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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恋警婚：早安，冷太太》 第1章 我们离婚吧 十二月的天气格外的冷，辛凡忙到晚上十点才从警局出来，冷风一吹，被案子弄到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赶紧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往地铁口跑去。 白天下了一场大雪，晚间路面已经结了一层冰，路上的车辆寥寥无几，倒是地铁站，今天格外的拥挤，不过好在辛凡挤上了末班车。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马上到家。 从地铁站到冷司寒的御景别墅，步行足足需要半个小时。 a市首富冷家，平常人难以企及的贵族，辛凡却有幸被冷家的三爷收养，继而有幸的能和最尊贵的冷家大少爷成为夫妻。 其实让他们结婚是冷家老爷子的意愿，辛凡对感情一窍不通，对冷司寒也仅仅是朋友的态度，像今天这种情况，她从来没幻想过冷司寒能出来接她。 可是冷司寒真的出现了，在她冻得手脚发麻的时候。 “上车。” 深沉的两个字，就像是他的人一样，从不表露自己的喜怒哀乐，让人捉摸不透。 “这个点了怎么还没睡？” 像是朋友之间见面的问候一样，辛凡看着他说道。和平时一样的相处模式，可是直觉告诉她，今天的冷司寒和往日有些不一样。 冷司寒没说话，缓慢的开着车回到了公寓。 屋里的暖气开得格外的足，辛凡倒了一杯热水下肚，觉得总算是活了过来。 “辛凡。” 冷司寒很少叫她的名字，辛凡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 “我们离婚吧。”过了好一会儿冷司寒才幽幽的吐出来两个字。 辛凡直直的看着他，这一刻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结婚以来他一直坚持要分房睡，原来是不喜欢她。 “好呀。” 她除了答应没有发表任何想法的权利，冷家对她有培养之恩，跟冷司寒结婚是报恩，若是这段婚姻不是他想要的，她凭什么厚着脸皮赖着人家。 可是明明在顺着他的意思，他为什么还要露出来这幅表情？ 落寞还是失望？ 辛凡疑惑之际冷司寒收回变化莫测的眼神，扭过头看向窗外的夜色。 “我会让律师拟定离婚协议书，这个房子你随便住。” 说完径直站起来出了门，辛凡一个人站了好一会儿才上了楼睡觉。 别墅外面，冷司寒看着二楼亮着灯的房间久久的发神。 他后悔了，在他充满自信的人生里，做出来的第一件让他后悔的事情就是说出“离婚”二字。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落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声音，冷司寒就吹着冷风站在楼下，一直等到楼上的房间熄了灯才开车离开。 第二天，辛凡像往常一样起来，上一个案子刚结案，不用那么早去警局，亲自做了早饭，想上楼叫冷司寒吃饭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们要离婚了，冷司寒不会回来了。 看着楼上发了一会儿呆，独自吃完两个人的早饭去了警局。 “头，上个案子完美结案，是不是今天要举行庆功宴好好地庆祝一下？” 打招呼的人叫猴子，本名侯进，因为长得瘦弱人送外号猴子，天才型计算机高手。 辛凡淡笑：“好，我请客。” “灭绝师太请的客我们可不敢吃。” 说话的是一个高高的男人，体型健硕，热衷健身是小魏，原名魏通，论格斗，全警局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辛凡挑眉：“灭绝师太？” 小魏马上解释道：“局里其他人这样传的，跟我没关系。” 辛凡倒是有些好奇，盯着两人问道：“为什么叫灭绝师太？” 小魏缩了缩脖子，猴子也回避视线，辛凡却更加好奇了。 刚想逼问一下，旁边的电话响了起来，辛凡只好暂时饶过两人。 “刑警队队长辛凡，您哪位？”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辛凡轻松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猴子和小魏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开始穿起了外套。 “哪里出事了？”猴子问道。 辛凡挂了电话，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走。 “街心公园，一个失踪了七天的中学生被人在下水道里找到，已经死了。” 辛凡带着人到了街心公园，警察已经把案发现场隔离了起来，外面围了好多好事的群众以及记者。 “什么情况？”辛凡问道。 “死者李辉，男，十七岁，是市一中的高二学生，昨天下午被通下水道的工人发现，家长已经过来确认身份了。” 说话的是警察老王，和辛凡认识好几年了，刚刚的电话就是他打来的。 案发现场在公园角落不易让人发现的地方，如果不是通下水道的工人，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 李辉的父母抱着已经发紫的尸体哭的痛不欲生，辛凡给猴子使了一个眼色。 “把人拉开。” “头，你就让人家哭一会儿吧。” 辛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办案要紧。” 猴子瘪瘪嘴，不愧是灭绝师太，真冷酷无情。 猴子去安抚死者家属的时间辛凡也没闲着，一双鹰眼巡视着现场，不放过一寸地方。 刚下过一场大雪，覆盖了所有的一切，包括案发现场的信息。可是再完美的作案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发现死者的下水道井口盖子已经被人打开了，附近留下来了一连串的脚印，越接近井口越稠密，但是有一串脚印引起了辛凡的注意。 顺着脚印看过去，距离井口有十几步远脚印才停下来，而在脚印停下来的地方正好有一颗松树，树上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但是接近脚步的地方有一块雪被人弄掉了。 “头！” 听见猴子的叫声辛凡只好收回视线。 死者家属暂时回避，辛凡带上手套靠近尸体。 死者被人绑住了手脚，身上以及脸上有许多淤青，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样貌了。 “凶手是跟死者有多大的仇，竟然把人打成这样。”小魏皱着眉头说道。 辛凡一脸认真，视线紧紧地盯着死者的喉部，鼓鼓囊囊的，像是塞着东西。 想要捏开死者的嘴看看，可是因为尸体在户外的时间太长已经冻住了。 “尸体带回警局。”辛凡站起来看向一旁正在接受审问的下水道的工人，“把他也带回去。” 说着又看向猴子：“调查一下公园附近的监控，看有没有可疑人。” 猴子马上打开了平板，一会儿脸色难看的看向辛凡。 “头，街心公园的监控装置是老式机器，只记录七天的信息，七天前的信息找不到了。” 辛凡闭了闭眼睛，走到李辉父母的身边。 “最近李辉有没有结交什么仇人？” 李辉的妈妈已经哭的没了力气，无力的靠在李辉爸爸的身上。 “他一个学生哪里有什么仇人，顶多就是跟同学闹闹别扭，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竟然对我儿子下手，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还让不让我活了啊。” 李辉的爸爸也是双泪纵横，钢铁男儿在失去孩子以后变的不堪一击，看的人心里难受，尽管是猴子和小魏两个大男人也湿润了眼睛。 只有辛凡一人，面无表情，憋了好一会儿憋说出来一句：“节哀。” 猴子和小魏看着无比淡定的人再一次的刷新了对她冷酷程度的认知。 李辉的妈妈肿着眼睛，哭道：“儿子都没了，我怎么节哀，我不活了！” 见她情绪失控小魏赶紧安慰道：“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抓到凶手又怎么样，我儿子还是没了，抓到凶手能陪我一个儿子吗？” 辛凡被她哭的脑袋疼，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话合适，只好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果然她不适合感情，不仅是亲情，还有爱情。 想到昨天晚上冷司寒提出来的离婚要求，辛凡不着痕迹的轻叹了一口气。 第2章 手表 李辉的尸体被送到了警局法医鉴定中心，辛凡带着人去了审讯室，去审问被带回警局的工人。 工人身着灰白色工装，朴素的脸庞看见辛凡进来马上紧张起来，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隐约可以看见手指甲缝里面的油污。 辛凡暗暗的观察着他，说道：“不用紧张，只是问几个问题。” 工人把手放到膝盖上，双腿并拢，认真的看着辛凡：“是。” 辛凡翻开笔记本，直接切入正题：“是你报的案？” “是。”工人点头说道。 “期间还有其他人去过案发现场吗？” “没有。” “你有动过现场的东西吗？” 工人舔了舔嘴唇，把手挪到了桌面上，一只手紧紧的包裹着另一只，眼睛也不自然的移开。 “我没动过现场的东西。” 辛凡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轻轻敲了敲桌面，让他再次对视自己的眼睛。 “你今天穿的一直是脚上这双绿色军工鞋吗？” “没错，就是这双。”工人微微抬了头，诚恳的点头回答。 “你确定？” 工人再次点头：“确定。” “那好。”辛凡把一张照片递到他的面前，“所以这里留下的脚印也是你的，是不是？” 辛凡指了指照片上的脚印，就是在案发现场看见的那一串，跟绿色军工鞋的鞋印正好吻合。照片上还有现场的那颗松树，以及松树上滑落的那块雪。 看着照片工人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视线紧紧的盯着照片：“这……我工作需要工具，脚印可能是施展工具的时候踩过去的。” 辛凡直直的看着他，眼睛不着痕迹的眯了眯。 “什么工具？” “什么工具？”工人不自然的重复着辛凡的问题，抬头看向她的眼睛，手却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可能是梯子。” “你在撒谎。”辛凡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我没撒谎。” 工人不敢看她，慌乱的移开了视线，很显然，他就是在撒谎。 猴子在一旁说道：“什么都骗不过我们头的眼睛，您还是快点说实话吧，不然就洗脱不了嫌疑了。” “嫌疑？”工人慌了，急切的挥着手对辛凡否认道，“跟我没关系，我没杀人，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 辛凡挑眉，露出来一个不屑的笑：“你刚刚还在撒谎骗我，你觉得我能相信你？” 工人欲哭无泪，抬了抬屁股又坐下，双手紧握成拳，急切的说道：“我真的没杀人，我只是捡了一个东西而已。” 辛凡挑眉：“什么东西？” 被她的有几分心虚，工人小声的说道：“……手表。” “手表在哪里？” 工人已经不敢看她了，把头深深的埋进胸前，手放进了口袋里拿出来一只手表，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子上面。 “当时手表就挂在松树上，我以为是没人要的东西才拿的。”说着猛地抬头看向辛凡，“警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捡了一只手表，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工人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着急的都快哭了， 辛凡看在眼里：“还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吗？” “我不敢隐瞒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辛凡终于收回视线：“你可以回去了，以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请你积极配合。” 工人如获大势，激动的站起来给辛凡鞠了一个躬，恭敬的说了一声“是，我以后再也不贪小便宜了。”后马上离开了。 辛凡看向猴子：“查一下手表。” 猴子拿出平板，划了没几下，不一会儿就有了结果。 “这款手表是限量版，根据手表后面的编码查到了买主，王大成。” 辛凡疑惑：“王大成是谁？” 猴子点开一个网页，是王大成的个人资料。 “王大成，男，五十岁，做钢材生意的商人，在a市也是小有地位的人。” “他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猴子摇头：“没关系，但是王大成的小儿子王小明和李辉是同班同学。” 小魏疑惑：“王大成的手表为什么会落在现场？是巧合？偏偏他儿子和李辉还是同班级的学生，难道有什么恩怨不成？” 辛凡眉头蹙了一下：“猴子去调查王大成七天前的行程，小魏和我去学校向老师了解一下李辉的情况。” 分工完辛凡马上带着人去了学校。 李辉所在的班级是三年六班，辛凡到的时候班主任正在给他们上课，从窗外的玻璃看进去，能看见里面正在认真听课的学生。 这时从走廊尽头往这边走过来一个中年女人，戴着一副黑色宽边眼睛，一身黑色的职业西装，给人一种一丝不苟又十分严肃的印象，胸口的牌子上写着年级主任几个字样。 打量着两人，排除了孩子家长的可能性，年级主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孩子们上课的地方，谁让你们进来的，赶紧离开，不然我叫保安了。” 说着就要拨通手机叫保安，辛凡直接掏出来了工作证。 “刑警队队长辛凡，正在调查一起案子，死者涉及到你们学校的学生，请主任积极配合。” 年级主任脸色一变，看了一眼教室里正在上课的学生，小声的说道：“孩子们正在上课，来我办公室说。” 说着带着两人来到了隔壁的主任办公室。 跟她的人一样，办公室里的装潢也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书架上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奖杯泛着金灿灿的光，看来是被人经常擦拭。 “你们刚刚说的遇害的学生是六班失踪了好几天的李辉吗？”年级主任问道。 辛凡颔首，把李辉遇害的照片递给她看。 “死者七天前遇害，今天早上被人发现的。” 年级主任看着照片眉头直蹙。 “孩子们明年就要高考了，要是知道有同学出了事肯定弄得人心惶惶，影响了学习可是耽搁了孩子的一辈子，希望你们不要声张。” 看着她恳切的目光辛凡想了想：“我们希望任课老师能积极配合。” 主任点头：“警官放心，我们老师一定会积极配合。” “不知道主任对死者了解多少？” 主任叹了一声长气：“我不是六班的任课老师，但是我对他倒是印象挺深的，他和班里的几个同学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倒数，还经常因为逃课翻墙被我抓住，你们要是想了解他的情况可以等下了课去问下孙老师。” “孙老师是谁？”辛凡问道。 “六班的班主任。”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响了起来，辛凡离开主任办公室去了教职工的大办公室，在其他老师的带领下找到了李辉的班主任。 班主任是个帅气的男人，穿着打扮时髦，一身健硕的肌肉和小魏有得一拼，但是与他的外表不同的是他脸上总是挂着腼腆温和的笑容。 不过在听说李辉的遭遇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忽略他一连串的问题，辛凡直接问道：“李辉平时在班上表现的怎么样？最近和谁有矛盾吗？” 班主任好大一会儿才从李辉离世的消息里反应过来，面色难看。 “李辉虽然学习成绩差，但是也是很开朗的孩子，除了最近打过架的王小明没跟其他同学有过任何矛盾。” 王大成的儿子王小明？ 辛凡眼睛眯了眯：“两人为什么打架？” 班主任的脸色还没缓过来，愣愣的说道：“发生了点不愉快，一冲动就打了起来。” 辛凡：“我们能不能见一下王小明？” 班主任为难的挠了挠头：“王小明现在不在学校，一个星期前他和李辉打架手臂骨折，现在正在家里养伤呢。” 辛凡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王小明被李辉打骨折了？” 班主任点头，辛凡想了想。 “王小明平时在学校里的表现怎么样？” 提到王小明班主任的脸色一言难尽。 “王小明这孩子挺阴沉的，平时也不跟同学交流，做什么都喜欢独来独往，一上课就爱睡觉，任课老师都拿他没有办法。” “他平时和李辉也没来往吗？” “也不是，两人从高一打过一次架，也是王小明骨折受伤，这两年一直不来往，就在前几天又打了一架。” 小魏正努力的做笔录，平时这工作都是由猴子来做，他做的有些不顺手，为了能跟上已经急得出了一头的汗。 辛凡不着痕迹的的顿了顿，等他写完才看向班主任。 “王小明的父亲知道他们打架的事情吗？” “知道，他来学校闹过一次，对李辉说了一些狠话就离开了。” “什么狠话？” 班主任小心翼翼的看向辛凡，犹豫了一下。 “……他说要打断他的手脚。” 辛凡眼皮动了动：“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学校？” 班主任想了想：“两人打架的第二天，也就是七天前。” 辛凡脸色一沉，若有所思。 说着话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班主任有课，辛凡只能带着人离开了学校。 回去的路上，小魏梳理着刚刚做的笔录问道：“头，你觉得凶手可不可能是王小明？” 辛凡靠在副驾驶座上微眯着眼睛，听见小魏的话看了他一眼。 “有证据吗？” 小魏想了想：“他和李辉有矛盾，而且他性格不好，一时记仇就把李辉给杀了。” “王小明手臂骨折，把人绑起来殴打一顿然后扔到下水道里他不可能办到。”辛凡又闭上了眼：“推测不全面，驳回，还有没有想说的？” 小魏又想了想，眼前一亮：“王小明的父亲王大成，他曾经对李辉放过狠话，最主要的是他的手表还落在了案发现场。” 辛凡颔首：“推测合理，有待证据。” 被表扬的小魏开心的笑道：“头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第3章 少夫人 回到警局猴子已经把王大成七天前的行程调查了出来。 “王大成七天前没去公司，因为第二天他要出国去参加大儿子在哈佛的毕业典礼，所以现在他不在国内，我们也联系不上他。” 辛凡蹙眉，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联系不上？” 猴子点头：“他和他老婆一起去的，家里现在就只有王小明和一个保姆在。” 辛凡双手四指交叉相握，两根拇指一齐拖着下巴，低头看着桌面也不说话，猴子和小魏知道她这是陷入迷茫时的标志性动作，两人识趣的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说话。 电话的声音打断寂静的气氛，辛凡蹙眉接了起来。 “化验结果出来了，你过来……” “我马上过去。” 那边没说完话辛凡已经挂了电话，离开的步伐有几分急切，猴子和小魏马上跟了上去。 法医鉴定中心，辛凡一进去就直接奔着法医秋杨的办公室而去。 “结果是什么？”辛凡问道。 “死者遍体鳞伤，两只胳膊骨折，颧骨碎裂，致命的伤在脑骨，下手可真狠。” 秋杨把结果递给她，又说道：“死者嘴里还被塞了考试试卷。” 说着喝了一口水：“我说这李辉学习可真是差，数学竟然只考了六分，我刚刚闲着没事把试卷拼凑起来做了一遍，学霸看看我能得多少分。” “无聊！” 辛凡瞪了他一眼继续看鉴定报告，看到某处眉头蹙了蹙眉。 “头发上存留大量苯二胺、氨基苯酚、间苯二酚，氢醌等混合物固体成分？什么意思？” 秋杨一阵正经的说道：“嗯，这几种成分呢，非常厉害……” 辛凡递给他一个凌厉的眼刀：“说重点！” “染发剂残留物。”秋杨老实说道。 辛凡想了想：“中学生染头不见怪。” 秋杨撇嘴：“问题是大量固体残留，就是说染发剂弄到头发上没洗掉，正常人不会顶着没洗掉染发剂的头发出门。” 辛凡瞬间抬头看向他，眼里疑云密布。 秋杨啧道：“凶手把人弄死前还要给死者染头，这癖好还真奇葩，不过越是这样的凶手越难让人发现破绽。” 辛凡面色严肃，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小魏小心翼翼的说道：“死者手脚骨折，和当时王大成放狠话威胁的地方一模一样，王大成杀人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而且王大成现在联系不上，很有可能是畏罪潜逃，我们要不要去一趟王家？” 辛凡面色凝重：“继续调查王大成，看他什么时候回国。” 猴子和小魏马上去准备了，辛凡刚想离开秋杨却叫住了她。 “凡凡，司寒说你们要离婚了。” 辛凡面露疑惑：“所以呢？” 秋家大院就在冷家的隔壁，她，秋杨，还有冷司寒从小一起长大，秋杨能知道这个消息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秋杨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敢相信，瞪大了双眼：“你们真的要离婚？为什么？” 辛凡想了想，一脸无辜：“难道他没跟你说原因？” “没有，他昨天喝的烂醉，我也只能听清楚离婚两个字。” 说着秋杨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伤心吗？” “伤心？”辛凡挑眉，“为什么要伤心？” 秋杨：“……”跟灭绝师太谈感情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 “是我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真替我哥们可惜。” 辛凡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儿，好大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你也觉得我对不起他？也是，是我毁了他的初婚，明明是想报恩，没想到变成了结仇。” 秋杨根本没这个意思，听见她自降身价的话更是生气。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真想揍你一顿，那也是你的初婚好不好，报恩可以用其他的方法，别拿自己的婚姻不当回事，既然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对方呢？” 辛凡蹙眉：“我没不好好珍惜，是冷司寒提出来的离婚。” 秋杨像是被施了魔法，瞬间僵硬在了原地，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 “你……你说什么？司寒提出来的？他疯了吗？” 那家伙明明喜欢的要命，终于如愿以偿娶到的人，为什么会主动提出来离婚？ 辛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那么想知道就去问他，我还要出外勤，先走了。” “中午又没吃饭吗？”秋杨对着她离开的背影喊道。 “车上有面包和水。” “小心你的胃，带药了吗？疼的时候记得吃……” 辛凡已经离开了鉴定中心，他关心的话也听不见了。 一回到队里猴子就拿着平板迎了上来。 “头，刚刚查到了王大成回国的航班，今天晚上的，预计明天会到家。” 辛凡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的轻松，颔首说道：“王大成是案件的唯一突破口，一定要密切关注。” “有一点我不明白。”猴子不解的看向辛凡，“如果凶手是王大成，他为什么要给死者染头发？” “或许是在理发店染头发的时候被凶手叫出来了，然后遇害了。”小魏猜测道，突然想到看向辛凡，“头，要不要调查一下案发现场附近的理发厅？” 从刚刚开始辛凡就一直盯着手里的死亡报告在看，听见两人的话抬起头来。 “第一案发现场不可能是发现尸体的地方。” 小魏和猴子面面相觑，双双疑惑。 “为什么？” “死者死之前受到过长期的殴打，就算嘴里被塞了试卷，也一定会发出来声音，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人流量多的地方并不远，凶手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 说完辛凡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四点。 “午饭大家都没吃，晚上我请客。” 小魏和猴子一喜，却听见辛凡继续说道：“外卖随便点。” 两人的笑容瞬间消失：“为什么是外卖，不是出去吃吗？” 辛凡的视线一直没离开手里的资料：“案子结束请你们吃大餐。”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起来，辛凡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愣了一瞬。 “王秘书。” 王秘书是冷司寒的秘书长，除了必要的事情平时很少跟她联系，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看来是离婚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少夫人，总裁喝醉了，现在就在警局外面，您快出来一下。” 辛凡眉头蹙了一下，放下手机马上出去了。 第4章 不打算离了 在印象里冷司寒一直是高贵清冷的王子，不食人间烟火，而此时面前这个喝的烂醉衣衫不整的男人，怎么也让她不能和往日的冷司寒重叠起来。 “冷司寒。” 辛凡试着叫了一声。 王秘书也被他这个样子惊到了，一脸不知所措。 “少夫人，我都叫了半个小时了，根本叫不醒。” 辛凡蹙眉：“这是喝了多少酒，他应酬的时候没人帮挡着吗？” 秘书不害怕冷司寒，但是唯独害怕跟辛凡说话，尤其是她一脸严肃的时候，让他不由的反思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 “总裁今天没应酬，酒是自己一个人喝的，喝醉了还说要找您，所以我才把人带到了警局来。”秘书小心翼翼的说道。 辛凡直直的看着趴在汽车座椅上睡着的冷司寒，无力感由心而生。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送回御景别墅。” 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在哪里睡的，但是他现在醉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送回本家，不然老爷子看见了肯定得生气。 秘书颔首，见辛凡站在车外面动也不动为难的说道：“少夫人，我一个人搞不定。” 万一一会儿总裁又要找少夫人，还得折腾。 辛凡暗暗咬牙，只好跟着他上了车。 司机和秘书坐在前面，后面冷司寒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座位，辛凡只能把他的上半身抬起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本来以为他会一直像这样安静的睡到第二天，可是没想到还没到家就吐了起来，弄得辛凡身上和车上都是呕吐物。 秘书吓的心惊胆战，以为她会发作，没想到从后视镜里看去，正看见她一脸耐心的帮冷司寒收拾衣服上的脏东西。 回到家冷司寒又吐了一次，把床都弄脏了，辛凡没办法，只好让秘书帮忙把冷司寒弄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庆幸的是他再没吐，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警局，秋杨来找辛凡一起下班，听说她已经走了满脸震惊。 “灭绝师太竟然翘班，什么情况？” 猴子摇头：“接了一个叫王秘书的电话就出去了。” 秋杨挑眉，心里了然。 猴子好奇心重，疑惑的看着秋杨。 “秋法医和头是朋友，肯定知道她的恋爱史，真想象不出来灭绝师太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秋法医跟我们说说呗。” 想离开的秋杨脚步顿了顿，挑眉看着他。 “灭绝师太没谈过恋爱，但是有喜欢的人。” 猴子和小魏已经惊掉了下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头……头有喜欢的人？谁这么倒霉啊。”小魏惊讶道。 猴子一脸懵：“我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头在喜欢的人面前犯花痴的样子。” 秋杨笑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欢一个人，只会默默付出。” 想到什么笑容加深，却有几分无奈的感觉。 第二天，冷司寒醒来看见自己睡在辛凡的床上，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房间里全是属于她的味道，让他后悔的念头愈发强烈。 当时的自己一定是脑子坏掉了，为什么要提出来离婚？ 一扭头，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条。 “锅里有粥，记得热热喝，我去上班了，有事打我电话。” 不像女人隽秀的字体，跟她人一样，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但是冷司寒看得却格外的暖心。 凡凡还是关心他的。 这婚，他真的不打算离了。 嗯，不离了！ 辛凡打车去了警局，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脸色有几分憔悴。 “头，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猴子担心的问道。 辛凡摇头：“不用了，我们现在去王家。” 猴子和小魏拿她没办法，不过在车上辛凡却睡了一觉，到了王家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辛凡一睁开眼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可站在王家门口敲了好大一会儿都没人来开门。 “难道王大成还没回家？可是王小明不是在家吗，难道出去了？”猴子疑惑的说道。 辛凡蹙眉，刚想离开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你们找谁？” 闻言辛凡转身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朴素的中年女人迎面走来，手里还挎着一个菜篮子，满满的全是做饭的食材。 辛凡亮明了工作证：“我们来找王大成，想了解一些情况。” 面对警察女人紧张的舔了舔唇：“王总出国了，刚刚打来电话说才下飞机。” 说完想到什么说道：“我只是王总家的保姆，王总可能也快到家了，不然你们进去坐一会儿？” 辛凡没拒绝，等她开了门带着人跟着走了进去。 “家里除了你没其他人吗？” “小少爷在家，可能在楼上打游戏，带着耳机没听见吧。” 辛凡眉毛动了动：“打游戏？现在中学生喜欢什么游戏？” 保姆皱眉想了想：“什么鸡来着，我年纪大了总是记住不。” “吃鸡？”猴子说道。 “对，就是吃鸡，不知道对着电脑能吃到什么鸡，前两天胳膊骨折了，动也不能动，都这样了还打游戏呢。” 说着话保姆拎着篮子进了厨房，猴子疑惑的眨眨眼，喃喃自语：“单手也能吃鸡？” 听了猴子的话辛凡看了一眼楼上，眼里的亮光一闪而过。 “单手不能打游戏吗？” 猴子撇嘴：“反正我做不到，要是有那样的大神我真想见识见识。” 辛凡眼角下垂，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保姆从厨房里端了水果出来。 “不知道警官找王总有什么事？” “协助办案。”辛凡话锋一转，又问道，“王小明受伤很严重吗，去哪个医院看的？” “哪个医院倒是不知道，那孩子平时不喜欢跟人说话，就连父母他都很少沟通，去医院换药也是一个人去的。” 幽深眸子一转，辛凡看向楼上，喃喃道：“是吗？” 尾音低沉，听得人莫名的感到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可不可以随便看看？” 保姆想了想：“如果有助于办案的话警官可以随便看，王总他们马上要回来了，我先去楼上收拾一下他们的房间。”说着上了楼。 第5章 认罪 辛凡只是在客厅里转了转，在一张全家福前面停了下来。 照片上有四个人，王大成夫妻还有两个儿子，年长一点的坐在夫妻两人的中间，三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年幼一些的站在三人的后面，面无表情，颜色阴沉，跟前面的三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得格格的不入。 猴子凑了过来：“王大成的大儿子从小品学优良，十七岁就考上哈佛大学，是他们家的骄傲，相反，小儿子王小明的成绩一塌糊涂，王大成基本不怎么管王小明的，甚至在家长会的时候公然辱骂王小明，照片上最后面的人就是王小明。” 小魏蹙眉：“这么说来王大成为了小儿子去杀人也不大可能啊。” 正说着话保姆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拎着两个满满的垃圾袋，经过客厅时放在了玄关的角落里。 “我听着外面有车声，可能是王总回来了。”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打开了，王大成和他的妻子进了家门。 刚下了飞机夫妻两人满脸的倦色，王大成的妻子在换鞋的时候不小心踢倒了保姆刚刚放在玄关处的垃圾袋，垃圾滚落出来，弄脏了地板。 “李姐，你怎么做事情的，都说了多少次了，垃圾不能放在这里。” “夫人我知道错了，我马上就收拾。”保姆赶紧道歉。 看样子王大成的妻子是累坏了，也没再说什么，蹬掉了鞋子进了屋，这才注意到自家客厅里多出来的几个人。 “李姐，他们又是谁，你怎么随便让人进来！”嗓音尖厉，满是嫌弃。 “这是刑警队的辛队长，来找王总的。”保姆在后面怯怯的说道。 “刑警队？”王大成的妻子面露疑惑，刚刚尖酸的样子有所收敛。 王大成也看见了辛凡，听见她的身份先是愣了愣，随即露出来一个笑。 “警官找我有什么事？” 他看起来比照片上的时候胖了许多，一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两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调查一起命案。”辛凡把视线从玄关处的垃圾袋上收回来。 “命案？”王大成惊讶，脸上却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调查命案找我做什么？” 王大成的妻子花容失色：“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着看向王大成：“你不会是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吧？” 王大成训斥道：“你说什么呢，我怎么知道警察为什么找我，你别乱说话，小心让警官误会我！” 王大成没给她好脸色，她也懒得搭理他，哼了一声：“最好别干什么坏事，摊上事可别连累我和儿子。” 说完噔噔的上了楼，走到拐角处停下来看了一眼，迎上辛凡的目光又马上离开了。 “警官别往心里去，我老婆乱说话，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绝对不会做出来犯法的事情。”王大成奉承的说道。 辛凡淡淡的看着他，“你犯没犯法，证据会说明一切。” “是是是，警官说的对。”王大成说道，“李姐，快点给警官倒茶。” “不用了，我有事要问你，李姐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辛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保姆看了两人一眼识趣的离开了，辛凡翻开笔记本拿出来一张照片，让王大成看。 “这个人你认识吗？” 王大成仔细的看着照片，随即嫌恶的哼了一声：“这个臭小子啊，我认识，他怎么了？” “他死了。”辛凡看着他说道。 王大成惊讶，愣了一会儿：“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八天前。”辛凡淡淡说道，“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这个。” 辛凡把手表拿出来，鹰眼犀利的看着他，不错过他的一举一动。 王大成看着手表，眉毛轻抬，张着下颚愣了好一会儿。 “这个手表我不认识。”一口咬定。 说话时他不自然的把双手紧握在一起，直直的看向辛凡，像是在说服她，也在说服自己。 “不认识？” “不认识！”王大成使劲的点头，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 辛凡睇了一眼猴子，他马上把平板递到王大成的面前。 “这是你购买手表的纪录，还说手表不是你的？” 王大成咽了一下口水，豆大的汗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就……就算这个手表是我买的又怎么样，你们就凭这个证明人是我杀的？” 辛凡一脸淡定，直直的看着他。 “既然这块手表是你的，那为什么会落在案发现场？” 王大成认定了他们没证据，也没了刚刚的紧张，轻笑一声：“我的手表刚戴了两天就丢了，我怎么知道谁捡去了。” 说完看了一眼楼上：“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我要上楼去休息了。” “慢着。”辛凡叫住他，视线从他的头发上一闪而过，“你染头发吗？” 王大成愣了一瞬：“不染。” 辛凡挑眉：“那门口垃圾袋里的染发剂空瓶是谁用剩的？” 刚刚王大成妻子进门的时候踢倒了垃圾袋，露出了里面的染发剂瓶子，辛凡没有错过。 王大成轻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染发。” “保姆刚刚说垃圾是从你们房间里收拾出来的。” 王大成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什么也不说了，辛凡看在眼里。 “死者的头发上也残留了染发剂，我们拿回去对比一下里面的成分就知道是不是这一瓶里的东西。” 说着顿了顿：“尽管因为大雪的缘故我们没在案发现场搜集到指纹信息，但是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你说呢？” 王大成嘴巴微张，鼻孔放大，低下头不敢和辛凡对视。 辛凡挑眉：“怎么不说话了？” 王大成看了一眼楼上，暗暗的咬了咬牙。 “我……人是我杀的，你们把我带走吧。” 猴子和小魏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相视一笑，直接把人拷住了。 “头，没想到这么快就抓到凶手了，我们是不是破纪录了？” 辛凡不知道在想什么，顺着王大成的方向看了一眼楼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把人带回去审问。” 猴子不解，喃喃道：“他不是都已经认罪了吗？还审问什么？” “头自有头的想法，我看她今天好像心情不好，你少说没用的话惹她。”小魏小声的说道。 “你从哪里觉得头不高兴的？” “头今天看了好几次手机，每看手机都皱一次眉。” 第6章 王小明 正说着话王大成的妻子从楼上跑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把我老公带走？” 说着就要推搡辛凡，却被她灵巧的躲了过去。 “你老公涉嫌杀人，请你不要妨碍公务。”小魏挡在辛凡的前面说道。 小魏个子壮硕，王大成的妻子尽管着急也不敢跟他推搡，只能尖着嗓子嚎叫。 “不行，你们没证据，不能把我老公带走！” 辛凡被她吵的眉头直皱，看向王大成，他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吵什么呢，烦不烦人！” 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中学生一脸不悦的站在那里，胳膊上还绑着石膏。 正是王大成的小儿子王小明。 一直没说话的王大成终于有了反应，生气的看向王小明。 “谁让你下来的，丢人现眼，赶紧滚回去！” 被骂的王小明脸色难看，咬了咬唇转身上了楼，头也没回。 王大成看向辛凡，满脸急切。 “快点带我走，我承认我杀了人，我认罪，你们带我走吧。” 王大成的妻子不愿意，扯着王大成的胳膊嚎叫着：“你认什么罪，难道你想离婚！” 王大成生气的推开她，力气过大直接把人推到在地。 “对，我早就想跟你离婚了，黄脸婆，我进去以后我们马上办离婚手续，你带着你那不争气的儿子想去哪里去哪里，别在a市待着了，想到你们就心烦！” 说完王大成暗暗的咬了咬牙，转身往外面走去，主动上了辛凡他们的车。 王大成被带去了警局，辛凡亲自审问。 “既然你已经承认人是你杀的，那就把你的犯罪经过讲述一遍。” 王大成笑道：“我都已经承认人是我杀的了，直接把我关起来吧，犯罪经过我已经不记得了。” “你做过的事情不记得？还是说人根本就不是你杀的？” 王大成脸上的笑容一滞，随即哼道：“人就是我杀的，我说不记得了就是不记得了。” 辛凡眯眼：“你打算一直这样耗下去？” 这下王大成索性不说话了，连看也不看她。 辛凡看着他嘴角紧绷，眼里的愤怒一闪而过。 “继续问，问到他交代事情的经过为止。” 说完起来离开了审讯室，猴子赶紧跟上去。 “头，他都已经承认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审问？” 辛凡面色沉重：“他在说谎，人根本就不是他杀的。” 猴子惊讶：“现场有他的手表，证据确凿，而且他现在也承认了。” “手表……”辛凡脚步一顿，想到什么瞳孔微张，恍然大悟的看向猴子，“王大成买手表不一定是自己戴。” “手表呢？”辛凡急切的问道。 “在这里。”说着猴子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取出来物证，王大成的手表。 辛凡直接把手表从袋子里拿出来，看着手表脸色的神色晦暗不明。 “怎么了？”猴子疑惑的问道。 “王大成胖成那样怎么能戴得下去。” 猴子恍然，试着戴了戴，可惜表链太短，根本戴不上去，他如此精瘦都带不进去，更别说王大成那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了。 “这款限量版手表可以定制链长，这个长度，只有中学生能戴的进去……” 说着猴子愣住了：“……王大成在包庇王小明！” 说完想到什么又觉得不可思议：“王小明的胳膊严重骨折，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辛凡眯了眯眼睛，幽深的让人捉摸不透。 “或许我们都被骗了。” “什么意思？” 辛凡看向他：“能调查出来王小明的就医记录吗？” 猴子愣了愣：“等我一会儿。” 五分钟之后，猴子脸色难看的把平板递给辛凡。 “头，王小明根本就没有骨折，医院里的纪录也只是开了一些跌打损伤的药。” “两年前的呢？” 班主任说两年前李辉同样把王小明打骨折过。 猴子蹙眉：“两年前倒是真的，而且骨头没痊愈好留下了残疾，王小明的胳膊一直伸不直，但是不影响正常生活。” 