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田园:神医辣妻山里汉 - xp1024.com
《蜜宠田园:神医辣妻山里汉》


第一章 浴火重生

苏秦刚刚经历了一次药物的注射,体力还在恢复期,脸色惨白,嘴唇青紫,汗湿的额发贴在头上,苏秦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了。

“又活过来了,还真是命硬呢。”苏秦靠在一个透明的监室的墙壁上,感受着体内各种药物对自己身体破坏带来的阵阵疼痛。

“嘀、嘀、嘀~”强力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实验室,大家都很恐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秦扭过头看着外面不断跑动的实验室工作人员,苍白的脸上显现出了一种终于来了的神情。

她在这个该死的人体实验室,已经十年之久了,跟她一起进来的人都已经丧命在各种折磨之下了,只有她还活着。

作为实验室里的“元老”,苏秦要是没点儿手段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借着每次被拉出去的机会,做一点点小手脚,日积月累,终于达到了她的目的。

“嘶~哐~”高强度的监室门因为毒气泄漏造成的故障,竟然自己打开了。

苏秦拖着疼痛疲惫的身体走了出来,到处都是人影晃动,毒气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不过,这对于已经扛过一百多种毒素的苏秦来说根本不构成威胁。

“终于让我等到了今天,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苦楚,怕是来不及一一送还给你们了,就让你们尝尝这烈火焚身的滋味儿吧,想要毁灭我,先把命拿来吧!”

苏秦艰难地挣扎着,走到了装有可燃性气体的储藏室,放开了罐子的阀门儿。

等可燃性的气体让苏秦的肺部开始有了撕裂的疼痛时,她举起了储藏室的椅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砸在了储藏罐上,溅起的火星成功地引爆了足够高浓度的可燃气体,天空升起了蘑菇云。

苏秦死前的一刻在想,真好,终于可以摆脱这样的生活了。

苏秦觉得在黑暗当中摸索了好久,好像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难道这去幽冥殿的道路就是这样的嘛?

忽然苏秦觉得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痛,还有人在自己的胸口不停的按着,难道这么大的爆炸自己还能活着不成嘛?

难不成是急救的医生?这心肺复苏的手法也太粗糙了,肋骨都要被他给按断了,一定是实习生,苏秦忍着胸口传来的疼痛,心中一番自嘲。

“咳咳,咳咳,咳咳咳。”苏秦只觉得一口气提了上来,鲜冷的空气冲进了肺部呛的苏秦不自觉的咳嗽了起来。

苏秦极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不过,眼皮上好像压着什么重物,头也是刺痛不已,恍惚之间好像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了起来,剩下的苏秦就昏了过去不知道什么了。

“娘,娘,秦儿回来了,可是秦儿上吊受伤了,娘给请个大夫看看吧,娘?”苏秦的娘柳氏和儿子抬着被送回来的闺女,泪水涟涟地看着婆婆。

婆婆丁氏也就是苏秦的奶奶,看了一眼被抬进院子的苏秦,心里暗呸了一句,这个贱丫头,还敢给老娘寻死,“人既然找回来了,就带你们屋儿去吧,别给我出去丢人。”

第二章 醒来

丁氏一扭身儿就要回上房,这人回来了,她也就踏实了,待会儿等张牙婆过来把人一领,这二十两银子可就彻底归她了,给自己的老闺女压箱底儿了也是好的,让闺女的嫁妆更加好看些,到了夫家这腰杆子也硬不是。

“娘啊,秦儿受伤了,给请个大夫看看吧,她要去当粗使丫头了,我这心里~。”柳如眉看着昏迷不醒的闺女心如刀绞,又一次请求婆婆,闺女这是咋了啊,要是不想去,和娘说啊,咋对自己下这个狠手啊。

“请大夫?请大夫不要钱啊,你当着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啊,我这一天天的伺候你们一大家吃喝拉撒的,还请大夫,一瓢凉水下去不就醒了,偏偏你们房里的人金贵,要钱没有,想看病自己想法子去!”

一听要钱,丁氏这三角眼睛可就立起来了,她就不信,老二家的这做绣活儿的钱都上交了?还想让她出钱给贱丫头看病,门儿都没有。

“娘啊,媳妇儿,媳妇儿手里没有钱啊,求娘给几个吧,丫头的命要紧啊,媳妇儿给你磕头了。”说完柳如眉跪在地上砰砰砰磕起了头。

“这是干啥,干啥,逼我啊,啊?你天天躲在屋里做绣活儿,家里的事儿什么你都不伸手,交到我手里才几个钱,要说别人没钱我信,你柳氏,可是富得流油呢,我这两个棺材本儿你也惦记上了?”丁氏说话又快又急,胆小怯懦的柳氏哪里是她的对手呢。

“娘,我,这,媳妇儿买绣品的钱都交给家里了,再说,这做饭喂猪洗衣服,媳妇儿一刻不敢偷懒啊,娘,你就可怜可怜秦儿吧,她可是你亲孙女儿啊。”

柳如眉这话其实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儿,不过听在丁氏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丁氏一听,好啊,平时这柳氏是装的低眉顺眼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你除了生了这么个病秧子和赔钱货以外,你还给我们老苏家做啥了啊?”

“吃我的喝我的,还管我要钱,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到底,你家苏秦死了嘛,没死吧?等死了,我赏她一副棺材板儿,想要钱看病,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哼!”

丁氏说完也不管柳氏磕的一头的青紫,就要回上房了,反正这丫头没死没破相,就没她什么事儿了,想要钱啊,那不等于要了丁氏的命?

柳氏看着婆婆要走,一把抓住婆婆的裤脚,哭着让婆婆给苏秦请大夫。

苏秦现在的情况也并不好过,嗓子火烧火燎的不说,脖子上还被敷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微凉刺痛的,脑子也是混混沌沌的,好像发起了高烧。

苏秦一下子梦到自己回到了那个该死的人体实验室,一会儿变成了古代的少女,成日劳作不停。

婆媳俩正在撕扯之间,“咳咳,咳咳。”躺在哥哥怀里的苏秦咳嗽了两声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个年纪大的妇人踢了脚边儿年轻媳妇儿一脚。

第三章 被卖危机

“秦儿,秦儿,娘的闺女,秦儿,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这是要娘的命啊?你要是不想去,娘就算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去的啊?”柳如眉放开了婆婆的腿,扑在闺女身上不停的哭泣。

“妹妹,妹妹,你醒了,咱不去了,不去当丫头了啊。”苏晋从小跟妹妹的感情就好,知道奶奶和娘背着自己把妹妹卖到了崔大户家里做粗使丫头,心里就跟刀绞一般,清秀的脸上都是疼惜之色。

丁氏看了一眼勉强睁开眼睛的苏秦,心里就一阵发毛,这个丫头上吊没死之后,这眼神儿怎么也变了,像刀子一样渗人。

苏秦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偷听到了原主的奶奶,也就是丁氏和牙婆说的话。

原来丁氏跟原主娘说,要把苏秦送到崔大户家里做几年粗使丫头,得了月钱给儿子看病,都是骗人的。

这卖身契签了,银子一文没到娘三个手里不说,都揣进了丁氏自己的腰包。

结果呢,这丁氏是把原主卖给崔大户,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当通房,根本不是粗使丫头,也就是原主一家不知道,一个粗使丫头怎么能值二十两银子呢。

