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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游戏》


第一章: 扶乩游戏

“准备好了么?”

我看了看对面坐的三个女生和两个男生。

其实,在玩这场游戏之前,我们本来就是互不相识的六个人。

甚至即使现在是面对面坐着,我们彼此之间也并不了解。

一阵风从窗子外吹进来,蜡烛上的火焰颤颤巍巍,好像随时就会熄灭一样。

之所以我们六个彼此并不相识的六个人能坐在一起。

就是因为那六个人,或者说,那六个同一个人。

可能这话听着有些语病,但是这是我能想到对于这一整件诡异的事情最好的形容词了。

我们一起围坐在这里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我们都杀了人。

或是有心,或是无意。

我们也都各自有着不一样的营生,就拿我来说吧,我叫吴晓,是一个心理医生,自己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心理诊所,不过好在靠着这份工作,每个月也能给家里拿出来还算不错的收入。

前提是我没有遇见那个叫张请的病人。

对于张请这个名字,起初我并没有什么疑心,毕竟做心理医生这一行久了,什么在奇怪的事情也都屡见不鲜了,连阿猫阿狗奥特曼这些奇葩名字都遇见过的我,对于张请这个名字,反而觉得无比正常。

而张请的病情也和大部分的患者不同。

以以往的病患来说,来看心理医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隐藏,拼命的隐藏,想遮掩住那个真实的自己,所以对于新来的病人,我的第一任务就是要通过慢慢的聊天来赢得他们的信任,从而进行之后的诊疗。

但是张请不一样。

他推开诊疗室的门,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的看着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自己就如同去张请家做客一样。

我深吸的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笑着站了起来,走向张请。

“有什么问题想聊聊么?”

张请笑着点点头,接着就是一大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

就这样,张请掏着一小时一千元的昂贵诊疗费,每天下午和我聊两个小时,一直这般,持续了三天。

六千元。

其实张请怎么看都不会像是一个有钱人的模样,他总是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驼色夹克,下身穿一条黑裤子,油腻的头发耷拉在额头前面,一幅已经被磨掉了金漆的无框眼镜,胡子倒是刮的干净,还有下巴旁边的一颗黑痣。

一周之后,我开始发觉到一些不对劲儿的情况。

张请每次跟我说的都是些平淡无奇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下班回到家中之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阵的暴躁感。

这种感觉会一直延续到我睡着的那一刻,甚至我在梦里都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醒来之后莫名其妙的长舒一口气。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就像在那一晚上,我终于放下了身上的所有担子。

直到我开始发现自己已经听不下去病人的倾诉之后,我才知道,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张请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没有来过一次。

我俨然间变成了一个身染毒瘾的瘾君子一样,疯狂的想念张请。

那天下午,我粗暴的打断了一个患者的倾诉,疯了一样的掀翻了桌子,指着诊疗室的门,大声的让那名患者滚出去。

那名患者目瞪口呆的看了我几秒钟,继而就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我站在那里,像一个疯子一样嘎嘎大笑着,然后冲回了家。

完蛋了。

一个疯子和暴力狂是没办法做心理医生的。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妻子端着一杯水坐到我的旁边,一只手在我的后背慢慢的抚摸着。

事实证明,在一个人无比烦躁的时候,最好离他远一点。

我蹬倒了茶几,推翻了沙发,像是一头凶兽一样扑向妻子,双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妻子不停的反抗着,瞪大的眼睛中满是不可思议和恐惧,一向连做.爱都无比温柔的我,竟然会对她平白无故的下了死手。

十分钟后,我蹲在客厅的角落里继续抽着烟,妻子平静的躺在我身边的地板上,开始慢慢的变凉。

我杀人了。

但是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杀人了。

我还有光明的前途。

我可以隐姓埋名到其他的城市,再开一间诊所,再娶一个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女孩当妻子。

我走进了厨房……

……

一个月后,我在另一座城市中的心理诊所正式开业了。

附近的邻居都来恭喜我开业大吉。

一个小男孩叼着一根棒棒糖,一跳一跳的跑了过来,塞给我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只有一个网址。

但是那个署名却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两个字。

张请。

我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恐惧,撇下了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登录网站。

就在我敲击回车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突然开始变的恐惧起来。

人类总是会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他们还是乐此不疲。

网页上只有简单的六个数字。

从1到6。

就在我刚想关闭的瞬间,那个一,突然亮了,后面慢慢的浮出一段段小字。

我的姓名,我的身份,我的职业,我的人生简历,甚至是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的详细过程。

最后还有两个字。

暴怒。

其余的五个数字都是黯淡的。

……

此后,每天在我打开电脑的时候,这个网页都会自动的弹出,然后出现一个人的头像,并点亮一个数字,直到这个周末,六个数字全部点亮。

下面浮现出了一个地址,我顺着这个地址,找到了一个地方,我遇到了五个跟我一样被网址吸引过来的人。

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准备玩一个名叫扶乩的游戏,这是一个死亡游戏。

没人喜欢玩,但没人不敢不玩,因为来到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把柄落在游戏组织者的手中。

“还开不开始啊?”

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蒋文文。

她的序号是六,对应着色.欲。

蒋文文今天穿了一件很性感的豹纹包臀裙,把自己诱人的曲线全部展现了出来,她舔了舔嘴唇:“不是说只要我们玩了这个什么扶乩之后,那个人不是就不会在找我们的麻烦了么?我的那个小情人今天还在等我呢。”

我看了看其他的四个人,他们并没有说话,好像各怀心思。

二号的王伟,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职业老师,杀害了自己学生,对应着贪婪。

三号的张明新,一个胖子,职业是厨师,杀害了自己食客,对应着嫉妒。

四号的李莉,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白领女性,杀害了自己老板,对应着怠惰。

五号的邱欣欣,一个在校的大学学生,杀害了自己的室友,对应着傲慢。

我和蒋文文分别是一号和六号,对应着暴怒和色.欲。

过了一会,王伟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场面,冲着蒋文文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掉凯子,不怕我们中间有人把你举报出去啊?”

蒋文文媚笑了一下:“知道我的事情的除了你们五个,就没有别人了,我要是被警察抓了,你们谁能逃得了?”

话一出口,蒋文文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味儿了。

我和其余的几个人一起直勾勾的瞅向蒋文文。

蒋文文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白了王伟一眼:“我可不会做种事儿,简直是闲的了。”

我看了看众人,出言道:“现在咱们六个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想害别人,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蒋文文不傻。”

蒋文文听完我说的话,冲我抛了个媚眼:“还是吴晓说的在理,不像某些人。”

“不过,”胖子张明新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咱们六个人对应的,分别都是七宗罪中的几种原罪,但是怎么算,好像都还少了一个人。”

“贪食不见了。”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张明新的话。

在网站出现之后的一周里,我就仔细的把七宗罪研究了个透彻,其实本来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这些知识也是必须了解的。

“那……那会不会做那个网站的人就是……贪食。”

邱欣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不确定,到现在为止,我们六个对上的号的也只不过都是……因为七宗罪而杀了人,而且在杀人之前,都遇到那个人。”

其余都五个人点点头。

不过说到这里,我的脑子中突然蹦出来了一个想法:“既然都是同一个人,那你们碰见的他,叫什么?”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既然是我提出来的那个问题,那就我先说,我碰见他时,他叫张请。”

王伟:“王妮。”

张明新:“薛进。”

李莉:“刘婉”

邱欣欣:“李曲”

蒋文文:“陆思。”

我摇头失笑:“看来是我想多了吧,看来对他来说,名字真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代号而已吧。”

一阵凉风吹来,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定了定心神,准备张罗大家完成这个游戏,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

我刚想开口张罗,谁知道蒋文文直接跳了出来打断了我:“不对不对,那个名字,不是没有意义!!他在用名字,给我传递一句话!!!”

“用名字传递一句话?还是给我们?”

不仅我听的一头雾水,其他的四个人也都被整糊涂了。

蒋文文站了起来,原本就昏暗的吊灯被她挡住了大半,本来那一张还算是姣好的面容顿时显得阴森起来:“张请,王妮,薛进,刘婉,李曲,陆思,我明白了,那个人,压根就没准备放过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名字……”

我心里一惊,把我们六个人遇见的名字摘除了姓氏之后,果然成了一句话。

请妮进婉曲思!

请你今晚去死?

第二章: 黑暗之门

众人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之后,场面一时间再度陷入沉默中。

就这样彼此干坐了半分钟后,我们五个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邱欣欣的反应最大,被突然起来的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直接倒在了我怀里。

我们六个面面相觑,但还是接了电话。

我示意大家把手机都放在地上,打开免提键。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有些人,可能很想我,也可能很恨我,甚至想杀了我,呵呵呵……”

说实在话,大半夜的接到了这么一个电话,再加上那尖锐的笑声,每个人心里都被蒙上了一团阴影。

电话里的声音接着说道,“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是一个机会,你们真的是无比无比的幸运,你们就是神选中的幸运儿,来参加了这场游戏,游戏的胜利者,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哪怕是这个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

他的声音顿了顿,又压低了许多,“幸运儿只能有一个人,我们这儿却来了六个参赛的选手,这该怎么办呢?”

我们六个目瞪口呆的望着彼此。

“不过,先执行我的第一个命令吧,顺带说一句,游戏规则就是没有规则,但是,从你们坐在这里的一瞬间,游戏就已经开始了,要么死,要么……成为最后的幸运儿,宝贝们,祝你们……好运。”

好运,怎么可能有好运?

此时此刻我们的命运似乎已经被他抓到了手里,想要挣脱,已是无能为力。

我想说句话,表达心中的不满,结果那声音又强势牙了过来:“你们可能很迷惑,我为什么要组织你们玩这个游戏……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由你们自己去揭开谜底吧!最后,我送各位一句话:越接近真相的人,死得越快,够不够胆,就看各位了。”

黑暗之门即将打开,死亡游戏已经上演,是杀戮,还是拯救?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也就是在他挂断电话的一瞬间,我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了这么一个画面。

任务一:完成扶乩游戏,或是任意一名参与者被杀死,如果未按时限完成游戏,死。

任务奖励:人民币壹佰万元。

任务时限:二十四小时。

在这串提示的后面有一个倒计时的时间表,上面是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钟五十五秒。

我看了看其他人,俱都是和我一样的惊讶表情。

看来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画面。

“操!”

身为厨师的张明新最先坐不住了,“什么他妈的游戏,老子不伺候了,净他妈的搞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在这吓唬人,老子偏偏不信邪!”

王伟有些犹豫的看着张明峰:“新哥,你就这么走了……那我们几个……”

张明新看了看我们,“你们还信这狗屁玩意儿?”

邱欣欣赶紧点了点头。

“呵,”张明新不屑的笑了笑:“真亏了你还是大学生,这特么的都信?”

邱欣欣缩了缩脑袋,不在搭理张明新。

“呸!”

张明新冲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眯着眼睛看着我们:“今天,谁拦都不好使,而且,我老张有言在先,我要是在条子那出了事儿,你们一个个,谁都跑不了。”

说完,张明新便摔门而去,留下我们五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这儿。

“啊……”蒋文文也伸了个懒腰:“既然张明新也走了,那这游戏,铁定是玩不成了,咱们不如……也散了?”

蒋文文盯着我:“吴晓,你说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别问我,我还真不知道。”

蒋文文站了起来,叉着腰:“你不是心理医生么,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可能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蒋文文的问题只好一摊手,示意她我也不知道。

蒋文文摇摇头:“算了,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关键时候总是软脚虾,靠不住,我也不问了,反正现在张明新也走了,游戏是肯定玩不成了,你们还准备在这儿吹冷风,老娘可是要先走了啊。”

蒋文文说完,并不给我们说话的时间,拎着自己的小挎包,屁股一扭一扭的推门走了出去。

一时间,原本六个人,瞬间只剩下了四个人。

邱欣欣一看蒋文文走了,也着急了:“吴晓,王伟,他们俩都走了,咱们也赶紧走吧,我总感觉这儿阴森森的,太害怕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王伟,后者冲我点了点头。

李莉仍然是一副性冷淡的表情看着我们:“你们定,我随大流。”

“那咱们先撤吧,虽然今天晚上的事情一时半会不好解释清楚,但是我们一定要相信科学的力量。”

王伟这会也出言附和:“吴晓说的没错,八成是谁的恶作剧吧,这都快一点了,咱们也散了吧。”

我们四个人站了起来,拿好了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我和李莉是开车来的,王伟和邱欣欣是打车到的。

商量了一下之后,我们四个决定,王伟和李莉家是顺路的,那两个人一台车,我和邱欣欣家正好顺路,我们俩一台车,并彼此约定好,有了什么消息,一定要尽快的联络对方。

只要我们的消息够灵通,不说一定会赢,最起码不会输的那么惨。

一路上,邱欣欣像是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样,不停的在我耳边嚷嚷着,经过了这几天的神经紧绷,身边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活宝,我的心情不觉中也好受不少。

不过就在快要到邱欣欣给我的地址的时候,这小丫头突然说有东西在学校的宿舍,吐着舌头问我能不能在把她送回学校,她今晚住学校宿舍就可以了。

我笑着点点头,说可以。

谁知道邱欣欣吧唧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满脸羞涩的对我说:“吴哥你真是个好人。”

我被邱欣欣这一记无理收整的也是尴尬不已,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搓着脸,笑道:“小丫头真调皮。”

谁知道这邱欣欣也是打蛇随棍上的主儿,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笑道:“吴哥人家哪里小啊,明明很大嘛。”

我被这小丫头撩的有些不知所措,差点就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车开了大约有个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邱欣欣的学校。

邱欣欣从车上蹦下来,冲我扮了个鬼脸,摆摆手说道:“吴哥再见啦。”

我也笑着跟邱欣欣说了一句再见。

等我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冲着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的总是想到邱欣欣在车上亲我的样子。

我坐起来,点了根烟,自己该不会对这小丫头动心了吧。

不过就在这么一瞬间,一件事儿突然从我心中略了过去,就这么一下,我的后背顿时全是冷汗。

这邱欣欣……是个杀人犯……

我手忙脚乱的打开电脑,登录那个网站,找到邱欣欣的资料。

邱欣欣,女,十九岁,杀害室友并用盐酸溶解尸体,抛尸学校后山……这些字样一个接一个的浮现出来。

后面还有两个大字。

傲慢。

我关上网页,仔细的回忆着今天从见到邱欣欣之后对方的种种举动。

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竟然犯了傲慢的原罪?

不应该啊。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蒂,要么,是邱欣欣有着严重的人格分裂症,要么就是她今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象!

换句话说,邱欣欣要是人格分裂还好,如果今天的所在所为都是她的个人秀,那么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我的手机一直在我的床边震动,上面显示着十几条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提示。

我先打开微信,上面只有两条消息。

一条是来自王伟的微信:“小心邱欣欣。”

一条是来自邱欣欣的微信:“谢谢你吴哥,帮我顺利的完成了我的任务。”

还有十几个蒋文文的未接来电。

我盯着手机,脑子有点缓不过来。

邱欣欣说我帮她完成了任务?

可是我昨天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明明不是那个任务啊。

我用两根大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回忆脑海中的那个奇怪的画面。

瞬间,那个玩意儿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任务一:完成扶乩游戏,或是任意一名参与者被杀死,如果未按时限完成游戏,死。

任务奖励:人民币壹佰万元。

任务时限:二十四小时。

只不过最后面的那个计时器已经变成了十四小时四十七分钟多。

我并没有记错,确实是完成扶乩游戏,或是参与游戏的任意一名玩家死去,才算是任务的完成。

难道……邱欣欣和我接到的并不是同一个任务?

想到这,我立刻给邱欣欣回了一条微信:“不用谢,刚好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我没等多久,邱欣欣就回复我了,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回复了两个大笑的表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问题发给了邱欣欣:“欣欣,你接到的任务是什么啊?”

邱欣欣:“让你送我回家啊,并且在车上亲你一口。”

我盯着屏幕,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的思绪正一团乱麻的时候,手机上的微信提示音又响了,还是邱欣欣发给我的消息。

邱欣欣:“吴哥,人家昨天亲你,可不仅仅是因为任务的原因哦。”

后面是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发过去了一个坏笑的表情——现在我根本没有心思和邱欣欣在这谈情说爱。

我总是感觉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但是又不明白了好多。

就好像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在我面前,对面就放着那些答案,可是我偏偏怎么使劲儿就是捅不破那层窗户纸。

等我回过神来,邱欣欣又给我发了三四条微信消息。

邱欣欣:“吴哥你是什么任务啊?”

邱欣欣:“也不知道任务奖励的那一万块钱到底是不是真的。”

邱欣欣:“是宝宝做错了什么嘛?你怎么不理人家啊?”

我刚要回邱欣欣的消息,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上面显示的是王伟。

我接通了电话。

王伟第一句话就让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张明新死了。”

第三章: 杀戮开始

我问王伟,“你在哪?”

“就在张明新家不远处的一个饭店,你过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王伟就报了一个地址给我。

我抓起外套,匆匆忙忙的就出了门。

王伟告诉的我地址离我住的地方不算近,开了三个多小时车才到。

王伟就在一家名叫“如意”的小饭店门口站着。

不远处有一个叫乐福的小区,门口停了好几辆警车,围了一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八成这个小区就是张明新的家。

我停好了车,王伟上前递给我一根烟。

我接过来王伟的烟,别在耳朵上,没点。

王伟看了我一眼:“张明新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问道。

王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有个在警局当队长的兄弟,前几天不是因为网站的那个事儿,我就联系了他,想让他帮着给查查你们的信息。”

王伟使足了力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接着说道:“这不今天一大早,我那兄弟就给我打电话,说我前两天托他打听的六个人中的一个——张明新,被邻居报案,说死在了家里。”

我看着王伟:“你怎么看?”

王伟四下环视了一下:“要么,张明新是因为破坏了那个所谓的游戏规则,被他杀了,要么,就是……”

王伟摇了摇头,并没有接着说完下面的话,搪塞道:“我也就是想想,不知道是不真的。”

我听王伟这么一说,有点着急了:“兄弟,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你在这么隐瞒,那就等着咱们六个挨个被玩死吧。”

王伟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我的车:“上车说。”

我和王伟钻了我的小商务里面,王伟又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缓缓开口:“兄弟,我怀疑,咱们六个人接到的任务,根本就不一样。”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问王伟:“你怎么会这么想?”

王伟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就拿我说吧,我昨天的任务是在李莉的车上对她表白,奖励是一千块钱。”

王伟抽着烟,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几个的任务都是什么样的,但是如果我们几个的任务都一样,那张明新昨天为什么会选择离开?表个白而已,又不是什么杀人灭口的事儿。”

我盯着王伟,没接话,示意对方接着说。

“张明新之所以会选择离开,八成是因为,他接到的那个任务,要么没法做,要么就是会让他觉得像是一个恶作剧,你别忘了,张明新犯的原罪是嫉妒,不是愚蠢,很明显那个人就算……”

王伟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但还是把那个字说了出来:“那个人就算不是鬼……最起码也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惹不起的角色,张明峰何必因为这点事儿,惹着一个手里又有他把柄,他又八成惹不起的人呢?”

我打开车窗,外面清新的空气涌进车里,我顿时觉得头脑清晰了不少。

“那……会不会张明新接到的任务就是破坏我们玩最开始的扶乩游戏呢?”我脑袋里灵光一闪,问王伟。

王伟听完了我的话,眼睛一亮:“兄弟,可以啊,真不愧是心理医生,你说的这个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这个原因,解释起来又是无比的合理,说不定真的是。”

王伟盯着我的眼睛,我最害怕的问题还是来了。

“兄弟,昨天晚上你接到的任务是什么?”

就在这一刹那,我心中闪现出了很多的念头,眼前这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我相信?

“我……”

就在我刚要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再次突兀的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是蒋文文的电话。

我拿着手机,尴尬的冲着王伟笑了笑。

王伟也是个识趣儿的人,摆了摆手,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喂?”

看王伟下了车,我才接通了蒋文文的电话。

“你干啥呢!?我给你打这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电话那边,蒋文文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不停的冲我炸毛。

蒋文文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天早上醒了的时候就看见手机上有十几个她的未接电话,只不过先是应付邱欣欣,又是王伟,结果就把蒋文文给忘了。

“睡……睡过了。”

我随便找了理由搪塞过去,怎么特么今天这群人都围着我转,先是邱欣欣,再是王伟,这又到蒋文文,我看起来容易被人相信么?

“操,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睡觉睡觉你准备睡死过去?”

“那我要天天不睡觉早特么猝死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蒋文文好像意识了什么,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吴晓,张明新……死了,这事儿,你知道么?”

我点点头,冲着电话那边说道:“知道啊,王伟今儿一大早就告诉我了,我们俩这会在一块呢,怎么了?”

蒋文文在电话那边瞬间吼了起来:“吴晓,快跑!王伟就是杀了张明新的凶手!!!”

我一愣,下意识的抬了一下头,瞬间,脖子的上的汗毛就全竖了起来。

一张人脸正贴在我的车窗上,笑眯眯的盯着我,我顿时被这张突如其来的人脸吓得猛地往后一缩,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等我看清楚了那张人脸之后,心里才不由得稍微平静了一点。

是王伟。

我摇下来车窗,冲着王伟吼道:“你他妈的干啥呢?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

王伟往后退了两步,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不住对不住,我就是好奇,瞅一眼。”

王伟这才解释道,因为我的车上贴的是那种防偷窥的窗户膜,从里面向外看容易,从外面往里看就费事儿了,除非就是像王伟这样,把整个脸贴在车窗户上才行。

听王伟说完,我也没再搭理他,看了看手机,才发现蒋文文的电话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挂断了,等我在打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王伟讪笑的趴在我的车窗边上:“吴哥,我这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了,真是对不住。”

我没好气的挥挥手,示意让王伟进来。

不过蒋文文这个电话来的也算是及时,虽然我被王伟这瘪犊子吓了一跳,但总还是把王伟的那个问题跳了过去。

现在这会眼前的形式根本就看不清楚,其余五个人,哦不,除了已经死了的张明新,剩下四个人的底细,我心里压根是一点谱儿都没有。

“你有办法打听到关于张明新死的这件事儿么?”

我从车上的手扣里摸出来两根烟,一根递给王伟,一根自己点上叼着。

王伟寻思了一下,掏出手机:“我给我那个朋友打个电话问问看。”

大概过了三五分钟,王伟才挂断了电话,虽然都坐在车里,但是电话那边吱吱呀呀的我也没听清楚,只不过看着王伟不停的嗯啊的应和着。

“怎么样?”

王伟叹了口气才开口说道:“警方那边现在才确定了两件事儿,第一个就是,张明新死的挺惨,直接被人把头砍了下来,而且张明新的头也消失了,警方那儿正在大力摸排。”

“第二件呢?”

“张明新死前有过很激烈的性行为。”

听王伟这么一说,我脑海中瞬间浮现了一个名字。

“想啥呢?”

王伟抽了一口烟,看着我问道。

我摇摇头:“没啥没啥,只不过觉得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坐在一起的大活人,今儿就没了,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

虽然我没跟王伟提起我刚才联想到的那个人,但是这句话也确实是实话。

张明新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心里多少也有点兔死狐悲的意思。

我和王伟就这么干坐着,直到手中的这根烟抽完,王伟才出言跟我道别。

我也没什么说的,点点头,说送你回家吧。

车开了大概有个十来分钟的时间,王伟告诉我说,他到家了。

“吴哥,要不进去坐坐,喝杯茶?”

我摇摇头:“下次吧,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实在没什么喝茶的心思。”

“也是,”王伟说道:“那就下次吧,请老哥你到我这儿坐坐。”

王伟一边说话,一边挠着后脑勺嘿嘿的笑着。

我点点头,一踩油门,走了。

车还没开一分钟,我的手机又响了,是王伟的一条短信。

“蒋文文杀了张明新。”

我不禁哑然失笑。

蒋文文告诉我是王伟杀了张明新,王伟这会又告诉我,蒋文文才是真正的凶手。

只不过,笑着笑着,一股悲凉却又油然而生,这么的世界,我竟然不知道该相信谁。

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等回到了家里,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我草草的吃了点午饭,想休息一会。

但是蒋文文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蒋文文:“吴晓,下午有空么?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我按了按太阳穴:“有,在哪。”

蒋文文:“我家附近的一个咖啡厅吧,叫一品蓝山,我一会就到,在这儿等你。”

挂断了蒋文文的电话,我留恋的看了一眼卧室的大床,抓起外套,匆匆出门。

到了咖啡厅,蒋文文已经坐在了窗户边的一个位置上,喝着咖啡。

本来咖啡厅的人就不多,这大中午头的,人就更少了。

我走到蒋文文的对面坐了下来。

蒋文文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深V领连衣裙,把胸前的一大片美好都毫无顾忌的暴露了出来。

“你来了,喝什么?我请客。”

我摆摆手:“白开水就行。”

蒋文文笑了,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儿的蓝山咖啡可是全市最正宗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实在是没心情坐在这儿优哉游哉的喝咖啡,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大中午头的喊我来这儿,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一杯咖啡吧。”

蒋文文笑骂,边给我倒了咖啡,边调侃你这男人真是一点都不懂情调。

说完,蒋文文就收起了笑脸,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吴哥,你今天如果和王伟见了面,那一定知道,张明新被人砍了头,死前又和人做了爱。”

我狐疑的看着蒋文文:“没错,你怎么知道?”

蒋文文端起来桌子上的咖啡轻轻的缀了一口:“我和王伟是以前的同学,都在学校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叫张泽,是咱们市警察局的大队长,王伟知道的,我当然也知道。”

听蒋文文这么说,我心中不禁释然了许多。

两个人既然是老相识,那有些事就你那个解释的通了。

不过蒋文文下一句话又让我大吃一惊。

“吴哥,昨天和张明新做.爱的那个人,就是我。”

蒋文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苦笑一声。

第四章: 出卖爱情

“噗——”

我的咖啡喷了出来,因为距离太近,嘴里的咖啡喷得蒋文文一头一脸,她端着咖啡,整个人懵了。

我尴尬地掏出纸巾,边说抱歉边替她擦着脸上的咖啡汁:“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态了,真是对不起,我……”

“吴哥,至于这么失态吗,不过做个爱而已,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你这么大惊小怪,不会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吧?”

蒋文文在我边帮她擦脸的时候,边用她那双含春带媚的眼睛撩着我,左手还收回来,勾住了我的手。

我用纸巾抚摸了一把她的脸蛋,嘿嘿笑了一声,盯着她的眼眸:“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会勾引男人。”

“吴哥哥,你把人家吓坏了,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不信你摸摸……”

蒋文文见我夸她,假装很生气的,我还没把手收回来,已经被她按到自己胸口深v连衣裙的裙领处。

我没感受到她有什么被吓到的心跳,或许被那两团软棉棉的肉给挡住了吧,她紧按住我的手,一脸媚笑地问我:“哥哥,我的心是不是跳得很厉害?”

“你的任务,就是跟张明新上.床?”

我不为所动,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蒋文文心里一震,脸色变了变:“吴哥,这种时候谈这个问题,难道不觉得有些煞风景?”

“我来这里,就是跟你谈这个问题的。”

我把手从蒋文文手里抽了回来,然后习惯性的像弹灰尘一样弹了谈手,才重新坐下,端起了那杯没喝完的咖啡。

蒋文文脸色铁青:“吴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很脏的女人?”

“这跟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好像没什么关系。”

我用两个手指夹着那杯玻璃咖啡杯,褐色的咖啡在玻璃杯里幻化出迷离的光晕,透过咖啡看向近在咫尺的蒋文文,她的脸也变得迷离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你知道我完成这个游戏得到的奖励是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因为据我所知,我们的奖励都不尽相同。”

“是的。”

她掏出了一支娇子香烟,塞进嘴里,然后点燃它,猛吸了一口:“我完成任务的奖励是,让我的狗狗回到我的身边。”

“狗?”

我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很年轻,也很漂亮,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为了一只狗,愿意陪一个三四十岁的厨师上床?

说来谁也不会信吧?

蒋文文撅着烈焰红唇,猛抽了一口烟,因为抽得太猛,以至于把自己呛得咳嗽了出来,她带着咳腔断断续续地说:“你是不是在想,面前这个女人为了一只狗,上了别人的床……咳咳,真的很烂……”

她伸手抹着眼角咳出来的眼泪,我也有些震惊,面前这个女人真的很迷离,迷离背后是多少不为人知的伪装?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她的烟给摘了下来:“抽不了,就别抽了……让在乎你的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会难过的。”

“他不会难过的……因为他永远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

蒋文文用涂满指甲油的手,抹过她那张被化妆品掩盖的脸蛋,抬头盯着天花板,眼睛大大睁着,扬着脸,好像不想让自己的泪水从眼睛里滚出来般。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一个果盘,果盘里摆着切好的人参果和猕猴桃,还有一杯红酒,一杯白酒。

蒋文文伸出双手,把果盘里的两只杯子拿了起来,红酒给我,自己拿着白酒。

对我微微一笑:“吴哥,我替你做主,选了红的,你可不能太嫌弃。”

“你喜欢喝白酒?”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高脚杯,夹在两根手指间,盯着她手里的酒,问。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嘲地说:“喜欢啊,因为它便宜,还能冒充白兰地,虽然它不过是十几块一杯的老白干而已。”

我哑然,一个精致女人为了省钱,也愿意老白干来代替白兰地,女人的世界,真是无法看懂。

或许是看到我脸上尴尬的笑容,蒋文文举起了她手里的假白兰地,对我妩媚一笑:“Cheers!”

“Cheers friends。”

我也举起了酒杯,“当”,两个杯子在茶几上方相撞在了一起。

蒋文文吞了一大口火辣的烈酒,但表情却充满着兴奋和惊喜,我一口红酒入喉,对她说:“你今天看起来很开心?”

“当然开心,因为你把我当朋友,你知道吗,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朋友了。”

蒋文文不知道是开心过度还是喜极而泣,眼睛突然红了,我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结果,她还当真了。

我有些惊讶:“像你这么活泼开朗的女孩,怎么可能没有朋友?”

“呵呵,你嘴里所谓的朋友,应该不会指床上那种吧?”

蒋文文的话听起来有些尖酸刻薄,我一时无语了。

她的思想为何会那么复杂,说什么都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我盯着自己杯中的红酒,对她说:“你请我喝的酒很名贵,它出自于法国酒庄?”

“嗯,这是他最爱请我喝的酒。”

她收起刚才的惊喜表情,脸色渐渐沉下,我抬头盯着她:“他是谁?”

“一个把我当成狗的人。”

蒋文文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伸手捻起了一块猕猴桃,塞进了嘴里,用嘴里叼着,暗淡的眼眸里,好像隐藏了无数的故事。

一个女人,被人当做狗,对她来说,那是多大的羞辱?

或许她今天的自甘堕落,也是跟那个把她当狗的人有关。

那个人会是谁呢?他跟我们这个游戏有没有关连呢?望着蒋文文淡淡忧伤的脸,我心里又疑惑不解起来。

这时蒋文文举杯的手伸了过来,凑到我的面前,眼神迷离话语充满着魅惑:“哥,妹妹我有酒有故事,你可有时间听我倾诉?”

“酒和故事,值得品尝,但这跟我们的扶乩游戏有何关联呢?”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虽然喝了她的酒,但我也并不想听她讲故事,时间这么宝贵,谁特么愿意去浪费?

“人生难道不就是一场游戏么?你昨天今天或者明天遇到的每一个人,不过也是你游戏人生中的一个角色而已……只是,这个角色能给你带来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蒋文文仰头喝下了一口酒,看着她的喉咙动了动,我的心也不由得颤了颤,这样的女人,还会说鸡汤文,难得,难得啊!

抿了一口酒,叹到:“讲吧!”

蒋文文晃着手中的杯子,发出了一种让人胆颤的笑声,她边笑边对我说:“吴哥,知道吗,他对我说,‘你跑起来好像一只狗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抱着一个长得像猪一样的女人,就因为那女人比我有钱,那是一年前的冬天……”

“听起来,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你爱的男人,被一个有钱女人给抢走了?”

我以为我从她的话意里,洞悉到了这个社会的现实。

但是我错了,因为真相往往比表面看到的更残酷,更能戳痛人的心。

那个当着蒋文文面说她是狗的男人,就是与她相爱了三年的男人。

此刻这个男人为了钱,残忍的践踏着他们的爱情。

蒋文文当时心里在想:爱情,去他妈的爱情,从此,姑奶奶再不信。

分手那晚,蒋文文喝了很多酒,她把她这辈子喝过的酒加在一起喝了,醉躺在大街上,一个长相奇丑的龅牙哥把蒋文文送回了她的单身住所。

龅牙哥把蒋文文扶上床后准备离开,蒋文文一把拽住了龅牙哥,醉眼游丝:“别走,上我。”

“小姐,你喝醉了。”

“你妹,喝醉了就不能上么?”

蒋文文打着酒嗝,勾着龅牙的脖子,贴着他的脸:“你是男人,就上了我。”

“小姐,你真的喝醉了,要不我去帮你倒杯茶。”

“你不上我,我马上报警,说你强.奸我,嘿嘿,我看你怎么走出这个门?”

蒋文文阴险的笑着。

“我干,是你逼我的,你不要后悔。”

龅牙哥终于找到了下台阶的理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把蒋文文扑倒在床上。

哪一秒,她好痛。

但是却笑了,脑海里闪过的是和前男友在一起的场景。

记得她之前和前男友亲热到刚要垮界的时候,前男友停住了。

前男友为她披上衣服,吻着她,告诉她彼此的第一次要留在结婚之夜,他一定要娶她。

那时,蒋文文幸福的泪水流了出来,蠢猪般认为今生遇到了值得托付的男人

“啊!”

龅牙哥一声鬼嚎般抽搐之后,像一具尸体般瘫倒在蒋文文身上。

蒋文文厌恶的一脚把龅牙踹下床,命令龅牙消失。

龅牙说不走,要留下来负责,说破了蒋文文的处,心不安。

蒋文文说姑奶奶的处多的是,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龅牙听这话,吓得抱着衣裤一溜烟。

那天过后,蒋文文和前男友再无联系。

那个只会爱钱的伪君子,就像扔条狗一般把她给扔了。

记得他们以前最喜欢小狗狗,前男友为蒋文文买的礼物全跟狗狗有关联,狗狗抱枕,狗狗玩偶,狗狗项链,狗狗情侣套装……

满屋子都是关于前男友的回忆,可是前男友却不要她了。

好吧,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

蒋文文在某宝上开了个小店,把前男友送给自己的东西全挂了上去,店名“出卖爱情”,招揽生意的方式就是,卖出一个东西可以免费和买东西的男玩家上一次床,直到卖完所有,就会离开这座城市。

很快,她迎来了第一笔生意,买她东西的人名叫“狗”,“狗”花10000块人民币买走了一只小布玩偶。

蒋文文为了兑现诺言,给“狗”发信息,告诉自己在家等他。

洗好澡了,“狗”只回了一个笑脸,还有一句话:“爱情是无价之宝,不是随便用来出卖的。”

第五章: 男人与狗

你妹!

这句话气得蒋文文怒摔了鼠标。

蒋文文从酒吧带回了一个男人,开着摄像头,用手撑着床架,变换着各种姿势,和那酒吧男人一夜温存。

“狗”就在网络的对面,他们场景被直播给“狗”看,完事后蒋文文给“狗”发去信息:“你不要我,自然会有人要我,去他妈爱情,姑奶奶只相信快乐,我快乐了,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你真的快乐吗?或许,你这种放纵只是为了报复某个人吧。”

“狗”的回信一针刺破她的伪装。

“哈哈,就是报复,报复,那又怎么?我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死与活,又有何区别,放荡与纯洁,谁会在乎?”

蒋文文在笑,却又似在哭。

“狗”再没回信息。

“狗”每晚都会花10000元买去蒋文文的一个礼物,而蒋文文每晚都会换不同的男人,所有的场景都会直播给“狗”看。

而“狗”却从不与她开视频,也不打电话。

蒋文文问“狗”为什么要买她这脏女人的东西,而且出高价,标价高的那么离谱他都要买,他是不是钱多得花不完了?

“狗”回信息:“在真爱面前,钱,不过是浮云而已,真挚的爱,不能被世俗所玷污,我只不过是替你收藏那曾经的美丽过往。”

时间就这样悄然而过,当蒋文文的狗狗玩偶卖到只剩最后一个时,她认为自己已经把前男友忘记了。

盯着那一堆撒在床上的钞票,蒋文文把它们全扔进垃圾桶。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在离开之前她要做两件事:

一是与“狗”见面,无论他躲在哪里,蒋文文都要把他揪出来,揪上自己的床。

二是抱着这一桶跟垃圾躺在一起的钱,找到前男友,狠狠砸在他头上,告诉他,要钱,姑奶奶也有。

所以,在最后一次交易的时候,蒋文文锁定了“狗”的IP地址,叫辆车寻了过去。

推开那道熟悉的门,蒋文文的泪恣意狂流 。

她的“狗”,和前男友居然是一个人!

留在电脑里的邮件告诉了蒋文文,分手后,前男友默默关注着她,看见蒋文文如此堕落,前男友却还默默忍受。

前男友放弃了同白血病魔作斗争的机会,用家人为他凑来的治病的几十万元买走了蒋文文这贱女人的所有东西,当初他与蒋文文分手,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白血病,活不长了。

那个傻得像狗的男人,又一次消失了,在他床上趴着一只可爱的狗狗,正温驯的舔着它主人的脸。

还未关机的电脑里,有一篇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邮件:“傻瓜,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说你像一只狗么,因为狗狗是我们彼此最喜欢的,这是我为你养的,它叫丰收,它会代替我,陪伴你直到永远。”

牵着丰收,蒋文文无力的走在大街上,那句话始终在她脑中萦绕:“你跑起来好像一条狗啊。”

“亲爱的,我配做狗吗?”

讲到这里,蒋文文早已泪流满面,她举着手中的杯子,对着空气说,一句话语,道尽无数心酸,教人肝肠寸断……

有一种无能为力,叫做触手可及!

或许我这话有语病,但是这用在当初病重之中的她前男友,可能是在贴切不过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人凌.辱,自暴自弃,但自己却又没有任何办法,这种感觉比利刀划过心脏还痛苦。

或许,没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做梦也想象不出那种感受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蒋文文:“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死了!”

“死了?”

看着蒋文文波澜不惊的脸,我惊得杯子差点掉下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人不长命,像她前男友这么痴情的人,终究也逃不过死亡的魔爪?

蒋文文嘿嘿一笑:“就死在昨天晚上,被人割下了头颅。”

“啊……张明新?是你前男友?”

这个消息对我的震撼,无异于经历了一场大地震,震得我七荤八素,大脑都快成为一片废墟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自己深爱的前男友突然暴毙,面前这个女人竟然宠辱不惊,好像那一切跟她没半毛钱关系一般。

我使劲压制着心底的震惊,问蒋文文:“既然张明新是你的前男友,那你一定知道他是为什么突然暴毙的吧……你说他有心脏病,但心脏病至于连脑袋都掉了吗?”

“我跟他分开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实话跟你讲吧,那天晚上我们聚在一起时,是我跟他分开后的第一次重遇……呵呵,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游戏,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见我的……”

蒋文文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悲凉的表情。

这种事情,谁遇到谁心里也不会好过吧?

一个打死也不想见自己的男人,最后却在玩一个游戏的过程中与她重新相遇,这对于她自己,无异于一种莫大的讽刺。

我叹了口气,安慰她道:“既然你们都重新见面了,而且也睡到一起去了,应该也算是破镜重圆吧……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但是他死了,破镜重圆?这块镜子都碎了,化成青烟了,圆你妹啊圆?”

我这句安慰真的适得其反,别人前男友都死了,我还安慰她破镜重圆,我真佩服自己的表达能力,我怀疑我真是一个心里医生吗?

这样的心里医生,不把病人治出病来才怪了。

“叮咚。”

正在自责时,手里发来了一条短信,我见蒋文文举着她的杯子还在暗自神伤,也不想去打扰她,就让她多悲伤一会儿吧,有些东西,或许发泄出来,会更好一些。

我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条让我目瞪口呆的短信:“【××银行】18年3月16日15:43您尾号688账户入账金额1000000.00元,余额1065185.67元。”

这是一条银行入帐短信,短信的内容简洁明了:我的卡多了一百万!

我最近没有跟谁有这么大笔的业务往来啊,也没谁欠我这么多钱,卡里一下子凭空多出一百万来,难道是……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脑海里突然跳进了张请的声音,你的第一个任务完成的很出色,鉴于你出色的表现,可以奖励你休息三天的时间,这期间不会再有什么集体任务出现。

“丰收,丰收,宝贝儿,你去哪里了,妈妈找得你好苦啊!”

耳边蒋文文的声音把我的思绪给打乱了,我晃了晃脑海,清醒过来,只见对面的蒋文文抱着一只黄色小狗在怀里又亲又搂的,真是好生亲热,那狗狗的尾巴摇成了一把电风扇,差点把我的酒杯给撞倒了。

安静的酒吧里突然跑进来一只狗,这实在让人有些大跌眼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连服务员都看不下去了,有过来提醒到:“对不起小姐,酒吧里是公共场合,不能带宠物进来的……”

“他不是宠物,他是我的儿子,他也是过来喝酒的。”

蒋文文搂着她的小黄狗忘乎所以地辩解,但这话在别人听来,更多的像是胡搅蛮缠。

服务员耐着性子,还用开玩笑的语气对蒋文文道:“既然小狗是来喝酒的,您也没为它点酒水啊……”

“好吧,给我来杯法国干红,我家丰收好这一口。”

蒋文文抚摸着小狗的脑海,目不斜视地。

那服务员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很客气地对蒋文文说:“既然如此,那您稍等。”

法国的名酒在这里卖上千块一杯,卖出一杯服务员就有不少的提成,鬼才愿意跟钱财过不去,消费者就是上帝,哪怕这消费者是只狗,他们也愿意笑脸相迎。

服务员走后,蒋文文才把狗狗放在怀里,抬眼看着我:“吴哥,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奖励应该已经到账了吧?”

我心里一震,警惕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跟妹妹我打马虎眼了,张明新告诉过我,如果你完成任务,就会收到一笔一百万的奖励,刚才看你表情有异样,我猜你的一百万已经到账,不知对还是错?”

蒋文文搂着她的小狗,那双眼睛像可以像看透我的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你还知道什么?”

“如果我的猜测不错,我们所有人的奖励都不约而同的到手了:你的一百万,邱欣欣的一千元,王伟的校长职务,李莉的婚约,对了,还有我的小狗和张明新的死!”

蒋文文慢条斯理的吧这些话讲了出来,说得像是很真一样,我失声问:“你怎么会知道,所有人的奖励是什么?”

“张明新告诉我的。”

蒋文文淡然回答,我又追问:“那张明新又怎么知道,别人的奖励,难道这个游戏是他一手策划?”

“照你的说法,张明新是死在自己的游戏里?”

蒋文文似笑非笑地反问,就在我刚想说点啥的时候,我和她的手机微信同时叮咚一声,发出了提醒,我们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一个入群提示。

微信信息显示,王伟已经把我们剩下的五个人全部拉进了他自己建立的一个微信群里面了。

我和蒋文文面面相觑,不知道王伟此举为何,我对她挤了个眼色,示意她要淡定,看王伟要建群做啥。

这时群里已经有人发信息了,是李莉:“我那个天爷爷,吓死我了……我给各位说说,我男友居然向我求婚了,八年了,跟他谈个恋爱不容易啊,当打一场抗日战争了……”

“李莉姐,抗日战争是十四年,你剩下的那六年去哪了?”

邱欣欣发了第二条,显然是在调侃李莉,李莉很快回了:“那六年,我在给老板当小三,你信吗?”

王伟:“信!”

邱欣欣:“信……”

蒋文文:“信?”

我:“……信。”

李莉之所以杀死她的老板,就是因为自己当了六年的小三,老板没办法给她一个上位的理由,她心怀怨恨让老板成为了刀下之鬼。

最后,成功找到一个接盘老实人,从她以上这段话看来,她对自己的这段过往不以为耻,反而很沾沾自喜?

所以说,表面看起来像个白领的人,也不一定有多干净。

这时王伟又在群里发言了:“既然大家都在,那太好了,恭喜各位成功完成任务拿到奖励而且还收获了假期,我建这个群没有其他意思,只想和大家互通有无,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第六章: 幽灵卡号

看了他这一通说辞,我很厌恶地把群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更不喜欢凑这种与我无关的热闹。

互通有无?做梦去吧!

这时,服务员的红酒已经上了,当服务员把红酒放在桌子上时,蒋文文也把她的小狗放上了桌来。

她亲了小狗额头一口,像母亲哄孩子一样跟小狗讲话:“乖宝宝,你最爱的红酒来了,别客气,放开去喝吧!”

那小狗欢欣鼓舞地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转身凑到红酒杯前,伸出舌头,“呼呲呼呲”舔起了杯中的酒水,一千块钱一杯的美酒三分钟内就被它喝下去大伴,这简直就是酒量惊人。

我盯着喝酒的狗,凛眉说到:“这只名叫丰收的狗,之前莫非走丢过?”

“是的,它丢了半年。”

蒋文文盯着小狗,声音有些发颤:“你不知道,它不在的日子里我有多么的难熬,就像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更像一个失去了世界的孩子,好无助……幸好因为有这个游戏,让它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在我看来,这只狗跟张明新,你更在乎这只狗?”

蒋文文望着小狗,也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吴哥,要不我们结盟吧!”

“为什么?”

面对她的提议,我毫无心理准备,所以没有回绝,也没有同意,她说:“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吗?”

“这个我当然很清楚。”

“现在这种形式,咱们如果不抱团取暖,死相将会很难看,你觉得呢?”

……

离开蒋文文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我和她达成了结盟。

原来,蒋文文的任务就是和张明新发生关系,我询问蒋文文为什么会说王伟是杀害张明新的凶手。

蒋文文告诉我其实张明新,王伟,蒋文文都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

因为以前学校的一件灵异事件,王伟和张明新在学校的网站上吵得不可开交,蒋文文当时正好是学校贴吧的管理员,她后来知道,网上的那两个人是张明新和王伟。

而且蒋文文通张明新得知了张明新的任务,这才确定,每个人接到的任务不同,奖励也不同。

蒋文文怀疑王伟的任务就是杀害张明新,我问蒋文文,会不会是那个游戏的仲裁因为张明新破坏了游戏而被杀,但是蒋文文告诉我,张明新的任务就是破坏那场扶乩。

蒋文文问我愿不愿意与她结盟,如果愿意的话,就把我的任务也告诉她。

我同意了蒋文文结盟的意见,并把自己的任务如实的告诉了蒋文文。

和蒋文文分别之后我回到了家,晚上十二点钟,计时器再一次出现我的脑海里,宣布我们六个人的任务全部完成,但是张明新的头像已经变成了灰色。

洗漱完毕,我准备上床休息,邱欣欣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我不明白这妹子怎么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但我还是接了。

“吴哥,咖啡好喝还是红酒好喝呢?”

这妹子一来就给我蹦出这么一句。

“呃……”

她怎么知道我喝咖啡的,莫非她在跟踪我?

我不信她还会料事如神,除非她跟蒋文文有沟通,蒋文文告诉她我白天在跟她一起喝咖啡。

邱欣欣又说:“吴哥,想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

“当然想知道。”

我提起精神,忙回答到,她在电话里嘻嘻一笑:“你想知道?要不我来给你做个心理测试,你过关后我就告诉你,行否?”

跟心理医生做心理测试,这妹子真敢玩啊,我沉声说:“你想怎么问?”

“我已经问了呀,但是你没有回答我。”

邱欣欣突然这么说,让我一头雾水:“妹子,你有问吗?”

我以为我耳朵听错了,她刚才压根儿就没有跟我提什么关于心理测试的问题。

邱欣欣说:“吴哥,恕妹妹我直言,我觉得你有一个毛病!”

“愿听指教。”

她说:“你总是喜欢忽略别人的问题,要是谁做你女朋友或是老婆,我觉得她一定蛮可怜的。”

我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此话怎讲?”

“是的,你这人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喜欢自动忽略别人的问题,你问我事,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回答,我问你事,你就在那说你自己的事情,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

她这一批判起来就像打开龙头的水,哗啦啦关不住嘴了,我点燃一根烟,把电话开了免提,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听着这位小女孩在那里发着牢骚。

她继续列举我的罪状:“你这是很可怕的自我屏蔽模式……没有交际能力,这和高冷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自我为中心的病。”

“照你的说法,我这个心理医生,自身还有心理毛病?还是觉得我没对你走心?”

我的话有些刺,所谓忠言逆耳,但我也不确定电话对面这个小孩子跟我讲的这些话是不是忠言,或许在那一秒,我权当她在发一通莫名其妙的牢骚而已。

我跟她又不是很熟,她有什么权利对我指指点点?

邱欣欣显然没有会意我那句话的意思,还在电话对面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你是一个很自我的人,在某些方面,会自动回避一些你觉得对你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我问你,红酒和咖啡好不好喝,你直接不回我,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觉得这个问题是无关紧要的,我不想回,我就不用回…… ”

这邱欣欣说得滔滔不绝,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我真不明白,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个,怎么会成为话唠?难道她不知道,时间这么重要,谁有空去注重细节,人际交往中,该忽略的就要忽略。

邱欣欣又说:“但我问你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你觉得这个问题是对你的有一定帮助的,所以潜意识里就回答了我,这就是潜意识的问题,所以你得改,你这个不是你走不走心的问题!”

我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说完了,我说:“妹子,你想知道我现在最想对你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洗耳恭听。”

邱欣欣那样子像是已经准备好接受我的反击了,她的语气也很沉着,我说:“如果我是拍电影的,你这种人绝对不会成为主角,因为——烦!”

“哈哈哈,宝宝我也不想当主角,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毛遂自荐做你的媳妇儿,去烦你一辈子如何?”

邱欣欣听完爽朗的笑出声来,又开始用她一贯的套路来撩我。

我决定中止这段谈话:“做我媳妇儿,这个想法不错,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那样我会开心死……”

她以为我被她撩动心了,继续展开猛攻,结果我当头一盆凉水浇了过去:“如果我把我杀死我自己妻子的过程告诉你,你还想不想做我媳妇儿呢?”

“……”

她可能被我的话吓住了,一时哑在对面,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凝固了,那十几秒的过程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你……完成了么?”

“完成了什么?”

她没头没脑的这么问一句,让我有些不好回答,因为我搞不懂她这问话的意思。

邱欣欣说:“我猜你接到的任务,应该就是杀害你的妻子,而参加这个游戏的你,其实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对吗?”

她的这一问,我突然眼睛一亮:“不错,我接的就是一个已经完成了的任务,换句话说:我在杀死我妻子后,才接到这个任务的!”

因为一时心急,我口无遮拦地向她吐露了自己的任务,在还不知道她任务是什么的情况下,或许在这场唇齿交锋中,我已经输了。

但是我达成了了我自己的目的——就是让她闭嘴。

所以男人在愤怒时,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有时候这种弱点是很致命的,如果对方是你的对手,他就会抓住你的弱点,置你于死地。

但我现在明白过来,貌似已经晚了,只听邱欣欣说:“吴哥,原来你才是那个破坏游戏规则的人,对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

她突然这么说,说得我也有些晕圈,虽然我跟他们不一样,在完成任务之前接到了任务,但是我性质跟他们是相同的。

我也真实的杀了人,而且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就论心里伤害程度来讲,我才是他们当中受伤最重的那个人。

像我这种心力交瘁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情去破坏这个规则?

邱欣欣见我没回话,又接着问:“吴哥,你是不是觉得你才是六个人之中,受伤最深的那个?”

“我没这么想。”

我回答得有点口是心非,心里暗暗佩服电话对面那女孩的洞察力,简直有料事如神的感觉,我心里想什么她竟然能通过电话猜测出来,不服不行。

邱欣欣说:“但在我看来,张明新才是那个受伤最深的人……毕竟,我们五个还都活着,只有他失去了生命,不是吗?”

听她的口气,对张明新还有丝丝同情,我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同情一头狼么?”

“一条生命就这样好端端的没了,难道不值得同情?”

邱欣欣反问了一句,她应该是对我的冷漠感到不解,我说:“如果你看清了他的所作所为,你就不会说出今天这些话了……”

“吴哥,你跟张明新很熟吗,听起来你很了解他的样子?”

邱欣欣问完这句话,我不由自主的张开嘴,想告诉她我跟张明新的事情,电话突然被强行挂断了,我盯着手机白屏,发现是自己手机死机了,这时突然间后怕不已。

我抹了抹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心里忍不住问为什么自己面对邱欣欣,会那么毫不设防?

如果不是电话突然挂断,我或许会把自己知道的某些东西托盘说出,如果到那个地步,我将彻底陷入被动之中。

那将会很致命的……

因为夜太深了,我也没再给邱欣欣回电话,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一下子也缓不过劲来,更不想为了一个爱发脾气的女孩子分心。

特别是白天打进我银行账号里的那一百万,此刻让我寝食难安。

我很清楚这卡里一长串的数字,虽然是一笔很可观的财富,但他也是一颗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可以给我炸得粉身碎骨。

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会知道我这张卡的银行账号?

第七章: 死亡档案

我这张卡的卡号只有我死去的妻子知道,除了她,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但不可能一个死去的人在墓里给我转这笔钱吧?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为此我还是拨通了银行客服的电话,我急需弄清楚这笔钱是因何而来,当客服接到我的电话时,也很大惊失色,他告诉我,我的账号里本来就有这么一笔钱存在,还反问我,难道一直都不知道吗。

作为一名存款不超过10万的屌丝来说,银行客服的话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我虽然是一个心理医生,收入也很可观,但是我从来存不下钱,就算有点存款,已被拿来购置房产了,这不现在还开着一辆老式的破商务车到处溜达,我的卡里有100多万,那不是说笑话吗?

我向他提供了刚才的信息,但他却告诉我,他们压根没给我发过这条信息。

我有些急火攻心:“我去,你们没给我发信息,难道我收到的是一条幽灵短信吗?”

“如果你要这样想,我们也没有办法。”

银行客服态度真差,在挂电话之前还回了我这么一句,我心里真是堵得慌,结束通话时手机微信提示音也嘟嘟嘟响了起来,我极不耐烦的点开了微信,看到的是王伟,李莉和蒋文文他们信息,看起来都是同一时间给我发过来的。

内容也大致相同,意思就是他们的任务都完成了,想分别约我出去聚一聚。

“改天吧。”

我此刻哪有心情跟他们聚会,什么都没想,直接编辑了三个字,分别回了过去,王伟,李莉和蒋文文收到我的回信后,虽然表示很遗憾,但也没一再要求。

而邱欣欣却给我发来了这么一条:“吴哥,你真的确定不来吗?如果我告诉你,张明新有一样东西要我交给你,你还敢不敢过来呢?”

她说完就把定位给我发了过来。

我看了看她发来的定位,是本市比较著名的一家商场,属于全国连锁的那种大卖场吧,名叫某衣库,几年前曾经因为一段网传试衣间视频闹得沸沸扬扬,被炒到了风口浪尖,邱欣欣这丫头约我去这家商场见面,到底有何居心?

当然,女生去衣服大卖场,肯定是买衣服了。

据邱欣欣的说法,她完成了游戏,得到一千块的奖励,这是名副其实的意外之财,她要在一天之内把这笔奖励花个精光。

当你皱着眉头在思考,一千块钱能买到什么像样衣服时,妹子的表现永远都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她们来这里,其实不是买衣服,而是试穿衣服,步骤很简单,就是挑上自己喜欢的衣服,床上,拍照,然后脱下,继续挑第二件……周而复始,乐此不彼!

看着邱欣欣在那琳琅满目的衣服堆里试衣服时,我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股粗麻绳,她已经试穿到十几件了,可还没找到自己称心如意的,我觉得她今天准备在这里耗下去了。

我坐在试鞋蹬上,狠狠用拳头锤了两下坐垫,吓得身旁试鞋子的妹子连忙跳了起来:“哎哟,你这怪叔叔,好端端吓什么人啊你?”

“抱歉抱歉,小姐姐,这是我哥,他今天闹肚子,可能想……”

邱欣欣又抱着三条裙子,在我准备跟那试鞋妹子起冲突时,跑了过来拉起了我,打发了试鞋妹子后,往试衣间走去。

我不好气的问她:“我说姑奶奶,买个衣服就这么难吗,你是不是准备把这家商场的衣服全试一遍?”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我的吴哥哥。”

邱欣欣一手抱着裙子,一手摇着我的手,人畜无害的撒娇:“你不知道吧,女孩子选衣服就像选男人,如果选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那会让人过得生不如死的。”

“经验这么老道,看起来是老司机吖?”

我声音里带着些讥讽,邱欣欣白了我一眼:“你才是老司机……来,手机你拿着,等会儿给我拍漂亮一点,我这做个模特容易吗我……”

两人吵着闹着便走到了试衣间门口,眼看试衣间的门是打开着的,看来里面没人,邱欣欣自己先走了进去,然后又拖着我的手,要把我拉进去。

我吓得不知所措:“喂,你干嘛?”

“没干嘛啊,你进来帮我拍个照啊。”

邱欣欣见我反应这么大,好像也吓了一跳,连忙跟我解释,但是我却愈发惊慌了,哪有女孩子试衣服一个大男人跟她一起进试衣间的,就算有,我们的关系也还没进展到那个地步吧?

我还没把意思表达出来,邱欣欣突然手上猛地加了一把劲,把毫无防备的我生生拖进了试衣间,身后传来了一阵惊呼声,邱欣欣彭地把门撞上了。

她转过身去插门,我好不自在,狭小的试衣间里,只容得下两个人身挨身站着,我忙抬起手,往角落里使劲凑了凑,对邱欣欣说:“妹子,这么做有点过吧,咱们这才刚认识呢……”

“谁叫这破卖场的烂规矩不让拍照,我自己拍的又不好看,所以便宜你了,你可听好了,呆会儿只能拍照不许瞎搞。”

邱欣欣撅了撅嘴,委屈巴巴的说着,然后很熟练的把外套给拖了下来,递到我手中,我无奈接过她外套后,她又迅速扒去了T恤,一瞬间,我鼻血都快喷了出来。

T恤下面,啥也不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装上阵?

一来就这么突然,我竟然毫无防备。

邱欣欣抬头瞄了我一眼,看见我双眼圆睁,她竟然淡然一笑,说:“发什么呆呀?发没看见女孩子脱衣服吗?赶快准备手机拍照。”

盯着她那含苞待放的身材,我虽然是老男人一个,但也不免觉得脸红耳赤。

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她竟然从赤身以对,我实在佩服这女生的胆子真是够大,难道当着我的面换衣服就不怕我对她动手吗?

不过一想到前几天她在我车上亲了我一口,那个主动的样子,我心里又释怀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对我有意思,就算对我没意思,也抱着其他的目的。

现在的女孩子越来越胆大了,特别是如今的00后,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在他们这一代想都不想就去做了。

他们做任何事情计较后果的。

看邱欣欣把手伸了过来,我也忙,把裙子递给她:“姑娘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脱光光真的好吗?”

“哟哟哟免费让你欣赏,你还抱怨起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邱欣欣瞪了我一眼,接过一条淡黄色的裙子,便往身上套了过去。

说实话,她的身材的确很好,前凸后翘的,身上没有多余的一块肉,如果说蒋文文是那种成熟御女范儿的,那邱欣欣就是每个男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那种,清纯玉女。

只是她这动不动就在男人面前脱光光的表现,应该清纯不到哪里去。

邱欣欣看我一直皱着眉头,便歪着脑袋盯着我的脸,眨巴着眼:“吴哥哥吴哥哥,心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老是不说话?”

“没有,对你我真的什么主意也不想打。”

我撇了撇嘴,深吸了一口气,刚才的确有点小小的冲动,但是对我这种有定力的男人来说,一点小小的冲动,还不至于让我丧心病狂,用下半身支配思维的男人,那叫禽兽。

“呸,吴哥哥,你老实跟我交代,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伪君子?”

邱欣欣已经套上了那条裙子,她对着穿衣镜整理自己边问我,我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书里和电视剧里都说正常的男人在美女穿衣服的时候,会温柔的从身后凑上来,搂着她的腰,但是此刻的你站在我身边就像块木头一样,你要么是个不正常的男人,要么就是不解风情。”

我去,这妹子在那里自卖自夸还不满足,竟然边夸自己还边损我一通,幸好我今天心情不是那么差,不至于被她点起火来。

我冷笑一声,打开她手机的拍照功能:“好了没有?别在这里磨磨唧唧,赶快速战速决,我今天还有生意要谈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着急什么呢?哥哥。”

邱欣欣又从包里掏了两块小薄片,从自己裙子的领口塞了进去,她就这么大方,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表情淡定的在那里塞乳贴。

我头皮都快炸了。

这也太不在乎我的感受了,我一个大男人就被她当成了空气,心中突然腾起了一条火焰,就要把炸.药包点着的时候,邱欣欣倚门而立,在我面前摆出了一个妩媚的造型:“吴哥哥吴哥哥是我好看还是你的前妻好看?”

我压住心中的火气来,冷哼一声:“你好看。”

“你没有说实话,而且脸绷得那么紧,想要糊弄我,对吗?”

邱欣欣看我一脸黑气,记得我是在不耐烦她,她心里也不高兴,一张小嘴撅得快要挂油瓶了,“咔嚓”,我趁机按下了快门,把她这个样子抢拍了下来。

“我去,你干什么偷拍人家最丑的样子,你是不要命了还是怎么的?”

邱欣欣本来心里有点不开心,被我偷拍了,这下更高兴了。

扑过来就抢手机,那样子像要把刚才偷拍的照片抢过去删除,我连忙用一只手顶着她,不让他靠近,然后另外一只手在手机里胡乱点着,想尽快把那照片隐藏起来。

其实我拍照片也是为了故意气她,我真的不想跟她呆在一起,多待一秒都很烦。

如果不是因为她昨晚告诉我,今天她会把张明新死亡的证据交给我,我早就转身出去打个车走掉了,朋友们都说我是个情商很低的人,这不擅长跟女孩子打交道,当初能跟前妻在一起,也都是相亲认识的。

谈恋爱,撩妹哄女孩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因为我的手很长,顶着邱欣欣,她一时也无法近身,我在慌乱中胡乱点开她手机文件,想要把这张照片保存在她的视频档案里,结果发现档案里竟然有一条视频,视频的署名很奇特,叫什么“死亡档案”。

第八章: 错综复杂

我盯着那个视频愣了半秒,邱欣欣的手突然伸来,一下子点到了播放,下一秒一个女生叫声的声音突然在手机里响起,一段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显示了出来。

我盯着那个画面,吃惊的叫出了声音:“张明新和蒋文文?”

手机里播放的是一男一女光着身子缠绵的视频,明显看得出来,这是从正上方偷拍的视频,手机视频里的男女主角在床上缠绵的时候,根本没注意有人在偷拍他们。

他们心无旁骛的,做着令人羞耻的事情,而且偷拍的人也很淡定,拿手机的手根本都没有动过一下,在视频里大战三百回合的人,我一眼看就看出来,是蒋文文和张明新。

用什么语句来形容这段画面:大概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吧?

邱欣欣看到自己点开了这段视频,吓得哆嗦一声,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那手机啪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站在门前,一脸惊恐的向我摆着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吴哥哥你别误会!”

“当然不是你,那是张明新和蒋文文,我眼睛没有瞎自己看得清楚。”

手机里视频的声音很大,回荡在整个试衣间里,而且邱欣欣的手机带着低音炮功能的立体音,听起来不像是播放,像是真人发出的声音一样。

我连忙捡起那个手机,按回车键想要把手机关掉,结果手机像是锁死了一样,一直停留在那个视频画面,我连点几次视频也无法把视频暂停,邱欣欣对我说:“吴哥哥,手机被摔坏了,它就锁在这个页面,山寨机就是这样,摔一下就不行了。”

听她说完这话,我也是哭笑不得,她这低音炮手机的威力真的不小,如果再不关闭这声音就会传遍整个商场,如果让外面买衣服的人听到,别人会误以为我跟她在试衣间里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那样的话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拿着那个像烫手山一样的手机,我对邱欣欣说:“要不把这手机砸了,我帮你重新买一个。”

“别,修修还能用啊。”

邱欣欣看起来一脸的不情愿,我已经抓狂了:“我是姑奶奶,你真的想把事情闹大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管她愿不愿意拿起手机狠狠往地上砸去。

只听到咔嚓一声,低音炮手机在我的重力作用下瞬间变成了一堆碎片,邱欣欣发出了一声尖叫,蹲到地上去捡手机碎片,一边捡一边哇地哭出声来,像是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我好是无奈啊。

我看她边捡手机碎片,边在那里哭,那是真哭,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我也蹲下来拍了拍她肩膀:“对不起欣欣,我刚才也是着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别哭了好不好?咱们出去就买买一个比这个好十倍的手机给你。”

我不怎么会安慰女孩子,因为嘴笨。

潜意识里以为用新的换旧的就是好的,虽然自己是个心理医生,但自从杀死妻子之后,我的智商越来越退化了,就像面对面前的小女生,看着她嚎啕大哭,我却手足无措。

邱欣欣抬起哭红的泪眼,像看怪物一样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去捡她的手机碎片。

她说:“你知道吗?你这么一砸,我半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半年的努力是什么?难道全部在这手机里面吗?”

我听她说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所以有点心虚了,邱欣欣捡完她的手机碎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我是一个穷人,你没有过过穷人的生活,永远体会不到穷人是多么的无助。”

“穷人,经常来逛大商场的穷人吗?”

我抬起头,盯着她身上那条名贵的裙子,我知道这条裙子价值不菲,至少也要几千元,邱欣欣刚才穿上它的时候,穿在身上喜在心里。

如果不是出现刚才这个插曲,她肯定会买掉这条裙子。

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女孩,在别人面前哭哭啼啼的,自称自己是穷人,这未免有点太虚伪了吧?

邱欣欣好像也听出了我的意思,她突然愤怒了,扒掉身上的裙子扔到我的头上:“吴晓,你特么就是一个只会看表面的混蛋。”

就在邱欣欣光着身子,而我也被她的裙子盖着脑袋的时候,试衣间的门被一股大力猛的撞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冲了进来,我连忙起身用裙子把邱欣欣包裹住,避免她走光的尴尬,但是那几个人还是把我们给架走了。

“吴先生,那个叫邱欣欣的女孩,应该不是你的朋友吧?”

十分钟后,在商场保安部的办公室里,一位安保部的经理,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揉着我的手,因为刚才在推搡的过程中,手被那群保安掐的生疼,盯着安保经理那张脸,我的心里郁闷的要紧。

我有点生气的问:“她不是我的朋友,怎么会跟我在一起,你这话问的太没意思。”

“如果你是她的朋友,你应该很清楚他的习惯。”

安保经理摇着头,一脸苦笑,他那话的意思好像是认识邱欣欣的。

我皱起眉头问道:“她有什么习惯?”

“你果然不是他的朋友,看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我就跟你讲讲这个邱欣欣的事情吧。”

经理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继续坐回了我的对面。

他把水递给了我,还是很客气的:“我讲的时间有点长,希望你能耐着性子,听我把事情说完,如果渴了还可以先喝杯水。”

看他服务态度还可以,难怪能混到经理的位置,我心里的火气稍微平复了一点,接过杯子:“看起来我的这位朋友跟你们还有一段很深的渊源?”

“岂止是渊源,简直是孽缘。”

那个经理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脸的哭相:“我相信你不知道吧,这半年来,我们商场,每次看见你这位朋友光顾,都是如临大敌呀。”

“他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消费者吗?怎么会让你们如此忌惮?”

听着面前这位经理的诉苦声,我也有些疑惑不解,邱欣欣就这么大的能量吗?能让一个商场闻风丧胆。

在听完经理的讲述后,我才明白了,原来邱欣欣果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在咱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有一群不可理喻的人,每天总是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总想一夜暴富。

为了能达成他们这种一夜暴富的美梦,骗亲人,骗朋友,骗同学,有时候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欺骗。

当然梦想是不可能成真的,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陷入了一个谎言,这个群体叫做传销,而有另外一种,比传销更可怕的群体,这个群体更厉害,不但骗了别人连自己也骗。

这种人就是所谓的微商。

他们在自己的朋友圈卖着各种假冒伪劣产品,为了把自己的产品弄的更漂亮,总是通过各种手段获取一些照片,我的这位所谓的朋友邱欣欣,大概也是微商群中的一员吧。

“如此说来,她来你们这里试衣服,并不是要诚心买衣服,而是为了拍照片?”

听完经理的讲述,我突然间恍然大悟。

邱欣欣今天拉着我来商场,原来不是要陪我散心,而是为了她自己的生意呀,接近我这位吴哥哥,原来只是他做生意的一种手段而已。

经理听我这么一问,也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家的门槛都快被她踏破了,她几乎每个星期要来一趟,身边总是换不同的人,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最近喜欢带着一个胖子来,看起来还挺亲热的样子。”

“胖子,是不是一个长得很像厨师的胖子?”

我听到安保部经理说胖子两个字,心里突然一凛,连忙问到。

那经理听我这么一问,歪着头皱着眉想了想,边想边点头:“你这么说,我心里还有点谱,人家都说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那个胖子穿着打扮,看起来很像一个大款,但身上那种气质却跟一个伙夫差不多。”

“为什么要说跟他跟伙夫差不多,难道你的还能看出一个人是做什么的来?”

看着经理的口气,很是肯定的样子,我也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经理哈哈一笑对我说:“一般大款带着妹子来逛商场,出去都是大包小包拎着的,但这个伙夫却是空着手进来空着手出去,每次都不例外。”

经理说的话听起来不怎么顺耳,但道理好像是这个道理。

我听了差点把喝进嘴里的水给喷了出来:“兄弟,你的意思我今天必须买点东西了,如果今天空着手出去,下次在你眼里也要成为伙夫了。”

“没这个意思,我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千万不能当真的。”

经理连忙对我摆着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看着他一脸腼腆有苦难言的样子,我也感觉有点好笑,紧绷着的心,突然放松了一点点。

如果按照经理的意思,邱欣欣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常客,他们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但是有一个疑点,在我心里越来越解不开,经理说邱欣欣最近带着一个胖子,而且这胖子长得有点像伙夫,这让我越来越联想到刚刚死去的张明新。

如果张明新经常跟邱欣欣逛街,那就说明他们是认识的人,而且刚才邱欣欣的手机里面也有张明新的视频,再联想到昨天晚上邱欣欣跟我感叹张明新的死亡,这让我越来越感觉到这件事错综复杂。

对面的经理可能是看到我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了,咳嗽了一声提醒我:“兄弟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

“我在想你们会怎么处理她?”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那个经理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们能怎么处理它了?放了呗,但是我劝兄弟一句,以后别再跟女孩子进商场的试衣间了。”

“你担心我再出一个视频门?”

我嘿嘿一笑反问。

经理耸了耸肩,点着头:“当然担心啊,如果你们真的搞出一个什么门来,我这经理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全家老少就靠这个饭碗啊,你知道吗?你们今天下午从试衣间里传出了那个声音,吓得我魂都掉了出来。”

“这也不怪我,只能怪我朋友,那个手机音质太好了。”

我也一脸无辜的伸手拍了拍经理肩膀,两个大男人就像一对难兄难弟,劫后余生一般,我们都知道像邱欣欣这样的女孩子,最好有多远离多远,惹不起躲得起,万一引火烧身,那就真的玩完了。

见如此相谈甚欢,心里也很开心。

他对我说:“兄弟看得出来,你对我刚才说的那个胖子很感兴趣,正好我这里可以调出监控,你不妨看看他长得到底像不像伙夫。”

我眉毛一挑,拍手道:“有监控太好了,兄弟那你就调给我看看吧。”

经理带着我去了监控室,通过监控室操作人员的一通努力,终于调出了邱欣欣和那个胖子的影像资料,果然不出我所料,监控里面那个胖子,真是张明新。

第九章: 诡异邀约

从监控里看的出来,邱欣欣跟张明新的关系很是密切。

他们每次进出商场,就是手挎着手,看起来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有时候甚至勾肩搭背,甚至十指相扣,如果让一个的单身狗看了,肯定嫉妒的要死。

调完监控,我抬起头来,正看到经理的眼睛盯着我的脸。

冷不丁看到他的眼神,我有些吃惊:“兄弟你别吓我,你这样在背后死死盯着我会把我吓出心脏病来的。”

“我有点奇怪,怎么会这么淡定呢?”

经理有些疑惑的问我,我坦然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我有什么可以不淡定的,她又不是我的女人,跟哪个男人进进出出,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不过今天也谢谢你了,没让我丢面子。”

我感觉到这经理有点成心挑事的意思,或许他心里抱着想看笑话的态度吧,他想看一个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之后是什么反应?

但是我让他失望了。

我没有抓狂,因为邱欣欣不值得让我为她抓狂。

从一开始我就认为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因为正常的女孩不会杀死自己的舍友,还丧心病狂的毁尸灭迹。

现在我感觉这个女孩看起来虽然人畜无害,但他身上应该有某一个神秘的力量,张明新或许就是因为这种神秘的力量,死无葬身之地。

我可不想落得张明新那种下场,所以现在得赶快想个方法解决,尽快甩开这个,带给人厄运的女孩。

我走出保安室,没有看见邱欣欣的身影,四下张望了几圈,也没看见她,刚才不是说好了,约在这里相见吗,她几分钟时间能跑到哪里去呢?

我正在私下迷茫时,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因为情况紧急,三天休假时间取消,你将接到新的任务,那就是尽快查出张明新的死因,把他的头寻找回来。”

这是张请的声音,他在我措不及防的时候给我下达了一个任务。

看这个意思,这个任务是要我独自一个人完成,调查张明星的死亡原因,还要寻找到他的头颅,这是警察才能干的事情啊,让我一个四体不勤的心理医生去干这个事情,这是强人所难。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想用这种愤怒的抗议来表达我的情绪,我愤怒的是,因为张请能给我发不任务,但我却无法反抗,连跟他交流的机会都没有,这真的不公平。

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我正在全神贯注时,猛的被人从身后一拍,吓得我一声惊叫,差点从梯子上跌下去。

邱欣欣“咯咯咯”的笑声在我身边欢快的响了起来,她的一下拍打,把我差点给吓破胆,在她看来倒很好笑似的。

我拍了拍胸脯,转身狠狠瞪了一眼没心没肺的邱欣欣。

看她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我摔坏她手机的事情当一回事?

刚才在试衣间哭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却表现得云淡风轻,这个女孩的自我调节能力真的这么厉害?

我看她笑得那么开心,也不想打断她,直到她笑声停下了,我才说:“走吧。”

“干嘛去?”

“给你买手机。”

“干嘛给我买手机?”

“明知故问是吧,我损坏了你的手机,当然要赔偿……何况那是你吃饭的家伙,没有了你怎么赚钱?”

“你……都知道了?”

听我说完最后一句,邱欣欣身体一震,咬着嘴唇低下头去,眼睛躲躲闪闪,好像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领着她往手机卖场走去。

两个人一路之上突然变得沉默了起来,邱欣欣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毛病,在我身后一直低着头,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而我也不想跟她多说话,现在心里被各种线所缠绕,一不小心便缠成了一头乱麻。

剪不断理还乱,空添烦恼。

在加上这邱欣欣本来就是一个烦人的主,我怕跟她讲话再把她话匣子打开,那样我会得不偿失的。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邱欣欣选好手机后,自己去收银台付了款,然后转身一溜烟溜走了。

等我发现,她已经下到了一楼的大厅。

我站在四楼上跟她打招呼,想让她等等我,结果她把旁边摊位上的一个扬声器拿了过来。

对准了四楼的我,把声音调到最大:“吴晓,我邱欣欣在这里向你保证,无论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那些都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不信,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整个商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邱欣欣的话引到了我的身上,我也呆在了万众瞩目之中,目送邱欣欣孤单的身影走出商场,消失在车流人往里!

……

因为任务的问题,我也没有心情再去追离开商场的邱欣欣,待着一心的忐忑,独自回了家。

当晚,我仔细的梳理张明新死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发现只有王伟和蒋文文身上的疑点最多,这时,张请也给出了任务提示:本市的一所大学以及一个12的字样。

通过各方面了解之后,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原来这所大学就是邱欣欣所在的大学。

既然邱欣欣也是这所大学的学生,那她跟张明新的往来,是不是能稍微解释得通一点?

她能跟张明新往来,那会不会又跟王伟,蒋文文往来呢?

他们之间到底彼此认不认识,如果认识,那天见面又怎么会假装不认识呢?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联合起来在我面前演出一台好戏?但合起来跟我演戏对他们又有什么利益呢?

而邱欣欣,王伟,蒋文文,张明新,都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或者在读的,但是好像没一个混出点什么成就的。

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一所好的学校!

越想头越大,我决定养好精神,明天开始对张明新死因的追查。

躺倒床上时,手机收到蒋文文的微信:“吴晓,这两天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偷偷一个人行动去了,把我这个盟友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今天陪女孩出去逛街。”

我回了一条,面对那有名无实的盟友,我觉得她也帮助不了我什么,或许连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吧。

如果让她知道她和张明新在床上的视频被人偷拍了,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想,我想她可能连杀人的心都有。

蒋文文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哟,你这块木头也能约妹子逛街,有长进了……上次请你喝红酒,改天要不要你也请我喝一杯?”

我想了想,既然她主动约我,那我也来个借坡下驴,既能还了酒,说不定还能打探出点东西:“好吧,明晚请你唱歌,记住了,黑豹KTV,不见不散。”

天还没亮,我便被震天响的门铃声给吵醒了,通过防盗门上的猫眼,我看到门外站着一位身着白衬衣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一脸斯文,还带着淡淡的书生气,如果戴上一副眼镜,那看起来就更加斯文了。

我向上天发誓,我绝对不认识门口这个人,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门口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我在门后。

于是很客气的对着猫眼说到:“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我叫刘婉,下周五是李莉的结婚典礼,今天特来给你送请柬的。”

结婚典礼?请柬?

我跟李莉只有一面之缘,还没熟到结婚送请柬的地步吧?难道当今社会就这么疯狂,见过一面就成故交了?

驱使我打开门的理由,是因为他的名字——刘婉!

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我不是因为他的名字很女性化而开门,而是因为几天前我们六个人做游戏时,李莉提到了他的名字。

换句话说,刘婉名字中的“婉”字,就是那句夺命咒语“请你今晚去死”中的一个字。

所以说,传达游戏任务给李莉的人,就是面前这位斯文的年轻人,难道是她的未婚夫?

把刘婉请进屋后,我煮了两杯牛奶,请他与我共进早餐,刘婉半推半就,也没拒绝,他这么早就出来送请柬,显然是没有吃早餐的。

在吃早餐时,我假装不经意的问了刘婉一句:“帅哥,你知道扶乩游戏吗?”

“扶乩,是中国道教的一种占卜方法,又称扶箕、抬箕、扶鸾、挥鸾、降笔、请仙、卜紫姑、架乩等等。在扶乩中,需要有人扮演被神明附身的角色,这种人被为鸾生或乩身。神明会附身在鸾生身上,写出一些字迹,以传达神明的想法。信徒通过这种方式,与神灵沟通,以了解神灵的意思。扶乩,乃灵鬼作用,其言某佛、某菩萨、某仙,皆假冒其名。”

没想到我这个问题就像钥匙,一下打开了刘婉的话匣子,看起来安静斯文的刘婉,说起扶乩,就像一个演讲家口若悬河起来,挡都挡不住啊。

我听他用百度百科的口吻把扶乩二字解释了一遍之后,我紧随而问:“那你知不知道,李莉也曾经玩过这个游戏?”

“当然知道。”

他咬了一口三文治,边嚼边说:“玩扶乩游戏的人,都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他们杀了人,如果他们不玩,那他们就会死。”

看他说的这么冷静,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是除了我们五个人之外,知道我们杀过人的人,所以说,面前这个刘婉,就是一位知情者。

一个没有把柄的知情者!

好比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把你置于死地,所以我今天开门迎进来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送请柬者,而是一个隐形麻烦?

刘婉见我没说话了,抬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抹教人捉摸不定的笑容:“吴哥,我知道你也是一位游戏参与者,换句话说,你也杀了人,对吧?”

“为了邀请我参加婚礼,也不必要这么要挟人吧?”

我紧攥着牛奶杯,脸上掠过一抹杀气。

刘婉摇了摇头,眉毛一挑:“我没有要挟你们的意思,因为你们杀死的那些人,他们都该死。”

“此话怎讲?”

我无法苟同他的意见,他说我们杀死的人都该死,那么我杀死的人是我的妻子,难道我的妻子也是该死之人吗?

刘婉说:“因为李莉杀死的人,就是一个该死的混蛋。”

他说完这话,眼睛里突然充斥着杀气,像要把我的客厅燎起来一般,我为了避开他的目光,把眼睛移开了一点,正好落到请柬上。

两个让我心惊胆战的字映入眼帘……

第十章: 谁无过往

晚上,黑豹KTV,蒋文文带着她的狗如约而至,我们开了一间小包,要了一些果盘酒水,把包间门关上了。

不得不说,这家KTV的隔音效果真不错,关上门后,里面的安静度能跟酒吧相媲美。

蒋文文开了一瓶啤酒,点开了庄心妍的《以后的以后》,让其循环播放着,然后提着酒瓶坐到我身边,伸手搂着我的脖子。

眯着眼睛问我:“吴晓先生,两天不见,你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来到KTV都这么浓眉紧锁,你是铁了心要浪费这良辰美景吗?”

我也开了一瓶酒,抬手跟她碰了一下,对她说:“张请出现了。”

“哦?”

蒋文文好像对张请没有什么概念,她仰着脖子吹瓶,又或许我刚才说话的声音她没听清楚。

我按着她的头,凑在她耳边大声说到:“你知道吗,我的任务发布者出现了,张请,就是我的任务发布者……他下周五要跟李莉结婚了。”

啪!

蒋文文手里的酒瓶掉到了地上,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惊恐得那么措不及防。

她猛地转头,盯着我的脸,呼吸都要喷到我的脸上,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李莉下周五结婚,还跟张请……难道不是跟陆思吗?”

“陆思,陆思又是谁?”

“我的发布人!”

蒋文文说完这话,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看她的表情,李莉结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她知道的事情里面,不同的一点是,李莉的结婚对象由张请变成了陆思。

这特么又是什么剧情?难道一个人一天能同时跟两个人一起结婚?这不是闹剧是什么?

我早上看过请柬后,发现请柬上跟李莉结婚的人,竟然是张请。

当时我一阵惊喜:难道这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心心念念要找张请,结果张请自己邀请我了。

我因为无法定下主意,决定晚上跟蒋文文约的时候,再跟她讨论讨论这个问题。

结果同样的今天早上,同样的一个白衣男子,同样敲开了蒋文文的门,送给了她一张请柬,同样邀请她参加下周五李莉与陆思的婚礼……

“李莉结婚,新郎却不是同一人,这,莫非是一个恶作剧?”

我给蒋文文递过去了纸巾,帮她擦手,边擦边问。

蒋文文也琢磨着说:“李莉要跟我俩开这么个大玩笑,捉弄我们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我摇了摇头,自己灌了一口酒,掏出了手机。

对蒋文文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俩在这里瞎猜也没有用……不如亲自给李莉打个电话,自己问清楚不就好了?”

我边说边在手机里翻找李莉的电话号码,找到之后发现包厢里面信号不好,我跟蒋文文抱歉地笑了一笑,退出包厢去,想找一个信号好的地方打电话。

蒋文文说了一声早去早回,便去收拾地板上的玻璃去了,我随手带上了包厢门,走进嘈杂的走廊上。

盯着手机拐来拐去,总算在靠近走廊尽头的一间包厢门口,找到一块信号满格的地方,停下准备拨号时,旁边的包厢里传出了一声熟悉的惊叫声。

那声音竟然来自于邱欣欣?

我靠,只见包间里一个满脸肥肉的中年人正把邱欣欣揽在怀里,左手摸她的脸蛋右手端着酒杯灌她喝酒:“小妹,小妹听话,喝完这杯叔叔就放你走。”

邱欣欣已经喝得满脸绯红了,她求那人不要再灌她喝了,那人当然不会听,滟笑着说:“不喝可以,让叔亲两口就放你走,小甜心。”

“回家亲你女儿去吧,臭流氓。”

邱欣欣把一杯酒泼到胖子脸上,拼命挣开了他的手。

胖子恼羞成怒,一把给邱欣欣拽回,抬手正要打,邱欣欣哇的一声吐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都捂着鼻子闪开,唯独那胖子怒极,捏着邱欣欣的颈子,将邱欣欣的脸按在了桌子上,叫她舔自己吐出来的东西。

邱欣欣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软绵绵任胖子摆布,我怒火腾了上来,一脚踢开门扑了进去,推开那胖子,把邱欣欣扶了起来。

邱欣欣虚开迷离的醉眼,打个酒嗝,对我咧嘴笑:“吴哥哥,难道你就是那个脚踏七彩祥云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吗?”

我替她擦脸上的脏东西:“小东西,喝那么多,你这是不要命了吗,走,我送你回家。”

说着扶着邱欣欣就往外走,胖子拦住了我的去路:“想走可以,先把她没喝完的酒喝了再走。”

“喝就喝。”

我拿起桌上杯子,一饮而尽,嘭把杯子扔在地上,警告他说:“别再碰她,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女孩,你算不算条汉子?”

“哈哈,你是汉子,你是英雄,你牛逼,你能喝,那你就给老子喝吧。”

胖子拿来一个大杯,把桌子上的呕吐物扒进去,然后往里倒满烈性白酒酒,递给我:“喝啊,是男人就喝啊。”

“吴晓,不要。”

邱欣欣虽然醉得浑身无力,但她还残留一丝意识,她吃力抬手制止我。

我微笑着,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干了那杯东西。

喝下去后头重脚轻,胖子脸都黑了,他拖出来桌底的半箱白酒,一瓶瓶打开,在桌子上一字排开。

咆哮叫我喝完这所有酒后才能带邱欣欣离开,否则邱欣欣必须得留下来陪他们喝。

那是我这辈子喝得最多的一次,喝到第11杯的时候我吐了,酒里面混着血,平常就有胃病的我,喝出了胃出血。

最后换成邱欣欣扶着我离开,她是一路哭着扶我出门的,她问我为什么那么傻,不要命的喝,为了一个傻姑娘,值得吗?

我打一个酒嗝:“记住,傻瓜,我既然欠你了一个人情,我就要保护你,而且我告诉你,我保护你,没什么理由。”

人流川息的大街上,我流着血丝的嘴唇,被一张满是酒气的唇吻住了。

在那个午夜的街头,借着酒性,邱欣欣强行吻住了我,我大脑一片空白,下识意想退让,结果舌头被她叼在了嘴里,挣脱不得。

或许,在邱欣欣眼里,不管风起风停,那一秒,她的世界,只有我。

夜已经很深了,邱欣欣挽着我的胳膊,我们并排走上了天桥,她靠在我的肩头,像一只温柔的猫。

站在车河之上,望着天空的繁星点点,邱欣欣像傻子一样问我:“吴哥,这辈子,你有没有为人拼过命?”

“没有。”

我摇了摇揪疼的大脑,心里咒骂着刚才喝进肚子里的那十几杯白酒,我一定喝到假酒了,要不也不会这么头疼。

但是她却还不甘心:“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拼?”

“酒瘾发了。”

我哈哈一笑,站在风口处,凌晨的风很大,从东北方向吹了过来,邱欣欣穿得很单薄,所以我想用我的身体尽量去帮她挡住风。

邱欣欣抬手锤了一拳我的肩膀,嬉笑到:“你个大骗子,就喜欢骗人,我不信,你一定爱上我了对不对?”

“别傻了……她死后,我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你还小,不懂什么叫感情,在不懂爱情的年纪,就不要轻易说爱……”

我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瓜,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边说边把外套脱下来,套在了她的身上。

带着责备的语气:“一个女孩子家,晚上出来还穿这么少,你心也是够大的。”

“我也曾经以为,我的心不会再为谁而动,但是,世事总是无常的,不是吗?”

邱欣欣像没把我的责备声听进耳朵里,只顾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抬起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了天空,说了一句让我似懂非懂的话。

我正想接话,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着夜空惊叫起来:“哇,流星,吴晓你快看,好美的流星!”

果然,此时的仙女座旁,一颗流星悄然划过,给夜空带来短暂的惊艳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流星消失后,邱欣欣痴痴望着天空,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我摇了摇她身体,提醒她:“走了,太晚了,蒋文文还在黑豹等我呢。”

她没反应,我有些奇怪了,转到她的面前,竟然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我有些无可是从:“你……干嘛哭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遇到李曲了?”

邱欣欣说,我心理一凛:“李曲?你的那个任务发布者么,他难道是过来给你送请柬,邀请你下周五参加她跟李莉的婚礼?”

邱欣欣木然点了点头,我安慰到:“我们也遇到了这个奇怪的人,正在商量对策,但用不着这么害怕,你哭什么呢?”

“傻瓜,你不懂……我哭不是因为李曲,而是因为他哥哥——李歌!”

邱欣欣回忆着她的初恋,扑进我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听她讲完,我心潮起伏,久久难平,十六岁,就经历了这么刻骨铭心的一段。

虽然这不叫严格意义上的爱情,但这种情感却又是超脱爱情之外的情义,那种震撼,让人难以名状。

所以说邱欣欣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李歌,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但她又是不幸的,李歌用自己的死成全了她,却让她背负了一生都难以偿还的债……

等邱欣欣哭累了,我把她背在了自己背上,走下天桥,这时已经是凌晨了,大街小巷的人流车往少了许多。

我们游荡在车河中,就像两只无处安放的幽灵,我问邱欣欣:“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黑豹,那些人为什么会刁难你呢?”

“我在做兼职。”

邱欣欣无力的瘫倒在我的背上,说话迷迷糊糊的,像是要睡过去了,原来今天早上李曲给她送请柬的同时,也刁难了她。

李曲向她索要三万块钱,但是她身上只有完成任务后奖励的一万块,为了凑足李曲需要的数目,她选择去黑豹做兼职,结果在送果盘的过程中,遭到了胖子一伙人的刁难。

我听到这里,毛都快要炸了,吼了起来:“你凭什么要给他钱,他有手有脚不会去赚钱吗?干嘛做一只寄生虫?”

但邱欣欣却很淡然地说:“毕竟我的眼睛是李歌的,帮他照顾他的家人,我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什么好委屈……”

第十一章: 夜半喘息

邱欣欣既然说的如此平静,我再在她面前发什么火,感觉也有点不合时宜。

我努力控制着胸中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问邱欣欣:“按照你的说法,你跟你的任务发布人,其实之前就认识的?”

“是的,我回到上海之后,重新进入学校……大概是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吧,他通过他哥哥的微信号加了我,向我说明了他的身份,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邱欣欣慢慢回忆着他跟李曲认识的过程,语气依旧平静,好像李曲进入她的生命中,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一点也不意外一般。

我眉头皱了起来:“在扶乩游戏之前,他有没有给你发布过其他任务?”

“没有,除了要钱,就是要钱,就像我上辈子欠他的……一年多来,他统共从我身上拿走差不多十万元了。”

邱欣欣说到这里,我的步子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你一个穷学生,那来这么多钱去供养他?这是太疯狂了吧?”

邱欣欣凄凉地笑了笑:“我做兼职,卖假货呀,有时候也借点高利贷什么的……反正,为了李歌,我是认命了,就算这李曲是个吸血鬼,我也认了。”

“难道你就决定这样养着他一辈子吗?”

我听得有些抓狂了,气得简直牙痒痒,不知是气那李曲的死不要脸还是气邱欣欣的毫无底线,可能两者皆有之吧。

一个女孩子省吃俭用,甚至不惜借高利贷来供养她前男友的弟弟,这话说出来可能全世界都没人相信。

这时,邱欣欣见我目光灼灼盯着她,她假装轻松一笑,对我说:“不怕呀,等哪天我长大了嫁人了,让我未来老公和我一起供养他啊!”

“你……”

我也是无语了,她这说法简直让我无力吐槽,张着嘴想了想,气急败坏地回了她一句:“如果你抱着这样的想法,你可能一辈子也嫁不出去的。”

“我如果嫁不出去了,你会要我吗?”

邱欣欣盯着我的双眼,目光软软的,好像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恨铁不成钢地对她说:“你当我是冤大头啊,嫁不出去了才来嫁我,太没诚意了。”

“哟哟,还生气了哦……美死你,二婚老男人,谁愿嫁给你啊,我邱大美人天生丽质聪明绝顶又这么可爱,嫁不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邱欣欣正在得意忘形自吹自擂时,手机突然响了,她掏出手机一接电话,脸色瞬间变了,声音一下低了下去。

她示意我放她下来,我轻轻蹲下身把邱欣欣放了下来,她那着电话,看了我一眼,低着头走到公交车后面,小声接电话去了。

因为她走的远,我听不清她讲些什么,看她那表现,也不想让我听到她接电话的内容,索性掏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上了。

这个年代的小女生,谁没一点隐私?当然,没人愿意把自己的隐私暴露给别人,我也不是那种偷窥狂,追着别人的隐私去打听。

站在路边抽烟的时候,我也掏出了手机,翻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上千个联系人里,却不知可以给谁打电话。

原来的朋友,原来的感情,越来越生疏,越来越淡忘了,人生就是如此,一段时间不联系,就不会有人记得你了。

是啊,这是个利益至上的社会,谁会花那么多精力去联系一个对他没有帮助的人呢?

正在我翻弄手机时,邱欣欣接完电话回来,看起来情绪突然低落了很多,我问她:“怎么了,心情不好么?”

“没有,我只是很累了,想回家睡觉了。”

邱欣欣摇了摇头,强颜欢笑,我说:“好吧,那我送你回去,我的车就在对面。”

我指着黑豹对面的停车场。

邱欣欣却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自己钻了进去,好像挺急。

她对我说:“你快回去找文文姐吧,你出来已经太久了,她会生气的。”

说着向我挥了挥手,关上了车门,我看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担忧,我感觉她遇到事了,但她却不告诉我自己有什么困难。

难道她不信任我吗?

邱欣欣乘坐的出租车缓缓开出了我的视线,目送那辆车远去之后,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路边一辆停着的黑色轿车里,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我。

等我定了下神,仔细看过去时,那辆轿车的车门突然关上了。

我望着那辆停在路灯下的黑色轿车,发现这里不但不能停车,而且还是监控路段,这个轿车冒着被罚款的危险停在这里,到底是为啥?

看了半分钟后,发现轿车还没离开,我偏着脑海想了想:可能是人家也在等人吧,我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导致自己神经兮兮的,成了惊弓之鸟了。

可笑,可笑。

我摇着脑袋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黑豹KTV,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许多包间客人都散了,整个KTV安静了许多,我径直走上了三楼,记住我们包厢的门牌号,走进了那条深深的长廊。

走在长廊中,我低头边在手机上给邱欣欣发微信边走着,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听到这脚步声,我心一紧,下识意回头看去。

只见身后的长廊中,空无一人。

我的神经瞬间崩了起来,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身后又传来了那个脚步声,那脚步声跟着我的步调。

我快他就快,我慢他就慢,好像故意跟我保持距离,我没再理会它,走到长廊中段时,发现左手边有个公共卫生间,我一转身,钻进了卫生间。

双手握着卫生间里面的拖把,藏在了卫生间门后,那个脚步声跟到卫生间门口时,也停了下来。

我整颗心提到了嗓子口,屏住呼吸,外面那人好像在犹豫不决,我也紧贴着墙壁,手里的拖把杆都要被捏断了。

“吴晓,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发现我了。”

外面那人说话了,竟然是王伟的声音,我听了心里一惊,提着拖把板着脸走了出去。

果然是王伟,只见他手里提着一根用报纸包裹着的长条,我们四目相对,几秒钟没有说话。

我很生气的把拖把扔在地上,质问他:“你很好玩吗,跟踪我,有毛病吧你?”

“我是为了保护你,你这个傻瓜。”

王伟提着手里那条长条,对我说,我哭笑不得:“保护我,我出来找妹子嗨,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吗?”

“如果你今晚没跟邱欣欣出去,此刻可能已经人头落地了。”

王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理直气壮地说,我像听天书一样听他讲话,觉得他这简直是在说瞎话不负责,我如果没跟邱欣欣出去,那就是跟蒋文文在谈事情。

跟蒋文文在一起就会人头落地了?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他见我一脸怀疑,咬了咬牙关,刷地把手上长条身上的报纸抽掉,露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我望着长刀,惊问:“尼泊尔军刀?”

“你知道吗,张明新的脑海就是被这把刀割下来的。”

王伟盯着手里的长刀,一字一句地说,我眉毛一颤:“这把刀,你从哪里搞来的?”

“就是刚才你们唱歌的包厢里,事先被藏在沙发下了……”

据王伟说,他从各方面打探到今天我要跟蒋文文谈事情,因为蒋文文是杀害张明新的凶手,她担心蒋文文会对我不利,所以提前来到这里。

来到我预定的包厢后,发现蒋文文居然提前到了,他透过门缝看见蒋文文在沙发下藏刀,藏的就是他手里这把刀。

他的话说得我将信将疑,我盯着他的刀问:“蒋文文如果真的要对我下手,可以用很多办法啊,干嘛用这把刀……一个女孩子用一把长刀去杀一个大男人,怎么听怎么滑稽。”

“张明新当初也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比你强壮多了,不也照样死在这把刀下?”

王伟眼睛一斜,把张明新扯进了话题里来,我听到他说起张明新,想起了前几天蒋文文跟我讲的,他们三人之前是认识的。

于是我问到:“对了,说起张明新,你们之前认识吗?你怎么那么一口咬定,是蒋文文杀死了他?”

“岂止认识,我跟他还是校友,当然,跟蒋文文也是校友……当年他们二人因为学校里的一件灵异事件,在一家贴吧里吵了起来,那时,我是那个贴吧的管理员……”

王伟滔滔不绝地跟我说起了他们之间的过往,我却越听越觉得有毛病,之前蒋文文说自己是学校贴吧的管理员,和张明新争吵的人是王伟,现在王伟却说王伟自己是贴吧管理员,争吵的人是蒋文文和张明新。

这矛盾未免也太大了嘛,到底是什么样的贴吧,人人都要争做管理?

看来只有把二人叫到一起对质后,才能知道到底谁在说谎了,我正想跟王伟说趁蒋文文还在黑豹,不如一起去找她对质。

这是一座属于北方的小城,凌晨的气温是跟低的,今天晚上经历了那么多波折,我整个人已经身心疲惫,就像一具游魂一样在空荡荡的街巷里开车游荡。

蒋文文发来的定位像一只黑手,把我引向未知之地。

南市区的灯火通明,北市区的黑暗一片,经开区的机器轰鸣,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因为从这一我像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我失去了妻子,失去了朋友,甚至失去了留在这座城市的所有借口。

也许,我明天该离开了,但是我离开之后,又能去哪?

回家吗?但我还有家吗,当初的踌躇满志,换来的却是一地鸡毛,这能怪谁?

怪我吧,我就是一个逃兵和懦夫,一个没有担当的废物,如此之人,又有何颜面再见我的朋友亲人?

我把车开上了一条荒凉的大街,街面上的绿化光秃秃的,车流稀少,街道两边坐落着一栋栋搬空了的废楼,每栋楼前都写有鲜艳如血的“拆”字!

大大的红色字体,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越发的触目惊心,夜风越来越凉了,我拢紧了单薄的衣服,啰嗦着钻进了一栋废楼里,这是蒋文文发来的定位标示点。

在散发着屎尿味的废墟里摸索了半天,我被三楼一阵奇怪的叫声给吸引了上去,那是蒋文文的声音,“啊啊啊啊”的,听起来还很痛苦的样子。

我神经一崩,摸了上去!

等我闯进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时,眼前的一幕吓了我一跳。

只见房间角落里的几个男人,围在一起,光着屁股不知在干嘛。

等我仔细一看时,眼睛都直了,原来角落里躺着一个女人,那叫声从那女人嘴里发出来的,我听见耳边传来啪啪啪的声音和男人的喘息声,还有角落里那女人的叫唤声!

那在房屋角落叫唤的女人,正是蒋文文。

第十二章: 人性裂变

我发出一声怒吼,那四五个男人被我这么一惊,吓得提起裤子,抱头鼠窜,很快整间废屋里只剩下我和躺在角落的蒋文文。

满屋子散发着荷尔蒙的气味,还有浓郁的酒味,只听那蒋文文在角落里嘟囔着:“给我酒,我还要喝,我还要喝……”

喝你妹喝,你特么怎么会被人灌成这个样子?被人带到这个鬼地方欺负还不知道?心里还想着喝酒?

看着她被扔得满地的衣服,我顿时心痛不已悔不当初,懒得给她穿什么衣服了,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扶起她正想往外走。

没想到她突然翻身起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嘴里叫到:“你别走,陪我喝酒,快,陪我喝酒。”

我想掰开她的手,但是没想到喝醉酒的女生力道这么大,双手就像铁箍一样箍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无可奈何了,我只得无奈地靠在墙上,用外套把她给裹住,等她睡过去了才想办法离开。

没想到这家伙抱着我的脖子到了天亮都不放开,天亮后,她酒也醒了,醒来后也没大惊小怪,只是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说吴晓,你要不要这么抠,连个房都舍不得开?”

我哑然!

她敢情把我当成昨晚那啥的人了。

她看我一脸无辜地盯着她,白了我一眼:“看什么看,难道还想再来一炮?”

自己边说边拿纸擦了擦,从小挎包里掏出一颗紧急避.孕药吃了,哼着小曲穿着衣服。

我叹了口气,心想世风日下,现在这社会,女人真特么越来越随便了,无奈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蒋文文穿好衣服,在身后说:“吴晓,看在你昨晚那么刺激的份上,今天妹妹我请你吃早点如何?”

看着蒋文文消瘦的侧脸,憔悴的面容,我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昨晚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让那些混蛋趁虚而入,他们看见蒋文文一个人在包间里面,然后用酒灌醉了她。

蒋文文在被人灌醉之前给我发来许多条信息,但是我都没有回她,就因为我的这个疏忽,让她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这使我感觉我就像一个罪恶的人,只要接近我的人,都会被我带来厄运。

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在杀死妻子那个时候,我就应该跟随她死去。

怀着沉重的心情,我攥住了蒋文文的手:“文文,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就你要怎么惩罚我,就惩罚我吧。”

“我没有资格惩罚你,这是我的命,我活该。”

蒋文文咬了一口小笼包,笑着跟我讲,但是我看得出来,她脸上那个笑是装出来的。

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沉重的打击,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恢复过来,何况侵犯她的人,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她再怎么随便,也不可能无所谓,也不可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在颤:“要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忍着,你这样强忍着,只会让我感到很心痛。”

蒋文文笑的有些嘲讽:“我干嘛要哭?像我这种没有泪水的女人,哭了又有什么用,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在表演而已。”

表演?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我根本就没认为她在表演啊。

或许犯了错误的人,心情都会很敏感,自己的疏忽造成了这个弥天大错,无论随便有一点风吹草动,自己都会感觉到这是地震。

我自惭形秽:“不会有人认为你在表演,我更不会,在我的眼里你是最真实的女孩,你敢爱敢恨,敢做敢当,所作所为比一个男人还男人。”

“你的意思我就是一个女汉子咯。”

蒋文文咬着她的那个包子,偏着脸问我。

她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那些事情,在我眼里她看起来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这实在让我震惊。

她说这句话就像心情很轻松,在用一种轻松的心态跟我开玩笑似的。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知道,她只是在故意掩盖悲伤。

像这种一再极力掩饰的人,越危险。

我望着她这张脸,心里升起了一股隐隐的担忧,从现在开始,我不敢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因为我怕一转身,她就会走极端,做下让人后悔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你不是女汉子,你是软妹子,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软妹子。”

“那又如何?有人会照顾我吗?你会吗?像我这种烂到透顶的女人,你愿意把我带在你身边吗?”

蒋文文坐在我的对面,边吃边说,就嘴嘴里面包着食物,你不能让她把说话的速度停下来。

还没有洗脸的她,看起来虽然只是素颜,没有了往日化妆后的惊艳,但也有一种淡淡的真实的美。

盯着这张不怎么干净的脸,在晨光中,我有些恍惚。

我很诚实地对她说:“我愿意,我愿意照顾你。”

她身体一震,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咬着包子的嘴,半天合不拢。

她把目光落到了我的脸上,久久停留,停留了差不多有半分钟以上,然后哈哈哈哈笑出声来。

笑得连包子皮都从嘴里喷了出来,就像听到这个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那感觉,是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吴晓,你就拉倒吧,你一个心理医生来照顾我这个风尘女子,这话说出来可能连鬼都不信吧。”

“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我愿意照顾你,这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我双眼射出真诚的光芒,我是真的想照顾她,只是单纯的照顾,无关风月无关爱情,只是朋友之间的相互照料。

但是她却说:“不用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何况跟男人生活不方便,我也不习惯。”

我知道她会拒绝她,她骨子里也是个高傲的女孩,她不需要别人对她的同情。

但女人在这个时候,心理是最脆弱的,也是戒备心最强的。

她们会以为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是狼,就算对真心要对自己好的人,你会抱着敌视的心态去看待。

我看着她一脸的绝决,我知道我不能强求,只得说:“好吧,你有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好吗?”

“打你电话,有用吗?”

蒋文文像是无意一般,说了这么一句话,听得我心如刀割,张着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需要我照顾,因为她已经对我失望了,那是一种透顶的失望。

一个最信任你的人,在最需要你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你,那种绝望,谁能体会?

我的心情愈发的沉重,此时此刻我就像是一个废物。

一个令人讨厌的废物,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造成了一种无法挽救的伤害。

想到这里,心中的悲伤越来越浓,悲伤和愤怒夹杂的那种情感越来越强烈,在心中生生起了一堆火。

我突然猛拍桌子,站了起来,对蒋文文说:“昨晚上那些畜生,你知道他们是哪里人?他们是干什么的吗?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下他们具体的信息?”

“给你提供信息干嘛?你要去杀了他们,给我报仇?还是去揍他们一顿,给自己出窝囊气?”

蒋文文冷笑一声,望着我,对我说:“吴晓,昨晚这个事情咱们翻篇好吗?不要再提了,我们现在还是谈谈游戏的事吧。”

她的语气带着祈求的味道,不想让我旧事重提,可能是不想让我再揭昨晚的伤疤吧。

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不是那种喋喋不休的人,也不是那种爱揭别人伤疤的人,我只是忍不下这口气,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受到那样的伤害。

但是现在我都不能再表现出来,我自己对自己说,如果我是一个男人,就应该默默的记住昨晚这件事。

再悄悄用自己的手段,把伤害她那些混蛋找出来,一个一个解决掉。

说到游戏的事情,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王伟,也想到了王伟昨晚跟我讲的那些话。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用再瞒她了。

我对蒋文文说:“王伟下定决心针对你,他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你才是杀害张明新的人,对他的这个说法,你有什么看法?”

“既然王伟这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还要出卖他,据我所知,昨晚上你跟王伟为了邱欣欣,已经并肩战斗过了。”

说起王伟,蒋文文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讶,而且表现的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可怕。

我有一些吃惊,忍不住问她:“昨晚我打架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了解,我只想知道,你出卖王伟,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他?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王伟跟你讲的事是真实的,你对他的不信任将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你后不后悔。”

蒋文文盯着我的脸,像一个审判者,在用审讯的口吻审一个犯人。

我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相信我的选择,因为现在我已经别无选择。”

蒋文文听了我的话,脸上浮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她在不住的摇头,我不知道他摇头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说的不够真实,还是觉得我说的太真实,真实的让她无法相信。

她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递给我:“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讲过,叫我不要抽烟,因为太呛人,因为怕我心爱的人看到会为我痛苦。”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抽?”

我接过了她的香烟,还是那熟悉的骄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喜欢抽这个烟,或许这是她的癖好吧。

她点燃烟后,猛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她说:“因为抽烟能加速人的死亡,所以我喜欢抽烟,如果我能在吞云吐雾中悄然死去,这未尝不是一种快乐的死法。”

“你就那么喜欢死吗?”

听了蒋文文的话,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年纪轻轻的人,张嘴闭嘴就说死。

虽然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每一个人都应该笑着面对死亡,但是我们都很年轻,死还是一个很遥远的话题,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来提起。

她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笑了笑,用手指甲弹了弹烟灰,问了我一句:“吴晓,你有没有看过电影《七宗罪》?”

“看过,但剧情有点记不大清楚,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她突然问我电影的事情,我有点诧异。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越来越白,语气也重了许多:“如果你看过电影,你有没有发现里面的细节,电影里第一个死的就是一个胖子。”

“好像是这样的。”

我努力回忆着《七宗罪》的情节,顺口回答道,这时她的脸缓缓凑了过来,声音也越发的让人压抑:“我们现在进行的这个游戏,跟电影里面的杀人模式太相似了!”

第十三章: 难逃此劫

“按照你的说法,张明新的死并不是被人谋杀,而是因为自己触犯了原罪,受到惩罚?”

我听她说起了《七宗罪》,便想起了电影里面的情节。

《七宗罪》电影里的反派是一个神秘的凶手,总是扮演着惩罚者的角色,每个死亡的受害者,或多或少都触犯过七宗原罪里面的其中一项罪过。

如果说张明新的死,是因为受到惩罚,那这就是典型的宗’教杀人手段,按照他们的规则,我们其他五个人都难逃一死。

只是谁先死去而已。

我话刚说完,蒋文文突然断然否决:“不是。”

看她说得那么坚定,我也有些不解。

难道她知道张明新的死亡真相,才能这么坚决?

蒋文文见我盯着她没有说话,便摇了摇头,对我说:“张明新不是受到原罪审判者的惩罚,而是受到扶乩游戏的惩罚……他之所以死去,那是因为他没有完成游戏。”

“你知道他的游戏任务?”

听她这么说,我忙问到,既然蒋文文知道张明新为何而死,那她肯定了解张明新的为人,既然他们是一对相恋了三年的恋人,他们之间肯定会发生许多别人预想不到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是我最需要弄清楚的。

我俩坐在早点摊上一聊就是半天,聊到老板都快收摊了,还没把事情扯清楚。

蒋文文看卖早点的老板已经在收拾桌子了,便叹了一声,抬手看了看表,对我说:“其实张明新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破坏扶乩游戏……”

“跟我的任务恰好相反?”

我大惊失色,蒋文文点了点头,收拾起东西站了起来,对我说:“时间不早了,咱们都回家吧……对了,你是不是有接到新的任务了?”

我也站了起来,看她问我,我也反问她:“怎么,你怎么知道的?”

“新任务是不是追查张明新的死亡原因?”

蒋文文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追问,我点了点头,对她说:“你看起来什么都知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料事如神,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都没有,我只是喜欢察言观色而已……不过吴晓,你这件事做得真的很差劲,说好的一起做盟友,你却半路接了任务,哎,男人的话真不能信……”

两人并肩往我的车走去,听蒋文文口气里夹杂着一些酸溜溜的话语,她可能是在责怪我没有把自己接任务的事情告诉她。

我心里也感到特别冤枉,其实并不是我故意要隐瞒她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一个女孩子家的跟着我一起担惊受怕。

因为这个任务就算告诉了她,她也不一定能帮助到我什么。

在这座城市里,还没有谁,能让我彻底的去相信。

或许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吧。

我讪讪回答到:“你既然能够通过察言观色,观察出来,那我告不告诉你,貌似也没什么区别吧?”

“哈哈,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

蒋文文摊了摊手,耸肩道。

这时我们走到了车前,我遥控解开了车锁,并把副驾驶门打开,对她说:“上来吧,我先送你回家。”

她向我摆了摆手,呆在原地不动。

看她样子是拒绝我的邀请了,我蹙了蹙眉:“莫非,你还不想回去?”

“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走不了!”

蒋文文嘴角浮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我听了心里一凛,难道她也接到了新的任务?那会是什么任务,会不会跟张明新有关?

我吐了一口气:“需不需要我帮忙?”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需要,但是我很清楚,你不会帮忙的。”

蒋文文笑着说,但她的笑容很假,假得就像那张脸根本不属于她自己的一般。

我有些生气,难道我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个不会助人为乐的自私鬼?

我不服气地说:“你告诉我,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见我回答得这么理直气壮,蒋文文却把头摇得越来越坚决:“你走吧,你真的帮不了……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害你……”

她说我是好人,但我真的是好人吗?

如果我真是好人,那我为什么不助她一臂之力呢,我坚持到:“如果你把我当朋友,那就信我一次,让我帮你,好吗……算我求求你了,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

我好久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过话,这次我是真心的。

昨晚因为我的疏忽而害她受到伤害,我需要找点机会弥补她,虽然这样的弥补可能改变不了什么。

但最起码能为她做点事,我心里也不会那么不安。

蒋文文盯着我诚挚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吴晓,你是不是在为昨晚的离开而自责,所以你想寻找各种机会弥补我?”

“事实的确如此。”

我不否认,因为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不管弥补也好,帮助也罢,我觉得我对不起她的,我犯下的错误,就应该让我去承担责任。

蒋文文嘴角突然浮起了一抹嘲弄:“如果我告诉你,我跟那几个男人做,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会怎么想?”

“心甘情愿?”

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一个女孩子,被一群素昧平生的男人灌醉,带到废墟里面做了那种事,醒来之后竟然说自己是心甘情愿?

这是在为了安慰我,而故意说谎吗?

我提声问到:“蒋文文,你是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发生那种事,竟然是心甘情愿,为了安慰我也犯不着说这种违心话吧?”

她见我抓狂的咆哮,淡然摇了摇头,说话越来越难听:“吴晓,其实我跟你真的不熟,我们也没到那种交心交肺的地步……我被谁怎么了,跟你有啥关系呢?你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这样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自作多情!

她竟然说我是自作多情?

此刻我如同脑海挨了一闷棍,这棍子敲得我晕头转向,分不清了东南西北。

我无力的扶着车门,傻傻干笑了几声,望着眼前这个说话难听的女人,心里乱成了一团。

蒋文文望着我的脸,冷笑着说:“其实,我不妨告诉你,我也接到了新的任务,而新的任务就是跟一百个陌生的男人发生关系,限时一周!”

这话说得我措不及防,差点被惊坐在地。

我扶紧了车门,颤声问她:“你开什么玩笑?世界上哪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任务……一周,一百个,陌生人……”

“所以,你帮不了我,因为你不是陌生人。”

蒋文文依旧微笑的盯着我,但眼睛深处,我却看到了一抹刻骨铭心的凄凉。

我跟她对视着,几十秒后,她挂着那抹笑容,缓缓转身,准备离开了。

我叫了一声:“文文。”

“干嘛?”

“你为何不停止这个游戏,就算完成了任务,你又能得到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玩的这个游戏,只能开始,不能中止吗?”

……

我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像只游魂一样,游荡在清晨繁忙的街道上。

只能开始,无法结束?

如果蒋文文说的是真的,这是多么的让人感到丧心病狂?

一周跟一百个陌生人上床,这种变态的游戏任务,只有心里畸形的人才设计得出来,而她为什么不反抗,或者不中止?

我不相信这任务就是那么的不可抗拒,也不相信我们自己的命运会被别人紧攥着,无法脱身。

这是法制的社会,没有谁能控制得了谁,我一定要中止这个荒唐的游戏,让那些陷入游戏怪圈的无辜人,解脱出来。

包括我自己!

“你在干嘛,吴哥哥。”

邱欣欣给我发来了一条微信,我看到邱欣欣的信息,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给她回了一条信息:“你是否也接到了新的任务?”

“哟,吴哥哥真聪明,宝宝我接到新任务了你都知道,小女子佩服,佩服!”

果不其然,跟我想象的一样,新一波任务已经陆续下达,这次没有了集体任务,全是单项。

邱欣欣又发来了一条:“吴哥哥,你怎么不回话了?”

“我要回什么?”

“你应该问我,我的任务是什么,这样才是正规台词呀!”

邱欣欣回得很快,看得出来,她想急于跟我沟通,会什么会这么主动,莫非她的新任务又跟我有关?

我回了一句:“就算我不主动问你,你也会告诉我的,不是吗?”

“嘻嘻,哥哥你真聪明,又被你猜中了。”

邱欣欣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回了一个白眼,虽然这时眼睛里布满血丝,但是既然有妹子要缠着我说话,我总不能装清高吧?

敷衍,也要敷衍一下嘛!

邱欣欣发来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后面是一句语音,我点开语音,听见她问:“吴哥哥,你说,做心理医生的女人,会不会幸福?”

我听完语音一楞,也回了一句语音:“你又犯什么傻了,说这些不着边调的话?”

我语音刚发过去,手机响了起来,是邱欣欣打来的,看着那个来电显示,我有些懵逼:这妹子有什么事情这么著急,微信说不清楚,还打电话?

我犹豫着接了,只听邱欣欣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做你女友……”

话没说完,电话黑屏,彻底关机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去冰箱找吃的,肚子里空荡荡的,如果不是因为太饿,我可能会睡到天荒地老吧?

打开冰箱后,我发现,单身汉的生活真特么悲催。

里面空空如也,简直比我的脸还干净?

我对着我家穷苦的冰箱,无奈地苦笑两声,再次拖着散架的身体,回到卧室,打开手机,想叫个外卖来果腹。

刚开机没过三秒,邱欣欣的电话打了进来:“喂,又是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邱欣欣肯定是从我有气无力的声音里听出了我的状况,直接问:“我的傻哥哥,是不是没吃饭,说话语调都变了?”

“你们女生一个比一个火眼金睛。”

我有些无奈,这次又被她猜到了,邱欣欣嘻了一声:“巧了,我也正好没吃饭,要不今晚我做东,请你吃韩式料理如何?”

我盯着穿衣镜里面的自己,果断拒绝:“改天吧!”

“又是改天,你这改天要还到哪天?不行,我不允许。”

邱欣欣直接回绝了我的拒绝,听起来好像很霸气的样子,女人真是猜不透的物种,请客吃饭也能变成逼客吃饭。

但是我这种有骨气的男人,怎么可能为了一顿饭而折腰,除非,肚子太饿……

第十四章: 十二号楼

我迫不及待的问她:“在哪家餐厅?我十分钟后到!”

“宝宝我饭卡里没多少钱了,就汉族食堂三楼吧,有家名叫北极光的韩式料理,找得到吗?”

邱欣欣把餐厅名爆出来时,我眼睛瞬间直了!

啥,我好不容易不要了男人的尊严答应跟你出去吃饭,你竟然带我吃学校食堂,妹子,你这也太有诚意了嘛。

看在妹子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觉定说话算话,十分钟后,如约出现在邱欣欣学校的汉族食堂门前。

当一个穿着睡衣,拖着人字拖,眼睛上还粘着眼屎的邋遢男人出现在邱欣欣面前时,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一群女生惊讶诧异的目光中,邱欣欣拖着身穿睡衣的我,不要命的跑上了食堂三楼,像过街老鼠一般溜进了那家叫北极光的韩式料理店。

找个角落把我塞进去,自己坐在外排,挡住了四面八方射来的那种看异类的目光:“吴哥哥,你就不能洗把脸再出来吗……穿着睡衣进食堂,你想惊世骇俗呀?”

邱欣欣连忙掏出她的湿纸巾,帮我擦脸,或者说帮我洗脸。

就像一个母亲在数落淘气的儿子,嘴上喋喋不休,但动作却很温柔细腻。

我翻了一篇菜单,说到:“你早上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我女友……老板,蛋包饭一份……”

没等邱欣欣回答,我便提声叫吃的了,因为肚子已经呱呱叫了,我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装逼。

邱欣欣看了看我现在的造型,皱着眉头说:“你打住,我现在要收回我早上的话,不要做你女友了……你这种男生真心没法带出去知道吗?”

她用一个很鄙视的眼神送给我。

我耸了耸肩:“我又没逼着你做我女友,何况你早上的提议我还没同意呢,话又说回来……你不做我女友,就完不成任务,完成不了任务,你难道不怕受到惩罚?”

“完成任务?受到惩罚?吴哥哥,这是哪跟哪啊?”

邱欣欣一脸懵逼盯着我,像是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摊开手:“难道你接到的任务,不是成为我的女友?”

“啊……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哥哥,你想象力太好了,哎哟,笑死我了,做你女友,你真能想……哈哈……”

邱欣欣听完我的话,先是楞了一楞,接着想了几秒,好像明白了我的话,然后就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她那与众不同的笑声很快又引来了一片目光,大家像看两个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们,就连上菜的服务员也迟疑了几秒。

才小心翼翼地问:“同学,你们点的蛋包饭到了。”

“好的,谢谢老板,麻烦给两份餐具。”

邱欣欣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边说,那服务员盯着桌子上的一份饭,又楞了几秒,才说:“同学,一份饭,两份餐具?”

“嗯,是的。”

邱欣欣一本正经地回答,服务员留下一个尴尬的眼神,转身走了。

比服务员尴尬的人是我,一个大男人跟女孩子出来吃饭,只叫了一份,难道这是要两个人共用一份餐?

在餐具还没送来之前,我忍着饥饿的侵袭,悄悄吞了一口口水,问邱欣欣:“你的意思,你接到的任务,不是做我女友。”

“当然不是。”

邱欣欣盯着桌上的蛋包饭,有些迫不及待了,我问她:“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的任务,简单啊……首先告诉你完成任务的奖励吧,完成任务后,奖励我做你女朋友,所以,我昨天才问你做你女人会不会幸福?”

纳尼?还有这种奖励?

完成任务做我女友,尼玛这也能编出来,我都还没同意,结果就被用来作为奖项了?

“这个奖项我是拒绝的。”

我脸一板,做出一副誓死不从的表情,这时餐具已经送来了,邱欣欣舀了一勺米饭塞进我的嘴里:“哼,这是游戏奖励,由不得你从不从,敢拒绝,就是死路一条——饿死你!”

别说,这鸡蛋包饭还真不错,棒子做的炒饭果然是一绝。

饭好吃,多半也是因为肚子太饿了,跟身边有没有美女没多大关联。

虽然说秀色可餐,但身边这邱欣欣,我总感觉是她要把我给吃了,此刻她看我的眼神,怎么形容呢,就像那啥,那啥,就像狗看见了屎一样。

的确,我现在耸得真像一坨屎!

邱欣欣用调羹敲着我的盘子,强势刷着她的存在感:“喂喂喂,老吃货,你就不想知道宝宝我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

“反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没必要知道。”

我把最后一口饭扒进了嘴里,扬起脑海边嚼边说。

邱欣欣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哼,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宝宝的任务是帮你找到张明新的头颅,莫非你真的不需要?”

听了她这话,我猛地打了一个膈。

帮我找到张明新的头颅?她这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望着她眨巴的眼睛,我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任务的?”

她听我这么一问,呆了几秒,看她眼珠在转动,不知道她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又继续问:“你跟张明新原来就认识对吧?而且关系匪浅?”

被我一下子问了两个问题,她看起来有点应接不暇的样子。

在我准备问第三个,也就是昨晚她为什么离开我后,又被人控制住了的时候,她伸手堵住了我的嘴巴。

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什么都别问,听我说。”

我刚到嘴边的话,被她给堵了进去。

想了想,自己可能太咄咄逼人了些,好吧,先听她说,看她能说出些什么来:“那咱就别聊其他的,就聊聊你刚才的话题吧……你说你能帮我找到张明新的头颅,你准备怎么找?”

“你知道吗,张明新其实是死在这里的。”

她说着,眼神向我示意了一下,伸手往我右侧的玻璃窗外指去。

顺着她右手指向的地方看了过去,我心里一忪,我们对面的这栋教学楼,竟然黑灯瞎火的,更其他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起来有些突兀,更有些阴森。

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这栋楼不开灯,而且也没有学生活动的迹象,莫非这是一栋废楼。”

“这不是废楼,没人活动,因为晚上七点以后就会被关闭,这是我们学校的禁地——12号楼。”

邱欣欣望着对面的12号楼,边说眼睛里边流露出一种恐惧的神色,听到12两个字,我突然一拍大腿。

对邱欣欣道:“12号楼?你知道吗,我的任务里有一个提示,那就是12这个数字,不知道跟这栋楼有没有什么关系。”

“可能会有关系,因为这栋楼里经常发生坏事,就是所谓的灵异事件……”

邱欣欣听我说了,眼睛里的神色既害怕,又有点激动。

我没有多想,一把把她拉了起来,转身往外走:“走!”

“干嘛去?”

见我著急往外走,邱欣欣有些不知所措。

我望着对面那栋阴森森的12号楼,心底生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探楼。”

邱欣欣看我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医学楼,知道我肯定决心闯楼,伸手死死拽住我,对我道:“吴哥哥,今晚太晚了,咱们改天再进去吧,因为里面有脏东西,我怕你扛不住。”

“哼,怎么个脏法?”

我看她那样子是真实的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

也难怪,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晚上跟你进黑灯瞎火的医学楼去冒险?

想到蒋文文,王伟,邱欣欣和那个送请柬的斯文青年的说辞,我对面前这座拥有诡异传说的医学楼充满着浓厚的兴趣,因为我迫切的需要知道这些人中到底是谁在说谎。

看邱欣欣的样子,绝对是不会跟我我一起进12号楼去查找线索的。

非但我愿意跟我一起去,还不同意我自己去,在她的强烈阻止下,我也收起了我的执拗,悻悻看了一眼那栋黑洞洞的医学楼,心里又盘算上了。

邱欣欣见我突然沉默无言,直接就点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送走我后,自己进去?”

她指着12号楼问我。

我耸了耸肩,摇头道:“开什么玩笑?我没你们的出入卡,怎么可能进得了……走吧走吧,我有点困了,好想回家睡觉。”

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邱欣欣说。

邱欣欣一脸怀疑的望着我:“这么快就困了?夜生活还没开始呢,难道你是头猪,只知道吃饭睡觉?”

“你就当我是头猪好了,不行不行,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快回宿舍吧,别又出去鬼混了!”

我呵欠连天的跟邱欣欣说着。

邱欣欣见我打着呵欠跟她讲话,根本不相信我有那么困,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死死拉着,对我说:“说好的帮你找张明新的头颅,你却要回去睡觉,你难道不给宝宝面子?”

“你这又不让进,怎么找人头?不会带着我去你们学校里面挖吧?”

我哭笑不得的望着面前这女孩,看着她那胡搅蛮缠的表情,我知道今晚轻易无法脱身了。

本来计划先把邱欣欣打发回宿舍,然后再找蒋文文问医学楼的事情,毕竟蒋文文跟邱欣欣都是同一个学校的,邱欣欣知道的事情,蒋文文也许也知道。

何况我跟蒋文文还是同盟关系呢,这一点忙她应该会帮吧?

邱欣欣拽着我的手,往学校小广场方向拖去,这时正值学生们吃完饭出来压马路的时候,身边走过一对对勾肩搭背的情侣。

在这些男男女女中,只有我跟邱欣欣显得尤为突兀,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让我明白我被人当成了什么样的另类了。

我被邱欣欣拉得跌跌撞撞的,穿着人字拖的我,怎么跟得上穿板鞋的她,几次险些被她拖了跌倒。

我带着哭腔问:“小姑奶奶,你要把我拖到哪里去啊?”

“去一个挖得到人头的地方。”

第十五章: 血咒传说

邱欣欣步子越来越快,我也只能用小跑的方式才追得上她。

被她这么强拖着,我们穿过了小广场,钻过游泳馆和小湖泊之间的小道,来到了一片小坡地。

坡地黑洞洞的,上面种满了薰衣草和一些小矮树,邱欣欣的脚步在坡地面前停了下来,我叉腰喘气问她:“你拉我到这里来,呼吸新鲜空气吗?”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邱欣欣抬手指了指种满薰衣草的坡地,问我,我抬眼看了看破地上齐腰深的薰衣草,口无遮拦地说:“不会是你们*的地方吧?”

“我去——”

邱欣欣捏起拳头锤了我胸口两拳,无限鄙视地:“思想能不能别这么猥琐好不好?这是咱们学校同学恋爱约会的场所,人称情人坡,知道吗?”

我摊开手:“约会……跟*……不是同一回事吗?”

“去去去,跟你说不清楚,简直对牛弹琴,有辱斯文……跟我来吧,猥琐大叔……”

邱欣欣狠狠剜了我一眼,小腰一扭,转身走进了薰衣草丛里。

看她那样子,像是要带我上她所谓的情人坡去。

干嘛?约会?我心慌慌的,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不会进展这么快吧?如果她等下来硬的我该怎么办啊?

是誓死不从还是束手就擒呢?好急呀,在线等……

“死猥琐,你楞在那里干嘛,快进来啊,怕我吃了你吗?”

邱欣欣在情人坡上呼唤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顺着邱欣欣走的路子,爬到情人坡坡顶的位置,傻眼了……原来这家伙千辛万苦带我来这里,根本不是约什么会,而是偷杨梅。

好吧,杨梅是学校的,邱欣欣也是学校学生,这不叫偷,这叫自己摘自己家的水果。

杨梅树下有一块四方形的石块,邱欣欣坐在石块上,手里捧着一捧肥大饱满的杨梅,显然是从她身后杨梅树上摘下来的。

我刚走到她身边,边顺手塞了一颗在我嘴里:“傻大楞,渴了吧,吃颗杨梅解解渴。”

我被她塞了一颗杨梅进嘴,有些猝不及防,一嘴咬破了杨梅,杨梅的酱汁瞬间爆开,流得我满嘴都是。

我吐出了杨梅核,望着邱欣欣屁股下面那一块石板,眉头一皱:“哎哟我的妹,你也不嫌晦气,坐在别人墓碑上吃杨梅,小心晚上做噩梦你。”

“嘻嘻,你眼睛还真尖,这么黑也能看出这是墓碑来。”

邱欣欣不以为然地回到,我心突然一颤,难道她坐的石板真是墓碑?

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功能,往石板上照了照,我呢个去,那真是一块墓碑。

刚才我真不知道它是墓碑,我看见它被邱欣欣坐在屁股下面,长相有点像墓碑的样子,我想说话吓吓邱欣欣,结果,这还真是一块碑。

碑面上刻着“爱女苏小眉之幕”几个字,没有其他的字了,我看着这块冰冷的墓碑,背后不由得一凉,一把给邱欣欣从碑上提了起来。

我对她指责到:“你这孩子,是不是脑海进水了,明知道这是一块墓碑,你还要坐在上面嬉戏,你不知道这是在亵渎亡灵吗?”

“我去,这也叫亵渎亡灵,那你刚才吃了杨梅,岂不是吸血鬼一个?”

邱欣欣反唇相讥。

我有点懵逼:“我吃个杨梅,怎么会变成吸血鬼?”

“你跟我讲讲,你刚才吃的杨梅是什么味道?”

邱欣欣扬着下巴,目光一闪一闪的,凑到我面前逼问我。

我用舌头舔了舔牙:“一嘴甘甜的味道,而且汁液还挺多,不得不说,你们学校的杨梅味道还挺好,再来一个……”

我说着又从她手里拿走了一个杨梅,张开嘴正想放进去,只听邱欣欣突然说:“那你有没有吃到,少女鲜血的味道?”

少女鲜血!

杨梅里面怎么会有少女鲜血?

听她这么一说,我在仔细舔了舔牙齿,果然,唇齿之间,隐隐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这味道新鲜,刺鼻,令人作呕。

我捏着手里的杨梅,不敢下嘴了,忙问邱欣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土壤原因,导致这里的杨梅味道异常?”

“真相往往令人震惊。”

邱欣欣没说其他话,只是轻轻转身,弯腰下去,伸手搬起了她脚边的那块墓碑。

墓碑下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我伸着脖子往洞里看去,被里面的东西吓得一声尖叫,手里的杨梅啪塌掉到了地上。

邱欣欣打开手电,照亮了洞里,只见洞中躺着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龇牙咧嘴,表情扭曲,还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更为恐怖的是,杨梅树的根,竟然穿透了尸体的脑袋,跟那尸体连成了一体。

我问大学里面的杨梅树下为什么会有一具恐怖的尸体?

邱欣欣说,大概十多年前,这座大学的原址上,本来是个村子,村子里有个未婚生子的女孩得急病死了,当时女孩头发浓发肿,看起来好生恐怖。

按照当地风俗,年轻人去世的话,会做三天法事,再盖棺下葬,数年后才去重新把遗孤取出来,正式安葬。

但是女孩的家人因为女孩的做法怕丢了他们的脸,还是其他原因,反正只做了一天还是两天的法事,就草草结束,把人下葬了!

下葬的第二天,有村民经过新坟,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有人的声音,也没仔细听,但是的确有告诉女孩的家人了,但那女孩的家人却没在意,觉得那人是耳鸣听错了。

大约三年后,开坟收敛遗骨,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已经腐朽的棺木里,垫着的棉被已经撕碎了,女孩的遗骨蜷缩在一侧,嘴巴大张着像是在呼喊着什么,而且身边的棺木上还有抓痕……

“你说的那个女孩,莫非就是树下埋葬着这位?”

听到邱欣欣的描述,我的眼睛不由自主被她引到了杨梅树下的土洞里,的确,土洞里的那具尸体,跟她话里描述的一模一样啊。

邱欣欣点了点头,回答到:“是的,就是它……”

我颤声说:“也就是说,其实女孩是昏迷假死,如果不是那么早下葬,也许第三天就会醒来,如果当时路人的话不是被无视,也许还能医好,也许还能救活……”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没有假设!”

邱欣欣叹了一口气,娇小的身体挤开了我,钻进那土洞里去,拿了一块石头伸到洞里尸体的嘴里。

我看到她把石块放进尸体嘴里时,那尸体的牙齿竟然和石块上的牙印合得严丝合缝的。

我失声问到:“这是什么石头?”

“据说当初开棺时这尸体不但浑身扭曲痛苦不堪,嘴里还叼着一块石头……这块光滑的石头当时都被咬出了两排牙印,可见女孩在墓中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邱欣欣盯着洞中那具尸体,声音颤抖地说着,但我却越听越膈应,越听越生气:“你刚才给我吃从尸体头上长出来的杨梅,到底几个意思?”

“我想让你知道,一个关于血梅咒的传说!”

什么是血梅咒?难道这是一个诅咒吗?杨梅树下面的尸首,跟那座诡异的医学楼,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那晚把邱欣欣送回宿舍后,又是一个深夜了,回到家,我迫不及待打开电脑,输入那个诡异网址。

打出血梅咒三个字来搜索,想要证明邱欣欣的说法是不是有根据。

结果网页上提示我:无法访问此词条。

看来血梅咒跟这诡异游戏,没有任何关联,我盯着空白的电脑屏幕,心中思潮起伏,脑海里一直浮现邱欣欣跟我讲的那些事情,还有情人坡上埋葬着的那具尸体。

一抹黄土,埋葬了多少冤魂,当有一天冤魂的故事被重新翻出来,又有谁会替它们讨回公道?

这个问题很难有人答出来,就像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我这么做下去,意义何在?

根据邱欣欣的描述,那座诡异的医学楼里,曾经不明不白的出过人命。

她记得印象深刻的有三宗。

第一宗是在医学楼图书馆里,有个女生晚上独自一人在看书,那是个夏天,头顶的电风扇突然飞了下来,旋转着铲去了半边脑袋,等人发现时已经气绝,*流了一地。

第二宗更诡异,那就是在医学楼的人体解剖实验室里,一个年长的教授,被尸体杀死了,尸体翻身起来,扯出了教授的小肠,绕在教授的脖子上,教授是被自己小肠勒到断气的。

第三宗就是张明新。

张明新是学校食堂里的一个厨师,一个厨师为什么会往医学楼去,听说是帮一个女生送餐,那晚是他送的最后一趟餐,有去无回。

第二天一早被人发现时,他的脑袋已经不翼而飞,断裂的喉咙里,还在往外冒着食物,而那些食物,却是他头天晚上亲自做的……

“自己的喉咙里,冒出自己亲手做的食物,莫非这张明新在死去之前,把自己做的东西给吃了吗?”

我盯着网页上张明新那个灰暗的头像,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是厨师把食客的餐食食用了,食客生气了,一怒之下把厨师脑袋给割了下来?

这个杀人理由,这太特么荒唐了吧?绝对成立不了。

不行,还得从其他方面下手,这时,我的眼睛不经意瞄到了张明新灰暗头像旁边的一个头像,那是蒋文文的。

蒋文文的头像也变得有些模糊,怎么说呢,就像手机没电,快要关机了那种样子。

看到蒋文文的头像,我想起来了蒋文文的第一个任务是跟张明新上.床,而且这个任务也完成了,据蒋文文说,张明新是跟蒋文文回到蒋文文家里发生关系的。

蒋文文家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张明新当天跟蒋文文回去,完事之后,却又死在了他们学校的医学楼?

时间能对上吗?感觉有点对不上的样子,如果对不上,那兄手这么做,莫非是想给人造成一种错觉?

第十六章: 宿舍闹鬼

让人误以为张明新是在医学楼被人杀死……

我越想越凌乱,脑袋都快想炸了也想不出一个头绪来,看来今天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天,我正想关了电脑休息。

王伟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在电话里先是询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关于蒋文文和邱欣欣,我模糊回答之后,他向我发出了一个邀请。

他说自己要去一个偏远的山村小学当校长,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一趟。

我说:“你去当校长,我去干嘛?”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散散心啊……正好也可以避开蒋文文。”

王伟又在电话里提起了蒋文文,好像对蒋文文很有成见。

我苦笑到:“别把我说得这么胆小好吗?为了躲开蒋文文,我就要跟你去山村小学避祸?王老师,事情还没那么严重吧?”

“等你发现事情严重时,你就来不及了……”

王伟还在做我工作,我只好先答应他,让他自己先去报到,我把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再过去散散心。

这不过是一个推脱之词了,我这里事情一大堆,谁特么有空跟你去山村小学散心?

何况我跟你又不是很熟,我怎么知道你约我一起去,会不会打什么其他歪主意?

王伟大概也是听出了我的意思,只能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你自己多小心为上,除了蒋文文,邱欣欣也是你要注意的人……反正对女人你都要小心一点,都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让你睡的女人……”

听着王伟的喋喋不休我就厌烦。

我这么一个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当什么柳下惠,白睡什么女人。

我还不是那种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男人,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下,更容不得自己有半丝分心。

女人,呵呵!!!

我这辈子真正爱过两个女人,我的初恋和我的妻子。

你们也知道,我妻子已经丧生我手,但我的初恋,却远在异国他乡,过上她自己喜欢的那种生活。

我妻子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嫁给我后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被我终结了生命。

她小的时候是农村的,日子很苦,本以为嫁到城里,嫁给了医生,找到一个好人家,结果这个医生,却是一个刽子手。

相比之下,藏在我心里最深的那个女人,应该也是伤害我最深的那个女人,现在想想,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疼痛。

一个男人在最没有能力的时候,遇到自己这辈子最想照顾的人,那种无能为力和绝望,没经过的人,或许永远也不会懂吧?

……

又过了三天晚上,我被邱欣欣的登门拜访给吓了一跳,我打开门后,被她的第一句话话给噎住了:“吴晓,你快跟我来,我们宿舍闹鬼。”

“啥……?”

我被邱欣欣连拖带拽,拽进了她们学校,今天是周末,据邱欣欣说她的舍友因为宿舍闹鬼,全都吓跑出去了。

今天晚上,她要叫我在宿舍里陪她。

她们学校宿舍管理不是那么严格,周末可以带朋友进宿舍来,宿管阿姨好像也不会来查寝什么的。

我猫着腰钻进了挂满内衣内裤的女生宿舍,皱眉道:“不会吧妹子,你今晚真叫我在你们宿舍里睡觉?”

“当然咯,要不叫你来干嘛?”

邱欣欣边把拖下来的鞋扔到阳台上边说,我看到阳台上扔了好多双鞋,乱七八糟的,这些女生一个个在外面光鲜亮丽,回到窝里,乱成狗!

我转身就要走:“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在女生宿舍留宿呢?被宿管发现,你这学还想上不?”

“我都不怕,你怕个毛啊……”

邱欣欣一把将我从门口拖了回来,力大无比的她把我扔到了下铺的床上,翻身骑在我腿上:“宝宝我只叫你今晚陪我住,又没让你跟我睡觉,你这么害怕,难道担心宝宝吃你豆腐?”

她说完,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上铺:“喏,那是你今晚睡觉的地方,我就在你对面,可别瞎看啊。”

我抬头看了看她指的那张床,看起来还比较干净整洁,跟其他狗窝一样的床铺比起来,这是整个宿舍里面最整洁的床位了。

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聊了一会儿天后,两人都上床睡觉了,互道完晚安,拉过被子便蒙头大睡。

你以为在女生宿舍跟妹子同寝,就会发生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那你想错了。

当你嗅着满屋子的杂牌香水味,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花花绿绿的内衣内裤,还有各种让人眼花又头疼的化妆品。

你可能只想闭上眼睛尽快睡去,当时我也是这样表现的,还好,我也很快就睡着了,但凌晨还没天亮的时候,我被邱欣欣给摇醒了。

我迷糊的睁开眼,看见浑身湿漉漉、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邱欣欣在摇我,表情声音都很焦急。

我赶紧坐起来开了灯,问邱欣欣怎么了,邱欣欣告诉我说刚才她睡觉的时候,忽然醒来看见一个浑身滴水的女人坐在自己床边,那女人穿着脏兮兮的短袖衬衫,还在滴水的的头发里,脸的部分是完全的漆黑,但手脚肩膀是灰色的。

邱欣欣死命想叫出声,可就是无法动弹和出声,到后来忽然之间那女的就消失了,邱欣欣也被吓得浑身冷汗湿透了,但是已经可以动弹,就赶紧下床叫我。

我看着惊魂未定的邱欣欣,看她被吓得小脸都白了,这不像在说假话。

我忙安慰邱欣欣:“今天晚上这个事情,一定因为你长期睡眠不足身体又差造成的,你肯定是梦魇了,梦魇大都是睡眠姿势不对,导致大脑缺氧造成的啦!别怕别怕,真有鬼在这,吴哥哥我也和你一起对付它!”

“吴哥哥,要不你过来跟我一起睡吧,我怕,我怕她……”

邱欣欣站在床下面可怜巴巴的求我,看着她那可怜的小眼神,真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我为难地说:“但是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觉……”

“哼,如果我被吓死了,你吴晓要负全部责任。”

邱欣欣瞪了我一眼,相当不爽的转身爬上自己的床,拉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经刚才那么一闹,我也没有了睡意,见邱欣欣用被子蒙着头像是已经睡过去的样子,我有心事睡不着,就面朝墙壁躺着,打开手机看一会儿小说。

想想也快天亮了,等天亮了再劝劝邱欣欣,最好能劝她去医院看看,让心理医生开解开解她……

握草,我不就是心理医生吗,这几天是不是各种怪事太多,我都忘记自己本职工作是什么了?

就在我暗暗自责时,忽然一阵熟悉的震动,手机来了短信,我随手抄起手机看,竟然是对面床的邱欣欣发来的?

我莫名其妙的转身看了一下对面床的邱欣欣,只见她正侧身面对着我躺着,拿着手机的手应该是在被子里。

但邱欣欣的表情扭曲又恐惧,她看见我转身看他,就嘟起嘴做了个别出声的表情,用眼神示意我看手机。

我不明白怎么了,以为邱欣欣有什么不想出声的话跟她说,就开了短信看详情,那条短信的内容是:那个女人在房门那!

我一惊,下意识的坐起身看着宿舍门那……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空荡荡的门,门上有影子晃来晃去,那是因为对面楼的光线折射了过来,把晾衣架上的内衣内裤的影子印到了宿舍门上。

这妹子不会被影子吓到了吧?

我仔细环顾了四周,完全没有什么异状,然后狐疑的看了看邱欣欣,发现邱欣欣的脸越发的惨白和扭曲。

我正要下床去邱欣欣那问个究竟,结果邱欣欣忽然跳下床,站到我的床边,惊恐的盯着自己的空床,然后嘴里卧槽卧槽的说个不停。

如此情况,我也无法淡定了,忙起身问惊魂未定的邱欣欣到底怎么了。

邱欣欣说,她睡了一半又醒了过来,结果又看到那个湿漉漉的女人站在宿舍里,靠近门的位置,她很害怕,但也许是这次那女人没坐在床边的原因,邱欣欣自己的身体可以动。

她发现我还没睡着,在看小说,又不敢出声叫我,就发了短信给我,希望我也能看到一直困扰她的那个女人。

结果我好像完全看不见,而这时那个湿漉漉的女人带着一身的水,慢慢走到邱欣欣床边又坐了下来。

邱欣欣已经觉得自己疯了,但正要崩溃的时候,忽然那女的又消失了,她就赶紧跳下了床,站到我旁边了。

我听了邱欣欣的叙述,表示满脸疑问,但鉴于邱欣欣现在的样子,谁也不敢说完全不信,因为没谁会吃饱了撑着装自己见鬼来吓人吧?

我听了后,走到邱欣欣的床边,摸了摸传说中女人坐的位置,发现虽然床上那个部分没有任何水渍,但是那个部分明显是冰的!

而且只有那个区域是冰的!用手摸上去,明显和床铺其他地方温度有巨大差距。

我皱着眉头,嘴里不知是出于安慰,还是出于开玩笑的原因,跟邱欣欣说:“妹子不怕,不是说阳气弱的人才能看到脏东西吗,你身上阳气这么旺,怎么可能看到那玩意儿?”

“我身上阳气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邱欣欣失魂落魄地说着,看她这个样子,我也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什么了。

反正现在都没有了睡意,我们索性打开了灯,坐在床上等天亮。

邱欣欣也打开了电脑,紧挨着我坐着,从酷狗音乐里点开了一首《大悲咒》,开始循环播放着。

听着宿舍里响起了大悲咒的音乐,邱欣欣看起来才心安了不少,我问她:“你电脑里存着大悲咒,难道是早有准备?”

邱欣欣目光呆滞的望着我刚才睡过的床铺,嘴里说:“她最喜欢听大悲咒,她费尽千辛万苦回来,可能是想听这首歌了吧!”

“你在说谁啊?”

看着邱欣欣一脸木然,神神叨叨的样子,我也有些鸡皮疙瘩立了起来。

第十七章: 赶出家门

邱欣欣抬手指了指我刚才睡过的那张床铺:“这张床的主人,周小雨!”

我擦,周小雨,不就是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一夜化尸的女孩吗?

我在张请的诡异网站上看到这个案件消息的时候,以为张请故意搞上去吓人的,结果真有真有周小雨这个人,而且还真是邱欣欣的舍友!

想着张请的网站消息,我又看了看面前的邱欣欣,心里挣扎了好一阵,才下定决心,试探性的问她:“有人说,周小雨是你杀死的,对吧?”

邱欣欣转过头,目光有些迷离,她盯着我好长时间后,才缓缓点了点头:“在别人看来,的确是这样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在你心里,她不是你杀的?”

一个杀人凶手,心里不承认死去的人是她所杀,那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

是不敢面对,还是无法相信?

这时,邱欣欣却反问我:“那你杀害你妻子的时候,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当时你是否觉得你妻子就是一个该死的人,只有她死去,你才会心安理得?”

听她这么一问,我心中也一片茫然。

说实话,我杀死我妻子时,没有任何感觉,那个时候我整个人被暴怒所支配,包括身体和灵魂。

然后我就杀人了。

就像做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就像吃饭睡觉,起床上班一样,平静,而残忍!

想到自己,我再看看面前的她,叹了一口气,对她道:“好吧,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我们在这里做个约定……彼此不要再问过去,可好?”

她弯眉一顺,缓缓点了点头:“我们都是罪恶的人,罪恶的人早晚都会受到惩罚,只不过我的惩罚比你的来得早了些……小雨回来索命了,吴哥哥,我可能时日无多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颤抖了许多,我的心也跟着她的声音,颤动了一下。

看见身边的女孩因为害怕,或者是自责而哭了出来,我也忍不住有些心痛。

我是个医生,却挽救不了一个病人。

因为自从杀死我妻子之后,我发现变得越来越平庸,越来越蠢,曾经的高智商人才,现在沦落成了普通人一个。

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我就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整天活在担惊受怕中,生怕哪天警察会上来敲门。

我是如此,她难道不是吗,看着娇小瘦弱的邱欣欣,满脸憔悴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这种冲动,或许就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吧?

我伸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擦去泪花,柔声安慰到:“你听我说,我们也许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她如果真的回来找你索命,那你何不换个地方,惹不起,可以躲得起啊!”

“换地方?你要我去哪?”

邱欣欣更加茫然了,或许对于她这个穷学生来说,在外租房那是一种无法想象的负担,所以对我的这个提议,她无法开心得起来。

我揉了揉她脑袋,说:“去我那吧,我租的是套房,还空着两个房间,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去跟我分担一下房租。”

“我怕你会嫌弃我。”

邱欣欣听了,脸上的表情稍微有点缓和了,我拍了拍她肩膀,说:“应该不会,因为我本就是一个不大讲究的人。”

“看出来了,穿着睡衣拖鞋就出来约会的邋遢男人,非你莫属。”

邱欣欣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惨白的小脸总算恢复了一点红润,忽然她抬着头,眼睛一直,脸蛋又瞬间白了下去。

只见她盯着对面床位的位置,嘴里前言不搭后语地:“吴哥哥……小雨,你别……别伤害他……”

话没说完,眼角一翻,整个人软了过去,我楼着晕倒的邱欣欣回头一看,只见我昨晚睡觉时摘下来的一张照片,不知为何,竟然自己又贴回了墙上去。

是,谁,来,过?

天亮以后,我和邱欣欣把她的东西收拾了,然后搬走。

这个决定很突然,但我家里一下多了一个人,也未必是件坏事,总比之前死气沉沉好多了吧。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生活在墓中,偌大的房间,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邱欣欣的到来,完全改变了一切。

她不但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而且还打理得很温馨,摆上了盆栽,养上了金鱼,最大的变化是,冰箱里塞满了食物。

我的生活又变得规律了起来,最起码,早上不用嚼面包当早餐,中午不用靠泡面充饥,外卖小哥也不用每天往我这跑了。

屋子里多个女人,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坏处是,长头发到处掉啊。

身患洁癖晚期的我,如何受得了,为了掉头发这事儿,我跟邱欣欣不止一次起过冲突,这冲突终于在某一天的饭后,变成了热战。

当我从书房电脑桌上掐着一根长发,怒气冲冲跑到厨房,冲正在洗碗的邱欣欣发火时,忍无可忍的邱欣欣把一盆带着洗洁精味道的水浇了我个透心凉。

这场冲突的最终结果是,我收拾行李,离家出走了。

出门那刹我以为她会象征性的挽留我一下下,结果她彭地把门撞上,赏了我一句:“有本事,你永远也别回来!”

……

我驱车几十公里,来到了一座叫做瓜田村的小村。

王伟就在这个小村的小学里面当校长,他之前走的时候就邀请我来这里散心,这次正好被邱欣欣赶出家门,我想着正好也没其他地方去,不如就来这里看看吧。

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张明新。

因为这里是张明新的家乡,在邱欣欣他们学校,我没查到任何东西,所以我只得改变策略,通过各方面的打听,我知道了张明新的老家,既然他老家在这里,王伟也邀请我来这里散心,那我何不一起就把事情给办了?

来到小学后,看到那几间简陋的教室。

我有些搞不懂王伟的想法了,他好端端的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怎么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当老师?

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王伟这是越混越差了。

还记得当初认识他们的时候,我脑袋里显示出的那个画面,王伟头像上对应的是贪婪。

一个贪婪的人,怎么可能牺牲一切来到这种小学,虽然是当小学的校长,但拿出那么一点微薄的工资,怎么想也没多大的抱负啊。

这时王伟卷着袖子迎了出来,我看他浑身脏兮兮的,像是从地里干活回来的一样。

我盯着他这副模样,看了半天:“我说王老师,你这不是来教书,而是来这里搬砖吧,弄成像从土堆里滚出来的一样,这还像个知识分子吗?”

“吴医生,你不知道,来这里比搬砖可累多了。”

王伟见到我就倒口水,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我相信他一定是受了不少苦。

他伸手帮我提起了行李,然后你带着我往里面走。

这个时间段学生们都在上课,左右两边的教室里传出了此起彼伏的读书声,教师宿舍要穿过一个宽大的操场。

走在操场上的时候,我一脸疑惑的问王伟:“王老师,这难道就是你之前完成任务的奖励?如果真是奖励,那你就奖励太亏了吧。”

王伟摇了摇头,很大方的笑道:“其实我也没感觉到有多吃亏啊,跟孩子们在一起,还是很开心的,你在这里体验两天就知道了。”

看他笑起来一脸憨厚,而且很幸福,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又皱着眉头问他:“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难道你真的来这里搬砖?”

“搬砖倒不至于,但是学校现在正在搞扩建,我也要在工地上干活。”

王伟抬手指了指教师宿舍楼后面,我侧着耳朵听,听见了有挖掘机的声音。

看来他说的不假,学校的确是在搞扩建,这么说王伟还真的撸着袖子加油干了。

说话间,他已经把我带进了他的宿舍,这是个大通间,但是有两张床,我盯着那两张床,一脸疑惑的问他:“你是不是已经把我的床都准备好了?”

“看不出来你这一生疑心还挺重的,但是我要告诉你,这张床不是为你准备的。”

王伟把我的行李放在了衣柜旁边,然后就转身去饮水机那里倒水。

他边倒水边招呼我着:“你先坐吧,来到我这里,你就不要太客气了,因为我们这里是穷乡僻壤,条件有限,没法给你这个大医生来个高规格的期待。”

“我又不是来度假的,说那些有用没用的做什么?”

从他手里接过了杯子,我喝了一口水,然后跟他讲。

我这不是做样子,我是真的很渴,赶了一天的路。

看着我着急忙慌的喝着水,王伟也愣了一愣:“你是不是一整天都没喝水啊,都渴成这个样子了。”

“哎,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呀,有泡面什么的吗?先给我来,来一碗填填肚子。”

我喝完杯子里的水,眼睛四下搜索着吃的东西。

今天是走得匆忙,半路也没好好吃一顿,以为上来能有一顿好吃的,只给了我一杯水。

王伟无奈的摊了摊手,告诉我:“没有吃的,我都是吃学校食堂,但食堂开饭时间还早,要不你就多喝几杯水,先顶顶吧。”

他没骗我,果然没吃的,就连泡面也没有一包。

单身汉都是一个鸟样,我以为我自己过得够悲催的,没想到他比我还悲催。

好歹我在家里饿了能叫外卖,在他这里连小卖部都没有一个,买包烟还得开车七八公里去镇上,我真的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这一秒钟我开始体验到什么叫做绝望。

我哭笑不得的瘫坐在沙发上,带着点脾气的问他:“王老师啊,王老师,你这是坑人不浅啊,明明知道这里是什么的条件,你为什么事先不跟我说明呢?”

第十八章: 红衣惊魂

“这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你还能做什么大事呢?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忙去了,晚上带你去老乡家吃顿好吃的。”

王伟扶了扶他的眼镜,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出去了。

我就被他甩在这破沙发上,无奈只得掏出手机。

给邱欣欣发过去一条微信:“大小姐,你在做什么啊?我现在到目的地了,你还在生气吗?”

邱欣欣秒回:“我在看电视呀,在看我的体育老师。”

又是什么脑残剧?

对啊,她还没回我,她到底还生不生气?如果不生气的话,我现在就想开车赶回去,还是家里温暖,这个乡村野地,我实在呆不了。

我又给她发了一句:“一个人在家还过得开心吗?害不害怕?如果害怕的话我马上回来陪你。”

“不用了,你回来会影响我追剧的心情。”

这次还是秒回。

我草,我的心突然拔凉拔凉的。

我这是被她拒之门外,有家难回的节奏啊,而且她根本问都没有问我到底去了哪里,对我的死活一点都不关心,我现在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收留了一条白眼狼。

邱欣欣问我:“小气鬼,是不是后悔认识我了?”

“有一点。”

“一点是多少?”

“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我心情现在很差,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

我飞速打出了这一串字,啪啪啪发了过去,结果她也啪啪啪回了我一长串:“我没有打扰你呀,是你打扰我好不好?你这叫恶人先告状,你知道吗?对了,作为一个大男人,情商要高一点,要像人家体育老师一样,人见人爱知道吗?你这样每说一句话都像吃了*的样子,会把宝宝吓跑的哦。”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那又如何?我还不被你赶出家门了?”

女生总是在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己很有理,特别是在吵架的时候,虽然现在我跟她不像是在吵架,而是在理论。

但是在女生面前,理论也会被当成吵架的。

我不知道我这是谬论还是真理,或许是因为我个人原因吧,不招女生待见,女人缘极差,哎,报应啊。

邱欣欣又开始打击我了:“小气鬼,你别冤枉宝宝好不好?是你自己要离家出走的,我可没有赶你。如果你觉得你在外面受委屈了,现在就可以回来呀,家是你的家,我也没拦着你啊!不会,你不会是要叫我求你回来吧?”

一句话把我的退路给堵死。

这邱欣欣就是厉害,她明知道我要这个面子,不可能现在回去的,所以他给我来了个欲擒故纵。

好吧,就让你在我家里大闹天宫吧,我不打扰你了。

你开心就好,不是吗?

我也懒得回他微信,把手机扔到床上,可能现在是因为太饿了,没力气回微信了,当然她也没再给我发信息过来。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王伟总算忙完了,眼看天色已晚,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在王伟安排的宿舍睡下了,睡到半夜,有了尿意,起来上厕所。

等我在厕所里刚把污垢释放出去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歌声:“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隐约听见这是女人在尖声尖气的唱歌,深更半夜的可把我吓得不轻,“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那声音由远及近,已经来到了厕所边上,我吓得连忙提起了裤子。

“咿咿呀呀,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那歌声继续唱着,我轻手轻脚走到墙根下,探头往外看去,就在厕所外面不远处,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徘徊:“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哇哇哇,哭起来……”

深更半夜,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操场上哼着诡异儿歌,漫无目的的徘徊……这个画面让我的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只见那东西东一头西一头的走着,突然猛地转向厕所,我看清了那张脸——一张惨白的脸,眼睛瞪得老大,两只眸子却空洞无神,看上去有种莫名的诡异,她对着厕所怪笑着。

我因受到惊吓发出了声音,那女人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向着我所在的位置,一步一步迈了过来!

在寂静的夜里,那提提踏踏的脚步声格外的清晰,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脏上,脚步声到厕所门口停住了,我已经隔着墙能感受到她身上发出的那一股子阴冷气息。

“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墙外的歌声在继续,我的心却“扑通扑通”像要跳出来一般,厕所里空间狭小,我躲藏在墙后,听着外面的歌声,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扑拉拉”,操场上不知飞来一只什么鸟,发出了“嘎嘎”的怪叫声,把外面女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踏踏——”

听着那女人渐响渐远的脚步声,我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厕所里等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没动静了,我才蹑手蹑脚走出来,确定那女人不在了,忙迈开步子飞似地跑回了宿舍。

我慌慌张张进屋之后,死死用身体挡住了门,生怕那女人再跟过来,这一阵响动惊醒了隔壁睡觉的王伟。

“你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王伟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看到我被吓成这个样子,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我遇到鬼了。”

我顶着门,磕磕巴巴的把刚才的遭遇跟他说了,惊得王伟的水杯掉到了地上,发出了啪地一声脆响。

“啥?你说啥?”

王伟听了我的话,也是吃惊不小,他连忙问了几遍,要确认我是不是在说谎。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真的见鬼了,不是开玩笑吧?”

“是真的……就在厕所外面,有个红衣女鬼!”我把刚才的经过再次跟他讲了,王伟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低声说着:“红衣女鬼,这就难怪了,唉,他又出来作妖了……”

“他又出来作妖……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知道红衣女鬼的事情?”

看到王伟那副“原来如此”般的表情,我有些惊讶和疑惑,我感觉他应该知道红衣女鬼的事情,要不然不会这么处变不惊。

王伟叫我过去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表情也没刚才那么紧张了:“你先坐下缓口气,喝点水……”

“我心脏都快吓出来了,哪有心情喝水……你快告诉我,那鬼是怎么回事……”

我捧着那杯水,依旧心神不宁的,王伟见我如此害怕,也不跟我卖关子,直接说了:“你说的那个女鬼,是不是长得像个男人?”

“嗯……她的脸,线条分明!”

我心有余悸地说,王伟道:“这就对了,告诉你吧,其实你见到的那个红衣人不是鬼……他是一个大活人,而且是个男人……”

听了他的话,我瞬间懵逼了,我刚才听见的明明是女人在唱歌,只是那鬼的脸长得有点像男人,说话和动作都跟女人一样,怎么会是男人呢?

见我一脸质疑,王伟跟我讲起了这“红衣女鬼”的由来,原来村子里面有个傻子叫阿福,小时候因为发高烧烧坏了脑子,三十好几都没娶到媳妇。

但突然有一天,他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他买回来一个红衣女孩,那女孩年纪轻轻,但是性格尤为贞烈,宁死不从。

阿福父子没办法,只好把女孩绑起来,不吃不喝的饿了七八天,直到有一天女孩被饿得没有了意识,阿福的爹叫阿福趁机跟女孩圆房。

就在他们脱女孩衣服时,女孩被弄醒过来,性如烈马的女孩咬舌自尽,死在了阿福父子面前……这事惊动了十里八乡,女孩下葬的当天,阿福他爹被抓了。

经过那件事后,阿福越发不正常了,每天穿着红色的衣服,头发也留得老长老长,说话尖声尖气,行为举止越来越像女人。

村里人都说阿福被那死去的女人上了身,也有人说他是想媳妇想得走火入魔了,听到这里,我真是又气又怕:气的是山里人不懂法律害死了一个无辜女孩,怕的是阿福那诡异的行为举止。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真有灵魂附体这种事情?我对王伟说:“王老师,你认识这个阿福吗,明天我想去见见他,我觉得他可能得了什么怪病,而不是被鬼魂附体了……毕竟我们要以科学为依据!”

“我也是刚来,当然没见到他了,既然你这么说,我明天让一个同学抽空带你去看看,化解一下你心中的疑惑。”

王伟打了个呵欠,说到,看到他还没睡够,我也不忍再打扰他,跟他说了声谢谢,然后两人就关灯睡了。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早上也起得比较迟,大概是九点多的时候吧,宿舍后面的一阵嘈杂声把我给吵醒了。

我拉开窗帘看,只见宿舍后面是一片荒地,荒地中间有一个水塘,水塘旁围了一圈人,在直着水塘叽里呱啦商量着什么,我看见王伟也在那群人中间。

我喊了他一声,王伟转过身来,看见我醒了,微笑着跑到窗边,对我说:“兄弟,你醒了吗……是不是因为外面太吵了,所以没睡好,真是抱歉啊……”

他边说边自谦着,还跟我承认错误,我也跟难为情,忙对他摇了摇头,说:“没事的,没事的,王老师不必这么客气……对了,这些人在干什么啊,一大早就围着水塘在争论?”

听我问起这个,王伟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为难,他唉声叹气的说:“吴医生你不知道,我们遇到大问题了……唉,一言难尽啊!”

他边说边摇头叹息,我也皱眉问:“有什么大问题,有这么难的吗?把你这人民教师都为难成这个样子了?”

“你不知道,我们可能动了不该动的东西……”王伟指着身后那边水塘,跟我说,看得出那脸上明显浮起了惊恐的颜色。

第十九章: 木塑怪尸

原来他身后这个水塘,还是一个诡异的水塘,水塘里常年有一只鸟守护着,这只鸟就像一只精灵一般,而且还有洁癖。

无论春夏秋冬,但凡有枯草落叶掉进水塘里,它都会第一时间把水塘里的杂物叼出来,从来不会让杂物污染了塘水,关键是这个水塘也不会干涸,常年累月都是这个样子。

怪事就发生在最近,因为学校规划了一个图书室,准备把图书室建在水塘上,因为水塘高于地基,施工员准备把水塘抽干,然后挖平建屋。

结果无论施工员怎么抽,水塘里的水都抽不光,就算你抽光它,不出一个小时,水塘里又溢满了水,而且大家发现不了源头在哪里,根本不知道这个水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所以无法堵住水源,弄得所有人一筹莫展。

直到有一天,一个老施工员发现了水源的来处,原来水塘底部布满了一种奇怪的根须,这些根须就像是地下水的水管,塘水一抽干,根须就像打开了开关的水龙头,拼命的放水,所以任你怎么抽也抽不干净。

发现问题后,施工方立马调来了挖掘机,开始铲挖水塘附近的植物,想把这喷水的根须彻底解决,但是事与愿违,任施工员怎么挖,根须都无法铲除,而且还好像惹怒了根须,施工期间水塘里爆发了两次大水,直接把一楼的教室给淹没了……

看着王伟拧成一股绳的眉头,我说:“既然这水塘动不得,那咱们可以另行选址,为什么非要动它?”

“兄弟你不知道,为了这个地基,学校已经花了好几万……如果就这样放弃,这些钱就打水漂了。”

王伟心有不甘地说,我正想再劝劝他,忽然走来一个戴安全帽的施工员,王伟看到施工员,忙说:“唉,张.工……阿福是不是你家侄儿,要管好一点了,他昨晚又到我们学校里来吓人了!”

听了高校长的话,那张.工一脸惊恐,吃惊道:“王校长你别吓我,阿福几天前就已经去世了,怎么可能来闹?”

我听了张.工的话,身体一震,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活过来,莫非我昨晚真的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我忙插了句话,问那张.工:“张.工,你确定那阿福真的死了?有没有闹乌龙的可能?”

张.工见我一脸的怀疑表情,直接反手指了指学校后面的一个小山包,对我说:“我骗你干嘛,自己看把,山包上那座坟就是阿福的。”

我顺着他手指看去,果然有座新坟立在山包上,坟头对着学校的方向,就像一双眼睛盯着学校一样。

我突然背后一凉一凉的,伸手拉了拉王伟,问他:“王老师,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王伟也是焦头烂额的样子,他再试探性的问张.工:“张.工,这玩笑可开不得,我这新来的朋友胆子小得很,你不要吓他……”

“我吓他个毛线,你们不信自己看吧,我手机里面还有阿福下葬那天的视频。”

张.工被这么怀疑,也是有些着急了,他脸红脖子粗的掏出手机,翻开一个短视频软件,点开了一个小视频。

我和王伟一起凑了过去,看见有几个乡亲在视频里围着坟坑里的一口棺材做着法事之类的仪式,当盖在棺材上的遗照映入眼帘时,我和王伟同时惊叫了起来,像发现新大陆了一般。

因为视频里那遗照上面,竟然是张明新的脸!

看到这张张明新的脸,我和王伟同时一震,异口同声问那张.工:“阿福,还有其他名字吗?”

张.工见我和王伟反应这么大,也被吓了一跳。

忙哆嗦着把手机收了起来,用手抓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他想了一阵子后,好像想到了一点东西,不过也不怎么确定地说:“阿福其他的名字,好像还真有一个……他以前叫明新,不过自从傻了之后,就没人叫他大名了……”

张明新!

阿福的原名竟然叫张明新?

这是偶然还是巧合?我和王伟对视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一起走上楼去,回到宿舍里。

我俩面对面坐在办公桌前,开始讨论关于阿福与张明新的问题。

王伟问我:“吴医生,你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是否真有关联?”

“你不是一直坚信,张明新是蒋文文杀害的吗?如果张明新真的是蒋文文杀的,那这个阿福,跟他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我的反问表明了我的态度,我觉得蒋文文不会是凶手。

我对王伟说:“因为跟蒋文文接触这几天以来,我觉得她没有动机杀张明新,因为张明新死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王伟盯着我,问我:“你大概已经从蒋文文口里打听到,张明新当初的任务是什么了吧?”

“这个当然,张明新当初的任务,就是破坏扶乩游戏……”

我想起蒋文文是这么跟我讲的,所以我没必要把这件事情隐瞒。

王伟问:“既然要按动机来讲,那咱们就从这方面来说吧,邱欣欣的游戏任务是亲你一口,我的游戏任务是向蒋文文表白,蒋文文的游戏任务是陪张明新睡觉,张明新的游戏任务是破坏游戏……这是已知的四个人的任务,而未知的就是李莉,她跟我们接触少,她也没跟我们透露她的任务是什么,对了,还有你……”

王伟习惯性的扶了扶他的眼镜,看向了我。

我看了看他眼神,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刚才竟然能一口气把其他三个人的游戏任务说出来,那表示他也没少下功夫。

如果我不是嘴严,可能自己的任务也早被他套去了。

现在到了需要互相交底的时候,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任务告诉他。

王伟还在盯着我,他明显是在期待我的回答,我想了想,对他说:“其实我的任务就是杀死我的妻子……这个你们也知道,我是特殊的那个人,在任务完成后才接到的任务,不知道这算不算破坏游戏规则?”

我撒了谎。

王伟听完我的说法,脸上没任何表情,没惊也没喜,好像这种答案已经在他的预料当中了一般。

他眉头一沉,对我说:“咱们换一个思路吧,既然张明新的任务是破坏游戏,那会不会有另一个人的任务是完成游戏……也就是说,有另外一个人的任务,跟张明新是相对的!”

“如果有,这又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凌然,王伟猜得不错,的确有一个人的任务跟张明新的相对,那个人就是我。

张明新的任务是破坏游戏,而我的任务是完成游戏。

也就是说我跟张明新是拯救者与破坏者的关系,在游戏里是相对立的,就像正派跟反派一样的。

王伟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是张明新的对立者,也就是接到完成游戏任务的那个人,把张明新给杀死了。”

王伟这么分析,暴露出他的一个弱点。

他开始自相矛盾了,之前他还口口声声说杀害张明新的人是蒋文文,现在他怎么又把这个杀人凶手,推到那个所谓的“对立者”身上去了呢?

我知道不可能是“对立者”杀死了张明新,因为我就是那个“对立者。”

为了把王伟偏离轨道的思绪回归正常,我忙提醒他:“如果你认为是对立者杀死了张明新,那蒋文文会是对立者吗?”

听到我再次提起蒋文文,王伟的眼角冒出了一抹寒光:“或许,她真是对立者……陪张明新上床,应该只是一个借口,她真实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凭自己的姿色勾引张明新,让其葬身于自己温柔乡下,好清理这么个障碍……”

通过他现在的说辞,看得出来,王伟对蒋文文抱有很大的成见。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王伟会这么恨蒋文文,看他处处跟蒋文文作对的样子,我觉得他恨不得蒋文文早死早超生的好。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斤斤计较,真不是什么好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王伟说:“王老师,蒋文文是否给你造成过什么伤害……导致你现在会这么恨她?”

“恨她?我恨不得掐死她你知道吗?”

王伟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从他眼睛里,我似乎看到了一种火山快要喷发的那种架势,我喷发就能把世界给淹没。

虽然他脸上表现出非常痛恨的表情,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他跟蒋文文的任何故事。

这让我心里浮起了更多的怀疑:一个想要掐死女人的男人,一定是那个女人给他带去了很重的伤害。

究竟是什么样的伤害让他无法解开这个结呢?

世上最痛的伤,无非是诛心。

就如蒋文文当初对张明新做的那样,如果蒋文文对王伟的伤害还要超过对张明新的伤,那实在让人不敢想象。

究竟怎么做,才能把一个正常人,或者是一个教师,逼迫成一个跟她不共戴天的人?

这可能会成为一个难以破解的谜底吧,因为除了当事人,旁观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解的。

就在我思绪飞扬时,耳边传来了王伟的声音:“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既然张明新长得跟阿福一模一样,而且阿福的名字也叫张明新,我们是不是要从阿福下手,查出张明新的死因?”

“这个当然。”

我的思绪被他拉回到了现实,听他说起张明新,我又来了劲儿,于是凑身过去问到:“你决定怎么下手?”

“开坟验尸。”

王伟的脸浮起了一抹阴暗,我盯着他的表情,心惊肉跳起来!

深夜后,王伟叫上了我,我们带上挖土工具,来到那座新坟前。

通过两个小时的挖掘,终于挖开了新坟的封土。

打开棺材盖,里面躺着一个长发披肩的红衣女人,等我们扒开铺脸的长发看去时,只见那是一具用木头打造的人形尸体。

尸体上的头颅,却是一个男人的,当然,这个男人我们认识。

第二十章: 报应来了

我打开了车载冰箱,小心翼翼的把张明新的头颅装了进去,关好冰箱门,通了电,用一条宽大的毛巾把冰箱覆盖了起来。

看我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后,王伟的一张脸,变的灰如土色。

不知道他是被吓到了,还是因为其他。

反正在我们回学校的路上,他没跟我说一句话,我也没跟他讲一句话。

我是专心致志的开车,而他坐在副驾驶,脸却歪向外面,看着往身后掠去的夜景,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因为连接着汽车音响,手机有电话打进来就自动接听了。

我望着坑洼不平的山路,没看手机来电显示,便接了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邱欣欣,她嘴里好像在嚼着东西,不知是零食还是水果,反正噼里啪啦的杂音充斥了整个车厢。

邱欣欣在电话那边说:“吴大猥琐,吴小气鬼,你到底死哪儿去了,为什么一天一夜都不跟我联系,难道你已经忘记世界上有我这么个人存在吗?”

听到是邱欣欣的声音,王伟把看向车外的脸转了过来,盯着我。

那眼神好像在询问:问我怎么还在跟邱欣欣联系,他不是已经提醒过我要小心邱欣欣的吗,难道我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也很无奈,我邹着眉跟王伟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王伟当真没说话,但邱欣欣却继续在电话里唠唠叨叨:“哎哟,你跟本宝宝装死是吧,本宝宝可要提醒你呀,今天你家房东来了,他问你什么时候交房租,如果再欠房租,可叫你搬着滚蛋了……”

我去,我把这茬给忘了。

我租住的那套房子,当初租房的时候,只交了押金。

因为当时身上没现金,跟房东约了日后再交,结果因为最近事多,把交房租的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真是大大的不该啊。

我拍了一下脑门,在电话里对邱欣欣说:“把你卡号发我微信上,我把钱打过去,改天房东过来,你帮我把钱给他。”

“我去,照你这意思,你是短时间内不打算回来了是吧?”

邱欣欣逼问到。

我不耐烦地说:“我这是在外面出差办事呢,事情没办完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去?”

邱欣欣听了,有点不相信:“哟哟,一个破医生还会出差?还办什么重要的事情?吴大医生,敢不敢把你的行踪告诉本宝宝,宝宝马上飞到你身边,看看你到底是在办什么国家大事……”

“行了行了,废话少说了,麻利些把卡号发过来,房租不交,你可就无家可归了哦!”

我不想在跟邱欣欣扯下去,因为我知道邱欣欣这妹子扯着扯着肯定又要撒娇卖萌什么的,这些举动给旁边这位仁兄听见,人家会怎么想我吴晓?

我可不想被别人当成那种,老牛吃嫩草的人,虽然老牛吃嫩草没什么不妥,但别人的风言风语真的不怎么好听。

作为医生,名声还是比较重要的。

邱欣欣好不情愿的“哦”了一声,有些委屈地对我说:“好吧,那你忙吧,记得照顾好自己,免得让人为你担惊受怕的……”

我慌忙挂了电话,身边传来王伟颇有意味的笑声。

我把手机当会包里,断了蓝牙,尴尬地跟王伟笑了笑,对他说:“邱欣欣……你认识的……”

“兄弟,可以呀,这么快就搞到手了……学生妹,挺嫩吧?”

王伟的话听起来有些尖酸。

我忙摇头解释:“王老师你误会了,我跟她真的只是朋友,很简单清白的朋友关系。”

王伟叹了一口气,说到:“男人果然都一样,都只喜欢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可惜了,嫂子应该尸骨未寒,你却灵魂出轨了……”

“吱……彭……”

王伟说完这句话时,我心里突然喷出了一团怒火,五十迈的速度猛踩了刹车,商务车在紧急制动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漂移。

坐在副驾驶的王伟因为没系安全带,整个人因为惯性的作用被弹了起来,脑袋狠狠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他被玻璃撞得个头破血流,捂着脑袋惨叫一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把车开出几米后,才刹住车,也开门走下车去。

暴怒不已的王伟怒气冲冲的冲了上来,双手封住我的衣领,咆哮了起来:“吴晓,你这混蛋,你这是开车还是杀人啊,握草……”

“刚才,我真想杀死你。”

我冷声说了一句,伸手攥住他封着我衣领的手,缓缓扯开。

王伟被我黑夜中灼人的目光给吓到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讪讪道:“你发什么神经?那样开车很危险知道吗?有毛病!”

“你如果敢再在我面前说有关我妻子的事情,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声音冰冷如铁,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警告到。

听了我的警告,王伟身子一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有些不甘心:“你就别假装痴情了,把妹子都带到家里去了,还在这里装痴情种子,有意思吗兄弟?”

“我不会背叛我妻子,永远不会。”

我狠狠瞪了王伟一眼,冷哼一声,转身走回车上……王伟在车外犹豫了几秒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我走到车上。

两人坐在座椅上沉默了几分钟后,我重新打火,启动了车子。

汽车又摇摇晃晃,开回了主道上。

乡村小道别说没有汽车行人,就连鬼都看不见一只,车灯如同利剑,刺破了黑夜,照到几公里开外去。

这是我跟王伟起的第一次正面冲突,身边这个人,我完全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就像他也看不懂我在想什么一样。

我们两个人之所以能走到一起,做一件别人都不会做的事情,那完全是因为完成游戏任务。

既然王伟对张明新的头颅这么感兴趣,我怀疑他接到的第二个任务也是跟我的相同,那就是找到张明新的头颅。

现在张明新的头颅找到了,就放在我的车上,但是头颅只有一个,我们两个人,要怎么分配?

或许刚才王伟见我把头颅放进冰箱后,他就一直一言不发的。

看着窗外,是不是在计划着,怎么从我的手里把头颅夺回去吧?

“你跟邱欣欣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伟突然的问题,把我从恍惚中唤醒过来。

我正了正色,盯着前面的路,回答他:“朋友。”

“那她为什么会住到你家里去?”

“因为她宿舍无法住人……据说闹鬼。”

我如实回答,王伟听完,就像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嘎嘎嘎嘎笑了出来,笑得像鸭子叫。

他边笑边说:“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还有这么好笑的吗……一个杀人焚尸的女刽子手,会害怕被鬼吓?”

看他笑得那么夸张,我心里一凌。

看来邱欣欣杀人焚尸的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竟然连王伟都知道,那这件事一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最起码是满城风雨那种吧,我问王伟:“邱欣欣杀死的那个周小雨,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是邱欣欣的同学和舍友啊……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这个案子你也要调查?”

王伟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反问我。

我对王伟说:“邱欣欣对应的原罪是傲慢,她既然因为傲慢杀人,那就是因为瞧不起被她杀死那个人,什么人能让她瞧不起……是不是比她差的人?”

“周小雨的确很差,她从农村出去的……哦,对了,周小雨还是张明新老乡呢,她的家长就是这瓜田村……”

说起周小雨,王伟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很了解的样子。

不过这家伙好像对谁都很了解,邱欣欣,蒋文文和张明新他都很了解。

但是他虽然了解这么多人,但却看不懂别人,所以他才会跟我在这里奔波,疲于奔命的,寻找一切线索。

“瓜田村,又是瓜田村……看来谜底还是得从这瓜田村寻找啊……”

我自言自语地望着我们渐渐接近的那个村庄,神秘的小村,鸡鸣狗叫中,点缀着几点灯火。

就像一个大谜团,蒙上了厚厚的面纱……

第二天一早,学校工地上发生了一件快事,王伟用锯锯水塘里的怪根时,在锯齿来回的摩擦之下,怪根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响声,就像有人在挣扎和*一般,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更让人惊恐的事情,在下一秒出现了,我眼睁睁盯着王伟锯断了一条怪根,那怪根断裂之后,流出了鲜红的液体,那液体老远闻起来就腥味刺鼻,像是从人体里涌出的血液一般。

“流血树,树流血,难道我今天见鬼了吗?”

王伟吓得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手里的锯片啪嗒一下掉了地上,那条断根随空一甩,抽打到王伟的脸上,瞬间抽出了一条青痕。

王伟捂着脸惨叫着,断根里的红色液体喷涌而出,就像开了了水龙头,更像有人的大动脉被割破,血管爆裂后,止不住的血液喷射出来,浇了王伟的一头一脸。

我把吓得七魂尽失的王伟扶了起来,往学校里扶去,在帮他洗了脸,安抚好他情绪后。

听到王伟既惊恐又兴奋的声音:“千口百牙齿,对,就要用千口百牙齿对付它们,快,快叫工程队,买更多的锯条,把这堆山精妖怪斩草除根!”

他叫来了施工队,买来无数锯片,把水塘附近的怪根全部锯断,怪根里涌出来的红色液体,染红了水塘……水塘里的水不再上涨,而是极速下降。

两天后,水塘终于全部干涸,工程队开来了挖机,当扒开水塘后,发现了下面的累累白骨,原来这是一个隐藏的墓葬啊。

看着那一根根白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起来,没人知道这些白骨是从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这么做到底会带来什么后果。

只有那王伟嘴里喃喃自语道:“报应来了,罪恶很快就会重见天日,什么都隐瞒不了了……”

第二十一章: 杀机乍现

这时,张.工也在现场,对于这个现象,我跟张.工聊了起来:“张.工,在你看来,这种怪事,是否有何异常?”

“以科学的角度来说,完全解释得通,因为这里地下含铁量很高,许多树木的根须吸收了地下的有铁物质,流出来的汁液是血红色的,这也并非不可能。”

张.工不愧是专家,看起来很诡异的事情,到了他那里,就解释得相当轻松。

但是他又说:“说实话,我其实也不敢妄加断论,只能等待权威化验之后,才能给出一个真正的解释。”

张.工让助手提取了植物汁液的样本,看样子要带回去化验。

我盯着水坑底部的累累白骨,对张.工道:“那坑底这骨.堆,又做何解释?”

“这个我没法给出解释,但是没关系,我们已经报警了,警方很快就会赶到,我相信警方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的。”

张.工说着。

我心里一震,看了一眼旁边的王伟,谁知王伟也看着我,跟我对了一个眼色。

我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和他都是负命在逃的杀人犯,躲避警察还来不及,这下发现白骨,惊动了警方,我们肯定得有所防备才行。

回到宿舍,王伟对我说:“你快走吧,尽快把张明新的人头转移出去,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带着这东西,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听他这么说,我才想起我身上有一颗头颅,这颗头颅如果让警方发现,我们还真的说不清楚了。

这下让我感到一阵阵后怕,如果不是王伟的心细,还真可能出什么乱子。

我把装头颅的冰箱重新抱回车上去,然后问王伟:“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我不了。”

王伟摇了摇头,我惊问:“你不走,如果警察发现你之前的案底,你怎么办?”

“我自有应对方法……你快走,就别担心我了,我一个校长自己走了,反而更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王伟说到此处时,突然停了,因为他看见了走过来的张.工,张.工忙得满头大汗,显然是太累太渴,走过来就盯着我车上的小冰箱,眼睛突然亮了。

一脸惊喜的说到:“哎哟王老师,你们还真会享受嘛,这大热天车上放冰箱,可有冰镇可乐?”

“没有。”

我和王伟异口同声说。

张.工听了,还不死心:“没有可乐也行,有矿泉水也可以,兄弟我渴得不行了,给我来一瓶!”

说着就跨上车,伸手去开车上冰箱。

我和王伟同时惊叫了出来,我们都清楚冰箱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被张.工打开,现场这么多人,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张.工的手已经摸到冰箱门,我不敢迟疑,顺手提起一把铲子,一铲子拍在张.工后脑勺上。

拍得他闷哼一声,摇摇晃晃从车上跌了下来,我忙把车门关闭,暗下了遥控锁。

王伟扑上去,揪住张.工的脸就是一拳:“找死是吧,抢东西的龟儿子。”

张.工被莫名其妙的拍了一铲,又被按在地上打了一拳,瞬间懵逼。

他躺在地上抓了抓脑袋,茫然道:“我不就想喝口水么,至于呀……”

“想喝,老子给你渴,喝死你个王八蛋。”

王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瓶老白干,拧开盖子,把瓶子插在张.工嘴里,那白酒冒着水花一个劲往张.工嘴里灌去,眼看已经下去小半瓶。

我看着王伟这粗鲁的动作,楞了一下,王伟转过头来,向我挤眉弄眼,显然示意我快走,我会意了一下,摸出钥匙往车门走去。

这时只听警笛呼啸,村口的大路上开来了几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

王伟对我大喊到:“快来,喝口酒。”

警察来了还喝酒?他这是要弄哪一出?

这时只见王伟拿着酒瓶,自己猛灌了几口,然后把酒瓶扔给了我,我接过瓶子,想了想,还是把瓶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小半瓶酒下肚,双腿立马打起了圈圈,不管王伟为什么让我喝酒,反正我现在是佩服王伟的这酒,度数还真是高啊。

就在这时,那边的施工人员和学校里的老师学生们,全部被惊动了出来,我的小商务旁边一下子围了十好几人。

特别是张.工的那几个弟子,见他们师父被莫名其妙揍了一顿,那还得了。

七八个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吆喝着磨拳擦掌,把我围在我车门口,嘴里骂骂咧咧想要揍人,看样子一场斗殴将无法避免。

就像这关键时刻,警车呼啦啦在我们身边停了下来,车上跳下来的荷枪实弹的警官们,看见现场这么多人聚众斗殴,二话不说,全部反铐,推上了警车……

派出所里,我拨通了邱欣欣的电话。

邱欣欣像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喂,咋在这个点给我来电话啊,我睡午觉呢……”

“老婆,快来保释我,我被抓了。”

啪嗒。

邱欣欣的手机好像被我吓了掉到地上去,几秒之后她才捡了起来。

反复问我:“你说什么,说清楚一点,你被抓了……不会因为嫖.娼吧?”

“嫖你个大头鬼,我是因为打架。”

旁边的警察使劲憋着笑,我则脸红脖子粗,这邱欣欣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堂堂大医生,怎么怎么可能去嫖.娼?

“哦哟哟,打架,你出息了,平时斯斯文文的,还学会打架了你……不过我听说打架是不可以保释的,你就乖乖在拘留所里蹲三天吧你,哼。”

邱欣欣还在那边幸灾乐祸地,好像我被抓了她很开心似的。

我气得彭地一声挂了电话,心里有股暴怒之火正在蹭蹭往上窜,我必须把它压制下去。

我知道自己是容易愤怒之人,受不了一丁点刺激,如果我在派出所因为暴怒做出了其他事情,那还真的无法收场了。

一个年轻警察看着我气得发白的脸蛋,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吴晓吴先生是吧,你的酒醒点了吗?”

“醒了。”

“醒了就好,过来做笔录吧!”

警察把我带到了调解室,调解室里有另外八个人,他们全是张.工的徒弟们,我这一进去,那群小年轻全部抬起目光,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警察当着张.工徒弟们的面,开始询问我:“你跟张青有没有什么过节?”

张青就是张.工,我摇了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动手打人,还使用铲子,专门找头部下手,那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你这是想一击致命吗?”

我说警官同学,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详细?

虽然我当时的想法的确是想一铲子干翻他,但我保证,我真没有致他命的想法,我跟他无冤无仇,致他命对我有什么好处?

而且你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在张.工的弟子面前说,这不是向他们点明我这是故意要张.工的命吗?

出去后我怎么跟他们相处?

我连忙解释到:“警官同志,你听我说,我跟张.工打架,真的是因为喝了酒……”

“喝了酒?可据我们了解,你是打倒张青之后才喝的酒啊……喝酒,不过是想用来掩盖你打人的事实而已。”

草,我确认,面前这个警察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让人讨厌的警察。

他这样当这么多人面戳穿我,真的好吗?

在他看来,好像真的很好,而且他还挺乐意这么做。

在屋子里所有人都黑着脸盯着我,像要把我当场吞下去的时候,警察又补了我一刀:“刚才你跟你妻子打电话,她已经很明确不会来保释你了,我真怀疑,她是不是你的亲老婆。”

“警官,你想怎么处置我?”

我心里很窝气,但不敢抬头直视调解室里面的其他年轻人,因为他们的目光可以把我给融化了。

警察站了起来,指了指羁押室,对我说:“老老实实去里面待着吧,四十八小时后,你才能获得自由。”

羁押室里,后脑肿起了个大包的张.工一脸阴沉地盯着我,而我身后,陆续走进来其他年轻人。

王伟已经被释放了,张.工和他的弟子们,在等建筑公司的人来保释他们。

我呢,没人管。

看来必将成为留在这里时间最长的一个,四十八小时之后,张明新的头颅,因为冰箱没法供电,会不会……

我心里想的还是车上那个冰箱,可是警察前脚刚走,那帮年轻人一窝蜂扑了上来,把我按在椅子上就是一顿拳脚照顾。

张.工大叫一声,吼开了他们,我抹着嘴角被打出来的血,对张.工说:“张.工,刚才的事情对不起了,因为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没关系,我知道是我的不对,希望你不要记在心里去。”

张.工看起来很大度,还掏出纸巾,帮我擦嘴上的血。

其他年轻人一脸的不解,他们不明白他们师父为什么会原谅我这个差点要了他老命的人,他们现在可能想把我揍了只剩半条命才解气。

我接过张青的纸巾,眼睛一颤:“张.工,突然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哦,真的吗?”

张青问:“什么地方像了?”

“名字很像,他叫张请,请你今晚去死的请。”

“哈哈哈,请客的请是吧,那很有意思,我话多就叫张请,话少就叫张青,你看合适不?”

他这话说完,我心里有些异样的波动,但不知道是为什么。

就在我无法解释心里这丝感觉时,羁押室的门又打开了,刚才那个警察再次走了进来,直接对我说:“吴晓,你出来一下,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他把我带进调解室,我的心突然慌得一批,因为调解室里,放着我的那个车载冰箱。

警察让我坐,问我:“根据别人反映,你打架是为了这个冰箱对吧?”

“不,没有。”

我连忙否认。

“我倒想看看,冰箱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你这心理医生动了杀机。”

警察说着,打开了冰箱。

第二十二章: 罪起心魔

冰箱打开,空空如也。

我盯着那个空荡荡的冰箱,心底松了一口气,突然间又疑惑顿生:张明新的头颅,为什么不见了?

我失声问到:“这冰箱不是锁在我车里的吗,为什么会被弄到这里来,难道你们砸了我的车?”

“不管这个冰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一个心理医生,为了一个空冰箱打人,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那警察盖上了冰箱门,对我说。

我收起了刚才的激动,暗暗缓缓自己的情绪,刚才他开冰箱门那几秒钟,说起来简单,但我心里却如同坐过山车一样。

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又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感觉。

不管是谁用什么手段,把我冰箱里的人头给搞走了,我可能还得谢谢他,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他是拉了我一把。

如果让警察发现人头,光是辱.尸罪,都够我喝一壶的了。

会不会是王伟,私自动了手脚,把冰箱里的人头给拿走了?

如果是他拿走了人头,那他目的是什么?莫非他接到的第二个任务,也是跟我的一样?

这是我一天之内,第二次有这种想法,不对,是一天之内第二次有迹象指明,王伟的第二个任务,跟张明新的人头有关。

警察翻看着电脑,问我:“你跟邱欣欣,还没结婚吧?”

我去,他怎么知道邱欣欣的?

这警察真是神通广大,连我打个电话,他就能知道电话对面的人是谁?

我点了点头,回答:“没有,她还在学校念书,当然不可能结婚。”

“南山医科大学,护理系,大二?”

警察像念书一样,把邱欣欣的资料托盘说出,听他念得这么仔细,比我自己知道的还详细,心里暗暗佩服。

如今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天网系统里,任何人都逃不出警察的法眼。

我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警察同志,既然你都了解得这么清楚了,那应该也没必要再问我了吧?”

“当然没必要,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个叫张淼的人。”

警察把张淼二字说出口时,我的心忍不住一震,差一点跌倒在地。

我使劲压住了心底的震动,扶住了自己的身体,望着面前这年轻的警察,对他说:“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你为什么要问她?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只知道张淼进城之前的事情,而自从她进了城,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这么多年了,我们始终无法找到她。”

年轻警察脸上透露出淡淡的遗憾,看着他那张遗憾的脸,我脸上平静的表情,越来越消失殆尽。

或许心里藏着的东西,早晚都要大白于天下,不管是善念,还是罪恶……

天空中劈来了一个炸雷,把整条火石沟照得电光万道,大雨倾盆。

八月的午后,狂雨说来就来,黑岩洞是个天然溶洞,因为没带雨具,上山拾野菌的这对男女没办法便躲进来避雨。

年轻的男女同处一室孤男寡女,再加上之前关系暧昧,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阿福非常精通此道,他在大石板上横冲直闯,二妮子柔细的身躯快被他弄碎了。

大雨的倾泻声淹没了那个女人拼命的叫唤声,这更刺激了阿福的斗志。

身下女子像一朵被雨打的野花,身体在狂烈中颤栗。

天放晴了,阿福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来了个短信,来自二妮子:“二哥,今天送我去赶街。”

啊福*地笑了笑,回了一句:“婆娘,没有不适吧?”

二妮子俏脸绯红,脸上比太阳烤了还辣疼,用手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觉得一阵眩晕。

心里低低骂了句:“死鬼,大日脓包,那么大力气,不把人家当人。”

想着想着,脸蛋更红了,一团幸福的云在她脸上烧着。

扭了扭身吧叽着叉指的拖板鞋推开闺房门走了出去,顺便把手机短信删了。

周元儿讨好的笑着,和二老者摆龙门阵,二老者是二妮子她爸。

二妮子初中刚毕业,没考上高中,在家,等嫁,要嫁的人就是周元儿。

周元儿三十三四了,人长得精精瘦瘦,两只眼睛像一对小黑豆,哧溜溜往二妮子身上瞄。

二妮子不耐烦的扯了一眼,周元儿憨包鲁出地裂开嘴乐和着,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阿福在镜子面前啪啪喷着香水,卧室门被碰的一声踢开,二妮子花枝招展地笑吟吟倚门而立。

阿福穿着三叉裤站在那里,瞪了二妮子一眼:“憨包姑娘,不要随便乱闯,别个看到就完了。”

二妮子咚的把门关上,像只猫一样埋进阿福厚实的肌肉里,仰起脸,楚楚可怜:“二哥,带我走吧,我实在看不惯周元儿那头猪的嘴脸了,他.妈就像一泡屎。”

阿福啪啪在她嫩脸上啃了两嘴,低声温柔安慰道:“婆娘,听话,你男人自有办法整死周元儿那狗.日的,你既然是我的人了,我就要帮你的。”

二妮子娇滴滴羞答答地点着头,纤嫩的手在阿福宽阔的胸肌上摩擦,喃喃耳语:“哥,我刚才进来,看见你家没一个人在家,三大妈她们呢?”

阿福咧嘴坏坏的笑着:“小妖精,人不在是不是好方便偷情啊。”

二妮子红着小脸一拳捶来,阿福搂着她的柔腰按在床上,顺手抽去了她的皮带。

……

周元儿喝得有些高了,下午三点多,油坊街还没散场。

太阳把街上的人烤得汗臭熏天,那些大红色的阳伞下,卖菜卖肉卖水果卖小吃的摊贩们顶着烈日招呼着顾客。

阿福翘着二郎腿躺在摩托车上喝冰啤,二妮子和一群她的旧同学聚在一旁拉家常聊过去。

手中剥着橘子,不时会转身喂一瓣给阿福,两个人亲密得像一对恋人,说实话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恋人。

周元儿偏偏倒倒地红着眼,走了过来,手中提着半瓶绵竹大曲。

阿福吐了口烟圈递了支香烟过去,周元儿没接,径自走向站在旁边聊天的二妮子,一把拉起,吼道:“跟我走。”

“走你妈B。”

二妮子一耳光挥了过去,在对方脸上留了个深深的五指印。

阿福轻笑着吞了口冰啤,周元儿身子歪了歪,抓二妮子的手却不放。

他咬了咬牙,拖着就走,二妮子鬼喊辣叫起来:“二哥,这个酒疯子逼我,你快帮帮我啊。”

阿福站了起来,跨过去拦住周元儿去路,正欲发话,周元儿手起手落,篷,血花飞溅,酒瓶碎时阿福的脑门也开了花。

这一酒瓶打得阿福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可是这一星期中二妮子左眼角角都没来医院看一眼。

这让阿福很窝气很不爽,看着镜子里自己帅气的韩版头型被剃成半边光,阿福简直欲哭无泪。

他和二妮子是叔伯兄妹俩,一个姓,虽然不是亲叔伯但已很亲了。

他们两家住得很近,从小就一起长大的,阿福初中毕业就出去了,今年才回来,因为见过世面,村子里有很多女孩对他倾心,这些女孩中包括二妮子。

二妮子虽然是个农村姑娘,但女大十八变,在村子可谓是一朵鲜花,阿福回来与她的第一次照面就与她对上了眼。

叔伯兄妹之间对上眼而且生了情,最后做出了苟且之事,在社会上叫做乱.伦。

他们对这个道理不是不知道,是明知故犯!

所谓情.欲是无底的泥潭,一旦踏进,想拔足已难。

比如阿福,当想到二妮子那滚圆滴水的身体,他就欲罢不能。

他的想法就是:天打五雷轰也不怕了,只要能和二妮子快活,就算杀头也要干。

人一旦有了这种扭曲的想法,在乡下用一句本地话形容:背时短命鬼。

张淼走了进来,她是阿福和二妮子的堂妹,人长得瘦瘦小小的。

在镇上念初二,张淼五岁那年,妈就跟别人跑了。

她和她祖母跟着一个常年泡在酒里的父亲,日子过得相当艰难。

张淼这次来的目的是帮二妮子带口信的,因为她平时和二妮子关系最好。

二妮子被父母控制了不敢外出,她托张淼带一样东西给阿福。

阿福欣喜之余,不免多看了一眼站在面前一脸羞涩的张淼,张淼生性内向,她的脸被阿福一眼看得通红。

二妮子给阿福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她怀孕了。

这让阿福大感意外。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周元儿准备马上娶二妮子,因为他怕夜长梦多,他感觉到二妮子不会死心塌地跟他,所以他要生米做成熟饭,二妮子的父母也默许了,他们也想尽快把二妮子嫁出去,姑娘大了,想法多了,该嫁就嫁吧。

这对于二妮子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般的噩耗,虽然她预料到早晚要嫁的,但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阿福心急火燎的提前出院,为了帮二妮子摆平周元儿,他那颗脑瓜早打起了歪主意。

别人以为他出院后会以暴制暴,找人把周元儿揍一顿。

岂知他就像屁事没发生一样,剃了个光头,还是像以前那样整天骑车到处溜达。

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镇上的中学,因为他平时喜欢去那里泡小女生,狗改不了吃屎。

正当周元儿以为阿福忘记了那场事的时候,他接到了阿福的电话。

居然是阿福要邀请他喝酒,为了向他赔罪,周半信半疑,但还是赴了阿福的酒桌。

酒桌上,阿福显得很大气量,频频给周元儿倒酒,向他认错。

说自己活该,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自己不该多管,自己那天是纯属找揍,谢谢老表一酒瓶打醒了我啊!

一席话说得周热泪盈眶,感动不也,连连夸阿福不愧是出过远门的,看事这么看得开,放心兄弟,以后你的事就是哥的事,以后要用得着哥的地方,随便说。

阿福借着酒性拍了拍周元儿的肩膀:“哥,我们家二妮子是不是很野,我看你搞不定的样子。”

周元儿被戳到了痛处,沮丧挂上了脸:“是啊,人家不喜欢我这个乡巴佬,唉,嫌哥年纪大啊。”

“不怕,哥你只要听我的,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阿福给周元儿打气,周却半信半疑:“二妮子那么野,你搞不定吧?”

阿福一脸的胸有成竹:“嘘,你凑过来我告诉你。”

周元儿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脸凑到阿福面前。

阿福把计划悄悄告诉了他,他惊得一抖,忙摇头:“不行不行,我这么做二妮子非杀了我不可,我可是要陪她一辈子的。”

“去,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一辈子当老好人,你就一辈子打光棍吧。”

阿福用话激他,周元儿一拍桌子怒站起来,吼道:“我宁愿打光棍也不愿害人,滚,滚,你这畜生,不滚老子再给你一酒瓶。”

酒瓶砸过来之前阿福落荒而逃。

第二十三章: 羔羊吃狼

阿福消失了半个月,半个月后重回村子,来接他的是一脸灿烂的二妮子。

阿福趁没人看见悄悄捏了一把二妮子脸蛋,低声说:“憨包婆娘开心什么,捡到毛爷爷了吗?”

“比捡到毛爷爷还高兴,二哥真有手段,一下子就解除了我的后顾之忧。”

二妮子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疼爱。

阿福假装很吃惊:“妹子,说啥子啊,我哪有手段,我这段时间去老同学家玩去了啊。”

“去,跟我你还装,你要知道,你再有手段也没有我有手段,我是你的好妹妹。”二妮子像把阿福的小九九全看穿了般,阿福白了她一眼:“反正不管怎样,只要你不嫁人就好。”

原来这半个月里,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周元儿在张淼家喝酒,喝完后张淼老爸叫张淼送他回去。

就在回去的路上,他趁着酒性把张淼糟蹋了。

公安在被窝里抓走了他,第二天也带走了张淼,准备送到县城区检查,检查属实的话,周元儿不免遭受牢狱之灾。

发生这样的变故,对二妮子来说无疑是绝地逢生,她当然有堂而皇之的理由解除与周元儿的婚约,她自由了。

阿福笑而不言,过了一会,他说:“怎么会这样呢?这不苦了张淼妹子了吗?”

看守所里,周元儿一眼迷茫,等待他的将是长久的牢狱之灾,而他的未婚妻已经同他解除婚约,三十多岁的他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吧。

阿福递一根烟给他:“老表,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跟你说好了别心急吗,难道你想试试药力?”

周元儿抽着烟老泪纵横:“我悔啊,我恨啊,我后悔为什么当时没一瓶子把你砸死呢?”

他举报自己酒后乱.性是因为吃了阿福给他的药,那药本来是拿来对付二妮子的。

可惜那晚上和张淼他爸喝酒一时兴奋吃了,所以发生了悲剧。

这个举报让村子一阵哗然,阿福迅速被带走,警察顺便拿走了他给周元儿的药,看样子阿是逃不了这个干系了。

可惜下午没到就放他回来了,理由是经过检查那药根本不是什么春.药,就是几颗普通的醒酒药片而已?

周元儿的这栽赃陷害很快被打破,没几天,张淼的检查出来了,处.女膜破裂,内裤留有周的体液,周元儿被定为强.奸罪,判有期徒刑4年。

当周的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二妮子的同学找到二妮子,约她去外面打工,二妮子想去,但被她父母反对了。

二妮子的肚子也一天天鼓起来,苗条的身体也变得发福了许多,这让阿心急如焚。

初秋的夜,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村后的小树林,细雨霏霏,一把伞把愁雨遮在了外面。

“二哥,怎么办,你想个办法啊,我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

“放心,宝贝,周元儿都死在我手里,这点小事我能解决的。”

“额,我就知道,周元儿的事情是你弄的,嘿嘿,还是二哥厉害,老实交代,你怎么搞的他,明明公安查了你给的药没有问题啊。”

“药当然没问题,问题出在酒里。”

原来他那半个月根本就没离开村子,而是躲在暗处,那晚尾随周元儿去了张淼家,趁他们喝的酒醉耳酣之际,悄悄调换了一杯事先调制好的催.情酒,然后已经睡觉了的张淼被她父亲叫起来送周元儿回家,接着周的药性就发作了。

“晕,你太坏了,唉,可怜我的小淼妹妹……”

“傻瓜,别自责了,以后对她好点,帮她找个好人家就行了。”

噼里啪啦,说着说着,后面的树林里好像有什么野兽奔逃而去,吓得二妮子惊叫着扑进阿福怀里。

张淼疯了。

从县城检查回来之后她就疯了,见人就打见人就骂,那天碰到二妮子,发了狂般的把她扑倒在地。

用两个手狠命掐着她的脖子,掐得她快要断气的时候被二妮子妈看见,救了她一命。

从那后张淼被家人锁了起来,每天只听见她在房里哀怨的嚎叫声。

二妮子因祸得福,她父母怕她有遭到张淼袭击,答应了她和同学去外面打工的请求。

正好阿福也要出去了,就叫阿福带她一起去,路上好有个照应,这正是他们所希望的结果,两个人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八月十五,好大的月亮,像一个银盘一样挂在天空。

包谷地里,快要成熟的玉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四季豆一串接一串,挂满了整棵藤蔓,几个黄瓜静静躺在玉米杆的根部,脆嫩脆嫩的样子。

几声狗吠从寂静的村落里传来,哪家的电视机声音开大了一点,里面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歌。

明天要去打工了,今晚,他们来到这片玉米地。

阿福把二妮子轻轻放平,尽情吻着她,这段时间来,因为事多,他们好久没亲热过了。

二妮子紧紧搂着阿福,这个她认定的男人,今晚过后,她将要跟他浪迹天涯,做他的女人,无论今后怎么样,她跟定他了!

其实,人生,换一个角度看,也是很美妙的,只要自己快乐,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阿福的兴趣上来了,他迫不及待的把她放平,然后爬上去……咔嚓,一把柴斧剁进了他后脑勺,阿福闷哼一声,扑倒在二妮子身上,滚热的鲜血已经如注般浇了下来。

张淼一脸杀气,拼命拔着夹在阿福头骨里的斧头,两只眼睛充斥着复仇的热血,二妮子与她对视一眼已吓得全身瘫痪。

张淼终于拔出了斧头,滴血的斧头毫无怜悯余地,向二妮子挥来,二妮子伸手去挡,半边手掌在血光中飞落在地,她们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们的计划早被张淼窥破,那晚在小树林后面偷听的正是张淼。

……

“两个人被张淼砍成重伤后,一起住进了医院,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人都不可能在村里呆下去了,阿福远遁他乡,在一所学校里做了厨师,二妮子也打掉孩子,嫁到了外省,从此很少再回瓜田村……”

警察盯着电脑,幽幽说到,我也叹了一口气:“人在做,天在看,人就要做人做的事情,一旦乱了伦理纲常,那就一定会遭到报应!”

“但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没有谁可以跳过法律,做一个裁决者……比如张淼,在这件事例中,她就在扮演一个所谓裁决者的角色。”

警察还在拿张淼说事。

我冷笑一声,盯着警察,问他:“如果张淼当初没有出手,谁又会为她主持公道,人有时候,就是被逼迫犯罪的。”

“逼迫犯罪,也是一种犯罪,这不能成为为她开脱的理由。”

警察的话很硬,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较真的警察,我们这个世界,就需要这样的好警察,因为有他们才能让我们感到心安。

但是,我目前不需要。

因为我跟他讨论的张淼,是一个不可提及的人:“警官,谁犯罪,你去抓谁便好,为何把我一个打架斗殴的人叫到这里聊天……而且聊这种与我无关的事情,这对我显然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地方?”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或许在他眼里,一个打架斗殴的家伙,没有资格跟他谈公平。

我淡然说:“我是一个心理医生,按我的收费标准,你跟我聊了一个小时,我要收你1000元。”

世界上最伤感情的事情,莫过于谈钱,当然,在警察面前,谈钱只会伤你自己的感情。

比如他现在,对我说:“哟,这价格还不便宜嘛,那我把你羁押四十八小时,岂不让你少赚了我一年工资的钱?”

“……”

我无语。

他说得都有道理,而且让我无法反驳,所以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继续把这个话题聊下去。

想靠激怒警察来结束话题,我这个算盘打的还真不对。

警察说:“那咱们继续吧,你和张淼是怎么认识的?”

“我是个医生,她是我的病人。”

我如实回答,警察又说:“那你怎么把她弄上你的床的?”

我嘿嘿一笑:“警官,病人爱上医生,这不很正常吗?”

他冷笑着,点了点头,有点笑里藏刀的架势:“正常,当然正常……一个从山村出来的小女孩,遇到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大男人,两人一拍即合,再正常不过了。”

我耸了耸肩:“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疑问呢?”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医生把病人当成研究对象,私自占有了她……这会发生什么样恐怖的事情?”

警察的话很玩味,就像恐怖电影或许科幻电影看多了一样,把病人当成研究对象私自占有,他这是在说我吗?

我很佩服面前这个年轻的警察,世界上没有人知道我跟张淼的关系,就像没有人知道海边的一粒沙,在什么时候被海水卷进大海一般。

但是他却知道了,这个坐在我面前的普通警察,为何会知道我那么隐秘的事情,他究竟是谁?

为了搞清楚这个警察的身份和目的,我又开口问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这么多事?”

“我叫张泽,警号6009837。”

年轻警察摸了摸他胸前的警章,对我说,我听完他的名字,心里一凛:“张泽,万宁市警察大队队长,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个小山村?”

望着面前这位年轻的警察,我突然想到了之前蒋文文跟我讲起,王伟有一个警察同学,是市警察大队队长,名叫张泽。

没想到这个警察大队队长,竟然这么年轻,张泽听我这么说他,也有些惊讶:“你居然听说过我,难道是王伟告诉你的吗?”

我没回答他到底是谁告诉我了他的名号,我只知道,市警察大队都出动了,看来我这是很难脱身了。

我沉脸问到:“张警官,看来我是很难出去了吧?”

“你可以出去了,因为有人来保释你了。”

张泽看着电脑说完这话,起身拉开了门,邱欣欣笑嘻嘻地从门外钻了进来。

第二十四章: 故人忠犬

你可能想不到吧,从派出所把我保释出来的人,竟然是邱欣欣。

这丫头打了几十公里的车,来到瓜田村,上演了一出千里救急。

看着她在派出所门口跟张泽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心里怀疑,这家伙到底人缘有多好,连警察大队长都能搭上关系?

这也太手眼通天了吧!

“倒霉鬼,还是要本宝宝出手,才能把你救出生天吧,快说,这下要怎么感谢我?”

邱欣欣猛地拍了一把我发酸发麻的肩膀,趾高气昂地问我。

我盯着停在派出所大院里的商务车,一脸茫然:“握草,车钥匙不是在我身上吗,难道这车长了翅膀,自己飞到这个地方来了?”

“傻呀你,宝宝我可是会开车的哦。”

邱欣欣对我做了个鬼脸,从她的包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扔到了我手里。

我去,这家伙把我留在家里的备用钥匙给带来了。

难怪我车上的冰箱会落进警察手里,原来是邱欣欣上交的啊。

她这是要害死我的节奏吗?

我一把拽着她的手,推进了车里,点火启动后,愤怒地把我的小商务开出了派出所的大院。

邱欣欣坐在副驾驶问我:“你今天吃了*了吗?对女孩子就不能温柔点,都把人家肩膀捏疼了,亏我还大老远跑来保释你……”

邱欣欣在那里委屈巴巴的大倒苦水,我瞪了她一眼,粗声吼到:“闭嘴。”

“……”

邱欣欣吓了一跳,楞在椅子上,一脸惊疑的看着我,过了几分钟后,她才小声问我:“怎么了,宝宝又惹你不开心了吗?”

“你把东西放哪去了?”

我鼻孔里呼着怒气,这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张明新的头颅,结果一转眼没了,我心里这个火,真是不打一处来。

“什么东西。”

邱欣欣眨眨眼,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望着我,我对她恶狠狠地警告:“别特么跟我装傻,冰箱里放着的东西,你藏到哪里去了?”

“冰箱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啊……我还奇怪了,你怎么会为了一个空冰箱,跟别人打架……”

邱欣欣摊了摊手,跟我狡辩到。

看着她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心里的火气瞬间冲昏头脑,反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

咬牙切齿地对她说:“混账,跟我装纯洁是吧?今天不交出东西,信不信我捏死你,然后扔出车去喂狗?”

“你,你疯了……我都不知道你丢了,丢了什么……”

邱欣欣被捏得嘴巴大张,万分吃力的说出了这几句。

然后就是求我:“求求,你快,快放开我,我要死了……”

“那就去死吧!”

我使劲把她顶在了椅子上,眼里射出了两股寒芒。

动了我东西的人,不管她是谁,如果不乖乖交出来,我会让她命丧黄泉。

这邱欣欣可能是低估了我这个容易暴怒的人,内心爆发出的愤怒能量。

当初我杀死妻子的时候,也是现在的情况相差不多,一个容易暴怒的人,一旦发起怒来,神仙也控制不住了。

我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掐着邱欣欣的脖子,汽车在公路上平稳行驶,但掐人那只手却已经青筋暴起。

车内响起了嘎嘎嘎嘎的骨节声,不知是我太用力致使手上骨节发出脆响,还是邱欣欣脖子已经被我掐断了。

反正那声音听起来尤为的恐怖,就像是九幽恶鬼,在对人发出怪笑一般。

留在脆响声不绝于耳时,邱欣欣突然抬起手,向我脸部拍来。

等她的手拍近了我才看清,她的手里捏着一只口红,口红顶端,发出了妖艳的电光,电光接触到我皮肤那一秒……呲,一阵痉挛之后,我顿时失去了知觉。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我整个人还在梦魇里迷糊时,耳边一声叹息把我惊得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脸:皮肤挺白的,五官也很精致,只是鼻尖上长了几颗俏皮的小痘痘,她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这是正儿八经的美眉一枚啊!

我疑惑问到:“你没死啊?”

她呆了呆,说:“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

“好你个臭丫头……对了,你用来喷我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威力这么大?”

“防狼口红,了解一下。”

邱欣欣嬉笑到,但是我的注意力却在她那条红裙上,这时微风撩起了她的裙摆,露出了两条修长的美腿,我脑袋翁地一声。

嘴里突然说:“妹子,你的腿……挺白的!”

她听了这话,不知是生气还是怎么了:“好你个猥琐男,刚刚醒来,你就耍流氓了,再说胡话小心我再给你喷一次……”

“对了,我是不是昏迷很长时间了,这里又是哪?”我吃惊地问。

真特么尴尬,语言组织能力差,容易被人误会啊。

我这真是倒霉到家了啊,白天在车上的时候,狂病突然发作,死去理智后差点掐死邱欣欣,结果被她成功反杀。

她用防狼口红把我电晕之后,又把车开回了瓜田村小学,我这脸真是丢大了,如果不是邱欣欣随身带着防狼口红,我今天可能会铸成大错啊,那可如何是好?

她没回答我的话,直接问:“大混蛋,你老实交代,早上给我打电话时,叫我老婆,是不是认真的?”

“叫你老婆?”

我假装什么都记不得了,因为我早上在电话里真叫她老婆,但当时不过是想脱身。不知道说什么为好,那是见机行事。

现在她人在面前了,我可不能再见机行事什么的了,我得把我的话收回来。

见我在装傻,邱欣欣也不想跟我纠缠下去,她瞪了我一眼,出去洗澡去了。

睁眼看着窗外漫天星辰,还有耳朵边时不时传来的野狐狸和黄鼠狼的叫唤声,听起来真是背上一麻一麻的。

留在转脸时,我竟然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那块邱欣欣她们学校里,尸体嘴里叼着的那块石头。

我指头弯了弯,感应到自己身体能活动后,嗖地一声坐了起来,从柜子上拿起石头,抬手就要扔,突然一个黑影从身边蹿了出来,一把把我给搂住了。

两只小手把我的右手紧紧抓住,耳边响起邱欣欣的惊慌失措的声音:“吴晓哥哥,你不能扔掉这回生石啊,你扔了它宝宝我可没命了……”

“把那该死的王伟叫出来,他这是要吓死我吗!”

我怒不可遏地吼叫着,邱欣欣使劲抓着我的手,可怜兮兮地求我:“好哥哥,你听我话,快把石头放下来,有什么问题等王学长回来咱再说……”

“他们不在?”

“嗯,他出去家访了……”

听了邱欣欣的话,我叹了一口气,没再挣扎,只是问到:“把我弄到这里来,难道你不知道这会耽误我很多事情吗?”

“但是如果你不来这里,你就会遇到灾难,相信我吴哥哥,我都是为你好,我不会害你的!”

邱欣欣的目光在夜色中一闪一闪,像一湾湖水,她因为扑过身来抓住我的手,整个身体都投进了我的怀里,呃,两只软软的东西蹭着我的胸口,这丫头没穿那啥?

温香软玉的我,心里突然间像被百嘴千虫叮咬了一般,左手顺势伸出,从邱欣欣的*处环了过去,再穿过她群摆下的腿弯,单手把她给搂了起来。

邱欣欣因为怕摔倒,双手滑了下来,勾住了我的脖子,把那块黑石抢到了手里,小脸一红,急问到:“流……流氓坏蛋,你想……干嘛……”

我看着搂在怀里一脸羞涩的邱欣欣,嘿嘿一笑,用鼻子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坏坏地说:“欣欣妹子难道忘了,你不是要告诉我张明新和王伟的故事吗……现在只有咱俩了,你可以慢慢说来了。”

这是一句挑逗的话,以前对付其他女生非常管用,被这一抱一挑一亲,我相信她很快就会成为我嘴里的羔羊。

“啪!”

一声闷响后,我后脑勺起了个大青包,邱欣欣用她手里那块石头,把我一石头拍懵了。

我趴在地板上抱着脑袋哀嚎时,邱欣欣弯腰下来,脸蛋凑到我的脸前,目光闪闪的问我:“告诉我,你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为什么这么问?”

我的脑袋贼鸡.儿疼,谁特么有心情跟她讨论天使魔鬼的事情?

所以我不好气的反问着,邱欣欣在我脸前,呼气若兰:“你温柔起来,比天使还贴心,你愤怒起来,比魔鬼还残忍……我觉得你是个性格分裂的人,你自己觉得呢?”

“我既然是个性格分裂的人,你为什么还敢跟我在一起?”

我伸手捏了一把她的下巴,挑逗地问。

她小脸一红,低头说:“没办法,这是命,一物降一物,我大概就是老天爷派来降服你的吧!”

我低着头,不经意间,瞥到了她衣领里面的风光,脑袋一炸,今晚那两颗小葡萄,竟然鲜艳欲滴。

原始的冲动致使我的手不由自主向她伸去,留在刚要接触到她身体那刻,屋外的操场上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我和邱欣欣对视了一眼,连忙转身,冲出屋去,只见空荡荡的操场里,有几条黑影在疯狂缠斗。

惨叫和咆哮声响彻云霄,那竟然是几只野狗在围攻一条狗,战况相当惨烈,那只围在中间的狗显然不是群狗的对手。

在一通搏斗之后,它的肚子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内脏什么的全部漏了出来,看起来惨烈之极。

在那条小狗向我投来一个绝望的眼神之后,我也像发疯了一般,从邱欣欣手里抓过她用来电晕我的防狼口红,怒吼一声,冲进了战阵。

指尖妖艳的电光,把飞扑过来的野狗一只只击倒过去。

解决完所有野狗后,我蹲到那只身受重伤的小狗身边,伸手抚摸着它那颗鲜血淋漓的头,问它:“丰收,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主人呢?”

“你认识这只小狗吗?”

邱欣欣在身后问我,我点头:“是的,它的主人是蒋文文。”

第二十五章: 做你女人

因为看到小狗还没断气,还有救治的可能,我们把它抱回了王伟的宿舍。

邱欣欣是医学院学护理的学生,对急救包扎什么的还是懂那么一点,我们在王伟的办公桌上,就给这只小狗进行了手术。

缝治伤口的针线,是从隔壁女老师那里借来的缝衣针,幸好王伟的宿舍里有高度白酒,我们就用它来代替消毒的酒精,给小狗进行了消毒处理。

谢天谢地。

小狗的肠子虽然外漏,但内脏没有被损坏,只要把肚子缝起来,救活的几率应该会有。

在动手术的时间里,小狗没进行任何麻醉处理,但是它虽然眼泪汪汪,虽然血流不止,但是它没有太过激烈的挣扎。

或许它也知道,只有我们才能救得了它,众生皆平等,生命只有一条,如果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狗的身上,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你沦落到什么地步,活得再如何生不如死,只要有一口气在,你就不要放弃。

留着一口气,就留着了希望,只要希望在,一切皆有可能。

是的,不能轻言放弃。

帮小狗做完手术,我们去把它弄了点吃的,幸好邱欣欣随身带了零食,要不然小狗要饿着肚子在痛苦中煎熬了。

看着小狗在狼吞虎咽的吃着火腿肠,我万分感谢的对邱欣欣说:“谢谢你,救了它一命,你会得到好报的。”

“很难得啊,你会为一只狗跟我说谢谢。”

邱欣欣在洗手台前清洗着手上的血渍,边洗边回我,我注视着她的侧脸,发现她眉毛都笑弯了。

好像我对她的夸奖,让她感到特开心也似。

我掏出了一只烟,点燃后,长抽了一口,烟雾缓缓通过气管,进入了我的五脏六腑,浑身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

邱欣欣边洗着手边对我说:“吴哥哥,你饿了没有?”

“怎么,你要我跟你一起吃零食?”

说不饿是不可能的,自从从派出所出来,被邱欣欣电晕之后,我就在床上睡到晚上才醒来,这一醒来又救了小狗,这一通忙活下来,就算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啊。

何况我这一整天都没吃啥东西?

邱欣欣说:“知道你不想吃零食,要不我给你煮面吧,正好我带了面。”

是的,她的零食包里有干脆面,方便面什么的,虽然不怎么美味,但填饱肚子应该不成问题。

我倒了一杯水,望着王伟这家徒四壁的宿舍,苦笑到:“你就拉倒吧……这地方锅都没有一口,你怎么煮面……”

“没锅,去借呀!”

邱欣欣已经洗好手了,她接下来又忙前忙后的收拾王伟的宿舍。

因为刚才事发突然,我们救治小狗的时候把这宿舍弄得一团糟,不收拾真的看不下去。

大晚上借锅煮面?

这个想法未免也太疯狂了吧?想到这里,我心灰意懒地回到:“不用了,我已经不饿了。”

“怎么?不敢去借,还是不好意思去借?”

邱欣欣拖着地,嬉笑怒骂地,我板着脸:“拉不下这块老脸。”

为了吃一碗面条叫我出去借锅,作为一个大男人,我当然拉不下这块脸来。

我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也面对过各种形形*的人,在陌生人面前我不会感到害羞害怕,但是这么晚了去打扰别人,始终是不好的。

哪怕在饿我也要坚持我的底线不是?

可是邱欣欣好像看出了我的意思,扔下手里的拖把,啪地扑到我身边,挤在我沙发上,顺手从我嘴里把香烟给拔了出去。

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你就忍心看着宝宝我饿死掉是吗?”

“敢情是你自己饿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她使劲眨了眨眼,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我不饿,我只是看到你饿了,自己心疼而已。”

“我也不饿了,你不用心疼了。”

想到如果我松口,那她肯定就会叫我去借锅,锅是不会去借的,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去借锅的,就算饿死也不去借……

哎哟,妹子,你放下,有话好说,不就是借个锅吗,我去,我去!

邱欣欣把她那只恐怖的口红捻在手里,似笑非笑,不怒自威。

我抽了一口冷气:“嘿嘿,饿了是吧,你准备准备,我这就去给你借锅。”

“对了嘛,这才听话嘛,乖乖的哦,快去快回。”

邱欣欣把烟塞进我嘴里,眉毛一挑,拍了拍手,灰常嗨森地去忙活去了。

我盯着她的背影龇牙咧嘴,恨不得上去咬她几口。

但忌惮她手里夺命口红的威力,我还是只好作罢,忍气吞声为好。

那口红重则能把人电晕,轻则也能让你瘫痪一段时间,如果被她电那么一下,我不任她宰割才怪。

面前这妞可是一个杀人焚.尸的杀手,可别跟她玩真的,一不小心命都玩没了,那才划不来呢。

我心有不甘的推开门,准备出去随机找一家,然后借口锅回来给邱欣欣这小祖宗煮面条。

结果脚刚跨出房门,那只受了重伤的小狗突然拖着伤体,爬过来咬住我的裤腿。

我低头一看,小狗咬着我的裤腿,眼泪汪汪的看着我,那样子好像央求我不要出去。

我蹲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小狗脑袋,安慰它道:“丰收乖啊,我去去就会,我去借锅给你欣欣借煮面条呢。”

小狗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低吼声,好像在向我诉说什么,当然我听不懂它要表达什么东西。

反正它是咬着我的裤腿不松口,决意不让我离开了。

我正在跟小狗对视时,身后传来邱欣欣的声音:“吴哥哥,小狗是有灵性的,如果它不让你出去,那你就别出去吧……今晚咱忍忍,用零食对付对付就好,明天再给你们煮面……”

我蹙起了眉头,摸出手机:“我把这茬给忘记了。”

“什么?”

邱欣欣也蹲下来,一脸心疼的摸了摸小狗,而且动作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到小狗的伤口。

她边摸小狗,眼泪边滚了下来:“这只狗狗真的太可怜了,它的主人怎么会忍心抛弃它呢……或许对于它主人来说,它只不过是一条宠物,但对于它来说,主人就是它的全部!”

我翻到了小狗主人蒋文文的电话,拨了过去,边拨边对邱欣欣说:“不可能的,它的主人不可能抛弃它的……除非它主人出什么事了……但愿不是如此……”

是的,蒋文文对这只狗有多在乎,我比谁都清楚。

这只狗在她看来,就代表她的一段感情,一段最珍贵的过去,她不可能抛弃它,而且就算小狗不小心走丢,也应该在遥远的城市里。

怎么会来到这么偏远的山村,这不科学啊?

蒋文文电话拨通了,但是久久无人接听,我直到自动挂断,我又重拨了两个,也是如此。

盯着手机,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蒋文文不会是出事了吧?这个点,就算睡觉了,手机也会在身边啊?

难道她睡得这么死,连电话也吵不醒她?

邱欣欣看着我手机里存着的电话号码,脸色变了一下,她问我:“你经常跟她联系吗?”

“没有经常,只是私底下一起讨论过游戏任务的事情。”

我想着蒋文文的事情,随口回答她。

邱欣欣又追问:“私底下讨论,怎么个私底下法,你们关系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还没到上床的地步。”

听着她满是醋意的追问声,我明白这小丫头一定是因为蒋文文而吃我的醋了。

这就好玩了,一个女孩会为另一个女孩来吃醋,是不是说明她真的对我有意思?

当然,各位看官可能会以为我是傻瓜,女孩都那么对我了,我再说她对我没意思,那我就真的没意思了,情商太低。

其实在我心里,邱欣欣怎么对我好,我都对她抱着一份戒备心的。

毕竟我们现在都在游戏中,谁也不知道另外一个人的第二个游戏任务是什么。

第一个游戏完后,张明新死了,这第二个游戏也正在进行当中,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去的人会是谁。

在我心里,下一个死去的人可能会是我,因为我的上一个任务完成得太轻松,但得到的奖励却是最重的。

任何游戏制造者,都不会犯这种低级的失误,但在我身上,他们显然已经失误,为了挽救或许掩盖他们的失误,他们十有八九会杀人灭口。

毕竟一百万,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邱欣欣说:“好吧,我相信你……不过吴哥哥,这只小狗既然是蒋文文姐姐的,那有没有这种可能,文文姐也来到了这里。”

“绝无可能。”

我断然否决,邱欣欣眼睛一瞪:“为什么,你会说得这么果断?”

“因为她要完成她的第二个任务,所以至少在这一周之内,蒋文文不会离开那座城市。”

我想着蒋文文的任务,头皮不由的发麻,对刚才蒋文文不接电话,又有一种新的解释。

或许刚才蒋文文正为了完成任务,躺在某个男人的身体下面,所以没空……

邱欣欣又说:“如此说来,你已经知道她的任务内容是什么了是吗?”

“是的。”

我叹了口气,把小狗抱起,放回房间角落里的垫子上,邱欣欣说:“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第二个任务是什么?”

“知道了,对我有好处吗?”

我安顿好小狗,抬头看着邱欣欣,邱欣欣的眼睛也直直盯着我,里面夹杂着难得的温柔:“当然,因为我的第二个任务是,做你的女人。”

“……”

我以借锅为借口,落荒而逃。

这特么也太惊恐了吧,邱欣欣这是要缠上我的节奏吗?第一个任务是亲我一口,第二个任务是做我女人,那第三个任务,会不会要给我生孩子啊……

我慌忙中,胡乱推开了一间虚掩的门,冲进了这间教师宿舍,看见满地扔着的内.衣.内.裤,后面的隔间里,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

听得我脸红心跳,尼玛这胆子也忒大了,做那事还不关门,这是要让人触霉头吗?

我转身,正要退出门去,身后隔间里响起了蒋文文的声音:“吴晓,知道是你,就不留下来看看?”

第二十六章: 残忍狠辣

听她这口气,故意开着门,就是等着我进来看她和男人演小电影?

我没转身,只是冷声现在门口,说到:“蒋小姐,请你自重。”

“我蒋大小姐,还有什么需要自不自重的……女人要么冰清玉洁,要么烂到彻底,吴大公子,我说的对不对呀?”

隔间里面那个粗重的喘息声依旧在持续,听的出来,里面的男人没有停止任何动作,而里面的蒋文文,在跟我对话的同时,也会发出娇喘之声,这让我整个人都快炸毛。

当着我的面做.爱,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或者说根本就是把我当空气。

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我咬了咬牙,嘿嘿一声,回到:“那是你的观念,每个人的观念都不同,活法也不一样,所以没必要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别人。”

“真的没有强加么,哦啊……”

蒋文文又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娇喘,然后吃力地对我说:“咱们玩的这个游戏,难道就不是一种强加吗……色.欲旺盛的人会死在色下,脾气暴躁的人会死在暴怒的人手中,但区别是我的死可能是爽死,而你的死,可能会被人砍死……吴医生,你怕不怕?”

“蒋小姐,我只想告诉你,你的狗快要死了。”

我懒得跟她扯下去,跟女人扯这些无聊的东西,简直是浪费时间。

何况,没有谁愿意在满耳的啪啪啪声中浪费时间吧?

我手一甩,转身走出门去,因为遇到这么一遭,也没什么心情再去借锅了,直接走回王伟宿舍,邱欣欣看到我空手而回,脸上还带着一脸的不爽。

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拉着我的衣袖问:“怎么了,为什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难道去借锅受气了吗?”

“欣欣,在你心里,欲.望是什么东西?”

我双手按住她的肩头,把脸凑到她的眉前,缓缓问到。

我们四目相对,邱欣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要问我怎么了,你只需要老实回答我,欲.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坚持着我的问题。

邱欣欣看我如此坚持,也不回避,直接说:“我的欲.望,就是钱……因为现在我很需要钱,为了钱,我会不顾一切。”

“我懂了。”

我揉了揉她脑袋,点头说,但是她却攥紧了我衣服,说到:“可是吴晓,你相信我,我接近你,却不是为了钱,你相信吗?”

“钱和其他东西,都一样,只要有追求,就有欲.望,欲.望里的东西,没有任何差别。”

我摇头苦苦一笑,失魂落魄地走向后面,邱欣欣一脸惊恐地望着我,她的目光一直不敢离开我的身上。

因为我那个表情很恐怖,就像一个失去了人生信念的人,生无可恋。

她可能怕我会做傻事吧?

就在我和邱欣欣面对面站着发愣时,宿舍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我和邱欣欣朝门口看去,只见走进来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蒋文文和王伟。

他们并肩走进来,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我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刚才在隔间里喘息那个男的,原来是王伟。

王伟和蒋文文怎么会搞到一块去?他们之前不是相互指责对方杀死了张明新吗?敌人也站在了同一个阵营?

这个形式让我突然看不懂了。

更让我看不懂的情况,马上就发生了,只见蒋文文走进来后,那只小狗像见了魔鬼一样,惊恐地叫了几声,起身往后缩去。

蒋文文理了理头发,盯着屋里的小狗,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杀气,提步向小狗走去。

小狗像预感到恐惧的逼近,哀嚎着躲到邱欣欣身后,邱欣欣见蒋文文的脸色很恐怖,连忙挺胸拦住了她。

对她说:“文文姐,小狗刚刚受了重伤,你不能吓它……”

“闪开,它是我的狗,我怎么可能吓它?”

蒋文文一把推开邱欣欣,大声呵斥到,邱欣欣被蒋文文推到我怀里,好是委屈,泪花在眼睛里打着转转,像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伸手挡住邱欣欣,对蒋文文说:“闹够没有,你有没有发觉,你今晚有点过分了?”

“没有发觉……吴医生,我蒋文文任何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啊,你认识我这么久,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蒋文文皮笑肉不笑的弯腰往小狗伸出手去,小狗的一双小眼睛无比惊恐的看着蒋文文,像是看着一头野兽一样,整个身子,已经因为惊恐,而抖成了筛糠。

“不要碰它。”

我突然预感到大事不好,发声制止。

可是为时已晚,蒋文文已经把小狗抓在了手里,我话刚出口,她已经反手把小狗甩向了门外,嘴里哈哈狂笑道:“你不是想去找你主人吗,现在可以去了……”

“啪嗒。”

小狗划出一道弧线,飞了出去,重重摔到了楼下的地板上。

我和邱欣欣同时发出一声惊叫,起身跑了出去,因为这里是二楼,身受重伤的小狗被从二楼重重摔下去,肯定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

等我和邱欣欣跑到楼下,看着水泥地板上的小狗时,简直是不忍直视。

只见血泊中的狗狗七窍流血,连刚才吃进去的东西都被从嘴里摔了出来,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就像一堆肉泥。

邱欣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一把抱起毫无生息的狗狗,紧紧搂住,失声痛哭。

望着小狗耷拉的脑袋,我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看来是死了。

我拍了拍哭成泪人儿的邱欣欣,对她轻声说:“死了,埋了吧。”

“我不相信……为什么……我不相信,不相信……”

邱欣欣抱着那条狗尸,已经语无伦次了,不知道她是被蒋文文的举动吓到了,还是被小狗的死而伤到了,反正这个感性女孩的哭声,很快惊动了已经睡下的老师们,还有那些留宿在学校的高年级学生。

大家都披着衣服聚了过来,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避免把事情闹大,我扶起了邱欣欣,扶着她往学校门外走去,我们决定把这条苦命的小狗埋葬掉。

每一条生命都是平等的,我们要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他们。

想到这里,我回头看向了二楼王伟的宿舍,只见宿舍门口,王伟和蒋文文也并排站在那里,他们一直默视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但是没有任何动作。

我看到夜光下蒋文文的眼神里,竟然也闪过了一抹悲伤,但不过是稍纵即逝……

“你为什么会对小狗的死去这么痛苦,难道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跟它产生了感情么?”

在学校门口的小山坡上,我用手挖好了一个小坑,转身问还在抽泣不止的邱欣欣。

邱欣欣怀里紧紧搂住小狗,就算小狗的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她也不放手。

这种依依不舍的表现,让我震撼,也让我疑惑。

狗狗又不是她自己养的,她用得着这么痛苦吗?如果真的要这么痛苦,她这未免也用情过滥了吧?

邱欣欣的回答解开了我的疑惑:“吴晓,你知道吗,我曾经也被人像扔狗一样扔了出去,看到今晚的小狗,我就像看到曾经的自己……所以我不是哭狗,我是在哭我自己而已。”

这,是一个经历了多少苦痛的女孩,才会如此的感伤?

“像被人扔狗一样扔了出来。”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说出来虽然那么平静,但是每字每句,却是在戳着她自己的心脏啊。

我叹了一口气,狠狠挖着脚下的坑,心里有一种想法,就是想用我手里刨出来的这一堆黄土,把这个世界里的所有苦痛给掩埋。

让这世间的女孩,不要再看到一只狗而感怀身世,哭得稀里哗啦的。

见我没有说话,邱欣欣抱着狗尸蹲了下来,问我:“吴晓,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嫌弃我……曾经那个活得不如一条狗的我?”

“我不会嫌弃谁,之所以不讲话,那是因为我此刻想静一静。”

我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条狗尸,狗尸的身体还没完全僵硬,但是看起来已经回天无力,我把它缓缓放进了坑里。

邱欣欣抹了一把泪,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你是要给小狗默哀,是吗?”

其实不是,我盯着这条小狗,脑海里飞速打转:为什么蒋文文会突然性情大变,杀害她平时视若生命的狗狗。

这次见到蒋文文,她突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什么东西让她改变成这个样子?

是任务,还是因为王伟?

疑点越来越多,真相离我越来越远,而距离完成任务的时间,却是越来越近。

我的任务,还能完成吗?

“狗狗,对不起了,姐姐没把你救活,你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那种苦难了……吴晓,吴哥哥,狗狗怎么会动?难道,难道它没死吗?”

邱欣欣正捧着土,往狗尸身上盖去时,那狗狗突然抽搐了几下,晃头晃脑的想从坑里站起来。

听着邱欣欣的惊叫声,看着坑里垂死挣扎的小狗,我说:“据说有的狗接到地气后会复活,难道它就是接到地气复活的?”

……

狗活过来了,但是我们被扫地出门。

那晚,我和邱欣欣带着小狗,睡进了我的小商务车里。

这是一个残酷的结局,但最起码,不那么悲伤。

睡到半夜,邱欣欣钻进了我的怀里,她的怀里抱着狗,理由很简单——取暖。

我们相依而眠时,邱欣欣问我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冰箱而被抓,被她纠缠之下,我无奈还是告诉了她。

她听完后,对我说:“你傻呀,如果想要找到头颅的线索,为什么不从木像身体下手呢?”

“怎么说?”

“你说你们在阿福的棺材里看到一个木像,张明新的头就在木像上面……那什么人会为他做这么个木像,这木像又做来干嘛的呢?”

经过邱欣欣这一提醒,我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第二十七章: 心生芥蒂

张泽联系了我。

不错,就是那个喜欢讲故事的警察。

那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和邱欣欣把车开到了镇上,因为头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我们开了家旅馆。

美美的洗了一个澡,正准备躺在床上时,他的电话打了进来。

当我接了电话,听出是他的声音,心里有些奇怪,直接就问了:“张警官别来无恙,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的?”

“当然是我的小学妹给我的。”

电话对面传来张泽爽朗的声音,听得出来,他今天心情不错。

跟我这郁闷的心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我苦笑道:“你的小学妹难道是张欣欣吗?这家伙就喜欢把我的电话号码乱给人。”

“吴医生意思是不想被人打扰吗?”

张泽听得出来,我的意思是不怎么高兴,但是他好像不管我到底高不高兴,想要把这个话题给继续下去。

我说:“你不会是又要找我问张淼的事情吧?”

“今天不会,今天我只是想请你出来吃顿饭而已,正好我小学妹也来了,我就想尽个地主之谊。”

原来这位张警官是想请客吃饭,但是我现在真的没胃口。

我只想睡觉,就算你吃山珍海味,也无法让我断绝对床的渴求。

我打了个呵欠对他说:“如果是吃饭,那我就不去了,你与你的小学妹去吧,那是个小吃货,对吃饭这种事情他最感兴趣了。”

“我就知道吴医生也会推迟,但是没关系,因为除了吃饭,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张泽好像很有把握。

他能在电话里这么跟我讲话,就表示他要跟我谈的那个事情,所以勾起我的欲.望,警察能跟我谈什么事情?

我心里很清楚,我吴晓身上现在还没什么问题,虽然我杀死了我的妻子,但我已经无声无息把它处理掉了。

我从来不会给人留下任何证据,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安安全全的混到现在。

我嘿嘿一笑,问张泽:“你想跟我聊的事情,莫非是关于王伟的?”

对面的张泽有些吃惊:“什么,你为什么能猜到呢?难道又是我那个小学妹偷偷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你们大动干戈来到这里,其实就是为了寻找证据,对吧?”

我很冷静的分析着。

张泽说:“那你告诉我,你觉得我们来这里是找什么样的证据?”

“水塘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白骨,就放在哪里,都不可能隐瞒下去。”

我想到了瓜田村学校后面那个恐怖的水塘,流血的树根,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如果那牵涉到一个凶杀案的话,凶手的手段到底是有多么的残忍,把这么多人杀死,扔进水塘里,连树根的汁液都染成了血红色。

听起来这是多么的骇人听闻?

张泽叹了一口气,对我道:“话既然说到这里,我想你应该也没有什么睡意。要不就这样吧,你带着我的小学妹出来,咱们在饭桌上好好聊聊……我要告诉你的是,那的确牵涉了一个凶杀案,或许这个案子对你正在做的事有些帮助。”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有些震动。

张泽难道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他如果知道我在追查张明新的死亡原因,会不会从中作梗?我可不想因为这么个警察破坏了我的计划。

这是很糟糕的事情。

挂了张泽的电话之后,我猛敲邱欣欣的门,半天之后她才过来开门,用毛巾揉着头发:“大傻子,你又犯什么傻了,把门敲破了,咱们赔不起。”

我拿着电话问她:“是你把我们的行踪告诉张泽的吧?”

“什么行踪,什么张泽,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邱欣欣退回了屋里,拿起遥控,正在调台,电视上又是播放着那种叫什么我的体育老师的电视,这妹子看的津津有味的。

看她穿着睡衣准备睡觉的样子,不像打算要出去的。

我就着眉头问她:“张泽,市警察大队队长,从南山大学毕业的,你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啊,他大我好几届的,还是一个破案高手,前段时间来学校里办了个讲座,然后就认识了。”

邱欣欣一脸平静的跟我说起了她跟张泽认识的经过,我问她:“那你为什么会把我电话号码给他,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不做亏心事,怎么会怕鬼敲门呢?你又不是什么坏人,把你电话号码给警察,没有什么不妥吧?”

邱欣欣盯着她的电视,嘴里说的头头是道。

我望着她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呀,这家伙一天不惹我生气,她就不舒服,如果她抗揍的话,我真的早就把他揍成大胖子了。

她或许感觉不对劲,用眼角余光瞄了我一眼,看着我一脸怒气冲冲的盯着她,也给她吓了一跳。

她连忙动了动腿问我:“哎哟,你又犯什么神经了?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你的警察学长想要请我们吃饭。”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她,跟她说。

她噗嗤一声笑了:“人家请你吃饭,又不是请你去吃牢饭,你至于这么生无可恋的样子吗?”

“你懂什么?这顿饭如果吃得不好,那我们距离吃牢饭的时间也不远了。”

我走过去关了电视,叫邱欣欣赶快换衣服,这顿饭看来是必须得去吃的,就算是一顿鸿门宴,也要过去探探老底。

邱欣欣也是必须去的。

因为她至少可以给我当个挡箭牌,在她的学长面前,她说话应该要好使一点。

正如她说的,我情商不高,交际方面也没什么技巧,为人从来都没那么圆滑,跟人打交道容易得罪敌人,也容易被别人激怒。

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心理医生,马上就要沦为一个暴.徒了。

我转身正要走,邱欣欣叫住了我:“你别走,帮我穿内衣。”

“啥?”

我一脸哭相的看着她:“开玩笑,真的很好玩吗?时间不多别磨蹭了。”

“开毛线的玩笑,你都说别磨蹭了,快来。”

邱欣欣一把拉着我的手,把我拖了回去,她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就像过来度假一样,行李箱里面除了装有她的零食室外,那就是各种衣服了。

里面的外面的整了一大堆,邱欣欣边打开行李箱边说:“最近又长了一点,原来的内.衣穿不了太紧,我那天来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个大号的,但是这扣子太麻烦,我穿不上,需要你帮忙。”

我勒个去。

看她说的极为自然,就是完全不把我当外人的样子,在咋说男女有别,妹子,你就别这么前卫好不好?

我看她那样子是来真的,有些着急了,忙问她:“你不会把我当成你的闺蜜了吧,穿内.衣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一个男人为你代劳呢?”

“耶,我好想真把你当成闺蜜了哎……好闺蜜,别说了,快吧,我肚子饿了,赶着吃饭呢。”

她边说边打开了行李箱,我正在计划怎么脱身时,邱欣欣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跳了起来,像只兔子一样蹦到我身后去,紧紧抓住了我的衣服。

对我说:“吴晓快看快看,我的箱子里面有一颗头。”

她这连蹦带跳的动作就发生在一瞬间,下一秒我也低头往箱子里面看去,果不其然,有一颗人头塞在他的衣服中间。

那颗人头正是我昨天放在冰箱里面的,张明新的头颅。

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密码箱,半天没有说话。

过了十几秒后,我把吓得不轻的邱欣欣扶了起来,把她扶到床上坐着,然后退过去,把密码箱重新盖了起来。

我问邱欣欣:“你确定这东西不是你自己放到你箱子里面去的吗?”

“我有毛病,把这东西放到箱子里面,带回家去过年吗?”

邱欣欣心有余悸的盯着箱子,吓得一双眼睛都直了。

看着她上下起伏的小胸脯,我觉得她这是真的在害怕,当然害怕,那是一颗人头啊,换成你是个大男人,突然面前出现这么一颗头,也会把你吓的不轻吧?

我拍了拍她的背,用安慰的口吻对她说:“别害怕,有我在这里,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

“好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邱欣欣死死拽着我的衣袖,像拽着一根救命稻草,连手上的血管都暴露了出来。

我把手按在她的肩头,对她说:“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张明新是什么关系?”

“额……校友,我把他当成我的老师,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邱欣欣吓得惨白的小脸缓缓恢复了过来,然后又警惕的反问了我一句,我笑了一下:“校友,老师,如果他真的是你的校友和老师,那你的脸上不应该是惊吓的表情,而是悲伤的表情。”

“你……莫非是在怀疑我吗?”

邱欣欣盯着我的眼睛反问我,我也没有回避,直接对她说:“我知道张明新的死,跟你有莫大的关系,但至于是什么关系,我不想点明,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

“吴晓,你果然是在怀疑我……好吧,你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既然咱们之间都需要用这种方式交流……”

邱欣欣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看得出来,她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我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被戳穿而生气,还是因为其他的,我今天为什么能怀疑她?那是因为她从来没向我坦白。

他跟张明新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之前在商场的监控里面已经看出来他们关系匪浅,心里总是一直放不下,我希望有一天她能亲口把这个事情跟我说清楚。

但直到今天,她一点表示都没有。

今年刚才亲眼看到张明新的头颅,她依旧装着惊慌失措,像一只纯洁的小白兔,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当然我也不会继续把她留在身边。

邱欣欣用幽怨的眼神望着我,问我:“或许在你眼里,我已经成为他的女人,跟他上过床了吧?”

第二十八章: 血色清白

“难道没有吗?”

我似笑非笑的反问,我坚定的眼神告诉她,我确认她跟张明新有关系。

邱欣欣身体一震,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那张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的牙齿嘎嘎在响,上下嘴唇气得发抖,抬手一记耳光扇了过来,被我捏住了手腕,没让她扇到我的脸上。

邱欣欣甩开我的手,指着我的鼻子:“吴晓,你就是个是非不分的混蛋,我恨你。”

“砰!”

邱欣欣猛然起身,摔门而去。

我在角落里休息的小狗爬了起来,拖着受伤的身体追了出去,空咬的几声之后,又缓缓走了回来。

小狗蹲在我的脚边,抬着脸望着我。

那表情好像很不解,我盯着它圆圆的黄色脑袋,自言自语在说。

“丰收,我刚才做的对,还是错?”

狗狗摇着尾巴,没有回答,我知道它不可能回答,它没有追着邱欣欣出去,那是因为它认定了,我才是它新的主人。

但是跟了我这么个主人,他会不会快乐呢?这是一个未知数。

……

我如约来到了小饭店,张泽已经摆好酒等着我。

他看到我孤零零一个人去赴约,脸上有点异样:“吴医生,我的小学妹呢,被你弄丢了吗?”

“她跟我不是同一路人,所以不会跟我来。”

坐下之后,我自己倒满了一杯酒。

今天张泽穿的是便衣,不过看起来也很帅气,当警察的人每天都在锻炼,而每天锻炼的人,身材肯定很好。

我相信他就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型男。

再加上有一张帅气的脸蛋,走到哪里自然都能吸引异性的眼光,而我这相貌平平的中年大叔,你只能给这位帅警察当陪衬了。

张泽举起了杯子,笑道:“既然她不来,那也好,我们男人跟男人谈男人之间的话题,女人在旁边反而碍事。”

我也提起了杯子:“你我之间有什么男人话题可以聊吗?”

张泽眉峰一挑,嘴角划出了一个弯弧:“吴医生今天貌似是带着情绪过来的,要不先喝杯酒,压压你的情绪如何?”

“好吧,这个提议我赞同。”

我把杯子举了过去,杯子里面其实只有啤酒,当然能跟警察在一个桌子上喝酒,不管是白酒和啤酒,这个酒应该也是有分量的。

“当。”

一声脆响,两个杯子撞在一起,然后各自把杯中酒灌下了肚子。

在杯子放到桌上那一刻,张泽的话传了过来:“你的手里,现在有一颗人头?”

我的手一颤,差点把酒倒在桌子上去。

幸好大中午的,身边没有什么人,我压低声音问他:“既然你知道,为何不抓我?”

“抓了你,我怎么能抓到真正的凶手?”

张泽边微笑,边给自己的杯子倒着酒。

我盯着面前这个警察,心里五味杂陈,没看出来,这家伙隐藏的还挺深的,那天在派出所,他装作一无所知,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手里有一颗人头。

他没有戳穿我。

我把酒瓶放下,问他:“人头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

“你可能会怀疑,是我的小学妹,但我在这里老实告诉你,不是她。”

张泽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自己,他津津有味的嚼着那块肉,像是很有嚼劲的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又抿了一口酒。

但是没动筷子,虽然肚子很饿,但嘴上没有任何胃口。

我盯着张泽嘴里的肉,对他说:“不管是谁告诉你的,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我也不会怪罪谁。”

“那你为什么会赶走她,甚至冤枉她?”

张泽的肉越嚼越香,但话却说得越来越重,听得出来,他这是想为邱欣欣出头。

我笑了笑:“如果你今天约我来,只是想为她出头,那咱们就吃完饭,一拍两散吧。”

反正人都被我气走了,你出头也没什么用,不可能再把她拉回来。

我不想跟谁吵架,但是他一来就用吵架的方式跟我说话,那我也不是吃素的。

“好吧,谈正事。”

张泽放下了筷子,从自己的裤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给我看一张照片:“照片上这个人你可认识?”

我瞄了一眼照片,那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

我说:“当然认识,他叫张请,是我曾经的病人。”

“他跟六宗凶杀案有关……”

张泽收起了他手机,然后盯着我的眼睛,开始说这些凶杀案的事情:“高苗苗,小学生,被人杀害于学校厕所……齐海,中介人员,外出吃饭时被人杀害……周小雨大学生,在宿舍被人杀害……龙邦全,上市公司老总,出差过程中被人杀害……张淼,家庭主妇,被自己的丈夫杀害……”

说到这里,他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也盯着他的眼睛:“张淼是我的老婆,如果你说她是被自己的丈夫杀害的,那我就是凶手。”

“表面上看,的确如此。”

张泽向我举起了杯子:“但我们警方办案,从来都不是只看表面,我们要讲究证据……换句话说,如果有证据证明你杀了人,你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如此说来,至少在证据出现之前,我还是清白的人?”

我举杯问他,他点了点头:“如果你是真清白的人,那永远也不会有证据证明你杀人,如果你不清白,再多的证据,也洗刷不了你的罪恶。”

两个杯子又碰在一起。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不妨跟你讲实话吧,在我的印象里,我妻子的确是被我杀死的,而且亲手杀死……虽然当时是被暴怒冲昏了头脑,但是我的确是一个杀人犯,这毋庸置疑。”

“你就这么确定是你亲手杀死了她?”

张泽又掏出了手机,这个警察老是喜欢掏手机,一说到关键地步,他就掏手机。

我不知道他手机里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你不知道我今天说这些,是不是我自己脑袋进水了?跟一个警察说,我自己是杀人凶手,我难道是活的嫌命太长了吗?

但更奇怪的是,这个警察竟然怀疑我说的话。

我实在搞不明白,认个罪真的有这么难吗?

见我沉默不语,张泽说:“吴先生,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幻觉这个东西?”

“幻觉,你的意思我杀死我妻子的时候,其实只是一种幻觉?”

听到他说幻觉这两个字,我心里猛的一惊,是啊,我当初为什么没向这个方向考虑?因为自从杀害妻子之后,我一觉醒来就没发现她的尸体。

我死后的妻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翻遍房屋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不见她,我只是记得我真真切切的掐死了她,但是她死之后我也晕过去了。

张泽对我说:“如果你认为是你自己杀害你的妻子,那你能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杀害她的吗?”

“在那种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我用我的双手把她活活掐死的。”

我不再隐瞒。

因为这也是我的一个梦魇,我必须说出来才能让自己解脱。

它困扰了我这么长时间,让我整日寝食难安,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幻想着警察能够敲开我的门,只要警察来带走我,那我就解脱了。

每天活在惶恐不安中,那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张泽摇了摇头,对我说:“其实你的妻子不是被掐死,但她死亡的方式,比掐死还要惨烈一百倍。”

听他说到这里,我的心一阵绞痛。

呼地站了起来,扑到桌子上,凑过脸去问他:“如果她不是被我掐死,那她又是怎么死的?你是怎么知道她死亡的方式,你们又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看着我突然这么激动,又啪啪啪突然间问出了这么多问题。

张泽好像早有准备,还是把他那个手机递了过来,对我说:“自己看吧,我希望你看完之后能保持镇定,因为这可能是你妻子最后的影像。”

手机里的视频缓缓打开。

我的妻子张淼正在专心致志地拖着地。

她是一个勤劳的人,每天在家里,会把家里收了,整整齐齐。

正在她拖到一半的时候,好像有人按门铃。

然后我妻子就转身去开门。

画面的左下角,突然出现了一把长刀,那刀看起来像是从门外劈进去的,我的妻子愣在了门口。

她的头被刀一刀割了下来,像一个西瓜一样,在屋子里滚来滚去,喉咙里射出来的血像是喷泉,把摄像头瞬间淹没,画面定格在了一抹血红当中……

啪。

我杯子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盯着那个血红色的手机画面,瞬间失魂落魄,无可适从。

原来杀死我妻子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我清白了,但是我开心不起来。

当你眼睁睁看着你最心爱的人死在你的面前,你再清白又有什么用?

我此时的心情就是,真希望那天替我妻子开门的人就是我,那把长刀砍下来时,可以由我去代替她,面对死亡。

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可能有如果。

只有生离死别,和痛心疾首。

我用颤抖的手,提着瓶子,大口大口的灌着酒:“警,警官,我还能再见到我妻子吗?不,不,我是说能让我去,看看她尸体吗……”

说到最后,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不是我语言表达能力太差,而是一种莫名的悲伤,正在充斥着我的脑海。

我想马上见到妻子的尸体,因为我要报仇,是的,我要报仇。

在此之前我是一个逃犯,但在此之后,我要成为一个复仇者,我不能让我妻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她虽然陪我时间不长,但至少她曾经给我过温暖,快乐,幸福和希望。

但张泽却说:“她的尸体虽然就在市殡仪馆,但你目前不适合见她……因为他被凶手用锋利的尼泊尔军刀分了尸,法医正在努力拼凑当中……”

“尼泊尔军刀……分.尸……王伟?会是王伟干的吗?”

听到尼泊尔军刀,我突然想到王伟手里也有一把尼泊尔!

第二十九章: 自导自演

提到王伟,张泽的脸色显然也变了一下。

他沉声问我:“王伟手里,也有尼泊尔军刀?”

我有些意外:“你跟他不是同学吗,他有什么爱好,你难道不了解……万一他有收藏好刀的习惯,而且,我也亲眼看见他手里有一把刀,可以确认,那真是一把尼泊尔。”

“尼泊尔军刀是国家管制刀具,一旦开过刃,那就不能私人收藏……既然你今天跟我提到这个问题,我就必须得重视起来……”

张泽的眉头越皱越紧,看他的表情,可能是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我问他:“你会不会直接找王伟下手。”

“不会。”

他吃了一口菜,回答得很干脆,我也吃了一口:“为什么,既然他手里有刀,你就应该针对性的进行调查。”

“其实我们早就已经调查过他了……就在当初他让我们对你们几人展开调查的时候,我们也对他进行了调查。”

张泽虽然边吃菜边说,但吐字很清晰,完全不影响他自己的表达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经常在吃饭时工作的人。

这也很正常,因为警察本来就是一份忙碌的职业,很多时候,他们会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久而久之,就练出了这种本领来。

我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你的大体意思,在你对我们五个人进行调查完毕后,发现我们五人其实都是清白的,所以你们就把案件的重心,转向了游戏上去……目标直指游戏的发起者,对吗?”

“你说得大部分都对,但有一点说错了。”

张泽按下了筷子,盯着我。

我提起汤勺准备打汤,不过看到张泽停下了动作,我也停下动作,抬眼问他:“什么地方?对案件有影响吗?”

“其实你们五人也不清白……至少你们当中有一个人不清白,因为张明新死了,而他的死,必然与你们五个人中的某一个人有关。”

听张泽这么说,也印证了我当初的猜想:“你的意思,杀死张明新的凶手,就在我们五人当中?”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证据和调查的指向,张明新就死于你们五人的其中一人之手。”

这是警方的发言,虽然不是最终的结论,但至少这也能说明,我们五个人中,的确有一个隐藏的凶手。

这是很让人后怕的,他今天能杀死张明新,那明天又会杀死谁?

我听了张泽的话,深吸了一口凉气:“你们有具体的怀疑指向吗?”

“有。”

“是谁?”

听张泽很肯定的说了出来,我的心又紧了起来,因为我迫切想知道这个杀死张明新的人到底是谁,他杀了张明新又割了张明新脑袋,到底想做什么?

张泽慢慢悠悠地回答:“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怀疑杀害张明新的凶手不是别人,而是你。”

“我?”

我惊得跳了起来,这是哪跟哪?我这刚被洗清杀死自己妻子的冤屈,这又被扣上了杀害张明新的罪恶帽子,这难道是给颗糖吃又打一拳的操作吗?

张泽抬手示意我坐下:“吴医生,其实你不必要激动,我今天来找你吃饭,也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我来告诉你,我们警方是依据什么怀疑你是杀人凶手的,当然,如果你能自证清白,那就更好了!”

警方从一开始怀疑,那是因为,我的账号里,打进了一笔数额巨大的巨款。

一百万。

这不是一个什么小数目,足以用来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在你们看来,我就是个被人雇佣的杀手?”

对于张泽的这个说法,我瞬间感到不可思议。

警察都是这么办案的吗?一个遵纪守法的心理医生,竟然也变成了他们眼中的杀手,而这个怀疑,却是因为一笔巨款?

张泽点了点头:“如果你想要得到清白,请你解释清楚,你这笔巨款的来路。”

“这是我完成任务的奖励。”

我强压着心中的愤怒,望着面前的张泽,突然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

张泽说:“你们进行的这个游戏,本来就是一个非法游戏,所谓的游戏奖励,那也是你的非法所得……把非法所得据为己有,那也是一种犯罪行为。”

我据理力争:“你错了,我并没有把它据为己有,我甚至一分都没花过,如果你不信,现在你就可以调查我这笔款项的去向。”

我一怒之下,掏出了那张卡,拍到桌子上。

张泽盯着桌子上的银行卡看了两眼,淡然一笑:“我只想知道,你当初接受到这么一笔来历不明的款项时,为何不第一时间选择报警?”

“……”

他这步步相逼的架势,问的我难以招架,搞得我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一个隐报非法所得,妄图私吞财产的经济犯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

“学长,他卡里的这笔钱,是他的正常收益,没有什么私吞非法财产的说法。”

身后响起了邱欣欣的声音,她的手从我身后伸来,抓起了桌子上的银行卡。

我回头看到红着眼眶的邱欣欣,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但邱欣欣像是不想理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便把那张卡装进了她的包里。

然后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在我们面前播放了起来:“学长,这是吴晓收到这笔款项当晚,跟银行客服沟通时的电话录音,你不妨仔细听听……”

不由得张泽同不同意,手机里的录音已经开始播放,我竖耳一听,果然是我那天晚上,给银行客服打电话时的所有电话录音。

不错,银行客服在电话里面明确说明,我这笔款项没有任何问题,完全属于正常的资金往来,也没有任何非法侵占银行财产的嫌疑。

张泽一字不漏的听完了这段录音,然后微笑着抬起头来,看着站在桌边的邱欣欣。

只见邱欣欣脸上杀气腾腾,好像不解决这个问题,誓不罢休的样子。

张泽说:“小学妹,你出现得真是恰到好处啊!”

“学长,我老公是个老实人,你不要总盯着他……今天我不来,你不会又把他铐到警察局去了吧?”

邱欣欣的话语里带着愤怒的意味,这是在为我讨公道的架势,看她咄咄逼人的样子,气势完全不输对面的她的警察学长。

我心里暗暗佩服这女孩,她竟然能在关键时候想到用电话录音来给我自证清白,这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代更比一代强?

张泽连忙把头摇成拨浪鼓,矢口否认到:“没有,小学妹,学长真的没有想把他铐走……但是小学妹你的电话录音只能证明,这笔款项没有跟银行产生纠葛,但这不能证明它很清白,世界那么大,犯.罪分.子也可以通过银行转帐,把钱打到他账户……刚才我听得很清楚,给他转账的这个人,身份无法核实……”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张泽再怎么说也是个警察大队队长,各种犯.罪分子他也见过,更面对各种高智商人才,怎么可能被邱欣欣一个小女孩给唬住?

因为电话录音根本证明不了我的清白,所以我刚才就没一丝放松过。

在没成功之前的提前庆祝,那无异于自己打脸,我可没那么愚蠢。

邱欣欣听了张泽的话,点头笑了笑:“学长,小学妹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在这里找我缺点,所以早有准备。”

“早有准备?”

我和张泽看到邱欣欣胸有成竹的样子,同时吃了一惊,异口同声地问到。

邱欣欣转过脸,向我伸出手来:“吴晓,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我盯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她要做啥,她向我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示意我放心,她不会坑我。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了她。

邱欣欣接过我手机,直接翻开了通讯录,边翻边对我说:“吴晓啊吴晓,我就说你忙着忙着忙傻了,都把自己那么重要的生意伙伴给忙忘记了,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很该死?”

她这一通数落,把我说得一脸懵逼。

而对面的张泽则一脸玩味的看着我和邱欣欣,那表情就像在看一出好戏。

邱欣欣不一会儿,便翻到了一个号码,她拿着我的手机,指着通讯录里面那个号码,对我说:“你拨拨这个号码,给我的的大学校听听,你卡里那一百万到底是从何而来!”

那个号码的署名是石鹏。

石鹏,这人是谁?我完全没有印象啊,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通讯录里?跟那从天而降的一百万又有什么关系?

张泽把我手机从邱欣欣手里拿了过去,点了一下石鹏的电话,直接拨通,手机在拨号状态时,他就开了免提。

然后把手机放到桌面上,对我们笑到:“既然是你老朋友,那你也跟他叙叙旧,让我也听听。”

我的心顿时紧张起来,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石鹏,怎么叙旧?邱欣欣这是要把我坑死的节奏吗?

本来情况不那么复杂,被她这么一搞,却越来越复杂了,如果这次无法圆过去,我这不但有私吞不明财产的事实,还有知法抗法的嫌疑,罪加一等啊!

很快,电话通了,那边是个男人爽朗的声音:“喂,吴医生吗,你打电话过来我就知道,款项一定是到账了吧?”

“到了到了,一周之前就到账了,这几天实在太忙,没来得及告诉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不由自主说出了这么一句,就像一个天生的影帝,邱欣欣嘴角扬起了一个弧线,好像在称赞我的完美配合。

旁边的张泽哈哈哈笑出声来,边笑边摇头:“好,很好,你们三人的表演真到位,演技真的可以去拿奥斯卡奖了……对面的哥们儿,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敢配合经济罪犯妨碍警察办案,你给我等着。”

“学长,你威胁我们的合作伙伴,如果影响我们的业务合作,造成损失,谁来负责?”

邱欣欣拿起手机,关了免提,横眉冷对地问张泽。

第三十章: 生米熟饭

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竟然跟警察硬怼,还威胁警察,口气还一点都不友好,看起来无所畏惧的样子,挡都挡不住。

我担心再这样发展下去,场面会越来越难收拾。

伸手拉住了邱欣欣:“今天是来吃饭的,要不我们大家都少说两句,吃完饭再聊好不好?”

张泽听我这么说。

也感到刚才可能是太过激了一点,招了招手,示意邱欣欣坐下。

这样我们两个男生都劝她,邱欣欣好像也意识到了,如果再这样大吵大闹,三个人谁的面子上都过不去。

她鼻孔里冷哼一声。

气鼓鼓的坐了下来:“好吧,这个事情暂时放下,老学长你也不要一直用眼睛盯着,吴晓的这100万。”

“好,我不盯着了好吗?我的小学妹,咱们先吃饭,有事吃完饭再聊。”

看着邱欣欣得势不饶人的样子。

张泽也可能感到有点后怕了,因为邱欣欣这泼辣的性格,谁见谁害怕。

他邀请我出来吃饭,也不过是随便想聊聊吃饭以外的话题。

结果这话题一聊一僵,然后又被邱欣欣出来,横插一杠。

其实我自己不知道,邱欣欣所说的那个石鹏到底是谁。

她什么时候在我的手机里面存了石鹏的电话号码?又什么时候跟石鹏互相商量好了?编了这么一个谎言。

难道她早就预料得到张泽会针对我?

现在想想也有点后怕,幸好这100万打进卡里了,我一分都没动过,要不然真成为定.时.炸.弹了。

三个人因为这么一闹,心里面已有了疙瘩,这顿饭也吃的不怎么好。

匆匆忙忙把饭吃完,然后就收拾东西起身走人。

走出饭店外面,张泽问我们:“你们吃完饭想去哪里逛逛?会不会同路呢?”

我跟邱欣欣对视了一眼,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应该要去哪里。

吃饭之前就已经在旅馆里面吵了一架。

现在还没和解呢。刚才虽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同一条战线的人,就不一定表示已经和解了,我知道邱欣欣心里面一定在恨我,因为我误会了她。

但是这个疙瘩还是必须要解开。

这个疙瘩一直记在心里,我们两人都不好受。

徐欣欣对张泽说:“学长,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木雕馆吗?”

“木雕馆,在这种小乡镇里面,好像很稀有。”

张泽听邱欣欣向他问起了木雕馆,也是感到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去搞艺术?”

“没什么,我只是想把我家小狗做一个窝而已。”

邱欣欣摇了摇脑袋,回答了张泽的问题。

张泽咧嘴笑了笑,也摇了摇头,看了看表,对我们说:“你们小两口先去逛吧,我手里还有点事情,我这就先回去了。”

“不送了,学长。”

邱欣欣,巴不得他离开,所以一句挽留都没有。

这搞得张泽很没面子,他抬着脸无奈的看着我:“兄弟,照顾好我的小学妹,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张警官,我真的不希望接到你的电话。”

面前这个警察,今天已经让我头疼了半天。

所以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不想接到他的电话,因为我是清白的。

他抬手拍了拍我肩膀:“我也不想给你打电话,但事实是,以后我可能会经常找你……我想从你身上入手,把这个游戏的案子给破解一下。”

“这是块硬骨头,你确定你能啃下来吗?”

听他说要从我身上破案,我感到难度太大了,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能够连贯得起来,要把这些断了的线连在一起,真的是难如登天。

“世上没难事,只怕苦心人,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把这个案子给破掉的。”

他脸上写满了自信。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好,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也等着你,还我一个清白。”

和张泽分开后,我和邱欣欣来到了镇子旁边的小河边。

夏天的河流也不怎么湍急,这个时候正值中午,头顶的太阳很辣。

我们选择了一颗垂柳,坐在柳树下的树荫里,邱欣欣的气还没消,脸拉得很长,一句话也不跟我讲。

我很诚恳的跟她说:“今天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你那个警察学长。”

“我是有条件的。”

邱欣欣冷冷回答我这么一句。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好,有什么条件你跟我讲,我能满足的会尽量满足你。”

“你这卡里的100万,必须全部拿出去投资。”

邱欣欣从包里掏出了那张卡,握着卡片对我说,我有些吃惊的问她:“为什么要拿来投资?这个钱你明知道来历不明。如果就这样私自动用了,以后真的查下来,我们会吃不了都兜着走的。”

“把生米煮成熟饭,才能让你全身而退。”

邱欣欣说,我更加懵逼了。

……

十天后,夜已深了,我刚准备关门打烊,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走进店来。

“先生,有什么需要为你服务的吗?”

虽然心里不快,我还是很客气地起身问到,因为做服务行业的,再不爽也不能挂在脸上。

那中年男把帽子压得很低,好像故意不让我看到他的脸,他咳了一声,用沙哑的声音说:“给我挂几套房。”

“呃,你是要租,还是要卖?”

我坐回电脑桌前,习惯性问到,他说:“都行。”

然后开始报房号,我边登记边把房号输入系统,他房号没有报完,我的脸便绿了,不好气的说到:“先生,你的这些房子已经在我们公司登记过了,不必要重复登记。”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因为以前我委托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我重新委托……你们这些做中介的真没用,人卖死了还没把房子给我卖出去。”

我张嘴哑然,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客户非但没同情我那位早逝的同行,竟然还在这里奚落起别人,难道在他眼里,别人的生死都没他卖房子事大吗?

因为为了答应邱欣欣,我把任务奖励的那100万拿出来投资,和一家本市房屋中介公司合作,边做心理医生,边卖起了房子,我的店位于书香小区的北门,偏僻而荒凉。

虽然大学城每年人流几十万,但这书香小区有着许多诡异传说,外面的人很少来这里买房,所以在这里做房屋中介,简直就是冷到了极点的门路。

按理由说这么偏僻的地方,有客户亲自上门,应该是很开心才对,但是这位客户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白天刚跟邱欣欣约好,晚上八点要带她去看电影的,这不时间马上到了,客户却上门了。

我看了看表,对那客户说:“先生,你的房屋信息已经登记完毕了,如果有意向的买家,我们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

那客户面无表情,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问我:“小伙子,你忙着有事?”

“哦……不忙。”

我很诧异,他竟然能看出我心不在焉,可能因为我的表现太着急了些,所以我忙稳了稳神,回答到。

他不动声色地说:“既然不忙,跟我去看看房子?”

“啊……”

听说做中介的,风里来雨里去,晚上加加班看看房子什么的,都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今晚我有约啊,我不可能为了跟这客户去看房子而爽约吧?

正在我迟疑不决的时候,客户已经走出门去,在店外高声提醒我:“走啊!”

既然已经到这份上,我也不好回绝了,忙给邱欣欣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工作上有点事情走不开,让她先去电影院等我。

发完信息,我关了门,跟着那客户往书香小区里走去。

夜半三更,行人稀少,小区因为入住率不高,许多路灯都没打开,连门卫处的保安都在打着瞌睡,我门进小区门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走在客户身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心里想着邱欣欣的事,所以提不起兴致跟他说话。

那客户说:“小伙子,知道为什么这里叫做鬼城吗?”

“那是因为房地产开发过剩,入住人口太低,很多物业都荒废了,所以叫做鬼城。”

我照着中介的说词跟他讲,他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这里说不定真有鬼。”

“哈哈,大哥,你别开玩笑了,都什么时代了,还会有鬼……这种话可不能多说,让客户听见了,人家不来买房子了。”

我想岔开话题,毕竟夜黑风高的,聊鬼的问题,真有些不合时宜。

哪知他却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房子卖不出去,就是因为闹鬼,你信不信呢?”

他说到这里时,我心里咯噔一声,背上有点毛:“闹,闹鬼……叔叔你不是开玩笑吧?”

他转过头来,帽子依旧拉得很低,我实在无法确认他究竟能不能看到我,但是我却看见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这抹微笑让我毛骨悚然。

我在夜色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电梯间的声控灯被我的叫声触亮了,灯光下,这位奇怪的客户,忙压低帽子,走进了电梯。

他把我带到十八楼,打开了一套豪华装潢的跃层豪宅,看起来有两百八十多个平方吧,一眼的欧美风,而且露台上还带一个大泳池。

我惊叹到:“你这套房子装了不少钱吧?”

“八十多万。”

客户平静地说,好像钱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什么事儿,我吞了一口口水,润润喉咙说:“那你想卖多少钱?”

“八十万。”

客户毫不犹豫地说,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失声问:“八十万,毛坯房都不止这个价,大哥,你没说错吧,这房子八十万就卖……你当白菜卖啊……”

我有些语无伦次了,以为客户是说错了或者是我听错了,二百万的房产八十万就卖,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但是那客户相当淡定,他缓缓走到客厅外的露台,抬眼看向西边,西山下的静湖,黑沉沉的就像一条沉睡的蛇。

第三十一章: 秋千自舞

客户远眺镜湖,缓然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房产物业也一样,活着住一套,死了埋一穴,有何区别?”

他这生生死死的,说得有些膈应人,我站在门口,盯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心里有些犹豫。

因为中介有个规矩,跟客户去看房,尽量不要弄脏客户的地板,今天走得急没带鞋套,所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客户在露台上说:“小伙子,进来看看夜景吧,远眺滇池,也是一个不错的推销点。”

我尴尬地说:“可是我没带鞋套,把你家地板弄脏了可不好。”

“没事的,房子这几天还有人住着,他们会打扫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客户很大方,不在乎自己的地板会不会被弄脏,或者有钱人都那样,不会斤斤计较吧,我快步穿过客厅走上了露台。

三十多个平方的露台上,不但有泳池,还有假山盆景绿植什么的,靠角落里还有一套秋千。

富人们真会享受啊,风和日丽的午后,泡杯清茶躺在秋千上,望着西山景和镜湖水,小憩一下,那岂不是人生一大乐趣?

我走到客户身边,赞叹到:“大哥,你这房屋位置太好了,海景房啊!”

“八十万的海景房,但是没人要。”

客户冷笑着说,我听了,苦笑到:“如果这套房真卖八十万,我都愿意买。”

“真的么?”

他突然抬起眼,盯着我说,我张了张嘴,干笑了笑,其实兜里没钱,刚才那话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客户一步步逼了过来,从他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阴冷的气息,这时我在夜色里看到了他的双眼,竟然是白色的。

我边退边指着客户的眼睛,问他:“大哥,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说话要算话,我这套房子现在就卖八十万,你既然想买,我就卖给你吧!”

他越逼越近,我越退越远,边退边哭笑不得地说:“大哥,我刚才那是开玩笑的,你别着急,你房子这么好,价格又有优势,我们会尽快帮你卖出去的……”

我不知不觉退到了楼边,在客户的紧逼之下,突然一脚踏空,身子往下极速坠落!

……

“砰。”

一声巨响把我惊起了三尺来高,猛地醒来,发现一双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摸着发懵的脑袋,暗道完了。

只见眼前那个女孩脸都气歪了,把书包狠狠拍到我的电脑桌上,怒火冲天地说:“好你个吴晓,宝宝我在电影院等了你两个小时等不到你,结果你在这里睡大头觉……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站在我面前气势汹汹数落我的这位女孩就是我约的那个女孩,邱欣欣,我盯着她那张气得发白的小脸。

惊讶到:“欣欣,你没在学校吗,怎么会来到我的店里?”

我跟她约好晚上八点去她们学校的电影院看电影的,她学校离书香小区有两公里的距离。

刚才不知怎么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奇怪的梦,虽然梦里也在工作,还被客户带着去看房了,结果这梦还没做完就被邱欣欣给我弄醒了。

邱欣欣气鼓鼓地说:“电影都散场了,没等到你,电话也打不通,我叫了个滴滴过来了。”

“滴滴?滴滴最近名声不好啊,你怎么还敢坐?”

我想用其他话题把邱欣欣的怒火给引开,毕竟错在于我,莫名其妙睡着了,爽了妹子的约,还联系不上,被妹子找上门来,今晚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如果不把气氛缓和一下,我肯定会死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邱欣欣白了我一眼,正准备开口,店外却传来了一个声音:“小吴啊,滴滴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种以讹传讹的人给抹黑的。”

我吃了一惊:“老大?”

随着那声话落,一位西装革履的平头哥走进店来,他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合作伙伴石鹏。

只见石鹏走进店里,径直走到我的桌前,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的脸,说:“老大不在,你一个人在店里睡觉嘎?”

“嘿嘿,老大你不在店里……可是出去跑滴滴赚外快了?”

我见店长抓我小辫子,也是不甘示弱,知道他一天不在店里,一定又是出去跑车了,他开着一辆比亚迪越野车,每天在大学城拉拉妹子,收入不少呢。

石鹏抬起手,作了个要抽人的姿势:“哥哥我不去跑车,谁把你媳妇儿带过来?”

“是啊猪头,要不是石店长开车,我才不敢坐车呢,人家胆子又不大。”

邱欣欣撅着小嘴说,看来她打滴滴正好打到了石鹏的车,然后石鹏就把她给送过来了,我合作伙伴拉着我的妹子来店上找我,结果发现我在睡觉觉,哈哈哈,这是老天爷特意安排的剧本吗,无巧不成书?

看来我现在是有一千张嘴巴都解释不清楚了:对邱欣欣我说我在加班工作,对合作伙伴我说我在专心看店,结果,他们同时发现了我在睡觉。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睡着了,我这么说你们信吗?

肯定不信,所以我拿起桌上的那一串钥匙,好不要脸的胡扯:“对了,我刚才跟客户去看房了,看完房走累了,回来有点困所以眯了一会儿……”

“你真看房去了?”

哪知我这谎刚撒完,我那合作伙伴石鹏盯着桌上那串钥匙,脸色在灯光下,刷的变白了。

我看着他一脸惨白,以为他发现我撒了谎,回答也没有了底气:“呃……是的,有个客户想租房子,所以我带去了……”

“可是书香小区e2栋1802那套豪装房?”

石鹏听了我的胡诌,追问到,我张了张嘴,想继续编,哪知石鹏却说到:“小吴,你知道吗,郭伟就是因为带客户看了这套房子,三天后突发怪病,跳楼而亡。”

我听了他的话,抹了一把头顶的汗,突然想起刚才梦里黑衣人跟我讲的话,颤声问石鹏:“店长,你所说的郭伟,莫非就是这套房子之前的委托人?”

“你怎么知道的?”

石鹏身体一震,低头盯着我,他道:“你是新手,我从来没跟你讲起郭伟的事情啊……你是从哪里知道郭伟的事情的?”

如果我告诉他,我是从梦里知道的,他肯定会骂我是神经病,但是我的确是从梦里知道的,而且这个梦竟然那么真实,实在让我想不通。

这时石鹏的手机提醒有客户约车,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对我说:“好了,我有事,不跟你胡扯了……”

再看了一眼身后的邱欣欣,低头小声对我说:“早点下班,带人家出去吃顿好的,女孩子要哄,而不是晾。”

说完,锤了我胸口一拳,我摸着发麻的胸口,苦着脸:“老大,都快深夜了,这还叫早点下班?”

“别啰嗦,我走了!”

石鹏转身对邱欣欣打了声招呼,向店外走去,上车后,不忘提醒我:“小吴你记好了,早点下班,豪宅的事情不要管了,以后也别再带客户去看……出了事咱担待不起。”

等石鹏的车灯消失在夜色里后,邱欣欣问我:“猪头,什么豪宅啊,我看你俩说得神秘兮兮的,好像很吸引人的样子?”

“闹鬼的屋子。”

我边收拾东西,边回答到,此刻心里乱得很,一边想着晚上带邱欣欣出去吃点什么弥补她,一边想着刚才那个怪梦和石鹏那一席话,不知如何是从。

本来想用话把邱欣欣给吓住,然后乖乖跟我是吃宵夜,结果这妹子两只乌黑的大眼一眨,好奇地说:“闹鬼?世界上真有闹鬼的房子吗?我想去看看,怎么办?”

“凉拌。”

我最怕就是她的好奇心上来,所谓好奇害死猫啊,石鹏都说了那套房子有问题,他之前有个同事就是为了看房子一命呜呼了,我可不想带着我的妹子去闹鬼的地方浪漫。

我边说边抓起了电脑桌上的钥匙,起身往钥匙柜走去,邱欣欣拉住了我的手,命令到:“猪头,我要你带我去看闹鬼的豪宅,你敢把钥匙藏起来,我跟你没完!”

我边挂钥匙边劝她:“小姑奶奶别闹了好不,下班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哎哟,疼死我了……”

邱欣欣的嘴狠狠咬住了我的手,她是属狗的,我敢不听话就开咬,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服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打开了书香小区e2栋1802的房门,推开门,扬起了一片灰尘,摁亮大厅的开关,头顶的水晶吊灯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哇太漂亮了,猪头,如果我们也能住这么大的房子,我死了也愿意。”

看着满眼的奢华,邱欣欣望着高端大气的房子,忘乎所以地说,我却皱起了眉头,因为这房子的装修跟我梦里的简直一模一样啊,我从来没来看过这套房子,怎么会在梦里梦见它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梦成真?

跟我的冷静沉着不同的是,邱欣欣简直嗨翻了,她像一个从没见过世面的土妞一般,一转眼功夫把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整个屋子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哇太美了太大了,这么大的客厅,这么大的卧室,还有保姆房衣帽间婴儿室化妆屋,对了,还有宠物屋……还有大露台,游泳池,秋千……吴晓,猪头,快来,救命……”

邱欣欣突然在外面的露台上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忙三步并做两步跑了出去。

跑到露台上。

邱欣欣像惊弓之鸟般钻进了我的怀里,伸手指着角落里的秋千,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像是一只被吓破胆的小猫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叫起来。

我搂紧邱欣欣,也抬头看了过去,赫然发现那套空荡荡的秋千竟然来回晃动着,就像有人在上面荡秋千般,耳边还隐约传来了一阵阵孩童的歌谣……

第三十二章: 祸从天降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樱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埋在树下陪妈妈……”

天呐,这是什么歌?

歌声虽然断断续续,但听得出来,里面充满了悲伤,诡异和绝望,这不像普通的儿歌,更像一首洗脑的咒语。

想到这里,我连忙伸手捂住了邱欣欣的耳朵,不想她被这诡异的儿歌所影响,就在我做这个动作时,晃动的秋千在歌声中渐渐停了下来,我鼓起勇气摇了摇邱欣欣,想要提醒她快跟我离开,这一摇才发现,邱欣欣竟然晕倒在我怀里了。

糟糕,她心脏不好,一旦受到惊吓极易晕倒过去,有时候心情激动都会晕过去,我真是不该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搂着晕倒过去的邱欣欣,我也没心情害怕了,忙把小贝扶进了客厅去,拉上窗帘,把她放在沙发上后,起身去开门,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那大门像被反锁了,任我怎么拉都毫无反应,慌忙之下忙掏出钥匙,试图打开它,结果正在我插钥匙时,满屋子的灯突然灭了,就像跳闸或者停电了,我们两人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空荡荡的房舍里,顷刻之间死寂了下来,只剩我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颗心脏就像要蹦出我的胸膛,我喘着粗气,拼命地开锁,我要打开这道门,离开这个要命的地方,打死也不再回来。

可能是因为慌乱出现了幻觉,就在我拼命开门的时候,头顶的天花板上响起了清脆的“提提踏踏”声,那声音就像有人在上面玩弹珠,弹珠掉到了地板上,所以才会那么清脆。

玩弹珠?唱儿歌?楼上难道还有人?而且还是小孩子?

我被那弹珠声吸引了注意力,一不小心,把钥匙扭断在了锁孔里,我拿着那把断钥匙,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板上。

这真是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啊!

无奈只好拿出手机,找人求救,可是手机在这个时候却没了电,连机都开不了了,我低骂了一句,爬起来走向沙发,想拿邱欣欣的手机来打电话。

正在我的手伸进邱欣欣的包里,准备掏手机时,忽然耳朵里传进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这声音一响起,我浑身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只听那声音就像那种穿着厚裤子的膝盖敲击玻璃窗的声音,闷闷的BONG BONG声。

声音感觉力道并不大,也不是故意为之的感觉,我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推测,我推测是有老鼠溜达到落地窗这,碰到玻璃发出的声音。

任我怎么推测,可是这个声音并没有停止,而且频率越来越快,我这下彻底不淡定,开始觉得奇怪了。

我掏出邱欣欣的电话,打开了手电,准备凑到露台的落地窗前去查看。

结果到了落地窗前,我彻底吓坏了……刚转过来时,由于光线不太好,我只是看到黑麻麻的落地窗,满满的有什么东西罩在上面蠕动。

凑近了仔细看,赫然发现在蠕动的是一张灰色的面孔!那张面孔十分硕大,足有大南瓜的尺寸。

而面孔的五官也很纠结,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嘴巴扭曲,而且还在不停的扭动!

我被吓得惊叫了一声,往后退去,结果发现有非常多的这种面孔挤满了整个落地窗,都在不停的蠕动,敢情那个闷闷的声响,就是这些面孔碰撞玻璃发出的!

我一时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只是惊吓到僵硬。

忽然我发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将我扯向玻璃窗,那一刻我已经吓到快呕吐出来,可就是无法停止靠近窗户。

就在我咧着嘴就要贴上玻璃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唤,把我猛然带着浑身的冷汗从沙发上吓醒了过来……啊!

想着刚才可怕的一切,我舒舒了一口气,缓了缓快崩溃的情绪,却听见卫生间传来了邱欣欣撕声力竭的呼叫声:“吴晓,快来,快来救我,我要死了……”

小贝怎么会去到卫生间?她刚才不是晕倒在了沙发上了吗?她一直在我身边啊?

我伸手摸了一把沙发,发现邱欣欣的确不在身边了,或许是因为我太全神贯注了,她什么时候去了卫生间我都没发觉。

我于是不敢多想,忙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扑进卫生间,只见整个卫生间满地是血,邱欣欣浑身是血的躺在卫生间里,看起来奄奄一息,两只肩膀在抽搐着。

我一把抱起了她,发了疯地叫了起来:“你怎么了,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可能要死了,如果我死了,你还会再想我吗……”

邱欣欣翻着白眼,鼻孔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嘴里流出了一大股鲜血,止都止不住,她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

我抱着怀里的人儿,动也不敢动,我怕因为我的一个乱动,给她带来致命的伤害,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什么是无助,什么是无能为力……

在慌乱之中,我摸出了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睡意迷糊的石鹏接了电话:“喂?”

“老大,是我……吴晓,这是欣欣的号码……”

“呃……小吴?这么晚了你找我……”

“救命,我们快要死了。”

我说,石鹏听了好像被吓了一跳,连忙提声问到:“怎么了,你在哪,我马上赶来!”

“我……”

石鹏在半个小时后,带着开锁公司的强行破开了豪宅的大门,把浑身是血的邱欣欣送进了医院。

邱欣欣因为进了医院就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不让人靠近,我和石鹏守在了过道里,六神无主,直到医院通知交费,看到第一批费用单,我要崩溃了。

八千多元!

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啊,我掏出了卡,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取款机。

石鹏按住了我的肩,盯着我问:“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钱不够?”

我咬了咬嘴唇,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自卑地点了点头,石鹏没说二话,自己拿着卡走到取款机前面,分三次取出了一叠钱,放进了我手里。

我盯着手里那叠救命钱,泪水涌出眼眶:“老大,我……”

“别说话,快去交钱,让医生赶快动手术。”

石鹏安慰我,我牙关一咬,下了决心:“我一定要把那套房子卖出去,报答你!”

“你说什么……”

他眉头一皱,问我,我没再回答,转身去交钱了,因为石鹏的及时出手,邱欣欣总算被抢救回来了。

她昨晚晕倒在卫生间后,失血过多,如果再晚一步,将回天乏术,而她体内的血液,却是疯狂从她受伤的牙龈里流出来的。

她当时摔掉了一颗牙,却差一点丢了一条命,连医生都搞不懂,一颗牙的伤口也能让人失血过多,就像遇到吸血鬼一样。

第二天一早,邱欣欣的同学们去医院看望她,我趁机回到公司,要对昨晚的鬼屋一探究竟,我再次走上那恐怖的露台,站在露台上往后面看时,彻底的惊呆了……

只见露台正对着一个山坡,而就在山坡的另一面,是整整一大片的墓地,只是从落地窗这边只看到美丽的山坡,却看不见山坡背面的大片墓地。

“这套房产挂这么久为什么卖不出去,原来是这种原因?”

望着山凹里满地的坟包,我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如此想到,毕竟国人购房置业对死灵总有着忌讳,谁也不愿意买套房子来成天对着坟窝窝吧?

我站在露台上仔细观察了一下整个小区的楼群排列,惊奇的发现,整个小区五十多栋房子,唯独靠西边这栋楼有露台,而且露台只有一个,也就是说整个小区只有这么一套露台。

如此说来,这是三千多套房子中的唯一一套带露台的豪宅,这三千分之一般珍稀的房产,居然有卖不动的道理?

这不科学啊,就算再忌讳死灵,也不用忌讳到这种地步吧?再说那片墓地距离此处最少也有一公里的距离,做个屏风完全可以挡住,又不影响远眺滇池。

“有问题,绝对有其他问题,我一定要查清楚。”

想到这些细节问题,我于是越发的疑惑,细思极恐之下,我把目光投向了昨晚自动摇摆的秋千上,发现这套深褐色的秋千,竟然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人用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秋千旁边,抬手推了一下秋千,那秋千被我这么一推,发出了“吱嘎吱嘎”的抗议声,好像很不情愿一般。

听着秋千在响动声中摇摆,我心中一颤:昨晚这秋千摇摆时,没有发出这么大的响声啊,此时秋千看起来像年久失修快要散架的样子,这秋千跟昨晚那套秋千根本就不像一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大白青天的,我又出现了幻觉?

“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你媳妇儿满世界找你,快把办公室电话打爆了,你小子躲在这里发什么楞?”

石鹏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把我的思绪给惊了回来,也转过身,看到气喘吁吁的施鹏叉着腰站在我身后,看起来面红耳赤,很累的样子。

我有些吃惊:“老大,什么事情把你累成这个样子?”

“你小子明知故问是吧,你爬这十八层楼,难道不累?”

石鹏白了我一眼,反问到,我摊了摊手:“有电梯你不坐你非要爬楼,怪我咯?”

“坐电梯,那有什么电梯坐啊,你不是开玩笑吧?”

石鹏边用纸擦汗边说,我听他这么说,忙争辩到:“老大,我刚才上来都是坐电梯上来的,谁吃饱了撑着跟你开什么玩笑?”

“你说什么?你坐电梯?你能坐电梯?”

哪知我话刚说完,石鹏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好像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了一般,我盯着他刷白刷白的脸,不禁愕然,坐个电梯能把他吓成这样吗?

第三十三章: 贵客登门

我疑惑地问:“当然能坐,怎么了吗……我昨天跟邱欣欣也是坐电梯上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石鹏的脸越发的白,他四下扫了几眼之后,一把抓住我的手,拖着我跑出了豪宅,然后把豪宅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把我拖到楼梯间,对我说:“小吴,作为兄弟我要告诉你,从今往后别再过问这套房子的事情了……切记,别再过问!”

看着他的一脸凝重,我有些茫然,干笑一声:“老大,我还正准备把这套房子给卖出去呢……”

“你给我打住这个想法。”

石鹏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我张了张嘴,嘀咕道:“为什么?”

“我问你,咱们公司这么多优秀的置业顾问,这么广的客户资源,这套房产又这么优势……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把房子给卖出去?”

他突然脸色深沉,问我到,我眼珠转了转,想到刚才在露台上看到的一幕,回答他:“难道是因为这房子面对墓地,风水极差,买房的客户认为会犯冲,所以这么难卖?”

石鹏冷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我说:“兄弟,昨晚你也在房子呆了一晚,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晚看见了什么?”

“啊……”

昨晚满玻璃的脸,瞬间浮上心头,还有邱欣欣莫名其妙摔倒在卫生间里,难道这一切都跟这套房子有关联?

不,应该不会的,因为我这个人神经衰弱,神经衰弱的人容易看到奇怪的东西,也就是说容易产生幻觉。

而邱欣欣莫名其妙的摔倒,那是因为她肠胃有问题,导致身体营养不良,偶尔会缺氧晕倒,有次她在公交车上晕倒了,差点出了大事。

石鹏见我啊了一声没有了下文,看出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叹了口气,摇头说:“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也不说了……走吧,回公司再讲。”

说着自己转身往下走去,我拉着他,指了指电梯方向:“老大,有电梯不坐你傻呀?”

“坐你妹啊坐,那电梯都关停一年了!”

石鹏甩了一下手,喷到,我死拽着他往电梯间走去,边有边说:“告诉你我刚才坐过电梯的,你就是不信,电梯关停难道不会重开……”

走到电梯间,我说话的嘴顿住,看着面前堆满灰尘和挂着蜘蛛网的电梯门,还有门上那八个血红大字:“电梯维修,禁止使用。”

一瞬间觉得背后凉嗖嗖的:这电梯一看就是长久没有使用过的,那我昨晚和刚才坐的究竟是什么鬼呢?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问石鹏:“老大,这电梯真关闭很久了吗?它是为什么关闭的啊?”

“因为一年前,电梯井里死了一个人,对了,就是这家的孩子……”

石鹏说这话时,下识意把脸看向身后豪宅的大门,突然他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雷击了,一把拽着我的手,大叫一声“快走”,拖着我像风一样往楼下跑去。

我从来没有过以这么快的速度下楼梯的,施鹏拽着我像是被猫追的老鼠,三步并做两步的往楼下跑,他那不是在下楼,他那是在跳楼。

如果不是我步子稳,我可能已经被他拖着摔死在楼梯间了,跑出单元门后,我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大喘气,感叹着死里逃生。

石鹏的一双眼睛却直楞楞的盯着楼上,嘴里说着:“原来是真的,原来是真的,原来是……”

“老大,你尿急着急上厕所吗?兄弟我快被你拖死了。”

我起身把手搭在石鹏肩膀上,向他诉苦,他抬起头来,一脸黑气,我楞了:“老大,你怎么了,脸这是?”

“小吴,你快回公司看店……我有点事要出去……”

石鹏神情恍惚的转着圈,手在自己包里摸来摸去,不知要找什么东西,看着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惊问:“老大,你找啥?”

“我找先生……不对,是车钥匙。”

石鹏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我更疑惑了:“你车钥匙不是挂在腰间钥匙扣上的吗?”

“记住,再也别去1802。”

石鹏经我提醒,拿出了钥匙,开着他的比亚迪离开了,在离开之前又重复了这么一句,他说的1802就是指那豪宅吧?

回到公司,我打开了电脑,开始搜索这套房产的信息,输入房号后,跳出了一串电话号码,那是卖房人的号码。

我迫不及待的拨打了那个号码,只听电话里提醒我,我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什么?空号?卖家留了个空号给中介公司,他这房子难道不诚心卖?”

我心里突然像压了块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时,门口突然有人问:“帅哥,你们这套260平的豪装房真卖80万吗?”

“是的,阿姨,我们都是真实的价格,从不挂虚假信息的。”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到,说完把注意力从电脑上移开,看向店外,只见店门广告牌前站着一位提着手提袋的中年大妈,正在专心致志看广告牌,饶有兴致的样子。

我心里不由的一阵狂喜,因为石鹏跟我说过,其实真正会买房的不是那些开宝马戴名表的大款,而是这些提手提袋的中年大妈。

大妈们才是隐形富豪,她们买菜可能会斤斤计较,但买房置业绝不会抠门,今天突然有一位上门的客户,有点喜从天降的感觉。

我瞬间忘了一切不快,第一时间起身,迎了出去,走到大妈身边介绍广告牌上挂的那些物业,不想让这个机会从我手心里溜走,这大妈盯着一套标价八十万的房子,挪不开眼。

我也看向了那张广告牌,只见上面写着:“学区房,豪华装修,端头带露台,顶楼海景大跃层,只售八十万。”

“我去,难道是那套房?”

看到这样的描述,我忍不住低声嘀咕到,大妈听了,抬头看着我:“帅哥,这套房子还在吗?听你刚才的口气,好像很熟悉?”

“在是在,可是……”

“可是什么?”

“房子有些小问题,挂了很长时间卖不出去。”

“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多了,比如没有电梯,朝向不好,装修风格偏西方化,还……还,闹鬼……”

我把我所知的那套房子所有缺点全说了出来,大妈听完皱起了眉头,等我说完后,她问:“说完没有?你这帅哥是我见过这么多中介中,唯一一个只说物业缺点,不说优点的人,太特立独行了!”

“阿姨,因为那房子只有缺点,我想说优点也无从说起啊!”

我苦苦一笑,大妈拍着腿哈哈笑了起来,把我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笑了好几分钟,然后才直起腰来,对我说:“错了,房子也有优点的,它的优点就是价格低!”

“可是它只有这么一个优点……”

“有这么一个优点,就足够了。”

我把大妈请进店去,倒了一杯开水,看得出来她买房欲望相当高,在中介行业里这种客户叫做优质客户,很可能马上就会成交的,所以我必须要招待好。

经过一番沟通后,我很快知道了大妈的意图,原来大妈姓姚,姚阿姨想给自己女儿的朋友买一套房子,她女儿那个朋友喜欢种花养草,所以买一套带露台的最好,因为那朋友住在高原上,买一套楼层高的,可能才满意。

我听了她的意图,对她说:“阿姨,既然是朋友买房,你把朋友带来看房吧。”

“不是朋友,是我女儿要买,送给她的朋友,当一个惊喜的礼物!”

听了大妈的话,我哑口无言,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送礼物还兴送房子了,还玩惊喜,真会玩。

我苦笑到:“既然是你女儿要买,那就让她自己过来看,我会准备多套房子给她挑的,保证让她选好优质的物业。”

“不用了,就八十万那套,我帮她看。”

大妈一口气喝干了开水,拍了一下茶几说,看得出来这是个急性子,我走过去拿起她的茶杯,正准备给她加水,大妈拦住了我。

她说:“帅哥,干嘛还要加水?”

“这……你喝干了……”

我傻楞楞地说,大妈拍了一下我肩膀,爽朗地笑了:“我说你这傻小子嘞,阿姨我喝干了水,是想让你快带我去看那套房子啊,真傻……不对,你应该叫我奶奶,我外孙女儿都快有你大了……”

“阿姨……不,奶奶你外孙女有多大了?”

“十五啊!”

“额……我还是叫你阿姨吧,我今年二十五……”

“哈哈,我说的是她个头有你的高了……走吧傻小子,给我找套好房子,我把外孙女介绍给你。”

“阿姨,我有女朋友。”

这大妈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拿她外孙女来开我玩笑,现在的有钱人都这么玩吗,为了买套房子,连外孙女都要出卖?

经不住大妈的死缠烂打,我一天中第三次踏进了十八楼那套豪宅的门,看着爬完十八层楼梯的大妈脸不红气不喘的,我也是佩服了。

我对大妈说:“阿姨,你这身体太棒了,爬楼梯比我们这种小年轻还厉害。”

“阿姨家住的是老单元楼,没电梯的,而且住在七楼……爬了几十年,已经习惯了,这十八层,就当阿姨回两趟家而已。”

姚阿姨摆了摆走,走进了豪宅里,我跟着她走进去,看见这阿姨就像进了菜市场,进屋后就这里看看,哪里瞅瞅,家具款式,装修布局,甚至连卫生间和墙脚那些小缝隙都不放过,一看就是行家。

终于,她看完了室内,把注意力转向了露台,眼睛竟然亮了,边往露台边对我说:“帅哥,知道我女儿的那位朋友为什么喜欢买大露台的房子吗,因为他喜欢种花,在阳台上种花容易得*病,所以他想换大露台……”

说着,她已经走到了露台上,只见她走上露台,就像一个放飞自我的小孩,在露台上开心的转起了圈来,边转还边说:“太好了,这露台太好了,这套房子最值钱的地方,可能就是这块露台了……”

第三十四章: 出师不利

“可是阿姨,你往那边看。”

我鼓起勇气,把姚阿姨的注意力,引导向了靠西边的那片墓地,对她说:“露台是好,但是它正对着墓地,奶奶,没人会想在这个面对墓地的露台上赏花吧?”

姚阿姨看着墓地,楞了三秒,然后又标志性的笑开了,很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一片墓地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买了这套房子,我会叫人推光它!”

听了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心里只想发笑,一个买房子只敢买折价房的大妈,竟然也学会吹牛了,这片墓地少说也有上百座墓,岂是你说推就能推的?

就在我沉思时,姚阿姨递过来一张名片,对我说:“帅哥,这套房子我要了,马上跟你去交意向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后续办后续手续时你可以随时打给我。”

“额,这……”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还有点应接不暇呢,正准备说些什么,姚阿姨从她手提袋里掏出了一叠钱,很迫不及待地说:“走吧,去办意向金手续,我怕别人抢先把房子买走了……”

“阿姨,你别急,让我先跟我们经理汇报一下,咱按程序来可好?”

看着姚阿姨手里那叠钱,我觉得这位买家肯定是早有预谋,或者说是有备而来,哪有装着钱来看房子的?

我怀疑她之前就看过这套房子,可能有其他同事带她看了,约了今天来交意向金,正好又被我接待了,公司有规定只能协助同事成交,不能抢同事客户,所以我得核实好。

我忙掏出手机拨打石鹏的电话,结果施鹏不在服务区,我又拨打区域经理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我拿着电话有些无奈了,真是越着急越堵啊?

正在我准备拨第三个电话时,二楼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我和姚阿姨对视一眼,迅速起身爬上二楼。

只见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灰尘积了一厘米厚,灰尘里有一双脚印清晰可见,看得出来那是一双小孩脚印,它一直延伸到窗边,没有回头。

看着半掩的窗户,那姚阿姨失声叫了出来:“跳窗了吗,刚才那个孩子,难道是跳窗了吗?”

“有孩子跳窗?你看见了吗?”

听了姚阿姨的话,我顿时大惊失色,我也只听见叫声而已,她竟然看见有人?

姚阿姨盯着地上的脚印,非常笃定地说:“不错,我刚才看见一个小孩的身影一闪而过,看起来大概十来岁的样子,是个小女孩……”

看她说得丁丁然,不像是撒谎,我也犹豫了一下,提心吊胆地走进那间有着小脚印的房间里,顺着小脚印一路走向窗边,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鬼,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躲起来吓人?

“别去了,太灰了,咱们走吧。”

我刚迈开步子,姚阿姨在身后说到,我迟疑了一下,说:“我还是去看看为好,万一真有人跳窗呢,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弹珠声,儿歌声和刚才的惊叫声,我越发觉得这套房子里藏着一个孩子,我本就是一个强迫症极强的人,情况不弄清楚,我会寝食不安的。

见我固执己见,姚阿姨似乎有些不高兴,她提高了声音:“孩子,听阿姨的话,咱们还是走吧,刚才阿姨可能是老眼昏花,看走了眼,可不要当真。”

“阿姨,如果看走了眼,这地上的脚印怎么解释?”

这脚印明明是新鲜的,而且绝对是人的脚印,不是猫狗或者其他动物弄出来的,既然真相可能就在眼前,我岂有不查明的道理?

“不用解释,你给我回来,我现在就要办意向金手续,不要因为你的好奇心耽误了我买房子的大事。”

姚阿姨可能见我很固执,突然间翻了脸,带着火气大声说到,听到客户翻脸,我也不好在坚持了,盯着脚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退出了这间屋子。

经这一闹,两人心里都觉得不舒服,下了楼去,一路无话,回到了公司,看见石鹏和一位身着中山装的年长老者在低声谈着话,我和姚阿姨对视了一眼,走进店里。

石鹏和老者都抬起头来,看向了我们,石鹏看到了姚阿姨后,楞了一楞,说到:“姚阿姨,你又来了?”

“嗯,阿姨我今天来定那套房子,小郭不在,我就找这位小帅哥带我再去参观了一下,不错,很满意,阿姨定了。”

姚阿姨说着把她的手提袋拍在了茶几上,我盯着那手提袋,知道里面是一叠钱,早说过她是有备而来的,原来果然没猜错。

姚阿姨说完,我把目光转向了石鹏,只见石鹏一脸阴沉,不动声色。

姚阿姨掏出了一万块钱,放在茶几上,对石鹏说:“石经理,那套八十万的跃层阿姨我定了,意向金在这里,你赶快给我约卖家吧,我想早点搬进来。”

“阿姨,那套房子目前卖不了了。”

石鹏叹了口气,摇头说,姚阿姨听了冷笑一声,说:“怎么卖不了?卖家不卖了吗?”

“因为联……”

我想到了卖家的电话打不通,可能石鹏因为这个,才回绝了姚阿姨的要求,所以我抢答了。

我想说因为联系不上卖家,结果话没说完,石鹏伸手把我嘴巴给捂住了,他抢了我的话:“因为卖家涨价了,现在要九十万才卖。”

我呆住了,石鹏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卖家都联系不上,谈何涨价?

姚阿姨好像早就料定石鹏会这么说一般,她端起了茶几上的开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微笑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转头看向了我,微笑着问我:“小帅哥,你刚才想说什么,怎么突然不讲话了?”

没想到她会问我,我被她这么一问,也是楞了一下,石鹏和另外一个长者的目光同时看向了我,再加上姚阿姨的目光,三双眼睛像三把火同时烤着我,烤得我像热锅上的蚂蚁,极不自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姚阿姨说:“阿姨,我刚才想说的是,因为联系了卖家,卖家突然决定涨价,看见卖家不诚心卖了……”

“不就是涨价吗?涨个十把万很正常啊,因为这里马上就要修高铁站了,不涨价才怪了。”

姚阿姨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对石鹏的涨价消息并不在意,或者说她是下定决心要买这套房子了,毕竟带露台的豪装大跃层,卖九十万也是白菜价啊!