说着猜测道：“跟李辉仇恨最大的是王小明，王大成看到证据以为是儿子杀的人，为了包庇儿子所以一口咬定了人是自己杀的。” 辛凡脸色沉了沉：“去王家。” 辛凡带人到了时候王大成的妻子正从楼上下来，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眼睛都哭肿了，看来是被王大成的话伤到了想离开。 “你们怎么又来了？”王大成的妻子厌恶的说道。 辛凡没时间跟她解释：“我们找王小明，他人呢？” 王大成的妻子不耐烦的蹙了一下眉头：“我不知道。” 辛凡急了，加重了语气：“王小明涉嫌杀人，我们要进行审问，他人呢？” 辛凡也没了耐心，沉着目光看着王大成的妻子，压低的声调让人听得不由的胆怯几分。 “我……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说着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难看，惊吓的看着辛凡，“小明怎么可能涉嫌杀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辛凡没时间跟她周旋，直接绕过她上了楼，但是推开王小明的房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台电脑还亮着屏幕，画面还停留在游戏的页面上。 “人呢？” 辛凡这回真的生气了，王大成的妻子还没从她刚刚的话里回过神来，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也害怕了起来。 “我儿子真的杀人逃跑了？”说着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李姐，小明到底去哪里了？” 大叫着下了楼，听见动静的李姐赶紧从厨房里出来。 “小少爷打着电话出去了。” 辛凡蹙眉：“什么时候出去的？” “王总跟警官一走小少爷就离开了。” 辛凡脸色难看，看向猴子。 “查他的聊天记录，看他跟谁通电话了。”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猴子看了一眼。 “是小魏打来的。”说着递给了辛凡。 “有什么进展吗？”辛凡问道。 “头，鉴定中心那边出结果了，从王家拿回来的那一瓶染发剂和死者头发上残留的染发剂成分不完全一致。” 第7章 第二个 辛凡骤然蹙紧了眉头，把手机递给了猴子，看向王家的保姆。 “垃圾袋里的那半瓶染发剂是谁用的？” 保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哪半瓶染发剂。 “那是我用剩的，收垃圾的时候顺便扔到了王总房间的垃圾袋里一起拿了下来。” 辛凡暗暗咬牙，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调查通话记录，找到王小明。” 回到警局，猴子已经把王小明的通话记录调了出来。 “头，跟王小明通话的是市一中的学生，叫陈亮，刚刚我调取了监控录像，监控显示王小明坐车到了学校待了一会儿，然后步行去了一条老街，那里没监控，然后就没录像信息了。” “定位一下，马上出发。”想到什么看向小魏，“把王大成放了，让人监视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辛凡带着人来到最后王小明失去监控的地点。 “两人一组分头去找，时刻保持联系，猴子联系陈亮，了解一下情况。” 辛凡下令所有人自行分组行动起来，小魏则选择了和辛凡一组。 几分钟之后，猴子打来了电话。 “头，陈亮确实给王小明打过电话，他们约定的是在学校见，但是陈亮说他一直没等到人。” 辛凡挂了电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面色也愈发的沉重起来。 “头，再往前走是一家废弃的面粉厂，我们还要去吗？”小魏说道。 “去看看。”辛凡想着事情说道。 话音刚落，前面突然传来一连串惊恐的叫声。 “啊啊啊！杀人了，有死人啊！” 辛凡神经一紧，马上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小魏一边跟上一边用对讲机联系了队友。 辛凡跑到的时候差一点和面粉厂里跑出来的一个人撞上，及时的刹住了脚步，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看着衣衫褴褛的流浪汉辛凡蹙了眉头。 只见他身着一身破旧的棉衣，脸上脏兮兮的，杂乱的头发已经齐肩，不知道上面抹了什么，油腻腻的，尤其双手，像是被墨染了一样，黑漆漆的。 “刚刚是你叫的？”辛凡问道。 流浪汉脸色慌张，口齿不清，指着一个废弃建筑物：“那里……那里二楼有个死人！” 辛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也没想跑了过去。 废弃的面粉厂里，破旧的设施东倒西歪，地上的灰尘积了好多，在通往楼梯的方向被人踩出来了一条路，辛凡顺着路上了二楼。 跟布满了尘土的一楼不一样，二楼地上的灰尘被人打扫干净了，没有留下一个脚印，像是凶手故意毁掉的。地上还有一根折断的棍子，棍子旁边有一把破旧的椅子，而椅子上面正绑着一个人，已经没了气息，面部被打的满是淤青，嘴里被塞了东西，头发上不知道被抹了什么，显得油腻腻的。 辛凡和猴子在确定了死者的着装之后，一眼就认出来了死者是谁。 “王小明！”猴子惊呼道。 犯罪嫌疑人死了，杀害李辉的凶手不是王小明，却对他用了跟杀害李辉一样的作案手法。 辛凡面色难看，沉的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兆，吓得刑警队的人没一人敢说话。 “带回警局。”辛凡沉着语气说道，“让技术人员采集指纹现场信息。” 说着辛凡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精神恍惚的流浪汉：“把他带回去。”说完转身直接离开了。 警局，辛凡带人进入了审讯室，流浪汉正在擦着黑漆漆的手，看见她进来笑嘻嘻的问好。 “警官你好，我肚子饿了，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 流浪汉露出来一口黄牙，本来就皮包骨头，笑起来满脸色褶子，只有一双突兀的眼睛，更显得吓人。 辛凡现在满脑子都是案子，心情也正在谷底，听见他的话蹙眉不悦的看着他。 “先回答我的问题。” 被她瞪了一眼流浪汉胆怯的瘪瘪嘴，嘀咕道：“不给就不给，那么凶做什么。” 辛凡看了一眼他黑漆漆的手：“你手上和头上抹的是什么东西？” 流浪汉的视线瞟向一旁。 “我肚子太饿了，一饿脑子就迷糊，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手上和头上是什么东西了。” 辛凡暗暗咬牙，蹙眉给小魏使了一个眼色，小魏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一碗泡面回来。 “就吃这个？”流浪汉看见泡面撇撇嘴，嫌弃的说道。 小魏生气：“这个你还嫌弃？我们平时就吃这个！” 小魏一身腱子肉，个子又高，平常人被他吼了肯定马上就蔫了，可是流浪汉是典型的异想天开不劳而获的人，眼睛眨了眨，笑嘻嘻的看向辛凡。 “你们想知道犯人是谁必须马上给我弄好吃的来，不然我什么也不说。” 辛凡眯了眯眼睛：“我们现在怀疑你就是杀人犯。” 流浪汉脸上得意的笑容骤然消失，愣了一瞬：“人不是我杀的，没有证据你不能随便污蔑我。” 说着迎上辛凡阴冷的眼神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又看向一旁的小魏：“也不能打我，小心我告你们。” 小魏生气的看着他：“别乱说话，我们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到底是不是杀人犯，证据会说明一切。” “我知道你们是想激我配合你们办案。”流浪汉眼神转了转，哼道，“我反正没杀人，你们也不会找到证据。” 说完又哼了一声，一副不给好吃的就不再张口的样子。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被人打开了，猴子拿着一份资料递给辛凡。 “鉴定中心刚刚得出来的结果。” 辛凡看完文件挑眉看向流浪汉黑漆漆的手。 “鉴定中心那边核定了一下你手上的东西和死者头发上的残留物，完全符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流浪汉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捡了半瓶染发膏，然后染了一个头发，我跟那个小孩无冤无仇的，我杀他干什么。” 辛凡微微蹙眉：“捡来的？在哪里捡来的？” 流浪汉还没回答一旁的猴子说道：“我们的人确实在现场楼下的院子里发现了半瓶染发剂，上面有他的指纹。” 辛凡：“和案发现场的指纹信息吻合吗？” 猴子摇头：“案发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信息。” 辛凡眉头微蹙，看着流浪汉：“你当时为什么会在现场？” 流浪汉现在怕自己和命案牵扯到一起，马上说道：“我平时上街乞讨，累了就住在面粉厂的废弃铁管道里避寒，今天刚回去就看见管道外面的地上被人扔了半瓶染发膏，我想着扔了也是浪费，所以就给自己染上了，刚染了没一半听见楼上有动静，这一上去就看见了那个学生。” “什么动静？” “呜呜哭的声音，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听起来很痛苦，还有棍棒打东西的声音。” 辛凡眉头骤然一蹙：“听见声音你就上去了？” 流浪汉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我当时害怕，在楼下叫了两声，上去的时候就只看见那个学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看见那个学生的头还动了一下，我当时没多想，吓得马上跑了下去。” 流浪汉看着辛凡的脸色紧张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辛凡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第8章 冷司寒 观察室里，猴子小心翼翼的看着辛凡。 “如果流浪汉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说在流浪汉惊吓跑开到我们到达现场的这个时间段内，凶手给了王小明致命的一击，而且还在那个时间里逃跑了。” 小魏疑惑的蹙眉：“我们正在往那边赶，而且废弃面粉厂四周都是我们警队的人，凶手是怎么跑掉的，难道长了翅膀不成？我觉得凶手就是流浪汉，他一定在说谎。” 辛凡隔着审讯室的玻璃看着流浪汉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往门口看了一下，然后捧起来之前的泡面快速的吃了起来，狼吞虎咽起来，像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凶手不是他。”辛凡笃定的说道。 说着看向两人：“死者头发上的染发剂正好弄到头发上，头皮甚至衣服上都没粘上一点，捆绑死者的绳子和绳扣都是整整齐齐的，现场也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凶手心思缜密，可以粗略的猜测凶手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和洁癖。” 小魏明白过来：“流浪上满身脏兮兮的，一看就是邋遢的人，不可能做到这些。” 猴子气馁：“那怎么办，我们的线索是不是又断了。” 两人齐齐看向辛凡，等着她的话。 辛凡把视线从流浪汉身上移开。 “猴子去调查陈亮，小魏和我去现场。” 小魏看了一眼审讯室里面的流浪汉：“那他怎么办？” “赶出去。”辛凡淡淡的说道。 被下了逐客令的流浪汉不情愿的离开了警局，但是并没走远，就蹲在警局的门口，看见辛凡和小魏一出来马上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警官，我有一条重要的消息要说。” 辛凡淡淡的看着他：“说。” “我其实看见凶手了。”流浪汉认真的说道。 辛凡面无表情的看着流浪汉。 “凶手什么特征，多高，男的还是女的？” 流浪汉一时捉摸不定辛凡的脾气，疑惑的看着她，好大一会儿暗暗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 “先不着急回答，你刚刚问的问题对你们有很大的帮助是不是？所以我也不能白跟你们透露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们总得意思意思吧。” 流浪汉脸上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十万怎么样，你给我五十万，我马上说出来你想知道的。” 小魏说道：“头，我看他肯定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想骗我们的钱。” 辛凡眯了眯眼睛，面色冰冷。 流浪汉却笑道：“您别这么看着我，你们这么大的警局难道还把五十万放眼里吗，就当是施舍我了，五十万换一条重要的消息，你们也不亏啊。” “你来解决。”辛凡对小魏说了一声直接转身离开了，一点也不行理会流浪汉的意思。 见辛凡生气了小魏也没了耐心，生气的说道：“你自己有手有脚，就不会去挣钱养活自己吗，别整天把脑子用到歪门邪道上，快点让开，小心以妨碍公务把你关起来。” 一听要被关起来流浪汉害怕了，马上后退几步，瘪瘪嘴：“谁妨碍你们公务了，我就是闹着玩的。” 说完不屑的哼了一声离开了，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辛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小魏疑惑：“怎么了头？” 辛凡摇摇头：“没事，去开车吧。” 小魏应了一声跑去了停车场，走着的辛凡察觉到什么突然一顿，停下来扭头看向停在旁边的车。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而且车牌号也是熟悉的连贯数字。 这车……不是冷司寒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正想着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打开了，走出来一个人，果然是冷司寒。 他还是跟往常一样，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整齐的领带，只是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寒风吹的凌乱了几分，倒有了一些人间烟火味。 “你怎么在这里？”辛凡把视线从他凌乱的头发上移开，好奇的说道。 看到此时的冷司寒难免想起昨天晚上他喝醉的样子，原来一起长大也有她没见过的一面，而这样的一面，好像正频繁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就像此时，他正一脸痛苦的看着她。 冷司寒就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眼里的情绪说不出来是委屈还是埋怨。 他的个子比其他男人要高，辛凡即使是女人中的高等个子站在他的面前也要抬着头才能看清他的神情。 “给你打了电话没人接。”冷司寒淡淡的说道。 辛凡愣了愣：“刚刚手机关了静音，不好意思……” “不要道歉。”冷司寒突然说道，语气里有几分不悦，和着寒风，让人不由的想打个寒颤。 见她怔了一瞬冷司寒以为吓到她了，马上说道：“不用道歉。” 他们是夫妻，他想看她像对待秋杨那样自然的对他，而不是客气疏远。 “你找我有事？”辛凡面露疑惑的说道。 冷司寒看着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午饭。” 就像往常一样，命令的语气，冷淡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来一丝感情。 辛凡看着他顿了顿。 “现在可能不行，离婚的事情可能得等我忙完了这件案子才有时间谈。” 冷司寒只是想跟她一起吃顿饭，没想到她竟然还想着离婚的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眼神也像是染了寒霜。 辛凡被他看得有几分局促，抿嘴想了想。 “要是你十分着急的话我可以抽时间，只是现在我真的很忙。” 冷司寒脸色又沉了几分，直直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辛凡和他对视着，性子本来就急，现在又着急案子，对他的耐心此时也已经达到了极限。 “你着急离婚的话就让王秘书把离婚协议送来，我什么东西都不要，也可以马上从御景别墅搬出来，就这样定了，以后再联系吧。” 小魏这时候已经把车子开了出来，辛凡直接上车离开了。 冷司寒看着辛凡离开的方向脸色变化莫测，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刚刚她冷淡的话驱之不散，每个字都像是冰凌一样直戳入心脏，疼的让他无法呼吸。 他和这段婚姻，对她就这么无关紧要吗？ 车上，小魏疑惑的看了一眼辛凡：“刚刚跟头说话的那人是a市首富冷司寒吗？头跟他很熟悉？” 辛凡看着后视镜，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也不是很熟悉。” 虽然一起长大，现在又是夫妻，但是她从来没看透过冷司寒，或者说他从来没让任何人看透过。 见小魏还要继续问下去，辛凡闭上了眼睛。 “我休息一会儿，到了叫我。” 见此小魏只好收起好奇心老老实实的说了一声：“是。” 第9章 案发现场 废弃面粉厂已经被隔离起来，现场外面站了好多记者，辛凡一下车就有记者围了上来。 “辛警官，这件案子你怎么看，凶手是谁，现在能否给我们一个答案。” “死者和前几天遇害的学生死相一样，凶手是一个人吗，还是团伙作案？” “凶手为何要对中学生下手，是报复杀人还是无目的杀人。” “现在我们媒体对这件事情非常关注，希望辛警官能给出一个准确的说法。” …… 记者们拥挤着问着问题，有的甚至把话筒都怼到了辛凡的脸上，小魏怕她生气引起不好的影响，马上给现场的刑警使了一个眼色把记者拉开了。 辛凡蹙着眉上了楼，小魏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后。 “头，现在社会媒体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度很高，凶手说不定就在电视机前看着，对我们的办案很不利啊。” 辛凡淡淡的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上了二楼，也就是案发现场，王小明的尸体已经被送去尸检，现场什么也没有。 辛凡在废弃的楼层里转了一圈，来到一个窗户旁边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头？” 小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楼下是白白的积雪，因为坐落在废弃楼层的北面，所以还没化掉。 辛凡眯了眯眼睛。 “凶手是在流浪汉跑开以及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杀死了王小明，而且迅速的离开了案发现场，这么短的时间内凶手是如何把现场的脚印弄掉然后快速逃脱的？” 小魏也疑惑的蹙起了眉头。 “从流浪汉叫着下来到我们上楼发现王小明，最多一分钟的时间，正常人是不可能办到的吧。” 辛凡面色凝重，远眺着往北面看去，只是后面还有一栋废弃的楼，什么也看不见。 “头，那里有一个楼梯，可以上去。”小魏说道。 上去楼梯就是楼顶，上面的雪已经化了，坑洼的地方还有积水。 站在楼顶视线都开阔了，废弃面粉厂的规模也不是很大，只有几间废弃的厂房，面粉厂的西面是一条大路，东面是学校，北面是一个花园，而南面就是他们来的老旧居民区。 “那里是街心花园？”辛凡疑惑的眯了眯眼睛。 小魏马上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定位：“没错头，我们所在位置的北面是街心花园，东面是市一中。” 辛凡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睛。 “凶手在一分钟内把现场灰尘上面的脚印弄干净然后再逃跑可能做不到，但是只逃跑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小魏疑惑：“那现场的灰尘是谁清扫的？” 辛凡淡淡的看着街心花园的方向：“凶手。” 小魏更加不解了。 辛凡解释道：“发现李辉的街心花园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这里才是，现场的灰尘早就在凶手杀害李辉的时候打扫过了。” 小魏这才明白：“头的意思是凶手在这里把李辉杀了然后弄到了街心花园藏尸，至于王小明为什么在这里被发现，那是凶手还没来得及藏。” 辛凡颔首，二话没说直接下了楼，来到了面粉厂和街心花园交界的地方，起隔断作用的铁栅栏坏掉了，正好可以钻过一个人去。 刚刚的猜测成立了。 “凶手就是利用这个洞把李辉的尸体运出去，而且逃跑。”小魏说道。 辛凡盯着坏掉的栅栏看了一会儿，弯腰轻而易举的钻了过去，直接到了街心花园人迹罕至的角落，再往前走两步就是发现李辉尸体的地方。 辛凡面色沉重，小魏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凶手肯定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在一分钟之内下楼跑掉，身手也肯定矫捷。” 辛凡暗暗点头，什么也没说，视线顺着铁栏杆上的破洞看向面粉厂，最后停留在与两者都相邻的学校。 小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 “头，猴子打来的，可能调查的陈亮有结果了。” 辛凡接过手机：“怎么样了？” “头，你快回来吧……”电话刚一接通就被人抢了过去。 “辛大队长是不是，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王大成的声音在手机另一方响起，气愤，悲伤，还有怨恨。 辛凡理解他的心情：“我会尽快抓住凶手。” “你放屁，话说的倒是好听，之前还说我儿子是凶手，现在我儿子死了，你怎么解释？没能耐就不要侮辱了刑警这个行业，一个女人不嫁人生孩子做什么刑警，害人害已！赶紧给我滚回来解释清楚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完电话被人挂掉了，辛凡面色阴沉的把手机还给了小魏。 “头，王大成的话你别当真，他也是因为儿子没了一时伤心。” 辛凡看了他一眼，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没事，我们回去吧。” 小魏小心翼翼的跟着她上了车。 警局，辛凡到的时候王大成夫妻两人已经闹起来了。 王大成的妻子在一旁连哭带骂，王大成则负责摔东西，看见辛凡来了都停下来手头的动作，怒气冲冲的朝着她走去，小魏和其他刑警赶紧把两人拦住。 王大成气愤的看着辛凡。 “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今天不解释清楚，谁也不能离开！” 王大成的妻子也嚎道：“我苦命的儿子啊，为什么命运对你这么不公平。” 辛凡淡定的看着两人：“你们的亲人去世了我表示同情，也请你们节哀，我们会尽快找出凶手，将之绳之以法，但是这里是警局，不是你们发泄情绪的地方。” “说的什么屁话，要不是你我的儿子也不会死，都是因为你，你还我儿子的命来！”王大成的妻子哭道，推搡着想挣脱刑警的制服。 辛凡被她吵得眉头微蹙，脸上的神色也有几分难看。 一旁的小魏忍不住了，带着脾气说道：“我们也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再说了，要不是王大成说假话做伪证说不定王小明现在正在接受我们的审讯，也就不会死了，要怪也只能怪你们！” 小魏的话说完王大成夫妻两人瞬间蔫了，自欺欺人的理由被揭穿了，面对现实王大成剩下的只有悔恨。 “那是我儿子，他还有大把的青春，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背负一条人命啊。” 王大成的妻子也不再挣扎了，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哭声响彻整个刑警队。 辛凡看着嘈乱的办公室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也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进来的是一个胖胖的男人，辛凡见过，是王大成的司机。 司机急匆匆的走到了王大成的身边，一脸恭敬。 “王总，冷总要见您。” 悲伤中的王大成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司机：“你说冷司寒终于要见我了？” 司机点头：“就在警局外面的餐厅里。” 王大成想了一会儿，暗暗的咬了咬牙，扶起来妻子看向辛凡。 “三天之内必须找出来杀害我儿子的凶手，不然跟你没完！” 说完带着妻子着急的离开了。 辛凡愣了愣，不是被他的威胁吓到了，而是因为“冷司寒”三个字。 他怎么还在这里？难道只是巧合？ 第10章 可疑照片 王大成刚离开秋杨走了进来，是来送王小明的尸检报告。 “通过尸检可以确定，伤害李辉和王小明的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辛凡低头看着报告，秋杨感叹的啧了一声。 “凶手不仅有给死者染头发的怪癖，而且还有往死者嘴里塞试卷的爱好。” 辛凡眉头一蹙，疑惑的看向他：“试卷？” 秋杨颔首：“和李辉一样，王小明的嘴里也被塞了试卷，我刚刚检查了一下王小明的书包，其余那几张试卷的成绩，简直是惨不忍睹。” 辛凡又把视线移到了尸检报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样子有些沉重。 “头，我刚刚调查了一下陈亮，一中的校霸，学习差，经常欺负同学，因为家里有钱有势没老师敢管他，还有，这不查没事，一查竟然看见了这个。” 猴子拿着陈亮的资料走了进来，说着把手里的平板递到了辛凡的面前。 平板上显示的正是一张图片，背景是在一个网吧，视线灰暗，但是不难看出来图片的主角，正是今天约王小明见面的陈亮。 “这是在陈亮的朋友圈发现的，已经被他删除了，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出来。”猴子指了指照片上陈亮在暗处的手腕，“这个手表跟王小明的一样，而且这条朋友圈是被他今天早上删除的。” 尽管图片上的背影比较暗，但是还是看得出来陈亮的手上确实戴着一个和王小明的一模一样的手表。 辛凡眉头一蹙：“陈亮什么时候发的朋友圈？” “八天前。” 辛凡面色瞬间凝重起来：“陈亮在哪里？” “刚刚我打电话去了学校，孙老师说陈亮下午请了假，好像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猴子说道。 辛凡蹙眉想了想：“马上调查陈亮家的地址。” 等猴子抱着平板离开了，秋杨看着辛凡犹豫了一会儿。 “今天司寒来警局了，你知道吗？” 辛凡一愣，想起来王大成的司机说的话，看向秋杨。 “是你给他打了电话？” 尽管她不熟悉生意场上的事情，但是身为a市首富的冷家大少爷，怎么可能会主动联系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商人谈生意，除非有人请求他帮忙。 见他猜出来秋杨也不卖关子了，坦诚的看着她。 “你不是最讨厌解决这种麻烦吗，正好司寒还没走远，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他马上就回来了，我是帮你，不然现在王大成夫妻两人还在这里闹着呢。” 辛凡无话可说。 他说的也对，冷司寒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一块非常好用的令牌，不然现在她还在应付着王大成夫妻两人。 “司寒今天来警局找你做什么的？”秋杨见她不说话疑惑的问道。 辛凡坦言：“谈离婚的事情。” 见他还要说什么马上打断他：“我有事要出去，等有时间了再聊。”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秋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警局外面的咖啡厅里。冷司寒把王大成打发走了，刚想离开秋杨走了进来。 “司寒。”打着招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她人呢？”冷司寒淡淡的说道，不着痕迹的往他的背后看了一眼。 “出外勤，刚离开。”秋杨说完顿了顿，疑惑的看着他，“凡凡说你主动提的离婚，为什么？” 冷司寒直直的看着他，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她跟你说的？” 秋杨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她还说你今天来是为了谈离婚，我相信事实一定不是这样的，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冷司寒移开视线，低眉看着面前的咖啡，嘴角紧绷，什么也没说。 秋杨了解他的脾气，他不想说的没人能问得出来。 瘪瘪嘴：“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想离婚，有什么误会你们还是尽快解决吧，不然误会会越来越深。” 冷司寒抬眉看向他，面无表情，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说话了。 “……我该怎么跟她相处？” “什……什么？” 秋杨惊讶的看着他，冷司寒竟然有向人请教的一天，是不是他听错了？ 冷司寒面不改色，一脸冷淡，丝毫没有请教的态度。 “怎么跟辛凡相处，你们不是关系挺好吗？” 秋杨眨眨眼：“大哥，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凡凡只是朋友，关系也仅限于朋友。” 冷司寒淡淡的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收回视线，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算了。” 说完起身离开了，秋杨还没从他刚刚的话里回过神来，吓得马上跟上去，一边走还一边解释。 “司寒，你真的要相信我，我和凡凡真的只是朋友，不过兄弟你要是认真请教的话，我倒是可以教教你……” 陈亮家。 辛凡带着人敲开了门，可是陈家的保姆说陈亮不在，最后猴子通过追踪陈亮的游戏账号终于在陈家附近的网吧找到了他。 陈亮个子高高的，休闲装扮，染着一头个性的灰白色头发，耳朵上戴着金闪闪的耳钉，双手插兜，面前的电脑亮着，显示的正是游戏的画面，但是他并没有玩，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亮同学。”猴子叫了一声。 陈亮回神，一脸不耐烦的看向他们：“有事吗？” 辛凡拿出工作证：“刑警队队长辛凡，我们现在办案，请你积极配合。” 陈亮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把手从兜里拿出来，环抱在胸前：“你们刑警办案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同学李辉和王小明遇害了，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辛凡也不卖关子，直接从笔记本里把夹着的两张遇害者的照片拿给他看。 陈亮看见两张照片突然坐直了身体，瞪大了双眼，往后靠了靠。 辛凡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淡淡的说道：“跟我们出去一下吧。” 说完给小魏使了一个眼色转身离开了。 几分钟以后，陈亮被小魏带到了车上。 辛凡直接进入正题：“你为什么要约王小明见面？” 陈亮移开视线也不看她：“谈事情。” 辛凡淡淡挑眉：“谈什么事情？” “一点私事。”陈亮还是看着窗外，语气里有一些不耐烦。 “你今天没见到王小明？” “没有，他都没跟我说去哪里，后来打他的手机也没人接。” 辛凡又把猴子找出来的那张图片拿给他看。 “这是你发过的朋友圈吧？” 陈亮看着图片愣了一瞬，马上移开了视线。 “我不知道。” “当时戴的手表是你的吗？”辛凡不理会他的回答继续问道。 陈亮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不说话，时不时的瞥一眼照片。 第11章 疑点重重 辛凡看着他继续说道：“这个手表是王小明的，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陈亮还是不说话，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身子往另一个方向微微侧了侧，只留给辛凡一个看不清表情的侧脸。 “你去过发现李辉尸体的现场是不是？” “没有！”陈亮突然说道，却不敢直视辛凡的眼睛，“我没去过现场！” 辛凡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眯了眯眼睛。 “你在撒谎，你肯定去过现场，而且还把手表遗落在了那里。” 辛凡举起来他的右手，手腕处并没手表。 陈亮这下不淡定了，咽了一下口水。 “我……” 辛凡直直的看着他：“你去过现场，李辉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陈亮马上摇头：“李辉不是我杀死的。” 他看起来有一些激动，一边说还一边急切的摆手。 “我是抢了王小明的手表，但只是想戴几天，那天逃课就是想去王小明家送手表，可是刚出了校门就看见了正在巡查的年级主任，我怕被她逮到受处分，赶紧躲到了公园里，没想到正好看见李辉的尸体，我当时吓得摔倒了，手表也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 怕他们不承认，陈亮举起来右手：“我发誓，我绝对没杀人！” 辛凡脸色古怪，疑惑的看着他：“你说你看见了李辉的尸体？” 陈亮颔首：“就在下水道口趴着，我吓得赶紧跑开了。” 小魏面色难看：“李辉的尸体明明是被藏在了下水道下面，不打开下水道井盖是看不见的。” 陈亮以为他们在怀疑自己，急切的说道：“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辛凡眯了眯眼睛：“你今天约王小明想干什么？” 陈亮也不保留了，马上说道：“我只是想说手表的事情，但是没等到他。” 辛凡将信将疑：“之后你又去了哪里？” “没等到人我就去了操场打球。” “操场？”辛凡问道，看向小魏，眼睑动了动。 小魏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一中的操场和废弃面粉厂就只有一墙之隔，墙体不高，很容易翻越。” 话落三人都看向陈亮，满是质疑。 陈亮着急了：“我没翻墙过去，真的，我当时在打球，你们可以去学校问一问上午跟我打球的同学。” 辛凡看了一眼小魏，对陈亮说道：“先跟我们回警局，询问过你的同学，证明了你的清白我们自然会放你。” 陈亮面色难看，不过也没反抗，老老实实的安静了下来。 回到警局小魏去了学校，陈亮被暂时关在了审讯室。 辛凡正在梳理案件，猴子突然跑了进来。 “头，快看，流浪汉上新闻了。” 辛凡蹙眉：“我现在没心思关心他。” “不是。”猴子把平板放在她的面前，“他在媒体面前说看见过杀死王小明的凶手。” 辛凡眉头蹙的更深了。视频上面流浪汉正对着镜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真的看见凶手了，你们一定好奇是谁，但是我也不能白说，你们得给支付五十万的开口费，不然我是不会说的……” 辛凡直接把视频叉掉了，脸色难看。 “他这样只会引起凶手的躁动，我们还摸不清凶手的作案动机，局面会对我们不利，想办法把视频下架。” 猴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马上拿过平板操作起来。 一个小时之后，小魏从学校回来了。 “头，我问了几个学生，案发时间陈亮确实在操场打球，而且我还看了一下学校和面粉厂之间的隔断墙，没有被人攀爬过的痕迹。” 辛凡看着审讯室里的陈亮暗暗的咬了咬牙。 “把人放了。” 辛凡的脸色不好看，猴子和小魏也不敢说话，互相看了一眼马上出去了。 一天的时间过去，对于凶手一点头绪也没有。晚上十点，所有人都下班了，辛凡还在警局，一点要回家的意思也没有。 凶手熟悉当地的地形，选择在面粉厂杀死死者，然后藏尸在街心公园的下水道，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和死者又是什么关系…… 办公室的门响了一下，辛凡以为是值班的下属来送咖啡，也没多想，继续低着头整理案件。 “听说你没吃晚饭？” 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辛凡愣了一瞬。 这里怎么会出现他的声音？ 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去，果然看见站在门口的冷司寒。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见他了，这频率有些不对劲。 心里想着，面上难免露出来疑惑的表情。 “秋杨去了本家，爷爷知道你在加班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说着冷司寒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辛凡索性问道：“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很好，三叔三婶也经常念叨你，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去。” 然后就是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辛凡被他看得有几分别扭，干脆收起笔记本，把饭盒拿出来准备开吃。 “你还有事情？”被他看得太难受辛凡终于问了出来。 冷司寒毫无表情的面色有了一丝波动：“爷爷让你有时间回去一趟。” 辛凡吃着东西颔首：“知道了。” 然后两人又没话说了。 冷司寒就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吃饭，辛凡不舒服极了，快速的解决了晚饭。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冷司寒坐在那里不动，辛凡面露疑惑。 “还有事？” 冷司寒把视线从她的笔记本上移开：“今天晚上不回去休息？” “案子还没……”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走吧。” 冷司寒打断了她的话，命令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见他起身要离开辛凡站起来。 “你回去吧，手底下这个案子有些着急，御景别墅离警局太远了，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 冷司寒身子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淡淡的点了点头。 “晚安。”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他消失不见的背影辛凡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不一会儿又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到了凌晨，困意来袭，辛凡只好在值班室简单的睡下了。 一早，天还没亮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救命啊，你们得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救命的声音一直重复，辛凡睡不着了，觉得声音有几分耳熟，穿好衣服疑惑的出去了。 刚一出来辛凡就愣了一下，只见一个男人正趴在地上，他发披散着，原本就脏兮兮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满是狼藉，等他抬起头来才发现脸上全是血，从头上的伤口处流下来的，样子极其骇人。 第12章 有危险 辛凡一眼就认出来了趴在地上哀嚎的男人是谁，正是昨天来过警局的流浪汉。 “快叫120。” 辛凡吩咐完赶紧把流浪汉扶起来。 “发生了什么？” 流浪汉脸上全是血，此时的他满脸恐惧，深陷进去的眸子瞪的大大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诡异。 “有人要杀我，你们得保护我。”流浪汉惊惧的说道。 辛凡镇定的看着他：“什么人要杀你？” 流浪汉摇头：“我不知道，我晚上在睡觉，突然就有人朝我的脑袋砸了下来，好在我力气大，回击了一下，我趁那个人不留神赶紧跑了出来，不然我就死定了。” “你平时得罪过什么人？” 流浪汉叫苦：“我一个要饭的哪里得罪过什么人。” 知道安全了流浪汉好似才发觉自己脑袋上的伤口，马上捂着头哎呦呦的叫了起来。 辛凡被他吵得脑仁疼，起来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先喝口热水，医生一会儿就到了。” 说完就要离开，流浪汉马上叫住她。 “警官，你们这里有吃的吗，跟凶手打了一架，现在肚子都饿了。” 辛凡暗暗咬牙，吩咐了值班的警察给了他吃的，然后进了办公室。 过了没多长时间猴子和小魏也早早的来了警局。 一进来猴子就嫌弃的说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怎么外面地上那么多血迹？” 辛凡把流浪汉的事说了，猴子撇撇嘴。 “谁让他管不好那张嘴，说不定就是因为昨天的视频，凶手想灭他的口。” 猴子的话一说完辛凡整个人一愣，猴子也想到了什么，愣愣的说道。 “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小魏突然惊呼：“流浪汉现在在哪里？不会有危险吧？” 辛凡二话没说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去，猴子和小魏赶紧跟上。 医院，辛凡直接推门而入，可是病房里没人，小魏拉了护士问了一下，没想到护士也不知道。 “刚刚好像还在的。” 猴子脸色不好看：“头，不会是出事了吧？” 辛凡暗暗咬牙：“先去医院四周找一找。” 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 辛凡匆匆的赶到楼下，只见流浪汉已经倒在了草丛里。 小魏蹲下看了看了：“还活着。” 流浪汉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看见辛凡几人庆幸的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这回死定了呢。” “发生了什么？”