原主知道了真相,悲愤交加,觉得自己活不了了,一时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

苏秦重新闭上了眼睛又睁开,看来自己这是借尸还魂了,面前这位哭的双眼红肿的就是自己的便宜娘了,这个羸弱的少年就是便宜哥哥了。

先不管别的,眼前自己就要被卖了的危机要先解除了再说,苏秦看着丁氏闪躲的眼神儿,心里一阵冷笑。

苏家这又吵又闹的,已经引得村里人的主意,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都指指点点的,不明真相呢,那苏秦就让大家都明白明白。

“哥,扶我起来。”苏秦咬着牙,借着哥哥苏晋的手,站了起来,脖子上的疼痛更加明显了,苏秦的眉毛紧紧的皱着,这具身体也不比以前自己受了十年折磨的身子好到哪去。

“哥,奶要卖了我,给大户当通房。”苏秦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丁氏,这是原主在上房的墙根儿听见的,不然原主也不会一下子想不开。这当了通房一辈子可就完了,谁好人家的闺女,送上去给人家糟蹋呢。

“啊?”苏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妹妹。

“是我亲耳听到的,一会儿就来人把我带走,卖了二十两银子呢,奶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苏秦不舒服地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淤痕很深,又疼又肿的。

苏秦的声音虽然还沙哑着,语气也有气无力的,不过,大家都看着她呢,自然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什么?娘,不是说粗使丫头,还是活契吗?丫头五年之后就能回来吗?咋是通房?”柳氏震惊了,吓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婆婆丁氏。

“这,这,咋了,怎么了啊?啥丫头不是丫头嘛,这当通房还是好事儿呢,绫罗绸缎穿着,要是怀了身子还能抬了位份做姨娘,穿金戴银的,一辈子的富贵享用不尽,你们也跟着沾光呢。”丁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礼,腰板儿拔的直直的。

第四章 乱吃东西

“娘啊,秦儿是你的亲孙女儿啊,不能啊,秦儿不能去啊!”柳氏扑到婆婆脚边砰砰的磕头。

苏秦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消耗了不少力气,加上她吸收原主的记忆,现在头还针扎的一样疼。

苏秦无意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竟然在裤脚儿上发现了半截儿粘在上面嫩绿色的树芽,苏秦心里一动,真是老天助我。

她扫了一眼苏家的小院儿,门旁的几颗小野花吸引了她的注意,苏秦悄悄的在哥哥苏晋耳边耳语了几句。

苏晋不明所以,还是按照妹妹的吩咐,摘了几朵回来,苏秦二话不说连带着裤脚上的那条嫩枝,全都塞进了嘴里大嚼。

“妹妹,你?”苏晋一下子慌了神,这乱吃东西可怎么得了。

“哥,你放心,今天能不能过的了这关,就靠着这这口东西了。”苏秦狠狠地晃了晃脑袋,那种针刺一样的疼痛让她觉得有些恶心。

“放心吧,哥,我没事儿。”苏秦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闹的人声。

“这都怎么了,都在这儿围着,丁家妹子,老姐姐来了,闺女可都收拾好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肥胖的身子钻了进来,穿的那叫一个花红柳绿,正是牙婆张氏。

这个时候丁氏正在踢打柳氏呢,看着牙婆张氏进来了,一把摔开柳氏的手,“张姐姐,这不是这儿呢嘛,孩子娘舍不得,正跟我哭呢,谁家不是这样,孩子在这儿呢,这就领走吧!”

“是啊,亲奶奶把亲孙女儿卖了,给大户人家当通房,还真是谁家都是这样啊!”

苏秦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如两把利刃一样看着丁氏,看的丁氏汗毛倒竖,这个贱丫头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往日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今天说话怎么感觉带着刺儿呢。

“这说的什么话,你奶奶是送你去大户人家享福呢,快点儿跟我走吧,还得赶着去下家儿呢。”说着牙婆张氏就要上来拽人。

苏秦一个侧身避过,苏晋挡在了妹妹身前,“你走吧,我妹妹不做通房,你来错地方了。”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柳氏你是当娘的,要知道为了儿女打算,你家苏秦要去崔大户家里当丫头了,你这个当娘的可不能挡了丫头的富贵,这就让人领走吧,四六不懂,好事儿呢。”

丁氏想用婆婆的身份压人,把这件事儿含混过去,只要人一到了人牙子手里,再厉害的闺女也得乖乖滴听话,更何况,苏秦她还不知道嘛,就算是死过一次变的有点儿怪,骨子里还是个好拿捏的。

“那这件事儿咱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这卖身契可是你签的,钱是揣在你的腰包,跟我二房一点儿关系可没有,你看着是你自己去呢,还是大堂姐苏凤,或者是我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呢?”

苏秦可不管这些,尽往丁氏的肺管子上戳,左右也是不能善了了,何不闹大了,最后丢人的是谁,反正不是她苏秦就是了。

第五章 伶牙俐齿

“苏秦,放你娘的屁,少往你小姑身上攀扯,柳氏,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就这么跟自己奶奶说话啊。”丁氏指着柳氏的鼻子,她今天越发觉得这二房的苏秦是鬼上身了,自然开始拿捏起了软面团儿柳氏。

“我怎么说话了,我说得都是实话,而且这跟跟我娘没有关系,我只问你,既然是享福的好事儿,咋不让我小姑去呀,啊?”说这个话的时候还瞥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拿着粉色帕子的姑娘,正是丁氏的老来女。

“我小姑今年十七了,这姑娘大了,也该嫁人了,怎么不比我这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强啊?而且我小姑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细皮嫩肉,杨柳细腰儿的,可不是我这个泥里跑的小丫头能比得了的。”

“这要是我小姑进了崔大户家里,还不是更加吃香的喝辣的,别说是姨娘了,一个平妻也是做得的,到时候把奶接过去一起享福啊?”

苏秦越走越近,最后差点儿贴在了丁氏的身上,嘴角弯弯含笑,但是这目光里,都是渗人的寒光,直指人心。

“苏秦,你就认命吧,你就天生是当通房丫头,被人作践的命。小姑也是你能攀扯的人嘛,小姑以后是要做官太太的,怎么可能给一个黄土埋半截儿的老头子做什么通房呢。”说话的是苏凤,她向来是小姑苏秋荷的狗腿子。

苏秦一笑,这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苏秦要的就是这句话,不管是谁,只要有人说出来就行。

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围得也差不多了,这村里儿没什么娱乐活动,这八卦就是最好的说头儿,大家都伸着脖子看着呢,听了几耳朵这事儿啊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连大堂姐都知道那是个黄土埋半截儿的老头子,奶奶,你还真是疼我啊。”苏秦把一个疼死的咬的很重,一身凌厉的气息,逼得丁氏倒退了两步。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卖身契签了,银子你们也拿了,咋了,这个时候想不认账了啊?”牙婆张氏不耐烦了,这个丁氏也真是的,净给自己惹麻烦。

“认账自然是认账的,毕竟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不过,这位大娘,谁收了你的银子,就管谁要去,与我苏家二房可没有什么相干啊?”