我和石鹏面面相觑,两人都同时撒了谎,我猜想他撒谎是为了让客户知难而退,这套房子可能真的不能出售,为了避免以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就得把问题处理在源头上。

但结果却适得其反,我们这遇到个较真的客户了,坐地起价都没法吓退对方,看来今天真要引火烧身了。

姚阿姨见我和石鹏都没开口,嘴角抽起了一道弧线,说到:“其实阿姨跟你们交个底吧,这套房子你就算涨二十万阿姨我也会买,我看你们两小子眉来眼去的,是不是不想卖这套房子……或者说不想把这套房子卖给我?有什么话就直说,可别跟阿姨玩阴的,阿姨吃的盐巴比你们吃的大米还多呢!”

这姚阿姨说话一脸威严,看得出来她的背景不一般,我突然想到她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掏出名片仔细看了一眼,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忙伸手捅了捅石鹏,把姚阿姨的名片递给他看了,看完名片,石鹏也身体一震,连忙站了起来。

满脸堆笑走向姚阿姨,对姚阿姨说:“奶奶不要生气,卖家要涨价,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如果阿姨能接受九十万这个价格,咱们现在就把意向金合同签了,马上给阿姨约卖家。”

“石经理怎么突然这么明事理了,这才像个办事的样嘛。”

姚阿姨见石鹏同意给她办意向金手续了,也是露出了她那招牌式的笑容,石鹏一边自谦一边拿出收据公章什么的,开始给姚阿姨办理手续。

我责点开了电脑,再次调出这套房产的信息,开始在上面寻找蛛丝马迹,在我几番查询之下,还是没弄到第二个联系电话,盯着那个已经成为空号的号码,我陷入了沉思。

“小帅哥。”

姚阿姨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她一脸微笑的盯着我,我知道她可能办好意向金手续了,要不不会这么开心。

我忙起身对她说:“阿姨,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你尽快帮我约卖家吧,我女儿这两天就会回来,我们是全款购买,事情办成,阿姨给你封个大红包。”

我忙一个劲的摆手:“阿姨,红包我们不会拿的,交易成功我们有我们的报酬,不需要额外的红包。”

“小帅哥你就是太老实了……也罢,阿姨有事先回去了,你尽快给我约卖家。”

阿姨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征得石鹏的同意后,把阿姨送出了店来。

出了店门,阿姨看见离店门远了,别人听不到了,才问我:“小帅哥,老实告诉奶奶,卖这套房子那个人是不是联系不上了?”

“额……不!”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毫无心里准备,突然错乱,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姚阿姨冷哼一声,对我说:“如果联系得上,一年前我就把这套房子买掉了。”

“阿姨,你既然知道这样,为何还要坑我?”

她这交了意向金,就表示这套房子还可以卖啊,如果交了意向金而因为中介联系不上卖家,导致交易无法达成,中介是要双倍赔偿的。

见我一脸懵逼,姚阿姨露出狡黠的笑,送我一句话后,扬长而去:“不是奶奶我坑你,是你们的经理坑了你,傻小子,努力给阿姨找卖家吧,哈哈哈。”

望着买房者的背影越走越远,我一时间陷入错乱当中,这合伙之后的第一笔生意,就遇到这么件坑事,我这投资生意,还做得下去吗?

第三十五章: 提出分手

“老大,你既然明知道这套房产无法销售,为何还要跟她签意向金,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回到店里,我劈头盖脸就给施鹏一通质问,哪知石鹏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后,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去,你这是说风凉话?”

看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我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发火,毕竟他是我的合作伙伴,还慷慨掏钱帮我交了住院费,我总不能跟我这位救命恩人翻脸吧?

石鹏抽出烟,递了一根给我,示意我坐下:“小吴,这套房子若能卖,一年前就卖出去了,也等不到现在……郭伟也不会死!”

他说到郭伟二字,脸上明显抽动了一下,一抹悲伤浮上了面孔。

我问到:“郭伟是谁?”

“当初给这位姚阿姨介绍房子的那位同事。”

石鹏猛抽着烟,眼神却暗淡了下去,我看见他嘴角在微微抽搐,像在竭力压制住心中的悲伤般,看得出来,他跟那位郭伟的关系应该很好,要不然提到郭伟他不会这么悲痛。

我还是问了:“难道郭伟的死,跟卖这套房子有关?”

石鹏眼泛泪花,缓缓点了点头,一年前,他的一位名叫郭伟的同事接到了一位买房的客户,就是今天这位姚阿姨。

姚阿姨在郭伟的带领下,一眼就相中了那套诡异的豪宅,决定要买下来的时候,卖豪宅的卖家却失联了。

聪明的郭伟通过各种方法,终于打听到卖家的消息,郭伟决定亲自去卖家住处登门拜访,没想到那个决定葬送了他的性命。

“郭伟为何有去无回?”

他们的这个说法,勾起了我的兴趣,当我准备进一步了解时,二人却同时闭上嘴巴,好像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

看得出来,他们对郭伟离去的事情,有着恐怖的回忆,那无异于一场噩梦。

联想到我们正在卖的那套诡异的房产,我也有丝怀疑,我们这个世界,是否真有其他东西存在?

见两人两张脸上都浮现出了惊魂未定的表情,我发问到:“郭伟是在去寻找卖家的过程中出现的事故,跟这套房子本身,应该没什么关连吧?”

我还想强行为这套诡异的房子洗白,因为石鹏强行把他们遇到的意外跟房子联系起来,我听得有些迷茫,所以要要问得清楚些。

石鹏和老白听了我的质疑,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不悦。

老白说:“年轻人,郭伟都为此付出了一条性命,你却在这里横加质疑,这么做不适合吧?”

我被他这么一喷,也张着嘴巴,不敢再说了,只是抬眼盯着这老白,眼睛在他脸上多停顿了几秒。

据说老白是一个风水先生,因为卖房子的过程中会遇到迷信风水的客户,所以施鹏拜了老白为师,向他请教风水学。

这一来二去间,两人就熟悉了,平时喜欢喜欢聚在一起喝喝小酒什么的,别说关系还挺铁,所以现在老白给石鹏讲话,也不足为奇。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对石鹏说:“老大,郭伟既然是为了卖这套房子而遇难的,可以看出这套房子有多么难卖,今天你签了意向金,难道又准备冒第二次险?”

“兄弟,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你不冒险,怎么赚大钱?”

石鹏没说话,旁边的老白却接了他的话,我听了心里有些堵:“有命赚没命花的钱,赚再多又有何用?”

“首先,你得赚到钱,才有资格在这里讨论钱能不能花出去……”

那老白像铁了心要跟我杠上了,一直在跟我拌嘴,我都快发火了,施鹏开口制止了我们的争论:“老白,住嘴……小吴,意向金既然已经签了,我们得尽力把事情办成,你这两天也太累了,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去医院看看你媳妇儿吧。”

他说的我媳妇儿,肯定是指邱欣欣。

他不提醒,我都快忘了邱欣欣在医院里住着院了,这石鹏还挺细心,这都能关心到,不服他不行啊!

听了石鹏的话,我顿觉心里流过一阵暖流,鼻子酸酸的,差些哭出声来,万分感谢地对石鹏说:“老大,谢谢了。”

石鹏抬手拍了拍我肩膀,把我送出了店,边走边安慰我道:“你放心去看你媳妇儿吧,店里的事情我来处理,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

“老大,你叫老白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我此刻想起了早上石鹏在豪宅那慌张的表情,所以忍不住问他为什么,石鹏听我这么问,闭目想了几秒后,对我说:“兄弟,这个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既然被你看出端倪来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老大,难道真有问题?”

我的心紧了起来,施鹏点了点头,说:“早上我在1802电梯间,回头看见1802的大门上,映着一张脸……那脸,居然是……”

“是什么?”

我大惊失色的追问,石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是难以启齿的,最后他还是忍了忍,没说出来。

看他想说又不说的表情,我心中的疑惑越发的强烈,不过既然人家不说,我也没权利追问,只能怀着满肚子的疑窦,离开了公司,去到邱欣欣住院的医院。

邱欣欣的手术已经完成,此刻正在病房里打着消炎点滴,她们宿舍的好姐们都陪着她,见我进去,女友闺蜜们都识趣站了起来,退出病房去了。

“欣欣,感觉好些了么?”

我在邱欣欣病床边坐了下来,只见邱欣欣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嘴巴还被用纱布封着,还能看见隐约的血丝在往外渗透。

看着她被包裹得五花大绑的样子,我的心疼得滴血,邱欣欣一双眼睛盯着我,一对长睫毛轻轻颤了颤,眼里突然湿润了,看起来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被纱布封着嘴,说不出话来,但是她那样子像要有话对我说,很是迫切的样子,急得我也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邱欣欣的闺蜜皮球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了个手机,递给邱欣欣,对邱欣欣说:“我说你这傻子,找了个男票比你还傻,嘴里说不出话手总能写啊……”

我去,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着呢,难道再聪明的人着急了也会便傻吗,“叮咚”,微信响了,邱欣欣从手机里给我发来了微信,面对面用手机交谈,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头一遭了。

“吴晓,我们分手吧!”

“我……为什么?”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永远不在我身边,知道吗,我以为我要死了,我都准备好死了……但我还是活了过来,可以睁开眼睛却看不到我最爱的你,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好孤独。”

邱欣欣的手速很快,一分钟之内就打出了这么一大段,我拿着手机,顷刻之间觉得自己的反应是多么的缓慢,多么的应接不暇。

我说:“欣欣,你听我讲!”

“不要跟我解释,我不要听,经过这一次,我突然明白人的生命好短暂,我不想在浪费了,分手吧,吴晓,我们不适合。”

盯着手机里那一段冰冷的文字,我突然间一阵茫然,六神无主。

“啪嗒。”

手机掉到了地上,吓到了身边的皮球,皮球睁着大大的眼睛,在我脸上瞄来瞄去,她大概也发现了我和邱欣欣之间出了问题。

我双眼死死盯着床上的邱欣欣,眼睛渐渐湿润了,我对她咆哮了起来:“邱欣欣啊邱欣欣,你嘴里说出分手两个字很简单,但对我来说,这是剜在心上的刀……或许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一个过客,但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全部。”

说完这一切,我嗖地站了起来,愤然转身,冲出了病房门,皮球追出病房,把我拦在了走廊里。

她说:“吴晓,你这人情商太低了,还极易冲动,我敢断定你如果这样冲出去,欣欣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动不动就说分手,莫名其妙啊她!”

我砰地锤向了墙壁,拳头立刻出现了血青,皮球说:“她说分手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如果我告诉你,就在十分钟前,一个开宝马的男人刚看完她离开,你会怎么想?”

宝马男?邱欣欣认识宝马男?这怎么可能?

我转身问皮球:“开宝马的男人,长成什么样,你之前见过吗?”

“见过他几次,留着个小平头,看起来年龄比你大,对了,有时他也开辆比亚迪跑滴滴……”

皮球眼睛眨了眨,回答到。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有了些数,开比亚迪跑滴滴的平头哥,这有点像我的合作伙伴石鹏啊,但是石鹏他不是在公司吗,怎么会突然跑到医院看邱欣欣去了?

我一时想不明白,但也不想再想了,邱欣欣突然跟我提分手,对我内心的冲击是很大的,不管她是真想跟我分手还是想刺激我一下,我都觉得是时候该改变一下自己了。

我深吸一口气,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皮球:“皮球,帮我把这张卡转交给欣欣,里面钱不多,但应该够付她剩下的医药费了……”

“我不,你自己交给她。”

皮球瞪了我一眼,拒绝到,我抓住她的手,强行把卡塞进她的手里,紧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知道欣欣所有朋友中,只有你对她最好,我把她交给你了,要替我照顾好她。”

“听你这意思,像是要离开?”

皮球有些着急了,忙问我,我不置可否:“最近工作忙……我可能有段时间不会过来了,替我跟欣欣道歉……”

“道你个头的谦啊,她是你女朋友啊,她跟你耍小孩子脾气……你应该去哄哄她,干嘛也跟她一起耍脾气……”

皮球见我这么说,气得直跺脚,听她那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无可奈何。

第三十六章: 雪中送炭

我苦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再向病房门口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落寞地转身,往车水马龙的医院门口走去。

有时候放手,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无奈!

在一无所有的年纪里遇到最想照顾的那个人,这可能是上帝安排的,最大的讽刺吧……

我回到公司后,没有看见石鹏。

也管不了那么多,打开电脑,把1802那套房子失联卖家的电话号码输入电脑,想要寻找一点线索。

在百度上,我用那个电话号码搜出了一个新浪博客,进入博客主页,心情瞬间被那种诡异的气息所感染了。

这像是一个祭奠的微博,白底黑字,处处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而且博文也在一年前就断更了,博主最后一条微博的内容,转发的是一条关于南山诡异坟墓的文章。

我点开了那篇文章,讲诉了一个神不神怪不怪的故事:

那是八几年的时候,本地有个姓康的人家死了老人,老人在死前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叫儿女时候将他埋在一个叫南山九龙口的地方。

老人有八个儿子,在临死前的三天,他突然又收了一个干儿子,凑成了九个,然后老人就飘然去世,儿子们按老人的指定,把他葬在了九龙口,在挖棺坑的时候,竟然挖出了一对仙鹤。

仙鹤在墓地上空盘旋了三圈后,翩翩飞走了,康家人忙把老人葬了下去,从此那座坟墓以疯狂的速度增长,忽忽十几年,坟墓已经长成了一座小山,大概在九八年这个样子,老人收的义子,生下了一个女儿。

在那女儿降生当晚,天空雷声轰鸣,闪电飞舞,但是光打雷不下雨,把整个川西照得一片通红,这异相整整持续了一个晚上。

到第二天天亮,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这场罕见的大雨百年难遇,直接引发了山洪和泥石流,几天的天灾,导致长江大水,更让川西各地饱受山洪泥石流破坏,包括那座能自己生长的坟墓,都被泥石流掩盖了,最后只剩下墓顶的几撮荒草得以分辨。

一时间流言疯起,传遍整个川西:有的说这座坟墓葬在了九龙口,埋在龙脉上,康家必出贵人……还有的说这是一座反坟,葬下后就发生了天灾人祸,照此下去,川西必毁,华夏必伤……在各种流言传扬了三个月后,来了一批地质队。

他们在康家义子的带领下,找到了九龙口的怪坟,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三根钢管,插进了怪坟,往怪坟里倒进了十几桶汽油,一把火,烧了三天三夜!

那把大火过后,康家的怪坟再也没有长高过,而本来人丁兴旺的康氏家族,慢慢的变得渐渐衰败……又过了十几年,康家的人搬的搬走的走,由当年的川西第一望族,变成了今天无人问津的平头老百姓。

而那个出卖了康家祖坟位置的义子,也被康家族人排挤,在十年前就举家带口出去打工,从此一去不回了……

看完这篇博文的内容,我的大脑像是过了电,总觉得有些火花在每一寸脑细胞里面缠绕,交织不散,我盯着电脑屏幕,陷入了发呆状态。

石鹏回来了,看到我像块木头般杵在电脑面前,脸上浮起了一抹惊讶:“咦,没有在医院陪你媳妇儿吗?这么快就回来工作了?”

“老大,1802的卖家姓什么?他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我没回答石鹏的问题,而是直接问他另外一个问题,石鹏把手提包挂在架子上,边在饮水机处倒水边说:“你让我回忆一下,当时他来挂房子的时候,说他好像是地质局的什么老教授,嗯,怎么了,发现点什么了吗?”

“是南山地质局吗?”

“当然,这小区的房子有三分之一是地质局的回迁房。”

“如果这样,可能是报应!”

我关掉了电脑页面,嘴里说,石鹏噗地一声,把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我说小吴,你别在这里瞎说八道好不好,咱们卖房子,要按科学依据来,不能搞迷信的。”

“不搞迷信,你整天跟着一个风水先生瞎转悠什么?”

我似笑非笑的反问,石鹏张了张嘴,一句话被我问得咬口无言了。

见他张嘴没话,我对他说:“老大,我想,我应该发现了郭伟之前发现的问题。”

“什么问题?”

听我说起郭伟的事情,石鹏面色一沉凝眉问道,我说:“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需要人去证实,而郭伟就是为了证实这个问题,命丧黄泉。”

“你小子到底在跟我打什么哑谜?有话就不能明说出来吗?郭伟死的不明不白的,我正想搞清楚情况呢,你就别跟我藏着了。”

对我的话,石鹏好像来了兴趣,他忙凑身过来,继续追问,看见他这表情,我忙趁热打铁:“老大,如果我告诉你,我想独自一人去一趟南山大学城,把这个死了的卖家找出来,你会怎么想?”

“死了的卖家?1802这卖家去死了吗?”

石鹏惊了,我点开一个百度页面,上面写着肖宏伟,南山地质局教授,生于1947年12月8日,死于2017年6月13日!看到这里,石鹏突然惊呼出声:“去年的六月十三号,不就是他来挂房子那天吗?”

“问题就在这里,一个死去的人,怎么还会把房产挂给中介来卖呢?”

我盯着百度词条,若有所思地说,石鹏问我:“所以你要前往南山,弄清楚他到底是否真死,还是有其他隐情?”

“我走后,欣欣就交给老大你照顾了。”

“兄弟开什么玩笑,你媳妇儿,我怎么照顾?”

“你一直以来不是照顾得挺好的吗?”

我冷笑着说了一句,收好包站起身来,听完这话,施鹏脸色突然变得铁青,我深深看了一眼面前这位合作伙伴,心情复杂地退出了店去。

如果邱欣欣跟他真有关系,那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有可能,他还在我之前认识邱欣欣。

之前邱欣欣把他电话号码存在我手机通讯录里,用来忽悠张泽,两人一唱一和,表演得多默契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

医院他帮我垫付医药费时,我也证实了这个想法……只是我不知道邱欣欣这么苦心经营的接近我,跟我演了这么多场苦情戏。

到底为了啥?

莫非只是为了坑走我的一百万?

如果只是这样,那应该算好的,我就怕……

我坐上了远去的大巴,前往南山。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应该静一静,抛却一切牵挂,远离世事纷扰,或许在人看来,这是一种逃避吧,因为大学城离市区还有好几十公里,我放弃了开车,只有这样才好彻底放空心情,让自己好好理一下思路。

翻看着皮球发来的石鹏跟邱欣欣在一起的照片,和那些手机聊天截图,我没发表任何观点。

任她去吧,心变了,你再作任何挽留,又有何用?

就算我是感情上的懦夫,那就让我懦夫一次吧,只是很可笑的是当初是为她而来,如今却是她最先退出。

也许只能怪我不够好,她才会选择别人。

我不想再继续纠结下去,关掉了聊天页面,脑海里理了一下思维,计划好这次的行程,想来想去,我决定还是重走一遍郭伟当初走的路,看看南山传说到底是什么样个恐怖的存在?

大巴上了路,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时,这时大巴售票员开始查票,查到我时,我掏钱包,结果什么都没掏到,瞬间一蒙:“糟了,我包没带上来。”

我坐在那里,好是无奈,看着满车人看我像看怪物一般的眼神,因为精神不集中,把背包忘在车站候车大厅了,现在检票才想起来,可是结果已经于事无补了。

大巴车上的检票员很淡定:“先生,如果你确定票已经丢了,那没办法,你得补一张票,要不然我们只能让你下车了。”

“可是,我的钱包在包里啊。”

我摸着空荡荡的裤袋,知道钱包和现金一并遗落在车站了,检票员微笑到:“没有关系,我们支持微信和支付宝支付。”

她拿出了两个二维码,我拿着手机,一时楞了神。

我愣神的原因是,微信和支付宝账号上都没有钱,因为账号绑定的卡已经给了邱欣欣,而且卡里的钱好像已经被转走,可以说我现在是身无分文,面对这么多双眼睛,我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看着我愣在当场,那检票员的脸突然变了:“没钱,是吗?”

我迟疑着点了点头,检票员好像就等我这个动作,她大声招呼着司机,叫司机把车靠边停下,大巴车停下之后,检票员和司机开始驱逐我了:“看你这小伙眉清目秀的,没想到还会蹭车坐,像你这样的骗子我们见多了,下去吧……”

那虎背熊腰的司机提起我就往车外推搡,而检票员则像个泼妇一样,一直喋喋不休的,整车人都用厌恶的目光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只从垃圾堆里面钻出来的老鼠。

这是个充满恶意的世界,我孤独无助地握紧了手机,仓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准备抱头鼠窜,这时身后有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一个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坐下,票我给你补。”

我转过身,眼睛一颤,只见是蒋文文站在我身后,穿着一件白蓝相间的格子衬衫。

蒋文文拿出手机,补了一张车票,递到我手里,温和地道:“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你如果因为别人的误解而下了车,难道要徒步走完这几百公里路?”

“我……”

面对她雪中送炭般的帮助,我感动得不知说什么为好,蒋文文微笑着把我按回了座位上,转身向后排走去,我对她叫到:“美女,虽然说大恩不言谢,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

我话没说完,蒋文文装作不认识我,打断了我的话:“朋友,山不转水转,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有缘再见再说吧。”

第三十七章: 销魂蜡像

她这样打断我,显然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没在追问下去,但心里面已经打定主意下车后一定请她吃顿饭,虽然我不知道饭钱从哪里弄,但我吴晓不是一个有恩不报的人,就算带着她去吃霸王餐,我也要请他这一顿。

但是她没给我这个机会,在我还没下车时,她就已经下车,我拍着车窗喊叫她,她站在公路边向我微笑着挥挥手,大巴车却离她渐行渐远,我盯着她身后那个站牌,上面赫然写着“九龙口”三个大字。

九龙口?这人也在九龙口?我要到的地方就是九龙口啊!

我忙叫司机停车,说我到站了,结果彪悍的司机对我的呼叫充耳不闻,那个检票员幸灾乐祸地说:“穷屌丝吵什么吵,人家美女给你买的票是到大学城的,没到站我们不敢把你放下来啊,万一你又认为我们不是好人怎么办呢?”

检票员这阴阳怪气的一通话,惹得公交里爆发了一阵哄笑,所有人都带着嘲弄的眼神看着我,像要把我用目光雨戳碎般,我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一股火在燃烧,但是面部要保持平静。

这时我心里只有一句话来压制胸膛里燃烧的屈辱之火:真正的强者不是凶相毕露的猛虎,而是收起兽牙的孤狼,此刻任你踩我头上撒野,有朝一日,看我致命一击,要你老命!

我的性格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阴暗?难道邱欣欣的一次背叛,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智?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我掏出来一看,是王伟打来的,这电话来得真是及时啊,我正想问他蒋文文的事情时,他就给我来电话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公交司机的右侧柱子边,按了接通键:“王老师,好久没联系了,今天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呢?”

我这时是强压着胸中的怒火,在跟他通电话。

其一,是因为公交车上的人惹怒了我,其二,我想到当初在瓜田村小学的时候,王伟和蒋文文那么残忍的对待小狗,还把我们扫地出门。

虽然我不是什么记仇的人,但被人这么搞,也是太窝囊了一点。

王伟说:“哎呀,最近学校的事情太忙了,所以没空给你联系啊……吴医生了不要介意。”

“哪敢哪敢……那你现在怎么会有空了呢?”

我虚伪的奉承之后,直奔主题。

王伟说:“李莉结婚的事情你没有忘记吧?我觉得我们五个人应该都收到了请柬!”

“当然没忘,因为她要跟张请结婚,她的新郎是我一心想找的人,我怎么可能忘记?”

说到张请,我恨得牙痒痒,这家伙用一个游戏把我搞得家破人亡,我特么不找他找谁?

如果李莉结婚当天,新郎真是张请,那我绝对会大闹婚礼现场,让他给我一个说法。

王伟说:“有一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你说。”

他能有什么好消息?

反正我觉得自从我妻子死后,我就没听到过什么好消息:卡里多了一百万,被人怀疑是非法占有,不得不用这笔钱做了一个鬼投资;有佳人示爱相伴,结果是联合别人来演戏骗我的。

当然,其他的就更糟心,我说都没脸说出来了。

王伟听完我的话,好像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要跟李莉结婚的人,不是张请,而是张青……张青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跟你一起蹲所里的工程师……”

“草泥马!”

听完我怒不可遏,突然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啪”,手里的手机狠狠砸到了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公交车司机吓得猛踩一脚刹车,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车里所有乘客猛地站了起来,全部怒目而视,叫骂声扑面而来——

“坐不了滚下去,敢吓开车司机,找死啊?”

“砸个手机有什么大不了,有本事出去把摩天大楼砸了,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出个名真是脸都不要了。”

“赶他下去,赶他下去,一车人的性命,可不能因为这么个疯子给造成意外,重庆公交车事件教训还不够惨烈吗?”

……

满车人的表情全义愤填膺,好像我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在全车人的撑腰下,那个司机和售票员更有了驱赶我的理由。

我在一堆尖酸刻薄的奚落中,灰溜溜被赶下车来。

也怪自己倒霉,选这么个时候失去理智,重庆万州公交事件才过去几天呢。

如今的国人,最喜欢在这种时候把事态放大化,我这霉头触得活该。

被赶下公交后,我茫然看了看两边低矮的店铺,去一家蜡像馆门口,向一个翘着二郎腿的抠脚大汉打听。

我包里幸好还装着烟,抽出一支递给了那大汉,谦恭地问到:“大哥,打扰了,麻烦问一下,从这里去大学城,还有多远?”

“三十公里。”

大汉正在低着头玩着一种名叫吃鸡的游戏,我看我的确是在打扰他了。

“谢谢了。”

见大汉接过烟去,我也不想逗留,道了一声谢,起身就要走。

忽然不经意间瞥到蜡像馆里一尊蜡像,神经瞬间绷了起来,提脚不由自主,走进了蜡像馆,向那尊蜡像走去。

那尊蜡像只有一个头,栩栩如生,那是照着张明新的样子制作的。

我与蜡像对视时,感觉蜡像好像有生命一般,盯着我的眼睛,像要跟我诉说什么。

特别是蜡像脸上的表情,让我震撼。

他所有清晰的毛孔都在扩张,虽然表情龇牙咧嘴,但骨子里却充斥着不可言喻的愉悦,就像征服了巅峰,越过了大海,释放了所有郁闷和不快那种销魂——说简单点,就是男人射.精时的那种表情。

这时门口的抠脚大汉说:“兄弟,你想买蜡像吗?”

“额……是的,这个蜡像怎么卖?”

我指着张明新的人头蜡像,借坡下驴地问到,大汉笑了:“这个蜡像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卖了,因为它是被人定制的,今晚就要被人取走了。”

“被人定制?”

是谁定制了张明新的人头蜡像?他定制这个蜡像来做什么?

莫非……

“对啊,一个美女定制的,她特意拿着人头照片来定制的……你知道吗,这是我们蜡像馆第一次为活生生的人头制作蜡像?”

他说完非常得意的笑了起来,我的心却越来越沉,因为我看过张明新的头颅,双目紧闭毫无表情,跟这个蜡像的表情截然相反。

这个蜡像的表情就像是活的,或者说是活与死交替的那一瞬间,定格而凝固下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细思极恐地说:“活生生的人头?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说,这颗人头的照片,是在人被砍下头的那一瞬间拍了下来,连活着时的表情都还没消失,对吗?”

“哎哟喂,你的理解太到位了,知音,知音啊……”

大汉丢掉了手里正在玩着的游戏,欢欣鼓舞地跳了起来,就像突然发现宝贝了一样,跑进来握着我的手,热情得不要不要的。

他这表情太夸张了,简直热泪盈眶的跟我说:“士为知己者死,马为伯乐而亡,你知道吗,我蜡像做好这么多天,你是唯一一个看得懂我这尊蜡像要表达的东西的人,太谢谢你了,太谢谢你了,今天咱哥俩一定要喝一杯,喝一杯……”

我勉为其难(如愿以偿)的答应了他的要求,留了下来。

看人家蜡像馆老板这么热情,我如果残忍拒绝,也太不地道了。

老板留下我之后,乐呵呵就去买酒买菜去了,留我在他的蜡像馆里看守店铺,正好,我有话想问那颗活生生的蜡像人头。

盯着它,我想问的就是以下几个问题:

1,是谁杀了你?

2,你临死都表现出一副醉生梦死的表情,那一瞬间,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的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3,你到底是谁?

或许前两个问题,我们都能脑补出来,一个男人,正在做着他最开心的事情时,被人一刀割掉了脑袋,死不瞑目,但销魂的表情永远留在了他的脸上。

但他是谁?阿福?还是张明新?

因为据我了解,阿福和张明新在死之前,都在进行着极度销魂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这真是一个恐怖的巧合!

这个巧合暗示着什么呢?

杀死他们的真正凶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个凶手处心积虑把所有巧合点都揉到了一起,他是想给世人昭示什么东西?

对了,蜡像馆老板说,找他制作这个蜡像的人是一个美女,而且还说这个美女晚上会来取蜡像,那这两个人的死亡关系,跟这个制作蜡像的美女,是否有所关联?

看来只有等到这个美女的出现,才能解开这个谜题了。

等蜡像馆老板的饭菜,终于还是等到了天黑。

我们在他家的店铺后面,铺开了一个折叠桌,几瓶雪花,几道凉菜,加上一只烤鸭和一大盘子猪头肉。

我就想不通,就这么些凉菜,也要让我等到天黑?

蜡像馆老板边倒酒边嘴里跟我一个劲说对不起,他下午出去买酒时,抽空去逛了一趟英雄街。

英雄街是什么地方?

据说是满大街站满站街女的地方,因为这里临近大学城,还有很大的几率,搞到学生妹。

书友里面有男同胞需要定位的,可以给我留言,我会在后面的剧情里给你们发。

好了,不跳戏了,继续跟蜡像馆老板喝我们的酒,第三杯下肚的时候,我问蜡像馆老板:“既然你知道那个人头是被人砍下脑袋,那肯定就牵涉了一桩凶杀案……敢问这个顾客到底出了多高的佣金,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制作了这个蜡像?”

“我一分没要。”

蜡像馆老板眉毛挑了挑,很嘚瑟地说:“因为美女答应,今晚来取蜡像时,陪我睡一晚,能在花下死,做鬼也值得了。”

看他一脸色迷心窍的样子,我心里也在嘀咕,那么美女到底有多么美,能让一个人甘愿以身试法?

“哎哟,美女来了!”

正在我蹙眉思考时,蜡像馆老板听到外面有动静,眼睛一亮,站了起来。

我回头,看到裹着纱布的邱欣欣站在门口。

第三十八章: 百鬼夜行

我做梦也想不到,进来的人会是邱欣欣,但看到蜡像馆老板盯着邱欣欣那副色眯眯的表情,这又让我失去了怀疑邱欣欣就是那个用身体与老板交换蜡像的女孩。

她到底怎么了,竟然会沦落至此?

邱欣欣看到我在蜡像馆老板家,也是吃了一惊。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楞了几秒,直到老板打破了凝固的气氛:“美女,你要的东西做好了,你承诺给我的东西,是不是也要……”

邱欣欣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她伸手接过蜡像馆老板打好包的蜡像,蜡像老板搓着手,猥琐的表情像是要把邱欣欣一口吞了。

我眼睁睁望着这一切,心底的火突然莫名升腾。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哎呦小哥哥,我和我同学今晚不敢回学校,要不你送送我们,正好宿舍今晚就我俩……”

那声音是来自蒋文文的,我看着外面的蒋文文风情万种的样子,知道她是跟邱欣欣一起过来的。

她俩怎么会凑到一起了,难道都是为了这个蜡像?

“当然可以。”

蜡像馆老板使劲向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要我跟他一起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可能觉得一下子来了两个美女,他一个人吃不消,让我跟他一起去捡个便宜!

我是不是该感激他呢?

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坐上了副驾驶,蜡像馆老板坐在后座的中间位置,蒋文文和邱欣欣一边一个,打情骂俏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出租车徜徉在车河中,司机低声跟我讲:“兄弟,据我观察,得意忘形的人,应该是离死不远了。”

“如果你猜对了,那你改天可以改行,去帮人看相。”

我跟司机调侃着。

司机一本正经地说:“我观察后面这位哥们儿,今晚命犯桃花煞,招惹夺命鬼,如果不死,也要脱层皮!”

“那我呢?”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

他嘿嘿一笑:“你就是那个夺命鬼。”

……

一轮明月缓缓升了起来……南山医科大学,12号医学楼三楼的科室里,两对人影正在纠缠……

因为周围都是教学楼,没有什么植被,也没有蛙鸣虫叫,夜里很是幽静,两对人快揉到一起去了。

蜡像馆老板搂着蒋文文,提枪上阵,正要开战。

我跟邱欣欣在夜色下面对面,四目相对,却是凝固了时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那颗蜡像人头,安静的被放置在讲台上,默然注视着一切!

“咴咴咴……趟趟趟趟……乒乒乓乓!”

就在夜里也不知道是几点,我隐约听到教室外面有人喧马嘶之声,顿时被那声音给惊了起来,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外面是风声,可支起身子仔细听,却发觉那声音越来越近。

“刷刷——刷刷——刷刷——”

那是千军万马行进中,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听起来浩浩荡荡,在教室外面经过……

我心里非常清楚,我们所在的地方是被封闭的教学楼,这么晚了人迹罕至,而且外面经过的很明显是古代军队,那些铠甲碰撞摩擦声听起来异常清晰!

“刷刷刷刷,踏踏踏踏!”

甚至屁股下面的座椅都被震动得微微颤抖。

我和邱欣欣躲在角落里足足有十分多钟,没敢发出声响,可好奇心还是驱使我打开了教室,想看个究竟。

“刷刷刷刷——”

可当我从教室里钻出去之后,却并没有看到那想象中千军万马行进的场景,只有空荡荡的走廊,笼罩在迷雾之中。

这时身边多了一个人,我看到身边的人,分明是同行的蜡像馆老板,忙问:“兄弟,你也听见了吗?”

蜡像馆老板一脸惊恐:“是啊,太不寻常了。”

“怎么会有行军的声音。”

这家伙显然也听到了异响,才从另外一间教室里钻出来的,两人交谈时,蒋文文也从那个教室里钻了出来,看样子她也听到了军队行进的声音。

如果一个人出现了幻听还可以解释,可三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幻听?

“咴咴咴,刷刷刷!”

可眼前只有一道黑暗悠长的走廊,被雾霾笼罩着,而人喧马嘶的声音还在迷雾里回荡,我突然说:“你们说,这是不是阴兵啊?”

因为之前听别人讲过阴兵借道的传说,和刚才遇到的情况非常像,所以忍不住这么问到。

“过阴兵这种事,我只听说过,没有经历过,也不敢确定!”

蒋文文听了我的话,有些不敢确定,一时之间三人也搞不懂眼前是什么情况,蜡像馆老板突然扒开我,自己说:“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看得出来,他这人性子急,好奇心又重,他一把推开了我,要进浓雾弥漫的峡谷里去看个究竟。

看着蜡像馆老板往前走去,我和蒋文文同时叫出了声来,蒋文文说:“帅哥,别去啊,里面有危险!”

我也高声喊:“雾气可能有毒,你小子别鲁莽。”

可是蜡像馆老板却毫不在乎地说:“这种平流雾,怎么可能有毒,你们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看着老板头也不回往前走去,我和蒋文文二人急得直跺脚:“听话啊,赶快回来……”

因为我和蒋文文都觉得雾里情况不明,而且这走廊里的雾气诡异,很可能有毒,但却拦不住蜡像馆老板。

因为老板压根儿没把二人的话当一回事,他迈开大步就走进了平流雾中,很快他的上身就隐在了雾气里变得缥缈,我们只能远远看到他的双腿。

老板往里没走几步,我们就听见他牙关发出格格的咬合之声,脑袋往一边歪到了一个恐怖的角度,随即他的身体猛地向上扭动,只有脚尖还触着地面。

“哥们儿!”

蜡像馆老板那诡异的举动吓坏了外面的我们,我和蒋文文人大声呼唤着老板,问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可老板只发出格格的咬牙声。

因为雾里情况不明,我们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听见一阵阵骨肉碎裂的声音传来,蜡像馆老板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咔咔咔咔咔……”

这道走廊很是壮观,是教学楼中间的长走廊,12号医学楼如同一座楼被利斧一劈为二,中间有一条狭长的通道,产生了一线天的壮观景象。

因为四人赶到学校,天都已经黑了下来,经过商议,他们决定摸进医学楼,因为这里面被封闭,不会有人进来,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情,这可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不等我们做任何反应,蜡像馆老板就像没有了骨头一样,瘫倒在了地上,我和他虽然相识不久,但这个人除了好色之外,本质并不坏,而且还对我有一饭之恩,我不能不管。

“兄弟,我来了!”

如今看到蜡像馆老板在迷雾里倒下生死未卜,我情急之下也不顾任何危险了,迈开脚步就跑向前去,旁边的蒋文文想拦也拦不住。

她见我跑进迷雾,只得跺脚叫到:“吴晓你别冲动,过去会有危险!”

我顾不得蒋文文的叫唤,已经跑进了平流雾,后面传来了蒋文文焦急的呼唤声:“吴晓……”

“兄弟,你怎么样了?”

雾里的视野并不清晰,我一边留意四周一边呼叫蜡像馆老板,可是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就在我茫然无措时,脚下突然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看,只见蜡像馆老板一脸诡异的躺在地上,那样子吓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蜡像馆老板的整个身体好像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扭曲了,更可怕的是他的表情,像是在笑,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雾气中出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黑影,身体修长,四肢扭曲,并不像是人类,它们发出像是磨牙一样的格格声响,向我围拢过来,我已经吓得呆立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黑影越聚越多,把我包围在了中间,我看到像蝗虫一般铺天盖地聚过来的黑影,知道蜡像馆老板一定也是遇到了这些黑影,才会变成那个惨状,看来今晚被包围,我自己也是死路一条了。

“吴晓……你们没事吧?”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然身后一束强光照射了过来,接着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呼叫。

那呼叫的人是邱欣欣,我转过身,对邱欣欣失魂落魄地说:“我……我没事!”

“蜡像馆呢,他去哪里了?”

邱欣欣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医学楼里回荡着,我心里一惊,老板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啊,邱欣欣难道看不到吗?

在强光的照射下,那些黑影开始四下散了去,我这才看清,地上根本没有蜡像馆老板的身影,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我失声道:“他刚才明明就躺在这里啊,怎么一转眼间就不见了……我刚才莫非出现了幻觉?”

“百鬼夜行,吴晓……我们遇到传说中的百鬼夜行了!”

邱欣欣的声音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激动,她脸上的的一条条血管鼓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恐怖。

我喘着粗气问她:“什么是百鬼夜行?老板失踪难道跟这个有关?”

“在12号楼,经常会有失踪迷路的事情出现,甚至还有孤魂野鬼出没……这百鬼夜行,可能跟百鬼坟有关。”

看着邱欣欣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我也顾不得害怕了,因为现在蜡像馆老板生死不明,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他。

我掏出了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可是拨了半天打不出去,一看手机,上面显示没有信号。

邱欣欣伸手按住了我的手机,我惊问:“我打电话报警,找人来救老板,你干嘛阻止我呢?”

邱欣欣神情严肃地说:“你这么做不但救不了他,还有可能惹到楼中厉鬼得不偿失!”

听了那话,我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因为我这个人素来不信鬼神,但蜡像馆的离奇失踪,可是用科学的方式无法解释清楚的。

忙拿着电话问:“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走……赶快赶到百鬼坟,如果晚了真来不及了……”

第三十九章: 满天乌鸦

邱欣欣一脸焦急,不假思索地说。

我心里好生郁闷,刚奔波了一天,这还没休息够呢,竟然要连夜出发,去什么百鬼坟?

那是什么地方,不会又是什么乱葬岗子吧?

在学校里面说神道鬼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合适的事情,何况一个女孩子,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畏惧什么的?

这时我才想起,教室讲台上还放着张明新的蜡像人头,既然要去什么百鬼坟,这人头蜡像总不能放在这里吧。

万一明天上课被老师同学们看见,那岂不要惹出大乱子来?

我转身正想往讲台走去,邱欣欣一把拽住我的手:“吴晓,你去哪?”

“那个人头蜡像,难道不带走吗?”

我指着讲台上的蜡像问她,她抬起头看了看蜡像,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不用带走。”

“为啥?”

“因为它本来就属于这里。”

“属于这里?”

我听了邱欣欣的话,有些搞不懂了:“既然属于这里,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外面……还有,这个人头蜡像是张明新的雕像,莫非它之前就是这个样子?”

“不,这的确是张明新的雕像,也是照着张明新的样子做的……因为,要镇魂!”

镇魂是什么鬼?

拿一个人头雕像来镇魂,这传播科学的大学校园,这会搞这种牛鬼蛇神的事情?

邱欣欣看着我一脸质疑的表情,很稳重地点了点头:“在这栋教学楼里死去的每个人,都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蜡像雕塑,这时12号楼密不外传的规律。”

“既然密不外传,你为何又要让我知道?”

我听着邱欣欣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却有点不相信她的话。

因为我觉得面前这个女孩,越来越让我觉得不可捉摸了,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那么的让人不可预测,感到天马行空。

一会儿做警察的学妹,一会儿玩美女救英雄,这前脚刚被吓倒躺进医院,后脚就带着我们来这教学楼里探险了。

我真搞不懂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她说:“在我看来,你不是外人,跟你讲不叫泄露,而是真实的相告。”

我冷哼一声:“这话以后就别说了,让石鹏听见,对大家都不好。”

她眉毛一颤:“你再说什么?怎么会突然把石鹏扯出来呢?”

“没什么,走吧,你不是要带我去什么百鬼坟吗,咱们先办正事。”

我不想跟她把话题继续下去,所以中止了这个话题,率先走出教室。

若不是因为蜡像馆老板生死不明,我才不想在夜里行路呢,草草收拾好东西,三人每人拿了把手电,走进了那条恐怖的长廊。

因为刚刚发生了百鬼夜行之事,所以我们三人每根神经都是紧绷着的,走在长廊中连大气都不敢喘,害怕再遇到一次阴兵。

不知走了多久,大概是在二十多分钟以后把,终于走出了教学楼,来到一片树林中,看时间已是早上六点了,只是树林中的雾气依旧很浓。

这时一片很大的林子,看起来像是南山医科大学的后花园。

树林占地面积比较大,位于学校的后山,我觉得我们可能是走反了方向,直接走到这学校后山树林来了。

不过天已经亮了,应该不会再有啥事了吧?

我本想坐下休息休息,邱欣欣却在后面催了起来。

她对我骂骂唧唧的:“快起来继续赶路,这种地方不能停,山里可能会有瘴气……或者其他东西!”

“小姐,我都快散架了,你让我休息一下再走好吗……我保证只休息五分钟。”

说实话我现在又渴又累,因为刚才走得太急,把随身携带的饮用水忘记在了教室,这又怕又饿的操劳了一晚,真是熬不了啊,何况我这是第一次进山……

哪知邱欣欣随手捡起了一根棍子,往我背上抽了过来:“想休息没门,给我继续走,有过这道山梁再休息不迟。”

我被邱欣欣抽了一下,背部吃痛,哎哟叫了一声,疼得跳了起来,正想跟她们诉几句苦,树林里传出了脚步声,我们三人立刻停住了说话,侧耳细听。

“嘁嘁,喳喳。”

树林的浓雾中,像是一群人一边赶路一边交谈,只是好像离得有些远,听不清在讲些什么。

蒋文文对邱欣欣说:“欣欣你听,那边有人,好像人还不少呢……”

邱欣欣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她在思索着什么。

我想着能有人结伴应该会安全很多,便扯开嗓子对那边喊了起来:“唉,有人吗,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可一连喊了好多声,也不见对方回应,雾又太浓,只能看到雾气里影影绰绰的,也不知道那些人离得有多远。

蒋文文叹了口气,对邱欣欣说:“欣欣,怎么也没人回答一声,是不是听不见啊?”

邱欣欣盯着浓雾,好像在沉思什么,过了几秒后,她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对我们说:“走,跟上去。”

因为听到那些人的声音开始走远,我们决定顺着声音撵上去,浓雾中的人像是在等我们,又和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快看,前面有人家。”

三个个人跌跌撞撞的跟着人声走了十几分钟,隐约在雾气中看到一座房子,悬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心想有了人家也就安全了。

我们三个人加快脚步走到那座房子面前,邱欣欣上前拍了拍门,里面却没有人应声,我们只好推门走了进去。

“小心点,四处看看有没有人!”

因为屋子里面很破败,光线也很暗,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所以我提醒了邱欣欣一句。

我想着我们是追随声音而来,人声到了屋子里却没有了,屋子里又没人住,这又是一种什么情况,可等我打开了手电,顿时惊呆了——屋里有座坟墓!

这是一座葬在屋里的坟墓,蒋文文惊问:“欣欣,为什么有人把坟葬在家里?”

邱欣欣听了蒋文文的话,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脸上露出一抹惊讶,语气中带着些许激动的开口:“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百鬼坟。”

蒋文文提脚刚要跨进屋里,邱欣欣一把拉住了她。

邱欣欣沉声对我说:“吴晓,百鬼坟上没有镇鬼刀,此坟蹊跷莫名,我们断不可贸然行动……等我先去周围探探情况,你们在这里等等我!”

看到邱欣欣一脸凝重,我和蒋文文也没有违她的意思,只好呆在门口,目送邱欣欣走向老屋后面。

此时屋外雾气越来越浓,耳边还伴随着淅淅索索的怪声,让人仿佛置身与挂满蝙蝠的深洞中,阴森,恐怖,袭面而来。

就在我愣着发呆之时,突然感到头顶生风,有什么东西夹带着风声迎我脸面飞了过来,猛一抬头,一道黑影刮着我的脸皮飞了过去,脸上瞬间多了三条血口子,鲜血直流。

我捂着脸往上一看,瞬间不敢呼吸,只见头顶有数不清的黑影嗖嗖飞来飞去……

“喳喳……哑哑……哇哇!”

诡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当我抬头向上看去时,满屋顶的乌鸦让我们瞬间凉气倒抽。

那些乌鸦密密麻麻的站在房屋中的各种横梁上,发出了“嘁嘁喳喳”的叫声,那叫声和寻常的乌鸦不同,嘈嘈杂杂的就像一群人在窃窃私语。

我此时才明白,刚才从浓雾中把他们引到这百鬼坟的,并不是什么“人”,而是这群诡异的乌鸦。

我因为害怕乌鸦再次攻击,忙小心翼翼往屋外退去,就在紧张地往后退时,突然踢到了一把鬼头刀。

我惊叫了一声,忽然黑暗的屋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对我说:“吴晓,快捡起它,这可能是镇鬼刀。”

那是蒋文文的声音,我听了又惊又奇,忙问:“文文,你怎么在这里,可急死我们了。”

“快捡起镇鬼刀,要不然我们一个都出不去。”

蒋文文在那里急到,我低头看着地面那把长满绿锈的刀,有点迟疑……而就在此时,房梁上的乌鸦群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同时腾身,黑压压向我们二人飞了过来。

我发出一声惊叫,顾不得什么,忙弯腰拔起鬼头刀。

蒋文文见我拔起锈刀,一把将我推出了门。

我当时提刀转身,只见蒋文文已经被无数只乌鸦包围了。

那群乌鸦眼里射出了血红色的光芒,使劲在蒋文文的脸上身上又挠又啄,一瞬间血光飞溅,惨叫迭起,看起来好是惨烈。

我提刀想要过去帮忙,蒋文文却在屋里对我吼道:“吴晓……你别回来,带着镇鬼刀尽快去九龙口的康家坟,找一个叫石婆婆的人……啊!”

蒋文文话没说完,左眼已经被一只乌鸦啄了出来,那只乌鸦像吃葡萄一般把蒋文文的眼球咬碎,吞了下去。

蒋文文捂着眼睛,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张嘴惨叫时,另外有几只乌鸦又伸爪扯烂了她的舌头,让她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发出一声长啸,抡刀冲了进去。

“刷刷刷。”

几刀过后,羽毛混着鲜血飘飞在空气中,我用鬼头刀劈碎了几只乌鸦,把扑近的乌鸦轰开后,扶住蒋文文想逃。

岂知蒋文文不知哪来的力量,再次把我推出了门,然后把门反扣上了,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搏斗声,听起来越发惨烈,我使劲撞了几下门没有撞开。

情况紧急,我拿着锈刀在门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手足无措,忙抡起鬼头刀,蓬蓬劈开了房舍的木门,准备冲进去时,满屋子的乌鸦见木门被砍开了,全部欢笑着从破门中振翅飞走了。

“吴晓啊吴晓,你今天闯了大祸了,劈破压鬼堡放出恶鬼灵,从此大祸临头了……”

原来刚才蒋文文在寻找东西时,突然被藏在屋顶的乌鸦袭击了。

她在慌乱之中跟乌鸦搏斗,没打几下,左眼已经被一只乌鸦啄了出来,那只乌鸦像吃葡萄一般把蒋文文的眼球咬碎,吞了下去。

蒋文文捂着眼睛,痛得大叫连连,在屋里对我喊道:“吴晓,我眼睛受伤了,你快叫欣欣用铁西瓜……”

第四十章: 影散无踪

情况紧急,我拿着锈刀在门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手足无措?

虽然我们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毕竟这段时间来,也相识了一场,还欠她一顿酒没还呢。

就算素不相识,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嗯,我必须救她,就算死也要救她。

就在我准备再次破门而入时,邱欣欣在我身边出现了,她看见现场发生这种情况,脸色一变,忙从背包里拿出了几个巨大的果子,往屋子里扔了进去。

“砰砰砰砰。”

几声巨响响起,邱欣欣扔出去的果子撞到墙壁上后,全部炸裂开来,就像是*一般开了花。

果肉和果酱在房屋里四处横飞,满屋子的乌鸦显然被邱欣欣这会爆炸的果子吓到了,全部拍着翅膀,扑拉拉夺窗逃命。

奇怪的果子,把乌鸦的气势暂时压住了。

我和邱欣欣万分焦急推开房门,大叫着蒋文文的名字,想要把受了重伤的她带出来。

结果几声呼唤之后,等不到任何回应,我忙打开手电,在一片凌乱的坟地旁边搜寻。

结果地上除了大片大片的血迹和满地鸟粪外,根本看不到蒋文文的身影。

“她去哪了?”

我和邱欣欣同时叫出声来。

蒋文文不会也跟蜡像馆老板一样,凭空消失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这次的探险行为,就是一场愚蠢的自杀行为。

虽然我不是主谋,但再怎么说我也有责任的,非但没有阻止悲剧发生,还因为我的冲动,酿成了更大的悲剧。

我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两个无辜的人……

不长时间,整个屋子里已经鸟去楼空,我们在一片狼藉的破屋里搜了几圈,但是一样破绽也没发现。

别说有其他通道,就连地道暗室也没发现一个,这让我越发的后怕:蒋文文到底去哪了,难道她真会凭空消失?

搜索无果后,我和邱欣欣已经精疲力尽,两人茫然无措地搀扶着走出破屋,双双跌倒在破屋面前的空地上。

我回头看着屋子里那座阴森的坟墓,对邱欣欣说:“这百鬼坟,会不会跟网上传的那座康家怪坟是同一座?”

“不是。”

邱欣欣摇了摇头:“康家怪坟里埋葬的是校长家的祖先,百鬼坟埋葬的是他家祖上的血仇……”

“什么,这坟墓跟你的校长有关?”

我大惊失色地问到。

邱欣欣白了我一眼:“你以为呢?谁会让这种奇怪的坟墓埋葬在大学校园里?除了校长,谁有这个权利?”

……

据说这座百鬼坟是座快有百年历史的坟墓,那时还是兵荒马乱的年月,常年的军阀混战,百姓苦不堪言,可比军阀更可恨的,是土匪。

南山地区多有山林,不说每个山头都有一窝子土匪,可也差不多,那些土匪趁着战乱占山为王,隔三差五的下山进村抢掠,见东西就抢,有敢反抗的就杀。

其中最是穷凶极恶的一伙,是九龙口后,位于棒槌山上的杨老三一伙,这伙土匪最是凶残。

一般的土匪也多为穷苦人,无路可走才做了土匪,进村抢掠一般不会赶紧杀绝,可杨老三这伙人却不同,个顶个的可都是做过奸犯过科的穷凶极恶之徒。

他们所到之处可谓是尸横遍野,杀人掠财,奸淫纵火,无所不用其极。

为首的杨老三,更是狠毒至极,抬手就杀人,举手就要命,他手底下还有个二当家,这二当家少了一只耳朵,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官府也成出兵剿过匪,但都伤亡惨重,无功而返。

杨老三一伙虽然狠毒,却唯独有一个村子他们不敢去惊扰,那就是九龙口。

因为九龙口村里,有一位叫康大龙的人,据说康大龙当年对杨老三有恩,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有些功夫,没事便带村民习拳练脚。

在康大龙的震慑之下,各路土匪好像都很有灵犀,几乎不会到九龙口骚扰。

但是风云突变,缘起于一个平淡午后,单说那一日,康大龙像平日一样上山打猎,他出了村没多久,天色就变了,原本晌晴的天,顷刻之间阴云密布,空气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此时棒槌山上,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土匪头子杨老三,因为旧创复发,一命呜呼了。

而这边的康大龙,在山上转悠了大半天,没见到什么大的猎物,只打了几只山鸡野兔,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总是感觉有事要发生,便扛着猎物下了山,远远就看见九龙口的火光。

这一惨景对于康大龙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千怕万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康大龙丢下猎物,拼了命的往山下跑,可是等他进了村子,土匪早就跑光了,但是村里却是一片凄惨的景象。

康大龙此时也顾不得别人,他飞快的跑回了家中,家里的房屋已经淹没在了火海之中,他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家人的名字,却没得到半点回应,情急之下他不顾安危冒着大火冲进了屋子。

可不进屋还好,等他一迈进屋子,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几乎要把眼睛给瞪裂开了:康大龙的老母亲被杀死在床上,他的媳妇和儿子也惨死在了地上。

康大龙抱着妻儿老母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一夜的大雨浇灭了村里的大火,康大龙埋葬了一家老小。

他跪在坟前痛哭不止,直哭到眼里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

而且七天七夜水米未进。

第八天的时候,他抓起了鬼头大刀,只身一人上了棒槌山,找土匪为亲人报仇。

此时康大龙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他冲进土匪的山寨,见一个土匪杀一个土匪,有如天神下凡一般,挥舞着手里的大刀,直杀得土匪哭爹叫娘哀嚎一片。

土匪的惨叫声惊动了一只耳和一众手下,一只耳趁康大龙不备的时候,在他身后连开两枪,把康大龙打了个对穿。

中了枪的康大龙全然没有半点反应,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一只耳,提着大刀冲将上去。

一众土匪人多势众,又都有枪,也没拿康大龙当成一回事,狞笑着对准康大龙齐射,瞬间毫不闪躲的康大龙被射了几十枪,周身满是弹孔,鲜血直流。

可就算他身中数十枪,血流满地,却没有倒下。

“去,把他给老子碎尸万段!”

一只耳打光了子弹,而康大龙却还站在那里,一只耳心生恐惧,命手下人一起冲上去把康大龙碎尸万段。

众土匪几时见过有人身中数十枪而不死的?

也都很害怕,可又忌惮一只耳,只好一哄而上,但等到冲到康大龙面前,才发现康大龙周身都是弹孔,伤口不停往外冒着血。

而康大龙眼冒红光口吐白气,又挥舞起了大刀,众土匪也不知恐惧所致,还是康大龙的身躯真的暴涨了,直觉得康大龙有如天神降临。

因为害怕,土匪们全部吓得体如筛糠,动弹不得,康大龙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般将土匪一个个斩落在地。

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康大龙向着一只耳,一步步地逼了过去……

一只耳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哪里还敢上前?

他只想着逃命,而身后的康大龙瞬间已经到了近前……

手起刀落便斩杀了仇人,那一天康大龙一直杀到了天黑,把所有的土匪给赶尽杀绝了,连那晚的月亮都仿佛被血给染红了。

而杀光了土匪的康大龙,就那样直挺挺的靠着鬼头刀,死在了尸堆面前。

闻讯赶来的乡亲们,给康大龙收了尸,为了感谢他为民除害的侠义,乡亲们把他和家人葬在了九龙口的龙头之上。

原本以为棒槌山的土匪被杀光了,川西就能太平,可哪成想,自打那天起,每到了晚上村子和山上就会升起浓雾。

而浓雾之中人影攒动,眼冒红光如同厉鬼,人喊马嘶,那声音如同行军,更像土匪进村一般。

村民都说死掉的土匪回来复仇了,惶惶不可终日,直到有一个能人说,那些被康大龙杀死的土匪没有人收尸,被鸟兽吞食,化为了厉鬼。

要乡亲们把土匪起个坟,然后在上面盖一间屋子,把康大龙用过的大刀插在坟前镇压,而屋子要封闭门窗,让那些土匪的鬼魂不见天日,不得超生。

村民们依照那个方法做了,还真管用,那些土匪的鬼魂再没出来闹过,后来大家都叫那坟“百鬼坟”,常年上山的人都绕着走……

“康大龙?康家坟?其中是否有何关联?”

我听邱欣欣讲完百鬼坟的来历,习以为常的把眉头皱起,发声问。

邱欣欣回答到:“当然有关联,因为康大龙就埋葬在康家坟中,康家坟除了埋葬着康大龙,还有康家村那些无辜冤死的人。”

“但网上传说的,康家坟葬的是一个老者,还有什么仙鹤白马等等,对了,还有地质人员去烧坟……网上传说跟你的说法出入很大啊。”

“仙鹤白马那是鬼话,但地质人员烧坟真有其事,因为康家坟当年真的在无休止的疯长,这个我很清楚。”

邱欣欣说起以前的事情,很是镇定,我盯着她的眼睛:“看来,你就是在这九龙口长大的?”

邱欣欣叹了一口气,对我说:“我们走吧,文文姐和蜡像馆老板的失踪,太诡异了,看来必须请我张大学长出马,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张泽是警察,他难道也负责抓鬼?”

我苦笑着反问,邱欣欣瞪了我一眼:“再跟你说一遍,今天我们遇到的不是鬼,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鬼……如果它们是鬼,怎么会害怕铁西瓜,真是蠢到家了你。”

邱欣欣在身后喋喋不休的说,我提着背包在前面走,走了几步心里奇怪:“铁西瓜?你刚才用的铁西瓜,难道就是生长在南美的那种传说会爆炸的果子吗?”

身后没人回答,我有些奇怪,转身看去,瞬间惊得炸毛——邱欣欣也不在了!

第四十一章: 那年樱花

一连三个人在我面前凭空消失,真让我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们到底去哪了?难道这个地方,能吞噬生命吗?

望着满目荒凉的树林,我实在想不通,在一所知名大学里面,竟然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蒋文文跟王伟分别和我讲的一件事情。

他们说学校的贴吧上,发生过一件灵异事件,这件灵异事件牵涉了三个人。

而这三个人分别是蒋文文,王伟还有张明新。

现在张明新已经死亡。

活着的还有蒋文文和王伟,邱欣欣貌似是一个,没有牵涉进来的人。

但对于她昨晚和今天的表现看来,她比谁都清楚。

她知道百鬼坟,知道百鬼夜行,好像对12号楼里面的灵异事件也略知一二,而且他们两个人同时把张明新的雕像拿了回来。

好像是受到谁的指使。

但到底是谁指使的呢?她们的失踪是否跟这个人有关呢?

经过这一阵折腾,我整个人已经精疲力尽,茫然无措的躺在小树林里面,脑袋里那一团乱麻,真是越理越乱了。

就在这时。

张请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你已经进了12号楼,是否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

“完成个毛线,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心里咒骂着,但是没说出口。

那个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响了起来:“越接近真相的人越死得快。”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回答我心里的问题,我更不知道他是否读懂了我的心思,但是他这句越接近真相的人死得越快,却让我猛然清醒。

难道在我面前失踪的三个人,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那是不是现在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我突然脱口骂出声来:“张请你给我滚出来,别再给我装神弄鬼了,我他妈现在已经受够了。”

脑袋里失去了回应。

“我本来很完美的家庭,被你害得四分五裂,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他妈要这么搞我。”

我骂得声泪俱下。

但是脑袋里依旧没有张请的回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走了,但是我心里真的很不服气,我本来所拥有的一切,全被他一手毁灭。

他就是这个世上最恶心的罪人。

我抹了一把泪,哭诉道:“你还我的妻子,还我的张淼,你这样活生生拆散一对深爱的人,你于心何忍?”

想着我可怜的妻子,她死得那么惨烈,我恨不得把杀他的人和张请活生生撕碎。

这时张请的声音,又再次在我脑海里想了起来:“愚蠢的人,你白白是一个高智商的心理医生,你被一个女人欺骗了那么长时间,你竟然这么对她死心塌地。”

“滚,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爱人的坏话?”

我对着空气咆哮着。

说我妻子的坏话,就等于在我心里面割刀,还不如把我杀死的好。

我怎么允许他这么做?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放心吧,失踪的人不会死去,但是他们的命运却掌握在你的手里,你的第三个任务,查出你妻子张淼真正的死亡原因,把她的尸首找回来。”

我心里一震。

嘴里说了出来:“我爱人是被人用刀砍死的,我有录像。”

“但砍死她的人是谁?那个人为什么要砍死她?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激怒了人,让人对她要下死手?”

张请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为了我不知所措,因为每一个问题我都回答不上来,就在我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时候,他给了我们一个提示:“萧紫晴。”

萧紫晴,这三个字就像是三道闪电,从我的心中劈了过去。

沉睡在内心深处,如同伏地魔一般的回忆,突然像被冲破了封印一样腾空而起,席卷过来,迅速掩盖了我的思绪……

“任务开始,从这一秒开始,你只有三天时间,这三天之内,你必须迅速破解张淼的死亡原因,越快越好,最好能在一天之内破解,因为我会每隔一天,让一个人失踪的人死去,如果这三天你都完不成任务,那就连同你一起送下地狱。”

张请带着一句“好自为之”,离开了我的脑海里的计时器又开始工作,倒计时显示,任务时间剩余72个小时。

想到前几段的任务,我不敢多做停留。

连忙掏出手机,迅速翻看着手机里面的电话号码,我希望那个电话号码没有删除,因为那是一个救命号码,一旦删除,一切将化为烟灰。

最后在3000多个电话号码中,总算翻到它。

萧紫晴,那个存封在我脑海里多年的,一下子又从回忆中活了过来。

她的一颦一笑。

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清晰……

记得我们在一起,是在那年春天的一个晚上。

她提着单薄的行李,扔进我租住的狭窄小屋里。

赖皮的说:“喂,吴晓,从今天开始,本姑娘就在你这里蹭饭了。”

我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在空中吐了两个飘逸的烟圈。

两个圈神奇的重叠在了一起,像两颗合二为一的心,她讶得小嘴张得老大。

还记得在网络上我跟她第一次视频时,我为她表演的第一个特技就是吐烟圈。

她说她讨厌男孩抽烟,但是她却因为我的烟技而爱上了我,好奇妙的爱情。

我掐灭了那支烟,把她摁进怀里,臭嘴在她雪嫰的俏脸蛋上啪啪啵了两口,我发誓:“萧紫晴,从今天开始,你的猪头戒烟了,刚才的绝技,已经成为了绝演,你真有幸,成为最后一位观众,也是唯一的一位观众。”

她嘤地一声软在我怀抱里,眼神幸福而娇羞。

我轻轻掀开了毛巾被,双人床上铺满了粉红色的樱花花瓣,一时间,满屋子弥漫着沁脾的甜香。

那温柔的花香把我们沐浴在爱情的河流里,不知是幸福还是感动。

她那双眼似一池秋水,轻轻一漾便顺腮滑落了下来。

我温柔的唇贴了上去,吻化了她的一切,把她放平在花瓣上,十指相扣。

我们尽情的拥有着彼此,尽情享受爱的甜蜜,我们含泪而微笑,明白从此刻开始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那年,我二十岁,她十九岁。

那年,她喜欢樱花,我的城市有樱花,所以她来了,这座奇怪的城市四季如春,更奇怪的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还会下雪,就像传说中的富士山,那般如诗如画。

那年,我们白痴的相信,世界上最好的幸福就是,吃得饱穿得暖,每分每秒和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为了那个愿望,我们牵手走进了那段凄美的情缘。

浪漫过后,平淡而艰辛的现实生活摆在了两个刚从校园象牙塔走出来的穷孩子面前。

春城的工作并不难找,只是房租很贵。

我们找到工作后,两人去银行把卡上的钱全取了出来,交了房租,买了炊具,一共还剩200多元钱。

因为发誓要自力更生不会向家里和朋友借钱,这意味着我们接下来的这个月就要靠这200多元钱过日子了。

剩下的三十天要靠这二百多元生活,我们决定每天固定只花七元钱。

怕整钱花得很快,她跑下楼去到门口的小卖部把那点钱换成了二百多个一元硬币,登登登的提着那一袋子硬币跑了回来。

把硬币拿在我面前晃了下,调皮的说:“老公,我们的幸福生活就靠它们创造了,可要珍惜哦。”

我鼻子一酸,动情的把她搂在怀里,感慨的说:“宝贝,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恩恩,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加油!”

她捏紧小拳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我把她抱得更紧了,心底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们相遇于网络,我出生在南方的农村,而她却是北方城市里出生的千金大小姐。

网恋两年后我们选择了走到一起,那时我大学毕业,她也刚刚考取了一所大学。

为了爱,她放弃了学业,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偷偷买了南下的车票,来到了我的城市。

两个傻瓜般的家伙,天塌下来也要相爱,只要在一起,饿肚子也无所谓,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我们无法抗拒,明知是飞蛾扑火,也要扑!

年轻,总是要为冲动付出代价的。

虽然在以后的以后想起来不会后悔,但是一生的影响,不容小觑。

还记得有人说过:男人最悲催的事情就是,在自己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了那个自己最想照顾的人。

那月的第一天开始,我们就把七元钱分了。

因为她公司近,上班不坐公车。

她装着三元钱,一元买早点二元买菜。

而我要坐公车来回得花两块钱。

她说男生食量大早点钱一元不够给我装了四元钱,两元坐公车两元吃早点,中午公司提供工作餐不用回家吃,为我们省了一笔,这样分配下来七元钱似乎分配得过去。

这样我每天早上坐车去上班,下午回家她把饭菜弄好了等着我。

虽然都是些豆腐青菜之类,但是我吃着觉得非常可口,胃口大增。

可是她每餐却吃得很少很少,数着米在吃似的,只顾朝我碗里夹菜,抿唇柔笑着看着我吃,自己却很少动筷子。

我停下嘴,嚼着菜问:“老婆,怎么不吃呀,菜不合胃口吗?”

她撇嘴笑了笑,白了我一眼:“笨猪头,大傻瓜,人家保持身材,我怕长胖了你不要人家了嘛。”

我坏笑着,盯着对面婀娜的少女,心里甜甜的:“原来你们的身材是这么保持出来的啊,看来美女也很好养活嘛,嘎嘎嘎。”

“踢,大猪头,笑的像只鸭子叫,拍死你。”

柔柔的粉拳洒了过来,我逃都不逃,不吃饭的女孩子,怎么能打疼人呢?

我们的小日子,就在这样困苦中寻找着每一滴乐趣,直到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们的世界,扰乱了这一切安宁。

第四十二章: 恋恋红尘

季明宇敲开我们小屋的门时,我们正在吃饭。

还是豆腐青菜,加上淡而无味的百米饭,他痴痴盯着你,盯着这所有一切,脸上挂满了惊讶,和鄙视,还有愤怒。

他双唇在颤栗,在激动,泪水在目眶里打转,他一步步走向她:“萧紫晴,是你么,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做,过这种日子,你疯了吗?”

我站起身挡住了他:“朋友,走错门了吧?”

他冷笑,用藐视的眼神过滤着我的全身,似乎要把我一层层剥光:“喝,你就是吴晓么?你有什么资格占有紫晴,让她跟着你过这种猪狗不如的苦日子,你算是个男人么?”

“季明宇,请你离开,从我们的世界消失,我跟谁过什么日子,与你无关,不是么?”

萧紫晴脸孔上的冷漠,像似结了一层冰。

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像块石雕,他的泪无声滑落,血红着双目,像一匹受伤的狼:“紫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找遍了全世界总算找到了你,可你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冷漠的对我,为什么啊告诉我……”

“因为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牵起紫晴的手,双目直视面前这个不速之客。

回击:“无论你是谁,请不要打扰我的女人破坏我们的生活,我承认我们现在穷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但是我们有爱,彼此真心相爱,这一切我相信你也看见了,我相信你也明白了,这里没有你立足的地方,我和她的世界你无权涉足。”

把紫晴揽在怀里,看着对面男子一脸的落寞,我突然感觉到做紫晴的男人,好自豪。

男人在离开之前不甘心的说道:“这是没有面包的爱情,如果你忍心让她陪你这么辛苦受罪,那说明你不是爱她,而是剥夺了本该属于她的无忧与快乐,无耻!”

他狂笑着出去了,我的心突然一阵揪疼。

日子还是那般平静而清淡的过着,我们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偶尔也会牵手出去逛逛。

春城是座美丽的城市,有很多公园游乐场电影院商场,每一个地方都吸引着年轻人的眼球,但是我们一处也没去,因为我们穷,没资格逛。

季明宇的确是个痴情的种,他和紫晴是同一个城市从小一起长大,富二代!

他追紫晴追了十年,可是紫晴却爱上了我。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我这个穷小子,如此痴心的追紫晴到天涯海角,却换不到她的一丝同情!

虽此,他还是没放弃,他选择了当一名打工者,进了紫晴打工的公司,陪在紫晴身边默默守护,而这一切都在我的目视之下。

当他开着豪华的轿车悄悄尾随紫晴,直到把紫晴送到小区门口,看着紫晴安全进屋后,才默默离去,也许在他想来,自己只做个护花使者就好,虽然那朵花不是为自己而开放。

直到有一天我下班早,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他扶着紫晴从车上走下,他把紫晴送到家门口,然后和紫晴说了很多话,最后紫晴哭了,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我的大脑一片茫然,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片虚幻的世界,得到了一份虚渺的爱情,不为什么,只为我是穷人,穷人一无所有,更不配拥有爱。

晚餐紫晴依旧吃的很少,我也没胃口。

饭间话突然觉得少了很多,洗碗时紫晴说:“老公,今晚怎么吃这么少,也要学我保持身材么?”

“呵,你的身材是保持出来的?豪车帅哥接送下班,想必是在外面吃过了吧。”我的话好酸,“乒乓”一只碗掉落在地面,碎成了无数片。

我和季明宇在暗夜中冷冷对视,像两头将要决斗的猛兽,彼此眼睛都在喷火。

他打电话约了我出去,在南环的十字街头。

“啪”他扑过来望我左颊狠狠揍了一拳,把我打倒在草坪上,我还没来得及翻身爬起,他已骑上我的身,伸手封着我的衣领,拉开巴掌就往我脸腮一阵狂抽,边抽边咆哮:“吴晓,你这不是男人的东西,紫晴是怎么爱你的,你却怎么对她的,她为了让你能够吃饱,自己省着不吃饭,养个女孩子都让会她为你挨饿受冻,你真不是男人啊。”

我一脚把他踹远,吐了一口血沫子爬了起来,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道:“姓季的我告诉你,我的女人,你最好不要动,动坏了你赔不起。”

他咧着嘴擦着鼻孔里流出来的血,吐了一句:“不错,有霸气,紫晴没选错,但愿你不要辜负了她,更不要怀疑她对你的爱。”

我们的小床上,紫晴已静静地睡着了,白皙的腮边,一串泪痕犹在,我手里拿着一块冷硬的馒头,泪水忍不住啪啪而落。

其实紫晴不吃饭哪是保持什么身材,你是为了能省下更多的饭菜给我吃啊,而且她早餐每次也不吃,中午公司提供的两个免费馒头,还要省下一个带走,饿的时候拿来啃两口,直到终于饿昏在公司门口,幸好季明宇送她回来。

泪水滴在她脸上,惊醒了她。

看见我一脸的伤痕,紫晴惊讶的想翻身坐起,我捧起她的脸紧紧吻住了她,一切都不用说,一切都在吻中淡化,宝贝,我只能用我的全力去疼你,让你感觉和享受到我卑微而炙热的爱。从那天开始,我自己也把早餐取消了。

上班坐车去下班走路回来,这样可以净省三元钱。

路过菜市场我会买紫晴喜欢吃的小金瓜,冬笋和面粉,回家为她做面食。

翻着书边学边做,在她回家之前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刀削面就端了上来。

紫晴一脸疑惑的追问我哪来的钱买菜,还做面?

我边为她夹菜边解释说傻瓜,这叫“面爱面”,我们南方特产哦,你老公独创的哦,不吃你会后悔哦。

我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也要数着米吃饭。

但我会监督她每餐必须吃两碗,我说亲爱的就算你身材胖成猪你也是我的心肝宝贝,为了我们的儿子,你也要把身体养得胖胖的啊,她哭了,但脸上却洋溢起幸福的光彩。

省吃俭用的后果就是挨饿,一整天班上了下来,中午那顿分量有限的工作餐就消化得一点不剩了。

但还得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空空的肚子走三四公里的马路回家,每每路过飘香的小吃街,当两旁店铺里飘来各种让人垂涎欲滴的小吃香味时,兜里的那几个钢镚儿都快被我捏出水来……那刻我发誓等哪天有钱了,一定要带她吃遍这里的每道好吃的菜,让我的宝贝不再挨饿,脑海里浮起紫晴那期待的眼神,肚子虽然咕咕在抗议,但是脚步却轻快了许多。

每次回家那么晚,她的怀疑心更甚。

可是却没追问出我到底怎么这么晚,因为我说这是个秘密,我自己的小秘密,幸福秘密不可共享的哦。

她哼哼的说我有什么瞒着你我就死定了,她不会放过我的,说着拿起沾满机油的手来摸我的脸。

我惊讶了,你的手怎么会沾着机油?你在干什么?

她红着脸笑着撇开话题,说这也是你的秘密,幸福小秘密,不可共享的哦。

我们彼此都装着秘密,但彼此却不会怀疑,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让对方受伤害的,我们都如此自信。

她的生日那天我们下班都很早,我忙活着为她做她爱吃的“面爱面”,她傻笑着趴在小茶几上,盯着我忙碌的身影,乖得像一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窗外,春风迷离,万树流光溢彩的樱花在争相盛开,花光把她的脸蛋儿映的绯红,快近暮的时候,我们开饭了。

当我捧出一个粉红色的心形樱花蛋糕时,她激动的快要晕去,你说:“吴晓,你买了蛋糕?你省钱为我买了蛋糕?为了给我买蛋糕你宁愿下班不坐车早上不吃早餐……”

“嘘,别吵,许愿。”

我用手拦住了她的嘴,她滚热的泪一滴一滴滑落在我指间,尔后,忘情的扑在我怀里大哭了起来。

我们分食着我们的蛋糕,我们的面爱面。

我们说就这样一辈子不分开,我们的爱要延续到天长地久,那甜到心里的蛋糕香到骨头里的面。

或许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亲爱的,现在你是否还会想起,我一勺一勺喂你吃蛋糕的场景,是否会记起你一筷一筷喂我吃面的动作,我们都在泪光闪耀中拥抱着这份温馨,不想放弃。

天空居然下雪了,当我知道她这几天来趁下班时间亲自动手为我把一辆别人丢弃的废旧单车改装修好时,心里那份震撼更是无法形容。

我把她捂在怀里泪水在目间漾动:“宝贝,我怎么感谢你呢,你一个千金大小姐不嫌辛苦为我改修单车,我……”

“不要说了傻瓜,你为我戒烟,为我吃最讨厌吃的面食,为我省钱买蛋糕,我帮你修辆单车,目的是让你为我省更多的钱啊。”

她用纤细的手指封住了我的嘴,用温暖的双唇吻去了我的泪。

雪愈下愈大,三月的雪花似六角蝶儿般翩翩飞舞,雪风起处,满树的花瓣也应风而落,卷进漫空雪花中,飘零在这片爱的天地,飞花飘雪的世界里,那一对年轻的男女,坐在一辆吱吱呀呀作响的破旧单车上,驶过每一个晨昏,驶过他们那涩涩甜甜的青春。

有一天。

她说:“老公,我要去北方了,你跟我走么?”

我说:“宝贝,我们好不容易才奋斗到今天这地步,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呢?”

她流着泪:“亲爱的,我为了你放弃了我的家人我的学业我的一切,你难道就不能为我放弃一份工作么?”

我说:“宝贝,我穷怕了,我们要努力知道么,我相信只要通过努力,我们曾经放弃的都会成倍赚回来的。”

她偎在我的怀里,却不止的泪流泪流摇头摇头,她说我们不要活的那么倨强好不好,我们都为彼此舍弃一点,我们不要因为倨强而失去彼此好不好?

第四十三章: 喋血街头

终于她还是走了,回到了北方。

我继续留在春城发展,半年后收到她去日本留学的消息,和她同行的是季明宇。

又过半年,我们相遇于MSN,视频那边的她比以前更清瘦了。

她住在有着落地窗玻璃的木质小别墅里,别墅外面开满了她最爱的樱花,那时候,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

我强颜欢笑问他对你好不,疼不疼你?

她淡淡的笑,说道:“他很有钱,他不会让我过苦日子,但是我宁愿过苦日子,宁愿陪在一个可以为了省钱给我加餐而挨饿走路的穷小子身边,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我们都流泪了,当初如我放下工作陪她去了北方,当初如果讲清楚她爸妈是以死相逼她回去相亲……亲爱的,我们也不至于这样错过啊。

……

空荡荡的房间,充斥着寂寥和落寞。

从南山医科大学回来之后,我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面。

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一切,太过杂乱无章,又像是彼此相连。

但我总是找不到连接点到底在哪?

张明新死在12号楼,邱欣欣和蒋文文也在12号楼后面的山坡上失踪,至于我为什么要来九龙口寻找关于书香小区那套房产的信息。

因为我发现,那套房子的卖家,就是南山大学的一位教授。

那位教授虽然挂职地质局,但他工作的地方,却大部分是在南山医科大学。

一个地质局的人,为什么会在医科大学里工作?

这是两种类型的工作,能够强行把它揉在一起,实在让人想不通。

就在我打破脑袋,冥思苦想时,电话突然响了,我看是张泽打来的,连忙拿起电话。

我迅速按下接听键:“张警官,我正好想要找你呢?”

“为了我小学妹的事情?”

听得出来,邱欣欣失踪的事情,他是知道了,我说:“不止她一个,一起失踪的还有另外两个……”

“先别说这个,我这边有点急事,你能不能赶快过来帮帮我?”

张泽没等我把话说完,便着急地说。

听起来他有急事,我愣了一下:“在哪?干嘛?”

“黑豹KTV,我就在门口,十万火急!”

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也不敢多想,挂了电话就出门开车。

我做梦也想象不到,张泽竟然拿着一把尼泊尔军刀,这把刀不是王伟当初拿来嫁祸蒋文文的刀吗?

这警察手里怎么会有刀,难道王伟把刀给了他,或者他本来就知道王伟嫁祸蒋文文的事情?

知道而不说出来,让我蒙在鼓里。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世界真的要乱套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王伟跟张泽的关系,车已经到了楼下,张泽带着我直冲位于市中心的黑豹KTV。

生意火爆的KTV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张泽用报纸把尼泊尔军刀包好,塞到我的手里,他手里却拿着一块路边捡来的板砖,带着我直冲八楼的一个包厢。

推开包厢,里面有许多男男女女,正搂搂抱抱,厮混在一起,张泽提起板砖吼停了音乐:“秦萌萌,你给我出来,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被突如其来的变动惊呆了,但很快他没反应过来,因为看见砸场子两个人势单力薄。

一个身材魁梧的肌肉男,推开怀里的女郎站了起来,提着茶几上的一瓶酒砸了过来:“操.你.妈,敢来洪哥的地盘砸场子,你是找死吧。”

“我找秦萌萌,其他无关人等全部闪开。”

张泽用砖头拍开了砸过来的酒瓶,非常冷静的说到,看他这架势,是来打架的吗?

我忙下识意攥紧了刀柄。

只见那个壮汉一拳打了过来:“秦萌萌是你什么人,你难道但她已经被.干了,你来晚了吗?”

这家伙说着污言秽语就像嘴里吃了屎一样,连我都听不下去了。

看见他的拳头砸向张泽,我突然怒火中烧,抽出手里的刀,一刀劈向他的手臂:“闭上你的狗嘴,我们是来找人,不是来杀人不想死的滚开一点。”

话还没说完,那壮汉的手臂就被拉开了一条口子,壮汉盯着手上的血口,显然是不相信,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我,我的个头比他矮,也没他那么壮,但是我手里的刀比他的脸还白。

他惊讶的说:“你他.妈动真格吗?”

“秦萌萌在哪里?再不说把你们全都剁了。”

既然已经动了手,我就知道已经没有斡旋的余地了,现在只有真刀真枪开干,我把明晃晃的刀顶住了壮汉的脑门,嘴里咆哮着。

壮汉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只是抹头上的汗还是抹我喷到他脸上的唾液,抹完之后,他伸手指向卫生间,对我缓缓的说:“她在卫生间……兄弟你够狠,为了那种贱货,竟然敢提刀砍人。”

“闭嘴。”

张泽听了,突然怒发冲冠,手里的砖一砖拍过去,直接把壮汉拍得满地找牙。

这时卫生间传出了女孩的尖叫声,我不敢多想,提着跑向卫生间,两刀砍开了卫生间的门,只见卫生间里面两个男人架着一个女孩,那女孩的裤子已经,退到脚弯处,第三个男人正搂着她的腰,正在做不齿之事。

我大骂一声,冲了上去,一脚踢在那男人的屁股上,只听砰的一声,四个人都被我踢了摔倒在坐便器上。

这时张泽惊叫着冲了进来,他大叫一声萌萌扶起了那个女孩,卫生间另外三个男人被这突然的变化竟然莫名其妙的,同时惊问:“你们干嘛?”

“闭嘴,再说话我让你们三个横着出去。”

我提着刀,把他们三人都逼在里面,那个裤子褪下来的男人连裤子都不敢提了,一脸惊恐的望着我,生怕我切了他的下面。

有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跟我求饶:“兄弟,咱们既然都是道上的,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你既然要这个妞给你便是,不要动刀动枪,伤了和气不好。”

“跟你们这种人没有什么和气可讲,都是一群败类。”

我已经恨得牙痒痒,像这种趁女孩子喝醉了,做禽兽不如事情的混蛋,不如砍死为好,而且他们今晚玷污的人是张泽的熟人,我看这几个家伙是凶多吉少了。

那几个败类还没回答,忽然听见身后张泽说道:“这不是秦萌萌,秦萌萌呢,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贱人,你的朋友带人来砍我,今天你死定了。”

卫生间里的人还没回答,突然包厢里响起了刚才那魁梧大汉的声音,我和张泽听到这声音,放开了卫生间里的人,起身冲了出去,只见刚才那大汉怀里搂着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孩,手里锋利的玻璃顶住了那女孩的脖子。

壮汉控制的那个女孩一脸懵逼的样子,怀里还抱着一大袋零食,嘴里边啃零食,边看着张泽:“我说大头,谁又给你通风报信了,我出来跟朋友聚个会,都被你闹成这样,我也是对你无语了?”

张泽被女孩这么一说,颜色都绿了,他恨铁不成钢地:“朋友,你看看你交的是什么样的朋友……秦萌萌,我看你是要上天了。”

“我上天入地关你什么事?你管好你的抓贼大事,不要管我这种小屁民。”

女孩好像成心要跟张泽作对,张泽说一句他回一句,张泽说一句,她顶几句,好像要把这个继续吵下去。

平时口若悬河的张泽在她面前顿时方寸大乱,根本拿她没什么办法,她就像张泽的一条软肋,逮到她就逮到了张泽的要害,看着她滔滔不绝的张泽,我也看不下去了。

提声打断了她的话:“秦萌萌是吧?你口才很好,但是口才再好你要懂得尊重人,看着你身上的校服,我真不知道你在学校里学的是什么。”

“不好意思,我学的是吃喝玩乐。”

那个叫秦萌萌的女孩偏着她的脸看向了我,表情要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看起来很没教养的样子,当然这也是欠揍的样子。

我冷笑一声,拉起张泽转身就走:“走吧,咱们惹不起,躲得起。”

张泽被我这么一拽,也没明白过来,我为什么突然就走?

但他也可能是被气晕了,他的步子跟着我的步调走出了包厢,等走出了包厢,他才停下步子:“真的要走吗?我们这一走萌萌就危险了。”

“那个女生好像根本意识不到什么危险,而且还说那些人是她的朋友。”

我气鼓鼓的说道,张泽苦笑道:“你傻呀,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是她的朋友,而且那个人现在用玻璃挟持着她,如果我们一走,她怎么办?”

张泽着急的跺了跺脚,我摇了摇头对他说:“咱们还是先撤,如果让那些人缓过劲来,咱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这一趟来本来就是特意救萌萌的,现在人还没救出来,就要溜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我要当逃兵张泽显然是有点火了,他今天叫我过来肯定是叫我帮他救人的,但是我这仗还没打到一半,自己先跑了,在他心里肯定对我失望透顶。

我也知道,他现在对我失望透顶,但我们现在必须要离开,如果不离开我们所有人都要困在这里,到时候更是伤亡惨重。

因为我刚才退出卫生间的时候,看见里面的人已经在准备武器了,他们里面有钢管,还有砍刀什么的,男人最起码有七八个,就算我和张泽三头六臂以及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去。

我看清楚了这一点,但是我旁边那个人没看清楚,他显然是被气昏了头。

在门口扯了半天,看他还没走的意思,我也不准备再劝了,伸手拖着他就往走廊跑去,但是还没跑出两步,走廊对面已经冲上了一拨人,十几个的样子,只见这些人手里都提着钢管,拖得哗啦哗啦的响,一看就是杀气腾腾的冲我们来的。

我无奈的对身边的张泽说:“警官,现在咱们俩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就别走了,干呗。”

第四十四章: 狗血剧情

张泽把砖提在手里,抡了抡膀子,那架势准备要干架了。

我一把把他推回包厢,砰地撞上了门,边插门边说:“干毛线,我们两个人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赶快退回来,救你家萌萌不好。”

我话还没说完,腰上突然冷的被一个重击,像是被硬物击打的。

打得我闷哼一声,跌倒在地,就在我倒地的一瞬间身后如狼似虎的扑上来几个人,在咒骂声中,钢管像雨点一样向我头上拍打过来。

背上肩上重重地挨了几下,疼的我快要吐了,我知道肯定是中人埋伏了,但现在没办法,只得奋起反抗。

我摸着尼泊尔军刀,正要起身,突然脑袋嗡的一声,头顶响起了酒瓶碎裂的声音,几条血线像虫子一样从脸上趴了下来。

壮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操.你.妈,我今天不把你打成一具尸体,我就不姓刁。”

“叼.你.老.母。”

我一刀捅向了他的小腿,捅的壮汉惨叫声噗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

和他一起跪倒在我的面前的,还有那个叫秦萌萌的妹子,秦萌萌还被控制在壮汉的怀里,但是锋利的玻璃已经刺破了她白的皮肤。

秦萌萌捂着自己脖子,哇哇哇哭出来:“大头我受伤了,我要死了,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

她说的大头就是张泽,现在张泽已陷入乱战。

他正被几个男人包围着,用一块砖头对抗的那些提着钢管的大男人。

看张泽的身手是练过的,但虽然也是练过的,也是单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的样子。

刚才在卫生间光着屁股,那个男的现在提着一根棒子,已经偷袭了张泽好几下。

打一下他还说一声:“操你大爷,敢在老子地盘闹事,不管你今天是什么来头,我要让你所有人躺着出去。”

陷入围攻的张泽也丝毫不示弱,他看见秦萌萌虽然脖子受伤,但也不是大碍,挥舞着手里的砖头,越战越勇。

嘴里还说到:“萌萌,你给我听好了,下次再来这种场合,我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让我先打断你的腿。”

那个在背后偷袭他的男人一棒打向他的脚弯,张泽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板上。

秦萌萌看见张泽被袭击跪倒,也是惊叫一声扑了过去。

但是她还没扑到张泽身边时,袭击张泽的男人,一把将她抱住,摁在了怀里。

那个男人紧紧搂着秦萌萌,对张泽说:“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你在乎的人吧。”

“请你给我放开她,如果你不放开他,你会后悔的。”

张泽忍着伤痛,一脸威严的警告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完全不听他的话,或者说完全不在乎他的话。

只见他一脸藐视的望着张泽,嚣张的说:“哈哈哈,果然是你在乎的人,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你不是要让我后悔吗?我今晚就先让你后悔。”

他说着,伸手探向身后柜台上,柜台上有一颗绿色的盆栽,是一盆仙人球。

男人连人带盆,拿起仙人球,然后把仙人球凑向秦萌萌的脸蛋,仙人球的刺就像一根根锋利的针,在肆意的伸展。

男人说:“这小姑娘这双眼睛太漂亮了,在这个世上太招人嫉妒,不如我现在就废了它,让你的后悔来得猛烈一些。”

“不要!”

“住手……”

秦萌萌和张泽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但是他们这么叫,根本就阻止不了这男人的动作。

男人一只手按着秦萌萌,一只手把仙人球推向秦萌萌的眼睛,眼看秦萌萌一双眼睛就要被仙人球扎破,包厢里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全部人睁大眼睛见证这个惨剧的发生。

当然,我除外。

下一秒,我用尽全力飞身而起,挥舞着手里那把刀,一刀砍向男人的手。

刀锋落处,仙人球已经被砍断,刀风落处,仙人球又被卷了起来。

像是一个被抛起来的绣球,绕过了秦萌萌的头顶,直接拍到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发出一声惊呼,伸手就要打开脸上的仙人球,我飞起脚,狠狠踢到了仙人球上。

“我的妈呀。”

整个楼层响起了男人杀猪般的惨叫声,我一手拖着张泽,一手拖着秦萌萌,三人冲出了包厢。

包厢门口的走廊里站满了提钢管的人,看着我们三人冲了出来,也是愣在当场,因为我们已经血流满面,他们可能不相信,伤成这样的人还能跑得这么快。

等我们跑到大厅,楼上的人才反应过来,然后追了出来。

楼下大批警车闪着警灯围了上来,显然是有人报警,然后警察出动了,看见这个情况,张泽把秦萌萌推到我的怀里:“吴晓,小丫头交给你了,送她回家。”

“那你……”

我看着他满脸的血,正在担心他的伤势,他伸手拦住了我的话:“今晚多谢你了,但是大恩不言谢,你必须要把萌萌安全送回家,如果没安全把她送回家,我要找你算账。”

我也是哑口无言了,警察就是警察,道谢都这么嚣张,好吧,我就听他的,把他家这个大小姐送回家再说。

看着外面的警车,我突然想到张泽不是警察吗?

一个电话就能叫来警车解决的问题,非得搞什么喋血街头,当演港台片?

这还差点把自己命给搭进去,有意思???

这时秦萌萌抓住张泽的衣袖,好像不想走:“大头你伤这么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你给我乖乖回家去,听好乖乖回家去,不要再给我闹出其他事情了。”

看着那边的警察围了过来,张泽一把推开了我们,自己提了提衣服,钻进了人群,好像有意避开警察,秦萌萌摇了摇头,用报纸把我的刀包好,然后跟我一起上了车。

“大叔,去龙湖山庄吧。”

我吃了一惊,刚才听人说,秦萌萌是张泽很在乎的人,如果是张泽很在乎的人,那肯定是张泽的亲戚朋友什么的,这亲戚朋友住在龙湖山庄,看来张泽的背景真不一般呢。

龙湖山庄是豪华住宅区,据说是公务员小区,就是当官的人住的地方。

秦萌萌住在官家大院,还出去跟那些地痞流氓鬼混,这真叫人想不通。

就在我边开车,边想问题时,旁边的秦萌萌对我说:“大叔,看不出来你打架很猛嘛,以后就给我当保镖如何?”

“去去去,小破孩一个还要保镖,想啥呢你?”

我看着这张欠揍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哪知这家伙舌头吐了吐,满不在乎地说:“有保镖有什么好奇怪的,市警察大队队长张泽都是我的私人保镖,代号大头,嘻嘻。”

这丫头吹牛这真是无法无天了,张泽成了她的私人保镖,她要不要上天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张泽是一个警察,警察会为了一个初中生女孩提刀砍人,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

看来这秦萌萌的身份真不简单!

我看着秦萌萌在身边说得眉飞色舞的,当头浇了她一盆凉水:“我是个医生,给人看病可以,当保镖什么的,不存在的。”

“哎哟哟,会打架的医生,带刀白衣天使啊,真是帅呆了,好的就是你了大叔,以后我的专属私人保镖位置,就给你了,你快感谢我吧!”

这秦萌萌真是吃错药了。

在那里自以为是而且又很脑残的自娱自乐,难道零零后女生都是这么脑残的吗?

我懒得理她,我这还有一大堆问题没有解决呢,谁特么有心情给她去当什么破保镖呢?

我正郁闷时,秦萌萌抬手拍了一把我的商务车仪表,皱着眉头对我说:“天使大叔,只要你答应我当我的私人保镖,我马上把你这辆破车换成奥迪,干不干?”

“闭嘴,你烦不烦,再叽叽喳喳我把你扔下车去你信不信?”

我被她吵得忍无可忍了,粗.暴的吼了起来,高声喝止。

见我突然发飚,秦萌萌好像也是被吓着了,嘴角抽了抽,瞄了我一眼,不敢再说话了。

这样,才一路安静,把她送回了龙湖山庄。

在保安的引导之下,我的商务车开到了一栋独栋别墅面前停了下来。

抬头往这栋差不多上千平方的豪华别墅瞄了一眼,不禁眼睛一跳,只见别墅周围的私家花园里,种满了铁西瓜。

有一种神奇的植物,结出的果实和西瓜很相似,就像西瓜挂在树上一样,果实成熟以后会爆开,其威力足以将小鸟炸死炸残,十分危险,所以被人称为“铁西瓜”或者“*树”。

这种铁西瓜生长在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虽然被称为“西瓜”,但却不能食用,因为这种树分泌出的汁液含有大量烃类化合物,可以燃烧,如果有火源接近,这种树就能变成一枚*,所以当地人取这种树的汁液当做汽油使用,非常神奇。

铁西瓜的果实非常坚硬,比椰子壳还要硬,如果爆炸的话,威力堪比*。每当成熟时,果实就会爆炸,溅出的锋利碎片可以轻松把小鸟杀死,所以*树的附近经常有小鸟的尸体出现,人们见了也会绕道走。

看到这满院子的铁西瓜树,我突然想到邱欣欣在南山大学12号楼后山上,用铁西瓜炸飞满屋乌鸦。

铁西瓜在国内这么少见,她从哪里搞到的,莫非是从这个院子里?

不可能吧?邱欣欣跟这个院子的主人,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我刚把车停稳,秦萌萌一把挽住了我的手。

对我说:“大叔,你到都到这里了,必须帮我一个忙。”

“你又要干啥?”

我一脸警惕的盯着她,她向我挤了挤眼,不怀好意地说:“我要你冒充我男朋友,就一小下下,我早上跟我姥说我出去约会去了……但事实你也知道了,我根本没约会。”

“擦,我拒绝……”

这话没说完,别墅大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女性走了出来,好像要出去买菜,秦萌萌搂着我的手对那两人招手:“姥姥,小姨,我回来了,这,我男票!”

中年妇女和年轻女性抬脸向我看来,当看清她们的脸,我惊呆了:一个是前几日找我买房的姚阿姨,另外一位,是我当年的女友,萧紫晴。

第四十五章: 磨人妖精

我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萧紫晴。

更想不到,萧紫晴会是我那购房客户姚阿姨的小女儿。

我甚至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冥冥中早有注定,曾经的离别,还会再有重逢,而且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姚阿姨看到秦萌萌挽着我的手,告诉她们我是秦萌萌的男朋友。

她先是一怔,继而又哈哈哈笑出声来。

对我说道:“小帅哥,你还真厉害啊,我这还没介绍,你就搞上手了?”

“姚阿姨,我……”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紫晴,看着她对着我的眼神,有些闪躲。

又像有千言万语想跟我诉说。

身边的秦萌萌或许是怕我说漏嘴,伸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对姚阿姨喧宾夺主地:“姥姥,你们要去买菜那快去吧,正好我和吴晓都饿了……对了,吴晓还做得一手拿手好菜,晚上可以让他大显身手,对吧,吴晓?”

见我像被人施了法一样楞在当场,秦萌萌踩了一下我的脚,好像提醒我。

我被她这一踩,也回过神来,嘴里随口答道:“哦,是的。”

“那小帅哥擅长做什么,阿姨好准备材料……不对,应该叫姥姥才对,你现在可是我的外孙女婿了。”

姚阿姨一脸笑嘻嘻的说着,听着她这么开明的话,我真是一脸尴尬。

这前女友就在身边,而我跟她家秦萌萌,根本啥都没有,何况我这二十五六的中年大叔,秦萌萌这种小女孩,脑袋进水了也不可能跟我的。

见我又发愣,秦萌萌再次如法炮制,在我大腿上狠掐了一下,像被蝎子蛰了一样。

疼得我哎哟一声跳了起来,捂住腿转身正想发飙。

秦萌萌扬起下巴,用她那双大眼睛瞪着我:“姥姥问你喜欢做什么,你傻了啊,愣着干嘛,快回答,人家好买材料。”

我揉着疼得发麻的腿,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面爱面。”

“面爱面,那是什么鬼?”

秦萌萌听了,眼睛使劲眨巴了一下,很是惊奇的问我。

我嘴巴一张,正想回答她,没想到对面站着的萧紫晴开口说道:“那是一种很特别的面食,南北融洽,虽然用料简单,但里面包含着爱的味道。”

她说着,眼睛向我看来,我也同时抬起头来,迎上了萧紫晴的目光,四目相对,时间仿佛过了千年万年,但感觉却回到了曾经的原点。

她那一双眼睛,一如多年以前那般,那么清澈,那么一尘不染。

但是眼神,又能代表什么呢?

萧紫晴向我伸出了手:“吴晓,多年不见,最近可安好?”

“没有什么好不好,怎么多年,许多东西都变了,只有记忆没变,但那又如何?”

我没向她伸出手,不知是因为心里的自卑,还是多年以前藏在脑海里的那道伤疤在提醒最近,那只伸到自己面前是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去握的。

她的手孤零零在空气中呆了十几秒,最后还是讪讪收了回去,眼神再次看向我时,却已经凭添了一抹哀怨。

她嘴唇动了动,脑袋摇了一下,对我说:“我结婚了,你呢?”

“小姨,你这不是废话吗,他现在是我的人。”

秦萌萌强势插入,见我和萧紫晴的互动多了些,连忙跨了过来,双手把我的右手拽住了,小鸟依人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对萧紫晴说道。

秦萌萌说完这句话,萧紫晴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变了一下,她的眼睛盯着我们的手,嘴角在微微颤抖着。

然后她笑了,笑的很洒脱,但是听起来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萌萌,你想要的东西,小姨是不会跟你抢的,放心吧。”

“小姨,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跟小孩子抢东西呢,小姨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会告诉小姨夫的,么么哒。”

秦萌萌表面上跟她小姨在耍宝卖乖,但如果不是傻瓜,都能听出来,这两个女人是在针锋相对。

她们不会是在为我这个臭男人,争风吃醋吧?

我希望不是,因为我也不想这么样,萧紫晴是我计划之外的人,她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根本想象不到,这个去了日本的女人,怎么会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而我又鬼使神差的来到这里。

对了,张请给我的提示里面,也包含了萧紫晴。

莫非张请早就知道萧紫晴会出现,萧紫晴的出现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张请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把所有事都计划得这么周密,让我感觉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往我头顶罩了下来。

我到底能不能逃脱,这个命运的安排?

而张请这么安排,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实在让人搞不懂他的想法。

我在暗自思考时,不经意看了一眼旁边站着,默默无语的姚阿姨,心里一惊,发现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发现我在看她,姚阿姨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那个笑容让我窒息,看见我在看她,姚阿姨伸手拉着萧紫晴的手,问我:“小帅哥,看来你跟我们家晴晴之前是认识的,对吗?”

“是的,阿姨。”

这次我没有回避,直接回答:“我跟晴晴,五年前就认识了。”

“五年?春城吗?”

听到我说起五年前,姚阿姨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暗了下来,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完这句,眼神缓缓扫向萧紫晴的脸,然后在萧紫晴和我两个人之间来回跳跃着,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连秦萌萌都停住了说话,所有人在期待我的回答。

我微微一笑:“阿姨, 春城是哪?”

“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我的女儿在哪里遇到了一个骗子,误了大好前途……小帅哥,你觉得你会不会是哪个千刀万剐的骗子呢?”

姚阿姨虽然表情平静,但听得出来,她嘴里吐出来的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可以想象,她对她嘴里的哪个骗子,是多么的恨之入骨。

我问姚阿姨:“阿姨,你觉得我像个骗子吗?”

“都说做中介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骗子。”

姚阿姨咄咄逼人地,我听了有些懵逼,既然认为我们是骗子,她为什么还会委托我给她找房子?

下一秒,她把答案给了我:“但是我觉得你是骗子中的老实人,所以才把买房业务委托给你,结果证明,我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个老实人,不会伪装自己的眼神。”

“妈,我跟吴晓是在日本认识的,当初我和明宇结婚的时候,他是伴郎。”

或许是听到*味越来越重,旁边的萧紫晴也淡定不了了,连忙出来解围,当然,她这个解围是一个荒唐到极点的谎言。

我参加了他们的婚礼?竟然还做了伴郎?这是哪跟哪?

就在这时,旁边的秦萌萌掏出了手机,翻看着一个朋友圈,看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对着手机大叫起来:“哎哟,真的耶,大叔你原来五年前就参加了我小姨的婚礼了,穿着伴郎服的大叔好帅哟……”

她说着就把手机递到姚阿姨面前,对姚阿姨说:“姥姥,你看,这就是我家大叔,左起第三个,穿白色礼服那位小鲜肉……”

姚阿姨将信将疑地看着秦萌萌的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待确认之后,脸色才慢慢的有阴转晴。

最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和蔼可亲的样子。

还跟我道起谦来:“对不起啊小帅哥,阿姨……不对,是姥姥,姥姥刚才误会你了,说话有点难听,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看了一张图片就突然转变态度,我看向萧紫晴,她也是一脸懵逼,好像她也不知道,看来这个情况得找秦萌萌了解了。

我忙对姚阿姨说:“没事的阿姨,小误会而已,我不会放心上。”

“既然如此,希望你不要记恨阿姨,哦不对,是姥姥,房子的事情……”

姚阿姨还想再扯其他事情,萧紫晴怕再扯下去我又穿帮,忙催促姚阿姨:“妈,别聊了,再聊下去,人家卖菜的都跑光了。”

说着,推着姚阿姨就走了。

趁姚阿姨没注意的时候,她回头给我示意了一个眼神,好像示意我赶快离开,当然,我肯定会马上离开,虽然姚阿姨边走边叫我一定留下来吃饭。

但我有几个胆子敢留下来?

“大叔,我小姨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等那两人走远了,秦萌萌在我身后说,我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等我转身之时,她突然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鼻子已经凑到我的下巴处:“老实交代,你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上过床?”

听她问得这么大胆直白,我一脸尴尬:“小孩子家,关心这个干嘛?”

“如果你跟她上过,那说明你就是老司机一枚,连我小姨那么高冷的女人都能征服,看来你还真有一手。”

秦萌萌的笑容相当邪魅,她就像一只成了妖的猫,让人欲拒还羞。

我脸孔一板,拿开了她的手:“秦萌萌同学,请你自重,我已经把你送回来了,不要再纠缠我,我要回家了。”

“草……你大爷哦,老子这哪是在纠缠你,老子明明是想睡.你,别特么跟我瞎扯,过来。”

刚被我拿开的手,又滑下来搂住了我的腰。

听了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我瞬间抓狂了,这零零后的妹子都是这么无法无天,精虫上脑的吗?

这个比邱欣欣还恐怖,居然要睡.我?

不对,她们没精,应该是满脑乳.汁了吧?

我被她紧紧搂住腰,有些无可是从,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只得无奈咆哮起来:“警告你赶快放开我,不放开我我要喊了,大白天公然猥.亵你这是,到时候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特么有本事你喊丫,正好我姥姥和小姨没在,你把她们喊回来,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无可奈何地一叹,有点像上了贼船的感觉。

第四十六章: 棺材大厦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进入客厅,她一把给我推到沙发上,便像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来,死死把我压在了沙发上。

这小孩力气还真不小,被她压在身下,我轻易还动不了身体。

她按住我,脸蛋凑到我的面前,调戏到:“大叔,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弄到我家里来吗?”

“总不会是真想睡我吧?”

我一脸无辜的问,她呸了一声:“想得美啊,想睡你的,是萧紫晴那个傻瓜,你这种大叔,还不是萝莉我的菜。”

秦萌萌在我脸上轻轻拍了两下,理了理衣服,耸耸肩膀,站了起来。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水。

这下还好,不被她睡,我用不着害怕了,至少萧紫晴约我的话,理由还说得过去,被这萝莉约,如果传出去,我这一世英名怎么保?

我看着秦萌萌拿着杯子去倒水,问她:“你小姨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滚床单咯。”

秦萌萌边倒水边开电视,嘴里随意说着,我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别这样跟我讲话,我是个男生,要注意影响。”

“注意个毛线,你把自己当小媳妇了吗,虚伪?”

秦萌萌递水给我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校服随手脱了扔到沙发上。

里面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背心,胸口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正在发育的身体,她从书包里抽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

指着照片上的人问我:“这两个妞,认识的吧?”

“当然认识。”

照片里的两个女孩,是蒋文文和邱欣欣,我看着照片上的背景,好像是拍摄于南山医科大学里面,而且是在12号楼前的合影。

这两人竟然能够同框,这真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只见蒋文文和邱欣欣微笑着依偎在南山医科大学12号楼的一座喷泉面前,笑容天真无邪,看起来关系不错。

秦萌萌说:“看她们笑得这么自然,她们应该是同学或者朋友关系,你能回忆起来吗?她们跟你在一起时,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

“我们都是在游戏里面认识的,相处当然是以玩家的方式相处。”

如果说蒋文文跟邱欣欣是同学或者朋友,我第一个不相信,哪有朋友见面不认识,而且彼此之间还那么冷淡?

她们两人能联系在一起的线索,可能就是一起失踪了吧,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就对了,她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秦萌萌点了点头,胸有成竹般的说,我茫然:“什么对了,她们要的什么效果,你怎么突然间把我说懵逼了?”

现在的人为什么越来越奇怪了,连一个萝莉也喜欢跳出来装深沉,这难道是全民烧脑的社会吗?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想要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梦游,为什么面前这个人会表现得这么神神叨叨的,是她着了魔还是我着了魔?

萝莉用细指指着照片里的两个妹子,对我说:“你知不知道,她们身后这座喷泉叫做敬香泉,因为喷泉喷出来的水柱,只有三支,水柱喷射时,看起来就像三支燃烧的香火?”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

用喷泉来当香火,莫非这座学校还崇尚佛道?

我正想问,秦萌萌又指着照片里的12号教学楼,问我:“你再看看,她们后面的这栋教学楼,长得像什么?”

“长得像教学楼啊,哦,不对,让我再仔细看看……卧槽,这有点像,棺,尼玛,棺材啊!”

不错,等我再调整角度,对着照片仔细看过一遍时。

发现照片里的12号教学楼,建筑样式,真的很像一口棺材。

这是一栋棺材大厦?

之前没有注意,此刻经过秦萌萌的这么一提醒,我看着越来越像,就越来越害怕起来:学校里面的教学楼,为什么会设计成棺材的样子?

这是无意的杰作,还是有人故意而为?

秦萌萌显然是站累了,她也靠着我坐了下来,从旁边的茶几上拖过一台笔记本电脑,开机后,输入了“血梅楼”三个字。

电脑上跳出了一个页面,我往页面上看去,萌萌对我说:“南山医科大学的12号医学楼,原来的名字叫做血梅楼,它是为了纪念一个女人而建立的。”

“按照你的说法,这里本来没有这栋楼吗?”

看着这栋棺材大楼,我有点心惊肉跳,虽然外面艳阳高照,但总感觉背后有一阵阵的阴风吹过来。

秦萌萌点了点头:“是的,这栋楼表面虽然是为了纪念那个女人,但其实所有的设计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镇压那个女人的冤魂!”

“……”

秦萌萌跟我讲起了这栋楼的来历。

当年南山医科大学开建之前,开发商是一个穷光蛋,但是这个穷光蛋找了一个有钱人家女儿当老婆。

他老婆是一位富家小姐,学历高,精通英语,日语。

家人不同意她跟这个穷小子在一起,富家小姐不惜断绝跟家里的关系就是要跟穷光蛋结婚,他们的婚礼一直拖到了富家小姐肚子大起来之后。

婚后,穷光蛋很快掌管了岳父家的家产,自己也变成了富豪,因为财力雄厚,便承包了南山医科大学的基建工程。

但就在这时,他年轻的老婆突然心脏病发作去世了,但有人说是服药自杀,也有人说是跳楼自杀。

还有一种说法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有知情者说,这位年轻的富豪有钱后就变坏了,他在外边重新找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个年轻漂亮身材好的*,他老婆受不了感情的背叛得了抑郁症。

有个贴吧上是这样描述的:年轻富豪的老婆默许了富豪的背叛行为,并对他说他怎么在外边怎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把女人带到家里。

但是富豪没把这个警告当成一回事,他因为经不了诱惑,把外面的女人带回了家,可就因为他带了女人回来,他老婆受不了才自杀的,更不可思议的是说富豪带回来的这个女人,竟然是他老婆的好闺蜜。

而南山医科大学这座12号楼,据说是富豪为了纪念自己死去的妻子修建的。

这座楼外观像是个棺材,从上面看确实很像!

而且楼里面只有上楼电梯没有下楼电梯。

据说因为富豪不太喜欢自己这个老婆,建这个楼的意思就是上得去,下不来。

因为他老婆从小有点残疾,结婚之后就开始坐轮椅。

当人们走进12号楼时,就会发现:明明是南山医科大学里一个重要的连接位,却是多么的难走。

电梯只有上没有下,特别是当你走进洗手间时,偏偏要上两至三级楼梯?

当十二号楼关门时,其他教学楼却还在灯火通明?

这一切,都与富豪那位年轻妻子的死有关……或许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女子是谁,但南山医科大学里出来的人,心里都很清楚,她是当初这个年轻富豪的妻子。

这女人行动不便,需要用轮椅走动,是伤残人士,而那双腿,传说也是富豪打断的,但她的死因谁又知道吗?不知道?那是正常的。

至今,仍没有人知道女人的死因,那是一个谜……据说某晚,年轻女子于其寓所离奇死亡,而富豪家亦一直不向外界公开女人的死因,令此事成为一个谜团。

其后,南山医科大学兴建第12号楼,而12号医学楼对外是医学研究,其实是一栋文娱中心,这座楼的整栋设计,就是为了困住那个女人的亡魂。

首先,从上空望下去,12号楼文娱中心的外型是一副棺材,而顶端玻璃,有一些很特别的图案,那些玻璃顺着此楼的特色串连起来,形成一把金钱剑,用来镇著女人的亡魂。

其他各种设计,亦有效地达到此目的。

若有留意五楼的升降机是不能往地下的吗?

即使是转升降机,也需走下数级楼梯,对轮椅人士来说,那是没可能的事。

有上没落的电梯,亦同样为了此。

说到楼梯,12号楼文娱中心的扶手,都是用最上等的棺材木——柳州木制成。

而且本身太粗,不太适合当扶手,亦因此不少人会从12号楼的楼梯失足跌下去。

除此之外,每个洗手间,均会设有连身镜,是因为这女子本身非常喜欢漂亮,亦因此,12号楼文娱中心的女厕,亦闹着不少鬼故事。

传得最多的一个闹鬼故事就是,有传在12号楼工作的某个职员,一晚看到一位轮椅女士进来购物,自此,12号楼晚上不再营业。

在12号楼文娱中心里往上望,你会看到三支香贯穿整副棺材。

而12号楼文娱中心的顶楼的敬香泉,据说中间会喷出泉水。

而喷出的泉水,亦是三支,彷佛也是三支香,而敬香泉背着的,正好叫做黄泉道,意思是让鬼魂不通向天堂,而是直下地狱?

“好一*棺材,好一个致命诅咒,这个富豪是有多恨他的妻子,连死也不放过,专门建了一栋楼来困住她的魂魄?”

听完秦萌萌的讲诉,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不是因为害怕那座棺材大厦,而是为那里面的丑恶人心而感到恐惧。

世界上就算有恶鬼,那比恶鬼更凶恶的,可能就是丑恶的人心吧?

“当一个贪财的人,被人断了财路,就像吸血鬼被用砖头堵住了嘴,为了填充自己的欲望,他会展开丧心病狂的报复行为,就像疯狗杀红了眼!”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客厅里面响起。

听到这声音,我浑身的细胞,像瞬间要爆裂,嗖地一声站了起来,猛然转身,不错,张请,就是那个张请。

那个我心心念念想了这么多时间的人,他终于出现了。

他身边站着张泽,萧紫晴和姚阿姨,还有一位英气逼人的中年男子,他们四人见我站了起来,同时发出了会心一笑。

我呼地扑了过去,眼里已经喷出了火焰,手中的杯子照张请头上拍了过去:“王八蛋,还我老婆命来,否则今天我让你死……”

第四十七章: 真凶露影

张请貌似知道我会发飙,见我咆哮着冲过去,也不躲避。

只是坦然张开手,用一副准备拥抱我的表情面对着我,我手里的杯子已经砸到他的头部,张泽在旁边伸手拦住了我:“吴先生,不要冲动,我们有话要跟你讲。”

“你跟他是一伙的?”

我指着张请,问张泽。

张泽点了点头,回答道:“不错,我们是同事。”

“同事,什么同事,难道张请也是警察吗?”

听张泽那么说,我有些搞不明白了,张请怎么会突然变成张泽的同事呢,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事,那张请之前找我治病,其实不是为了治病?

就算治病不是治病,那游戏呢?

游戏可是他实实在在把我引进游戏的,而且因为这个游戏还死了人,现在又有人接二连三的失踪,这些问题该怎么解释呢。

总不能说这是偶然中的必然吧?

我拿着杯子对张泽说:“好吧,你有什么话你可以先跟我讲,讲完我再揍他。”

我恶狠狠地盯着张请,就像盯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人,的确,张请就是一个跟我不共戴天的人,我妻子的死他脱不了任何干系,别说他是警察,就算他是神仙,我也要揍他。

张泽苦笑到:“你为什么要揍他?”

“因为他给我带入了一个杀人游戏,让我妻子失去生命,像这样的害人精,不揍他难道还留着过年?”

我像一个怨妇一般对张泽咆哮着。

听了我的话,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后,脸上均浮起了无奈的表情。

萧紫晴对我说:“吴晓,你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这样是不好的,你先冷静下来,等我们把话说清楚再说。”

听萧紫晴的口气,她也是跟张请是一伙的,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他们好像全是一起的,我倒感觉我自己成为了孤家寡人了。

我嘿嘿一笑:“说吧,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夫人的死,真的跟张警官没有任何干系,相反,张警官接近你,是为了帮助你。”

萧紫晴见我表情恐怖,显然也是被楞了一下,但是她还是耐心跟我解释到:“包括你们玩的那个游戏,其实也是一种帮助的方式,因为在这座城市里,有人利用这种游戏手段来杀人,而你的夫人,就是被这种游戏害死的。”

“我妻子死于游戏?”

听萧紫晴这么说,我的脑袋突然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目光转了一圈,再次落回萧紫晴脸上,问他:“晴晴,你能不能再说的清楚明白一点,你刚才的话把我听懵了,我完全听不明白你讲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不明白就对了,因为这件事太错综复杂,咱们先坐下来,慢慢说吧。”

萧紫晴还没开口,跟他们一起进来那个英气逼人的中年男人发话了,看他那风范,他一定是这家的家主无疑。

我看着中年人,问萧紫晴:“晴晴,这位大哥是?”

“大叔,你傻了,这位不是大哥,这是我姥爷,市公安局长萧不凡。”

旁边的秦萌萌最喜欢抢话,这不,萧紫晴还没开口呢,她又把话抢过去了,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萧紫晴,她也点了点头:“是的,吴晓,他是我爸。”

“你爸?嘿嘿,公安局长,嘿嘿?”

我盯着萧紫晴,心里突然莫名一疼,终于明白五年前她为什么突然离开我了,她老爸是公安局长,她就是局长千金。

一位堂堂大局长的千金,怎么可能跟一个毫无前途的破实习生在一起?

旁边的姚阿姨走了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说道:“小帅哥,都别站着了,咱们先坐吧……你需要的材料买回来了,我们大家都等着你给我们做你最拿手的好菜呢。”

“阿姨,做不出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颓丧地说。

姚阿姨有些吃惊:“为什么做不出来呢,这不是简单的小吃吗,材料这么齐全,工具也不缺少,应该很好做的啊。”

“阿姨,就算做出来,也不可能有那些味儿了……您就不要勉强我了,好么?”

我颤声说着这个话,明显感觉得到,站在旁边的萧紫晴,肩膀有些轻微的颤抖,她眼眶也好像红了。

这时,萧紫晴她爸萧不凡开口道:“孩子他妈,不要磨磨唧唧了,我们跟孩子们谈正事,你们先去做饭吧……小吴,你跟我们过来。”

听到萧不凡这么一说,我深吸了一口气,与萧紫晴对视了一眼,转身走向萧不凡,萧不凡带着我们,直接走向别墅的地下室。

阴森的地下室,跟豪华的楼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打开地下室的厚重防盗门,萧不凡对我说:“小吴,你可知道原罪之案?”

“什么是原罪之案?”

我心里突然凛了起来,心里在想,眼前这位大局长难道是要跟我讲什么案情?

结果我每次都猜错,这次居然猜对了,他真的是要跟我讲案情,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地下室的灯被打开,刺眼的白炽灯下,整齐摆放着几个大冰柜。

萧不凡指着地下室的冰柜,与我道:“希望你有心理准备,你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是你毕生都无法想象到的……”

他说着,打开了第一个冰箱。

没错,冰柜里面是具裸.尸,她死的很恐怖,简直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眼珠已经掉了出来,脸上的组织被什么东西破坏得稀巴烂,最为恐怖是她那嘴,被撕裂成了一大条口子,一直延伸到了脖子处……

“蒋文文?”

我盯着冰柜里的死尸,失声叫了出来。

这死尸虽然面目全非,但看身材比例和肤色,跟蒋文文简直相当符合啊,我相信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萧不凡也给了我明确的回答:“不错,通过DNA比对,死者的确名叫蒋文文,也就是几天前在南山医科大学后山失踪的三位失踪者之一。”

我看着冰柜里这句惨不忍睹的尸体,双腿突然一软,差点跌倒。

幸好张请和张泽在身后扶住了我,我差些哭出声来,指着冰柜问萧不凡:“她的尸体在哪里发现的,为什么死了,好端端的为什么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是个我无法接受的恐怖事实,蒋文文虽然行为乖张了一点,但她罪不至死,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会对她下如此死手?

难道是当时百鬼坟的乌鸦咬死她的?

不,乌鸦的伤害能力不会有这么强,就算再强,那也只是外伤,也不可能把她衣服弄没了吧?难道世界上还有色鬼变成的乌鸦?

萧不凡盯着蒋文文的尸体,回答着我的问题:“我们是在南山医科大学第12号楼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南山医科大学,你的意思,她的尸体最后回到了12号楼?”

我听完萧不凡的话,心里越发迷惑,如果蒋文文当时死在百鬼坟,那又是什么样的力量,把她给弄回了教学楼?

如果是人为杀害,那为何不抛尸在荒郊野外。

如果不是人为杀害,尸体总不能自己走回教学楼吧?

萧不凡点了点头,我突然一拍脑袋,对他说:“我想到一个问题,蒋文文是不是根本就死在12号楼的?”

“这个问题,我们还在追查之中,再给你看看另外一具尸体吧。”

他打开了第二个冰箱,冰箱里面装的,竟然是蜡像馆老板的尸体,这虽然不是一个裸.尸,但是他的死相跟刚才那具裸.尸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不凡指着男尸说:“这具尸体,发现在大学后山,也就是所谓的百鬼坟。”

尸体的胸口到腹部已经被剖开,五脏六腑吊在一侧,皮肉上连着黄白相间的尸油,看起来令人作呕,特别是在他鼓鼓囊囊的胃部器官里,还隐隐约约能看见吃进去没有消化的食物。

这是一个透明的胃?

我的眼睛盯着蜡像馆老板的胃,手不由自主伸了过去,张泽伸手按住我,惊问:“吴晓,你想干什么?”

“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个人的死因。”

我这话说完,其他三人听了,脸上拂过一丝惊讶,异口同声问我:“什么死因?”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是死于暴饮暴食,你们不信可以看看他的胃部,他已经食用了过量的食物,把自己的胃部活生生撑成透明。”

几个人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都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只有张泽提出了异议:“如果说他是被撑死的,那为什么胸腹部有那么整齐的切口,总不能因为自己撑得受不了而剖腹自杀吧?”

“这个切口如此整齐,一看就是出自医护人员之手,如果我猜得不错,一定是你那小学妹干的。”

我望着棺材里的死者,细思极恐地说。

张泽听完,悚然一惊:“你是说,邱欣欣?”

我点了点头,指着第三个冰柜,对他们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躺着的人,不是邱欣欣,而是张明新。”

其他三人听了,也是一脸佩服地点了点头。

张泽打开冰柜,里面躺着的的确是张明新的无头尸体,他有些佩服的问我:“兄弟,你怎么会猜的这么准,到底是因为什么依据猜到躺在这里面的是张明新?”

“根据杀死他的凶手……当然,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地下室所有冰柜里躺着的死者,应该只有一个凶手,那就是邱欣欣。”

我环视了一下地下室,大概有十多个冰柜,按每个冰柜里面放着一具尸体来算,地下室起码也放了十具以上尸体。

这十条生命,葬送在一个人的手里,或许你也有些不可思议。

那三个人也同声问我:“你是以什么推断,杀害这些人的凶手,就是邱欣欣?”

“据我所知,邱欣欣是原罪案里所谓的执法者,原罪案发起者之所以选择邱欣欣来执法,那是因为她长相甜美,很容易迷惑人,等她开始执法獠牙露出,那就是血溅三尺命丧黄泉!”

我不急不缓地说。

第四十八章: 国际组织

“她也是这样说你的。”

哪知道我话刚说完,张泽便接过我的话,跟我道。

我一脸懵逼。

问他道:“谁啊?”

“还有谁,我的小学妹,邱欣欣啊!”

张泽盯着我的脸,似笑非笑地对我说,我心里一震,什么,邱欣欣回来了?她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不出现呢?

就在我发楞的时候,旁边的萧不凡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小吴啊,知道我今天叫你来,不止只为看这些尸体吧?”

“当然不止。”

我冷笑一声,回答到。

萧不凡点了点头,问我:“这段时间来,你是不是觉得的生活会很乱,遭遇也很离奇古怪……这样来说吧,就像有人在你的生活里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让你来填,结果你这个坑还没填完,那个坑又出来了,这其间还没有任何相连的线索!”

这个公安局长说的不错,自从我妻子去世后,我的生活真的像他嘴里的那样,过得无比混乱。

不但混乱,而且还一事无成。

从当初的寻找张明新的头颅,再到追查张明新的死因。

然后又到山村,被村里的怪事所困扰,后来中介卖房,又被吸引着把矛头指向医科大学。

当我以为一切起因都在医科大学,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学校时,突然自己的同伴一起失踪了。

现在前女友回来了,警察冒出来了,甚至最初的游戏发起者也出来了,但失踪的同伴却死了。

随着蒋文文和蜡像馆老板的死去,一切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你刚才一口咬定,杀人者是邱欣欣,但是昨天我们跟她沟通时,她却一口咬定杀人者是你,而且态度比你现在的更坚决。”

公安局长萧不凡说了和张泽一样的话,让我瞬间哭笑不得。

我指着我的鼻子跟他争论到:“我怎么可能杀人!怎么可能杀害我在乎的人?”

“没人相信你会杀人,就像也没有人相信她会杀人一样……但前提是,你和邱欣欣都必须证明,你们自己是清白的。”

萧不凡很冷静地说道。

这话说得我心里凉气一抽,简直是无言以对。

证明?又是证明?

我特么要怎么证明?难道又要我去找杀人凶手?

看到我脸色渐渐变得阴暗了起来,萧不凡跟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很迷惑,也很困扰,可能你会觉得寻找杀人凶手的原因不是警方的事情吗,为什么要一个心理医生或许让一个学生来完成?”

“是的,我就是这么想,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

我坦然自若地道。

萧不凡点了点头,带着我们往外走去,边走边说:“我想,我的确应该给你一个解释,而且这个解释是必须的,那你就听好了,我慢慢给你解释。”

我们关好地下室的门,从另外一个通道,走到了别墅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一个葡萄架,萧不凡带着我们在葡萄架下坐下。

开始了他所谓的解释!

他说,许多年前,有一个地质学家经过南山,参加了南山怪坟的烧坟事件。

当南山坟墓被烧毁后,当年参与毁坟的众人离奇去世,所有人都以为这些离奇死去的人,都是因为毁了坟,中了诅咒。

就像当初的埃及法老诅咒一样,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因为诅咒而死。

因为这样离奇死亡的事件牵涉的人众多,很快便惊动了警方,警方派人着手调查这个案子,而当时着手这个案子的人,就是萧不凡。

萧不凡和他的同事们经过大量的调查追踪,终于把案件的几千个碎片拼接起来,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脉络。

他们发现,这一离奇的死亡事件,其实跟七宗罪有关。

就是死去的人,或多或少,都触犯过原罪,而这些死于原罪惩罚的人,都是死在自己所犯原罪的框架之内。

比如贪食者被食物撑死,好色者因为色.情而亡,高傲的人会被人用高傲的方式杀死,暴怒者会被疯子攻击而死……反正一切看似有迹可循,但实则毫无蛛丝马迹。

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个因为原罪而杀人的案子,一直未破,终究成为了一个悬案。

“这非但成为了一个悬案,为此搭上性命的人也越来越多,案件就越来越离奇,渐渐造成人心惶恐,原罪之说像恐怖病毒一般,缓缓在这个城市蔓延开来,导致如今这座城市谈罪色变,人心惶惶!”

萧不凡说道此处,脸上浮起了一抹尴尬和哀伤,更有一份莫大的自责充斥着。

看得出来,他也很彷徨和迷茫,要不然,也不会找到我这么个心理医生了。

我听他说道这里,沉吟了一下,缓缓问:“扶乩游戏,莫非也是你们为了查处真相而发起的?”

是的,我想到了那个游戏,也想到了我妻子的死,这其间必定会有联系,所以如此问到。

萧不凡点了点头:“对的,跟你们玩那个游戏,就是为了模仿原罪案作俑者,重启案件的一种手段。”

“重启案件?我能理解为案件再现吗?”

他们用真实的游戏,来模仿曾经发生过的案件,而无辜的我,就这样被卷入了一场浩劫。

我不知道我这是中大奖还是倒大霉,会被无端端选中,然后扯了进来,粘上这个甩都甩不掉的谋杀游戏。

这就像是一道有来无回的门,只要推开走进来,你就别想在出去。

想到这里,我心里真是无名火起,提声怒问到:“既然我们都是无辜的人,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参加这个游戏,你们选择之前,可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这样武断的支配别人的想法,真的好吗?”

萧不凡被我问的无言以对,旁边的张泽和张请看见我火气越来越大,担心我跟他们的局长起冲突,连忙纷纷站起来当和事佬。

张请拍着我的肩膀安抚我说:“兄弟,我们其实也不是刻意要把你们拉进来,也没有故意害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跟着原罪案,都有着千丝万缕扯不清的关系!”

“什么关系?”

我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

我最见不得自己的错误被戳破,还在那里理直气壮解释的人,这种人不叫解释,这是在狡辩。

“其实经过调查,你们身边死亡的人,都是因为触犯了原罪。”

张请盯着我的眼睛,回答到。

我嘿嘿一笑,反问她:“那是不是按照这个意思来讲,你当初接近于我,其实是在调查我,对吗?”

“我没有调查你,我在调查的是你的妻子,张淼。”

张请脸上浮起了一抹让人难解的表情,他说的话,更让人难解,我皱眉问道:“你为什么调查她,难道就因为,她在瓜田村犯的事儿?”

当初在瓜田村对阿福二人痛下杀手的人,不是别人。

就是我那死去的妻子,张淼!

张淼因为阿福和二妮子对自己的算计,怀恨在心,在阿福二人私奔之前,提着斧头堵了路。

她把二人砍成重伤以后连夜逃走,在陌生的城市安顿了下来。

后来遇到了我,成为了我的妻子,她也把这段经历跟我袒露了出来,在经过一段痛苦的纠结之后,我还是选择原谅了她。

毕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谁都无可改变,只要未来活得好,那也算是一种圆满。

但我们没等到这种圆满到来,张淼自己就先离开了。

或许对张淼来说,离开也是一种解脱吧,因为她活着的时候,很多次会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也不告诉我,只是窝在我的怀里哭。

我想大概是她梦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那些一生中最为惊悚和痛苦的记忆。

她是一个不幸的人,但幸运的是遇到了我,可惜我的出现也无法改变她的不幸命运,她最终,还是离开了。

回忆到张淼,我的眼睛有些湿润起来,张请说:“我们调查她,是因为我们发现,有原罪惩罚者在试图接近她,我们试图阻止悲剧的发生。”

“阻止悲剧发生……难道,你,你们事先已经知道张淼她会出事?”

听到张请的话,我突然暴跳起来。

这是我心里万万没想到的结果,他们居然知道张淼会出事情,居然知道,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张淼一步步走向死亡。

张淼其实不会死的吗?

萧不凡看到我情绪如此激动,抬手示意张请莫要讲话。

让他自己跟我讲,他说:“只要被原罪惩罚者选中的人,没有谁一定不死,也没有谁一定要死,张淼的死,只能说明,她无法谈过此劫。”

“呵呵,这就是你一个公安局长所说的话?自己要保护的人被害,自己却冠冕堂皇的找理由开脱,无法逃过此劫,这是什么破借口,你扪心自问,这个借口能说服你自己吗?”

我被他的话终于激得抓狂了起来,起身扯着他的衣服,晃动着他的身体,咆哮着。

好像正在喷发着的火山,其他两个人想上来劝阻,被萧不凡示意坐下。

萧不凡盯着我的眼睛,声音也有些哽咽,他说:“小吴,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这个心情,我自己也懂……因为,我的女婿,也是死在这场原罪谋杀当中。”

“女婿?纪明宇,他死了?”

听了萧不凡的话,我心里一震,纪明宇死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萧不凡动了动嘴,正要说话,我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明宇是在半个月前被害的,就在我们回国前的头天晚上。”

那是萧紫晴的声音,我松开萧不凡,缓缓转过身来,看到萧紫晴红着眼睛,站在不远处。

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但是另一种感觉,也同步生起,那是一种心惊胆寒的感觉,让我背脊发凉,嘴里不由自主地说:“难道说,原罪组织已经渗透到国外,他们在国外也能作案?”

萧不凡猛拍了一下桌子,愤怒道:“你错了,这个组织本来就是从国外渗透进来的!”

第四十九章: 胡搅蛮缠

这个原罪组织的确是出自于西方。

几年前兴盛于欧美,当时有一部电影叫七宗罪,这部电影就是描述原罪组织如何杀人,当然电影情节我也不在这里赘述了,我想大家都应该很清楚,电影里面杀人犯的手段,简直是令人发指。

但现实生活中。

这个组织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萧紫晴丈夫的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们出事之前,本来准备回国的。

而且机票都订好了,就在出发的头一天晚上,他们收到了一个神秘包裹,萧紫晴的老公独自打开了这个包裹。

没想到这是一个致命包裹。

包裹里的粉末是一种神经毒素,这种毒素无色无味,而且在短时间之内就挥发掉了。

当纪明宇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时,为时已晚。

他年轻的生命终结在救护车上,而救护车甚至都还没跑到医院,可以想象这个毒素是有多么的致命。

在征得萧紫晴的同意后。

日本的医院对纪明宇的尸体进行了解剖,得出来的结论,让人大惊失色。

纪明宇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部腐化,就像被人活生生灌进了一桶硫酸,短时间之内就化成了一滩废水。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毒素,更没有人猜得到是谁想杀害他。

因为纪明宇生平就没有什么仇家,而且他家族生意上的竞争伙伴,也没有几个想置他于死地的,再加上他是公安局长的乘龙快婿,就算有人想真正要加害他,也得掂量掂量萧紫晴的身份背景。

但是他还是死。

国内公安跟日本警察联合,经过一段时间的不懈追查,终于查出了点蛛丝马迹。

纪明宇死跟原罪组织有着不可割舍的关联,据说在原罪组织的观念里面,纪明宇犯的原罪是嫉妒。

是的嫉妒。

他嫉妒自己深爱的女人,心里一直装着别人,这个女人虽然嫁给了他,但从没真正爱过他,跟他的婚姻不过只是一场交易,或者是一场人性的过场。

又或者是来气某一个人吧。

萧紫晴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她抽泣着,悔不当初的说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的他,如果不是我那么多的胡说八道,胡思乱想,他也不会被原罪组织盯上,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

看得出来她是有多么的自责。

或许自己死去的老公,在她心中已经成为了一道深深的伤疤,这道伤疤就像一座坟,埋在心中,永远也挖不开的。

而站在坟头的,却是我这个。

我这个被她抛弃了五年的男人。

看着自己深爱了多年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泣不成声,我何尝不是,柔肠百结?

但是那又能如何,路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想回头,那已经是千难万难了。

萧不凡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用一个父亲的口气安慰她:“你要振作起来,我的女儿,你要记住,你是公安局长的女儿,你不能这么脆弱,你那死去的丈夫,还在等你去为他报仇。”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或许就是这样吧,再多的安慰也无济于事,只能用一种打气的口吻,给她增加点力量。

这种时候是一个人最为绝望的时候。

就像当初我妻子死去的时候,我也是感到生无可恋。

当时的想法也是有一种,不如自己死了去下面陪她多好,但是我没有死,我还是好生生的活着站在这里。

都说时间是可以抹平伤口的良药。

一个伤心的人,需要用时间来抹平,但是她那颗被伤了的心,却从此就空了。

不是空了的心都可以再放进其他东西,而是任何东西都放不进去了,就像是一座没有门的空坟,只要关上就再也无法开启。

所以看着哭泣的泪人儿,我已无话可讲。

在萧紫晴的抽泣声中,气氛变得渐渐沉默了起来,天色越来越晚,厨房里传来了饭菜的香味,但是在场的人可能谁都没有胃口吧。

都说地下室那些恶心的尸体。

光说心里塞着的这一个个梗,就像是一块块冰凉的砖头堵住了喉咙,不是你不想吃饭,而是你无法下咽。

任何美味在你看来都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对你形成不了任何吸引力。

看来今晚上这顿饭要吃得相当乏味了,在吃饭之前萧不凡问我:“小吴,老实说吧,你对我的外孙女儿是不是认真的?”

我突然一脸的黑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东西,再讲其它话题,突然把这个话题插进来,就问的我,简直是措手不及呀。

但是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跟他当然不是认真的,我老实跟你讲吧萧局长,我跟你的外孙女儿其实刚认识,这个张警官可以给我作证。”

我连忙把锅推给了张泽。

因为是张泽带着我去KTV,把那个大闹天宫的秦萌萌的救下来的,如果当初知道救秦萌萌之后,会有这么多麻烦,她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外孙女儿,我也不会去帮的。

萧不凡听了我的话,把脸转向张泽。

问道:“小张,这个事你怎么看?”

“萌萌当初在KTV惹上麻烦,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叫我带她男朋友过去,而她这位男朋友是名道姓,指的是吴晓先生,我见到的事实就是如此,局长,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你的外孙女。”

没想到张泽这个锅甩的还挺坦然的。

他好像知道我要把锅甩给他,然后就脸不红心不跳的,再次把锅甩回来给我。

看得出来,萧不凡肯定是不会亲自去问她外孙女的。

所以,他又把脸转向了我。

我这下倒是真急了,连忙耸了耸肩,对他说:“局长,你不会真认为我就是你外孙女婿吧?我这老男人一个了,你家外孙女眼光就会这么差?”

“我们萧家的女人眼光一般都是很差的,比如我的这位宝贝女儿,当年也是为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要死要活的。”

他说着,抬手指向了萧紫晴。

萧紫晴脸上,泪痕未干,被萧不凡这么说,突然浮起了一抹倔强的颜色。

嘴里说道:“虽然我当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但是现在想想,我不后悔。”

说着我不后悔四个字时,她的眼睛落到了我的脸上。

我也盯着她的眼睛,心里微微颤动,我在想,如果早几年你跟他说这几个字,我们之间的结局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尴尬。

有些话,总是在过了之后再说,但那时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所以说过后的话就是一纸空文。

除了人对人平添烦恼,根本没有什么鸟用,或许看到我的表情无动于衷,萧紫晴也明白了我的心思。

她脸上浮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不对,应该是苦笑。

她对我说:“无晓,如果你真的喜欢萌萌,那你就要像五年前一样,疼我一样来疼她好吗?”

萧紫晴这句话就像一记惊雷,瞬间在我们中间爆炸,当她的老爸萧不凡听到了这话,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转眼看向我,眼睛里射出了一个杀气。

他指着我问:“臭小子,你就是五年前那个害得晴晴要死不活的混蛋吗?”

萧紫晴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挡在她爸爸面前,用身体把我和萧不凡隔开,堵着我们之间的路,对她爸说:“爸,他不是。爸你不要误会他,真的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们是在日本认识的,他很会照顾人,所以我才说刚才那句话。”

“不要再骗我,眼神根本就骗不了人,晴晴,面前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害了你一辈子的男人。”

萧不凡怒气冲冲的提起了凳子,想上来砸人了。

萧紫晴忙对我说:“吴晓,你快走啊,我爸只要发起火来,九头牛都拉不住,你快走啊。”

我缓缓站了起来。

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走到了萧氏父女的身边。

眼睛直视着萧不凡,此刻他就像一头发怒的棕熊,想狠狠把我撕碎的样子。

我不慌不急的对他说:“萧老,在我看来,当初毁了你女儿幸福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

“小子,你胆儿真肥呀,竟敢面在我面前说这句话?”

萧不凡使劲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但是他头顶的青筋一鼓一鼓的,那是极端生气才能逼出来的样子。

就像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旦让怒火冲破地表,将会带来一场毁灭性的灾难,被这场怒火焚烧到的人将会尸骨全无灰飞烟灭。

但是我已无所畏惧:“我想这应该是你女儿在这五年来最想跟你说的一句话吧。”

说完这话,我看到萧紫晴的身体猛地一震,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在她转过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后。

捂着脸放声痛哭,然后夺路而去。

身边暴怒的男人,你把自己的怒火生生压了下去。

他盯着自己女儿,跑向远处的背影,钢牙一咬,大声说道:“别管她,吃饭。”

说着自己,猛然转身走向了餐厅。

我和另外两位面面相觑,都无奈摇了摇头,不知怎么办才好……

“大叔你真牛啊,竟敢当面顶撞我的姥爷,今天过后我对你可是崇拜得不要不要的。”

吃完饭后,秦萌萌坐在我的商务车上,眉飞色舞的跟我讲。

我这是要送她回家,她的家不在龙湖小区。

她今天是来她姥爷家蹭吃蹭喝,结果我跟着来垫背,闹出了这么一出。

我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对身旁的秦萌萌说:“郑重声明,我把你送回家后,我们就再无瓜葛。”

“怎么可能没有瓜葛?你可是我的御用男友,我还没带你去见我的爸妈呢。”

秦萌萌有些胡搅蛮缠了,我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指着她鼻子命令道:“你现在就给我下车,在我发火之前,给我消失的无影无踪可以吗?”

“切,你发火,你敢咬我?对着个小女孩大吼大叫,你很了不起是不是啊?”

秦萌萌白了我一眼,满不在乎的回答我。

我打开车门拉着她的手,正想往车外推,突然从后座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吴晓,对女孩子家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我看你真是活该凭实力单身一辈子。”

第五十章: 罪恶之源

邱欣欣?

不用转头我都知道,这躲在我车后座的人,必是邱欣欣无疑。

因为只有邱欣欣,才会做出这么神出鬼没的事情来。

我无奈的盯着后视镜,问镜子里睡眼惺忪的邱欣欣:“我说邱大小姐,你这么大摇大摆的躲在别人车上吓人,真的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啊,何况我这并不是在吓人,我这只是在睡觉,我是看你对人家女孩子态度不好,我才出面打抱不平而已。”

邱欣欣揉揉眼睛,说的心安理得的。

好像所有理由都在她那边一样,我向她伸着手:“先把我车钥匙还了再说,免得我下次车不见了都不知道。”

难怪她能开得了我车门,我现在才想起,我的车钥匙还在她身上。

她看见我向她伸手索要钥匙,一把按住自己的包,死皮赖脸的对我说:“不行,这个钥匙不能给你,万一哪一天你把我从家里扔出来,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安身。”

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是把我的车当成临时的居住地了。

我愿意,我的车愿意吗?它虽然只是一张小破商务车,但不可能谁都可以在它上面铺床睡觉吧。

我脸一板:“别跟我磨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把你逐出家门,你还是回你学校去住吧,闹鬼不闹鬼,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一脸正经,这不是在跟她说假话,我真的要把她逐出家门了。

我可不想把一个神秘兮兮的女人留在家里,不对,应该是神经兮兮,跟她呆在一起,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

对了她昨天说我是什么杀人凶手来着。

一个把我当成杀人凶手的人,跟我住在一起,会不会像杀人凶手一样把我给杀掉了?

这个事情想起都让人背脊发凉。

可是邱欣欣却不这么认为。

她认为住在我那里是心安理得的事情,虽然她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但她好像很乐意跟杀人凶手住在一起。

她再一次死皮赖脸的对我说:“吴晓你是在吓我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吓不倒我吗?你知道吗?你家里的钥匙都被我给换了,没有本姑娘的同意,你连家门都进不了,你还跟我凶什么凶。”

我草,要不要这么狠。

把我家门钥匙都给我换了,你这是在釜底抽薪吗?

盯着她一脸得意的表情,我在怒火中烧,也烧不出来了。

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巴结的笑容:“好吧,你饿了没有?我先带你去吃一顿好吃的,吃完好吃的,咱们再谈其他的事情可以吗?”

我把声音一下子放得很低,再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谈。

她扑哧笑了一声,捂着嘴点头说,嗯,这个可以考虑考虑。

那眉飞色舞的得意表情,连坐在我身边的秦萌萌都看不下去。

秦萌萌扯了扯我衣袖问我:“大叔这位阿姨是谁呀?怎么会这么嚣张,竟敢威胁我家大叔。”

“阿姨,小屁孩儿,你眼睛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你看清楚。我是一个阿姨吗?”

邱欣欣听秦萌萌说她是一个阿姨,瞬间气的暴跳如雷,花容失色。

那样子像是要从后面座位翻起来发飙了,我忍住笑,回答秦萌萌:“这位阿姨是叔叔家的房客,非但不交房租还赖着不走,脸皮是厚的不要不要的。”

“我去,不交房租还死皮赖脸的住,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阿姨,你教教我,我也去住。”

秦萌萌盯着一脸愤怒准备暴走的邱欣欣,嘻嘻哈哈地说,邱欣欣气得银牙紧咬,对着秦萌萌龇牙咧嘴的问:“你又是哪来的小鬼头?竟然跟这个猥琐大叔在这里唱双簧,你们是故意气我是吗?”

看他那样子真是被气着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妹子,被个十五六岁的妹子叫阿姨。

想想都好搞笑的样子。

秦萌萌对着她眨了眨眼,一脸认真:“阿姨,我是认真的告诉你,我这真的不是在气你,如果你想知道我跟他的关系,那我只能实话实说,我当然是他的小女友哟。”

“小女友。”

邱欣欣的表情像是要吐一口老血的表情一样。

她把手里的包扔了,砸到我的头上,嘴里说:“吴晓,你可以呀你,几天不见就搞了个小女友带在身边,你特么对得起你死去的老婆吗你?”

“人家老婆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多管闲事的老阿姨。”

秦萌眉飞色舞的捡起了那个砸中我的包,然后慢条斯理的拉开拉链,从里面摸出了一把备用车钥匙。

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然后得意无比的说:“大叔跟我学着点吧,对付女人要用激将法,怎么样,钥匙到手,要怎么谢谢我呢?”

我去,看来还真是这样,对付女人就要用女人的招式。

这小鬼头,人小鬼大,连古怪精灵的邱欣欣气得失去了理智,我得防着点,赶紧把她送回家,这种人惹不起惹不起。

我揉了揉被邱欣欣用包砸疼的脑袋,对秦萌萌说:“好吧,不闹了,把钥匙给我,我先送你回家。”

“我帮你千辛万苦要到钥匙,你竟然连谢字都不说一声?”

秦萌萌好不服气啊,我知道她很不服气,但是更不服气的人是我好吗?

我这莫名其妙被邱欣欣砸了一下,那是因为秦萌萌得罪了邱欣欣,不可能去砸秦萌萌,那只有拿我出气了。

我这什么事都没做,然后就天降倒霉,我找谁去申冤去?

我管她愿不愿意伸手正要抢钥匙,手机响了,我拿起来看,竟然是萧紫晴打来的。

萧紫晴在这个时候跟我打什么电话?我有些疑惑。

但是我还是接了电话:“晴晴,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讲的吗?”

“萌萌的电话关机了,她在你车上吗?”

“是的,我还没把她送到家呢。”

“不用把她送到家了,姐姐和姐夫都出门了,没人在家,你要不就把他带回来,要不就把她带回你家去。”

“她自己应该带的钥匙的,这么大一个人不可能不敢一个人在家。”

“你应该不知道我这外甥女的美好习惯吧,她的美好习惯是从不带钥匙出门。”

“果然是好习惯……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办了。”

我挂了萧紫晴的电话,一脸无奈的盯着秦萌萌:“你小姨叫你回她家去,走吧。”

“是不是我爸妈又没在家?”

秦萌萌好像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脸嬉笑的问我。

我吐了口气,对她说:“小姑娘以后出门还是带着你的钥匙好,我这车是烧油的,不是烧空气的,没那么多免费车给你坐好吗?”

“既然你这么省油的话,那我就不回去,我就直接坐顺风车去住你家吧,反正我是你的正牌女友,怕什么呢?”

秦萌萌一脸无谓的说出这些话。

我脑袋懵了。

我在家里住了一个邱欣欣就已经让我头大了,再来你这个齐天大圣孙悟空,我的家岂不被你们拆掉?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必须把她们送回家。

我真是受够了,这些女性生物了,这辈子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愿再找女的跟我在同住一屋,你不但要好吃好喝的,把她们养着供着,还得绞尽脑汁哄她们开心。

一旦她们不开心,你的倒霉日子就来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两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群里面的两个妹子都想把我撕了吃了一样,我知道我不能惹她们生气,更不能让她们两个斗起来。

俗话说得好,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但是面前就只两只母老虎相斗,伤的人必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自己。

“走吧嗨去,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人倒霉透顶,咱们今天晚上KTV开个包房,唱个通宵如何?”

这是我想到最好的办法,把两个妹子带到KTV,让她们唱去闹去,也比把她们带回家,把家给拆的天翻地覆的好。

但是两个妹子想都没想,断然否决了。

而且趁我不注意,直接把我推下车。

更让我可气的是。

她们抢走了我的车,把我推到了路边,自己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望着我的小商务,拉着两个无法无天的妹子消失在车河中,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我这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了,会招惹这两个小姑奶奶……

还好他们把我的手机留给了我。

但是烦心的事还是来了。

秦蒙蒙的姥姥,姚阿姨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我忍着刚才的怒火,放低声音,接了姚阿姨的电话。

我问她:“阿姨,你有房子的事情要跟我讲吗?”

“小帅哥,你跟阿姨之间应该会有很多事情需要讲吧,除了房子之外,比如我的女儿,比如我的外孙女。”

姚阿姨的话很开门见山。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阿姨,想必你也知道,我就是晴晴的前男友。”

“既然你是我家晴晴的前男友,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我的外孙女?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乱.伦这个词吗?”

姚阿姨的话突然变得重了起来。

我冷哼一声对她说:“乱.伦根本不存在的,因为我心里完全没有你家外孙女的位置。”

“意思你心里已经有其他人了。”

“没有,自从我妻子死后,也不会有谁在我心里呆太长时间了。”

“如此说来,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家晴晴。”

“爱没爱过,那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还旧事重提,那有什么意义?”

……

其实她跟我聊的是房子的事情。

她也告诉了我自己来买房子的初衷。

她买房子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把房子买下来送给她女儿的朋友,第二就是通过买房子,把这个所谓的死去了的房东给找出来。

为什么要找一个已经死掉了的房东,就让我很奇怪。

姚阿姨缓缓对我说:“如果我猜的不错的吧,这个死掉了的人,就是国内原罪组织的最高发起者。”

她说这是一个用死亡掩盖真实身份的人。

之所以在别人面前表露出自己已死的身份,那是要掩盖自己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想要逃脱正义的惩处。

第五十一章: 咫尺天涯

暮色酒吧。

一个三十多岁的气质妇人,跟我聊起了她的故事。

那是一个星期后的午后,萧紫晴约的我,她说让我见一个重要的人,因为那天手里没事,我收拾打扮一下,然后就去了。

故事似乎跟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没有多大联系,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

那是2002年的一个三月的午后,她与陶舒天第一次见面。

陶舒天穿着雪白的衬衣,撑着一把青黑色的雨伞,像水墨画中的王子,微笑着走进我的小诊所。

他那双清澈的黑宝石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直到盯得她小脸飞上了红霞。

陶舒天才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用那带着磁性的男中音提醒她:“小护士,你的眼睛很好看,不过我想你该给我检查一下身体吧。”

回过神来的她感到更窘,手忙脚乱把体温表都拿反了,陶舒天露齿一笑,一口雪白的牙晃得她快无法睁开眼睛。

她为陶舒天量体温的时候,陶舒天的目光一直未离开她的脸。

她假装板起脸,可是心脏却在咚咚乱跳,陶舒天说:“萧紫蕙,不错,很有诗意的名字,就像你整个人,长得像一首优雅的诗。”

“那你是什么,你是画么?哪有这么形容人的,把人比作诗。”

萧紫蕙反唇相讥。

突然,萧紫蕙想到了什么,脑袋里灵光一闪:“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叫萧紫蕙的?”

“我抱过你。”

陶舒天神秘的笑着,萧紫蕙却鄂然。

陶舒天却继续他神秘的笑:“一转眼十多年了,当初那个小毛孩现在长成大姑娘了,呵呵。”

这就是陶舒天,萧紫蕙父亲的战友,这次转业,来他们的小城小住几日。

萧紫蕙本来应该叫陶舒天为叔叔的,可是,17岁的她,却爱上了这个比她大不知多少岁的男人。

陶舒天虽然是军人出身,但他更像一个书生。

那年,萧紫蕙在她们镇的小诊所当护士。

陶舒天因为水土不适,生了病。

养病那些天,他们就呆在一起。

陶舒天谈吐幽默学识渊博,他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在诊所值班的时光是无聊的,但因为有了陶舒天的存在,萧紫蕙觉得每天都很快乐。

陶舒天会给萧紫蕙念莎士比亚的诗,拜伦的诗,苏东坡的词,柳永的词。

陶舒天也会讲那些他大学与军队里的故事。

陶舒天说很远的地方有一片天堂叫香格里拉,那里有一位藏族女孩,会唱很动听的歌,但是藏族姑娘却为了救一位边防战士,埋身在雪崩之下。

每讲到这些,陶舒天的眼眶里总会闪过无尽的哀伤,盯着陶舒天那深邃的眸子,年少懵懂的萧紫蕙总有一种想拥抱他的冲动。

陶舒天病好了,要走了,萧紫蕙哭了。

陶舒天说孩子别哭,有机会我陪你去香格里拉,看看那幽静的雪山,翠绿的草原,如镜般的水潭,和与美景融为一体的,留下美丽传说的藏族女孩。

萧紫蕙信了陶舒天的这句话。

一信就是一辈子,为了能适应陶舒天的生活,萧紫蕙开始读诗,写文,然后改行做文字工作者,甚至更换了生活的城市。

几年后,萧紫蕙成为了一家报刊的职业撰稿人。

她每年有大多时间辗转大江南北,书写别人的故事,可始终没再遇见他。

22岁的时候,萧紫蕙恋爱了,男友也是一名转业军人。

或许萧紫蕙想在别人身上找到陶舒天的影子吧,可惜这位男友对诗歌不感冒。

男友忙生意萧紫蕙忙写作。

因为聚少离多,他们之间的沟通如同隔着一条鸿沟,在一起的时候就如临阵对敌,空气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恰逢这个时候,萧紫蕙又遇见了陶舒天。

在上海的高楼林立间,萧紫蕙看见了一脸胡茬的陶舒天。

曾经白静的脸已镀上了岁月的沧桑,唯有那对眼神不变,陶舒天还是久久盯着她的脸,尔后,默默掏出了烟。

云雾缭绕中,陶舒天靠在黄浦江畔的江堤桥栏上,语气中充满无奈与苍凉:“为老婆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现在在工地上班,加班累得快要散架。”

萧紫蕙咬了咬唇:“天,天哥,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陶舒天身体震了一下,深深叹了一口气。

流光浮动的酒吧包厢里,萧紫蕙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把自己灌得快要死去的地步,然后鼓起勇气握起了陶舒天的手,泪水在目眶中一圈圈打转:“天哥,你体会过么,想念一个人的滋味?这些年,你走后,我就一直不止的想念着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始终不明白”

“孩子,有些东西是虚渺无味的,你太过执着了。”

陶舒天把萧紫蕙的手轻轻放回桌面,拨通了萧紫蕙男友的电话。

那夜,萧紫蕙躺在男友的怀里,没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泪水一滴滴侵入心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你守了这么多年相思,却换来你的一句太过执着,陶舒天,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我吗?

在父亲那里,听到了关于陶舒天的故事。

陶舒天是最早一批入滇西服役的通讯兵,在服役期间他与一位藏族女孩相恋,两人的感情很快升温,可就在一次雪灾之中,哪位藏族女孩为帮助他们逃离雪崩区,葬身厚厚冰雪之下,为此,转业的陶舒天因为一生愧疚,就没再婚娶……

父亲讲这一切的时候,萧紫蕙已结婚一年多,怀着女儿的萧紫蕙突然像爆发的火山,发了疯的冲下楼去,陶舒天,你这骗子,骗子,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满世界寻找他,却再无他的踪影,萧紫蕙寻觅在茫茫人海,而心中的陶舒天却像从人间蒸发了般,再无出现。

老公的公司上市,正值女儿六岁生日。

他们一家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时候,老公拥着她,亲昵的说:“老婆,张杰和谢娜在香格里拉结婚,有时间我们也去那里度度假,重拍一次婚纱照。”

老公的话像触动了萧紫蕙心底的某根神经,那些已经死去的回忆突然鲜活了起来。

白云,蓝天,苍鹰盘旋,草碧如毯,成群的牦牛在阳光下缓缓走过,那遥远的雪山下,她看见了一座冰川。

就像是电影里的情节,一切早安排好了一般,陶舒天再次出现,冰川下的毡房里,那位五十不到却头发花白的男人,萧紫蕙推开帘子进去的时候,陶舒天抬头与萧紫蕙对视的那个眼神,还如曾经的那么深邃,清澈。

“你终于来了,可你为什么来了?”

“当年,为何要告诉我你有老婆了,为何去上海,你找到我了为何有拒绝我?”

“有些路,近似咫尺,但你明白,有的心是两个相隔天涯距离的点,无法交接。”

陶舒天闭上了眼睛,流下浑浊的泪:“拉玛走了以后,你是唯一让我动心的女孩,也是唯一一个我不能动心的女孩,也许,十年前我真的为你动过一秒心吧,可这一切已是曾经了。”

呵呵,你的一秒,让我的心为你守候了十年。

呵呵,近在咫尺,你却说我们的距离如天涯般遥远。

呵呵,命运始终是这般让人无奈,为什么,总要彼此伤害伤害。

女儿在身后甜甜的问道:“妈妈,这位爷爷是谁,好帅哦?”

惊醒了萧紫蕙的一场旧梦,呵呵,陶舒天,真的好帅,当初那么痴痴迷恋他,或许多半因为他的帅气吧。

萧紫蕙看见陶舒天摸着我女儿的头,脸上充满慈爱,眼眶里却噙着浑浊的泪水……

我举起面前那杯渐渐冰凉的咖啡,望着面前这位文静秀气的女士,她是秦萌萌的妈妈,也是萧紫晴的姐姐。

或许如果不是因为命运的捉弄,我跟她应该会有什么交接的吧。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我问她:“你和陶舒天,真的再无交接,真的那么平静如水吗?”

作为一个医生的职业敏感度,我总发觉面前这个女人,她在说谎。

虽然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找我说往事,结果这个往事,却是一个谎言。

萧紫蕙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问我:“如果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瞧不起我,因为瞧不起我而瞧不起我的女儿?”

“你的事情,关你女儿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扯上她?”

我最烦的就是听到别人把我和秦萌萌扯到一起,难道连她也认为,我是在跟她女儿拍拖吗?

拜托,我虽然不拒绝老牛吃嫩草,但也不可能什么草都吃吧。

再饿的牛,也不可能去吃一棵毒草,这样会把命给玩丢的,萧紫晴见我沉吟不语,开口打破了僵局:“吴晓,萌萌肯定是真心喜欢上了你,她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她们心里,只要有好感,就会被当*情,我姐姐为什么跟你讲她自己的故事,就是希望你能从这个故事里面悟到一点东西。”

“放心,我会像你们故事里的陶舒天一样,躲得远远的,保证打扰不到任何人。”

既然就连萧紫晴都这么认为,或许这个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吧,因为女人的心最为敏感,也只有女人最懂女人在想什么。

萧紫蕙听我这么说,却一个劲的摇头:“小吴,我想你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

“蕙姐,难道你还有其他意思?”

我听得有些晕头转向,望着面前这两个女人,她们不是一起来的吗,为什么表达的意思却是大相径庭?

萧紫蕙点头道:“一个女人如果不能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再多的荣华富贵对她来说都是过眼浮云,如果萌萌真的喜欢你,你也对她有意思,就放手去吧,什么凡尘枷锁,别去管那么多……”

“姐,你傻呀,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萌萌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啊,怎么可以跟他……”

萧紫晴在一旁气得敲桌子,姐妹俩的争论再次升级,这时手机来了一个微信,来自秦萌萌:“老公,在哪,你的宝贝儿饿了,还不回来做饭?”

第五十二章: 出轨女人

“小祖宗,你就别闹了行不,我这跟你母后大人聊人生呢,没空。”

我迅速回了一条信息给秦萌萌,心里后悔不已。

我后悔的是那天一时心软,把秦萌萌和邱欣欣两个活祖宗给带回了家,结果,我发现我当时简直就是做了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

我带回的两个女生,就像带回了两只二哈。

这两只人类二哈不但喜欢拆家,更特么喜欢拆人啊,可能是我上辈子得罪了老天爷,老天爷这辈子派这两个家伙下来惩罚我吧。

她们回到家后很快达成了同盟关系,而且这个关系简直牢固得令人发指。

这样说吧,秦萌萌以是我女朋友之名,把我的主卧给霸占了,邱欣欣则霸占了侧卧,我的房子又小,她们还不让我睡客厅。

我晚上要么就在书房对付一晚,要么就去阳台上支帐篷。

我光是在睡觉这方面,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有车有房流浪汉,说起来这就是一部夹缝中求生存的血泪史。

这时,秦萌萌回信息了:“你再不回来,那今晚都别回来了,就在外面陪你的小商务睡觉吧。”

“我去,今晚温度这么低,你想冻死我吗……饿了找你欣欣姐,叫她帮你做饭呗。”

我刷刷刷回了一句,她很快回了过来:“欣欣阿姨今晚不在,人家去外面吃大餐去了,约会去了知道吗,真是笨猪。”

约会?邱欣欣也会有人要?

这个世界真是奇了怪了,邱欣欣这种妹子也会有人请吃饭,看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我怎么觉得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面有些堵得慌呢。

就在这时,面前这俩老姐妹总算把争论告一段落。

萧紫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气冲冲起身就离开了,直接就没跟我道别。

萧紫蕙一脸抱歉的看着我:“小吴,不好意思,我还是决定占用你的一点时间,把没告诉你的东西告诉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将要告诉我的东西,对我有什么好处没有?”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所以问了一句很现实的话,她听完,呆了一下,苦笑到:“或许目前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对于萌萌,却至关重要。”

“关于你女儿?”

听她说起秦萌萌,我的耳朵竖了起来,她很难为情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的这件事情我想让她知道,但我又没有勇气亲自告诉她,所以我想到了你。”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带话,对吗?”

在我的问话下,这个做母亲的女人,艰难的撕开了她藏在心里的伤疤,给我讲了另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故事。

她在结婚之前出走,或许是寻找一份感觉,或许是逃避一种束缚,曾经的乖乖女做了一次落跑新娘。

这一次,她遇到了另一个男人,那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他们在车站,一见钟情,或许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当她所有的财物遗失而变得被动而无助时,他慷慨解囊,帮助她顺利走完了香格里拉之旅。

雪山,圣湖,蓝天,白云和那无边的空旷中,他们的心彼此靠近。

恍若千百年前的约定,要在今生相见,在高原稀薄的空气中,他们尽情相爱。

第一夜,他们缠绵在一起,他雄厚浓郁的温存,像一杯醇香的老酒,四十岁的男人,最懂得如何疼女人,他尽情的满足着她,身体上的肌肉像一块块岩石,紧绷得似要爆裂,毛孔里的汗珠像晶莹的珍珠,一滴一滴把她雪白的胴体淹没在无边幸福里。

她趴在他胸脯上,温驯得像一只绵羊:“老公,让我做你的小三好么,带我回到你的城市,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不需要我不打扰。”

他深情的吻着她:“好的,我要带你走,给你你想要的幸福。”

她跟他回到了江城,他的城市。

他们正是在一起了,她决定让自己从人间蒸发,为了他,她可以不要一切。

他没让她失望,一有时间,他们就窝在一起,她的单身公寓里,他们扮演着不同的角色,他们像父女,像恋人,像兄妹,像知己!

她会自以为是的动手为他做一餐饭,虽然菜往往不是烧咸就是弄焦,但是他蹙着眉也会把它吃个精光;他会为她煎一个夹心的荷包蛋,然后弄来俩跟吸管,俩人把管子插进蛋里将蛋黄抽得干干的,吃的她啧啧舔嘴;出去逛得时候,她一刻也不会松开他的手,想尿尿的时候都命令他在厕所外守候,他也会撒娇,那就是走着走着突然眼睛一翻,像一个傻瓜一样抽搐,这时她会咯咯狂笑,然后追上去一阵拳打脚踢;他们最难忘的是爱爱,他的身体很棒,男人的霸气在他身上显露无疑,她被他彻底征服,每一次,都会送上云霄……

半年后,满脸憔悴的未婚夫找到了她,盯着她,激动的哭了出来:“我总算找到你了,这辈子,再不放你走。”

她也哭了,是啊,是梦总该醒的,再缠绵的故事,都有一个结局。

没有与他道别,她离开了江城,离开了那段让彼此疯狂的岁月,回家后,她结婚了,做了别人的爱人,成家立室相夫教女,又过了数年,女儿都上学了,但她始终无法忘却那个给过她无比幸福的男人,终于决定,再回江城看他。

小区的风景树下,她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他的鬓角,已增添了无数白发,他与自己同样满头白发的爱人牵着手,低声讨论着一些家长里短,在夕阳的浓晖中,相偎着走过,而站在眼前这个芳华正茂的美丽少妇,他似乎没曾看见。

电话里,她说:“你似乎过得很好,这些年,有想我吗?”

他说:“你是我的最爱,但是我忘了你,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最爱的,不一定是你最需要的,你明白么。”

是啊,你也是我的最爱,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不能相爱,那就相忘吧。

与最爱相忘于江湖,与次爱厮守终身,命运不适应我们,那就让我们去适应命运吧!

她下一个电话,是拨给自己的老公和女儿的。

她的这段讲述,把我听的莫名其妙,这不就是一段短暂的出轨吗?谁的青春没有疯狂过。

既然出轨,不影响什么,那她为什么要跟我说?

难道这个女人是一个倾诉狂,秘密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她会很不舒服吗?

很快她就给了我答案:“或许你不知道吧,其实萌萌是我和这个男人的孩子。”

我心里一震,知道为什么她要把这件事情一定是讲出来了,她做了一件错事,却生下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我叹了一口气:“你后面认识的这个男人,跟陶舒天有什么关系?”

“他也是老陶的战友,我在香格里拉举目无亲,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他,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天使,然后我就义无反顾的跟他走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浮起了一抹微笑的表情。

眼睛里洋溢着幸福,但我看得出来她眼里那种幸福是虚无缥缈的,根本就不存在的。

我问:“你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萌萌,目的是想让我带着萌萌去找到他的亲生父亲吗?”

“其实早也不找都无所谓了,她只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我怕她以后长大了才知道她会很难接受。”

萧紫蕙的双眼含着泪水。

看得出来她是有多么的用心良苦,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能把自己藏在心底,最不愿让人看见的伤疤亮出来。

那种伟大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但是我不知道秦萌萌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孩,是最为反叛的年纪,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她真的抓狂了,我也不敢保证我是否能安抚好她的心情。

我对秦萌萌的妈妈说道:“萌萌跟他现在的爸爸也就是你现在的老公,关系如何呢,如果他们关系好,我觉得就没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因为告诉了她,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我的老公已经半年没回家了,他总是说生意很忙,也不愿意接我们母女俩的电话,或许吧,他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让我们母女俩的生活过得更好一些,但是钱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你说是吗?”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我是一个没有钱财的人,对钱财这方面没有更好的评价。

半年不联系也不是一个让人可以出轨的理由,当然100个人就有100种看法,而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就是保持现状。

只要不太刻意去改变这一切。

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或许更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告别了萧紫蕙,我就匆匆忙忙往家赶,赶到半路的时候,我的车被一个人拦了下来,而这个难吃的人就是好久未见的王伟。

看到王伟我也想到了,当初在山村的时候,他跟蒋文文的那些事情。

这不免让我有些耿耿于怀。

我们找了一家小饭馆,准备吃一顿,边吃边聊。

聊的事情当然是关于蒋文文的事情。

我问王伟:“蒋文文去世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吧,对于她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在我看来,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去的。”

王伟很冷静的喝了一口酒,也很冷静的说。

他这冷静,相当出奇,就好像蒋文文的死他早就知道一样。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他:“你既然知道,我们都会死,那你不妨猜猜,你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

“这不用猜,我绝对会死在你之前。”

“因为我杀了人,而你没有。”

“你说的是游戏里面杀的那个人啊,其实我们都是冤枉的,只要我们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没有冤枉,蒋文文是我杀死的。”

他突然这么一说,让我有些措不及防,蒋文文怎么会是他杀死的呢?

第五十三章: 开肠破肚

“知道什么叫做相思子吗?”

王伟掏出了一枚针筒,放在了饭桌上,我盯着他面前针筒里的那几滴不明液体。

大脑飞速旋转,王伟看了看我苦思冥想,想不出头绪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指着桌子上的针筒,说:“里面有0.5克的相思子毒液,本来有一克毒液在里面,但另外的0.5克用在了蒋文文身上。”

我脸色一变,突然想起来了,这相思子正是一种剧毒,相思子毒素是目前已知的最毒植物毒素。

没有之一!

相思子的一粒种子即可迅速致人死亡,致死量低于0.01克。

而且毒性强烈,中毒的人会全身内脏溃烂而死,比起可以闪电结束痛苦的*还恐怖。

我放低了声音,一脸警惕的盯着王伟手边的那只针筒,手心冒汗。

我强打精神问王伟:“蒋文文就是被你用这个杀害的?”

“我在帮他解除痛苦,而不是杀害,兄弟,你用词不当了。”

王伟表情平静,那样子就像是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平常普通的事情一样。

我接着问:“除了蒋文文,你还有没有对另外一个人下手?”

王伟身体一震,脸上的表情滞住了。

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我的脸上,声音有些慌乱:“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位蜡像馆的老板,很巧的是,他跟蒋文文同一天死去。”

我直视着王伟的眼睛,想从他眼睛里寻找答案,寻找蜡像馆老板死亡跟蒋文文之死之间的关联。

他的表情毫无变化,一脸淡然的盯着我:“嗯,继续。”

他示意我继续讲下去,我也没有停止,继续说:“但是我这位朋友,没有跟蒋文文死在一起,而且死相跟蒋文文也有些差别。”

“他死得开肠破肚,蒋文文则是面目全非对吧?”

王伟眉毛一挑,接了我的话,我抬头问他:“既然你也知道这个事,为什么还跟我故弄玄虚?”

“我没跟你故弄玄虚,今天叫你过来,本来就是想把蒋文文死亡的事实跟你讲讲……至于你那位朋友,死得纯属意外!”

王伟抬手示意我冷静,然后把他拿出来的针筒收了回去。

跟我聊起了蒋文文……

聊蒋文文先从一只狗开始,就是那只叫做丰收的狗。

一周前的某一天,王伟正在给学生们上课,教室里突然跑进来一只黄色的小狗,拽着他的裤腿往外拖。

王伟很奇怪,怎么会突然进来这么一只狗,咬着自己裤子就不放呢?

结果他低头一看,发现那只狗狗是蒋文文当初养的狗狗丰收。

丰收也曾经被蒋文文在重伤时从高空抛下,结果被我和邱欣欣救活了,王伟本以为这只狗会在遥远的城市养伤,结果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也让他心里不由得好奇。

难道蒋文文来找他了?

想到蒋文文,他心里一阵莫名的兴奋,那是一个床功夫好到爆的女人。

王伟对蒋文文虽然有所忌惮,但他们每一次见面,几乎都会弄得炮火连天。

蒋文文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但也是一个毫无所求的女人。

在王伟的映象里,蒋文文就是那种可以随便给人睡,但自己从不需要报酬的女人,好像离开了性,这个女人就活不了一样。

所以王伟毫不客气,接收了蒋文文的好意。

蒋文文活着的时候,他就把蒋文文当成免费的炮台,自己有多少弹药都可以尽情去释放,关键是,炮筒还打不坏。

这次蒋文文的宠物突然找上门来,王伟以为蒋文文又送炮上门了。

但是在他一脸欣喜,匆匆结束上课工作,跟着小狗走出门去时,没看到蒋文文的身影,而看到了一个让他差点吓破胆的东西。

一只眼球!

那是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球,眼球上还吊着一串皮肉组织,血红血红的,看起来像是刚从某种动物身上撕下来的。

但法医出身,转为教师的王伟一眼就看的出来,那是一只人类眼球。

而他可以确定,这只眼球,属于蒋文文。

他跟蒋文文接触过多次,蒋文文的眼神,他可是刻骨铭心的。

这只眼球虽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但是王伟心里却觉得,就像是蒋文文站在他的面前,正在一眼不眨的盯着他,跟他眉目传情呢。

王伟盯着地上那只血淋淋的眼球,身体虽然突然变得很僵硬,但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地上的眼球走了过去。

心底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驱使着他,驱使他靠近那颗眼球,然后蹲下去,伸出手,抚摸……就在王伟的手快要接触到眼球的那一秒,斜侧里突然伸过来一张嘴,一口咬住眼球,一个小小的黄色身影嗷呜一声,叼着眼球转身往外跑去。

王伟起身就追,追了几步之后,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匆匆跑回宿舍,把锁在办公桌箱子里的一只针筒装进包里,才跑下楼去追狗。

王伟说道这里,我沉声问他:“你为什么要把针筒带在身上?”

“这个针筒,我只是想物归原主而已。”

王伟摸了摸自己的包,对我说,我皱眉:“物归原主,莫非这个针筒不是你的,而是别人的?”

“对啊,这个针筒本来就是蒋文文的,她之前去找我的时候留在我那里的……跟你说实话吧,其实这个针筒是拿去对付你的,你应该庆幸你当晚救了小狗一命,其实你救小狗性命的时候,你就在救你自己。”

王伟盯着我的眼睛,心有余悸的说。

我咬牙一笑:“杀我?又是杀我?我跟蒋文文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杀我?”

“原罪的审判者,杀的任何一个人,跟他们都没有任何仇恨,他们杀人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执行任务。”

王伟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却有些不相信,我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他:“照你的意思,蒋文文也是一个原罪审判者或者执行者?既然他们是审判者,那他们为什么会死去?”

“因为任务失败,死,对他们来说是最终的惩罚。”

王伟回答得头头是道,听起来毫无破绽,但有一个不能自圆其说的地方,也被我找到了,我冷笑一声:“但是你刚才告诉我杀害蒋文文的人是你,既然蒋文文是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受到惩罚,那作为惩罚者的你,莫非也是一个原罪审判者?”

我问到这句时,王伟脸上的表情一僵,他的手不由自主伸向了自己装针筒的包。

我浑身神经立马崩了起来,连喘息也不敢喘了,我怕王伟突然掏出他包里的致命针筒,那我岂不是下一个蒋文文了?

王伟掏出了烟盒,递一根给我:“兄弟,那么紧张干嘛,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原罪审判者,还有那么多时间陪你坐在这里瞎扯淡吗?”

我搓了搓手心的汗,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王伟的那个包,对他说:“我说王老师,你带这么一个致命的针筒,也不怕心里瘆得慌吗?”

王伟无奈的耸耸肩膀:“怕又有什么办法,这是蒋文文的遗物,我总不能当垃圾把它扔垃圾桶吧?”

“好吧,好吧,其他别扯了,你就快说说蒋文文是怎么死的吧……我家里还有一个小祖宗嗷嗷待哺呢。”

我看了看表,觉得时间有点晚了,也不想再多浪费,直接让王伟讲正事。

王伟也抽了一口烟,没再说其他废话,直接切入主题,他说当时他取了针筒追下楼后,看见那只小狗还在学校门口徘徊,王伟就追了过去。

小狗看见王伟逼近,就撒腿跑了起来,往外一直跑。

王伟各种呼唤却喊不停它,本想放弃追它的,结果那小狗见王伟停下,它自己也停下,而王伟跑上去追,小狗又撒腿跑,像是故意逗王伟似的,王伟气急败坏的借了一辆摩托车,一直撵着小狗……直到一人一狗跑了几十公里,跑进了城里。

小狗带着王伟,直奔大学城而去,在南山医科大学的后山上停了下来。

精疲力尽的王伟在一阵摸索后,被树林后面一座破屋里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王伟屏住呼吸绕道破屋后面,透过窗户往里面看。

只见破屋里面有一座坟堆,坟堆面前有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而那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竟然是一男一女,女的头部好像受了什么重伤,看起来血淋淋的,但声音却让王伟很是清楚:“求求你了,我都快要死了,你还是先把我送到医院去吧,好么?”

那是蒋文文的声音,她在求那个跟她扭打在一起的男人。

但是男人却毫不理会,嘴里吐了一口痰:“马的,送医院,送医院还能干你吗,坟头打炮,多刺激,康忙北鼻。”

男人擦擦擦几声把蒋文文衣裤撕得稀碎,把血肉模糊的蒋文文按在坟头,就是一阵猛耸。

蒋文文一边求饶,一边臭骂:“你这天杀的,你要遭雷劈,遭报应,你不得好死……”

男人伸手啪啪给蒋文文两个耳光,抽得蒋文文脸上的血花子四溅,边耸边骂:“你特么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吧……老子告诉你,今天不但要干你,干了你我还要出去给你宣传宣传你的每名,哈哈。”

“禽兽,去死吧!”

躲在窗户后面的王伟怒不可遏,摸出包在报纸里面的尼泊尔,推开门,朝着男人肩膀就是一刀。

男人歪了一歪,颓身倒在一边,王伟蹲下去扶起被男人脱得精光的蒋文文,发现蒋文文头上已经伤痕累累,正想问蒋文文到底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蒋文文突然从王伟手里把刀给抢了过去。

转身用一只眼睛盯着倒在角落里的男人,握刀爬了过去,男人吓得惊叫:“你,你别过来,你要敢过来我就把真相公诸于众……”

“越靠近真相的人死得越快!”

噗,蒋文文以一个标准的切腹刀法,把那个几十秒前玷污她的男人,开肠破肚。

第五十四章: 文文之死

破开男人的肚子之后,蒋文文终于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她有气无力的倒在那个还在抽搐的男人身边,对王伟说道:“我的东西,你带过来了吗?”

王伟看着眼前这个惨烈的场面,缓缓掏出了那个针筒。

他在蒋文文身边蹲了下去,把手里的针筒递给蒋文文,问她:“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乎这个东西?”

“这是我最后的东西,只有这个,能带给我最后的尊严。”

蒋文文从王伟手里接过了针筒。

看得出来,她已经是强撑着了。

她拿针筒的手都已经没有了力气,但是她依旧咬牙坚持,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跟王伟说:“我知道,我今天必死无疑,但是在死之前,我想把一个事情告诉你。”

“我先送你去医院吧,我们谁都不能死,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因为生命只有一次。”

王伟把蒋文文抱了起来,转身往学校方向走,他边走边说,但步子就加得飞快。

他心里知道,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蒋文文死在自己面前。

虽然他跟蒋文文根本没有太多的关系,但至少这是一个跟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女人,就算这是一个陌生人,他也狠不下心对其置之不理。

蒋文文在王伟的怀里,不住的摇着头:“没用的没用了,审判者的剑已经悬在了我的头上,我活不下去了。”

蒋文文在王伟的怀里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她身上的温度却越来越冰凉。

她抓紧时间说着:“张明新虽然不是我杀的,但他的死也跟我有关……他也是执行者,就因为他知道的真相比我们多,所以他死的就比我们快。”

“你不要说话了好吗?求求你留着点力气,我们到医院把病治好了再讲可以吗?算我求你了。”

王伟都快急得哭出声来。

因为那时的蒋文文是在用生命在讲话,她每说出一个字句,身上的温度就消失一分。

就连王伟自己都感觉到,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正在自己眼前渐渐消失,而自己对其无能为力,除了疯狂的奔跑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办法。

“你不用求我,也不用求别人,我只有说完这些,我才能坦然的死去。”

蒋文文脸上有一丝温热的血,缓缓滑了下来。

滑过了她的脖子,滴到了王伟的手里。

王伟感觉得到,那是眼泪的热度,这个外表倔强的女人,此时此刻在他怀里哭泣。

这是一种无声的哭泣,用热血做眼泪,把自己最后的软弱展现给别人。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去,而她对这个世界又充满着万般的眷念,那个时候的她,除了哭泣,她还能做什么呢?

王伟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他努力劝说蒋文文:“活着不好吗?人一旦活着,就更多的希望,如果你这口气都没有,所有希望都消失了,你来这个世界上就什么也留不下了。”

“一个不能完成任务的人,是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蒋文文说话的口气很坚决,听得王伟毛骨悚然,王伟知道蒋文文一定是接受什么恐怖的任务,她用尽全力去完成,但到最后却功亏一篑。

王伟还没开口问蒋文文,蒋文文自己却说了。

她说:“其实我的任务,就是杀死吴晓,掩盖张明新死去的真相。”

“为什么要杀死吴晓?为什么要掩盖张明星死去的真相?”

听到蒋文文说出自己的真实任务,王伟也终于忍不住了,他边跑边问,蒋文文的身体越来越软,甚至软到都无法窝在王伟的怀里。

如果不是王伟紧紧抱着她,她可能早就掉了下去:“如果我不杀死吴晓,那他最后会杀死我们所有人,因为他才是终极审判者。”

王伟听蒋文文的话,每一句都是针对我。

也皱起了眉头,问她:“你跟吴晓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什么总是针对他,我们一起玩游戏的有六个人,为什么偏偏吴晓是最后的终极审判者,但是吴晓却什么事都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你认为不会发生的事情,它偏偏就会发生,你认为最正常不过的人,他偏偏就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人,王伟,希望你记住我的这句话。”

蒋文文耷拉着脑袋,头上的血一路流着下来,王伟知道,如果不赶快把她送到医院,光是流血都能流干蒋文文体内的血,那样的话,她就会因流血过多而亡。

但是蒋文文却对此毫不在乎了,她问王伟:“王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个针筒叫你给我送过来吗?”

“我当然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看到快要跑出小树林,王伟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蒋文文的问题,步子越来越快的往外面跑去。

蒋文文晃着手里的针筒跟王伟说:“我要让吴晓在极其痛苦中死去。”

她又说:“人间穿肠药。最是相思毒。吴晓,既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无义的人,那我就让他在最无情无义的痛苦中死亡。”

“你疯了,我看你就是个疯子,赶快丢掉那个东西吧,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马上就能得救了。”

王伟盯着树林外面的路,一边兴奋一边责备。

但是他的脚还没跨出树林,蒋文文已经把针筒扎进了蒋文文自己的手臂。

王伟看着蒋文文这个动作,吓得惊叫起来:“傻姑娘,你到底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往自己手里注射呀,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呀?真让人不省心。”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随着我的离去,我也把真相给带走了,或许这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一种好事,因为至少你们暂时的安全。”

蒋文文被鲜血覆盖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她手里面的针筒还没拔出来,身体就慢慢变得僵硬,终于走出了树林,但是蒋文文的呼吸却戛然而止。

王伟失魂落魄的盯着蒋文文的尸体,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他抬起头,看到面前的棺材大楼,天色已经逐渐昏暗,大楼里面的灯已经全部熄灭,就在三楼的阳台上,他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这张嘴角挂着诡异微笑的脸,正在对着他,发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王伟手心里面全是汗,他放下了蒋文文的尸体,指着棺材大楼,大声吼了起来:“你是谁?你现在给我站住,马上就去找你。”

那张脸没有说话,但却越来越惨白,因为天色比较晚,王伟甚至看不清那到底是男是女。

王伟为什么要对着那张脸咆哮,那是因为那张脸看到了蒋文文死亡的全部过程,他要找到那张脸的主人,让那张脸为自己做一个证。

我冷笑道:“但是你始终没有找到他,对吧?”

“如果找到他了,我也不会把蒋文文的尸体抛弃在垃圾桶旁边,至少我得把它掩埋起来吧。”

王伟对我摊了摊手,表情有点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冷笑依旧没有改变:“但是至少你应该让她入土为安,而不是让她暴尸荒野,暴露在垃圾桶旁边,任人围观。”

“如果把她埋进土里,那所有的真相就真的随着入土为安四个字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王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来了一个自斟自酌,一口白酒下去,表情也变的恍惚了起来,就像那杯酒,并不是一杯酒,而是一杯可以忘记痛苦的忘情水一般。

话既然聊到这个地方,我感觉再聊下去也聊不出什么东西来。

现在所有的真相还在一片懵懂之中。

但是至少我知道蒋文文是怎么死的。

可我不知道的是,蒋文文死之前嘴里面说的那些审判者,到底是些什么人,蒋文文为什么会接触到这些审判者,而且她嘴里说有任务自己没完成,那她所谓的任务到底又是什么呢?

我以为自己能解开这个谜团,但是现在看起来真的是无能为力。

蒋文文已经为了这个所谓的真相,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而她死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更让人毛骨悚然。

“越接近真相的人就离死亡越近。”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诅咒,又是什么样的一种人,在用这种恶毒的诅咒来阻拦探寻真相?

告别了王伟,我一个人开着车,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

秦萌萌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蹦蹦跳跳的来给我开了门,她看到我脸上的阴影密布,大眼睛瞪了一下。

问我:“亲爱的猥琐大叔,你怎么了?死人了吗?怎么板着一副哭丧的脸?”

“比死人还严重。”

我撂下了一句话,直接就去了书房,打开电脑,我要再次登录上那个网站,虽然那是一个张请做出来的假网站,但是我还是想上去了解情况。

去一个假网站上了解情况,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想了解什么。

秦萌萌给我端来了热腾腾的荷包蛋,放在我的书桌旁,对我说:“快吃吧大叔,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荷包蛋,不知道味道如何。”

“但是我已经在外面吃了饭了。”

我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鼠标一直在叉着一些网页,示意她不要来打扰我。

结果一个汤勺撬开了我的嘴,一颗半生不熟的荷包蛋,硬生生塞到我的嘴巴里来。

秦萌萌有些霸道的对我说:“我不管你有天大的事情,你必须先吃了,我这颗荷包蛋,要替本姑娘尝尝,鸡蛋到底好不好吃?”

嘴里满是生鸡蛋的腥臭味。

我低头在找垃圾桶,结果她把我头硬生生扳着,不让我去找垃圾桶,而且还警告我:“不许吐出来,你必须把这颗蛋全部吞下去,如果不吞下去,今晚上还让你睡阳台。”

我被她吓得喉咙一张,咕噜一声,一颗鸡蛋硬生生吞了下去,肚子里像是多了一个烧红的铁球,眼泪都快烫出来了。

第五十五章: 东窗事发

我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凉水,忙往肚子里面灌。

想用水的凉意把肚子里面那热度给压制下去,秦萌萌大眼圆睁,盯着我杯子里面的水,嘴巴都合不拢了:“叔叔这不能喝啊。”

“为什么?”

我话刚说完,嘴里面跳出了一条小金鱼。

这才感觉到刚刚喝下去的水,有一股鱼腥的味道,再拿起手里的杯子看,脸都绿了。

只见剩下的半杯水里,有两条很小的金鱼摇着尾巴,在水里疯狂的游来游去,好像在逃避我这个要把它们吃掉的恶魔。

我愤怒的把杯子拍在了桌上:“小东西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为什么放杯鱼在我的桌子上呢?”

她嘟着嘴巴,一脸无辜的:“我今天跟同学出去玩,本来捞两条鱼来放在你桌子上,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你把它喝了就怪我咯。”

我恶心得只打嗝,捂着嘴巴点了点她脑门,起身往卫生间跑。

可能因为刚才太专注电脑上的事情,没有看,桌子上放的是一杯鱼,慌乱之下拿起来就喝了,这也怪我自己太粗心大意。

但你这妹子拿我杯子来装鱼是怎么回事?

刷完牙我拿着我那个杯子,看着里面那两条幸存的活蹦乱跳的鱼,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的秦萌萌已经把卧室门关了。

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任我怎么敲门,她都不理我。

我都怀疑他是成心在气我的了,盯着那个强行被当成鱼缸的杯子,我无可奈何的把它放到阳台上去,书房里的空气不好,我怕这两条已经被我吓得半死的鱼再被闷死。

那我就真的是造了大孽了。

经过这么一闹,我也没什么心情再去网站上查问题了,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回到客厅,打开电视。

在沙发上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好长时间没躺在这里看电视了,我觉得我应该放松放松。

想着身边的一个一个死去的人,我觉得活着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虽然我并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但是我还眷恋这个世界的美好。

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所有意识都没有,那个时候我还会在哪里?

电视打开后里面播放的是一部叫做什么橙红年代的电视剧,男主角一出来就在努力的寻求生存,看得出来,这是一部装逼打脸犯人的电视。

但是对白相当的弱智。

我看了十几分钟之后就果断的换台,在我的思维里,一个人想要安安静静的活下去,那就不要太作,一般太作的人就会死得越快。

我无聊的拿着遥控器,换了十几个台后,电视里突然跳到一段新闻画面。

棺材大楼。

只见一个企业家的模样的男人,站在棺材大楼面前,正接受电视台的采访。

而下面的字幕介绍,这位企业家,就是南山大学的校长,高南山先生,记者对着观众说今天是南山大学建校十周年庆典,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之所以在12号楼面前接受电视采访,那是因为高南山先生在用这段采访,送给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人。

然后就是那位高南山先生的讲话。

“南山大学成立十年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也离开我十年了,我们身后的12号楼,就是我为她修建的,或许在你们看来修建一栋楼只为纪念一个人就是一件极不靠谱的事情,但在我的心中,再好的楼都无法代替她。不错她就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夫人梁红梅女士。”

这是一段多么深情的演讲,差点把电视机面看电视的我都给感动哭了。

“我们这位高南山先生,一生中只有一个夫人,但却有很多红颜知己,了不起了不起。”

耳朵边传来秦萌萌的声音,她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爬到我的沙发上。

就趴在我的身边,一袭长发垂在了我的肩膀上。

鼻孔里还飘进了她身上少女那股独有的香味,我把她的头发扒开问她:“看起来你对这位高南山先生很是了解,人家有几位红颜知己你都知道啊?”

“当然知道,我的母后大人就是他众多红颜知己当中的一位。”

秦萌萌满不在乎的说。

但是她满不在乎的嘴里,却说出了一个足以让我掉眼镜的惊人消息。

我缓缓转过脸,盯着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妹子话不可以瞎说,造谣是要被抓起来的,何况你造谣的对象,可是你的妈妈。”

“我有毛病,我跟你造什么谣?我妈妈的确是他的红颜知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信你可以去问小姨,或者去问我姥爷,他们都知道。”

秦萌萌跟我翻了翻白眼,极力解释着。

我撇了撇嘴问:“那在你眼里是怎么定义红颜知己这四个字的。”

“就是*了,红颜知己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但私底下做的却是那些龌龊的事情,不信你看我这里还有他们的开房记录呢。”

小姑娘摸出了手机,刷刷刷的翻着,但是她的话已经让我足够心惊肉跳了。

我抹了一把头顶冷汗,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机,很严肃的问她:“你为什么要把你妈妈的这些事情跟我讲,这是你们家的私事,就这样讲给我听,真的好吗?”

她用手指头勾住了我的手指。

咬了咬下嘴唇,鼓起勇气跟我说:“其实你知道吗?我每天虽然看起来很开心,很快乐,但是我的心情却是压抑的很。”

她继续说:“为什么我跟你是一个陌生人,但是我却愿意选择相信你,而且搬到你家来住,那是没有大人愿意跟我谈心,老实说吧,我可能有恋父情结,或许我想要一个人照顾,而你就是我觉得那个最适合的人选。”

我的心突然像平静的湖水被扔进了一块石头。

但这块石头不是一块小石子,湖面上荡出来的不是涟漪,而是刮起的狂风暴雨。

面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她所表现出来的所有快乐,难道其实就是为了在掩盖她内心的孤独吗?

我看她说得眼眶都红了,自己的鼻子也有点小酸。

嘴巴动了一下,想把有些话跟她讲了,但自己还是犹豫不已,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最恰当的时间?如果现在讲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秦萌萌抬起湿润的眼睛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如果有,那你就说出来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因为我的内心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拍了拍她肩膀:“每个人喜欢怎么生活都有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没有理由去强迫别人照着我们自己的想法去生活,我们只需要活好自己就行了,你说对吧?”

“我觉得你不但猥琐,而且废话老多,有什么话就直接讲,不要跟本姑娘在这里拐弯抹角。”

秦萌萌抹了一把眼泪,推了一下我,说。

我松了松肩膀,一脸无害的望着她:“你看我这个人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吗?有什么话我肯定当面就跟你讲出来了,当然,如果没当面跟你讲的,那肯定是你不想听到的话,如果你不想听到,那我就没必要讲出来。”

“切,又是拐弯抹角,懒得理你。”

秦萌萌也不再死缠烂打,只是白了我一眼,然后起身去卫生间,可能是洗脸去了。

我的心里确思潮起伏。

听刚才秦萌萌话,你的意思她知道她的母亲生活不怎么检点。

而且他们全家都好像默认了秦萌萌妈妈的这个做法。

这实在让我无法想得通,一个公安局长的大女儿,自己老公收入也不错,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乖巧孩子,但为什么就会做出那种让人不齿的事情?

当别人的小三。

或者说是所谓的红颜知己,而且据说就是因为这种红颜知己,逼死了正牌夫人。

这可是南山大学的一段“佳话”。

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更让我头皮发麻,我一边都还没理清,另一边又出来了,我想我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会患上人格分裂症。

我继续心情恍惚的盯着电视。

这是电视画面扫到了庆典上的观众席,突然眼睛一亮,我看到观众席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邱欣欣,而邱欣欣身旁那个男的,却是我好久未见的合作伙伴。

石鹏。

我拿过手机,拨通了石鹏的电话:“老大,好久不见,可有想我?”

“你小子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你不来店上看看是不是彻彻底底把我这个所谓的老大给忘记了?”

石鹏接的电话,声音表现得出奇的镇定,他当然不知道,我现在在电视里面看着他。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工作怎么样?房子卖出几套了?”

施鹏低头喝着邱欣欣给他递过来的饮料。

嘴里继续跟我编着瞎话:“工作不好做啊,自从你走之后,就根本看不到什么客户上门,我本来说想出去跑滴滴赚两个小钱,但是没人看店啊,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守在电脑面前,面壁思过。”

“老大,有美人相伴的面壁思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实在不敢想象,一个说假话的人,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有声有色,他不去写小说,或者不去当演员。太浪费人才了。

他哈哈哈大笑起来:“美人,哪来的美人呀?我连母猪都看不见一头,兄弟,你就不要在这里奚落我了。”

“好吧,你继续参加你的庆典,我不打扰了,替我跟邱大美人说一声,如果她今天晚上要回来的话,我的门还为她留着。”

我也懒得继续再听他跟我讲假话,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

就是电视画面从观众席上切开,我也无法看清石鹏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我听得出,他带着一种慌张的情绪:“兄弟你说什么?你在现场吗?喂。”

石鹏在电话里面喂了几声,我没有说话。

直到他的电话,被邱欣欣接了过去,邱欣欣在电话里跟我说:“吴晓,有些事情,我知道你早晚都会知道的,既然你提前发现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晚上你等我,我回来跟你解释。”

第五十六章: 鲜花插粪

南山医科大学的学校庆典结束之后。

邱欣欣果然没有食言,她如约回到家,但石鹏没有跟她回来,她走进书房,把正在办公的我给叫到了客厅。

然后放了一张银行卡在我的面前。

我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石鹏让我来告诉你,这是你出的那100万,全部在里面,他想让你退出股份,不要再做中介了。”

邱心心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直接说道。

我望了望茶几上那一张银行卡,笑了笑,再抬起头来看着邱欣欣:“恭喜你们,成功演完了空手套白狼,或者是借鸡生蛋的好戏。”

邱欣欣不管我这话里,是不是有着冷嘲热讽的意味?

她继续面无表情的跟我说:“对了,这张卡里还多出了5万,那5万块钱对你的补偿,1802那套房子的买卖业务,你不用再插手了。”

“好吧,你先坐。”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知道他们的态度肯定是相当的坚决。

石鹏这是要借邱欣欣的口来赶我出局,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会对我下这一手,一个平时喜欢算计别人的心理医生,竟然被别人算计了。

就像一条眼镜蛇,死在了蛇毒之上一样。

我强压着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招呼邱欣欣坐下,因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同处一间屋子,我们还是室友,我们还没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邱欣欣盯着我的眼睛十多秒,然后想了想,点头坐了下来。

她问我:“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讲的吗?”

“用正常的处理方式来,我想我会非常愤怒的臭骂你一顿,然后在把你踢出家门,但是我本来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我会用我的反常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

我往茶杯里倒了一杯开水,盯着茶叶在开水里面慢慢的张开,就像春天从土里冒出头的小草一样,让人看到欣欣向荣的景象。

邱欣欣柳眉一弯:“吴晓,你不要再搞什么幺蛾子,你最近整出来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我们真的不想再给你填坑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把桌子上的银行卡缓缓推到她的面前。

塞进她的手里,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她:“我用这105万,买下1802那套房子的所有义务。”

“你疯啦?”

邱欣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的盯着我。

那眼神就像一个愤怒的母亲,看着成天淘气的孩子,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而且她气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吴晓,你就是一头猪吗?难道要我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你才会懂吗?100万买掉那套房子的所有义务,难道你以为这个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我用手轻点着桌上的茶杯,杯子里的水还很烫,现在不是喝它的时候。

而面前的邱欣欣已经气的在我面前大声咆哮起来。

她竟然比一个被踢出局的人还要生气,这有点不合逻辑呀。

我向她咧嘴笑了笑,平静的对她说:“坐下吧妹子,你们的苦心我都懂,我知道你们之所以把我踢出局来,就是防止我再插手1802那套房子的义务,因为这套房子的业务隐藏着未知的危险,但是我这个人就这么一点不好,越危险的东西我越要去尝试,所以就算你们把我踢出局了,我也会加入其他中介公司,继续卖了套房子继续追寻那个真相。”

听完我这话,邱欣欣委屈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秦萌萌又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荷包蛋,看着邱欣欣哭了,连忙把荷包蛋放在茶几上,然后抱着她安慰她。

邱欣欣委屈巴巴的坐了下来,含着泪眼看着荷包蛋,问秦萌萌:“你还真做出这荷包蛋来了,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怎么样,但是能填饱肚子,不哭了,我的乖阿姨,遇到什么问题我们大家商量解决好吗?”

秦萌萌像个大人一样安慰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邱欣欣。

看着面前这两个女孩,又哭又笑的,我叹了一口气,端着我那杯,泡开的茶。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清茶在别人那里,能品出千秋大业来,但在我这里却只能喝出颓废和失望。

我在迷茫的时候总喜欢冲一杯茶,用茶水的苦涩的味道,来清醒一下我这混沌的大脑,虽然不一定管什么用,但至少能自我安慰一下。

嘬了一口茶之后,我对邱欣欣说:“如果一天不找出真相,那危险就会每天都继续,如果你不去找真相,我也不去找真相,每个人都抱着侥幸心理,危险就会消失了吗?”

“但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独处危险的中心。”

邱欣欣吃着秦萌萌为她煮的荷包蛋,眼睛里面还在泪花闪闪,女人就是水做的动物,不管是开心还是悲伤,都喜欢用眼泪来表达一下心中的情感。

我用我的微笑回应了她的那句话,捏着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示意我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眼神相交过后,邱欣欣破涕而笑。

她狠狠嚼着嘴里的蛋,像是要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在那可怜的荷包蛋上一样。

她用警告的口吻对我说:“我警告你啊,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打死我都不会放过你,追到地狱去我都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阿姨,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秦萌萌也向我捏了捏拳头,用她独有的方式来“恐吓”我。

我抿了抿嘴唇,没有在回答她们的话,但是心里面还是感到暖暖的,毕竟现在我们临时组建起来的这个小家庭,看起来有点家的样子了,至少能懂得怎么彼此取暖。

现在我来说说邱欣欣跟石鹏的关系吧。

他们两个是高中同学,邱欣欣考上大学之时,石鹏高考落榜,进入了一家中介公司。

前段时间我被张泽怀疑的时候,邱欣欣突然想到了石鹏。

为了让我从张泽的追查之下脱身,她聪明的利用了石鹏,把我这莫名其妙得来的100万用来投资,然后准备洗白这笔钱。

可是没想到我接到的第一笔中介业务,竟然是卖一套致命的房产。

其实很早石鹏把那套房子的所有问题告诉了邱欣欣,他让邱欣欣控制住我,不要让我接近那套房子。

邱欣欣牙齿,在那套房子里面摔坏,那也是他们之间演的一场苦肉计。

邱欣欣宁愿用自己毁容的风险,来阻止我接近那套房子,就是为了让我远离危险,但是我却一意孤行。

接下来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危险接踵而至,虽然我都每一次都幸运的跟死亡擦肩而过,但是陪在我身边的邱欣欣,却已经提心吊胆,每天噩梦缠身,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别墅事件发生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决定让石鹏踢我出局。

但是今天话既然说到了这里,这个局我肯定是不能自动退出的,至少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我是不可能退出,除非我死了。

冷静下来之后,邱欣欣推了推我,对我说:“吴晓,抽时间我们去看看文文姐吧,把文文姐死去的真相告诉萧叔叔,早些让她入土为安。”

她的脸上掠过一抹忧伤。

我盯着她忧伤的脸,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伤心。

所以我问她:“你跟蒋文文之间,其实是关系很好的对吧?”

她没有说话,咬着嘴唇,缓缓点了点头。

我跟秦萌萌对视了一眼,邱欣欣的这个点头,证实了我们之前的猜想。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邱欣欣说:“南山医科大学的12号楼,其实不是一座纪念楼,而是一座坟墓,对还是不对?”

邱欣欣望着我的眼睛:“你都知道些什么了?”

“还记得那棵血杨梅吗?就是你们学校的情人坡上种着的那棵杨梅树,杨梅树下埋葬着一具恐怖的尸骨。”

我用茶水清了清嗓子,跟邱欣欣娓娓道来。

邱欣欣眼珠在打着转,好像在思考着一些问题,好看的眉毛微微弯了起来,像是在下什么决心,又像是不敢下决心。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我说:“吴晓,我很后悔认识你,更后悔带你去爬了情人坡。”

“不错,情人坡的故事是文文姐告诉我的,我刚上大一的时候她还在念大四,她是我的学姐,我们认识之后,关系就相当要好了,那个时候她每天晚上都会带我去爬情人坡,杨梅熟的时候,她也会摘杨梅给我吃,然后就跟我讲关于情人坡的故事,是的是真吃,虽然我们都知道杨梅树下埋着一具尸体,但是那又如何呢?我们不觉得有多么的恐怖,因为那个时候的小女孩都憧憬着美好的爱情不是吗?”

邱欣欣微笑着,虽然眼睛里泛着泪花,但看她讲诉的表情,我能感觉得出来,那是一段在她心里最为美好的时光。

但是慢慢的,她脸上的微笑渐渐散去。

眼睛里的泪花也收了起来,讲述的声音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张明新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吴晓,我不妨告诉你吧,我的初恋,其实就是张明新。”

挖槽,这是多么石破天惊的话。

这么一个花季少女,她的初恋竟然会是张明新,张明新是谁?那是一个学校食堂里面的胖子厨师啊。

我连手里面的茶杯都端不住了,放到桌子上的时候,险些把这杯茶打翻。

因为刚才嘴里包着一口茶,在十分激动的情况下,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抹着被呛出来的眼泪,问邱欣欣:“当时蒋文文跟张明新也是男女朋友关系,你既然跟蒋文文是最好的朋友,那又如何跟张明新相处的?”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确有过这么一段……就因为这一段,我和文文姐的关系彻底闹翻了。”

看着她冰冷的面部,我发觉我突然看不懂面前这个女孩。

或许我也看不懂,全天下的女孩,我真不知道有那么些女孩,总是喜欢把鲜花插到牛粪上去,这种离经叛道的择偶观,真的能亮瞎我们这些钛合金的狗眼。

这时秦萌萌突然说了一句话:“欣欣阿姨,如果猜的不错,你们跟张明新在一起,那是因为他是南山大学校长的大舅哥吧?”

第五十七章: 别来无恙

都说人心都是欲求不满的。

每个人,在这一生中的每个阶段,都有每一种属于自己的追求,就像邱欣欣,她刚进入大学的第一种追求,就是能够吃得饱,穿得暖很简单。

对于来自于偏远山区的穷孩子来说,这种追求虽然简单,但也是一种奢望。

刚开始,邱欣欣用自己课余的时间,拼命的在外面做兼职打工,赚点微薄的收入,来贴补自己的生活。

但是当她的父母双双病重,收入来源从此中断的时候。

她的人生选择,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就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张明新。

张明新是学校里面的厨师长,收入在邱欣欣眼里是相当的可观,虽然那个时候张明新跟蒋文文已经是有情侣关系。

但是对于张明新的邀请,她却无法拒绝。

第一次出去吃饭,他们就开了房,邱欣欣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但是在金钱的重担压迫之下,她只有屈服,屈服于这个世界的现实,屈服于命运对自己的不公。

张明新对她也毫不吝啬,跟她交往的那段时间,自己有2/3的工资都是交给邱欣欣。

为了赚更多的钱,邱欣欣选择做微商。

但是圈子狭小的她,却没在微商里面做出任何头绪。

而且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光是欠张明新的都有四五万之多,因为有了经济上的纠纷,她跟张明新的关系迅速恶化,导致最后为了金钱而翻脸。

在一次又一次的逼债之下。

年轻善良但又走投无路的邱欣欣,对张明新动了杀机,而就在那个时候,邱欣欣也了解到蒋文文对张明新也之入骨。

“能让两个女人同时对他恨之入骨的人,这是一个什么样优秀的男人?”

我盯着已经喝下去半杯的茶水,心潮起伏,为邱欣欣的这段经历感到唏嘘不已。

邱欣欣突然咬牙切齿起来,脸上的肌肉变得非常扭曲,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一双本是善良的眼神里,突然露出了一抹刻骨的杀机。

她的声音相当幽怨:“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张明新那个人原本就是个畜生,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禽兽,跟他上过床的女人每次都像从地狱里面钻出来一样,经历的是一场场不堪回首的痛苦,那种痛不欲生,会让人铭记一辈子。”

听到这里,我看了秦萌萌一眼,示意她赶紧休息了,因为这是少儿不宜的东西,不适合她在这里旁听。

但是还没等到秦萌萌起身,邱欣欣就开始讲了。

这大概是我从女生嘴里听到最尴尬的事情:“我想你知道吗?我的第一次,第一次的时候,他竟然,竟然用酒瓶……”

“够了。”

我抬手制止了邱欣欣的讲话,我的头皮已经发麻,一个虐待女人的禽兽,真的不值得我们在这里讨论,我对秦萌萌说:“时间不早了,快带你欣欣姐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有点累,我也要睡了。”

秦萌萌很乖巧的坐了起来,拿起邱欣欣的手:“走了欣欣阿姨,今天太晚了,我们先睡了,明天萌萌陪你出去散心。”

“我知道你们是同情我,或者是可怜我,我谢谢你们,说真的,我也无所谓了,能把这些年受的所有屈辱跟你们说出来,我也感到这是一种解脱,谢谢你吴晓谢谢你萌萌,多谢你们今晚能听我倾诉。”

邱欣欣扬起脸来,使劲张着眼睛,像要眼睛里的泪水再次倒回去,不想让泪水掉下来。

她仰着脸说:“吴晓,谢谢你收留我这么长时间,其实当初宿舍闹鬼的事情不是真的,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太孤独,不想呆在那个孤零零的宿舍里面,在那里我没有一个交心的人,现在我感觉全世界都不可能再跟我交心了。”

“欣欣姐,这不还有我吗?”

秦萌萌用手戳了戳邱欣欣的肩膀,轻声说。

邱欣欣伸手摸着秦萌萌的脑袋,强颜欢笑到:“萌萌,我不想让你走进我的世界,不想让你沾染上我的悲伤,你还是好好的过着你自己应该过的日子,在你的世界里应该全是快乐的,对了,你说张明新是校长大舅哥的事情,这或许是真的,又或许是假的,但你的欣欣姐从来没有用他的这个身份赚到一点好处。”

“对不起,欣欣阿姨,我错了。”

秦萌萌眼含泪水,跟邱欣欣认错。

这个时候,王伟给我来了个电话,我拿着手机站了起来,让两个女孩在客厅里面沟通,我走上阳台,按下了接听键。

王伟在电话里面问我:“兄弟,最近可有时间?”

“你又有什么想法?”

我知道王伟只要来电话,就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绷起了神经问他。

王伟说:“我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梳理了一遍,我觉得我们当初的想法是对的,事情的最初点应该还是瓜田村,因为只有瓜田村的疑点最多,而且死去的许多人都是从瓜田村里走出来的。”

听着他的话,我沉吟不语。

他突然给我来了一句:“对了兄弟,应该还没去看过你老丈人吧?”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突然捶在我的心底,把我的五脏六腑都震得快要跳出去了。

是啊,自从跟张淼结婚之后,我就一趟也没有回过她的娘家。

张淼也从来跟不跟我谈起她们娘家的事情,她就像是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没有任何家庭关系一般。

这虽然让我好生奇怪,但是时间久了,我也没再问,因为我知道张淼是从村里逃出来的,我怕我问下去会牵扯出更多难以想象的事情。

现在王伟突然这么说起,我才想起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既然张淼都已经不在了,那我还在乎什么呢?或许真的去见他们家人一面,还能找出一些张淼死亡的线索。

但是我又为难了,我到底用什么样的一种身份出现在她家人面前呢?

……

虽然已经是初秋了,但瓜田村还是一片郁郁葱葱。

我和秦萌萌敲开了一道木门。

木门打开,从低矮的房屋里面,走出了一个苍老的老人。

这老人脸上沟壑纵横,老得就像路边的那截枯木,如果猜得不错,他应该就是张淼的父亲。

老人一脸疑惑的望着面前的男女,问道:“你们两个是要做什么?”

“叔叔,我们来村里办事,口渴了想来你家一口水喝。”

我望着面前这位孤独的老人,不知为什么,鼻子突然很酸,有种眼泪想掉出来的感觉。

老人回头看了看自己院子里面的那口水井,却摇了摇头,对我们说:“我们家喝的都是井水,你们城里人喝不惯井水,还是去别家找水喝吧。”

“爷爷,我们就喜欢喝井水,井水甘甜爽口,又没受到污染,就喝你们家的井水了。”

或许是对井水的好奇,我身边的秦萌萌撒开脚步钻进了院子,直接就往那口老井走去,看她那样子,像直接要拿起井台上的东西,往里面打水了。

但是秦萌萌还没走到井边,院子里的老人像发了疯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拽着她的手往外推了回来。

边推边像头发怒的狮子,大声咆哮着:“哪里来的死蹄子,说不让你喝就不让你喝,给我滚出去,我的院子不欢迎你们,快点滚出去。”

如果不是因为我扶着秦萌萌,秦萌萌肯定会被这位老人推了摔倒在地,我们两人灰溜溜的被老人推出院子,然后老人怒冲冲的把门给撞上,骂骂咧咧的,把插销给插了起来。

我和秦萌萌面面相觑,灰头土脸。

秦萌萌一脸抱歉的撅着嘴对我说:“对不起叔叔,我错了,我不应该惹老爷爷,然后给我们吃了这么个闭门羹。”

“不就是一口井水吗?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火,难道这是一位喜怒无常的老人家?”

我摸着鼻梁,皱起了眉头,想到当年张淼,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心中不由得为她心疼起来。

我拍了拍秦萌萌的肩膀,安慰她道:“没事的,不用太过自责,咱们先到王伟那里,把情况了解了解清楚再说吧。”

秦萌萌又回头看了看一眼,这个破败不堪的院子,突然转过小脸望着我,问了我一句:“叔叔,我突然很想知道,你的前妻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为什么这样说?”

我低头问她,她直视着我的眼睛:“既然她的家人都这么喜怒无常,那她会不会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我使劲摇头:“不,这个还真的不是,我的老婆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她应该是我遇到的,这个世界上最贤惠的女孩吧,要不然我怎么会娶了她呢?”

“真羡慕你的妻子,去了这么长时间,你回忆起来脸上还是满满的幸福。”

秦萌萌的双眼流露出无比羡慕的神色,就让我有点奇怪,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怎么会羡慕一个死去了的人。

我笑着对她说:“你羡慕个鬼呀,你看到我脸上虽然是幸福,但心中是什么滋味?你可能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痛苦和遗憾,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所以我不想体会,也不想懂,因为我不想失去,我只想抓住,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我觉得属于我的东西,就算背叛全世界,我也要把它据为己有。”

秦萌萌的眼神里充满着坚定,和自信。

不由得让人感叹年轻真好啊,年轻虽然无知,但是也无畏,在无所畏惧的年龄里,所有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们来到了王伟的学校,王伟不在。

但是有一个老熟人在,那个人就是张.工。

张青和他的徒弟们正在给学校新建起来的图书室搞装修,看到我的出现,全部都站了起来,提着手里的工具,慢慢向我靠了过来。

我做梦也想象不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情景会出现在这里。

想当初危急情况下,一铲子拍翻了张青,现在我却陷入了他们的重围之中。

张青走到我面前,提着手里的锤子,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表情:“吴医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第五十八章: 你伤我心

看到对方的来势汹汹,我突然感觉大事不妙,叫秦萌萌赶快先逃走。

结果这些人好像发现了我的意图,速度跑得极快,不一会儿已经形成一个包围圈,把我和秦萌萌围在了中间。

张青提着锤子拦在我的面前:“吴医生,既然来到这里了,怎么不多留一回儿,这也太不给兄弟们面子了嘛!”

“张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上次的事情是我一个人的错,跟这位小姑娘没关,先把她放走,咱们再谈。”

我看到脱身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先叫他们把秦萌萌放走再说。

张青看了看秦萌萌,还是挺大方的:“好的,小姑娘走没问题,我张某人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他向秦萌萌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人让开一条口子:“小姑娘你走吧,我们不为难你,最好走的越远越好,免得鲜血溅到你的身上。”

“叔叔,你们这是要围殴他吗?”

秦萌萌是一个聪明的女孩,他一眼就看出了,现在的情况。

只见她眼睛一眨,毫不胆怯的问道:“你们这么多人围殴一个人,这件事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我一把推了推秦萌萌:“叫你走你就走,别在这里碍事。”

“你叫我走我就走吗,那岂不很没面子?今天本姑娘就偏不走了,我看这帮叔叔,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收拾。”

秦萌萌退到我的身边,隔在了我和张青之间。

我心里真是又急又恼,我一个人大不了被他们揍一顿,可带着一个拖油瓶,如果两个一起被揍,那可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何况秦萌萌是个小孩子,怎么扛得了这帮男人的暴揍。

我对秦萌萌怒吼道:“你丫的脑袋有问题吗?在这里碍手碍脚,影响我的施展,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看见你。”

“去你大爷,少跟本姑娘来这一套。”

秦萌萌把身上的背包一甩,塞到了我的手里,张青眯着眼睛看着她,还想再说什么话时,忽然秦萌萌抬腿一脚,把张青手里的锤子给踢飞了。

秦萌萌踢飞张青手里的锤子,拉开了架势。

对周围那群一脸诧异的大男人说:“来呀,不就是想打架吗?本姑娘正好试试练了六年的跆拳道实战威力到底如何?”

我去,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一个小女孩真的想来个猛虎战群狼吗?

张青手里面的锤子被秦萌萌踢飞,突然之间老羞成怒:“吴医生,你的这个小帮手厉害的很啊,看来我们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是不会乖乖离开的。”

看到秦萌萌一直在挑衅他们,他们心中的火气肯定是压制不住,特别是张青一个大男人手里拿着锤子,被一个小女孩给踢飞了,这可是一件贻笑大方的事情,这个面子不找回来,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我看张青要动真格的,连忙发话警告他。

提高声音说:“张.工,你可要想好了,那是一个未成年,围殴未成年,那可是要犯大事的。”

“未成年个鸡.毛,一上来就这么嚣张,我看她像个女.流.氓才对,徒弟们给我干,先打趴下再说。”

张青果然不给面子,自己往后面一退,挥手叫后面的帮手冲上来,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先要制服秦萌萌,先把秦萌萌制服了之后才收拾我。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秦萌萌已经飞身上去,一个劈腿直接就踹到了脸上。

秦萌萌这女孩虽然只有15岁,但身高快超过1米7了,身高体长的她一脚踹去,劈在张青1米68的脸上,那是相当的轻松。

张青“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牙,宽大的圆脸上多了一条红色的板鞋印。

张青蹬蹬往后退了几步,踉踉跄跄的,幸好身后的徒弟们过来扶住了他才没摔倒,他一只手捂着被踢变形的脸,一只手指着秦萌萌大声咆哮起来:“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揍,往死里揍。”

面前的两个二愣子听了眉毛一挑,转身冲向秦萌萌。

我看到大事不妙,连忙尖叫一声提醒秦萌萌:“萌萌小心,身后危险。”

“放心吧大叔。”

秦萌萌转过身,两步就跳到我的身边,而身后的两个二愣子已经追到她的身边,伸出手向她扑过来。

那两个家伙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块头还是不小,两个对付一个,看来秦萌萌是无法脱身了。

结果秦萌萌一把搂着我的脖子,我正在诧异之时,她的身子来了个180度的扭转。

双脚在身子扭转的同时连环飞出。

只听得啪啪两声脆响,那两个饿虎下山一般扑过来的二愣子发出两声惨叫,纷纷跪倒在地,等我定睛看过去,只见他们各自捂着自己的嘴巴,嘴里面已经吐出血了。

又是鞋印。

每个人的脸上都印了一个深深的鞋印,那鞋印印的特别的深,可以看得出来中脚的力度是有多大。

踢完两个人之后,秦萌萌勾着我的脖子,仰着下巴问我:“大叔,我的身手怎么样?够不够给你当女保镖啊?”

“女保镖,你别给我再惹祸就是好的了。”

我一脸无奈的盯着她,现在的情况,真是有些让人绝望,秦萌萌虽然一下子打翻了三个人,但是我们周围还站着七八个人,俗话说单拳难敌四手,猛龙也难过江,经过秦萌萌这一打斗,我们是彻底跟他们闹翻了,这次想要脱身简直是难上加难。

我话还没说出口呢,真正的挑战就出现了,只见张.工身边又冲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可不简单,手里提着的都是家伙,那可是一米多长的大木棒。

那两个家伙提着木棒,老远就照着我们,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他们这一定是因为忌惮秦萌萌的身手,所以使用了武器,当然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是我我也会使用武器的。

你腿脚再长,没有人家木棒长啊。

我看到木棒打了过来,我一把把秦萌萌按在身下,用背去接受了那棒子的锤击。

一声闷响后,那棒子结结实实打在了我的腰部,打得我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看到我被打倒在地,秦萌萌顿时杏眼圆睁跳了起来:“你们竟然敢打我大叔,找死啊。”

别人可不听她的恐吓,棒子照着她的头又是一棒。

秦萌萌盯着棒子来了一脚,踢了过去。

我惊叫出声:“傻呀,干嘛不躲……”

话还没落,那棒子被秦萌萌一脚踢了弹开老远,拿棒子的年轻人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到了手,蹲下身来捂着他的虎口,在在丝丝抽气。

秦萌萌驱身过去,抬腿照着另外一个男人手里的那条棒子,拦腰一劈,只听“咔嚓”一声,那根光滑的木棒被她一脚劈断了。

看着眼前被踢断的木棒,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女孩惊人的脚力,也让我连气都喘不过来。

秦萌萌迅速回到我身边,把我扶了起来,轻声问我:“大叔,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向她伸出了大拇指:“厉害,原来我身边待着个绝世高手啊,快告诉大叔,你是怎么深藏不露的,藏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

“目的你个头啊,哼。”

秦萌萌白了我一眼,看我没事,然后把我扶了起来,转身望着张青,眉毛一挑提声说到:“各位叔叔,你们也看到了那根棍子的下场,我相信你们应该心里很清楚,我刚才对你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我用那样的力量去对付你们,你们现在多半是躺在救护车里面。”

“小姑娘,你真的很厉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青看着被秦萌萌踢断的棍子,脸色也变了变。

是的,如果秦萌萌用踢断棍子的脚力踢到他的脸上,那不是把牙齿踢掉这么简单,多半会把他的那张脸给废了。

所以秦萌萌刚才对他们还算手下留情的。

秦萌萌说:“既然叔叔你叫我说出我的想法,那我今天就说一句,既然上次我大叔得罪了你们,甚至把你打伤了,那今天就让我大叔跟你们道个歉,而且补偿你所有的医药费,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当然今天我也把你们打伤了,连今天的医药费我们也赔偿给你们,可不可以?”

张青那帮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觉得这是一个给他们的台阶,脸上剑拔弩张的表情也松懈了下来。

张青点了点头望着我:“吴医生,你的这个小帮手,比你明事理呀。”

既然话说到这里,那就说明这件事有和解的希望,我不我何不打蛇随棍上,将就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我忍着腰部的剧痛,走到张青面前,给他鞠了一躬。

态度诚恳的对他说:“张.工,上次是兄弟的错误,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兄弟我的冒失,所有的医药费,由我一人承担,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算了兄弟,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原谅你一次,兄弟我也是大老爷们一个也不可能斤斤计较,不可能把医药费给你来承担,我们这次就算不打不相识了,交个朋友吧。”

张青也很大方的向我伸出了手,看得出来,他也是个大度的男人。

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一脸微笑的向他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张青拍了拍我肩膀:“吴医生你艳福不浅,每次身边都有新鲜妹子换。”

“玩笑开过了,这是我的侄女,大家可不要误会。”

我连忙解释,张青哈哈笑了:“有这么卖命的侄女,多给我来几个吧……”

操场里充斥着欢乐的笑声,秦萌萌却冷哼一声,闷闷不乐的转身,一个人往学校外面走了出去,张青指着秦萌萌的背影示意我,我回头看见秦萌萌走路一瘸一拐的,心里突然一惊:难道她受伤了?

等我追出学校外面时,看到小土堆旁,秦萌萌孤孤单单的蹲在那里捂着嘴,两个肩头在抽搐。

我走到她身后:“萌萌,你受伤了?”

“是的,你伤了我的心。”

秦萌萌带着哭腔说。

第五十九章: 奇怪老头

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看她捂着自己的脚踝,泪眼婆娑的,我觉得她应该是因为刚才踢木棒的时候,不小心伤到自己的脚了。

伸手向秦萌萌的右脚拉去,聊起了她的裤腿。

果然,她细白的脚踝处,肿了起来,我盯着秦萌萌红肿的脚踝,有些心疼地说:“为什么伤成这么样,刚才都叫你别乱来了,你还……”

“哼,不要良心的,我不乱来,你能搞定他们吗?”

秦萌萌抹了一把眼泪,怒气冲冲的盯着我。

我也不想跟她斗嘴,浪费时间,伸手一个公主抱把她给抱了起来,往学校里面冲了进去。

张青他们见我抱着秦萌萌走进学校,也全部围了上来,刚才还剑拔弩张,要生要死的样子,现在却是一脸关切,嘘寒问暖。

我问张青:“你们知道王老师去哪里了吗?萌萌的脚可能是扭伤了,你先找个医院把她治疗。”

“王老师进城之后就从来没有回来过,我们以为是跟你一起回来的,但是没见到他。”

张青一个劲的摇头。

我想了想,王伟进城的原因,我猜他可能是去看蒋文文去了,但是蒋文文的尸首还在萧家的地下室里,他又怎么能看得到的?

不管了不管了,现在治疗秦萌萌的脚才是关键。

我又问张青:“你们村子里面有医疗室什么的吗?我在车上没有随身带药,如果现在不及时治疗,赶到城里,我怕出现什么情况。”

看到秦萌萌的小脸惨白,我心里面也非常焦急,看她这个样子可能是扭到里面的骨头了,如果不及时治疗,还真的有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村子里面的什么医疗室没有,但是有一个赤脚医生,只是老头的脾气很古怪,不知道他会不会给你们治疗。”

张青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

我抱着秦萌萌说:“不管了,有总比没有好吧,正好你们几位脸上也受了伤,我们就一起去找那个赤脚医生,让他给你们一起包扎一下,要多少钱我都掏。”

张青苦着脸,看他的表情,像是非常为难的样子,还一个劲的摇着头,我问他为什么,他给我说:“兄弟,你不知道啊,那个赤脚医生不但很难请,而且还不在乎钱,脾气又很古怪,人家在乎的只是一个人缘,看你这个人跟他缘分到没到。”

“我去,还有这么奇怪的人?”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不在乎钱财的人,何况在这个小山村里,不管在什么地方,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个金钱至上的社会,我就不信还有用钱请不到的人。

看着我一脸不信邪的样子,张青旁边另外一个小伙子跟我讲:“大哥,实话跟你讲吧,这个老头虽然医术高明,但据我所知,村子里面被他医治过的人没有几个,扳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他这个话还真激起了我的斗志,我偏不信这个邪了,我就是那么一根筋的人。

我抱着秦萌萌,对这个小伙子说:“兄弟,你给我带路,我晚上请大家去喝酒,今天我非得让这个怪人给我医下这个脚。”

“那我事先都跟你说好,不管那个怪人治不治疗她的脚,你晚上都得请我们大家喝酒,要不然我可不白跑这一趟。”

小伙子还挺机灵的,只是从他的话语里听得出来,他对这趟行程不抱任何把握,所以他得把事情卡在这里。

我当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是等到达目的地之后,我才发觉,我这个答应,答应的太早了。

因为那个所谓的赤脚医生的怪老头,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刚才借水喝没有借到的那家。

我和秦萌萌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是无奈。

我对小伙子说,兄弟,你可以回去了,你们先找好地方吧,晚上通知我就行了。

然后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小伙子看了看我,一点都不相信,他还特意拨了这个号码,确定能拨通我的电话后,才讪讪的离开。

等小伙子走了之后,我才对怀里的萌萌说:“侄女儿,要不我们回去吧,这个怪老头,我想我是搞不定的。”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搞不定呢?”

秦萌萌相当鄙视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你来敲门,敲开门,我跟他讲。”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木门边上,使劲拍了几下门。

过了好一会儿,刚才那个苍老的老头,终于把门打开了。

老头看见门口站着的是我们,想都没想就准备关门,秦萌萌伸出另外一只脚,把门卡住,然后脸上堆着真诚的笑容对老头说:“老爷,对不起,我们这次不是来借水喝的,我们是想来医脚。”

“医脚,脚怎么了?”

老头目不斜视,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直接冷漠的问道。

秦萌萌小声的回答:“我的脚,刚才扭到了,现在很疼,爷爷,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看?”

“死得起吗?”

老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和秦萌萌嘴巴一张,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头伸手把秦萌萌的脚一把拉了,推出门来,砰的撞上了门。

他在门背后瓮声瓮气的说:“死不起就不要来找我,你们不是喜欢喝酒吗?就用酒来医你们的脚啊,这点小事来烦我,以为我时间很多吗?”

这个闭门羹,吃的真是窝囊。

我和秦萌萌无奈的又对视了一眼,只得唉声叹气的回到学校。

秦萌萌拖着一条红肿的腿,和我一起熬到了下午,张青他们收工之后,我们在学校门口的一家小饭馆叫了一桌菜,秦萌萌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我也不放心把她丢到车上,死磨硬泡,还是把她带到酒桌上去。

因为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兴致当然不高,所以我也没什么胃口。

秦萌萌更是垂头丧气的,望着自己的脚在抹泪,不知道她是伤心还是本来脚就在疼。

张青他们几个也是喝的比较郁闷,虽然你一杯我一杯的,但碰杯声都没响起,一个个在低着头喝闷酒。

好久没喝白酒的我也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村里正宗的玉米酒,烧得咽喉火辣辣的:“他大爷的,这酒酒精度怎么这么高啊,我怕是二两就能醉了。”

我一边骂着酒,酒精度高,一边想着下午那老头的话,心里郁闷的要紧。

张青向我举起杯子,问我:“兄弟你脾气这么暴躁,是不是还在为那个怪老头生气啊?”

“当然生气,见死不救啊,他就是。”

我闷闷不乐的,又独自喝了一口酒,不管这酒味道辣不辣,但最起码能让我出口恶气。

“不要生气了,像他这种医术高明的人,能跟你说句话就可以让你受用不尽了,有的人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张青这个安慰人的话也是够了。

他这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在变相夸了一个老头,而那个老头就是把我气得快要爆炸的人,说句话就能让人受用不尽,他是神仙吗?

而且老头也没跟我说什么话,只是吐槽我晚上喝酒的事情,说我喝酒就能医好秦萌萌的脚,这是什么话,喝酒就能医好一个人的脚,那还要医生干什么呢?

正在我郁闷的时候,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

猛然把杯子拿到眼前,因为我想到了一些东西,连忙转身看着秦萌萌,问她:“萌萌,你怕不怕疼?如果疼过之后,你的脚会好起来。”

秦萌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已经够疼的了,你还要我怎么疼?”

“或许那老人家说的不错,喝酒,真的有可能医好你的脚。”

我这话说出来时,全场的人全部一脸懵逼。

其实刚才张青,也只是随便说说,宽宽我的心而已,我还真当真了。

我的确已经当真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方法,酒精治疗法。

我不管秦萌萌同不同意,弯下腰,把受伤的脚抬了起来,放在我的腿上,脱掉了鞋袜,露出了一双红肿的脚。

本来很好看的小脚丫,因为扭伤而肿成了猪蹄子,秦萌萌也是相当的尴尬,她大声对我说:“大叔,你这是要出我丑吗,大家都在吃饭呢,你这当着大家的面脱鞋子多不好啊。”

“兄弟们抱歉啦,她疼的难受,我只能这样做了。”

我对其他几位说了个抱歉,就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倒在秦萌萌的脚丫上。

然后掏出了打火机,张青他们脸色都变了,连忙站起身来制止我:“兄弟,你不能瞎搞啊,你这有可能把她脚烧伤了。”

啪,我点燃了秦萌萌脚上的酒,看着自己脚上突然跳跃着蓝色的火焰,秦萌萌也是吓傻了,连叫都忘记叫出声来。

我怕她叫出声来,夹起桌子上的一块红烧肉塞进她的嘴里,对她说:“吃了这块肉,你的脚就好了,相信大叔。”

秦萌萌的眼睛都快鼓了出来,但是因为嘴里含着块肉,又不好意思吐出来,他只得边嚼肉,边用眼睛瞪着我,那双眼睛的眼神都快把我杀死十回八回了。

她之所以能这么安心的吃肉,那是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脚上的疼痛,因为蓝色的火焰看起来虽然可怕,却没有一点的温度。

记得有一年,我的脚也是扭伤了。

回家妻子张淼给我做了一次火疗。

这个火疗就是用一杯高度白酒倒在受伤的部位,用火点燃,等火光燃尽之后,疼痛感随之消失,里面的挫伤也恢复了原位。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因为我也无法解释得通,用一杯酒就能治疗挫伤。

我刚才突然想到张淼就是从这里出去的,而且那个奇怪的老头,有可能是他的亲人,既然老头说我喝酒能把脚治好,那有可能他是暗示我用火疗来替秦萌萌治疗挫伤。

果然,秦萌萌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看得出来他的疼痛感已经在消失。

盯着慢慢熄灭的蓝色火焰。

我心里面渐渐相信,那个老人的不一般,这时张青对我说:“兄弟,你果然高人一等,能从看似偶然的一句话里,寻到答案,悟性很强啊。”

第六十章: 审判者论

“叔叔,你大概忘记了吧,我大叔可是一位心思缜密的心理医生呢。”

秦萌萌脚上的酒火已经燃尽,烧光的白酒,除了留下一股味道之外,没有任何残留物,奇怪的是她脚上的红肿也消了下去,秦萌萌动了动脚,感觉没什么异样,脸上浮起了一抹开心的表情,所以张青说完话,她就急着夸赞了起来。

张青听了秦萌萌的话,脸上也表现出相当惊奇。

他转过头看着我,对我说:“兄弟,原来你是心理医生,我之前还以为你是牙科医生啊,脾气这么暴躁。”

“牙科医生为什么就脾气暴躁了呢?”

我有点不明白他的话。

张青扑哧的一笑:“牙科医生要帮别人拔牙,不暴躁一点牙齿能拔下来吗?”

好冷呀,他这个笑话,但是其他人还是很配合的,笑出了声音,我也摇头苦笑了一下,嘴里说大概是这样吧,大概是这样吧。

这顿饭吃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了。

我们酒足饭饱之后,走出了饭店,拨打王伟的电话,问王伟在什么地方,结果他告诉我,他还在城里。

因为晚上没有住处,张青他们邀请我和秦萌萌去他们家落脚。

我和秦萌萌都拒绝了。

送走张青等人之后,秦萌萌问我:“大叔,你是不是还要去找那位老爷爷?”

“是的,我觉得我必须去找他,不管吃多少的闭门羹,我都要跟他好好谈一谈。”

我站在学校门口,抬头望着夜色中的小山村,缓缓说道。

秦萌萌动了动自己刚刚恢复的脚,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去吧,我觉得我也应该去找那位老爷爷道歉,如果不是今天白天我执意要去看他家的水井,也不会让他生那么大的气,那你们之间就不会闹出误会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对她说:“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太过介怀,老人年纪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何况他是孤独的一个人,脾气怪一点,那是自然的。”

还好乡村公路已经修到了老人家的门口,我们把车开到了老人的门口,停了下来。

我们的想法是,把车开到这里,以防万一,万一老人家真的不给我们开门,给我们吃了闭门羹,那我们也可以在车里对付一晚上。

通过上一次的教训,我这次学乖了,特意从家里带了棉被,毛毯什么的,取暖措施还是要做好。

就在我刚刚把车停好的时候,那道破旧的木门突然打开了。

我们坐在车里,看到从门里走出一位身材瘦弱的小姑娘。

小姑娘抬头看着车里面的我们,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到来,她早早的就在门后面等着我们,听到车的声音,她就开了门。

她对我们说:“我爸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我和秦萌萌面面相觑。

那个小姑娘继续说着:“听说你通过自己的悟性想到了用烈酒治疗脚伤的办法,我爸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找他,所以他吩咐我在门口等着你们,快进来吧。”

“小妹妹,你爸是听谁说的?”

我很习惯性的向小姑娘问了这么个问题,没想到小姑娘脸上浮起了一抹不快的表情:“他听谁说的,你们不用管,你们只管进来就行了,如果不进来,那我先关门了。”

看得出来,小姑娘不想回答其他的问题,所以我也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带上秦萌萌锁好车门,跟着小姑娘走进了那个破旧的院子。

老人家坐在堂屋里面。

抽着他的旱烟袋,堂屋里面有个火塘,火塘上架着铁架子,铁架子下面燃烧着几块木头,而铁架子上面放着一个铁锅,从铁锅里面冒出来一股草药的味道。

我皱了皱眉头,扫视了一圈整个屋子,发现这是一个家徒四壁的家庭。

堂屋里面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唯一的电器可能就是头顶悬挂着的那颗电灯泡,电灯泡因为被长时间的烟熏火燎,上面已经堆起了一层黄黄的灰。

或许那层灰是黑色的,因为现在电灯亮着,就把灰的颜色照黄了。

老头眼睛都不瞧一下,继续耷拉着他的眼皮,抽着他的旱烟袋,我们进屋之后,他才从嘴里发出一句低沉的:“坐吧。”

“额……”

我和秦萌萌不知道坐哪里,因为整个屋子里面只有一个凳子,而那个凳子还坐在老头的屁股下面。

我和秦萌萌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我对老头说:“叔叔,我们不坐了,我们先站会儿。”

“我叫你坐,你就得给我坐,如果你不想坐,立马给我滚出去,嫌弃我这里脏的人,没有资格待在我的屋子里。”

老头的话真是好生不讲理,听得我心底无名火起,正想开口回怼他一句,秦萌萌一把拉着我席地坐了下去,因为我们坐下去的动作很重,把地上的灰尘都扬起了一尺多高。

我伸手甩甩灰尘,回头看着秦萌萌,有些不可思议。

在别人的印象里,这可是一个大城市里面来的千金大小姐,按理说是非常爱干净的,她怎么会突然拉着我坐在这满地灰尘的地板上呢,这实在让我想不通。

老头抽了一口旱烟,开口问我:“淼淼走的时候,你就应该来找我的,为什么没过来找我?”

我心里一震,抬头问他:“淼淼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吗?”

“他是我的女儿,我岂有不知之理。”

他这一句反问,让我疑惑顿生,这么一个乡下老汉,为什么说的每一句话却是像知书达理的人,虽然他的话有些重,但听起来就像是从一个学识渊博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发出一声冷笑,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张淼一直瞒着我,从来不跟我讲你们的事情,她到死都没说过一句关于你们的话,你叫我怎么来找你们?”

“所以你恨她,或者说你恨我们?”

老人的眼睛里射出一抹异样的光,在我脸上撩来撩去,就像是一朵燃烧的火,在炙烤着我的皮肤,像要把我烤化一样。

“我谁都不恨,因为恨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老头缓缓坐直了身体,把手中的旱烟袋拿在火塘边的木架上轻轻磕着,里面的烟灰一片一片的掉了下来,他盯着掉往火里的烟灰,嘴里面慢慢说着:“淼淼就像是这一片掉进火里面的烟灰,虽然掉进火里灰飞烟灭,但是她还是留下了一抹味道在这个世上,怎么也无法消除,我相信她在你心里面是永远也消除不了的吧。”

我想问老头,你是在念诗吗?你念诗归念诗,为什么要让我们坐在这地板上听你念诗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啊,咱们今天来可不是要听你念诗的。

但是老头下面的一句,却不是念诗那么简单:“吴晓,如果我让你用你的死,换取淼淼被杀的真相,你愿不愿意听?”

“如果你们知道淼淼被杀的真相,那你们早就会选择报警了,为什么还要等到我来才跟我讲呢?”

我觉得老头虽然说话文绉绉的,但他话里面的逻辑却很差,为什么要让我用我的死去换取一个真相呢?如果一个真相比生命还要重要,丢掉生命得到真相又有什么作用呢?

老头听了我的话,哈哈笑出声来:“如果这个世界上警察有用的话,就不会出现审判者了。”

审判者?

他为什么会说出审判者,只有原罪组织里面才会有审判者出现,那面前这个老头,到底跟原罪组织有什么关联?

我不露声色的问他:“审判者是什么?是正义吗?他有什么理由随便终结别人的生命,难道他就能代替上帝吗?”

“他不是上帝,他只是审判者,审判者只是一把刀,一把斩断所有原罪的刀。”

看得出来,面前这个老头很执着痴迷于审判者论,我心里面的疑惑越来越强烈,难道眼前这个老头就是传说中的原罪审判者,但既然他是一个医生,又为什么会做出审判者那种残暴的事情。

医生可以救死扶伤,也可以伤天害理。

坏人跟好人没有职业之分,各行各业都有各种的人,如果你是一个坏人,不管你是教师你是官员,你是白衣天使,或者你是空姐,你作恶的那一秒,你就是一个魔鬼。

当然魔鬼是不会在自己脸上写上魔鬼二字的。

我抬着头问了问面前这位脸上没有写任何字的老人:“你觉得你自己是一把刀,还是一只救死扶伤的手?”

“我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今晚请你到这里来,目的也很简单,在我死之后,你要替我照顾好淼淼的妹妹。”

老人抬起眼睛,盯着我的脸,这次,他没有闪躲。

我也没有闪躲,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们早就知道我会来,或者说你是通过某种方法,让我自己来到这里,对吧?”

“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女婿,我想在我死之前,能够见一眼,我这个从没见过的亲人。”

老人的眼里泛起泪花,但是这泪花没有从眼睛里滚落下来,我也再也崩不住,起身扑通一声,跪在老人面前,发出了一声失声大哭:“爸……”

是的,这就是我的岳父,我那位从没见面的岳父,张淼的父亲。

跟我岳父相认之后,我也知道了,他身边还有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小姨子。

当年张淼离家出走的时候,我的小姨子才只有六岁不到,现在已经13岁的她,从没上过一天学,因为她的父亲怕她像她的姐姐一样,长大之后就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

对我岳父的这个做法,我没有任何评价,因为我没有资格评价。

我没有保护好他的女儿,这就是我对他最大的亏欠,今天我跪在他的面前,痛哭失声,我要用我的后半辈子来赎罪,来尽孝。

岳父也抱着我的头,流出他苍老的泪水,当我们一老一小抱头痛哭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秦萌萌的叫声:“大叔大叔,你快出来,小妹妹跳井了!”

第六十一章: 别有洞天

“扑通。”

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水响声,我连忙松开了岳父,起身跑了出去,看到秦萌萌手足无措的站在井台边,一脸焦急的盯着井下,对我说:“快快,刚才那小妹妹,不知因为什么,一下子就跳了进去,我拉都拉不住,怎么办大叔?”

我想都没想,连忙脱掉了外衣,爬上井台,飞身跳进水井。

因为自己会游泳,我知道,如果水不深的话可以跳下去把她拉起来,当我落水那一秒,我才想到井底下太暗,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摸索了。

我一个猛子浮了起来,巨大的冲击力,差点把我震昏,冰凉刺骨的井水,迅速灌进我的衣裤里,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一眼摸黑,四下张望,什么都看不见。

连忙对井口的秦萌萌大声说:“萌萌,你快去找个手电,帮我照着,我在下面什么都看不见。”

“好的,你不要着急啊,我这就去。”

秦萌萌在上面回答着,她也可能被吓昏头了,一个好端端的人在自己面前突然跳井自杀,这样的冲击力,的确是让一个普通人无法承受的。

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就是刚才那个小女孩,不错我的小姨妹的声音:“姐夫,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啊?”

考验,这是哪跟哪啊?她不是跳井自杀了吗?为什么说话能这么镇定?

小姨妹显然是就在我的旁边,虽然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能辨别她声音的方位,她应该就在靠南面方位的井沿边。

这不,她话又传了过来:“想做我们红衣药谷的家人,就必须具备舍生取义的精神,你刚才想都没想,就跟着我跳下井来,你身上已经具备了那种精神,所以我说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红衣药谷?舍身取义?

姑娘,你这是演玄幻呢?还是在演武侠?跳井很好玩吗?还考验考验你个大头鬼啊,我都快冻死了知道吗?

我对小姨妹说:“妹妹,拜托你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惊险游戏好吗?你姐夫我虽然会游泳,但经不住你这样惊吓。”

“这不叫危险,就是我们的日常。”

小姨妹讲话的口气,根本就不像一个一天书都没读过的文盲,而且从她说话的语气里,看得出她的心智已经超乎了常人水平。

这时秦萌萌的手电,已经找来了,她趴在井口不断的往水井里照射,扫来扫去却无法让我看清井里的情况。

小姨妹问我:“姐夫,你心里还有我姐姐吗?”

“当然,要不我找过来干嘛?”

我心里有些不高兴,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水里跟我问这个废话,难道她不怕体力不支沉下水里面去吗?

看来她还真的不怕,所以她继续问:“如果你心里还有我姐姐,那你身边为什么带着一个漂亮女孩儿,这不好解释啊,看得出来,你身边那个女孩儿很在乎你。”

“我去,你这是在替你姐姐吃醋吗?”

我好生无奈呀,我跟秦萌萌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

这次来瓜田村,我也不想带着她来呀,但是她死磨硬泡非要跟着我来,你们也知道一个女生撒起泼来,千军万马都挡不住,我真的很无辜的。

小姨妹冷笑一声说道:“吃不吃醋,我自己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我们红衣药谷的人最在乎的就是两个字,忠贞。”

“放心吧妹妹,我对你姐姐绝对是忠贞不二,她死之后,我再没对其他女人动过心,将来也不会再动心,我把话撂在这儿,如果我以后对别的女人动心,你就把我的胸膛破开,把我的心拿出来喂狗可不可以?”

我是在水里冻的时间长了,脑袋一抽,就把这个话给说了出来。

这话既然说出来了,我也不好收回去是不是。

就当骗骗小女孩吧,反正目前这个阶段,我也是不会对谁动心的,自己的事情没有处理清楚,再动心又有什么用,何况,我还真没遇到过能让我动心的女孩。

“好,我记住你的这句话了,如果你哪天真的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我真的会照你的话做,拨开你的胸膛,拿出你的心来喂狗,请你记住我这不是开玩笑。”

小姑娘还真不是开玩笑,听她的口气完全是认认真真的。

那种认真让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你试想一下,当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就在你的耳边跟你讲,有一天她会把你的心拿出来喂狗,就算是开玩笑,也会让你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起来。

我苦笑着忙扯开了,话题:“妹妹,咱们能不能上去再聊啊?你姐夫我撑不住了,对了你应该也撑不住了吧,一个小女孩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

“我没事啊,我又没泡在水里,你傻怪我啊。”

她突然这样跟我讲,让我一脸懵逼,都是同处井下,怎么可能不泡在水里,难道她会悬浮术,把自己浮在水面以上了?

结果让我大跌眼睛,她并没有什么悬浮术,而是井壁上有一个台子。

她落水的一瞬间,就迅速爬上了台子,然后就蹲在台子上等着我跳下来。

这是守株待兔。

然后她就坐在台子上跟我聊,让我一个人泡在水里,也不告诉我实情。

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提起口气问她:“我说妹妹,你这是故意整你姐夫吗?如果不会游泳,这么半天早就被水淹死了,人命关天,不能儿戏,你知道吗?”

“我早就说过,这是对你的考验,不但要考验你有没有勇气,还要考验你的智商……不过现在考验下来,我的这位大姐夫勇气有余,智商不足,你跳下水来就不会多问问啊,用交流来弥补你自己的智商不足,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吗?”

我勒个去,又是个胡搅蛮缠的主,我这个人命真苦,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些胡搅蛮缠的女人,是不是我上辈子得罪了胡搅蛮缠的魔鬼?

我懒得跟她纠缠,连忙爬上了那个台子,现在站在台子上又在纠结该怎么上去。

反正我是没有壁虎游墙术,不可能沿着光滑的井壁爬上去的,所以我向上面的秦萌萌求救:“萌萌,你快去找一根长绳扔下来,记住啊,扔下来之前要把上面的一头固定住,我们得顺着绳子爬上去。”

“大叔,要不要我下来帮助你们?”

听秦萌萌的声音,很是着急,又很不放心。

我苦笑到:“不用了,你下来不就三个人了吗?你这不是在帮助我们,这是在自找麻烦,赶快去找绳子,我已经冷的受不了了。”

“好的,你们等着,我去去就回。”

秦萌萌说完这话,消失在井口,显然是找绳子去了,小姨妹在我身边却冷冷说了声弱智,啪的一声,不知道按到什么按钮了,竟然打开了井底的灯。

不错,我没骗你,井底的确有灯,而且是灯火通明。

我们所处的平台,竟然是一间暗室的入口,小姨妹二话没说,自己先从那个暗室门钻了进去,我也跟着她钻进了暗室。

一下子别有洞天起来。

暗室大概有二三十个平方这么大吧,不管是地面墙壁或者天花板,全部都贴满了青砖,暗室四周摆放着几个陈列架,架子上有许多瓶瓶罐罐,像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药品。

暗室里装着几盏明亮的白炽灯,跟上面堂屋里那15瓦的电灯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转过头望着小姨妹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有机关暗室呢?”

就在我看着她时,眼睛也直了,她正在一边若无其事的换衣服,把身上湿淋淋的衣服裤子什么的全部脱了下来,然后去找干燥衣服穿。

虽然只是小女孩的身材,但已经在开始发育了,我这一眼看过去全部看完,想要闪躲,已经晚了一步,她抬脸跟我说:“姐夫,我姐之前答应过我要带我去买内.衣的,现在她不在了,这个任务就交到你身上了。”

这姑娘是不经人事还是不会害羞,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盯着看,竟然若无其事的换衣服,而且还跟我谈了个买内.衣的事情。

我连忙摇了摇头,急急巴巴的回答她:“不,我会叫一个女孩子去给你买,买那个东西男人不掺合的。”

我连忙转过身,自己面红耳赤起来。

一个快到中年的大男人被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搞得面红耳赤,这也是奇了怪了。

话说我这一辈子还是见过几个女人的身体,但是这么年小的女孩我还第一次见。

我做梦也想象不到,自己跳一次井,竟然会遇到这种荒唐的事情,张淼在天有灵如果知道我现在正跟她妹妹赤.裸相对的时候,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小姨妹在我身后说:“姐夫,你也换换衣服吧,等下爸要进来了。”

“你赶快把衣服换了吧,我就不用换了……对了爸等下要进来干什么?他年纪那么大了,他还要下井吗?”

听到我老岳父要下井,我有些着急了,连忙转过身问她。

结果我这个小姨妹还在那里磨磨蹭蹭,不但还没把她衣服换好,而且还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我的眼珠都要鼓出眼眶来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莫名的发火。

刷刷刷跑了过去,从地上篮子里面,随便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硬生生套在了她的身上,把她胸前的两个小草莓遮起来:“妹妹,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能这样随便了,你是大姑娘了,大姑娘就要有大姑娘的面子,知道吗?”

“嘻嘻,姐夫,我不会轻易见陌生人的,特别是陌生男人,你或许不知道吧,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二个陌生男人。”

第二个陌生男人?

莫非她还跟其他的陌生男人见过面,还以这样的方式相对?

我真有些搞不懂现在女孩子的人生观了,小小年纪就男人啊,女人啊的,如果再长大一点那还得了。

她说:“另一个陌生男人,就是红衣哥哥,他是我的信仰。”

第六十二章: 毕生之尬

“信仰,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信仰吗?”

听着信仰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我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在疑惑。

是的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信仰。

这种高深的东西,不可能是在她这个年纪,就能悟懂的,其实,就算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的信仰是什么。

年轻的时候,我的信仰是金钱和美女。

但当得到这东西之后,又很快便失去了。

有时候越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越容易失去,美好的东西总是如昙花一现,在它盛开的时候你不珍惜,让它凋谢之后,你却只剩遗憾。

因为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得不到了。

小姨妹的目光坚定而执着:“当然,有很多人就是为信仰而活着,比如像我,还有我的爸爸。”

“灵儿,有时候信仰不一定就是一切,你也要学会面对现实。”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那是我岳父的声音,我连忙随声音看去,突然一惊。

只见我的岳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暗室里面,而且他手里已经没有拿着那个旱烟袋了,只是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在弄他面前那口铁锅。

那铁锅里面是一锅粘稠的液体,看起来黑不黑,黄不黄的,这不是他们在堂屋里面架着的那个锅吗?原来里面熬的就是这种液体,颜色看起来有点恶心,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走到岳父身边,看着他专心致志的在弄那个液体,于是试探着问:“爸,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一种中药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恶心?”

“药物能救人,也能杀人,这个你知道吧?”

岳父没有抬头,但是他还是跟我讲起了话,我点了点头,说:“当然,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灵丹妙药和穿肠毒药,这个我肯定知道。”

岳父用手搅拌着他铁锅里面的东西,微笑着问我:“孩子,如果我叫你吃一口我正在搅拌的这个东西,你愿不愿意吃?”

“我当然不愿意吃,但是我会吃,因为你是我爸。”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是我老婆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亲人肯定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亲人的,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是比较挺信任亲情的。

“那你就吃吧。”

岳父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用勺子舀起一勺黏糊糊的液体,伸到我的嘴面前。

刺鼻的中药味让人作呕,我盯着眼前这一勺黑乎乎的液体,就像盯着厕所里面的蛆,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我这么快就为我自己吹的牛逼负责任了。

心中一万个懊悔,但也无法表露出来,我伸手接过了岳父手里的勺子,张开嘴,把那勺液体倒进嘴里去。

满嘴的草臭味,让我不敢再往喉咙里吞,当时的感觉就像是喝了一口下水道里面的水,五脏六腑就散发着臭味一般。

紧张脸都憋的通红,连脑袋都要懵了。

岳父盯着我迟疑不决的表情,突然提高了声音,命令道:“你要么吐出来,要么吞下去,男子汉大丈夫,这样瞻前顾后的算什么汉子。”

我眼睛一闭,鼓着劲把那口东西吞进了肚子,眼泪从眼睛里掉了下来,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烫的。

吞下不明液体后,我肚子里像火烧一样,浑身燥热,跟发了高烧一样,让我坐立不安。

连忙转身钻出了暗室,扑通一声跳进了冰凉的井水。

想用井水的冰凉,把身上那突然冒出来的燥热驱赶掉,结果适得其反。

我的身体进入井水后,我自己感觉身边的水被我的身体给你煮沸了,整个井里的水就像燃烧起来了一般,我就像掉进了火海,逃也逃不掉,死也死不了。

无法忍受的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我大声问着岳父:“爸,你给我喝了什么,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感觉我快要爆炸了,我真的要死了……”

我绝望的在井水里挣扎着,岳父的声音从暗室里面传了出来:“灵儿,告诉他吧。”

灵儿是我的小姨妹,她已经换好衣服,从暗室里走了出来,蹲在井沿边的平台上,望着水里挣扎的我,很平静的说:“姐夫,你放心,你死不了,但是你会承受很大的痛苦,我们不知道这个痛苦要持续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过来。”

我不但浑身燥热,肚子也一阵一阵的绞痛起来,我哀嚎着问她:“妹妹,求求你告诉我,姐夫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有没有解药?我真的好痛苦,好难受。”

“这叫洗魂散,没有解药,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洗魂散,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要给我喝这个东西?难道我的魂魄还需要清洗一道吗?我真是好生无奈,我连忙问她:“那你告诉我洗的是哪里?我会痛成什么样子,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先洗五脏六腑,再洗七筋八脉,最后是天灵地盖和浑身血管……对了,你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在清洗了,姐夫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卟……”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奇怪的响声,在我屁股的裤裆里面响起,然后我就做了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

在一个女孩面前,拉.屎在裤裆里了!!!

不是我故意要这么做,我也是没办法,此时此刻我肚子已经疼的像搅到一块去了,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痛苦过,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都打乱了,用肝肠寸断来形容此时的感觉,都不为过。

一股黄黄的液体,在我的背后慢慢的冒了起来。

那股液体就是我刚才从肚子里面喷出来的东西,我自己的米田共,我看着它慢慢污染了井水,然后扩散开来,然后很快扩散到我的脖子处,我使劲挣扎着想要远离。

结果越挣扎,肚子越不争气,几声撕破布的响声此起彼伏响起后,我肚子的闸门再也关不住,下午吃肚子里的所有东西全部融合在一起,争先恐后的给我来了个一泻千里。

很快整口井的井水都被那恶心的东西,染成了黄色。

我此时此刻真的成了一个在粪水里挣扎的男人,那种绝望,没有人能懂,那个时候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

“大叔,你还在吗,绳子来了,你快接着,我拖你上来。”

秦萌萌的声音,此时此刻在我听来真有天籁之音,好听至极。

关键是她就像一颗救星,突然落到了我的头顶,在我最尴尬最为绝望的时候,她找来了一根救命的绳子,此时绳子已经垂到了我身边,我想都没想便伸手抓着绳子对秦萌萌道:“萌萌,你用力帮我拖上去吧,我已经浑身没力了……”

“好的没问题,大叔你要抓牢了,我要开拖了。”

秦萌萌话刚说完,绳子便迅速上升,我正疑惑一个女孩子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时,看到井口的东西,恍然大悟。

井口上有一个提水的搅拌架,聪明的秦萌萌把搅拌架上的绳子扔下来,她只需要摇动着搅拌架,就可以把我拖上去了。

终于,秦萌萌把我拖到了井口,我拽着绳子,有气无力的望着她,正想跟她说声谢谢,她却皱起了眉头:“唔,大叔,什么东西这么臭。”

“别问了,快把我拖上去……”

我一脸尴尬地催促她,秦萌萌看到我的脸色,有些好奇:“大叔,不会是你便便在裤子里面了吧?”

我无奈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

秦萌萌发出了一阵夸张的大笑,手一松,搅拌架突然迅速倒转,我的身体急速下坠,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再次跌入那口充满恶臭的井水里,溅起了满井深黄的水花。

……

我岳父和小姨妹给我吃的那什么鬼“洗魂散”,我觉得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它就是一种泻药,俗称“巴豆”。

我掉进井里后,直接就晕了过去。

三天后醒来,发现自己瘦了一圈,这三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长梦。

我梦见我跟张淼,游荡在一个长满野花的山谷,山谷的谷口挂着一道彩虹,但彩虹下面有一条溪水,溪水的颜色竟然是紫色的。

张淼告诉我,这叫紫溪谷。

紫溪谷的谷口,有一块奇怪的石头,这石头突兀出悬崖峭壁以外,看起来像一个佝偻的身影,在对着山谷外面翘首以盼,好像在等待什么人归来一般。

彩蝶翩翩,鲜花怒放。

山谷里漫山遍野开满了一种血红色的花朵,那种花朵形状如同古代马脖子上悬挂着的马缨,花朵在微风吹动之下,就像一朵朵随风摇摆的马缨。

“等马缨花开,溪水成紫的时候,你就能见到我了。”

张淼在朦胧中微笑着,转身走向了谷口那道彩虹。

奇怪的是,我就像被什么手拽着,步子很慢的张淼,我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我大声叫着张淼的名字,呼唤了起来:“淼淼,淼淼,你等我,等等我啊……”

“等你干嘛,等你陪她去死吗?”

一个声音,把我给吵醒,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了溪水淙淙的声音,还有幽山空谷的鸟鸣声,我盯着木屋的顶棚,愣了:“灵儿,我这是在哪?”

“紫溪谷啊。”

灵儿在床边摆弄着刚从山里采来的药材,随口回答到,我却心里一震,紫溪谷,这不是梦里张淼带我去的地方吗,难道我这是梦想成真了?

我立刻翻身而起,急声问道:“紫溪谷?这里真是紫溪谷?你姐呢,你姐她在什么地方?”

听我这么一问,灵儿突然脸色一变,盯着我:“是谁告诉你,我姐在这里的?”

她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她姐真的在这里?难道我的张淼,真的没死,她还好生生活在这个世上,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我自己死,来换张淼一生安好。

我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连滚带爬的扑下床去,压住灵儿肩膀:“你姐真的没死是吗,她就在这里对吧,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啊?”

“姐夫,你别这样,我姐就在外面躺着,你自己出来看吧。”

灵儿扶起激动万分的我,走出了小屋,来到张淼的墓前。

第六十三章: 山谷枪声

站在张淼的墓地前,我在问我自己。

这一秒,你在想什么?

失去,或者得到。

命运的残酷,还是人为的悲伤,当一切,已成定局!

寂寞和孤独,如影随形,你难道已经适应?

从此,心不再牵挂,你是否就会觉得洒脱。

她彻底走了,走出你的世界,你为何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认为自己很坚强好不好?你就脆弱一回,认输一回,面子和幸福,哪个最重要?你难道不懂吗?

你之前太自以为是,把感情当成儿戏,认为全世界只有你是对的。

你曾经的女人,在为你流泪。

你那时却任性得像个孩子,你为什么长不大?为什么要让她受伤?为什么不能给她一点点疼爱?

如果,没有这所有的如果,你们的一切,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为什么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为什么当她变成了一堆黄土,再也不会醒来,你才会想到自己需要的人是她。

你这一世,注定孤独,没一个女孩忍受得了你,真的没有。

当擦肩的泡沫剧一次次重演,你还有多少的青春来耗?

年迈的父母,期盼的眼神,你难道忍心无视?

当终有一天,芳华殆尽,岁月的刀刻满你的脸,夕阳中你凄瘘的身影,形单影只,留不下任何回忆……

死亡,是你唯一归宿!

我闭上眼睛,任由山风从自己耳朵边划过,鼻孔里的花香,就像曾经张淼的体香,那么的沁人心脾,令人回味:“为什么,要把淼淼埋葬在这个地方?”

我问灵儿,灵儿回答到:“这是我姐生前的愿望。”

“她这么年轻,就已经为自己寻找好了死后安身之地,莫非,她已经预示到了自己将要死去?”

我从刚才的激动中,缓缓冷静了下来,人生总有许多大起大落,在你充满着希望的时候,你突然彻底的失望,就像你刚中了头等奖,忽然听到了彩票公司倒闭的消息。

这种跌宕起伏,你必须去面对,去接受。

所以我很快恢复了冷静,冷静下来的第一时间,我就用我最常规的思维操作,来理清这些蛛丝马迹,妻子张淼死亡的原因,是我第一要追的线索。

现在我就站在她的墓地面前,我得给她一个交代。

当一个年轻的人,对生活充满着希望的人,在自己活得好好的时候,就为自己选好了墓地,那这个原因就是一个极大的破绽,我必须追着这个破绽深挖下去。

灵儿看我一双如电的目光直视着她的脸,眼睛一颤:“姐夫,你跟之前变得已经不一样了,你难道没有发觉吗?”

我眉毛一凛:“如何个不一样?”

“之前的你冲动易怒,而现在的你,能迅速冷静下来,这就是最大的变化。”

灵儿说,我不置可否,或许真是这样吧,自从醒来之后,我的心态从突然的狂喜,变成了突然的狂悲,大喜大悲之,就在那几秒的变化里进行。

我能够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是因为,我感觉到当时脑海里有一股强大的意念,在压制心中的邪火,让这股邪火无法冲上头顶,冲昏我的大脑。

灵儿问我:“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为什么?”

“这是洗魂散的作用,洗魂散洗去了你的魂魄。”

灵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个人的魂魄怎么可能会被洗刷,这可是一个科学的社会,她这话骗得了别人,怎么骗得了我。

我摇头笑道:“其实洗魂散不是洗刷什么魂魄,而是一种解药对吧?”

她身体一震:“你是怎么知道的?”

眼神里透射出了一抹惊讶而又疑惑的表情,她怀疑自己在什么时候说走了嘴,才让我知道了那个洗魂散是一种解药。

我摸着张淼的墓碑,缓缓靠着张淼的坟墓坐了下来。

张淼坟墓上野花开放,如果不是立着一块墓碑,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座坟墓,人们只会把它当成开满野花的小土堆而已。

我摸着墓碑的青石,问灵儿:“其实这里面,只是一座空坟吧?”

“姐夫,这也让你猜到了?”

灵儿也蹲了下来,她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一座空坟,我们只得到了姐姐的死讯,但并没得到她的尸体,所以这座坟墓里不可能埋进尸体去的。”

“不,这座坟墓,是在淼淼死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灵儿肩膀一颤,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惊恐的表情:“姐夫,你是神仙吗,这个也能猜到?”

我用手抠下了墓碑上的苔藓,然后拿在手心里揉着,边揉边对灵儿说:“这点小常识,是难不倒你姐夫的,你看看墓碑上已经长了这么深的苔藓,很显然这块墓碑立在这里已经超过半年,但你姐姐去世的时间,却没超过两个月。”

听完我的推论,灵儿忍不住赞叹到:“姐夫,你们心理医生真有这么厉害吗,一把苔藓就把这座空坟的谎言给戳穿了,佩服佩服,真是佩服。”

被我戳穿了谎言,灵儿非但没生气,脸上还流露出敬仰和钦佩的表情,看来她并不介意我戳穿她的谎言。

我把手里的苔藓撒到了地上,拍了拍手,对灵儿说:“其实你们早就知道我中毒了吧?”

“是的,我姐姐去世时,我们就知道你中了毒。”

灵儿很配合的回答到。

我嘴角一抽,冷笑道:“我中的是一种压迫神经的毒,这种毒虽然不会致人死地,但是它可以改变人的性格,让人脾气暴躁,极易失控,甚至降低智商,把一个高智商的人变成一个智商低下的普通人,以便容易控制。”

听完我这么说,灵儿情不自禁的拍手笑了起来,笑得像山谷里的一朵鲜花,她一脸欣慰的对我说:“姐夫,恭喜你,你终于恢复了,终于恢复到中毒之前的状态了,姐姐的仇有希望报了,姐夫,加油……”

说道这里,她的眼睛里眼睛泛起了泪花,不知是激动的泪花,还是欣喜,或者又是其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对灵儿说:“灵儿,我饿了,去弄点吃的来吧……吃饱饭,我想我该出山了。”

“好的,姐夫,我这就去。”

灵儿非常激动的起身去了,我继续闭着眼睛,听着耳朵边的溪水叮咚,再嗅着鼻孔边飘来的花香和泥味,让自己的身心缓缓放松。

我要好好休息一下,只有养足精神,才能迎接接下来残酷的战斗。

是的,这是一场战斗,当所有碎片和线索被我拼接起来,我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一条血淋淋的真相。

这是我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的真相。

两个月前,警察张请追踪一个案子,追到了我的心理诊所,因为我的妻子就是张请追踪那件案子的关键人物,他想通过我,引出藏在幕后的杀手,意图一网打尽。

然后我就被人下了一种抑制神经的毒药,智商迅速退化,脾气变得暴躁,在致幻的情况下以为自己杀死了自己的老婆,随后亡命天涯。

来到另一座城市,接受了一个死亡游戏。

而这个游戏却是警方组织的,游戏目的就是为了考验参加游戏的六个人,因为这六个人的亲人朋友都在相近的时间里被神秘组织杀害。

警方考验这六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挑选线人,他们想让这六个人当中的某个有能力的线人,出手帮他们,破解神秘组织杀人案。

但是,游戏玩砸了,死亡游戏进行当中,六个人中的张明新被人杀害,在张明新案还没查出眉头时,另外一个玩游戏的蒋文文也暴毙,随蒋文文死去的,还有一个没玩游戏的无辜人。

所以说,这个死亡游戏,真正成为了一个死亡游戏。

在这个时候,警方不得不摊牌,因为他们知道游戏还在继续,凶手不会停下他杀戮的脚步,警方想让玩游戏的另外几个人知道,他们随时都有杀身之祸。

比如我!

但是究竟是谁,给我下了药,会是张请吗?

如果是张请,他为什么要对我下药,难道就为单纯的好控制我,如果就为控制我而下药,这也太牵强了吧?

控制?下药?下药?控制?

我突然脑袋冒汗,一拍大腿坐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当时我出现幻觉时的情况,我当时幻觉里的情况是,掐死老婆之后,我脸上怪笑着,走向了厨房。

是的,厨房。

厨房里有什么东西,我到底去厨房干什么了,我手上也没有血迹,我去厨房不可能是洗手,我肚子也不饿,我去厨房不可能搞东西吃,那我去厨房到底是做什么?

可恶的记忆,到那里却中断了,就像监控画面,突然断电了一般。

想到监控,我突然想到我原来的家里,马路对面有个监控探头正对着我家的厨房,当初我跟张淼亲热的时候都从不在厨房进行,因为怕被监控探头拍了,网上直播。

既然有探头,能不能调出监控画面,我想应该可以,连忙摸出手机,给张泽打电话,他是警察,应该可以帮我。

可是电话打出去了,半天才接,电话刚通,就听见那边响起了一阵尖锐的枪声,然后是张泽的话声,一句莫名其妙的:“吴晓……你害死我……记得……为我报仇……”

然后又是啪啪啪几声枪响,把我震得耳朵发麻。

我拿着手机,心里猜到不妙,张泽可能在执行任务,现在正在发生枪战,我的电话打过去或许暴露了他的目标,然后……我越来越不敢想,连忙起身,我想应该收拾东西赶快回城里,看有什么能帮助他们的。

“姐夫,救命啊!”

小木屋里传来了灵儿的求救声,我听到求救声,加快了脚步往木屋跑去,只见木屋前一个红色的身影,手里端着一把猎枪,一步一步逼近小木屋里的灵儿。

嘴里发出了阴森森的叫嚣声:“你尽然胆敢用解药救起主的敌人,今天你就得接受惩罚,受死吧!”

砰,一声枪响,响彻山谷。

第六十四章: 彩虹部落

枪声响过之后,红衣服倒了下去,他可能连自己想不到,枪管竟然堵塞了,他开枪之后炸了膛,然后把自己给炸到了。

我跑过去,扶起惊魂未定的灵儿:“你没事吧灵儿?”

“怎么会是他?”

灵儿摇了摇头,从木屋里钻了出来,看着地上抽搐的红衣服,一脸的惨白。

我也皱着眉头钻了出来,看着红衣服,问灵儿:“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当然认识,他就是当年欺负我姐姐的周元儿。”

她说起周元儿,我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当年被阿福暗算,犯了强.奸罪的周元儿,照时间推算,他应该也出狱了。

但出来之后,为什么突然会拿枪上山来杀人呢?是不是他怀恨在心,准备进行报复了?

看着地上不断抽搐的周元儿,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猎枪炸了膛,火.药铁砂什么的全部射进了他的脖子,他右边脖子处被炸出了碗口粗的一个大洞,鲜血不断的从伤口里面冒了出来,和他身上红色的衣服混成了一体,看起来就让人触目惊心。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谷口处突然有人大喊:“小灵儿,你家里面发生大事了,你爸爸被人用枪杀伤在家里,你赶快回去看看吧。”

我和灵儿对视了一眼,往谷口看去,只见两个村民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周元儿,指着就说:“不错,就是周元儿,就是周元儿杀的你爸爸,周元儿出狱之后就发疯了,见人就说要报仇,没想到今天他果然下手了。”

听到两个村民这么说,我心里着急了起来。

连忙一把拉着灵儿,对村民们说:“两位大哥,你们先把周元儿送到医院去吧,他刚才用猎枪打灵儿,但是猎枪炸管把自己给炸倒了,我们现在要回去看家里面的情况,拜托两位了。”

两人听说周元儿是自己用猎枪把自己给炸到了,就一个劲的摇头,嘴里说造孽呀,造孽呀,然后叫我们赶紧回家,看起来家里的情况的确很危急。

我和灵儿也不敢多做考虑,用极快的速度跑回到了村里的家里。

推开门,院子里的吵闹声就已经传了出来。

我们看见院子里围着一大群人,多半是村民,还有学校工地上干活的张青等人,连王伟也来了。

看见王伟,我拉着他问道:“王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去看老爷子吧,他快不行了。”

王伟来不及解释了,自己拉着我推开了人群,走到堂屋中去。

堂屋的一张破床上,我的岳父躺在上面,浑身是血,灵儿看到这个情况,发出一声大叫“爸”,扑了过去,没想到老爷子睁开了眼睛,却推开了灵儿,望着我说:“女婿,一个人留在这里,其他人都出去吧,我有话要跟你一个人讲。”

屋子里面的人听了,面面相觑,然后在我的眼神示意之下,纷纷退了出去,灵儿抹着眼泪关上了堂屋的门,整个屋子一瞬间黑了下来。

“你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报仇吗?但是你错了。”

老爷子突然这么一说,我心里面有些惊讶,连忙问他为什么?

因为屋子里光线很黑暗,我看不清老爷子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确实有些虚弱:“孩子,你听没听过一个说法叫做彩虹部落。”

“彩虹部落?”

这还真从没听说过,彩虹部落是一个什么社团,还是什么一个组织呢,难道是当下时兴的乐团?

但是老爷子接下来那句话,却让我否定了彩虹部落是乐团的想法:“你岳父我当年也是彩虹部落里面的一员,这件事想想也过去十多年了。”

“啊,原来爸你当年也是有组织的呀。”

我这不是故作惊讶,我这是真的惊讶,没想到这么一个老人还是有部落的人,但他为什么会躲在这个小山村里,是不是跟他的部落有什么关系呢?

岳父的声音慢慢传来:“这的确是一个组织,这是个杀人组织。”

杀人组织?

这不是跟我们之前谈的原罪组织如出一辙吗?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我心里瞬间来了好奇心,正等着老爷子跟我讲明白时,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孩子,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叫灵儿带你去紫溪谷,看那座空坟吗?”

“爸,空坟里面是否有什么蹊跷?”

听他在将要死的时候,突然提起空坟,我也有些疑惑,就要死的人空坟扯上什么关系呢?难道他死后要埋葬在那座空坟里面去吗?

他说:“许多许多年前,后山那座山谷其实不叫紫溪谷,山上也没有马缨花,山谷里面的水,也不是紫色的,但是发生了一件事情,改变了一切。”

我听他要开始讲故事的架势,连忙劝他:“爸都到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跟我讲故事了好吗?”

“山谷里有一个猎户,猎户家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有一天猎户进山打猎,就再也没出来,留下了一杆猎枪给这个女儿,这个女儿靠着一杆猎枪,硬撑着活了下来,直到有一天,她在外出打猎的时候,捡回了一个男人,一个外乡男人。”

看来岳父是铁了心要把这个故事讲完,这是什么跟什么,我听一个垂死的老人在这里讲故事,而这个故事跟现在发生的情况根本没有任何关联,关键的是,我却无法阻止他,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在我眼前慢慢消失,我却无能为力。

我的泪水缓缓流了出来,岳父的故事继续讲着:“男人以为沾染了瘴气,晕倒在山里,打猎的女子救醒男人后,两人就发生了关系,男人答应她出山之后,会带着彩礼来娶她,然后带着她过美满的日子。”

看来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结局我应该能想得到,但是我没有打断他的话,就由他继续讲下去吧:“男人终于要离开了,打猎女为男人缝了一朵马缨,她拿着马缨对男人说,我每天都会为你缝一朵马缨,而且每一朵马缨都会挂在高高的树上,因为那样,你回来的时候就不会迷路……”

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土味情话,在那个年代能够说出这种让人刻骨铭心的情话,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个打猎的女人,对那个将要离开的男人,是多么的眷念。

岳父喘了一口气,说:“男人走了,但再也没回来……多年以后,打猎女的马缨挂满了山谷的每一棵树头,可是她要等的那个人,却再也没回来。”

听他说道这里,我气得牙齿一咬,低低的骂了一句:“真是一个负心汉。”

故事里的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混蛋,就是这种混蛋欺骗了多少纯情少女的感情,耽误了多少痴情女子的青春,但是,老天不公,总会让他们活得逍遥自在,不会得到什么报应。

“直到有一天,猎户女的马缨挂满了山头,眼里流出来的血水染紫了溪水,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对了,谷口那块石头就是她,她到死都不甘心,化为石头站在谷口,永远等待她的心上人归来……也就在猎户女死去的同时,这个世界上多了一群专杀负心汉的红衣人,他们行踪诡秘,来去自如,手段狠毒,一刀毙命……”

岳父的声音到这里突然断了,我还沉浸在那个悲壮的故事里没回过神来,感觉他没有继续,我想,他应该是永远睡过去了吧。

坐在岳父的尸体边,沉默了长达半个小时后,我把外面的人叫了进来。

大家都呼天抢地张罗着办丧事,只有我一个人陷入了冥思苦想,秦萌萌的电话打了进来,她问:“大叔,你过得还好吗?”

“没死,算不算好?”

我这样问她,她沉默了几秒后,对我说:“但是我们这里出大事了,张泽叔叔牺牲了,我姥爷也负了重伤,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大叔,怎么会这样……”

秦萌萌说着,已经哭出声来,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手机掉到了地上。

……

办完岳父的丧事,我带着灵儿回到了城里。

秦萌萌之所以逃过了这场劫难,那是因为我晕过去的时候,她家里来电话催她回去有要紧事,所以她没等我醒来,就走了。

还得庆幸她的离开,如果她没有回城,那歹徒伤到她的话,我还真无法跟他们家人交代了。

杀害岳父的凶手周元儿,在上山准备击杀灵儿的时候,被自己的猎枪炸膛,炸成重伤,也被送到医院,医治过程中,由警察看管。

而至于张泽的事,则是一件致命的巧合,而这个巧合不幸被我撞见了。

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跟穷凶极恶的歹徒对峙,当时他埋伏在暗处,胜利就在眼前,但是电话铃声响起,暴露了他的目标,被歹徒当场打成筛子。

而萧不凡的受伤,也是一个致命巧合,他开车行驶过程中,听到张泽牺牲的消息,突发脑溢血,车辆飞下高架,车辆报废,人受重伤,重度昏迷。

一个警察局长,为什么要自己开车,他的司机呢?

想到萧不凡这一点,我突然疑惑了起来,边开车边摸出手机,翻出萧紫晴的电话,拨了过去。

萧紫晴接电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压抑:“吴晓,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伯父如果醒来了,替我向他问好,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替伯父开车的司机,出事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这么一问,萧紫晴好像更不高兴了,声音也愤怒了起来:“吴晓,你不关心我爸却关心一个司机,去死吧你。”

啪的挂了电话,我对着电话,愣了愣神,这些人都怎么了,火气都这么大吗?

“姐夫你干嘛啊,有车撞过来了……”

灵儿的声音在副驾驶响起,我才回过神来,只见一辆金杯车像发了疯一样呼啸着,拐了一个弯,狠狠撞到了我的车腰上,我的商务车被这一个猛撞,撞得在大路上打了三四个翻滚之后,才再次翻正。

第六十五章: 速度激情

我的商务车被这么猛烈一撞,幸好还没侧翻。

但虽然没有侧翻,却是斜停在车来车往的快速路上,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车流,我抹了一把汗,对灵儿说:“你没事吧?灵儿。”

她虽然已经花容失色,但是看起来很镇定:“我这第一次坐你的车,就遇到这种事,姐夫你这是要把我带向死亡吗?”

“对不起,刚才是姐夫开车分了神,下次不会了,你下车吧,我们报警处理。”

我把电话塞进包里,把车熄火,准备下车报警,灵儿突然拽着我惊叫一声,手指着马路前面,对我说:“姐夫不能停在这里,这不是意外这是谋杀,我们停在这里命就没了。”

谋杀?

我抬头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刚才撞我们那个金杯车,不但没有停下来,而且还再轰足油门向我们这边冲来,而且车里面的驾驶员,竟然是穿着红色衣服。

看到红色衣服,我想都没想,立马再次打火,对灵儿说了一声坐稳啦,倒车穿入了滚滚车流中。

后面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喇叭声,我立马换成了前挡加大油门钻进车流,从后视镜里面随时监视着那辆疯狂的金杯车。

只见金杯车也钻进了车流,对我们的车紧逼不舍,看来是绝不放弃的样子。

我盯着后视镜里面的那辆车,冷笑一声:“灵儿,看来这个传说中的彩虹组织,是不想放我一马了。”

“姐夫,我爸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了吧。”

坐在旁边的灵儿也通过后视镜,随时注视着后面紧追不舍的车,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面对危险表现得如此从容淡定,实在让人佩服。

我摇了摇头:“他只把紫溪谷的传说告诉了我,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

“彩虹组织有七个传说,紫溪谷传说,只是他们众多传说中的一个而已……但是这一个传说,却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颠沛流离。”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恨意。

我往左边猛打了一把方向超过了一辆小轿车,因为小轿车的速度不足以让我躲避后面疯狂的金杯车,所以我超它,也想让它作为盾牌,把后面的车给挡一挡。

因为我在粗鲁的超车,激起了小轿车司机的愤怒,引来了一阵谩骂。

灵儿对我说:“如果我们就这样在大路上穿来穿去的,很容易引起车祸,我们不如找个路口,先把那发了疯的金杯车给引下去吧。”

我心里一惊,看来这个小女孩虽然年纪轻轻,懂得还不少,她这不是第一次坐车,如果第一次坐车,她不会意识到我们会引发车祸。

“好就听你的,前面不远处就有个路口,我们先把车开到大路外面去,如果他跟上来我们就报警,让警察先在下面等着他,看他到底要怎么样。”

我把车拐向右边最靠右的道路上,在前面几百米处有一个路口,如果我们出了路口,这辆金杯车还追上来,我就叫灵儿报警。

我把电话掏出来交给灵儿,点出了拨号界面,点上了110三个字,如果金杯车继续疯狂,我们就在路下面,张开一张网等着他。

但是我的车还没到路口,金杯车已经冲了上来,他可能已经猜到我们也会从路口下,他已经先一步冲到我的面前,逼着我的车,不让我们从路口下去。

而且更为疯狂的是,他不但别车,眼看到路口了,他突然一个猛转,踩着油门向我的右侧方向撞来。

这就像一头杀红了眼的野牛,我当然不敢跟他硬刚,看着他的车马上就要撞上我,我连忙换成倒档,迅速加大油门往后面倒去。

我这危险动作立马引起后面的一连串的喇叭声,司机们的叫骂声此起彼伏,有的已经向我们扔出了矿泉水,垃圾等东西。

灵儿已经报警了,公路上的巡逻警察在找她要定位。

但是她也说不清楚我们在哪里,只是说这是在一个路口。

我本来想把电话抢过来自己跟警察讲的,但是现在情况危机,可能稍不留神就会丧生别人车轮之下,我也只能聚精会神,集中注意力,开着我的小商务进行反抗。

那辆金杯车就像进入了无人之境,在八车道上来了个疯狂大漂移,180度的大转弯之后又向着我冲了过来。

我也不理会司机们的谩骂,连忙轰大油门,再次冲向大车道。

因为所有司机都堵在路口处,我已经无法再从路口逃下去了,只能再次回到大路上,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

被金杯车如此疯狂追杀,我自己变得疯狂了起来,踩着油门就像一头逃命的野兽,找着前面车流的空隙,就往里面钻,而且疯狂换道,从主道换到辅路,又从辅路换到主道,让后面的金杯车无法预判我们的路线。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疯狂的开车,其实我自己的车技并不好,但是在逃命的时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为了我自己的生命负责。

虽然我这样开车的方式是极不负责任的,但是总比停留在原地负责任,因为如果停留在原地,我现在可能已经跟我的车成为一坨废铁了。

但是那个红色衣服的车技显然比我要好得多,他开的车虽然比我们的宽大,但是他也能跟我一样在车流车缝里钻来钻去,而且速度一点也不逊色于我,经过两三公里的追逐之后,他已经距离我们差不多只有二三十米远了。

我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金杯车,对灵儿说:“灵儿,我在前面出辅道,靠边把车慢下来的时候,你赶快打开车门跳下去,我今天要跟这个疯子决一死战。”

她看着我杀气腾腾的眼神,却摇头说:“姐夫,可能就在你把车慢下来那一秒,他就会把我们给撞碎了,这个想法你千万不能有。”

她又说:“红色衣服显然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不坐你的车,你今天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我有些愕然:“你的意思他是要对你赶尽杀绝,难道你们知道他们什么秘密?他们要杀人灭口吗?”

“嗯,还是姐夫你聪明,你开好你的车吧,我把这个秘密就在车上讲给你,我怕哪天我真的死了,这个秘密就永远没人得知了。”

灵儿虽然说着生生死死的话题,但是语气却是那么坦然,一个小女孩能那么坦然面对生死,也让我实在自愧不如。

我长吐一口气,冷静的开着我的车,对灵儿说:“好,姐夫也很想知道,他们这么疯狂,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的车呼啸着穿梭在大马路上,因为速度已经超过了160,整个车感觉都快要飘了起来,再加上刚才被金杯车撞了一下,车身发出着吱吱嘎嘎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要散架了一般。

灵儿说,红衣其实就是彩虹组织中的一个分支。

当年灵儿的爸爸,你就是我的岳父,他也是红衣中的一员。

因为我的岳父厌倦了红衣杀手的生活,在半路退出杀手组织,归隐山林,寻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用他在红衣组织里面学到的药理知识,当起了一名赤脚医生,救死扶伤。

这样的生活过去了多年,直到有一天他的大女儿,死在了彩虹组织的手里。

我岳父知道报复已经开始了,他跟自己小女儿说了全部的经过,你把自己毕生的所学教给了小女儿。

然后联系了自己的大女婿,想让自己大女婿,带着自己小女儿逃命。

听到这里,我总算知道了大概的脉络。

我直视在前方,问灵儿:“你们通过王伟联系的我,王伟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他会不会也是红衣组织里面的一员?”

“王老师是什么样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爸从没告诉过我,他只告诉我,他是红衣成员,红衣成员早晚都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我的,让我跟着你,不是让你保护我,而是要让我帮助你,帮助你追查杀害我姐的凶手,为我姐报仇,只有为我姐报了仇,我爸才会死得瞑目。”

听她如此说,我心里不觉不由的觉得有些澎湃:“爸就这么相信我,就一定认为,我能为你姐报仇吗?”

“爸说你是心理医生,你可能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你能通过微弱的细节,察觉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因为跟红衣组织,甚至彩虹组织斗,必须要有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才有机会,因为这会是一场高智商的对决,莽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灵儿说的不错,莽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所以我不能干莽夫的事情,比如对付后面这辆金杯车,我再不能粗暴行事。

我对灵儿说,你坐好了,我要让这混蛋,自寻死亡。

前面就是一座大桥,大桥下面是一条河,河面离大桥的距离大概有个五六十米的样子,如果从大桥上掉下河去的话,再坚固的车也有可能解体,如果我让这辆金杯车自己把车开下桥去,那算不算是诱杀呢。

正好现在桥面上车流稀少,正适合施展我的计划。

我看见灵儿已经攥紧了自己的安全带,我便缓缓把车速放慢,弯腰从车后座捡起了一个消防锤,摇下了我的车窗,那辆疯狂的金杯车看着我的车速放缓,立踩了一脚油门冲了过来。

就在他的车快要撞上我的车那一秒,我手里的消防锤,迎着他的挡风玻璃,猛扔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消防锤把金杯车挡风玻璃砸了一个大洞,锤子砸在他的手上,我听着金杯车里面发出一声惨叫,金杯车方向又已被不知是失误还是故意向右猛的打了一下,金杯车呼啸着冲向了大桥围栏。

刺耳的刹车声随即响起,公路地面已经冒起了一团黑烟,那个红衣司机看来是要紧急制动,但是刹车已经不管用,他离桥沿的距离太近,已经无法把车在控制住,只有打开车门自己飞身跳了下来。

在金杯车撞破桥栏,掉下大桥的时候,红衣司机也掏出一把手枪,迎着我们走了过来。

第六十六章: 绝地反杀

“草他.娘,他手里有枪。”

我忍不住飚了一句脏话,立马加大油门,车像火箭一样,再次冲上车道,飞速逃命,灵儿在旁边说:“他们本来就是一帮亡命之徒,手里有枪,很正常啊。”

“对了,那个周元儿手里也有枪,他不是刚出狱吗,怎么也有枪?”

想到枪,我又想到我们在山谷里死里逃生的场景,但这次,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灵儿说:“周的枪是老家打猎用的猎枪,但是他出狱之后就杀人,显然在狱中已经被人发展成红衣组织的成员了。”

“狱中发展,这些混蛋真是无孔不入啊。”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既然能在狱中发展成员,看得出来他们是多么的手眼通天,能够打通监狱和看守所,那一定是在内部有人。

是什么样的人,能放任这个组织如此横行?

看来这跟原罪组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我把车开出几十米后,撇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那个桥面上拿枪的红衣杀手,居然开枪击倒了停在桥上看热闹的越野车司机,然后抢了那辆越野车,追了上来。

我猛踩油门,咬牙切齿道:“这混蛋真是个亡命之徒,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

“是的,他们已经被灌输了杀人的理念,就是所谓的被洗脑了,像这种被洗脑了的人,脑海里除了杀戮,就只剩杀戮了。”

灵儿在旁边说,看到她一脸后怕的样子,我想她应该也是经历过许多惨烈的场面了吧,要不然她不会得出这么个总结。

就在我们说话间,杀*来的那辆哈弗H6已经冲到了我们身边,这种自动挡车提速相当快,能够这么快就追上来,可以看出它的提速,能轻松秒杀我的破商务。

但是我这次却不惧怕它,因为这车提速虽快,冲撞力却不咋地,只要不是正面刚上,我的小商务也能跟它别上一别。

看到气势汹汹冲上来的越野车,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我问灵儿:“灵儿,你怕不怕死。”

“姐夫,你是要开车撞他吗?”

灵儿像看出了我的想法,于是问我,我盯着马路上的一切,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不能再被他撞,因为我的车已经经受不住再次撞击了……所以我只能主动撞他,因为他开的是国产车,应该耐不了我这德造车的撞击。”

“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灵儿也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眼睛死死注视着逼得越来越近的越野车,脸上毫无惧色。

我抹了一把脸,正想说话,“砰”,一声枪响,我的后视镜被击碎,镜片四飞之时,让我知道,下决定的时候已经到来了,因为我的对手不但是个亡命之徒,而且枪法极为精准,我得博一条生路。

二十米……

十米……

五米……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杀手的车已经掠过了我的身边,他摇下车窗,迎着我脑袋抬起枪口。

“轰。”

我的商务车,在倒挡状态倒冲了过去。

那辆越野车被我的商务倒撞而上,只听一声猛烈的撞击声响起之后,越野车在原地旋转了三圈之后,失控撞到了公路中间的绿化带,车头已经解体,被我商务车撞到的左边后轮,也掉了下来。

撞飞越野之后,我尝试挂回前档,发现我的车还能行驶。

心中一喜,迅速调整心态,对灵儿说:“好了,我们这叫劫后余生,你坐好了,姐夫带你回家。”

灵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捂着嘴巴猛的点头,看着她抽搐的样子,好像在呕吐什么东西……

两个小时后。

我带着灵儿回到了原来的家,就是那个我跟灵儿的姐姐,张淼的家。

打开了蛛网四结的家门,我们走进了灰尘满地的客厅,电视墙上,宽大的婚纱照映入眼帘,照片里的张淼一脸幸福微笑着,就像还活着一样,欢迎我的回来。

看到张淼的照片,我鼻子一酸,颤声道:“淼淼……”

泪水已经滑落了下来。

灵儿指着照片上的张淼,问我:“姐夫,那个就是我的姐姐吗?”

“是的。”

我摸了摸她脑袋,问她:“你的姐姐漂亮吧,你看,她的眼神多么的温柔,多么善良……”

“是的,是我善良姐姐的保佑,才让我们从今天的死神手里逃过一劫的吧。”

灵儿盯着照片,天真地说,听到她这话,我的心一抽,是啊,今天刚出发我就想着要回原来的家看一下的,心里想到的是我死去的妻子,莫非是传说中的心电感应,感应到了我那位于另一个空间的妻子,她才出手,保佑我和她妹妹大难不死吗?

我抹了一把眼泪,走向厨房。

因为厨房是我的一个心结,当初幻觉里的场景,就是在厨房里终结的,我必须进厨房看看,必须解开我这一直以来的疑惑。

拉开厨房的隔间门,我呆住了:红衣,尸.块,还有案板上放着的一颗,刻骨铭心的人头……

我妻子的头。

我妻子表情幸福,一脸憧憬,好像在期待着什么美好。

但是,这段丰富的表情,却永远定格在一颗僵硬的头颅上,而这颗头颅却正摆放在我家厨房案板边的灶台上。

案板上码着一堆尸.块,一个身穿红衣脖子上缠着纱布的人正在用锋利的菜刀,像剁排骨一样剁着那些尸块。

我的进入,他似乎早有预料:“吴医生,你命真大啊,这种追杀都让你逃脱了。”

我嘴唇颤抖着,盯着红衣人的脸:“周元儿,你怎么会在我的家里。”

“当然是来处理你的老婆。”

不错,那人正是周元儿,那个在紫溪谷想要对我们痛下杀手,结果猎枪炸膛,把自己给炸伤的家伙。

我实在想象不到,他为什么会在医生和警察的严密监视下逃了出来,而且潜入我的家里,手里还有枪。

案板上的尸.块,他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这颗我妻子的头?

“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想做什么?”

我心中的怒火在缓缓往头顶冲,但脑海里的意念,却在使劲强压那股怒火,不想让怒火冲昏我的头脑。

周元儿显然是想故意激怒我,只见他放下手里的菜刀,随手捻起了一块沾着体毛的尸.块,举在我的眼前说:“这个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我想你玩它应该也玩腻了,但是你知道吗,第一次可是我得到的哦……很紧,很润……咂……”

他说着还砸吧着嘴,一脸的销魂,我怒火突然冲顶,狂骂一声“畜生”,咆哮着扑了过去,忽然灵儿从身后扑了上来,一把推开我,“砰”,枪声随之响起,灵儿中枪而倒。

我一把抱起灵儿,伸手捂住她腰部的伤口,失声大叫:“灵儿,妹妹,你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枪,你为什么会这么傻?”

“姐夫……记住我的话……遇事,莫要冲动……”

灵儿嘴角流出一抹鲜血,含血一笑,颓在了我的怀里。

我抱着灵儿,缓缓抬起头来,眼睛像两支箭,射向案板边站着的红衣杀手周元儿,咬牙切齿:“是什么让你如此,泯灭人性?”

周元儿一脸漠然,抬起手里的手枪,用嘴在枪口处吹了一吹,笑笑对我说:“兄弟,看在共同用过一个女人的份上,咱俩喝一杯如何?”

我已经气得目呲欲裂,他竟然叫我跟他喝一杯,这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我牙关一咬,跟丧心病狂的人交流,就得比他更丧心病狂才可以,我把灵儿放在地上,把手里的血往自己身上擦了擦,转身从碗柜里拿出两个杯子和一瓶大曲酒,放在了堆满尸.块的案板边,笑道:“不过是喝一杯么,陪你。”

他没有说话,但脸色变了变,用枪顶着我的头,示意倒酒。

我倒满了两杯酒,从尸.块里挑出两个圆圆的器.官,扔进了酒里,端起其中一杯,举杯向他致意:“既然我们共同用过一个女人,那我们今天共同喝下她身上的东西,也未尝不可。”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我喝了泡着尸.块的白酒,那个周元儿脸色一下变得青黑,握枪的手都在颤抖,嘴里说:“兄弟,你才是丧心病狂的混蛋,竟然吃了自己老婆的肉,如果把你变成一个坏人,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天。”

“我本来就想当一个坏人……当好人有什么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就是当好人的下场。”

他既然说到这里,那我就打蛇随棍上,随着他话意,把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可以,给你个机会当坏人,你只要给我们纳一份投名状,把这个女孩儿睡了……”

他用枪指着地板上躺着的灵儿,一脸无耻地说。

我回头看着灵儿,颤声问:“她已经死了,你难道想让我奸.尸?”

“干不干,不干我立马让你一家三口团聚。”

他在身后拉响了枪栓。

我牙关一咬,说了声干,扑到灵儿身边,伸手撕下了她裤子,抬头通过客厅穿衣镜看到镜子里的周元儿盯着我撕灵儿裤子的动作,发现周元儿下面已经起了反应。

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起反应,看来是在监狱待时间久了,精虫已经冲昏大脑。

看着他裆.部高耸的帐篷,我抱着灵儿转身一脚,重重蹬在那家伙命.根.子部位,周元儿发出一声闷哼,捂着肚子跪了下去。

他手里的手枪正好掉在我的脚边,我弯腰捡起,指着他的脑门,以一个行刑者的姿势。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三颗子弹精准无误的射进了周元儿的脑门,周元儿头皮已经被击碎,*四飞,甚至溅到我的脸上来。

厨房窗户外面响起了一个女声:“嫌犯已被击毙,请你保持冷静,放下手中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我们是警察,我们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的。”

我扔下了枪,从嘴里抠出一颗尸.块,含泪放进尸堆,我知道这是我妻子的遗体,我虽然无法保证她完整,但我也要保证她不缺一点。

第六十七章: 奥迪女孩

青岭公墓。

气氛*肃穆,在靠近后山的一座墓碑前,我摘下墨镜,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在了墓前。

盯着墓碑上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轻声道:“张警官,我来晚了。”

空中飘着丝丝小雨,就像是老天也在为这个年轻的警察流泪。

我收了伞,任由点拍打在我的脸上,长叹一声,对着那张照片说:“谢谢你给我提供了我妻子去世的线索,让我慢慢接近真相,我现在已经找对了打开真相的钥匙,我只需要再找到那把锁,我就可以解开一切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睁开眼睛盯着墓碑:“如果你还活着,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把锁,现在在哪里呢?”

没有回答。

冰冷的墓碑,不会给予任何回答,今天的天空变得很阴沉,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再次回到这座城市,所有一切都改变了。

今年上次我死里逃生,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天多的样子。

我们在我家里厨房遇到的那具碎.尸,正是我老婆的,但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却没有人说得清楚。

因为当事人,已经死去。

击毙周元儿的是一个女警,我们在公路上报警的时候,她就是那个巡逻警察,一直尾随着我们,来到我的家。

她埋伏在窗外,就在我和凶手对峙,九死一生的时候,她果断出手开枪击毙了凶手。

我的小姨妹灵儿,也捡回了一条命。

她虽然被凶手用枪击伤,但所幸没有伤到致命地方,在住院一个星期后就出了院,现在正带着她姐姐的骨灰,由王伟陪同回乡安葬。

我为什么没有回去安葬我的妻子?那是因为张请跟我讲,有重要的事情要在青岭公墓跟我谈。

如约来到这里时,张请还没到。

但是张请的同事却永远长眠在这里,我望着墓碑上张泽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像张泽这种警察,在警察队伍中已经是佼佼者了。

这种佼佼者都能被歹徒伤害,可以想象,歹徒的手段是有多么的凶残,想到凶残,我又想到我几天前才面对的那两个凶手。

在他们身上,已经看不到人性两个字的存在。

他们就像行走在人群中间的恶魔,随时有可能张开獠牙攻击身边的人,但可悲的是,身边的人对他们毫无察觉,当危险来临,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也是让人最为担忧的。

一个全副武装的魔鬼,突然攻击一个毫无察觉的普通人,他的胜算是压倒性的,而这种残忍的压倒性,时时刻刻存在于我们的身边,让人防不胜防,却又不得不防。

如果不斩断这只恶手,这座城市,就将永无宁日。

我眉毛一挺,盯着张泽的墓,说:“张警官,你不会白白牺牲的,我吴晓在这里向你保证,就算我哪天自己像你一样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我也会誓死抓出后面的那只黑手,替所有无辜死去的人报仇。”

“吴医生,有你这句话,我想张泽就算死了,你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这是张请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

我转身望着他,面无表情的问:“你来了?”

“抱歉,因为处理一些事情,来得晚了一些,希望吴医生没有久等。”

张请一脸歉意的跟我讲,我淡淡摇了摇头对他说:“不用讲其他话了,直接讲正事吧,你留我下来,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

我的快人快语直切主题,张请也点了点头:“好吧,我就直接跟你讲了,警方需要你,参加我们的行动。”

“我是一个医生,警察为什么会需要我?”

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听说让一个医生参加警察的侦破行动,而且我还是一个心理医生,我不知道我参加他们对他们能起到什么样的帮助?

张请说:“你不用问,我只需要你回答,愿不愿意,行不行?”

我盯着他的眼睛,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这个时候又让我想起了最初的时候,他让我们玩那个致命的游戏。

就是那个游戏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到现在都没法收场。

此刻他又跟我说让我参与他们侦破,这不是又在挖一个坑,让我心甘情愿的跳下去吗?

我说:“行,我答应你,但是我得有个条件。”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讲,我们会尽量满足。”

张请不动声色,但从他的眼角可以看出来,他还是有一丝丝的开心,或许他来之前会以为我会拒绝他吧。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他们保护好我的家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一个家人了,那就是我的小姨妹。

张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的条件。

他长出了一口气,走到张泽的墓前,把手里的鲜花你放了下去,伸手摸着张泽的墓碑,对着墓碑说:“兄弟,如果你在天有灵,希望你能保佑我们,早日把凶手绳之以法。”

我站在张请的身后,盯着他的背影:“死亡游戏里面的人已经死了两位,我不希望玩那个游戏的所有人都死去,我希望你们警方能给剩下的人提供保护,因为那个游戏就是因你们而起,你们的为他们负责。”

“这个我已经早就想到了,你放心吧,警方会为你们剩下的四个人,每人提供一个随身保护……保护你的人名叫莫尘,是位女警察,她应该马上就会来到我们这座城市,她表面上是保护你,但暗地下是接替,来完成张泽没有完成的任务。”

张请没有回头,直接就说了。

我眉毛一颤:“你们用一个女警来保护我,这应该不怎么好开展工作吧,我是一个男人,许多地方不怎么方便。”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而且这个女警,会以你女友的身份出现,希望你们俩好好搭配,把工作给进行下去。”

张请献完花,站了起来,转身拍了拍我肩膀,神秘笑了一笑,起身离去。

……

“三天后,希望各位准时参加我的婚礼,大家不要忘了哦。”

手机微信闪了闪,王伟建的那个互通有无群,突然跳出了这么一串信息,我点开一看,是从李莉那里发出来的。

李莉,李莉的婚事。

这件差点让我们忘了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提,所有人又想了起来。

从青岭公墓回来,我滴滴打了一个车,直接杀回家。

现在邱欣欣和秦萌萌都搬出去了,我那个临时的居所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商务车因为前几天的那场致命追击,已经报废。

现在我又变成了无车之人,真是有点雪上加霜的感觉。

我点开微信群,在里面回了一条信息:“新婚快乐。”

还特意艾特了李莉一下,李莉很快艾特了我,也迅速回了一句:“吴医生,听说你最近桃花运很旺,什么时候也找一个,结个二婚给我们看看。”

看着李莉发的信息,我冷哼了一声,懒得理她。

准备摁灭手机时,王伟的信息跳出来了,他也是艾特李莉的:“李莉,不要瞎说话,吴晓的老婆刚刚入土为安,他现在心情很差,你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调侃他。”

王伟发完信息,便在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坟墓的照片,照片里的坟墓开满野花,坟墓的墓碑上,写上了“爱妻张淼之墓”,落款是吴晓,我盯着那张照片,眼睛湿润了,在这种困难的时候,身边还有像王伟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失落人生的一种慰藉吧。

我艾特了王伟:“兄弟,谢谢你,回来请你喝酒。”

“不用了,我们三天后在李莉的酒席上一醉方休吧。”

王伟也艾特了我,这时李莉也忙艾特我,给我发了一条道歉的语音,这时司机提醒我到家了,我也没再回信息,直接把手机装好,便下了车。

帮滴滴把车门关好后,后面传来了两声刺耳的喇叭声,我被这烦人的喇叭声扰得火起,皱着眉头回头,看见背后停着一辆深红色的轿车,轿车车标处挂着四个圈,这是一辆奥迪A4L型号的车。

开车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墨镜的年轻女孩,正在冲我使劲按喇叭,我板着脸走了过去,敲了敲她的车门,在她摇下窗户的时候,提醒她:“小姑娘,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这样按喇叭,会引起别人反感的。”

“大叔,你说得不错,这里的确是公共场合,像你这样喜欢多管闲事,不当警察可惜了……要不,你当警察的男朋友吧?”

她真是厚颜无耻地狡辩。

我瞪了她一眼,本想懒得理她,结果她后面那句“当警察的男朋友”,瞬间引起了我的警觉。

只见她戴着一顶十分时髦的灰色水獭皮帽,上面插着一片驼鸟毛,在雅致的头饰边沿下,是一团浓密的长发,梳得十分精致,而且脸蛋生得非常好看,白皙秀丽,笑起来眼睛妩媚地眯着,嘴角有两个小小的酒涡,牙齿细白,一双手又软又白,身子也很柔美,这是一个个性十足的女孩。

我轻咳了一声,定了定神,问她:“你莫非……就是那个警察妹妹,莫尘?”

“必须是!”

车里的女孩眉毛骄傲一挑,嚣张跋扈地说着,我话语一窒:“为什么必须是呢?”

“你既然能给无边黑暗带来破晓,那我如何不能给漫天尘土化为虚无呢?你叫吴晓,我叫莫尘,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你觉得这个说法正不正确?”

好特么能扯啊,两个好不搭边的名字,都能被她扯成天生一对,如果哪个犯罪分子遇到这样的警察,不被她那张嘴说得脑炸才怪。

我盯着她的眼睛,陷入纠结:“莫,莫尘是吧,我感觉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但怎么又想不起来了呢,是不是老年痴呆提前了我这。”

我拍着脑袋故意说到,莫尘俏眉一弯,好不开心,撅起小嘴道:“哼,十天前我才从歹徒手下救了你一命,你这死没良心的,竟然敢把我的救命之恩给忘了,吴晓,你死定了你。”

【跟各位打了这么久的游击,你们万众瞩目的女主终于上线,从此男主将要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咳咳,醒醒,我这是悬疑小说,不是言情剧,哈哈!】

第六十八章: 一卿芳泽

如果你认为这个叫莫尘的女警官是个软妹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不但不是什么软妹子,她特么是一个特工,是一个武痴,更是一个虐.待狂,当然,被虐.待的对象,就是我。

她让我从奥迪车里搬了几个大箱子下来,搬上楼后打开,把里面的什么监听器材,追踪器和测谎仪拿了出来,摆满了我的书房。

而另外一间房子,却专门拿来摆放她的练武器材。

沙袋啊,杠铃啊,拳套啊,双截棍啊,飞镖盘啊……简直是琳琅满目啊。

而我看到这些东西,却忍不住泪流满面:“我说莫大小姐,你这不会是把整个家给搬来了吧,不是说好了只是暂住几天,破了案就……”

“闭嘴。”

莫尘把她的测谎仪插上电,摁开按钮后,招呼我:“吴晓,你过来。”

看到她那动作,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我连忙转身往外逃,边跑边说:“你先忙着,我去给你洗几个苹果……”

谁知还没退几步,她却像闪电一样嗖的飘了过来,用一个标准的擒拿手把我给摁了回去,摁在了测谎仪旁边的椅子上。

她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一只手拿过测谎仪的耳机,戴在了我的头上:“吴医生,据说你是一位心理医生,我想用测谎仪来挑战一下你的意念,看看你的意念是否真对得起心理医生这四个字。”

看着她一脸坏笑,敢情是要把我当成试验品啊?

我冷哼一声,揉着被她刚才使用擒拿手捏疼的手腕:“你想怎么挑战,我随时奉陪。”

机器本来就是人造的,难道我还怕一台机器不成,莫尘从厨房洗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后,塞进我的嘴里,我正要伸手把苹果拿出来,她命令我:“不许动,挑战开始,你如果拿出苹果,你就输了。”

草,把自己啃过的苹果塞进别人嘴里,这真特么不讲卫生,还美其名曰什么狗屁挑战,这不是挑战意念,这是挑战我的底线。

莫尘从厨房拿起了一把餐刀,在手里转了一圈后,用刀对着我的脸:“接下来我会表演飞刀,我会分别用两米,五米和十米的距离射中你嘴里的苹果,如果你三次都接中,那你就挑战成功……”

这不是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吗?

飞刀射苹果,就算她射中了苹果,那飞刀也会穿过苹果,给我来一个一剑封喉啊,万一她射不中,那也是有一剑毁容的危险。

我这颜值也重要,生命更重要,不能因为一个狗屁测试,全都搭在里面吧?

我叼着苹果使劲摇头,表示我拒绝这个测试,她却妩媚一笑搔首弄姿地对我说:“如果你通过了这场测试,本小姐今晚就便宜你,让你一卿芳泽,如何,考虑不考虑?”

妹子,约.炮也不能这样瞎搞吧?

话又说回来,你一个警察妹子,矜持点不行吗,一卿芳泽那些事情,你给我我也不敢考虑啊,但是心里虽这么想,脑袋像是抽了风一般,不由自主地点了几下头。

我头刚点完,莫尘狡黠一笑,退到两米开外,手里的餐刀凌空一挑,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餐刀已经飞刀我的嘴前,稳稳插在我嘴里的苹果上面,因为力道恰到好处,苹果非但没切烂,餐刀还坠在上面一甩一甩的。

我一把拿出嘴里的苹果,只见苹果的另一边,那餐刀刚好冒出了一点头,只是仅仅把果皮顶出来了一点而已。

我咬了一大口苹果,咔吧咔吧吃着,压压惊,对她伸出大拇指。

赞叹到:“哇,果然好刀法,力道恰当,手法精准,而且经姑娘飞刀切过的苹果又脆又甜,简直是沁人心脾,美味至极。”

莫尘盯着测谎仪屏幕,脸上浮起了一抹惊讶的表情,她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屏幕,疑惑地说:“不应该啊,难道我的测谎仪坏了?”