辛凡问道。 流浪汉捂着脑袋：“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要杀我的人，往那里跑了。” 辛凡示意猴子照顾流浪汉，带着小魏朝着流浪汉指的方向追去。 十分钟以后，两人无功而返。 流浪汉被袭击了头部，已经被包扎好了，躺在床上正哎呦呦的叫着，看见辛凡进来叫得更厉害了。 “警官，人呢，抓到了没有？” 辛凡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了吗？” 流浪汉想了想：“那个人戴着口罩和帽子，我没看清。” 辛凡失望：“昨天晚上呢？” 流浪汉还是摇头：“昨天晚上乌漆嘛黑的，能看见什么。” 猴子：“可以确定是凶手想要杀他灭口，凶手肯定还会再来的。” 辛凡暗暗点头，看了一眼流浪汉：“让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一旦发现凶手马上通知大家。” 猴子颔首，辛凡刚想离开，流浪汉突然把他们叫住。 “你们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什么灭口？” 小魏嘲讽道：“你不是口口声声对媒体说看见过杀害王小明的凶手吗，怎么，认不出来袭击你的人就是凶手？” 流浪汉一愣，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和今天要杀我的人，就是那天杀害那个中学生的人？” 小魏颔首，流浪汉满脸惊吓。 “也对，我平时都没有仇人，除了凶手谁想要我的性命啊。”说着恳切的看着他们，“你们一定要保护我，千万不能让凶手得逞了。” 又看向辛凡：“我知道我不该为了钱撒谎说我看见过凶手，但是你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我真的知道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辛凡看着他：“什么事？” 流浪汉眼珠转了转：“昨天晚上我不是跟凶手打过一架吗，我好像用石头砸到了那个人。” 辛凡眼前一亮：“砸到了凶手哪里？” 流浪汉想了想，突然叫道：“可能是胳膊，因为刚刚在楼下我迷迷糊糊的看见凶手抱着胳膊逃跑了。” 辛凡眯了眯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流浪汉诚恳的点了点头：“我说的是真的，这回我可不敢欺骗你们了，你们可得快点把凶手捉到，不然凶手肯定来灭我的口。” 辛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转身离开了。 回到警局。 小魏看向辛凡：“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猴子说道：“现在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流浪汉了，我们要不要拿他来钓鱼？” 辛凡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说完看着黑板上的案件信息陷入了沉思。 “你们觉得凶手为什么要杀王小明和李辉？” 小魏疑惑的蹙了蹙眉头：“王小明和李辉的性格不同，但是两人有好多共同处，我觉得可能跟凶手杀害他们的原因有关系。” 辛凡看向他：“什么共同处？” “两人家里都有钱。” 猴子挑眉：“难道凶手仇富？” 辛凡眯了眯眼睛，站起来走到黑板前。 “不仅是家里有钱，而且都学习差，受到过处分。” 说着辛凡取下来一张照片，画面是从死者嘴里取出来的东西，数学考试试卷。 “死者嘴里都被塞了数学试卷？”小魏疑惑的蹙眉，“或许是巧合呢？” 辛凡颔首：“不排除。” 这时拿着平板不知道在查什么的猴子突然说道：“头，我刚刚查了一下，六班是一中最重点的班级，只有在学校里名列前茅的学生才能进得去。” 小魏疑惑：“那为什么王小明和李辉能进去？” “因为他们家里有钱。” 小魏心照不宣，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猴子脸上露出来一个别扭的表情，把平板递给辛凡。 “头，你看一下这个。” 辛凡疑惑的接过来，看见平板上面的内容眉头一蹙。 猴子说道：“走后门进重点班的不仅有王小明和李辉，还有陈亮。” “陈亮有危险！”猴子的话还没说完辛凡惊呼一声，“陈亮现在在哪里？” “学校。” 话音刚落辛凡已经拿着外套出去了。 第13章 诅咒 学校。 辛凡直接带人去了六班的教室，同学说陈亮今天来了学校又走了。 辛凡眉头微蹙：“什么时候走的？” 被询问的女同学想了想：“他早自习睡觉，班长去劝阻，他骂了班长两句就走了。” “有没有人来找过他？” 女同学摇头：“不知道。”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一位男同学疑惑的问道：“陈亮是不是也出事了？” 也？ 辛凡眼里一道亮光闪过，眯了眯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男同学看了一眼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现在都在传我们班被诅咒了，所以才会有同学接二连三的出事。” 辛凡挑眉：“什么诅咒？” 男同学和其他同学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惧。 “传言在我们之前好几届，教学制度很严格，学校每个月都有选拔制度，把考试下降的同学从重点班刷下去，其中有一个学习很好的同学，本来可以继续留在重点班的，可是班里突然插进去几个有背影的同学，插班生家长一起联名，出钱改了学校的制度，取消了选拔，那个同学再也没机会进重点班了，从此学习一落千丈，高考落选，受不了刺激跳楼自杀了，从那以后，我们重点班历届都会出事。” 说完几个同学吓得挤在一起。 “王小明，李辉，还有陈亮都是因为有家世才转到我们班的，他们一定是受到诅咒了。” 猴子嗤了一声：“回去好好上课，别整天五迷三道的。” 上课铃响起，几人回了教室，小魏看向辛凡。 “头，你怎么看。” 辛凡沉思一会儿，年级主任正好经过，看起来有些着急，看见辛凡他们一愣。 “你们怎么又来了？”眉头微微蹙起，看样子有几分不悦。 辛凡：“我们怀疑六班的陈亮同学有危险，想确认陈亮同学现在在哪里？” 年级主任眉头一蹙：“有危险？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们不方便解释，希望主任配合我们办案。” 年纪主任半信半疑：“这样你们先跟我进来，别打扰了孩子们上课。” 说着率先进了办公室，辛凡跟着她进去。 年级主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老毛病犯了，你们先让我吃个药。” “不知道主任有没有听说过诅咒一事？”辛凡问道。 年级主任喝水的动作一顿：“那是孩子们瞎传的，这种迷信的话警官也相信吗？” 辛凡挑眉：“考生跳楼的事也是瞎编的？” 年级主任尴尬的笑笑：“其实我今年才调来这个学校，对这个学校往年的事情还真的不清楚，但是在跟其他老师聊天的时候好像听说过，当时没在意，印象不深刻了。” 辛凡颔首，等她吃完了药又问道：“我们刚刚没找到孙老师，主任是否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许他知道陈亮的下落。” 年级主任颔首，一边翻着手机的通讯录一边说道：“现在这件事孩子们都知道了，还有不少的家长闹到学校，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全，我们学校的压力也很大，你们一定要快一点找到凶手。” “一定会的。”辛凡说道。 年级主任把号码抄下来，递给了辛凡：“这是孙老师的联系方式，但是现在不一定能打通。” 辛凡疑惑：“为什么？” “孙老师出了车祸，胳膊骨折，现在正在医院，我刚从医院赶回来。”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辛凡眉头一蹙：“哪间医院？” “市中心医院。” 辛凡的眉头蹙的更深了，出了学校就拨打了孙老师的电话，可是没人接。 “头，陈亮是不是遇害了？”小魏猜测道。 辛凡面色阴沉，听着电话里的机械提示音暗暗的咬了咬牙。 “去医院。” 市中心医院，辛凡带着人来到了孙老师的病房外面，门是虚掩着的，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是可以听见里面的谈话声。 “老师，这次考试成绩出来了，都怪我们班的三个蛀虫，我们重点班竟然还没一班成绩好，王小明，李辉，陈亮，他们三个不就是家里有钱吗，怎么能这么耽搁大家的学习，不过老师放心，我们班下次的考试成绩一定会是全校第一！” 辛凡敲门的动作一顿，只听见里面又有人说道：“班长同学有这个信心带领大家进步就行，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也回去上课吧，别耽搁了学习。” 是孙老师的声音，刚刚那个满是不忿的同学听了他的话嗯了一声。 “好的，老师，我代表全班同学等你回去给我们上课。” 听见脚步声辛凡往后退了退，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同学从病房里走出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离开了。 辛凡看着学生的背影眯了眯眼睛，然后敲响了病房的门。 “请进。”孙老师说道。 辛凡推门而入，孙老师拖着打着石膏的左胳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他们马上坐直了身体， “辛警官，你们怎么来了？”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把受伤的胳膊往衣服里面收了收。 辛凡直接进入主题：“我们找不到陈亮了，而且怀疑他现在有危险，孙老师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孙老师脸色一变：“陈亮有危险？什么意思？” 辛凡说道：“我们怀疑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陈亮。” 孙老师的脸色更难看了，坐立不安：“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陈亮现在在哪里。” “陈亮今天有没有请假？”辛凡问道。 孙老师摇头：“我手机昨天摔坏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打过电话。” “陈亮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吗？” 孙老师蹙眉想了想：“说奇怪也说不上，就是逃课的次数增多了。” “陈亮最近和其他同学发生过矛盾吗？” 孙老师犹豫了一会儿：“……其实他这个孩子作风有些问题，跟班里同学都不怎么样。” “跟刚刚出去的那个同学呢？”辛凡挑眉问道。 孙老师笑道：“那个同学啊，他是我们班里的班长，虽然平时严厉了一些，但是心肠不坏，除了督促陈亮学习时发生过口角，两人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 第14章 又有什么事 辛凡看着他：“孙老师听没听说过关于诅咒一事？” 孙老师愣了一下：“诅咒？辛警官说的是关于我们重点班的诅咒吧？” 辛凡颔首，孙老师脸色变了变。 “我们班的孩子接连出事，这件事情确实蹊跷，关于传说……” 孙老师顿了一会儿：“那件事情确实发生过，我刚来这个学校任课，那还是五年前的事情。” 辛凡眼睛眯了眯：“你相信王小明和李辉出事是因为那个诅咒？” 孙老师抿了抿嘴巴：“说不信那也不可能，不然没法解释，你们不是也找不到凶手吗？” 猴子和小魏的脸色难看，辛凡什么也没说，打量着他的神色，过了一会儿问道：“年级主任说孙老师是出了车祸，从今天早上你就一直在医院里吗？” 孙老师愣了愣，随即笑道：“是啊，怎么了？” 辛凡摇头：“没什么，希望孙老师一有陈亮的消息马上通知我们。” 孙老师认真的点了点头：“警官放心，一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 说着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看样子要送他们。 辛凡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孙老师有伤在身不用送了。” 孙老师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开车不小心，受了一点小伤而已。” 辛凡眼神变了变，任由他把他们送出了病房。 车里，猴子疑惑：“头，刚刚你那样问孙老师，难道你怀疑他？” 辛凡眯了眯眼睛：“查一下他昨天是不是真的出了车祸。” 小魏惊呼：“头怀疑的也不是没道理，这孙老师平时接触死者时间最长，而且他还伤了胳膊，符合流浪汉的说辞，又跟流浪汉住在一个医院里，对流浪汉动手最方便，这一切都太巧了。” 辛凡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两人说着话猴子已经把信息调取了出来，脸色难看。 “头，孙老师的车子并没有车祸的纪录，而且我刚刚查了一下他的就医记录，他并不是昨天下午来的医院，而是今天凌晨，和流浪汉受攻击的时间正好吻合。” 孙老师撒谎了。 小魏看向辛凡：“头，现在怎么办？” 辛凡暗暗咬了咬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陈亮，确保他的安全。” 说完看向猴子：“联系到陈亮的父母了吗？” 猴子摇头：“陈亮的父母是大忙人，很难联系到。” “尽快。” 说完辛凡陷入了沉思，猴子和小魏也不敢说话打断她。 回到警局，辛凡站在黑板前一句话也不说，猴子鼓捣着平板，调查着辛凡安排的任务，小魏从外面进来。 “头，流浪汉闹着要出院。” 辛凡蹙眉：“为什么？” “他没说明原因，我们的人现在正在劝说。” 辛凡揉了揉太阳穴：“随便他，让我们的人在暗处监视着。” “头，找到陈亮父母的联系方式了。”猴子突然说道。 说着拨打了电话，响了两声那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您好，哪位，陈总正在开会……” “这里是警局，我是刑警队队长辛凡，我们有事要找陈先生。”辛凡说道。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刑警队找我有什么事？” 辛凡直接问道：“陈先生最近联系过陈亮同学吗？” 电话那边传来不悦的声音：“我现在在外地出差，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现在怀疑你儿子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电话那边的人声音突然拔高。 辛凡没心思跟他解释，把电话扔给猴子离开了。 辛凡上了天台，吹着冷风，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眼神冰冷。 不知道过了没多长时间，身后传来脚步声，辛凡转头，只见秋杨捧着两杯热咖啡走了过来。 “喝杯咖啡暖暖身子。” 辛凡没客气，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案子又没头绪了？” 辛凡默不作声，也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秋杨看了她一眼，突然指了指不远的地方。 “你看那一块的建筑物。” 辛凡顺着看过去：“怎么了？” 秋杨笑道：“司寒要在那里买房子，你没听说？” 辛凡眉头微蹙：“为什么？” 那块地是市中心的别墅区，寸土寸金，在那里买一处别墅都够平凡人活好几辈子的，况且冷司寒在御景别墅那里不是刚买了房吗？ 秋杨笑着看向她：“你真的不知道？” 辛凡眼里的疑惑更深：“知道什么？” 秋杨笑了笑：“好奇就去问冷司寒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辛凡满心疑惑，这两人又在搞什么鬼？ 不远处的别墅区，五层的别墅自带电梯，冷司寒站在楼顶的玻璃房里，站在望远镜前看着警局的方向。心道，这么近的距离她应该不会再说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吧？ 吹了一会儿冷风，辛凡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叹了一口气回去继续工作。 “陈亮有消息了吗？” 小魏摇头。 “孙老师那边有什么动静？” 小魏当时摇头：“他一直在医院。” 说完看向猴子，猴子马上说道：“刚刚我调查了一下孙老师，有些奇怪？” 辛凡蹙眉：“说。” “孙老师是数学老师，而王小明和李辉死的时候嘴里被人塞了数学试卷，这也是巧合吗？” 辛凡脸色沉重：“继续监视他。”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起来，辛凡马上接通。 “哪位？” “我是一中的年级主任，陈亮同学找到了，现在在学校里，因为之前手机坏掉了，所以没联系上他。” 是年级主任打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想来为了陈亮的事情也废了不少心。 辛凡松了一口气：“好的，我们马上派人过去。” 挂了电话辛凡看向小魏：“让人去保护陈亮，直到案子结束。” 小魏马上去办了，确保了陈亮的安全大家绷着的一根铉也松了，这一天也快结束了。 等人都下班了辛凡一个人待在办公室，不断着翻着孙老师的资料，脑海里全是案件的可疑点。 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者？和死者有什么关系？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正认真的想着事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思绪被打断，辛凡不悦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清“冷司寒”三个字眉头皱的更深了。 又有什么事？ 第15章 钟姐 辛凡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听着她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电话那边的人顿了顿，呼啸的寒风夹杂着汽车的鸣笛声，抢先一步霸占了她的听觉。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想着辛凡看了一眼手表，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 电话那边的人终于说话了：“我在警局外面。” 辛凡一愣：“有事？” “接你回家。” 冷司寒轻轻的说道，辛凡看不见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但是心头却不自觉一跳。 “我在工作……” 话没说完电话被挂断了，辛凡看着手机蹙起了眉头。 就这么想离婚吗，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等着。 刚想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刚刚还在电话里说话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走吧。” 冷司寒看着她说道，命令的语气让人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辛凡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 “我……” “我在这里你也工作不下去，有话不如回家说。” 说着冷司寒已经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等着她起身离开。 辛凡一愣，听他话里的意思，看来已经做好了她不离开他就在这里一直待下去的打算。 看了他一会儿辛凡最终叹了一口气，拿起外套准备跟他离开，一慌神瞥见他嘴角的笑意，再看过去，竟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刚刚是自己看错了？想着辛凡甩了甩沉闷的脑子。 上了车辛凡也不忘工作，拿出资料细细的捉摸，冷司寒看了她好几眼都没有发现。 辛凡以为自己看资料太专心，只觉得车子没一会儿就停了，还以为到家了，想也没想就下了车。低头走路两步，察觉到小区氛围不似御景别墅那样静谧，这才抬头往四周看去。 看着陌生的建筑物，疑惑的看向冷司寒。 “这里是？” 冷司寒看了她一眼，径直往一幢别墅走去。 想起来秋杨下午说的话，辛凡了然，看来冷司寒果然在这里买了房。 也是，原来那里有两人不愉快的回忆，都要离婚了，那里肯定是不想住了。 但是冷司寒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里？难道离了婚以后他还要换房子？ 疑惑着辛凡已经跟着他进了别墅，跟御景别墅的装修风格差不多，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格外的大，五层的豪华别墅，足够十几口人住了。 “少夫人回来了，饭已经做好了。” 辛凡刚放下外套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中年女人从厨房的方向走出来，慈眉善目下掩盖着职场女性也难以企及的强硬气息。 “钟姐。” 辛凡半疑惑半惊讶的说道。 钟姐是老爷子身边的人，怎么在这里？ 看出来她眼里的疑惑，钟姐笑道：“老爷子不放心少爷和少夫人，所以让我来这边伺候。” 辛凡愣了愣，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冷司寒。 笑道：“真是麻烦钟姐了，我们可以照顾自己，只是没了钟姐那边怎么办？” 钟姐和冷家的其他佣人不一样，是冷家的管家，也是老爷子以前的秘书，待在老爷子身边时间长了，难免学会了老爷子的手段，把冷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冷家的几位爷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钟姐笑道：“现在家里二太太管着呢，少夫人就不用操心了。” 辛凡笑了笑没说话，虽然从小被她带大，已经了解她的脾气，但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怵面前这个强硬的女人。 “少爷和夫人上楼去换衣服，我让人布置晚饭。” 辛凡这才知道她竟然连冷家的佣人也带来了，惊讶之余只能颔首笑了笑，跟着冷司寒进了电梯。 “怎么回事？”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辛凡也不用掩饰自己，看着他问道。 冷司寒面无表情：“爷爷察觉到了。” 辛凡蹙眉：“秋杨说漏嘴了？” 冷司寒的脸上依旧让人看不出来神情，目视前方。 “或许。” 辛凡暗暗咬牙，只听见他继续说道：“婚可能暂时离不了了。” 辛凡颔首：“我不着急，可能要委屈你了。” 委屈他和不喜欢的人继续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冷司寒万年不变的脸终于有了松动，脸色阴沉，眼里满是冷戾之色。 辛凡被他看得怔了怔，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就那么不愿意委屈一下？ 电梯到了五楼，冷司寒径直走了出去，脸色依旧不好看。 辛凡跟上他：“我住哪间？” 说完想到什么愣了愣，老爷子派钟姐来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她怕是不能和冷司寒分房睡了。 冷司寒可能还在生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辛凡也没问，跟着他进了房间。 果然没猜错，她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都已经被搬了过来。 想到要和冷司寒睡在一个房间，辛凡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冷司寒以为她不愿意，脸色更加难看，换了衣服一声不吭的下了楼。 吃着晚饭，辛凡想着一会儿找什么样的借口避免同床，还没想到法子手机就响了。 是小魏打来的。 辛凡直觉不好，马上接了起来。 “什么事？”说着已经放下了筷子。 “头，不好了，陈亮失去联系了。” “怎么回事，我们保护他的人呢？”辛凡蹙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上楼。 “跟丢了。”小魏在电话那边低声说道。 辛凡暗暗咬牙：“你们在哪里？” “陈家。” 辛凡挂了电话，迅速换好衣服下了楼。 “钟姐，队里有急事，晚上我不回来了。” 说完看了一眼冷司寒，见他脸色不好，便什么也没说，穿上外套出了门。 等人离开了，钟姐看着紧紧关上的门，脸上的愠意一闪而过。 “少爷求我来，难道就是看您给少夫人摆脸子的？” 冷司寒不说话，钟姐忍了一会儿，挥挥手让守在一旁的佣人退了下去。 “少爷信不信我？” 冷司寒自小父母双亡，钟姐对他颇有照顾，在冷家，除了老爷子，冷司寒最信任的人就是她。 抬头看向她，脸上的阴沉已经褪去，虽然什么也没说，钟姐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钟姐笑了笑，少爷不善言辞，又不会表露心迹，赢得少夫人的真心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看来还得她亲自出马策划。 第16章 意外 辛凡出了门直接打车去了陈家，小魏和猴子已经带人到了。 “怎么样了？”辛凡问道。 猴子摇头：“还是没有消息。” 辛凡脸色难看：“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叫人保护他吗？” 小魏自责道：“我们的人去学校的时候还看见他了，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本以为他放学回家了，可是没多长时间陈家的保姆就打来了电话。” 辛凡脸色阴沉，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保姆。 “陈亮一直没跟你联系吗？” 保姆摇头，一脸急色：“没有，平时他晚上放学都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来，今天我以为他在外面耽搁了时间，可是这个点也该回来了。” 辛凡看向小魏：“我们的人亲眼看着他从学校出来的吗？” “没错，只是放学的时候门口人多，我们的人不小心跟丢了。”小魏小心翼翼的说道。 辛凡眉头微蹙，看向猴子：“孙老师那边有动静吗？” “已经出院了。”猴子说道。 “什么时候？” “下午，我们的人一直在他家楼下监视，没见他出来过。” 辛凡眯了眯眼睛，心里莫名的慌乱起来，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没有线索，只能找人，出动了所有的警察，把陈亮平时去的游戏厅网吧都找了遍，就这样找了一晚上，人影都没找到。 第二天一早，一晚没休息的大家都是一脸疲惫，小魏买了早饭，辛凡一口也吃不下。 “头，怎么也得吃点东西，不然身子吃不消啊。” 辛凡拗不过他，凑合吃了两口。 “头，这次陈亮是不是真的出事了？”猴子担心的问道，饭盒里的饭菜一口也不减少，这个时候大家都吃不进去东西。 辛凡不说话，眉头一直蹙着。 小魏咬牙：“按照凶手之前对王小明和李辉的做法，如果凶手抓到了陈亮，不会马上把他杀了，说明现在我们还有营救的时间。” 猴子没有自信：“可是我们什么线索也没有，去哪里营救？” 小魏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鼓舞的话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陈亮凶多吉少。 一旁默默不说话的辛凡这时突然站了起来。 小魏和猴子吓了一跳：“怎么了，头？” 辛凡沉声道：“陈亮最后消失不见的地点是哪里？” “学校门口。” 话音刚落辛凡已经动身，小魏和猴子丢下饭盒赶紧跟上。 早上不到七点，已经有来上课的学生了，辛凡就站在学校门口，看着门口的监控眯了眯眼睛。 “监控看了吗？” 猴子点头：“学校监控室的线路被人弄坏了，附近所有监控都没有录像信息。” 辛凡暗暗咬牙，眉头紧蹙。 监控室？凶手能进得了学校的监控室？ 猴子和小魏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跟着辛凡去了警卫室。 “监控已经坏了好几天了，已经联系了孙老师，他也答应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来修。”警卫了解了他们的身份说道。 猴子疑惑：“哪个孙老师？” 警卫笑了笑：“我们学校里的任课老师，年纪轻轻的什么都会，别看是教数学的，学校里的电脑什么的都是他来修的。” 辛凡挑眉：“孙伟？” 警卫笑道：“对，就是他。” 离开警卫室，辛凡面色沉重。 “头，孙老师太疑了。”猴子疑惑道。 小魏蹙眉：“可是他昨天从医院出来以后一直待在家里，根本没出来过。” “万一我们的人看错过了呢？” “怎么可能。” …… 两人争论着，辛凡完全没听进去，眉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展开过。 “你既然怀疑是孙老师，那你说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学生？”两人还在争论着。 “当然是因为他们拉低了班里的平均成绩。”猴子说道。 “扯谈，这理由太不充分了，与其乱猜，你还不如想办法找陈亮呢。” “万一陈亮现在已经遇害了呢，我们去哪里找？现在重要的是找凶手！” “等等！” 辛凡突然喊停，吓得争论不休的两人瞬间闭了嘴，谁也不敢说一句话。 辛凡愣愣的眨眨眼，想到什么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他们竟在不知不觉中被凶手主导了思想，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找陈亮上面，差一点就乱了。 错了，从哪里开始错的？ 辛凡蹙着眉，紧咬牙关，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叫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猴子和小魏也不敢发声，三人就这样默默无声。 辛凡低着头，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再抬起头来眼里一片明亮。 “给我孙老师的联系方式。” 猴子愣了一瞬，马上拨通了电话递给她。 电话响了两声被人接起来。 “哪位？” “是我，刑警队辛凡。”说着顿了顿，“孙老师在哪里，方便来一趟学校吗？” 电话那边静了几秒：“没问题，我马上过去。” 半小时之后，孙老师打了车匆匆的到了学校。 “辛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辛凡看着迎面走来的人愣了一瞬，要不是他主动打招呼甚至都认不出来。 原本帅气的时髦的男人把头发剪成了板寸，也染成了黑色，平时一身的休闲装也变成了比较正式的衣服。 看出来他们的惊讶，孙老师露出来一个腼腆的笑容。 “主任说我为人师表，应该注重自己的仪容，这不刚从理发厅出来。” 辛凡也只是暗暗惊讶了几秒，直接问道：“五年前出事的那个学生，他的资料你还有吗？” 孙老师蹙眉想了想：“我当进刚到学校任课，连他们的任课老师都算不上，对那个学生并不了解，不过你们可以去教务处查一下。” 辛凡颔首：“麻烦孙老师带我们过去。” 孙老师腼腆的笑了笑：“不麻烦的。” 他在前面带着路，辛凡跟在旁边走着，想到什么看向他。 “孙老师知道陈亮失踪了吗？” 孙老师的脚步顿了一下，一脸茫然：“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辛凡颔首：“昨天晚上陈家的保姆给我们打电话，陈亮一夜没回家，我们怀疑他这次是真的遇害了。” 孙老师面色沉重，想到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惧色：“难道真的跟五年前出事的那个学生有关系？” 辛凡观察着他的神色，眼神暗了暗，什么也没说。 第17章 凶手 猴子走在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忍不住问道：“孙老师手臂骨折真的是因为出车祸吗？” 孙老师笑了笑，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是啊。” “我查了一下，你的车子根本没有出事故的纪录，为什么要撒谎？你的胳膊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案子迟迟不解，猴子心情烦躁，说话的语气难免有些重，听得孙老师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见他不说话，猴子继续逼问道：“孙老师在隐瞒什么，你的胳膊是出车祸受伤的，还是被人砸伤的？” 孙老师走路的步子一顿，脸上一阵难堪之色。 “我……” 辛凡眯了眯眼睛，猴子得到她的指示又看向孙老师，胸有成竹：“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孙老师抿嘴，眼睛转了转，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使劲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是，我根本就没出车祸。” 猴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看向辛凡：“头，他果然有问题。” 辛凡直直的看着孙老师，什么话也没说，等着他开口。 孙老师暗暗咬了咬牙：“我胳膊上的伤不是出车祸造成的，是……是被人砸伤的。” 猴子着急的询问道：“被流浪汉？” 孙老师一愣，眼里满是疑惑：“什么流浪汉？” “不是流浪汉？那你胳膊是被谁砸伤的？”猴子疑惑的问道。 孙老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 说着顿了一下，红着脸看了一眼几人，鼓起勇气说道：“是被我女朋友，她是拳击教练，我们前天晚上吵架，然后我就这样了。” 看着他已经把头埋到胸口去，几人明白过来，他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面子所以才说是出车祸受的伤。 猴子和小魏失望的对视了一眼，看来确实是误会他了，不过凶手又没目标了。 “孙老师还是带我们去教务处吧。”辛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到了教务处，孙老师说自己还有课就先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猴子疑惑：“头，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辛凡挑眉：“你觉得呢？” 说完不等猴子回答问题进了办公室，跟工作人员表明了身份，不一会儿资料就被调了出来。 五年前自杀的学生叫许茂曾，资料上显示他从高一到高二的成绩一直很好，甚至还拿了好多奖项，到了高三成绩却直线下滑。除了成绩，还有家庭住址和父母的姓名，然后就没其他的信息了。 小魏疑惑：“头，你为什么要调查许茂曾？” 辛凡的视线一直停留资料上面，眉头微蹙。 猴子察觉出来她神色的异常，疑惑道：“头有什么发现？” 辛凡指了指许茂曾父母姓名一栏。 “陈胜男，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猴子不以为然：“这个名字不是很常见吗，光叫‘胜男’的同学我就有好几个。” 辛凡摇头：“一定在哪里见过。” 咬着唇，眉头紧紧的皱着，突然想到什么，辛凡整个人一愣。 “我知道在哪里见过了。” 说完放下资料往外面走去，脚步有几分匆忙。猴子和小魏不明所以，赶紧跟上。 到了教学楼，来到年级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敲也没敲辛凡直接闯了进去。 猴子和小魏很少见她这么失常，马上跟进去，只见她正拿着一块奖杯端看，面色异常难看。 “有什么发现吗……” 猴子的话到了嘴边愣住了，目光停在奖杯上的名字，惊讶的长大了嘴。 “年级主任叫陈胜男，是不是巧合？” 辛凡沉着脸色：“昨天我们的人在学校看见陈亮的时候是几点？” 小魏想了想：“高三放学晚，估计是六点左右。” “看清他的样子了？” 小魏摇头：“六点天色已经黑了，我们的人凭身高衣服和限量版的书包认定的……” 说着小魏愣住了，惊讶的看着辛凡：“我们被障眼法骗了？” “陈亮从昨天之后就没出现过，年级主任撒了谎。”说着辛凡放下了手里的奖杯，走到办公桌旁拉开了抽屉，拿出来一瓶药，是那天年纪主任吃的。 止痛药！她不是有老毛病，吃药是要止住被流浪汉砸出的疼痛。 辛凡脸色阴沉，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了，年级主任陈胜男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辛警官怎么又来了？” 辛凡没说话，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左手，直接挽起了她的袖子，手腕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这个你怎么解释？” 陈胜男挣脱她的手，一脸镇定的把袖子放下来。 “不小心弄伤的。” “陈胜男！”辛凡眯了眯眼睛：“陈亮在哪里？” 陈胜男面不改色：“你们在说什么？陈亮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辛凡脸色阴沉，咬牙看了她一会儿：“我们怀疑你涉嫌杀人，跟我们走一趟。” 陈胜男浅笑：“怀疑？证据呢？” “许茂曾这个人你熟悉吗？”说完直直的看着她，“你可以不承认，反正我们能查得出来。” 陈胜男愣了愣，不过也只是一瞬：“是，许茂曾是我儿子，五年前跳楼自杀的那个学生。” 说着笑道：“那又怎么样，只能证明我撒谎骗了你们，你们说我是凶手，证据呢？” 辛凡冷冷的看着她：“带回去。” 陈胜男蹙眉：“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 辛凡已经没耐心跟她讲下去，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小魏铐住她：“陈女士，请跟我们走一趟。” 陈胜男咬牙：“走就走，看你们能拿出来什么证据。” 猴子追上辛凡：“头，我们会不会抓错人了，陈胜男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搬得动死者？” 辛凡目视前方，眼神冰冷：“你难道没仔细看她那些奖杯的由来？” 猴子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还真没仔细看。” 辛凡看了他一眼：“学校举行老师运动会的奖杯，她参加了各项比赛，体能方面比你都强。” 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猴子哑然。 警局审讯室，辛凡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陈亮在哪里？” 陈胜男淡笑：“我不知道警官什么意思，我根本就没见过陈亮。” 辛凡有些不耐烦了，眼里满是阴沉：“昨天你根本就没看见陈亮，是不是？” 陈胜男不说话，辛凡继续问道：“陈亮还活着吗？” “我真的不知道警官在说什么。”陈胜男一连茫然的笑道。 辛凡暗暗咬牙，刚想说什么，猴子把平板递到她面前。 低头看去，蹙着的眉头深皱了一下，随即展开，眼里有了些胜算。 第18章 找到了 再抬头，辛凡直直的看向陈胜男：“你为什么要杀王小明和李辉？” 没等她回答辛凡就给出了答案。 “因为你认为王小明和李辉的父母间接害死了你的孩子。” 陈胜男这回不笑了，表情突然黯然下来，却一句话也不说。 辛凡继续说道：“王小明的哥哥就是当年的插班生，他如常所愿的考上了国外有名的哈佛大学，还有李辉的姐姐，五年后看见同样是插班生的他们的弟弟，你心里不甘，一气之下把他们杀了，是不是？” 陈胜男低下了头，脸色难看，牙关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辛凡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而陈亮，你本来没计划要害他，不过是因为他在逃课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你搬运李辉的尸体，因为我们对陈亮的保护，你以为陈亮当时看见了你，所以你才对他下手，是不是？” 陈胜男咬着牙，还是不说话。 辛凡担心陈亮的安危，脸色不好看，心里也越发的焦躁。 正不知道该如何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 辛凡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看看陈胜男，眼睛一转，心里已经有了法子，拿起手机走出了审讯室。 电话接通，是冷司寒打来的。 “我现在有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说完挂了电话，看着审讯室里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进去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陈亮找到了。” 陈胜男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辛凡，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移开了视线。 辛凡盯着她的反应：“百密一疏，即使你再小心翼翼也会有疏漏的地方，我们的人在现场发现了指纹信息，马上就会知道结果，你跑不了的。” 陈胜男咬了咬牙，额头上的青筋乍起。 “陈亮失踪的那天早上我们在学校看见你，你匆匆的赶回来，其实你是去杀流浪汉了。”辛凡顿了顿，“从医院回到学校最多半个小时，可是我们赶到的时候你才从外面赶回来，就是那时候你已经把陈亮绑架了，是不是？” 陈胜男冷笑：“别套我话了，发现我的指纹信息又怎么样，只能说明我拘禁了陈亮，我又没杀人。” 看样子是死活不承认。 辛凡冷冷的看着她：“没杀人？陈亮死了你怎么解释？” 陈胜男一愣：“不可能，我只是把他关在了废弃教室里，还没对他动手呢，怎么可能会死掉？” 辛凡眼前一亮，看向猴子。 “一中确实有一个废弃的教学楼，正准备寒假的时候拆掉。”猴子说道。 小魏惊喜的站起来：“我马上带人去营救。” 