苏秦目光灼灼地看着丁氏,又扫了一眼丁氏,这两个老女人都是包藏祸心之辈,不是什么好东西,等姑奶奶恢复过来的,有你们好看的。

牙婆张氏本能的想要回嘴,不过,看着苏秦那黑中透亮,坚定睿智的目光,心里打了个突儿,这买卖人口可是有规定的,要卖身的人自己和家中父母都按手印儿才行。

自己怀里这张纸可是只有丁氏的手印,虽然以往没少这么干,不过,那也都是心甘情愿的,她还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额情况。

张氏看着眼前纤瘦机灵的少女,觉得,今天的事儿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丫头倒是也机灵,几句话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就看着丁氏怎么说了,不管怎么说,今天要么拿人要么拿银子,总不能让她空跑一趟吧,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第六章 自毁容貌

“娘啊,不能卖了秦儿啊,媳妇儿和百川就这么两个孩子啊,以后媳妇儿贪黑做绣活儿,娘,就放了我的秦儿吧,不卖了,我们不卖身了,粗使丫头也不卖了。”

柳氏这才算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跪爬了几步,到了婆婆丁氏面前。

“做绣活儿,你做绣活儿本就是应该的,你还想着再我这儿要人情?你做绣活儿能有几个钱,去,去,滚一边儿去,苏家还是我说了算。”丁氏看着哭哭啼啼的柳氏就烦,眼瞅着人越来越多了,这事儿怕是不好办了。

“大妹子,人你领走,这家里还是我说了算,还反了天了呢,你再哭闹,我连那个病秧子一块儿卖。”

丁氏也是心一横,反正也是撕破脸了,这老二上战场就是死路一条,留三个吃闲饭的在家,丁氏怎么看怎么觉着碍眼。

“娘啊,不行啊,娘啊,呜呜呜,娘,媳妇儿给您磕头了,我的孩子啊。”柳如眉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抱着丁氏的大腿哭。

门外面儿和墙上看热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这丁氏还真是个混不吝的背着人家爹娘卖亲孙女儿,连亲孙子都不顾了,这还真是时间少见,大家都撇了撇嘴。

“娘,你起来,不要跪她,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他们动我妹妹一根汗毛儿的。”苏晋费劲力气把柳氏拉了起来。

苏秦皱了皱眉,这个娘还真是懦弱的很,不过,再怎么懦弱也是自己的娘啊,苏秦上前一步,对着丁氏和秦氏,掀开了自己脸上凌乱的头发。

“如果是这张脸,大娘,你觉得崔大户还会要吗?奶奶觉得呢?”苏秦扬起自己的脸,给丁氏和牙婆张氏,还有看热闹的人看了个清楚。

只见苏秦的脸上,大大小小布满了红斑,有些眼瞅着就要红肿流脓,看着不只是恐怖,而且恶心,把原来一张清秀的小脸儿毁的是十成十,谁看了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啊?”大家看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刚开始苏秦出来的时候用头发遮住了脸,大家看的不是很清楚,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成这样了,这么个丑八怪,别说崔大户了,就是谁家也不会要吧,谁知道传染不传染呢。

“丁氏,你给我个解释吧,这丫头脸成了这个样子,这人我是不能要了,银子给我吐出来吧,还真是够晦气的了。”张牙婆嫌弃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还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苏秦身上有什么脏东西沾到自己身上。

丁氏也吓了一跳,刚被人抱回来的时候看着还好好的呢,只是脖子上有个勒痕罢了,这怎么一夜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不对,是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还好好的呢。

难道是从那个狼人身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cd说那狼人是吃狼奶长大的,这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奇怪,丁氏这下子肠子都悔青了。

咋就这么不小心,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听去了,要不也没有这么多事儿了,而且这个丫头从头到脚都透着古怪,不光是敢跟自己对视顶嘴了,这小嘴儿还叭叭的能说会道的,难道是鬼上身了?

第七章 求里正做主

丁氏心思转的飞快,三角眼瞪着,嘴撇着,脸绷着,心里就想着怎么能不还这二十两银子。

“这都是干什么呢?一大早上的就吵吵闹闹的,闲着没事儿是吧?”正在僵持着呢,人群外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苏秦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原来是里正,叫刘保田,为人还算正直,有时候爱贪点小便宜。

“里正伯伯,给苏秦做主啊!”苏秦眼珠儿一转,冲着里正就跪下了,这眼泪来的也快,说哭就哭。

“这是咋了,秦丫头,快起来,这是受什么委屈了啊?”里正被吓了一跳,只是有村里人说了苏家闹了起来,他这才来看看,没想到一进院子这阵势不太对劲儿啊。

“里正伯伯,我奶要卖了我当通房,我们二房一家三口谁也不知道,今天奶就让人牙子来领人了,别说不能做这通房,就算是愿意,伯伯,我这个脸也是做不得了。”苏秦抬起头给里正看自己毁的差不多的脸。

苏秦可怜巴巴地看着里正,心里这个怄啊,真是自己给自己罪受,这脸上的红斑越来越痒了,有些地方已经被自己抓破了,更是疼痒钻心,不过,为了能扳倒丁氏,获得自由,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秦丫头这脸是怎么回事儿?还有通房?什么通房,难道我下河村已经有人家过不下去了,要卖儿卖女了不成?”里正说到这儿沉下了脸。

这可是关系到一个村子的脸面问题,下河村虽然不富裕,也不至于卖儿卖女这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就是老族长那里也是说不过去的。

“里正啊,你别听这个丫头瞎说,是她求到我跟前儿,要自卖自身给哥哥看病的,咱们可没有卖儿卖女啊。”丁氏看着里正来了,心里也是犯怵,更是把二房三口人恨的牙根儿痒痒了。

柳氏看着里正来了,算是看到了救星了,虽然她为人胆小怯懦,不过为母则强啊,说什么也不能让人把闺女带走。

“里正,里正,我不卖闺女,闺女就是我的命,我不卖,不卖。”柳氏的嘴比较笨,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两句话,不过意思倒是表达的清楚了。

“里正伯伯,我奶背着我娘和我,把我妹妹卖给人当通房,这件事没有我和我娘的手印,也没有我妹妹的同意,如此颠倒黑白,求里正伯伯为我们一家做主。”苏晋说完也跪在了里正面前,一家三口都跪的直直的,让里正心里也一软。

“丁氏,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晋小子说的这样?”里正心中明镜儿的,这丁氏不待见二房是整个下河村都知道的事儿。

这逼迫二儿子代替大儿子征兵也就罢了,这二儿子才走两个月啊,就要卖了亲孙女儿,还真不是人办的事儿。

丁氏嗫嚅了两下,没说出什么来,事到如今了,她还能说啥,而且,这贱丫头的脸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这事儿八成是要黄。

第八章 狮子大开口

“你们的官司你们自己断啊,今儿你们的里正也在,我可是真金白银的拿了钱了,怎么着,想赖账不成啊?”牙婆张氏在一边儿看得清楚,今儿这人是不能要了,钱可不能瞎了,自己身后带着的这两个可不是吃素的。

“要卖身的是苏秦,你找他们要钱去吧,跟我老婆子可没什么关系!”丁氏典型的是要钱不要命,这牙婆岂是好惹的,现在不给张氏面子,怕是将来祸患不断啊。

这句话也是把张氏气了个倒仰儿,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壮汉就抓住了要跑的丁氏,像抓小鸡崽子一样,给拎到了秦氏面前。

“哎呦呦,哎呦呦,放手,放手,青天白日的,哎呦呦,疼,疼啊。”丁氏疼的龇牙咧嘴的,苏家的人也想上前,看着两个壮汉都下意识地顿了一下,都缩头缩脑地缩了回去。

苏秦把这情况看的分明,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这个丁氏,心偏到天边儿去了,苏秦倒是要看看,她这些孝子贤孙是怎么孝顺她的,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里正看着牙婆张氏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的火气压了又压,“这位老嫂子,且慢动手,丁氏,事到如今还不把钱还给人家!”