“哪里不应该了?”

我又啃了一口苹果,我得尽快把这只苹果啃完,免得她又拿来测试我了。

莫尘拍了拍她的测谎仪,弯着眉毛说:“按正常的情况,刚才我用飞刀射你的时候,测谎仪最起码要跳三格以上,除非你当时心智坚定,处变不惊……但一般很少有人能真正做到处变不惊……”

“那就对了,肯定是你的测谎仪坏了,既然测谎仪坏了,那我们就停止测试吧。”

我来了个借坡下驴,赶紧忽悠她。

其实我刚才那不是什么心志坚定,那是根本就还没防备,人都没反应出来她飞刀就已经射出来了,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安全了,人都安全了,还波动个毛线啊,看来这女警妹子也是一根筋,在这里都转不过弯来,还探什么案?

“不行,我还得再试一次。”

莫尘盯着她的测谎仪,一脸的不服气:“我觉得刚才机器没反应,那是因为我发射的速度太快,而在这过程中,你根本还没感觉到害怕,心理活动还没起来,过程就结束了,所以没有任何波动反应。”

你妹,要不要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出问题所在了?

我把剩下的苹果连皮带核全部塞进嘴里,一脸佩服的望着她,继续伸出大拇指,边嚼苹果边赞叹:“厉害厉害,不愧是女神探,这点都能让你想到,佩服佩服,当真佩服……”

“吴晓,你这样跟我玩小聪明,就没意思了吧?”

莫尘见我已经把那个苹果吃得渣都不剩,嘻嘻一笑:“你堂堂一个大心理医生,跟我玩这种小聪明,也太幼稚了些吧,你以为吃完了苹果就可以终止测试吗……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水果,比如,葡萄?”

她说着,笑得好是真诚的样子,然后很真诚的拿出了一颗水晶葡萄,相当真诚地走到我面前,看着她如此一连串真诚的动作,我也是无语了,不由自主张开嘴,舌头伸出,雷阳说了一声:“谢谢合作。”

就把那颗葡萄放在了我的舌尖上。

我这舌头晚了一步缩回来,现在竟然也被她利用了,她指着我舌头上的葡萄对我说:“这颗葡萄不能放它掉下去,如果你敢放掉下去,我就用你的舌头做测试……当然,你更不能吃了它,懂了没有。”

我这到底是该懂好呢,还是不该懂好呢?

这时我才发现,面前这个女的,这是邱欣欣,秦萌萌的合体啊,她的折腾,不但已经超过那两位,而且那两位就算合起来也不一定折腾得过她,何况她这样的折腾是变着法儿要我老命的节奏啊。

我敢不懂吗?!

莫尘更让我凉气倒抽的是,她自己竟然用一块黑布,蒙上了眼睛,自己退到了十米以外的客厅里,手里拎着一把从厨房摸来的菜刀。

她把菜刀拿在手里颠了颠:“我说吴大医生,你可不能乱动,如果你乱动,失了手我可不负责……因为我这回旋刀全靠记忆和感觉施展,如果记忆和感觉差了任何一环,等待你的,那将是挂彩。”

我看她下定决心要出手了,看来她是决定测试,既然如此,伸头缩头不都是一刀吗,怕个毛线啊怕?

我像一个在刑场上等待行刑的死刑犯,面对刽子手,坦然闭上眼睛。

“咻。”

她手里的刀可能已经飞了出来,我闭着眼睛,只感觉耳朵边一阵风声划过,舌尖上的那颗葡萄颤了一下,旁边当的响了一声,是菜刀掉到地面的声音,莫尘尖叫了起来。

咋啦?

我睁开眼睛,只见她扯掉了自己蒙眼的黑布,向我疯狂的扑了过来,眼睛盯着测谎仪,激动万分的搂住我的脖子,指着测谎仪对我说:“哇,你太厉害了,这么恐怖的刀法都吓不到,吴晓,你的胆子莫非是铁打的吗?”

我把舌尖的半块葡萄吞了下去,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这妹子的刀法,当真是一流,蒙着眼睛都能使出这种极品刀法来,看来张请把她请来保护我的安全,真是一个明智到了极点的选择。

莫尘勾住我的脖子一脸的激动,我却非常淡定,稳如泰山。

她也是奇怪了,脸凑到我的面前:“喂,吴大医生,你是被吓傻了吗,说话呀,通过了测试怎么还不开心了?”

“多谢手下留情。”

我向她抱了抱拳,把她放在椅子上,自己站了起来,不好气地说:“莫警官同学,以后还是别跟我玩这种要命测试了,你不知道吧,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比面对犯罪分子还危险。”

看着我一脸委屈的样子,她扑地笑了。

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边笑边挖苦:“我以为吴大医生有多么的心如磐石呢,没想到还是这么胆小如鼠,好啦好啦,别委屈了,今晚给你尝点甜头如何?”

她向我眨了眨眼,好是暧昧。

我就等她这句话,顿时眉毛一挑,搓了搓手,像一个从乡下进城的老农民:“咳咳,什么样的甜头,咱们这是去外面开房呢还是就在家,这床铺都现成的你看这……”

莫尘一脚蹬在我的脚背上,顿时蹬得我鬼哭狼嚎,捂着脚背大叫起来。

她下巴一挑,哼地一声,指着鼻子问我:“你是大医生耶,怎么可以说那种流氓话呢,你心里到底在想啥龌龊事?”

“你不是说我通过测试就一卿芳泽吗……”

我捂着脚,一脸的无辜。

莫尘从书房地板上捡起菜刀,在我眼前比划了两下:“此一卿芳泽非彼一卿芳泽,此一卿芳泽是本姑娘的拿手好菜,今晚便宜你了,稍后一下,我这就给你弄美味去。”

看着她摇头晃脑的哼着歌去厨房了,我这是有苦说不出:所谓的一卿芳泽,原来只是一道菜?

就在我郁闷不已时,大门门锁咔嚓一转,门开了,灵儿提着包包走了进来,看到厨房里忙活的莫尘,愣了一愣:“姐夫,这位美女是?”

“嘻嘻,吴晓既然是你的姐夫,那我当然是你姐姐咯,因为我是吴晓女朋友。”

莫尘望着灵儿很是热情的毛遂自荐,哪知灵儿小脸一变,走过来拿起茶几上的餐刀,一刀插进了我的胸口。

【次月开始,每日三更,谢谢关注,鲜花收藏和打赏多多来啊。】

第六十九章: 杀手潜入

灵儿这一突然举动,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她手里的餐刀不但插在我的胸口,因为自己紧攥着刀,刀刃划破了她的手心,鲜血顺着手掌滴到了我衬衣上。

我连忙拉着她的手,非常着急的问道:“灵儿,你的手没事吧?都流了这么多血,快让姐夫看看。”

灵儿肩膀一颤。

对我说:“别动,你再动,我的刀就会插得更深。”

我这才想起来,她的刀是插在我的胸口上的,看那样子已经插进去差不多一厘米多深,这才感到胸口处有一股锥心的疼痛传了过来。

我抹了一把头顶疼出的冷汗,问她:“傻妹妹,你干嘛拿刀伤姐夫啊?”

“这得问你自己,你自己说的话,难道自己就已经忘记了吗?”

灵儿用一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我,盯得我心惊肉跳的,我皱起眉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苦笑着对他说:“姐夫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话,会招来这杀身之祸?”

灵儿用一只手指着厨房里呆若木鸡的莫尘:“那个姐姐刚才跟我说她是你女朋友,但是之前你对我说过,我姐姐死后,你再也不会找女人,如果你再找女人,你就会把你的心脏拿出来给我看,你现在不会告诉我,你当初跟我说的话,只是在骗小孩子吧。”

哎哟我去。

我这莫名其妙挨了一刀,原来是在为我当初吹的牛逼负责任啊。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确跟面前的女孩讲过这么一句话,当时只是想宽宽她的心随便说了说,没想到她记得这么刻骨铭心。

但是男人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也不可能收回来的。

一旦你想把它收回来,反悔的话,你就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今天胸口上这一刀,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我苦笑的对灵儿说:“妹妹,姐夫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我女朋友,她是一个警察,是来保护我们的,不信你问她自己。”

我连忙向灵儿解释着,我这才发现面前这个女孩看起来虽然柔弱,但是心志相当坚定,而且说一不二,说说得出做得出,手段也非常果断,这可是我得罪不起的人。

看着灵儿不信任的眼神,我连忙向厨房里的莫尘招了招手。

带着一些生气的声音:“莫警官,你搞出来的好事,赶快过来解释吧,我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我差点就死在你的一句谎话上面了。”

莫尘好像有些明白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菜刀,在围裙上搓着手,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灵儿看莫尘向我们走来,一脸警惕,对莫尘警告道:“你不要靠近我,你如果靠近我,我跟他同归于尽。”

我去。

你是我的小姨妹耶,我们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你干嘛要跟我同归于尽啊?我好无奈呀。

我更无奈的是,因为我小姨妹情绪激动,她又把刀往我的胸口推进了差不多半厘米,我整个人疼得索索发抖,但也无可奈何,因为我怕激怒了小姨妹,又会搞出更大的事情。

莫尘连忙向我小姨妹挥了挥手,示意她冷静,嘴里说:“小妹妹你要冷静,不要乱动,姐姐我不会过去,你先听姐姐说,姐姐不是他女朋友,姐姐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哦,不对,跟他开玩笑,因为姐姐是来保护你们的,为了的身份保密,姐姐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过来的,所以你可能是误会了。”

“哼,误会,你们都是一群骗子,专骗小孩,今天我偏不上当了。”

灵儿小脸气得煞白。

把眼睛回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的脸:“姐夫,我们不要别人保护好吗?我们自己保护自己,我们一起去找姐姐好吗?”

“呃,你要干嘛?”

听她的口气有点不对劲啊,我下识意这么一问,灵儿突然双眼噙满泪水:“这个世界上的诱惑太多了,我只有把你带离这个世界,才能远离诱惑,心里才能专心致志爱我姐姐一个。”

把我带离这个世界,看来她真的要跟我同归于尽,那个时候我的内心是绝望的。

我看到灵儿的手正在加劲,把刀推向我的胸,我仿佛看到死神正从这个小女孩的心里扑向我,我张开嘴叫都没叫出声来。

忽然那边的莫尘把手一扬,从她手里飞出来一个水果,这个水果铛的一声打在灵儿的手上,把灵儿的手瞬间弹开,我胸口的餐刀和灵儿的手立刻要离开了我的身体。

莫尘飞身扑了过来,一把按住了女儿,把她控制在沙发上,转身对我说:“我的背包里有医疗包和急救带,你赶快拿两个过来,先把她手包扎了,自己再把自己伤口处理一下。”

我还没从刚才的混乱中反应过来,听莫尘这么说,我连忙啊了一声,起身去那个房间找医疗包,这时灵儿说到:“警察姐姐,你身手真好,看来你真是来保护我姐夫的,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呃,小妹妹,你刚才逼姐姐出手,难道是在考验姐姐?”

莫尘好像也有些惊讶,他松开了灵儿问她,灵儿点了点头回答说:“当然啊,我姐夫现在处境非常危险,有很多人都想害他,如果没有一个有能力的人在他身边保护他,走每一步都相当困难,所以我今天必须要考验你,希望你不要怪我。”

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我感到我好是无辜,这个考验玩得太大了吧,用我胸口插刀的痛苦来考验一个警察,我的小姨妹,你还真想得出来呢你。

我从莫尘的背包里胡乱翻出了两包东西,拿着走回客厅,递给莫尘:“诺,你的医疗包到了。”

两个妹子眼睛都直了,盯着我的手,莫尘直接哭笑不得:“吴晓,你的眼睛长到后脑勺去了吧?这是医疗包吗?你自己看看,这是医疗包吗?”

“姐夫,你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吗?这个东西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刚才被我用刀插傻了?”

灵儿也忍不住笑着挖苦起来,被她俩同时这么挖苦,我也连忙往我手里看去,我自己眼睛瞬间直了,原来我手里拿的不是什么医疗包,而是两包大姨妈巾……

……

三天后,世纪*酒店。

位于三楼的礼宾大厅里,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莫尘穿着一套华丽的低肩晚礼裙,脚踩高跟鞋,走着很不习惯的步子,我则穿着一套裁剪合体的西装,胸口上打了一个领结,莫尘挽着我的手对我轻声说:“口小天,租这两套礼服想必花了你不少毛爷爷吧,看着你一脸被割了肉的表情,姐姐我就想笑。”

我轻咳一声,挺得起腰板,摆出一副很高傲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对她说:“小小土是谁死皮赖脸的跟我讲要抢新娘风头的?又是谁死乞白列的非得要跟着我来参加婚礼看热闹的,今天为了带你出来一趟,可是花了我半年的收入,这笔账得记你头上……”

“记我头上可以呀,但是我有这么免费保护你,我是不是每天都要收个千儿八百的保护费呢?”

她一脚又蹬在了我的脚背上。

又是用脚蹬脚背,妹子,你就这么喜欢蹬人脚背吗?你今天可穿的是高跟鞋呐,我捂着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大厅的人都被我这高亢的叫声吸引了过来。

就连舞台上的新郎,也被我的叫声给吸引了目光。

我超级尴尬的扫了一圈大厅里面的人,幸好别人看这里的目光不是嫌弃,而是一脸的羡慕,因为我跟莫尘今天还是相当的搭,再怎么说也是一对俊男美女呀。

莫尘穿着那套衣服,简直就是风华绝代的存在,我站在他身边,也沾了不少光呢。

我连忙一脸抱歉的向大家致了一个意,这时听到舞台上的新郎发话了:“吴医生和莫小姐可是我们的稀客,现在婚礼还没开始,要不我们让这一对璧人上来给大家跳一支舞,开心开心如何?”

礼堂里发出了尖叫声和欢呼声。

所有宾客都相当期待我们上去给他们表演节目,我这有点懵逼啊,别人的婚礼让我去表演节目,而且还带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火的母老虎,我这不是骑虎难下吗?

舞台上的新郎就是那个警察张请,看得出来,,他不搞点话题出来心里是不舒服的。

我望着舞台上的新郎,压低声音,对身边的莫尘说:“小小土,你的这位同事好像很不给你面子,他想让你出丑啊。”

“他这是不给你的面子好不好?口小天,去吧,我看好你哦。”

莫尘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她的肩,看着她就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我只是觉得我是一个被人设局的人,他们就好像早就商量好,要在这人多势众的情况下整我这一次。

“上台,上台,表演,表演……”

大厅里的宾客们也是很配合的起哄,我瞪了莫尘一眼,抓着她的手:“咱俩今天可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让我出丑丢的脸可是你自己的,走吧,上去呗。”

“走就走,谁怕谁呀。”

莫尘微笑着向所有人致意,挽着我的手看起来既高贵又有气质。

但是我知道,她高贵的气质下面,肯定隐藏着一肚子的坏水,走上台后我走到张请背后,轻轻跟他说:“张警官,我这是在参加你的婚礼,可不是给你们当猴耍的。”

“吴医生,让你上台是为了保护你,你知道吗?在下面的宾客群中,已经有杀手潜入了。”

张请一脸笑容,却低声给我讲出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我倒抽一口气,沉声问:“是什么样的杀手如此无法无天,竟敢潜入警察的婚礼现场,你们消息准不准确,你们确定他们真是冲我而来的?”

“当然可以确定,因为这座城市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红衣组织的秘密,他们追杀你,就是为了灭口。”

张请不动声色地说着,台下又开始催促表演节目什么的,张请对我说:“要不,你先糊弄他们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后台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第七十章: 如此撩妹

听到这声惨叫,张请说了一声不妙,转身往后面的化妆间跑去。

那声惨叫声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而后面的化妆间,新娘和伴娘们正在里面化妆,难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和莫尘想都没想,起身跟着张请后台。

化妆间里,一片狼藉。

几个伴娘小姑娘已经哭成一团,而地板上去躺着一位刚化好妆的女子。

这女子身穿红色礼服,脸色惨白眼睛圆睁,嘴里正在一股一股往外冒着鲜血,喉咙上有一条深深的口子,一眼看得出来,那是被人割了喉,留下的伤口。

我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倒在地上的女人,不是别人,这是今天的新娘李莉。

我身后的莫尘连忙掏出电话,拨打着120,这是伴娘团中的一个女孩突然起身,钻到我的怀里,紧紧抱着我,索索发抖的说:“吴晓,你总算来了,我好怕,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我……”

我看到那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正是邱欣欣,我猜到他一定是李莉请来的伴娘。

我连忙按着她的肩膀问道:“别哭欣欣,你快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李莉怎么会被人割喉?”

“我们刚才正在化妆,突然进来一个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李莉姐突然就倒下了……然后张警官就进来了,那个人看见张警官进来,转身就逃跑,现在张警官追着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邱欣欣边哭边描述着刚才的情况,显然她已经吓得不轻,整个人浑身都在发颤。

我把她交给女孩子们,对身后的莫尘说:“莫警官,出事了,需不需要呼叫支援?”

“不需要,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快去支援张队。”

莫尘边说边脱衣服,不一会儿,她身上的礼服被她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的贴身背心,还有一条超短牛仔裤,看得出来她这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莫尘对一位穿着平底鞋的伴娘女孩说:“美女,把你的鞋子借我用一下吧。”

那伴娘虽然有些懵逼,但是还是把鞋子脱了下来,递给了莫尘,莫尘穿上伴娘的鞋子,拔出手枪对我说:“口小天,你在这里等救护车,我去帮助张队,记住,不能乱走,我去去就回,外面情况复杂,很危险的。”

我看到如此复杂的情况,也没有其他话,只得听从她的安排。

莫尘四下扫了一圈,转身出了化妆间,,看到牧尘出了化妆间,我一边安慰吓得不轻的女孩们一边焦急的等着救护车的到来,掏出手机不断的给救护车打电话,指出我们所在的位置,因为我看到地板上躺着的李莉已经越来越不行了。

但就在我还在通话的时候,一抹冰凉挨上了我的喉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吴医生,你的保镖太不称职了。”

我的心一沉。

手里的电话啪一声掉到地板上。

原来伴娘群中躲藏着一个杀手,这个杀手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把鞋子借给莫尘那个女孩。

女杀手用锋利的刀靠在我的喉咙上,逼着我站了起来,对我说:“我身穿红裙,脚穿平底鞋,她居然没发现……你见过哪家伴娘穿着跟新娘同样的衣服?还穿着平底鞋参加婚礼?”

不错,这是天大的破绽,竟然没有发现。

我牙关一咬,问女杀手:“如此说来,你会把我也割喉?”

“你这么聪明的人,再问这种愚蠢的话题,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女杀手的手虽然很细,但是相当有力量,她光着脚丫把我拽着,转身就要往外走,邱欣欣拦住了我们:“不行,你不可以把他带走。”

“起开。”

女杀手飞起一脚,使用一个标准的跆拳道高抬腿踢法,直接把邱欣欣踢得晕倒过去,闷哼一声,栽倒在过道里面。

女杀手踢到邱欣欣后,把我拖进了电梯,电梯里这时一个人也没有,她直接按了顶楼,电梯门迅速关上,看来她这是要带我去顶楼。

我动了动身体,嘿嘿笑道:“妹子,你这是要带我去顶楼看风景吗?”

“我带你去顶楼进地狱。”

女杀手脸若冰霜,毫无表情,我对着电梯里的镜子中杀手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用调侃的口吻说:“你是我见过最有风情的女杀手,要不要加个微信,咱们互相了解一下。”

“你见过,谁会跟死人加微信吗?”

你杀手冷笑一声,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点了点头:“既然我已经是一个死人,那你干嘛还带着一个死人上天楼呢?莫非我这个死人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本姑娘想要逃走,最起码在你死之前,我必须安全才对。”

女杀手说出了她的意图,看来她想一箭双雕,在保证能杀死我的情况下,也能保证自己安全离开,想得还真美。

所以说,在她离开之前,她肯定会割了我的喉。

我必须在她割我喉之前,让她改变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这样肯定会很难,但我要尝试着去做。

我对女杀手说:“妹子,在我死之前,能不能批准我抽支烟呢?”

女杀手秀眉一蹙:“你难道不知道,在电梯里面抽烟,是很不文明的行为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人之将死烟你总得给抽一根吧,如果你连一个将死的人唯一的要求都不给达到,这不是不文明,这简直是太残忍。”

我理直气壮的跟她胡搅蛮缠,她一脸嫌弃,从我包里掏出了烟,给我点上:“抽吧抽吧,抽抽这只断魂烟,好收拾收拾下地狱。”

“谢谢美女。”

我叼着烟,猛抽了一口,浑身畅快,一脸享受啊。

女杀手脸上的嫌弃味更重了,她对我说:“你知道吗?你是我杀过最奇葩的一个人,到死都是一脸享受,真无法理喻。”

“你是我见过话最多的杀手,也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毫不示弱,抽着我的烟,女杀手正想发话反击,我突然对她吐出了一口烟圈,那烟圈在空中变成了两个心形的形状,重叠在了一起。

顿时把女杀手给看呆了。

看着镜子里女杀手一脸呆滞的表情,我心里暗暗窃喜,妈的,这把妹的小手段,用在谁的手上都好使,就算她是一个女杀手,也躲不过被人撩的下场。

我叼着烟,把女杀手握刀的手轻轻扒开。

对她说:“妹子,你真的想安全离开吗?”

她瞪了我一眼,又把刀顶在我的胸口:“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安全离开,完成任务安全离开是每一个杀手的最低本能。”

“你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吗?那你为何还要劫持我呢?”

我叼着烟,嬉皮笑脸的问她。

她小脸一冷:“我的任务就是杀你,我没有完成,不过你放心,我马上就会完成它。”

“切,你不要骗我了,你的任务是替另外的杀手作掩护,而且你们杀的人,也不是我,是李莉。”

我直接把她握刀的手抓到了手里,她楞了一愣,盯着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握着她的手,缓缓抬了起来,然后在她手上轻轻亲了一口。

这一口亲着她,身体微微一颤,差点倒在我的怀里。

女杀手俏脸一红,抬手想要扇我耳光:“你流氓啊,你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猥亵。”

“我没有猥亵呀,何况这里是电梯里面,并不是什么大庭广众,我只是觉得这么漂亮的一只手用来握刀,太可惜了,你应该有一个更适合你自己的选择。”

我盯着她的那只手,声音极其温柔的跟她说,我在说这话时,我感觉到她手上的僵硬慢慢褪去,而眼中已经升起了一种不明的因素。

她悄悄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我天生就是做杀手的,除了杀手这个身份,没有什么时候我自己。”

“不一定呀,你做我家的保姆就很合适。”

我已经得寸进尺了,女杀手哈哈笑了:“保姆,你开玩笑吧,你让我做你家保姆,你开得起我的工资吗?”

“这不一定哦,年薪一百万,做吗?”

我摸出了一张卡,刚好那张卡里面的确有一百万。

这是当初致命游戏的奖励,我今天又来买命,女杀手盯着我手里的卡,将信将疑:“我要怎么信你?”

“这很简单,我只要在你的微信里面转一笔钱,然后你再看我的余额,在对信息上的卡号这件事是不是真实的,你就很清楚。”

“敢骗我,下场你是知道的。”

……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察。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里面。

我搂着女杀手的腰,哦,不对,现在她是我的小保姆,她叫冷啸。

莫尘盯着我搂着冷啸的手,脸上表情一窒:“口小天……吴晓,她不是杀手吗,你们……”

“我跟我远房表妹上天楼看风景,犯得着让各位这么兴师动众吗?”

我用一个公主抱把冷啸给抱了起来,冷啸也是一脸镇定,把手环在我的脖子上,看都不看那一群警察,只是盯着我的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警察们一脸懵逼看了看莫尘:“莫警官,这是怎么回事?”

“收队吧,不要影响别人看风景。”

莫尘看了一眼我的眼睛,声音有些酸酸地,我嘴角一笑,没做回答,莫尘走时留下一句:“吴晓,你这位表妹晚上带回家吧,我好把鞋子还给她。”

“好的,遵命。”

目送警察离开后,冷啸勾着我的脖子,眼神里有些佩服:“你真厉害,竟然能够猜到警察就在电梯门口,还是事先把刀藏在镜子后面。”

“你不是想安全逃走吗?你觉得在这种城市里,你真的能安全逃得开吗?”

我微笑着问她,她点了点头:“你真的要我做你的保姆吗,你难道不怕某一天我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在床上割了你的喉。”

“当然怕啊,但是怕又有什么用,你现在不已经成为了我的保姆了吗?我还能反悔吗?”

我知道留她在身边,肯定会是一个祸害,但是我得先把小命保住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看吧。

第七十一章: 凶手是谁

“你想我给你当保姆,没问题,但是我得给你来个约法三章,你自己考虑一下,如果可以咱们就成交,如果不行,咱们就各走各的,以后见面,我还会杀你。”

冷啸等莫尘等人一走,就跟我说。

我嘿嘿一笑:“约法三章?说说吧,怎么个约法?”

“第一,你不能跟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第二,你不能过问我的任何事情;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不能干涉我的任何行动!”

冷啸用最简洁的语言把她的要求告诉了我。

我反问到:“你的意思,你在给我当保姆的同时,还想再做杀手?”

“不是想,我本来就是一个杀手,不可能为了一百万而背叛我的职业。”

冷啸把我给她那张卡塞回到我的手里,对我说:“你自己考虑清楚吧,说白了,我今天不杀你,不是因为你这一百万,而是因为你这个人很有趣,你如果带我回去,哪一天你自己变得没趣了,我就有可能把你杀死。”

我伸出两个手指,夹回了那张卡:“姑娘,多谢你的不杀之恩,也谢谢你的提醒,我吴晓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我也是说话算话的人……今天不管我有趣无趣,我都要把你带回去,以后要不要杀我,你请自便。”

她搂我脖子的手,又收紧了三分,脸蛋都快凑到我的鼻子面前了。

她望着我的眼睛说:“你这个人,很狡猾……我知道你不会做对自己没意义的事情,我更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老实说吧,你把我带回去,到底有什么打算。”

“当我的小保姆啊,哈哈。”

我打着哈哈,我才不会愚蠢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呢,现在她搂着我的脖子没下来,那是因为她自己没穿鞋。

虽然有句话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是在满地是玻璃渣子的天台上,就算强如杀手的她,也不得不搂着我的脖子,像只猴子一样挂在我的身上。

说实话,她的表现打破了我一贯对杀手的看法。

之前我以为杀手都是冷血无情的,结果今天见到这么软萌的杀手,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现在瞎扯归瞎扯,我得先把这软萌杀手送到地下室的车里去。

我可不想让她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露了马脚可不好,想到这里,风景也不看了,直接转身钻进电梯,正要按楼层,砰,一声枪响,在身后的楼顶响起。

紧接着,传来了张请的命令声:“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毁灭!”

我和冷啸对视了一眼,连忙掏出车钥匙,塞到冷啸手里,按了负二楼的楼层,低声交代:“我的车在负二楼C区E38号车位,是一辆红色奥迪,你在车里等我。”

“你要干什么去?”

她看到我转身要走,一把拉着我衣袖,我拍了拍她肩膀:“楼顶有我的朋友在办事,我得去帮他一把。”

“他是警察,你不会叫他来抓我吧?”

她有些担心的样子,我冷笑一声:“如果我会叫警察抓你,刚才你还能跑掉吗?”

……

张请手握枪支,指着高楼的边缘。

他的枪口下,是一位身穿红色西装的男子,男子怀里控制住一个人质,我吃了一惊,只见那男子不是别人,而是张青,而他怀里控制的人质,竟是我的小姨妹,灵儿。

今天来参加张请的婚礼,我们把灵儿也带来了。

刚才我还奇怪,为什么在大厅里找不到她,原来不知怎么的,他被张青控制了。

可张青为什么要抓灵儿做人质,而且还在这高楼顶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青盯着张请黑洞洞的枪口,把刀顶着灵儿的脖子,威胁张请:“你不能过来,如果你敢往前一步,我要不杀了她自己跳楼,要不拉着她同归于尽。”

看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张青,我的脑袋有点乱,这时只听张请说:“张.工程师,请你冷静一下,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跟我们回去,争取宽大处理。”

张请毫不松懈,用枪指着张青的脸,说了一些毫无意义的话。

为什么说毫无意义,听张青接下来那些话,你就知道了:“张警官,你这是开玩笑吗,放下刀我怎么回头,我心爱的人都死了,回头又有什么意义?”

他心爱的人,死了?

难道这位张.工程师为情发狂,也为情劫持人质,来报复社会?

张请说:“你冷静一下,李莉并没有死,她只是受了重伤,现在正接受治疗,我相信你还能再见到她的。”

“见到她又如何,她的心里只有你……以其活得窝窝囊囊去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不如死得痛痛快快,让她内疚一辈子。”

张青像发了狂一样咆哮着,看来已经临近失去理智的边缘。

而我那可怜的小姨妹,显然已经被他摁在怀里,吓得不知怎么办了,脸色发白,眼睛里满是绝望,我躲在电梯间里,看到眼里,疼在心中。

不行,我必须想办法救出我的小姨妹,我可不能眼睁睁看她被这个发疯了的人伤害。

所以,我决定走出去,跟疯子谈判。

“姐夫。”

看到我走了出去,小姨妹灵儿眼睛一亮,尖叫起来:“快来救我,这位叔叔,他要我陪他一起死,我不想死……”

说着,“嘤嘤嘤”哭了起来。

张青使劲捏着她的脖子:“给老子闭嘴,再吵,老子先把你给扔下去。”

说着,他又拖着灵儿,往楼顶边缘的玻璃看台移动了几步,或许是因为站不稳,脚步滑了一下,差点栽了下去,而他怀中的灵儿,也快吓晕过去了。

我搓了一把手心里的汗,把身边张请的手枪给按了下去。

张请回脸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吴医生,你这是……”

“去给我弄一瓶酒来,我小姨妹在他手里,不要激怒他,激怒他就会出大事。”

我盯着楼边发狂的张青,压低声音,对张请说。

张请看了看那边的二人,讪讪地问:“我离开了,万一出什么事情,你搞得定吗?”

“你在这里,也没见你搞定他呀!”

我说话毫不留情,张请脸上的表情一僵,看得出来有些想发火,但此刻的情况,容不得他发火,他只得嘴角一抽,缓缓向后退去。

看着张请离开,张青眉毛一沉:“吴医生,你要跟我玩什么阴谋诡计,你想叫警察去安排狙击手吗,别做梦了,我站的这个位置是整个大楼的死角,任何角度都无法瞄准到我,而且其他栋楼距离这里较远,子弹不可能打得到我,你们还是停止挣扎吧。”

“嘿嘿,张.工,停止挣扎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听张青的话,他是早有预谋的,要不然连射击死角这些情况他都能摸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事先经过踩点,他绝对不可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但是他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是有什么诉求,不可能只为抓一个跟他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吧,我直接问:“你要什么条件,才可以放了她。”

“我要的条件很简单,今天婚礼的新郎,必须是我。”

张青非常张狂地说,我哑然失笑:“婚礼?新娘都已经被杀住院了,你争个新郎,有什么意义?”

“吴晓,你就当我是一个疯子吧,我喜欢李莉已经十多年了,凭什么他一个臭警察要跟我抢……既然李莉不跟我,那好,这个婚谁也别结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时的张青,眼眶充血,就像是一头疯牛,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

这让我一下子疑惑了,这件事的表面看起来貌似很清晰:张青暗恋或者说明恋李莉多年,结果李莉嫁给了张请,张青想不开,然后挟持人质,大闹婚礼现场……但是,李莉是谁割喉的,张青是一个可以为李莉要死要活的男人,他当然不可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下手。

难道是冷啸?

我头顶突然冒出了汗来,如果冷啸是杀人凶手,那我刚才那么做,算不算是包庇凶手,放虎归山?

张青见我一下子陷入沉思,冷笑一声:“吴医生,你觉得我说得对不?”

“对你个大头鬼,你深爱的女人,因为你这么一闹,被人割喉了你知道吗?”

我要用这句话,试探张青是不是割喉李莉的人,果然,张青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提声问我:“割喉,你说什么,谁被割喉了……你说李莉被割喉了吗?”

看来,他还真不是对李莉行凶的人。

我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张青啊张青,你特么只会无脑闹事啊你,亏自己还说深爱谁深爱谁,特么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李莉现在躺在医院生死不明,你还在这里跟我上演劫持人质,看不起你,鄙视。”

我骂完之后,一甩手,转身就走。

张青啪的把刀扔了,拖着灵儿追了上来,伸手拽住我的衣服:“兄弟,你给我说清楚一点,李莉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看她……”

我把灵儿护在了身后,一脸遗憾的望着张青:“他妈的,老子不用激将法,你小子是不是真要抱着我小姨妹一起跳楼啊?”

“说正事啊兄弟,李莉她……”

张青一脸焦急,哪还有刚才那杀气腾腾的样子,我狠狠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你着什么急,你特么现在下去,警察不把你打成马蜂窝才怪……继续劫持着我,我先送你出去再说。”

我把张青扔掉的刀捡起来,塞到他手里,张青想了一下,连忙勒住我脖子,把刀顶着我喉咙。

这时张请和莫尘他们都上来了,张请手里拿着一瓶酒,看见张青把人质换成了我,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的表情。

然后把酒递过来:“吴医生,你的酒到了……张青,希望你继续保持冷静,不要对人质做出任何伤害……”

“少特么废话,老子现在心情不好,让你们的大医生陪我喝一杯吧。”

张青在我的暗示之下,拖着我钻进了电梯,摁了负二层的号数。

第七十二章: 胜在细节

我们到了地下车库,来到停车的地方。

发现冷啸,正坐在我们的车里,张青和我对视了一眼,望着冷啸对我说:“兄弟,这是你的车吧,车里面怎么会有个妹子呢?”

“你们之间不认识吗?”

我有些惊奇的问了问张青,本以为他跟冷啸认识,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问我。

张青看了一下手,苦笑着对我说:“兄弟,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跟这么漂亮的妹子怎么会认识?”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我走到车面前拍了拍车门,示意冷啸,把车打开。

冷啸打开车门,问我:“你来啦,这位是谁?”

看冷啸的表情,也不认识张青。

我心里有些疑惑了,他们两人之间既然都不认识,那会不会还有第三个杀手的存在?

我望了望车里面坐着的冷啸,只见她坐在车后座,蜷缩在座位上,没有鞋子的她,看起来有些可怜。

冷啸一愣:“我怎么啦?你干嘛老是盯着我看呢?”

“你老实跟我讲,李莉是不是你割的喉?”

我直接开口就问,冷啸脸色一变,望着我:“我刚刚跟你讲的约法三章,难道你忘记了?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能过问我的任何问题。”

我钻进去,一把拽着她的手,十万火急的说:“大姐求你别玩了好不好?如果还有另外一个杀手存在,酒店里面的宾客就很危险,求求你告诉我实话,我保证只问你这么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问完其他事情再也不打扰你好吗?”

冷啸摇头拒绝:“如果你还要问我的问题,那我马上就离开。”

她推开另一边的车门,起身就准备走,张青拦住了她,盯着她眼睛:“老实交代,李莉是不是你动的手?”

我伸手制止张青:“老兄赶快闪开……”

可是话还没说完,张青已经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冷啸拍着巴掌,一脸藐视的望着地上的张青,鼻孔哼了一声:“敢拦我的路,简直就是找死。”

“你不要动他,他是我的朋友……我也不会再问你了,你给我老实待在车里面,我们去去就来。”

我搂着冷啸的腰,再次把他勾回车里面来。

冷啸这次没有反抗,只是靠在车座上盯着我,警告我:“下次再对本姑娘动手动脚,小心我打断你的双手,听见没有?”

我白了她一眼:“别跟我唧唧歪歪的,老实呆在车里面。”

我下车后把车门砰的关上,绕到张青那里,只见张青一脸发青,头顶冷汗直冒,看起来很是痛苦的样子。

我拽起他的手,扶着他问:“没事吧兄弟,看来我们还得再次回到楼上去。”

他捂着肚子小声跟我讲:“妈的,这娘们手真黑,老子肠子都快被他捣断了,兄弟你哪搞来的女人,怎么这么狠?”

“他是个杀手,不狠就不正常了。”

我扶着张青,边走边说,张青吓了一跳:“我草,你搞个杀手在身边,你最想玩什么玩?”

“这个杀手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先安抚她,绝对不能放她离开。”

走到电梯里,我对张青如是说道,张青按了一下三楼,问我:“对了,你还要上楼去干嘛?难道楼上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另外一个杀手还在楼上隐藏着,如果那些警察找不到他,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危险。”

我皱起了眉头,张青一脸疑惑:“另外一个杀手,难道这里面有两个杀手吗?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婚礼,会有杀手潜进来了?”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婚礼上会出现杀手?刚才我也问了冷啸,她没有回答我任何问题,看来我只得从另外的路子把这个情况查明白。

电梯到三楼之后,门打开。

张青说自己有事,先从这里下,我又按了顶层的电梯,直接坐上顶楼。

上了顶楼,我走出电梯间,来到顶楼的天台上。

整个天台空荡荡的,我四下观察着,寻找着一丝丝蛛丝马迹。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耳边刮着一阵阵凉风,天台上有许多小风车,在风中刷刷刷地转,我一个人走在天台上,心里有些孤独的感觉。

但是我知道,我必须上来,因为只有在孤独中才能寻找到答案。

我看了看这天台,除了风车,还有许多太阳能板,太阳能板旁边还有十多个大水箱。

这些水箱每一个能装下好几吨水,而这些水就是供应整个酒店的日常用水,我望着水箱陷入了沉思。

只见大多数水箱都在腾腾的冒着蒸汽,那是里面的水被烧开了的表现。

而有几个小部分的水箱却没有冒气,还有些锈迹斑斑,看来那些水箱是漏了水或者是不能用了,里面就根本没装水。

在靠近楼房最南边的一个水箱前面,我看到了一串脚印。

那是一串有上无下的脚印,我的心一凛,掏出手机,给莫尘发了一条信息。

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锈迹斑斑的水箱,攥紧了手里的酒瓶,缓缓走了过去。

很快,莫尘便出现在了天楼上。

她像猫一样的跑到了我后面,拉着我的袖子低声说:“吴晓,让我去吧,你不能轻举妄动。”

“这可能会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你要小心。”

我也对她小声说到,她点了点头,拔出了手枪。

身体像只矫健的猎豹,迅速窜上了水箱的梯子,跳到水箱顶部,用枪往水箱里面一指:“出来,你被捕了。”

砰,水箱里面响起了一阵枪声。

莫尘应声掉下。

我惊呼一声,提着酒瓶冲了过去。

只见水箱里面跳出来一个红衣人影,手里举着一把枪,看见我就在水箱面前,开枪便射。

“啪啪啪。”

又是几声枪响,子弹呼啸着从我身边飞过,莫尘在那边喊道:“吴晓,你快到水箱下面去,那里是死角,他打不到你。”

莫尘还能说话,看起来她没事。

我连忙按照她的意思爬到水箱下面,莫尘也借着另外一个水箱的铁架作为掩体,开枪还击。

两声枪响后,我头顶响起一声惨叫。

显然头顶那个红衣人已经中枪,只听砰的一声,是人跌倒在架子上的声音。

莫尘躲在铁架后面,又开了一枪后,才钻了出来。

她提着手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一把拉到拉着架子下面的我,问我:“你没事吧?我刚才看见他向你开了三枪,吓得我心脏都快掉了出来。”

“我有主角光环,能够自然躲避子弹。”

我又在这里胡扯了,莫尘瞪了我一眼:“你这个人就是人死了嘴还活着,人家是关心你,你却在那里瞎嘚瑟,哼,小心吃亏你。”

她正要转身,我看见头顶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的脑袋。

我吓得一声尖叫,手里的酒瓶飞了出去。

就在那一支枪口正要喷出子弹来的时候,我的酒瓶砸到了那只手上,枪响了,但是手被砸歪了,子弹飞向另外一边的水箱。

莫尘也毫不犹豫,转身一枪,把那只手打了个对穿。

头顶的红衣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莫尘掏出手铐,正要跳上架子去拘捕他,红衣人突然起身,绕到楼边,飞身一纵,跳了下去。

这是20多层的高楼,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楼顶飞身而下。

十几秒后这个红衣人掉到地上的二楼露台,整个人被露台上的铁架子戳了个对穿,看来就算消防车来都无法把它完整的取下。

我和莫尘并肩坐在天台上。

望着楼下那惨死的红衣人,我掏出了烟,塞进嘴里,却没有打火机。

我找莫尘借火,她却对我说:“我劝你还是戒了吧,抽烟对身体不好。”

“姑娘,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你竟然劝我忌烟,你还不如劝我从这里跳下去得了。”

我有点不好气的跟她讲,她却冷哼一声,拍着我的胸口:“你信不信,你里面的那个肺已经熏黑了一大片,如果你再不戒烟,你将会少活30年。”

“别跟我聊戒烟的事情,赶快给我弄火来,我现在想抽烟。”

我有些不耐烦了,莫尘一下伸手封着我的衣领:“哎哟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竟敢对本姑娘吼话拉,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干嘛要听你的话?”

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对了,你那个远房表妹,不会真的要带回家去当保姆吧?”

“我知道瞒不了你,她其实也是一个杀手。”

我讪讪地重新把烟装进烟盒,转过脸望着莫尘:“但是我的确要把她带回家,我希望从今以后你们要和平相处,记住不要问她任何问题,她只是一个保姆,把她当作保姆看就行了。”

“厉害了吴医生,佩服佩服,你让警察跟个杀手和平相处,这种奇葩的想法,只有我们的吴大医生能想得出来,算你有一套。”

从莫尘的话里听得出来,她并不反对我把那个女杀手带回家。

我知道她不会反对,如果她要从中作梗,刚才看见女杀手的时候,她就会叫警察抓住女杀手了。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最起码目前她知道我心里面在想什么。

我们在上面等警察上来的时候,莫尘问我:“你心思为什么这么细腻?竟然能通过水箱的生锈程度,推断出有杀手隐藏在上面。”

“我是心理医生好不好,心理医生玩的就是个细,看人本来就是要从细节处来看大局观。”

听我说完这句话,莫尘点了点头,她说:“也对,如果你没这点本事,张队也不会叫我跟你搭档,哎,可惜张队刚结婚,老婆就……”

“人家老婆又没死,你叹什么气?真是的。”

我本来想怼她一句,突然想到张请老婆的事情,心里面颤了一下,因为我想到了张青。

连忙一把拉着莫尘,站了起来:“不好,我们得赶快去李莉住院的医院,要出大事。”

“会出什么大事啊。”

莫尘看着我一惊一乍的样子,有些蒙圈,我对她说:“张青,他可能会去医院找李莉。”

第七十三章: 女鬼生娃

我们二人下到三楼,整个大厅都找遍了,果然没有张青的身影。

打他电话,竟然是关机的。

据我推断,他一定去了医院,连忙驱车往医院赶,张请也跟我们同路,坐上了我们的车,一车五个人,先是沉默。

直到张请回过神来,看到身边坐着的冷啸,没穿鞋子:“小姑娘,你为什么没穿鞋子呢?”

“啊……我……鞋子刚才跑丢了。”

冷啸连忙撒了个谎,拖裙摆把自己的脚给遮住。

莫尘边开车边说:“张队,她是我同学,今天恰巧遇到,这准备邀请她回家呢。”

“回家?回哪个家?”

张请若有所思地问,莫尘声音有些颤抖:“当然回……我在这座城市只有一个家。”

我斜眼看了看莫尘的眼睛,只见她眼眶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心里不禁在想,这个警察妹子看起来不是很坚强吗,怎么说到家的事情,就想哭鼻子呢?

对了,她说她只有一个家。

莫非她想赖在我家里,永远住下去?

这这,这可不行啊这,我张嘴刚要说话,却听张请道:“小莫,你听张叔一句,那件事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你就算有多恨他,连警方都没有任何证据不是……你何不放下一切,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啊。”

“我没有父亲,我也没有母亲,我是鬼生的。”

莫尘突然像发疯了一般咆哮起来,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像一头野牛,在车河里蹿来蹿去,整个车里的人,一个个被甩得七荤八素,惊叫迭起。

我连忙向她求饶:“哎呦我说莫大警官,这可是有五条命在你身上啊,你能不能稍微开慢那么一丁点?”

“闭嘴!”

莫尘一脸冰霜,神经质地发出一声怒吼,轿车继续像火箭一般,向医院冲去……

事实证明,千万不能得罪女司机,一旦得罪了她,她能把你心肝脾肺肾都给你颠出来,到了医院门口,另外两个女孩跑到垃圾桶面前就是一阵狂吐。

我和张请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到重症病房,看了一下李莉还安全,便两人看了看彼此苍白的脸,掏出了烟,一起走到抽烟区,互相点燃之后,我伸手指了指急症室门口面若冰霜一言不发的莫尘,轻声问张请:“你们家的小警花发什么神经,怎么突然就变脸啊?”

“唉,都怪我,都怪我……戳到了她的伤心事……”

张请在那里唉声叹气的自责,我顿时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凑到张请身边,笑道:“我去,她还有伤心事?不妨跟我分享分享,让我也乐呵乐呵……”

“乐呵你个头啊……别人伤心事你拿来乐呵,滚!”

张请看着我的脸,一脸嫌弃,我被喷得灰头土脸,讪讪地说:“警官大爷,是你让我跟人家合作,我连我自己合作对象都不了解,怎么合作?”

“你想了解什么?”

张请吐了一口烟,黑着脸说。

我见机不可失,便眨着眼睛想了想,搓手道:“对了,她在车上说她自己是鬼生的,莫非她真的是鬼生的?”

“瞎说。”

张请瞪了我一眼,说道:“这个世界上哪有鬼,除非……”

俗言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你一心强求的东西,有很少能得到的,甚至煮熟的鸭子,都可能飞掉,就像莫二黑,临近结婚,未婚妻和她肚中的孩子双双毙命,而且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那是他一生以来最大的打击,最后一次见未婚妻时,未婚妻就像是从血缸里面爬出来的一般,七窍流血,下体血崩……很难想象她在死前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

未婚妻就那样在莫二黑的怀里咽了气,死时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莫二黑徒手挖了一个坑,把未婚妻葬在了土里,一抹黄土,埋葬了所有的一切。

埋了自己的妻儿,莫二黑心里只剩下了仇恨:因为未婚妻是死在她父母的手里,死在她家族的手里,他要报仇!

一把菜刀,陪着莫二黑,杀进了村西唐家……唐家很显然是早有准备,十几条青壮汉子抡着大棒等着他。

莫二黑断了三根肋骨,被人一顿血虐,像狗一样从唐家后门爬了出来,在村民嘲讽和讥笑的目光下,他看到了这个世界,只剩下黑暗。

身后传来的指点声,更如刀割——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是这个下场!”

“敢睡人家唐百万的女儿,还带着私奔,弄大人家肚子……怎么样,报应来了吧?”

“穷鬼就是穷鬼,就算有人看得上你,最终你还是得不到她,因为穷鬼是不可能拥有爱情的!”

……

一天前,他未婚妻挺着大肚子,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但是因为她父母的强烈反对,婚期一拖再拖。

眼看孩子就要出来了,总不能未婚生子吧,这样在当地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她最后一次回了娘家,她跪下来央求,希望她父母能答应这门亲事,但是面对女儿的央求,唐家二老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唐子芬,如果你敢嫁给莫二黑那个穷鬼,你这辈子别想踏进我唐家的门槛。”

看着跪在堂屋中间挺着大肚子的女儿,唐母决绝地说了一句,唐父也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女儿,心里像刀割一样痛。

他们的女儿是村里长得最漂亮的女孩,而且还是大学毕业的,但从小就与莫二黑相爱,可是莫家很穷,跟唐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唐家是村里的土豪,追求唐家千金的富家子弟可以说是踏破了门槛,唐父已经替女儿相中了一个镇里公务员,结果他们女儿跟莫二黑私奔了。

一年后回来,挺着大肚子,先斩后奏,这可以说把唐家的老脸丢尽了,他们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面对如此绝情的家人,莫二黑未婚妻可能是知道,再怎么哀求也没用的,她深爱着莫二黑,所以为了莫二黑,决定跟家人决裂。

她深深给父母磕了几个头,含泪说:“阿爸,阿妈,如果你们不同意我跟二黑……那你们就当没有生我这个女儿吧!”

唐父唐母可能因为被这句话气伤了,他们同时暴跳如雷,唐父的拐杖狠狠闷在了他女儿头顶,而唐母,则一脚踹在了她女儿的大肚子上。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莫二黑未婚妻却是活生生被她的父母和家人虐打而死,等莫二黑赶到时,已经无力回天……唐家的宗旨很简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残忍毁掉,哪怕是亲情!

报仇无果后,年轻的莫二黑成天以泪洗面,借酒浇愁,每天看着未婚妻留下来的照片,哭得死去活来,他对这个世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求一死。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莫二黑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躺在本来要作为新房的房间里,望着满墙的喜字,打开了一瓶敌敌畏。

生无可恋的他,准备喝下这瓶毒药,追随九泉之下的爱妻而去,就在毒药凑近嘴边的那一刻,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

莫二黑打着酒哽,怒气冲冲的:这死还不让人死个安宁,这世道是怎么了?

门外响起了一声回应:“我是陈婆,村头的接生婆,二黑快开门,我把你闺女送来了。”

“我闺女……婆婆你开什么玩笑?”

莫二黑踉踉跄跄地把门拉开,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那老太婆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哇哇大哭。

莫二黑看着那孩子,眼睛一直,这孩子的眉眼太像自己死去的未婚妻了,一瞬间酒醒大半,连忙把陈婆请了进来。

莫二黑把陈婆怀里的孩子抱过来后,问陈婆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只见陈婆一脸惨白,拍着心口心有余悸地说着:“太吓人了,太吓人了,我老太婆活这么大年纪,这是第一次……帮鬼接生!”

“帮鬼接生……难道这孩子,不是人生的?”

莫二黑盯着怀里哇哇大叫的婴儿,虽然满心欢喜,但当听了接生婆的话,顿时不寒而栗。

陈婆坐下来,喝了口水压了压惊,原来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那时陈婆已经在床上睡觉了,突然插好的门,自动打开。

陈婆被惊醒,忙从床上翻身起来,走出门去查看,想看看是不是进了贼,但门外除了凄风苦雨,什么都没有。

陈婆摇了摇头,合门回屋,当她走回卧室时,魂魄都快吓飞出来:只见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那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死去的村花,唐子芬。

“孩……孩子,婆婆平时对你不错……你这回来找婆婆……莫不是要抓婆婆去陪你?”

陈婆看着床上那女尸,牙齿打颤,但是女尸一动不动,没有回应她什么,只是女尸隆起的小腹在蠕动着,像有什么东西跑爬出来一般。

难道它这是要生了?

按平常的接生经验,小腹蠕动,那是胎儿要出来的表现,陈婆犹豫了一下,忙去外面拿了个盆,倒上热水拿上剪子,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再回卧室时,她看到了她一生中最触目惊心的一幕。

只见一只小手,从女尸的肚子里伸了出来(不是从生孩子那个地方伸出来,是从小腹肚脐处),那只手像是撕破了女尸的肚子,使劲撕着,最后,撕到碗口这么大一个洞时,一个婴儿顶着胎盘和内脏,爬了出来。

陈婆讲到这里,莫二黑顿时怒了,抱起那个婴儿,狠狠掼到了地上,陈婆大惊失色,扑上来拦已经拦不住了。

她惊叫:“二黑你疯了,他是你孩子你为什么要摔她?”

“刚出生就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这种孽子,留下何用?”

莫二黑双眼血红,提起脚狠狠踹着地上的婴儿,他要踹碎那个婴儿,替自己的未婚妻报仇。

陈婆冲过来,使劲推开了莫二黑,说:“二黑,你听我把事情讲完,才发火不行吗……”

原来那婴儿从女尸肚子里爬出来之后,突然开口说话了,陈婆一听,居然是唐子芬的声音。

婴儿用唐子芬的声音说:“婆婆,你帮我的孩子转交给二黑吧,让他好好活下来,好好善待我们的孩子,这孩子以后可能会救他一命……孩子生在尘土中,就叫她莫尘好了……”

第七十四章: 医疗事故

婴儿说完这句话,女尸就消失不见了,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接下来,婴儿也恢复了正常,陈婆忙把她剪了脐带,清洗干净,包裹好连夜送到莫二黑手里来。

听到这里,莫二黑顿时悔不当初,跪地捧起地上那被自己踩死的婴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他未婚妻留给他的种,他却这样残忍的毁灭了,莫二黑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人啊,老天你用雷把我劈了吧!

轰隆隆。

天空真响起了一声惊雷,当莫二黑抱着婴尸冲到门外时,一头撞到了一个黑影的怀里,抬起头,耳里传来了黑影的声音:“莫二黑,鬼生子,是为魔,你今天要么成魔,要么屠魔,生杀取舍,在你一念啊!”

鬼生子,是为魔,莫二黑怀里的婴尸,在还没生出来之前,就成为了魔鬼?

她撕开母体,自己钻出来:这难道不是魔鬼的做法?

想到这里,莫二黑心中的愧疚似乎少了许多,杀死一个魔鬼,或许也是一种替天行道,虽然这个魔鬼,是自己的骨血……

他在瓢泼大雨中,抱着那具婴尸,狂笑而哭:“小芬,你为何要把她生下来啊……她2的到来只会给我带来无限悔恨,所以你要我养着她,我办不到。”

又是一声炸雷,劈出了一道电光,映得世界一片惨白!

借着电光,莫二黑不经意间看见,怀里婴尸竟然睁开了眼睛,对他赫赫微笑着,双目射出的,却是怨毒的光。

莫二黑吓得打了个激灵,脱手把婴尸扔了出去,身边那黑影发出一声惊呼,忙窜将过来,把将要落地的婴尸接到了怀里。

黑影抱着婴尸,满嘴怨气地说:“莫先生,这婴魔不能掉到地上,一旦落地,魂魄就会散成孤魂野鬼,以后断难收回了。”

“收它何用?”

莫二黑看着黑影怀里的婴尸,头皮都快炸开了,想着婴尸刚才对自己那一抹令人胆寒的微笑,莫二黑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几世的仇人。

他捂着胸口极速往后退去,想离这婴尸越远越好,黑影说:“婴魔落地,会化成厉鬼,为害人间……若不落地,将他魂魄收束起来,可供驱使!”

“供驱使?”

莫二黑怔住了:驱使婴儿魂魄,干嘛呢?难道婴儿魂魄还能帮你上天入地发家致富?这也太扯了吧?

“二黑,先生指的是养小鬼。”

身后传来接生婆的话,莫二黑转身,只见接生婆陈婆走了出来,盯着他的眼睛,嘴里说:“如果你养了一只小鬼,他会帮你改变命运,当然,你得担起被小鬼反噬的风险!”

莫二黑心一动:“怎么改变?”

“帮你复仇,帮你创业,甚至帮你找美人……”

雷声隆隆,电光交织,大雨像鞭子一般抽打在莫二黑的脸上,整个世界像要乱套了,当陈婆和黑影的声音在莫二黑耳边回荡时——一道闪电从头头顶劈下,莫二黑在雪白的电光中失去了知觉。

我心惊胆颤地问张请:“养小鬼?这可是封建迷信的产物啊,难道莫二黑后来真的养了小鬼?”

“他有没有养小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叫莫尘的女婴最后没死……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警花,她长大了。”

张请抽了一口烟,望着莫尘说。

我也有些出神地盯着莫尘,没想到到这个女孩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还有如此曲折离奇的身世,我不由自主地赞叹到:“这一出生就面临死亡,但还没死成,看来连死神也不敢收她啊。”

“你说的不错,这小孩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办了多起大案要案,但在办案过程中,却是几历生死九死一生,印象最深刻的是她在一次缉毒任务中,被七八个手持AK47突击步枪的亡命之徒围攻,她硬是单枪匹马靠一把手枪和几把飞刀,杀出重围,顺带捡了几个人头。”

张请在吞云吐雾中,一脸崇拜地说着。

我听得直咂舌,这特么不是一般的警花啊,这是警神的存在啊,用飞刀和手枪硬钢AK突击步枪歹徒,抗日神剧也不敢这么演啊。

不过我觉得她真有那本事,因为她的飞刀技能是顶级的,不说远的,光是哪天在我家里,用飞刀给我测试的场景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的。

想到这里,我对张请说:“她爹莫二黑真厉害,能把自己女儿培养成这么优秀的警察,看来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哼。”

张请冷哼一声,把烟头狠狠摔进垃圾桶,说:“她爹虽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她不是她爹培养的,她是党和人民培养的。”

我去,要不要说得这么高大上?

我盯着张请问:“那她爹呢,没有培养她吗?”

“你自己去问她吧,我去看看我媳妇儿……如果没什么事,局里还有一大堆任务等着我呢。”

张请看了看手表,拍了拍我肩膀,站起身来,我对他点了点头,抽着烟说去吧,张请也点了一下头,转身去了。

我看着张请的憔悴背影,心里也叹息了一下,心想做警察也是难啊,婚礼上自己的新娘被人割喉,但是他还是必须挺住,因为还有许多坏人需要他们去抓,还有许多像他新娘那种无辜的人需要他去保护……

不对,李莉是无辜的吗?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杀手选择李莉下手,肯定有他们自己的目的。

还有一个问题是,李莉也是当初我们玩致命游戏的六人之中的一个,这让我突然感到后怕起来:张明新,蒋文文,李莉三人相距出事,那下一个出事的会是谁。

我?王伟?还是邱欣欣?

正在我想得出神时,我发现重症病房门口站着的莫尘正在盯着我,我们两人四目相对后,她向我走了过来。

走到我身边,盯着我的脸,用一副审讯犯人的口吻:“老实交代,刚才你跟张队在这里交头接耳,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我们讨论案情,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专门捡你坏话说?”

我直接摇头否认,然后掏出了手机,点开微信,打开那个互通有无群,准备在里面发条信息说说今天的情况,她一把把我手机抢了过去:“我偏不信你讨论案情还拿着手机讨论的,给我看看,不会又在手机里面撩妹什么的吧……哎哟,还真是,吴晓哥哥,注意医生,张老师穿着一件医生服去医院了……”

莫尘边扒拉着我手机里的信息,边说,她这是在念信息内容,我听了却立马跳了起来。

张老师?

张老师是谁?莫非指的是张青?

我记得我之前听张泽说过,张青也是毕业于南山大学土木工程系的,所以他跟邱欣欣等人也认识。

听莫尘念信息,那是邱欣欣的口吻啊。

莫尘看到我神经质一样的跳了起来,拿着我手机问我:“怎么了,你手机里真有隐私内容,我这看一下也能激动成这个样子?”

“张青已经来到医院了,有可能就在重症病房。”

我一脸发白,面色紧张地说,莫尘也紧张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在群里通风报信了,就是你刚才念那条……快行动,晚了来不及了。”

说完我和她同步飞速跑向重症病房,因为此刻医生正在里面对病人进行手术,重症病房的病房门是紧闭的,张请还在病房门口焦急守护。

他看到行色紧张的我和莫尘跑到病房门口,有些惊讶:“怎么了小吴小莫,你们脸色这么难看?”

“有医生进去吗?”

我指着病房里,问张请,张请有些愣,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

不过他还是回到:“有啊,刚刚有两个医生和三个护士进去,说我老婆要做紧急手术,还嘱咐千万不能打扰……”

“坏了,快叫人开门。”

我对莫尘说,莫尘也一愣:“动紧急手术怎么了,为什么要叫人开门?”

“你们不知道,动手术只有一个主治医生,怎么会有两个医生呢……说明另外一个是混进去的……哎,不说了,时间紧迫,赶快叫人开门。”

我垂头顿足的跟他们解释着,听到事情的紧迫性,在看到那个手术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张请想都没想,转身便往医院办公区跑去,但是莫尘却拔出手枪,对准门锁连开两枪,把医院的警报声震得呼啸起来。

我和莫尘推开被手枪击坏门锁的重症手术室的门,冲进手术室。

围在病床边上的医护人员全部抬起头来,看向冲进去的我们,眼里里透出诧异的光。

有一个穿着医生服的男人提声质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在做手术,你们跑进来干嘛?”

被他这么一问,我和莫尘一窒,因为病房里面只有四个人啊,三个护士一个医生,哪有像张请说的另外一个医生的存在?

莫非,是张请自己眼神不对,看错了?

如果是看错了,那可是坑了我们啊,所以在医生的质问下,我们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而就在此刻,心电仪响起了刺耳的报警声,有一个护士盯着心电仪尖叫起来:“庞医生,不好了,病人心电报警,没有生命体征了。”

“哎哟,坏事了,都怪你们,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影响手术,导致病人心率失常,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那个医生使劲用手捶着腿,听起来又是惋惜又是悲愤。

他边捶腿边对护士说:“赶快报警,赶快报警,找警察来说吧……”

“庞医生,不用报警了,我就是警察。”

莫尘亮出了警官证,一脸严肃走到病床前面,对几位医护人员说:“我现在怀疑你们因为疏忽,造成医疗事故,直到我同事到来之前,你们任何一人也不能离开这里。”

“开玩笑,我会以为疏忽造成医疗事故,你是哪来的小警察,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那个庞医生怒气冲冲的捏着手术刀冲到莫尘面前,结果从手术台下流出了一大滩血,被他这么一踩,啪塔啪塔的响着。

第七十五章: 灵魂出窍

任谁也想不到,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发生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等大家掀开罩单,往病床下面看去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见病床下来通了一个碗口大的洞,而那洞口里,一股热血则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刷刷刷滴到了地板上,溅起的血花,让所有人都触目惊心。

医护人员把病床上的病人翻过身来时,更让他们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病人李莉的后腰处出现了一个大洞,差不多也是碗口那么粗,洞口的创口毫无规律,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的。

鲜血像喷泉一样一个劲而往外直冒,看得所有人汗毛倒竖,脊背发凉。

几秒过后,护士群中有个护士像发了疯一样,抱着脑袋叫了起来:“闹鬼了……”

闹鬼了,医院闹鬼了,鬼把病人腰子抓走了。

这声呐喊瞬间传遍了整个医院,医院沸腾了,不管医生病人或者护士,医院管理者,全部乱成了一锅粥。

我和莫尘亲眼看见这一切的发生,但是却不知道凶手是谁。

我也蒙圈了:不会真的是医院闹鬼了吧?

只有那个张请,看着自己无辜身死的新娘,整个人像傻了一样,站在病床前,嘴里喃喃念到:“我明明看见五个人的,五个人的,怎么会只有四个……”

回到家。

我坐在书房,盯着电脑,整个人也被疑惑困惑住。

看着电脑空白的屏幕,脑海里像被浆糊裹住了一般,怎么搅也搅不开:李莉无端端被人掏走,而这个凶手却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邱欣欣在群里发说张老师去医院了,但她没说到底是哪个张老师。

更奇怪的是,我打电话给邱欣欣和张青,结果两个人都关机了,我联系邱欣欣的闺蜜皮球,皮球说邱欣欣三天前就离开学校,去向不明。

我再联系石鹏,石鹏说他也没看到邱欣欣。

难道邱欣欣又失踪了?

我问王伟张青的事情,王伟说他好长时间没见过张青了,张青在他们学校做的工程已经完成了,但是久久没有去结工程款,他也好奇张青怎么就突然失联了。

张青和邱欣欣的失联,能不能扯到一起去呢?

我使劲摇了摇发麻的脑袋,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智商也不够用了,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死死盯着我,我刚把事情弄到个柳暗花明,他又给我来了个山重水复。

这个家伙速度总比我快一拍,快到我就算发现了问题,他也能在我解决问题之前,把问题的影响和伤害扩大化,扩大到我无法收拾,难以挽回。

比如医院案件,就是一条难以挽回的生命损失……

我想着想着,无法待在家,跟她们三人说我自己要出去走走,她们问要不要陪我出去,我拒绝了,理由是我想一个人静静。

走下楼,刚到马路上,掏出烟时,突然感到后面一阵风声,我整个人便砰地一声飞了出去,落地之后,随即晕倒……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医院的病床上幽幽醒来,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清秀的脸,她见我醒了,微微一笑,问到:“你醒了?”

“然然,怎么是你?”

然然名叫萧然,是我当初支教时认识的一个女孩,当时她还在读高一,在一个西南小县城的中学,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小女孩竟然长成大姑娘了。

萧然说:“吴老师,你忘了,我不是跟你讲过我要参加你的婚礼的吗?”

我想起来了,萧然已经考上了大学,我结婚前曾经联系过我,听说我要结婚了,死活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没办法,为了不增加她的负担,我没把自己婚期告诉她,但是……如果不是萧然及时发现,我现在不是躺在医院了,而是去地下陪我亡妻去了。

我说:“萧然,谢谢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只可惜老师无法招待你了。”

“吴老师,你要坚强,记得你当初是怎么鼓励我的吗?”

萧然望着病床上躺着的我,泪光闪闪地说着,望着她噙泪的双眼,我想她应该知道我的事情了,我心中一颤,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自从妻子去世,我都以为这个世界对我充满着恶意,今天看到萧然,心里那片黑暗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丝微光。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正在我想说话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对萧然说到:“病人家属,该去交二期医药费了,如果不交,病人将被强制出院。”

“好的,我马上就去交。”

听到护士的催促,萧然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不过这丝为难转瞬即逝,她见护士出去了,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浮起微笑。

我颤声问她:“然然,我的医药费是你替我垫的吗?”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心里波澜起伏,忙说:“这怎么可以……你条件那么困难,怎么可以让你替我出钱?”

“放心吧吴老师,我有办法的。”

萧然轻轻拍了拍我的胸口,安慰了我一句,然后对我做了一个鼓励的眼神,起身走出病房,向交费窗口走去。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我心里想着:这孩子是个孤儿,本来就没什么钱,她又要上大学,我这住院医药费也不低,她哪弄钱来给我交医药费呢?

谁知心里这样想着时,意念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脱离了我自己的身体,缓缓飘了出去,直接飘到收费窗口,看到了让人气愤而又揪心的一幕。

窗口前的萧然向里面的收费护士哀求到:“姐姐,你就给宽限几天好吗,等我的奖学金下来了,我一并来把钱交上。”

里面的护士一脸冷漠:“没钱,出院!”

“扑通。”

萧然在护士面前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千万不能出院啊,我哥伤得那么重……出了院,他活不了。”

“没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

那收费的胖护士尖酸刻薄地说着,她的话把跪在地上的萧然吓住了,或者说是惊住了:初经世事的她,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一个白衣天使的嘴里,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缓缓站了起来,对窗口里的护士说:“姐姐,你不配做护士,不配待在医院!”

窗口里的护士把一把笔狠狠扔到了萧然脸上,指着显然的脸咒骂到:“滚,赶快带着你的病人滚,我们医院不需要你们这种穷鬼……”

看到这愤怒的一幕,我的意念一颤,重新落回了病房的身体上来,我睁着眼,看着一脸泪痕的萧然失魂落魄走了进来。

她走到我病床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我从床头的裤包里摸出一张卡,递到萧然手里。

带着歉意对她说:“对不起,然然,我让你受委屈了……卡里没多少钱,你拿去付了医药费,剩下的用来补交你学费吧!”

“吴老师……你怎么?”

显然眼里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她可能吃惊我为什么能知道这一切,难道我跟在她后面偷看了?

其实我也很疑惑我的意念为什么能跟着她出去看到这一切,或许这是灵魂出窍了吧,又或许是其他!

反正现在也解释不清楚了,我把卡塞到她手里,说:“去交费吧……那个侮辱你的护士,她会得到报应的!”

没想到我这一语成谶。

就这天,一位三十多岁的某企业女性中层管理人员,来到这家医院进行隆胸手术,结果没有想到,一个本来十分简单的手术因为不知道是填充物不合格还是病人体制特殊,竟然在手术进行了不到一半的时候那位女经理就心脏骤停死了。

那位女经理本来有一个十分幸福的家,结果没想到因此陪上了一条命。

医院方面极力的否认是自己的过失,死者的丈夫就说只想挣钱不管病人的体质如何都一味的鼓励人做手术,也不进行体检。

然后死者的年迈的父母、幼子亲属在医院门口烧纸痛哭,最后打官司要求赔偿。

女经理头七的那天晚上,住院部的值班的女护士就听见不停的脚步声和哭泣,就是侮辱萧然那护士。

在医院工作的死个人是经常的,她们的胆量也不是一般的大,就顺着哭声找结果,发现原本已经关灯锁门的整形科,却灯光不停的明暗闪烁,夹杂者女人的哭泣和叹息声。

然后那个护士竟然胆大的要命开口问:谁啊?

灯突然就灭了,护士壮着胆就推门结果看见一个全身发荧光的女人正站在屋子里胸口都是血,然后护士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家属正在医院门口烧纸呢,他们说什么女经理死的不明不白的,要为他在枉死的地方招魂。

结果女护士就冲出来抱着母亲和儿子痛哭,自称是死者而且很多个人的问题都能说出来。

死者的老母亲抱着护士放声大哭,说自己的女儿死的好冤枉啊,来看妈妈儿子了,当时那情况真是吓死人了。

大家都猜是因为至亲在医院门口招魂才令冤魂找替身,来见亲人的护士抱着儿子说舍不得哭得死去活来,还说要找主刀医生偿命。

医院附近就有一个尼姑庵一个喇嘛庙相距非常近,而且都是古庙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医院的人因为使劲各种手段都无法另护士清醒,久病乱投医的去找庙中的高人求救。

后来那个尼姑庵的老师傅来了给护士灌下了一碗香灰水贴了符纸,不知道怎麽折腾了一下护士就清醒了。

但是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就记得见到了一个荧光的女人,因为屋子很黑,可以看到女人,似乎身上有光胸口有血。

那个师太就说了,女经理放不下儿子和双亲丈夫,又觉得自己是枉死的,所以可能不会就这样走。

但是这样一来会耽搁她的轮回转世的,而且也可能对那个大夫不利。

医院一听就急了,苦苦央求师太想个解决的方法,师太就说让主刀医生找个替死,就可化解了。

医院本来不信这些什么轮回啊灵魂啊替身啊什么的,但是事实胜于雄辩,他们就乖乖的听人家的了。

第七十六章: 偷馍小贼

然后不知道是扎的纸人,写了大夫的名字,还是一只动物上面,写了大夫的名字就当作替身。

给了女经理让她的儿子,跪在地上一者磕头,说妈妈你走吧,妈妈我们会好的。

妈妈我们给你报仇了,妈妈你走吧,妈妈你走吧,妈妈你走吧。

折腾了好久后,后来几天又在医院里面作了法事,那几天离了好远都可以闻到浓浓的香烛味道,然后医院也不敢在打官司了,赔给家属一笔钱,具体数额不清楚。

又在西安有名的八仙庵请了大师来,医院的门口起了个高台,原先都是跟人行道一样的高。

在高台的中央正对着医院门口,砌了一个八挂的图案,医院的楼梯中间,都有一个个类似于符纸的文字图案。

据说那个被上身的护士,后来大病一场从此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了,原先白白胖胖的,后来来日益憔悴,变的又瘦又蜡黄的,很是惊人啊。

好几个员工都辞职了,他们说其实如果光是这一个事件,倒也罢了,但是后来请的那个大师说,医院里面不止这一个怨灵。

因为住了半个多月的院,我全程见证了这件诡异的事情,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医院会闹鬼,难道真是因为我的诅咒灵愿了吗?

萧然一直陪着我住完院,我出院时,她坚持要送我回家,把我都弄得不好意思了,虽然说几年前曾经帮助这个小女孩,但是她这回报也热情到我接受不了。

印象最深刻的是,她为了让医院给我缓住院费,当众下跪,这份恩情,实在让我没齿难忘啊。

但是我还是没有让她送我回家,因为我不想把自己的倒霉运连累在她身上,我这出门散个步都能被车撞,你说倒霉不倒霉?

因为消失了几天,家里差点翻了天。

幸好我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莫尘她们听到我出门被车撞,然后被送到医院,在医院又遇到闹鬼的事情,就像在听一个怪力乱神的传说一般,脸上写满了不信。

我摊了摊手:“你们不信我也没法,反正我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而且还灵魂出窍了呢。”

“好,信你信你,不过你这刚回来也闲不着,我带你走趟鄂西,去看看我陈婆婆。”

莫尘收拾着东西,对我说。

出去旅游,我正有此意……说走就走,我也收拾了东西,锁好门,跟莫尘一起,坐上了开向鄂西的火车。

陈婆的亲戚家位于鄂西乡下,住在一个老式的单元楼里,那单元楼里因为太老旧,已经没有多少人住了。

我们赶到陈婆亲戚家时,家里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位年纪较大的爷爷,据说是陈婆一位的叔父,据说一家人已经搬到外地了,只剩老人家在家留守。

听我们说明来意了,老人家很热心把我招呼进屋,热了饭菜给我吃,然后自己出门了,原来老人家自己还弄了一块瓜田,他每晚都要去田里转转,怕瓜被小动物破坏。

我们本来想陪他一起去的,但是老人家说我们赶一天路也太累了,让我们留在家里好好休息……拗不过老人家,我们只好答应留下来帮看家。

这家虽然在一楼,但还是挺舒适的,眼看时间已到晚上九点,但天黑以后暑气消退会很凉快,老人家事先在小院里帮我们摆了啤酒,还放了冰镇西瓜什么的,我和莫尘边坐在院子里啃着西瓜边给陈婆打电话,可老是打不通。

正在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楼上不知道掉下来一个什么黑呼呼的东西,那东西不偏不倚扑通一声掉到了我们的西瓜盆里,让我们好是恼火。

“谁那么缺德,随便往楼下扔东西,还让不让人纳凉了?”

我放下电话就朝楼上吼了起来,但是死寂的单元楼,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回应,这样的话,我肯定无法判定东西是谁扔的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从四楼的窗户里,又扔出了一团黑色的东西,那团东西直直朝着小院砸了下来,因为当时我正好向上仰着头,慢慢的看清楚了那团被扔下来的东西:那是一颗人头,一颗血淋淋的女人头!

“啊——”

“砰!”

那颗女人的头颅,掉下来以后,正正砸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桌子上的盆和酒,全部被砸落在了地上。

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东西,掉在自己的面前,当时就被惊呆在了现场,差点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而借着灯光看向地面时,只见瓜盆被砸翻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除了刚刚掉下的女人头颅之外,还有一只人的手臂,显然是先前掉落的东西……

看着还在冒着鲜血的头颅和断手,我终于反应过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杀人啦!”

一声惊呼响遍了整个单元楼!

我们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发生如此残忍的杀人碎尸案,警察也不敢怠慢,在我们提供的情况下,很快包围了扔下肢体的402室。

正在警察如何考虑要怎么控制凶犯时,却发现,402室的门根本没有关,是虚掩着的。

两个有经验的刑警,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在微暗的光线下,向屋里看,这一看,让两个见惯了大案的刑警,都吃惊不小。

只见整个屋里被喷溅得到处都是血迹,像是进了屠宰场一般,十分的恐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地坐在房屋中间的沙发上。

一把已经卷了刃的菜刀,扔在了地上的血泊中,很显然,那菜刀就是作案凶器,当警察上前用手枪指到那男子的面前时,他还是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这人眼睛一动不动的死盯着电视看,似乎除了电视,外界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可奇怪的是,他正在看的电视,却没有播放任何节目,电视画面上全都是雪花点,发出吱吱吱的电波声音。

警察在控制住男子后,对整个房间做了搜查,在厨房的地板上发现一个无头女尸,经证实,正是与掉在楼下院子里那头颅为一个人。

小卧室里发现男童尸体一具,头颅也被砍下,扔到了一边……经调查,这男主人没有任何前科。

而且他的生活非常美满,没有犯罪前科,也没有吸毒史,夫妻感情也非常恩爱,警方几乎排除了所有有可能导致他杀人的动机。

根据凶手交代,事发时他正在看电视,可是电视画面突然扭曲起来,声音也逐渐变成了噪音。

接着电视里逐渐出现一个声音,像是魔鬼的命令,让凶手去杀死自己的妻子,凶手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了,身体和大脑都不再受控制,只是按照那个声音的指示去做。

而残留的一点意识,像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完全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像恶魔一样行动着……

他说他当时就像空气一样,站在离自己身体不远的地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像一个恶魔一样用刀砍向自己的妻儿……自己却无能为力。

同样在派出所做笔录的我,和警察一起听取了凶手的说法,听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说的情形跟我当时在医院时听到的护士情形好像啊,莫非他也被小鬼附体了?

过一会儿,一个警察把我叫到了一边,盯着我的笔录,沉思了好一会儿,一脸疑惑的问我:“吴先生是吧,你笔录里写的陈婆婆,她叫陈小花,她家亲戚叫高洪亮,这位老人已经在多年以前就去世了,你是怎么会遇到他的?”

如此说来,我们今天的遭遇不是偶然,还真遇到其他东西了:那我吃的西瓜,喝的啤酒,还有下午吃的饭……想想真是细思极恐啊。

对了,我还有背包遗留在了陈婆亲戚家老宅里,不管因为什么,我必须得去把背包拿回来啊。

看样子我还得再回一次老宅?

出了派出所,我拢紧了身上的衣服,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想起今天的遭遇,背心总是一凉一凉的,走在漆黑的村道上,总感觉身边有人跟着。

或者是出现了幻听,或者是自己吓自己,反正心里总是在发毛,还好远远看见几十米的路口处,有一星灯火。

此时我突然热泪盈眶,感觉就像独自在大海里漂泊,聚目无望时突然看到了救命的灯塔,寻找到生命的希望了一般,我撒腿跑向了那处灯光。

那里看起来像是一家小小的面食铺,铺面实在太小,小得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身影低头在忙碌着。

我凑近铺子,问到:“老板,还卖面吗……给我煮一碗,暖暖身子!”

“有嘞。”

老板回到,听口音有点熟悉,而且很年轻,是个妹子。

因为她抬起头来,系着围裙,扎着马尾辫,还有一缕斜刘海,我楞了一楞,这不是萧然吗,萧然说:“哥,你想吃什么面,我现在就给你做。”

“就做你的招牌面吧。”

我看着萧然,心想萧然不是应该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学校吗,怎么会大晚上一个小女孩在荒郊野外来卖面,这的确有点诡异。

因为今天遇到了几件诡异的事,所以面对萧然,我也警惕了起来,萧然听了,细眉一挑,笑了:“那好,我就给哥做一碗鬼打墙……哥你稍等,马上就好!”

说完转到灶台前去忙过去了,我听她说了“鬼打墙”三字,心里突然一颤,下识意想转身逃跑:吃个面还能吃出这种可怕名称来,给谁谁敢吃啊?

所以我二话没说,转身想撤,结果那萧然发出一声惊叫,突然像发疯了般从铺子里冲了出来,伸手一把抓住我,说:“哥……跟我来!”

“干嘛?”

“抓小贼!”

“抓……小贼?大半夜会有小贼?”

“哼,可恶的小偷,偷了我多少次了,今天一定要逮到他……”

萧然拉着我,往侧边一个漆黑的胡同追去,我一脸懵逼跟着她跑,原来她刚才正准备煮面时,窗外伸进一只手,把她放在窗台上的包子偷走了几个。

第七十七章: 大腰子面

我心想偷包子的人一定是饿了,几个包子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萧然却告诉我她卖的包子不止一次被人偷了,算下来应该不少于几十个了,如果再放任小偷这样偷下去,她这面食铺不倒闭才怪。

好吧,小贼虽可怜,但也很可恶,包子老板做包子也不容易,萧然说平常她也不敢出来追的,今晚见我在这里,正好遇到小贼来了,拉我出来壮壮胆。

两人很快就追到了胡同底部,因为这是一个断头胡同,到最底是一堵荒废的土墙,没有去路,追到这里后,看不见一个人影,我和萧然蒙了。

我轻声问她:“萧然,你有没有看错……是不是这个地方啊?”

“我当然没看错,他每次偷了东西都跑到这里来的。”

萧然哼了一声,很是笃定地说,我们一起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在胡同底部搜寻,可惜还是一无所获,胡同没有其他岔口,也没有门什么的,根本不存在从其他路溜走的可能。

难道这小贼长了翅膀飞了不成,又或者是这个萧然当时心急,看花了眼?

两人搞了半天,搜寻无果,只能无奈的原路返回,萧然还是坚信她自己是看到小贼了的,但为什么不见了,一定是小贼太狡猾,还有其他的逃跑路线。

我没跟她争辩,因为胡同里太黑,我想快点走出这条胡同,怪事见多了的人,最怕待在又黑又冷的地方,萧然好像也怕了,催促我快点走。

就在我俩的步子不约而同加快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沙哑的苍老的声音:“好吃吧,孩子们,你们饿了就多吃点,可别饿坏了身体。”

我和萧然同时一震,缓缓随声转过身去,只见胡同底部那堵墙上,不知从何处照下了一道亮光,亮光下,躲着三个黑影,好像凑在一起吃东西。

萧然看见黑影,突然要冲过去,我从后面死死拽住了她,只听那边黑影里传来了一个孩童的声音:“嗯,奶奶,真好吃,我活着的时候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听到这么一句,那萧然显然已经被吓到了,她身体一颤,差些倒下,我连忙拦腰搂住了她。

只听另外一个孩童说:“奶奶,这包子是希希姐做的吗……太好吃了,那天就是为了买她包子我出了车祸?”

我听了了汗毛倒竖,正不知道怎么办时,耳边响起了萧然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咱们走吧……”

“好……我带你走。”

因为她身体已经被吓软了,我相当于把她整个人提在手上的,这真是又累又怕的活儿,虽然少女在怀,但现在的心情却是如坠深渊。

萧然说:“刚才说话那孩子,我认识……他叫小平,几天前刚出车祸去世……”

我头皮都麻了,扶着妹子,使出吃奶的劲往外面跑,就在这时,脚下突然响起了“咔嚓”一声脆响。

安静的夜里,这声响动听起来是那么的突兀,可能是因为踩到了一个易拉罐的瓶子,所以才会发出那种响声,我和萧然已经吓得大气不敢喘,呆在了现场。

当我们抱着惊恐的心态再次看向胡同底部的墙边时,发现那墙脚的黑影已经消失了,几个包子掉在墙下,上面留着几排牙印……

“鬼,有鬼,这是有鬼吗。”

我惊叫着从梦里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旁边一张张懵逼的脸,我揉了揉眼睛,抹着头顶的冷汗:“我这是在哪,我不是在死胡同里吗……”

“死胡同?这是在派出所啊大叔,人家警察笔录还没做完,你就睡着了,最近有这么困吗吴医生?”

莫尘在旁边叽里咕噜的埋怨着。

我抠了抠后脑勺,有些尴尬,问了旁边坐着的两个警察:“两位警察同志,附近有没有大半夜还在卖面条的面摊?”

“你为什么问这个?”

两位警察被我这么一问,脸上同时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看起来我这个问题很让他们震惊。

莫尘拉了拉我衣服,低声问:“大晚上卖面条……难道你饿了,想出去吃碗面条?”

我把莫尘的手推了回去,盯着警察,说道:“看两位的表情,莫非附近真有大半夜卖面条的面摊?”

“有是有……不过现在没有了,因为卖面的那个小女孩,半个月前已经出车祸去世了……”

一个女警官这么跟我讲,听她说到这里,我肩膀一颤,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卖面的小女孩,她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萧然?”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两位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同时浮起诧异的表情来。

我没有回答,我继续问道:“最近,你们辖区是不是经常发生车祸……而且死的,大部分是流浪儿童或者孤老病残?”

两位警察被我这么一问,身体同时一震,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有一位警察嗖地一声站了起来,把脸凑到我的面前,死死盯着我:“的确,我们辖区最近经常在夜间发生车祸,也不错,死的都是一些流浪汉什么的……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这可是我们派出所的机密档案……”

我转脸望着莫尘,问她:“你要见的陈婆婆,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莫尘俏眉一皱,一脸疑惑的问我:“吴晓,可不许瞎说啊,你跟陈婆婆都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她不在这个世上了呢?”

“或许你们不相信,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你们口里那些人,就是那些出车祸死去的人,而陈婆婆,就在那些死去的人当中。”

所有人听了我这话,顿时淡定不起来了。

大半夜的派出所里,瞬间吵成了一锅粥,当然,仅凭借一个梦断定别人死去,那绝壁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我的这个梦,只能说是一个胡说八道的说辞,不足为信。

但他们吵的内容,却不是我的梦,而是,我梦里所有的人,的确已经在车祸里死去了,莫尘掏出手机,点开了一张老太太照片,问我:“莫非,你真的在梦里,见过这个老人?”

“千真万确。”

我盯着她手机里那张照片,回忆着我的梦境,毫不犹豫的回答,莫尘听完我这话,眼睛里闪起一抹悲凉的神色,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验尸房走出来一名法警,对另外两位警察说:“告诉两位一个不好的消息,两个死者,身上的肾脏器.官都不见了。”

“什么?”

那两位警察同时惊呼一声,起身跟着法警,跑向验尸房。

派出所笔录室,只剩下我和莫尘了。

看着莫尘红红的眼眶,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难受,于是拍了拍她肩膀,安慰到:“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起来,他们还要你去替他们报仇呢。”

“你知道我在难过什么吗?”

莫尘用她红红的眼睛盯着我,夜灯下,这个女警察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坚强了。

我叹了一口气:“你从小是被陈婆婆养大的吧?”

“是张队告诉你的吗?”

莫尘咬了咬嘴唇,泪花在眼眶里打着闪闪,我摇了摇头:“张请什么也没告诉我,但我猜得出来,你这次带我来见陈婆婆,是因为放下不下她的安全,因为你认为决战马上就要到来,在专心投入工作之前,你还想再见她一面。”

她被我说得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我的话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里。

但是她没说话,我继续道:“这,只有对家人才会表现出来的情感,你用在了陈婆婆身上,足以看出,你跟她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

莫尘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让泪水从自己雪白的脸蛋上滑落了下去,滴答滴答的溅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这个外表看起来坚强的女警,却在我的面前,流下了脆弱的泪。

她为什么哭,或许她认为,她心底最后的依靠消失了,她成为了一艘漂泊在茫茫无际大海里的无依无靠的小船。

无边的孤单感,让她感到害怕,又无助。

她对我说:“吴晓,你知道吗,你就是一个讨厌而又恐怖的人?”

“何出此言?”

我有些蒙圈,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跟我这么说,我就有那么不招人待见吗,而且到了这里,竟然上升到恐怖的地步,我这是多么的不招人待见?

我想听她给我的细致评价,她说到:“你的讨厌在于,你太聪明,聪明到一眼就能看穿别人在想什么,看穿之后你还会直言不讳的跟人说出来,完全不会顾及别人的面子。”

我听了,耸耸肩,问道:“那我的恐怖之处呢?”

“当初我在警校的时候,接触到一门冷门学科,叫做读心术,这是谈判专家必修之课,但是很少有在读心术上有所作为者,在我看来,读心术不但很冷,而且也是天书一样的存在,没有超强的悟性和天赋,连门道都不可能摸到……但自从遇到了你,我改变了这个想法,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存在,比如你,天生就会读心术。”

她很镇定,说完了这一大堆话,脸上的眼泪也不在了,就像被风吹干了一般,虽然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不可能会有什么风。

我也很镇定,听她说完这一堆,然后缓缓对她说:“所谓的天才,在别人眼里,就是疯子一般的存在,我吴晓不想做天才,也不想做疯子,只想用自己力所能及的东西,帮这个社会做一丁点儿的贡献。”

“吴医生这个觉悟,配得上这碗大腰子面,伙计们,饿了没有,过来吃面。”

这时调解室里响起了一个爽朗的声音,我们侧脸看去,只见几位警察小哥提了几碗热腾腾的面条放在办公桌上,热情的招呼我们过去吃宵夜。

莫尘看了我一眼,伸手拉着我:“你刚才不是饿了吗,宵夜来了,过去吃点吧。”

“等等,大腰子面,你吃过用腰子做面的吗?”

我嗅到面条里飘过来的一股奇怪的腥味,皱起眉头。

第七十八章: 人体组织

这时一个警察已经打开快餐盒的包装,他迫不及待的用筷子挑起里面的面条,正准备往嘴里塞时,我过去挡住了他。

我对他说:“你先别吃,这个面条有些蹊跷,难道你们没感觉出来。有一股奇怪的腥臭味吗?”

被我这么一提醒,屋子里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的确,满屋子都是那个面条的腥臭味,这个味道熏得让人头脑发疼。

我问你买面条那个警察:“对了,你的面条是从哪里买来的?不是说晚上没人卖面条了吗?怎么又买得到了?”

“我刚才本来想出去抽支烟,结果看到路边又有人摆摊卖面条了,心想大家都饿了,先买些面条回来给大家做个宵夜。”

那个警察小哥一脸无辜。

听了他的话,我和莫尘对视了一眼。

我对莫尘说:“要不咱们一起出去看看,这么晚了还有人卖面条,主要是有些奇怪。”

莫尘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没说话。

其他几位警察看了看我,问我:“那我们这面条要不要吃呢?”

“叫你们的法警同志来看看,可不可以吃?如果他觉得可以吃的话,你们在吃也不迟。”

我颇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对他们说了这句话,然后起身,叫着莫尘走出了门。

走出派出所大门之后,莫尘问我:“你为什么要叫法警来看他们的面条?难道那个面条里面有问题吗?”

我掏出一支烟,点燃,猛吸了一口,沉声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们那个面条里面,有人体组织。”

“人体组织?”

莫尘大吃一惊,连忙一把拉着我的手,凑近我,追问道:“面条里面怎么会有人体组织?你可不要开这种玩笑……”

“有没有,我们去面摊上看看就知道了。”

我使劲弹了弹烟灰,回头对莫尘说:“莫警官,你今晚可能会在这里爆出一个惊天大案,因此一战成立,你信不信?”

“可别跟我神神叨叨的,快走,我怎么感觉你说话越来越玄乎了。”

莫尘看起来有些小紧张,同时也觉得她有些小激动,当然这种事情在谁听了都会感到激动的,因为面条里面放人体组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很快我们便走到了那个警察说的面摊面前。

大半夜的,面摊的生意相当冷清,在路灯的照射下,只有两三个顾客埋头坐在桌子上喝着碗里的面汤,摊子后面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低头切着肉块。

感觉有人走到摊子面前,那个切肉块的中年男人抬起头来满脸堆笑:“两位想吃大腰子面吗?”

“请问老板,这里只有大腰子面卖吗?”

我盯着他案板上的肉块,只见那肉块看起来不红不粉,但一看就是用动物肾脏切出来的,就是所谓的腰花。

老板把手在自己围裙上搓了搓,嘿嘿笑道:“当然啦,我这里只卖腰花面,其他面,这大半夜的谁还出来吃啊?你说对吧?”

“那老板为什么只有大半夜才出来卖面呢?”

我继续追问,那卖面的老板脸色变了一下,但还是回答我的问题:“白天我要工作上班啊,趁晚上有时间出来,卖点小吃宵夜赚点外快,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老板给我们来两碗猪腰面……记住,我们要的是猪腰,不是其他腰子哦。”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拉着身边的女孩,找到靠边的一个桌子,坐了下来,只听那个老板哈哈笑了两声,把刚才切好的腰子分在了两个碗里,然后对我说:“大兄弟,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这里虽然是小本经营,但也是正经生意,我家卖的当然是猪腰,绝对不会卖牛羊或者马腰,不信你们两个吃吃看,绝对正宗。”

我冷笑一声:“万一老板,你不小心卖到人腰怎么办呢?”

我这话一出,那个老板也愣在了他的面摊后面,而身边那些喝着汤的的人,被我这句话说得喷出来汤来。

面摊老板铁青着脸,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望着我。

冷声说道:“兄弟,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讲,你说我卖人腰子,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这是身边也有个吃面的冲我吼道:“我说你这个大兄弟,吃面好好吃面,不吃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刚才那句话把我恶心的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了,你知不知道?”

“老板别卖给他,这家伙一看就是来挑事的,你小本生意还遇到这种上门挑事的混混,真是奇葩的这个世道啊。”

另外一个顾客也抹了一把嘴,骂骂捏捏的对我横眉冷对,那样子像上来揍我一样。

现场的气氛被我一下子搞成了个*桶,眼看马上就要爆炸了,莫尘踢了一下我的脚,低声说:“吴晓,你是不是天生惹事的主,出来吃个面就吃个面,非得说八道,你这人一看就是带着欠揍的属性。”

“我相信我的直觉。”

我对莫尘轻轻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微笑着转过头,看着面摊老板,问他:“老板,你白天开大货车能赚那么多钱,为什么晚上还要辛辛苦苦出来卖面,难道你这个人本来就有些变态?”

“草尼玛,你才变态,你全家都变态。”

面摊老板被我的一句变态一下子惹怒了,提起手中的面碗兜头就向我扔了过来,幸好莫尘手脚快,一把把我拉开,才避过了从头顶浇来的滚烫的面汤。

莫尘拉开我后,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吴晓,你够了没有?你真的要闹事吗?”

“你这王八蛋,老子没惹你,你好端端的跑来说老子变态,今晚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送你上派出所。”

面摊老板怒火冲冲的提着切肉的刀,已经冲到了我们的面前,看着他提刀想要把我脑袋砍下来的样子,莫尘拦住他,对他说:“大哥,对不起,我这位朋友有点精神病,嘴巴关不住风,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先是说我卖人肉,现在又说我变态,我觉得你这位朋友不是有精神病,而是欠揍。”

那个面摊老板指着我的鼻子,脸都快绿了,看来真的很生气。

我正要张嘴说话,莫尘伸手一把捂住我的嘴,低声警告:“我说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话了,你看都把人家老板气成什么样了,不要在这里气别人了,听到你说话连我自己都要生气了,你知道吗你?”

被莫尘这么一通数落,我张了张嘴,好是无奈。

那个面摊老板也被我气的不想做生意了,等了两年客人付了钱后,他便骂骂咧咧的去收了摊子,边收摊子边恶狠狠的盯着我:“下次别让我看到你,让我看到你,我发誓一定会宰了你。”

看到他收摊子,我连忙低声跟莫尘说:“这个人行为有点怪异,要不先把他拦下来。”

“拦你个头啊拦,咱们只是出来看一眼,又不是出来抓贼,你看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卖面的,活生生被你说成变态,要抓应该抓你才是,走了,别在这里惹事。”

莫尘推着我往派出所里走,边走边数落着,就像一个上了更年期的大妈,在数落她不听话的儿子一样。

我被骂得一脸的灰,进了派出所后,莫尘才低声对我说:“吴晓啊,刚才我还夸你聪明来着,怎么你一下子变那么愚蠢呢?我看那个人也有些可疑,本来该把他稳住,但是你却打草惊蛇,这下好了,人家身子摊子要走掉了。”

“我本来就是故意打草惊蛇的,你懂什么懂?”

我躲在大门后面,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收摊的面摊老板。

莫尘问我:“你刚才说他是大车司机,他也没有反驳,看来他真的是大车司机,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他的职业的?”

“这很简单,他胸口上还挂着白天的工作牌,只是你没看见而已。”

我盯着面摊老板,回答到,莫尘佩服的向我伸起大拇指:“厉害,心思太细了,别人的工作牌都会被你看到……对了,如果他真的在卖人体组织,你觉得他在人体组织会从哪里来的?”

“他是开大车的,最近这里又无缘无故死了这么多流浪人,而且都是出车祸而死,你自己联想一下……”

我在黑夜中摸了一下鼻梁,对莫尘说。

莫尘听了声音一颤:“天哪,你的意思那些出车祸的人是被故意杀死,目的就是为了取出他们的人体组织吗?”

“我可没这么说,但是你既然这么说出来了,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罢了先等着你那些同事的结论吧。”

我看着那个面摊老板已经把东西收完,开着一辆三轮车,消失在夜色中,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着。

现在我和莫尘在派出所大门*谈的时候,派出所大厅里面冲出来四五个警察。

他们冲到门口,拉着我们就问:“刚才那个卖面的人呢,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你们出来看到什么了?”

“我跟他吵了一架,然后他就走掉了。”

我如实陈述着。

有个警察小哥拍了一下大腿,一脸遗憾的:“哎哟,你干嘛要气走他?他卖的面条里面的确有问题。”

“啥都别说,赶快开车追吧,现在最应该追的上。”

其他警察也没跟我解释什么,直接往后面的停车库跑去,不一会儿警报拉响,一辆警车呼啸着冲出了派出所大门,往黑夜中追了过去。

望着警车的尾灯,我摸着鼻子叹了口气:“莫警官啊莫警官,我就跟你说,你来到这里会爆出一个惊天大案,但是给你机会,你却不珍惜,现在后悔了吗?”

在我的冷嘲热讽下,莫尘却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是来探亲的,不是来办案的,有什么好后悔的。”

她转身走向大厅,我也无奈的跟莫尘走进了大厅,来到大厅中,看到众多警察正盯着桌子上那几碗已经冷掉的面条,所有人脸色都很凝重。

一个法警看我进去,跟我说道:“吴医生,你说的不错,面条的确有问题……里面有尸.块。”

第七十九章: 学习技巧

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个面条的问题。

这个法警把我请到了他的办公室,叫我在他电脑对面坐了下来:“吴医生,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尸.块这么敏感,竟然能通过气味,就能猜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如果我告诉你,我跟你有着同样的特性,你会怎么想?”

望着面前这位差不多三十上下的法警,我感觉我的年纪比他稍微要年轻一点,我还是要用晚辈的姿态跟他讲话。

法警点了点头:“有人在面条里面放尸.块,说明这个案子,已经变得复杂起来了。”

“你今晚请我进来,不只是为了尸.块的事情吧。”

我已经看出了他的目的,因为他变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照片,那张照片里的内容,就是白天小区房里灭门惨案现场的内容。

法警见我盯着照片,还是很谦恭的,先给我介绍了自己:“我叫李绍刚,从警已经有七八年了,但是这样的案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灭门惨案。

不是重点,重点是杀人的人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杀人的人说自己当时是被意念控制杀的人,而他也说不清楚那个意念出自于哪里。

我盯着照片冷笑着:“这个人的意思就是,他家闹鬼了?”

“算是吧。”

法警李绍刚点了点头,砸了一下嘴:“但是你也知道,鬼魂这些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所以在我们看来,这个人根本就是在撒谎,他想逃避法律的制裁。”

“那也未必,这个人说的是意念,并没跟你说这是鬼魂,意念跟鬼魂不能混为一谈。”

我拿起了那堆照片,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每一个阴影或者每一滴血迹,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你足够仔细,总能找出蛛丝马迹。

就在我看到第五张的时候,客厅的画面吸引了我。

李绍刚看到我的眼神,连忙问:“怎么啦?你发现什么疑问了吗?”

我盯着客厅里面的电视机,指着电视机的画面,问李绍刚:“你们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相机有没有出现反光的现象?”

“没有,我的数码相机,就没有开闪光灯。”

李绍刚回答的很干脆。

我再重复问了他一遍:“你确定没有开闪光灯,也没有反光的现象出现吗?”

“当然,这个我肯定不能骗你。”

李绍刚使劲的摇着头,表示自己的确没有开闪光灯,然后他眼神更加疑惑了,为什么会因为这张照片而重复问他这个问题。

我把照片拿到他的面前,给他也仔细看了看,对他说:“你仔细看看。这台电视机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头?”

李绍刚拿着照片仔细看了一下,等他看仔细后,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因为那张照片的电视机里面,的确有一个人头。

那虽然是一个模糊的影像,但也能辨认出来那个人头的样子,很像被凶手砍了扔下楼的那个女人的脑袋,五官清晰长发低坠,看起来相当阴森。

李绍刚拿着照片,他的身体不知道因为激动还是其他原因,感觉到在微微的颤抖,这时他突然提高声音,对外面叫了起来:“小杨小杨,快来把这张照片拿去检测一下,是不是出现了曝光问题。”

一个叫小杨的文职人员走了进来,接过李绍刚手里的照片,有些疑惑的问:“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吗?李队。”

“先别问这么多,你赶快去检测吧,结果越快出来越好。”

李绍刚看来是不想在结果出来之前,让其他人知道这个事情。

的确,这的确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

警察的相机拍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画面,这样说出来传出去的话,有可能会引起外面的恐慌,所以必须把事情查到水落石出,把真相追出来,才能下结论。

等那个小杨走出去后,李绍刚起身把门关上。

他替我倒了一杯水,放到我的面前。

然后又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对我说:“吴医生,我想请求你,协助我们,把这个案件给侦破掉,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能帮助你什么吗?抓鬼?”

盯着他给我倒的那杯开水,我有些苦恼,怎么走到哪里都会遇到烦恼的事情,我感觉我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一个惹事精。

李绍刚回答得很明确:“明天我们要提审那个杀人犯,说实话吧,看得出来,那个家伙是一个心理素质很强的人,所以我们要有一个心理素质更强的人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所以你们找到了我,你们觉得我的心理素质很强吗?”

我无奈了。

说实话,我虽然是一个心理医生,但我的心理素质真的强不到哪里去,我知道我心里素质非但不强,而且还很脆弱,遇到事情最容易发蒙,一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们竟然叫我帮他们审犯人,那岂不是要审出*烦来?

李绍刚拍了拍我肩膀:“你就不要跟我推辞了,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

因为头天晚上折腾到后半夜,我在派出所旁边的小旅馆里面,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莫尘也开了间房,在我的隔壁,我醒了之后,看着太阳从窗户照了进来,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知道我是起晚了,只得揉了揉发麻的脑袋,起来准备去洗脸。

等我一翻身,却压到一个人。

我吓得一声尖叫,连忙坐了起来,只见那个人一脸长发遮着脸,抱着个枕头睡得呼呼像猪一样。

那不是莫尘是谁?

我一巴掌拍在她的小腿上,直接把她拍醒:“我说警花同学,你什么时候钻到我床上来了?”

“昨晚啊,我看你睡着了,所以没叫醒你。”

莫尘揉着沾着眼屎的眼睛,睡意朦胧的回答我,我哭笑不得:“这是我的床啊,你干嘛要上来?你不知道我不喜欢跟陌生人睡在一张床上吗?”

“陌生你个头啊陌生,咱们都住一起了,还陌生人……别吵我,我困得很,让我再眯一会儿。”

莫尘打着呵欠,转身又睡了下去,看着她像头嗜睡的猪,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什么叫我们都住一起了,我们只是住在同一套房子里面好吗?我们又没同居,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这不是跟陌生人没两样吗?

还好她穿的睡衣很厚,什么也看不见,要不然别人看见我们两个是一张床上,那岂不流言蜚语又满天飞了。

懒得想这么多事情,我翻身下了床,去卫生间赶紧洗脸刷牙。

正当我在卫生间刷着牙的时候,我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刚从卫生间跑出来,要接电话,结果莫尘拿着我的手机已经接上电话了:“喂,你找吴晓吗,他现在在刷牙,不方便接你电话。”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出声,我可不想别人知道我跟这个女人同处一间屋子。

这时忽然莫尘从床上嗖的一声坐了起来,睡意全无的样子,嘴里说:“是……局长……好……我现在就把电话给他,你跟他讲吧……”

莫尘把电话递给我,一个劲跟我使眼色,好像是什么大人物给她打来的电话,不对,那是我的手机,那是给我打的电话。

我连忙把电话拿过来,一听声音,那是警察局萧局长的声音。

我抹了一把嘴上的泡沫,对着电话说:“萧老,你身体好点没,怎么会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

“莫尘在你身边吧?”

萧局长直接问。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现在正在协助鄂西一个派出所办理一件比较棘手的案子。”

“莫尘是我亲自推荐下来协助你保护你的,你们之间可以说是同事一样的关系,但希望你把握好这个度,她是一个小女孩,不要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来。”

萧局长的声音相当严肃,就像一个长辈在训一个晚辈一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讲这个话,但是我知道,我跟莫尘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什么出格的事。

我连忙拍着胸脯向他保证:“萧老你放心吧,你担心的那些事情,都不会出现的。”

“小吴,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好了,好好办你案子,我先挂了。”

萧老说完,啪,电话挂了。

我一脸懵逼,转身望着莫尘:“你们这个大局长这是干嘛?净说些没头没尾的话,我完全听懵了。”

这时莫尘已经收拾利落,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吧,我们大局长家有个好外孙女,可能局长家的外孙女看上你了哦。”

“瞎说,那是个小屁孩……”

我回到卫生间继续洗脸。

莫尘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小屁孩儿也挺可爱的啊,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老牛吃嫩草这一套吗?”

“那你们女人喜欢吃什么草,枯草吗?”

我反唇相讥。

莫尘在外面针锋相对:“我们女生喜欢吃肉小鲜肉,哇,水嫩嫩的小鲜肉比你们这些粗皮粗脸的老大叔要好多了,知道吗?”

懒得理她。

我洗了脸还得赶快赶到派出所去呢,法警李绍刚可能已经等了一个大早了,今天他叫我跟他审犯人,我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警察,可惜当初没有考上警校。

今天能有这个机会当个假警察审犯人,也算圆了我儿时的梦想吧。

刚要跨出门,莫尘一把在身后拽着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要去陪那个法警李绍刚审理犯人。”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

我摊手反问,莫尘帮我整理整理了衣领什么的,嘴里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嘱咐了起来:“去审理犯人的时候,多跟别人学习,嘻嘻人家的审理技巧谈话技巧,以后对自己有用。”

“我又不当警察,我只是一个旁听,你叫我学这些技巧,来有什么用处?”

我真的好无语,她既然叫我去学什么审理技巧,我一个心理医生,难道还真的要改行当警察?

莫尘说:“学来应对你将来的老婆啊!”

第八十章: 花式狗粮

我去。

你这是咒我将来的老婆是个犯罪分子吗?

还要我学习审理技巧来审理她,这是演警匪片还是无间道啊,哎,女人心啊,这么咒我,真是海底针。

不过我还懒得跟她计较,这种小孩过家家的吵闹方式,我还真不放在心里。

办正事要紧。

到了派出所,所里的警察们早就忙开了。

不过看到我的到来,他们还是打了个招呼,我到接待室,找李绍刚时,接待室工作人员问了我一句:“吴医生,昨晚睡得还好吗?”

“睡得好啊,一觉到天亮。”

我给了她一个笑脸,她给我倒了杯水:“对不起啊,昨晚是突发情况,没有打扰到你们休息吧?”

“什么突发情况?”

我有些好奇,她也吃惊了:“难道,小莫没有告诉你?”

“小莫告诉我什么啊?”

我喝了一口水,更好奇了。

那个接待员解释到:“昨晚下半夜巡逻的时候突然遇到几个走迷路的人求助,我们同事把她们带了回来,但派出所安排不下,就安排到你们住的招待所去了……小莫说跟你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就只好叫你们小两口挤挤了……”

看她一脸的抱歉,我这才明白莫尘昨晚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了。

原来是给别人腾床啊,我突然觉得这派出所怎么会这么抠,几个人要安排还不简单,重新开间房间不就可以了,非得要叫别人去挤?

莫尘也是,走到哪都说我跟她是男女朋友关系,难怪萧老会把电话打过来,这是因为莫尘的大嘴巴而走漏的风声啊。

看我没有说话,那个接待员问:“吴医生,是不是给你们造成困扰了。”

“没有,没有。”

我连忙摇头,对她说:“以后,我跟小莫的关系,不要再跟别人讲啊。”

看我神秘兮兮的样子,接待员有些吃惊,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连忙解释:“这不,都是为了不影响工作嘛……反正你记住,不要跟别人讲就对了。”

接待员使劲点着头,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吴医生,我觉得你跟小莫挺般配的,虽然年纪大点,但还算男才女貌……”

“我……我年纪大吗,我才二十五好不好……”

听她说年纪大,我有点不大乐意了,连忙跟这位接待员争辩起来,结果她吐了一下舌头,给我来了一句可以把我气得七窍生烟的话:“我哥二十五,孩子都两个了,你还在这里装嫩……吴医生,你这就不对了你。”

“装嫩……”

我这是在装嫩吗我?

我又懵逼又冤枉,被一个小接待员训得哑口无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幸好李绍刚及时赶到,解了我这个大围。

看着我涨得发紫的脸,李绍刚问我:“你是憋屎呢……还是被训了?”

“贵所的接待员真是伶牙俐齿,好口才好口才,我猜你们那个接待员妹子,一定很难嫁出去……”

我窝着火,吐槽到,李绍刚带着我往审讯室走去,边走边笑道:“哇,一个小姑娘能把你这大心理医生气得七窍生烟,了不起啊了不起。”

他那是在看笑话的口气啊!

我咬牙切齿道:“重点是,她太不会聊天你知道吗,照她那种聊天方式,以后婆家都不好找……”

“这个还被你猜错了,据我所知,我们这位接待员美眉,已经找到婆家了。”

李绍刚向我眨了一下眼睛,击碎了我的论调,我有些不服气:“是哪个傻瓜,愿意跟这位毒舌小接待成一家,我看是够受了。”

“这个傻瓜,就在你眼前,哈哈。”

李绍刚用大拇指指着自己,我张了张嘴,气氛好是尴尬。

这吐槽别人,吐槽到别人老公面前来了,交际场上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此吧?

看到我尴尬的站在他面前,李绍刚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我肩膀,爽朗笑道:“今天等咱俩把这案子审理好,晚上跟哥回去,让那位毒舌小接待给咱俩炒两个小菜,我们哥俩喝一杯如何?”

李绍刚很大度的化解了这个尴尬。

我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说:“你叫我去你家,不是去喝酒,是去吃狗粮。”

“此话怎讲?”

“我一个人在那里看着你们秀恩爱,你觉得我这酒喝得下去吗?”

“哈哈,以吴医生你一表人才的相貌,随便在我们所里挑一个,都愿意跟你组CP,你还担心晚上吃狗粮吗?相信我,那是不存在的。”

我去,这个法警还是一个话痨,难怪会叫他来审理犯人。

因为犯人最怕的就是这种话痨,在他们的拷问下,神经病都有可能给你问出来,我现在在有点为将要提审的那个犯人担心了起来。

审讯室门打开,一张苍白的脸抬了起来……

……

没想到,今天是昨晚的重复。

昨晚最起码,犯人还能说两句话,今天却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讲。

犯人就像魂魄被人勾走了一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张脸白如撒了石灰在上面一般,看着让人害怕。

我和李绍刚就像面对一个植物人,无从下手。

更可气的是,犯人还真表现得像个植物人,他甚至当着我们的面,把大小便拉到了裤子里面,这实在教人不可理喻。

没想到我平生第一次审理犯人,就以这么悲催的失败而告终了。

不但我们审理犯人打了一个败仗,就连抓捕组的,也是一无所获。

昨晚他们出去追那个面摊老板,追到今天下午才回来,回来后告诉大家,他们连面摊老板的车在哪里都找不到。

那卖面的三轮车,就像一根针,掉进了大海,影儿都看不到一个。

所有人都陷入了困境。

又一天眼看要过去了,临到饭点,所长大手一挥:“吃饭了,还是老规矩,泡面……吃完继续干活。”

重点是在后面那句。

也罢,任务没完成,谁都没心情吃饭,有碗泡面,也算对得起自己的了。

我正撕着泡面的酱料包时,李绍刚端着他的老坛酸菜凑了过来:“兄弟,对不住了,任务没有完成,没办法带你回家喝小酒了。”

我把酱料包倒进泡面纸碗里,对他挤挤眼:“虽然小酒喝不成,但狗粮依旧照吃不误啊!”

这时那个小接待正在往李绍刚碗里掰火腿肠,听了我的话,噗嗤笑了:“吴医生,听我家老李说你早上在说我坏话哦,你说谁娶了我,谁就是大傻瓜……不过你还真没说错,我们家老李还真有些傻。”

她这句话,引起了一阵欢笑声。

大家都在拿李绍刚作为取乐对象,李绍刚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呼哩呼啦的吃着面,满不在乎地:“傻就傻,有这么个聪明媳妇儿给泡泡面,我李大傻就算傻死我也乐意。”

“你傻死了,我也要去你坟头给你泡泡面。”

接待员用小拳拳捶了一下李绍刚的肩膀,再引起了一阵欢笑。

我看着这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飚土味情话,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今天审理犯人的情景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个嫌犯为什么会如此铁石心肠,残忍砍死自己的妻儿,莫非他的人心真是铁做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诺,泡面给你泡好了,趁热吃吧。”

莫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脸,看到她端着一碗泡面站在我身边,这正是我那碗泡面。

原来我刚才发愣时,莫尘不知怎么悄悄出现,把我泡面拿去泡了,然后又端到我面前来,这让我心里不由得一暖,连忙问她:“你为什么来了,吃了没有?”

她直接略过我第一个答案,回答第二个:“没有。”

我把泡面放回她手里:“那你先吃吧,我不饿。”

“哼,这才像样。”

莫尘毫不客气的结果泡面,打开盒子,低头开吃,那边李绍刚看到莫尘来了,替莫尘回答了我的第一个答案:“小莫今晚是来接替我,跟你一起审理犯人的。”

“那你呢……”

我刚张嘴问李绍刚,嘴里被塞进了一团面,莫尘在身边说:“我看你也要吃点,要不晚上没力气工作。”

她把面塞进我嘴里,我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吐出来啊,只得在她的眼神监督下,极不情愿的吃了下去。

李绍刚抬头回答:“我要去处理尸.块……哎呦兄弟,你这才叫撒狗粮好不,两人吃一碗泡面,多么温馨多么浪漫,多么有爱啊……”

草,你这死话痨,我是被逼的知道吗?

我恨不得把叉子扔过去砸死他,结果他的话引起了满堂起哄,在一起在一起的呼声四下响起,莫尘把碗里的面汤喝完后,抹了一下嘴巴,跟起哄的人摆着手:“在一起,当然在一起,今晚我们就要在一起……审犯人了!”

又是一阵哄笑响起,里外飘荡着快活的气息。

半个小时后,审讯室的灯亮了起来,那个杀妻戮子的犯人再次被押了上来,我和莫尘交换了一下眼神,审讯开始。

当莫尘翻开记录本后,我开口说到:“不用审理了,这个犯人很显然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

莫尘提起笔,一脸震惊地回看着我。

我对莫尘说:“我今天审理了他一天,观察了他一天,这是最标准的中毒表现,所以我们怎么审理,也不能审理出结果来的。”

莫尘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问:“你怎么看出来他是中毒的,这里是派出所,可不能胡说八道。”

“我从他的呼吸里面感觉得到,他是中了一种非常致命的*……我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不把他送去医院,如果就这样耗下去,他可能熬不过今晚……”

听我这么一说,莫尘的声音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那你认为,什么人会对他下毒。”

“当然是警察内部的人。”

我淡定的说道,莫尘长大了嘴巴,惊得大气都不敢喘了,这时我们的耳麦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吴医生,小莫,所长办公室有请。”

第八十一章: 谣言四起

“我想你们应该也很清楚,这并不是一起偶然的案件。”

所长办公室里,四十五岁的派出所所长杨正,在我和莫尘进去之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压低声音对我们说。

我和莫尘同时点了点头,肯定了所长的说法。

“但是,”所长话锋一转:“关于吴医生的说法,我却不敢苟同。”

“杨所长,你认为,犯人不是中毒?”

杨正既然无法苟同我的意见,那我得搞清他的看法。

在办案过程中,有不同看法都很正常,关键是谁的想法能够对案件起到帮助作用,杨正摇头:“其实我也怀疑犯人有中毒迹象,但是我不同意你下毒者是我们内部人员的说法。”

他说到这里,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杨正继续说到:“现在正值案发高峰期,我们内部一定要做好团结,不能通过这些无畏的猜疑,影响军心。”

我没有说话。

杨正又把眼睛看向旁边的莫尘:“小莫,你觉得呢?”

“杨所,我们只是来协助办案的,吴医生的想法,也是为了这个案情好,他提出的也只是一个参考意见而已,至于采用以否,那是你们领导的事情,我们做好我们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很显然,杨正更喜欢莫尘这套说辞。

当然,这套说辞我也能接受,关于警察内部有没有问题的话题,就先在此处按下,三人又继续讨论下一个话题。

那就是犯人中毒的话题。

杨正说:“如果犯人真的中毒,那我们必须马上送医院,进行抢救。”

“但是我有一个跟你不同的想法。”

听他说道医院,我的心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李莉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医院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何况就算有警察把守,杀.手也能来去自如,在杀死病人的同时,取走了内脏。

听我说有不同观点,杨正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说:“吴医生你既然有不同观点,那你不妨说说,我们参考一下。”

“我的观点很简单,直接邀请药理专家,来派出所对犯人进行治疗。”

“为什么?”

“因为外面不安全!”

我和莫尘异口同声地说道,杨正见我们说话如此同步,也是楞了一下,迟疑不也,就在他迟疑期间,莫尘简单的把几天前李莉医院遇害案跟杨正说了一下,杨正听了,才同意邀请专家上门救治的提议。

然后,他的问题又来了:“两位觉得,应该请哪个医院的专家比较靠谱?”

“我推荐一个吧。”

我毫不犹豫的毛遂自荐,杨正和莫尘对视了一眼,等我说出那个我准备推荐的人的名字时,他们都快跳起来,认为我这是在搞儿戏,但是我依旧很坚持……

我推荐的人,就是我的小姨妹灵儿。

因为在我看来,犯人中的不是一般的毒,最起码不是化学药品中毒。

看犯人气色表现,犯人应该是被人下了草药的毒,而我小姨妹继承了我岳父的药理知识,她就是专门研究中性毒药的好手。

在药理知识方面,她或许比某些所谓的专家还要技高一筹。

所以我觉得请专家,不如请我小姨妹过来,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杨正最后还是拗不过我,答应让灵儿连夜赶到鄂西,为了不耽误治疗时间,邻市警方专门派了警车护送灵儿,在等待期间,杨正批准了我们可以先回去休息,等待结果。

还好,时间还早,出派出所时,正好是晚上九点左右。

莫尘问我:“吴医生,要不要出去吃烧烤,我请你。”

其实我对这种地摊食品,是比较抗拒的,但既然美女请客,我这也不好拒绝是吧?

我问她:“能不能再叫上两个?”

“喝,看不出来,你这来的时间不长,竟然还有酒肉朋友了,行啊,随便你叫吧,叫二十个本姑娘也不怕。”

哎呦,警花就是大气,既然你这么大气,我当然也不会客气了,连忙拨通了李绍刚的电话,来了个借花献佛:“李警官,出来喝酒,带上你媳妇儿,咱们的美女警花请客,不宰一顿太对不起她这份热情了。”

“巧了,我这刚忙完你电话就来了,好,马上杀到。”

有烧烤吃,谁不积极?

十分钟后,我们四人身着便装,在烟雾弥漫的烧烤街转了一圈,找了一家热闹的摊位坐下,先要了一件啤酒,开始点菜时,李绍刚高声叫道:“老板,烤几串大腰子,得好好补补。”

听他这话,我们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媳妇儿更是忍不住羞红了脸,用拳头捶了几下他的腿,示意他讲话注意点。

我们这边笑声未落,那烧烤摊老板说:“哎呦这位兄弟,你们来的不巧,今天我们不卖腰子。”

“为什么。”

李绍刚开了一瓶啤酒,边倒边问。

那老板边穿着串串边说:“你是不知道吧,今天一天时间,整个鄂西都传遍了,鄂西有人卖人腰子……你想想,人腰子啊,谁还敢吃腰子啊,我就是想卖,别人也不敢吃啊。”

我们四人听了,面面相觑。

我压低声音,对他们道:“看来情况比较糟糕,鄂西这是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这个谣言必须制止,否则造成的社会影响将会很大。”

李绍刚也忧心忡忡地说,这时旁边的食客发话了:“鄂西的警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前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发生车祸,前两天又发生了灭门惨案,现在这,吃腰子的事情都出来了……你们不知道吧,据说吃腰子还是警察自己吃的,腰子就煮在面条里,派出所全部人都吃了啊……”

那人一说完,整个烧烤摊都沸腾了。

许多食客凑到一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起腰子事件来:

“警察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嘛哦……”

“犯罪分子也太嚣张了,竟然敢把人腰子卖给警察哦……”

“人家嚣张有嚣张的资本,你警察抓不到人家,人家干嘛不卖……”

听到这些人众说纷纭,李绍刚坐不住了,掏出自己的警官证,一下跳到众人凑身的桌子上,举着警官证对大家高声说道:“各位各位,大家不要在这里以讹传讹,我是鄂西派出所的法警李绍刚,我在这里向各位保证,派出所真没吃过腰子,人腰子时间纯属一个谣言,希望大家不要听信谣言,更不要传播谣言。”

“警察同志,你先下来,别影响我做生意。”

看到李绍刚跳到他的桌子上,烧烤摊老板不乐意了,扔下手中的签子,对李绍刚招呼到。

李绍刚却对老板说:“老板,你刚才那种方式也不对,你那种说法属于散播谣言,如果再继续下去,你那是属于犯法的行为。”

这下老板更不乐意了,只见他用布擦着手,从摊子后面站了出来:“哟呵,你这警察长本事了,犯人抓不着,倒还说我们这些老老实实的生意人犯法了……你倒是说说我犯了哪门子法,要不要把我拷到派出所,要不要判我几年……”

看到老板走出来,我觉得争执马上会升级,连忙站起身,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塞进老板手里,连忙对老板说:“老板老板你消消气,我这位兄弟喝醉了,这是我们的酒钱,今天我们就不喝了,下次再来照顾你生意。”

老板看到手里的钱,火气一下子消了不少:“还是你这个大兄弟懂事,酒钱用不了这么多,等等我找你钱……”

趁老板转身去找钱,我一把拽下李绍刚,把他拖进了人群,起身就溜,另外两位女士也忙提起包包,追了上来。

李绍刚被我拽着,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草,这些人散布谣言抹黑警察居心不良……”

“你还不嫌磕碜……让他们闭嘴的最好办法,就是赶快把案子破了,抓住犯罪分子,还鄂西老百姓一个真相。”

我对李绍刚说,李绍刚媳妇儿也说:“我觉得吴医生说得对,冲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像老李这样,只能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

李绍刚被他媳妇儿这么一训,瞬间焉了,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颓下了头。

莫尘在后面一言不发,看着心事满满的样子,我放缓了脚步,退到莫尘身边,问她:“美女,莫非是今晚酒没喝成,心里不开心?”

“吴晓,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故意抹黑我们警察呢?”

莫尘沉着眉,一本正经的说,前面两个人听到这话,也停下了步子,莫尘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你是心理医生,我相信刚才的情况,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想法……不说,那是因为你在顾忌什么东西,对吧?”

我长舒了一口气,摊了摊手:“我顾忌的还能有什么,在杨所长办公室,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在所长办公室你说那件事的时候,我心里其实也有疑问的,但是今天出来,看见外面居然有人抹黑警察,我开始有些认同你的说法了。”

莫尘目光闪闪,像是要看到我的心里去。

但另外两个人却是一脸蒙圈的看着我们,李绍刚问:“兄弟,小莫,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怎么我们一句也听不懂?”

“我只听懂小莫说有人抹黑我们警察,但这是事实。”

李绍刚媳妇儿耸了耸肩,对李绍刚说。

莫尘睫毛一颤,对李绍刚夫妇说:“李哥,二位有没有想过,腰子面的事情,当时只有派出所里的人知道,但为什么会一夜之间,传遍整个鄂西呢?”

“你的意思,有人走漏了消息?”

李绍刚媳妇儿脸上一惊,很是诧异的说,李绍刚也在旁边惊到:“走漏消息,这不可能吧,如果要走漏消息,那也只能是警察内部的人走漏的……莫非,我们当中有内奸?”

“我怀疑,那个卖腰子面的货车司机突然消失,也跟这个内奸有关系,没有内奸的通风报信,他不会隐藏得如此彻底。”

莫尘说,我盯着她的脸,心里有些隐隐担心。

第八十二章: 真实无间

“不错啊妹子,没想到你还会使用这招,打草惊蛇?”

回到招待所后,我对颓倒在床上的莫尘赞叹道,但莫尘却倒在床上,一个劲的摇头:“草也打了,蛇也惊了,但我就是不知道,这个蛇会不会露头?”

“那咱们就等着放长线钓大蛇吧。”

把脱下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准备去卫生间洗漱。

莫尘踩着拖鞋啪啪啪跟了进来:“难道在你看来,这小蛇后面还有一条大蛇?”

她边挤牙膏边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摸了摸下巴里长出来的胡须,笑而不语,莫尘踢了我一脚:“你倒是说呀,跟我玩什么深沉?”

“绝对不能说,跟你这种沉不住气的女生,我说了会坏大事的。”

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感觉又憔悴了许多,这些天来一直在为层出不穷的案子,奔波忙碌着,我发觉我已经不是一个心理医生,而是一个办案民警了。

莫尘吐着舌头白了我一眼。

反唇相讥道:“谁说我是坏大事了,你当时不也准备要使用那一招打草惊蛇计吗?我只是在你之前出手而已,是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功劳心里不舒服,所以才说我是会坏大事的人。”

“你又如何知道我要使用打草惊蛇计了?”

因为招待所没有刮胡刀,我只有把莫尘的指甲刀拿来临时代替一下,一根一根的夹着下巴上的胡子。

莫尘说:“如果你不准备使用打草惊蛇计,那你干嘛要约他们出来喝酒啊?”

“瞎说,我那时跟人家关系好,准备拉拢拉拢感情,打草惊蛇,你以为是玩无间道啊?”

我在跟她吵着嘴,突然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皮给夹掉了一块,看着血珠子往外冒着,心疼死了,正准备找块创可贴来贴一下时,莫尘突然再一次把我拽进了卫生间,按到镜子面前,掏出了一张面膜。

我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喂喂喂,姑娘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就刚受了伤,你不会给我敷面膜吧?”

“你猜对了,本姑娘就是要给你敷面膜,放心吧,我这是芦荟精华的,对皮肤很好的,你看你那脸上一脸死皮,如果再不保养保养,你这辈子真的是找不到媳妇了。”

莫尘撕开那张面膜,慢慢展开,我看着面膜上滴下来的汁液,心里就一阵阵发怵。

我连忙向莫尘求饶:“妹子求求你了,我下巴受伤了,你这样敷面膜上去会感染的,我可不想因为一张面膜把我容给毁了。”

“放心,毁不了的,反正你这张脸也没那么好看,毁容也没多大关系,来吧乖。”

莫尘把我按在洗漱台上,一边控制着我一边给我敷面膜,因为她的力气的确很大,就像个母老虎一样,我在她的控制之下动都动不了,就在我们纠缠着敷面膜的时候,招待所的门开了。

灵儿和冷啸站在门口。

我和莫尘的一举一动全被她们看在眼里,只听灵儿生气地质问:“姐夫,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你们又在这里干什么啊?小心我姐姐在天有灵,看着你们的。”

“额,灵儿,你们来的真快。”

我连忙推开莫尘,站了起来。

出去招呼两位妹子坐,莫尘也是一脸尴尬,连忙洗着手,谁知道她们会来的这么快,才两三个小时,竟然从那边杀到鄂西了。

“两位吃饭没有?要不我先带你们出去吃点。”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我用吃饭来岔开话题,灵儿气鼓鼓地:“哼气饱了,吃不下,你自己去吃吧,带着你的警花小姐姐。”

冷啸坐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我向她挤了挤眼睛,示意她帮我说说话,她却假装没看见,各自把玩着自己的手链,我看着她手上那个手链,长得有些奇怪,像是用木头穿出来的一样。

我被她的手链吸引了,走了过去,伸手抓着她的手链说:“耶,你的手链好别致,要不借我戴两天。”

“想得美,我这是辟邪手链,谁会借给你?”

冷啸拍了一下我的手,直接拒绝,被杀.手拍了一下,疼得我青筋都爆了起来,我连忙捂着手丝丝吹凉气,这时莫尘走了过来,手里多了两个精致的小包。

她把小包放到两位女孩的手里,笑盈盈的说:“姐妹们,我这包包好看吗?我是专门为你们量身定做的哦。”

两位妹子看到了包包,脸上的表情瞬间开心了起来。

看来还是女人懂女人呀,再有多深的仇多深的怨,只要给她送了一个喜欢的东西,她会瞬间把这些仇怨都忘记了,女人啊,真是摸不透的动物。

灵儿提着包包,一脸开心的跳起来,挽着莫尘的手:“小莫姐姐,我们饿了,你现在带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吧。”

“可以呀可以呀,你冷啸姐姐一起吧。”

莫尘像冷啸伸出了手,冷啸抬头看着她,微笑到:“警察跟杀.手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真是绝无仅有啊。”

“现在,我们是姐妹,只要你不在我面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永远都会是姐妹。”

莫尘说得很真诚。

冷啸听了,身体一颤,眼睛突然湿润了。

她回头看向了我,我也微笑着对她点头示了一下意,示意她放心跟莫尘去吧,因为莫尘也是我的朋友,我相信莫尘不会伤害她的。

送走了三个女孩,招待所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这时,我才拿出了手机。

进入了那个冷清的互通有无群,我发了一条信息:“还有谁在?”

“除了我,你觉得还会有谁呢?”

王伟随即在我的信息下面回了一条。

我立刻在打了一条信息:“邱欣欣,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吗?现在这个群里面只剩我们三个人了。”

“吴晓,你有没觉得,我们这个群就是个死亡群,在群里面的人会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反正会死得很惨。”

王伟的这条消息让我凉气倒抽。

死亡群?

好像真是!

曾经他可能以为建一个群能救我们自己的命,但结果这个群建了之后,反而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这是一个起不到多大作用的群,但现在依旧存在,我们也不知道它存在有没有它存在的价值,我们只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死亡还在继续。

就像你明明知道有一个魔鬼正在向你一步步走近,但是你却毫无办法,明知魔鬼就在身边,就要取你性命,你却不能逃也无法反抗,那种无能为力的期望,可能是世界上最绝望的一种。

“吴晓,你觉得邱欣欣真的失踪了吗?”

王伟突然发了这么一条,我有些吃惊:“为什么会这么说?”

“万一,她就躲在某个你看不到的地方,正在默默的注视着你呢。”

王伟的话有些让人看不懂。

我冷笑一声,回了一条:“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了,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做很多事都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王伟的话越来越玄乎,绕来绕去,就像在绕一个大弯子。

我懒得跟他绕弯子,连忙把这个话题扯开,谈正事,因为我上这个群,就是为了谈正事来的。

我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王伟,你知道红衣组织吗?或者说彩虹组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王伟迟疑了几秒之后,才回来这么一句。

我继续追问着:“如果你知道,你就必须得告诉我,我不想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吴医生,你为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的病人,我需要你给我治疗,如果你这么认为,完全没有必要。”

王伟的口气不怎么好,看来是生气了。

但不管他生不生气,今晚我这个正事必须得办:“我岳父死前告诉过我,你跟红衣组织,有关联。”

我这是在说假话,你是在用假话去套真话,我相信我这么做应该会管用。

对方又停顿了几秒:“吴医生,没想到连你也玩起说假话这一套了,你岳父生前说过什么话,我比你更清楚,你知道吗?”

他的口气是有恃无恐,我有些疑惑,我岳父说的话,他怎么会比我更清楚?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对方突然发了一条语音。

我点开语音,里面是一句苍老的声音,我身体一震,那不是我岳父的声音会是谁的呢?

我忙回了一条信息,问王伟:“你是不是在我岳父身上放了监听器,监听他死时跟我说的话?”

“你为什么要在现在才明白了?你不觉得现在明白已经晚了吗?”

王伟这下回的很快,从他回字的速度感觉到他心情很激动,他有许多许多的话想在这里跟我讲,所以他要抓紧这个机会。

我掏出一支烟,点燃了。

身体突然像被抽空了一样,对这个世界一下子又再次迷茫了起来。

王伟,这个我非常信任的人,竟然在我岳父将要去世的时候,在他身上装了监听器。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是我现在急需弄明白的一件事。

我点开了王伟的电话号码,给他拨了电话过去。

王伟也没有犹豫,直接把电话接了,第一句话就问:“吴医生,你很诧异对吧?我居然监听你的岳父。”

“其实我并不感到诧异,因为这个世界上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们要坦然面对每一件突然发生的情况。”

我用烟雾冷静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

王伟冷笑一声,说:“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做的每一件事情,只要你做了,别人就不一定不知道。”

“你的意思你连我也在监视对吧?”

我直接反问他。

王伟却说了一句丧心病狂的话:“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小姨妹就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你敢不敢相信呢?”

哈哈哈哈哈。

我拿着电话笑出声来,以笑声来掩饰我心中的不安,我越来越感觉到这个世界太荒唐了,荒唐到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东西才是真实的。

第八十三章: 早有预演

第二天一早。

灵儿给那个犯人给出了诊断,犯人的确被人灌服了一种草药,叫做“曼陀罗花”。

听到曼陀罗花四个字,我心里不由的一惊。

这种植物不是全身都有毒吗,怎么会有人利用这种毒药,来给一个杀人犯服用呢,莫非又是杀人灭口?

灵儿告诉我们,这曼陀罗花有一个传说:大漠是上帝因为人类的欲念实行的惩罚。

大漠中所有的生命仅仅靠大漠中央的水神掌管。

直到水神爱上一个带领族人寻找水源的女子,上帝震怒,要灭掉水神的灵魂,大漠花神曼陀罗以自己与他共入人间轮回为代价,请上帝饶恕,上帝为她痴情所感,只把水神逐出天界,自此,沙漠中无水,曼陀罗也成为被诅咒的花朵,剧毒在身。

而在中国,曼陀罗被称为佛教的灵洁圣物,只有天生的幸运儿才有机会见着她,见到它能给人带来无止息的幸福。

因佛法修的是清心观世界,寡欲走红尘,手中无物,万相皆空,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无蕊的白花就被人们看作神的化身,象征着空心,无心和安心。

但在古印度,曼陀罗花既是情.欲之门的门环,又是构造盛景的基地,它被摊开,成为了宏大的曼佗罗道场,作为“天使的号角”。

可是在西方的传说中,曼陀罗则一直被赋予恐怖的色彩。

相传在古老的西班牙,曼陀罗花似冷漠的观望者,常盛开于刑场附近,麻木祷告着生命消逝的每一个灵魂。

此花全株剧毒,据说千万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有机会看见花开,所以但凡遇见花开之人,她的最爱就会死于非命。

这是关于花的恐怖传说,但是这个传说,跟我们今天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所有人都在疑惑着,到底是谁给这个犯人喝下了曼陀罗,或许这个答案,只能等待昏迷不醒的犯人醒来之后,才能给到解答了。

灵儿给犯人配置了一些药材,在大家协助之下,犯人被灌服了灵儿配置的药材。

我看着灵儿仔细的弄这一切时,忍不住问了一句:“灵儿,你给他吃的这个东西,是解药吗?”

“被灌服曼陀罗花之后,没有解药可解,只能用其他药物压制曼陀罗花的毒性,不让曼陀罗花的毒素扩散那么快。”

灵儿配完药,对我说。

我叹了一声:“这么说,这个犯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按正常情况来说,他的生命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了,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竟然还没死去……或许是因为心里有股强大的意念吧,一直强撑着他活到现在,这已经很难得了,姐夫,其他的,就不要奢求了吧?”

听灵儿这么说,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没再打扰她,悄悄退出护理室来。

跟站在外面的李绍刚撞了个满怀。

我看到李绍刚,突然一愣,只见他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就像一只熊猫。

我惊讶的问道:“李大警官,你这是……熬夜了吗?”

“不是熬夜,是睡不着。”

李绍刚揉了揉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迷迷糊糊的跟我说,我开玩笑地说:“有什么睡不着的,难道心里有鬼?”

李绍刚瞪了我一眼:“我心里倒没鬼,但是……我们这个案子里面查出鬼来了。”

他说着,神秘兮兮的把手里的照片递给我看。

这不就是那张电视机上印着鬼脸的照片吗,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这个照片里的这张脸,难道真是鬼魂的?”

李绍刚笑着点了点头:“反正,通过技术手段,检测不出这张照片有其他问题。”

“如此你肯定,这张照片是真实的,没有人动过手脚?”

盯着他手里的照片,我皱起眉头,李绍刚哈哈笑着,伸手抚了抚我的眉头:“不要再皱眉了,你这样老是皱眉,很容易衰老的……疑问来了,咱们就去处理,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亲自再去一趟凶案现场,再次对现场进行一场勘察,或许对揭开这个疑惑,有着更直观的帮助……”

看他如此盛情相邀,我当然不可能拒绝,我发了一条信息后,就跟李绍刚坐进了车里,警车呼啸着,再次开往那个发生凶案的老小区。

我们两人锁好警车后,便并肩走进了充斥着刺鼻血腥味的楼道里。

我闻着楼道里的血腥味道,说:“莫非这个小区没人居住吗,凶案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楼道里的味道居然还这么重?”

“可能因为通风不好吧,在这种老旧小区里,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绍刚倒是比我淡定,只见他很镇定的往四楼爬去,不时还提醒我要注意脚下安全,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思潮起伏。

他到底要带我来干什么?我想不应该是真的带我来勘查现场,因为我心里有种隐隐的预感,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绍刚从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了一套钥匙,把那道门给打开:“进来吧,你需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他站在那个门口,笑容可掬的,但是我听得出来,他那是话中有话。

我嘿嘿一笑,抬起头来:“李警官,房间里面,不会有一个老朋友在等着我吧。”

“吴医生就是聪明,的确有一个老朋友在等你,就是不知道医生有没有胆量跨进这道门,敢不敢见见你这个老朋友?”

李绍刚突然掏出了手枪,用他的白手套在手枪上擦拭着,一个法警出来办案带着手枪,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这在我看在眼里,其实相当的不正常。

我盯着他那蹭亮的枪身,笑了:“李警官,你的手枪里面,是不是有一颗子弹,是给我准备着的?”

“这得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乖乖听话,一颗子弹也不会给你准备……但是如果你不听话,所有子弹都有可能全归你。”

他说到这里,全然是凶相毕露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早有准备,但没想到,他会翻脸这么快。

既然已经翻脸,那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我进或者不进,其实效果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摇头笑了笑,淡然走了上去,从李绍刚身边轻轻跨进了门。

果不其然,那个面摊老板,此时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很悠闲的等着我。

我走进去后,那个人缓缓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的脸:“听说你是一个医生,而且是个很聪明的医生,像你们这种聪明的人,大脑一定很发达,不知道,吃掉你们的脑细胞,人会不会变得聪明起来。”

他要吃我的脑细胞?

虽然看着他的脸,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但是我现在就相当震定,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大的勇气,跟一个想要吃掉我脑细胞的人坦然相对。

我也在茶几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抬眼直视着对面的大车司机,轻轻一笑:“杀害那么多人,你心里就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你见过猎人打了猎回来,会为了猎物太多而愧疚吗。”

他用一套歪理邪说跟我争辩着,我摊了摊手无奈的说:“当然不会,因为那是收获,但你们这个不是收获,你们这是残忍的剥夺别人的生命。”

“这个世界上没有残不残忍,只有该不该死,如果今天你该死,你就逃不到明天,如果你今天不该死,我就算捅了你两刀,把你脑.髓吃光你也死不了。”

大车司机提着一把杀猪尖刀站了起来。

那把尖刀泛着血红的颜色,看起来还沾着别人的血迹,我知道他站起来,目标是走向我。

现场的气氛是相当绝望的,李绍刚拿着手枪把守在门口,就算有援兵来救我,他也可以把援兵堵在外面。

而大车司机手里的尖刀,好像早就为我准备的。

可能在他们眼里,我早就是他们嘴里的食物了。

看着大车司机站了起来,我开口说:“我知道你们今天是不会放过我的,但是我在死之前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两位能不能答应我这个要求。”

“你说吧,对一个将死之人,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

大车司机回答得很爽快,显然在他心里已经是胜券在握,我看他如此爽快,相当爽快的问了以下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一定要杀了我。”

“因为你马上就要知道真相了,越靠近真相的人死得越快。”

大车司机毫不犹豫的回答,听到他最后的那句,我兴奋的拍了一下大腿:“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三个人?”

“哪三个人?”

大车司机跟李绍刚相对了一眼,然后开口问我,为了拖延时间,我直接问了:“张明新,蒋文文还有李莉。”

“吴晓,不得不佩服,你真的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错,我不隐瞒你,这三个人都是我杀的。”

大车司机毫不犹豫的回答,证实了我的判断,他的出现,让我对之前的案子有了一个新的结论,那三个人的死,并不是单独的个案,而是一连串的杀人案。

凶手生性残忍,作案手段相当凶残,跟鄂西最近发生的这一连串案件又高度吻合,所以并案处理,也能理解过去。

最后话题还是回到原点。

我向他们问出了那个千年不变的问题:“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犯案的动机是什么?”

大车司机再跟李绍刚对了一个眼,准备开口时,突然噗的从嘴里喷出了一口血,整个人身体一颤,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窗户里蹿进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从手里发出一枚薄片,直接把大车司机割喉击杀。

我回头一看,那是冷啸,冷啸杀死大车司机后,正要扑过来查看我,李绍刚抬起枪,对着她开了两枪。

一枪打在手臂上,一枪被她躲开了。

冷啸又从手里射出一枚薄片,再次割喉李绍刚,李绍刚捂着脖子,扑通扑通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楼外响起了120救护车的声音,像是早就预演好的一般……

第八十四章: 快醒有狼

通过几天的药物调理,灭门杀妻案犯罪嫌疑人吴波的意识,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在他可以接受审讯的时候,审讯他的人,已经不再是李绍刚。

李绍刚和大车司机,在同一天丧生于冷啸手里。

当时冷啸的出手,虽然是为了救我,但她再怎么说也杀害了国家公务人员,在击倒二人之后,冷啸便逃走了。

警察冲上来之后,只剩下两具尸体和我呆在案发现场。

而我,一个心理医生,就这样被当做另一个犯罪嫌疑人,被戴上手铐,和吴波关在了一起。

人生,就是这么惊险刺激。

随时都会出现惊悚或者惊喜,我被当成犯罪嫌疑人,我也不知道这是惊悚还是惊喜,但可以确定的是,我现在成为阶下囚了。

吴波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怎么也进来了?”

我揉了揉被手铐铐得发疼的手,垂头丧气地说:“杀人!”

“杀人,你这么文质彬彬的人,也会杀人?”

那吴波似乎不大相信,前两天还在审讯他的人,这下子,竟然跟他一样,成为了阶下囚,真是人生变换无常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对吴波说:“你看起来也是文质彬彬啊,为什么你也杀人了……一个人是不是魔鬼,不一定要藏在脸上,有时候看起来越像教授的人,心里越扭曲!”

对于我这番高谈阔论,吴波貌似不大买账。

他漫不经心的翻看着一本书,淡然笑道:“每一个杀人的人,总能给自己找到一个杀人理由,我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

杀人理由?

原来杀人的人,都有一个所谓的理由。

但不管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可能改变他们杀人的事实,生命只有一次,一旦被剥夺,就不再会重来,所以任何理由对于死去的人,都是空白无用的毁灭。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的理由,就是要让自己活下去,这个为了活命而杀人的选择,是不是一种无奈?”

“每个杀人的人,都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无奈,不止你……”

他说道这里,又停止了。

好像有一只手,突然把他的嘴给捂住,不想让他再继续说似的。

这时狱警通知我,提审的时候到了,叫我准备准备,接受询问。

我转身,正要走出牢房时,身后传来吴波的声音:“都是即将要死的人,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别人破了案子,难道能圆你心中的遗憾……”

每个人心中都有遗憾,我知道他也有。

其实我自己也有,而这些遗憾,不一定说圆就能圆,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审讯室里,派出所所长杨正压低声音对我说:“兄弟,你真的要以身犯险?”

“我们面对的,都是一群极其狡猾的犯罪分子,他们比狐狸还奸诈,如果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让他们现出真实面目?”

我反问,杨正面色凝重的:“既然如此,那你注意安全,我们会大力配合你……”

……

三天后。

我和吴波在放风的时候,抢了一辆送蔬菜的13铃,撞破了看守所的围栏,逃进鄂西看守所的后山。

因为吴波告诉我。

他在自己被处决之前,一定要有完成一件事情。

这是他多年以来埋藏在心底里的心愿。

为了达成他这个心愿,我们策划了这起越狱,逃出看守所之后,我们把车扔到了国道边,徒步钻进了茫茫青山。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荒山里面跋涉前行。

吴波是一个向导,我跟在他身后,不管他把我带到哪里,我都对他寸步不离。

现在我们是彻彻底底的逃犯了。

对于两个逃犯来说,离村庄城市越远,越不容易被抓回去。

最起码在他心愿达成之前,我们不能被抓回去。

徒步走了上百公里后,我们找到一个荒凉的山洞,准备进里面休息一下。

在山洞的乱石堆上坐下来,吴波问我:“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我跟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帮我逃出来?”

“其实我自己想出来,跟你没多大关系。”

为了避免吴波对我起太大疑心,我只能这样说。

吴波笑了:“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从这里分开,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不管谁被抓进去了,都是他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那我先走一步了。”

我毫不犹豫站起身来,我知道他是在考验我,如果我犹豫一秒,哪怕是一秒,就会上他的当。

我转身走出了山洞,以极快的速度往那边的水沟处移动过去。

徒步行走100多公里,对人的体能消耗是相当大的,我现在又渴又累,我必须迅速补充体能。

身后传来了吴波的声音:“喂,你真的就这样走掉了吗?”

听到他挽留的声音,我心底一喜,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我连头都没回,直接回答他:“两个人在一起,如果被抓到两个人都完了,分头行动的话,被抓回去的几率要小的多。”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遇到危险,可以互相照应,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放在心里去啊。”

他这是主动向我服软的意思,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必须占据主导地位,不能到哪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如果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情况我就不好掌握。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到:“实话跟你讲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但如果你需要我照应你,那你得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咱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还有什么条不条件的,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就得了。”

你不看情况有所转机,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我笑了笑:“以后大致方向你来吃,细路我来带,遇到问题我们两人商量着解决,千万不要起冲突,这个可以吗。”

“这当然可以,就是能够活下去的最基本条件,我答应你。”

看到他坦然答应,我也不想再要求太多,然后叫着他两个人到了山沟里,想办法弄了一点水带在身上,继续往深山里出发。

一路上没有说太多的话,或许是两个人之间无话可谈,又或许各人有各人的秘密,不想说出来罢了。

就这样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我们来到了一片荒野上。

吴波告诉我,我们已经跨省了。

他说:“按理来说,跨省之后鄂西的警察就不会追到这边来了,但是我们是逃犯,现在应该全国各地都下发了协查通报了吧?”

“你看起来还挺懂的,之前没少当过逃犯吧?”

我的脚已经磨起了泡,连续走了这么多个小时都没休息,我不知道我能熬多长时间,但没办法,我只能一瘸一拐的跟着他,因为我们还不想在停下来睡觉,这里离鄂西还太近,必须走出一段距离才能睡觉。

吴波被问起有没有当过逃犯,他哈哈大笑两声:“不管当没当过逃犯,这点反侦查意识还是必须要有的……何况,我还真的当过逃犯。”

“说来听听,你当初的逃犯岁月,有没有现在这么精彩。”

我假装开玩笑,没心没肺的这么一问。

吴波警惕的抬起了眼睛,盯着我的脸:“吴医生,据说你是个心理医生,那么你跟我分析一下,杀一个人跟杀十个人,有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区别就是杀十个人比杀一个人费劲。”

我分都没分析,直接回答了一句没用的话。

可能听到我这话太没用,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杀这么多人一点都不费劲,而且杀人就像抽鸦片一样,还会让你上瘾。”

“上瘾,难道你还是个瘾君子?”

我似笑非笑的反问他。

他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等下说着说着我杀人瘾上来了,说不定把你给杀了,那样的话就没人给我在这无聊的逃亡途中解闷了。”

我看着他一脸张狂的表情,笑而不语。

面前这个神秘人的面纱,看来正在一层层被我揭开。

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

我们走到了荒漠的边缘。

看着一望无际的荒漠,将要被我们走通,眼前已经出现了一团团的绿洲,就像胜利即将到来一样,吴波的眼睛里充斥着喜悦的光芒。

那是那一片片的绿洲,距离这里最起码还有几十公里远。

吴波寻找到一块平坦的小草坪,对我说:“今晚我们就好好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早上穿过这一片沙地,我们就能到达我们的目的地了。”

我望着远处那一片星星点点的绿洲,不合时宜的问道:“我只想知道,去了绿洲回来,你将去哪里,是继续逃亡还是回去自首。”

“自首,开玩笑吧,这辈子都不会再回监狱了,我想我应该是会继续逃亡吧,逃到哪里算哪里,就算在逃亡途中死去,我也不可能再回监狱的。”

吴波回答得很坚决,看起来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知道他现在的心里已经彻底变得冰冷了。

妻子和孩子都被自己杀死,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已经是多余,一个没有任何念想的人,你在劝说他抱着希望的活下去,那简直是浪费表情。

吴波把附近的枯柴捡起来生了一堆火。

篝火烧起来的时候,夜色也降了下来,荒漠上变得相当安静,安静的令人恐惧。

我躺在平地上,看着天空中的星斗,问身边的吴波:“如果这辈子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你会怎么选择?”

“我会选择一出生就死去。”

“为什么?”

“每个人都会死,我想让罪恶终止在起点。”

“其实你心里也有些后悔的,对吗?你的手上虽然沾满了那么多血,但是每一滴血,都不是你愿意,沾到你手上去的!”

“没有人天生就是坏人。”

吴波说完这句话,没再说话,好像已经睡着了。

或许这一觉是他这一段时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觉吧,我也不忍心再打扰他,等我把目光从天空中的星空移下来的时候,忽然看见我们的周围散着十几盏绿莹莹的灯光。

我一脚踢醒吴波,叫到:“快醒,有狼!”

第八十五章: 火圈突围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我们这一觉没睡醒就被狼群包围,这是谁也不敢想象的。

吴波嗖的坐了起来,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柴火递到我的手里:“注意要保持镇定,如果你闲慌了,狼群就会对你发进攻。”

他说完话,自己抽了根柴火,退了过来和我背靠着背,跟这群虎视眈眈的狼群对峙。

我感觉到吴波的身体微微在发抖。

我压低声音问他:“你在害怕吗?”

“面对这么多只狼,不怕才怪,难道你敢对我说你没害怕?”

吴波的喘气声音都重了许多,我笑了一下:“你自个儿说叫我镇定的,没想到你比我还不镇定,不要把自己害怕的情绪表露出来,小心狼群第一就攻击你那里。”

“老大你别说话来吓我,现在我们已经陷入包围,如果我被攻击,我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吴波想用这种话来给自己壮胆,但是他这种壮胆的方式,不一定能起什么作用。

这群狼静静地看着我们,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就是要来围观我们害怕的表情。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如果狼群按兵不动,我们的火堆熄灭的话,那我们真的就没有任何保障了。

我悄悄对吴波说:“要不,咱们率先出击吧。”

“喂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主动出击,这不是去送死吗?”

我当然否决了我的提议,但是我还继续说:“假如我们不主动出击,我们的火堆马上就要熄灭,如果我们的火堆一旦熄灭,狼群大举围攻,我们就只有等死了。”

吴波听了这话,发了一下呆。

他知道我说这话不是没有理由,狼群是除了人类以外,最为聪明的动物,而且还相当具备团体意识,在草原上可以说所向披靡,别说我们两个人类,就算遇到两只猛虎,它们也会想办法解决掉。

吴波苦笑道:“不是我不想主动出击,你看看我们手里的武器,就凭我们手里这两根柴火,怎么可能会是它们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对手?”

我看到狼群身边的枯草,眼睛一亮,心中突然有了应对的方法。

我从火堆里又抽出了一根燃烧得很旺的柴火,对准狼群就扔了过去,柴火啪的掉到狼群身边的枯草中,一下子干柴烈火,唰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吴波看到这么做,自己眼睛亮了起来。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从柴火堆里抽出了几根柴火,扔在自己前面的枯草堆里。

不一会儿他面前的枯草也燃了起来,草堆里的野狼被燃烧的枯草吓得嗷嗷直叫转身就逃,还有几只不死心的野狼徘徊在附近,想要发起袭击,我和吴波的注意到了,提着燃烧的木棒,往那几只徘徊的野狼甩着手中的火,大声吼叫着,想要吼叫声把它们给吓走。

野狼听到我们的吼叫声,也只能待在原地,不敢冲上来。

我们故伎重施,把狼面前的草点燃,枯黄的野草一下子烧成了一个圈,把我和吴波围在了中间。

那几只野狼看到我们被火圈包围,也是没有了办法,只得讪讪的转身离去。

这场烈火,围着我们差不多烧了半个多小时,等火光熄灭之后,我对吴波说:“看来我们还是得走,如果不走,狼群还会再杀回来的,这些狼群很狡猾。”

“我觉得也是这样,那我们就走吧,不要再睡了,我怕睡着睡着钻进狼肚子里面去了,都不知道。”

吴波抹了一把头顶,我怀疑那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我们每人摸了一根粗大的木棒,拿在手里做防身用,向着吴波白天吃指引的方向,继续往前行走。

为了缓解心中的恐惧感,吴波开口跟我讲话:“吴医生,说实话,经过刚才的对峙,我突然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但是你却亲手剥夺了许多人活下去的权利。”

我走在前面,说了这么一句,我知道退到这个地步了,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想说什么就说,没必要藏着掖着。

吴波哈哈哈笑了起来,但话声中却有点苦涩:“我也不想让人死,但是有时候,你不让别人死,别人就会让你死,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世界。”

“怎么从你话里说出来,你才是那个受害者。”

每个杀人犯都有一个狡辩的借口,当有人跟你讲他杀人是因为无辜,他觉得他自己才是那个无辜的人,那你心里会怎么想?

或许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太多的无辜或者无奈,每个人遇到无辜或者无奈的时候,处理的方式有所不同。

而杀人的人,他就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方式。

吴波笑着对我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没有谁是绝对的受害者,比如我杀死的人,他虽然死了,我却要一辈子陷入无穷无尽的煎熬当中,比起他死得干脆我却更加痛苦,如果你经历了,我相信你会懂我今天所讲的。”

我长吸了一口气。

都说杀人犯是用一秒钟的冲动换取一辈子的愧疚。

我身边的吴波,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杀人经历,能够让他有如此的结论。

今晚的夜里,我像是伴着魔鬼在舞蹈。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我怕身后这个人,在某一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动手,把我给杀了。

这些天,来我许多次,经历了九死一生。

我发现,在你将要临近死亡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害怕,那个时候你心里只有遗憾,遗憾你这辈子有许多事情没有去完成。

但人生本来就是充满着遗憾的,谁的人生都不美满。

荒漠里的星星愈发的明朗,我沉默了一会儿,吴波突然问我:“你为什么不讲话了?你此时此刻心里面在想什么东西?”

“我在想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下去了?”

我干涩的笑了一声,望着天空,叹息道。

吴波的身体显然一颤,好像被我说到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他说:“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这次逃亡完了之后,回去开豪车住酒店约*去吗?”

“兄弟,你还真能想,能够让自己的命苟活下去,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你还想开豪车约*,你这是白日做梦吧。”

我用讥讽的语气对他说道。

他却哈哈哈笑了:“我这一辈子上过不同的女人,就算现在让我死去,我也值了。”

“哟,兄弟,看来还是位情场高手啊。”

听他说他上过不同的女人,我一时间来个兴趣,用语言恭维着他,想要从他身上刨出更多的消息,我觉得面前的吴波,正像一块冰一样,在慢慢融化。

听我恭维他是情场高手,他连忙摆摆手,一个劲的摇头。

矢口否认道:“我不是什么情场高手,更不是什么江湖浪子,我只是一个杀人狂,我只杀女人,杀了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在我杀死她们之前,我会先让她们成为我的女人。”

“我明白了,你不会就是前段时间连跨几省,专门奸.杀年轻女性的无影杀.手吧。”

我听他说起自己的光辉历史,心里突然有了些谱。

这让我想起了一个事情。

就在最近半年时间之内,附近几个省连续出现一个残忍的杀.人魔王。

这杀.人魔王专门奸.杀女性,连跨几省手下已经残害了七八条人命,公安机关跨省联合拼尽全力追查,但始终查找不到这个人的下落,只在民间留下了无影杀.手的名号和传说。

吴波哈哈哈笑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是他笑得很坦然:“无影杀.手,那只是一个空名而已,当有一天你自己沉醉杀.人,再多的空名对你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那个时候你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个人,然后再选下一个目标,然后再继续。”

“如此说来,杀.人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征服的快.感。”

我听他说得如此癫狂,我知道他很想倾诉,他已经无所畏惧,他也不怕被人知道他曾经的过往,而我就是这么一个需要听他倾诉的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征服女性,没有什么意义,何况我那不叫征服,我那叫做毁灭。”

“你为什么要毁灭她们?难道真的为了你那一时的欲.望吗?”

我突然转身,站在他的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看起来像两个深黑的黑洞,一眼望不到底,但如果你对着他的眼睛看,你就会发现自己看到的只是无边的黑暗,没有任何光明。

面对我的正面直视,他也毫不退缩:“你是个心理医生,你看看我,像不像那种,天生就想着毁灭别人的人。”

“不像,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其实还隐藏着一抹,人性最初的善良,而你今晚带我来到这边,就是为了完成那个善良的愿望。”

他黑沉沉的眼里藏着一抹微光。

透过这次微光,我看到他的软弱。

还有他那极力隐藏的,不想被人发现的无奈。

但是被我发现了,我是一个发现的秘密,就会当面说出来的人。

所以我不会隐藏,我直接就指了出来:“你老实告诉我吧,你那个愿望到底是什么?你这么千辛万苦,历经生死奔波来到这里。”

“聪明的人很容易为自己的聪明付出代价。”

吴波这样说着,他像是在警告我,不要再问其他东西。

可能那是他不想说出口的东西。

但是不问,也不是我的作风:“今天,我就用死的代价,换来在这个荒野里,再对你进行一次良心上的拷问。”

吴波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了起来。

他攥紧了手中的木棒,冷笑着对我说:“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先送你一程。”

“我不是不怕,我只是想在死之前,让自己明明白白一次。”

我也攥紧了木棒,现在两个人都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虽然他是亡命之徒,但我不一定会怕他。

第八十六章: 母亲的蛋

吴波突然发出一声咆哮,当顶一棒,向我头顶砸来。

面对他突然出手,我早有准备。

身体急速往后退去的时候,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吴波看见我倒下,手中的棒子毫不留情继续拍打过来,看来他要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把我解决。

我连续来了几个翻滚,滚出了七八米外,躲开了他的连续棒击。

他边打边逃,两人就在荒漠上纠缠太难。

但是我在滚到第五圈的时候,突然被卡在一个小沟里面。

身体再也滚不开了,吴波已经扑了上来。

他发出一声狂笑,棒子凌空迎着脑袋,准备再次打下。

我抓起一把深沟里的沙子,撒了上去,嘴里骂道:“我.操,看来你还真是个亡命之徒,说翻脸就翻脸,你他妈你是吃草的吗?”

“你大爷的,老子眼睛进沙了。”

吴波骂了一声,手里的棒子歪了一下,打在我脑袋边上的草皮上。

棒子上的风撩起了我头顶的头发,把我冷汗都吓了出来。

我趁机往他脚上狠狠抽到一棒,把他打得一个不稳,啪一声滑倒在沟边。

吴波肯定是因为擦自己眼睛里的沙子,所以分了心,才被我出手袭击。

但是我既然看到他跌倒,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拼了老命翻身起来,在他还没爬起来之前,扑了过去。

全身压在他身上,用手中的棒子卡住他的喉咙,然后另外一只手抓着地上的沙子,使劲揉进他的眼睛。

经过我这变态的一通攻击,吴波躺在地上,哇哇哇大叫起来。

他边叫边骂着:“你他妈是个医生,你为什么会这么变态?我.操,你这是要废了我的眼睛吗?”

“请你不要惹怒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的心理是最变态的,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发出一声警告,站起来,狠狠在他腿上跺了两脚,然后才喘了两口气,坐在旁边冷笑着盯着在地上挣扎的吴波,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无边挣扎,边用手抠着眼睛里的沙子,看起来是难受至极。

他带着哭腔对我说:“好了,你这变态医生,我今晚算怕了你了,咱们就就收手吧,闹到这里为止,我现在眼睛看不到了,希望你一定要带我去到绿洲。”

“老实交代,你在绿洲那里是不是有几个同伙等着我,然后等我过去,好一起收拾我。”

我掏出一支烟,啪塔一声点燃。

吴波使劲揉着他的眼睛,连忙摇着头,向我保证:“没有绝对没有,如果我骗你,我就是个畜生,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难道你现在不是畜生吗?”

我现在已经占了上风,所以我不再畏惧他,这种人,必须把他逼到绝境,才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对我连讥带讽的话,吴波没再做任何反驳。

我知道他眼睛被我刚才揉进了太多的沙子,现在也无法看清楚什么东西,我如果现在转身走掉,把他留在荒漠上,那他将死路一条。

他可能已猜到会有这种结果。

所以他任由我奚落,也不敢再反驳。

而且连连点头,对我说:“你把我当成畜生,当成什么都可以,我只求求你能够把我带到绿洲去,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个事情半途而废,我们马上就要到绿洲了,不是吗?”

“我带你去你就可以,你必须得告诉我,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终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他捂着眼睛,叹了一口气:“我其实,就像你想的那样,去那里,就是为了还一个愿。”

“为什么?”

“因为那里,住着我的母亲。”

……

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舅舅把陪伴了吴波六年的一头又乱又脏的长头发给剪了下来。

完事后伸手摸着吴波亮晃晃的小光头打趣道:“波波啊,从今天开始你可是小男子汉了,你要快快长大啊,你妈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所有人都哈哈哈的哄笑了起来。

母亲笑盈盈的拿着一个刚剥好的煮鸡蛋,在六岁的吴波的面前蹲了下来。

一脸疼爱的盯着面前长得古灵精怪的她的宝贝儿子,轻轻咬了一口鸡蛋,在嘴里嚼得细细的,像以往一样吐在我的嘴里。

吴波嚼着混合着母亲甘甜唾液的鸡蛋,吃的小嘴砸吧砸吧的,以往的六年以来,他的母亲都是用这种方式喂他吃鸡蛋的。

那个风俗叫剃长毛,老家的孩子都是那样,从生下来开始头发就不用剪去,直到六岁生日那天,由自己的舅舅操刀剪,然后吃一个子母鸡生的煮鸡蛋,寓意升官发财六六大顺。

吴波小时候最喜欢吃母亲做的煮鸡蛋,家养的土鸡刚下的蛋母亲把它洗干净,放在做菜的锅里用沸水煮二十多分钟,然后舀出来放在冷水里凉着,吃饭的时候剥好了埋在吴波的碗下面。

那样的煮蛋火候刚刚好,不老不嫩,蛋肉就像女孩子的脸蛋,嫩嫩白白的。

吴波一口咬下去就多一个缺。

为了每餐能吃到母亲的煮蛋,吴波会一整天追着他母亲养的那只刚生蛋不久的黑花小母鸡跑。

追得那只鸡鸡毛落了一地,鸡尾巴都快掉光了。

他母亲从不生气,她只是乐呵呵的看着吴波,对吴波说:“儿子,妈妈养的鸡都生蛋了,你什么时候长到能给妈妈生小孙子蛋蛋哦!”

也许是母亲的潜移默化,渐渐长大的吴波自小就对蛋特别感兴趣。

小时候的他很顽皮,什么掏鸟蛋挖蛇蛋的事情经常干,因为母亲从不打骂他,就纵容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野性子,直到有一天闯祸了。

那个时候吴波已经读初二了,学校在离家十多公里的镇上,乡村中学没有宿舍,吴波没有住校。

在外面租了房子自己背着菜和米去烧饭吃,正在长身体的吴波饭量很大。

他离开母亲独自生活后,特别想念在家时母亲做的葱花荷包蛋。

母亲把油烧得烫烫的,然后敲开一个蛋倒进滚油里,不一会儿油锅里就开起了一朵里黄外白的鸡蛋花。

这个时候母亲把准备好的细葱和姜末撒在蛋花上,再煎一会儿一股奇香就会顺着吴波的毛孔游遍你的五脏六腑。

为了能够吃到荷包蛋,吴波居然想到了一个荒唐的法子。

偷抓了他们那个中学校长家养在学校的一只母鸡,那是校长买来给他老婆补身体用的。

吴波把母鸡杀了从鸡肚子里面取了几个还没下出来的蛋,自己做了一顿蛋饭。

可饭还没做好校长就领着很多人来抓他了,吴波一急之下跑进了学校后面的大山。

他在山里冻了一天一夜后被寻到人们抬了出去,然后就感冒发高烧昏迷了。

母亲在索索寒风中守着吴波醒来,他醒后母亲抹了一把留在眼角的泪痕,什么也没说。

母亲解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扣子,从贴体的地方拿出一个食品袋子递在吴波的手里。

那是一叠由零碎钞票组合起来的钱和几个葱花荷包蛋,上面还有母亲的体温,她怕荷包蛋冷了不好吃,就把它捂在最暖和的地方,走了十多里地的山路送来给吴波吃。

吴波哽咽了,母亲说:“儿子,我们虽然穷点但要有骨气,别人家的蛋再好吃那是别人家的。”

那叠零钱是母亲背柴卖草凑起来的钱,她拿来替吴波闯的祸埋单。

母亲抚摸着吴波的头:“儿子别哭了,吃了蛋,以后不要生病,穷人家的孩子病不起。”

吴波大口大口的吃着带着母亲体温的荷包蛋,从那以后他就没生过什么大病。

初恋的时候,吴波十六岁。

邻家的小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长到一定年龄,他们彼此喜欢,自然而然的,他们就恋爱了。

那样的恋爱,就像哥哥与妹妹之间的感情一样。

小翠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笑起来像十五的月亮,甜甜的柔柔的。

他们们从小腻在一起,但是小翠比吴波勤快。

吴波家的家务和小翠家的家务她干起来很麻利,吴波母亲很喜欢她 ,早把她内定为自己的未来儿媳,还把自己的拿手绝活摊鸡蛋饼教给了小翠。

母亲叫小翠用温开水把土豆淀粉调稀,然后打进几个鸡蛋搅拌均匀,用柴火把铁锅慢慢烧烫。

切一片猪肥肉在锅上抹一下,只听呲的一声腾起一缕青烟。

这个时候母亲把调好的鸡蛋粉倒进热锅里,用小勺均匀把它摊开,就像北方人做煎饼那样。

过一会锅盖揭开,用手一提就把那喷香的蛋饼给提了起来,一块蛋饼一撕为二,扔一半给吴波,一半递给小翠。

吴波狼吞虎咽的咬了几口,烫得自己嗷嗷直叫。

他那吃相逗得她们忍不住狂笑,小翠羞羞的捂嘴笑了笑,轻咬了一口软软韧韧的蛋饼,很淑女的慢慢嚼着,母亲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孩子,作为女人要学会嚼蛋,波波小时候我缺奶水,我就是嚼着鸡蛋一口一口把他喂大的。”

夕阳映着锅灶边那两个女人的脸,那刻吴波觉得自己好幸福。

小翠的孩子满月的时候,吴波踏上去上大学的路,临行时小翠背着她的孩子来给吴波送行。

因为吴波初中毕业考取高中,三年后又考取大学,待字闺中的小翠终于等不了他了,小翠嫁给了同村的一位玩伴,那个男人为人也好对她不错,这样吴波和吴波的母亲也感到心安了。

小翠帮母亲忙着做一顿丰盛的晚宴,有焖火腿,有回锅腊肉,有煸肥肠还有炒香肠,猪身上的全部器官都摆在桌子上了,可是谁也没有胃口,吴波和吴波曾经的女朋友尴尬对视,张了张嘴想说几句离别话,但是不知从何说起,这时看见母亲还在灶台上忙活,吴波说妈过来吃饭了别忙了,母亲说还有最后一个菜这个菜今晚是必不可少的。

母亲用洋瓷盆装着一盆浓浓的红糖水端了上桌,糖水里浮着几个糖水鸡蛋,暗红的糖水已经浸进鸡蛋里去了,把鸡蛋都变成了淡红色,母亲拿过两只碗,为吴波和小翠一人盛了一碗糖水蛋,先递给小翠:“闺女,女人要多喝糖水,补血。”

小翠泪眼汪汪:“阿婶,对不起,我等不了波波……”

母亲伸手拦住了她的话,泪花闪闪,却笑:“没关系,你无论嫁给谁永远是我的女儿。”

第八十七章: 全是演戏

“儿子,喝下这碗糖水吧,记住妈妈的话,你的大学是坐在这里的两个女人付出她们的爱换来的,她们的心就像这碗里的水喝到哪里甜到哪里,希望你一辈子能记得。”

母亲和小翠抱头痛哭,而吴波含泪饮下这碗藏着爱自己的女人们泪水的糖水煮蛋,离开母亲,远走高飞。

母亲用养猪种菜卖鸡蛋的钱供吴波念完了大学,毕业后吴波在城里找到了工作,同时也找了个北方的女孩子做女朋友,准备等过两年安定下来后,就把母亲接到城里,好好回报回报她。

这个春天,吴波带着女朋友回了趟家乡,给自己鬓角已发白的母亲长了一下脸。

母亲听说自己宝贝儿子的女朋友是北方女孩,在锅灶边忙活开了,她要为自己这位北方儿媳做一顿鸡蛋面,因为鸡蛋面做法很烦杂,母亲很少做,这次为了儿媳她兴致颇高。

她特地选了本地磨房加工出来的面粉,然后再盆子里用双手一遍又一遍的揉搓,加鸡蛋把面粉揉成一个大大的面团,然后把面团摊在洗干净的砧板上,再用一根木棒把面团滚得薄如纸片,用菜刀把面切成一条一条的,放进烧沸的面汤里去煮,面汤是母亲前一晚熬好的骨头汤,香浓而入味,令人嗅之食指大动,再加上爽滑而有弹性的鸡蛋面,此等美味常常出现在吴波梦里。

可是,吴波那高贵的城里女友却象征性的吃了一口,趁吴波母亲转身时却偷偷吐了。

她那种吃惯了微波炉和电饭煲里做出来的高档饭菜的城里人,看着这碗里的东西居然是从那么漆黑的灶台漆黑的铁锅里煮出来的,她哪有胃口咽得下去?

吴波女朋友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她眉角那丝鄙夷的神色里看得出来,她压根儿瞧不起农村人,可耻的是,为了爱情,吴波居然忽视了躲在墙角默默落泪的母亲。

走那天,母亲送他们上车,看着吴波女友的背影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儿子,有一天城里的饭菜吃厌了,回来,妈还给你煮面。”

吴波母亲在风中的萧索,让吴波心底泛起无尽愧疚,妈啊,苦了您了。

二十六岁,吴波回到了家乡。

他这曾经的天之骄子,走到了人生最低谷。

女朋友劈腿,老板炒鱿鱼,大学生又如何,丢了工作什么都不是。

讽刺的是小翠的儿子这年正好满六岁,也到剃长毛的时候,吴波被当做舅舅被邀去操刀。

小孩长得很帅气,很聪明,她家的洋房刚落成,一派豪华。

与吴波家那座多年未修葺的破瓦屋形成鲜明对比。

当年的村姑小翠,如今已变成一位高雅贵妇人,处事大方得体,圆滑得像一条泥鳅,但在村中都博得好评。

醉意朦胧中,吴波老舅拍着我肩膀,劝他道:“孩子想开点,坚强点,要像你妈,一个人拉扯着你走过这二十多年,虽然你不是她亲生……”

吴波头顶如受雷击,一下惊醒,拉着舅舅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是我妈亲生,舅舅被追问得无法只得告诉吴波真相。

原来吴波是他母亲捡回来的弃儿,吴波母亲嚼鸡蛋把吴波喂大。

如今,吴波又回到了她怀抱,可是,她却抱不动他了。

看到母亲抱着的是小翠的孩子,脸上笑的像一朵灿烂的菊花,吴波拿出一瓶安眠药,那是女朋友提出分手时买的。

吴波买它时心里挂牵着母亲,没有胆量使用,现在应该可以考虑用用它了,对于自己这个活在世间如此丢人的人,也许这是最好的解脱。

“儿子,给你个东西。”

吴波回头,看见自己母亲的头发又白了不少。

她佝偻着瘦小的身体,手里握着一只温热的蛋。

这蛋是她刚从那只她养了二十年的黑花母鸡肚子下面拿出来的,那只鸡正在孵小鸡。

吴波接过那个蛋,里面有小生命在蠕动。

母亲的泪滴在了吴波手上,那是爱的召唤:“儿子,这只蛋虽然不是它生的 ,但是它孵了它一个月,然后会领着它们慢慢长大,在它心中它们无论出自何处,都永远是它的孩子啊。”

吴波的泪无声滑落,啪塔,手里那瓶药掉在了地上……

“无论你走到哪里,出自何处,有了什么成就,达到什么高度……但你永远是她儿子,在母亲的心里,儿子永远是那么小小的儿子,长不大的。”

听到吴波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感叹,世间母亲的伟大。

吴波捂着他的脸,已经痛哭失声,他那个哭声在荒漠上飘荡着,就像一首悲凉的歌:“但是我辜负了我的母亲,我辜负了她的期盼,我一心想出人头地,想要证明自己给别人看,最后误入歧途,走上了不归路……”

吴波再次哭出了声,他已经难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自己深深隐藏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像开了龙头的水,再也关不住,哗啦啦的在我面前放了出来。

这个男人的坠落轨迹,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一个好人变成了坏人,或许真的就在一念之间。

当吴波离开家乡,再次踏上,自己北去的旅途。

第一年,他就在一次争执之中,杀死了一个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骂了一句,他是狗娘养的。

杀人之后,他很快处理干净,然后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个城市,继续他自己的罪恶计划。

在这期间,他干过许多工作,装修工,出租车司机,卖房子的置业顾问,甚至流水线上去打工。

干装修的时候,他把自己侵犯过的女人,砌了墙体里面。

跑出租的时候,他把一个加油站的女员工,骗到山上侵犯之后,浇上汽油,毁尸灭迹。

当置业顾问的时候,有母女俩来找他买房子,他同时杀害了两个人,母亲被肢.解,女儿被扔进下水道。

流水线上的粉碎机里,有一个厂里的打工妹,在上夜班的时候,被他活生生扔进搅拌机,搅成了肉泥。

这个行走在世间的恶魔,他的罪恶罄竹难书。

但是就在今晚,他就这么平静的跟我讲了出来。

就像那些被他杀死的女人,本来就该死一样。

或许他的心已经冷了,他的血已经凉了,他不过是一个冷血动物,没有了世界的任何感情。

我问他:“你最后一次杀死你的妻儿,又是为什么?”

“或许你不知道吧,我的妻子,你就是我最初的那个女朋友,就是那个嫌弃我母亲为她煮的面条的那个女人。”

说到他妻子的时候,他脸上带着一丝深深的恨意。

看着他这一丝恨意,我有些毛骨悚然:“如果我猜的不错,从你妻子当初嫌弃你母亲的时候开始,你的心里就已经对她有了杀意。”

“对,在我看来,她其实不过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他缓缓抬起脸来,脸上再也没有了表情,就像这个黑夜里的恶魔,什么都看不见,却隐藏在黑暗最深处,也就是最危险的那个地方。

他黑着脸继续说着:“我一生都在寻找她,找到她后我跪着跟她求复合,然后像条狗一样在她身边摇尾乞怜,苟且偷生我这么做,只盼望有一天我会亲手用刀剁下她的脑袋,当球来踢。”

“恭喜你,你终于做到了,亲手把自己送上了一条末路,你亲手把自己的母亲变成了一个孤寡老人,从此她一生将孤苦伶仃,老无所依,这难道是你希望看见的吗?”

我突然提高声音质问着。

面前这个自私的人,不值得同情。

他活着就是为了报复这个社会,为了满足自己自私自利的那点欲.望,他无情的践踏着别人的生命,却总想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

他甚至不值得那个可怜的老人,为他付出任何一点母爱。

所以我觉得他没必要活着。

吴波缓缓抬起头来,他可能已经感觉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就算他眼睛里塞满了沙子,他此刻也睁开了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恐怖的眼睛,就像有鲜血在里面流动一般,目光像烈火,可以灼烧着一切。

他的声音出奇的冰冷,冰冷的,令人恐惧:“我这辈子杀的都是女人,我想你会是第一个男的,因为你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你必须死去。”

“你如果有把握杀得了我,你断然可以动手。”

我在夜色中毫不惧怕,,因为我的援兵已经到了。

李绍刚和莫尘带着一队人马已经赶到,我们之前预定的时间刚刚好,在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也必须得跟你们交代一下。

其实我们这是演了一出苦肉计,加上反间计。

在派出所的时候,我们在审讯的时候故意说出派出所有卧底。

给吴波造成我们派出所会内讧的假象。

然后就让李绍刚假扮卧底和我闹翻。

然后我就以一个杀人犯的身份,走到了吴波的身边,那是为了博取他的信任。

再后来就有了越狱斗群狼的戏码。

看守所是不可能有那么容易越狱的,群狼也不可能因为你的一把火就烧得屁滚尿流,而这一切既然已经做成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有人在跟我做配合。

为了撬开这个惯犯的嘴,警方跟看守所通了气,故意上演一出越狱戏码,又搞了十几只长得很像狼一样的哈士奇,在荒漠上给我们来一出火烧群狼。

警察们团团把我包围住,用枪命令他放下手中武器。

我掏出了一支录音笔,那是吴波的所有罪证。

不过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你们为了让我开口,搞得这么大费周章,值不值得?”

“不值得,当然不值得,但是天下的案子,我们必须去破,为了找到一根针,我们可以放干海里的水,能让你开口,演几出戏,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绍刚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咔嚓一声,用他的手铐,铐上了吴波那双罪恶的手。

李绍刚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兄弟辛苦了,回去好好请你喝一杯。”

“我想,我还得去绿洲一趟。”

我看了看吴波,说道。

第八十八章: 我是钟馗

在绿洲中的一座低矮小屋面前。

莫尘停下了车,她问我:“这里,难道就是吴波所说的,他母亲的房子?”

我望着这座低矮的房子,缓缓打开了门。

走下车,心情尤其的沉重。

我不知道吴波为什么会把他母亲从南方搬到北方,在这个贫瘠的地方落脚。

难道他之前就知道自己要犯下滔天罪行。

之所以把母亲搬到这里,是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吗?

或许这个问题,只有推开这道门,我才能知道了。

我轻轻地敲了敲木门,过了一会儿,木门打开了。

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妇人,来给我开门。

盯着妇人有些圆的脸蛋,我想到的就是谁:“你好,请问你是不是小翠?”

那个妇人点了点头:“你们是……”

“我们是吴波的朋友,他托我们来看看他的妈妈。”

我实在不想把真相说出来,所以我还是撒了一个谎。

妇人突然眼睛里泪花闪闪:“他自己为什么不过来,是不是找了一个有钱媳妇,娶了老婆,忘了娘。”

我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难处,他既然叫我过来,说明他心里还是挂念老人家的。”

“好吧,既然来了,你们就进来看看吧,我伯母,她已经病了一个多月了。”

小翠说完,带着我们走进了黑洞洞的小屋。

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我们走进去时,老人转过脸来看着我们,但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看着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我的心突然感到很疼。

我轻声说:“阿姨,我们来看你了,你身体还好吧?”

“吴波,是回不来了,对吗?”

没想到病床上的阿姨,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我和莫尘面面相觑,想不到吴波的母亲,已经猜到,自己的儿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话。

那个阿姨,眼睛里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她用颤抖的声音对我们说:“其实吴波所做的事我都清楚,他这辈子做了太多坏事,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管教他,既然到了这地步,我也不在有什么要求了?只希望能让吴波走得体面一点。”

我深吸了一口气,凑过身去:“阿姨,你儿子能不能走得体面,得看他的表现。”

“警察同志,有没有什么需要老人家帮你们的,尽管说吧……”

阿姨好像听出来我的意思,伸出颤抖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用一种渴求的眼神盯着我。

我轻声说道:“你的儿子,在逃亡过程中,有可能结识了更为凶残的杀人犯,我们来找你是希望你能跟我们出去,劝劝你的儿子,让他把剩下的凶手供出来。”

“杀人犯,都是一些丧尽天良的人啊,吴波啊,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老人听到我这句话,绝望的发出了一声呼唤,那是一种痛心疾首的呼唤,让人听起来肝肠寸断相当的揪心。

看着这个绝望的老人,我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我在想我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我到底该不该,让一个绝望的老人,去劝说自己冷血的儿子呢?

这是对人性的一种口味,也是对道德底线的一种挑战。

但是既然走到这一步,我想我,或者我们这些,急于破案的人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次日中午,警笛长鸣。

通过一晚上的心理工作,再加上自己母亲出面劝说之下。

吴波终于开口,供出了自己的同伙。

这是一个长期盘踞在鄂西,手段十分残忍的,人体器.官买卖团伙。

当这个消息从吴波口中透露出来时。

鄂西警方全体震动,一场声势浩大的大追捕,就此拉开。

追捕犯罪团伙,是一线干警的事情,看着莫尘他们全副武装,蓄势待发。

我走到她面前,伸手帮她理了理身上的防弹衣:“利刃终于要出鞘了,加油吧警花,我在家里等待你的凯旋而归。”

“其实最大的英雄是你,我们只不过是为你打扫战场而已。”

莫尘检查着自己的枪支,嘴里有些不服气的说。

旁边的李绍刚也笑了:“每一个人都是英雄,反正如果叫吴医生去抓罪犯,他不一定抓得回来,所以在这里没有谁为谁打扫战场这种说法。”

我捶了一拳李绍刚胸口,跟他打趣到:“你这个内奸不要说话,好好干活吧。”

“遵命,吴大探长。”

李绍刚向我行了一个滑稽的军礼,笑呵呵去了。

我和莫尘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声对她说:“加油,你最棒的。”

“回来你不请我吃饭,我这辈子要赖上你。”

莫尘用他的眼睛柔柔看了我一眼,也小声说道,我摊了摊手,郑重的点了下头。

目送着一辆辆警车呼啸而去,我长出了一口气。

就是派出所所长杨正走到我身边,表情有些严肃,他望着我:“吴医生,这个案子多亏你了,虽然现在已经到了收网阶段,但是有一个破绽,却始终无法连上。”

“所长,你说吧。”

看着杨正表情非常严肃,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很严重,所以打起了精神,准备听他讲解。

杨正掏出了一张照片。

我看着他手上的照片,就是那张凶案现场,电视机里有鬼脸的照片。

我问他:“这张照片,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通过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分析,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有鬼?”

杨正一本正经的望着我。

我也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那你我就是,捉鬼的钟馗。”

“既然没有鬼,那这张照片该怎么解释?”

杨正皱起眉头的样子相当可怕。

看得出来,这是个非常认真的人,也就是那种,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我望着那一张照片的鬼脸,脑海里飞速旋转着。

这让我想到了之前的经历,之前我跟邱欣欣在楼房顶层,看到窗户外面全是鬼脸,当时的场景跟现在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如果有鬼,只不过是活着的人,再通过某种手脚做出来吓唬人的。

但如果照这样跟杨正讲,他绝对不会再相信我。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在讲究证据的世界。

只要我拿出了足够的证据,再荒唐的事情,也能证明出来。

我对杨正说:“所长,请你给我一个星期时间,我把这个鬼脸照片的事情,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杨正哈哈笑了,他把照片塞到我的手里。

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吴医生,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心理医生,现在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好的捉鬼先生,把这只让人人心惶惶的鬼抓出来,暴露给天下,让所有人看看。”

看来他早就准备着我接下这个任务。

好吧,我就接了这个任务。

等杨正离开后,我拿出了手机。

拨通了秦萌萌的电话:“喂,小家伙,你在干嘛呢?”

“臭大叔,我以为你把我忘记掉了,这么多天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去哪里鬼混去了?”

接到我的电话,秦萌萌又惊喜,又有一些不高兴。

听着她在跟我牢骚抱怨,我哈哈笑了:“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好吗?大叔,明天回来请你喝奶茶。”

“不,我要你请我喝咖啡。”

秦萌萌改变了要求。

我使劲点了点头,笑道:“好好,喝咖啡,地点你自己选吧。”

“那就一品蓝山吧,那里的咖啡很出名哦……”

听到一品蓝山四个字,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蒋文文的音容笑貌,一下子浮现在脑海里了,心情瞬间低落下去。

我叹了口气,对秦萌萌说:“换一家吧,一品蓝山会让我想到一个死去的朋友,不去了。”

秦萌萌听了停顿了两三秒:“好吧,那就时光隧道。”

时光隧道或许也是一家有名的咖啡屋吧,我就答应了,这时萌萌问我:“坏大叔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请我喝咖啡呢?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太阳当然没打西边出来,但是有人要我去抓鬼,想来想去抓鬼必须带上一个好帮手,而这个好帮手出了鬼灵精怪的你还会有谁?”

我顺便夸了一趟秦萌萌。

秦萌萌开心的不得了,在电话这边都能感觉得出来,她要跳上天了的样子。

“好的,明天中午不见不散。”

……

咖啡馆里,秦萌萌盯着那张照片,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在打转转。

她说:“你的意思,你还要在帮我姥姥,买那套房子?”

“是啊,是时候重操旧业了。”

我抿了一口咖啡,对秦萌萌说:“你帮我约你姥姥吧,越快越好。”

“臭大叔,看起来挺上心的,好吧,就帮你这一次。”

秦萌萌拨通了她姥姥的电话,那边的姚阿姨好像在忙什么事情:“萌萌啊,姥姥正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啊?”

“姥姥,有一个大人物想要跟你通话。”

秦萌萌嘻嘻一笑,把电话塞到我手里。

我一脸懵逼,这时候她电话里面传来她姥姥的声音:“什么大人物啊?我这么忙的时候要跟我讲话,喂,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阿姨,我是小吴。”

我收了收情绪,把声音放低,对着电话很客气的说。

对方愣了三秒,听到我的声音好像很激动,话音又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小吴啊,你这个小鬼头,这段时间跑哪去了?萌萌她姥爷受伤了,你也不来看看,还有啊,我那个买房子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个信儿也不给我回,不像你这样做事的年轻人……”

“阿姨阿姨,对不起对不起,我最近出了一趟差,在外地……萧老也是知道的……”

我正在一个劲道歉的时候,那边的声音换成了一个男的。

我一听,那是萧局长的声音,只听他在里面说:“谁小吴吗?你回来啦,你回来的正好,老头子我,正想找你谈点事情呢,改天来家里一趟啊……”

我和秦萌萌面面相觑,没想到他姥爷也在现场。

第八十九章: 权力魅力

在萧家的别墅里面,萧不凡叫退了所有人,只和我一个人面谈。

他盯着我的眼睛,问我:“我听晴晴说,你在我受伤的第一时间,就怀疑到我的司机。”

“是的。”

我没有否认,直言不讳的回答。

萧不凡点了点头:“很正确,我的司机有很大的疑点,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露过一次面。”

“您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听到萧不凡如此说,我感到我怀疑的对象,是对的。

萧不凡长出了一口气,叹了一声:“或许回老家了吧,连我也联系不上他,这小子跟着我这么多年,没想到,我出了一次车祸,他就彻底消失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惋惜。

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除了惋惜,更多的可能是自责。

何况他还是一个公安局的局长。

我笑了笑,摇头说:“萧老,他可能不是回老家,或者他已经被人灭口了。”

“灭口……”

萧不凡两道剑眉突然竖了起来,眼里渗出了一股杀气:“胆敢灭我萧不凡身边人的口,你觉得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既然能斩掉你的左膀右臂,还会不敢对你司机下手吗?”

我冷声反问。

萧不凡听了,身体一震,颓倒在沙发里面:“是啊,看来我小瞧我的对手了……”

看到面前这位像瞬间老去十岁的老人,我的心里还是酸楚不已,想想遇到他时,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风采照人,但现在却是白发苍苍,满目苍凉。

张泽的牺牲,张请的意外,对于这位公安局长来说,无异于一场巨大的打击。

张泽和张请是他的得力干将。

但两人却在先后出事,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犯罪分子是多么的猖狂,竟然这么有恃无恐的,把手伸到一个公安局长的头上。

所以愤怒的不是萧不凡,而是全市的警察队伍。

看到靠在沙发里的萧不凡,我开口说道:“萧老,对付这种对手,我认为我们不能太过激进,我们要循序渐进,跟他们打一场持久战。”

“循序渐进,这个说法好,说说你的想法吧,年轻人。”

萧不凡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再次把目光落到我的脸上。

从他的眼神里,我感觉到又有一丝希望浮了起来,或许人在最迷茫的时候,自己会陷入一个迷途,而当局者迷,旁观者却依然很清晰。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旁观者,但我心中却有一个清晰的想法。

我对萧不凡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放弃所有的进展,推倒重来。”

“推倒?重来?……真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正的推倒重来,这将会打击了多少同志的工作信心。”

萧不凡说的不错,现在各路干警都在自己的案情上,有条不紊的进展着。

如果就这样贸然停止,不但有很多线索瞬间中断,还会打击到许多警察的进取心,这是兵家大忌。

我知道萧不凡不会同意,虽然他已经深陷泥潭,但是他们已经付出那么多努力,不可能就这样半途而废。

但是我必须要坚持我的想法:“萧老,我有一招剑走偏锋的办法,不知道管不管用。”

“除了推倒重来,任何办法我都可以支持你。”

萧不凡把他的底线亮了出来。

我知道,如果他不推倒重来,那我只能剑走偏锋了。

所以我说:“萧老,如果你支持我,那我希望公安机关给我做个保障,我要在全市来一场大规模的抓鬼行动。”

“抓鬼,你要当阴阳先生吗?”

萧不凡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们这座城市里藏着太多的鬼,不管他们是真鬼或者是假鬼,我都想通过我的努力,把他们一网打尽。”

看到我一脸笃定的表情,不像是跟他开玩笑,萧不凡也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过了片刻,他抬眼问我:“你希望我给你什么样的支持?”

“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基地。”

这是我向萧不凡提的一个要求,也是唯一的一个要求,我知道这个要求会很高,但我相信萧不凡他会答应。

萧不凡一脸凝重的问我:“你先说说看吧,你要什么样的基地?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书香小区18楼那套闹鬼的房子,我要征用它。”

我说出了我的要求,听到我的要求,萧不凡脸色变了。

他哈哈哈,笑得起来:“年轻人啊年轻人,你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没想到一出口就是这么大的口气,征用书香小区的房子,而且还是闹鬼物业,这个想法连我都不敢想啊。”

“萧老,我只有这么一个要求,明天早上,我等待你的答复。”

我微笑着站了起来,向萧不凡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

我向别墅外面走去的时候,明显感受得到萧不凡那如电的目光,在我的背上撩来撩去,一个心理医生给一个公安局长要一套房子,而且限时叫他交出房子,这简直是胆大包天的行为。

但是我吴晓,却真这么做了。

我知道他会给我的,因为这套房子,我必须给要下来。

下午的时候,我在家品着清茶。

萧不凡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年轻人恭喜你,你的基地有着落了,准备收拾收拾搬家吧。”

“萧老,您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啊。”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结果,所以我也不是很兴奋,萧不凡在电话里说:“别在这里瞎恭维我,你这笔账老朽我记下了,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把这个鬼给我抓好,下次再见面,我就把你当鬼抓进局子里面去了。”

“放心吧萧老,我一定不负众望。”

我向他做了一个男人之间的保证,这个保证,虽然不是很响亮,但是这是事出必行,行出必果。

挂了萧不凡的电话,我给家政公司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几辆搬家车杀到楼的小区楼下。

石鹏也在那几辆车的中间,他拿着一串钥匙,一脸不解的望着我:“兄弟,真有你的,公安局亲自出面把这套物业给封查了,没想到封了之后是给你住啊。”

从他的话语里,我听到了冷嘲热讽的意味。

我笑了笑,接过钥匙:“放心吧老大,这套房子我只是暂住而已,等事情办完,它又会回到你们手里,你们继续销售。”

“兄弟,为哥的劝你一句,不要玩火,这套房子真的很诡异,你可能镇不住。”

石鹏说话一脸凝重,我知道他不是说假话。

我本来就是奔着这个诡异二字来的,如果不诡异,我怎么可能选他作为我的基地,我就是要通过这套诡异的房子,打开一个突破口,把抓鬼的事情进行下去。

我很诚恳的对石鹏说:“谢谢老大的提醒,我会注意分寸的,等我房子搬好了,我兄弟俩找个地方喝一杯。”

“酒就不喝了,只希望你有空还来店里坐坐,那你才是你的大本营,我们还会敞开店门,欢迎你的光临。”

石鹏交代完这句,拍了拍我肩膀,转身走回自己车上。

看着他转身离开,听着他最后那句话,我的眼睛也有些湿润。

很多人相识一场,要么成朋友,要么成敌人。

因为这个世界上都离不开利益两个字。

当你的行为触及到别人的利益,别人心里或多或少就会把你当成是一个敌人,就算再好的朋友,有时候也有可能翻脸。

这么些时间来,跟我真正交心的朋友,一个也没有。

我知道是我的为人处事方式太失败,无法处到真正交心的朋友,做人做到这个地步,或许也是一种交际上的失误吧。

很快家政公司就把我那个短暂的家一搬而空。

没有等到莫尘她们回来,我就自行决定搬家,搬完家后,我给她们每人打了个电话,把新的定位发给了她们。

这些女生当然很兴奋,因为有新家住了。

我把新家闹鬼的事,隐瞒了。

我又联系了安装监控的公司,来为我的新家装上了二十几套监控系统,连楼梯间的死角都没放过。

我想用最新的科技,来破解所谓闹鬼的传闻。

这些监控系统全都通过网络,连接到我的手机里面,我会随时随地通过手机,查看里面的监控,不管我身在何处,我都能监视着新家的每一处动向。

新家打扫完毕,从此焕然一新,送走家政公司后,我一个人走上露台,远眺镜湖。

忽然我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一片墓地,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墓地竟然会消失。

就让我想起之前带客户看房时,姚阿姨跟我讲的一句话:“如果她愿意,她会让这片墓地连根拔起,在她眼前消失。”

对呀,她是市住建局的局长。

如果那片墓地被规划成其他用途,消失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权力,才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一边,看着空荡荡的那片空地,我突然觉得有种无形的恐惧从头顶压了下来。

这种恐惧来自于对手,也来自于自己身后站着的人。

我突然觉得我就像一把刀,一颗棋子,在别人角力的同时,我被当做杀伤敌人的武器,供人驱使。

但是我已经误入这条船,现在下船,是不可能的。

站在露台上,我感觉天气越来越凉了,从静湖里面刮过来的风拍打在脸上,像是刀子一样,把我的皮肤割得生疼。

我一个人站在冷风里,感觉无边的孤独,在心里蔓延开来。

这种孤独压抑的让我无法喘息,就像天空中的黑云,里面藏着的,不知是雷电还是雨雪,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崩溃,会劈头盖脸给我浇来一片冰凉。

我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

周围全是狂风巨浪,我在巨浪里颠簸翻腾,却始终无法找到属于自己停泊的港湾。

因为那些属于自己停泊的港湾,就像自己会走一样。

离我渐行渐远。

我不知道是自己动了,还是他们走远了,反正我的孤独越来越浓了,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身后空荡荡的大厅里突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第九十章: 突然温柔

我还没转过身,一张唇便吻了上来。

一个身影嗖地蹿了过来,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嘴唇贴在我的唇上,贴得我都喘不过气来,我睁眼看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萧紫晴?

我不知道萧紫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想张嘴叫她,结果嘴唇被她紧紧贴住,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使劲甩头,想甩开她。

结果萧紫晴的双手箍得越来越紧,快箍得我喘不过气来,整个人感觉头晕目眩的,我不知道萧紫晴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热烈,她这是怎么了,失去理智了吗?

萧紫晴把我从露台上拖到客厅,按到沙发上,像小计啄米一样搂着我的脖子,就是一阵强吻。

在她的热烈猛攻之下,我也难以抗拒,半推半就的就松了手,萧紫晴火辣辣的舌头在我嘴里钻来钻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五年之前的感觉,在那一瞬,又回来了。

我搂着她的腰,翻身压在身上,双手捧着她的脸,激烈的啃着,唾液噼里啪啦的响着,两人在疯狂的吞吐着彼此的舌头,直到口干舌燥,浑身像被烈火焚烧,萧紫晴的手插进我的裤腰……

“吴晓,你们在干嘛。”

头顶的转角楼梯上,突然响起了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

我和萧紫晴像触电了一般,立马分开彼此,我回头向转角楼梯上看去,看到了穿着拖鞋的冷啸,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好像在打扫卫生。

萧紫晴边整理自己的衣物,边问我:“这个女孩是谁?”

“我的保姆。”

我也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回答到,萧紫晴看了冷啸一眼,冷笑一声:“好啊吴晓,你长本事了,家里藏这么漂亮的保姆,难怪刚才那么不情愿,哼……”

说完起身,摔门而去。

看着萧紫晴出去的背影,我心里才慢慢冷静下来。

萧紫晴为什么会突然送上门来,我们已经分手五年,她上门二话不说,就跟我来了那么亲热的举动,她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我觉得这不是重温旧情那么简单,这时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我点开,是萧紫晴的:“吴晓,对不起,给你杀了个措手不及,我向你道歉,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改天我们约个地方,好好聊聊,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这还跟我打马虎眼,这个萧紫晴,让我对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冷啸从转角楼梯上走了下来,走到我面前,冷笑一声:“吴大医生,看不出来,你的女人缘还挺旺的嘛!”

“别瞎说……她是我前女友。”

我倒了一杯水,淡然说道,冷啸抢走我手里的水杯,自己喝了:“我是你的保姆,我不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不管你前女友还是现女友,只要别碍我眼睛,随便你怎么搞,我管不着。”

“嗯,这才是保姆该说的话……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小姨妹呢?”

我这才想到搬家的时候是我一个人搬的家,怎么搬完家,冷啸却出现在我房子里了。

冷啸不是跟我小姨妹在一起吗,她怎么出现在这里,我小姨妹却不见了人影,冷啸说:“你小姨妹跟一个叫萌萌的女孩子出去玩去了,下午萌萌会送她来这里的……再说,如果你刚才那一幕,被你宝贝小姨妹看见,她不扒了你皮才怪。”

冷啸说的不是吓我的话,我小姨妹真做得出来。

当初莫尘说一句是我女朋友,我那凶残的小姨妹便插了我一刀,这次看见我当面接吻,她不剁了我脑袋才怪。

我苦笑摇了摇头:“如此说来,我这是逃过一劫了?”

“我就想不通了,你那小姨妹那么反对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到底为什么……难道她想把你养着,等自己长大了,嫁给你……”

冷啸拿起水果刀,边削苹果边说。

我白了她一眼:“闭嘴,歪理邪说,没谈过恋爱的人,没资格评论别人的感情!”

“咻。”

我话刚说完,水果刀从她手里突然飞出,擦着我的头顶飞过,射进了身后的一根绿色植物的茎干上,兀自甩个不停。

我盯着头顶飘下的几丝头发,魂魄都快被吓出来了:“妹子,开个玩笑而已,你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别拿别人的感情问题来开玩笑,撕开别人的伤疤,你很开心是吧?”

冷啸一脸寒霜,盯着我冷声问。

我望着面前这位有着女杀手身份的妹子,看到她眼里的泪光,心里一惊:莫非她也是一个被感情伤过的人?

冷啸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冷啸吗?”

“一个人的名字,难道不是父母给的……还包含了其他意义?”

面对冷啸这个奇怪的问题,我也有些疑惑,冷啸说:“我父母给我的名字,叫晨子……而冷啸,是为了纪念那个冬天,那个人……”

晨子与楚希哲相遇的第一秒,她就被他那无边的冷漠给冻伤了。

北京的残冬里,刺骨的风穿透外套,抚摸着这位女孩子的每一寸肌肤,晨子全身的细胞似乎都要被冻僵,阴暗的地铁站口,对面那个一脸冰霜的男孩,留着短短的毛寸,鼻峰上沾着薄薄的冬露,消瘦的下巴像是用素描笔勾勒出来的,棱模有型,他那黑白分明的双眸里,像是湛蓝的海,没人能看清到底有多深。

板鞋,灰白牛仔裤,淡青色的羽绒服,脖子上挂着一枚心形的银色项链,项链是他脱下羽绒服的时候晨子看见的,羽绒服披在了晨子的身上,无限的温暖瞬间把晨子给拥抱了,她感激的扬起头,看见的是楚希哲那张冷漠的脸,他的语气更冷漠:“不要以为自己身材好,就可以用不穿衣服来挑战北京的冬天。”

“可是,”晨子委屈的撅起小嘴,她想解释自己刚下火车,火车刚从温暖的南方开来,而第一次来到北方的她衣服当然穿的薄,她想了想,摇头笑了笑:“知道北京冷,不知道北京会这么冷。”

可是她心里是温暖的,也许是身上的温度暖到了心里。

楚希哲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他完全把面前站着说笑的女孩子当成了空气,只顾提起他那把古旧的吉他,站在站台旁,自弹自唱:

别为我伤心

我是为你滑落的第九颗流星

让我的泪吻着你的唇

牵你手走过忧伤青春……

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晨子注定难逃这段情劫,而楚希哲就那样冷冷走进她花季的生命,像一个魔鬼,无孔不入的侵占她的每一丝毛孔,他的威力,比北京冬天的寒风还要强悍。

今天晨子裹得像一只小棕熊,北京的确太冷了,她恨不得把棉被都给穿来。

那忧伤的吉他声轻轻传进了她的耳里,震动着她的耳膜,撩拨着她单纯的小心脏,楚希哲瘦高的身影像预料中的一样,投进了晨子的眼帘。

一曲唱罢,掌声响了起来,楚希哲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惊讶,因为自从他在这里唱歌以来,从没有人给他鼓过掌,而今天他居然破天荒听到掌声,那个站在他身后为他鼓掌的女孩子,全身穿的只剩下一对长长的睫毛露了出来,睫毛颤了颤,像两只扇动羽翅的蝶。

晨子双手递过来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感激的说:“谢谢你的衣服,昨天如果不是你的衣服,我可能看不见今天的太阳了。”

“今天没有太阳。”楚希哲漠然接过衣服,没多看她。

晨子吐了吐舌头,心里嘀咕道,真木头,玩笑都不会开,out哥。

她小脑筋转了转,在找话题,楚希哲冷冷哼了一下,淡淡的问:“你觉得这样的天气里,适合开那些无聊的玩笑么?”

晨子汗然,他居然猜透了自己在想什么,真是个——蛔虫!

“哎,那个,蛔虫,”她看着他转身渐渐走远的身影,赶紧提高声音说出自己的想法:“天气这么冷,你请我喝被奶茶好不好?”

楚希哲定住了脚步,没回头,声音有些桀骜:“好啊,想喝我的茶,那就在这里等我一个下午吧。”

始终不回头,但晨子却眉飞色舞的对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长安街的车河,缓缓从脚下流过,漫天霓虹里,晨子倚在天桥的栏杆上,手里捂着一杯滚烫的优乐美。

蛔虫真抠门,他答应请她喝奶茶,她等了他一个下午,他居然去超市买了两杯优乐美,顺便到饮水机上倒来两杯开水,泡了递给她,这就算请人喝茶了!

晨子的小脑袋里这样转着,鼻孔里哼哼的,她决定从此以后就叫身旁这个冷酷而抠门的家伙为蛔虫了,因为他知道她肚子里想什么。

楚希哲说:“是不是认为这笔交易做亏了?”

“唔,什么啊?”晨子眨了眨眼,面对楚希哲没头没脑的这一句,做出傻傻的样子。

“等了一个下午换到一杯优乐美,你不觉得自己宝贵的时间被白白浪费了么?”楚希哲斜靠在铁栏上,俊美的脸孔在粉红色的彩灯中看起来有些迷幻。

晨子扮了一个鬼脸,抬手指向天空,强词夺理的说:“亏什么,当然没亏啊,有人陪我看流星,我还赚了呢,嘿嘿。”

说着她吸了吸鼻涕,该死的,今天在冷风里站了一天,可能感冒了。

楚希哲嘴角挂起嘲弄的笑:“是么,那么你的流星在哪里呢?”

此时的天空,黑洞洞一片阴霾。

晨子嘿嘿傻笑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脑筋一收,想起了一个关于流星的传说,她说:“你知道吗,当第九颗流星从你头顶划过,而陪你一起看到它的那个人,会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老。”

“无聊!”

楚希哲用一句冰冷的话打断了她的梦话,他说很晚了回家吧,他替她叫了的士,然后送她一句话:“体质差就别学别人,你以为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站在寒风里一天么?”

第九十一章: 房客增加

可恨的感冒真的来到了,晨子戴上了口罩,今天的天空更阴暗,厚厚的云层低得简直要压到人们头顶,这座忙碌的都市,永远那么拥挤,公交车上,身体瘦弱的晨子险些被人挤到,幸好被人从后面扶了一把,她回头,楚希哲冷冰冰的目光正盯着她清秀的脸蛋。

她有些激动:“蛔虫,你也坐公车?”

“我要向你申明两点:第一,我不是蛔虫;第二,我没钱打车。所以我坐公车!”

楚希哲压低声音,保持只有他和晨子听的见的音调,可是晨子却白痴的叫出声来:“可是你不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只好叫你为蛔虫啦。”

整车人的目光都被晨子的声音给吸引过来了,像被千万盏聚光灯扫过,楚希哲这条帅气的蛔虫盯着晨子那一脸得意的表情,气的牙痒痒,晨子心里得意极了,她想哼,你这条臭虫,老摆一脸臭酷,这下我看你还酷不。

下车以后,天空稀稀落落飘起了雪花,楚希哲背着吉他在雪风中向前走去,毫不理会晨子在身后叫唤他的名字,直到围巾被大风吹落,飘向晕倒在路旁的晨子的身上,楚希哲看见那个傻傻的女孩儿傻傻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心里突然间像被用刀割了狠狠一下,痛彻心扉。

晨子像是睡了一个长长的懒觉,在她缓缓清醒之后,楚希哲紧蹙的剑眉终于舒开了,盯着他好看的侧脸,晨子花痴地笑了笑:“你好帅。”

“你喜欢我?”

楚希哲轻轻捂住了她的手,声音突然间变得温柔:“喜欢我就勇敢好起来,我等着你陪我去看第九颗流星。”

晨子傻了,她认为自己是在做梦,楚希哲这块冰,怎么突然间就融化了,他的温柔来的好突然,让她有些措不及防,可是她却无力气拒绝。

很多时候,晨子会一个人傻傻的想,如果楚希哲会这样陪自己一辈子走下去,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可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切只会是一个幻想。

因为命运注定她不配得到爱情,不配拥有爱情,十八岁的花季,就面临凋零。

偏偏在这个时候,楚希哲说他喜欢她,他的爱来的莫名其妙,像一个无声的妖魔,毫无征兆的就降临在她的头顶。

北京的雪天里,他开始学着陪她去逛商场,陪她去踩积雪,陪她去游香山爬长城,八达岭是他一步步背着她爬上去的,她轻得像一只猫,但是爬上好汉坡顶他还是满头冒汗,脸白如纸。

两个人侧躺在冰冷的青砖上,痴痴地彼此对视,好久好久,一眼万年般,然后,笑了,笑的眼泪横飞,在笑和泪水里,两只苍白的手,竟已无声相握。

楚希哲轻轻弹起他那古旧的吉他,还是那首唱了无数次的歌,自己编唱的歌,低沉而沙哑的歌声缓缓飘过这冷寂的雪空,晨子的脸倚在他的肩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长长的睫毛下,那对黑白分明的星瞳,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射出奇异的光彩。

她问他歌唱的这么好,为什么不去参加选秀节目?

他闭上双眼:“这首歌名叫《第九颗星》,祭奠我那场失去的爱情,祭奠我那个离去的她。”

晨子身体一震。

她后来知道,自己身边这个男孩,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惜他的那个女孩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地铁之下,为了愐念她,他自己写了一首情歌,每逢那个女孩的忌日他都会去出事的地方为她唱歌,因此,他才会与晨子相遇。

晨子心里苦苦的:蛔虫,假如有一天我也不在了,你会像想她那样想我吗?

下了一个星期的雪,天空终于放晴了,楚希哲用纸巾抹去了嘴角的血丝,强打精神,锁好电瓶车,从车头上取下刚买回来的早餐,他知道晨子喜欢吃上海灌汤包,他特地起早骑车去了小吃街。

晨子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感冒有些好转,整张小脸红润润的,看见好吃的包子,迫不及待的夹起一个咬了一口,舌尖被滚烫的汤汁烫了一下,烫得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楚希哲忙帮她吹,那丝凉凉的气息里面,晨子嗅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她怔怔盯着呼吸之间这张俊美的脸,轻轻,凑了上去。

楚希哲捧着她的脸,温柔的说:“小笨蛋,吃慢点,吃完陪我去一个地方。”

晨子的脸飞起一片云霞,感觉烫烫的,她说:“我哪也不想去,蛔虫,答应我,今天我们哪也不去,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说着眼角溢起了泪花,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你陪陪我好不,陪陪我好不,我逃离了一切,逃离了轮回,只为在这里,与你相遇,我生命中的男孩,在我有限的生命里,你可以陪我走完最后的日子吗?

楚希哲微笑着拿开了她的手,温柔的哄她吃完了剩下的早餐,替她擦去泪花。

然后载着她去到了一个录音棚,为她录制了那首他们初遇时的歌,他说傻瓜,好好活着,活着一起看那划过的第九颗流星,一起牵手,走过这段灿烂。

晨子终于躺在病床上了,父母也闻讯从南方赶来,在医院里,他们和离家出走多时的女儿抱头痛苦。

他们的女儿知道自己患了绝症,时日无多,所以她自己逃走了。

这个十八岁的孩子,在最终倒在病床上那一秒,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再也看不见东西,不为什么,只为她患了眼癌,此病轻则致盲重则致命,晨子这样躺着,却是比死了还难受,她刚遇到自己的幸福,病魔却无情的夺走这一切,从此,她再看不见蛔虫那张英俊的脸了,而且她会慢慢的死去,又留下蛔虫一个人在世间受苦,想到这些,她疼得肝肠寸断。

而她的蛔虫,正在病房外面捂着脸孔痛苦的抽泣。

当上次她晕倒之后,他把她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出她身患眼癌,此病除了换眼角膜之外,别无它法。

他知道她喜欢他,为了让她在最后的时光里能够开心的走完,他假装与她恋爱,而今,她终是倒下去了,可他的心却没有一丝解脱感,捂着那痛感愈来愈强的心脏,他终于不支倒地……

晨子在眼角膜移植手术一个月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楚希哲那潇洒的笔迹:“笨丫头,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第九颗流星吗,那就是爱你那个人的灵魂所化,他永远陪伴,在你的世界。”

“蛔虫,蛔虫,楚希哲,你这个大傻瓜,你在哪啊,你给我滚出来。”

晨子嘶声的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楚希哲走了,先天性心脏病,他无声地去,走之前捐出了自己的一对眼角膜,而受益者就是他今生唯一亏欠的晨子。

那夜,悠悠的吉他声哀怨响起,那个从此不会再开心的女孩,凝眉,天空,有一颗流星正好划过,映得她双眼亮亮的,从此,她不叫晨子,她只有一个名字。

那就是:冷啸!

“一个失去爱人的女孩,最后选择当杀.手,难道,你痛恨这个社会吗?”

盯着冷啸那张被寒气掩盖的脸,我问出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这个杀.手女孩,竟然会有这样让人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或许她曾体会到世间的温暖,但是无情的命运,却活生生夺走了她这短暂的温暖。

一个失去了温暖的人,她心里只剩下恨和痛苦。

而因为这些痛苦,杀戮就开始了,那是一种没有目的的杀戮,跟仇恨不仇恨没有任何关系,杀人者为了杀戮而杀戮,死去的人也是为了死亡而死亡,所以当你走入一个杀.手的内心世界,你会发现,他们心中其实是冰冷的。

这种冰冷,就是一种绝望,就像一片毫无生机的墓地,里面住的,只有亡魂。

冷啸说:“我不恨社会,我只恨命运,选择做杀.手,我也不过是想给这个世界上,应该死去的人,选择一条,正确的死亡方式。”

“哈哈哈,你这个解释我给满分……正确的死亡方式,难道在你们看来,被你们杀死,才是最正确的吗?”

我被冷啸的说法给逗乐了,一个杀.手,竟然给被他们杀害的人,选择死亡方式,而且这个理由,竟然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们凭什么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冷啸点了点头,缓缓说:“一旦被选中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属于触犯了禁令的人,这种人,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只有通过审判者的执行,才能让他们顺利升入天堂,所以我们这不是毁灭他们,而是在帮助他们……”

“所以说,其实你也是一个审判者?”

听她说道审判者三个字,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难得一个女杀.手能够开口聊自己的事情,我想我应该抓住机会穷追猛打,把她隐藏的秘密全部追问出来,或许对我的这个案情,有所帮助。

冷啸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审判者,包括你自己……不同的是,你审判的是别人,而将来取你性命那个人,他会来执行对你的审判。”

冷啸好像知道我要追问她,所以她给我来了个顾左右而言其他。

我嘿嘿一笑:“如果我说,我的命运只想交给你来审判,你愿不愿意接下这个任务呢?”

“哎呦大叔,一闲下来就撩妹,把自己的命都交给别人审判了,好肉麻啊。”

冷啸没回答,这时大门口响起秦萌萌的声音,我转过脸去,看到秦萌萌和姚阿姨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像是搬家的样子。

我有些吃惊的问道:“阿姨,萌萌,你们这是……”

“小吴啊,快来帮阿姨把东西提进去吧,听说你换了一套大房子,还是阿姨相中的这套海景房,这下正好,我外孙女有住的地方了……正好你们这里宽敞,还能看海景,以后我外孙女就在这里蹭吃蹭喝了啊。”

姚阿姨说得话不容我反驳,这时灵儿也钻了进来,对我说:“姐夫,萌萌姐姐很有趣,你就把她留下来吧。”

第九十二章: 诡房童尸

连我这高冷的小姨妹都来替她求情,看来这秦萌萌还是做了许多工作的。

这鬼灵精怪的家伙,我就说我小姨妹怎么会突然跟她出去,原来是带出去做思想工作去了,既然她准备的这么充分,那我还有什么好积极的理由呢?

等他们把所有大包小包搬进来之后。

我和姚阿姨走到露台上。

我抬手指着一公里以外的空地,对姚阿姨说道:“姚局长,应该就是你的杰作吧。”

“小吴,那一片空地要规划建一条高速公路,这不是我的杰作,这是政府的杰作,希望你不要误会姚阿姨。”

姚阿姨很坦然的跟我说。

我看她如此坦然,我也笑了笑,对姚阿姨说道:“看来我得多谢政府,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那里夷为平地,正好我这个人有点迷信风水,不喜欢看着坟地过日子。”

“不管你说这话是不是真心的,我都会替你感到高兴,但是阿姨要告诉你,这套房子将来是早晚都会是阿姨的,你要替阿姨好好看好这套房子,知道吗?”

姚阿姨虽然满脸堆笑这样说,但是我感觉得出来她的语气相当的重。

她这是在跟我提醒,还是指的是其他原因?

我点了点头,说道:“阿姨你放心吧,我不但会替你把你的房子给看好,我还会替你把你的外孙女给看好,只是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把一个小女孩交给我来看?”

“其实阿姨也有苦心的。”

姚阿姨长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这个社会太乱了,人心浮躁,阿姨不想把未来的希放在一群浮躁的人身边。”

人心浮躁?她指的又是谁呢?

或许现在是这个时候不适合我胡乱揣测的时候,或许这只不过是她的一时感慨而已,都是年纪大的人,都容易多愁善感,姚阿姨现在的表现算不算一种多愁善感呢?

就是我突然想到刚才萧紫晴的事情。

我问姚阿姨:“阿姨,晴晴刚才来找过我,你知道吧?”

“她找你有什么事?”

听到我说道萧紫晴,姚阿姨脸上的表情一惊,她显然不知道萧紫晴来找我的事情,既然她不知道,那我肯定不会把萧紫晴找我的经过,跟她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她约我找个时间陪她出去散散心。”

“哎,我这个小女儿,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当初如果是跟了你,她也不至于会弄成这样……小吴,在晴晴这件事情上,阿姨真的要跟你道个歉……”

姚阿姨脸上浮起了一抹愧色。

看来她真的是心疼了,她准备向我道歉,但是我已经对她这个所谓的道歉无所谓啦。

我摇了摇头,对阿姨说:“阿姨,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说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曾经断了的线,也不可能再重新连起来,所以我们要过我们自己新的生活。”

“你这么想也是对的,只是我家的晴晴一时想不开罢了。”

姚阿姨眼里泛起泪花,我们岔开了话题。

我压低声音对她说:“阿姨,其实我想你应该也想得到,我为什么会要这套房子,因为这套房子的卖家是我自己亲眼见过的人,我相信那绝对不是一场梦。”

“孩子你这个想法,阿姨也很明白,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姚姨收起情绪,听我解释着我自己当初的想法,其实她也是个明白人,我相信她也听得懂我的话。

我对姚阿姨说:“阿姨觉得这个卖房子的人没死,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这个人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他为什么要这么躲藏下去?这是留给我们眼前最大的难题。”

“一个人想方设法把自己隐藏起来,躲避一切干扰,只有一个理由,他是在躲债。”

姚阿姨胸有成竹的说,但是我却有些迷茫:“躲债他为什么要躲债?他有这么多套房产,再怎么说也是百万以上的富翁,这么一个百万富翁,故意把自己弄成一个死人的身份,难道目的就是为了躲避债务吗?”

“阿姨所谓的债务,并不是金钱上的债务,或许他在其他地方欠的债,比如,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有仇家要找他寻仇……”

姚阿姨头头是道的分析着,但我听着疑惑越来越大。

我打断姚阿姨的话:“据说这位卖主是一位大学的教授,一个大学的教授,再怎么说也是知书达理的人,既然是这样有涵养的人,他有可能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吗?”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披着羊皮的狼,小吴你不能用太简单的眼神去看形形*的人,阿姨刚才还跟你说过,这本来就是个浮躁的社会,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姚姨用她的话否决了我的观点。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看问题还是年纪大的人比较深刻。

但是我们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卖主是个坏人,最起码没听说别人说他是坏人,因为在这个小区周边居民眼里,这个老教授就是个传说。

几乎很少有人看见他的出现,但都在传说着,他有多少多少套房子?

突然另一个疑惑又浮上我的心头,作为一个教授,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套房子,这些房子是怎么到他名下的?到他名下之后合不合法,而且他为什么又把这些房子拿出来销售,难道这是一种洗黑钱疯狂套现的行为。

所有的疑惑只能是疑惑。

现在我既然已经搬到这套房子里面来,我就一定要把这些问题查个水落石出。

我想我不能做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

跟姚阿姨聊着聊着,我的注意力落到了,那个曾经会唱歌的,秋千面前。

我望着秋千,对姚阿姨说:“姚阿姨,如果一个秋千会唱歌,而且会无风自舞,你觉得这会是什么一种现象,难道真的有闹鬼的现象出现。”

“其实这很好解决,你只要把秋千挖开看看就知道了。”

姚阿姨给了我一个简单粗暴的处理方法,我听完眼睛一亮:是啊,为什么把秋千挖开看看呢?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机关,能让它在晚上自己摇摆起来,那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

我当即找到了锄头,在大家的帮助之下,挖开了那座假山,刨开了那秋千的底座,当我们把秋千底座刨开后,一个令人震惊的情况。显现在我们面前。

秋千底座下面有一具骸骨。

看那具骸骨的身形,跟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差不多,我当即掏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

所有人都震惊了。

再等警察到来的过程中,我们全部皱着眉头,面面相觑。

竟然会在秋千下面挖出一具小孩的白骨,那是不是这套房子牵系着一出凶杀案呢?

小孩的尸骨为什么会埋在这里?这是我们目前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

我望着姚阿姨,对她说:“阿姨看了这套房子,我们是暂时住不下去了,警察肯定会再次封了它。”

“警方是我家萧老说了算,封不封也是我家萧老说了算,小吴,阿姨就跟你交个底,这套房子,如果你不害怕,你就继续住着,秋千的事情,既然出现了新的线索,你就理着这条线索,给阿姨继续往下查,我相信答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姚姨显然看出了我的担心,因为如果警方继续把这套房子给封了,那可能真的就把线索给封掉了,这是我最不希望所看到的。

很快,警察带着法警,便赶到了现场。

通过简单处理之后,他们很快给出了答案。

这具孩童尸体是一具女性童尸,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五年,属于窒息性死亡。

警察给出一个让我们震惊的答案,面前这具尸体,她是在死前被人埋在秋千下面的,就是说这个可怜的孩子,是被人活埋的。

活埋一个孩子,这是多么的丧心病狂。

我摸了摸发麻的脑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家里其他人都没说话,他们只是用眼睛盯着我,像在等我做什么决定。

姚阿姨和警察都离开了,那具尸体也被警察带了回去,这座会唱歌的秋千,你被我们扒了个底朝天,在秋千的底部我们发现了隐形音箱,由此说明那天晚上我们听见的歌声,其实就是音箱发出来的,而且在秋千的架子上,我们发现了一个自动装置。

这个装置可以通过遥控操纵,让秋千自己摇摆起来。

看到这一套,我心里忍不住发毛,原来从一开始我就被人监视了。

我和邱欣欣在这套房子里面的一举一动,别人可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而这个监视我的人他到底要干什么?又是谁这么无聊,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监视我呢?

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发出了一个问题:“各位美女,我准备继续在这套房子里面住下去,我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跟我继续住在里面。”

“姐夫,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跟你住在这里,我住哪里去?”

小姨妹灵儿第一个表达了她的态度,紧接着秦萌萌也发话了:“大叔,搬家很麻烦的,只要你不赶我走,那我无所谓喽,住在哪里都一样。”

我转过头看着冷啸,等她表态。

冷啸耸了耸肩,摊手道:“我是你的保姆,保姆当然是跟着雇主走的,除非你解雇我,否则就算这里是坟墓,我住在这里又何妨。”

“其实这里何尝不是坟墓,一具尸体在那里埋了五年,而且是活埋了五年,如果说这里真的会有鬼,那出现的一定会是冤魂。”

我指着那个秋千,给家政公司再次打了电话,这次我叫他们派了几个人来,把假山和秋千全部拆了拖走,连一颗土也不剩。

为了不让女孩子们害怕,我把她们都安排在二楼,一楼的主卧就由我自己去住。

不是我不怕,而是我迫切的想知道,这套房子的诡异,到底来自于哪里?

到饭点的时候,我给石鹏打了电话,为了庆祝搬家,我们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叫了一桌菜,我想我应该向石鹏了解一下,这套房子当初坠落到电梯井里,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九十三章: 猛龙混江

在饭桌上,石鹏告诉邱欣欣有消息了,我问他邱欣欣现在在哪里,他说在西南某个偏远小城,然后跟我讲起了邱欣欣的经历……

“救命……救命啊……”

一声凄厉的呼救声,在纵横交错的铁轨中间响起。

邱欣欣连滚带爬,从一个像棺材一般的锈皮车厢里逃了下来,本以为逃脱魔爪,结果跳出车厢后,撞到一个身型如黑猩猩般的魁梧男人。

这*在铁皮车厢后,正在甩着下面那玩意儿,看来是在小解。

当他在夜灯下看到惊慌失措的邱欣欣时,眼睛突然亮了,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下面那玩意儿还来不及放裤裆里,便张牙舞爪向着邱欣欣扑了过来。

看到一个像大猩猩一般的男人扑向自己,邱欣欣除了转身逃命,便无其他选择。

深冬的寒意,可以冻结一切。

狂风掠过头顶的电线,发出诡异的嚎叫声,邱欣欣跌跌撞撞的在黑漆漆的铁轨间狂命奔逃着,想尽力让自己与身后那“野人”的距离拉开些。

一天前,邱欣欣还在南方温暖的校园里安心学习,但一天后的此时此刻,她却要在这无名之地,为了保命而狂奔。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她一时也想不起这么多来,因为现在她除了想方设法的逃命,其他,不容多想。

邱欣欣的小白鞋,被铁轨间的一样东西拌了一下,啪塔一声,她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摔倒在了铁轨中间。

逃命关头,被这么一拌,邱欣欣心里瞬间火起。

她坐在地上狠狠蹬了拌她那个东西两脚,正想开口骂两句,结果发现,那是另一个长发男人横卧在铁轨中间,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已经死了。

邱欣欣浑身汗毛炸起,翻身想要爬起来,结果“大猩猩”已经追到,一个虎扑,把身材娇小的邱欣欣压在了铁轨中间,死死按住了。

“叔叔求求你放了我好吗,你只要放了我,我答应你,你要多少钱我家都会给你。”

被“大猩猩”按在身下,动弹不得的邱欣欣,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决定在“大猩猩”作恶之前,跟大猩猩谈判。

争取最后一个逃生的机会。

但是这个“大猩猩”根本不给她机会,擦擦两下,直接撕破了邱欣欣的长筒袜,把她的一双小白鞋扔到铁轨那边的臭水河里,那是为了防止她逃跑。

邱欣欣绝望了,“大猩猩”用一只手掐着邱欣欣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在邱欣欣身上胡乱摸着。

邱欣欣穿的是短裙,那是学校的校服,被绑架时她穿的就是这套,这给大猩猩作恶省了好多麻烦,此刻他那双邪恶的手已经伸进邱欣欣的裙子下面,而散发恶臭的嘴却在邱欣欣脸蛋上啃来啃去,像是要把邱欣欣给生吞活剥了。

“大猩猩”的手触到了邱欣欣的打底裤,粗鲁的抓起,准备开撕,“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而后是大猩猩嘴里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不知发生了什么,“大猩猩”突然松开了邱欣欣,身子晃晃悠悠站起,右手已经颓了下去,他用左手捂住那只右手,鬼哭狼嚎地叫着往后退去。

而邱欣欣也捂着被“大猩猩”掐得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也被这突然的变化给惊着了,还没回过神来呢!

“没事吧?”

一句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邱欣欣心里一漾,抬起头,看到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正盯着她。

那人就蹲在她身边,就像早早就等在这里了一般,让邱欣欣心里不由得生起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邱欣欣盯着这双眼睛,樱唇微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就在两人眼对眼发愣时,邱欣欣突然尖叫起来,因为刚才那个“大猩猩”正提着一块大长条,对准邱欣欣身边的人,兜头砸下。

这一砸,是奔着要老命的力道砸下来的。

不留任何余力。

气急败坏的“大猩猩”显然是要一下子解决邱欣欣身边的人,所以等邱欣欣惊叫响起时,连邱欣欣自己都觉得为时已晚。

但是,她身边那人却像旋风一般卷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大猩猩”已经被击中,他捂住肚子突突突向后退去,这次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便扑通一声,摔到了后面的臭水河里去了。

这次邱欣欣看得真切,“大猩猩”是被那男子踢中裆部,袭击了人体最脆弱的地方,这么一踢,看起来都觉得疼,那“大猩猩”就算不死,这辈子可能也没资本再欺负女性了。

看起来来真是好生解气啊!

邱欣欣正在击掌为自己的救命恩人庆祝时,那个恩人竟然转身走了,急得邱欣欣顿足捶胸起来:“小哥哥小哥哥,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

“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那“小哥哥”的话真冷,比这该死的天气还要冷三分。

邱欣欣吸了几下冻出来的鼻涕,哭丧着脸:“我这鞋子都没了,你叫我怎么回去?”

她现在光着脚丫,走在铁轨上都感觉到寒冷彻骨,别说再走那些石砂路了,所以她努力把自己搞到最可怜的程度。

带着哭腔说:“小哥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大概你也不想刚把我给救了,明天过来看见我却又冻死在这里了吧?”

“女人,真麻烦。”

那个长发“小哥哥”叹了一口气,转身过来,弯腰把铁轨中间的邱欣欣给抱了起来,然后向站外走去。

邱欣欣紧紧拽住“小哥哥”的衣服,怕一松手他便会飞掉似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火车站大厅,和大厅上那两个被彩灯环绕的“铜仁”二字,邱欣欣隐约觉得,这是一个位于西南边地的小火车站。

她靠在“小哥哥”怀里,有点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小哥哥,刚才踢了你两脚,我……”

“到了,你进去找人帮忙吧,我走了。”

这个“小哥哥”就是邱欣欣逃命时,横卧在铁轨中间那个长发男人。

他绊倒了邱欣欣,被邱欣欣踢了两脚,结果这两脚,却踢出了一段奇妙的缘分。

邱欣欣抬头看着车站头顶的工商银行四个大字,眼睛一湿润,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这时车站保安凑上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长发“小哥哥”却转身离去,邱欣欣忙追着他,大声叫到:“小哥哥,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混江龙!”

长发男人缓缓抬头,报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混江龙单独行动也超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来,他由一个正常人,变成了一个邋遢的流浪汉,在铜仁市的每一个角落混迹,但是却始终找不到铜仁地下组织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样的坚持,让他感到希望越来越渺茫,今晚,他本是躺在铁轨上思考人生的,结果绊倒了那个小女生,没想到因此,却给自己惹上了一连串的麻烦!

混江龙转身正要走出火车站,忽然听到大厅门口传来邱欣欣撕心裂肺的呼救声:“龙哥哥,别走,快救我,快救我啊……”

混江龙听到呼救声,惊然转身,只见大厅门口的几个车站保安拖着邱欣欣,正往一辆面包车里塞。

那四五个保安,每人手里一水提着明晃晃的尼泊尔军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混江龙剑眉一蹙:不好,保安手里怎么会拿砍刀?莫非这帮家伙早就装扮成保安等在车站大厅门口,等着小姑娘去自投罗网?

他正在思索间,忽见那群保安已经把邱欣欣整个人塞进车里,邱欣欣使劲拍着车窗,向混江龙拼命求救。

看得出来,她肯定是被胁迫上去的,而且看她的表情,是多么的惊恐,就像是一群饿狼,在押着一只羔羊,往自己的狼窝里逃去一般。

混江龙本想开口阻止,结果那些保安猛地关上车门,油门一轰,面包车像离弦之箭,冲进了夜色中。

看着远去的车灯,想着萦绕在耳边的邱欣欣的求救声,混江龙犹豫了一下,终于拳头一攥,咬牙道:敢在我面前如此欺人,找死!

……

“这个混江龙,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石鹏说道这里,我们都不禁惊叹了起来,没想到邱欣欣竟然会在九死一生的时候,遇到这么一个人,看来她的运气的确是好到爆。

石鹏点头说:“混江龙肯定是一个有背景的人,虽然他看起来像个流浪汉,但是他的行为举止,证明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流浪汉,最起码,他是一个有着过往的人。”

“但是我想知道的是,邱欣欣为什么会被绑架,那些绑架她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绑架她又是因为什么目的,而且还弄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你今天不说出来,我完全不敢相信……”

想到邱欣欣被绑架的事情,我整个人都感到不好了。

邱欣欣又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什么超强的背景,什么人这么无聊,会去绑架一个穷学生?

听我这么说,石鹏眉头紧蹙:“邱欣欣被绑架的事情,会不会跟高利贷有关?你之前有没有听她讲过一个叫李曲的人……”

“讲过,据说这个李曲像个吸血鬼一样,已经压榨了她不少钱。”

听石鹏说起李曲,我觉得邱欣欣说的李曲的事情是真的,而邱欣欣为了供养李曲,借高利贷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高利贷的绑架了邱欣欣,那也说的过去。

只是如果是高利贷绑架邱欣欣的话,绑架之后肯定会带着她去到她老家,以她来要挟她的父母,凑钱还债。

难道邱欣欣的老家就在西南?

我问石鹏:“你知道邱欣欣老家在哪里吗,她为什么会被人绑到西南去?”

“她不是西南的,这个我可以肯定,我想了一下,她也不是被放高利贷的绑架的……我觉得应该跟李曲有关,因为她在失踪前,曾经提到自己要去找李曲。”

石鹏一丝不苟的回忆着。

第九十四章: 南山一霸

对,李曲,我怎么把李曲这个人都忘记了。

如果邱欣欣是因为去找李曲失踪的,那就是李曲绑架了她,那李曲为什么要绑架她呢?他们之间有什么纠纷呢?

这让我相当的疑惑。

就在这时,旁边的秦萌萌突然问了一个问题:“石鹏叔叔,欣欣阿姨被绑架的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经秦萌萌这么一问,我眼睛也亮了。

坐起身来,问石鹏:“对了,你既然知道她被绑架的消息,那肯定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我们不如自己找到她,然后向她问清楚就行了。”

石鹏正要开口说话,旁边桌突然响起一个粗暴的声音:“tmd,吃个饭都吃不消停,你们要讨论什么狗屁大事去外面讨论,不要在这里影响我的胃口。”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我们几人面面相觑,都停止了说话。

这时,旁边桌那个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喂,说你们呢,全都低着头干什么,听到这句话还不自觉一点,起来走人。”

我们几人交换了个眼神。

我转过身,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随着浑身的圆肉,正指着我们桌骂骂咧咧的,而他那个桌子上做了七八个一水的彪形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跟那个光膀大汉一个对眼,突然想起来了。

这家伙就是当初在KTV,跟我们打架那个家伙。

对了就是我们救秦萌萌,他被我砍了一刀那个家伙,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真tm冤家路窄。

那光膀大汉看了我的脸,嗨哟一声,伸手提着一个酒瓶,推开椅子,就向我走了过来:“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白脸,今天撞到大爷我手里了吧,老子看你还怎么逃。”

“兄弟,文明一点,这里是公众场合。”

我拉了一把身边的小妹,把她护在身后。

我知道遇到这帮家伙,肯定要发生一场械斗。

既然要发生械斗,女孩子呆在这里肯定是危险的,但这也没办法,因为看到我们之后,有几个彪形大汉已经站起身来,悄悄把门给堵住了。

那大汉哈哈一笑,手里的瓶子脱手向我头顶砸来:“文明,老子给你个文明的方式。”

我脑袋一歪,酒瓶啪的一声砸到我们桌子上,瓶子里的酒和玻璃飞溅起来,浇了我一头一脸。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酒,站了起来。

大汉已经扑到我面前,他的个头比我高出十多公分,看起来有一种泰山压顶的威势,只见他伸手捏着我的肩膀,有点得意洋洋:“嘿,哥们,闪得挺快呀,我现在抓到你了,有本事你从我手底下逃脱啊。”

“兄弟,吃个饭而已,不要逼人太甚。”

面对他的咆哮,我仰头盯着他的眼睛,毫不退缩。

我这话说出来,整个饭厅的其他大汉请全部笑了出来,那是一种嘲笑的表情,就像大象嘲笑蚂蚁一样。

听到后面彪形大汉们的笑声,光膀大汉更加得意:“哥们,我今天就偏要欺负你了,你不服来咬我啊。”

看到他的相当欠揍的表情,我心里的怒火在一点一点跟他撩了起来。

大汉用眼神扫了一圈我们的桌子,脸上浮起了色眯眯的笑容:“哎哟,不错哦,三个美女中两个小萝莉,哥们儿,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小萝莉了?”

“流氓。”

我嘴巴一偏,一嘴咬到他的上。

大汉先是一脸惊讶,几秒之后,张开嘴巴,发出了呼天呛地的哭叫声,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我真的会咬他。

被我一嘴咬后,捏我肩膀的手也随着松开。

光膀大汉手一松开,我也松了嘴,转身抱起小姨妹退到角落。

灵儿瞪着眼睛盯着我,一脸的惊喜:“姐夫,没想到你也会咬人啊。”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对吧大叔。”

秦萌萌也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我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水,把你灵儿塞到冷啸身边:“美女,小美女就交给你了,替我保护好她的安全。”

“你还是自己保护她吧,我可管不着。”

冷啸给我回了个冷脸,故自拿着刀叉吃着桌上的水果,这时刚才被我咬那个大汉,怒不可遏的扑了过来,伸手抓向我身边的灵儿:“敢咬老子,老子让你们一个也安全不了。”

但就在他手掌还没抓到灵儿的时候,冷啸突然手起叉落,手里的叉子把大汉的手掌叉在了饭桌上,直接戳了个对穿,钉在看果盘边。

大汉看着自己那只手,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我也被冷啸的突然出手吓呆了,杀.手就是杀.手,出个手就是比别人狠,只见冷啸把嘴里的果核轻轻吐出,手还攥着那只叉子,她转脸冷冷盯着光膀大汉:“你妈妈难道没教你,别人吃东西的时候,不要打扰人家吗?”

“臭娘们,你他妈太狠了,我搞死你……”

光膀大汉疼得泪流满面,另外一只手摸起桌子上的餐盘,抬手就要扣向冷啸的脸,结果冷啸拿叉的手回手一拉,光膀大汉那只手掌被她活生生用叉子撕裂出了两条大口子,叉子直接从指缝中拉出来,看起来真是触目惊心。

光膀大汉手里的盘子还没扣下来,自己便捂着自己的手,滚倒在地上去。

另外一个桌上的其他男人,看到这一幕。

所有脸色都变绿了,瞠目结舌的呆在现场,或许他们也从来没见过下手这么狠的美女吧。

直到有一个大汉,提起凳子大声咆哮:“看什么看,干啊。”

其他彪形大汉才回过神来,纷纷抄起家伙扑了上来,要为他们的猪队友报仇。

秦萌萌是坐在最外面的,那些大汉打过来,第一个是到攻击的就是她,就在我在为她安全担心时,只听秦萌萌尖叫一声,身子像兔子一样蹦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弹了出去。

首先扑到面前的大汉楞了一下,秦萌萌已经飞出了她的大长腿。

这一腿踢得真准,直接踢在了那个家伙的下巴上,只听那家伙的牙齿咔嚓一声,显然是上下两排牙齿打架了,秦萌萌收腿后,被她踢中的家伙嘴巴一张,七八块碎牙掉了出来。

随即,那混蛋捂着嘴巴,哭出声来。

秦萌萌竟然拍着手,非常开心的叫了起来,指那个哭出声来的大汉说道:“大叔大叔快看快看,这位大老爷们被我打哭鼻子了,哇哈哈好搞笑……”

“萌萌小心,左面!”

就在秦萌萌在那里笑话哭鼻子的大汉时,左面突然有一张椅子拍了过来,眼看萌萌就要被打,我只能高声提醒她。

我的话音刚落,冷啸手里的叉子已经飞了出去。

秦萌萌还来不及转身,她左边那个用椅子袭击她的家伙已经扑通一声滚到在地,显然是冷啸射出去的叉子戳到袭击者的脚上,那家伙袭击没成功,自己反倒被人袭击了,正在地上捂着脚在闷哼呢。

一个掉牙,一个伤脚,另一个更是惨不忍睹的挂彩了。

大汉群中一下子伤了三个,这个架怎么打?

看着那些冲上来的大汉,我也提着椅子站了起来,伸手指着他们,恐吓到:“你们给我站住,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的人已经伤了三个,如果还不送医院,后果将不堪设想,要打架我们可以奉陪,但是打完架,他们可能就归天了。”

听我这么说,其他杀气腾腾的大汉也楞了一愣,停止了脚步。

秦萌萌趁机溜了回来,蹿到我身后,对我竖起大拇指,悄悄地说:“大叔,你真厉害,难道想用这话给自己壮胆啊?”

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讲话,然后一脚踩到光膀大汉受伤的手上。

光膀大汉像杀猪一样叫了起了,我踩着他的手使劲跺了两脚,疼的那家伙眼睛翻白,看样子快要晕倒过去,对面大汉群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推开人群走了出来,抬手指着我,命令道:“兄弟,识相的把他给我放开,今天咱们各走各的,以后如果在遇到,那就不能保障了。”

看得出来,他是领头的,看那气势,还是比较有威风的感觉。

但是我不惧怕他,因为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要他们自己乖乖撤出,而且还要对我们生出恐惧感。

我踩着光膀大汉的手,冷笑一声:“今天大家都出来吃饭,为了不影响吃饭的心情,咱们今天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但是我知道你们心里肯定会记恨今天这场仇恨,早晚都会找机会向我寻仇,我们何不约个时间,把这个事情彻底解决。”

“约架,好啊,我就怕你不约……我叫唐虎,哥们儿你呢,你想怎么约,单挑或者群架我姓唐的随时奉陪……”

那个叫唐虎的家伙,一上来就想用气势把我的压住。

我淡然一笑间:“我说的是一个时间把事情解决,并不是跟你约架,如果你真的要约架,我也不怕,时间由你定,场地由你定,我也随时奉陪。”

“好,要玩就玩大的,咱们就约群架,有多少人带多少人,重阳节那天,滨河滩上见……谁他妈不来,谁是孙子?我记住你了,吴晓。”

那唐虎过来扶起了我脚下的光膀大汉,伸手指着我的鼻子说。

我眉毛一挺:“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道上传闻,南山来了一个心理医生,屌得很啊,黑白通吃,原来就是你。”

唐虎盯着我的脸,似笑非笑地说,我也笑了笑,回答到:“黑白通吃不敢当,不敢当,但是想要在南山立足,没一点能力是不可能站稳脚跟的,我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决不客气。”

“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冲你这句话,也看得出来你是一条汉子,重阳节那天我在滨河滩,设宴等你。”

唐虎冷冷看了我一眼,大手一挥,带着他的兄弟们离去。

这时,旁边的石鹏发话了:“兄弟,你惹上*烦了,这人可是南山一霸。”

第九十五章: 一封情书

什么是南山一霸?

据石鹏介绍,这南山一霸唐虎,可是南山黑道上的一个狠角色。

这人仗着自己是南山某领导的亲戚,在南山地头作威作福,为祸一方,南山老百姓对其敢怒而不敢言,但却恨得牙痒痒,又没办法治他。

我冷笑一声,放下凳子:“南山某领导,什么样的领导,有这么大的手段,竟然公然给这种人当保护伞?”

“这个领导就算你知道,你敢动人家吗?”

石鹏苦笑一声,把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这顿饭算是毁了,这菜都还没上完,就闹出了唐虎这一出,这么一闹,谁也没心情吃饭了。

我用抹布擦了擦自己面前桌子上的血迹,招呼服务员,重新上菜。

其他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盯着我,问我:“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吃饭?”

“当然必须有心情,我还得跟石老大请教一下,这个南山一霸,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我把他们招呼了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饶有兴致地说。

石鹏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道:“兄弟,没想到你比南山一霸还猛,打完架还能这么淡定的坐下来吃饭……我给你个大写的服!”

他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但不知道他那话是真心的还是恭维,我也不管了,一口把杯子里的酒闷了下去。

这时,身边的冷啸突然发话了:“这个唐虎,曾经找我们做过事……”

“做事?”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突然一凛,转头看着她。

只见冷啸缓缓点了点头,一脸的笃定:“是的,我不会认错,替他做事的是我的一位师兄,那次的目标是一对母子……据说就是他的妻儿。”

母子?妻儿?

我盯着冷啸的脸,有些沉不住气了。

等她说完,我才问:“那你们做了吗?”

“当然,既然人家付了钱,我们肯定得做……我师兄完成得漂亮,两个证据都带回去了!”

冷啸很淡然的把这话说完,然后继续用她刚才用来伤光膀大汉的叉子,戳着她面前的糕点,往自己嘴里放去。

望着冷啸如此淡然的表情,我长吐了一口气,心想杀.手就是杀.手,杀人越货在他们看来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轻松到好像这是每天的日常,就像呼吸一样,简单而直接。

我把手按到杯子上,盯着那个杯子,沉声问冷啸:“如果那次人物,安排你去做,你会做吗?”

“当然会!”

冷啸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猛然转身,逼视着她:“那是一对无辜的母子,你真的会为了钱,残忍剥夺他们的生命?”

“当然会,因为这是我的任务,我的职责,我要活命,仅此而已。”

冷啸面不改色。

甚至没有任何表情,我盯着面前这个女人,这一秒钟,我突然发现,我有些看不懂她了,或许,我从来没看懂她来着。

我为我自己感到可笑!

对方是一个杀.手,杀.手的职责就是杀人,就像一个清洁工的职业就是打扫环境卫生一般。

如果你要求一个杀.手去当清洁工,那你就输了。

“好啦好啦,大家都吃饭吧,吃个饭吧气氛搞得这么凝重,太不应该了,太辜负眼前这顿美食了。”

旁边的秦萌萌应该是被压抑的气氛给吓到了,她连忙开口,想把这气氛给变一变。

灵儿也拉了拉我的衣袖:“姐夫,要不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咱们今天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谈事情的。”

我身手摸了摸灵儿的脑袋,再回眼看着冷啸:“冷姑娘,吃饭吧……其他事情,改天再聊。”

“改天?重阳节马上就来到了,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应付唐虎的邀请吧,毕竟,自己吹的牛,自己要去把它压下来,哼!”

冷啸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看她要往外走,我问到:“去哪里?”

“吃饱了,出去转转!”

冷啸弯腰拿起了自己的包,这时秦萌萌也站了起来,说道:“我也吃饱了,我也想出去转转,小冷姐姐,要不一起?”

冷啸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吴晓,你想让这小鬼头监视我吗?”

被她这么一问,我呆住了,不知怎么回答。

我哪有叫人监视她,我没那么无聊吧,让人监视别人的一举一动,那是心机重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冷啸这不是妄加猜测吗,我正要开口辩解,秦萌萌一下跑过来,勾住冷啸的肩膀,跟冷啸嬉笑道:“小冷姐姐,我就是监视你咋地了……我怕你偷偷出去买好吃的,这家饭店做的菜不合我胃口,说实话,我也没饱……”

听了秦萌萌的这个解释,冷啸楞了一下,摇头笑了:“就你聪明,好吧,爱监视就监视吧……”

我心底暗松了一口气,不得不佩服秦萌萌这丫头的急中生智。

连冷啸这种脾气古怪的女生她都能哄乖,看来我得向她学习怎么哄妹子了。

秦萌萌向灵儿挤了挤眼睛,灵儿也会意了,站起来对我说:“姐夫,我也去……”

“去吧。”

我摆了摆手,女生跟女生在一起才能玩到一块,而他们走了,我正好有正事跟石鹏谈。

看着三个女孩走了出去,我替石鹏把酒倒满:“老大,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们来聊聊邱欣欣吧!”

“我知道,你今天叫我来,就是跟我聊这个的……好,你说,想怎么聊,我陪你!”

石鹏看起来也是早有准备的样子,我也不遮遮掩掩了:“你跟她认识应该很久了吧?”

石鹏深吸一口气:“很久了……其实你不知道吧?我跟她是从一封情书开始的……”

“情书?”

我眉毛一挑,抬起头来!

石鹏说:“我与邱欣欣结下的梁子是从一封所谓的情书开始的,她当年在蓝天中学是全校公认的白雪公主,我和她相遇于我们校的夜来香花树下,那个傍晚刚作案归来的我们,突然嗅见夜风中一丝清香飘过,吴小雅和一个身穿校服的美*雅的从我们视线中走过,女孩子们那无声地步伐,每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软进我们的心里,路过我们身旁时,那个女孩转脸望我甜甜的笑了笑,那一秒,我的心脏差点停跳,顿在那里像个木偶,嘴巴张得大大的,脸红耳热。”

我问:“情窦初开?”

石鹏摇头苦笑:“当时两个女孩咯咯笑开了,我听见吴小雅在打趣的和她说:奇了怪了,传说中的混世魔王也会脸红,看来你这个白雪公主真是他的克星。你才是克星呢,乌鸦嘴。邱欣欣小脸突然变得好红,又悄悄回头偷看了我一眼,不巧我的眼正傻傻盯着她,四目相对,两人的脸都更红了。在那快要窒息的气氛里,我张了张嘴,她也张了张嘴,两人都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怎么说。”

“行啊,老大,没想到你也有初恋?”

我抿了一口酒,笑道,石鹏却叹息道:“ 我的死党推了推我,很邪恶的说,老大,这次小弟真的需要你的支援了。支援,支援什么?我的思维被他拉回现实。替我炮制一篇情书,愈快愈好,愈感人愈爽,价钱不是问题。那家伙流着哈拉子,一双贼眼快要落在白雪涵的身上了,脸上写满色狼两个大字,我鄙视的白了他一眼,收回我的冷漠和骄傲。”

“难道你死党看上了美女?”

听他说道这里,我差点喷饭。

石鹏说:“弥热的夜风中不知何时已飘荡着浓郁的夜来香花香味,那树枝头一吊吊乳白色的花苞,在夜色里像一位位温柔的少女,默默吐香,站在对面的女孩们都沉醉的闭上了眼睛,尽情嗅吸这花香的味道,突然邱欣欣动情的说:好香的花儿,可惜花期太短,她的香味稍纵即逝,好美好无奈。”

他这么一说,我开始脑补当时的画面,一个小姑娘站在花树下面,旁边站着一位情窦初开的小少年,唔,画面太美,不敢看……

“夜来香的花香其实可以永远保留。”那个少年石鹏咳了一声,说。

女孩们抬起头看向他,一脸质疑:“能吗,你想忽悠我们?”

石鹏一脸坏笑的望着邱欣欣,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那个美女,假如我把花香留下,你就做我女朋友,敢吗?”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石鹏这张狂的表白给雷到了,几双惊慌失措的目光都聚到我那张嚣张的脸上,就连那邱欣欣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奇怪的是邱欣欣居然没有生气,嘴角也勾起了一个骄傲的弧:“如果你做了蓝天中学学生会会长,我就敢与你交往。”

那语气像是在下达任务。

石鹏语塞。

蓝天中学?学生会会长?擦,有没有搞错?

“开什么玩笑,我是蓝天中学的败类,叫我做学生会会长,除非你爹是校长。”石鹏口不择言的喷了这一句,拉着死党转身就走。

“石鹏,你这胆小鬼,还没开始就放弃,我华丽丽的鄙视你。”邱欣欣的声音在石鹏身后响起。

石鹏头也没回,脚步走得更快了:“对不起美女,刚才的话我收回,算我一时失言,哈哈,夜来香怎么可能留下香味呢,你不觉得很搞笑吗?”

“你……”

女孩子们被晾在了石鹏身后,死党幸灾乐祸的向石鹏翘起了大拇指,这丫,他认为他有机会了,我无语。

邱欣欣既然是蓝天中学的白雪公主,那自然也是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石鹏的死党们,更是迷恋邱欣欣不要不要的。

几天后,非常令人蛋疼的事情发生了,在一次学生会上面,石鹏又一次见到了邱欣欣,更牛的是,邱欣欣居然当着那么多学生和老师的面往石鹏手里塞了一张粉红色的信纸,信纸暖暖的湿湿的,像似在人手心捏了很久而被汗水浸透了一般,石鹏惶然的把信纸攥在手心,回味着邱欣欣那意味深长的笑,石鹏整堂会心神不宁。

第九十六章: 就是青春

悲催的石鹏,居然被一个女孩给算计了。

这真是对他这位传说中的混世魔王的地位进行的一次赤.裸.裸挑衅,要知道有史以来只有石鹏算计别人的份。

在蓝天中学混,你可以不用知道校长是谁,可以不用知道班主任是谁,但不能不知道混世魔王是谁,不能不知道情书王子是谁。

所谓的混世魔王,就是带着全校成绩差没有上进心而且贪玩喜欢做坏事的那些家伙,有组织有计划的集体做坏事的那个首领,在那个首领的英明领导下,学校周边的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几乎每周都能成为集团餐桌上的美味,如果哪个女生靠在栏杆上离开的时候衣服上全沾满粉笔灰,如果哪个女生不小心从文具盒里抓出只毛毛虫,如果哪个女生下课起身时长发把后面的课桌给拽了起来,这以上所有的恐怖活动混世魔王都可以宣布负责,太不巧的是那位混世魔王就是石鹏。

还有就是情书王子,混世魔王的兼职就是写情书,为全校所有正在早恋和正准备进入早恋的男生们写情书,当然不是无偿的,情书的价格视所追求的女生难易而定,一般而言,每篇情书在人民币十至二十元不等,至于情书销路问题不用愁,因为纯属垄断性经营,假如哪个家伙泡妞胆敢不使用烂人集团的情书,他完了,一周之内他的妞必被挖墙脚,就此而言,情书王子的行径比混世魔王的还卑劣,无奈的是石鹏正好就是那位情书王子。

石鹏这所谓的双料王子在蓝天中学可谓是臭名昭著,基本上成为所有女生眼里的公敌,在她们心中,更把石鹏与臭虫,小强和垃圾划为等类,女生们看见石鹏基本上躲得远远地,可是这邱欣欣居然敢公然给情书王子递纸条,不会也是情书吧,她要反追这个混世魔王?

但石鹏这点小骄傲很快被现实给掐碎了,那篇所谓的情书,居然是一张涂了强力胶的信纸,而胶水的面刚好亲密的挨着石鹏的手心,其结果是那张纸牢牢地粘在了石鹏的手上,石鹏后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动用了刀片才把它给刮下来,可悲的是在刮的时候留下了几条血口子,石鹏盯着那些血口子恨得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大头,去帮我查一下那娘们儿的后台,敢耍我,她完蛋了她。”

大头是石鹏的跟屁虫,他想都没想,脱口:“不用查,她叫邱欣欣,72班的,据说刚转学过来。”

原来刚转学过来,难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是这不是石鹏原谅她的条件,在石鹏的字典里就没有“原谅”两个字,石鹏重重冷哼了一声,计上心头。

大头那家伙突然在这个时候玩消极,他一脸同情的说:“老大,算了吧,白雪公主后台很硬的,我们惹不起,这个冤枉罪,就算得到个教训得了。”

“说得到轻松,我往你手上涂点强力胶,再用刀片刮你几刀,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慈悲?”石鹏窝气得快要发疯,肺都要爆炸。

“可是人家是校长的女儿,你敢动她,兄弟们可不敢陪你去送死呀!”他哭丧着那张臭脸,真没用。

石鹏踢了他一脚:“校长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看我怎么搞她!”

石鹏狠狠捏起拳头,周围围着的那群家伙顷刻间作鸟兽散,哀,一群不够义气的家伙。

为了拉拢人心,顺利实施报复计划,石鹏忍痛拿出自己的卖情书所赚的稿费,请了烂人集团的几位骨干搓了一顿,然后又进行了一场演练,其内容就是组织人到学校后面的芒果山去偷芒果,他们小城位于长江边的一个小河谷里面,气候属于亚热气候,芒果是小城的特产,残夏的日子正是芒果成熟的季节,他们选好了时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带队洗掠了离校最近的一个芒果园,十来个蟊贼扛着那几大袋胜利果实兴冲冲回校,翻过围墙跳进校园的时候,看到两张熟悉的脸。

一张是校卫老师的,另一张是邱欣欣的,正当石鹏他们疑惑这两张脸怎么会这么巧组合在这里时,校卫扯开他的大嗓门冲石鹏嚷开了:“石鹏,又是你,这回我敢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石鹏不屑的臭了他一眼,转目盯向邱欣欣:“你好啊白雪公主,能告诉我是谁把我给卖了吗,还有,你是怎么用色相收买他的?”

石鹏的这句刻薄话,把在场所有人的脸都说绿了。

邱欣欣的脸蛋也瞬间变得惨白惨白,她好像被石鹏的话气的喘不过气来,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才说:“哦哦,气死我了,你真是个混蛋,错不知改的家伙,我,我失望死了。”

邱欣欣清澈的眼里目花闪闪。

石鹏嘴角勾起一个桀骜的弧,甩下一句超级臭屁的威胁言论:“邱欣欣,今晚的事情如果我栽了,我会画个圈圈诅咒你一辈子,想挑战吗,那你可以试试。”

然后拿出一个芒果扔给校卫:“陈老师,这个事情你们商量着办吧。”

对他们恶恶的笑了笑,带着自己的兄弟们扬长往宿舍而走,走几步石鹏突然想起一个事,转过脸阴险的笑着对邱欣欣说:“美女,忘了问你,你们宿舍的皮带,神马时候来拿啊?”

邱欣欣身体一震,脸红了,石鹏话说完,他身后所有男生都笑了起来,邱欣欣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只有校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他怎么会知道,住在三楼的女生们晚上饿得不行时也会用皮带接上从宿舍外面的窗户吊小吃,可不巧的是她们的皮带刚好从石鹏他们二楼窗外垂下,男生们很开心的笑纳了她们的小吃,顺便把拽下来的皮带给收藏了,天助我也,居然会变成石鹏反击的利器,天意啊天意。

这次芒果事件,因为被校卫现场抓到,而且又被石鹏的死对头也看见,石鹏以为将会在学校引起一场强烈大地震,更以为自己的集团会因此而解体,谁曾想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连几天过去后,云淡风轻,他们遇见校卫,校卫脸上没一丝表情,跟失忆的人超像,邱欣欣也表现得平静极了,比石鹏还失忆得快,很蛋疼的是那周的某节体育课72班有几个女生集体请假,据说是因为没有皮带,怕裤子掉。

因此,石鹏的声望在集团中空前高涨,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一场危机,还给对手来次重重反击,谁都会想,一定是邱欣欣顾忌着皮带事件,求了校卫别把这件事情捅大,从而放了他们一马,而假如不是石鹏的那几句强硬的话,就不可能有这种效果,所以石鹏的死党们,特别是经历芒果事件的死党,对石鹏的崇拜可谓是如滔滔江水汹涌澎湃,对于石鹏接下来的计划更是言听计从,而石鹏正在酝酿着下一步反击大计,矛头直指邱欣欣。

教师公寓大楼里学生宿舍很近,很近不怎么,可令人蛋疼的是,教师楼的楼梯间居然养了一只公鸡,养公鸡也不怎么,更蛋疼的是每到公鸡打鸣,他们那亲爱的校长大人便会亲自起床,咚咚咚把他们宿舍的每道门踢得震天响,逼着所有人出来上操,给他们来场现实版的“半夜鸡叫”,哀,可怜的学生娃,就这样被蹂躏得生不如死,但是,没谁敢对校长有微词,没办法只好把怒火迁怒到那只可恶的鸡身上了,传说鸡也是校长养的,不管谁养的那只鸡反正已成了众矢之的,人人得以诛之而后快,可惜没人敢。

除了烂人集团之外!

经过周密的计划,除鸡行动正式开始,他们安排好同学在校外烧好开水,石鹏带两个骨干趁夜潜入楼梯间,对那只臭鸡进行灭顶一击,好壮的一只鸡,大概有四五公斤,石鹏拧了四圈才把它脖子拧断,鸡头扔在了那里,鸡身拿了从围墙扔了出去,蓬的一声闷响,他们纷纷溜出校园,忙活了好半个晚上,喷香的水煮白斩鸡终于快熟了,邱欣欣推开门走了进来,我们所有的人都惊得七魂出窍,我擦,这是神马跟神马啊,怎么每次她都阴魂不散,内鬼,团伙里一定有内鬼。

“怎么,王子,聚餐不欢迎我吗?”

邱欣欣的笑让人怎么看怎么讨厌。

石鹏夹起一块鸡肉递给她:“公主,你运气真好,我们鸡肉刚熟你就来了,别客气,动筷子。”

邱欣欣也没跟石鹏客气,张嘴把那块鸡肉叼过去了,边嚼边赞不绝口:“唔,不错,乌骨鸡味道就是爽,又鲜又嫩,可惜可惜,爸爸妈妈没我这么有口福咯。”

她说着自己取了双筷子,加入石鹏的聚餐团伙。

石鹏团伙胆颤心惊的吃完了这餐鸡煲,已快天亮,其他家伙嘴一抹脚底抹油,留下石鹏和邱欣欣这对冤家在那里收拾残局,洗好锅碗之后我们在晨星中一起回校,落叶飘飞的街头有些清冷,两人各怀心事,今天,他们的关系终于到了冰点。

“还有什么话说,石鹏,这是我第二次抓到你,我也许可以放过你一次,但是我不敢保证放过你两次。”

邱欣欣用这句话打断了沉默。

石鹏冷笑:“你别忘了,这只鸡你也吃过了的,吃的还比谁都多。”

“嘻嘻。”

邱欣欣抿嘴笑开了,向石鹏扮了个鬼脸,得意的反问:“请问王子,我吃自己家的鸡肉,犯了哪条法律了。”

石鹏瞬间暴汗加无语!

这次真的闹大了,校长气得在校会上咬牙切齿拍桌子,偷鸡偷到校长家里去了,这真是无法无天啊,他责令学生会安全部的限期把这个可恶的蟊贼给调查到,否则削安全部长的职,岂料那安全部长第二天就递上辞职书了,理由是学业繁重,没时间查案,不是没时间查案,他是得罪不起烂人集团,谁都明白这种事只有烂人集团做得出来,也只有烂人集团敢做。

第九十七章: 阴差阳错

校长没台阶下了,他质问那部长他辞了谁来调查?

要辞职可以,把偷鸡蟊贼捉到了给你辞?

部长哭丧着脸像是要被推出去砍头的死囚,他这样子气得校长快要从主席台上跳下来,还好他的宝贝女儿担任学生会文艺部长的邱欣欣提出了一个建议,推荐石鹏担任安全部长,着手调查偷鸡案,石鹏当场晕菜,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让自己抓我自己?你个邱欣欣未免也太狠了吧?

邱欣欣就这样把石鹏推上了安全部长的职位,可石鹏一点都没有高兴起来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这才是刚被她蹂.躏的开始。

不幸的是这事情居然被石鹏猜中了,石鹏上任的第一件是不是查案,而是带着队伍去外面勤工俭学捡垃圾卖,所得资金充进*当做办校刊的经费。

这是神马跟神马嘛,一群大老爷们儿跟在几个小女生屁股后面去捡垃圾,捡半天还卖不到几块钱,更无聊的是卖到的钱居然是别人花,这事传出去还有兄弟敢跟自己混吗?

石鹏的飙还没发出来,就被邱欣欣无情的掐灭在肚子里面,她阴阳怪气的拍了拍石鹏的背:“捡不起垃圾是么,那回去吃鸡肉,那样舒服。”

石鹏狠得咬牙切齿,巴不得掐死她。

恼火的是自己有把柄抓在对方手里,为了那一票子兄弟,和回家不被老爸用鞭子抽,石鹏还是只好忍气吞声,在邱欣欣们的张牙舞爪中苟活。

其他不知情的女生佩服邱欣欣佩服得五体投地,佩服她真有办法,居然能制住石鹏这混世魔王,她们还非常八卦的认为石鹏喜欢上了邱欣欣,想追她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任其摆布。

女孩们的八卦让石鹏一时间陷入了舆论漩涡,他和邱欣欣的事在这个秋天里成为了蓝天中学的谈资。

在绯闻满天飞的世界里石鹏只好保持沉默,心底在默想:邱欣欣,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这么阴险的女孩,和她好上岂不要被她整死?

可是舆论让石鹏和烂人集团的兄弟们一一决裂了,因为他们认为石鹏抢走了他们心中的白雪公主,石鹏是个重色亲友的混蛋。

和兄弟们决裂后的最终结果就是,烂人集团彻底解体,众神各归各位。

有很多也像石鹏一样投靠了学生会,更可气的是石鹏的情书也无人光顾了。

谈恋爱的每天都有,可惜人家把妹直接用qq和短信。

石鹏问其中一个死党为什么没有自己的情书他们还能把到妹,死党说:“老大,你傻呀,人家以前是怕你这个混世魔王,才花钱消灾的,其实你的情书人家买过去就扔垃圾桶了,什么年代了还情书泡妞,你真的out了。”

从威风八面的王子一下子沦为众人唾弃的败类,石鹏这次失败真是伤筋动骨了。

可悲催的是他还摊着一副安全部长的烂摊子,每天学生会的会议都得参加。

看着那张张挂着讥讽笑容的脸,石鹏就要呢个。

不看又不行,挂着部长虚位到此来坐牢。

学生会会长是一个名叫刘海云的家伙,每次讲话又臭又长,整天一张滟媚的脸,围在学生会那几个女生屁股后面转。

这天,学生会又开始讨论那件谈了很久的校刊事情。

*准备着手创办一个校刊,刊名《夜来香的花季》,在推荐校刊主编时,邱欣欣居然点出了石鹏的名。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那个会长不服气的问:“难道就因为他以前写过情书吗?要知道我们的校刊不是情书刊。”

“不是这样的,我一直认为石鹏的文采很不错,让他做校刊的主编应该是最好的人选。”邱欣欣一脸的肯定,她把赞赏的目光投向石鹏,石鹏却只能表情复杂的看着她。

会长坚决反对:“我们学生会这么多文采好的,随便拉个出来都比他文采好,何况石鹏以前……反正我觉得让他做主编就是不妥,我永远对他投否决票。”

“擦,争个毛,你威风个鸟,”石鹏腾的站了起来,俯视着那夸夸奇谈的会长,甩了一句压抑了好久的话:“什么狗屁主编,你以为我稀罕,我今天就在这里表明了,连这个破部长我也没兴趣当,什么破学生会,乌合之众。”

啪,摔门而去。

“石鹏。”

邱欣欣追了出来,石鹏顺着楼梯往下发足狂奔,邱欣欣在后面叫道:“你这个白痴,你给我站住,你别跑,跑了你别后悔。”

“没什么大不了,你要告你就告吧,我受够了,别人的白眼我受够了,我写过情书有错吗,我以前是个坏学生有错吗,我改的机会都不给我,去死吧,神马破学生会!”

石鹏把心中积压的话全都发泄了出来,步子还拼命往下跑去。

“你别跑,你等等我,我有话和你说,哎呀……”

随着一声尖叫,邱欣欣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咕噜噜像只皮球,直接从三楼滚向一楼。

石鹏吓的快要呆去,直到邱欣欣的身体停留在楼道的水泥墩子旁。

石鹏叫着邱欣欣的名字跑过去扶起了邱欣欣,扳过头满脸是血。

那血全是从头发丝里渗出来的,石鹏吓得亡魂尽冒,泪水哗啦啦直掉,拼命摇着邱欣欣的身体说邱欣欣,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你不醒我的夜来香送给谁?

邱欣欣缓缓睁开眼,在恍惚中吃力的看着石鹏,辛苦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还记得那个约定,许少哲,你要说话算话。”

血又一次蒙住邱欣欣的脸,邱欣欣在微笑中闭上眼睛。

很快,石鹏就走马上任主编一职,同时兼任*长职务。

校刊《夜来香的花季》在学生们的大力合作之下,正式问世,第一期的主题就是围绕校园早恋和学生行为自律做讨论,在校内引起极大反响。

石鹏的死党大头向我坦白他就是隐藏在我身边的内奸,因为有他的告密,他们两次作案才会被邱欣欣发现。

第一次邱欣欣求校卫不要伸张,第二次邱欣欣替他们隐瞒了一切。

虽然那只鸡是邱欣欣家的,那是邱欣欣爸爸买回来给邱欣欣补身体的。

邱欣欣因为身患疾病,才转回蓝天来上学,她父母好照料她,这次追石鹏出来突然晕倒,就是因为她身体有病的原因。

石鹏深深吐了口气,握着手心的一个小盒子,那里面装着满满一盒晒干的夜来香花瓣,那是夏天里石鹏采集了加工成的香盒,这也是保存夜来香香味的最好办法,石鹏捂着盒子,闭上眼睛,心里在默默祈祷:傻瓜,你要快快好起来,好起来,我等你回来看我怎么升任学生会会长。

……

冬天的落叶,在寒风中擦地飘过。

一个漂亮得像天使般的女孩,戴着一只绒球帽子,淡绿色的围巾在风中柔柔飘着,她骑着一辆粉红色的脚踏车,车轮碾过满地的梧桐叶,像是碾过那淡淡的青春。

她的身后,一个身穿运动裤衫的男孩满头大汗的追着单车跑着,他要拼命训练,备战校运会短跑决赛。

女孩骑在车上很享受的闭着双目,睫毛在冬天的阳光里闪闪颤动,手里拿着一只小盒子,盒子里装满夜来香花瓣,满世界弥漫着这种醉人的芳香。

“石鹏,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想出这种办法把花香给留下?”

“邱欣欣,我已经留下了花香,你什么时候做我女朋友啊?”

“想得倒美,你当上学生会会长了吗?想用这几朵花换本姑娘做你女朋友,你以为我那么天真呀?”

“切,那一信之仇我还没报呢,我手上的伤你看看还在。”

“难道你认为那纸里就只有胶水……”

风吹散了她的声音,石鹏没听见后面的话,只知道多少年以后,从曾经的课本里翻出一张涂过胶水的信纸,撕开层层包裹的最里面,看见一段娟秀的字迹:

夜来香的花季,盛开短暂而炫目的美丽,谁能为我,留下这青春记忆,流年中染指的思绪,在暗香飘浮里,不曾湮灭。

这是偶像剧的桥段,也是偶像剧的场景,石鹏说完,也是热泪盈眶的,看得出来,他对曾经的青春岁月,还是有着深深的眷念的。

但是,我心里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邱欣欣的父亲是一个中学的校长,那她家境也算不错啊,为什么她会在我面前表现出自己很穷的样子,难道她是在欺骗我?”

“她没欺骗你,在上大学之前,她家境的确很好……但是,一场车祸,夺走了一切!”

石鹏颤声说道,我听了,也不由得一惊,提声问道:“车祸,谁出车祸了?”

“当然是邱欣欣父母……邱欣欣高考那年,当她知道自己考上南山医科大学后,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来南山医科大学,观看自己将来的校园,没想到回去的路上,邱欣欣父母因为车祸,双双离开,而邱欣欣则阴差阳错的,逃过了这场劫难。”

石鹏说道这里,不住的嘘唏,我眉头皱得更紧了:“阴差阳错,什么样的阴差阳错,能让她捡回一条命?”

“邱欣欣因为留在南山大学办一些事情,就没有跟她父母一起回去,所以错过了那趟夺命旅途……对了,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石鹏看到我眉头皱得这么紧,也觉得有些奇怪,犹豫了一下,然后问我。

我思考了一阵,问道:“你知道邱欣欣之前犯的是什么病吗?是不是与精神有关的疾病?”

石鹏大摇其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以前会梦游,读书的时候曾经梦游从宿舍走到教室,这件事还引起了轩然大波……”

“梦游?一个会梦游的女孩……阴差阳错的车祸……这中间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我使劲摇了摇头,愁眉不展,想要强行把这两件事关联起来,但证据却不成立,就在我们还在讨论时,灵儿突然跑了进来,拉着我,一脸焦急的说:“姐夫,姐夫,你快来,两个姐姐跟人在夜市打了起来。”

第九十八章: 智斗大妈

又是打架。

我和石鹏翻身而起,跟着灵儿往外跑去。

为什么这么着急?那是有原因的。

我们不担心那两个女孩被别人打伤,而担心他们两个打伤别人,这两个家伙的身手我是清楚的,他们下手又重,又不知深浅,万一这一打再惹出什么乱子来,那就不好收拾了。

话说间,我们已经跑到夜市街。

幸好时间是中午,街上没多少人。

老远就看见有一群人在那里撕扯,有两个女孩子被一群大妈围在中间。

这哪是她们跟人打起来,这简直是被人围殴啊。

两个妹子被大妈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骂得灰头土脸,在大妈面前,她们也只能垂头丧气,一脸绝望等着人去帮忙。

我拉着灵儿,低声问她:“对了灵儿,你这两个姐姐,怎么跟大妈们吵起来的?”

“好像大妈们准备在这里跳广场舞,萌萌说了一句,然后她们就被围攻了。”

灵儿一脸无奈的说。

我也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就难怪了,跟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斗,不管她是杀.手还是大侠,她都不是对手。”

“那怎么办啊?姐夫,你总不能看她们笑话吧。”

灵儿那样子,看起来快要哭了,我笑着摸了摸她脑袋,望着石鹏说:“我过来不是看笑话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们看我的吧……”

石鹏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他说:“怎么难道你还想以一己之力,把大妈集团给冲散?”

“老大,身上带有传单什么的没有?如果没有明天也行。”

我向石鹏伸出手,索要着东西,石鹏在自己手提包里摸了摸,还真摸出几张传单来。

他笑着说:“做中介的就是这样,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传单和名片,但是今天这些传单名片难道能派上用场?你可以拿它来救人吗?”

“名片给我几张,传单我只要一张。”

我接过石鹏递过来的一张传单和一叠名片,转身往大妈群中走了过去,边走边高声吆喝着卖房子咯,卖房子咯,精装二百平大跃城只要90万咯。

无奈大妈的吵闹声太大,完全盖过了我的吆喝声,幸好旁边有个卖水果的摊子,摊子上有只扬声器,我向卖水果的小贩,借了扬声器,继续在扬声器里面吼着:“好消息好消息,书香小区200平大跃层低价甩卖,90万全款拿走,90万全款拿走,机会只有一个,绝对不能错过。”

我用扬声器这一吼,还真有效果。

大妈们的注意力很快被我吸引了过来,毕竟90万买大跃层还装修过的房子,那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别说大妈们,就算其他人听到这个机会也会被吸引到的。

所以靠近我,靠我最近的一个大妈小跑着跑了过来,跑到我面前连忙问:“小伙子真的有这么一套房子吗?90万买200平,你不会是骗大妈们的吧?”

“大妈我骗你干什么?的确有这么一套房子,而且还顶楼带露台的。”

我使劲在扬声器里面呼喊,听说顶楼带露台,其他大码也立刻被吸引了。

纷纷松开那两个女孩,转身往这边凑。

只听她们说着:“哇,顶楼带露台那是送的呀,这房子如果不买那就太吃亏了,这么优势的一套房子,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当然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就在书香小区,阿姨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大妈被吸引,所以就叫得越来越大声,我必须装的有模有样像一个很职业的中介一样,但是我这不是说谎,因为的确有这么一套房子,虽然这套房子是我自己在住着。

有个大妈在中间吼道:“小伙子你别光在那里说啊,你快带我去看呀,这么优势的一套房子,我怕被人抢走了。”

“大妈大妈你别着急,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在名片上,你记着了,打我电话就行了。”

我看时机成熟,把手中的一叠名片故意往人群中间扔了过去,名片像天女散花一般,撒在人群中间,大妈们看到我的名片扔了出去,全部乱成一团,扑到地上去捡名片,我见没人注意到那两个女孩,连忙把扬声器放下,冲过去把冷啸和秦萌萌拉着转身往外一趟。

我们几个人在街口叫了一辆出租,落荒而逃。

在出租车上,我对石鹏说:“老大,赶快把你电话呼叫转移吧,要不然不出三秒大妈们的电话就会疯狂打进来了。”

石鹏指着我的头,气得牙痒痒:“你这混小子,专搞这些事情,坑人啊坑。”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果然响了,石鹏拿起手机,立马把电话挂断,开始设置他的呼叫转移去了,这时秦萌萌搂着我的脖子,突然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大叔你真厉害,连大妈你都能解决,你真是我的超级英雄。”

“额,超级英雄也就罢了,为什么会是你的啊?”

我摸着被她亲到的地方,一脸的凌乱。

秦萌萌向我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嘻嘻笑道:“因为你是我的大叔呀,既然是我的大叔,那就是我的超级英雄,这逻辑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呀,你说对不对?大叔。”

“萌萌你别说了,我已经凌乱,先让我缓一缓。”

我连忙伸手把她嘴捂住,旁边的灵儿一年都不高兴,一把把秦萌萌给推开了,翻身挤到我身边来,转脸对秦萌萌狠狠警告到:“这是我姐夫,请你不要死不要脸的在这里勾引他,小心我姐姐阴魂不散,晚上来敲你们呀。”

勾引这词用得……不对,好像的确是在勾引。

幸好大叔我定力在,要不然刚才秦萌萌亲我那一下,我也会转身回亲过去的,因为这么可爱的萝莉,谁都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没想到秦萌萌还真死不要脸,她白了我小姨妹一眼:“她来就来呗,谁怕谁呀,如果她真来了,那我得跟她好好谈一下,她竟然走了,大数据应该留给我们来照顾,这世界本来就是公平的,就应该这么公平竞争。”

“切,他是我姐夫,要照顾也应该由我来照顾,怎么会轮到你,一边去一边去。”

两个女孩看来是必须要在我面前争个输赢了,为了堵住她们的嘴,我装作一脸痛苦的表情,使劲捂着耳朵,用乞求的声音对她们说:“妹妹们,求求你们别再吵了好吗?我自己照顾我自己还不行吗?如果我由你们来照顾,我会被你们吵成神经病的知道吗?大家都闭嘴了,好好坐车。”

被我这么一说,两个女孩也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闭上嘴巴没再发声。

出租车里瞬间陷入了沉寂。

那个出租车司机好像不甘寂寞,他边开车边开口笑道:“兄弟,你看你都年纪一大把了,还在这里逗未成年少女,这是要犯法的,知道吗?”

“闭嘴。”

我还没开口,车里三个女孩异口同声的对那司机命令道。

司机被三个女孩这么一吼,身子一楞,脸上的表情极是尴尬,连坐在副驾驶的石鹏都感到相当搞笑,但是捂着嘴巴没笑出来。

我使劲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坐在我左边的冷啸轻轻掐了一下我大腿,我转头看着她。

她盯着我,对我说:“我刚才在夜市街上看到一个人了。”

“谁?”

“张青!”

听她说的张青两个字,我身体一颤:“卧槽,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啊?”

“刚才这么乱,我哪有机会说啊,对了,他还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

冷啸一脸无辜,我连忙抓住她的手,有些激动的追问:“他跟谁在一起?赶快告诉我。”

冷啸盯着手,一脸嫌弃:“吴医生,你喜欢动不动就抓女孩儿的手吗……臭不要脸!”

到关键时刻,她总是喜欢把话岔开,我不耐烦的把她手甩开,继续追问,赶快说啊,没想到这下她却不高兴了:“哼,一点礼貌都没有,把女生的手一甩这么远,还舔着脸,叫女生跟你讲小道消息,真是臭不要脸啊你。”

女人们这是有毛病吧,抓她们的手她们不高兴,把她们手甩开她们也不高兴,那这是要我们抓还是不抓呢?

她们这可能是要让我们抓狂,就在我快要抓狂的时候,秦萌萌在身后说:“大叔,张青是不是跟我们上次在学校打架那个,如果是那个的话,我看见他跟另外一个戴眼镜的叔叔在一起,对了,那个戴眼镜的叔叔你也认识的,他的名字叫王伟。”

嘿哟,秦萌萌这么一说,我的抓狂也瞬间压了下去。

我得意的跟冷啸挑了挑眉,笑道:“妹子,对不起了,你不说有人说了。”

“哼,小人得志,看你嚣张。”

冷啸瞪了我一眼,把脸转向窗外,不想理我,我掏出手机,这时秦萌萌偏着脸问我:“大叔,我给你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一个情报,你怎么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啊,太没礼貌了你。”

我向她挤了个眼神:“自家人,还说什么谢呢……你大叔我没礼貌也不是一两天了,难道你不清楚。”

“臭不要脸!”

车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嘘声……

我在互通有无群里面发了一句:“王兄,既然来到南山了,怎么不告诉兄弟一声,兄弟好尽地主之谊啊!”

“吴医生,你果然消息灵通,我这刚到,就被你盯上了?”

王伟很快在群里回了消息,我也很快回了一句:“张青是不是在你身边?我找他有事。”

王伟回到:“他当然在我身边,因为我找他有事,说不定我们两个找他办的都是同一件事。”

“那你不妨告诉我,你找他办什么事?”

我的心里突然浮起一抹阴影,王伟回了一句:“离真相越近的人就死得越快,这句话无论到哪里,用到谁的身上,都相当管用。”

看着他这么回,我也有些迟疑了:“真相?莫非张青知道什么真相?”

“你看明天早上的报纸你就知道了好了,我办正事去了,不跟你讲了。”

王伟没再回信息,我的手机也突然没电了,只好回去充好电再说。

第九十九章: 谈判砖家

“南山市第一人民医院,今天一早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人质劫持案件,警方正在和犯罪嫌疑人紧急谈判,案件正在紧急处理中。”

早上8点,我被电视上的这个声音惊呆。

我放下了手中的刮胡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电视,被电视里面的一个画面给吸引了。

在南山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大楼的顶楼。

一个狭小的角落里面,犯罪分子手拿一把雪亮的尼泊尔军刀,怀里搂着一个医生,而他的面前占了一排护士,显然是要用那几个护士来给他当警方的子弹。

犯罪分子拿着手里的刀叫嚣着:“都别动,都别动,谁动一下我就插面前的护士一刀。”

显然是为了证明他没在说假话,说完这话,他手起刀落在右后边的一个护士大腿上插了一刀,那个护士惨叫一声,跪倒下去,鲜血很快顺着肉色的丝袜流了下来,把一条腿染得血红。

护士捂着腿跪在地上惨叫时,劫持犯提脚一脚踩在了护士的伤口上,再次把刀站在医生的脖子处,命令不远处全副武装的警察:“把你们的枪给老子放下,不放下,老子杀第二个了。”

那些警察虽然举着枪,但是他们对嫌犯,其实束手无策。

因为嫌犯站的角落处是大楼的边缘区,后面有厚实的墙体掩护,而前面被医生护士和挡着,嫌犯因为怕被警方狙击手对他进行狙杀,他把头藏在了医生的身后,狙击手根本就找不到空隙见缝插针。

看见警方无动于衷,嫌犯又一刀戳在了另外一个护士的腿上。

那刀好像抽到了大动脉,鲜血很快就飚了出来,那护士叫都没叫出声来就晕倒了过去,看到这个情况,现场处理案件的总指挥张请连忙吩咐自己身后的警察,把手中的枪收起来。

张请自己也收起了手枪,举起手,对嫌烦说:“张青,咱俩都姓张,咱俩都同时爱过一个女人,这些护士是无辜的,你对无辜的人下这么狠的手,李莉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不会原谅你。”

嫌犯正是张青。

这时候没谁看得到张青的表情,只听得见他的声音在咆哮:“你TM别再跟我谈李莉,她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她从始至终只爱你一个,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从他的话语中听得出来,有多么的怨恨。

张请迈开步子,往前慢慢走着,边走边说:“你要冷静,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了爱人,但你还有家人,你还有朋友,你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让你的家人和朋友为你感到痛心。”

“停下,再往前走,老子要杀第三个。”

张青高声命令到,张请听了,也不敢再往前走,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嫌犯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如果在激怒他,保不齐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到张请停了下来,张青说:“张警官,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不但劫持了人质,我也在这座城市八个角落里安装了八枚炸.弹,如果我今天被你们击毙,那八枚炸.弹就会送更多的人上西天,该怎么做,你先自己考虑好。”

张请听了,身体一震,这时,我的电话刚好打到他手机上,他掏出手机,接了:“吴医生,你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显然你也看清楚了,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质劫持案件,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恐怖袭击。”

我盯着电视画面说道。

张请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知道了,但是现在该怎么做?”

“我是在电视上看到你们处理案件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太愚蠢。”

看着电视画面里的张请,我恨不得过去抽他两巴掌,张请皱眉到:“我们哪里愚蠢了?”

“恐.怖.分.子的目的就是给自己座城市造成恐慌,没想到你们还堂而皇之的把他的所有言辞举止在电视上直播出来,你们觉得你们这是在处理案件还是在助纣为虐啊?”

我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张请听完,好像明白什么了。

不一会儿电视上的画面切断,变成了其他节目,张请在电话里跟我说:“吴医生,我这里需要个谈判专家,因为嫌犯的心理过于偏激,我觉得你是心理医生,你来谈判最为合适。”

“如果你们上级允许,那我义不容辞。”

“这是萧局长的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挂了电话,看见秦萌萌揉着眼睛从卧室走了出来,她一脸疑惑的问我:“大叔大早上不睡觉,你在这里吵什么吵啊?”

我披了一件衣服,摸了摸她脑袋,对她说:“我有事出去一下,你们继续睡吧。”

“你要干什么去啊?”

秦萌萌撇着小嘴看着我,我捏了一下她脸蛋,笑道:“你们等着看新闻吧,我去参加一个节目,马上就回来。”

说着走出了门,留一脸懵逼的秦萌萌待在原地,偏着脑袋思考半天,好像思考不出什么问题。

十分钟后。

我出现在了案发地,张请边为我披防刺服边交代:“吴医生,这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何况现在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你千万别刺激他……”

“是你们在刺激他,赶快把狙击手给撤了。”

我把防刺服脱了下来,对张请说:“我是来给病人做心理辅导,不是来谈判,更不是来打仗穿这玩意儿对我的工作起不了任何作用。”

张请楞了一楞,没说什么。

连忙吩咐高楼上的狙击手撤了下来,自己的人马也向后退了五十米,他拍了拍我肩膀,说:“兄弟在跟你说一下,注意安全,那可是穷凶极恶之徒。”

“你准备接应受伤的人员吧,我先把受伤的人也弄出来。”

我嘱咐了张请一下,抬头挺胸,往角落走了过去。

角落里传来了张青的声音:“吴医生,请你不要来趟这趟洪水,这不是你能解决的问题。”

“兄弟,我是来赎罪的。”

我心平气和的说着,但是脚步没有停留,张青吼了起来:“你赎什么罪啊?你如果再往前走,我要捅人了啊。”

“如果不是我当初把你从警察手里保出来,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个事情,兄弟你长本事了,不但劫持了医生护士,还准备当恐.怖.分.子啊。”

我准备用话语分开张青的注意力,脚步却迅速往前移动,没有停止下来。

张青好像真被我分散了注意力,他嘴里得意洋洋的说:“是的,我就当恐.怖.分.子怎么着,我就是要在这座城市闹出一点风波,怎么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你说的话,我用在这座城市里,我觉得最为恰当。”

“是城市得罪了你,并不是这些护士得罪了你,你在她们身上动刀子,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已经走到受伤护士的身边,非常靠近张青了,我在第一个护士面前蹲了下来,看到护士惨白的脸,看起来有点似曾相识。

对了,这是那个逼萧然下跪的护士,没想到她今天也落到这个下场。

心里虽然有点小痛快,但也不至于幸灾乐祸,我轻声对护士说:“你要坚持住,别乱动,医护人员马上就会上来。”

“吴医生,除了你,谁上来都不可以。”

张青在后面警告着,我冷笑一声对他说:“放心吧兄弟,除了医院的医护人员会上来,警察不会上来了。”

“为什么?”

“因为警察去处理你那些徒弟们去了。”

我漫不经心的说着,张青好像被我的话给惊到了,连忙提高声音问道:“警察怎么会知道会是他们?”

果然,在城市各个角落安装炸.弹的人,果然是他的徒弟。

既然张青让自己的徒弟们来帮他安装炸.弹,那这件事情就好解决了。

我不动声色的对张青说:“先让医护人员把这些护士给送下去,护士是无辜的,我知道你有心里话,主要是想跟医生说对吧?”

张青迟疑了一下。

他冷声对我说:“护士留在这里,是为我挡子弹的,我不可能让我的人体盾牌全部离开,这样我会被警方用*一枪爆头,你懂吗?医生。”

“受伤的护士,能替你挡什么子弹?”

我穷追不舍,张青不耐烦的说:“别他妈说了,把受伤的弄走,其他的一个不能动。”

听到张青松了口,我招了招手,躲在不远处的医护人员赶快过来,把受伤的两个护士搬到担架上,迅速抬了离开现场。

看到受伤人员被弄走,所有人都看到了事情的转圜余地,这时张请在耳麦里面对我说:“吴医生,最好把他同伙的行踪搞出来,劫持人质事件是小事,如果城市发生了恐怖案件,这可是惊天大案。”

我没有回答张请的话。

你没有跟张青说任何话。

我的眼睛盯着张青怀里那个医生,冷声问道:“医生,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病人李莉的主治医生?”

那医生扬起被吓得惨白的脸,点了点头:“是的。”

“你老实说吧,李莉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一字一句的逼问着这个医生,张请又在我的耳麦里疑惑的问了起来:“兄弟你有没有搞错,你是谈判,你为什么反过来审讯医生啊?那是人质,如果被你审出个什么问题来,谁担当得起?”

医生听我这么说,脸色一变,冷声说:“想知道她的死因,你直接去警察那里调死亡报告,警察会给你很好的答复,不要在这里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滚尼玛蛋。”

我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直接把医生给抽懵了。

我指着医生鼻子,破口大骂:“病人是在你眼前死去的,你跟我说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难道是真的闹鬼了?是鬼取了她的性命。”

“如果你要这么说,那就当是鬼取了她的性命吧,反正与我无关。”

医生好像被我这一巴掌抽愤怒了,只见他死皮赖脸,毫不给我面子的说,我冷笑一声,对张青道:“兄弟用你的刀往他胸口里死死的捅,挖出他心脏看一看,是什么颜色……”

第一百章: 子弹飞过

听到我这么说,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那劫持人质的嫌犯张青,只见他愣了愣,才说:“吴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来解救人质的吗……”

“闭嘴!”

我严令喝止,然后提声问他:“有没有胆量,有胆量就把你的刀,捅进这杀人魔医的心脏里去!”

在我的这声喝令下,张青吓得差点拿不住刀:“吴医生,没想到你比兄弟我还狠,看来今天这无良魔医,死到临头了。”

听到张青这么说,那怀里的医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我们面前。

这时我耳麦里传出了张请的声音:“吴医生,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搞是犯罪的你知道吗,你会承担很严重的后果……”

我没有回答张请,而是盯着那个跪下的医生,盯着他那张被吓得没了血色的脸,咄咄逼人地说:“医生,病人用生命换来的钱,你花着会不会做噩梦?”

“你这个年轻人,不要胡说八道,再胡说,我出去一定起诉你……”

那医生已经被吓到汗水潸然而下,张青见我一个劲逼问医生,现场跟他没什么关系,也是很茫然。

但是他还是握着刀,蹲下身,躲在医生背后,一刻也不放松!

我抬手又是一耳光:“出去?起诉我?你以为你还出得去吗?愚蠢,兄弟还等什么,抹他脖子……”

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旁边的护士们娇声尖叫。

张青当然不敢听我的话抹医生脖子,只是红着脸,怒喷那些尖叫的护士:“叫什么叫,再叫通通……给老子滚……”

在我的凌人气势之下,张青的胆子也小了许多,刚才在护士腿上扎刀的气势也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听见护士们尖叫,他只得用声音把护士们恐吓一下,听到张青话落,我嘴里也大声附和起来:“听见没,都给老子滚,不滚,连你们的心一起给挖了!”

那些护士哪听得这种恐吓,全部爬起来,哭爹叫娘的落荒而逃,张青也看愣了,等护士逃完之后,他才醒悟过来。

把刀狠狠架在医生脖子上,咬牙切齿地说:“兄弟,没想到中了你的套了……你小子用激将法,让我哄走了那些护士,这招高啊!”

“能看破我的招数,看来你还没那么蠢。”

我掏出一只烟,点燃了,塞进张青嘴里,张青猛抽了一口烟,狠狠地说:“放走护士是我自己的失误,但你别以为我会连这个魔鬼医生也放走………”

“既然是魔鬼医生,你要放我也不会让你放在的。”

我又掏出了一只烟,自己给自己点上,这时耳麦里又传来了声音,这是公安局长萧不凡的:“吴晓,有你的一套,竟然用激将法把护士解救了,希望你再接再励,把医生也安全解救出来……但是你记住,你现在是代表南山市警方,请你注意你的一言一行,不要丢警方的脸。”

我面无表情,抽了一口烟,转身望着张青:“兄弟,这辈子你有没有遗憾?”

“当然有,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挽留莉莉的生命。”

张青的眼眶红了起来,猛抽着烟,我说:“杀害李莉的凶手已经在你手里了,你只要杀了他,为李莉报仇,你的遗憾就了结了……但是,你的徒弟们何罪之有,你要让他们年纪轻轻,就做下让自己遗憾的事?”

我最后一句的语气猛然一提,张青身体一震,逃避着我的眼睛,嘴里哆哆嗦嗦:“那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你别说了,我是绝不会……”

“心甘情愿?好狠啊你这个当师父的,幸好我来之前,让警方掐断了直播信号,你自己想想,如果你刚才那番话,被电视直播下来,让你的徒弟们看见,他们会有多心碎……”

我义正言辞,高声质问着!

张青听了,手里的刀啪塔一声掉到了地上,他哭丧着脸,对我说:“兄弟,谢谢你,这是当头棒喝,骂醒了我啊……”

“那你还不赶快通知他们,停止行动?”

我见张青缴械投降,心里顿时宽慰不已,张青掏出手机,在他们微信群里发了一条“取消任务”的信息,而且把各个安装炸.弹的定位报给了我,我连忙传到张请手机上。

张请迅速安排警务人员,去排除爆.炸隐患,我过去拉起张青,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身边的医生暴喝一声:“你两个王八蛋,给我站住!”

只见他一把拽住张青,手里握着一把刀子,那刀子正好是刚才张青掉到地上的。

我和张青一愣,这人质转眼变成绑架者,剧情转变也太快了吧?

这时我耳麦里传来张请的声音:“兄弟,你玩什么玩,怎么让人质把犯人给绑架了?”

“把你的狙击手派出来,把电视直播开起来,我要让全市市民看到这一幕!”

我用几乎是悄悄话的声音,对张请说道,当然,面前的两人因为在拉扯,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张请在耳麦里说:“你丫的就作吧,不作出大乱子来我跟你姓……开直播,狙击手重回原位,注意隐蔽!”

听到张请部署完毕,我把耳朵里的耳麦拔下,扔得老远。

转身望着医生,冷笑到:“医生,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也要当绑架犯吗?”

“医生的手,本来是用来救人的,但是也可以用来杀人……比如现在!”

那医生不苟言笑,一刀戳在了张青的腿上,张青闷哼一声,差点跌倒。

他张口向我大骂起来:“吴晓啊吴晓,老子被你害死了,我就说这医生是头恶狼……”

“没错,我就是恶狼,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医生面目狰狞的拔出了手里的刀,或许他找得准位置,他的到从张青腿里拔出来时,竟然不粘一点血。

难怪有人说,医生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割三百多刀,都不会让那个人断气!

我牙关一咬,压低声音对医生说:“医生,你这么行凶,难道不怕受到法律制裁吗?”

“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要杀了我,现在又跟我说什么法律制裁,你难道不觉得,你说这个话很可笑吗?”

医生说这句时,又往张青另外一只腿上戳了一刀,这刀看起来更疼,而且还更深,张青眼泪都疼出来了,我抓紧时间说:“刚才我之所以那么说,那是因为直播掐断了,警察退了,没人听见……”

“所以现在也没谁听见,我何尝不可以说……实话告诉你,你们说的都没错,我的确杀了人!”

医生已经得意忘形了,他听我说直播被掐断,警察也不再附近,于是原形毕露,不等我开口,他用手在张青大腿上的刀柄上狠狠扭了一下。

在张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这医生丧心病狂地说:“你们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很简单啊,那是因为要得到他们的肾啊……肾脏组织现在有多珍贵你们不知道吗?在我们彩虹组织里,它是红衣谷的药引,而在许多富豪大佬的眼里,它更是续命的灵丹妙药……”

听他说道彩虹组织,说到红衣谷,我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如此说来,你也是那什么彩虹组织的一员,杀人取肾脏是你们成员的任务?”

“你很聪明,猜的不错,我正是……”

医生正得意忘形的说着时,忽然远处响起了蓬蓬两声尖锐的枪响,两颗子弹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全部射进了医生的眉心。

医生直愣愣的盯着我,一脸的疑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狙杀,但是他断气之前,眼睛却没有闭下。

我气急败坏的跑到耳麦边,捡起耳麦,对张请狂吼到:“张请,你是怎么回事,那医生都快交代了,你们开什么枪开……”

“吴晓,你稍安勿躁,我先确认一下!”

张请好像也很茫然,就在他话刚落,对面楼顶响起了枪声,这时张请的话又传了过来:“吴晓,确认了,开枪狙杀医生的人,不是警方,而是埋伏在这里的一个杀.手,你安抚好张青,我们正在追击杀.手……”

杀手?

有杀手?

我浑身的神经瞬间崩紧了,连忙跑到角落,把疼成泪人的张青扶了起来。

张青有气无力的搭着我的肩膀,苦笑着说:“兄弟,你觉得,哥们儿这要判几年?”

“十年吧,或许八年,表现好两三年……但是你救了你徒弟们,这是功德无量的事。”

我塞根烟在他嘴里,点燃!

张青把他手机塞到我手里,痛哭流涕地说:“我徒弟们不是我救的,是你救的……他们都是一群好孩子,我坐牢后,你来照顾他们吧,记住,要让他们走正道……”

我攥紧了手机,那里面有张青徒弟们的联系方式。

看着张青被带上手铐,抬上了担架。

他回头给了我一个安慰,而且鼓励的笑容,让我瞬间热泪盈眶。

这时秦萌萌和灵儿她们都赶到了现场,秦萌萌老远就扑进了我的怀里,用手搂着我的脖子,一个劲的夸赞到:“大叔,我真的好崇拜你,我昨天没说错,你就是超级英雄,你就是……”

显然她们已经看了直播,所以才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我忙拿下她的手,对她们说:“这里还有杀.手没有清理完毕,现场还很危险,你们赶快离开!”

“可是大叔,你不走,人家担心嘛。”

秦萌萌嘟着小嘴,很不甘心离开,我连忙向灵儿和冷啸示意了一个眼神,两妹子连拖带拽,总算把秦萌萌带离了现场。

这时张请一脸紧张的赶了过来,看到我,连忙问候到:“小吴,你没事吧,这杀.手出现得突然,这是我们的疏忽!”

“没事,杀.手抓到没有!”

我看他那么紧张,觉得没有什么好事,所以多了一个心眼。

果然没什么好事,只听张请说:“杀.手不但没有抓到,刚才在跟杀.手交火的过程中,莫尘同志中枪,身负重伤……”

我跳了起来:“莫尘,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一百零一章: 九死一生

“正义不迟到,除非主持正义者已经逝去!”

那个人如此说道,我叹了一口气,望着转身往桥下走去的莫南山校长,心里陷入了沉默:既然他是来看莫尘,为什么医院大门都不踏进一步,而把我叫到桥上来,跟我讲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或许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我也走下了桥。

莫尘住院的医院就在桥下,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看着重症监护室里浑身插着管子的莫尘,一种无边的心痛,把我给掩埋得彻彻底底。

莫尘刚从鄂西回来就投入了战斗,当时她连防弹衣都没有穿上。

在围捕杀.手的时候腰部中弹,三天了,虽然挺过了危险期,但是迟迟没有醒来,医生说莫尘如果要清醒,除非出现奇迹。

我就不知道了,为什么腰部中弹也会让人如此昏迷,难道这跟大脑有什么联系吗?

南山第一医院劫持人质事件算是解决了,张青因为劫持人质,煽动暴.恐行动,被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那个死去的医生是被杀.手击毙,初步定性为被团伙内部人员灭口。

至于医院,因为发生这么大的案子,故牵涉出许多内部问题,被上头责令关门停业整改,而此案中的受伤民警莫尘,也被移送到省武警医院,接受治疗。

但她清醒时间,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在武警医院门口,张请找到了我。

他对我说:“吴医生,我们有了新的任务。”

“你说!”

因为这段时间心情太压抑,对于他们的什么任务根本不上心,所以张请跟我提到任务什么的,我也有些心不在焉。

张请说:“通过对南山第一医院的调查,我们发现,南山一院跟一个神秘组织有莫大关系,而这个神秘组织的根据地,就在南山北郊的一片砖厂!”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他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张请图穷匕见:“我们想让你打入砖厂,彻底查出砖厂内部的问题。”

“如何打入?”

听说要叫我去做卧底,我的心提了起来。

张请递给我一个电话号码:“你联系这个人,他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

三天后,北郊废旧砖厂,我摸了摸怀里的砖头,屏住呼吸走向办公楼,推开办公室大门,意料之中的画面果然出现!

灵儿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用左手掐着脖子,在办公桌上挣扎着,有一个小个子男人在后面疯狂撕她裤子,我看那男人后吓了一跳,那不是几天前我们在饭桌上遇到的唐虎吗?

看见我和秦萌萌出现后,灵儿眼睛一亮,忙叫了起来:“姐夫,救救我啊,他们两个畜生想图谋不轨!”

听到灵儿叫我的名字,那唐虎显然被吓到了,连忙松开抓灵儿裤子的手,转身想逃跑,我跑上去捏住他的肩膀,问他:“你小子想跑?”

唐虎看见我像老鼠见了猫,吓得浑身哆嗦,颤抖着说:“你别,你别揍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一定是上次被我们揍怕了,心里被打出阴影来了,所以才会像见了死神一样,我懒得跟他多话,现在灵儿身处险境,我必须先把灵儿救出来再说。

此刻灵儿已经被金刚用手顶到了墙壁上,金刚鸡爪子般的手掐住了灵儿的脖子,就像铁钳一般,卡得灵儿张着嘴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看要被金刚掐断气了。

我别无选择,飞身过去一把抓住金刚的右手,那只手已经肿了起来,鼓成了一截木桩般,我再次提起砖头,砸到金刚断手处。

砖落时,金刚发出一声怒叫,提起灵儿直直向我扔了过来。

那暴怒的金刚力大无穷,瞬间像头暴怒的野牛,灵儿瘦小的身体如同一直皮球被他凌空抛起,直接砸向我的面前来,我惊叫一声,连忙伸手去把灵儿接住。

可是巨大的冲击力把我和灵儿双双冲倒在地,我正要把灵儿扶起身来时,金刚已经咆哮着冲了过来。

此刻他已经被我刺激得人性尽失,气血冲顶完全变成了一头野兽,他单手提起了一条凳子,红着双目冲来,看样子是要跟我玩命了。

灵儿和秦萌萌被我护在了身后,面前咆哮的野人已经把二人吓得花容失色,现在秦萌萌可能后悔跟我来了,因为此刻的金刚不但能秒杀在场所有人,还可能把我们三个撕了吃了,连骨头都不剩!

咆哮的金刚像泰山压顶一样扑了下来,手里的凳子毫不客气地照我头顶招呼,那一凳如果砸到,我脑袋肯定会被削去一半,看来今天小命要葬送在这里了!

“傻呀,快跑。”

秦萌萌一手拖一个,把我和灵儿拖着往外一移,险险避过了金刚这一凳子,我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秦萌萌这一拖,我此刻可能成为头破血流的尸体了。

秦萌萌说了一声:“散开。”

自己从西首跑去,灵儿听了跑向东北角,而我则从南边的正门跑,金刚一凳子砸空,犹豫了一下,咆哮着追着我杀来。

他的腿脚比较长,虽然我先跑几步,但是他却跑得比我快,只见他在十多米后就追上了我,手里依旧提着那条凳子,照着我的肩膀亡命劈来。

我妈哟叫了一声,飞身跳进了旁边的泥池里去了,那个泥池是一口四十多平方的池子,里面是用来打砖的泥浆,这满池的泥浆就像面团一样又粘又软,但是人跳进去就像是落到粘鼠板上的老鼠,举步维艰行动困难。

金刚见我跳进泥池里,杀红眼的他想都没想也跟着跳了进来,只是他落的地方相距我落的地方有两米的距离,金刚手里的凳子拍不到我,但他还是咆哮着向我挪动,那样子不打到我誓不罢休。

秦萌萌和灵儿两个女孩也跑到泥池边上,看着池子泥挣扎的我和金刚,也是抓天无路的,想不出任何办法,而我自己也是除了拼命在齐腰深的泥池里使劲往深处挪,尽量离杀红眼的金刚远一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眼看身高腿长的金刚就要挪到我的身边,我如果被他抓到,不被他当场捏死,也会被他按在你池里捂死,我曾经想过自己有一千种死法,就没想过自己会窝囊的被一个疯子捂死在泥塘里。

什么叫绝望?这就是绝望,眼睁睁看着死神一步步逼近,自己却想逃逃不得,想反抗抗不过,只能接受死亡的惩罚。

留在金刚接近我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突然一股高压水枪当空射来,我一楞,往岸上看去,却见那唐虎手里提着一条水管,水管里喷出的水柱,迎着我的一头一脸就浇了下来。

我破口大骂:“狗艹的唐虎,你特么趁火打劫吗?老子都快被人打死了你还用水浇我?”

“傻吊,水浇是帮你稀释泥土的粘性,趁身上的泥土被水冲稀,你赶快逃出来。”唐虎边用水管冲着我边提醒到,我挪了挪泥池里的脚,还真的,泥土被水冲稀后挪脚就轻松多了。

我在唐虎水管的帮助下快移了几步,立刻远离了金刚,唐虎用水管引导着我,把我从泥池里引上了岸去,我躺在泥池岸边的水泥地板上,整个人都瘫倒了,在地板上喘着粗气。

唐虎继续用他手里的水管对我冲着水,边冲边说:“你真特么不要命了,那金刚是杀人不眨眼的主,你敢得罪他,要不是你命好,可能已经死在他手下十次了。”

“我们是仇人,你为什么帮我?”

我躺在水柱下,不解地问唐虎,唐虎冷笑说:“我从来没把你当成仇人,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那天的事情,你没做错,我也没做错。”

他见我身上的泥被冲干净了,便把水龙头给关了,另外两个女孩才跑了过来,把我给扶了起来,这时泥池里的金刚已经挣扎着回到了岸边,眼看他就要爬上岸来了。

唐虎突然冲地上捡起一捆麻绳,跑到金刚那里的岸边,想都没想就把麻绳套到金刚脖子上了,金刚还想挣扎,唐虎围着金刚,把绳子一圈圈绕到了金刚身上,金刚的脚还没从烂泥里挪出来,整个人已被唐虎捆成了一只粽子,斜啦啦绑在泥池栏杆上,动都动弹不得了。

谁都想不到,能制服金刚这种大块头的人,竟然是唐虎这样的小不点,而且会被他治得没了脾气,现在动都动不了,像一只漏了气的皮球。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吃力走到泥池旁的金刚身边,金刚昂着头,像一头好战的狮子,对我咆哮了两声,我伸手抓住了他受伤的手。

灵儿在身后说道:“姐夫,他既然已经伤成这样了,你就别再为难他了,他也是个可怜的人……”

“灵儿,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灵儿话没说完,我打断了她的话,灵儿吃了一惊:“你要我帮你什么?”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再不医治,他这只手就废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替他做手术。”

我看着金刚那只触目惊心的手,难怪愧疚地说,灵儿听了,虽然脸上露出了惊喜,但也带着疑难之色:“可是我没有药品,外面那位医生超级爱财,没有钱怕是请不动他!”