看着急忙出去的小魏以及松了一口气的辛凡和猴子，陈胜男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卑鄙！”陈胜男咬着牙，眼神阴鸷，恨不得上前咬她一口。 辛凡冷冷的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我卑鄙？那你杀人就高尚了吗？” 看着她凌迟一般的眼神，陈胜男慢慢平静下来，直直的看着她，突然笑起来。 “谁说我杀人了？我只是非法拘禁了陈亮，谁说我杀人了？” 说完笑得更甚了，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猴子气得红了眼，使劲拍了下桌子，砸的手通红却像是无所知一样。 跟他的勃然大怒相比，辛凡却越来越冷静，嘴角竟然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眼里丝毫感情没有，嘴角却挂着微笑，看得人心里不由的一颤。 猴子一怔，也吓得咽了一下口水。 头这是真的生气了。 半小时之后，小魏收队回来，陈亮被解救出来，平安无事，供词大抵就是陈胜男如何绑架他的。 和辛凡猜的差不多，陈胜男就是从医院袭击流浪汉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逃课的陈亮，并把他绑架了。 看见辛凡从审讯室出来，小魏马上迎上去，刚想问话就被猴子拦住。 “头现在心情不好，没重要的事别去招惹她。” 小魏听了不由的后退了几步：“陈胜男还没招？” 猴子摇了摇头：“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辛凡去茶水间灌了几口凉水，冰凉的水刺激着怒火中烧的内腹，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点。 突然想起来冷司寒之前的电话，想了想还是给他打了回去。 手机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但是电话那边的人却不说话。 辛凡有些不耐烦了：“说话。” 话落那边的人终于出声了：“看一下今天的新闻。” 辛凡蹙了眉头：“新闻怎么了？” 说着离开了茶水间，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 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在工作，别说看新闻了，就连眼睛还没闭一会儿呢。 当打开网页看见蹦出来的新闻，辛凡愣了。 屏幕上，冷司寒正在接受媒体的采访，样子和平时一样，甚至比平时更加的冷峻，一开始说的都是生意场的问答，不知道是那个记者，突然转了话锋。 “听说冷先生在市中心购置了一套豪华天价别墅，是真的吗？” 冷司寒还没说话，一旁的王秘书一脸沉重的站了出来：“这是私人问题……” “是。” 冷司寒突然打断了王秘书的话。 底下的记者有一丝躁动，刚刚开口的记者继续问道：“有传言说您购置那套别墅是作为婚房使用，这也是真的吗？” 王秘书脸色更难看了，屏幕前面的辛凡也微微蹙了眉头。 她和冷司寒是隐婚，除了亲朋好友之外没人知道，冷司寒也从来没有让别人知道的意思。 就当辛凡以为他会一口否认的时候，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屏幕前面的冷司寒竟然点了点头，还扯出一抹笑来。 辛凡愣愣的看着电脑屏幕，眼看着王秘书一脸难看，护着冷司寒在一群瞬间躁动起来的记者里离开。 比世界明星都引人关注的冷司寒，竟然高调承认婚讯！ 电话那边的冷司寒久久听不见这边的声音，意料到她已经看完了新闻，轻轻的咳了一声。 “你如果怕影响到你的工作，我马上让人把新闻撤下来，爷爷那边你不用管，我来应付就行。” 辛凡眉头微蹙，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意思。 “既然是爷爷的意思那也没办法，而且你也没说我的名字，对我工作没影响。” 电话那边静了几秒：“工作忙完了吗？” 辛凡叹了一口气：“遇到一点小困难。” “注意休息……钟姐问你中午回不回来？” 不知道冷司寒在电话那边正在做什么，听着好像被人拍打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发颤。 辛凡想了想：“不回去了，我在警局里吃……” 话还没说完，一道女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少夫人不回来吗？我让人把午饭给你送过去，就这样定了。” 辛凡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听见手机里传来一阵阵的忙音。 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辛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钟姐还是那么强势。 本以为钟姐会派佣人来送饭，没想到的是，等来了a市最尊贵的男人。 第19章 冷家大少爷 因为陈胜男的死不认罪，全刑警队都笼罩在阴沉的气氛里，看见进来的清冷男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男人提着一个布制袋子，轻车熟路的往辛凡的办公室走去。 猴子反应快点，在男人进去之前连忙把人拦住。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说完心里开始疑惑，这人看着有几分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冷司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得猴子瑟缩的眨眨眼。 这人什么眼神，怎么看起来比头发火的时候还可怕几分。 远处的小魏愣了愣，认出来冷司寒马上把猴子拉开。 “冷先生找我们队长？里面请，她在里面呢。” 说完拉着一脸迷茫的猴子赶紧让路。 猴子疑惑：“那个人你认识？” “冷司寒你竟然不认识？”小魏惊讶道。 猴子一愣：“你说那个人是冷司寒？” 谁能想到冷司寒竟然会出现警局里，而且还提着那么亲民的布袋子，跟电视上高高在上的样子完全不符合啊。 说完想到什么更是疑惑：“冷司寒为什么来找头？” 小魏摇头：“可能是认识吧，上一次我还在警局门口看见他跟头说话来着。” 猴子惊讶：“竟然认识冷司寒这样的大人物，头到底什么背影啊。” 小魏笑道：“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不一般。” 两人疑惑着，齐齐往辛凡的办公室的方向看去。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玻璃门隔出来的一间小屋子，平时也是他们开会的地方，站在外面，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 辛凡低着头忙活着，门被人打开了也不知道，直到对面坐下来一个人才恍然抬头。 看见来人辛凡愣住了，眨眨眼，四处瞟了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看着她犯懵的样子，冷司寒莫名觉得可爱，脸上的清冷也去了大半。 “钟姐让我来送午饭。” 不等她开口问冷司寒就交代了前来的目的。 辛凡想起来之前的电话，疑惑的看着他：“你今天不上班？” 大忙人竟然亲自跑一趟，上一次送饭是老爷子的吩咐不得不来，这次他完全没必要吧。 她今天这是什么待遇？ 想着辛凡倒有一些不知所措。 冷司寒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修长的腿叠在一起，靠在椅子上看着她， “今天公司没事。”然后就没话了，倒是有兴致的打量起来她的办公室。 把视线挪到玻璃门上，冷司寒顿了一下，只见外面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翘着头往这边看着。 想到来之前钟姐交代的话冷司寒眼睛转了转，又看向辛凡，眼神幽深。 辛凡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案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眼前的视线突然一暗，辛凡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嘴角被人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被碰的地方像是被灼烧了一般，牵扯着整张脸都觉得异常的燥热。 辛凡看着一脸泰然的重新坐回原位的人，竟然愣愣的问了一句：“干什么？” 冷司寒面无表情，像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藏在办公桌下面的手指反复搓了搓，像是在回味刚刚的触感，找不到那个感觉，这才规规矩矩的放回膝盖上。 “刚刚嘴角有东西。” 辛凡摸了摸刚刚被他触碰的地方，空无一物，闷闷的说道：“是吗。” 说着低下头继续吃了起来。 办公室里面的两人寂静无语，外面的一群人却炸开了。 猴子不可思议碰了一下小魏：“他们到底什么关系，竟然做那么暧昧的动作。” 小魏一脸茫然：“看来我没花眼，冷司寒果然碰到头的嘴巴了。” “可是网上传冷司寒不喜欢别人触碰，有次一位女记者采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衣服，他当时就把西装脱下来扔掉了。”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八卦的说了一句。 猴子和小魏满眼的震惊：“有猫腻！”两人齐齐说道。 “冷司寒竟然结婚了。”又有个警员拿着手机突然叫道，所有人都凑了过去，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冷司寒接受采访的那段。 看完之后猴子和小魏彻底惊呆了。 猴子看着办公室的两人喃喃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也有。”小魏也愣愣的说道。 说着只见办公室里的男人突然站起来，看样子是要离开了，吓得众人赶紧退散，该做什么的做什么，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坐下没等来冷司寒的离开，却等到了流浪汉的到来。 “警官，你们把凶手抓到了吗，用不用我来做下认证啊？” 猴子挑眉：“你不是说你当时没看清凶手长什么样子吗？” 流浪汉笑嘻嘻的说道：“那不一定，万一我看见凶手就记起来了呢。” 猴子蹙眉，想了想说道：“你等一下。” 说完往辛凡的办公室走去。 正好奇辛凡和冷司寒在说什么，猴子乐颠的跑了过去，想要正大光明的听一下，可是打开门对上冷司寒冷冰冰的眸子，好奇心瞬间被吓没了。 “……头……流浪汉来了，说是想认一下凶手，我看他又是来蹭饭的。” 猴子全程都不敢对上冷司寒的眼睛，甚至连门都没进去，只伸了一个脑袋进去说话。 辛凡想了想，没回猴子的话，而是看向冷司寒：“你不是要走吗？” 冷司寒本来打算要走的，可是听见她赶人的话，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动了动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猴子让了路，等人彻底的消失在了大办公室才松了一口气，一个闪身进了辛凡的办公室。 “头，你和冷司寒是什么关系？” 辛凡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里却在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气息，吓得猴子也不敢再问。 “没什么，头还是去看看那个赖皮汉吧。” 辛凡淡淡的嗯了一声，出去的时候流浪汉已经吃了起来，一碗简单的泡面，看他的样子，却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样。 辛凡对他能提供什么重要的信息没抱多大的希望，等他狼吞虎咽完了，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走过去。 “吃完过来认一下，看看是不是那天袭击你人。” 流浪汉用袖子抹了抹嘴，嘿嘿的笑着跟了上去。 第20章 招供 审讯室里，流浪汉跟着辛凡进去。 听见声音陈胜男抬起头来，看见流浪汉先是一怔，随即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低下了头。 辛凡挑眉看见流浪汉：“看清楚了吗，这个人认识吗？” 流浪汉仔细的看着陈胜男，还在她的身边围着转了两圈。 流浪汉嘿嘿的笑了笑：“这个我还真不好确认，但是我今天带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给你们。” 辛凡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听见他的话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流浪汉笑道：“我这回可不是蹭饭的。” 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块铁板，二十多厘米长，手掌宽，上面有几个洞，有一个洞上面还焊了一根长钉。 “我回去之后找了一下，在草丛里找到了这个东西，之前我不是说把凶手给砸伤了吗，就是这个东西，你看。” 说着刚到了桌子上，陈胜男看了一眼，须臾，露出来一个嘲讽的微笑。 辛凡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看向那块铁板，就听见流浪汉继续说话。 “看见铁板上面的铁钉了吗，多锋利，你们比对一下伤口就知道是不是她了。” 说着还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是个女的，竟然那么大的力气。” 一旁的小魏马上撸起来陈胜男的袖子，把她手腕处的伤口暴露出来，正好跟铁钉的形状吻合。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陈胜男不屑的笑了笑：“我修理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弄的，跟这块铁板有什么关系？” 辛凡却早就猜到她会这般死不承认一样，也回了她一个微笑。 “光看形状的话是不能确定，但是dna不能作假吧？” 说完辛凡看了一眼猴子：“把铁板送去鉴定室。” 陈胜男淡定的表情终于有了龟裂，咬着牙齿，生气的看着辛凡。 “怎么？有什么想说的？”辛凡说道。 见状小魏忙把流浪汉请了出去。 陈胜男恨恨的看着辛凡，良久才说话。 “我没有做错，他们该死！” 辛凡眯眼：“他们没做错什么，你没权利决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 陈胜男被她的话激怒了，被手铐铐起来的双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儿子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我儿子死了？” 不等辛凡说话，她嘲讽的笑了笑。 “他们都那么有钱了，就算上不了大学也能有大好的前途，为什么还要跟我儿子抢夺那个机会！为什么！” 陈胜男冷嘲一声：“五年了，我都已经释怀了，可是他们偏偏还自己找上门，又玩那一套，明明他们的孩子学习那么差，还没皮没脸的往重点班送，然后搅的全班同学的成绩下滑，他们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也要让他们尝一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辛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几近疯狂的样子。 “你儿子死是因为心理素质太差”这样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说出来也只能让她更伤心，这样一想便化成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陈胜男说到激动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他们该死，我没有做错！” 辛凡看着她：“把他们杀了你又能得到什么？” 陈胜男一怔，明明是看着辛凡的方向，可是眼睛并没有聚焦，一脸茫然。 见她不说话辛凡站起来：“我们会把你送到法院，法律会告诉你到底做没做错。” “还有。”走到门口辛凡停了下来，“你儿子一定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是个杀人犯。” 这句话像是击垮陈胜男的致命一击，再也坚持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离开审讯室，流浪汉迎上来，笑道：“警官，我提供的东西是不是很有用？” 辛凡看向他，眼神幽深：“是很有用，说吧，谁指示你这么干的？” 流浪汉一愣，笑容也消失了：“警官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小魏也看向她，一脸疑惑。 辛凡直直的看着流浪汉，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废弃面粉厂附近随便捡到的铁板怎么可能那么新，连一点铁锈都没有，太没说服力了。” 小魏也觉得奇怪：“那他为什么知道陈胜男胳膊上的伤是铁钉造成的？” 辛凡沉着脸：“说，到底是谁跟你这么做的？” 竟然连陈胜男的伤口是什么样子都知道，除非有人偷看了她的笔记本。 想到这里，辛凡的脸色更加阴沉。 流浪汉被她看得更加的不自在，在原地局促的跺了两下。 “我……我也不认识，就是一个男的，戴着黑色宽边眼睛，穿着一身西装，一表人才，我刚才说的话都是他让我说的。” 辛凡眯了眯眼睛：“他给了你多少钱？” 流浪汉偏了偏身子，有点抗拒这个问题。 “……也没多少。” “多少？”辛凡冷冷的说道。 流浪汉伸出一只手：“就五十万，你不会跟我要回去吧，我虽然做了假证，但是我也是帮了你们啊。” 辛凡暗暗咬牙：“给你钱的男人是不是嘴角有一颗痣？” 流浪汉点头：“你怎么知道？” 辛凡心里已经有了数，脸色愈发的不好看。 一表人才，黑边眼睛，嘴角有痣，不是王秘书还能是谁！ 小魏不知道辛凡为什么突然生气，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头，怎么回事？” 辛凡忍着气看了他一眼：“没事，让他走吧。” 说完离开办公室，径直往法医鉴定部而去。 门也没敲，辛凡直接推门而入。 “秋杨，你是不是找揍？” 竟然偷看她的笔记本，而且还把信息出卖给冷司寒。 秋杨的助理是刚毕业的实习生，看见灭绝师太气势冲冲的样子吓得头不敢抬，躲在角落坐下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秋杨谄媚的笑道：“怎么这么大的气，都把家我小助理吓坏了。” 说着给小助理睇了一个眼神，让她赶紧远离这里。 等人出去了，辛凡直接发难：“是你给冷司寒透露案件信息了，是不是？” 秋杨强行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中午他给我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在忙，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辛凡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儿。 “冷司寒为什么打电话给你问我忙不忙？” 见她不生气了秋杨暗暗松了一口气：“……谁知道呢。” 辛凡看着他，想到什么明亮的眸子突然露出一丝凶光：“老爷子是不是让你监视我们了？” “啊？”秋杨假装听不懂，“哪里，我是那样的人吗……刚搬到新家里舒服吗？冷爷爷说过两天要给你们温居，到时候我也去。” 辛凡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他：“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秋杨打马虎眼，哈哈笑了笑两声，自己也知道说了什么，趁她不注意，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逃命似的跑走了。 第21章 家人的感觉 辛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流浪汉还没走，准确的说不是他没走，是小魏拽着不让他走。 “怎么回事？”辛凡蹙眉问道。 流浪汉一脸为难：“我说警官，你们管得也太宽了吧，我都说了我不想回家了，你看你的人还抓着我不放。” 辛凡更加疑惑，小魏马上解释道：“头，刚刚猴子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他是失踪人口，现在他的家人正在找他。” 辛凡看了一眼流浪汉：“联系他的家人。” 说完就要离开，流浪汉赶紧拦住她。 “我说警官，这是我的家事，真的不用你们管，我现在不想回家，你们不能通知我的家人。” 这几天都在忙案子，昨天又是一晚上没睡，辛凡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小魏见了马上把流浪汉拉开。 “你的家人已经报了警，所以我们有义务帮住他们找到你，我们已经和你的家人联系过了，一会儿等着他们来领你回家吧。” 流浪汉脸上也没了笑嘻嘻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气愤。 “我不想回家，你们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呢！” 小魏疑惑：“为什么？难道你宁可在外面受冷受饿？” “我没脸见他们。”流浪汉叹了一口气，索性往地上一坐，“五年前，我拿了五十万出来和朋友开面粉厂，可惜被骗了，现在面粉厂就只剩下废弃的空壳子。五十万，那可是我爸妈所有的积蓄啊，当时我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赚大钱，我现在混成这样哪里有脸回去见他们啊。” “回去吧，不管怎样，那是你的家人，无论你做错什么，他们都会原谅你的。”小魏说道。 看着他独自气恼的样子辛凡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莫名闪过一丝羡慕，她连家人都没有，小魏说的那番话，她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她自有记忆起就已经是孤儿了，因为妈妈生前和冷家的三爷是好朋友，所以她有幸被收养到了冷家，受到冷家小姐的待遇，可是毕竟是寄人篱下。 想到小时候的胆战心惊，辛凡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说的离开了。 案子结束，把总结报告写完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流浪汉已经不在了，小魏说被家人领走了，而且还把从冷司寒那里得来的那五十万留了下来，说要捐给孤儿院的孩子们。 辛凡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出了警局才发现天上又下起了雪。 “头，明天我们去医院看陈亮，你去吗？”小魏背着包追了出来。 辛凡想了想：“陈胜男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 “明天上午，头想去吗？” 辛凡摇了摇头：“我宁愿去医院看陈亮。” 小魏笑了笑，想到什么：“头今天没开车吗？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辛凡拒绝道，“我步行几分钟就到家了。” 说完踩着雪下了台阶，还没走远，被面前突然停下来的一辆车拦住了去路。 猴子从警局里出来，看见小魏愣愣的站在门口，走过去拍在他的肩膀上。 “愣在这里干什么呢，不回家了？” 小魏回神，喃喃道：“头刚刚说步行一会儿就到家。” 猴子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头不是住在御景别墅吗，开车还需要半个多小时呢，从警局步行一会儿就到家的地方就只有那里了。” 说着小魏指了指距离警局不远处的别墅区。 “那里可是富豪的聚集地啊，头到底是什么背景？”猴子想到什么愣了愣：“新闻上说冷司寒在那里买了一幢别墅做婚房……不可能吧，或许是巧合呢。” “可是那个情况怎么解释？” 猴子顺着小魏指的方向看过去，瞬间愣住了。 远处站着两人，瞧不见表情，但是他们的动作却看得一清二楚。只见男人把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轻轻的围在了对面女人的脖子上，然后十分绅士的给女人打开了车门，最后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男人是今天出现在警局里的冷司寒，女人则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队长。 “神秘的冷家大少奶奶竟然是头！” 尽管早就有了猜测，但是亲眼所见之后两人还是震惊不已。 同样惊讶的还有辛凡，围巾上还有不属于她的温度和气息，男人特有的气味像是不安定分子一般，吸进鼻孔里，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辛凡看看脖子上的围巾看看开车的男人。 冷司寒最近越来越奇怪了，难道老爷子正派人在暗处监视他们？ “明天有事？”冷司寒突然问道，也打断了她的臆想。 “有。”辛凡实话实说，想着要怎么开口质问流浪汉的事情。 “爷爷让我们抽空回去一趟。”冷司寒继续说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提起来了。 辛凡淡淡的嗯了一声：“明天下午吧。”若是再往后拖，老爷子该不高兴了。 说完想到看向他：“现在有老爷子在，我们不得不做样子给他看，可是我们的感情状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希望你以后别干涉我的工作，可以吗？” 平稳的声调，让人听不出来喜怒的语气，但是冷司寒听进耳朵里却生气了。 “……知道了。” 但是冷司寒还是选择了忍住，她对他没感情，他心里早就有数了。 辛凡看了他一眼，两人一路无语。 回到家钟姐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饭，看见两人进来笑着打招呼。 “少爷，少夫人回来了。” 辛凡回了她一个笑就上了楼，钟姐马上拉住冷司寒询问起来。 “少爷按照我说的去做了没有，少夫人的同事知道你们的关系了吗？” 冷司寒淡淡的嗯了一声，面无表情：“或许吧。”说完也上了楼。 钟姐看着两人的背影蹙了蹙眉，好似对两人的进展不大满意，想了想，转身打给了老爷子，把两人的进展统统报告了上去。 第22章 枷锁 晚饭结束，在钟姐热切的目送之下辛凡跟着冷司寒上了楼。 看着偌大的床辛凡有生出几分局促。 “我还有工作，你先休息。” 在辛凡犹豫着怎么开口的时候冷司寒率先找到了借口，没等她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关上的门辛凡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这样说了，看来晚上是不会回来了。 这么想着辛凡放心的洗了澡，看了一会儿新闻就上床睡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被外面传来敲门声惊醒。 冷司寒进自己的房间绝对是不会敲门。 迷糊的想着房门已经被打开，进来的人是一脸笑意的钟姐，手里还端着东西。 “少夫人睡了吗？” 辛凡揉揉眼：“钟姐有事吗？” 钟姐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床上辛凡旁边空空如也的位置嘴边的笑意浅了几分。 “我看房门没锁就进来了，没打扰少夫人休息吧。” 不等辛凡说话继续说道：“我看房间的灯还亮着，还以为少爷在工作，既然这样少夫人继续睡吧，我把宵夜送到书房去。” 说着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辛凡却怎么也睡不下了。 分房被钟姐发现了，看来不一会儿冷司寒就要回来了。 钟姐还真是个麻烦。 想着身子又往床边靠拢了一下，留下大半的位置给将要进来的人。 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会儿冷司寒就回来了，辛凡为了避免尴尬，马上闭上眼睛装睡。 门口传来轻微的关门声，然后是“啪嗒”一声响，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屋内的突然暗了下来，想来是冷司寒把房间里的大灯给关上了。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屋里就安静了下来，至始至终都没感受到身边的床垫有塌陷下去的感觉。 黑暗里，辛凡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借着床头微弱的光看清了屋内的情况，待看见沙发上鼓起来的人形阴影，明亮的眸子愣了一瞬，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继续闭上了眼睛。 看来尽快得把钟姐这个麻烦解决了，不然一直让堂堂的天之骄子睡沙发也不是办法。 连续几天没睡过好觉，这一沾枕头，竟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醒来的时候辛凡有些恍惚，屋里的窗帘紧紧的关着，隐约可以看见外面的光亮，辛凡以为时间还早，闭上眼刚想睡个回笼觉，却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想法。 是小魏打来的，辛凡没多想就接了起来。 “怎么了？” “头，昨天说好的一起来看陈亮，你怎么没过来？” 辛凡一怔，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完了，现在几点了。” 说着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脸色一变。 已经十一点半了。 “你们代我问候一下，我就不去了，陈亮怎么样了？” “陈亮父母通过这次机会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们决定不再逼迫陈亮学习，而是遵循他的意愿，让他回到艺术班继续学习美术，至于王小明和李辉的父母……他们虽然痛恨陈胜男，但是最多的是自责，希望时间能磨平他们的伤痛吧。” 辛凡静默。 王小明李辉以及许茂曾的悲剧，是谁造成的？诅咒不存在，存在的是“枷锁”。考试决定命运，在此“枷锁”下的学生和家长，削尖了脑袋，用尽了手段。而没有“手段”的，是俯首等待宣判，还是努力挣脱枷锁？于许茂曾而言，显而易见，他选择了前者。悲剧是人造成的，而人，往往是某种问题的缩影。 听见电话那边良久没有声音，小魏疑惑：“怎么头，身体不舒服？” 辛凡回神：“没事，睡过了而已。”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知道了，我们理解，您继续睡吧。” 理解什么？辛凡疑惑，刚想挂断电话，没想到那边传来猴子的说话声。 “怎么了，灭绝师太这个点了还没起床？” 辛凡无奈一笑，小魏这从来不会主动挂电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新婚燕尔可以理解。”是小魏的声音。 刚想把手机挂掉，听到那边的谈话声辛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新婚燕尔？他们两个什么意思？ 疑惑着，只听见猴子说道：“灭绝师太的体格你是知道的，练一个小时拳击都不带休息的，竟然睡到这个时候，那冷司寒看着禁欲，没想到床上这么猛啊。” 小魏应声叹息：“以前都不敢相信灭绝师太谈恋爱的样子，没想到不仅谈了恋爱，还背着我们偷偷结了婚，你说灭绝师太在冷司寒面前也那么凶吗？” 猴子笑道：“难道你能想象出来灭绝师太撒娇的样子？” “灭绝师太撒娇？别逗了，我连她穿裙子的样子都不敢想象。” 说着两人哈哈笑了起来，全然不知道谈话已经被“灭绝师太”听去了。 电话这边的辛凡紧紧的握着手机，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气愤，昏暗的屋子里，独有一双眼睛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侯进！魏通！” 从医院里走出了的猴子和小魏，正在聊着有趣的事，突然一阵冷风刮过，遍体生寒，两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这边辛凡记下了仇，刚想起床房门被人打开了，背着光走进来一个人，看见床上的人身形顿了顿，不知道按了哪里的开关，厚重的窗帘自己缓缓的打开，刺眼的眼光瞬间照了进来。 辛凡捂住脸适应了一会儿，再睁开时冷司寒已经走到了床前。 “时间不早了，下午还要回本家。” “知道了。” 辛凡赧然，把视线移到窗外，看见外面的景色愣了愣。 上一次和昨天来这里都是晚上，而且当时也没心思留意，现在白天往外面看，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地方的房子寸土寸金。 往外一望就能看见a市最著名的景点，窗子面朝a市最大的湖，湖水已经被冰封住，还能看见湖边游玩的行人，以及湖边满是落雪的树，果然如诗里说的那般银装素裹，好不壮观。 见她看着外面发怔以为她还没睡醒，冷司寒嘴角浅笑，刚想说什么，突然想到她昨天的“警告”，到了嘴边的话又堵了回去，嘴角的笑意也荡然无存。 “别让爷爷等急了，即使演戏也得把戏演足了才行。” 第23章 睡一起？ 听见他淡漠的语气辛凡回头，只看见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在生气？ 莫名其妙，他在生什么气？ 吃完午饭两人出了门，从湖边别墅到本家也不远，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 一路上冷司寒没说话，辛凡侧头看了他一眼。 “晚上要留在本家吗？” 冷司寒目视前方，淡淡的说道：“看情况。” 见他没说话的欲望辛凡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车子距离冷家越近辛凡心里就越抵触，因为当年她进冷家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她的。 但是现在作为冷家的孙媳妇，想永远不见那些人是不可能的，况且那里还有最疼她的老爷子呢。 想着车子已经在一处大的看不见边际的庄园停了下来。 辛凡跟着冷司寒后面下车，佣人马上前呼后拥的走上来，停车的停车，帮两人拿外套的拿外套。 进了大厅，老爷子已经在等着了，看见辛凡一贯严肃的脸马上堆起笑来。 “凡凡回来了，工作辛苦了，看着都瘦了。” 辛凡笑着走到老人旁边坐下。 “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你还知道关心老爷子啊。”一道女人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语气略带不满，不看辛凡都知道是谁。 “三婶。” 被叫做三婶的人含笑睨了她一眼，走到她的身边戳着她的脑门。 “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眼里就只有工作了是不是。” 辛凡揉着脑袋，露出一个笑。 “这不是回来了吗？” 三婶孙珊，收养她的冷三爷的妻子。 看着她脸上慈母般的温柔辛凡心里冷笑，冷家的人都会演戏，且炉火纯青。 跟孙珊客套了一会儿辛凡逐渐没了兴致。 “三叔还在非洲？” 虽然是冷三爷收养了她，但是这二十几年了辛凡见过他的次数寥寥无几，因为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外面旅游，听闻是在a市受过什么伤痛，不愿意回来。 果然，她的话音一落孙珊和老爷子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老爷子冷哼一声：“管他在哪里呢，死在外面才好，有家不回，整天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说着不满的看了一眼孙珊，因为老爷子一直认为冷三爷常年不回家是因为三儿媳妇，这些年也没少暗地里埋怨她。 孙珊的脸色更加难看，说了一会儿话就上了楼。 而从一开始进门就受到所有人无视的冷司寒，终于引起了老爷子的注意，虽然嘴角也含笑，但是比对着辛凡的时候淡了许多。 “我听秋家那小子说你在湖边买了一幢别墅，是为了……” 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冷司寒的眼神就冷冷的扫了过去。 “厌倦了御景别墅，换个地方住而已。” “是吗？”老爷子揶揄的看着他。 冷司寒脸色越发难看，老爷子也不想继续打趣他，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辛凡的工作上面。 “最近工作怎么样，新闻上说的挺厉害的。” 辛凡笑道：“已经结案了。” “是吗，既然不忙了那就在家里多住几天。” 辛凡但笑不语，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冷司寒，知道他也不喜欢在本家住着，所以以为他会拒绝老爷子，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像是默认了一样。 看见老爷子高兴的样子辛凡也没说什么，想着明天借工作的由头再离开。 不过今天的冷家怎么觉得有些冷清？ 到了晚饭辛凡才明白，原来冷二爷一家有事出了国，冷三爷家的一儿一女也都不在，所以饭桌上就只有他们四个人。 孙珊一直在说好听的话，对辛凡也是极尽慈母般的关切，不过她越是这样辛凡就越觉得恶心？ 背地里训骂她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逼迫她把男朋友让给冷司安的时候也不是般模样，想起以前种种，怎么能让人不恶心。 “安安今天和鸣睿去拍婚纱照了，回来看见你一定开心坏了。” 冷司安看见她会开心？ 哼！ 孙珊见她不说话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安安和鸣睿马上就要结婚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听安安说鸣睿还是你的同学，你说这缘分巧不巧秒。” 尾音轻扬，外人听着以为她是在为女儿的婚事高兴，可是辛凡明白，她就是在炫耀。 辛凡面不改色。 不仅是同学，还是前男友呢，孙珊这是笃定她不敢在冷司寒和老爷子的面前捅破这层关系是不是？ “方鸣睿……” “明天一早凡凡还有事，今天就不留宿了。” 冷司寒毫无温度的话打断了辛凡，也让得意的孙珊住了口。 老爷子见他们要走有几分不悦，看向辛凡，像是在向她验证冷司寒话里的真实性。 辛凡浅笑：“明天一早确实有事。” 见她这样说了老爷子也无话可说，目送着他们离开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越来越像了…… 离开本家，冷司寒的脸色看似比来的时候还难看了几分。 辛凡疑惑，明明吃饭的时候还没事，怎么突然变了脸？ “明天有空吗？之前你说有时间谈谈……” “没空。” 辛凡的话都没说完，冷司寒打断了她，脸色比刚刚更难看了。 看来大少爷今天心情不好。 想着辛凡也不再触霉头，安静的闭上了嘴。 像昨天一样，冷司寒洗完澡就躺在了沙发里，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水流声，烦闷的坐起来，推开门去了阳台。 方鸣睿，她还没忘记吗？ 辛凡出来的时候没在房间里看见人，以为他又去了书房，刚想上床睡觉，看见阳台的门开着，疑惑的走过去，一靠近门口浓重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记忆力冷司寒是不抽烟的…… 辛凡看见吐出一个烟圈的冷司寒的时候，他也看见了她，眼里闪过一丝她从没见过的慌乱，只见那刚点着的烟就被他扔到了楼下，像是在遮掩什么。 辛凡假装没看见：“外面不冷吗？” 冷司寒轻轻咳了一声：“你先休息吧。” 辛凡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房间，看着床和沙发又为难了起来。 本来让冷司寒先洗澡就是为了让他先选择睡觉的地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又把问题抛给了她。 想到昨天晚上他蜷缩在沙发上的背影，辛凡最终还是心软的选择了自己睡沙发。 谁让他个子那么高了。 想着衣帽间走去，可是翻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昨天被冷司寒放起来的被子。 冷司寒进来看见她疑惑的样子便明白了，说道：“钟姐把能当被子的东西都抱走了。” 什么？！ 钟姐……果然是个大麻烦！ 辛凡暗暗咬牙，难道今天晚上要和冷司寒睡一起？ 第24章 惩罚 冷司寒也想到了这点，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径直上了床睡了。 深夜，辛凡说服了自己最终还是上了床。 反正床够大，一人睡一边也不会有肢体接触，而且冷司寒也不喜欢她，断不会对她做什么。 想着慢慢的放下了心里的戒备，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辛凡迷迷糊糊的醒来，睁眼依旧是一室昏暗，想到什么瞬间惊醒，借着微弱的光往旁边看去，床上已经没了人。 洗刷完下楼吃早饭，这才从钟姐嘴里知道他已经去上班了。 看着站在远处的人，辛凡放下手里的筷子。 “钟姐打算什么时候回本家？” 话落大大方方的看着钟姐，一点也让人看不出来是在下逐客令，就像是平时再正常不过的问候一样。 钟姐淡笑：“怎么，少夫人是觉得我碍事了？” 辛凡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她不敢这样说出来。 “只是担心爷爷没人照顾。” 钟姐不离开她就得和冷司寒睡一起，本来睡觉就轻，身边再躺个大男人，都不能好好休息了。 钟姐又笑：“少夫人放心，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老爷子自然有人照顾。” 辛凡努力保持微笑：“这里就我和冷司寒两个人住，留一个佣人就行了，哪里需要钟姐亲自坐镇，您还是回去照顾爷爷吧。” 钟姐脸上的笑不变：“我照顾少夫人和少爷习惯了，放心不下其他人来照顾，老爷子也知道我的心意，他老人家还想着让我帮你们照顾小少爷呢。” 连孩子都想到了，难不成她和冷司寒生不出来孩子她就不走了？ 不，听她话里的意思，生出来她也不会走。 辛凡只觉得无力，等着她和冷司寒的孩子，估计得下辈子了。 “我吃好了。” 说完给了钟姐一个微笑转身离开了。 在工作上她可是冷面无情，可是在钟姐或者冷家人面前，她必须保持温和隐忍，否则一不小心就被人说成忘恩负义之人。 