张氏也不想把事儿闹大,一挥手让壮汉把丁氏的手松开了,再不松开,丁氏觉得自己的手脖子都要断了。

“既然里正您说话了,这个面子小妇人我还是要给的,不过,这二十两银子,可一分不能少了,没要你利钱儿,已经是我看在是熟人的份儿上了。”

牙婆张氏用手里的帕子,打扫了一下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丁氏,暗暗磨着牙,找个机会要好好给丁氏添点料了。

“那这银子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出吧,这,这二房也得出一半儿!”丁氏不情不愿地说,心里把二房三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这可是狮子大开口了,十两银子啊,够五口之间过省吃俭用的过上两年了,村里谁不知道这苏家二房是吃的最少,干的最多,手里一文钱都被丁氏搜刮的干干净净的,让他们怎么出这十两银子啊,这不是逼着三口人去死嘛!

“哈哈哈,真是好笑,好笑,我娘每个月绣花,绣的眼睛都快瞎了,得了的银钱哪次不是被你搜刮的干干净净。”

“别说是十两银子,就是连我们二房屋里的耗子洞都翻了,也搜不出十个铜板来,逼大姑娘生孩子也没有这个逼法?”

“再说了,这银子又不是我收的,你当奶奶的卖了自己亲孙女儿,这话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啊,我小姑可是快要嫁人了!”苏秦看着狮子大开口的丁氏,言语之间的讽刺和威胁,任谁都听得出来。

“丁氏,把银子拿出来,既是你拿的银子,不找你要找谁要,别让大家都看笑话了。”里正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自己这个里正说话还不好使了咋地。

第九章 分家

村里围着看热闹的人也都议论纷纷,这话题的导向自然是向着苏家二房发展。

也是苏家二房实在可怜,男人被拉去上了战场不说,留下一家子小的小,病的病,弱的弱,如今竟然卖了亲孙女儿当通房,这十里八乡都没有这么干的啊,大家对丁氏的评价更是多有鄙夷了。

“里正伯伯,不光是我奶要把银子还给人家,把我的卖身契当着您的面撕毁了,我苏家二房要分家,不再奶奶面前碍眼了,要不然,奶奶能卖我一次,就能卖我第二次,这次是有您主持公道,下一次~”苏秦没有往下说,不过,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都清楚了。

“什么?你个死丫头片子还要分家,好啊,好啊,都反了天了是不,我让你分家,让你分家!”丁氏疯了一样抓了院子里扫地的笤帚,劈头盖脸地朝苏秦冲了过来。

柳氏和苏晋一看丁氏要动手,赶紧一个抓着丁氏的手,一个护住了妹妹。

丁氏到底年纪大些,柳氏有常年干活儿,力气自然是不小的,为了护住闺女,也是拼劲了全力,丁氏一个不防,竟然被柳氏扑倒在了地方。

“娘,你怎么样啊?娘,柳氏,你这个不贤不孝的,竟然敢对婆婆动手,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啊你!”丁氏的大儿媳妇儿兼远方侄女儿这个时候冲上来,上去就给了柳氏一个巴掌,打的柳氏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丁氏也被柳氏吓了一跳,虽然没摔疼,但是这面子上挂不住啊,她在苏家横行霸道了一辈子了,没想到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柳氏下了脸。

“哎呀我的天啊,没法活了,当媳妇儿的打婆婆啊,谁来评评这个理儿啊!”丁氏拍着大腿哭开了。

柳氏也吓坏了,没想到这一扑就把婆婆给扑倒了,大嫂打的这一耳光,让她的脑子也是嗡嗡的,半晌没说出话来。

“娘,娘,你怎么样,娘,我娘要是有个好歹的,我让你们全家都给陪葬!”

苏秦也顾不得求里正做主了,扶着柳氏的肩膀,看着小丁氏和苏家的其他人,那目光凛凛有光,小丁氏登时一缩,想要骂出口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好了,你,你就别哭了,这,二媳妇儿又不是故意的。”一直在边上抽着烟袋没有说话的苏家大家长苏默开口了。

“你个老王八犊子,我都被儿媳妇儿给欺负了,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帮着这个骚狐狸精,她给你什么好处了啊,我给你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一点儿好没捞着啊,到头来被儿媳妇儿骑在脖子上拉屎啊。”丁氏破口大骂,老爷子苏默的头低的更深了。

“行了,行了,吵的人脑仁儿疼!”里正揉了揉自己一直跳痛的额头,今天他就不该来,这事儿闹的。

“里正伯伯,您今天也看到了,我爹已经上了战场,归期不定,就像我妹妹说的,把我们分出去吧,这个家,我们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苏晋作为苏家二房的长子,这话说出去,是有分量的。

第十章 生不养 死不葬

“这个,苏晋啊,你可要想好啊,分家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里正看着眼前羸弱的少年,也有些心软了,这要是分家,基本上就是净身出户啊,让这一家三口儿怎么活啊。

“里正伯伯,就算是饿死,也比在这个家里当牛做马要强,今天已经闹到这个份儿上了,在待下去,就得劳烦里正伯伯替我们一家三口收尸了。”苏秦扬起满脸红斑的脸,还有脖子上那道深深的淤痕。

“柳氏,你是当娘的,你怎么说?”里正刘保田叹了口气,问了一下兄妹二人搀扶起来的柳氏。

柳氏还是有些犹豫的,不过,看了一眼地上已经不再哭闹,用看仇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婆婆,吓得浑身一抖,她怕呀。

“我,我,里正,我。”柳氏抓着儿子和闺女的手,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可见这些年在这个家里是受着怎样的高压了,丁氏一个眼神儿都把她吓成这样了。

“你们还有完没完,这大戏唱到这儿也该收场了吧,赶紧着,拿了银子我好走,真是晦气!”张牙婆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丁氏你把银子还给人家,这一码是一码,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卖身契。”里正刘保田拿出了自己当里正的架子,丁氏扁了扁嘴,看着里正不善的脸,还有牙婆张氏身后的打手,解开裤腰,从裤腰带里拿出了那二十两的银锭子,忍着心疼的血,把银子拿了出来。

苏秦看着丁氏藏银子的地方,鼻子里面哼了两哼,她也不怕硌得慌。

“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对了,丁家妹子,我看你那老闺女还真是颜色不错,要是有意送出去,我保她当个姨娘,呵呵,呵呵呵。”张氏扭着肥硕的腰身,留下了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走了。

丁氏看着牙婆走了,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不是要分家嘛,好,分,都给老娘滚蛋,别想从苏家拿走一个字儿,带着你的两个崽子,给我净身出户,滚,滚蛋,现在就滚!”