我听了倒抽一口凉气,灵儿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医院的医生的确是一个爱财如命的混蛋,有钱啥都好说,没钱你是他大爷他都不买你账。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靠在栏杆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犯下的错,却又无法弥补,一时冲动毁了别人的一生,此刻发觉其实我也是一个罪人,至少对于眼前的金刚来说,我是一个毁了他的手的罪人。

但是谁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能够让这些人,更早摆脱痛苦而已。

绑在栏杆上的人不应该是他,而应该是我,想到这里,我突然从秦萌萌手里抢过了那把菜刀,转身迎着金刚,一刀砍了过去……

第一百零二章: 人出援手

三个人死死按住了我,以为我要拿刀伤人,唐虎慌忙问到:“兄弟,他都混成这个样了你还要对他下死手,你良心可是肉长的?”

“我不是杀他,我要砍开他身上的绳索放开他。”

我挥舞着刀子辩解到。

唐虎却又说:“你砍断他的绳子,不为自己考虑你也得为女孩们的安全考虑啊,他绳子如果断了,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废了。”

听了他的话,我才渐渐冷静下来,对啊,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冲动,一旦冲动就要坏事,一坏事就无法挽回了,好不容易把金刚给束缚起来,如果因为我的一到让刚才所有努力都前功尽弃,我岂不成了罪人一个?

思考再三,我还是决定先把金刚绑住,自己亲自去外面请一个医生进来,希望能有医生看在救死扶伤的面子上,能来砖厂医治一下金刚,也好减轻我心里的罪恶感。

这唐虎我肯定不好把他留在砖厂里面的,砖厂里面有两个女孩子,我怕他再对女孩子们下黑手。而秦萌萌,我离开时问她要不要回家,她竟然跟我说没玩够,想在外面多玩几天,既然她那么喜欢玩那就随她的便吧,留在砖厂跟灵儿互相照料一下也不错。

我们在砖厂里寻了一辆五羊摩托,是之前那些保安们骑着到处耀武扬威的工具,今天保安们也四散逃命去了,这些摩托车便留下没人要了,我们二人骑上这辆车,直奔小诊所而去。

没想到还没开出砖厂多远,路上就遇到一群气势汹汹的村民。

这些村名好像就是冲我们来的,只见他们拿着棍棒家具什么的,对着我们的摩托车就是一阵追打,好像我们上辈子欠了他们一样,不把我们拦下来誓不罢休。

正好骑摩托的是唐虎,他好像很怕那些村民。

在村民的追打之下,摩托车龙头几个拐弯,直接骑到沟沟里去了,两人瞬间摔了个狗吃屎。

摔在沟里还是好的,结果我们还没爬起来,漫天的石块雨落了下来,两个人躲避不及,又被一阵猛捶。

我本来想找个安全的草丛里猫着,结果沟坎上出现了两个人,手里拿着木棒,我头还没冒出去呢,他们手里棒子呼啦一下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睁开眼睛,看见几片秋叶在风中缓缓飘落,落到了窗台上,窗台边爬着一棵绿萝,鲜艳欲滴的肥叶,在晨曦中散发出耀眼的光泽!

望着绿叶簇拥的紫色花朵,我有点莫名的惊喜,难道我这是到了天堂?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宁静的时光了,如果这只是一个美梦,我愿意久久不醒来。

这时,隔壁屋的一阵说话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听那讲话的声音,全是本地口音,而且男女老少都有,好像在商讨什么计划似的:

“天帆公司倒闭,我们来接手,按理由是说得通的,但问题是咱们屯里没有几人是做生意的料,接手过来能不能顺利经营下去?”

“我们可以从外面聘请人才,经营应该不是问题,现在南山在搞大拆大建,做建材这一块绝对能赚钱。”

“蛋糕人人都看见了,怎么分这是个问题,屯里这么多村民,如果真把砖厂搞过来,谁来负责管理呢?”

“就让村委会来管理吧,砖厂既然在村里的地盘,也属于村产,村里的产业当然得由村里来管理。”

“但是村里又有几个人懂得管理?难道就不怕管着管着把厂子管黄掉吗……”

隔壁的争执声把我吵得头皮发麻,我使劲甩了甩沉痛的脑袋,想要清醒一下,但是着秋天的晨光太舒服,让我清醒不过来。

我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卧室门开了,张请让我联系的那个人,雷叔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我的炕前,见我眼睛一睁一闭的,竟也有些惊喜:“哎哟,小吴,你醒了吗?”

“雷叔,外面在开会吗?”我揉了揉太阳穴,甩了甩头,问他。

雷叔帮我倒了一杯水,递到我的炕前,轻声:“没有开会,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件小事,可是打扰到你了?”

“这倒没有……雷叔,我这是在哪呢?”

我见雷叔给我倒了水,也不大好意思赖在床上了,正想扶着炕坐身起来,雷叔忙示意我不要动。

他说:“小吴,你还是不要乱动吧,你头部受了枪伤,刚动完手术,医生说你要静养。”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慢慢回忆起已经晕倒过去之前的情况,原来那天在草丛里我被人一棒打倒之后,因失血过多,晕倒在郊外。

幸好雷叔赶到我受伤的地方,把已经晕倒过去的我救了回来,我不知道是谁打的我,也不知道那些村民到底为什么要行凶。

但听他说起救了我,我忙着急地问到:“雷叔,我的那位朋友呢,他又伤得怎么样了?我记得那天他比我更早失去知觉,而且腰上还流了很多血……”

让我一脸的焦急,雷叔微笑着安慰:“不用担心,他的腰只是被石块擦伤了,他的伤比你轻多了。”

“那他人在哪里呢?”

我听说唐虎身上的伤比我的轻,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了下来,雷叔听我这么问,点头说:“他现在应该被朋友接回去了吧,我们家真热闹,一下子多了两个伤员。”

雷叔打趣地开着玩笑,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说:“雷叔,真是对不起了,受了伤还要开麻烦你们,我真的太多事了。”

雷叔见我在连连自责,也停住了取笑,一本正经地说:“小吴,你是雷叔看的起的人,前几天阳阳那件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跟他拼命,但是你却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年轻人,雷叔选择原谅你。”

“雷叔……”

听了雷叔这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一个能理解你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遇到能够知心的人,你就比中了大奖还幸运。

或许我也是那种幸运的人吧,至少我也遇到过几个懂我的人,虽然我现在在病床上躺着,但至少我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

雷叔见我眼眶里泪花闪烁,突然话锋一转,问我:“小吴,我现在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认真听,仔细考虑。”

看他一脸严肃,我有些吃惊,惊问:“雷叔,你要说什么呢?”

“小吴,有没有想过,当古窑山砖厂的老板?”

雷叔缓缓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我惊呆了,简直是措手不及啊!

当砖厂老板,我做梦都没想过的事情,凭我的资历,当个打工的都不够格,谈何当老板?

而且砖厂老板都是财大气粗的人,像我这种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去帮砖厂老板提鞋都不配!

我摇头笑了笑,对雷叔说:“雷叔,您别跟我开玩笑了,当古窑山砖厂老板,我怕是下辈子也做不到的。”

雷叔说:“小吴,也只要你告诉我,你想不想,愿不愿意,当砖厂的老板?”

他说这话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不是再跟我开玩笑,我被他这个问题,问在了炕上,不知该如何回答。

每一个出门打工的人,都是抱着挣大钱的心态来的,升职加薪肯定是每个打工者都希望的,而且当老板则是打工者们的终极目标,但是有多少打工者能逆袭成为老板的?

有,但太少太少了,就算有成功逆袭的案例,但那些逆袭者人家都是人中龙凤,像我这种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普通人,谈何逆袭?

雷叔看我一直沉默不语,便问到:“小吴,你是在思考什么呢?你在担心这个消息是假的吗?还是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雷叔,你看中我的哪一点,一定要我去砖厂当老板?”我看雷叔在步步紧逼,不得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雷叔说:“很简单,我看中的是你身上那股敢作敢当的魄力,有始有终的勇气,我想,砖厂交给你,我放心。”

“雷叔,砖厂不是天帆公司的吗?为什么说你交给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砖厂变成你的了?”

我越听越糊涂了,雷叔笑着说:“古窑山砖厂本来就是我们古窑屯的村产,不是变成我的,而是回到古窑屯村民手中了而已!”

原来这砖厂是古窑屯村民二十年前集资兴建的一座老厂,十多年前天帆公司在南山崛起,看中了砖厂的地理位置,萧天帆通过贿赂领导等手段从古窑屯村民手里强行承包了砖厂的使用权。

所以这十多年来砖厂就一直被天帆国际所占有,天帆国际给古窑屯村民的补贴也少得可怜,甚至附近村民在砖厂打工,砖厂还会克扣村民的工资。

天帆如此嚣张跋扈,村民却敢怒不敢言,多次上访都是不了了之,而这次天帆国际的倒台,砖厂也成为了一个烂摊子。

市里已经不管这烂摊子了,因为砖厂的人已经人去楼空,整个砖厂也陷入了停工状态,无奈之下,古窑屯村民只好自发把砖厂接受回来,想再次以外包的方式把砖厂承包出去,不让屯里唯一的产业就此荒废。

听他把砖厂的前世今生一古脑说完,我也叹了口气:“这砖厂真是命运多舛啊,可惜我没有实力,如果我有实力,我也愿意把它接过手来,为村里做点贡献。”

我这完全是客套话罢了,所谓的实力就是钱,想承包一座砖厂,没有上百万想都别想,我既然没钱承包,当砖厂老板也不过一句空谈罢了。

哪知雷叔却说:“如此说来,你愿意当砖厂老板。”

“我愿意,但我没钱,当不成。”我摊手说。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想干,一切皆有可能!”

雷叔说着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袋子,我定睛一看,那不是我拿给他女儿阳阳治病的钱袋吗?

第一百零三章: 被迫签约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钱是好东西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逼死大丈夫,小飞,这里一共有二十七万七千六百元钱,二十七万是你承包砖厂的资金,七千六百元你用来做启动资金吧。”

雷叔把那一袋子钱原封不动地推到了我的身边,我看着这袋没动过的钱,顿时急眼了:“雷叔,这钱是我给阳阳治病的钱,怎么可以动它?”

“这是阳阳的意思,也是我们全家的意思,小吴,说白了,你只要把砖厂承包了,你就是我们全村人的希望!”

雷叔雷打不动,他是铁了心要把砖厂承包给我了,但是我还是质疑到:“就算我愿意承包,这二十多万能承包多久?”

“三个月,九万一月,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做不出什么起色,对不起,砖厂全盘收回。”雷叔说!

……

我能够从床上下地,是一周后,那天砖厂里留守的人都来接我,包括金刚和唐虎,金刚依旧面带杀气,对我一副不共戴天的表情。

但是他没有对我动手,唐虎和其他人自然很开心,有个医生已经把诊所开到砖厂里去了,据说生意更好了,因为他开拓了业务,也可以帮人看疑难杂症,开可以兼职兽医。

当然,我和唐虎的伤也是他医治的,效果不错,但过程还是忽略为好,毕竟如果一个医生把烧红了的镊子插进你体内,在冒着青烟的场景中把碎片取出来,换成任何一个人,都能成为他不堪回首的噩梦的。

灵儿,冷啸,秦萌萌,砖厂里一下子多了三个女人,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下子来了三个女人,不知道会有多少台好戏将轮番上演?

但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要关心的问题是,今天我会去古窑屯村委会,跟古窑屯村民签一份砖厂承包合同,一个普通人到老板之间的转变,或许就在一份合同之上。

村委会现在已经聚齐了上百号人,场面也搞得非常大,而且还在几张桌子上摆上了瓜果糕点之类的东西,搞得像过节似的。

当朋友们簇拥着我走进村委会大门时,有人点燃了挂在村委会大门边上的两挂鞭炮,鞭炮和掌声同时响起,人们像欢迎凯旋的英雄,用雷鸣般的掌声欢迎我们。

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的我,腿都快软了,如果不是身边的人扶着,我怕是要被吓倒在村民们的瞩目之下了。

古窑屯村支书是一位看起来很精明强干的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村支书向我伸出了手,很友好的说:“你好,我是古窑屯的支书,名叫田佳良,你贵姓?”

“田支书你好,我免贵姓吴,你叫我小吴就好。”

我握住了田佳良支书的手,也对他恭敬地说,田支书示意我坐下后,把事先准备的合同拿了出来,递给我。

他对我说:“其他细节想必雷主任已经跟你交代过了,今天过来,就是在村民面前给大家一个交代,毕竟这砖厂是全村人的心血,雷主任选的人,应该不会差。”

我仔细阅读着合同的条款,心里也有些惊讶,原来雷叔是古窑屯的村主任啊,难怪他说话这么管用,偌大的一个砖厂,说承包给人就承包给人了,假如说话没有点分量的人,我这种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把砖厂给承包下来呢?

我被合同里的一条条款吸引住了:因为砖厂乃古窑屯村民固有资产,任何承包者之后经营利用,必须与村民利益所挂钩,村委会原则上是砖厂的主体经营者,对砖厂拥有百分之六十的绝对管理权。

我看完这条条款,冷笑一声,问到:“田支书,如果签了合同,砖厂还有你们百分之六十的绝对管理权,是不是说明,我其实在跟你们打工?”

我这一问,几位村领导好像已经早就预料到了,只见他们面面相觑了几眼,均同时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回答:“没错,就是如此。”

我把合同拍到了桌子上,火气突然上来了,嗖地站起身来,质问他们:“你们不是欺负我们这些外乡人吗?如果你们拥有绝对管理权,那我还当这个老板干什么?不如你们自己当老板,自己做得了,何必脱裤放屁,多此一举?”

田支书见我火气冲顶,却笑得很平静,等我把火发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微笑着对我说:“小吴,你还年轻,也许在你眼里只看到了自己眼前的利益,却没看到长远的计划。”

他说完,那边的雷主任也对我说:“小吴,我们之所以保留百分之六十的管理权,不是因为限制你,而且帮助你!”

“帮助我,此话怎讲?”

我被他们说得越来越糊涂,雷主任说:“百分之六十的管理权,意味着我们要负责砖厂百分之六十的事务,这百分之六十的事务就是生产事务和安全事务,你只需要把业务和市场跑出来,我们就能为你解决后顾之忧!”

经他这么一说,我突然豁然开朗,原来这所谓的承包不是承包,而是合作,我只是被他们推到了前台,成为一个名义上的负责人。

我这个“老板”其实是给他们打工的,是事实上的业务经理,而这个经理却是交了二十七万押金的经理,而且试用期也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干不出成绩,我就一无所有的滚蛋。

套路,真是套路啊,都说城市套路深,谁知道农村路更滑啊,我这一不小心就陷入了套路的泥坑,刚踏上创业的第一步,就被陷进进退维谷的地步,我也是无语了。

我重新坐了下来,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这个合同,我签?还是不签?

签了,说明我就接受他们的方案,一个从未做过业务的小白,从此开始摆摊卖砖头了,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奔波,一切靠能力吃饭,或者说靠运气吃饭,又或者说是靠天吃饭……

但如果不签,我又能做什么呢?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总不能像任何一个失败者一样,背着我的背包打道回府吧?

“吴晓。”

我用肆意的狂草,在那张合同上郑重签下了我的大名,一位坐着轮椅的小女孩,一脸微笑着端来了一盒朱砂,给我按手印。

看到她,我有些惊讶:“阳阳,你身体好些了吗,怎么不在家休息,来这里干什么呢?”

“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以不来见证呢?”

阳阳的笑容如同三月的暖阳,可以融化一切寒冰,她对我握起了小拳头,打气到:“加油,小吴哥哥,阳阳看好你。”

我转过头,与秦萌萌相视一笑,秦萌萌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把我指头按进了阳阳手中的朱砂里去了。

鲜红的指印,按在了白纸之上,我在众人见证之下,在两位女孩的鼓励之下,签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合同,在场所有人都欢欣鼓舞,但是远处的砖厂前,却是尘土飞扬。

只见好几台推土机和拆墙机大摇大摆地开向砖厂,像是要去拆砖厂,果不其然,那些机器开到砖厂门口,二话没说,就把砖厂大门给推倒了。

村民们看见有人拆厂,一时间奔走呼号,不大会儿全部从家中拿起锄头镰刀等农作工具,往砖厂方向跑去了,看样子是要去保护砖厂,而我这个刚当上砖厂老板的人,却被这阵仗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七八台大型机械杀气腾腾的冲进了砖厂,几分钟时间就把砖厂的大门和围墙拆了个七零八落,它们就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怪兽,大摇大摆地往砖厂办公楼开去了。

看到这群来历不明的拆迁队伍,我有点惊魂未定,忙问身边的灵儿:“灵儿,为什么会有人来拆砖厂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儿也处于懵逼状态:“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也没说跟什么人起了纠纷啊,怎么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我看村民们全部往办公楼跑,秩序一点都不混乱,好像早有准备一样,我和秦萌萌等人也跟着村民们跑进了办公楼。

只见办公楼三楼的大厅里,整整齐齐地码满了截成三十多公分的钢筋,村民们每个人抱着七八根钢筋冲到了阳台上,全部严阵以待地等着下面的机械。

我拉住雷主任,问他:“雷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来拆砖厂?”

“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等我们打退了这帮王八蛋再说。”

雷叔也抱着几根钢筋,要往外走,我却拉着他问:“人家是开着挖掘机的人,你们用这么短的钢筋,打得过别人吗?”

“哼,武器不在乎长短,关键是要实用,小归小,我们会让这帮家伙有来无回。”雷叔狠笑着走上了阳台,我也跟着出去。

只见楼下率先已经冲来了一台挖掘机,只见挖机司机是一个光头小伙,这小伙一看就是狠角色,他伸出长长的挖机机械臂,挖斗狠狠戳向了办公楼,只听得光当光当几声,一楼已经被他撞开了一个大窟窿。

他在挖机里叫嚣着:“楼上的听着,赶快滚下来,要不然被活埋了可别小爷我没提醒你们。”

“艹他吗,干!”

村民中有人一声令下,全部拿起手里的钢筋,往那挖机扔去,钢筋在空中从高处飞向低处,尤如一支支利箭一般射向低处的挖机。

挖机手机见漫天钢筋飞射了过来,仗着自己躲在驾驶室里,有玻璃拦住有恃无恐,还操纵着机械臂左右挥舞,想把天空飞舞着的钢筋拍落在地上。

不知他是高估了驾驶室玻璃的牢固性,还是因为钢筋的冲击力太强,没过几分钟,随着一阵乒乒乒乓的尖响声,挖机玻璃已经被漫天的钢筋砸了个稀碎。

而楼上的人们还没停住扔钢筋的动作,紧接着又发出了几声惨叫,有一根钢筋从那挖机司机的左眼射了进去,直接穿过了后脑,看起来好是恐怖。

第一百零四章: 残酷无情

更恐怖的是,失去操纵的挖机机械臂突然砸了过来,把三楼站在最前面那个人拦腰斩断了,而大家细看之后,发现那人不是别人,真是村里的田支书。

强拆闹出了人命,一下子炸开了锅,楼下那些开机器的家伙一听死了人,连他们的伤员都不管了,纷纷丢下机器,落荒而逃。

而村民们则把田支书的遗体用一口棺材装了起来,悲哭着抬回了村委会,再把挖机里面那个被钢筋穿脑的年轻人五花大绑,押回了村子的客堂,商量如何处理。

整个村子瞬间陷入了一场悲痛的气氛中,好多村民自发带上了孝布,给田支书制作挽联灵堂什么的,喜事一转眼就变成了丧事。

经过这一场大闹,附近十村八屯的人都赶了过来,大家都是为了缅怀村支书而来,更多的是来商讨如何对付强拆之事,毕竟今天这场血案,就是因强拆所引起的。

在村支书的灵堂后面,是一个临时会议场所,会议场里此刻塞满了悲云罩脸的人们,他们每个人的眼眶都是红色的,充满着仇恨那种血红色,像跟那些拆迁者有血海深仇似的。

主持会议的是雷叔,他用颤抖的声音,对大家说:“乡亲们,今天我们的支书为了保护我们的财产,献出了他宝贵的生命,但是我们的敌人,大通翔宇房地产公司,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保护村产,绝不后退,来一杀一,来百杀百,为村支书报仇!”

众人同仇敌忾,因为支书的死亡,彻底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怒火,他们已经毫无退路了,只有以守为攻,固守着自己的财产,跟强拆者血战到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自从天帆国际倒闭之后,天帆的死对头大通翔宇就对天帆旗下所有企业进行了残忍的清算。

砖厂位于南山市经开区,是一块不错的地皮,翔宇公司竞拍下这块地皮后想在上面开发一个小区,但是翔宇公司与砖厂的拥有者古窑屯村民之间没有达成任何协议。

在这之前,翔宇已经多次请过拆迁公司前来强拆砖厂,最后都被古窑屯村民一一击退,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大规模机械队伍强拆事件发生。

我就纳闷了,既然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还不报警?如果报了警有警方出面处理,至少不会闹出命案啊!

我正在思考时,忽然被人叫了名字,叫我名字的真是那主持会议的村主任雷叔。

雷叔看了看我,问我:“小吴,你是砖厂的新任总经理,对于今天这个事,你是怎么看的?”

“报警,你们从案发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报警,这到底为什么?”

我趁他问我这个机会,也把我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我这一问,顿时像捅了个马蜂窝,把现场的怒火给点燃了。

村民们全部站了起来,对我七嘴八舌地指责了起来,我被他们骂蒙了:

“你这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你懂个屁啊懂?报警,报你大爷的警,报警有个吊用?”

“真是瞎了狗眼让你这种人当总经理,田支书信任你这种家伙,真是死不瞑目啊,砖厂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玩死的!”

“赶快滚吧,有多远滚多远,我们古窑屯不需要你,我们古窑砖厂不需要你,不承包了,你给两千万我们都不承包了,古窑屯不需要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家伙……”

我正被众人骂得毫无还嘴之力时,忽然后面有人大吼一声,兜头罩脸往我头上就泼来了一盆东西,那东西从我头顶浇下,瞬间淋透了我的浑身。

一阵刺鼻的味道立刻笼罩了我的身体,我抹了一把脸,甩开头上那一坨坨黄黄黑黑的东西,整个人快崩溃了——我特么被人泼粪了!

看见所有人都捂着鼻子,躲我远远的,我真是生不如死的感觉,第一天上任就被人泼翔,我这个总经理看来也是干到头了。

雷叔给我递过来一条毛巾,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报警吗?”

“为什么?”

我被身上的臭味熏到崩溃的边缘,我真想冲出人群,找个地方跳下去摔死算了,雷叔说:“因为因为公安局换了局长,而刚上任的局长,名叫莫南山。”

他说完看了我一眼,转过了身,我拿着那条毛巾,呆在了当场!

原来莫南山当局长了,莫南山是天帆的死对头,也是村民的苦主,所以村民不报警,也有他们自己的考虑。

看来我这一盆粪是活该挨泼的,这时,外面突然跑进一个村民,着急地对大家说:“那群瘪犊子又来了,这次来了很多人,大概上千人吧,而且全副武装,我们该怎么办?”

听说来了这么多人,大家脸都绿了,全部惊恐地看向雷叔,要他拿主意,雷叔却看向了我:“小吴,你是总经理,你来拿主意吧,怎么对付他们?”

“他们杀回马枪,咱们就玩空城计吧!”我边擦脸边说。

夜幕降临,村外铁流滚滚,卷起了一阵阵烟尘,十几辆大卡车上载着无数打手,清一色的头盔防刺服盾牌和橡胶棍,这架势看起来就像鬼子进村一样,不出半个小时,已经拉来了上千打手,把砖厂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对砖厂下了最后通牒,限令砖厂里的人在明天终于十二点之前全部撤出,否则明天拆房时发生任何事故,翔宇公司概不负责。

砖厂那头在使劲闹腾,古窑屯村里却异常平静,除了村委会有几个守灵的人,其他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好像白天的惨剧把村民们全吓到了,还是打手们的阵容太强大,村民们已经认怂了?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我靠在村委会灵堂的躺椅上,身旁是燃烧着的钱纸炉。

纸烟寥寥,更填凄凉,想着棺材里躺着的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不禁感叹人生苦短,或许前一秒你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后一秒你就身首异处了,意外来的时候,是不给你任何的准备时间的。

“大叔,为什么还不去休息?”

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听到那又软又糯的声音,我就知道是秦萌萌的。

见秦萌萌来了,我把躺椅的一半让了出来,对她说:“你呢,为什么也来了?”

“我睡不着。”

秦萌萌靠着我坐了下来,也捻起了几张纸钱,放进了钱灰炉里,炉火立刻亮了起来,把秦萌萌美丽的侧颜,映照得越发的漂亮。

我忍不住把她搂在了怀里,问她:“为什么睡不着,可是想我想得睡不着?”

“你这坏大叔,都发生这么多事了,还有心情使坏,打死你。”

秦萌萌用小拳头锤了锤我胸口,装作生气了,我捂着胸口装出身受重伤的样子,对她说:“不行了,不行了,我被你打出内伤来了,不亲一个是好不了的了。”

搂着她的脖子正要亲,却被她拦住了嘴,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这里是灵堂,别瞎闹,我来找你是聊正事的。”

她拉着我走出了灵堂,走到村委会大门口,这里地处高地,能够远眺到砖厂的位置,秦萌萌站在夜风中,伸手指向砖厂。

问我:“大叔,你真的决定要在砖厂里当总经理吗?”

“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攥住了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对她说:“我之前以为这是件与我无关的事,承包砖厂,只为了有个落脚之地而已,但经过今天以后,我的命运跟这些村民已经捆绑在一起了,我必须跟他们同进退,萌萌,你理解我吗?”

“可是大叔,你知道吗,现在这砖厂就是一个风暴中心,村民,大通翔宇和天帆,他们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我把你被人利用,被人推下万丈深渊,我真的很怕……”

她在夜色下目光闪闪,看起来越发的温婉动人楚楚可怜,我忍不住捧着她的脸,吻去了她脸上的泪花,安慰她:“放心吧萌萌,你的大叔有小强光环护体,打不死的。”

她却开心不起来,若有所思地对我说:“大叔,如果你什么时候左右了别人的生死,请你记住我的这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夜色中,我无法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像我这样的弱鸡,能够左右别人的生死吗?

天亮了,村口的早点店照常开业,一切如常,今天来村口吃早点的人特别多,大家都默默无语地吃着早点,好像吃完早点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似的。

八点半多一点的时候,八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人出现在了早点摊上,他们歪歪斜斜地背着头盔,昨晚像是值了一晚上班,睡眼惺忪的。

年轻保安们刚落下座,吃早点的村民们全部站了起来,从桌子下面拿出了木棒麻绳等工具,一拥而上把这群毫无防备的保安给捆成了一个个粽子,簇拥着往村委会走去。

村委会里,一通暴揍,把那群保安打得亲娘都不认识他们了,加上那个眼睛被戳的司机,九个人全部捆了跪在田支书的棺材面前,给田支书磕头请罪。

后面的小会再次召开,这次,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了,雷主任说:“小吴,你这个计谋不错,先来个空城计让对方放松警惕,又来了个引蛇出洞,可惜没引到大蛇,我怕震慑不了他们啊!”看到他脸上又隐隐的担忧,我打了个响指,对他说:“放心吧雷叔,你尽管去传话,让他们十二点之前撤出,如果不撤出,这九个人一个都活不了!”

大家听我这么说,全吓了一跳,有人问:“吴经理,咱们只是为了阻止别人不要拆砖厂,可不是为了杀人啊!”

“不死几个人,这个砖厂是保不住的。”我嘴角扬起一摸酷笑,冷漠地说。

我说完这话,其他人都不敢接话了,因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昨天还懦弱无能的我,今天怎么会变得如此诡计多端,残酷无情?

第一百零五章: 一笑干戈

连雷叔也感到意外,他试探着问我:“小吴,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雷叔,先去把话传了,再去准备一桶汽油吧,差不多够浇遍他们九个人浑身就行了!”

我这样安排,雷叔失声问:“小吴,你要用汽油烧死他们吗?”

“去吧雷叔,照我说的做就好了,我们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如果不赌一把,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我对雷叔说,听完这话,所有人面如死灰!

……

二个小时后,砖厂,办公楼前。

九个五花大绑的人索索发抖地跪在办公楼前,他们身上已经浇满了汽油,我一个人站在一辆咆哮着的推土机面前,手机拿着一只打火机,随时准备点燃。

这是谈判现场,砖厂总经理和大通翔宇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两位经理之间的一场面对面交锋。

对面的推土机里坐着一位身穿报喜鸟的中年男人,他手握操纵杆,高声问我:“年轻人,你这又是何苦?”

“这是我们这种弱势群体,反抗你们这种豺狼虎豹的最后一招,如果到时间你们不撤出,我将与这九个人同归于尽。”

我挺起胸膛,毫无顾忌地抬头看着他,他笑了,笑得很张狂,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狼:“告诉我,古窑屯村民给你多少,让你这么替他们卖命?我可以十倍价给你,只求你早点拿着钱,给老子混蛋,莫要坏我大事!”

“在你们这种人眼里,只有钱,但在我心里,却是公义,别用你的铜臭味来恶心我。”

我怒火中烧地说,他却讽刺地笑了起来,好像听到天底下最搞笑的笑话:“一个穷光蛋说自己鄙视铜臭,一个准备纵火杀人的家伙在讨论公义,这真是无知无畏无惧无耻,你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意义吗?死去吧!”

他的话就像鞭子,一鞭一鞭抽到我的脸上,疼到我的心里,我笑了,点头笑了,对身后的那九个汽油人说:“对不起了各位,你们的雇主已经不在乎你们的性命了,对不起了,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啪,我打燃了火机,向那几个人走去,身后突然扑过来一个身影,双手捂住了那团火!

那冲过来抢走我手上打火机的人,竟然是秦萌萌,只见她不顾火机的高温,一把捂灭了火机,然后把火机远远扔开了。

这一惊人转变,瞬间让许多人呆在了原地,而地上跪着那几个浑身浇满汽油的家伙,显然是看到了生的希望,连忙扣头谢恩。

我失去了打火机,也失去了威胁的筹码,可谓是功亏一篑,我千算万算,没算到秦萌萌会冲出来。

这真是后院起火,家贼难防啊,难道秦萌萌也是大通翔宇公司的卧底,还是她本来就心地善良,冲出来纯属救那几个身处死亡边缘的保安!

我气急败坏地问她:“这个时候你出来捣什么乱?你知道吗?经你这么一闹,砖厂肯定是保不住了,我怎么跟雷叔他们交代?”

看到我气得快要喷火,秦萌萌却一脸平静地对我说:“大叔,我来救人的,生命总比砖厂重要的,对吧?”

“在此刻,什么都没有砖厂重要,去萌萌,你要当救世主其他地方当去,这里是我们男人的战场,不适合你们女人来搅和。”

一想到千辛万苦的布局被她一下子搅乱了,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女人有时候就是帮倒忙的,而且今天这刀补得正到关键点,如果说她是一个男人,我特么现在一定一板砖拍翻她了。

昨天看到开发商突然调来了那么多人,我跟村民连夜商量出一招险招,想用此逼迫开发商退步。

这险招就是找机会抓到几个开发商的人,在他们身上浇上汽油,威胁开发商停止拆迁,回到谈判桌上,因为只有坦然,达成村民们想要的协议,这个砖厂才能拆除,否则将会玉石俱焚,两败俱伤!

计划一步步进行着,早上村民们也如愿以偿的抓到了人质,雷叔也如愿以偿的把开发商负责人约到了现场,而作为谈判代表的我,带着九个浑身浇了汽油的保安,堵在了砖厂里。

可就在谈判进行到最关键时刻,秦萌萌突然出现把它给破坏了,这种感觉,谁能懂我此刻的心塞?

秦萌萌见我这么说,表情虽然依旧平静,但却很严肃,她没回答我的话,而是直接转身,走向了面前杀气腾腾的推土机,推土机里面的经理看到秦萌萌毅然决然地走向他,竟然把推土机歇火,从里面走了下来。

秦萌萌走到推土机前面,直直站住,那经理也走到她面前,突然向她鞠了一躬,好像很惊喜地说:“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这几个月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给你爸通个信,让我们都好担心你?”

听那人的口气,对秦萌萌很是关心的样子,秦萌萌却淡淡回到:“唐叔,把你的人退了吧,砖厂还给村民,好吗?”

这句话语气平和,听起来像是恳求,但实夜是命令,那叫做唐叔的经理听了秦萌萌的话,似乎有点难为情:“小姐,如果我就这样铩羽而归,董事长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你不用交代,你只需要告诉他,大通翔宇现在还不是他家的就可以了,你只要告诉他,拦你们的人,名叫秦萌萌!”

秦萌萌微笑着说完这句,云淡风轻地,那唐经理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问:“小姐,你什么时候回家呢?家里需要你!”

“等我给你们找到一个可以当家的人,我自然就回去了。”秦萌萌像开玩笑样似地跟唐经理说。

唐经理听了,竟然也笑了,他像一个长辈般对秦萌萌打趣说:“那敢问小姐,现在可有了目标?”

“就是那个,被唐叔你聘请的狙击手,用枪对准的傻子!”

秦萌萌用手指向他们不远处的我,我此刻的心里半边怒火半边蒙圈,连秦萌萌用手指我,我也不知道她干嘛要指我,难道她在跟那经理说我是个蠢货吗?

经理看秦萌萌用手指着我,脸上的表情也是既失望又无奈,他摇头叹脑的对秦萌萌说:“小姐啊,不是老唐我说你,你找了这么一个小撇子,如果让你爸妈知道,他们一定会气疯的。”

哪知秦萌萌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像一个跟长辈撒娇的小姑娘:“唐叔,我就是要找这么个小撇子,就是要把爸妈气疯,谁叫他们不懂关心我,还不如一个小撇子对我好!”

她话说到此处,那老唐和她瞬间表情又呆住了,脸上的神色立马由喜转悲,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他们悲伤的事情,一时间无法控制情绪般。

几分钟的沉默过后,老唐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挥手,示意撤走,他身后的拆迁队和打手们也是一脸茫然的,这是干嘛啊?本来大家都准备大干一场的,就这样说撤就撤了?

我手机响了,是雷叔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语气很兴奋:“小吴,你真厉害,不废一兵一卒,竟然把翔宇给击退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村民们全部在外围围观,本来是如果砖厂里面真干起来,外面的两千多个村民就会一声令下冲进来,一定要跟翔宇干个鱼死网破。

结果却是,翔宇一枪不发的撤了,而且在撤退过程中也没跟村民起任何冲突,好像翔宇大动干戈拉了上千人来到古窑屯,就是为来玩一趟似的。

秦萌萌站在砖厂里,看着渐渐走远的老唐,突然带着哭腔喊到:“唐叔,你们还有九个人,一起带走吧!”

她这一喊,大家才想到地上跪着那几个翔宇的打手,身上全部浇了汽油的人,难道翔宇公司的人要把他们扔下,不要了吗?

哪知那唐叔却头都没回,只摆了摆手,说到:“他们九个人的命是你救下的,我把他们留给你,保护你,以后那个臭小子敢欺负你,叫他们往死里揍就行了!”

我哑然失笑,这老唐真是搅屎棍啊,好端端留什么保镖给秦萌萌,留这么多人,不但要我出钱养着,关键是养了九个*啊,我可是要放火烧他们的人,万一哪天他们不爽,也放把火给我烧了,我这可是亏大了。

秦萌萌回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问我:“大傻子,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我盯着她的脸,冷笑着问她:“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有这样的手段,把翔宇公司的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她见我生气了,狡黠一笑,抬手勾着我的脖子,对我撒娇到:“我的大傻子,我能有什么身份?如果真要有,那我现在只有一个身份,就是你的乖宝贝,别生气了,亲一个?”

“不敢亲,怕亲了被你的保镖揍成猪头。”

我一脸无辜地说,面对这可爱磨人的小妖精,在大的气也生不过三秒,我也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是哪家大小姐了,只要现在大家都平安无事,一切就皆大欢喜。

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不管解决的过程是怎么样的,只要解决了,就是最好的,我和秦萌萌把地上那九个人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了,叫他们赶快把眼睛受伤的光头年轻人送去诊所,先把钢筋取出来再说。

不出半个小时,砖厂外围的拆迁队和打手撤得一个不剩,村民们也全部拥进了砖厂,老远看到他们簇拥着一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待村民们把那个人拖着走进砖厂了,我们才看清楚,竟然是一个高个子年轻人,像是当过兵的。

秦萌萌指着村民们簇拥的年轻人对我说:“傻子,你知道吗,这个人是个狙击手,刚才他已经用枪对准你的头,瞄了几十分钟!”

狙击手,用枪对准我的头,既然他是狙击手,那他有没有跟上次的医院杀人案有关,莫非,莫尘的受伤也是他造成的?

第一百零六章: 弯道超车

狙击手用枪对准我的头?这是开什么玩笑,难道我真有那么重要,犯得着别人专门请狙击手来击杀我?

秦萌萌拍了拍我肩头,问我:“你知道吗,假如你刚才真的点燃了他们身上的汽油,他枪膛里的子弹,绝对能打爆你的脑袋?”

听她说完这句话,我顿时凉气倒抽,看她那表情,完全不是再说假的样子,颤声说:“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

“这是大通翔宇的做事风格!”

秦萌萌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遥远的地方,声音悠悠地说:“他们的手段很简单,就是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会动用一切手段,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包括杀人?”

我冷声问她,想到十多分钟之前我可能会被别人一枪爆头,心里这个坎真是难以过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感到有一股气窝在心里,无处发泄,无可是从。

这时,村民们已经押着那狙击手来到我面前,十几个村民按住他,这小子一脸桀骜地盯着我,对我说:“小子,你刚才如果敢点燃汽油,你脑袋现在已经没了,知道吗?”

“如此说来,你是一个替天行道的侠客,来这里就是为了惩罚我的?”

我盯着他刀刻斧削般的脸,冷声问,他摇头说:“我不是侠客,我也不想惩罚任何人,我只想阻止悲剧的发生而已,小子,好好珍惜萌萌吧,是她挽救了你的性命。”

他说完这话,转身看向秦萌萌,秦萌萌也抬头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流间,竟似有多少话要表达样的,看着他们当着我的面这么眉来眼去,我心里顿时如同打翻了醋坛子,酸味倒冲了上来。

这时,有人打断了现场的沉默,一个村民问我:“吴总,你是砖厂的总经理,我们抓到的这小子,怎么处理?”

“放了吧!”

我索然无味地说,众人听完,一脸惊讶,特别是那些村民,好像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把一个杀.手给放掉了。

连雷叔都问我:“小吴,这个家伙是个极端危险的人物,随时会对你的安全造成威胁,你怎么可以放虎归山?”

“如果你们还把我当成经理,你们就按我说的去做,如果你们不把我当成经理,你们爱咋咋地,我管不着!”

我摇了摇头,再不看身后这群人一眼,心里突然间觉得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然后转过身,有气无力地走向宿舍区。

秦萌萌从身后追来,被我叫住了:“你留步,我想一个人静静,任何人都不要打扰我!”

秦萌萌说:“傻子,你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跟我讲啊,憋在心里会憋坏自己的!”

“我没什么,只是太累了,心力交瘁知道吗?留步吧,让我一个人好好静静,好好静静……”

我眼泛泪花,转身孤独的走在了灰尘漫天的砖厂里,像一个伤痕累累的斗士,我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自己选择了又能不能坚持下去。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里,再亲近的人都有可能出卖你,你再信任的人,都有可能反手剁你一刀,而且你的心,寻寻觅觅,最终还是无处安放……

我躺在床上,终于鼓起了勇气,拨通了那个刻在心底的号码,许久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接了电话!

“喂,你找谁?”

“爸……”

那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后,我的情绪瞬间崩溃,就像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瞬间解下了武装,把最柔软的地方,展示给别人看。

我哭了,对面那声音有些惊喜,有些激动,还有些哽咽:“吴晓,是你吗?臭小子,你终于舍得给家里打电话,这么多天了,再不打电话回来我和你妈都要疯了……”

父亲的训斥就像温柔的鞭子,虽然抽到你身上会让你感觉到疼,但是你的心是暖的,因为无论你走到哪,混成啥,那条鞭子始终会永远栓着你,经岁月摩擦,却不离不弃!

我抹了一把泪,对他说:“爸,我想跟妈说几句话,你把电话给她好吗?”

“来,儿子打电话回来了,想跟你讲话。”

电话那头的父亲,把电话递给了母亲,母亲接过电话,问我:“阿晓,在外面受委屈了吗,怎么哭了?”

“妈,你的儿媳没了,你的儿子没用,没有办法把她带回去,我该怎么办?”

听到母亲那熟悉的声音,我又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母亲却安慰我到:“我的乖儿子,天下女人多的是,媳妇儿没了,那肯定是你身上有缺点,你这辈子没资格跟她在一起,这个时候你不能哭,你要振作,要把自己完善,成长为一位十全十美的男子汉,当有一天你身上散发出男人的魅力,还会找到更好的!”

“可是我找不到方法,让自己成长!”我躺在床上,摇头说。

母亲问我:“那你方便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在兼职当一个砖厂的总经理,你信吗?”

我在电话里试探着问母亲,因为我怕他们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会被吓到,无论任何一个人,知道我几天之内经历了这么多惊险跌宕的过程,身份发生这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再大的心脏也无法承受的。

但是我母亲却很坦然,只听她在电话里微微一笑,说到:“孩子啊,就算你是什么样的总经理,说白了你不就是一个搬砖的吗?放低姿态,做回自己,无论做成什么样,自己不后悔就行。”

放低姿态,做回自己!

是啊,无论身份如何转变,我现在不过也是一个搬砖的人啊,我飘什么飘,迷茫什么迷茫,我老老实实的回去搬好自己的砖就得了。

母亲的话让我豁然开朗,我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砖头,这个世界不可能围着一块砖头而转,这是宇宙运行的必然法则。

我做过什么,经历过什么,认识过什么样的人,也不过是生命中的巧合,不小心凑到了那个点上了而已,我要做回我自己,当初那个自己,那个一无所有的自己。

一觉睡到自然醒,洗漱之后,我吃过早点,开始了新的工作!

村委会代表,砖厂所有人,还有翔宇公司留下的那几个员工,加上小雪他们一共二十来号人,已经在会议室里早早等着我了。

他们在等我这个总经理,今天是我走马上任的第一天,他们等我安排工作,因为砖厂停业了几天,一切都停止了运转,我们必须重新把机器开起来,重新让砖厂运作。

机器动了才有希望,才有本钱立足下去,否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因为我只有三个月的期限而已。

会议开始,大家都期待着我发言,我扫了一圈众人,把目光落到唐虎身上:“唐哥,砖窑里还有多少成品积压?”

“回吴总,现在砖窑积压的存货大概有十多万块。”

我这几天我特意交代唐虎清点了一下砖窑里的存货,因为我对这些存货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问雷叔:“雷叔,最近红砖的价格是多少?”

“批发价三毛到五毛,零售价五毛,你难道想先把这些存货卖出去再开动机器吗?”

雷叔听我这么一问,好奇地说,我又问:“那青砖的价格呢?”

“青砖?因为造价高,自然卖得贵,最低也是一块二以上,那是用来造城楼的。”

听雷叔说完,我一拍大腿,说到:“好,我们就把红砖当成青砖卖吧,从今天开始,全员出去卖砖!”

站在朝阳初升的砖厂门口,盯着破碎的砖厂大门,陷入了沉思,其他人见我不说话,相互看了一眼,走下楼来。

我转身透过阳光,看到一公里外的运河上,像道彩虹般的大通桥飞跨两岸,此刻满桥密密麻麻走着行色匆匆的人,看起来都是些年轻人,来自天南海北!

我指着桥面走着那些人,对身后的人说:“你们知道弯道超车这个说法吗?”

“愿闻其详!”

大家同声说,我望着桥面上的人,眼里射出光芒:“如果能把这些人利用起来,何愁我的砖卖不出去?”

会开车的人都知道,一般车辆在行驶过程中,若遇弯道必减速,但技术好的司机,却总喜欢在弯道超车。

如果你时机,速度和技术把控得准确,弯道超车将是一项绝佳的选择,当然,除了技术,还需要一份常人所不具备的胆识。

因为弯道超车一旦把控得不好,很容易造成车毁人亡的惨剧,所谓刀尖上的舞蹈,便是如此。

忙了一天,接到了雷叔的电话,他盛情邀请我去他家,说备了酒菜,想让我陪他喝两杯。

自伤好以后,我就有太多的锁事,没去跟他聚聚了,正好今晚难得空闲,心里也有些话想跟他聊聊,便应邀去了。

到他家时,雷叔和雷婶正在厨房里忙活,雷叔招呼我说:“小吴来了?你先在客厅里坐坐,有两道硬菜马上就好。”

“我说叔,别搞这么丰盛,都自家人,搞太客气了我下次都不敢来了。”

我看到客厅里饭桌上满桌子的菜,突然有点负疚感,雷叔在厨房说:“你这小子,都说是自家人了,还跟叔客气什么,客气话少讲啊,酒菜马上就来了!”

“对啊,吴哥哥,来到我家,你还讲什么客气呢?”

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屋角响起,我随声看去,只见雷阳在屋角,正拄着拐杖尝试走路呢,我惊讶了:“阳阳,你能下地了?”

“咋滴,很惊喜吗?”雷阳向我扮了个鬼脸,调皮地说:“话说你给我找的那个医生还真是神了,接好骨头打了膏药,十多天就能下地了,我严重怀疑她就是华佗转世!”

“这是她的正常操作,有人耳朵被砍成两片,在她那里缝一针,一星期就痊愈了。”

我笑到,阳阳也笑了:“原来你这是有前车之鉴啊,自己尝到了甜头才推荐我去的,真是亲哥啊你!”

第一百零七章: 酒后真言

“这个甜头,以后还是不尝为妙,这是要付出血泪的代价啊……”我苦笑着摇头。

阳阳说:“好了,咱不聊那个了,你过来扶扶我,我想试着走几步,都在轮椅上坐了十多天,人都坐烦了我!”

小女孩的盛情邀请,我当然不敢违抗了,毕竟她的腿是我害成这个样子的,康复训练我必须亲力亲为才行啊!

我说了声遵命,忙不迭走了过去,两只手搂住雷阳的肋部,雷阳身体一颤,好像触电了般,我忙问:“怎么了,弄疼你了么?”

她小脸刷地一下红了,低头说:“没……没有,从没有男生这么……亲密接触过……”

我去,这女孩真是张白纸啊,摸下身体都会触电的,我也是无语了,不过雷阳因为身穿保暖,衣服紧凑而单薄,裹住她那青春的身体,还真有点让人想入非非。

我强压心中的怪火,扶住雷阳,对她说:“少瞎想,走你自己的路就行。”

雷阳听了,尴尬地点了点头,忙把通红的小脸蛋偏到一边,在我的搀扶下咬牙迈出了第一步。

可这一步刚迈出,她便疼得哇哇大叫起来,忙摇头飞泪大叫到:“不行了不行了,吴哥哥我办不到,我办不到,好疼我骨头要断了……”

看她一下子疼得满脸通红,热泪盈眶的,我忙把她扶回轮椅上,帮她擦泪,她抓住我的手,红着眼眶问:“吴哥哥,我的脚是不是废了,我这辈子是不是不能走路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还你一条健康的双腿。”

我擦着她的泪,安慰她,她可怜希希的望着我,问我:“你说的是真的么,我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如果你站不起来,我就把我这条腿剁了,陪你一起坐轮椅。”

我在我腿上比了个剁腿的动作,吓得雷阳忙按住我的手,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别别别,我才舍不得让你剁腿呢,放心吧吴哥哥,从明天开始我一定加油锻炼,一定很快站起来,一定不会让你剁腿的。”

她这三个一定,说得情绪激昂的,挺着的小胸脯都一颤一颤的,我忙把眼睛移开,她似感到我刚才的眼神,低骂一声:“坏蛋。”

又羞红脸低下头去,我尴尬地抠了抠脑袋,自己骂了自己一句,吗的这几天怎么了,眼睛里只有女人,连这小女孩在旁边也能让我想入非非了,我看来是无药可救了?

终于,雷叔家的菜上齐了,看着满桌子的海鲜和大鱼大肉,我不禁感叹这北方人的生活水平就是高啊,随便请个客都吃这么丰盛,这一桌子菜能让我们南方人一家人吃三天了。

我正盯着满桌的大菜发楞时,雷叔给我倒满酒了,对我说:“小吴,咱爷儿俩走一个。”

我忙回过神来,也拿起了杯子,对雷叔说:“雷叔,谢谢你的盛情款待,这菜也太丰富了,都把我给吓到了。”

“来了家就别客气,何况你是雷叔的贵客,不款待你款待谁,动筷子吧,别傻坐着了。”

雷叔见我喝完酒就傻坐在那里,催促我动筷子,我见雷阳和她妈妈都没来,忙说:“婶子和阳阳呢,去哪里了,为何不叫她们一起吃呢?”

“咱大老爷们儿之间聊事儿,女人不在身边为好,这是我们这边的规矩,你自己吃自己的吧,别管她们。”

雷叔夹了一块大虾边咬边说,我心里一窒,之前听说过北方的女人不上席,以为是吹牛的,今天看来,这个说法原来是真的。

哎,算了,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俗,还是入乡随俗吧,我也夹了块鸡肉,问雷叔:“叔,阳阳上高中了吧?”

“对啊,高三了。”

雷叔啃完那只虾,提起瓶子给我倒酒,边倒边面带喜色地说:“我家这闺女还蛮争气,腿脚受了这么重的伤,功课却没拉下来,前天考试成绩还保持在年级前十名,厉害不?”

“哇,年级前十,厉害了,想当年我的成绩是年级一百名,跟阳阳比我真是学渣了,哈哈!”

我举起了杯子,夸奖雷阳的同时,不忘了自贬一把,雷叔也哈哈笑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你在自己的行业之内做得出色,你就是最棒的!”

两个杯子撞在了一起,面对雷叔的鼓励,我只能毫无自信的点着头,所谓状元,那是万里挑一的存在,我这种平凡人,想当状元,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盯着杯中晶莹的酒,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我还是喜欢我妈跟我说的一句话,既然我是卖砖的,我就卖好自己的砖就行,这个世界活下去已经不容易,就不要太奢望太多了。”

雷叔放下了杯子,双目盯着我的脸,许久未移开,良久之后,他对我说:“说实话,我对这句话也深有感触,在这样一个浮躁的社会里,能有这样的平常心,真是难得的可贵。”

但是他话锋一转,说到:“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既然来到这个世间,你不拼搏一下,如何对得起来这一遭?”

听到他这话,我身体一震,就像有一条鞭子抽过了我的脸庞,火辣辣的疼,我的手紧紧攥住了杯子。

说到:“拼一下,也不是一种不好的选择,但是就算我想拼,我也要有拼的能力,如果有一天我失败了,失去了一切,甚至于生命,我家里那白发苍苍的双亲,该怎么办?”

说到此处,我已泪光闪闪,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像苍老了几十岁的样子,突然怕失去,真的很怕,老婆的死对我的伤害太大了,所以,我不敢再赌。

雷叔叹了口气:“小吴,你有太多的顾虑了!”

酒过三巡,我头脑也有点发热了,放下了筷子与杯子,望着对面的雷叔,对他道:“雷叔,咱们聊聊正题吧,你当初看中我,真的就是因为我敢作敢当吗?”

“那你以为呢?”

雷叔也放下了杯子,面对我的疑问,他好像早有准备,所以他一脸淡然地望着我,反问到。

我说:“天下比我有担当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你却偏偏选择了我,除了我比较好利用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优点能出现在我的身上。”

“你好利用?那你说说你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利用的?”

雷叔似乎被我的话激到了,又或者他本来就有点不开心,因为我一个毛头小子来质疑他一个村主任,是有点不合时宜。

但是我还是说:“或许你们相中的就是我身上不要命的狠劲,因为这股劲可以帮你们顶住翔宇公司的压力,砖厂只是一个筹码而已,你们的目标是要把砖厂最大利益化,而我,则是为你们冲锋的排头兵而已?”

听了我的话,雷叔按住了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良久没有说话,直到我说到最后,他才冷笑到:“小吴,你是一个看得很透彻的年轻人,但人有时候看得太透彻了,反而不好,你信吗?”

“雷叔,我这不是透彻,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雷叔也点了点头,他说:“一个人提升的速度如果太快了,心态难免也有些变化,这个我可以理解,你今晚所说的这些话,我可以当做你心态变化的一个佐证,但是小吴,我想告诉你的是,无论我们自己到了哪一步,首先不要把别人想得那么坏,毕竟这个世界上,好人居多,对吧?”

他这不怒而威的话,顿时镇住了我心里的浮躁,虽然几杯酒下肚脑袋有些充血,嘴里也关不住风,但是我还是被他的话给压住了心里的火。

杯子里的老白干,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加上对面坐着的那位中年人,香烟在他手里飘着阵阵烟雾,像要把这个迷离的世界,再笼罩起来一般。

我见气氛变得尴尬了不少,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可能有点偏激了,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话题给转移一下。

所以问他:“雷叔,看你的身手那么棒,以前难道是练过?”

“我说过,我是一个老兵,一个参加过实战检验的老兵。”

雷叔说到此处时,特意挑了挑眉毛,对他当兵的那段经历,看得出来他是很自豪的。

我听说他当过兵,一时也神往不已,我对他说:“雷叔不知道吧,我爸当年也当过兵,还打过自卫反击战呢!”

哪知听我这么一说,雷叔顿时也来了精神:“巧了,我当年也打过自卫反击战,在云南战场,当时是个侦查兵。”

“我爸也是侦查兵啊,他是打得最厉害那一年上的战场,而且还进过对方的国土,听他讲起来真是心惊肉跳的……”

我小时候喜欢听我父亲讲他之前当兵时参战时的经历,有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也去当兵为国征战,可是事与愿违,曾经年少的梦想,也只能是个梦想了。

雷叔听我跟他谈起这些事儿,眼睛里就像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般,他边抿了一口酒边说:“进入对方国土,对于一个侦查兵来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有时候为了情报,还有可能越境四五次,现在想起来当真后怕,因为那些事都是提着脑袋干的啊!”

“雷叔你这话我赞同,因为我吧也跟我说过了他的许多战友就是因为越境侦查,而牺牲在异国他乡的!”

我说到此处,声音也有些沙哑,因为我想到我父亲当时跟我讲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沙哑着声音的,虽然我不懂什么叫战友情,但父亲的眼眶里多少也能读到点东西,毕竟那也是一种换命的交情。

雷叔的眼里有一滴东西,滴到了他杯中的烈酒里,他深吸了一口气,端着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说:“还记得有一次,我和另外两位战友出去侦查,那天刚吃了早点,我们一位战友因为肚子不适,进草丛上了个厕所,但是草丛里却响起了枪声……”

第一百零八章: 商机四伏

我听他这么说,惊得站了起来:“当你们两位随着枪声追进草丛里去时,发现你们的那位战友已经牺牲了,早上吃的面条,被子弹从胃里打了喷出来,射得满地都是?”

“小吴,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没多少人知道啊,怎么连你也这么清清楚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说了那事,雷叔如同被雷惊醒了一般,也站身起来,激动地问了起来,我如实回答:“这是我父亲亲自告诉我的,因为这件事是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的。”

“什么?你父亲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吴政?”

雷叔大喜过望,忙急问,我听了也是大为震惊:“雷叔,你是怎么知道我爸姓名的啊?”

“傻小子,因为我是他战友啊,太巧了,真的太巧了,三十年前的战友,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跟战友的儿子相认,天意,这真是天意啊!”

雷叔好像已经兴奋过度,自己在哪里叨叨哗哗地念着,我也激动不已,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爸的电话,正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没想到电话刚通,雷叔刚听到电话里传出我爸那声音时,他一把把我电话抢了过去,抱着电话跟我爸聊了起来。

这一聊聊得时间老长了,看着他聊得眉飞色舞,好像瞬间回到三十年前一般,我只能叹这命运真的太奇怪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合,谁会想到我能在山里之外遇到我爸年轻时的战友?而且跟这老爸的战友不打不相识,之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晚,我也醉得失去了知觉,第二天醒来后也很晚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雷阳的脸。

我惊讶地问她:“阳阳,你今天不用上学的吗,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嘛?”

雷阳微笑着递给我一碗醒酒汤,对我说:“傻哥哥,今天周末,上什么学啊?”

我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皱眉头说:“我这酒喝得都忘了时间了,几点了,我大概应该起床了吧?”

“还早,十一点左右吧,你可以再睡会儿的,我这去给你端粥去!”

雷阳说着转着轮椅正要出去,我拉住了她,对她说:“别去了,我还是自己去吧,你推着个轮椅真不方便。”

我摇着发疼的脑袋下了床,洗脸刷牙后,发现雷叔雷婶都不在家,心里有些奇怪,忙问雷阳:“阳阳,你爸爸妈妈呢?没在家吗?”

“他们去砖厂去了,今天你喝醉了没法上班,他们应该去砖厂替你处理厂里问题去了。”

雷阳颤颤巍巍地拄着双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边走边说着,我吃了一惊:“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吓我,这么猴急干嘛,养伤这是要慢慢来。”

“放心吧,我对我自己很有信心的,要不,你看我下个台阶给你看。”

雷阳想强行下台阶,结果拐腿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倒,幸好我站得近,张开双臂一抱把她搂在了怀里。

雷阳窝在我怀里羞红了脸,我怕伤着她腿把她搂得紧紧的,正好这时门口进来了两人,看见院子里的一幕,两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很难看,因为她们是阳阳的妈妈和秦萌萌,我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这一幕被看见,所有人都感到很尴尬,特别是我,在别人充满惊讶的目光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现在又不能把阳阳放开,因为她没有支撑点,我怕一放开她又会给她造成二次伤害,真是两头为难的时候。

秦萌萌与雷婶楞了几秒后,发现了事情的原因,雷婶忙跑到屋里去拿轮椅,秦萌萌也跑过来帮我扶阳阳。

秦萌萌闻到我身上有股很重的酒气,皱起了眉头:“大叔,昨晚你喝了多少酒,身上的味道这么重?”

我抹了一把脸,甩了一下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回答她:“具体喝了多少我现在也记不清了,反正胃难受,头疼。”

秦萌萌听了,心疼地责备到:“你呀你,自己身体都不要了,喝酒要适量嘛,量力而行都不知道吗,非得把自己身体喝垮才高兴是吧?”

这时雷婶拿了轮椅过来,正好听见秦萌萌在责备我,她笑了,打趣到:“小吴啊小吴,以后做什么事先跟家里管事的通报后再去做,否则小心把你耳朵给揪下来。”

“是啊吴哥哥,萌萌发飙了,后果很严重,你今天就自求多福吧!”

坐上轮椅的阳阳也捂着嘴巴偷笑,边笑边配合她妈妈打趣我,我摊着手,一副很无奈的表情,秦萌萌把带来的羽绒服给我披上。

此时阳阳她们娘儿俩也进屋忙自己的事去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秦萌萌,秦萌萌边替我理衣服边问我:“现在好些了没有,要不要喝点醒酒的东西。”

声音比刚才温柔了许多,我端详着她的脸,今天是一副清爽的打扮,素颜打扮的她就像一朵出水芙蓉,当真的好看。

我抿嘴笑了笑,对她说到:“脑袋刚才还昏昏沉沉的,但现在看到你这倾世的容颜,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秦萌萌听了,脸上立刻浮起开心的笑容,她锤了我肩膀一拳,笑着问:“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连你这种笨舌头也会说好话哄女孩子了,老实交代,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可没那么勤学上进,哄女孩子的话,天生就有的,咋滴,不服气吗?”

我看见阳阳家的绿萝架上,有几朵紫色花朵正在迎着朝阳盛开,一时心血来潮,跑过去就要摘下花朵,被秦萌萌制止了。

我回头,惊讶看着她,问到:“你不喜欢花吗?”

“喜欢啊!”她回答。

我说:“你既然喜欢花朵,我想把这朵花摘了送给你,你干嘛要制止我呢?鲜花配美人不是最好的搭配吗?”

“傻瓜,鲜花离开了绿叶她怎么存活?像我这样的美人,配你这种傻瓜就行了,不需要鲜花,我们不能因为喜欢它就终结它的生命,对吧?”

秦萌萌过来按住了我的手,听了她的话,我也羞愧地点了点头,放开了那朵绿萝花,去跟雷阳她们告别。

出了雷阳家后,秦萌萌直接就叫了一个车,说带我去一个商机四伏的地方开开眼见。

我去,我活了二十多年只听说过危机四伏,这商机四伏还是第一次听说,女人的造词能力真是厉害,不得不令人佩服得大牙往下掉啊。

所谓商机四伏的地方,就是一个公园,而且是个环境差到爆的公园,如果不是看到公园门口那家镶嵌在水泥墩里的二战时的螺旋桨战斗机,我真不敢把这破败不堪的地方跟公园联系起来。

因为环境实在太差劲,来公园的游客真是少之又少,大门左侧好像要翻修,有一群施工队正在干活。

我们刚走进公园,就听见有一个声音在那里吵吵嚷嚷的,一口河南话夹杂一点普通话,是一个穿着V领毛衣的中年男人,他正蹲在一条刚铺的砖石路前发飙呢!

我们走近了些,只见V领毛衣愤怒地抠起一块砖头,啪地拍碎在地上,那砖头应声而碎,像豆腐渣一般散成了一堆碎块,而且冒起了一阵红烟。

V领毛衣用脚跺着地上的碎砖块,脸上青筋暴起,满脸杀人的表情,用沾满泥土的双手指着身后那一群人。

像打机关枪一样骂:“搞啥JB玩意儿搞搞搞,你看你们这像人干的事吗,路基下面没水泥,砖块像豆腐渣一样,我们这是要建百年千年的工程,没想到就被你们这群蛀虫给毁掉了,谁牵头搞的,给我站出来!”

看到他骂得口水漫天飞,后面的人一个也不敢说话,毛衣继续喷火:“好啊好,你们今天一个都不开腔是吧?不开腔我就治不了你们是吧?肖秘书长,给我去查查这事到底是哪家公司牵的头,查出来该处罚的处罚,该坐牢的坐牢,涉事企业给我一撸到底,绝不姑息。”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后面那些人简直大气都不敢喘,而且有些人已经双腿打颤,像是没人扶就要摔倒似的。

那个肖秘书长是个穿着灰色夹克的胖子,那胖子抹了抹脸上的冷汗,试探着对V领毛衣说:“书记啊,这事牵涉很多人,如果一撸到底,南山市的建筑业就会瘫痪啊,这样会直接影响到我们造城工程的进度的!”

“就算十年造不出城来,我也绝不让一块砖毁了我大通市的基业,看看你们这些砖,这是良心砖吗,风一吹就能化的砖,这是有良心的人做的事情吗,难道偌大一个南山市,就没一块可以拿来铺地的砖?”

那V领毛衣越说越气,拼命用脚跺着地上那一块块砖头,那些砖头真争气,被他一跺就裂,这分明是电视里那些表演劈砖时用的道具啊,竟然拿来铺路,这工程队的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其他人见毛衣一个人在那里发怒,居然也没有一个人上去劝,全部抱着手隔岸观火地看着,有的人脸上还带着嘲讽的表情。

可能他们心里在想,你爱发火就发吧,爱跺砖就跺吧,反正也影响不了我什么,大不了今天被你骂一顿,回家照样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工资敢不发给我?

“南山市有好砖。”

秦萌萌的声音,在所有人的沉默中,显得尤为刺耳,大家都听声回头看了过来,当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走向他们时,脸上的表情全是藐视和看笑话的模样。

V领毛衣也回过了头,他看向秦萌萌,先是一怔,然后问到:“小姑娘,我们大人在这里谈事情,你来做什么,这可不是你们小孩子凑热闹的地方!”

“我来帮你解决你们大人解决不了的问题。”

秦萌萌从她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块砖头,众人一看,眼睛都直了,哪有年纪轻轻的时髦小姑娘,包里什么都不装,装一块砖头的?

第一百零九章: 如此推销

我眼睛也直了,因为那块砖头是我经常用来保命的砖头,我本已把它锁到砖厂保险柜里面了,今天怎么会又被秦萌萌带了出来?

我正想上前去劝说秦萌萌,想叫她不要惹事,那V领毛衣看了看秦萌萌手里的砖头,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他问秦萌萌:“你手里这块砖看起来伤痕累累,而且还很有故事的样子,你不会拿这块砖头来跟我讲故事吧?”

“它伤痕累累是因为它身经百战,它很有故事是因为它看透世间冷暖,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讲故事的,我今天来,是向你推销它的!”

秦萌萌拿着砖头,对毛衣说,毛衣听了,眉毛一挑:“如果你在向我推销它的质量,我非常欢迎,请你用你手里的砖头,一下拍碎地上这些十块摞起来的砖,敢吗?”

一块砖拍碎十块砖?

这是在吹牛还是在异想天开,都不是,这只是在打赌而已,一个中年男人跟一个年轻女孩的赌局。

我伸手拉了拉秦萌萌的衣服,轻声对她说:“萌萌,你可要想好了,这么玩笑不能轻易开的。”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秦萌萌拍了拍我的肩膀,面露微笑地走向中年人,走到那人身边时,她很冷静地对那人说:“我敢!”

看到秦萌萌踌躇满志的样子,V领毛衣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再次蹲了下去,把地上的砖头一块一块地摞了起来,一摞摞了十多块,摞好砖块后,才拍拍手站了起来。

他不苟言笑地对秦萌萌说:“孩子,看你学生模样,本该在学校好好念书,却跑到这里来推销砖块,实在有点特立独行了,叔我也是一个喜欢特立独行的人,今天就陪你玩玩。”

“叔,我是认真的,我不是玩,我是真心实意的跟你推销砖块。”

哪知中年人那么一说,秦萌萌好像很介意,所以她一本正经地重申了自己的意思,表明自己的意愿。

手里攥着的那块砖头,像是要被她捏出水来,中年人看到秦萌萌脸上的严肃表情,也默然点了点头。

他让开了一个位置,对秦萌萌说:“好吧,孩子你既然这么坚定,那你就来检测检测你砖头的硬度吧!”

听中年人这么说,其他人也相视一笑,很有秩序地退到了左右,他们虽然都默不作声,但是从他们各自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们完全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情的。

因为就算其他砖再次,你想用一块砖头一下砸碎十块砖头,这本来就是一件天方夜谭般的事情,何况这块砖头还握在一个弱质少女手中?

面对众人的质疑,秦萌萌毫不却场,只是淡淡地说:“叔叔,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中年人听说秦萌萌还有条件,不由得眉毛一皱,问到。

秦萌萌说:“我的条件很简单,如果我真能砸碎这堆砖块,你这个公园的所有建筑用砖,全部由我们砖厂提供如何?”

“你这条件是个大条件啊,小姑娘,胃口不小嘛!”

这中年人不怒自威,虽然说话中带着笑意,但总有一股气势扑面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种样子。

秦萌萌却毫不畏惧那股气势,她眨了眨眼,说到:“跟叔叔你这种大人物打交到,我不提出这种大条件,怎么配得上这场交易?”

“好啊,口气真不小,但是你可清楚,我们这个公园全部铺下来,需要用掉多少砖块?”

中年人见秦萌萌毫不示弱,好像也来了兴趣,于是问到,秦萌萌不带停顿,直接回答:“九万八千多块。”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见她回答得如此肯定,其他人都大感惊讶,特别是几个做工程的负责人,只见他们全部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好像在讨论着什么。

中年人也有点惊讶,他问秦萌萌:“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因为我调查过。”秦萌萌也不掩饰,干脆利落地回答。

她这话说完,那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惊到了,一个推销砖块的小女孩,竟然能把自己的工程需要多少砖块全部调查好了,这也太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那中年人听了秦萌萌的话,也是感到不可思议,他笑了:“既然你都调查过我们工程需要多少砖块,那你能不能把这些砖块要怎么使用,可以给我演示一下吗?”

听了中年人的话,其他随从也像是来了兴趣,他们全凑过身来,想要看看面前这个黄毛丫头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够事先对还没动工的公园进行调查,而且居然还能算出这工程需要多少砖块?

就算一个土木工程的建筑高材生,也不可能一眼就能看出一块荒废了的公园用地需要用多少材料,何况面前这女孩年纪轻轻,看起来高中都还没毕业的样子,不懂门道的人,大概都会认为这女孩是瞎说的。

那中年人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领导,堂堂大领导跟一个瞎说的小女孩在这里浪费表情,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在大家一片质疑的目光中,秦萌萌却临危不乱,只见她在中年人身边蹲了下来,用手扒开地上那些凌乱的砖块,空出了一片沙地来。

秦萌萌用手在沙子里扒弄着,不一会儿便在沙地上堆起了一座小沙山,我蹙眉细看,只见那沙山竟然跟这公园的地形有些相似。

堆好沙山后,秦萌萌便开始跟那中年人讲起这公园的用砖规划了,只见她讲一处便用小石子标记一处,讲得头头是道,很是专业的样子,而那中年人更听得津津有味,像一个专心听讲的好学生。

按秦萌萌的规划,这个公园要建一条环山人行道,就像一条蛇一样从山底绕山而上,直到山顶的阁楼。

此人行道宽约一米五,按每平方米的用砖量计算,这条长约一点三公里的人行环山道大约需要用去四万块砖。

而人行道尽头的阁楼,现在是属于残破的古楼,这座三层阁楼需要修复,也要花去大概二万多块砖!

阁楼前面是一条笔直的陡坡,陡坡下面是人民广场,这个广场是南山市最大的广场,平时好多休闲娱乐跳广场舞的老人们都喜欢来广场上玩玩,舒展筋骨锻炼身体什么的,如果在这陡坡上开辟出一条人行梯,直通阁楼,岂不更好?

听了秦萌萌这样的规划,那中年人眼神突然一亮,像是很惊喜的样子,他指着秦萌萌的沙盘,说:“环山道,人行梯,这个点子不错,阁楼当然也需要修复,所以说你这九万块砖头的提议,还真是有理论支撑的。”

“龙书记,这只是小孩子的幻想而已,修建公园这么大的事,可不能因为这孩子的几句话,就……”

见那中年男人眉开眼笑的,好像有点赞同秦萌萌的提议时,他身后的跟班们有些坐不住了,特别是那个什么秘书长,连忙在他身后提醒到。

但是这叫龙书记的中年男人却眉头一沉,转身看向秘书长:“如果你们有比这个孩子更好的规划,完全可以说出来,咱们做事要博采众长不拘一格,而不是用死脑筋想问题。”

那秘书长听了,连忙点头说是是是,但是是是是说了几个后,他有说:“可是书记,咱们这是革命烈士纪念公园,如果公园设计是一个小孩子设计出来的,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你这话说的不错,但是我听着却很隔耳,如果说要笑掉大牙,应该是百姓笑你们这种人吧?自己拿不出设计方案,却别人的好方案说三道四,这就是你们平常的做事风格吗?”

哪知道龙书记又开始发飙了,刚才还脸上一片欢喜,突然见风云突变,画风变成晴见多云。

突然的变脸直接把那秘书长骂得脸冒青烟,不但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该不该再答话了。

其他人因为怕被书记一起骂,又全部默不作声低下了头,心里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龙书记的狂风骤雨,我也替秦萌萌捏了一把汗,怕她也什么话说不好,遭来龙书记一顿臭骂,那可就闹大了。

这担心啥还就来啥,只见那书记骂完秘书长,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身手一把给秦萌萌的沙盘给推倒了,然后指着他刚才码好的那堆砖块。

对秦萌萌说:“孩子,咱们回归正题吧,你把这堆砖块砸碎,我采纳你的方案,否则,哪来的回哪去!”

“咔嚓!”

在众人屏住呼吸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脆响,只见响声落尽时,秦萌萌手中的砖块如同一柄利剑,劈向了地上那一摞砖块。

随着一阵黄烟弹起,秦萌萌手中的砖头已经把龙书记摞了那十块砖一劈到底,十块砖被秦萌萌的砖头从中间生生斩断,砖头所到位置,被斩到的砖块全部化成粉末,看起来怵目惊心。

飞溅的碎块戳伤了秦萌萌的手背,疼得她泪水滚了出来,但是她还是咬着银牙站了起来,用滴血的双手握着那块砖头,递到龙书记面前。

对龙书记说:“叔叔,十块砖我现在拍碎了,这笔交易能敲定了吗?”

龙书记看着她染满鲜血的手,显然也被秦萌萌的坚强和执着所折服了,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回到:“好,我同意用你的砖!”

“耶。”

秦萌萌开心得像个孩子一般跳了起来,她突然转身,忘情地跑向了我,我也心疼得鼻子一酸,正想说话,她却像小雀一样飞进了我的怀里。

开心得热泪盈眶:“我们砖头卖出去了,卖出去了,我们可以对乡亲们有个交代了……”

“傻瓜,为了砖你命都不要了。”我看着她鲜血淋漓的右手,连忙掏出手帕给她包扎。

秦萌萌却小脸泛红,毫不在乎,泪花闪闪地望着我,对我说:“只要能够帮到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

我也泪了双目:“就算一块砖头都卖不出去,我也不想用你的受伤去换!”

第一百一十章: 初战告捷

两人已经忘了别人的存在,互相说的话也肉麻得紧,其他人尴尬一笑,本想甩手离去,但是龙书记却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盯着秦萌萌手里那块砖头。

其他人好像也注意到龙书记的表情,有一个做工程模样的人凑近龙书记,对他说:“书记,她手里那块砖好像出自于古窑山砖厂。”

“我知道,她刚才已经讲过了!”龙书记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盯着秦萌萌手里的砖头,心里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那人继续说:“古窑山砖厂正在拆除,如果我们用了他们的砖块,我们跟开发商不好交代……”

“开发商,不好交代?”

龙书记的眼神如剑,嗖地一下射向那人,那人被他问得一窒息,想了十几秒,才张了张嘴,对书记说:“因为,古窑山砖厂那块地皮已经被卖给大通翔宇公司了,大通翔宇是我们市的支柱企业,所以……”

“所以他们就能凌驾与人民头上了吗?”龙书记没说话,我却忍不住站了出来,冲到那家伙面前,质问到。

龙书记听了,眼里精光一闪,问到:“年轻人,此话怎讲,大通翔宇如何凌驾于人民头上了?”

“书记你大概不知道吧,几天前发生在古窑山的开发商强拆致人伤亡事件……”

我话刚出口,秦萌萌突然发疯地从身后冲了过来,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大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她打断我的话后,拖着我的手急急往公园外就跑,这让其他人感到莫名其妙,那龙书记叫到:“孩子,让他说完再走啊!”

“叔叔,他是瞎说的,你别忘了刚才的话,造公园一定要用我们古窑山砖厂的砖头啊!”

秦萌萌已经拖着我走出了公园的大门,虽然被她这么急匆匆地拖着离开,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身后射来的那一道道如电般的目光,而且有些目光里还带着凌厉的杀气,像要把我们二人刺得体无完肤似的。

出租车里,我望着瘫倒在车里的秦萌萌,疑惑地问:“今天为什么走得这么急,而且不让我把话说完?”

“你知道那位龙书记是谁吗?”

秦萌萌好像很累,她瘫倒在车里,有气无力地说,我摇了摇头,答到:“这个还真不知道,难道他是一位大人物?”

“如果我告诉你,他是新来的市委书记,你会怎么想?”

秦萌萌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平静地说,听她这一说完,我瞬间淡定不起来了,吓得张着嘴十几秒说不出话来。

南山市市委书记,大通的一把手,居然会跟一个黄毛丫头买砖块,这未免有点匪夷所思了吧?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我再次问到:“萌萌,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如果他真是一把手,他怎么会跑到建筑工地上去呢?而且还跟你买砖头?”

秦萌萌说:“小飞,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开玩笑了?”

“既然他是书记,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随着她的话意问过去,秦萌萌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说:“我怎么认识他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的问题很危险!”

“危险?”我听了,有些疑惑。

秦萌萌说:“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拉走吗,不是因为他是书记,而是因为他身边那群危险的人。”

“他身边的人不都是他属下吗?既然他是书记,他应该也能管控好自己的属下啊!”

我对秦萌萌的说法有些不解,所以皱眉问到,秦萌萌摇头说:“大叔,你太天真了,现在这个社会,小到公司大到机构,欺上瞒下的案例太多了,任何时候都不要把事情看得太美好,因为真相会狠狠打你的脸!”

我盯着秦萌萌这张清美的脸蛋,看到她脸上散发出的一抹憔悴,心里像被一只无名的手掐了一下,疼得我每条血管都要爆裂开了。

我捂着胸膛,深吸了一口气,因为面前这个谜一样的女孩,让我无法看懂,但又忍不住想去了解。

我也说不清道不明我跟她是什么关系,我们是交心的人?换命的人?可以生死相依相濡以沫的人?

但我们没有相爱。

如果相爱的人就应该毫无保留的,彼此袒露自己的心扉,而不是在对方的心里,成为一个谜。

我也没有讲话,看着身边闭目沉思的秦萌萌,我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好吧,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不管如何,现在与我最亲近的人,或者只有她了……

气温渐渐凉了,我和唐虎,金刚三人聊到很晚,直到睡意渐浓时,准备分头回自己的宿舍睡觉,这时,门口刺耳的喇叭声,把我们的睡意驱散了,我们定睛一看,只见砖厂大门口车灯通明,好几辆十*卡轰鸣着冲了进来。

那几辆卡车开进砖厂之后,便直接驶到我们面前,排成一排停了下来,正待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之时,最后一辆卡车上跳下来一个头顶没发的胖子。

光头胖子走到我的面前,借着车灯打量了我一阵后,问我道:“年轻人,白天跟你一起那个卖砖的小姑娘呢,她去哪里去了,把她叫出来,我找她有事儿!”

听说这胖子要找秦萌萌,我忙警惕地问到:“我朋友回家了,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我找她当然是好事啊,你们白天到我们书记那里推销的砖头,已经被书记看中了,书记决定拍板买你们砖厂的十万块砖,我们这是来拉砖头的!”

胖子抽出一根软中华,向我递来。

原来这几辆车是来拉砖头的,没想到书记办事效率这么高,白天才落锤定的事,晚上就派车来拉了。

我喜出望外,派金刚去叫秦萌萌他们,我和唐虎则带着车队去库房拉砖,秦萌萌她们赶来之后,确认是书记的工程队,便放车队装货。

车队的人在库房里热火朝天的装货,唐虎和灵儿在库房里仔细点数量,金刚和秦萌萌,冷啸,医生他们都来了,因为这是我们砖厂的第一笔大单,大家都很开心,所以全部过来见证见证。

我望着库房里忙碌的人们,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成就感,我对秦萌萌说:“你这个客户效率真高,这么快就来拉货了,谈完的时候我还没多大把握呢!”

“龙书记就是一个办事效率奇高的人。”

秦萌萌脸上很平静,她就像猜得到对方今晚会来拉砖一样,所以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宠辱不惊。

我听了,也有些好奇,忙问她:“萌萌,难道你认识那个书记?”

她回头看着我:“你怎么会这么问?”

“如果不认识,你怎么会知道他是个效率高的人?”

我一脸的疑惑,她笑了,摇头说着:“傻瓜,你不会看简历啊?如实告诉你吧,其实去推销砖块之前,我已经多次阅读了他的个人简历,摸透了他的性格才去的。”

“说句实话,我很佩服你,你就是天生的业务大事,那天推销砖头的时候表现得那么镇定那么沉着,更重要的是你用你的业务技巧征服了在场所有人,所以书记才会买咱的砖!”

我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她,她却面对我的夸赞,一点也不得意,只是淡淡地说:“这很正常,因为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这逼装得,我给满分,因为人家有实力说话,所以我只能服。

我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对她说:“这话我爱听,等砖厂恢复正常运转之后,我就提拔你做业务经理,专管业务部门的事儿,如何?”

我本以为她会很开心,怎料听完我的话,她的小脸竟然黑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歪过头不回答我。

我有些尴尬,忙问她:“怎么,对这个安排不满意还是咋滴?”

“鬼才爱做你的业务经理呢,傻瓜真是。”

她白了我一眼,自己抽身离开了,把我晾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秦萌萌走到砖厂库房里,对正在忙活的大伙儿们说:“各位辛苦了,等货装完后,我们高经理请大家吃饭,庆祝我们砖厂的第一笔大单,谁也不许缺席啊!”

“耶!”

库房里爆发出一阵欢笑声,看着大家欢欣鼓舞的样子,我不禁暗暗赞叹秦萌萌真是个心细的女孩,刚才我因为太开心,请客这事压根儿没想起来,她竟然能替我想起来,真像一位贤内助啊!

贤内助?想到贤内助三个字,再想想秦萌萌刚才的突然不开心,我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的突然不开心,难道是压根儿不想当我的什么业务经理,而是要当老板娘?

哈哈,我这又想多了,那么有能力的女孩,怎么可能来给我这弱智当老板娘?我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我掏出电话,给雷阳她爸爸去了电话:“雷叔,我们的砖头卖出去了。”

“哎哟小吴,你这办事效率高啊,这么快就卖出去了,真是后生可畏了!”

雷叔好像准备睡觉了,但是他听了我那个消息,也是激动得跳了起来的样子,嘴里还说:“这么开心的事情,难道不出来喝两杯?”

“我就是这么想的,雷叔你帮我定个席,我要请砖厂所有人吃个饭,你看着定吧,我们装完货就过去!”

我说完,雷叔想了想,然后对我说:“好吧,就村口的北都酒家,那里有川菜厨师,你们砖厂南方人居多,川菜应该合你们胃口!”

“雷叔想得真周到,就这样定吧,当然北方菜也要叫些,对了,要叫上婶子和阳阳妹妹哦,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我挂了电话后,十几万块砖已经装上了车,现在秦萌萌正在跟车队领头人算着账,我们是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把砖卖给他们,算下来一共六万余块,车队先付了一万五,剩下的五万约好三天后去公园工地指挥部财务处取。

签字画押后,送走了车队,大家洗脸打扮后,便兴高采烈地往村里走去,雷叔一家三口已经等在酒家门口了,他开的是个大包,我们所有人围桌而坐,店家陆陆续续上菜。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单刀赴会

等菜上齐之后,我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给大家倒满酒,起身站起来,举杯对众人说:“今天,我要感谢命运能让我们大家相聚在这里,也要感谢在座的各位,虽然我跟各位之间曾经也有过过节冲突和仇恨,但是你们还是选择给我这个面子,坐在了我的酒席上,其他不说了,为了这个面子,咱们干一杯!”

清脆的酒杯相撞声后,在场所有人,包括雷阳在内,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面对桌子上的南北搭配,大家也不拘束,全部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看着众人吃得可欢,而秦萌萌却没怎么动筷子,我倒了一杯酒,起身走到她身边。

举着杯子对她说:“萌萌,你是卖砖的最大功臣,我今天能够来到砖厂,也是因为有你,所以这杯我要敬你。”

秦萌萌身体一颤,也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起酒杯,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我的命都是你救的,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这话落,全场爆发了一阵欢呼声,唐虎带头起哄:“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所有人都喊喝交杯酒,秦萌萌也被人喊得小脸透红,我也被人催得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拿起杯子,穿过秦萌萌举杯的手,两人凑脸喝酒时,我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如果有可能,我想让你做我的老板娘!”

起哄声比较大,其他人肯定没能听见我这话,但是秦萌萌我敢保证一定听得真真切切。

她扬起下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后,对我说到:“想法不错,如果你真有能力当老板,这个建议我会考虑的。”

见我们喝了酒,那边的雷叔也站起来,把酒倒满了他的杯子,举杯跟我和秦萌萌说:“小吴,萌萌,雷叔我单独敬你们二位一杯!”

“雷叔,应该我们二人敬你才对,如果没有你的牵线搭桥,砖厂这个事儿我们还真无从下手。”

我边倒酒边说,雷叔笑了,他道:“我们这是相互的,砖厂如果没有你们的力保,早也被人拆掉了,今天的结果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所以我们都举杯来,敬自己吧!”

经过雷叔的提议,其他所有人都开心地倒了酒,全部站了起来,又是觥筹交错,一片欢腾……

那顿酒吃到后半夜,我和秦萌萌结了账出来之后,众人都带着醉意,搀扶着往回走,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也有些晕,砖厂的夜色在此刻看起来有些迷离。

秦萌萌的的步子也有些凌乱,我知道她也喝了不少酒,忙伸出一只手扶着她,防止她摔倒。

秦萌萌靠在我的肩膀上,挪着步子说:“大叔,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在你将来的人生规划里,会不会有我?”

“走一步看一步,我从来不规划将来,但不管将来怎么样,我希望身边的人,一直是你。”我说。

她翘着下巴问:“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心安。”我说完,她突然一下搂着我的脖子,吻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后,秦萌萌才缓缓把嘴移开,她捧着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说:“大叔,你是不是对南山周边那些非法销售很感兴趣?”

我一惊:“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那天跟冷姐姐的事情,她都告诉我了……”

秦萌萌如实回答,我心里握草了一声,说到:“女人真的不能保守秘密!”

“别埋怨冷姐姐了,她也是为你好,非法销售组织是一个毒瘤,你可千万不能去碰啊!”

秦萌萌目光灼灼地对我说,她劝说我的时候,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像是十分后怕的样子。

我拍着她的肩头安慰到:“放心把,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做不理智事情,不管我做什么,我都有我自己的分寸的!”

“大叔,成功靠的是脚踏实地的累积,而不是投机取巧的窃取,希望你记住我今天这句话,不能一步走错,掉进深渊,好吗?”

她握住我的手,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对我说,我也攥紧了她的手:“我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抱着这位惴惴不安的女孩,我心里却想到了医院躺着的莫尘,几天不见,不知道她在里面还过得好不……

第二天中午,办公室里已经坐了好多人,连古窑屯的乡亲都来了不少,当然,雷叔也包括在里面。

我前脚刚踏进办公室,里面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带着愤怒,那样子好像集体要向我兴师问罪了。

我在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下,走到雷叔身边,轻声问他:“雷叔,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十万火急的叫我回来?”

“萌萌被人绑架了!”

雷叔阴沉着脸,对我说,我身体一震,忙问:“她为什么会被人绑架?她不是有八九个保镖吗?难道她的保镖没有跟在她身边?”

雷叔点头说:“她自己出去讨要建筑商欠我们的货款,结果,货款没有讨回来,她自己被建筑商扣下了!”

我听了雷叔如是说,突然间双腿一软,差些跪倒了,幸好身边的唐虎和金刚扶住了我。

原来我回南山看莫尘这半天,砖厂又发生了许多事儿,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秦萌萌被绑架的事情。

昨天因为建筑商欠砖厂的货款到期,萌萌联系不上我,自己便单刀赴会地去了建筑商处索要货款,结果建筑商非但不承认,还把秦萌萌扣下了,说秦萌萌是诈骗犯,要把她押送到公安机关去处理。

开发商个警察部门本来就对砖厂虎视眈眈的,如果秦萌萌被押送到公安机关,她还有出来的机会?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瞬间懵了,这几天在外面风流快活,却把砖厂的大事给忘了,因为我这个忘记,差点害出了大事来。

我坐在椅子上抱着脑袋沉思了片刻,把凌乱的思绪整理了一下后,抬头问雷叔:“雷叔,你觉得这个建筑商是不是大通翔宇的人?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反悔?难道新来的龙书记所授意的?”

“这绝无可能,那龙书记我知道,他绝对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不会为了这点小钱,做这种令人不耻的事情。”

雷叔皱着眉头分析到,旁边的唐虎说:“小吴,你觉得这些建筑商会不会有黑色背景,他们想对我们黑吃黑?”

“黑吃黑?难道他们也把我们看成了道上的人?”

我听到唐虎的这个分析,虽然也有点惊讶,但也是一种解释的方式,唐虎说:“因为我们砖厂以前就有黑色背景,被道上的人看上也不不足为奇!”

“好吧,既然要玩黑吃黑,我们陪他们玩便是了,把我的砖块取来,我接萌萌去!”

我牙关咬了咬,心里在思考怎么去建筑商那里抢回秦萌萌。

当大家看到我从保险柜里拿出砖头时,脸上的表情全部悚然,全部凑了过来,想要阻止我的不理智行为。

最前面的冷啸和灵儿按住了我的手,冷啸说:“吴晓,你难道还想再进一次医院吗,身上的伤还没好,这又要出去打打杀杀,真以为自己是社会人?”

“是啊姐夫,阳阳因为你的不理智冲动,现在还躺在家养伤呢,何况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给对方塞牙缝都不够,去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灵儿也劝说到,雷叔拦在我的面前,盯着我手里的砖块,对我说:“小吴,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你现在是砖厂的领导,哪有领导拿着砖块去冲锋陷阵的?你把身份搞错位了!”

“雷叔,这个坑是我挖的,我必须把它填上,你们放心吧,我会动用脑子,不会蛮干的,再怎么说,我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

我掂着手里的砖块,胸有成竹地对大家说,雷叔见我脸上的表情很是淡定,觉得这场交涉应该会有把握,所以也没坚持拦我。

他见我决意单刀赴会,也对村民们做了安排,大家都回去通知家里人,每家至少来两个,带上棍棒等武器,如果我谈判失败,村民就会一拥而入,砸了工程部。

见来了这么强大的后援团,我心里的底更牢固了些,虽然我觉得其实这些后援团基本用不上,因为搞定那些建筑商,一块砖头就够了。

出发时,唐虎和金刚自发陪我前往,现在金刚的手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唐虎的精神也恢复得很好,两人一高一矮看起来虽然极其不搭,但我觉得他们还是有用的,因为唐虎点子多,金刚扛揍,虽然这两个人跟我之前都是仇人。

我问他们:“为什么要跟我去冒险?”

“为了萌萌。”

金刚说,这家伙很直,看起来像个绿巨人,但是吓人的外表之下,谁知道藏的是不是一颗温柔的心?

为了萌萌?这个答复还真准确,大家都是为了秦萌萌,也是为了砖厂。

唐虎问我:“小吴,这几天你去了哪里,是不是想把砖厂放弃了?”

“你还记得之前跟我一起来砖厂那个女孩吗?”

我反问他,他点了点头,疑惑地说:“那个叫莫尘的女孩,不是你媳妇儿?”

“假的……但是最近我准备把她变成真的!”

我用毛巾把砖头缠好,插在了腰间,边缠边说,他二人听了,面面相觑,然后不解地问:“以为这几天你去做什么大业务了,原来是去泡妞了,吴晓,真是个色迷心窍的混蛋!”

“二位放心,我这几天真的是做大业务去了,泡妞也是业务的一部分而已!”

三人做好准备工作后,各骑一辆摩托,来到了正在修建的南山公园,工程指挥部是一栋用活动板建起来的临时板房,指挥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着许多安保人员,好像大敌当前,准备开战似的。

看着戒备森严的指挥部,唐虎吐了一口唾沫,咬牙骂到:“他大爷的,养了这么多狗,难道是料定我们要来,所以给我们布了一个口袋阵?”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亡命之徒

“要不我们杀进去,这几个小子,我一手一个就捏了。”

金刚从摩托车下就要抽武器,看起来已经手痒,要冲进去揍人了。

我拦住了他们二位说:“两位稍安勿躁,在外面等我,记住,我们今天不但要救人,而且还要把货款一并要回去。”

“小吴,你一个人真能行吗?”

唐虎看见里面的几十个保安,心里有点担心,金刚也说:“如果他们真乱来,你这是有去无回啊!”

“我知道,但是我们是不按常理出牌,我相信会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我停好车后,带着两人向指挥部大院走去,三四个看门的保安齐刷刷站了起来:“你们干什么的?”

“找熊百顺!”

我说,熊百顺是工程总指挥,就是建筑商的头,是他家伙买了我们的砖不给钱,还扣了我们的人,不找他找谁。

那些保安眼神交流了一通,然后说:“熊总难道是你们想找就能找的吗?滚!”

“滚你马!”

金刚提着钢棍一棍子撂倒三个,抢了钥匙,我们三人趁机冲上了活动板房的二楼,唐虎和金刚两人手持钢棍,卡在了楼梯上,堵住梯子不让保安冲上来。

我则冲上二楼,逐个办公室推开门,寻找秦萌萌的所在地,终于在经理办公室发现了被控制在沙发上的秦萌萌。

秦萌萌见我闯了进来,眼睛一亮:“大叔,你怎么来了?”

她的话一落,办公室里其他男人全部齐刷刷调过头来,盯着我,眼里全是震惊的表情,还有工程总经理熊百顺:“年轻人,果然很冲动,竟敢单刀赴会,过来,过来,跟我们一起吃火锅吧。”

我看秦萌萌虽然被控制在沙发上,但也没被绑着拷着,身上也没明显伤痕,看来没收到虐待,但是几个大男人吃火锅,把一个小姑娘控制在这里,真说不过去。

我去把秦萌萌扶了起来,冷声对他们说:“对不起了各位,我今天是来接我朋友,顺便要回我们的货款的,没空与各位一起吃火锅,真是抱歉。”

那几人围着一个炉子,炉子周围是个转锅,锅里的汤水沸腾,一股麻辣的味道飘荡在整个办公室!

那熊经理眉毛挑了挑,边往火锅里加菜边说到:“年轻人,做事真不计较后果,你以为就凭一腔热血能打来天下吗?拜托,这是法制社会,不是九七年前的香港,来来来,坐下来吃吃火锅消消气,天寒地冻的,上火了不好。”

这熊百顺脸上笑盈盈的,完全没有一点架子,但就是这种笑面虎尤为可怕,我转眼看了秦萌萌一眼,只见她衣服凌乱,眼角带泪,显然被人欺负过。

顿时心里一股火起,瞬间想要把这几个混蛋送上西天,我放开秦萌萌,冲到炉子前面,熊百顺左右站起来了两人,拦住了我。

他们说:“小子,想吃火锅去拿碗筷,如果这样跑上来用手抓,可是不地道哦!”

“放开他,如果他喜欢用手抓,我们也很欢迎。”

熊百顺脸上还是那消散不去的笑容,他对我招了招手,用筷子搅拌着锅里沸腾的汤水,对我说:“年轻人,你不是过来找我拿货款的吗?如果你把我刚才那条菜用手指头夹出来,我就把货款给你,不但一分不少的给你,还会再加一倍,干不干?”

他这话说完,众人轰然笑开了,徒手从火锅里捞菜,那火锅里的温度起码也有一百多度,手指头下去,分分钟让你皮开肉绽,谁不要命了,敢这么做。

我望着沸腾的汤水,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问到:“你说这话可是当真,我只要伸手捞出这里面的菜,你就给我十一万?”

“十一万?”熊百顺有些吃惊,我解释到:“双倍货款,加起来是十一万。”

“哈哈哈哈哈哈,年轻人,计算能力不错啊,不错,你说的不错,的确是十一万,只要你捞出里面的菜,我就给你十一万,请记住,是用徒手捞出哦!”

熊百顺听我那么一说,放声大笑起来,他像看傻瓜一样看着我,或许,他完全就是把我当成傻瓜在玩。

他笑完,说:“小子,捞吧,捞完十一万就归你了。”

“我没看见钱,怎么相信你呢?”

我坐到火锅前面,反问,熊百顺为了看我皮开肉绽的样子,还真叫出纳从保险柜里取了十一万,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突然抽出砖头,一砖头把那熊百顺闷翻在地,其他人楞了一秒正要冲过来,我弯腰封住熊百顺衣领,把他给提在胸前,用砖头指着正要扑过来那些人。

喝令到:“都他妈给我别动,谁他妈敢动,老子今天把这指挥部送上天!”

“小杂毛,太岁头上撒野吗?大家都上来,把这混蛋抽筋剥皮,报我一砖之仇……”

熊百顺捂着血丝如线的脑袋,咆哮着吩咐左右,其他人听到命令,一声暴喝,扑了过来。

我刷地把外衣拉开,嘴里叫到:“来啊,不怕死的都过来啊,小爷我今天有备而来,有本事全过来跟我陪葬啊!”

所有人看到我胸前挂着的那一串东西,吓得凉气倒抽,急急往后退去,熊百顺也低头一看,瞬间整张脸惨白如纸,双脚一个哆嗦,差点跪倒。

我揪起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到了面前,用砖头拍着他的脸:“熊指挥,这货款该给我了吧,人我也可以带走了吧?我这辛辛苦苦上门一趟,总不能让我空手离开呀!”

“给,当然给,必须给,人你也可以带走,我绝不阻拦,放心,绝不阻拦!”

那熊百顺在我手里已经抖做一团,五大三粗的一个老爷们儿,现在竟然像胆小的老鼠,被吓破了胆。

我用砖头刮了一下他的大肥脸,摇头说:“指挥啊,你们的人从我手里拉走了十万块砖头,你给我算算,按市场价,你应该付我多少货款啊?”

熊百顺被我这么一问,也楞了一下,忙对旁边的会计说:“张会计,你快算算,咱们还欠砖厂多少钱……算好一分不少的付给人家……”

他脸上写着几个大字:保命要紧。

那张会计见熊百顺被我逼成这种窝囊样,也战战兢兢地说:“熊指挥,我们欠砖厂的钱是五万元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会计的话刚落,我又一砖头拍到熊百顺脸上,瞬间把熊百顺的左脸砸出一块血印,熊百顺惨叫一声,差点晕倒。

我冷笑着问:“熊指挥,你家会计会不会大脑失灵了,竟然这么健忘?你刚才说了差我多少钱,他竟然记不清了?”

“十二万,对,我差你十二万,不会错了,钱就在这里,你拿走吧。”

熊百顺嘴里流着血沫子,还有几块碎牙掉了出来,我刚才那一砖头可能透过脸皮嗑到了他的牙齿,反正现在他是满嘴是血,但又拿我无可奈何。

听了熊百顺的授意,那个会计连忙把办公桌上那堆钱抱着,递过来给我,对我说:“小,小兄弟,刚才是我不对,你就别在误会熊总了,赶快拿着钱走人吧,这事儿闹大了可真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一死而已呗,我吴晓贱命一条,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拍了拍绑在身上的管子,毫不在乎地说,那会计下得动都不敢动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胸口的东西,就像在看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看见满屋子的人被我吓得面如土色,又看到会计手里的那一堆钱,我想到目的已经达到,就不用再玩了。

我对沙发上坐着的秦萌萌讲:“你拿个袋子,把钱装好,跟金刚唐虎先离开。”

“那你怎么办?”

秦萌萌其实已经吓得不敢动了,她见我这样跟她说,忙担心不已的问我,我提声说:“叫你干什么你就去干得了,那么多废话干嘛?”

被我这一说,秦萌萌也不再多说什么,拿了个袋子把会计手里的钱装了,一步一步地退了出去。

外面楼梯上,金刚和唐虎正跟保安们打得不可开交,不过那些保安始终攻不上来,等秦萌萌出去之后,他们二人用摩托车载着秦萌萌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目送三人离开后,我把熊百顺放开了,其他人见我松开了熊百顺,忙七手八脚把他扶起,包扎的包扎,擦血的擦血,忙得不亦乐乎。

等包好伤口后,熊百顺才推开身边的人,盯着沙发上坐着抽烟的我,一脸惊恐地说:“年轻人,你绑着*抽烟,你真想把我们都送上天吗?”

我猛吸了一口,对熊百顺说:“熊经理,我刚才冒犯了你,你可以把我送进警局去了。”

“怎么说,难道你想自投罗网,还是想去警察局闹个天翻地覆啊?”

熊百顺擦着嘴边的血沫,有点不大服气地说,我把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冷笑着对他说:“不送我去警局也可以,你们给龙书记打电话,我要见他。”

“龙书记?你凭什么要见龙书记,你有资格吗?”

听了我的条件,熊百顺瞬间火冒三丈地怒问着,他看着我脸上那一脸挑衅的贱笑,恨不得冲上来把我给掐死了。

但可惜的是,他们所有人的命都控制在我手里,对于每一个惜命的人来说,谁敢跟我这亡命之徒造次?

我微笑着说:“熊指挥如果觉得我没任何资格,那我就选择拉着各位转世投胎,下辈子有资格了再来聊这件事如何?”

我用手握住了胸口闪着红字的按钮,微笑着问熊百顺:“你信不信,我这一按下去,我们所有人瞬间灰飞烟灭,反正我今天钱要到了,人救出去了,死也无妨了……”

“住手,我帮你叫!”

熊百顺伸手制止了我,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那边有人接后,熊百顺说:“书记,我们公园工程部有点紧急情况,有个年轻人想见你一面,不知书记可有时间?”

“我知道了,叫他来大通桥上的观景台跟我见面吧!”

那边的人好像洞察一切般说,听了这话,熊百顺一干人都有些傻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故人不识

夕阳西下,横跨运河的大通桥如同一条彩虹,静默在云霞中,像是在对人诉说着什么,我站在大通桥头的观景台上,解下了绑在身上的泥袋,望着脚下桥面那成千上万的步行者,苦笑着摇头!

身边站着的中年人名叫龙远航,乃南山市委书记,这位大通的一把手,竟然跟我一个无名小卒站在了一起,一起观赏着脚下这块南山市最大的伤疤,沉思着。

书记说:“伪造*,劫持人质,获取不正当收益,以上每一条罪名都足以判你十年二十年了,你这个有罪之人,有什么胆量敢来见我?”

“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我指着脚下桥面那一张张面孔,对龙书记说:“书记,这么多外地人来到南山,整日无所事事,梦想着发大财,如今已经成为了南山市一道靓丽的风景,我不知道他们在书记的眼里,是城市之疤,还是城市之花?”

“你言下之意,是我们纵容了它的成长?”

龙书记转过身,不苟言笑地看着我,脸上毫无表情,但是,眼睛里却射出一股凌厉的光芒,直*的内心。

我笑着摇了摇头,回答到:“没有谁纵容他们,而是他们自己纵容了自己,只是南山的空气被他们所污染了,在这种污染之下,就算你南山建得再好,也是恶名远播啊!”

“胡说。”

书记怒了,他用目光逼着我:“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管理,知道什么是发展,知道什么是未来?这些都不知道,就没有资格在这里发表意见。”

“我只知道,我想把下面这些做白日梦的家伙利用起来,跟我一起搬砖,帮书记你建设新南山!”

我抬头看向西边的红日,踌躇满志地说,身旁传来他的警告:“不管你做什么,不要超了我的度,如果超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

大功告成,回到砖厂,我没看见秦萌萌,问后才说她去找她朋友去了,我心里有些疑惑,秦萌萌的朋友,谁呢?

我看见唐虎在,于是问他:“兄弟,你刚才救我时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大家都是男人,没必要骗你。”

唐虎肯定地说,我带上他,准备出去找秦萌萌,在车上我问他:“砖厂既然已经倒闭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而且还乘人之危,欺负里面的女孩小雨?”

“因为她老公欠我钱,既然她老公被抓了,就应该让她替她老公还债。”唐虎冷哼一声,说得好像很有理似的。

我苦笑到:“兄弟,欠你钱的是贵叔不是她,你不能把怒火发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啊,何况她又不是贵叔的老婆,她也是一个打工的啊!”

“打工?每天晚上陪老头子,打工,又那么打的吗?”唐虎好像很不服气,心里不平衡似的。

他捏着拳头说:“他吗的,有人五六十岁每天有小女孩陪,有人三十好几还是处,这个世界真特么不公平,真特么不公平啊!”

“如此说来,你还是个处?”

听他在那里吐槽,我也感觉到匪夷所思,看他年龄也三十多了,个子虽然不高,但人也长得不丑啊,这么大年龄了还是个处,我还真有点不信。

唐虎无奈地叹了口气,红着脸对我说:“兄弟啊,有些话你不要明说好吗?我也是要脸面的啊?”

“噗……”我忍不住乐了,边笑边跟他开玩笑到:“那你老老实实赚大钱吧,等哪天赚到钱了,我替你保媒,把小雨介绍给你做媳妇儿。”

“你只要把小雨弄给我做媳妇儿,老子给你卖命都行。”

哪知道我一句无心的玩笑话,他却当真了,这唐虎心地倒很单纯,如果不是我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了,我一定会帮助他一把,毕竟,好人应该有好报的。

二人聊着聊着,很快到了小诊所那条巷子,只见诊所门口站着好多穿制服的人,在那里厮打吵闹,不可开交的样子。

我忙问一个围观的群众:“阿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怎么会来这么多城管啊?”

“小伙子,你不懂了吧,南山市要拆城了。”那位围观的阿姨说。

我有些茫然:“南山市干嘛要拆城?这不是建得好好的吗,又要拆了?”

“这不新来了一个领导吗,说要恢复南山古城原貌,再现当年南山边关重镇时的风貌,这个区域被划进了旧城改造的范围,要开始拆了。”

那阿姨滔滔不绝,义愤填膺地说,我总算听明白一二,敢情南山市的新领导想要重新在南山建一座新的古城,然后就把这些占到古城规划地块的居民,全部拆除?

新城换旧城,这领导们也真会玩,算了算了,领导们的思维咱小老百姓是赶不上了,但是小诊所的利益我们得去维护一下,毕竟诊所里面有个我们需要的医生。

那福建医生被几个工作人员架着轰了出来,好多医疗器械全被噼里啪啦摔到了地上,阳阳可能连夜就被家属们接走了,所以没看见。

来帮医生搬东西的冷啸看见我出现在她面前,先是一怔,然后惊喜地说:“吴晓,你怎么来了?”

我把福建医生扶了起来,对冷啸说:“我来是找医生有点事情。”

“很好年轻人,我也找你有事。”医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我说,我楞了一下:“是不是他们拖欠你医药费了,你放心,等我赚到钱了,一起还给你。”

医生听了,却使劲摇了摇头,他对我说:“我在这里苦心经营二十年,没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我现在也无处可去了,找你是希望你能帮我解决落脚的问题。”

听到他这么说,我顿时乐了,一拍大腿说:“巧了,我刚好有个去处,那里没人住,医生你愿不愿意一起去呢?”

医生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好像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我把唐虎拉到医生面前,对唐虎说:“老哥,你先把这位医生大叔领回砖厂去,我和那美女随后就到。”

“砖厂,你小子要我跟你回砖厂你搬砖吗?”

医生大叔听说我叫唐虎带他回砖厂,眼睛都直了,那表情是一万个不愿意的样子。

我对他说:“你先跟他去吧,还是做你的老本行,砖是不可能给你搬的,因为你想搬也不得搬!”

医生大叔将信将疑地跟着唐*上摩托车走了,冷啸看着一地狼藉,问我:“咱们留下来干嘛?这些废物我也不想要了,全当垃圾扔了吧!”

“你以为我要留下来跟你搬行李吗?”

我摇了摇头,她问:“你不搬行李要干嘛?”

“走,救我朋友去。”

我拉着她,扔下那堆行李,往巷子口就走了,她听眼转怒为喜,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我就知道,咱们都是有良心的,不可能忘恩负义。”

为了赶时间,我们直接打了一辆车,前往世纪绿谷,出租车司机像盯怪物一样盯着我,我也像盯怪物一样盯着他,坐在车后座的冷啸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之前我坐过他的车。”我望着那司机说,那司机就是之前载我那个司机,这个世界真小,没想到这么快有遇到了。

司机对我说:“兄弟啊,你一天要换多少个妞啊?这还没过几天,又换了?”

“老哥,你以为换妞好玩吗?这些妞换一个要一条命啊!”

我哭笑着吐槽到,冷啸瞪了我一眼,突然在我腿上掐了一下,问到:“老实交代,早上是不是跟哪个妞风流去了?”

“咱们的关系还没发展到要向你交代行踪的地步吧?”

我这腿被她掐得好疼,苦着脸揉着大腿一脸无奈,那司机咧嘴坏笑着,你妹的,牙齿上还沾着早上那条韭菜。

我正想问司机是不是一天都不喝水,冷啸突然一把把我头按在了她怀里,声音瞬间紧张了起来:“快躲好,王伟在外面,别让他看见你。”

我被她按低了身体,擦着车窗,看见外面有几个男男女女,好像凑在一起商讨着什么,我看到那些男女中不但有王伟,还有一个女人,就是邱欣欣。

我擦,邱欣欣不是被绑架了吗?她怎么会跟王伟扯到一块去了?

看到邱欣欣,我特意往她双手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见她两只手都完好无损,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

那绑匪寄给我的那只手指头到底是谁的?难道邱欣欣联合王伟在演苦肉计?

看到那一群谈笑风生的男男女女,我整个人都快懵了,这事情越来越复杂,我也越陷越深了。

我就像一只家兔,不小心走进了杀机四伏的丛林,而我手里却只有一块砖头……

我躲在车窗背后,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你说谁?谁在这里了,他们中间有你认识的人吗?”

看到我的自言自语,冷啸也有些奇怪,于是追问到,我低声对她说:“看到那位白领打扮的女子了吗?她是我之前一个朋友!”

“啊……朋友,朋友还是女友啊?你不是开玩笑吧?”

冷啸惊得大声问道,我连忙伸手把她按住,然后捂住她的嘴巴,对她说:“你给我小声点,别惊动了他们,我看他们在商量什么事情,等下我们跟着他们,看他们要干什么去。”

冷啸见我这么说,忙问:“我们去跟踪他们,萌萌不用去救了吗?”

“今天他们有事,萌萌应该还算安全,先跟踪人吧!”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那几个人。只见那几个家伙密聊了一阵,径直上了一辆私家车,这辆黑色现代车调了一个头,往城北郊外开去,我对司机说:“师傅,跟上这辆现代,看它开到哪里去。”

司机边嚼口香糖边说:“我说两位,你们是来约会还是来搞特工啊?还跟踪别人的车,你看人家车上那么多人,难道不怕被人发现了,讨来一顿暴揍?”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迷雾盖顶

“废话咋那么多,加双倍钱,走不有?”冷啸生气地说。

听说加钱,司机忙一轰油门,追向前面那辆现代而去,嘴里啧啧地说:“哥们儿,你命真特么好,找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大方,哎,这个年代,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走勒!”

我与冷啸相对苦笑着,出租车跟着那辆现代开到了城北拆迁区的一座舞厅面前停了下来,几人下了车后,就走进舞厅去了,我和冷啸也忙下了车,跟司机约好在外面等我们,然后也跟着走进了舞厅去。

没想到刚走进舞厅,就在转角处的厕所门口遇到邱欣欣了,两人见面,都怔了一下。

邱欣欣看了看我身边的冷啸,问我:“吴晓,你朋友吗?”

“嗯,你们以前没见过面吗?”我撒了个谎。

邱欣欣哈哈笑了一下,说:“原来是朋友啊,还真没见过。”

“欣欣,你来这里做什么呢,这几天真急死我了?”我直接问,她笑到:“公司开个推广会,你要不要参加一下?”

我有些纳闷儿这是什么公司,开个推广会居然在别人的舞厅里,不过看邱欣欣上楼去了,来不及细想,只好跟着她上楼去。

二楼是个大大的舞厅,约有四五百平方大小,里边早围着中间高出一层的圆型梯台坐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打扮也各式不一。

有人在中间的梯台上大声地介绍着自己,每介绍一段下边便有人大声合着:“好”之类的,声音统一,仿佛经过千百次训练似的。

我站楼梯边越看越纳闷了,这些人在这干嘛呢?要是什么公司开推广会的话也不会弄成这乱七八糟的模样吧!

邱欣欣低声解释道:“这些大多是那公司新招收的员工,正在进行培训呢!”

一边拉着我上到前边,前边一排的边上的几个人看我们来了,马上站起身来很有礼貌地给我们让坐。

我看了看地上摆成行的塑料凳子不禁有些发懵,邱欣欣领头先坐了下来,后边儿的冷啸也跟着坐了下来,并伸出手来拉我。

我看了看邱欣欣,这小娘皮眼底含春,不住示意我坐下,我不及细想,也随着冷啸坐在了塑料板凳上。

接着邱欣欣便像打了鸡血般冲上台去,把正要自我介绍的另一个家伙挤开来,很是兴奋地大声介绍着自己,完了,又大声告诉大家:“我有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不远千里来看我,大家想不想认识他?”

下边人齐声叫道:“想!”

邱欣欣便下台来,伸手拉着我站起来往台上走,手里轻轻抓着邱欣欣软软的小手,我只感觉着邱欣欣不像是要害我,便随着她上台了。

邱欣欣附我耳边悄声道:“吴晓,介绍下自己嘛,大家就认识你了,这年头,多个朋友多条路,是不?”

我闻言,感觉着也是这么回事儿,在外边混了这么多年,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当下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地介绍了下自己。

台下便有人起哄道:“哥们,唱个歌!”

我这人倒不害羞,只是这歌着实是不会唱的,嘿嘿笑了声道:“这歌实在是不会唱……”

身边的邱欣欣便急了,提醒着道:“吴晓,随便唱个啥,别叫人看扁了。”

我给邱欣欣一激,随口道:“那就唱个……”

邱欣欣看我确实不会,接口道:“重头再来!”

起了个音儿:“昨天,所有的……”

下边人便大声跟着和起来,仿佛不是我或者邱欣欣在唱歌,是我们在点歌一般,我不禁啼笑皆非,这些人,未免太爱表现了点吧?

很快,一曲终了。

下边人又拼命鼓掌,恨不得把巴掌拍烂了。

邱欣欣心满意足地带着我下了台,也不再跟我搭话,只看着台上众人的表演。

一会儿功夫,一个西服领带的男子从楼梯上来,直接走上讲台,把所有人都赶了下去,像指挥军队般挥了挥手,下边人也如同训练有素的一样,齐齐住口,一时,整个舞厅里边听不到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我暗道:这家伙不就是那王伟吗?他不是一个老师吗?怎么会成了公司推广员了!

果然,这王伟一上台便表明自己是化妆品公司的工作人员,接着讲了一大堆关于这款化妆品的功效用途之类的东西。

我一听是化妆品公司,便没有了兴趣,这年头,做化妆品的太多了,要想在这上边捕捉到商机,那几乎是不大可能的。

也懒得再听这家伙在上边说些什么,眼珠子四下溜溜,发现这里边女孩子居然不少,而且有好几个容貌身材都不俗。

长得最漂亮的是一个留着小刘海的小妹妹,脸蛋那个嫩啊,隔着好几个人我都能感觉着那滑腻的味儿,眉目清秀,虽然看不到,但那高挺结实的胸着实伟大得让人耳目一新。

而且,看着那几条小麻花辫和唇边黄黄的毫毛,看着这么的妞儿,我不禁连咽了好几泡口水……

另一个吸引我注意的是一个挽着高高发髻的女人,乌黑的头发隐隐地闪着白亮的光泽,配着她脸部的皮肤,尽显高贵典雅,要是再把身上厚重的羽绒服换成轻便的唐装,简直是一幅近乎完美的仕女图。

这两人我都认识,一个是秦萌萌,另外一个是秦萌萌的母亲,萧紫蕙。

我不禁暗道这对母女俩怎么会在一起,难道萌萌来,是被她母亲叫过来的。

直到旁边的冷啸掐了我一把,悄悄警告到:“又在不安分看美女,我觉得你嫌命长了!”

邱欣欣也轻轻用胳膊肘儿顶了下我,小声道:“吴晓,注意听,我发觉他们这销售方式不错呢!”

听邱欣欣这么说,我也把心思从在场的女人脸上收了回来,开始认真听台上王伟滔滔不绝的介绍。

不知什么时候,台上有人挂起了一块白色塑料板,那王伟一边讲一边还拿个粗大的水笔在上边划着图解。

这王伟讲着什么公司制度,顶层是总监,下边分别是经理、科长、主任、业务员。

我不禁又有些想打呵欠,这些级别不是每个公司都有的吗?虽然有的地方名称不一样。

接着这王伟开始用很鼓动人心的语气开始给每个阶级的人算工资,什么主任一个月有几千科长一个月有几万,经理一个月几十万,总监一个月上百万收入。

这收入倒是蛮高的,现在社会上一高级管理人员一个月工资上百万的也不是没有,只是没想到一个在这么破烂地方培训员工的公司居然也会有如此潜力。

说到钱,我的耳朵支了起来倒要听听他下边说什么。

然后王伟开始在台上画一金字塔图,什么一业务员每销售一套产品获得多少利润,而上边每一阶层也会在这一套产品里边得到不同的利润。

我倒好奇这是什么化妆品,能有这么赚钱?

然后这王伟举了些公司里边有的没的成功人士的例子,这些话我当然知道是可信可不信的。

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儿我在其他地方也干过不少,自然不会给这家伙几句话在黑板上画几笑就忽悠了。

下课后,邱欣欣跟我走出舞厅,问我:“吴晓,你觉得这公司咋样?”

我嘿嘿笑道:“有点意思,再看看吧。”

邱欣欣开心地道:“我也看这公司比较有发展潜力,现在我也在这家公司接受掊训呢。怕你误会,没先告诉你。对了吴晓,您要是对咱们这公司印象还好的话,不如多留几天,再考察考察?”

我哑然失笑:“你不是还在上学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卖化妆品了?而且事先也没告诉我啊?”

“那是因为怕你误会吗,所以就没告诉你,你住处找到了吗?”邱欣欣怕我深问,忙岔开了话题。

我见她吞吞吐吐的不想答话,也懒得问,摇头说:“没有。”

邱欣欣听了说道:“我现在跟公司一起培训的员工住在一起,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我们一起住吧,有事儿也方便联系。”

我瞅着邱欣欣在寒风里冻得红艳艳的脸蛋儿,不禁想着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点了点头道:“好,就住一起吧,初来乍到的,还要你们多照顾呢。”

邱欣欣哈哈笑道:“吴晓你越来越爽快了。”然后摸出手机看了看,道:“走,咱们回去吧,一会该吃中饭了。”

来到他们的住处世纪绿谷外面,邱欣欣指着三楼道:“咱们就住那,白天采光好,冬天暖和着呢。”

上得楼来,邱欣欣敲了敲门,里边便有人开了,门里边好几名年轻男女排成两行,很是热情地伸手邀请我们进门儿,不出我意外,秦萌萌也在里面。

一进门,每人排队来跟我握手问好,道着一路辛苦,热情劲儿仿佛我是他们某个重要的亲戚般。

好容易握完手,马上有人打了洗脸水过来让我先洗把脸,甚至毛巾都替我拧好了,我都给弄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

给我拧毛巾的一女女倒长得眉清目秀的,最多二十三四,典型的东北女子体型,人高马大的。

这种妞儿以前倒少见,东北女子的身材,南方女子小家碧玉的脸蛋儿。

那女女刚才跟我握手的时候自己介绍着好像叫什么敏来着,人太多,一时之间倒想不起来了。

那女女见我擦完脸,立马伸手接过我手里的毛巾,笑道:“帅哥,要不要再洗洗?”

我笑道:“咱这老皮老脸的,怎么洗也不成样子。”

敏轻轻抚嘴儿一笑,道:“帅哥哪里话来,帅哥这般年龄正当好年华呢,一般的毛头小伙子哪有帅哥的成熟来。”一边儿摇着臀儿去厨房倒洗脸水。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帅哥,你喜不喜欢下棋,要不要我们来下下棋吧。”

我一听那就是秦萌萌的声音,忙一开心转过头来,看见秦萌萌正和我示意,眼神里那意思是叫我不要表现得太亲热,最好装作跟她不认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能奈我何

我四下看了一下,只见邱欣欣不在场,冷啸也被别的男生拉去做游戏了,轻轻点了点头,跟着萌萌到一个角落里,借下棋掩护然后交流着。

秦萌萌低声问我:“你胆子怎么这么大,竟然敢进这里来,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王伟的地盘吗?”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身处险境。”我手里捏着黑子,对秦萌萌说。

秦萌萌手里的白子掉到了棋盘上,咬唇说:“但是你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秦萌萌眼珠子在打着转转,好像在下什么决心,又好像在害怕什么,在挣扎半天后,悄悄对我说:“晚上十二点,我在阳台上等你,我有话要跟你讲,不见不散。”

然后,深深看了我一眼,起身去洗澡去了,我回味着她刚才那个眼神,手里的棋子啪嗒一声掉到了地板上,心里扑通扑通,不知为什么会跳。

大家玩了一阵游戏,然后就是打扫卫生,打扫完卫生一起做饭吃饭,吃完饭后一起聊了一会儿梦想,然后就是关灯睡觉。

睡觉是分开睡觉,男生们在客厅里打地铺,女生们在卧室里睡,我因为被秦萌萌约了,所以特意选了靠近阳台的位置睡觉。

身旁有个年轻人见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小声跟我聊天:“哥们儿,听说你跟邱经理很熟悉,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你信不信?”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跟他说正经话。

岂知他哈哈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拍着我的肩膀说:“哥们儿,你也太能开玩笑了,邱经理可是王总监的正印夫人,啥时跟你有男女朋友关系了?”

“她是王总监的正印夫人?”

听那年轻人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由得一疼,好像被人掐了一般,所以追问了起来,年轻人反问:“咋滴,你不信吗?”

“有点匪夷所思。”我摇头说,他坐起身,神秘地对我说:“你这就不知道了吧,邱经理可是王总监的合伙人呢,在外是合伙人,在内……你懂的!”

“小杨,时间不早了还不睡觉,影响别人休息?”

我正想进一步问时,睡在角落里的一个人严厉地叫了起来,瞬间把那叫小杨的年轻人吓得一个哆嗦,藏到被窝里不敢说话了。

看到小杨如此害怕那角落里的人,我感觉到那人一定是个大人物,为了不影响晚上的事情,我也假装自己困了,拉过被子盖着头,却丝毫都没有一丝的睡意,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越想脑子越清醒。

夜色越来越浓,但是心情却越来越沉重,秦萌萌约我到底要干什么?

夜晚十二点,阳台上,秦萌萌突然看着我说:“我们趁天黑逃吧!”

我一愣,说:“你别着急,等看看地形再说啊!”

“你是男生你当然不着急,可我是女生啊……”萌萌近乎崩溃的说着。

看着她俏丽的脸上泛着泪花,我不知道她受到了什么恐怖的打击,但是贸然逃跑真的是不明智的选择,万一一次没有跑掉,以后再想跑就更难了。

见我不回话,秦萌萌咬着薄唇,失望的说:“你要是不跟我走,我自己逃!”

她想逃,我何尝不是呢?可是理智告诉我,想逃出去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我没有答应她,是因为我明白一旦被抓,她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秦萌萌的眼神中透着失落,倒也没在说什么,她说要去厕所。

我点了一支烟在一楼厕所门口等着萌萌,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她出来,我在门外喊了几声,没人应,看看四周没人,我一咬牙冲进女厕所。

进去之后,我就看见女厕所窗户是开着的,防盗窗的两个铝合金之间有一个很大的缝隙,看样子秦萌萌是从这里钻出去了。

我转身出厕所,心里祈祷着秦萌萌能安全的出去。

可是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回到宿舍后半个小时的功夫,门口出现一个人肩上扛着秦萌萌。

我慌忙的站起来,那个叫三哥的人把秦萌萌扔在铺盖上,拍拍手说:“这小娘们竟然跟从厕所里跳,真是愚蠢,你以为我不知道女厕所的防盗窗坏了?”

秦萌萌虚弱的在地上,无力的挣扎着双腿。

“大叔救救我,救救我啊……”秦萌萌嘶哑的哭着,喊着。

我知道我不能看着秦萌萌被欺负,当时脑子里一团麻,伴着秦萌萌的叫喊声,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心里很清楚,跟他们硬拼,根本不可能阻止他们。

想着,我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千块钱塞到三哥手里,对他说:“三哥,她是我对象,你不要为难她好吗?”

三哥虽然接了钱,但是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打得我耳朵里嗡嗡直响,我躺在地上半响都起不来,同时他对我们所有人说道:“规矩就是规矩,谁都救不了她!”

他说完,秦萌萌被推进了一间小黑屋,我看了看其他人,此时没有一个敢出声,甚至还像看戏一样瞧着这一幕,很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们是一个集体,以后谁还敢做老鼠屎,下场只会更惨!还看什么,全给我散了!”

“三哥”一声令下,其他人一窝蜂全涌进宿舍去了,只留下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三哥这会儿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对我说道:“你小子就是邱经理的朋友啊?她真是你媳妇儿?”

我连忙点头称是,他数了数手上的钱,满意的说道:“那行,看你小子还算懂事,这一次我就再给你个机会,你进去吧。”

说完便使了个眼色,把我推进了小黑屋,让我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懂事的娘们,说完还笑着威胁我道:“一定要好好教训,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帮你。”

进了屋我发现秦萌萌是直接躺在地上的,那张俏脸此时吓得惨白,泪水都快流干了。

一看进来的是我,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冲进我怀里,哀求道:“大叔,你救救我,我不想……”

“别怕。”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就在这时,她突然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仿佛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心,抿着小嘴轻声的说:“大叔,我们那个吧……”

“如果你不帮我,我肯定会被那群人欺负了。”

还没等我回答,她直接去掉了衣服,一时间我也口干舌燥起来……

我愣了,我之前的老婆跟我谈了四年,第二年我才把她哄到床上,可我没想到,眼前这个比我老婆漂亮许多的女孩,竟然要跟我……

思索间,秦萌萌踮起脚跟,吻在了我的嘴上。

湿湿的唇贴在我的嘴边,我感到了久违的温柔。

她突然抓住我不知所措的手,她轻哼一声,脸变得通红,我的心一颤,伸手抱着秦萌萌的头,按在墙上,疯狂的亲吻起来。

她抱的非常的紧,手缓缓的移向我的腰间。

吻到秦萌萌脸庞的时候,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了她脸上的两行泪,看到她哭,我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无耻,有种趁人之危的感觉,如果我这时候办了她,我跟那群人还有什么区别?我的内心挣扎着,情绪忽然有些失落。

我抱着秦萌萌,看着她哭泣的眼睛说:“萌萌,我,我不能……”

秦萌萌伸出中指放在我的嘴边说:“这是我自愿的,如果不是你救我,我,我早就被他们……把我自己交给你,我觉得值……”

感动之余,我动情的说:“如果我们逃出去了,你还会像今天这样心甘情愿的给我吗?”

秦萌萌很自然的抱着我说:“我家里条件你也知道,父母也不想管我,我妈甚至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

那时候一句“我愿意”在我心里就是最大的慰藉,秦萌萌单纯,善良温柔,又懂得感恩,相比邱欣欣,秦萌萌更能温暖我的心,或许是出于怜爱,我感觉真的有点爱上她了。

“我会带你出去的!”我坚定的说着。

我紧紧的抱着秦萌萌,感觉她就是我的女人,而秦萌萌抱着我的腰踮着脚吻在我的脸庞。

“大叔,你为了我跪在他们身前,我就决定跟你了,你是不是嫌弃我……”秦萌萌柔柔的说着。

“没,我,我很喜欢你!”我说道。

“那,你……”秦萌萌说着就脸红了。

我明白秦萌萌的意思,她是真的害怕,害怕那群人对她动手,我轻叹一声,从背后抱着秦萌萌,吻着她的耳根,哆哆嗦嗦的,感觉她的心跳那么的快。

就在我要往秦萌萌身上蹭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我怕被人看见,连忙拉着秦萌萌就回到了宿舍。

只见所有人都在客厅的灯光下盯着我们,就像看一场好戏,又像在看两个怪物一般,而这瞪着我们的人中,也包括王伟和邱欣欣。

王伟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不苟言笑地盯着我的脸,嘴角拉起了一个弧线:“我说我的吴大医生?你知道吗,你刚才抱着的女孩,是什么来头?”

“我不管她是什么来头,我只知道,她是我吴晓要保护的女孩,谁也不可以伤害她!”

我把秦萌萌护在了身后,我知道我们今天已经狼入虎口,处境甚至比上次还要凶险,连我的邱欣欣都站在了我的对面,所谓的退路,早已不存在。

王伟点头笑了,边笑边淡定地说:“好,很好,你这句话曾经有一个男人也跟我这么讲过,不过那个男人现在已经锒铛入狱,他曾经要保护的女人,也早已上了黄泉路,年轻人,你想走他的老路吗?”

“我就知道,萧天帆的倒台,和你有关,没想到,萧天帆的女友也是你害死的,你就是一个恶魔。”我咬牙切齿地说。

哪知王伟却云淡风轻地摊了摊手,说:“我就算是头恶魔,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最后任务

他缓缓站了起来,靠近我,用枪顶着我的脑袋,对我说:“年轻人,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就是古窑山的王,不久的将来,我还会是南山的王,踩死你,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惜你还要来送死,这真不怪我。”

“你想怎么样?”

看着他黑洞洞的枪口,我嗅到了他手上飘过来的血腥之味,再看看四周那一双双阴毒的眼睛。

我的心越来越冷,就像跌入了一座冰窟,王伟用枪敲着我的头,说到:“或者对于你来说,死亡已经无所谓了,但是如果让你活着,活得生不如死,你觉得好不好玩呢?”

听到如此,秦萌萌扑通一声跪在王伟面前,脸如白纸,拉着王伟的衣袖求情到:“王老师,你放过他吧,吴晓是无辜的,只要你放了吴晓,你把我怎么样都行,求求你了王老师。”

“贱人就是矫情。”

王伟一把抓住秦萌萌的头发,提了起来,狞笑着对她说:“留你到今天,你以为是我手下留情吗?你想错了,我只是想让你心爱的人看着,亲眼看着你怎么被摧残的!”

王伟拖着秦萌萌往刚才那个屋子里走,我也被其他人拖着扔进了屋子,然后屋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王伟一把把秦萌萌扔到了床上,用枪顶着她脑袋,威胁我到:“你给老子好好看着,如果敢动,老子一枪爆了她的头。”

说着从身后把秦萌萌的睡裙撩了起来,然后自己边解皮带边说:“臭娘们儿,想从我王某人嘴里逃脱,你以为你长了三头六臂,你特么会飞?”

“吴晓,我宁愿死也不愿被他玷污啊。”秦萌萌撕心裂肺地求救着,听到她着身求救,我下了决心,扑过去一把给王伟拿枪的手掰开了。

王伟一怒之下推了保险正要开枪,秦萌萌已经翻身起来,对准王伟的要害部位狠狠一踢,踢得王伟一个屁蹲儿跌坐在地上。

秦萌萌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外面是黑压压的绿化带,秦萌萌对我说:“大叔,今晚无论是生是死,我也跟你走。”

“萌萌,我来,就是带你走的。”

我用床上的棉被裹住秦萌萌,把她抱上了窗台,我今天要带着她跳楼,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气急败坏的王伟看见我们爬上了窗台,连忙扬起枪口,“砰”,一声尖锐的枪声响彻夜空,枪声过后,两个人从三楼落了下去。

在噼里啪啦声中,我压断了一棵香樟树的五六层枝条,跌倒在草地上,十多米开外的花台里,秦萌萌在里面*着,我捂着被摔得麻木的腰部,一瘸一拐地跑进花台里,把秦萌萌扶了起来。

因为她被被子裹住,摔到地上的撞击力没那么重,应该没有我疼得厉害,但是当我的手触到她的腰时,摸到一抹滚热的血。

我失声惊问:“萌萌,你受伤了吗?”

秦萌萌像一摊烂泥般软倒在我怀里,有气无力地说:“大叔,你没事就好……我好像……好像被她的子弹击中了……”

秦萌萌说完这话,顿时软倒在我的怀里,我不假思索,抱起瘦弱的秦萌萌冲出了世纪绿谷小区,连小区保安都拦不住我,我冲上大路,在黑夜里没命奔跑着。

怀里秦萌萌的身体越来越冰凉,她穿着薄薄的睡裙,就像一片娇嫩的花朵,在秋风的摧残下,很快就会凋零一般。

我脱下外衣般她裹住,用手捂住她腰部的伤口,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萌萌,坚持住啊萌萌……我们出来了,我们自由了,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

秦萌萌的手已经耷拉了下去,长发和手在风中摇摆着,不知是昏迷了还是休克,又或者是断了气,反正她没回答我,也没做任何反应,我的心越来越紧,我不知道能不能从死神手里把她给抢回来。

夜色中,两辆轿车把我们给堵了下来,车上跳下了七八个人,真是刚才那宿舍里的所有人,除了王伟没在里面,其他人都到齐了,包括邱欣欣也来到了现场。

他们迅速把我和秦萌萌围了起来,几支强光手电射到了我的脸上,邱欣欣走到了我面前,问我:“吴晓,你老实告诉我,你来这里究竟为了谁?”

“为了你!”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邱欣欣听了,笑了:“你口口声声为了我,但是你此时此刻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拼命,站在我的对立面,这是为了我吗?”

“我站在公理和正义这一面,如果你觉得我在针对你,那就是你自己在与公理和正义作对!”

我搂紧了秦萌萌,义正言辞地说,邱欣欣听了哈哈哈哈笑了死来,笑得夸张,笑得张狂,笑得撕心裂肺:“公理?正义?什么是公理?什么是正义?吴晓,你能告诉我吗?”

“欣欣,你已经陷入太深,再不回头,无可救药了!”我无限惋惜地对她说,她却身体一颤,问我:“吴晓,听你的意思,你已经放弃我了,对吧?”

我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你,但当我知道我所有的努力,其实是跟你的理论背道而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能力,无力回天。”

“这就是你移情别恋的借口?”

邱欣欣的脸在夜光下突然变得杀气腾腾,她的目光已经射向了我怀里的秦萌萌,然后咬牙切齿间,缓缓抬起了她的手。

手里,是那把,王浩的手枪,如今,却在我曾经多么天真善良的女人的手里,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

邱欣欣的声音幽怨得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妖魔,字字诛心:“无论我走到哪一步,无论我受了多少伤害,我心中想着的人,始终是你,但是她,毁了这一切!”

她突然把枪口对准了我怀里的秦萌萌,怨恨无比地说:“她的出现,从我身边生生抢走了你,本来你可以跟我一起奋斗,一起创造属于我们自己的辉煌的,但是这个女人毁了这一切,今晚,我要杀了她。”

“砰!”

枪声惊飞了夜鸟,也惊呆了在场所有人,在秦萌萌扣动扳机那一秒,我使劲一转,用身体挡住了射来的子弹,腰股之间如同瞬间插进了一条烧红的铁棍,烫得我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邱欣欣的枪也掉落在了地上,她一脸惊恐和不知所措,她颤声问我:“你,你真的愿意为她去死?”

我抱着秦萌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答她:“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与我换命的女孩!”

邱欣欣的情绪瞬间崩溃,她捂着脑袋大哭大叫着跑开了,其他人忙捡起枪开着车追上去。

我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秦萌萌,感受着生命从体内一丝一缕的流逝,脸上浮起了满足的笑。

死在自己曾经有好感的女孩手里,死的时候抱着可以跟自己换命的人,这种死法,也不算太窝囊。

人这一生,也曾有过天高地远的报复,也曾想过轰轰烈烈爱一场,可到头来却少年身死,一地鸡毛。

或许,这就是命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命该如此,你还想逆天改命,最后只能害人害己,人神共愤。

我微笑着躺了下来,回味着短暂而无味的一生,再想想家里的父亲母亲,这一生充满着遗憾,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爹娘啊,孩儿来生再尽孝了!

浑浊的泪水落了下来,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模糊中我恍惚像看到了那一群熟悉而陌生的人,他们是萧不凡,李绍刚,张请,金刚和唐虎,还有秦萌萌和阳阳他们家属等,挤满了我的整个世界……

在武警医院的鲜花走廊里,我坐在轮椅上,推着轮椅的,是张请。

经过北郊的一场生死逃亡,我在中枪之后,捡回了一条命,同时受伤的秦萌萌也住进了医院,正在康复治疗中,她的伤跟我的伤差不多,都是被击中腰部,子弹都没打中内脏,不知道是凶手枪法不行,还是老天爷饶命。

我们能再次睁开眼睛,或许也是一种冥冥中的注定吧!

张请说:“我们已经发布了王伟和邱欣欣的通缉令,过不了多久,警方就会把他们绳之以法,对于这个事情,我应该向你承认错误。”

“为什么。”

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失去了知觉,特别是下肢,好像全部麻木了,我正在怀疑我自己会不会因此瘫痪时,张请说要跟我道歉。

他有什么好跟我道歉的?

我问了之后,张请说:“其实王伟和邱欣欣参加了非法组织的情况,我们早有掌握,当初安排你进入砖厂,就是为了寻找证据,捣毁这个窝点……但是你进入砖厂后,却跟开发商闹出了强拆一事,没办法,我们只好使用了第二套方案!”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的第二套方案就是利用秦萌萌,打进了王伟他们的团伙,而我偶然闯进王伟团伙,其实是破坏了你们的计划了,对吧?”

听张请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秦萌萌为什么在砖厂待得好好的,却跑进了邱欣欣他们的组织,原来她是抱着任务而去的。

张请说:“吴医生,你猜的都对,现在既然已经闹成这个样子,王伟的团伙成员也散得差不多了,你的伤赶快好起来吧……”

“莫非又有新任务?”

听到他这么关心,我的心下识意提了起来,所以反问到。

张请点了点头,说到:“你也知道,萧局长已经下来了,代替他的新局长,对南山最近发生的系列案件抱着观望的态度,而我们所有的办案人员都会被更换……只有你这条隐形线路,新局长不知道,所以萧局在离任之前,给你下达了最后一个任务。”

“萧老倒挺看得起我,临走还不忘给我安排任务……”

我苦笑,摇了摇头,张请叹了一口气,说:“南山要变天了,幕后太强大,连萧局也……对了,萧局给你的最后任务是,伤好之后,再回北郊,统一王伟团伙!”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旧爱难敌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后,我提出回家休养的请求,医生看我的恢复情况,经过认真讨论之后批准了我的请求。

秦萌萌和莫尘因为恢复情况还不理想,所以她们继续住院。

灵儿和冷啸留守在砖厂,替我照管那边的义务。

偌大的一个家,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还好我带的东西不多,自己一个人开车,自己一个人上楼梯,自己一个人开门。

已经是冬天了,到处一片萧瑟。

回到家后,我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吹进来,因为屋子很长时间没人住,里面散发着一种霉臭的味道。

不过地板上什么的还算比较干净,我们种的绿植什么的还没枯死,看得出来,这里还有人来打扫。

我也不知道是谁来打扫的,反正我都不清楚这房子的钥匙到底谁手里还有。

或许是石鹏吧,因为他们是中介的,他们要经常照看房子,在名义上说这套房子还在他手里卖着,我只是暂住而已。

因为这一段时间的身心俱疲,回到家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洗个热水澡。

幸好这套房子的设施齐全,别说洗热水澡,大卫生间里还有一个浴缸,要泡热水澡都行。

既然有浴缸,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准备放满一缸水,然后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再睡个大懒觉,好长时间没好好睡一觉了,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我必须在家好好睡一觉,放松放松我紧绷的神经。

不管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但现在我必须要休息好,如果不休息好,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风风雨雨呢?

很快,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我便脱了衣服,钻进了水里。

一个人在家的好处就是不用顾忌别人,想干啥就干啥,换成以前家里有一群妹子的时候,上个厕所抽支烟,就必须向她们申请。

现在好了,这里是老子的天下,老子开着门泡澡,也不用担心谁会闯入。

我浑身放松的躺在水里,哼着小曲搓着澡,不一会儿满浴缸都铺满了雪白的泡沫,我惬意的玩着那些泡沫,就像两三岁的小孩一样,心中暂时丢弃了顾虑。

或许人本来就该这样,在某个阶段彻彻底底的放下一些东西,让自己好好的放松一回,就算你在洗个澡的时候放松一下,你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也不会断掉。

一个人要做到无牵无挂,无忧无虑,太不容易了。

因为人活在这个世上,本来就是来负重前行,你身上背的东西越多,你就越不能停顿,因为停顿下来,有可能就把你压倒在原地,再也爬不起来。

就在我小曲哼到第三句的时候,客厅里突然响起了一个脚步声。

我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停止哼唱,连忙摸过放在一边的手机,点开了监控系统,因为客厅里面有一个摄像头,我点开客厅的摄像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萧紫晴,我的前女友。

只见她关上门后,看到敞开的窗户,脸上浮起了一抹惊讶。

看到是萧紫晴,我的神经又放松了下来,敢情这段时间这套房子是她来照看的,我这才想起来,原来她手里是有钥匙的,之前我刚搬过来的时候,她就通过自己手里的钥匙打开了我的门,所以说她来照看这个房子也说得过去。

我放下手机,大声说道:“晴晴,我回来了,我在泡澡,你不方便进来。”

我是在提醒萧紫晴,叫她不要进卫生间。

听到是我的声音,萧紫晴好像有些惊喜,只听她在外面说的:“吴晓,你出院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我不想麻烦别人,何况我自己东西又不多,一个人也搞得定。”

我迅速的搓着身上,要马上洗好澡出去,因为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自己一个大男人光溜溜在这里泡澡,再怎么说也不适合。

“哼,我又不是什么外人,你还说不想麻烦别人,你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萧紫晴好像有些不高兴,听她话里的意思,都有些气鼓鼓的样子。

我正想开口哄哄她,记过她直接就走进了卫生间来,卫生间的门没关,她可以长驱直入,我顿时凌乱了。

幸好我浴缸的水面浮满了泡沫,只露了一个头在外面,我望着萧紫晴,对她说:“晴晴,这样不好吧,我在泡澡哎。”

萧紫晴瞪了我一眼,在浴缸边坐了下来:“又在跟我玩清纯啊,之前鸳鸯浴都洗了多少次,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那是咱们还没分手,现在咱们不是已经分手了不是。”

听她说起以前的事情,我突然大脑一热,之前恩恩爱爱的一幕幕又浮现在心头。

虽然过了五年,萧紫晴的身材样貌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还像五年前一样。

萧紫晴用手勾着我的下巴,对我说:“虽然咱们已经分手了,但现在咱们都还是单身,吴晓,你也知道的,在我心里,永远都有你。”

“晴晴,别这样,曾经沧海难为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我把她的手给扒开,劝她到,结果她啪的一声爬到我的脸上,对我说道:“别在这里跟我冠冕堂皇,我知道,你现在也想着我,正好我也想着你,要不我们在一起吧。”

“不可以……”

我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拒绝到,面对如此火热的萧紫晴,我知道我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虽然我现在还没真正定下来我心里喜欢谁,或许是因为我还没放开我的死去的老婆,萧紫晴,我跟她五年之前就已经断了,这五年来心里面虽然还有心心念念的挂念,但我知道那是覆水难收的事情,过去的永远就回不来了。

但是萧紫晴可不是这样想的,她捧着我的脸对我说:“吴晓,这五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虽然我跟季明宇在一起,但是我无时不刻在想着你,你知道吗?哪怕跟他在床上亲热,我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你的影子,因为这辈子能够征服我的男人,只有你吴晓一个。”

“但是,我们的命就是这样,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些遗憾只能是遗憾。”

我看着泪花闪闪的萧紫晴,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因为在遇到我老婆之前,我也是这样想她的,但是当你遇到第二个人可以代替她的时候,你就会慢慢把她给忘记,或者说把她就放在心的另外一个地方,永远不要提起,永远不要撕开这个伤疤。

萧紫晴摇头道:“不,我不相信遗憾,也不相信命运,我们能第二次遇见,说明老天给了我们第二次机会,亲爱的,我们要抓住这次机会,在一起好不好?”

“不,人生没有第二次,特别是爱情。”

我果断的拒绝着:“如果当初你不离开我,那我们不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或许今天的我们会是一家三口恩恩爱爱幸幸福福的在一起,去世界各地旅游,过上我们平淡而幸福的日子,但是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如果,没有如果。”

“吴晓,你是在恨我吗?你是在怪我吗?你是知道的,当初我是不愿离开你的,你是知道的,对吗?”

萧紫晴眼泪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

滚热的眼泪滴到了我的脸上,就像一颗颗的火花,溅得我的脸发烫。

看着她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我苦笑道:“我不恨你,也不怪你,我要恨的只恨我自己当初因为自己的无能,而错过了自己最宝贵的一段感情……”

“宝贝,今天这段宝贵的感情又回来了,你只需要敞开胸怀接受它就行了。”

谁知道我的话还没说完,萧紫晴眼睛一亮,好像在黑暗中发现了一抹光亮一般,她的手穿过泡沫滑进了浴缸里,我身体一颤,整个脑袋瞬间懵了。

萧紫晴:“亲爱的,你的宝贝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没变。”

我脑袋蒙蒙的,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动都不敢动弹,而萧紫晴则很快钻进了我的浴缸。

她搂着我的脖子:“吴晓,要了我好不好?求求你,我相信破镜能够重圆的,只要两个人的心始终在一起。”

她的双眼迷离妩媚,呼吸吹气若兰,声音甜腻而暧昧,而且带着乞求的味道,让人听起来极端的受用。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就像一个不经人事的小孩子。

这也难怪,自从我老婆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女人有过肌肤之亲。

我看今天钻进我怀里的是我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女人。

想到当初年轻的时候,跟她的每一次缠缠绵绵,是多么的让人回味无穷。

我的呼吸都快急促起来,但是我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再跟我说不能乱来不能乱来。

萧紫晴环着我的脖子,见我不说话,嘴巴毫不客气的吻到我的唇上,男人的定力在这种尤物面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此刻我脑海里那个声音也被压制了下去。

此刻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把我还你这个我曾经的女人一嘴给吞掉,我要把她吃掉,不管谁来阻止我,我也要吃掉她。

就在我们正要水乳.交融时,浴缸里的水,突然变成一片血红,像是盛了满浴缸的鲜血!

第一百一十八章: 窗外之脸

萧紫晴捧着我的脸,闭着眼睛,非常热烈的激吻着。

而我睁着眼睛,看着浴缸里面恐怖的一幕,鼻孔里飘进来的,是一种血腥的味道,那种刺鼻的血腥味,让我的脑海突然清醒了过来。

我的手突然收回来,把萧紫晴推开,萧紫晴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你干什么,吴晓……”

“晴晴,赶快离开,这里不能待!”

我扶着萧紫晴,忙从浴缸里站了起来,站起来后两个人身上全是血红的颜色。

就像被人用红色油漆刷过一般,萧紫晴看到自己身上全身是红色,吓得一声尖叫,晕倒在我怀里。

我连忙把她放到地板上,掐着她的人中,给她做心脏复苏。

在我的一通努力之下,萧紫晴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呼吸虚弱的问我:“吴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是不是遇到鬼了?你快告诉我,我们是不是遇到鬼了?”

“晴晴,不是鬼,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吗?”

我连忙安慰着她,可就在我一边安慰的时候,她的眼睛却越睁越大,盯着我的脸,像看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抬起手往我身后指去。

萧紫晴嘴巴张得大大的,想叫又叫不出来,我连忙转身,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卫生间透气的玻璃窗外,突然掉下来一缕头发,我顺着头发往上看去,只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里面,那张脸发现我在看它,突然往上缩了回去,头发也迅速往上拖走,像是躲避我的眼睛。

我被这突然出现的情况,吓得够呛,回过头来,看见萧紫晴再次晕倒了过去。

我一边给她做心脏复苏,一边胡乱给她穿着衣服,拨打了120。

很快120的车赶到,把还在昏迷的萧紫晴拉走了,我拨通了姚阿姨的电话,叫她赶快去医院照顾她女儿,她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说说来话长,等晴晴清醒了让她自己跟你讲吧。

我胡乱把身上的东西冲掉。

套了一件衣服,跑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刚才看见了窗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回忆起那张惨白的脸,看起来是个小女孩的脸,那个小女孩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卫生间的窗外,而且是大白天。

这时我想到了露台上挖到的那具尸体。

那也是一个小孩的尸体,虽然送到警方去进行尸检,但结果应该也出来了。

我连忙拨通了张请的电话,张请是否感到有些惊讶,问我:“吴医生,你恢复好了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难道马上要进行任务了?”

“你脑海里一天只有任务是吧?你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强压心中的激动,对张请噼里啪啦的喷了一句。

张请听了有些疑惑,他对我说:“你住院住得好好的,还会遇到什么事情?”

我会废话懒得跟他讲,直接说:“公安机关前段时间在我的露台上拿走了一具童尸进行检查,我想让你帮我查一查,那具童尸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为什么突然要这个?”

他更加疑惑了,但我也不耐烦了,直接说:“你不要问,你光是查就行了,结果出来马上给我回信。”

张请犹豫着挂了电话。

我也连忙去书房打开电脑仔细调看监控,我要从监控摄像头里面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我不相信大白天会闹鬼,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鬼。

可我调了半天监控没调出卫生间外面的监控,因为我在房间每个角落都安了摄像头,唯独没有在卫生间的窗外安摄像头。

因为那里没根本就没有必要安,那是大楼的外部墙体,外部墙体是光滑的一整面墙体,安装监控就失去了意义。

结果就在我没安摄像头的地方,出现了令人难以解释的现象。

对了,那既然是外面的墙体,那肯定要排除有人故意动手脚的可能。

在几十米高的外墙上动手脚,那岂不是吃饱了撑着了,要不就是开玩笑不要命的那种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傻到那种地步,为了吓人,跑到几十米高的外墙上去开玩笑。

既然不是有人故意动手脚,那怎么解释这张恐怖的脸?

这时张请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对我说那具尸体的情况查出来了,那尸体的身份是当初房主的小女儿,死的时候只有五岁,当初的死因是因为掉到电梯井里摔死,而至于为什么会埋在露台上,警方正在调查这个原因。

结果调查出来了,他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最后他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突然向他要这个结果,我把我刚才在卫生间看见鬼脸的事情告诉了他,张请听完,沉默了片刻,对我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这个世界上当然没有鬼。”

我盯着电脑屏幕,很肯定的告诉张请,张请也很肯定的说:“是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但如果你在你的玻璃窗上发现了鬼脸,那只能说明有人在准备对你动手脚。”

“他们很巧妙的避过了我的监控摄像头,说明这个人来历不简单。”

听了张请的话,我越来越肯定,有人已经盯上了我这套房子。

张请说:“需不需要支援?如果需要,我马上赶到。”

“你现在赶过来,也帮不了我什么,你暂时静观其变吧,我也静观其变,等我先去找一个朋友,把情况了解了解,再说!”

这使我想到了石鹏,因为石鹏一直以来都在卖这个房子,我觉得对这个房子了解比任何人了解的都多。

而且石鹏之前也跟我提过这套房子电梯井里面死过一个人。

既然他知道电梯井里面死过一个人,那我相信他也知道这个情况,我想找他比对一下那个死去的人相貌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跟我见过的玻璃上那张脸差不多。

当我走到石鹏的店铺时,石鹏也有些惊讶:“吴医生,你这几个月去哪里了?都没跟我联系一下,也没来我店上看看,我以为你真的彻底把我们的店给忘记了。”

听着石鹏的抱怨声,我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你或许不知道吧,我最近遇到太多的事,一两句跟你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咱们再坐下慢慢聊。”

石鹏连忙给我倒水,因为天气冷了,他特意倒的是热水。

店面上没有生意,依旧门可罗雀,我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问石鹏:“最近有没有开了几单?卖了几套房子?”

“我最近房租都靠跑滴滴撑着啊,你觉得我会卖几套房子?”

石鹏边帮我倒水,边无可奈何的说,我也苦笑道:“最近国家在限购,买房子的人越来越少,房产业进入冰冻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吴医生,你有没有什么好的路子?给兄弟我介绍一条,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今年过年钱都苦不着啊。”

石鹏把水杯放到我的手里,一脸苦逼的望着我。

我对他说:“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现在已经混到搬砖去了,一个搬砖的人,敢给你这个卖房子的人找路子吗?”

看我不像开玩笑说谎的样子,石鹏也叹了一口气:“哎,你一个心理医生混到去搬砖,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爱吗?还是因为信仰啊。”

“都不是,是因为要填饱肚子。”

我捶了他一拳,坐下道:“好啦好啦,其他的不服气了,咱们今天说正事,你上次跟我说的这个小区里面掉到电梯井里面,死掉那一个女孩,是什么时候死的?”

“大概是二年前吧,也是快过年冬天的时候……对了,你为什么问这个呢?”

石鹏回想了一下,跟我说。

听到他的反问,我笑了笑,神秘的跟他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住的那套房子又闹鬼了,你相不相信?”

石鹏听了身体一震,眼睛睁得大大的:“难道,你在房子里看到了那个死去的小姑娘?”

“是的……意思之前有人看到过她?”

看石鹏的表情,我觉得这个小姑娘的事情有一点蹊跷,听他的话语,我感觉到好像之前有看到过这个小姑娘,所以我才这么问。

石鹏点了点头:“我之前的那个同事就看到过这个小姑娘,但是他在看到这个小姑娘之后,没过几天他就去世了。”

“就是那个卖房子没卖出去,然后死掉的同事吗?”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石鹏跟我讲的事情,我当然记忆犹新,所以听他这么说,我就提了出来,石鹏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

他望着那张纸对我说:“这是郭伟当初画下来的东西,你看看吧,他画上的小姑娘,是不是跟你看到的小姑娘,是一个人?”

我看着那张画,画上一张惨白的脸,还有一头长发和一双渗人的眼睛。

这就是我看到的玻璃外面的那张脸,竟然被一个死去的人画在纸上,留了下来,我盯着这张纸,大白天的,身体就像掉进了一个冷库一样,背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长喘了一口气,对石鹏说:“你那个同事死前看到的,跟是我今天看到的一模一样。”

石鹏的眉毛皱了起来,一字一顿的对我说:“吴医生,我认为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那套房子再也不能进去住人了,希望你认真听我这句话。”

“我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因为我知道我看到的不是鬼,而是比鬼更恐怖的人。”

我缓了缓我自己的心情,对石鹏说:“我觉得你的朋友郭伟,不是被什么鬼魂害死的,而是发现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被千方百计要隐藏秘密的人灭口。”

石鹏听了突然跳起来:“吴医生,如果真是这样,那郭伟的死就是一场凶杀案对吧?”

“兄弟请你记住,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郭伟不可能被鬼害死,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朋友,你应该跟我一起替他伸冤!”

我说。

第一百一十九章: 童身朽颜

听我这么说时,石鹏也表示赞同。

因为在他心里,一直对郭伟的死有着怀疑,但是警方给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他总是想找个机会调查一下郭伟的死因,但是这个机会却从没到来。

我提出了这个意见后,石鹏就像在沙漠中看到了一滴水。

虽然这滴水或许帮助不了他什么,但最起码他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看得出来他对郭伟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就算全世界都忘记了郭伟,但在这个同事的心里,还是记着他的。

石鹏问我:“你打算怎么做?”

“能不能给我郭伟具体的资料信息,甚至他的家庭情况,亲戚关系,反正跟他有关的一切东西,你帮我搞到。”

我已经有了个初步的计划,还是那样,要查明这个情况,得从郭伟下手。

石鹏点了点头对我说:“可以,最快我明天就能给你,但在明天之前,你先得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我的安全你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

我不是一个被困难吓倒的人,反而越有困难,我也要迎头而上。

离开了石鹏的店铺,我就直接回到了书香小区。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萧紫晴的电话,我想要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毕竟她是在我的屋子里面晕倒过去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是脱不了干系。

很快她便接了电话,她问我:“吴晓,你没有在家吗?”

我吃了一惊,难道她回家了,而且回的是我的家?

我有些疑惑的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没在家的?”

“我回家了,也没看见你啊,你也是,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这样也好,你在外面顺便买点菜回来吧,晚上我给你做饭。”

萧紫晴好像在收拾什么东西,我听了心又紧了起来。

我想了一下,还是跟她说到:“晴晴,这样不好吧,我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让别人知道说三道四怎么办?”

“你怕什么啊?难道还怕我吃了你啊,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都知道,你还怕我占你的便宜吗?好啦,别说啦,我现在忙着收拾东西,你赶快买菜回来。”

萧紫晴的话听起来也不高兴,话又说回来,人家一个女孩子愿意来给你收拾东西,给你做饭,你还嫌弃这嫌弃那的,这换谁谁都不高兴。

我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叹了口气,心想:我这一辈子难道真的逃不过女人的劫吗?另外四个女人刚送走,又来了个前女友,本来想好好的静下心来让自己放松一下,这下倒好,添堵的人一波又一波,哎,悲催的命运。

我拐到小区菜市场,随便买了点东西,我也不知道萧紫晴喜欢做什么?因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是我给她做饭做菜,几年分开,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学会做饭做菜,算了,反正我也没胃口,她做什么就吃什么吧,随便。

就在我低头专心买菜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小伙子是你吧?小伙子,你上次给我推荐房子那个,对了,拿扬声器推荐房子那个,200平房子卖90万那个是你吗?”

这是一个大妈的声音,我转过头一脸蒙圈的看着这个大妈。

只见大妈手里提着买菜的食品袋,脸上很兴奋,看着我就像捡到宝了一样。

手里一直指手画脚手足在那里比划着,我说:“大妈,你认错人了吧,我没有在什么地方推销个房子啊。”

“小伙子,你不能骗人的,你那天跟我们推销房子的时候名片什么的都给了我们的,但是那个电话打不通啊,你不能骗人啊,小伙子。”

这大妈掏出了一张名片,塞到我手里,我接个名片看,上面正是石鹏的电话号码。

这下我想起来了,就是上次在步行街的时候,几个女孩跟大妈们起了争执,我为了给女孩们解围,用推荐房子的办法,把大妈们的注意力开,然后让秦萌萌她们脱身。

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大妈竟然还记得那件事情。

而且好巧不巧的在买菜的时候遇到她,我这也不知道是倒了多大的霉,竟然会碰到这种事情。

这时大妈拽着我的衣袖拉着我,不让我离开,这时市场里的人,也被这边的吵闹声吸引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为了避免事情的扩大,我只好把大妈领走,因为我推荐那套房子是照着我住的房子推荐的,所以我想还是领她去看一看房子,让她死了这条心。

打开房门,萧紫晴穿着一条性感的睡裙,正在哼着小曲拖着地。

我身边的大妈看到了正在拖地的萧紫晴,相当热情的扑了过去,抓住萧紫晴的手就说:“姑娘这套房子是你家卖的吧?哇,装修的好豪华,正是我喜欢的那种。”

拖地的萧紫晴拖把都没放下来,就被热情的大妈搞蒙圈了,她转过头来望着我,眼神里是满满的疑问。

我抠了抠脑袋,一脸无奈,提着菜转身进了厨房。

萧紫晴在那里说到:“吴晓,你怎么鞋都没脱就进来了,我这刚拖地呢,又被你弄脏了。”

我在厨房里默默洗着手,我知道萧紫晴就是在提醒那个大妈,因为大妈的进来后光顾拉着萧紫晴套近乎,直接把萧紫晴拖的地弄个乱七八糟的,所以萧紫晴这么说,肯定就是在提醒那个大妈。

但是大妈好像没有听懂她的提醒,还一个劲的拉着她的手说:“姑娘,你家这套房子看起来真好,你看又有露台装修又豪华,采光也好视野也好,哎,真适合养老,只是这价钱吗……有点贵了些,要不你看75万卖不卖,卖的话阿姨马上取钱过来跟你交易。”

“不卖。”

萧紫晴直接冷声说,大妈好像预料到这个结果,舔着脸说:“要不这样吧80万,阿姨再给你加到80万,80万的话可以卖了,我这是一次性付款哦。”

萧紫晴啪地把拖把摔倒地上,对大妈说:“阿姨,现在我在做家务好不好?我没空跟你谈卖房子的事情,等改天我有空的时候,你再来跟我谈行不行?”

“可以可以,那就把你电话号码留给阿姨,阿姨回去给你打电话。”

大妈打蛇随棍上,在要萧紫晴的电话号码,我黑着脸走了出来:“阿姨,你在这里要卖家的电话号码,是不是破坏了行业的规矩啊?”

“对,阿姨你有什么事找他们中介谈吧,我只跟他们中介交接。”

萧紫晴也很配合的跟大妈说了这么一句,大妈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嘴里连忙说是是是,我和萧紫晴对视了一眼,都感到有些无奈,我把手里的名片塞到大妈手里,说道:“阿姨,买房子的事情你就打这个电话,今天过后绝对打得通。”

大妈拿着那个名片,将信将疑:“接个电话真打得通吗?如果打不通阿姨我还要找你……”

她说着,不经意的抬起头往二楼看了一眼,突然吓得一声尖叫,退出了门去,看到大妈被吓得退出门去,我连忙转身看向二楼。

我看到一片衣角,飘进了一间卧室,我心里一紧,转身追上二楼,跑进那个衣角飘进去的那间房子,只见整个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看不见,而且窗户也是紧闭着的,我使劲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自己眼花了,出现幻觉了吗?

这时我想到我装有监控摄像头,我想我一定能在监控里面调出来这段影像,因为这里有个探头正好对着卧室。

我下到一楼的时候,大妈显然已经被吓跑了,萧紫晴也继续拖着她的地。

她对我说:“这大妈也真是奇怪,刚才嘀嘀不休的,然后惊叫了一声,转身就跑了,也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神经,哎,素质这么差,还来买房子,真是的。”

“你再这么喋喋不休,你也要变成大妈了。”

我回了她一句,转身走向书房,结果被她一把从身后抱住,两只软绵绵的兔子顶着我的背心,萧紫晴在我身后温柔的说道:“我就算变成老太婆了又怎么,反正我想一直在你身边就喋喋不休,喋喋不休你一辈子。”

我拉开了她的手,看着她身上的粉红色睡裙,对她说:“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赶快去换,多穿点,别让自己感冒了。”

萧紫晴撩了撩自己的裙摆,把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笑吟吟的对我说:“还记得五年前吗?这条裙子是你最喜欢的,我还记得当初我问你喜欢看我穿什么裙子,你告诉我,你喜欢看我什么都不穿。”

我头皮都快要炸了,我当初说过这种话吗?这么无耻的话能从我嘴里说出来吗?

好像还真说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再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而且那个时候还真就喜欢看自己喜欢的女孩什么都没穿,晃着个大.屁.股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

我从衣架上拖下了一件大衣裹在萧紫晴身上,瞪了她一眼:“这样冷的天气,你身体素质又差,我真的不想照顾病床上的女人。”

我转身走进书房,再次调开监控,我要在探头里面寻找刚才的蛛丝马迹。

在第19号探头的下面,我看到了一个诡异的模糊身影,那身影披头散发身材不高,穿着一条儿童的长裙,就在探头下面晃来晃去,做着一种不规则的动作。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画面,我要看它到底做什么。

突然的身影对着探头,猛然抬起头来,我看到一张扭曲腐烂的脸,这是一张苍老的脸,跟儿童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不,应该说是儿童的身体上长出了一张苍老的脸。

看着这张脸,我屏住了呼吸,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有一个人就站在我对面,我要跟他对峙。

忽然那张脸裂开嘴巴笑了起来,笑得阴森恐怖,就像要从屏幕里面蹦出来一样,萧紫晴走了进来,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吓得一声惊叫,跌倒在地。

第一百二十章: 腐尸复活

幸好萧紫晴摔下去没有摔到哪里,我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稳,叫她不要乱动,自己再去二楼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才下得厨房去做饭。

萧紫晴坐在沙发上,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对我说:“吴晓,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不在这里住了。”

看得出来,她是被刚才的视频吓到了,其实我自己也被吓到了。

但是我有我自己的使命和任务,就算再被吓破胆,我也要坚持在这里住着。

我对萧紫晴说:“这里很危险,等下我吃了饭送你回家。”

“但是如果我走了,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你更危险了。”

萧紫晴听说我要送她回家,直接反对了我的提议。

我一边切着菜,一边对她说:“放心吧,晚上我会让张请过来跟我一起分析这个视频,因为他现在正在追查这个案子,看来有点眉目了。”

萧紫晴听说张请要来,迟疑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话。

萧紫晴或许是真的被吓到了,又或许张请来了,晚上不方便,吃了饭之后,她还是同意我送她回家。

把萧紫晴送回家去后,我在外面开车转了一圈,又一个人回到了家。

因为送走了萧紫晴,我就没什么顾虑了,所以晚上我决定就住在白天闹鬼的那个房间里面,我看里面到底是不是真有鬼。

晚上没什么事情,我洗漱之后早早的就睡下。

小卧室里面的床有点小,像是之前孩子住的床,我躺在床上,身下的席梦思硬邦邦的感觉就像睡在砖块上一样,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才睡着。

睡到深夜,一阵凄凉的哭声,把我给惊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感觉到那哭叫声断断续续的,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也不知道是在哪个房间。

我从枕头下面摸到了一只防狼喷雾,这是我之前在网上购买的,作为防身用的东西,轻手轻脚的摸下床,搞了一双拖鞋穿着循着声音摸了出去,我要看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结果我刚出门的时候,把卧室门弄响了,听到卧室门的响声响起,那个哭泣声也戛然而止。

我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灯,仔仔细细寻找一圈后,没找到任何东西,感觉到好是奇怪,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到是秦萌萌的来电,所以拿起来按了接听键。

秦萌萌在电话里问我:“大叔,这么晚你还没睡吗?”

“你不也没睡?”

我反问她一句,她笑了笑说:“我在跟小哥哥们聊天,当然没睡啦,大叔,你这么晚不睡,是不是也在跟小姐姐们聊天啊?”

“我才没那么无聊,我是睡醒了,起来喝杯水而已。”

我把杯子捧在放在茶几上,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现在的女孩子跟什么小哥哥小姐姐聊天,一聊就是大晚上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何况她还在住院。

这时秦萌萌问我:“大叔,你是不是心里不高兴,觉得我跟小哥哥小姐姐们聊天,一聊就聊到晚上,没有注意身体,所以不开心。”

我去,难道她会读心术,隔这么远她竟然能读懂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回答她:“没有,完全没有。”

“别挣扎了,你的话已经出卖了你……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没跟什么小哥哥聊天,我只是有点担心你,所以睡不着,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没影响你吧?”

秦萌萌在电话里边嘻嘻一笑,说道,,我思考了一下,对她说:“你小姨今天来找我的事情,你知道吧?”

“不知道,但是我想她应该会去找你,因为她想跟你旧情复燃。”

秦萌萌没有犹豫,然后就说了这一句,我听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她说起这些话来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冷笑一声问:“如果我真的跟她旧情复燃了,你会不会就是我们?”

“如果你真的敢跟她旧情复燃,我会杀了你,然后抱着你自杀。”

谁知道秦萌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把我的话堵在喉咙口半天说不出来。

这是秦萌萌的声音,又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大叔,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秦萌萌虽然喜欢开玩笑,但是该认真的时候我会认真,该珍惜的东西我也会珍惜,因为有些东西本来就是自私的,就算再亲再近的人,也不可以拿出来分享,比如你。”

我抹了一把头顶的汗,对秦萌萌说道:“你牛叉,这是我本年度听到最霸气的话语。”

“嘻嘻,还想不想再听呢?如果想听我再多跟你说几句。”

听秦萌萌的口气,好像很得意的样子,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她在那边手舞足蹈的表情,我叹了口气对她说:“早点睡吧,早点把你的身子养好出来,我身边少了你这么个开心果,还真的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

“我偏不睡,我要大叔,你给我说句土味情话,听完我才睡。”

秦萌萌在那边撒着娇,我心里好是无奈,叫我跟她说土味情话,什么样的话才叫土味情话。

想了半天,总算逼出了一句:“萌萌,你有没有梦想,你知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

“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秦萌萌顿了两三秒之后才回答我,我笑了笑:“其实我的梦想很简单,那就是把你骗到手。”

“嘿嘿,想得美,你还想把本姑娘骗到手,你以为你是职业大骗子吗?”

秦萌萌的话听起来很开心,感觉我刚才那句话正中她下怀,许多年没跟女孩子说甜言蜜语了,这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还感觉不适应,主要说不出那种肉麻的味道了。

我又说:“我不是什么职业大骗子,但如果我把你骗到手之后,我会用往后余生来宠你,来惯你。”

这句话说完,秦萌萌好像呆住了,愣在对面,不知道多长时间。

等我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她在电话里柔柔的说道:“大叔,你就是个大骗子,但是不管你是什么样的骗子,我都相信你的话,这辈子我就只给你一个人宠,一个人惯,请你记住今晚上的话,我们一起记一辈子。”

她说完这话,慌忙挂了电话,我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心里突然有些乱。

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情窦初开的十五六岁。

那种甜甜的初恋的感觉,一下子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这是一种心动的感觉,我怎么会为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动心了。

我使劲甩了脑袋,苦笑了一下,转身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当我走到那个卧室门口时,我愣住了,因为卧室里面,站着一个低矮的身影。

那个身影缓缓抬起头来盯着我,我看着他苍老的那张脸,笑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我的卧室。”

“不,这是我的卧室。”

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不男不女,感觉有点慎得慌。

我攥紧了手里的防狼喷雾,笑着对他道:“好,既然是你的卧室,那我就还给你,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一直都在这里,是你们入侵了我的地盘。”

那个人回答的很淡定,他既然会说话,那我就相信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传说中的鬼。

我皱起了眉头,他既然一直都在这里,那说明他呆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别人会不知道,而且这套房子卖了这么久,难道就没发现他的存在吗?

看着我一脸的疑惑,那个人对我说:“你跟我来吧,我带你看看一个东西。”

说着他转身走出了卧室,我也跟着他走了出去,他带着我走向楼梯口,就在楼梯口的转角处有一个储物箱。

那个人把储物箱的盖子往左边移了一下,竟然露出了一个洞口,他看了看我便从那个洞口里钻了进去。

我也跟着他钻进去,然后就进到了一个狭窄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面充斥着腐臭的味道,就像动物尸体腐烂了一般,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捂住了鼻子,跟着这个奇怪的人继续玩里面走。

因为里面没有任何照明,所以光线就尤其的昏暗,我掏出打火机啪啪打燃,用打火机照着四下看了一下,倾刻间触目惊心。

骨架和腐尸摆满了整个屋子。

这是一间没有装修的屋子,而且堆满了杂物,看起来就像个杂物间。

但是这个杂物间里却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我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五六具这么多吧,我顿时手心里冒汗,开口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他们是怎么来的?”

“不,他们是在这里睡觉,还没睡醒而已。”

那个人也嘿嘿笑着,在黑暗的空间里听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他突然转身,手里拿着一块锯片一样的东西,向我劈了过来。

虽然他个子不高,但是动作相当快,幸好我早有防备,连忙拿出防狼喷雾刷刷刷猛喷了几下。

那个人受不了刺激,捂着眼睛蹲了下去,我看见机会来了,连忙扑上去,把他按在地上,拿着手里防狼喷雾,在他脸上使劲喷了几下,直到他失去了抵抗力,我才掏出手机。

我拨通了张请的电话,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张警官,你赶快派两个人过来吧,我这套房子里面又发现了几具尸体。”

“好,你要镇定,我马上过去。”

张请听我说发现了尸体,立马挂了电话,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

但是我一刻也不能松懈,紧盯着被我喷倒在地的小矮人,我怕他突然又起来反抗。

就在我眼睛死死盯着小矮人的时候,我的脚突然被什么湿腻腻的东西抓到了,我回头一看,心脏都快吓飞出来,只见有具腐尸,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已经爬到我的腿边,抱着我的脚,张嘴向我的脚踝咬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找哪位

我不敢多想,连忙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正踢到那具尸体的嘴上,那尸体发出一声怪叫,脑袋猛的甩到了一边。

尸体怎么会发出叫声?我心里一惊。

拿着手里的防狼喷雾对着尸体的脸一阵猛喷,喷得尸体蒙着眼睛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看到这个场景我知道,我现在攻击的并不是尸体,肯定是一个人。

如果她是尸体,他是鬼,他怎么会怕我手里的防狼喷雾呢,只有人才对我手里的刺激性气体有感觉。

直到身后传来那个小矮人的声音:“你别搞他,快放过他吧,他是个病人。”

我收起了防狼喷雾,转过身去:“病人,你的意思他还活着吗?”

“这间屋子里面,活着的人,只有我跟他了。”

小矮人坐了起来,揉着自己眼睛,痛苦的说着。

我心里一凛,走了过去,在小矮人身边蹲了下来,对他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能说的再仔细一点吗?”

叫人点了点头,靠在墙壁上,望着满屋子的尸体,对我说:“两年前,我们六个人,同时被关进了这里面……两年过去了,今天,活下来的只有我和他。”

“你们为什么会被关进这里面来?”

我听说他们同时被关进这里面,心里一点不可思议。

在我的追问下,小矮人演上了一抹惊恐的神色:“我不能跟你说,如果你知道了,你也会凶多吉少的,我们不能害你。”

为什么不能害我?难道关他们的人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吗?

我看他脸上一脸惊恐的表情,我安慰到:“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报警了,警方马上就会赶到,我相信警察会帮助你的,你把害你的人告诉我吧,我替你伸张正义。”

听到我说报警啊,小人浑身一颤,突然站了起来。

趁我不注意,猛的把我一推,推着我往外面就走,嘴里说:“你快走你快走,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你赶快走。”

他虽然身材矮小,但是推着我却力大无穷,我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被他几下子就推到了洞口。

我嘴里还没说出话来,结果就被他推出洞了,然后他把门一把关上,我使劲敲,就再也敲不开了。

我长吐了一口气,心想算了吧,既然他不想告诉我,那我也不用追问,等下警察来了,警察自然会追问他的。

想着这个暗室里的场景,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反正说不出来。

我踉踉跄跄的走下了楼,看这天色也快亮了,我连忙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一边洗脸,心里一边在想,他们到底被谁关在暗室里面的,如果要查到这个原因,那就先得找出到底是谁设计了这个暗室。

说干就干,趁警察没来的时候,我查到了物业的电话。

我拨通了小区物业的客服电话,叫他帮我查查我这套房子的装修时间是什么时候?是哪家装修公司装修的。

虽然是凌晨打电话过去,小区的物业还是比较敬业的,他很快把我这套房子的装修时间和装修公司的联系方式就发到了我的邮件上。

我点开邮件,盯着那个蓝成装修公司的名字思索了半天。

这时警察也赶到了,我带着他们直接上了二楼,在敲门无果的情况下,强行破开了暗室,钻了进去。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只有四具尸体,另外两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张请和我对视了一眼,盯着我问道:“你确定里面真有两个活人和四具尸体吗?”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我很肯定的说,张请点了点头,在暗室里绕了一圈后,把眼睛盯向了一个通风口。

只见那个通风口位于后墙的位置,就在我一楼的卫生间正上方,而且通风口跟一个小窗户差不多大,正好能容一个人进出。

张请说:“那只有一种可能,另外两个人顺着通风口逃走了。”

我看着通风口,点了点头,联想到昨天洗澡的时候,看到窗户上的那个鬼脸,原因可能就是,有人从这个通风口把头伸下去,伸到窗户外面去,正好被我们看见,被我们误认为鬼。

而这个把头伸下去的人,八成就是那个小矮人。

张请问我:“吴医生,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楼有几十米高,他们是怎么下去的?难道他们会飞檐走壁不成?”

我盯着通风口发出了这个疑问,因为如果是正常人,从高空下去索降也有可能安全落地,但问题对方不是正常人,那两个人一个身材残疾,另外一个人身高只有小孩一样大,我就不信一个身高小孩一样大的人,能带着一个身材残疾的成年人,从上面索降下去。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封锁小区所有出入口,连地下车库一起封锁,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出。”

张请拿出对讲机,对楼下待命的警察们说道。

他安排完之后,转身对我说:“那两个活着的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当然有,他们告诉我,他们是两年前被人囚禁在这里的,被囚禁的时候他们是六个人,但现在活着的只有他们两个了。”

我如实把小矮人跟我讲的话传达给了张请,张请眉头一皱:“这是个大案,囚禁六个人,而且活生生把人关死,可以想象这个案犯是多么的丧心病狂。”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在着手调查了,首先我觉得我应该从这个房子的装修公司开始调查,因为装修公司装修的时候是谁让他们装修暗示的,如果他们供出指使他们装修暗室的人,那应该就不会太困难了。”

“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张请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我也跟着他走了出去,因为暗室里面弥漫着腐臭的味道,实在不想在里面呆着。

法警已经在开始对尸体进行尸检,刑警则在房屋的各个角落查找蛛丝马迹,张请看着忙碌的同事们,对我说:“吴医生,我觉得你应该换个地方住了,看来这里的鬼已经被你抓完了。”

“其实真正的大鬼还没露头。”

我摇了摇头,对张请说,张请抬头望着我:“你又有什么想法?”

“小矮人这条线就由你们来抓,我想我应该抓另外一条线,因为另外一条线牵涉的东西更多,而且更适合我去抓。”

我所说的另外一条线就是石鹏的同事郭伟死亡的那条线。

因为郭伟已经发现了秘密,他是被人灭口的,我只要顺着那条线找下去,找出郭伟发现的那条秘密到底是什么?真相可能就会大白天下。

张请也没有反对我的意见,因为我说的那条线是条散线,破碎得七零八落的,如果让警方来查的话,真的要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但交给我去查,肯定要灵活得多,所以他没有理由反对我的提议,因为现在事情太多了,说实话,多得他都管不过来。

就这样天还没亮,我们便兵分两路,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收拾好东西,我开着我的小红车,出了南山市。

我这次是要去另外一座城市,就是郭伟的城市,或者说应该是个小县城,那个小县城叫做西土城,属于南山市的管辖。

因为郭伟是从西土来到南山的。

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打工仔,来南山几年,卖房子的业绩十分突出,在公司里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业绩能手,听说卖了两年房子,就在家里替爸妈修了一栋洋房。

他家还有一个他的未婚妻,正准备跟未婚妻结婚的时候,他就暴毙身亡。

这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我要去到郭伟的家乡,走近郭伟的家人,从他家人的口里调查,关于郭伟的所有一切。

嗯郭家屯位于西土县最西边的城郊,一条省道从村子旁边穿过,公路边有许多卖土特产的本地农民,我把车停在一个卖柿子的大爷旁边,开始向他打听郭伟家在哪个位置?

大爷一脸警惕的盯着我:“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事情?”

“大爷,我是郭伟生前的同事,跟郭伟的关系很好,各位心情嘱咐过我,以后有时间过来看看他的父母……”

我跟大爷撒着谎,几个大爷脸一黑盯着我说:“小伙子,你连撒谎都不会撒了吧,既然是郭伟的好朋友,那怎么会不知道郭伟的家在哪里呢?”

没想到大爷一下子就把我给戳穿了,搞得我相当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

大爷白了我一眼,对我说:“你们这些人,经常换着法子来找郭伟,我就想不通了?一个死了的孩子,用得着你们,这样轮番来打扰吗?”

“轮番打扰……大爷,你意思是有人经常会来找郭伟吗?”

我听到大爷说的那句话,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大爷说有人轮番来郭伟,那是不是这里真的藏有什么秘密?连郭伟死去了,别人都不放过。

大爷被我问得不耐烦了,手里的扁担啪啪拍了两下,对我狠狠的说道:“走开,走开,不要打扰我做生意,也不要再跟我打听郭伟的事情,如果你再在这里打听,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爷这不像是警告,因为他在发火的时候,旁边那些卖东西的村民也一脸愤怒的凑了过来,我看这个架势,如果我再不走,他们连我车都会把我推翻掉。

我连忙说着抱歉,赶紧钻进了车,打火启动,把车开走。

开出两三公里后,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

掏出手机给石鹏打了个电话:“我是老大,我在郭家屯遇上*烦了,这里的村民好像很反感我来调查郭伟的事情,你看你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帮我出出主意什么的。”

“要不这样吧,我把郭伟未婚妻的电话号码发给你,你跟她联系一下,看她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石鹏说完就发了一串电话号码给我,我照着那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听到一句娇滴滴的声音:“喂,你找哪位?”

第一百二十二章: 路边野花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忍不住一漾,如此娇媚的声音,我可是很长时间没听到过了。

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这时那边奇怪的问道:“你好,请问你是要订房还是订餐?我们是村暖花开农家乐,欢迎你的来电咨询。”

村暖花开农家乐,这是什么鬼?

难道这是农家乐前台的电话?我皱起了眉头。

这时,那边又问道:“喂,你好,请你讲话,有什么需求?我们这边好满足。”

“你好,请问是什么农家乐对吧?”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始问道。

那声音嘻嘻一笑,回答道:“是的,我们是村暖花开农家乐,欢迎你的来电,请问先生你是需要什么需求吗?”

看来真是个农家乐的客服电话,我心里骂了石鹏两句,把农家乐的电话留给我,他这要干嘛?

我随便敷衍的说两句:“好吧,你帮我开个单人房吧,我可能几分钟之后就到,对了,你加我微信,把你的定位发给我一下。”

“先生,你以前没有来过吗?”

对方听说要加我微信,所以问了我这么一句,我回答道:“是的,我这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还希望你们多多照顾。”

我借着机会跟她套个近乎,心里却想着等下怎么骂石鹏。

对方很开心的说道:“好的,你放心吧,来到我们的农家乐,服务包你满意,先生,那你挂电话吧,我马上就加你微信,把我们的定位给你发过去。”

挂了电话,我很快拨通了石鹏的手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的老大,你这是不是在玩我,搞了个农家乐的号码给我,我打过去人家问我定不定房,你说我这房该不该订呢?”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忘了告诉你,郭伟的未婚妻开了个农家乐,她就是农家乐的老板娘,你直接去那个农家乐找她就行了。”

石鹏在电话里万分抱歉的跟我讲,我听到这个消息,气消了一大半。

我问石鹏:“既然能开农家乐的人,看来也是个有钱人啊,郭伟找了一个有钱的未婚妻,可惜他自己却死了……”

“狗屁,你不知道吧,这个女人开农家乐的钱完全是郭伟出的,但是她农家乐刚开张,郭伟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当时警方还怀疑是被这个女人弄死郭伟的,警方在农家乐也查了很长时间,但是什么头绪都没查出来,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石鹏在那边义愤填膺的说着,我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来了精神,立马在车里坐直身子,对石鹏说:“好啊,还有这一出戏,看来这个农家乐我还真得好好查查,万一查出什么谋害亲夫的戏码来,那又是一桩大案子。”

“我看够呛,之前警察在那里调查了好几个月的,去的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干警,几个在农家乐转了那么长时间,狗屁都没查出一个,你个外行,还想查出点什么来,我觉得太难太难了。”

石鹏在那边直接就把我刚燃起来的信心给浇灭了。

我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他又开口说了一句:“对了,你在那里千万要小心,那个村子里面住着的,全部是刁民,如果你能跟他们说起郭伟的事情,他们不但不会回答你,还有可能会揍你,我在这里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到时候被揍了,别说我没提前提醒你啊。”

“这个我还真得注意,因为我刚才就遇到了这个情况,我刚提起说找郭伟家,那个老头就不愿意,一下子来了一大帮人,差点把我车推翻了。”

我听到石鹏这么说,便心有余悸的想起了刚才那一幕,石鹏听了哈哈笑道:“既然你也知道了,那你就多注意,反正说话做事,你自己注意点就行了,我想你是个心理医生,应该懂得怎么应对,到时候遇到什么情况,记得及时给我打电话就行。”

“对了,我想问问,郭伟在村子里面是不是人缘很差?”

我感觉石鹏要挂电话,我连忙抓紧时间问他一句,结果石鹏听到这话,突然生气了:“我说吴医生,你这样说我朋友太不地道了吧,我实话告诉你吧,郭伟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他不可能是一个人缘很差的人……”

“那是不是村子里面的人对他有什么成见?为什么一提起他,那些人就会发火,好像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十分不爽似的。”

我还在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下石鹏到十分不爽了,他很不耐烦的跟我讲到:“如果你还想了解什么,那你自己去调查吧,反正在我的印象里,郭伟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别人看他不爽,那可能是别人心理变态,嫉妒他的人品……好了,我在忙,我不跟你讲了,挂了。”

石鹏说完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我盯着电话,也感到很无奈。

这个郭伟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看来只有我自己去调查了,去证实证实这到底是不是个好人,这时村暖花开农家乐的定位发到我的手机上,我点开导航,开着车跟着定位,把车往村子里面开去。

在村子后面的一片柿子林中间,我看到了村暖花开农家乐的招牌。

招牌下面的店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羽绒服的年轻女子,正在东张西望的,看到我的车停下了,那个女子满脸堆笑跑了上来,帮我开着车门。

她边开车门边问我:“你好先生,请问你是不是刚才打电话咨询订房的那一位?”

“是的就是我,你是老板娘吗?”

我边拿包边瞟了一眼农家乐,发现里面几乎没什么客人,所以我断定老板娘就是她,因为里面没有客人,老板娘也没事情做,所以她自己出来亲自迎客,那也是有可能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声音很娇媚,跟刚才电话里面的声音一模一样。

靠声音分辨我也能分辨得出来,她就是老板娘。

这个红衣女子甜美的一笑,对我说:“哪是什么老板娘,在村子里面做点小生意,搞点小买卖而已,哥你的房间已经帮你收拾好了,你是要先休息呢,还是先吃顿便饭?”

这老板娘嘴真甜,一边做事,一边推销自己的品牌。

我跟着她往农家乐走了进去,现在其实我还不饿,因为昨晚上一阵折腾,我感到很困,所以我决定还是先睡一觉,睡醒了再吃饭吧。

我对老板娘说:“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招牌菜什么的,先给我准备着,等我睡醒了你们再给我做,我现在很困,我想先睡一觉休息一下。”

“好的没问题哥,我们这里的招牌菜就是柿香土鸡,正好土鸡要用慢火炖,需要炖很长的时间,要不我们先帮你炖着,等你睡醒,土鸡也应该炖好了。”

听她说什么柿香土鸡?是不是用树上摘下的那个柿子,那个东西能炖土鸡吗?我心里有些懵逼,我不知道炖出来甜不甜,咸不咸的好不好吃啊?管它好不好吃,反正是人家招牌菜,做出来就吃呗,好吧,那我就先去睡一觉。

还好农家乐里面有温泉,我泡了一个温泉,然后再去美美的睡一觉。

这次出来虽然说带着任务出来的,但该享受也要享受,因为不管是什么过程,只要把任务完成,就算是圆满的。

我刚要上床,灵儿打了个电话过来给我:“姐夫,你是不是把砖厂给忘记了?这么多天都不回砖厂来了。”

我打了个呵欠,钻进软软的被窝,对我的小姨妹说:“砖厂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暂时没事的话,我可能暂时就不回去了,平时你们就让雷叔管理吧,我这边又出事了,我必须把这边的事情搞定了,我才能回去。”

“可是你不知道,我呆在砖厂也很无聊啊,要不我去找你,你那边有什么事情我去帮你好不好?”

灵儿在电话里诉苦,我连忙安慰她:“好啦好啦,小宝贝,你就先坚持几天,等把这里忙完,马上过去陪你好不好?”

“你总是喜欢哄人家开心,如果你忙完不过来陪我,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拿刀过去捅你的,知道吗?”

我的小姨妹又在威胁我了,我连忙在电话里面安慰着她,好不容易总算把她给打发了,这时我实在困的受不了了,我必须睡一觉。

正在我打着呵欠,准备闭上眼睛时,有人在敲我的房门,我极不情愿的问了一句:“谁呀?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情等我睡醒再说。”

“对不起先生,我是给你来送果盘的,如果你要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外面传来了那个老板娘娇滴滴的声音,把我的心听了一跳,竟然不由自主的脱口说:“房门没有反锁,你把果盘放进来吧。”

我话刚说完,房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刚才那个红衣女子,现在竟然换了一身衣服,她穿着一件贴身的毛衣,下身是更加贴身的健美裤,这一身衣裤把她的前凸后翘身材全部勾勒了出来,让人看了,不舍得挪开眼睛。

只见她端着一个果盘,果盘里放着一些干果,甩着腰肢像个猫一样迎着我的床走了过来,把果盘放在我的床头柜上,弯下腰对我说:“先生,如果你饿了,可以吃点果盘里的干果对付一下,我们的土鸡已经帮你炖下了,等你醒来就可以吃上了。”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胸口那一条深不见底的沟:“老板娘,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有最周到的服务,才能让我们的客人满意,你说是不是?”

这老板娘笑的越来越娇媚,一张脸像花儿一样,虽然长得不怎么漂亮,但也不算太丑,看着还算养眼。

关键是人家说话很好听,听起来很受用,我盯着她那雪白的脖子,和脖子上那条亮晶晶的水晶链子。看的都快发呆了。

突然她脚下一个打滑,整个身子扑通一声扑到我的床上,滑溜溜的脸触到了我的鼻子上。

两个人像两头猪一样啃在一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麻烦鬼

“你认识郭伟吗?”

我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那个老板娘突然呆住了,停顿了两三秒之后,她把我推开,自己站了起来。

她一脸警惕的盯着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问郭伟的事情?”

“看来你是认识他的,对吧?”

我明知故问的问道,我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只见她眼神有些闪躲,好像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当然能看懂人的心理变化。

只见她理了理衣服,淡笑着摇了摇头。

对我说道:“先生,你好好休息吧,我忙去了,以后没什么事情,就不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的话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听得出来,那是一种警告。

我也很冷静的看着她,笑了笑,对她说道:“老板娘,实话跟你讲吧,你的电话号码是当初郭伟给我的,你知道,他把这个电话号码给我的时候,他怎么跟我讲的吗?”

我看到她要转身离开,连忙用话把她给挽留住,看来这招还是奏效。

只见她用背对着我,但脚步还是停了下来,停顿了几秒之后,沉声问道:“他为什么会把我电话号码给你,他又跟你讲了什么?他跟你讲的,难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看得出来,她还是对我的话比较感兴趣,看来我只有瞎编下去,把她这个兴趣,调到最大程度。

我不急不缓的说道:“郭伟告诉我,这个电话号码是他未婚妻的,如果有一天他不幸去世的话,他让我拿着这个电话号码去找他未婚妻,把他去世的真正原因告诉他未婚妻。”

“搞笑!”

没想到她听完我这句话,却大喝了一声,猛的转了回来,像头母狼一样扑到我的面前来。

她伏在我的枕头边上,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对我咆哮道:“一个人,如果能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他为什么不会提前预防,而把这个电话号码给你,有什么用?难道他会。让一个人陌生人,在他死了之后,去骚扰他的未婚妻吗?”

“小姐,我不是骚扰你,我是来告诉你郭伟死亡的真相,希望你不要激动。”

我看着她的样子,像是要把我给吃了,我连忙用话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的情绪的确很激动,一个女人突然变脸,从一只小白兔变成母老虎,可以想象她当时激动的程度是有多高?如果不是棉被把我盖着,她真的会把我给撕了。

只见她眼睛都快要瞪了出来:“我警告你,在我这里住店,你就给我好好住店,别再跟我提什么郭伟的事情,如果你想提郭伟的事情,我请你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我去,她这是要突然翻脸,赶走客人的节奏吗?

面对气势汹汹的老板娘,我下识意往里面缩了一下,因为我心中没有底气,刚才我讲的完全是一派胡言,如果真有真相,我还会跑来问她干嘛?

我担心她会一直追问到底,如果她一直要我说出真相,我还得想想什么说辞,把她给搪塞过去。

我很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对老板娘说:“好的好的,既然你不喜欢听,那我就不再提了,我有点困了要睡觉了,你赶快忙你的去吧,对不起啊,老板娘,惹你不开心了,希望你能谅解。”

最后两句道歉,说得倒是相当的真诚。

这老板娘像是一座很快就要爆发的火山,在熔浆岩就快要喷出火山口的时候,硬生生的被我的一句道歉给压了下去。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脸被逼得红彤彤的,然后缓缓的把身子抽了回去。

狠狠瞪了我一眼,对我说:“算你识相,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叫我们的服务员,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别再提郭伟。”

我心里就有些郁闷了,郭伟为什么不能提?难道郭伟在他们这里成为了一个禁忌吗?

看着老板娘摇着大屁股,转身走了,我突然间睡意全无。

他出去之后,我连忙下床把门反锁起来,然后掏出了手机,赶快联系石鹏。

石鹏很无奈的接了我电话,问我:“兄弟,你为什么又打电话来了?是不是那个老板娘很难搞定啊?”

“我发现我是被你坑了,在这里提郭伟完全不顶事儿。”

我对石鹏发这一通牢骚,石鹏听了,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可能那边的人,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人吧,他们得到了我兄弟的便宜,却又选择性的把我兄弟给忘记,这都是人身上的劣根性,吴医生你习惯就好。”

“习惯你个头啊,习惯,我是来查案子的,我一提郭伟他们就跟我黑脸,我这案子怎么查下去?”

说实话,我真的快有些崩溃了。

但是石鹏听起来却很淡定,他对我说:“这个案子如果有那么好查,还需要你去吗?警察两年之前就应该把他给查出来了,之所以能派上你,是因为这个案子本来就是很难查的,而且有可能就是一个无头之案永远查不出来的。”

“别在这里跟我说这些风凉话,我要的是效果,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听到郭伟不跟我翻脸。”

我气得快要把手机给摔了出去,我最反感的是,在我着急的时候,别人还装着很淡定,跟我东拉西扯,绕着弯子,谈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石鹏好像感到了我的着急,也不绕弯子了:“好吧,我给你个办法,今天晚上去郭伟坟上守着,你可能会等到你想等到的人。”

“你这是什么破办法,叫我去给郭伟守坟?”

我听到石鹏的提议,都快要抓狂了,这大冬天的叫我去给我一个不认识的人守坟,我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了吗?这一晚上,别说等不到我要等到的人,说不定我也会变成坟墓里面的人了,在这大冬天里我不冻成冰棍才怪。

但是石鹏就跟我说:“办法我给你了,你采不采纳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别说我不帮你,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帮了你了。”

“你这办法也太实在了吧,能不能想点其他……”

我话还没说完,石鹏果断挂了电话,他好像不想再跟我磨叽下去了,听着他挂电话挂得这么粗暴,我也懒得再跟他磨叽,因为我感觉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只有给我出这么个馊主意。

就在我还在生闷气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以为是石鹏又打过来了,拿起来看,结果是秦萌萌的电话号码。

我郁闷了三秒,按下了接听键,很不开心的说:“大小姐,你又要找我干什么?”

“耶,听这口气,我家大叔是不是很不开心?”

秦萌萌在电话里面问我,我当然有些不开心,所以不好气的跟说:“如果你一天早上被人喷了三遍,你觉得你会开心的起来吗?”

“谁敢喷我家大叔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我马上过去揍他。”

秦萌萌在电话里很认真的说着,我对她道:“别捣乱了妹子,你好好休养你的身体吧,我这边案子办完了我就过去看你。”

“你在哪里?我马上就杀到。”

结果秦萌萌给我来了这么一句,不待我回答她,她又补充上了一句:“对了大叔,你需要什么补给?我给你带着过来,我知道你现在肯定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如果没有我这个小帮手帮你,你肯定很难杀出重围。”

她这么说,我感觉我真的好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但让她这么个小女孩来帮我,这也太迟了吧,她来能帮我干什么?帮我晚上去给郭伟守坟吗?

我想用话把秦萌萌给吓住,所以我对她说:“你别来了,我今天晚上有个大动作,那就是去守坟,你知道吗?是守坟哎,真正的守坟,要去墓地里面守坟哎。”

“大叔你啰里啰嗦的真烦哎,不就是去墓地里面守个坟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秦大胆还会怕去墓地里面守坟开玩笑。”

秦萌萌很无所谓的,跟我说的,我听了暗叫不妙。

这家伙的确是个秦大胆,如果你跟她说你要做什么很刺激的事情,她就最喜欢了。

守坟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肯定是相当刺激的,我本来想吓吓她,结果适得其反,非但没有吓到她,而且让她更有兴趣,所以我知道下一秒她已经开始去准备怎么投奔我了。

我用近乎乞求的话跟她讲:“求求你了大小姐,你别再折腾了好不好?我一个人已经够乱的,再加上你一个,我照顾你都照顾不过来,我怎么去破案子?”

“大叔,是我去照顾你好不好?废话那么多,挂了挂了,我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对了,把你的定位给我发个过来,如果不发过来,我走丢了,可是要你自己负责的。”

她说的既嚣张又霸气,我简直是无言以对,只得乖乖的把定位给她发了过去。

奇怪就奇怪在跟秦萌萌通完电话之后,我感觉我的睡意又来了,这秦萌萌就像我的催眠剂一样,让我的眼皮一阵发沉。

今年打完好几个呵欠,我倒头便睡。

还好睡下去没有做噩梦什么的,一睡就睡到下午,是肚子的咕咕声把我给吵醒的。

我又打着呵欠,揉着肚子起了床。

翻看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来自于秦萌萌。

难道这小丫头到了,南山离这里也不远,坐客车的话两个小时怎么都能到,我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少个小时,所以对于心急的秦萌萌来说,肯定是早就到了。

我连忙给秦萌萌回个电话,万一她真的早到了,又联系不上我,那她岂不是要在外面挨饿受冻?

果然被我猜中了,这傻妞真的在外面挨饿受冻,而且现在还等在公路边的,因为村子里的信号不好,导航根本找不到这里来,所以她在哪里下车就在那里等着呢。

我被她这种愚蠢的行为,气得快要晕死过去,睡衣都没换,赶紧开车去公路边接她。

看着风中脸蛋被冻成小苹果的秦萌萌,我很生气的冲她吼:“请问你是不是上天给我派来的麻烦鬼,这么冻把自己冻感冒了我还得照顾你,麻烦别人很好玩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坟地恩爱

“你知道吗?像你这种冒冒失失的女孩子,在电视剧里面永远当不了女主角。”

看着冻成红苹果一般的秦萌萌,我毫不客气的取笑着她。

但是她却满不在乎的搓着自己的脸,边搓边对我说:“我干嘛要当女主角?我去当编剧去当导演不行吗?我要书写别人的命运,而不是让别人来左右我的命运。”

“厉害了我的妞,既然有这种超乎常人的想法,算你厉害,我服了你了。”

我也懒得跟她多费唇舌,主要是我看她也冻得够呛,赶紧把车开回农家乐,幸好农家乐的屋里有空调。

把秦萌萌送回屋里去,我再去车上搬那个大箱子,我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带了什么东西来,反正那箱子差不多有七八十公斤的样子,她到底是怎么弄上车又怎么拖下车的,我都不知道。

努力了一下,我想到算了。

等下我搬下去之后,他就搬上车来,那岂不自找麻烦事做。

我正在皱着眉头研究箱子的问题,秦萌萌捧着一杯热水,暖着手走了出来,走到我身边停了下来,歪着她的脑袋盯着我的脸。

我回头白了她一眼,准备把她轰回屋里去:“这么冷的天,真的嫌自己没感冒吗?快进屋里呆着,在这里发什么呆。”

“我看我家大叔又帅了一点没有。”

秦萌萌很花痴的盯着我的脸,说了一句肉麻的话,但我却不吃她的那一套:“我帅不帅跟你没什么关系,赶快回去吧,对了,你拿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重?”

我指着箱子问她,但是她却吐了吐舌头,耸耸肩对我说:“我不跟没有礼貌的男孩子说话,大叔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很没礼貌,所以我现在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说完甩了甩脑袋,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也很无奈,只得叹了一口气,掏出一支烟来。

点燃烟后,我就慢条斯理的开着那只庞大的箱子:狗屁哦,你不告诉我,我不会自己打开看吗?你以为这点就能难到我,呵呵开玩笑吧。

我自言自语的开着箱子,结果箱子打开,我眼睛都直了。

箱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个蜷缩着的人,这人嘴巴被胶带封着,蜷缩在箱子里面哼哼唧唧的,我把他脑袋扒起来一看,不由得惊讶了,这不是石鹏吗?

我连忙伸手撕开石鹏嘴上的胶带,问他:“我说老大,你怎么会被装在箱子里面带来,难道这是那个丫头干的?”

“当然是我干的。”

石鹏还没张嘴回答,秦萌萌的声音便从那边传来,只见她拍了拍手,挑着下巴向我们走了过来,嘴里说:“我说我的傻大叔,你被箱子里面这个骗子骗了你还不知道,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可能被人卖了,还在很开心的帮别人数钱。”

“怎么回事?”

我看秦萌萌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也是很疑惑的看了看秦蒙蒙,又看了看箱子里面蜷缩着的石鹏,我这下可被他们搞得晕头转向。

秦萌萌已经走到了车旁边,只见她弯下腰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石鹏,说道:“我说我的石经理,你是不是觉得今晚上应该自己去给你那个好朋友郭伟守个坟呀。”

“小妹妹,请你放过我吧,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就不要再纠缠了好不好?”

石鹏面对秦萌萌的质问,哭丧着脸,用乞求的话对秦萌萌说道。

秦萌萌冷笑一声,继续说:“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石经理你心里难道就没一点数吗?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贪心和自私,郭伟他会死去吗?你那个最好的同事,现在正躺在那边冰冷的坟墓里面,你还在外面逍遥快活,你觉得你心里面上过得去吗?”

秦萌萌噼里啪啦问了一大串,看着她对着石鹏像放鞭炮一样,说了这么多话,但我却每一句都听不懂,我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听着他们在那里交流。

但石鹏就像个被鞭炮炸傻了的人一样,在秦萌萌的质问下一个劲的点着头,边点头边说:“是的是的,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既然郭伟都死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能把他从坟墓里面拉出来吗?”

“你不可能把他拉出来,那你可以去陪他啊,你们不是好兄弟好同事吗?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这不更好吗?”

秦萌萌越说越离谱,石鹏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我拍了拍秦萌萌的肩膀对她说:“你别吓他了,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们在这里一来二去,像演话剧一样,把我都给说的晕头转向的了。”

秦萌萌伸手把我的手拽住,回过头来:“我的傻大叔,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你可能会觉得现实比话剧更加残酷。”

说完砰盖上箱子,任石鹏在里面大声呼叫,她都无动于衷,直接把箱子拉链拉上,用锁锁了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秦萌萌把石鹏锁在箱子里面,我也一脸懵逼,我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且秦萌萌把石鹏锁好之后,就把那串钥匙放在贴身的位置,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回农家乐去了。

我只得跟箱子里面关着的石鹏说到:“老大,你就先在箱子里面委屈一会儿,我去找她把钥匙要来,先把你放出来再说。”

“吴晓啊,你还是不要放我吧,我觉得箱子里面比外面更安全。”

石鹏的话听起来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我有些疑惑的追问到:“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宁愿呆在箱子里面也不愿出来吗?这不就奇怪了,难道秦萌萌有这么可怕?他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呀。”

“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她是母老虎啊,身手了得,我敢这样跟你讲兄弟,就算是三个你,你都打不过一个她。”

石鹏的声音又惊恐又后怕,我怀疑他是吃过秦萌萌的亏,所以才会这么害怕,但是我听了却有些搞笑,我摇了摇头说:“我干嘛要打她,我疼她还来不及呢,老大你别在那瞎说,我先找钥匙来救你。”

我一转身撞在了秦萌萌的怀里,她一把将我紧紧搂住,开心的跳了起来,眉飞色舞的对我说:“我就说嘛,还是我家大叔最疼我……大叔,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秦萌萌说完,啪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一脸黑线。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秦萌萌已经转身去开箱子去了,很快箱子里面的石鹏已被放了出来,只见他伸着手甩着脚,苦逼着脸对我诉苦:“兄弟呀,你家这个小妖精太能折腾人了,为了能够考验你,把我给五花大绑塞进了这个箱子里面,幸好箱子足够大,要不然我骨头都不知道要断几根。”

“你是说,你被她塞在箱子里面,是为了考验我。”

看着如释重负的石鹏和欢欣鼓舞的秦萌萌,我他妈我都有些快生气了,搞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考验我什么?到底是考验什么?难道考验我心里是不是在乎她?

我看了一眼这两个二货,甩下一句:“两个神经病,真是吃饱了撑着了,别再呆在那里了,赶紧进来吃饭,吃完饭做事。”

说完怒冲冲的转身,走进了农家乐,幸好土鸡炖好了,来缓解一下我这郁闷的心情……

晚上10点,位于郭家屯后山的一块荒草地里,有一座孤零零的黄土堆,石鹏站在黄土堆面前,一脸的落寞,看起来就像一幅静默的画。

我的烟刚点燃,就被秦萌萌从旁边给掐断了:“大叔,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再抽烟了。”

我张着嘴,看着她堂而皇之的,从我手里把那支香烟给取走,然后弄熄之后扔在了草丛里面去。

做完这一切,秦萌萌从她包里掏出一把糖,剥开一颗塞到我嘴里:“吃吧,都说戒烟的人需要吃糖,所以我准备了很多,放心大叔,够你吃一段时间了。”

秦萌萌把那把糖塞到我的手里,然后捧着我的手,在给我搓手取暖。

我含着那颗糖,咬牙切齿的问她:“我为什么要戒烟?我老子都没有让我戒烟,你凭什么要让我戒烟,小姑娘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过分吗?”

我现在的确是有点生气,在我抽烟的时候,竟然把我的烟弄断,而且还给扔了,就在我看来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别人指着我鼻子骂两句我都不在意,但是谁在我抽烟的时候把我的烟弄断了,那就像是要了我命一样,让我很难受,也让我很生气。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敢说如果不是秦萌萌,或者说如果秦萌萌是个男生,我早就一脚把她从车上给踹下去了,但是我有一个原则,我不打女人,所以她今晚逃过一劫。

看到我的脸都变黑了,秦萌萌也知道我生气了,连忙拉着我的手跟我道歉:“大叔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想让你抽烟,是因为我想让你好好的活着,长命百岁。”

“我为什么要长命百岁?真幼稚。”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正要起身站起来,结果她扑上来把我按住,恶狠狠的对我说:“反正我不管,你必须要长命百岁,只有你长命百岁,才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我,懂不懂傻大叔。”

看着一脸霸气压在我身上的秦萌萌,我正想张嘴会怼她两句,结果嘴没张开,她就搂着我的脖子,用嘴把我的嘴给封住了。

秦萌萌湿哒哒的嘴唇吻在我的嘴边,软绵绵的就像在吃一个草莓一般,我挣扎了两下,也舍不得动了,任由他欺负。

我心里真郁闷,这丫头也真大胆,搂着个大叔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吻上了,但是被她吻着我脑海里还在想着我刚才被她掐断的那根香烟,被妹子吻两口,然后再抽根烟,那才是人间极致的享受。

这时石鹏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白小冰,你果然来了,我们已经等你半晚上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接吻破案

听到那边有动静,我和秦萌萌连忙钻出去。

寒风中,看到两个身影,并排站在郭伟的墓地前面。

石鹏身边站着的,就是那个农家乐的老板娘,原来她的名字叫做白小冰,看这个样子之前他跟石鹏是相互认识的。

只见白小冰站在郭伟的坟地面前很久没有说话。

她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又好像在回味着过去,我和秦萌萌相互对视了一眼,慢慢的走了过去。

走到坟墓面前时,我对那白小冰说:“老板娘,你还是来了。”

“郭伟已经安静的躺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你们真的没必要再来打扰他。”

白小冰弯腰把郭伟坟头上的杂草拔掉,我看着郭伟的坟头几乎没什么杂草,可以看得出来,这是经常有人来清理的。

而这个清理杂草的人,显然就是面前的农家乐老板娘白小冰。

我叹了口气,对老板娘说:“但是他虽然死了,我们必须得查出他死亡的真相,还他一个公道,我们不能让他就这样白白死去。”

“你们查出真相又能如何,难道能让他重新从坟墓你活过来再爬出来吗?”

白小冰拍了拍手上的土,冷笑着反问。

听到她这么钻牛角尖的话,我也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就算郭伟不能爬出来,但我们不能让他冤枉的死去,就因为他死了,我们才不能放过害死他的坏人,让坏人逍遥法外才会让他死不瞑目的。”

“你说的简单,如果坏人真的那么好找,郭伟的案子早就破了,你们这些人来这里无非就是哗众取宠而已,有谁真正懂过郭伟他自己。”

黑夜中,我看到白小冰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我知道她哭了,因为他身边这堆黄土下躺着他曾经最深爱的人,也是她曾经的希望,可是现在阴阳两隔,她只能站在这里替里面的人做最后的呐喊。

看着黑夜中哭泣的女人,我的心也有点颤抖,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这让人无法想象。

石鹏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兄弟,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吧,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伤疤,当有一天你把他伤疤撕开了,你会发现,那里隐藏的东西太让人无法接受。”

我点了点头。

或许我们来得真的不是时候,或许我们就真的不该来,因为这一堆黄土面前,我们或许真的找不到什么东西。

有些人,他们天生就要隐藏着一些东西。

而这些东西,就是他们身上的伤疤,他们不想把它给撕开。

就在我们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白小冰叫住了我们,她对我们说:“其实,郭伟是我害死的,当初如果,不是我那么任性,他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看得出来,她还是愿意敞开心扉,跟我们聊她的事情。

这让我们看到事件的转机,所以我们一起回到农家乐,在温暖的空调下,老板娘的眼睛里一直泪花闪闪。

她坐在沙发上,含泪而笑:“以前的每个清晨,都习惯了在懒睡时打开手机,看郭伟给我回的微信,猪,在干嘛,还没起吗?你才猪呢,早起了,像平常一样,刷牙!看着那些平平淡淡的文字,我就会被无边的幸福所包围,因为我跟他的爱情,像文字一样清新,甜美。我们是世界上无数对恩爱情侣中的一对,从牵手开始,就像两只傻傻的老鼠,把彼此当成自己的生命来爱。”

听到白小冰聊起了关于爱情的话题,秦萌萌悄悄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小鸟依人一般!

她一双眼睛盯着我的脸,眼波流转,像会说话。

这时,白小冰又说:“有时间我们就粘在一起,习惯了把手放在他手心,被他用温暖包围,习惯了做他的跟屁虫,像个影子一般陪伴在他左右,习惯了在草地上奔跑,然后他在后面追,把我扑倒在地,抢了我的手机,习惯用手机拍下我们幸福的点点滴滴,手机在我们的爱情世界里占据很大的地位。

那时候,我们有个约定,就是他每天必须第一时间回我的微信,回我的电话,转发我的微博,他要陪我挂在手机的世界里,像一双游在网海里的鱼,每次约会,我都会专心低头翻看着手机,咖啡店里,他会在对面静静的凝视着我玩手机,偶尔我会任性得发脾气问他为什么没转发和评论我的微博,他总会包容的笑着,谅解我的小脾气,然后紧紧握着我的手,他说他永远是我真实的依靠。

那时我还不知道,如果没有我的任性,他真的会成为我的依靠。

相爱一年多以来,陪伴我最多的是手机,当然,他也陪伴在我身边,可是我总会因为手机而忽略了他。

我挂着QQ,和各种异性好友聊着,滴答的提示音总会让我兴奋和激动,我收发着每一条来自各方好友的信息,他从不翻看我手机,但我每条简讯都会删除,因为我有很多追求者,我怕因为这个让他误会!还有就是电话,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打电话来跟我煲电话粥,当我跟那些男生聊的开心哈哈大笑时,偶尔也会注意到他脸上失落的表情,但是我相信他是懂我的,无论怎么样,我在他身边,我是他的妞,我的归宿,是他。”

“姐姐,你难道不知道,爱情里,不可以有暧昧出现吗?”

白小冰说道这里,秦萌萌突然提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以为白小冰会生气,结果她没有。

只见她缓缓闭上眼睛,嘴里说:“最后一次吵架,是在结婚之前的一天午后,还记得郭伟的那句愤怒的咆哮:玩手机玩手机,我在你心里和手机相比,到底谁重要?当然,也记得我那句趾高气扬的反击:这个世界,谁不玩手机,手机能给我你不能给到的快乐。郭伟气得摔了手机而去,我握着手机蹲在门后哭泣,我们都是要强的性格,但是我的爱着对方,马上,我们要结婚了。

照婚纱照那天,早上接到郭伟的电话,叫我在枫叶街婚纱店等他,他马上就到。

郭伟终于包容了我的任性,还为我买了最新款的情侣手机,我们和好了,我们将要牵手走进婚姻殿堂,他说,说不定,手机能成为我们感情催化剂,让我们更加相爱,我答应郭伟,嫁给他以后,我会少玩手机。”

我们听到这里,不由得皱起眉头,面面相觑。

看来白小冰跟郭伟的感情,有缓和的迹象,如果说是白小冰杀了郭伟,那前提条件不成熟啊,这时白小冰又说:“那天我换好雪白色的婚纱,然后接了个电话,那是个异性网友的电话,那个网友谈吐幽默风趣,我每次和他聊电话至少一个小时以上,这次也不例外,因为我要结婚了,这意味着以后会很少跟他打电话了,所以我故意找很多话题,我们聊了很久很久,直到挂了电话,才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均来自郭伟的手机,但当我拨回去,却再也无人接听,我蒙了,这是你第一次不接我电话,怎么了,怎么了,难道你误会我了,误会你未来老婆了吗,然后我跟他开视频,他接了,视频中我看见他躺在马路中间,满脸是血,周围跳跃着一些红色绿色的人影……这时我们最后一次视频。”

郭伟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临死他的周围会跳跃着红色绿色的人影?

这让我心中更加疑惑,这时白小冰继续讲她的故事:“在殡仪馆里,我看到郭伟安详的躺着,早上他来枫叶街的路上,出了车祸,在生命垂危之际,他给我拨了电话,可是他的宝贝,却正在同别的男人通电话,我翻开了他的手机,有一条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信息:就算闭上眼,想想你的样子,也是我最美的新娘!

啪塌,两个手机落在地面,摔得粉碎,从那以后,我不再喜欢笑……”

听完她的讲诉,我们的心情都相当沉重。

这是一个令人沮丧的故事,本来就应该是个完美的故事,本来就应该有一个很好的结局,但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他总喜欢在人看是最幸福的时候,给人头顶浇一盆凉水,把人从幸福的美梦中惊醒。

这世界上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东西或许就是把喜剧变成悲剧吧。

当他们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时,我却被故事中的一个细节给吸引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问白小冰:“你刚才告诉我,郭伟临死之前跟你视频的时候,你看到了他身边围绕着一群各种颜色的人影,是吧?”

“是的,红色绿色黄色蓝色五颜六色的,或许是当时我有点懵,眼睛出现了幻觉吧。”

白小冰抹了一把泪,这样说。

我拍了一下脑门,对他们说道:“白女士看到的应该不是幻觉,围绕在郭伟身边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身影,或许就是杀害郭伟的凶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的问我。

我掏出手机给张请打电话,叫他在公安系统里面调取一下郭伟临死的时候,枫叶街的监控录像,看看监控视频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张请说马上去办,看到我这边有了进展,他也相当欣慰,所以他肯定不会延迟。

我挂了电话,问白小冰:“白女士,有件事情我想不通,你本来是很抗拒跟我们沟通关于郭伟的事情,昨晚为什么突然想通了呢。”

“当我看到你们在车里亲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郭伟,想到了我当初跟各位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幸福的时光,我觉得他是我最爱的人,我不能让他白白死去,因为爱情是美好的,虽然失去了,但也值得让人回味和祭奠。”

她说的这个事情,顿时让我和秦萌萌面红耳赤。

没想到一个接吻的动作,竟然成为了一把解开案情的钥匙,我不得不佩服我身边坐着的这个秦萌萌,她说她会是我的得力小帮手,没想到还真能成为我的帮手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悲剧开始

我们决定当晚离开。

白小冰把我们送到村口,就在我们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发现我们的车被人包围了,而这些包围我们的人,竟然是一群杀气腾腾的村民。

村民们手里挥动着棒子农具什么的,在我们轿车附近咆哮着:

“滚下来,今晚一个也别想离开!”

“谁敢开车,敢开车就把车给炸了,竟然敢这么嚣张离开,门都没有!”

“要么留下来,要么去死,你们自己选……”

看着外面叫嚣的村民们,我们怎么敢这么出去,白小冰叫着我们,转身往农家乐跑去,跑进农家乐,她把大门紧紧关上,一个劲的捶着胸口。

我们问她到底怎么了,村民怎么会那么激动。

只见她一脸后怕的自言自语着:“难道这就是报应吗,人都死了,还没完没了……”

什么报应?

我们疑惑了,大家把颓在地上的白小冰扶进屋子,她跟我们娓娓道来她的一段苦难经历:

风高,月黑,一串惨白的手电光晃得农民秦正明的眼睛睁不开,几个如狼似虎的工作队员野蛮地扑了过来,噼里啪啦一阵拳打脚踢之后把他摁倒在地,一根麻绳像捆粽子一样把他捆牢实了,工作队员才一把把他头发揪起,点燃一支烟喘了几口气,吐一口浓沫:“狗.日的,盯了你好几天了,我看你长翅膀飞呀。”

秦正明吐着一口血沫子,目光在工作队员的脸上巡视了一番,冷声说:“你们这帮狗腿子,老子走到哪都不放过我,好啊,今天落在你们手里算我栽了,不就是结扎吗,我日得起扎得起,要咋整随便你们。”

眼一闭心一横,他样子颇像一个快被押上刑场的烈士。

工作队长老郭哈哈哈地尖笑起来,他伸手拍了拍秦正明的肩膀:“老秦啊老秦,你以为我们抓你就是为了割你这根鸡.巴吗?我们是响应国家政策,为了有效遏制人口增长,听说你老婆又怀上了,不得已我们只好大动干戈了。”

说着老郭又咂了一口烟,用鄙夷的口吻对秦正明说:“家中那三个闺女上学都没有着落,你还要拼命的生生生,祖坟上没那根男人.种,你再生一百个出来也是嫁人的。”

老郭口气极尽嘲讽,在场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秦正明那张老脸像酱爆的茄瓜,红得快要崩血。

秦正明58了,大女儿秦小琪都23了,快要嫁人了,二女儿秦小瑜19岁,在县里念高二,三女儿秦小璐14岁,没上学,在县城一家美发馆当洗头工,幺儿秦小玮还没生,在他娘肚子里已经六个月了。

前几天照过B超,医生说胚胎发育良好,看着片子,那小子浓眉大眼的,以后出来一定是个帅小伙。

帅好啊,他老秦家三代单传,传到秦正明这里只能生女儿了,为续香火,秦正明不得不带上已过不惑之年的老婆借外出打工之名加紧造人。

南北转战当起了超生游击队,眼看上天怜顾,夫妻俩辛苦打造的老四快要瓜熟蒂落了,便偷潜回乡待产。

怎料刚回到家屁股都还没坐热,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工作队员就大动干戈地包围了他家的小院,一个都没逃出去。

想到这老秦欲哭无泪,他盯着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杀人魔鬼,扑通一声给他们跪下了,老泪纵横:“老哥们,老弟们,看在我们是同一个乡的份上,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我秦家香火就靠他延续了,好歹也是一条命,你们不能下黑心啊。”

老秦的老婆桂芝被几个粗壮汉子像提小鸡一样提了出来,老远就叫阿明阿明救我们的儿子啊,秦正明挣扎起来想过去救老婆,后面一闷棍拍下来,顿时脑袋一阵翁翁,眼前一切便看不清了,一股股热血想蚯蚓一样顺着耳腮爬了下来,桂芝嘶声呐喊的叫了起来,推开队员要扑过来看丈夫的伤势,四五个队员围团把她挤在中间,她情急之下抓起一只手就撕咬了下去,顿时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吼叫响彻夜空,老郭疼的催心裂胆,他忍无可忍抬起右脚迎着桂芝的大肚子,狠狠踹了过去!

老郭的手臂几乎被桂芝撕下一块肉来,他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嚎叫,而那因被狠踢一脚而下身崩血的桂芝,此时已疼得晕了过去,几个如狼似虎的工作队员把她扔进面包车里面,发动车子扬长而去,老郭被一个队员撕块衣布包住了伤口,他拨通了他儿子郭伟的电话叫儿子过来送他去医院,郭伟很快骑着一辆摩托车来到秦家门前,看到当时的情景吓得不行,他一车载两个伤员火速开往镇中心医院。

郭伟当时在镇矿管所上班,父亲是镇计生办工作队的老队员了,计生办在当地口碑极差,因为他们一直强硬执法,在乡民之间树敌颇广,郭伟和母亲都多次劝说他父亲别在计.生办做了,早点退休吧,岂知他父亲振振有词地说中国人口快15亿了再这样下去子孙后代吃什么,儿子啊,别人骂你爸只是骂一时,你爸是不想让你这一代和你的后代无衣穿无饭吃啊。

父亲说起大道理来谁也驳不过他!郭伟苦笑。

今天工作不是很忙,母亲昨晚搓了一夜麻将,现在刚刚睡下,算了,还是自己去医院照顾父亲吧,郭伟这么想着。

然后他用一个食品袋装了刚买的小笼包和豆腐脑,带上父亲的毛巾牙膏牙刷,匆匆走出门,这时,手机响了,他一看是白小冰打来的,他心里一暖,接了。

“喂,老婆,想老公了么,这么早给打电话?”白小冰是郭伟女朋友,在县城某幼师当老师,他们称呼一直很亲热,白小冰在电话里慵懒的说:“切,谁想你了,人家只是今早上遇到一件怪事,忍不住想要告诉你嘛。”

郭伟边启动摩托车边问什么怪事,白小冰说凌晨三四点左右她睡得正迷糊突然有人按门铃,她起来从摄像孔里看,居然看见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趴在她家门上,吓得她快要晕过去,后来第二次看的时候,那人居然不在了,她打开门出去,看见地上残留了一滩血,吓得她今天都不敢去上课了。

“笨蛋。”郭伟疼爱的说:“哪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我就不信你大白天会遇见鬼,快去上班吧,我有事先挂了。”

“你有什么事啊,这么急干嘛,多陪人家聊会嘛!”白小冰撒娇到。

郭伟说:“我要去外面查矿,现在偷矿的人很多,工作忙死啦。”他没敢把昨晚父亲受伤的事情告诉白小冰,害怕她听了又担心了,那是个天生胆小的女孩子。

“不要,不要,我要你过来陪我,要不我不去上班了,记得哦,我明天要去白石滩玩,你不来的话你就永远别来见我了。”说完挂了电话,郭伟摇头苦笑,他这个女友,说话永远不给留余地,唉,没办法,90后的女孩都是这种个性。

医院里,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们之间本来就话不多的。

“疼啊,我怀疑她的心不是肉长的,老子这块肉都快被撕下来了,妈.逼的,我踹烂你个贱逼。”老郭在儿子面前诉苦永远都喜欢带着粗话。

郭伟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默默给父亲换药,纱布松开,伤口触目惊心,深深的牙齿印嵌进肉里,中间那团肉像被人用刀剜过一样,快要掉了下来,郭伟心疼地望着父亲的手,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

郭伟说:“退休了吧,何苦呢爸,你这样做伤害了别人又痛苦着自己,听人说那个被你踢得阿姨现在在急救,胎儿流了产,大人还没渡过危险区。”

老郭身体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懊悔的表情,不过下一秒他却张狂的笑了起来,像发失心疯一样,他狂笑着大吼:“哈哈哈报应,这就是抗国法的报应,我让你生,生死你个贱.婆.娘哈哈哈。”

一脸惊恐的盯着父亲的表现,郭伟大惑不解,值得么?伤成这么样了,父亲值得为国家那个破计生法而动情么?居然能把一个人的心扭曲到这种地步,这让人心生寒意。

郭伟狠狠把药拍在床头柜上,站起来转身走出门去,老郭盯着儿子年轻高大的背影,心底轻轻叹了一声。

因为父亲的做法,郭伟觉得内疚死了,他决定明天借去县城陪女朋友散心的机会到医院去看看那个被父亲踢伤的女人,第二天一早便驱车到了县城,买了鲜花和水果什么的,直奔县一院去了。

向医院医生问明情况后,郭伟轻轻敲开了302病房的门,秦小璐一脸泪痕打开门,看见郭伟微笑的脸,呆了一呆。

病房里三个女儿陪着一脸虚弱的母亲,桂芝刚从死亡线上被拉回,双目茫然,一副心丧若死的表情,三个女孩也戚戚嘤嘤哭哭啼啼不知所措,当她们问明郭伟的来意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把郭伟的鲜花和果篮扣拍在了郭伟脸上,其中一个女孩跑过来伸手给郭伟几个耳光,抽得他半个脸火辣辣的疼,她指着郭伟的鼻子骂他不要猫哭老鼠假慈悲,他父亲打人这件事她们不会就此算了的,等她们母亲伤好后她们一定会告他父亲的,最后三姐妹合力把郭伟给轰了出来。

受到如此狼狈待遇完全在郭伟的预料之中,他摸了一下火辣辣的脸,手机又响了。

“喂。”

“喂,老公,快救命啊,我被人绑架啦。”

是白小冰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似的,郭伟头大了,忙问:“老婆,你说清楚点,谁绑架你了,你在哪啊?”

“我在公安局门口被人绑架了,老公救我。”

现在声音比刚才更急切,郭伟哑然失笑,暗骂这死丫头开玩笑都不会开,谁绑你绑到公安局门口去?无聊,无趣!

郭伟郁闷地摁下了挂机键,他做梦也想不到他这个不经意动作,毁了他拥有的一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场仇杀

这时一个医院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叫他过去有话跟他谈。

办公室里,那个医生问他是不是302病房病人的家属,郭伟正想说话,那医生又说自从病人入院后那家男家属就没出现过,来了三个女孩子,但都说不知她们父亲去哪了,你今天来看她想必是她家属吧?

郭伟想解释,医生又说她的头期住院费是13000元,那几个女孩只凑了1000多元,如果再不凑足余下的钱,医院只好停药了,希望你们家属自己看着办。

这女子身体很虚弱,不住院的后果不堪设想,医生说完这些话屁股一甩走了。

接下来就发生一件搞笑的事,那就是郭伟拿起电话四处打电话给朋友,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凑住院费。

忙活了半天总算凑足12000扔进医院,休息下来才看见N个未接来电,均来自白小冰,反拨回去,对方已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联系上白小冰已是下午时分,拨通电话后通了不说话。

等郭伟连续叫了几声老婆后才听到一声哇的悲痛欲绝的哭声,白小冰哭得那么伤悲让郭伟既心疼又惊诧。

其实他已经焦急一整天了,他忙问宝贝怎么了为什么只哭啊这一整天你都去哪里了急死我了你,对方继续哭着哭着。

直到后来她的那句回答:“老公,我被抓进计生办,被他们做了结扎手术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巨雷,把郭伟震蒙了。

整个村子一下子骚动了起来,郭伟的未婚妻白小冰被邻县计生办抓去,强行做了结扎手术。

理由是白小冰是四处溜逃打游击的超生队伍,这是什么借口。

人家白小冰虽然与郭伟有男女朋友关系,名义上的未婚妻,但是二人之间一直很清白,白小冰现今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黄花大闺女,一个大闺女就这样稀里糊涂被计生办抓去结扎了,这不得不让人觉得惋惜与震怒。

尤其是受害人家的家属,为了给白小冰讨个说法。

很快组织起四五十口人,分乘三四俩面包车浩浩荡荡杀向邻县的计生办,扬言要把计生办一锅端了。

而且要把那个主刀医生揪出来,也阉.割了,以牙还牙。

这事情很快演变成了两县计生办与民众之间的一场暴.动,邻县计生办工作人员闻风而逃剩下一座空房子在那里。

愤怒的人们心有不甘把计生办的窗户,大门,办公室和手术室一并砸毁,然后气势汹汹的冲到县城城府问责,还好县武装部紧急出动了防暴警察才把场面控制了下来。

介于此事,公安已派出工作人员介入调查,而受害者白小冰则被接到县城,准备接受输卵管重搭手术。

但是她和郭伟的爱情出现了裂纹,理由是关键时候向郭伟求救郭伟不在,像郭伟这种男人有什么值得依靠的呢?

郭伟并没有沉沦,因为他并没有错,错只错在于他没及时发现问题而导致如此后果,他认真坐下来透彻理了一遍前因后果,觉得发生这一切并不是偶然,自从那早上白小冰说她头晚上看见满脸带血的人后,一切可能就已经开始了。

对,问题一定就出在那个满脸带血的人的身上,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白小冰一个公道。

他又去了一趟县城,去了白小冰的小区,想要到传达室调取当晚的监控录像看,传达室老头阴阳怪气的:“郭大少爷,你爸爸不是计生办的积极分子么?怎么到头来自己儿媳妇也给计生办祸害了啊?”

郭伟不想和他理论,因为他知道白小冰的事已传遍整个县城,闹得满城风雨了,在这种时候被人讥讽,比起白小冰受的耻辱,这算不了什么。所以,他笑了笑,真诚的说:“伯伯,我想借一下XX 晚凌晨三四点的监控录像看看。”

对方考都没考虑就拒绝了,因为小区根本就没安监控。

此计不成,没办法,来地毯式排查吧。

想挨家挨户询问当晚凌晨是否有人看见过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在小区出现过,希望以这种方式找到一点线索。

那天郭伟正在小区门口摸排的时候,秦小璐和她的两位同事来了,看见郭伟盯着烈日在那里忙活,便过去与他攀谈了起来。

秦小璐首先给郭伟认了错,说那天在医院不该那么对他,而且谢谢他借钱为她母亲垫付了医药费,让她妈妈得以顺利康复。

为了表示感谢她想请他吃一顿赔罪饭,郭伟推辞说有事,秦小璐问什么事,郭伟说自己在排查一个人。

秦小璐说没关系,等吃完饭我们姐妹几个陪你一起查,郭伟盛情难却,只得跟着三个女孩去附近的一家餐馆,点了几个菜,还要了啤酒,饮料。

那天郭伟居然不知不觉喝高了,女孩把他扶到小璐上班的地方,其他女孩离去,留下小璐一个人照顾郭伟,郭伟居然趁着酒性把小璐给祸害了……

民警听小璐哭着把事情的经过讲完,提取了证据,再询问了一遍郭伟,郭伟双手抱头痛苦的伏在桌子上,像是在为自己所作所为而痛苦忏悔。

很快,郭伟的案子便走了法律程序。

因为被害人供诉,再加上警察在现场提取到的各种证据,证明郭伟的确在酒后与未成年少女秦小璐发生性.关系。

案发后嫌疑人没有否认罪行,经法院审理,判处犯罪嫌疑人周健有期徒刑4年,并处罚金8000元。

郭伟一脸茫然,但看见秦小璐眼里流露出那股莫名的可怜情绪,他表示认罪。

案子宣判过后,在郭伟家乡的村子,又炸开了锅般的讨论着。、

当然话题的中心就是郭伟那如今还在医院养病的父亲老郭,说他是遭到老天报应了,先是准儿媳被拉去结扎,然后是儿子犯下强.奸罪,这就是祸害人祸害多了的下场啊。

人不为善天诛地灭,计生办的人十有八九都要断子绝孙抄家灭族的。

这些流言传到周老头子耳里无疑是当头棒喝,一棒拍得他四肢抽搐大脑冲血,口吐白沫差些没回过气来。

被气成植物人的老郭就这样整天躺在医院里了,扔下一个孤老婆子整天以泪洗面,觉得这日子没啥奔头了,准备一死了之。

决定自杀之前她还是最后一次去看了一眼看守所里的儿子,母子俩进行了一次简单的谈话。

“你这背时儿子哟,咋会做那种事哟,你爸如今都被你害的快没命了,你妈也快没命了。”

“妈,难道你也相信你儿子会做那种事?”

“你没做,但是你为什么要认呢?”

“我认了吗?就算认了就能说明我有罪吗?我们从一开始就被别人算计了,老妈,你知道不。”

接下来郭伟简短的同母亲密谈了一席话,母亲听完眼睛亮了起来,同时泪花闪闪。

……

秦正明大汗淋漓地和妻子完事后,把妻子那略带微胖的身体搂在怀里,疼爱的说:“这下好了,我们眼中钉去掉了,老四的仇报了,我们要努力造老五了。”

“死老鬼,一直不停息,你以为我是给你生娃的母猪吗?”桂芝娇答答拍了一下丈夫有些松弛的胸口,两人搂在一起,同时发出一声微叹。

妻子说:“就是可怜三儿了,她才14岁,背上一辈子臭名。”

丈夫安慰道:“和郭家比起来,我们算好多了。”

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你老郭害了我家小四,我就让你周家断子绝孙。”

如此漆黑的夜里,他像一条狼一样咆哮。

他们两口子还在缠绵的时候,突然警笛长鸣,无数道照明灯把整座屋子照得通明,数十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一齐冲进屋子,瞬间把屋里所有人控制了。

一位警官走到秦正明面前,亮出雪亮的手铐和逮捕令:“秦正明,你已被捕了,你涉嫌诬告诽谤和嫁祸他人罪,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面对警察的威武面孔,还沉浸在窃喜中的秦正明夫妻一下子软了下去,像泄气的皮球。

原来自从桂芝被老郭踢流产后,秦正明的报复计划便开始实施了。

首先他潜走邻县,通过关系诬告白小冰是超生者,害得老郭未来儿媳莫名其妙被抓去结扎。

害了白小冰后他又利用自己小女儿引郭伟上钩。

在其酒里下了催.情的药.粉,以致让郭伟的强奸罪行构成现实,锒铛入狱。

经过两次毁灭性打击,老郭终于被气成植物人。

秦正明夫妻却全身而退,桂芝虽然流产,但逃过做结扎手术,出院后他们准备再次远走他乡,继续自己的造人路。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郭伟入狱之前已收集到了秦正明去李文文家探路的足够证据,从而让自己母亲报警。

警察顺藤摸瓜很快查清了来龙去脉,在秦正明准备逃离之前堵在了他的家里。

警车呼啸着带走了这一对一心想生个宝贝儿子的夫妻,扔下他们的女儿在那里欲哭无泪,世间居然会有这般讽刺的场景,为了要儿子却甘心拿女儿去换,最后却换到了后半生无限的悔恨,小璐闭上眼睛,瑟瑟秋风侵凌着她单薄的身体,她含泪拢了拢身体……

白小冰说道这里,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没想到他们之间的故事竟然这么曲折离奇,这难道就是因为人性太自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可以?

我抬起头来,看着石鹏:“郭伟后来出狱,为了摆脱这里的回忆,就去了南山市打工对吧。”

石鹏点了点头:“他和小冰后来又在一起了,但是,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就在他们结婚之前,他却莫名其妙的出了车祸,最后去世……或许这也怪我,如果我没叫他去调查房子的事情,他应该也不会出车祸,也不会……”

“在你看来,郭伟出车祸是因为房子?”

我问石鹏,见石鹏点了点头,我却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依旧是一场仇杀?”

第一百二十八章: 祸从口出

他们听我这么说,脸上全部浮起了惊讶的表情。

石鹏第一个问我:“仇杀,哪来的仇杀呢,郭伟的人品我知道,他不会得罪那种会要他命的人。”

看他说的那么坚决,我冷笑一声对他说:“万一是秦小璐对他下的手呢,因为郭伟毁了秦小璐的一辈子,虽然秦小璐只是一个小孩,但是有一种恨藏在心底,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的。”

这让我想起我当初死去老婆。

因为我老婆当初也是跟现在的秦小璐差不多,她很早也是被人毁了清白。

所以她才会在离开村子之前,对害他的人下毒手。

既然我老婆都会有这种想法,那秦小璐会不会有这种想法呢?

秦萌萌靠着我,说道:“如果谁毁了我清白,我也会想方设法把他弄死,因为那关乎我一辈子的幸福,一个女生如果没有了清白,谈何幸福。”

我伸手摸了摸秦萌萌脑袋,对她说:“要不你先去休息吧,这是我们大人讨论的东西,你是小孩子,不应该听这个东西,就是少儿不宜的。”

“笨大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什么少儿不宜,现在小孩子懂的比你懂的还多呢。”

秦萌萌瞪了我一眼,用膝盖撞着我的腿,好像觉得我嫌她小一样,心里一点都不开心。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转脸问白小冰:“你知道那个秦小璐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如果能找到她,亲自当着她的面问,那岂不更好?”

白小冰摇了摇头,回答道:“应该是很难找到她的,因为自从那件事过后,他们一家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在人们面前消失不见了,没有人再看到过他们的出现,几年了一次也没看到过。”

“那外面这些村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干扰我们调查的事情?”

这是我想到了外面那些吵闹的村民,有点疑惑,因为我们在调查郭伟的事情,跟村民们好像没什么牵扯,他们为什么不欢迎我们?难道他们在刻意隐藏什么吗?

白小冰叹了一口气,说道:“村民们不是不欢迎你们,而是讨厌郭家的做法,郭伯伯做什么的我想你们也知道,村民们看见你们来调查郭伟的事情,知道你们是为郭伟主持公道,当然心里肯定是不高兴的,所以阻拦你们那是正常的。”

听到白小冰这么说,我们也很无奈,村民们跟计生办的矛盾一直以来都是不可调和的,所以我们也知道村民为什么阻止我们了,但是这又能有有什么办法呢?这不可能是我们几个人能改变的现实,所以我们只能在村民们的紧逼之下偷偷的调查这个事情。

不过幸好那天晚上村民们也不是很激动。

他们也没有冲进农家乐来闹事,我们聊到差不多12点左右的时候,各自去休息了。

我坐回床边,因为白天睡了一整天,所以晚上就没什么睡意,我掏出手机的时候,正好张请给我来个电话。

我知道他是有监控的事情,所以我开门见山的问:“警官同学,监控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没想到不苟言笑的张请还跟我玩这种把戏,我直接回答道,先听坏消息吧。

张请在电话里对我说:“坏消息就是监控已经被删掉了,因为时间过于久远,郭伟死亡的时候,当时路段的监控全部都没有记住他的画面,所以在监控上根本查不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操,你这坏消息够坏的嘛。”

我直接爆了一句粗,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床上沮丧不已,这个时候张琴又说:“但是好消息就是,你那套住宅房屋的业主信息已经调查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间又来了精神,连忙问他道:“是不是详细信息,对我们这个案子会不会有什么帮助,你赶快说一下。”

“当然是详细信息,而且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人的确是南山医科大学的地质教授,而且我们可以确认,郭伟在死亡之前跟他见过面。”

张请很肯定的在电话里说,我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拍着大腿跳了起来,这时秦萌萌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我突然跳起来,也是吓懵了。

她放下了手中的一杯什么东西,睁着大眼睛问我:“大叔,你在发神经吗?大晚上在屋子里面跳什么跳?”

我竖起食指,跟秦萌萌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是张请在电话里面告诉了我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你大概不知道吧,你认识的那个邱欣欣,就是这个老教授的学生。”

“邱欣欣跟这个老教授认识,这果然是个大消息。”

我不知道邱欣欣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东西,她既然能跟这个老教授认识,那她还认识其他什么人呢?这简直一无所知。

张请在电话里面跟我讲:“根据我们的调查,邱欣欣的父母跟这个老教授的关系相当的紧密,而且邱欣欣父母在去世之前,曾经跟这个老教授见过一面。”

“对啊,邱欣欣的父母不是车祸去世的吗?而郭伟也是因为车祸去世的,全部都是车祸,这是车祸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我不由自主的想把这些事件串联在一起,张请也在那边说:“这中间必定有联系,但如果想找到这个联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邱欣欣,想方设法让她说出实话,把过去的一切全部袒露出来。”

“看来,我又要重回砖厂了。”

要找到邱欣欣,只得重新回到砖厂,通过砖厂的基地,接触他们那个组织,再想方设法打进那个组织里面,又重新回到邱欣欣的身边,才有可能让她信任我,才有可能在她身上找回真相。

张请听我这么说,在电话那边提醒道:“但是兄弟,请你注意,如果你想再重新回到那个组织,危险程度将会增加到许多倍数,你可能进去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所以你要考虑好。”

“好,让我先考虑一下吧,电话挂了,你早点休息,辛苦了。”

是的,我必须要考虑好,因为再回那个组织,那就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挂了张请的电话,我问秦萌萌:“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跑到我屋里干嘛?”

秦萌萌捧着那个杯子,递到我面前:“大叔,我想给你尝尝,我泡的营养品,好不好喝?”

我从他手里接过那杯营养品,拿到嘴边抿了一口,点着头:“好喝,挺好喝的,有劳你了,这么晚了还给我泡营养品。”

“大叔,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又要重新回到欣欣阿姨他们那里去了?”

秦萌萌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咬着嘴唇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的脸,等待我回答。

我把杯子放下,抬起双手,捧着她的脸,对她说:“萌萌,你必须要了解我,我必须要回去,因为这个案件一环扣一环,而邱欣欣那里是很重要的一环,如果她那一环破不开,我们前面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这个我知道,但是大叔现在的欣欣阿姨已经不是之前的欣欣阿姨了,她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我想她已经六亲不认了,所以我很担心你。”

秦萌萌说着说着就眼泪汪汪的了,我连忙安慰她道:“放心吧小丫头,我想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我只要正面跟他们刚,不让他们发现我,我想我应该能够搞得定。”

我的话虽然说得信心满满,但我知道我自己真的没什么把握,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邱欣欣在那个组织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位,而且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他们看起来虽然像个销售公司,但是销售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真让人感觉很蹊跷。

秦萌萌脑袋摇了摇,眼泪已经滑落了下来:“其实我担心的不是怕他们伤害你,而是怕你进入了那个公司,就不想再出来了,我怕他们给你洗脑,让你陷入里面无法自拔,大叔你知道吗?其实那个公司,是个传.销.组织。”

“传.销组织,你怎么知道他是个传.销组织的?”

我连忙替秦萌萌擦去了腮边的泪水,很惊讶的问她,没想到我这么一问,她哭得更加厉害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的妈妈已经陷进去了,她现在就像被人洗了脑袋一样,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信,她只想着在里面能够发大财,所以她就像发了疯一样,一直游说身边的人加入她的那个组织,你知道吗?为了能够发展下线,她连我都不放过,上次我就是因为被她发展下线,拉进去,幸好有你去救了我,要不然我现在都还在里面。”

听到她这么说,我顿时感到心惊肉跳。

原来秦萌萌的母亲已经陷入了传.销组织,难怪那天我会在那个组织里面看见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忙问秦萌萌:“你妈妈除了把你拉进去,还拉了谁?”

“我想应该是我小姨吧,最近我联系不上我小姨了,她也不告诉我她自己去了哪里,我想她应该是被我妈拉到那个组织里面去了,大叔我要怎么办?怎么才能劝她们出来,你快教教我啊。”

秦萌萌哭得快哽咽了,但我听得有些糊涂,我问她:“你小姨不是前两天还在吗?那一天还是我们住那里打扫卫生呢,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拉进去了。”

“你前两天见过小姨,那就奇怪了,我一个星期之前联系她都联系不上呢。”

秦萌萌也有些惊讶,她听说我见过她小姨,以为我是在说谎,所以她继续重复那个话,为了表示我不是在说谎,我也跟她强调道:“我真的见过她,我骗你干嘛,那天我们还一起洗过澡呢。”

“什么,你跟我小姨一起洗澡,吴晓,你是是个混蛋吗?”

秦萌萌啪地一声把杯子摔到地上,提声质问到,我这才意识到我自己祸从口出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将被活埋

秦萌萌摔了杯子转身就走,我这整理地上也不是,出去追她也不是,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两个大耳光,在妹子面前说漏嘴,那是一个男人最不该犯的错,竟然在我身上犯了。

我这简直是情商堪忧啊。

挣扎了半天,我还是决定不出去追她了,因为我觉得这个事情越解释误会越深,先让双方都冷静下来,心平气和之后再解释,这样或许更好一些。

我把地上的杯子打扫了一下之后,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再回到床上躺下。

我得考虑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走,出了这个村子之后,我是继续调查郭伟的事情,还是进入那个组织,接近邱欣欣,从她身上寻找教授的线索。

我在左右权衡着,但总是找不到突破口。

因为两方面都感觉到十分紧迫,而且又是环环相扣,郭伟的事情关乎住宅的问题,而住宅的问题又牵扯到教授,但教授又跟邱欣欣有关联,如果从邱欣欣身上追查教授的问题,有可能会牵涉出更多的复杂联系来。

只要那个传.销组织,我摸不到它的底。

都说传.销组织是金钱邪.教,里面的人已经被洗了脑,他们的眼睛里面只认钱,一段破坏了他们的信仰,他们便会六亲不认变得冷血无情,这个我之前在他们窝子里面已经体会到了。

王伟,一个山村小学的乡村教师,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沦为了传销组织的头目。

这件事情,对谁说谁都肯定不会相信,但是这的确是事实,是我亲眼所见的事实,而且更让人难以相信的,却是邱欣欣。

我怎么也无法想象,一个曾经心地单纯的学生,有朝一日竟然会转变为心狠手辣的传销组织成员,而且,还会对人开枪。

我摸着身上的枪伤,感受着当时那种疼痛,心里却在滴血。

那是一个曾经让我心动的女孩,却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走上了一条不归的路,我现在都想伸手拉她一把,把她从那条路上拽回来,但是我知道我无能为力,因为我的手没那么长,我的能力也没那么大,我拽不回那些决意要走邪路的人。

在思维混乱的情况下,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到多久,我被一阵刺骨的寒冷冻醒,等我睁开眼睛,发现我自己躺在土堆上,身上穿着睡衣,却被绑得紧紧的,身边有人噼里啪啦在忙活着,好像是在挖坑什么的。

寒风像刀子一样从脸上刮过,我知道我现在不在床上,我肯定被人弄出来了,但我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定是在荒郊野外,我张嘴就大叫:“喂,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我这是在哪里?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你不是很想知道郭伟的事情吗?我们现在就送你下去见他,你们在地下慢慢的谈吧。”

那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回答道,我使劲动了动身子偏过头,看他们到底在干嘛,发现他们现在正在用铲子刨着坟,而那座坟墓,恰好是郭伟的。

我开口说:“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乱挖别人的坟墓,你们这么做不是犯法,而且是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他.妈自身都难保,还在这里多管闲事,赶快闭上你狗嘴,等我们挖开坟墓,好送你上路。”

那两个家伙,只顾低头挖着坟墓头都没回,但我看得出来,他们浑身包的严严实实的,头上还戴着只露出眼睛的黑帽子,看起来就像两个抢银行的匪徒。

我很疑惑,这两个家伙是怎么把我从床上弄到这里来的?他们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打开农家乐的门,然后找到我的房间,把我无声无息的弄出来了吧。

这太不符合情理了。

经过刚才的惊慌,我很快便冷静下来,因为在这种时候惊慌失措没什么用,不但帮不了你的忙,还有可能起到反作用,我必须依靠我自己的冷静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忍受着寒意,静静地观察着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花这么大的力气把我弄到这里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求他们是没有用的。

我只能想方设法跟他们周旋,祈祷有人会来救我,最起码救援到来之前,他们不把我活埋掉。

那两个家伙刨了一会儿坟墓,发现我不说话了,以为我冻死了,连忙转过头来看一下:“我.操,我过去看看死没死啊,不可能冻一下就把他冻死吧。”

一个家伙提着兵工铲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一铲子拍在我的腿上,拍得我发出一声大叫,眼泪都快疼出来,那混蛋拍完我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妈的,果然是装死,还跟老子玩这个心机,信不信老子把你弄得生不如死。”

我疼的牙齿里面冒冷气,喘了两口气对他说:“这位兄弟,看你也是一个混道上的,道上的要讲道上的道义,我这都快要被你们活埋了,你还在我身上招呼,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喝,老子只负责来搞死你,讲什么道义,讲到有钱花吗?你他妈混蛋。”

那家伙把兵工铲插到我面前,一屁股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掏出一支烟,准备吞云吐雾。

看样子他还挖坟墓挖累了,想要抽支烟,轻松一下,我看着他掏烟的动作,打起精神问他:“兄弟,看来你也是喜欢抽娇子啊,都说抽娇子的人品位很高,没想到你个杀.手也有品位。”

我这明明是在胡扯,因为只有扶持才能拖延时间,我必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不要那么快把坟墓挖开,如果挖开坟墓,我的死期就到了。

所以我只能用这个胡说八道来搞点事情,这不我刚把这句话说完,那边挖坟墓的人却不乐意了。

只见那家伙啪的一声,扔下手中的铲子,掏出一包芙蓉王来:“那老子抽芙蓉王,难道就没有品位了?你他妈混蛋就是该死,都快死了,说个话还不长脑子。”

蹲在我身边的这个家伙点燃烟,哈哈哈笑了,边笑边对那个掏芙蓉王的家伙说:“老黑说实话,你还真没品位,不说别的睡觉老放屁的家伙,哪来什么品位。”

哦哟,那家伙看来还睡觉老放屁嘛,我这临死了还听到这么个笑话,我不知该不该笑呢。

我这当然笑不出来,因为我要抓紧时间坐山观虎斗。

但是他们的虎斗也没斗出来,因为那个睡觉老放屁的家伙好像也被说中了,他嘿嘿笑了两下,点燃自己的烟:“别说那些没用的,抽完烟赶快干活,等下天亮了就误事了。”

这时远处传来公鸡的打鸣声,看来时间应该是到早上四五点的时候了,的确马上就要天亮,这家伙虽然说在被窝里面放屁,但脑子也挺灵活的,被他这么一提醒,这边抽娇子的家伙叼着烟站了起来,拿着他的兵工铲,走到坟墓边上继续干活。

两个人边抽烟边谈笑风生的挖着坟墓,我在他们的有说有笑里,其实非常难熬的煎熬着。

第一空气太冷了,我穿着单薄的睡衣,很快就被冻成了一坨冰棍,此时我已经出现了幻觉,恨不得他们赶快把坟墓挖开,把我扔进坑里面去,埋起来我才能暖和一些。

当然我的主流思维是不希望这么快把坟墓挖开的,真的把我埋起来,那我真的可能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了,一个人到快要死的时候才想着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我大脑梳理了一遍发现,我还没办完的事情太他妈多了,比如我还要拯救人类,维护世界和平什么的。

虽然那些事情都是大事,但没了命,不管你是大事小事,你都没办法去完成。

就在我脑海里胡思乱想时,坟墓还是被挖开了。

我看到他们从坟墓里刨开一个黑漆漆的棺材板,两个家伙虽然看不到表情,我也感觉得出他们的得意忘形,因为他们只要撬开棺材吧,就能把我给塞进去了,塞进去,盖上棺材板,把土封上就完事了。

抽芙蓉王的家伙,很得意的说:“兄弟呀,你说我在被窝里放屁,这个事情我不否认,但是过了今天晚上,老子把这个医生埋了,拿到一大笔钱之后,就算找一堆美女对着她们嘴放屁,我相信她们都很愿意闻的。”

听他们这个意思,杀我就是为了那点钱吗?

这时另外一个蹲下身去,准备撬棺材板,他边摸着棺材板边对那个放屁的家伙说:“你这个想法不错,找一堆美女,对着她们的嘴放屁,熏到她们家都找不着,说实话,每当看到这些臭娘们平时狗眼看人低,两只眼睛只认钱的样子,老子就想用手里的兵工铲捅她们。”

“哈哈哈,用兵工铲捅她们哥你的想法也太变态了,你怎么不用你嘴里叼着的烟头烧她们的咪.咪呢,哈哈哈哈哈……不过我喜欢,等老子们都有钱了就这么干,找几个眼里只有钱的臭婊.子来虐死她们。”

听到他们在那里污言秽语,咒天骂地的,我猜到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感情上受到打击,被女人抛弃过的。

心理这么变态,对社会的报复心肯定大,所以这个报复心,我一定要利用起来。

就在他们即将撬开棺材板的时候,我大声说道:“一百万,一百万,够不够两位哥找多几个臭*来发泄了?”

两人同时停下动作,转过身来,异口同声的问我:“哪里有一百万?”

“我相信两位在绑架我的时候已经搜过了我的身,没搜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吧。”

我看见事情有转机,连忙开口问他们,他们点了点头对我说:“你是我们见过最穷的混蛋,身上现金200块都没超过。”

“其实在我的裤衩里,有一个贴身的包,包里有一张银行卡,卡上有100多万余额,今晚上只要你们放了我,这张卡就属于你们的了。”

我想起了当初的任务奖励,现在是时候利用它来收买人心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三寸不烂

不对,应该说是出钱保命。

因为这100万,自从上次跟石鹏投资之后,他又把100万退了回来,退回来之后我就压根儿没动过。

既然这100万留在我身上没什么用,那我会不会拿出来换一条命啊?

那两个匪徒听到我的话后,半信半疑的走了过来。

他们一左一右在我面前蹲了下来,四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警告我道:“医生兄弟,希望你不要忽悠我们,如果我们发现你忽悠了我们,我们会让你生不如死,在你被活埋之前,还要经受一场前所未有的折磨。”

“人都快死了,我还敢忽悠你们吗?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我的眼睛里发出了非常真诚的光,一个匪徒拉开我的睡裤,在我裤衩上摸来摸去,果然在夹缝中摸到一个拉链,他眼睛一亮,把拉链拉开,从里面抽出一张卡来。

匪徒把这张卡拿在手中,欣喜的说到:“tmd果然有卡,但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有100万。”

“你傻啊,咱们去找个取款机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旁边的匪徒也急不可耐的说。

但是拿着卡那个匪徒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查出来万一真有100万,我们怎么处置他,不会真把他放了吧?”

“当然不可能放了他活埋,依然要活埋的,只是……”

另外一个匪徒话说到这里,突然停着嘴了,因为他说漏了嘴,让我发现了他们的意图。

拿卡那个匪徒,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那家伙的脸上,怒气冲冲的说:“你个混蛋,你那张嘴我.操,专坏我大事。”

“两位老哥,你们不用吵了,取款需要密码的,既然你们反正都要把我杀死,这个密码我觉得告不告诉你们都无所谓了。”

看到两个人在这里争论不休,我用这句话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两个匪徒听了我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我,因为卡虽然在他们手里,但密码只有我知道,没有密码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我看到他们两个人都没说话,我知道他们肯定相信我卡里有钱,所以我觉得我有了谈判的筹码,我笑着对他们说:“我真想知道雇主到底出了多少钱?让你们两位来杀我。”

“10万。”

拿卡的家伙毫不避讳,在我面前坐了下来,他用手里的卡在我脸上拍了拍:“因为你只值这点钱,正好我兄弟两个也缺钱,所以就为了这10万送你上路咯。”

“既然你们愿意为了10万杀了我,那为什么不可以为了100万放我走呢?”

为了10万块钱去杀人的人,我相信他们肯定也是缺钱的人,在这种人面前谈钱,我觉得什么事情都好解决。

拿卡的家伙哈哈哈笑了出来,继续用那张卡在我脸上拍着:“你嘴里说有100万就100万了吗?这个年代谁没一张卡,不就是要卡吗?老子给你打吧,我这里面有几十个亿,你信吗?”

他说着,从裤包里掏出一大把卡,扔到我的脸上。

我甩了一张脸,把那些卡甩到地上去,很冷静的对他说:“我知道,你们肯定不相信这里面有钱,而且你们也不肯去银行证明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钱,或者说你们没有胆量去吧,其实你们看起来表面虽然很厉害的样子,内心其实很恐惧的,我说的对吧?”

我这话说出来两个人的身体同时颤了一下。

拿卡那家伙连忙板起脸,梗着脖子,装模作样的说:“恐惧,老子一个身背十几条人命的人还会恐惧你一个毛头医生,tmd你想吓我啊。”

“其实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我看出来了,你一个人也没杀过,杀过人的人,不会像你这样慌乱,对吧?”

我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就没什么底气,而且眼神有些闪躲,我感觉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真正心狠手辣的角色,眼神沉稳的就像一块冰,也不会说这么多无用的废话。

那匪徒有些不服气的说:“你tmd说我没杀过人,那你就杀过人吗?你自己都没有杀过人,凭什么去评论一个杀过人的人呢?”

这个家伙还要强词夺理,我冷笑一声,说道:“其实不瞒你说,我还真杀过人,我杀的人,就是你们刚才说的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女人。”

我这话一说出,两个人嘴里不约而同发出啊的惊讶声。

旁边一个人,也急忙问道:“那你杀了几个人,你是怎么杀他们的?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在过去的半年里,砍下过一个贱货的脑袋,剁碎了一个贱货的尸体,又用另外一个贱货的尸油来做灯油,点在床前看书。”

我慢条斯理的说着我这些“光辉事迹”,虽然全都是瞎编出来的,但是我不动声色的说出来,在别人看来这完全是证据确凿的事实。

那两个匪徒听完我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在那里交替着,我知道他们肯定也是被我这句话吓到了,这时我又笑着说:“其实两位不用害怕,我是一位医生,你们也知道,医生杀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了,这张卡里的100万,也正是从那三个贱货手上搜刮过来的,我还来不及用呢,你们要拿去吧,反正我也不缺那点钱。”

拿卡的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手一松,银行卡啪的一声掉了下来,掉在那堆卡堆里面,他连忙低着头翻着。

另外一个家伙就在自己身上摸打火机,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很慌乱了,想要用一些其他的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失措。

我又说了:“两位还是先把我松绑吧,这样我才能帮你们查余额啊。”

“闭嘴,把你松绑了,让你跑了怎么办?我们才没那么傻,上你的当呢。”

摸打火机那个家伙半天没摸出打火机,听我这么说,他连忙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吼着,想要用大声的吼叫,给自己壮胆。

我哈哈哈笑了起来,朗声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干不过我一个医生吗?如果你们真的怕我跑掉,你们可以把我的脚绑住啊,绑住脚我怎么跑,对吧?”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我这个提议可以,先把我的手给解开了。

解开我的手后,他们警告我:“你给我们老老实实的呆着,如果你有什么小动作,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我伸展着绑得发麻的双手,笑着摇了摇头:“两位哥,你们真的不用那么害怕我,虽然你们做了亏心事,但你们放心,我不会找你麻烦。”

“你给我闭嘴,赶快给我们查余额,如果卡里没有100万,我们立马就让你死。”

一个匪徒找到了卡,递给我,我盯着他的脸,说:“把你手机给我啊,没有手机我怎么查余额两位难道没有用过网上银行吗?”

“如果你胆敢做小动作,你会死得很难看。”

一个匪徒摸出了手机,递到我手里,他们凑了过来,四只眼睛监视着手机屏幕,看我怎么操作,我相信他们应该是怕我用他们的手机来报警吧,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在四只眼睛监视之下,我也不敢做其他动作,更不敢拨打什么110什么的,我直接点开了软件下载,安装了一个网上银行系统。

我登录了我的网银账号,把账号里的余额点开给他们两位看了,再把手机还给他们。

我对他们说:“你们自己看吧,这一长串数字,自己好好数数,是不是100多万?”

两人拿过手机,开始在那里个十百千万的数了起来,我蹲下身去,使劲活动着四肢,因为经过这一闹腾,我快要被冻僵了,现在手被松开,情况有点好转,我正在思考着怎么跟他们周旋。

就在我还没想出办法的时候,一个匪徒蹲了下来,伸手封着我的脖子:“兄弟,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一个职业的劫匪,是不会留下任何活口的,所以今晚你必须得死。”

“可以呀,你们杀了我,我无所谓,反正杀了我你们也取不到钱,但是你们比我好,你们可以拿着雇主给你们那10万块去逍遥几天,然后被警方抓到。”

我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他们笑道,那个家伙梗着脖子对我说:“不要以为我们不敢杀你,但是老子今晚不想杀你,因为老子的确缺钱,现在咱们说好了,我们也不要你的100万,你只需要转20万到我的账上,今晚上我们三人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他说完弯腰解开了我的脚上的绳子,听了他这句话,我心里一凛,这真是奇了怪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见钱不眼开的劫匪吗?

如果他真的见钱不眼开,那看来他还心存一丝善念,像这种心存善念的人,应该还有得救。

等他解开我的脚后,我抬起头来问他:“如果你们放了我,那你们的雇主会放过你们吗?既然你们的雇主不放过你们,那你拿着这些钱去又有什么用?”

他们听完我的话,同时呆了,因为他们一心想的只是钱的问题,根本没想过放了,我拿着这些钱,有没有命花?

看着两个人又在那里犹豫,正在犹豫要不要再次把我绑起来,我又说:“我有一个办法,让你们两位既能拿到我的钱,又不会被你们雇主搞死,不知道两位愿不愿意去做。”

“什么办法?难道是你自己甘愿为我们去死吗?”

两个匪徒同时冷笑着问我,我笑着摇了摇头,对他们道:“如果我死了,你们也会死,我们三个人会同时死掉,因为我相信你们的雇主,在你们杀掉我之后,会把你们灭口。”

两人听了差点跌倒在地,他们连忙急迫的问我:“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跟着我,把你们雇主的计划告诉我,我们三人拧成一股绳,我出钱你们出力,一起对抗你们那个凶残的雇主,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三双目光,叠在了一起!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让你陪葬

被我的一通连唬带骗,这两个匪徒很快就缴械投降了,他们向我交代了自己是被一个叫做冷三的人,雇佣来杀我的。

这个冷三具体是什么身份,他们也不清楚,他们只知道这个人是个年轻的男子。

而且这个男子话不多,没向他们透露更多的信息,只是把我的信息告诉了他们,然后他们顺着这个信息,便在农家乐的房间里面找到我,然后把我给弄了出来。

冷三还特意交代了他们,要把我活埋在郭伟的坟墓里面。

“兄弟,这冷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认识吗?他会不会是你以前的仇家,竟然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你,你有没有把握搞定他?”

匪徒之一的大黑把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披在我身上。

因为他看到我穿着单薄的睡衣,知道我无法抵抗冬夜里的寒冷,所以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递给我。

我说了声谢谢,连忙把他的衣服披上,因为我现在的确太冷了,嘴巴都冻得说不出话来。

披上大黑的衣服之后,回暖了一会儿,我对他们说:“这个叫什么冷三的,让你们来杀我,我觉得他不是让你杀我,而是让你们来帮我。”

“啊,让我们来帮你,什么意思?把我们都搞蒙了。”

两人脸上同时浮起了惊讶的表情,因为和解之后他们都把自己的头套摘了下来,这让我看清了他们的脸。

其实两个人看起来都是老实巴交的中年人。

我知道如果谁要雇佣他们来杀人,简直就是一种愚蠢的选择,像这种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怎么可能对人下得去手。

我看他们也听得一知半解的,也懒得跟他们解释,转身直接走到郭伟的坟墓面前,盯着郭伟的棺材板说到:“其实冷三真正的目的,是要你们来挖开这座坟墓,打开这块棺材板,帮助我了解这里面的真相。”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愣在了那里。

我指着棺材招呼他们:“你们两人别发呆了,赶紧打开棺材,我要看看你的到底是什么。”

两个人听我这么说,又有些迟疑了,因为大半夜的来挖开别人的坟墓,已经是够缺德的了,现在竟然要打开棺材,他们心里还是有些发憷的。

我看到他们在那里一动不动,苦笑了一下:“动手吧,两位哥,打开棺材,每人加10万。”

听到说加钱,他们两人眼睛亮了起来。

把扔在地上的兵工铲捡了起来,喜笑颜开的凑了上来,开始动手打开郭伟的棺材。

边开棺材边对我说:“你们有钱人就是好啊,只要说一句话,什么事情都有人会替你们做,别说开棺材了,就算让我们赔死尸睡觉,我们都会干,只要你加钱。”

“是啊,大兄弟,我们无所谓的,你要小心点啊,别被里面的尸体吓着,我们要开了……”

另外一个边忙活边说着,没几下,他们就把棺材钉撬开了。

只听咔嚓一声,他们二人把棺材板抬了起来,可就在棺材板抬起来的同时,棺材里面突然弹起了一个东西,就像什么东西从地底钻出来一样,直愣愣的杵在三个人面前。

“诈尸了!”

那两人发出一声怪叫,丢下棺材板转身就跑。

等他们跑开之后,我才仔细看向棺材里面,只见在我面前直愣愣的立着一个人,这个人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脸*惨白嘴唇发青,那表情看起来让人发毛。

我抹了一把冷汗,对棺材里面站着那个人说了一句:“兄弟,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如果是活人,回答一句好吗?”

棺材里面的人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你没有回答我什么,好像根本没听见我的什么话。

我缓了缓心情,弯腰捡起了铲子,再说一句:“兄弟,听得见我说话吗?听得见的话回答一句,如果听不见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立在棺材里面,我看着这个情况,心里就有了数,抬起手中的铲子,一铲子把他拍得,重新倒下去。

把这个奇怪的人拍倒在棺材里面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再次抹了一把头顶的汗,心里想,今天晚上真是倒霉透顶,先是被人绑架,后面又遇到僵尸,但还不知道这个僵尸会不会害人。

我从大黑的大衣里摸出一包烟来,就是刚才他抽的那个芙蓉王,搞了一根塞到嘴里,但是找不到火。

人生最倒霉的事情莫过于,在你最想抽烟的时候没有火,我把嘴里的那支香烟扔到棺材里,鼓起勇气在棺材边蹲了下来,眼睛看向棺材里面去。

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刚才我拍倒的那个人,看起来是一个年轻人,只见他眼睛直愣愣的睁着,表情跟刚才站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盯着棺材里面的年轻人,心里面在想:这个人是不是郭伟?如果他是郭伟的话,那他的尸体为什么还不腐烂?郭伟都已经死去了那么长时间,这个人怎么还会好生生的躺在这里面,看起来像刚死不久的样子,实在有些让人觉得蹊跷。

这时被吓跑的两兄弟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看到我一言不发的蹲在棺材旁边,他们也是疑惑了,站在老远的地方问我:“医生兄弟啊,尸体诈尸了你都不怕,你胆子到底是有多大?”

“怕什么怕,它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诈尸了它也不会吃人。”

我盯着棺材里面躺着的尸体,陷入了沉思,另外兄弟两人看见我沉稳如山的坐在棺材旁边,胆子也大了不少,绕着坟堆走到我的身后,也壮着胆子往棺材里面看,他们也看了一会儿尸体,大黑问我:“医生兄弟,从你们医学角度来看,这诈尸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尸体埋在土里不会腐烂,而且还会自己站起来,难道它们的灵魂现在还没离开吗?”

“如果它们灵魂还没离开,那就更好了,正好让它们开口说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把手伸进棺材,摆弄着那具尸体的脑袋,因为我看到尸体发青的嘴唇,觉得尸体是中毒而死,如果尸体真的是中毒而死,那他肯定就不是郭伟,因为郭伟是出车祸而亡的,出车祸死的人,身上再怎么说都有伤口,但这具尸体看起来完好无缺。

我边摆弄尸体边问他们两个:“对了,你们不是跑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我答应给你们的报酬。”

我这么一问,他们才一拍脑袋叫了起来:“你不问我们还想不起来,赶快走吧兄弟,山下的村民包围上来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惊动了他们,现在来了几十号人,如果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听他们说惊动了村民,我才想到大事不妙。

因为这个村子里面的村民,脾气大的很,如果让村民们发现我们大半夜的在这里挖坟墓,他们肯定会把我们扒皮抽筋,甚至把我们吃掉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这么冒冒失失的走掉,那就是坟墓里的秘密,就再也没人知晓了。

犹豫再三之后,我对两人说:“你们两个先走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银行卡你们拿着,银行卡密码123456,里面的钱,你们要多少取多少,我觉得我不能走掉。”

两人愕然了,他们异口同声的问我:“你为什么不走?你如果不走,村民们上来会打死你的。”

“我有朋友在农家乐,如果我走了,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主要原因是,这座坟墓肯定有蹊跷,我想等村民们过来了,亲自从村民们口里了解情况。”

两人听我如此固执,也没再坚持,只是叹了两声后转身往深山里跑了。

等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山路尽头后,一大片杂乱的手电光照了过来,不大一会儿,坟墓周围来了一大群村民,当村民们看见我蹲在被挖开的坟墓面前时,全都傻了眼。

十几秒后铺天盖地的骂声扑面而来:

“狗日的怎么把郭家小子的坟挖开了?你这是要偷尸体吗?”

“偷什么尸体,显然是要偷棺材,这可是上好的红木棺材。”

“开着那么好的小车跑来偷棺材,原来做贼的人什么坏事都想得到做,赶快抓住他,把他送到公安那里去。”

村民们七手八脚把我给拎了起来,听说要把我送到公安那里去,我心里突然一阵狂喜。

我现在正需要他们把我送到警察那里去,因为如果送到警察那里,我自己肯定就安全了,总比落在这群暴民手里要安全的多吧。

可当我的狂喜没有过几秒,村民们看了一阵棺材后,突然沉默了。

然后他们所有的目光全部齐刷刷射到我的脸上,我感受得出来那种目光里面带着的是恶狠狠的杀气,几十道目光就像几十把利剑,在我脸上撩来撩去,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定力强大,我肯定会被吓到尿裤子的。

有一个身穿夹克的中年男子,手里提着一把强光手电,扒开人群,走到我面前,用他的强光手电晃着我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问我:“老实交代,棺材里面的这个人,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大哥别开玩笑,郭伟他是出车祸死的……”

我话还没说完,后面响起了一句“郭尼玛逼的伟,他叫王兵!”,那人话没说完,我脑袋便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重物打到了,双腿晃了一下,扑通一声。跌倒进棺材里面去。

我靠在尸体冰冷的胸口上,左脸感觉到痒痒的,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把鲜血,显然脑袋已经被人打破。

那个身穿夹克的中年人蹲了下来,继续用他的强光手电照着我的脸,伸手在我头顶揉来揉去。

我头顶被打破的地方本来还不怎么疼,被中年人这么一揉,一股钻心的疼痛激得我翻身坐了起来,结果中年人将我一把锁喉,脸凑到我面前杀气腾腾的说:“你杀了小兵,很好啊,我们就让你给小兵陪葬,可不可以?”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人失踪

我可不想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他们手里。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抬起头对着中年男子说:“这位大哥,你认为我会有这么蠢吗?如果棺材里面躺着这个小伙子是我杀害的,那我还有胆量坐在它旁边吗?说不定我现在已经逃到什么地方去了?还会让你们抓到吗?”

我这么一说,那个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眼睛转了转,然后说:“既然你不是杀害小兵的凶手,那你为什么把他的坟墓挖开?”

“第一,我不是杀害小兵的凶手,第二,坟墓不是我挖开的,第三,这坟墓是郭伟的不是什么小兵的,小兵的尸体为什么会在郭伟坟墓里面躺着?你们为什么不去追究?”

我一连串发了三个问题,那中年男人听了之后,突然间也沉默了。

这时他身后的人提醒他道:“主任,郭伟下葬的时候,安葬的是骨灰盒,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所以小兵的尸体怎么会在郭伟的坟墓里面,这的确有些蹊跷。”

经过后面那个人的提醒,那个被称作主任的男人也点了点头,把我从棺材里面扶了起来。

他们打量着我这一身打扮,也有些惊讶:“小伙子,既然坟墓不是你挖开的,你大半夜穿个睡衣,蹲在这坟墓边干什么啊?”

我使劲甩了甩疼得发麻的脑袋,苦笑着说:“如果我告诉你们,我是被绑架在这里来的,绑架我的人,要把我活埋在这坟地里面,你们相不相信呢?”

听完我的话,全场沉默。

每个人脸上都是怀疑的表情,或许在他们的记忆里绑架这个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何况是在他们那个村庄,他们认为他们村子是最安全的地方,怎么会有绑匪出现呢?

但是他们没有向我提出疑问,那个村主任掏出手机,递给我:“既然你被绑架了,赶快打电话报警吧,我想我们也要报警,因为我们发现小兵的尸体了。”

“小兵,是你们村子里失踪的人员吗?”

我指着棺材里面的尸体问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浮起了悲痛的表情,看得出来,棺材里那具尸体就是他们村子里面的,我看他们没有什么表示,也没说话。

现在我认为他们要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时,突然有一个人悲痛的大叫了一声,推开人群扑倒在棺材里的尸体上面。

那个老年人搂着尸体,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的幺儿,我的宝贝哦,我家小兵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你是怎么死的呀?你快跟爸讲讲吧,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要了你的命啊,你告诉我,你以为你去报仇啊……”

听到这个老人的悲痛哭叫声,所有村民都低下了头,默默无语。

当然,当你亲眼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的心里肯定也是很难受的,毕竟那么年轻的一条生命,说没就没了,作为父母,养他这么大,也是不容易呀。

那个老人抱着尸体哭了几分钟之后,突然摸着尸体的肚子,惊叫起来:“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小兵,你的肚子怎么了?怎么啦……”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忍着头上的剧痛,跟着村民们低头往棺材里面看去,只见那个老人把尸体的衣服拉了起来,所有人被那具尸体吓得尖叫出声,因为只见尸体的内脏全部掉了出来,全部堆在肚子上,看起来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看到尸体这个样子,棺材边的老人已经气晕过去,几个村民连忙把他扶了起来,但是没人再敢去动那具吓人的尸体,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在坟墓旁边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从村主任手里要了一把手电,再次在棺材边蹲了下去。

刚看到我的手伸向尸体的肚子时,那个村主任在后面制止我:“小伙子,你要干什么?小兵既然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你难道还要侮辱他的尸体吗?”

“大哥,我怀疑这个尸体的肾脏被人取走了。”

我忍着恶心的反应,伸手扒开尸体的腹腔,把内脏扒在一边,用手电仔细检查,果然不出我所料,尸体的两个肾脏都不翼而飞了。

望着这具肾脏消失的尸体,我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村主任在我身后问我:“小伙子,为什么小兵的肾脏不在了,你知道是谁取走了吗?你为什么又能猜到他的肾脏不在了?”

“大哥,赶快报警吧,警方会在调查后把结果给你们的,因为这个关乎一个案情,我不能随便透露其中的细节,希望你能理解我。”

我皱着眉头说。

村长听了,点了点头,连忙拨打110报警电话。

报完警后,他才跟我说:“小伙子,听说你们来我们村子,也是为了调查案子的,是不是因为郭伟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些无奈,我苦笑着问他:“既然你们知道我是来调查案子的,那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们百般阻挠?”

“之前不知道啊,以为你们是人贩子什么的,因为我们村子经常有人口失踪,这不前几天小兵刚刚失踪,就在坟墓里面发现了,所以我们对外面来的人,也不得不保留一个心眼啊。”

听村主任怎么说,看起来我们跟村民原来只是个误会。

他们防着我们,因为他们担心我们会是外面来的人贩子,之所以阻挠我们的车出村,是因为怕我们藏了他们村子里面的人,如果当时我们把车门打开给他们检查一下,那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可是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我们还不知道这个村子里面,经常有人口莫名其妙的失踪。

想到失踪,我又不免多嘴问了一句:“大哥,你们村子里经常有人失踪吗?这些失踪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踪的?而且失踪的都是些什么类型的人。”

“失踪的都是一些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男孩,现在大概有七八个了吧,包括这里面躺着的小兵。”

村主任叹了一口气对我说,我眉头一皱问他:“既然失踪了这么多人,你们难道就没报警吗?警方也没下来调查吗?这也太奇怪了吧。”

“报警了也没用啊,警方根本就调查不出来,这些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要一失踪就没人见到过他们,有很多都成了悬案了,悬而未决。”

村主任愤愤不平的说,看到她的愤怒的样子,我感受得出来,他心里一定是对警察的办事效率感到不满,其实失踪了这么多人,在我看来,警察的办事效率有点欠缺。

我再问他一句:“能告诉我第一个失踪的人是谁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个失踪的应该是秦正明一家吧,自从秦正明家失踪了之后,陆陆续续的就有人失踪,但是秦正明一家是全家都失踪,而后面的人失踪的都是年轻小伙子。”

大家都在为这个事情议论纷纷,我听到秦正明三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在想,后来这些失踪的年轻小伙子,是不是跟秦正明一家的失踪案有关?如果真的跟他们有关,那是不是找到秦正明一家,就能抓出那些陆续失踪的人。

但是如果强行把这个联系在一起,又好像没有什么关联之处。

他们唯一的关联之处就是他们都是这个村子的,而且都失踪了,但失踪了之后,他们又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我习惯性的揉了揉太阳穴,长吐了一口气,对村主任说:“大哥,我也累了,我想我要回农家乐了,你们有什么事情直接来农家乐找我吧,我应该还会再呆几天,因为郭伟的案子还在调查当中。”

“小伙子,你有没有想过,你今晚上为什么会在农家乐里被悄无声息的绑架?”

村主任突然跟我问了这么一句,我听了心里一震,的确,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我看来,这可能只是因为农家乐的安保工作出现了疏忽,所以我才会被绑架。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感觉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我抬眼问他:“农家乐经常会有客人被绑架吗?”

“你是第一个被绑架的,因为这个农家乐有一个黑社会大哥罩着,可以说附近的蟊贼没有谁敢动农家乐里面的人,既然你会悄无声息的被绑架,说出来肯定没人会相信。”

听到村主任这话,我惊呼出来:“难道有人故意里应外合,目的是想把我搞死吗?”

我这话一出,全场所有人都没讲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笑而不语。

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我这次被绑架,肯定是大有蹊跷,我长吸了一口气,计上心头……

半个小时后,秦萌萌一脸懊悔的扑到我的怀里,已经哭成泪人儿,我拍着她抽泣的肩头,轻轻安慰着:“别哭了,别哭了,你大叔不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吗?没事的没事的,你这样哭就像哭丧似的,我听着不舒服。”

“对不起大叔,我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发脾气了,我会乖乖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着我头顶的伤情,秦萌萌心疼的快要死了。

白小冰连忙端来热水和干毛巾,石鹏过来替我洗头,送我回来的村民去小诊所,开了云南白药什么的,还有纱布拿来给我包扎伤口。

这一通忙活过后,等我的头完完整整包扎起来,已经天亮了。

白小冰对我抱歉的说:“真是对不起啊,吴大哥,我们的安保问题做得太差了,让你大半夜还被人绑架了出去,这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你们这几个人这几天的房费我全部免了,算我赎罪好不好?”

“不用了老板娘,房费我们会照样给,我们也不会因为我被绑架的事情,找你的麻烦,但是你要告诉我,你身后的黑社会老大到底是谁?郭伟的死,是不是也跟这个黑社会老大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我这么一问,白小冰突然呆住了,她可能完全想象不到,我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凡人生

白小冰好像知道我会这样问她,所以她做好了准备,在我问题问完之后,她很淡定的回答我:“是的,如果身后没有一个黑社会大哥撑腰,我在农家乐开一天也开不下去,你信不信?”

说完她又说:“但是我敢向你保证,郭伟的死,跟我身后这位黑社会大哥,没有半毛钱关系。”

看到她回答的这么坦然,我也没有什么话讲,因为就算她认识再多的黑社会大哥,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我管不了这么多是吧?

我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现在郭伟的骨灰已经不在了,你觉得会是谁拿走了它?”

白小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说:“这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郭伟骨灰会不在?更不知道王兵为什么会死在郭伟的坟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做这些事情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人,做事都是那么不可理喻的。”

石鹏在身边,插了一句嘴。

这时秦萌萌突然说:“不对呀,这里不是郭家屯吗?为什么会有一个叫王兵的人在这里失踪呢?”

听到秦萌萌说,我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于是转脸问白小冰:“你知道王兵的事吗?他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跟我们讲一讲?”

“那是一个痴情的大学生村官……”

说到王兵,白小冰脸上浮起一抹无奈的表情,她说故事是从一个叫麻憨的混混身上开始的,麻憨是他的混名,他真实姓赵,但是大家习惯叫他麻憨。

王兵认识麻憨不久,他们都是一家建筑工地的小工,整天一起顶着烈日在工地上干最脏最累的活。

那年王兵17岁,因为好奇外面的世界,趁暑假偷逃到省城,在火车站被一辆面包车拉到了那个四面高墙合围的像监狱一般的工地上,开始了他的奴役生活。

刚到工地,王兵身上值钱的东西全被包工头强行“保管”了。

包工头扔一床薄褥子和一把铁锹给王兵,白天让王兵和众多跟他一样被骗来的工人一起去打桩工地上铲沙,石子,用手推车推进搅拌机里。

不管天晴下雨,每天都要工作十二三个钟头,直到工人们累得爬不起来才让下班。

下班后也不一定有好日子过,一大群人凑在一起吃完一锅水煮白菜后就得马上睡觉,晚上睡觉不准聊天,不准做其他事情,一旦被发现,包工头的打手就会用皮鞭伺候。

刚进工地三天,王兵那原本细皮嫩肉的两个手掌就被推车把磨出了四五个大血泡。

晚上又疼又辣,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样的折腾影响了同床的睡眠。

那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一脚把王兵踹下床去,夺走了王兵的被褥,大吼道:“睡不起滚外面去,在床上滚你妈丧啊。”

屋外寒风呼啸,残冬的省城,晚上正是结霜的时候。

王兵委屈的缩在屋角,用眼神向舍友们求救,可惜一张张冷漠的表情让王兵失望透顶。

这些家伙不但冷漠,而且欺生,看王兵是新来的,都附和大胡子,催王兵滚出去,不滚叫包工头了。

“慢着。”

这时,麻憨出现了,他进屋来王兵像看到了救星,激动得快要哭出来:“赵哥。”

麻憨是王兵来工地对王兵最关照的人,白天上班时见王兵推不动推车偶尔会帮王兵一下,因为麻憨妹妹在工地食堂做饭。

王兵的碗底每餐都埋有一团肉酱,这可能也是麻憨特别关照的。

在这里,王兵很快就把麻憨当成是自己人看了,所以,现在王兵认为麻憨会帮助自己的。

麻憨问都没问什么情况,拽着王兵的手一把扔出门外。

刺骨的寒风吹得王兵忙往屋里钻,麻憨一脚踹了出来:“你还进来,你死定了,老子抓你去见刘哥。”

麻憨说完出门提着王兵的领子就往保安室方向拖,王兵被麻憨拖得踉踉跄跄一路跌撞,拖进一间屋子里。

“哥,他是谁啊?”

一个女孩的声音。

屋子没开灯,但王兵能感觉到这是间女孩的房间,因为满屋子飘着女儿家的香味。

麻憨说:“我兄弟,我准备带他一起走,今晚就暂时让他在你这对付一晚。”

“哦,可是……”

女孩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了,麻憨像是听出意思来了,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不怕,没事的,哥看得出来,他是个正经孩子。”

完了,转身封住王兵的衣领,恶狠狠警告到:“小子,我是可怜你怕冻坏带你到我妹妹房间将就一晚,你给我规规矩矩睡觉,敢乱来,当心我要了你小命。”

这种时候,王兵只有拼命点头的份。

麻憨转身要出去了,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转回来递一个东西给王兵,王兵吃了一惊,那是把大铁锁。

王兵正要问为什么给他一把锁,麻憨说:“什么都不要问,明天逃跑的时候你负责带好琪琪,我定能保你们安全。”

“琪琪?”

王兵更惊讶。

“嘻嘻,呆瓜,我就是琪琪啊。”

麻憨的妹妹笑了出声,王兵有些脸红,因为琪琪声音很好听,幸好晚上关着灯,他们没看见王兵害羞的窘样。

琪琪的确很漂亮,天亮后,王兵睁开眼的第一秒就看见琪琪俏脸蛋上那对小酒窝,还有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王兵吓得呀的一声坐了起来,琪琪眉毛一蹙:“靠,这么大惊小怪,怕我吃了你吗?”

“你,你,爬在我身上干嘛。”

王兵结巴地问,警惕地盯着琪琪。

琪琪舌头吐出来晃了晃,扮了个鬼脸:“拿我们的秘密武器啊,白痴。”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大铁锁。

王兵松了一口气,原来昨晚琪琪把铁锁放在床的最里面了。

说起铁锁就顺便说说关于他们的逃跑计划吧:这对兄妹是被高利贷债主卖进这里做工的,他们之前是社会上的混混,后来因为欠了别人高利贷,兄妹俩都被债主强行卖进这里来帮工,哥哥做苦工,妹妹给工地做饭,好做工偿还高利贷,但是因为某些情况,他们决定逃离这个黑工地。

因为看见王兵受不了这种罪,也决定带王兵一起逃走。

至于如何逃走,他们准备从大门逃出去,因为大门有七八个打手把守,他们早有准备,那就是趁别人开门时溜出去,出去之后用铁锁把门锁上,趁打手破门之际逃之夭夭。

这个计划好似万无一失,但是都这么大早了,麻憨怎么还没来呢?

工地上已响起监工催人上班的声音,王兵条件反射正想起身去上班,琪琪一把按住了王兵,她说:“你又想去哪。”

门开了,包工头站在门口,看见床上坐着的王兵和床边站着的琪琪,脸色铁青:“你们……”

啪,麻憨一铁锹拍翻了包工头,拉起琪琪说走就往大门跑。

琪琪拉起了王兵,晨雾中他们穿过懒懒散散的上班人群飞快的往大门跑去。

身后的包工头用手捂着血流如注的头鬼喊辣叫的追着他们:“抓住他们啊,抓住他们啊,谁抓到奖谁放假三天。”

大伙还没反应过来,三人已经跑到了大铁门旁边,正好铁门虚掩着,不过保安室已经有人警醒了,那些打手们看见有人逃跑,衣裤来不及穿,拿着钢管警棍追了出来。

麻憨首先跑出门,正好撞见一个起床撒尿的打手。

那家伙还没回过神,被麻憨一个熊抱,拖进门内。

这时王兵和琪琪正好跨出门,身后的打手已经蜂拥了上来,麻憨大叫一声:“琪琪,锁给我。”

琪琪把铁锁扔给了麻憨。

其他打手好似明白了他们要锁门逃跑,夺门的夺门抢锁的抢锁,麻憨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在他们扑到门边前把铁门关上了,同时把自己也关在了里面。

“哥哥”。

琪琪哭喊着去捶门,麻憨在门里说:“琪琪,老哥不能送你回家了,以后跟着小兵吧,他会保护你的,记住要回家去啊。小兵,我妹妹就交给你了,是兄弟的,你就……啊……”

麻憨发出一声惨叫,没有了回音,只有包工头那凶狠的叫嚣声:“臭娘们儿,给我滚回来,不回来我把你哥抽筋剥皮。”

琪琪哭得快要晕过去,王兵拖着琪琪往人烟密集的大街上跑去。

琪琪却挣扎着不走,说要回去救她哥,王兵却死命不放,忍无可忍发火了:“你哥拼了命救你出来,你还要回去,你这回去岂不浪费了他的一番努力,他的受伤也白受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报警叫警察救你哥哥。”

“不要不要,不能报警,不要报警,求求你不要报警好不好,警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哪知王兵一提报警,琪琪就不闹了,还反过来求王兵,看琪琪那副听见警察就像听见鬼的样子,王兵心中的问号不禁画大了。

逃出来之后,无处可去的他们躺在福德村的一座天桥下,思考着过去与未来。

琪琪也缓和了过来,她擦干了腮边的泪痕,问王兵:“你多大了?”

“17,你呢?”王兵茫然盯着天桥底的水痕。

“15。”琪琪看着王兵。

淡淡的说:“13岁那年,我为了寻找我哥,孤身来到省城,找到我哥之后我就没回家,跟他混社会了,这两年来我们一直在这边混,什么偷摸拐骗的事都干,去年还砍过人……”

琪琪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切是那么淡然。

经过她的诉说,王兵大概理清了面前这个看似柔弱女孩的人生轨迹。

13岁以前,她是乖乖女,在家读书习字,而且学习成绩很好。

但是为了找出门多年的哥哥,13岁那年,她瞒着爸妈独自来到了省城。

哥哥找到了,也改变了她的人生,她哥哥在省城早成了一名混混,属于那种帮人当马仔类型的,帮人打架守赌场收保护费什么的,她为了劝哥哥回头,也跟在哥哥身边,哥哥做什么她做什么,想用这种方式吓退哥哥。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丑恶现实

可惜已是回天无力,因为哥哥陷入太深了,慢慢,她也习惯了跟着哥哥过刀口舔血的生活,慢慢,又长了一岁。

去年的一场架改变了他们兄妹俩命运,道上有人看琪琪长得漂亮,就想占她便宜,可惜那家伙刚露色心就挨了麻憨一刀,住院半个月,这半个月医药费由麻憨兄妹俩出,这么大笔费用,两个混迹街头的人当然凑不齐,没办法,他们只好借了高利贷。

就因为高利贷,他们兄妹被卖进黑厂,就因为被卖进黑厂,才有了后面的事,讲到这,琪琪不禁叹了一声,说:“如果我是男孩,该多好。”

王兵心里一震,陷入了纠结。

半天,琪琪红着脸盯着在一旁发呆的王兵:“唉,喂,内个,呆瓜……你,你有钱没?”

“哦?有。”

王兵摸着兜里仅剩的几块钱,不明白琪琪为什么这么脸红,是发烧了还是饿了?

琪琪脸还是那么红,而且声音低了下去:“我现在需要一些女孩用的东西,你能去帮我买来吗?”

有没有搞错,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臭美?

王兵嘀咕着跑到不远处的地摊上,花了几元钱买了小镜子和梳子,毛巾什么的,心里蛮不解,难道女孩爱美比爱命更重要?

王兵把这些东西交到琪琪手里时,琪琪先一阵惊讶,然后劈头来一句:“我叫你买女孩用的东西,你买这个干嘛?”

“这不就是女孩用的东西吗?”

王兵反问,莫名其妙。

琪琪哑然失笑,无奈摇摇头,手伸过来:“钱给我,我自己去买。”

王兵攥紧剩下的最后一块钱,坚持做男子汉:“你说清楚到底要什么吧,我去给你买,我就不信世上会有我买不到的东西。”

琪琪苦笑着,脸又红了,把王兵头掰过去,凑到王兵耳边,晕死,琪琪要买卫生巾。

那是王兵人生第一次当小偷,偷了一包安尔乐被人追了三条街,当王兵大汗淋漓的跑到琪琪身边时,琪琪惊讶的问我干啥去了,王兵说弄晚餐去了,晚上吃烧烤狗肉,说着拽出怀里捂着的一只流浪狗。

那只流浪狗名叫叮当,是条长着熊猫花纹的哈巴狗,名字是琪琪后来给它取的。

那天抓到它王兵本来想把它当晚餐的,但是爱心泛滥的琪琪不舍得杀它,不但不杀它,还把它洗了个澡,养起来。

已是几天后了,因为琪琪没身份证,他们找不到好活计做,找了几天,进一家火锅店做帮工,王兵当点菜员,琪琪推销酒,因为琪琪长得甜美可爱,老板破格让她推销酒水,说推销,其实就是陪客人喝酒。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工作,但是为了生活,他们还是准备干下去。

他们在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十几平米,他们的叮当就待在里面,下班后他们回去睡,王兵打地铺,叮当和琪琪睡床,预支的300元买了行李就没剩下什么了,但是他们还是蛮开心的,毕竟有吃有住了,虽然辛苦一点,总比在黑厂好多了。

闲暇时,王兵想起了麻憨,又想起了琪琪不让自己报警。

王兵就追问琪琪为什么不让报警,谁知琪琪脸黑了下来:“以后,我和我哥的事情你少管,你不是道上的,不该管的就别管那么多。”

王兵吐了吐舌头,女人翻脸真快,算了,谁爱管你破事,要不是你哥叫我看着你,我才懒得管你呢。

那晚,已是凌晨一点多了,琪琪在3号包厢陪客人,客人还没尽兴,但是餐馆要下班了,王兵也等不及了,便借送水之名进包厢去看。

我靠,一个满脸肥肉的中年人正把琪琪揽在怀里,左手摸她的脸蛋右手端着酒杯灌她喝酒:“小妹,小妹听话,喝完这杯叔叔就放你走。”

琪琪已经喝得满脸绯红了,她求那人不要再灌她喝了,那人当然不会听,滟笑着说:“不喝可以,让叔亲两口就放你走,小甜心。”

“回家亲你女儿去吧,臭流氓。”

琪琪把一杯酒泼到胖子脸上,拼命挣开了他的手,胖子恼羞成怒,一把把琪琪拽回,抬手正要打,琪琪哇的一声吐在了桌子上,所有人都捂着鼻子闪开,唯独那胖子怒极,一把将琪琪的脸按在了桌子上,叫她舔自己吐出来的东西,琪琪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软绵绵任他摆布,王兵怒火腾了上来,扔了手中水瓶扑过去,推开那胖子,把琪琪扶了起来。

琪琪虚开迷离的醉眼,打个酒嗝,对王兵咧嘴笑:“呆瓜,我就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王兵心疼得替琪琪擦脸上的脏东西:“猪头,喝那么多,你哥知道非揍扁你不可,走,咱们回家。”

说着扶着琪琪就往外走,胖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想走可以,先把她没喝完的酒喝了再走。”

“喝就喝。”

王兵拿起桌上杯子,一饮而尽,嘭把杯子扔在地上,蔑视的对他说:“欺负小女孩,你算男人吗?”

“哈哈,你是男人,你是英雄,你牛逼,你能喝,那你就给老子喝吧。”

胖子拿来一个大杯,把桌子上的呕吐物扒进去,然后往里倒满火爆酒,递给王兵:“喝啊,是男人就喝啊。”

“呆瓜,不要。”

琪琪虽然浑身松软无力,但她还是没完全醉去,她摇头制止王兵。

王兵微笑,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干了那杯东西,喝下去后头重脚轻,胖子脸都黑了,他拖出来桌底的半箱白酒,一瓶瓶打开,在桌子上一字排开,叫王兵喝完这所有酒后带琪琪离开,否则琪琪留下来陪他们喝,那是王兵这辈子喝得最多的一次,喝到第11杯的时候王兵吐了,酒里面混着血,平常就有胃病的他,喝出了胃出血。

琪琪最后扶着王兵离开,琪琪是一路哭着扶王兵回的,她问王兵为什么那么傻,不要命的喝,为了一个太妹,值得吗?

王兵打一个酒嗝:“记住,傻瓜,你是你哥交给我的,我要保护你,保护你,没什么理由。”

寒风呼啸的大街上,王兵流着血丝的嘴唇,被一张满是酒气的唇吻住了,他们在那个凌晨的街头,借着酒性,献出了彼此的初吻,不管日升星落,不管风起风停,那一秒,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他们又流落街头了,因为那次一闹,火锅店老板不由分说把二人辞退了,房东见他们没有了工作,也把他们扫地出门,两个破小孩拖着一只破小狗,浪迹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此刻才明白,没钱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那些天,他们因为害怕工地是黑厂,也不敢去找活计干,身上早就没钱了,白天捡废饮料瓶卖,晚上就在天桥底对付,几天下来,本来如出水芙蓉般漂亮的琪琪被太阳晒得又黑又干,看上去早没了美少女的气质,这让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王兵唯一的想法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早日凑足送琪琪回家的路费,完成麻憨交给自己的任务。

琪琪却一切都无所谓般,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看的很开。

每天无论多苦多累都会跟在王兵身边,抱着叮当,王兵负责扛蛇皮口袋,琪琪负责捡瓶子,他们形影不离,饿了买俩烧饼分食,渴了到自来水前灌一水瓶,困了就躺在草坪上美美睡一觉,他们就像两只活在城市里的小老鼠,靠别人的施舍,辛苦但知足的活着。

他们避谈过去,避谈麻憨,他们憧憬未来,彼此会依偎在一起做梦,每个晚上,王兵会抱着琪琪,在他们的简陋帐篷里,听琪琪讲江湖上的那些往事,有时听王兵讲儿时的那些趣事,然后他们天真的描绘着未来,琪琪说喜欢车,喜欢漂亮的房子,房子要有落地窗,而且还要在海边,屋里要挂满很多幸运星,晚上睡觉星星会对着她眨眼睛……

好像是儿童的童话世界,远离了江湖的纷争,纯净得一尘不染。

琪琪总是在这种梦想中甜甜睡去,却又莫名其妙的突然哭醒,很多时候,会大叫着麻憨或王兵的名字醒来,琪琪说不要离开她,不要丢下她不管,王兵捧着琪琪的脸,轻轻为她擦去泪花,紧紧搂着她,让她感受到自己就在她身边,不会离开。

那时候,他们还不明白什么是爱,只知道男孩和女孩在一起,相依相伴相扶相守就快乐。

他们最大的目标就是填饱肚子就好,心情好的时候他们会洗得干干净净去开房,然后开开心心的做.爱,彼此都很生疏,但也很投入,水*融的时候,他们会紧紧搂着对方,不想松开。

那是个冒险的年纪,他们爱得天不怕地不怕,就算下一秒死了,这一秒我们也还在一起。

谁说年少是无知的,谁都年轻过,你年轻时做过的某些事,如今想想,有多少是后悔,还是无悔?

如果不是发生了某一件事,王兵和琪琪的结局,也许会走向另一个方向,可惜,人终归逃不脱宿命的安排。

那是个狂雨倾盆的春夜,当一群穿着联防服的临时工协.警把他们帐篷拔走,顺便因为没有身份证,把他们带进了一间小房间,开始训问。

四五个协.警把王兵按在桌子上,搜身,身上的零钞被掏了出来,唯独没身份证,他们开始问:“哪来的?”

“出来打工的。”王兵答。

“打你.妈蛋。”两棍子抽在王兵屁股上,疼得王兵大汗狂冒,他们继续追问:“老实交代,是不是逃犯,小偷?”

王兵疼得咬牙切齿,一个劲摇头,那群人二话不说,俩壮汉一人拎根木棒,朝王兵屁股和大腿一阵狂揍,打得王兵哭爹叫娘鬼哭狼嚎,嘴唇咬出血来后,那些人把王兵扔在地板上,一个家伙用脚踩着王兵的手和脸,再把王兵脸掰了看着一边哭成泪人似的琪琪,两个协.警拎小鸡似的把琪琪拎了靠在墙边,手排开,另外一个协.警淫.笑着握着一根电棒,向琪琪走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互相伤害

“告诉我,你个婊.子是不是做.鸡的?”

那家伙伸手捏了一把琪琪的下巴,歪着狗嘴笑着。

“噗。”

琪琪收起哭意,吐了对方一脸唾沫,反口骂道:“你.妈才是做.鸡的,你全家女的都是做.鸡的。”

“你妈.逼,小婊.子,老子电歪你的臭.逼。”

那协.警粗话骂完,粗野的扯开了琪琪的外套。

琪琪拚命挣扎反抗,协.警毫不留情又扯开了里面的毛衣和汗衫,露出了胸衣.。

所有在场的协.警都猥.琐的怪笑着,王兵拼命挣扎着想去制止。

可惜那双猪手已经淫.笑着扯坏了琪琪的胸衣,两只雪白的兔.子弹了出来,琪琪哭着求饶已无济于事,协.警那只手已伸了过去,电棒顶端跳跃着蓝色的火焰。

“啊。”

琪琪狠狠咬住了他的大拇指,那家伙疼得团团转,但是电棒还在手中,他拿起电棒顶住了琪琪的胸口,琪琪一阵颤栗,跌倒开去。

那色.魔捂着被咬得快要掉下来的那只手指,骑在还在地面抽搐的琪琪身上,往她脸上左右开弓抽了十几耳光。

打得琪琪嘴角流出血来,色.魔叫嚣着,边扒琪琪的裤子边从旁边摸电棒,他说:“臭婊.子,你死定了,老子今天用电棒插.进你肚子里去电,老子看你嚣张,哈哈哈。”

看着他如此变.态的对付一个女孩子,所有在场协.警都傻眼了,愣在当场不知怎么办才好。

王兵用最大的力抽出了身体,拖起桌边的一把木椅,扑过去,使出吃.奶的劲力罩那变.态狂的脑袋砍了下去。

啪的一声,血花飞溅,椅子拍成两半。

那变态一声鬼嚎,身体晃了晃,倒在地板上,王兵哭喊着扶起吓得快要晕过去的琪琪,冲进狂雨里,夺路狂奔……

又是一场生死逃亡,那晚过后,他们逃离了那个区,辗转到了城郊。

两个惊弓之鸟白天不敢去人多的对方,仿佛这世界的人全成了坏人,变化最大的是琪琪,经过那一晚,琪琪不让王兵再碰她,连扶她她都躲得远远的,满眼敌意的看着王兵,神经质地说男人不是好东西,全是畜生,你滚你滚你给我滚。

王兵拖着一身的伤,继续捡瓶子和废铁,无论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啊,琪琪待在一个地方就发呆一整天,偶尔自言自语,眼神早已变得灰暗,看着琪琪那行尸走肉般的样子,王兵恨不能把那变态碎尸万段。

叮当也没了,他们的世界变得更阴暗了。

就在有一天,王兵觉得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琪琪突然恢复了过来,眼里重新闪烁着晶亮的光芒,琪琪问王兵想不想有好多好多钱,想不想过不受人欺负的日子,想不想把那些欺负人的人通通剁了。

王兵一脸疑惑的盯着琪琪,半饷:“想。”

琪琪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那好,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当一群街头混混毕恭毕敬的像迎接公主似的把琪琪接进一个出租屋时,王兵还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混混们安排给他们接风洗尘,先去温泉山庄泡了澡,又到一家大酒店搓了一顿,再到KTV吼了半晚的歌,直到王兵累得快要散架时,开了间套房给他,混混们还帮王兵叫来了个陪睡小姐,而琪琪则没露面。

王兵在焦急等待中迷糊睡去,睡得正香时被人拖了起来,衣裤没来得及穿上便被塞进面包车,抬头看见琪琪的脸,琪琪已换了身劲装,一脸冰霜,王兵问:“你去哪了?他们要带我去哪?”

琪琪没说话,琪琪身边的一个混混冷声对王兵说:“琪琪姐做事时不喜欢有人打扰,你以后话少一点。”

王兵语塞。

琪琪姐?这是哪跟哪?

那晚,那个团伙开着三辆面包车横扫了黄土坡周边,一个盗得十三辆摩托,转手销赃获得8000多元赃款,大家分完赃款后作鸟兽散,宾馆里留下满肚子疑问的王兵和一脸平淡的琪琪。

琪琪把钱扔到沙发上,淡淡的说:“这下,明白我当初为什么不让你报警了吧?”

王兵摇头,摇头,苦涩的笑着:“呵呵,呵呵,原来你一直在骗我,在骗我,我的大姐大。”

琪琪也尖笑了起来:“是吗,是吗,当初我就告诉你我是太妹,太妹是什么明白吗,太妹就是这个世界最脏的女人。”

当真相来得那么突然的时候,总会让你淬然不及。

其实从一开始,王兵就落进了一个套,一个早被人设好的套。

麻憨不是什么被高利贷卖进去的,他是被敌对帮派抓去关押的,而他其实也是一个盗窃团伙的头目,这个团伙混迹黄土坡一带,专以盗取摩托车为牟利手段。

麻憨兄妹控制着这个团伙,但是不久前与刘姓团伙因为地盘之争发生械斗,团伙头目被对手捉去,而王兵这倒霉鬼正好被他兄妹撞见。

本来想以我作替死鬼逃走,可惜麻憨护妹心切,在逃跑时自己身陷困境,反而助王兵和他妹逃了出来。

至于后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琪琪在试探王兵的忠心程度,琪琪想拉王兵加入她的团伙,跟王兵演了一幕幕戏……

“我问你,我问你,你有爱过我吗?既然跟我演戏,干嘛要跟我接吻,跟我拥抱,跟我睡?”王兵息厮底里的质问。

琪琪像是听了世界上最搞笑的的笑话,用一种玩味的表情盯着王兵:“好笑,你真好笑,你们男人可以玩.弄.女.人,难道我们女人就不可以玩.你.们,跟.我.睡就很了不起么,有钱,跟.谁.睡都一样,男人跟女人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

琪琪抽出一支香烟,吞云吐雾。

雾气氤氲中,王兵像被抽干水的叶子,瘫倒在地,眼前这个看似清纯漂亮的少女,此刻,王兵再也看不清。

那天后,王兵像一只失去生命的木偶,跟着赵琪琪在黄土坡的大街小巷,昼伏夜出,盗窃,分赃,再盗窃,再分赃,直到警方的严厉打击,团伙成员纷纷落网后,他们决定潜逃,可就在潜逃当晚,撞上了关押麻憨的团伙,一场械斗后他们团伙纷纷溃散,王兵和赵琪琪被逼近了一间废墟里,外面那些拿着砍刀钢管的家伙步步紧逼,发誓要把赵琪琪抓回去献给他们的刘哥。

“你走吧。”

赵琪琪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了看废墟后面的退路:“你不属于这个江湖,对不起,我把你带进来。”

王兵冷笑,握紧了手中的马刀:“我是男人,是男人就要保护自己的女人。”

王兵盯着赵琪琪的脸,一字一句:“赵琪琪,听着,不管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你在我王兵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你哥把你交给我,我就要用生命保护你。”

“呆瓜……”

赵琪琪身体震了一下,亮晶晶的泪珠在目眶里打转,这是她送王兵的最后一句话:“无论今后你过得好不好,请不要记住我,因为我是个太妹,你就把与我相遇当做是做一场梦吧!”

赵琪琪凑到了王兵耳边,轻轻说:“你是我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一记重击拍上了王兵头顶,王兵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赵琪琪拿着半块火砖,泪流如雨,狂骂着王兵,废墟里很快拥进了好多刘哥的马仔,王兵看着赵琪琪被他们强行带走,然后沉沉睡去。

“王兵醒来之后,便独自一个人回到了老家,重新又回到了学校去完成他没有完成的学业,几年之后他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再三要求当一名大学生村官,而他选择的地点就是郭家屯。”

白小冰说着,我和秦萌萌交换了一下眼神,我问白小冰:“他为什么毕业之后会选择来郭家屯当村官呢?”