警局，小魏和猴子在警局门口遇见了辛凡，笑着打招呼。 “头，周末过的愉快吗？” 猴子还如往常一样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是在经过昨天那通电话之后，怎么听都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在打趣她。 “侯进。”辛凡淡淡的看着他。 辛凡很少叫他的名字，除非是十分生气的时候。 猴子愣了愣，本能的往小魏的身后躲了躲，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辛凡把视线又落在了小魏身上。 “魏通。”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眼神，看的小魏打了一个冷颤。 “……头，有什么事吗？” 辛凡眯了眯眼睛，最终什么也没说，暗暗咬了咬牙转身进了警局。 等她走远了猴子和小魏也没了刚刚慑人的压力，面面相觑。 “我们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小魏愣愣摇头：“不知道啊。” 两人惴惴不安的进了警局，回到办公室大气也不敢出，见辛凡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马上埋下头，生怕被她逮到。 可是越害怕什么越发生什么。 “侯进。” 猴子胆颤的抬起头来：“头……” 辛凡淡淡的看着他：“今天重案组来新人，收拾一下。” 猴子一愣：“头……” 转身要离开的辛凡停下来，扭过头去，只见他正一脸悲戚的望着她，委屈的样子活像是被人抛弃的宠物。 “头，猴子做错了什么你要把他赶走。” 辛凡蹙眉：“赶走？” 转念一想明白过来他们是误会了，也没解释，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俩好好想想哪里得罪我了。”然后又回了办公室。 猴子一脸生无可恋，小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你好好想想，你做了什么惹到头了，好好道个歉，说不定头念在往日情分就不赶你走了。” 猴子看向他，眨眨眼：“头刚刚说的是‘你俩’，得罪她的人也包括你。” 小魏一愣，饶是两人想了一上午也没想明白，等辛凡再次出来的时候只看见猴子和小魏的办公桌，上面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 小魏和猴子两人就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低着头，认错的态度十足。 辛凡瞥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在他们面前走过。 竟然敢在背后议论她，还说她和冷司寒……，不给他们点教训难解心头之恨。 “完了完了。”见辛凡走远，猴子丧气的说道，“头真的要把我们赶走了。” 辛凡吃完午饭回来两人还在门口站着。 “怵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工作吗？” “去哪里工作？”猴子瘪嘴：“头总不能让我们不明不白的走吧？” 到底做错了什么，死刑犯有权利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呢，他们也得知道为什么被赶走才行。 辛凡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知道这次是吓到他们了，也算出了心里的恶气，暗暗叹了一口气。 “谁让你们走了？” 说出来的话全然没有一丝捉弄他们的意思，诚恳的就像根本不知道给了他们多大惊吓一般。 两人一愣：“你不是说让收拾一下吗？” 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相视一眼，辛凡留下一句：“两点之前把旁边的桌子收拾出来，新人要用。”就离开了。 两人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肩膀一垮，无力又庆幸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收拾桌子给新人用，虚惊一场。 猴子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嘀咕：“我怎么觉得头像是在故意折腾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事情惹她不开心了？” 说着话小魏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家里打来的，接完了以后也没挂，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猴子看了笑道：“你这不主动挂电话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头都说了你好几次了。” 说完虎躯一震，看向小魏，只见他也是一脸天塌了的样子。 “那天我们的谈话……头听见了？” “或许吧。” 他们不仅知道了她和冷司寒结婚的秘密，还调侃了他们夫妻的性生活。 “完了完了，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说着两人齐齐望向辛凡的办公室，两脸悔恨。 第25章 车祸 下午新人来警局报道，看见径直往辛凡办公室走去的小姑娘，猴子和小魏两人看直了眼。 “女的？” 猴子嘿嘿笑道：“女的好啊，正好中和一下我们重案组的阳刚之气。” 小魏听着他的话笑了：“刚刚的教训忘了？小心让头听见。” 猴子撇嘴，埋怨道：“之前还不是赖你不挂电话。” 话落看见辛凡带着新人从办公室出来，两人马上闭上嘴，因为心虚刚刚说的话，惯性的站了起来，满脸小心翼翼。 辛凡瞥了两人一眼：“这是新同事，带她去熟悉一下环境。” 猴子谄媚的笑道：“那是当然，不知道这位新同事怎么称呼？” 新人还有些腼腆，尤其是在偶像面前。 “我叫徐靓靓。” 运动羽绒服，黑色运动裤，头扎高马尾，说着话大大的眼睛看了一眼辛凡，脸一红，低下头盯着脚尖不说话了，害羞的样子活像刚进门的小媳妇。 “你好靓靓，我叫侯进，可以叫我猴子，这个大块头是魏通。”猴子笑着介绍道。 小魏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你抢我台词干什么。” 然后又笑着看向徐靓靓：“你可以像头一样叫我小魏。” 徐靓靓看了一眼辛凡，抿着嘴笑了笑：“你们好。” 看着她拘束的样子猴子和小魏心里埋怨辛凡，整天一副死人脸，看吧，吓得新人都不敢说话。 要是以前他们就直接提意见了，可是碍于今天刚犯了事，在她冷冰冰的眼神之下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辛凡瞥了两人一眼：“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说完转身离开了，猴子和小魏自然知道她话里的警告，无非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她和冷司寒结婚的事。 “好帅啊。”徐靓靓激动的说道。 猴子和小魏听了自以为是在夸自己，胸脯瞬间挺起来，脸上也满是笑意，可是看见她视线所及的地方脸上的笑慢慢垮了下来。 辛凡离开之后徐靓靓终于抬起头，只是视线盯着的一直是辛凡的办公室。 原来说的不是他们。 只是这新来的同事看头的眼神怎么那么炙热？ “靓靓，我们要去孤儿院，你去吗？” 徐靓靓扭头看向猴子，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羞涩，笑道：“去孤儿院做什么？” “有人以我们重案组的名义捐了五十万给孤儿院，我们得露个面。” 流浪汉累下来的五十万已经捐了出去，他们得出席捐赠仪式。 徐靓靓想了想：“是头让去的吗？” 猴子颔首：“本来应该是头去的。” 徐靓靓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笑着答应了猴子的邀请。 下午陈胜男的判决出来了，无期徒刑，辛凡把档案封上，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适时手机响了起来，是钟姐打来的。 辛凡现在看见钟姐两字就头疼，直到手机响了好几声之后才接了起来。 “钟姐……” “少夫人，少爷出车祸了，在医院呢。”钟姐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辛凡蹙眉：“严重吗？” “在抢救室，现在还没出来。” 辛凡心里咯噔一下，都进抢救室了，看来是很严重了。 “暂时先别跟爷爷说。” “怕老爷子受刺激没敢跟他说，所以才给你打的电话。” 听她说完辛凡一愣，刚刚习惯性的做了安排，都忘了钟姐在这种事情上比她都有分寸。 “医院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到。” 辛凡赶到医院冷司寒已经从抢救室出来，vip病房外面还有冷家的保镖守着，看见她马上让开通道。 钟姐正从病房里面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看见辛凡强行挤出来一个微笑。 “少爷在休息，少夫人进去看看吧。” 心往下一坠，辛凡有些挪不开步子。 “很严重吗？” 钟姐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唉，少夫人进去就知道了。” 叹了一口气钟姐打开房门把她推了进去，没等她什么又把门关上了。 门一响床上的人动了动，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像是在隐忍什么。 辛凡赶紧走过去：“是我，不用起来。” 走近了才发现冷司寒并没有醒，盖着被子也不知道他哪里受了伤，只见他额角贴了纱布，微微渗出了血迹。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还没来得及弄明白自己的情绪，忽的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 “醒了？伤到哪里了？” 冷司寒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起身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又躺了回去。 辛凡以为他碰到了伤口：“你想拿什么，我帮你。” 冷司寒没回答她，而是问道：“工作不忙？” 辛凡摇头：“暂时没事。” 一边说着一边按了遥控器，帮他把床升高了一些。 “伤到哪里了？”辛凡再次问道。 “没事，只是……” 话还没说完房门被人打开，钟姐走进来，同时打断了冷司寒的话。 “医生说让你多休息，怎么又起来了？” 辛凡眉头微蹙：“很严重吗？” 钟姐看了一眼冷司寒，笑道：“少夫人不用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医生建议多休息。” 上一刻还是一脸担忧，现在又笑着说没事，越是这样辛凡心里越怀疑。 看向冷司寒：“真没事？” “没事。” 冷司寒的话刚说完钟姐也附和道：“没事，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需要注意不能压到胳膊，这就麻烦少夫人了晚上多照看了。” 辛凡半信半疑，钟姐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笑道：“少夫人看一会儿少爷，我去跟我老爷子打个电话报平安。” 辛凡颔首，目送她出去看向冷司寒。 “怎么回事？” “小车祸。” 淡淡的说完，把一直藏在被子底下的胳膊拿了出来，也让辛凡看见了他打着石膏的胳膊。 “已经没事了，一会儿让钟姐办出院手续。” “医生说你最好在医院多住几天……” “不用。”语气冷漠，眼神都吝啬给她。 被打断的辛凡愣了愣。 他这样子，跟昨天的情绪一样，难道还在生气？ 而且生气的对象好像还是她。 辛凡心里疑惑，看着冷司寒的眼神多了丝探究。 第26章 日常作死 晚上冷司寒办理了出院手续，明明只是胳膊骨折，可是钟姐紧张的样子却像是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受她情绪影响辛凡也难免多了些关心。 “要喝水吗？” 冷司寒摇头。 “饿吗？” 冷司寒还是摇头，就像是和家长赌气的小孩，看都不看她一眼。 辛凡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我下楼吃饭，饿了叫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冷司寒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 生气了？是不是他刚刚太过分了？要不一会儿给她个台阶下？ 正想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辛凡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没看他一眼，径直进了衣帽间。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 本想主动示好的冷司寒眉头一紧：“出门？” 辛凡嗯了一声：“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说完已经打开门离开了。 冷司寒话还没说出来，望着紧紧关上的门暗暗咬牙。 早知道就该听钟姐的，对她温柔一点，刚刚那样子她不会是以为他讨厌她吧？ 谁让她那天说那样的话，竟然说跟他结婚是为了“做样子”给别人看。 想起来那天辛凡冷冰冰的样子，冷司寒心里一塞，更没了吃饭的欲望，倒头直接睡了。 辛凡离开湖边别墅，来不及打车，直接从车库里开了一辆冷司寒比较低调的车，急匆匆的到了现场。 警察老王看见她马上迎上去，因为了解辛凡的脾性，省了打招呼，直接说道：“死者女，韩春静，35岁，家庭主妇，被人割了喉，报警人是她九岁的儿子。” 辛凡一边上楼一边问道：“死者其他家属呢？” “死者丈夫杨延国是外来务工人员，一家三口租房子住，我们联系不到他的丈夫。” 说完老王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刑警队的人来了我们就撤了，有什么帮助直接联系我。” 辛凡颔首，带上手套进了现场。 死者死在客厅里，面部朝下，半个身体浸在血泊里，房间里充斥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年轻的警察都站在门外，忍着恶心的冲动不敢进门。 只见辛凡面不改色的走到尸体旁蹲下，直接把尸体翻了过来，脖子上的致命伤口暴露出来，随着尸体的动作“噗”的一声，又有血喷了出来。 站在外面的小警察惊呼了一声，看见从容不迫的辛凡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只是眼睛再也不敢往里面瞅。 果然是灭绝师太，这样都能面不改色。 辛凡蹲在尸体旁看了一会儿，尸体已经冰凉，死了应该有些时候了。 屋里有些凌乱，死者死之前一定抵抗过，门窗紧闭，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不排除熟人作案，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死者的丈夫。 正想着猴子他们带着人来了。 猴子啧了一声：“一剑封喉。” 辛凡瞥了他一眼，猴子马上把不正经的样子收敛起来。 “猴子，小魏勘察现场，靓靓跟我去对门。” 被点名的徐靓靓眼睛一亮，马上拿着纸笔跟上辛凡。 死者的儿子叫杨鹏飞，九岁，报警后就被邻居带回家安顿。 门敲了两下马上被人打开，露出半张小心翼翼的脸。 “你们找谁？” 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只开了一个门缝，躲在防盗链后面的脸色略微难看。 辛凡拿出工作证：“刑警队队长辛凡，正在调查韩春静一案，请配合我们调查。” 女人松了一口气，把防盗链拔下来，彻底的打开了门。 “原来是警察同志啊，快请进。” 辛凡跟着她进去：“杨鹏飞呢？” 女人叹了一口气：“在里屋呢，可能是吓坏了，饭也不吃，一直在那哭，现在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怕是也问不出来什么。” 说着打开卧室的门，往里面走了两步，在角落里发现了抱着膝盖啜泣的杨鹏飞，瘦瘦弱弱的，随着抽泣声肩膀抖动着，无助极了。 “好可怜啊。” 徐靓靓小声的说道，辛凡往前的步子顿了一下。 “算了。” 低吟了一句又回到了客厅。 女人给他们倒了热水喝，徐靓靓说了谢谢，老老实实的坐在辛凡的身边。 “案发时间有听见什么动静吗？”辛凡问道。 女人摇头：“我白天去上班，晚上七点回的家，回来她已经死了。” “你和他们夫妻两人的关系怎么样？” 邻居叹了一口气：“这家的女人不爱理人，也很少参加我们的社区活动，她男人一喝醉就对她拳打脚踢，对儿子也经常打骂，不过她男人对人倒是亲和，和街坊邻居见了面总是热情的打招呼，也经常逗逗附近的孩子。” “他们家最近有什么人出入吗？” 邻居想了想：“也没见过什么人，那家女主人很宅，我们平时都很少见到她。” 辛凡沉思，之后辛凡又走访了几家邻居，说辞和女人的没什么出入。 这时猴子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袋子里面放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头，我们在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这个。” 辛凡眯了眯眼：“还有什么发现吗？” 猴子摇头：“小魏已经带人采集了现场的指纹信息，我们马上带回局去核对。” 辛凡颔首：“把尸体也带回去。” 回到警局，辛凡神色凝重：“想办法找到死者的丈夫杨延国。” 小魏应了一声，猴子疑问：“头觉得是杨延国？” 辛凡没说话，猴子只好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徐靓靓跟着出来，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辛凡。 “我该做什么？” 猴子摇头：“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先休息一会儿吧，说不准明天怎么忙呢。” 徐靓靓抿了抿嘴：“我们这是在等头的吩咐吗？” “是在等尸检报告和检查结果。”说完猴子叹了一口气，“估计得明天了。” 话音刚落，辛凡从办公室探出头来：“别在这里耗着了，都回家休息，明天一早过来。” 猴子应了一声，刚想离开徐靓靓拽住了他。 “头不回家吗？” 猴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辛凡又回到了办公室，眉头微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猴子叹了一口气：“头今天晚上是不会回家的，一有案子警局就是她的家，也不知道冷司寒怎么受得了。” 最后一句是嘀咕出来的，徐靓靓没听清：“什么？” 猴子笑道：“没事，回家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徐靓靓疑惑的想了想，又看了一眼辛凡，最后跟着猴子一起离开了。 正如猴子所言，冷司寒确实受不了，但是他没有办法，谁让老婆是个工作狂。 不过他没办法并不代表别人没办法。 第27章 救助站 发愣中的辛凡被一通电话拉回现实，看着来电显示眉头一蹙。 “钟姐。” “少夫人，时间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医生说少爷晚上离不开人的。” 不是商量的语气，像是在家里对佣人吩咐事情一样的肯定和坚决。 辛凡看了一眼时间，想起来出门之前冷司寒虚弱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十分钟后，辛凡回到家，看着她上楼的背影，钟姐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冷司寒已经睡着了，听见开门的声音突然睁开了眼，待看清进来的人睡意全无。 “不是不回来了吗？” 刚说出口冷司寒就后悔了，现在说这话，倒是嫌弃她回来一样，她不会以为是在赶她离开吧？ 这样想着冷司寒从床上爬起来，辛凡怕他碰到胳膊，马上走过去扶了他一把。 “想要什么？” 辛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冷司寒坐好，看着她在自己背后放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的更舒服一点，心里一动。 “想喝水。” 辛凡接了水给他，然后又接过他手里的空杯子放下，突然意识到他伤到的是胳膊，完全可以自己下床倒水。 想着看向床上的人，竟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倒映着自己呆愣的模样。 “看着我干什么？”辛凡嘀咕一声。 说完进了衣帽间，冷司寒含笑目送她进了浴室。 看来没生他的气。 辛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冷司寒还在床上坐着，听见动静一双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要什么？”辛凡以为他想要帮忙拿东西。 冷司寒抬了抬受伤的胳膊，强调道：“我伤的是胳膊。”所以自己可以下床。 辛凡愣了一瞬，都怪钟姐大惊小怪，害得她潜意识里以为他受伤很严重，弄的好像她很关心冷司寒一样。 想着面色一沉：“明天局里有案子，我先睡了。” 这下倒没了之前的局促，直接躺在他的旁边睡了。 冷司寒不知道哪里说错了，暗自想了一会儿，左右没想明白，心里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明天再说吧。 辛凡闭着眼睛，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身边的床垫一空，过了没一会儿“啪嗒”一响，然后就没了强烈的光线，只是过了好长时间没听见动静，也没觉得身边有人睡下。 想到某种可能辛凡睁开眼，一时没适应黑暗，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看见冷司寒正摸着墙往床这边走来。 对上她的眸子冷司寒一怔。 刚搬来这里没多长时间，对屋子里的格局还没熟悉，想着下床关灯，却忘了提前把床头灯打开，刚摸到墙，没想到一道光线突然亮了起来，正让她看见自己的窘境。 冷司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好在是晚上，床上的人并不能看见他的表情。 或者光线上了床，室内的视线突然暗了下去，是辛凡关上了床头灯。 黑暗里冷司寒朝往身侧的位置看了一眼。 怎么又突然生气了。 “刚刚……” “睡觉，明天我要早起。” “……哦。” 第二天一早，冷司寒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想到昨天的话才反应过来她是去警局了。 心里闪过一丝失落，站到落地窗前，看着警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警局，猴子早早的就到了，正好在门口碰到辛凡，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头昨天晚上回家了？” 辛凡凝眉：“有问题？” 猴子马上摇头，假笑道：“不敢有。” 昨天还猜测冷司寒会不会对老婆夜不归宿有怨言，没想到人家早就有了解决的办法，看来在湖边买别墅就是为了这个啊。 方便老婆休息，更方便自己的感情生活。 想着啧啧了两声，辛凡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 “凡，结果出来了。” 是秋杨打来的，声音有些疲倦，看来昨天忙活了一晚上。 辛凡挂了电话直接去了法医鉴定部。 秋杨忙了一晚上，看见辛凡露出来一个笑，掩饰不住的虚脱感。 “结果出来了，终于可以去睡觉了。” 辛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秋杨打了一个哈欠。 “可以确定死亡时间在昨天中午十二点左右，尸体多处外伤，怀疑遭受长期家暴，那把水果刀上的血迹和死者的dna吻合，匕首上有除了死者以外的指纹信息，不过是她丈夫和儿子的，凶手可能做好了措施，现场和匕首上都没留下指纹信息。” 辛凡看他：“还有其他发现吗？” 秋杨颔首：“我的小助理在死者胸前的衣服上发现了不属于她的血迹，但是还不能确定是谁的，十有八九是凶手留下的。” 说完叹了一口气：“重要的就这些了，那些不重要的你回去慢慢看看吧，我要回家睡觉了。” 辛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拿了尸检报告回了办公室。 “杨延国还没找到吗？” 猴子从法医鉴定部一直跟着她回了办公室，听见她的话摇头。 “还没消息。” 辛凡沉思了一会儿，猴子已经把杨延国的工作资料调查了出来。 “头，我查到杨延国的工作岗位，只是这人几乎不用网络，再查不到其他的资料。” 辛凡接过平板：“归巢爱心救助站？” 猴子解释：“是民营救助失孤父母寻找孩子的会所。” “查一下位置，马上出发。” 没等重案组其他人员集合辛凡已经带着猴子出发。 救助站距离市区较远，而且环境也比较差，是建立在一个被改造的厂房里，就几间办公室可以用。 两人到的时候救助站的大门还没有开。 “头，现在还不到八点，他们还没上班呢。”猴子说道。 辛凡看了一眼时间：“想办法取得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 猴子默默的拿出了平板，找出负责人的电话。 电话打了过去，是救助站的站长，一听他们要办案马上答应了。 二十分钟不到，救助站不远处驶来一辆车，把车停在救助站前面的砂石路上，一个女人笑着下来，女人年轻靓丽装扮精致，看见人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警官们好，我是救助站的负责人程芸。” 猴子和她握了手，顺便介绍了一下辛凡。 “这是我们刑警队队长，我们正在调查一起凶杀案，想请求程站长配合。” 听见“凶杀案”几字程芸脸上的笑意全无，闪过一丝惊讶，马上严肃道：“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 “杨延国这个人程站长熟悉吗？”辛凡问道。 程芸怔了一瞬，颔首笑道：“他是我们救助站的副站长，怎么了？” “我们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程芸呆呆的看着辛凡：“他……杀人了吗？” 辛凡不否认也不肯定。 第28章 尸体 见辛凡不说话程芸顿了顿，笑道：“我们进去说。” 辛凡没拒绝，跟着她进了救助站。 救助站外面看着简陋，里面装修的倒是可以，有几间办公室，还有公共活动的区域。 程芸带着辛凡进了她自己的办公室。 “不知道警官想了解杨副站长什么？” 说着接了两杯水递给他们。 猴子代辛凡接过，听她说道：“程站长了解杨副站长这个人吗？” 程芸笑道：“这个救助站就是我和杨副站长一起开的，所以对他还算了解。” “从昨天开始他有和你联系过吗？”辛凡问道。 程芸摇头：“没有。” “你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昨天。”程芸马上说道。 辛凡眉毛淡淡的挑了挑：“他没有和你请假？” 程芸还是摇头，辛凡直直的看着她。 “下属没请假突然离岗，身为上司是不是该联系一下，况且杨延国还是副站长的职位。” 程芸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低头喝了口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挂上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两天救助站没工作，我也没事情找他，所以也没在乎他不在岗。” 辛凡直直的看了她一会儿，好像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实性。 “警官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程芸笑道，明显的已经有了撵人的意思。 辛凡不动，直接问道：“你和杨延国的关系怎么样？” 程芸笑道：“我们是上下属，关系也仅限于上下属关系。” 辛凡眯了眯眼：“你认识杨延国的妻子吗？” 程芸挑眉：“见过几次，但是不熟。” 辛凡把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打量了一下她的办公室。 “杨延国的办公室在哪里，我们可以看一下吗？” 程芸笑道：“没问题。” 出了程芸的办公室，隔了一个休息间就是杨延国的个人办公室，门锁紧闭，i门上也没有窗户，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杨副站长平时总有锁门的习惯，我这里也没有备用的钥匙，可能帮不到你们了。” 见此辛凡只能作罢，看了一眼猴子，刚想收队小魏和徐靓靓就赶了过来。 “头。” 小魏打了一声招呼，见他们要走疑惑道：“有什么发现吗？” 猴子摇头：“杨延国的办公室锁门了，我们进不去，也发现不了有用的东西，头正准备收队。” 小魏失望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抬头看了一眼走廊的上方，在杨延国办公室的墙上方有一个小窗子，比较高，正常的身高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小魏想了想，借住身高的优势一跃而起，看了一眼办公室里面。 落地之后小魏整个人呆住了。 “头，有情况！” 已经走到走廊尽头的辛凡听见他的呼喊马上停了下来。 “头，里面有人。”小魏又说道，脸色异常难看，“趴在地上了。” 辛凡眉头一蹙，疾步走回来。 “真没钥匙？”这话是对程芸说的。 程芸愣了愣：“真的没有。” 辛凡眉头蹙的更深了，看向小魏，咬牙道：“破门！” 两分钟后，办公室的大门被破开，办公室里的情况引入眼帘。 十几平米的办公室里，地上正躺着一个男人，姿势奇怪，匍匐在地上，一只胳膊伸着，像是在够什么东西，另一只胳膊蜷在胸前。 小魏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脸色一沉。 “死了，尸体都凉了。” 辛凡脸色更难看，看向一旁的程芸，她整个人也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男人，捂着嘴巴，一直在摇头。 “这怎么可能……” 辛凡看着她：“这人是谁？” 程芸回神：“……杨副站长。” 辛凡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杨延国死了！ “头，凶手死之前像是在够什么东西。”徐靓靓说道。 顺着他身体朝向的方向，把附近和桌子底下都找了，就是没找到东西。 辛凡蹲在尸体旁看了一会儿，尸体没有外伤，脸色青紫，像是窒息而亡。 沉吟一会儿：“让人来带回警局给秋杨检查。” 小魏出去打电话，辛凡留在办公室里，盯着办公桌眯了眯眼睛。 办公桌上有些凌乱，有些文件落在了椅子上，或是地上，是被人从办公桌的外面推下去的。 绕过办公桌辛凡走到里面，视线落在垃圾桶里仅有的一张纸团上面。 展开纸团，是a4纸揉成的，上面还有字，是寻找孩子申请书。 辛凡看向站在门口的程芸：“寻找孩子的申请书会被驳回吗？” 程芸摇头：“不可能，我们救助站就是为了帮助失孤父母找到孩子才建立的，不会驳回任何一份申请书。” 辛凡望着手里的申请书眯眼，把纸展平夹到了笔记本里面。 第29章 冷先生在等你 辛凡看向程芸：“昨天你一直在救助站？” 程芸摇头：“昨天上午在，下午有事就离开了。” “没听见任何动静？” “没有。” 猴子一旁问道：“救助站没有监控装置？” 程芸笑道：“实不相瞒，我们救助站的条件简陋，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没安装监控。” 猴子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辛凡看着程芸，若有所思：“杨延国在救助站有不对付的人吗？” 程芸被她看的有几分局促，移开视线想了想。 “杨副站长平时对人都很和善，从没跟人发生过冲突，不过前几天好像为了接待一位申请人，和我们的接待经理发生了肢体冲突。” “不欢而散？”辛凡问道。 程芸颔首：“吵得很厉害，接待经理这几天都没来上班，有什么问题吗？” 辛凡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警队的人来把杨延国的尸体弄走了，现场隔离起来，辛凡也带人回了警局。 刚休息了一会儿的秋杨又被叫来了警局，一脸怨气。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案子结束请我吃饭啊。” 辛凡颔首：“没问题。” 看着秋杨离开，辛凡吩咐道：“猴子，去调查一下接待经理，看他这两天在干什么。” 安排完想到什么又说道：“那个程芸也调查一下。” 小魏应了一声，和猴子兵分两路离开了。 没任务的徐靓靓有些失落，凑到辛凡面前，小心翼翼道：“头，我要做什么？” 辛凡愣了一下，想了想：“研究一下案子，等尸检结果出来我们开会。” 徐靓靓笑了笑马上开心的去研究了。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辛凡无奈，却被打来的电话打扰了要说的话。 来电显示：冷司寒。 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做什么？ 想着辛凡疑惑的接了起来：“有事？” “爷爷过来了。”冷司寒淡淡的说道，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辛凡愣了愣，老爷子来了？他没事来湖边别墅干什么？ “需要我回去吗？” 冷司寒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爷爷让钟姐亲自下厨做了你喜欢的饭菜。” 辛凡蹙眉，都做到这种程度了，看来是必须回去了。 “知道了，中午我会回去。”说完挂了电话。 湖边别墅，老爷子看着冷司寒挂断电话眯了眯眼睛。 “怎样，凡凡说回来吗？” 爷孙两人表情倒是出奇的相似，此时的老爷子完全没有面对辛凡时候的亲和，面无表情的问道。 冷司寒已经习惯，淡淡的回道：“中午回来吃饭。” 老爷子脸色柔和了几分，想到什么又看向冷司寒，眉头一蹙。 “你怎么受伤的？” 冷司寒看向老爷子，面无表情的问道：“如果受伤的是辛凡，爷爷也会这么冷淡？” 进门都已经半个小时了，竟然才发现他受伤，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本来以为问出这句话老爷子会为自己的偏心小小的反思一下，没想到他眉一蹙，红着脸瞪着他。 “乌鸦嘴，说谁会受伤！” 冷司寒只觉得心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要离开。 “去哪里？”觉得被无视的老爷子吼道。 “去接您孙媳妇下班。” 听他这样说老爷子也没拦着：“去吧，一会儿三儿和安安也会过来。” 冷司寒脚步一顿：“他们来干什么？” 冷司安和冷司皓是冷家三爷的一对龙凤胎儿女，冷司寒的堂妹堂弟。 听着他好似有些不悦的语气老爷子眼一瞪：“他们是你弟弟妹妹，为什么不能来！” 老爷子年轻时跟家里的兄弟争夺家产，厌烦了尔虞我诈的生活，老了希望儿孙和睦，希望他们相亲相爱，所以最讨厌兄弟相斗的事情发生。 冷司寒也了解老爷子所思所想，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离开了。 老爷子要是知道冷司安那丫头对辛凡做过什么事，怕是就不会这么护着她了。 胳膊受了伤也不能开车，冷司寒直接步行出门，十几分钟后到了警局门口，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下班的时候。 冷司寒本来想直接进去找辛凡，但是想到她会因此不高兴，拢了拢衣服，坐在警局门口的石凳上等起来。 猴子和小魏出外勤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以为自己眼花了，走近看清了大吃一惊。 “冷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冷司寒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想起来是谁表情淡了淡。 “等人。” 寒风刮过，两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您要不进去等？” “不用。” “……那我们先进去了。” 察觉到他的不悦两人赶紧溜了。 走进警局猴子往后看了一眼，看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打了一个寒颤。 “头把人赶出来的？” “有可能。” “太可怜了，能敢这么对冷司寒的估计只有灭绝师太了。” 两人说着话回到办公室，好一会儿才暖和过来。 辛凡适时走出来：“查的怎么样？” 猴子说道：“程芸背景很简单，工薪家庭出身，今年三十岁，我查了她家的户口本，她有一个弟弟，二十年前失踪了，当时两岁，是被拐卖了，这可能也是她创立救助站的原因。” 辛凡颔首：“没有可疑的地方？” 猴子摇头，辛凡又看向小魏：“接待经理那边呢？” “接待经理叫楼名义，两天前因为肋骨骨折进了医院，一直呆在医院里。” 说着小魏顿了顿：“不过有一些可疑的地方。” 辛凡看他：“说。” “楼名义的银行账户有几百万的巨额存款，是近五年间接存进去的，而且我还发现，他不仅是救助站的接待经理，还掌管救助站的财务。” 辛凡蹙眉：“你怀疑他贪墨了救助站的钱财？” 小魏颔首：“我也查了杨延国的银行账户，他也有不菲的存款，两人可能一起贪污，又因为分赃上的不均打了起来，这也是楼名义的杀人动机。” 说完又蹙眉：“但是我已经核实过了，楼名义这两天一直呆在医院，没时间去杀人。” 徐靓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蹙眉的辛凡。 “或许……杨延国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呢？” 辛凡摇头：“昨天程芸看见过死者。” 徐靓靓失望的抿了抿嘴，猴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做的很好了，今天我们审问程芸的时候你不在，你不知道不怪你。” 徐靓靓颔首，猴子看向辛凡：“我顺道去看了杨鹏飞那孩子，在目睹了韩春静的尸体之后受了刺激，现在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辛凡沉吟了一会儿：“等杨延国的尸检报告吧，先去吃午饭。” 三人颔首，刚想离开小魏想起来什么。 “头，冷先生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你是不是出去见一见？” 辛凡一愣，冷先生？ 第30章 发怒 辛凡心里已经有了猜想，走出警局果然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冷司寒。 这人……不冷吗？ 看见辛凡走过来冷司寒站起来：“下班了？” “嗯。” 走进了才看见他的脸色，可能是在外面等的时间长了，都有点发白。 “怎么不进去？”辛凡蹙眉道。 “怕耽搁你工作，也没等多长时间，走吧。” 说着率先离开，辛凡蹙眉跟上去。 为什么这么迁就她，弄得她心里愧疚。 看见他露在外面的手，已经冻红了，想也没想辛凡就把自己的手套摘了下来。 “戴上吧，别把手冻了。” 冷司寒低头看向她手里的手套，白色纯毛线，一看就是女人戴的东西。 见他一直没动，辛凡才想起来他的伤势，看了一眼他吊在胸前受伤的胳膊，直接拿过他没受伤的手，快速的给他戴上。 冷司寒盯着手套愣了愣，手套里还有她的温度，让他有一种两人十指相扣的错觉。 见他发愣辛凡以为他是嫌弃款式，想了想。 “先凑合着吧，马上就到家了，没人看见。” 冷司寒回神，看向她：“你呢？” 没了手套她戴什么？ 辛凡无所谓的摇头：“我不冷，走吧。” 说完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径直走到了前面。 看看她挺拔的背影又看看手上的手套，冷司寒脸上浮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一直到了家门口才收敛了。 “家里可能有你不喜欢见的人。”眼看着辛凡要开门进去，冷司寒在后面提醒道。 辛凡停下来，疑惑：“我不喜欢见的人？” “冷司安。”冷司寒说道。 辛凡愣了一瞬，不过随即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她啊。” 一路上的好心情突然被她的表现给破坏了，冷司寒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头。 她以为来的人是谁？难道以为是方鸣睿？ 想着门已经被她打开，听见动静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姐。”男人看见辛凡一把抱住她，亲昵的叫着姐姐。 “冷司皓？”辛凡疑惑，不自然的把人推开，“你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的国？” 冷司皓笑道：“昨天刚回国。” 辛凡笑笑：“是吗？”表情淡淡。 冷司皓比她小两岁，小时候也跟着冷司安一起欺负过她，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对她改变了态度，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好像真的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姐一般，每每弄得她都有一些不知所措，这次也一样。 在辛凡被抱住的那一瞬冷司寒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不过看见辛凡对他的态度平平心情慢慢好转。 “在门口愣着做什么，赶快进去。” 冷司皓一怔，随即笑道：“大哥回来了啊。” 冷司寒淡淡嗯了一声，挤开他走了进去。 冷司皓把视线从他手上的女士手套上移开，笑着看向辛凡。 “前几天看了新闻报道，姐又破了一桩案子，恭喜啊。” 辛凡这回不笑了，收敛了表情：“没什么可喜的。” 那是三条人命的悲剧，喜从何来？ 冷司皓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马上陪笑。 “爷爷等了好一会儿了，姐快点进去吧。” 辛凡没说什么，进去果然看见老爷子正翘首以盼的看着她。 “凡凡姐，你来了，快点过来坐吧。” 老爷子还没说话，一道轻柔的女声率先发出，是坐在老爷子身旁的冷司安，一脸温柔的笑容，若是不了解她的人，一定被她大家闺秀的外表给欺骗了。 她说的是“来了”而不是“回来了”，弄的她好像只是这个家的客人一样。 辛凡不打算理会她，刚想跟老爷子打招呼，没想到冷司寒突然发话了。 “她是这家的女主人，你应该称呼大嫂。” 冰冷的语气让人听了以为他生气了，他却面无表情，跟平时说话时没什么两样。 