丁氏双目瞪圆,龇牙咧嘴地冲着柳氏母子三人咆哮着,刚才那二十两银子就是压倒丁氏的最后一颗稻草,也是最重的,让丁氏几乎失去理智。

“你,丁氏,这分家有分家的规矩,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苏老哥,你怎么说?”里正暗自扶额,这个丁氏还真是个混不吝的,一点儿名声也不管了。

“规矩,什么规矩,在苏家我说的就是规矩,苏家的一个毛儿也别想给我带走,都给我滚出去,别踩我的地方,我嫌你们脏,一窝子脏心烂肺,都不是好东西。”丁氏拿着扫帚扫柳氏母子三人脚下的地盘,苏秦和苏晋护着柳氏躲了躲。

丁氏看着母子三人后退了,拄着扫帚气急败坏地看着三个人,“里正伯伯,既然她如此嫌弃我们母子三人,我们也不强求。”

“求里正伯伯给我们出一个分家的文书,我们一家只带走属于我们二房屋里的东西,地不要她一分,钱不要她一文。”

“不过,对于苏家老宅的人,生不养,死不葬,以后再无半分瓜葛,我们就是要饭,也不会要到苏家老宅。”

第十一章 我自己会走

苏秦看着苏家每一个人的脸,好像要把他们此刻的表情全都记住一般,苏家老宅的人几乎是齐齐的打了个冷颤,那种感觉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冰凉入骨。

“秦丫头,这?!”里正刘保田很是震惊,看了看苏晋和柳氏,这个秦丫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以前也没发现这丫头的脾气如此强硬啊。

“里正伯伯,我妹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娘的意思,请里正伯伯做主。”苏晋放开扶着娘亲的手,规矩地给里正鞠了一躬。

刘保田看着母子三人,再看看如疯牛一样的丁氏,还有麻木的苏默,也是叹了一口气。

“丁氏,虽说苏家你掌家,不过,分家的事儿,还得苏老哥拿主意,刚才孩子们说了,只要二房屋里的东西,苏老哥可有什么意见?”里正刘保田问了一句还在抽烟的苏默。

“啊?我,我,我没意见。”苏默没想到,里正突然问了自己,他这一辈子都被丁氏拿捏的死死的,这时候又能有什么意见呢。

里正刘保田摇了摇头,这个苏默还真是人如其名啊,一辈子都没发表过什么意见,下河村有一句话,“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对于别人家来说可能是句笑谈,不过对于苏家来说,还真是没准儿。

既然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里正就找人拿了笔墨,写了分家的文书,当着村里人的面儿念了一遍,

“你们要是没有意见,就在上面按上手印吧!”里正把分家文书誊写了两份,放在苏家院子当中的石头桌子上面。

苏默得了丁氏的眼神儿,慢吞吞地走到桌子上,沾了墨汁,按了手印儿,苏晋作为二房的长子,也按了手印。

“好了,你们这个家就算是分了,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没有什么好看的了。”里正挥了挥手,自己倒背着手儿除了苏家的院子,这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老大家的,把他们的东西,给老娘扔出去,我一刻钟都不想看到这帮狼心狗肺的,我好心好意为他们打算,到头来我这一身的不是啊,到处说我的坏话,让我的老脸没地方搁,都给我撇出去。”

丁氏刚没了二十两银子,心正流血呢,再加上这分家分的里子和面子丢了个干净,还平白的让村里人看了笑话,丁氏自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慢着,不用你们撵,我们自己会走,我这脸上的红斑也不知道传染不传染,要是谁沾上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苏秦挡在了自己门口,这要是让这些人冲进去,屋里的东西还能有多少是完整的能用的,苏秦真是心里没谱儿。

苏秦的这番话成功地让小丁氏等人站住了脚步,都侧着头看着丁氏,等着丁氏拿主意。“你这个丧门星,脏心烂肺的狐狸精,自从你进了苏家的门,苏家就没好事儿,现在就带着你们的东西,给我滚。”丁氏发话了。

“你放心,你这个地方,我苏秦一辈子不会再来,也希望你们记着,分家文书上面写的一切,将来不要在我眼前摇尾乞怜。”苏秦的话不可谓不狂妄,听在老宅人的耳朵里,就是个笑话。

第十二章 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秦也不看这些人的嘴脸,拉着麻木的柳氏回去收拾东西,其实二房真的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不过是几件破烂的衣服,还有半口袋高粱米而已。

“哐当!”苏家老宅的黑漆木门重重的关上了,三个人拎着三个包袱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好不凄凉。

苏家老宅的人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丁氏自然是骂骂咧咧的,摔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弄出的动静不小。

“啧啧啧!”苏家的大儿子苏百万,隔着微开的窗户看着被撵出家门的二房人,自己这个弟媳妇儿,别看粗布麻衣,还穿的破破烂烂的,这身条儿还真是没的说,比自己那蠢婆娘强多了,老二还真是有福气。

苏百万眼中冒着不怀好意的目光,正好被出来喝水的小丁氏撞了个正着。

“好啊,苏百万,长能耐了啊,你个大伯子盯着弟媳妇儿的屁股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看我不把你这俩眼珠子给你抠下来。”说着就往苏百万的脸上挠了过去。

“二房的狐狸精,自己的男人走了,就到处发骚,勾引别人男人,破鞋,不要脸,母女俩都是骚狐狸,一个就勾引自己的大伯子,一个就勾着狼人往家里送人,这清白的闺女谁能干出这个事儿来,苏百万,我让你跑。”

小丁氏话说的难听,这院里院外是听了个清楚,柳氏在门外默默垂泪,不过心里却也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家里日子好起来的,咱们不会要饭的。早晚有一天,我会让所有欺负过咱们的人后悔。”苏秦知道,如今的变故让善良却怯懦的柳氏有些害怕。

“秦儿,别说了,都是娘不好,娘的性子太软了,没能护着你,也没有照顾好你和你哥,让你们跟着娘受苦了,这一遭过了,娘也想开了,只要能守着你们,吃糠咽菜,娘也认了。”

柳氏从这场变故中缓过神儿来,心疼地看着闺女红斑点点的脸。

“只要娘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娘,哥,我们走吧,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才好。”

苏秦很高兴,自己可以说是自作主张把一家人带出了狼窝儿,便宜娘能不怨恨自己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为着柳氏和苏晋对自己的回护和理解,苏秦真正开始尝试把他们两个当成亲人。

苏秦把半口袋高粱米背在了身上,看着大哥弱不禁风的身板还有娘被踢打的浑身是伤的身体,苏秦还真是有些不忍心。

“秦儿,给娘吧,你还小呢,别压坏了。”柳氏心疼闺女,想要抢过来自己背着。

“娘,我能背的动,我可不是苏秋荷。”苏秦对那个小姐身子丫鬟命的小姑很是嗤之以鼻。

柳氏没有说话,背着一家三口的衣服还有些平时用的东西,苏晋身上则是背了些碗筷还有两本已经看的旧了,却被保护的很好的书。

苏秦把这些都看在眼里,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是喜欢读书的吧,等着吧,这个家不会垮,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总有一天,让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都看着,她苏秦,不是孬种。

第十三章 安身之所

“娘,我想了一下,咱们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安身之所,娘有什么想法?”娘三个走到村中的大柳树下面坐下歇着,苏秦问。

“秦儿,你脸上的这些红斑,怎么还有这么多包出来?”柳氏没有接话,而是担心地看着苏秦脸上的红斑,虽然那些红斑没有扩散的迹象,却冒出了不少小小的脓包,类似痘痘的东西。

“娘,这些不过是些过敏和排毒的反应,两天就能下去了,我想了一下,现在咱们去谁家都不好,我记得爹在山脚下有个歇脚儿的窝棚,咱们先暂时在那安身,再图以后吧!”