“因为郭家屯隔壁有个赵村,而王兵心心念念的赵琪琪,就是从赵村里面走出去的。”

白小冰叹了口气对我说,这下我大概明白了,王兵之所以选择来郭家屯做一名村官,那是因为他心里还放不下赵琪琪,但是他又不敢面对赵琪琪,所以他选择来了赵琪琪那个村子的隔壁,这是多么痴情的一个男人,但是这种痴情,他或许是用错了。

我点了点头,对白小冰说道:“看来王兵来这里做村官的最初目的是找到赵琪琪,但是做了一段时间的村官之后,他没有找到赵琪琪,因为工作业绩突出,郭家屯的村民们都喜欢上了他,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竟突然失踪了,失踪几天之后被人发现,这个王兵竟然躺在郭伟的坟墓里面……事情的大概经过,应该就是这样吧。”

“不,其实事情的经过,完全不是你猜想的那样,王兵来到这边,不但见到了赵琪琪,而且还跟赵琪琪在一起一段时间,但自从刘哥出现之后,他们的这一段幸福日子就走到了终点。”

白小冰摇了摇头,否决了我的猜想,我听他这么说,虽然也吃了一惊:“刘哥是谁?他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刘哥是赵琪琪的老公,就是你们刚才问我的,那个站在我后面的黑帮大哥。”

白小冰顺便回答了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让我更加疑惑了:“原来赵琪琪也结婚了,这个刘哥又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你又会跟他认识呢?”

“不管我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反正我要告诉你们,刘哥是一个好人,而你们眼睛里面的那个好人村官王兵,其实不一定是什么好人。”

白小冰脸上浮起了一抹奇怪的颜色,我看着她的表情,也感到这个事情不怎么简单。

这时,身边的石鹏,问了一句话:“你说王兵不是什么好人,她难道做过什么伤害别人的事吗?”

“他伤害过赵琪琪。”

白小冰这么一说,我们都惊讶了,王兵和赵琪琪那么相爱,王兵怎么可能伤害赵琪琪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渣男该死

王兵是一个对一切都不在乎的男生,回到学校之后,关于爱情,他一直表现的无所谓。

学校里的女孩曾经跟王兵说过,王兵只适合做朋友,女生们说王兵对疼爱的女孩,总是规规矩矩,像一个毛手毛脚的孩子,所以虽然三年过去了,他跟学校里的女孩们,除了牵牵手,腰都没搂过一次,最后微笑分手,成为最好的朋友。

工作之后,王兵开始了自己的爱情短跑,每一个现实和网络认识的女孩,都没聊多久就分,理由是在一起没有话题,这样的短跑塞延续了N个年头,直到她的出现。

那个女孩的网名叫雨儿,在王兵心里,这个网上像雨珠一样细小纤柔的女孩,深深打动自己的心。

王兵和雨儿相识于缥缈的网络,王兵在最迷茫无助的时候,在陌生的城市,加了陌生的的女孩,彼此两颗心,却无声碰撞,擦出爱情火花!

雨儿说自己那时在上一所职校,学一门她自己不喜欢的技术,她感到人生很渺茫,与无助的王兵,刚好惺惺相惜,我们开始聊,人生,爱情,事业和理想,王兵刚决定追雨儿的时候,雨儿说自己有个男朋友,王兵听完很拽的对雨儿说,三年后开着敞篷跑车做我们的婚车,雨儿傻傻的笑了:“你就算只有自行车,我也跟你。”

他们开始了异地网恋,像每一对网络情侣一般,QQ聊到深夜,短信发到爆机,电话粥把手机电池都煲干……那时王兵只有个小小的心愿,早点赚大钱,娶自己心爱的女孩。

那年夏天的时候,雨儿说自己因为实训,随校去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城市,王兵也放弃了城市的生活,下乡当了一名村官。

自从相爱开始,雨儿就说自己无心思在她那没前途的学校里混文凭了,实训工一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让她吃不消,听到她这般辛苦,王兵的心也揪了起来。

有一天王兵对雨儿说:“宝贝,要不你来我这边,我们一起上班,或者我养你。”

雨儿开心的快要跳起来:“好啊好啊,这样我就可以和老公每天在一起了。”

可是末了,她的语气又压抑了下去:“学校不同意我的离开吧,爸爸妈妈不同意我的离开吧!”

果然,雨儿学校没有放行。

雨儿的爸爸妈妈也为此大为光火,王兵和雨儿爸爸通话时,还能感觉雨儿爸爸口气里那份火气,有大山压顶的感觉,就这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之约破产了。

王兵觉得和学生恋爱,你得等。

连同事和朋友们都这么劝王兵,王兵只得无奈摇头苦笑。

他们就这样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数着时间熬着日子,直到终于,春节的时候,雨儿说她自己脱离了学校。

但是她回了家,雨儿说自己的家在山西,在最北最北的一个小城,而王兵在南方的乡村,他们约好,过了年,他们就在一起,雨儿说回家办好身份证,然后来到王兵的世界,一起找工作,一起过他们的幸福小日子。

雨儿说她喜欢看烟火,王兵说那我陪你看,为你放满天烟火,喜欢什么我都给你放。

雨儿说她喜欢吃鱼,王兵在网上搜各种鱼的做法,王兵要学会,以后好做给自己的宝贝吃。

雨儿说她喜欢逛街,喜欢听风铃,喜欢满屋子玫瑰花香,为了这一切,王兵的小屋挂满了风铃,摆满各式的鲜花,每朵花开放的时候就把照片传给她,希望在千里之外的她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温馨。

那是一段多么浪漫的时光,虽然异地恋,虽然相思苦,但是他们的心满满的,甜甜的,因为他们期待着幸福的到来。

在王兵的雨儿即将来到王兵身边前夕,王兵家里人发现了王兵和一个异地女孩网恋的事情。

而且他们也知道,那女孩放过王兵一次鸽子。

家人用王兵奶奶病重,须急回家探望的借口,把王兵骗了回去,而此时,王兵的雨儿已经准备买车票了。

王兵的人身自由开始受到了限制,手机,银行卡,现金甚至摩托车钥匙,爸妈都不给王兵,每天要么就是干活,要么就是无聊的在家呆一天,跟外界几乎失去了联系。

王兵差不多快向爸妈下跪了!雨儿来这边怎么找我啊?她可是人生地不熟啊?

王兵爸妈却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给王兵脑海灌输网恋是虚假的,那种人骗你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还是踏踏实实找一个,结婚吧。

反抗没用的情况下,王兵假装服软,伺机溜走。

终于成功,在火车站拨通雨儿电话,彼此都哭了,她说以为王兵不要她了,这么多天没联系,王兵似人间蒸发了,王兵说宝贝,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来我身边吧,我们一起往郭家屯赶,很快,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火车上,王兵接到另外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来自天津,他说他是雨儿男朋友,雨儿回家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王兵顿如当头一棒,蒙了。

回到郭家屯,王兵整个人泄了气,上班心不在焉。

雨儿电话打来,问:“亲爱的,我可以出发了吗?”

“告诉我,回家这段时间,有个叫秦天的男人与你见过面吗?”王兵直接问。

“恩,有啊,他是天津的,我弟的朋友,我以前的网友,怎么了,有事么?”雨儿觉得有情况,小心地问。

“呵呵,没事。”王兵冷笑:“你还是先别来我这里吧。”

“怎么了,给我个理由?”

“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什么?你在说什么?怎么说分手就分啊?亲爱的,给我个理由好吗?”

王兵咬牙,闭上眼睛,一字一句:“你放我一次鸽子,我放你一辈子鸽子。”

泪水,顺腮而落。

电话,呼叫转移。

QQ,拉黑。

短信,不回。

雨儿通过短信告诉王兵,她会来郭家屯的,一定会,她要证明给王兵看,她不是骗子,不是。

王兵一气之下,换了卡。

就这样,王兵两个月没再和雨儿联系,但王兵从雨儿男朋友口里,知道她来到了南方,据说是投奔一个网友,他以为是王兵,但是事实是王兵根本不知道雨儿的行踪。

后来知道,雨儿投奔的网友,是王兵的一个朋友,王兵朋友之前从王兵这里加了雨儿的号,也成了雨儿的网友。

王兵朋友去车站接的雨儿,然后雨儿在一家化妆品专门店找到了工作,一切似乎都安排妥当,有我朋友照看,王兵心中稍感安慰,不过,无法解脱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孩背叛。

雨儿和她天津的男朋友感情升温,王兵某一天无意解开了QQ上的黑,雨儿问王兵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王兵问:“你先忘记了誓言,为何还要来问我?”

王兵把火车上雨儿男朋友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情跟雨儿说了,雨儿哭了。

那一夜。

王兵久久无眠,当一切真相大白,他自己恨不能马上冲到雨儿面前,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再不放开。

王兵说宝贝,你等我,等我,我马上过来与你相见。

雨儿冷笑,话语里带着凄凉:“你怎么在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

“我没失去啊,我们都没有失去啊,宝贝,我们现在在一座城市,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啊。”王兵的兴奋无法形容。

“不可能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我贱,我脏,我自讨苦吃,我活该。”

雨儿在电话里撕心裂肺的吼。

王兵张了张嘴,不知所措,对面传来电话摔碎的声音,一条短信,发到了王兵的手机。

夜风中,含着泪与恨的味道,王兵向着雨儿的方向拼命地狂奔,狂奔……

短信告诉王兵,王兵的那个朋友在接雨儿下火车后,去宾馆里玷污了她,她说她要走了,不知去哪,反正是离开,暂时,或许永远,消失于王兵的世界,而王兵为她许的童话心愿,她会记住一辈子,一辈子,不会忘却。

错了,原来他们中了雨儿前男友的离间计,那男的害怕雨儿来找王兵,便骗王兵他和雨儿有关系,而王兵可笑得居然相信了,可当雨儿打电话问王兵时,王兵的手机呼叫转移,她打给别人,被人臭骂一通,羞愤之下,她还是决定来南方,找到王兵,当面问个清楚。

人海茫茫,失去所有联系的雨儿去哪里找王兵呢?

她只得求助于同为王兵朋友的她的网友,那个城市,住着她心爱男人的城市,却让她走进了一场恶梦。

我说:“雨儿,莫非就是之前的赵琪琪,雨儿是她的网名对吧?”

“是的,王兵后来知道,自己的朋友把赵琪琪在宾馆灌醉之后,把雨儿睡了……他一怒之下,提着刀去找他的那个朋友,在警方的干预之下,才没发生恶性事件,但是他跟他的朋友,却从此断绝了关系!”

白小冰苦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感叹地说,旁边的石鹏也感叹道:“如果我交到这样的朋友,我也会提刀去剁了他的,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他倒好……”

我看着石鹏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却摇头笑了,石鹏看着我不以为然的表情,说着的话突然停住了,我知道他肯定是回想起自己之前跟邱欣欣的事情了,所以他心里肯定也感到了不堪,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停住自己的语言。

看到我们两人的奇怪举动,另外两个女孩当然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这时秦萌萌说道:“其实这个王兵,他觉得他自己是受害者,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才是最渣的那个渣男……一个道德婊,因为自己的任性和不负责,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失去清白,这种人,该死!”

一句该死,突然提起到了我。

隐藏在心中已久的疑惑,在那一瞬间,变得极端鲜活起来,我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审判者,一定又是审判者,王兵的死,肯定跟原罪组织有关!”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分手快乐

彩虹组织,原罪组织,传销组织。

这段时间以来,我遇到的这三个组织之间,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关联?

我靠在枕头上,脑海里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秦萌萌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大叔,你又在想什么呢?要不要起来泡泡脚?”

经过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一阵折腾,我整个人已经身心俱乏,头顶被打破,因为昨晚上穿着睡衣被抓了出去,然后又弄感冒了,我现在头上不但包着纱布,还捂着两块热毛巾,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看着秦萌萌端着热水进来让我泡脚,我的心不由得一暖。

她这种贴心的举动,我很长时间没感受过了,我记得能端热水来给我泡脚的,除了我的母亲,那就是我那死去的妻子,一个小女孩能如此贴心,实在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但是我连忙对秦萌萌说:“泡脚不用了,你大叔我现在连动都不想动,就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吧。”

“好的,你睡吧,我就在这里照顾你,不打扰你。”

秦萌萌搬了个椅子,在我床边坐了下来,微笑着很懂事的说。

我看着身边这位坐着的女孩,心里某个地方就像被人倒进了一罐蜜糖,感觉甜的受不了。

我微笑着望着她,问她:“萌萌,我在想,你是不是我上辈子失散的女儿,这辈子跑到我身边来,当我的小棉袄,如果有可能,我真想让你做我的女儿,你愿不愿意认我为干爹呢?”

“愿意啊,只要你赶快好起来,我就当你的女儿怎么样?”

没想到秦萌萌这么大方,我刚话说出来,她就很大方的回答,说愿意做我的干女儿。

看着她一脸天真的样子,我笑得头上的伤口都疼了:“我这么占你便宜,你都不生气,看来还真是小棉袄,又蠢又傻的小棉袄。”

“我干嘛要生气呢?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大叔,你就算抽我两耳光,我都不会生气的,所以啊,你就算把我逗气,那是不可能的。”

秦萌萌眼睛眨了眨,很是认真的说,我被她这呆萌的表情差点给暖化了。

看着床边的女孩,脸上那婴儿般嫩滑的皮肤,在柔光中闪耀着洁白的光泽,我心里忍不住感叹,年轻真好啊。

如果我再年轻十岁,跟她同样的年纪,我肯定会发了疯的去追求她的,说真的这样的女孩对于每个男人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我在回想一下我自己年轻的时候,十六七岁的样子,那个时候吊儿郎当的,就根本没谈过什么像样的爱情,我都不记得,我初恋的女孩长什么样子,是不是长得跟床边坐着的这个女孩差不多呢,年纪大了,记忆退化了,还真想不起来了。

秦萌萌看我盯着她发愣,咧嘴一笑:“笨大叔,你盯着我发呆干嘛?赶快睡觉啊,睡一觉感冒就好了,我们还等着你,赶快好起来,带领我们工作呢。”

我摇了摇头,对秦萌萌说:“萌萌,我想跟你谈点心。”

秦萌萌听到这话,呆了一下,摇头说:“不嘛,等你好起来再谈,那个时候我陪你谈,想怎么谈就怎么谈,好吗?”

“如果病好了,我怕我自己想不起来了。”

我苦笑道,因为我知道我自己身上一大摊子事,如果我病真的好起来,我可能真想不起来,我今天要跟她谈的事情。

秦萌萌听我这么说,也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是啊,如果你好起来,连家都不回,哪有什么机会,跟我谈心呢?”

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要跟你小姨再次和好,你会怎么想?”

秦萌萌身体一震,脸上表情瞬间黯淡了下去。

我看到她脸色变了,心里也不由的一疼,像是被猫抓了一样,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心软,我必须把这个话说出来,因为接下来的安排,让我必须跟秦萌萌划清界限。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秦萌萌说:“萌萌,五年了,我觉得我还是放不下她,我想我还是应该回到她身边去,因为在我心里,除了我妻子,我这辈子最不放下放不下的女孩,就是你小姨,你能理解我这个心情吗?”

秦萌萌笑了,但是眼睛里,豆大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了出来。

她声音有些沙哑:“大叔,你实话跟我讲吧,你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其实就是为了通过我来接近我的小姨,对吧?”

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她流泪的样子,因为那样会让我很心痛,我怕我一心痛,就忍不住想去把她帮她擦泪,想把她拥在怀里安慰她。

我必须表现出铁石心肠的样子,让她断绝对我的任何念想。

秦萌萌让人揪心的声音又在我面前响起来:“你告诉我大叔,在你的心里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过我。就一丁点,我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没有。”

我很干脆的回答,然后一脸冷漠的睁开眼睛,眼睛里毫无表情的盯着秦萌萌的脸:“我都快三十岁了,你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代沟,而是一条深深的鸿沟,萌萌,或许之前我对你的好,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想法,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吴晓,你混蛋!”

秦萌萌抹了一把眼泪,唰的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我的脸,咬牙切齿的对我说:“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渣男,从现在开始,我秦萌萌跟你恩断义绝,别再说我认识你,你别再说你认识我,我们之间完了。”

我冷笑一声,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渣男,我喜欢的女人是奶.大连好屁股翘的,像你这种还没发育完全的雏儿,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吧,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我这恶心到极致的话,刚一说出来,秦萌萌的耳光唰的呼了过来,不过在我脸部三公分远的地方停住了。

她那一双瞪得圆圆的眼睛,里面射出的光,可以把任何东西杀死,我们四目相对,持续了足足十秒钟。

十秒过后,秦萌萌咬牙切齿的说:“吴晓,我本来想赏你一耳光的,但是我知道一个男生如果被一个女人打了一耳光,那他这辈子所有的尊严都没有了,所以这一耳光我留着,我也给你留着你最后的尊严,我只希望,今天你说的话是因为发烧,脑子烧糊涂了,以后你如果醒来,你会为你今天所说的话感到后悔。”

“就算我今天脑子烧糊涂了,我也不会后悔,秦萌萌你赶快消失在我的世界吧,我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

我不留任何情面,一脸冷漠的看了她一下,拉着被子转过了脸。

只听秦萌萌冷哼一声,说到:“我走了,我小姨新的联系方式,我可以在微信里面发给你,吴晓,祝你跟她幸福,如果你不幸福,我变鬼也不会放过你,因为你们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

我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她任何话。

她又说:“不管你今天如何对我,我还是要把我心底埋藏着那句话,跟你说出来,吴晓,我喜欢你,我想我就是个傻子,像个傻子一样喜欢着你,最后还是被你卖了,我还在这里开开心心的帮你数钱,谢谢你,让我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上的人心,原来可以这么险恶。”

“你可以滚了。”

我相当绝情的提醒着她,用十分不奈烦的口气对她说着,秦萌萌听完我说的这五个字,嘴里发出刺耳的尖笑声,那种笑声让人听起来肝肠寸断,然后她拉开门,冲出门去,消失在漫天的冷空气中。

我连忙给石鹏打了个电话,石鹏问我:“你们闹什么闹,人家小姑娘那么喜欢你,你他妈给人气跑了,你还是男人吗你?”

“老大,萌萌交给你,你替我照顾她,接下来的行动很危险,我不想让她参与进来。”

我揉了揉发疼的胸口,长出一口气,对石鹏说,石鹏苦笑了两声,无奈的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又想扮演孤胆英雄,但是你这样伤了一个女孩子的心,让别人的心怎么愈合……其实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个小姑娘的,如果你为了你的所谓的行动,失去了一个你在乎的人,你觉得值不值得?”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是非对错,也没有值不值得,我既然选择了这么去做,我肯定有我自己的想法,其他不说了,你替我照顾好她吧,因为我给不了她任何承诺,我只能让她安安全全的,只能这样了……”

说到这里,我鼻子一酸,自己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说实话,一个男人如果真正动了心。他的心就变得相当的脆弱,当你真正走到了柔肠百结那一天,你会发现,有些东西你想放都放不下,这就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想放弃的东西,你又不得不放弃,而放弃了,你会觉得,相当可惜。

“你就是一个痴情的渣男,聪明的笨蛋,吴晓,一个无可救药家伙。”

石鹏恨铁不成钢的挂了电话,我知道他是出去追秦萌萌去了,我从秦萌萌发来的微信信息上复制了萧紫晴的新号码,拨通了电话:“吴晓,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号码的?”

萧紫晴好像有些惊喜,在电话里问道,我笑了笑,对她说:“晴晴,也没兴趣当老板娘。”

“有啊,只要你当老板,我就当老板娘,当你的老板娘怎么样?”

萧紫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我说,我却十分认真的告诉她:“要不我们复合吧,我想来想去,还是忘不了你,既然你也单身,我也单身,我们也重新见面了,这或许是上天跟我们在一起机会,我们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就像你那天跟我讲的一样,重新在一起呢。”

“哟,亲爱的竟然开窍了,难道脑袋被人打了……”萧紫晴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开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个女人

跟秦萌萌闹翻之后,因为案件没有任何进展,再加上只有邱欣欣和教授有牵连这一个线索,我不得不改变计划,重新返回砖厂,通过砖厂,接触传销组织,从而接近邱欣欣。

当然,秦萌萌被送回了南山,她跟我的一切联系方式全部拉黑,看来那场对话真的伤到她的心了。

石鹏答应我把秦萌萌送回去后,安排好中介公司工作,就来砖厂支援我。

告别了白小冰和村民们,我踏上了前往北郊的路,经过三小时的驱车,我赶到了砖厂,只有唐虎一个人在,其他人都去忙活去了。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我叫上唐虎,说想跟他聊聊!

砖厂的泥池边上,看着天边将要滑下去的日头,我抽出了一支烟,递给了唐虎。

点燃后,深吸了一口,问到:“你怎么来到南山的?”

“网友。”

唐虎盯着手里的香烟,陷入了沉思,我摇头笑了笑:“网友?难道又是善意的谎言?”

唐虎说:“那年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儿,聊了大半年觉得女孩还不错,女孩让我去她身边,说她有个哥在那边做地暖的让我跟她哥一起做事,然后就是那年九月七号我就来了,她当时让我买票到车站,下车了在等她的时候有个黑车司机问我要不要坐车,我一直不想搭理他,过了几分钟她打电话来,我在找她的时候那司机看到她说她俩是搞非法销售的,我以为他是为了拉客就没理他,等到网友那边上了她叫过来的车,我看里面还有个女孩儿她说是她姐,我也就没多想,然后就一起坐车去他哥所在的地方。”

我点头说:“一个套路,都是套路,百年用不厌倦的套路,哎!”

“哎,是啊,她说她是在南山卖衣服的,来了第一天,三个人就吃了吃饭逛了逛街,第二天去了她所谓的哥家里,在一路上她姐都跟我讲说别看着环境差以后发展的更好,南山归北京管了什么的,到她哥家了一进门她姐就说这几天工地那边装修家里有工人,玩到六点多就开始陆续有所谓的工人回来了,然后做饭的做饭打牌的打牌,到八点多她哥回来了把我跟她叫到房间里开始谈话。”

唐虎娓娓道来,像是讲一个精彩的故事,到最后我问他:“女网友的哥跟你讲了些什么呢?”

唐虎答到:“她哥当时问我俩是什么情况,完全是一副家长的姿态。”

我说:“进入了里面,人人都是你的家庭成员,他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氛围却搞得很好!”

“是啊,当时我也没想太多觉得既然是她哥,说的都是为她妹妹好,到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等她哥,她哥不发话没人动筷子,而且还有人给他把烟灰缸水都放在他面前,吃完一碗不用说就立马给他添,吃完了一起坐哪儿聊天讲笑话。”

唐虎接话说,我听了点头道:“看得出来,你那网友的所谓的哥,应该就是他们的寝室领导了。”

唐虎点了点头:“嗯,收拾完东西就让我们去睡觉,一个房间睡了七八个人给我安排到了床上靠最里面。”

“哈哈,睡在外面是怕你早上偷偷溜走啊!”我苦笑道。

唐虎也无奈地说:“关键是早上他们家那些工人不到六点半就出门了,白天我也没什么事在家里玩,到下午五点多她家工人有一个带回一个说是他哥们的来投奔他的人,第三天早上八点多正吃饭,她姐说她有个朋友过来找她玩,来了之后看是个女孩儿,就互相客气的寒暄了下,那女孩儿说她在一家公司做兼职,公司让她做培训,课准备的差不多了想找个人练习一下。”

听到这里,我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一定是要带你去听课了?”

“是的,我们四个人都说反正没事就都听听当当观众,然后她姐就拿着笔纸凳子进了房间,接着就开始讲课,她首先就讲的是好多人为什么这么穷,又讲从古至今销售的模式,然后开始到重点了,她们公司的产品,讲公司的制度,收益晋升等等,讲了近两个小时。”

说到此处时,唐虎面带愤怒,我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是他们改变你思维的第一步,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我也经历过。”

“第四天很巧的是也有个她姐的朋友来找她玩,同一个时间点,来了之后就又开始讲,先是聊新闻历史等等,接着又开始讲他们所从事的行业讲他们的行业制度晋升,讲投资回报,这一讲又是两个小时,到了中午我正做饭的时候她哥来电话了,说是给我找了个监理的工作,但是要考证问我能考下来麽我还没说话他就直接说他找找关系给办了但得交六千,我身上也确实没有他说剩下的他先借我,让我下午先准备两张照片两张身份证复印件他晚上回去拿。”

唐虎说到此处已经咬牙切齿了,我猛抽了一口烟,说:“办证?又是一个骗钱的理由!”

他点头,眼里射出一股怒火:“是啊,他一直说他很忙天天在外面喝酒吃饭谈工程,晚上回去后又把我跟网友叫房间里,谈话说找了关系以后好好干什么的。”

“这是在跟你吃定心丸吧,指不定马上又会出现什么巧合了?”我接话问。

他说:“对的,第五天早上很巧,她姐又有朋友来找她玩,来的是个说是刘主任,之前那个是杨主任,来了开始套近乎然后就讲他的奋斗历程,在讲的过程中,很巧的是她哥回来了,就问他是干嘛的怎会出现在他家,那人说是顺便路上来喝杯水就要走,那主任走后就对她姐发火拍桌子说知道不知道她干嘛的他可知道,又把我们每个人说了一遍,然后把我跟那个男孩儿一起叫到房间问我们怕不怕能不能理解,我们就说不怕能理解,接着他也拿出纸笔说其实他也在里面做而且都做到主任级别了,他就开始跟我俩讲内容跟前几个讲的几乎一样。”

我摇头说:“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而已,用旁敲侧击的手段,让你不知不觉就接受了他们的理论。”

“讲完了跟我差一天来的那男孩儿就说现在还要人么,刚开始说不要后来说要,但是要交钱买套产品,那男孩儿说他没钱但可以问带他来的哥借,他就问我了要不要也做,我说没钱还不想做,他叫我跟她商量,过一会儿她哥把她叫进来说让我俩一起做钱呢先给我俩垫本来不让垫的,他说下午呢就让他们公司老总来家一趟把事儿办了,下午那老总就来了,来了让我们一个一个进房间里套了套近乎,就拿出一张单子让我签,单子是中英文的,签完按手印就问我要钱,可是我哪有钱……”

唐虎说到这里,眼眶已经红了,我问他:“你身上没钱,他们难道没有叫你使各种手段向家里要钱?”

“当然有,什么剁指,绑架,车祸等方法都用了,最后用了个女朋友宫外孕需要手术的谎言,让家里打了几千块钱上来,钱刚打上来就取出来给领导了。”

说到此处,他已经流出了泪水,边流泪边说:“你知道吗?那是我家里卖掉唯一值钱的两头牲畜,给凑的……”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泣不成声了,什么能让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样子?

不就是因为现实的不公,和对家庭深深的愧疚感吗?

我看他哭得死去活来,把抽剩的烟蒂扔到了地上,狠狠用脚跺扁了烟,然后掏出火机,帮唐虎点燃烟,拍着他的肩头说:“兄弟,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必要哭呢,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爬起来?你告诉我怎么爬?怎么爬?当我知道他们最后做的是什么的时候,我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瞬间失去了希望,终日昏昏耗耗混吃等死,最后被他们发配到了砖厂,成为了一个免费苦力,你叫我怎么爬?”

听了唐虎来南山的人生轨迹,我仿佛看到了大通桥上早出晚归的那群年轻追梦人们的一切,他们每天激情饱满,时刻充满斗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后却是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而追逐着。

什么人,才能唤醒这些梦想一夜暴富的人,或许没有人能唤醒他们,只有时间和现实才能击败他们心中的金钱梦,但一旦梦碎了,他们又能干什么?

我问唐虎:“既然天帆国际已经倒闭,你也自由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留下来干嘛?难道真为了那一点要不回来的工资?”

“我想报仇,我要掐死那个骗我来南山市的女网友,是她害得我一无所有,是她害得我全家倾家荡产,我如果不死,我会一直留在南山,直到找到她为止。”

看到他眼睛里充斥着的恨意,我的心一阵一阵的紧崩了起来,一个人如果被人骗得一无所有,他心里想到的或许只有死这条路了。

死,怕什么?如果死之前能拉到一个垫背的人,何尝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他吸了一口烟,对我说:“你知道吗,被你打断手的金刚,也是被网友骗过来的,而且骗他的人,跟骗我的人,是同一个女子,这个女子通过谈恋爱等手段骗取新人后,成功坐上了经理的位置。”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当初我在邱欣欣他们公司的时候看见经理以上的人大部分是女人,原来女人有女人的手段,特别是网恋,也是她们的一种业务优势,许多网恋的男人都会不知不觉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因为男人大多都很重情义,就算有一天知道自己被骗了,他们也会选择原谅,我也是这样的人吗?

唐虎说:“那个叫邱欣欣的女人,她骗的男人不下五十个,现在她虽做上经理了,但是天帆却倒了,真是报应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花心东西

“邱欣欣?骗你的人竟然是邱欣欣,而且她还连金刚一起骗了?”

我听了唐虎这样说完的话,整个人都懵了,邱欣欣也是用那种手段上位的吗?难怪短短半年就做到了经理位置,原来邱欣欣欺骗了这么多的感情?

唐虎见到我一脸惊讹,却是很淡然,他又说:“里面的女人,没有一个好货色,那些女人用她们的姿色来上位,已经成为了一个公开的密秘,那些什么什么经理的,都是那么荒唐的,表面多么正经多么能干,私底下坏成什么样谁又清楚?”

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现实,我虽然猜到邱欣欣这经理当得不怎么正当,我也设想她可能是因为用了现实的潜规则伎俩,傍着上司上的位,谁知道邱欣欣上位却是靠那数不清的“男朋友”?

如果我之前跟邱欣欣在一起,那我现在瞬间有种被绿的感觉,而这种绿不是绿一小点,是把头顶绿成了青青大草原。

我嘿嘿冷笑一声,说到:“女人啊女人,真特么会玩,太会玩了……”

“金刚来了,你叫他跟你讲讲吧,他的故事,可能比我的更加精彩!”

唐虎看到我嘴里念念有词,抬手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果然,泥池旁边的栏杆边,裹着绷带的金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看到金刚出现在这里,我不由的心里一紧,忙站起来想走,金刚伸手按住了我,说道:“别走,今天我不会动你!”

“原来你会讲话?”

听到金刚讲话,我强压心中对他的恐惧,试探着问到,金刚冷哼一声:“我当然会讲话,只是我不想讲而已,从一开始就沉默,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让我失去了沟通的欲望!”

哑巴开口说话,这是让我特别震惊的,从一开始我就认为金刚是个哑巴,没想到他非但不是哑巴,开这么伶牙俐齿,这对于我来说,冲击力自然是不小的。

看得出来,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而面前这五大三粗的金刚,嘴里一口东北话,看起来粗狂无比的一个人,难道他的到来,也跟邱欣欣有着莫大关联?

金刚是在二零一五年的时候,春节网恋被女网友骗过去来的,那女的在车站接她之后说是她哥知道她网恋,要见见他。

刚进她哥房间之后那女的热情的不得了,又是给金刚拿拖鞋,又是给金刚拿热水泡脚,还给金刚洗袜子,把金刚给感动坏了。

第一天那女的要玩金刚的手机,金刚也没留意就给她了,谁知道两三天都以各种理由没还他手机。

当天晚上她哥那房子陆陆续续进来好多人,那女的说是她哥的朋友,他们家的房子在装修,暂住在她哥家。

到了晚上的时候,金刚说今天我还是住宾馆吧,那女的死活不同意,她哥还说她也不回她公司宿舍了,陪金刚在这里玩几天。

十几个人打地铺,男的一间女的一间,当时金刚还真没往其他方面上想,又给那女的买了套化妆品。

到了第二天她就带着金刚和另外两个人她说是她比较好的朋友去玩,先是去公园,然后溜冰场,ktv,因为是奔着谈恋爱去的付款的都是金刚,差不多有两千块。

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她哥家那几个人一直在那里住,金刚就开始怀疑了,期间一直有人在跟金刚聊天,从美国的麦当劳到中国以后的发展路线,还有什么经济什么的,金刚就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

基本每天都有人跟他讲一遍,开始给金刚灌输什么网络营销的,什么先交钱办个营业执照,当上经理之后每个月月薪二十多万,当上老总之后给上百万,不过金刚一直不相信天上掉馅饼。

又过了一天之后那女的说想换个工作让金刚看看她的新工作怎样,就开始让金刚陪她去听课。

在一个偏远地区的报废房子里边就一个桌子好多板凳,能坐上百人,还跟金刚说什么大公司现在公司没地方能装下这么多人,还暂时在那里培训。

开始了之后还是老一套洗脑,随后开始一个人一个人的自我介绍,金刚知道凡是上台自我介绍的都是跟自己一样新被骗的人,回去之后她就和她哥问金刚怎么样问我干不干?

金刚当时不知怎的就一口咬定不干,之后她们房间里的人就开始一个一个跟金刚说怎样怎样的听着听着金刚就有想法了。

金刚先把自己手机要回来,因为他身上已经没什么现金了,用手机提现取出现金回家做路费用。

金刚说当时没钱给要给我家人打电话用,这样她才给了他手机,不过要他开免提,还给他写了个纸条让他照着上面说。

金刚就故意没按拨号键,说电话不通,家人看到回给自己回的。

既然他是谈恋爱去的我想肯定能开个房间跟那女的来一炮吧,那女的让她什么所谓的哥告诉金刚,这个行业不许开房间,事业还没成功,不能把精力放在儿女私情上,还让金刚早点交个营业执照钱,早一天成功,早一天把他妹娶了等等,上个厕所都有人跟着。

既然不让上就算了金刚好歹跑那么远,花那么多钱怎么也要点利息呀,在一次出去逛超市的时候金刚趁那两个人不注意,上电梯的时候他们两个在最里面,金刚趁机在那女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摸了摸。

那女的就看了看金刚没说话,那天晚上金刚告诉她要用她内衣打一发,她还真把她衣服留在卫生间了,不过说实话金刚哪有心情呀?

他只想着怎么溜,也巧那天晚上拉肚子在卫生间里出不来,过了好久那个跟着他的人居然敲门问他怎么还没出来,金刚告诉他等会,随后就在想怎么走。

想了一晚上就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等交了钱等他们放松警惕之后溜。

交了钱之后当天那女的就搬走了,因为当时是春节,金刚就告诉她哥我回去找两个自己也能早点成功,多次诉说下她哥就同意了。

不过还要找金刚要毕业证说什么办营业执照用,金刚坐上火车后就把那手机号就扔了,回到家后过了一个星期那女的还用qq叫金刚说什么,等他过去了,他们就住一块。

不过金刚当时就破口大骂说,不让我上住一块有毛用,过了一会那女的回复金刚说让上,金刚笑了,既然是违法就是给俩女人,我也不要呀。

随后金刚就把她qq删除了,想着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人吧,不要想着不劳而获。

唐虎说:“我实在想不通这些人,整天什么都不干整天想的都是发财梦,还说什么被骗过去的骗字,什么人是什么样理解,还记得说谋略,是计策,我呸!”

金刚也笑了:“什么在祖国的北方,有一场吴硝烟的战争,一支不穿军装的队伍,一所无围墙的大学,一个打造亿万富翁的摇篮,在媒体的掩护下,众志成城,忍辱负重,积极运作,组建中国的经济长城。”

我点了点头:“都是白日做梦,其实就是玩的数学游戏。”

金刚点头:“他们整天就想着怎么拉人,那女的是南方某城的叫邱欣欣,她哥是河南开封杞县的叫王浩,那个跟着我的叫李国强也是河南的具体哪里就不知道了……”

“你既然逃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呢,而且进了砖厂?”我接着问金刚!

金刚仰天长叹了一声,望着西边的最后一丝光亮,嘴里竟然悲愤地说:“女人是世界上最阴险的动物,就算你逃回家了,她也会用各种办法把你弄回来,你知道吗?她最后用了自己怀孕的谎言,打电话给了我父母,我父母以死相逼,把我再次推回了南山。”

金刚再次被骗回南山,后来邱欣欣他们公司因为发现金刚被骗回来后就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把他给送到了砖厂里面,成为了众多苦力中的一位。

听完他们的泣血控诉,我也对邱欣欣的认知来了个重新的认识,望着天空中的最后一丝光亮退去,满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之时。

我对他们二位说:“两位,我们都一样,都是被骗的人,而且骗我们,是同一个女人,哈哈,这是不是天意?”

“难道,你跟邱欣欣也是在网上认识的?”

其他二人不约而同地问到,我在夜空下,闭上了眼睛,那曾经许多的值得回味的过往,如今却成为了一片云烟,回忆起来,心中留下的,只有莫名的遗憾……

我叹了一口气:“我跟她虽然不是网上认识的,但是,她却打着感情的幌子,欺骗了我……当初我们都是那么的信任他们,但这些人,却利用了我们的信任,无情的践踏着这份珍贵的感情,其实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险恶的人!”

“是啊,这是金钱邪.教,既然是邪.教,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金刚咬牙切齿,一脸怨恨的说,唐虎也道:“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把这垃圾邪.教一把拔起,彻底摧毁他们。”

“没有不可能……”

我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这时,我电话响了,我掏出手机,看见是萧紫晴打过来的。

深吸一口气,接了电话:“喂,宝贝,到哪里了?”

“亲爱的,我找不到你那个地方,出租车师傅也找不到,你还是把定位发给我吧。”

萧紫晴在电话里说,我回答一声好的,点开微信发了个定位,这时金刚和唐虎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问我:“吴总,谁啊,叫的这么亲热,不会是萌萌来了吧?”

“萌萌……开玩笑,我怎么会跟秦萌萌在一起,等下到来的这个人是萌萌的小姨,也是我的正牌女友,以后砖厂的老板娘!”

我把手机收好,对他们说道,没想到两人脸色一变,同时冷声说道:“花心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第一百四十章: 重温旧梦

洗漱完毕之后,萧紫晴穿着宽松的睡衣,钻进了我的怀里。

躺在砖厂宿舍的大床上,我看着怀里的萧紫晴,多少往事浮上心头。

萧紫晴搂着我的脖子,脸上堆满幸福的笑容:“亲爱的,你老实交代吧,对我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什么突然间就回心转意了?”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你是知道的,我们相爱这么多年,心中那份感情,肯定是一直都没有变,之所以想让你回到我身边,那是因为,我觉得我离不开你,我需要你。”

“好,我就相信你这句话,其实我也需要你,没有你的爱,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是,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活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你回来。”

她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深情款款的说。

我也吻在了她的额头,跟她道:“晴晴,你能跟我聊聊吗?一个女孩子的初恋,是什么样的感觉?”

“傻瓜,为什么要跟我聊这个?”

被我突然这么一问,萧紫晴有点懵逼。

她一脸疑惑的望着我,我笑了笑:“你的侄女儿秦萌萌,她可能对我有好感,但是就在昨天,我已经跟她摊牌了,我说我心里喜欢的人还是你,但是拒绝了她之后,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因为或许我就是她的那种初恋吧?你认为呢?”

“你傻,其实萌萌的初恋,比你帅,比你小鲜肉多了。”

萧紫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萌萌之前也很喜欢跟我聊心里话,她的初恋在她15岁那年就没有了,而且是很唯美的一个初恋,你要不要听我跟你聊聊?”

“说吧。”

我脸上虽然表现出一脸的无所谓,但是心里却不知怎么的,有种莫名其妙的酸楚。

萧紫晴说:“那年我姐夫跟我姐闹离婚,我姐夫一气之下就带着萌萌去了江南的一个小镇,在那个小镇胡同里面,萌萌认识了她这辈子喜欢的第一个男生,那是在一个夏天……七月初开始,萌萌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小秘密,许少哲淡淡的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高挑清爽的他,是校里的篮球尖子,七月的阳光穿过院子里紫藤棚洒了下来,暖暖的拥抱着院子里的男孩女孩,萌萌抬起头,许少哲明亮的笑晃得她睁不开眼睛:萌萌,给你一朵花。他弯着腰,手里拿着一朵淡淡吐香的茉莉花儿,递到萌萌的鼻前,微风掠过撩起萌萌颊边的丝丝流海,许少哲的阳光笑脸逼得她的心儿咚咚直跳,连喘气的声音也不顺畅了。萌萌羞羞的笑着,居然忘记了去接那朵花,此时院外响起了张薇安甜脆而带着淡淡嗔怪的催促声:许少哲,你还在干什么,在不来我可走了。许少哲像一个接到命令的小兵,飞快的把手中的花塞进萌萌手里,转身拉开门出去,门口,张薇安搂着一大束芬芳洁白的茉莉花像一个高贵的公主,甜甜的望着萌萌:萌萌,明天我们要去西苏河夏令营,你去么?萌萌淡淡的笑笑,摇了摇头,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阳光里站着的许少哲,居然发觉他在出神的看着自己……萌萌下识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心里不由的冰凉了下来。”

听萧紫晴说到这里,我还有点惊讶,问道:“那个时候的萌萌,难道还有点自卑吗?”

“是啊,其实萌萌从小就活在自卑当中,你看到她现在快乐的像个天使一样,那也只是这两年才缓过来的。”

萧紫晴的眼眶有些红了,听她这么说,我忙问到:“那是为什么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你听我慢慢跟你讲吧……”

萧紫晴说,天刚亮,门外就响起许少哲那清脆的声音:“张薇安你这懒猪快起床了,要迟到了。”

然后又是张薇安那呵欠连天的嘟囔声:“我才不怕迟到呢,反正有你。”

萌萌心里低颤了一下,拉被子捂住了头,任由门外男孩女孩们的斗嘴笑闹声飘来又散去。

十五岁的萌萌生活在一个秀水环绕的南方小镇里,也许是这个小镇别具灵气的原因,小镇里的男孩女孩儿们都灵秀俊俏聪明伶俐,比如帅气聪明的许少哲,比如漂亮优雅的张薇安,他们都和萌萌住在一个胡同,而且三家门对门,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萌萌的心里却是孤单而自卑的,她认为她不是属于这个小镇的。

自从妈妈跟爸爸闹别扭之后,萌萌的脸上再没有笑。

萌萌从小留着长长的流海遮住了左颊那是因为,左颊有一块蚕豆大小的粉红色胎记。

或许,妈妈是讨厌我脸上的胎记才天天跟爸爸闹的吧?很多时候,萌萌会傻傻的这样想。

但是她不会发脾气,她是个乖乖女,她爱她的爸爸,自从搬出来后,爸爸每天打零工,但是爸爸说等有钱了就带她去上海大医院,把她的胎记去了。

这目前看起来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但萌萌深信不疑。

这个早上,萌萌惊奇的发现,在自家院门的梯子上,放着一支雪白色的茉莉花,和昨天那支花一模一样,她的心脏忍不住跳了跳。

萌萌想起来了,在许少哲家院子里,种有一棵茉莉花,每年夏天都开得非常茂盛,满胡同的茉莉香味就是从他家那里传出去的……

从那天开始,那种奇怪的事情每天早晨都会重复,许少哲早早起床刷牙叫醒张薇安,顺便也会叫下萌萌,然后他们推着单车说说笑笑离去的时候,萌萌才推开门出来,门口台阶上总是会多了一支新鲜的茉莉花,淡淡的幽香的茉莉花就像某个男孩的阳光般的笑脸,映得萌萌的脸烫烫的。

萌萌使劲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些乱乱的想法甩出去,可是任凭她如何作为,那些想法总是愈积愈多,她索性跑回屋里打盆冷水拼命往头上浇,想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这时,身后响起许少哲那惊讶的声音:“萌萌,你在做什么啊?”

萌萌抬起头,看到许少哲那张讶得快没了下巴的脸,凑得是这么的近,呼吸都喷到了她的脸上。

让他看到自己这种狼狈的样子,萌萌羞得恨不得要找个地洞钻进去:“我,唔,没没做什么……哦,你怎么来了?”

许少哲却不理会她的问题,自顾用责怪的口气追问:“我问你傻瓜,你做什么啊,这么做弄感冒了怎么办,真是笨死啦!”

看着他一脸关切的表情,萌萌心里突然感觉到暖暖的,她向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好了好了我以后不这么做了行了吧,看你那傻傻的样子嘻嘻,天要塌下来似的。”

这下轮到许少哲窒息了,萌萌吐舌头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他居然傻傻的盯着她看忘了说什么,直到她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笨蛋,干嘛这么看着人家?”

许少哲挠了挠脑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避开了萌萌的目光,回忆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来告诉你,二十一号是我们篮球队与十二中校队比赛的日子,我希望到时候你会来为我加油。”

说完这些,不待优颜表态,他已扮个鬼脸落荒而逃。

屋子里留下了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萌萌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又开始发呆了。

萌萌是个喜欢发呆的女孩子,发呆的时候她就会想很多事,胡同里的孩子们都很聪明有才华的,许少哲篮球打得好学习也不错,每年都会被评为三好学生,张薇安自小画就画得很好,而且人长得漂亮会舞蹈,她在学校里还举办过个人画展,只有萌萌,她自己这么想着,自己相貌平平又没什么突出的才能,平时写些文字,但除了写作文之外全记在了日记本上,没谁能看见没谁能知道。

所以,萌萌看着枝头上的一只小鸟她都能发呆半天,夏天来了,小鸟也躲着懒得出来了,她便拉了条躺椅,拿了只小莆扇,拿本书,躺在紫藤架下傻傻的想她心底的小秘密,也许这个时候其他的同龄女孩们要么就在家里吹空调玩电脑,要么就去商城逛*店买自己心爱的东西,要么就有朋友们陪着去划船去游泳去野外写生……只有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等在家里,等着为早出晚归的爸爸做饭洗衣服,她的生活单调而又安静,安静得世界似乎都把她遗忘了,但是那朵茉莉花,却还是开进了自己的脑海。

日子一天天淡淡的过着,爸爸还是每天早出晚归,他们父女之间愈来愈少话了,门口的那朵茉莉花每个清晨都会出现,萌萌弄个瓶子插好,放在自己床头的窗台上,萌萌掰着自己的指头数着时间,离两校篮球队比赛的日子愈来愈近了,好几天没见许少哲了,他是因为要努力练球吧?萌萌这么想。

傻瓜!萌萌在心里低低骂了自己一句,她在想,某个男孩不是每天早上都在自家的阳台上放花么,怎么可能好久不见,突然之间优颜感到自己其实好幸福。

“好羡慕,真的好羡慕,年轻时的思想就是那么纯洁,纯洁得一尘不染,让人一睁开眼看到的。全是纯纯的美好,年轻真好啊。”

听到萧紫晴讲到这里,我发自内心的说着。

萧紫晴依偎在我的怀里,她也是一脸羡慕的,像一只猫一般也呢喃着:“吴晓,如果你回到十七岁,我也回到十七岁,我们也在那种小胡同里遇见,在茉莉花的芳香之下,你愿不愿意与我长相厮守,从此再也不离开这个胡同,就这样一辈子相守到老。”

“其实只要牵着你的手,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爱的胡同。”

我和萧紫晴十指相扣,其实说实话,我心里对她还是有着感情的,只是世事变迁,多少东西都经过岁月的洗刷,变了原来的样子。

在经过多少年后重新相遇,两个曾经相爱的人,又躺在了一起,今晚,或许就是重温旧梦的时候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医院奇遇

秦萌萌的初恋经历,其实是一个伤心的故事。

那天,许少哲匆匆跑进秦萌萌家的时候,萌萌刚放下洗好的碗,少哲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她说:“萌萌,你快去,你爸爸在炸石头的时候被*炸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急症……”

啪,秦萌萌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在医院的病床上,秦萌萌拼命摇晃着重度昏迷的爸爸的手,他爬在他的脸上发疯了般哭喊着:“你醒来,你要醒来,你这个大骗子,你一定要醒来,我已经做好饭等你了,衣服洗干净晾好了,我的脸不用去胎记了,只要你安安全全我什么都不要了,爸爸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许少哲站在她身后呆呆望着秦萌萌一言不发。

秦萌萌的爸爸只是被炸石头的炮药震昏,但也要住院观察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面,许少哲和张薇安每天都陪秦萌萌去医院看爸爸,他们还带去了水果和鲜花,他们说秦萌萌的爸爸就是他们的爸爸,他们希望秦叔叔要尽快好起来,秦萌萌父女俩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可是,每天早晨如约放在秦萌萌台阶上的那朵茉莉花,却没再出现过,这让秦萌萌心里有些许少少的失落。

爸爸出院了,秦萌萌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许少哲还是每天按例早起刷牙洗脸叫醒张薇安,也偶尔叫一下秦萌萌,然后他们结伴骑车而去。

这天,那朵花又出现了,不,应该是好几朵,一朵比一朵漂亮一朵比一朵开得娇艳,合起来整整成了一小束,茉莉花中间还夹有一张小纸条:“对不起,我把落下的花给你补上,宝贝儿,我们一起为了明天的希望,加油。”

秦萌萌捧着这束花,心中的兔子快要跳了出来。

七月快要过去的这一天早晨,秦萌萌早早的醒来,她躲在窗后查看着门外,因为她想弄清究竟,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拿着一支新鲜的茉莉花,慈祥的笑了笑轻轻放在原来的地方,然后再无限关爱的往她的窗台处看了一眼,骑着那辆旧自行车离开,望着他的背影秦萌萌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口里喃喃地叫了一声:爸爸。

秦萌萌光着脚丫跑了出去,拾起那支茉莉花,寻到自家的院角,惊奇的发现,原来有一株小小的茉莉花从砖石的夹缝中长了出来,在漫天藤树的遮盖压迫中,努力地挣扎,生长,吐香,开花……

“父爱是伟大的,不管在什么时候,虽然萌萌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小误会,但这个误会对她的成长,却是至关重要!”

萧紫晴搂着我的腰,一脸知足的说道。

听她说到这里,我的心情不知怎么的,无比的轻松。

我也把萧紫晴*往怀里一揽,微笑到:“如果有时间,我们一起去见见你那位姐夫吧……我觉得,他就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你也要跟他学习,以后做一个称职父亲……来吧,亲爱的,我给你生个大宝贝!”

萧紫晴退去睡衣,光溜溜钻进我的怀里,正把被子拉了盖起来时,宿舍门被蓬蓬撞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我和萧紫晴大吃一惊。

只见灵儿拿着手里的一瓶酒精,迅速倒在床上,然后用手里打火机点燃了我们的床,嘴里说道:“吴晓,你竟敢背叛我姐,去死吧你!”

看着满床的火焰,我吓得抱起萧紫晴,跳下床推开宿舍门,落荒而逃……

第二天,我一个人躺着医院的病床上,隔壁床是一个全身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病人,因为头部的伤需要处理,我让萧紫晴回家去了,自己一个人来了医院。

就在我刚刚住进医院,我们的病房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个人我认识,他叫李曲。

李曲直接走到木乃伊床边,弯腰牵起了木乃伊的手,对他温柔道:“孩子,那个混蛋已经被我搞死了,你可以安心了。”

木乃伊的眼睛盯着李曲,眼珠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他这样子像极了别人说的植物人!

李曲从包里取出了一瓶酒,慢慢拧开了瓶盖,伸手扶起木乃伊的头,把他嘴巴掰开了。

李曲拿起酒瓶,对着木乃伊的嘴就灌酒,嘴里说:“孩子,现在能救得了你命的药物,或许就是咱祖上传下来的这瓶回.春.酒了,来吧,喝点,喝点早日好起来。”

木乃伊的嘴巴被他掰开,然后一直往木乃伊嘴巴里灌酒,但这灌进去的酒,却没有进入木乃伊的喉咙里,因为木乃伊只会张着嘴,根本没有吞咽的动作。

黄色的液体从木乃伊嘴里流出,流到下巴脖子,最后流到洁白色的被单上,正好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见李曲在对木乃伊灌不明液体,忽然跑了过来,一把抢过李曲手里的瓶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李曲顿时火了,起身去捡那垃圾桶,像捡宝贝一样,那护士见他要去捡垃圾桶,以为他还要从垃圾桶里拿液体灌病人。

自己就在垃圾桶边,迅速把垃圾桶拿起,转身往外跑去,李曲看护士拿着垃圾桶跑出去了,顿时急红了眼,他想都没想就追了出去。

那护士跑出病房,正想跑向办公楼,突然看见有一辆垃圾车经过,她想都没想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取出来,扔进了垃圾车里。

那垃圾车司机刚好把车门关上,轰起油门,往外面开去了,李曲大叫着追了过来,司机像什么都没听见,径直开着车出了医院门。

护士怒气冲冲的回到病房,一边埋怨一边处理被李曲弄脏的床单,过了一会儿,李曲黑着脸回到病房,那表情像是要把护士给吃了。

护士被他那表情吓了一跳,忙说到:“病人受这么重的伤不能给他喝酒,我之所以把你的酒丢掉,也是为了病人好,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理解?”

李曲突然暴怒了,他一把掐住了护士的脖子,恶狠狠地对她吼道:“我理解你谁理解我,你知道你扔了什么东西吗,你知道吗,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会为你今天做的愚蠢事情付出代价的。”

“我,我只不过丢了一瓶酒吗,那,那是什么酒,我,赔你还不行吗?”护士被李曲掐着脖子,脸都憋红了,快喘不过气来。

李曲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再看了看她起伏不定的胸脯,突然松了手,一把抓住了她高挺的胸。

脸上浮起了一抹狰狞的笑:“好,我就要你赔,我还没试过活.乳泡酒,就从你开始吧。”

护士被李曲抓得疼入骨髓,尖叫着呼救,可她越呼对方抓得越狠,直到疼得双眼发黑,一头栽倒在了病房里。

李曲拍了拍手,盯着护士的胸牌,只见上面写着“吕艳秋”二字,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心里已经打定了一个主意,吕艳秋,这个可怜的女孩,还捂着胸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我摸了摸发疼的头顶,感觉头顶的针可以拆线了,等下帮我拆线的,就是那位叫吕艳秋的护士。

吕艳秋捂着胸口,两只眼睛里全是泪花,她走进我的病房,想是刚哭过的样子,我看了,惊问到:“护士小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吕艳秋深吸一口气,摇头淡淡地说,经过刚才那件事情,她看见男人就害怕,她不想过多的跟男人讲话。

我吃了一个冷脸,也是无奈,摊了摊手,对吕艳秋说:“看你今天心情不好,等下替我拆线时能不能温柔一点,我怕疼。”

“你怕疼难道我就不怕了吗,你们这些可恶的男人,简直就是畜生。”吕艳秋突然破口大骂起来,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把我骂懵了。

我张着嘴巴,呆在了病床上,无语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畜生了,这是哪跟哪呀?

我对吕艳秋说:“护士小姐姐,你下手能不能轻点,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可不能带着情绪工作啊!”

我这口气完全是在祈求,但是我越求吕艳秋脸越黑,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放心吧帅哥,拆线没那么疼,肯定不会疼过你受伤的时候。”

她话说完,已经剪断了线头,手捏钳子,刷刷刷的开始在我头皮上抽起了线来,她手速快得令人难以想象,但我也疼得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吕艳秋把我头上的线抽完,一个大男人眼里已是泪花闪闪:“果然没出血,但是却要命啊!”

我抹了一把从头顶疼出来的细汗,整个人都不好了,吕艳秋看着我被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觉得还挺满意似的。

她对我说:“要命就对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护士小姐姐,你这是成心的吗?”我哭丧着脸,感觉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吕艳秋冷哼一声:“对,我就是成心的,对付你们这些坏男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她说完话狠狠把盘子里的线头剪断了,看得我背一凉,不敢说话了,吕艳秋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走出门。

这时莫尘从外面提了一大堆水果走了进来,看到我和护士两人的眼神有点奇怪,便酸溜溜地问:“哟,伤还没好就想着撩护士姐姐了,你这贼性难改吗?”

“你想错了。”

我见莫尘走进来,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看见了家人,立马撇着嘴跟莫尘诉苦:“这个护士姐姐今天吃了*了你知道吗?”

“怎么了,你被你的护士姐姐打屁股还是揪耳朵了?”莫尘白了我一眼,开始削苹果。

我说:“她刚才给我拆线时往死里搞,就像我是她仇人一样,疼死我了你知道不?”

“活该。”莫尘用苹果塞住了我的嘴巴,气呼呼地说,好像我把她也得罪了一样,看她这生气的样子,还恢复得不错嘛,有力气生气了。

我这是有苦说不出啊,被护士莫名其妙骂一顿不说,还得罪了警花,可是怎么得罪的自己也不知道啊,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

可这话刚完,我母亲和萧紫晴一起走了进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当年爱情

看着病房里气鼓鼓的女孩,和自己傻乎乎的儿子,我的母亲脸上表现得很惊讶。

她望了望莫尘的脸,再望了望我:“吴晓,你的朋友吗?”

我看见母亲和萧紫晴走了进来,也是有些惊奇,我母亲不是在老家吗,怎么会出现在南山,而且和萧紫晴在一起,忙说:“不,这是……同事。”

母亲好像不相信我的话,算了,还是自己问吧:“姑娘,你是吴晓的朋友对吧,他受伤这些天你经常来看望他吗?”

“您是?”

莫尘见母亲和萧紫晴进来,心里也有些疑惑,这下母亲又问起她问题,她也借机会反问。

母亲爽朗一笑,对莫尘说:“吴晓没跟你讲吧,我是他妈妈,这些天来多亏你招呼他了。”

“哦,原来是阿姨啊,吴晓哥他经常跟我提到您呢!”

听母亲做了自我介绍,莫尘突然脸色一变,刚才气鼓鼓的表情消失无踪。

换来的是甜甜的笑容,她忙把母亲扶了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开始削了起来。

边削边说:“阿姨大老远来肯定走渴了吧,我给您削个苹果。”

“瞧这孩子多懂事,孩子,你是吴晓的朋友,能告诉阿姨,你家里是哪里的吗,阿姨有时间好去你家,登门拜访你爸爸妈妈,好替吴晓谢谢你的帮助。”

母亲乐得合不拢嘴,看见我的朋友这么懂事,而且还挺大方得体,她比较满意,所以她迫不及待地问女孩的家里情况了。

这是要替他儿子相亲的节奏吗?莫尘听了,抿嘴笑到:“阿姨,我家是紫溪山的。”

“紫溪山,马缨花开得最好的那个地方吗?”

听到紫溪山三个字,母亲突然眼睛一亮,惊声问到,莫尘笑意融融地点头,说:“嗯,痴情山边紫溪水,马缨花下望夫石!说的就是我们那个地方。”

“你是紫溪山的人,那你姓什么?”

“我姓莫。”

“莫?紫溪山的大姓,毕摩家的人吗?”

“嗯,阿姨,我师父就是一位老毕摩,严格来说,我应该算是毕摩传人吧!”

莫尘说到这里,眼神里放出了异样的光彩,母亲听到这话,好是欢喜,突然一把拉起莫尘,望外面走了出去,我叫也叫不住。

很快两人走出病房门,转一个弯,消失在走廊上了,我与萧紫晴面面相觑,同时苦笑了!

我对萧紫晴摊了摊手,无奈说到:“我这个妈呀,发什么神经,把人家小姑娘拉到哪里去?”

“伯母跟你这个小朋友聊得很来。”

萧紫晴微笑着和我说,我叹了口气:“她们在说一个传说!”

“传说?”

“对啊,关于那个女孩的家乡,紫溪山的传说……”

……

跟萧紫晴说完紫溪山的故事,我心里像是被什么触动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说:“这种忠贞不二的爱情,可能只会出现在传说里吧,现实中是绝对不会存在的。”

“你为什么会说得这么坚决,难道你对这个世界里的爱情,就那么不信任?”

萧紫晴知道我刚刚经历了失去挚爱的打击,现在跟我聊爱情的话题,根本就是在撕我的伤疤,但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我对萧紫晴说:“我没有对这个世界里的爱情失望,相反,我更加向往完美的爱情,比如我父亲追我母亲的故事,他们就很完美。”

“你父亲追你母亲?你知道他怎么追的?”

萧紫晴听我这么说,也是来了兴趣,她忙问到,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老一辈的爱情,都很简单,而且没有任何杂质。”

“是啊,那是令人向往的爱情啊……”

萧紫晴听我说完,竟然轻叹了一口气,好像像到了什么,眼睛竟然湿润了。

我突然问:“他走了,你为什么不找对象呢?”

“或许一个人孤单惯了,也没那种心思了,找了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糟心?”萧紫晴说得有些凄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两人聊着一时也没了话题,门外突然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晴晴啊,要不这样,我觉得你跟我家吴晓太般配了,你嫁到我家来吧,我好把你当女儿来疼!”

母亲这么一说,我和萧紫晴同时红了脸,旁边的莫尘却撅起了嘴,好不开心的样子!

收拾好东西,几人准备离开医院,护士吕艳秋突然叫住了我,把我拉到了后面的休息室,对我说:“我有话想跟你讲。”

被吕艳秋拉到这里,我有些意外,这个护士怎么会突然叫我,我跟他又不认识啊,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我问到:“你想跟我讲什么?”

“有人明晚约我,我想你陪我去。”吕艳秋说,我有些吃惊:“护士小姐姐,你约会还叫上我,当电灯泡吗?”

“不,不是约会,是其他的事情。”吕艳秋脸上浮起一种奇怪的表情,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看在眼里,心里也起了疑惑,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这么难以开口?

我想了想,没问:“好吧,我答应你。”

吕艳秋有些惊喜:“你怎么问都不问就答应我了?”

“我看你也不方便说,那就不问了,明天晚上我陪你去就行了,到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回答得很爽快,吕艳秋也喜出望外,她对我说:“谢谢你,能这么热心的帮助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伸手拍了拍护士肩膀,笑到:“不用客气,咱们是好朋友嘛!”

“好的,那就明天晚上八点,酒吧不见不散!”

护士吕艳秋把时间都定了下来,我也答应了,准备明天晚上陪吕艳秋去,我知道吕艳秋肯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要不然他不会这样邀请一个陌生人。

当听说我明天晚上要陪一个护士出去时,那三个女人简直要炸锅了,母亲,莫尘还有萧紫晴罕见地一致反对。

面对三人的反对,我用沉默来抗拒,我宁愿得罪三人也要答应明天晚上陪吕艳秋出去,那是因为,我和吕艳秋之间有一个小秘密。

至于什么小秘密,我肯定不方便说的,吕艳秋虽是城里来的,但她与我也算无话不谈的朋友,虽然她比我大几岁,但是我已经把她当作亲姐姐了。

姐姐有事,我肯定要帮忙,这绝对是义不容辞的……

……

给你们讲个最强悍的故事,这故事发生在N年之前,那些年还没有我。

老爸18岁,叼着烟斗,吆牛走过。

林二叔:“逼。”

老爸:“逼。”

林二叔:“勾哪家丫子去了?”

老爸:“逼……”

吆牛走了一截,回头:“逼,你那丫子勾得咋样?”

林二叔一脸幸福状:“快成事了,快成事了,今天收到了她打的一双鞋垫。”说着从怀里拿出鞋垫,幸福得满脸开花,拿在鼻子前狂嗅。

老爸气血喷顶,牙痒痒。

一个娇秀的面孔拥上心头……

“妈.逼的。”老爸晒了一口。

林二叔成为老爸的情敌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那些年头,*刚过,国家进入改革初期,当年文.革中闹.革.命闹得最凶的红.卫.兵头头党们都抬不起头做人。

外公是一个老教书的,但是他当年被一群孩子抓去吊秤砣坐老虎凳,那群孩子里就有我老爸。

妈是外公的幺女,说起来也是老爸的师妹,可惜我老爸背叛师门欺师灭祖。

唉,都是被革.命冲昏头脑了啊。

爸和妈本来是一对青梅竹马,蚕豆花开油菜花黄的时候,老爸会漫山遍野寻来什么桃花杏花李子花,编个花草帽给妈戴着,从二岁开始年年如此,直到他们情窦初开后,情况就变了。

全国轰轰烈烈的大.革.命把这对本来两小无猜的鸳鸯推上了陌路。

老爸那个悔啊,肠子都青了。

他床头的木箱子里面放满了妈每年给他绣的鞋垫,现在想起他批斗外公时妈的那个哀怨眼神,18男儿泪流如注,冲动是魔鬼啊。

“整个干球,林二毛子那种人也配得上小惠吗,这还有天理吗?”

老爸这样愤愤骂着。

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我一定要把她抢回来。

妈在煨糖水,煮燕麦汤圆,蒸干巴洋芋,一大锅,火燎来燎去,熏得她小脸蛋红扑扑的,汗珠子哗哗落……

一块帕子递了过来,帕子后面是林二叔谄媚的脸,妈想吐。

林二叔说:“小惠,今晚村上放电影,去啵?”

妈黑着脸:“事多,去不了。”

“有啥子事,我帮你忙完?”

“啥子事都有,一时半会儿忙不完。”

“没关系,忙不完我一直陪着你忙,我也不去看电影了。”

妈白了他一眼:“那谢谢了。”扔了把锄头给他,指指院后一堆草粪:“明天点包谷粪没翻,你先帮翻着吧。”

林二叔乐呵呵地去翻粪。

妈小腰一扭,回头,撞进爸怀里,两人面对面,脸绯红!

“你,你咋个来了?”妈看了一眼爸的脸,低下头去。

爸二话没说,拿勺子盛了碗汤圆,从锅里捡起个洋芋边吃边说:“那憨包在整啥子,你家粪不是刚翻过吗?”

“他想看电影呗。”妈偷笑,往爸碗里加糖。

爸笑了笑,扒两口,扔下一句话:“今晚电影演抢亲,要看不看随便你。”

林二叔一身粪臭烘烘的挤在人堆里,露天电影在放映《通天长老》,老爸嗑着瓜子四处瞄,陈伯,唐大哥,姜伯和吕大叔都在帮他瞄,瞄谁呢?

瞄一个穿花布格子衫的女孩,女孩一脸冷冷的,扎在女人堆里,眼睛盯着白布上的画面一眼不转。

女孩当然是我妈,我外婆外公和几个舅围着她,防止她偷偷溜出去与某位男孩谈心情。

那些年的露天放映场,就是谈情说爱的最佳场所。

电影情节进入高.潮。

林二叔和妈的身影一前一后,暮色四合,水沟里的石蚌呱呱叫个不停,乡间小道,夜风嗖嗖,亮虫儿满天。

林二叔心咚咚跳个不停,前面女孩娇秀的身影让他想入非非。

妈搽了雪花膏,满身喷香……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种故事

林二叔正在歪想时,妈问:“你是不是偷了我绣的鞋垫?”

这劈头一问,问得林二叔哑了,妈转脸愤愤盯着他,他结结巴巴的说:“是,是捡了一双,不知是你绣的。”

妈说你这个人咋呢个日脓,要鞋垫花钱去买双得了,偷人家东西算什么汉子?指着他鼻子骂完闪身就走,林二叔不甘心,伸手一把拉住我妈的手,我妈转手啪的给他一个耳刮子。

五指印还没消我外公和我舅就赶到了,看林二叔被狠抽心疼得不得了,我妈挨了顿臭骂,我妈哭了。

第二天外公宣布把妈许配给林二叔,因为报恩。

他当年落难时林二叔一家默默支持他,他知道林二叔喜欢我妈,他心里早把林二叔看做自己的女婿了。

林二叔高兴得嘴巴都歪了。

我老爸高兴得嘴巴更歪,为什么呢,后面跟你说。

订婚日子将近,老妈被反锁在房间,茶饭不思好几天了。

像个泪人的她想到了一死了之。

和林二那二杆子过,这辈子还有啥活头?

这个时候她心里想的最多的是我老爸那张坏坏的脸,其实她爱着的一直是我爸,从小到大一直没变。

虽然我老爸做过对不起外公的事,但那是社会使然,与个人恩怨无关。

“可他个死鬼现在在哪?难道他不知道我马上要嫁人了吗?”

女孩哭得快要晕了!

我实在佩服我老爸的强悍,他居然会想到从地底下挖洞的绝招解救我妈,不知他是看了地道战还是看了天龙八部,反正这招简直又拉风又强悍,强悍得连他未来的儿子都复制不来他当年的泡妞高招。

把美人抱出洞后,老爸谢过帮他一起挖洞的几个哥们,一把把我妈拉了背在背上,任其打骂叫唤也不放下,拔步往我家而去。

“你个死鬼,我以为你死了不来了。”

“嘿嘿,我得先弄清楚情况再来啊,谢谢你帮我打了林二一巴掌。”

原来这完全是我爸设的局,林二叔偷了我妈绣给爸的鞋垫,爸要试试妈是否对林二叔有意,当他确定妈不喜欢林二叔后,他的抢亲计划就开始实施了。

“你个贼胆子真大,难道就不怕我爹告你吗?”

“怕个鸟,今晚过了我就是他姑爷了,他舍得告姑爷随便他。”

老爸痞里痞气的说,妈脸红至耳根,一阵粉拳相加……

……

“看来你就是遗传了你爸爸的基因,每次总能得到女孩的欢心,比如我。”

宾馆里,萧紫晴搂着我的脖子,眼里里透露着满满的温柔,就像五年前一样,我们依偎在一起,我跟她讲故事,这次讲的是我父母的爱情故事。

因为我父母不知怎么的,突然给我搞了个袭击,不声不响的就杀到了南山,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

我把父母安顿下来之后,送萧紫晴回家,结果她死缠烂打非得缠着我出来开房。

我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她,出来开了一间房间,这不,开完房就拉着我给她讲故事,难道她要我给她开房讲故事的吗?

“亲爱的,怎么会如此想你?

记得一年前的约定,那时傻傻的我们,相约今天,牵手并肩,我为你描眉。

那悬挂天阶的广寒,如同一轮明镜,照尽了多少红尘过往,多少曾经的恩恩怨怨,此刻已化为云烟。

今夜的酒,却是这般的苦涩,末日倒计时的现在,我的心还是如此孤单,多少触手可得的幸福,最终被我撒手,多少颗柔肠百结的心,最终为我的一意孤行而碎裂。

细雨中,伊人的倩影,一寸寸一丝丝离我而去。

你终是,不再进入我的世界,包括我的梦!

或许我真的,不曾懂你,就像不曾懂我自己一样,我们都在冲动的思绪中,葬送了自己的誓约,为了短暂的快乐,失去一生的幸福。

有人说,一个女人不理她的男人的时候,是她在等他去理她,而一个男人不理自己的女人的时候,是他真的不理她了。

就像一根紧绷得弦,奏到婉转的地方,突然间绷断,那清脆的回音,震碎了彼此的爱情,从此两颗心愈走愈远,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谈,从幸福美满发展成一场悲剧。

这样的结果,一年前的我们,是不曾预料到的啊。

一年,就似走过了一生,追求,坚持,相爱,承诺,毁诺,逃避,放弃,分离!就像一幕剧,我们导演着一场场悲喜。

如今,回到原点的自己,已经没资格去后悔,后悔又如何,天下事没有后悔药卖的,剩下的,只是祝福,那个在我的爱情故事中受伤的女孩,无论你爱上了谁,这个七夕,你应该是幸福的吧,那座千万年不倒得鹊桥,是为你和他设定的吧?

其实,我不该那么固执。

其实,每次看见你的头像,还有一种习惯性的冲动。

其实,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来得及跟你讲。

有些东西,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有些决定,再也不能更改,有些人,错过了就再也无法牵手了。

而有些故事,就像童话,有喜,也有悲……

我当然不是王子,我只是公主身边的骑士,但是公主永远只会爱王子,我没那个命,注定今夜,我不能陪你,踏上这座鹊桥。

七夕之夜,万家灯火,无数小情侣相拥相吻的时候,陪伴我的只有这杯酒,和这首唱不到结尾的歌:

我再也无法牵到你的手

你就在一笑中回眸

那样的梦

在每次午夜惊醒的时候

我的泪

独自流

……

我的寂寞就是漫天的雨。

渐渐沥沥。

下进彼此的回忆。

知道你在想我,每时每刻,我们都在想念着彼此。

从没有给你写过情书,今天,手放在键盘上,思潮如涌,湮灭了我的心。

我无法抵御那回忆的侵袭,只能对自己说,我的傻瓜,我心里是如此的牵挂着她,她的坏她的好,她甜甜的笑和怪怪的小脾气,让我想得无法自拔。

在这个相思的季节里,你就是我的唯一。

多想多想,两个人围着一条方巾,站在雪里,看星星眨眼睛,漫天烟火炸开又散去,绚丽的瞬间,偷偷吻你。

多想多想,晨霭中手托腮,趴在床沿,凝视你熟睡的样子,睡的像个婴儿,还蹙着你那细细的眉,醒了我们一起抢荷包蛋,一起用吸管吸干一瓶豆奶,还帮你擦去粘在嘴角的面包渣。

多想多想,雨里的油纸伞下,把娇小的你拢在腋下,像搂着一只猫,暖着我的身子,风风雨雨,怎么走我们也不怕。

而这一切是这么的真实,却有那么遥远。

我们在相思里煎熬,过的那么苦,只为期待那未来的甜,等待,成为我们不变的梦魇。”

这是我当初写给萧紫晴的情书,现在却只变成了一缕烟雾般的回忆,萧紫晴从身后缓缓退下了我的睡衣,盯着我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她呆住了!

她惊声说:“吴晓,你身上哪来这么多的伤口?”

“拜你们公司的人所赐。”

我盯着镜子,冷笑着说,这些伤口是在砖厂的时候留下的,当时我为了保护女孩们不受伤害,被监工抽了五十多鞭子,鞭鞭破皮。

萧紫晴用指尖滑过我的没一条伤口,边滑边问到:“吴晓,想不想报仇,别人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

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她的眼神,那充满杀意的眼神,看得我心头发毛,我忙问:“干嘛要报仇,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法则,我既然触犯了法则,就应该收到惩罚,报了仇又能如何?”

“但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由你来做法则的制定者?”

她用双手握住我的腰,身体贴到我的背上来,用唇亲吻着我身上的伤口,我摇头笑了:“法则的制定者,哈哈,或许下辈子也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吧,晴晴,这一点我可能会让你失望的。”

“吴晓,你知道吗?身为你的女朋友,我此时此刻真的为你感到骄傲,你身上这一条条伤疤,就像一块快耀眼的徽章,当有一天你功成名就了,它们就是一部记录你精彩过往的人生史诗。”

噗,几年不连,这萧紫晴也真特么太能扯了,身上的伤痕都能被她扯成史诗,这口才也真是突飞猛进啊,这半年她是遇到什么样的老师,能把她教授得如此优秀?

我转身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了坐下来,对她说:“晴晴,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的天帆国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你现在从事的工作,是不是合法的?”

她听我一本正经的这么问,也是愣了一愣,歪头想了半秒,才哈哈一笑,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轻松地说:“我的傻吴晓,你想多了是吧?天帆国际当然是一家合法的企业啊,昨天副市长还来我们公司视察了呢,不信你可以去看新闻。”

我被她说得半信半疑,顿时皱起了眉头,陷入沉思。

萧紫晴看我好像不信她的话,也是有些疑惑,忙问我:“傻瓜,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对我们公司起疑心呢?”

“既然天帆是一家正规公司,那警方为什么会抓捕萧天帆?”

我想起之前帮助萧天帆逃脱警方追捕的一幕,此刻还心有余悸,如果萧天帆真有罪,我那天也成为了包庇犯,可是跟罪犯同流合污了的。

被我这么一问,萧紫晴眼珠转了转,肯定地说:“误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绝对是个误会,吴晓你就别再纠结了,现在是我们两个的时光,不可浪费了,分别这么多年了,人家都想死你了。”

为了堵住我的追问,萧紫晴一下扑了过来,像个猴子一样挂在我的身上,用嘴把我的嘴给封住了。

她那根舌头像黄鳝一样钻进我的嘴里,霸道地抵开了我的牙齿,灵巧地搜寻着我的舌头……握草,多年不见,吻技见长啊!

想想着之前,我去车站送她时偷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都脸红了半天,这个时候却这么主动,而且动作娴熟,完全就是老司机一枚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想看胸么

两人纠缠了十多分钟,萧紫晴浑身燥.热的时候,从挎包里拿出了半盒套塞给我,自己脱下睡衣钻进了卫生间,对我说:“吴晓,你准备一下,我洗个澡马上就来。”

紧接着卫生间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半透明玻璃后面正在洗澡的那个人,让我的心瞬间冷到冰点,看着手里那盒已经用过的套,我突然觉得头顶长出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呵呵,曾经恋人,这就是特么的曾经恋人,我把盒子啪地摔到地上,索然无味地抽出了一根烟,点燃了!

“砰砰砰。”

房间门在响,好像有人敲门,我不耐烦地问了一句:“谁啊?”

“先生您好,我是3009号服务员,给您送洗漱用品的。”

是一个好听的女音,听见是女服务员,我也没什么顾忌,披好睡衣起来去开门,门刚打开,外面飞进来一脚,正正踢在我的脸上,巨大的冲撞力把我冲得扑通一声,仰面跌倒在了地板上。

门外走进开两个身材高挑的美女,都是身着紧身皮衣皮裤,看起来就像电视里的黑衣女特工一样。

我抹着嘴角的血,因为刚才脸部被一位黑衣美女蹬了一脚,用的是标准的跆拳道打法,我正想爬身起来,那个美女已经过来用脚踏住了我的喉咙,手却对身后的美女挥了挥。

身后那美女脸上浮起一缕狐媚的笑,用腰间抽出一圈钢丝,缓缓拉直,看到这钢丝美女,我眼睛都直了,他不就是昨晚舞台上表演的那位人.妖吗?好像叫什么蒙达的?

这蒙达提着钢丝直接从我身边走过,直奔卫生间,我忙冒死提醒萧紫晴:“晴晴,注意安全,人妖来了!”

“吴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萧紫晴正闭着眼睛冲着身上呢,人.妖蒙达砰地一声,踢碎了玻璃直接闯进去,用钢丝在萧紫晴脖子上勒了两圈后,像套狗一样把萧紫晴套着拖了出来。

什么都没穿的萧紫晴惨叫连连,那是因为她光着脚踩在了碎玻璃上,脚底被戳得鲜血淋漓,看着都疼。

萧紫晴痛苦地睁开眼睛,无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语无伦次地说:“你,你们不要乱来……这里是,是天帆总部……你们走不出去的……”

蒙达从床上扯下一块床单,把萧紫晴给裹了起来,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萧紫晴说:“你们欧阳老总的老朋友说很想你了,要我们过来请你一趟,顺便试试天帆国际总部的安全系统到底如何?”

萧紫晴的脸上不是是水珠还是汗珠,反正也是湿淋淋一片了,她想用手去擦,却被蒙达咔嚓一声生生掰了过去,听起来像是骨折了一样。

萧紫晴惨叫一声:“吴晓,救我!”

我用尽全力弹身冲起想要救萧紫晴,那个长腿皮裤的美女提起了一只木椅,照着我头顶咔嚓一声就招呼了下来,眼看我的脑袋马上就要开瓢,忽然只听耳朵边嗖嗖两声,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了两样东西,直接击打在美女的手上。

那个美女看见有东西飞向她,发出一声惊叫,连忙退后。

这时我听到身后嗖的一声,有一只手,捏着我的肩膀,把我给拖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看到莫尘的脸。

顿时心中一喜,连忙问道:“莫尘姑娘,你怎么来了?”

莫尘白了我一眼,把我往身后一推,说到:“哼,你这种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我觉得我就不应该来救你。”

我脸上一红,很尴尬的说:“莫尘,其实你误会了,他们不但是杀.手,而且是人.妖。”

“人.妖不人.妖关我什么事?灵儿,保护好他。”

莫尘把我推到身后,推到另外一个人的手里,我回头看到一张脸心中一震,只见我的小姨妹一脸冰霜的按住了,我手里拿着一包药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很惊讶的问她:“灵儿,你怎么也来了?”

“哼!”

灵儿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小脸蛋别了过去,表示不想看着我。

我很尴尬的摊了摊手,也顺着灵儿的眼光看了过去。

只见那边,莫尘已经跟蒙达交上了手,我以前只看到莫尘的飞刀绝技,我以为莫尘只会飞刀,没想到今天一看,才知道她还是一位散打高手。

莫尘跟那个萌达交手之后,出手凌厉,拳拳到肉,打得相当激烈,几回合交锋之后,两人不相上下,看起来还真分不出胜负。

我和灵儿正看得专心致志的时候,那个皮裤美女冷笑着向我们走了过来。

只见她笑容阴森,右手突然一弹,弹出来一根甩棍,甩棍在手里呼啦呼啦甩着,两三步就跨到我们面前,抬手就往我头上打来。

这时我身边的灵儿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手中的那包药粉突然在那个黑裤美女面前撒开,嘴里对我说:“姐夫,快逃,药粉有毒。”

黑裤美女听说药粉有毒,下识意往后面一退。

没想到就在她往后一退之时,莫尘突然从茶几上飞身跳起,左脚踩在了黑裤美女的后背,借着黑裤美女的身高作为垫子,然后一脚踢向蒙达的脑袋。

蒙达看到莫尘踢向他,发出一声怒吼,手里突然弹出一卷钢丝,直接勒向莫尘的右脚。

莫尘因为在空中来不及把脚收回,脚踝就被蒙达手里的钢丝套了个正准,只见蒙达双手一紧,把莫尘拖着在空中一甩,重重摔向地面去。

莫尘落地之时,黑裤美女手中的甩棍,直接来个锁喉的动作,卡上了她的脖子。

眼看莫尘的喉咙就要被他们卡断,我急中生智,从萧紫晴包里抽出来一爹钞票,朝两个人妖甩了过去。

钞票在空中,像雪花一样飘落,两个人要看到钞票撒了一地,眼睛突然一亮,动作瞬间缓了下来。

就在他们动作缓慢的时候,我也扑了过去,背在身后的手里,是从地上悄悄捡起来的一块碎玻璃。

蒙达和黑裤美女都同时蹲下身去,捡地上的钞票。

我扑到黑裤美女背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搂住她的脖子,手里的玻璃片狠狠捅进了她的腰部。

美女发出一声惨叫,疯狂的转过身来,拿着手里的甩棍,往我头上就是一顿招呼。

我手里的碎玻璃已经留在了美女的身体里面,只见她的皮衣已经被捅了一个大口,里面的血呼啦啦往下直流。

蒙达看见自己的同伙受了伤,连忙站起身过来救援。

结果莫尘已经缓了过来,就在蒙达正要起身时,她飞起一脚踢在了蒙达的胸口。

只听蒙达胸口砰的响了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爆了一样,大家都往他胸*炸的地方看了过去,蒙达的一只胸已经缩了下去。

莫尘眼睛一亮,对我说:“吴晓,攻击他们胸.部,因为人,妖的胸.部垫的都是硅胶,打破他们的硅胶,他们便会不战而败!”

我.操,这真是好办法。

人.妖胸口垫的是假体,如果力量够重的话,把他们假体打破,那就相当于他们受了内伤,受了内伤,肯定就没办法再施展出他们全部的力量了。

没想到莫尘也会这么坏,不过转念一想,对付坏人就应该用更坏的办法,这样才能让自己不会受到更重的伤害。

所以我忍着剧痛,转身紧紧搂着那个皮衣美女,右手狠狠敲向她鼓囔囔的胸口掐了过去。

美女因为腰上受了重伤,反抗力也没有那么强了,而且她好像听不懂汉语,见我伸手捏着她的胸,以为我要轻薄她,身体愣了一下,面部表情好像还害羞了。

看到人.妖害羞,我感到就是一阵恶心,右手紧紧抓着她左边的假体,使出吃奶的劲,狠狠一下捏了下去。

结果这一捏,却没捏爆他什么假体,而且那假体比真体还要真,我使劲捏了几下都没捏爆,鼻子上还中了那美女一拳。

顿时把我鼻血都打了出来,我捂着鼻子,抬起头来,那美女一脸羞愤的盯着我,嘴里说道:“你特么流氓啊,打架就打架,你捏我胸干嘛?”

“我以为你是人妖……”

我捂着鼻子,有些委屈的说,因为那不但那美女不但会说汉话,而且听她那声音,我确定她是正正经经的女性,不是什么人妖,所以就有些尴尬了。

只见美女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伤口和胸,恶狠狠的瞪着我:“你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臭不要脸的家伙。”

那边蒙达已经被莫尘打的像个猪头一样,他看到这边的美女也没有了战斗力,连忙仓惶的跑了过来,拉起美女转身向外逃去,我抹了一把鼻子上的血,转脸对莫尘无奈的说:“冷家大小姐,人家是个妹子,不是什么人妖啊!”

“是妹子正好啊,胸那么大,一定很有手感吧?”

莫尘虽然也被蒙达揍得鼻青脸肿,但看到我一脸狼狈的样子,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了看她平坦的胸口,想到刚才那股很有弹性的手感,嘴巴关不住地:“肯定比你那飞机场有手感!”

“啪。”

下一秒,我鼻子上又挨了一拳,那是莫尘的。

我敢确定,我现在已经真正成为猪头了,我生无可恋的躺在沙发上,任由鼻子里的血流进了嘴里,莫尘伏在我的头上,把她的胸口往我脸前挺了挺,嬉皮笑脸的对我说:“吴大医生,要不要看看本姑娘到底是不是飞机场。”

“反正已经被你揍了,看就看吧,脱啊!”

我死皮赖脸地说,莫尘拉开外衣拉链,恶狠狠地说:“如果老娘我不是飞机场,我把你舌头割了,还要不要看。”

听她说完这话,我心里一紧,连忙捂住嘴巴,使劲摇头。

看一眼妹子的胸就会没一根舌头,这个交易不划算,这时,那边传来灵儿的声音:“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赶快过来吧,我先给你们医治。”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黄衣屠夫

城南的一家酒吧,护士吕艳秋应约而来,她跟坐在她对面的少年李曲,多年不见,容颜不改,而且依旧是单身一人,两人良久相视,进入酒吧,点菜,落座!

李曲盯着吕艳秋,眼神里有一种奇怪的颜色,他笑了笑,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个人?”

“奇怪吗?”吕艳秋淡淡地问,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早已变了。

他不再温柔,他变得易怒,城府,甚至有些残暴,或许与她当年甩了他有关吧,但是,他也不能变化这么大啊?

李曲冷声说:“还记得你当年跟我讲的,你要回去坐在宝马里哭去了,你的宝马呢,为什么看不见?你当年离开我,后悔了没?”

“没,我离开你,自始至终都没后悔过。”吕艳秋回答得很是坚决!

李曲像是已经预料到她有这个回答,突然起身,一把拎起了她,嘴里吼到:“跟我来。”

吕艳秋吓得大叫:“救命啊。”

可是酒吧里的人对他们全然冷眼,李曲拎着吕艳秋,拖上了酒吧三楼的阁楼,开了一间房门,推了进去。

床上,他扒光了吕艳秋的衣服,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把锋利匕首,按着她说:“我说过,要你为我那瓶酒,付出代价!”

“李曲,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怎么做,不就是一瓶酒吗?我说过我会赔你的,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凶?”

吕艳秋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看着锋利的匕首和昔日爱人那吃人的眼神,她就像看见了恶魔。

现在她自己后悔昨天答应来赴李曲的约了,她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老情人见面,谁知道这竟是一场死亡之约。

自己曾经最爱的人,此刻拿着锋利的匕首顶在自己的喉咙,而这一切,竟然只是为了一瓶酒!

李曲冷酷地说:“赔?那是你赔得起的酒吗,不是,你永远赔不起,永远赔不起知道吗?”

“那是什么酒,茅台吗,白兰地还是XO啊?它有那么珍贵吗?我把我所有积蓄都给你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要杀我好不好,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了……”

吕艳秋可怜巴巴的央求李曲,她在锋利的匕首下面,像一只卑微的老鼠,曾经的高傲全然不见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命留下来才是重要的,什么面子钱财和节操,没有了命留着又有什么用?

本来她以为李曲会顾着旧情,给她一点面子,但是她想错了,因为李曲此刻已经红了眼睛!

李曲问她:“你有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需要的?你什么都没有,除了这张臭皮囊,你不过就是一个见异思迁的贱.货,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李曲骂得很爽,骂出了这么多年以来,他心中藏着的那股窝囊气,眼前这个女人,是害了他一生的人,她今天落在他手里,怎么可能再放过她?

他用匕首顶住了她的鼻尖,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吗,我曾经是家里的骄傲,曾经是母亲眼中的天之骄子,但是你让我变成了这样,是你让我堕落,让我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黄衣屠夫,一切都是你!”

“是我,是我,都是我,我现在不是已经落在你手里了吗?李曲,我回来赎罪来了,只要你放过我,我这辈子就跟着你,做牛做马都愿意,你放过我吧,好吗?”

吕艳秋眼泪花花地哀求,李曲虽然越来越像魔鬼,但是她还不想放弃希望,所以他再做最后的努力!

李曲却冷笑了,他说:“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郭伟如果在天有灵看见了,不知做何感想?”

“郭伟?你怎么知道他?”

听到李曲说到郭伟二字,吕艳秋突然惊问起来,李曲嘴角浮起了一抹冷酷的笑:“他抢走了我最爱的女人,我为什么不知道他,那个下十八层地狱的人?”

“不许你这么说他……”吕艳秋撕心裂肺地叫出声来,因为郭伟是她心里永远的痛,永远不可给别人触摸的痛。

多少时日过去,她总以为自己是害死郭伟的凶手,所以郭伟的死,也成为了她心里最大的伤疤。

今天,在这里,李曲竟然在她措手不及间,撕开了她的伤疤,李曲还说:“你怕了吗,他就在下面等着你,等着你一起下十八层地狱呢?”

“怕?我怕什么,如果他真的在下面等着我,那你杀了我吧,让我早点下去陪他。”

吕艳秋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胆大了,她板起脸,冷声说,李曲突然暴怒了,他用刀顶住吕艳秋:“告诉我,你是不是没爱过我?”

“爱过,但爱你没有爱他多!”

“贱人,你终于说实话了,那我也告诉你,郭伟就是我搞死的,你开心了吧?”

李曲像一个恶魔一般,毫无顾忌地说到!

吕艳秋听完,时候一震,不住地摇着头,虽然她早有心里准备,但当这句话从李曲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盯着他,问到:“为什么,他跟你无冤无仇,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要对他下狠手?”

“他抢走了我心爱的人,难道他不该死?”李曲反问得很有理似的,吕艳秋却说:“我离开你不是因为被他抢走,而是我不爱你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骗谁,你骗不了我,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你还爱我,就算此时此刻,你心里也有我。”

李曲很固执地说,吕艳秋冷笑到:“你哪来那么大的勇气,说出这种话?我爱你?爱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爱一个为了一瓶酒发狂的人?”

被她这一反问,李曲也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拿着锋利的匕首,对着自己曾经的女人,这难道是爱的表现吗?

当然不是,或者他对她的感觉,爱里夹杂着恨吧,那种爱恨纠葛和情感,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看见李曲没话了,吕艳秋问到:“是什么样的一瓶酒,能让你变成一只恶魔,李曲,你看看现在的你,还是个正常的人吗?”

李曲本已陷入沉默,心志被刚才皮球的可怜感化了一点点,可被皮球这么一问,他突然普通被人泼在头顶一盆凉水,立刻清醒了过来。

可这个清醒却是恶魔和苏醒,他一把掐着吕艳秋的脖子,表情狰狞地说:“你想知道那是什么酒吗,告诉你这无妨,那酒叫做回.春.酒。”

“回.春.酒,什么回.春.酒?”吕艳秋有些惊恐,更有些迷惑。

李曲狞笑着:“用少女奶.头泡的酒,黄衣屠夫传承超过百年的古酒,可是被你这个愚蠢和女人毁掉了,你觉得你赔得起吗?”

听李曲这么说,吕艳秋如同当顶被人打了一棒,看着眼前这个拿着锋利匕首和男人,她挣扎着想逃跑。

但是李曲的手腕像一座山一样压住了她,叫她动弹不得,她被李曲掐着脖子,张嘴大喊着呼救,可是却无济于事。

李曲告诉她:“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把你约到这里来,那是因为这家酒吧是我朋友开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朋友,你这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别再挣扎了,认命吧!”

吕艳秋被李曲掐得眼泪滚了出来,身体被那把匕首吓得软成了一条泥鳅,李曲的手滑到她胸口,按住她的胸。

吕艳秋惊恐地说:“你想干什么,干什么,畜生!”

“你既然说我是畜生,那我就干畜生想干的事情,你欠我的现在可以还来了……”

李曲一刀划出,一颗奶.头飞了起来,吕艳秋惨叫一声,胸口那股锥心的疼痛让她喘不上气来,几欲昏死过去。

李曲捏住匕首,割向另外一只,忽然门被撞开,一个年轻人冲了进来,一记扫腿直劈李曲侧脸。

李曲见那年轻人冲进来就动手,吓得一声惊呼,匕首调头回刺,直戳那年轻人踢来的脚底!

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我本来跟吕艳秋约好在酒吧见面的,结果吕艳秋先到了,因此吕艳秋才中了李曲的埋伏,我见李曲用匕首刺自己的腿,不敢硬杠,随手提起旁边一个凳子照李曲头顶拍了下去。

“咔嚓。”

李曲用手来挡,木凳打碎成片,李曲手上的匕首也被打掉在了地上,我见机一个勾腿,直接跺到了李曲双胯之间。

李曲被他这招断子绝孙腿踢得哭爹喊娘,捂着裆部屁滚尿流逃出包间,李曲逃跑出去后,我忙把房门反锁,过去扶起胸口血流不止和吕艳秋!

心疼责怪到:“你干嘛不等我,自己先来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吕艳秋疼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惨白,看着像要晕过去的样子,我不忍心追问,忙胡乱把她衣服披上,扶起她开门要走!

可是走廊里已经塞满了人,一群打手手里拿着砍刀,钢管和电击棒等武器,见我们二人出门,便吼叫着冲了上来。

我忙扶着吕艳秋退进包间,迅速把门关上,再次反锁,外面立刻大力破门,那样子是要暴力闯入,一定要给我们点颜色看看。

当然,在别人地盘上撒野,你还想安全离开,那简直是白日做梦天方夜谭,就在我四下观看,正思考着计策时,旁边的吕艳秋有气无力地说:“吴晓,你要追查的郭伟,是他害死的。”

“谁,谁害死的,那个李曲吗?”

听吕艳秋那么说,我忙提声问,吕艳秋喘着粗气点头说:“我之所以孤身一人来见他,就是为了从他嘴里套出真相,可惜,这个代价有点大,但是我不后悔。”

“好,我们现在就报警,将这王八蛋绳之以法。”我红着双眼,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张请的号码。

突然接到我的电话,张请这有些惊奇,问:“吴晓,怎么了,想兄弟我了吗?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

“我现在处境很危险。”我的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那边的张请惊讶了:“怎么了,你又去哪里闯祸了?”

“南山,南山城城南的灵魂酒吧,我正被人围攻,需要支援。”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为情所困

“没事少去那些地方,泡妞打架很威风是吗?”

没想到张请不但没答应帮忙,而且还开口就训,我被对方一通训,训得哭笑不得:“老哥,我真的很危险,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否则我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别找我,有事打110,那边有所属片区的警察会去处理。”张请愤怒地挂了电话。

他可能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

这灵魂酒吧后面是片荒地,我带着吕艳秋从包间窗户跳了出去,落到荒地里,被人拿着武器一通狂追!

我抱着吕艳秋拼命在野地里跑着,虽然抱着一个人,但是因为体质好,后面的打手追了好几百米都没追上,直到他们都跑进荒地深处。

有一个拿电击棍的人终于追到我身后,提起电击棍时,黑夜中的草地里突然晃出了一个人影,挡在了他身前。

只见那人披头散发,直愣愣杵在打手面前,看身形像一个老人,打手叫到:“喂,老太婆,让开。”

打手话没完,那老太婆和身影竟然迎面扑了过去,打手吓了一跳,手里电击棒迎着老太婆脸电去,电光撩起了那身影的头发,黑夜中,黄色的骨架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打手使劲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走了眼,他手里的电击棍跳跃着蓝色的光芒,想要用电击棍让的蓝光把那身影吓退。

一阵风吹过,身影披在脸部的长发全被吹了回去,这下整个脸都露了出来,让打手看清了正脸。

这一看,打手吓得啊地一声惨叫,魂魄都快没了,只见手里的电击棍指着那身影的脸猛电,蓝色的电流如同水流一般击打在对面身影的脸上,可是那身影却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那身影的脸,哪是什么脸,那是半张脸皮肉腐烂,半张脸白骨露出的面容,白骨露出的半边眼洞森森,白牙突出,好是恐怖。

打手一声惨叫后,转身想跑,那身影嗖地一声扑了过来,一下把他扑倒在地,按了上去。

整个身子压在打手背上,脸凑到打手的后颈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腐烂的半边脸上,流下了恶臭的液体,滴到打手的头上,顺着他的头发,流进了他的嘴里。

打手吐着那恶臭的液体,拼命叫唤着,想要叫自己的同伴们过来帮自己,可是他的叫唤声还没发出去,那身影突然狠狠往他颈子上一撞,突出的牙齿插进了他颈子皮肤里去。

在树林里抱着吕艳秋奔跑的我听到后面的呼救声,下识意停下了步子:“他们怎么会呼救,难道有人来帮助我们了?”

吕艳秋抹了一把头顶的汗,那是她刚才被吓出来的汗,而不是乳.头被割疼出来的汗,她颤声说:“不,没有人来帮助我们,因为来帮助我们的,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

因为气氛太紧张,我想开个玩笑,可是他话刚说完,吕艳秋忙抬手,一把把我的嘴捂住了:“不许瞎说,别停下来,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她刚才这只手是捂着伤口的,因为弄得满手是血,所以捂我嘴巴的时候,我的嘴里也被她手上的血染到了。

一股咸咸的味道流入口中,这让我突然想到了那晚在坟地里的场景,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

我转身哇地一声,一口秽物吐了出来,这一吐,正吐在了黑暗中一个身影的头上,我借着微弱的夜光,看到了一张令我快要破胆的脸。

只见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从暗夜里走了出来,那人双眼空洞无神,浑身惨白带着青黑,从脖子到下.体处被人划开而且又缝上了,只是小腹处的缝口没有缝好,一截小肠漏了出来,吊着一甩一甩的……

这不是蒋文文的尸体吗?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还站起来走路了,难道她这是死而复生吗?

不可能啊,一具尸体难道还会自己从坟墓里自己爬出来不成?

我不相信,使劲眨了眨眼,壮着胆子问:“喂,你是人是鬼,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尸体没有回答,它只是一颤一颤地往我二人逼了过来,移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诡异,那根本就不是动,而是飞!

吕艳秋躲在我怀里说:“快逃,它是鬼,别被它近身。”

“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你别自己吓自己呢。”我本来想给自己打气,但是步子却不由自主地往后移动。

那具裸.尸自己扑到身前,我们只得退快一点,可这不退不要紧,一退却把自己退进了一个坑里去。

等两人重重跌落进下水道里后,我们才知道自己是吃了井盖没盖的亏,不过幸好下水道里没有水,两人虽摔得生疼,但至少身上还是干的。

躺在漆黑的下水道里,半天我才理清了思绪,我喊着吕艳秋:“护士小姐姐,你还好么,你在哪里呢?”

“我就在你身边。”

不远处传来吕艳秋微弱的声音,听到吕艳秋说话,我悬着的心总算稍微松了点,我忙安慰到:“别怕,我这就想办法,带你出去。”

我摸出手机,打开手里手电,看见吕艳秋横卡在下水道的入口处,样子像无法动弹,忙爬过去,想要扶她,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对我说:“吴晓哥哥,陪我在这里待会儿吧,我不想出去,外面的世界太恐怖。”

灯光下,她的眼神充满着祈求,我对她说:“你受伤了,待在这里怎么可以?咱们出去先治伤吧!”

“吴晓,抱抱我,我冷。”

吕艳秋身体打着抖,对我说,我迟疑了一下,把吕艳秋搂在了怀里。

不过为了不弄到她胸口的伤,我只是抱着她的腰,皮球却整个身体躺进我的怀里,问到:“吴晓,我身体脏,你嫌弃么?”

我张了张嘴,忙说:“你是最干净的女孩。”

吕艳秋笑了:“或许吧,我曾经也是一个干净女孩,可惜,是男人们毁了我!”

我听她这么说,看到皮球像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想了想,反问:“那我也是男人,你不怕我会毁了你吗?”

“傻瓜,跟我在一起,只有我毁了你,你毁得了我么?我这辈子经历了太多的男人,已经百毒不侵了。”

吕艳秋眼里挂着泪花,不过脸上却浮起荣耀的光芒,她说:“你知道吗,郭伟是最爱我的男人,但是他却是我的最后一个男人。”

吕艳秋讲到这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嘴里只是喃喃说着:“命运让他们来到了我身边,但是我一个都留不住,一个都给不了他们幸福,或许我这样的女人,本来就不该得到幸福的吧?”

“李曲,他才是你最爱的人,可是,他却是伤你伤得最深的人。”我听得泪流满面。

吕艳秋窝在我的怀里,好像已经麻木:“他说过,我们俩就是两只刺猬,抱得越紧,伤得越深,谁的血先流干,谁就先离开了……”

她的话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我茫然看着黑暗的下水管道,大脑一片空白。

夜风撩起了满天萧杀,在这样的夜里,没有什么可以让人安下心来,太多的纠葛让我们身心疲惫,让我们迷茫彷徨。

人生,或许就是一场艰难的旅程,我们既然已经踏上这场征途,那就再也没有回头之旅。

我本来想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事情跟她讲的,但是吕艳秋或许因为太疲惫,竟然昏睡了过去,看着她一脸的痛苦与憔悴,我也不忍心再把她叫醒,有时候叫醒一个人很容易,但鼓起勇气却太难太难了。

这时,电话突然亮了起来,有人打来电话,我一看来电显示,神经突然绷了起来:“你终于还是来电了?”

“你已经猜到我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

“是的,我就在等你的电话!”

“你为什么可以猜得这么准?”

“因为有人跟我讲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养尸人,而我刚才也见到了他们养的尸体!”

“如果我猜得不错,跟你讲这话的人,已经被雷劈了吧?”对方说完这话,竟然得意地对着电话笑开了。

……

在饭桌前,今天多了两个客人,面对一桌子的饭菜,我母亲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们夹菜,杯盏交错中,我在小口小口地吃着菜,整个人却陷入了沉思。

这已经是几天后了,从北郊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家静养,也是想理清这段时间来,把我生活打乱的所有怪事的前因后果。

见我不肯动筷子,那两个客人也有点不好意思动筷,吃饭也吃得有些拘谨,母亲看到我完全走神的样子,有些生气,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

踢得我一惊一乍的,差点把碗打翻,我惊问:“妈,你干嘛,我在想事情呢!”

“吃饭就好好吃饭,想什么事情?”

或许是因为看见我走了神,我小姨妹灵儿在母亲之前,抢先说。

我听了,一脸委屈:“我最近倒霉透了顶,我正在想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在暗中设计我?”

“大叔,你以为你在拍无间道吗,暗中设计你?说得那么吓人真的好吗?”

旁边的客人之一,莫尘嘴里包着的饭差点被我的话逗喷出来,她偏着脸对我说:“你真有那么倒霉吗,竟然还怀疑别人设计你了?”

自从上次受伤以后,今天她是第一次来我家吃饭,看到她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看来她已经把那天的不快全忘记了。

“你不知道,这半个月来的经历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经历,我可能把一辈子最倒霉的事情都集中遇到了。”

我苦着脸大倒苦水,好是无辜,另外一边的萧紫晴笑而不语,只顾低头吃饭。

莫尘听我这么说,也感觉很有趣:“好嘛别难过了,倒霉可能是因为你运气不好吧,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人不可能永远倒霉的,相信我。”

小姨妹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打气,并说:“快吃饭了,伯母做的菜很可口,你如果不吃,这才是最倒霉的事情。”

她这一句话把饭桌上的人都逗乐了,我也舒开紧绷的脸,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忽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他为情所困,若不破解,将会倒霉一生!”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家法伺候

融洽的气氛被这话一扰,顿时像火苗刚刚冒头,就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大家脸上笑容退去,应声回头,却看见门外站着一大群身穿黄衣服的人,而这群人的带头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用残忍手段残害皮球的那个家伙。

李曲!

我看见门口的人,一时间怒火中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接往外冲了出去:“李曲,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好啊,我也要找你,既然我们都要找对方,那看来我这趟没有白来!”

李曲面无表情盯着我怒气冲冲走向他,竟然不躲也不闪,手扶轮椅直面我的走近,嘴角浮起挑衅的笑。

我走到门口,用手指着李曲,质问到:“吕艳秋对你那么好,你竟然那么对他,你的良心不疼吗?”

“不错,我就是来找我前女友的,这位兄弟,你把我前女友藏在哪里去了,能不能让她出来跟我见见面?”

李曲毫不在乎我对他的辱骂,他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脸上云淡风轻的,不但不在乎,还死皮赖脸的问起了皮球的下落。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而是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自己算算,你那所谓的前女友会在什么地方?”

我这一反问,把那李曲问得怔了一怔,他又不是神仙,他怎么算得到别人藏起来的人会在哪里。

所以我的这个问题,可能只有神仙才能回答得上来吧?

他们在我家门口这么一闹,很快惊动了左邻右舍的人,小区里不管老人小孩全都被闹声吸引了过来,想要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人上门来闹事的呢?

而且这来闹事的人竟然是一些身穿黄色衣服的清洁工什么的,清洁工不都在外面打扫卫生什么的吗,怎么也会一样跑进小区来闹事,而且还跟一堆年轻人杠上了?

这场闹剧也惊动了物业的,自从我住那套房子出现灵异事情后,物业就很少再去查看,而且走路都尽量绕着走,不想靠近我们这个单元。

可今天物业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我们单元门口,而且被里面的热闹气息吸引了进来,我看见人群中有物业经理的身影,忙叫了起来:“高经理,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人群中的物业经理还没回答呢,我身边站着的萧紫晴却惊道:“坏了,这些坏事的人来了,吴晓不妙。”

她一把把我拉住,说到:“你惹了什么人,你跟人家说话客气一点,赶快道个歉就好了,别把事情闹大……”

“晴晴,这事说来话长,这些人不是清洁工,他们就是来闹事的,尤其是那个李曲,他就算一个畜生,一个恶魔……”

我指着李曲,很是愤怒地说,小区里面包括物业的人听我当面这样说那些黄衣服的人,心里肯定不服气,在下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到大家脸色不好看,萧紫晴忙拉住我,小声对我说:“说话注意点影响,不许在这里说这些叔叔们的坏话,快去跟他们道歉。”

她边说边推着我向李曲走去,要我给李曲承认错误并道歉,我此刻却好不乐意,指着李曲跟萧紫晴说:“他就是一个骗子,你们怎么可以那么相信他啊?”

我这句话说得全场哗然,说黄衣服是骗子,那简直是侮辱了所有人啊,大家怎么可能容得下我一个毛头小子在这里撒野?

很快小区里的物业经理气得跺了跺脚:“吴医生啊,你住在小区住傻了吧,没有环卫工人们的辛勤工作,你们会有这么舒适的环境吗,今天你这么公然侮辱他们,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物业经理这话说得很重,他在这里可是领导,他说的话简直就是黄衣服们的圣旨,没有人敢忤逆,现在他这么对我说话,那就是表明了他的立场,他是无条件支持黄衣服的。

物业经理发话,黄衣服全都站队,支持环卫工,萧紫晴见群情激昂,忙拉着我给黄衣服道歉,好平息大家怒火。

可是我却对李曲说:“你到底想干嘛?”

“大家跟我来,见证一个奇迹。”

哪知李曲没回答,便带人冲上了我们家二楼,推开一个卧室门,里面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女人,正是皮球。

我也连忙跟着进去,看到床上躺着的吕艳秋,一脸惊讶,跑到床边,拍醒吕艳秋正想说话。

哪知吕艳秋嘤地叫了一声,翻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声音甜腻地说:“别闹了吴晓,让我再睡会儿,你昨晚把我弄得好累,正困着呢!”

所有人都傻了眼,这吕艳秋跟我的亲密动作,只有夫妻或恋人之间才做得出来的啊,一个女人躺在别人家的床上,这叫亲眼看了的人,怎么想呢?

首先发火的是我前女友萧紫晴,她看见自己前男友床上无端端躺着一个女人,而且还勾着前男友脖子说那种话,于是火冒三丈问到:“她是谁?”

我很无辜地说:“晴晴,她是我的朋友,我住院时她照顾的我。”

睡眼惺忪的吕艳秋被萧紫晴的吼声惊醒过来,看见满屋子的人,也是吓着了,忙拉着我的手问:“吴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我睡个懒觉都不得安宁呜呜。”

她还拉着我的手撒起娇来,我当时真是一脸茫然,更是懵逼,正想说话,萧紫晴抢他先说:“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呢,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见?”

“这位大姐,我是吴晓的女朋友,他带我来的,昨天深夜,因为昨晚我们睡太晚,今天太累没早起,所以才……”

那吕艳秋很有礼貌的跟萧紫晴说着,萧紫晴却越听脸越黑,正想跟我发火,突然我推开旁边的吕艳秋,起身追了出去。

因为我看见人群中,邱欣欣的脸色一黑,直接冲出了屋外……

外面的大路上,我追了好远,可算追到邱欣欣,跑到她身前,拦住了邱欣欣:“欣欣,你怎么来了,你没在那组织里干了吗。”

“我来就是找你说明情况的,吴晓,上次我对你开枪并无恶意,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怀疑我什么了,但是我只想求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我不想因为某些事情,让我们两败俱伤!”

听邱欣欣这么说,我有些尴尬的呆在他面前,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又是谁告诉她我在调查她,看她今天这个样子,好像是被迫的样子,我因为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只得拿蒋文文的事情出来说:“你知道吗,我昨晚看见蒋文文了。”

邱欣欣身体一震:“蒋文文,蒋文文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怎么看见她的,你别跟我说你见鬼了吴晓。”

“我也不确定我是见鬼还是出现幻觉了,反正我就是看见她了……她肚子是破开的,我怀疑,她也被人取了肾!”

“取肾,你开什么玩笑,谁取死人的肾来干嘛,真是不可理喻……”

邱欣欣突然神经质的叫了起来,看到她那样子,我想我是三言两语跟她解释不清楚了,所以不得不又换了个话题:“欣欣,你今天来做什么,不会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被我这么一问,邱欣欣从生气中慢慢恢复理智,整个人也突然变得冷漠了下来:“我今天来还真找你有事,本以为你能帮我,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什么事?”

“我未婚夫他要被他逐出公司了,希望你能帮我替他求求情。”

听邱欣欣平静如水地说完这话,我心里像刀刮一样疼,他忍住心疼问:“原来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你未婚夫啊?”

看到我的难过,但邱欣欣选择了无视:“不错,我以为你能帮,但是现在看来你帮不了了,因为他的公司,就是被你得罪的天帆国际。”

邱欣欣一脸冷漠地说完,又淡然提步,离开,我对着邱欣欣的背影,声音嘶哑地叫到:“这是你要我做的事情,无论有多难,我都会帮你的……”

我的声音无法挽回那个远去的身影,当然,我也提不起勇气去追她,因为追上又如何,她是别人的未婚妻,或许明天,别人就为她披上了婚纱。

爱,是什么,是错过了就不要纠缠,只要她幸福,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吧?

不知不觉间,堂堂七尺男儿,已然泪流满面,失去心上人儿的痛苦,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细胞,感觉连呼吸都是痛的。

我茫然转身,看到父亲那张铁青的脸,我心情既是激动又是惊讶,忍不住叫了一声:“爸!”

我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更不知道是谁把他接过来的,我只知道既然我的父亲都来了,那想必我的家人已经卷入,这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情况变得愈发的复杂了,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起来。

“别喊我爸,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们老吴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父亲的声音更加嘶哑,听起来更像是咆哮,愤怒的咆哮!

我无力的摊了摊手,也不会想解释什么,提步想走,父亲手中的棍子雨点一般劈头盖脸地落了过来,我挡都没挡,任那棍子落到头上脸上。

不一会儿,嘴里鼻里都打出了血来,幸好我母亲跑过来从身后拉住了父亲的手,大叫到:“老头子,你别打他了,再打把儿子打死了。”

“打死这个不孝子,丢了我老吴家的脸,就要打死他。”

发起火来的父亲简直是神都挡不住,他提着棍子还要揍我,被母亲死死拉住。

母亲对我叫到:“儿子,你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这辈子永远不要回来了……”

我母亲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在每个围观人耳里听来,简直毫无意义,他们以看戏的表情看着父亲毒打儿子,竟然也无动于衷。

是啊,或许在他们心里,我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就活该受到惩罚,就算被活活打死,也是天经地义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是猪队友

“嗡嗡嗡。”

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在小区里震天作响,人群被摩托车声音驱散开来,人缝中飞出一辆摩托车,车上的人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就是莫尘,她斯地一声把摩托车刹到我身边,一把把我拉上了摩托:“傻瓜,你还在这里等死吗,跟我走!”

“走什么,我不能一走了之,留下爸妈被他们欺负。”我还想跳下车去,莫尘一轰油门,摩托车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莫尘说:“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就是专门针对你而来的。”

“我当然看得出来,所以我要留下来,我要面对这一切。”

“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既然这样,何不找一个可以救你的人来帮助你?”

“谁能救我?”

“你已被神秘组织的人盯上了,能够与神秘组织抗衡的,只有传说中的毕摩先生!”

“毕摩先生?是什么?他为什么能抗衡神秘组织?”

“毕摩先生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有着灵异功能的人,我这就带你去找他们。”

……

漆黑的黑夜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野狼谷中间的公路上,一道车光普通一支利剑,刺破了夜色,一直往西飞弛而去……

一辆货车从野狼谷中间的公路上开着,那时的公路还是土路,汽车在土路上颠簸着走了好几个小时,副驾驶的我在颠簸中昏昏欲睡。

开车的司机是位彝族汉子,名叫卡布,卡布一路上跟年轻乘客我聊天说地,很是热情,这会儿见我快要睡着了,好像也不忍心打扰我,就没说话了。

因为在山外小镇上,小饭店的老板见我和莫尘,骑着一辆摩托车就想闯野狼谷。

老板担心两人晚上闯谷的时候遇到事情,所以联系了一个货车司机,货车司机是老板的朋友,见我身上有伤,也答应载他进谷。

莫尘把摩托车送回,这次她把我带离那危险之地,目的就是让我出去避避风头,如果我还在小区,肯定会遭殃的。

我想莫尘,就像想到了天使,天使从天上飞下来,就是为了帮助我逃脱困境的,这个来自远方的天使,就像是他命中的贵人!

卡布边开车边问我:“兄弟,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过谷,你有多大的急事想要去办吗?”

“没有,我出来逃命。”

我毫不回避地说,卡布看了一眼我脸上的淤青,轻笑到:“逃命,你被人追杀吗?”

我苦笑到:“我被命运追杀,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能逃一步算一步,走到哪是哪。”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卡布见我说得这么悲凉,也叹了口气。

我深吸一下,眼睛呆呆望着夜空,没有回答卡布的话,卡布叹了一声,跟我聊起了自己。

虽然改革开放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中国发展很快,但这里地处西南边疆,但是人们的意识却没那么超前。

这卡布最近贷款买了一辆货车,在摩梭区和彝区里来回送货,虽然辛苦,但是很挣钱啊,没几年他就成了村里的首富。

虽然跑货车很挣钱,但是他们绝不在摩梭区暴露自己身份的,因为解放前彝区与摩梭区人因为地界关系结下了不解之仇,几十年下来,这段仇恨还一直延续。

现在的彝区与摩梭区之间,默守着不交友,不通婚和不贸易的三不规律,谁也不可以打破,因为谁敢打破,谁就会受到惩罚!

卡布当然不担心这一点,因为他从小就不交摩梭族朋友,小时候他们就口口相传着一首儿歌“朋友满天下,不交罗罗娃”。

那“罗罗娃”是他们对摩梭族孩子的蔑称,可见这份仇恨是从小就培养的了,贸易他更不可能去了,平时开车跑货都是绕开摩梭区走,怎么可能跟摩梭人有贸易往来?

至于通婚,他是绝对做梦都想啊,因为卡布心里早有心爱的姑娘了,那姑娘就是女神山下的仙子,女儿湖边第一美人:格桑卓玛。

想到格桑卓玛,卡布心里忍不住有些小激动,他边开车边对旁边昏昏欲睡的我说:“兄弟,你有没有对象啊?”

“没有,没时间找。”我淡淡笑了笑,回答他。

卡布摇了摇头,对他说:“年纪不小了,该找对象了,不能因为其他理由不找对象,这是不行的。”

“你这么说我,那你找对象了吗?”我被卡布那么说,他也反问卡布,卡布一脸幸福地笑着:“我当然找了,我的对象是女儿湖边最美的女子,她只要轻轻对你一笑,满地的格桑花都会盛开!”

听他说得那么离奇,我也乐了,他对卡布说:“世界上有这么神奇的女子,那我得好好恭喜你呢,什么时候结婚,我去喝喝你们的喜酒?”

“快了,等这趟货跑完我就去她家提亲,然后结婚时我会写信给你,你来的时候,我把我表妹梅朵介绍给你吧。”卡布说得越来越热情,热情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是一个神秘的民族,我对其也有点感兴趣了,特别是摩梭与彝族的那一段历史,更让我感兴趣。

何况在卡布的热情攻势下,我也招架不了,忙答应了下来卡布的邀请,至于要不要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但是卡布说这话表面虽然高兴,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没有底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份。

因为他是彝族人家的子弟,彝族祖先百年以前传承下来的指示,他肯定不能忘记,彝族摩梭族世代不相往来,他怎么可以去喝摩梭族人的喜酒,而且还要处摩梭族对象,这岂不是跟全部彝族作对?

我见卡布那么高兴,也比较附和,但附和之后又想到自己的事实,心里不由的又有一阵悲伤浮起,在对比之下,再次陷入了沉思。

卡布见我陷入了沉思,他问了一句:“兄弟,你名字叫什么,家住哪里,给我一个详细的地址吧。”

“为什么要问这个。”我听卡布那么问,突然警惕起来。

卡布见我一脸紧张,哈哈笑了笑,对他说:“你不留姓名和地址给我,我结婚时怎么把请柬寄给你呢,住得远的我还要提前写信呢,快递能收到最好。”

我听了卡布那么说,也点了点头,我说:“不如把我电话号码给你,你结婚直接打我电话啊,都什么年代了还写请柬,是不是有点麻烦了?”

“也对哦,我脑袋有点笨,怎么没想到这一出呢,对不起,不要见笑啊……”卡布话还没说完,突然车底当地响了一声,整个车剧烈震动了一下,不走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卡布吐了吐舌头,摇头道:“哎哟,这是底盘被撞了吗,你先坐着,我下去看看。”

说着他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拿出手电筒在车底查看了起来,这时车外寒气逼人,伸手不见无指,我忙拢了拢衣服,好想驱寒。

卡布在车底捣鼓了半天,然后对车上说:“兄弟,我看这车今晚是抛锚了,你把坐垫下面的钢筋给我拿来,我撬一下看看能不能走。”

“你能修得了吗,修不了先上来吧,等明天有人路过再叫人帮忙,你现在修可是越修越坏不?”

我边弯腰在驾驶室里找东西边说,还好,很快他找到了钢筋,不待卡布回答,打开车门就要送,可是打开门吓了一跳。

只见车门面前站着一只庞然大物,嘴巴大张尖牙伸出,正一步一步走向车底的卡布,我忙叫起来:“卡布兄弟小心啊,有狼。”

说这话时,却已经晚了一步,只见那头狼张着大嘴,飞身一扑,往弯腰在车底的卡布扑去,眼看卡布将难逃一劫!

忽然我手里钢筋一挑,也扑下车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恶狼将要咬到卡布颈子的前一秒,手里钢筋插进了恶狼的嘴里去。

恶狼咔嚓一声咬下,几块碎牙从狼嘴里掉了出来,因为我的及时出手延缓了恶狼的攻势,卡布的扑地躲避总算奏效!

那头狼一嘴咬空的同时还损坏了几颗牙,顿时恼羞成怒,翻身凌起狼爪,朝我扑了过来,想用它锋利的勾爪把我撕成几片。

我处变不惊,把钢筋抽回的同时,身体一个闪挪,躲开恶狼的攻击路线,但是手里的钢筋却狠狠向狼头拍了过去。

只听“砰”地一声,那狼头被我的钢筋狠狠拍中,而恶狼的一只爪子也抓到了我的手臂,另一只爪子把我手中的钢筋给紧紧抓住。

我一棍把恶狼拍得在地上滚了几圈,快要滚下公路去时,我抓住机会把地上的卡布拖上了车,迅速关上车门。

看着我血流如注的手臂,卡布也是惊魂未定:“天呐,我竟然忘记了这里是野狼谷,野狼谷经常会有狼群出没,特别是晚上,今天差点出了大祸,兄弟,你没事吧?”

我疼得脸色发青,深吸了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一些绷带什么的,边帮自己包扎边说:“这头狼被惹急了,肯定还会反扑,咱们得想个办法对付它。”

“有,办法有,我带着火枪的。”

卡布说完从车座后面拿出了一杆枪,那是一支*,装散弹那种枪,边区枪支管理还不是那么严格,这些跑长途的货车司机车上也会藏有武器,拿来防身啥的。

卡布把一颗四厘米长的子弹装进枪膛里,上膛后对我说:“兄弟,别怕,我保护你。”

可是他这话刚说完,身后的车窗喷地一声响,那头恶狼已经扑了上来,狼头搭在车窗外,一双血红的狼眼吓得卡布一声怪叫,提枪迎着玻璃就是一枪。

这一枪把我打傻眼了,直接惊叫起来:“你打坏玻璃,它直接就跳进来了,老兄,我也是服了你了。”

果然,卡布这一枪非但没打到狼,倒把他旁边的车窗玻璃打得稀碎,那头狼被枪声吓了跑到车后面是潜伏了起来,用它的狼叫声呼唤着,像是叫救兵。

卡布听我这么说,也是傻了眼,他苦着脸问我:“那怎么办,现在玻璃都打碎了,不可能再把它装好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投奔高人

一个七尺汉子,说话竟然带着哭腔,让人听了既好气又好笑,我无奈地打开车门,从卡布手里抽过猎枪:“不能让它把同伴叫来,必须解决掉它。”

卡布捧了一把子弹塞到他手里,对他说:“好吧兄弟,你要注意安全,这些狼狡猾得很,而且还比较凶残,它们可不跟你讲情面。”

我塞了一颗子弹在*里,没要手电,自己提枪跳下了车,只见车下面伏着的那头狼双眼射出幽幽绿光,四腿蓄力,蓄势待发的样子。

我不再给它呼叫同伴的机会,举枪,瞄准狼头前面,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砰。”

猎枪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恶狼在枪响同时飞身扑了过来,呈扇形状飞射出去的子弹,把那头狼的半边脑袋打开了花。

我收枪时,恶狼已经扑到身前,一嘴把我的手咬到嘴里,我被咬那只手的拳头使劲攥着,竟然卡住了恶狼的喉咙。

那头狼双目圆睁,被我用拳头卡住喉咙,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看起来好是诡异!

坐在驾驶室里的卡布被眼前的一幕已经吓瘫在了座位上,他捡起我丢回去的猎枪,装了几次子弹都没装成功。

他带着哭声说:“兄弟,对不起,哥哥我已经被吓得不敢动了,怎么办,我帮不了你啊!”

我用手使劲卡住狼喉咙,让狼嘴始终无法咬下来,那头狼虽然被我一枪爆头,但是这狼的生命力太强悍了,竟然到现在都还没死。

我对卡布说:“你拿起外面那条钢筋,绕到后面去打它的腰,狼的软肋在腰部,你只需要一棍子就可以把它解决的。”

“可是,我现在腿软得连走路都走不了,怎么还拿得动棍子去打腰?”卡布哭丧着脸,尿都快被吓出来了!

正在我们纠结不定的时候,货车四周的树林里,突然冒出了许多绿幽幽的目光,我四下一扫,绝望地说:“不用了,它的救兵来了,你打不过来了。”

卡布用手里的手电扫了一圈,已然吓得快要晕过去,只见货车四周的树林里钻出来不下十五头狼,每头狼都是成年狼,眼睛里的杀气表明,它们就是来屠杀的。

卡布呆在驾驶室里,嘴里一个劲说:“死了,死定了,我今天死定了,可是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娶媳妇儿啊……”

“把油桶递给我。”

面对狼群越来越近的救兵,我心下一横,看见卡布身后的油桶,对他说。

卡布伸脚把油桶踢给了我,我单手打开油桶盖,一股浓烈的柴油味儿冲鼻而来,我想都没想,提着油桶兜头倒在了恶狼身上。

卡布看我做这一切的时候,也是傻了眼,他问我:“你干嘛啊,给狼洗柴油澡吗?”

“等下我叫你点火的时候,你要扔出火柴把它给点着。”

“点它不就把你一起给点着了吗,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要跟这头狼同归于尽?”

卡布问这话时,四周的狼群突然像发现有问题似的,同时飞身扑了过来,想要合力把我撕碎。

我忽然一把将拳头从狼嘴里抽了出来,嘴里叫了一声点火!

卡布擦燃一把火柴,扔到了狼身上,火柴遇到柴油一点就着,那头狼一声哀嚎,像一团火球一样飞身腾起,往有水的地方飞奔而去,后面的狼群也愣了一愣,跟着那条火狼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紫溪山脚下有一个小镇,叫做伴溪镇,这时正值夜晚,灯火点点,莫尘带着我,敲开了一栋二层小楼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面色清秀的青年,不过看起来快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面色憔悴不修边幅,我与他对视了一眼。

莫尘跟我介绍到:“他是我的师兄,陈流。”

我向青年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吴晓,来这里避祸的。”

“避祸?兄弟说得真直接。”

陈流淡淡笑了笑,把二人带进屋子里,我四下扫了一眼,屋子宽敞陈设简洁,装修布置古色古香,很有韵味。

莫尘进屋后,把我带到沙发上坐下,陈流正在泡茶,莫尘对我说:“你先坐坐,跟我这位情圣大师兄聊聊,我去弄点吃的。”

说着跟我扮了个鬼脸,往厨房去了,看着莫尘的背影,我对陈流说:“她跟你是师兄妹关系?你们学什么呢?”

“毕摩。”陈流淡淡地说。

我一惊:“如此说来,她也是一位毕摩?”

“不,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毕摩。”

“为什么?”

“因为成为毕摩的过程,就算一场刻骨铭心的磨难!”

“……”

听到陈流关于彝族毕摩的描述,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一个小时前的那一场劫难。

在打退群狼后,我们无奈之下联系了支援,刚回到家的莫尘,在接到我电话后,又迅速带上修车工,连夜赶往大山深处,把我救出仙境。

告别了卡布,我们来到了紫溪山脚下!

陈流刚才一下子像背书一样,一口气把毕摩的历史给说了出来,这一说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很是佩服陈流的。

我惊讶到:“你对毕摩的历史变迁研究得这么清楚?”

“嗯,因为我的专业就是研究彝族的历史文化,毕摩也是我研究的课题。”陈流回答到。

我问:“你是大学生吗?”

“以前是,现在,不过是一个穷酸的学者。”陈流啐了一口茶,有些沧桑地说。

我正想说话,莫尘端了一碗汤圆出来,边走边对我说:“吴晓你不知道吧,我师兄可是西南大学的高材生呢,专门研究彝族文化的,很厉害的。”

“那你呢,研究什么?”我接过秦萌萌手里热气腾腾的汤圆,怀着深意问她。

莫尘笑了,露出雪白色的牙齿:“我不用研究什么,我只是来照顾毕摩爷爷的,不对,应该说是我的师父。”

“毕摩爷爷是你的师父?”我听得好像有了些头绪,便问。

莫尘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笑吟吟地对我说:“你真聪明,这样也猜得出来,佩服佩服,嘻嘻。”

我边吃着汤圆边摇头,笑到:“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哪是聪明了,小坏蛋!”

“坏蛋就坏蛋,有本事你别吃小坏蛋做的汤圆啊,哼哼饿死你这大坏蛋!”

“人家端进手里的东西不吃,怎么可以,如果那样的话我不但是大坏蛋还是大傻瓜了,这种吃亏的事情我也不会做的。”

“好吧好吧,吃慢点,小心烫着!”

两个人的打情骂俏,让旁边的陈流看了,感觉他心中好不是滋味。

我和莫尘见陈流陷入了沉默,觉得两人的说笑谈闹可能是也冷落到了陈流。

莫尘忙把陈流拉了坐下来,跟他聊起天来:“师兄,我这次回来为什么不见师父呢,难道他老人家又有事出去了?”

“是的,师父已经出去三天了。”陈流点头回答说,莫尘有些吃惊,忙问:“三天,他去了哪里?”

“拉古村有尸体从坟墓里自己跑出来了,他们请师父去做法,给跑出来的尸体安魂。”陈流淡淡地说。

莫尘与我听了,大为震惊:“尸体自己从坟墓里跑出来?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尸体自己还会诈尸不成?”

看见两人一脸不信任的表情,陈流也苦笑到:“其实我也不信拉古村村民的说法,但是他们来请师父的时候,说得像是板上钉钉,很是真实的样子,所以师父觉定自己亲自去看看,但是他一去就是三天,这不,还没给个回信呢!”

听陈流这么说,莫尘也来了兴趣,她突然一拍陈流的肩膀,跟他道:“师兄,我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别跟我说你想去拉古村找师父。”

“师兄,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一下子就能猜到我想干什么,哇,你太厉害了,简直会算的节奏啊!”

“别给我戴高帽子,你那点小算盘,我是猜得到的。”

陈流冷哼了一声,看他那样子,不管莫尘跟不跟他献殷勤,反正他是不同意莫尘去拉古村的。

因为他师父去拉古村之前好像就已经猜到莫尘会回来,特意交代了陈流,莫尘回来的时候必须盯紧她,不要再让她瞎跑了。

所以为了多一个心眼,他提前就把莫尘的车钥匙藏了起来,没有车,拉古村离这里好几十公里呢,陈流就不相信他们能有着路去。

莫尘见陈流脸色不好看,也打住了自己想去拉古村的想法,她气呼呼地瞪了陈流一眼,自己很不高兴地去洗澡睡觉了。

等莫尘去睡了,陈流才跟我说:“我这个师妹,平时有点小任性,想做啥就做啥,从不计较后果,你不要见怪?”

我听了他的话,也摇了摇头,苦笑到:“陈兄,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此说来,你已经领教到她的高招了?”

“必须领教啊,她可让我吃尽了苦头。”

“你先得有个心里准备,跟她在一起,以后的苦日子还多着呢!”

我从陈流的话里听得不自然,觉得陈流可能是误会自己跟莫尘了,陈流可能以为我跟莫尘好上了,所以才那么说。

连忙扯开话题,问陈流:“对了,你是怎么跟这位毕摩爷爷扯到一块的,而且还做了他徒弟。”

“他是我父亲的战友。”陈流望着我,如实回答。

我眉头一蹙,说:“据你师妹讲毕摩师傅曾和一个藏族姑娘相爱,为什么最后却又分开了,而且那藏族姑娘还为他被压在了冰川之下?”

“哎,那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一生之痛啊……你以后见到他的时候,尽量少提这茬吧,他听了会伤心的。”陈流不住地摇着头。

听陈流如此交代,我也懂了,连连点头:“知道了,我一定记住这一点,不会去戳他伤疤的,人生在世,谁心里没有一道伤痕呢?”

第一百五十章: 要命亲吻

我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鼻子一酸,有一点想哭的感觉,而对面的陈流,却早就红了眼眶:“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坟啊,可能是永远的疤了!”

听陈流如此说,我也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正想继续问,陈流却招呼我早点休息了,我一看表,果然过了午夜。

陈流把我带到了厢房,打开了一间卧室,卧室里设备齐全,床单被褥什么都铺好的,而且还有一台电脑,看起来还可以上网。

陈流对我说:“兄弟,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养养身体,明天起来咱们再谈。”

“好的,谢谢你了,真是太客气了你。”看到陈流如此热情,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据说如果在卧室里放镜子,在你午夜十二点后照镜子的话,有可能你照完镜子离开后,镜子里你的影子还不会离去,因为那是你的魂魄。

我使劲甩了甩头,想把这个想法给甩出脑袋去,我可不想自己吓自己,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鬼魂,但是这段时间遇到的离奇事情太多了,也让我有些心神不宁。

随手关了灯,准备上床,无意间看了一眼镜子,突然看见镜子里站着一个光着身体的女子,脸色惨白,双峰无头,肚子破口,伤口处露,眼睛流着两股黑血,向我一步步走来。

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忙使劲眨了眨眼,只见镜子里的女尸很是清晰,那不是别人,我死去的老婆啊!

老婆在镜子里盯着我,露出了森森白牙,表情似哭非笑,双手一抬,像要抓破玻璃钻出来的样子,我吓得妈呀一声怪叫,卧室门顿时响起了剧烈的敲击之声!

就在敲门声砰砰砰响时,镜子里的尸体影像一下子消失无踪了,我再仔细查看,也看不见它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我正在惊魂未定中,那被敲了好大一会的门,竟然自动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长发身影。

我正要喊叫,那身影突然嗖地一下扑了过来,一把给我按到了床上,伸手捂住了我的嘴。

门外又有人敲门了,这次是陈流的声音,他边敲边问:“喂,兄弟,你睡着了吗,刚才我怎么听见这里有响动声呢?”

我想回答,无奈嘴被扑倒我的长发身影捂住,而身体又被那人用擒拿的姿势紧紧扣住,动都动不了。

陈流见里面没有动静,而且门被反锁了,只无奈摇了摇头:“好吧,可能是我听错了,兄弟你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叫你。”

说完听到踢踏远去的声音,看样子陈流是走远了,按在我身上的人才松开了手,因为刚洗过澡,她身上传来一阵芳香。

我无奈地问:“小警花,你这是要干嘛,想跟我睡觉吗?”

“你想得美,刚才在叫什么,像遇到鬼了似的。”那人正是警花莫尘,只见她在床上坐了起来,边把头发扎在后面边问。

我被她这么一问,才想起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地指着房间里的穿衣镜说:“刚才还真闹鬼了,镜子里有个尸体向我走来……”

“哈哈哈……一点都不好笑。”

莫尘歪了一下鼻子,完全把我的描述当成了笑话,她站起身来,跟我说:“我来是通知你的,赶快抓紧时间睡觉,三点钟准时起床。”

“起床干嘛?”

“赶夜路呀,我带你去找我师父去。”

“就不能明天早上走吗?”

“不能,有我那个老古董师兄在,明天早上你别想踏出家门一步我告诉你!”

“可是晚上,我怕遇见……”

“怕遇见鬼吗?拜托我的大叔,你还是一位心理医生呢,我都不怕鬼你还怕,胆小鬼?”

莫尘白了我一眼,转身要跳下床离开,我一把抓住她右脚的脚踝,可怜巴巴地对她说:“你先别走,可不可以在陪我待会儿?”

“想得美。”莫尘突然飞起另一只脚,想用一个踢腿的动作把穷的手踢开,可是我拉着她的右脚一拖,她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摔在了床上。

因为怕她再爬起来,忙使出了必杀技“千抓万挠手”,莫尘的脚底心被我一通挠,直挠得那姑娘又哭又笑花枝乱颤,一个劲儿地求饶。

这时窗户竟然碰碰作响,听到响声莫尘速度极快,像条蛇一样溜进了被窝里面去,我也忙拉被子把自己盖住。

窗外传来陈流的声音:“兄弟,睡了没有,你刚才叫几声是怎么回事,我有点担心,所以跑到窗户这里来看看。”

“没事的陈哥,我刚才是瞎叫的,你快回去睡吧!”我的腰正被躲在被窝里面的莫尘使劲掐了一下,疼得我不敢说其他话。

陈流看房间里也没什么异样,提醒我睡觉拉好窗帘后,自己走了,在确认陈流走远后,莫尘才把头冒出被窝,命令我:“快去,拉好窗帘。”

我去把窗帘拉好,回来,看见莫尘还在我被窝里,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苦笑着问:“你还不走,真要陪我睡觉?”

“嗯,我今晚就跟你睡了。”莫尘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很淡定地说。

她这句话说得我不淡定了,突然来了个投床送睡的妹子,他还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呢!

可我春秋大梦还没做完时,莫尘一脚把他踢下床去,扔给了我一条毯子:“正好,你在沙发上睡吧,你不是怕鬼吗,我在床上睡着保护你。”

“嘿嘿,你不怕晚上我摸到床上去,把你从女孩变成女人吗?”我威胁到。

可是我的威胁太弱了,秦萌萌冷笑一声,裹紧了被子:“你如果不怕我的断子绝孙脚,你尽管放马过来,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被她这么说,我觉得好丢脸,好不服气地说:“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做坏人吗?我告诉你啊,我做起坏人来连自己都害怕!”

“别吹了,在洗澡间我小姨脱得精光,你都不敢动,还敢在这里说自己是坏人,你把我当小孩子吓吗?”

莫尘一句话,把我说得毫无脾气,她说完翻个身开始呼呼大睡,我却辗转睡不着,不是因为房间里睡着一个小美人,而是因为那面穿衣镜,阴森森的立在那里,直接让我失眠了……

……

山里的凌晨湿气袭人,我虽然多加了一件外套,但依旧觉得有点冷,我们每人拿了把手电,高一脚低一脚地在山道上走着,往大山深处进发。

我是在睡眼迷离中被莫尘拖了起来的,拖起来后随便洗洗脸,然后就给了我一把手电,莫尘是铁了心要带我去拉古村。

据说去拉古村要翻过紫溪山,紫溪山有五座山头,从远处看像平放着的一只拳头,山头上人称五指山。

拉古村就在五指中间的山坳里,是一个彝族小村落,村里人以卖野生菌和种魔芋为生,听起来虽然艰苦,但据说每家每户都比平原地区的人富裕。

也对,现在野生菌可是山珍,一般人还吃不到,有好的野生菌一斤都要卖几百上千块,一个季节捡下来,一家少说也要收入十几二十万,当然比平原地区种稻谷的好多了。

我看见莫尘走在前面,步伐轻快,像只矫健的野兔,很惊奇:“莫尘,你跟你师父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零零后小姑娘会跑来学毕摩?”

“我说吴晓,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我之前已经告诉你我是因为陈婆婆而认识了陶爷爷,后来我就做了他的徒弟。”

莫尘边走边说,觉得我话真多,而且老问些重复的问题,零零后跟九零后,真是有代沟啊!

我听了,竟然打趣问:“这么说你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你师父了?”

“什么叫喜欢上我师父,这叫被他倾倒。”

“被他亲倒?他还亲吻你吗?”

“亲吻你大爷,倾倒就是折服的意思,我说大叔你脑袋里一天在想些什么,做人别这么污好不好?”

“是你用词不当,怪我咯……”

我在后面摇头想解释,但感觉脖子凉嗖嗖的,下识意把衣领拢了拢,可是脸侧却飘来一股血腥味。

我转脸一看,吓得毛都立了起来,旁边立着一张只有眼白的脸,那脸一动不动,光着身子,在夜色下尤为恐怖。

我手电一照,看见是昨晚在穿衣镜里看到的那个光着身体身影,那不是我老婆吗?

我快崩溃了,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它?

我用手电指着那东西,怒了,直接吼到:“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你已经死了,你怎么老是针对我啊?”

那东西喉咙里发出呜呜地响声,身体就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迎着我就扑了过来。

那股力量把体格健壮的我扑倒在了路旁的草丛里,我简直要崩溃了,更崩溃的是我边捏竟边从那伤口里挤出了两股黑血,喷了我一头一脸。

死尸的血不是凝固了的吗,怎么会喷出来?我愤怒问了:“你他妈到底是人是鬼,死没死啊,别再装神弄鬼好不好了?”

扑在我身上的那东西没有回答,山道那边的莫尘倒问:“傻吴晓,你又说什么疯话了?”

莫尘的问话我正想回答,但是我却没机会了,那东西呜呜地叫着,把头压了下来。

脊椎像是可以九十度折弯,而且颈子可以伸长,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它的脸凑到了我脸前,舌头伸出来,一下一下的在我脸上舔着,好像在舔我从它体内挤出来的血。

我这感觉简直要窒息了,我长这么大只被一种动物舔过脸,那就是邻居家那只大黄狗。

而且还是小时候,我每次蹲着便便的时候,那只大黄狗都喜欢来舔我屁屁,舔完再去舔我的脸。

小时候怕狗啊,你可以想象那带着屎味的狗舌头舔过你的小脸蛋时候的感觉,那酸爽简直是不要不要的。

今天被带着血腥味的尸体舌头舔过脸蛋,这不叫酸爽了,这是要命啊,我张嘴想呼救,尸体用嘴堵住了我的嘴。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弄巧成拙

这让我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电影里男主抱着粘上了尸毒的女主,所有人都要求男主赶快离开女主,因为女主已经变成了僵尸!但是男主却深情地吻上了女主,而那个变成僵尸的女主,也一嘴把男主的舌头给咬了出来,男主女主双双被乱枪打死……

难道尸体也要咬我舌头?难道尸体也是一个僵尸?难道这个世界里真有鬼魂存在?可是我自己却不想当那什么倒霉的男主啊!

我闭上眼睛,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莫尘一脸懵逼,蹲在我身边的草丛里,用手电射着我的脸,惊讶地问:“我说吴晓,你走累了吗,哭什么哭啊?”

我睁开眼睛,看到莫尘漂亮的脸,又四下看了看,只有鼻子上冒着细汗的莫尘蹲在身边啊,刚才那具强吻自己的尸体呢,像是凭空消失了。

看见我躺在草丛里四下张望,莫尘问:“吴晓,你找什么啊,钱掉了吗?”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尸体,女性裸.尸?”我还爬起身来,打开电筒在草丛树林里继续搜索。

莫尘给了我一拳:“吴晓你是着魔了吗,这里哪会有什么女性裸.尸啊,你是不是单身太久了,自己都出现幻觉了,躺在草丛里做春.梦?”

我哪有心情跟她瞎掰,自己还在努力寻找着:“你别不信,刚才我真的遇到一具尸体,舌头差点被它咬下来呢。”

“咬舌头,就算有尸体,它干嘛咬你舌头?”莫尘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她跟陶爷爷钻研毕摩文化,里面也有一些神怪问题。

但是这行尸走肉,她却从没见到过,但也听别人说起过,可是别人说归说,自己总得眼见为实吧?

我回答:“当时它像是在亲我,用它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幸好我把舌头藏了起来,要不现在你可能听不到我说话了。”

看我说得一本正经,莫尘却一点也不信,她嘻嘻笑了,直接问:“女鬼想亲你,难道它不怕你有口臭吗?”

“握草,你都没亲过我你怎么知道我有口臭?”我被这么说,面子挂不住,忙反唇相讥。

岂料莫尘竟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对我说:“昨晚看你睡姿可爱,本想偷偷亲你一下的,但是你那口臭也太大了,而且大半夜还磨牙,本小姐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去去去,瞎掰,你才磨牙呢,你全家都磨牙,幸好你没亲我,你敢亲我我把你舌头给你咬出来,哼!”

我知道莫尘又在拿我寻开心,昨晚床都没让我睡,会偷偷亲我?这玩笑开得鬼都不信。

不过现在身边有莫尘,我胆子也稍微大了点儿,刚才那尸体虽然给我心里留下了阴影,但是至少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算了,既然没死,就要好好活下去,我心里依旧坚信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刚才那件事一定是幻觉,就算不是幻觉,那就是别人要搞我。

至于为什么要搞我,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要回忆一下自己在哪里得罪过什么人,结过什么仇,好寻找寻找线索。

看着我在前面走着,莫尘拍着胸脯忙吸气,好险,刚才差点把自己的小心思给说出来了。

她可能觉得幸好面前这个傻大叔是一块榆木脑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让我看出来自己的心思,自己岂不是很尴尬?

哎,那心思还是藏在心底最好,这傻大叔其实没口臭,也没磨牙,晚上睡姿很可爱,在叫醒他之前,她真亲了他一口,那是自己的初吻,献给了一个熟睡的人……

阳光明媚马缨盛开,在万树马缨隐掩的小山窝里,有一个炊烟袅袅的小村,这时正值做早饭时间,村里到处飘荡着腊肉的香味。

我咽了口口水,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跟莫尘往与小村相反的山坡上爬去,昨晚那碗汤圆,早已消化成空气了,走了一夜山路的我们,需要补充能量。

莫尘走在前面,步子甚是轻快,好像山野里的小鹿,身上的活力根本用不完似的。

反观我,步子越来越重,像是坠了几十斤铁在双腿上,每挪一步都很吃力,在爬坡时踩到一堆松针,哗啦一滑,摔了一个狗吃屎。

我爬在松软的山坡上,看见刚才从松针里踢出来一堆东西,那东西一根根白白嫩嫩的,每根有十几公分长,那长相看起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因为太像男人身上的那个了。

我连忙用脚踢土想把它们盖起来,别让莫尘看到尴尬,哪知道莫尘像兔子一样从山坡上跑了下来,脱下外套像捡宝贝似地把我从土里踢出来的玩意儿捡起,用外套包了起来。

我一脸茫然地问:“我说莫大警花,你包这玩意儿干嘛,全是泥,不脏吗?”

“这是宝贝呢,是上天赏赐的东西,你要有中大奖的运气才找得到,脏什么脏,洗干净不就好了?”莫尘的回答让我浮想联翩!

我心里五味杂陈,老是嘀咕这莫尘捡那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到底要干嘛,现在的零零后,难道真是意识超前的人了?

他心里还没嘀咕完,一排两层小木屋出现在了眼前,这是在山腰处悬崖边的一块平地上建的小屋,木屋呈吊脚楼方式建造,全是用松木和柏木,看起来小巧而结实。

看着这一排小木屋,我不禁由衷赞叹:“哇,真是巧夺天工啊,这建造水平太棒了,简直是与大山合为一体啊!”

“别傻站着了,咱们快进去吧,我饿坏了。”

莫尘迫不及待的样子,一把拉着我的手,往小木屋方向快步走去,我也只得加快步子跟上她节奏,小木屋越来越近,听见了少女们的欢笑之声。

走进木屋群,只见木屋的二搂阳台上,坐着或站着许多年轻的女孩儿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她们有的绣花有的看书,更多的是凑在竹筐边聊天干活,不时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因为目之所及处,全是清一色的女孩子,我也惊问:“我说秦大小姐,我这是来到女儿国了吗,怎么这里全是妹子啊?”

“你还真猜对了,这里就是女儿国。”莫尘拉着我,推开了一间木屋的门,里面七八个穿着彝族服装的小姑娘全部转过身来,像是在等他们一样。

“莫莫,他是你的阿老表吗?”

一个女孩看到莫尘拉着我走了进去,马上问到,女孩这么一问,其他女孩盯着他们两个人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莫尘笑得不好意思了,连忙摆了摆手对其他人说:“大家不要误会了,我跟他只是好朋友而已,真的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手拉手一起走,谁先放手谁是狗。”

听见莫尘的话说完,那些女孩子全部拍着手,像唱儿歌一样这样说。

莫尘听了她们这么说,才发现自己的手跟我的手是牵在一起的,小脸一红,连忙甩开我的手,抱着东西跑向了另外一个房间。

等莫尘跑开后,女孩子全部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句地问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家莫莫的阿老表?”

听到阿老表三个字,我脑海里想到的就是一首歌:“啊老表啊老表,你要来就来噶,不来就说不来的话哟,莫让小妹白等着。”

这是一首传遍大江南北的歌,歌声悠扬动听,歌词俏皮感人,我从小到大都很喜欢唱,所以我以为阿老表三个字,是女孩子们对外人的一种称呼。

我跟女孩们说:“不错啊,我就是她的阿老表,我跟她关系很好的,你们要像对莫莫一样对我哦。”

“原来你真是她的阿老表,怪不得我刚才看见你们手牵手,莫莫这丫头真是厉害,刚出去几天就领了个阿老表回来。”

女孩子们围着我,一边夸莫尘一边打量我,像是用她们的眼光在检验产品一样,看得我浑身不适应,幸好莫莫在里屋喊:“吴晓,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来帮我的忙。”

听到莫尘这么喊,我忙挣脱女孩们的围观落荒而逃,跑到里面的屋子,看到莫尘正在水池边洗东西。

莫尘洗的就是刚才我们在山坡上捡到的那奇形怪状的玩意儿,我有些吃惊:“我的警花大小姐,你洗这个干嘛?”

“当然是洗来吃,你难道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山珍美味吗?”莫尘边洗边问:“你跟外面的妹子聊的挺嗨的嘛。”

我盯着她手里那所谓的山珍美味,一脸的质疑:“这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还是什么山珍美味,我看像山药还差不多。”

“别打岔,我的话,我刚才问你是不是跟外面的美女们聊的挺嗨的。”莫尘加重了语气,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我摊了摊手,对她说:“我怎么敢跟外面的美女聊的挺嗨,我只是回答她们的问题。”

“回答个问题要回答半天吗?告诉我你什么问题那么难回答呢?”莫尘不依不饶,继续逼问。

我苦笑:“他们问我是不是你的阿老表。”

“这个我知道,她们刚才已经问过我了。”莫尘头也不抬,手里的东西也洗得差不多了,她继续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如实回答,是啊!”我说。

莫尘停下手,转身盯着我的脸,忽然一脸奇怪地看着我,这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的大警花,怎么了,我回答错了吗?”

“你知道阿老表在这里代表什么吗?”

“这不是你们本地姑娘对外地游客的一种称呼吗?”

“不,阿老表是彝族女孩对心上人的称呼,而彝族男孩称呼心上人,就叫阿表妹!”

听到莫尘这么一说,我一时无语了,我这是自告奋勇的想做莫尘的心上人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弄巧成拙?我忙对莫尘说:“你听我解释大警花,我真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因为我真不知道你们还有这个风俗,如果我知道你们有这个风俗,我打死我也不敢乱说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想理她

我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忙跟莫尘解释道,莫尘听了,淡然摇头说:“好啦,不用解释啦,我懂你的意思。”

“要不我现在出去跟她们说说刚才是误会了。”我征求莫尘的意见,莫尘说:“误会就误会吧,让她们误会一下也好,这样可以保护你。”

“保护我?为什么要保护我?”

“因为我怕她们把你给撕来吃了。”

“他们那么可爱的一群小姑娘还会吃人,也不要吓我了。”

“我不是吓你,如果你还这么执迷不悟,希望你好自为之。”

莫尘从案板上拿起菜刀,在我面前比划着,我看到那刀,吓得不敢说话,忙退到了一边。

面前这个警花的手段,我可是你教过的,人家不但会跆拳道,而且还会什么断子绝孙腿。

看她拿菜刀这个熟练的手法,可能刀法也是一流,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吧,就算她厉害,不惹她。

在莫尘面前,我只能做一条摇尾巴的小狗狗了,而莫尘也懒得跟我废话,只顾低头在菜板上砰砰砰切起菜来,不一会儿,刚才那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已经被她切成了薄片。

莫尘把薄片摆进了碟子里,又拿过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开始切片了,我赞叹:“警花大美人,这到底是啥山珍美味,我很好奇。”

“松茸听说过吗?”

“没有……”

“松茸,学名松口蘑,别名松蕈、合菌、台菌,隶属担子菌亚门、口蘑科,是松栎等树木外生的菌根真菌,具有独特的浓郁香味,是世界上珍稀名贵的天然药用菌,我国二级濒危保护物种,松茸是一种纯天然的珍稀名贵食用菌类,被誉为菌中之王。”

“我去,你又在跟我念百度百科吗?”

“不跟你说详细一点,你又在那里猜这猜那的了,老实交代,你刚才捡到松茸的时候,是不是想歪了?”

莫尘盯着我的脸,眼睛像是有毒一样,可以看透我的心,我张着嘴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跟莫尘傻傻对视,因为她已经猜透了我的想法,就像天生有读心术。

厨房门被一个女孩推开,开门的女孩看见两人在厨房里四目相对,也是笑了:“我说莫莫,你两秀恩爱能不能挑个好时间,咱肚子都饿了你还在这里秀,这难道是要秀到天荒地老吗?”

“闭嘴!”

莫尘与我同时对那女孩说到,这简直是天衣无缝的异口同声啊,门口的女孩被吓得舌头吐了吐,忙灰头土脸关门出去了。

听到外面的姑娘们问她发生什么情况了,她撇了撇嘴:“秀恩爱,眉目传情呢,没招了。”

“雪岚,你说说,如果黑仔知道莫莫带了个男孩子回来,他会不会上来把姑娘房给掀了?”

“我看还真有这个可能,黑仔喜欢莫莫可是喜欢到骨子里面去了的,我真不敢想象,如果黑仔看见刚才那个场景,可能会出人命的。”

听到这位叫做雪岚的女孩说到这里,不住地打了个冷战,其他女孩也感觉到脊背发凉,因为她们口中的黑仔,真的是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人物,这样一个可以为爱情冲昏头脑的人,肯定会把我撕吃掉的。

她们还记得黑仔曾经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就是在去年的火把节上,邻村有个男孩拉着莫尘的手跳达体舞被他看见,他当场把刀剁了那男孩的手。

而且黑仔家势力很大的,他去年剁了别人的手,一天牢都没坐过,这样的人物,谁敢得罪?

经过莫尘的一番烹饪,一道道美味的菜肴就被端上了桌,我围在女孩堆里吃了一顿美味后,又被莫尘拉着,离开了悬崖边的小木屋。

离开木屋,我们继续往山顶走去,在我看来,这绝对是一段漫无目的的旅途。

我们爬上了一个山头,回头看了看身后隐在树荫下面的小木屋,我问莫尘:“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房子呢,而且里面全是年轻女孩,难道真是你口里所谓的女儿国。”

“傻瓜,这不是什么女儿国,它是姑娘房?”莫尘摇头笑了,她站在山岗的石头上,微风撩动了她的秀发,看起来很是可爱。

我说:“姑娘房,我当然知道它是姑娘房,姑娘们所住的房子,肯定是姑娘房啊,难道会是小伙房?”

“其实准确地说,这姑娘房是年轻人们谈情说爱的场所,不但姑娘们要住,晚上小伙子们也会来里面住!”莫尘见我领会得一知半解,继续跟我解释到。

我听得傻了眼,忙急声问到:“小伙姑娘都在里面住,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难道就不怕作出不好的事情来吗?”

“你放心吧,彝族人最守规矩,你担心的那种事,绝对不会有的。”莫尘双目盯着姑娘房,很是肯定地说。

我还有些怀疑问:“都说人无完人,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们不会做坏事,你又没在里面睡过,你怎么能体会到里面发生的是?”

“好吧,你就不要再纠结了,等下过了这到山梁,我带你再到下个村寨实地观察一下,解开你心里的疑惑。”

莫尘拍了拍手,起身继续往下走,我满心疑惑地跟着她,而那姑娘房是专供青年谈情说爱的场所,姑娘长到十六七岁时,就要离开父母,搬到姑娘房去住,白天回家干活,晚上就在姑娘房绩麻纺线、挑花绣朵,有小伙子来相会时,陪坐谈天。

彝族人认为在家中谈情说爱是不礼貌的,必须在姑娘房进行。

姑娘可以留宿来会自己的小伙子,二人同床而睡。

但是照彝族规矩,姑娘小伙同床,只能动口,而决不能动手,稍有越轨,就会群起而攻。

彝族少女长到十七八岁便要接受成人礼,母亲和女性长辈,择定吉日良辰,焚起好香,挑来净水,将姑娘洗得干净之后,闺蜜在绑他们换衣服,穿上标志成年女子的黑裙子,边换边说些赞美和祝福她的话,然后送她到姑娘房里居住,让她开始与小伙子们交往。

姑娘房大小不一,大的可以住十余人,小的可以住三五人,姑娘们白天回家干活,晚上就在姑娘房里纺线织布绣花,有的姑娘房中还会准备一些吃的喝的便陪坐聊天。

每当夜晚,姑娘们都会精心的打扮一下,等待心仪的小伙子们到来,小伙子们过来后,然后便在姑娘房中围成一圈,唱起情歌,跳起欢快的舞蹈,累了,他们就和看中的姑娘在一张床上睡。

天一亮,小伙子们便会早早的醒来,相约再次幽会的时间,然后悄悄的离开姑娘房,此时姑娘们也各自回到家中,开始一天的劳作。

姑娘房中来往的小伙子越多、越热闹,说明姑娘的人缘好,喜欢姑娘的人多,魅力也就越大,父母的面子也就越有光彩。

但还有一个说法,舅舅有一票否决权!

姑娘决定和意中人结合的时候,要把小伙子带回家让亲属过目,一般人,包括亲爹娘都不表态,而让姑娘带着小伙子去见她舅舅。

如果舅舅家恰巧有一个儿子婚姻大事没着落,舅舅就会反对外甥女的选择,理由就是“你表兄弟还没对象呐,你必须嫁给他。”舅舅的决定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

对于这样的说法,我很是不理解,问莫尘:“自家的孩子没找到老婆,就不让别人的孩子结婚,而且要回来嫁给他的孩子,这样做是不是有点霸道了?”

“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风俗,没有什么霸道不霸道的,人们要做的只是遵循,而不是去挑战。”

莫尘很淡定,这个零零后的女孩身上,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一种老成,她的所闻所见,好像比我的都还多,这也是我很佩服她的地方。

两人经过了几个村寨,还没到拉古村,莫尘跟我说:“就算到了拉古村,也不一定能见到我师父,因为毕摩的行踪是来去不定的,你完全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那你带着我这么瞎游瞎跑,可有什么意义,对了,就算找到的的师父,他又真能帮助得了我吗?”

我开始怀疑这趟出来是不是选择对了,现在有点像亡命天涯的样子,跟着一个女孩深入少数民族的村落,却又什么都不懂。

莫尘很有信心,她对赵强说:“这个你不用怀疑,外面的奇怪组织虽然都以怪力乱神的方法控制着人们的思想,但是他们也会有破绽,我们要做的就是发现这些破绽,逐一击破。”

“发现破绽,逐一击破,直接找警察来得了,你找什么毕摩,毕摩不也跟招魂师一类的吗,都是玩迷信?”我又开始自己的反驳。

莫尘说:“你是没有真正走进毕摩,了解毕摩文化,如果你真正了解了,我相信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的回答很自信,也很神秘,但是依旧提不起我的心情,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莫尘,但不知该怎么开口。

可能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莫尘感觉我有心事:“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讲?”

我望着莫尘,思考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问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好回答就不用回答,问题是你是否也住过姑娘房,跟其他小伙子睡过?”

莫尘听了,坦然一笑:“当然有睡过,跟我睡过的男孩子,名叫黑仔。”

听了莫尘这话,我心里一阵难过,突然把自己的身体挪了挪,想要把自己的距离与莫尘拉开些。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莫尘身边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在被窝里面上下其手,对莫尘又摸又亲的场景。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莫尘见我眉头紧皱,嘻嘻笑了笑:“哟,我的医生小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很不开心的样子哦?”

“私生活混乱的人,不要跟我聊天。”我气呼呼地说,我不想理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心里就是不舒服。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那一张膜

莫尘见我一秒变脸,竟然哈哈击掌笑了,她边笑边问:“我的吴大医生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耍小孩子脾气了,你这是生气了还是吃醋了呢?”

“鬼才生你气。”我转身就走,边走边不好气地说,莫尘紧跟在后面,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到:“那就是吃醋了,别吃醋了大醋坛子,这么大个男人整天酸溜溜的,成什么样子呢,度量要大一点嘛!”

“傻瓜才吃你的醋啊,别自以为是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跟男人睡觉,你不害羞我都替你害羞。”

我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一想到别人搂着莫尘睡觉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所以对身后跟上来的莫尘咆哮开了。

莫尘被吓得一愣,见我是真生气了,忙吐了吐舌头,对他说:“你这人真奇怪,谁小时候没跟异性朋友睡过觉,说不定你小时候还偷亲过同桌女同学呢。”

“别,我没你那么厉害,我小时候看见女孩都会脸红,睡觉,那是你们这种大神才会做的事情。”

我心里的火气正旺,看样子莫尘一时半刻是别想把这股火浇灭了,不过也是,她干嘛跟我提睡觉这个梗呢?难道她不知道我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吗?

以前还真不知道,但现在却知道了,知道了又怎么办呢?解释呗!

正在莫尘要开口时,电话响了,她打开电话,看到来电,脸色更是阴沉,咬牙接了。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宝贝,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看莫尘接电话那表情,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只听她对电话里说:“可是我不想你们,对不起,我很忙,我挂电话了……”

她正要挂了电话,那边的人忙说:“孩子,你先等等,你不想我们没关系,你阿姨想叫你替她问问,你陶爷爷最近还好吗?”

“别搞错了,那不是陶爷爷,他是我的师父。”

莫尘真的不想再接下去电话了,她柳眉一挑,把电话给挂了!

……

第二天,我和赶来支援的石鹏在一起讨论着关于郭伟案情。

“你知道那个跟小女孩说话的人是谁吗?”

石鹏突然发话问我。

我毫不犹豫地说:“李曲?”

“你怎么会认为是他?”

石鹏见我回答得这么肯定,竟然意味深长地问我。

我说:“感觉会是他,因为只有他嫌疑最大,而且他跟郭伟有过节。”

石鹏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对我说:“如果照你这么说,这些案子也太好破了,也就不会再有新案子出来而没有头绪了!”

听石鹏那意思,这个案子还没找到突破口,不但案子没有突破口,还有新案子出来,让他焦头烂额?

我问:“怎么,你们又遇到了新的案子?”

“是的。”

“什么样的案子?”

“辱.尸案!”

原来最近接连发生了几件案子,首先是年轻女尸失踪,后来女尸找回来,大部分女尸都被破坏了。

而破坏的地方都是胸.部,胸.部组织被人用刀割走,听到这个情况,我失声问张请:“割的可是乳.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听我这么问,石鹏也大惊失色,因为被我把案情猜中了,所以他忙追问。

我说:“这种案子肯定是李曲做的,因为他们会用女尸组织来泡一种药酒,他们叫它回.春酒!”

听我这么说,石鹏也是匪夷所思,世界上竟然有人用女尸组织来泡酒,这不是丧心病狂吗?

石鹏为了确认这消息的真实性,他再次问了我一次:“吴医生,你说这话得负责任,用人体组织泡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得不好要出大祸。”

“我当然要负责任,因为那种酒我已经还亲口喝过。”我坚定地说。

看到我那表情,石鹏觉得不会是假的,但是万事要求个证据,他于是追问:“你既然喝过这种酒,那你还记得你在哪里喝的,是谁给你喝的酒?”

“我在郭家屯后面的坟地里喝的,给我喝酒的人名叫黄乐,就是那两个劫匪中的一个,你可以去找他来对证。”我回答得很清楚。

但是一听到黄乐,石鹏却又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软了,他一脸失望地说:“叫黄乐来对证,算了吧,哎……”

“怎么了?”

“黄乐已经在三天前伤重不治,死了。”

石鹏摇着头,无奈地说,听到黄乐去世的消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那黄乐虽然是劫匪,其他方面还不算坏,还把衣服给我穿的人,怎么能说死就死掉了呢?

看到我的表情很沉重,石鹏伸手拍了拍我肩膀:“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是把话题转到郭伟的案子上来吧,你刚才说出现在秦家小女孩身后那人是李曲,其实你错了,那人不是李曲,那人是郭伟的未婚妻白小冰。”

“啊!”

听他这么说,我几乎要凌乱了,白小冰怎么会扯在这件案子里来,就算她扯在这案子里来,就凭她一个女孩子家,能有多大的能量?把那么多人玩得团团转吗?

看我一脸震惊的样子,石鹏微笑着问他:“你肯定不知道她的过去吧?”

“她的过去我真还不知道。”我点头说。

石鹏说:“你可能不知道,白小冰已经嫁过人了,而且她的父亲和祖母都很反对她嫁的人。”

我像是在听天方夜谭,我觉得面前的张请不是一个明察秋毫的警察,而是一个信口开河的家伙。

白小冰那么清纯有气质的女孩子,怎么会变成已婚女人?这不是大白天说瞎话吗?

我问石鹏:“你说白小冰嫁人了,你有什么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因为她是我高中同学,我与她的关系,比你跟她更亲近。”石鹏回答说。

大学时候的白小冰是学校公认的校花。

她高挑修长的身材,匀称纤细的四肢,飘逸若水的长发,洋娃娃般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和那深谷幽兰般娟秀的气息,迷倒了成堆的男生。

她很文静的,像是一朵长在深山里的雪莲,轻易不让别人靠近。

所以虽然漂亮,但是没有男朋友,诸多倾慕她的人只能往洋兴叹,因为这位女神的心海平静得波澜不惊,揉不进一丝涟漪,她好似一个纯净的公主,躲在她的爱情堡垒里,坚守着,不为任何人打开那单纯不染的心扉。

直到郭伟的出现,都说每一个天使都有一个克星,而肖明,就是香草的克星。

郭伟那刀削般的脸孔,英俊得让人窒息,眸底的忧郁,像永远化不开的雾,而这雾,刚好是穿透女孩们小小心脏的利器,香草被他看上一眼,就不可救药的烙上了他的记忆!

一切就像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发展着,他们牵手漫步夕阳下,他们依偎小湖边,他们在食堂里卿卿我我,他们在假山旁山盟海誓……

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在别人眼里,他们是一对最相配的校园情侣,其实他们自己也这么认为。

在白小冰岁生日的那个晚上,郭伟亲手为她戴上了水晶项链,吃完烛光晚餐后,白小冰把自己奉献给了郭伟。

望着雪白床单上那几滴处子红,郭伟忘情的拥抱着白小冰,他发誓要用一生去保护她,守护她到天荒地老,白小冰软在郭伟怀里,她信了,傻傻的信了,她当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男人的诺言。

校园里的校花不止白小冰一个,郭伟很快有了新的女朋友,而且比白小冰更清纯更漂亮。

当白小冰知道自己的郭伟爱上别人后,她第一时间去找郭伟理论:“你对得起我吗?我把我宝贵的处女之身都给了你,可是你像丢垃圾一样把我给丢了,郭伟,你配活在世上吗?”

“蠢货。”

郭伟甩开了她的手,好不怜惜的:“处.女,哈哈,这个世界,谁还在乎处.女,我厌倦了你,我就有理由换,所谓爱情,不过是拿来骗取你身体的幌子而已,明白吗?”

白小冰被扔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她无助的瘫倒在地,哭得像一只受伤的羔羊……

两年过去了,白小冰再没谈过恋爱,因为她看透了男人。

如今的她,过着孤独的单身生活,一个人上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搂着抱抱熊看电视!

习惯,成为了一种自然。

高程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这种自然,同处一个办公室,高程从一开始,就默默关心着身边这位文静秀气的女孩,每一杯咖啡,电梯里每一次帮她挡住人流,雨中每一回为她举起的伞,悄悄融化着她那颗冰封已久的心。

高程并不帅,也不是那么引人注目,他只是平凡的路人甲,扔到人堆里就很难找到的那种。

和白小冰走在一起,人们会以为这是一对叔侄!他那么平凡,但是他却很坚持,不求回报的关心着这位冰美人,所有人都说他傻,他却一笑回之,没有太多的话。

直到有一天,白小冰问他:“现在结婚贵不贵?”

他鄂然。

白小冰嫣然一笑:“别怕,现在结婚不贵,民政局九元就搞定,走,我请你。”然后挽住了他的手。

她成了他的新娘,或许没有爱情,或许什么都没有,但是她只为了一句话:找个爱你的人就嫁了吧!

嫁不成我爱的人,那就嫁爱我的人吧,至少,他会在每一个细节,默默关心我。

婚礼很热闹,雪白的婚纱,优美的音乐,高大的教堂,和那个一直沉浸在幸福中的新郎,让白小冰稍感麻痹,或许,自己选对了吧,或许,以后的人生,就会平平静静简简单单的过完吧,然后,帮他生个儿子或女儿,和他一起看着他们慢慢长大,再陪着他慢慢变老。

洞房夜,他们十指相扣,尽情融化着彼此,水乳.交融,爱的巅峰!

“白小冰,你,你不是处.女啊,你,你这婊.子。”高程的声音撕破了残夜,也撕破了香草白小冰的心。

“亲爱的,听我解释好吗?”白小冰想尽力挽回些什么,她哭的可怜楚楚。

高程一个耳光抽来:“婊.子,贱.货,看起来那么清纯,原来也是被男人上过的二手,你给我滚,滚!”高程一脚踢她下床,自己披着一件衣服,摔门而去。

爬在自己的新房里,嘴角淌血的白小冰哭得像一头哀号的母狼……

第一百五十四章: 乡村流氓

听到这里,我连忙问:“她婚姻失败与那些案子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案子里的受害者害的她,她为什么要犯案呢?”

“她为了报复。”

“报复什么?”

“报复男人,报复伤害过她的男人,报复这个世界上所有伤害女人的男人,这可能就是她最初的想法吧!”

说到这里,石鹏像一个推理大师,边摇头边说,我听得半信半疑,因为把这么多情况串联在一起,我觉得有点牵强。

逻辑上也说不过去啊,一个年轻女人,怎么可能会成为幕后黑手,而且把未婚夫送进监狱,把无辜女孩害死,把乖乖女逼了杀人……

这各种线索也连不起来啊,我问石鹏:“你对白小冰有这么多怀疑,可否掌握确凿证据?你以为警察办案不就是最讲证据的吗?”

石鹏摊了摊手,对我笑着说:“没有任何证据,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推理,如果有证据,我也不会在这里跟你瞎推理了。”

我摇了摇头:“兄台,以后别在我面前瞎推理了好不好,你刚才可把我吓半死了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胆子有这么小吗?”石鹏喝了一口茶,乐了。

我瞎说:“我妈准备把我和白小冰撮合在一起,我可不想我未来的媳妇儿成为幕后大坏蛋!”

“你拉倒吧,未来媳妇儿,你真想做接盘侠?”石鹏瞪了我一眼,竟然又口出狂言:“我还怀疑王兵也是她害死的。”

“握草,你这是怀疑狂吗?众人皆知王兵是被吓死的,白小冰有那么恐怖吗?他能一下子吓死两个经历风雨的成年人?”

我这次真的有点火了,因为石鹏的怀疑越来越离谱,连小孩子都不可能想出这种离谱的假设来,他作为一名大人,是怎么想到的?

看我的情绪有点激动,石鹏突然说:“一般人吓不到人,但如果这个吓人的是一个养尸人呢?”

“养尸人?”

这三个字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还情有可原,但此刻竟然从张请嘴里说出来,这让我好是无语。

我问石鹏:“老大,你是被谁附体了吗?竟然也跟我说什么养尸人的事情,你们一个个神神叨叨的,我也是服了你们了。”

石鹏有些吃惊:“还有谁跟你说过养尸人的话题?”

“黄乐,他当初也怀疑白小冰是养尸人。”我回答。

石鹏听了,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点头说:“这就对了,黄乐之所以被害,就是因为他发现了养尸人的秘密……”

“老大,你真的有被害妄想症吗,怎么黄乐的死也要强加到白小冰的身上去了?”

我这下真的崩不住了,什么事情都强加在白小冰身上,这石鹏敢情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瞎掰的,所以我吼了起来!

石鹏见我的情绪突然很激动,嘴里本来有些话想要说出来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了下去。

因为他可能怕说出来后,再刺激到我脆弱的心灵,怕我真的接受不了打击,整个人崩溃掉。

当然,他要说的这些话是关于我的,关于我家人的,因为我那天离家出走后,家里出事了,我身在外面,还不知情,他最近都没跟家里联系,他当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石鹏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把我家里的事情告诉我时,我突然问他:“对了,有没有你朋友邱欣欣的消息没有?还有警察弄丢的枪支,寻回来了吗?秦萌萌还好吗……”

我觉得要改变一下话题,刚才两人闹得太僵,我怕再这样闹下去两人会红脖子,所以我把话题给扯开了,把气氛给缓一缓。

石鹏也借坡下驴:“他们都回去了,虽然都受了伤,幸好没有生命危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秦萌萌呢,你把她带回去后,安顿到哪里去了?”

“当然是先把她的伤治好再说,我已经报了案,伤害她的那些家伙,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石鹏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感觉不得劲。

我一提问问上瘾了:“酒吧外面的尸骨呢,那是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派人调查……”

石鹏可能被我问得有些不耐烦了,突然提声问我:“你离开家多长时间了,有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

“为什么这样说?”我被这么问,也想起来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我正在心里自责。

石鹏说:“如果没有打,你抽点空给家里打个电话,不要让家里的人为你担心。”

说完向我摇头笑了笑,转脸往外面看去,天色渐渐暗了,外面人来人往往的,三五成群的向北边走,好像要去参加什么活动似的。

我皱着眉头,拨了几次家里的电话都无人接听,这个点家里应该是在吃晚饭啊,怎么会没人接电话呢?

算了,晚上再给家里打吧,可能家里人有事,出去忙去了呢,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把电话装起来,突然问石鹏:“我家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刚才怎么会突然叫我给家里打电话,而且打了电话竟然没人接?”

石鹏被我这么问,正要回答,忽然莫尘从外面跑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女孩子。

莫尘把我拉了起来,对我们说:“两位帅哥,我介绍几位美女给你们认识,如果对上眼你们今晚就可以对歌了。”

“干嘛要对歌?”

我和石鹏同声问,莫尘狡猾一笑:“对了歌姑娘们才能把你们领进姑娘房去啊,不去姑娘房你们今晚在哪里睡觉?”

我听了这话,简直要抓狂,难以置信地问莫尘:“意思我们今晚上要去姑娘房里过夜吗?这怎么可以?”

“两位帅哥,你们要入乡随俗哦,如果不入乡随俗,今晚上只能在外面喝露水了。”

莫尘与几位姑娘相对发出一阵欢笑,手牵着手往对歌场跑去了,看着女孩们远去的背影,两个大男人傻眼了。

晚上如果真的要对歌,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外面两人都知道自己唱歌不行,怎么可能对得过别人。

算了,今晚两个大男人就在外面喝露水看月亮,讨论他们的案情吧,少数民族们的谈恋爱方式,我们就不用去凑热闹了。

万一真有女孩相中我们,我们又怎么办,总不能玩弄别人的感情吧?虽然我们也知道,被人相中的概率绝对是极低。

夜幕降临,对歌场的歌台上,正在表演着一台乡村舞剧,这是村里年轻人们自编自导的舞剧,大家都在围观,还不时叫好。

我和石鹏也挤进人堆里来凑热闹,夜色下,来自各村各寨的少男少女们,全都在歌台下跃跃欲试。

……

“你个贼胆子真大,难道就不怕我爹告你吗?”

“怕个鸟,今晚过了我就是他姑爷了,他舍得告姑爷随便他。”

男主痞里痞气的说,女主脸红至耳根,一阵粉拳相加……

剧情到这里落幕,看的台下的观众一阵欢呼,纷纷对台上呼叫到:“背回家,背回家,背回家……”

欢呼声中,那个扮演男主的年轻演员背着扮演女主的莫尘,围着台上烧得旺盛的篝火转着圈,舍不得把莫尘放下来。

他当然舍不得放下莫尘,因为莫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儿,今晚来对歌的好多年轻男孩都是为她而来的。

所以借着打闹的机会一亲芳泽,谁不愿意做这种好事?

大家正在打闹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咚咚咚地走上台去,直挺挺拦在了背莫尘那少年面前。

那汉子脸一沉,命令少年到:“请你把她放下!”

“黑仔,你不是去追求异族女子了吗?这里是彝家的对歌会,你这个族里叛徒,没有资格参加。”

哪知那个少年身材虽然比大汉要瘦弱不少,但他却不惧怕大汉的警告,直接回怼。

大汉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一拳向对方脸部打去,那少年往后一退,对身后的帮手说了一声揍他!

十几个帮手一窝蜂拥上台去,围着大汉黑仔就开打。

俗话说单拳难敌四手,何况黑仔这敌的可是十几只手,虽然他身材再魁梧,身手再好,也怕难是这群毛头小子的对手。

见七八个少年一窝蜂涌上台去揍黑仔,台下的我急了,正要出手帮忙,却被石鹏给拉住了。

我回头对石鹏说:“你别拉我,台上被围攻那人是我的朋友,我要上去帮他。”

“你上去帮他?你上去就同他们一样,是聚众斗殴了,在警察面前聚众斗殴,你是没把莫尘警官放在眼里吗?”

石鹏死拽着我的手,压低声音质问我,我听了又急又气,苦笑到:“莫尘虽然是警察,但她再厉害,也单拳难敌四手,我们去制止他们斗殴吧?”

“现在这个形式,以暴制暴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可能火上浇油,把事情越搞越大,我劝你还是冷静为好。”

石鹏目光紧紧盯着台上,沉脸想办法,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却急得火烧眉毛了!

跺了跺脚,咬牙切齿地说:“台上都快打死人了,你特么还在这里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得下来,你放开!”

我想甩开石鹏的手,可石鹏岂能轻易放开我?只见石鹏顺式一个擒拿手,把我的手反拷了起来。

我被石鹏紧紧反拷,动也动弹不得,在挣扎无用的情况下,只好无奈的往台上看去。

只见台子上群情激昂,几个人一言不合便扭打在了一起,黑仔以一对七,很快就落了下风,眼看要被打倒在地。

这时少年背上背着的莫尘强力要求那少年把她放下来,但是少年却紧紧搂住她的脚,嬉皮笑脸地说到:“想要我把你放下来,做梦吧,今晚我要进你的姑娘房,跟你睡觉的。”

“别跟我耍流氓,赶快放我下来,不放我下来我会让你后悔的。”莫尘在他的背上,有点生气,警告到。

少年更加肆无忌惮,他听莫尘的话里有些生气了,却还笑着逗她:“阿表妹,你想让我怎么后悔呢?你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老表我不怕。”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怕死吗

这少年的死皮赖脸惹得台上台下爆发一阵欢笑,那边正在打架的黑仔听别人欺负莫尘,好是愤怒。

他发出一声暴喝:“闭嘴,你这狗畜生,萌萌岂是你可以调戏的……”话没说完,嘴巴挨了一棍子,打得他碎牙横飞,血水四溅!

黑仔伸手捂嘴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绊倒在地,七八个人一起冲了过来,脚像雨点一样跺上他的身体上来,眼看黑仔要被对方在篝火堆前打成重伤。

莫尘不管什么了,忽然用手围着那少年的脖子一扼,用了一个标准的锁喉动作,勒住了少年的脖子,警告他:“你赶快放我下来,不放我下来我要你的命!”

少年的脸顿时变色:“阿表妹,你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竟然对我下这种狠手,你忍心吗……”

他话还没说完,莫尘一用力,勒的少年一声惨叫,说不出话来了,他下识意把手一松,莫尘趁机逃脱之后,少年像一摊烂泥般跌倒在地。

莫尘挣脱了少年的控制,顿时像下山的猛虎,凌空一个飞踹,一脚踢到了火堆边的一个人。

那人被踢得一声怪叫,身子向前一冲,差点跌进火堆里面去,幸好他身边有人伸出手来,死死拽住了他,才幸免于难,几个人顿时被吓到了。

全部转身看向莫尘,莫尘又闪电般弹出两记鞭腿,这大长腿踢得真高,只听啪啪两声脆响,靠得最近的两个人脸上立刻多了两只鞋底印。

莫尘的闪击瞬间打懵了几人,他们正在数目相对发愣时,莫尘已趁机把倒在地上的黑仔扶了起来,转身就要撤退,可是刚才那个少年手里端着一盆液体,泼了过来。

众人发出一声惊叫,全部四散逃开,因为那少年泼上来的液体不是其他东西,而是汽油。

在篝火堆前倒汽油,这不是要玩火*的节奏吗?果然,少年的汽油一泼出,篝火瞬间被汽油引来,直接就烧到来不及逃跑的人身上。

对歌现场瞬间变成了火灾现场,只停一声声惨叫扬起,篝火堆边马上有五六个火人尖叫着四下逃命,而这些逃命群中包括莫尘和黑仔。

见现场突然发生这种情况,我和石鹏忙松开手跳上台去救人,用手打,用水泼,还有用沙掩的,顿时乱作了一团。

六神无主之下,石鹏突然扯开嗓子叫到:“大家别慌,快用泡沫灭火器,快用泡沫灭火器啊,其他东西灭火都不管用的。”

“这大山深处,哪来的泡沫灭火器,你是不是吓傻了?”

我边脱下衣服帮莫尘他们打火,边回答石鹏。

可是我不打不要紧,一打把莫尘身上的火焰引到了自己身上,顿时也跟着莫尘着了火,这才是传说中的引火烧身了,到处飘荡着绝望的惨叫声,就像世界末日来临了般!

就要绝望气息弥漫在所有人心头之时,忽听得天地间一阵铃声震耳,怪风隆隆而起,撩得山雨欲来之势,在怪风奇铃交作声中,一道咒语声飘进人们耳中。

只闻天地间有人念诵道:“作毕我一群,走过柏林山,背来柏签筒,走过樱林谷,带来樱法扇,走过林木山,戴得法笠,走过竹林谷,搓来竹神签,走过百树谷,树棍杠亦要分……治病于世间,度灵入祖界,世间得繁旺,神铃亦灵巧,网兜亦顺手,旧毕亦得见,新毕亦得闻……”

声声诵语里,一位身批黑蓑衣,头戴红色八角斗笠,左手持扇右手摇铃的高大长者从篝火堆中缓缓走出,就像远古天神降临凡间了般,教人看过后就想跪地膜拜!

看见长者从火堆里走出,莫尘忍着剧痛,竟带着哭腔对长者喊了出来:“师父,您终于出现了,想见您一面真是难啊,还得用火把自己给烧着了,呜呜!”

她那话既像撒娇又像在说真话,撒娇是因为她的确被烧得很疼,而说真话是因为这长者来无影去无踪行踪诡秘,为了见他一面,莫尘铤而走险也有可能。

只听长者暼了莫尘一眼,冷哼一声,沉声说:“你那么喜欢玩火,那就多玩一会儿,这个要求,为师成全你。”

长者话刚说完,拿着手里扇子对着莫尘一扇,只听嗖得一声风响,莫尘身上的烈火像突然间又加进了汽油一般,火焰腾起了好几尺高,瞬间把莫尘给笼罩在了里面。

莫尘被这烈火一罩,完全看不清了人影,只看见一团火球在面前动来动去,而且还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就像皮肤被烧裂了那种响声,让人闻之心惊肉跳。

我更是看不下去了,身上虽然也着了火,但比起莫尘的安危来,我已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了。

一时不敢多想再次跨步扑向莫尘,想要去帮她扑灭身上的烈火,但是那个长者见我扑向莫尘,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手中的法铃随即摇响,铃声叮当中,我的步子像被定在了当场,动都动不了了。

我对长者怒到:“她是你徒弟,你非但不救她,干嘛还放火烧她,你这是要草菅人命吗?”

面对我的质问,长者竟然“嘿嘿”一笑,手里铃声摇得更响了,同时也像刚才扇莫尘那样提起扇子,迎着我就扇了过来,我暗叫一声完了,闭目等死。

那长者轻捻法扇,迎空扇出时,只听得而边嗖嗖风起,我站在面前,如同在火山口里突然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心。

身上的火苗被法扇一扫,就如暴雨催花般,扇风过处,火苗随风而化,熄灭成了一一缕青烟。

瞬息之间,身上的火焰便被长者用法扇一一扇灭,火灭风至,我虽被烧得面目焦黑狼狈不堪,但是被扇风扇到之处,却是清凉无比,好生爽快!

这神奇的法扇可是救了我一命,我正要向长者作以感谢,哪知长者身体一移,已然转至其他地方,口里念着法诀,帮另外几人灭火去了。

而莫尘身上那堆火,却是越烧越旺,这时有些救人心切的女孩们拎来了水桶,不由分说往莫尘身上泼水,我看了惊叫着阻止。

可是我还没阻止下来,女孩们的水已经泼到莫尘身上去了,这不泼不要紧,一泼吓人一跳,只见水泼上去之时,莫尘身上的烈火不但没被浇灭,更加烧得旺盛了。

莫尘身上的烈火,远看像是一股妖气在盘旋,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走近似乎有张血盆大口袭来,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我吓得动不了腿脚,其他人也尖叫着向后退去,用水都浇不灭的火,这是什么火,这难道不就是妖火吗?看样子今晚是老天要灭莫尘的节奏啊?

我在绝望中被人推了一把,转过身来,看见石鹏手里拿着一只干粉灭火器,正在对我使眼色。

我惊问:“你这灭火器是从哪里来的,深山老林也能找到灭火器?”

“我车上随车带的,赶快去灭火,别问那么多,救人要紧。”石鹏把灭火器塞给我,自己跑到长者那里,查看长者救了的那些人身上伤情去了。

我跑到莫尘面前,来不及多想,迅速拔开灭火器上的保险栓,拿起干粉灭火器,对准莫尘身上就是一阵狂喷。

就像雪白色的瀑布迎空洒下,溅起了耀眼的雪花,雪花飞落处,烈火狂魔应声而逃,莫尘满身的火焰就这样被我用灭火器喷灭无踪。

我把莫尘身上的火扑灭之后,忙跑过去查看她身上的伤情,但是莫尘身上完好无损,脸上白白净净,穿着民族服装,看起来美得像朵出水芙蓉般。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万分地对莫尘说:“你,你被火,烧,烧成这样都没事吗?”

莫尘见我一脸黑烟,既心疼又忍不住想笑,她掏出了手帕边帮我擦脸边柔声安慰到:“你放心吧傻瓜,有我师父在,再大的火也奈何不了我的。”

被一个姑娘这么近距离温柔擦脸,刚才那吓到嗓子眼的心脏稍微安了一点,伸出手捏了捏莫尘的脸蛋,皮肤好弹,润滑爽手。

我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莫尘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一巴掌把我手拍开,装作生气了:“你干嘛干嘛啊,趁机吃豆腐吗?本姑娘的脸还没被人摸过呢,快放开手,臭流氓!”

我冷哼一声,回答到:“我才懒得吃你豆腐呢,我是想看看这是不是真实的,怎么会有人被火烧了还屁事儿也没有?”

“傻瓜,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有我师父在,再大的火也奈何不了我的,你难道不信?”

“你吹牛吧?你师父难道是神仙,连烈火都能降服?还是你是孙悟空啊,九昧真火也炼不化你!”

“得得得,别贫嘴了,我师父反正是大人物,能降服鬼神,更能阻挡天灾人祸,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她这滔滔不绝的一通话,把我说得一愣一愣的,见她说得很是认真,也不想去打断她了。

刚才我身上的火焰也是长者用法扇扇灭的,而且自己被法扇的风吹过后,明显感到舒服了不少,虽然觉得这跟鬼神没什么关联,但最起码这也挺奇异。

因为从小就对奇奇怪怪的事情比较感兴趣,所以也对这个从火里走出来的长者感兴趣了,所以先问了莫尘:“对了,你师父怎么会从火堆里走出来呢,难道他不怕火吗?”

“火是生命之源,彝族人最崇拜的就是火神,我们敬爱火神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怕他呢?”

莫尘一脸崇敬地对我说,我听了哑然失笑,崇拜火神就要被火烧吗?

这个逻辑也太雷人了嘛,但看着前一刻还打打杀杀深仇大恨的众人,这一刻却勾肩搭背谈笑风生了起来,这让我更加疑惑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恶人克星

这是什么样的一群人,会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结仇,也会在谈笑之间化干戈为玉帛,他们的愤怒来得快也去得快,就像大晴天下了一阵雨,一下子又烟消云散了。

“莫莫,这是你朋友吗?”

一个声音打乱了我的沉思,忙回过神来,只见那长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们身边,莫尘正在跟长者介绍我。

她跟长者说:“师父,这叫吴晓,是我救命恩人,吴晓,他是我恩师,是我这一生最崇敬的人!”

哎哟喝,这莫尘可以啊,一下子不但做了两次人物介绍,还顺便把马屁给拍了,但她师父好像不吃这套。

那长者黑着脸,用他那鹰隼般的目光盯了我好长时间,突然说了一句:“年轻人,你不该来到这个地方。”

我和莫尘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莫尘问长者:“师父,他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呢?”

“这人正遭遇人生大劫的重要关口,身上阳气已是十分薄弱,本应到高宇大庙去静养还阳,他却反其道而行,来到这野鬼游魂遍地之处,哎,这叫自寻死路啊!”

人生大劫?重要关口?孤魂野鬼?静修还阳?

听到这些词语,我的头皮就一阵阵发麻,不是因为我害怕了长者的话,而是我怕在听到这种牛鬼蛇神的东西,这段时间来我听得太多了,现在我一听就想吐。

所以我捂着脑袋对莫尘说:“莫尘,你们这里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吗,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我这根本就是找借口,我是不想再听到长者在那里说牛鬼蛇神的话,是想避开长者。

莫尘好像听出了我的意思,忙看了看长者,在征求长者的意思,长者叹了口气,对她说:“送他去休息吧,明天让他离开。”

“师父……”莫尘嘟起嘴巴,显然不情愿让我离开,但是长者却加重了声音:“按我的意思去做!”

莫尘无奈,只得带着我离开了对歌场,把我安排在了姑娘房最后一排的一间房子里,莫尘就在隔壁。

我送走莫尘后,洗漱完毕,上床睡觉,这姑娘房是女孩子睡觉谈恋爱的场所,我是第一次在里面睡觉,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总觉得有些不适,搞得很晚才睡着!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喉咙被人扼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想要起床倒杯水喝,可是胸口就像有一块石头压在身上一样,叫我无法起得了身。

我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黑影毫无声息的压在了自己身上,始终看不清身上压着那黑影的样子,到底是男是女。

慌忙之下忙从枕边拿手机,想用手机的电筒光来照射黑影,可是枕头边却放着一张惨白的脸蛋,吓得我快要滚下床去。

但我肯定是滚不下去的,因为我现在动都动不了,怎么滚?

而且胸口上那黑影对我的压迫越来越重,就像快要把我胸骨压碎了一般。

我已经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手也摸不到手机,旁边这张阴森森的脸更是渗人,那张脸惨白得就像抹上了石灰一样,而且一动不动地睁眼看着我的脸。

我喘了几口气后,才想到莫尘就在隔壁,能不能通过喊叫把莫尘叫过来,虽然一个大男人向一个女孩子求救面子上过不去,但总比被黑影压在这里好吧?

我不做过多考虑,张嘴就喊,可是我一开口就吓住了,因为我根本就喊不出来,就像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论我如何使劲,就是发不出声音,我体验到一秒变傻的体会。

又急又怕的我,就像一块木头一样被黑影压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动不得喊不得,望着身上的黑影,我想到完了,可能遇到鬼压床了。

在科学上“鬼压床”或“鬼压身”在医学上称之为睡瘫症。

病人能清楚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但是身体却不听自己使唤,想动动不了,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想睁眼也睁不开,有的时候可能还伴有相应的梦境,有的人甚至还会产生幻觉。

不少人有过一种感觉,就在刚睡着或刚醒来的时候,意识已经清醒,但发现身体无法动弹,眼皮睁不开,有专家介绍说,这种被老百姓称为“鬼压床”的情况,是一种与睡眠相关的疾病。

人在睡觉时,突然感到仿佛有千斤重物压身朦朦胧胧的喘不过气来,似醒非醒似睡非睡,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人们感到不解和恐怖,就好像有个透明的东西压在身上,再加上配合梦境,就被给了个“形象”的名字——鬼压身。

其实,这在医学上叫“梦魇”。

同做梦一样,梦魇也是一种生理现象,当人做梦突然惊醒时,大脑的一部分神经中枢已经醒了,但是支配肌肉的神经中枢还未完全醒来,所以虽然有不舒服的感觉却动弹不得,这时,如果有人叫醒他,或推他一把,梦魇就会立即消失。

其实这种现象十分普遍,比如,我们刚醒过来时不可能把拳头完全拳起来;有许多人在醒来后还要再缓几分钟,这都是中枢神经不同步工作的原因。

仰卧、盖的被子或手放在胸口上、日间精神过度紧张、晚饭过饱都是发生梦魇的诱因。如果读者细心,就会发现,那些出现过“鬼压身”的人全部都是仰卧的,如果侧身睡,并避免上述诱因,就不会发生梦魇了。

有时候刚做完梦,就会把身体没直觉和梦联系起来,也许鬼压床这个名词你并不陌生,民间早已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关于鬼压床的解释。

从童年开始,我听到过的最权威,最有“科学根据”,最多人支持,最令我信服的解释,就是“你只不过是在睡着的时候,可能自己无意中把手放在胸口上,以至于加重了呼吸的负担,于是感觉起来,就是所谓的鬼压床。有些人还伴有心跳加快而引起的出冷汗,缺氧,甚至出现幻觉等等,这些都是不良的睡眠习惯所引起产生的,当然,也不排除一部分人是器质性病变引起的睡眠问题,严重的会发生猝死”。

我当然相信自己的身体,也相信自己这根本就不是梦,因为我清清楚楚看见旁边有一张惨白的脸,虽然看不清这脸的容貌,但我确定这脸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脸。

为了证实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出现了幻觉,我使劲眨了眨眼,想再次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真有问题。

可不看不要紧,一看心脏都快不好了,只见胸口上此时压着的,竟然不是黑影了,而是一个年轻女孩,而那女孩的脸,就是刚才我在枕边看见的那张脸。

我的双眼正对着胸口上那女孩的脸,女孩不知是用蹲姿还是骑姿,反正是在我胸口上,看身形,这女孩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还穿着本地彝族女孩的服饰。

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夜色下房间里的光线不是很好,我完全看不清女孩的长相,不知她是美是丑。

我想发话问女孩,可是还是说不出话来,我也不知道那女孩是怎么突然之间就蹲到我胸口上去了的,速度那么快,刚才那个黑影呢?难道被女孩赶走了?

千万个疑问藏在心中,堵得我难受得要死,正在我走投无路时,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伴随着轻微的震动,好像是有人来电话了。

但是来电话又有什么用?我现在动弹不得,我怎么去接电话?

但是借着手机的屏幕光线,我看清了女孩的脸,这是一张老人的脸啊,脖子以上的肤色和面容,完全就是七八十岁的样子,而且这张脸看起来也很熟悉啊!

“小矮人,怎么会是你?”

我惊问,很奇怪,我这下问得出话来了,因为我看到蹲在自己胸口上的脸,是在豪宅里看到的那个小矮人的脸。

小矮人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穿着少女的衣服?

小矮人没有回答,我手机里却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我死得很冤枉啊,我儿子也死得很冤枉啊,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你终于来了……”

我汗毛竖了起来,手机里怎么会突然传出这种声音,而且我刚才没动手机,手机也没设置自动接听,怎么会突然传出这种语音呢?

难道手机也成精了,跟我玩现实版的午夜凶铃?

我望着胸口那张苍老的脸,强行把心里的恐惧按住,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你是在跟我讲话吗?”

“年轻人,我要你帮我,帮我报仇,只要你帮我报了仇,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手机里又传出了那句苍老幽怨的话,我听得脑袋疼,想用手捂着耳朵,可是动弹不得。

只能应付着问:“你要我帮你报什么仇啊?我一个凡夫俗子,有什么能力帮你报得了仇?”

那张脸上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电话里继续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能帮我报仇,因为看中了你,为的就是等到今天!”

“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你为什么要特意找我?”我无奈了,快要哭出声来,这是怎么了?

上次遇到蒋文文的尸体,这次有遇到小矮人的尸骨,难道自己就这么受尸体欢迎?

我话没说完,那张脸上的笑容竟然越来越灿烂,而那张脸越笑越恐怖,脸皮就像晒干的泥壳,一块一块地掉了下来。

那边手机里竟然循环播放着一句话:“因为你是恶人的克星,因为你是恶人的克星,因为你是恶人的克星……”

那张脸越笑越离奇,脸皮也越掉越块,掉下的脸皮就像雪花,还没落到我的身上就融化了,在夜空中化成了青烟。

而最后时,脸皮掉得干干净净,露出了一张光滑白净的脸,赵强细看,这下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了。

这女孩长得娇小秀气,虽然没有莫尘漂亮,但最起码也是一个小美人儿,我盯着女孩不知所措时,来了一阵风。

第一百五十七章: 陷入绝境

女孩身上的衣服竟被刮飞了,光溜溜的身体呈现在了我面前,看着她那刚发育的身体,我张着嘴巴,不知是傻了还是呆了。

女孩慢慢凑近,露齿一笑,牙缝里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我妈地一声惊叫,翻身跳了起来。

莫尘推门进来的时机总是很准时,她听到我房间里的惊叫声,就忙起床冲了进来。

这时我已经满头大汗,正在床上四下搜索着什么,嘴里说:“人呐,人呐,人在哪里去了……”

“什么人?”

莫尘打开了灯,看着我一脸惊恐的样子,也有些奇怪,于是问他到:“你怎么了,不会又在做恶梦了吧?大半夜的惊醒,这可不是好的表现!”

莫尘打了个呵欠,今天晚上对歌台那里闹得太猛了,加上白天一路奔波,本来又累又困,想睡个好觉,可是我的一声怪叫吓醒了她。

我现在毫无睡意,睁着惊恐万状的眼睛四下搜索:“我没有做恶梦,刚才房间里真的有人,而且还是个小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

“你说的是她吗?她叫珍珍,在那里呢!”

莫尘打着呵欠,用手指向西边的墙壁上,那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年轻的小女孩。

我看了墙上的照片,眼睛一瞪,呆住了:“对,就是她,她就是刚才爬到我身上压着我那女孩!”

莫尘听了摇头冷声说:“你别开玩笑了,珍珍都去世一个月了,她怎么会……”

说到这,她把眼神往窗外一扫,身子突然像触电了一样,她一把拉起我,起身冲出了门,往屋后跑去!

我边跑边问:“你搞什么搞,我鞋都没穿,你拉着我跑出来干嘛?”

“那屋子里不能呆了,因为……我刚才看见珍珍了,她站在窗户外面,盯着屋里看!”

莫尘也被吓得小脸发白了,因为她刚才用眼角余光扫向窗外时,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

那身影就是这间姑娘房的主人,珍珍!

珍珍站在窗外,一脸幽怨地盯着屋里,盯着莫尘,像有多大的冤屈想要跟她讲一般。

但是这个珍珍,却在一个月前已经意外去世了,当时珍珍是从山上放牛失足摔死的,尸体暴露在外面三天后才被收回来的。

今晚也是莫尘疏忽了,把我安排在珍珍生前的房间里睡觉,难道是珍珍不甘心,冤魂还在世间游荡,所以才找上了我?

莫尘越想越害怕,忙拉着我往她师父住的地方跑去,这种时候,或许只有师父才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了,两人在同一时间遇到同一个鬼,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因为光着脚丫,被地上的沙石咯得好疼,而且跑得也不快,莫尘只得边跑边等。

她怀里装着师父的签桶,这是她偷偷拿来研究的毕摩法器之一,因为其他法器师父总是带在身上,只有这个签桶她能拿得着,所以她也研究了好些日子,可一点门道也看不出来。

毕摩签筒彝语叫“乌吐”,是毕摩常用法具之一,据传有镇魔降妖之功用。

这东西是木质,中空,长短不一,按毕摩自身的体格择日制作,分公、母、子三种。

尖部张口成梭锥形为阳性,张口呈半椭圆形为阴性,且张口大小与所持毕摩张口嘴形大小一致。

若签筒张口过大,超过毕摩之口,会克主,不利于毕摩,若张口过小,则为法力不足。

签筒由前后两节合成,前节谓之柏公,由名山深处柏树制成,后节谓之樱母,采自名山深处猎犬不及之处的樱木制成。

签筒长度与所持毕摩前肘长度吻合,过长则把握不住,作法容易出错,或克主,对自身不利,过短则法力不足。

签筒内装毕摩占卜用的神签,彝语谓之“洛乌”,有十八支或十一支两种。

神签用竹削成,分阴阳两种,削成叉形为阴签,削成一侧尖形为阳签,用于占卜,签筒两端系以皮绳或铜链制就的背带,毕摩出行或举行仪式时斜跨于背上。

莫尘最喜欢学的一门技术就是占卜,她也想像古代玛雅人一般,搞出一个什么传世预言,从此名垂千古多好!

所以,在众多毕摩法器里,她偏爱师父的签桶,不用时还可以做个装饰,何乐而不为呢?

莫尘师父住在村中村长家,离姑娘房聚集地大概有半公里的路程,莫尘拖着我跑了几十米,听说我没穿鞋子,也是有点尴尬。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向我道歉:“对不起了,刚才因为走得太急,没让你穿上鞋子,咱们现在回去穿吧,穿上后赶快离开!”

“等等,你刚才说那房间的主人已经去世一个月了对吧?”我忽然问。

莫尘点了点头,回答:“对啊,所以我刚才又在窗户边看见她出现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有点生气了:“你把我安排在一个死人睡过的房间里睡觉,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成心要害我吗?”

见我有些生气,莫尘忙道歉:“我真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想让你暂住一晚,谁知道会出现那种情况?对不起了别生气好不好?”

“哼,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心里有点苦,但是妹子向我道歉我也生不起气来,只得愤愤不平的跟着莫尘又走回那间房间里。

莫尘在门口站着,我坐到床上穿鞋,看见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莫尘忙像哄孩子一样。

对我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下次不会安排你睡这种房间了好不,要不这样,下次你睡我房间?”

“不睡,我怕你的断子绝孙腿……”我还在赌气,突然从床下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把我脚踝紧紧抓住。

我惊呼一声,用鞋一鞋拍到那只手上,竟然没有任何声音,我吓得魂飞天外,起身就跑,那只手紧紧抓住我,直接让我摔了个狗吃屎。

莫尘见我突然摔倒在地,忙蹲下身扶我起来,惊问到:“哎哟,你怎么了,难道听说要跟美女睡觉,吓着了?”

“吓你妹啊吓,床底下有人,伸手抓我的脚。”

吓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床底说,莫尘从包里掏出手电,皱着眉头往床下照去!

只见木床底下,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啊,她无奈笑了笑,摇头把我扶了起来:“傻哥哥,你敢情是被空气拌了一交吧?自己看看,床底有人吗?”

听莫尘这么说,我也抹了抹汗,回头向床下看去,只见床底下除了一件彝族女孩的衣服外,再没有其他东西,而那件衣服,还盖满了灰尘,好像许久没人动过了。

我望着那衣服,有些惊恐,急忙问莫尘:“这件衣服,不会是那个死了一个月的小姑娘穿的吧?”

“你怎么知道,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穿的一件衣服。”

莫尘被我这么一问,也是感到惊奇,我说:“刚才我看她爬在我身上,也是穿着这件衣服,后来,她把衣服给脱了……”

“哥啊,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又是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你面前有个大美人,你怎么就不梦一下呢?”

莫尘听我说老是梦见其他女孩,还爬身上脱衣服什么的,而且还是死去了的女孩,她心里竟然觉得酸酸的,握草,这是怎么了,连鬼的醋她也要吃吗?

想起鬼,莫尘不禁身体一震,忙再次转身看了一眼床底的衣服,脑袋快要懵了,那件衣服不是珍珍死时穿着的吗?而且还跟珍珍一起火化掉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忙把已经穿好鞋的我拉起再次往屋外逃去,但是门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挡住了二人去路!

“天呐,哪来这么多狼?”

跑在前面的莫尘被门口的阵势吓得一声怪叫,连忙退回屋来,听到有狼,我想都没想,从门口拿起一根东西,就冲到前面保护莫尘。

门外的场景压迫得我大气都不敢出,只见外面不知多时围着一群野狼,野狼大概有十几头吧,围成了一个小半圆的样式,把二十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狼群中间的那头狼最为显眼,因为他的两只眼睛是血红色的,而且背上的毛也是光溜溜的,张着的大嘴里,缺了几颗牙!

它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双眼里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我倒抽了一口凉气,退回来忙把门插上了。

拉着莫尘退到床边,双手搭在莫尘肩膀上,对她说:“你听好,今晚是我的仇人寻上门来了,我在这里顶住它们,你快去找救援。”

莫尘一脸疑惑:“仇人,外面不是几头狼吗?怎么会变成你的仇人?”

“你不知道,它们是野狼谷的狼……算了,一时半刻也跟你说不清楚,你快去找猎人吧,他们有猎枪,如果下次见面我还活着,在跟你叙叙!”

见情况紧急,我也不想多说,用眼睛在房间里搜索着,想找一件趁手的武器来抵抗外面的狼群!那头红眼光身的狼最为熟悉,那是在野狼谷跟我交手,被我用柴油烧跑掉的狼,今天晚上会组队前来,肯定是来寻仇的,因为狼是最记仇的动物,它们有仇必报。

莫尘跟它们没仇,它们应该不会伤害她,所以要支走莫尘,也是为了保护她,不想她受到自己牵连!

莫尘好像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她还是想把气氛搞轻松一点,她对我说:“吴晓哥哥,不就是几头狼吗,不要搞得生离死别的样子,听着,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的。”

她说这话时,伸手把我的手紧紧抓住了,眼神很坚定,也很决绝,两人的目光在夜色里相接,时间像停顿了一般,盯着莫尘那执着的眼神,我鼻子突然感觉酸酸的。

生死关头有这么一个人,站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并肩面对风雨,这等情义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

手被莫尘抓着,感觉莫尘的手心里突然输出了一股能量,通过两人接触的地方,穿过皮肤,流进血管,游走在我的五脏六腑了!

有了这股能量的支撑,面对满天的杀气,我心里的恐惧竟然一丝丝减少了,向莫尘深深点了点头,提起手里的武器——拖把!

“砰!”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血战到底

一声巨响,木门被撞得支离破碎,一个硕大的身躯扑了进来,显然是打头阵的狼。

我一把把莫尘推到身后去,然后提起拖把冲向门口,那头野狼的半个身子还卡在破门里,见我冲来,发出一声咆哮,作势要扑。

我突然把拖把给点着了,迎那野狼的脸就烧去,野狼看见火光,吓得一个哆嗦,忙从门洞里退了出去。

看到用火能吓退野狼,我忙欣喜地对莫尘说:“赶快把床上的被子抱来,堵住窗户,看见野狼冲来就赶紧点燃,吓退它们。”

莫尘正在拨打电话,可是久久无人接听,她听说要点燃被子退狼,忙大摇其头。

她边摇头边说:“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咱们这屋子是木质屋子,如果点火肯定会发生火灾,而且这里房屋挨着房屋,一旦发生火灾,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莫尘这么说,我也惊醒了,刚才是被野狼吓懵了,没想到这是木质屋子,现在惊醒后竟出了一身冷汗,看来以火退狼的计策是不可以用了。

我说:“那你赶快联系上他们,呼叫救援,我堵住门口,不让狼群攻进来,希望狼群不要发现有窗户,如果发现了给我们一个前后夹击,那就不好对付了。”

“是了,我正在联系,你当心点啊。”莫尘拿着手机,重新拨卡布的电话,她也是急得团团转,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啊!

我透过门洞查看敌情,发现了令我傻眼的一幕,只见刚才退回去那只野狼被红眼狼按在地上,红眼狼的狼嘴死死咬住了那头狼的喉咙。

那头狼在地上四腿狂蹬,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这是哪跟哪?自己人干自己人,狼群也会出现内讧吗?

我惊问莫尘:“刚才撞门那只狼为什么被其他狼咬了,它快不行了怎么办?”

“你怎么同情起敌人来了?”莫尘皱着柳眉,一直在拨电话,可是一个也没拨通。

我越看外面的场景越心急,焦急地说:“那只狼很可怜的,不能因为我们送了它自己的命,不行,我得想想办法救它。”

“你开什么玩笑,那是狼群在处罚退缩者,狼群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群体,对胆小怕事的成员绝不姑息的,刚才这只狼被你吓退了,它理应受到惩罚!”

莫尘电话没打通,很是不高兴,看到我说要去帮狼,更是不开心了,哪有出手帮自己死敌的道理?既然这样,还叫救援搞什么,不如直接出去送死得了!

她还刚这么想,我竟然这么做了,我把燃烧着的拖把递到莫尘手里,命令她:“守住屋里,不许出去。”

“你要干嘛?”

莫尘惊问,我没回答,拉开门栓,走了出去,莫尘叫我回去,我却听都不听,飞快跑向狼群搏斗的地方,瞅准那头红眼狼,一脚踹了过去。

红眼狼感觉身后有力量袭击过来,发出一声低吼,撩腿一甩,硕大的身体侧滑跳开,避过了我的这记飞踹,同时也松开了咬狼的嘴。

我看见地上趴着那只奄奄一息的狼,狼脖子上有几颗深深的牙印,牙印里面已经冒出了血水,这是穿喉咬的做法,一咬致命。

我怒骂了一声:“畜生,这么狠?”

抬目环扫,发现自己已经置身狼群的包围圈中,十几头狼龇牙咧嘴,杀气腾腾围着我,一旦全部冲上来,必然会被撕成碎片。

我不顾安危,在趴在地上那头灰色毛皮的野狼身边蹲了下来,伸手摸向了狼头,那只狼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警告声,好像在警告我别动。

看着这只灰毛狼,年纪应该也不大,只有一岁半左右的样子,还是一头年轻的狼,这么小小年纪就被大狼咬死,着实可惜了些。

那头小狼用绿幽幽的眼神盯着我,目光里透出了三分敌意,三分恐惧和三分鄙视,最后一分的感觉很复杂,或许在狼的眼里,连自己同类都要置自己于死地,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但在绝望的时候,身边站着的,却是一个异类的身影。

这可能会让它很错愕,也让它不理解,但至少在它临死前,给它带来了一丝温暖!

“哦哦哦——”

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在我身后响起,这是那头红眼狼发出来的,我回头看向了它,红眼狼的眼睛也盯着我,四目相对,空气静止!

红眼狼的眼神里只有一个意思:“离开它,我先杀了它,再杀你。”

而我的眼神里也只有一个意思:“想杀它,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哦哦哦,哦哦哦!”

看到我与红眼狼对峙,其他狼群也同时仰天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所有狼前脚不约而同在地上刨着土,像是冲刺前的助力般!

只等头狼的一声令下……

在众狼都等着头狼发号施令时,那红眼头狼却凝视了我一阵后,慢慢踱步围着我转了小半圈,突然在我身前五米处伏下地来!

众狼看见头狼这么做,知晓头狼的意思了,五米是狼的有效攻击范围,看样子头狼是要自己跟我单挑了。

意会了头狼的意思,其他狼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齐刷刷退了开去,在较远的地方伏了下来,随时警戒着,预防突发情况出现。

时间像又一次凝固了,我蹲在那只年轻灰狼身边,全神贯注望着五米开外的头狼,那头随时会向他发起攻击的恶狼,此刻正在他身上寻找着破绽。

我的每一个小举动,都有可能触发一场大战,而且此刻狼群已经决意不会放过我,连头狼都自告奋勇来打头阵,看得出我身处的情况是多么凶险?

我正在凝神寻找应对之策,可就在这个时候,莫尘从屋里出来,走到了我身边,也在年轻灰狼旁边蹲了下来。

看见莫尘也走出来了,我顿时傻眼了:“你这是干什么,你出来给我添乱吗,现在外面有多危险你不清楚吗?”

“我当然知道外面危险,所以我才不能让你一个人身处险境!”莫尘虽然看见我生气了,但她还是任性地说,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东西。

那是一瓶消炎药,莫尘掏出药水,也拿出了棉签,低头现场给年轻灰狼的伤口消炎,边消炎还边说:“你看这狼崽子多可爱,以后咱们就叫他小灰灰吧好不好……”

“咻!”

莫尘话没说完,五米外的头狼突然像一枚*般腾空飞起,迎着莫尘飞射了过来,因为莫尘低下头,把人最脆弱的后颈部暴露了出来。

头狼快如闪电般的攻击,我也疾似流星般的反应,头狼飞射过来的同时我也跃了出去,身体从头狼肚子下面滑过。

头狼四腿蹬在空中,巨大的冲击力卷起了一阵烈风,血盆大口迎空张开,好像要吞噬一切!

莫尘在此刻抬起了头,头狼的大口也触到了她的脸前,在这间不容发之刻,莫尘的刘海都被恶狼鼻孔里喷出的气息给撩了起来。

她被吓得愣住了,以为下一秒会葬身狼口,但是那头恶狼非但没有咬到她,狼身也竟然横空一移,往后飘了出去。

原来刚才我从地面滑出之时,抬手把头狼的后腿拽住了,用尽全力把头狼拖着往后硬硬移动了几寸,生生把头狼冲来的惯性给刹了下来。

但是头狼的冲击力也不是盖的,我这么一拽,说起来虽然简单,但是其难度之大却非一般人能体会到的。

现在我的双手感觉都快骨折了,肌肉爆起撕声怒吼,拖着头狼的后腿使劲一甩,把这只头狼狠狠摔到了土灰里面去。

头狼被我这么一拖,非但没有攻击到莫尘,自己也狼狈不堪地摔了一脸,作为狼群之王,它面子上怎么挂得住。

所以它翻了一圈,迅速弹身而起,再次扑向莫尘,因为它知道,莫尘才是我的脆弱之处,攻击莫尘一定会打乱我的战术。

头狼就是头狼,我的心思它也能猜得一清二楚,此刻莫尘自己被吓傻在了那里,而头狼也瞅准了机会,前爪是迎着莫尘的喉咙抓去的。

狼的爪子跟虎爪豹爪一样锋利,锋利得就如同每支爪子上装了五把弯钩匕首,这匕首一出,必要割喉,看样子莫尘是在傻傻等死了。

这头恶狼像一个刺客,从侧面发动了袭击,距离如此之近,就算再矫健的人,也定难逃脱恶狼这突然一击,因为这出击的动作本来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而同样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身体也抛了出去,就像守门员飞身迎接当空飞射过来的皮球一样,奋不顾身地拦腰抱住了狼腰。

这拦腰一冲,把恶狼冲得滚倒在地,一人一狼纠缠在了一起,而且迅速滚打在了地上。

一时间灰尘四起,狼呼人叫,好生热闹,莫尘回过神来,在她那个角度,已看不出前面滚作一团的拼杀者,分不清到底谁是人谁是狼了。

而远处埋伏着的狼群也是按兵不动,它们每位脸上的表情都很淡定,因为这样的对决它们已经看见过多次了。

狼的世界崇拜强者,换句话说,如果这场对决赵强失败了,将会被狼群撕得粉碎,而假如他胜利了,也有可能被狼群奉为王!

当然,这不过只是假设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斗过狼呢?它们这么淡定其实也有原因的,因为它们就是等着头狼把我打败,然后它们一拥而上,撕碎我。

狼一直生活在北美大陆,它们具有凶恶的眼神,钢铁般的脸庞,潜伏在黑夜之中,吼唱着它们那感激死者的恶狼之歌。

在猎物足够丰盛的情况下,狼群与其他动物可相安无事,但是一旦条件发生变化,那么两者之间的真正差距便暴露无遗。

虽然不一定存在厮杀与搏斗,但爪牙之间的较量却已经体现在捕食的效率上了,最终的结局自然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而在它们眼里,人类也不过是另外一个竞争者而已,生死存亡之际,也可以放手屠杀。

第一百五十九章: 跟狼谈心

狼虽然是热血动物,但它们的心比较冷,虽然狗也是用狼来训化的,但是那也要经历千万年的时间,而现在,我面对的却是一只野狼。

说话间,我和头狼已在灰尘里搏斗了数十回合,头狼的怒吼声和我的尖叫声响彻夜空,把沉睡的人们都惊醒了过来。

大家全部批衣而起,打着手电往搏斗的方向聚了过来,当看到此情此景,又全被吓得腿打哆嗦牙齿发颤,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外围的狼群全部左看右看,思索了一阵后,起身往后山跑去。

因为人类人多势众,它们也不想正面跟人类发生冲突,而受伤的年轻灰狼和红眼头狼,则被就在了人群中间,灰狼是奄奄一息无法走动,头狼是与我拼命脱不开身!

莫尘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我与头狼搏斗,苦于无法帮上忙,正在她急得跺脚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肩头。

莫尘转过身来,惊喜地叫了起来:“师父,您来了?您来得正好,快救救吴晓吧!”

拍她肩膀的人正是她师父,那个毕摩长者,毕摩长者对面前的打斗视而不见,却向莫尘摊出了手。

对她意味深长地说:“东西交出来。”

“什么?”

“别跟为师装傻!”毕摩长者面色如铁地说。

莫尘见赖不过去了,只得无奈地取出签筒,交还给毕摩长者,毕摩长者拿着签筒,瞪了莫尘一眼:“你偷走了为师的法器,叫为师怎么救他?”

“这不已经还您了吗?你现在可以救了吧?”莫尘嘟起了小嘴,毕摩长者没说话,只是从签筒里抽出了一条公签,忽然对着搏斗成团的地方射来,我发出了一声惨叫,因为被竹签射中了。

吓得莫尘大叫起来:“师父,您射中吴晓了?”

“射中他又如何?”

毕摩长者又拔出一根母签,反手一甩,再次射来,搏斗之地再次响起我的惨叫声,而这一声比刚才那声叫得更惨。

因为被签子射中屁股,吃痛之下更加了我的斗志,用铁钳般的双臂死死箍住了头狼的狼腰,把那只狼的血从肚子里箍出嘴来!

狼的弱点就在腰部,我用双臂箍住了狼腰,也像抓住了蛇的七寸,俗话说“抓蛇抓七寸,打狼打狼腰”,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

那头狼的嘴里吐出了血,战斗力也降低了不少,我虽然也是精疲力尽,但也从自己身上拔出了毕摩长者射过来的竹签,狠狠戳进了头狼的双眼。

头狼那两只通红的眼睛被这么一戳,顿时间痛不欲生,它咆哮着像一头发怒的野牛,冲向了我。

我还弓着腰在那里喘气,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恶狼已经一下冲到了我的腰上,这一冲,把我整个人顶在头上,往一边跑去。

莫尘惊叫了起来,连忙撒腿来追,而刚才那头奄奄一息的小狼也突然像回了魂一样,翻身跳了起来,撒腿追着莫尘就跑了过来!

所以人惊讶了,头狼顶着我,莫尘追着头狼,小灰狼尾随着莫尘,跑去的方向竟然是,悬崖。

大家尖叫着过来围堵,可如何围得住?

那头狼已经是发了疯癫,它顶着我以流星般的速度冲向悬崖,更以闪电般的快疾飞身跳下,一人一狼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莫尘追到崖边,看了看黑洞洞的崖底,正在大喊我的名字时,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了上来,她被撞得收身不住,也跟着掉下悬崖,而随她掉下的,却是那头灰狼。

……

“法笠黑压压,法扇摇晃晃,签筒如林立,神铃似雷震……哎,怎么我发觉,这段经文我师父也曾念过?”

我在晕头转向中,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只见莫尘一个人蹲在我面前,自言自语到:“想起来了,他在帮人灭火时,念着这经文就把火苗扇灭了。”

而整个人盯着一本古经,眉毛紧蹙,在冥思苦想着!

我揉了揉脑袋问:“警花同学,你在嘀咕什么……我们现在在哪?”

“当然是在谷底咯!”

莫尘一脸平静地说,我这才身体一震,翻身坐了起来。

四下环视,才发现莫尘并未说谎,我们现在身处一个石洞里面,在南方典型的喀斯特地貌下,我推断这是一个天坑地步的石洞。

我拍拍身上的土,转身往石洞外面走:“既然在谷底,你念什么经啊,赶快想办法出去啊!”

“哼……能想到办法,我会在这里念经吗,傻!”

莫尘不紧不慢地说着,我看她那样子,也是无奈了,莫尘看到我一脸无奈的样子,便问:“你又在想什么了,怎么随时沉默?”

我看着山洞后面的地道,说:“我在想,这条路能不能通向外面。”

“怎么可能,这可是在山肚子里面,如果是人工修筑的,那有那么大的力量把山洞挖这么深?”

“那万一是天然溶洞呢?”我反问。

莫尘听了我的话,也张了张嘴,没再反驳。

的确,南方的地理地貌特别特殊,有些山肚子里有很多溶洞,据说有人在贵州发现过长一百多公里的地下溶洞呢。

一百多公里,靠脚走,那得走多少天啊?

莫尘问:“如果真是溶洞,难道你还想从洞里走出谷去?”

我点头说:“如果真有一条可以通向外面的出路,我们何不一试?”

“但是,万一里面很危险,或者这溶洞很长,又或者根本走不通呢……”

莫尘开始了各种假设,我看她一脸怀疑和恐怖,伸手捧着她的脸。

温柔地说:“放心吧警花,有我在身边,再危险我都会保护你。”

“我不怕危险,我只怕与你分开。”

莫尘泪光闪烁,望着她泪花闪闪的容颜,我也有些不忍!

两人经过商量,决定紧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动身,要走溶洞,首先得养精蓄锐,精神饱满后才出发。

山洞里的夜色是安静的,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我在准备着明天用的所有东西。

食物,水,还有衣服鞋子等生活用品,最关键的是照明用品,比如火把。

火把不但能照明,还可以防身,在山洞里探测氧气是否充足,这可是山洞探险的必备物品啊!

莫尘去后面洗漱去了,我要求她早点休息,因为女孩子要休息好才有体力。

明天走山洞,体力可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我可不想半路还能走出去,就整个人背着。

那可能会害得两个人都走不出去,那样的话会要命的。

灰狼小灰灰趴在赵强身边,绿幽幽的眼睛一只盯着我手里的火把,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到它的表情,我有些想笑!

按理来说,狼是最怕火光的,小灰灰却对火光无感,这真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狼啊。

我伸手摸了摸小灰灰脑袋,对它说:“灰灰啊,做狼做到你这样超凡脱俗,也算是世界上最牛叉的狼了,等我出去找个二哈给你当女朋友如何?”

灰狼显然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像一个傻瓜。

其实灰狼能跟我们如此亲近,必然是因为在我们身边自己能生存下去,因为在我们身边能得到食物。

狼虽然也是世界上很聪明的动物,但要让它聪明到听懂人类语言,绝对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听懂我介绍二哈给它做媳妇的事情了,如果它真听得懂,一定会夹着狼尾溜之大吉的!

毕竟二哈那种生物,可能连狼都会怕吧?

一人一狼在这里谈心谈得正嗨,忽然听见后室莫尘惊叫起来,而且还大声叫到:“滚开,你这色狼,滚开啊……”

我一惊,楚诗涵在后面洗漱,怎么会有色狼?难道石洞里出现了其他人?

我不敢多想,连忙放下手里东西往后室冲去,跑到后室,傻眼了!

只见莫尘在后室的水池里洗澡,身上啥都没穿,此时她正捂着胸蹲在水池中,水池边爬着几只浑身长刺的猪,吓得池里的莫尘花容失色。

跟着我跑进来的小灰灰看见水池边有好几头猪,眼神一下亮了起来,嗷呜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我忙叫:“小灰灰,回来,它们动不得啊。”

可我叫晚了,那头灰狼已经扑到猪群身边,爪子一爪把两头猪拍成了两只球,飞滚着砸向一边的石壁上。

另外几头刺猪见突然杀出一头狼,显然被吓了一跳,下识意转身就逃,灰狼继续追赶。

跑在最后面的那头猪被灰狼追到,它一巴掌拍了下去,随即发出一声惨叫,因为那头刺猪身上的尖刺全部竖了起来,狼爪拍到了它的刺上去。

猪身上的刺戳得灰狼一声惨叫,滚翻在了地上,那群猪看见灰狼被击倒,全部发出一声欢呼,然后找了一个小洞,一溜烟全跑了。

我看见灰狼被猪刺戳伤,一时心疼不已,忙快步跑过去给倒在地上的灰狼查看伤情。

我把狼爪拿起来看时,真是触目惊心,只见狼爪上被戳了几个伤口,伤口里正往外冒血呢,我忙撕下一块布,忙给灰狼包扎伤口。

身后却传来莫尘那嗔怒的声音:“哼,我被吓成这样你不管我,你倒跑去给它包伤口,在你心里它比我还重要吗?”

我当时真是一时无语了,这种醋也吃,真是小姑娘心理啊,好吧好吧,你最重要,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呢!

我想好了话转过身去时,眼睛一下直了,只见水池里的莫尘警花因为着急站了起来,青春的身体被我一览无余。

时间像停顿了三四秒,莫尘可能是发现自己没穿什么,也是尴尬得不要不要的:“大流氓,不许你看,快闭上眼睛把衣服递给我。”

她衣服在距离水池三米开外的石台上,我忙言听计从拿了衣服,闭着眼睛往水池走去递衣服。

结果因为闭着眼睛,加上太过慌乱,我自己也扑通一声跌进水池,正好扑到莫尘身上,满怀的温香软玉啊!

第一百六十章: 画风转变

“告诉我,你就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无端端洗澡被人看了个精光,莫尘肯定也是好是无奈啊,心里有一万个不甘,但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

此刻她看我的样子越看越来气,可能在她眼里,我浑身上下就写着两个字:坏人!

我跟莫尘很把握尺度的,刚才莫尘洗澡没穿衣服被我看见,虽然这不是我自己故意想去看的,但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我就是看了。

看了就是看了,就算有千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了,所以被莫尘这么一逼问,我也只能装聋作哑,跑到外室继续扎我的火把去了。

莫尘气鼓鼓的拧着头发,很不开心,刚洗完澡出来,脸上还是湿漉漉的,她不想理我。

看见她一脸要吃人的表情,我忙用话语来打破尴尬:“刚洗完澡,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莫尘无视我,只是沉着脸拧头发,她从小到大还没被这么看过,她心里还是很生气,觉得我就是坏蛋。

坏蛋跟自己说话,肯定不理会了,我偏不理你,就是不理你,看你能怎样?

我被莫尘这么一晾,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摊了摊手,无奈地吐了吐舌头,站起身来。

起身去搞吃的,石室里的食物不多了,掉下来就没找到太多食物,这些天我们都是省着吃的。

在这谷底绝境,哪里能弄到食物?这也是个很伤脑筋的问题。

现在自己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才想到这食物的重要性,一切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了。

是啊,我不想办法,难道让外面那个小气鬼想办法?

想到外面那个小气鬼,我突然神经一激,忙快步离开外室,又往后面水池边走去,灰狼也一瘸一拐跟我走向后室。

看见我和灰狼都向后室去了,莫尘也不敢呆在外面,也边拧着头发上的水边跟上我们。

这时我在后室的水池边用水和泥,像在揉面团一般揉着泥团,灰狼蹲在我身边,也是一脸懵逼的望着我,不知道我要干嘛?

看见我把自己的洗澡水搞浑浊了,莫尘气不打一处来:“哎哎哎,我说你这大坏蛋,被我说了还不服气是吗?竟然把气撒在洗澡水上了?”

我边揉泥团边抬头看向莫尘,对她神秘一笑,说:“等下我请你吃烤乳猪。”

听到烤乳猪,莫尘的哈喇子忍不住往下掉,自从进谷那天起,每日吃的都是粗茶淡饭,吃得她都忘记肉的味道了。

此刻被我一句烤乳猪,把她刚才的火一下浇灭了,她脸上由阴转晴:“烤乳猪?真的吗?你哪来的乳猪啊,难道从泥里抓出来?”

“你真聪明,一下子猜到我用泥来抓猪。”

我向莫尘竖起了大拇指,但莫尘却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用泥抓猪?这家伙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可莫尘在发愣的时候,我也盯着莫尘,自己在发愣。

莫尘洗完澡,只是套了一件T恤,薄薄的衣服怎么能遮住她那姣好的身材,看着莫尘凹凸有致的身材,我又在赏心悦目了。

见我又在犯傻了,莫尘小脸一沉:“傻瓜,你又怎么了,脑袋短路了吗?信不信我把你按在泥土里去摩擦摩擦?”

被如此一问,我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忙说:“失误,失误,不要多想啊,我正想办法抓猪呢!”

为了避免尴尬,忙脑袋使劲一甩,低头又开始揉起那团烂泥来。

看见我低头揉泥,莫尘也懒得瞎想,她柳眉一挑,凑了过来,看着我手里的烂泥,满是疑惑。

她忙问到:“你真的要用这团泥去抓猪?”

“当然啊!”我头都不抬,直接回答,莫尘又问:“什么原理?诱捕?陷阱?还是用泥吓死它们?”

“吓死它们?亏你想得出来,真是聪明绝顶了你警花……”看地上的泥揉得差不多了,我准备把它搓成一个碗口大的泥球。

莫尘不服气,在我面前蹲了下来,勾着头好奇地看这波操作:“我就不信你用这个球能砸死它们!”

我还是不敢抬头,莫尘穿着低胸衣,胸口根本遮不了多少,女生洗完澡难道都不喜欢穿内衣的吗?而且挨这么近?影响操作啊!

我苦着脸,对莫尘说:“妹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能啊,为了烤乳猪,你叫我帮你干什么都可以。”莫尘很爽快地回答。

我直言不讳:“你能不能把内衣穿上,小兔子要蹦出来了。”

莫尘听了,脸瞬间红到耳根子,她瞪了我一眼,忙捂着胸口,起身跑了出去。

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这细节处没注意到,幸好我提醒了她,避免进一步尴尬!

但事实是,现在两个人都很尴尬啊,哎呀,不管了,又不是外人,怕什么呢?

莫尘出去了,我大松了一口气,手里捧着泥团站了起来,这时刚才那群猪又在石洞门口游弋了。

它们仗着身上有一身的尖刺,对外面的人和狼简直是有恃无恐,我看着这群猪,已经计上心头了。

这山洞里长刺的猪名叫豪猪,它们全身呈黑色或黑褐色,头部和颈部有细长、直生而向后弯曲的鬃毛,背部、臀部和尾部都生有粗而直的黑棕色和白色相间纺捶形棘刺。

这些刺中间是空的,由体毛特化而成,容易脱落,有的尖端还生有倒向的钩子,像一根根利箭,非常坚硬而锐利。

而且全身的棘刺都以一排生在体表厚厚的“肉鳞”弧形面上,并以五枚一排的居多,刺下的皮肤上生有稀疏的白毛。

豪猪头部的形状有点像兔子,但耳朵很小,听觉和视觉都不很灵敏。

上门齿略微弯曲,而且垂直向下,下门齿露出的部分极长,具有一对前臼齿。

它们腿较长,前足和后足上都具有五趾,脚底下较为平滑。

尾极短,隐藏在棘刺的下面,尾端的数十个棘刺演化成硬毛,顶端膨大,形状好像一组“小铃铛”,走路的时候,这些“小铃铛”互相撞击,发出响亮而清脆的卡嗒、卡嗒的声音,在数十米以外就能听见,常常使凶猛的食肉兽类也不敢靠近。

我例外,因为我找到了对付豪猪的法门,这个法门自己从小就会使用,因为老家是农村,经常有豪猪出没,我从小就是打豪猪能手。

这时我拿着泥团靠近豪猪,对准最肥最大那头豪猪,决定向它下手。

那头豪猪显然也发现了我的意图,它立马把全身的刺竖了起来,嘴里发出嘎塔嘎塔的声音,想是在警告我,叫我别打它主意。

但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我岂会被一只猪吓到?我捧起手里泥团,像平时在篮球场上扣篮一样,对准豪猪就砸去。

大肥猪被泥团一砸,肥大的身子瞬间戳在了泥团上,泥团一滚,把豪猪给带翻在地,四脚朝天了。

其他猪吓得屁滚尿流的,只有那头被泥团砸到的猪四脚朝天在地上挣扎,我跑过去正要抓猪,“咻”,一支飞箭迎面射来!

射向我那支“箭”,竟然是从豪猪身上飞出来的豪猪刺!

豪猪刺竟然能从身体上发射出来,这是什么原理?

听说眼镜蛇会射毒液,听说猴子会射果核,听说狐狸会射臭味,但却没听过有动物会射“箭”。

我从小抓过那么多次豪猪,也从没看见豪猪射过它们身上的刺啊,所以刚才这件事,要不就是眼睛看花了,要不就是洞里豪猪成精了。

面对这群隐身刺客豪猪君,我可不敢再大意。

眼看背上戳着泥团,在洞口挣扎那只豪猪快要把泥团戳碎,泥团一碎,它肯定就会翻身而逃。

我怎么可能给它这么个逃跑的机会?说时迟那时快,拿起手里的一根长木条,对准豪猪的心窝就扎了过去。

豪猪浑身尖刺保护,唯有肚子是最薄弱的地方,因此我才用泥团把豪猪打翻,好让自己有机会偷袭它的肚子。

想起小时侯打豪猪的时候完全不需要泥团,而是地里的大南瓜,一个南瓜拍到豪猪背上,豪猪就算再狡猾,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但有时候南瓜也不保险,特别是在陡坡上的时候,南瓜虽然拍到豪猪了,但豪猪也跟着南瓜一咕噜滚下山坡,来了个丢了豪猪又折瓜。

当然,这种事情今天是不可能发生了的,因为我刺出去的木条又快又准,瞬间就把那只豪猪开肠破肚了。

“唉哟喂,太残忍了,你怎么可以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呢,吴大医生啊,原来你也是心狠手辣的人啊……”

身后传来莫尘的话,我用木棒挑起豪猪,转身,莫尘穿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出现在水池边。

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显然是为了防止我再瞎想,我把那只还没断气的豪猪扔到了水池边,正想用话回怼莫尘。

可只见莫尘双眼发光,盯着地上的豪猪,搓着她的小手,跃跃欲试:“快说,要我怎么帮你,这只猪肉一定很好吃!”

说完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哑然了,到了嘴边的怼话一下子又说不出来了。

莫尘抬头看了看我这张被憋红的脸,噗嗤一笑:“咋了医生,是不是觉得这画风转变得太快,一时适应不了?”

“的确,有点适应不了。”我无奈摇着头,给莫尘两个选择:“要么你去外面把火生起来,要么你在这里把猪洗干净,二选一,你怎么选?”

“有没有第三个选项?”莫尘嘟着小嘴,眼睛转着好像在打鬼主意。

我疑问到:“第三个选项?莫非你想回你家,把你家电烤箱搬来?”

“那倒不是……我的第三选项是,我在旁边给你加油,洗猪生火的事情由你干,等下猪烤好了,我帮你吃,嘻嘻。”

这莫尘也是牛叉了,想偷懒也能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脸不红心不跳啊,女生难道都是这样,在男生面前通通会变成懒虫?

刚认识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这也是画风转变?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兽性大发

我摇着头,叹着无可奈何的气:“姑娘,我老实告诉你,你这样做会嫁不出去滴!”

“医生,我也老实告诉你,本姑娘这辈子不想嫁了,就赖着你蹭吃蹭喝了,反正我又饿不死。”

莫尘下巴扬起,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一脸骄傲地望着我。

美色面前,我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毫无怨言的蹲下身去洗猪了,是啊,女生就是拿来宠的。

那头猪已经断了气,我开始一根一根拔出豪猪身上的尖刺!

这豪猪刺可不像一般的刺,它每条刺都有筷子那么粗那么长,而且两头都很尖,跟小时候家里常见的打毛衣那种毛衣针一样,看起来有点恐怖!

莫尘把豪猪刺一根一根拿了起来,盯着豪猪刺对我说:“如果咱们在这里一直待下去,我就用这个针给你织毛衣穿,要不要?”

“可以啊,你保存着它吧,以后出去了,你也可以用它来给我织毛衣!”我又拔了几根豪猪刺递到莫尘手里。

莫尘听了很是赞同,连忙认真挑着豪猪刺,边挑边说:“好啊好啊,咱们就这么说好了,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你织毛衣,你就等我我的毛衣吧,保证你这个冬天一点都不寒冷。”

两人聊着聊着,我啪地一声,把拔光刺的豪猪扔进了水池里去,莫尘看我这么做,脸色一下变了。

惊问:“干什么?你用我的洗澡水来洗它?这可是要食用的东西,你可不可以别这么不讲卫生?”

我满不在乎地说:“如果我不讲卫生,洗我都不用洗了,直接扒了内脏就拿去烤,那样你敢吃吗?”

我边说话边扒着豪猪内脏,什么心肝肠肺肾一古脑扒了出来,递到灰狼嘴边,灰狼毫不客气,张嘴笑纳!

看着灰狼吃得啪嗒啪嗒的样子,莫尘也生不起气来,虽然她的洗澡水是报销了,但是吃烤猪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也不再争执了。

我扒空豪猪内脏后,只剩豪猪的一块肉在手里拧着,就像是一只剥了皮的青蛙一般。

我使劲刮着豪猪身上的杂皮,直到刮得所有粗皮都掉没了,整个水池里全是豪猪皮和豪猪血,一个池子变成了一汪血池,看起来有点让人触目惊心。

莫尘皱着眉头忙跑出外面去生火去了,我也迅速把豪猪洗干净,带着灰狼,走向了外室。

这时,石洞里的豪猪群开始发出呜呜呜呜的哀嚎声,像是在哀悼它们死去的同伴。

整个内室都是那种奇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让人头皮发麻,幸好外室离内室有一段距离,我和莫尘两个人听不见豪猪的叫声。

但是那灰狼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它好像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所以总是一脸警惕地盯着后室,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因为豪猪长在深山老林,多成群结队,破坏庄稼,发怒时它们的刺直立起,像箭一样剌人。

它们白天躲在穴中睡觉,晚间出来找食,喜食花生、番薯等农作物,受惊时,尾部的刺立即竖起,刷刷作响以警告敌人。

豪猪为夜行性动物,白天躲在洞内睡觉,晚上出来觅食,豪猪的巢洞虽是自己挖掘修筑,但主要是扩大和修整穿山甲和白蚁的旧巢穴而居。

其巢穴的构造复杂,通常由主巢、副巢、盲洞和几条洞道组成,盲洞的洞道较小,是遇到危险时避难的场所。

洞口一般有两个,有时多到四个,开口于外面,必有一个开口于杂草之中,这是危险时逃跑的洞口,这种构造复杂的洞穴,是有效地防御敌害的最好办法。

豪猪的活动路线较固定,它们以植物根、茎为食,尤喜盗食山区的玉米、薯类、花生、瓜果蔬菜等。

而且身体强壮,看上去却有些笨头笨脑,过家族生活,尤在冬季更喜群居,如果有敌人进攻,豪猪用有刺的尾巴还击,且身体的刺能够竖起来,防止敌人的进攻,豪猪约一米长,但它却是一个攀爬能手。

如果在群战的情况下,有时候一群狼都不一定会是一群豪猪的对手,虽然豪猪复仇意识不是很强,但如果它们真发起怒来,战斗力也不是一般的。

灰狼之所以担心,那是因为它之前曾被豪猪袭击过,战斗的结果当然是狼完败,这次再次相逢,它肯定心有余悸的。

就在我们有条不紊地烤豪猪时,内室突然传出了一声凛冽的尖叫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叫声,让人汗毛倒竖。

那声尖叫也把外面正在烤肉的我们二人吓了一跳,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眼神交流后,决定让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架在火堆上的豪猪肉递给莫尘,自己带着灰狼起声往后室走去,边走边在想,刚才那叫声到底是从什么东西嘴里发出来的?

那叫声像人叫又不像人叫,像动物也不像动物,而且也没听过什么鸟会这样叫啊。

难道是鬼叫?

开玩笑,山洞里怎么可能会有鬼?如果真有鬼,早就被那白发人用法术给镇住了,何况,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但是打脸却来得很快,当我的脚踏进后室那一秒,他刚才所有的想法一古脑全被推翻了。

血池里泡着一个浑身焦黑的身影,那身影赵强好是熟悉,它不是别人,正是多久不见的张明新!

张明新?张明新不是被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我看花眼了,还是我真的见鬼了?

幸好我这些天来见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对于突然出现在血池里的张明新,也是见怪不怪了。

我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张明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血池里的张明新背对着我,毫无任何反应,就像一个聋子,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似的。

我感到有些奇怪,想叫着灰狼往前走,把情况看仔细一点,可是那灰狼好像在怕什么,在我的呼叫下,它竟然一步步往后退,就像一只胆小的猫。

我无奈了,这世上还有狼害怕的东西吗?不会这么厉害吧?

这时只见张明新整个脸淹在血池里,好像很享受被血水的拥抱一样。

这血池里面的水是活水,按理由说刚才洗猪的水应该早就被冲没了,怎么现在里面的水竟然会越来越红,红得根本就不像血水,而是真正的血了!

看到血池里鲜红的液体,我突然有个恐怖的想法:这血池里的水莫非是从其他地方流过来的?而且流来的地方,是一个屠宰场?

他把这血水当成屠宰场的下水,说不定这里通往外面的某个屠宰场,如果真是这样,那出去又会多一个选择了。

正在我心里胡思乱想时,水池里的张明新突然嘎嘎一声怪叫,原来十几只豪猪突然围到了水池边上,看见张明新在水池里,全部凑身过来看个究竟。

张明新见豪猪们凑了过来,所以才发出这声怪叫,那意思想把豪猪吓跑,但是它没有吓跑豪猪,倒把豪猪惹怒了。

所有豪猪围着水池一圈,把它们身上的尖刺全部竖了起来,我正想叫张明新快躲。

但是我话还没出口,豪猪们身上的尖刺全部咻咻咻往池子里射了过去。

可怜的张明新,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脑袋上瞬间就插满了豪猪刺,从远看去,就像一只刺猬一般。

我想都没想,提着长木块跑向水池,一木块向豪猪群拍了过去,想要暴力拍散豪猪。

可就在我一木块拍下之时,水池中的张明新突然跳了起来,这一跳,脑袋正好撞在我拍下的木块上面。

因为拍下去的力气很大,我又收不住力,百斤重的力道重重砸到了黄乐脑袋上,“咔嚓”一声,脑.浆飞溅!

“完了。”

看到因自己失手把张明新脑袋打开花了,我吓得一个哆嗦,跌倒在了地上,脑袋开花,必要死人,这是过失杀人啊。

完了完了,出去一定要把牢底坐穿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怎么会来得这么快啊?

张明新扑通一声,“跌倒”在血池里,血水很快淹没了它的身体,我跌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想过去把张明新拖出来旧治,但也是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黄乐被血水吞没,旁边的那群猪也吓得大气不敢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通怪叫,溜之大吉。

莫尘拿着烤好的豪猪肉走了进来,看到一脸冷汗的我,有些惊讶,忙问:“你怎么了,蹲在地上干嘛,快起来吃夜宵了。”

说着伸手拉我,抓住她的手,我顺手一把把她拖到了怀里。

莫尘嘤地一声惊叫,用小拳拳捶着我的胸口,娇羞地说:“你要干嘛啊,快吃烤猪肉,别闹。”

说着撕了一块肉塞进了我嘴里,我噗地一声把肉吐进了水池,转身用油光光的嘴吻上了莫尘的唇,莫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下一秒,她被我狠狠按在泥地里,吻得她气都喘不过来,像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莫尘因为挣扎,烤好的猪肉扑通一声掉进了血池里面去了,我把她按在泥地里一通欺负,莫尘顿时愤怒了。

一嘴咬破了我的嘴唇,而且用她的断子绝孙腿一脚把我踢进了旁边的水池。

看到自己被扯得破烂不堪的衣服,还有浑身的烂泥巴,莫尘委屈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质问:“你大半夜发什么疯啊?我刚洗完澡你一下子把我弄成这样,你是有神经病吗?”

“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我等不及了,我今天就要你。”

我抹着嘴角的血,皮笑肉不笑地说。

莫尘就像被人重重拍了一棒子一样,她有些蒙。

她嘿嘿一声冷笑,用手指着我,对我说:“好,你有本事,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老子今天晚上就要你,你不从,我叫你走不出这个山谷。”

我像一个恶魔般,威胁到,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每字每句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戳向了莫尘的心脏。

我眼睁睁看着莫尘听得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秘家族

“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的重男轻女思想这么严重吗?这不就是害人害己的节奏吗?”

一周之后,在一间囚室里,张请坐在我的面前,跟我促膝长谈。

所谓的公平,在这种社会里总是会突然无故消失,让无辜的人莫名其妙的遭受牢狱之灾,还无处去申诉!

当然,我不是那种被公平伤害的人。

我之所以成为阶下囚,那是因为我失手打死了张明新,在被救援出去的第一时间,我就被铐上了手铐。

张请非常震惊的把话题岔开了:“兄弟,你呢?为什么也会蹲进大牢里来了?”

我叹了口气,苦笑:“我杀了人!”

“你杀了人?杀谁?这是怎么回事?”张请好是震惊,忙坐起身来,惊讶地问。

我深吸了一口气:“张明新。”

“张明新?你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会杀了他?这是哪跟哪啊,这完全是八杆子打不到的事情啊,他不是在很早之前已经死掉了吗?”

张请很激动,因为他不相信我会杀人,就算杀人,也不能杀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啊!

或许在张请眼里,我是个脾气不错的人,这种人怎么可能杀人?

如果我是个有暴力隐患的人,张请也不敢把那么多案子交给我啊,自己看对的人,怎么可能走眼?

可是张请心里的疑问还没想完,我却一本正经地说:“不错,我没说假话,张明新不但被我杀了,而且是用很残忍的手段。”

“什么手段?”

“他脑.浆都被我打了出来!”

听到我心平气和地把这话说完,张请听了一窒,不知说什么好了,因为我的样子也没有说假话。

而且我也没必要说假话!

既然这事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他得罪了你?你冲动之下杀的他?”

我摊手:“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我是拍猪的时候不小心把他误杀了。”

“啥?”

张请大牙都要掉了,拍猪拍了误杀人,这个借口太,太搞笑了!

可是张请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看我的表情,完全不是在说谎,既然是杀人,就算是误杀,也要背着杀人罪名的。

这个世界上,被冤枉的人太多了,比如说自己,自己不就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莫名其妙地被破坏了许多布局了吗?

我继续说:“虽然他被我杀死的过程很诡异,但是毕竟是我亲手杀了他,我自己犯的错,自己必须来承担。”

“诡异?”

张请听到诡异二字,心里也被揪了一下,而且好奇感也被我给提了起来:“有什么诡异之处?”

“诡异之处太多了,第一死去的张明新为什么会出现在谷底;第二张明新当时的样子真的很恐怖,不像一个活人;第三,我杀死他后,他去了哪里……”

我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竟然也心有余悸地说,自从我们被救出山谷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着,教我如何也想不明白。

张请突然说了一句:“莫非,你杀了一个鬼?”

“我杀了鬼?”

“或者这样说,在你把张明新*打出来之前,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张请突然神秘兮兮地说。

看着他那表情,我真是想笑:“老大,你是人民警察呢,为什么连你也满口鬼鬼神神的,这可不是一名人民警察能说的话!”

“我没说它是鬼,我只说他是一具会行走的尸体。”

张请冷笑一声,再次在床上躺下,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我有些惊讶:“行走的尸体,尸体怎么会走路?难道你遇到过尸体走路?”

张请点头说:“你没听说过湘西赶尸吗?”

“当然听说过。”我回答到。

湘西赶尸属于白巫术,即让一连串客死他乡的尸体,尾随在赶尸者身后,穿州过省地返回故乡,但赶尸不是把尸体一直赶回故乡的,只是带领死尸穿过荒凉崎岖的山区,回到平原地,交给来接运的乡中亲人,让他们把尸骸放进棺木内,用其它的交通工具,把棺木运回乡间入土安葬。

赶尸时间白天和晚上都可以,但是为了避免惊吓到路人,所以赶尸多是在夜晚进行,这也给赶尸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想象着密林山路之中,成队的死人游走于惨白月光之下,这诡异的情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赶尸的人是两个身穿道袍的法师,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师傅和徒弟赶。师傅和徒弟,不打灯笼,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一面走一面敲锣,使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在一个以上时,即用草绳把他们联系起来,每隔六七尺一个。夜里行走时,尸体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

当年在湖北荆州赶尸回湖南的途中,有人不小心导致一名妇女当场吓晕跌落悬崖至严重伤残,此事件在当地轰动一时。

我说:“赶尸的活动范围其实很小,只限于在湘西的山区,其它全国各地均没有这些恐怖的运尸活动出现。湘西,是指湖南省的西部,主要是在沅江流域一带,据说赶尸是以沅陵,泸溪,辰溪及溆浦这四个地方最为盛行。湘西的沅江流域,大多是崇山峻岭,其间道路崎岖,人行已是甚为不便,倘若要抬着棺材运尸回乡,那更是十分麻烦。很多在此工作谋生的人,在临终前大多委托亲友,务求把尸骸运回故乡安葬,以免葬身在这荒凉的山野间。为了避免抬着棺材在山野间的崎岖道路颠簸行走,所以赶尸,这种独特的运尸方法便应运而生了。”

张请点头说:“赶尸对许多人来说,却是半信半疑,因为死尸竟会跳动,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令人难以置信。但在术数的立场来看,赶尸并非绝无可能的事,因这是属于五术中的山术范围内,山术注重画符念咒,研习超自然的力量。

然而撇开符咒不谈,单从死尸是否能够活动而言,这是真的有此可能,在中国历代资料当中,常有尸变的记载,所谓尸变是指,死尸受了某些外间因素而突然复活,但这复活的死尸已失了人性,只是一具没意识的行尸而已。而尸变通常发生在雷电交加的时候,这可能因雷电刺激起死尸体内还未完全散去的静电所致,于是那死尸便像通了电一样,在毫无意识下活动起来。而法师们是否掌握了这窍妙,所以懂得控制这短暂复活的方法呢?随着赶尸这行业的没落,这将会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我叹了一口气,长声说:“中国人特别眷恋自己的乡土。不管怎样,叶落必须归根。客死异地的游子,本人的意愿一定要入葬祖茔;孝子贤孙必得搬丧回籍,亲友相知也都有资助此事的义务。而湘西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穷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有人就创行了这一奇怪的经济办法运尸回乡。”

“嗯,你有没有想过,张明新的出现,也是相似于湘西赶尸的一种手段?”张请突然眼中奇光一闪,说。

我反问:“你觉得张明新被人操控了?”

人为控制尸体?这种说法简直有点丧心病狂了,尸体是没有生命的东西,怎么才能控制它?

我是照着张请的意思去问的,张请听了,却一点也不奇怪,而且还点头回答到:“还真有这个可能,自从上次出了你在野外遇到尸体,还有你家住宅里腐尸复活的事件之后,我就仔细研究了关于尸体行走的案例……这还真让我找到了几宗,嫌疑最大的就是湘西赶尸案例。”

“为什么这么说?”我步步紧逼,张请说:“你可能不知道吧,邱欣欣的祖上就是湘西的?”

“这有什么关系呢?”听到张请也说起邱欣欣的事情,我就觉得为什么他们总是拿邱欣欣说事,心里也不大舒服,于是问了。

之前慢条斯理地说:“而且邱欣欣的祖父,当年就是一个赶尸先生,也算得上是一个道长了。”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更加疑惑了,石鹏是一个受过伤害的女生,张请说香草是赶尸人的后代,而我看到的邱欣欣却是传.销.组织的骨干。

好像所有奇怪的事情,都能往邱欣欣的身上扯,但是在我眼里,邱欣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哪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呢?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要完完全全可解邱欣欣,得自己去找她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眉头一挑,问到:“湘西赶尸人既然有这么厉害,那他们是不是什么样的尸体都会赶?”

张请摇头,回答说:“他们赶尸是有条件的。”

“有些什么条件?”我追问,张请回答:“凡被砍头的、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理由是,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

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

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而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岂不影响旧魂灵的投生?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属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烧死的往往皮肉不全,这两类尸同样不能赶。”

“那张明新就是被雷打死的,赶尸人就算再厉害,又如何驱使得了他?”我听了张请的话,失声说。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代情仇

张请身体一震,惊了:“张明新怎么?被雷劈的?你不是说他是被你砸破脑袋而死的吗?”

“他在我砸破脑袋之前,被雷劈过。”我说。

听到如此,张请不住地摇头,嘴里说:“天道好轮回,报应真不爽啊,他张明新也有今天,哈哈,哈哈,看来老天还是挺长眼睛的。”

他在我面前又颠又狂,我一下子竟然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哭是笑,正想发话,张请又说了:“世人说,人的眼睛是红的,人的心是黑的,你信不信?”

“警官,你说反了吧?人的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才对!”我以为张请突然思维混乱了,忙替他更正。

张请摇了摇头:“当一个人彻底绝望,再黑的眼睛也会变红,再红的心也会变黑……”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听到张请这令人窒息的话,我有些不适,不得不要这么提醒张请,好把张请的思绪拉回到正轨。

张请回脸看了看我,问:“兄弟,你知道湘西赶尸道士们赶尸的范围吗?”

“这个我当然不知道。”我坦然说。

张请说:“赶尸原本只赶死在战场上的尸,发展到后来,老司也帮那些被官府冤枉杀死的人赶尸回乡,赶尸的地域范围往北只到朗州不能过洞庭湖,向东只到靖州,向西只到涪州和巫州,向西南可到云南和贵州。传说,这些地方是苗族祖先的鬼国辖地,再远就出了界,即使老司也赶不动那些僵尸了。”

我摇头笑了笑说:“这个自然,因为近一点,路程相对较短,赶起来也要轻松一点,所以谁都愿意接近的活。”

然后又补充到:“赶尸最有可能的方法是把尸体背着走,太远了尸体就会腐烂,所以接远活有可能会失败,自然而然,大家只能接近活了。”

我这么分析,好像也没什么破绽,如果人们对待赶尸,不用太玄乎的眼神去看,那也只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运送尸体的工作,跟现在殡仪馆的人开运尸车的司机没什么两样。

可能区别就是运尸车上面有冷柜,尸体可以在冷柜里面冷藏,而赶尸就是冒着严寒酷暑送尸体,也可能拥有他们独特的秘方,保持尸体不腐败。

见我有些不以为然,张请却说:“也许在你眼里这只是一份工作,但在赶尸人眼里,这是一份神圣的职业,成功则也,不成功他们有可能丢掉身家性命的。”

我笑到:“没那么严重吧,如果真失败了,大不了不要雇主的报酬,当帮雇主白干了一趟活。”

“你想得倒很轻松,可在你们眼里越轻松的东西,在他们的世界里,却是更沉重,你可能不知道,赶尸人有时候宁愿自己不能活这回去,也要把尸体完好无损送回尸体家乡。”

张请这是越说越沉重,越说越离谱,把我都听的有些懵逼了,世上竟然会有那么敬业的人?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自己的货物受到损失吗?

我摇头调侃一句:“如果赶尸界真有这样的优秀员工,回去他们老板肯定会给发大红包的。”

面对我的调侃,张请却阴着脸,他说:“刚才我说过一个当年因为赶尸吓得一个妇女掉崖的事,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好像就因为这个事情,赶尸才轰动了全国,对了,这个事情能说明什么?”我问。

张请说:“你或许不知道吧?李曲的祖母,就是当年那个掉崖的女子,而邱欣欣的祖父,就是当年的赶尸道士!”

根据张请的说法,李曲的祖母本来是一个平凡的湘西妇女,就是因为有一次不小心误入了死尸客栈,撞见了停在客栈里的尸体,被尸体的样子吓得跑出后门。

不巧后门外面就是一座悬崖,那湘西妇女跑出后门后一不小心失了足,掉下了悬崖。

而当时赶尸道士就是邱欣欣的祖父,那时邱欣欣的祖父才十八岁,他在悬崖下救起了摔得半身不遂的湘西妇女,答应要一辈子照顾这个女人。

从那以后,这个年轻道士就放弃了赶尸的活,重新做回了一个正常人,而且他为了逃避那个圈子,举家搬走了,后来才搬到了南山,娶妻生子,有了后来的故事。

“原来李曲跟邱欣欣之间,还有这一层恩怨……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邱欣欣宁愿身背巨债,也要把钱给李曲花,原来这是他们两个家族之间,三代之前就结下的恩怨啊!”

听张请说完,我不禁感叹到。

一个承诺,相守了几十年,我不敢说这是应该还是不应该,因为有些东西,根本就是我们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跟张请分开后,我就获得了释放,因为狱警说我并没杀人,张明新是因为被雷电击中不治身亡,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我在看守所外面遇到了那个人,就是邱欣欣,显然是来接我出狱的。

坐上邱欣欣刚买的新车,我总感觉有些不适,或者我从没坐过女司机的车,下识意总有点恐惧感。

轿车出了城,走了十几公里的柏油路后,拐上了一条乡村土路。

这是去瓜田村的一条近路,虽然路况不好,但是距离要相对原来的路缩短了好几公里。

邱欣欣把车开到这上面来,显然是为了赶时间,因为一般的司机不可能开着刚买的新车在土路上来颠簸。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自从脱险后就没回过村里,所以对瓜田村的情况有点关心,于是我向邱欣欣打听起了村里的情况。

邱欣欣看了赵强一眼,若有所思地说:“你想听好事,还是坏事?”

我听了一窒,忙问:“你说什么?坏事?难道出事了吗?”

“嗯,阿姨病倒了,所以我才来接你的。”

邱欣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回答到,我听了更上火:“我妈怎么会病倒呢?她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从来就没见她遇到过什么大病,怎么会说病倒就病倒?”

看到我有些激动,邱欣欣摇了摇头,无奈地说:“老大,别那么激动好不好,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身体再好的人也不敢保证不得病啊,何况……”

邱欣欣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来了个欲言又止,看到她嘴里有话没说完,我更是焦急:“何况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啊你,急死我了知道吗?”

看着我一脸猴急的样子,邱欣欣想了想,也不想在隐瞒,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我说:“医院里的那个护士,就是被人从你床上抓下来那个女的,已经决定嫁给你了,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吧?”

邱欣欣说的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把我突然炸蒙了!

这是哪跟哪啊?自己跟那护士的关系,压根儿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嫁给自己了呢?

我忙说:“我说美女你可别开玩笑,我跟那护士真没什么的,她怎么会就决定嫁给我了呢?”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开玩笑吗?”邱欣欣冷笑一声,反问。

她的车越开越快,车子在崎岖的土路上像是风浪里的小船,颠来颠去快要翻船了的样子。

我说:“你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上次逃走了之后,那个女的就没离开过你的家,她说怀了你的孩子,一定要嫁给你了。”

邱欣欣边开着车边气呼呼地说,好像她自己很生气的样子,要把所有的气都撒在自己的新车上。

她开车撒气,可苦了坐车的我,虽然有安全带绑着,再颠也没事,但是车后座上的那头狼,可是被颠成了狗。

只见它被邱欣欣的车抛来抛去,差点撞破车窗跳出去了,我见邱欣欣很明显的是带着火气开车,连忙叫她停车。

可是叫了半天也没有用,邱欣欣直接把车开进了一个山谷,边开边对我说:“你在外面做的好事,这倒好,把怀孕女人带回家来,把阿姨给气病了吧?”

“原来我妈的病是被那个女人给气病的?”我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家去,把那个护士揪来问问,自己跟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那么害自己?

他跟吕艳秋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的一个哥们儿是吕艳秋的未婚夫,后来那哥们儿因为车祸去世了,才对吕艳秋有所照顾。

但仅仅是照顾而已,根本没有发生其他事情,也不会发生其他事情,吕艳秋怎么会突然就有孩子了呢?

我哭丧着脸把自己跟吕艳秋的关系,同邱欣欣一古脑说了,但是邱欣欣那表情,根本就不相信。

她说:“你们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鬼才相信你真没做过坏事,外边越老实的人,骨子里越坏!”

“欣欣美女,听你这口气,好像阅过很多男人似的?”我不好气的回怼。

哪知道邱欣欣脸一变,怒了:“你再说这种怪话,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荒山野岭里,让你自己走着回去。”

她“吱”的一个急刹,把车停在了山道上,对我命令说:“下车。”

“你来真的?”我看她的样子,顿时汗颜,没想到邱欣欣竟然一下子就翻脸了,我正想说好话哄哄邱欣欣,没想到邱欣欣自己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她下去以后就转到后面的后备箱去,不知道要干什么,反正弄得乒乒乓乓,好像在拿什么工具似的,我当时也有些奇怪,解开安全带,带着灰狼走下车来。

只见邱欣欣从后备箱抱出一圈绳子,就像那种悬崖探险用的安全绳,目测有一百多米的样子。

我立马皱着眉头:“你拿绳子干嘛?”

邱欣欣把安全绳抱到公路一侧的悬崖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悬崖下面,示意我往下面看。

我顺着邱欣欣的手指往下看去,当时就不由得惊叫起来,只见悬崖下凸起的一块岩石上,有一片小小空地,空地里躺着一辆大巴车的空架子,看起来有些恐怖。

第一百六十四章: 离奇车祸

我望着那大巴车空架子,失声说:“这里出车祸了吗?这大巴车什么时候掉下来的啊?”

“1995年十一月份。”邱欣欣慢条斯理地说。

她边说边把安全绳的一头绑在了悬崖边的一棵大树上,剩下的绳子被抛了下去,我说:“二十多年前的车祸,难怪看起来破得不成样子了,对了,你这是要干什么,难道你要下去把公交车架子拖上来?”

“我祖父当年跟我讲过,那车里面除了有三个恶鬼以外,还有二十三个冤魂,要我有朝一日来超度它们。”

邱欣欣突然脸色凝重,一本正经地说,看着她那严肃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邱欣欣拿出一张报纸,递给了我,我看到是张老报纸,而且是南山晚报,觉得奇怪,忙细看日期,竟然是1995年11月16日的。

我问邱欣欣:“你干嘛给我一张南山晚报?而且还是二十多年前的?”

“这报纸里号外上讲的那件事情,和悬崖下那辆公交车有关。”

邱欣欣冷冷地说,我听了忙翻开报纸,果然有篇号外,而且报道的竟然是南山101路公交车失踪事件:

1995年11月14日深夜,夜已经很深很冷,风也很大。

一辆公共汽车缓缓驶出南山公交总站,慢慢地停靠在南山公园南门公交车站旁边。

这已经是当晚的最后末班车了,车上有一位年龄偏大的司机和一名年轻的女售票员,车门打开后上来四位乘客。

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位年纪老迈的老太太,其中还有一个年青的小伙子。

他们上车后年轻夫妇亲密地坐在司机后方的双排座上,小伙子和老太太则一前一后的坐在了右侧靠近前门的单排座上。

车开动了,向着终点站方向开去……

夜色显得更加的沉静,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路上几乎看不到过往的车辆和行人。

因为十一月的南山深夜十分地寒冷,更何况是在那么偏僻的路段,那时的这条路段的确十分的偏僻,车继续前进着,大概过了两站地。

刚刚过了高家地车站三百多米,大家就听到司机突然大声骂道:“妈的,这个时间平时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今天真的见鬼了,靠!”

这时大家才看到,一百米远的地方有两个黑影再向车辆招手。

就听售票员说:“还是停一下吧!外面天气那么冷,再说我们这也是最后末班车了。”

那时的南山公园到终点站路段也的确就这一趟公交车,而且那么晚了,出租车司机根本不会跑那么偏僻的道路。

车停下了,又上来两个人。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三个人。

因为在那两人中间还被架着一个,上车后他们一句话也不说,被架着的那个人更是看不清脸,另外两人则穿着清朝官服样子的长袍,而且脸色泛白。

大家都被吓坏了,各个神情紧张,只有司机继续开着车向前行驶;这时只听女售票员说:“大家都不要怕,他们可能是在附近拍古装戏的,大概都喝多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也都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位老太太还不断的扭头,神情严肃地看着坐在最后面的三个人,车继续前进着……

大概又过了三四站地,路上依然很静,风依旧很大,更不要提又有什么人上车了,那对年轻的夫妇在上一站已经下了车。

司机和售票员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就在这时,那位年迈的老太太突然站起身子,并且发了疯似地对着坐在她前面的小伙子就打,口中还叫骂着说小伙子在他们上车时偷了她的钱包。

小伙子急了,站起身对着老太太就骂:“你那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血口喷人呢!”

老太太也不说话,用两眼怒瞪小伙子,并用左手用力抓着他的上衣领子就是不放手。

小伙子急的满脸通红,就是说不出话了。老太太开口却说,前面就是派出所了,我们到那里去评评理!

小伙子急说:“去就去,谁怕谁啊!”

车停下了,老太太抓着小伙子就下了车。

他们看着已经远去的公共汽车,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

小伙子不奈烦的说:“派出所在哪里啊!”

老太太却说:“派什么所啊!我救了你的命啊!”

小伙子不解的说:“你救了我什么命啊!我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老太太:“刚才后上车的三个人不是人,是鬼啊!”

小伙子:“你是不是神经病,我才真见鬼呢!小伙子说完扭头就要走。”

老太太:“你不相信也可以,让我把话说完啊!”

小伙子站住身子,老太太接着说:“从他们一上车我就有疑虑,所以我不断回头看他们。说来也巧,可能是因为从窗户吹进的风,让我看到了一切。风把那两个穿祺袍的人下身吹了起来,看到他们根本就没有腿!”

小伙子瞪着一双大眼吃惊地看着老太太,满脸冒汗,说不出一句话!

老太太说:“楞什么啊!还不赶快报警……”

第二天,公交车总站报案,昨天晚上我站最后的末班车和一名司机一名女售票员失踪。

警察迅速查找昨天深夜报警并被警方疑为神经病的小伙子。

两小时后小伙子和那位老太太被找到,当晚,北京晚报和北京新闻迅速报道了这令人震惊的新闻并对小伙子和老太太做了现场采访。

第三天,警方在距南山多公里的水库附近找到了失踪的公共汽车,并在公交车内发现三具已严重腐烂的尸体,更加另人不解的疑点接重而来。

第一:发现的公交车不可能在跑了一天的情况下还能开出一百多公里,警方更发现车油箱里面根本不是汽油,而是鲜血。

第二:更让人们不解的是,发现的尸体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已经严重腐烂,就是在夏天也是不可能发生,经尸检证实并不是人为的。

第三:经警方严格检查当天各个通往水库的路口监视器,什么也没发现。

见我看完报纸,邱欣欣对我说:“这起离奇事件在当时轰动了整个南山医学界和警察部门,你可以问一问在南山的老人,一般都会知道!”

我问:“发生在南山的事情,怎么又会扯到这里来呢?就算有真鬼,它们也不会跑到这么远来作案吧?”

“但是这辆大巴的确是1996年翻的车,而且从鬼哭崖上翻下来的时间,刚好也是报纸上的那个时间,11月14号。”

邱欣欣的柳眉拧成了一条线,她盯着半崖上的大巴车架子,沉声说。

我心里也有点发毛,那个鬼哭崖翻车事件,当年也是轰动一时,虽然当年也还小不懂事,但是大人们从小就叮嘱别去鬼哭崖,因为那里的孤魂野鬼太多了。

据说当年翻车下去后,车上一车的学生,一个幸存者都没有,而且因为条件简陋,连尸骨都没办法及时拿上来。

等过了好久后再下去搜救和拿尸骨时,整个大巴车架子里,已经空荡荡的,连骨头渣都看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这二十三具尸骨到底去了哪里,是被山猫野兽吃了?还是被妖魔鬼怪带走了?又或者是尸体自己爬起来跑了?

这个事情就这样成为了当地的一桩悬案,悬了二十多年还挂在那里,悬而未决,今天邱欣欣要铺安全绳,难道是要让我跟她一起下去破案?

我还没猜,邱欣欣已经给了他答案,只见邱欣欣把绳子递给我,对我说:“走吧,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我……你真的要下去?”我大惊,怀疑地问,邱欣欣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等这一天我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会有不下去的道理?”

“可是,我还没回家啊……”我想先回去看看母亲的病情。

邱欣欣问:“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回去看你未来媳妇儿了,你放心,她怀着宝宝等着你的。”

邱欣欣阴阳怪气的话,激得我又好气又好笑,无奈之下一转身,拿着安全绳,率先往下溜去。

邱欣欣也拿着安全绳,跟着我,溜下崖去,两人在崖上溜了二十多分钟,眼看快要到崖底了。

上面公路边出现了一个身影,只见他拔出一把砍刀,疯狂地砍断了绑在大树上面的安全绳!

绳断那一刻,崖下传出了两声惨叫,听见有东西重重落地的声音,砍绳的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迅速消失在旁边的树林里面了……

夜色如同漆一般黑,赵强耳边响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像谁在嚼肉干,我被这声音吵醒,睁开了眼睛。

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老式校服,像是中学里面的校服。

我有些惊讶:“小妹妹,你在吃什么?”

“花生米,你想吃吗?”女孩嘴里嚼着东西,问我。

我更是惊讶,看着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孩,实在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我问:“姑娘,我们这是在哪里?我们见过面吗?”

“嗯,我是你二舅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女孩边嚼东西边说。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把我听得时候一颤,如同平地一声雷,吓得他跳了起来:“姑娘,你别开玩笑啊,我二舅姨,早就不在了!”

女孩沉下了脸:“你这小孩,说啥怪话呢?你二舅姨我现在活的好好的,怎么会不在了呢?不许再说这种怪话,再说你姨我可要生气了。”

那女孩气鼓鼓地说了一句话,噗地一声,吐出了一些东西,我一看,竟然是一些骨节。

我惊问:“你不是说你吃花生米吗,怎么会吐出骨头来?难道花生米里面还有骨头?”

“对啊,我吃的花生米里就有骨头,你吃么?分你一点!”

那女孩听我说完,展眉一笑,把捏着的拳头伸向了我,像是要递什么东西给我。

我伸手去接,等女孩把手里东西放到我手心时,吓得我快要哭了,只见手心里不是什么,而是几颗手指头。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为了糊口

我被女孩递过来那一堆手指头吓得起身就跑,可还没跑两步就砰地一声撞到了墙壁上。

这一撞撞得自己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分不清了东南西北,女孩追上来,一把抓住了我。

当女孩用那冰凉透骨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时,逼人的寒气让我牙齿发颤:“喂,你,你别开这种玩笑,这是人手指,怎么可以吃?”

“没开玩笑,我再吃个给你看。”

女孩嘻嘻一笑,把一只手指扔进了嘴里,嘎吧一声,咬得好是清脆,比咬花生米还响,听得我都快吐了。

女孩看都没看我,从嘴里掏出那根手指,向我嘴巴塞来:“晓晓乖,听话,来舅姨喂你吃花生米……”

我使劲摆头想要拒绝,可是无论我怎么摇头,女孩那只手总是追着我的嘴的方向,手里那流血的手指一直在我嘴边甩来甩去,一股腐腥味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就像快要吐了一样。

我想使劲把女孩推开,可是任我怎么使劲都推不开那女孩。

女孩的力气奇大无比,就像有五六百斤的力量一样,我推了好几下见没用,只得放弃。

这时女孩手抓着指头强行塞到我的嘴边,往我嘴里就灌,那样子是要逼我把这手指头给吃下去。

我被激得暴怒,突然张嘴,狠狠咬向了女孩的手,这一咬,正正咬到了女孩的手掌。

那女孩被咬得一愣,而我也愣了,因为我就像咬到了木块上一般,不但没把女孩弄伤,自己的牙齿反而被咯松了,疼得要命。

女孩看我用嘴咬着她的手不松口,竟然也没生气,还嘿嘿一笑:“小吴晓,舅姨的手很好咬是吗?”

“你给我走开,你不是我舅姨,我舅姨早死了。”

我怒火冲天地喷到,那女孩哈哈笑了:“不管我是不是你舅姨,你都不能咬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女孩的话说得天真无邪的样子,我还没回过神来,忽然被女孩一把退开了。

我健壮的身体在被女孩推开那一秒,就像落叶被秋风扫到了一般,跌跌撞撞就滚开了。

而这一滚就滚到了角落里面,这角落竟然是一个洞口,我被推出了洞口,噼里啪啦往山下滚去。

……

“醒了醒了,快醒了,你没事了,可以出去了。”

拘留所的一个警官把我从噩梦中吵醒过来,其实就算他不吵醒我,我也会被刚才那个梦给吓醒。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刚才的一个梦,却做的时间太久了,而且梦中有梦,搞得我连醒来后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前面站着的人,感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今天来接我出狱的阵仗还挺大:莫尘,萧紫晴和秦萌萌都来了,当然还有我父母,灵儿和冷啸,还有多时未见的原公安局长萧不凡。

出了拘留所,萧不凡直接把我叫走了。

走在拘留所旁边的林荫小道上,萧不凡对我说:“小伙子,我这原公安局长来接你出狱,你会不会感到受宠若惊啊。”

“萧老,说实话,受宠若惊还真没有。”

因为时值隆冬,林荫小道已经没有了什么绿意,我盯着一片萧瑟,叹了一声:“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就像这枝头挂着的忧伤,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下去。”

“天气越冷,表示离温暖的春天就越来越近了。”

萧不凡在身后说道,他继续说:“刚才听你叹气声,我感受得到,你已经陷入了迷茫,对吧?”

我抬头望着灰茫茫的天空,双眼迷离:“当每一个案件的真相一层层拨开,破案者的心就会经受一次次的煎熬……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人,只有让好人变成坏人的那些本可避免的事件,说实话萧老,我感觉我已经遇到了瓶颈,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但是你已经弄出了一大堆烂摊子,你难道真的想这样,拍拍屁股走人马?”

萧不凡听到我的话,眉头拧了起来。

我苦笑,我摇头,突然转身,对萧不凡咆哮起来:“我错在哪里……我哪里做错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好端端的一个心理医生,被你们无端端的搞来破什么案,我老婆因此而死,我身边许多朋友因此而死,连我对这个世界的三观都被颠覆……我到底做错什么,你们要这么惩罚我……”

“那是你要肩负的责任,这不是惩罚,吴晓,请你明白!”

萧不凡面无表情,冷酷得让人心寒,我使劲抓了抓头发,梗着脖子向他咆哮起来:“责任?别跟我说责任……我崩溃了,我不干了,行吗萧老……”

“你一句不干容易,但是,你留下的烂摊子,谁去收拾!”

萧不凡步步紧逼,我彻底愤怒了:“谁爱收拾谁收拾,跟我有何干系?”

我猛地甩了一下手,转身离开,路口所有人看到我脸上气势汹汹的表情,全然惊呆了,我推开他们,穿着一身囚服,丢下我认识的所有人,挤上了一辆公交……

……

和顺同城冷链物流。

负气出走,身无分文,第一要务就是要养活我自己,靠自己的双手,但我能干什么?

抱着试试的心情,我走进了这家快递公司的招聘部门。

“能吃苦吗?”

身材微胖的招聘经理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起来,我说:“不知道,但我可以试试。”

“好,你这个回答很让我满意,但是我要告诉你,试用期间没有工资。”

招聘经理丢来一份表格,让我填写:“你已经通过录取了,表格填好后,我会让你的主管来带你……试用期一周,如果试用期间不符合公司要求,公司可以随时无条件辞退你!”

好霸王的条款,但我没提出任何异议。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就当在我面前说话的家伙是一条只会狂吠的野狗,人何必跟狗计较?

当你有求于人时,你是不是要弯下你那条高傲的脊梁?

主管来了,皮肤白净,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学生,一脸书生气息,而且年纪貌似也不大,可能还比我小个两三岁吧。

我向主管伸出了手,很恭敬地说:“你好主管,我叫吴晓,我是新来的。”

主管握了握我的手,说:“对南山的交通系统了解吗。”

“大体了解。”

“不了解的没关系,你可以导航。”

主管转身走下楼去,我跟着他往下走,很快,便走出了办公大楼,萧瑟的寒风袭面而来,我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主管问我:“会开车吗,有驾照吗。”

“有,七年驾龄!”

我连忙掏出了驾驶证,心想在这样的冬风里,能搞到个开车的活计,肯定要舒服得多,我看着停车场里停着一排排的面包车,虽然觉得开面包车有点掉价,但既然出来做快递员,就随遇而安吧,开面包车也是开车啊,总比那些送外卖的外卖员好得多吧。

主管伸手把我拿驾照的手按住,手里多了一把车钥匙:“这个车以后就归你使用了,记住,这是你的吃饭工具,要注意维护……对了,每个月从工资里抠出300元,作为公司的借车费!”

借车费,什么鬼东西?

我还没搞懂这接车费是啥玩意儿时,下一秒,整个人差点抓狂了!

因为主管给我的那辆车——是一辆全身生锈的,铁架子电瓶车。

歪歪斜斜的靠在办公楼的停车棚角落里,就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般,我傻眼了:“主管,就这破车,还有维护的必要吗?”

“当然要维护,如果你不维护,那就连破车也没有了。”

主管搓着手,转身往仓库走去,我心里顿时有十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骂娘声还没骂出来时,那边传来了主管的声音:“哎,那啥……小吴吧,我给你安排个任务,把朝天辣火锅家的货去送一下!”

你是叫我吗?

我这刚应聘难道就让我去干活?

我一脸疑惑的盯着主管,看主管的眼神,好像真是在叫我,我心里极不情愿的扭了一下小电驴的钥匙,摇摇晃晃的把架子车骑到仓库门口,因为支架不好用,搞了半天才把那车停好。

这家冷链物流是给餐馆客户配送冷冻食品的物流公司,客户在网上下单,公司就从仓库里面配出货物,然后再由快递员把货物配送到客户手里。

模式有点像淘宝京东,但是这么落后,可能是我见过最穷的电商公司了吧。

仓库人员已经把需要配送的货物打好包,而且编上了编号,但编号是手写的,那纸箱上的编号写得像鬼画符一般,我拿着主管给我的配送单,花了十几分钟才把自己要送的几箱货找齐,心里诅咒着:这公司,让几个干体力的人来做办公室做的事,这节省成本也节省得太丧心病狂了吧?

主管过来帮我装货,边装边交代我细则:“第一,要快速把货物送到客户手里;第二,一手交货一手收钱;第三,不能跟客户发生任何冲突;第四,不能……”

“主管,万一客户收到货不给钱,我是不是把货物拉回来?”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我忙把自己想到能发生的情况提了出来,主管听我这么一问,咳了一声,说:“小吴啊,你不能这么想,咱们是做服务行业的,客户是咱们的上帝啊,千万不能得罪客户啊,你把货物拉回来,不就得罪客户了吗……”

“小伙子,如果你家里有矿,你就把货拉回来吧,我敢保证,罚款罚到你倾家荡产!”

旁边的一个仓库人员操着四川话说到,那仓库员看起来四十多岁吧,挺热心的在一边看着热闹,哦,其实看热闹的不止那仓库员,现场七八个人,除了主管在帮我装货,其他人都抱着手在旁边围观,围成一圈,还挺有仪式感的。

“罚款,正常啊,服务态度不好,肯定得罚款,人家顺丰为什么做得好,那就是有奖有罚……”

我很通情达理地说,其他人都带着嘲讽说:“投诉一次罚你五百,我看你还觉得正常不?”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无端罚款

在我辛辛苦苦找了半个小时之后,总算在一条步行街上,找到了这家叫做朝天辣的火锅店。

火锅店在三楼,因为这是步行街,一楼到三楼没有电梯,只有那个楼梯可以上去。

我送的货物差不多有七八件吧,每一件都有十多公斤,如果一次拿三件,也要拿三趟,反正火锅店的工作人员是不会下来帮你忙的。

没办法,这就是苦逼的快递员工作。

我跑了四趟,总算气喘吁吁的把所有的货物全部送到火锅店的后厨。

后厨的厨师们也毫不客气,轻车熟路的用刀把我的那些货物全部拆开,有的塞到冰箱里面去,有的洗洗就下锅了,弄完之后看到我傻傻的站在他们身边,他们有些奇怪的问我:“干啥!”

“货到付款啊,兄弟。”

我满脸堆笑,把手里的送货单递给那个厨师,厨师看着那个送货单,一脸的不高兴:“我是厨师,你找我要什么钱?要钱你去找老板要啊。”

“好的,打扰了!”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送货单上的联系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接到我的电话,问我:“你打我电话干嘛?有事情吗?我正在开会,你等一下打过来行不行?”

“哦,对不起,耽误你一下,我是和顺同城公司的送货员,你们的货物已经送到了,请问你这个钱……”

我尽量用很客气的话跟她讲,结果她给我来了一句非常不客气的:“我不管你什么和顺同城58同城,我现在在开会,我在开会,你不知道吗?我开会你跟我提什么钱的事情?一大早的要钱,有这个规矩吗?”

我被喷了一鼻子的灰,呆在了当场。

货品送到不给钱还被喷了,我瞬间感到委屈至极,幸好留有主管的电话号码,我连忙把主管的电话号码找出来,给主管打电话。

主管问我:“小王,你是不是跟客户闹起来了?客户投诉电话已经打到公司了。”

“我.操,她不是说她在开会吗?开会还有时间投诉,真是刁民。”

我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火气,本来在客户那里受了一顿气,想来找主管诉诉苦,没想到这客户竟然投诉的比我还快,倒打一耙,用的真溜啊。

我这话刚说完,主管听了好像有点生气了,他提高了声音:“你这个想法不能有啊,怎么可以说客户是刁民啊,我们自己服务态度不行,我们自己要改正,你被客户投诉了,你自己还觉得你自己有理吗?”

“主管,你听我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突然感到我有理说不清了,正要跟主管解释,没想到主管根本不给我机会说话,他噼里啪啦地说:“你不要跟我讲其他话了,赶紧跟客户道歉去,刘总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而且听说刘总很生气,如果你不处理好这个事情,明天就不用来了。”

“刘总是谁啊?他生什么气啊?我这货款没要回来还被客户骂了一顿,我都没生气,他生什么气啊?”

我听到这话也火了,这边事情没搞好,又扯出个什么刘总来,这主管也真能扯。

主管好像也感觉到我生气了,忙把声音压一下,对我说:“刘总就是我们老板,客户的投诉电话直接打到他手机上去了,小吴你就理解一下吧,可能当时客户说话也很难听,听说刘总都把手机给砸了。”

“这种刁民客户,货送到不给钱,还留着干嘛?我真想不通。”

我是越听越火,没想到送第一家客户,就遭到这么大的一个难堪,现在客户不但不给钱,而且反过来投诉我,还投诉到老板那里去,搞得老板把手机都砸了,我里外都不是人了,我是做错了吗?我这做错了什么了吗?

主管在那边冠冕堂皇的说:“这家客户不是不给钱,只要你态度好,人家给钱给得很快的,我之前送的时候,人一到他就把钱给了。”

“你那么有本事,你自己怎么不来送,说风凉话,你倒挺厉害的。”

听他那么说,我火气更旺,既然知道这家客户有这个毛病,提前也不告诉我,口口声声在那里服务态度,服务态度,我这态度难道真的不够好吗?

主管被我这么一喷,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有不足的地方。

停顿了几秒之后,他对我说:“要不这样,我把业务员的电话号码给你,你跟业务员讲一下情况,让业务员来跟他沟通。”

“好吧好吧,快发过来,冻死我了……”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我真的不想在寒风中受煎熬,主管竟然说叫业务员跟客户沟通,那就让业务员跟客户沟通吧,我是一个快递员,我不想做那种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

很快我把业务员的电话号码拨通了。

业务员的声音听起来还挺顺耳,他问我:“你们主管没告诉你这家客户的收款程序吗?”

“不是货送到就收钱吗?还有什么程序?”

我被业务员这么一问,有些懵逼,业务员很耐心的跟我说:“你们把货送到他们厨房,让他们厨房的厨师把货点清楚之后,把送货单给厨师签一个字,然后再拿到他们的收银台里那里,让收银台的服务员再给你签个字,然后你拍一张照片发到我们公司的财务那里,让财务找这个客户要钱。”

我去,要个钱还这么麻烦。

我听完这个就哑口无言了,说实话,主管还真的没教过这个程序,他只跟我讲货到付款,货送到把钱收回去,没想到还要叫这里签字那里签字,这里拍照那里拍照的,对于这个程序的繁琐度,我只能说三个字:我也是醉了。

按照业务员的指示,我挂了电话,找到火锅店后厨的厨师,让厨师给我签了字之后,我就去前台。

前台有两个人,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服务员,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短发女士。

短发女士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眼睛挑得很高,有点目中无人的那种架势,我很客气的把签过字的送货单递给那个服务员,对她说:“你好美女,你们东西送到了,能帮我签个字吗?”

“你们是哪家?”

那个年轻服务员盯着电脑屏幕,目不斜视,连头都没抬。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快要冒出来的火气强压了下去,脸上依旧堆着笑:“我们是和顺同城的,就是送冻品那家。”

“哦,是送冻品的那家吗?我跟你说啊,你们卖的东西又贵,服务态度又差,送货速度又慢,更重要的是每天要付一次款,你们应该很清楚,像我们这种店面,进货都是月结的……”

服务员没有说话,服务员身边那个短发女人,张开嘴就像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脸色一沉,抬头望着短发女人:“请问你是老板娘吗?”

“小伙子,你看我像不像老板娘呢?”

短发女人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反问我。

我冷笑一声,对她说:“如果你是老板娘,你对我们公司的产品价格服务态度配送速度有意见,你可以选择投诉或者说选择跟我们终止关系,如果你不是老板娘,请你闭嘴,我是来找服务员签字的,不是来找你训我的。”

我这义正言辞的一通话说出来,把短发女人的脸都气白了,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咬牙切齿的对我说:“年轻人,一大早上火气就这么大,你是不是吃了炸.药过来的?”

“你好阿姨,我是吃了炸.药过来的,如果你是老板娘,把我们的货款赶快结给我,如果你不是老板娘,请你闭嘴,不要影响旁边这位美女给我签字。”

我这一句话,把那个短发女人那张已经气白的脸,气得由白变黑,看见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是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旁边的服务员捂着嘴憋着笑,一张小脸都憋红了。

短发女人狠狠瞪了我一眼,指着我的头说:“年轻人,你很屌,你给我等着。”

说完砰的把门打开,从前台钻出来,怒气冲冲的往后厨冲了过去。

看着短发女人被我气走了,服务员把我的送货单拿过去,边签字边笑着问我:“我说小哥哥,你是新来的吧?竟然敢得罪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看着服务员签完字,我把送货单拿过来拍照,边拍边问服务员:“你们店的镇店之宝很厉害吗?难道比你们老板还厉害。”

“反正之前你们公司来送货的,没有一个敢得罪她,你是第一个敢得罪她的,所以说你很厉害,但愿你回去不要被你们公司罚款。”

服务员笑完之后,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看着服务员眼睛里的担忧的神色,我心里有些沉重,难道我们公司的罚款制度真的有这么恐怖,这个合作伙伴都知道,看来我得回去讨教讨教。

我问服务员:“美女啊,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会罚款呢?”

“之前,只要跟我们镇店之宝吵过架的,回去之后,无一例外都被罚款了,我想,你今天这个罚款是逃不掉的了。”

服务员小姐姐说完这句话,继续看他的电脑屏幕去了,我把照拍好发到业务员的微信上,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一条语音:“兄弟,赶快把钱要回来,不要回来我就不走。”

“你等一下吧,我现在就要。”

业务员很快给我回了条语音,我走出了这家店门,没想到还没走几步,我的电话又响了。

这是配送主管给我打的电话,我刚接起电话,他就噼里啪啦来了一通:“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过,叫你们把货送到仔细给我点一道,你今天是不是没有点货?”

“点了,我点的很仔细,每一样都对了。”

我很冷静的回答,因为我做事一向都很认真,刚才点货的时候,我是对着单子,每一样都点过了的,我保证全部正确。

但是主管说:“客户投诉你送的货物里少了三包汤圆,这个事情刘总已经知道了,刘总说缺少的货由你来陪,而且还要罚款五十元。”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暴力解决

“小姐姐,吃汤圆吗?我请你。”

在确定货款收回来之后,我看到后厨给一位客人上了一份汤圆,我直接从桌子上把那盘汤圆端起,放到了前台收银员面前,对那个年轻收银员微笑着说。

收银员惊得花容变色,直愣愣的看了我三秒:“我说哥,你有病吗?”

“如果我有病,那你就有药。”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把汤圆推到她面前,表示非要请她吃汤圆。

收银员有些哭笑不得,把求助的眼神转向了旁边的短发女人,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短发女人黑着脸,一脸的冷笑,对收银员说:“小琴,帅哥请你吃汤圆,那你就别客气呗。”

“张姐,开什么玩笑,我在工作……你惹出来的麻烦,赶紧解决,等下事情闹大了,让客人们知道可不好。”

收银员小声跟短发女人说着,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我也听见了。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两个女人,看她们到底要怎么做。

因为我知道,我刚才送来的货品里面本来就有汤圆,只是在刚才点货的时候,他们的厨师就把汤圆拆包倒进了锅里面去了,现在那个汤圆已经做出来,端到客人的桌子上,结果她投诉我,说我的汤圆没有送到。

这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瞎投诉。

因为她这不负责任的投诉,害得我莫名其妙被罚款,我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我的性格就是睚眦必报,你让我不好过,我又何必给你面子。

那个叫做张姐的女人,看了我的表情,知道如果他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誓不罢休的。

她冷哼一声,问我:“小伙子,你难道真的要把事情闹僵吗?如果继续这样闹下去,谁的面子挂不住,把我的生意搞砸了,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的生意已经被你给我搞砸了,大姐,我因为你的一个不负责任的投诉,现在莫名其妙的被要求赔偿损失,而且还被罚款了,谁来承担我的损失?”

我理直气壮,声音要多大有多大,在前台高声说道。

因为我这大声的吵吵,大厅里坐着吃饭的客人们的注意力,全都被我的吵闹声吸引了过来,他们望着前台窃窃私语,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前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都在踌躇着是不是该在家吃饭。

看到客人们的注意力被这边吸引住了,可能是怕把事情搞大,那个叫张姐的人连忙压低声音对我说:“小伙子,我求求你了,别闹了好不好?你被罚款多少钱?我给你行不行?别在这里吵闹,别影响我的生意行不行?”

“我不需要你给我钱,我只需要你当着我的面给我们的客服打电话,撤回投诉,我虽然是一个快递员,但快递员也有快递员的尊严,我不希望我的尊严,被你们这种趾高气扬的人无情的践踏。”

我字正腔圆的,把这一段话很清晰的说了出来,我的话刚落,整个大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不知道是谁带头,大厅里的客人们,此起彼伏的,说起了几个字:“撤诉道歉,撤诉道歉,撤诉道歉……”

在所有客人的一再要求下,那个叫张姐的女人终于拉下了面子,当着我的面给我们的客服打了个电话,把刚才的投诉撤了下来,然后给我道歉,还一再要求别再罚我的款,但是到最后还是跟客服说了以后送他家的货,希望换一个人,因为我这个送货员他们惹不起。

回到公司后,配送主管在公司门口等着我:“小吴,你事情闹大了。”

我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耳朵,对主管说:“如果你们要吵了我,那就趁现在吧,因为像今天那种客户,说实话我真的伺候不起。”

“年轻人谁都有脾气,这个我理解,但是找个工作不容易,我已经替你在刘总那里说了很多好话了,等下刘总还要亲自跟你谈谈,你自己跟他解释吧。”

主管拍了拍我肩膀,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他的表情很无奈,其实我更无奈。

第一天上班就遇到这种糟心的事情,还遇到这么一个,只会说话,不会做事的主管,我也不知道这份工作还值不值得我留念,更不知道,我还要不要继续再做下去。

既然说老板要跟我亲自谈话,那我就见见他吧。

五楼的总经理办公室,我见到了那个年轻的老板,他看见我走进去之后,很客气的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来。

老板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轻言细语的说:“你就是小吴吧,我叫刘飞,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

那个叫做刘飞的老板在我面前坐了下来,我喝了一口热水,对刘飞说:“刘总,我们公司,有几个快递员?”

刘飞愣了一下:“一共有十个,怎么了?”

“刘总,有一件事情我不解,难道新来的快递员,没经过任何培训,就可以直接上岗的吗?”

我这么一问,刘飞两道眉毛皱在了一起,拧着眉毛问我:“当然不是,难道你们主管今天没有对你进行任何培训,就让你直接上岗了吗?”

“刘总,请你不要这样问我,我想你直接去问我们的主管,可能还更清楚一些。”

我喝完杯里的水,把杯子放了下来,坐直身体,对刘飞说道:“刘总,如果你要辞退我,那就不要跟我说其他我不想听的话,因为说了也没用,如果你不辞退我,那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在做任何决定之前,请为的员工考虑一下,因为员工才是替你赚钱的人。”

刘飞被我这么一说,脸色显然很难看,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小吴,你放心,我当然不会辞退你,公司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处罚,你安心的做下去吧。”

他话锋一转:“但是我相信你要明白,公司如果因为你得罪一个客户,而失去了一个客户,公司就会少了一份盈利,如果公司不盈利不赚钱,那公司就没钱养活你们,所以你要清楚,服务好客户,才是我们最好的根本。”

这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但既然他要这么说,我也懒得跟他狡辩。

因为毕竟他说的也不错,如果客户都被我们得罪完了,那我们靠什么养活,所以提升服务质量才是我们最要紧的。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遇到仓库那几个管理人员。

我不知道他们成群结队上来干什么,肯定是要开什么会议吧,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走了,在楼梯间遇到我们的主管,主管的脸色很不好看,一看就是跟谁吵了架的样子,我问主管:“主管,今天还有工作吗?没工作的话,我出去找房子。”

主管黑着脸:“妈的,这个工作爱干不干,谁想干谁来干,真是一个两头受气的工作,我他妈真是烦了。”

听他在这里骂娘,我有些吃惊:“怎么啦?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一个送货员又跟客户干起来了,说是客户冤枉他,刚才还跟我吵了起来,说我在说的不好,他要揍我。”

主管鼓着眼睛,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他道:“难道经常有客户跟送货员干起来吗?”

“今天这个是仓库配错货,但送货员也没有点货,送到之后就回来了,结果客户点货之后发现货物送错了,然后打电话问是不是仓库配错货,仓库都说他们没有配错货,所以现在扯不清楚了,小吴,你觉得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

看着那个主管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没辙了,所以才在这里抓狂。

我叹了一口气,对他说:“很好办啊,只要把监控调出来看了就知道了,到底有没有配错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还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吗?”

“问题是仓库没有安监控啊。”

配送主管茫然无措的说着,我哑然失笑。

这么大的仓库没有安监控,看来还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难怪仓库全部人员都去总经理办公室,看来他们是要组队去撒谎了。

说起来这个主管也不好干,遇到这种事情还真的不好处理,我正在替他想办法的时候,一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直接冲到楼梯间,二话不说,一把拉着配送主管的衣领,高声骂道:“王八蛋,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如果今天敢罚老子的款,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你相不相信?”

“老杨,别这样,我们现在正在解决不是……”

配送主管话还没说完,忽然那老杨大骂一声,一拳挥了过去,直接砸在配送主管的脸上:“解决你妈?老子已经被罚款了你知不知道,100块啊……”

他这一拳力道真大,看着都疼,配送主管的左脸瞬间被打青了,连眼镜都掉到地上去了。

只管大骂一声“贵州人特么人穷脾气大,再动手老子报警了……”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又中了一拳,这一拳更厉害,把牙齿都打得飞起来。

老杨边打边说:“敢骂我们贵州人,你他妈死定了你,老子今天把你打的娘都不认识你。”

第三拳打出去的时候,被我抓住了手:“兄弟,点到为止就行了,主管他自己不好干,其实他也不想让你被罚款。”

“你是哪个毛头小子?给我让开一点。”

老杨鼓着一双眼睛瞪着我,想要把我给吓开,但我不吃他这一套,我掏出手机,对他说:“如果你真的还要打,那我只好报警了,想打去警察局跟警察打去。”

“你小子敢多管闲事,老子先揍你。”

他说完松开配送主管,朝我便一拳揍了过来。

论狠,我想他根本狠不过我,我端起旁边的一盆盆栽,照着老杨砸了过去,老杨的拳头一拳打破了我的盆栽,但是我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手里的手机啪的一声照着他的脸拍了过去。

因为老杨没有防备,直接就拍了个正着,我手机瞬间碎屏,而他的脸也立刻挂了彩。

那边主管捂着流血的嘴巴说:“都特么别打了,喝酒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当年同学

朝天辣火锅店。

我们三人要了一个中锅,点了一些菜,在开着空调的餐厅里坐了下来。

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转头看着收银台,早上那个年轻的收银员还站在电脑面前,她显然也发现了我,抬起脸对我微微一笑。

看到我和收银交换眼神,旁边的主管问我:“小吴,你跟美女认识吗?”

“是啊,早上我请她吃汤圆。”

我嘿嘿一笑,回答道。

那收银员显然听到了我们的讲话,板起脸瞪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忙她的事情去了。

虽然已经坐在一个桌子上,但关系还是有些剑拔弩张,看着老杨和主管横眉冷对的样子,为了缓和气氛,在等火锅水开的时候,我说道:“大家不要板着脸了,既然来这里吃饭就开心一点,讲些开心的事情出来分享分享。”

“你讲吧。”

没想到他俩还是板着脸,但是异口同声的望着我,对我说出这句话。

我张了张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我给你们讲一个我上学时候的趣事。”

自己挖的坑,自己得填是不是,没办法,我就把我之前遇到的一件很囧的事情,给他们分享了出来:

那次有一位老同桌MM来我们市找我玩,正值她的生日,因为来晚了,我们干脆买东西来我们宿舍庆祝,那晚喝了不少酒,老大老三老四快醉时知趣的出去网吧通宵了,把宿舍留给了我和MM。

他们走后,我和MM继续喝酒聊天,因为是初中老同学,关系铁得像哥们,聊的话题挺多,一聊就聊到深夜,直到醉得都不行了,MM说她要尿尿,我说行,走我带你去男厕所吧(男生公寓没有女厕所),MM说算了,她不想去男厕所,我递了个空酒瓶给他:“诺,自行解决吧,我们不想去厕所也是用酒瓶解决的。”

她赏了我一脚:“白痴啊你。”

汗,我摸了下脑袋,才想起女生的结构跟男生不一样,正在为难之际,看见她不知从哪弄到个脏兮兮的广口杯,有点像临时烟灰缸,她问这杯子行不?我说行,你解决吧,我先出去一会。

转了一圈回去MM已经完事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也支撑不了了,随便找个床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大早,那三位在网吧熬了一宿的哥们推开门进来,老四喊着渴死了从老地方拿起他的杯子就狂喝了几口水,老大说颗也把他杯子抢过去喝了,老三也喝了几口,我们宿舍的优良传统就是杯子可以共享,老三喝完递给正在床上伸懒腰的我,我也感到口渴难忍,正想喝,MM尖叫声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拿这杯子望着她,她一脸通红,盯着我的杯子然后又盯睡着我的脸,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很想说似的。

老大嘀咕道:“老四,你杯子放了多久了,水都放馊了。”

老三也说:“对啊,还咸咸的,苦苦的,这是什么茶?”

老四一脸迷茫:“我那杯子里明明是凉开水啊,哪有茶。”

MM满脸通红,一手捂着嘴,很想吐出来的样子,我明白了,原来昨晚她便便的广口杯正是我手中这只老四的宝贝杯子,我晕,刚才我那几位悲催的兄弟……竟然……喝了……尿尿……我赶紧放下杯子,说自己不渴,而那位MM已忍不住,捂着嘴就往外面狂跑。

几位兄弟还莫名其妙,笑话这女孩不胜酒量,都现在了还吐。

我却憋着一股子劲想笑不敢笑出来,而那位MM跑出去就不敢回来了,直到兄弟们打扫完战场,我才终于忍不住把MM尿尿进杯子的事跟他们说了,晕菜,一句话弄得三位大老爷们吐得天翻地覆,完事后罚我重新打扫战场,他们三位则各自躺在自己床上哀号,纷纷叫嚣着要报仇。

很快,一套报仇方案设计出来了,计划就是用火腿肠,胡萝卜混合饮料,使用色素粉碎搅拌成呕吐物的样子,在请MM吃饭的餐桌上,让老大假装呕吐,把那些东西倒在餐桌上,我们兄弟几个抢着吃,目的是让那位MM狂吐一次。

计划很快就进入实施阶段,MM因为要离开了,我假装做东请她吃饭,算是送别饭,这次她事先说好了不喝酒了,我说没事,你不喝我们男生喝就行,果然,为了演得像,我们狂灌老大喝酒,直到喝到一定程度后,老大开始哇哇吐了起来,MM提议赶紧扶老大出去醒酒,我们说没事没事,三个不管三七二十一,抢食起桌子上那一滩滩脏兮兮的混合物,效果立竿见影,那位可怜的MM当场就狂吐,不但她吐,整个餐厅的人都狂吐,而且一个个像见了鬼似的拔腿就逃了,边逃边吐,那位MM躲在卫生间不敢出来了,我们猜她一定是吐晕了吧。

哥们几个边得意自己的报复计划边商讨下一步的计划,老四从牙缝抽出一根韭菜丝:“奇怪,整蛊包里好像只有火腿肠和胡萝卜的呀,哪来的韭菜?”

老三也舔了舔嘴:“额,果汁怎么会有啤酒味。。。”

我从老大衣袖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那整蛊包还原封不动藏在那里,此时老大含糊不清的说:“兄弟们,我刚才真的吐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你们就抢吃了我吐得东西。”

“哇哇哇哇哇……”我带头,三个衰鬼吐成一片……边吐边明白了一个道理……哇哇哇……先吐完再说……哇哇……

“我操,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可要吐了。”

旁边的主管听我说到这里,捂住了嘴巴,红着脸,那样子像吐出来的样子。

坐在对面的老杨,你盯着火锅,愣了愣神,对我说:“兄弟,你明白的那个道理应该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吧。”

“老大,你真是明白人……就是这个道理。”

我向老杨竖起了大拇指,点头回答道,正在我这话说完的时候,收银台那里噗嗤一声,服务员笑了:“我说你们三个真是神人啊,吃饭的时候聊那种恶心的话题,还要不要吃饭了?”

“男人聊天的内容,你不懂。”

我回头对那个收银员妹妹笑了一下,说到。

收银员睫毛眨了眨,问我:“我说这位小哥哥,你早上请我吃汤圆,我没吃,现在正好我肚子饿了,还没吃饭,你愿不愿意再请我吃一顿火锅呢?”

“当然愿意,但我这是借花献佛,因为钱是我旁边这位帅哥来给。”

我指了指坐在身边的主管,对那个收银员妹妹说。

收银员露齿一笑,还真的从柜台后面钻了出来。

她落落大方的走到我们桌子旁边,拖了张凳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说实话帅哥,你早上真的把我们镇店之宝给气到了,现在她正好下班了,我才敢坐在你身边,跟你们一起吃饭。”

收银员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套餐具,边撕着餐具边说。

这时其他的服务员看到收银员坐到我们桌子边,也有些奇怪,凑过来问:“小琴,你认识他们吗?怎么随便坐在客人的饭桌上吃饭呢?”

“当然认识啊,我们是同学。”

小琴指着我对那个服务员说:“他刚才讲的那个女同学就是我。”

这时主管和老杨不淡定了,一脸惊奇的盯着小琴,,十几秒后一起问我:“小吴,不会吧,你们真的是同学吗?”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出来你们肯定会不信,当然连我自己都不信,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之前的老同学,这就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说真的,收银员小琴真的是我老同学。

早上跟她见面,为了不丢这个老同学的面子,我没有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给公开。

而刚才我讲的那个事情也是真的,因为那件事情里面的女主角就是我旁边坐着的老同学。

小琴听我说完这句话,脸上浮起了一抹苦笑:“吴晓啊,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联系,许多老同学都没再联系了,而且有些还忘记他们叫什么名字,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起来比当初成熟多了,但是我还是当初那个傻女生。”

“小琴,毕业之后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一言难尽啊。”

我倒满了一杯酒,对他们举起来,说:“为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和已经逝去的青春喝了这一杯。”

“喝酒就得了,别咬文嚼字的,我是粗人,听不懂。”

老杨首先举起杯子,把杯里的白酒一口闷了下去,这个人看起来很粗犷,皮肤也像非洲人一样,黑里透红,一口酒下肚,话开始多了起来:“我说小吴啊,人长得帅就是好,出来送趟快递都遇到美女老同学,反观我三十好几了,还是老光棍一个,哎光棍的日子伤不起,伤不起啊。”

听他说这话说得凄凄惨惨的,让人听起来也有些不忍心,我开玩笑说:“老杨别伤心,要不我把我美女老同学介绍给你。”

我说着,伸手拍了拍我身边小琴的背,小琴瞪了我一眼,摇头说:“我想你,不要瞎说,我可是早就结婚了的,让我老公听见你这句话,小心他割了你舌头。”

我连忙捂着嘴巴,给自己倒一杯酒,举着杯子对小琴说:“哎呀,哎呀,老同学罪过罪过,实在抱歉抱歉,我就喝了一点酒就口无遮拦的,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给你认错。”

说着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那口酒刚下肚,而别人就想起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方小琴,你胆子不小啊,上班期间坐在这里跟客人谈笑风生的,你是不是想被罚款了?”

这是早上那个短发女人张姐的声音。

小琴听到张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张姐,你不是下班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如果我不回来拿我的包,我可能还发现不了,你方小琴胆子会这么大,真是厉害厉害了啊。”短发女人盯着我的脸挖苦小琴。

第一百六十九章: 若隐若现

“我说这位阿姨,你的出现影响了我吃饭的心情,我是不是该投诉你呢?”

看到那个短发女人咄咄逼人的样子,我心里就十分不爽,站起身来,小琴的面前。

短发女人盯着我的脸,有些嘲讽的说:“你一个快递员,跑到这里来吃饭,你消费得起吗?我们朝天辣火锅,可不是什么样的客人,都接的。”

我正要开口,小琴从身后拉住了我,对我说:“吴晓,你先消消气,我在上班时间还真的不能耽误工作,你们先吃着,我忙完再来陪你们。”

听到小琴怎么说,我又使了一股劲,到冲到嘴边那句话压给了下去。

我拍了拍小琴的肩膀,说:“去吧,但愿今天的事情,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小琴偷偷看了一下短发女人,然后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收银台边。

看到小琴的样子,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我听着对面老杨的拳头攥得咔嚓咔嚓直响,我看到他额头上青筋蹦起,我知道,他肯定是准备发火了。

这是一个容易发火的人,我不能让他在这里发火。

因为再怎么说,小琴也是在这里工作,我不可能因为我们的一时冲动,影响小琴以后的工作,所以我连忙举起了杯子,对老杨说:“老杨,我兄弟两个干一个,因为今天我的冲动赔个罪。”

老杨听我这么说,脸色没有变,对我的表现无动于衷。

他甩了甩眉,向我示意了一下,低声说道:“干不干,兄弟,这口窝囊气,该不该出?”

“要出窝囊气,你总不能对女人动手吧?”