冷司安一时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是，刚刚是我叫错了。”又看向辛凡，“大嫂。” 叫完了看向老爷子，一脸委屈。 “叫了二十多年，一时改不了口，没想到大哥竟然生气了，爷爷会体谅我吧。” 老爷子对她虽然没有对辛凡亲和，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孙女，看见她委屈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 “不怪你，你和凡凡感情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冷司安一扫脸上的阴霾，马上笑道：“是，我把凡凡姐当我的亲姐姐对待，感情当然好。” 老爷子喜成乐见，辛凡却觉得恶心至极，撇开视线不想看她，却对上冷司寒毫无情绪的眼睛。 “我胳膊有些疼，上来帮我看看。”说完拉着辛凡的手进了电梯，不给在场的人一点跟辛凡说话的机会。 辛凡以为他真的胳膊疼，也没挣脱开，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一路进了房间。 “疼的厉害吗？是不是冻的，要不要去医院？” 辛凡看着他的胳膊问道，脑海里浮现他冻得脸色发白的样子，眉头蹙的更深了。 冷司寒被她的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胳膊没事，等吃饭再下去。” 辛凡愣了一瞬，看见他脸上并无一丝痛色，这才明白他的意图。 高冷的大少爷从小就和家里的兄弟姐妹玩不到一起，或者说他在这世界上喜欢的人只有老爷子，其他人都有一些排斥感，尤其是戏精冷司安。刚刚冷司安还在老爷子面前给他上眼药，说胳膊疼只不过是为自己眼不见为净的借口罢了。 不过他不想看见冷司安为什么要拉她一起上来？ 他不说辛凡也没问，她也不喜欢看见那姐弟两人，索性沾他的光躲个清闲。 半个小时之后，房门被人敲响，辛凡放下手里打发时间的书，看了一眼冷司寒，走过去开了门。 冷司安已经没了在楼下时的乖巧温柔，轻蔑得意的看着门内的人。 “爷爷让我喊你们下楼吃饭。” 辛凡不想搭理她，径直走回房间。 “吃饭了。”是对冷司寒说的。 冷司寒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文件，牵起她的手往房间外走去，一连串的动作做的顺其自然，连辛凡都为他的演技愣了一瞬。 冷司安看见他出来脸上的表情收敛起来，笑着叫了一声：“大哥。” 冷司寒就像是没看见她，牵着辛凡进了电梯。 看着两人的背影冷司安恨恨的咬了咬牙。 “凡凡姐，我妈跟你说过了吧，我要和睿哥哥结婚了。” 辛凡眉头微蹙，她和方鸣睿的事情只有冷司安和孙珊知道，冷司寒要是知道了会怎样？想着看了一眼冷司寒，因为着急，甚至都没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 冷司寒明显感觉到牵着的人一僵，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 这么紧张，难道还念着方鸣睿？ 心里控制不住的气愤，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 “冷司安，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句话，立马滚出去。” 冷司安想看辛凡伤心的样子，没想到得到堂哥的这个反应，顿时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第31章 他杀 辛凡不知道冷司寒为什么生气了，但是见他成功的让冷司安闭了嘴，庆幸的松了一口气。 楼下，看见两人牵着手下来老爷子笑得眯了眯眼。 冷司安心里委屈，也恨冷司寒为了给辛凡出气吼自己，看见老爷子对辛凡这个态度心里更是气。 “凡凡……” “爷爷！”冷司安打断了老爷子要说的话，“爷爷，刚刚我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惹到了大哥，他要赶我走，你快帮我求求情。” 看着她虚伪的样子辛凡觉得好笑，她这样说，老爷子肯定又要把冷司寒骂一顿了。 果不其然，冷司安的话音刚落老爷子的脸就垮了下来。 “混账，在外面无法无天也就算了，在这里跟谁无赖呢？安安是你妹妹，再让我听见类似的话，马上从这个家滚出去！” 冷司寒淡淡的看着老爷子，神情不变。 “这里是我家。” 言外之意就是只有他赶人离开的权利，没人可以把他从这个家赶出去。 老爷子一愣，脸色更是难看。 辛凡见状马上说道：“爷爷，冷司寒你还不了解吗，他的忍耐性比谁都好，怎么会无缘无故生气，况且冷司安刚刚也说了，她说错了话惹她大哥不开心了。” 虽然不知道冷司安的哪句话惹得他不高兴了，但是刚刚他确实是生气了，而且看起来还很生气。 以前辛凡为了和平称呼冷司安一声“安安”，现在直接称呼起姓名，马上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老爷子听在耳朵里疑惑的看了一眼冷司安。 “我看你也是被惯的不像样子了，都快结婚的人了，说话没个分寸，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以后跟凡凡好好学学。” 说完又看向冷司寒：“她是你妹妹，以后迁就她一下就是了。” 冷司寒冷冷的看了一眼冷司安，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眼神里的警告已经让冷司安后悔莫及了。 她想对付的人只有辛凡，没想到竟然惹到了大哥。 又想到刚刚辛凡说给老爷子的那番话，恨得牙痒痒。 都是因为她，要不然爷爷也不会训她，还揪住她没有工作的事说教。 感受到她不善的目光辛凡这回没有隐忍，而是露出一个微笑。 “这么看着我，有事？” 老爷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冷司安马上收敛了神情，亲昵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没事。”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拧着辛凡是的胳膊。 辛凡吃痛，面色不变，手上使了一个巧劲，捏在了她腕关节的地方，只听见身边人闷哼一声，松开了挽着她的手。 “你！”冷司安气道，却得到辛凡冷冷的一瞥，到了嘴边的话一哽，却被她抢占了先机。 “小心一点，下次就不是脱臼那么简单了。”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虽然很轻，冷司安却觉得心头一重。 脱臼？ 手腕针扎似的疼，冷司安这才反应过来，眼里的惊恐不断的放大，没想到刚刚被她轻轻的一捏手就脱臼了。 辛凡冷冷的看着她，觉得给她的教训也差不多了，又暗暗的使劲，把她脱臼的关节接了上去。 冷司安又惊呼了一声，这一声不小，老爷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疑惑的看过来。 “爷爷，吃饭吧，警局还有案子没结束呢。”在冷司安告状之前辛凡说道，视线凉凉的在她的手上飘过，警告的意味分明。 冷司安想起来刚刚的疼痛额头直冒冷汗，再也不敢招惹她，暗暗的把仇记在心里。 老爷子没发现两人的不对劲，吩咐了钟姐让人上饭。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冷司皓把两人刚刚的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心里暗暗嘲讽自己的龙凤胎姐姐没脑子。 吃了教训的冷司安确实老实了不少，比冷司寒的语言警告有用多了。 没了冷司安的找事，午饭吃的倒是安静，老爷子偶尔问一句她的工作情况，倒是其乐融融，看得冷司安只能暗暗咬牙。 午饭结束，知道她有工作老爷子也没再拉着她说话，还没说话冷司寒就主动提出来要送她。 走出家门辛凡终于松了一口气，冷司寒看在眼里，想到她暗地里教训冷司安的样子嘴角不着痕迹的勾出来了一个弧度。 辛凡抬头正好看见他的微笑，疑惑的蹙眉：“笑什么？” 不苟言笑的冷大少最近很喜欢笑嘛，难道有什么开心的事？ 冷司寒看向她，嘴角的弧度还没来的及收起来。 “没什么。” 辛凡看着他的笑愣了一瞬，现在明明是白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好似能在他的眼里看见星星，亮的有些晃眼。 冷司寒看见她发愣笑容加深：“想什么呢？” 含笑的语气，轻柔的像是呢喃，却正好能让她听见，只觉得耳朵痒痒的。 “……没什么，我到了，你回去吧。” 说完辛凡头也不回的进了警局，不知道是担心案子，还是本能的羞赧让她在逃避。 冷司寒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警局门口才离开，嘴角的笑也一直消失过，可能是心情好，连远处闪了一下的相机都没发现。 外面吃饭回来的猴子几人也远远的看见了这一幕，早就躲在一旁去偷瞄，见冷司寒离开才大胆的露出头来。 徐靓靓跟两人不同，不知道辛凡和冷司寒的关系，一脸惊恐。 “那个不是冷司寒吗，头跟他认识吗？” 猴子和小魏对视一眼，想到之前辛凡的警告，马上说道：“哪有什么关系，别看了，该回去工作了。” 徐靓靓一脸不解，跟着两人回了警局。 辛凡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看见他们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头，尸检报告出来了吗？”猴子小心的问道。 辛凡摇头，刚做完动作手机就响了。 看见秋杨的来电显示眼睛一亮，一刻也没停留的接了起来。 “结果出来了？” 得到的是那边肯定的回答。 法医鉴定部，已经熬出来黑眼圈的秋杨把结果给她。 “死者是哮喘发作死亡，排除他杀，死亡时间是在二十七小时之前，也就是昨天上午九点到十点左右。” 辛凡蹙眉：“哮喘病？” 秋杨颔首：“这个绝对错不了。” 辛凡的眉毛蹙的更厉害。 哮喘病？难道杨延国死之前够的东西是呼吸器？如果不是他杀，为什么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第32章 亲生父亲 辛凡眉头紧蹙：“还有什么发现吗？” 秋杨摇头：“正在做进一步鉴定，结果可能会慢一点。” 辛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秋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助理走过来劝道：“秋主任，您去休息一会儿吧。” 秋杨摇头：“不了，我们继续解刨，多发现一点信息说不定对案件就越有帮助，案子解决不了她连觉都睡不好。” 这个“她”说的自然是辛凡。 小助理看着辛凡离开的方向羡慕道：“主任对辛队长真好。” 秋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要是对她不好，某人肯定对想着法子的折磨我了。” 不跟小助理解释，转身又进了解剖室。 辛凡拿着尸检报告回了办公室，猴子几人马上跟上去。 辛凡看向猴子：“有什么新发现吗？” 猴子：“没有，杨延国在邻居中的风评很好，没有结仇的人，还有韩春静，她平时也很少出门，夫妻两人认识的人少之又少，打听不出来有用的东西。” 辛凡蹙眉沉思了一瞬：“调查他们两人的通话记录。” 说完看向小魏：“楼名义那边呢？” 小魏摇头：“我打电话问过程芸，她说会核对账本，确认两人是不是对账务做了手脚。” 辛凡颔首，看向立在一旁的小黑板，沉思起来。 “……头，我觉得有一处很奇怪。”徐靓靓突然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她，徐靓靓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对上辛凡严肃的神情立马鼓起了勇气。 “孤儿院为了给杨鹏飞办理入院手续，给他做了体检，我担心他的身体状向他们要了一份结果。” 说着打开了手里的笔记本，把夹着的一张体检报告拿出来。 “韩春静和杨延国的血型是o型和a型，但是杨鹏飞的血型是ab型，这不符合遗传规律。” 辛凡看着体检表上的照片，那天没看清杨鹏飞的模样，今天一看，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到底在哪里呢？ 想着辛凡眉头蹙了起来，三人见状面面相觑。 “杨鹏飞不是杨延国的孩子？”猴子惊道，“是不是杨延国发现了这个秘密，以为韩春静出轨，所以一气之下杀死了她。” 徐靓靓摇头：“o型和任何一种血型都生不出来ab型的孩子，杨鹏飞不是韩春静生的，杨鹏飞或许跟两人都没血缘关系。” 小魏疑惑：“难道杨鹏飞是被收养的？” 猴子蹙眉：“可是我在调查两人的时候没发现收养证明啊。” 把几人的谈话听了进去，不是亲生？不是收养？ 辛凡突然想到什么，从笔记本了里找出来了一张纸，正是那天在杨延国办公室的垃圾桶里捡回来的那张，一份寻找丢失孩子的申请书，右上角有一张孩子的照片，两岁左右的模样。 想到什么灵光一现，辛凡叹了一口气。 “他是被拐卖到杨延国家的。” 话音一落三人都震惊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拐卖！？” 辛凡脸色不好看，把申请书递给他们。 猴子看了惊道：“长得也太像了。” 申请书上的照片虽然是两三岁的孩子，但是不难看得出来，两张纸上的照片都是同一个人的。 徐靓靓恍然道：“怪不得邻居都说杨延国总是打儿子，原来不是亲生的啊。” 辛凡已经收敛了表情，吩咐道：“调查张铁柱。” 猴子一愣：“张铁柱是谁？” 辛凡蹙眉，眼里有些怒其不争的神色，徐靓靓见了马上把手里的申请表递到他面前。 “张铁柱是申请人，可能是杨鹏飞的亲生父亲。” 猴子抿嘴小心的看了一眼辛凡：“知道了，头。” 辛凡闭了闭眼睛：“散会。” 半个小时之后，猴子拿着平板进了办公室。 “头，我调查了事发当天的监控录像，张铁柱确实在杨延国的小区出现过。” 辛凡蹙眉：“把他带过来。” 猴子收起平板，和小魏一起出去执行任务。 两个小时过去，两人把张铁柱带回了警局审讯室。 辛凡亲自带了人进去审问。 “张铁柱？” 男人颔首，资料上明明写的还没四十岁，可是这张饱经风霜的脸，明显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几岁。 头发花白，一脸沧桑，瘦得都脱相了，衣服都已经破旧，却被洗的很干净。 看见辛凡张铁柱马上低下头。 “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你请来这里吗？”辛凡问道。 张铁柱抬头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辛凡：“……不知道。” “你认识这两人吗？”辛凡把韩春静和杨延国的照片递到他面前。 张铁柱看见照片眉头一蹙，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认识。”两个字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见他有多恨照片上的两人。 辛凡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 “昨天这两人相继被害，而我们在小区的监控里看到了你。”辛凡顿了顿，“你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张铁柱身子一僵，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没事。”说完又低下了头。 “你什么时候知道杨鹏飞就是你的儿子？” 张铁柱抬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张铁柱马上闭上了嘴，但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辛凡笑笑：“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张铁柱一怔，随即又低下了头。 “你知道杨鹏飞是你的儿子，知道他在杨延国家里受到虐待，所以一气之下杀了他的养母？” 张铁柱马上摇头：“我没有杀人。” 辛凡直直的看着他：“没杀人？你拿什么证明？” 辛凡一副认定了他就是凶手的样子，让张铁柱不由的慌了，她却没打算放弃，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初衷是为了你儿子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进了监狱儿子怎么办？” 张铁柱慌乱的摇头：“不，我真的没杀人！” 辛凡挑眉：“如何证明？” 张铁柱顿了一下：“我知道儿子在他们家受到虐待，我确实有杀了他们的心，但是我什么都没做呢人就死了，真的不是我杀的。” 迎上辛凡审视的眼神，张铁柱马上解释道：“我那天去救助站去找杨延国，在救助站门口遇见了她老婆，我说让她把儿子还给我，她那时候才知道我的身份，我跟她起了争执，她推了我一把就跑了，我当时撞到了一旁停放的车，腰疼的要命，就没追上去。” “后来我去了药店买了止疼药，又在旁边的餐馆里吃了点东西，等去到韩春静家里的时候那里已经被警察包围了，那时我才知道她已经死了，我怕警察误会我，吓得马上跑了。” 第33章 人贩子 张铁柱殷切的看着辛凡：“我真的不是凶手，我为了儿子也不会去杀人的，七年前，儿子被拐走了后我老婆得心病死了，我卖了老家的房子出来找儿子，在外面风餐露宿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和儿子相聚，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看见儿子回到我身边的希望了，我怎么可能把自己送进监狱里去。” 说着想起来这几年的心酸，张铁柱眼睛湿润，尤其提到已经去世的妻子，竟然落下来两滴泪，双手紧紧地攥着，不知道是想起来妻子悲伤还是对导致这一切悲剧的人贩子的痛恨。 徐靓靓受他情绪影响红了眼眶，赶紧递过去两张纸。 “谢谢。”张铁柱擦了泪哽咽道，看向辛凡，“我真的没杀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辛凡把他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看不出来一丝演戏的成分。 “你要是清白的我们自然会放了你。” 说完辛凡离开了审讯室，正在观察室的猴子见她出来，马上迎上去。 “头，我已经查了他说的药店和餐馆的监控，案发时间他确实出现在了药店和餐馆。” 辛凡看了一眼审讯室里暗暗垂泪的男人：“放了吧。” 见她离开猴子跟上她：“调查的杨鹏飞的通话记录出来了，他联系的人不多，除了同事就只有几个固定的联系人，而且都是未实名的用户，查不到人。” 说着递给她一张纸，正是杨延国的通话记录。 看着上面的手机号辛凡眉头蹙了蹙。 “打过吗？” 猴子摇头：“都没人接，有人还故意挂掉。” 辛凡眉头皱的更深，一个人不接不奇怪，几个人同时不接，而且还都是未实名用户，这就有些奇怪了。 “杨延国的手机在哪里？” “鉴定中心。” “拿过来。”辛凡说道。 猴子疑惑：“头想干什么？” 辛凡看了他一眼：“让你拿就拿，哪里那么多废话。” 猴子缩了缩脖子，马上离开了。 拿回来猴子试了好几个密码，包括杨延国本人和韩春静的生日，都是错误，没想到最后竟然用杨鹏飞的生日信息打开了。 “这人还真是奇怪，明明平时对杨鹏飞非打即骂，说明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养子，但是为什么还要用他的生日做手机密码？” “那不是杨鹏飞的真实生日。”辛凡说着，指了指张铁柱的申请书，“杨鹏飞的真实生日是一月，样杨延国给他伪造的生日是八月。” 猴子疑惑，就看见辛凡已经打开杨延国的手机，从信息到微信和通讯录都翻了一个遍。 “通讯录里没有那几个手机号，应该是删除了，这几个人太可疑了。” 辛凡眉头深皱，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正在这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一条信息，屏幕上显示：买保险吗？ “怎么哪里都有卖保险的？”猴子嘟囔道。 他不以为意，却看见辛凡眉头蹙起，疑惑道：“怎么了，头？” “这是打不通的那几个手机号中的一个。”辛凡说道。 几人一惊，徐靓靓道：“难道杨延国平时还卖保险？” “卖保险怎么可能有那么一大笔收入。”小魏说道。 徐靓靓更加疑惑，看向辛凡：“这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暗语。”辛凡说道。 几人惊讶之余又是不解。 “暗语？做什么工作这么神秘，竟然还用暗语？”小魏疑惑道。 猴子惊讶：“难道是什么违法组织？” 说着话就看见辛凡已经拿起手机在回复信息。 “头，你知道暗号吗，打草惊蛇怎么办？”猴子问道。 辛凡看了他一眼，神情严肃：“我有分寸。” 看见她深沉的神情猴子不敢说什么，只是站在她的身边盯着手机屏幕看。 辛凡仔细的想了想，缓慢慎重的敲打了几个字发了过去。 “买，你那有几份保险？”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两份，一份大的，一份小的，您若是有意向的话我们面谈。” 猴子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头你对上他们的暗号了？” “是暗语不是暗号。”辛凡说道。 “那你们聊的什么意思？” 辛凡眯了眯眼睛，幽深的眸子让人看不出来情绪，但是却让人感到一种压迫的气息，让三人不免有些压力，不敢说什么打扰她。 “他们买卖的不是保险，是小孩，意思是他那里有两个孩子，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若是没猜错的话，杨延国的身份是给他们找买家的中介。” 说着辛凡敲了：“有意向”几个字发了过去。 三人已经惊呆了，猴子不可思议的说道：“人贩子？” 辛凡暗暗颔首：“如果没猜错的话。” 扫了一眼手机，眼神冷了冷。 手机响了，信息显示：“老地方见。” 徐靓靓看了几人的脸色，最后看向辛凡，犹豫了一会儿，抿了抿嘴说道：“头，这已经是另一个案子了，可以成立其他组去办，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破解杨延国和韩春静的案子……吧？” 最后越说声音越小，意识到自己在纠正偶像的错误，马上低下头来。 “头，我没有不满的意思，我只是想……” “我明白你的想法。”辛凡打断她的话，“你说的也有道理，小魏和猴子带人盯着杨延国和韩春静的案子，你跟我带人去找这个人。” 说完辛凡起身离开了，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徐靓靓一时捉摸不透她到底有没有生气，一时愣在了原地。 小魏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头没生气，现在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个人贩子了，也不是不相关的案子，头肯带着你，那说明她看好你，快跟上去吧。” 他的话说完徐靓靓眼睛一亮，马上又来了动力。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的协助头工作。” 小魏笑笑：“快去吧，不然一会儿追不上头了。” 徐靓靓一惊，马上追了出去。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猴子叹了一口气。 “初出茅庐不怕虎啊，竟然敢质疑头的决策，不过最让人惊奇的是头还没生气。” 小魏笑道：“靓靓性子单纯，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这本来就是两个案子，现在杨延国和韩春静的案子还没头绪，头怎么能分身调查拐卖案呢？” 猴子戏谑的看着他：“这才认识几天啊，你就向着徐靓靓说话了？” 见小魏要急猴子马上说道：“不过我相信头，杨延国是人贩子，调查他的死因当然要从他的同伙下手，希望他们回来的时候能带回来有用的消息。” 小魏一想眉头蹙了蹙，也没继续想他刚刚的调侃。 “我们要做什么？” “继续调查呗。” 说着两人穿上外套也离开了警局。 第34章 捕获 徐靓靓追上辛凡的时候她正在用手机发信息，手机用的自然是杨延国的。 信息发过去之后辛凡就把手机关机了，徐靓靓因为刚刚的事情也不敢问她发的什么，只是坐在她的旁边，听她吩咐其他人开车。 “你的手机给我。”辛凡说道。 徐靓靓马上把手机递给她，也没问什么。 辛凡拿过她的手机快速的拨了一串数字，看向她。 “会说方言吗？” 徐靓靓颔首：“会一点。” 辛凡认真的看着她：“接通就说你要买保险，说你已经到了，问他在哪里，然后慢慢套出来地址，能做到吗？” 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安排任务，徐靓靓坚定的颔首：“能。” 话音一落辛凡已经拨通了电话，然后开了免提递到了她的面前。 过了好长时间，电话终于被人接通了：“哪位？”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被人故意压低了。 辛凡看向徐靓靓，点了点头，示意她说话。 徐靓靓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开口用方言说道：“你好，我是买保险的，有人介绍我来的。” “我知道，国哥已经跟我说了，你现在到哪里了？”那边的人好似放松了警惕，声音也高了几分。 “我已经到了他说的地方，你现在在哪里？”徐靓靓说道。 “我在五栋二楼，你直接上来就行，我在门口等着你。” 徐靓靓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只好看向辛凡。 辛凡马上拿出来笔记本写道：“装糊涂，骗地址。” 徐靓靓想了想，故意做出来一个疑惑的嗯声：“我到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楼层呀，你们是不是耍我呢？到底还做不做生意了？别以为我是乡下来的就好骗。” 徐靓靓故意用方言说道，声音提高，尖利着嗓子，听起来就是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 电话那边的人可能是真信了，马上说道：“我们不是骗子，你可能找错地方了？我重新把地址发给你。” “那好吧，快点。” 说完挂了电话，徐靓靓呼出一口气，看向辛凡。 “头，我演得怎么样？” 辛凡颔首：“不错。” 话音刚落徐靓靓的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发过来一个地址。 半个小时之后，几人按照地址到了一居民小区，辛凡让人把车停在外面。 “我上过电视，人贩子可能会认出我来，你们进去抓人。” 徐靓靓一愣：“我带队吗？” 辛凡挑眉：“不行？” 徐靓靓被她看的有几分怀疑，但是又想证明自己，想了想马上点头：“可以。” 辛凡把对讲机给她：“会化妆吗？化的年纪大一点，带个队友假扮你弟弟，见机行事。” 辛凡一直在车上等着他们的消息，十分钟之后，对讲机突然响了。 “头，人贩子跳楼跑了！” 辛凡蹙眉，马上下车，跑到楼下正好和下楼的几人遇到。 “往哪里跑了？” 徐靓靓指了一个方向，辛凡吩咐道：“你们继续追。” 说完却往令一个方向跑去。 绕过几幢居民楼果然看见了一个疾跑的身影，辛凡直接追了上去。 发现后面有人在追，人贩子拼了命的往前跑，回头看了一眼，咒骂了一句，凭借矮小的身体麻溜的翻过一堵矮墙。 辛凡灭绝师太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身手矫捷的过了墙，人贩子以为她翻不过来，正准备休息一会儿，看见她出现面露惊讶，细长的眼睛睁大，少了几分贼眉鼠眼的样子。 “你个臭女人，我认识你，刑警队队长是不是，听说你很厉害？反正我也跑不动了，我们打一架，今日不是你死就出我亡！” 话落竟然从怀里拿出来一把匕首，有二十几厘米长，泛着森冷的寒光，看来早就有所准备了。 辛凡眉头微蹙：“我劝你认罪伏法，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人贩子不屑的哼笑：“我为什么要认，今天干倒你，以后隐姓埋名照样过得逍遥，为什么要去监狱里过下半辈子！” 这时候徐靓靓和其他人已经赶了过来，徐靓靓一惊，想要掏枪却这队友拦住了。 “难道你不想看看队长的身手？” 徐靓靓担心辛凡，满脸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头万一受伤可怎么办。” 队友笑道：“不会的，看着吧，况且队长现在估计想打架发泄一下情绪呢。” 徐靓靓一愣，疑惑的看向辛凡。 只见辛凡半眯着眼，冷冷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贩子：“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人贩子哼笑：“是别无选择。” 说完大叫一声冲着辛凡砍了过去，辛凡灵巧的躲开一击，人贩子不给她任何机会，攻势越来越猛，全凭本能的乱砍，一点招式也没有。 辛凡又躲开，暗吟一声：“自找苦吃。”话落，直接一脚踢在了人贩子的膝盖上，趁他吃痛转移注意力，捏住他的手腕一使劲匕首就掉在了地上，发出“铮”的一声响。 “现在四周都是我的人，你觉得你能逃的出去？” 人贩子也知道自己今天是完了，一下子红了眼，愤恨的看向辛凡，一跃而起，赤手空拳的的挥向辛凡的面部。 “小心！”徐靓靓惊呼一声，话没落又一声尖叫声起，竟然是人贩子被辛凡一拳打在眼上，直接倒在了地上。 辛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这点本事，算什么男人。” 人贩子被挑起了胜负欲，咬着牙爬起来，大叫一声朝着辛凡冲去，可是还没靠近她的身体就被一脚踹在了肚子上，整个人被踹出去好远。 人贩子不甘，抄起一旁的一截树枝朝着辛凡而去，这回是近了她的身，可是结局还是一样，他被卸了胳膊，打落了两颗门牙。 人贩子嗷嗷的叫着，辛凡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抬起脚把人踹出去。 “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做畜生的行当。” 说完看向一旁的队友。 “把人带回警局审问，让他把同伙都交代出来。” 徐靓靓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叫痛的男人，犹豫了一下。 “头，是不是要给他看一下医生？” “死不了。”说完一脸冰冷的离开了。 徐靓靓不解，一旁的队友小声道：“听猴子哥说过，头也是孤儿，可能是想到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了，不打这人贩子一顿泄气才怪，我都想打他一顿。” 徐靓靓暗惊，看向辛凡离开的方向，以前看着高大的背影，现在看来，突然觉得有几分孤寂，让人见了不由的想给她一个拥抱。 处理完人贩子，几人回警局，还带回了两个孩子，都是男孩，一大一小，大的只有三岁，小的才两岁，可能意识到自己安全了，不一会儿就被徐靓靓哄的睡下了。 第35章 他杀 两个被救出来的孩子身上都有或大或小的伤，猴子和小魏见了把人贩子骂了一顿，但是看见被架着进来，自己行走都有些困难的人，两人的气愤少了大半。 看来头已经收拾过了。 人贩子被带到了审讯室，辛凡交给徐靓靓去审问，半个小时之后，徐靓靓一脸挫败的走了出来。 “头，他不交代其他同伙，他们之间像是有什么协议一样。” “他说了什么？”辛凡问道。 “他只是交代了姓名，梁石正，今年三十岁，他说他只是出来打工的，闭口不承认自己拐卖孩子的罪。” 辛凡眸色深了深：“你们去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在家？” 徐靓靓颔首：“就他一个人。” 说完想到什么又说：“有一点很奇怪，当时我们伪装卖方，已经和他谈拢了，可是他突然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突然跳楼跑了。” 辛凡眯了眯眼睛：“知道是谁打来的吗？” 徐靓靓摇头：“不知道。” 辛凡想了想，对猴子说道：“把梁石正一家人的信息调查出来，一会儿给我送进去。” 说完拿过徐靓靓手里的记录本，直接进了审讯室。 梁石正在擦嘴角的血迹，看见辛凡进来身子大幅度的瑟缩了一下，双手放在胸前，一脸防备的看向她。 “你想干什么，你们不能屈打成招啊。” 辛凡在他对面坐下，冷冷的看着他：“你和杨延国认识多长时间了？” 梁石正防备的看着她。 “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回他的信息？”辛凡冷冰冰的说道。 梁石正不敢看她的眼睛，还要防备着她，视线只能乱飘，时不时的看她一眼。 “你被逮捕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是那时候知道杨延国的死讯吧？” 梁石正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辛凡继续说道：“打那通电话的人，是谁？” 梁石正沉默不语，嘴唇紧紧的抿着，牙关紧闭。 “是楼名义吧。”不是询问，而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梁石正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你……” 辛凡视线收了收，淡淡的看着他：“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一眼能识破你们的暗语？” 梁石正一怔：“楼名义？” 难道是他出卖了自己？那为什么还有给他打电话通风报信？ 看见他的神情辛凡已经猜到他心中所想，直直的看着他。 这时候猴子拿着一张纸进来，放在她面前又出去了。 辛凡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挑眉看向梁石正。 “听说你老家有一个妻儿，还有一个年近七十的老母亲，他们一直不知道你在做这个行当。” 梁石正惊讶：“这也是楼名义说的？” 辛凡但笑不语，梁石正瞪了她一会儿，神情逐渐无力。 协议里明明都说好了谁也不能出卖谁，没想到楼名义竟然把自己出卖了，还供出了他的家人，真是可恶！ “是，我跟楼名义还有杨延国一样，都是人贩子。” 辛凡递给他一张纸：“把你们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下来，我们要做证词。” 梁石正现在心如死灰，也没多想她话里的意思，拿起笔写了起来。 辛凡低眉看着他：“杨延国你了解多少？” 梁石正：“他的儿子死后是经由我的手买的替身。” 辛凡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想到杨鹏飞的出生证瞬间明白了。 杨鹏飞这个人是存在的，只是死了，后来的这个杨鹏飞只是原来杨鹏飞的替身。 梁石正没看到她眼里的惊讶，继续说着。 “他媳妇经常打他那个买来的孩子，他知道后就打他媳妇，每次都往死里打，所以他媳妇很有可疑。” “你觉得杨延国的死是他老婆做的？”辛凡问道。 梁石正嗯了一声，瞥了她一眼：“当年他儿子出车祸是因为他老婆没看好孩子，他心里一直记恨，杨延国这人虽然做了我们这个行当，但是也是我们逼的，他对孩子一直很好，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辛凡心里暗惊，他和杨延国的邻居说的不一样。 “杨延国是哮喘病死的。”辛凡说道。 梁石正一愣：“是吗，看来我猜错了，本来还想将功赎罪呢，没想到没帮上忙。” 辛凡面无表情：“想将功赎罪，那得看你怎么交代那些孩子的下落了。” 梁石正看了她一眼，再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辛凡离开审讯室，观察室里的三人马上迎出来。 “靓靓继续跟进拐卖案，你们两个进来跟我开会。”辛凡吩咐道。 办公室，猴子疑惑道：“头，刚刚梁石正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有一点很奇怪啊。” 辛凡看了他一眼：“他的供词和邻居的说法有出入。” 猴子颔首：“我觉得这个梁石正不能相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邻居们都误会了。” 估计杨延国打韩春静的时候邻居听见了动静，所以他们以为打杨鹏飞的人也是杨延国。 小魏疑惑：“杨延国是因为哮喘病死的，排除他杀，韩春静一直深居简出，也没什么仇人，谁会对她下手呢？” 楼名义虽然和杨延国有争执，但是也不至于杀死韩春静，张铁柱也有证据排除自身嫌疑，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对他们夫妻两人下手呢？ 电话这时响了起来，是秋杨打来的，辛凡马上接了，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挂掉电话的时候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激动。 “或许杨延国的死也是谋杀。”辛凡说道。 话落猴子和小魏惊了，马上跟上她去了法医鉴定部。 辛凡到了直接找到秋杨。 “发现了什么？” 都已经下午了，秋杨还没吃午饭，捧着泡面吃得正香。 “等一下。”秋杨把嘴里的泡面咽下去，“我们在韩春静的的指甲发现了一丝血迹，不是她自己的。” “谁的？”辛凡着急的问道。 “杨延国的。”秋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杨延国的头皮上发现了一丝伤口。” 辛凡眼睛半眯：“韩春静死之前和杨延国发生过争执？” 可是杨延国的死亡时间是在韩春静之前…… 突然想到张铁柱说过的一句话辛凡一愣。 张铁柱是在救助站门口遇见的韩春静，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救助站？难道是她拿走了杨延国的呼吸器，导致他哮喘发作死亡？ 辛凡脸色深沉，秋杨又吃了一口面。 “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 辛凡看向他：“说。” 秋杨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想怎么开口表达。 “嗯……我们在杨延国的生殖器上发现了不属于韩春静的大量dna。” 辛凡挑眉：“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和别人发生过关系，过去时间久的话我们也不可能轻松的采集到，意思就是昨天他死之前和其他女人发生了关系。” 第36章 被公布 听着秋杨的话辛凡眉头微蹙，神色有几分怪异。 “怎么了？”秋杨问道。 辛凡蹙眉：“杨延国是昨天上午死的，韩春静上午在救助站出现过，但是杨延国却和其他女人发生了关系……” 嘟囔着是辛凡眼睛眯了眯，秋杨笑了一声。 “这还不好理解，杨延国和其他女人搞事情的时候被他老婆捉奸了呗。” 辛凡恍然：“所以韩春静是在救助站和杨延国发生了争执，指甲里不小心留下了杨延国的一丝血迹，并且在杨延国哮喘病复发的时候拿走了呼吸器。” 秋杨颔首：“说不定还痛打了小三，以至于小三产生了恨意，把她杀了。” 辛凡半眯着眼睛，眉头微蹙：“dna是谁的？” 秋杨摇头：“本来以为会有些困难，但是没想到在dna库里一找就找到了。” 顿了顿，秋杨把一份报告递给她：“程芸，她弟弟丢的时候登记过dna信息。” 程芸？ 辛凡在脑海里反复的念着这两个字，心里的疑点慢慢的被解开。 为什么杨延国的办公室从是外面被锁上的，为什么会让没有什么能耐的杨延国做副站长…… 如果程芸爱杨延国，对于害死自己喜爱人的韩春静自然会有恨意…… “头，程芸买了下午六点出国的机票。”猴子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早就拿出平板调查了程芸的行踪。 辛凡眉头一皱：“现在几点了？” “五点五十，怕是现在已经登机了。” 辛凡脸色难看：“打电话给海关，确认她是否已经登机。” 猴子马上打电话确认了，结果还是晚了。 辛凡气的想摔东西：“想办法联系她的家人，问清她的去处。” 小魏说道：“刚刚已经打过了，她的家人说她只是出差，后天就回来。” 猴子颔首：“我刚刚确认了一下，她确实买好了回程的机票。” 辛凡眉眼眼的气焰少了几分：“盯紧点，等她落了飞机就给她打电话。” 猴子颔首，秋杨安慰道：“别紧张，先回去睡一觉，现在着急也没用。” 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我反正是得回去睡一觉了。” 辛凡只觉得头痛，哪里有心思回去睡觉，晚饭只是凑合着吃了，这个关头她不下班猴子几人也不敢离开，只好陪着她熬着。 两个小时之后，辛凡离开办公室：“你们都回去吧，都在这里也没用。” 徐靓靓看着她：“那你呢？” “我梳理一下案子就回家。”说完回了办公室。 徐靓靓还想说什么，猴子拦住她。 “别劝了，没用的，头估计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她现在需要静一静。” 徐靓靓也没再说什么，收拾了东西和猴子几人下班了。 办公室里，辛凡看着黑板上的线索，眉间的阴沉一直没有消散。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辛凡瞥了一眼，看见猴子的来电显示疑惑的蹙了蹙眉。 “有事……” “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猴子打断了她的话。 “好消息是什么？”辛凡以为是程芸有消息了。 “好消息是现在全国都知道你是冷家的大少奶奶，而且表示衷心的祝福。” 辛凡整个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猴子又继续说道：“坏消息是你打梁石正的视频被人传到了网上，言论有些不好。” 辛凡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打开了电脑，热搜前两名，一个是关于冷家大少奶奶，一个是关于刑警队长打人。 把视线在第一个上停留了一会儿，辛凡直接点开了第二个。 视屏拍的不清楚，还被人恶意剪辑了，掐头去尾，没有梁石正拿刀子攻击她的那一段，直接从她还击的那里开始。 没听见她说话，猴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梁石正被人打了马赛克，要是现在声明他的身份话能证明你的清白，但是肯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没抓获的那些人贩子肯定会逃跑。” 辛凡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暗暗咬牙。 “不用解释，等梁石正团伙所有人都落网了以后再说。” 挂了电话辛凡还没喘口气，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局长打来的。 “辛凡，到底怎么回事？”不等辛凡就解释局长直接问道，语气严厉，显然是对这件事情很生气。 “视屏被人做了手脚，而且我打的那个人是人贩子，现在他的团伙还没落网，所以暂时不能辟谣。” 手机那边静了一会儿：“原来是这样，只管暂时委屈你了，但是还有一件事要问一下。” “您说。” “你真和冷司寒结婚了？” 八卦的语气，隔着听筒都阻挡不住。 “是。”辛凡无语道，“局长我还忙，先挂了。” 说完不等那边说什么马上挂了电话，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恶意言论更是无语。 “丢人民群众的脸。” “滥用职权。” “垃圾。” ……各种难听的话，不仅把她骂了，还有人顺带侮辱她的职业，竟然还有人猜测她是因为冷家的关系，走后门才当上的刑警队的队长。 看了一会儿看不下去了，冷笑了一声关上了电脑，没想到一抬头看见了一个身影立在门口，吓了一跳，看清那张冷峻的脸才定下心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吓我一跳。” 冷司寒敲了敲玻璃门，打了一个迟到的招呼。 “回家吗？” 辛凡看了一眼时间，原本打算梳理一下案子的，没想到被两个消息弄的一点心思也没有了。 “爷爷回去了吗？” “都走了。” 冷司寒看着她收拾完，转身往外面走去。 两人并肩离开警局，辛凡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突然想到中午的情形，这才明白他们中午是被人偷拍了。 想到还没看那条新闻的内容，辛凡拿出手机，看见被偷拍的照片愣了一瞬，就连脚下的步子都顿了一下。 照片上的冷司寒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直到目送她进了警局才离开。 那样的微笑，是他在媒体前，甚至她都没亲眼看见过的微笑，满眼爱意，温柔缱绻，说不清道不尽的……爱意？ 八卦记者偷拍还带p图的吗？ 冷司寒低头正好看见她的手机屏幕。 “打人的事我会解决。” “我不是无缘无故打人的！”辛凡本能的解释道，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 “现在不能解释，过两天再说吧。” 冷司寒淡淡嗯了一声，辛凡有些意料不及，看向他的视线都有些怪异。 第37章 洗澡 辛凡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司寒，没想到他能回答自己。 “怎么了？”冷司寒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跟他对视上辛凡莫名想起来网上那张照片上他的微笑，愣了愣，赶紧移开视线：“没事。” 最近冷司寒越来越奇怪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想到什么辛凡看向他：“关于我们的新闻，对你有影响吗？” 两人当时结婚的时候，还是他提出来的要暂时隐婚，虽说前几天他无意说出已婚的消息，但是并没有说对象就是她，毕竟他们以后是要离婚的，到时候他想娶谁就娶谁，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再婚，可是现在媒体把她的身份曝光了，以后若是离婚，又多了一重考虑。 冷司寒以为她是想让他出面否认新闻，马上说道：“没影响。” “这样啊。”辛凡说道。 既然他都已经说没事了，辛凡也不再替他担忧。 几分钟的路程一会儿就到家了，一进门就看见钟姐笑着迎出来。 “少夫人回来了，晚饭吃了吗，我马上让人去热饭。” 以为今天钟姐会和老爷子回去，看见她辛凡郁闷了一会儿，郁闷过后随即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说完上了楼，钟姐把要跟上的冷司寒拉住，辛凡假装没看见她的动作，关上电梯把空间留给他们。 “少夫人看见新闻了吧？说什么了？” 冷司寒看向钟姐，眯了眯眼睛。 “偷拍的人是钟姐安排的？” 钟姐笑笑：“我是替你着急，少夫人的身份早就应该曝光了。” 冷司寒没说什么，钟姐继续问道：“少夫人看见新闻生气了吗？” 冷司寒淡淡的摇了摇头。 钟姐笑道：“没生气就好，那就说明少夫人不排斥少爷你，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总有一天少夫人会明白少爷你的心意。” 冷司寒淡淡的嗯了一声，想离开又被钟姐拽住了了。 “关于少夫人那条打人的新闻，少爷是不是要帮忙抹除一下？” 冷司寒摇头：“涉及到案子，我不方便插手。” 见他要离开钟姐也没说什么。 楼上，辛凡去洗澡了，出来看见冷司寒已经回来了，疑惑的问了一句。 “钟姐找你说什么？” “新闻的事。” 他没细说的意思，辛凡也没继续问下去。 过了一会儿，冷司寒去了浴室，钟姐敲门进来了，看见辛凡正靠在床头看资料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少夫人，少爷去洗澡了？” 辛凡没错过她眼里闪过的一丝不悦，心里疑惑，看了一眼浴室。 “刚刚进去，钟姐是有事找他吗？” 钟姐眉头蹙的更明显了：“少夫人怎么可以让少爷自己去洗澡，他胳膊上有伤，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辛凡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怎么办？” 这下换成钟姐被她说愣了，直直的看了她一会儿。 “少夫人去帮少爷吧。”钟姐颇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 进去帮他？ 辛凡愣住了，眨眨眼：“您先出去吧，我一会儿……进去。” 钟姐却站在原地不动了，只是看着她，叫了一声：“少夫人。” 听着她故意压低嗓音的三个字，辛凡知道她是生气了，犹豫了一会儿，下了床往浴室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钟姐正站在原地看着她，根本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难道她今天真的要进去给冷司寒洗澡？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冷司寒会不会把她踹出来？ “少夫人还有事？” 见她不行动钟姐有些不耐烦了，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实质一般，直接推着辛凡打开了浴室的门。 冷司寒在里面洗澡，还没把衣服脱掉，听见外面的动静探出身子来，看见辛凡愣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不用管我，我是被钟姐逼进来的，你继续。” 害怕钟姐会站在外面，辛凡压低嗓音说道。 冷司寒咳了一声，解皮带的动作一顿。 “那个……我可能真的需要你帮忙。” 辛凡眉头一紧：“是碰到胳膊上的伤口了？” 说着往里面走了两步，意识到他现在可能已经脱了衣服，马上停下了脚步。 “帮什么忙？” 浴室和外面的洗刷间就只隔着一张磨砂玻璃，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身影，辛凡看得不自在，马上转过了身去。 “我一只手没法脱衣服，洗不了，你进来帮我一下。” “怎么帮？” 辛凡下意识的说道，说完听见里面咳了一声，好像也很不自在。 “……还是我自己来吧。” 话刚说完辛凡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嘭”的声响，像是脸盆掉在地上的声音。 辛凡觉得心脏也受到了那声音的影响，咚咚的不停的跳了一会。 “怎么了？” “没事。” 冷司寒说道，声音有些打颤，像是在隐忍痛苦一样。 辛凡听着声音不对劲，心里一惊，也没多想马上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里面的场景映入眼帘，只见冷司寒衣衫半解的站在浴池旁边，浴池台子上面放着干净的睡衣，脚下扣着一个盆子，水都洒在了他的裤腿上，盆子里的毛巾也掉了出来，湿哒哒的扣在他的脚上。 冷司寒觉得此时的自己狼狈极了，有些不想让她看见，眉头蹙起。 “你先出去，我自己可以。” 辛凡看了一眼他的眼色，见他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哪里还能扔下他离开。 “不然一会儿洗，先出去看看伤口。” 冷司寒也不想硬撑着，手臂确实疼的厉害，应该是不小心上碰到伤口了。 冷司寒点了点头，跟着她出了浴室。 出来看见钟姐已经不在了，辛凡松了一口气，要是钟姐看见冷司寒这幅样子，不知道会把她骂成什么样子。 庆幸之余拿出医药箱帮冷司寒处理了伤口，辛凡犹豫了一下。 “还洗吗？” 冷司寒颔首：“我自己可以。” 本来还想让她帮忙的，可是想到要是开了口被拒绝了，还被看穿了心思，以后都没脸见她了。 想着脸色沉了沉，快步往浴室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辛凡愣了愣，刚刚他是生气？ 一时捉摸不透，不过最终她还是不放心，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你先自己擦一下……一会儿我进去帮你擦后背。”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里面的声音，辛凡以为他又出意外了，刚想推门进去，里面的人终于说话了。 “知道了。” 辛凡松了一口气，离开浴室门口回到了房间。 五分钟之后，冷司寒从浴室出来，光着上半身，手里拿了一条湿毛巾，递给辛凡。 “帮我。” 辛凡把视线快速的从他的上半身移开，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是来自本能反应的紧张。 意识到自己的心态辛凡暗暗警告了自己一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第38章 大魔王的女人 辛凡快速的给他擦完，背过身去赶紧上了床。 “洗完了就睡吧，别感冒了。” 她没看见的是在冷司寒背过身去的脸，红得看不见原来的肤色了。 为了不让她看见自己的尴尬，冷司寒赶紧穿上了衣服，直接关上了灯，一边摸索着上了床。 辛凡那一丝丝害羞的劲一会儿就过去了，脑子里面想的都是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电话惊醒的，辛凡看了一眼也被吵醒的冷司寒，拿了手机去了阳台接。 “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徐靓靓顿了一下，歉意的说道：“头，没打扰你睡觉吧？” “已经醒了，有什么事？” “今天凌晨我们把梁石正供出来的所有人贩子都抓住了。” 辛凡嗯了一声：“写份总结报告，今天下午交给我。” 说完看了一眼时间：“一会儿警局见了细说。” 冷司寒已经起床了，看见辛凡从阳台进来收回视线。 “要去上班了？” 辛凡摇头：“吃了早饭再去。” 钟姐看见两人一起从楼上下来笑眯眯的迎上去。 “早饭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不用麻烦了，随便做点就行。”辛凡说道，顺便看了一眼冷司寒。 冷司寒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辛凡率先移开视线。 “我跟她一样。”冷司寒说道。 钟姐打量着两人，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都这么长时间了，少爷和少夫人怎么看起来还跟陌生人相处一样，一点夫妻间的感觉也没有，两个没情商的人在一起真让人犯愁。 想着看向辛凡：“现在外界都知道少夫人和少爷的婚事，少夫人觉得是不是要把婚礼补办一下。” 辛凡蹙眉：“婚礼？” 这是老爷子的意思还是钟姐的意思？ 她和冷司寒以后可是要离婚的，用不到大张旗鼓的举办婚礼吧。 想着看向站在一旁的冷司寒，他却只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来一丝情绪，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现在工作忙，过段时间再说吧。”见他不说话辛凡只好开口拒绝道。 钟姐有些失望，还想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冷司寒说话了。 “吃饭吧。” 钟姐看了他一眼，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招呼佣人开始布置早饭。 吃了早饭见她要走，冷司寒想跟上，可是收拾好出门的时候辛凡已经不见身影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冷司寒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警局，徐靓靓看见辛凡过来马上迎上去。 “头，人贩子已经落网，但是他们对于以前拐卖过的孩子都持沉默的态度，每一个人交代孩子的下落，这该怎么办？” 辛凡从她手里拿过人贩子的供词看了一眼。 “能怎么办，他们为了减少自己的罪行，当然不会说出来自己贩卖过多少孩子。” 徐靓靓觉得气愤，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张铁柱昨天申请了让杨鹏飞的抚养权，但是他的收入情况，连他自己也养活不了，别说养活一个孩子了。” 说着笑道：“不过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杨延国的邻居，就是他对门，她竟然愿意暂时收养杨鹏飞，这样一来杨鹏飞也不用去孤儿院了。” 辛凡挑眉：“她自己没孩子？” “有个女儿，和杨鹏飞一样大，几年前和丈夫离婚了，拿到了不少的分手费，而且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养活两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辛凡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有个女儿？上次去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徐靓靓摇头：“可能没在家吧。” 辛凡也没多想，直接去了办公室。 她害怕了钟姐总是故意撮合她和冷司寒，即使警局不忙她中午也没回去，在警局里对付了两口吃了。 “头，警局外面现在全是记者，大概是因为你打人的事来的。” 辛凡刚吃完饭猴子就跑了进来，一脸着急的说道。 辛凡眉头微蹙：“没辟谣吗？” 人贩子都已经落网，梁石正的身份也可以曝光了，完全可以证明她当时是自卫并抓捕罪犯的行为，怎么还有人抓着这事不放？ “还没来得及呢。”猴子沮丧道。 说完拿起平板开始发布消息。 辛凡捏了捏额头：“让他们在外面耗着吧，不用管他们。” 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过了没一会儿，猴子跑进来。 “头，打人的事情是解释清楚了，但是言论并没有终止，好像还愈演愈烈。” 辛凡蹙眉：“说什么？” 猴子看着她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儿：“就是说你暴力，说你……” “直接说。”见他犹豫辛凡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他们说你不配做冷家的少夫人，还有人曝光了你的身世，反正说的很难听。” 见他支支吾吾辛凡也不问他，索性打开手机自己去看。 看着网上的言论辛凡才知道猴子说的有多委婉，这话骂的，甚至都有人说她心机，勾引冷家大少爷，还有人说她胁迫冷司寒娶她，还把她是孤儿的身世都曝了出来，反正骂的是各种难听的言语。 辛凡觉得无语，脸色沉了几分，猴子见了以为她生气了，急的头上都冒了汗，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 辛凡把手机收起来：“不用管。” “可是不管的话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啊。” 辛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说了不用管，去忙你的吧，上班时间别没事盯着八卦新闻看。” 猴子为她着急，但是听见她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出去了。 湖边别墅，冷司寒看了新闻脸上乌云密布，没有受伤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机，手上的青筋恐怖的吓人，直到手机响起来，才恐怖的气氛才结束。 来电显示是王秘书，冷司寒接了起来，接完脸色更难看了。 冷司安！ “给方鸣睿找点麻烦，不用隐藏身份，让他们知道，谁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 王秘书在电话那边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捏了一把汗，心道这大小姐惹谁不好，竟然去招惹总裁夫人，不知道她身后还有个大魔王吗？ 而且这大魔王还是个极其护短，睚眦必报，报起来六亲不认的人。 第39章 谎言 辛凡一整天都待在警局，到了晚上也不愿回去，想到钟姐只觉得身心俱疲，只给冷司寒发了一条信息。 “有工作，晚上不回去。” 以前有工作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加班，今天跟他说一声只不过是怕钟姐不知道，让他来警局接她。 只是辛凡不知道的是，每次冷司寒来接她下班，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并非是别人逼迫。 冷司寒在想办法给方鸣睿找麻烦，不想让辛凡知道自己背地里的手段，觉得她不回来正好方便他做事。 第二天，猴子一早就来了警局，知道辛凡昨天一晚上没回去愣了一瞬。 “头还在因为网上的事情伤神？” “没有。”辛凡抬头看向他，“程芸回国了吗？” “今天凌晨的飞机，估计快到了。” 辛凡看了一眼时间：“我们去机场。” 小魏正好到，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机场。 “头，既然程芸敢回来，一说明她不怕，二个有可能是我们分析的有错，她或许不是杀害韩春静的凶手。”小魏疑惑的说道。 辛凡颔首：“问问就知道了。” 在机场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程芸走了出来，看见他们程芸笑着走到他们身边。 “辛警官找我有事？” 她大方得体的打招呼，眼里丝毫没有慌乱。 辛凡仔细的看着她的表情：“关于杨延国和韩春静的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程芸愣了一瞬，随即笑道：“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了。” 辛凡没完拒绝，几人找了一间咖啡馆坐了下来。 程芸坐在辛凡的对面，面露微笑的看着她。 “你们找到我，已经猜到我和杨延国的关系了吧？” 辛凡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顿了一瞬。 “杨延国死的那天其实你在救助站，是不是？” 程芸颔首：“是，我在，而且亲眼目睹了他的死亡。” 辛凡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程芸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木然的看了一眼窗外。 “我是真的喜欢他，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过，我觉得我遇到了对的人，即使知道他已经有了老婆孩子，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喜欢他，所以我建立了救助站，让他以副站长的名义留在我身边。” 说着程芸喝了一口咖啡，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他不是不明白我的心思，我有钱，又年轻，他没理由不喜欢我，水到渠成我们就在一起了，一直持续了四年，直到前段时间被楼名义发现，他威胁我们，杨延国跟他打了一架，期间我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们两个是人贩子，也知道杨延国是一直在利用我伪装他的身份，我喜欢他，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忘掉真相。” “但是我总是想到被拐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弟弟，我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我决定放纵最后一次，然后跟他分手，可是就在最后一次的时候他老婆竟然去了救助站，撞见了我们的奸情，我亲眼看着他殴打他老婆，我没见过那样暴力的杨延国，我害怕了，直到他犯了哮喘，被她老婆拿走了呼吸器死去，我都没反应过来。” 辛凡眯了眯眼：“所以他那天够的不是呼吸器，而是你。” 程芸自嘲的笑了笑，脸上划过一丝悲戚：“是，他死的最后一刻竟然在跟我道歉。” 辛凡挑眉：“之后呢？” “之后是我锁了他办公室的门。”程芸呼出一口气，看向她，“你想问我有没有对韩春静动手是不是？” 辛凡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我没有，因为我没资格恨她，更没资格动手。” 程芸一脸平淡，看着辛凡，眼里毫无畏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韩春静死的？”辛凡问道。 “杨延国死之后，我想当面跟韩春静道歉，到她家的时候只看见她儿子抱着邻居家的小女孩蹲在门口，身上满是鲜血，被邻居带回了她家里，我那时候才知道韩春静死了，我是最后见他们夫妻的人，我怕惹祸上身，所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看向辛凡的眼睛：“我说的都是真的。” 辛凡看了她一会儿：“希望时刻保持联系，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有什么帮忙的希望你能随时配合。” 程芸颔首：“自然是。” 她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有重要的事，失陪了。” 见她走远了猴子嘀咕道：“头觉得她说的可信吗？” “谁知道。”辛凡叹气道。 说完看向猴子：“不过她给我们提供了一条十分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小魏和猴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杨延国的邻居，她说谎了，韩春静出事那天她在家，根本不是她口中所说的上了一天的班。” 说完辛凡拿起笔记本：“走吧。” “去哪里？” “邻居家。” 杨延国的邻居叫金悦，看见辛凡他们进来先是愣了一瞬。 “警官有事吗？” 见她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辛凡往里面看了一眼。 “我们能进去吗？” 金悦犹豫了一瞬，笑道：“当然可以了。” 说完让出来门口的过道，请三人进去说话。 给他们倒了水，金悦在他们对面坐下来。 “警官抓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不过现在有些疑问需要解决。”辛凡看着她说道。 金悦移开目光，低头揉了揉自己的手，笑道：“警官有什么要问我？” 辛凡在客厅里巡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一个禁闭的卧室门上。 “听说你收养了杨鹏飞和你女儿作伴？” 金悦颔首：“他们两个一样大，在一起上学也是伴。” “现在学校已经放假了吧，怎么没看见他们？” 金悦不着痕迹的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看向辛凡：“出去玩了，现在不在家。” 辛凡颔首：“既然他们不在那就由你来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金悦笑着点头，但是眼神里一丝笑意也没有，还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春静出事那天你在哪里，做什么？” “韩春静出事那天？”金悦重复道，随即笑了笑，“那天我在上班，根本不在家里，是下班回来之后才发现她出了意外。” 跟那天说的差不多，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和当时的一模一样。 第40章 巴掌 辛凡眯了眯眼睛，看着她：“韩春静出事那天你的女儿在哪里？” 金悦怔了怔，笑道：“那天她去外婆家了。” “可是有人看见她和杨鹏飞在你家门口，然后被你请到了家里。” 辛凡说道，直直的看着她。 金月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张了张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天我女儿不在家，我也不在，肯定是别人看错了。” 辛凡看了一眼猴子，他马上把平板拿出来递到金悦面前。 “这是你们公司的出勤记录，那天你休假，根本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上了一天班。” 金悦脸上的慌乱越来越明显，辛凡看在眼里。 “所以那天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金悦看向她，马上摇头：“可能是我记错了，我那天是没上班，但是我也不在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要忙，请你们离开。” 说完站起来看着三人，一副送客的姿态。 辛凡看着她没说话，站起来往外面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下来，看向她。 金悦被她看得往后退了两步：“还有事吗？” “没了，不过我们还会再来的。” 说完真的离开了。 “头，这个金悦看起来在说谎。”猴子说道。 小魏颔首：“我都看出来了。” 说完看向辛凡：“所以她很可疑。” “可是她不说实话。”辛凡叹道，看了一眼时间，“回警局。” 车上，猴子刷着网上的新闻，看见骂辛凡都举报了一个遍。 无意中点开一个视频，也是关于辛凡的，不过是跟她办的案子有关。 画面上是个打扮朴素，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带着一个圆边眼镜，故作老成的蹙着眉头。 “夫妻两人连接死亡，妻子被人割喉，丈夫在工作岗位发病去世，是巧合吗，相信大伙跟我一样好奇，但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是辛凡，她最近是频现黑料，也不断的拉低了大家的好感度，所以对她的办案能力大伙也是表示深深的质疑，靠她的办案的话，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解开真相，所以今天我亲自来到了案发地点，死者杨某和妻子韩某的住处，一探究竟。” “开始我们想采访一下杨某的儿子，不过被收养他的金某拒绝了，可能是为了孩子着想，所以我们找到了杨某附近的邻居，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镜头一转，画面上出现了一个老太太，对着镜头显得有些慌乱，不过看出来在很努力的压制。 “奶奶，不用紧张，我就问您几个问题，事发当天你有听见什么动静吗？”女记者问道。 老太太点头：“听见了，上午我还听见杨*打他儿子来着，没想到中午就死了，真是造化弄人，我们这里的人都说是报应，谁让他总是打老婆孩子呢，邻居们都猜测是杨*杀了他老婆。” 老太太八卦的说着，记者是一脸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惊喜，以为自己得到的是别人都不知道的真相。 更可笑的是下面的评论，都一致以为凶手就是杨延国。 “这年轻人真是无聊，以为侦探是这么容易做的吗，年纪轻轻的不去上学，出来胡闹！” 说完关上了平板，看向辛凡。 “我真是生气，几年前头破案的风光事迹他们是不是都忘了，现在竟然以这样的方法来嘲讽头，这根本就是无理由的黑，别让我知道是谁，小心黑进他的账户，搞死他！” 辛凡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做犯法的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猴子撇嘴：“我就是说说而已，谁让他们那样说你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不用理会他们，谁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说完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平板，眼里划过一丝疑惑。 “老太太说那天上午听见了杨延国打孩子？” 猴子颔首：“是这么说的，还说韩春静是杨延国害死的，真是无知，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就乱说。” 事实不是杨延国害死了韩春静，而是一向受虐的韩春静害死了杨延国。 现在的人有了发言的自由，却没有为自己言乱负责的自觉。 小魏最先看见辛凡的表情，疑惑道：“头在想什么？” 辛凡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到了警局，徐靓靓正在对人贩子的案子做最后收尾，看见他们进来迎了上去。 “头，有人找你，在你办公室。” 辛凡淡淡嗯了一声往办公室看去，只看见一个背影，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方鸣睿怎么会来这里？ 辛凡不想见他，但是不见又像是在故意逃避，想了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办公室。 方鸣睿和冷司寒冷硬的气质不同，他长了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总是散发一种让人误会的温柔。 听见动静方鸣睿转过身来，看着她不说话，眼里是辛凡看不明白的情绪，只是他暗暗打量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 “方先生怎么来警局了？” 辛凡主动打断了尴尬，一声“方先生”，把两人之前的关系撇的一清二楚。 方鸣睿看着她，低了低头，再抬起来的时候眼里的温和一扫而光，满是厌恶。 “辛凡，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当时我甩了你，是我对不起你，现在知道我和安安要结婚了你一定不开心，但是你要是恨直接去找我，别利用冷司寒的权势在背后玩阴的。” 辛凡被他说的一愣，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了，但是听见他这样说自己，心里还是极其的不顺。 “什么意思？”辛凡蹙眉，眼神带着嫌恶。 方鸣睿怔了怔，随即冷哼道：“别装糊涂了，方氏被冷司寒搞的一天损失了几个亿，你说你不知道，鬼才相信！” 说着走到辛凡身边，一脸阴鸷，竟然抬手就要打人。 辛凡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生生挨了他一巴掌，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方鸣睿也没想到她没躲，一时间也愣住了。 以她的身手躲开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她为什么不躲？难道她还喜欢自己？ 方鸣睿直直的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强行压了下去。 “方鸣睿！”辛凡暗暗咬牙，“马上滚。” 方鸣睿回神，怒气冲天的看着她：“让冷司寒收回对方氏的攻击，马上！” 辛凡蹙眉，眸子里少有的迸发出了怒意，让被盯上的人背后生出一层冷汗。 “收手？没搞到你给我下跪认错，为什么要收手？” 既然他认为是她动的手，那就好好玩一玩，新账旧账一起算！ 第41章 血迹 方鸣睿怔怔的看着辛凡，眼里满是失望。 “你终于承认是你做的了。” 辛凡冷笑：“反正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认定是我做的了，那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废话。” 方鸣睿直直的看着辛凡，像是不认识眼前的人一眼。 “真的是你做的，为什么，难道你是因为我要和安安结婚了要报复我？” 辛凡嘲讽一笑：“别自作多情了，之前我是年纪小，不懂爱情，以为对你的一点特别就是所谓的感情，现在你跟我没关系了，你结不结婚，跟谁结婚都对我没有影响，也跟我没有关系。” 说着揉了揉胀痛的脸颊：“在我叫人之前马上滚出去。” 方鸣睿往外面看了一眼，小魏和猴子已经挽起袖子站在了门口，死盯着他，像是看犯人一样，眼里满是愤怒。 “让冷司寒收手，算……算我求你了。”方鸣睿咬着牙说道，说着求情的话，眼睛却是想要把人看穿一样。 方氏才到他手里不到一年，若是这个时候出了差错，爸爸估计得剥夺他的继承权。 想着方鸣睿要更加坚定的看向她：“放过方氏集团，我答应任何要求，包括和冷司安分手。” 她对自己这样，一定是由爱生恨，只要先稳住了她，再慢慢想办法，但是得让安安委屈了一下了。 辛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见他的话嫌恶的蹙了蹙眉头。 “就算是我想搞垮方氏，那也只是纯粹的恶心你，别把我跟你们两个混在一起，我嫌恶心。” “那你到底让我做什么才能放手！” 辛凡觉得好笑：“我早就放手了，放不开的人是你，方先生。” “你……” 方鸣睿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办公室外面，秋杨拿着报告过来，看见猴子和小魏一脸警惕的看着办公室里面，疑惑道：“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刚刚有一个男人进来找头，还打了头一巴掌。”猴子气愤的说道，恨不得马上冲进去跟那人打一架。 秋杨一愣，马上拨开两人，看清站在办公室里的男人，平和的眸子乍然燃起一团火，径直推开门冲了进去。 方鸣睿盯着辛凡，脸颊突然一痛，整个脑袋一整轰鸣，看到红着眼睛的秋杨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揍了一拳。 “秋杨，你干什么！” 秋杨狠狠的盯着他，眼神犀利。 “我干什么？老子还想问你干什么呢。” 说完扭头看向辛凡，视线在她红了一片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他哪只手打得你？” 辛凡知道他要做什么，没阻止他的恶行，反而指了指方鸣睿的右手。 “右手是吧。” 说着又看向方鸣睿：“她也是你能打的人？” 见他挽起了袖子方鸣睿吓得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他。 “你想做什么，这里是警局，不是你胡来的地方。” “胡来？”秋杨冷笑，“打你不是胡来，是正义！” 说着一拳又招呼了过去，方鸣睿躲开，庆幸的松了一口气。 秋杨怎么说也跟辛凡混了这么多年，打架虽然比不过她，但是对付一向养尊处优的方鸣睿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方鸣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就被揍了一拳，身子还没站稳手上又传来一阵刺痛。 “啊！” 办公室里想起一阵杀猪般的嚎叫，方鸣睿恶狠狠的看着两人。 “辛凡，快点让他住手，不然我跟你没完。” 辛凡冷冷的看着他：“他看你不顺眼想打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方鸣睿没想到她会是如此无赖的反应，一时之间不知道个说什么。 “你……” 话没说完又被人打了一巴掌，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你们……” “好了，打够了，赶紧滚吧，但是今天你的所作所为我会一字不漏的告诉冷司寒。”秋杨看着他眼里的惊恐笑道，“怎么，害怕了？” “也是，以冷司寒护短的性格，肯定饶不了你，况且你今天打的还是他老婆。” 秋杨冷笑：“自求多福吧，与其来质问辛凡，还不如自己想想到底哪里得罪了冷司寒。” 说完看向辛凡，忽视方鸣睿的存在。 “刚刚发现一件重要的事。” 辛凡瞥了一眼方鸣睿，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什么事？” “韩春静胸前不属于她的那块血迹，你还记得吗？” 辛凡想了想：“听你提起过，怎么了？” “匹配到了dna一致的人。” 辛凡一愣：“是谁？” 方鸣睿见两人完全忽视了自己，竟然说起来其他的事情，心里觉得被羞辱了，一时忘了刚刚的教训，站起来恶狠狠的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别太过分。” 秋杨看向他，不悦的蹙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说着挥了挥拳头，警告道：“马上滚。” 脸上和手上的疼痛提醒着他刚刚受到的暴打，但是就这样离开的话又显得自己很狼狈。 “辛凡……” “马上滚！”辛凡一心想着案子，没心思来应付他，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说完见他还要说什么，对门外的猴子和小魏招了招手，等待了已久的两人马上冲了进来。 “头，有什么吩咐？” “把人扔出去。” 说的毫不留情，猴子和小魏也丝毫不留情，架起人抬着出了办公室。 秋杨气道：“他来找你做什么的？” 辛凡叹气：“别提他了，倒胃口，快点说你发现的东西，韩春静胸前的血液到底是谁的？” 秋杨把鉴定报告扔到她面前。 “谁都想不到的人，金秋月。” 辛凡蹙眉：“金秋月是谁？” “金秋月你不知道不奇怪，但是她母亲你一定知道。” 秋杨顿了顿，辛凡奇怪的挑眉：“难道是金悦？” 秋杨颔首：“就是她。” 辛凡眉头紧蹙，脸色暗了暗：“案发当场金秋月在场。” 秋杨颔首：“所以你怀疑她？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杀人，要是说金悦是凶手我还可能相信” 辛凡没听他说什么，自己嘀咕道：“若是这样说来，金悦之前一系列的行为就说的通了。” 猴子和小魏正好扔人回来，辛凡马上吩咐道：“把金悦传到警局来，尽快。” 秋杨疑惑：“你也觉得她是凶手？有证据吗？” 辛凡看了他一眼：“去忙你的吧，我还有事。” “方鸣睿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管他呢，我哪有时间理会他。” 秋杨暗暗撇嘴：“说的没错，这种事情交给冷司寒就行了。” 辛凡没听清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工作吧，我走了。” 辛凡没理会他，自然也没有看见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第42章 出来了 冷司寒从接到秋杨的电话开始脸色就一直难看，眼里蕴藏着的滔天的怒意，佣人看见他马上躲开了，只有钟姐敢上去问候，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在这低沉的气氛没持续多长时间，不一会儿冷司寒上了楼，沉着脸打了电话给王秘书。 “安排行程，我要见方云山。” 方鸣睿，这是你自找的，方家的继承权，这辈子都不要想了。 警局。 “警官又有什么想问的？”金悦笑着问道。 辛凡没废话，直接把秋杨拿过来的鉴定报告递给她。 “我们在韩春静胸前的衣服上发现了你女儿的血液，你有什么要说的？” 金悦愣住，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笑着看向辛凡。 “警官，你们弄错了吧，韩春静的衣服上怎么会有我女儿的血液呢？” 辛凡直直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鉴定结果都已经在这里了，绝对错不了，只是希望金女士能如实交代，不然我们不介意把你女儿叫过来问话。” “不行！”金悦情绪有些激动，摇着头看着辛凡。 “她还是小孩，什么都不懂，说不定你们一吓她就说了不该说的话，” “所以我们才把你叫过来，由你来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悦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那天什么都没发生，我什么都不知道。” 辛凡蹙眉：“我已经给我你机会了，看来我们得直接找金秋月来问话了。” 坐在一旁的猴子看见她的脸色马上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去找金秋月。 金悦马上拽住他。 “求求你们别去，我说，我什么都说。” 辛凡给猴子使了一个眼色，等他重新坐下来又看向金悦，也不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金悦暗暗咬牙，看着辛凡犹豫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鼓起勇气。 “人是我杀的，因为我跟她打斗了一会儿，不小心划伤了我女儿，所以韩春静的胸前才有我女儿的血迹。” “你为什么要杀她？”辛凡问道。 金悦低下头：“不小心失手杀了她，为了掩饰我才骗你们说我上了一天班，其实那天我是在家的。” 辛凡眯了眯眼睛：“你们为什么打斗？” 金悦愣了一瞬：“就是聊天，说起来了家长里短，一时说不到一块，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 “所以你随手拿起一旁的水果刀杀了她？”辛凡看着她问道。 金悦颔首：“我也没想到把她杀了，看她断了气我吓坏了，马上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我家。” 辛凡眼睛眯了眯：“什么都没做，直接带着孩子回了家？” 金悦抬头看向她，坚定的颔首：“什么都没做，直接回了家？” 辛凡挑眉：“水果刀呢？我们没在现场发现水果刀。” 金悦愣了一瞬：“我也不知道，可能当时吓坏了，随手扔了。” “是吗？”辛凡反问，“我们没在现场发现凶器，却在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把带有韩春静血液的水果刀。” 金悦怔了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啊，可能是扔到垃圾桶里了，我都忘了。” 辛凡眼睛又眯了眯：“你说韩春静是你杀的，可是匕首上并没有你的指纹信息。” “我怕被查出来，扔水果刀的时候把指纹擦掉了。”金悦抬头看着她说道。 辛凡脸上的温度一扫而光，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慌乱到连匕首扔到哪里都不知道的人，还有心思想着擦掉上面的指纹？” 金悦抿嘴，双手不自然的握在一起，不敢看辛凡的眼，身子侧了侧，极力的在逃避。 “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辛凡探身过去，直直的看着她：“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现在脑子里都在想着该怎么让我相信你就是凶手。”