苏秦觉得自己这个软包子娘也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于是看了看哥哥苏晋。

“嗯,那个窝棚倒是行,不过,爹走了也有半年多了,都没人打理,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人。”苏晋也是知道那个窝棚的,以前苏百川也领着兄妹来过,在这里给孩子们开开小灶儿什么的,那里有兄妹俩幸福的记忆。

“行,那咱们就过去,再也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走吧,秦儿,晋儿。”柳氏咬了咬牙,丈夫不在,自己要是不能护住两个孩子,真的是枉为人母了。

柳氏也在后悔,刚才在苏家老宅,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硬气一点儿,都要把自己的闺女给卖了,自己却只能跪下来求人,是这么多年的欺压还是那孝道两个字压在自己的头上?

柳氏不知道,她也不想再去回想,秦儿一个孩子都能做到的事儿,自己这个当娘的难道还要一直软弱无能下去吗?

苏秦不知道柳氏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敏感的觉得柳氏不一样了,苏秦叹了口气,对于一个长期受到婆母欺压的儿媳妇儿,柳氏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不容易了,还能要求别的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等苏秦来到那个所谓窝棚的时候,她真的哭都哭不出来了,哪有什么窝棚,只是一个几个粗壮的木头加起来的悬空的架子,上面原本盖着的茅草也不知道是风吹走的,还是被人顺走的,已经所剩无几了,

外面用来遮风挡雨的树枝和一些残破的兽皮倒是还好好的,里面一张破破烂烂的席子,应该是被耗子给啃了,破了好几个大洞,蜘蛛网就更别提了,挂的哪哪都是。

好在这个地方还算大,足够三个人住下了,苏秦顺着三个原木做成的台阶儿上去,蹦了两下还算是结实。

“哥,咱们去扯些茅草回来,这窝棚的顶子还是要收拾收拾的,我这里还有几个野菜饼子,咱们好歹先垫垫吧,肚子里没食儿也干不动活儿啊。”苏秦自然也不笨,分家的时候,还留了点儿吃的在身上。

娘三个啃了两个让苏秦噎的直翻白眼儿的野菜饼子,好歹也算混了一顿,苏秦嘱咐柳氏自己小心,跟着哥哥去扯茅草了。

苏秦还着意找些草药,虽说这脸上的红斑已经不痒了,不过这红红的一片,还有那么多带着白尖儿的痘痘,也有碍瞻观不是,谁也不想老是顶着这样的一张脸见人吧?

第十四章 王堇

等哥俩回来的时候,柳氏已经把窝棚里面收拾好了,破旧的席子就着山上淌下来的山泉水已经洗刷干净,晾在太阳地下了。

正在娘三个齐心合力往窝棚顶上盖草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人,让三个人心生警惕,这里离着后山极近,是往常苏百川打猎歇脚儿的地方,什么人会来这儿呢。

等那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那个住在山里的猎户,听苏百川说过叫王堇的,这个名字还是苏百川给起的,说是在他脖子上有块玉牌,上面是一个“瑾”字。

“原来是王大哥,还没谢过王大哥救了我妹妹。”苏晋也算是村里少数几个跟王堇说过话的人了。

“你们,不行,我来。”王堇没有接苏晋话,直接把手里的一只兔子丢给了苏晋,三下两下就爬上了窝棚顶部,冲苏秦伸了手。

苏秦眨巴了两下眼睛,这个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成?胡子拉碴的,穿的更像是一个野人,竟然在身后背了一个兽皮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低沉,听着倒是年纪不大的样子,可能是甚少与人交流,声音当中带着些生涩和别扭。

一米八几的身高,肩宽背厚,长腿窄臀,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苏秦想这要是换身衣服,妥妥的模特啊!

尤其是没有被大胡子遮住的眉眼十分精致,长眉狭目,充满了坚毅和幽深,被这双眼睛盯上,好像是被狼盯上了一样。

苏秦正胡思乱想呢,被苏晋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里的茅草递给向自己伸手的王堇。

苏秦摸了摸鼻子,把头低了下来,就算是个帅哥又怎么样,自己满脸的红斑和突出的痘痘,估计谁看见都有种想吐的冲动吧,苏秦低头的动作,让她错过了王堇看见她脸时的眼神,里面包含的愧疚和歉意还有深深的自责之意。

有了王堇的帮忙,速度自然快多了,只见王堇把一把把的茅草用腰间带着的皮绳儿绑紧,一个个的连在一起,就形成了厚实紧密的草帘子,板板整整的铺在原本千疮百孔的窝棚顶上,做活儿又快又好,只是他好像不太爱说话,从来到走,就说了那么一句话。

“腾”的一声,王堇从窝棚顶上跳了下来,也不看苏家的三个人,径直地走了,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王大哥,哎~哎~”苏晋紧着往前追了两步,回应给他的就是王堇高高扬起的右手,然后迅速消失在三个人的视线之中。

“哥,这份人情咱们记下了,以后再还吧。”苏秦接过哥哥手里还提着的野兔儿,还真是够肥的了,足足有六七斤重,看来这个王堇人还不错,这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谁都知道哪个更不容易。

不大一会儿,王堇去而复返,正把一辆架子车上面的工具和土砖往下搬,看那架势是要帮自家搭一个灶台不成?

苏秦真相了,王堇默不作声,站在合适的位置,选好一个下风向而且平坦一些的地方,和泥垒砖干的像模像样的,苏晋忙前忙后的出了一身的虚汗,苏秦让哥哥歇口气,这身子骨儿还真是够一说的了。

第十五章 留下吃饭

自己帮着王堇打下手,不时苏秦说上几句话,不过大多数王堇都不怎么回答,回答也是嗯啊之类的。

两个人合作愉快,没多一会儿一个造型不错的灶台就出现了,王堇还把一小节铁皮烟囱立在了烟道的位置。

“试试!”王堇把一口小铁锅从架子车上面搬了下来,坐在了灶台上面。

苏秦笑眯了眼睛,这个小铁锅还真是够铁的了,锈迹斑斑不说,看样子好久没人用过了。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嫌弃的时候,苏秦接了些山泉水倒入锅中,熟门熟路的点燃了锅灶。

“咳咳,咳咳,咳咳咳……”刚做好的灶台还是有些冒烟,呛的苏秦直咳嗽。

“王大哥,真是谢谢你了,这铁锅?”苏秦好不容易顺过一口气,指了指铁锅,看这样子应该是王堇家里的才对。

“买的,没用过。”王堇还以为苏秦是嫌弃,脸上有些尴尬,当然都被大胡子挡住了,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王大哥,真的要谢谢你,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我们娘三个的晚饭在哪儿呢,要不,你留下来吃饭吧,全算是我们一家对你的感谢?”

苏秦歪着头看着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几的王堇,自己这具小身板儿勉强到王堇的胸口。

在虎背熊腰的王堇王瑾面前,苏秦越发显得娇小,要不是满脸的红斑和已经冒出来的痘痘,光看她狭长的柳叶弯眉,妙目红唇的,也是小美女一枚,要不然丁氏怎么能把原主卖出去当通房吗?