旁边的主管也举起了杯子,低声对准备生气的老杨说道。

老杨突然砰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老子干快递怎么了?老子做快递员怎么了?老子没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用老子的血汗钱赚来的,我又没偷没抢,老子这很丢脸吗?这个女人竟然大庭广众之下侮辱快递员,今天如果不给我道歉,就算她是女人,老子也要揍她。”

老杨指着那个短发女人的鼻子就是一通狂喷,他站在短发女人面前,就像大象站在绵羊面前一样,那个短发女人被老杨指着鼻子这么骂,竟然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话也不敢说。

老杨看着这女人像傻了一样,继续咬牙切齿的问她:“如果不是我们快递员给你送菜来,你拿什么东西卖给你们的客人,你还瞧不起我们快递员,你是不是狗眼看人低,你说。”

“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大晚上脾气不要这么暴躁……”

短发女人好像是被吓得没有什么话了,只得用这句早上说我的话拿出来说给老杨听。

老杨这下听了可不干了,顺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蔬菜盘子,往那女人的头上盖了下去,蔬菜盘子里面装了一盘子金针菇,全部盖在了女人的头顶上,一盘子盖下去之后,那个女人就像一个头顶泡沫的小丑,在大庭广众之下惊叫了起来。

我和主管看事情不对劲,连忙同时起身把老杨给拽住,我们不知道老杨是因为喝了酒,还是什么原因冲昏了头脑,竟然会因为短发女人的一句话,而大发雷霆。

如果不及时阻止,肯定会闹出什么大事来,我们肯定不希望老杨在这里闹出大事来,这样不好收场。

没想到就在我们阻止老杨的过程中,老杨转身一拳,打在了主管的眼睛上:“狗.日的,老子早上就想打你了,你以为请我喝酒就压着我心中的怒气吗?你想太多了,今天我不揍死你,我就不姓杨。”

“老杨你搞什么搞,这是自己人你都要打……”

我看到老杨转身在打主管,连忙过去拉住他的手,想要用这种办法制止住他,然后让主管自己跑掉。

因为主管的个头没有老杨的高大,肯定不是老杨的对手,如果因为一起喝酒老杨把主管给打了,那我这个工作真的是做不成了。

可是我就算抱着老杨,以他魁梧的身材,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看到我把老杨抱住,主管也知道我的意思,捂着眼睛起身就往外面跑去,看到主管跑了,老杨大骂两声,使劲要把我推开,为了不让他推开我去追主管,我死死地抱着他的手,两人就扭打在一起。

很快两人就扭打到了地上去,我因为身材没有老杨的魁梧,他翻了几下就把我压在下面,两只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边掐边对我说道:“小吴,不要怪我,是你给脸不要脸,你他.妈让那个混蛋从我鼻子底下逃走了,我今天就要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锅儿是铁打的。”

“老杨,你冷静下,你冷静一下……”

我被他掐着脖子,很快就说不出话来,眼看脖子就要被他掐断,而且话也说不出了,这时突然听到老杨身后传出了一声惊叫,只听砰的一声,有一个酒瓶在老杨的头顶开了花。

老杨身体晃了晃,用手捂着脑袋倒在了一边。

小琴丢掉手中破碎的酒瓶,把我扶了起来:“吴晓,你没事情吧?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我捂着脖子,使劲喘了几口气,才对小琴说:“快走,等下他恢复过来,我杀了你。”

小琴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靠在桌子边的老杨,对身边的服务员说:“你赶快帮我打个120,我先送我的同学去医院看一下。”

她那个同事望着一地狼藉:“他们的消费怎么办?”

“算在我的头上,在工资里面扣吧。”

小琴看了看短发女人,想要征求她的意见,这女人可能是看到事情闹得这么大,快要不好收场了,也没有说其他话,默许了小琴的意思。

等小琴扶着我,匆匆忙忙跑出来之后,我们听到短发女人叫了保安,好像还报了警。

坐进出租车,我问小琴:“他们报警,会不会把我那个同事送到派出所去啊?”

“当然要送到派出所去啊,你那个同事那么凶,当时如果不是我救你,现在你可能已经被他掐死了。”

小琴说完这句话,然后对司机说:“师傅,到环山绿岛吧。”

“环山绿岛是哪里啊?”

我掏出手机,边翻主管的电话号码,边问小琴。

小琴也在她自己的包里找着钥匙什么的,边翻东西便回答道:“我家住在环山绿岛,你这个样子,我先带你回家处理一下吧,处理完之后再送你回去,对了你住哪里?”

听她问我住哪里,我这才想起来,我还没找住的地方呢。

我已经翻到了主管的电话号码,我对小琴说:“我先打个电话,打完电话之后,我才能知道,我住在哪里。”

小琴听我这么一说,愣了一愣:“你这个人……要不要这么奇怪……”

主管的电话拨通之后,好大一会儿他才接电话,接完电话他问我:“小吴,老杨是不是被送到派出所去了,派出所的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接人。”

“你过去接人,那岂不是又要再干起来?”

我听说派出所叫主管去接老杨,心里又紧了起来。

主管说:“放心吧,我已经叫另外的同事去接他了,你在哪里?你没事情吧?”

“我跟我的同事在一起,你呢,没问题吧?”

想到他刚才被老杨打到了眼睛,我有点替他担心,因为他眼睛本来就近视,再被老杨这么一拳,会不会打出什么问题来,但是他对我说:“我没问题,但是老杨这个混蛋,是时候该修理一下他了……不给他一点教训,他不知道我是主管的权威,到底该放在哪里?”

“我说主管,你们之间是不是该心平气和的谈一下,再这样闹下去真的不是事情啊。”

我听到他说他要搞老杨,连忙这么说,想用我的话把他们给劝住,毕竟在一个公司里面,你想搞我我想搞你,这样搞下去,要搞出问题来的。

主管说:“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照常过来上班就行了。”

说完他很不耐烦的挂了电话,我真想问他,我今晚上想去他那里寄宿一晚,他愿不愿意收留我?没想到他挂电话挂得这么快,我的话卡在嘴边还没说出来呢。

小琴在我身边对我说:“我说老同学,你这位主管,好像不是什么好人啊。”

“老同学,不要瞎说,人家不是好人,怎么会做到主管的位置……”

我讪讪的挂了电话,心不在焉的回了她一句,小琴却在我旁边笑着:“如果按照你的这个说法,我的主管张姐,就是一个好人咯……”

“张姐,谁啊!”

“早上跟你闹架的那个短发女人。”

“我去,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

一个小时后小琴端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给我抱了一套男士睡衣:“吃完面条,赶紧去洗个澡吧,今晚就不要出去了,我知道你没有住处。”

我盯着睡衣问他:“谁的睡衣呀?”

“我老公的,他出差去了。”

她说完,自己去洗澡去了,我苦笑摇了摇头,开始吃她给我做的鸡蛋面,因为今天忙了一天,真的很饿,刚才在火锅店那么一闹,什么东西都没吃到。

小琴边洗澡边问我:“吴晓,我之前不是听说你大学毕业后当什么心理医生吗?为什么好端端的心理医生不当来干快递员啊?”

“做快递员好啊,没那么大的压力……再说如果不做快递员,我怎么会遇到,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你呢。”

我边吃面边对她说,小琴在洗澡间笑道:“你呀,一点都没变,还是油嘴滑舌的,唉,我说吴晓,当初我们两个同处一室的时候,你真的对我一点兴趣都不感吗?”

“我说老同学,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就不要再提这个问题了。”

我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面条,想把话题转开:“不过,你做的面条还真好吃,味道不错!”

“其实当初如果你要了我,我们现在也不可能这么颠沛流离。”

小琴打开卫生间门走了出来,穿着一套薄薄的蕾丝裙,身材若隐若现!

第一百七十章: 可有上帝

几年不见,她也出落成一个,要胸有胸要腰有腰的大美人了。

看到小琴,穿着如此暴露,我也明白了她对我的暗示,但是我对她没有什么感觉,我也不会做插足有夫之妇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擦了擦嘴巴,站了起来,对小琴说道:“老同学,谢谢你的一饭之恩,我想我应该走了。”

小琴听我这么说,脸色一变:“吴晓,难道我真的不能如你法眼吗?”

“你很漂亮,也很可爱,但是你的漂亮和可爱只属于你的老公,我只是你的同学,我不能染指。”

我很坦然的跟她说,用这句话向她表明我的意思。

小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既然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我相信她也会听得很明白。

她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要求的,只是外面天气这么冷,你就这么出去,你又没有住处,我怕你冻坏自己身体。”

“你放心吧,我有住处的。”

我想我真的不应该在这里久留,因为待的时间越久,越会发生我预料不到的事情。

告别了小琴之后,我独自一个人走出了他们的小区。

走在萧瑟的冷风中,我用手指头狠狠揉了揉脑袋,使劲蜷着自己的身体,因为温度实在太低,我发觉我很快就要冻僵了。

望着路上的车来车往,我也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我自己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我这么坚持下去又有什么好处,或许我真的是一时脑袋发热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但是这个选择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就算再错,我也要坚持下去。

有些东西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想到这句话,我用微笑给自己打气,打开导航,选择了步行,往快递公司的方向,我准备走着回去。

是的,七八公里的路程,我决定走回去。

在你们看来,我这可能是一个愚蠢的决定,这不是个愚蠢的决定,还是一个荒唐的想法,因为我这是自己跟自己在较劲,而这种较劲,貌似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但是那又如何呢?我既然选择较劲,那就继续较下去呗。

在冷风中自己一个人走着,这一刻我觉得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一个人面对一切的时候,会不由的感到这个世界无边的荒凉,荒凉得让整颗心脏无处安放,我就像一个放浪形骸的浪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

就在这个时候,主管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对我说:“小吴,你有空吗?”

“有……有很多的空。”

我走在风中,笑着回答他,主管说:“既然你有空,那我们来聊天吧。”

我说:“这么晚不睡觉,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心情,跟我聊天。”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上帝吗?”

“相信,因为我就是上帝!”

“兄弟,我说的是真的,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上帝……”

……

“初秋的天,冰冷的夜,回忆慢慢袭来,真心的爱,就像落叶,为何却要分开……”

王强的歌《秋天不回来》被他拿来作手机铃声,铃声欢快地响起来,他掏出手机,屏幕上那个头像调皮地闪烁着,那一串熟悉的号码,让他心为之一暖。

他幸福地微笑着,在悦耳的铃声中,拥着那一束鲜艳的玫瑰花,手心里握着一枚沉重而有份量的戒指,站在城市最繁华的街头,循着信号传来的路线,寻找生命中那个倩丽而动人的身影。

亲爱的,那一身裙白若雪秀发飘逸的女孩,在街的另一端,边拨着号码边走着,她微笑着,同样也幸福而陶醡,白晳的脸蛋上阳光点点,闪耀着醉人的清纯。

“喂,老婆,你今天好漂亮哦。”每一次,他都发自内心地夸她,相爱很多年,一直是如此,他夸不够,她也听不够。

“哼,尽说好听的,大坏蛋,今天是第几个情人节了,我们在一起。”她装作有点小生气,每次都这样,她会故意迟到一会儿,她们的约会,她觉得男孩等女孩是天经地义。

“让我算算啊,十五岁那年我踢球一脚射坏了你家的窗玻璃,你跑下楼来和我理论,自我答应以身相许陪你一辈子起,到今天差不多……哇,八年整了耶!”他傻傻地算着,回忆起自己与她的初遇,一切恍如昨天。

“亏你还记得,八年了,抗战都结束了,我从十三岁就开始跟在你屁股后面,上完初中,念完高中,大学毕业了,你却还一直重复着同样的模式约会约会,你要我同你约会到什么时候才算一个头。”她说着有些激动了,很多年前他说过等大学毕业工作安定下来后他就娶她,谁知都八年了,工作也安定了,对结婚一事却只字未提,今天七夕情人节非得找他讨个说法,哼。

“傻丫头,今天我就给你一个说法。”他这么说,他把手中的玫瑰花在空中高举向她扬了扬挑了挑眉,手心戒指上的钻石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一切当然被她看在眼里,她痴了,觉得这场景像是在做梦,八年了,她终于等到他的玫瑰花加钻戒了,八年了,他终于可以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了,这突来的喜悦冲得她大脑晕乎乎的,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下,声音有些发颤:“老公,真的吗,真的吗,今天你真的准备……”

他无限温柔地盯着她的身影步步走近,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幸福,耳边的电话还在拨打着,听着那傻傻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你终于可以给我幸福了,你终于可以给我一个家了,亲爱的,我爱你……啪……砰……”电话断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那娇小的声躯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轿车撞飞了出去,轿车还未刹住,在那身体落地之后又从她身上辗压了过去,手机就落在她怀里,在街道这边傻站着接电话的他还听见手机里传来清脆的咔嚓咔嚓胸骨被压碎的声音。

多么讽剌的画面,他一步步渐渐接近在血泊里抽搐的她,她睁大漂亮的双眼,嘴角还幸福地微笑着,盯着他高大的身影向她的靠近,她的七窍里面都涌出了鲜红的血液,那比玫瑰花还红艳的血,将她年轻的生命瞬间湮灭得一无所有,当那抹笑最终僵硬的时候,他扑通一声跌诡在了她的血液里,仰天怒啸:“上帝啊你开什么玩笑,给了我所有幸福然后又莫名收去,他妈我得罪你什么了吗……小秋,亲爱的,你回来啊,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啊?”

八年爱恋,就这般画上一个悲惨结局。

八年相守到最终阴阳永诀,就在将要求婚的前一秒,她狠心弃他而去,自己去往美丽的天国,而留下的他独自一个人苦守这寂寞人间,这一刻,他才明白没有爱,他这一生就尤如白来一遭。

三天三夜没睡觉了,苦守太平间的他,泪已流干。

她那么安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一般,性感的嘴角还残留那一抹幸福的微笑,可是她的手却那么冰凉,代表着她再也醒不回来了,他伏在她的殡床上,守着她,握着她的手,空荡荡的太平间阴森而冰凉,七月的秋风不知从哪里刮来,冻结了这一切,包括他的心。

亲爱的,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就要走呢?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那么绝情呢?曾经的约定你难道已忘了吗,你说过要陪我很久很久,陪到彼此头发花白的那一天都不够,你怎么可以这么儿戏呢,怎么可以扔下我不管呢?

亲爱的,你一个人走饿了谁给你做饭,累了谁帮你捏肩,怕了谁揽你在怀中?想听故事了谁给你讲……如果你能醒过来,你可不可以告诉上帝一声,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能让你醒来。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你真的,可以为她做一切么?”

他在迷糊中听到这个声音的,他同样也在迷糊中淡淡地问:“你是谁,凭什么可以怀疑我的话?”

“不要问我是谁,只问你自己真的敢为你所爱的人做任何事吗?”

“笑话,我就算为她死都愿意,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年轻人,为了爱很执着很狂热,值得欣赏,那我就助助你吧,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让你心爱的女人毫发无伤地活过来。”

“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应该比我更凊楚,她已经死了,我既然说能让她活,我肯定有我自己的办法,而你,只有两个选择:一,和我合作,她活。二,不合作,明天就火化她的尸体,从此让她化为一缕青烟。”

“好,我合作,只要让她活,让我化为青烟也可以。”

“那我就跟你谈下我们合作的具体条件:我让她活,但同时你会变成一只蝴蝶,守护在她身边,三年,三年后你可以重新变回为人,她也可以继续活下去,直到正常的生老病死。”

“就这么简单吗?”

“不简单,这三年中你只是一只蝴蝶而已,但是无论发生什么,她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年轻人,好好考虑吧,敢不敢和我赌这一把?”

“敢赌,但赌之前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我要弄清楚和我赌的你,究竟是谁?”

“我没有名字,但是因为像这样的赌打多了,人们就给了我一个名字,他们叫我上帝。”

……

七夕情人节,希小秋打扮得漂亮似一个天使,去赴男朋友的约会,男朋友名叫成夕,他们相恋已经八年了,成夕一直很疼她,但让她非常苦恼的是,那家伙都二十三了,有了稳定的工作家庭条件也不错,但就是不提结婚的事,真是块死木头,难道要本小姐反回来求他结婚不成?八年了,抗战都结束了,他却按兵不动,真气死人,今天见面再不表态,本小姐非得修理修理他不可。

剌耳的刹车声尖利地响起,一辆轿车急刹着停了下来,车头的保险杠刚好顶到她雪白的连衣裙上,一位帅气的年轻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有些微怒,但看见挡着自己道的是一位绝色美人,硬是把升腾起来的那股无名之火压到肚子里面去了!脸上堆起了笑,文质彬彬地:“美女,你挡到我的车了,可不可以把你那优雅的身体移一移,行个方便放我过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当代梁祝

希小秋俏脸一红,明明是自己违规横穿公路,而且还在路中间打电话,若不是对方刹车快自己现在可能成车下亡灵了,对方却反过来求自己放行,这帅哥倒是挺有趣的,不过现在没打通男朋友电话,她心里乐不起来,不好气地回了一句:“这条路不通你不会选另外一条路吗?非得在我打电话时骚扰我,你这人太无理取闹了。”

帅哥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已这么一下子居然变成无理取闹了,不过他看见对方那生气跺脚的样子还算蛮可爱,想逗逗她,便清咳了一下:“咳咳,不知美人遇到什么麻烦了,需不需要在下效劳的?”

“你以为你帅就了不起,你以为你开轿车就了不起啊,别以为自己很无所不能,帮我?哼,太自作多情了你,我想我男朋友了,要马上见到他,这可以帮忙么?”希小秋发起脾气来,任何人都可以被当作炮靶轰炸,她转脸对着帅哥就是一排机关炮,轰得帅哥一楞一楞的。

那家伙心理素质果然不错,居然还没灰头土面,居然还敢嘻皮笑脸,居然还摊了摊手像个传说中的流氓对她说:“可以帮啊,当然可以帮啊,今天是情人节耶,你男朋友假如不来陪你,本人丑虽丑了点,当替补应该还够资格吧。”

“替你.妈个头。”希小秋暴跳了起来,手中的武器打了过去。

可忴的帅哥,也许做梦也想不到,愈漂亮的女人愈有杀伤力,只要她生气了,任何东西都可以当武器,包括手中的手机,帅哥那个优美的惨笑定格在自己脸上,额头却被那只手机亲吻了一下,随着一声啪的响声,希小秋后悔了,因为她的手机被对方的额头挡得四分五裂,同时,对方漂亮的脑门立刻结了一个瓜。

两人正在尴尬对视时,后面的司机们在列成一长串的各种车里按着喇叭,喝斥叫骂声吼了起来:“两口子要走不走,要打架回家去打,别在这阻碍交通。”

希小秋正想辩解,那帅哥一把将她拖上了车,油门一轰,轿车融进了车流,希小秋命令对方停车,对方笑着道有本事你跳车啊,希小秋说要见男朋友你放我下去,对方说想得美今天事不解决你别想走,希小秋抢过对方电话准备报警称自己被绑架,一搜搜出张名片:林之羽。

林之宇,明星摄影家,国际知名摄影美术家,希小秋的偶像,原来就是他。

希小秋在大学里曾经参选过模特,可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刷了下来,这让他她痛心了不短的时间,要知道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模特,有朝一日能出自己的写真,甚至去广告代言,由此国际知名的摄影大师林之羽便是她的嘴崇拜偶像,没想到林之羽居然这么年轻,还这么帅,这简直太巧了,巧得令人不可思议。

正在希小秋傻傻盯着林之羽发呆的时候,她发觉林之羽也盯着自己在发呆,她的脸不觉间又红了,正想发话,却见林之羽沉迷了般边摇头边感叹道:“太美了,太神奇了,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这么惊艳的画面?”

希小秋被他赞的莫名其妙,她顺着林之羽的目光亦看向自己,突然惊呆了,不知什么时候,一只七彩的蝴蝶静静落在了自己那纤细的肩膀上,蝴蝶羽翅轻轻扇动着,像是在向她表达什么感情,大冬天的,居然会出现一只这么漂亮的蝴蝶,而且栖靠在人的肩头上,这的确让人觉得鄂然。

林之羽伸过手去,蝴蝶却翩翩飞了起来,围绕着希小秋的头脸飞翔盘旋,却不林之羽碰它一下,林之羽轻轻咳了一下,准备取出相机来拍照,希小秋脸一暗,拉开车门,闪身走了出去,蝴蝶却翩翩飞了起来也跟了出去,希小秋对车里傻愣着的林之羽甩了一句话:“我的名片留在你车上了,你自己到医院看伤,多少医药费打电话给我,我付,我要去找我男朋友,恕不奉陪了,对不起,摄影大师。”

盯着她那倩丽的身影钻进一辆的士扬长而去,林之羽手中把玩着一张名片,摇头叹息:“这么好的身材,不做模特太浪费了。”

不过,脾气却实是爆了一点,他苦笑,心里这么想……

希小秋披头散发,无力的跌坐在凌乱的沙发上,音响里播放着哀伤的音乐,电视里都是狗血的韩剧,希小秋把遥控器啪的扔了过去,摔得粉碎。

半年了,成夕就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自从七夕节那天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他就音讯杳无,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希小秋发了疯的找寻他,他的家,他的公司,他朋友家,他平常爱去的地方,甚至于他爱去旅游的地方,但是无论发动了多大的人力物力去寻找,但都无济于事,因为根本就一无线索,没办法,希小秋一边报了警一边把成夕放上了人肉搜索引擎,希望借助网络的力量把那个家伙给揪出来。

“老公,你别躲了,你出来吧,你看你的小秋瘦多了,你忍心让你的宝贝儿就这样为伊消得人憔悴吗?”

“老公,小秋需要你,没有你的日子里,世界读变得那么灰暗冰凉了,你知道吗,夜夜梦回,枕头都湿了大半,那是为你而流下的泪,你宝贝的心渐渐接近冰凉,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无法继续。”

“老公,我不逼你了,只要你不愿意,我们就继续相恋,不结婚,你想结婚的时候再结,我等你,八年,八十年或者八百年,八生八世我都等你,只要你别再不理我,只要你还疼我,只要听听你的声音,感觉到你还存在在我的世界,为你做什么都愿意。”

每一句深情而痴妄的表白,传到网络中,感动了成千上万的人,可最后却还是没敢动那个消失了的人,他继续消失,狠心的消失,全世界的人都在为小秋鸣不平,甚至于成夕的父母读来劝说小秋,这么久了,儿子可能会不来了,你是个好姑娘,不要为那个不守信用的混小子浪费美好青春,闺女,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伯父伯母不怪你,只怪我们的儿子没那个福分。

小秋与两位善良的老人抱头痛哭,她现在更是万念俱灰,也许,成夕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上天注定我们要倒天国去团圆,老公,你如果真去了那个地方,别走远,你的宝贝马上就过去找你,想到这里,她居然笑了,此刻,那只陪伴了她半年的蝴蝶在她面前一直不停地拍扇着翅膀,扰得她烦死了,她恨恨地盯着这只讨厌得蝴蝶气得银牙紧咬,心想这是只倒霉的蝶,自从它出现,自己的恶梦就一直不断,今天本姑娘就送你件上帝!“啪”苍蝇拍狠狠的来了一下,那只蝶被击个正着,翻了个跟斗,笔直直地掉了下去。

微风轻轻的吹过,鸟语花香,蓝天白云下,情人崖一片苍翠……漫天碧绿中,希小秋穿着一袭雪白的长裙,站在阳光中,美若一个九天临凡的仙子,崖下,彩云团团,春日里的情人崖,正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可现在只有她一个孤单的身影,身边陪着一只折了翅的蝴蝶。

曾经无数次,她与心爱的人约会于此,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他们彼此痴心相对痴心相恋,可如今他却一个人走了,走得远远的,一年了,一年后的今天,他依旧杳无音讯,既然他走了,她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希小秋一滴清泪滑落,轻移莲步,往崖边一步一步走去,她相信另外的那个世界还会再遇见他,她相信他一直在那边等。

林之羽举起了摄像机,咔嚓!定格下那动人的瞬间。

当那只折翅的蝴蝶不住地在他头顶盘旋拍击时,他想起了一年前用手机砸自己的那个女孩,在附近拍风景的他跟着蝴蝶追了过来,果不其然,正好赶上希小秋正要跳崖轻生,他迅速过去拉住了她,数日粒米未进的她晕倒在他怀里。

医院里,迟迟醒来的希小秋吃力地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林之羽那张镀满阳光的脸,她冷笑:“你救了我?”他微笑:“是那只蝴蝶救了你。”他伸手指了指那只停在窗边的蝴蝶,把大致经过同她讲了,想开口劝劝她,却见她那张心灰意冷的脸挂满绝望,他打住了这个想法,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冷笑。

“你救了我,我这次没死成,下次也会死的,他没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我没救你,我是救你们,你既然没去确定他死,怎么可以这样轻生?”

“一年了,什么音讯度没有,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么?他除非死,要不他不会不联系我,不会不想我,我知道他对我的爱,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更爱我。”

“你太冲动了,如果他真的没死,而你却出了事,假如有一天他找回来,知道你是因他而死,他该有多么的伤心,这点你难道没想过吗?”

希小秋心里一震,本来已经麻木的神经就似忽然被针扎了一下,全身的细胞突然觉得钻心的疼,豆大的泪水滚了下来,是啊,一时的冲动险些铸成了大错,万一他真的没死而自己却先他而去,那他要多么的伤心?

那天起,希小秋学着坚强起来,她要好好活着,活着等心爱的他,她应林之羽的邀请加入了他的公司,成为了他旗下的一位模特,这么决定也是为了能够寻到成夕,她要努力要出名,要奋斗要红遍整片天,她要让他一眼就可以看见她来寻找她,她的这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因为人长得清纯脱俗,再加上身边常伴一只漂亮的蝴蝶,她凭借那一副副天外来客般貌美的写真很快就蹿红摄影界,在通过林之羽公司的大力包装,一年的努力过后,这位绝顶漂亮的才女接下了几十单广告代言,并涉足影视界,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影视红星。

第一百七十二章: 称兄道弟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年七夕情人节到了,已是大明星的希小秋推掉了各种应酬,驾上自己的豪车独自来到了那多年前她与成夕无数次牵手约会的广场,一杯残酒下肚,多少辛酸泪涌上心头:亲爱的,你在哪里啊,我都成明星了,你为何还不来找我啊?你难道真的不要我了吗?

“美丽而高贵的小姐,你的痴情感动了我,你的才情让我折服,你的漂亮让我心动,小秋,做我女朋友吧!”林之羽西装革挺深情款款的出现在了希小秋的面前,他单膝跪下,拉过她的纤纤玉手,取出一枚耀眼的钻戒,仰头用乞求的目光盯着她的眉眼,用动情的声音说:“知道么,两年前当你用手机砸我的那一秒开始,我的心就属于你了,虽然我知道你深爱着他,你可以为他死为他活,为他做一切,那么我也可以为你这么做啊。”

广场上,大电子屏幕里,闪烁着林之羽深情求爱的画面,天空中,爆开的绚丽焰火中,写着小秋之羽爱你一万年,而源源不绝走来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少,手里都拿着一支艳红的玫瑰,对他们说了句祝福的话,玫瑰就摆放在他们的身边,希小秋和林之羽就快被玫瑰花给淹没了,面对这一切,希小秋的双唇颤栗着,有哪个女人经得起钻戒和玫瑰的诱惑?何况对方又是一位帅气多金深情浪漫懂得体贴女人的极品男人?

希小秋挣脱了林之羽的手,扒开了满地的玫瑰花,转身向远处跑去,她要逃离这个世界,逃离林之羽的痴情,不能背叛,无法背叛自己八年的感情,成夕,你在哪里,无论是贫是贵,我依旧爱着你啊,我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你快出现啊,快来帮帮你的小秋啊!

惊天动地的喇叭声响了起来,车水马龙的大道中间,惨白的灯光下希小秋娇小的身体飞跌了出去,一辆车从林之羽腿上碾了过去,那车撞到希小秋之前,他扑了过来把希小秋用力推开了,希小秋逃脱了死亡,但是林之羽却被压在无情的车轮下,希小秋伏在不省人事的林之羽的身上,拼命地摇着他,拼命地说:“傻瓜啊傻瓜,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怎么可以这么傻……”

林之羽突然间醒了,他盯着她那流泪的脸,吃力地伸出手去为她揩泪:“别哭了我的女神,你爱成夕可以那样不顾一切地爱,那我爱你也可以不顾一切的。”希小秋已经梗咦的说不出话来,她紧紧把林之羽搂在怀里,他怕放了手这个好男人就会出意外,那样她会内疚一辈子……

一星期后,林之羽在医院接受截肢手术,希小秋在家属栏上签的字。

一个月后,林之羽公司易权希小秋,他静心养伤,而她在工作之余便陪伴着他。

一年后,圣玛丽大教堂,希小秋与林之羽的婚礼隆重举行,美丽与帅气的新郎和新娘互换了戒指,新郎坐在轮椅上一脸的幸福,站在轮椅后面的新娘更幸福,她嫁给了一个可以为他献出生命的男人,她知足了。

冰凉的风呼呼刮过,教堂外的秋风中,一只蝴蝶落下冰凉的泪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三年后的今天又再次响起了,他与蝴蝶之间有了一下这两句对话:

“可怜的孩子,你可以变回人形了,你现在去挽救你的真爱还来得及。”

“没必要了,只要她活得开心,找寻到自己的幸福,我就算做永远的蝴蝶,也心甘情愿。”

上帝叹了一口气,摇头消失了,蝴蝶还在秋风中战栗,不知从何处传来那首王强的歌,在这冰凉的世界里回荡。

“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冰冻我的心,我还一直静静守候在,相约的地点……”

……

主管讲完这个故事,已经是深夜,我望着漫天灯火,在电话里问他:“在你的心里,你是上帝,还是蝴蝶?”

“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叙述者,在这里,讲别人的的故事!”

主管在电话里说,我笑了:“别人的故事,何尝又不是你自己的故事……没有什么故事能够感动自己,除非这个故事自己曾经经历,自己深有体会,所以,才被感动。”

“其实我跟你讲这些,我只想告诉你……有的东西,我们得不到,但我们可以把它毁掉……”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幽怨,我吃了一惊:“如果你那样做了,你就不是上帝,而是魔鬼了!”

“那又如何,上帝跟魔鬼,难道不就是一念之间?”

他在深夜,如此问我!

有的人愿意做上帝,有的人愿意做魔鬼,而有的人上帝也不想做,魔鬼也不想做,因为这种人根本就找不到自己人生的定位,比如我自己。

那天晚上,无家可归的我最终还是拨通了老板的电话,老板通过微信给我转了300块钱,让我在附近找一家旅馆,开个房住下。

或许在那一刻,那个叫做刘飞的老板,在我心中就是我的上帝吧。

当你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愿意出手帮助你,你的心肯定会特别的感动,因为在你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存在的。

那一秒,被感动冲昏头脑的我,突然想,这样的老板,值得我去跟着他做。

如果我真的一辈子没有什么出路,我这辈子只做快递员的话,那我就一辈子都跟着他了,有时候豪言壮语不是通过嘴说出来的,而是通过自己的行动做出来的,当然冲昏头脑的话,你们可能会不信,因为其实我自己不信,像我这样的人还会被人感动吗?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了床,赶到了公司。

因为第二天是周一,要例行开会,在仓库门口,我终于看到了齐整的配送队伍。

配送队伍里面加上我已经有11个人了,但这11个人里面我是最特殊的,不是因为我是新来的,而是因为我是唯一一个骑电动车送货的人。

早会说了些什么内容,我没记到心里去,因为我全程看到老杨凶神恶煞的瞪着主管,就像要把主管给吃掉一样,所以我的注意力全部在老杨的脸上,我想如果他再动手的话,我还会再出手阻止他。

我不是什么老好人,也不想当什么世界警察。

我就想好好的安安全全的上好每一天班,但在上好这个班之前,我必须得保证和合作的人已安安全全,我的性格就是这样,或许在你们看来,我就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吧。

会议总算开完了,主管已把工作安排了下来,他给我了一张配送单,对我说:“小吴,今天早上你还是送一家,就这一家,蓝光天骄城绝味鸭脖。”

我看着配送单上的货物清单,只见清单上没有几件货,这送一趟,让我送个三四件货,我感觉这公司这样做会亏本。

我对主管说:“有没顺道的让我带过去的,我可以带过去,只要我的车装得下,我就顺便把他拉过去了,免得别人多跑一趟。”

“嗨哟,你是我第一次见到愿意多送的员工,小伙子干劲太大了,也不见得有多好哦。”

旁边有个尖嘴猴腮的送货员,听我说愿意多送,便在那里冷嘲热讽的说道。

我看到这个送货员长得干瘦干瘦的,留着个平头,但是平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头上还有一层灰蒙蒙的头皮屑,我笑着对送货员说:“这位兄弟,你的有没有需要顺路带过去的,拿给我我帮你带过去啊,没事,我年轻干劲大。”

“你年轻你干劲大,你把我生意抢了,我喝西北风去呀。”

那个瘦子瞪了我一眼说道,我被他这不怀好意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我自己想做好事,还被别人喷了一遍,我这也是好心不得好报。

所以说在这个年代做好事也不一定能得到好处,就像你去扶摔倒的老太太,反过来还被老太太讹了一样,你那个时候的心情肯定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旁边的主管看我们有点说僵了,连忙上来打圆场:“小何话不能这样说,小吴他也是好心,大家都是同事,不能说话一个冲一个的,这样都不好。”

那个叫小何的瘦子冷笑一声,回了主管一句:“你们是有头有脸的大领导,说话都是头头是道的,要多好听有多好听,当然你们说什么是什么了好了,没空跟你们扯了,会开完没有,开完了我要装货去了,我还要早点送完回去抱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会开完了,散会吧,大家都去干活吧,老杨留下,我跟你说点事情。”

见小何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主管也好像不想跟他讲,然后就直接把会散了,把杀气腾腾的杨叫他留下来,他掏出来一只软银递给老杨。

老杨把烟借过来,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主管,说:“主管,昨晚上我听到有人说你想杀了我,所以我不知道你给我抽这个烟里面有没有下毒啊?”

“如果你担心烟里面有毒的话,那咱们换吧。”

主管一本正经的把自己的烟递给老杨,把老杨手里的烟接了过来。

自己把烟点燃塞进嘴里,边叼着烟边说话:“对不起了杨哥,昨天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你郑重道一个歉,咱们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以后该怎么干工作还是怎么干,不能看见谁都气鼓鼓的,那样是干不好工作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既然你向我道了歉了,那咱们就有话好说,有屁好放干工作的时候,咱们是上下级,下班了咱们还是好兄弟,今天下班了我做东,出去喝酒怎么样?”

老杨点燃的烟,很大方的说着,没想到两人聊得还挺愉快的,两三句话就把心结给解开了。

或许这就是我佩服他们的地方,虽然他们干着艰苦的活计,但他们却不是一群勾心斗角的人,昨天还可能打得你死我活,但今天就可以称兄道弟。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笑里藏刀

“你自己以后当上管理者了,你就会明白,不管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能让自己的手下受气,因为只有自己的手下服了自己,自己的工作才好干,自己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才能在这个公司里面有一席之地,有说话的地方。”

当所有员工出去之后,我向主管提出了一个问题,他怎么会这么快就把老杨说服,让老杨死心塌地的干工作,还说晚上要请他吃饭。

主管回答了我以上的一个问题,让我心中不得不佩服,他的确是个当管理的料。

主管说完话,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小吴,我知道你我年纪相仿,可能我说的有些话你不大认同,但是在这个公司,我还是你的上级,工作上,我希望我们之间以上下级的关系相处,生活上,你可以把我当兄弟,当然也可以把我当陌生人。”

“这个我知道,我一直很清楚我自己的定位,所以主管你放心吧,以后你安排的工作,我能做的尽量去完成,不会让你过多的操心。”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他或许想在我这个新员工面前立威吧,但是他这样的立威表现说实话很让我感到反感。

但我不是那种把情绪表露在脸面上的人,我对谁感到反感,我不会让对方看出来,我只会藏在心底,用行动体现出来。

别人说我是一个阴险的人,但我觉得我自己是内敛,或许以守为攻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最起码,这样的招数,能在最大限度上保护好自己。

主管问我:“听完昨天晚上我跟你讲的那个故事,你心里有没有什么体会?现在事情不多你可以跟我聊聊。”

“我想知道那个故事是不是通过你自己的真实体会杜撰出来的。”

我一边装货,一边跟主管说着,主管笑了笑,他说:“你不用问我那个故事的来源,你直接回答我问你的问题就行了,我只想知道你听完这个故事的体会,因为我只想让你把那个故事只当做一个故事来听而已。”

“既然那只是一个故事,那我没有什么体会,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悲欢离合太多了,有时候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可能比这个故事还让人感到伤感,所以我的内心不会为了一件不存在的事而感到波动。”

听完我这么说,主管脸上浮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那是一种意味深长的笑,不看则已,如果你细致看下去,会让你突然感觉毛骨悚然,这时候那个笑容会让你想到四个字:笑里藏刀!

我是心理医生,我知道笑里藏刀的笑是什么样的笑,这是人世间最恐怖的笑容,而一旦这个笑容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处境到底是不是安全?

我有些想不通,一个看起来脾气很温和的配送主管,为什么会在我面前发出这样的笑容,我跟他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才认识一天而已,我就不相信两个才认识一天的人,之间会结下什么深仇大恨。

主管笑了笑,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看了看手表对我说:“你去忙吧,时间不早了,忙完早上的工作,下午还有任务呢……对了,记住我的话,不要跟客户产生任何冲突,因为客户是上帝,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他这句老生常谈的话,我已经听了好几遍了,就像唐僧在孙悟空耳朵边念紧箍咒一样,一听到这话就让人心烦意乱,当然我在心烦意乱,我肯定不会把我的情绪表现出来。

因为面前这个人在我看来深不可测。

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就意识着他会极端危险,我当然不想惹到这个危险的人,虽然我也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但我也不会锋芒毕露。

装好货物,我就冒着冷风上了路,寒风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的脸,我的鼻子和耳朵很快就失去了知觉,甚至十个手指头也在风中快冻麻了,我耳朵戴着耳机开着导航,因为那个蓝光天骄城我真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只是看了导航说大概有十多公里吧。

冒着呼啸的寒风,骑车十多公里去送两件两三件货,说实话,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如果你没有什么求生能力,你只能干这种又脏又累的苦力的时候,这就是你的日常,这不是天道不公,而是你自己无能,别人可以坐在温暖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拿着高额的工资,而你只能,在寒风中拚命挣着血汗钱。

那个所谓的蓝光天骄城位于一座山梁之上。

山梁上就是冬天的风口。

我把车骑上山后,粗暴的寒风险些我的电动车给刮倒,幸好那家绝味鸭脖不是很难找,就在这个小区一期的口子上,我老远就看见了他的招牌。

但是等我靠近之后,我发现我绝望了。

从我停车的地方到那个店铺的门口,隔着四五十个台阶,我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垃圾设计员会设计出这种格局来。

四五十个台阶,我把这些货搬完简直是要命。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搬,难道让货自己上去吗?我骂了一句娘之后,锁好车,开始干起了当苦力的事情。

终于来来回回跑了五趟,总算把货给搬完了,我推开帘子,走了进去,一个东北老娘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嘴里说:“哎哟,我说你家怎么送得这么晚啊?这又换新人了吗?你不知道啊,我那毛豆,早上就等着下锅的,你现在才送到,耽误我多少生意呀?”

“对不起啊老板娘,因为我是新人,第一天上班不认识路,所以才……”

我连忙很客气的跟她道个歉,先承认自己的错误,把她的情绪给缓和下来,因为我是做服务行业的,态度最重要,在这个时候不能跟客人硬刚,如果跟她硬刚的话,可能又会出现昨天那种结局,两边再次闹僵的话,我真的对不起我们的老板了。

再怎么说,昨晚上老板还转了300块钱给我在外面开房啊,有句话不是叫做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吗?既然受到别人的恩惠,我总不能在外面给别人丢脸吧。

见我的态度这么诚恳,东北老娘们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但是这老娘们就是老娘们,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的心彻底凉到底:“这个毛豆我看着过期了,下午你给我换吧,早上送的我不要了,全部退掉。”

我顿时傻了眼。

我就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过期的,因为那个毛豆是用纸箱包着的,她箱子都没拆开,就知道毛豆过期了吗?这真特么的是故意刁难人啊。

但是我还是一脸堆着笑,和声细语的跟东北老娘们说:“大姐,你先不要着急,等我先确认一下这毛豆到底有没有过期,如果真的过期了,我保证给你换,但是……”

“没有但是,你直接给我换就得了,那箱子我一看就知道过期的,脏啦吧唧的,像垃圾堆里面捡出来的一样,难道你们公司就是个卖垃圾的公司吗?”

这东北老娘们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听了这话,起身就想揍人。

但是我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业务员电话:“兄弟,我们的矛盾是过期了吗?为什么送到这里客户说是过期的,而且还说毛豆是从垃圾堆里面捡出来的,你赶紧给客户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你是新来的小吴吧?哦,忘了告诉你,那个毛豆本来就是过期的,可能是仓库没有改日期换包装吧,让客户发现了这个问题,你把毛豆拉回来,给他换改过包装的。”

没想到业务员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心里一震,为什么要换包装要改日期,难道我们公司在卖过期货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这位兄弟,你老实告诉我,我们公司是不是在卖过期货?”

“其实那个毛豆就算过期三年都可以吃的,因为这是冻品嘛,哪有不过期的地方,只要改了日期换了包装,照样卖出去,所以兄弟你就不要纠结这个了,你只要别让客户知道就行了,赶紧把毛豆拿回来换吧,其他话不用说了,免得客户起疑心。”

业务员在电话里把话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他还很坦然的承认了,我们就是在卖假货,好像卖过期货是天经地义的。

我听到这里无语了,茫然无措的挂了电话,转身回到店里。

东北大姐看我回到店里,问我:“怎么样,可以换吧?”

“大姐,要不你直接把它退掉了吧,因为我们公司的货,都是过期的。”

我从来没说过假话,所以我在这里也不想说假话,那东北女人听到我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我说小兄弟,你怎么会这么说你们公司啊?你是不是傻啊?自己卖过期的货,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呢?”

我看到她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感觉到我们卖过期货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而且听她这个口气,好像还是默写的,难道她也喜欢用过期货吗?

我叹了一口气,回答她道:“就算公司要骗客户,我也不能欺骗客户,大姐,我劝你还是退了吧,你也不能欺骗你的客人啊。”

“滚出去,你他.妈一个小快递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今天这个货老娘我不退了,那是老娘还是会打电话投诉你,我投诉你态度不好,叫你们老板把你开除,马上开除。”

那个东北老娘们瞬间变脸,她把已经数好的钱砸在我的脸上,两下推搡就把我推出了他们店门,我在寒风中追着满地的钱,就像一条令人厌恶的狗,丢失了所有的尊严。

我知道,就算我命丢了,我也不能把货款搞丢,尊严在这里已经不值什么钱了,寒冷的气温,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漫无边际的恶意。

等我把钱收好,忽然接到主管的电话,他叫我赶快回去,因为老杨出车祸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怀疑谋杀

老杨驾驶的是一辆新能源电动汽车,而跟他相撞的却是一辆宝马,交警到现场处理之后,判定了宝马全责。

因为当时驾驶电动面包车的老杨正在直行,驾驶宝马车的女司机闯红灯,老杨因为刹不住车,直接就撞了上去。

宝马车在猛烈的冲撞之下,变成了一堆废铁。

电动面包车也接近报废,被修理厂拉走,说那张车如果要修好的话,大概得花半个月时间吧。

“小吴,你大概想不到吧,我们公司里面有人想搞死我。”

在处理完事故之后,老杨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了让我心惊胆战的一句话。

我迟疑了三秒,然后压低声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大家都是同事,怎么会有人要搞死你。”

“现在公司想搞死我的人很多,就像今天这场车祸,我觉得并不是偶然。”

老杨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当时我在踩刹车的时候,刹车完全失灵,如果当时冲撞的时候不是我撞上宝马车,而是被宝马车撞上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难道你怀疑,有人在你的刹车上动了手脚吗?”

听他说这话的意思,我就觉得他想表达他的车被人动了手脚,所以当时才不受自己控制,撞上了宝马车。

老杨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当然有这个怀疑,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但是我虽然有这个怀疑,我也只对你一个人说,希望你不要透露给别人。”

“好吧,你先回来吧,我们见面再说,反正事情既然已经出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

我只能先这样安慰老杨,让他的心稍微冷静一下,毕竟一个人在不冷静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什么东西东西都想得出来。

他如果怀疑别人在他的车上动手脚,那他肯定就会记恨别人,如果因为一个人的记恨,而再对别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那样说不定就会把事情闹得更大,更加复杂。

如果一桩普通的车祸,上升到谋杀或者阴谋上去,那这件事情就会更加的扑朔迷离,更加难以摆平。

挂老杨的电话,我拨通了主管的电话。

主管显然已经被老板训了一顿,因为出了这个车祸,老板说原因在于车辆没有按时检修,所以就会出现这种问题。

当然检修公司车辆的事情,是主管一直在做,这次车辆行驶途中出现问题,那责任肯定是主管身上,背着这么一个责任,他心里当然不怎么好受。

我电话刚打通,他就气冲冲的问我:“小吴有什么事情吗?我这里这么忙,你又要打扰我。”

“对于老杨出车祸的问题,你怎么看?”

我听他口气不怎么好,本来是想考虑一下要不要问他这个问题,但经过两三秒之后,我决定我还是问了出来,因为有些问题不应该回避,而是要直面问题,只有面对问题,才有可能把问题解决。

“我能怎么看?交给保险公司解决呗。”

主管很不耐烦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虽然他很不耐烦,但我也要耐着性子,把剩下的话跟他说:“老杨说我们公司有人害他,在他开的车上动了手脚,主管,你觉得我们公司会不会有这种人出现?如果真的有人在别人用在车上动了手脚,那这简直就是谋杀,这样的情况很严重。”

“你别听老杨瞎说八道,我们公司怎么会出现这种人,小吴,事情虽然出了,我们就要耐心去解决,而不是整天怀疑这怀疑那的,这样会搞得人心惶惶,动摇军心的。”

主管像是用家长训斥小孩的口气,在训斥着我,听了他的两句训斥,我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说的话也不错,因为在这个时候应该稳定军心,人心是最不能动摇的。

我不能跟老杨一样,出了车祸就怀疑这怀疑那的,因为毕竟在一个公司一起做事,大家都是同事,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会去伤害别人,对别人痛下杀手。

经过这么一闹,下午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下午到货的时候,大家装货都是闷闷不乐的,因为自己的车撞了宝马,虽然不是自己的责任,可是真真正正的车祸。

老板刘飞在大家送货之前亲自下来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重申了又重申,上路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把个人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能抱任何的侥幸心理。

因为下午没有我的任务,我就在公司仓库等着老杨回来。

我想我应该帮老杨梳理一下心情,因为毕竟我是个心理医生,老杨现在的心理肯定极易冲动,作为心理医生的职业性,我想我应该安抚一下他的心情,最起码不要让他钻牛角尖,因为一个人如果钻起牛角尖来,真的很难控制。

大概在下午3点钟的时候,老杨终于回到了公司。

但是回到公司的第一时间,他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位于一楼的监控管理室。

我看到老杨走进了监控管理室,也跟着他走了进去,管理监控的保安,看到我们走进监控室,有些吃惊,站起来问我们:“喂,两位,这里不是你们来的,你们走错房间了吧?赶紧出去出去。”

“我要来调监控。”

被保安往外轰,老杨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一只手按在了保安的办公室上,伸手指着墙壁上的监控屏幕对保安说着。

那个保安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这位大哥,你请了解清楚,这里是总公司监控室,这里的监控不是谁想调就能调监控的,没有你们总经理的亲笔签名,没有物流部安全经理的允许,谁也没资格在我这里调监控。”

“小子,你他.妈一个看门的狗,说话还挺硬气的,不就调一个监控吗?还要通过谁谁批准,难道没有人批准就不能调了?难道你坐在这里吃屎的吗?”

老杨突然火了,指着那个保安的鼻子破口大骂,那个保安被他骂的面色铁青,掏出了步话机,对着步话机呼叫道:“2号门岗,3号门岗和巡逻岗,监控管理室有人在闹事,请你们赶快过来支援。”

看到保安呼叫支援,我想的事情可能会闹大,连忙把老杨拖着往门外走:“老杨别闹了,咱们先去找刘总,把情况说清楚吧。”

“如果找刘总,他肯定不会来调监控的,找刘总没用的,你不用把任何希望寄托在刘总身上。”

老杨当场就否决了我的提议,他还是要坚持自己掉监控,但是我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调监控呢?难道监控里面能查出什么东西来吗?”

“当然,因为监控的第28号摄像头正对着我昨晚停车的地方,如果把第28号摄像头的画面调出来,就能看见昨晚到底是谁在我那张车上动了手脚。”

老杨很有把握的说着,他向停车场指了指,我顺着他手指看去,果然看见一个摄像头正对着停车场,因为昨晚上他的车就停在那个摄像头下面,如果真是这样,按照他的说法,那还真能调出,到底有没有人在他车下面动手脚?

我说:“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们就更应该找刘总来帮忙,因为毕竟刘总是我们领导,他跟这个物流园的领导能谈得上话,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的私自调取监控,肯定是行不通的。”

“刘总,你对他抱的希望也太大了,他的面子不一定有多大,上次我丢失了一个电动车叫他帮我调监控,他调到现在都还没调出来,所以我对他们这些领导已经失望透顶。”

看着老杨一脸不屑的表情,我才知道,原来在他眼里是看不起自己的老板的。

这个人外表虽然看起来粗犷,但内心却高傲得很,看他这个说话做事的方式,我觉得他就是个目中无人的人。

一个目中无人的人,为什么还要选择出来打工,在别人手底下做事,你的内心既然不甘心寄人篱下,那你就不应该在这里苟延残喘。

所以可以说这个人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就在我们在监控室门口拉拉扯扯的时候,七八个保安突然就聚了过来,带头的一个高个子,手里拿着一条警棍指着我们大声问道:“你们就是闹事的两个吗?监控室是你们可以来闹事的吗?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他在审讯的口气,我心里就不爽,正准备开口回他两句,没想到老杨比我先开口了:“我们并没有闹事,我们只是要调监控,你们监控室难道是不让别人调监控的吗?”

“我们公司监控室不是谁的随便可以来调监控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想来把我们监控调了吗?兄弟们拿下他们,送到派出所去。”

这家伙显然是个带头的,说话,口气还挺大,那种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人看到就像咬牙切齿。

在他的一声令下,其他保安蜂拥了上来,我和老杨对视了一眼,顺势往后退去,就在保安们正要把我们围住的时候,我们每人手里提了个灭火器,老杨指着那几个家伙说到:“你们是要群殴吗?有本事上来,不让你们脑袋开瓢,我就不姓杨。”

看到我们手里提着灭火器,他们立马去取了防暴叉,打开防爆叉对着我们就戳了过来。

老杨虽然看起来身材魁梧,但是动作却十分矫健,只见那个拿防爆叉的保安虽然已经把防爆叉戳到他胸前,他却顺势一转,把防暴叉扭到了手里:“妈.的,竟然动用警用器械来对付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当过三年边防兵的吗?”

他话刚说完,那个保安的防暴叉已经被他扭了两圈,夺了过来。

其实这些保安只是仗着人多势众,真正的实战能力根本就没有多少,何况这老杨又是个退伍兵,保安怎么可能是退伍兵的对手,老杨反手就准备往那家伙头顶上砸去,突然身后传来了刘飞的声音:“老杨,住手!”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兔死狗烹

主管,老杨和我,三个人都被刘飞叫到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老板准备给我们开个小会,见我们坐定之后,他就开门见山的说:“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对于客户的投诉,总公司的反应,还有老杨的那个车祸,我想你们心中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有想法,那我们大家就坐在一起,把彼此心中的想法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以便解开自己心中的心结。”

刘飞说完这一点,把目光看着我:“小吴,就从你开始吧,你的问题虽然不算很严重,但是也必须拿出来说一说。”

“刘总,难道是客户投诉了我吗?”

其实他这么说,我早有心理准备,在蓝光天骄城的时候,那个东北娘们就直说了,要投诉我,说我态度不好。

但是我问心无愧,我知道她投诉我的原因,是因为我不让她卖过期货。

如果我这么做,违反了公司规定,那我也无话可说,因为一棵树如果从根部就烂了,那这就是一棵将要死去的树,再高明的医术无法医好别人的心病。

刘飞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他在观察我脸上的表情变化,再观察半分钟之后,他对我说:“小吴早上蓝光天骄城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我想跟你说一句的是,做人不能太实诚。”

“刘总,我听不懂,什么叫做做人不能太实诚。”

我抬起了头,直视着刘飞的目光,只见刘飞的目光也很坚定,脸上还浮起了微笑:“我相信你不知道吧,我们公司,其实到目前为止还是亏着钱的。”

“公司亏钱,那是跟自己的经营不善有着关联,但不能因为亏钱这个借口,而伤害客户的利益……刘总,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如果我们卖出去的东西是过期或者是已经不能使用的,东西在客户那里,客户又将它加工出来,卖给他的客人,如果他的客人吃出什么问题来,追根溯源,照样会追到我们的头上来,那个时候你再想补救,我想也是回天无术了。”

我滔滔不绝把我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知道,我这样说,肯定会引起他们的不高兴,但是不管为了什么,我都必须说出来,因为我不想让他们饮鸩止渴,能挽救还是该挽救一下。

刘飞和主管听到这话,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飞笑着点了点头,对我说:“小吴,你的眼光看的的确比我们远,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公司吸取了,但是我在这里想跟你说的是,你以后跟客户讲话的时候,能不能委婉一点,因为如果说话不注重技巧,说的太直的话,别人听到心里不舒服,那是一个交际的技巧,我希望你能好好学一下。”

听刘飞这么说,我很诚恳的点了点头:“刘总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知道我自己说话的确太不会注重技巧,很容易得罪人,因为做我们服务行业的,如果做人不圆滑,很容易得罪人的话,那会流失很多宝贵的资源。

是刘飞点了点头,转过脸望着老杨,对老杨说:“其实这个缺点在老杨身上也有,老杨不但跟客户不会好好沟通,而且还会跟同事之间也沟通不来,一般就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这一点可是大大的不好。”

老阳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刘飞继续说:“其实同事之间就应该像兄弟一样相处,我们大家既然相识一场,就不该搞得像仇人一样,每天见面都红着眼睛,那样搞下去,怎么搞工作?”

老杨还是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阴沉,现场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刘飞看见老杨不回他的话,干咳了两声:“老杨,你有什么想说的说两句嘛,在这里我不是想教训大家,我是想跟你们好好沟通一下,找到一个好的办法,把这些经常发生的问题给解决掉。”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刘总,我只想把监控调出来看一下,到底是哪个混蛋想害我。”

老杨还在说他监控的事情,听到这话,刘飞脸上显然有些不高兴了:“老杨,咱们来这里是谈事情,我刚才跟你谈的事情,是要你跟同事和客户好好相处,你的心里一直想着监控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你是否有把我刚才说的话听进去?”

老杨吐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望着刘飞,毫不退缩:“刘总,你刚才讲那个话,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没必要把跟我没关系的事情记在心里,那样很浪费表情,你不知道吗?”

“浪费表情……”

刘飞听了不怒反笑,但是看得出来,他那个笑容,比发怒,还要让人感到恐惧:“服务态度是公司的立命根本,老杨你竟然跟我说这跟你没什么关系,难道你平常对客户就是这样的表现吗?如果你真的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你,我们公司是很开放的,你随时都可以走。”

“刘总,我平时怎么表现,客户自然有公论,如果你要开除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得给我一个公道,还我一个公道。”

老杨完全不给刘飞面子,说起话来理直气壮的,看得出来,他好像已经早就下了决心,今天上来就是跟刘飞当面顶撞的。

我和主管冷眼旁观,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老杨跟刘飞两个人虽然顶了起来,但是他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也无法判定到底谁说的对谁说的错,因为老杨已经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来了,大不了你把我开除,但是开除之前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而我们也心知肚明他要的这个说法,就是去把监控调出来给他看一下,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有人真的要害他。

换句话说,如果刘飞现在不去给他调监控的话,他就要跟刘飞翻脸了。

刘飞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拨通电话后,他对着电话里面说:“请问是张经理吗?你帮我调一下昨天晚上的监控,看一下我们那辆电动面包车是不是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马上给我调出来,结果出来了,立马打电话给我。”

放下电话,刘飞对老杨说:“我现在已经叫人给你调监控了,结果出来之后,他们会马上通知我,我也不会开除你,因为你这个人虽然脾气暴,但你做人做事还是比较踏实,只要你能改改你的脾气,也还会是我们公司的好员工。”

“只要刘总把我一个公道,你怎么处罚我我都认,再怎么说,我也是从军队里面出来的,大是大非这些事情,我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老杨听说刘总会给他调监控,脸上紧绷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而且态度也缓和了许多,没有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样子,这让我的心稍微放宽了一点。

这时刘飞看着主管,跟主管对视了两三分钟之后,用手指头敲着桌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嘴里却说:“小王,我明天会叫一个人来配送部,他是东北的,跟着你们配送人员跑一个星期,你们就什么话也不讲,让他跟着你们就行了。”

“刘总,你这是要新招配送员工吗?”

主管听刘飞那么说,开口问道。

刘飞点了点头,说道:“你就当他是一个配送员工,但是他是一个特殊的配送员工,他只跟车不送货,你们配送员,你不用跟他讲什么,就把他放在车上,当做是空气一般的存在,知道吗?”

“刘总,你难道想给配送部,增加一个监管的职位吗?”

我听刘飞那么说,感觉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觉得刘飞是想找个人来代替主管,他虽然话没说的那么明白,但是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他就是这个意思。

主管想了几分钟之后,抬起头笑了笑:“刘总,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做的的确不好,如果你觉得我留在这里,浪费了公司的资源,我现在就引咎辞职,但是你找这么一个监管的人来安插在我们当中,有些影响配送部的士气。”

“小王,你不要认为我是找人来代替你,在我的心中,谁也代替不了你的位置,因为你是跟我一起创业走出来的人,虽然你现在能力可能有些欠缺,但是你有颗忠心就足够了,就算有一天你什么事情都不做,我也可以出钱养着你,因为你对我比较忠。”

刘飞说的话非常感人肺腑,让人听了恨不得热泪盈眶。

一个老板能够对一个员工说这种掏心掏肺的话,的确很不容易,这话我相信在主管听来,一定是感慨颇多吧。

但是主管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刘飞说道:“刘总,你不用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会为你站好最后一班岗,在接班人正是接过我工作之前,我会做好每一项工作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有些悲凉,这让我想到两个成语,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其实这就是自然的规律,就像一台机器上有一颗螺丝出现了磨损,为了能让机器正常运转,操控机器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把那颗螺丝给换掉。

因为换一颗新的螺丝来,省时又省力,他们不会想到怎么去维修这颗出现了磨损的螺丝,因为在他们心里,这颗螺丝肯定没什么必要再维修了吧。

主管说完这句话,现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这时刘飞的电话响了,把沉默的尴尬给打破了,刘飞拿起电话:“喂,张经理监控的事情,调查出来没有?”

我们竖着耳朵听,只听刘飞电话那头,有个声音回答道:“刘总啊,28号监控摄像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人为破坏了,所以昨天晚上的监控画面一个也没有,我们也无法查出来到底有没有人,在你们的车上动过手脚?”

“很显然,这是一起早有预谋的,人为谋杀行动。”

老杨说完这话,起身,摔门而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未雨绸缪

这场尴尬的会议就这样不欢而散。

因为监控的事情,老杨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晚上请客吃饭的事情,就这样不告而终。

老杨没有请吃饭,我和主管还是一起出去,炒了几个菜,叫了两瓶酒,喝了几杯。

喝酒期间,主管给我拉进了一个群,这是他们的配送群,配送部所有人员都在里面,当然还有仓库和业务部的。

主管给我拉进群的时候告诉我:“兄弟,这个群里面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可以在里面说,当然你放心吧,老板没有在里面。”

“为什么老板没有在里面呢?这不是一个工作群吗?怎么会把老板给屏蔽了?”

我对这个群的存在有些质疑,所以提出了这个问题,主管很自然的告诉我:“老板不在,老板不在的好处,因为有些话有些事,不可以让老板听见。”

“这就奇怪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老板听见呢,难道是对公司没有利益的事情吗?”

我边吃着菜边笑着说,在我看来,这个公司越来越奇怪了,我感觉员工与员工之间也不是很齐心,而且上下级之间,也有点离心离德。

就像刚才那个会议一样,刘飞根本就没有拿出自己该有的威严,自己虽然是个总经理,但是开会的时候,员工好像根本就没听他的话,或者说员工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

手底下的员工还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没有一点约束性,这不像是一个团队,倒像是战国时期的混乱战场,每个人有一个小山头,而这些山头之间互相勾心斗角,让人身处在里面,就觉得人人自危,没有一点安全感。

主管对我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刘总显然是要找人来代替我。”

“当然看出来了,而且刘总已经明说了,他就是要找人代替,而且这个人来头好像不小,刘总好像很信任他,觉得他比你会干得更好。”

我毫不客气的回答了他的话,因为刘飞真的要马上找人来代替他,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往?但是我觉得主管其实也没什么大错,刘飞这突然就找人来代替他,这实在让人有些想不通。

主管冷笑一声,对我说:“小吴,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刘总为什么会找人来代替我,那是因为有人在私底下,给刘总打了小报告,说了我的许多坏话。”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突然一凝:“什么人,为什么要打你小报告,他打小报告有什么目的?”

“其实打小报告的人,我也知道是谁了,就是老杨,他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跟刘总打了我的小报告,使我做人太拽了,什么都没教他,而且不喜欢跟他讲话,好像有一种瞧不起他的表情,从他那个小报告起,刘总就已经对我另眼相看了。”

主管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就像他胸中有一盆熊熊燃烧的烈火,他要用杯中的酒,把胸膛里的那盆火给压制下去。

他脸上虽然看起来毫无表情,但是我知道他心中肯定有着波动,这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也是一个很要脸面的人,如果一个人因为手下在老板背后打了小报告而被老板冷落,那他心里肯定不平衡。

这种不平衡会无限量的放大,一旦放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会引起天崩地裂。

我向他举起了杯子,对他说:“主管看得出来,其实刘总还是很器重你的,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就算有一天你什么都不做,他还是会养着你,我相信这句话听了,你也会很放心,因为最起码他不会放弃你。”

“小吴啊,你还是太年轻,其实这句话说出来,他已经说明,放弃了我。”

主管长叹了一口气,仰起了头,我看到他的双眼有些通红,难道他是在哭了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不知道面前坐着的这个文文静静的,我的上级,为什么突然红了眼睛?是什么东西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突然就红了眼眶,有的时候我很想知道,但现在我又不想知道。

因为现在如果让他说出,他这些事情,好比让他撕开伤疤给我看。

我不是那么残忍的人,我也不喜欢看别人的伤疤,但是他还是主动跟我讲起了过去。

主管对我说:“其实小吴你不知道吧,这个公司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里面干了,当时公司只有两三个人,连老板自己都亲自跑业务,亲自送货。”

“听起来很励志啊,现实版的中国合伙人呀,你们一起创业走过了多长时间,才能搞到像今天这么大的规模。”

他竟然开口说,那我也认真听,因为毕竟有人在跟你讲他的过去,那就说明他是真心的要这样讲,你不能用敷衍的表情来回复别人的认真。

主管用他的酒润润嗓子,说道:“两年,我们一起在风风雨雨中走了两年,我们开过实体店,我们也一起去各种市场里推销,吃了各种苦,遭受了各种白眼,经历了各种的磨难,也曾想到过放弃……在最困难的时候是他的一句话,让我们有了走下去的信念,还记得他当时是这样跟我们讲的,他说有公司的一天,就有你们的一天,哪一天公司发展壮大了,我会让这个老板轮流来当,我们是平起平坐的同事,在这个公司里,我们是同事,没有谁是老板。”

我点了点头,很认同这种说法,我说到:“对啊,这应该是创业阶段,每个人应该有的态度,创业的时候只有合伙人,只有同事,没有老板,所以刘总当时说的不错啊,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地方。”

“我没有反驳他,所以我跟他走到今天,但是今天是他先抛弃了我,兄弟你没有看出来吗?在他的构思里,我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马上要找个东北人来代替我,他要重新构建他的配送王朝,我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不在他将来的计划当中。”

主管说到这里,我听得出来,他的心中是多么的不甘。

这当然情有可原,因为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老板,当走到有一天,路已经理顺的时候,他的老板突然一脚把他踢开,说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我要重新找人来代替你了,你在我面前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

那他的心中是有多么的失落,这种失落可能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吧。

我看着主管一脸不甘的表情,沉声说道:“主管,我知道你接下来肯定有什么动作,我相信你会通过你的动作来做反抗吧,毕竟你不想失去你,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兄弟,你总算是一个懂我的人。”

主管的眼睛比刚才更红了,我那句话说完之后,倒满了两杯酒,把杯子举到我的面前,我很明显的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着两颗亮晶晶的东西。

或许印证了那句话,人生难得一知己。

士为知己者死,有的人宁愿为别人抛头颅洒热血,那就是因为他愿意为那个人去死,因为那个人懂他。

主管向我举起了杯子,他对我说到:“你虽然刚来,但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出的爷们,兄弟咱哥俩喝掉这杯酒吧,喝完这杯酒,咱们就是自己人了,咱们应该拧成一股绳,来保护我们,保护我们的配送部,不能让外人来染指。”

“主管,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人事任命是公司高层的意思,也是刘总自己的意思,如果他真的要找人来代替你,就算你拉起山头,也不一定能改变这个事实,因为在领导的眼里,你已经不胜任这个职务了,所以配送部不是你说保护却能保护得下来。”

我没有被他的话冲昏头脑,因为面前的事实就摆在这里,刘总要找个新人来代替他,但是他显然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所以我在这里对他做着劝告,我不是跟他说风凉话,我是要让他看清楚事实,因为适时务者为俊杰,我不想让他做适得其反的事情。

但是他显然不听我的劝告,听我说两句话,他却摇头笑开了:“我就不信了,一个东北人能够过来动摇我的什么根基,小吴你看着,只要我一声令下,我手下的人他一个也指挥不了,你信不信?”

我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

主管在配送群里面发了一个200块钱的大红包,很快那个红包就被人瓜分干净,看着抢红包的人这么踊跃,我觉得这个群里面的人一定是很齐心的。

这时主管在那个群里面发了一条消息:“兄弟们,明天会有一个人来代替我,这是一个东北人,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要你们该怎么做就要怎么做,我们都是南方人,不要让北方的人来在我们头上指手画脚,所以配送部以后还是我们自己说了算,你们听懂我的话了吗?”

群里面安静了四五分钟后,有人回答了。

“主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主管,你指东边我们不会打西边!”

“主管,配送部还是你说了算,谁来也代替不了你!”

看着群里面回的信息,主管一脸的得意,他突然眉毛一挑在里面发了一句:“明天那个东北人过来的话,我会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给我知难而退,如果他还厚着脸皮赖着不走,那兄弟们,你们尽管使出自己的招数来,要有多狠就多狠,最好让他遍体鳞伤,没有什么脸再在这里呆下去。”

“主管,这样对付一个新人不好吧。”

这时有人在群里面回了一条,我看着群里面那个头像,那是老杨的,我抬头看着主管表情,只见主管脸上浮起了一抹杀气,很快他就在群里面回了过去:“这是我们配送部全体人的计划,如果你不同意这个计划,那请你从这个群里退出去,我不需要你。”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官上任

主管发了这句话之后,整个群瞬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我独自喝着酒,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主管,这张看起来文静的笑脸之下,没想到还隐藏着如此霸道的心。

一个人如果没有野心,别人就会说,他是个废物。

但一个人如果太有野心了,在别人眼里,那这个人就是一个狂人,或者说这是个神经病。

我无法界定眼前的人到底是狂人还是废物,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一个人真正有能力,他会体现在工作上面,而不是在群里面发些牢骚。

在群里发牢骚,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而且有可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第二天一早,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中年男人果然找上来。

他一来,就找主管小王。

在主管面前,他问:“你好,请问你是小王吧?我姓江,是来监查你们工作的。”

主管的脸突然黑了下去,他冷笑一声:“我叫王成,不是小王八,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那个姓江的东北人连忙脸上堆起笑,一个劲的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主管,我是来跟车的,我今天就跟这辆车走吧,我看看你们是怎么操作的。”

“你为什么要跟这辆车?你来到这里就要听从我的安排,另外一辆车货量大,需要人帮忙。”

主管翻着手里的配送单,一脸冰冷的说着。

那个姓江的东北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还是坚持着自己选择的车:“我是来跟车的,我不是来帮忙的,我要看你们的配送情况,而不是来给你送货,所以我决定只跟着辆车了。”

主管啪的一声,把配送单摔到桌子上,冷笑道:“新来的人你得听从安排,如果你不服从我安排,那我们配送部不需要你,哪里来的,你给我回哪里去?”

那个东北人嘿嘿笑着掏出了他的手机,眼睛里放出阴险的光芒,嘴里说:“好,你安排……就听你安排……”

然后他就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看着东北人的动作,我心里暗叫不妙,走到主管身边捅了捅他腰,轻声对他说:“这家伙一看就是跟老板打电话,他告状了,接下来你怎么办?”

“如果老板只信任这种打小报告的人,那我又有什么办法。”

主管长出了一口气,重新把他的配送单捡了起来,把老杨叫过来:“如果这个家伙一定要跟你去,那你就带他去送一天吧,你平时怎么送就怎么送,他说什么也能听的就听,不能听的,你把它当作耳边吹过的风,不要往心里去。”

老杨冷叫一声,没有说什么话,转身去装货去了。

看着老杨的背影,我心里有些担心,心里想这个东北人真tm会挑,挑一个刺头的车来跟,马上就会有他好看的。

我果然没猜错,老杨把车装好货之后,带着那个东北人出去转了一圈,三分钟不到,就气势汹汹的把东北人拉了回来,扔到仓库门口,一脸漆黑,开着车走了?

我和主管对视了一眼,同时走到东北人面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东北人还是一脸平静摇头说没事没事,但是他又掏出了手机,看他的样子,又是在给老板打电话了,既然东北人说没事,我们也没追问下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我们边把车装货,边聊着这个东北人。

主管跟一个年轻的仓管员说:“这混蛋是不是从娘胎下来就喜欢告状,每次出什么事情,都喜欢把手机摸出来,给他主子打电话。”

那个年轻仓管员摸了摸眼镜:“人家是老板派来监视你们的,不打电话不告状,怎么能体现出他的工作能力来呢?”

“想要见识我们还不简单,在每个车上装一个监控摄像头,老板自己坐在办公室里看监控就行。”

那个叫小何的瘦子也在旁边插嘴说的。

我笑而不语,有一个年纪大的仓管员问我:“小吴,你也是新来的,为什么老板不让你来监视,而要让东北人来监视呢?”

我摊了摊手摇头,不作任何表示。

这时另外一个不喜欢讲话的中年仓管员说:“北方人的屁香,老板喜欢那一口。”

所有人都转过头,盯着那个戴帽子的中年仓管员,愣了三秒钟之后,全部笑得捂着肚子。

没想到这戴帽子的大叔不说话时不说话,一说话就是笑料,看得出来,这是个很有幽默细胞的人,只是他不怎么喜欢讲话罢了。

大家笑了一圈之后,全部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主管说:“好啦好啦,别闹了,各自忙各自的去吧,不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不管老板喜欢哪一口,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别让别人挑毛病。”

是的,主管说这话不错,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对策,首先做好自己的工作。

如果做好的工作,老板还能从中间挑出毛病来,那就是从鸡蛋里面挑骨头,说明老板真的要整你,如果老板诚心要整你,你他妈你做的再好,你又有什么用呢?

管他的,反正我是新手一个,别人想着怎么整也整不到我头上。

我回个头,把主管分配给我的单子全部装上之后,扭开电门准备出发。

这是那个东北人的状告完了,然后向我们走了过来,看到我准备走,他指着我说:“那个小伙子,要不我跟你去吧,我看看你骑车是怎么送的。”

“大哥我骑车耶,我拉了货我拉不下你了。”

我盯着自己电动车上满车的货对他说,东北人说:“没事,我自己也是骑电动车来的,我骑着我自己的电动车跟在你后面,你走哪我跟哪,我影响不到你送货。”

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我心里骂了一声娘,扶正车身真没说什么话,骑着车往门外开去,东北人还是跟了上来。

在路上的时候,东北人边骑车边问我:“你们这个主管干了多长时间了?为什么义务能力这么差,而且这么不会安排工作,你骑电动车的为什么让你送近的?不应该安排你送远的吗?”

“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安排骑电动车的人送远的?”

我听到他这话,比冬天的寒风还刺耳,边看着路边问他,然后他就在那里给我说出了一番大道理:“你想想啊,电动车是用电,开车是烧油,如果远的地方用电动车去送,那是不是就为公司节省很多油了,省下的油钱,是不是就是有点很大的开支?”

“你真聪明,这个你都想得到,厉害厉害……我说这位大哥,要不你去办公室帮老板搞策划算了,来配送部这里真是委屈你的人才了。”

我高声“夸赞”着他。

东北人显然听出来我是在说反话,但是对于他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就算你指着他鼻子骂他娘,他不也不一定会在脸上表露出愤怒来:“好了,咱们不说那个话题,咱们就来说说你们配送这个程序,我就觉得你们装货的时候,有一点乱。”

“乱在哪里了?”

对于这个家伙的挑毛病说法,我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因为我也是刚来的,所以我只好问他,他到底发现了是乱在哪里?

但是他摇了摇头对我说:“反正就是乱了,你们装半天货还装不好,如果不是乱,肯定不会花这么长时间的。”

我笑了一下:“这是你挑出来的第一个毛病吗?”

“是啊,你们身上的毛病太多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好好整改整改,一定要把配送部改头换面,搞出新面貌来。”

看见他踌躇满志的样子,我冷笑一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我倒要看看他这样的新官上任烧的三把火,到底能烧出什么样子来,是烧出红红火火的样子,还是把配送部烧得一片狼藉。

晚上下班后,在老杨的邀约之下,我们又走进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道菜。

老杨倒上三杯酒,对我们说:“兄弟们,在这里,可能算我年纪最大,今天我请大家来喝酒,主要是有几句话想跟大家讲一下。”

我和主管王成对视了一眼,同时拿起了自己的杯子。

老杨说:“这个新来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她送回来吗?”

“这个正是我想问的,你为什么刚把他拉出去,就把他送回来了?难道他真的那么讨人厌碍你眼睛吗?”

王成似笑非笑的抿着杯中的酒,老杨猛的灌了一口,鼓着眼睛说:“操tmd,你知道他上去怎么说吗?他说我这里做的不对,那里做的不对,对他态度也不好,如果他上任的话,第一时间就要开除我。”

“哎哟,有这么厉害的吗?难道比老板还厉害,一上任就要开除人。”

主管哈哈一笑,又抿了一口酒,老杨砰地捶了一拳桌子,咬牙切齿的说:“他说他上任了,配送部所有的人他都要换,换上他自己看得顺眼的人,而且有可能他要把仓管部门的人都换了,因为配送部和仓管部是连在一起的,他想一手操作两个部门。”

“他怎么不把老板给换了,自己来当老板呢?”

我听老杨说这个人说的也这么嚣张,心里有些搞笑,一个人如果嚣张到了极点,那就是四面给自己树敌,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完这句,主管也在旁边补充道:“如果他真的有那个本事,他有可能把刘飞给换掉。”

老杨也点了点头,皱起了眉头:“反正我是来打工的,谁他妈如果动了我的根本利益,莫名其妙想让我走的话,我也会让他不得好死。”

“兄弟,就等你这句话,我们都是打工的,都是靠力气干活,凭本事吃饭,如果我们靠我们的力气和本事赚来的血汗钱还被别人剥夺了的话,我也会跟夺走我们利益的人玩命。”

王成举起了杯子,把手里的杯子举到老杨面前,两个人四双眼睛,都发出了通红的光芒,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第一百七十八章: 李代桃僵

第二天早上的早会,气氛相当的凝重。

因为头一天谈话,已经闹得不欢而散,再加上今天早上许多人都是带着情绪来的,不说别的,就说那个刚刚加进来的东北人,他的心里肯定是带着情绪的。

刘飞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原因,因为昨天东北人已经给他高了三次状。

第一次告状是告主管。

第二次告状是告老杨。

据说第三次告状是告我。

我就不知道这种人就这么喜欢告状吗?从上到下都要告一遍,难道还真的想让老板把我们所有人都换掉吗?

看所有人都到齐了,刘飞咳了一声,对大家说道:“既然都到齐了,我们开始早会吧,首先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同事江镇,他年纪比大家大,我们就叫他江哥或者老江也行。”

刘飞介绍完,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说什么话。

看到气氛如此尴尬,刘飞摇头笑了笑,说:“大家都把气氛活跃起来,不要这么死气沉沉的,像什么样子,新来的同事,也是给我们公司增加新鲜的血液,我们应该抱着欢迎的态度,而不是抱着抵触的情绪,如果抱着抵触的情绪,这可不好。”

“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江师。”

听刘飞说完,主管脸上堆起笑站了起来,向那个姓江的东北人伸出了手,很诚恳的说出了上面那句话。

但是听到他那么说,大家都忍着,憋着笑。

因为很显然,那个姓江的东北人,把“江师”两个字听成了僵尸。

只见他脸色突然变黑,黑得很很难看,乍一看去还真像一只僵尸。

看到现场这个样子,刘飞连忙解释道:“老江,你不要误会,南方人称呼别人都喜欢称呼老师,他叫你江师,就是姜老师的意思。”

听到刘飞亲自跟他解释,姓江的东北人老江,脸上的黑雾慢慢散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笑着站了起来,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脸上那个笑容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向主管王成伸出了手,我住王成的手说道:“王主管,谢谢你的诚心欢迎,以后希望我们能精诚合作,把配送部搞得越来越好。”

“不用精诚合作,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安排就行,因为配送部是一个需要调度的部门,而不是一个各立山头的,土匪部落。”

放开了江镇的手,王成使劲拍着自己的手,说出了上面这句话。

江镇听完脸突然又黑了,他把目光转向王成,然后又从王成的脸上转向刘飞,这时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江镇的目光看了刘飞,刘飞面无表情,只是淡然说:“好,既然大家都认识了,今天的会议进入第二项讨论,我们怎么把配送的时间加快。”

他扫了一圈所有人的脸,然后把目光落到江镇的脸上:“老江,你是新来的,我也听你说过,你之前是做过物流这一块的,你来跟我们讲讲,怎么样提高配送的效率?”

东北人见这么快就点到他的名,脸上浮起了一抹得意的表情,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好的,我的确有想法,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提高效率,就得节约成本,我觉得你们之前的安排有一个错误,那就是用两轮的电动车送附近的,这是相当大的一个错误。”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知道他想说什么了,肯定还是昨天那个意思,用电动车送远的,用面包车送附近,这样来节约成本。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问道:“老江大哥,你的意思让面包车送附近的是为了节约成本对吧?”

“是的,昨天我也跟你说过这个问题,你现在还记得,表示你是一个用心的人,能记得住别人跟你讲的话,这很不错,值得发扬。”

东北人转过脸来,用他的话表扬我,但是我却不给他面子:“第一,远的地方货不多,万一电动车拉不下怎么办?”

“很好办,多跑两趟。”

东北人毫不客气的给出了这个解决方案。

他的话一落,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嘘声,看得出来谁都不同意他的这个解决方案,然后我又问道:“第二,你口口声声说节约成本,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们的面包车全部都是烧电的,既然面包车也是烧电的,电动车也是烧电的,那你为什么还要用两轮电动车去送呢,这叫哪门子及成本,这叫整人。”

我都气冲冲的把这句话说完,其他人都附和着。

有的说:“我们的客户大部分都是远的,如果有全部改成用两轮电动车去送,我怕你,你一天送十趟还送不过来。”

还有的说:“这么冷的天,人人骑着两轮电动车去,货还没送完,人都冻僵了,这个不叫节约成本,这真的叫整人。”

也有同意他的观点:“骑两轮的出去方便啊,走街串巷的哧溜一下就过去了,而且有时候还可以逆行,你不用交停车费什么的,我觉得可以。”

……

刘飞抬起手,把吵闹声压了下来,转过眼望着王成:“小王,你是主管,你来说说怎么样才能提高效率。”

“很简单,把汤里面的老鼠屎挑出去,效益自然而然就起来了。”

王成这话说得很淡定,他说完之后,脸上堆起一抹难以名状的表情,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这时我看见那个东北人眼睛死死盯着王成的脸,从双眼射出两道寒光,就像两把利剑,想要把王成当场杀死一样。

刘飞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那么王主管在你看来,我们公司里面的老鼠屎会是谁呢?”

“谁破坏部门团结,破坏公司团结,那他就是当仁不让的老鼠屎……刘总,新来的和尚会念经,当然,新来的和尚也有可能会拆掉,今天我只想说这么多,你不要问我其他东西了。”

王成说完这句话,刘飞的脸显然很难看,只见刘飞笑了笑,说到:“好,你不想说就不要再说了,我们再进行接下来的讨论。”

刘飞转脸看着江镇,对他说道:“老江,你刚才的提议无法苟同,你说要节约成本,要用烧电的车来跑,其实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们公司所有的车都是轻能源,都不存在节约成本这个问题,所以在用车这个方便就不要再提,你不要再讨论了。”

听刘飞说到这里,那个东北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尴尬:“哦,既然是轻能源,那就没必要再讨论了,好吧,说其他项吧。”

“有人反映,你们每天早上出去都很晚,光是装货时间都要花两个小时,我想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么长时间来装货?”

刘飞眉毛一拧,沉声说道。

配送部所有人员想了三秒,然后异口同声的说:“等货!”

“为什么要等货?”

刘飞继续追问,这时有一个配送人员说:“仓库的货配不齐,我们只能在那里等,等他们把货配齐,两个小时就这样,一转眼就过去了。”

“只有等货这个问题吗?还有呢?”

刘飞把目光落到了主管的脸上,他可能希望他问的这个问题,让主管来回答,但是主管只是淡然笑了笑,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旁边的小何说:“其实等货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单子来的时间不规律,客户一会儿下一单一会儿下一单,等我们把所有货装完正准备要出发的时候,客户又来一单了,像这种下单不规律的问题,真的能够我们很多事。”

刘飞点了点头,说道:“好的,这是第二个问题,下单时间不规律……那还有没有第三个问题了,如果有第三个问题的继续说出来,我们再进行讨论。”

“第三个问题由我来说吧。”

东北人举了举手,站起来,扫了一圈所有人的脸,然后说到:“通过昨天的观察,我发现第三个问题,也就是最严重的问题,就是你们装货的时候,为什么会把货码得整整齐齐的,你们难道不知道把货码得整整齐齐的,会耽误很多时间吗?”

所有人都懵逼了,把货码整齐了,还会耽误很多时间,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送大学城的那个同事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把货码整齐,送货的时候,会耽误更多时间,我们现在一个小时能做完的事情,送货的时候会花三个小时。”

“所以我们现在得改。”

刘飞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家都楞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脾气很好的刘飞,竟然突然发火了,而且还是为了这么一句话发火。

所有人呆了三秒,望着刘飞一个都没说话,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发火。

刘飞伸手抹泪把脸,喘着气说:“你们就是这样,新来的东西一直不想接受,一直是死脑筋,就按原来老的那个规律走,这样公司要发展,公司要突破,怎么突破怎么改变,转来转去还是在原来那个圈里面,如果配送部好不起来,整个公司的精神面貌都好不起来,我怎么去招商引资?我怎么让别人来投资我,我怎么向更大的方向去发展,你们谁来告诉我?”

他伸手指着江镇,一字一句的对我们说:“这个,江镇,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配送的新的主管,配送部所有事情,都是他说了算,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服从他的安排,能做到吗?”

虽然都有心理准备,但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宣布。

连一个接受,和过度的过程都没有给我们。

配送部所有员工都呆住了,在刘飞问能不能接受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回答,这时刘飞脸上表情越来越严肃,他盯着王成:“小王,你能不能接受,你给我表个态。”

“刘总,他来当主管,我干什么?”

王成冷笑一声,回问,刘飞道:“你去仓库吧,仓库现在正需要两个人,你和小吴,从明天开始,调到仓库任职。”

王成看了我一眼,说道:“好,我服从你的安排。”

第一百七十九章: 拉拢人心

会议开完,我们就离开了配送部,走上了新的岗位。

其实也不过是在一个公司里面而已,只是在另外一个部门,这个部门没有多少人,三四个这个样子,加上我们最多也就六个,人少就少了许多勾心斗角,说实话,勾心斗角少的地方,我感觉空气都要清新一点。

而且在仓库做事的话。少了许多在外面奔波,只是有时候偶尔进货的时候要忙一点。

忙完的时候我们坐下来聊天,我问王成:“主管,把你撤职调到仓库来,你心里面有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或者说你有没有觉得不服气?”

“说实话,不服气当然有,你自己一手打造的江山,拱手送给别人,换成是你,你会不会服气?”

王成盯着我的眼睛,问我。

我摇了摇头,回答不上来,看着远处正在忙着装货的配送部人员,嘴里说道:“如果我们走了,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就危险,因为他们之前都是不怎么服那个姓江的家伙。”

“危险当然是有的,姓江的很显然是要把所有人都换掉,但是现在就要看,他们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王成皱起了眉头,显然他对自己曾经的手下还是很担心。

但是他既然已经被调到另外一个部门,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因为那个姓江的东北人,看来是要做大刀阔斧的改革,在他的改革途中,所以他认为是叛脚石的人,他都会全部剔除掉,对于这种心胸狭隘的人,心里面想着的就是怎么样整别人。

就是不知道,哪一个运气不好的家伙,会被他拿来开刀了?

在仓库忙了一天后,我们总算下班了,今天晚上没有酒局,我独自回到了我租住的小屋。

我老同学小琴打电话过来问我:“吴晓,怎么许多天没看到你出来送货了,你是不是没干了?”

“我还在干啊,但是我已经换了部门了,不再送货了。”

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这时小琴说到:“我们公司已经决定不再拿你们的货了,因为新来的送货员一个比一个拽,前几天有个送货员直接跟我们老板娘干起架了。”

“哎,现在的年轻人脾气都很大,没有办法。”

我也叹了一口气,用热水泡着脚,坐在自己简陋的床上,苦笑着。

小琴哈哈笑了:“当初张姐这么说你,你心里还不高兴呢,现在换成你来说人家,如果让别人听见了,别人会怎么想?”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人,不就是这么一个心态吗?”

说实话,在冬天里面泡脚还真的很舒服,泡脚不但能祛掉身上的寒意,还能让人彻底放松,就算白天再苦再累,晚上回到家用热水这么一泡,身上的疲乏感,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小琴问我:“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当心理医生了,就这样跑出来干苦力,真的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每一个人都不能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人活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走到哪里,做什么样的事情,是自己无法预料到的,所以我今天干苦力,你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停泊点吧。”

泡个脚,说出这样极富哲理性的话,我感觉我就是一个土味的哲理家。

小琴说:“不管你了,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只要自己喜欢自己的生活自己就去做,别人也没有权利对你做任何评价。”

“是啊,有的时候,能帮助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我回了他这么一句,小琴说:“有空就来我们店吧,我请你吃饭,但不要带脾气不好的人来了,到时候如果再推了桌子,影响了雅兴,那真不好。”

“好的,什么时候一定去找你蹭饭。”

“就等你这句话咯,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躺上床后,发现配送群里面吵得很热闹。

我点了,进去看见王成又在里面发红包了。

看到别人抢完了红包,王成就开始发言了:“配送部听说最近人员要全部换掉,如果配送的人员全部换掉,兄弟们你们的工作就会全部丢掉,你们就想这样乖乖的等着被人把你们裁掉吗?”

配送群里面很安静,没有人回答他任何问题。

这时王成又发了第二条消息。

他写到:“根据这两天的销售情况来看,公司的订单,一下子就下降了一半,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这是什么原因?”

我发了一条信息问,王成在群里面说:“这是因为刘飞在瞎搞,不但刘飞在瞎搞,刘艳也在瞎搞,他们全家都在瞎搞。”

刘艳是另外一个老板,是公司总经理刘飞的姐姐,也是公司的决策人之一,王成既然提到刘艳,他可能也有他自己的说法,我就继续问了一句:“为什么说刘艳也是瞎搞的?瞎搞从何说起?”

“第一刘艳去国外出差,显然不知道,公司已经换了配送部的主管。”

王成发了这么一条,然后他很快又发出第二条:“第二,配送部换了新的主管,是个什么不都不懂的家伙,现在订单量这么少,他还能应付,马上大学城学生开学,订单量刷的一下上来,就靠他们这几个人,能够应付得过来吗?”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这个时候,平时配送大学城的,那个配送员在群里面发了一句:“到时候我天天请假,让那个混蛋换新员工来送,送一天跑一个,几天就把他们的人跑光了。”

“你这个想法不错,我支持。”

又有一个喜欢凑热闹的员工发了一条。

我想了一下,也发了一条出去:“大家不要开玩笑,配送是公司大事情,不要因为个人的喜好而影响公司的事情,如果让刘总知道这个问题,刘总心情肯定不好受的。”

“放心吧兄弟,刘总又没在群里面,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啊?”

王成发了一条,这么对我说,接着他又发了一条:“如果因为配送上出了乱子,刘艳回来就肯定会跟刘飞干架,如果老板们干起架来,那就好看了。”

这个时候不发言的老杨也发了一句:“那么,你们喜不喜欢看,老板们之间干架呢?”

“老板干不干架,跟我没什么关系,反正只要不影响我们工资的发放,就算老板倒闭了,我好像也管不着。”

有个配送员这么说。

那个叫小何的配送员也插了一句话:“千万不要这么说,老板如果倒闭了,谁给你发工资啊?”

“如果刘飞再这样继续瞎搞下去,倒闭是早晚的事情,我劝兄弟们一句,还是早点有自己的出路吧,我这说的是实话,我辛辛苦苦跟他干了三年,到最后说给我调走就给我调走了,跟这样没有人情味的老板干的,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王成发的这句话,看起来还是他的真心话。

他这话说完,群里面一片安静,好像真的戳中了别人的心,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现实,你是打工的,你就是老板手中的一颗棋子,老板需要你的时候,可以把你当神仙一样供着,老板如果不需要你,可以把你像狗一样踢开。

过了半天,老杨在群里面发了一句话:“主管,如果你需要,我们随时可以把那个混蛋东北人弄走,明天我就替你干他。”

“老杨,你还是冷静吧,拳头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用脑子解决问题。”

王成立马发了这么一句话,来劝说老杨,那是老杨很快又回了一句:“我觉得对付那种混蛋,只有用拳头才能让他长记性,我说过,他只要动了我的蛋糕,我就要他的命。”

或许老杨说这话,正是王成需要看见的,但是这样冲动的话,对于我们来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所以我决定不在群里面发话了,因为我不想凑这个热闹,这个热闹凑来凑去,好像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现在不是配送部的人,我是仓管部的人,我要怎么想好做好仓管部里面的事情。

就在我把手机屏幕按熄,正准备睡觉时,王成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迟疑着接了他的电话,问他:“主管,有什么事情想讲,这么晚了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小吴,刘总把我们调到仓库,是不是有种大动作,他可能想对公司做一个大的改革,我觉得他想把仓库和配送一起整合。”

“整合,怎么整合?”

听到王成这么分析,我感到有些奇怪,仓库和配送部本来就是两个独立的部门,怎么可能整合在一起?

但是王成却很有把握的说着:“这次刘飞把我调了一个部门,看起来是降了我的职,其实在我看来,我觉得他是升了我的职,因为他想让我去仓库把仓库的基本操作熟悉起来,然后把两个部门顺理成章的合成一个部门。”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感到这个王成真是有些异想天开。

自己被降了职,还以为是老板要把他另作他用,像这种异想天开的人,真是有些难得呀。

我没有说话,这是王成又说了一句:“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一门心思专心学习仓库的操作日常,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仓库所有流程都学习过来,懂了吗?”

“这个当然必须要有,因为在每一个部门就得做好每个一个部门的事情,学习,肯定是必须要的。”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王成说:“这就对了,找个时间请仓库那几个家伙吃顿饭,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饭桌上解决的。”

他又要请人吃饭,我想这肯定是他惯用的手段,拉拢人心。

我突然感觉到这个王成很有心机。

不管他处于什么位置,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拉拢人心,因为他知道只有拉拢的人心,下面的人才会支持他,才会替他说话。

如果所有的人都在替他说话,那他自然而然就会重新归来,但愿我这个想法会实现。

第一百八十章: 见招拆招

在和仓储部门的同事聚餐的时候,王成听到了一个可以给他毁灭性打击的消息。

借着酒意,仓库主管老段告诉我们,我们昨晚的聊天记录被人截屏,发给老板刘飞了,而且说刘飞收到这个截屏之后,瞬间勃然大怒,准备对所有参与聊天的人动手。

“妈的,我这么信任他们,他们却这样搞我?”

王成显然有点不相信这个事实,我看着王成那震惊和疑惑的表情,默默抿了一口酒。

这时,王成盯着我:“小吴,你觉得会是谁出卖了我?”

“不管是谁,你那个群必须得立马解散,里面的人已经不能再信任了。”

我直接跟他讲,王成猛灌了一口酒:“这群混蛋,我会让他们得到报应的……”

……

第二天,配送部直接就起了冲突,东北人开始动手了。

他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老杨。

在老杨毫无防备之下,招来一个新员工,代替老杨。

并且直接跟老杨说:“这个人是代替你的,你要在最短时间内把他教会,让他熟悉所有配送流程……”

“你的意思,是要开除我,对吗?”

老杨摸了摸腰,问道,东北人江镇点了点头:“我第一天就跟你说过,你不适合干这种工作!”

“刷!”

老杨从腰里拔出一根甩棍,一棍抽在江镇头顶,打得江镇妈呀一声,蹲了下去。

看见江镇蹲下去了,老杨冲上去兜头又是几脚:“你是什么玩意儿,在这里装什么大蒜……老子早就想打你了……”

在其他人合力拉扯之下,才把二人拉开。

因为斗殴事件,惊动了刘飞,刘飞下来找老杨谈话,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的。

老杨对刘飞说,没有谁指使,你这种老板只会相信拍马屁的话,这种公司,早晚都会干倒闭的,你就等着瞧吧。

当然,事情既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老杨肯定是没法继续干下去了。

当天就结了工资,走人!

看着老杨落寞远去的背影,王成对我说:“小吴,你要当心,这个东北人的手段比我想象中更恐怖!”

“我们调了部门,难道他也能对我们下手?”

我嘴里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嘀咕,对于某些心里阴险的人来说,他们天生就像疯狗,只要谁得罪他,他会追着你,直到把你咬死为止!

下午我下班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看到楼道里站着三四个人,除了房东我认识以外,其余人一概不认识。

带头的人看见了我,拧了拧眉头,向身后的房东挥了挥手。

房东会意,走了上来,与我说:“小伙子,你搬走吧,我的房子不租给你了。”

“叔叔,我们不是刚签了三年的合同吗,租金我也一分不少啊!”听房东那么说,我有些惊愕。

房东说:“我不管你签了多少年合同,房子是我的,我现在不租给你了,这是你的租金,我全数退还。”

房东拿出了一叠钱,还有租房合同,递给了我。

我没有接,只是很茫然:“为什么呢叔叔,签好的合同怎么可以突然撕毁呢?”

“这位先生跟我签了十年合同,而且给的租金是双倍,小伙子,这个年代一切都是向钱看,你也别怪叔叔。”

房东做出一脸无奈的样子,把手指向那个陌生男人。

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深吸了一口气,回望着那人:“你是不是江镇的人,难道江镇当真要把我逼上绝路吗?”

“我是为了你好,这种小房子不适合你,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去住高楼大厦,住在这里委屈了。”这家伙的理由听起来官冕堂皇。

我摇着头,突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果然是这样,但是我要对你们说,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给我砸!”

那家伙听完我的话,突然不耐烦地说,其他几人愣了一愣,然后动手砸东西,我被他们的粗鲁吓得呆若木鸡。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被砸得一塌糊涂。

“住手,警察!”

楼道里突然冲上来一位警察,当看到这些家伙暴力咋房时,伸手喝令到。

大家被警察吸引了注意力,全部回头来看,只见那警察面色姣好,不但长相俊美,而且一脸威仪,正义凛然。

警察进来,那家伙却轻蔑一笑:“他是我的朋友,你警察也管不着别人家的事情吧?”

“再不住手,别怪我不客气。”

那警察柳眉一沉,冷声说,我见有警察,顿时喜出望外:“警官,来替我做主吧。”

那警察听到呼救,不再犹豫,一个健步跨来,探手一招擒拿把那个暴徒的手扳离我。

我顺势抽身离开,被警察撂倒的家伙还想用另外一只手来拉我,警察一个扫腿,直接把那家伙按跪在了地上。

那家伙的其他帮手看到警察如此神勇,也不敢再有动作,全部退出房间,转身想跑。

楼房里早站着三四个荷枪实弹的民警,还有一位年轻女孩。

那女孩急忙跑上楼,把我扶了起来,关心问到:“大叔,你没事吧?”

“萌萌……”我看到这女孩,有些惊讶,秦萌萌这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送走了警察,我正要张口问,秦萌萌说:“我放假了。”

“然后满世界找你找不到,不过幸好我在你手机里装了追踪芯片……”

她有些得意地说,我张了张嘴:“你跟踪我呀?”

“如果我不跟踪你,我怎么知道,你跑到这里来干苦力,又怎么知道你被人这么欺负……大叔,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虐待自己?”

或许在秦萌萌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许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吧。

但是,那么多事情,一时半刻也没法跟她讲明白,我叹了一口气,回到屋里,正想收拾东西,秦萌萌猛地一把,把我拽着,往外跑去。

“你拉着我去哪?”

“给你换一个好的居住环境。”

“不用换,我已经习惯那里了。”

“但是我不习惯……”

“为什么?”

“因为我要跟你住,我也要陪你一起打工,哼!”

“……”

秦萌萌把我带到了冷链公司后面的一个小区,打开了一套三居室的房门,我看着这套生活设施齐全的房子,有些不知所措:“这套房子是谁的,你为什么会有钥匙。”

秦萌萌把钥匙丢到我手里:“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了……我住侧卧,主卧是你的,放心,这套房子不会再闹鬼了。”

我满心疑问,但面对秦萌萌,也毫无办法,只得住了下来。

忙活了半天,我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秦萌萌突然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被她一口亲得傻在当场,半天才回过神来:“握草,你占我便宜啊?”

“鬼才占你便宜,这一口是替莫尘姐姐亲的。”

秦萌萌眉飞色舞,拨通了莫尘的电话:“喂,莫莫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把他稳定下来了。”

“真的吗?”

“嗯嗯,是的是的,我找到他,并且在你给他租的房子里住了下来。”

“你替我谢谢吴晓,谢谢他替我照顾好他自己。”

“知道了,我已经替你谢了他了。”

“你是怎么谢的?”

“亲了他一口!”

“……”

那边的莫尘显然也是无语了,代人感谢还有这样代的?她可是开了眼了。

他们挂了电话,我问秦萌萌:“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出了情况的,而且警察都来得这么准时?”

秦萌萌替我理了理脸上凌乱的头发,心疼地说:“刚才本来是来找你的,没想到在门口就遇到几个不速之客,我见不对劲,立马搬了救兵。”

“你这救兵来得神速,如果来晚了,我要被他们废了。”

秦萌萌说:“放心吧凡凡,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到你。”

“谢谢你,萌萌。”

我们又回到原来房东家,想要讨个说法,那房东看见我们很是不耐烦,直接走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钱和文件:“小伙子,闹也闹了,砸也砸了,现在可以搬走了吧?”

把合同拍到我手里,嚣张地说:“不管是谁租的,现在请拿着你们的合同,搬着你们的东西,滚!”

我临危不惧,很是淡定,接过合同,慢慢翻阅着,突然问:“大叔,合同倒数第三条写着什么?”

房东拿起自己的备份合同,不耐烦地看了看:“如果甲方在乙方租住时间无端提出毁约,甲方不但要租金全额退还乙方,还得赔偿乙方双倍押金以作精神损失费。”

我对房东说:“大叔,我想你一定已经作好赔偿的准备了吧?”

“当然。”房东说:“这些钱里面,就有那双倍的赔偿。”

他已算到我会抠这一点,所以事先把钱准备好,好一次把这年轻人扫地出门。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钱你不用赔偿了,房子我们还得继续住下去,大叔,撤吧。”

“年轻人,你想赖在这里吗?难道就因为你带来了警察?警察他只管社会治安,他管不了我租不租房子给谁!”

房东很是嚣张,他是这里的老房东了,什么样的租客他没见过?就凭我两个小屁孩儿,还能吓到他?

我说:“警察管不了,法院总能管吧,这合同上也有大叔你自己的签字画押吧?如果大叔你要执意闹僵,那咱们只好法庭见了。”

“小伙子,你不要用签字画押来威胁我,就算法庭见,我也不怕你。”

房东有些动怒了,看来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所以他又看了一遍合同,见没任何破绽后,才笃定不已的说:“如果你们真想上法庭,大叔我愿意奉陪。”

秦萌萌把目光盯向我,看我如何接招。

毕竟如果真要闹到法庭上打官司,肯定是奉陪不起的,那诉讼费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但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闹得僵裂了,肯定必须有一个人要服输。

但这个人不应该是我吴晓,在面对房东的咄咄逼人架势,我选择毫不退缩:“大叔,你不妨给我念念合同的最后一条!”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半路旧梦

“是,孩子在我们这里弄丢的,肯定会上来兴师问罪的。”

秦萌萌与我谈到这里,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突然她的手机竟然响了,来电是一个奇怪的号码。

这号码看起来不是中国内地的,秦萌萌看到这来电显示脸色竟然变了。

“哈喽,我的小萌萌最近过的好吗?”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突然会给我打电话。”

“萌萌,你为什么悄悄的走掉啦?你知道我找了你好长时间,竟然打探不到你的消息,我好辛苦你知道吗?”

“你在南山吗?”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秦萌萌挂了电话,脸色突然惨白一片,我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只是摇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过了不一会,那个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码,还是刚才那个。

但是秦萌萌一脸木然,没有打算接电话的意思。

我问:“电话响了,你为什么不接?”

“我接不接电话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你闭嘴,不要再多问。”

秦萌萌突然抬起头来对我大声说道,我一脸懵逼,秦萌萌这是吃了*啦?怎么开口,火气就这么大呢。

我吐了吐舌头,没有再问,正想回到书房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又响了?

我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也是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号码跟刚才那个是一毛一样的。

我按了接听键,问到:“你好,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秦萌萌是不是在你的身边?”

电话里传出来一句话,这声音听起来还算蛮年轻的,听得出来,对方也是个年轻人。

我突然提高警惕,他问:“你是谁?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说过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你告诉我秦萌萌是不是在你身边?”

那边那个说话的人很叼,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一般,我也很叼:“你连自己是谁都没办法告诉我,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告诉你,你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呢?”

“你不跟我说实话的话,你会后悔的。”

“我为什么要后悔,你有那个让我后悔的本事吗?”

“我拥有让全世界后悔的本事,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心理医生,如果我告诉你,你们的小点点在我的手里,你是后悔啦,还是兴奋呐?”

“老兄,不要玩火*。”

听到对方说起小点点,我突然来了精神,但我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等我重新拨过去时,电话里却提醒我暂时无法接通,又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如此。

我低头看着秦萌萌,秦萌萌也看着我,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对视,过了良久。

我说:“这个人是冲你来的?”

秦萌萌点了点头,我又问:“从一开始,你就把这些都瞒了下去,为什么我只要一个你的答案。”

秦萌萌摇了摇头:“没有答案,不会有什么答案。”

“小点点是无辜的,不管为了什么,你们都不应该把她给牵扯进来。”我的火气一点点的上来了。

我最讨厌自己最信任的人,突然给自己来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年来,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秦萌萌却说:“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小点点下手,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你这个女孩子,年纪不大,心机却那么的重,小吴,不要被她给骗啦。”

突然一群人拥了进来,首当其冲的人是丢了孩子的高华。

高华突然冲到我面前,指着秦萌萌的鼻子说:“这个女孩的男朋友叫许少哲,小吴你要擦亮你的眼睛啊。”

“许少哲?”

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心脏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突然感到无比的疼痛,低头望着秦萌萌,眼里充满了太多的疑惑和不解。

其实我也隐瞒了许多,关于跟秦萌萌的过往。

或许你们不知道,其实我跟秦萌萌,在之前曾经有过一段擦肩……

那年,初夏的暮雨,像缥缈的愁丝,柔肠百结,漫天飘舞,雨丝随着微风的浮动,一丝丝一缕缕,穿过窗纱,荡进我的小窝……

淘气泡泡:凸,你在线啊,看见你头像一直亮着,我不知不觉感到饿了。

漓江烟雨:凹?看见我你就饿?我的头像很像食物吗?

淘气泡泡:嘻嘻,不是你的头像像,而是你的名字像……漓江,腌鱼!多有创意的一道菜哇,嘻嘻,你真有爱,肿么知道我喜欢吃腌鱼滴?

漓江烟雨:擦,很无聊吗你!!!哥虽然狠帅,但哥不是你的菜,有多远爬多远。

淘气泡泡:切!妹虽然口味不是狠重,但也喜欢吃腌鱼哇。你不能用你所谓的帅来扼杀我吃鱼的小小期盼。

漓江烟雨:尼玛,你非逼我爆粗口吗,哥现在很烦,没心情更没时间陪你浪费表情,你现在有俩选择,一,消失;二,马上消失。

淘气泡泡:额,失恋了也没必要这么沉沦嘛,自闭的后果比自宫更严重,尝试对着太阳笑一笑,说不定心情就会灿烂很多呢。

漓江烟雨:你妹,对着太阳笑只能把脸晒得更黑,这点常识都木有,我怀疑你是不是女的。

淘气泡泡:漏了一句嘛,在对着太阳笑之前,先在脸上贴块补水面膜,这样既灿烂又有水分……

靠,这丫比周星星有才,没让她去帮周星星当台词编剧真是委屈她了。

不过我现在真的没心情搭理谁,别说叫我对着太阳笑,就是太阳跑我家来对着我笑,我都灿烂不起来。

人生总有太多失落,但是我的失落是批发型的,一个接一个,就连着夏天的雨都如此欺人,一个劲往我房间里串,想把我这水漫金山哇,靠。

照片墙上挂满女朋友的照片,哦,不对,是前女友,噢,也不对,是前女网友。

这所有照片里的这张笑脸,一直在我梦里出现,陪伴着我的每个悲喜欢愁,她一直一直告诉我,我们会在一起,我们是全世界最幸运的恋人,她会爱我,永远爱我,那些时候,我的智商是零下,她把和别人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复制了发给我,我却傻瓜般的信着,以为真的在网络中找到自己的缘分,以为真的天上会掉下个林妹妹,以为我手指在键盘上轻轻一敲我心爱的姑娘就会翩翩而来。

当她的照片挂满我的墙壁的时候,她来了,她来到了我的城市,但是她是为另外一个人而来,没有任何理由。

还记得那天也是下着雨,我一个人举着伞,在温州的街头,茫然伫立,那个早把我拉了黑的电话,我再也无法打通,手里的玫瑰被雨淋湿了,就似淋湿了我的心,那纯情的水晶项链,随着我滑落的泪,悄然无声,落进瓯江浑浊的臭水里,11朵玫瑰代表着一生一世,对啊,一生一世不再相见。

我们一年相恋,只剩下一句话:“你放我一次鸽子,我放你一辈子鸽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网恋,前一秒承诺后一秒毁诺,曾是心肝宝贝转瞬陌路天涯,缘分就是这样的,看似那么真实,其实你想抓到它,真的很难,看着这墙上的照片,照片里的那个人,那个我心中的女神,我无数次的想把她揪出来质问:“玩弄感情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你的短短几个字,却让我蹉跎一辈子?我们许的一生厮守,还不敌别人一眼回眸?”

淘气泡泡:凸,内个,腌鱼……

漓江烟雨:你?还没滚??

淘气泡泡:凹,咱滚,滚了一会儿,在滚的同时偷窥了一下你家空间,嘻嘻。

漓江烟雨:你妹,原来滚我的空间里去了,额,还是阴魂不散。

淘气泡泡:咱叭是贞子,当然散不了魂啦,嘻嘻,衰哥哥大叔,何必那么排斥人家呢,我看了你滴空间日志,好忧伤滴说。

漓江烟雨:我内个擦,你叫大爷我都没空陪你,哪凉快呆哪去。

淘气泡泡:西西,你不喜欢偶叫你大叔,那咱就叫你腌鱼吧,本世纪超级我的忧伤版失恋王子腌鱼帅哥,噶,这招牌拉风吧。

漓江烟雨:额,你当我是开店啊,还挂个招牌。

淘气泡泡:西西,咱就当你是开店,开店卖爱情甜心,虽然偶尔也酸酸的,不过,咱喜欢,咱稀罕,咱稀饭。

漓江烟雨:酸酸的还是甜心吗,用词相当不当,还有,不一定你稀饭就给你,天下木有免费的午餐,还有还有,别再跟哥卖萌鸟,哥实在受不鸟鸟,再装一句嗲我会果断把你拉黑的。

淘气泡泡:唔,好残忍滴说……拉黑这种木人道滴事情,大叔你也忍心做哇。

漓江烟雨:WC,尼玛再装嗲,在装嗲我花200块RB雇几个民工轮.奸你。

淘气泡泡:好啊好啊,你吧那200RB给我,我自己轮.奸自己吧,凹……我突然发觉我好油菜滴说。

我彻底服了,把她扔一边,打开CF,运输船上鏖战去了,一番激战完毕,再回QQ界面,淘气泡泡的头像跳得快把我电脑屏幕冲破了,我直接来了个取消闪烁,正准备换界面,她突然给我发了个屏幕抖动,一句“死哪去了”跳了进来。

漓江烟雨:你妹哦,你难道不知道有种运动叫穿越火线吗,你难道不知道有种武器叫AK—47吗,你难道不知道……

淘气泡泡:嘻嘻,咱亲耐滴腌鱼大叔,咱还知道有种杀人方式叫爆头捏,要叭要试试吖……

我内个擦,一个屁妞敢跟我挑战CF,还叫嚣爆我头,你妹个妹,不虐你你都知道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水往高处流的,凤姐也能当万人迷的。

游戏里我有个很叼的称呼“扛鸡.巴打天下”,哎呀呀,至于战术要旨我就不细说了,我宅了这么多年,修炼出俩门技术,一门是窝在空间写酸文,另一门就是上CF虐人,无论是单挑和群战,有我和我的神枪在,你开着挂来也是被爆的份。

上面这席话我还没说完,那个叫“切你小鸡.鸡”的红衣女郎直接穿墙进来,在我复活过来的零点一秒就爆了我的头,我.日,开挂跟我打吗,换沙漠,她的快刀追着我屁股后面砍,我*扔到半空她就溜到我身后来暗算了我,唉!几番对战下来,我气得恨不能去买个双挂虐着她叫我爹。

第一百八十四章: 曾经年轻

漓江烟雨:日你个日,开挂和我单挑,你算爷们吗?

淘气泡泡:嘻嘻,腌鱼大叔,偶神马时候说过我是爷儿们啦,咱是纯洁小美女……还有喂,是咱技术好,好得超过挂了,才会让你认为我开泐挂。

漓江烟雨:懒得和你狡辩。

淘气泡泡:呜呜,委屈委屈,是你狡辩好不好,咱口是很乖乖滴说,大叔耍赖,冤枉好银。

漓江烟雨:噗,好银,你怎么不说你好淫呢,别在卖萌啦,卖出一堆笑话。

淘气泡泡:你,你你你欺负硪,硪,硪不理你啦……你给我讲一个故事,我就不理你啦。

漓江烟雨:真好笑,要让你消失还不简单吗,直接拉黑就行了,还要浪费脑细胞给你讲故事?

淘气泡泡:你拉黑我我木有意见,但是你拉黑我你滴损失是大大滴,1,你拉黑了一个漂亮小美女,你拉黑了就木有机会泡我了哇;2,你拉黑了你的好知音,红颜知己很少哦,拉黑我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哦;3,关键的是我记着了你的号码,拉黑我嘿嘿嘿嘿,我会换更多的号加你骚扰你,嘎嘎,敢拉你就拉吧。

我彻底被这妞强悍的自我推荐能力雷到了。

算了,你雷性强,我惹不起你,躲你总行了吧?

关机,伸懒腰,滚到床上,重复宅男生活,日历翻到2012年7月3日,离传说中的世界末日,没有几个月了。

一觉睡到很晚,不对,应该说是很早,因为到第二天凌晨了。

我醒,踢开被子,吧叽着拖鞋,摸到冰箱,摸出杯咖啡奶茶,还有几个面包,胡乱啃着,拧开电脑。

那个叫淘气泡泡的妞已经给我弄来了N条留言,被我一个取消闪烁,搞定!

凌晨起来写东西,是我一向的好习惯,因为我的灵感一般在凌晨飘过来,稍纵即逝,刚把空间拉开,咖啡喝到半口,淘气泡泡像鬼般出现了,还是用幽灵形容她吧。

这个幽灵上来就给我发来这么一段:通常男人喜欢故事少的女人,愈简单愈好,因为故事少,表示你在她心里占有的比例就更高;而女人喜欢有故事的男人,有故事的男人有品位,懂得如何理解女孩的心,虽然有可能他会玩弄自己,有时候自己也心甘情愿,这个世界有一个男主角,女主角可以有多个,因为,男人的生命里不可能只为一个女人而活着。

我废半天时间,搞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刚聚起来的灵感,一下子分崩离析了。

淘气泡泡:嘻嘻,大叔真努力,这么早就上来写东西啦?

漓江烟雨:你不也这么早就上线跟我玩深沉吗?

淘气泡泡:切,我这不叫早,是因为我根本就一直在线。

漓江烟雨:额,正常,你人气那么旺,一直在线陪帅哥聊天时情理之中的事。

淘气泡泡:我在线是看你的文章啦,猪……你以为我是你的前女友哇,是个人都跟他聊。

漓江烟雨:擦,进行人身攻击很好玩吗?我前女友得罪你啦?如此诋毁她?你欠揍。

淘气泡泡:呦……大叔还护短啦,好好,咱不跟你争,你爱咋想咋想,咱偷窥某人日记去,看日记不犯法吧?

漓江烟雨:等等,刚才你发一段狗屁不通给我,讲什么?

淘气泡泡:嘤……嘻嘻,你认为狗屁不通,那就算讲狗屁吧,闪泐,腌鱼大叔,慢慢杀你脑细胞吧。

日,许你看我空间,就不许我看你空间了吗?看空间之前先点开资料:淘气泡泡,女,10,广东佛山。

看空间我只看照片,当然,我说的是看女生空间,因为我从来不逛男生空间,点开淘气泡泡的相册,我内个擦,这妞不错,小甜美里带点小清新,各个场景的照片里都没有像其他脑残女那种嘟嘴鼓腮的照,只是定格美丽的瞬间,把生活留在胶片里,我一张一张的浏览,画面中的女孩像要活了,从电脑里蹦出来。

我再拉开了日志,只有一篇文章,名字很直白《我和他私定终身》,我心里起了一丝微涟,看着她如此写“我和少哲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如果算算相恋的时间,大概有十几年了吧……”那是一篇爱情小说,讲了一个叫萌萌的女孩与一个叫少哲的男孩相恋的故事,这小说似乎整个故事的前半段,小说里面说两个孩子很小很小的时候,在一个痰盂上私定终身的事情,小正太和小萝莉的超萌表演,让人有些忍不住想笑,但是故事写到定完情就告段落了,埋了一个伏笔,让人等待解答,我淡淡笑了笑,退出界面。

我想,这大概是个闲得发慌的妞吧,有男朋友在左右还不满足,学别人分析别人心理,想当心理学家么?

淘气泡泡:腌鱼大叔,问你个问题,太完美的爱情,值得珍惜吗?

漓江烟雨:我不是爱情专家,何况爱情是不可复制的,每个人都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情感,就像你,你的晟浩。

淘气泡泡:腌鱼大叔,你可能想太多了,知道我为什么没把那故事写完全吗?因为后面的故事再也无法续下去了?

漓江烟雨:无法继续?怎么,出问题了么?

淘气泡泡:没有出什么问题,一切都好,但就是因为太平淡,太无味,所有结局就似早已定好的,多写,不过是浪费笔墨而已。

漓江烟雨:是啊,好多时候,故事的结局早已注定,但是也许,读故事的人在乎的是过程,我们只要写好过程,就行了。

淘气泡泡:噢,大叔这话说的很好,难怪你的日记这么有味,原来写的心态不同啊,高人就是高人,以后小妹跟你混啦,嘻嘻。

漓江烟雨:打住……打住……你既然叫我大叔,就不要自称小妹,嘿嘿,是小侄女才对。

淘气泡泡:你妹啊,借机占我便宜,臭大叔,死腌鱼,信不信我多加几把盐把你变成木乃伊。

漓江烟雨:你再加点冰把我冻成僵尸吧,传说中的人肉冰棍,嘎嘎,可乐版的小侄女。

屏幕上飞来菜刀,*和便便,突然呲的一声电流声,靠,黑屏了,黑屏完后还尾随着一声猥琐而沙哑的怪笑,尼玛,给我发恶搞表情哇,我怕了你,我闪。

上班,无聊的上班生活,苦逼的屌.丝命。

我一直在探寻为什么没有女人跟我好,关于这个问题,我探寻了这么多年,从曾经的婴儿版光棍混迹为现在的大叔版光棍,身边还是没有一个女人,当逛街时陪伴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影子时,当流星雨在窗外一朵朵绽放时,我无数次问自己,我的那个她,如今在何方?

这世界真他.妈不公平,有的人小屁孩时就你亲我爱,痰盂上都能泡到妞,而有的人,苦苦寻觅一辈子,却只能被人放鸽子。

“吴晓,你一整天脑海里想些什么,看看你制的图表,你是在给我玩涂鸦吗?”办公室咆哮哥那裂了缝隙的破嗓门又吼起来了,这次是直接针对我而来。

尼玛,这是什么破事,躺着都中枪。

接过他那张所谓的涂鸦图表,我瞄都不瞄一眼,焉巴巴往回走,不作任何解释,也不表态。

咆哮哥这次气得头顶快要射*了,他息厮底里的嚎叫到:“你丫把我当空气吗?把我的话当放屁吗?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大,我们理解你更年期易怒,但是下次发火之前先搞清楚情况。”我把那张涂鸦捏成纸团,扔到他桌上,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当然,他让我制的图表一早就被他的上级拿走了,他手里那份涂鸦是我打发时间无聊弄的,他居然昏庸到涂鸦和图表都分不清,我也懒得解释,随他吧,爱咋想咋想。

作为一名广告设计实习员,每天的工作分量相对很少,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发呆上去了。

公司电脑不能玩游戏,无聊的我只能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浏览着自己那没人光顾的空间,那一篇篇酸文,其实真的没人去读,写下它们就注定把它们放进了冷宫,只能孤芳自赏对影独怜!

淘气泡泡:吴晓?很优雅的名字,不过我更喜欢叫你腌鱼。

漓江烟雨:日,你又出现了,貌似很闲的样子。

淘气泡泡:你在我就在,你不在我还在,嘿嘿,想不通吗,死咸鱼?

漓江烟雨:你的时间很多的话,就应该花在陪男朋友上,在网络里瞎聊,只能把自己拖进死胡同。

淘气泡泡:呵呵,男朋友不需要我陪,人家在大洋的彼岸,有金发碧眼女郎陪他呢……

漓江烟雨:看情况,原来某人是被男友冷落了,想找个人来排解一下寂寞……可惜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明白吗?

淘气泡泡:额,亲耐滴大叔,你讲话语气口不口以叭要那么酸~~你是在吃咱滴醋吗……

漓江烟雨:你妹个妹,我吃醋?还吃你的?擦,今天踩狗屎了哇,这么倒霉,躺着中俩次枪……

淘气泡泡:西西,叭要解释,解释等于掩饰,暗恋的滋味是美妙的,大叔你既然暗恋了,就不要用虚伪的面具把这份感觉遮掩起来哇。

漓江烟雨:见过自以为是的,没见过你这么自以为是的,我暗恋猪都不会暗恋你,放心吧脑残。

啪,鼠标摔桌上,直接退了QQ,尼玛这是神马破事,哥好端端被人说暗恋,还暗恋一个有夫之妇的脑残女,这事传出去我一世英名不保了!咆哮哥递过来一杯咖啡,脸上堆满四个字:拍你马屁。他一脸谄媚:“兄弟办事效率就是高,图表交上去了还瞒着哥,哎哎,害得哥误会你了。”

“没什么害不害的,你刚才对我讲的那些其实我一直没在意。”我淡淡地回答,顾自玩这自己的电脑。

我身边这位技术经理,早习惯了我桀骜的个性,他大感惊奇的:“呵呵,吴晓兄弟这么看得开啊,我就说兄弟你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我计较的。”

“我不是看得开,我根本就是把你的话当成二氧化碳,你的明白?”那句话后,我们那位咆哮哥脸上五光十色,青筋崩起,手里的咖啡都快端不稳了。

我咧嘴冷笑!那关我屁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 蓝色月亮

在我吴晓的字典里,就没有软弱二字,我就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咆哮哥又如何,老板又如何,我看不习惯你,我就没必要跟你合作,虽然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打工的屌.丝,但屌.丝也有屌丝的个性,想日子好过,就不要惹我,这就是我的屌.丝宣言。

其实我这种所谓的个性,说白了就是二,在这种社会,不懂圆滑,只能等着被淘汰吧,这也是我干了这么久还是个小业务员的最大原因。

唉,想这么多无聊的又有何用?

以前心里苦闷时可以找所谓的女友谈谈心,现在,再大的苦闷也只有一个人承受。

路灯把我的身影拖得好长,我想步行回去,喝了好多,酒精把我的身体催化得软如烂泥。

“喂。”

“纤柔,纤柔,我是子寒呐,你在哪,我想你……”

“吴晓,你喝多了?”

“我没有。我没有,我伤心,我后悔,我想你,所以我才借酒浇愁!”

“你好傻,你就算喝死,我们也是不可能的啊,曾经沧海难为水,想通点吧,这就是命。”

“我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老天对我那么不公平,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啊?”

“因为,这就是命。”

……

去你妹的这就是命!聂纤柔,人不要那么虚伪好不好?

我对着那堵照片墙,心间的伤口又像深深被撕开了一道,酒醒时,我躺在自己家的门口,天已快亮,或许是昨晚我醉酒状态摸回来了吧,可惜我没能够摸出钥匙打开门,我就那样在外面冻了一夜。

为什么到现在我还给她打电话?为什么我还没放下她?

漓江烟雨:你能告诉我吗?如何去忘却一个人,更快些?

淘气泡泡:那你先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去哪里去了,你害我担心了你一夜!

漓江烟雨:废话少说,回答问题,哥现在酒还没全醒,答不好我会揍你的,

淘气泡泡:你个猪头,死腌鱼,原来是去喝酒了,你为了那个女人去喝醉,去伤害自己身体,你值吗?

漓江烟雨:有些东西,你不懂,有些人,就算为她去死,也是值的。

淘气泡泡:呵呵,既然这般牵挂她,在乎她……那又何苦要遗忘她呢?你这岂不很自相矛盾?

是啊,忘与不忘?爱与不爱?

我在期待什么,我在追逐什么,一切已成过往云烟,我又何苦那般执着?

我说:“萌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回答:“恩。”

四月的街头,细雨霏霏,一个男孩站在雨中,他等着一个女孩接电话,因为今天是那个女孩的生日,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与他相爱了一年的女孩。

但是,每次拨出去的电话,提示都是无法接通。

男孩焦躁起来,女孩怎么老是无法接通?难道她把他拉黑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过去的一年中,他们一直保持通话,互诉衷肠,他们网恋了一年,也苦苦煎熬了一年,今天是约定好了的见面日,她却把他拉黑了?

男孩不相信女孩会这么毫无征兆的丢弃他,就昨天不是都说好要见面的吗,女孩为了他孤身一人来到了他的城市,但是因为某些误会,让女孩受到了伤害,女孩告诉男孩,她在来的途中被一个人夺去了清白,她不配男孩。

但是男孩深爱着女孩,他决定用自己最好的爱去弥补女孩受到的伤害,用一辈子的温柔,去磨平最爱姑娘身上的伤疤。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要在一起,在一起他才能好好保护女孩,不要再让任何人伤害她:宝贝,爱你就是爱你的全部,包括你的坏你的好,放心接受我的爱吧,在我怀里,你会感到安全的,因为只有我怀里最安全!

抱着侥幸心理,男孩无数次拨打着女孩的电话,可惜那熟悉的号码,他无法再把它拨通。

直到夜幕笼罩着这座伤感的城市,他心中的牵挂都没出现,那准备送出的玫瑰和水晶项链,随着男孩的眼泪,滑落在足下的江水中。

这一天,成为他们感情的分水岭,从此男孩与女孩,各自踏上各自的路,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是咫尺之距如同天涯,再难相见……

淘气泡泡:被人放鸽子的心情很不好受吧?假如你是那个男孩,你可能深有体会。

漓江烟雨:那个男孩与那个女孩的爱情过程,就是一个彼此放鸽子的过程。

淘气泡泡:这话怎么说?难道你也放过她的鸽子?

漓江烟雨:我不但放过她的鸽子,我还曾经跟她说过一句话。

淘气泡泡:什么话……

漓江烟雨:你放我一次鸽子,我放你一辈子鸽子!

淘气泡泡: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们的感情纠葛,看似好复杂滴说。

漓江烟雨:人生,有时就像在演电视剧,复杂,简单,都在彼此的意念之间,或许就似她说过的那般,是我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吧……

墙壁上的照片,一张张摘了下来,照片里那一抹抹清纯的笑,从此变成我心中不灭的梦魇,再也挥不去。

或许,这就是命,注定我们只能在网络里相遇,在现实里擦肩!

一年前那次相见恨晚,把这次分手埋下了伏笔,彼此在QQ里的卿卿我我,山盟海誓,天长地久……短信里,电话里,视频里,似乎生命中的每一丝空气,都有彼此的呼吸,当彼此认为再也无法分开时,我们约定见面。

可是,她无法履行约定,因为那时她还是学生,她无法打破学校和父母的压力来见我。

我们就这样在眼里和叹息声中,遥望着彼此。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滑过,我决定在那个冬天去她的城市找她,爱情的抉择,没有理由,可当她知道我的意思时,她苦苦求我不要去,因为父母在身边,因为父命如山大,她叫我再等等,过完年她一定来见我。

可是,就在接下来的日子,我因为迷恋上游戏,把QQ隐身,电话呼叫转移,一切通讯网络中断,不再与外界联系,就算收到信息,也不回。

当这样的状态保持一个月以后,朋友告诉我,我的女朋友来到了我的城市,而且是他去接的站,她已找到工作,我解封联系上她时,她哭了,她问我为什么躲她,为什么让那个人去接她,我问发生了什么事,她说那个人在接到她的当晚,锁了宾馆房间门,玷污了她……

淘气泡泡:呵呵,真的很曲折,真的很离奇,这个故事又变成你伤害了她,原来你说的不错,结局不一定能说明什么,过程才是最重要。

漓江烟雨:你怎么不鄙视我?

淘气泡泡:我为什么要鄙视你?

漓江烟雨:因为我没担当,关键时候跑路,对女朋友不闻不问,导致悲剧发生,我不算男人。

淘气泡泡:其实世间凡事,不能光看表面,腌鱼大叔,小萌萌我也有自己独立的判断观。

漓江烟雨:呵呵,其实你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幼稚……对了,我跟你讲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啊……讲讲你的风流情史吧!

淘气泡泡:其实也像你说的那般,故事的过程,不一定是你在结局里看到的那样……在我的世界,没有情史,只有伤,痛,生离死别!

很深的夜,我还独守在电脑面前,那个女孩的故事,给了我深深的震撼。

她说,她有个快乐的童年,因为那时候她的爸爸妈妈开着一家公司,他们的生活富足而充实。

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少哲,他们的父母是生意上的好友,同样也是至交,她和少哲像兄妹,像朋友,最后成了情侣,如果不是因为那场车祸,他们的现在一定很幸福。

那是那年的夏天,他们两家结伴出游,途中大巴翻下了悬崖,车祸中他失去了母亲,她也险些丧命,是少哲的呼叫声把她唤醒的。

醒来后,身上沾满鲜血,那是少哲的血,少哲在车祸中也失去了一只腿,可是他硬是拼命拖着一条腿把她拖向生的方向。

那件事后,少哲去了加拿大,在一个叫多伦多的城市边治病边学习,他们的关系却没中断,或许是上天注定,她活下来,就是为了少哲而活,因为她的命,是少哲捡回来的。

最后,她说她马上要去多伦多了,那是个陌生的城市,她感到有些恐惧。

但是她必须得去,因为那里有少哲,有她的男朋友,她的未来……

淘气泡泡:你相信么?我眼中的月亮是蓝色的,就像少哲妈妈当初的眼神,那么清澈。

漓江烟雨:其实每个孩子心中都有一轮蓝月亮,那是儿时最美好的回忆,像童话般,能陪伴一生。

淘气泡泡:如果少哲的妈妈就是那个月亮,你才她明白我此刻心里的想法么?

漓江烟雨:当然明白,因为妈妈最懂女儿的心,虽然她在天国,你在凡尘!

淘气泡泡:那么她明白,我现在在想你么……

我的心脏陡的跳动了一下,放在键盘上的手不知该不该再打字。

淘气泡泡:或许我真是愚蠢的想法,明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她。

淘气泡泡: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非分之想吧,我总是很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能够抚平你心底的创伤。

淘气泡泡:可是我却无法放下少哲,因为人总不能失约的。

呵呵,你想我?你想我什么呢?

你以为感情就像过家家,随便一句你想我,就能解释一切?

网络,就是虚渺,转瞬之间,就会有多幕狗血的爱情剧轮番上演,什么你爱我,我爱她,她爱他,他爱你,尼玛如此复杂的剧情,恐怕是再矫情的编剧也得废很大心思编出来。

淘气泡泡:呵呵,死咸鱼,被吓到了吗,为什么不敢说话了?

漓江烟雨:我在想,我该不该把你拉黑了。

淘气泡泡:恩恩,随便你,不过你要给我一个拉黑我的理由,难道就因为我发疯而无征兆的喜欢上你?

漓江烟雨:曾经一个女孩也跟我讲过,她因为我的空间而爱上了我,情况跟今天差不多,对白几乎都一样。

淘气泡泡:你为什么总喜欢把我看做是别人,这对我不公平明白吗?

漓江烟雨:可这就是网络,无情的网络,总会吞噬很多纯真的感情!或许,我们都活在虚构的谎言中罢。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两小无敌

此时此刻,在另外一个小区A4栋3单元905室,这是一套新装修的四居室,两个年幼的孩子正在客厅里玩闹着,厨房里传出扑鼻的菜香,男主人高华却在书房电脑前。

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眉头紧锁,不停的抽着烟。

一位年轻的妇女拿着把锅铲走了进来,不经意瞥了一眼高华的电脑屏幕,突然一惊:“吴晓?”

高华听了身体一震,忙要把电脑关机,同时对妇女恼火地吼道:“我说你,进来之前怎么不敲个门?”

“你门本来就大开着,我为什么要敲?神经病吧?”

那妇女见高华对她吼,心里也很不舒服,直接怼上。

高华继续关电脑,口里还骂骂咧咧:“家庭妇女就是家庭妇女,一点基本礼貌都没有了,我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高华,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妇女一把拖过高华的手,虎视眈眈的质问到。

高华仰头看着她一脸怒容,张了张嘴,没说话,妇女说:“这监控画面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监视吴晓?”

“这是刘总的意思。”高华不耐烦地说。

妇女伸手指着高华的头,怒问到:“高华啊高华,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你从曾经的一穷二白变成今天有车有房,是谁帮了你,你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高华被喷得目瞪口呆,他老婆是四川的,性格泼辣,快人快语,在家里,他完全是处于弱势。

这不,又来了:“现在吴晓落魄了,你作为哥哥不但不帮他,还特么落井下石,搞监控,拍谍战片,做007吗你?”

“我……”

高华被老婆那梭子机关炮似的话语扫得体无完肤,他摊了摊手,想还击两句。

可现实是残酷的,她老婆继续说:“你还记得咱俩结婚的时候吗?那婚房都是吴晓出钱替我们租的,那是他自己赚的钱,现在你发达了,有钱了,忘本了?是不是有一天想把我娘儿仨也给忘了?”

“你特么就是只母老虎,老子早就忍不了你了,杜琴,你给我滚出去。”高华实在忍无可忍,突然爆发了,冲他老婆杜琴怒吼到。

“啪!”

老婆的一锅铲,直接在他嘴上留下一块血肿,高华的嘴顿时歪成了猪嘴,门口两个看热闹的小家伙指着他的嘴巴,笑得直不起腰来。

杜琴什么话也没说,把围裙和锅铲一古脑扔到高华的头顶,出了书房门。

他们的儿女也追着她进了衣帽间,当看到妈妈在穿鞋换衣拿提包时,小女孩问到:“妈妈,你要出门吗?”

“是的,你也要出门,还有你弟弟。”

杜琴摸了摸女儿点点的头,说到,儿子圆圆问:“妈妈,那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呢?”

“去找小吴叔叔,让他带你们玩。”

“欧耶!”

两个孩子听到要见小吴叔叔,顿时像中了大奖一般开心得跳了起来,母子仨击掌欢庆,完全无视了书房里独自郁闷的高华。

高华再次回到监控画面,只见监控里的房东看着合同里的最后一条,突然呆住了!

那合同最后一条备注写着:“在租约期内,除非不可抗力因素,房东不得以任何形式驱赶租客,一旦违约,租客有权利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切身利益。”

房东盯着这条款,突然变沉默了,沉思了一会儿。

他对我冷笑到:“小伙子,你等在这里套路我啊,手段真高明。”

我摇了摇头,说到:“或许被套路多了,我做事都喜欢留一手,大叔,如果真要闹僵,你请便!”

房东甩了一下手,冷哼一声,回头看了看被警察按倒在地的那些闹事者,对他说:“这小伙不是一个善茬,抱歉,我这房子在租约期内是收不回来了,你们还是另找别家吧!”

闹事家伙有些不服气,他对房东说:“我给你三倍,五倍……或许是十倍的租金,只要你把他们赶出去,再高的价我都可以接受。”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无能为力。”

房东无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闹事者伸手想拉住房东,那高大警官一把按住他,喝令到:“这是恶性竞争,你还真以为警察管不了你吗?”

“我今天砸东西的确不对,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他们好。”

闹事者一脸无辜的说。

秦萌萌拦在他面前,不想让他再接近我:“对不起,我们不需要你的好。”

“萌萌,你好好安慰一下你朋友吧,我把他们送所里去。”

押着闹事者那警官对秦萌萌说,秦萌萌乖巧的点了点头,答应到:“好的,警察哥哥。”

等警察把闹事一干人等押进警车,开离现场之后,我眉头紧蹙,说:“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了,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变得六亲不认了,好可怕!”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什么刘总指使的?”

秦萌萌也说,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

“喂,华哥。”

“小吴,你嫂子有没有跟你联系,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家出走了?”

“没有啊,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早上闹了一点别扭,没想到她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你这个嫂子呀脾气太大了。”

“华哥,从没听你们闹过什么矛盾,为什么这次会闹得这么凶,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嫂子的事?”

“我……没做什么!”

高华在电话里迟疑了一阵子,才说:“是你嫂子她犯了神经病,小吴,如果她找到你,你帮哥把她劝回家吧!”

我哭笑摇头说:“华哥,你从来不会惹嫂子生气的,这次竟然把她逼了离家出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你可能比谁都清楚吧?”

高华尴尬笑到:“是她自己离家的,我没逼她。”

我说:“如果是自己离家的,那她也会自己回去的,放心吧!”

说完把电话挂了,秦萌萌问:“你曾经的好战友打来电话?”

我说:“你先回家吧,有新客人。”

秦萌萌眨了眨眼说:“这里被砸成这样,我不留下来帮忙?”

我说:“招待好我的新客人,才是你最大的任务。”

秦萌萌不服气:“我凭什么听你的?”

“不听也可以,我叫莫尘现在就过来把你带走?”我坏笑着,盯着她眼睛反问!

秦萌萌张了张嘴,有点委屈和郁闷:“你,你总喜欢欺负我,你是坏蛋。”

“就算是坏蛋也是你的暗黑料理养坏的,快回去吧,回去晚了那两个小客人可要给你难堪了。”

我说,秦萌萌撇撇嘴,没说什么,转身出门,半个小时后,回到了家。

推开门,屋里乱成一包糟,早上出门之前本已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客厅,此时乱得简直惨不忍睹。

抱枕沙发巾到处乱扔,连鞋柜里的鞋子,卧室里的被子衣服什么的都翻了扔进客厅来,就像家里进了贼一样。

秦萌萌快要崩溃了,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忽然卧室里传出来一个声音:“哇,小姐姐,你长得好像我的前女友啊。”

秦萌萌被声音吓了一跳,侧卧里一个七八岁大小男孩,正在卧室梳妆台上翻东西呢。

秦萌萌惊问:“你是谁家孩子,干嘛乱翻别人东西?”

那男孩翻到一只护手霜,打开盖子闻了闻,扔到地上:“小姐姐,你别打乱我的话,你真的长得像我前女友,不过你的眼睛没她好看,脸还比她宽,对了,声音也没她的温柔。”

秦萌萌听了气得好苦,那侧卧是她的房间,竟然莫名其妙被一个捣蛋鬼闯入,不但乱翻她东西,还用语言打击她。

她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恶气,于是板着脸问:“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赶快告诉姐姐,要不然我报警叫警察叔叔来抓你。”

“屁,长得丑脾气还那么差,你这么作是嫁不出去的啦。”

那小男孩简直是毒舌,秦萌萌快要气晕,正想发火,身边响起了一个甜甜的声音。

厨房里走出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拿着一只卷皮面包,递到秦萌萌面前:“小姐姐,我给你吃面包。”

看到小女孩萌萌哒的表情,秦萌萌心中的气突然消了不少,何况现在有点饿了。

她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嗯,还是你乖,小妹妹。”

“姐姐,张开嘴,我喂你吃。”小姑娘对着秦萌萌甜甜一笑,简直要萌化了。

秦萌萌张开嘴巴,那卷心面包跟小馒头差不多大,她一嘴就吃了,吃完后悔了,因为面包里面包的全是辣椒面。

秦萌萌咬破面包皮,满嘴辣椒面喷涌而出,辣得她尖叫一声,直往厨房跑。

幸好厨房的餐桌上放着一杯水,秦萌萌想都不想端起那杯水一饮而尽,喝完水她跌倒在厨房里了。

那杯水不但没为她解掉辣,而且还雪上加霜,让她的整张嘴又辛又冲,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发了高烧一样。

秦萌萌哭着跑进了洗手间,趴在洗漱台上痛哭流涕起来,她不是伤心,而是因为被辣椒和那杯神秘水一通刺激,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外面两个熊孩子竟然拍着手笑了起来,秦萌萌哭着拨通了我的电话。

跟我诉苦到:“臭大叔,死腌鱼哥哥,我被人欺负了,你快回来吧,我要死了,呜呜呜。”

“你吃了辣椒面?喝了芥末水吗?”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每次都要这样恶搞我,我当然知道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你这是诚心陷害我吗?呜呜呜,臭腌鱼你就是故意的,我秦萌萌发誓再也不理你了。”

秦萌萌把手机丢到洗漱台上,委屈得嚎啕大哭起来。

这时门开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提着两包菜和水果走进来,看到现场,很是无奈地说:“点点,圆圆,你们又在欺负人了吗?”

秦萌萌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我回来去看到满桌子的菜,垂涎欲滴,但是秦萌萌一口也不想吃。

她今天被两个小恶魔恶搞,如果不是命硬一点,现在怕已经光荣牺牲了。

我在埋头吃饭,前段时间被秦萌萌的暗黑料理吃怕了,突然遇着这么一大桌丰盛的饭,怎能不让自己大饱口福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谁是幕后

我们边吃边聊:“嫂子是不是又跟华哥吵架了?”

“别跟我提那个废物,他的眼里面只有游戏,只有他的直播,哪有我们娘几个?”

杜琴一边帮我加菜一边在那里愤愤不平地说。

我苦笑道:“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华哥是个嘴笨的人,只是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啊。”

“亏你还替他讲话,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简直是太丢脸了。”

杜琴一说一来气,气的想把筷子都给砸了。

看到她那么生气,其他的人也一愣一愣的,秦萌萌和我相互对视了一眼。

秦萌萌跟杜琴说:“嫂子不要生气了,气坏身体可不好,男人犯贱的时候,就应该扁。”

她说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就是:我虽然在跟她讲话,但针对的人,可是你呦。

我做没看见,自己低头吃自己的饭,我知道秦萌萌心里肯定很委屈,但是我也想故意气气她。

谁叫你平时给我吃那么多暗黑料理,今天我就偏要气气你,你不服用你的眼睛瞪死我啊。

杜琴说:“已经扁了。”

她说着就把手机掏了出来,然后点开手机屏幕,翻了翻相册,把高华的一张照片给翻了出来。

她把手机递给秦萌萌,跟她说:“已经扁成这样了。”

秦萌萌看着高华那个照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嫂子,扁得这么狠,你是用什么打的呀?”

“锅铲。”杜琴扒了一口饭,得意洋洋地跟秦萌萌说。

秦萌萌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嫂子,你这招我要学习,学会了自有妙用。”

说完盯着我坏坏一笑。

我翻了翻白眼,当做没听见,见我在装疯卖傻,秦萌萌哼了一声,端起了碗。

“小姐姐,你不是不吃饭吗?怎么现在也吃了?害不害羞。”

看见秦萌萌吃饭了,那个小男孩圆圆突然说。

秦萌萌摇了摇头:“就满桌子的菜,我不吃你们吃的完吗?我可是出了名的吃货,受得了美食的诱惑吗?”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哈哈哈笑了起来,不得不说,秦萌萌还真是一个开心果。

不管受到多么大的委屈,自我调节能力也是十分的强大,刚才一张照片就能把她逗乐了。

但话又说回来,高华的那张照片的确太搞笑了,一下子把秦萌萌的心情从谷底拖到了云霄。

吃完饭,杜琴把圆圆关到小黑屋里,面壁思过,而秦萌萌带着点点,出去逛公园去了。

下午的滨江公园,人来人往,还真是热闹。

秦萌萌穿着白裙子,小点点穿着花裙子,他们俩像两只蝴蝶,在滨江公园的花丛中跑来跑去,很是开心。

这段时间秦萌萌或许是关在屋里太久了,早想找个机会出来透透气。

今天难得有一个小朋友可以自己出来逛,虽然受了点委屈,但还是能弥补过去的。

“姐姐你是从哪里来的?”

小点点玩得开心了,两人坐在草坪长凳子上的时候,她这样问秦萌萌。

秦萌萌对她说:“姐姐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小燕子,来给吴晓哥哥做小保姆的。”

“不对不对,我叫你叫姐姐,我叫吴晓叫叔叔,你应该跟着我叫他叫叔叔啊。”

小点点还真能说会道,直接把秦萌萌逗乐了。

秦萌萌跟她扮了个鬼脸,点头说:“是的是的,我也叫他叔叔,我叫他腌鱼叔叔。”

“什么叫腌鱼叔叔,难道他就是一条鱼吗?”

“不错呀,他就是一条大傻鱼,傻不拉几的那种。”

“你敢说他的坏话,我要回去告你的状,叫他打你的屁屁。”

小点点好不情愿的样子。

因为秦萌萌说她吴晓叔叔的坏话,在她心里,吴晓是谁都不能讲坏话的,谁讲坏话,谁就是大坏蛋。

当然,小孩子的世界大人是搞不懂的,虽然秦萌萌也是个小孩子,但是她觉得她自己已经是老大人了。

看着小点点天真无邪的样子,她一想到自己的小时候,突然一种莫名的感伤浮上了心头,这种伤感越来越浓,她突然想哭了。

点点突然说:“萌萌姐姐,我要吃棉花糖。”

秦萌萌回过神来,顺着点点的手往前看去,只见广场上有一个人正在卖棉花糖。

看到棉花糖秦萌萌也嘴馋了,对于吃货的她来说,又甜又软的棉花糖是多么大的一个诱惑啊。

秦萌萌叫小点点在凳子上待着,自己去给她买棉花糖,小点点也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等着棉花糖。一台轮椅推了过来,轮椅上坐着一位年轻小伙,很是帅气的样子。

他一脸微笑望着小点点,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跟她讲:“小朋友,大哥哥带你玩去好不好?”

小点点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她想抬头去找秦萌萌,但是轮椅却遮住了她的视线……

公司的办公室里,江镇正被骂的狗血淋头,他因为办了一件烂事,害得公司名声扫地。

高华刚刚把他从派出所里接出来,江镇和他的小弟被关了24个小时,这简直就是屈辱的一天。

刘飞拍着桌子大骂:“你他妈脑袋进屎啦,我叫你去打群架了吗,你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

“刘总,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江镇低着头,心甘情愿地在那里挨批评。

高华也在边上,不敢说话。

但是现在老总怒火冲天,气氛比较浓重,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在做出一点出格的事来。

刘飞继续骂到:“你一句对不起有用吗?能挽回我的损失吗?能挽回我的名声吗?能挽回这所有的一切吗?”

“……”

“听说你还把警察给招来,你还让吴晓在那里舌战群儒,一个人就搞定你们所有人。”

“吴晓的确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江镇心服口服地说。

刘飞冷哼一声:“你不是他的对手,我看你是不忍心向他下手吧?我们公司要的是忠诚的人,而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江镇正想说话,高华的手机突然响了,经过老板的同意后,高华接了电话:“喂。”

“高华,点点丢了,好像被人绑架了。”

那是杜琴带着哭腔的声音,高华听了如受雷击,差点吓倒在地。

刘飞问发生了什么事,高华突然起身盯着他,质问到:“我女儿被绑架了,是不是你干的?”

被高华劈头盖脸那么一问,刘飞好像被吓到了,在椅子上呆了半秒:“高华,你发什么神经,我有毛病么?我会绑架你的女儿?”

他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得喘不过气来。

但是高华没有被他的话吓到,高华盯着刘飞的眼睛,直接问他:“这难道不是你惯用的手段吗?”

“我刘飞只会对敌人使手段,对我的兄弟,对我的朋友对我公司的任何一个人,我不会使任何一个手段。”

刘飞说得神情激昂,眼神里也充满了愤怒,他无端端的被人怀疑,真是郁闷到家了。

江镇忙拉了拉高华,对他说:“刘总不会那么做的,你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不要无端端怀疑任何一个人。”

高华跌坐在沙发里面,欲哭无泪的说:“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如果我不得罪小琴他们,也不会出这种事情。”

“你为什么要惹嫂子不开心呢?”

“还不是因为你,早上我在监控吴晓的时候,被你嫂子发现了,一气之下带着孩子离开了。”

高华说到这个话的时候,感觉好是后悔。

想想早上的所作所为,再想想他们的手段,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人,现在女儿被绑架了,是不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呢?

刘飞生完气后,沉吟了片刻,他问高华:“你觉得谁会在背后下黑手呢?”

……

家里,秦萌萌已经哭红了眼圈,杜琴带着圆圆去报案去了,家里只剩我们二人。

秦萌萌哽咽着说:“大叔,对不起,我不应该贪吃去买棉花糖,如果我一直盯着小点点,小点点是绝对不会走丢的,都怪我,都怪我!”

我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秦萌萌,对她说:“你不要太过自责,人都有疏忽的时候,小点点走丢也不能全怪你。”

“可是她是跟着我走丢的啊,我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萌萌真的是迷茫了,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的。

可是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她实在是有点怀疑人生。

看到秦萌萌哭成了泪人,我心里面也有点心疼,但是脑海里在飞速旋转,在想到底谁要对付我们,竟然会向这么一个小孩子下手。

难道要对付我们的人是东北人江镇吗?

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出来这个问题,因为现在只有江镇才是最大的嫌疑。

但是高华是刘飞的手下,难道江镇为了一切,就会对同事的女儿动手?

想到这里,我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说:“不会是他,应该不会是他,逻辑上说不过去呀。”

“大叔,你想到什么了吗?”秦萌萌擦干了泪水,抬起头来问我。

我说:“你认为我们的敌人会不会对小点点下手?”

“我们的敌人你指的是谁?是那些东北人吗?”秦萌萌反问。

“这个家伙处处和我们作对,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我突然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

看到我眼睛里突然射出了杀气,秦萌萌的心也不由得紧了一紧,那或许想不到这一秒,我竟然变得这么的陌生。

秦萌萌说:“如果真是他们做的,那他们是在跟我们唱苦肉计吗?毕竟那个高华可是小点点的爸爸啊!”

我却摇了摇头:“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其实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在背后做手脚?”

“那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他们对质一下这个事情。”

“不用啦,坐观其变,我们不用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上门来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多行不义

我决定在拉黑她之前,跟她讲完那段让我痛苦一生的网恋。

那所谓的结局,一切都与我无关。

那个叫聂纤柔的我爱了一年的网络女孩,在来到我城市的第一秒,就爱上了别的男孩,为了摆脱我的打扰,她编了一个让我无法弥补的谎言,说我朋友玷污了她,想因此吓跑我。

而这所有的一切,早在我的掌控中。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痛,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孩用刀一刀一刀切割着自己的心脏,而在这场自己最投入的感情里,自己最终得角色却是个打酱油的,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所谓爱情,不过是一转眼就是曾经。

什么天长地久,什么长相厮守,都他妈是放屁,用情最深的人,就是伤得最疼的人,你所谓的女神,可能边点着键盘跟你卿卿我我,边躺着别的男人怀里OOXX,嘴里还一个劲骂着网络对面那货不过是一不折不扣的2B。

咆哮哥终于炒了我,我也没心情在那个公司干,现在的日子过得昏昏浩浩,穷得每天只能用方便面打发日子。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霉臭的味道,窗户的破洞愈来愈大了,阴雨总是如魔鬼般无孔不入,我不得不从外面捡一块破木板来顶着它,房东像催命似的催交房租,网络也快断了,因为钱包里已经没钱交宽带了。

淘气泡泡在我好友列表里消失了,我说话算数,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拉黑她是必然的选择。

其实,好久没再有女女跟我聊天了,男的也没有,我像一个被世界遗忘了的人,躲在我的狗窝里发呆,我的人生,却是这般愈活愈无味,有时候突然想,世界末日早点来,对我这种人,可能还会是一种解脱。

快近黑的时候,有个陌生人加了我,然后,一个人喧宾夺主的闯进我的QQ。

你去死:你是吴晓吗,你死哪去啦,快过外滩来,这里要死人啦。

漓江烟雨:????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你去死:我是萌萌的朋友,你快过来,她快要死了。

漓江烟雨:话说清楚一点,哪个萌萌,她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去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亏我们萌萌大老远从佛山跑来见你,你却把她拉黑了,我华丽丽鄙视你。

漓江烟雨:佛山?拉黑?淘气泡泡?

你去死:装什么镇定啊,都快出人命了,你还那么蛋定,你还是男人么?

漓江烟雨:额,不淡定也没法,因为我不在温州。

你去死:你妹,你去死……你不在温州,你朋友总在温州吧,是人你都给我叫个过来,十万火急,死人了要你偿命……

我是逃避?还是过去?

其实我在温州,我只是不想再一次踏进网络谎言,所以我也要撒谎。

那个淘气泡泡来了我的城市,她借旅游之名,说是为了见我一面,可是女人的话,有哪句能信?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

算了,去吧,就算再一次受伤。

哦,对了,我是以自己朋友名义去的,受伤,也不至于那么深吧?

酒吧街的夜,华灯初上,细雨朦胧中,我看见了那两个女孩,一个满脸焦急神色的女孩在打着电话,吃力地扶着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那个醉女孩穿着一件雪白的蝙蝠衫,可惜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像一个受伤的天使。

我说:“我是吴晓的朋友,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打电话的短裙女孩一脸轻蔑的盯着我,冒出一句:“靠,死萌萌,看来你的那位腌鱼大叔也不是很帅嘛,看他朋友都这么丑。”

醉女孩吃力扬起脸,望着我,我也望着她,雨中,我们就这般静静对视着……

短裙说:“也罢也罢,要不是酒吧街没出租车,要不是我扶不懂这妞,我才懒得麻烦你这屌丝男呢,萌萌就交给你了,把她送到路口的出租车里吧,权当为你那胆小鬼朋友赎罪吧。”她说完这些,继续去打电话。

我握着淘气泡泡柔软无骨的手,背起了她。

她用手环着我的脖子,长发从我颈处垂下,脸贴着我的脸,女孩的香,在我鼻孔间飘荡。

“腌鱼,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她说。

我面无表情,没说话,继续走我的路!

“你明白吗,不是每一个女孩都会骗你,不是每一句情话都是谎言,我们的爱就像这风中的雨丝,慢慢飘,慢慢飘,再远也会飘到一起。”

她说,她可以放弃去加拿大,可以放弃所有,可以留在我身边,只要我不放手,只要我背着她,一直一直走,走完这一辈子。

有一种爱,只可遇,不可求,就像那天空中的雨丝,慢慢飘,慢慢飘,飘到一起,终归还是会散去,给彼此留下一个回忆吧,多年后只要还能记起,多年前的这个雨夜,我背过你,就好……

……

往事如风,化作云烟,今天再次回首,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看见高华气势汹汹地冲向秦萌萌,我拦住了他:“华哥,你不要冲她发脾气,她也是无辜的。”

“你为什么要袒护她,难道你不相信哥哥我的话吗?”

看我这么袒护秦萌萌,高华气不打一处来,他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我,叹气问。

我说:“在我看来萌萌是被人利用了,而利用他的人就是那个许少哲。”

“开玩笑,她是他女朋友,他怎么可能利用自己的女朋友呢?”高华身边的人也说。

“她不是他女朋友,你们不要以讹传讹。”我护住秦萌萌,竭力替她辩解。

高华指着我的鼻子发火了:“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你要这么袒护她,点点都被她带丢了,她就是一个祸害,要离开她知道吗?”

“她是不是祸害我比谁都清楚,不需要你们在这里跟我说教。”我有些固执己见。

高华那一干人等都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上来把我揍一顿,现场的火被点的越来越旺,看来快要控制不住了。

这时,王成他们也赶到了:“你们不要为难吴晓,这个事情要冷静解决,我带警察来了!”

听说警察来了,其他人连忙把身体往后挪了挪,王成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

他问我:“这个事情你有没有什么眉目,要不要我叫警察帮你?”

“暂时还是不要惊动警察为妙,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讲的就是关于点点的事情。”

我对王成说,高华听了插嘴问:“那个电话可是许少哲打来的?”

“华哥,你知道的事情还真多。据我所知,你最近听从你老板的命令,在查秦萌萌的身份,对吧。”

我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向高华发出此问,高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的一举一动竟然被我看在眼里,而我也没有揭穿他,在我眼里,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小儿科啊。

高华脸上露出的尴尬的表情,她对我说:“兄弟我调查她也是为你好,毕竟她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物,我怕她伤害到你。”

“但是我怎么感觉你调查别人伤害的不是我,而是伤害到了你自己,华哥,你脸上那个淤青是怎么回事呢?”

我还是平平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一句话就把高华给噎死了。

高华捂着他的脸更是尴尬,这时候高华的老婆带着儿子也回来了,走过高华的身边时候竟然看都不肯看一眼,直接选择忽视。

我微笑:“嫂子,事情办的怎么样啦?”

杜琴点了点头:“监控已经调出来,果然是一个年轻人,而且已经追踪到点点,现在的地方。”

“如此甚好!莫警官,现在该你出手了!”

我听完杜琴的话,一拍巴掌很是开心。

转身对王成身边站着的莫尘说:“我给你一个定位,你可以帮我去解救一个人质吗?”

“什么?难道点点的心中已经被你掌握了吗?”看到我笃定的表情,身为警察的莫尘,也是有点惊讶。

我说:“有人想跟我们玩猫捉老鼠,那好,我们就陪他们玩,我们这次玩点大的,来个豹子套猫。”

所有人越听越糊涂,什么猫捉老鼠?什么豹子套猫玩什么圈套,圈套。

点点那么小的孩子,他许洛怎么可以拿一个人来开玩笑呢?

莫尘掏出手机:“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请示上级,我需要支援。”

“我说姐姐,你要动点脑子好不好,如果现在这个事情可以请示你们上级,那我们早就报警了啊?”

秦萌萌一把抢过莫尘的手机,不让莫尘给她的上级打电话,莫尘有点蒙,你们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就凭你们也想去营救人质吗?

在一栋别墅大厅里,一个很高傲的年轻人对刘飞说:“三年前吴晓败在我的手下,三年后,他就变成这个样子,那不是我的错,我是用我的技术征服他的,但是他却从此沦落。”

“一个人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沦落一点那是自然,那你现在还在揭他的伤疤,那就不地道了。”

“你知道吗,你这句话让我听起来很搞笑诶,一个抢了别人女朋友的人,还有脸在别人面前讲道义吗?这是为什么呢?”

“这不为什么,因为我也是有底线人!”

刘飞撂下这句话,转身拉着小点点,对她说:“点点,我们走吧,你爸爸叫你回家吃饭了。”

“刘叔叔,我要等小姐姐,她在给我买棉花糖,但是她没回来,我不能走。”

点点嘟着嘴巴,望着刘飞摇了摇头,刘飞把她抱了起来:“点点乖,刘叔叔带你去买很多很多的棉花糖,听话啊!”

他抱着点点要走,点点却挣扎着不让他抱,刘飞要强行抱走小女孩时,突然涌进来几个壮汉,把两人拦住了。

“刘总,小女孩不想走,你就要动粗吗?”那个冷面冷声问。

刘飞气得咬牙,正想说话,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许少哲,你到底闹够没有,你这么闹有意思么?不就是嫉妒我吴晓大叔的才华吗?至于把他逼到死胡同吗?赶快收手吧,你要知道在南山有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人间蒸发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秦萌萌。

而那许少哲看见秦萌萌,好像早有预料一般,脸上浮起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这时,因为看见一楼有陌生人,楼梯口的几个大汉转身就冲了下去,拦住那陌生人冲上来的路。

陌生人是个年轻人年轻女孩,只见这女孩身手敏捷,冲上前来的同时,已经出手撂倒了三四个大汉。

无奈屋里保镖太多,围着她打,所谓单拳难敌四手,任那年轻女孩身手再好,也不是电影里的主角人物,她很快被一群大汉打倒在地。

秦萌萌见年轻女孩被围攻倒地,忙求许少哲到:“许少哲,叫你的人收手吧,可不要闹出大事来。”

“长本事了啊,带着外人来家里,你难道想勾结他们把我一锅端吗?”

许少哲伸手掐住秦萌萌的下巴,气得咬牙切齿的说。

秦萌萌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不关他们的事,我任你怎么处置都行,求求你放他们离开。”

“哎哟喝,还蛮讲义气的嘛,给我往死里打。”

许少哲看着秦萌萌那打死不低头的样子就起不打一处来,他吩咐他的手下狠狠收拾年轻女孩子。

许少哲的手下听了命令,毫不犹豫揪住年轻女孩,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秦萌萌看到他们如此下手,忙叫到:“别打了,他是警察。”

“警察?打的就是警察。”

许少哲毫不害怕,因为他自己买了一个小时后的机票,打完这一架,他将飞回多伦多。

所以他不管你是警察还是皇帝,只要他一声令下,都照打无误。

许少哲捏着秦萌萌的下巴,对她说:“宝贝,我这次就是来接你回加拿大的,玩够了闹够了,应该回家了吧?”

“想要我跟你回去,做梦吧你?”秦萌萌一脸怨恨,对许少哲说。

许少哲嘴角一抽,冷笑到:“今天你既然送上门来了,一切都由不得你了,你是我的人,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此时只见许少哲脸上发出狰狞的笑,看起来像极了一个魔鬼,突然旁边的小点点扑了过来,一嘴咬在许少哲的手上。

别看她是小孩,叮到许少哲手上就不松嘴了,像一只蚂蟥一般,咬得许少哲怪叫起来,松手狠狠把点点甩了出去。

秦萌萌反手给许少哲就是一个耳光,这耳光太重,打得许少哲眼冒金星。

秦萌萌怒骂一声:“你这畜生,竟然对小孩下这么重的手,你去死吧。”

说完忙转身去扶被许少哲甩出去的点点,就在她转身时,一股大力推来,把她推得险些跌下楼去。

我及时赶到,扶住了秦萌萌,就在我扶住她时,被许少哲的棒球棒一棒打在脑袋上,身体一歪,倒地。

别墅里一下子涌入了包括警察在内的一大群人,秦萌萌尖叫着我的名字,扑了过来……

下午的医务室异常安静,在一个小隔间里,我头缠绷带躺在病床上,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右手紧捏着一块电子手表,手表侧面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看着我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坐在床边的王成气得牙痒痒:“兄弟,算哥哥求你了好不,告诉我谁动的你,我替你打回来。”

我面无表情:“打回来又能如何?”

“这口气咱不能输,配送部的面子绝对不能丢。”

我说:“对不起,我给几位丢脸了。”

“你看你又误会我意思了吧,我是想替你出这口恶气。”王成跺了跺脚,真是无语了。

我摇头说:“老大,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你们就不用插手了。”

“你担心大家怕因为这事情丢了工作,怕惹出什么乱子来?我的兄弟啊,就因为你这前怕狼后怕虎,把什么东西都都搞丢了……”

王成喋喋不休数落我,我听到他的话,脸色突然暗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看到我脸色变了,王成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把口刹住,这时医务室门开了,走进一胖一瘦两男子。

“兄弟,被人爆头了?是平地锅还是板砖啊?”胖子老杨天生喜欢开玩笑。

他身边的瘦子小何踢了他一脚:“老杨你真没良心,吴晓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拿他消遣,他又不吃鸡能懂你?”

见胖子和瘦子走了进来,我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心想到落魄时候,还是这些人最关心自己,有什么好跟他们计较的呢?

四人之前是一个部门的工友,虽然各自忙各自的事,但如果有谁出事,他们总会第一时间聚到一起,比如今天我被人打破头,全部门的人也很快赶了过来。

部门里四人按年龄顺序排,老杨是老大,我是老四,那王成和瘦子分别是老二和老三,今天难得全聚到一起,他们简单询问我的伤情之后,便商量去哪家火锅店聚餐。

“去哪里吃,谁请客?”

“当然是老地方啦,新天地‘木木夕’火锅店,正好多上点猪脑替老四补补,至于谁请客,老规矩咱哥仨吃把鸡比比,谁先成盒谁掏钱。”

“好啊,谁怕谁,看我的西大小钢炮怎么爆你两个兔崽子的头。”

三人说干就干,纷纷掏出手机,点出一款游戏,上线,输IP开房间,选择竞技模式,开战!

看见之前的工友们全投入了游戏中去,躺在床上的我苦笑了一下,拿起那块闪着蓝色光芒的手表,脑海里响起了一句话:

“蓝色代表着梦想,这块表陪在你身边,希望你为了梦想为了我,永远别丢失它。”

这是高华送手表给我时对我讲的话,那时阳光正好樱花烂漫,那时的我们的友情还很纯洁,没想到一场友情这么快就结束了,凝视着手表的蓝光,心里很苦:

“我没把你们弄丢,你们却丢了我,如果你有生命,你可懂我的心?”

“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当他们三人杀得火热时,刀郎那沙哑而悠扬的歌声突然飘荡在医务室里,这是老大老杨的手机铃声,他盯着手机破口大骂:

“草泥马,关键时刻来电话,这是要害死我的节奏吗……耶,老四?”

我回神吃惊问到:“老大,你骂我?”

老杨盯着手机一脸惊奇:“为什么来电显示是你号码,你手机不在身上吗?”

大家听这么一闹,全部凑了过来,果然,老杨手机来电显示是“老四”,王成笑了:“老大,这怎么可能是老四给你打的电话呢?摔碎的手机能死而复生?”

瘦子盯回自己的游戏,说:“那只有一种可能,咱们老大在外面养了小四。”

他这话把几人逗笑了,老杨红着脸拍了一下瘦子脑袋:“你要气死我吗,正牌都没哪来小四?”

作为单身狗,被人拿来取笑是很受伤的,所以他想把气撒在来电者身上,开了免提吼到:“喂,你是谁,想干什么?”

那边的人明显被吓到了,过了几秒才怯生生问:“你好,请问你认识吴晓吗?”

是个女声,而且听这声音还挺年轻的,老杨态度立刻软了下来,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是该认识他呢,还是不该认识呢?”

他话里虽然有挑逗的味道,但是那边那女音却没有生气,还挺有礼貌:“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有急事找他,如果你认识他麻烦能帮我联系上他吗?”

“他死了。”老杨瞪了我一眼,直接说。

“啊……”那女生又被吓到了。

老杨说:“蠢死的!”

女生说:“拜托,哥哥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好不?”

“你要找的吴晓在小区医务室,敢来吗?”老杨反问。

“什么,他在医务室做什么,他生病了吗?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那女生好像很是着急,话没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老杨盯着手机,问许洛:“老四,又是你在外面欠的风流债?”

我说:“老大,我没那么无聊。”

“人家现在正马不停蹄地往这赶来,难道你被揍和她有关?”

我摇头:“我说过,别再谈这件事好不好?”

我说完身体一翻,看了看床边的吊瓶,盼望里面的液体早点流完,也好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天下来都过得魂不守舍,再经过这所有的事后,一整天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瞬间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

接完电话,游戏也掉了线,这顿饭老杨是请定了,他无奈问我:“你电话为什么会在别人手里?”

“不清楚。”我心不在焉。

老杨说:“最近电信诈骗猖獗,这个打来电话的人会不会是骗子?”

“老大你放心,你一无积蓄二无颜值,不会损失什么!”王成插嘴。

老杨气急败坏地把手机砸向王成:“闭上你的狗嘴!”

大家正在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之时,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孩,显然来得很急,还喘着粗气,一张脸蛋白里透红,可爱之极。

她说:“各位哥哥好,吴晓在吗?”

“在的!”

老大,老二,老三看有美女来访,全部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回答。

但那小美女的目光在病房里搜索了一圈后,直接落到我身上,脸上一喜,飞快跑了过来,一把给我给抱住了:“真的在这里啊,总算找到你了。”

我被小美女抱住,一脸懵逼:“你怎么想到这里的?”

美女说:“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

“美女,你绝对认错了,我才是吴晓,很高兴认识你!”

老杨向美女伸出手去,做自我介绍。

那美女搂着我不敢放,怕一放手我就飞了似的。

她回头看了看老杨,“噗嗤”一笑:“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找到了吴晓。”

“我叫马涛,他叫李景飞,咱们三兄弟加起来岂不是更有创意了?”王成他们也上来套近乎。

美女哑然失笑,这三个人还真有趣,名字里包含了肖强马景涛,所以她忙迫不及待地跟我说:“你为什么一下子消失了,人间蒸发了一样,如果不是我聪明过人,怕是永远也找不到你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对酒当歌

我冷声问:“我手机在你手里?”

看到我一脸冷漠,美女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忙低头小声说:“是的啊。”

她说着掏出了一个手机,递到我手里,我突然一把推开她,厌恶了:“你怎么这么令人讨厌,像块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对,对不起,我也是想早点联系上你,所以……”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值钱吗,一文不值,一文不值知道吗?”

那美女被推到一边,吓得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转,委屈得快要哭了出来。

其他三人也一愣一愣,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人家姑娘一片好心给送手机,倒还招来一通痛骂,这是脑子被打坏了还是吃错药了?

老杨看不下去正想说话替美女解围,忽然门口响起了一个尖酸声音:“哦哟,我的吴大少爷,这么不懂怜香惜玉,难怪工作会抛弃你。”

众人循身看去,看到一张令人厌恶的脸。

只见一个发型新奇的家伙手里拎着一袋水果出现在病房门口,看见这人,三人忙移身挡在我身前。

老杨问走进来这家伙:“江镇,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我是来向吴大少爷道歉的!”

“道歉?”

“当然是道歉,打伤了你们吴大少爷,我不来道歉怎么能行?”那江镇虚情假意的说。

“他说的是真的吗?”老杨问我,我点了点头,那边江镇笑着说:“吴大少爷已经默认了,难道还有假?”

“混蛋。”

胖子扑过去封住了江镇衣领,质问他:“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配送部的人?”

“动你们还要胆子吗?”

江镇一把把胖子推开,身边老杨和王成正要出手,却看见病房门口堆了一堆人,显然是江镇他们的人,难怪这家伙胆大包天有恃无恐,原来这是有备而来啊。

三人看见外面有江镇的帮手,也不敢轻举妄动,全都退回床边护住我,老杨问江镇:“混蛋,人打了还上门来挑衅?”

“我说过我是来道歉的,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江镇装出一脸可怜样,拎着手中的食品袋走向我,袋中装有一些水果。

他盯着我说:“吴大少爷,我江镇诚挚向你道歉,真心说声对不起,早上没把你打死,害得你在这里吃苦受罪了!”

“别欺人太甚。”

老杨对江镇怒吼到,江镇说:“看看你们吴大少爷那副德行,欺成这样还没反抗,我擦,算什么男人。”

说完手一撒,食品袋中的水果全部拍到了我脸上,撒得满床都是,三个人再次扑过来按住江镇,抡拳就要揍。

江镇说:“敢动我,我叫你们四人全变成废物信不信?”

他话落,门口的人拥了进来,瞬间把整个病房给塞满了,那女孩见情况危急,忙用身体护住我,免得我受到伤害。

我冷声问:“许少哲他想怎么样?”

江镇说:“他不想怎么样,他只想把你们这群废物清理出南山。”

“有事你们冲我来,别动我的朋友!”我临危不惧,直视江镇。

江镇理了理被抓乱的头发,把脸凑到我面前:“废物,你敢跟我赌一把吗?如果我输了头顶这一棒你打回去,如果你输了请滚出公司,甚至滚出南山!”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我依旧冷漠如铁。

“如果不敢赌,你就滚出公司,别在我面前出现,否则老子见一次打一次。”江镇大言不惭,毫不把我们几人放在眼里。

“我跟你赌。”老杨气得双眼通红。

“还有我,我们不是废物,更不是你这种垃圾撒野的地方!”小何虽然瘦,但义愤填膺,浑身是胆。

王成更不落下风:“赌什么,赌命赌钱随你便,我王成奉陪到底。”

“绝地求生,亮点网吧,周末下午三点,敢来战吗?”江镇环视了一眼,又看向我。

“应战。”三人异口同声。

我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他眼皮一搭,没有说话,赌钱打游戏,亏他们想得出来,这个世界太疯狂,只能说。

江镇又说:“你们吴大少爷既然不敢应战,你们需要准备五万元的赌注才有资格与我一战。”

那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僵在当场,五万元说多不多,但对于三个打工仔来说,这可是他们三人几个月加起来的薪水啊。

为了一场游戏比赛要几个月喝西北风,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所以谁也不敢拍板了。

气氛立刻僵住了。

看见三人没有了话语,江镇眉毛挑了挑,一副小人得势之态,目光在几人脸上挑来挑去,开始奚落到:“没话了吗,刚才不是很拽吗,你们几个穷逼,一群废物还敢玩吃鸡,我怕你们连游戏都买不起,哈哈哈哈,拿什么跟我斗?”

江镇气焰十分嚣张,那三人虽然气得牙根发痒,但也无能为力,毕竟五万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也没必胜的把握,所以不敢下此豪赌。

几位大老爷们儿正面面相觑的时候,我身旁的女生突然站了起来,挺身走到江镇面前。

对他说:“这位大叔,你别欺负人,如果你真把他打受伤了,你应该真心向他道歉,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

“呵呵,小美女,我不需要你在这里跟我说教,如果他们几个废物拿不出五万块来跟我赌,他们就得滚出南山。”江镇说。

女生也有些生气了:“你凭什么可以这样干涉别人的生活?”

江镇嚣张跋扈地说:“就凭我有钱,就凭南山是我们有钱人的天下,这群穷逼废物,就应该从我们地盘里消失。”

他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拍在我旁边的桌子上,大言不惭到:“穷鬼们,这是你们江爷的赌注,见过这么多钱吗,擦亮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

我们四人虽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但却没有说话,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有两个臭钱的人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何必与他计较?

“真正的有钱人不是你那样的。”

忽然那女生从背包里抽出一叠钞票,轻放在了病房的桌子上,对江镇说:“这是我买化妆品剩下的,应该不止五万元,够做赌注了吧?”

江镇吃了一惊,他看了看桌上那叠钞票,当然不止五万,瞬间脸上的嚣张之态被压了下去。

只是冷笑一声,说:“好,不错,你们出得了这个钱,那我就接招了,小美女,这几个废物有什么好,犯得着你替他们出钱,难道你脑子进水了?”

江镇不忘挖苦女生两句,女生很冷静,她说:“我脑子没进水,我就是想用这几万元把你吴晓的那一下给打回去,别忘了自己说的话。”

这女生当然是秦萌萌,只有她会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不会忘记,你放心吧,周日下午三点亮点网吧,我会让这几个废物丑态百出,美女,你就擦亮你的双眼看笑话吧,你这几万块钱,肯定是打水漂了!”江镇很是自信,或者说是自大,说完哈哈嘲笑几声,带着那群人摔门而去。

四个大男人被这般*,最后还得女生来出头,这种事传出去肯定会臭了几条大街,江镇自己打定主意在周日那天请来公司所有人观战,要让我们输得裤衩都没有,彻底把我们踩在自己的脚下。

下午,所有人散去之后,只有秦萌萌陪着我输液,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只有两个人四只眼睛,在默默相视,良久!

我问:“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秦萌萌说:“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找到你的?”

“我只想知道你掏钱下注的真正目的。”

“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看见别人欺负你,我的心会疼?”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冷笑。

除了我母亲之外,我已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在我看来愈好听的话愈是碎心的毒药,让人一朝醒来,寸断肝肠!

秦萌萌把手机轻轻放到我手中,眼中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吴晓,不管你怎么看我,请你记住,我秦萌萌永远是你的小迷妹,你要相信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坏人,都会伤害你,有那么一句话,上帝就算关上了所有的门,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的,早日振作起来吧,看好你哦。”

秦萌萌捏紧了小拳头,在我面前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然后微笑着给我打气:“周日,亮点网吧,不见不散!”

秦萌萌离开了医务室,那两叠钱依旧堆放在桌面上,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脑海里一阵混乱。

我无可奈何地说:“为什么要争,为什么要赌,争来争去有什么意义吗?谁能告诉?谁告诉我啊?”

正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华哥。”

“兄弟,有时间吗,出来喝酒!”高华说。

我说:“好的,老地方见!”

半个小时后,盘龙江边,江风刺骨,大堤上已丢了十几个空罐,高华倚堤狂灌,嘴里说:“一杯敬过往,一杯敬余生,好酒,好酒啊!”

我蹲在草地上,也喝下了一口:“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想要自由,不如死亡。”

“兄弟,你若想死,哥成全你,今天用这遍地的酒把你灌死。”高华又开了一瓶,递给我。

我说:“华哥,人为什么要那么执着,有什么意义呢?”

“当你曾经的手下败将把你心爱的女人抢走时,当无名小卒也跑到你头上去撒野时,当一个陌生女孩挺身而出替你出气时,你心中想到的是执着,还是放弃呢?”

“我心中一片空白,波澜不惊。”

“兄弟,别自欺欺人了,你是时候拿起枪,把你失去的一切抢回来了,包括女人和尊严!”

“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尊严吗?”

“你不可以就这样自暴自弃的,有很多人在等着你振作,你不知道吗?”

“我已经走进了人生的低谷,现在一无所有,有可能被公司扫地出门,我像一个乞丐,现在可以说连一个乞丐都不如。”

“你的确不如乞丐,乞丐最起码有活下来的意志,你连活下来的意志都没有,你这种人活着真的是浪费空气。”

“既然是浪费空气,那咱们就来痛快一点的,喝死算了!”

我哈哈大笑,仰天长啸,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第一百九十章: 拿你祭旗

几天前的一架,打得可谓是惊天动地,我差点没被打成脑震荡,许少哲也因为袭警被拘留七天,而那个警察,就是莫尘。

点点是救出来了,高华也把杜琴娘仨接了回去,我住进了医院,仓库那个工作,因为打架的原因,可能要泡汤了。

想想这一路来自己每走一步都会遇到不顺利的事情发生,我总是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后面控制住自己,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自己每做一个动作都会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自己搞不清楚。

酒喝到这个份上,我突然问高华:“华哥,你们有没有在我后面动了手脚?我为什么总是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我,我好像被人监控了。”

“你怀疑是哥哥我监控的你吗?”

“就算不是你,也是你们内部的人,刘飞会不会干的出这种事情。”

“兄弟,你就对你的怀疑,这么肯定吗。”

“我只要华哥你给我一句话,你做还是没有做?”

“如果我说我做了,你会怎么办?是不是连兄弟都做不成。”

“不要给我这种回答,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兄弟是永远的兄弟,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事而断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两人虽然不喝了不少酒,但是越来越清醒的样子,说起话来言辞也比较激烈。

高华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笑到:“吴晓,就算哥哥我做了,我也是对你好,你要知道作为哥哥的,永远不会伤害你。”

“但是我相信,你永远也不会对我做那种事。”我举起杯子,对高华说。

高华眼眶通红,深吸了一口气,对我道:“吴晓,接下来有没有想过要怎么办?到这个地步,应该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我的未来?继续送快递吧?”我半开玩笑半做真的说。

正在两人谈得兴起,秦萌萌突然找了过来,见到我拉着就走,我问她干嘛,她说:“你父亲来了,说有急事要找你,在我们小区呢……”

在公司后面小区商业区,一家川菜馆里,头缠绷带浑身酒气的我,在秦萌萌的陪同下走到靠近角落的一桌前。

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人脸色凝重,盯着我的慢慢走近,眼神里忽然射出了一股愤怒之光:“你这败家玩意儿,瞧你这副德行,你这一天天到底在混什么吗?”

“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也不想这样啊!”

我一脸无奈,我知道我老爸从小就不待见我,这次来南山,肯定是接到其他通知过来的。

被通知过来,一般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且可能会有更严重的问题。

老爸怒吼到:“你给我闭嘴,五年前你就是因为迷恋女人差点变成废人,现在竟然好好医生不当,干起这种工作,你好了,狗改不了吃屎,终于再次变成了废人了,老子是不是要恭喜你啊?”

老爸说得痛心疾首,我却不为所动,还跟老爸争执:“我说过,随心所欲是从小的爱好,从小的梦想,为了梦想,我变成什么又如何?”

老爸听得身子一震,不竟老泪纵横:“畜生,老子白养了你二十一年了,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千方百计送你进大学,是送你来随心所欲的吗?”

“从小到大的路都是你给我规划好,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走?”

“老子是你爹,你愿不愿意,都必须按着给你规划的那条路去走,怎么,你不想走,难道你不想认你这个爹?”

“我现在要走我自己的路!”我昂首,说得很是绝然。

这话气得老爸跳了起来,一巴掌呼了过来,幸好秦萌萌在身边帮我挡了。

那一巴掌打在秦萌萌手上,疼得她快要哭出来。

爸爸看见自己打错人,忙对秦萌萌说:“对不起,姑娘,我打这不听话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替他挡呢?”

“伯伯,吴晓他刚受伤,不能再挨打了,有再大的气咱都心平气和的说,不要动粗好吗?”

秦萌萌忍着不哭,连忙劝我爸爸,爸爸心里本来是很火的,但看到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关心他儿子,他心中的火气突然间消了不少。

他忙问秦萌萌:“姑娘,没打疼你吧,刚才是伯伯不对,对不起了。”

见我爸爸突然关心,秦萌萌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捂着手摇头:“不碍事的伯伯,我不疼,我不疼的……”

看见秦萌萌把老爸的话岔开了,我心里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老爸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我心里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幸好旁边有个秦萌萌,可以替我挡一挡。

我心里正在盘算着事情时,餐厅大厅的墙面电视里正播放着公司内新闻,那新闻里面竟是一场发布会现场直播。

“各位同仁们,老板们大家晚上好!这里是冷链物流园进军荒岛特训年度锦标赛的发布会现场,欢迎大家的到来!”

主持人在发布台上侃侃而谈,他身边坐有王成,还有物流园负责人江镇等人。

主持人继续说:“在这网游竞技日益发达的时代,冷链物流也不能落伍,趁着这次腾讯荒岛特训举办年度锦标赛之机,我西大也要从各优秀电竞选手中甄选一支队伍,代表物流园参赛!”

“还选什么选,喜欢打游戏的人去呗!”

“是啊,刘飞公司年轻人多,这种大出风头的好事,不是他们去还是谁?”

“这种大少爷们,只适合出风头,可能外围赛都打不进去,就会被人虐出翔来了!”

餐厅里一片喧闹,食客们全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物流园的电竞,本来就是一个笑话。

想要去打锦标赛,就像国足出门踢世界杯一样,打也是笑话,不打也是笑话,大家不必在意,当个笑话乐呵乐呵就好。

我爸爸突然问秦萌萌:“小姑娘,你们公司对打游戏这么重视的吗?竟然组队参赛?”

秦萌萌听了有点尴尬,她跟我爸爸说:“伯伯,我不是这个公司的……不过现在很多公司都对电竞感兴趣,如果电竞打得好,也可给员工增加消遣项目。”

她在这里编瞎话眼睛都不眨,听得我爸一愣一愣的,他自己也有点犯迷糊:“那照你这么说,吴晓他上班也是为了打游戏咯?”

“放心吧伯伯,吴晓他做什么样的选择,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我相信他不会选错。”

“看起来你比我还懂他?”

“我们年龄相近嘛,可能想法都差不多吧。”

“你这小姑娘真会说话……”老爸在那里赞口不绝的夸奖,夸得秦萌萌都不好意思了。

倒是我一脸沉默,盯着电视屏幕,此时主持人在发布会上说到:“我们本着选拔人才不拘一格的态度,决定从公司选出最有实力的一个战队参赛,而校内资格赛将在明天下午三点,于亮点网吧进行。”

他微笑着看了看身边两人,继续说:“资格赛对战两队为公司同事自发组织的国宝战队,获胜的一方才有资格代表物流园参赛。”

他这话说完,台下议论纷纷,说各种的都有,但话题内容大部分聚焦在王成身上,因为王成有配送部丑闻,这次突然复出参赛,实在有些教人想不通。

主持人说:“下面由国宝战队队长江镇同事发言。”

他说完,台下掌声雷动,看来江镇人气还是挺高的。

江镇接过了主持人的话筒,抬起他傲慢的头,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后,对准摄像机镜头。

他说:“我下面说的这一番话,是对一个人说的,那个人就是配送部败类的,吴晓!”

他话一落,鸦雀无声,连川菜馆里的老爸也站起身来,他倒要听听自己的儿子这是做了什么事,竟然得罪人被人大庭广众之下说成败类?

江镇说到:“吴晓,你是爷们儿你就给我站出来,别让一个女生在这里给你挡枪子,你们配送部能有今天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今年的锦标赛如果你不参加,你将在物流园千古骂名,你想让别人提起你吴晓,就会联想到缩头乌龟吗?”

他这话说完,台下爆发了一阵哄堂大笑,我脸色很是平静,老爸却气不打一处来。

他突然要冲出去,找那江镇算账了,秦萌萌忙拉着他,老爸怒问秦萌萌:“发布会现场在哪里,我去教他好好讲话。”

“我不知道啊?”秦萌萌一脸无奈。

老爸又对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爷们儿,被人这种侮辱你还能这么淡定吗?”

“爸,你先坐下吧,你没看出来那家伙是成心激怒于我吗?”我把父亲扶回餐馆。

父亲说:“不管他想怎么样,你作为吴家的男人,断不能退缩!”

发布会现场,开始轮到王成发言,他刚拿起话筒,台下就爆发出了一阵嘘声。

更有人骂到:“滚下来,别去给配送部丢脸了。”

“回去搂着你家老婆睡觉去吧,打什么游戏哦……”

“以你那货色,去陪评委老婆睡一晚,冠军就是你了,何苦从开始就打呢?”

骂声真是不堪入耳,王成或许委屈得快要流下泪来,这时台下的人在齐声对他大喊!

“滚下来,滚下来,滚下来……”

王成看着台下那一群不怀好意的人,恨不得扔下话筒转身走掉。

但是他留在了台上,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滚,我要留在这里,带领配送部战队,杀进锦标赛!”

我也出现在了王成身后,接过王成的话筒,对台下那群嚣张的观众,霸气说道:“明天,我拿你们物流园,祭旗!”

“这才是我的儿子,有骨气又霸气。好样的!”

老爸拍大腿站了起来,指着电视屏幕说,秦萌萌也点头说:“我就说许洛肯定会站出来的,他不是缩头鬼。”

“你这么了解我儿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呢?”

老爸转身问秦萌萌,秦萌萌被他问得嘴一张,想了想,说:“朋友关系啊!”

“吴晓有你这样能替他着想的朋友,我也是挺欣慰的,小姑娘多大了,在哪里上学呢?”老爸这一问停不下来了。

秦萌萌抠了抠耳朵,回答到:“伯伯,我今年十七,本来在多伦多读书,但是回国做了交换生,就在这边读书。”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多余担心

“你的意思是你在加拿大读书,然后又回国来做交换生,早知要交换,那还不如原来就在国内读了。”

老爸快人快语,直接这样跟秦萌萌说,秦萌萌苦笑到:“但是我从小就在那边读的书啊,我也不知道要过来交换。”

老爸说:“多伦多,好地方啊,雪景可是世界闻名的。”

“看得出来叔叔也是一个懂浪漫的人。”

“吴晓他妈妈跟我念叨了无数次多伦多雪景,抽个时间我会带她去玩一趟。”

“好羡慕伯母,能找到伯伯这么个疼他的人。”

“我们家吴晓生性木讷,不懂得揣摩女孩子心思,有些地方可能会惹你不开心,你要担待一点。”

“啊,伯伯,你说什么?我我我……”

秦萌萌的脸烫烫的,听老爸的口气,是把她当成我的女朋友了,那交代的语气明明是跟自己儿媳妇才有的口气啊。

看到秦萌萌脸色害羞,老爸哈哈一笑,对她说:“没有,伯伯没说什么,伯伯的意思是以后我跟你伯母去多伦多旅游,还要你当小导游呢!”

“嗯,好的,没问题,我一定在多伦多恭候大驾。”

一老一少说说笑笑,离开了餐厅,他们要来发布会现场找我,老爸本来是找我兴师问罪的,没想到碰到秦萌萌这么个小朋友,怒火全没了。

次日的资格赛如期进行,因为这是为了荒岛特训锦标赛而举行的资格赛,经协商决定,选择荒岛特训绿地四排作为比赛模式。

比赛一局决胜负,胜利者将获得代表物流园参加外围赛的资格。

对于这次比赛,物流园可谓是志在必得,也也是他们证明自己实力的最好机会,他们当然要把握。

而临时组建的配送部战队,却没有物流园战队那么兴奋。

因为配送部的目标是剑指锦标赛,这资格赛连热身都算不上,完全不必过多渲染。

配送部战队的队长是我,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以队长身份打游戏比赛,所以说这场比赛对我来说也比较特别的。

狙击手莫尘,莫尘在游戏里外号天剑,来参加比赛是以外援的身份。

因为上次别墅打架,莫尘被处罚,在处罚期间不得参加工作,无聊情况之下她被邀请来做战队的外援。

配送部战队的机枪手(或者说是火力手),就是王成,而医疗兵则有些意外,她也是一位外援,就是秦萌萌。

这个东拼西凑的阵营有些叫人看不懂,呼声最高的人却被排除在外了。

而且一连请了两个外援,也是附近业余电竞圈也是第一次。

这场比赛在老杨开的一个直播间同步直播,虽然只是一场资格赛,但是线上确有成千上万的观众观看着比赛。

比赛还没开始,线下就开始讨论了起来。

“这个紫色烟火是不是没得播的了,直播一个校内赛,炒作自己还是博人眼球呢?”

“直播鱼塘赛也不错啊,只要有大神在,鱼塘赛都好看。”

“对啊,我们就是来追大神的,管他什么赛,永远支持到底。”

“就把这场赛当成出兵之前的演练吧,大神加油……”

观众的热情倒挺高涨,主播们也开始了讨论:“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来到直播间,我是你们的主播紫色烟火,我是涛涛,我是阿飞,今天是我们校内的资格赛,这场比赛是西大两大战队之间的正面对决,希望各位耐心观看。”

“别跟我说什么两队对决,你们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人狗咬狗吗?”

弹幕上有人发言,主播看了,笑到:“这位观众正幽默,不错,狗年来了,大家都是电竞狗,电竞狗直接的对决还真是狗咬狗,哈哈。”

“握草,这主播反应真快。”

“做主播完全耽误了他的才华,他应该去说相声的。”

“说相声哪有当主播赚的多啊,你看人家做主播的随便出一个都是身家几千万,你就羡慕去吧。”

“是啊,我们这些啃着馒头的屌丝去评价人家身家上千万的人,丢不丢脸!”

……

弹幕上全是自嘲的文字,直播间里马涛和李飞同时向老杨竖起了大拇指。

刚才如果不是他的随机应变把尴尬化解,这个直播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老杨就是老杨,果然是不一样的烟火。

很快,直播开始。

老杨开讲:“好的,各位观众,直播现在开始,大家请看,飞机的航线为自东向西,选手们大多数选择在回音谷附近降落。”

马涛说:“不错,这里是比较中心的点嘛,接近将来刷新的决赛圈,选手们选择降落在此,多半是想减少跑毒的困扰吧?”

“但是虽然降落在中心点处不用跑毒,玩家却很多,交战的几率将会几何倍增,虽然是四排模式,但残酷的淘汰战斗将会很快到来。”李飞也说到。

果不其然,当选手逐渐落地之后,各个队开始选择寻找载具,而一个叫BD的选手却成为因抢夺载具而淘汰率先的一队。

淘汰了BD的战队抢到一台越野车,他们开着车从回音谷的仓库冲了出去,跟旁边的一辆别克进行着追车大戏。

别克个越野一前一后来回疯撞,那些降落到公路边的玩家不管是落单还是成队的,躲避不开的就成为了两个车轮子下的牺牲品。

这刺激的飙车大战看得主播们手心冒汗,主播马涛说:“烟火,你玩游戏的时候会不会选择载具,据说载具是前期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涛涛,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我不但要选择载具,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多捡几桶汽油装在背包里。”老杨说。

李飞道:“对于我这个喜欢阴人的来说,我的选择跟二位的不一样,我会选择去打僵尸,毕竟打完僵尸后我就会从屌丝变成高富帅了啊,*在手,再牛的载具我都可以把你给嘣了!”

“你说起打僵尸,还真有战队进入了僵尸房,他们就是我们的物流园战队的帅哥们。”

有主播提醒,果然,物流园战队落地刚好落在僵尸房旁,他们在旁边的房子里搜到了几杆喷子和手枪,简单商量以后,就冲进了僵尸房。

“打僵尸是个明智的选择,而且用喷子打僵尸更是顺手。”

“对啊,打完僵尸拿到神装后,就可以找个至高点苟起来收割人头了,物流园战队已经有了个很好的开头,但不知吴晓带队的配送部战队,现在在干什么?”

“配送部战队……他们落到了岛上……”

老杨搜到配送部战队,只见几人像商量好的一样,落到了地图最边的一个孤岛上。

而且等我们刚落地,孤岛上唯一的两间房子里钻出了四个人,手里还拿着武器,所有人看了此画面,心里面只有四个字:完了,灭队!

幸好看到海边停着辆快艇,我当机立断。

立马部署战术:“莫尘,萌萌,主管你们三位用快艇引开火力,我从后面突袭。”

“突袭?赤手空拳?”

三人愕然。

我说:“有武器的话还用突袭吗?没家伙只能玩命了,别墨迹,依计行动!”

三人也不敢犹豫,迅速退回海边跳上快艇,快艇发动之后在宽阔的大海中来了个风骚的蛇形走位。

敌人很快被海里的快艇吸引了注意力,因为那快艇本来是他们留着撤退用的,没想到竟被人开走了。

看到快艇被开走,他们岂能善罢甘休?

两个拿枪的玩家迅速追向海边,手里的枪对准海里快艇,就是一阵猛扫。

我趁此机会穿过灌木丛,跑向靠左的一间房子,敌队剩下两名没枪的玩家看见了我,立即追了过来,想要来个二打一。

看到如此情况,几个主播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哇,刚落地就遇到阵地战,配送部战队这运气真是好到爆啊!”

“涛涛,你觉得他们能逃过此次大劫吗?”

“我看够呛,对方手里有枪,而且他们队长还被两人夹击,除非他技术真的过人一等,否则灭队是早晚的事。”

“好,闲话别唠,咱们把视觉切到他们队长的身上,看看他如何突围。”

很快,屏幕视觉切到了我身上,我跑进屋子捡到一块板砖,正在我准备继续搜索的时候,一颗*飞了进来。

“砰。”

我虽然从窗户跳了出去,自己也被弹片伤了只剩半管血。

三个主播讶然道:“这一炸如果换成其他人,直接就挂掉了,配送部战队队长的意识和技术都是超前的水准。”

“但是这一炸也伤害不浅,他马上面临二人夹击的对拳,不知道他扛得住不?”

“大家快看,来了,果然是前后夹击,不得不说对方的战术也挺厉害的。”

主播在给我们敌人点赞的时候,我们的敌人也从两个方向迅速包围上来,就在房子的墙根处,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局面。

我突然往左边那人扑去,那人挥拳一拳扫来时,我移身跳开,等那人收拳。

跳起,出砖,爆头。

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主播和观众们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把那家伙变成了一只盒子。

打死一人,我蹲地舔包,后面另外一个敌人手里拿着一只平底锅扑了过来,发誓要给队友报仇。

“这真出人意料啊,没想到先死的还是人多的。”

“对啊,这家伙还被炸了半管血,难道血量越低战斗力越强?”

“你拉倒吧,他就算只有一滴血,只要他不倒地,他也能想办法干死这两人你信不?”

“真尼玛是赤果果的瞎吹啊,不过我喜欢!”

……

弹幕上爆发了一阵赞叹之声,一边倒的夸我的这波操作,但主播们还是隐隐担忧。

毕竟我手里只有板砖,对方手里可是有平底锅啊,而且我也只剩半管血了,如果没法把对方一击致命,那死的就是我自己。

可事实证明,主播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钓鱼执法

就在对方一平底锅拍来之时,我起身就跑,平底锅追到房屋拐角处,竟然没有了我身影。

正在那家伙懵逼时,我已经从房屋窗户里跳了出来,像鬼魅一样出现在那家伙身后,不给他任何转身的机会,直接把他打倒。

主播们沸腾了:“哇,吴晓真贼啊,把敌人引到房屋拐角处,自己又从门里进去,从窗户出来,完美地避开了对方视线。”

男主播涛涛说:“原来对拳还有这种操作,今天我可以说是大开眼界了,以后自己玩的时候也要试试。”

阿飞却说:“这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玩的,玩这招要靠天时地利人和,更重要的是,你要遇到一个笨对手。”

主播室笑成一片,我把人打翻在地自己也不管,转身跑进了另外一栋二层的房子。

我想在房子里面搜点东西,可是一楼除了几个*,什么都没有,只有二楼有一间房子关着门。

主播们说:“大家看看,吴晓不杀人跑上来捡东西,难道他认为敌人会把东西留给他吗?”

“吴晓这是要干嘛,他不杀死地上那人,一定会把对方的队友引来,人家有枪,他这是引火烧身吗?”

“大家快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对方的队友还真来了,而且是拿着喷子,适合近战。”

看到海边拿喷子的玩家迅速撤回来救助他们队友,直播间的主播们全都屏住呼吸。

那玩家撤到队友身边,四下看了没人,忙蹲下身对队友实施救援,同时我推开二楼门,到了窗边,掏出刚才舔包舔到的一只*,扔了下去。

“砰!”

墙角处二人同时成盒,所有人大吸一口气,解决了楼下敌人,我转身,惊喜的发现墙角处竟然躺着一只满配AKM和两板步枪子弹。

我毫不犹豫捡了起来,这枪没被敌人捡走,一定是对方也刚落地,还没来得及上二楼就被我们吸引住了。

主播说:“我终于懂了吴晓刚才为什么没杀那人了,原来他这是钓鱼啊!”

“他应该在舔包时候舔到了*,当时就想出了这个计谋。”

“看来吴晓就是吴晓,还一如既往的稳,这下他捡到了满配枪,更是如虎添翼了。”

外面没有了枪声,系统显示玩家天剑利用载具淘汰了玩家小耳朵的猫,一定是敌人杀红眼跑进了浅海,被三人开快艇撞死了。

我搜空了两栋房子,把地上的三个包全部舔了,往快艇处跑去。

三个队友也在快艇那里舔包,这时第一波毒圈开始刷新,我跑上快艇,其他三人问:“下一步要怎么办?”

“绕毒圈边缘走,等他们玩一会儿,我们在海上兜兜风。”

三人哑然:“可是我们现在装备都没有,兜完风等着被人杀吗?”

“面包是有的,牛奶也有的,跟着我装备什么的不是问题。”

我油嘴滑舌,把刚才捡到的一桶油加满快艇邮箱后,还真开着快艇去海面兜风了。

主播们都看不懂这队的操作,只好把画面切到看得懂的那一队,就是在僵尸房打僵尸那一队,物流园电竞战队。

物流园战队有两个人打僵尸,两个人在外面放哨,一个放哨的手里拿着M416,站在门外警惕。

对面平顶房里有一个玩家看见了他,在一楼窗户对他开枪猛扫,他立刻开枪还击。

那人拿的是*,火力被他压制之后忙往二楼撤去,这玩家提着M416追了过去。

在平顶房东侧的一堵围墙下埋伏了下来,在给自己加血的同时忙把视觉切换到第一视觉,以便瞄准。

可他万万想不到他视觉刚切换过来,“啪啪啪,啪啪啪!”平顶房房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

在没看到对方的情况之下,对方已经把他扫成了盒子。

三个主播叹息到:“哎,如果他视觉不切换的话,他完全可以发现对方的位置的。”

“他应该用雷先清楼层,如果用雷,那人上不了三楼。”

“算了,先看打僵尸的吧,如果打到神装,损失一个队友也无大碍。”

主播们把画面切换到打僵尸的玩家身上,在二楼最里间,江镇已经清空最后一个僵尸,正要捡装备,一个*飞了进来。

江镇吓得一跳,忙从窗户飞了出去,落地后一辆越野迎他撞了过来。

幸好他落在角落处,那辆越野撞过来没把他撞死,他立马提起喷子,开枪还击……

江镇站在角落处,散弹枪连开两枪,两连击怼死了越野车上的玩家。

一边大树下那扔雷进僵尸房清人的玩家一脸懵逼,他这猪队友开个越野车卡在了墙角。

没把别人撞死,自己反倒被喷子喷死了,真是没用的家伙。

他忙抬起机枪对准越野车一通狂扫,江镇也埋伏在车后与那玩家刚枪。

但是他手里的喷子怎么可能会是对方机枪的对手,一阵刚枪下来,对方把车打炸了。

爆炸的车顺便把江镇炸趴在了地上,那人见打倒了江镇,连忙趴在草丛里加血。

他被喷子扫了几下,血量也降了不少,准备加满血后过去收人头。

直播间的主播涛涛说:“老杨,依你看江镇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吗?”

“应该有吧,他还有两位队友的,他队友不可能对他见死不救的。”老杨说。

李飞也说:“是啊,辛辛苦苦打完僵尸,却被人半路抢劫,这的确有点郁闷。”

“僵尸房是最危险的地方了,想得到好装备,你不但要清空僵尸,更要防着后面有人偷袭。”

“所有很多玩家经过僵尸房都会选择性的忽视,因为他们怕有命拿到装备没命用啊!”

“但是我有打僵尸强迫症,只要经过僵尸房,都想进去打,不打心里不得劲!”

“你这是病,得治……”主播们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瞎吹,僵尸房里突然跳下一个江镇的队友,直接奔向江镇,对他实施救援。

可正救援到一半的时候,草丛里的机枪响了,那救援者直接被爆头打成盒子。

主播们叹息到:“这又是一个典型的钓鱼战术,江镇队伍自己损失三人,看样子要灭队了。”

“虽然僵尸房一口还有一个人,但是草丛中的机枪手很奸诈,我相信他出来就会被爆头。”

“来,我们先把画面切换到僵尸房一楼那个玩家身上,看他在干嘛。”

画面切换到一楼玩家身上,他已经跑上二楼,找了相反面的一个窗户跳了下去。

落地后捡到一辆摩托车,点火启动时,平顶房上射来了一梭子子弹,摩托车手冒着枪林弹雨冲了出去。

那机枪手还埋伏在树下等猎物时,摩托车手突然从他身后面冲出,在他身上压了过去。

“这个操作谁都想不到啊,他竟然会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去捡车压人。”

“如果是我,我就躲在里面不出来了,他这就是传说中的富贵险中求吗。”

“厉害厉害,看来高手在民间,我们还得多学习呀。”

几个主播赞叹不已,摩托车玩家跳下车,立马给江镇救援,幸好他来得及时,要不然江镇也要成盒子了。

在熬过艰难的救治过程后,对面平顶楼上的那个玩家已经拍马赶到,二对一,刚枪交火。

那玩家的*狠狠扫在江镇队友身上,直接扫成盒子,江镇也开枪还击,在自己的血被打得所剩无几之前,终于把对手干废。

一个队伍死了只剩他一人,他连忙跑进僵尸房加血,加满血量后上去把装备箱捡了。

*,四倍镜,三级防和三级头,江镇捡完装备跳出去把所有盒子舔了一遍。

满身神装的同时,还加上弹药充足,他这是摇身变成高富帅的节奏啊,经过这场生死拼搏,江镇已经清空了周围。

因为决赛圈就在附近,他想都没想直接选了个至高点埋伏起来,准备一直苟下去了。

主播们看到江镇的死里逃生,从地狱瞬间到天堂的过程,全都感叹了起来!

马涛说:“江镇这一仗秒变高富帅,让我想到了一个著名球星。”

“你说的是C罗?”

“你怎么知道的?”

“江镇的高富帅是牺牲他队友换来的,跟你说的那位球星如出一辙,人称吃饼罗。”

“你完了你完了,线下很多观众可是C罗的球迷,你敢这样说他们的偶像,你等着出门就被喷死吧!”

“哈哈,没事的,他的球迷全是些脑残不懂球的花痴妹,我张开我的怀抱迎接她们汹涌而来吧。”

两人又玩起了嘴仗,一边的老杨提醒道:“喂喂,你们两位跑题了哦,咱们直播的是电竞,不是足球啊!”

“你不看球,当然不懂足球的乐趣,不怪你。”马涛还有些得意忘形。

老杨说:“谁说我不看球的?”

“你看球,你能说出当今球王是谁吗?”

“梅西。”

老杨毫不犹豫的回答,她说:“吴晓就是电竞界的梅西,战队里面的上帝,其实电竞与足球,也有共通之处。”

看她说得头头是道,另外两人也一愣一愣的,无法反驳,因为他们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老杨把画面切换到配送部战队的界面,四人早已下了快艇,在海崖村里寻找装备呢。

搜遍了整个村子,四个人每人得到一两把武器,这村子真是穷,根本没一件好装备,连*都没找到一个把。

现在四个人手中,属性最好的装备只有我身上这把满配AKM,秦萌萌拿了一把国产突击步枪,王成拿的是号称大冬瓜的机枪,莫尘更衰,手中还是刚才在海里舔包舔到的*。

我问莫尘:“你那枪里面还有子弹吗?”

“这根本就是一把空枪,拿来吓人的。”

莫尘说,其他四人哑然失笑。

我把自己的AKM扔给了莫尘,还有子弹什么的全扔给了她:“你用我这把吧。”

“那你呢?”

“我当你们的老司机。”

“……”

众人发呆时,我跑到村口,把村口停着那辆车开着,呼叫三人上车,三人上完车,开车往地图中心跑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硕果仅存

新的安全区刷新在山腰村后面的半山腰上,我的队伍有三条线可以选择。

第一,从右绕情人崖,过军事基地,但路程太远,怕时间太短。

第二,从左经回音谷,直接从山庄杀进去,但是玩家太多,我们装备太次,过去应该就会成为炮灰。

一般人都会选择第三条,因为第三条是一条捷径,翻过大山经雷达站,下去就到安全区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选择第三条,但是我却说:“你们下车,分头行动吧!”

“啊?”

三人懵逼了,这么远的跑毒距离,好不容易捡到一个车,居然叫所有人分头行动?

这行动个毛线啊,论单兵作战能力,除了莫尘装备要好一点之外,其他人分分钟被人秒的节奏啊?

秦萌萌说:“大叔,你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叫我们分头行动,出去送人头吗?”

“没错,下车,分头行动!”

我说的很坚决,王成说:“吴晓,给我们一个分头行动的理由吧。”

“没有理由。”

我直接把三人赶下车,对他们说:“莫尘你走山顶,萌萌和老王走回音谷,我走军事基地,三分钟后在山腰村汇合吧!”

说完,我调转车头一溜烟跑了,其他三个也懵逼了一秒,赶紧按照吩咐的路线出发。

几个主播也很是不理解,马涛说:“吴晓这是在干嘛啊?玩个人英雄主义,要这样不如直接打单排得了。”

“搞不懂,把队伍分散还算队伍吗?这不是给别人送人头吗?老杨,这就是你心目中的电竞梅西!”李飞也嘲笑到。

老杨默然不语,她把画面追到莫尘身上,因为只有莫尘武器最好,在四个人当中她2的存活希望最高,主播理所当然要直播她。

可是莫尘还没到山顶,已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子弹打得鲜血狂降,生命垂危了!

莫尘中枪后,马上卧倒在山顶哨所后面,一边加血一边搜寻子弹的来源。

她身处雷达站靠北边的树林里,雷达站上,有座大铁架。

那个铁架应该是雷达站的天线,天线下面有三个基座,枪声是从基座里面传出来的。

莫尘加满血之后,把*重新换满,然后在草丛里面匍匐前进,她知道对手一定是在用枪瞄准自己,现在千万不能探出头来,否则自己就会变成为盒子。

但是她还没移动三步,身上又中了两枪,这下她终于吃准那子弹的来处。

子弹是从天线架上飞下来的,莫尘仰头看去,只见天线架最高的一台上面,有一个玩家趴在铁网上用SCAR步枪瞄准他进行射击。

那SCAR步枪是德国产的顶级枪械,不但重量轻精度准,而且后座力也非常的低。

莫尘在这里遭遇伏击,而且整个人完全暴露在对方火力控制范围,看样子只有死路一条了。

幸好对方在开枪过程中停顿了一下,莫尘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飞身跃起,逃进了基座房。

进房第一件事赶紧加血,主播们都看不下去了,苦笑着说:“这个号称天剑的高手,上到山顶已经加了两次血了。”

“被人这样埋伏,没有成为盒子就是好的,你就不要在取笑人家了。”

老杨忙替莫尘解围。

李飞打趣到:“要不要咱们来赌一把,他会不会在这里加第三次血?”

“赌你个头啊?她一出去就会被人爆头,连加血的机会都没有。”

马涛非常不看好天剑,所以他这样说,但他话刚说完,天剑已经跳出去了。

莫尘对准架顶,点开倍镜,毫不犹豫地开枪还击。

“啪啪啪啪。”

“哒哒哒哒。”

一阵刚枪之后,趴在网上那家伙被打得掉了不少血,没办法之下只好起身跑进旁边的铁皮屋子,赶紧给自己加血。

加满血再次出来搜寻架子下面,一个鬼影儿也看不到,他正惊讶对手怎么凭空消失了时。

“砰砰砰。”

莫尘在最顶上一台,用手枪爆头把这埋伏狗击杀在地。

线下观众说:“那天剑的爬楼技术真好,看起来像个特种兵。”

“你不知道吧,她本来就是一个警察!”

“哇,这消息劲爆啊。”

“哈哈哈哈,有本事躺着赚钱。”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女人如果不能躺在床上赚钱,那就别躺着,我这话是不是有歧义啊?”

“老太太都不扶,就扶你……”

主播把画面调到王成和秦萌萌身上,看他俩有什么表现。

秦萌萌和王成从海崖村出来之后,沿着公路跑上了一个缓坡,缓坡前面有一座无名村子,有七八栋房子这个样子。

村子里面有人交火,王成说:“你进村突击,我寻找至高点火力压制。”

“好的。”

秦萌萌没说多余语言,提枪直接冲进了村子,王成跑上山腰,寻找一棵树下埋伏了起来。

秦萌萌进入村子后,发现村中往北朝南数的第三栋房间,二楼阳台上有一个玩家正与对面顶楼的一个玩家交火。

因为角度的关系,那二位一个没打到一个,正在焦灼之时,秦萌萌说:“第五栋楼顶有个步枪手,你把他干掉。”

王成说:“欧拉!”

他机枪“哒哒哒”响了起来,一阵火力倾泻之后,楼顶那玩家被打得趴在了地上。

王成说:“我没打死他,留他趴在那里守株待兔吧。”

“好,你盯着他,二楼那个交给我解决。”

秦萌萌冲到第三栋楼下,扔了一颗*进二楼,二楼的玩家被逼了跳下楼来,秦萌萌对准他一通狂怼。

那家伙成为了一只盒子后还不服气,在公共里面骂人,秦萌萌不看公共,直接迅速舔包。

她对王成说:“你盯紧了,我去把他队友逼出来。”

“你知道他队友在哪里吗?”

“地图上显示在风车房里!”

秦萌萌边说边跑,迅速往风车房移动,荒岛特训的地图上,可以显示敌人的位置,所以更利于玩家判断敌人的方位。

秦萌萌就靠那个黄色箭头判断出了风车房里面有敌人,所以她想都没想马上往风车房跑去。

可就在她经过一间低矮小房间的时候,里面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枪声,枪声响后,里面射出了一梭子弹。

秦萌萌被打掉百分之八十的血量,她连滚带爬跳进旁边的尖顶房,冲进二楼苟了起来。

主播马涛失声说:“天呐,地图上没显示敌人位置,那敌人难道是开挂吗?”

“开你个头啊,人家那是有*,枪上有*的就不会显示位置。”李飞说。

老杨不由的担心起来:“秦萌萌被打掉了那么多血,如果现在有人追来,她可是凶多吉少啊!”

此时秦萌萌苟在尖顶房的二楼电视柜上加血,她是跟我学的。

因为二楼房间这个电视柜上,一旦有敌人开门进来,第一时间是发现不了的。

这里不但可以很好隐藏,而且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最关键一点,就是别人扔*进来,因为站得敢躲得远,能把伤害度降到最低。

说什么来什么,秦萌萌刚加完一个中级药箱,一颗手.雷飞了进来,“轰”,血量又降回到二十。

秦萌萌拿出最后一个中药箱,继续加血!

屋外那玩家见手.雷没炸死秦萌萌,也不敢贸然上去,转了一圈之后跑到对面那栋房子里去了。

“我擦,这玩家真奸诈,对面的房子和秦萌萌那栋斜对着,他可以在房间窗户看到秦萌萌的埋伏点。”马涛看出了情况。

李飞说:“可问题是秦萌萌不知道对手跑到那栋楼去了,她卡位置的地方看对手的时候刚好是视觉盲区,老杨,要不要我们提醒一下秦萌萌?”

“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是主播,主播是不可以提醒选手的,在这种比赛中提醒选手,等同于作弊,这是破坏游戏的公平竞赛规则!”

老杨怒了,取下麦克风,对李飞说,李飞被说得面红耳赤,不敢再提提醒的事情。

秦萌萌再打了个回血包,在地图上查看,风车房里那个玩家还是没动,而另外一个玩家却不知所踪。

她深吸了一口气,换满*,问王成:“你在什么地方,看到刚才偷袭我这个人没有?”

“我正赶往风车房,没留意你那边的情况,你被偷袭?要不要我来帮你啊!”

王成边往风车房跑边问,秦萌萌苦笑,摇了摇头:“你都跑往风车房了,就不用来回折腾了,注意安全,啊……”

她一声惊叫,对面房屋窗户里探出一个头来,抬起枪对准了她,秦萌萌惊叫一声想跑。

“砰。”

枪响了,对面窗口那玩家被一枪撂倒,而这枪声却是重狙*发出的。

*这一枪,直接把对面窗户边那个玩家打成了一只盒子。

秦萌萌从电视柜上跳了下去,她不敢跑到窗户边,因为她还无法确定那狙击手埋伏的位置。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靠近风车房的位置,响起了一阵枪声。

秦萌萌忙问道:“王哥是你吗?”

王成说:“我正在跟人对枪,你快下来帮我吧。”

“但是外面有狙击手埋伏,我下去可能会被人爆头啊。”

“狙击手的位置在山腰村,你从这栋房子的后面拐过来,不要正面暴露在枪口下就行了。”

“好了,我知道了。”

秦萌萌从靠山的方向钻出门去,她借着房屋的遮挡,迅速跑到风车房,肖强在风车房门口迎里面扫射。

秦萌萌拿出一个手.雷丢了进去,“轰”地一声,风车房里面那个人瞬间被炸死。

两个人一起进入了风车房,一边舔包一边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此处过山腰村还有段空地,如果就这样冲过去的话,无异于在对方的枪口下裸.奔。

如果就停留在这里的话,毒圈又马上搜索过来了,两人僵在风车房里,进退两难。

看到战况,主播们稍稍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支持的战队人员现在还齐全,地图上显示只有20个玩家存活。

如此说来,除了配送部战队之外,至少还有四五个队伍,在有的队伍已经减员的情况下,实际战队的数量可能比这个还多。

第一百九十四章: 垃圾弃尸

秦萌萌和王成僵住,山顶的莫尘清空雷达站后,开始往下跑毒,时不时也会遇到跑图的玩家,但是她的装备精良,基本上都被她干倒了。

主播们现在才响起我,忙把画面切换到我的身上,想看看我到底在干嘛。

这我正在军事基地旁边的公路中间换车,我把自己刚才开的越野放弃以后,换了一辆皮卡。

刚换完车,忽然头顶有一架直升机飞过,我抬起头来,看见一个空投慢慢的落了下来。

我开着车迎着的空投跑了过去,老杨说:“吴晓这是干什么,到了这个时间点,难道他还想去抢空投?”

“应该是吧,毕竟他现在身上没武器,那空投是武器来源最快的一种办法。”马涛说。

李飞叹了一口气,摇头说:“我看够呛,现在有20多双眼睛盯着他,他只要敢去拿空投,绝对会被打成筛子。”

几个人说话间,空投已快落到地上,我的车突然在空投落地的前一秒,开到了空投下面,那只空投箱还真被我用车接住了。

线上线下一片哗然,弹幕火热的讨论了起来!

“这吴晓是没死够吗?敢开车接空投,而且是在决赛圈里,难道他要向人们表示:我在这里,来打我呀?”

“房顶上的*表示,撕裂一辆目中无人的车,毫无压力!”

“如果再遇到一个火箭筒,那就好玩了,这是赤果果挑衅所有在线玩家啊。”

“这哪是挑衅,这明明是调戏了好不好……”

几个主播把画面切换到山腰村天命圈里埋伏的狙击手江镇身上,只见他默默瞄准了公路边的我,扣响了扳机。

哪知我突然来了个漂移,惊险的避开了江镇射出的子弹,我开着车蛇形走位,在回音谷与山庄之间晃来晃去。

这招摇过市的表现引得回音谷,山庄和山腰村三个方向枪声一片,那样子誓要把我打成筛子。

我说:“莫尘,你用步枪当*吧,哪里有枪声干掉哪里。”

莫尘问:“你这招叫做引蛇出洞?”

我没回答他,又对秦萌萌和王成说:“你们二位不要在风车房里乘凉了,出去清空山腰村,特别是那个*,杀无赦。”

王成和秦萌萌听到这么说,才想起我已经帮他们吸引住了火力,二话不说,冲出风车房,借着树林的掩护,直扑山腰村。

我开着车在空地里蹿来蹿去,硬是没一个人打到,倒是吸引了许多玩家探出身来选择好的射击点。

“啪!”

莫尘瞄准,点射,系统显示玩家天剑步枪淘汰玩家蚊子的妹。

“啪啪啪。”

接下来又有好几个玩家被莫尘用步枪爆头,山庄里面的玩家几乎被清空,连回音谷也被击杀了几个。

一波乱战打下来,地图上只剩九名玩家了,除了我们一队,还有五名玩家在。

这时毒圈再次收缩,最后的天命圈定格在江镇埋伏的那栋房子上,这小子命真好,一直苟到现在。

他见打不中我,用*瞄准了回音谷,两声枪响,回音谷已经落在毒圈里的两个玩家被他击毙。

“最后的决战到来了。”

三位主播同时说到,他们没有再多话语,眼睛紧盯着电脑画面,大气都不敢喘。

只见王成与一个玩家正在山腰村巷子刚枪,秦萌萌出现在那个玩家身后,几枪突死那人。

而秦萌萌另一侧跑出一个拿喷子的玩家,对着秦萌萌开了一枪后,被王成用机枪扫成蜂窝。

两人刚把那两个玩家击杀,我开车冲到,他跳下车来,从地上的盒子里捡起一把手枪,三人从三道门一起钻进天命圈的平顶房。

房顶的江镇掏出高爆手.雷和*疯狂扔下楼去,我们三人在一楼,*在二楼爆炸,一个人都没伤着。

江镇还想掏*时,山边的莫尘向他开了枪,打得他忙往屋里钻,这一钻进去刚好落进我们三人包围圈。

平顶房里响起了一阵乱枪,直播间里顿时欢呼一片,因为系统显示这次得到第一名的是配送部战队。

“耶,我们终于胜利了,终于可以代表物流园出战南山赛了!”

马涛开心得跳了起来。

李飞也眉飞色舞地说:“是啊,这就是让江镇那帮混蛋看看,谁才有资格和实力代表物流园出战!”

老杨却在那冷哼一声,盯着电脑屏幕,一字一顿地说:“我们要出战南山赛,但我们不是代表物流园,我们是代表我们自己,我们叫配送部战队。”

比赛胜利,总算赢回了尊严,大家正在弹冠相庆时,我的电话响了。

我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有些惊讶。

张请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按下接听键,问张请:“喂,张警官,好久没联系,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以为你吴大医生从此再也不接我电话了……不过既然接了,那我还是有事要跟你讲。”

张请开口就讲事,毫不给我任何的拒绝余地。

我叹了一口气,只听张请说:“你最近是不是在一家快递公司工作啊。”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些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快递公司工作的,当我问完之后,他回到:“就是你工作那家快递公司,最近有一个刚刚离职的员工突然失踪了……后来,警方找到了他的尸体,发现是被人谋杀的,你知道这个事情么?”

我吃了一惊!

快递公司员工失踪,然后又被人谋杀,这我听都没有听说过啊。

我摇头回答到:“我当然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过啊。”

“好,你有没有兴趣来了解一下呢?”

张请在电话里吊我胃口,听他那意思,想要我去帮助他破案,我当然没兴趣,因为我已经厌倦破案那些事儿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工作有个班上着,不可能因为他的一个什么消息而改变我现在的生活。

我回答到:“没有兴趣,我更没心情关心你什么案件问题,因为我现在是个打工仔,我的心思要放在认真工作上面。”

我正要挂电话,张请说:“你等等……被谋杀的快递员名叫刘小童,希望你记住这个名字。”

刘小童?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记住这个名字?

我心里低低说了一句,挂了电话,这时他们凑了上来,看到我挂了电话,但脸色不好,王成问我:“兄弟,是你朋友给你打电话吗,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差,被朋友喷了吗?”

“他朋友哪敢喷他,只有他喷他朋友的份。”

秦萌萌走过来拉着我的手,问我:“大叔,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让你头疼了……你看你眉毛都快拧成疙瘩了。”

我摇了摇头,否认到:“没有……好了,大家都不用傻站在这里了,下午吃火锅,我请客。”

听到说下午吃火锅,所有人都开心跳了起来,我把王成叫了过来:“我们跟仓库还没一起吃过饭,今天就叫上大家一起吧,去朝天辣坐一桌,所有人都叫上,一,增进一下感情,二,算给仓库部一个入门礼。”

“仓库那几个老头很难搞定的,不是一两顿饭能够搞定的……不过也好,毕竟很多话在饭桌上才好说吗嘛!”

王成说道。

我点了点头,看王成转身要走,突然又叫了他一声:“主管。”

王成转过身来:“什么事啊?”

“你认识一个叫刘小童的人吗?”

我盯着王成的脸说道,王成点了点头:“认识啊,前段时间离职了……怎么了,你也认识他吗?”

“好了,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没事了,你赶快约人吧。”

我摆了摆手,说道,王成满脸狐疑的看了我几眼,摇着头转身离开了,秦萌萌走过来问我:“大叔,你为什么会突然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望着王成远去的背影,我说:“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谋杀真的无处不在!”

……

顶着夜风,我走出了小区,已经是深夜,我们聚餐回来后,收到了张请的微信。

他说他在小区门口等我,就在我家楼下,如果我不出去,他就等一晚上,我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感觉像喝到了假酒一般,脑袋里面一阵一阵的发疼。

我使劲拽开了张请的车门,钻了进去,往他车后座一趟,嘴里不好气的嘟囔道:“我说警官,有什么事改天再谈不行吗,我今天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你想跟我谈什么我也记不住了……”

“我不想跟你谈什么,我只想拉着你出去兜风。”

张请启动了车子,径直往前冲去,大概开了三四公里远的样子,轿车开上了一条盘山公路,继续沿着盘山路行驶两三公里后,张请的车在山顶的一座倾倒垃圾的的垃圾场停了下来。

这座垃圾场散发着一股腐臭味。

面积大概两千平方这个样子,我皱着眉头环扫了一圈垃圾场,只见垃圾场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冻品包装,看起来这是个冻品垃圾收集的地方。

我皱着眉头问张请:“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

“下车!”

张请把我赶下车后,掏出了烟盒,抽一根递给我:“看了南山新闻没有,你们冻品冷链物流公司的人,来垃圾堆里面刨处理过的冻品,然后又拿去卖……被记者曝光了!”

“看了,正因为这个事,整个物流公司在停业整顿……对了,我说张警官,卖走私货应该属于缉私人员管理吧,你是刑警,抓犯人的事情你管,难道走私你也管吗?”

我连忙点燃了烟,因为夜风太冷,我必须抽两口烟来暖和暖和身体。

张请叼着香烟,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垃圾沟,对我说道:“我当然不管缉私的事,但是死人的事情我肯定必须得管……你或许不知道吧,我早上跟你说的死者刘小童,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我嘴里的香烟差点惊落在地:“他人都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是那些刨走私货卖的人,在垃圾袋里发现了他,所以才报警!”张请望着深沟说。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仅如此

我顶着寒风,走到那个垃圾沟里面。

因为夜色实在太黑,垃圾处理场又没有路灯,我站在沟里扫了一圈,投入眼帘的都是那一堆一堆的白茫茫的蛇皮袋包装,我问张请:“难道这些包装里面,装的全是走私货吗?”

“基本上都是,本来是要焚烧掉的,就因为焚烧处理迟了一步,你那个倒霉的同事才会被发现。”

张请叹了一口气,望着垃圾山说道。

我弯下腰,伸手拽一个袋子,感觉那个袋子里面很沉:“用走私货的袋子处理尸体,这个凶手看起来还挺有智商的。”

“是啊,如果那批货被焚烧处理了,那尸体就随着这一堆垃圾烟消云散了,如果没人发现尸体,这个案子就很难说了。”

张请抽着烟,在夜色中摇着头,看得出来,这是个很棘手的案子,如果不棘手,他也不会大晚上的开车来接我。

我打开那个袋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我皱着眉头问张请:“警官,有没有手电?给我用一下,我倒要看看,这走私货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请苦笑:“果然是吴大医生,只要来到案发现场,就要来真的。”

他回到车里,弄了一把强光手电来,走到沟边,把手电递给我:“你自己看一下吧,是不是你们公司卖的那些东西,我怀疑,你们公司卖的,很多东西都是走私货。”

“你又不是缉私部门的人,怀疑这么多干嘛?再说你怀疑归怀疑,就算我们公司真的卖走私货,那也跟你这个凶杀案没什么关系吧?”

我有一些不赞同他的话,不怀好气的回了两句,把他的手电接了过来,往袋子里面照了照。

只见袋子里面全是黑麻麻的鸡爪,,这些鸡爪已经变了色,看起来过期很久了,我问张请:“像这种过了期,基本是报废了的产品,难道还有人来挖吗?”

“当然有人来挖,在利益面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张请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伸手指着我的袋子,对我说到:“你不知道吧,这些东西都是从泰国过来的,其实在过来之前对,就已经当作报废产品处理了,但是货车司机把它埋在土里面拉过来,过境之后被海关截到,所以就被送到这个垃圾处理场。”

“既然已经变了颜色,挖出去也没什么用,那些人为什么还浪费力气,过来挖呢。”

我望着袋子里面黑漆漆的鸡爪,有点搞不懂,这种已经变了颜色的鸡爪,挖出去到底有什么用呢?还会有什么商家,来买这种变了颜色的东西吗?

张请很快就解释了我的这个疑问。

他说:“其实这是鸡爪,就算颜色变得再黑,拿出去通过化学药水的浸泡,颜色又会重新变白回来,而且会比原来更好看,所以不法商家根本就不担心它颜色到底变得怎么样?只要你搞得到的,他们都会帮你处理好。”

“用化学药水浸泡,吃了难道不怕出人命吗?”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中突然后怕不已,想到我们公司卖的东西,有些是过期的,难道冻品市场就有这么一个潜规则吗?监管部门去哪里去了?难道会对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视而不理吗?

张请问我:“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们公司,也在售卖这种,经过处理过的走私货。”

我抬起头,望着他:“其实我在公司的时间并不长,这几天我并没有发现他们在卖走私货,但是我发现了他们在卖过期货,而且因为这个卖过期货的事情,我还被罚过一次款,被老板叫去上了一通政治课。”

“如此说来,你们老板其实也知道自己在卖过期货的事情对吧?”

张请循序渐进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如果他不同意,我相信其他人,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贩卖。”

“其实我在怀疑,这个被人谋杀的快递员,他的死,跟走私货有关。”

他皱着眉头,突然这么说,我听了心中一震:“为什么跟走私货有关?难道他已走私了吗?”

“你知道他为什么被开除吗?他之前白天替你们老板送货,晚上就来这个垃圾场,挖这些没有处理掉的走私货,但他挖出来的东西,到底拉到哪里去了,没人知道。”

张张请这么说,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扔下了袋子,拍了拍手,从沟里爬了出来。

张请从包里面摸出一支香水,在我身上喷了喷,我问他:“按照你的意思,那个快递员是被人灭口了吗?”

“他被人谋杀,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你刚才所说的被人灭口,第二种是跟合伙人有利益相争,被合伙人干掉,第三种也是最不可能出现的一种,那就是他良心发现,不想再卖走私货,想要举报他后面的集团,结果被执法者出卖,然后他就这样莫名其妙。”

他说完这话,使劲摇了摇自己的香水瓶,嘴里说:“你身上真的太臭了,我喷了一瓶香水,都无法掩盖你身上的味道,要不你走路回去,不要跟我坐车了。”

“我说张警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资了,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香水,还嫌弃我身上的味道,你可要搞清楚,是你自己把我拉过来的,不是我要过来,如果你不拉我过来,我现在还在被窝里做美梦呢。”

听了他的话,我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警察办个案喷什么香水,喷香水不说,还说是要把我丢在垃圾场,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没想到他被我怼了这一句,还来真的了,自己打开车门,坐上了车,点火启动对我说:“我是跟你说真的,你今晚自己走着回去吧,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坐我车,吴大医生,好自为之了。”

他说完之后,迅速调转车头,一轰油门扬长而去。

望着张请远去的车尾灯,我半天才回过神来,这家伙敢情就是要坑我,把我拉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自己溜走了,难道真的要让我走着回家吗?

两分钟后,我掏出手机,给张请打电话,结果发现他关机了。

听着手机里的提示音,我气得恨不得把手机给摔了,但是一想着那是自己的手机,为什么为别人犯的错而摔自己的手机呢,我盯着那个手机苦笑了两声,望着身后白茫茫的垃圾堆,想着自己该怎么回去。

我正在纠结是用滴滴打车还是让家里人来接我,忽然听到附近有人说话。

我侧着耳朵听,正是从垃圾堆后面传过来的,这大晚上的,这垃圾场怎么会有人,难道是有人过来挖走私货了吗?

我打起精神,屏住呼吸,从垃圾堆旁边绕了过去,往声音传过来的地方走去。

才没走几步,一道手电光照了过来,照到我的脸上,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你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我连忙问道:“请问是老段吗?我是小吴啊,就是新来的小吴,刚调到仓库的那个小吴啊,对了老段,大晚上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从声音里面听得出来,刚才问我那个人,就是我们公司的仓库主管老段,老段也听出了我的声音,他被我这么一问,说到:“哎呀是小吴,原来你也是来赚点外快的吗?好吧,既然是你,那就过来,咱们一起挖吧。”

老段说完收起手电,继续干活去了,我心里更加疑惑,往老段的方向走了过去,走到他们身边时,看到他们身后停着一辆电动三轮车,三轮车上已经码起了好几个袋子,看得出来,袋子里面全是走私货,而且有好几百公斤的样子。

老段看我走了过来,掏出一支烟递给我,问我:“你的车呢?你不会空手扛着回去吧?”

“他们说这里能挖东西,我就过来看看,还没开车过来,今晚上只是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能挖。”

我接过老段递过来的烟,顺便撒了一个谎,老段哈哈笑了,点燃他嘴里的烟说道:“你这小伙子说话真搞笑,这里当然能挖东西,但是你要瞅准机会,趁这些东西还没被处理掉之前过来挖,平时来你是看不见东西的,如果你来的时间不对,这些东西就会变成一把大火,化成一包灰。”

听老段的口气,看得出来他是经验老道。

我抽了一口烟,问老段:“你们是怎么知道?借你的东西也没有处理过,难道你们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一遍吗?”

“不用我们内部有人,如果哪一次的货没有处理,别人会通知我们,我们直接就过来了,现在人这么忙,哪有时间天天晚上过来看啊,你说对不对?”

老段身边那个戴帽子的中年人说着,我看了看两个人,感觉两个人就是一个地方的人,干什么事情都走到一块,好像还是很好的搭档。

我望着老段三轮车上的东西,问他们:“你们这些东西挖出来卖给谁呀?不会是卖给刘飞吧?”

“刘飞,你开什么玩笑,像刘飞那种抠门的人,他出得起这个价吗?”

老段抽了一口烟,眉飞色舞的说着,我望着老段的表情,有点疑惑,我问他:“刘飞再怎么说也是个老板,人家卖的是正规产品,怎么可能出不起价,买你这个垃圾堆里面挖出来的东西呢。”

“小伙子,你不知道吧,其实垃圾堆里面挖出来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反过来说,刘飞卖的东西才是垃圾东西,现在好多国产厂家生产出来的东西,还不如垃圾堆里面挖出来的走私货质量好。”

老段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我不敢苟同他的话:“老段,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国产货再怎么垃圾也是我们国家自己生产的货,走私货再怎么好也是从垃圾堆里面挖出来的,你不能这样诋毁我们国家产的东西。”

“好吧,我们等一下带你去开开眼界,让你看看,国产货跟走私货到底有什么区别。”

听得出来,他们这是要带我去加工厂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事有蹊跷

既然他们要带我参观走私货加工厂,那我肯定是当仁不让的。

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能够让我接近真相,既然如此,那我肯定把握住这个机会,就算是误打误撞,我也不能错过。

老段听到我这么说,也没做其他表态。

他们继续低头干活,既然要跟他们去参观走私货加工厂,那我也不可能就这样呆呆的站着,很快我也加入了他们的干活。

这次他们从堆子里面挖出来的东西,比刚才我挖出来的还要重。

没带,大概有二十五公斤这个样子,而且那些袋子都是冻成一块一块的,就像石板一样。

他们专门从土里挖出来,我专门从地上抱货物装车,但是每一袋抱起来都十分的吃力,老段还特意嘱咐了我,叫我装车的时候要注意点,小心压到手。

我问老段:“我是段哥啊,这袋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重?”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正宗的阿根廷牛肉啊。”

老段得意洋洋的跟我讲。

我也是惊讶了,望着车上那一袋一袋的东西,心里想着袋子里面竟然装的是牛肉,而且是从阿根廷过来的,这些东西不远万里漂洋过海的过来,竟然会被埋在垃圾堆里面,这实在有些叫人想不通啊。

我问老段:“竟然是从阿根廷过来的,应该也是正关产品,为什么也会拉倒垃圾场来处理呢?”

“海关的关系没有打理好,正关产品也会把你当垃圾处理,如果海关关系打理好了,就算是垃圾,他也会让你偷梁换柱,变成正关产品。”

老段直起腰,搓了搓手,对我说道。

我笑了:“海关是国家机构,难道也会被不法分子所利用,替不法分子做事情吗?老段,你这玩笑开大了。”

老段点了点头,不容置疑的跟我说道:“兄弟,这个你还真不信,我跟你讲一件偷梁换柱的事情吧。”

他看起来干活也干累了,就地坐了下来,掏了一支烟。

旁边戴帽子的也像干累了,长喘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看到他们两人都坐了下来,我也靠在三轮车上,搓搓手,准备取暖。

老段把烟丢了一支给我,跟我说:“你知不知道,冷冻厂里面,有家叫做腾龙海鲜的公司。”

“腾龙海鲜,好像有点印象,但印象不是很深刻。”

我点着头,有点模糊不清的回答着,老段身边那个戴帽子的,点燃他嘴里的烟,说到:“腾龙海鲜是冷冻厂里面很大的一家冻品公司,我这样跟你讲吧,腾龙海鲜的仓库有刘飞仓库的二十倍这么大。”

“如此说来,这是个很大的老板哦。”

我边点烟边说。

老段抽了一口烟,眉飞色舞的跟我说道:“当然大,保底资产五十个亿吧,人家腾龙海鲜的工人都五百多个,光是冷冻车都有四十多辆,而且每一辆都是带空调的大货车。”

我笑了:“你说的这公司,跟我们今天聊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马上就会聊到他们跟海关的事情了。”

老段旁边那个戴帽子的神秘兮兮的跟我讲。

老段说:“腾龙海鲜的老板跟南山海关的关长是老同学,南山海关关长当初过生日的时候,腾龙海鲜老总曾经给他送了五辆最新款的奥迪,你自己想一下,五辆最新款的奥迪要花多少钱?”

“这生日礼物够阔绰的呀,几百上千万吧。”

我抽了一口烟,冷笑着心想,既然一个海关管事的,能这么正大光明的接受贿赂,难道南山的法律是不存在的吗?

老段身边那个戴帽子的说:“兄弟你想的太简单了,最新款的奥迪,每一辆都能够上千万了,五辆最新款的,最少也是5000万。”

他们这牛逼吹得挺大的,两个干仓库的,怎么会知道人家一个老总去给海关关长送什么东西,所以我权当听两人吹牛吧。

为了让他们的牛能继续吹下去,我抽了一口烟,附和道:“既然他们老板给海关关长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他们来公司又得到海关什么照顾呢?”

“照顾多了去了,我先给你举个例子吧,就在一个月之前,腾龙海鲜进了一百车牛肉,在海关被拦了下来,因为这些牛肉全部是从国外进来,没有正规手续的就是所谓的走私货,既然是走私货,所有牛肉都会被运到垃圾场全部烧掉。”

老段说到这里,我的精神被提了起来,我说:“当然既然是走私货,肯定要全部处理掉,我想腾龙海鲜一定是通过关系,把这些货逃避了处理吧。”

老段神秘兮兮的笑着:“其实这批货全都被烧掉了。”

我大惊失色:“为什么全部被烧掉了?难道他送的那五辆奥迪,一点用都不管吗?”

戴帽子的笑着说:“其实只是表面被烧掉了,真正的货物被老板偷梁换柱,用其他东西代替了,这个操作还是很聪明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瞒天过海,堵住了悠悠众口,让人找不到一点空子来钻。”

“我倒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操作的,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瞒天过海。”

这或许就是真相,虽然听起来有点像吹牛,但有时候吹牛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在吹牛,因为有很多真相,就是在吹牛之中发现的,所以我每一个蛛丝马迹都不想放过,因为有些真相,看起来越不像现实,越接近现实。

老段点了点头,说道:“腾龙海鲜自从拉牛肉的车被海关扣了之后,他们就加班加点的用其他东西在牛肉包装里加工了起来,把其他产品加工成牛肉的样子,然后用车拉到海关的停车场,在晚上把所有的牛肉全部替换了,替换完毕之后,他们就通知海关可以处理了,然后海关就叫来记者什么的,当着电视台记者的面,把替换过的产品全部烧掉。”

“我草,这不是正大光明的弄虚作假吗?还让电视台的来报道,难道电视台的也是睁眼说瞎话?”

听他们这么说,我心里面感到特别的震惊,如果他们说的事情是真实的,那这个情况是有多么的严重,卖没有经过检疫的走私产品,那简直比杀人还严重啊,跟之前卖地沟油有什么区别?

戴帽子的人阴阳怪气的跟我说:“兄弟,你以为内无聊奥迪是白送的吗?你以为一场同学是白交的吗?你刚踏入这个社会,社会经验还太年轻了一些,等你时间再长一点,看的东西再多一点,你就知道,社交这个东西是有多么的重要。”

“这不是睡觉,这是贿赂,这是违法乱纪的东西,这样做出来虽然能赚钱,但也是伤天害理的,你们怎么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呢?这有点让人想不通。”

我猛抽了两颗烟,把烟狠狠扔到了地上,用脚使劲的踩着烟头。

那两个家伙都哈哈笑得出来,他们说到:“这个世道,只要能赚到钱,还管什么伤天害理,还管什么违法乱纪,钱就是大爷,钱就是一切,只要有钱,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小兄弟啊,你太年轻了,心里面想着当英雄就没必要来这里,挖这些垃圾了。”

他们的话,你带着一些讽刺的味道,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道德婊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能够站在这个垃圾场里面挖垃圾的人,眼睛里面可能已经只剩下钱了,垃圾能换成钱,在他们看来,其实垃圾就是钱。

他们不管这垃圾到底能不能害人?别人吃了会成什么样子,他们只知道自己不会来去吃这个东西,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只要自己好,不管别人能活得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言归正传。

我拍着三轮车上的冻牛肉问他们:“你们对腾龙海鲜这么熟悉,难道这些挖出来的东西也是拿去卖给腾龙海鲜的吗?”

“腾龙海鲜才不跟我们这些小打小闹的做生意,人家是正规的大厂,不会收我们的东西。我们吗拿去卖给菜市场的,菜市场的最喜欢我们这个东西,因为他们如果向大公司买的话,价格要贵上许多,如果向我买,他要赚一半以上的钱。”

老段直接把销售的地方告诉了我。

说完这些,他们又起身干活了,不能浪费时间,最起码在三四点之前,必须把货拉到菜市场去,因为菜市场的摊贩在三四点就要摆摊了,他们之所以这么早摆摊,那是因为他们要让这些垃圾货快速解冻,只有解了冻之后,才不会让别人发现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他们把销售的地点告诉了我,我就决定继续追查下去,如果这件事是假的,那就算浪费一点时间,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一定要把这个黑色的产业链割断,就算通过一点小努力,我也不想让这些从垃圾堆里面挖出来的东西,流向别人的餐桌。

现在我也没时间管这么做到底是好是坏,我觉得我已经没空去思考了。

再通过大家的一番努力之后,三轮车总算装满了,两个家伙看着我问我:“兄弟,你真的要跟我们去吗?你可想好了,因为跟我们去可能会存在很大的风险,说不定还充满着危险。”

“怕什么,我就不相信,去了会死人。”

我满不在乎的坐上了他们三轮车,嘴里面说道。

谁知道老段突然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在开三轮车的时候突然跟我说了一句:“说不定还真的会死人,前几天不是刚死了一个我们公司的快递员吗?那个家伙其实也就是跟我们走了一趟……”

他话刚说到这里,忽然被旁边戴帽子的人猛的拉了一把,那戴帽子的动作很大,显然是用很大的动作提示老段,不要继续讲下去,老段好像回过了神来,连忙闭上了嘴巴,我看他们的样子,知道这其间肯定有什么蹊跷。

但我也装作一无所知,没听见的样子在货箱里面一躺:“走吧,我可以蹭个顺风车回家咯!”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利益面前

凌晨的菜市场果然很冷清。

在一个牛肉摊面前,卖肉老板正在磨着他的尖刀,这老板一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老远看着这身材高大的肉摊老板,心里面想着绝对不能得罪这个人,如果得罪了他,说不定他就会把你按在案板上肢.解掉。

就在我分神时,肉摊老板啪的把自己的剪刀拍在案板上,提声跟老段吼到:“说个鸡.巴说,你在垃圾堆里面捡出来的东西还要卖这么贵,你以为我是傻的吗?”

显然是老段他们把价提高了,所以肉摊老板有点不服气。

但是老段他们仗着两个人,也不把肉摊老板放在眼里,依旧坚持自己的价格:“你卖了这么多年的垃圾肉,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市场是什么样子的吗?虽然我们的东西是从垃圾堆里面捡出来的,但是我们的质量很过关啊,每一块肉都是从阿根廷过来的,阿根廷的牛肉,你应该很清楚比你这摊子上的死牛烂马好的多吧。”

听完老段说了这话,那个肉摊老板眼睛鼓成铜铃,都快瞪了出来。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我说老段,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我摊子上卖的都是新鲜宰杀的牛肉,不是死牛烂马,如果今天这个话你敢给我传出去,信不信我姓张的,你把你给剐了,放在摊子上来卖。”

“张大胡子,你别以为我老段怕你,今天你必须出到那个价,如果你说的那个价,我这个货立马转手给别家。”

老段指着自己车上的冻品,完全不把面前那个肉摊老板放在眼里,听起来还有些有恃无恐。

肉摊老板哼了一声。

气焰比刚才少了许多,他转身从肉摊架子上取下了一个包,拉开了拉链,嘴里说道:“你小子不要想着转手下家,如果你敢转手,我他妈就举报你,让缉私队的晚上逮你去吃牢饭。”

说着,他掏出了一沓钱,塞到了老段的手里:“一共3900,自己点一下吧,下次来的时候尽量再来早一点,来晚了,我不好解冻。”

老段接过钱,边美滋滋的数着钱边说:“不要以为你小舅子是缉私队的,你就拿着这个挂羊头卖狗肉,我侄儿还是城管的呢,你赶上缉私队的来抓我,那我就让城管的每天来削你的摊子。”

听到这句话,有点在吹牛的份。

肉摊老板好像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而且马上就动手,从老段的车上把那些垃圾牛肉搬了下来。

我也走了过去跟着他们一起搬货,肉摊老板看到我是个生面孔,突然提高了警惕,转身小声问老段一句:“这个小伙子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啊?”

“这是我的同事,我带着来给我帮忙的,没什么问题,你放心吧。”

老段拍着我的肩膀,对肉摊老板说。

肉摊老板盯着我的脸,满眼狐疑的说:“老段,你别跟我搞什么幺蛾子,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竟然敢把我惹急了,我老张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我敢跟你张大胡子搞什么样子吗?放心吧老张,我老段不会那么傻,自断财路。”

老段捶了那个姓张的大胡子一拳,好让他把警惕的心放了下来,而且顺便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看到老段的眼色,也连忙点了点头,低下头赶紧搬货。

听了老段的话,那个大胡子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从案板上拿起尖刀擦擦擦,把牛肉包装全部割开。

指着后面的一个水池对我说:“小伙子,来到我们这里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就不用看,该问的问不用问,不该问的就不用问,看多了问多了,说不定会把命给丢掉。”

我使劲点着头,装出很懂事的样子,还连忙对他说:“大哥,是要我把牛肉扔进池子里面去解冻吗?”

“我是告诉你,这个池子里面全是硫酸,不是解冻用的,而是如果有人敢不听话?这个硫酸纸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大胡子说完这话,突然割了一小块牛肉,扔进了那个水池。

只见一股白烟冒起,那块牛肉在池子里面化成了一滩脓水,望着水池里的景象,我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在想,这个卖肉的为什么会这么威胁我,一个卖肉的,在自己肉摊后面搞一个硫酸池,他又是想干什么,不会真的想,拿这个硫酸池来毁尸灭迹吧?

我正盯着硫酸池发呆的时候,老段在身后拍了我一下,递了一沓钱塞到我手里,大概有五六百块这个样子:“小吴,这是你今天晚上的报酬,不要看啦,不要看啦,赶紧走,还要回去上班啊。”

我盯着老段递给我的那沓钱,愣了一愣,还在思考要不要接过来的时候,只见老段一个劲的向我使眼色,好像示意我赶紧把钱接过来。

我顺着老段的眼色,往旁边一看,我看见肉摊老板手里拿着剔肉的尖刀,正在一脸阴森的盯着我,肉摊老板那个表情就像杀人的样子,让我的脊背不由得冒出一股冷汗。

我连忙从老段手里接过了钱,而且对老段感谢着:“谢谢段哥,谢谢段哥,没钱交房租了,没办法,只有出来冒点风险,赚点房租钱。”

我知道老段拿钱给我是为了让旁边的肉摊老板放下心。

因为只有我拿了钱,肉摊老板才能认为我跟老段是一伙的,如果我不接这个钱,肉摊老板肯定心里会对我起怀疑,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得到。

我们三人出了菜市场之后,我把钱塞到老段手里:“老段,刚才幸亏你急中生智,要不然那家伙真的有可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给你的钱你就拿着吧,为什么还要还我?难道你真的害怕做这个事情是违法乱纪的吗?”

老段突然冷声问了我这么一句,看着他的脸,跟刚才肉摊老板的有的一拼,我心里突然明白了,其实这就是他们道上的规矩,用钱说话。

如果这个钱我还给了他,那我今天可能还真的会出什么事情。

既然他的肉拿出来卖给肉摊老板,那他就是跟肉摊老板一伙,现在虽然出了菜市场,他们也会立马转身进菜市场,叫上肉摊老板,我一个人面对三个人肯定不是他们对手。

听了他的话,我毫不犹豫把钱塞进了包里。

嘴里连忙跟他道谢:“既然段哥你这么说,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个钱我收下了,抽空请你们吃饭,两位一定要赏光啊。”

“吃饭就免了,只要兄弟你以后不要出去胡说八道就行了,兄弟你记住,以后有我老段吃肉的,一定会让兄弟你跟着喝汤。”

老段让我把钱揣了起来,脸色立马由阴转晴,而且很爽朗的笑开了。

我摸着揣进兜里的那一沓钱,转身看了一眼阴森森的菜市场,心里在想,几天前被人谋杀的那个快递员,当初是不是也是跟我一样来到了这个菜市场,但他又是怎么死去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垃圾堆里面?这也是一个很难解开的谜团。

这个时候,那个很不喜欢说话的,戴帽子的家伙突然问我:“兄弟,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你大晚上的,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垃圾堆里面,不会真的是为了去捡货吧?”

我心里听了咯噔一下。

这个戴帽子的,虽然很不说话,但是心思非常的缜密。

他现在这样突然问我,貌似发现了点什么,如果我再跟他东拉西扯,那今天晚上,可能就会出点什么事情,因为有句话叫做杀人灭口,我可不想做被他们灭口的人。

这是个斗智斗勇的时候,我必须沉着应对。

我嘿嘿一笑,点头回答道:“其实我能出现在垃圾场,也只是一个误打误撞而已,你们大概不知道吧,我这么晚出来,是为了出来打猎的。”

“打猎?”

两人异口同声的转过头来问我。

他们也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看着我,我这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像一个打猎的人呀。

我向他们摊了摊手,继续胡扯道:“我老实跟你们讲吧,之所以这么晚出来打猎,是因为我们身上带的都是气枪,白天出来打怕被人抓,所以只有晚上出来了。”

“那你身上的气枪呢?去哪里了?我们怎么没看见呢?”

两人越来越怀疑了,继续刨根问底,既然说到这里,我肯定要继续胡扯下去了:“就在我们到垃圾场的时候,遇到了两位,因为怕事情败露,我的另外一个朋友带着两把气枪先跑了,我上了垃圾堆里面是为了查看情况,掩护我那个朋友离开。”

看着我说得像是真事,老段和戴帽子的也渐渐相信我的话,因为现在查枪查得很严,他们也知道带着气枪打猎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如果被警察逮到,轻则拘留重则坐牢,比他们挖垃圾还要严重,所以这犯法的事情,肯定不会做得那么张扬。

老段听了我的说法,哈哈笑开了:“兄弟,你的把柄既然已抓在了我们的手里,那老哥我要跟你说一句话,打打预防针,你哪天想不通,突然想举报我们的话,那我们也会举报你的哦。”

“开玩笑开玩笑,我为什么要举报你们呢?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了,何况这么赚钱的事情,如果两位老哥不嫌弃,以后晚上发货的时候,你可以叫上兄弟一起啊,兄弟我现在穷的叮当响,正想赚点外快来养家糊口的。”

我摸着装钱的包,一脸见钱眼开的样子,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做任何表示,看得出来,其实两个人你不想让我加入他们的团伙。

也对,像这种赚钱的事情,谁愿意把别人给拉进来呢,在利益面前什么,感情都是一个笑话而已。

老段说:“走吧走吧,马上天亮要上班了,其他的改天再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 横生枝节

上班之后,看到三人的黑眼圈,王成有些奇怪了。

他问我:“你跟老段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偷鸡去了吗?为什么一个个搞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我们还真的偷鸡去了。”

我打了个呵欠,跟王成开了一个不大好笑的玩笑。

今天的订单有点多,大家都在低头忙活着,这时戴帽子的家伙,在那边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该说的可以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了,事情这么多,大家都专心做事吧,不要搞那些没用的东西。”

我和王成对视了一眼。

我当然知道戴帽子的,在说什么东西。

但是我旁边的人不知道啊,王成脸上浮起了一抹不高兴的颜色:“荣哥,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天,不影响干活吧,你为什么?怎么不高兴呢?”

“当然不影响干活,我也没有不高兴,我只是在提醒一下你们而已。”

那个叫做荣哥的戴帽子的人一脸平静,但他说的话也好像有理有据的样子,王成耸了耸肩膀,也不想再跟他继续争论下去:“好吧,干活干活,早点干完早点下班,这么冷的天回家抱老婆孩子热炕头,多么舒服。”

看着他一脸幸福的表情,我白了他一眼。

我说:“老王,你这是在成心气我吧,你有老婆的可以抱老婆孩子热炕头,我没有老婆的,回家只能抱冷枕头,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提老婆这件事情好不好?”

“你没有老婆,咱们荣哥家有三个女儿,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你可以弄一个啊?”

王成像是开玩笑,但是那个戴帽子的荣哥听了之后,突然发飙,提起块肥牛块扑了过来,伸手指着王成的衣领,咆哮道:“你他妈嘴里在吐屎吗?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砍成两半。”

他手里的肥牛块冻得硬邦邦的,每块有三公斤重的样子,比砖头还要硬,如果真的砍下去,脑袋还真的容易被砍成两半,我连忙过去拉住了荣哥的手:“荣哥荣哥,别发火,别发火,老王他也只是开玩笑开玩笑,你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拿别人的家人开玩笑,这种玩笑能随便开的吗?”

荣哥把王成猛地推到了一边,怒气冲冲的说。

王成的脸也吓白了,他喘着粗气没有说话,老段看这边在吵闹,连忙过来劝荣哥。

我也把王成拉到一边,对他说道:“我说老王,你这个嘴怎么就是管不住呢,拿别人的家人开玩笑,如果是我我也会生气的。”

王成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么小气,一个玩笑都开不起,真不是男人。”

“这不是开玩笑的场合,以后要注意点了。”

我抬头看着老段在那边安抚荣哥,我感觉那个荣哥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看起来每天都不讲话的样子,但有时候一旦爆发,好像谁都拦不住。

最危险的人物可能就是这种闷声不说话的人。

我拍了拍王成的肩头,对他说:“要不你过去跟他道个歉吧,毕竟是你错在前。”

“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开个玩笑而已,值得道歉吗?”

王成甩了我一脸,转身走出了仓库门。

我望着王成走出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感叹这个世上的人心复杂,人就这么要面子吗?拉下脸道歉都不可以吗?哎,实在想不通。

这时我的身后响起了老段的声音:“小吴,你知不知道这个姓王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劝阻,老板早就把他给开除了。”

“他不是老板创业的功臣吗?为什么老板会开除他呢?”

听老段这么说,我感到有些奇怪,连忙转身问。

老段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你不知道吧,你们那个配送群里面的聊天信息,老板,一字不漏的都清楚。”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我们上次吃饭的时候,你已经跟我们说过了,吃完饭回去,他就把这个群给解散了。”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老段说:“其实上次有人截屏给老板的时候,老板就已经下定决心把王成给开除了,你知道为什么王成会被调到我们这里来吗?那是因为这个截屏信息被老板给看见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如此说来,配送部里面,早就有人跟老板通风报信了。”

“当然,你们原来那个配送部也没有一个是好人,你们在里面说老板的坏话,另外的人去躲着截屏给老板看,这不是故意整你们还是干嘛?”

老段点着头跟我说。

我咬了咬牙,叹了口气:“真是人心险恶,看来配送部里面早就有人看王成不顺眼了,想要把他早点给整走,而且这一招不但用的还很管用,果然很快就给整走了。”

旁边渐渐消了气的荣哥突然说到:“这个要整王成的人,就是前几天被人搞死那个快递员。”

听他这么说,我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那个人呢?难道那个快递员的死,也跟截屏的事有关吗?”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没再说话,应该是老段提示了一下那个戴帽子的,让他不要再讲下去,我也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出自己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的样子,这样会让别人怀疑我的动机。

如果让别人怀疑到我的动机,关上口风,不想再透露消息了,那我就无从下手。

大家都意识到事情不能再讲下去了,然后就散开,自己搞自己的事情,但我心里还是一直怀疑着这个配送员到底是为什么死的?

是谁会对一个无辜的配送员下手,这是我首先要了解清楚的问题。

在忙活了两个小时之后,早上要配送的货物总算弄清楚了。

在仓库外面的月台上,配送部的配送也买,正在忙着理自己的货。

因为整个城市的货全部堆在一起,他们要把它分开,每个区域和每个区域分在一起,按区域出去派送。

所有货物大概有上千件的样子,配送员们拿着自己的配送单对着编号分着货物,看他们忙得焦头烂额的,分了半天没有分清楚。

这个时候老板刘飞出现在了月台上,看到月台上乱成一片,刘飞的脸,瞬间暗了下来。

他把配送新主管江镇叫了过来,劈头盖脸就问:“你们都分了几个小时了,货物还没分清楚,这是什么原因?不是说你到来就能提高配送效率吗?现在都十点钟了,车辆还没出去,你怎么样给我提高配送效率?”

被刘飞这么一喷,江镇像条狗一样点头哈腰:“其实不是我们配送部的错,而是他们仓库部的错,仓库之前没把货分配好,让我们配送部来分,越分越乱。”

这家伙一开口就在栽赃嫁祸。

仓库所有人的脸都黑了下来,特别是仓库主管老段,只见他杀气腾腾的盯着江镇的背影,恨不得过去把那个家伙撕了吃掉。

果不其然,刘飞听江镇把话说完,缓缓抬起了头,把目光送向了我们这边。

刘飞让江镇赶快把货物分好装车出去配送。

在一通忙活之后,所有配送部车全部出去了,刘飞才走到仓库。

在仓库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看那样子想要跟我们谈心。

只听他开口说道:“我来跟大家商量个事情吧,你们能不能在出库之前,把所有货物的区域给分配好,让配送部的过来就可以装货,这样的话能够提高很大的效率。”

“可以,但是我们人手不够,怎么解决?”

老段冷笑一声,他知道刘飞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江镇刚才把责任全部推到仓库部门的上面,他也知道刘飞不想再加人,就想用这几个人干完所有的活。

所以他用人手不够这个借口,想要封住刘飞的嘴。

但是刘飞笑了笑,给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办法:“你们人手不够,可以提前两个小时来上班,比如现在上班的时间是八点,你们以后六点就可以过来上班了。”

刘飞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这么一句话,仓库所有人都不乐意了。

老段说:“我们现在八点上班都累死累活,你还让我们六点过来上班,难道你真的要帮我仓库的人当牛做马来用吗?”

“你们早上提前两个小时来上班,下午就可以提前三个小时下班,这个事情可以吗?”

刘飞突然这么说,仓库不是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面犹豫不决的,的确提前两个小时上班,谁都不愿意,但是提前三个小时下班,却很诱惑人。

特别对于年轻人来说,能够提前下班,就表示能够多些时间出去浪。

刘飞可能也是抓着年轻人的心理,看到大家都在犹豫不决,所以要找最年轻的突破口,他把眼光瞄向了我:“小吴,你来发表一下意见吧,我这个提议可不可行。”

“我在想,我们能够准时来上班,但是订单能够准时打下来吗?”

我这话一出口,说的刘飞张着嘴巴,不知怎么回答我了。

因为我们公司的订单都是用打印机人工打印的,客户下完单之后,打单人员每天早上来统计一遍,统计完再通过打印机打印出来,所以说打单必须要人工来打,而且要提前把单打好。

如果按照刘飞的说法,仓库人员六点钟过来上班,打单员就必须提前一个小时,五点过来打单。

看见刘飞张着嘴不说话,我又加了一句:“如果刘总能够跟打单员商量好,那我们仓库也应该能商量好吧,毕竟提前下班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这是仓库所有人员的脸上表情都有些各不相同,看得出来他们拿不定主意,但对我来说这是无所谓的事情,六点钟过来上班也可以,毕竟我就住在公司后面。

刘飞听我这么说完,搓了搓手皱着眉头说道:“我回去跟小谭商量一下,你们等我结果吧,如果商量好了,我们会在最近这段时间,把上班时间改一下。”

第一百九十九章: 用心险恶

“这狗.日的用心险恶,居然开始整我们仓库部了,看来东北人真的不是什么好种。”

刘飞走后,老段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和王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时王成开口说道:“很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我到哪里他就看哪里不顺眼,我到了仓库部门,他就要让仓库鸡犬不宁。”

“其实就算你不来,他也会这样搞我们,这个小子野心大的很,他的目标不是配送部,而是整个配送仓储部门,他都想一手抓。”

老段盯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怀好气的说。

他的手刚才因为用力过猛,被砸青了一大块,看着都很疼的样子。

这时他抬起头,望着我:“小吴,你有没想过,你刚才的意见,害了整个仓库。”

我摇了摇头,我真的没想过什么,因为老板既然要改时间,我们不可能不让老板改时间,只能给老板设定点障碍,拖延一下这个时间,然后寻找应对之策。

我说:“放心吧老段,打单的不可能同意那么早过来上班,如果打单的不同意来上班,老板也不会自己过来打单吧?”

“你想的可能太天真了,按照我对刘飞的了解,就算打单的不过来打单,刘飞也会让我们自己打单,因为刘飞就是那种很抠的人,他想把一个人当成五个人来使用。”

老段能笑着说出来这句话。

我当时就无语了,张着嘴巴不知说什么好。

如果一个老板真的有那么抠,那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个世道讲理由的遇到一个不讲理由的,那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讲出来呢。

经过这么一闹,大家心情都不怎么好,吃中午饭的时候都闷闷不乐的,去到了食堂。

我和王成坐在一个桌子上,随便点了点菜,因为没什么胃口,饭菜凉了都还没吃下去一点。

王成看见我用筷子戳着菜,便问了我一句:“兄弟,你有没有觉得老段这个人话太多,而他身边那个家伙又太阴险。”

“老王,咱们都是出来打工,何必这么勾心斗角,而且都在同一个部门,说这种话也没什么必要。”

我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今天真的没什么胃口,也不想再把饭吃下去了。

王成从我面前把盘子拿走,他说:“你不吃给我吃吧,不要浪费粮食,等有一天你成家立室了你就知道节约是多么的重要。”

王成边往嘴里扒饭边说的头头是道,我也点了点头,觉得他说得很在理,毕竟自己理亏,在浪费粮食,被这么教训两句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成扒了两口饭,突然抬着头望着我。

他盯着我的脸,几秒过后对我说:“兄弟,过几天如果刘飞叫你早上提早过来打单,你一定要答应下来。”

我有些惊讶:“刘飞为什么会叫我过来打单,他不是说去跟小谭商量吗?”

“刘飞机都会叫你过来打单,100%的,所以你也不用惊讶,他哪天如果叫你过来打单,一口答应下来就行了,我这个要求你可不可以答应?”

王成说的很肯定,不像是在吹牛。

我疑惑的盯着他的脸,心里犹豫了几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在想,如果刘飞真的会叫我打单,那我早上的提议,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时候好心办坏事,也有这个可能,但是我心中还是抱着一份侥幸,希望刘飞跟小谭能够谈得拢,真的不要让我过来打单,本来仓库的事情就很麻烦了,在搞另外的麻烦事情在身上,会把我弄得焦头烂额的。

说1000道1万,我其实就想早上好好睡个懒觉,谁愿意那么早四五点就起来,何况是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起那么早,简直就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下午没多少单子,也没什么事情,搞到四五点的时候,下班了。

刚出公司大门,我就看见了张请的车。

这家伙一脸坏笑的坐在驾驶位上,好像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了,我假装没看见他,自己仰头往我小区里面走去,张请在身后使劲按着喇叭。

我加快了脚步,往小区里面走,张请开着车冲了上来。

张请把车拦在我的面前,摇下了车窗,问我:“吴大医生,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还没看出来,你原来就是这么个小气鬼啊,都过了一天了,还在生气。”

“我哪敢生你张警官的气,我这是昨晚一晚没睡觉,实在太困,我要回去补个觉。”

我如实说道。

其实我真的没生他的气,如果昨晚上不是他把我放在那里,我也不会了解到这么多劲爆的消息所以反过来,我还要感谢他。

张请耸了耸肩膀,对我说:“睡什么觉睡,我请你去温泉山庄泡温泉去吧,对了,再家叫上你家里面的秦萌萌秦大小姐。”

“你怎么知道秦萌萌在我家,我是老张,你不是当警察的,我觉得你就是搞特工的。”

我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拨通了秦萌萌的电话,能让张请这个铁公鸡请去泡温泉,那是天大的好事,我干嘛不去呢?

秦萌萌听说要出去泡温泉,当然很开心。

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很快秦萌萌就换得漂漂亮亮的,冲出了小区,我们坐上张请的车,我开口道:“张警官,又有什么大案子需要帮忙,出手这么阔绰,连泡温泉都愿意请,看来不是一般的小案子。”

“我怀疑你们公司的仓库部门那两个人,对你们公司快递员的死,有着很大的联系。”

果然警察就是警察,一开口就在聊案子,我和秦萌萌对视了一眼,秦萌萌说道:“张叔叔,我家大叔这么累,你就不心疼一下他,让他休息一下,等泡完温泉再聊案子好不好?”

“嗨哟喝,小家伙还懂得心疼人了,但是你家大叔再累,我也不想放过他,小吴赶紧说吧,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张请蛮不讲理的说着。

秦萌萌撇了撇嘴,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也苦笑着,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回答张请:“这个案子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据我所知,死去的快递员跟那两个仓库员是一伙的,他们合起伙来贩卖走私货,一起赚钱的人,应该没有什么杀人动机。”

“正因为他们是一伙的,正做着非法的买卖,就更有杀人动机,万一他们分赃不匀什么的,动了杀机,那也不好说。”

张请说这句话好像很在理。

但是我很快就否决了他的话:“这个你放心,不存在分脏不匀,因为那个老段还是一个很大方的人,昨晚上我跟他们走了一趟,他就给了我600块钱的跑腿费。”

我说着掏出了,昨晚上老段给了600块钱,塞到了秦萌萌手里。

请我们拿着那叠钱,有些惊讶的问我:“大叔,你这可是赃款,你给我干什么?”

“正因为这是赃款,我才让你替我保留着它,以后案子破了好上交,小萌萌,你大叔我的一世清白全寄托在你的手里了,你可不要一不小心把它给花掉了。”

我盯着秦萌萌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秦萌萌俏脸一红,把那600块钱攥在手中,使劲点了点头:“好吧,你既然这么信任我,我就替你保存好这笔钱吧,但愿你们早日把案子给破了,也早点还你的清白。”

“案子肯定是要破的,而且是必须破。”

张请一个拐弯,把车开进了一家叫做樱花庄园的农家乐,他边开车边说到:“垃圾场这个黑色产业链,吴大医生你给我盯紧了,我相信,只要我们顺藤摸瓜,肯定会扯出后面更大的真相,抓到更大的大老虎。”

“有些大老虎,一个小小的警察,我怕你没能力对付。”

我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张请身体一震,把车速缓了下来:“难道,你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我们南山是海关的关长,你敢动吗?”

我冷笑一声问他,张请缓缓抬起了头,把眼睛看向了前方,嘴里一字一顿的吐出了三个字:“莫北海!”

莫北海就是南山市海关的关长,这个人的势力很大,他的兄长莫南山,更是南山市一个鼎鼎有名的大人。

莫南山是南山医科大学的校长。

这个人我之前接触过,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

张请说:“如果他们真的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就算他们是什么顶天的大人物,我也会去动它,因为我身后站着的是国家的法律。”

他这话就像是在自己跟自己下军令状,或许每一个警察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张请也是那个想做英雄的人吧。

我们到了樱花庄园,泡了一个温泉,吃了一顿饭,差不多已到晚上了。

结完帐出的时候,张请突然问我:“今天晚上还想不想再去垃圾场转一圈?”

“开什么玩笑,你昨天晚上就让我在这里冻了一晚上,今天决对,不要再去了。”

我使劲摇着头,说实话我真的很困,昨晚熬了一晚上的夜,今天又折腾了一天,今天晚上还叫我再去垃圾场,那我是真的不想再去了。

谁知道我话刚说完,张请突然从他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两样东西。

我看了看他手里拿的东西,大吃一惊。

只见他手里也是两把气枪,还有强光手电夜视镜什么的。

我惊讶的问他:“张警官,你拿着气枪想干嘛?难道你要出去打猎吗?”

“你昨天晚上不是跟他们讲,你跟你朋友去垃圾场是为了打猎放风吗?”

谁知张请突然跟我这么说,我听完更加惊讶,我说的话张请怎么知道的?他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

这时旁边的秦萌萌突然推了张请一把,怒气冲冲的说道:“我说张叔叔,你做人也太不地道了吧,我大叔好心好意的跟你出去散心,你却在他身上安装监听设备来监视他,做人做到这个样子,你会没有朋友的。”

秦萌萌说着,从我手里掏出了一把手电,扔到了张请的怀里,正是张请昨晚给我的那把手电筒。

第二百章: 三年之约

听到秦萌萌的话,我感觉到有些惊讶。

再看着她把那个手电扔到了张请的怀里,我就更加惊讶了,难道这个手电有什么毛病不成?

这时只见张请板着脸,对秦萌萌说道:“萌萌,是你外公让他协助我们办案的,手电放在他身上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你可不要误解了。”

“我不管我外公怎么跟你们讲,但是,你们不能做,对不起我大叔的事情。”

秦萌萌丢下这句话,拉起我,转身就走了。

我被怒气冲冲给她拉出了三四十米,有些蒙圈的问道:“萌萌,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个手电里面有什么蹊跷吗?”

“我说我的大叔,你有时候很聪明,但有时候就笨的像猪一样。”

秦萌萌瞪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摸了摸脑袋,更听不懂她在讲什么了,苦笑着问:“我怎么就笨得像猪一样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不可以,跟你这种笨蛋解释不清楚,自己慢慢去悟去吧。”

秦萌萌甩了一下手,懒得理我。

我吸了一口冷气,转身看了看张请,只见张请还站在他的车旁边,一直盯着我们。

我对秦萌萌说:“老张今晚上找我肯定有正事,要不你先回去,我跟他去把事情办了我就早点回来。”

我这是在用商量的口气跟秦萌萌讲,但秦萌萌很快就拒绝了:“不行,你昨晚已经熬了一晚上的,今晚在吃宵夜,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她怕我偷偷溜掉,转身把我手拽住。

我就这样被她控制着,押回了小区,刚才看见秦萌萌莫名其妙的生气,我猜到张请肯定昨晚在手电里面安装了监控设备,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昨晚上我们谈话的内容呢?

不过警察安装的监听设备,我想也是为我安全着想,我也没放在心里。

但是我现在的确很累,我需要回去休息一下,所以今晚上张请的行动,我肯定参加不了。

回到家洗漱之后,在秦萌萌的监视之下,我上床睡觉。

刚钻进被窝,我就掏出了手机,给张请发去了一条消息:“北山菜市场,牛肉摊主有嫌疑。”

“为什么牛肉摊主有嫌疑?”

张请很快就回了我的信息,我连忙打了两个字:“昨天晚上那两个人挖出来的东西,全都是卖给牛肉摊主的。”

“好,你这个消息我知道了,但是今天晚上你还是得参加行动。”

张请又给我发了这么一条。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脑袋,连忙给他回了一句:“老大你也看见了,我们家那位姑奶奶,她已经很生气了,怎么可能允许我晚上再出去呢?”

“她没睡你旁边吧?”

张请突然这么问我。

我无可奈何的回答他:“睡个毛线,我可不是那种瞎搞的人。”

“既然没睡,你旁边你怕个鸟啊,晚上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开门溜下来,我就在你小区外面等着你。”

张请想当然的回了一条信息。

我正准备给他回下一条时,我的被子被掀开了,秦萌萌就站在床边,盯着我的手机屏幕。

伸手对我说:“大叔,要不你手机借我玩会儿呗。”

我连忙把手机塞到网身子下面。

拉被子把自己盖住:“这么冷,拉什么被子,赶快回去睡觉吧,我也要睡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一早就要起来上班了。”

谁知道秦萌萌像条蛇一样钻进我的被窝里面来:“好,一起睡吧,既然天气这么冷,我来帮你暖暖被窝。”

“别开玩笑,男女授受不亲,怎么可以睡一个被窝里面呢,赶快出去。”

我想把她推出被窝,但是她却钻进了我的怀里,把手机给摸走了。

等我想把手机抢回来时,她却在手机上啪啪啪回了一条信息:“好,那你等着我吧,我马上就下来。”

这显然是给张请回的。

秦萌萌回完信息,迅速关了机,把手机锁到了床头柜里面去。

然后一脸坏笑的盯着我,我问她:“我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想干嘛?如果他真的傻傻的在下面等着,今晚上岂不冻坏。”

“冻坏就冻坏了咯,谁叫他昨晚上放你鸽子了呢,活该。”

秦萌萌啪的把灯关了,攥着被子,钻进了我的怀里。

那样子是真的要跟我挤被窝,我连忙说:“姑娘,别这样好不好?我不喜欢跟别人睡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如果不在这里看着你,晚上一定会偷偷摸摸跑掉,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欢跟别人睡觉?今晚上都必须让我在你被窝里睡。”

秦萌萌说的好像很有理,但是我知道她就是歪理邪说。

我连忙向她承诺到:“你放心吧,我晚上一定不会跑,如果我跑出去我就是小狗,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难道连大叔的话你都不相信吗?”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别闹,睡觉。”

秦萌萌抢过去一个枕头,盖着自己的脸,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望着她的死缠烂打的样子,我也是无可奈何了,看来今天晚上想偷偷溜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但如果我不溜出去,让张请傻傻的在下面等着,明天见面我怎么解释?

我叹了一口气,拿被窝盖住了自己。

这时只听秦萌萌说道:“大叔,你老实跟我讲吧,除了我之外,你这辈子睡过几个女人。”

我连忙坐起身来,对秦萌萌说:“小孩子,你不要瞎说,我没睡你,是你钻进我的被窝里面来,躺在我的床上,这不叫睡。”

“这都不叫睡,那什么才叫睡,你就跟我说说嘛?我很好奇。”

那就在秦萌萌打蛇随棍上,拽着我的睡衣撒着娇。

我连忙把他的手扒开,苦笑着说:“等你以后长大了,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孩子,跟他结了婚之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你是未成年,这种问题不是你应该讨论的东西。”

“我不是未成年,我马上就满18岁了,所以你不要唬我。”

秦萌萌哼了一声,很不服气的说,看着她水灵灵的脸蛋,我深吸了一口气:“萌萌,那个叫许少哲的人,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你要怎么处理跟他的关系?”

“一刀两断咯,反正我又不喜欢他,还要怎么处理啊?”

秦萌萌挑起下巴,无所谓的说道,但是我笑了笑,摇头说:“你可以一刀两断,但是我感觉他不想跟你一刀两断。”

“傻大叔,感情是你情我愿的,是双方共同的心愿,而不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就可以的,他喜欢我,但是我对他没有感觉,如果硬要跟他在一起,受苦的可是我。”

秦萌萌把我按倒躺下。

洁白的手搭在我的胸口,嘴里低声说道:“大叔你知道吗?其实我好怀念我们在砖厂的日子,那个时候我感觉随时都可以在你身边,我感觉我能抓到你,我也感觉你的心在我的身上,但是现在经过这么多事,我突然感觉你越来越虚无缥缈了,好怕突然就失去你……大叔,我这是怎么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心突然一跳。

一个温柔的少女,突然在你耳边,说出了自己长久以来不敢说出来的心里话,而这所有的心里话都是因为你,当听完这些话,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想?

我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秦萌萌脑袋:“傻孩子,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大叔永远在你身边,快睡吧,不早了。”

“你不要逃避现实好不好?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也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我也相信你不会看不懂我对你的感觉,当初在砖厂的时候,我把我的初吻都给了你,虽然在郭家屯,你突然对我翻脸,那个时候我心里有点恨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卷进漩涡里面去,可是你知道吗?你越是这么对我,你在我心目中,地位越是重要,我越是担心你,我知道,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会遇到很多危险,你越有危险,我就是越担心,这真是一个恶性的循环,大叔,我们怎么把这个循环给解决掉?”

没想到秦萌萌说着说着,竟然流出了眼泪。

我们躺在床上,就这样对视着。

我看着她流泪的双眼,从她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我落魄的身影:“萌萌,我老实跟你讲吧,你是我在南山以来唯一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也是唯一一个我不能动心的女孩,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我虽然对你动心,但我不可以跟你在一起,因为这是一个人的底线,我不想突破这层底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狗屁底线,你就是一个胆小鬼,喜欢我又不敢跟我在一起,但是我不怕,我还年轻,我还可以长大,吴晓你给我记着,我秦萌萌今天晚上就给你透个底,这辈子不管你跟谁在一起,不管你喜欢谁,我秦萌萌都会跟她争到底,你吴晓,早晚都是我的。”

秦萌萌一脸的不服输,她这股气势把我给吓到了。

一个小高中生,一开口就透露出一股藐视天下的气息,这实在让人折服。

在她这股气势面前,我所谓的底线狗屁都不是。

我伸手捧着她的脸,说到:“我答应你,我等你三年,三年后,如果我未娶,你也未嫁,到时候我去向你求婚好不好?”

“这才像话,作为一个男人就要说话算话,如果三年后你别来向我求婚,我一定发誓去你家门上,杀你个片甲不留。”

秦萌萌搂着我的脖子,突然破涕为笑。

我捂住听脑袋,轻声说到:“乖,为了我们的三年之约,要不今晚你就放我出去,把案子给破一下。”

“可以呀,我陪你出去都行,反正我也想出去浪一下。”

说实话,女孩子如果哄乖了,什么话都好说,只见秦萌萌唰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跑出去找衣服换去了,我想着刚才跟听讲的三年之约,心里还有些打鼓,毕竟一辈子的事情,就这么随随便便说了出来,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第二百零一章: 钻进坟墓

说起来跟吴晓发生过感情的女孩也有三四个吧。

面前这个秦萌萌,却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至于特殊在哪里?我也说不好,或许就是因为她敢爱敢恨,个性率真这一点,让我对她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年轻真好,年轻就没有什么顾忌,想做什么事情就可以去做,而且也不用计较什么后果,因为有些东西,就算错了,也可以用自己的将来去弥补。

但是我就不同,人如果到了我这把年纪,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再经历过几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他的心就会变得相当的沧桑。

这种沧桑不是用感情可以磨合弥补的,因为表面虽然看起来坑坑洼洼,但其实很脆弱。

一个人如果被伤的太多,那他就越担心会失去,担心多了就不干,再去爱。

所以为什么我要跟秦萌萌提出三年之约。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以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变得成熟起来。

最起码到那个时候,她会发现她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她有可能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更疼爱她的人,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再重新掂量,在我身上付出的感情,到底值不值得,她也再有机会重新选择。

世界上有句话说得很好,真正爱一个人,不是让她留在你身边,而是要学会放手。

如果你放开手的时候,她依旧不飞走,那,她就是你的人,她就可以永远留在你身边,如果你放开了,她只是在你身边眷恋一点时间,那你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这种测试虽然很残忍,听起来太不人道,但也是最现实最直接的一种。

重新穿好衣服之后,我带着异常兴奋的秦萌萌走出了小区。

想要说服一个一根筋的孩子,还真的要花脑筋,张请果然在小区外面等着我们。

他看到我身边带着秦萌萌,有些惊讶:“兄弟,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带着小女孩出去,你不怕发生危险吗?”

“我不是小女孩。”

秦萌萌很快便说出了自己立场,她拉开车门先钻了进去:“我是吴医生将来的另一半,所以不管吴医生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到哪里,这就叫同甘共苦。”

张请被秦萌萌的这一席话吓到了。

他睁大眼睛盯着我,那表情像是在问,兄弟,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对张请摇了摇头,苦笑着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因为我是有苦说不出啊,所以拉开了车门,我也钻进了后排,把后排里面两只气枪拿了起来,研究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玩的?

张请问我:“往哪里走?你说话。”

“不是要去打猎吗?那咱们先去打猎吧,我家这位小姑奶奶就是为了要跟着我们出来打猎,所以连瞌睡都不睡。”

我把玩着手里的气枪,诉着苦。

张请摇了摇头:“唯女子以小人难养也!”

他说着发动了汽车,但是秦萌萌听了这话却不干了,拿起另外一把气枪,顶着张请的脑袋:“张叔叔,你如果再在那里瞎说,信不信我开枪崩了你。”

张请说:“小孩子不要乱搞这东西,这虽然是气枪,但是也能杀死人的。”

我把秦萌萌手里的气枪拿了过来。

推开枪膛看一下,里面没有上弹,我问张请:“你这个枪是从哪里搞来的?难道你们警察也配气枪吗?”

“这是其他同事收缴过来的,刚好今天晚上我们要伪装成打猎的,所以我就借来用一用。”

看来张请真是个神通广大的人,连气枪都能借到,而且这气枪还是高配版的气枪,如果一旦击发的话,还真能打死一头野猪。

我盯着气枪对张请说:“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这个枪的威力跟狙.击枪的威力差不多,如果你们不收缴到,留在社会上,这是很大的隐患。”

“当然是隐患,所以我们警察的职责,就是扫除一切隐患。”

张请认真开着车,我们聊着聊着就再次拐进了山林,他把轿车停在山腰处,对我们说道:“就在这里下车吧,我们既然是出来打猎的,就要装的像一点,等一下我和小吴一人拿一把枪,萌萌你就拿着手电帮我们开路。”

他一下就把工作给安排开了,我和秦萌萌也没有反驳,按照张请的安排,每人拿了自己的东西走下了车。

走下车后,张请打开了气枪上的夜视镜:“这些犯罪分子搞这个东西搞得挺先进的,连我们警察都没有这么先进的装备,说实话如果跟他们正面交火,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

“手枪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气枪的有效射程是三百米,如果有人拿气枪跟手枪交火,你们警察还真的没有必胜的把握。”

我很同意张请的说法,毕竟手里拿的是真家伙,这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请拉开枪栓,拿出一颗铅弹,塞进了气枪里面。

我看到他这么做,突然很惊讶的问他:“兄弟,咱们出来办案,你不会真的要打猎吧?怎么会在墙里面塞子弹呢?”

“做样子就要做的像一点,何况在这荒山野外,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野生动物,等下冲出来,我们不得防身吗?”

听他这么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但是就算遇到野生动物,你难道还真的开枪击毙它?

不管了,说归说吧,安全意识高一点始终是好一点。

怪就怪在,我昨天晚上瞎扯了一通,让这个张大警官信以为真,今天搞了个假戏真做,还真借了两把气枪,为了办个案子,这动用的东西还真多,代价还真大啊。

我们走进了灌木丛里面。

冬天的灌木丛全是枯枝败叶,秦萌萌照着手电走在前面,我和张请一人拿着一杆枪走在后面。

大晚上的只有嗖嗖的冷风从耳边划过。

我们在枯枝败叶里面摸索着,往山顶的垃圾场,慢慢的走了过去。

从半山腰走到垃圾场,大概还有个两三百米的距离,这中间灌木丛竟然是一片荒坟堆。

这片荒坟堆看起来就是一块乱葬岗。

走进坟堆里面,秦萌萌显然是害怕了,她不敢往前走,只敢把脚步放缓,等着我走到她身边,才敢挪步子。

我问秦萌萌:“你怕什么怕,不过几个烂土堆而已,人死就化成了白骨,什么都没有了,这有什么好怕的。”

“我什么都没怕啊,我只是担心你走路跌倒,所以,等着你给你照亮。”

秦萌萌还在那里鸭子死了嘴还硬,我也不想跟她纠缠下去,既然她害怕,那就让她留在我身边,我走前面来替她开路。

我们穿过了几个坟堆,走到一丛小山岗上面,在山岗上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墓,秦萌萌用手电光照了一下那块墓碑,看到墓碑已经变得很黑了,看起来这是一座很古老的坟墓,应该有个几十年的样子了吧。

我们三人盯着坟墓,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冒出了一大团蓝色的火焰冲天而去。

秦萌萌吓得一声怪叫,钻进我的怀里,大声说道:“大叔,这是鬼火这是鬼火吗?我们难道看见鬼火了吗?”

说实话,我的心也吓得怦怦直跳,旁边的张请也是被吓得不轻,只听他咔嚓一声,把手里的气枪上了膛。

我连忙伸手按住了张请的枪口,对他说道:“张警官,先不要轻举妄动,这应该是磷火。”

鬼火通常出现于农村,多出现于干燥的夏季坟墓间,不过偶尔也会在城市出现,原因仍然未知。

一般科学认为,因为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磷化氢,是可以自燃的气体,质量轻,风一吹就会移动,走路的时候会带动它在后面移动,回头一看,很吓人的,所以被那些胆量小或者迷信的人称作“鬼火”。

不过这种关于鬼火的解释还没有得到证实,总的来说鬼火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听我这么说,张请也深吸了口气:“管它是什么火,我们自己先要稳住,毕竟我们自己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鬼。”

我攥住了秦萌萌的手,安慰秦萌萌:“放心吧萌萌,有叔叔在身边,什么都不要怕,我们赶紧穿过这片树林,上到垃圾场就好了。”

听到我的安慰,秦萌萌的情绪很快便稳定了下来,但是她还是死死攥着我的手,不敢放开。

这也难怪,大半夜的亲眼目睹坟墓里冒出一团火,别说女孩子了,光是我这个大男人,当时也是吓得不轻。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快走出这里,离开这个乱葬岗,毕竟大半夜的几个人在乱葬岗里走来走去,就算没什么东西,也会让自己慎得慌。

可就在我们马上走出乱葬岗的时候,山顶却飞下了几块石头,噼里啪啦的砸在我们身边,我们三人连忙找掩体,躲避上面飞下来的石块。

张请压低声音问我:“是不是我们的行踪被人发现,上面的人丢石头袭击我们?”

“我看很有这个可能。”

其实我们的掩体就是乱坟堆,我们虽然躲在坟墓后面,但是上面的人可是居高临下的,他们一眼就能看清楚我们在哪里,这不我们躲好几块石头就擦身而过,差点就砸中我们。

我和张请同时说到:“萌萌,赶快把手电关掉,别让上面的人看见我们的光。”

秦萌萌听到我们的话,连忙关掉了手电,我拉着秦萌萌赶紧转移自己躲避的地方,因为不能待在原地,我们的方位刚才已经被光线暴露了,上面袭击的人肯定会指着那个方位一直袭击,如果呆在那里,绝对不安全。

我们两人摸着黑夜,在坟堆里乱窜,迅速移动了十几米,在一个山坳后面找到了一个小土洞,连忙钻了进去。

钻进土洞之后,秦萌萌紧紧抱着我,对我说:“大叔你看,如果我不跟你来,你一定有身处危险了。”

“你跟我来也不一定安全啊。”

我苦笑道,这时只听张请在外面说到:“你们两个钻到人家坟墓里面干嘛?”

第二百零二章: 向谁求救

听到张请在外面那么一说,我和秦萌萌连忙打开手电,观察了一下。

果不其然。

我们两人躲在了一座墓坑里面。

这可能是之前有人把坟迁走,把里面的东西挖走了,只剩下一个坑。

而我们两人看见了这墓坑,什么都没想就往里面钻,虽然能够当做掩体,但活生生的人躲在墓坑里面,这实在让人慎得慌。

不过两人经过几秒的惊慌失措之后,我们连忙关掉了手电。

我压低声音对张请说:“要不你也进来吧,这虽然是个墓坑,但比外面安全多了。”

“大叔,你确定真的要躲在这里面吗?”

我话还没说完,秦萌萌便拽着我的衣袖,追问我。

我摸了摸秦萌萌的脑袋,把她按在怀里安慰她:“没事的,这是搬空了的坟墓,跟普通土坑没什么两样,既然躲在这里面安全,为什么不躲在这里面呢?”

“但我总觉得心里为什么老不得劲,在这里躲一下回去我一定会做噩梦的。”

秦萌萌可怜巴巴的跟我说到。

这时张请在外面说:“好吧,你们两人先躲在里面,我看看到底是谁袭击我们,我想个办法还击。”

他说着已经拉开了枪栓。

我看他拉开了气枪的枪栓,心里一惊:“老大,你不会用气枪打他们吧,如果把人打伤这是违法的,你一个警察用气枪把人打伤,这叫知法犯法知道吗?”

“现在没有退路,保命违法更重要。”

张请说完这句话,用他身边的一座矮墓作为支架,把气枪架在墓顶上,用夜视镜搜索着石块飞来的方向。

我再次提醒张请:“要不,你呼叫救援,让防暴队的来解决他们,你千万不能对他们开枪啊。”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我必须驱散他们,因为今天晚上我们必须拿到证据。”

张请仔细搜索上面的动静,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狙.击手的架势。

我和秦萌萌对视了一眼。

我知道现在就算九头牛也无法把张请给拉回来了,他要用气枪驱散那群袭击者,我担心的是怕他万一失手击伤或者击毙一个袭击者,那今天晚上事情就会闹大。

秦萌萌拽着我的手,我感觉得出来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她小声对我说道:“大叔,我以为出来跟你们打猎很好玩,没想到出来就遇到真枪实弹的实战,我不知道我这一趟跟着你们出来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怕什么?咱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这几个小毛贼,我们的张警官还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也在我的气枪里面放进了一颗铅弹。

我知道,如果等一下张请真的开枪,把上面的人激怒之后,上面的那些人肯定会红着眼冲下来,到时候近身肉搏,那情况就会更加复杂,所以在枪里面塞颗子弹也是一种自保的方式。

这时秦萌萌问我:“我们一起经历过好几次生死考验,你老实告诉我,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两个死在一起,你会不会后悔?”

“要不要这么煽情,这个时候说这个东西,好像不怎么适合。”

对于秦萌萌的问题,我真的不好回答。

第一,有外人在旁边。

第二,现在正是非常紧张的时候,我们必须要随时提高警惕,不能为任何事情分心,万一随便有一点分心,就可能改变结果。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旁边的这孩子她还小,我不想用任何方式改变她最初的想法。

“不忙,不忙我就要你回答,你必须回答,而且是要认认真真的回答,说出你内心里面的话,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我叫你现在回答我。”

秦萌萌竟然还真来劲啊,拽着我的手非得要我回答她的问题。

我咳嗽了两声,提醒张请替我解围。

结果张请那猪队友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我说吴大医生,要不你就回答她吧,如果你不回答她的话,我相信她会永远都会缠着你,问你,一辈子都烦你。”

“张警官,你这就不够朋友了,你不帮忙可以,你不能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你这叫火上浇油知道吗?”

我心里好是生气,本来向他求求是要他替我解围的,没想到他这个解围把我越围越紧了。

果然是名正言顺的猪队友。

就在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胡乱编个借口回答秦萌萌的时候,秦萌萌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好了,我想通了,你不用回答,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神圣的话题,我们应该在一个神圣的地方坐下来,慢慢的聊,反正不能在这荒山野岭,破坟堆里回答我这个话题。”

谢天谢地,这小姑奶奶,终于想通了。

有句话,再牛逼的男人也不是女人的对手,因为女人就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那几根肋骨,她们可以撑起男人整个身体,但也可以让男人的大厦轰然倒塌。

这不是在吹牛。

好多时候,习惯了一个人望着星空发呆。

那深邃的夜空,就似有一双眼眸,在与我默默对视。

我在想,那或许是另外一个我。

一个人的寂寞,谁能明白?你说你最懂我,可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总喜欢做同一个梦。

梦里有很高的山,很深的峡谷,很蓝的天和很绿的水,而峡谷边上,有一座石头砌的小屋子,有小烟囱,有小窗户,趴在窗户边可以俯视下面江水里那一帆帆往来的船只。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人生过往,就如一帆孤桅,错过多少岸多少风景,到尽头,有谁陪伴?

或许爱了恨了,或许聚了散了,或许来了去了,或许哭了笑了,或许,一起都不过一场梦幻。

今天的遗憾是昨天的冲动所造成的,而你的昨天,或许只是想想,这样做快乐一时,没有想想,这能让你后悔一生。

这就是命运!

当命运左右着人的时候,当一切美好幻化为伤痛的时候,曾经的阳光,带给你的不是温暖,只是刺痛。

流着泪笑的人,心在彼岸。

而彼岸,却没有什么,或许,只有遗憾……

只听张请在外面说道:“兄弟别在这里瞎感慨了,我已经发现敌情了。”

“什么情况?你能说仔细一点吗?”

我立马回过神来,秦萌萌听了,也连忙躲到我身后,看起来这丫头还是胆子比较小。

张请说:“向我们投掷石块的应该是三个人,但我感觉上面的人不止三个。”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上面的人不止三个,发生近身搏斗的话,我们肯定会吃亏,因为我们只有三个人,而且秦萌萌还是女孩子。

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发毛。

张请又说道:“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垃圾堆里应该有十多个人吧,他们有几个人专门用石块攻击我们,而其他人在埋头挖垃圾。”

“十多个人,要不我们去吧,我看真不是他们对手。”

秦萌萌在我身后小声提醒我。

但是张请却果断的拒绝:“来都来了,已经不可能再撤了,吴晓,我现在用*压制住他们的攻势,你想一想,能不能搞到增援?”

他叫我去搞增援,我在哪去搞?

这不是让我做无米之炊吗?我在南山,又没有什么势力,更没什么亲戚的,而且在这黑灯瞎火的情况之下,让我去外面找帮手,我实在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啪!”

张请已经开了一枪。

山顶上的垃圾场里面响起了一声惨叫。

我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击中了人,你为什么要开枪啊?这样非常有可能激怒他们的。”

“不是非常有可能,现在他们已经被激怒了,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没想到张请竟然这么回答,他边说话边装弹,看得出来他是故意激怒对方的,我气得直跺脚,连忙提醒他:“你可要小心啊,气枪气罐里面的气体最多只能支持你激发20来枪,如果你把气体用完,我们现在就是手无寸铁的。”

“看不出来嘛?你一个心理医生,对枪械还懂得不少。”

张请已经装完子弹,再次举起了枪。

我看他举枪就要射击,我连忙提醒他:“你不可以再激怒他们了,如果把他们杀红眼,冲了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张请拉了一下枪栓,把眼睛靠在夜视镜前面,嘴里说:“我必须挡住他们的石块,谁用石块扔我们,我就击倒谁,他们这个嚣张的气焰必须压倒下去,要不然……”

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石块飞了过来,正中脑袋。

张请歪了一下,扑通一声滚倒在地。

我拿手电一照,只见他满脸是血,看得出来,他的脑袋已经被石块砸破了。

我骂了一句娘,冒着被石块砸中的危险,冲出了墓坑,拽着张请的手往回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张请拖回了墓坑,连忙撕下身上的布,替张请包扎着脑袋。

看着张请快要昏过去的样子,我连忙嘱咐秦萌萌:“你按着他头上的布,替他止血,我堵在外面,不让外面的人钻进来。”

我把张请那上了膛的气枪拖了回来。

在慌乱之中摸出手机翻开了一个电话号码,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拨打过去。

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喂,你是谁?”

“我是吴晓,请问你是张青的徒弟吗?”

听到电话里面这么说,然后我连忙问了一句,对方愣了一下,回答我:“对啊,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现在被人困在垃圾山上,你能不能想办法带上你的师兄弟们,上垃圾山来就我们一下。”

我直接这样说道,对方听了我的话,突然沉默了,很快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张请忍着剧痛问我:“你是不是在向那个工程师的徒弟们求救?”

“是啊,除了他们,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帮我们。”

我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有些失落,张请听了却哭笑不得:“你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你自己把他们的师傅送进了监狱,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再来帮你呢。”

第二百零三章: 危险过招

他说的话也不错。

其实我跟张青本来就没多少交集,而且之前还有过过节,甚至还因为打架闹到派出所里面去,张青的那几个徒弟对我的印象更是差,所以说想让他们来帮我的话,在别人看来,这可能就是白日做梦吧。

其实在我自己看来,我也觉得这是在白日做梦。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毕竟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我除了叫张青的徒弟,其他人我真的还不好叫。

因为其他人还没到生死之交的地步。

我对张请说道:“你就不要管了,先不要动,让萌萌看看你的伤口深不深,如果伤口实在太深的话,得赶紧叫120上来,先送到医院再说。”

“遇到这帮匪徒,就算120的车上来了,还被掀翻。”

张请一只手捂着滴血的脑袋,嘴里不怀好气的说。

秦萌萌边帮张请止血,并对我说道:“大叔,我们为什么不报警呢?我觉得,现在只有叫警察上来才是最安全的,何况张叔叔也是一位警察,如果张叔叔叫上他们的同事,那警察肯定会立马赶到的,我们就这样拖着,不是事儿。”

秦萌萌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我知道张请肯定是不会叫上他的同事上来的。

最起码在现在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叫的,因为他不想打草惊蛇,对方既然丧心病狂的用石块袭击我们,肯定有什么东西需要隐瞒,如果我们把这波袭击压制下去,那我们就能得到很重要的情报,许多东西都是需要冒险才能得到回报。

我对秦萌萌说:“你什么话都不用说,专心帮他止血吧,外面的人交给我,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冲进来的。”

我提着气枪,摸索着,爬了出去。

秦萌萌在身后嘱咐我:“大叔,你要注意安全,你受伤了,我会心痛的。”

“傻丫头,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你替我照看好他就行了。”

我手里握着一把枪,肩上背着一把枪,匍匐在草丛里面,这个场景让我想到了一个游戏,就是刺激战场。

我现在是伏地魔吗?

好像不是,我现在是被人围攻,因为别人已经知道我埋伏的地点,人家就算用石块砖头,就能把我砸得稀巴烂,而我又不能随便开枪。

这简直就是非常蛋疼的一件事。

我爬过了张请刚才受伤的地方,继续往前,灌木丛里移动着。

这时山顶上射下了几束光束,光束在灌木丛上面晃来晃去,我知道那是垃圾场里面的人打着手电在寻找我,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在移动,要不然我肯定会被他们砸得稀巴烂。

幸好灌木丛旁边有一丛很深的荒草,我连忙顺势钻进了荒草里面,荒草大概有半米多深这个样子,我钻到里面去,草丛刚好能把我身体给盖住,我用一个石块把枪架好,凑在夜视镜面前,通过夜视镜,观察上面的动静。

这夜视镜还挺高科技的。

竟然还带着红外线的,我在镜子里面看得很清楚,红外线射出去,刚好落到垃圾场边一个人的手电上。

瞄准了他的手电,我突然心生一计。

“啪。”

气枪响了,对方的手电随着枪声响起,突然熄灭了下去。

这是垃圾场里响起了一阵骚动,我听见有人在那里说:“大家注意,大家注意下面的人有枪。”

为什么他们现在才知道我们有枪?难道刚才张请开枪的时候,想起的那个惨叫声,而是因为被枪击中了吗?

我刚才开枪把那把手电打废。

因为我想到如果打废他们的手电,他们就没有照明,那就没办法搜索到我们藏身的位置,这样我们就安全得多。

果然,我这个办法很好用,刚才一枪打费了对方一只手电,效果很明显,让对方瞬间骚乱了起来,攻击我们这边的石块,也少了许多。

这时,我的瞄准镜又瞄准了另外一支手电。

但就在我准备开枪时,那只手电突然关了。

上面的垃圾场显得一片黑暗,我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难道对方发现了我的意图,准备关掉手电,悄悄摸下来吗?

如果那么多人真的悄悄摸下来,来个近身搏斗的话,那我们肯定死到临头。

因为张请已经受了重伤,我也没有多少战斗力,秦萌萌还是一个弱女子,对方全部以群狼战术包围上来,我们三个人绝对就是待宰的羔羊,毫无抵抗之力。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在夜视镜里面观察着上面的动静。

我看到上面的人全部猫着腰凑到一起去,好像凑到一起,在商量什么东西,反正他们商量的东西对我们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处,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自己听得到对方说的话,或许因为太过恐惧,连手里的枪都在颤抖。

此时此刻的气氛相当的凝重,我觉得就算有一根针掉到地上,可能都会吓人一大跳。

我绷紧了我的神经,我想我应该通过的办法,把这个压力给破解掉,要不然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等死的过程是相当煎熬的,没谁承受得了,包括我自己。

垃圾堆旁边的人,已经商量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样子,他们一直蹲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我感觉,他们那么做,好像另有意图。

但是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却猜不透。

我把手指头搭在扳机上,虽然随时可以按下扳机,但是我不知道我该攻击哪一个目标。

忽然我脑袋里想到一个想法,这些家伙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看起来是被我们吓到了,其实他们的人数也不够啊,刚才张请不是说他们有十多个人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只有五六个人的样子。

我连忙对秦萌萌收到:“萌萌,这些家伙在调虎离山,你一定要注意,他们肯定有人摸下来了,他们要声东击西。”

“好的,我知道了,我的手电是不锈钢的,他们只要敢近身,我就可以把手电当做武器,来保护张叔叔。”

听秦萌萌的话,有些临危不惧。

我知道秦萌萌会跆拳道,一个人打两三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我就怕对方一拥而上,那就是单拳难敌四手,所以我第一时间要把这个隐患排除掉。

想到这里,我连忙换了一个位置。

用狙.击枪上的夜视镜,观察其他方位。

如果上面的人想要偷偷的摸下来,那肯定要换一个方位,在我们不注意的方向,悄悄的摸到我们身后,对我们发起突袭。

果然在垃圾山的山坳处,我发现了两个人,只见他们悄悄的,用手里的手机照着路,正在从我们的方位慢慢的靠近。

我不敢多想,屏住呼吸,用手里的气枪瞄准了他们照路的手机。

开了一枪,那个人手里的手机被我打落在地,只听那边传来了一声臭骂:“tmd,老子的苹果手机,这个龟儿子的枪法太准了,竟然一枪打落。”

他们的手机被我打倒在地,也吓了一跳,连忙找个地方作为掩体,躲了起来。

打掉一边的手机,我要继续用夜视镜搜索着,搜索了一圈之后在路口又发现了三个人,这三个人一定是知道了我们的方位,所以直接朝着路口冲了上来,因为我们就在路的尽头,一个小山包包上,如果他们冲上来,没有任何遮挡,直接就冲到我们面前。

这三个人看起来人高马大,身体很强壮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如果冲上来,那肯定就会发生一番激烈的搏斗。

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没有把握搞得过他们的,所以我必须用自己的办法,把这三个人的脚步定下来。

三个人在移动当中,如果在高速移动当中,你就很难瞄准,就算你击中了别人,你也会击中别人的致命处。

我手里的气枪连野猪都能打死,何况是人。

如果一枪打死一个人,那今天晚上我就完蛋了,别说案子破不了,那我还得去坐牢,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这种亏本生意我一般是不会做的。

幸好我发现了有一个小窍门可以利用。

路口大路的边上有座新坟,好像是刚下葬不久的,新坟旁边的道路上方,悬挂着一条用纸扎的大花圈,我也不知道,这花圈为什么会挂在路的上空,或许是用来招魂的,花圈是用一条麻绳挂在树上的,我看见了那条麻绳,把我的枪瞄准了麻绳的正中位置。

三个人跑到花圈下面的时候,我开了一枪。

幸好手里的气枪带着红点瞄准,而且距离也不是很远,我这枪打得相当精准,子弹飞过去,直接切断了那条麻绳,花圈掉下来,扣在了三人的头顶。

那三个人被头上掉下来的东西砸倒在地,慌乱之中连忙掏出手机想要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砸中了他们。

结果手机刚按亮,我已经装好了弹。

“啪。”

一声枪响,一个手机掉到了地上,但就在他们手机落地的时候,他们已经发现了,扣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个大花圈。

三个人吓得尖叫了起来,有人还带着哭腔说:“闹鬼了,闹鬼了,我们遇见到鬼了,花圈从天而降,难道是鬼从头顶扔下来的吗?”

那个人这么一说,另外两个人连忙推开身上的花圈,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过身落荒而逃。

就在他们没跑出去多远,一辆皮卡车就在路中央停了下来,从皮卡车上跳下七八个年轻人,手里都拿着钢棍什么的冲了上来。

把花圈下面压着那个人一把拎了起来,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个医生,他姓吴,叫做吴晓。”

“我不知道谁叫的吴晓,我只知道有几个人想要影响我们做生意,影响我们做生意,我们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那个被花圈吓得浑身发抖的家伙在那里说道。

几个年轻人一把把他扔到地上,提着钢管直接往我们藏身的地方冲了过来:“吴医生,你不用担心,我们来了,如果有谁再敢威胁你们,我们保证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第二百零四章: 新的任务

听到年轻人们的叫喊声,我突然有些喜出望外,因为我知道我们的援兵到了,死马还真的成了活马,现在情况立马反转。

上面垃圾场的那一帮人发现了下面的情况,也是坐不住了。

他们连忙迅速散开,好像要夺路而逃。

我在草丛里面看到这个情况,连忙大声指挥道:“小兄弟们赶快冲倒垃圾场,去控制住局面,能逮到几个算几个,一定要把证据留下来,今天晚上我们就是冲他们来的。”

那些年轻人听到我的话,也是毫不犹豫,迅速冲上垃圾场。

上面响起了一阵打斗声,我和秦萌萌从坟坑里把张请给拖了出来。

这时有两三个年轻人跑到我们面前,看到张请这个情况,也是吓住了。

我叫年轻人们赶快把张请弄走,因为张请这个情况必须要送到医院,不能耽搁救治的时间,那几个年轻人听了我的话,一刻也不敢停留,连忙把张请弄上了他们的皮卡车,掉头就往外面冲去。

送走争取之后,我带着秦萌萌,也冲上垃圾场。

这时,垃圾场里的年轻人们,已经控制住了两三个人,而且还控制了一辆三轮车,其他人看来是打不过,然后落荒而逃了。

我用电筒照了照被年轻人控制的那几个人,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但是我还是问他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半夜来到垃圾场,而且还用石块伤人,我们可没有得罪你们,你们要对我们下死手,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几个人死死地着脑袋,因为他们知道落到我们手里,再反抗也是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我们想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东西,好像也很困难,因为他们始终闭着嘴巴,不想透露任何东西,更不想告诉我们,他们的同伙是什么人?