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金悦回避她的视线：“凶手就是我，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这样的态度，越发让我相信心里的猜测了。” 辛凡把她的慌乱看在眼里，摸了摸下巴。 “这么让你心甘情愿包庇的人，是你很亲近的人吧？” 金悦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没包庇谁，凶手就是我。” “金悦。”辛凡低低的念着她的名字，眼神冰冷，“从见第一面起你就没说过一句真话，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老实交代吗？” 金悦咬着唇看着她：“我已经交代了，是你不信。” “韩春静死的那天，有人看见过杨鹏飞和你女儿满身是血的从她家里出来，然后被你带回来了你家。” 看着她慌乱的眼神辛凡冷笑：“那天你根本就不在案发现场，凶手根本不是你，现在我们可以把那天的目击证人叫来对质。” 金悦愣了好一会儿，马上摇头：“不用对质，凶手是我，必须是我！” 辛凡眯眼：“你不说也没多大的关系，我大概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你可以离开了。” 见她要走金悦拉住她：“警官，凶手是我，不是别人，你把我关起来吧，罪我都认。” 她急的脸上全是泪，手也死死地抓着辛凡不松开。 辛凡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眉头蹙了蹙。 “不是你的罪，你认来做什么？” “是我的罪，人是我杀的，我认罪，求求你们马上把我关起来吧。”金悦哭道，语气又急又尖，跟她平时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 辛凡挣脱开她的手：“你就这么认定凶手是你女儿？” 金悦想要去抓她的动作一愣：“你说什么，我就是凶手，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 “是跟你女儿没有关系，因为我们在水果刀上也没发现她的指纹信息。” “什么？”金悦愣住了，“这……” 辛凡淡淡的说道：“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悦半信半疑的看着辛凡：“你没骗我？” 怎么会没有秋月的指纹，难道…… “我有必要骗你吗？” 金悦想了想：“当时我只听见隔壁有动静，一猜就知道杨鹏飞又挨打了，我没闲心去管他们家的事，就没出去看，过了没一会儿我就听见我女儿在外面哭，我去对门一看，这才发现韩春静死了，我女儿一直哭，还满身的血，我以为是……” “以为是你女儿不小心杀了韩春静？”辛凡问道。 金悦盯着他不说话，眼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所以凶手到底是谁？” 辛凡看着她：“你说呢？” 水果刀上就只有杨延国一家的指纹信息，当时以为是凶手故意抹除了，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犯了一个大错误，只是谁也没把凶手的身份往一个九岁的孩子身上猜。 第43章 猜测 辛凡带着人来到金悦家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杨鹏飞的踪影。 金悦蹲下来看着自己的女儿：“秋月，小飞哥哥呢？” 金秋月胆怯的看着在场的人，往金悦的怀里缩了缩。 “他出去了。” “出去了？”辛凡蹙眉，“出去多长时间了？” 金秋月摇头：“不知道，我没看时间，反正好长时间了。” 辛凡打量着她，在她的对面坐下。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能回答我吗？” 辛凡尽量缓和了语气，让自己看起来亲和一点，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行为，被猴子和小魏看见，却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灭绝师太也有温柔的时候，这冰山终究是被冷司寒融化了一点吗？ 两人的惊讶并没人注意，听了辛凡的话金秋月看向自己的母亲，像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金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阿姨不是坏人，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她。” 听见妈妈这样说金秋月这才看向辛凡，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话。 金悦笑道：“经历了韩春静的死，孩子受到了惊吓，现在正在接受心理咨询，希望警官一会儿问话的时候能和缓一点。” 辛凡颔首，看向金秋月。 八九岁的孩子，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长得像个芭比娃娃，只是眸子装满了胆怯，让人看了不由的想怜惜几分。 “你和杨鹏飞的关系好吗？” 金秋月点头：“小飞哥哥对我很好，经常保护我。” “怎么保护你？” “她妈妈打我的时候小飞哥哥总是保护我，其他小朋友欺负我的时候他也会保护我。” 辛凡蹙眉：“杨鹏飞的妈妈打你？” 这下金悦也蹙起了眉头：“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所以不让她去对门去玩，可是拦不住，秋月很喜欢去找小飞玩。” 辛凡蹙眉：“杨鹏飞妈妈去世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听见她的话小小的身子打了一个哆嗦。 金悦赶紧把女儿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她。 “别害怕，把那天发生的一切都跟阿姨说。” 金秋月胆颤的往她怀里缩了缩。 “那天……那天……”刚开口猛的扎进了金悦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天杨妈妈要打我，小飞哥哥护着我，杨妈妈要拿刀子扎小飞哥哥，然后……然后小飞哥哥一挥手，然后……杨妈妈的脖子就流血了，杨妈妈生气了，要拿刀子说要杀了我们。” 说的语无伦次，但是不妨碍别人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辛凡蹙眉：“所以你被她划伤了？” 金悦拍了拍女儿的胳膊：“这里被划了一刀子，韩春静胸口的血迹估计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她的胳膊从一见面起就没动过，看来受伤很严重。 辛凡的视线从金秋月的胳膊上移开。 “再后来呢？” 金秋月在妈妈怀里抽泣。 “她追着我和小飞哥哥出来，我把水杯砸在了她的脑袋上，她晕了过去，我和小飞哥哥就跑了出来。” 辛凡蹙眉：“她脖子上的伤口有多深？” 金秋月摇头：“只是划了一道，流了两滴血。” 说完咬了咬唇，害怕的看了一眼辛凡：“杨妈妈是我砸死的吗？” 金悦否认：“不是你，警官阿姨会把凶手抓到的。” 说完看向辛凡：“警官，凶手到底是谁？” 辛凡眼里闪过一丝迷茫，这和她猜想的不一样…… “杨鹏飞划伤韩春静的那把水果刀，是谁扔到楼下去的？” 金秋月咬唇：“是小飞哥哥，妈妈把我们带到家里，给我们洗了澡换了衣服，我们担心杨妈妈，回去看了她一眼，看见……看见她……” “看见她已经死了？”辛凡把她没说完的话说完。 金秋月点头：“小飞哥哥害怕极了，就把水果刀扔到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说完看向辛凡：“我只是那玻璃杯砸了她一下，我不知道她竟然死了。” 金秋月自责的看向辛凡：“小飞哥哥也只是划了她一下。” 辛凡眉头微蹙：“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吗？” 金秋月颔首：“一直在一起。” 辛凡眉头深蹙，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金秋月和金悦。 金悦看着她：“警官还有什么想问的？” 辛凡看了一眼时间：“杨鹏飞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这几天他没出过门，更没自己一个人出去过。” 怀里的金秋月抬起头来：“小飞哥哥接了一个电话，把他攒的零花钱都给了我，然后就出门了。” 这行为，不像是出门一下，反而像道别一样？ 想到什么辛凡猛地站起来：“调查通话记录，看他跟谁联系了。” 猴子马上行动，辛凡则看向金悦母女。 “杨鹏飞最近见过什么人吗？” 金悦摇头：“没有。” 辛凡眉头深皱，带着人回了警局。 半个小时之后，猴子有了结果。 “之前跟杨鹏飞联系的人是张铁柱。” 说着顿了顿：“一天前他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奇怪的是今天早上却把票退了。” “找到他！”辛凡吩咐道。 两个小时之后，猴子他们从外面回来了。 “头，人已经找到了。” “哪里找到的？”辛凡问道。 猴子笑道：“高速公路上，他怕被我们在火车上拦截，所以退了票，而是买了一辆二手摩托骑着往老家赶，过高速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现在人在外面，金悦也在来的路上了。”小魏岔话道。 辛凡颔首：“你们休息吧，我去问话。” 张铁柱看见辛凡出来马上把杨鹏飞护在身后，本来就瘦小，这下被他挡的严严实实。 “你们要做什么？” 辛凡盯着他身后的杨鹏飞：“问一些问题而已，不用紧张。” 说完走到两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杨鹏飞。 “韩春静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跟我说吗？” 辛凡放低了语气，直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话。 “他什么都没做，一个孩子懂什么？”张铁柱急切的说道。 辛凡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我在跟他说话。” 张铁柱被她毋庸置疑的眼神看得动了动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只是抓着杨鹏飞的手更紧了。 杨鹏飞看起来有些不喜欢他的靠近，小小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头，金悦到了。”徐靓靓说道。 话音刚落金悦已经走了进来，杨鹏飞终于抬起头，求救似的看向她。 “阿姨……” 张铁柱紧张的拽了拽他的胳膊，生怕他被人抢走似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几次三番的被他打断，辛凡不悦的看向他。 “我在问他话。”说完对手下的队员招呼一声，“把他压到一边。” 张铁柱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被强健的刑警强行拽走了，一时现场就剩下了杨鹏飞，金悦还有辛凡三人。 第44章 揭开了 张铁柱离开以后杨鹏飞看起来自然多了，但是面对辛凡的时候还是有几分胆怯，在金悦的耐心安慰之下才慢慢的袒露心扉。 他描述的那天的经过和金秋月的说辞大致一样。 询问完，金悦看向辛凡：“我可以带孩子离开了吗？” 辛凡颔首，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想了想进了审讯室，张铁柱在里面。 “为什么要逃走？” 张铁柱愣了愣：“马上快过年了，我回老家过年有什么问题吗？” 辛凡蹙眉：“既然要回家为什么放弃了火车？” “我……我想骑行回家。” 张铁柱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双手紧紧的握住，头也一直埋在胸口。 “我还急着回家过年，现在能不能走了？” 辛凡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把杨鹏飞带走？” 张铁柱突然抬头看向她：“他是我儿子，我带他回家过年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他好像不大愿意跟你回家。” 辛凡忽略掉他脸上受伤的神情，继续说道：“你以为杨鹏飞是杀害韩春静的凶手，所以想偷偷把他带走，是不是？” 张铁柱一愣，没想到她这样问，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张了张嘴，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儿子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杀人。” 辛凡眯了眯眼睛：“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我在说什么，说，那天你去韩春静家的时候看见了什么，或者说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见！”张铁柱急急地说道。 辛凡蹙眉：“别说谎了，现在你只能说实话才能证明杨鹏飞和你的清白。” 张铁柱眼睑微张，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辛凡把杨鹏飞和金秋月的供词跟他说了，张铁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小孩的话绝对不可信！他们还没成年，他们说的话不能作为供词。” 辛凡直直的看着他：“所以我才来问你，那天你看见了什么，让你以为杨鹏飞就是凶手。” 张铁柱摇头：“我什么也没看见。” 见他什么也不说，辛凡也没办法，暗暗咬牙。 张铁柱看向她：“我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见他要走又说道，“不过你不能带杨鹏飞离开，因为他现在法律上的监护人是金悦。” 在他怅然若失的眼神当中辛凡往外面走去。 张铁柱追出来：“那是我儿子，跟我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要交给别人抚养。” “你有抚养他的能力吗？他愿意跟你生活吗？”辛凡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张铁柱失落：“凶手是谁？” “无可奉告。” “那天，我看见了！”见她要离开张铁柱急忙说道。 辛凡挑眉：“看见了什么？” “如果我说了你能让我儿子回到我身边吗？”张铁柱殷切的看着她。 “我们做不了主，得看他自己的意愿。”辛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张铁柱犹豫了一会儿：“你刚刚说要证明他的清白，所以凶手不是他是不是？” 辛凡颔首，张铁柱咬牙说道：“那天我去找韩春静的时候其实看见了我儿子扔水果刀，我以为人是他杀的。” 辛凡眯眼：“那天你还看见了什么？” 张铁柱摇头：“没有了……” 突然想到什么顿了顿：“我看见一个女人慌张的从楼上跑下来，还跟我撞到了一起。” 说着往兜里摸了摸，掏出来一样东西。 “这是从那个女人身边捡到的，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是一个女式手链，链子已经断开了。 辛凡看着手链怔了怔，张铁柱见状说道：“我不知道杨延国具体住在哪一家，想在楼下等着韩春静下来，等待的时候看见我儿子下来扔了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我想追上他，正好撞见了那个女人。” “我不是凶手。”张铁柱解释道。 “那天你在楼下等了多长时间？”辛凡蹙眉问道。 张铁柱仔细的想了想：“没多长时间，不到半个小时。” “没有看见那个女人上去吗？” “没有。” 辛凡蹙眉：“为什么这么肯定？” 张铁柱抿嘴：“我要确定上去的人或下来的人是不是韩春静，所以看得格外仔细，没有看见那个女人上去，只看见她下来了，应该就在那栋楼上住。” “是韩春静的对门吗？” 张铁柱摇头：“不是，那个女人要年轻。” 辛凡看了他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那我儿子呢？”张铁柱殷切的说道。 辛凡本不想理会他，最后还是软了心肠，好心出主意：“想要抚养你儿子你得有稳定的经济收入，找份稳定的工作吧，然后再去和金悦商量一下，或许有可能把儿子的抚养权要回来。” 张铁柱恍然大悟，鞠躬感谢过她笑着离开了。 猴子和小魏凑过来。 “这个手链的主人要不要调查？”猴子问道。 小魏：“听张铁柱的意思，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住在那幢楼里的居民。” 猴子质疑：“之前我已经把周围的邻居调查过了，没有符合条件的女人。” 两人争论着辛凡已经拨了一通电话，是打给金悦的。 “金女士，我有些话想问两个孩子，请把电话给他们。” 金悦开了免提：“警官可以问了。” 五分钟之后，辛凡挂了电话。 猴子看着她一脸清明的表情，问道：“头知道凶手是谁了？” 辛凡颔首：“缉拿程芸。” 猴子和小魏一怔，看清辛凡认真的脸色，马上行动起来。 程芸失去了行踪，忙活了一晚上，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把她缉拿归案。 审讯室里，程芸笑看着辛凡。 “辛警官是怎么猜到是我？” 辛凡挑眉看向她：“之前你的说辞确实已经让我信服了，但也是那天的一番说辞，给你的完美作案现出了漏洞。” “哪句话？”程芸说道。 “你说看见杨鹏飞和邻居家的小女孩满身是血的从韩春静的家里出来，你的目的是想把我们的注意力放到两个孩子，或者是金悦身上，你成功了，我们费了一番周章看，走了一些弯路。” 程芸面无表情，比她想象中的淡定多了，反而含笑看着辛凡。 “所以呢？” 辛凡看向她。 “你撞见杨鹏飞从家里跑出来，看见他满身是血你假装路过径直上了楼，躲在暗处观察着两个孩子，等他们两个被邻居带回家后你从楼梯上下来，进了没锁门的韩春静家里，然后看见了杨鹏飞之前在韩春静脖子上留下的伤口，你起了歹意，沿着之前的划伤割了韩春静的喉咙，让她在昏迷中直接去世。” 辛凡眯了眯眼睛：“我猜的对不对？” 第45章 该处理的人 程芸看着她，笑了。 “果然是辛凡，真的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啊。” 笑容里却没一点笑意，眼神都有几分冰冷。 辛凡挑眉：“你承认杀害了韩春静？” “不。”程芸冷笑，“我杀的不仅是韩春静，还有杨延国。” 辛凡一怔，把眼里的震惊收敛起来。 “所以一向被人神话的辛警官也有失误的时候。”程芸笑了，只不过是在嘲讽。 看着她嘲讽的微笑辛凡没说话，因为没什么好说的，神话是别人给她加的，自己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多厉害，况且这一次，确实是她判断有误。 一旁的猴子却听不下去了，愤愤的看着程芸。 “把你抓到了就行呗，有什么好得意的。” 程芸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啊，抓到我就行了。” 辛凡面无表情：“你怎么对杨延国动的手。” 程芸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不知道是在笑别人，还是在笑自己。 “拿走他呼吸器的人是我，我是故意害死他的，杀韩春静只不过是因为她看见了我杀杨延国，我怕她揭发我。”程芸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要杀杨延国？” “因为我很他！”程芸突然变了脸色，眼神变得狠厉起来，“我不幸的这几年都是拜他所赐，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他！” 说完直勾勾的看向辛凡，对上她死寂般的的眸子，慢慢的平静下来。 “当年其实是杨延国先勾引的我，救助站也是他花钱创办的，写了我的名字而已，只不过是博取我欢心的手段，因为他知道我在调查当年拐卖我弟弟的人贩子，所以他拿救助站诱惑我，想方设法的让我爱上他，并从中阻拦我的调查。” “那次他和楼名义争吵，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当年偷我弟弟的人就是他。” 程芸的眼神已经被仇恨覆盖，咬紧了牙关，眼神涣散，像是在回首往事。 “那年我抱着弟弟出来玩，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抢走，我自责了这么多年，被父母怨恨了这么多年，每天晚上都在噩梦里醒来，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即使我对他有再多的情感，也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刻被冲的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恨，他不知道我过的有多痛苦，我恨不得杀了他。” “那天我想借着亲热的机会对他动手，没想到他老婆去了，两人争吵的时候他犯了哮喘病，我扔掉了他的呼吸器，韩春静也没阻拦我，但是我害怕她会揭穿我，所以我追着她出去了。” 说着程芸看向辛凡：“就像你所猜测的那样，我本来只是想去警告她别乱说话，但是我撞见了她晕倒的一幕，多好的作案机会摆在我面前，而且还能摆脱嫌疑，为什么要错过呢，这么想着，我动了手。” “你用什么杀死了韩春静？”辛凡平静的问道。 程芸笑道：“我怕水果刀上会留下我的指纹，就用放在包里的修眉刀加深了伤口，结束了她的生命，也守住了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 辛凡冷眼看着她：“世界上没有完全的秘密。” 程芸还是笑：“是啊，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们聊天了。”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程芸看向辛凡：“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什么事？” “跟我父母说，弟弟找到了，被拐卖之后他得了重病，买他的那户人家把他遗弃了，最后他被一对华侨夫妇领养去了国外，那天出国我已经见过他了，他过的很幸福，也很健康，只是不知道自己有个悲惨的出身，他们要是为了弟弟好，就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 “这话你可以自己跟他们说。”辛凡说道。 程芸摇头：“不，我不想见他们，他们也一定不想见我，这件事拜托了。” 辛凡看了她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徐靓靓把人贩子的收尾工作做好了，听猴子说了程芸的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悲剧啊。” 辛凡抬眉看向她：“程芸刚刚要转达的意思，你去跟她父母说。” 徐靓靓犹豫了一下：“头，我觉得这话还是她自己说比较好，况且天下哪有真恨子女的父母，他父母一定会来看她的，所以这话还是留着让她自己说吧。” 辛凡想了想，颔首同意了她的提议。 “昨天忙活了一晚，你们回家休息吧。” 猴子伸了一个懒腰：“你呢？” “我写完总结报告就回去。” 两个小时之后，辛凡把总结报告收起来，手指摸索着封面上的纹路，深深叹了一口气。 程芸杀人不对，然而，她也是受害人，她只是受人贩子伤害中的一员，天下有多少家庭，正因为人贩子的恶行分崩离析，有多少程芸和杨鹏飞，正痛苦不堪。 身为刑警，辛凡知道自己应该保持中立的情感，但是在看过那么多家庭因为杨延国的所作所为崩塌后，甚至有那么一瞬，竟然觉得他死的活该。 深吸了一口气，辛凡拿起外套起身离开了警局。 尘埃落定，拐卖团伙落网，但是孩子以及父母受到的伤害已经无法弥补了。 一路走回家，心情还不能平复，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了，钟姐知道她累了，也没打扰，吩咐厨房热着饭，让她醒来的时候随时都有口热饭吃。 下午，冷司寒回家，一进门看见玄关处摆放着辛凡的鞋，整个人一怔，随即挑了挑眉毛，因为方鸣睿糟糕的心情瞬间明朗了。 “人呢？” 一进门冷司寒就问道。 钟姐知道他问的是谁，见他心情好，笑着指了指楼上。 “在睡觉，午饭都没吃，看来这两天累坏了。” 冷司寒眉头微蹙，吩咐了钟姐准备晚饭径直上了楼。 房间里，门一响辛凡就醒了，冷司寒见她翻了身看过来，愣了一瞬。 “吵醒你了？” 辛凡揉了揉眼，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没，都已经睡了一下午了。” 冷司寒把灯打开，见她被突如其来的光源刺激的捂住了眼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下楼吃饭吧。” 说完扭头出了门。 饭桌上，冷司寒看向她。 “网上的事已经压了下来。” 想到秋杨的那通电话，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该处理的人我会看着办。” 辛凡抬眼看他：“什么人？” “方鸣睿。”说完紧紧的盯着她，不想错过一丝她的表情。 没想到辛凡不在意的嗯了一声：“那种人不必理会。” 那种人？难道她已经不在乎了？ 冷司寒看着她，隐藏极好的功力有了一丝小破绽，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跃然脸上。 不过想到方鸣睿对她做过的事心情又突然恶劣了，不理会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方鸣睿和他的恩怨也好，对辛凡的伤害也罢，一次性结算才好，免得以后牵扯不断。 第46章 误会 冷司寒收回视线，低头继续吃晚饭，这时门铃突然响起来，佣人马上去开门。 “吃饭了吗，我来蹭饭的。” 秋杨的声音由远及近，冷司寒眉头微蹙，见他径直在辛凡的旁边坐下，脸色一沉。 “这里不欢迎你。” 在工作上整天和她见面也就算了，下了班竟然还来打扰他们两人二人世界。 秋杨没发觉他的怒意，撇嘴一笑：“别介，就吃一顿饭，又不会把你是老婆拐跑。” 冷司寒的脸色更加难看，拐不跑吗？这二十多年来两人的关系他都看在眼里，辛凡对秋杨比对他都铁，若不是他背地里求了老爷子，允许他跟辛凡结婚，这小子是不是早就对辛凡下手了？ 辛凡注意到了冷司寒的脸色，心里奇怪，却看向秋杨。 “怎么这个点来了，有事？” 秋杨自然的吩咐佣人去给他盛饭，笑道：“没事就不能来吗，上次冷爷爷给你们温居我没能来，这次当补上，没看见礼物我都拿来了吗。” 辛凡看了一眼他所指的方向，一堆东西，不仅有礼物，还有行李。 “你要出差？” “不，我家老爷子跟我闹别扭呢，来你们这里借住几天。” 冷司寒蹙眉：“去别的地方。” “没地方可去。” 秋杨老实的回答：“我就你们两个朋友，难道你要看我露宿街头，反正你们这里房间多，多我一个不会挤。” 冷司寒冷眼看着他，秋杨眼睛一转，震惊道：“不会吧，连这个你都不能做主？兄弟，你这妻奴属性暴露的也太快了吧。” 辛凡瞪他；“闭上嘴安静吃饭，不然滚出去。” 冷司寒没说话，不过脸色比之刚刚已经好了很多。 秋杨撇嘴：“好一出夫唱妇随，我安静的吃狗粮还不行吗。” 辛凡吃完最后一口上了楼，冷司寒冷幽幽的眼光停在秋杨身上。 “你在打什么主意？” 秋杨吃饭的动作一顿，紧张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难道被你发现了？” 冷司寒脸色一沉，冰冷的眼神一转不转的看着他，秋杨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在她发现之前马上止住不该有的想法，不然别怪我不念旧情。” 秋杨身子一抖：“这么狠？” 说着看了一眼楼上：“行行行，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事你可千万别跟凡凡说，不然以后跟她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冷司寒眼神越发冰冷，一字一顿：“不用你交代。” 秋杨叹气，露出一个悲楚的表情。 “我不就是答应了冷爷爷来撮合你们吗，还要受到你们的威胁，活着怎么这么不容易呢。” 冷司寒一愣，冰冷的眸子回了几分温度，低眉把眼里的情绪隐藏起来。 原来他打的主意是这个，还以为…… 秋杨没发觉他的变化，自顾嘀咕着。 “以为我愿意管你啊，弄的我两头不是人。” 秋杨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就住在四楼，两人卧室下面的房间。 因为下午睡的多了，晚上也睡不着，辛凡索性拿着书去了书房。 冷司寒洗完澡出来没看见人，想到什么眉头一蹙。 楼下，秋杨也刚洗完澡出来，看见径直开门进来的冷司寒吓了一跳。 “怎么不敲门，吓死我了。” 冷司寒看了他一眼：“就你一个人？” 秋杨不解：“不然呢，这是你家，我可不敢随便带女人进来。” 在屋里打量了一眼冷司寒冷着脸出去了，秋杨好奇的追出来，扯住他身上的浴袍。 “发什么什么事了？” “没事。” 他越是这样说秋杨越觉得奇怪，手上更加用力，只是没想到抓错了地方，一用力直接把他系在腰间的带子拉开了，露出里面的内容。 秋杨愣住了。 冷司寒刚洗完澡，里面就穿了一件内裤，没预防他的动作，一下也愣住了。 一个人只下身围了浴巾，一个人敞开浴袍袒胸露乳，两人就这样在走廊里面面相觑起来。 打扫卫生的佣人从电梯出来，看见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训练有素的恢复了淡定，面无表情的又进了电梯，只是谁也没看见她进了电梯后惊呆的表情，以及下了楼直接奔去钟姐房间的身影。 冷司寒一脸嫌弃，把浴袍从秋杨手里拉回来，重新系上后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秋杨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暗自嘀咕：“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书房，辛凡正看着书，房门突然被人打开，钟姐拿着电话走进来，脸色还有些不好看。 “少夫人，老爷子让你听电话。” 辛凡心里疑惑，这么晚了老爷子打来做什么，难道家里出事了？ 不过家里出事不是应该打给冷司寒吗？ “爷爷，还没休息吗？”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钟，随后深深叹出一口气。 “凡凡啊，我们冷家对不起你。” 辛凡心里一咯噔：“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凡凡，你不必替那畜生包庇了，钟姐都已经跟我说了，我会看着处理，绝对不会让他一直错下去，我老头子只求你给他一次机会，别跟他离婚。” 辛凡暗惊，难道她和冷司寒要离婚的事已经暴露了？ “爷爷，您说什么呢，我们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呀。”辛凡装糊涂道。 老爷子叹息：“这事交给我，你休息吧，别为了那小子辩解了，我把他收拾好了再给你送去。” 不等辛凡说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辛凡神色难看，看来冷司寒提出离婚的事果然被老爷子知道了。 想着回了房间，想跟冷司寒商量一下对策，没想到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 “冷司寒人呢？” 钟姐脸色依旧不好看：“少爷刚刚离开，被老爷子叫回去了。” 辛凡整个人一愣。 叫回去了？看来离婚这事是闹大了。 钟姐看着她震惊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叹了一口气。 “少夫人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去看看，或许你劝一下老爷子就不生气了。” 不过也说不定，毕竟是那么大的事。 谁也没想到少爷竟然喜欢男人，若不是被佣人撞见，这个秘密要保密到什么时候。 怪不得少爷对少夫人总是若即若离，也没跟别人闹出过绯闻，原来都为了秋少爷，少夫人身为两人的朋友不可能不知情，她在中间到底做了多大的牺牲啊。 想着看向辛凡的眼神愈发的怜爱。 辛凡被她看得不自在，心道：看来都知道冷司寒要离婚这回事了，钟姐这是在可怜她吧。 第47章 受罚 第二天一早，辛凡直接去了冷家。 进门没看见冷司寒，却撞见了不想见人。 冷司安神色看起来不好看，尤其是看见她以后。 “你到底让大哥对睿哥哥做了什么？” 冷司安指着她的鼻子质问道。 辛凡神色淡淡，没打算理会她。 “想知道去问你未婚夫。” 冷司安生气，要是能问得出来她至于在这里跟她废话吗，不知道这个贱人对让大哥对睿哥哥做了什么，睿哥哥现在都不理她了。 “别以为你这样就能挽回睿哥哥，他爱的人是我，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跟睿哥哥见面，小心我跟爷爷说，都已经嫁到冷家来了还心思不正，勾三搭四。” 辛凡冷笑：“心思不正的人是你吧。” 说完看了一眼楼上，不再理会她，径直往楼上走去。 冷司安快走几步拦住她的去路：“，你别走，先把话说清楚！” “不想让爷爷知道你以前做过的事，最好别招惹我。” 辛凡冷冷的看着她，转了转手腕，眼里满是警告。 冷司安被她看得心里莫名的一抖，之前脱臼的手腕隐隐作痛，赶紧后退两步，跟她保持安全的距离。 “这里是冷家，你想干什么？” “我对你做什么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 正眼也没给她，辛凡直接上了楼。 冷司安气得差点咬碎银牙。 “辛凡，走着瞧！” 走到冷司寒的房间，辛凡直接推门进去，没看见冷司寒人，问了佣人才知道他在老爷子的书房。 “爷爷也在？” “老爷子去了秋家，刚出门。”佣人说道。 顿了顿，像是在犹豫什么，视线不断的往辛凡身上瞟，却不敢正眼看她。 “你有话要对我说？” 佣人犹豫了一下：“那个……少爷在书房受罚。” “受罚？” 辛凡惊讶，她知道冷家有家法，但是从来没见过。 难道因为离婚的事？ 想着辛凡往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知道老爷子现在不在，书房里就只有冷司寒，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进去了。 进去之后辛凡愣住了，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选择先敲门，或者不进来。 偌大的书房里，没有其他人，只有面对墙壁跪着的冷司寒，可能以为进来的人老爷子，头也没回，笔直的身姿不像是在罚跪，倒是给人一种在虔诚祈祷的错觉。 “这……” 这么丢人的一面被她看见了，冷司寒会更讨厌她吧。 不过辛凡没担心多久，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这样罚他，况且现在他胳膊上还有伤。 听出来声音冷司寒身子一僵，慢慢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辛凡，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外面有佣人经过，辛凡马上把门关上，隔绝了室内的尴尬。 “爷爷知道了我们要离婚的事了？” 冷司寒愣了一瞬，没说话解释她的误会，辛凡就当他是默认了，心里暗惊。 “离婚的事我跟爷爷解释，就说是误会。” 冷司寒回过头去：“不用解释，我已经答应爷爷不会离婚了。” 辛凡投给他一个可怜的眼神，看来老爷子健在的期间他们是离不了婚了。 “爷爷不在家，你起来站会儿，没人知道。” 不用这么实诚，老爷子要是一上午不回来，他的膝盖不受伤才怪。 冷司寒没说什么，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揉了揉膝盖，站在原地好大一会儿没有动弹。 看着他这幅样子辛凡暗惊：“爷爷让你跪了多长时间了？” “一晚上。” 辛凡惊讶，知道老爷子对几个孙子严厉，以为他只是面冷心善，没想到竟然这么狠心，跪了一晚上，这膝盖得成什么样子了。 “扶我一下。” 冷司寒张开手臂看向她，脸上竟然是少有的可怜模样。 辛凡莫名觉得他这幅样子，抿了抿嘴，赶紧把身子放在他的手臂下面。 冷司寒不敢把全身的力气压到她身上，怕把她压坏，但是腿全麻了，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力气，只能用没受伤的胳膊紧紧搂住她的肩膀，试着往前迈步。 这样的姿势两人是完全贴在一起的，辛凡小心翼翼的护着他不让他摔倒，冷司寒紧紧的搂着怕她被压到，只有恩爱的夫妻才会这样做。 老爷子一进门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不但没因为冷司寒擅自起来而生气，反而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辛凡把冷司寒扶到椅子上坐下，一扭头看见老爷子吓了一跳。 “爷爷……” 老爷子笑笑：“凡凡来了，吃早饭了吗？” 辛凡含笑：“吃过了。” 说着看了一眼冷司寒：“爷爷，其实这个误会……” 老爷子挥挥手：“不用替他解释，人我已经教训过了，他也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你把人领回去吧。” 这话说的，怎么听着有些别扭呢。 “以后他要是再做混事，凡凡不必客气，直接一枪把她崩了，我就当没有过他这个孙子，也丢不起这个人。” 辛凡奇怪，这话说的有重了吧，不就是离婚吗，现在这么开放，离婚已经是普遍现象了，有什么好丢人的。 冷司寒暗暗瞥了一眼辛凡，怕她发觉什么，马上说道：“扶我回去吧。” “使唤谁呢，自己走。” 老爷子突然吼了一句，看向冷司寒一扫之前的温柔，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做了那样对不起媳妇的事，竟然还敢使唤人家。 辛凡没想到离个婚竟然能让老爷子生这么大的气，压住心悸，含笑求情。 “没事的，他腿麻了，我扶他出去。” 说完按照刚刚的姿势又把人扶了起来，慢慢走出了书房。 老爷子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看着长大的孙子，没想到竟然喜欢男人，这是他的失职，好在发现的早，现在掰过来还及时。 坐在回去的车上，冷司寒闭眼养神，一晚上没睡，一闭眼就睡着了，辛凡有好多疑问，只能暂时憋在肚子里。 回到湖边别墅冷司寒的腿已经有了知觉，只是十分享受跟她亲近，见她主动过来搀扶自然的张开了手臂。 “爷爷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辛凡终于把疑惑问了出来。 冷司寒面不改色：“没有，爷爷对你多中意你不是不知道，他是怕我跟你离婚，所以才生气。” 辛凡将信将疑，低着头看着路，并没发现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狡黠。 第48章 吃醋？ 秋家，秋老爷子看着唯一的孙子，气得只想打人，但是又舍不得。 “你……你真喜欢男人？” 秋杨欲哭无泪：“我都说是误会了，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冷老头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让我是管你别去勾引不该勾引的人，你说是误会谁信啊。” 秋老爷子生气的说道。 秋杨就差给他跪下了：“您是我亲爷爷吗，我喜欢的是女人，女人！” 秋老爷子半信半疑：“那你和冷司寒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被辛凡那丫头捉奸了？” “哪里捉奸，辛凡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秋老爷子脸一横：“还说你和冷司寒没事，既然没事干嘛要瞒着辛凡！” 见他已经举起了拐杖，秋杨吓得连连后退。 “您先听我解释，那天的事真是误会，冷司寒他不让我当着冷爷爷的面解释。” 秋杨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两口子最近闹离婚，冷司寒突然后悔了，所以将错就错，让冷爷爷出面施压，给他们的婚姻上个保险。” 秋老爷子蹙眉：“我怎么听不明白？” 秋杨笑道：“不明白算了，您知道我喜欢的是女人就行了。” “那你以后离冷家那小子远一点。” “您就别操心。” “领个女朋友回来我就不操心了。” 秋杨呵呵一笑：“那您先等着吧，我有事先出去了。” 说完跑了出去，脱离了老爷子的视线深深叹了口气。 冷司寒为了挽留媳妇，连名声都不要了，竟然还拉着他一起下水，忒不地道了。 湖边别墅，辛凡把冷司寒送回房间。 “腿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 “不用，我想睡会儿。”冷司寒说道。 脸色有些不好看，昨天一晚上没睡，这会儿不困才怪。 想着辛凡点头出去了。 房门关上，冷司寒闭着的眼睁开，嘴角露出一个浅笑，又安心的睡了过去。 然而辛凡心里的疑惑并没因为他的两句话就打消。 “钟姐，昨天晚上……” 辛凡没把话问完，留下一半让她自己猜。 钟姐以为她已经知道了，看了一眼楼上，叹息道：“少夫人放心，我已经跟底下的人交代了，不会有人对外透露的。” 辛凡顺着她的意思颔首。 昨天晚上果然发生了什么。 辛凡低着头深思，钟姐见了以为她在难过。 “少夫人别多想，我看着少爷长大，他一定不是那样糊涂的人，肯定是秋少爷先勾引的少爷，我原来还奇怪他为什么总是往少爷身边凑，原来是因为这个。” 勾引？秋杨勾引冷司寒？什么意思？ 辛凡惊了。 钟姐把她脸上的震惊看在眼里，以为她不相信解释。 “少爷喜欢的人是少夫人，对秋少爷绝对没那方面的意思。” 辛凡慢慢消化这个震惊的消息，面无表情的上了楼。 秋杨喜欢冷司寒？ 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让老爷子那么生气？ 这么多年来怎么没发现秋杨竟然有这个心思？怪不得他从来不交女朋友，原来一直对冷司寒…… 那昨天晚上他是告白被发现了吗？还是他们已经做了什么被发现了？ 辛凡沉思着。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有些焦躁，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冷司寒主动找到她。 在书房里待了一上午，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子里都是钟姐刚刚说过的话，都没发现人进来，猛地抬头看见冷司寒吓了一跳。 “在书房做什么？” 冷司寒问道，面上看不出来多少表情，但是眼里的温柔却出卖了他。 他心情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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