“好!”王堇看着眼前少女灵动清澈的杏眼,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要知道他平时别说给人帮忙了,就是跟人说话都很少。

柳氏自然对王堇的帮助心存感激,村里人都说王堇是被狼养大的狼人,不祥的很,不过,苏百川倒是不信这个邪,也算是跟这个王堇有着师徒之实。

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不压身,之前人家救过自己闺女,现在又来帮着忙前忙后的,没有道理不留人家吃饭,何况就是那只兔子都是人家拿来的呢。

苏秦跟柳氏说了一声一个人上山了,从苏家带出来的东西不多,调料什么的都没有,还不得上山找些啊,而且去掉脸上这些红斑和新生出来的痘痘,还要不少药材才可以,就算是找到合适的药材,还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去掉呢。

于是苏秦领着平时她经常用的小篮子和小铲子就上山了,没走出去多远,一回头,果然身后跟着一个黑大个子。

“不安全。”苏秦自然知道人家是好意,迈开小短腿儿跟在了王堇的身后。

苏秦一路上采了些治疗脸上药,嘴里也是碎碎念的,也可能是在人体实验室憋得时间久了,特别有说话的冲动,王堇又是最好的听众,不动不说话,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欠奉,让苏秦差点儿翻了白眼儿。

“等一等,等一等。”苏秦忽然看到地上这一片紫中透绿,心里激动的不行,赶紧招呼前面大步流星的王堇停下来。

苏秦蹲下来,捧着眼前有着四菱形的茎,紫绿色的叶子,长着长白绒毛单叶对生的植物,这不是紫苏吗?

第十六章 紫苏

“这个?有用?”王堇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在这对野草面前蹲下来干什么,表情还如此奇怪。

“有用?何止有用啊,这个叫紫苏是一味药材,以茎、叶及子实入药,还能吃呢,散寒解表,理气宽中,这个啊,是赤紫苏,药用价值不错,这么一大片,铜板啊,银子啊,我来了。”苏秦就差要扑倒在紫苏的海洋当中。

可能是这里人迹罕至的缘故,这一大片紫苏长势极好,郁郁葱葱的看着就喜人。

“看什么,还不帮忙。”苏秦自己一边手下极快,还指使着王堇帮忙采药。

苏秦一边儿采药一边想,自己在人体实验室学到的东西也不白给,要不然这放在眼前的发财之路不是错过了。

这紫苏的炮制很简单,摘净清洗干净,切段儿晾干就行了,只要在晾晒的过程中别过了雨水就算成了。

两个人摘了满满一篮子,还有些野葱蒜之类的东西,可谓是收获满满,王堇要用背后的弓箭随手射了两只野鸡,让苏秦睁大了眼睛,还真是箭无虚发啊。

“秦儿,都照你说的洗干净,也切好了,怎么做你说了算。”柳氏看着王堇和闺女一前一后从山里出来,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苏秦一看,那口生满了老锈的小铁锅已经被柳氏蹭了出来,里面烧了不少水,被下面的火舌舔着滋滋作响了。

她们从苏家带出来的一个大瓦罐已经做上了高粱米饭,其实要是光一家三口,柳氏是舍不得做干饭的,这不是有王堇在嘛。

人家又是帮着修屋顶,又是帮着垒灶台,还拿了铁锅给自家用,让人家喝稀的,柳氏觉得过意不去,狠狠心焖了高粱米饭。

苏秦把已经切好的兔肉全都放进开水里焯掉上面的血水和脏污,挑出兔子肉当中的肥油,再锅里出油水,留出来一半儿的油在小小的油罐子里,在原主的记忆里,这都是要节省节省再节省的。

这缺糖少酱油的,只能是清炒了一下,用采来的野葱和野蒜爆锅,持续不停的翻炒,直到兔子肉微微焦黄,加了发黄的盐巴,添水炖上就行了。

苏秦在炒兔子肉的时候就在不停的咽口水,不是她有多馋,是这具身子,自打有记忆开始就没怎么吃过肉,实在是馋的不行。

等锅里的兔子肉炖的软烂,弥散的肉香勾的几个人口水直流的时候,苏秦把兔子肉盛出来,重新刷锅,添了油,用采来的嫩紫苏做了个汤。

“王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东西有限只能是凑合吃一口了,这兔子还是你拿来的呢。”苏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王堇把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进行的很是彻底,他从小在山里长大,自打有了记忆起,很少开口,跟他说话最多的人,就是这小姑娘的爹,不过他已经走了。

其实这样的回答很是生硬,至少应该客气两句才是啊,不过,苏秦也能理解,一个独居山里的猎户,甚少开口,能给出回应,也是够给自己面子了。

一顿饭自然是吃的肚饱溜圆,兔子肉也吃光了,汤也喝没了,连大瓦罐里的高粱米饭,也是一粒都没有了。

第十七章 阎王爷的传说

只是王堇很少夹菜,苏秦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往他的碗里夹了不少肉,还给他盛了汤,后来苏秦发现只要自己不给他夹菜,他就只吃米饭,这是什么情况?

“秦儿,你刚才用来做汤的野菜怎么从来没见过?滑溜溜的,倒是怪好吃的呢!”母女俩收拾桌子,把碗筷拿到山泉水边洗干净,柳氏问。

“娘,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害怕!”苏秦怕自己编的谎话儿吓着胆小的柳氏。

“啥事儿啊?说吧,净身出户娘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柳氏拿着草木灰把碗上的脏东西抹掉,再放到泉水里清洗。

“我之前不是一时没想开上吊了嘛,迷迷糊糊的似乎到了阎王殿,阎王爷说我并不该绝,上辈子做了积德行善的事儿了,往我的脑袋里装了不少东西,有好多都是草药上的知识。”

“刚才吃的那个,就是一味草药,叫紫苏。能吃也能入药,我采了不少成品的,等晒干了拿到县里卖,应该能卖些钱,以后咱们家的生计也就不愁了。”苏秦说完看了看柳氏的脸色,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相信。

“真的?你真的看到阎王爷了?”柳氏原本肿的都要睁不开的眼睛骤然瞪大了。

“嗯,见着了,就是那里面乌漆抹黑的,看不太清楚,他塞了东西在我脑子里,还疼了好半天呢。”苏秦装着不舒服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为了不穿帮只能这样蒙人了。

“秦儿,那现在呢,可还疼,还难受不?”柳氏急忙查看苏秦的脑袋,根本顾不上问什么药草的事,她的闺女没事儿才是最要紧的。

“娘,现在早就没事儿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儿,以后你也不用每天熬夜绣花儿了,太费了眼睛。”苏秦感受着柳氏略带些烟火气息的怀抱,小脑袋蹭了蹭,这就是母亲的感觉吗?