无奈之下,我只好叫秦萌萌拨打了报警电话,在警察到来之前,我把身上的气枪放到了张请的轿车里面。

今天出警的警察是个熟面孔,他不是别人,正是莫尘。

莫尘走到我的面前,望着我的脸,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叹了口气:“吴晓,怎么哪里都有你,这次更厉害,连秦萌萌你都带出来了,我看只有想不出来的事,没有你干不出来的事情吧。”

“莫警官,赶快处理你的警务吧,其他东西,以后再说。”

我不想跟莫尘吵嘴,因为今天晚上太过惊险,已经过了我心理承受的极限,现在竟然抓到了几个挖垃圾的人,我相信警方能够顺藤摸瓜,把后面的人给拽出来,所以以后的事事情应该也不需要我参与,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赶快回去休息一番。

这是秦萌萌跑上去拉着莫尘的手,对她说道:“莫莫姐,你改天有空就去我家玩吧,我有许多话想跟你讲。”

“小萌萌,你要注意安全,不要再跟这吴晓瞎闹了,他就是个混蛋。”

莫尘看着秦萌萌灰头土脸的样子,好像也有些心疼,所以狠狠瞪了我一眼,想用这个眼神来警告我,以后不要带着秦萌萌出来瞎闹。

秦萌萌对她吐了吐舌头,摇着头说:“是我自己要跟他出来的,就跟大叔没什么关系,姐姐你不要冤枉好人哦。”

“你就不要再替他说话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记住姐姐的话,以后不要再跟这个人出来瞎闹。”

莫尘指挥着他们的同事,把我们逮到的几个人塞进了警车里面,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从垃圾场撤走了。

看着警车也去的背影,我对身边几个帮忙的年轻人说:“小兄弟们,今天晚上真的要谢谢几位了,如果不是你们的及时赶到,现在我们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吴医生,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一场,如果不是你,我们的师父肯定会误入歧途,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恩人呢,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就是,这也是我们师父入狱之前交代我们的。”

原来张青在入狱之前已经交代了他们,以后我有什么事情,他们一定要帮忙,看来张青也是够朋友,也值得相识一场。

我们把年轻人送回他们宿舍之后,才开着张请的车,去到张请的医院,看望他的伤势。

到了医院之后,张请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现在正在打着吊瓶,看来是在消炎什么的,我在桌子上摆出了我们买去的宵夜,对张请说道:“我说我的张大警官,你的命真是够大的,这样都死不了,来吧,吃点东西庆祝一下。”

我把两只鸡腿递到了他的面前,张请拿起一只,毫不客气的啃了一嘴:“没想到你这张嘴还真歹毒,一心想咒我死啊,好吧,你想我死也可以,你就买这些好吃的来把我撑死算了。”

张请心态还真是不一般的好,脑袋被人开了瓢,还能够在这里说有说有笑。

我倒满了一杯啤酒,递到张请面前,对他说:“今天晚上的人抓到了三个,接下来该怎么顺藤摸瓜,就看你们警察大显神通了,我还是回去上我的班,也不想插手了?”

“恩,我觉得你应该回去,专专心心上你的班,顺便调查一下,你们公司的快递员死亡谋杀案,这边的走私案子,就交到我的身上吧。”

这家伙边啃着鸡腿,边理所当然的跟我说道。

我喝了一口酒,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是旁边的秦萌萌,也啃了一口骨肉相连,替我抱不平:“我是张叔叔,我家大叔一边要上班,一边要替你们查案,又得不到什么好处,难道你们真的把他当成侦探来使用吗?”

“小萌萌,你家大叔是正义使者,好人会得到好报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替他担心。”

这张请还真是死不要脸,得了便宜又卖乖的那种家伙,我这替他们查案,好像变成必须的了,还把我说成什么正义使者,这个高帽子盖在头上,我真的无法消受。

我猛喝了一口酒,用喝酒的动作,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说实话我本来想避开这些繁琐的事情,安安静静的找个班来上,找个世外桃源躲起来,结果总是事与愿违,我就算躲在了一个角落里面,都会被他们找到,都会有谋杀的案子找上门来,发生在我的眼前。

好像我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一般,这辈子投胎过来就是要替他们圆场的,就不圆场也不行,因为不圆场,我就会被卷到漩涡里面,再也钻不出来了。

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了,这时我接到莫尘给我打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面对我说:“吴晓,刚才你们是不是带枪出去了?犯罪嫌疑人举报你们手里有枪,这个事情让我们很难办。”

“当然,如果没有枪,我们早就被他们搞死了。”

我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我知道那些人肯定会把我们枪的事情给供出来,幸好这个枪是警察借过来的,所以应该也没多大问题,我心里已有心理准备,一点也不惊慌,回答的还是很镇定,直到让对方出乎意料。

莫尘说:“以后还是不要带着枪支瞎搞了,因为枪支是国家严格管控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谁也保不了你。”

“小警花,你打电话过来,不就是为了训我一顿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问她,莫尘在那边装作很认真的说:“少跟我油腔滑调,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我要警告你,你必须报警,不能一个人擅自处理,因为出了危险,谁也负不了责任。”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怎么年纪轻轻像个黄脸婆一样絮絮叨叨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了,今天太晚了,我要睡觉了,明天早上一早还要上班呢,你也早点睡吧,熬夜熬成大熊猫,那就更嫁不出去了。”

我真的不想听女人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这样听起来就像蚊子一样,很烦人,所以我连忙打断了她的话。

但是莫尘还是不想停住的意思,她继续唠叨着:“你丫,别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你看你搞出多少烂摊子来,还不去收拾,别说我是嫁不出去的人,我看你这种人啊,是不会有人再看上你了。”

“莫大警花,你怎么说起话来就像我妈一样的口气啊,挂啦挂啦,我头疼我头疼。”

我连忙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我不管他生不生气,因为我今天晚上真的是太困了,倒下去,如果没有闹钟,我一定会睡它个三天三夜。

幸好有闹钟,第二天早上6点,闹钟吵的我恨不得起来砸掉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闹钟在六点就响了,但是我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因为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只要一旦醒来,那就无法再睡下去了,想要睡个回笼觉都不可以。

我正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秦萌萌揉着眼睛走了过来:“大叔,是我把你的闹钟调到六点的,因为昨天晚上我看了你的手机,看到你们老板给你发了一条信息,叫你今天早上6点必须去公司报到。”

说完她把手机递到我的手里,你点开了那条信息,果然是刘飞发来的,我盯着信息,心里想到。

看来这刘飞真的要把上班时间提前两个小时,既然叫我去公司报道,那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算了,谁叫人家是老板呢,去就去吧。

我胡乱洗了脸,吃了点东西,迅速冲下了楼。

赶到公司办公室,我看到办公室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刘飞,另外一个是打单的小谭。

小谭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少.妇,长得比较丰满,相貌也属于那种不好不坏的,她这么早跟刘飞在办公室里面到底干什么呢?

刘飞看我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转过头去对小谭说道:“小谭,以后每天早上你就教他打印订单持续一个星期,直到他学会为止。”

我有些懵逼,这时刘飞转过头来看着我:“以后订单就归你打了,你每天提前半个小时来上班,下午提前一个小时下班。”

第二百零五章: 是我对象

果然在我的意料之中。

刘飞显然没有跟小谭谈好,所以以后打单的工作还是要我们仓库部来做,而他们认为我住得最近,所以我最适合做这个工作。

好吧,既然要这么搞。

那就根据他们的想法来做吧。

毕竟环境是要需要人来适应的,如果一个人连环境都适应不了,那他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刘飞把工作交代之后,就离开了。

整个办公室里面就剩下我和小谭两个人。

小谭显然还没睡觉,一直打着呵欠,我问她:“美女,你这么困吗?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来摸索怎么样?”

“我可不敢,今天单子打不出来,所有责任全在我身上。”

小谭连忙一个劲的摇着头,否决了我的提议。

看着她那么坚持,我就放心了。

其实刚才我只是在提醒她,让她不要睡着,毕竟第一次打单,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弄,如果因为我的冒冒失失,把事情弄坏了责任全在我的身上咯。

幸好今天的单子没有多少,没花多少时间全部打了出来,我也记住了打单的流程,过了一遍之后,我在脑海里理了一下,我相信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问题,我一个人应该能解决。

时间很快到了八点钟,其他上班人员也赶来了。

王成看到我,老早就等在那里,感到有些奇怪,走过来问我:“兄弟,你怎么来的这么快,难道今天心情好,提前上了个早班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答他道:“从明天开始,全部的人都要上早班了,不信你等着看吧。”

我话刚说完,老段也赶来了,仓库所有的人都到了,只是那个戴帽子的家伙还没来,老段掏出手机联系那个。

嘴里说着不应该啊,他平时都不会迟到的,今天是怎么啦?

结果打了半天电话,没人接听。

我们全部人都面面相觑,因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平常这么准时的一个人,竟然突然间会迟到。

不过一般来说,上班迟到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对于戴帽子的人那个人来说这并不正常,因为那个人本来就很准时的,所以此时此刻,老段的脸上起了一抹阴霾。

等了十多分钟之后,那个戴帽子的人还没到来,大家都满怀疑问的钻进了仓库里面开始各自忙活着。

差不多过了快半个小时吧,刘飞行色匆匆的跑进仓库,把老段叫了出去。

我们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老板把老段叫去有什么事情,以前也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啊,难道出了什么紧急状况吗?

现在大家都还在猜疑的时候,老段一脸悲伤的红着眼睛走了进来,交代工作。

原来那个戴帽子的家伙,在半路上出了车祸,电瓶车钻到了大货车肚子下面去,整个人被压扁了,现在还在太平间里面躺着的。

死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的心都沉痛不已,因为戴帽子那个人是老段的老乡,老段肯定不会继续工作,他要去处理这个事情。

老段走了之后,我们都怀着沉痛的心情,继续忙活着仓库里面的事情。

王成在我身边说:“兄弟呀,人活着一辈子,真的是太渺小了,你看无声无息的一条生命就没有了,所以要珍惜当下。”

“哎,别说了,干活吧,干完活我们一起去看看,毕竟也是在一个部门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之间还是有了感情不是,突然一下子整个人都没了,实在让人想不通。”

我说完这句话,王成也默默点了点头,转身去干活去了。

……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员工在上班途中突然发生车祸,而且还死了人,肯定要停业整顿。

在第二天整个公司就关闭了。

刘飞让所有人回家等待通知,这是谁都预料不到的结果,因为公司停业整顿,我们就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休息了。

趁着这个休息的时间,我准备去砖厂看一看。

毕竟砖厂里面还有我的牵挂,因为那边还有一系列的事情没有解决,这些事情不解决掉的话,我的整颗心也无法放下来。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的小姨妹还在砖厂里面。

传.销一天不灭,砖厂就一天不倒,只要我的根据地还在砖厂,我就不会放下了那里,所以我要趁这个机会先回去看看。

在我回去之后看到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砖厂的围墙已经修好了,而且比原来还高出了许多,现在砖厂门口有十多个青壮年把守着,看起来就像一个壁垒森严的监狱。

我心里面暗暗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有新的老板来这里投资,把砖厂重新翻修一遍了吗?

我连忙走到砖厂门口,跟那几个守门的大汉打听这个事情。

守门的大汉听到我的来意,好像很不欢迎我,你不怎么愿意回答我的问题,直接用一句话回击了我:“你是哪里来的人?为什么喜欢和这么多无聊的问题,如果你要去砖厂找活干,那就赶紧进去,但是我首先告诉你,这里面进去就很难出来的,如果谁敢私自出来,我们保证把他的腿打断。”

我冷笑一声:“好吧,你先放我进去吧,我就是来找活干的,我不怕被腿打断,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谁把谁的腿打断。”

在我的激将之下,那几个打手还真的把我给放了进去。

我顺着砖厂走,准备往宿舍和办公室走,结果砖厂里面巡逻的保安又把我给拦了下来。

保安拦住我问:“你是什么人?近来干什么的?大白天不休息,在这里晃来晃去,到底想干嘛?”

大白天休息什么?大白天不是干活的时候吗?难道这个砖厂已经换成了夜班了吗?

我心里正在疑惑的时候,几个保安把我拉拉扯扯,朝一排的小房子走了过去。

他们边走边对我说:“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先给你安排一个宿舍,今天晚上准备上夜工吧。”

我在他们的推搡之下,很无奈的掏出了手机,我准备给我的小姨妹打电话,因为这段时间来一直没跟她联系,她也没跟我联系,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砖厂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必须把这个事情了解清楚,再怎么说,我也是砖厂的总经理,怎么可以受到这种待遇呢?

结果小姨妹的电话还没打通,我就看见了她。

她也看见了我,她就在那排低矮房子最靠边的那间房子旁边,她看见我的时候,使劲向我招手,嘴里喊着:“姐夫姐夫,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我以为你把我们忘记了。”

听到她的声音,我感到十分惭愧,这么长时间没有跟她们联系,我竟然不知道她们到底混成什么样了,所以我连忙跑了过去,我想要把情况全部弄清楚。

几个保安把我带到房子面前,指着房子对我说:“你的宿舍到了,这里以后就是你休息的地方,晚上还有个小美女相伴,你小子就偷着乐去吧。”

我看着空荡荡的小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心里突然感到不舒服,对保安们说:“这里面一样东西都没有,大冬天的你们要把我们冷死吗?”

保安看了看我和小姨妹,然后对对我们说:“以后这里就是你家小两口的宿舍了,晚上上工后去砖坯堆里捡几条草席回来,铺床,做门!”

听完他的话,我们傻了眼,让我们在土坯房里打地铺还不为,还要我们睡草席?

我追问:“大哥,你这是开玩笑吗?天气这么冷,你叫我们睡草席?”

“天气冷,你们可以抱着取暖,不愿意睡这里,可以去睡大通铺,跟他们挤去。”

几个保安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地,还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房子里,只见对面站着一群蓬头垢面的野人,全部露出邪恶的眼神看向这边,小姨妹忙一把拉着我,走进了小屋。

在小房子里坐下,我听着小姨妹一脸憔悴的脸,有些心疼的问她:“灵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姐夫,你也许不知道吧,自从你走了以后,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一言难尽啊!”

我小姨妹说着说着,就抱着我哭了起来,我连忙拍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她:“别哭了,别哭了,你把所有来龙去脉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夫会替你想办法的,放心吧,我这次回来就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小姨妹点了点头,把所有情况跟我讲。

原来自从我离开之后,这个砖厂很快又被另外一家传销公司给霸占了,这家传销公司比原来那家更要恶劣,他们不但赶走了砖厂里面原来所有的人,而且把村民们所有的股权全部强占,虽然村民们组织几场闹事,但都全部被打压了下去。

灵儿因为不愿意离开,被他们强行强迫着去工地上工作,现在已成为一名工地上码砖的工人。

听到这里,我愤怒的眼泪哗啦一声流了下来。

捏着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墙壁,咬牙切齿的说道:“大通翔宇,这家混账公司,竟然敢欺负到我吴晓的头上,好吧,我吴晓这次回来,一定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

“姐夫,你知道是谁抢走我们的砖厂了吗?”

我小姨妹看到我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我冷笑着跟她点了点头,正想开口说话,这是门口多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鞭子,指着我的脸说:“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吧,赶快准备一下,马上就要上班了,老子先在这里警告你,你别他妈给我耍滑头,如果你敢跟我耍滑头,老子今天晚上就打残废你,你信还是不信?”

这个家伙,壮得像一座小山包一样,气焰十分嚣张,我看着他的脸,没有说任何话,但是我的心里,恨不得把他现场掐死。

我旁边的小姨妹连忙拉着我的手,那个气垫嚣张的家伙说道:“赵监工,这是我对象,他是来接我的,你放心,我马上叫他收拾过去干活。”

第二百零六章: 为你挡风

我一脸惊讶的望着小姨妹,我明明是她姐夫,他怎么会说我是她对象呢?难道她也被吓昏头了吗?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只见小姨妹使劲向我挤了挤眼睛,那意思好像在向我表达,让我配合她。

既然她让我配合她,那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就只好配合她呗。

我转个身,对这个铁塔般的汉子说道:“你先回去吧,不要吓到我媳妇儿,我们收拾收拾就过去干活。”

我真佩服我自己,竟然你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个叫做赵监工的铁塔汉子,脸上的一抹冷笑:“这么小个孩子,应该还未成年吧,竟然就被你搞成媳妇了,我说兄弟你这老牛吃嫩草,实在真tm无法无天啊。”

“关你屁事。”

我砰的把门撞上,把这个家伙关在了门外。

只听门外传来了那家伙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小子看起来很嚣张啊,等下晚上干活,如果不给老子老实点,老子一定会给你好果子吃。”

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我连忙问我小姨妹:“灵儿,你不会是傻了吧?怎么在这里胡说八道呢?我是你姐夫,什么时候变成你对象了?”

“姐夫,我刚才也是没办法,你不知道吧?这个姓赵的,平时对我就不怀好意,刚才幸好你在,我能把你当做挡箭牌,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原来刚才那个监工,好像对我的小姨妹有坏心思,小姨妹说我是她对象,也是被监工逼的没有办法,她想让监工断了念头,所以才出此下策。

听她说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这个混蛋,竟然敢对你有歪心思,我会让他尝到恶果的。”

“姐夫,我劝你还是不要惹他们,这群人就是一群狼心狗肺的家伙,他们的手段很残暴,我怕你把他们惹急了,他们会对你下狠手。”

小姨妹看到我脸上的表情,一把拽着我,劝我到。

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傻孩子,你放心吧,姐夫我自有分寸,对付这几个小混混,你说我手段多了去了,我会懂的,什么自保的。”

小姨妹一脸担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晚上的工地上,因为这里上夜班,所以我刚到就被催起来干活,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迫于生计,只得咬着牙关拖起了那辆拉砖坯的车。

因为小姨妹是女孩子,干不了体力活,只能干轻一点的,所谓轻一点的活,就是在砖垛子间码砖坯。

从砖机里取下来的生泥砖,通过人力车运到砖垛间,再由人力码上砖垛,排列成有缝隙的垛子,等待风干入炉!

小姨妹因初来乍到,那个姓赵的高个子监工说要亲手教她码砖,然后就拉着她的双手抚摸了起来,被我当场撞见,严词喝止。

哪知监工发出一声狂笑,叫嚣到:“老子今天就要动她,你敢咬我吗?”

说着强行去拉小姨妹,但是小姨妹却不知用了什么动作,只见面前黑影一闪,眨眼间那监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小姨妹面前,立刻哭爹叫娘起来。

那个铁塔般的汉子,可能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会被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干倒在地上,而且会失败得这么窝囊,围观的所有人也可能想不到,面前这个看起来身材单薄的孩子,竟然是一个实打实的女汉子。

这是我小姨妹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防身术,用小小的膝盖对准了监工的胯间狠狠顶了一下,这一顶可不得了,虽然用的力道不是很大,但是这就是向着蛋的地方去的,而且相当的准,就在那个关键部位,重重的给他来了一下,那一下可是相当要命的,作为一个男人,别说被顶,就算是想一下,那也是一种疼入骨髓的疼。

这时候的监工捂着肚子在地上,像条泥鳅一样弹来弹去的,那个样子看起来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而且地上满是灰和泥,监工滚来滚去的,叫声相当的大,很快便吸引了许多人,这吸引了围观的人群,还包括了前来视察工地的公司老板。

那个老板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一脸斯文的样子,他走了过来,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的人就是我,我直接回答他:“老板,这个家伙想要调戏我媳妇儿,给我媳妇踢到关键部位了,现在可能肯定受不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你媳妇儿,就是这个小孩子吗?”

那个老板指着旁边的我的小姨妹问我,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她年纪还小,受不了惊吓,所以下手重了一些,可能伤到公司的监工了,希望老板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一次。”

谁知道那个老板听完我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

他边笑边若有所思的摇着头,嘴里重复着两句话:“年纪还小,下手很重,年纪还小,下手很重,有意思有意思,你这句话真的很有意思。”

老板嘴里念叨这两句话,一脸微笑的盯着地上滚来滚去的监工,那个笑容看起来相当的玩味,虽然老板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现场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这个安静安静得相当的可怕,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让人心情有些沉重,心脏不好的,都有可能会感到窒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老板的脸上,因为大家看到老板的脸越来越黑了,就像天空中的云朵,突然沾染了许多水汽一般。

看着老板突然的变脸,我知道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下意识把灵儿拉到了我的身后,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眼睛注视着老板的一举一动,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我会第一时间把危险挡下来。

这时只见老板突然发爆发出了一声狂笑,弯腰抱起旁边砖砌上的一摞砖坯,劈头盖脸就往监工的头顶上砸了下去,瞬间现场就像下起了砖头雨,那个监工显然是无法躲开的,很快他的脸就被炸开了花,而且嘴巴和鼻子里面你杂出来血花来,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

谁也想象不到,砖厂老板竟然会对自己的手下这么残忍,虽然砖坯是软的,但是就算再软,也是用泥巴做出来的,而且每一块都有两三公斤重,就那样砸在人的头上,就算重量就能把人砸晕,那个老板竟然不会考虑这一点,实在让人心寒。

虽然大家都提心吊胆,但是我的心里至少没有刚才那么慌,因为我看到另外一个人动手收拾刚才那个监工,在我心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老板都能够出手主持公道,那我们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老板出手虽然很重,但最起码他不是对我们出手,既然不是对我们出手,那我们也不用那么害怕,因为这样或许还威胁不到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可以稍微放宽一点心。

但是事情很快就改变了,改变来让人出乎你意料,谁也想象不到会那么转变。

只见老板砸完监工之后,突然把监工的鞭子提到监工的手边,嘴里竟然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监工的鼻子大声骂道:“我说你这家伙是什么玩意儿,你他妈连一个新来的员工你都对付不了,你还做什么监工?今天晚上再给我躺在这里要死要活的,明天就不要来跟我上班了?是男人你就给老子站起来,谁欺负了你,你就加加倍奉还回去,这才是一个爷们需要做的事情。”

听完老板这话,我的心突然就凉了。

他妈他这是显然用激将法,要把躺在地上的监工重新激怒站起来,谁都知道一个被激怒了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肯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手段都用得下来。

如果一个思维很正常的人,突然一下子变成思维混乱的疯子,那他将变成一个很危险的人,我望着地上的监工,心里暗道不妙。

因为他的脸刚才就已经丢尽了,他为了维护自己所谓的面子,肯定要疯狂的报复,加倍的奉还,如果他真的那样做,我和我小姨妹的处境就相当的危险。

那个阴险的老板,说完刚才那句话,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和我小姨妹,然后摇了摇脑袋,扬长而去。

老板刚刚离开,躺在地上的监工突然像闪电一般捡起鞭子,咆哮了一声,像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红着眼睛向我们冲了过来,看到已经失去理智的监工,我不敢多想,连忙转身抱着小姨妹,一把把她推倒在旁边的草地上,用自己的身体盖住了她。

“啪!”

夜空中一声脆响,鞭子正正抽在了我的背心上,疼得我瞳孔放大,牙缝冒烟,除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

我按住小姨妹是防止鞭子抽到她,夜色中她用黝黑的双眸盯着我,眼里像有千言万语,但是我却疼得泪花闪闪,无法意会。

只听监工在身后得意地叫嚣着:“艹尼玛,这叫声够响亮啊,疼就叫出来,叫一声多抽五鞭,接招!”

鞭子又在空中发出一声利响,朝着我臀部抽来,这一鞭更疼,那毛刺鞭就像一把刀,呲地一声划破了我的牛仔裤,在屁股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就像骨头都要被打碎了一样,我疼得快晕过去,下识意张嘴要叫,忽然小姨妹伸手搂住我的脖子,一双凉凉的嘴唇吻上了我的唇。

因为嘴被她用嘴封住,所以惨叫声没能发出来,我疼得双眼圆睁,青筋暴起,指甲都要恰进她的肉里去。

她紧紧吻住我的唇,嘴唇就像贴在了我的嘴上般,双手死死搂住我的脖子,搂得我快要窒息了。

在这过程中,又妒又恨的监工把他的鞭子像雨点一样落到我身上,直到他把自己打得脱了力,气喘吁吁的插着腰,看着我血肉模糊的背。

摇头叹气道:“小子,算你狠,五十鞭都没叫出一声来,你赢了,你赢了!”

第二百零七章: 遭人暗算

从来没有受过这么残忍的鞭打,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散架了,身上每一丝能量,全部跟着血液从伤口里面流了出去,我有气无力的喘着气,趴在草丛堆里,灵儿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我,我看到她眼睛里闪烁着的泪花,看得出来她是有多么的伤心。

这时,灵儿的嘴角流下了一丝血液,我望着这鲜红的血,心里突然很疼痛:“灵儿,真的很抱歉,我有没有弄疼你啊?我看你嘴巴都破了。”

她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虽然她看起来像哭了的样子,但是我感觉她在微笑,而且那是一种很温暖的微笑,那种笑能够穿透人的心脏,触摸到人的灵魂。

因为看到她的脸,我的整个灵魂在颤抖,这种颤抖让我无法形容,但是又很真实的存在着。

灵儿抬起她纤细的小手,在我脸上温柔的摩擦着,不知道她是在帮我擦汗,还是在帮我擦泪,而且她嚅了嚅嘴唇,轻声说道:“傻瓜,难怪我姐当年会爱上你,原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你用你自己的身体,帮我挡住了这么多鞭子,还要跟我道歉,我说吴晓啊,你为什么会这么傻呢?你真是傻得让人心疼呀你,你知道吗?”

她的话让人柔肠百结,听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触动过,我也实在难以想象,这么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也会说出这一番让人感慨的话,或许她就是一个天使,或许她也是个精灵,她就在你身边,让你实实在在的触摸得到,但有时候却无法感受得到。

我含着泪水,望着她的脸,使劲摇着脑袋。

但是我在笑,我在用我的微笑来安慰她,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不可以哭泣:“傻瓜,我本来就是个傻瓜,如果一个傻瓜,可是傻得让人心疼,那他又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她看着我脸上的笑,其实她知道我是在强颜欢笑,因为我背上的伤口一道加一道纵横交错,现在我浑身都是血,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这种疼痛让我的头顶冒出了豆大的一般的汗水,而且这汗水一颗一颗正噼里啪啦的,滴在了我小姨妹的脸上。

汗水和泪水都是一样的,都带着咸咸的味道,但也有区别,区别就是,汗水是因为痛苦而流出来的,而泪水,多半却是因为感动。

她的手温柔的擦着我的脸,她没有逃避,两只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我的眼,此时此刻,我感觉得到,她的眼里充满了满满的安全感。

她说:“如果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止,那该有多好,那样你就可以永永远远的保护着我,让我不再害怕,不再恐惧,不再提心吊胆,不再感到孤独。”

“傻瓜,就算时间不停止,我也会永远保护你的,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你的姐姐,我不想,在失去你。”

我这说的是真话,没有一句虚言假语,小姨没听了,快要哭出声来:“傻瓜,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么好?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那是因为你是我对象啊,既然你是我对象,我肯定要对你好,你说是不是啊?宝贝。”

我看着她流着眼泪对我这么说,我想跟她开一个玩笑,但是我心里却没有占她便宜的意思,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我们的神经疯到顶点,如果让我们的神经绷得太紧,等到崩断的时候,一切就会功亏一篑。

此时此刻,我必须要用我的力量保护她。

就算这个力量看起来相当虚弱,看起来相当渺小,但是我也要挺起腰杆,因为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让自己想要保护的女孩,在外面受到任何委屈。

我强颜欢笑,用开玩笑的方法安慰着她,她也忍不住锤了我一拳,抱怨到:“坏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占人便宜,活该了你……”

旁边的监工好像又恢复了力气,只见他鞭子在手里一挽,狞笑着弯腰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从灵儿身上提了起来。

然后指着我的鼻子叫嚣到:“瘪犊子,恩爱秀够了吗?给老子起来干活去!”

“拿开你的脏手,别动我老公。”

见我被监工指着鼻子威胁,灵儿突然像兔子一般从身后蹿了出来,挺胸挡在我面前,并伸手扒开了监工的手。

监工看见灵儿挺身站在他面前,可能是想到了刚才那一幕,气焰瞬间又被怒火点了起来,抬手一个巴掌就向灵儿的脸上抽去。

大骂:“臭婊砸,找死!”

灵儿顺势往后一躲,一声惨叫突然又响了起来,只见不知什么原因,监工的一只手指突然被灵儿用嘴咬住了,灵儿眼冒杀气,毫不留情,就像咬脆笋一般!

只听咔嚓一声,监工那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瞬间穿破夜空,惊飞了无数夜鸟。

灵儿这是一战成名,那天晚上,砖厂里大部分人都眼睁睁看着她把监工的中指手指头咬掉下来。

堂堂七尺男儿,捂着手指头跪倒在一个年轻女孩面前的样子,简直成了砖厂的一个经典画面,在砖厂里久久传扬,难以消散。

这一战最大的好处就是,砖厂里面再也没人敢小瞧灵儿了,这个瘦弱女孩身体里的惊人能量,能让所有人为之胆寒,反正至少在监工住院养伤期间,没人再敢骚扰她,我们至少是安全的。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过着,我和灵儿每天上袄章班,虽然每天工作都很累,但是最起码没人再来找我们麻烦,就这样持续过了几天,就在我们以为生活会在这样平静中度过的时候,谁也想象不到的事情突然就发生了,而且发生的让人措手不及。

那天一早大家都下班了,因为上了一个晚上的晚班,所有人都感到很疲倦,一个个像僵尸一样,拖着疲惫的身体往食堂走去,老远看到就像是一群游魂,这实在让人可笑,因为每个人都没有灵魂,看起来跟木偶没有什么差别。

为什么人人都会成为木偶,那是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个原因就是下班之后大家吃的饭菜实在太差了,到底差到什么地步呢?糙米饭加上大白菜,而且大白菜还是水煮的,菜里面没有一点油盐,就算你吃了几大碗,过了一会儿一会像空气一样消化掉,所以大家想着那个饭菜,心情瞬间就颓废了许多,连下班的激动也没有了。

这就是砖厂的伙食,说句实话,真的比喂猪的还差。

住在猪圈吃着猪食,每天晚上还干着牛干的活计,就算你是铁打的汉子,我相信你熬不过几天。

我们是男人,还勉强挺得住,但是灵儿是女孩子啊,而且她现在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跟我们吃着粗糙的伙食,她怎么吃得下去?

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看到灵儿吃了几小口,然后就不想再吃了,本来她的身体就很单薄,经过这么一折腾,就更加单薄了,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知道,如果再不给灵儿增加一点荤腥,灵儿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一定会饿坏身体的,所以我必须想办法,弄点肉食给灵儿吃。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我决定自告奋勇,今天下班之后,我出去抬水。

抬水是个体力活,大家本来上班干的累死累活的,下了班还要去抬水,其实谁也不愿意去,而我为什么会自告奋勇,主动要求干这个体力活的,其实当时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这个砖厂距离居民区比较远,之前建设的时候就没有设计自来水,而且后来的老板也没有一个人把自来水拉到砖厂,水源在距离砖厂一公里远的地方,砖厂里面的所有生活用水,都必须通过人工到一公里远的地方抬过来。

平时抬水的任务,基本上都是交给那些,很好欺负的人去完成。

从来没有主人主动去抬水的,我今天突然主动要去抬水,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因为在他们眼里,我这个人是不是脑袋坏了,怎么会有主动要求去抬水的,或者我这个人是在动什么坏心思,难道要偷偷逃跑吗?

见我自告奋勇,灵儿也一把拉住我的衣角,低声问我:“你傻了?晚上干活还不够累吗?抬什么水啊,不许去!”

我捏着手心里的十块钱,轻轻拍了拍她肩头,没说话,只是用眼神安慰了她一下,我知道水井旁边有个小卖部,我想去那里买几根火腿肠,因为砖厂大门紧锁不让人出去,只有抬水的人才有机会出去。

墨迹了半天,总算有个小个子男人愿意跟我一起去抬水,那小个子提着大桶,我拿着抬水的木棒,在七八名打手的注视下走出砖厂。

可还没走到水井,到一个拐弯处时,那小个子突然丢下水桶,撒开双腿发足便跑,我惊得呆在了当场!

没过半分钟,砖厂方向有摩托车发动机响声轰鸣而起,随后四五辆摩托车像旋风一样刮了过来,我被人从身后用摩托车锁一锁干倒,用绳索套在脚上,像拖麻袋一样挂在车上往砖厂里拖去。

我被这些打手拖着,突然感到空落落的,我知道,我可能被算计了,到底是谁在我身上下了套,让我往里面钻呢,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我想出来买点东西,都这么困难。

我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看起来一脸善良无辜的人,却突然会害我,难道这个世界上的人心真的不能再相信了吗?看着越来越近砖厂大门,我就像看到了鬼门关一样。

几个打手把我拖进了砖厂,随后你把另外一个人拖了进来,他们指着我们两个人的脸,非常嚣张的笑了起来,而且嘴里还大声说道:“你就是那个叫做吴晓的人吗,今天总算恶人有恶报了吧,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逃跑,我们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条命?之前你来的时候我们就警告过你,进了这道门,休想再逃出去。”

第二百零八章: 把他干掉

很快,在吃饭的地方,我被那群保安拖着,像扔一条死狗一样扔到了人群中间,而且所有围观的人好像也对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趣,就像看外星动物一样全部凑了过来,这其中包括我的小姨妹,她凑过来是要救我,但是身单力薄的她还是被人狠狠推在了一边。

冰凉的地板,粗暴的叫骂声,还有刺耳的咆哮声,就像鞭子一样在我头顶无情的飘过,我被人按在地板上,就连双手都被人踩在了地上,像一条被虐待的狗,就算求饶,也没人打算放过我。

我看着他们的表情,感觉他们就像早在期待这一天一样。

他们冷血的面孔,没有任何一丝同情,他们一个个就像冰冷的木头,在那里幸灾乐祸的围观着,我的生死存亡,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个笑话,之所以这么对付我,那就是用来取乐,满足他们的恶趣味心理。

一个打手揪住我的头发,用橡胶棍顶住我的脑门,问到:“小子,你还想跟我的摩托车赛跑吗?把自己当飞毛腿了啊?”

“飞毛腿,老子看你飞。”

一声粗暴的臭骂声在我背后响起,这声音刚骂完,我的腿上便挨了两棍,这两棍打在我腿上,冰冷的疼痛瞬间冲上我的大脑,让我感觉浑身的经脉都要炸裂了一般,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眼睛都快鼓出来,我大骂一声:“草泥马,怎么可以乱打人啊你们,我没做错什么啊。”

“你当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们也没有打错人,今天的错与对,就让明眼人来讲个道理吧。”

身后打人的家伙一脸得意,他口口声声说讲道理,其实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因为这些打手,就是老板的一群狗,老板叫他往东,他们绝对不会往西,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嚣张的对我痛下重手,我相信一定是他们老板授意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跟我一起出去抬水的那个小个子,也被他们一起拖了回来,小个子被啪的一声扔到我的面前,一个打手用橡胶棍顶着他的脑袋,指着我跟小个子说到:“小贵州,是不是这个家伙,叫你一起跟他逃跑的,你不用怕,有什么就大胆说什么,由我们替你做主,天塌下来,我们都替你顶着。”

那个小个子好不容易点着头,伸手指着我的脸,很认真的说道:“你们说的一点都不错,就是这个家伙,逼着我一起跟他逃跑,如果我不跟他逃走,他就要用手中的棒子,锤我。”

这狗日的,这是睁眼说瞎话。

你看他说个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虽然看着他个子很矮很小,但是我感觉他肚子里装的全是坏心思,我什么时候跟他说要带他逃跑了,而且还用手中的棍子逼着他,要捶他,我有这么凶狠吗?

虽然我知道他是睁眼说瞎话,但我却是百口莫辩,因为看他说的那么认真,所以听他说话的人都已经信以为真,都以为我是个恶人,逼着他一起跟我逃跑,我现在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们在很多时候都喜欢以貌取人,那小贵州长得矮矮小小像一个好人,人们就把他默认成好人了。

而我这个被冤枉了的真正好人,却被他们像条狗一样按在地上摩擦,而且喊冤的机会都不给我。

对付所谓的坏人,就用对付坏人的手段,而我现在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所以我知道,我现在是插翅难飞,果不其然,一个打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一把拽着我的头发,把我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把我提起来之后,伸手掐着我的脖子,然后咬着牙吧,凑到我的眼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兄弟,你虽然来的时间短,但是专场的规矩你不可以不知道啊,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我叫你不能跑出这道门,如果你敢跑出这道门,老子就会打断你的腿,你以为我说话是放屁吗?”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你来警告我,请拿开你的脏手。”

现在既然没有了退路,我也不想着再退,看着他掐着我的脖子,我也毫不退缩,我提醒他,叫他把他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拿开。

可我话刚说完,这个打手的手中棍子,已经拍到了我的头顶,虽然他拿的是橡胶棍,但是在狠狠一拍之下,我的脑袋就像被锤重重砸了一下,只听得嗡的一声,两只眼睛冒着星星,两条腿突然一软,整个身体便失去了重心,往地上倒了下去。

可我身体还没全部倒到地上,他们便端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往我头顶兜头浇了下来。

大冬天往身上浇凉水,那个感觉简直比在头上砍两刀还要难受,凉水浇在身上,我身上的疼痛感,感觉瞬间消失了,但这并不表示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因为疼痛感消失的同时,另外一种更加痛苦的感觉,却接踵而至。

那种感觉就是冰凉刺骨。

我感觉我的每一寸肌肤都要被冻僵了,连血液瞬间都停止了流动,好像鼻孔都被冻住,呼吸都无法呼吸的时候。

一个激灵激醒了过来,刚抬起头,看到对面灵儿那双心痛若死的眼,我嘿嘿对她笑了:“是不是你出卖我的?老子的计划天衣无缝,怎么会让他们知道了?”

我这破天荒的一问,不但把面前的小姨妹给惊呆了,连身后虐待我的那些家伙,全部被我的问题问得目瞪口呆,他们以为我被他们打傻了,所以才会突然对灵儿发出这么一个问题,既然我已经被他们打出神经病来,那他们倒要看看我这个神经病,到底会有什么表现?

连我的小姨妹也被吓得不轻,她连忙捧着我的脸,使劲摇了摇,提醒我道:“傻瓜,我的傻老公,我是你的老婆啊,你最疼爱的老婆啊,我怎么会出卖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啊,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你不是我老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老婆,你就是个*,你早就背叛了我,而且当着我的面背叛了我,你这样欺骗我真的好吗?你良心上真的过得去吗?你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昨天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你难道不知道我在跟踪你吗?你们做了什么事情,你难道以为在我面前就能瞒天过海吗?”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通,盯着小姨妹,就像一个骂街的泼妇,而另外一只手,却指着另外一个男人的鼻子,看着我现在的表现,所以现场围观的人都被惊呆了,因为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我手里指的人,竟然是刚才冤枉我的小贵州。

我话里的意思,谁也听得出来,那就是说灵儿出轨了,而且出轨的对象,竟然是长得又丑又猥琐的小贵州,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子,竟然会跟这么一个丑不拉几的家伙在一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事情既然取到这个地步,现场瞬间轰动了。

看笑话的继续看笑话,不看笑话的,也在旁边唉声叹气。

有的说好白菜被猪拱了。

也有的说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怎么就会瞎了眼睛,看上那么个傻逼。

更有人说这家伙看起来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在头顶种上青青大草原,这道光真是绿得人发慌啊。

当然最后这句话肯定是十有八九在说我,我听着充满着嘲讽意味的话,心里却相当的舒服,因为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时小贵州见我用手指着他,好像还有点心虚,忙低声问我:“你讲,讲事讲你们的,不要,不要扯我……”

“不扯你,你他女马睡了我的女人,不扯你扯谁?如果老子今天能活着出去,老子一定剁了你!”

我红着眼睛咆哮着,做出恨不得要把小贵州撕了吃了的样子,小贵州显然看到我这个样子,是在害怕了,连忙把求饶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手们。

这些打手一个个倒是比较淡定,只见他们抱着手围成一圈,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而且有些人盯着小贵州,还露出了极端嫉妒的表情。

这个表情包含的意思肯定就是,凭什么你这么丑,还能跟这么水灵灵的大姑娘搞在一起,出了轨还要我们替你擦屁股,这怎么可能?

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自私心理,或者说是嫉妒心理吧。

特别是单身汉,最见不得比自己丑的人,还能搞到美女,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一样的道理。

如果比自己丑的人搞到了美女,让自己恨不得上去把他们活生生的拆散,这种心理驱使着他们抱着围观的心态看着这一切。

而且对于喜欢看戏不嫌事大的普通人来说,这的确是一场好戏,一个长得像武大郎般的男人勾搭上一个姿色还算不错的女孩,两人联手暗算英俊帅气的原配,这种剧情,真是脑洞大开的编辑才能写出来了。

所以小贵州向打手求饶,绝对是打错了算盘,他不知道他刚才在冤枉我的时候,他又把自己逼上了死路。

很显然,他只不过是一颗被打手们利用的棋子,打手们利用他,把我牵进套子里面去,虽然不知道我的反击会这么快,但是打手们,你不会为了自己的一颗棋子而冒险。

所以棋子在下棋人的眼里看来,利用完之后,扔掉是最好的结局。

面前的小贵州,显然就是一颗被人利用过的棋子,现在他很快就会被人扔掉,而且他应该也看得到,他的结局会很惨。

因为我不会让他好过,我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既然打手们不会阻止我,我也会对他进行疯狂的报复,以此杀人立威,这个时候,我身后也响起了一个声音:“是男人,就给他干掉,给别人戴绿帽子的人,猪狗不如。”

第二百零九章: 吃饭仪式

听这声音是砖厂老板的,从人群背后传了过来,我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盯着小贵州,对小贵州说道:“听到没有,给别人戴绿帽子的男人,就是猪狗不如的人,你既然是猪狗不如的人,你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义,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我送你去死。”

我的话刚说完,砖厂老板推开人群走了进来,手里多了一把雪亮的菜刀。

他手里那把菜刀,看起来相当的锋利,而且晃的人睁不开眼睛,他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拍着我的肩头,很赞赏的说道:“小兄弟,你这句话我相当的赞同,一个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你的女人背叛了你,跟其他男人好了,那你还跟他留什么面子,你就应该拿出男人的骨气,把这一对狗男女碎尸万段,出这口恶气。”

我盯着老板的脸,看着老板的笑容,感觉得出来,他是在同情我。

你有没感受过,被一个恶魔同情的那种感觉,就像一头狼,在同情它嘴里的羔羊一样,我不知道这种同情对我来说,是好事或者是坏事,我更不知道,我需不需要他的同情。

我把目光落到了老板手里的那一把菜刀上:“老板,你把这把菜刀拿出来,是准备要砍人的吗?”

“按理来说,菜刀拿来其实是用来切菜的,但有的时候,它也可以用来砍人,比如它被当作武器来争夺女人的时候,它就可以用来砍人,而且可以手起刀落,让情敌人头落地。”

这个老板发出了一抹让人心惊胆寒的笑容,然后突然转过身,拉起了小贵州的手,把那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塞到了小贵州的手里,而且还用自己的手帮他握紧了刀柄,并捏着他的肩头,反手指着我对他说道:“那个人,说你抢走了他的女人,他要干死你,你现在手里已经有刀了,那个说要干死你的人,手里空无一物,你现在勇敢的拿着这把刀,剁了这个要干死你的家伙吧,只要剁了这个人,旁边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就是你媳妇儿了。”

他嘴里说的水灵灵的小姑娘,就是我的小姨妹。

这时他指着我的小姨妹,问傻了眼的小贵州:“你觉得这个女孩子美不美丽啊?漂不漂亮啊?长得顺不顺眼呢。”

“当然是你,当然漂亮,当然好看。”

小贵州偷偷看了一眼我小姨妹,就像喝醉酒了一般,整张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连忙像捣蒜一样点着头,在老板面前说着。

“既然这个女孩这么漂亮,你赶快把她老公给剁了,谁让你剁了这个女孩的老公,这个女孩很快就会真真正正的睡到你床上去了,你也不会在这里被人冤枉,差点丢了小命。”

老板就是老板,很快就窥破了我的计谋,他知道我刚才突然冤枉小贵州,那是想通过反间计,让他们对小贵州心生不满,好让我报此一箭之仇。

那是小贵州,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他看着我杀气腾腾的眼神,连忙一个劲的摇着头:“我不敢,我不敢,我不敢杀人,我真的不敢杀人,我这辈子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呢?老板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敢杀人。”

“你不敢杀人,那别人也敢杀人,今天你如果不杀了他,就算他不弄死你,我们也会弄死,你信不信?”

老板啪的给小贵州一耳光,打的火星子直冒,小贵州捂着被抽红了的脸,眼泪啪啦啪啦的从脸上掉了下来。

但是最终小贵州还是颤颤巍巍举起菜刀,喉结蠕动着,像架机器般朝我走来。

菜刀,发出幽幽的光芒,在晨光中像一头恶魔,在那具行尸走肉般的机器手中,毫无怜悯,迎我的脖子劈了过来,其他打手怕血溅到已经身上,不约而同松开了按我的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身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是灵儿的:“老公,不要怕,给你武器!”

她的话音刚落,一条木棒就飞了过来,这是刚才抬水的那根大棒子,差不多有手臂这么粗,我顺势把棒子接住,在接住棒子的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像撞钟一样抡着棒子,往小贵州的胸口猛的撞了过去,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从小贵州的胸口传了出来,显然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又是一声闷响,小贵州在菜刀被我打落的同时,心口也中了重重一击,他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咚咚咚向后急退三步,白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

大家全部凑身来看,只见那小贵州翻着白眼,嘴里像喷泉一样往外喷血,止都止不住,鼻子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看已是废人一个。

灵儿跑了过来,捧着我的脸,一脸关切地查看我的伤情,嘴里在说什么我也没听清,我只是木然地盯着躺在地上抽搐垂死的小贵州。

失魂落魄地说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这个结局谁也想不到,所有人都吓呆在了现场,而我扔下了手中的木棒,嘴里念叨着那几句话,失魂落魄的往外面走去,我的小姨妹追了上来,抓住我的手,对我安慰道:“姐夫你不要害怕,就算是死我也会跟你在一起,什么样的风雨我们一起扛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

“灵儿,我是不是一个魔鬼?我刚才那么做手段,是不是比魔鬼还残忍?你为什么要跟一个魔鬼在一起?你不怕哪一天我连你一起杀死吗?”

我的思绪突然就混乱了,而且有伦次的这样说到。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个场景把我给刺激到了,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反正我现在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脑海里想着小贵州嘴里吐血的画面,我整个人就感觉到相当的反胃,我突然觉得我就是个冷血动物,在自己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时候,我就会什么都不会考虑,眼睛里只剩下杀人。

我这跟冷血杀手又有什么区别,为了自己的活命而杀死别人,自己心中没有一丝怜悯,那我是不是就没有活下来的必要?

就在我们快要走进低矮小屋的时候,有几个打手已经把没有气息的小贵州拖着往厂外跑去,从小贵州嘴里喷出了满地的血,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我不知道他们要把小贵州拖到哪里去,我只听到他们嘴里说到:“挖一个深一点的坑埋掉,最好埋远一点,不能让别人发现端倪,冬天来了,只要埋深一点就不会发出臭味,等明年坑上长出草来,就什么都没有了,记住我的话,不能出错了。”

我惊呆了,看着他们这样子,他们这是要毁尸灭迹吗?

我有些茫然,因为人毕竟是我打死的,但是砖厂的人为什么要替我毁尸灭迹,他们这是要替我担责任,还是在帮我开脱一切,那他们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就在我万分迷茫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小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带上你媳妇也来吧。”

这是老板的声音,我和灵儿转过身,看着老板,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要叫我们去他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老板叹了口气,望着我:“我想,你们两个人应该出去躲一躲,因为你现在手上已经有了一条人命,现在在这里,怎么说也不方便。”

“去哪里躲?”

我望着老板的脸,冷笑着问,老板说:“我自然会给你们安排,但是我希望你们到了新的地方,老老实实的做人,因为毕竟,你们的把柄,还抓在我的手里。”

我和灵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老板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所以我问道:“老板,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因为我跟你非亲非故,何况,我们又打伤了你手下的人,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如果不是因为有个朋友交代了我要好好照顾你,老子早就把你们碎尸万段了知道吗……王八蛋,什么都不要问了,赶快去收拾收拾,我派车送你出去,你的人会在宾馆等着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砖厂老板咆哮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

这是一个很大的宿舍,30分钟之后,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再次见到萧紫晴,我也想不到萧紫晴到底跟砖厂老板是什么关系?反正我是被人带到了萧紫晴他们的宿舍,而且到的时候正是饭点,十多个人席地而坐,围着一块塑料布,准备开饭。

这个宿舍的饭菜跟砖厂的有的一拼,区别在于,砖厂的是煮白菜,而宿舍里面的菜是一大盘炒土豆,是的,只有一大盘炒土豆,那土豆被端了放在塑料布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不过,让人看了,一点食欲都没有。

宿舍里面所有人都邀请我坐下来,一个个相当热情,这时在我坐下来之后,最后一个人从厨房里端出了一个大电饭锅,放在人群中圈,开始按着次序添饭。

那个人添饭的时候,我趁着这个机会瞅了瞅现场的情况,只见靠近门边的一个位置,没有人坐,大家既然是坐成了两排面对面的,那门边那个位置看起来就是主位,所以说空着的位子,我心里想肯定是一位大人物吧。

果然在那个人把饭添完之后,其他人也没有动手的意思,添饭的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走向另外一个卧室,在敲了好几遍门之后,从卧室里面请出一个一脸精明的男子,把男子带到主位坐下,所有人拍手欢迎起来。

吃个饭还要拍手欢迎人,自己搞得太繁琐了。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萧紫晴一眼,只见萧紫晴也在看着我,好久不见,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要问她呢,及时只听那个坐在主位的男子突然说到:“这位帅哥名叫小吴是吧?听说你是萧紫晴的前男友对不对?”

“啊?”

我好惊讶,他怎么知道我是萧紫晴的前男友的?

第二百一十章: 牛满天飞

见我张着嘴巴没说话,那个大人物伸出手,想要跟我握手,嘴里说:“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我叫陈伟,我是萧紫晴的同事,你以后也可以把我当做同事,可以把我当做亲人,可以把我当做朋友,大家都来自*,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所以没必要这么排斥。”

他就啪啦啪啦说了一大段,把我说得一愣一愣的,我还没做任何表示呢,他又说我排斥他了,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想象力这么丰富,而且还这么热情,我实在受不了啊。

但是受不了也得受啊,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虎落平阳也要被犬欺负呀。

我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上堆起一副相当标准的笑容,也向这个叫做陈伟的领导伸出了手,边跟他握手边说道:“是啊,是啊,领导领导说的,是领导说的是我们到家都是从*相聚到这里来的,既然能够聚到一起,那都是缘分呀,所以就没有排斥,肯定没有排斥我很喜欢,也很期待早日融入你们的大家庭。”

看到我说的这么真诚,陈伟哈哈一笑,伸手做请状,道:“大家吃饭吧。”

陈伟的话刚说完,大家赶紧拿起碗筷,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我也装模作样的端起碗筷,看到他们的吃相,心里嘀咕着,这些人难道有这么饿吗?

一个个就像饿狗抢屎一样,一大盘子炒土豆,一会儿就见了底吃个炒土豆,就像吃山珍海味一样,难道他们是几辈子没吃过饭的人吗?

看到我皱着眉头,那陈伟显然已经看见眼里去,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扒了一口饭,微笑着问我:“小吴,难道饭菜不合你胃口吗?我怎么见你不怎么动筷子啊?”

说完他向萧紫晴使了一个眼色。

我正要开口,萧紫晴突然把她碗里的饭,倒进我的碗里,揉着肚子说:“哎呀吴晓,我吃撑了,剩下的饭吃不下去了,要不你帮我把剩饭一起吃掉吧。”

我望着快要触到鼻尖的饭,瞪着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

说实话,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萧紫晴也让我吃过她的剩饭,那个时候吃剩饭我是心甘情愿的,因为那个时候肚子的确很饿。

现在要我吃她剩饭,我却没有任何胃口,为什么呢?因为我肚子不饿,在肚子不饿的情况之下,你叫我吃剩饭,这简直是要逼着我去死啊。

我哭丧着脸看着那一碗饭,不知道要不要下课,这时旁边的人怂恿道:“吃吧吃吧帅哥,只有吃了女孩子的剩饭,才能表示你心里有多爱他,这样才是好男人,以后在一起了才会心疼自己的女人,赶快吃吧,我们大家帮你加油,祝你幸福。”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用吃饭来表示自己多爱自己的女人,那猪八戒跑来岂不是成为情圣了?

但不管他们的歪理邪说说的有多么可笑,我知道我碗里的饭是必须吃下去的,因为当着这么多众目睽睽的眼睛,我把碗里的饭倒在垃圾桶里面,我相信他们会马上把我撕了的。

这是一群饿死鬼,我在饿死鬼面前绝对不能浪费粮食。

所以我冒着被撑死的危险,吃完了那碗饭,吃完饭后大家给了我一阵热烈的掌声,一个个向我竖起了大拇指,用恭维的声音对我说,我是天底下多好多好的男人,萧紫晴跟着我有多么多么的幸福,听着这虚伪的夸奖,我心里差不多骂了千遍万遍。

吃完那碗饭,我以为结束了,正在我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想多了。

因为吃到一半,陈伟提议今天大家这么高兴,不如玩个游戏。

大家一听玩游戏,一窝蜂地答应着。

陈伟便让大家玩数字游戏,轮流说七的倍数,要是谁答不上来或者答错了就得罚他出个节目娱乐大家。

我本不想参加,萧紫晴拉着我低声道:“吴晓,给别人面子,就是给自己长脸呢!”

我听她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以前她要敢这么对我说话我早一个耳光扇过去了,萧紫晴这话一说出口自己也吓得脖子一缩,等着我的那一巴掌。

我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想想初来乍到的,不必要再得罪人,笑笑道:“我也好久没玩过游戏了,大家便一起玩吧。”

陈伟看了看我,眼神里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游戏玩得很开心,本来这种小游戏难不倒谁,也不知是有些家伙吃饭吃醉了还是对数字不感冒,每一圈都有人倒下,于是大家便起哄着要其唱歌或者讲个笑话之类的,倒好玩着。

看着屋子里十三四个人里边的三四个女女,我心里忽然有些想起秦萌萌来,低头问萧紫晴:“邱欣欣是不是也在你们公司,如果他在你们公司?她怎么不跟我们住一起?”

听我这么一问,现场所有玩游戏的人全部停了下来,或许他们感到有些诧异吧,我怎么会跟自己的女朋友说起另外一个女孩子,所以全部把目光落到萧紫晴的脸上,想要看萧紫晴有什么反应。

只见萧紫晴嘿嘿一笑,不把我的话当作一回事,云淡风轻的说着:“吴晓,我说你丫就是这么坏毛病,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念念不忘,多亏我心大,要不然我早就把你给休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她这话说完,现场爆发出了一阵轰笑声。

我抹了一把脸,真不知道萧紫晴竟然会这么小题大做,我跟她聊邱欣欣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她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大声的说出来,我感觉萧紫晴变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改变,反正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萧紫晴了,可能是因为这个组织改变了她的本质吧。

看着我的脸色不好看,坐在主位上的陈伟,连忙装模作样的出来替我说话:“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们这位帅哥,打听其他女孩子的事情,不一定就是看上其他女孩子,可能是想扩大一下人际关系,所以晴晴你也不必太放在心里。”

“我当然没有放在心里,因为我的男人,他可以喜欢很多个女孩子,但是正房只有我一个,那就是萧紫晴,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只要我是那一支红旗,我不管你外面有多少是彩旗,反正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萧紫晴说出这些话来听起来好像是头头是道,但是我却越听越头疼,我实在想不到,在她心里竟然会有这么一通大理论。

我更想不到的是,萧紫晴这一开头,现场其他女孩子也附和了起来:“是啊,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准,并不是只守着一个女孩打转转,而是要有一大群优秀的女孩围着他,这样才能衬托出他的成功。”

这理论让我三观尽毁,我开口说道:“姑娘们,难道在你们眼里有钱的渣男不叫渣男,而且还是成功人士吗?”

“当然只要你有钱,不管你有多渣,都有人喜欢,你看人家王思聪,一天换一个女伴,还不是被人称作国民老公吗?”

我勒个去,没想到我这么一句,竟然被现场的女同胞们群起而攻之。

我被围攻之下,现场的男同胞们竟然没有一个帮我的忙,而且还一个个点着头帮助那些女孩子说话。

靠我最近的一个看起来很瘦的年轻人,开口就说:“老子以后赚到了钱,一定要回到老家开个大酒店,那个酒店就叫镇威大酒店。”

“为什么会叫镇威大酒店呢?”

年轻人说完,其他人全部饶有兴趣的望着他,接二连三的问他,我看得出来那年轻人就是在吹牛皮,但是其他人却对他十分相信,而且觉得他吹的牛好像能实现一样,眼睛里充满渴望和期待。

只见这个年轻人红着双眼,挥舞着双臂,整个人就像抽了*一样,处于兴奋和疯癫状态:“因为我的老家是镇雄,我女朋友的老家是威信,我的老家和我女朋友在老家组合起来就是镇威,所以我将来的事业就是镇威大酒店,怎么样?牛逼不牛逼,厉害不厉害?”

这小子还真有才,竟然能这么组合,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感觉这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有才,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听了那个瘦子说完,那边的陈伟又给他煽风点火的说道:“好啊,你这个想法不错啊,赶快打电话叫你女朋友上来吧,两个人在一起一起创业,赚够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拿回老家建立你们的大酒店,这才是你们美满的人生,最辉煌的开始。”

陈伟的话刚说完,现场便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就像听完某个大师的演讲,陈伟的那些话好像很鼓舞人心,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恨不得把自己的巴掌给拍烂掉,更让我惊讶的是,坐在我旁边的萧紫晴突然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狠狠啃了两口,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对大家说道:“陈哥说得就是真理,所以我把我的男人也叫在一起,我们一起创业,一起赚钱一起打拼,一起为了我们幸福的将来,抛头颅洒热血,奉献辉煌的青春。”

听着她这话,我真是好尴尬。

这个情绪激昂的演讲,让我感到无地自容,我实在无法融入他们的组织,如果现场有个地缝,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他们面前消失。

就在我尴尬到极点的时候,萧紫晴突然拽着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吴晓,你知道吗?我将来出嫁,需要什么样的排场?”

我咳嗽了一下,缓缓精神问她:“你说说吧!”

“我要十台法拉利跑车开路,八台兰博基尼断后,我坐的婚车要上千万的劳斯莱斯,所以亲爱的,你能满足我这个条件吗?”

萧紫晴眼睛眨都不眨,我却颤抖着双唇:“哎呦我说萧紫晴,你还真能吹啊你,你这么能吹,你爸知道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 原始冲动

因为刚才在吃饭的时候闹了有些不开心,吃完饭那个叫陈伟的领导,让萧紫晴带我出去散散心,萧紫晴当然很开心的答应了,但是我却有些郁闷,因为这么大冷天的,外面到处是寒风呼啸,叫我们去冷风里面散心,岂不是越散越糟心啊。

但是人家领导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驳人家的面子,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说话还是比较管用的,好吧,散心就散心吧,反正困在这个人堆里我自己感觉到相当烦躁,毕竟我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有人在旁边走来走去,心里总是不怎么得劲。

出了门之后,萧紫晴带着我往北边的公园方向走,她告诉我那边有一个免费的公园,不但不收门票,而且景色还相当好。

许多人都喜欢去那里溜达,跑跑步,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时候还能遇到跳广场舞的,不但能调整心情,还可能认识到很多好朋友呢。

这个时候旁边来了一辆出租车,我正要抬手招呼出租车,萧紫晴一把把我的手拉住,好像不让我叫出租车。

我有些惊讶的问她:“出租车来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叫,这么冷的天气,难道我们要走着过去吗?”

“哎呀傻瓜,咱们出来散心,又不是出来坐车的,这里离公园又不远,走几步就走几步嘛?大冬天的走走路暖暖身体,多好的事情,而且这个城市的出租车师傅总是喜欢说假话,我最不喜欢坐出租车了。”

萧紫晴抱着我的手,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

我看着她的脸,又想到了多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五年前那个她似乎又回来了,那个时候的她,为了节省钱,公交车都舍不得坐,现在她不让我叫出租车,是不是也是为了节省钱呢?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生出了太多的感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曾经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吃了太多的苦。

虽然他的家庭环境其实也挺好,跟我在一起吃苦,或许就是因为爱,都说因为爱的女人,愿意为自己爱的人奉献一切。

但是这种奉献,不是没有条件的,而是要建立在彼此相爱的基础上。

爱情就是一个很难说得清道得明的话题,我活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我自己搞不懂爱情这个东西到底要怎么样去定义,毕竟现在我自己还单身,我也说不清楚我是不是会一直单身下去,或许我是害怕再爱了吧。

看到面前的萧紫晴,我的心里突然一暖,忍不住拽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去。

有一个女人愿意跟你在冷风中散步,或许这也是一种不求回报的爱,既然这样,你还奢求什么呢?

我们说说笑笑聊着天,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总算走到了那个公园,那个公园看起来还不小,整个山包包都被他围起来,里面的树林密密麻麻的,看起来有点像一个森林公园,公园里点缀着假山楼台什么的,让人感觉有些荒凉。

主要是天气比较冷,没有什么人来逛公园,所以就有一种荒凉的感觉,我看了看萧紫晴,我问她:“你确定在这个荒凉的公园里面真能交到新的朋友吗?”

“交不到朋友也可以来散心呀,不一定要交到朋友,对不对?傻瓜。”

萧紫晴嘻嘻一笑,拉着我便走进了公园的大门,踩着梯子往公园上爬去。

爬了一半梯子,便走上了小路,这小路是石子铺成的小路,石子跟泥土混合在一起,走起来有点像乡间小道的样子,真让我有些回到小时候的感觉,小时候家乡走的路就是这种乡间小道。

我们在蜿蜒崎岖的小路上转来转去,别说,这虽然是公园里面的路,走起来还有些吃力。

因为那种小路有点陡,没走多长时间,两个人都有心无力了,而且还气喘吁吁的。

萧紫晴更是离谱,她不但喘着气,还在一块大石头上躺了下来,看起来是走不动了。

看到萧紫晴横躺在大石头上,我却假装不理她,自己低着头往山上一直跑,不一会儿就把萧紫晴抛在了身后,拐了几个弯,在一丛树林后面找了一片草皮,蹲了下来,坐在黄草堆里,掏出了一支烟。

我点燃烟,望着荒凉的公园,心里思绪万千。

我要计划着接下来该怎么走,因为我的小姨妹还困在砖厂里面,我知道那个砖厂我已经无法控制,非但无法控制,我连一个帮手都找不到。

那些村民,和雷叔他们毫无任何音讯,我也不想去打扰他们,如果我去找他们帮忙,肯定又会再次把他们牵扯进来,那样的话,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复杂。

我不想让无辜的人在为这件事丢了性命,上次因为强拆的问题,就露出了很大的麻烦,差一点让许多人家破人亡。

人一旦年纪大了,考虑的事情就多了,胆子反而变得越来越小了。

现在我也不能那么莽撞了,我必须用迂回的方法,既然砖厂是传.销公司的,那我就从传.销公司这里下手,现在传.销公司里面站稳脚,再来一个围魏救赵。

我首先要从这边打探出来,砖厂的实际控制人到底是谁?如果找出这个实际控制人,我就要接近实际控制人,从源头把这个事情理清楚。

因为现在的头绪实在太乱了,盘根错节,各方势力让人眼花缭乱,一旦走错一步,就有可能全盘皆输,所以接下来,我没走的一步,必须小心翼翼。

在我的烟抽了只剩最后一口的时候,萧紫晴的身影才从树林后面探了出来,看得出来,她跑得比较着急,她可能是怕我自己溜溜走吧,所以要努力追上来,而因为追的速度比较快,所以喘的气就比较厉害。

我看到她跑到我面前,叉着一个腰在那里气喘兮兮,整张脸跑得红扑扑的,胸口因为喘着气一颤一颤的,连说话都接不上气来,我板着个脸问她:“你老实跟我讲吧,你为什么会在这个组织里面?到底是什么人把你给带进来的,你以为来到这里面真的能发财吗?”

“吴晓,你是怀疑我们的前途吗?”

萧紫晴听到我这么问,脸色突然一白,她感觉我发现了什么,所以有些心慌意乱,我冷笑一声:“都说来到这里面的人会被人洗脑,晴晴,你自己想一下吧,你到底有没有被别人洗过脑?”

“吴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正常,或者在你的眼睛里面,我们所有人都不正常,只有你一个人正常。”

没想到萧紫晴会突然这么反问我,被她这么一个反问,我竟然回答不上来,因为这个时候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如果跟她撕破脸皮,那我接下来的事情就无法再进行下去,那我的整个计划就有可能会泡汤。

看着她毫不示弱的表情,我觉得我应该服软,不能把她给惹急了,所以我连忙把烟头给掐灭在手里,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对她说道:“哎呦,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认真呢?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怎么会说你不正常呢?你不但很正常,你比其他任何女孩都厉害,在我眼里你是最特殊的女孩子,所以别生气了好不好?”

看到我向她服软,萧紫晴白了我一眼,转怒为喜,她走了过来,在我身边的一块石块上坐了下来,嘴里对我说道:“吴晓啊吴晓,我觉得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家伙,亏得本姑娘这几天为你跑前跑后忙上忙下的,你还昧着良心在这里取笑我,你以为我这么跑是为我自己吗?你难道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对你的心是什么样的吗?我就觉得你这家伙真是个白眼狼。”

其实她生起气来的样子还蛮好看,挺让人心动的。

我这不是废话吗?如果她不让人心动,我之前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呢?

其实我突然感觉,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渣的渣男,当初在一起的时候,爱的死去活来不离不弃后来分开了,又各自思念牵肠挂肚。

现在重新相遇,又有机会再续前缘的时候,却没有曾经那种感觉了。

或许人都会变的吧,感觉随着人的改变,慢慢变得淡了,在爱情里面只有看淡的感觉,想要重新燃烧起来,就真的很难了,看着面前我这个我曾经最爱的女人,感慨道年轻时候那种纯粹的爱恋,我知道有多少东西,想让回来。却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没有了爱情,却有了原始的冲动,我看着面前的萧紫晴,她也看着我,此时此刻,偌大的一个公园,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任何的身影,我突然起身,一把拽住萧紫晴的手,她身体一颤,眼睛里划过一抹温柔,我对她说道:“要不,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吴晓,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萧紫晴有些惊讶,她听我说完那句话,脸上扶起了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或许是惊喜,或许是疑惑,但看得出来,她也很激动。

我一把把她拽到了怀中,在她的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对她说:“我觉得,我还是在乎你的,我需要你。”

我说的很直接,我感觉她被我搂在怀里,整个人都要化了,她喘着粗气,一个劲的点着头,脸上浮起了一抹羞涩的笑容,我看着面前黑压压的树林,心里面突然升起了一抹邪恶的冲动。

我搂着萧紫晴的腰,往树林里边走去,边走边对她说道:“晴晴,是你里面的风景多好,要不我们一起进去体验一下,感受一下曲径通幽的快乐。”

听我这么一说,萧紫晴的脸刷的就红了,她知道我要表达什么,她连忙摇着头,使劲扭动着腰肢对我说到:“不可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你怎么可以有那种龌龊的想法,赶快给我打住,真是个坏蛋。”

“坏蛋就坏蛋吧,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在哪里,你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我直接把她夹在怀里,踩着枯枝败叶,冲进了树林。

第二百一十二章: 祖坟冒烟

钻进树林后,脚下的枯枝败叶被我们踩得噼里啪啦直响,我们走进十多二十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找到一块干燥的草皮,我把萧紫晴放在草丛上,搂着她的脖子就是一通狂吻,萧紫晴被我吻得喘不过气来,几分钟之后我才松开了她。

被我松开后,萧紫晴抱着我,脸蛋红扑扑的,她问我:“吴晓,你老实跟我讲吧,你跟萌萌,是不是有关系?”

“在这个时候,你怎么突然提起她?”

我板起脸,瞪了她一眼。

萧紫晴嘟起小嘴,好像有点很委屈的说:“我感觉我家的小丫头,总是对你很上心,女人的直觉是不会错的,我相信她一定是喜欢你,如果她真的喜欢你,你要怎么办?你会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嬉皮笑脸的说道:“如果她也喜欢我,那两个我都要了呗,大小通吃,你觉得好不好啊?”

就是说实话,我当然知道秦萌萌也喜欢我,我现在也想不好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知道我跟萧紫晴也不可能会断掉,因为就在目前来说,我还很需要她,再怎么说,在传.销里面要站稳脚跟,我必须要通过她这层关系。

或许在你看来,我是在利用萧紫晴,但是我也承认,我的确有这个想法。

我知道玩弄感情真的不好,但是既然已经被逼到这一步,我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就像我成为一个世纪大渣男,我也要把这条路一直走到黑。

记得我把这话说完时,萧紫晴突然一把捏住我的下面,警告道:“吴晓,你如果敢这么做,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

面对她的威胁,我一点都不慌:“如果你舍得的话,你就让我断子绝孙吧,说实话,我还真的一点都不慌。”

看到我贱贱的笑容,萧紫晴马上缴械投降,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委屈巴巴的说道:“吴晓,我怕了你了好不好?你对我对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萌萌她还是个小孩子,我希望你不要对她有其他想法可不可以?”

看到他这委屈巴巴的表情,我心里一暖,手滑进了她的衣服里面,捏着软软的地方,色眯眯的说道:“可不可以,要看你能不能把我伺候舒服了,如果你能让我不分心,那我当然不会对其他任何女人,再有任何歪心思。”

“你这大坏蛋,整天脑海里就会想着那些坏东西,我看你是无可救药了。”

萧紫晴被我这么一揉,身体像触电一样颤动了一下,一张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她媚眼含春的望着我,对我说:“要不不脱衣服,只脱下面,因为天气太冷了,我怕被冻到。”

听到这句话,我的小兄弟嗖的一下昂起了头。

我嘿嘿笑道:“小娘们,看来你也是急不可耐呀。”

她红着脸锤了我一拳:“你就是个坏透顶的家伙,把人家火撩起来,自己还装清高,我要打死你。”

看到他这里撒娇的样子,我越发的急不可耐,说实话,好长时间没有碰女人了,面对这个自己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女人,突然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男人跟女人之间,口口声声说爱情爱情,其实说白了,你就是那么点关系。

有些东西不能搞得太明白,太明白就会变了味儿,我把温柔得像绵羊一般的萧紫晴抱在腿上,她今天穿着紧身的牛仔裤,我的手已经滑进了她的裤腰。

在解纽扣的时候,她突然问我:“吴晓,你为什么会突然回到我身边来?突然对我这么好,突然对我感兴趣了,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需要你了,这就是我的为什么,所以晴晴,今天你就不要再问其他的东西,乖乖做我的女人就行。”

我很熟练的解开了她的纽扣,听到拉链清脆的响声,我知道她不会拒绝我,因为她从来不会拒绝我,她是第一个让我成为真正男人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人间情爱最美好的那个女孩。

但是萧紫晴好像还是很不服气,她嘟起小嘴半推半就的问我:“在你们男人眼里,不都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女孩吗?我这个已经离过一次婚的老女人了,你怎么还要吃回头草啊?吴晓,你是不是脑壳长包,变得越来越傻了。”

“我觉得你才是傻子,办正事的时候话最多,你就不能闭上嘴巴。”

我使劲退下她的牛仔裤,洗白的大腿露了出来,萧紫晴撅着小嘴,好是无奈的说道:“你丫的谁不知道,弄一次要一个小时,如果让你得手,我哪还有机会和力气说话……”

我边把她放平到衣服上,边嘿嘿说道:“要不咱们这次速战速决,半个小时如何?”

萧紫晴搂着我的脖子,一脸娇羞,果断否决:“不要……”

我知道她的心思,老娘好不容易跟你出来一次,你只给我半个小时,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我边提枪上马,边问她:“对了,那个*凡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每次跟你联系他都会出现,难道他是在监视我们吗?”

“求求你不要跟我说其他男人好不好,你管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本姑娘都被你推倒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聊起其他男人,吴晓你这王八蛋,要不要这么大煞风景。”

萧紫晴的脸红如桃花,看着她的容颜,我感觉这冬天的风都变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想到*凡,或许是我自己胡思乱想吧,我本来就是一个注意力不集中的人,像我这种人就会发生人格分裂这种事情。

可就在我正要进一步动作时,只听到树林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动静,还响起了一阵人声,好像是来爬山的人,听到这里面有响动,要钻进来看我们,迅速整理好衣服,站了起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们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简直是尴尬的要死。

果然有人走进来,看到树林后面的孤男寡女,他们也很尴尬:“我是两位,我们这是迷路了,不小心走到这里了,你们也不会是迷路了吧。”

这家伙还真tm会聊天,坏了别人好事,竟然还说自己迷路了,我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看到我的表情,萧紫晴连忙拽了拽我的手,对那人说道:“是的,我们也是迷路了,我们要去后山去,但是不知道怎么走,所以就走到这里面了。”

她这个谎话也是编得十分尴尬,为了缓解尴尬,我掏出了香烟,想要用抽烟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闯进来了个冒失鬼,也很尴尬的,他听了萧紫晴的话,反手指了指后面,说道:“后山的路吗?那就是拐过去那条,你们自己走直走就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有事我先走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落荒而逃。

我猛抽了一口烟,望着落荒而逃的冒失鬼,有些愤愤不平的说:“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让人很讨厌。”

“得了吧你,谁叫你这么猴急,光天化日的公园里面,就像那啥那啥。”

萧紫晴瞪了我一眼,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我苦笑了一下,被人这么一打扰,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致,毕竟一个人就算精虫再上脑,也是有个度的。

我叹了口气,对萧紫晴说:“邱欣欣这个人你知道吗?也是你们公司的,我想找她办点事情,你能替我安排一下嘛。”

萧紫晴听完我的话,回望着我:“你在向我打听她,不会也是想睡她吧?”

我白了她一眼,说:“能睡更好,睡不到那我就找她办事,我的萧大小姐,你能不能替我联系到这个美女呢。”

“能能能,谁叫你是我的至尊宝呢,跟我来吧。”

萧紫晴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走出了树林。

我们走出了公园,一路溜达着穿街过巷,来到另一个老小区,这个小区是七八十年代那种小区,房子看起来黑漆漆的样子,全是红砖房,萧紫晴带着我走进了一个单元,上去之后敲开了一道门,看得出来这也是一个宿舍。

里面还是住了七八个人的样子,但这套房子比我们住的那套房子要小得多,大概只有3室1厅吧。

进了屋子,萧紫晴边脱鞋边对我说:“你也把鞋脱了吧,毕竟来到别人家里,不脱鞋显得不大礼貌。”

我觉得她说的也不错,也跟着她把鞋脱了下来,萧紫晴把我的鞋接了过去,光着脚丫去找放鞋的地方,这个宿舍里面显然没有鞋架,萧紫晴直接把我的鞋拿去放在了阳台上,看得出来他们的规矩还挺多,进屋子脱鞋,显得还挺讲卫生的样子。

就在我们脱鞋的时候,另外一间房子里传来了演讲的声音,听得出来,那个演讲者口才还挺不错的,就像一个大师在那里发言一样,说得滔滔不绝引经据典的。

听到这个话,我感觉萧紫晴越来越有品味了,看来她的朋友质量还是挺不错,再怎么说口才挺好。

把鞋子放好之后,萧紫晴走到门口,拉着我跟他的朋友一个个的问好,寒暄完毕之后,他们说旁边屋子里面的人叫我们进去,然后我看了看萧紫晴,萧紫晴微笑着跟我点了点头,对我说:“走吧,我们这里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可能对你的人生有所帮助。”

对我的人生有所帮助,这是多么牛逼的人啊,我得见识见识,这么牛逼的人物,要怎么帮助我?

我跟着萧紫晴走了进去,看到房间里有七八个青年男女面对面的并排坐着,然后主位上坐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女人,只见那女人看到我们走进房子,抬起了头,一脸微笑的看着我,好像是看老熟人一样。

我愣了一下,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邱欣欣,只见邱欣欣微笑着说:“吴晓,来到我们这里,你得感谢,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把你喂饱

听到邱欣欣的话,我正要发火,突然坐在旁边的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中年男人,连忙站了起来,主动迎接我们。

那个男人很热情,连忙向我伸出手来,看他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堆着一脸笑容,而且那个笑还是比较真诚的。

既然他这么真诚,我心中的火气也慢慢的消了下去,那个男人邀请我坐在他身边,并且跟我握手,边握手边说:“老板老板,我看这位帅哥一脸气质,一看就是干大事的样子,你不是帅哥,今年有多大了?我不知道叫你兄弟还是叫你哥呢。”

“我今年二十有六,出来瞎混而已,干不了什么大事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连忙谦卑的回答道。

那中年男人一拍大腿,说道:“哎呀,这位帅哥真是谦虚呀,怎么说干不了大事啊,来到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干大事而来的,谁愿意来这里碌碌无为混光阴啊,你说是不是?”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也不错,连忙点了点头:“是啊,如果要谢混光阴也不会来这里了,不知大哥你怎么称呼呢?”

中年男人见我突然主动问他,眉毛挑了挑,微笑着回答道:“一看兄弟就是个比我聪明的人,一看一眼就看出来我比你大的多,我今年四十有六吧,你叫我大哥,叫得真不错,我单名一个浩字,姓王。”

原来这个家伙叫做王浩,说话还咬文嚼字,搞得自己很有知识的样子,说实话,我心里面最鄙视这种人。

但是鄙视归鄙视,总不能表现在脸面上来吧,所以我还是微笑着跟他自报家门:“哦,我叫吴晓,你以后叫我小吴就行了。”

“吴晓,哎呀,这名字真好啊,说实话,你这名字听起来一听就是像干大事那种,简直就是百里挑一鹤立鸡群的感觉,在古代,不是当官就是为王,在现代了吗?最起码也是一个干大事的主,不是当总经理,就是当董事长了,不信你等着瞧。”

这王浩打蛇随棍上,逮着机会便猛是阿谀奉承的话语轮番上阵,我听得耳朵都发痒了,拍马屁能拍到他这种登峰造极的地步,我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连一个名字他都能吹上天的人,难怪口才好的不得了。

为了配合他,我也嘿嘿笑了笑,拍着王浩的肩膀说道:“王大哥,其实你也不得了啊,咱们不说现代了,光说古代,如果你穿越到古代去,凭你这口才,你也一定能当总管。”

“哎呀,我就是无德无能,还能当什么总管啊?”

那王浩听我吹捧它,他虽然口上表示很谦虚,但是看他表情,却是很受用的感觉,还在那里一个劲的推辞,我微笑着继续吹到:“绝对人当总管,你要相信我的话,别说其他总管,大内总管一定能当上,你想想,如果你当上大内总管,皇宫里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来管,你看看就有多威风啊。”

听说能当大内总管,他更加得意,只见他眉毛挑了挑:“不敢不敢,怎么敢啊,我只是喜欢多管闲事而已,小兄弟,你见笑了,见笑了。”

我不苟言笑的,看着他在那里,自导自演,这类话我早几年前便免疫了,也懒得听他说,只拿眼光扫视着这里的其他两名女孩。

很是遗憾,这里的两名女女长得都不咋地,虽然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最多只有十六岁的样子,但那干瘦的身子让我这瘦子看了都肉疼。

那个王浩见我不说话了,想继续再吹下去,所以他没话找话的问我:“兄弟啊,听说你之前也去考察过我们的项目的,在你看来,我们的项目赚不赚钱,适合不适合你留下来做呢?”

我摇了摇头,吊着他的胃口:“你们那个项目太赚钱了,但至于适不适合,我现在还不敢下定论,因为我这个人不喜欢受到约束,更对钱,没什么感觉,钱嘛够花就行了,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你说是不是?”

“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虽然不能把钱看得太重要,但是你得娶妻生子啊,你就算不娶妻生子,你也得泡妞是不是,世界上美女这么多,哪一个美女不需要用钱来获取,不说别的吧,你就算带个美女去开个房,你买个套你得花两块钱对吧?”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敢说,当着这么多女孩子的面,他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说实话他不是口才好,而是不要脸。

但是他既然那么不要脸,那我也不会甘拜下风是不是?

我连忙嘿嘿一笑,看了看现场的几位女孩,满不在乎的说:“哥啊,你不知道,我这人有个习惯,干那事的时候,从来不喜欢带套,因为带套有层隔膜,减少了彼此之间的亲近之感,没有了亲近之感,干那事就失去了意义,所以你懂的哦。”

“哈哈哈哈哈哈。”

王浩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现场其他男生也笑了起来,只有妹子们一个个红着脸,尴尬的不要不要的,萧紫晴甚至在我的腰上狠狠拧了一下,提醒我收敛一点。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想这么说。

但是既然对方那么不要脸,那我必须做出比对方更不要脸的样子来,再怎么说气势不能输给对方啊,我今天走进来我就知道我是走进了一个战场,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在这里比的是心理战,如果谁先怯阵,谁就输了这场战争。

就算打嘴仗,我也不能输给他们的,反正我心里是这么想。

王浩笑完之后,向我竖起了大拇指,继续开始他的吹嘘:“兄弟,你说的独到讲得精辟,真是完全融会贯通了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精神,不错,安.全.套是外来之物,在男女交往之中,我们必须杜绝外来之物侵占我们中华传统,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就是坦诚相对,特别的是相爱的男女之间,不能有任何隔阂,必须水*融,这样才能体现彼此之间的存在感,所以你办事不带套,我是相当赞同的,我举双手支持。”

草,真尼玛能吹,我一脸嫌弃的看着这家伙,一个戴套不戴套的话题,能吹倒中华优良传统的份上来,我实在佩服他这种不要命的吹牛精神。

我感觉这个组织里的所有人都很能吹,我在怀疑他们成天坐在一起,到底是不是在练习吹牛的功夫,屁大的一点事都能吹上天,不出去吹牛,实在太浪费他们了。

看到我脸上不高兴,旁边坐着的萧紫晴突然哼了一声,那个王浩听到萧紫晴这么一提醒,连忙闭嘴收声对我说道:“兄弟,要不咱们就点到为止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以后有时间,你有空的话,我还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咱们继续高谈阔论,讨论我们之间的想法,可不可以?”

听到他这话,好像是要逐客的意思。

其实我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听他们在这里瞎吹牛,既然邱欣欣也看到了,我今天来的目的达到了,所以我也来了个顺水推舟,拉着萧紫晴站了起来,对王浩说道:“好的,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告辞了,王哥,很高兴认识你,也很谢谢你们今天热情的招待。”

“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的。”

王浩说着一些客套话,我转脸看着邱欣欣,微微一笑:“欣欣姑娘,我家祖坟上有没有冒青烟,我自己最清楚,我希望以后,还能再看到你。”

邱欣欣抿嘴一笑:“只要你愿意,没有不可能的,望你好自为之。”

我们四目相对,再也没说什么,萧紫晴拉着我走出了小区。

在小区外面,我对萧紫晴说:“没想到你的这些朋友,一个比一个能吹,我真的想象不到,他们一天正事不干,光是吹牛,他们是靠什么养活自己的?”

“如果你觉得他们一天光靠吹牛,那他们就是靠吹牛养活自己的呗,你不知道吧,在我们公司里面,谁的牛吹得越厉害,谁的义务能力就越突出,这个行业,就是靠嘴皮子养活自己,所以啊,你得多学着点。”

萧紫晴说这个话的时候,感觉得出来,她自己也是很佩服那些人。

我却不以为然,虽然在这个年代,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突出人才。

像王浩这种喜欢吹的人,去搞推销应该还是可以,但是如果搞培训,那只能培训出一群比他更能吹的人来。

如果人人都在吹牛,那世界上所有的行业都会被他们吹成泡沫,一旦有一天泡沫破碎,所以东西都会化成一片青烟。

我对萧紫晴说:“不管做什么,都必须脚踏实地,而不能靠吹牛,吹牛,是不能吹出钱来的,因为牛满天飞的时候,金钱也会被牛给吓跑。”

“对啦对啦,没人跟你吹牛,人家都是脚踏实地的。”

萧紫晴拽着我的手,使劲的撒着娇,看看天色不早了,对我说到:“走吧,咱们回家吧,今天你美女也看到了,心也散好了,应该回家休息了吧?”

我捏了一下她下巴,有点不甘心的说:“但是正事还没做,我心里堵着一股气,难以释放。”

“什么正事啊?你又在想什么歪门邪道了,心里还堵着一口气难以释放,我看你一定就是在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萧紫晴瞪了我一眼,不给我任何面子。

我苦着脸,我知道她又要带我回去了,但是我真的不想回去,回到那个全是虚情假意的地方,我感觉比坐牢还难受。

但是那是他们的根据地,我相信萧紫晴的心里面也很清楚,她想完完全全控制我,那必须把我带回他们的根据地,因为一旦我在外面,她是没有能力把我给控制住的。

只见她搂着我的脖子,边撒娇边勾引:“吴晓,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回到家里我先跟领导请个假,如果领导同意了,咱们晚上再出来,到时候你想怎么吃就怎么给你吃,把你喂得饱饱的怎么样?”

第二百一十四章: 无孔不入

听了萧紫晴的话,我不置可否。

现在这个时候,其实我也没有心情想其他东西了,因为我来到这里的目标,不是过来泡妞的,所以,她想用肉体来满足我的欲.望,这并不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

望着大街上稀稀落落的人群,我只是感觉到心中有一些悲凉。

为什么这么多人,来到这里,追求他们不切实际的梦想,或许正应了那么一句话吧,梦想总该有的,万一有一天不小心实现了呢?

这是一种自我安慰的方法,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但总是有很多人为了这句话趋之若鹜。

可能萧紫晴也是看到我不想再走路了,她用尽各种办法,把我哄骗哄骗了回去。

其实我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但是我没有做反抗,我还是跟她回到了他们的那个所谓的家,刚进门,背后就伸出了一只手,把我刚脱下的大衣接了过去,然后挂在旁边的铁丝上。

我回过头,脑袋瞬间就懵了,这个把我衣服接过去的人,竟然是秦萌萌。

秦萌萌到底有多么的神通广大,哪里都有她的身影出现,我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要不要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秦萌萌竟然嘻嘻一笑,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对我说道:“听哥哥姐姐们说,我们家来了个新帅哥,既然来了帅哥,我就很感兴趣,所以我特意跑来看一看,这位帅哥到底是有多么的风华绝代,今天看到帅哥你,果然真的帅呆了。”

我哑然失笑。

看着一本正经的秦萌萌,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我有那么一点小帅,但自己夸得这么无法无天吗?风华绝代都搞出来了,风华绝代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好不好,妹子你这是在损我还是夸我呢?

秦萌萌看我像傻瓜一样盯着他的脸,那张小脸蛋突然一红,装作很害羞的样子,低下了头:“帅哥,你这么帅,帅就帅吧,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看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看到秦萌萌,旁边的萧紫晴也是一脸的意外。

萧紫晴嘿嘿一笑,对秦萌萌说:“小侄女儿,你就不要在这里拿帅哥寻开心了,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干嘛?难道你也想在这里赚钱吗?”

秦萌萌看了看萧紫晴,然后盯着我的脸,假装刚认识我,而且说话很大声,显然想让其他人都知道她的意思:“小姨,人家刚才就说了,我是来看帅哥的,我知道你们很赚钱,但是我也不缺那个钱,我的目的就是来看帅哥,所以小姨你别误会了。”

“啊哈,原来她是你侄女儿啊,真是太巧太巧了。”

我看到秦萌萌那么说,心里明白了,显然秦萌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认识,所以我就打了个哈哈,也注意这么说到,其他人听到我这么说,也是深信不疑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秦萌萌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轻笑一声道:“大家都说新帅哥风流倜傥英俊不凡,这一眼瞧来,果然有过之而不及呢。”

我笑道:“萌萌才真是漂亮着呢,初次看着你,还以为是哪位仙女儿下凡到了人间呢!”

就我们两个在这里互相吹捧,萧紫晴也感到特别好笑,捂着自己的嘴巴想笑又没笑出来,她当然知道我们是在唱双簧,双簧是唱给别人听的,不是唱给她听的,但是她就喜欢听,毕竟我是她曾经爱过的人,而旁边的女孩子又是她的侄女儿。

萧紫晴正了正色拉着我的手,另外一只手拉着旁边的秦萌萌,我们三个人走到角落在块榻榻米上坐了下来,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秦萌萌,萌萌也一直低着头,不敢面对我的眼睛,因为她知道自己没办法跟我解释。

为了缓解现场这个有点凝重的气氛,萧紫晴不知道去哪里搞了一副扑克,她把扑克抽出来,放在了我们三人中间,笑着对我们说:“两位帅哥美女,你们不要在这里眉来眼去的,要不我们三人来斗个地主吧,好久没有斗地主了,看着牌我有点手痒。”

“好啊好啊,我就喜欢斗地主了,小姨你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这么懂我的心思,来吧来吧,开始发牌吧。”

秦萌萌立马拍手赞同这个提议。

萧紫晴抬起手,在秦萌萌脑袋上拍了一下,对她说道:“谁还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面想什么,你就一个劲的想看帅哥,今天你如果打牌打不过帅哥的话,以后让你一辈子都看不成帅哥,怎么样?”

秦萌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小姨你就不要在这里吓我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绝顶聪明的天才美少女,怎么可能打个牌都打不赢他,哼,不信你等着瞧。”

看着她两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句的瞎扯,其实我感觉挺无聊的,但是既然进入了这个团体,我得赶快适应我的角色,因为我看到他们每个人都很无聊,或许玩牌也是为了打发一下时间吧。

或许我比其他男生要好一点,最起码这里面最漂亮的两个女生围着我,我能边玩牌边逗逗美女,其实也蛮开心的。

萧紫晴开始在那里发牌,边发牌边问秦萌萌:“我说小萌萌,你也这么大了,不能成天就瞎扯胡闹了,要不要去找一个男朋友来管管你啊?”

“不要不要,我就不要。”

秦萌萌一边摇着头,一边望着我的脸,嬉皮笑脸的说道:“小姨,你看我们这位新帅哥这么帅,而且年纪到位了,人家都还没结婚呢,我这么年轻我怕什么呢?倒是小姨你啊,赶快找一个吧,要不然你都快满30了哦。”

萧紫晴瞪了秦萌萌一眼:“小孩子家,一点都不会说话,少管大人的事情,赶快拿你的牌。”

女人最忌讳别人说她年龄的事情,特别像萧紫晴这种不大不小的,说真的,如果再不结婚一晃就满三十岁了,说起来其实她也心急的。

但是秦萌萌就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她最喜欢戳别人的短处,而且就算是她的小姨她也不放过。

其实看得出来,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一个是侄女一个是小姨,但是两人就像姐妹一样相处,听完了萧紫晴的话,秦萌萌对萧紫晴做了一个鬼脸,嘴里说道:“耶耶耶,我才不怕你呢,我说的就是实话,你自己不赶快找男朋友,快没人要了。”

秦萌萌说完抓起牌,嬉皮笑脸的望着我:“对了新帅哥,你年纪不小了,长得又这么帅,准备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带回家呢?”

我边理着手中的牌,边回答她:“这些年腿都跑断了,也就是为了赚那两三个钱,钱没赚够哪,有什么心思找什么女朋友,所以,还是不想……”

“哟哟哟,看不出来我们新帅哥的志向还是挺远大的嘛,不当富豪就不准备找女朋友了,是不是啊?”

秦萌萌不是在玩牌。

她是在想方设法的找我聊天,我回了她一句:“好吧,你这么关心别人,那我想问你一句,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呢?你自己达到谈恋爱的年龄了,你准备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

秦萌萌眼睛眨了眨,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其实我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能够让我合意的男孩子呢,你问我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其实很简单啦,就是像新帅哥你这样,不但长得帅,而且看起来很成熟的男生,就足够了。”

我嘿嘿一笑,回答道:“哎呦,你的目标还挺明确的嘛。”

其实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毕竟有个女孩子当面对你说你长得帅,而且还有点成熟味道,这对任何一个男生来说,也是一种鼓励和肯定,这时秦萌萌又说道:“新帅哥,你可别误会哟,我可不敢找你哦,如果我找了你了,其他喜欢你的女生会吃醋的,我可不想跟别人争风吃醋。”

“你放心吧,我这么老了,没人会看上眼的。”

我抽出了一张牌,非常谦卑的说道,没想到秦萌萌嘻嘻一笑道:“新帅哥开玩笑呢,你哪里老了,男人要在这年纪才能真正算成熟了呢。”

听到秦萌萌这有些奉承的话,虽然感到有些过了头,但是心里还是极端受用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很讨厌别人吹捧我,但就不讨厌秦萌萌吹捧我,或许是因为之前她一直损我吧,现在冷不丁的被她夸一次,感觉还有点高傲的。

就在我洋洋得意的时候,秦萌萌可能是因为不注意,在打牌过程中出错了一张牌,她把牌放在堆子上之后发现自己出错了,连忙伸手要捡回去,但是萧紫晴却伸手按住秦萌萌的手,不让秦萌萌把牌拿回去。

她们两人因为这个牌的问题,开始争执了起来,虽然是小姨和侄女的关系,但两人争起来之后,就是相当的认真,不一会儿就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看起来像吵架的样子,你推我我推你的扭成了一团,无奈之下,我连忙出手帮忙,想要把她们拖开。

我一只手搂住了秦萌萌的小腰,另外一只手推在萧紫晴的胸口上,两个人因为抓得太紧,我要使很大的力气才能把她们分开。

可能被因为被推到敏感部位,萧紫晴身体一软,先松开了手,而秦萌萌被我搂着腰,还扭来扭去的,一点都不开心:“新帅哥,你怎么合着她来欺负我,你们大人就喜欢欺负小孩子,我不想理你们。”

“哈哈哈,小孩子就是拿来欺负的,你不想理我们也没办法,谁叫你跟我们一起玩牌呢。”

我在秦萌萌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嬉皮笑脸的对她说道,她嘟着小嘴,伸出两只手,捏着我的脸,毫不示弱的回答我:“好啊好啊,你想欺负我,那就让你欺负个够吧,来来来,互相伤害啊,看到底是谁,更厉害一些。”

第二百一十五章: 勾心斗角

叫我过来劝架,萧紫晴也放开了秦萌萌,在秦萌萌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嘻嘻的笑了一声,拿着牌弯下腰又去发牌去了,我因为烟瘾发了,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上阳台,掏出一支烟点燃,猛抽了两口。

抽着烟,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感到无边的畅快,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窗户里传出了一个声音,我侧着耳朵听:“我感觉得出来,这个家伙肯定还是有些本事的,上次他在砖厂一个人单挑整个公司,所以我觉得她并非池中之物,我们如果好好利用了他对我们绝对会有好处。”

“但是这个家伙眼睛里面只有女人,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到用什么办法,能让他的心收回来?”

听着声音好像是那陈伟的声音。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又说道:“所以啊,我们就把秦萌萌借了过来,因为在这片区域看来,最漂亮的女孩也就秦萌萌一个吧,而且秦萌萌还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我相信没有那个男人不喜欢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吧。”

听他们的口气,秦萌萌是从其他地方借过来的,这让我心中突然升起了疑惑。

难道秦萌萌还瞒着我做了其他事情,她在其他地方还有根据地吗,所以连我也不知道这个秦萌萌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在我心中还有点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个陈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事儿我已经向公司汇报过了,以后这姓吴的要什么我们都要先满足他,只是这家伙眼里好似只有女人,这次把秦萌萌借来,也不是长久的事儿啊。”

另外一个声音马上回答:“陈主任你私下里让秦萌萌顺着他些,不然……”

这个时候,只听那个陈伟也有些无奈的笑着说:“这个我当然之前就跟秦萌萌交代过了,其实我也是多了一个心眼,毕竟那小子太狡猾了,不能让他看出一些破绽,哎,可惜了,就是太便宜那家伙了,因为看得出来,我感觉秦萌萌还是个处儿。”

听着两个人讨论的意思,是不是要想什么办法来对付我,而秦萌萌的突然出现,也是对付我的一个招数,难道秦萌萌也成为了他们利用的棋子吗?

如果连秦萌萌也合起伙来对付我,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值得我信任了?

我叹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偷听下去的时候,阳台门突然打开,萧紫晴走了出来,她望着我左看右看的,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然后对我说道:“吴晓,你还是少抽一点烟吧,抽烟对身体不好,而且还污染环境,反正,抽烟没什么好处。”

“你们女人,都很讨厌男人抽烟,对吧?”

我皱着眉头,把手里的烟把掐灭之后,扔进了旁边垃圾桶里,有点不怀好气的对她说。

萧紫晴过来拉着我的手,像哄小孩一样哄到:“好啦好啦,别在这里生闷气了,我和萌萌都在等着你呢,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突然一动,又想歪了,我听萧紫晴说她们两个都在等着我,心里感觉就像她们两个都在等着我上床似的。

这种龌龊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在我心里面升起来,我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萧紫晴,我都有一种想要跟她睡觉的冲动,我自己感叹我是不是真的完了,脑海里只有禽兽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会越来越重,甚至无法控制,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继续在阳台上偷听,现在虽然知道他们可能在对付我,但是我也要装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因为这个时候我才能让他们露出马脚,以不变应万变,这才是我的战术。

我和萧紫晴重新回到角落里面,继续开始斗地主,表面上跟他们斗地主,但心里面还是在计划着,下一步我该怎么走。

从刚才偷听的内容感觉得出来,那个叫陈伟的人,一定是这里的头头。

陈伟看起来深藏不露,但我相信他也有他自己的手段,要不然他不可能做到领导的位置,管理着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人。

因为年轻人最不好管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而且我更佩服的是,我刚进来,他们就知道我的心思。

说句实话,其实我之所以能进这里面来,第一是为了躲灾难,第二就是为了进来泡妞。

所谓打蛇打七寸,他们竟然一眼就看得出来,我是抱着什么目的过来的,而且很快就想出了对付我的办法,光从这一点看,这些家伙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跟这样的高手过招,我必须沉着冷静,每出一个招式,我都要想到,下一步怎么去收场?我不能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这样我会死得很难看的。

更让我想不通的是,秦萌萌。

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被装到了我的身边,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爆炸,但是我又舍不得把她给排出。

因为之前秦萌萌是我自己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站在我的对立面,跟其他人一起来对付我,是什么样的东西,让她改变了立场?这是我要为之考虑的。

直言说是陈伟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怀疑的呀!还好,好像这秦萌萌根本不是宿舍里原班的人马,是他们去跟别的宿舍“借”’来的,为什么要借呢?是为了陪着我!为什么要陪着我呢?这事儿就值得研究了。

但是就算我打破脑袋,我肯定想不出他们的想法,因为这个局面不是我掌控的,我没有上帝视角,也看不清别人到底为什么要搞我,我只有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

或许下一步就会掉进河中,被淹死,但是我也不能退缩。

想到这里,我心中突然有个突发奇想,既然他们要用女人来对付我,那我何不将计就计,有美女让我把玩,这种事情在目前看来,我好像没有什么吃亏的,既然送上门来的东西,那我就好好笑纳,只有自己沉着冷静了,才能让别人在慌乱之中,露出马脚。

虽然有美女摆在面前,但我不得不警惕,因为用美女来勾引别人的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如果真的是传销组织,那他们这个也太不计成本了。

我实在想不通,是不是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受到这种待遇,那如果是这样,他们组织里面的女人,是不是都会被借走,用来对付其他男人。

这真是个细思极恐的问题,让我的背,越来越凉。

不过我看这些家伙也不像是那么有本事的人呀,顶多也就比社会上的其他人能说话一点儿,要论体质的话能比得上我的都少,真要干起架一,我一个足以打趴下他们五六个。

既然不是间谍组织,为什么又要这么费尽心思拉拢我呢?我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虽然在砖厂那一片儿混得不错,但也不值得他们这样子对我吧?难道他们想去砖厂发展,所以需要我这个人来牵头的?

不过看来也不像呀,这里加上那天天在那什么舞厅里见过的两三百号人里边,难道还找不出一个比我混得好的?

想着在舞厅里还看到几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老太太,这些人也不像是有什么阴谋的人呀。

这时我已经出错过好几张牌,秦萌萌都乐得哈哈大笑,笑得胸前的一对结实的小可爱都随着上下抖动起来,我不禁心间一热,忙阻止自己去看秦萌萌的,再看下去今天恐怕得精尽人亡了。

也懒得再去细想什么,看着屋子里一屋子玩得开心起劲儿的人,我就不信你们敢对我怎么样!

萧紫晴出牌只要有机会就压秦萌萌,弄得秦萌萌好几次要赢了都给萧紫晴拆了自己的好牌压死了,气得秦萌萌要掐萧紫晴,萧紫晴嘿嘿笑道:“萌萌你别怪小姨,玩扑克嘛靠的是智慧,不是那人儿,还真玩不好这个。”

“小姨,你就是跟我过不去,有时候我们两人是一家,你掉车牌来压我,反正你就是看不顺眼我,对不对?哼,跟你这样的猪队友,怎么打得赢啊?”

秦萌萌被萧紫晴压得的火气都快上来了,看来她俩又要吵架。

我假装没听见,坐山观虎斗,然后萧紫晴却瞄了一眼秦萌萌说道:“萌萌啊,小姨知道你发育了,身材也不错,但身材不错并不表示你打牌技术好啊,所以不要怪小姨我压你,因为牌在我手里,我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反正我就喜欢压你,怎么着?”

我笑而不语,这萧紫晴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没想到拐弯抹角的骂人还挺有一招的,她没有明说自己的侄女是胸大无脑,但是别人听出来就是这个味儿,好像秦萌萌也听出味儿来了,狠狠瞪了一眼他小姨。

毫不客气的反击:“小姨,刚才帅哥哥好像推倒你的胸了,但是帅哥哥没有任何感觉,他就像推到飞机场一样,有种平地起高楼的错觉,帅哥哥,你说对吧?”

我去,你们两人吵嘴,何必拉上我,虽然你小姨的胸比你的小,但是也不至于什么平地起高楼吧,看得出来这秦萌萌平时虽然不怎么喜欢骂人,但一旦开始骂人,那张小嘴还是挺毒的,有种一击必中的样式。

我嘿嘿的一笑,脸上做出一抹无辜的表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妹子在讨论自己的胸大胸小,我最好不要插手,虽然我知道萧紫晴的胸到底有多大,但是我现在说出来好像也不怎么合适,这个时候自己最好当个局外人,不参加她们任何一方的立场这样才能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我像个傻瓜一样,抽出一张牌,对她们说到:“别吵了,别吵了,玩牌吧,打个牌都能吵架,你们女孩子真是烦到底了。”

“哎呦,打牌吵架了,要不我也跟你们一起玩吧。”

突然,陈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边。

第二百一十六章: 人铁饭钢

没想到陈伟话还没说完,这边的秦萌萌就不开心了,她嘟着小嘴:“我说领导,咱们是斗地主哎,你什么时候看见斗地主是四个人一起斗的吗?如果领导你闲着没事的话,厨房那边有位置,你可以跟厨房里面的伙伴们去做饭,反正我肚子也饿了。”

听完秦萌萌的话,整个宿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因为没有谁敢这样跟领导说话,领导要求来一起玩游戏,说白了就是给面子,没想到秦萌萌就是这么胆大包天,连领导的面子都不要。

所以说白了,她就是不把陈伟放在眼里,可以从这里看得出来,秦萌萌的后台比陈伟的大的多,因为被秦萌萌拒绝之后,陈伟不但没有发怒,而且脸上还陪着笑:“是的是的,现在是到做饭的时候了,大家都玩着,我马上去做饭。”

一个领导亲自做饭,这可是很少见的事情。

我一脸漠然的看着他们,我知道他们这是在表演给我看,但是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点都不在乎,陈伟走了之后,我继续盯着我的牌,这时只听萧紫晴对秦萌萌说道:“萌萌,以后对领导说话客气一点,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领导,我们还要在人家手下吃饭做事,不能把人家给得罪了,记住我的话没有?”

“小姨,赶快打你的牌吧,什么领导不领导的,现在是休息时间没有领导。”

秦萌萌被萧紫晴当着这么多人多人的面来教训,心里显然不高兴,连忙用这句话催促萧紫晴。

秦萌萌这话也说出来,现场所有人都黑着脸,都用各种怪异的眼光看着这边,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我也感受到气氛的改变,但还是稳如泰山一般的坐在她们身边,我要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结果秦萌萌好像不当一回事,她转身扯扯我衣袖,撒着娇对我说:“帅哥哥帅哥哥,我刚才我输的那么惨,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一定要帮我赢回来,我小姨非常讨厌,这次咱们一起联手好好对付对付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嘛?”

我最受不了被人在身边这么撒娇,特别是像秦萌萌这样的女孩子,只要她在我身边撒娇,我就会缴械投降。

我摸摸我鼻子,无奈的笑了笑:“跟你联手我都不怕,但是如果我跟你联手啊,你的保证,你家小姨不会揍你。”

“小姨,你要保证,你不会揍我。”

秦萌萌转眼对着她的小姨,笑得人畜无害的,一个劲的献殷勤,但是萧紫晴就翻着白眼,完全不把秦萌萌的笑容看在眼里,她说:“你只要再敢在我面前动手脚,那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揍死你。”

“哼,你不要吓我,小时候打架你可打不过我的,我看我现在还练了跆拳道,你更不是我的对手,要不咱们放开手练一练。”

只见秦萌萌卷了卷衣袖,看起那个架势,那是谈判破裂,可以动武的阵仗。

我这成功挑起了一场战争,心里非常有成就感,再次抱起手坐山观虎斗。

但是旁边的萧紫晴还是比较老道,情绪完全很稳定,表示不会被我轻易挑拨,只见她盯着自己手里的牌,不动声色的说:“傻侄女儿,咱们是打牌,不是打架,你捡个衣袖干嘛?难道你捡着衣袖,就能打过你小姨了吗?”

“小姨你真坏,我觉得你就是个大坏蛋,每次都是得理不饶人,每次我都说不过,这次还是说不过你,我真不知道你的口才,从小是怎么练的?要不你教教我好不好?”

秦萌萌见自己说不过萧紫晴,所以就耍小赖。

好好的一场牌,又被她们给搅和了,听着两个女孩在那瞎扯,我也没有什么打牌的兴致,正准备叫她们收摊,这个时候厨房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好啦好啦,大家不要玩了,饭已经做好了,赶快收拾,东西开饭。”

听到饭已经做好了的消息,客厅里正在玩得热火朝天的所有人,一个个像听到了号令的士兵,迅速把客厅里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放到了一边衣柜里,那个速度像闪电一般的快,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训练有素,还是因为太饿了,迫不及待的想等着开饭。

收拾好东西,有的人又一窝蜂的融入到厨房,去拿餐具什么的,其他的人又在地上铺塑料布,看起来还真是训练有素,非常有默契。

看见所有人在忙活,我一把拽着秦萌萌,秦萌萌转身看着我,还没开口,我就对她说道:“这么多人在忙,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如果你去凑热闹,还有可能惹出大乱子来,不如花点时间在这里多陪陪我,可不可以?”

请帮忙嘟起小嘴,很温顺的点了点头,我看着她雪白的脖子,感觉她越来越漂亮了,心里某处微微的一颤,恨不得在她脸上啃两口。

这个时候鼻孔里传来淡淡的体香,那个香味就像百合花刚刚开放一般,我知道这是从萌萌身上传来的香水味,因为隔得这么近,所以我的鼻孔里面满是那个香味,这个香味穿进了我的五脏六腑,让我的全身心都感觉到无比的舒畅。

但是香味散去之后,当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那些饭菜,在舒畅的身心,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真是闷得不好受。

我以为晚饭能够吃得好一点,结果晚上的饭比早上的还要差劲,你也许不知道吧,早上的还有炒土豆,晚上的完全就是一盆煮白菜。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清水煮白菜。

而且没有任何的调料,好像连盐巴都没有一点,这种饭食,简直比砖厂的都还差,比我们老家喂猪的那种猪食,更难以说出口。

说实话,早上我一点东西都没吃,肚子里的东西全部消化的干干净净,现在竟然摆出一堆让人看了就反胃的饭菜,这不是要让人去死的节奏吗?

但是我虽然看着那一堆饭菜很反胃,秦萌萌和萧紫晴却吃得很香,我看着她们吃饭的样子,完全不相信她们之前是住大别墅,过千金小姐的生活的人。

这个世界真疯狂,千金小姐都跑到这里来吃猪食,那我还要要求什么呢?这个时候旁边的秦萌萌看我不怎么动筷子,凑过来问我:“帅哥哥,你怎么还不动筷子了?你难道在等龙虾鲍鱼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堂而皇之的撒了一个谎:“哎呀,今天出去逛街,逛的地方很多,脚都跑痛了,而且很奇怪的是,跑到这么多地方,竟然还没跑饿,我是不是生病了你说。”

“瞎说吧,跑了这么多地方还没跑饿,还说自己生病了,你又在这里胡扯了,其实你就是嫌弃咱们这里的伙食不好,你说对不对?”

秦萌萌吃了一口大白菜,嬉皮笑脸的对我说道,我向她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我敬她是条汉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真话,的确她说的不错,我就是嫌弃他们这里的伙食不好。

其他人听着我和秦萌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一个人都不敢发言。

大家都在低头狂吃,不管伙食好不好,反正我看他们那样子,是一颗饭也不想浪费,一口汤也不想放过。

为了缓解缓解这个尴尬,那边的陈伟嘿嘿笑了笑:“帅哥不想吃饭,我们也不强求,可能的确今天太累了,要不等下吃完饭你们带帅哥出去逛逛街,散散心吧,正好今晚我们这里有事,大家都一起出去散心吧。”

我心里直骂娘,就成为脑袋有包吧,在外面这么冷的天,气温大概也是零下五六度的样子,还叫我们出去散步逛街,在家里蹲着多暖和。

我正等着其他人反驳的,没想到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答应了,看着他们脸上很兴奋的样子,好像都很喜欢出去逛街,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感觉这群人就是一群疯子,他们的做法真是无可理喻,但是这却是实实在在的。

还好,这顿饭吃着没有做游戏什么的,用饭的时间也很短,没半个小时,大家都吃完饭,好像都喜欢出去逛街,所以吃饭也就不那么磨磨蹭蹭了。

看着所有人都往外跑,我跟旁边的萧紫晴说:“我们呢,要不要出去?”

萧紫晴犹豫了一下,转头看着陈伟,好像在等陈伟的首肯,只见陈伟看了看我,又回头看了看另外一间房子,因为秦萌萌去了那间房子。

陈伟也没说什么话,也没说要不要我们出去,但是萧紫晴去叫了秦萌萌,还是决定两个人陪着我出去逛街。

我心里咒骂着,老子今天本来又饿又累,好不容易看他们吃完饭全都散了,准备好好在家里休息一下的,结果,还是被带着出来逛个毛线街。

但是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毕竟身边有两个妹子陪着逛街,还能寻找一点平衡感。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这里面的妹子,为什么出门之前都不化妆的?

如果颜值好一点,像秦萌萌萧紫晴一样的,不化妆也说得过去,但是另外那些丑不拉吉的一个个黑不溜秋的女女,就这样素面朝天的出去了,我实在想不通,她们真的好意思出去逛吗?而且还不戴口罩,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走出了他们的小区,我捂着肚子往街的对面快速走了过去,因为我看见对面有饭馆,这个时候两个女孩迅速追了上来,她们边追边问我:“吴晓吴晓,你走那么快干嘛,怎么不等等女孩子,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开玩笑,如果让你们一整天不吃饭,我看你们有没有淑女风度。”

我回怼了两句,直接走进了一家饭店,两个女孩愣了愣,站在饭店门口犹豫了一下,萧紫晴掏出手机跑到旁边打电话去了,秦萌萌却追了进来,对我说到:“好啊,原来你是饿了,想跑到这里来吃饭啊,我就说人是铁饭是钢,看你怎么熬得住。”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又在套话

不一会儿,萧紫晴带着一个男的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那个男的,我不认识,但那个男的假装很认识我的样子,一进来就表现出很热情的样子,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这时我旁边的秦萌萌,拉了一把我的衣袖,对我说到:“吴晓,既然我们出来吃饭,那就点点我最爱吃的烧*,你今天请客,应该会满足我的愿望吗?”

她什么时候说她最爱吃烧鸡啊?

如果不出来吃饭,我也不知道秦萌萌喜欢吃的菜是烧鸡,但既然她说喜欢吃烧鸡,那我当然要满足她的条件了,二话不说,就叫店家做了一个烧鸡。

秦萌萌看我满足了她的条件,也是很高兴,拖了拖自己坐的凳子,把自己的距离,跟我靠得更近了一些:“大叔,没想到你是这么好说话的,我喜欢吃啥就给我买啥,大叔你对我真好。”

我摸了摸鼻梁,盯着秦萌萌的眼睛,话里有话的说道:“当然要对你好一点啊,你看你每天吃糠咽菜,本来很好的身材都被饿扁了,像你现在这个身材,谁跟你睡觉都会被你嗝到。”

秦萌萌瞪了我一眼,撇撇小嘴,对我说道:“人家这是要减肥好不好?吃太胖了,以后嫁人怕没人要,何况,我在减肥期间,我从来不偷吃的。”

“偷吃,为什么要偷吃啊?嘴巴长在自己身上,饿了就应该吃啊。”

我盯着菜单,慢条斯理的说道,秦萌萌却摇了摇头对我说:“在我们这里,其实有规定的,独自一个人,不能私自出来吃饭,如果私自出来吃好东西了,那就会被当做偷吃,偷吃的行为,是绝对不可以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吃了一惊,这是什么破规定,难道这公司就这么牛逼,员工自己吃东西,领导还要管吗?这领导管的也太宽了吧。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们领导是不是没事做了,员工吃什么东西都要过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管天管地,还要管别人拉屎放屁吗?”

我这话一出,现场三个人都呆住了,他们想不到竟然会这样说,或许在他们看来,员工偷吃东西被领导管理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每天必须呼吸的空气一样,在他们的生活里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被管理,他们会觉得不习惯。

或许是因为我的话过于刺耳,秦萌萌连忙摇摇头,跟我解释道:“大叔你别想多了,其实领导也是为我们好,毕竟大家出来创业,不能太大手大脚花钱是不是,因为现在这个年代赚钱很困难啊。”

她说的貌似也对,我点了点头,附和她的话:“是啊,挣钱越来越困难了,大手大脚的花钱的确也不应该,所以还是节省点为好。”

“对啊大叔,以后你如果愿意跟我们做这个,你到时候可能会用到一笔钱,那个时候,你才会知道,有钱是多么的重要。”

秦萌萌趁热打铁,跟我这么一说,我听了有些惊讶,抬起头问她:“你说的什么意思?难道做这个行业,要花很大一笔钱吗?我怎么感觉我没听懂啊?”

她被我这么反问,突然愣了一楞,回过头跟那两位交换了一个眼神,在眼神交换之后,才慢慢吸了一口气,鼓着勇气对我说道:“大叔,我记得你之前听过一堂课,当时你听课的时候,如果你认真听讲,讲师讲的东西都记下来了,那我相信,你就会明白我今天说的这句话了。”

见她这么一说,我哈哈一笑,用开玩笑的口气跟她讲:“谁叫你这么漂亮,我当时听课的时候只顾看你去了,根本就没听清楚别人在讲什么,所以他们讲的内容对我来说就像风一样,一刮就过了。”

被我这么一说,秦萌萌也被搞害羞了,红着羞答答的脸,对我说道:“大叔,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那么不认真听课,你可要知道,那可是一堂相当重要的课……以后不能再跟我讲这样的话了,如果再跟我讲这样的话,我可不理你了。”

就在我们两个打打闹闹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好像也看不下去了,发话打断了我们的话。

那个男的一脸恭维的对我说道:“听说帅哥你之前是个医生啊,而且能看懂别人的心,这可是很牛逼的人物,小弟我实在佩服佩服,我相信帅哥只要能在我们这里继续呆下去,扎扎实实的干,很快就能干出辉煌的成绩来的。”

他这牛吹得口水飞天的,一看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我不想理他,看见菜已经上来了,就招呼大家吃菜,嘴里说道:“南山这个天气冷起来真是够呛,最好抵御寒冷的办法,那就是吃的饱饱的穿得暖暖的,今晚大家放开肚子吃,吃饱了身上就暖和了,开动。”

然后我倒了一杯酒,递到了那个男的面前,对他说道:“兄弟,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目的来到这儿,只要跟我坐上一个桌子,你就是我的兄弟,你就是我的朋友,是兄弟,干了这一杯。”

看到我递酒给他,那个男的有些受宠若惊,他盯着杯子对我说:“哥们,其实我的酒量不行啊,我相信如果喝了这杯酒,我今晚上一定会醉倒。”

“醉倒就醉倒嘛,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么冷的天气来这么一两杯,这是人生一大极致享受,兄弟你不可错过。”

我使劲劝他喝酒,因为在我三寸不烂之舌下,没有谁逃得过我的劝说。

果然,很快我的劝说就奏效,那个男的半推半就的拿起了杯子,还装作很清高的样子对我说道:“那好,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只喝一点喝一小点就行了,因为我实在是不胜酒力,我们做大事的人,不能沉迷于酒色财气当中,是不是?”

喝个酒还他妈来这么一通大道理,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不苟言笑拿起自己的杯子,看着他在这里装逼,我就喜欢看别人装逼,自己不戳穿,我要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看着我这捉弄人的样子,秦萌萌可能也感到有些搞笑,她捂着嘴巴看了我几眼,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一样。

这时候旁边的萧紫晴轻轻的咳了两声,像是在提醒秦萌萌,在萧紫晴咳嗽之后,秦萌萌好像也有些懵了,她搞不懂看了我两眼,怎么还惹到自己的小姨不高兴了。

在几杯酒下肚之后,秦萌萌的烧鸡总算上来了,我把整个菜都推到了秦萌萌的面前,笑着对她说道:“萌萌,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今天晚上这盘菜全归你了,你可以大快朵颐,放心吧,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跟你抢。”

看到桌子上冒着油的烧鸡,秦萌萌开心的不得了:“谢谢大叔,还是大叔对我最好,给我点我最喜欢吃的烧鸡,大叔,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

秦萌萌毫不吝啬的夸奖着我。

这个时候,旁边的萧紫晴脸上挂不住了,她突然对我说:“吴晓,我要吃烤羊排,而且是现烤的那种小羊排,又香又嫩的那种,赶快给我买。”

我已经惊讶了,萧紫晴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为了一道菜,跟自己的侄女争风吃醋,难道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吗?眼睛里容不下任何沙子,总不喜欢自己眼睛里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好,哪怕另外一个女人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的侄女。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叫服务员赶快去准备烤羊排,但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因为我觉得以前那个萧紫晴已经变了,已经变得让我不认识了,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好像就是一个陌生的人,陌生到让我看不清楚她到底是谁。

但就在我皱着眉头,盯着萧紫晴思潮起伏的时候,萧紫晴突然脸上堆起了一抹笑容,倒满了一杯酒,举到我的面前,一脸温柔的对我说道:“吴晓,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我今天借我手中这杯酒,祝福你越来越好,宏图大展。”

我呆了一下,我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刚才还是要吃了我的样子,现在却变得这么温柔,还向我举起杯祝宏图大展,她到底搞什么?

就在我愣在当场的时候,秦萌萌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脚,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但是我假装不知道,因为现在这个时候,以我这个身份在这两个女孩子之间穿梭,实在有些尴尬,我知道她们两个都对我有感觉,我总不能让她们两个同时爱上我吧,如果真的让她们两个同时爱上我,那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相处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那个男的好像已经喝高了,酒一喝多,话随着就多了起来,这个时候边对我说道:“兄弟啊,真亏兄弟你看得起我,我们在里面吃糠咽菜,日子过得那叫艰难啊,别说喝酒,就是想吃顿好的都弄不到,哪像今天这个样子,满桌子这么丰盛,我就像在做梦一样,这么多菜,就是比过年的时候还丰盛啊……”

听他在这里吐槽,我顿时来了兴趣。

之前在他们那个屋子里面听到的都是吹牛的话,一个人吹的一个人的还飞,想听真心话,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能把他们约出来,在外面请他们吃饭,其实我就是为了套他的真心话,只有喝了酒,才会有人向你吐露真心,这是千年万年不变的真理。

我假装毫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兄弟,听说你们在里面很赚大钱的,怎么可能吃糠咽菜过得那么艰难呢?我相信你们一定是赚到了大钱但舍不得花钱,对吧?你们就是一群很牛逼的人,就是古代那个卧薪尝胆那种人。”

“兄弟呀,你就不要听他们吹了,其实谁不知道,刚进来都是赚不到钱的,如果真的赚得到钱放下好日子不过,去吃土豆大白菜……”

他话没说完,被萧紫晴一把捂住了嘴。

第二百一十八章: 相当嫌弃

可能是因为怕这个人戳穿他们什么,萧紫晴相当的紧张,她一把捂着那个人的嘴,一把把那个人按住对我说道:“吴晓,小龙酒量不行,这么快就在说胡话了,你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啊。”

原来这个人叫做小龙,我摸了摸鼻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放在心里。

这个时候,萧紫晴对秦萌萌递了个眼色。

秦萌萌正在吃东西呢,被他小姨使了这么一个眼色,好像也明白了什么,边吃东西对我说道:“大叔,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开什么玩笑,饭还没吃到一半怎么就回去了?这时间还早啊,你们着急什么呢?”

我当然不愿意,好不容易出来吃一顿,准备吃完饭再出去放松放松的,她们竟然因为一个喝醉酒的人说了几句胡话,就吵着要回去,这岂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但是,她们好像真的不想给我面子。

秦萌萌直接叫服务员过来,把桌子上的菜打包了,我看着她这个表现,也大为吃惊:“哎呀,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过日子了,没吃完的菜还要打包回去,以前出去吃饭的时候没见你们这么做啊。”

秦萌萌瞪了我一眼:“这不叫会过日子,这叫省吃俭用,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不管你再有钱你都不能浪费,是不是?这么好的菜才吃几口就不吃了,扔在外面都可惜了,打包回去家里面的人还可以吃一点呢,你说是不是啊?”

她的道理还挺大的,几句话说的我无言以对。

但是好端端的一顿饭就这样被破坏了,说实话,今天这顿饭吃得我很不开心,而且喝酒也喝得意犹未尽,我虽然不是一个好喝酒的人,但最起码喝得尽兴吧,我真不明白这些人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虽然每个公司都有每个公司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公司的规矩是必须要遵守的,但是他们这个公司的规矩在我看来却很奇葩,在这种奇葩规矩的要求下培养出来的人肯定也是一群奇葩的人。

打完包走出饭店,外面的风虽然还是很冷,但是刚才喝了一些酒又吃了一些东西,现在虽然被冷风吹着,但感觉要比刚才好了许多,真是人是铁饭是钢啊,不管想做什么事情,先让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才有兴趣去做,如果不吃饱,那将会一事无成。

回到他们的宿舍,天已经黑透了。

因为那个男的喝了很多酒,本来回到宿舍就应该让他睡觉的,那是他们的领导,陈伟好像是要处罚他,所以让他靠在墙上,不让他睡觉,而我也就在他身边跟他一直聊天,想从这里,打开个突破口。

萧紫晴一脸警惕的坐在我们旁边,看得出来她是在监视我们,她不想让这个男的说出其他对他们不利的话,我也懂,所以我就没有戳破。

但是虽然很晚了,偌大的一个宿舍里也只有我们几个人,我猜想其他的人一定是出去搞什么活动去了,这个组织还真是神秘,连晚上的时间都不放过,我想我只能在这里静观其变,因为只有彻底打入了他们,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萧紫晴看到我在发呆,她怕我再多想,所以她也过来找我说话:“吴晓,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听你说,你对我们的模式不太懂,要不趁现在有时间,我再仔仔细细跟你聊一下关于我们的模式,我希望你能专心听讲,早一点融入我们,早一点赚大钱好不好?”

但是我却摇了摇头,一口回绝了她:“我什么也不想听,你让我冷静一下好不好?你在我耳朵边一直这么聒噪,我会觉得你很烦的。”

听我这么说,萧紫晴身体怔了一下,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讨厌她,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眼圈突然红了,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默默低着头,转身走向了那个男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了。

秦萌萌连忙上来撒娇:“大叔不要生气了,你心里是不是有点烦?要不你跟我说说,让我来给你排忧解难好不好?”

我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叹了口气:“其实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秦萌萌嘻嘻一笑:“原来你是瞌睡来了,在耍小孩子脾气啊,到时候你可不能这样做,你看你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耍小孩子脾气,如果你真的累了,那就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兄弟姐妹们回来啦,就可以睡觉了。”

叫我躺在地上休息会儿,开什么玩笑。

我看着地板上铺着的榻榻米,那是一种塑料泡沫板,所有人都光着脚丫在上面踩来踩去的,还能闻到一个奇怪的味道,而且有些缝隙里面还有蟑螂跑来跑去的,在这种地方睡觉,我还不如回到砖厂,去到砖厂睡砖厂里面的草席了。

我一脸嫌弃的望着地上的榻榻米,心直口快的说道:“我真的不想在这上面睡,我也不想打扰和麻烦你们,我要出去开房。”

说着拿起自己的东西起身开门,迈步走了出去,萧紫晴连忙叫秦萌萌跟着我,自己连忙去打电话去了。

秦萌萌也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了上来,边跟着拉着我的手问道:“大叔,你又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了?你要去哪里去了?如果你要去你也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啊,你要带着我去啊,你要把我丢在这里吗?”

我还真不想把她丢在这里,因为把她丢在这里我不放心啊,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生气,毕竟我觉得她是在瞒着我一些东西,她虽然表面很粘我,但是我觉得她做是来给我看的,他们所有人应该都是联起手来装样子给我看,我必须防这一招。

我面无表情的对她说:“我都跟你说了,我要出去开房,难道你要跟我出去开房吗?如果你要跟我出去开房,我也不介意啊,只要你不怕今晚上我对你就地正法。”

“想得美,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有三年之约的,这三个星期的时间不到,你就想破戒了,信不信我把你给阉掉。”

秦萌萌表面像在跟我斗嘴,但我看得出来,她是在借故拖延时间,她想等后面的人跟上来,然后一起跟踪我,但她的小伎俩早就被我窥破了。

我冷笑一声,快步往下走去,秦萌萌连忙叫道:“大叔,你别走啊,你走了哦小姨会骂我的。”

“她喜欢骂就让她骂吧,如果她不介意,你可以叫上她一起啊。”

我哈哈一笑,直接就冲出了小区,秦萌萌也跟着上来,但是她没有办法阻止我,我在旁边的一个巷子口开了一间宾馆,正准备洗澡睡觉,结果宾馆房间的门像催了命的响起来,秦萌萌把门打开,只见陈伟和萧紫晴站在门口。

我盯着陈伟的脸,我知道我心里是相当嫌弃,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很热情的笑着表示很欢迎:“哎呀,原来是领导来了,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劳驾领导前来探望,我心里真是有愧有愧。”

“我知道兄弟你初来乍到,不太习惯我们的生活方式,所以才出来开个房,对吧?”

陈伟进来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他这不是废话吗?我怎么可能习惯他们的生活方式,所以我也反问:“领导这么晚了还赶过来,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请问连忙摇了摇头,强词夺理的说道:“我刚才听小秦说,兄弟你还没弄明白我们的创业模式,所以为了不耽误兄弟你的赚钱,我今晚特意抽了个时间过来找兄弟聊聊,把我们的模式给兄弟好好讲讲,让你更快熟悉我们这样也不耽误你赚钱,对不对?”

他是重复啰嗦的一句话,说得我真是头昏脑胀,我知道他显然就是扯淡,他是想找个借口,赖在这里不走,这种人就像苍蝇一样,在你耳朵边嗡嗡的叫着,你恨不得用拍子,一拍子把它给拍死。

所以我说:“其实我对你们那个模式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是我现在太累了,我一句话也不想听,如果领导你实在想讲的话,那我只能另外开一间房子,恕不奉陪了。”

我在逐客令下的也实在太明显,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陈伟的脸色相当难看,但是他还是没生气,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相当沉得住气的家伙,他蛮有耐心的说道:“为了不耽误兄弟你的赚钱,我觉得我还是得亲口跟你讲讲,因为我讲的非常清楚,而且兄弟你接受起来相当容易,放心吧,兄弟,我花不了你多少时间,几分钟就行了……”

“不用了,还是让萌萌跟我讲吧,女孩子跟我讲,我接受起来比较容易。”

我步步紧逼,直接不给他面子,我觉得这种人一点面子也不要给,我又不求他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他面子?

陈伟看了看秦萌萌,还是不死心:“萌萌来的时间不长,有些东西她还不是太懂,她跟你讲你讲不出什么头绪来,如果兄弟实在不喜欢听我跟你讲的话,那我给你介绍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小秦,小晴来的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在课堂上也算是讲师级别的人,要不就让小晴来跟你讲讲怎么样?”

他既然介绍萧紫晴,我松了松肩膀,表示很无所谓的样子:“好吧,她来跟我讲也可以,反正比你好接受。”

听我这么说,那陈伟松了一口大气,看得出来,这是他故意安排的。

陈伟走后,萧紫晴便留在了现场,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另外一张床上已经十岁了的秦萌萌,转身走进了厕所。

我在厕所里释放了一通后回到床上,竟然发现萧紫晴在我的被窝里,我正要开口说话,萧紫晴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翻身爬到我身上,轻声说道:“死吴晓,大费周章玩这一出,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冬天来了

我心里有些害怕,连忙对她说道:“赶快回到萌萌那里去,不要在这里瞎搞,咱们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身份了,让别人误会了可不好。”

萧紫晴却嘟着小嘴,很不开心:“我偏不回去,我偏不回去,我就喜欢跟你睡,怎么你不服气你咬我啊?”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跟我装清纯可爱,我实在受不了她了,我正准备把她从身体上推下来。

结果她伸手把我牛仔裤的拉链给拉开了。

我心里一跳,连忙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萧紫晴突然翻身搂住了我的脖子,痛苦哀求到:“求求你,帮我脱衣服吧,我热……”

帮这么个尤物脱衣服?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美事!

但对于我来说,却不这么认为,萧紫晴当着秦萌萌的面向我求欢,这太不正常了。

盯着在身上扭动如蛇的少女,还有她那张越来越潮.红的脸。

再触手感受到她身上滚烫的体温,就像一颗燃烧着的铁球一般。

我心里暗叫:不妙,这白痴被那几个混蛋下了春.药?

像我这种心理素质极强的人,美人在怀,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色.欲,而是这个问题的危险性,和如何迅速解决问题。

萧紫晴被下了春.药,春.药的破解之法有两种:第一,以交.合的方式帮受害人解除痛苦;第二,让受害人快速降温,清醒过来。

我当然果断选择了第二种,因为我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更不是随意播种的渣子。

我在萧紫晴的极力纠缠下,好不容易挣脱萧紫晴的手,把萧紫晴放到了大床上面,然后转身跑出套房门。

关上套房门后,我便匆匆往酒店大堂走去,因为我要去寻找冰块,用冰敷的方式给萧紫晴降温。

很快拧着一大袋冰块,我推开了门,眼睛瞬间发直,因为我看见套房地板上正扭动着一条白花花的蛇。

哦,不对,不是蛇,那是脱得一.丝.不.挂的萧紫晴。

我忙转身反锁了房门,这时萧紫晴已经扭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脚踝,抬起迷离的睡眼,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话对他说:“吴晓哥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妹妹我好难受,好难受……”

我脑门上的青筋在颤栗,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盯着面前的画面,再冷静的大脑,也难以承受这般考验。

红唇,雪峰,蜂腰,翘臀!

还有那团扭得像鱼鳞一般晃眼的酮.体,那两条修长的美腿……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那是多么难以抗拒的诱惑,我裤.裆的小朋友已经顽皮的撑起了帐篷。

突然发现,最该冷静的,其实就是我自己。

想到这里,我发出一声低吼,使劲甩开了萧紫晴的手,转身冲进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

定力极强的男人,欲.望来得快也去得快,我在往脸上浇了第三捧凉水的时候,裤子里面小朋友乖乖缩了回去。

弄湿了一条毛巾,拍碎一块冰块,裹在毛巾里,走了出去。

萧紫晴此时爬到沙发边上,嘴里不停的发出一种叫声,舔着嘴唇,脸已经红成了猴子的屁股。

看见我走出来,萧紫晴就像见了救星一样一头扑进了我怀里,像小鸡啄米一样凑着脑袋来亲我的脖子。

兔子在我胸口动来动去,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让我好生难受。

不过经过刚才的短暂冲动,我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此时的萧紫晴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吃错药的人而已。

我目不斜视,把手里的冰毛巾,一把按在了萧紫晴的脸上,手脚并用,死死按住了萧紫晴不断扭动的身体。

嘴里说:“对不起了,萧大小姐,为了让你快速冷静,我只好动粗了……”

因为被哦死死按住,药.性已经发作到极点的萧紫晴在我怀里疯狂的挣扎。

她此刻就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母兽,嘴里不停吵闹,身体不停的扭动,手脚不停的踢打……但是我纹丝不动,红了眼的萧紫晴最后动用了她的牙!

一嘴……两嘴……三嘴……

我像铁柱般的手臂,被萧紫晴用她的尖牙利齿咬过,从最初的白印,慢慢变成血印,然后又慢慢变成血口,鲜红的血从皮肤下面渗透了……

“知道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自从那时开始……但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坏,总是欺负我欺负我……你可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欺负我的男人……”

萧紫晴嘴里,已经沾满了我的血,我的手臂已经被她咬得伤痕累累,但是我却咬着牙关,纹丝不动。

药力渐渐退去,萧紫晴也在半梦半醒之间,说出了以上那些毫无头绪的话,落入我耳里,我却只能发出一声感叹。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这世间的感情,有很多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的心也并非铁打的。

面对佳人,谁不动心?

只是王者和普通人的区别是,王者懂得克制,而普通人不过是贪图享乐罢了。

贪图享乐有贪图享乐的幸福,懂得克制有懂得克制的悲哀……有一句歌词是无敌是多么的寂寞,这不是杜撰,无敌的人,本来就很寂寞,因为他们在冲向无敌的过程中,错过了许多艳丽的风景……

一通长长的昏睡之后,萧紫晴在太阳晒到屁股的时间点,才缓缓醒来。

当睁开眼睛,看到靠在窗台边,像一尊雕像一般的我时,萧紫晴心里一惊,翻身坐起,然后又尖叫一声,连忙拉被子把自己给裹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一件衣服也没穿,还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脑袋瞬间一沉: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的一切,她显然已经全不知道了。

萧紫晴捂在被窝里,哭出声来,她指着窗台边的我,羞愤交结:“你这狗东西,昨晚对我做什么了?我为什么在这里,还,还被你……”

她想着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委屈得崩溃,双脚蹬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我斜瞄了一眼床上那个哭成一团的萧紫晴,嘴里嗤了一声,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后,对萧紫晴道:“别在那里哭天喊地了,赶快洗个澡,穿衣走人,你侄女已经买早点去了。”

“卧槽,你特么提着裤子就不认账是吧?难道你真是这样的人面兽心的人渣……”

萧紫晴气得把被子一古脑扔到我头上,趁我被盖住脸的时候,一溜烟溜进了洗澡间。

她砰地撞上了门,对外面高声警告到:“昨晚这件事,姑奶.奶跟你没完,你等着,出去我要找人把你大卸八块……”

外面传来了一句充满挑衅意味的回答:“悉听尊便!”

这时萧紫晴肯定很不服气的在心里想,老娘这白被脱一回了,脱完了结果还……想起被人脱了衣服,她心里的怒火腾的又上来了。

所以萧紫晴对着卫生间外面就高声质问到:“外面那混蛋,昨晚是哪条臭狗把老娘的衣服给脱光的,快滚进来受死!”

“欧,你说的那条狗,就在卫生间里啊,你只要对着镜子看一看,就知道她是谁了。”

我憋着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气得萧紫晴暴跳如雷。

卧槽,这家伙真是个混蛋,做了坏事不承认还竟敢冤枉好人,我萧紫晴乃良家少女一个,怎么可能脱了自己衣服把自己塞你床上去,你这是白日做梦吗你?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萧紫晴三字是怎么写的了。

萧紫晴用一条浴巾裹住身体,怒气冲冲推门而出,直冲窗台边站着的我,抬手一记耳光就乎了过来。

受到攻击的我下识意伸手一挡,“啪”地一声脆响,萧紫晴的手拍到了我的伤手上。

血珠从她指缝里溅了出来,落到自己脸上,看到我手臂上那一排深深的牙印,萧紫晴脑海里豁然一亮,昨晚发生的所有全然记上心头,我手上的伤口,是她萧大小姐昨晚一嘴一嘴咬出来的。

为了让她发泄,我忍住切肤之疼,只为让她早点清醒……

萧紫晴盯着辛泽飞鲜血淋漓的手臂,芳心一颤,一种莫名的心疼突然涌上心头。

连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抱着我的手,柔声问到:“你……你的手,还疼么?”

“呃……”

看着萧紫晴的突然转变,我也有些不知所措,直言不讳地问:“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母老虎也会变温柔?”

“坏蛋,人家本来就很温柔的。”

萧紫晴俏脸一红,忙用毛巾替我细心擦着手上的血。

秦萌萌提着早餐,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哎呀,我是我的小姨,你昨晚可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像是母老虎一样,你知道吗?你恨不得把我家大叔一嘴吞下去。”

“死丫头,你在瞎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萧紫晴羞红了脸,看到萧紫晴这个样子,我的心却越来越沉,这个组织的人手段越来越毒辣了,竟然会在女孩子身上下药用来对付我,这实在有点让人大跌眼睛。

我在想他们今天对付的是萧紫晴,那他们下次会不会用秦萌萌来对付我了?

这真是个细思极恐的问题,我必须马上行动起来,如果我不行动起来,我就会挨打,我可不想做一个挨打的人。

我把袖子拉下来,盖住伤口,抬起头望着两位女孩子,对她们说道:“赶快吃早点,吃完早点我们一起出去听课吧。”

两位女孩子听我这么说,同时表现出喜出望外的样子。

这可能正是她们预想之中的情况,你正是她们想得到的结果,所以她们都相当殷勤的连忙摆开桌子,把秦萌萌买的早点放了上来,伺候着我吃早点。

边吃早餐,萧紫晴兴奋的对我说道:“吴晓,今天出去一定得好好听,说不定这是你人生的转折点哦。”

“我的人生就是山路十八弯,转来转去都是一个样。”

望着外面,笑着说道,冬天正式来了,战斗也要打响了。

第二百二十章: 雪中各行

走到街上,漫天飘起了雪花。

没想到南山下雪的时候,雪花也挺大的,一朵朵雪花像鹅毛一般,筛糠的掉了下来。

看得出来,这个雪昨晚已经下了一夜,地上已经堆起了厚厚的一层,远处的山包近处的公园,还有我们行走的街道,都被积雪厚厚的覆盖了一层。

连车顶和房顶上都是洁白的一片,道路被人踩出了一条足迹,只是这条足迹黑乎乎的,看起来有些碍眼。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试探了一下,伸脚踩进松软的积雪里面,稍微一用力,整只脚就陷了进去,一下子就落进去十几厘米,这真是吓了我一跳。

我望着身后的两位姑娘,使劲摇着头对她们说:“不行不行,如果不坐车的话,我们很难走到上课的地方。”

她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愁容满面的。

因为这样的天气,如果走路去上课,那简直就是在玩命,但是如果不走路过去的话,这就违反了他们的规定,看得出来,如果违反了规定,肯定会受到处罚的。

记得他们两头为难的时候,我伸手叫停了一辆车。

出租车师傅打开车窗,伸出头来问我们:“你们三位要走不走,要走赶快上车,这天气太冷了,我可不想待在这里。”

萧紫晴和秦萌萌好像犹豫了一下。

我自己打开车门,走上了车,对司机说道:“师傅这下着大雪,你还出来跑生意啊,等一下开车的时候开慢一点,路上打滑要注意安全。”

“当然当然,为了生活谁都不容易啊,都是为了拼命,没办法。”

司机使劲的点着头,连忙把车窗摇了上来,因为外面的暴风雪实在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有雪花飘进车子里面来,在这样的冷空气里,车厢里面如果结了冰那可不好。

司机摇上车窗之后,望了一眼外面那两个女人,突然压低声音问我:“小兄弟,她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这些人可不怀什么好意,我劝你还是要注意点她们。”

看得出来,这个出租车司机还是个精明人,一眼就看出萧紫晴她们有问题。

但是我却无所谓呀,我摇了摇脑袋对出租车司机说:“放心吧大哥,她们是我朋友啊,我相信她们不会害我的。”

“兄弟,我劝你不要太天真了,很多时候就是朋友才会害你,最亲近的人伤害你才最深,大哥也是过来人,我希望我这句话对你有点小帮助,看清身边的人,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这出租车司机还蛮热心的嘛,既然能跟我说这样的话,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听到他的这句话,我的心里突然感觉到有点温暖。

就在我准备开口说话时,另两个女孩好像已经商量好了,决定跟我一起坐车去上课,她们敲了敲门,我把车门打开,秦萌萌便钻了进来,坐在我身边。

秦萌萌好像无心的问了我一句:“大叔,你跟师傅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我们在聊你们两个谁的身材更好。”

我哈哈一笑,开了个玩笑,好像也明白了我的提示,只见他眉毛挑了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清了清喉咙问我们:“三位准备要去哪里,我好规划一下路线,今天下雪,我怕路上堵车呢。”

秦萌萌捶了我一拳,对我说:“我说大叔你就是坏,什么东西不好好聊,聊别人的身材,有什么意思啊?”

我摊了摊手,对她很无辜的笑道:“不了你们的身材,难道你外面的雪花吗?但是我们对外面的雪花,好像不感什么兴趣哦。”

司机哈哈笑了。

秦萌萌狠狠剜了我一眼,她只能用眼神杀死我,因为她知道如果瞎扯的话,谁都不是我的对手,还好那边的萧紫晴比较冷静,她对司机说道:“师傅,到梦想KTV吧。”

“梦想KTV。”

出租车司机听萧紫晴这么说,若有深意的重复了一句,然后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跟我示意什么,但是我装作没看见,垂下了眼皮。

只听到出租车司机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了刹车,歪歪扭扭的开着车,向她们指的地方开去……半个小时后,梦想KTV到了。

因为路上是厚厚的积雪,实际路程并不远,但是开车开的很慢,那个司机在中途还停了几次,好几次都像在暗示让我下车,但是他的暗示都被我忽略了。

到了KTV门口,司机好像还想跟我说什么话,萧紫晴连忙掏出20块钱,递给出租车司机,连找都没叫他找钱,就让他赶紧开走,那意思是不想让司机跟我说话。

因为看到萧紫晴急着赶自己走,那个出租车司机也不好在这里逗留,在离开之前,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出门在外挣钱不好挣呀,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要靠朋友,祝你好运。”

他这话说得好像没毛病,现实的确如此,走到哪里都要靠朋友,这个世界就是靠关系的世界。

但是在我听来,这个话是另有深意,因为他递名片给我,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他们出租车司机的队伍其实是很大的,如果我需要什么帮助,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肯定是有求必应。

我心里一喜,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再怎么说,我遇到了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将来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困难,说不定还真能帮我一把,所以我诚恳的说了一声谢谢,把这张名片装了起来。

送走了出租车司机,萧紫晴和秦萌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时秦萌萌拽着我的手,拍拍自己小胸脯对我说道:“我说大叔啊,我们今天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了,如果再到晚一点,一定赶不上会议的,我是一个守时的人,我可不想迟到。”

“谁也不想迟到,因为光是你一个人啊,看你那傻样。”

我摸了摸秦萌萌脑袋,跟着她们走进了KTV,刚踏进KTV的大门,昨天跟我们喝酒那个年轻人就迎了上来,很是热情的跟我说到:“哎呀吴哥你来啦,成功人士的时间观念就是好来的,不早也不晚,恰好准时,赶快坐吧,我们马上就要开课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是叫做小龙什么的,之所以我的脸上挂着笑容,那是因为我不想失去礼貌,但是心里对这种喜欢吹捧别人的人,却是相当的鄙视。

走进黑洞洞的过道,我们几个人七拐八拐,不知道是上到二楼还是三楼,反正他们把我带进了一个残破的房间里面去,在这个房间里面放着一排排的凳子,凳子上面铺着一些破布,而且还坐满了人,几个人准备把我带到前排坐的,但是我却拒绝了。

三个人一前一后,看来像是在保护我的样子,但其实是在押着我,我非常排斥这样的做法。

萧紫晴小声问我:“吴晓,为什么不坐前排呢?”

“前排的凳子那么低,你让我坐在前排,要坐那么长时间,难道你们想把我的腰给累断吗?”

我直接用这句话反问道,萧紫晴连忙解释:“你傻呀,坐在前排听的才清楚啊,听得清楚的话,才能了解更多的东西,对你将来的发展才更有好处,别人想坐前面都坐不到的,你为什么还要推辞呢?”

“谁要坐谁坐,反正我不坐。”

我牛脾气上来了,谁都挡不住,转身就要往外面走,秦萌萌一把抱着我,抬着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盯着我的脸:“大叔,给我点面子好不好?你坐前排,我坐你后面给你捶背怎么样?”

望着她清澈的大眼睛,我的牛脾气一不小心又不见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秦萌萌说:“你如果不给我捶背的话,我一定转身就走,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秦萌萌眨了眨眼睛,使劲点了点头,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我。

看着秦萌萌这天真可爱的表情,我也不想惹她不开心,其实我也不是那种顾头不顾尾的人,刚才这么做,只是想用自己的行动提醒一下其他人,我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我是警告他们,最好不要跟我乱来,如果跟我乱来的话,我也不是怕事的,如果真的搞出什么事情来,大不了一拍两散。

我伸手捏了捏秦萌萌的脸,对她坏坏一笑,然后转身走到前排,在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秦萌萌也没骗我,就在我的后排坐了下来,还真的给我捶起了肩膀。

我眼睛一晃,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画面,那就是在后面的角落里面,萧紫晴跟那个年轻人窃窃私语的好像在商量什么,我心里一震,他们是不是又在想点什么办法来对付我?我是不是应该对他们提高警惕?

就在我暗下决心的时候,后面传来秦萌萌的话:“大叔,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啊?赶快专心听讲,不要分心。”

“不是我在打鬼主意,是你的小姨跟其他人在打鬼主意,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商量什么对付我,所以我必须提防着他们。”

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跟秦萌萌说了这句话,秦萌萌听了哈哈一笑,在我身后揉了揉我耳朵:“傻大叔,咱们这又不是在玩宫斗剧,我小姨对你那么好,她怎么会跟别人想办法对付你呢,所以啊,你不要想太多了,赶紧专心听课吧,你看人家别人都专心致志的听课,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分心,你好意思吗?”

我耸耸肩,用了一句无赖的话回答她:“不好意思又能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叔天生就笨,天生就不想上课,他们讲的这么复杂,我能听进去多少呢?”

“听不进去也得听进去,因为只有听进去了,才会对你接下来的计划有所帮助。”秦萌萌咳嗽了一声,提醒我道。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又死人了

其实今天台上讲的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内容跟上次来听的大致相同,而且都是重复啰嗦的。

那个主讲人员一直在强调什么样的人会怎么怎么样成功,什么样的人又会怎么怎么样才失败看着他唾沫横飞的样子,我心里实在是百无聊赖。

幸好秦萌萌在身后捶着我的肩膀,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坚持下去。

今天台上的主讲人员又换了,但是上次的王伟,当然我也不知道王伟到底在什么地方,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看见这个人了,他和邱欣欣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好久没有了他们的音讯。

现在台上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也就十七八岁这个样子,穿着一身宽大的西装,而且还不怎么合体。

我感觉他那身西装是从其他地方借来的,里面的衬衫都是皱巴巴的,我也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信仰,让他们这么执着,这么冷的天气穿着衬衫和西装,难道不怕被冻死吗?

但是看到他们的表现,我感觉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现在这个年轻人正在黑板上,讲着他们将来要怎么分钱,当他讲到分钱的环节时,台下的听众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全部站起身来,掷臂高呼。

破屋子里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每个欢呼的人都梗着自己的脖子,恨不得把自己的嗓子给吼破,脖子上的青筋一颤一颤的,简直可以用声嘶力竭来形容。

看到所有人着张狂的表演,我都被他们的气势给吓到了,我觉得他们就像是吃了什么药,就像一群行尸走肉,被人给控制了。

控制者就像是是魔法一般,把自己的思绪灌输到所有人的脑海里,自己说什么别人就做什么,所有意念完全是靠一个人指挥,这说起来的确让人感觉恐怖。

看着这群像僵尸一般疯狂的人,我心里在索索发抖。

我真的不敢想象,像这种被人洗了脑已经无法自主思维的人,如果放到社会上去,会不会给社会造成很大的危害,如果真的造成危害,那要怎么治?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我看到疯狂的人群中,突然有两个安静的人,一直坐在人群中,身边所有的疯狂,似乎都对她们没有任何影响,让我十分好奇。

两个人都是穿着白色羽绒服,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都是同样的长发,都在自己的头上别着一个蝴蝶结,而且长相身高几乎一模一样,就算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一对姐妹一定是双胞胎。

这两个双胞胎长着瓜子脸,她,们的眼睛就像黑宝石一样明亮,在这样干燥的冷空气中,那两张樱桃小嘴却是十分的红润,五官十分的精致,让人看起来眼前一亮。

别人在疯狂的嚎叫,我却在安静的欣赏双胞胎美女,看着两个美人,我突然感叹这一趟没有白来,我就像在沙漠中找到了一汪清泉,没想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还能看到这么清纯脱俗的漂亮姑娘,这实在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两个美女好像在感受到有人在偷看他们,然后动作十分一致的转过脑袋看向了我,我看到两个美人看着我,连忙向她们点头微微一笑,双胞胎美女们也回报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差点把我给迷醉了。

我捂着怦怦跳的小心脏,正要跟美女们打招呼,两个美女笑完之后,又十分一致的转过头,仔细听讲去了。

看到这两个可爱的双胞胎美女,我心里面感到十分有趣,嘿嘿的傻笑了一声,身后的秦萌萌在我的腰上捏了一把:“臭大叔,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在偷看美女了?”

“哪敢哪敢,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坐在我身后,我哪有什么胆子敢看其他美女呢。”

这个时候我当然不敢承认,因为我自己在偷看其他美女,就算我真正偷看了,我也不可以承认啊,我才没傻到那个地步,但是我不承认,并不表示我没偷看,所以秦萌萌说:“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谁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因为我眼睛是瞎的吗?好啦好啦,不要东看西看了,领导讲到关键地方了,你赶紧竖起耳朵听吧。”

所谓的关键地方就是一大通又臭又长的破道理,然后自己跟自己说的天花乱坠,更搞笑的是那个所谓的领导说,什么人有多么多么的成功,但是他自己讲课的人穿得这么寒酸,连自己都穿得不好,还在跟别人讲自己团队有多么有钱,那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吗?

这个一点就破的谎言,没想到台下这么多人,竟然还听得津津有味,一个个瞪着饥渴的眼光,一脸崇拜的望着台上的人,所有表情都是深信不疑。

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对台上那个人表示出多崇拜,而是对金钱表示出来有多崇拜。

每个人都是贪婪的人,为了不劳而获,总喜欢做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当然这个梦想或许就是泡沫,有一天泡沫破裂的时候,他们也可能不会醒来,因为他们已经抱着他们所谓的梦,失去了生命,失去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好容易挨到下课,我赶紧往楼下跑,秦萌萌便在后边追着下来道:“大叔,你跑什么呀!”

我急道:“我要上厕所!”

听我这么一说,秦萌萌也害羞了起来,毕竟一个男人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他要上厕所,那女孩子听了肯定是相当尴尬的,这个时候,幸好昨天跟我们一起喝酒那个年轻人小龙出来了,秦萌萌连忙叫他带我去。

小龙带着我走进了一个公共厕所,我正准备释放包袱的时候,他对我说:“帅哥,你的魅力不小啊,刚来就把秦萌萌给征服了,你可知道秦萌萌是多少公司成员的梦中情人呢?”

听小龙这么说,我突然把脸一拉,沉声说道:“兄弟,你最好不要对秦萌萌动什么坏心眼,秦萌萌是我的妞,如果谁要敢动她,老子就要动他祖宗18代。”

听我这么说,那家伙吓得尿都尿不出来了,他咬着牙正要回答我的话,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摸出手机一看,只见是王成打来的。

那个小龙看见我盯着手机,好像你对我的手机很感兴趣,他凑过头要看我的来电显示,我瞪了他一眼,把手机按了免提模式,大声对王成说:“王哥,你怎么想起我来啦?最近生意怎么样?我现在在这边忙点小生意,公司那边的事情,就希望你多操劳操劳。”

电话那边的王成听我这么说,好像听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才缓缓对我说道:“兄弟,这边又死人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场面控制不住了。”

我心里面一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物流公司,怎么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个,难道快递公司中了邪,被人下了诅咒吗?

我咬了咬牙,问道:“是谁死了?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情况吗?”

“这次是物流部的,他们在配送过程中,有一个快递员跟客户发生了口角,然后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把客户刺死了。”

王成说着。

我心里一惊,差点跳了起来:“是哪个快递员?怎么会那么冲动,跟客户闹口角,都能把客户杀死,又是哪个客户那么倒霉,死在快递员的手中……”

“快递员是小何,被小何杀死的客户,是蓝光天骄的那个东北娘们。”

小何杀死了蓝光天娇的客户,这实在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小何看起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啊,他再冲动也不至于对客户拔刀相向,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让他做出这么丧失理智的举动,我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了。

王成问我:“兄弟,你在想什么?你消失了这么几天,公司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要不要回来看看,要不要回来把这个事情给解决掉?”

“我回去有什么用?交给公安机关吧,让警察来调查这个案子,因为这个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如果我插手,可能会搞出更大的事情来,所以我决定还是不管为妙。”

其实我不想管那个案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当然这个原因我不想明说,因为我旁边有个旁听者,如果让这个旁听者知道我的意图,那就会弄得我前功尽弃,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听到我明确的拒绝,王成也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对我说:“好,如果你不回来,我也不强求,但是你要记住哥的这句话,不管你在哪里,遇到什么困难,有什么样的人想要为难你,你只要跟哥讲一声,哥一定会过去,帮你撑腰。”

“有哥你这句话,我就放100万个心了。”

然后大家一通奉承之后就挂了电话,挂完电话之后,旁边的小龙对我可是刮目相看,因为在他眼里,我肯定是一个有后台的人,像我这种有后台的人,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得罪的,当然,我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个人想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站稳脚跟,自己必须让别人有所忌惮,只要让别人有所忌惮,别人才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因为越神秘越好,如果把所有的东西都暴露出来,那你就会站在不利的地步,那样的话,你就更容易失败。

打完电话,我抬起头看着小龙,对他说道:“兄弟,你老实跟我交代吧,是不是有人叫你监视我?”

“这个,这个……真的没有,怎么可能有人叫我监视你呢?咱们这么好的关系,我怎么敢监视你呢?所以帅哥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进我们这里来,大家都是当兄弟姐妹一样看待的,从来不会有坏心眼的,你放心吧。”

小龙被我就没有问你,脸色显然变了,听他的话,明显的就是在胡扯。

我突然伸手掐着他脖子,警告道:“你小子如果敢在我后面做什么坏动作,小心我把你按在粪坑里淹死掉。”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合作伙伴

看到那个小龙被吓得惨白的脸,我也不忍心跟他计较,因为这样计较下去,从他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我一把推开了他,很嫌弃的拍了拍手,把手机装了起来。

小龙抹了一把汗,显然是吓得不轻,连忙喘着粗气对我说:“我说哥,你刚才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来真的,真的要把我淹粪坑里面去呢。”

“如果你敢对我玩坏心眼,那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你淹进茅坑里面。”

我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吓了一跳,连忙陪着笑对我说:“当然不敢,我怎么敢对你有坏心眼呢……哥,要不等一下我请你吃饭吧,也算我对你赔礼道歉。”

我当时就无语了,面前这个家伙脑袋里装的是豆腐渣,在别人上厕所的时候,竟然跟人谈吃饭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教他的,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他妈这么不会说话。

我满脸厌恶的对他吼了一句:“你脑海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要不要这么恶心,老子在拉屎,你跟我说你请我吃饭,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成心的?”

被我这么一吼,他的脸又被吓白了,连忙唯唯诺诺的跟我说:“哎呀大哥不要生气,我这刚出社会,还不怎么会说话,我我现在向你认错,我口才不好,希望你原谅我的错。”

“扇耳光,自己扇几个耳光,自己长长教训。”

我是真的不想看他那张脸,一看就来气,我觉得这个人比粪坑里的屎还难看,但是他还是比较听话,听我叫他扇耳光,他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脸上啪啪打了几个耳光,而且听起来还比较响,感觉像在下死手。

看他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打了几个耳光后,我皱着眉头说:“算了算了,别打了,别打了人出来闯世道,讲究的是一个悟性,如果你这个悟性都没有,再打100个耳光,都没有什么用,以后学着点,说话做事,只有把小事做好了,才能做好大事,才有资格赚你们所谓的大钱。”

“是啊是啊,哥教训的很对,今天的每字每句我都记在心里面,以后如果真的成功了,哥你就是我的人生导师,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小龙低着头,在我面前诚恳的说,看着他的样子,我又好气又好笑,但又有什么办法呢?遇到这样的人,我能怎么办呢?

走出厕所后,小龙又拉了我衣服,对我说:“哥,你刚才答应我,陪我一起吃饭的,希望你不要食言,等下跟我一起,回宿舍吃饭好不好?”

我望着他的脸也是无语了,这小子刚才不是说请我吃饭吗?

怎么突然变成叫我跟他回宿舍吃饭,他们宿舍里面吃的那个东西是人吃的饭吗?

我们老家喂猪的,都比他们那个好,他竟然还有脸叫我回去跟他们一起吃,我现在恨不得,一拳把他打倒在雪堆里面。

我冷笑一声,反问他:“兄弟,你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嘿嘿,其实我也想请你吃饭,但是如果我们在外面去吃饭,不懂得节约用钱的话,让领导知道了领导会不开心,那样我们会挨骂的,所以哥,你要体谅体谅我……”

这小子磕着脑袋,装模作样的在我面前这么说。

看着他那张脸我就来气:“兄弟,你不想请你就直说,我也不在乎那一顿饭,你们领导又不是神仙,更不是你们的父母,他们有什么本事管住你们,你们在外面吃饭,难道都会被挨骂吗?”

小龙连忙使劲摇着头:“其实我挨骂也没事,我是怕连累哥你一起挨骂,如果你被连累了,那我心里就更加过意不去了。”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你们领导有什么资格来骂我?”

这小子的智商真是让我着急,我都快被他气得笑出来,我跟他们又扯不上什么关系,我跟他们又不是一个组织,我爱干啥就干啥,他们领导就算本事再大,也管不着自己组织外面的人吧。

看到我被越说越气,这个小龙也百口莫辩了,因为他口才本来就不怎么好,在扯这些问题的时候,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带进了死胡同。

看到我要发飙了,小龙连忙抓住他的救命稻草:“哥,其实不是这样,领导是不会骂你的,但是领导会骂晴姐和萌萌。”

他知道我在乎秦萌萌,所以连忙把旁边的秦萌萌推了过来,指着秦萌萌对我说:“不信你问她吧,这些她都很清楚的,萌萌,你快告诉哥,是不是这个样子?”

秦萌萌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嘟嘟小嘴望着我的脸,跟我说:“大叔,我知道你吃不习惯宿舍里面的东西,但是你要想想,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其实我们也吃不习惯,我们为什么会坚持下去呢?那就是因为我们心中,有一个至高无上的信仰。”

她说着说着就眼泪哗哗的了,我盯着她眼眶里突然出现了眼泪,若有所思的问:“什么样的信仰,能让你们,这么丧心病狂的坚持?”

“每一个人的信仰都不同,但是我们的目标都是大致相同的,来到这里的人都相信,只要吃得苦中苦,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成为人上人,大叔,我相信你也想成为人上人,而我们这个平台就是那个距离目标最近的地方,以其站在外面抱着怀疑的态度观望,何不自己进来试一试呢,成不成功试一试就知道了。”

我向秦萌萌竖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道理,让我无言以对,虽然我知道她是在用激将法,但是我听起来却是十分的受用。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一个人的高明之处在于,就算别人知道你是在算计他,但对方却是心甘情愿的被你算计。

所以这种计谋是无解的,就算谁要破解,也必须花费一番功夫,有句话叫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在他们的合力劝说之下,我还是跟他们回到了他们的宿舍,回去的时候正是饭点,大家又聚在一起吃了个饭,当然这个中午饭吃的也不怎么好,我还是鼓着勇气吃了些东西,毕竟自己想要在这里立足下去,还是得慢慢融入他们。

吃完饭,我正想躺下来休息,那个讨厌的小龙突然过来拉着我,邀请我出去逛街我黑着脸问他:“兄弟,外面下那么大的雪,而且天气又那么冷,你他妈带着我出去逛街,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见我有些生气,而且口气也不怎么好,小龙不敢跟我顶嘴,只是嘴里说道:“哥,吃完饭就应该出去消化消化的,躺在这里对身体不好,外面虽然下着雪,但是风景很好啊,我们一起出去看看风景,调节一下心情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你可别生气。”

“滚蛋,就算要看风景,我也不会跟你一起啊,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出去,那叫煞风景。”

我完全不给这家伙一点面子,转身拉起秦萌萌,起身开门就要往外走,那个叫小龙的家伙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拦我,但是他却提高声音叫了起来:“帅哥和萌萌要出去逛街了,大家要不要一起啊?”

他在那里叫显然是在提醒其他人,果然旁边房间门突然打开,陈伟的头探了出来,脸上堆着笑容对我说道:“哎呀,是吴兄弟啊?心情这么好,准备出去逛街吗?”

“领导,不好意思啊,我要回宾馆了。”

那个叫小龙的家伙,以为把他们领导叫出来就能拦住我,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给我拦住,如果我真的这么容易就被困在这里,那我就不会来这里了,所以我连他们领导的面子也不给,所以就把我的意思说了出来。

陈伟拉开那个房间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我旁边抬手拍了拍我肩膀,像一个和蔼的长辈,跟晚辈语重心长的谈心一样的说:“昨天晚上兄弟你不是已经答应了,要留下来跟大家一起打拚吗?难道兄弟你说话不算话,这么快就变卦了,这可不是一个大男人应该做的事哦。”

“留下来打拼我当然愿意,但是我留下来是为了秦萌萌留下来,我就算要打拼也是跟秦萌萌一起打拼,跟其他人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所以领导你要这么强行留着我,这对我好像不怎么公平哦。”

我手拉着秦萌萌,眼睛却盯着陈伟,像这种情况,我们已经经历过一次,我们已经从鬼门关前走过一回,既然走过一回,我不会再怕第二回,所以面对陈伟,我也无所谓了。

看到我跟他硬钢,陈伟好像有点不开心了,但是他还没表露出来,只是头顶的青筋已经鼓了起来,这是生气的前兆,我看着他的表现,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鱼死网破,就算豁出这条老命,我也要保护秦萌萌的安全。

只见陈伟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使劲咬了咬牙,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兄弟,老实跟你说吧,秦萌萌来到我们公司,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如果你想让她跟你一起打拼,其实她对你没有多大的帮助,所以在我看来,任何一个人都比秦萌萌更适合你。”

“什么叫任何一个人都比她更适合,我又不是在这里找媳妇的,领导你说这句话,实在让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我觉得这个领导脑袋也有问题,他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呢?就在我的追问之下,他却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你不是来找媳妇,你是来找合作伙伴,真正的合作伙伴,在我们这个行业里面,比你的媳妇,更重要。”

他这话说得慷慨激昂的,听的现场所有人一阵激愤。

我冷笑一声:“那领导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在你们这个行业里面,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叫得上,真正的合作伙伴,小可不才,还真想见识见识。”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举两得

“我知道强留也留不住兄弟,但是既然你的心不在这里,我也不会强行留住你,可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大家既然有这个缘分,不远千里聚在一起,那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陈伟总是拐弯抹角的劝我留下来。

我冷笑一声,盯着他的眼睛:“你要什么机会?”

“要不这样吧兄弟,咱们其他话也不说了,就来点直接的,等下你跟小龙出去逛一逛,小龙带着你去其他家庭串串门,你们去逛一圈回来之后,我今天晚上把我们所有的老底都给你交了,之后你再看,如果愿意留下来你就留下来,如果不愿意留下来谁再拦着你,谁就是孙子。”

为了表示自己说的话是正确的,陈伟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赌咒。

看他指天咒地的,我也替他着急,所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点了点头:“好吧,我就再跟他们出去逛逛,晚上回来之后咱们就摊牌,我的时间很宝贵,我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面。”

“是的,干大事的人,都会珍惜每分每秒,我们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我们也不愿意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分晓。”

陈伟现在说话都说得斩钉截铁的,我也不做其他表示,就算再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在骗我,我什么都不想,转身就走。

当你来到这个世界里,你会发现,身边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虚无缥缈的。

你对人的认知会突然间崩塌,也会不由自主的防备着每一个人,就算有的人对你再亲近,你都会觉得他是在算计你,或许这也是一种悲哀吧,因为这个组织的体系,就是在建立在谎言之上的,他们崇拜谎言,觉得谎言说的越真,那就越厉害。

听陈伟说完,我也表了个态:“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再说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来了这么些天,我也习惯了你们的操作方式,领导你叫我出去逛街,那我就出去,我想说的是,这次逛街,我希望是最后一次,我希望在这一趟逛街回来之后,我能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我不想继续被你们蒙在鼓里。”

“放心吧,男人说的话,就得说到做到,男人吐出来的唾沫,落到地上都会变成钉子……小龙,好好照顾帅哥,让帅哥开开心心的逛街开开心心的回来,开开心心的接受他将来美好的生活。”

陈伟拍了拍我肩膀,好像要给我吃一颗定心丸,但是我不吃他这一套,他看我不买他的帐,只得转过脸吩咐小龙,但是小龙却非常听他的话,陈伟一边说小龙一边的点着头,好像不不想落下一个字似的。

看着小龙这么听话,陈伟脸上的表情也很得意。

其实像这种所谓的领导,脸上装出来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也不过是在寻找一种存在感而已,他们需要这种存在感,这种存在感会让他们感到很优越,因为手底下有一大票人,能让他们指手画脚,这可能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出了小区,我掏出一根烟小龙,问他:“兄弟,我有点事情想不通啊,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在你们领导面前都那么听话,领导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不管是对还是错,你们都会照着去办,这实在让人想不通。”

小龙点燃烟猛抽了两口:“哥啊,干我们这行,别人尊重是必须的,何况是领导,领导就是你的人生导师,他能对你有很大的帮助,有时候如果领导不高兴,你可能连饭都不得吃,所以我们必须尊重领导啊。”

“领导有那么牛逼吗?他不高兴,你们就不会得到饭吃,难道领导还管吃饭这一点吗?”

我点了烟,对小龙的话题很感兴趣,所以便追问道。

小龙深吸了一口气:“每一个寝室都由一个领导管理,管理寝室的领导就是一个大家长,所有成员的生活费都是领导装着的,寝室每天要吃什么东西,全是领导自己去买,如果领导不高兴,他就会少买,如果东西少买了,做出来的饭菜,那肯定就少得多,饭菜少了,你是不是在挨饿?”

“为什么自己的生活费,要给别人装着呢,难道你们自己不会理财吗?”

我对这个问题产生了疑问,小龙点了点头:“其实里面的人都很穷的,每个人身上不会超过50块钱,我们想理财,也没有钱财来给我们管理啊。”

“不是说你们做这个很赚钱吗?怎么会连最低生活都保障不了呢?”

我以为你也来劲,小龙看我这么感兴趣,突然提高了警惕,把抽完的烟头扔到了地上,岔开了话题:“走吧,我们应该出去逛了,在这里时间太长了,会被人骂的。”

看他故意岔开了话题,我冷笑一声:“逛你大爷,逛这么冷的天去哪里逛?我都没有心情陪你逛,还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玩一玩,要不这样咱们去网吧吧。”

听我说要去网吧,小龙的眼睛一亮,不过一转眼又暗了下去,他叹了一口气:“哎,说实话吧,我也想去网吧,但是咱们出来是做正事的,咱们先把正事做了,在想着玩的事情好不好?哥。”

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想,孩子就是孩子,虽然他很快掩饰了自己的表情,但是刚才我说到网吧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是表露出年轻人该有的心性。

只是他很快就用其他表情掩盖了,我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要掩盖这一切,反正我觉得他是一个可以突破的人,像这样突破的机会我必须抓住,所以我装作很不开心的样子:“你老实跟我交代吧,为什么每到这个时候,你们总会找借口叫出来逛街,难道在你们宿舍里,你们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吗?”

小龙听了我的话,脸色一变,使劲摇着手:“哥,你不能这样想,也不能这样想啊,我们做的可是正正当当的正经行业,怎么可以干不可告人的勾当啊?之所以带你出来逛街,是因为哥你喜欢美女啊,我们领导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所以才叫我带着你出来看美女。”

听到他说美女两字,我脑海里的怀疑态度又减弱了三分。

的确,我的确很喜欢美女,让他带我出来逛街,是带我出来看美女的话,我可以原谅他们,所以我问道:“好吧,你既然说带我出来看美女,那走吧,哪里有美女可看。”

小龙脸上的表情一呆,愣了三秒。

我咬着牙齿,冷冷一笑:“你小子如果敢骗我,老子今天又把你弄死。”

小龙干咳了两声,抠了抠脑袋,嘿嘿笑道:“好吧哥,你既然想看美女,那走吧,我带你去其他家看美女,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小龙这混蛋,别看他年纪轻轻,一看就是人小鬼大的家伙。

刚才我问他们宿舍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不法的勾当,我这么一问,把他脸色问变了,我就知道一定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他竟然抛出美女的话题来,把我的注意力给转出来。

这一招看起来很管用,但是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我知道有些时候不能逼得太急,既然我发现了问题,那我就得稳住,我得用我的办法暗中抽丝剥茧,把这个问题一步步解开。

所以小龙竟然说要带我去看美女,那我就跟他去看美女,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花招要跟我耍。

我们踩着积雪,走到了另外一个小区,进了小区,小龙便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哥,你大概不知道吧,其实我们还有更高明的销售手法,如果你想了解,我就带你去了解一下。”

“了解你妹啊,我现在只想看美女,别跟我扯其他的销售手法,这套不管用。”

我还是稳如泰山,坚持我的想法,他说好的要带我看美女,现在要岔开话题,说给我介绍销售手法,这套手段我小学时候就用了,我怎么可能再上他的当。

被我当面戳破之后,小龙尴尬的笑了笑,连忙用一个借口来圆场:“其实哥你不知道的事,我要介绍的这个销售手法,刚好跟美女有关。”

“销售归销售,美女归美女,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我说小兄弟,想要在这里混淆概念,那我先要警告你,我生起气来,可是不好收拾哦。”

我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小龙肩膀一颤,连忙点头像捣蒜:“哥,我知道你的手段,我当然不敢欺骗你,我等一下要带你去见的这个美女,其实就是一个讲师,你要想想,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啊,不但见了美女,还能得到很好的销售手段,这种好事谁不想要呢?”

“有美女看,什么销售时段我不在乎,既然你说有个美女讲师,那我倒要看看这美女讲师到底美不美,走吧,带路吧。”

听他说些美女讲师的事情,我顿时来了兴趣。

见我来了兴致,小龙也很开心,连忙带着我走进小区,这是一个新小区,里面的房子,全是电梯房,看得出来条件还是不错的。

我们进了个单元,走进电梯后,小龙按了十层的楼层,望着电梯往上跳动的数字,我心里在想,既然能住电梯房的,生活条件应该是不错的,素质什么的,可能比我之前见的那些人要好的多吧,小龙说这里有美女,那说不定真有美女哎。

而且是美女讲师,那一定是高智商人才,面对这样的高智商人才,我应该怎么打招呼,心里还得好好策划一下。

出了电梯,我们在一道房门前停了下来,小龙敲了三声门后,一个20多岁的女子把门打开,看着开门的女子相貌平平,而且脸上还有些祛斑,我皱了皱眉头,这时小龙在身后催到:“哥咱们进去吧,这就是周老师的家,周老师,你好,这就是我们的帅哥,姓吴。”

那个女子向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周小红,欢迎光临!”

第二百二十四章: 谎言真理

我确定这就是小龙嘴里所谓的美女,因为走进他们家之后,我四下看了一下,我发现整个宿舍里面只有这个周小红一个人是女人,其他人全是清一色的男子汉。

坐下之后,我在小龙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到:“混蛋,这就是你所说的美女吗?”

“哥,她是讲师中最美的。”

小龙在那里无耻的辩解,我对他的辩解简直是无语了,他就这样华丽丽的堂而皇之的把我给哄到这里来,我现在是满肚子的气,但看着满寝室的男子汉,我又不敢发作。

看着我和小龙在窃窃私语,那个周小红微微一笑,轻言细语的说道:“听说桥下片区最近来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就是帅哥你。”

“我没什么了不起,我只喜欢看美女,说白了,我就是个酒色之徒而已。”

我对周小红摊了摊手,很坦然的说道,本来想用这话把周小红给激怒,然后让周小红把我给轰走,结果我好像失算了。

只见周小红非常赞赏的点了点头,对我说:“一个能成就大事的人,特别是男人,身边离不开两样东西,一是美酒,二是美人,帅哥你两样东西都喜爱,看得出来,帅哥将来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我操,这真能吹啊,一个酒色财气之徒,竟然会被她吹成前途无可限量的人,看得出来,女人吹起牛来,有时候比男人更厉害。

这女人年纪也不大,跟萧紫晴差不多吧,虽然相貌平平,但也不算很丑,只要用粉底把她脸上的雀斑给遮掉,也颇有一番姿色,或许是男人看多了,母猪也能当貂蝉,丑女也当美女来看了,但说真的听到,听到她刚才那番吹牛,我还真把这周小红刮目相看了。

接下来便聊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拣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儿跟周小红说了说,这周小红倒有些为我的经历折服,毕竟在她们这个年龄阶段的女孩都不可能有我那么多曲折的人生经历,便是在外边打拼着,也不过是进个厂打个工什么的,要真能在商场和黑道上混的倒少得可怜。

不过聊着聊着,秦萌萌也和萧紫晴也来了。

她们到了之后,我们的聊天也终止了,她们显然是来通知我们回家的,看到秦萌萌和萧紫晴,我再回头看了看刚才跟我聊天的周小红,突然发现周小红真特么丑。

我们离开了那个寝室,走出单元门时,秦萌萌把我的手拉了过去,捂在她的怀里,我问她干嘛?她说:“用我的体温来温暖你受伤的心灵。”

脚下的雪有点硬化了,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我把秦萌萌夹在怀里,心里春意盎然的:“你这张小嘴越来越会说话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吃了糖了?怎么说出的话这么甜。”

“你猜猜,我有没有吃糖。”

秦萌萌翘起小嘴,笑嘻嘻的问我,我趁机在她嘴上亲了一口:“经过验证,果然没吃糖。”

“大坏蛋,你又占我便宜是不是?看我把你掐死?”

秦萌萌在我腿上扭了一把,我放开她2就跑,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脚下的雪给滑倒了,秦萌萌扑了上来,抓着地上的血往我的脖子里面猛塞,边塞边说:“看你欺负我,看你欺负我,我今天也好好欺负欺负你,你这个大坏蛋。”

经过一阵闹腾,我的整个脖子都被她塞满了雪,那边的两个人笑弯了腰,在这冬天的中午,好不容易迎来了一点欢乐的时光。

但我只知道这种欢乐是可遇不可求的,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丛林里,随时都会上演弱肉强食,一旦放松警惕,危险就会接踵而至。

晚上是时候揭开谜底了,回到原来那个寝室后,我就感到气氛尤为的凝重。

陈伟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另外一间房子里等着我,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秦萌萌,秦萌萌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我的手里,陈伟说:“兄弟,你要暖暖手,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听到的所有东西,可能会改变你的生命轨迹。”

他说得这么严重,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但是我很冷静,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越要发生大事的时候,我就越发的冷静,因为只有自己冷静下来,才会处变不惊。

我笑了笑,对陈伟说:“领导,咱们也不要说大话,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东西,和你要告诉我的东西,一一说给我就行了,至于会不会改变我的人生轨迹,那得由我自己去解读。”

陈伟点了点头,脸上挂起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兄弟这么沉得住气,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我相信我一点你就能通,兄弟,听说你唯一不了解的是,我们的销售模式对不对?”

见我点头,陈伟接着道:“其实我们的销售方式是很多人都想不到的最先进的销售方式,正因为先进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理解,这就是我们暂时不让你知道的原因所在。”

他说这个话很显然是在吊我胃口,像这种吊胃口的讲话方式是最可耻的,就像一个渣男去泡妹子,先把妹子的胃口给吊起来,让妹子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等把妹子所有东西骗到手之后,他才把最后的东西拿出来那个,那个时候不管是好是坏结果是什么样,反正渣男也不吃亏,因为妹子已经被渣男骗到手了。

不知道我这样解释你听得懂不?反正在我看来,面前的陈伟就像一个骗妹子的渣男,不管他说得多么天花乱坠,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妹子骗到手。

当然这个照片的妹子就是我。

但是他忘记了,这个手段我可是用烂透顶了的,我才是骗妹子的渣男祖宗,想用渣男的手段来骗渣男祖宗,这岂不是班门弄斧。

我微微一笑,对陈伟说道:“领导,你这个销售方式被你说的神乎其神的,听起来的确很诱惑人,但是很关键的一点,咱们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人际关系!”

陈伟打了个响指说道,我眉毛一拧,冷笑一声:“就是说,咱们卖的东西,没有实体产品对吧?”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

陈伟似笑非笑,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所以他很淡定的回答我,我哼了一声:“销售没有实体的产品,说白了,你们就是在搞传销吗?”

现场气氛骤然紧张,这是最后一层窗户纸,破了。

就像*突然要爆炸了一样,感觉整个地球都在停转,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所有目光都盯着我和陈伟,他们在预防接下来可能会失控的情况。

陈伟嘿嘿一笑,问我:“兄弟,在你的印象里面,怎么理解传销这两个字?”

“传播精神文明,销售健康产品,这不是你们所谓的宗旨吗?”

我盯着他身后挂的那副对联,照着念了下来,陈伟拍着巴掌,哈哈哈笑出声来:“很好很好,兄弟,果然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没想到悟性这么强,既然一眼就能看出我们的宗旨,兄弟,我批准你,加入我们。”

请你说完这句话,现场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只有我紧绷着神经。

刚才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虽然现在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是我还不能放下警惕,因为我知道,他虽然说批准我加入他们,但是有一项重要的程序还没走,只要这项程序没有完成,那我永远都是个局外人。

一个局外人,是得不到任何核心机密的。

这个时候,陈伟叫人拿来了一块塑料板,就是那种讲课用的那种黑板,然后他说拿着一支大头笔,自己充当讲师,在那块黑板上画了一个金字塔的模型,然后开始跟我讲解起来。

陈伟虽然是在跟我一个人讲,但其他人却在仔细的听,看他们那个样子,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课似的,我心里知道,他们那是在装样子,因为他们要装着很听得很仔细,这样才能把我这思维带进去,让我也跟他们一起专心听讲。

陈伟用笔指着金字塔最下层的业务员三个字对我说:“兄弟,我相信你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也很清楚,业务员这个职位在每个公司都是最底层的,而且他们的工资都很低,五六千这个样子就算很高的了,对吧?”

“领导,你讲的这个说辞,之前我在课堂上也听过,如果你还要重复再跟我讲一遍,那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我最头疼就是别人在我面前讲课,而且重复啰嗦的讲我听过的课,所以,我就提出了我的反驳意见。

面对我的反驳,陈伟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好像他早就知道我会反驳他一样,而且他还笑眯眯的说着:“兄弟啊我知道,你之前也听过这个课,我知道你也很反感我再跟你讲一遍,就像我在你面前说一句谎言,你明明知道这是谎言,我还要跟你说,所以你就会很反感,但是如果我在你这面前把这句谎言说一千遍,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陈伟,我知道这家伙晚上的确是要跟我交底了,他居然毫无保留的跟我说这些,所以我也不跟他做任何保留了。

我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以下这句话:“谎言说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

我的话刚出口,全场又静默了几秒,大概七八秒过后,陈伟带头,毫不吝啬的拍起了巴掌,一瞬间,整个寝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只见陈伟红着眼眶,扔下了手中的笔,突然一把抱着我,带着哭腔说:“兄弟啊兄弟,你是我见过悟性最高的人,没想到真能一点就通,我们行业的精髓,你竟然领悟的这么透彻,你是这个行业的天才啊。”

他这不是在恭维我,作为心理医生的我,当然看过很多哲学书,这句谎言说一千遍遍就变成真理的话,这叫戈培尔效应。

第二百二十五章: 非常一课

重复是一种力量,谎言重复一千次就会成为真理。

这就是“戈培尔效应”。

一些非常重要的社会规则和生活法则,隐藏在复杂的社会现象之中。

掌握它们,会帮你发现事物真相,更深刻的认识社会和人性;合理运用它们,许多复杂和疑难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提出这个理论的戈培尔之所以会成为纳粹的铁杆党徒,源于1922年6月希特勒的一场演讲。

听完了希特勒的讲演,戈培尔惊叹不已:“现在我找到了应该走的道路——这是一个命令!”

从这一刻起,戈培尔狂热地宣传他所信奉的“纳粹主义”,并因此得到纳粹上层和希特勒的赏识,爬上了纳粹的高级领导层。

“英雄”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于是,戈培尔丧心病狂地调动纳粹党宣传机构的全部人马,进行了德国历史上空前的宣传运动。

他为希特勒上台立下了汗马功劳。

1933年,希特勒上台后,立即任命戈培尔为国民教育部长和宣传部长。

戈培尔丝毫不辜负希特勒的知遇之恩,一上任,就和他的宣传部着手使纳粹党一党专政合法化,使希特勒的法西斯独裁专制统治顺利地进行下去。

作为宣传工作的老手,他深知强制人民的意识与纳粹的思想保持一致的重要性,所以他下决心使德国只能听到一种声音。

为了将“异端邪说”彻底从德国人民的头脑里清洗掉,戈培尔首先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焚书运动。

他鼓动学生们的狂热举动说:“德国人民的灵魂可以再度表现出来。”

在这火光下,不仅一个旧时代结束了,这火光还照亮了新时代。

戈培尔还对新闻媒体,包括出版、报刊、广播和电影等,也实行了严格的管制,建立起德国文化协会。

协会的会员必须是热心于纳粹党事业的人,并按照国家规定的方针、政策和路线从事活动;作品的出版或上演必须经过纳粹宣传的审查和许可;编辑们必须在政治上和纳粹党保持一致,种族上必须是“清白”的雅利安人;什么新闻可发,什么新闻能发,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

整个德国的舆论完全处在了疯狂的法西斯文化思想氛围中。

应该向公众传播事实、宣传真理和正义的新闻媒介,成了散布谎言、欺骗公众、制造谬论、蛊惑战争的工具。

在德国闪击波兰前,纳粹德国的报纸、广播大肆鼓噪,为德国侵略波兰制造借口:波兰扰乱了欧洲和平,波兰以武装入侵威胁德国。

《柏林日报》的大字标题警告:“当心波兰!”

《领袖日报》的标题:“华沙扬言将轰炸但泽——极端疯狂的波兰人发动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挑衅!”甚至“波兰军队推进到德国边境!”“波兰全境处于战争狂热中!”等惊人的头条特大通栏标题出现在德国各大报纸上,给公众造成波兰即将进攻德国的错觉。

戈培尔和他的宣传部不但牢牢掌控着舆论工具,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以愚弄德国人民,他本人还在各种场合亲自出马,发表演说,贯彻纳粹思想。

戈培尔就是这样给谎言穿上了真理的外衣。

他还因此做了一个颇富哲理的总结——重复是一种力量,谎言重复一百次就会成为真理——这就是“戈培尔效应”。

的确如此,当老百姓不明真相时,宣传机构动用舆论工具,编造谎言,以各种渠道反复向社会灌输,便能得到国民认可,于是,谎言便成了真理。

当年的法西斯,利用戈培尔效应,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而今天的传销组织,却使用戈培尔效应,来改变人的观点,企图用这种方式把人彻底洗脑,用心可谓险恶之至。

刚才激动一圈之后,大家又很快冷静下来,陈伟重新坐到他的黑板面前,继续跟我讲他的所谓大道理:“兄弟,你刚才说我们卖的东西没有实体,其实也不尽为然,兄弟你不知道的是,我们卖的东西,其实是从厂家直接就到消费者的手里,略过了中间的任何环节。”

“开什么玩笑,难道我们卖的产品能够腾云驾雾,你说到消费者手里,它就到消费者的手里了吗?”

他刚才那句话显然就是瞎扯淡,这又不是摆地摊卖东西的,怎么可能直接就能卖到消费者的手里,而且消费者也不可能跑到厂家去买东西呀。

我这么一问,陈伟好像就等着我这么问,只见他拍了拍大腿,非常豪放的笑起来:“兄弟,你果然不愧是聪明人啊,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的确我们不用上门推销产品,也不出去摆地摊,但这个产品怎么会到消费者的手里,这是不是感觉很有趣?”

我明明知道,他就是在故弄玄虚,但不得不说,他还真的吸引住了我,这就是高手之间的较量,有时候虽然很紧张,但有时候相当的吸引人,因为有时候你的对手所表现出来的能量,还真的让你很感兴趣。

我笑了笑,很诚恳的点了点头:“领导,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成功的吸引住了我的注意。”

“其实我不是在吸引你的注意,我只是要告诉你,你接下来听到的东西,就是我准备要跟你讲的,第二堂销售课。”

他非常沉稳的讲出了这些话,看他的样子很有把握,他可能明明知道我得注意会被他吸引,所以他就是等在这里,就像张开了一个口袋,一步一步的把我往里面引。

我也知道,接下来我每说的一句话,都是在配合他。

明知道自己在一步步走向陷阱,但我却不知道,我要怎么终止?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这是第二堂课,又有什么出奇之处,它真的能改变我的人生轨迹吗,说实话,我真的很不相信。”

“兄弟,咱们聊个话题外的事情吧,我问问你,如果你出去做一件合法的事情,你说你去开个店什么的,就算你去开个小卖部,能够合理合法让国家让工商部门对你的进行承认,允许一直开下去,你觉得你必须要具备什么东西,当然除了资金之外。”

他微笑着问我这个问题,我望着他的脸,脱口而说:“当然是营业执照。”

陈伟哈哈一笑,说到:“好吧,咱们继续来讲销售的问题,咱们现在又把话说回来,因为我们来到这里也是做生意,既然其他做生意的人想要和你合法的做生意都必须办营业执照,那我们这个行业想要合理合法,是不是也要经过最重要的一步呢?”

我好像听懂了他的意思,嘿嘿一笑:“领导,你的意思,如果我要留下来做,那我也得去办个营业执照,是不是?”

“其实也不一定要办营业执照,但是不办营业执照就没有销售证,再怎么说我们公司也是一个合理合法的公司啊,咱们可不是外面摆地摊,做我们这个行业,首先得建立在法律的基础上,没有国家的支持,我们也不可能做大做强,是不是?”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的,口口声声合理合法,听起来蛮像那么一回事的样子,你不进来你就不知道,原来搞传销的人还是有国家的支持,而且还能做大做强,还是建立在法律的基础上的,这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我忍住笑,继续配合他:“领导,那我这个营业执照应该怎么办呢?其实我对你们的销售模式也挺感兴趣的,我也很想加入你们,成为你们中的一员,我也想去办个营业执照,来销售你们的健康产品。”

看着我迫不及待的样子,陈伟在那里故作深沉:“兄弟,其实你着急也没有用,咱们是合格的公司,想要销售我们的产品,必须通过考核,考核合格了我们才能配发营业执照,所以不管是谁,都必须经过考试的。”

“没想到办营业执照还要考试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说,我之前没办过营业执照,所以考试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考?我看我年纪这么大了,能不能考过我还不知道呢。”

我是开过诊所的心理医生,办营业执照考试这些事情,我知道简直就是在吹牛,我也不知道这些做传销的人怎么就吹牛不脸红,瞎扯还能扯出这么一本正经,不得不说他们的心理素质的确很好,扯了这么半天不笑场,不说别的,光是那份镇定力的确很强。

陈伟听我这么说,好像也是为了给我宽心,连忙说话安慰我道:“放心吧兄弟,以我对你的了解,再强的题也难不倒你,只要有坚定的信念,只要你诚心想干这份行业,我相信考试对你来说都是很小儿科的事情,你一定能过的,请你相信我。”

我不想跟他继续在跟你瞎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觉得我应该往下一步走,想要探索到后面的真相,我必须一步步深入,就算我已经钻进了这个口袋里面,而且往里面一陷一深,我也没办法再往后面走,因为我认为我如果现在转身,那将会前功尽弃。

他问我:“怎么样,愿意参加我们的考试吗?”

我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当然愿意,就像领导说的那句话,上天既然给了我这么一个触摸财富的机会,我如果不珍惜,放它白白从身边溜走,那我是不是太暴敛天物了?”

陈伟看着我的脸,脸上露出了一抹从未有过的笑容,这种笑容像得意又不像得意,像释放又不像释放,但是我感觉得出来这是发自内心的笑,他说道:“只要你下定决心迈过那道坎,未来的世界将充满着无限的精彩,来吧,兄弟,我们的财富帝国欢迎你的加入,希望你做好准备,迎接你需要的一切。”

我还没回答他,结果他又说道:“萌萌,我放你三天假,带着我们的帅哥,好好去泡一次温泉。”

第二百二十六章: 致命诱惑

温泉度假酒店的顶楼,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游泳池里,一位泳装美女举着杯中的红酒对我说道:“亲爱的吴晓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邱欣欣。

这个久违了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望着泳池中的她,我百感交集,曾经清纯天真的学生妹,如今已经变成这个样子,邱欣欣穿着泳装,身材前凸后翘,特别是那一对兔子,恨不得挣破泳装蹦出来。

泳池里泡着冒着热腾腾的热气,一看就是温泉的水,难怪大冬天的她可以泡在泳池里面,原来这个水,温度刚好适中。

我对邱欣欣道:“好久不见,看你小日子,过得蛮舒服嘛。”

“当然,因为我已经活成,我自己想要的样子。”

邱欣欣一口酒,她杯中的酒就像鲜红的血液,缓缓滑过她的烈焰红唇,流进了她的嘴。

她看起来如此妖媚,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变了一个人。

我冷笑一声,问道:“你所谓的想要的样子,你真正的喜欢吗?你杯中装的美酒,看起来多像是血液,你知道吗?你喝下的这一口美酒,是多少人身上流下来的鲜血啊?”

“就算我真正喝的是别人的血,那又如何?这是我辛辛苦苦打拼得来的,我理所当然享受,谁也没有权利从我身边夺走这一切,包括你。”

她说这话时,咬牙切齿的,双目在充血,就像她所喝的红酒,流进了她的眼细胞一样,看起来实在有些恐怖。

邱欣欣的这个样子,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我叹了口气,在泳池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问邱欣欣:“你老实告诉我吧,你们千方百计把我骗到这里来,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每一步都环环相扣,而包括你自己,也是这连环计中的其中一环,对不对?”

“吴晓,说句不好听的话,请你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如果这真的是一个连环计,那你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扣而已,所以你并没多重要,我这是实话实说。”

邱欣欣说的话很刺耳,让我听起来也相当不舒服,但是让我震惊的是,她的笑看起来狐媚迷人,不能多看,多看两眼就会让人神魂颠倒,她拖着一身的水,从泳池里走出,肌肤闪着银光,就像一条雪白的蛇。

她就这样光着身子,也不管冬天的空气是多么的寒冷,摇摆着腰肢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在我面前缓缓弯下了腰,伸出她的芊芊玉手捧着我的脸,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是跟那个秦萌萌来的,我也知道你心里很在乎她,但是吴晓,今天我就坦诚的问你一句,如果秦萌萌没有出现,如果你的世界里面只有我,你会不会一直对我不离不弃?”

“但是,我的世界里面,从来就没有过你。”

是的,我不想欺骗她,我之前跟她就没发生过什么,以后也不会跟她2发生什么,现在是时候划清界限的时候,我不想就这样模模糊糊的下去,因为这样下去会给人造成很多困扰和误会,继续困扰和误会,在有些时候是非常致命的。

听完我的话,邱欣欣身体一颤,脸上的表情让人很难理解,因为我看不出来是哭还是笑。

她嘴里喃喃说道:“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我……吴晓,你真的很绝情,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个绝情而无耻的混蛋。”

“我是混蛋,但是我从不骗人,也从不会欺骗我自己的心,对不起欣欣,我对你真的没有感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她的眼睛,我要向她表现出来,我是有多么的真诚,我要真诚的告诉她我的内心想的是什么,就算我什么都没想,我想我跟她不可能在一起。

邱欣欣啪的把手中的杯子砸在了地上,指着我的鼻子咆哮了起来:“吴晓,你就不能说说假话骗我一下吗?就算你说说假话骗我一下,我听到也会很开心的,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说真话,虽然你的话很真诚,但是却很扎心你知道不?”

我缓缓点了点头,任她咆哮。

我想她只要骂过,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如果她骂完我心里会好受,那就让她尽情的骂吧,有些东西是时候一刀两断了。

她看见我不说话,只顾点头,可能也明白我心中想的东西,所以突然收住的咆哮,冷笑一声对我说:“吴晓,像你这样的男人就应该遭到报应,你知道吗?你不是很在乎秦萌萌吗?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要亲手毁掉,你最在乎的东西。”

听她说到秦萌萌,我突然来了劲,使劲站了起来,问到:“萌萌,你们把萌萌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从昨晚到今天,我都没见到她?”

被我这么一问,她竟然理直气壮的笑了起来,而且笑得相当的张狂:“哈哈哈哈,我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知道你很在乎她,她就是你心头的肉,少一块都不行,但是我喜欢呀,我就喜欢一刀一刀的割你心里面的肉,让你切身体会被人割肉的感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你也尝尝好不好受。”

“你疯了,你折磨我真的很好玩吗?如果你折磨我很好玩,我可以给你折磨,但你不要动我身边的人,他们是无辜的,秦萌萌之前跟你还是好姐妹呢,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

我看着面前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上的人心是多么的恐怖,一个弱小的女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们的内心是多么的凶残。

只见她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而且边笑边说到:“吴晓,亏你是心理医生,你难道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诛心,我不杀你,但是我要诛你的心,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是个煎熬。”

我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肩头,摇晃着她身体,大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要杀我的人,还是要诛我的心,我求求你把秦萌萌的消息告诉我好不好?你不看在其他份上,你要看在她之前是你的好姐妹的面子上,大家同是女人,女人何苦对女人如此残忍。”

“去tmd好姐妹,我邱欣欣没有好姐妹,我邱欣欣只有对手,任何女人都是我的对手,对付对手只有一个手段,那就是把她毁灭,毁灭你知道吗?”

任我怎么摇晃她的身体,邱欣欣都无动于衷,她整张脸杀气毕露,看起来就像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让人看了寒毛倒竖。

面对这样的人,我也是无可奈何了,这是我第一次感到绝望的时候,因为我觉得这个人的心已经死掉了,任我再怎么作为,也挽救不了一颗已经死去了的心。

我咬着牙关,跺了跺脚,大声咆哮起来:“邱欣欣,我警告你,你赶快把秦萌萌的下落告诉我,如果你不把秦萌萌下落告诉我,我现在抱着你从楼顶跳下去,我跟你同归于尽,你信不信我会跟你同归于尽,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没想到邱欣欣尽然笑了,而且还笑得那么温柔,跟刚才凶残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她边笑边温柔的对我说道:“吴晓,你要跟我同归于尽吗?好啊?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同归于尽,那我们一起跳吧,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黄泉路上一同走,我也愿意。”

“别玩了大姐,好不好?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你真的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真的快被她逼跳楼了,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人,一会说这样一会说那样,她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完全搞不懂。

当一个女人,把一个男人逼到快崩溃,可以想象这个女人,手段是多么的恶劣。

这个曾经的天使摇身一变,变成了魔鬼,而这样的魔鬼,却觉得自己的魔鬼行径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认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所以这种人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我陶醉着,他们很难清醒,因为他们害怕,一旦清醒了之后,他们就会失去一切。

但是我没有时间跟他在这里瞎扯,因为秦萌萌是跟我一起来的,自从进了这家酒店之后,我跟秦萌萌就失去了联系,有人把我带上了天台,来到天台我才发现邱欣欣在这里,这就像是一个鸿门宴,早就设计好,等着我。

他们控制了秦萌萌就是抓住了我的软肋,我现在没有任何的办法,或许我只能按照他们的说法去做,但是他们用绑架人的这种方式来要挟我,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邱欣欣挺起了胸膛,向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边走边说:“吴晓,你说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那你敢不敢把我的泳衣脱下来,如果你敢脱下我的泳衣,那我就把你心爱女孩的行踪告诉你,这个交易对你来说不但不吃亏,而且还赚了,但要看你到底有那么有没有那个胆量?如果你有那个胆量,我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没有那个胆量,你他妈就连狗都不如。”

她走一步我退一步,她走一步我退一步,说句实话,邱欣欣的身体,我不是没有看到过,之前在试衣间的时候,她全身上下都被我看遍了。

今天她为什么叫我脱她的泳衣,她为什么要让我再看一遍她的身体,这种毫不掩饰的勾引,其中目的到底是谁为什么?

我虽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我还猜不出来严重在什么地方?可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我一脚踏空,整个身体扑通一声掉进了泳池里面。

当我从泳池里面再次钻出水面的时候,我发现邱欣欣已经把自己身上的泳衣全部脱掉了,一丝.不.挂的搂着我的脖子,像一条蛇一样缠在我身上,让我怎么甩都甩不开,这个时候耳朵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叔,你在哪里啊?我怎么找半天也找不到你。”

第二百二十七章: 十字路口

看到我和邱欣欣在泳池里的场景,秦萌萌先是一呆,然后转身发了疯的跑开了。

我一把推开邱欣欣,爬出泳池,追了出去,结果跑进酒店走廊,便失去了秦萌萌的踪影,打她电话也不接,那一瞬间,我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这肯定又是被人设计好的。

邱欣欣对我的投怀送抱,又在那个时间点让秦萌萌看见,目的就是为了挑拨我和秦萌萌的关系,他们这样设计我,难道就是为了让我和秦萌萌之间心生芥蒂吗?

我拨打萧紫晴的电话时,萧紫晴告诉我她也在这个酒店,她报了房间号给我,让我过去找她。

萧紫晴为什么会在这个酒店,这个酒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所有我想见的人都汇集到了这里,难道这是个巧合,但我不相信世界上就这么巧合。

冷静下来之后,我用手按着狂跳的太阳穴,我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样面对错综复杂的环境,我知道情况会变得越来越复杂,可能有更多的新挑战等着我,我必须打起精神去面对。

顺着萧紫晴报我的房号,我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正准备跨进门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又黑的身影背对着我,把萧紫晴抱在了怀里,我真想发声制止,突然听到萧紫晴娇笑一声,说道:“哎呀,奎总,你怎么老喜欢来硬的。”

那个叫奎总的男人,把手滑到萧紫晴的腰部,用很熟练的手法退下了萧紫晴的丝袜,嘴里说道:“老子当然是在硬的时候来,软了谁还愿意弄你啊,小娘皮儿,最近事情多没有弄你,你给我学坏了啊?”

“哎呀,我的老总,我哪有坏了,你才是坏蛋呢,这么冷的天,你还想……”

萧紫晴伸手勾住了那个奎总的脖子,像一只发嗲的猫,看到这一步,我的身体在颤抖,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萧紫晴,之前所有的事情,原来都是假象,她一直在欺骗我吗?

那个叫奎总的男人掰开萧紫晴的腿,挺着腰把萧紫晴放在了办公桌上:“我这次回公司来,主要是处理公司的一些事,今天还好有空遇到了你,我马上就要走了,你让我好好爽一把吧。”

“好的奎总,我听你的,你想咋就咋吧。”

萧紫晴使劲点着头,紧紧搂住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毫不客气,两个人就这样缠绵在一起,里面传出了一阵让我心碎的声音……

……

男人走后,我的手机就响了,我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叼着烟,掏出了手机。

萧紫晴在电话里说:“吴晓,刚才的一切你都看见了吧?”

我吞云吐雾,大脑你一片空白:“为什么这样?你这么做,到底是想干什么?为什么另外一个男人在,你还叫我过来,难道你诚心做给我看吗?”

“吴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这么做,其实是迫不得已的。”

对面传来了萧紫晴的抽泣声,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我的心情现在很复杂,毕竟萧紫晴是我曾经爱过的女孩,现在在另外一个男人胯下承欢,这让我怎么接受得了。

萧紫晴说:“这个叫奎哥的男人,就是我们公司的老总,他实际控制着天帆国际和大通翔宇两家公司,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上了萌萌你知道吗?如果我今天不跟他在一起,他就会对萌萌下手,你知道吗?”

“萌萌,萌萌现在在哪里呢?”

听到他说秦萌萌,我的心立马提了起来,萧紫晴告诉我:“萌萌现在很安全,但是你非常不安全,吴晓你要听我的话,你现在最好找个地方躲一躲,等现在这个风头过去了,你再回到公司来救萌萌好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求我,我听到她这么说,反过来问她:“那你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待在这里,任人*吗?”

“吴晓,你不要管我了,我已经陷进去了,我无法脱身,我就算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所以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至少我在这里面,还能照看一下萌萌。”

她的话让我心酸。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又还能做什么呢?在这种情况下,我对所有的一切都无能为力。

我就像一个失败者,茫然不错的走出了酒店,走上了寒冷的大街,我再一次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我发现我已经陷入失败的深渊,无法自拔。

我一事无成,重新又回到原来的起点,回到快递公司的时候,连王成都惊讶了。

他问我:“你为什么这么落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一下子苍老了这么多。”

“你不要问我,你就算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你是个失败的人,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能做什么,所以,你觉得我现在可以做什么?”

王成被我这么一问,好像也呆住了,半天之后,他才回答我:“要不,你去打游戏吧,通过打游戏的方式,彻底忘记这一切……或许还可以,从头再来!”

……

“我天,你赶快闭嘴吧,如果你同事知道你想谈恋爱,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莫尘话没说完,我神经质地叫了起来,看着我这副傻瓜般的模样,莫尘也是目瞪口呆了。

我知道她现在的心情真是无法形容,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她摇头苦笑问:“我说吴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吧?”

我摊着手,一副“怪我咯”的表情,对一本正经的说:“你这个年纪,心思应该放在工作上,别整天喜欢那的,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

“吴晓,你这傻瓜,我不要你劝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懂!”

莫尘意兴阑珊,甩开了我的手,狠狠望了我一眼:“我告诉你,我已经长大了,已经长大了!”

看到莫尘突然发飙,不知道她为啥生气,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小警花别生气了,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说出来,我自己惩罚自己,别生气了大半夜的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吴晓啊吴晓,你就是个智商高情商低的家伙,哪个女生喜欢你,肯定是倒八辈子大霉了!”

莫尘把我的衣服扔回我手里,幽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跑下了天台。

望着莫尘跑下去的地方,我无奈地苦笑:“谁会喜欢我这种人,除非是瞎了眼了。”

被爱情深深伤害过的我,已经对爱情不抱太大希望了,任何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谁也温暖不了我冰冷的心。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因为要赶着去上班。

没想到莫尘比我起得更早,而且把早餐都弄好了,一碗热腾腾的杂酱面,还在里面卧了个荷包蛋。

问我洗脸刷牙吃面,今天这面条味道不错,比以前秦萌萌的暗黑料理好吃多了。

我吃得停不下嘴,边吃边问对面坐着的莫尘:“你吃过了么?”

“没有,没胃口,不想吃!”莫尘冷冷地说。

我有点抱歉说:“你还生我昨晚的气吗?”

“鬼才生你气。”

莫尘依旧面无表情,从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餐桌上:“这里面有五千块钱,是我们最后的资产了,你拿去赔给公司吧!”

“我不要,这是你的钱。”我又把那个钱推回去。

“算我借给你的。”

莫尘站起身来,看了我一眼,转身换鞋,边换边对我说:“我今天也要去做兼职,就先走一步了,你吃完面条把碗放厨房就行,晚上我回来洗!”

“你兼职?你什么兼职啊?”我嘴里包着一嘴面,有些震惊。

莫尘说:“我在附近一家公司找了一个文员的兼职工作。”

“不要开玩笑了,你是警察,哪家公司敢要你。”

“我已经满十八岁了,昨天,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莫尘回过头来,望着我,双眼已经噙满了泪水。

我惊讶到:“昨天是你的成人礼?你为什么不跟我讲?”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我也没必要跟你讲啊,对吧?”莫尘扬着脸,想把本已滚出来的泪水倒回去。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等莫尘出门之后,才抽了自己一耳光,后悔自己真是个心大的人,对身旁的女孩竟然那么漠不关心。

连人家十八岁成人礼都不知道,还惹人家生气,难怪莫尘会说我情商太低。

到公司时已是八点多了,我直接就去主管办公室找主管,梁主管见我进来,好像事先已经猜到了一样,直接问我:“小吴,想通了?愿意回来工作了?”

我说:“主管,多谢你昨天的提醒,工作才是我的正事,我不应该为了其他的,荒废了工作。”

“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你请坐吧,我跟你聊聊。”

梁主管示意我坐下,我迟疑了一下说:“主管,外面的业务现在很忙,我看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年轻人,性子就是急,好吧,你说。”梁主管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我。

我掏出怀里那五千块钱,放在主管桌子上,说到:“主管,这是我赔偿公司的钱,这里是五千块钱,应该够了吧?”

梁主管摇了摇头,对许洛说:“公司那车值不了多少钱,你要赔偿去财务那里办手续,我不能拿你这个钱,懂吗?”

我听了,只得把钱收回来,点了点头。

梁主管问:“你还有其他事吗?”

我摇头说:“没有了。”

梁主管放下手里的笔,突然坐正了身子,问我:“小吴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

“主管你问吧,我定知无不言!”

“一个因为爱情沉迷于游戏里,导致自己走火入魔无法自拔的孩子,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走出阴影,重获新生?”

“主管,你在说我吗?”我听了突然身体一震,惶然问。

梁主管摇头说:“孩子,你别怕,我说的这个人不是你。”

应梁主管的邀请,下班后,我跟着梁主管去了他家。

梁主管的家庭条件还是挺不错的,住在一个宽敞的复式楼里面,刚进门,就听到楼上书房有人摔东西的声音。

第二百二十八章: 疯子教练

梁主管忙放下包,跑上楼去,刚推开门,一只键盘飞了出来,险些没砸中他。

他捡起键盘对书房里说:“童童,你又怎么了,为什么摔东西呢?”

“滚,滚,都给我滚,不要来打扰我。”

书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把梁主管关在外面,梁主管对着那道门无奈的摊了摊手。

苦笑着走下楼来,我惊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要摔东西?”

“哎,自从从北京回来之后,她就这个样了,小吴,不怕你笑话,我这个女儿我拿她已经没办法了,连她妈妈都被她逼得离家出走了。”

梁主管说到这里,竟是老泪纵横,好是无助的样子。

我说:“她多大了,去北京做什么,为什么回来就会性情大变呢?”

“她年龄还没你的大,但人生经历却是几经沧桑,或者是她的经历刺激到了她,让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敌意吧?”

梁主管眼睛里泪光闪烁,他对自己这个女儿已经是无能为力,为她,他倾注了所有一切,但是如今却变成了她眼里的仇人。

她感受不到他们的爱,她的心里只有狠,只有对这个世界的厌倦,年纪轻轻就有了厌世的情结。

这是他最害怕,也是最不想看到的!

人世间的爱情就是这样,深的可以爱进骨髓,为你失去生命也无悔,浅的就像一阵风,过了也就没有了。

梁主管叹了一口气,他说:“她相信自己爱的那个男孩还活着,身体康复后就像着了魔一般迷上了游戏,她说她要在游戏里面找到他,找到她一生中的最爱。”

“她是一个中了毒的女孩,到此地步,也不是无可救药,但也要釜底抽薪。”

“怎么个釜底抽薪法?”

“让她远离游戏吧,断了她的念想……”

我话还没说完,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抱着一个电脑显示器,正要往我们头顶砸来……

幸好那女生身后的保姆身手敏捷,才避免了下面两位被显示器爆头。

只见保姆一把从后面把女生抱住,抱进了房间里面去,女生还一直在大叫挣扎着。

我吓出一身冷汗来,跟梁主管说:“你家这位千金小姐,一直都是这么暴力的吗?”

“她已经砸坏了,不下六台电脑了,今天你没把你爆头,算你运气好的。”梁主管一脸苦笑地说。

我有点生气:“我说你主管,你这就不地道了,你把我叫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给你女儿爆头的吗?”

“当然不是,你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大喊大叫,情绪失控吗?”

“我怎么知道?”

“那是因为她打游戏打不过人家,所以她才情绪失控了?”

“我操,这也是理由,打不过人家,那怪她自己手残还怪谁呢?”

“理虽然是这个理,但是她就想不明白,那有什么办法?”

梁主管也是无奈了,他只好这样对我说。

我问他:“那你今天叫我来干什么,叫我帮她打游戏吗?”

“我不是叫你帮她打游戏,我是叫你教她成为一个游戏高手。”

“我自己都不是游戏高手,你还叫我教别人成为游戏高手,你开什么玩笑?”

我听得无奈了,梁主管叫自己来做一个情绪容易失控的人的教练,那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梁主管说:“我不是开玩笑,只有你才能把她培养成高手,我不会看走眼的。”

“把她培养成高手之后又怎么办啦!让她一辈子沉迷打游戏呀,那她最终一样会成为一个废人。”

“其他的先别管,你先把她教成高手再说吧。”

梁主管已经是下了决心,她这个女儿已经把他逼得无路可走了,只有想各种办法出各种歪招。

有招就出有计策就想,只要能帮助的女儿的,他就觉得可以。

就是马当活马医吧,你总比不医治好啊?

看到梁主管那爱女心切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拒绝他,只得答应他到:“好吧,我先试试,先教她几招常规竞技。”

因为电脑已经砸烂,我只能用手机教她,第一局要看看她的技术到底怎么样,由童话自己打。

梁主管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手机奉献给了女儿。

他知道,如果女儿打输了,一定会把他手机给砸掉的。

童话喜欢玩腾讯的荒岛特训,比赛开始后,飞机航线为东南至西北,当选手着陆之后,第一时间选择载具来淘汰对手。

而许多玩家直接通过载具带走敌人的灭尸,大部分都上演这样的操作。

随着选手们利用载具的发挥,此时人数已经直接减少20人左右,由于选手们逐渐获得枪械,开始在房区内开启枪战。

其中在前期的比赛中,虽然有很多战队的选手率先发威,但是却未淘汰对手。

反而阴暗处的战队却淘汰了在外面暴露的选手,随着安全区的不断刷新,此时场上仅剩30名选手。

由于人数的减少,选手分别开始猥琐发育。

在中期内,童话选择保证自身的排名减少与对手的遭遇,本以为其继续以这样的方式生存,但是童话却在后期比赛开始发威,淘汰对手。

眼看就要打到第一名,吃鸡的时候,被一个草丛中的伏地魔给狙了。

“啪!”

输了比赛的童话想都没想,直接把手中的手机掼在了地板上,摔的面目全非。

梁主管捂着脸心疼了三秒,我更是震惊,面前这个女孩简直就是神经病啊?

她刚才打那局的成绩也不是很差啊,怎么会突然就翻脸,难道就因为没有打到第一名?

梁主管苦笑着对我说:“看见了吧,这就是追求第一名追求到最高境界的人。”

我问童话:“妹子,你能正常一点吗,你不可能输一次摔一次电脑砸一次手机啊?”

“我是永远的不败战神,你是什么货色?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我?”

童话眼睛里充满着怨毒,盯得我汗毛都要炸起来。

她说:“你有本事打一个第一来给我看看,打不到第一就赶紧在我面前消失,我不想看见废物。”

我被喷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掏出了手机,坐在童话身边,跟她说:“吃鸡是多简单的事情,妹子你看好吧,我操作给你看。”

童话脸上发出轻蔑的冷笑,斜盯着我的手机,她不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傻的男孩能吃到鸡。

看我手里拿着国产手机,就知道我是个屌丝,屌丝手机网速都不快,卡都能卡死你,你还想吃鸡?

游戏开始后,飞机航线自东向西前进,由于路过回音谷,大多数选手选择降落至回音谷以及军工厂附近。

当玩家Q仔第一时间抢到载具之后,选择返回欲通过载具淘汰玩家3y,随着玩家Q仔的想法落空之后,人数已经淘汰了九人。

我说:“一般被敌人压着打无非是自身处于劣势,比如血量相比敌人更少,双方对打最先被淘汰的一定是自己。亦或者地理环境不占优势,敌人占据高处或躲在遮挡物后,而我们身形暴露,周围又没有掩体,这时基本已经是必输之局了。也可能自身的武器不够精良,以手枪对步枪胜算非常小。”

“但现在这个情况你是躲在暗处,没被人压着打啊,而且你是围观的状态,难道你想苟到吃鸡?”

童话有点不服气,外面交火正激烈,我却躲着没什么大动作,这种老阴比的打法是她最讨厌的。

“无论遇见哪一种情况,对你都非常不利,而战斗刻不容缓,在这短暂的瞬间做出的反应就决定了接下来的结局,所以必须要在战前预先考虑这种情况。通过优、劣势对比,你能发现无论怎样打,想要赢都要靠老天的眷顾,所以直接冲出去是不理智的。最佳的做法是暂避锋芒,先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暂时清点装备并回血,将状态调整至最佳。”

我振振有词地说,童话却冷笑到:“把当老阴比说得如此高大上,我也是第一次见了!”

我没说话,继续观察,在随后玩家嗨你病遭遇到玩家啦啦爱时,由于地形的不利,啦啦爱将嗨你病淘汰,随着前期比赛的不断进行,令人数逐渐大减。

当安全区刷新于东南方向之后,位于沙暴内的选手开始不断移动。

此时阿贤与柒柒的隔房相望,让玩家替他们捏一把汗呢,不过两人并没有交火,相反选择逃离沙暴进入安全区。

看到这种情况,我又说:“在选择落脚点之前,应该根据小地图上的黄色枪声标志,以及枪声来源大致判断敌人方位。依据敌人位置,找到与之相反的方向,搜寻遮挡物掩护,在往遮挡物处移动时走位很重要,常规的走位很容易被敌人识破从而预判射击,如此以来还没走到目标地点就先被淘汰了。”

“那你演示一下什么叫做非常规的走位呢?”童话听得有些感兴趣,于是开始提问。

我说:“最佳走位其实是乱走,也就是方向与蹲跳相结合,两步一变换,毫无规律可言,只有自己也无心注意的走位,才能让敌人无法捉摸从而难以瞄准射击。”

随着前面两个玩家激烈的交手,比赛已经进入中后期阶段,由于后期的安全区缩小较小,剩余的8名选手开始各自发威,通过载具以及房区成为选手的掩体,以此发动最后的进攻。

我边说边移动埋伏的位置,不巧刚移动就遇到一个跑毒玩家,那玩家也发现了我,提枪就怼!

因为我埋伏在草丛中,那玩家的子弹没有迅速击杀我,这反而给我一个反杀的机会。

我掏出了一个手.雷,扔到那家伙面前,直接炸死。

淘汰一个玩家后,看地图上只有四人存活,查了一下小地图里面的黄色标识,发现其他三个玩家都在山坡下面的三栋房房区。

连忙埋伏在草丛里,加满血后起身往坡下房区迂回而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死马活医

此时房区里面正在交火,我说:“当你在落脚点将各项状态调整至最佳后,不要急于撤退,因为这个落脚点虽然足够躲避子弹,但是已经暴露在敌人视野内了,如果这时慌不择路地撤退,那么还会遭遇与之前一样的情况,只有将惦记着你的敌人,抢先下手以绝后患才能高枕无忧的继续行进。”

“现在这种情况,战斗已经相当激烈,依我看只有靠硬拼才有可能得到最后胜利。”童话道。

我点头:“而要还击却得从长计议,首先用枪支上的倍镜扫向敌人的位置,确定敌人是否消失,如果敌人消失,那么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敌人无心恋战撤退了;第二种敌人气势汹汹的朝着这里来了,面对第一种情况,你再做什么战术计划都是徒劳,而最要考虑的恰恰是第二种情况,假设真的遭遇敌人那么我们就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所以要选择是主动出击,先趴下隐藏,然后缓慢的远离落脚点隐匿起来,将枪口对准落脚点方向,等待敌人探头寻觅我们踪迹时先一步开火,这样就能将反败为胜。”

“如果瞄准时发现敌人还在原来的位置,那么可以先朝着左侧或右侧丢上一个*与*,让投掷武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这时敌人就会主要观察落脚点与投掷武器的爆炸处,趁着这个机会你从另外一侧潜行绕到敌人的背后,端起步枪瞄准敌人头部力求一击得手。”

我说到此处时,下面的交火接近尾声,三人交火只剩一人,我正好也瞄准了房间里的那个人,“砰”,枪声响起,我说:“这样就能轻松扭转不利的局面,成功完成逆袭。”

枪响过后,我拿到第一名,毫不意外,苟了半天,轻松吃鸡,根本没有太多激烈交火,这鸡吃得太简单了。

那童话看得目不转睛,佩服不已:“我杀死那么多人都吃不到一把鸡,没想到你只杀了两个人就拿第一了,看来吃鸡还得要命好。”

“吃鸡不但要有技术,运气也占很多成份在里面的。”旁边的梁主管总算插上了一句嘴。

身为公司高管的他在工作里可谓是呼风唤雨,能力不小,可就是拿家中这个女儿没办法。

今天终于看到女儿有变好的迹象,他心里怎能不开心?

此时我突然把手机递给童话,对她说:“要不你来玩一把,再试试能不能吃鸡?”

“我行吗?”童话有些迟疑,不过她还是接过了手机。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其实我相信你的实力,你并不笨,只是没用好技巧而已。”

“你不怕我砸坏你的手机吗?”童话反问。

我听了,想了想,说:“只要能把你自信心找回来,砸坏就砸坏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童话迅速点开界面,进入游戏,她这次又是玩单排挑战,刚才我传授的技巧已记得差不多了,她要在这局投入实践。

在这局比赛中,飞机以西南自东北的方向行驶,选手大多数选择到达兵工厂以及码头,看来落地方式都不是很集中。

随着选手们的落地,男神在第一时间搜集至枪械则带走一名选手,而随后苍穹也利用载具淘汰一名对手,打开了第二局的比赛,选手们在房区之间的开战,令生存人数不断下降。

在生存人数还剩70人时,雷刃两名选手的隔房相望呈现为比较有意思的情况,此时安全区逐渐缩小至西南方向,选手们纷纷选择载具进入安全区。

看来真正的硬仗将在安全区内展开,童话此时已在一栋房子里搜索到一把SCAR突击步枪,她看准地图的标识,准备迎战蜂涌而至的玩家……

在房区正好遇到一个开车的玩家,童话躲在一个石头后面,那玩家开着车想迂回到她身后来撞死她。

等那车飞撞而来的时候,她一下跳上了石头,举枪直打司机脑袋!

童话这一跳,简直跳出了新高度,她不但一枪击毙了车里那个玩家,还随便发现了另一名潜伏在教堂的狙击手。

那狙击手在教堂二楼的窗户看见了她,正准备开枪时,童话突然跳上车,掉头往山坳处的一间僵尸房开去了。

我说:“僵尸房有人在打僵尸,你要去抢吗?”

“我不去抢啊,我去拿我的装备!”童话回答得很淡定,看她的开车技术,也是稳如狗啊,一看就是个老司机。

我没说话,只是细看她到底要如何操作,只见童话开着车冲到僵尸房靠角落处的窗户前。

她把车斜停在窗户下面,自己下车,先是跳上车,然后又从车上跳进窗户里去了。

别的玩家还在外面兢兢业业的清僵尸,她却把装备全部捡完了。

我惊叹:“你这招是自创的吗,怎么连我都没想到?”

“大叔,没事多去网上看看视频和攻略,就靠你那老一套,已经落伍了好不好?”

童话白了一眼我,自顾苟在僵尸后面,她没攻击僵尸,僵尸也没主动攻击她。

等外面那个玩家打完最后一个僵尸冲进来时,童话阴险的枪口对准了他,毫不留情把他变成盒子。

童话在*上装好倍镜,提枪跟教堂里面那家伙展开了对狙,教堂里的玩家用98K。

距离在差不多五百米的样子,两者同时开枪,童话带着三级盔被打掉了半管血,教堂玩家被爆头击杀。

又干了一个,童话很得意,她问我:“你觉得AWM和*的威力相比,到底谁更厉害?”

“当然是AWM,那可是吃鸡界的第一*。”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童话却摇头道:“我认为是*,人们称它为大炮,这个大炮可不是乱叫的。”

“威力再厉害,它能有火箭筒厉害吗?”我不服气,他想到上次跟秦萌萌用火箭筒横扫军事基地,血洗回音谷,那威风,现在想想都很激动。

“你错了,火箭筒再厉害,它没瞄准功能,八百米开外就是个瞎子,再厉害有什么用?”

童话回怼我,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山包上突然射出了一颗奇怪的子弹。

那正是*!

*像一条飞鱼,迎着僵尸房二楼窗户就飞了过来,幸好她及时起跳,跳下楼去,才躲过这一劫。

“握草,老阴比都用上*了?”童话直接吓懵了,她跳下地来,还心有余悸地对我说。

我说:“开车过去,压死他。”

“你脑袋有问题哦,开车去压*,送死吧?”童话否决了我的提议。

我说:“别管这么多,你先听我的,就是开车过去压,现在到处都是伏地魔,用车是最好的解决手段。”

“你说的,如果我按你的意思被人淘汰了,你这手机也会被砸碎的。”童话边威胁边跳上了车。

在我的指挥下,她开着车来个蛇皮跑位,冲上了山头。

山顶上那个伏地魔正在猫着腰撤退,看见童话开车追来,连忙掏出*用雷还击。

童话哑然失笑:“原来他没*了啊?”

“*的子弹很稀缺的。”我说,说完这话,童话自己压死了那个玩家,正在发育呢。

我催她:“舔包快点,现在是决赛圈,有很多双眼盯着你呢。”

童话发育一波后,捡到180多发子弹,简直是富得流油,此时她看毒圈在刷新,想都没想忙开车往天命圈跑。

“现在还有十多个玩家,你不能那么着急跑进天命圈,你先绕着外面杀一波人,再跑进圈子里面去也不迟。”

我见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敌人的威胁,于是提醒童话道。

“我现在有好枪为什么不先冲进决赛圈埋伏,等他们自己上钩,来个姜太公钓鱼呢?”

“现在很多玩家都搞精了,要不他们就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要不他们又还在外面,再毒圈里面打药呢。”

“你怎么把每个人都想成像你那样聪明,如果人人都跟你一样聪明,那还有谁玩的了这个游戏呀?”

“我的大小姐,你就在信我一次好不好,你开着车绕着安全区外面跑,看一看到底还有多少人。”

“好吧,既然你这么求我,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吧。”

童话闷闷不乐的开车绕着决赛圈外围跑了一圈,她竟然还没发现一个玩家出现,这搞得她有点晕头了。

她说:“难道所有人都还在毒圈里面,难道没人愿意来吃鸡了吗?”

“在这局上,大家都躲着打药,没人敢出头的。”我说。

童话有点生气了,拿到好枪找不到人来揍,想想都郁闷死了,但就在她郁闷的时候,自己突然遭到了围攻。

这一波围攻来得相当猛烈,竟然有从安全区射出的子弹,也有从毒圈射出的子弹。

童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围攻,开车逃跑了一圈之后,又反杀了两个,随着她屡次淘汰对手,她的排名以及淘汰人数都占有一定的优势。

当她闯入最后的决赛圈内,更凭借载具闯入安全区以及及时的加血令自己的血量得以恢复。

一波乱战之后,地图上只剩四人存活,童话不敢再瞎跑,只能苟在天命圈的小房子里面。

心里想着如果那三个敌人一起冲上来,她要更他们鱼死网破了。

可她这个想法还没想完,自己竟稀里糊涂成了第一名!

看见胜利了,童话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天呐,我竟吃到鸡了,那三个敌人呢,他们跑哪去了?”

“他们被毒烟毒死了!”我苦笑到。

终于,身心疲惫的回到了家中,往沙发上一躺,累的不想起来了,莫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问他:“今天上班很累吗?回家就躺沙发上了?”

“身体不累,心累!”

我一副心丧若死的表情,带着哭腔跟莫尘说。

莫尘我样子,感觉很奇怪,挨我坐下来,问:“你这工作又不用脑力劳动,心累在哪里了?”

“谁说不用脑力劳动?我今天恨不得把我所有脑细胞都给杀死了,你不知道那场面有多残忍?”

我一脸无辜的诉苦,像极了一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跟大人撒娇呢。

第二百三十章: 暗黑料理

莫尘伸手摸摸我头,安慰到:“好了好了,别委屈了,赶快去洗洗脸吃饭吧,辛苦了一天,多吃两碗,今天有好菜哦!”

“饭已经吃过了!”

我摊了摊手,无奈地说。

莫尘听了,一呆,然后问:“你在哪吃的?为啥没跟我说一声?我特意做了好几个菜呢?”

她听说我已经吃完饭了,心里失落极了,好不容易今天休息一天,她早早回家就买菜做饭,张罗着做几个好菜,帮我补补。

谁成想好菜做好,我竟告诉她自己吃过了,这无异于在她头顶浇了盆凉水,一寒到底。

莫尘话没说完,眼睛里已经有豆大的泪水滚了出来,她说:“你自己在外面吃也要告诉我一声啊,害得人家白忙活了,我的心灵损失谁来弥补?”

我看她突然哭了,顿时手足无措,怎么一下子变成她最委屈了呢,白天刚被一个神经病折腾得不成样子,回家后有惹到了一个小气鬼。

男人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连忙站起身来,替莫尘抹脸擦泪,各种好话各种道歉,说得噼里啪啦一大堆,但是莫尘的生气是安慰不好那种架势。

来来得快,但去去不了了,正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厨房里的平底锅解了我的围。

因为厨房里炒菜的锅发出了一阵刺鼻的味道,莫尘还哭得稀里哗啦的,突然惊叫起来:“完了,菜糊了。”

说完忙转身往厨房里跑去,此时厨房里冒出一阵青烟,莫尘忙把抽油烟机打开,才把那阵青烟抽走。

满屋子弥漫着糊臭的味道,我苦笑着盯着厨房门,一脸无奈,这莫尘每次炒菜都忘记开油烟机,不知道她是忘性大,还是省电啊?

我正想说话,忽然听见莫尘在厨房里惊喜地叫了起来:“吴晓哥哥,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如果你把这盘菜吃完,今天我就原谅你了!”

吃一盘菜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哄这个小公主开心,吃就吃吧!

我想都没想:“好吧,没问题。”

可刚答应完,我就后悔了,因为莫尘要给我吃的这盘菜,竟然是刚才炒糊那盘!

这可是暗黑料理中的顶级暗黑啊,看着一面黢黑一面焦黄的蛋炒韭黄,我简直无助到了极点。

现在已是追悔莫及,莫尘端着那盘菜,对我微笑着。

那微笑绝对是无害的,绝对是不会能从里面看出“笑里藏刀”这几个字的,因为那笑里藏的是核.弹!

我把味道像柴渣的韭黄放进了嘴里,向莫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到:“你这厨艺,我除了点赞,别无他求。”

“谢谢你的赞。”

莫尘脸色平静,安安静静的喝着自己的青菜豆腐汤。

我舔着脸求她:“莫大小姐,你那汤赏我一口可好?”

“不好,你在外面吃了大餐,怎么看得起家里的粗茶淡饭呢,还是慢慢吃你的韭黄吧。”

“姑奶奶,这是哪门子韭黄,这明明是柴碳嘛。”

“对啊,就是柴炭啊,那又如何?”

“吃下去我会笑话不良,我会肚子痛,我会生病的……”

“没事,你生病了我照顾你,你瘫痪了我伺候你,如果你不小心一命呜呼了,我帮你打110。”

莫尘说得句句在理的样子,我听得却是字字戳心,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孩会这么坚决,说要惩罚就惩罚,决不心软。

其实也怪自己,上班就好好上班,干嘛要跟着梁主管到他家去,干嘛要去给一个疯子做教练,干嘛要在那吃饭……

吃饭归吃饭,干嘛不提前告知一下家里的大小姐?让家里大小姐满心欢喜准备了一顿饭菜,最后却来句已经吃了,不搞你搞谁?

想到这里,我竟然释怀了,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惩罚,没什么想不通的,所以摇头笑了笑,端起盘子扒了起来,吃得狼吞虎咽的,好像很可口的样子。

正在我吃得停不下来时,莫尘在边上说:“我们俩好像没有真正交谈一下彼此的过去对吧?”

我嘴里包着菜:“难道你现在想跟我谈谈过去?”

“反正也闲着没事,彼此聊聊呗。”莫尘用筷子在碗里戳着,眼睛盯着我的脸,对我说。

我问:“你想听什么?”

“关于你的过去,比如事业,家庭和爱情。”莫尘煞有介事地说。

我“噗嗤”一声,险些喷菜:“我有什么事业,有什么爱情,家庭也很平常,一个普通家庭而已,没有什么好聊的。”

“你那个秦萌萌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三年前那场婚姻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话题,为什么不跟我聊聊呢?”

莫尘是铁了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我被她这么一问,脸色突然变了。

我冷哼一声,说:“你是记者还是什么,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很好玩吗?”

“我只是感兴趣,如果你不想回答,我也不强求。”

莫尘扒了一口饭,自顾吃着,完全不在乎我的脸色是否变了。

我冷声说:“为什么会对我的过去有那么感兴趣?”

“我对你的过去和未来都很感兴趣,不可以吗?”莫尘毫不退却,今天她是执意要跟我敞开谈了。

我摊了摊手,放下碗筷,对莫尘说:“既然你这么有兴趣,那好吧,咱们就来聊聊,彼此之间的过去,为了表示诚意,先聊你的如何?”

“谁怕谁,聊就聊。”

莫尘也放下了碗筷,一气之下把满桌子的菜全部推倒我面前,命令到:“你敢取笑我,真是胆大包天了,好吧,把这些菜全解决了吧,以儆效尤。”

看她那杀气腾腾的表情,哪是平时温婉可人的小警花,我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知道今天是惹到硬碴了。

连忙把口气放软,用低声下气的语言对莫尘说到:“好了好了,你是姑奶奶好吗,姑奶奶收下留情啊,今天你把我撑死了,明天就没有可欺负的人了,别再逼我吃了好不好?”

“当然不好,谁叫你胃口那么好,去到哪里都想蹭饭,还跟人家当教练了,你厉害,这么厉害多吃几个菜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嘛?”

莫尘一本正经的给我添菜,完全不是说笑的样子。

本来我已经很惹她生气了,刚才更是,她想叫我跟她交交底,没想到我打死也不说。

你嘴巴挺严实的啊,小姑奶奶我偏要撬开,撬不开,好办,用饭菜给你撑开,哈哈哈,妙计!

看着莫尘边添菜边得意得眉飞色舞的,我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别看老子天下第一,所向无敌,但在莫尘面前,所向无敌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莫尘像是我的一个克星,偏偏就把我克得死死的。

看着碗里堆成小山一样的菜,委屈得快要哭了,忽然门被推开,有几个人在门口边张望边说:“哟,兄弟,你今天被家法伺候了么,要不要哥们儿几个来解救解救你啊?”

我遂声回脸,看见门口几人,顿时感到好是尴尬,颜面无存了。

我和莫尘见那几人突然找上门来,忙起身欢迎。

我说:“今天是什么风,把几位爷给吹来了?”

“兄弟,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出来实习不但有套间公寓住,还有美人美食美景相伴,真是羡煞旁人啊!”

王成进来就脱口说,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有啥好羡煞的,老大你这不是挖苦我吗?”

莫尘问:“你们几位来得真巧,正遇到吃饭时来了,有没有吃过,正好饭菜还是热的?”

那三人是我的快递公司工友,他们今天是特意过来找我帮忙的,当然还没吃过饭。

莫尘听说他们没吃过饭,忙招呼三人坐下,自己起身去厨房取碗和热菜。

三人见莫尘进了厨房,对我坏坏一笑,说到:“你这小保姆不错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玩游戏还是一把好手呢!”

“各位就不要瞎夸了,大家说说最近有没有吃鸡啊?”我见几位进来帮他解了围,心情也不错,便打开话匣子与几位聊了起来。

老杨说:“我在绝地求生游戏中最喜欢玩的模式就是单人双排,因为单排太恐怖,四排太吵,双排最舒服,偶尔还能结识个好朋友。今天就和大家分享一件我用小黄衣结识了一位有缘人的故事。”

“哎哟,老杨你真牛啊,玩个游戏还能玩出有缘人来,说来听听,让我等见识见识。”王成听老杨那么说,也来了兴趣,忙问。

老杨说:“在素质广场上,我穿着一件小黄衣站在那里发呆,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我旁边响起,把你的小黄衣脱下来,让我穿穿,我没有理会,直接跑到了比较安静的地方,没想到他还追来了,一边追一边喊哥,让我穿穿,哥,让我穿穿。无奈之下,我就把小黄衣脱掉了,他捡起来穿上了,然后奔向了人群,仿佛在向自己的小朋友炫耀自己刚得到的糖果。”

“哎哟喂,你这是遇到真爱了啊,一口一个哥的,叫得多亲热啊!”我也忍不住想笑。

老杨面不改色:“我降落在P城,经过一番乱战之后,逃了出来,我的那个路人队友不说话,很没劲,我们各玩各的;我走着走着,走进了一个小房区,正当我搜物资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我卡视角看到了他,没想到竟然是他!就是广场上和我要小黄衣的那个少年;为什么我敢这么肯定呢?因为在我印象中,当时在广场上,只有我自己穿着小黄衣。”

“小黄衣是什么鬼,是小黄车的兄弟吗?”王成不解。

我也说:“或许是小黄鸭的亲戚吧,听着就那么黄,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去去去,你们两是成心逗我是吗?小黄衣是黄色的衣服,游戏里的服装,还搞出什么兄弟亲戚了,想把我气笑吗?”

老杨瞪了一眼那两个贫嘴的家伙,摇头说,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游戏奇遇比较怀恋,所以一说就停不下来了,他既然那么想表达,其他人也不想打断他。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有人想杀

我笑了笑,问老杨:“你后来跟那个有缘人怎么了?吃鸡了没?”

“我当时手里有一把686,只要侧身肯定可以瞬间秒他,但是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缘分,于是开启周围语音说兄弟,你穿的小黄衣是我的,我在隔壁,我不打你,你也别打我,然后我就走了出来,我俩非常友好,一路有说有笑,非常和睦的画面,这种体验真是爽爆了,就像一个经常在新手村玩游戏的菜鸟突然发现了一处世外桃源。”

老杨得意地说。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了上次那一场与“女玩家”的比赛,虽然后来知道那个所谓的女玩家是杰克假扮的,但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老杨继续说:“正好我的队友也被击杀了,于是我和这位有缘人结伴也行,倒数第二个圈里面有一个房区,只要占领,拿到第一名的可能性就会非常高,于是我俩商量之后准备去攻占房区,我拿着686准备开路上楼,但是被有缘人制止了,他说哥,我技术不好,我先上,于是,他拿出uzi*冲了上去;果然,刚上到楼梯中间就被击杀了,但是他也成功吸引了敌人的注意,于是我直接686击倒了敌人占领了房区。”

听到这里,我和王成同时点头:“不错,以自己的身体帮你挡子弹,算得上是条汉子。”

老杨点着头说:“有缘人因为和我不是队友,所以我也没办法扶他,他临走之际,和我道了一声别:哥,出去加我好友,咱们一起玩。出去之后,我加了他好友,没想到邀请他进房间之后,他也穿着一身小黄衣,后来告诉我,是当时游戏结束后就买了一件。”

“我们经常说一句话,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得更加美好;在绝地求生游戏中,不仅仅有杀戮和战斗,同样也有美好的友谊和故事。”我也满口称赞起来。

这时莫尘把饭菜热好,端了出来,见几人聊得这么开心,奇怪问到:“各位聊什么话题,竟然聊得这么嗨?”

“我们聊关于爱的话题。”王成神秘地对莫尘说。

莫尘听了,眉毛一挑,调皮笑到:“关于爱的话题,好高深的样子,还聊得这么嗨啊。”

菜也上来了,大家就没有客气了,反正他们也饿了,添饭加菜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好久没这么开心聚在一起了,看到三位吃得香甜,我和莫尘依然也高兴得紧。

……

不久后,某个直播上出现了一场游戏鱼塘赛,名叫决战光明顶。

观众听了还蛮有趣,这电竞解说还带上了武侠味道,真是不一样的创新啊,但不知道打得怎么样,还会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荒岛世界,风云再起,武林各大高手组成六大门派围攻荒岛光明顶,引发这场风波不是要围攻明教,也不是要分出谁是武林第一,而是要看谁是吃到荒岛第一鸡的人……”

在解说员带着武侠风味的解说当中,一辆越野向荒岛特训沙漠地图的最高峰,雷达站后山马不停蹄地冲去。

这次驾车的人叫洛神,搭档莫醉红尘坐在他身边当辅助,二人在山下房区已经捡了不少装备,因为天命圈在山顶,所以他们也打马奔来。

解说继续说到:“要问这鸡有多好吃,真是叫人*,无法自拔,现在我洛神一派正气势汹汹赶往光明顶的路上!”

那精彩的解说立马把观众的情绪调动了起来,直播间一下子有猛涨了许多粉丝,围观和讨论的也活跃了起来。

很多粉丝不是来看视频的,他们是来听解说的,有句话叫做金钱不够颜值来凑,放到这里应该换成技术不够解说来凑。

解说员这一波解说真的精彩,他不去表演相声真是屈才了,你听他继续说到:

“前面这位兄弟是哪一派门下,连一个像样装备都没有,还妄想吃鸡,看我不送你回家!”

开车的人也比较配合他的解说,在他同步解说之时,洛神开着车把前面一位正在往山顶跑的玩家给压死了!

解说说到:“光明顶终于到了,武林之险恶各位有所不知,赶快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他这像遥控指挥一样,两位选手果真下车寻地方躲藏了。

“果然有埋伏,站在杂草丛中作掩护,没想到荒岛中还有如此阴险之小人……”

解说继续说,洛神也发现了岩石下面草丛中有一个玩家正对他开枪。

洛神抬起手中*迎着那玩家就是一通狂扫,那玩家被打得绿光四散,立马成盒。

“还好被我及时发现,为武林出去一大祸害!”

解说人这样说着,他看见洛神去那玩家面前舔包时,也不忘说:“能来到光明顶上的高手都是站在武林顶端的,让我来看看他们身家都有些什么?”

可是洛神一翻包,里面只有一些*子弹,一把短冲,屏幕上闪出了一丝尴尬的气息。

为了掩饰尴尬,解说员忙变词:“不好,有人放暗器!”

他说这话时,洛神果然被人从背后袭击,但洛神反应够快,转身查看到了袭击者的方向。

在雷达站天线台的方向,有一个玩家抬枪正向他扫射,洛神二话不说,连忙还手回击。

两人进行了短暂的钢枪之后,洛神干死那人,自己也被打掉了不少血,他躲在草丛里补血。

解说说:“原来他还有同门师兄弟,但是被我解决了,还好刚才那枚暗器没有伤及我要害,让我先包扎一下……不好,右边我好像看到了一缕亮光。”

不得不说这解说的眼睛真尖,洛神正在包扎的时候,忽然有子弹在他身边弹起。

他连忙抬枪寻找子弹的来点,枪口转了一圈之后,直往身后岩石的尖顶上指去。

发现了敌人,解说说:“不好,有人发现我了,他在哪里?原来是修行了武林第一身法绝技轻功,你以为飞檐走壁我就看不见你了吗?看我不把你腿打断,谁叫你那么淘气,还往墙上爬……”

洛神的子弹也“咻咻咻”,把那站在尖顶上的倒霉玩家直接给击落了下来,地处打高处,命中力那肯定是相当之高的。

可怜那会轻功的玩家,好不容易选到了个至高点,这么快被人给发现并击杀了。

其实什么也不能怪,要怪就怪他太沉不住气了!

“小师妹,快过来,你在那边干嘛?”

洛神打完墙上的玩家后,转身寻找自己的队友莫醉红尘,可莫醉红尘还在越野车那里,不知道做什么。

所以解说也那么说,突然洛神眼前飞起了一抹红色,显然又被人袭击,解说又开始抢镜:

“咦?我怎么费血了,是谁在打我?明人不做暗事,这么阴险算什么英雄好汉……原来藏在桥下,论阴险,你也算得上是荒岛一哥了!”

在解说的指引下,洛神很快在桥下把偷袭者找出来杀掉,这一杀,系统显示他已经来到了七杀,决赛圈再次收缩。

解说说:“这边好像也没什么人了,让我们去山顶看看。”

洛神舔完包,换了一把武器,穿过灌木丛和杂草,跑上了山顶。

在山顶悬崖边,莫醉红尘正卧倒在悬崖上,观看悬崖下面的情况,洛神也跑到她身边卧倒了下来。

解说说到:“山下有两个门派正在争斗,哈哈,小师妹,快过来,这个位置杀人最爽了……”

果然,悬崖下面有一辆别克和一辆越野车,车上两组队伍,正在提枪火拼,莫醉红尘爬在悬崖边,像个吃瓜群众一样围观。

洛神点开倍镜,对准越野车上下来的一个人,开始了点射,四五枪后,那个人被淘汰。

而另外一个被莫醉红尘用*爆头击杀,现在两人一起对红色别克车里面的玩家开火,关键时刻,沙尘暴到了身后,两人忙起身往山下跑去。

解说继续:“安全区缩小了,让我们去山下,先解决了你们这两个武林败类,看你们往哪里逃……”

两人冲到半山腰,下面的红车里面已经跳下来一个人,莫醉红尘拿枪对准跳下来那个人直怼。

那人没挨几枪,还是趴下了。

而红车里面的人可能是被杀急眼了,开着车往后面想溜,但后面全是乱石堆,他尝试了几下都冲不出去,自己却把自己的车给撞燃了。

解说的声音有响起:“你从战马上跳下来,躲在乱石堆里拿石头做掩护吗?那我就走近去消灭你,小师妹,咱俩去包抄他!”

洛神和莫醉红尘一前一后往山下乱石堆冲去,形成了一个包抄的状态,那玩家躲在乱石堆里面,与正面冲来的莫醉红尘激烈交火,很不幸的是莫醉红尘在交火过程中中弹牺牲。

解说怒吼到:“竟然杀死我的小师妹,做师兄的怎么可能不为你报仇?阴险小人,接招吧,一首菊花残送给你!”

洛神此时已经赶到那埋伏玩家的身后,那玩家杀了莫醉红尘后姿势都还没变,翘着屁股在石堆后面张望。

洛神对准他屁股连开数枪,把第一名打落到了自己手里来,十杀吃鸡,战绩标榜,直播间一阵欢呼。

打完游戏,老杨关了直播,回过头对我和莫尘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们两个玩游戏也是一把好手,配合真是天衣无缝,操作更是天生一对,厉害啊厉害。”

我和莫尘对视了一眼,放下手机,笑道:“各位兄弟有话就直说吧,我相信你们大老远跑来找我,不可能只是为了找我打一场游戏这么简单吧?”

他们三个被我这么一问,同时停下了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王成对我说:“兄弟,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也不藏着依着了,我认为……有人想杀死我们。”

我和莫尘一震。

我拧着眉头,望着王成,一字一句的说:“老王,可别开这个玩笑,怎么会有人想杀你,难道你得罪了别人,但也不至于对你痛下杀手吧?”

第二百三十二章: 残酷人性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感到有些惊讶。

我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又没有得罪任何人,别人也不可能吃饱了撑着了,无端端的要来伤害我们的性命,所以我觉得你是不是过于多虑了。”

见我不相信他的话,王成连忙补充自己的观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虽然只是普通的快递员,但是我觉得我们的存在,侵害到别人的利益,所以别人才会对我们下手,而且这样的感觉对我来说越来越强烈,所以我不想再把它压在心里,今天不说出来,我总是感觉心里很难受。”

看王成那个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也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如果他认为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他,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就说出来,这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所以他说的东西,还是值得别人去考虑的。

我们其他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时我旁边的莫尘说道:“那么在你看来,你觉得你们威胁到了谁的利益,还是谁想要取你的性命。”

“你们难道不值得,那个江镇的嫌疑很大吗?”

王成望了望大家,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那个家伙本来就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从进公司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想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控制,吴晓离开公司的这段时间,其实他已经把仓库部门搞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他的手就会伸向行政部门了。”

听他说到这里,我摇头笑了:“这只不过是公司里面寻常的争权夺利,应该不至于上升到杀人越货的层面吧,我看那东北人也是怂人一个,他应该没有那个胆量去杀人。”

“兄弟,你想得太简单了,表面看起来很怂的人,其实内心有多么残忍,你可能无法想象。”

王成立马否决了我的话,他好像对自己的观点很有把握。

我和莫尘对视了一眼,莫尘说:“其实大家也不要在里面不断的怀疑了,如果他真有什么问题,公安机关会去调查的,你们还是好好上自己的班吧,这个线索我会向上级反映,我相信很快就会得到答案。”

既然莫尘出马,我们在这无端端猜测,好像也没什么用,我们就等结果出来吧。

因为在配送公司这里也没什么事情,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抽出时间把传.销那边的事情给解决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我怕秦萌萌会越陷越深,那样会更加影响我处理砖厂的问题,所以我还是决定回到传.销里面。

这天下午他们好像刚吃过饭,所有人都百无聊赖的在寝室里做着各自的事情,当然所谓做各自的事情就是玩牌,看书什么的,看着这些一个个为了所谓梦想着迷的年轻人,我心里感叹着,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完成他们那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一个个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个地方,耗费着他们宝贵的青春,每天吃着土豆大白菜,却依旧那么狂热。

这让我想到一句话,钱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多少年轻人,为了金钱两个字,消耗的青春,浪费了生命,甚至跟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反目为仇,做出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因为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每个人的世界观就是这么现实,他们对金钱的崇拜,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其实有些道理他们不是不懂,只是他们自己不想懂而已,他们宁愿相信在这上面,耗费所有的一切,可以唤到他们想要的成功。

他们也不相信,旁观者的一句话。

当然没有谁能够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面投了多少钱,更没谁知道他们投的这些钱,到底有没有回本?到底有没有赚钱,反正在我看来,我在这个圈子里面没有看到一个有钱的人,那些所谓的经理所谓的成功人士,还是穿着最廉价的衣服,每天冒着寒风走路去上课,他们甚至抠门到舍不得掏一块钱坐公交车。

有的人经常在我耳边说,在这里面投入的多回报就越大,特别是前几天那个小龙,他总是在我耳边说,谁谁在这里面投了多少多少万,一下子就当了主任经理,做大做强了。

更说得离谱的,说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孩,因为家里有钱,一进来就上了几十套,然后还在读小学,自己就当上了经理,吹得简直神乎其神,说这种人天生就是贵族,以后一出学校就是老板,想干嘛就干嘛,将来的人生就不用担心了。

我问小龙:“你这么说,跟古代那些,花钱买官来当的人,有什么两样?”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果兄弟你真的有钱买个官来当,那你还真的发了。”

没想到小龙竟然这么厚颜无耻的怂恿我,当然,我不可能被他怂恿。

我决定在这里住了下来,秦萌萌听说我也在这里住,便带我去放被子的房间,让我看看里面的被子,当我看到那些发霉发臭的被子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想到晚上就要用这种带着大股汗味的被子来盖着睡觉,当时想死的心都有。

我对秦萌萌说:“这种被子怎么可以盖,要不咱们先去把宾馆的房间退了,顺便买几床新的被子回来,如果晚上让我盖这个被子睡觉,我可能会崩溃的。”

“这种被子,谁盖着都会崩溃的,因为我觉得他们从来没洗过,虽然屋子里面有暖气片,但是像这种臭被子盖在身上,晚上睡觉一定会做噩梦的。”

齐秦萌萌也非常同意我的说法,我叹了一口气,望着满屋子的人:“这么多人挤在一间屋子里面睡觉,我怎么感觉就像猪栏里关了一群猪一样,一想着那个味道,我就头皮发麻。”

“谁天生愿意这样,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还跑到这里来吃这个苦。”

秦萌萌无可奈何的说,我冷笑一声:“但是不知道,他们吃了这个苦,能不能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回报,我就怕到头来,他们吃的苦,都是一种白白浪费。”

“好吧,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别人听进去会不高兴的。”

秦萌萌拉着我的手,我们找陈伟请了个假,决定出去买点行李什么的,既然决定留下来,行李肯定是不可以少的,我可不想跟别人挤床被子,万一得了什么病时,那可得不偿失了。

出门之后,秦萌萌对我说:“大叔,以后虽然小龙和我小姨不会再跟着你了,但是你出门之前还是必须跟领导请个假,因为只有请个假,领导才会同意你出门,这是公司里面的规定。”

“一个破公司还有这么多烂规定,我也是无语了。”

我不怀好气的说着,秦萌萌拉着我的手撒撒娇:“我的好大叔,你就忍一忍啦,万一以后你也当了主任和经理什么的,你的手下不听从你的管理,你心里会怎么想?”

我听她这么说,我感到相当好笑:“我来这里面,又不是为了来做传.销的,我当什么主任当什么经理呀,我也不需要谁听从我的管理,所以我也没有这个担心。”

“那可不一定哦,按照你的才能,不出三个月,定能做到陈主任那个位置,你信不信?”

秦萌萌牵着我的手,转到我的面前,盯着我的眼睛说。

我用手把她的手捂在手心里,替她搓着暖,然后问她:“萌萌,说起那个陈伟,我一点不太明白,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能力,我感觉里面的人都很怕他似的。”

秦萌萌歪了歪脑袋,给了我一个解释:“大叔,你别这么想,其实在我看来,别人对陈主任那不是害怕,那是一种尊重,只有你尊重别人,别人才会尊重你,对不对?”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的,我虽然没有反驳,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清楚,尊重和害怕我是分得清楚的,陈伟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其他人胆颤心惊三天,所以这种尊重,在我看来,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但不管是尊重还是害怕,我对陈伟却从来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在我看来他还威胁不到我的地位,至少目前为止,他在我眼里还不是一个威胁。

现在真正威胁我自己的就是我自己,我必须克服自己的困难,在这个团体里面融合下去,我要尽快的融合进去,我不想还没进门就功亏一篑。

我问秦萌萌:“萌萌,按照你那个说法,是不是每个人来到这里面都会升到主任的级别,然后都会像陈伟那样对别人颐指气使,大家现在表面上虽然很臣服于他,到有一天自己爬上来了,会不会也对他进行呼唤呢?”

“这不一定啊,听说有的人做了三四年,还是升不到主任的位置,如果三四年你都还没有任何进展的话,那你的生杀大权就在主任的手里,因为这么些日子里是主人养着你,你必须像奴隶一样,给主任打扫卫生,如果哪天看你不习惯,随时可以把你扫地出门。”

听到秦萌萌这话,我总算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主任有那么牛逼?

那是害怕他的人,或许就是那种过了许多年都毫无进展的人,像这种碌碌无为的人,不管在哪个行业,都是被人瞧不起的。

何况是在传.销行业里面,传.销行业里面更是一个以能力见高低的社会,在这里面如果做一个平凡人的话,很快就会被浪潮给掀翻。

突然,我心里感到莫名的悲哀起来,我之前做过一番调查,说这个行业里面只有2%的人能够成功,而另外的98%,就是成功人士的垫脚石。

他们为了那么一点生活费,心甘情愿的帮别人打扫卫生,或许在家里面的时候,他们还是对父母呼来唤去的太上皇,但是在这里,他们必须低下高傲的头。

因为如果不低头,他们有可能被人扫地出门,在举目无亲的异地他乡,更有可能饿死街头暴尸荒野。

这就是残酷的社会,也是残酷社会里面的残酷人性。

第二百三十三章: 命运相绑

在宿舍住下之后,萧紫晴找到了我,她把一只泰迪狗交给了我。

虽然不想跟她讲话,但我还是想要弄明白,她为什么会把狗交给我:“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面还可以养宠物的吗?”

“你有一个老熟人可以帮助到你,很巧你的这个老熟人喜欢养狗,这只狗是要你拿去送给她的,我希望这只狗能让你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萧紫晴神秘兮兮地说。

在萧紫晴的安排之下,我抱着那只狗,去到了公司总部,找到那位所谓的老熟人。

我做梦也想不到,那位所谓的老熟人,竟然是之前早已死去的蒋文文!

看到蒋文文时,我也发呆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她,她竟然活生生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今天的蒋文文,穿着乳白色的毛衣,外面套着一身职业套装,但是她坐在办公桌上,端着一杯咖啡,一口一口的品着,脸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十分惬意。

就在我家推门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材高大身形挺拔,走到办公桌前,直接把蒋文文抱了起来,我看着他的背影轮廓,觉得这个男人我在什么地方见过,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南山医科大学的校长莫南山先生吗?

这时,蒋文文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还带着撒娇的声音:“校长,你要不要这么坏,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你们男人就是猴急。”

“说了多少次了,在学校外面,我不是校长,我是董事长。”

莫南山非常霸道的把蒋文文按在了办公桌上,看他那动作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果不其然,地上很快堆起了一堆衣服。

我心里想,原来这家伙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学校里面是一个为人师表的校长,在外面就是乱搞男女关系的混蛋,而且我怎么也想不到他跟蒋文文还有这么一出,现在我就算把脑袋想炸了,我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蒋文文双手勾着莫南山的脖子,就跟莫南山缠绵起来……

听着房间里面的响动,我躲在门口,无可适从。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把门推开进去,当然,如果现在把门推开进去,结果肯定很难堪,我更不知道萧紫晴为什么会叫我来送狗,难道她早就知道这一切吗?最难的就是一个设下的大局吗?

到底什么人?要是这么一个局,让我戳破。

但戳破了又能如何,我就算看到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我又能怎么样?我知道我现在的能力,在别人眼里,我一无是处。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怀里的泰迪狗呜呜的叫了起来,因为害怕狗狗影响里面的人,我连忙把抱着小狗,跑到楼梯的角落里面躲起来,一个劲的哄怀里的小狗,好让他不要乱动。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办公室的门才打开,那个莫南山整理着衣服,满脸舒服的离开了。

我看时间点也都下班了,心里想蒋文文应该也要下班了吧,想着我就从楼梯间走了出来,刚走上走廊,果然,蒋文文已经穿好衣服,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正准备锁门呢。

我站在她的身旁,没有打扰她,蒋文文的身材依旧那么好,还是前凸后翘的,再搭配上今天的制服,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她把门锁好后抬起头,显然被我吓了一跳,我看到她眼眶红红的,好像刚哭过的样子。

蒋文文看到面前站着的我,突然一愣:“吴晓,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她下意识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我看到她胸口毛衣好像被扯坏了,里面白色的吊带都露了出来,而且脖子上还有几道深深的抓痕,我整理了一下情绪,把怀里的小狗递给她,假装不认识她:“蒋经理,这是有人叫我给你送的小狗。”

“小狗,谁给我送小狗啊?我没叫谁给我送小狗啊,不会是弄错了吧?”

蒋文文听我这么说,愣了三秒之后,才摇着头跟我说,我抱着怀里的小狗,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递到她的面前:“经理,都说你喜欢小动物,你就发发善心把这只小狗收养了吧,这只小狗名叫丢丢,这是我们从外面捡来的,你也知道我们是住在大宿舍,没有条件养小狗,但是小狗这么可怜,总不可能把它扔掉吧,你就看在它这么可爱的份上,收留了它好不好?”

这个时候,我怀里那只小泰迪也非常配合的喵了两声,卖起了萌,特别是那条小尾巴可劲的摇,摇得像只电动小风扇般。

看到小狗这么通人性,蒋文文的恻隐之心突然就上来了,她伸手摸了摸“丢丢”的鼻子,嘴里说道:“哎,你们新人的确也很困难,要不先这样吧,丢丢就先寄养在我这里,等以后你们有条件了,再拿回去怎么样?”

“我就知道蒋经理你的很有爱心,而且心地也很好,丢丢以后跟着你不会过苦日子的,你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在这里替丢丢感谢你啦。”

我抱着小狗,装模作样的给蒋文文鞠了一躬,蒋文文脸上一愣一愣的,她一脸怀疑的看着我,满是疑惑的表情。

蒋文文想伸手过来想接我怀里来小狗,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胸口被扯开了,所以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捂着胸口对我说道:“要不这样,你这只小狗刚来,我还不知道它的脾气,你先跟我回去把它安顿一下,如果它能在我家呆的习惯,就让它先住在我家吧。”

我屁颠屁颠的抱着小狗,跟着蒋文文坐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在地下车库里,走到一辆宝马面前,蒋文文打开宝马的后备箱,等我把小狗放进去之后,蒋文文突然对我说:“吴晓,你这是要搞哪一出,好好的心理医生不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你呢?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会死而复活?”

我放好小狗,转身问她。

蒋文文打开车门,自己坐了上去:“有些东西,不是你自己想知道,就能知道的,吴晓,我劝你还是离开这个圈子吧,我不管你抱着什么目的来,如果你想活命,你最好离开这里远一点,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忠告。”

她发动宝马车之后,又对我说了一句:“我想来想去,今天你还是不用跟我回去了,因为我的世界,不是你的世界,我们的世界是无法交汇在一起的,我们是两个两极的人,始终不能走到一起来,所以我的家,你也不用去。”

看着宝马车消失在车库的出口,我心里在想,短短的时间内,这个曾经穷困潦倒的女人,竟然开上了宝马车,当上了经理的位置,那她算不算是一个成功人士?

不管她算不算是个成功人士,反正今天我看到了,女人如果想要成功的话,还有另外一个捷径,那就是,跟有钱的老男人在一起。

出卖两三年的青春,能够换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这可是一笔很不错的交易。

一个女人,只要放下了所有负担,放下了所有包袱,甚至做到不要脸,那她,可能会是一个很成功的人,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一切了,那还有什么能难得到她呢?

回到宿舍后,我看到萧紫晴和秦萌萌在一起,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都还没休息,萧紫晴把我拉到了阳台上:“吴晓,你那个熟人很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吧,你可能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接近她,拿着一只狗去讨好她,是不是?”

“人有的时候,活的还真不如一只狗,何况我今天只不过是把狗狗送给了她,以后能不能接近她,还得看天意了。”

我对今天的行动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看得出来,蒋文文非常排斥我,像这样的排斥,我相信她不会轻易让我出现在她的旁边,因为我在他们的眼里,可能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吧。

“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成功,如果你想要成功,你必须一步一步的来一步一步的走,最主要的是你要沉得住气,只有沉得住气的人,才能成就大事,所以吴晓,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你,你会成功的。”

萧紫晴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气。

但是这对我来说好像没什么作用,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鼓励,我需要的是成果,我不想一直在这个圈里面打转转,就像走进了一个迷魂阵,走来走去都找不到出口,这会让我很绝望很沮丧的。

萧紫晴见我毫无表情,她苦笑了一下,继续对我说道:“吴晓,不要沮丧好不好?我们的计划虽然才刚刚开始,但是你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你就要一步一步的走好,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沮丧,而打乱剩下的全盘计划。”

“放心吧,我是个男人,我知道怎么做。”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萧紫晴说。

这时我看到旁边秦萌萌粉嘟嘟的脸,看起来很可爱,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我伸手摸了一摸一把秦萌萌的脸说道:“傻萌萌,大叔以后可能没有时间照顾你们了,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特别在这帮臭男人堆子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秦萌萌眼睛里含着泪花,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萧紫晴伸手拉着秦萌萌的手,对我说道:“吴晓,你放心,在前面冲吧,萌萌我会照顾好的,我们绝对不会给你留下后顾之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萧紫晴坚毅的眼神,突然对这个女人有些刮目相看。

我嘴里还想说什么,然后萧紫晴又开口说道:“吴晓,你不要怀疑我们的话,我们现在的命运已经绑在了一起,我想要的东西给你想要的东西,应该是一样的,所以以后不管怎么走,我们都会支持你,不管你成功或者失败,请你记住,你身后站着两个女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安排工作

他们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我拧起眉头:“现在第一步,既然已经走出去了,虽然蒋文文还是很排斥我,但是她也没说不让我接近她,关键的是我们应该怎么接近她。”

“她之所以排斥你,那是因为她对你不信任,所以你应该想个办法,让蒋文文对你产生信任,只有这样,接下来你才好行动。”

我和秦萌萌对视了一眼。

萧紫晴刚才的话,让秦萌萌也有些惊讶,她问萧紫晴:“小姨,想让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信任,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她产生感情,你是不是想让我大叔,去让那个女人爱上他。”

秦萌萌这么一说,萧紫晴眼睛突然一亮:“对啊,使用美男计,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她们两双眼睛同时看着我的脸。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感到悲哀:“你们想让我跟她产生感情,你们不觉得你们这个想法,让人心里很不好受吗?”

“难道你还觉得委屈了吗?蒋文文可是个大美女哦。”

萧紫晴似笑非笑的说着。

但秦萌萌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她拉着我的手:“大叔,不管怎么样,随你的心情走吧,如果你不开心,我们当然也不会强求。”

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秦萌萌脑袋:“其实我只是觉得心里面有些别扭,更应该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再怎么说,心里面还是会感觉怪怪的。”

秦萌萌伸手在我脸上揉了揉,她说:“有时候,有些路你是不想走的,但是既然选择了,咱们就得咬着牙关走下去,因为那些路虽然坑坑洼洼,虽然布满荆棘,但最起码它能够给人们带来希望,大叔,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所谓自古华山一条路,男人既然选择了,那就不要退缩,我对萧紫晴说:“既然这样,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安排吧,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制造出我跟蒋文文偶遇的样子,不要让她对这种偶遇产生怀疑,这样才能打消她心里面的顾虑。”

“好的,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马上就去办,你先休息一下,安安心心等我的消息。”

萧紫晴拍了拍秦萌萌的肩膀,然后对我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萧紫晴离开后,我对秦萌萌说:“不得不承认,你的这个小姨,能力还是有的。”

秦萌萌嘟着嘴,陷入了沉思:“大叔,咱们这就像在演谍战戏一样,搞得心惊肉跳的,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早点结束这种日子,我真的累了。”

她说着说着,泪花又在眼眶里打转转。

我连忙安慰她到:“放心吧,我们这么做,也是想早点结束这种日子……要不了多长时间,这种日子就会结束了,到时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你相信大叔么?”

“大叔,如果有一天,你被其他的女孩子带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

秦萌萌突然拉着我的手,提心吊胆的说着。

我哑然失笑,我不知道秦萌萌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我看着她的眼神,我看到里面有一丝隐隐的担心,我连忙把她搂在怀里,温柔的安慰道:“不管这个世界什么的变化,但是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作为一个男人,这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傻瓜,我相信你的。”

秦萌萌把头还埋在我的怀里,肩膀一阵一阵的抽搐,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开心,但是我隐约感觉到,我的胸口,湿了,那应该是被眼泪打湿的……

在某一天的下午,我们来到了一个课堂,课堂里正进行着一场成功人士交流会,所谓的成功人士交流会,那就是几个被人吹得神乎其神的人,来到讲台上讲课,把他们的过去说得天花乱坠的,一个个平民英雄变成伟人的故事,重复又重复,让人听得昏昏欲睡。

那些成功人士把课讲完,蒋文文就出现了,她今天还是穿着职业套装,走上了讲台,怀里抱着文件夹什么的,看起来是要宣读什么文件。

看到蒋文文出现,我立马来了精神,刚把身子坐正了一下,蒋文文好像也发现了人群中坐着的我,脸上表情微微变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刚才的一本正经。

她开始宣读她的文件:“亲爱的合作伙伴们,冬天来了,第四季度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根据公司规定,我们要进行第四季度的业绩统计,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个统计关乎你们全年的收入,所以你们必须认真完成。”

蒋文文读到这里时,下面哀嚎声一片,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哀嚎,不就是统计个业绩吗,又不是世界末日到了,至于这么哭天喊地的吗?

蒋文文不管下面的人做什么反应,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高冷,她继续读着他的文件:“因为公司人才匮乏,准备在全体员工之中通过评级挑选一批中高层管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够让各位充分施展自己的能力,希望大家抓住这个机会,踊跃参加我们的评选,能不能鲤鱼跳龙门?就看各位够不够努力了。”

我听蒋文文这么说,心里面突然产生了怀疑,他们公司的管理人员不是通过业务晋级的吗?难道还需要挑选,还需要报名吗?

这时,台上蒋文文发话问道:“听说公司又新加入了两位新的合作伙伴,是哪两位?请举手,我这里好做个登记。”

蒋文文这么一问,现场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全部转过来看着我和秦萌萌,因为大家全部都看着我们,感觉蒋文文是在说我们,然后我拉着秦萌萌站了起来,蒋文文看到我站了起来,眉毛一挑:“新来的,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

我心里面想,这娘们真是够作的,明明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还叫我报上名,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秦萌萌拽了拽我衣袖,自己说到:“我叫秦萌萌,他叫吴晓,我们是一起的!”

蒋文文冷笑一声:“你们的推荐人是谁?今天有没有到现场?还有你们的寝室领导是谁?请你们把这些详细情况报给我,我好登记。”

“推荐人叫萧紫晴,寝室领导叫陈伟。”

秦萌萌一五一十的回答道,看她处乱不惊的样子,还颇有胆量。

蒋文文看了看秦萌萌,又看了看我,在她的本子上写了两下,然后对我说道:“吴晓,等一下散会了,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其他的详细情况,想要找你咨询一下。”

蒋文文说完这些话,合上她的本子,转身就走了,我和秦萌萌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幸福来得很突然,没想到再次见面,这个经理竟然就答应跟我私下说,这是不是进展顺利的一个先兆。

下午吃饭的时候,我不想吃饭,我直接就去了蒋文文的办公室,因为我们的宿舍离总公司也只有几百米的距离,所以我这次来,有些轻车熟路的感觉。

蒋文文依旧在那里喝咖啡,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咖啡情有独钟。

我走进她的办公室,她端着咖啡问我:“来了吗?要不要给你泡一杯,一品蓝山,味道还是那么的好。”

“有事就说吧,我是来谈正事的,文文美女。”

其实我对咖啡不感兴趣,我看在这样冷的冬天,如果能来杯烈酒,那还符合情况一点。

听我这么说,蒋文文嫣然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饶有兴致的望着我,眼神充满了挑逗:“在这个地方,所有人私底下都叫我蒋大老虎,只有你吴大医生敢叫我美女,看得出来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像你这么漂亮的老虎,再给我多来几只,我都不会害怕的。”

见她一脸挑逗的看着我,我也回了一个表情给她,随你的话更加挑逗,而且还充满着暧昧的味道,蒋文文嘻嘻笑了:“你可知道,我是董事长的女人,你竟然敢当面调戏董事长的女人,小子,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一个董事长的女人,为什么在这里明目张胆的,勾引一个无名小子呢。”

我倒不在乎她是什么女人,因为我吴晓从来都不带怕的,特别是在女人面前,更加胆大包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了我这么大的胆,反正我是我不是那种畏首畏尾的人,心里只有一句话,哪怕是死了,我也不会被别人看不起。

陈伟是经理的级别,面前的蒋文文也是经理的级别,如此说来,蒋文文跟陈伟就是同级,陈伟手下管着二十多号人,但是蒋文文手底下却没有什么人,这让我有些好奇:“蒋经理,你也是一个经理,为什么手底下一个人也没有呢?”

“如果你想做我的手下,我也很乐意啊。”

蒋文文半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我说,我摇了摇头,假装不答应:“这怎么可以,再怎么说陈经理帮我不少忙,我不可能从他手底下跳槽来到你这里吧,这样做,你不觉得有些不人道吗?”

“来到这里的人,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有多少人做的事情是人道的?”

蒋文文冷哼一声,指着旁边的凳子对我说:“你坐吧,我有事要跟你谈谈,希望不要耽误你太多时间。”

我刚在凳子上坐下,蒋文文就开始给我安排起了工作:“今天找你来,主要就是看你太闲,所以有几件工作需要你去做,当然我相信通过你的能力,能够顺利完成我交给你的工作。”

我一脸懵逼的望着她:“我这还没心理准备呢,你就给我安排工作了,你这效率太高了吧。”

“吴晓,你给我听好了,我给你安排的第一个工作,那就是催账,你应该知道,想要进入我们这里面,必须缴入会费用,你和你一起来那个秦萌萌,你们两个人的入会费用都没交,年底之前一共18000,一分不少,必须全部交齐。”

第二百三十五章: 差点失控

看她那个表情,不是在开玩笑。

我当然知道我们的入会费还没交,其实那么点钱,对我来说还并不是有多困难。

但是我又不是真正的想进来搞传.销的,所以我还在纠结这个入会费到底要不要交,蒋文文看到我纠结的表情,脸上闪过了一抹冷笑:“我说吴大医生,难道那么点钱,对你来说,还有困难么?”

我摸了摸鼻子,笑道:“蒋经理,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我相信你也是个想干大事的男人,像你这种想干大事的男人,应该也不会在乎那么点钱吧。”

蒋文文是笑非笑的看着我。

她对我说的话总是带着刺,听着不怎么顺耳,但是这也许就是她的个性,能够做到这个位置的女人,不是陪董事长睡几天觉就可以做到的,如果没一点心机,怎么可能在鱼龙混杂的传.销组织里面如鱼得水。

我继续摸着我的鼻子,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其实说实话,我真的不想交这笔钱,但如果不想交这笔钱,就得离开这个组织。

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留下来,而且不用交钱,这才是我现在考虑的问题。

她见我陷入了沉默,声音突然提了起来:“吴晓,你在打什么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实跟你讲吧,成功没有捷径,该付出的代价,你还是必须得付出,如果你想一步登天,那就会摔得很惨。”

她这个说教说得头头是道,好像无懈可击的样子。

我避开了这个话题:“你刚才不是说我有几个任务吗?其他任务呢,没有其他任务,我先离开了,我得回去筹钱了。”

我动身装作要站起来的样子,蒋文文连忙说道:“好,你那么喜欢做任务,那我就告诉你第二个任务,你三天之内,把我今天在会上讲的,所有员工的义务情况统计出来。”

我眼睛一瞪:“那不是你的工作吗?为什么要我来做?”

“从今天开始,那就是你的工作了,不允许拒绝,因为在我这里,没有谁可以拒绝我安排的任务。”

蒋文文相当霸道的说着,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她那一副霸道的表情,沉默了三秒之后:“好的,这个任务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你要给我什么奖励?”

“想要跟我谈奖励,那得看你有没有能力顺利完成任务,你完成了任务,才有资格来跟我谈奖励。”

蒋文文这话依旧霸道,而且还蛮不讲理,说实话,如果在其他时候,我早就摔门而去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也懒得跟她计较。

我低下头思考了一下:“好,我可以不跟你谈奖励,但是我还是有个担心,因为我是新来的,跟公司里面这些人一个都不熟悉,我又没有什么威信,如果我去统计的时候他们一个都不配合我,那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能安排你去工作,那肯定会帮你找好退路,不管你是不是新来的,只要我跟他们打过招呼,没有什么人胆敢不配合你。”

蒋文文面露杀气的说。

我看着她的脸,觉得这个女人好不简单,我也相信她的话说的没错,因为再怎么说,她也是董事长的女人,下面的人在厉害,总不能不给董事长面子吧,毕竟耳旁风的威力还是很厉害的。

听她说完之后,我站起来就走,蒋文文提声问我:“你去哪里?”

“领导你既然把工作已经安排了,那我得去做事去了,如果耽误了领导安排的工作,我可承担不起责任。”

我回答的很认真,其实我要走的原因很简单,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毕竟坐在她的办公室里面,我总是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但是蒋文文好像没有要放我离开的意思,只见她冷笑一声说道:“你想要这么离开,没那么简单,我的工作还没安排完呢。”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哑然失笑。

我对她摊了摊手,很无奈的说:“领导,我是一个人哎,我又没有三头六臂,你一下子给我安排那么多工作,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你要跟我在这里叫苦叫累,工作我要安排,你爱做就做,不要做,马上给我滚蛋。”

蒋文文蛮不讲理的霸气突然又出来了,我看着她的脸,张了张嘴,不想顶撞她,蒋文文看了我一眼,说:“你的第三个工作,等下下班了跟我回家。”

我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我跟她回家?

蒋文文收拾着东西,边收拾东西边对我说:“你放心吧吴大医生,我叫你跟我回家,并不是要你干什么体力活,你上次送给我的小狗,这几天没有什么精神,我想它是不是在想你了,我叫你跟我回家就是看它一眼,看能不能提起它的精神。”

听蒋文文这么说,我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原来是叫我跟她回去看狗,那也好,装也要装成一个样子来,总不能把狗送给别人,自己就不管不问了吧?

我脸上立马表现出非常担忧的表情:“丢丢没有精神,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要不要咱们买点药带着回去?”

“我也不知道啊,我这两天一直喂它狗粮或者牛奶什么的,吃东西的时候它都好好的,就是吃完东西,它就不怎么活泼了,怎么逗也不会理人,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心事。”

一说起狗狗的事情,蒋文文就来了兴趣,话匣子一打开就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哪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经理。

我一个劲的点着头,装着自己很懂的样子:“好的好的,那我跟你过去看看,如果丢丢真的生病了什么的,那我们得赶快带它去看医生,毕竟大冬天的,那也是条生命啊。”

说到这里,我突然一拍大腿,嘴里说了一声:“哎呀不好,如果我就这样跟你回去,让董事长遇到,我怎么跟人家解释呢?如果董事长怀疑了你,那可是害到你了。”

“他怎么可能遇到,他每天事情那么忙,每年都见不到几次面,你放心吧,我们又不住一起,他不会怀疑到我的。”

说起董事长,蒋文文脸上露出了一股嫌弃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嫌弃董事长,但是我也不会去问,毕竟现在还不是挑拨离间的时候。

出了门,我们两个人一起走下地下车库,蒋文文问我:“吴晓,你一个收入颇丰的心理医生,怎么会跑到这里面来搞这个,你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道,搞这个的人都是社会底层的人吗?他们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想吃苦耐劳只想坐享其成,所以他们就跑了进来,难道你也是那种想坐享其成的人吗?”

“人都会变的,之前我在你的印象里是个心理医生,现在我在你的印象里是一个坐享其成的人,或许,就是因为我转变了吧。”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蒋文文走到宝马车的面前,边开车门边叹了口气:“好吧,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这样也好,你如果不选择来到这个行业,我们这辈子你可能再也遇不到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吧……对了,你对电脑操作这些没有问题吧?”

我点了点头。

蒋文文坐上车后,对我说道:“那以后你就经常来我办公室,帮我处理一下数据上的事情,年底了,快要给员工们发工资了,我手头的事情太多,忙得我焦头烂额的。”

我坐上车后,笑着问她:“原来公司里面,还兴发工资的啊,我以为不会发工资的。”

“你傻吧,不发工资谁愿意待在这里面,如果不发工资,这么多人去喝西北风吗?吴晓,我们虽然是传.销组织,但我们不是邪.教,也不是黑厂,我们这里,是发工资的。”

我也是醉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洗白。

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发工资的,但是我也知道他们能拿工资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人,他们的主任经理和区域总监是可以拿工资的。

但是下面的那80%的人,一分钱都拿不到,因为那些人所有的收入都是靠骗亲朋好友,只有骗了一个人,才能得到微薄的一点提成,那些人就是靠那么点提成,艰难的熬着日子。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个道理。

而他们所谓的工资来源,其实就是下面那些人,通过各种手段骗来的钱。

下面80%的人骗了钱,上面20%的人瓜分钱,就是这么一个金钱游戏,可悲的是成千上万的人被骗进去,却没有一个人看得懂。

我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目沉思。

关于蒋文文的身份,我在萧紫晴那里了解过了,蒋文文是给公司做账的,据说公司里面还有另外一位经理,那个经理是董事长的女人,那个经理负责陪查公司的账务,其实这是董事长控制下面人的一种手段,他给手下权力,然后又互相钳制。

只有通过钳制,才能保持平衡,才不会使任何一方一家独大,威胁到公司的利益。

这时,蒋文文在我耳边说:“吴晓,如果你担心别人说三道四的话,我改天向上面申请一下,把你调到我的办公室来工作,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帮我了。”

“你向上面申请,你在上面你就是董事长吗。”

我一语双关的问她,蒋文文也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表现出十分的淡定。

一边打火,一边说:“我知道,你从骨子里面瞧不起我,因为我是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女人,如果没有男人,我可能什么都不是,但那又如何,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会对我的这种生活感到耻辱,所以,你要慢慢习惯。”

“王伟呢,他到底去了哪里?我相信,你的进来,八成跟王伟有关吧。”

我趁她措不及防的时候,突然提出了王伟这个名字,蒋文文听了之后,车子差点失控撞上护栏。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从此路人

蒋文文很快打正了方向,控制住情绪,把车开出了车库门。

她没说什么,只是问我:“吴晓,你喜欢听童话故事吗?要不要我跟你讲一个?”

这个女人有毛病吗?怎么突然跟我讲童话故事?我愣了几秒之后:“说罢,正好现在挺无聊的,你讲来听听。”

蒋文文笑了笑,戴上墨镜,开始给我讲她那所谓的童话!

爱情不是童话,但是因为童话故事的美丽,人们喜欢吧爱情编排在童话里,希望爱情也如童话般,相随相伴……

遥远的森林旁边住着灰兔子和白兔子,他们一起快乐的生活着,享受阳光,享受空气,享受胡萝卜,直到有一天他们渐渐长大了,白兔开始厌倦灰兔的身影,她开始向往森林里的生活,她想去森林走走,寻找自己想要的一些东西,比如爱情。

终于一个清晨,她背上灰兔子为她准备的一篮胡萝卜,头也不回的上路了。

走进森林不久,她就遇见了大雁,大雁青春活泼,散发着一股阳光的气息,不久,她和大雁在一起了,每天大雁都会带她欣赏蓝天白云,跟她讲那些云朵里面的故事,白兔被她的初恋迷得醉醉的,情窦初开的她,傻傻的认为,森林里还是美好的,因为她找到了喜欢的人。

可是,没开心多久,她的大雁离开了。

因为大雁告诉她,她永远跟不上他的步调,她总是让他等的很累!

白兔哭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为了追上你,每天都跑的快要累死,原来爱情里,也有彼此无法理清的隔阂。

哭完,她背上那篮胡萝卜,又重新上路了,她有点小奇怪,本来吃了很多的胡萝卜又重新满了,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失恋的忧伤,冲淡了她的好奇。

熊的出现,好像是一个插曲。

白兔完全没有喜欢他,但她还是和他在一起了,或许是熊的诚实打动了她,熊对她说:我不想冒犯你,我只想好好守在你身边,因为森林很危险,当我保护你找到你最爱的人,我就离开!

从那刻起,熊就像疼手心里的宝一样疼着她,为她找最好吃的青草,帮她赶走所有的天敌,冬天雪花飘飘的时候,他会让她睡树洞里,自己在洞口为她挡风雪。

被人疼着的感觉真好,白兔慢慢化开心结,有时候她想对熊说:我不想吃草,我想和你一起尝尝你们喜欢的肉食,虽然那可能会让我恶心,拉肚子;我也不想让你在外面为我挡风雪,我只想你抱着我,我相信你的怀里最最温暖。

狐狸出现了,狐狸漂亮而妩媚,她告诉她也喜欢熊,她要和白兔公平竞争。

但是熊却对白兔说:我爱的只是你,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某一个早晨,白兔醒来后,树洞口再没发现熊的身影,她吞了吞泪,她明白,熊还是跟狐狸走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终是无法走到一起!

她再次背起那个装胡萝卜的篮子,篮子还是满满的,里面的胡萝卜似乎永远都不会减少,对于此,白兔已经司空见惯了。

她遇见了狼,疯狂的爱上了狼,虽然她明知道和狼相爱的结局最终只会受伤,但她还是飞蛾扑火般的爱了。

那以后,温驯的兔子学会了厮杀,学会了搏斗,学会了吃肉,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她没有选择,跟着她最爱的狼,浪迹天涯,风餐露宿,与生死为伴,轮回,就在转瞬之间。

直到有一天,伤痕累累的狼一脚踢开同样满身是血的兔子,冲着她吼:你滚,你滚,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每天都担惊受怕,为了保护你我差点丢了性命,你不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克星,我已经受够你了,我在已无法忍受你的存在了。

望着狼蹒跚远去的背影,白兔想哭,可是她发觉自己已经没有泪了。

一路走过,曾经的单纯,已经一去不返,她已不再是当初那只只会躺在青草间傻傻做梦的小笨兔了,此刻,她突然有点怀恋曾经那只陪在身边的灰兔子,怀恋灰兔子的胡萝卜。

对啊,胡萝卜,好久没吃胡萝卜了,我的篮子呢?

当白兔四下寻找她当初背来那只装胡萝卜的篮子时,她看见一个灰灰的身影正往篮子里面装东西,此刻,她眼睛湿润了,心里的那根弦,被那个身影撩动着。

灰兔子发现自己的行动穿帮了,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腼腆的望着她:我怕你在路上吃不到胡萝卜挨饿,所以一路跟来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情况,只要你饿了,还有我的胡萝卜。

到此刻,白兔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要找的东西,原来就在自己身边,相随相伴,不离不弃,比如爱情。

她含泪微笑,向他伸出了手:“灰兔子,你能带我回家吗?”

蒋文文说到这里,脸上浮起了一抹凄然:“人生就是一场旅途。错过,并不是很黯然,多少美丽的风景最后只能成为回忆,回忆永远是最美的,但也永远是不可复制。有些人有些故事,你不珍惜,就会这样和你擦肩,错过了就不会再有,这个站台上的凄美剧情,只能让你抱憾终生,万能的钱可以买到一切,但是买不到后悔药。假如有一天真的世界末日,即使你得到了那一张诺亚方舟的船票。可怜的人,未来没有最爱的他陪伴你,你也只能孤独终老,到那个你认为是天堂的地方一个人生活,请告诉我,孤单的你真能得到幸福吗下一站,没有幸福,只不过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重复同样的苦。下一站,不会幸福,把爱情当做儿戏的人,怎么可能得到幸福。珍惜这一站同你上车的人,挽着彼此的手,为了一个信念,一起走到最后,也许在若干年后,银发飘飘,还窝在他怀里撒娇,那才叫幸福,是你们坚持得到的幸福,努力得到的幸福,最好的幸福。爱他就陪他走下去。爱我就和我不离不弃。所有在爱情里沉浮的痴男怨女,不要再爱情里痴迷,信念决定一切。”

她竟然说的如此撕心裂肺。

因为戴着墨镜,我看不清她的表情,甚至看不清她到底有没有流泪。

或许,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哭,所以她就提前准备好的墨镜。

我问她:“那我在你的世界里,是大雁还是灰熊,又或者是野狼……反正我应该不是那只,跟在你后面,为你提胡罗卜的兔子吧。”

“你什么都不是,你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

蒋文文收起脸上的表情,我听她这么说,笑了一下,正想说话,宝马车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后面的车门打开了,像鬼魅一般走上了一个男人,这男人全着墨镜,看起来表情十分严肃:“蒋经理,你为什么要带人出去?如果你一定要带人出去,那你最起码得登记一下。”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因为这两天事情太忙,有好多工作没有处理,我带一个帮手出去帮我处理账目,但是你们放心,我已经跟董事长打了电话了,董事长已经同意了。”

蒋文文连忙脸上堆起笑容,非常客气的跟那个戴墨镜的男子说道。

我看着戴墨镜的男子,感觉这个人浑身充满杀气,心里突然一惊,是不是被人安排过来监视我的,看得出来,这浑身上下全是特工的打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连高冷的蒋文文对这种人都要笑脸相迎,看来蒋文文也害怕这个人的身份。

这个男人不苟言笑,面对蒋文文的笑脸,却依然像一块铁一般冷漠:“蒋经理,既然如此,那我还得借你手机用一下,现场给董事长打个电话,落实一下这个情况,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谁也负不起责任。”

他这显然不相信蒋文文的话,当然蒋文文也没有发火,连忙掏出手机递给墨镜男子:“好吧,你现在就打吧,董事长应该在家里会客人吧,你打过去的时候说话好听点,不要得罪董事长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最近因为心情有点烦,脾气不怎么好。”

那个男人拿着蒋文文的手机,看着蒋文文一脸坦然的表情,迟疑了一下,但始终没有拨打号码。

他在我和蒋文脸上扫了两圈之后,把手机还给蒋文文,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既然董事长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他了,你们早去早回,不要让我们难做就行了。”

“好的,谢谢四哥了,你回去跟老陈他们交代一下,就说这个叫吴晓的人,以后由我这边单独来带,再有什么任务的话,希望他们不要干涉。”

蒋文文把手机收了过来,沉声说到。

她突然就变了脸,这让我有些意外,而刚才那个一脸冷漠的墨镜男子,也突然变得好和蔼可亲了起来,他一个劲的对蒋文文点头哈腰:“蒋经理吩咐的东西,我一定传达到位,希望蒋经理工作愉快,生活开心。”

在墨镜男子的目送之下,蒋文文冷哼一声关好车门,怒轰油门,宝马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大道。

把车开上大路之后,蒋文文咬牙切齿的说道:“监视我,又来监视我,这些家伙,对谁都不放心,我虽然是老莫身边的人,他们就像敌人一样监视着我,这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

“蒋经理,你刚才所说的老陈,难道就是陈伟?”

我揣测着他们刚才的对话,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蒋文文点了点头:“是的,他们不但监视我,同时也在监视你,其实就算我们现在在大路上开着车,我们也是活在牢笼中一般,跑到哪里,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蒋文文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这时想到了一句话,不禁脱口而出:“一入此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成路人,说的大概就是我们现在这种情景了吧。”

“萧郎,我已经没有什么萧郎了。”蒋文文凄然而说!

第二百三十七章: 笼中之雀

蒋文文住在市郊的一个小区,看小区配套,还是比较豪华的,而且他家的装修也比较清爽,进了门后,那只泰迪就疯狂的摇着尾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感觉相当亲热,我也装出很亲热的样子,抱着狗狗玩了一会儿。

蒋文文把衣服换好之后,穿着拖鞋走了过来,蹲在我们身边,伸手摸了摸泰迪的脑袋:“小家伙,你家的主人我已经带来了,这回你心满意足了吧,以后不要再跟我发脾气了好不好?”

她像跟小孩子说话一样,很耐心的对泰迪说。

我一边玩着狗狗,一边笑道:“你平时都这样跟它讲话的吗?它只不过是一只小狗,怎么听得懂你跟它讲的话呢?”

“你也是养狗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有时候小狗比人还听话。”

蒋文文轻轻抚摸着泰迪的后背,眼睛里流露出温柔的光芒,看她的表情,就像妈妈看孩子一样,差点把我都感动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到:“你知道吗?其实你的心地很好,而且又这么有爱心,如果你不走错路的话,你会过得很幸福。”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有些路,一旦走了,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蒋文文依旧盯着那只泰迪,但是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有几颗亮晶晶的东西从眼睛里滑了出来,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那只泰迪转过头来,伸出舌头,在蒋文文的手背上舔着,很显然,它在舔蒋文文流出来的泪水。

我伸手想推开泰迪的脑袋,被蒋文文制止了:“你让他舔吧,都说女人的眼泪是苦涩的,既然狗狗不嫌弃,那说明它也能读懂,我这颗苦涩的心,就让它舔掉我手上的泪水,让它好好品味一下我的心情……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养狗吗?因为只有狗狗,在你最苦闷的时候,会不离不弃的陪伴在你的身边。”

这句话,让我的心,不由的一颤。

转过脸时,蒋文文已经起身,走向了厨房:“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今天我太累,就不出去买菜了,冰箱里还剩点菜,咱们今晚随便做点吃吧。”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好的,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这个人,不大挑食。”

“你不挑食,但你们家的丢丢却非常挑食,也难怪你养不起它,现在一般的狗粮它都不吃了,而我在尝试着让它给我吃同样的食物,习惯上我的生活。”

蒋文文在厨房系着围裙,我笑道:“大姐,你以为它是只土狗吗?只有土狗才会跟着人吃人吃的饭,像这种品种犬,一般都是喂狗粮的好不好?”

“我不管它是土狗还是品种犬,跟着我过日子,就得习惯上我的生活。”

蒋文文在电饭锅里煮上了米,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了几个鸡蛋:“生活的美好莫过于平平淡淡的过着油盐酱醋茶的日子,虽然这种日子看似很无味,但却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看着她系着围裙,在灶台上忙活着,我仿佛看到了我老家的老母亲。

我把狗狗放在地上,然后搓着手问她:“蒋经理,要不要我帮你洗洗菜什么的?我看你一个人在那里忙活,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会帮忙只会添乱,你还是乖乖坐在那里逗你的狗吧,我很快就能搞定的。”

蒋文文笑了笑摇头说。

其实她笑起来的感觉还是挺漂亮的,看着厨房里忙活的女人,我突然感觉到这种日子也挺让人舒心,只是这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日子,想想当初我妻子没死的时候,我们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只是那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她感觉我没说话,所以问我:“你为什么不说话?看着我发什么呆呢?难道被我的美丽所迷惑了?”

“其实如果家里面,有一个你这样的女人,你应该挺幸福的。”

我发自肺腑的说道,蒋文文的眼角一颤:“我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白了就是男人们玩弄的玩具而已,有一天男人玩够了,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把你给踹了,所以你不要被我的外表所迷惑。”

我摇了摇头,不敢苟同她的话:“其实每个人的想法和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世界上的好男人也多的是,你虽然受过伤,但你不要因为你受过伤而就把这个世界看得很黑暗,其实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或许就是一片光明,只是你还没走出这片黑暗而已。”

“吴晓,那你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她突然话赶话的这么问了我一句,我张了张嘴,回答不上来,蒋文文见我回答不上来,也扑哧一声笑了:“其实在我看来,你有的时候像好男人,有的时候又像坏男人,你像好男人的时候让人迷恋,你像坏男人的时候,让人想恨你,但是又恨不起来。”

我很惭愧的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自己承认,我并不是个好男人,因为我没有一点担当,没有一点责任心,我甚至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我心里到底喜欢哪一个女人,像我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们迷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身边围着那么多优秀的女孩,你心花缭乱,也是在所难免,但这并不表示你没有魅力。”

蒋文文把搅拌好的鸡蛋倒进油锅,只听兹的一声,金黄的蛋花便随着浓浓香冒了起来。

我盯着他过你的那盘炒鸡蛋,突然感觉到食指大动,嘴里不由得赞叹道:“不得不说,你的厨艺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好的一个,炒个鸡蛋能炒得色香味俱全,这技术,只能用炉火纯青四个字来形容。”

她把鸡蛋倒进了盘子里,突然笑得很腼腆:“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夸过女孩子了?炉火纯青是什么鬼?我这是炒鸡蛋,可不是练武功啊。”

我承认我的用词不当,但是我刚才的确是在夸她,蒋文文说的不错,我真的很久没有这样夸过女孩子了。

最近的这些日子,我一直疲于奔命,穿梭于各种角色。

我就像一个,在刀尖上舞蹈的舞者,提着脑袋狂欢,根本就没享受过一点清闲的日子,当然更没有什么心情夸奖身边的人,何况是夸奖女孩子。

她说:“不过,今天能被你这么夸奖,我也非常荣幸,要不为了你这句夸奖,咱们喝一杯如何?”

她说完,不等我任何表态,自己就跑到另外一个房间里,从那个房间里的酒柜里面拿出了一瓶红酒,还拿着两只高脚杯,走到客厅里,把红酒和杯子放到桌子上。

蒋文文拿起一个起子,边开红酒边对我说:“吴晓,已经有半年,没有其他人来过这套房子里面了,当然更没有谁来陪我一起喝酒,你是第一个,说实话你的到来让我有些小感动,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不是还有董事长吗?他难道,不会来陪你浪漫吗?”

我不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蒋文文的脸色暗了下去:“像他那种男人,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样,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他哪有什么空,来到我这个小破屋?”

我摇头说:“他那么信任你,把这么大的权力交给你,连统计义务这些事情都归你管,可以想象得出来,你在他的心中,还是蛮有地位的。”

“信任,他那不叫信任,他只不过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在使用而已,你刚来不知道,等你在里面时间呆长了,你就会慢慢明白,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虚伪。”

蒋文文像个怨妇一样抱怨着,她费了半天的劲,才把那瓶红酒打开,打开之后,她倒满了两个杯子,端起一杯递给我,说:“吴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吗?那次我请你喝的是假酒,但这一次是真的,82年的拉菲,你尝一下味道正不正?”

我跟她第一次喝酒的事情,现在想起来还记忆犹新,那个曾经用老白干充当威士忌的落魄女孩,今天已经变成了白富美,但是当初的心理医生,如今却已经变成一个落魄的烂人。

这可能就是因为命运的捉弄吧,随时都会给你产生一种翻天覆地变化的感觉。

我向她举起了杯子:“恭喜你,终于成功的过上了你想要的生活。”

“我只不过是过上了这种生活,但是这种生活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说句实话,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蒋文文抿了一口酒,我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看你现在开着豪车,住着高楼,也不需要为自己的生活所担忧,而且在外面也是体体面面,再怎么说还是受人尊敬的,你这种生活,是许多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呀。”

“吴晓,你知道金丝雀吗?”

她突然这么问我,我迟疑了一下,点头说:“见过,一种很小巧的鸟儿,小的时候我们家是农村的,我家房子后面有棵很大的核桃树,核桃树上总有些多小巧的鸟儿会去做窝,你说的金丝雀就是其中一种。”

“是啊,鸟儿翱翔在天空,那是最自由的,它们可以去追求幸福和爱情,可以繁衍后代,可以给这个世界带来美好和希望……可是如果有一天,它们被关进了笼子,那它们的生命,就只剩下悲伤和灰暗。”

蒋文文的声音突然又哽咽了起来,我举着杯子,盯着她的脸,不知该怎么办。

蒋文文大口大口的喝着杯中的酒,但是眼泪,却是大颗大颗的,滴在了她的杯子中,泪水滴进酒里,溅起了鲜艳的酒花,就像鲜血一样的颜色,蒋文文说:“其实我就是一只,被人关进了笼子里面的金丝雀,从被关进笼子那天开始,我的翅膀就断了,我已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我就这样昏昏浩浩的过着,好像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其实我睡着了就不想醒来,因为我不想面对这个丑恶的世界。”

第二百三十八章: 被人暴揍

从蒋文文家回来之后,我的待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我现在只负责蒋文文安排的工作,所以我原来的经理无法再管理我了,当然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因为我要统计其他的义务情况,我也不用去参加他们的上课,培训那些东西。

这样的话,我就能安心去统计,在统计之前我要了解一下这些传销人员的住宿分配情况。

我要统计有多少个寝室,每个寝室里面有多少个人,这件事看起来简单,其实也比较复杂的,因为这些人员白天要去上课培训,呆在寝室的时间不是很多。

有很多时候,我去统计的时候,几乎是扑了一个空,然后又空着手回来,来来回回,非常打击人的自信心。

但是,我还是坚持了下来,经过三四天的努力,我对这边的情况,大致摸清楚了。

这个公司大概有九百多个人,一共有八十多个宿舍,这些宿舍像繁星一样散落在南山的北郊,每个宿舍有两个大主任,而上面的经理级别的人大概有二十多个。

这是经理一般是不会出现的,他们住在总部里面,有的还自己买了房子,像蒋文文这样的,就是自己买的房子来住。

掌管实权的有五个大经理,蒋文文就属于五个经理之中的一个,她是谁管账的那个。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五个大经理中,还有一个叫王伟。

陈伟那边的宿舍,其实就是王伟的手下,属于王伟一个体系中的,也就说,陈伟其实就是王伟的马仔,如果想要找到王伟,可以从陈伟这边下手。

但是我不能那么急于求成,我知道我必须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只有把工作做好了,获取所有人的信任之后,我才能慢慢下手。

我计划从总部开始统计,因为总部都是经理和主要工作人员住的地方。

总部的大楼就像单位的宿舍一样,全是四人间,一共十三个宿舍,看得出来,住在总部的人要给其他宿舍的条件好的多。

因为这里面有个奖罚规定,业务做得好的发展下线发展的多的话,你就可以来到总部,住总部的宿舍,但如果不能发展下线,你就活该住外面的宿舍。

总部还有单间的宿舍,这就有些奇怪了,按理由说,这么多人的话,如果有人住单间,那是一种浪费。

其实这些单间是给那些,已经发展超过三十个下线以上的人住的,在老总的眼睛里,这些人就是业绩精英,公司的骨干,所以理应给他们高规格的待遇。

下面的人全部扫了一遍,我把目光投向了有个大经理,因为我知道,如果从经理们手里打开突破口,那我接下来的工作肯定会好做得多。

但是这些经理全都住在外面,我也不知道他们房子买在哪里,想要在公司里面遇到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因为这些高级别的人一般不会在公司里面呆着,所谓狡兔三窟,他们可能也怕遭到国家的打击,然后被一锅端吧。

就在我一筹莫展往回走的时候,走到寝室门口,突然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了很大的嘈杂声,我心想肯定会出事,连忙把门推开,果然看见一群人把萧紫晴堵在了一个角落。

我推开人群,上去问萧紫晴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她看我来了,连忙对我惊叫道:“吴晓,不要管我,赶快救萌萌,我们宿舍来了一个疯子,晚了就要出事。”

萧紫晴话刚说完,我心里一震。

转身之后,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把秦萌萌按到地板上,秦萌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开,双腿乱蹬着,可是无奈那个男人力气太大,秦萌萌像一只柔弱的小鸡被按在地上,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来,我看到这一幕,眼睛都快瞪出来。

可能是知道我来了,秦萌萌呼叫到:“大叔,快救我啊!”

我扑了过去,双手抓住那个大个子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往后一拖,那个大个子可能没太注意,被我这么一拖一个趔趄啪的一声,摔平在旁边的地板上。

我连忙把秦萌萌抱了起来,帮她整理衣服。

秦萌萌显然已经被吓得小脸惨白,扑在我怀里就哭了:“大叔,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吧,刚才对我来说,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了一样。”

“傻瓜,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我边帮她擦着眼泪,边心疼的问道,秦萌萌委屈之中带着坚决,对我说道:“这辈子如果我被其他男人给玷污了,我一定会从楼上跳下去,以死明志。”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疼得相当的揪心,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坏人再欺负你,如果谁敢欺负你,我吴晓跟他玩命。”

“臭小子,坏老子的好事,你他妈是不是嫌弃自己活的太长了?”

刚才被我推倒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像个野兽一样冲了过来,我看着他的脸,吃了一惊,这不是砖厂里面的金刚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我开口要叫金刚的名字,金刚却六亲不认,像发了狂一样挥着拳头就向我砸来。

我知道金刚的厉害,如果一对一的话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情况危急,还没弄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我第一想到的就是要保护秦萌萌,所以金刚的拳头打了过来,我没有躲闪,用胸口硬硬顶了下来。

这一拳就像一记重锤,砰的一声砸在我胸口上,砸得我头昏脑胀,我感觉我的骨头都快被他打断了,我使劲甩了甩脑袋,身子咚咚咚向后惯去,如果不是秦萌萌帮我顶着,我可能已经摔倒在地板上了。

我咬着牙关,忍着剧痛问金刚:“你吃了炸药了吗,欺负个女人算什么汉子,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你不就是那个统计员吗?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是这个小妞先惹我的,她在我的身上洒水,老子岂能放过她?”

金刚咆哮着等你不饶人的样子,我听了他这话,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在砖厂里面是认识的,为什么在这里,他却翻脸不认人呢?

我冷笑一声,极力辩解:“兄弟,你让大家评评理,一个女孩子泼水在你身上,就算是她错了,你难道还想霸占人家的清白吗?”

我这话刚说完,怀里的秦萌萌却非常委屈的,摇头说道:“大叔,我真不是故意泼他的,我是不小心洒了点水在他身上,然后他就突然发火了,我也不知道他脾气怎么会有这么大,大叔你要帮我啊。”

金刚一脚踢了过来,揣在我的肚子上:“让你多管闲事,我就喜欢揍你这样,喜欢英雄救美但又没有能力的家伙。”

我捂着肚子跪倒了下去,我感觉肠子都快被他踢断了,疼得我汗水大颗大颗的从头顶掉下来。

金刚一把抱起了秦萌萌,张着大嘴哈哈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因为我等下把你给睡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这样咱们就扯平啊,哈哈哈哈来吧小妞。”

金刚说完这句话,一脸无耻的把嘴向秦萌萌的脸上凑了过去,秦萌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现场所有人就抱着手在那里围观,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这个世界突然间变得异常的冷漠,冷漠的就像在月球背面一样。

我摸到了一根拖把,起身打在了金刚的背上。

这点伤害对金刚来说,简直没有任何影响,只见他缓缓转过头来,红着眼睛对我说:“小子,这是你作死,可不要怪我,老子今天先弄死你,在弄爽你的两个妞。”

金刚的话刚说完,角落里便响起了一阵掌声,只听一个声音在那里说道:“哈哈哈,金刚真是大老爷们,算条汉子,你先把这小子打出屎来,然后再当着他的面搞他的女人,那个感觉,想想都刺激。”

我转眼看向那个人,又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虎。

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在这里落井下石?为什么要联手金刚来对付我们,我跟他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何苦,要这么整我。

但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再问他了,因为金刚已经一脚踹在我的胸膛上,把我仰面踹倒,我的脑袋重重地砸在墙上,差点晕倒过去,金刚饿虎扑食一样扑过来,压在我身上,一耳光就扇了上来:“狗日的,吃屎去吧!”

耳光过后,我的鼻孔里瞬间飞出了血花。

半边脑袋像麻木了一样,更是失去了知觉,金刚一边扇耳光,一边质问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跪下来认老子为爹,把你的两个女人献给我,我放你一条生路;第二老子把你打个半死,让你亲眼看着我怎么日你两个女人。”

金刚的话刚说完,整个寝室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我鼻孔里的血滴答滴答的滴在地板上,感觉自己快要被金刚打死了,但是在死之前,嘴角依旧带着一抹倔强的冷笑:“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我弄死,如果你现在不把我弄死,我将来一定会弄死你,而且会让你死的比我凄惨一百倍。”

“操你妈,鸭子死了嘴还硬是吧?”

金刚一拳砸了过来,正要砸到我的眼睛上,忽然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金刚,你狗日的干什么?他是蒋经理的人,你今天把他打死,你也跑不了。”

我身体一颤,这声音好像是王伟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金刚慌忙从我身上站了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对门口低下头说道:“王经理,是他们先得罪我,是他们先对我下手的,这不能怪我。”

“我刚调过来,你就给我惹事是吧?我好不容易把你再弄进公司,你他妈是不是还想再回到砖厂去干事啊。”

走进来的人果然是王伟,只见他盯着金刚的脸,不怒自威。

王伟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大铁锁。

他问金刚:“人,是不是你打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利益交换

这个金刚显然是很害怕王伟,被王伟这么追问,我竟然看到他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他连忙否认道:“经理,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解释,解释你祖宗十八代啊,蒋经理的人你都敢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王伟手里的铁锁,毫不犹豫的拍了过去,刚看见王伟的手拍来,下意识往左边一躲,王伟身边的帮手同时出脚,把金刚踢倒在地上。

金刚像个委屈的孩子,跪在地上望着王伟,可怜巴巴的说着:“王经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蒋经理的人,如果我知道的话,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他动手啊。”

王伟刚才一锁打空了。

显然不服气,跨了过去,照着金刚的嘴,又是一锁,把金刚的牙都打得飞了出来:“你不是很喜欢打架吗?爬起来跟我一起打。”

金刚捂着嘴巴,鲜血从他的指缝里一滴滴流了出来。

他含糊不清的摇着头,对王伟说道:“王经理,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你饶我一条小命吧。”

看他是摇尾乞怜的样子,也感觉有些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想到他刚才的凶残暴力的表现,让我忍不住后怕。

王伟脸上杀气毕露,用锁顶着金刚的脑门:“我警告你,你以后如果再敢动他一根毫毛,我让你血溅五步,听见没有?”

金刚连忙点头,像捣蒜一样:“听到了听到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这个小吴,他是蒋经理的人,你是公司的重要人物,以后谁敢对他坏心眼的话,现在的金刚就是你们的下场。”

王伟环目一扫,对宿舍里的所有人说道,王伟的话说完,全场陷入了沉默,所有人瞪着眼睛看着王伟,不知道眼前这个经理,葫芦里卖什么药,难道他这是杀人立威吗?

王伟蹲下身问我:“你没事吧?”

我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血迹,摇头说道:“谢谢经理了,我还挺得住,没有那么娇贵。”

“既然,如此看得出来,你也是个男人,今天这根棍子我给你,你就用这根棍子,给我教训教训他,他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给我打回来!”王伟说着递给我一个棍子。

听王伟这么说,那个金刚显然吓到了,他连忙爬起身来,跑到王伟面前,跪下乞求道:“王经理,你饶我一条小命吧,我刚才真的是猪狗不如,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金刚他妈就是个混蛋,我眼睛瞎了,我对不起这位兄弟,王经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我祖宗的名义发誓,我再也不敢对他不客气了。”

王伟毫不松动,他冷笑一声:“你现在不用求我,你求我也没有用,你要求的人是你刚才打的人,所以报应有时候来得会很快,这不能怪谁,只能怪你作恶在前,你就应该接受相应的惩罚。”

王伟话刚说完,金刚连忙跪着,用膝盖移动到我面前,舔着脸对我说:“兄弟啊,看到我们相识一场,你就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我刚才真的是猪狗不如,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要相信我。”

“吴晓,你们之前认识吗?”

王伟突然问我,我冷笑一声,攥紧了棍子。

缓缓摇了摇头,回答道:“我跟他从来没见过面,谈何认识。”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想要做好人,饶他一死?”

王伟厉声问道,金刚一震,正准备开口向我求饶,我一棍打在他嘴上:“我本来想饶你一次,但是你对女人下手,你就该死,你难道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见不得欺负女人的人吗?”

金刚伸手捂嘴,使劲摇着头,但他没有还手。

看得出来,王伟在现场是可以镇住这些人的,可能因为王伟势力太大,他们谁也不敢动吧,其实我打金刚,下手虽然狠,但我也是迫不得已。

想到刚才金刚欺负秦萌萌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棍子像雨点一样往金刚头上落了过去,在金刚的一阵惨叫声过后,他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我捶倒在地。

旁边观看的王伟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地上被打得面目全非的金刚,他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兄弟,像这样打人,打的舒服吧?”

“没想到,我的气,还要你来帮我出。”

我望着眼前这张久违的面孔,心潮起伏,王伟笑了笑,假装不认识我:“我也是刚调过来,之前不了解这些情况,今天了解了之后,我才发现在我们的宿舍里面,经常会发生这种弱小的事情,你放心,以后如果再出现这种问题,我会第一时间解决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抹了一把嘴上的:“经理,我要告诉你的是,请你告诉你的手下,以后谁他妈再敢动我的女人,我会让他生死不如。”

我这句话说完,王伟的眉毛挺了起来,显然我的话很刺耳,在她听来很不舒服。

但是他还是抽着烟笑了,伸手拍了拍我肩膀,向我竖起了大拇指:“男人,就应该像你这样,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不让自己的女人受伤害,兄弟,你的为人我佩服,以后我罩着你。”

他转过脸去,对身后所有人说道:“你们都听好了,以后这个叫做吴晓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如果谁敢欺负他,就是跟我王伟过不去,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虽然王伟是新来的经理,但是他们今天已经看见了王伟的手段,王伟绝对不是个善茬,能够用铁锁来拍人的人,想必是心狠手辣之人。

所以王伟要保护的人,肯定没谁敢动。

看着王伟替我出头,帮我说话,我心里却充满着怀疑。

之前我差点死在王伟的手下,而且王伟差点夺去了秦萌萌的清白,一个恶魔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天使,这实在有些让人想不通。

王伟随后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递一张纸叫我擦掉脸上的血:“吴医生,对不起,今天让你受苦了。”

没想到他说话竟然这么客气,这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王伟:“王老师,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我相信你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人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果然不愧是心理医生,一下子就能猜到我在想什么,是的吴晓,我之所以帮助你,是因为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王伟果然图穷匕见。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对他说:“我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权没势,到处受人欺负,在这里面连猪狗都不如,我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王伟拍了拍桌子,哈哈笑到:“明人不说暗话,谁不知道你现在是公司的红人,你就不要再跟我推辞了,我这个忙你必须得帮。”

我也是疑惑了:“王老师,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成了公司的红人了?”

“蒋文文虽然是一个管理数据的经理,但是她在公司去掌握着许多人的生杀大权,因为公司是一个靠数据说话的公司,在这里面人人都把业绩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现在蒋文文把统计数据的这个任务交给你,也就说明你也掌握着许多人的生杀大权。”

王伟毫不掩饰的说得出来。

我眉头一皱,望着他:“我统计数据,都是按正常程序去统计的,我又不弄虚作假,谈何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

“没有人叫你弄虚作假,因为公司也有查账的人,在数据上查出问题来,谁也跑不掉,所以弄虚作假是要丢性命的。”

王伟缓缓拉开了抽屉,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沓钱,大概有个万把块的样子。

他拿着那叠钱递到我的面前:“听说你跟秦萌萌的入会费还没交是吧?这里刚好两万块钱,你拿去交了入会费,还剩二千块钱,你自己装着用。”

“王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同情我,还是准备贿赂我啊?”

我盯着他手里的钱,无动于衷的问他,王伟说:“咱们之前也有些过节,闹得要生要死的地步,今天虽然重新见面了,但我心里清楚,你对我依旧有想法的,在这里我跟你道个歉,希望你原谅我之前对你的冒犯,我们重新做回朋友怎么样?”

“原谅你可以,但是重新做朋友,这很难办到,我虽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可也不是一个与狼为伍的人。”

我把他手里的钱推了回去,对他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你就直说吧,看在你今天替我出气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一次。”

听我这么说,王伟脸上浮起一抹笑容,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好吧,你既然说的这么爽快,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老实跟你讲吧,公司给我下达的指标,我全额完成,当然也有超出的部分,我希望在你给我统计的时候,把指标部分统计到就行了,医生,这点要求能不能办到?”

原来这小子,是想黑公司的钱。

这个想法真是大胆,当然,如果他买通了统计人员,上下一气,也可以瞒天过海。

我冷笑一声对他说:“王老师,你这是让我叫造假账吗?如果造假,被蒋经理发现,我们谁都逃不掉。”

“怎么可能让她发现,只要你的数字,跟她的数字对得起来,那一切就天衣无缝。”

王伟对自己的想法非常有把握,看得出来,他现在就等我点头。

但是既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我必须给自己捞点好处,所以我毫不犹豫的说:“我帮你的忙可以,那你也得帮我的一个忙。”

“你有什么需要帮的尽管说,只要我能力之内办得到,我会力所能及。”

王伟见我向他提出要求,他也很高兴,毕竟这样的话双方都有把柄在手,我说:“公司总部有单间,你帮我弄一个单间吧,我不想再让秦萌萌住在这帮臭男人中间了。”

第二百四十章: 化敌为友

和王伟达成协议之后,我回到了乱哄哄的宿舍,安慰好秦萌萌她们之后,我走到了金刚的身边,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金刚低头在擦药,旁边坐着唐虎,两个人四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看着这两个曾经并肩作战的人,心里有些后悔,因为刚才我其实不应该对他下那么重的手,再怎么说,之前在砖厂的时候,他也曾经为我卖过命。

但是人只要在极端愤怒的时候,所有的思维都会被愤怒支配,所以也不会想那么多事情。

秦萌萌在我身后拉了拉我,我转过身去,她盯着我的眼睛,轻轻说道:“大叔,我跟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我轻轻点了点头,秦萌萌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起了悄悄话。

她说:“大叔,我觉得你应该跟他们和解,只有和解了,你才能解除身边的威胁,而且还有可能会多两个帮手。”

我轻声问她:“但是刚才已经闹成那个样了,我跟他们还能和解吗?”

“其实在我看来,他们并不是坏人,之前还帮助过我们,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像杀父仇人一样相对……何况你现在正需要帮手的时候,想要在这里面生存下去,你必须要有一个小的团体,要不然你会被慢慢孤立,毫无立锥之地,那样你走每一步都会很艰难。”

没想到秦萌萌一个小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伸手摸了摸她头,对她说道:“但是他刚才那么欺负你,我心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啊。”

“傻瓜,我又没缺一块少一块的,何况你刚才已经把他打成那个样子,再大的气应该出的差不多了吧……快去吧,跟他何解,男人嘛。关键时刻就得能屈能伸,这样才能干大事。”

秦萌萌拍了拍我肩膀,用一个眼神鼓舞着我,我盯着她的眼神,深深吸了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把秦萌萌交给萧紫晴,然后站起身来,对正在擦药的金刚说:“金刚,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恨之入骨,其实我心里你有一些话想跟你讲,要不我们现在去阳台上,把问题给讲清楚吧,免得这些话憋在心里,谁都不好受。”

金刚大牙一咬,攥起了铁锤般的拳头:“王八蛋,刚才不服气吗?是不是还想再比划一次?”

“先到阳台上,要不要比划去了再说,如果你是个爷们,你就跟我出来,如果你不是爷们,你还想来硬的,那我也随时等你。”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想要把金刚叫出来,就必须得用激将法,要不然,可能还真没用。

金刚身边坐着的唐虎,冷笑一声对我说:“吴兄弟,咱们既然又在这里相见了,那说明上天给我们一个缘分,刚才闹得的确不愉快,金刚已受到惩罚了,咱们现在就到此为止好不好,给彼此留条活路,日后好见面。”

“唐虎,你也出来吧。”

我看了唐虎一眼,连他一起叫上,唐虎和金刚对视了一眼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跟我一起走上了阳台。

三个人走向阳台后,我掏出了包里的烟,抽出两支递给他们。

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迟疑着接过了烟,金刚问我:“你这是要搞哪一出,叫我们出来,难道想单挑我们两个吗?”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的能力,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以我现在的战斗力,打唐虎我都打不过,我哪敢单挑你们两个。”

“那你想干嘛?叫我们两个出来,难道是要让我们和你一起吹冷风吗?”

唐虎把烟叼在嘴里,到处摸打火机,但没有摸到。

我掏出打火机,双手过去,帮唐虎把烟点燃,我对金刚服软道:“对不起金刚,刚才的事情错在我,因为我看到女孩子受到欺负,一时怒火中烧气昏了头脑,所以做了不理智的事情,现在我想后悔了,如果你觉得刚才打我打得不解气,你现在可以重新再打我一次,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还手,我也不会叫人来帮我。”

我一脸真诚的对他说。

金刚听到有些发楞,好像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说实话刚才受害的人是我,而他自己是咎由自取而已。

一个受害者主动跟加害自己的人道歉,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金刚看了看旁边的唐虎,然后又转过来望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主动跟我道歉,心里面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思,我金刚虽然是个暴躁的人,但是我从来不跟别人耍心眼,但我警告你,请你也不要跟我耍心眼,如果你把我逼急了,你屋里面还有两个女的。”

“是啊,吴晓,我跟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真的要乱搞,我们是没有后顾之忧的,大不了搞死你,我们偿命呗。”

旁边的唐虎,也阴沉着脸警告到。

可能在他们看来,我就属于无事献殷勤,我主动向他们认错,是不是想算计他们?

为了让他们信任我,我替金刚点燃了烟,很坦诚的说道:“我想两位都应该知道,咱们在外面混的人靠的是什么?咱们靠的不是好勇斗狠,咱们靠的是真心真意的朋友兄弟,只有兄弟多了路子才会广,反而如果敌人多了,自己就会走投无路,我吴晓不想做走投无路的人,所以我想交你们两位为真心兄弟。”

“开什么玩笑,谁都知道你吴晓现在是公司里面的红人,你的路子比谁的都广,你现在不但有王经理给你罩着,上面还有一个蒋经理给你做后台,身边围着那么多美女,你怎么可能走投无路?像我这种年纪大把还是老光棍的人,跟你成为真心朋友,你难道不怕丢你脸吗?”

金刚猛抽了一口烟,带着一些自嘲的口气,这样回答我。

旁边的唐虎也说:“吴晓,我知道你想拉拢人心,把我们两个人为你所用,其实谁都知道这样做有好处,大家既然走到一起,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要藏着。”

我向两人鞠了一躬,发自肺腑的说道:“我知道两位比我年纪都大,我在这里尊称两位一声哥,两位哥听好,我吴晓不是那种利用别人的人,更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我只想真心跟两位交个朋友,如果两位看不起我这个朋友,我也不强求。”

话说到这里,唐虎和金刚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些变化。

他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几秒的时间没有说什么话,我点燃了我手里的烟:“这个世界上不缺酒肉朋友,更不缺口头上的兄弟,但真正能够对你好的跟你交心的真是少之又少,我吴晓很庆幸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两位,我只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能够相扶相持,一起面对困难,一起走向辉煌。”

金刚猛地丢下了烟头:“吴晓,我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只要能带着兄弟们混到饱饭吃,那我以后就跟着你,金刚说话算话,只要我答应跟着你,绝对不会在你面前掉链子。”

金刚态度的转变,让我心中一喜,我知道我的说服起了作用,我连忙深吸了口气对他说:“谢谢哥你相信我,我现在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我在公司里面还是有些资源的,最起码我跟几个经理还是说得上话,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话,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力所能及,尽力去完成。”

听我说的头头是道,金刚也微微点着头,因为他也看得出来,我在王伟面前,还是有些分量的,最起码王伟今天替我出了头。

但是他还是说:“你老实跟我说吧,你主动跟我示好,是不是怕我对你的那两个女人动手,你想用这种办法安抚着我的情绪,然后想办法对付我?”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突然一凉,鼻孔里面哼了一声,说道:“金刚,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处,但是如果你想要这样看我,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再次告诉你们,我身边的两个女孩,请你们不要对她们有任何歪心思,如果你们真的想着动她们,那就是跟我过不去,那我就会跟你们玩命。”

我现在真的生气了,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唐虎在我身后一把拉住了我,他踹了金刚一脚,然后对我说:“好吧兄弟,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就跟你处……老金,赶快给人家道个歉,今天错其实就错在咱们身上,咱们自己的错,自己要承担。”

金刚也连忙拉着我,对我说:“兄弟哥,我是个粗人,说话不经过脑子,但我其实没有坏心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里,哥现在郑重跟你道个歉,今天是哥不对,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弟妹,但是你放心,以后哥再也不会那样做了,如果以后在看见有其他人敢对弟妹有什么想法,哥我第一个要他的老命。”

他这句话倒说的比较真诚。

其实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我现在逼他们两个向我表忠,说明我们三条心已经拴在了一起。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拍着他们两个的肩膀,对他们说到:“好吧,既然两位哥答应跟我处,那咱们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以后咱们叫兄弟同心,我相信,只要我们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往前走,我们一定能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改变我们的命运。”

他们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金刚说:“有兄弟你这句话,作为哥哥的也感到安心,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奶同胞的那种兄弟,有事一起扛,有福一起享,以命换命,以心交心,再也不能有任何隔阂。”

没想到这金刚看起来虽然像个粗人,说起话来还挺头头是道的。

旁边的唐虎也说:“来到南山这么多年了,还真的没找到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今天竟然找到了,我想,我也应该珍惜。”

“其他话我就不讲了,我只想在这里说一句,从今往后,有我吴晓的一口,就有两位哥吃的。”

我话出口,两人也感动得叫了出来:“兄弟!”

第二百四十一章: 挨了一枪

几天之后,公司举行了一场所谓的联欢会,庆祝新年的到来。

其实所谓的联欢会,也就是在野外燃起一堆篝火,让公司的精英们出去跳一场舞蹈,毕竟这是一个违法的公司,高层可不敢正大光明的搞活动。

我也受邀参加了这场联欢会,联欢会上,大家围着一堆篝火,举杯相庆把酒言欢,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当成英雄围在了中间,可能自己是个统计员,掌握着许多人的生杀大权,所以我在他们普通员工的面前,受到最高规格的款待。

最好的美酒,最热情的款待,生起了篝火,还载歌载舞,公司里里最美的姑娘们也来了,他们要见识见识这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坐在人群中,眼睛却被篝火边翩翩起舞的红衣姑娘给吸引到了,那女孩红纱遮面,红裙飞舞,身材窈窕,舞姿轻快,就像一只红色的精灵,毫不客气地闯进了我的心里来。

姑娘跳完一支舞,端起了一杯酒,盈盈款款向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举杯对我说:“帅哥,能接受我对你的敬酒吗?”

“能,能!”

悦耳的声音让我不知所措,忙伸手去接杯子,在接杯那一刹,姑娘突然娇羞地伸指在我手心轻轻抠了一下。

“哦!”

现场顿时爆发了一阵欢呼之声,因为按当地习俗,姑娘只要在小伙手里抠了手心,表示他喜欢这个小伙,可以跟他约会了。

我做梦也没想到,一次乡野风格的联欢会,竟然让我遇到一个他乡美人,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吗?

一汪碧水,静躺在青山脚下,如同一个沉睡的美人,微风抚过柳烟袅袅,我在轻风中舒展着臂膀,这是我来到小村的第四天。

手上的伤口在村民们精心治疗下,已无大碍,我计划明天就离开小村回公司,因为休假时间快要结束,必须得回去了。

趁难得的机会,自个儿走出朋友小龙的家,一个人去到湖边,透透气。

今天的天气不错,而且湖水也特别的蓝,女神山下的女儿湖,安静得像一副静态的画,我沐着春色边走边观赏,美丽的风景让我陶醉。

清风中,一阵幽香飘进我的鼻孔里来,我嗅着幽香穿过了几棵柳树,眼睛一亮,只见柳树后面的青石上蹲着一个女子,正把如瀑的长发撒进湖水里,浇水洗头呢。

女子光着脚丫踩在湖水里,水花从她秀发上滚下,如同滚落了一湖珍珠……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简直要沁了我的心脾。

蓝天下的青山绿水,湖畔绿柳下洗发的美人,这多像一幅画啊,我像置身于诗情画意,快要醉去!

我一声不响地盯着洗头发的姑娘,看完她全程洗头,等她把头发洗净拧干使劲一甩,要甩干头发上的水时,一回头,看见了身后的我。

她先是一惊,等看清我后,竟然捂住了嘴,像是不敢相信的样子,两人静静在空气中对视了几十秒,然后彼此相视笑了,如同春风化雪,桃梨花开……

夜里,小龙手里拿着猎枪,他的心有种微微的疼。

满世界是燕儿的身影,缠绕着自己的心。

一切都被现实所击碎,那曾经的诺言,被揉的支离破碎,再也无法连接。

或许是上天的安排。

他从茫茫人海里把我带回了村子,我的单纯和善良,第一时间吸引住了燕儿,让她无法抗拒,无法自拔。

燕儿对赵强说,我喜欢你,做我保护神好不好?

但是她的保护神之前一直都是小龙啊!

之前,小龙对燕儿说:“你是公主,我是你身边的骑士,永远保护你,让你不受到伤害。”

呵呵,那多像一个编写好的童话,可惜那童话,在事实面前,就像一个童年的笑话。

他们都天真的活在诺言里,以为心就能牢牢绑在一起。

是啊,绑在了一起,春去秋来,雪花飘飘,他们每天相见,思念串通着他们,他们为了彼此的悲伤而悲伤,为了彼此的快乐而快乐。

当星光满天,万籁寂静的时候。

篝火亮着,灯光亮着,心慢慢融化着。

他们设计他们的未来,他们回忆他们的过去,他们商量以后去哪里旅游,他们讨论一起回家时该给爸妈买什么礼物,他们说好给将来的宝宝取什么名字,他们定下三生誓言,他们要牵手到老,他们约定八十岁那年,他们满天白发了还摸着彼此的头调侃:“傻小子,笨妞妞,你看你的牙都老掉了。”

然后,我们相吻在一起。

呵呵,多傻的一对笨蛋。

假如时间能够重来,就算知道结局,他也还会再做她的傻仔仔,他也还想看她的可爱表情,他也还要她习惯性的叫他呆瓜,他也愿意给她讲些小笑话,他也愿继续和她编织童话,就算一直编下去,都好。

可是,梦总是会醒的。

当他们的约定临近眼前,当他要触摸到幸福的那前一秒。

我的出现,击碎了他所有的梦。

今天中午,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去到燕儿家里,看到的是我的身影。

“呵呵,干嘛要躲闪呢?既然抢了我的女人,你就是强者,你比我优秀,她才会弃我而爱你。”

“既然你已知道了,我就明说了,我也喜欢她。”

小龙望着我坚定的眼神,冷笑了,转身跑了出去!

就这样结束了。

是啊,不给他一个解释,她只说他是她师傅,呵呵,师生恋。

可能吧,倦了累了就散了,他曾经这样说过。

是不是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可是他宁愿相信他的第六感是错的,他不要她离开他啊。

说好了的吗,一起吹蜡烛。

说好了的吗,一起在萤火虫漫天的草地上散步。

一起去看海。

一起去泡温泉。

一起做荷包蛋。

一起暖暖睡去,甜甜醒来。

她的诺言,葬送了他的似水流年,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

爱了,痛了,哭了,却笑着。

从今以后,骑士不再有了,换成了她爱的王子,其他人会比他更疼你更爱她,为她擦泪哄她开心。

代替他照顾她一生一世。

她的心,从此有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

她不用再担心卡布去哪疯了,因为那与她无关。

小龙不用再担心她被哪个男的骚扰了,因为他无权干涉。

她会很快忘了小龙,因为对她来说,小龙只是个过客,卡布的万分努力,也比不上王子的一丁点好。

而小龙却在回忆里慢慢老去,听着一首首哀伤的歌,继续跑车,继续赚钱,继续做自己的老板梦,以后的以后和一个只爱钱不爱自己的女人结婚,浑浑噩噩,了此余生。

失去最爱的人,将注定一世,悲伤。

夜色继续蔓延,在燕儿里,我被当做了上宾,燕儿爱意满满地望着我。

抠手心是他们族的风俗,当围着篝火跳舞的时候,男孩子看到喜欢的女孩子,就去悄悄抠她的手心。

我是被姑娘主动抠的手心,也免去了所有繁琐的程序,直接被姑娘带进来的,可以看出姑娘是多么的喜欢我。

在摇曳的灯光下,我盯着卓玛,却这样问到:“小龙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的人是你。”

燕儿把我牵到了床上,亲手为我解去衣服,我按住了她的手:“姑娘,你不能这样,不可以乱来的。”

“我喜欢你,今天晚上,我要做你的女人。”

燕儿抠住了我的脖子,温柔地跟我说,她侧身,关了灯,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踢开了,小龙提着猎枪闯了进来。

他一把拖开我,把猎枪顶在了我脑门上,愤怒地问:“混蛋,你这该死的骗子,我今天要杀了你!”

面对顶在头上的枪口,我没有讲话,也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小龙红着眼睛,像杀红了眼的恶狼般,他咬牙切齿地问:“你为什么欺骗别人的感情,明知自己的身份,还要走进我们这里,让她喜欢上你?”

我说:“那遥远的仇恨都是祖辈传下来的,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化解这一切,都是新社会新中国的时代了,留着那么多仇恨有什么意思?”

“你说得轻巧,祖辈们鲜血换来的耻辱,难道就因你一句化解可以化解得了的吗?”

虽然站在他面前的我也只是一个无辜的人,心上的女人更要抢回来,这是半点不能商量的。

我微微一笑,却是处变不惊,见过多少风浪,面对小龙的枪口,他摇头说:“如此说来,你要杀了我?”

“当然,违反了禁忌,理所当然接受惩罚!”小龙坚定地说,我问:“你不计较一下你这么做的后果?”

“就算天塌下来,我自己一人顶着,今天晚上,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小龙拿枪咆哮着,咆哮期间,他已拉开了保险。

燕儿拉开我,挡在了我面前,用胸膛顶住了小龙的枪口:“这里是我的新房,未经我允许,你怎么可以擅自闯入?”

“他是一个危险的人,我是过来保护你的。”

面对燕儿的眼神,小龙的目光有些躲闪,燕儿冷笑一声,对他道:“他是我选的人,就算是敌人,也不需要你干涉,因为你没有资格。”

听了燕儿这决绝的话语,小龙的心脏猛地一疼,险些站不稳:“燕儿,你要想清楚,他是一个异心人,如果你跟他相爱,你就是与我们公司的所有人为敌,为了这么一个人,你值得吗,你知道吗你会后悔的?”

“我选了谁,绝不后悔。”

燕儿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到,听了这话,小龙瞬间崩溃,他捂着脑袋啊地狂叫着,提枪对准燕儿!

枪响了,燕儿与我同时倒下,小龙发狂地冲出门去,惊飞了夜空中的鸟雀。

夜色沉静,万物萧瑟,我咬紧牙关,微微颤抖着,头顶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为救燕儿,我替她挡住了小龙枪膛里射出的子弹!

这一枪虽然只是打在腿上,但是却痛进了我心腹,子弹穿破了大腿外侧的肌肉,鲜血流了一地。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又见死神

燕儿帮我解开了裤带,要替我脱裤治疗,我忍着剧痛,按住了燕儿的手。

燕儿疑惑地望着我,我对她摇了摇头:“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做会败坏你名声的。”

“我抠了你的手心,就是认同了你,愿意做你的女人,而且你今晚也替我挡了这一枪,愿意为我挡枪的男人,我愿随你一生!”

燕儿说得很冷静,也很清楚,南山的姑娘,敢作敢当,她们认定的事情,很难更改。

如果被她们看中的人,肯定也难逃过她们的温柔乡,据说当年有一个外族男人跟这边女孩相爱了。

但两人在一起后,那男人突然变心,准备抛弃女孩,在那男人离开的前一晚,女孩为她煮了一碗鸡蛋汤。

变心的男人不小心把汤打翻,洒到地上的蛋汤突然间变出了几条小蛇,这男人看见当场吓晕,从此再也不敢再提分手的话题。

所以说南山女人爱你能爱到什么地步,她们能爱到在你身体里面种蛊,爱到让你们永生永世离不开她们。

这是爱情的可贵之处,也是爱情的可怕之处,这可贵又可怕的爱情,最是让人着魔!

但是我对她,却没有任何心动之言,刚才替她挡了小龙的一枪,完全出于人的本能。

是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倒下,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龙杀人。

所以我在枪响的那一刻站了出来,让枪口里射出的那颗愤怒的子弹,击穿了自己的腿,用一条腿救一条命,我觉得很值!

就因为这个简单的想法,把自己的身影住进了这个女孩的心里,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是结果却变成了这样,或许,这就是人们难以说清楚道明白的人间之事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燕儿的手缓缓推开,很坚决地对她说:“姑娘,我不会胡作非为的,你还是让我自己为自己治疗吧。”

“这句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但是不管你是什么,你总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我肯定要亲自替你治疗。”

燕儿再次把手伸过来,她看见我腿上止不住的鲜血,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我是她心爱的男人,更是她崇拜的英雄,她怎么忍心让我如此痛苦?而且我身上的痛苦,还是她带去的!

所以这一刻,她就算抛却女孩的羞耻,丢掉姑娘的面子,也要替我治疗,所以她伸手强行替我解裤子。

我见燕儿强行替已经解裤子,也想忍着痛苦强行爬起来,想逃离这个地方,被燕儿紧紧按住了。

燕儿有些愤怒了:“你宁愿死,也不让我替你治疗吗?”

“姑娘,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底线,希望你不要挑战我们底线好吗,我求求你了。”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跟格桑卓玛说,但是燕儿却不为所动,她说:“我不管你有什么底线,我只知道,你是我爱的男人,你有底线我不怕,我可以用我的底线跟你交换。”

她把我一把推到了床上,自己盯着我,缓缓站了起来,我的目光追随着燕儿,看着她一脸决然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心里竟然有点发毛。

燕儿没做什么,只是缓缓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裙,在我的目光下,一件件退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但是动心归动心,大腿上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刺激着我的大脑,把我心里升腾起的火气生生给压了下去。

燕儿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用白酒把我的伤口清洗干净后,再洒上白药粉,疼得我怪叫起来。

两个光着身子的年轻男女,挨得虽然如此之近,但是却只是一个帮另一个在医治伤口,我们心中,竟然没有生出半丝的邪念。

莫尘砰地推开了门,看到房间里的场景,先是一愣,不过看见我伤成这样,不顾一切冲了过来,脱下了身上的大衣,给我披上了。

莫尘不由分说把我扶了起来,往门外走去,燕儿追出来想要阻挡,但是无奈自己没穿衣服,只得眼睁睁看我们走下搂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燕儿拿出手机拨通了小龙的电话:“小龙,吴晓被人抢走了,你把他们拦回来,我就做你的女人。”

小龙没有回信息,而是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燕儿有些惊讶:“你一直就在门外吗?”

“我是你的骑士,我当然要保护你,所以我一直在你门外。”小龙提着猎枪,缓缓朝燕儿走来。

燕儿光着身子,身上每一寸肌肤在小龙炙热的目光下,全部显露无遗,寒冷的夜色就像要被此刻的氛围点着了一般!

燕儿听了身体一震,冷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谁允许你在外面偷听了?刚才是我跟吴晓的私密时间,你在外面偷听有没有道德的底线?”

小龙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回答:“不管怎样,我就是偷听了,而且我要告诉你,如果他刚才敢动你,我就会把我枪里的子弹射进他的脑袋。”

燕儿听到小龙那咬牙切齿的话,不住摇了摇头,她说:“你是不是疯子,为什么可以有这么极端的想法,再说吴晓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难道连救命恩人也要伤害吗?”

“抢走我们女人,就算他是我的祖宗,我也不会饶他!”

小龙好像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用贪婪的眼光盯着燕儿,就像一个在沙漠里饥渴缺水的人,突然看见了一颗成熟饱满的水蜜桃,恨不得一口吞下嘴里。

面对小龙火辣辣的目光,燕儿显得有些淡定,而且可以说是大方,她转身往床上拖了一件裙子,想要披上,小龙怪吼一声,扑过来一把搂住了燕儿。

抱着燕儿那光滑的身子,小龙有些难耐心里的怪火,他用手滑过她绸缎般的肌肤,喘着粗气说:“燕儿,你,你知道吗,等这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今晚,咱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可以,你必须先把吴晓给我抓回来。”燕儿扬起高傲的头,虽然她像羔羊一般落入小龙这头恶狼的手里,但是她却毫不恐惧。

小龙砰地扔了猎枪,双手从后面不由自主地滑到了燕儿高挺的双峰,贪婪地捏住了它们,小龙的喘气声越来越粗。

他沙哑地说:“别……别管吴晓了,你把你给我……以后你叫我做,做什么我都依你……”

他说完拦腰把燕儿抱起,扔到大床上,整个人泰山压顶般扑了上去,按住燕儿就是一阵猛亲,燕儿面无表情,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扎向小龙大腿。

小龙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大腿滚倒在了地上,燕儿看到小龙在地板上痛得滚来滚去的惨叫,冷哼了一声,从床前捡起了猎枪。

她熟练地把猎枪子弹推上膛,用枪指着小龙:“吴晓舍生忘死救了你,没想到竟然救了一条白眼狼,拿着你这把枪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可恶的混蛋!”

小龙疼得龇牙咧嘴,如同头顶受了雷击,抬脸惊问:“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不管我怎么知道,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燕儿把枪砸到小龙面前,厌恶地说。

小龙还不死心,他恨恨不平地问:“我想不通,吴晓那家伙哪里比我好,你为什么一眼就能看上他,而对我这守护你这么久的人,视而不见?”

“他是一个有担当,有格局的男人,而你不是,你的眼里只有女人,鼠目寸光!”燕儿回答得很干脆。

小龙还要挣扎:“吴晓既然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叫我去把他追回来,你还不想放过他?”

“我追他回来是为了替他治疗,他现在这种情况出去容易出事的,外面情况复杂,而且有可能会再有坏人出没,他们可是凶多吉少……”燕儿说到这里,脸上却浮起了担忧的颜色。

小龙却听了有点开心,他忍着剧痛笑出声来:“这样正好,让他丧生别人手下,你就不用对他牵肠挂肚了!”

“你真不是东西,滚!”燕儿听小龙那么说,彻底愤怒了,用手指着他要把他赶出去。

小龙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撕下一块布条,把自己腿上的刀伤包扎好,用枪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燕儿见小龙直愣愣盯着自己,忙暗暗握紧了手里匕首,指着小龙:“你想做什么,你别乱来,你敢乱来我跟你同归于尽?”

小龙手扶枪身,盯着燕儿玉石般的肌肤,嘴角浮起了一抹坏笑:“你刚才可有说过,如果我把吴晓追回来,你就做我的女人?”

“我说过。”

“敢问此话,现在还能不能当真?”

“能,当然能当真。”为了缓住小龙的情绪,燕儿只能先这样说。

小龙用枪口点了点燕儿的脑袋,警告她到:“你的话,我信,但是如果你反了悔,老子要你老命。”

说罢深深望了燕儿一眼,燕儿心里一沉,小龙转身一瘸一拐走了出去,在楼下发出了几声大笑,扬长而去!

几天后,家人簇拥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婆,把我从医院里接了出来。

我没被接回家,而是直接被送到了那个老太婆住的地方,这老太婆我知道,她是南山有名的一个神婆,住在南山北郊最东边的杨梅树下,平时帮人算算命跳跳神什么的,很少与人有交往。

我不知道父母为什么会把我送到这神婆家里来,据他们的说法:我脸上黑气密布,乃是邪祟缠身之相,不能给家里人带来恶运,所以把我送到神婆那里去了。

到了神婆家后,我就安置在了杨梅树下的一张凉床上,因为浑身绵软无力,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我妈留下来照顾我。

我妈是位喜欢唠叨的中年妇女,因为她跟神婆的关系不错,所以神婆才答应把我带到她家来,据我妈的说法,其他人还没这个福气呢。

“儿子啊,平时叫你少出去胡闹你不听,这下好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被脏东西缠上了吧,要不是你石婆婆,你早就死了你知道吗……”

第二百四十三章: 树下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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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端来了洗好的杨梅,那杨梅颜色鲜艳,就像用血水泡出来的一般,一看就是头顶这颗大杨梅树结出来的果子,这个天会有杨梅,突然让我很吃惊。

我直愣愣的望着头顶这棵杨梅树,只见它树干粗壮,枝丫飞扬,占地面积差不多二十多个平方,树叶和果实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有一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突然想起这棵树有个恐怖的传说:传说只要有人敢偷吃这棵树上的果实,就会遭到厄运,我有个发小很顽皮,小时候来这棵树下偷吃了几颗果子,没过几天脖子发肿,最后直接变哑,找了多少家医院都没医好,所以这棵杨梅树是远近闻名的毒树,据说连专家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发什么呆呢儿子,快吃啊,等下果子搁坏了可不好!”

我还没回过神来,我妈突然说了一句,趁我不注意,塞了一颗杨梅进我嘴里,我想吐出来,她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那颗杨梅被咬破,嘴里不是甜味,而是满嘴的血腥味道。

我怀疑我喝了一口鲜血,那血腥味道刺激得我反胃想吐,忙问:“妈啊,你这给我吃的什么果,一股血味……”

“这叫血梅,只有有缘人才能吃到,你不知道吧,这棵血梅树是从人的脑袋里发芽生根的。”

我妈没说话,她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少女的声音,我定睛看去,这不是我一个月前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位碎花裙女人吗?

不,或许是女鬼!

看到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我确定她不是鬼了,因为她的脸不是画的,而且皮肤挺白的,五官也很精致,只是鼻尖上长了几颗俏皮的小痘痘,她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这是正儿八经的美眉一枚啊!

我想起来了,这女孩不是神婆收养的养女吗:好像叫苏什么小妹?不对,是小梅?也不对……是小眉,眉毛的眉!

但是我的注意力却在她那条碎花裙上,这时微风撩起了她的裙摆,露出了两条修长的měi tui,我脑袋翁地一声。

嘴里对她说:“小眉妹子,你能不能把裙子脱了……”

“啊?”

我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给在场的我妈和苏小眉吓傻了眼,我妈已经捂着脸“知趣”地跑开了,只剩那小眉手足无措地呆在竹床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盯着她眼睛,大脑一片混乱,想着她身上的碎花裙,半个月前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此时脑海里昏昏沉沉,一种想要永远睡过去的冲动充斥着我的思维,不想被人打扰。

她看我直愣愣的看着她,而且还说那种话,不知是生气还是怎么了:“好你个二蛋哥,两年不见,你竟然变成流氓了,再说胡话小心我不理你……”

我真特么尴尬,语言组织能力差,容易被人误会啊,我小名叫二蛋,面前这苏小眉是杨梅树下的神婆早年收养的一个小女孩,从小就长得标致,成为村中多少少年的梦中"qing ren"。

这两年我去县城念高中很少回来,没想到两年不见,这丫头竟然越长越漂亮了,我知道她误会了我的话意,刚想解释,她却张嘴说:“二蛋哥,你似乎对我刚才的话没有在意?”

“怎么会没在意,你说的人脑发芽,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正想听听呢!”

我虽然浑身动弹不得,但嘴还能动,所以还能用语言跟她正常交流,苏小眉见我不说怪话了,凑到我竹床边坐了下来,跟我说:“这人脑发芽,说起来还真有其事,而且这件事就发生在这个地方……”

“苏小眉,你想断舌头吗?”

苏小眉正想跟我娓娓道来时,突然一句话像从地狱底下传出来般,苏小眉听到这话,瞬间像触电了般跳了起来,低着头闭嘴退开了,我妈扶着一位年迈的婆婆颤颤巍巍地走到我床边,这话应该是那婆婆说的。

那位婆婆就是杨梅树下的神婆,她低头盯了我几分钟后,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摇了几下头,发出了一声长叹。

小眉忙从旁边拿了一只竹椅,和我妈把神婆扶了坐下后,神婆向她们两位摆了摆手,说:“你们退下吧,我给他治病,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来打扰。”

我妈和苏小眉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看着她们对神婆如此恭敬,我一脸的不屑:“婆婆,我没有什么病,你就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我要回家!”

面对我如此大不敬的话,神婆沟壑纵横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她用沙哑的声音说:“回家?我敢保证只要走出这个院子,你就会一命呜呼……何况,你也走不出去……”

“你施了妖法把我困在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我愤怒地问到,那神婆却淡然说:“如果你不是小英的儿子,我才懒得理你呢……淫祟上身,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连医院都下了死亡通知书的人,我留你在这里受晦气?”

“淫祟?不就是色鬼吗?这天下最多的鬼就是色鬼,阿婆,应该每一个男人都是色鬼吧,你怎么不把他们全部弄来驱魔呢?”

听了神婆的话,我是既好气又想笑,她说我是色鬼上身了,我也是无语了,哪个正常男人不是色鬼,这还犯的着驱魔?

神婆继续说:“半年前,你在一处唱歌的地方灌醉了一个女孩子,当晚就对她做了坏事……两个月前,你骑车撞伤了一个打工的女孩,用花言巧语把她骗上了床……一个星期前,你在你们学校的食堂,用一个包子,骗走了一个女同学的身体……是也不是?”

“啊,这……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惊得牙巴都快掉了下来,神婆以上讲的那些我哄妹子那啥那啥的事情,完全是真的,但那些事情只有我最亲近的几个死党知道啊,怎么会传到她耳朵里来的,难道她真是洞察秋毫的神仙?

神婆冷笑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最近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那完全因为你被淫祟上身,此祟不除,你离死不远也!”

“怎么个离死不远法?”

我张着嘴巴,问她,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印着两排牙印的黑石,对我说:“其实上次你就已经死过一次了,全靠我手里这块回生石救了你一命,如果你再看见一次阴间灵体,回生石也拉不回来你……”

她趁我不备,迅速把那块石头塞进了我嘴里,我正想把嘴里的石头吐出来,神婆紧紧按住了我的嘴鼻,按得我喘不过气来,她面目狰狞地对我说:“听好了,在淫祟祛除之前,你如果再敢犯色戒……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终于被她按得昏迷了过去,在不知昏迷了多长时间后,才幽幽醒来,醒后的我,睁眼看见的是漫天星辰,还有耳朵边时不时传来的野狐狸和黄鼠狼的叫唤声,听起来真是背上一麻一麻的。

但嘴里,依旧叼着那块石头,我指头弯了弯,感应到自己身体能活动后,嗖地一声坐了起来,从嘴里挖出石头,抬手就要扔,突然一个黑影从身边蹿了出来,一把把我给搂住了。

两只小手把我的右手紧紧抓住,耳边响起少女苏小眉的惊慌失措的声音:“二蛋哥哥,你不能扔掉这回生石啊,你扔了它小眉妹妹我可没命了……”

“把那该死的神婆叫出来,她刚才差点捂死我了!”

我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苏小眉使劲抓着我的手,可怜兮兮地求我:“好哥哥,你听我话,快把石头放下来,有什么问题等婆婆回来咱再说……”

“他们不在?”

“嗯,梁家屯有家小儿夜哭不止,婆婆和英姨出去了……”

小眉的目光在夜色中一闪一闪,像一湾湖水,她因为扑过身来抓住我的手,整个身体都投进了我的怀里,呃,两只软软的东西蹭着我的胸口,这丫头没穿那啥?

温香软玉的我,心里突然间像被白嘴千虫叮咬了一般,左手顺势伸出,从风小枚的*处环了过去,再穿过她群摆下的腿弯,单手把她给搂了起来。

苏小眉因为怕摔倒,双手滑了下来,勾住了我的脖子,把那块黑石抢到了手里,小脸一红,急问到:“流……流氓坏蛋,你想……干嘛……”

我看着搂在怀里一脸羞涩的小眉,嘿嘿一笑,用鼻子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坏坏地说:“小枚妹子难道忘了,你不是要告诉我人脑发芽的故事吗……现在只有咱俩了,你可以慢慢说来了。”

这是一句挑逗的话,以前对付其他女生非常管用,被这一抱一挑一亲,我相信她很快就会成为我嘴里的羔羊。

“啪!”

一声闷响后,我后脑勺起了个大青包,苏小眉用她手里那块回生石,把我一石头拍懵了。

我惨叫一声捂着后脑勺跪了下去,苏小眉冷笑着推开了竹床,我看见杨梅树下有个洞口,苏小眉在我旁边说:“二蛋哥,你想看脑袋发芽吗,给你看就是了。”

她打开手电,照亮了洞里,只见洞中躺着一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嘴巴大张,表情扭曲,还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更为恐怖的是,杨梅树的根,竟然穿透了尸体的脑袋,跟那尸体连成了一体。

小眉说,大概十多年前,附近有个村子,村子里有个未婚生子的女孩得急病死了,当时女孩头发浓发肿,看起来好生恐怖。

按照风俗,年轻人去世的话,会做三天法事,再盖棺下葬,数年后才去重新把遗孤取出来,正式安葬。

但是女孩的家人因为女孩的做法怕丢了他们的脸,还是其他原因,反正只做了一天还是两天的法事,就草草结束,把人下葬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一老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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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三年后,开坟收敛遗骨,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已经腐朽的棺木里,垫着的棉被已经撕碎了,女孩的遗骨蜷缩在一侧,嘴巴大张着像是在呼喊着什么,而且身边的棺木上还有抓痕……

“你说的那个女孩,莫非就是树下埋葬着这位?”

听到苏小眉的描述,我的眼睛不由自主被她引到了杨梅树下的土洞里,的确,土洞里的那具尸体,跟她话里描述的一模一样啊。

小枚点了点头,回答到:“是的,就是它……”

我颤声说:“也就是说,其实女孩是昏迷假死,如果不是那么早下葬,也许第三天就会醒来,如果当时路人的话不是被无视,也许还能医好,也许还能救活……”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没有假设!”

小眉叹了一口气,娇小的身体挤开了我,钻进那土洞里去,把手里那块回生石伸到洞里尸体的嘴里,我看到小眉把石块放进尸体嘴里时,那尸体的牙齿竟然和石块上的牙印合得严丝合缝的。

我失声问到:“你们放在我嘴里的回生石,难道是从这尸体的嘴里拿出来的?”

“不错,石块就是从她嘴里拿出来的,当初开棺时这尸体不但浑身扭曲痛苦不堪,嘴里还叼着一块石头……这块光滑的石头当时都被咬出了两排牙印,可见女孩在墓中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小眉盯着洞中那具尸体,声音颤抖地说着,但我却越听越膈应,越听越生气:“你们是几个意思,把一块尸体咬过的石头放进我嘴里,你们这是把我也当尸体了吗?”

想着自己嘴里咬过被一具尸体咬了三年的石头,心里那个感受,比吃了苍蝇还恶心不知多少倍,我不是生气,简直是要崩溃啊。

谁知小眉却满不在乎地说:“我们不是把你当尸体,而是在救你,你知道吗,这块石头已经救活了多少人!”

“此话怎讲?”

原来当年这洞中尸体的家人开棺后,发现尸体不但嘴里叼了一块石头,而且头上还长出了一棵小树,当时就被吓得弃尸而逃,也没人再来收敛,这女孩的遗骨就这样暴尸荒野了。

从那时候开始,附近村落开始发生了闹鬼的事情,这鬼大多以年轻女人形象出现,见鬼者多半是年轻男子,他们遇到的鬼魂毫无例外,就是一个画着纸脸的年轻女孩……

因为闹鬼事件,几年间死了将近十好几人,直到有一天来了个游方神婆,在这棵杨梅树下建了一座草屋,取出了尸体嘴里的石块,闹鬼事件才少下去许多。

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望着头顶黑压压的杨梅树,说到:“唉,看来我一个月前遇到的鬼魂,是个可怜鬼……如果早知道她如此可怜,我也不用吓得掉进水塘里去,还有可能会安慰安慰她,给她做做心理辅导……”

“嗤……狗改不了吃屎,连女鬼的主意都想打,我看你真是活够了……知道女鬼为什么会找你吗,就是因为你玩弄女孩感情,女鬼要来灭了你这负心汉……”

苏小眉剜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她又跟我讲了一件惊悚的事情:杨梅树下的尸体,原来是那个女孩心爱的男人害死的。

女孩的男人是个有妇之夫,当初背着老婆跟女孩好了,结果被他心狠手辣的老婆发现了,老婆当着他的面,把女孩的头顶挖了一个洞,塞了一颗杨梅种子进去。

那个恶毒的女人对她老公说,如果他想跟女孩在一起,除非女孩脑袋里的种子发出芽,长成树,结了果……

“这就是脑袋发芽的由来。”

苏小眉把竹床扶了起来,很是淡定地跟我讲,我怅然若失地盯着地洞,说:“女人,真是心狠手辣的动物,不能惹,不能惹啊!”

“杨梅种子已经发了芽,长成树结成果了,那个负心的男人应该回来陪她了!”

苏小眉的声音在夜色中幽幽响起,我惊问:“什么,你的意思,那负心男人还真有其人,而且他还活在世上?”

“是的,他的名字叫做——莫南山!”

苏小眉在夜风中冷笑着,我听了心里一颤,莫南山,这不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吗?

而且莫南山还有一个私立大学,在当地也算是贵族学校那种,学校校长当年是个农民,但是很早就出去闯荡,搞房地产发了大财后回乡建了一家私立大学,虽然这学校收费奇贵,但在当地也算是为教育做了贡献。

这么一个传奇人物,他竟然会是,一代渣男?

那天晚上我跟苏小眉聊到很晚,直到我妈和神婆回来后,苏小眉被神婆带到后面,后半夜,从神婆的房间传出了风小枚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种惨叫声就像人被针扎,或者被刀割,甚至被用绞肉机绞般……声音穿破夜空,持续了很久,我本来想起身去查看的,结果被我妈死死按住。

我妈说苏小眉泄露了天机,理当受了惩罚,我问妈,我是你的儿子,不算是外人吧,小眉跟我讲,不算泄露吧?

我妈却决然摇头道:对于我们捉灵人来说,任何人都是外人,包括家人。

我妈都把我当成外人了,我还有什么话跟她讲呢,翻身假装睡觉,心里却计划着怎么去把苏小眉救出来,毕竟,她是为了我才遭到惩罚的。

第二天一早,杨梅树下的神婆屋,还是那么空荡荡的,看得出来,神婆和我妈已经一早就出门了,最近附近村落闹鬼事情非常频繁,我妈和神婆也很忙。

四下查看确认她们真没在后,我叫了几声小眉,没有回应,难道小眉也跟着出去了,于是翻身下了竹床,轻脚亲手摸到神婆房间查看情况。

只见神婆房间里除了一些符文纸钱之外,床头赫然挂着一条沾了血的柳条鞭,树鞭上的血液还是新鲜的,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神婆房间的左侧有条布帘,帘后像是一道门,我掀开了帘子,帘后的小屋里,头发凌乱的苏小眉昏死在了角落里,她身上没有一样东西,像只猫一样趴在地上,背上腿上全是血口。

我不敢多想,忙过去把她抱了起来,抱到神婆的床上,胡乱拉了条被子把她给盖住,毕竟我是个纯爷们儿,青春少女的身体对我的you huo不是一般的小。

用被子把苏小眉盖好后,我忙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站起了药品来,边找心里边想:这老神婆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嘛,那么个小姑娘被她打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算她泄露了什么天机,也罪不至此啊!

正在我聚精会神地找东西时,身后一双软软的手把我的腰给搂住了,苏小眉紧紧地贴住我,求我到:“二蛋哥,求求你,带我走吧,我如果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会被婆婆打死的!”

“好的,等我把事情办完了,我一定会把你带走。”

我安慰着她,计划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因为出了这个岔子,耽误了许多工作,我必须回去先把工作搞好。

还好时间还多,回到传销公司之后,我就一心投入了工作之中。

幸好统计过程中进行的都很顺利,可能因为大家都害怕蒋文文的原因,所有人都非常配合我的工作,在几天的忙碌之后,我总算把手里的事情搞得差不多了,我觉得可以向蒋文文汇报了,顺便要找蒋文文要一件女孩子穿的衣服,因为秦萌萌的衣服在上次的打斗之中被撕破了,一个女孩子穿着破衣服肯定不像话。

就在我走到公司总部的时候,突然看见两个女人,看他们年纪是一老一小的样子。

小的那个人我认识,她是莫尘,那个老的却有点面生,这个人穿着一身职业套装,一脸高傲的样子,浑身穿金戴银的,看得出来,身份不一般。

我看了两眼莫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今天的穿衣风格比较大胆,甚至还穿着露脐装,这哪像一个女警察,更像一个小太妹。

就在我正想开口问莫尘的时候,那个老女人也发现了我出现在这里,只见她突然提高声音问我:“那边那个年轻人,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我张了张嘴,尴尬的说道:“我是来找蒋经理的,我是给她统计业务报表的人,我来找蒋经理汇报工作。”

“原来你是来找她,如此说来,你应该就是那个姓吴的年轻人吧。”

老女人好像弄懂什么原因了似的,我心里有些吃惊,我跟她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会知道我的情况的?难道我在公司里面就有这么出名吗?连一个没见过面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声。

我看到老女人身边的莫尘,眼睛一亮,难道是莫尘把我的名字告诉我这个老女人的吗?

老女人见我盯着莫尘一直看,冷哼一声:“臭小子,你眼睛一直看什么看,跟我来办公室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讲。”

说着转身就要走,她旁边的莫尘一把拉住她,跺着小脚说到:“我说我的母后大人,你要找这个臭小子干什么啊?我都等你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要我等你等到天荒地老吗?”

听到这声音,我心里一奇。

这不是莫尘的声音,这声音比莫尘的嗲,但这女孩为什么长得跟莫尘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双胞胎,也难怪刚才我会把她认成莫尘。

“小依听话,你妈妈工作还没完成呢,完成工作就带你去啊,宝贝儿乖……”

老女人一脸宠溺的对这个叫做小依的女孩说,但小依却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只见她小嘴一撅,从她妈妈包里掏出一串钥匙:“你没时间陪我去,那我自己去吧,你们一天天只会工作工作,从来不把女儿放在你们心上。”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成为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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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老女人走进房间之后,我还来不及查看房间里的摆设,她开口就问:“老实交代吧,蒋文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让你进入公司来帮她管账,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职位吗?”

“我当然知道,我相信她找上我,是因为看上了我的能力。”

我马上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老女人听了面无表情,自己倒了一杯茶,用杯盖刮着茶杯的表面,任由热气在她面前升腾,这让我感到有些局促。

我偷偷看了一下这间办公室,比蒋文文那间豪华多了,而且面积也大了不止三倍,看得出来,这个老女人比蒋文文的身份更加重要。

老女人见我左瞄右瞄的,冷笑一声,问道:“你可能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叫你来我的办公室吧?当然,你可能更奇怪的是,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如果猜的不错,你应该就是总经理吧。”

她话刚落,我就开口说道,老女人听了,张着嘴,那表情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过了几分钟之后,她的脸突然沉了下来:“老实告诉我,是谁跟你讲我的身份的,是不是蒋文文那个小狐狸精?”

“是我猜的。”

我坦然回答道。

老女人冷笑一声,他问:“你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猜得出别人的身份来吗?如此说来,你还是藏龙卧虎之人哦。”

“能够用这么大的一个办公室的,除了董事长就是总经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字正腔圆的回答她,完全没有一点慌乱的表情,老女人听了之后,缓缓点了点头:“你这样说,你说的过去,看得出来,你小子还是个机灵之人,但是你这么机灵,你能猜到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他叫我来,八成是要想办法,对付蒋文文。

因为一个公司里面,勾心斗角的事情层出不穷,特别是女人之间,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争风吃醋比比皆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装作很傻的摇了摇头:“总经理,我当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

“你是蒋经理的人,我虽然是公司的总经理,但是按照规矩来说,我没有资格跨过级别来直接指挥你,我今天叫你来,是有点事需要你帮我的忙。”

老女人说话还挺中听的,没有上级对下级的那种颐指气使的样子。

相反的,她还用商量的口气,跟一个员工说话。

但是越是这样,我越是提心吊胆,因为像这种有心机的人,总是表面一套,背地里却换另一套,让人防不胜防。

我连忙对她说:“总经理安排的任务,我当然义不容辞,必须去执行。”

“你小子真会说话,而且还这么懂事,看得出来,你将会很有前途。”

老女人脸上换了一副表情,她微笑着,拿出了一架单反相机放到我面前,声音也变得温柔了不少:“我姓林,你以后叫我林总就行了,叫总经理,总感觉有些生疏。”

我盯着她的单反相机,有些迟疑:“林总,这是什么意思?”

“初次见面,没什么好礼物给你,我就把这个相机送给你吧,当然在你拍照之余,你也可以先用相机,把你统计好的资料,仔仔细细拍一份给我,小伙子,只要你认真听话,林总不会亏待你的。”

果然另有他图。

原来她送相机给我是为了监视蒋文文,如果蒋文文那边出现了做假账的情况,那她的手里就有蒋文文的把柄,这样的话她就会立于不败之地,真是最毒妇人心,防不胜防啊。

我不动声色,把相机收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好的林总,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保证完成任务。”

林总经理看着我的脸,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小子,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既然是想问问提拔上来的照相这个事情,说白了就是对蒋文文不利,蒋文文既然对你有恩,你为什么会对他恩将仇报呢?”

“林总,在公司里面,我只做对公司好的事情,不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何况,我这个人三观特别正,我最恨那种小三上位的女人。”

我装作很无心的说了这么一句,那个林总经理身体一震,缓缓抬起头,只见她的眼眶竟然湿润了:“小,小吴是吧……你真是一个好孩子,我没找错人……”

听着她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出这么一句话,我心里知道,我刚才的那句表忠,用对地方了。

面前这个林总经理,如果猜的不错,她一定是董事长的夫人,她既然是董事长的正牌夫人,那她肯定非常仇恨小三什么的。

而蒋文文就是董事长的小三,所以在公司里面,谁都知道董事长夫人是最恨蒋文文的。

但无奈蒋文文深得董事长宠爱,董事长夫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心里面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是她也没办法。

虽然蒋文文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恨不能早日除之而后快,但是蒋文文却非常小心,不给他们留下任何把柄,所以他们应该准备把我安插在蒋文文身边,替他们寻找蒋文文的弱点吧。

我正要开口说话,林总经理对我说:“小吴,你坐下来,让阿姨跟你讲讲阿姨的故事。”

又是讲故事,这些人怎么这么喜欢讲故事,虽然我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但是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总经理,总经理想跟你聊天,你总不能拒绝吧?

二十年前!

“我叫莫南山,我没有背景我没有后台,我只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我的梦想是当一名伟大的企业家,将来会带领我自己的团队,开创延伸到世界每个角落的宏伟事业!”

“我叫林若鸢,我没有背景我没有后台,我只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我的梦想是当一名伟大的舞蹈家,我会让我的舞姿,飘荡在世界最华丽的舞台,我的目标是问鼎维也娜!”

“我叫欧阳皓,我没有背景我没有后台,我只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我的梦想是当一名伟大的文学家,要让我手中的笔,改写这世界的历史,在一千年后,我的文章还绽放光华!”

……

这是某高中开学典礼上的一场诗朗诵,那群稚气未脱得孩子,眼中看到的前途,好似一片光明。

如果这是一场电影,剧情就从这段青春爆发的活力表演中开始了。

两年后。

夕阳下的宿舍楼,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正在聊着一些他们很感兴趣的话题。

那个伏案疾书的男孩,他叫欧阳皓,他正在赶一篇稿子,很重要的稿子,对其他男生的聊天内容,充耳不闻。

“唉,我说老二,你成天写写写,写得女人都不管没关系,连最好的哥们儿都不管了,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老二,老大跟你说话有没有听见啊,别老写你那破稿了,你媳妇儿的事情你搞定没有啊。”

“我说老二,老大老三也是为你好,那林若鸢可是一中的大校花哦,小心跟别人跑了那就可惜咯……我说二哥,要不要四弟我赞助你一个套套,找时间把生米做成熟饭喽。”

唉!欧阳皓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几货,每天正事不想,老想女人,做人怎么可以那么猥琐呢?

一个东西飞了过来,打到他头上,然后又掉到书桌上面,他看,是只安全套,一看就是老四的东西,那家伙成天没个正事,沾花惹草倒挺在行,所以安全套随身带。

欧阳皓拿起那东西正想扔,其他男生赶紧尖叫着制止了他。

老大:“你就权当留在身上,备个份,万一哪天用得着呢?”

老三:“是啊是啊,以备不时之需,所谓**,一点就着。”

老四:“恋爱两年了,男的是chu nán,女的是chu nu,我说老二,你和林若鸢真是一对奇葩!”

“你们这群禽兽,去屎吧。”欧阳皓终于抓狂了,抓起一堆安全套,往那仨头顶撒去。

校园湖边的石桌上,欧阳皓昏昏欲睡,林若鸢n次拧醒他,强迫他跟自己学叠纸鹤。

“哎呀,我这么笨,怎么学也学不会的啦。”

“不行,不行,以后我们的家里面要挂满千纸鹤,你要努力给我叠,要叠好多好多的。”

欧阳皓苦笑着,林若鸢坏笑着。

不过她看着他眼睛上的黑眼圈,又不忍心。

然后他靠在她怀里小憩,她温柔抚摸着他的脸,心疼的责备:“傻瓜,又在熬夜写稿了吧,再这样折磨自己,我就不准你写东西了。”

他调皮的向她吐了个舌头:“你敢不让我写,我就不准你跳舞,不让你当天鹅。”

“切,你管不着我,老师说了,我的推荐指标已经下来了,我是本届唯一的舞蹈特长生,免试进舞蹈学院是很有把握的。”她眼睛里跳跃着光芒。

他攥紧了她的小手,赞赏的说:“你学习那么棒,不用担心什么的啦,不用面试也能考进。”

“那好,我们说好一起考进,你可不能因为写文章而荒废学业哦,来,拉钩。”林若鸢去欧阳皓衣服袋子里抓他的另外一只手,忽然,她手停住了,她在里面摸到了一个软软滑滑的东西,拿出来看,是一只bi yun tào。

一瞬间,两人的脸都红了。

奶茶店里,林若鸢和死党孙小羽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每人喝着一杯奶昔,孙小羽喋喋不休的说着些什么,而林若鸢却精神恍惚,眼神不时飘向窗外,倦懒的风景像一幅动态的油画,而她的侧影就是油画中的女孩。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有着漂亮身材和脸型的林若鸢,孙小羽心里满是羡慕嫉妒恨,她在想,这货这么心不在焉,大概又是在想欧阳皓了吧?

欧阳皓,那个拥有纯净笑容而自己永远无法接近的人,他心里装满着林若鸢。

唉,既生小羽何生若鸢呢?

第二百四十六章: 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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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羽回过神,顾做镇定,还反唇相讥:“拜托,林大美人,是你在出神好不好,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在想我们的欧阳大才子啦。”

林若鸢低下头,粉脸微红,没否认也没承认。

一会儿,她把孙小羽的头掰过去,跟她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孙小羽听完先是一呆,然后捶着腿哈哈哈放肆大笑起来,笑得林若鸢脸蛋更红了。

“不许笑了,你这臭羽毛,快给我想个办法啊。”林若鸢刚才告诉了她从欧阳皓包里搜出bi yun tào的事情。

“不要大惊小怪,或许是他想和你那个了吧,毕竟谈了两年了,再不来点激情的,黄花菜都凉了。”孙小羽调侃着。

林若鸢脸红到耳根:“可是现在我们应该以学业为重,我想他会理解我的。”

孙小羽摇头:“你真是傻得天真,想留住男人的心,不能不给他甜头啊,他理解你,他老弟不理解,毕竟都是成熟男生了,当心他外遇哦。”

林若鸢心里一震,喃喃说道:“不会的,皓皓不会负我的。”心里却乱七八糟。

“嗨,两位美女谈得这么欢,在聊什么呢?”一个男中音出现在女孩们的身旁,两人抬头看去,看见一个身着名牌t恤面带微笑的大男孩。

“莫南山?”

“恩恩,林若鸢,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辍学之后去了哪了?”

“我跟着父亲做工程,现在已经有家颇具规模的小装潢公司了。”

“哦,恭喜啊,你离你当初的理想更近一步了。”

“呵呵,谢了,对了,欧阳皓呢,他还在坚持写东西吗,你也还在坚持跳舞吗?”

“他正在和一家杂志合作写人物传记,我,有可能免试进舞蹈学院。”

“额,看来我们都快成功了!”

“年轻人,你的笔风不错,写出了郑武先生的个性,希望你再接再厉,把剩下的稿子赶出来,我们争取把它送到文学大奖赛上去比赛。”一家酒店里,某杂志社副主编举起杯,与他对面的年轻人谈笑风生。

欧阳皓也举起了杯子,他对自己充满信心。

这是一家省内具有威望的杂志社,欧阳皓与他们合作,写关于一个商人的人物传记,欧阳皓认为这将是一个契机,是自己步入文学殿堂的第一级阶梯,他会努力做到最好。

所以他白天去采访郑武,晚上回来赶稿,想在最快的时间把这文章写出来,然后参加文学大奖赛,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叮叮。”手机信息提示音,欧阳皓一看,来自于林若鸢:“晚上八点,春风宾馆201房,不见不散。”额?开房?她主动开房等我?难道她看了昨天的bi yun tào想到些什么了吗?

那该死的bi yun tào,不知是哪家伙塞进自己包里的,害得昨天喝林若鸢闹了一场尴尬。

杂志社副主编看他有心事,便先告辞了,告辞之前不忘提醒他尽快把稿赶出来,与主编告辞后欧阳皓第一时间拨了林若鸢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

晚八点,心里忐忑不安的欧阳皓敲开了位于学校旁的春风宾馆201房的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听得出有人在洗澡。

欧阳皓吞了吞口水,局燥不安的坐在席梦思上,幸好床头柜上有一杯水,他不分三七二十一,端起就喝,喝完水,浴室门开了,孙小羽裹着浴巾光着脚丫走了出来,欧阳皓一看,蒙了。

孙小羽整个身体压了上来,一脸娇媚:“皓皓 ,你来了,我等你半天了。”

欧阳皓想推开她,但是浑身无力:“这是怎么回事,林若鸢呢,为什么会是你?”

孙小羽边扒欧阳皓牛仔裤边说:“很简单,我只是用她手机给你发了短信,顺便在她手机里拉了你的黑,因为你找不到她,她今天有急事回家了。”

“孙小羽,你暗算我,你会得报应的。”

“暗算你妹,姐倒贴给你上,你应该感谢我才对,皓皓,别怪我,要怪只能怪我太喜欢你,而那个蠢货林若鸢,抱着美男却不懂得珍惜。”

她在刚才那杯水里下了药,欧阳皓不仅浑身无力,现在头重脚轻,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小羽把自己脱得精光,然后按到床上……

林若鸢眼角残留着泪痕,欧阳皓紧紧抱着她,想用自己的温暖把她的心伤抚平。

命运总是那么捉弄人,在林若鸢准备报考舞蹈学院的时候,家里母亲病重,所有的钱必须拿去做手术,这将意味着她与心爱的舞蹈失之交臂,这无疑是活生生剥夺了她的最爱。

欧阳皓只能紧紧搂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虽然这些天发生了很多有可能破坏他们感情的事情,但看着林若鸢如此沮丧,他不敢把自己被孙小羽暗算的事情告诉她,怕她再受到二次伤害:“宝贝,别失望,相信我,我一定努力让你圆梦的,顾主编说了,我的稿子只要赶完,能得到一大笔丰厚的稿酬,到时你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林若鸢苦笑着摇头,泪随风飞:“就算稿子能得到稿酬,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我妈妈的病那么重,我哪有心思去上学?”

欧阳皓更抱紧了她:“傻女孩,你忘记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了吗,我们要努力,不放弃啊。”欧阳皓握紧拳头,为她打气。

她嘴角扬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酒吧街的夜灯,五彩迷离,莫南山盯着一杯鸡尾酒,陪着林若鸢一起发呆,他心里在琢磨,今天面前这位高傲的女孩怎么会约他出来呢?想当初他和欧阳皓一起追林若鸢,最后林若鸢选择了那个穷小子,而自己也因追不到她一气之下辍了学。

林若鸢用吸管拨着奶茶里的珍珠,像有什么心事。

莫南山放下杯子,柔声对她说:“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想我应该能帮到你。”

林若鸢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她的目光,在夜色中是那么的动人,莫南山忍不住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惊,忙挣脱:“南山,你醉了吗?”

“没有,若鸢,我心里一直有你,虽然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但是你听着,我会一直照顾你帮你,一辈子。”

“你醉了,早点回去吧,我走了,拜拜。”林若鸢收起东西,落荒而逃。

欧阳皓冥思苦想,半天没写出一个字来,此刻,电话响了。

“喂?”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讲。”

“孙小羽,你还有完没完,暗算我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纠缠我?”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可能怀孕了,怀的是你的孩子。”

“那关我屁事?”

“我想把你孩子生下来,但是我不想我们的儿子一下来就没有爸爸,关于这个问题,你过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吧。”

“商量你妹,要不去做了,要不生了你自己养,是你一手造成的恶果,与我何干?”

欧阳皓咆哮着,扔了电话。

一会儿,电话提示来了彩信,他怒火中烧,正准备删除,一看,那彩信竟是一张床照,主角当然是他和孙小羽,后面附有文字:桥头见,不来的话这张照片就会发给你认识的所有人,包括林若鸢。

“威胁,你这是*裸的威胁。”欧阳皓恨不得揍面前这女人一顿。

但是她却装得楚楚可怜:“我只想你抱抱我,认真的抱我一次,我就足够了。”

“抱你妹啊,照片删了,否则我告你qiáng jiān。”欧阳皓要发飙了。

“好的,我删,我知道得不到你的心,那我放手吧,皓皓,最后再抱我一次,我就删了照片,从你生活里消失,好吗?”孙小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欧阳皓看了,心也软了下来,他摇摇头,抱住了她。

林若鸢浑身颤抖,出现在这场景里。

欧阳皓回头时,才发现一切已经晚了,刚想解释什么,啪,耳光挥了过来。

林若鸢捂着嘴狂哭这,泪水恣意狂流,这世界瞬间崩塌,她跑,在车流不息的大街上狂奔,喇叭声此起彼伏……

欧阳皓想跑去追林若鸢,孙小羽像发了疯般的拖住了他,她力气那么大,拖得欧阳皓一步也离开不得。

孙小羽这恶毒的女人,得不到就要毁掉。

当她知道欧阳皓心里没有她时,她决意让欧阳皓和林若鸢的恋情破裂,事先告诉林若鸢自己与欧阳皓有染,林若鸢不信,她就叫林若鸢在旁边躲着看,欧阳皓是否会抱自己。

当然,她的目标达到了。

欧阳皓懊悔的咆哮着,拼命拨打着林若鸢的手机,可是再也没人接。

这时,杂志社又来电话催了,极尽崩溃的他rěn wu kě rěn:“滚你妈蛋,写,写你娘的传记啊,别来烦我,有多远死多远。”

酒吧里,林若鸢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她似乎忘记了那是酒,她已经喝得没有感觉了,莫南山说:“你不要命了吗?不就是一个男人吗?犯得着你这样折磨自己吗?”

“你懂吗?你不懂。”林若鸢继续喝酒,她没有多余的话。

莫南山也倒满酒:“好,我陪你喝,要醉死一起醉死,你不要命,大家一起不要命吧。”

酒,就那样一杯杯下肚,当两人醉倒在一起时,时间已是深夜了。

醒来,一张床上,两个*的人搂在一起,雪白的床单多了一抹明显的处子红,林若鸢默默流着泪,莫南山静静穿衣服,走时,他说:“我会负责的,你放心,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从那天起,林若鸢在莫南山的公寓里住下了,她成了他的女人。

几个月后,莫南山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小腹微隆的林若鸢已身怀六甲。

莫南山把一串钥匙递给她:“若鸢,对不起,我的公司倒闭了,现在到处举债,只剩下这座公寓了,这是我最后的财产,我给你吧,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林若鸢咣当,手里的茶具掉到地上。

她的眼眶里已经没有了泪,那么年轻的她,面对如此多舛,她只能学会默默去承受。

莫南山不舍的再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女孩,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冷秋里。

第二百四十七章: 喜欢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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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年后。

“欧阳皓,莫南山,林若鸢同学,在五十年校庆之际,我校特邀当初写过振奋人心校诗的诸位学子再次回校,为母校再朗诵一次你们当初写的诗。”

挂满纸鹤的小屋里,林若鸢边啃馒头边照料儿子,老公还没下班,她的手机收到了这条短信。

而热火朝天的工地上,光着膀子推砖的莫南山也收到了这条短信。

欧阳皓满脸胡茬,坐在阴暗的屋子里猛抽烟,他盯着手机屏幕,摇头傻笑。

三个人,多年后,再次重聚与当年的讲台上,还是曾经的诗,可意境早已变了:

“我叫欧阳皓,我没有背景我没有后台,我只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我的梦想……”念到此处,林若鸢突然捂着嘴跑了出去,欧阳皓丢下稿子也跟着她跑了出去。

“若鸢,若鸢,这两年你去哪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这两年来我除了想你就什么事都没干,你知道吗?”

“欧阳,这就是命,这就是命,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那两个身影,或许一生都无法再交接,因为他们不知道有一句话:我们猜中了开始,却没猜中结局。

青春,就是一场电影,该散场,就会散场的,这,就是命。

记着我还来不及对这件事情发表感叹时,办公室大门被猛的撞开,像发生地震了一般,我们抬起头,一个虎头虎脑的女孩子冲了进来,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流里流气的,林总经理一下子就沉下了脸。

他黑着脸训斥那女孩:“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做成女孩子的样子来,成天毛手毛脚的,办公室的门都被你撞坏了。”

我一看,这不是刚才那个叫做依依的女孩吗?

她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我起身就要往外走,依依一把拉着我的胳膊:“小哥哥,你要去哪里?要不你下来陪我玩?”

我一脸苦笑的看着她,摸了摸手里的文件对她说:“对不起,我还要工作呢,没时间陪你玩。”

依依一把从从我手里抢过了单反相机:“这是我送给我妈的生日礼物,怎么会在你手里,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顺手牵羊?”

我被女孩这么一说,满脸无辜的看着林总经理,顿时间百口莫辩。

林总经理提高声音对依依说道:“莫依依,不要在这里瞎闹,相机是我送给他的,从今以后,这台相机就归他所有了。”

“凭什么把我送给你的东西拿来送给别人?母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莫依依的女孩好像不开心了,只见她嘟着小嘴使劲跺了跺脚,把单反相机拽在手里,好像不想松手的意思。

面对刁蛮任性的女孩子,我也是无计可施,只得深吸了一口气,等着林大总经理来处理。

林总经理走了过来,从莫依依手里拿过相机,问她道:“你不是出去玩去了吗?怎么又突然杀回马枪了?我们现在处理工作,你别在这里来捣乱好不好?”

“人家孤零零的一个人去,不喜欢,不开心。”

莫依依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相机,脸上的表情依旧不舒服,但是林总经理却把相机塞到我的手里:“小吴,你先办正事去吧。”

我拿着相机,点了点头,转身正准备走。

莫依依跑来拦住我,非常霸道的问我:“臭小子,我同意你离开了吗?”

“小妹妹,不要影响工作,我现在真的有急事要去办。”

看着这妹子的胡搅蛮缠,我恨不得一脚把她踹开。

但是人家毕竟是总经理的千金大小姐,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对人家动气。

莫依依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你想要离开也可以,叫我三声姐姐,我就放你离开。”

我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词语:“姐姐,姐姐,姐姐!”

听到我真的叫她姐姐,莫依依顿时就笑得花枝乱颤,看到莫依依笑了,旁边的林总经理也笑了。

被两个女人当面这么取笑,我心里就是像被刀割一样。

这个时候,林总经理突然问我:“对了小吴,蒋经理既然叫你来统计数据,我想你的学历应该也很高吧。”

“研究生毕业,心理系。”

我平缓了一下心情,如实说道。

李总经理点了点头,笑了:“很好,既然是研究生,我想你的英语水平应该也不错,正好马上要过春节了,春节这段时间你不回家的话,你来我家做一段时间家教怎么样?”

做家教。

我回过头问林总经理:“林总,难道你家有小孩需要辅导英语吗?”

林总经理笑而不语,莫依依却在我身后抢答道:“是啊,我就是那个需要辅导英语的小孩子。”

看着莫依依指着自己的鼻子,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好了,叫我去给这个混世魔王辅导英语,那岂不是要扒了我三层皮……

……

防空洞里,捡到平底锅的他,遇到一个倒霉的空手女玩家。

女玩家想跑,他扬起平底锅:“妹纸,哪里走啊?”

“帅哥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才落下来还不想死。”

“不上,你可以你的跟着我后面跑,帮我放哨怎么样?”

“跟着你后面跑去帮你挡枪子吧,还帮你放哨,想得美。”

“如果你不听从我的建议,也可以我现在就把你变成只盒子,然后我再出去。”

“你就是赤果果的威胁我啊,还有没天理呀。”

“就威胁你了,你能咋滴,不服来咬我啊。”

“你不怕我跟着你后面用小拳拳把你打死吗?”

“打的到我算你赢,来吧。”

洛神在防空洞里面装完逼,转身就跑,那妹子也毫不犹豫的追了出来,她一直跟在洛神后面想伺机袭击他。

洛神带着妹子从防空洞跑到中央城,一路上鬼都没遇到个,两人进了一栋建筑,想捡一点装备。

“啪啪啪。”

bu qiāng声音响了,角落里面射出一梭子子弹,奔那妹子射去。

妹子吓得惊叫起来,眼看要挂,洛神从侧边跳进角落,两平底锅灭了偷袭狗。

洛神干死那个埋伏者,自己以极快的速度舔完包,等妹子玩家跑近时,只剩几发手qiāng zi dàn了。

“帅哥,你真的不地道啊,你还真一把枪都没留给我?”

“信不信任我,信任我的话我们一起合作。”

“你给我当医疗兵,我来保护你的安全,然后我带着你冲进决赛圈,去决赛圈吃鸡。”

“我怎么相信你呀?”

“信不信由你,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各走各的道。”

“哼!有本事你就别让我捡到枪,如果捡到枪,第一枪我就会打你你信不信?”

“好,不让你捡到枪这很简单,你跟紧我了,我保证你一把枪也捡不着捡到都是空枪。”

那个女玩家偏不信,怎么可能一把枪捡不着?

这么大的地图这么多的房子,她就不信,她捡不着一把枪,所以就跟着洛神一起跑。

中央城市里面有很多玩家正在交火,两人只能沿着偏的地方往中心点跑。

女玩家跑在洛神的背后,因为她一样东西都没有,只能跟在洛神后面。

他们两人跑进了一栋平顶房,女玩家进门就捡到一个大背包,开心的快跳起来。

但是她除了背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特别是武器,反观洛神那边已经又捡了一把bu qiāng扛在肩上。

女玩家说:“你还真不让我捡啊,你都两把枪了分一把给我呗。”

“二楼可能有你去二楼看看吧。”洛神在自己的bu qiāng上装了红外镜和四倍镜。

女玩家看他没有动身,自己也跑到那二楼去,但是二楼真让她失望,除了捡到一把没有子弹的喷子,其他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女玩家把喷子捡着跳下楼来,哪有洛神的身影啊。

她正在郁闷,这个人是不是凭空消失了,外面却响起了枪声,女玩家推开门跑出去,只见墙背后有人正在开火。

女玩家提高声音问刚才那位帅哥跑哪去啦?

洛神已经扛枪敲死了一个人,他在墙后面说:“这里有很多医疗包绷带,饮料什么的,你来把它装在你包里面给我带着。”

“凭什么我的包要给你装东西?”女玩家不服气的走了过去,就是看不见许洛的身影。

她去舔那盒子时,里面果然全是血,药和防具什么的,但是独独没有武器。

女玩家真是太郁闷了,洛神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嘛,杀死两个人都没给一把枪给她,还要叫她跟着后面当跟屁虫。

虽然心里面很郁闷,但是她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洛神手里面有武器呢?

看到洛神带着一个敌人做跟班,其他人都坐不住了,特别是王成。

王成说:“兄弟,你可不能这样玩啊,如果你输了,我们就真的失败了。”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带着她并不只是玩,关键时候还得用着她呢。”

“你不怕关键时候它咬你一嘴,进决赛圈之后,只有你死我活的决斗哇。”

“我就是要把她送进决赛圈,我猜我们的对手也在决赛圈等着我。我就是要送她去做炮灰。”

“你这太异想天开了,她能那么乖乖听你吗?”

“乖不乖是她的事情,但听话是必须的,你们不信就等着看吧。”

这时洛神已经在中央城市清了四五间房子,他捡到好枪,肯定是自己留着,那个女玩家也捡到了枪,她还是跟在洛神身边,但是没对洛神开枪。

洛神问到:“你怎么不对我开枪,你不是很讨厌我吗?现在你手里面有枪了,你可以随时向我开枪啊。”

“你想这么快就死吗?你想得美,我还想要你把我送进去决赛圈呢。”

“好吧,这没进决赛圈之前我们就互相不开枪,进了决赛圈我就管不着了。”

“就这样说定啦,依你的话。”

女玩家的是一把p9*,那个*看起来小巧灵便,据说近距离扫射威力很大。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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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女玩家算是守规矩的,两人跟着地图的标示跑,跑到了那个集装箱区和g城中间。

这中间是一条河,有一条火车道相连,洛神跑上了铁路桥,而女玩家则在下面的河里游泳,两人想一上一下攻过对面去。

因为对面桥头堡处有一辆车停在那里,车里面有个拿着*的玩家正在对着这边放冷枪。

洛神跑上铁路桥,火车正好往前开走,他跟着火车后面,快速飞奔的火车,把视线挡住,那个狙击手打不到桥上的他。

等狙击手转移目标,想打水里的女玩家时,洛神突然闪了出来向他开枪。

狙击手的拉栓枪当然快不过洛神的自动bu qiāng,在被洛神打掉不少血之后他准备开着车溜了。

这时洛神突然跳上了火车,站在火车顶上。

一直往前跑,边跑边追着那个人的车打,想把他的车打bào zhà掉。

那个家伙见开着车还被人追着打,心里很是郁闷呀,他开车的技术也是不敢恭维,一会儿撞树,一会儿撞山,一会儿撞房子,一会儿又撞在石头上了。

这时女玩家上了岸,从包包里面摸出来一颗*,把那个已经冒着烟的车轰上了天。

洛神跳下火车,跟女玩家汇合,两人汇合了之后钻进集装箱群里去,这里面摆着一排一排的集装箱,两人摸进去就捡装备。

第三个集装箱里面闪出一个人,手里端着一支全自动bu qiāng,对准洛神就是一阵乱扫。

女玩家跑了过来,和洛神二人配合,把那个集装箱里跳出来的玩家干倒在地。

两个人都掉了不少血,赶紧打绷带,但是绷带还没打完,又从后一排的集装箱里面钻出了一个黑人。

黑人看见有白人玩家,显然也是吃了一惊,用英语打着招呼:“wheredoyouefrom”

女玩家懵逼:“他说什么?”

“他问你们来自于哪里。”洛神端起了枪,对准黑人玩家一通扫射,打得黑人鬼哭狼嚎,马上就成了盒子。

洛神望着盒子说:“我来自遥远的东方国度,中国!godhavemere,please,对不起了兄弟,上帝请怜悯我吧。”

“我也是服了你了,打个游戏还拽英文,欺负我学习不好吗?”

“打这个跨服游戏,你必须多学两门外语,否则的话,你跟人是无法沟通的。”

洛神跟那个女玩家正在洋洋得意意的吹嘘,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yougavemetodie!”

他话音未落,洛神已中了一枪,这一枪打得他差点成盒,可见威力是如何之大!

洛神卧倒在一边对自己进行治疗时,忽然有人开着一辆轿车高速向二人驶来。

此时那女玩家竟然在一秒钟之内连续击杀附近两人,然后高速横移180度击杀了另一位选手。

这一连贯性的动作看得洛神是目瞪口呆,当他把绷带打好血加满时,那个女玩家已经迅速舔了地上的好几个盒子。

撤回洛神身边,问他:“你走不走?”

“去哪里?”现在洛神不敢小瞧这个女玩家了,因为从她的技战手法看得出来,这根本就是一个高手。

“洛神,你应该找个机会把她干掉,要不然你会被她下黑手的,这家伙可不是一个等闲之辈,看她那个技术跟你有的一拼。”

观战的童话皱着眉头,对我说。

另外一个也说:“是啊你不可以留一条毒蛇在你身边,如果她一不小心咬了你一口,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你这次是玩大了,赶快收手,不要玩火*,因为我们陪不起呀。”旁边的声音沙哑地说。

洛神在游戏里的战绩看起来也不是很出色,特别是刚才的表现真是有失水准。

这样有失水准的表现会让官方的评分大打折扣的,无论最后能不能吃到鸡,如果前期表现低迷,后面就算吃到了鸡,也有可能输给对手。

因为他们跟对手约定好了的,要比评分值,而他们的对手也在这局游戏当中。

至于能不能遇到对手,来一场短兵相接,那真得看天意了。

人们在他身后的劝说,洛神却不为所动,这时直升机在不远处慢慢丢下一个空投。

女玩家对洛神说:“我掩护你,你去捡东西吧。”

“现在去捡空投,无异于移动的靶子,你叫我去捡空投,是不是想叫我去送死啊?”

“你有你的平底锅,那可是无敌的存在,你还怕什么呢?去吧,我掩护你,我绝对不会对你开冷枪的。”

经过女玩家的提醒,洛神想到了自己腰间的平底锅,又看看三十米开外那冒着红烟的空投。

他想了想,取下平底锅,对女玩家说:“这三十米的距离你掩护我,到了空投那里,由我搞定。”

“ok,noproblem!”女玩家飙出了一句英语,直接叫洛神傻了眼,泥煤,你会英语还跟我装傻,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啊。

洛神这就是传说中的刚装完逼就被实力打脸,开局还质疑人家女玩家枪法不行,可女玩家却用了超神的枪法救了他一命。

更搞笑的是还以为女玩家不懂英语,可人家刚刚在麦里的发音可比他标准多了。

洛神无奈地笑了笑,只得拿出了平底锅,开始他的平底锅攻略之二:抢空投!

洛神已经到了空投箱边上。

他的出现,突然吸引了四面八方的火力全部向他扫射,子弹打在草皮和补给箱上,只听得啪啪啪嗡嗡嗡的声音,听起来头皮都有点发麻。

洛神对女玩家说:“你先帮我把建筑里面那个两挺机关枪解决掉,他们的火力压制着我,我动不了。”

女玩家对洛神说:“好的帅哥,听你的,我马上就去搞定他们。”

说完话,抬着手中的*直接穿过几栋建筑物跳上了二层的小楼。

小楼里面的枪手趴在窗前,没有发现他的潜入,等回过神来,他抬枪直接扫死了两人。

洛神夸奖到:“干得好。”

女玩家说:“注意你左侧身后,四点钟方向,40米开外有草丛中有一个伏地魔。”

“知道啦,你吸引火力,我拿箱子里面东西拿完就走。”

“我用*吸引*的火力吗?你想的太简单啦。”

“你楼上不是有两把ji qiāng吗?你可以用ji qiāng去扫射,ji qiāng的射程应该能达到。”

洛神趴在空投箱旁边,迅速捡东西,女玩家也拿起ji qiāng跟草丛中的狙击手交上了火。

但是洛神东西还没捡到一半,空投箱旁边突然冲出了三个人,全都奔空投箱过来。

洛神简直傻了眼,只见三个人手中都拿着大火力的近战武器,什么*啊,喷子啊,大口径阻击枪啊。

只有他洛神手里,是只平底锅,他忙呼叫女玩家:“喂,美女,空投箱旁边出现了三个对手,赶紧搞定他们。”

“我现在不好打,你也在那里,如果我在这里扫射,极有可能误伤你,你自己搞定吧,我先帮你压制住狙击手。”

这需要考验洛神真本事的时候,如果他真的有本事他完全可以搞定这三个人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一个玩家高手都是从艰难中走出来的。

洛神咬了咬牙:“算你狠。”

他拿拉响了一个*,瞬间绿色的烟,把自己给包围了。

那几个玩家一愣,空投箱边怎么会有*出现,于是不敢多想,忙举枪往烟雾里射击。

可是那烟雾扩散得太快,两秒不到就散了十几平方,把空投箱给笼罩住了,那些玩家忙争先恐后跑进烟雾里寻找空投箱。

洛神大显神通的时候到了,他拿着平底锅,第一个干死喷子,那喷子被他用平底锅打翻在地上时,后面的*也走了进来。

*看见喷子旁边有一个拿锅的玩家时,吓得怪叫一声,抬枪就扫,许洛来了个极速漂移,转到了对手身后。

*想转身,许洛高高跃起,平底锅狠狠敲到*头顶,直接打得他怀疑人生。

洛神落地,*也成了盒子,但是面前枪响了,这是阻击枪的声音,*。

这枪的子弹威力巨大,十米之内的杀伤力堪比喷子,洛神和阻击枪的距离,可以浓缩到三米之内了。

阻击枪看见空投箱旁边的黑影,想都没想,举枪对准对方头部便打,毕竟最实惠的打击办法,那就是爆头了。

阻击枪近距离爆头,就算戴着sān ji头也挨不了两下的。

但是那个玩家砰砰砰打了三枪之后,自己竟然被手qiāng zi dàn爆头反杀了,所有围观者都傻眼了。

因为洛神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对方向他开枪的时候不停挥舞着平底锅,平底锅不但挡住了子弹,也把子弹弹了回去。

近距离反杀,牛得一匹!

许洛像人头收割机一样,把附近觊觎空投箱的所有玩家全怼翻后,才把空投舔了。

女玩家说:“你的技术不错啊,一个人单挑三四个,反而把他们给杀死了然后自己抢到了包。”

“你很厉害,那瞬间移动的走位比我高出不少,我也是很佩服你的。”洛神对跑到身边的女玩家说。

“咱俩就不要在这里互相吹捧了,现在的目标是杀进天命圈,杀进天命圈的话,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进了天命圈,你是不是要第一个开枪打我。”

“不管谁打谁,都是先下手为强,到时候是没有道义可讲的。”

“好,我记住了你这句话,到了天命圈我也不会对你心慈手软,加油吧!”

两人说完了以后,便各自分工,向地图最新一次刷新的天命圈攻去,天命圈刷新在p城与y镇中间的一大片空地上。

空地上全是荒草和树木,没有太好的掩体,如果就这样冲过去肯定会被人当活靶子练。

所以洛神和女玩家一致决定,抢一个车,现在外面的空车是没有了的,只有其他玩家开着的车。

但是抢别人开着的车还是挺有风险的,因为抢不好容易把车打坏掉,打坏了的车还有个毛用啊?

洛神盯着自己的平底锅,陷入了沉思。

第二百四十九章: 忘我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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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想法虽然够大胆,但是实施难度也相当地高。”洛神说。

“不好实施就打住呗,我可不想看你死这么快。”

“你想错啦,不冒险怎么会得到刺激呢?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你不知道吗?”

洛神说完提枪对准一辆从山头冲过来的黄色轿车打了一枪,那轿车听到枪声,仔细观察时,看见了山腰处的许洛。

玩家毫不犹豫开着车冲了过来,他想用车撞死洛神。

洛神很贱的躲在一棵树后面,那玩家的车冲过来时正正撞在树上,被树反弹了,倒退回去。

洛神跳出来开了一枪后,转身就跑,玩家踩足油门继续追杀,眼看就要撞到洛神。

洛神突然来了一个迅速漂移,车子就擦着他身体冲了过去,气得那玩家牙齿发痒,一个急刹生生把车停住了。

“砰!”

98k一枪爆头,车上的玩家到死都想不到,已经竟被两个人配合击杀了。

单排中的都是孤狼,可是竟出现了二人合作的战术,这不得不让这个倒霉玩家有苦说不出。

洛神和女玩家迅速跳上了车,正好,新一波毒圈开刷,两人开着车赶紧跑毒,当然路上遇到跑毒的人,他们也不会放过。

在刚要进天命圈的前一秒,女玩家突然跳下车来。

洛神惊问:“你下车干嘛?”

“杀你。”

女玩家掏出一只高爆,直接扔到车上,“轰”,洛神在高bào zhà响之前飞身跳下。

高爆把轿车炸成了一堆废铁,洛神换枪时拿着平底锅,以锅作盾挡在身前,跟女玩家正面开怼。

女玩家以轿车废铁作为掩体,*“哒哒哒哒”一阵狂扫,子弹打在洛神的平底锅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洛神也边打边退,高手之间近距离刚枪,不但要看枪法是否流弊之外,还要看身法厉害以否。

洛神的蛇形跑位已经无法满足他躲避子弹的要求了,只能借助平底锅的特性来挡住胸口,两人在天命圈边缘打得热火朝天,洛神身后的观众也讨论得激烈。

“我就说这家伙早晚会反咬一口,看来我的话应验了。”

“这就是现实中的农夫与蛇的故事,洛神你就长点心吧。”

“还好洛神的身法快,要不然现在我们已经败了,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洛神你准备把他引进天命圈呐,还是把他赶出毒圈,让毒把他给毒死。”

“我准备放他进来,跟他来一场正式的对决。”

洛神倒在地上加血,女玩家也匍匐前进,两人都深知对方枪法高超,只要探出身位,必定被对方一击毙命。

气氛越来越凝重,所有人都不敢呼吸,因为现在已经在天命圈里面,玩家会越来越多,他们在这里埋伏,那肯定会被身后的玩家击杀。

但是他们除了这条路,比无选择,他们深知对方枪法的高超,不可能把自己送到对方的枪口之下。

宁愿被别的玩家打死,也不愿被对手打死,这就是每一个高手所拥有的傲气。

女玩家埋伏在草丛中,跟童话说:“童话,咱们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

“这一局我跟洛神对赌,谁后面死你就跟谁?”

“开什么玩笑,我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成为你们的赌注?”

童话气得差点笑出来,她爱谁跟谁那是她自己的决定,别人无权过问,她正想开口说话。

“轰!”

女玩家被从天而降的一个雷,炸成了一只盒子,女玩家傻了眼,这是什么剧本吗,他一个高手竟然会如此窝囊的挂掉了……

天降巨雷,随机轰炸。

女玩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与洛神的首场吃鸡对决,竟然会败在一场随机轰炸里面。

这个随机轰炸也太顽皮了,竟然在天命圈里面炸,而且第一炸就炸到了女玩家?

女玩家也是无语了,在天命圈里面展开随机轰炸。

这个系统也简直就是跟她作对,难道老天爷都不想让她战胜洛神吗?

童话看到这种结果,简直就是喜出望外:“你已经输了,可以放我们走了吧,男人就要说话算话。”

“我虽然被随机轰炸炸死,但并不表示许洛他就赢了啊,要等他躲过这随机轰炸再说吧。”

“做人不可以这么不要脸的。”

“我就是这么不要脸,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从这里打出去。”

“难怪老天爷都不想让你胜利,就因为你这人品太差了,这么说话不算话,你永远都战胜不了洛神的。”

“请你不要在这里说大话,我今天如果不是死于随机轰炸,他洛神早已经成为了一只盒子。”

女玩家真的很不服气,自己莫名其妙被随机轰炸炸死,身后还听到童话的奚落声。

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想证明自己的男人,他是非常挂不住面子的。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他今天的运气就是这么差,他就是在决赛圈里被随机轰炸炸了。

而埋伏在他不远处的洛神,却一点事都没有,现在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等着轰炸过去。

几秒钟的持续轰炸,把地图上的人炸了,只剩下四五个。

洛神拿出他的平底锅,跳进最后的天命圈,开始了他的平底锅攻略之三:苟天命!

一个玩家已经在草丛里面发现了洛神,他连忙把自己的枪对准洛神,连开数枪。

一阵枪响过后,洛神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对方玩家也感到奇怪,难道洛神遁地了不成?

打了半天一动不动,而且没看见淘汰了洛神。

那个玩家的好奇心突然被勾了起来,然后猫着腰,走向洛神埋伏的地方。

可当他还还没走近,自己背后突然射出了几颗子弹把他打倒在地上。

原来洛神在草丛中匍匐移动,转到了玩家身后,草深树密,对方玩家根本看不清他在什么地方。

所以他突然出现在身后开枪击毙,那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洛神淘汰了一个玩家之后,又躲到大树后面去,这时不远处开来了一辆车,直冲冲往这里撞了过来。

那个开车玩家过来之后就把车停在天命圈里面跳下车舔包,它正在舔包的时候,突然被*手击倒在地。

开车玩家被打倒之后还没立马死去,然后在车下面爬来爬去,他这一爬,就爬到了洛神的身边。

而埋伏在远处的狙击手也用倍镜发现了许多和那个玩家,“砰”,那个玩家被打成盒子。

“砰。”

洛神被击中小腿,他也不敢爬起来,赶紧往大树后面躲,“砰砰砰”,对面的狙击手连开了好几枪,见打不到洛神,也起身往这边跑来。

趁这个机会,洛神连忙打绷带加血,把自己的血加到一定量之后,那个玩家已经跑进了圈内。

他把喷子切换之后,对准洛神躲藏的大树连开数枪。

喷子的威力把大树扫得坑坑洼洼,但是洛神却岿然不动,他看见地图上还有三人存活,他不想就这种贸然行动。

那个玩家见洛神没出来,转身跳上了旁边的车,正要点火启动的时候突然扔出出了一个*,掉到了他的车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bào zhà了,然后他跟着车一起上了天,扔*的玩家此时才起身跳出,原来他就埋伏在洛神身边。

洛神吓得吐了吐舌头,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身边也埋伏着一个人。

如果刚才再随便移动那么一点点,两个人就碰上面了。

难道对方也没发现他吗?这不可能呀,因为他刚才已在这里打了一仗,跟一个玩家交过手的呀。

但容不得洛神多想,他马上随着那个玩家起身跳起,手拿平底锅跳进了决赛圈里去。

毒圈已经缩到了最小,那个玩家跳进圈心后,抽枪往身后打,洛神一个移位闪了开去。

“哒哒哒哒”。

那玩家抱着手中的ji qiāng对着洛神狂扫,但是许洛就是在他前面绕圈飞跑,那玩家扫光一梭子子弹。

正准备换*,洛神一平底锅拍来,玩家连忙起身后退,跳进了毒圈,毒圈的毒气疼得他瞬间掉了半管血。

洛神追进毒圈,用平底锅追拍ji qiāng手,许洛的血也迅速往下掉,其实他进毒圈之前已经加满了血的。

那ji qiāng手困在毒圈半天出不去,看洛神跑了过来连忙开枪,但是刚才没有换成功子弹。

一个子弹都还没打出去,就被洛神用平底锅拍死了。

第一局完了,很快又开始第二局!

自从发现僵尸房可以跳窗拿装备,把把英雄装已成为了洛神的标配,但无奈打僵尸房的人太多,跳窗速度太慢很容易遭到敌人的伏击。

今天这一局,洛神决定再次一个人突破,在线上演示怎么样最快获取僵尸房的装备。

他现在开着一辆越野车在地图上寻找僵尸房,很快就发现了了一座僵尸房冒着绿烟,显然僵尸房里的僵尸已经刷新,现在可以去刷僵尸拿装备了。

他想都没想,开着车往僵尸房的方向直接冲了过去,前面就是僵尸房了,还是老规矩,把车开到有装备的窗户下,倾斜起来。

哎哟,他竟然发现僵尸房里有人扔雷,看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好吧,你既然来的快,那咱们就来比比速度吧,看谁能最快拿到装备?

洛神把车开到最大倾斜状态时,点击下车,他发现他直接站在了车上,轻松一跳,便跳进了窗户里去。

在边拿装备时心中边说:“里面的帅哥,对不起了,你就和僵尸尽情地玩耍吧,真想看到你得到一个空箱子时是什么表情,帅哥,我先走喽!”

洛神捡完装备,跳了下去,重新坐上越野车,把车从窗户下面移了出来。

这次捡到的是*,还有很多子dàn yào品什么的,更为开心的是,进进出出都没遇到伏击,真是最为快捷的一次拿僵尸房装备。

拿到装备该怎么办呢?不可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啊,刚才打僵尸房那位帅哥打得那么辛苦,是不是该送他一点礼物什么的?

说干就干,洛神把车开到小山包上停了下来,然后跳下车取下*,用四倍镜对准了僵尸房里在箱子边发呆的玩家。

第二百五十章: 暴怒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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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用*瞄准僵尸房刚出来那人,现在估计那人的脸都绿了,打半天僵尸结果却打开一个空箱子。

为了弥补他失落的心情,洛神决定送他一颗子弹,好让他早点解脱早点进入下一局,不要就在这局,继续他的窝心之旅!

“砰。”

说干就干,洛神瞄准敌人就是一枪,可惜这一枪没有效果,竟然没把那人打趴下。

洛神心中奇了怪了,忙屏住呼吸,仔细瞄了一下,又开了一枪。

可是这一枪打出,效果比刚才那枪还差,那人就站在角落里面,动都不动等他打,可竟然还是没打到。

洛神不相信这个现实,他又用*连开两三枪,可就是打不着那家伙,自己也蒙了:“我这难道捡了把假枪,开了这么多枪打不死一个静止的玩家?”

说着又换了一个角度,想继续追杀时,那人已经从房子里跑出去,消失在了洛神的视野里。

洛神心里很不服气,好不容易拿到一把*,竟然打不死人,这是不是有些欺负人啊?

也罢也罢,谁叫自己刚才投机取巧,跳窗取装备?轻松得来的东西肯定不会好用,所以自己还是要想开点吧!

“算了,看在刚才玩了你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吧!”

看见那玩家不见了,洛神也不知道他到底跑向了哪里,所以也不想追杀他了,跳上了车,开车撤离。

玩*还是*好用,洛神开着车,想把身上这把*换掉,所以他想都没想便往下个僵尸房出发。

很快,他就找到了另外一个僵尸房,还是用老办法,成功跳入僵尸房,再次拿到**,回到车上,开车往安全区出发。

他开车穿过伐木房的山梁,进入了一个城市,他在城市一侧选了一座房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已经有两把*了,准备进入城市,寻找一把*,找一个好的位置守一波。

进门以后,上了二楼,推开门后,看见了一把绿灰色的突击bu qiāng,这枪是美国产的,因为这枪射速较快,巷战之中比较好用,很多玩家都喜欢用它。

而洛神捡它的理由却是,它看起来比较顺眼,这对应自己的审美观,所以准备用这把枪陪自己吃鸡了。

捡完突击bu qiāng后,林紫凡找了个狙击点,准备蹲守了,刚好在她蹲守的地方,发现在三十米开外有一个僵尸房。

今天的僵尸房真多,但是林紫凡手里已经有*了,所以她也不想去僵尸房再拿装备。

她不拿别人可以去拿啊,既然这样,何不蹲在这里守株待兔,看见有谁来僵尸房拿装备,就送他一个顺丰快递?

这主意不错,说干就干,洛神找了一个角度好的窗户,把*切换了出来,子弹装满,倍镜调好,开始搜寻面前僵尸房里有没有人。

很快,他在倍镜里面发现僵尸房二楼果然有敌人,洛神赶紧瞄准那敌人的脑袋,开枪射击。

“砰。”

没打死。

“砰砰砰。”

还是没死!

今天是奇了怪了,*这么难用,自己明明是已经瞄准了的,而且瞄准脑袋,为什么就打不死呢?

洛神正在琢磨这个问题时,地图上的安全区开始缩小,他也不能在这里苟了,只得切换出突击bu qiāng,跳出楼房去,开始跑毒。

他在边跑毒的时候又发现了旁边小房子里有一个敌人,洛神很长时间没杀人,这样的机会他肯定不想放过。

所以他提枪从小房间的左侧绕了过去,准备把这个敌人干死再跑毒,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赚一个人头的,所以来说她对杀死此人还算信心满满。

就因为过分激动,他把最基本步骤都忘记了,都忘记先扔雷进去对付敌人了。

所以她直直推开门,在那人转身之时,洛神手中突击bu qiāng射出一梭子弹,把那人打得血光之冒。

那人没死,而且还开枪还击了,只用两枪就把洛神打成了一只盒子,洛神倒地后也是大惑不解。

他口中说:“这也太不公平了,我打别人打几枪都打不死,别人打我两枪就打死了,腾讯游戏今天是在玩我吗?”

无奈,只有把所有的不满发泄在第三局。

这一局他运气不错,刚落地就遇到空投,在空投箱里面捡到一把awm和二十发专用狙击子弹,还有一个八倍镜和一件吉利服。

吉利服是深绿色的,与脚下草地的颜色一致,但洛神不可能在空投箱边上潜伏。

捡完空投立马往左侧的山腰处撤离,在山腰处的一个缓坡上,趴地埋伏了下来。

因为*上装了*,其他玩家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所以空投箱附近突然开近了一辆车。

车上的敌人正想跳下车来,洛神屏住呼吸,一枪把那人打在车上,她枪上这个*效果不错,开枪的时候竟然没发出多大声响。

这不,没过多会儿,右边山头又跑来了一个玩家。

那玩家还是比较机警,他趁洛神换弹时间,迅速跑到空投箱旁边,用空投箱作为掩体蹲了下来,四处搜寻林紫凡的埋伏位置。

因为敌人被空投箱挡住,洛神无法击毙他,但林紫凡也不敢移动,她怕一移动就暴露了目标,此刻有多个玩家正往空投箱边上赶,想必一场恶战将会在空投箱左右发生。

不过这倒给洛神施展身手的好机会,他用八倍镜对准进入射程范围内的每一个敌人。

低沉的枪声连续响起,屏幕连续刷屏,洛神连开数枪,把空投箱周围扑来那几人全然打成了箱子,连那躲在空投箱后面的玩家都被吓成了一只老鼠,猫在那里敢都不敢出来。

洛神解决了几位玩家后,画面就陷入了静止状态,洛神检查子弹,awm的专用子弹还剩十来发,此时第一波毒圈开始刷新。

而草地上的空投箱也停止了冒烟,空投箱边上那个玩家也坐不住了,他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狙击手潜伏的位置。

但是他手里也没有一把像样的武器,如果就这样贸然出去,肯定会被洛神打成箱子。

他翻了空投箱,一样东西都没有,简直失望透顶,不过还好,转身看见车下面有一个箱子,可惜那箱子被车压着,不把车挪开是捡不到的。

他想了想,翻到包里有两个*,他顿时眼前一亮,忙掏出*,一个扔车头,一个扔车尾,等两个*同时扩散开时,他飞身跃起,跳上车。

迅速把车挪开,迅速舔包,迅速上车,正准备离开时,他看到山腰缓坡处草丛里突然闪出了一丝光亮。

他惊叫一声,立刻跳车,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这玩家落地时,嘴里骂到:“妈的,原来穿着吉利服啊,看老子怎么怼死你。”

他把步qiāng zi dàn推上膛,重新跳上车,越野车调头,向缓坡处开去,这玩家把车速开到最快,而且是用蛇皮跑步,这给洛神的瞄准增加了更大的难度。

洛神连开几枪都没击中越野车里的玩家,心急之下,忙提枪站起,这时越野车已冲到身前,眼看就要撞了上来。

洛神取出一个高爆*,直接近距离扔进了车里,车里那玩家又玩了个飞身起跳。

这一跳的同时,*bào zhà,两人都在bào zhà点附近,那辆车被引爆的同时,也把车附近的两位玩家同时给炸掉了半管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吗?

那玩家从地上爬起来,抬起手中突击bu qiāng,对准洛神就是一阵狂扫,口里叫到:“老子看你阴比,你这个阴比的孤儿,送你一个快递吧。”

洛神之前练过身法,见对方近距离抬枪就扫,也拔腿就跑,虽然穿着吉利服,但也不影响他这山寨版“凌波微步”的舒服。

那玩家追着他打完一板子弹,正在换*时,洛神又掏出了一个*,扔到了那玩家脚下,“轰”!这次被炸个正着。

那玩家*还没换好,自己被炸成了一个盒子,他顿时火气冲顶,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个老阴比,你个短命孤儿,连老子你都敢打,你他妈找死吗?”

这粗暴的骂声让整个网吧三楼包间都被吵乱了,不巧旁观我玩游戏的莫依依听到这句骂声,心中突然一股无名火起。

她突然起身,寻着骂声找了过去,另外一个包间里,那个玩家还对着电脑骂骂咧咧,他身边坐的一群人,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看就是组团来吃鸡的。

莫依依推开包间门,怒到:“你骂谁孤儿?”

“哟,小美女,原来刚才那个阴比孤儿就是你啊?”看见莫依依是个清纯美女,那玩家脸上堆起一股坏笑。

“啪!”

莫依依毫不客气,上去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顿时把那家伙打懵了,包间里所有男子都愣在当场,莫依依冷哼一声,走出包间。

此时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接,对面是外卖小哥的声音:“喂,你好,你的外卖到了,请到网吧门口取一下。”

莫依依正在气头上,她对外卖小哥说:“我没空出去,你直接把外卖送到3009包间吧。”

说着,径直走回自己的包间去,她身后的几个男子脸上突然露出了恶毒的笑容,刚才被打脸那个家伙从桌子上提着一个玻璃汽水瓶就走了出去,尾随着莫依依走进了包间。

莫依依刚坐下,那男子就走了进来,一把抓住莫依依头发,骂到:“你这个小*,竟敢打你高爷,今天我要教你怎么做人。”

莫依依想不到对方竟然会追进来,她正想转身,头发被那人狠狠一拖,疼得她一声尖叫,整个人被连人带椅子拖倒在地。

那人把手中瓶子在地板上一拍,拍出了一个三叉戟的样子,锋利得像一把刀。

第二百五十一章: 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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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依依气得喘不上气来,她怒冲冲盯着那家伙,咬牙切齿间想挣扎着起来揍他。

那人见威胁不成,手中玻璃刀狠狠按了下去,他想要在莫依依脸上留下一个标记,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长长记性。

眼看莫依依就要见血,门外飞进一脚,那家伙被踢得人扬马翻,滚倒在了一边去。

我走了进去,把外卖放在一边,忙扶起了莫依依,正要问她有没有大碍,有没有被伤着时,倒在地上那人突然翻身起来,怒吼着扑了过来,手中玻璃刀一刀扎向我。

门外闪进一个身影,挡住了那家伙的手,那家伙的玻璃刀顿时扎进了那身影的身体,金刚搂住我,身体歪歪斜斜跌倒在地。

捅人的家伙看见自己捅了人,吓得一声怪叫,起身夺门而逃,有人进来看见金刚倒在血泊之中,吓得怪叫杀人了杀人了,随着怪叫声传开,整个网吧立刻乱成了一团……

公司的的领导工作群里,已经吵成了一团,这次争吵是王伟发起的。

这王伟的行事作风却和吃鸡游戏里的伏地魔一样,表面风平浪静,背地里却是各种手段,各种套路,这不,我就被他坑了一把。

因为他把我和莫依依的照片发到了群里,其实这也不过是一张普通照片而已,但是王伟却下下面附了一段文字。

文字内容是:公司小情侣,上班时间谈情说爱,连外出送外卖都会黏在一起,真是羡煞单身狗啊!

“王经理,你羡慕嫉妒恨了吗?别羡慕了,赶紧找一个吧,公司那么多大龄剩女,难道就没一个入你法眼?”

一个人事部管理人员在下面回了一句,这一句顿时激起千层浪,他口中那些所谓的大龄剩女立马还击!

“小杨,说事归说事,你干嘛扯大龄剩女,大龄剩女怎么了,吃你的喝你的了吗,凭什么要跟我们大龄剩女过出去?”

“小杨,就算我们大龄剩女全嫁不出去,也不会跟王伟那家伙,你这是什么眼光,找抽是吧?”

“小杨,你不是人事部经理吗,有本事你帮王经理物色一个,不行你把你女朋友给他,不要动不动拿我们大龄剩女开刷啊,我们大龄剩女可不是好惹的!”

“……”

好端端的一个工作群,吵成了一锅粥,因为遭到围攻,那人事部小杨吓得不敢说话了,更郁闷的是经理王伟,原来他在公司这么不受待见,连大龄剩女不看不上他。

他本来想在群里阴我一把的,没想到把自己给套路进去了,看到满屏的消息,他恨不得撞墙而死。

他忙在群里发消息说:“大家注意,大家注意,咱们今天谈的是员工作风问题,你们不要扯其他的,更别进行人身攻击好不好?”

“王经理,你部门的员工你管理不好,拿在群里谈有意思吗?管理人员工作无能还在群里诉苦,难怪她们都看不上你。”

那小杨被围攻得火冒三丈,看到王伟发言,正好可以揪住他,一发心中的火气。

听小杨这么说,王伟也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艾特小杨,问到:“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一上来就揪住我不放,那姓吴的员工跟你什么关系,你要这么袒护他?”

“我没有袒护他,我只是看不惯某些人能力没有,还对有能力的人各种打压排挤,这不是一个管理者应该做的,合格的管理者不会在背后说自己员工的坏话。”

小杨振振有词,完全不惧怕王伟的反击,他早就看不惯王伟的所作所为了。

主要是王伟在公司里面为人真不咋滴,个人能力也不是很突出,虽然是个业务经理,却把手伸得老长,什么配送部人事部他都想过问,因此得罪了公司一大票人。

若不是有公司行政总监的袒护,他业务部经理的位置,早就被刷了下来,小杨之所以看到这一点,才会有恃无恐,说这些话。

听到小杨一说,其他人也开始各抒己见,发表自己的看法。

另外一个部门部梁经理说:“我赞同小杨的观点,那个叫吴晓的小伙子为人还算踏实,他带着女孩子出去,也没违反公司的哪项规定啊,我们配送部的很多员工都会带着自己的孩子啊女朋友什么的上班,只要不影响工作,管他那么紧干嘛?”

财务科的李小姐也说:“吴晓这孩子为人诚实,我觉得为人诚实守信的人,也不会犯太大的错,反而我们有些人揪着一点小事就不放,穷追猛打有时候也会害了一个年轻人。”

后勤部的也说:“王经理这事情做得真有些不地道,你自己部门的员工就算犯了错,你自己私下说就行了,非得拍照发群里玩无间道,就想把事情搞大闹得满城风雨吗?”

群里的消息一边倒的替我说话,王伟顿时感到颜面无存,他只得给行政总监打电话,叫行政总监出面替自己摆平。

行政总监是董事长的堂姐,也是王伟的同学,王伟就是她推荐进公司的,当然,像这种事情,她肯定会坚定地站在郑天佑身边的。

她进群里看到工作群里闹得这么乱,火气顿时就上来了:“这里是管理群,不是什么菜市场,为了一个员工把公司工作群搞得乌烟瘴气,那员工有什么通天本事,让你们这么多经理主管来袒护他?”

看到行政总监出面,王伟知道机会来了,连忙补刀:“据我所知,这位名叫吴晓的员工业务能力非但不突出,而且还沉迷于游戏,公司许多人都被他带了打游戏,美其名曰组团吃鸡!”

“好啊,你们让我长见识了,全公司的人都组团吃鸡,公司不要了,回家吃鸡去吧,王经理,那个吴晓,开除,从今天开始,谁再敢在我面前谈吃鸡二字,一律滚蛋!”

这行政总监好像真的发怒了,连发的语音都带着冲天的火气,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看来我在公司的位置,已无法保住,大家都不禁惋惜起来。

忽然,董事长发话了:“只要上班时不玩,下班玩游戏谁管得着,姐,我也经常玩吃鸡游戏,你是不是也要叫我滚蛋啊?”

看到董事长发了这么一句,群里面顿时鸦雀无声了。

大家都知道行政总监是董事长的堂姐,没想到董事长会当众拆行政总监的台,这可是完全不给行政总监的面子啊。

在公司大事上,董事长做决定之前,都会先开个会,跟大家商量以后才定,但今天这关于人事的小事,他竟不惜得罪自己堂姐,出面替一个员工说话,这其中意思,让大家都看不懂了。

所以群里的人都不敢发言,因为他们预感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熟悉行政总监脾气的人都知道,行政总监就是一个爆脾气,谁忤逆了她的意思,她都会怼上去的。

果然,没过多大会儿,行政总监开火了,她在群里发到:“莫总,依你的意思,这个破坏公司规律的员工,不会开除,继续留他在公司胡作非为吗?”

“依我的意思,应该开除的人是业务部经理。”董事长没有其他的话,但这句话的意思也很明确。

行政总监看了,好像也被惊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给我一个开除他的理由。”

董事长发得很快:“我看他不顺眼,我认为他不适合公司体系,所以他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到董事长发了这样的话,那业务部经理简直是欲哭无泪,他想不到自己在董事长心里竟然是这种地位,今天本来是要搞员工的,搞到现在却把自己给搞到了。

这是哪跟哪,这明明是命运跟自己开玩笑嘛,他正想在群里发自己的想法,却见行政总监比他发得更快。

行政总监说:“王经理是我招进来的人,莫总如果质疑他,是不是对我的工作能力也有所质疑,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无话可说,反应公司就是你说了算!”

“难道公司不是我说了算吗?”董事长突然霸气一问,问得行政总监哑然,不敢再说一句了,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

现场就像一条弦一样紧绷了起来,好像一不小心就要断裂似的,正在众人不知要怎么化解这个尴尬时。

群里突然爆出了一个消息,那是配送部发的:“大家注意了,你们刚才讨论那个员工吴晓出事了,他在工作过程中为了解救被劫持的客户,他身边的帮手被人捅了,重伤入院……”

“天呐,这是真的吗?”这个消息如同一记惊雷,很快炸爆了工作群,刚才所有的争执顿时烟消。

因为公司的人在工作中突发意外,公司立马组织起来救助,去医院看望的去医院,处理善后的处理善后,毕竟是人命关天,谁也马虎不得!

蒋文文望着我:“吴晓,看出来了吧,公司里面已经有很多人看你不顺眼了,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应对?”

我盯着她的手机,因为蒋文文也在公司管理群里面。

虽然她很少发言,但是她每一条消息都没有错过,她在暗暗观察动静,寻找最好的应对之策。

我深吸一口气,对蒋文文说:“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看着我无动于衷,蒋文文问我:“听说你最近跟董事长的女儿泡在一起,你不会又想去做董事长的乘龙快婿吧?”

“想多了大姐,我是去帮她辅道英语的。”

我一本正经的说,蒋文文却笑得叉起腰:“辅道英语,去网吧辅道英语吗,而且边辅道英语边玩游戏的吗,今天如果不是金刚替你挡刀,你现在可能已经躺在医院了吧,吴大医生?”

我问蒋文文:“金刚是你派你去吗?”

蒋文文冷笑一声,望着窗外的残雪:“你可以这么说……其实你们做什么,有些什么行动,我都清楚,只是我不太愿意点明罢了……对了,董事长太太是不是送给你一个照相机啊”

她突然问相机,我心里一急:“为什么问这个。”

“没什么,董事长夫人送给你的东西,好好利用。”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再来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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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帮我打一场吧。”

网吧里,莫依依对我说道。

我很无奈:“大小姐,我有工作哎,不能成天……”

“打完这场,我送你一个神秘礼物。”

莫依依打开电脑,神秘的笑着。

我眉头一皱:“什么神秘礼物,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能够保你的命!”

她说,不由我同意以否,自己自作主张打开了电脑……此时直播间里的讨论正热火朝天,好像都很兴奋,看了看屏幕上的弹幕,简直是信息量极大。

“洛神,天剑,两大高手联手进入荒岛特训,看来这鱼塘赛被平趟,简直是毫无压力的事情。”

“你们知道吗,据说天剑是现实中的警察哦,这次来打游戏,据说也是为了破案而来的。”

“是啊,洛神的朋友被人刺伤了,洛神为了帮朋友报仇,他果断复出,在游戏里寻找作案凶手!”

“洛神牛逼,这就是现实中的英雄,游戏里的侠客啊,我决定从此一直支持他了。”

“当然要支持,找出凶手伸张正义,必须支持!”

……

看到弹幕,莫依依跟我说:“你厉害啊,还没开战就成为英雄了,看来你今天的表现绝对不能马虎了。”

我皱紧了眉头,对莫依依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咱们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为什么网上竟然这么快就流传着金刚受伤的消息了?”

“对啊,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莫依依这才想起来,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莫依依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我们,什么一举一动,完全暴露在全世界面前。

我牙齿一咬,怒到:“消息传成这样,凶手还敢来玩游戏吗?不出我所料,凶手看到消息,绝对会退避千里的。”

“其他不说了,先打完这把再说吧,哎哟,快进来看,有吉利服。”

莫依依推开一栋房子,进门去后,竟在楼梯间发现了吉利服,这本来只有空投里才找得到的吉利服,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楼梯间?

“快跑,有伏击。”

听到吉利服,我就想到了玩家们惯用的钓鱼战术,此刻这栋建筑里肯定有玩家在某个角落里埋伏好,卡好点在那里等鱼上钩呢。

听到我这么一提醒,莫依依也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迅速退出屋子,寻找低矮的房屋做掩体,顺便要找找武器用下。

我从一座低矮的房屋里钻了出来。

手里多了一把喷子,计划着杀上楼去清人,随后扔了一个雷去楼顶。

“轰!”

楼顶那人被炸了爬在地上,我忙飞速跑到楼顶,只见楼顶一片深绿,果然是长草了。

我拿着喷子在楼顶埋伏着当阴比,楼下也冲上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bu qiāng,肯定是上来支援他队友的。

当然,他刚跑到楼梯口就被我扔出的*给点着了,他浑身着火抬枪要打,自己却懵逼了,楼顶绿油油一片,竟看不见袭击者的位置。

那玩家胡乱扫了一通,连忙转身退下楼去,身上着了火,他也想不到用什么方法能把火扑灭,正在迟疑三秒后,楼顶响起了枪声,他另一个队友被我淘汰了。

鱼儿上钩,诱饵留着当然没用了,我迅速淘汰了楼顶的诱饵,从诱饵包里舔到了一个*。

把*拉燃,扔下了二楼,二楼着了火那个玩家身上的火还没扑灭,又被另一个*点着了,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声,立刻变成了盒子。

莫依依见我连续淘汰了两个玩家,笑道:“你又开始横着走了,刚落地就杀红眼,你这是要清空*的节奏吗?”

“小小*,岂能入我法眼?”

我穿着吉利服,飞速捡着地上的散弹qiāng zi dàn,不一会儿,包里已经多了几十发子弹,迅速换弹,跳下楼去。

莫依依问:“接下来怎么办?”

“先杀进城去发育一波,抢个载具来跑毒。”我看了看地图,寻找中心定位,好计划进攻路线。

莫依依问:“你不是要清空*吗,为什么变成抢车跑毒了呢?”

“我们是来比赛,不是来杀人的,只要杀入决赛圈,你还怕敌人不往你枪口上赶吗?”

我说着话,已经突入了*三角颈处的一座小广场,广场四周都是低矮的平房,小地图显示四周的平房里都有敌人存在。

两人在小广场里转来转去,却还没看见人来围攻,而且也没看见有载具什么的,我们觉得这*里新手玩家居多,应该碰不到什么大硬仗。

在游戏中,对于老玩家们而言,只要听到枪声了,基本就可以判断出敌人的方位。

然而,这种听声辨位的操作,新手玩家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往往一听到枪声,自己心里就有些慌了,四处寻找敌人,但怎么样都找不到敌人在哪方,有时被打倒了还是没找到敌人。

因此,有的新手玩家一局游戏下来,往往都是在寻找敌人,与别人玩的完全不是一个游戏。

当然,我们已经不是什么新手玩家了,他们苦恼的只是头晕问题,对于这一大烦恼,有网友还说:自己玩了上百小时,每一局还是这样,怎么也学不会听声辨位,感觉自己就不适合玩这类游戏。各位网友们,对于听声辨位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作为一款3d类游戏,在操作的时候就需要频繁的转动视角。

因此,有3d眩晕症的新手玩家就会受不了,进入游戏之后很快就有头晕想吐的症状,这时候,一些想玩的玩家就会很烦恼,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对于这一大烦恼,不少玩家都想出了办法,有的说买点晕车丸吃就好了,有的说慢慢习惯下来就不会有了。各对于没有枪战游戏经验类的新手玩家来讲,进入游戏之后,选择一款适合自己的枪就成了最大的烦恼。因此,有一些新手玩家,在一局游戏当中总是在不停的换枪,总感觉自己拿到的枪不是最好最适合自己的。

对于这一大烦恼,看点君推荐新手玩家可以选择ump9和scar-l两把枪,这两把新手接触起来较为容易。

不巧的是,我手里只拿了喷子,在小广场转了一圈,正要离开,“砰”,头顶中了一枪,竟然是从天上射下来的子弹!

这一枪虽从天空打来,但是威力巨大,如果不是许洛戴了个sān ji头,此时他可能已经成为一个盒子了。

忙迅速跳进旁边的矮屋,边加血边对莫依依说:“你要当心了,空中有敌人,我刚被袭击了。”

“我发现了,空中有一架飞机,刚才袭击你的人一定是飞机里面的人。”

莫依依在一栋尖顶房的二楼,听见空中有飞机引擎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上方有一架直升机旋停着。

莫依依连忙退到角落处,避免被直升机里面的人发现,此刻直升机里面应该有一队玩家,既然有人开枪,那肯定有一个是驾驶员。

我说:“你把直升机位置报给我一下,我手里现在只有一把喷子,无法把它扫下来,我要先寻找到bu qiāng,才作下一步打算。”

莫依依说:“直升机在靠左十二点钟的方向,它一只旋停在那里不飞走,可能就是等你出来。”

“你能不能用火力引开它,我这里离其他掩体比较远,如果出去,必被它爆头。”

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的确距离其他掩体很远,这栋小房子相当于广场中间的一个哨所,孤零零立在广场里面,肯定无法冒头的。

听我如此说,莫依依也忙把手中bu qiāng上膛,从角落处摸到对着直升机的窗口,在窗户右侧躲着。

莫依依说:“我先向他们射击,如果他们向我还击,你就赶快换掩体找装备,如果他们不还击,那我就把它打下来。”

“好的,就按照你的计划来进行,今天这个飞机,我们一定要把它击落。”

我躲在小房间里,很是不服气,从来没这么窝囊过,如果手里拿的武器不是喷子,就算是把阻击枪,我都敢冲出去和那空中的飞机拼上一拼了。

见空中的飞机毫无动静,莫依依又在窗户面前闪了出来,枪口对准头顶的直升机,又开枪了。

这次没有用扫射,而是换成了点射,只听得“啪啪啪”几声枪响,开飞机的玩家被打趴在了飞机上。

眼看飞机失去了动力正要坠落,另外一个帮手怒吼一声,连忙把枪收起,换了座位,重新操作起飞机,转身往后山飞去。

打跑了飞机,莫依依也把自己暴露了,顷刻之间,从四面八方射出了各种子弹,全部射向她这栋房屋。

莫依依忙再次退回到房间角落,跳上电视柜,对我说:“不好,我暴露了,我四周全是敌人,要怎么破?”

“你就安心在那里躲火力把,这下轮到我了。”

空中没有了直升机,我就毫不畏惧了,手提喷子跳了出去,再次回到小广场上。

此刻广场上有一玩家正抬着枪对着莫依依所在的房间开过,我跳出去正好跳在他的左侧。

那玩家见我出现,忙抬枪转身,我也抬起了喷子,两枪把那玩家击杀。

我过去翻开箱子,只捡了一把*和二十几发手qiāng zi dàn,舔完包,迅速闪到一座平房侧墙边,因为我发现了侧墙后面的角落处有一个拿*的玩家。

这玩家肯定是想把*扔进二楼去清人,但我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我拔出阻击枪,直接对着那*玩家的头顶开了一枪,一枪,已经足够把对方变成盒子了。

我也没空舔包,直接从窗户里跳进去,知道这栋平房的二楼肯定有人,要不然刚才角落里的那个人人不会准备扔雷上去清人的!

这种平顶的房子,房间比较多,一层楼有四个房间,因为房间多,情况就相对复杂,我也不敢断定对手会藏在哪个房间里。

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先离开

可是楼梯间迎接我的,竟是疯狂的子弹,那里果然有人在卡位置,在对方开枪的时候,我忙飞身往后闪退。

看见我往后闪退,那人拿枪追了下来,我站在走廊一侧,直接用喷子把那人扫倒了,我还想补枪,楼上直接飞下一个*。

幸好我退进旁边的房间,那*bào zhà时没伤到我,但可怜地上爬着那玩家,直接被自己的队友用*击毙了。

我抹了抹头顶的汗,骂到:“尼玛,够狠,狠起来连自己队友都不放过,哥服你。”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竟连续扔下了好几个*,那样子像是要把我困在房间里面,不想把他放出去了。

正好我这间房间没有窗户,也找不到其他路子跑出去,只得呼叫莫依依:“能看见我这栋房间里的玩家么?二楼,靠南的房间!”

“靠南的方向正是我的视觉盲区,我没法看到,你自己想办法吧。”莫依依被四面八方射来的火力逼得焦头烂额了,那有空闲救我?

无奈之下,看来只能铤而走险了!

说干就干,等楼上那玩家扔完雷后,拔出阻击枪,飞身跳出,可是这一跳出,楼上又飞下了一个雷,这次是高爆*。

高爆*,落地就炸,别无他法,只得飞身跳起,以降低高爆*bào zhà后造成的伤害。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在脚下*bào zhà的同时,楼上的玩家也出现在了楼梯口处,那人向我举起了bu qiāng,喷出了一条火舌!

对方打出来的子弹扫掉了我三十血,脚下高爆*bào zhà炸掉了我五十血,再加上落地时摔掉的十几滴血。

我再爬起来时,已经成为了丝血之人,但是,楼上那玩家的攻击还没停止。

只见对手bu qiāng里喷出的火舌如同一条黄色的链条,毫不客气向我胸口抽了过来。

我被夹在这个狭小的楼梯间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看靠跑位化险为夷是做不到的了。

只得迅速把阻击枪切换成喷子,迎着楼上的火舌猛喷两枪,两声枪响后,火舌被打断了,喷子的铁砂如同一个扇面,把楼上扫得千疮百孔。

就地爬下来,卧在地上加血,把背包里的血包全用光了,才把血加到七十。

加完血后,问莫依依:“你那里可需要支援,我的危险已经解除。”

“你刚才打得太让人揪心了,我以为我跟你要在下一局会面了呢!”

莫依依在角落处与另外一家栋房子一楼的一个玩家对枪,那玩家用ji qiāng对他进行火力压制。

她本想换一个好的角度击毙那玩家,但是那玩家的ji qiāng一直打个不停,完全不给莫依依换角度的机会。

两人就这样在那里僵持不下,我说:“你就别取笑我了,刚才我那是倒霉头顶了,没想到跳进屋子就遇到一个雷神,还真的太雷人。”

“那是一个狠人,连自己队友都炸的人,他会对你手软?那是不存在的!”

莫依依对了一阵枪后,见僵局实在破不了,只得摸出*,想用*去炸楼下那ji qiāng手。

可莫依依藏身的地方与那ji qiāng手藏身的地方形成不了抛物线,这*也很难掷到具备杀伤力的位置,所以这个计划也有些苦恼。

这时我又问了起来:“到底需不需要我帮助,不需要的话我去搞车了。”

“不需要。”

莫依依是一个要强的人,越是难办的事越想办到,就如对面楼下藏着这个玩家,一心想把其干掉,所以不想我帮忙。

听莫依依回答得这么干脆,我也没说什么,重新拿起自己的喷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见小地图上有几个玩家在正西边的方向活动,正西边是*的核心地带,有几栋比较大的建筑,资源也相当丰富。

那些活动的玩家想必是在那里争夺资源的,我想到有玩家在争夺资源,心里就激动得不得了,手痒得快忍不住了。

刚才经历了小矮屋的憋屈和平顶房里的惊险,这次又重新恢复的我,决定杀进核心地带,好好出一口刚才的恶气!

这时我的耳朵有点发烫,我把这个事情告诉莫依依的时候,莫依依笑了:“有人惦记你了。”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经常被人惦记,已经习惯了。”

“哟,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说说说,到底是哪些人惦记你了?”

“敌人,那些想把我打倒的敌人。”

我扣响手中的扳机,现在已经占领了*制高点,从bu qiāng倍镜里看见了一个敌人。

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但不想爆头,只想把那家伙击倒,击倒之后可以看看形势,如果那玩家的队友过来接应,可以接二连三的收割人头。

因为莫依依也寻找到了一个极佳埋伏点,我把敌人引来,由莫依依埋伏击毙,这是最完美的配合。

果然,在我一声枪响之后,那人应声倒地,我双眼紧紧盯着自己击倒的玩家,通知莫依依。

我对莫依依说:“如果想要收割一波人头的话,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往西三点中的方向,诱饵已经摆好,就等鱼儿上钩了。”

“收到。”莫依依埋伏在掩体后面聚精会神地看着许洛击倒敌人的地方,那里是房区最为密集的地方,地理情况尤为复杂,视线也不怎么好。

还好莫依依手中的*装了四倍镜,在这种几十米的距离里他还是可以应付自如的,但是等了半天不见有援兵前来,两人有点懵逼。

莫依依说:“这些家伙不会上当啊,你要注意身后,别被人偷袭了。”

“谁能偷袭到我?”

我趴在这里,应该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如果这样都被偷袭了,那就是点太背了,也不配叫洛神了。

可话还没说完,身后的枪声响了,虽然没打中自己,但是敢确定,身后已经摸上来了一个人。

我想都没想,连忙切枪,喷子在手后转身就开火,这是看都没看就开火,完全是听音辩位。

幸好这听音辩位的技术高超,我照着自己判断的位置一枪打去,那玩家被打得一声惨叫,连忙往后退去。

边退边开枪扫射,对方手里拿的是全自动bu qiāng,这一梭子就能扫出几十发子弹,我拿着喷子,怎么刚得过他?

无奈之下,我只好飞声一退,跳下楼去,这一刚落到地,开枪那家伙也追下了楼。

对方竟然捡到了一辆载具,开着迎我飞追了过来,我连忙退进屋子,载具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体上。

我说:“哎哟,这家伙运气真好,刚下来就捡到载具了,我正计划怎么抢他的车,结果人家开着车来撞我了。”

“我觉得运气好的人是你,刚才那房区的另一个玩家也捡到了载具,正开着向你这里来呢,他们想把你包饺子。”

莫依依躲在掩体里面,幸灾乐祸地对我说,听了她这话,我也是无奈了。

哭笑不得地说:“妹子,看来能跟你做队友我真是三生有幸啊,如果等下我不幸光荣牺牲了,希望你能带着我的使命去把鸡给吃了。”

“吃鸡虽然要的是结果,但我更喜欢体验精彩的过程……所以小哥哥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不辜负你的重托。”

我都被莫依依逗乐了,这莫依依不知何时也变得这么喜欢耍嘴皮子了,虽然有点令人诧异,但还是能活跃一下气氛也不错。

莫依依果然没骗人,那边密集房区处果然开来了一辆载具,气势汹汹往我所处的方向开了过来。

这时屋外的另一辆车子也退了一下,竟然调头望房区开去,难道它是要去迎战房区开来那辆车吗?如果是这样,对我会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心里虽然有了疑问,但是还是拔出阻击枪,严阵以待,我倒要看看门外这两个家伙真的要干架还是在演戏给我看?

不过那两个车是真要干,只见红车飙过去之时,突然间来了个横移,把黑车怼得一个翻滚,滚了好几圈才翻身起来。

红车继续用倒车的方式把黑车顶着往巷子里推去,这一推推得两个车都冒起了滚滚泷烟,我在烟雾里跳了出去。

想走近一点,近距离观摩对方的追车大战,虽然手里只是一把阻击枪,但是觉得自己技术过硬,当然应该有恃无恐的。

别人肯定会说这家伙的胆子还真大,拿着一把阻击枪追着两个杀红眼的车就跑,这真是一个奇观了。

一个阻击枪追着两个车,那样子像是想yong shou qiāng把车给淘汰一样,如果哪个车回头看见我,开车来撞,我插翅膀都别想跑开。

这时两个车都着了火,撞来撞去就像两个烈火飞车一样,那视觉真是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我见时机到了,抬起阻击枪彭彭开枪,开到第三枪后,那两辆车竟然同时bào zhà了,系统显示洛神用*同时淘汰了三个玩家。

“牛叉啊,*一枪三命,洛神这是要炸天的节奏吗?”

看到这神经刀般的操作,直播间顿时再次沸腾,无数弹幕又把屏幕遮盖了,看起来线下观众当真不少。

“如果你看过他当初在桥头一颗*杀四人的操作,你可能会疯过去的。”

“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神的,但是有些人做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就成了神,比如洛神。”

“靠,这不是头文字d里面的台词吗?不过用在这里还挺适合。”

相对于比赛场里的紧张刺激,线下观众倒挺和谐的样子,大家还在弹幕上聊起了电影。

但是再和谐的气氛,也改变不了比赛里紧张的现实,此时毒圈越来越近,载具也被我一枪打炸了,看见现在我们二人只能用11路公交车撤退了。

但是在这枪林弹雨里,我们真能安全撤到内圈吗?

答案是否定的,*还剩好几名玩家,如果不全部清空,撤退时后面的子弹绝对是最大的隐患。

莫依依问我:“载具现在没有了,怎么办,是守还是走,你拿主意?”

“你走,我守。”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互相帮助

我四下查看了一下地势,说到,把话说完,拉开小地图,查看敌人的位置,只见位置上的箭头显示,敌人距离此处还有数十米远。

莫依依有些吃惊:“为什么不一起走,现在敌人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完全可以一起撤退?”

“你是这么想,别人也会这么想,我敢断定,好多人在我们撤退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自投罗网的人。”

我边说边往敌人显示的地方走去,再次把喷子切换出来,马上进入巷战,还是最信任威力极大的喷子。

莫依依听完我的话,也点了点头,切换了*,转身向安全区方向跑去,我们两一南一北,竟然像分道扬镳的样子,这样的操作让好多人看不懂了。

莫依依和天剑的对决,才正式展开,天剑占据地理位置的优势,所以来了个先声夺人。

他埋伏在掩体处,慢慢调着倍镜,莫依依在他的瞄准镜里一直蛇形跑位,因为穿着吉利服的原因,只看见一张脸在草丛中移动着。

对方速度移动很快,天剑在瞄准中也时刻调节准心,可始终没有开枪的机会,对于一个专业狙击手来说。

要么就不开枪,要开枪就必须一击必杀,补枪不是一个狙击手应该干的事,特别自称死神的天剑,更注重这一点。

在他专心瞄准的时候,金发女郎用手围住了他的脖子,对他说:“亲爱哒,你这样是打不到他的。”

天剑低头看了看女郎,问到:“不这样打,你要我怎么打?”

“他在蛇形跑位的时候,你不可能一枪把他击毙,因为他始终处于移动状态,你难道不知道移动的目标是最难打的吗?”

“老子偏偏不信这个邪!”天剑一声怒吼,突然点了开火键。

“砰。”

莫依依应声而倒,她是一个侧扑,直直卧倒在草丛里,草丛旁边就是一片树林,莫依依中枪后忙爬进了树林,边爬边补血。

莫依依问我:“小哥哥,有个阴比偷袭我,你可发现他在什么地方,得找出来干掉。”

我还在*的街道里面寻车,因为对付阴比最好的办法是开车去压,压死一个算一个,压死一对算一双。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此人在你五点中方向,应该埋伏在半山腰的,你那个方位正好被树林遮挡,看不见他。”

“那我要怎么办,如果贸然出去,肯定会被他补枪,但如果不出去,他也会用乱枪把我点死,因为我已经暴露了。”

莫依依连忙给自己加血,在这个时候,能加一点算一点了,总不能等在这里被人补死吧。

眼看毒圈要上来了,没被敌人打死倒被毒圈毒死,那岂不更加冤枉?所以莫依依不能坐以待毙,至少拖也要把时间给拖一会儿。

天剑吐了一口气,冷笑到:“妈的,你给老子躲起来,好啊,老子让你见识一下被乱枪打死的滋味。”

他提枪从掩体处突然站起,对准莫依依的树林就连开两枪,两枪都中了目标,全打在莫依依的腿上,莫依依刚加起来的血量又被他打没了。

我说:“美女稳住,我帮你分担一点。”

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了一栋房子顶楼,手里的突击bu qiāng没有倍镜,但还是用肉眼看见了天剑。

看到我的这个操作,山顶监视的队友忙失声跟天剑说:“天剑,洛神发现你了,他手里有bu qiāng。”

“好啊,我就看看是我*厉害,还是他的bu qiāng厉害!”天剑竟然毫不在乎,只见他用八倍镜迅速搜索我的位置。

当倍镜瞄准我时,看见我处火光一闪,“啪啪啪”,三声清脆的点射,子弹像利箭般向天剑飞了过去。

这时天剑的sān ji头帮天剑挡住了两颗步qiāng zi dàn,吓得他连忙蹲回掩体,血量瞬间就减少百分之六十。

天剑失声跟队友说:“涛哥,洛神的枪法还是那么厉害,看这样子,好像还更厉害了。”

“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物,什么样的枪都能在他手里打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你要注意了,他还有一个同样厉害的帮手。”

“现在他已发现了我的位置,而且用火力压制住了我,我该怎么办?”

“刚枪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两个人同时压制你,你不可能打得过一把bu qiāng和一把狙击。”

“我当然不可能更他们刚枪,希望毒圈快点收缩,让毒把他们占领的有利位置淹没,这样或许能把他们逼开。”

他话刚说完,那毒圈还真收缩了,现在地图上的人都在跑毒,看起来还剩三十个人不到,但是江涛和天剑紧紧盯着的我,却丝毫未跑。

“砰砰砰!”

趁别人跑毒时,莫依依充分发挥了她超级让阴比的特长,用她手里的*数秒之间边击倒了四五名跑毒的玩家,等那些倒地玩家队友上来时,逐一淘汰。

这钓鱼枪法玩得真是一个溜,大屏幕上只有莫依依在刷屏,看得别人眼红得要死,连掩体后面的天剑都忍不住想出来杀几个人玩玩。

但是他是不敢出来的,因为我就在楼顶上盯着他,我一动不动,铁了心要盯着天剑,只要他天剑敢冒头,直接就喂子弹给他吃……

……

经过一番博弈,我们总算熬死了对手,莫依依也下了机。

出了网吧,她开车带我去拿神秘礼物,在路上我问她:“你为什么一直要求我完成那局游戏,击败对手……”

“为了完成我朋友的心愿。”

莫依依望着前方,说道。

“你朋友?”

“是啊,他在失踪之前,一直是个高手……他一直以来都想击败天剑,但是,他却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就像从未来过这个世上一般。”

莫依依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说:“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如果我知道,我会找你来吗?”

她突然这样反问,问的我有些蒙圈:“你找我来,难道是为了你那个失踪朋友的事?”

“吴晓,外面传言,南山有一个神探医生,虽然我不清楚你潜入我们公司到底想搞什么,但我相信,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莫依依突然这么说,我声音一沉:“你在调查我?”

“放心吧,整个公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但是,想要让我保守秘密,你必须帮我把我朋友找回来。”

莫依依说的很直接。

我小看这个高中女孩了,没想到她会私下调查我,而且手段高明,竟然让她查出我身份,看来这不是一个寻常角色。

我面无表情:“你这是在跟我做交易吗?”

“没有交易,只是互相帮忙而已。”

莫依依微笑着,她跟我讲起了她那失踪朋友的事情:

事实证明。

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虽然看起来无害还很可爱,但也有可能给你带来灾难。

甚至,改变你的人生轨迹……

我说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七月七日那天,风和日丽,盛夏的午后,卢绍人生中第一次穿上了西装。

当然,还打上领结和胸花!

为了下午三点的chéng rén典礼,他可是下足了功夫,因为一生只有一次chéng rén礼,他必须严阵以待。

chéng rén礼后,即将高考,然后就是踏入大学校门,正式成为一个男子汉,十八岁的夏天,处处飘荡着青涩和浪漫。

卢绍的心里是甜蜜的,因为女友沈甜刚给他发了条短信,提醒他不要迟到哦。

想着沈甜,卢绍的步子又轻快了许多,春城的夏天,气温在二十度左右,在天然大空调的庇护下,行人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炎热。

这就是盛夏时节,卢绍还能穿着西装在大街上轻松溜达的原因。

过了十字路口,就是一条人行街,此街名叫“春融街”,顾名思义,就是春意融融的意思。

春融街是条陡街,街道两旁是两排卖小精品的店铺,晚上很多年轻人喜欢来这里逛街。

不过此时是白天,街道上行人稀少,许洛低头看着手机,耳朵里飘进不知哪家橱窗里播放的歌曲:

“七月七日晴,

忽然下起了大雪,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我站在地球边眼睁睁看着雪,

覆盖你来的那条街……”

卢绍边侧耳倾听,心里边佩服写歌者的脑洞,大夏天下雪,这是多大的冤屈?

歌者写歌是为了意境,但卢绍却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理科生,他听歌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找瑕疵,这不,在这首歌里他已经找到了多处瑕疵,正准备一一列举出来时。

突然前面一声惊叫响起,许少哲应声抬头,只见一发雪白色的“炮弹”迎着自己飞射过来。

卢绍下识意拔腿想逃,可为时已晚,“炮弹”应声击中了他,巨大的冲撞力把他撞飞了好几米远,脑袋重重磕在路梗之上。

在晕过去之前,他看到身边爬起来个白色身影,那身影摇摇晃晃站不住脚,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射出惶恐的光芒。

那惶恐的光芒持续到半个小时后,卢绍在医院里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那惶恐的眼神。

那眼神后面是个奶声奶气的娃娃音:“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

“你是谁?”

“我是救你的人,你刚才在步行街上受伤了,是我叫了救护车把你救回来的。”

这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齐刘海尖下巴,操着一口娃娃音,宠辱不惊地跟卢绍说话。

卢绍苦笑到:“小妹妹,我记得好像是你把我撞倒的才对吧?这么小就说假话,老师怎么教你的?”

“不对,我没说假话啊,我只是没把后半部分的话跟你说而已,我的原话是:在救你之前,是我把你撞倒的!”

那女孩向许洛吐了个舌头,竟然扮了个调皮的鬼脸,卢绍也是无奈了。

不过他现在没时间和小女孩见气,他忙伸手掏手机,因为这是突fā qing况,他得先跟女友报告一下。

可是一掏电话,掏出来一堆碎片,那手机因为刚才的冲击力,被硬生生撞碎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失恋了

看到卢绍一脸无助的样子,女孩问:“你想打电话吗?我可以把手机借你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卢绍这边正着急上火呢,听到女孩可以把手机借给他打电话,本来还挺开心,但女孩说借手机是有条件的时,他突然火了。

一拍被子怒问到:“你到底是谁,我认识你吗?你撞了我不但不道歉,还在这里打扰我,你很烦你知道不?”

女孩被他喷得一脸委屈,等卢绍喷完之后,她一五一十回答到:“我是莫依依呀,我撞了你我当然要道歉咯,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打扰你啊,不过你很聪明哦,竟然能猜到我心里现在很烦,厉害,厉害哦!”

莫依依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她不但没会意许卢绍里的意思,还说完这话后,竖起大拇指跟卢绍点起了赞。

卢绍气得快要吐血,但是他也没心情跟燕子瞎扯,伸手一把抢过莫依依的手机,想拨打电话,但是手机设了屏幕锁。

卢绍深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对莫依依说:“能把锁解开,我用一下你手机吗?”

“能啊,只要你答应我那个条件,我就把锁解开。”

莫依依眨了眨眼,很是天真的样子,看到她那一脸无害的表情,卢绍简直是七窍生烟。

但是他因为有求于别人,只得耐住性子,咬了咬牙,问她:“你说吧,什么条件?”

“你先答应,我才说!”

“你真搞笑,条件都没说就要我答应,这是开什么玩笑?”

“答不答应随你,我无所谓咯。”莫依依竟然摊了摊手,威胁了起来。

卢绍只得答应:“好,我答应你,行了吧,姑奶奶?”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收留我,因为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莫依依目光灼灼地望着卢绍,竟然从眼睛里挤出了泪花,这真是一秒变脸的节奏啊,刚才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恶魔,现在竟然成水做的林妹妹了?

卢绍脑海里一团糟,现在不管那燕子的条件是多么的奇葩,他也顺口答应了下来。

因为手机才是重要的,他知道女友沈甜肯定等苦了,所以他要先稳住莫依依,先借她手机把电话打了再说。

“好,你把手机给我用一下吧,我收留你!”

卢绍毫不犹豫地说,莫依依听了,抬起下巴,问到:“你说这话可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的,我骗你一个小孩干嘛?”

“来,拉勾,我怕你反悔。”莫依依伸出了右手,认真地伸到卢绍面前,对他说。

卢绍无可奈何地同她拉了勾,总算把手机解锁,他连忙拨通了沈甜的电话,可是没人接。

连拨几个都没人接,卢绍沮丧地叫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了病床上,抱着头使劲摇了起来。

“喂,你好,找谁?”

正在卢绍抱头懊恼时,旁边的莫依依突然接电话了,显然是卢绍女朋友回拨过来的。

卢绍暗道不妙,忙抢过莫依依的电话,对电话里说:“甜甜,是你吗?你总算回电话了,你听我说……”

“刚才那个女孩是谁,这是谁的手机,你为什么一直关机?”女友沈甜带着怒火连发了几个问题。

卢绍忙说:“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我手机摔碎了,所以借了她……”

“为什么摔了?”

“出车祸!”

“理由编得不错,不过我不信,你是不是跟别的女孩出去了?”

“真没有,你相信我,我现在真在医院……”

卢绍感觉自己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他说:“甜甜,你相信我,我真的受伤了,现在腿还很疼呢?”

“你就算腿断了,十分钟之内也必须出现在典礼会场,否则别想再见到我。”沈甜愤然挂了电话。

卢绍一激动,忙腾地坐了起来,跳下床去,可脚一沾地,右脚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疼得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医生正好进来,看到这场景,捶手顿脚地说:“小伙子,你右脚已经骨折了,你乱动什么,你不想要这条腿了吗?”

卢绍盯着手里那张准考证,心里简直在噼里啪啦滴血啊!

再过两三天就是高考日期,这可是每一个学子唯一的跳跃龙门的机会,为了这一次机会,他奋斗了十几年。

可就因为这次受伤,他可能要完美的与高考擦肩而过了。

可更让他想不通的是,那个让他受伤的人,竟然是一个素昧平生的十三岁女孩。

那真是他人生中最倒霉的一天,从天而降的莫依依,正像他命中注定的灾星。

轻微脑震荡,右脚骨裂,身上多处软组织擦伤……医生建议他住院一周到十天。

可是四天后就是高考,他不可能躺在医院里高考吧?

为了不让学校和家里担心,他都不敢联系老师和父母,只是给女友沈甜打过电话。

但是自从住院后,沈甜也不接他电话了,这是最让他焦心的,平时里无话不谈百依百顺的女友,怎么会突然之间把他当成路人?连电话也不接了,难道她真固执地认为自己是欺骗了她?

抱着侥幸心理,他最后一次拨了沈甜的电话,在屏住呼吸等了好几十秒后,对方终于接电话了。

“喂?”

“甜甜,你终于接电话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对吗?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话,就是对不起三个字。”

沈甜的口气很是冷漠,听得卢绍心里拔凉拔凉,卢绍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那天我不是成心爽约的,我真的是受了伤,住了院,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在微信上拍照发给你。”

“不用了,我已经删除你的微信了。”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以后用不着了,既然不需要联系,留着彼此微信号又有什么用?”

“甜甜,你别吓我,这玩笑可开不得,你不能叫我伤了身又伤心对吧?”

“卢绍,我是说真的,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那天我给了你十分钟的机会,可惜你放弃了!”

“甜甜……”

“我不会参加高考,我马上就要出国了,不用来送我,我们到此为止吧,祝你好运。”

卢绍还想说些话,对方却坚决把电话挂了,他傻傻盯着手机,有些失魂落魄,他还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莫依依坐在病床边若无其事地剥着橘子,她细心地把橘瓣上的纹丝给挑干净后,喂了一瓣在卢绍嘴里。

对他说:“你女朋友真生气了吗?”

卢绍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看着他脸上浮起的忧伤,莫依依说到:“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可以出面帮你,把她给追回来。”

“算了,你出面,会把事情闹得更乱的……这也不怪她,是我没解释好!”卢绍用手狠狠抹了一把脸,想把悲伤给抹跑。

可惜他就算把脸皮子给抹红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更有一份委屈难以发泄。

莫依依撇了撇嘴,点头说:“好吧,这世界上最让人头疼的女人分别是任性的女人和蛮不讲理的女人,你运气真好,找了个两者集为一体的女朋友。”

听她在那头头是道的评价女人,卢绍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小该年纪不大,但却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许洛真不想不通,难道现在的小孩子意识都这么超前了?

他把嘴里的橘子吃了后,冷声回问:“你不也是女人吗,干嘛那么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哟哟,你还护短啦?我当然是女人,可我是温柔善良的女人,跟刁蛮任性完全沾不上边,大叔,难道你不觉得吗?”

莫依依对自己的优点毫不掩饰,但在卢绍看来,她这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了。

他摇了摇头,苦笑到:“小妹妹,你应该不大,零零后吧?”

“嗯,我2000年出生的,当然是标准的零零后,大叔,有什么问题吗?”

莫依依偏着脸,回问卢绍,卢绍说:“我是95年的,比你大了五岁,你知道大人们是怎么说我们九零后的吗?他们说我们是垮掉了的一代人!”

“我觉得他们说的不错啊,你们这一代人的确垮掉了,小小年纪恋爱,泡网,迷恋游戏,非主流……不垮还得了?”

莫依依认认真真地回答,这是她的见解,她说得一点也不客气,完全不给卢绍面子。

卢绍却板起脸,对莫依依说:“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就算我是垮掉的一代,你也是崩塌了的一代,你们零零后的破坏力,可令我们九零后望尘莫及的啊!”

“举例说明?”

“比如我的这只腿,它好端端地走在步行街上,却被你这个从天而降的小恶魔变成了残废。”

“大叔,别这么说,还没残呢,只是有点小骨折!”

“你妹,你还真想让我残吗?”

“抱歉,口误,口误,大叔息怒,小女子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莫依依把剩下的橘子全喂到卢绍嘴里,想要挡住他的话,今天卢绍的话挺多,就像一个长舌妇一样,听得莫依依头都快炸了。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够倒霉的,本来趁放暑假的机会一个人溜了出来旅游,没想到就因为一次失败的轮滑经历,撞倒了卢绍。

一个小倒霉鬼撞到一个大倒霉鬼,一不小心把大倒霉鬼的脚撞骨折了,过意不去的她想办法留在卢绍身边,想要照顾他把伤养好。

所以才在那天编了个奇葩的理由,让卢绍亲自把她给留了下来,她这趟说走就走的旅行,变成了一趟囧途,而且刚刚开始。

莫依依心理活动还没结束,忽然被身边的卢绍惊扰了一下,只见卢绍一拍病床,突然坐了起来。

他说:“她告诉我她要出国,她说叫我别去送她,小妹妹,用你的直觉给我分析一下,她话里要想表达的意思?”

莫依依被卢绍这一惊一乍的动作吓得一愣,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她见卢绍一脸迫切地盯着她,她心里直发毛。

第二百五十六章: 正义之刃

想了想,莫依依说:“她叫你别去送她,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真的不想你去送她!第二,她讨厌你。”

卢绍脸上的迫切,突然间变成了失望,他有些不甘心:“难道就没第三种可能,比如她想见到我?”

莫依依无奈地笑了笑,摇头说:“好吧,我就让你死心吧!”

她说完嗖地起身,转身推开病房门,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医生,莫依依在身后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进来。

在医生的帮助下,卢绍被扶上了轮椅,莫依依把他推出了病房,从医院后门推了出去。

卢绍惊问:“你推我出来干嘛,你这是要把我推到哪去?”

“我向医生借了轮椅,说你在病房里憋坏了,想出来晒太阳。”莫依依推着轮椅,答非所问。

但是她推着推着,却一直往门外走去,卢绍忙说:“你这是要把我推去逛街的节奏啊?”

“不去逛街,怎么能见到你的梦中"qing ren",大笨蛋?”

莫依依把轮椅推到几棵棕榈树下后,停了下来,然后从肩包里拿出了一双旱冰鞋,穿上了。

卢绍惊问:“你想干嘛,滑着冰推我吗?”

“对咯,我带你玩玩速度与激情。”莫依依肩包一挎,起身推起轮椅,风一样的向医院大门冲去。

几个保安看见一个女孩推着轮椅火箭般的冲了过来,想拦不敢拦,正在犹疑之时,轮椅已冲出大门,往大街上去了。

保安们在对讲机里喊到:“注意了注意了,三号门有人劫持轮椅,跑了……”

女生的刁蛮任性,有时候真是让人头疼,不过,在乎你的人,才会对你刁蛮吧!

很快便有两个保安开着电动巡逻车追了出来,自医院建院以来,光天化日之下劫持医院轮椅,这还是头一遭。

几个大男人不可能让一个小孩子劫了轮椅,还堂而皇之的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吧?

这事如果传出去,在保安界他们还怎么混?

为了不让这个月的工资打水漂,为了能保住这份工作,几个保安可谓把吃奶的劲使了出来。

他们加大电门,拼命追,在医院外面的曙光大道上,眼看就要追到那个推轮椅的小女孩。

突然,停在路边的一辆绿化洒水车竟然开始工作,洒水车的龙头一开,两股巨大的水流把后面骑电瓶车的保安冲得七零八落,骂爹叫娘,全部跳下车去找洒水车司机理论。

抓紧这个机会,莫依依推着卢绍迅速穿过十字路口,消失在对面的街道。

在洒水车那里理论后没收到结果的几个保安,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后,全都灰溜溜推起电瓶车,看着两个孩子消失的方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怎么办,追吗?还是打道回府?”

“我看还是报警吧,追小偷这种事情,一般是警察做的。”

“你可拉到吧,如果报警,医院肯定知道这个事情,几个大男人放两个小屁孩把轮椅偷走,还有两天就发工资了,你工资不想要了?”

说到工资,几个汉子如梦方醒,毕竟都是靠工资养家糊口,他们可不敢拿工资来开玩笑。

所以还有什么办法呢,追呗,虽然追可能是最笨的办法,但总比没有办法好啊!

见甩脱了几个保安后,莫依依把轮椅推进了一条林荫大道,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了下来喘口气。

看着她头顶冒出的细汗,和累得红扑扑的小脸,卢绍竟有些心疼。

他从病号服的衣袋里掏出了一条洁白的毛巾,递给莫依依:“擦擦汗吧,再跑跑都成大花脸了。”

“我要你帮我擦。”

莫依依把脸凑到卢绍面前,蛮不讲理地说,卢绍张了张嘴:“为什么?我还没替女生擦过汗呢!”

“骗人,你家的甜甜你没帮她擦过?我不信。”

莫依依白了卢绍一眼,撇嘴说,卢绍盯着她,认真地说:“我还真没骗你,我真没替她擦过汗,因为她体寒,我从没见过她流过汗。”

“好吧,算我信你一次,你就把我当成你家流汗的甜甜,帮她擦行吗……快擦,再不擦汗都干了!”

莫依依急不可耐的催促着,卢绍也是哭笑不得,他只好用毛巾仔细替莫依依擦起汗水来。

边擦边问:“我说小妹妹,你到底把我推出来干嘛,晒太阳也不能跑这么远来晒吧,现在医院经你这么一闹,肯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莫依依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她懒懒地说:“我的大叔,你不是口口声声吵着要见你的女神吗,我这就带你去见她啊!”

“你看我这副尊容,穿着病房服,头缠绷带脚打石膏,你现在带我去见她,你是带我去吓她吧?”

“她既然在电话里不相信你受伤了,那你就把这受伤的样子摆在她面前,证明你是被误会的,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管你好不好,我说好就行,反正你现在掌控在我手中……我最见不得人家被误会,何况是你。”

莫依依一副正义凛然,要为天下人打抱不平的样子,可真把卢绍惊呆了,他用看外星生物的眼神望着莫依依,心想这女孩体内的能量到底有多大,还没爆发就能这样吓人?

莫依依气势汹汹推着卢绍,问他:“老实交代,哪里找得到你的甜甜?”

卢绍被她的气势镇到了,只能乖乖地说:“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学校吧!”

“好的,我们去你们学校,你觉得她会在学校哪个位置?”

“今天学校应该在举行高三毕业生考前誓师大会,誓师大会一般会在足球场举行。”

“好啊,誓师大会,太好了,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听到卢绍说今天学校举办誓师大会,莫依依突然兴奋得跳了起来,她这突然的兴奋,有把卢绍搞懵了。

卢绍一脸茫然望着她,问到:“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寻到宝贝了,还是中了五百万?”

“是你寻到宝了,我的傻大叔,你好好想想,如果在誓师大会这种万众瞩目的现场,你能向心爱的女生表白,这冲击效果,是多么的叫人毕生难忘啊?”

莫依依眉飞色舞地跟卢绍描述,直接把卢绍说崩溃了,他失声说:“你要我去大会现场跟她表白吗?”

“对啊,哪个女生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对自己来这么一次轰动世界的表白?”

“小妹妹,这是誓师大会,不是表白大会,如果我这样做,我一定会在我们学校留下千古骂名的。”

“为了心爱的女孩,留点骂名又如何?”

不管卢绍如何挣扎,莫依依毫不理会,推着轮椅像阵风一样往卢绍的学校飞奔而去!

春城一中,位于学校正中的足球场上,上千名高三学子整齐排列,人人脸上刚毅决然,就像一个个赴死的勇士,全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听着学校校长在主席台上念誓词。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学子们,勇士们,这一刻你是英雄,你肩负着你们家族寄予的厚望,三天后,你们别无选择,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向前冲……”

“冲冲冲!”

台上校长说得口若悬河,台下学子听得群情激昂,说到关键处,学子们也同时振臂高呼。

他们心中的冲劲完全被校长的话激励起来了,每次誓师大会都比较激动人心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像赴汤蹈火的战士,此刻已经弹充足枪上膛,除了决战,别无选择。

在这么多冲劲十足的学子当中,只有站在后排的沈甜心情低落,脸上毫无表情,因为誓师的人群中没有卢绍。

卢绍是她最在乎的人,但却做了让她失望透顶之事,那个三年来对她百依百顺的男孩,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呢?

跟陌生女孩一起消失,一消失就消失了这么多天,完美的错过了chéng rén礼和誓师大会,照这个样子发展,他可能连高考也要错过了。

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他如此离谱?不但跟自己女朋友撒了什么出车祸的弥天大谎,还连家族信仰和前途都置之不顾了?

还记得他们当初约好要报考同一所大学,因为那里有他们喜欢的樱花岛,有他们喜欢的"qing ren"坡,还有开满芙蓉花的南潭和北潭。

这是位于春城南郊的春师大学,这是培养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地方,他俩从小的梦想就是长大后当老师,去偏远的地方支教,把知识的火种,撒到贫瘠之地,好让那些需要知识的地方,燃起希望。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如此之骨感,卢绍莫名其妙的,在正准备为了理想而冲刺的时候,做了一个逃兵。

沈甜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逃兵,所以她从那一刻起,心里就恨上了卢绍。

她正陷入沉思之时,忽然誓师现场爆发出了一阵轰动,她忙回神抬头,却见主席台上,一身病号服的卢绍被一个小女孩推着,停在了校长身边。

校长的发言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打断了,他在话筒里问:“卢绍,你怎么会这样,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校长,卢绍之所以来这里,他想跟台下的一个女孩说几句话。”卢绍身后的小女孩竟然凑到话筒边,这么说到。

那些年的誓师大会,你可有心里话想对别人说,可是没有说出来?

我正要听莫依依接着讲下去时,她停住了。

我问:“没了吗?”

“没了啊。”

她摊了摊手,说道,我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就没有下文,男主没有向女主表白什么的?”

“表白了,然后他们和解了,而且还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很圆满的结局吧?”

莫依依叹了口气,把车停在车库里,下车时问我:“你有没有觉得,有些故事,最好不要知道结局的为好,因为结局太无趣。”

她打开了另一座车库的门,我在身后说:“后来你跟男主救成为了朋友,他教你玩游戏什么的……但有一天,他莫名其妙失踪了是吗?”

莫依依从车库里拿出一把刀,我盯着这刀,吃了一惊,这不是当初王伟的那把尼泊尔军刀吗?

第二百五十七章: 行走钢丝

大家好,因为某些不可抗因素,本书可能会提前收官。

很抱歉,本书之前的布局是200万字,开的坑比较大,但是填坑过程中因为剧情拖沓,不符合网站规格,导致提前收官,在这里我对一直追随的读者,表示深深的抱歉。

因为收官仓促原因,之前提到的快递员杀人案,农民工谋杀案和人肉案将不会在书中出现,还有器官失踪案和之前的原罪组织杀人案,到本书完稿时也无法水落石出。

在众多线索中,我会追逐男主的传销足迹,尽可能的让男主在得到一个较好结果,至于有没有后续作品,各位就等官宣吧。

书归正传,话说我从莫依依那里拿到刀后,她就开车把我送回了宿舍,都说小女孩心思难懂,尤其像在莫依依她们这种年纪,不大不小的,又十分叛逆。

回到寝室之后,我看见人员都十分齐整,我就觉得应该把工作进度搞一下,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必须要统计,马上快过年了,在开年终总结大会的时候,我必须把这份统计表交上去。

我知道统计这些人难度比较大,因为人越穷,就越想找事,尤其是在这种统计评级的时候,那些业绩不好的人,心里本来就窝火,这是他们心中的痛,所以我知道统计这些人难免遇到一些阻碍。

我对这个担心很快就得到了印证,没想到在统计第一个的时候,就遇到阻拦。

那个阻拦我的人就是小龙,他好像对我相当的不对付,我看他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心情不是怎么好。

我对小龙说道:“小龙,你来带个头吧,咱们统计一下你今年的业绩,支持一下我的工作,就从你开始吧。”

“你他妈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你要统计我就给你统计吗?”

小龙爱答不理的叼着一支烟,斜着眼睛看着我,一看他就是想激怒我的样子。

因为我是在工作啊,所以我不想动怒,脸上依旧堆着微笑,很客气的对他说:“兄弟,给个面子,我是来帮蒋经理统计业绩的,你配合一下,不要让我下不来台。”

“我他妈给了你面子,谁他妈给我面子。”

没想到小龙竟然这样反问我,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气氛很快变得微妙了起来,其他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那样子好像我们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是这更让人感到紧张,这时小龙又说:“统计业绩,有什么好统计的,不如这样,你随便报一个数字,交个差,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兄弟,你是开玩笑吧,统计业绩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便报数字呢?这样敷衍了事,那可是违规的。”

我觉得今天我还是比较有耐心,如果换做平时我早就发飙了,现在工作是工作,我还是得忍气吞声的把这份差事完成。

“老子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给老子划个零吧!”小龙突然大声说着。

“你跟谁称老子呢!”我轻声说着。

小龙微微的愣了一下,看着我说:“怎么着,我就是你老子怎么了!”

说着,他就伸手推了我一把,我往后一个趔趄,一个人从背后扶住了我。

我转头一看,是金刚。

金刚伸手扶着我,没有说其他的话,下一秒还不等小龙反应过来,一脚踹在小龙肚子上,直接把小龙踹到了地板上去。

金刚是个粗人,力气也大,这一脚踹下去,小龙直接往后退了四五米,跌倒在地上。

接着,金刚紧走几步,一脚踩在小龙的脖子上说:“你欺负我兄弟!”

小龙显然被金刚吓到了,他看着金刚杀气凌人的面孔,节节巴巴的问道:“我跟他说事情,有你什么事,要你在这里多管闲事吗?”

金刚一脸冷漠,在小龙肚子上猛踹了两脚,然后警告道:“他是我兄弟,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金刚本人,你今天不给他面子,那老子今天也不会给你面子,横竖一条命,有本事起来单挑。”

说完,金刚把脚从小龙的身上挪开,拍拍手,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

金刚这种人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得罪人,但他自己不怕,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他无所畏惧,他帮我出头,我心里其实很感动,他让我感到在这里我不孤独。

小龙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看了我一眼,拽过我手里的表,老老实实的填上了。

金刚打了小龙,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我统计其他人的时候顺利了许多,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统计的差不多了。

整理好之后我就向蒋文文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蒋文文的办公室,我看见蒋文文穿了一件薄毛衣,里面套着一个衬衫,下身穿着修身牛仔裤,在紧身毛衣和紧身牛仔裤的包裹下,蒋文文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qián tu hou qiáo,再加上她水汪汪的大眼晴,看起来非常的青春靓丽。

“蒋经理啊,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走进办公室后,我对蒋文文笑着说道。

蒋文文抬起头看了看我,她看着我手里的表,对我说:“吴医生,你的工作完成了吗?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啊,而且还懂得哄女孩子开心啊。”

我点了点头,把统计表放在她的桌子上:“我堂堂一个大医生,你让我做这种小儿科的工作,对我来说太没挑战性了,所以完成起来很快,这是必然的。”

蒋文文拿起我手里的几张纸,看着我说:“吴医生,可以啊,以你这个业务能力,很快就能飞黄腾达了!”

“我可不想什么飞黄腾达,我就只想跟着你干,给你帮忙!”我笑着说。

蒋文文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指了指我说:“你小子,就是不正经!”

“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我说着。

蒋文文沉思片刻说:“暂时没多少事了,再过一个星期,年终总结的时候我再找你过来帮我忙一下评级的事儿!”

没想到他们这个公司还会开年终总结大会,这倒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还有评级什么的,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我心里想了想便答应了她。

回到窝点,我就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走到宿舍的门口,我就看见金刚在门口抽着烟。

“哥,没出去啊?”我拍着金刚的肩膀说着。

“你干什么去了,刚才经理找你了!”金刚看着我说。

“找我什么事?”我说着。

金刚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趴在我的耳边说:“你是新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王伟和蒋文文不是一路人,你跟着两路人走的都很近,一定要小心啊!”

其实不用大龅牙说我心里也明白,王伟跟莫依依母亲是一伙的,他们跟蒋文文是对立的。

我使劲的点点头说:“哥,我去找他!”

说完,我就转身去了王伟的办公室。

敲门进屋,王伟就坐在办公桌上喝茶。

“经理找我什么事?”我说着。

“吴医生,够潇洒了,到处找不到你!”王伟扔给我一支烟说着。

看王伟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找我帮忙。

我接过烟,夹在指间。

“吴医生,这次叫你过来是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王伟细声说着。

看着王伟的样子,我假装高兴的说:“经理,发财的事您能想到我,您就是我的恩人啊!”

王伟哈哈的笑着说:“你小子……说正事吧,现在你跟蒋文文经理走的很近,听说,听说你还去了她家……”

我一惊,心想原来我的活动都在王伟的掌控之中。

“是……蒋经理让我去她家做过几个表格!”我说着。

“没那么简单吧,吴医生,你可是在那里过夜了……”王伟,用沉重的语气说着。

“经理,你,我……”我有些慌乱的说。

王伟摆摆手说:“吴医生,这件事要是让老板知道了,你小子可就……”

王伟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他是想威胁我,然后控制我为他做事,现在把柄在他手里,主动权也在他手里,我只能妥协。

“经理,帮我想想办法啊?”我紧张的说着。

王伟深吸一口烟说着:“你不用紧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没事,还能赚钱!”

“经理要我做什么啊?”我接着问道,想看看王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伟微微一笑说着:“你去找老板坦白,就说蒋文文造假账!等蒋文文被撸下去,她的那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听到王伟这么一说,我惊呆了,他这是拿我当枪用啊,想来也是,总经理跟蒋文文是死对头,王伟是跟总经理的,他们肯定是想方设法的扳倒蒋文文,而董事长也清楚他们的矛盾,如果他们的人去找董事长举报蒋文文,董事长未必相信,而如果是我找董事长,我一个局外人,董事长肯定会引起重视的。

我忽然想起当初王伟求我做假账的事情,原来当初他们并不是为了图钱,只是为了陷害蒋文文,想用这个事扳倒蒋文文啊,还有当初莫依依她妈给我相机让我拍了那份统计表。

想到这里我背后一阵发冷,原来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扳倒蒋文文啊。

当初我还以为我占了便宜,没想到原来我一直是他们的棋子,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蒋文文信任我让我帮她做账,可我为了一己私利,帮王伟他们改了账,现在我帮蒋文文整理的那份假账已经交给董事长了,而蒋文文完全不知道那份账单的数据有问题……

如果董事长一旦查起来,假账的责任肯定是在蒋文文的头上,到时候蒋文文势必会失去董事长的信任,蒋文文失势,王伟和总经理他们达到目的,我对王伟他们来说也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这个事情越想越严重,我知道我已经被推进旋涡里面来,想要脱身已经很难。

我就像行走在钢丝上,两边都是悬崖,我不知道往哪边跳,因为一旦掉下去,我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事在人为

听王伟这表达的内容,我心里已经全部有了数,我明白,在利益面前没有谁会把你当成一个东西来看,或许一个人扮演的棋子只是另外争权逐利的人使用的工具而已。

面对着面前这个人,我心里虽然知道了一些事情,但脸上只能装着若无其事,我对他说道:“经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想我只有放手一搏了,但是我既然放手一搏,我的对象还住在大宿舍里面,我怕我出去战斗的时候放不下心来。”

“你说的我都明白,不就需要一个单间宿舍吗?我马上去替你安排,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王伟现在非常懂事,他看出了我的为难,也知道我是在提醒他,要他满足我之前跟他提的条件,何况这个条件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看见王伟回答的这么干脆,我知道单间宿舍的事情肯定是马上就能安排下来,既然王伟已经答应这个条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宿舍安排下来,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你交代的事情,我会马上替你办妥的,放心吧。”

我要给他吃一个定心丸,因为现在,我不能再退了。

王伟点了一支烟,看着我说:“吴晓,大家都是聪明人,蒋文文下台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所以你不用担心蒋文文会报复你,这个事捅破了,蒋文文很快就会消失……”

看着他说话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此时此刻,我的心是无比的煎熬的。

以王伟之前做事的手段,他所谓的消失,那肯定就是永远的消失了,如果这件事情败露,蒋文文绝对落不下什么好下场,就算董事长也保不了她,我知道,我的行动有可能会让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从这个地球上彻底的抹去。

但是我还想挣扎,想用我的努力,改变王伟的想法:“经理,容我冒昧的说一句,账户上那些假账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用自己的假账把蒋经理搬倒了,那你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呀。”

王伟笑着掐灭了烟头说:“没有把握的仗我是不会打的,你不是给总经理拍了那份名单吗?那份数据名单上可有很多我的人,哈哈,到时候他们也出来作证自己的数据是假账,你想想……”

“到时候这个事就咬死了?蒋经理做假账抽钱?这样老板能信吗?要知道总经理的账单跟蒋经理的账单要核查的啊,平常人一想就能想到蒋经理不敢做假账啊?”我说着。

王伟狡黠的指着我说:“心理医生就是不一样,很聪明,如果董事长认为蒋文文想抽钱跑路呢?”

我一愣,脱口说道:“蒋经理从来没想过离开这里啊?”

王伟哈哈的笑着说:“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董事长在外出差,半个月后回来,回来之后,你第一时间把蒋文wén zuo假账的事情告诉他!”

我终于明白了,王伟针对蒋文wén zuo的这一切,全都是事先策划好的,而且环环相扣,阴险毒辣。

蒋文文可能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做了一件小事,被自己的死对头钻了空子,蒋文文让我替她登记义务,这么一个小破绽,却被阴险的王伟抓住了。

我心里越来越糟糕,我现在在替蒋文文担心,蒋文文已经是大难临头的人,但是她却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我已经陷入了纠结,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跟王伟同流合污。

如果现在不跟他同流合污的话,秦萌萌和萧紫晴都在他们的手里,我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但如果跟王伟他们站在一起,蒋文文必死无疑。

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间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王伟在身后叫住了我:“吴医生,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定很纠结,你不知道你要站在什么地方,那是我劝你还是不要站错队,因为你有很多把柄在我们手里,如果你想跟我鱼死网破的话,我会让你输的连裤衩都没有。”

看着他洋洋得意的表情,我知道我无话可说,因为他已经拿准了我的死穴,他现在是绑着我跟他一起行使恶魔的行为。

我不能拒绝,我也没有资本拒绝,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绝望。

我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我也没有把握我到底能不能挺过这一关,所以心里很乱,乱的我无法镇定下来,我只能点头对他说道:“你放心吧,哪头轻哪头重,我还是自有分寸的,你回去替我准备宿舍,我也回去好好冷静冷静,计划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情。”

王伟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关上了门,我像丢了魂一样的走在楼道里,脑海子一团糟,那时候我真的感觉自己真的像一条狗。

走到楼道的尽头,我看见楼道上蹲着一个人抽烟,定眼一看,这个人是金刚。

我伸手从金刚的嘴里拔出那半支烟塞在我的嘴边深吸一口坐了下来。

“兄弟,遇到难事了吧?”金刚看着我说。

被金刚这么一问,我肩膀震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问我?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吗?”

金刚点了点头,毫不回避的说道:“就算是眼瞎都看得出来,你一定是遇到的事情,一定是两个经理之间互相争斗,你夹在中间不知道怎么做,对不对?”

我心里感到非常惊讶,没想到平时金刚看起来一副粗框的样子,但看事情去看的这么透彻,而且心如此细,实在有些让我刮目相看。

我对金刚说道:“哥,真的被你说中了,我现在已经处于两难的境地,随便一个错误的选择,都会送无辜的人去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刚叹了口气,显然他是知道许多事情的,他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走吧,我们去楼顶上聊一聊,办法总是有的,不能这么垂头丧气……”

我们来到楼顶,冬风瑟瑟,金刚点上一支烟,裹了裹破破烂烂的大衣看着我说:“小吴,你拿我当哥,哥知道,说实话哥不是什么好人,脾气怪,还好色,但你要知道,哥也想有朋友!”

“哥,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吴晓拿你当哥你就是我哥,咱们是兄弟,兄弟就应该坦然相待,我现在有了难事,我只能找你帮我出主意,别人也靠不住!”我动情的说着。

金刚猛抽了一口烟:“整个公司都知道,总经理和蒋文文之间的矛盾已经异常尖锐,她们两个人都在想方设法搞掉对方,当初自从你跟了蒋文文之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他们利用的工具,现在果然被我猜中了。”

这金刚果然是大智若愚,他看起来虽然蠢笨,但每说一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他既然这么说,我也向他袒露了心扉:“哥,说实话吧,我心里其实想站在蒋文文这边的,因为我觉得蒋文文也是一个受害者,最起码她不会伤害其他人。”

“我也赞同你这个想法,因为你必须站在蒋文文那一边,做人不能过河拆桥,既然蒋文文帮助过你,你就要懂得感恩,你就在别人困难的时候回报别人,不能像王伟那样的人,因为人在做天在看,恶人自有恶人磨。”

金刚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沉下了眉毛,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问题是,我的把柄落在了王伟的手里,他知道我在蒋文文家里过夜,我怕他拿这个大做文章。”

没想到金刚却摇了摇头,对我笑着说道:“我说兄弟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如果王伟真的有你和蒋文文在一起的证据,我想你现在和蒋文文已经被抓了关在一起了,还能在外面逍遥快活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如果王伟他们真的有证据,那他们完全可以马上就把我和蒋文文抓起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通过账目的问题来搞蒋文文呢?

这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果今天不找金刚谈话,我真的会陷入死胡同,走不出来,看来这次谈话真的会帮我走出迷局,最起码现在,我心里没有那么慌了。

“哥,谢谢你点明了我,原来王伟这厮也在跟我玩心理战术,他这显然是要诈我,幸好跟你谈这句话,识破他的伎俩……”

我正要开心的快跳起来,金刚却沉声说道:“兄弟不要开心太早,既然王伟要诈你,说明他早就对你有想法,你必须步步为营,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我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说:“是啊,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我也不会再让别人抓住我的把柄。”

“现在你不能被动挨打,你得想办法反击呀。”

金刚提醒我,但是我苦笑道:“哥,你是知道的,在公司里面我还没站稳脚跟,只有蒋文文能做我的靠山,我也想反击,但是我无从下手。”

“公司里面虽然大家都住在一块,看起来都十分平等,但是你应该不知道,其实这里面还有很多小团体,他们相互之间在抱团取暖,遇到事情的时候,这些小团体的人员会站出来一起扛,所以兄弟你应该拉起一个小团体,要有自己的根据地,才能有把握走出去。”

金刚提出了这么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让我豁然开朗,但是心里还是有顾虑的:“哥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拉拢人心,拉小团体这个事情,对我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金刚微微的笑了笑说:“我会想办法给你做好宣传铺垫,最近不是有评级吗?你能给蒋文文帮忙,你手里有权利,而且现在你在蒋文文的手下来去自由,你知道在这里很多人是没有自由的,很多人连生活用品都没有,你可以热心谦逊的帮他们,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小吴!”

“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心里还是有些担忧,金刚却十分有把握的对我说:“事在人为,你不去做,怎么会知道自己不成功呢?”

第二百五十九章: 温暖港湾

在楼顶跟金刚谈了一番话之后,我对我接下来的行动,有了一些具体的打算。

立场我当然要站在蒋文文这一边,这是我个人的做人原则,但是我不能让蒋文文知道我做了假账,因为蒋文文一旦知道我做了假账,我跟蒋文文有可能就会闹掰。

在此同时我必须要扭转战局,在扭转战局的时候,我也要尽自己的努力,在保护蒋文文的同时以保证秦萌萌和萧紫晴的安全。

我想出了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就是让总经理对王伟产生疑心,拆散他们这个团伙,第二个办法,我要把董事长手里的那份假账修改掉。

但时间只有半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年了,过年的时候全公司都要做年终总结大会,在年终总结大会之上,这份账目就要公开,一旦账目公开,就是最后清算的时候,如果在此之前这两个办法不能实施的话,我将功亏一篑。

我低着头准备回到寝室,一头撞在了满面笑容的王伟怀里,只见他笑呵呵的对我说道:“吴医生,你这个状态不好,整天心事重重的,怎么干好工作?”

我连忙慌张的说道:“对不起经理,我正在思考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所以一时想出神,没有看路,你不要见怪。”

“好啦,好啦,我不会见怪的,跟你说一件开心的事情,让你调节调节心情。”

王伟递了一把钥匙给我:“你要求的单间已经帮你搞定了,赶快带你的对象去快活快活吧,放松放松心情,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我看着手里这把钥匙,王伟这人果然说到做到。

我连忙表现出很诚恳的样子对他说到:“谢谢经理,没想到经理的办事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把我弄到单间了。”

“只要你我兄弟齐心,以后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共享荣华富贵,别说这么一个单间,就算以后你要一套别墅,我都有可能帮你弄到。”

王伟说的很诚恳,从他的字里行间看不出一句假话,我连忙点头哈腰的向他致谢,但是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

我走进宿舍,就看见秦萌萌目光呆滞的蜷曲在宿舍的角落里。

看见我进来,秦萌萌的眼神里闪过了一道光,接着我走到她的身边说:“其他人呢?”

“大叔,你去哪了!”说着,秦萌萌就站起来抱住了我。

我轻拂着秦萌萌的头发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我带着秦萌萌跑出宿舍,去了新宿舍。

来到新宿舍,打开门一看,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是有沙发和床。

“萌萌,以后咱们就住在这里了!”我激动的说。

秦萌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说:“大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我笑着说。

秦萌萌的眼里噙着泪水,猛地扑到我身上,踮起脚跟吻在了我的唇边……

此时此刻我终于懂得眼前这个女孩的眼泪了,人只有在绝境的时候才懂得怎么抱团取暖,才知道谁是对你最珍惜的那一个。

可以想象,让一个女孩子住在一群饿狼一般的男人中间,她要忍受多大的煎熬?

当在狼群之中呆久了,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的时候,你突然给了她这么一个小窝,这对她来说又是一份多么珍贵的馈赠。

被秦萌萌这么一吻,我也没有拒绝,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我的心也硬不起来,我们忘情的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秦萌萌靠着我的肩膀,泪水从来没有停止过,我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要流这么多泪。

“大叔,我现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在这么艰难的时候,你还在一心为我考虑,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报答你呢?”

秦萌萌边哭边说,我忽然觉得,有时候女孩子的要求真的很简单。

我替她擦着眼泪,安慰着她:“别哭了,我不会让你们住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呢,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想方设法。”

“我知道你不容易,自己能保住自己都很难,我也知道你有机会一个人逃走,但你没有丢下我一个人……”秦萌萌说着。

“傻瓜,你是我的女人啊!”我开着玩笑一般跟她说着。

结果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认真的盯着我,问我:“大叔,你跟我说老实话吧,我们风风雨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这些过往里面,你是否真的有那么一刻,把我当成了你的女人,我要你用内心跟我讲这句话,不要欺骗我。”

看着她的眼神,我再也不能逃避。

我跟她相差七八岁的年纪,说句实话,二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但是老天却把我们绑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出生入死。

今天,轮到摊牌的时候了。

我缓缓说道:“我是个离经叛道的人,也是一个失败的人,我对感情没有什么专一可言,可以说摇摆不定,萌萌,我喜欢你,但是我不会把你当做我的女人,因为,我不能突破我的底线。”

“爱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底线,你不会把我当成你的女人,但我要把你变成我的男人,就今天。”

秦萌萌突然开口说道,这句话把我惊到了。

她说:“吴晓,你为了救我给王伟磕头的那一刻,我就认定你是我这辈子的男人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秦萌萌继续说道:“吴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与你在一起,你落魄的时候我陪你,你成功的时候我也陪你!”

这句话戳中了我的泪点,一个男人不管你有多么坚强,你在外面有多大能耐,你能不能够大杀四方,能不能够称霸天下,但回到家,你都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

就在港湾里,你才能抛开所有的伪装,像一个孩子一样,回归自然。

那一刻,我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快要而立之年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一个青春少女面前,哭得如此放肆。

我边哭边说:“秦萌萌,你就是我吴晓这辈子最大的克星,遇到你我算栽了。”

我是栽了,我终于栽倒在她的手里,我毫无还手之力,也没有反抗的力量,女人的力量虽然看起来弱小,但有时候就是那么以柔克刚,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在那个风暴的中心,在那个偶尔宁静的港湾里面,我们融为了一体,我找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我也成为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我不知道是因为一时冲动,还是因为水到渠成,反正那一天,我们痛并快乐着。

无忧无虑的时光总是短暂,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面对的还是左右为难的境地,我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虽然我不想离开秦萌萌的怀抱,但是我知道,我必须从床上爬起来去面对那些我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为了生存,为了未来。

因为是季度末,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正因如此,王伟他们也都顾不上刚入门的秦萌萌,所以这段时间秦萌萌一直处于放养的状态,现在在我们的小房间里,秦萌萌也获得了难得的轻松惬意。

从秦萌萌温暖的怀抱里面坐起来,躺在身边的她就像一支慵懒的猫。

一夜的缠绵,让这个世界改变了许多,之前孤零零的我,突然之间就多了一份牵绊,我舍不得离开,或许是感应到了我的不舍,秦萌萌也睁开了眼睛,像一个小媳妇一样娇羞的看着我:“你要走了?”

“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捏了捏她脸蛋,说到。

她起身搂住了我的脖子,对我撒娇道:“因为我要起床送我老公,我不能再偷懒了。”

老公。

这个称呼让我心里一震,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就这么叫你老公了,会不会让你感到很突兀?

我抓了抓头皮,连忙说道:“你还是叫我大叔吧,叫老公听起来有点……”

“我就叫你老公,你就是我老公怎么啦?有谁不服气吗?反正不服气也晚了,你吴晓就是我秦萌萌一辈子的老公,你这么年轻帅气,我干嘛要叫你大叔呢?”

萌萌勾着我的脖子,耍着赖皮。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不早了,便在的额头亲亲吻了一下:“好吧,随便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时间不早了,我得工作了,你如果呆不住的话去找你小姨,一个人待在这里可能也挺闷的。”

“我不闷。”

秦萌萌掀开了被子,洁白的床单上,留着一抹鲜艳的处子红。

她盯着那抹鲜红,流下了晶莹的泪水:“老公,我把我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是的,老婆。”

我也改了口,因为我发现改了口之后,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秦萌萌望着床单,对我说:“你去吧,去完成你的使命吧,但是不管你走到哪一步,你都不要忘了,家里还有你的老婆等着你。”

听到他这话,我的心特别的温暖。

外面寒风凌厉,屋里春意融融。

在蒋文文的办公室里,蒋文文边整理资料边问我:“听说王伟给你弄了一个小单间,然后你和你的美少女住到一块去了。”

“没想到在这个公司里面还有这么多八卦吗?”

我摇头苦笑道,蒋文文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办公室的一角,然后问我:“吴医生,有了美人,你不会忘了江山吧?”

“经理不要开玩笑了,哪有什么江山美人,我只是看着我的朋友住在大宿舍里不安全,帮她挑了个小宿舍而已。”

我不想让她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但是蒋文文却要刨根问到底:“呵呵,什么样的朋友能让你如此怜香惜玉,不惜动用公司的手段来帮她开后门,这也不是你吴大医生的一贯做法。”

“女朋友。”

见她追的这么紧,我也不再逃避,直接回答道。

蒋文文叹了一口气,说到:“哎,可惜呀,哪家的好白菜,又被你这头猪给拱了?”

第二百六十章: 刀口舔血

听蒋文文这么说我,我心里老大的不愿意了,板起脸问她:“别人是白菜,那你是啥?是黄瓜还是胡萝卜啊?”

“少跟我嬉皮笑脸,小心我告诉你女朋友。”

蒋文文眨了眨眼,调皮的说道,我笑到:“几天不见,你怎么又漂亮了一些?”

蒋文文递了杯热水给我,嘴角微笑到:“你这刚找了女朋友,转身就夸别的女孩子漂亮,你不怕你小女友听到了吃醋吗?”

“你本来就漂亮啊,就算她吃醋也改变不了你漂亮的事实。”

我今天心情大好,所以嘴倍儿甜,反正夸女孩子漂亮也不是什么坏事,多夸几句也影响不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蒋文文,看到她成熟美丽的面孔,还有魔鬼一般的身材,我心里总痒痒的。

我不知道这是荷尔蒙作祟,还是这也是一种爱,总觉得跟面对秦萌萌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面对我的夸奖,蒋文文很是受用,她用那副带着磁性的口音对我说道:“我既然这么漂亮,那你还楞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我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走到蒋文文的身边,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我感觉浑身酥酥的。

书上说的没错,闻香识女人,每个女人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这也难怪,历史上那么多的英雄豪杰迷恋女色而无法自拔了,女人是男人永远迈过去的坎。

“吴晓,时间过得很快,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或许你不知道,在我们这个行业里面,过年就是过道鬼门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蒋文文边整理东西,边漫不经心的这样说道。

我心里一震,以为她发现了什么,连忙抬起头来,正好她也抬起头,看到我的表情,愣了一愣:“你怎么啦?有这么吓人吗?我说的鬼门关跟你没什么关系,我是指下面那些业务员,如果过年没有义务的,他们会受到惩罚。”

我深吸了一口气,忙稳住自己的情绪:“没有义务的,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啊?”

“男的干苦力,女的陪睡觉吧……哎,算了,我们还是忙好我们自己的,把评级搞好掉,就搞好我们自己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蒋文文叹了一口气说。

我盯着那一沓厚厚的文件皱着眉头:“这个级应该怎么评啊?下面悠悠众口,我们也得一碗水端平啊,要不然别人闹起事来,还真的无法摆平。”

“你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评级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这种人能够拍板的,我已经把你前几天统计的表格交给总经理了,总经理会不会把它转交给董事长,董事长会按照上面的排名来评,下面的人就算要闹,他们也找不到我们。”

蒋文文躺在椅子上对我说道,看起来她还挺有把握的样子,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危险,正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核对?你跟总经理核对过了?”我诧异的问着。

蒋文文也诧异的看着我说:“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没没!”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们核对的那份单子是假账啊,其实总经理在手里没有蒋文文的单子,总经理的意思是想让蒋文文把单子交到董事长的手里,然后再用自己手里的假账来举报蒋文文,现在蒋文文竟然用自己的单子跟总经理核对,那不就是提前暴露自己吗?

现在的女人真是胸大无脑,这么快就走进别人的埋伏圈,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一来,总经理安排我举报蒋文文,到时候在董事长面前对账的时候,总经理就可以拿出另一份单子,到时候蒋文文造假账的事情就坐实了……

这个事情越想越让我心惊肉跳,现在情况突然变得严峻起来,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出手,这时蒋文文在那里漫不经心的说:“对了,吴晓,还有c级的那群人,就是跟你住一个宿舍的那些人,他们一般没什么大的业绩,你跟他们住在一块,了解他们的为人,你看着挑几个靠谱的,三个人一组,选出十个小组长,两个大组长,一个班长,到时候便于管理!”

“经理,我知道。”

我强装镇定,点头说道,蒋文文又说:“c级的那群人你可以自己选,b级和a级的那群人你按数据评级和奖励,评完之后给我,我要审核的,这群人是我们赚钱的主力军,不能让他们有什么怨言!”

听她说完我才知道,这里的等级竟然划分的如此清楚,但是在高层的眼里,下面这些人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赚钱工具而已。

所谓的工具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上面的人想要拼命往上爬,就得想方设法的拉拢下面的人,当有一天他们爬到高层赚到钱之后,他们可以撒开手,把那些微不足道的人抛之脑后。

这就是残酷的金字塔模式,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加入进来的人,谁也逃不了帮别人垫脚的命运,真正能够赚到钱的人也就是塔尖那几个人,而他们脚底下那些人,永远都只能在脚底下苦苦挣扎。

苹果好吃,但苹果却永远在高高的枝头,只有站在枝头上的人,才能摘到苹果,他们脚下的垫脚石,就算有一天长出草来了,也不一定能够看到光明。

不过转念想,蒋文文把c级那些人的评级权利交给了我,我手里有了权利,我就有了拉拢人心的资本,虽然权利很小,只局限于这些小人物,但我也要利用好这丁点的权利来壮大自己。

蒋文文到这个时候还想着怎么帮我,但是我呢,明明已经知道她危机四伏,却不能当面告诉她。

我心里再一次陷入了纠结,但是蒋文文没有看出我的心思,她提起了包,好像准备离开:“吴晓,你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我出去办点事情。”

“你去吧,经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

我要尽量不让她看出破绽,因为现在什么事情都必须我自己扛着,何况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蒋文文看起来心情不错,笑呵呵的贴在我的耳边坏笑着说:“吴晓,做好了有奖励!”

她的话瞬间让我热血沸腾了。

看着蒋文文走出办公室的背影,我心里在想,如果这个女人如果不要遇到那么多坎坷的事情,此时此刻一定也是嫁为*,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是为什么红颜总是薄命,总是有那么多危险要找上她,在这关键时刻,我应不应该帮她一把?

忙了一下午,我总算把数据整理的差不多了,刚回到宿舍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我把门推开,一眼就看见金刚躺在地板上,旁边站着两个人,就像两个疯子一样,一边叫骂着,一边在金刚的身上踹着。

定眼一看,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天跟我发生争执的小龙,那天金刚替我出头,看来今天他打金刚应该就是因为那天的事情。

我一时怒火冲顶,冲进门去:“为什么打人?”

小龙转过头来,看着我:“你小子回来啦,想知道我为什么打人,老子就是为了你打人,哥,就是这小子那天打了我,帮我料理了他。”

他后面这句话是对旁边的人说的。

小龙在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看起来差不多有两米来高,而且体型也相当魁梧,我以为姚明到了,那个壮如小山的男子指着我:“你gou ri de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打我兄弟,你敢打我兄弟是吧?那好你过来,跟我练练。”

“小吴,你该干嘛干嘛去,别管我!”金刚鼻子上流着血,看着我说。

看这架势,那个大汉应该是小龙请来的帮手,他们先把金刚打倒,但最后目的应该是要对付我,现在这个时候,作为一个男人,我是不会退缩的。

我面无表情的走到大汉面前:“兄弟,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人,给我一个面子,这件事情就此作罢怎么样?”

“作罢尼玛个比。”

大汉一句臭骂之后一拳打在我胸口,我往后一个趔趄,小龙接着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一个横空侧踹踹在我的胸膛上,我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

来不及我站起来,小龙直接坐在我的肚子上,伸手一巴掌就打在我的脸上:“妈的,你以为你是王伟身边的红人我就不敢打你,告诉你,老子还真不怕!”

他话刚说完,不待我开口,又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的嘴里被打出了血,就在小龙准备再打第二巴掌的时候,旁边的金刚突然跳了过来,把他一把推开:“你们打我可以,不能打我兄弟……”

“满足你!”

那个小山一般的壮汉直接把金刚提了起来,拖着他的脑袋往墙上狠狠的撞了几下,边撞边说到:“逞英雄是吧?装好汉是吧?没有本事你在这里装什么装……老子今天就要把你打成龟儿子,打成怂包蛋,看你还装……”

反派死于话多。

在金刚的惨叫声中,我摸出了藏在包的尼泊尔军刀。

对着那个大汉的大腿就割了下去,这个刀的锋利程度完全超过了我的想象,刀刃割在壮汉的一瞬间,鲜血瞬间就喷涌出来,那个大汉愣了两秒的功夫,低头一看自己的大腿,脸色瞬间变的铁青,接着,他抱着大腿一下蹲在了地上。

看着满地的鲜血,他望着我哭出了声来:“我只是打个架,你为什么还要动刀啊?”

我伸出舌头,缓缓舔了舔刀刃上的鲜血,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我说过哪个孙子敢动我兄弟,我他妈今天就跟他玩命,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我转头望向小龙,身后的小龙被我的目光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板上,嘴里求饶道:“吴哥,我不是人,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不要杀我啊……”

“你是狠人。”

被我割了大腿的大汉嘴里说了这么一句,扑通一声晕倒在了现场。

第二百六十一章: 险象环生

原来小龙这家伙为了对付我,花了二百块钱,把守门的门卫大铁塔请来当打手,这大铁塔长得人高马大,而且还练过,我和金刚怎么会是对手。

通过王伟的斡旋,铁塔被送到了医院,此事就此作罢,满屋子的人就像看杀神一样看着我,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大家说道:“大家别紧张,我吴晓不是疯子,只要你们拿我当朋友,我也拿你们当朋友,如果有人动我,或者动我朋友,老子贱命一条,不怕死!”

我把刀擦拭干净后,掏出一支烟,点燃后走到萧紫晴床边坐了下来,萧紫晴微笑着看着我,我对她轻声说道:“你就在这里暂时委屈几天,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后,把你也接出去,可以吗?”

萧紫晴点了点头,一脸赏识的看着我:“吴晓,不管我能不能出去,我都相信你。”

我心里一暖,拍了拍她肩膀:“男人说话算话,我一定会把你接出去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但是吴晓……你要记住,在这里做人要谨慎,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点头,拍了拍萧紫晴的肩膀,转身出了这个宿舍。

出了宿舍,我就回到了我的宿舍。

秦萌萌搂着我的脖子,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心疼的看着我,轻抚着我脸上的伤口说:“老公,我爱你!”

说着,秦萌萌就把头埋在了我的胸膛里。

我揉了揉秦萌萌脑袋,说道:“今天怎么了,这么黏人?”

“你是我的老公,我不黏你黏谁,我既然把我的身体给你,我就要把我的生命都给你,你知道吗,才离开这么小会儿,我就想你想得快死了。”

秦萌萌仰着小脸蛋,委屈巴巴的说着,我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吻着她的额头,温柔说道:“等事情完结了,我就娶你,让你真真正正成为我的老婆。”

“嘻嘻,老公,你真好……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秦萌萌猫在我怀里娇羞说,我有些好奇:“哟,你大白天做梦,不是做白日梦吧?”

她捏着小拳头在我胸口捶了两拳,嗔怪地说:“打死你,叫你瞎说……我做的是好梦呢,我梦见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你说好不好……”

“哈哈,当然好,敢情好,这是绝世好梦了,该做该做,祝你美梦成真……但是,你这么小的肚子能装下大胖小子吗,让我摸摸试试。”

我的手滑到了她光滑的小腹,秦萌萌一阵颤栗,软倒在我怀里,我正准备掀开她的睡衣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不好气的问道:“谁呀!”

“吴哥,是我,小龙啊。”

门外响起了小龙的声音,我和秦萌萌对视了一眼,秦萌萌调皮的在我嘴上亲了一口,笑道:“你的小弟们来了,办正事去吧。”

我撅起嘴:“来的真是时候……”

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看见金刚和小龙都在外面,正准备开口,小龙先说了:“吴哥,昨天谢谢你……把我兄弟送医院。”

我和金刚对视了一眼,对小龙道:“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对了,铁塔哥他没事吧?”

“谢谢你还关心我兄弟,他没事,住院五六天就行了。”

小龙有些腼腆的说,这时金刚开口说:“小吴兄弟,小龙刚才找到我,说想叫我过来跟你说说,他想跟你混。”

我心里有些惊讶,小龙说:“吴哥,现在你是整个宿舍最有前途的人,兄弟觉得跟你混有盼头,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啊。”

既然他这么说,那我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我微微一笑,谦逊的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咱们都一样,在这里混不容易,我需要兄弟!”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金刚倚在门口看着小龙说:“小龙,你别嘻嘻哈哈的,丑话说在前头,做兄弟就实心实意,你要是只同甘不共苦,老子有办法治你!”

“金刚哥,我小龙虽然有时候喜欢耍点小聪明,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小龙还是分得清楚的,如果认准了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我也不怕。”

小龙挺身说道。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金刚说:“小吴,现在小龙都愿意跟我们,刚才我已经在宿舍里说了,这个宿舍里全是苦命人,没有什么耍奸玩滑的人,他们都愿意跟着你,以后这宿舍小三是口子都愿意跟着你,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能顶上!”

我重重的拍拍金刚的肩膀说:“哥辛苦你了,我这里有十个小组长,两个大组长,还有一个班长的名额,你帮我挑人吧!”

金刚深吸一口烟说:“小吴,这边的人你不用操心,现在有了人你也不要骄傲,毕竟我们这些人都是些没有本事的人,也就能帮你打打架,闹闹事,其他的办不了,你还是想办法结交一下那些级别高的人”

我重重的点点头,然后走到宿舍里。

宿舍里二十多个人愣愣的看着我。

“兄弟姐妹们,我吴晓也是从这里出去的,我不会忘记大家,大家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尽全力!”我大声说着。

在这个宿舍里的人,多半都是一些实在人,而且无依无靠的人,但凡有点心眼,有点依靠,他们也不至于躺在这间屋子里,而我再他们眼里,也算是小有所成了,现在我主动跟他们攀关系,他们都受宠若惊的表示愿意跟我混。

我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金刚和小龙负责这边的事。

摆平宿舍之后,我回到了我的小窝,刚进门,秦萌萌帮我把衣服摘了下来:“老公,虽然我不知道你准备做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在进行一项危险的行动,我好自责,不能为你分担一点……”

“你要你安安全全在这里呆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我捏了捏她耳朵,秦萌萌抱着我的手:“能不能把你的计划告诉我,让我替你想想办法?”

她的眼神不容我反驳,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把我的计划告诉了她,秦萌萌听完,思索了片刻,嘴里说道:“我觉得,如果要这么做,你就得兵行险着,先把王伟给干倒,只有王伟倒了,总经理的阵营才能自乱阵脚,这样你才有机会绝地反击。”

“小脑瓜还挺灵活,竟然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想先掰倒王伟,但是无奈这家伙的势力太大,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是蚂蚁对付大象,毫无胜算啊!”

我急得有些抓耳捞腮,但是秦萌萌却好像有了法子:“老公,你觉得现在王伟信任你么?”

“这个当然,因为他要联合我一起对付蒋文文……”

我摊手道,秦萌萌突然打了一个响指,笑道:“有了,既然他信任你,那你可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

我望着秦萌萌,有些茫然,秦萌萌掏出一支笔,塞到我手里:“来,给你一个秘密武器,这可是黑科技哦。”

我望着这支笔,更加茫然了,秦萌萌摇头笑了笑,凑到我的耳边,悄悄把她的计划跟我说了,我顿时大惊失色:“这也太大胆了吧,一旦用这个办法,整个公司都要变天啊!”

“你只能用这个办法,因为这是唯一的……可能掰倒王伟的办法。”

秦萌萌认真的说,看着她塞给我的笔,我心中忐忑不安,是的,她给我出的这个主意,的确是唯一可能击败王伟的方法,也是最简单快速的,我是说如果成功。

但是一旦失败,后果将不敢想象,我身边的所有人,可能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下午三点,我来到了王伟办公室。

王伟问我:“兄弟,战斗即将打响,董事长也马上回来了,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证据什么的都搜集得差不多了吧?”

“经理,所有证据都搜全了。”

我很镇定的说着,但是心里其实慌得一批,王伟拍了拍我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很艰难,心里的坎一直过不去,但是兄弟,有些东西,该放下还是得放下,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对别人仁慈,别人就会把你淘汰。”

“经理所言极是,这次陷害蒋文文之后,我想经理你在公司再也没有对手了,以后公司就是你说了算了。”

我对王伟如此说道,王伟哈哈笑了:“兄弟你不知道吗,如果姓蒋的贱女人一旦下台,取代她的就是你啊,你小子摇身一变就跟我平起平坐了,最大的受益者是你才对。”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敢跟你平起平坐的,毕竟我是从你宿舍出去的,永远都是你的小弟。”

我非常谦卑的说着,王伟笑着点了点头,对我说:“你小子会说话会做人,以后成就一定比我大……兄弟,只要办了这件事,为哥的答应你,以后带着你一起走向辉煌,说不定今后这个公司变成我哥俩的也不一定哦。”

“如果哪一天公司变成我们的,那哥哥你就是董事长。”

“不敢不敢,到时再说了……”

因为再过十天就是公司总结大会,我这边的工作几乎忙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十天的等待。

等待的过程是艰难的,但对于我来说,艰难之中至少还有秦萌萌陪着我,自从确定关系后,我们一有机会就会黏在一起,我像转眼年轻了二十多岁。

都说男人一生中有两个妈妈,一个是自己的生母,一个是自己的老婆。

我不知道这个说法是否科学,但是沐浴在爱河中的男人,对自己心ài nu rén的依恋,真的就像小时候依恋自己母亲一样,恨不得每一秒都躲在她的臂弯。

抱着她睡去,搂着她醒来,真希望时间能够走得慢一些,让快乐的光阴能够停留得更长一点,爱情是美好的,活在爱情当中,任何苦难都不是苦难。

就算厮守在不足十平方的斗室里面,我们都会觉得,有爱的世界是多么的宽广,这天,就在我们刚刚缠绵完毕,金刚突然在门外边敲门边叫到:“兄,兄弟,你快去看看,小龙兄弟被砍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穷途末路

我跟着金刚跑到事发地点,只见小龙浑身是血,躺在血泊之中,也不知道他被砍了多少刀,他身边围了一群人,正在议论纷纷,我推开了人群,扑了上去。

此时的小龙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只要见他眼睛微微张着,胸口上的肉已经被砍开,鲜血像泉水一样咕嘟咕嘟往外冒着,他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我跺了跺脚,对身边的金刚吼道:“楞在这里干什么?赶快送他去医院啊。”

“没有办法啊,所以经理都不在,马上又要过年了,我们出不去呀。”

金刚也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但是他只有跺脚的份,因为现在规定了除了经理谁也不能外出。

但是人命关天,我也不管什么规定不规定啊,弯腰拉起小龙往身上一背,转身就往门外跑,就在我准备跨出门时,几个青年挡住了我的去路。

一个青年对我说道:“你们不能出去,这是公司的规定。”

“再耽搁一会儿,他的命就保不了了,这是一条人命啊,什么规定不规定?难道比人命还重要吗?”

我都气冲冲的说道,但对方却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执行的是公司的规定,就算是董事长,也不能违规。”

听他们说了这句话,我就知道这几个人是所谓的监察部的人。

“别他妈冠冕堂皇,老子要救人,没时间跟你在这磨叽。”

看见他们软硬不吃,我也决定硬闯,转身就向大门冲去。

知道我要硬闯,这几个家伙七手八脚把我架住,死死围在中间就是不让我出门,我势单力薄,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就在这个时候,我背上的小龙开口说话了:“吴哥,你放下我吧,我死不足惜,不能因为我破坏你在公司的形象啊。”

“闭嘴,老子不会拿兄弟的生命开玩笑。”

我大吼了一句,要小龙不要说话,保存体力,这个时候,小龙身上的血滴在了我的脖子上,就像是热水流了上来,一样暖呼呼的感觉。

我咬了咬牙关,为了兄弟我决定拼了。

我伸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尼泊尔军刀,指着那个青年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小子,今天我兄弟要是出点事,我宰了你!”

那几个家伙楞了一楞,互相交换着眼神,我趁着这个空挡钻出了大门拔腿就跑,身后传来那几个家伙的声音:“兄弟,我们也是为难,你不要逼我们动手啊。”

他们边说边钻出门向我追了过来,我猛的转身,把刀横在胸前:“要动手快点动手,解决了你们,我好送我兄弟上医院,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他们追到我身边,我把刀一挥逼退了两个人,只见那两个人苦笑道:“你吴晓的手段,我们也听说了,我们也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是规定是规定,如果我们违反规定放你走了,吃亏的是我们自己啊。”

“今天如果各位给吴晓一个面子,让我把我兄弟送到医院,回来出什么事情由吴晓一个人担着,以后我吴晓如果有出头之日,绝对不会忘记各位兄弟的恩情。”

我把口气放软了一点。

我知道如果今天他们放我走,他们肯定会受到处罚,但是我今天必须走,因为我必须救小龙,所以我必须欠他们的人情。

被我这么一说,几个人也沉默了下来,他们在权衡利弊。

就在这个时候,保安厅里面出来冲出了一个人影,扑通一声跪倒在带头那个青年面前,痛哭流涕的说着:“刘队长,你就行行好吧,小龙是我兄弟啊,他都快要死了,你们就放他一条生路吧,如果今天出了什么事情,就由我铁塔一个人担着,因为今天值班的人是我铁塔,上面怪罪下来,你跟你们没有关系呀。”

这人就是前几天被我用刀割伤那个汉子,没想到他已经出院了,而且这么快就来上班,现在竟然跪地给小龙求情,看来他跟小龙的感情还是颇深。

“铁塔,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竟然还给别人求情,你不但给别人求情,而且还阻碍我们执法,你这不是找死吗?”

那个带头的青年揪着铁塔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

铁塔猛地一推,把那青年推倒在地,其他青年看见带头的被铁塔推倒在地,全部一拥而上,揪着铁塔就要动手。

带头的青年蹲在地上,指着铁塔的鼻子说道:“这小子今天放走了小龙,咱们好好招呼他,兄弟们抓走。”

他们七手八脚拖着铁塔,往公司里面走去。

没有一个人在管外面的我们,我知道肯定是那青年故意要放我们走,抓铁塔也是找借口而已,所以我不敢逗留,背着小龙往大路上一个劲跑去。

或许是因为快要过年了,或许是因为我们住的地方比较偏,现在这个时候,竟然看不到一辆出租车经过。

小龙的一支手垂了下来,在我面前甩来甩去,好像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我哭喊道:“兄弟,你给我挺住,你还要跟我一起打天下呢,你不能就这样去了,你如果就这样去了,老子绝对不给你收尸,你知道吗?”

“吴哥,兄弟这辈子认识你,值了!”

小龙在我背上颤抖的说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到:“你不要说话,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坚持到医院,我一定要把你救过来。”

他现在流了很多血,就像在我背上泼了一大盆血一样,我感觉我整个身体都被他的血泡着,照现在这个情况,小龙就算没被人砍到致命伤,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所以我必须赶快把他送到医院,哪怕耽误一秒都是致命的。

来到大路上,没有一辆车为我们停下,那些飞驰而过的车,看到浑身是血的两个人,巴不得离得远一点,这个世界,冷漠的让人心寒。

我攥紧了手里的刀,背着奄奄一息的小龙,走到公路中间,准备劫车。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停下了一辆老式拖拉机,使劲按着喇叭,我们转身看着那拖拉机,只见司机在向我们招手,我不敢多想背着小龙冲到拖拉机旁边,只见司机看着我们嘴里说到:“哎呀,我的妈呀,流了这么多血,你们这是干啥呀?”

这司机裹着一条墨绿的军大衣,看起来像个农民,我对农民司机说:“我兄弟受了重伤,我要送他去医院。”

“那赶快上车啊,难道你们要走着去?”

农民脱下军大衣对我说道,我思考了两秒,把小龙放上拖拉机的车厢。

农民司机把他的军大衣递给我:“赶快给他盖上吧,我开车速度很快,像他这个样子,如果不盖着大衣,还没到医院就把他冻死了。”

我说了一声谢谢,用农民的军大衣把小龙裹了起来,跳上去扶着小龙,那农民果然没说假话,他开车速度的确很快,一个破拖拉机竟然在他手里开出了法拉利的感觉,只听哐当哐当的一阵响,大概十多分钟吧,司机就把我们送到了医院门口。

就在司机与保安交涉的时候,我抱着小龙就冲进了医院。

“救命啊!”我在大厅里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冲出几个医务人员,把小龙抬上担架,送进了急救室。

我站在医院大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想往急救室的方向走,这时候我就感觉有个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猛地回过头,就看见刚才开拖拉机的司机站在我身后。

我突然热泪盈眶,向他道谢:“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今天真的谢谢大哥你了,如果不是大哥你,我的兄弟还不知道怎么保命呢。”

“出门在外谁不会遇到一点难处,兄弟你就不要说谢了,听着怪别扭的。”

司机很大度的摆了摆手,对我说道,我问他:“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得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给我,以后等我兄弟好了,我们一起登门道谢。”

“我叫王大头,你们道谢就不用了,但是那个军大衣要还我,我也只有那么一件。”

农民看起来有些憨厚,但说话比较实在,我听了对他说道:“你那件大衣我们已经把它弄脏了,要不改天我帮你重新买一件,沾了血的大衣就不要了。”

“不行不行,我必须要这一件,那是我家二妮送我的,珍贵着呢。”

司机有些倔强的说着,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了谱,敢情那件大衣是他心爱女孩子送给他的,那当然很珍贵啊。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要不这样吧,你今天先回去,明天我把你的衣服洗好之后,亲自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不行,我今天必须拿到衣服。”

司机瞪着他的牛眼说到,我愣了一愣,司机又说:“看得出来你们是外乡人,外乡人在这里遇到了麻烦,实在很困难,我留下来应该对你有什么帮助,反正我有时间,就留下来等衣服。”

看他的样子,不拿到衣服誓不罢休,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什么,一个护士冲了过来对我说:“病人被人砍了十一刀,失血过度,现在必须紧急输血,要不然可能保不住这条命。”

“那就赶快休息,先把他的命保下来再说啊。”

我拉着护士的衣袖,着急的说道。

护士点了点头,对我说:“只要你们把他送到了医院,医院一定会尽力保住他的命,这个你放心,每一条生命,我们都会抢救的。”

我差点给护士跪下了,眼泪都快流了出来,我抓着她的手对她说:“你们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给了我兄弟第二次生命,你们一定会得到好报的……”

“师傅你别这么说,如果有空的话,赶快去把医药费交一下吧。”

护士说完这句话匆匆忙忙的走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腰包,才发现自己一分钱都没带,这时身后传来护士的话:“你们赶紧一点,如果不交钱,我们没法动手术。”

第二百六十三章: 往后余生

“五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差点瘫倒在地。

五万块钱对你们来说或许没有什么,如果是在以前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我却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家伙,这笔钱对我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我让司机守在医院急救室门口,自己一个人转身走出了医院。

我在计划着该到哪里弄这笔钱,第一个想到的是蒋文文,但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帮我这个忙,第二个是人是王伟,再怎么说小龙也是他的手下,他不会坐视不理吧?

但是很快,两个人都被我否决了。

现在是关键时刻,没有人会多一个心眼,做节外生枝的事。

也就是说,小龙的生命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没人会在乎这么一个年轻人的生死,我走上大街,看到霓虹灯下车来车往,和身边匆匆掠过的人影,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小吴,小龙怎么样了。”

身后传来了金刚的声音,我回过头去,只见金刚和另外两个人站在我背后,那两个人分别是铁塔和唐虎。

原来他们趁着天黑翻墙跑了出来,特意过来看小龙的。

我对铁塔说:“铁塔哥,今天多亏你拦住那些人,要不然我们也出不来。”

“小吴,别这么说,你也是救我的兄弟……对了,小龙,他怎么样了?”

铁塔忙问我小龙的情况,我说:“小龙现在在急救室,要不你们俩先去急救室等着,金刚哥留下来我们商量一点事情。”

铁塔和唐虎没说什么,急匆匆走进了医院,金刚对我说:“小吴,我查出来了,砍小龙的人名叫刀子,他是一个大主任,据说还是王伟的手下。”

我牙关一咬:“杀鸡儆猴!”

金刚冷哼一声对我说:“敢动我们的兄弟,我们是不是应该给点颜色给他们看?”

“小龙现在危在旦夕,其他的不要讲,我们得先把小龙救回来。”

我叹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对金刚说。

金刚掏出了一沓钱,塞到我的手里:“是不是医药费的问题?我这里有三四千块,咱们一起帮他凑凑吧。”

我摸出了军刀:“三四千块,杯水车薪而已,我们得干一票大的。”

“小吴,你要干嘛?”

金刚看着我手里的刀,有些着急了,我对他冷声道:“抢劫!”

“那可使不得,抢劫是要坐牢的啊。”

“为了小龙的生命,就算坐牢我也要干。”

我和金刚拐过天桥,走到一处阴暗的小巷里面,因为只有在小巷里面,才有成功的把握,虽然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是这是常识。

我们搬了几个水泥墩,拦在巷子中间,刚把水泥墩放好,一辆车按着喇叭,停了下来。

我逆着车灯,掏出军刀,指着那轿车叫嚣道:“停车,开门,下来。”

轿车准备发动往后倒车,金刚拿起一块砖头砰的砸开驾驶室的车玻璃,把手伸了进去抓住驾驶员:“你在动车,老子现在弄死你。”

“大叔,打劫不能这么打呀,我是女孩子,哪有什么钱。”

一个少女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我听着相当的耳熟,推开金刚凑了上去。

莫依依一脸惊愕的看着我:“吴晓,你怎么啦?怎么沦落到跑来打劫了?”

我把手里的军刀顶在了她的脖子上,对她说道:“你或许想不到吧,你送我的这把刀,竟然会被我用来对付你。”

“开什么玩笑?你难道很差钱?大半夜的跑出来打劫。”

莫依依处乱不惊,眼光闪闪的盯着我,我咬了咬牙说道:“如果不差钱,我会出来打劫吗?”

她叹了一口气,说:“好吧,说实话,你们打劫手段太业余了,今天多亏是遇到我,如果遇到别人,你们会被反杀,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跟你开玩笑,有钱没有?快给我五万块,我要拿去救命。”

我直截了当的说,莫依依一眉毛一蹙:“你傻呀,谁会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取。”

……

真是无巧不成书,没想到我们人生中第一次打劫,既然遇到了董事长的千金。

这是一次失败的打劫,但是我们成功拿到了五万块钱,莫依依慷慨解囊,她刚才是从她闺蜜家出来,没想到路过小巷的时候,却遇到了我们。

交完手术费,我们急匆匆往急诊室赶去,只见唐虎和铁塔一直守在急诊室门口,那个叫做王大头的司机已经睡着了。

伴着王大头的呼噜声,我们一直等到凌晨四点钟。

一声开门的声音,我们看见几个医务人员推着小龙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我连忙从凳子上蹦起来,看着医生大声问:“医生,我兄弟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十一刀啊,有一刀差一点就割到心动脉!”医生虚弱的说着,一夜未眠,看样子这个医生也累坏了。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小龙不用死了!”这时候站在一边的铁塔哇的一声哭着跪在医生的面前。

那个医生一愣,想俯身去扶铁塔。

可是就在医生俯身的一瞬间,他就直接翻了白眼,晕倒在地上。

现场又是引起了一阵慌乱,听到小龙安全的消息,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我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在大街上,天空忽然飘起了雨。

冷冷的冰雨拍在我的脸上,让我浑身打了一个颤,饥寒交迫,疲惫不堪。

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感觉我自己感觉都快要死了。

看着一辆辆小汽车匆匆忙忙的从我的身边驶过,我真的很羡慕他们,不怕风吹雨打。

“穷diǎo丝,闪开!”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转头间,就看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骑着电动车从我的身边驶过,溅了我一身泥水。

就在那个女人从我身边掠过的时候,她还回头给了我一个嫌弃的眼神。

那个眼神我终生难忘,他是用看乞丐的眼神来看我。

我没有跟她争执,不过这个陌生女人的话真真切切的刺痛了我的内心。

我默默的握紧了拳头,我一定要有钱,那时候我以为,在这个浮华的世界上,只要有了足够的金钱,只要有了足够的权利,我就能获得全世界的尊重。

我的对手,既然已经开始动手了,那我还在等什么?我还等着我的兄弟们,跟我一起被动挨打吗?小龙今天这十一刀不能就这样白白的被砍。

回到宿舍,我的女人像往常一样半坐在床上看着书,看见我进来,秦萌萌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

她缓缓的从床上走下来,拖着人字拖坐到我身边,拿着一个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我脸上的雨水,那一刻,我们相对无言,那一刻,我的心是那么的暖。

我抓着她的小手,那只手那么白那么嫩,像刚拨出来的葱一样,我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秦萌萌说:“累了一夜,我担心了你一夜,现在看到你,我心好坦然……老公,赶快去洗澡吧,看你脏兮兮的,都臭了。”

看着秦萌萌温柔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忐忑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

温热的水顺着我的头顶一直流到我的脚底,染红了一片地板。

这是小龙的血,却沾上了我的疲惫,匆匆忙忙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至少小龙没死,也算没白费我昨晚上的一夜折腾,也算是保住了我的一个铁血兄弟。

秦萌萌从身后抱住了我,光溜溜的贴在我背上,我心里一阵酥麻:“宝贝,别闹了,让我洗洗睡会儿,我真的好累!”

“我知道你累,让我来给你洗吧。”

她轻轻的帮我搓着背,滑滑的小手在我粗糙的皮肤上滑过,那么温柔,那么细腻,像怕弄疼我,她不敢使太大的力气。

我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有女人的感觉真好。”

“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血?是不是又受伤了?”

秦萌萌一边担忧,一边帮我查看身上的伤口,我缓缓转过身去,秦萌萌的马甲线,对我的视觉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冲击,我的大脑瞬间bào zhà,荷尔蒙迅速充斥了我全身每一个细胞。

她低头看到我昂首挺胸的小兄弟,小脸突然一红:“大坏蛋,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那些坏事,快告诉我,你身上有没有受伤啊?”

“我身上没受伤,这是我一个兄弟的血,他被人砍了,我把他送进医院。”

我把秦萌萌一把搂进了怀里,想要揉化她,她呢喃了一声,半推半就:“老公,别这样,你难道想在浴室……”

“有何不可?”

我霸道的把她抱起来,吻着她薄薄的唇,秦萌萌紧紧勾着我的脖子,两人在浴室的喷头下唇齿相交激吻了十多分钟后,秦萌萌喘着粗气,像傻瓜一样问我:“老公,我这么小就跟你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我会不会被天打雷劈?”

“雷公爷爷要劈就先劈我吧,你是我的老婆,我怎么舍得让他来劈你呢?”

我一脸宠溺的望着她,对她温柔说道,秦萌萌忙抬起小手捂住我的嘴巴,撅着小嘴说:“这可不行,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雷公爷爷也不忍心劈你的。”

水流下的秦萌萌,如此娇艳动人。

我不知道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够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有她在我身边,就算我在经历多少的坎坷,多少的打击,对我来说我都能挺过去,因为我怀里的这个女人,是我最大的靠山,是我最原始的动力,为了她,我要坚强的活下去。

秦萌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老公,有时候我就在想……”

“想什么啊?”我说着。

“我就想多看看你,因为你是我的男人啊,十几年了,我的身边终于有了你!”秦萌萌说着。

这是多么感人肺腑的告白,出自一个少女的嘴里,她又说:“往后余生,我只想陪你安安静静的走下去,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要什么豪车洋房,我们一起去开个小花店,养我们喜欢养的宠物,我们喜欢种的花,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辈子,多好。”

第二百六十四章: 红颜薄命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时间,有人通知我蒋文文叫我过去,因为董事长提前回来了,我听说董事长提前回来了,什么都没想,连忙穿好衣服,赶往蒋文文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我看到蒋文文穿着薄薄的衬衫,头发凌乱泪流满面。

透过衬衫的缝隙,我看到她脖子上有一道青色的伤痕,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着她的手问道:“谁干的?不会又是董事长吧?”

“吴晓,你赶快走吧,董事长提前回来,公司里面可能要变天。”

没想到蒋文文开口就这样说,我怔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我不可能丢下你们,要走,我也要带你们一起走啊。”

“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但是你还有好的人生,不能因为我毁了你的前途,你赶快走,带上你的小女友,走的越远越好。”

蒋文文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我一把把她按在怀里,安慰着她:“不要放弃自己,只要你不放弃自己,别人也不会放弃你,相信我,不管这个世界变得怎么样,我都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吴晓,我不值得……”

蒋文文躲在我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哭了一阵之后,为了掩人耳目,我藏在她的后备箱里,回到了她的家。

来到蒋文文家,蒋文文洗了个澡。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就看见她裹着浴巾,湿漉漉的头发,bái nèn的皮肤上,那几块紫色的伤痕那么的刺眼。

“蒋经理……”我刚想问她疼不疼。

她就踮起脚跟,搂着我的脖子,吻在了我的面前。

他边吻边流泪,泪水湿润着她的脸蛋滑到嘴角,流进了我的嘴里,一股咸咸的味道充斥着我的大脑,蒋文文也不年轻了,快到三十岁的年纪,她只能踩着青春的尾巴,坚强的活着。

她对我说:“吴晓,你想不想知道我跟这个魔鬼是怎么认识的吗?”

魔鬼,她显然是再说董事长,莫南山先生!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搂在怀里,那是她的伤疤,我真的不想,她当着我的面,把自己的伤疤撕开给我看。

蒋文文说:“那一年我才二十二岁,我在南山大学上大二,因为家很穷,家里为了给我付学费,几乎砸锅卖铁,上学之后,我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刚上大学就到处打工赚钱,因为自己长的漂亮,身材又好,我做了车模,可是我大学所在的那座小城里,车展很少,我也赚不了多少钱,后来一个同学介绍,我就去了酒吧驻唱。”

“酒吧驻唱,看来你的嗓音也很好啊。”

没想到蒋文文还会唱歌,这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蒋文文苦笑着摇了摇头:“嗓音好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也不过成为一只金丝雀,沦为别人手里的玩物而已。”

听她说的这么悲凉,我叹了一口气:“人生总有起起落落,你今天走到了人生的低谷,也不用太过悲伤,因为只要你慢慢坚持爬过这道山梁,说不定就能看到明天的阳光。”

“我的人生永远没有阳光。”

蒋文文眼里闪过一抹泪花,继续说:“我凭借一张漂亮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还有优美的声音很快成了那个酒吧里的明星,也赚了很多钱,说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春风得意的时刻,可是那时候涉世未深的我不知道树大招风,我红了,背后就有人盯上了,那一年夏天,我被酒吧驻唱的另一个女孩下了药,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听蒋文文说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同行相争,没想到会争的这么厉害,我问她:“那个酒吧女孩对你下了药,你恨她吗?”

“我不恨她,我只恨我自己命太苦了,红颜薄命而已。”

蒋文文擦了擦眼泪,继续说:“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我的身旁都丢满了脏兮兮的套,除此之外还有洁白床单上的那一滩血迹,更让我绝望的是,我的嗓子疼得要命,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嗓子坏了。”

“嗓子坏了,再也唱不了歌了,对吧?”

我的心莫名一痛,这也太狠了,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是什么样的人,丧心病狂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来。

蒋文文脸上闪过一抹冷笑,突然像一具行尸走肉,她继续说着这个故事:“我一无所有,痛恨着这个冷漠的世界,可就在我最低谷的时候,莫南山出现了,莫南山陪我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刻,还带我赚钱,可我后来才得知,那晚上糟蹋我的人中,莫南山是领头的,我疯了一样的找莫南山质问,莫南山打了我,还把一叠厚厚的录像带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恨莫南山,恨这个世界,可是生活再难,也要活着,为了家人,我认命了,我沦为了莫南山炫耀的工具,这一待就是七年……”

我的心像刀割一样,这个柔弱的女孩,遭遇的是人间惨剧。

没有什么词能够形容,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这样的遭遇是有多么的惨痛。

她留在这里忍辱负重,每天面对那么多恶心的事情,那么多恶心的人,虽然自己很心痛,但是却要笑颜面对,这需要多大的承受力啊?

我搂着心丧若死的蒋文文,对她说:“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怎么摆脱这个恶魔的手爪吗?你从来没想过怎么改变自己的命运吗?你就这样逆来顺受,一直认命下去吗?”

“他手里拿着我的证据,我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就要把我的证据公开败坏我的名声,我死无所谓,但是我还有我的父亲母亲,我还有我的家人,我不想让我的家人,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啊。”

说到家人,蒋文文又泣不成声了。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我身边这个无助的女人,她虽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但她还坚强的活着,她活下来唯一的理由,就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看着她如此无助,我多么想保护她。

我咬了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有可能,我要把这个罪恶的集团连根拔起,我要从根源把它们毁灭。”

“吴晓,你是无辜的人,你不要卷进来好不好?”

蒋文文突然扑通一声,在我面前给我跪下了,她拉着我的裤子,声泪俱下的说:“我今天带你回来,就是要亲口求求你,赶快离开,带着你心爱的人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因为莫南山的势力,大到你无法想象,你如果想跟他斗,你永远也斗不过他。”

“文文,我已经不可能退出了,现在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再也退不出来了,我们现在是站在一条船上,永远也不可能下了船。”

看着她痛哭的脸,我毫无所动,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我也不可能退却。

我把蒋文文扶起来,她盯着我,质问我:“吴晓,你是一个心理医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偏执?为什么要以卵击石?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冲动,可能会害你丧命。”

“我现在不是心理医生,我是一个战士,虽然我的力量很弱小,虽然我的对手很强大,但是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对手的弱点,击溃他们。”

我在给蒋文文打气,同时也在给我自己打气。

我没有理由让自己退缩,此时此刻,我觉得我真的要站出来,拯救那些需要我拯救的人。

蒋文文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吴晓,听说你的兄弟被王伟的手下砍伤了,很显然,这是王伟对你的试探,他要看你怎么来破这个局。”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想好了po jiě之法,我不会让我的兄弟白白被砍的。”

蒋文文说:“董事长生性凶狠多疑,现在你跟王伟形成对立的局势,董事长肯定会从你们两个之中选其一做经理,但是你毕竟是新人,凌伟对你不了解,所以,如果你要当上经理,董事长肯定会试探你!”

“如果要当上经理,我必须要干掉王伟,就跨个王伟这道坎,我们才能能真正走上舞台。”

我沉声说着,蒋文文脸色却十分凝重:“董事长最崇尚的就是制衡,他会让五个经理相互牵制,就像我跟总经理,这都是对立不可磨合的,他想让五个经理相互牵制,这样才能保住自己权威的地位,如果五个经理同心,早就反他了!”

我一拍大腿道:“你的意思是我要想当上这个经理,必须跟你们这些经理中的一个人有不可磨合的矛盾,这样老板才能放心的让我当经理,以达到他制衡的目的!”

“吴晓,你很聪明,除此之外,你还必须要在董事长面前表现的像个小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蒋文文话锋一转,竟然这么说,我点了点头:“我从三国演义里看过,要想打败强大的敌人,首先要学会示弱,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表现的臣服于他们吗?”

蒋文文说:“这个人不重要,王伟和总经理关系亲密,董事长是知道的,现在你跟王伟对着干,也就是跟总经理对着干,董事长一直在想着削弱总经理的势力,如果这次董事长让你顶替了王伟的位置,总经理跟你敌对,这样不但制衡了总经理,还削弱了总经理,所以我感觉,这次董事长会废掉王伟的!”

听她这么一分析,我心里突然有了些把握。

我缓缓说道:“所以这场战争,我必须挑起,无论输赢,我都必须得给我兄弟一个说法,文文这个年注定会不好过,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吴晓,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

蒋文文目光闪烁,我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这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宁静的让人窒息。

第二天下午,我对金刚说:“老哥,我们要向我们的敌人开战了,把兄弟们都叫来聚聚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战幕拉开

腊月二十四,小年。

一大早起来,秦萌萌和萧紫晴便忙活着包饺子,因为今天,我准备请我的兄弟们吃一顿饺子。

所有用具都是偷偷带进来的,通过蒋文文的关系,甚至放在她后备箱里运进公司。

因为公司不允许私人开伙食,何况弄这么大的阵仗。

饺子煮好之后,我用准备好的纸碗分成许多份,我们不能在我的宿舍里聚会,我早已跟兄弟们约好了在野外,而且蒋文文已经提前送去了几件啤酒,还有凉菜花生米什么的,她一直在暗地里帮助我,如果没有蒋文文,我或许什么都做不了。

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饺子也包装完毕了,就在我准备离开之前,两个女人叫住了我。

萧紫晴说:“吴晓,萌萌把所有一切都告诉我了,既然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那我祝福你们……但是你要好好的回来,不能辜负我的侄女儿!”

面对萧紫晴的坦然和大度,我有些惊讶!

这时秦萌萌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是,你在拼命的时候,要记得想着我,因为我的牵挂,能保佑你平安归来!”

此时,两个女孩已经泪目。

我望着我面前的两个女人,不知说什么为好,一个男人在外面拼拼杀杀可能因为一时的勇气,但他背后,却是那些担心他的人,在用无尽的煎熬为他祈祷。

我鼻子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滚下来,我对她们保证到:“晴晴,萌萌,你们放心吧,我向你们保证,这不会是最后的诀别。”

秦萌萌从脖子上拽下了一条项链,递到我的面前,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颗佛珠。

她说:“吴晓,这颗佛珠是我的护身符,是当年香格里拉陶爷爷送给我的,它保佑了我十七年,今天,我把它交给我最心爱的你,我希望这份幸运继续跟随着你,陪伴你平安归来。”

我不敢接那佛珠,虽然我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此时此刻,我却异常敏感,面前这两个女人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她们,如果她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成功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秦萌萌强行把佛珠塞进我胸口的包里,凑在我的耳边对我悄悄说:“老公,我把护身符给你,我不允许你拒绝,因为,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这个世界上,又又什么意思?”

我心抖了一下。

这是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心有灵犀这么回事吗,为什么秦萌萌和我的想法,竟然会一模一样,而且连说辞都毫无差别?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望着荒草丛中的十多条汉子,我打开了啤酒,向他们举起:“兄弟们,开酒吧,我们哥几个,今天开怀畅饮。”

随着一阵阵清脆的开瓶声响起,酒瓶次第打开,大家都举起了瓶子,同声大吼:“干……”

辣酒入喉,许多人被呛出了眼泪。

金刚举瓶说到:“兄弟们,今天叫大家出来,一是开开心心过个小年,二,我不说,大家应该也能猜到吧?”

“金刚哥,今天兄弟堆里面本该有一个叫小龙的兄弟,但是,他妈的刀子那狗比玩意儿,竟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

人群中响起了一句义愤填膺的话,那人站在铁塔身后,显然是铁塔带来的。

铁塔接话到:“这个兄弟说的不错,我们的好兄弟小龙被人砍了,如今还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说实话,这口酒我喝着苦啊!”

他一边流泪,一边狂灌了一口酒,因为再苦的酒也要喝下去,这是兄弟的酒,交心的酒。

金刚看了看铁塔,又看了看我,然后说:“今天,我们吴哥把各位约到这里来,就是想跟各位商量一个法子,给小龙兄弟讨回一个公道。”

他这话说完,全场突然安静了几秒,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一阵眼神后。

有人开口道:“金刚哥,刀子人多势众,你想怎么讨回公道,难道要我们每人提着一把刀,砍上门去吗?”

“是啊金刚哥,小龙既然已经住在医院了,我们应该忍忍这口气,难道你想我们大家都像小龙一样躺在医院里去吗?”

另外又有人接口说,金刚旁边的人也接话到:“凭我们十来个人,根本也不是刀子他们的对手啊,何况刀子是王经理的人,动了刀子,就是跟王经理作对,这一架打回来,我们都会成为无家可归的人,这个后果你们有没有考虑到?”

现场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金刚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他带来的兄弟,竟然会有这么多顾虑。

他没有考虑好,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的兄弟们。

“人生只要到了最低谷,那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我用这句话,打破了沉寂,所有人眼光都被我吸引了过来,他们各怀心思的盯着我,打着自己的算盘。

我说:“各位或许不知道,小龙的被砍,其实是被冤枉的,我们的对手砍人,也是随机的,就是说,他们那天砍的是小龙,更有可能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死亡离我们并不远,随时都有可能找上我们,因为现在,我们的命运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大家说对与不对?”

在我一声反问之下,众人纷纷点着头,我向他们举起了酒瓶:“来,兄弟们,为了苦命的自己,为了被砍的小龙,喝一个。”

三瓶酒下肚,大家都有了些酒意,在冷风之中,边吃菜边喝酒,有人问我:“吴哥,说实话,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们真是过够了,每天活得那真叫生不如死啊!”

我举着瓶子问他们:“兄弟们,你们有梦想吗,要不咱们来聊聊梦想吧!”

“怎么可能没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赚好多的钱,回家开个大超市,让父母的生活过得更好些……”

“我的梦想是买个房子,让妻子儿子住得更宽敞舒适,让孩子能念一个好的学校……”

“我的梦想更现实,盼望能像吴哥你一样,找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陪我度过下半生,就算找不到如花似玉的,平平常常的也行,只要她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让我去做狗我都愿意……”

这个梦想,惹来了全场的一阵哄笑声,笑完过后,人人眼中,泪花闪闪。

我啪地一声把手中的酒瓶砸在地上,把众人吓了一呆,我拔出了尼泊尔军刀,指着所有人,怒吼道:“谁没有梦想,但是你们有梦想又如何,只敢空谈不敢付出实际行动,在多的梦想也他妈全是白日做梦。”

夕阳照在刀背上,映在众人的脸上,我继续说:“今天,我们被人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如果不斩断这只踩在我们头顶的脚,我们永远永远都只能是废人!”

所以人低下了头。

我把刀放会包里,看了最后一眼西边的霞光,缓缓转身,面向公司的方向:“今晚,我要替我的兄弟小龙讨回公道,愿意跟我走的就走,不愿意的,继续留在这里吃好喝好,过小年,做白日梦吧,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再见,我依旧会把你们当成朋友,但不会当成兄弟,因为兄弟,是用命换来的。”

说完,我迈开脚步,向公司走去,向刀子宿舍的方向走去。

金刚跟了上来,铁塔跟了上来,还有唐虎,还有张猛,一个,三个,五个……最后所有人都跟了上来,他们安静的跟在我身后,没有说话,像一个个赴死的勇士,表情凝重而坚毅。

夕阳的余晖,把十八条勇士的倒影拖得很长很长,在荒草枯叶的映衬之下,就像一副美国西部的牛仔油画,很不幸,也很万幸的,我们都成了这副死亡油画里面的主角……

天终于彻底黑了下来。

“等会,你们如果能混进楼顶,等摸清了他们的底,你就扔个东西下来,我就带着兄弟们上去!”

我对几个打头阵的兄弟说到。

唐虎和金刚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塑料袋,迅速摸进了宿舍楼里,我握紧了手中的军刀,对身后的兄弟说:“现在天黑,在楼顶打起来大家都看着脚底下,别踩空了!”

“放心吧吴哥,其实打架这一方面来说,我们大家都是老手了,一定会注意脚下安全的。”

铁塔在身后回答到,我点了点头,望着苍茫的夜色,深吸了一口气:“铁塔你带七个人在通往楼顶的楼梯下守着,如果他们后面还有人你就给我挡住,如果他们的人要从楼顶往下逃,你也给我挡住!”

铁塔说了一声没问题,点了几个人站在他身后。

“剩下的八个弟兄你们就跟我上楼顶干,刀子和王伟到时候也会出手,记住,大家别怂,他们砍了小龙十一刀,今晚上我们就废了这些混蛋!”我狠狠的说着。

此时的我像极了混迹街头的流氓头子,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个曾经的心理医生,变成了如今提刀砍杀的亡命之徒,走上这一步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也是偶然之中的必然,但是为了我身后的这帮兄弟,我今天晚上豁出去了。

兄弟们视死如归,没有一个退缩,他们的表情沉着而冷静,此时天空缓缓升起了一轮弯月,惨白的月光洒了下来,照着这十八位勇士的脸庞,乍一看去,就像十八尊雕像一般,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色的塑料袋,缓缓从楼顶飘了下来。

我吸了最后一口气,攥紧刀柄,抬手道:“兄弟们,信号已经发出,战斗马上打响,大家跟我一起冲吧,今晚过后,无论是生是死,你们都是我吴晓这辈子,最值得交的人。”

大家纷纷撕开了报纸,亮出了刀刃。

铁塔说:“吴哥,兄弟们在楼下等待你们凯旋!”

“跟我杀进去,一个不留!”

我没在说其他话,带着兄弟们,像赴死的勇士,冲进了茫茫夜色……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死亡擦肩

惨白的月光之下,十几个人围成一圈,正在楼顶神神秘秘商量着什么?没人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必要再听他们说什么了!

“刀子,你们的人都到齐了吗?”

我的声音在楼顶响起,随着我的声音响起,整个楼顶瞬间安静了下去。

黑夜之中,冷风吹过,四周响起了,毛骨悚然的唰唰声。

楼顶十几双目光同时射向了我,站在中间的一个风衣男子,表情有些惊讶:“吴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刚才是不是在商量要怎么对付我?”

我缓缓走了出去,冷笑着问,那个风衣男子,就是砍小龙的刀子,也是这里的领头人,他冷笑一声:“对付你这种喽啰,还需要我们商量吗?”

他说话虽然很硬气,但是月光下,他的表情还是有些犹豫。

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我竟然会从天而降,而且我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出现在他们的地盘,出现在他们地盘上,而且还如此镇定自若。

我已经走到了刀子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老实告诉我,小龙是不是你派人砍的?”

“是又如何?”

刀子毫不回避,坦然承认,因为他觉得在他的地盘没必要躲躲藏藏,就算承认了,我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我抽出尼泊尔军刀,一刀砍在他肩膀上,怒骂道:“要你去死!”

这一刀结结实实的砍在刀子的肩膀上,等我想收刀的时候甚至感觉到了刀刃夹在他骨头中的感觉,好刀就是好刀,削铁如泥!

紧接着,刀子就是一声惨叫,他身后的人一愣,都猛地向我冲来。

“吴晓,你他妈这么狠!”刀子抱着胳膊喊着。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夜色中冷笑着,因为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只有原始的狠毒,才能让自己存活,如果你不狠,别人就会让你粉身碎骨,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刀子的人已经蜂拥而至,而我的人也冲了上来,一场血战就此拉开。

刀子的人本来是来开会的,手上没有家伙,我们虽然人少,但是手上都有家伙,再加上我事先在他们之中埋伏的金刚和唐虎协助,我的士气明显的压过了刀子的人。

战场之上,一寸短一寸险,我们的人铺天盖地的拿着棍子霹打着,刀子的人很快落了下风。

我瞅准了刀子的位置,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揪住刀子的衣领,尼泊尔军刀就挂在他的脖子上。

面对我六亲不认的刀刃,刀子瞬间认怂,连忙叫道:“兄弟兄弟,大爷,大爷,大哥大哥,你饶了我这条小命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砍我兄弟,欺负我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今天,会落到这个下场?”

我话说完,一刀砍了下去,没有任何犹豫。

在我的刀刃落在他身上之前,刀子大声求饶:“吴晓,如果你今天饶了我,我刀子以后就跟你混,给你当牛做马当孙子都可以,只求你饶我一命。”

“晚了,这刀是替我兄弟小龙砍的。”

我一刀砍在了刀子左手的中指上,随着寒光一闪,血光飞溅,月光下,那根指头瞬间被斩断。

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刀子倒在地上打着滚,他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的往楼下跑。

楼道里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嘈杂声,我心想,这应该是埋伏在楼道里的铁塔跟他们干起来了。

我一只脚踩在刀子的脖子上,俯下身子,用刀背拍着刀子的脸。

刀子痛苦的咬着牙,大冷的天,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

他的嘴唇在颤抖,但他还是忘不了向我求饶:“爷爷,爷爷,你今晚就饶了我吧,我以后真的不敢了,借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了,以后见到你,见一次磕一次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刚才那一刀是替我兄弟砍的,我只是断了你一根手指,所谓兄弟如手足,所以我要断你的手指,但是你欺负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是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你欺负了我的女人,我就要挖开你的心……”

我撕开他的风衣,对准他胸口,正准备插刀,正说话间,我忽然感觉我背后被踹了一脚,接着我就趴在地上,我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刚转过身,我就看见一个彪头大汉抬脚向我踹过来,我慌忙闪刀一边站起来,就看见眼前这个人得有一米九的个子,留着光头,怒视着我。

这人就像夜色中的杀神,恶狠狠的瞪着我,目露凶光,长得像电影中的金刚一样,看起来令人恐怖。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我的兄弟们,都已经追下去,帮楼道里打架去了,整个楼顶只剩我一个人。

大汉一步一步向我逼来,站在他面前,我就像蚂蚁面对大象一样,相差太大了。

我一步一步向后退,突然碰到一个砖头,反身摔倒在地,正想爬起来时,大汉揪着我的脖子一把把我提了起来,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问我:“你为什么要砍我哥哥?你为什么要砍我哥哥?为什么?”

这人看来是刀子的兄弟,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有刀子有这么一个兄弟。

我像一只小鸡一样,被这个大汉提在空中,而就在这关键时候,我的武器却掉到了地上捡不起来。

大汉提着我甩了两圈,身后传来刀子的命令:“弟弟,把这孙子给我从楼上扔下去,扔得越远越好,扔下去后,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从楼顶扔下去,我不被摔死,也会摔成重度残废,这刀子,看来是要对我痛下杀手。

大汉提着我,一步一步走向楼边,这一刻我突然感到了绝望,没想到我会竟然莫名其妙被人摔死,但是我却无可奈何。

听刚才刀子对大汉说的口气,看样子这大汉脑子有点问题,像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他不会有什么思考,他只会听从别人的命令,比如听从他哥哥的,看来今天晚上,我是在劫难逃。

就在大汉举着我准备往楼下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傻子,你快看看你哥哥要死了。”

大汉身体一震,连忙转身。

只见唐虎握着一把刀,顶着刀子的脖子,提着我的那个大汉看到这一幕,暴喝一声:“你找死吗,敢动我哥哥。”

“你如果不把你手里的人放下,我敢保证,你哥哥会比他先死。”

唐虎用刀子威胁大汉,我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上来的,他或许是顺着下水管道爬上来的,但这小子的突然出现,却真真实实的救了我一命。

也正是这时候通往楼顶的门口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我就看见金刚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

大汉愣了一下,猛地就把我向金刚他们甩去。

我像铁饼一样被甩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

身体撞在水泥地上的滋味那可是钻心的疼。

我疼的在地上打着滚。

接着,我就又听见一声惨叫,我抬起头一看,我就看见唐虎也被大汉踹到了一边。

就在金刚把我扶起来的时候,大汉也把刀子背了起来,刀子盯着我,恶狠狠的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吴晓今天晚上这件事还没完。”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吴晓今天晚上这件事还没完。”

没想到这个大汉也重复了刀子的这句话,看得出来他还真是一个弱智。

但是他虽然是个弱智,身体却是太强壮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强壮的人,强壮的一个人可以打十几个人,在我们眼里这个怪物是不可战胜的,他就像一个机器人,一个变形金刚,在人类不存在的一般。

看着大汉堂而皇之的背着刀子,在我们的目视之下,往楼下走去。

金刚压低声音对我说:“兄弟,放虎归山,必留大患啊。”

“那还等什么,给我干他?”

听到金刚的话,我幡然醒悟,飞起一脚,踹在了大汉的胸口,但是大汉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反倒把我给反弹了回来,摔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汉背着刀子,轻蔑的盯着我冷笑道:“你就是个弱鸡,你们都是一群弱鸡,你们这群菜鸟给我等着,等我把我哥送回去安顿好了,我回来一个一个的收拾。”

“兄弟们给我上他!”我说着。

我带过来的兄弟确实都很有胆量,我说完这句话,他们就轰的向大汉冲过去。

可是大汉的实力远远的超过了我的预想,我看他把刀子背着肩上,抽出自己的皮带,猛地勒住了我们的一个兄弟,一使劲,我那个兄弟就跪在地上捂着脖子猛烈的咳嗽起来。

看到这个样子,金刚也在我旁边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吴晓,这是在玩命啊,我们在用鸡蛋碰石头,这样搞下去,会出人命的。”

“出人命也要干。”

我捡起了地上的尼泊尔军刀,硬着头皮冲到大汉的背后,抬刀准备砍。

大汉突然转身一拳把我dǎ dǎo在地,我还来不及爬起来,他一脚踩在我鼻子上,把我鼻血瞬间踩了出来,只听他说道:“看来你小子就是他们的头头,我先要了你的命,在收拾他们几个人。”

这大汉看起来虽然很傻,但紧要关头却还是聪明的,他说干就干,话一说完,另外一脚又踏了上来,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我脑袋嗡的一声,感觉整颗头都要被他踩碎了。

在大汉跺了几脚之后,我鼻子和耳朵里面都被他踩出血了,甚至眼睛里也通红一片,我感觉我的整个脑袋都要被他捣碎了。

难道我就这样死去吗?看着血红色的月光,我感觉我的生命在加速,一切都进入了倒计时,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着我,往死亡的方向狂奔狂奔。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黑夜中突然有一条矫健的身影,像一只猎豹一般飞身腾起,跳上了大汉的后背,把一条铁链紧紧勒在了大汉的脖子上,把大汉的身子狠狠往后扯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断手明志

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从夜色中蹿出来,往杀神脖子上套铁链的人,竟然是浑身裹满纱布的小龙。

我望着救了我一命的小龙,开口骂道:“小龙,你孙子不在医院躺着,跑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这里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吴哥,在这里程碑的关键时刻,怎么可以缺少了我?”

小龙说着这句话,把手中的铁链狠狠一搅,大汉被他这么套着脖子,也下意识的甩了甩身体,想要把小龙从身体上甩下去。

但是小龙就像一只猴子,抓着一棵歪脖子树,任那个个大汉怎么甩身体,小龙都死死扣在大汉的脖子,上怎么也甩不下来。

就在大汉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我在地上猛地打了一个滚,抓起刀子直接插在了大汉的脚腕上。

这个真是勇猛无比,刀子插在他的脚腕上,铁链子勒在他的脖子上,他依旧没有慌乱,我看见他紧紧的咬着牙,猛地大喊一声,一脚踢在我的下巴上,瞬间我就仰头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接着,他抓住勒在他脖子上的链子,一个俯身直接把后面的小龙摔在了地上。

我连忙把小龙扶起来,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安全区,转身问小龙:“小龙,你没事吧?”

“哥,我没有事情,你呢,有没有摔疼?”

没想到小龙倒还关心起我来了,其他几个人看见我和小龙都站了起来,连忙凑了上来,想要把大汉挡在外面。

此时此刻那个大汉已经被杀红了眼,他像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红着眼睛对我们咆哮道:“你们这些坏人王八蛋,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一个也不放过。”

他的咆哮就像孤狼在原野上嚎叫,那种震撼让任何一个人听来都会感到心惊肉跳,这是最原始的shou xing,一旦shou xing被激发,谁也阻挡不了。

大汉缓缓弯下腰,从自己的脚踝上,拔出了我的那把尼泊尔军刀。

他把军刀握在手里,双目血红,月光之下,军刀上一颗一颗滴下了鲜红的血液,大汉盯着我,像盯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质问我:“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们这些人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一定要痛下死手?难道为了你的一己私利,你就视这些生命如草芥吗?”

这是灵魂之问,他问到了我的灵魂深处。

没想到我一个心理医生,被一个看起来像傻瓜一样的人,用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这样问住了。

我无从回答,张着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大汉提着滴血的刀,缓缓向我走来,边走边说:“今天你杀死这么多无辜的人,就算你侥幸成功了,那又如何?你不过是另外一个魔鬼而已,为了不让你成为魔鬼,我今天,就要斩断你的这个念头。”

那一刻,我像一个被催眠了的人,像傻瓜一样站在原地,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

面对一步一步逼近的死神,我竟然没有害怕,也没有后退,我觉得是时候该了断了,因为我正在走在沉默的道路上,如果我继续走下去,我真的会成为另外一个魔鬼。

我的信念崩塌了,我的世界观彻底的沦陷。

看着月光下鲜血,我仿佛看到了我的未来,那个时候的我纵横沙场,我的身后尸横遍野,我所向披靡,没有人会是我的对手,但是我却从此孤独,站在冷清的高处,除了得到冰冷的成就之外,我一无所有。

这是不是我想要的东西?这是不是我想要的未来,我想不想成为一个孤独的人,因为无敌的人始终孤独。

我的内心在挣扎,瞬息之间,就像经历了千年万年一般。

我面前的杀神拖着受伤的腿,提着可以终结一切的刀,用一个标准的割喉动作,往我脖子上一刀割来,我甚至能感受到,刀刃切入肌肤的那种感觉。

我闭上眼睛,甚至有些期待,因为这一刀下去一了百了,我想放下所有包袱,安安稳稳睡一个坦然的觉。

“吴晓,你傻了!”

耳边传来一声猛喝,刀子就要插在我的脸上,这时候旁边冲过来一个人影,接着我就听见“砰”的一声,接着大汉一声惨叫,往后退了几步,这时候,我就看见金刚手里拿着一根钢筋站在了我的身边,而大汉连连退后几步,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腕,看样子金刚这下是抡着他是真疼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金刚,突然头顶冒汗,金刚怒目对着我质问道:“吴晓,你刚才在干什么?你想死吗?闭着眼睛等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金刚哥,我们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我沙哑着声音,对金刚说道,金刚牙关一咬:“关键时候,你不要被你的妇人之仁给害了。”

“我这不是妇人之仁,他说的不错,就算我们成功了,我们也只不过是,另外一群魔鬼而已。”

我颤声说道,金刚咆哮起来:“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现在放弃,跟着你干的所有兄弟都会死,不但兄弟们都会死,连你最疼爱的女人,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句话就像一记惊雷,把我给震醒。

是的,我已经没有退路,就像这么走下去,我会成为另外一个魔鬼,我也必须走下去,因为我如果不成为魔鬼,跟着我的人,就会成为冤魂。

这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要么死,要么一往无前。

就在说话间,大汉在金刚的腰上猛地踹了一脚。

金刚往前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金刚手里紧紧的握着钢筋,缓缓的转过头,月光下,我看见金刚的双眼布满血丝,就像是头狼。

大汉也气的满脸通红的盯着金刚,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金刚缓缓的往前走了一步,挥起钢筋就砸在大汉的脖子上,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金刚又挥起钢筋砸在他的脖子上,连续砸了五六下,大汉翻了一个白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逆天的杀神终于被金刚干倒了,看到杀神倒地的那一刻,我们所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金刚紧紧攥着手里的钢筋,对着大汉的脑门正要狠狠戳下去,突然刀子像狗一样爬到金刚脚边,抱着他的腿大声求饶:“金刚爷爷,你不要杀我兄弟啊,我兄弟他是无辜的。”

“据我所知,你这个无辜的兄弟,残害了公司里面多少良家少女,今天不废了他,以后还会残害更多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这个祸害留下来。”

金刚攥着钢筋,恶狠狠的说道,刀子却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金刚爷爷,我这个兄弟小时候因为发高烧烧坏了脑子,没有任何思维能力,他以前所做的坏事都是我指使的,他是无辜的,你们如果真的要惩罚就来惩罚我吧,不要对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人动手啊。”

金刚猛的踢了刀子一脚,对他说道:“疯子杀了人可以免罪,傻子做了坏事你可以免罪,但是那些是无辜的被你们伤害的人又怎么办?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傻子疯子为什么就要逃脱惩罚,今天我金刚就要改变这个破规则,铲除所有祸害,留天下一个太平。”

看金刚的样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倒在地上的大汉了。

刀子听完金刚的话,也感到十分绝望,转过身猛的向我磕起头来,他边磕头边说:“吴爷爷,我和我弟弟相依为命,我弟弟也是个可怜人啊,请你替我弟弟说句好话,饶了我弟弟一命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无话可说。”

我冷漠的说道,我支持金刚的说法,不管是疯子还是傻子,只要做了坏事必须接受惩罚,一报还一报,这才公平。

刀子还不死心,继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我说:“吴爷爷,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兄弟是一个战力过人的人,如果你们就这样把他杀了,简直就是浪费人才啊。”

“之所以他的能力这么强,留他下来必然也是祸患,我何不现在就斩草除根?”

我看着面前像狗一样的刀子,冷声反问,但是刀子还不放弃,他在做最后的努力,试图说服我:“爷爷,我知道你的野心,我知道你要掰倒王伟,你不但要扳倒王伟,你还要往高处爬,你还有更多的抱负,但是你想要往高处爬,你身边必须要有人才,必须要有为你拼命的人,我兄弟这么能打,就是一个很好的保镖,只要他一心一意臣服你为你所用,那也是一个很实用的工具呀,你怎么就不留下他呢?”

“臣服我,怎么臣服?”

我冷声反问,刀子听我这么一问,眼睛一亮,他觉得他看到了一丝希望:“我弟弟最听我的话,我指东他绝不往西,如果我臣服你,表示我弟弟也会臣服你,今天晚上我们就到此为止,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也发誓从此跟着你一起干,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好不好?”

我盯着刀子的眼睛,他也用热烈的目光盯着我,我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烈,我也看得出来,他的良知并没有泯灭。

为了自己的亲弟弟,甘愿做牛做马,这种亲情,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体现。

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感情就是亲亲情,不参揉任何杂质,只有到最绝望你最无助的时候才会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这份亲情让人感到震撼,所有人都没说话,所有目光在看着我,看我如何来决断子和他兄弟的命运。

我面无所动,盯着刀子,嘴里冷冷吐出了几个字:“我要怎么相信你?”

刀子突然从他兄弟手里拽过了那把尼泊尔军刀,猛地在我面前抬起,我身后的其他兄弟连忙围了过来,刀子把左手摆在砖头上,咬牙哭叫道:“断手明志!”

说完话一刀向自己的左手砍去,我连忙拽住了他拿刀的手,提声说道:“看得出来,你也是个性情中人,我吴晓今天就信你一次,饶你兄弟一命,望你说话算话,从此以后以我共坐一条船,咱们共谋天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 众叛亲离

战斗结束了!

天也渐渐亮了起来,金刚“当”的一声,把手里的钢筋扔到地上,用幽怨的眼光望着我:“吴晓,你老实告诉我,我们还是兄弟吗?”

“当然,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金刚冷笑一声:“既然是兄弟,那你为何不顾兄弟的安危,要跟我们的死对头,共谋天下?”

他指着刀子,和刀子的弟弟,质问我。

我回到:“人性本善,只要他们知错能改,我们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让这些人喘息过来,再回来把我们一锅端吗?”

金刚的情绪比较激动,他梗着脖子咆哮道。

他咆哮的时候,眼眶也红了起来,声音也沙哑了许多,而且颤抖:“吴晓,你随口一句给他们机会,你知不知道,这会寒了兄弟们的心。”

“金刚哥,你言重了吧?”

见金刚已经失去了理智,我连忙提声说道,这时我旁边的小龙对我说:“吴哥,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小龙,绝对不会跟砍我的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我转身望着小龙,不知要怎么安抚他。

这时刀子开口了,他对小龙深鞠一躬,诚恳说:“小龙兄弟,我以前畜生不如,对你下了重手,我今天向你道歉,对不起了兄弟……”

“如果对不起能够解决一切,那这个世界还需要警察来做什么?”

面对刀子的道歉,小龙毫不理会,反而尖酸刻薄的反问,刀子牙关一咬,把手里的刀递给小龙,盯着小龙的眼睛说:“小龙兄弟,如果你心里那道坎还过不去,你砍我吧,我之前砍你多少刀,你就还我几刀,放心,我绝不躲避。”

小龙把刀啪地扔到地上,冷笑着说:“你可是要跟我吴哥共谋天下的人,我怎么敢砍你,伤了你一点皮毛,我吴哥岂不吃了我……”

听小龙这么说,我心中有火,沉声说:“小龙,注意说话。”

“吴哥,告辞了,小龙我这条贱命是你救的,你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来拿,我要回医院了,祝你以后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没事,就不要联系我了……我不想看到变脸比变天还快的人。”

小龙说完,怒气冲冲转身走下楼去,铁塔叫着小龙的名字追了下去,我叫住铁塔,吩咐他:“铁塔哥,把小龙送回医院赶快回来,咱们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吴哥,我看我不用回来了,我只是一个看门的,跟你们这些高级人士,联系不到一块去。”

铁塔说完这句话,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转身下楼去了,铁塔刚走,又有其他人吵着离开,他们一个个以各种理由离去。

不一会儿,都zou guāng了,楼顶只剩金刚和唐虎陪着我,还有刀子两兄弟。

我铁青着脸,对金刚说道:“你们两,为什么不走?”

金刚没说话,唐虎却说:“吴哥,你真的伤了兄弟们的心。”

我抬脸看着他,争辩到:“难道真的要到死人那种地步?兄弟们才会开心吗?”

“兄弟们都是提着脑袋来替你办事的,到了最后,你去原谅了你的仇人,你让兄弟们怎么想?”

唐虎反问我,我摇头苦笑:“冤家易解不易结,我们做的不涉及更多的仇家,而是达到我们的目的,收复更多的人心,这一点,难道兄弟们就看不透吗?”

“这是兄弟们的底线,你触摸到兄弟们的底线,就算看透了,那又如何?”

唐虎叹了一口气,站在晨风中摇了摇头,望着远方,思考着什么?我正要开口,旁边的金刚发话了:“吴晓,走不走?如果你不走我们要走了,我们不想跟我们的仇人待在一起,这会让我忧觉得很恶心。”

我无力的摆了摆手,对他们说:“你们走吧,傻子兄弟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要想办法把他送到医院去。”

听我这么说,金刚和唐虎气得直跺脚,他们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同时说到:“吴晓,你这么做,早晚会吃亏的。”

他们离开了,把我扔在了楼顶,留在刀子和那个大汉中间。

看着金刚他们远去的背影,刀子苦笑道:“为了我和我弟弟,你跟你的兄弟们众叛亲离了,你不后悔吗?”

“后悔,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买。”

我说完这句话,摸出手机拨通了蒋文文的电话,让她带两个人过来,把刀子的弟弟,送去医院。

很快,蒋文文带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是邱欣欣,只见邱欣欣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我问道:“两个月不见,你去哪里了?”

“我考驾照去了,我要开车,带你去满世界兜风。”

邱欣欣开着玩笑对我说,看着满地的血迹,两个女人都似乎见怪不怪了,刀子叫他的手下把他的弟弟弄上了蒋文文的轿车,然后对我说:“兄弟,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刀子说话算话,以后你有危难,我绝对会拔刀相助,好吧,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目送刀子他们离开,我问站在身边的邱欣欣:“说实话吧,你突然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帮你啊!”

邱欣欣带着我走下了楼,来到一辆崭新的奔驰轿车面前,她摁了一下遥控,轿车闪了闪灯光,响了两声,我们坐上了车,邱欣欣问我:“吴晓,你老实交代,我当初第一次坐上你的小商务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想睡我?”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一问,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我正要开口,邱欣欣突然抢着说道:“你不回答也行,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年终总结大会的时候,你是不是想,做一个大动作?”

我心里一惊,转脸看着她,沉声说:“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吴晓,你现在的小女朋友,是我曾经的好姐妹,她不但是我曾经的好姐妹,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好姐妹,我们好到什么地步?老实告诉你吧,我们从来都是无话不谈的。”

邱欣欣专心致志的开着车,波澜不惊的说着这些话,但是我的心越来越紧张,额头已冒出了冷汗,我咬着牙问她:“萌萌已经把所有计划告诉你了吗?”

“不用她告诉我,因为你们的那个计划,本来就是我替你们出的。”

邱欣欣笑面如花,一脸无害的说。

看着面前这个女孩,我终于知道,再聪明的人也会步入别人设好的圈套,我可能走进了这个圈套,此时此刻已经走不出来了,我对她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利用秦萌萌来给我下套,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这么做,只是想帮助你而已。”

邱欣欣把车停在了一个湖边,我们下了车,并肩走向湖边,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对我说道:“吴晓,我们设想一下吧,如果你的这个计划,被王伟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你要威胁我?”

我冷笑着看着邱欣欣,看着她这张美丽的面孔,但是此时此刻,我恨不得把她从这里推下湖去。

邱欣欣抬起头微笑着问我:“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在想,如果能把我推下湖杀人灭口,然后你的计划就能顺利实施了。”

她虽然在微笑,但是她看破了我心里的想法,我面前这个女人,危险的让人感到恐怖。

我点了点头,邱欣欣说:“很好,你还算是一个诚实的人,老实告诉你吧,你的诚实也许会救了你,因为一旦我又一个意外,我编辑好的邮件就会发送到王伟手里,那时,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咬牙切齿,她毫不退却:“我要睡你。”

无耻,我弯腰把邱欣欣猛的抱起推开了车门,把她狠狠扔到了坐垫上,压了上去像头饿狼一般对她说道:“我也要睡你,这是你自找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已经垂涎多时了吗?”

冰凉的手贴在邱欣欣热乎乎的身上,我感觉我的手都快要融化了。

邱欣欣轻轻的推着我的胸膛,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样子瞬间消失无踪,她转眼变成了一只温柔小猫,满脸通红的看着我说:“吴晓,你就是个混蛋!”

“我当然是混蛋,从头到尾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是你们比混蛋还要混蛋,因为你们喜欢上了我这么一个混蛋,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一个混蛋的社会,你无力反驳。”

我大声咆哮起来,狠狠关上车门,提枪上阵进入主题,汽车驾驶座狭小的空间里,邱欣欣轻轻的扭动着。

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做这样的事情,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邱欣欣脚上穿着一个黑色的蕾si wà,跟打di ku的颜色混为一体,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邱欣欣紧紧的搂着我的后背,指甲就划在我的后背上,那种时刻,我根本不在意那种指甲潜入肉里的疼痛。

我一只手抓住邱欣欣的一个脚腕,猛地就俯身在邱欣欣的身上。

车子随着我的动作一上一下,邱欣欣的头发散乱在汽车座椅上,微微的颤抖着。

窗外冬风瑟瑟,湖面微波荡漾,我跟邱欣欣就躲在这个小空间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邱欣欣轻轻的推搂着我,她的脸紧贴着我的脸,我们一同享受着当前……

一年一度的春节,如约而至。

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公司的年终总结大会,也在公司的广场之上,展开了。

因为所有人都没回家,所以年终总结大会的时候公司来的人都比较齐,放眼望去,整个广场上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大片,就像是庙会上赶集的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高高的主席台上,有人正在做年终报告,所有领导都正寝危坐,正在专心致志的听报告,今天该来的人都来齐了,包括董事长和总经理。

那个做报告的人就是蒋文文,她的报告很快完毕,就在她讲完报告之后,她点了我的名字,说道:“下面由我的助手吴晓,给大家出示他整理的业绩结果吧!”

千万道目光瞬间射向我,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握紧了一只录音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主席台。

第二百六十九章: 疯狂报复

我走了主席台,在万众瞩目之下,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走到了红色讲台前,我扶正了话筒,抬眼扫了一圈台下所有人,此时此刻,突然感觉自己有多么的孤独。

经过短暂的冷静之后,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凑到话筒前,低声说道:“在我提交报表之前,我要举报一个人。”

我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台下一片哗然。

我缓缓转身看着身后的领导们,只见蒋脸露出了一片诧异,坐在蒋旁边的王伟和总经理,却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我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董事长的脸,在征求他的同意。

董事长莫南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沉默了几秒之后,他淡淡的问我:“年轻人,你想举报谁?你为什么要举报他?”

“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损害了公司很大的利益,而且阻拦了我赚钱的脚步,我必须举报他,在公司里面,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我一本正经的说着,董事长听完,脸闪过一抹冷笑:“年轻人,你可要知道,在这个台一旦说错话,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

“我已经想好了,算是死,我也要举报他。”

我牙关一咬,昂首挺胸的说。

莫南山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同意你的举报,你举报吧。”

“谢谢董事长。”

我道完谢,从录音笔里面拔出了内存卡,chā jin电脑里面,在一通操作之后,一段录音随着大功率音响,响彻在广场空。

这段录音的响起,让哗然的现场,转眼间变得安静了起来。

因为这是我和王伟的录音,那天我和王伟商量怎么陷害蒋,我带着录音笔去,全部都录了下来,这是当初秦萌萌给我出的主意,我们要趁着年终总结这个机会,用这个证据举报王伟,让王伟名声扫地。

录音播放到一半,王伟气急败坏的猛的站起来。

“坐下!”董事长呵斥着。

王伟像狼一样盯着我,而我那时候却毫无畏惧。

播完之后,我大声的喊着:“王伟要我陷害蒋经理,为自己谋取利益,这是喝我们血,吃我们的肉啊!”

我说完这句话,整个会场又再次躁动起来。

我本以为董事长会勃然大怒的处理王伟,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董事长的表情仿佛一直没有变过,我讲完,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看到董事长没有反应,我有点慌了,董事长要是不表态,王伟绝对会疯狂的报复我啊。

我缓缓的走下台,这时候我看见董事长缓缓的站起来,我本以为他是要宣布处理王伟的事情,可没想到董事长从我身边走过,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直接扬长而去,离开了会场。

董事长这一走,我慌了,我一脸懵逼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吴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快跑啊。”

蒋在台失声大叫起来,经过蒋的提醒,我才恍然惊醒,转身夺路而逃。

这个时候,台也响起了王伟气急败坏的声音:“给我打,往死里打,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明年的今天是他的忌日。”

王伟的话刚说完,我还没跑出两步,迎面跳起一个人,一脚把我蹬倒在地,这个时候王伟的声音又在台传来:“今天要给我搞死他,打死了我负责,打不死我打死你们。”

我发现我周围的人全部是王伟的人,王伟那句话刚说完,周围已经有七八个人围了来,我跌跌撞撞的往后面逃命,冲到最前面的人提着一块砖头,一把抓住了我。

他一砖头拍到我的脑袋,我脑袋嗡的一声,一股血线从脸流了下来。

我摸了一把,没感觉到头的疼痛,甩开身后的人,跌跌撞撞的往宿舍方向跑去,因为我知道秦萌萌和萧紫晴都在宿舍,我必须回去保护她们。

可是我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抬起头来心都死了。

那个人是刀子的弟弟傻子,只见他低着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望着我,眼睛里充满着杀气,那样子像要一把把我捏死一般。

旁边传来了刀子的声音:“弟弟,给我干!”

“好的,哥哥。”

傻子说完话,抬手往我身后一拧,拿砖头那个家伙手被他一把拧住,那人惨叫一声,砖头掉到了地,我有些惊愕,刀子在我身后说:“吴晓兄弟,我刀子说话算话,我弟弟今天出院,我带着他反水跟你干了。”

我缓了缓神,原来刀子带着他弟弟来,是帮我的忙,幸好如此,要不然我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这个时候,被傻子子拧着双手家伙,呲牙咧嘴的,紧接着,傻子抓起地的一块石头直接拍在那家伙的头。

那家伙惨叫一声倒在地。

王伟在后面吆喝着叫人打我,可围来的人也十多个人,而且站在后围的人看样子没有打的意思。

而此时,金刚和铁塔他们已经带着二十几个人从身后冲了过来。

很快,金刚带着人排山倒海一样的冲过来,把王伟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好端端的一个会场,顷刻之间陷入了乱战,董事长莫南山看到这个情况,脸闪过的一抹冷笑,带着他的领导团队很快钻进了办公楼,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面。

把王伟的人打散之后,我的胳膊被人拽着,我转身一看,只见是蒋,我对蒋说:“,你快离开吧,这里危险。”

“吴晓,你告诉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举报王伟?”

蒋一脸焦急的质问我,我喘了一口气,抹了抹脸的鲜血,对蒋说:“其实,之前王伟和总经理商量好,利用我来陷害你,但是我怎么忍心陷害你,无奈之下,我只好将计计,反过来举报他们,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你。”

蒋听完,急得直跺脚:“吴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你这样搞,已经闹得无法收场了,你知不知道?”

“事先告诉你,你一定会反对的。”

我说着,蒋也说:“我当然要反对,因为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法跟王伟抗衡,你举报王伟,是飞蛾扑火,是送死你知不知道?”

“难道王伟陷害你,董事长不会替你出头吗?不会出来主持公道吗?”

我有些气急败坏的说,蒋悲凉一笑,摇了摇头,叹到:“吴晓,你的想法太简单了,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我们是谁,在这个公司里面,你以为还有公道这两个字存在吗?”

我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我相信有,一定有,绝对有。”

“你知道吗?你们打起来的时候,董事长为什么离开吗?”

蒋反问我,我当然不知道,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其实你或王伟谁当经理对董事长来说都一样,刚才你打架的时候董事长一定躲在角落里看着呢,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选那个威望高的人做经理!”

“现在我们已经打跑了王伟,我们的气势占了风,会不会在董事长眼里加分呢?”

我有些天真的问道,但是蒋却果断的摇了摇头:“你没有打跑王伟,王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一定会对你展开疯狂的报复,一定会的。”

听到报复两个字,我心里突然一震:秦萌萌,那是我心爱的女孩,她现在在宿舍,王伟他们也跑回了宿舍,如果秦萌萌落到王伟的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我像突然被电击了一下,浑身颤抖了起来,我知道王伟肯定会狗急跳墙,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对付我,所以我大叫一声,转身往宿舍方向跑去,刀子的兄弟也跟在我身后,也跑向了宿舍。

我恨不得自己长出一支翅膀,飞到宿舍。

此时此刻,满世界的鞭炮声充斥着我的神经,像一张张可恶的面孔,正在对着我嘲笑,我终于知道,我的冲动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会给别人引起多大的灾难,这种灾难可能是无法挽回的,我必须抓紧时间,来挽救我的错误。

跑到楼道的时候,我看见我宿舍的们开着,门外还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我疯了一样的跑到宿舍,接着我看见五六个人挤在房间里。

我往房间里一看,看见一个女孩被两个人按在床,一个浑身黝黑的人撑着女孩疯狂的摆动着腰肢。

那一刻,我的世界瞬间坍塌了,我心爱的女人这样被人按在床疯狂的蹂躏,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卧槽你们姥姥!”我疯了一样冲到床想踹开那个男人。

可刚迈出两步,我被身后的一个人紧紧的扣住了手臂。

我想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动,看着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的女孩,头发随着男人的摆动剧烈的颤抖着。

情急之,我猛的低下头,狠狠的在这个男人胳膊撕咬着。

我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我变成了疯狂的野兽,我要跟这个世界对抗。

男人疼的一松手,我立刻抽出口袋里的尼泊尔军刀,挥刀一个转身,直接划在了这个男人的脸,瞬间,这个男人的脸划开一个血淋淋的刀痕,刀痕很深,染红的白肉都翻了过来,但我看不清他身下女孩的脸。

“吴晓,你不要管我,萌萌被王伟带走了,你快去救她啊!”

那个女孩终于发话了,那是萧紫晴,我喘着粗气茫然无措的跑出门,往王伟的办公室跑去。

刀子的弟弟追了我,我们两个人一起跑向王伟办公室,老远看见王伟办公室大门紧闭,但是里面传来了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救我,吴晓,救我啊,老公……”

那是秦萌萌的声音,绝望而凄凉,像利刃,切割着我的心肝!

第二百七十章: 【大结局】危险生物

你有过那个体会吗?

那一秒钟,你站在一道自己最想打开的门前,但是你却不敢开门,因为你不想看到接下来投入你眼睛的画面!

“畜生。”

连我旁边的傻子都咆哮了起来,他一脚踹开了大门,我们冲了进去。

眼前的一切,让人瞬间怒火冲顶,只见王伟的西裤已经退到一半,光着屁股,秦萌萌的衣服也撕得破烂不堪,甚至连内衣都被扯断了,王伟按着秦萌萌的胳膊,正在努力往前蹭,但秦萌萌拼了命的用手推着王伟,不让这个禽兽挨近自己。

怒火冲天的傻子冲到王伟背后,一拳砸在了王伟耳门上,嘴里骂到:“去死吧,你个禽兽。”

王伟脑袋一歪,跌倒在办公桌下面,我连忙冲到办公桌前,抱起了秦萌萌,脱下衣服把她给包起来。

看到我的到来,秦萌萌又哭又笑,欣慰地说:“老公,我没有被他玷污,我保住了我自己,老公……”

“别说了宝贝,我带你走。”

我抱着秦萌萌,往门外退去,刀子的兄弟留在屋里,继续追打王伟,只见他绕过办公桌,从椅子后面把王伟给拖了起来,抡拳要揍。

“砰!”

一声枪响,刀子的弟弟身子晃了晃,扑通一声倒在了地板上,王伟手里提着一把阻击枪,站了起来,枪口对准我。

再次枪响。

我怀里的秦萌萌猛地一歪,用胸口帮我挡住了这颗子弹。

子弹从她心脏的位置射入,从脊背穿出,前胸后背顷刻之间血流如注,溅了我一头一脸。

望着怀里那张微笑的面孔,我失声叫了起来:“萌萌……”

她用小手捂着了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再说话,自己却断断续续的说:“老……老公,我不……能给……给你生……宝宝了,别……恨我……”

话没说完,秦萌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美目依旧圆睁,但是惨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光彩。

“吴晓,你这个懦夫,在任何关键时刻,都让女人替你挡子弹,我他妈看不起你。”

王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看着秦萌萌死不瞑目的脸,对王伟道:“开枪吧,送我去见她。”

王伟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还算一条痴情的种,我们之间斗了这么久,是时候了断了……好,我成全你,让你们这对苦命的鸳鸯,在地下团聚。”

一阵尖锐的枪声,再次响起,啪塔一声,阻击枪落地,那是王伟的阻击枪,莫尘站在办公室门口,身边是我的小姨妹灵儿。

莫尘在王伟开枪之前,击中了王伟的手,王伟惨叫着弯腰想捡枪,我转身一刀,捅进了他的心窝。

身后传来莫尘惊慌失措的叫声:“吴晓,你不要杀人啊,你如果杀死他,你就犯罪了!”

“对啊姐夫,警察都来了,你已经安全了,赶快放下刀啊!”

灵儿也在那里劝我,我抬起头,王伟也抬起了头,我们四目相对,良久之后,他说:“吴医生,如果当初不玩那个谋杀游戏,我们会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回答。”

我狠狠扭了一圈军刀,这一扭,足以搅碎他的心脏,王伟嘴里喷出了一口热血,他边喷血边说:“谢谢你,让我解脱了,我的游戏结束了,而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缓缓拔出了军刀,放在他的脖子上,轻声说道:“你想不想知道,张明新是怎么死的?”

王伟眼泪浮起了一抹惊讶:“原来张明新,被你所杀?”

“噗。”

我割断了他的喉咙,顺便割断了动脉,王伟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像喷泉一样四处喷洒,透过血雾,时光仿佛回到了半年以前。

我下班回家,推开家门,那个丑陋的厨师,抱着我美丽的老婆,他们在做世界上最丑恶的事情。

我用裁纸刀割断了厨师的喉咙,当时厨师的鲜血就像现在一样喷涌,我的老婆看着这一切,活生生疯了。

她从厨房拿起了菜刀,冲到厨师尸体面前,拼命的砍剁着,生生把厨师的脑袋给剁了下来。

对了,那个厨师名叫张明新。

张明新死后的第二天,我看到了另外一个长得跟张明新一模一样的人,他是一个农民,正好,也是我老婆相识的人。

他杀了我老婆,理由是为他的相好报仇。

当然,所有线索都是我提供给他的,这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我把他杀人的过程录了下来,发给了张泽。

张泽在捕捉这个人的同时,死于非命,而这个人也无声无息失去了生命,我以为所有计划都天衣无缝,但是,精明的王伟,却洞悉了一切。

他知道我跟张泽的事情,所以我不会留他活下来,割喉王伟后,莫尘命令到:“吴晓,放下手里的武器,否则我开枪了!”

我轻轻吻了一下怀里的秦萌萌,抱着秦萌萌的尸体,站起身来,一手提着刀,一手抱着尸体,像个木偶一样往门外走去。

莫尘银牙一咬,使劲掰了掰枪膛,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警告到:“赶快放下武器,否则我真的会开枪。”

“你不会。”

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董事长莫南山的,莫尘调转枪口指着莫南山:“莫南山,你涉嫌组织非法传销活动,我现在要逮捕你。”

莫南山走到莫尘面前,微笑道:“孩子,我是你的父亲,你难道要亲手逮捕你的父亲吗?”

莫尘手里的枪晃了晃,脸色越发冰冷,她咬牙切齿的望着莫南山:“自从你杀死我母亲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了父亲,你是个凶手,杀人犯,我要逮捕你。”

她正要动手逮捕莫南山时,莫南山手一抬,用手里的电棒击晕了她。

看着晕倒在地的莫尘,莫南山吩咐身后的人:“来人,把她给我抬回房间,醒来后,让她嫁给我最看好的人。”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莫尘给弄了出去,莫南山盯着办公室里王伟的尸体,看了我一眼,问我:“小子,你杀死了我的经理,这个事情,你怎么补偿我?”

“把我这条命给你?”

我不看他,冷声反问,莫南山却哈哈一笑:“要你这条命,我有何用,难道杀了你,我的经理就能活过来吗?”

我冷笑一声,抱着秦萌萌,往外走去,莫南山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安葬我心爱的女孩。”

我如实回答,莫南山哈哈笑了:“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果然不愧是一位痴情种子,看在你如此痴情的份上,我送你心爱女孩一块漂亮的墓地吧!”

他把一串钥匙,塞进了我的怀里,然后吩咐其他人,把王伟的尸体拖出去烧了,处理得干干净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

三个月后,春暖花开。

暮春时节,在一栋独栋别墅的后花园里,我靠在一块墓碑上,举杯独酌。

秦萌萌笑面如花,藏在墓碑里面,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像能够看透一切,我与她久久对视,虽然知道她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饭好了,去吃吧。”

莫尘走了过来,清理了几根秦萌萌坟头的杂草,轻声对我说到。

我已经醉得如同一滩烂泥,无法站起身子,但是思绪却清醒依旧,我问莫尘:“你为什么辞去警察的职务,来陪伴我这个废人?”

“你知道的,我要让莫南山接受他应该得到的惩处。”

莫尘缓缓说道,我冷笑一声:“他组织非法传销,证据确凿,也够判十年八年了,你们随时可以逮捕他。”

“但是,他走私人体器官,非法组织邪教,拐卖妇女儿童的罪名却无法落实,我要继续潜伏下去。”

莫尘目光坚定,我摇了摇头,说:“如果你继续潜伏,你就得答应他的条件,和我早日完婚,嫁给我这头恶狼,你同意吗?”

“我同意!”

莫尘掏出了一个户口本,好像早有准备,她说:“只要你振作起来,我们随时可以去登记!”

“我不同意。”

花园后面响起了一个声音,我们回头看去,是莫依依,只见她咄咄逼人的向我们走来。

对莫尘说道:“你大概就是那个我从未见过的姐姐吧,凭什么你一出现就要跟我抢东西,不但抢我父亲,还要抢我喜欢的人?”

她的话,令我们愕然,就在这时,金刚,傻子和小龙他们几个急匆匆跑了过来,大声对我说:“吴经理,董事长千金我们真是拦不住啊,她非得要闯进来,你看,这……”

我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回避,那一对姐妹吵闹了一阵,一左一右把我给架了起来,扔进了游泳池。

碧水蓝天,望着面前这栋属于我的别墅,我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吴晓,你从此不再是医生,你的过去已经死亡,你的良心已经泯灭,对了,你就是一头狼,一头嗜血的孤狼!

看着游泳池边宽衣解带的美人们,我嘴角浮起了一抹狞笑,女人,男人的玩物而已,去他妈的爱情,从此以后,我的世界,只有色性,只有兽欲。

我哈哈一笑,看着美女们的玲珑身姿,却故自吟起了一首歪词:

“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邱欣欣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回头时,一抹阴毒的笑容,就像雾霾,笼罩了我的整个世界……

女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但可笑是,你却永远也离不开她们。

【本书完】

西游情史【1】

好久,没有嗅到这样的花香了。

初秋的山坳,野菊花在和熙的暖阳中争相开放,微风吹过,花香扑面而来,这样的午后,适合睡一觉。

的确,我现在困极,我有个毛病,遇到做事的时候眼皮就忒沉重,然后就想睡觉,这毛病貌似是天生的,人们习惯性叫我懒。

唉,也罢,懒就懒吧,如此良辰美景不舒舒服服享受一番,就算做了神仙也枉然。

在甜美的睡梦中和周公周旋得正香时,一阵尖利的耳疼伴着一声吵闹把我给弄醒,“吃饭啦吃饭啦吃饭啦,香喷喷脆生生的凉拌猪耳朵啦。”妞妞的声音在我耳朵边啪啪啪跳跃起来。

我像吃了xing fèn ji嗖滴一声弹了起来,不顾耳朵的疼痛流着哈拉子赶紧搜寻那传说中的猪耳朵,可找了一圈没找到,只剩妞妞那咯咯的欢笑声,她拽着我肥厚的耳垂荡秋千,那一股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我咽了口口水,板起脸:“靠,又耍我,哪来的凉拌猪耳朵,制造假情报,扰我清梦,该当何罪。”

“嘻嘻,死猪头,在这里偷懒还想吃猪耳朵,让孙小空非把你耳朵割下来凉拌不可。”她边笑边威胁,翘翘的眼睫毛像两只顽皮的蝶。

“额,敢威胁我,那我先吃凉拌蜗牛,嘎嘎,你完了,小妞妞。”我色迷迷一把把她摁进怀里,指尖在她滑溜溜的翘鼻尖上一点,坏笑道:“信不信哥现在就吃了你,笨妞妞,你身材可是发育得愈来愈完美啦。”

“吃你个头啦。”她俏脸一红,声音低了下去,眼睛里流露出害羞的表情:“死猪头,色心不改,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和尚。”

是啊,我现在是和尚!

听了她的话,我心情全无,淡淡叹了一口气,把妞妞塞进宠物袋,摸了摸躺在身旁的钉耙,捂着咕噜噜抗争的肚子,哀号着爬起身来,继续游荡在开满野菊花的山谷里,去完成师傅师兄弟们交给我的艰巨任务------找吃的。

我们一行四人,来自东方,组队刷怪一路升着级过来,队长叫贫僧,老二叫孙小空,我叫猪头,还有个小弟叫沙三,队伍中只有队长拥有坐骑,是匹白龙化的马,但还有一个人拥有宠物,那个人就是我,我的宠物是只蜗牛,多年前收养的一只精灵,我叫她为妞妞,妞妞其实不会打怪,之所以带她在身边,是因为她聪明伶俐精灵古怪,漫漫西游路上,带个女生在身边排解寂寞罢了。

一路行来,不知过了多少春秋,走过多少路程,我们的队伍进入了一个无名的山谷,大家又累又乏,是时候补充体能了,平常刷怪孙小空因为拥有威力强悍的武器,打架归他牛,而沙三力大,路上他负责运输,至于贫僧,每天除了念些狗屁咒语就是说些狗屁不通的废话,做正事干啥不会啥,所以的所以,化斋这艰巨的任务,当然就落在我这位英明神武气度非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大帅哥猪头猪大少爷的身上了,咳咳,介绍这么半天,口渴了,妞,赐口唇液,润润嗓子。

“你妹,叫你找吃的你不找,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个鸟蛋哇。”孙小空那尖酸的嗓音不知何时在我耳旁响起,我神经一紧,忙随声看去,那一头黄毛的家伙正握着他那根12星级的极品棍子在一块大石头上抓耳挠腮。

“靠,你慌个毛啊,我这不正找着的吗,在这荒郊野地找食物,跟在撒哈拉里找水源是一回事,要靠恒心和毅力的。”我反唇相讥。

他腮毛竖了竖:“靠,靠你妹啊靠,找不到算了,走,跟我回去对付妖怪去。”他猴眼骨溜溜转了一圈,一股期待的眼神盯着我,像似看见了救星,那眼神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我内个去!堂堂刷怪冠军孙小空也会有搞不定的怪?看他那纠结加蛋疼的表情,就知道他遇到了相当棘手的问题,嘎嘎,你丫也有今天,报应报应,我得意的意淫了起来。

孙小空12星棍子拿在手中划了划,顶着我亮晃晃得大脑袋,龇牙咧嘴:“你个死猪头,哥叫你去打怪是看的起你,你还敢嘲笑我,信不信我一棍子把你送上餐桌,来个红烧猪头?”

你妹个妹哦,求人帮忙还这么求的,孙小空啊孙小空,你厮没老婆,有老婆的话我诅咒她永远是chu nu。

我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当然不敢当然不敢,空哥叫我一起刷的怪,肯定是能爆好东西的超级怪,唔,对了,等下爆到好装备给猪弟我分几个。”

西游情史【2】

孙小空那货口中的超级大怪,貌似是个身着白衣的妙龄女子,她那身材相当匀称,妙曼的曲线在雪白的婚纱轻裹中,显现出正点的s型。

额,更正一下,那是纱衣不是婚纱,因为它颜色比婚纱还白,所以我就以为它是婚纱了。

s女俏生生立在青山葱翠细溪缓缓的一处草坪上,她的对面五步处,是正寝威坐的我们的老大,贫僧小白脸大和尚是也。

贫僧与s女静静对视,就像电影里那些将要fā qing的男男女女一般,而且台词也像是照搬下来的。

女:“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男:“噢,女施主,对于贫僧,你能干什么吗?”

女:“我想吃你。”

男:“哦,亲,你狠饿吗?”

女:“是的,和尚哥哥很聪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狠饿。”

男:“你骨瘦如柴体不挂衣,一定是减肥过度所至,亲,想吃我,我没意见。”

女:“和尚哥哥真是好人,看在你是好人的份上,待会儿我吃你的时候不把你弄疼。”

男:“可是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前几天患了便秘,肚子里存的大便好久没拉出来了,为了不让*受罪,上厕所从来不带草纸。”

女:“额,哥哥怎么可以这么不讲卫生呢,害我吃你之前还得帮你洗澡洗肠洗肚肚。”

“我干,你们是在谈情说爱还是谈判,要吃就吃,磨叽个鸟蛋。”我在后面听的纠结,终于忍不住发飙了,话落,钉耙凌空一扬,一招力劈华山耙风罩那妖怪头顶挖去。

妖怪早有准备,小腰一闪,身如鬼魅,瞬息之间已荡至贫僧身后,右手五指已撒出,以九阴白骨爪之态扣向贫僧头顶,双目一抬,目光直刺我的脸,命令道:“死胖子住手,敢向前半寸,我让这光头帅哥脑袋开花。”当目光接上她射来的眼光,我浑身如同触电了般,钉耙啪踏一声掉到地面,全身的杀气云散烟消,心底不由得冒出两个隐藏了不知几百年的字:“晓霞。”

是啊,眼前那白衣若雪长发如水的清纯少女,不就是我魂牵梦绕几百年的晓霞么?她不是妖,她是仙,她是天河畔的织霞仙子,她叫晓霞,那个我最爱的女孩,当初我与她相遇相知相恋和相别,一切的一切,如今想来是那般的记忆犹新啊,宝贝,世事轮回,分别那么久,却让我们在这里,重遇。

记得吗,那时候的我叫天蓬,白玉兰花在天河畔盛开的时候,我放马脆草青青的河畔,和风暖暖波光粼粼,在河水中戏水的你被我和我的马儿惊的不知所措,慌乱中随手采来一朵云霞,为自己织了一件霞衣,看着那水面上翩翩起舞的彩霞仙子,我若置身梦中,那刻,我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心底暗暗发誓,为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记得吗,从那后,你的织霞坊是我每天必须光顾的地方,我虽然贵为水军元帅,但是为了你,就算让我当玉皇大帝我都没心情,所以我放下了一身公务,脱下官袍化身平民,你织霞,我在你的小屋外为你种花花草草,让你的织霞坊变成了天庭最美的去处!当黑色的玫瑰在夜雨中无声绽放,当平寂的河面荡漾着细细波光,当群鸟掠过天庭无人的广场,我捧起你那精致的脸,吻去你那晶莹的泪花,你说猪头,我们走吧,只羡鸳鸯不羡仙,我说好的宝贝,你去哪我就去哪,我是你的猪头你的骑士,天上人间,陪你到永远。

记得吗,春天我们去开满樱花的富士山,那里有散发着清香的木屋,那里有潺潺流淌的温泉,那里有千年不化的积雪,我们手挽着手,在漫天落英中,许着生生世世永在一起的诺言,执子之手不离不弃;夏天我们去夏威夷的海滩,椰风和和的海滩上,我们走着两双脚印,那被海浪洗去的脚印记下了我们相爱的点点滴滴;秋天我们就去丽江,在古镇小桥流水间徜徉,站在高原雪山蓝天白云下,我们的拥抱变成了一副亘古的画,那个关于殉情的传说,让人心碎,更让相爱的人更爱彼此;冬天,我们就像一对树熊,窝在家里上网,像两只傻傻的老鼠,傻瓜般的爱着,努力创造一窝小老鼠。

西游情史【3】

“呵呵,死胖子,你认为自己长的很帅么,还好意思用这种方式和我打招呼?”在我的满目柔情中,s女扔来了这一句尖酸刻薄的话,顿时像在我心脏上狠狠插了一刀,疼得我快要死去。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那么相爱,你不可能对我这么冷漠的,宝贝,难道你把我忘了,宝贝,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呢?”我的情绪快要失控了。

她一脸的淡然:“或许我和你曾有记忆,但是我现在却想不起你,你难道不知道么,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爱上另一个人,我现在爱的是别人不是你,我也不是你的晓霞,明白?死胖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毁诺你要放弃,为什么你要伤害我,告诉我啊!”我终于失控了,向她扑了过去,她冷笑着,脸上浮起一丝阴毒,手指正要抓向贫僧头顶之际,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我看见了孙小空那张毛茸茸的脸,他一副正经的表情盯着我,以下这句话像是在跟我说明什么,更多的是表明什么立场:“不为什么,只为她现在爱的是我,她也不是你口中的晓霞,她是暮虹。”

“是的,我是暮虹,傍晚的彩虹,嘻嘻,漂亮吧?”五百年前的一个雨后,瓜果飘香的花果山,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指着天边悬挂的一道彩虹,笑嘻嘻地对身边的一只猴子说,猴子开心得手舞足蹈,赶紧给女子抱来了一只大雪梨,好让女子解渴。

那只猴子就是孙小空,那年,他只是一只平凡的猴子,生活在花果山上,等日升日落,看云卷云舒。

女子把雪梨削去皮,切成小块,盛在碟子里,并撒上了白砂糖,然后把碟子放进水帘洞天然的冰窟里冻了一个时辰,然后再取出来,与猴子分食,猴子吃着那又甜又脆而且沁人心脾的冰糖雪梨,感觉真是美妙,平凡的水果给这位仙子般的女子一加工,就会出现不同的风味,而且款款让人喜欢。

女子喜欢洗头发,而且洗完后总是飘散着一股芳香的味道,猴子问女子用什么洗的,女子说是海飞丝,那种神水来自于天上,猴子问天上在哪里,女子说就是彩虹挂起的地方,猴子问怎么能到达,女子笑了,说:“心到,就能到。”晚霞余晖中她的侧脸,是那般的脱俗,那般的清纯,猴子看的呆了,那只猴忍不住想去拥抱一下眼前这位美人一下,可是,他终忍住了。

她在花果山那段日子,是猴群最开心的日子,她教猴子们做各种美味的瓜果点心,给猴子们讲各种来自天上地下的故事,猴子们知道黄瓜能美容海带能减肥,香蕉能油炸,土豆能做串串香,花香能洗头发,玫瑰能送给亲爱的人……可当他们刚刚适应这一切的时候,女子被人抓走了,来抓女子的人是天上的天神,因为女子是天上逃下来的仙子。

女子走之前,留给孙小空一个哀怨的眼神,改变了一只猴子的一生。

不久后,一只猴子闯天宫闹地府纵横四海,把浩浩三界闹得天翻地覆,他的目标就是为了找出心爱的暮虹,要翻遍这个宇宙所有地方每个角落,为了摆平这只无法无天的猴子,上天的政治家们用尽了一切手段,斗智斗狠斗阴险,最后请来佛界老大如来,如来抓住了孙小空的弱点,使了一个美人计。

当杀红眼的孙小空在朦胧中听到暮虹的声音,追着那声音飞到挂着一挂彩虹的地方,那里有五根大石柱,石柱上方就是彩虹的根,他的暮虹就在彩虹中央,那张美丽的脸,楚楚可怜动人心魄,孙小空泪流满面:“虹,我来了,来了,我要带你离开,无论多么艰难,我们也要在一起。”

“好的,空,你等我,等我,乖乖躺在那休息一下,我洗个头就来。”暮虹的声音还是那么甜美,孙小空流泪笑了。

西游情史【4】

在孙小空那爱恨交织的眉眼间,s女的表现是那么的不屑一顾,她嘴角淡淡撇了一下,冷声道:“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够了吧,齐天大圣,我不是晓霞,更不是你的暮虹。”

一直闷声不吭的沙三在身边不紧不慢的接话:“你是飘叶。”

那s女脸上闪过一丝嘲讽:“这位大叔,你挑东西挑多了吧,挑出脑震荡了,也跟这两位2b青年一样发疯?”

“我没发疯,我有证据。”沙三当仁不让,摸出一块鹅卵石,递到s女面前,动情的说:“叶儿,记得吗?这是你三百年前送我的,定情之物。”

三百年前,流沙河,一条渔船上。

一头火红发型的沙魔,挂着用骷髅头做的项链,他的好习惯就是吃人,吃过往的船商,吃完一个就把头割下来挂在脖子上做项链,这已经是第99个了,他这次遇见的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子,女子已病的只剩皮包骨头,让这位吃人恶魔看了都没吃她的兴趣。

“小娘子这是去哪,为何如此病重还孤身坐船,你就不怕被风浪卷到江心?”猎人懂了恻隐之心,居然同情他的猎物。

“大哥,我叫飘叶,你别叫我小娘子好吗?”女子清瘦的脸孔,堆起一丝艰难的笑,她哪知道,这一笑居然释溶了一个恶魔的心。

原来女子是人间的一个平凡女孩,只因为患了严重的绝症,而且那病能传染,家人不把她留在家里,便把她放在一条船上,放进流沙河,让其随波逐流,流向死亡的东方,不巧,她遇见了吃人的沙魔。

魔没吃她,而是救起了她,恶魔的小草屋,成了她卧病的病房,恶魔成了伺候她的医生兼护士。

那些日子,恶魔亲手为一个重病的女子煮药熬粥,伺候她吃喝拉撒,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当年威风八面的天神和吃人的妖怪,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每个清晨能看她在睡梦中醒来,每个傍晚能扶她到门口看夕阳,陪她一起看花开花落听鸟语缠绵,永远沉浸在这份淡淡幸福中。

直到终于有一天,女孩走了。

在她闭上眼之前,她给了恶魔一块石头,对他说:“我知道你是吃人的魔鬼,但是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没吃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吃人,喜欢项链,就用石头做一条吧,以后每个秋叶飘零的日子里,我就回来了。”

沙三闭上了眼睛,这三百年来,他没再吃人,别人说那是观音的度化,可谁知道,那是。因为一个女子。

而这个女子如今就站在眼前,沙三的心情当然激动的无以伦比的,所以他一步步向女子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叶儿,叶儿,我是恶魔,但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不是,你明白吗。明白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贫僧发言了,s女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了贫僧身上,刚才的暴戾与杀气完全退散,只剩下无尽的温柔和脉脉含情:“和尚哥哥,你想起什么了吗?”

贫僧没有正视她的眼神,只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一念执着,最后只能毁了自己。”

“宝贝,为了你,我粉身碎骨又何妨?”s女的九阴白骨爪早已散去,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贫僧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疼爱,声音更是缠绵。

贫僧的念珠差点被掐碎在手心,心底如同放电影般浮现起了那个画面:

漫天的花瓣,有一枚落进金蝉子手心,他与花瓣,静静对视,一眼万年般的。

无边的梵唱中,佛祖问道:“痴徒痴徒,尔可悟了?”

金蝉子已陷入更深,口间居然不由自主道:“是为一情字,谁能轻易顿悟?”

佛祖摇头叹道:“如此痴人,如何能担当取经大任,你且下去罢,历经千年情劫万世恨毁后,再回来。”

西游情史【5】

s女与贫僧的对视,一刻也没停止过,当每一段情史从人们心头历历划过,谁的回忆,能够将其完整串联?

我长叹了一口气,用咳嗽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向那女子走去,向我的晓霞走去。

她转过头来了,我期待了千年的回眸,终于在此刻,在暖暖秋风中,静静发生,然后我们,默默对视,就如千年之前那样对视,对视,好久好久她笑了,抿唇而笑,笑得天空中的花朵都为之黯然失色,她望着我,她捂嘴,脸上是嘲讽的表情,口里更直白:“喂,大叔,你好丑哦。”

我如当头挨了一棒,晕晕的,差点站不稳,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忍住这股要哭的冲动,强忍眼泪对她说:“晓霞,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猪头啊,千年之前你的话难道你已忘了,你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你都会记得我的。”

“猪头?”她用鄙视的眼神盯着我,而且厌恶的朝后退了几步:“你长得确实很像猪,但你不是我的猪头,我也不是你的晓霞。”

她再转身,用温柔的目光盯着贫僧,柔情款款地说:“我是他的飞花,他才是我的猪头,我爱的人是他,我的金蝉子。”

她轻轻蹲下身去,伸出双手再捧起贫僧的脸,泪花闪闪柔情万丝:“猪头,不要再扮酷了,看一眼你的飞花吧,你忘了吗,我就是你二百年前手心里的那朵花,因为你的一滴眼泪,我修炼百年,今天,我们终于相遇了。”

贫僧笑了,大彻大悟的笑了,他仰头看天,天空那么清澈那么蓝,他说:“无论你是谁,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每天都有花开花谢云卷云舒,如果每一朵花都需要修炼成为一个痴情的妖怪,那岂不累坏我们这些除魔卫道的人?”

转眼,他一脸冰霜。

那个叫飞花的女子,无声,泪落……

每一寸为爱而生的芳心,是世界最脆弱的尤物,经不起任何的伤害,有如那晶莹剔透的玻璃,摔碎了,就再难愈合。

贫僧突然板起面孔,下达命令:“小空,猪头,除魔,卫道。”

没有谁动,孙小空仰望长空,寻找他的暮虹,沙三俯视大地,看落叶中哪一片有伊人的倩影,而我一脸迷茫,满脑子只剩下空白,眼前我最爱的这个女子,居然在为别的男人而落泪,她是否明白,我的心已经为她寸碎?

“呀啊啊。”孙小空发疯似地蹦了起来,抱着脑袋如同一只皮球在山谷中惨叫着弹射,蹦来蹦去,而贫僧正双目微闭口中喃喃念着紧箍咒,孙小空大叫着求饶,贫僧教他出手灭妖,孙小空说12星棍子从不打有情之人,贫僧又继续念,孙小空脑袋快要炸裂了,贫僧说不除妖他就不停,孙小空说宁愿疼死我也不要杀她,因为她是我的暮虹,啊啊啊!

终于孙小空爆发了,他的魔性被贫僧的残忍给激发了出来,12星棍子凌空而扫,劈向贫僧头顶,眼看下一秒贫僧将成棍下冤魂,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雪白的身影闪空而出迎棍而上,但见那s女运起飞花真气全身贯力击向劈空而下的棍子,只听得彭的一声闷响,漫天金光与雪光相撞而起,震得天地间一阵摇晃,下一秒,一条雪衣飘飘的身影如同一朵随风飘落的雪花,缓缓跌进贫僧怀里。

她的笑,绽放得如此柔美,七窍的血,潺潺如溪,娇秀的脸孔瞬间苍白冰凉,贫僧终于溢出了一滴寒泪,他再无法保持淡定,他失控的搂紧她,失声问:“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一棍,为什么啊?”

s女凄美的笑着,摇了摇头:“不为什么,为只为……千世轮回,也难逃人间凡俗的情爱。”

西西游情史【6】

“哈哈哈哈哈,尼玛的这群蠢驴,有趣,有趣。”突然间,天空中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一个震耳发懵的声音在我们头顶响起:“可怜一个为情痴寻千年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

“你是谁,为什么只说话不见人影。”我指天问道,那声音说:“傻猪,老子就是你们的命运之神,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包括你们之前所经历的,都是老子安排的。”

“cāo ni mā。”我破口大骂:“吹牛b不打草稿,你安排个b,缩头不敢出来的家伙,只配躲在后面说大话,有种出来陪你猪爷斗上三百回合。”

“你妈麻b,就你这头猪也敢跟我叫嚣,别说你四个老子不放在眼里,就算来个太阳系,你爷我照灭,不信让你试试爷的轰天雷。”那声音刚落定,漫天电光交织,一记记滚雷迎空而来,附近几座大山瞬间被夷平,我提起钉耙准备迎战,突然间一道火光扑空而下,火光触面的同时,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世界里的声音似乎静止了,只嗅到一阵奇异的香,就似,就似女人的体香,我在黑暗中有些莫名,伸手乱摸,突然触到一团温软,神啊,那居然是女人的肌肤,滑如绸缎般,我讶了,一个羞涩而熟悉的声音响起:“猪头,发什么呆,我是你的妞妞啊。”

蜗牛美眉?

我咽了咽口水,说:“噢,我这是在哪?我们这是在哪?”

“你在我的壳里面。”

“啊!”

“别激动,那个命运之神的攻击太强了,我怕你顶不住,所以把你引进我壳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这里面怎么这么黑呢?”

“本来不黑的,但是因为……算了,你怕黑,我就让它亮起来吧。”

一点晕黄的光缓缓亮起,投入目中的是一个十六七岁样子的少女,满面含羞一丝未挂,一具完美的**映入我的眼帘,四肢修长身材匀称,两只翘乳似一对兔子,闪闪欲动,这就是陪伴我无数个岁月的妞妞啊,原来她也是如此的完美么?

妞妞婴的一声,滑进我怀里,搂着她那一团火似的身体,我呆然了。

她说:“猪头,我是爱你的,你知道么?”

我张了张嘴,无语回答。

她又说:“猪头,可以吻吻我吗?”

我闭上眼睛,胸口被她温柔的泪打湿,整个空间飘荡着妞妞那让人心碎的声音:“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你心里只有你的晓霞,我是妖她是仙我知道我比不过她,但是我爱你,这一切就足够了,自从十六年前决定做了你的宠物,我就决定为你奉献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命运之神的雷技我只能挡三招,主人,猪头,在我死之前我只想你吻吻我,让我体会一下做女人的快乐,行吗?”

这就是爱情,你认为不曾得到,但总有些却存在在你身旁,不曾离开。

我捧起她的脸,轻轻凑了过去,少女泪流满面笑颜如花,“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浇了我一头一脸,紧接着她又接二连三狂吐几口鲜血,俏美的脸蛋瞬间痛苦的扭曲,外面地动山摇,她坚强的吻上了我的唇,她用生命和爱情固守了作为一只宠物的忠诚,当她在我怀着化为一丝青烟消散时,我知道,我真的孤独了,一个孤独的人,握起我的武器,走出碎裂的壳,面对狞狰的命运。

杀气,把整个世界掩埋了,无数的妖魔鬼怪狞笑着,无边的刀枪剑雨飞洒着,无法无天无边无际,命运之神用他强大的毁灭力控制了这个世界,而我们在这漫天杀气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命运之神在准备摧毁我们之前,用一个真相摧毁着我们的心:

千年之前,一个叫晓霞的仙子私自下凡,为寻找他深爱的情郎猪头而甘心化仙为妖,遭受轮回之苦。

五百年前,她化为暮虹,在花果山遇上孙大圣,孙因此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大闹天宫。

三百年前,流沙河畔,飘叶少女也是她所化,那一颗石头,改变了沙三一生。

二百年前的西天,当金蝉子带着猪头元帅那张脸准备下凡前,那一朵飞来的花朵正好撞见了他,她以为他就是她千年之前的猪头。

这二百年来,名为飞花的她就守在这山谷里苦苦痴等,只为今天!

“你们这群,三界中最傻b的男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脱情劫二字……孙小空号称齐天大圣打天宫闹地府,五指山下四五百年,无非是为了再闻一下女人的发香……沙三本是天上大将,可为了一片落叶甘心受三百年的无望承诺,最后等来却是一眼冰凉……死秃驴更傻,竟为一片花的一滴泪甘受千万劫难踏上取经路……而你猪头,爱过,伤过,最后爱的一无所有,爱你的女人找了你千年,最后却在别人怀里睡去,搞笑吧,蛋疼吧,纠结吧,坑爹吧?这就是命运,命运之神给你们对爱无知的惩罚。”

孙小空与沙三已提武器杀进了战阵,在命运之神狂妄的叫嚣声中,我再看了一眼我的晓霞。

宝贝,别了,再下一个轮回,你要等我。

下一次那个叫猪头的人,你不要错过,下一次那个叫晓霞的人,我也不想错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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