柳氏知道自己之前不够强势,可能伤到了闺女的心,不过,看闺女现在的样子,还是愿意和自己这个做娘的说说话儿吧。

之后苏秦又细细的说了一下关于采药赚钱的事儿,柳氏自然是支持,不过三令五申,一定要自己跟着一起去才行,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外出,她还是不放心的,看着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的柳氏,苏秦只得投降了。

等母女二人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回到暂时栖身的窝棚前的时候,王堇已经走了,苏晋正抱了一小捆干柴往家里拖。

“晋儿,快放下,放下,娘来,你快回去歇着,折腾了一天了,你的身子吃不消!”柳氏快步上前,接过儿子手里的柴火。

“娘,儿子无用,拖累娘和妹妹了。”苏晋狠狠的踹了一口气,明明自己应该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的,倒是让娘亲和妹妹为自己操心。

“哥,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苏秦说的肯定,苏晋有些不可思议,他知道妹妹自从醒了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这病可不是说治就谁都能治的,苏晋再看看娘一副了然的神情,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第十八章 地榆

苏秦又把对柳氏说的话,跟自己的哥哥说了一遍,“哥,我既然得了这个大际遇,自然是要治好你的,说不定,阎王老爷就是看着哥哥的面子上,才给了妹妹这些本事呢。”

“这是妹妹自己修来的福源,哥哥相信你。”苏晋和柳氏一样,丝毫没有怀疑苏秦的意思,也是这个世界鬼神之说盛行,也算是帮了苏秦的忙了。

都收拾完了,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因为连油灯都没有,三个人少了些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就歇下了。

“啁啾,啁啾~”几声清脆的鸟鸣,和着淡淡的炊烟的气息,苏秦睁开了眼睛,没有了冰冷的机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有的是窝棚缝隙外面忙碌着的娘和哥哥,苏秦会心的笑了。

“娘,哥哥,你们好早,怎么都不叫我?”苏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你受了伤,脸上的那些红斑也要好好养一养,就没叫你,正好可以吃饭了,洗洗脸吧,有热水。”

柳氏把一块干净的布巾递给苏秦,虽然苏家二房穷的叮当响,东西也多是破烂的,但是绝对够干净,上面有清新的皂角的味道。

早饭简单到极致,高粱米的水饭,一罐子从苏家带出来的萝卜咸菜,不过柳氏腌咸菜的手艺不错,很下饭,苏秦也是吃的欢快,比昨天的野菜饼子可是强太多了,至少不拉嗓子啊。

吃过了饭,苏秦把昨天上山采来的药草按照一定比例混合之后捣碎了,变成一团带着微微苦涩的药泥,慢慢的敷在自己的脸上,清凉带着刺痛的感觉,让苏秦龇牙咧嘴的。

不过,苏秦知道这是正常的现象,她脸上的这些红斑和痘痘都是她用草药把体内的一些毒素逼出来的结果,内服的药用处不大,这绿色的药泥要连敷七天才会彻底把脸上的东西弄掉。

“哥,你不要走太远,就在附近捡捡柴火,再翻翻那些紫苏。等哥哥好了,到时候再和我一起上山!”

苏秦把脸上的药泥洗掉了之后,就要跟着柳氏一起上山了。因为苏晋身子不好,受不了这种爬山越岭的辛苦。

“嗯,娘,妹妹,你们要小心,早些回来,中午我做好饭,等你们回来吃。”苏晋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虽然有些失落,不过妹妹不是说了嘛,会给自己治好的,苏晋还是抱着希望。

苏秦上次和王堇上山的时候,在这个附近的山上也溜了大半圈儿,大概有什么药材苏秦心里也有数。

“娘,像这种的,叫地榆,上面有紫红色的桃桃,也就是这个上面有小孔的萼筒。地榆以根入药,要挖出下面的根才是药材,娘,我来挖,你把根上面的泥土去掉,尽量不要伤根。”

苏秦想要采什么药心里是有数的,用那挖野菜用的小铲子一点点的铲土,成功地挖出一根地榆带着褐色皮的根茎。

为什么选择地榆作为今天的目标,因为这地榆采挖不易,还需要经过炮制了才能入药,这样在价格上自然要高出简单处理的紫苏。

第十九章 炭是哪来儿的

苏秦想过了,照着原主的记忆,医药这个行业是很保密,很受人尊重的行业,会炮制药材的人不多,这样就给了苏秦这个穿越者生存的机会。

虽然苏秦上辈子在实验室里只是纸上谈兵,不过她的记忆力很好,照猫画虎,也应该差不多。

娘俩分工合作,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挖了满满一大筐的地榆,苏秦看着自己受伤的水泡,不小心磨破了两个,此刻正火辣辣的疼。

“你这个孩子,手受伤了也不说。”柳氏看着苏秦龇牙咧嘴的样,一摊开闺女的手,心疼的要掉眼泪。

“娘,没事儿,这次是咱们工具不行,等咱们卖了钱,买把好用的锹,就不会了。”苏秦满不在意,这点儿疼痛相比于上辈子各种神经性的毒素,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随手抓了把刺儿菜,揉出汁液涂在伤口处,虽然疼,但是消炎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下午的时候三个人把地榆清洗出来,刮掉上面黄褐色的薄皮儿,用干净的刀切成大小均等的薄片儿,用泉水浸泡一整夜,让药性微微发散出来,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苏秦看着家里的野菜粥越来越稀,柳氏更是为了自己和哥哥能多吃两口,自己减少了每顿饭的饭量,原本柳氏就不胖,现在更瘦了。

苏秦也等不了地榆片慢慢的晒干了,就让哥哥生了火,闷了些炭,慢慢的把地榆干一个个的熏干,熏干的效果自然比不上自然晾晒的金黄,在价格上可能会稍微吃点亏,不过,苏秦已经顾不得了。

“秦儿,这炭是哪来儿的?又是王小哥儿送来的吗?咱们可不能总要人家东西啊?”柳氏在窝棚附近摘紫苏回来,正看见苏秦哥俩用炭火慢慢烘焙地榆干儿呢,以为又是王堇送来的。

这几天王堇总是在她家附近神出鬼没的,不时的送点儿柴火什么的,所以柳氏才有这一猜想。

“娘,不是王大哥呢,是妹妹自己闷的炭,虽然有些烟,但是很好用,娘,我们都烘干这么多地榆干了。”苏晋很兴奋,这样的活儿,他就算是身子弱些也是能干的。

“自己闷的炭?这闷炭可是门儿手艺,秦儿,也是阎王老爷教给你的吗?”柳氏眼睛一亮,这炭火可是家家都能用到的,要是自己能闷炭这冬天可就好过多了。

“娘?咱们这里没人会闷炭吗?”苏秦脑门儿一溜黑线,她上辈子没被抓去实验室,一直跟着姥姥在乡下住,姥姥经常把没烧完的木头闷起来存着,难道这还成了门儿技术不成?

“这闷炭啊,都是家传的手艺,哪能人人都会呢,娘知道的就是刘家沟的刘大和刘二哥俩会闷炭,十里八村的人都去他们家里订,去晚了还定不着呢。”

柳氏看着那些黑红的炭火,怎么看怎么觉得好,今年也有炭火用了,要知道苏家老宅只有老两口和小姑子苏秋荷屋里有炭火,别的屋里,要用啊,自己买,苏家二房自然是只能挨冻了。

第二十章 暗中守护

“娘,那咱们也闷炭卖怎么样?”苏秦的眼睛都亮了,这闷炭既然也能算一门技术的话,那自己就可以药材和炭火两条腿走路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一家可以早点儿摆脱这个四处漏风的窝棚了。

“卖?”柳氏只想着能用,倒是没想着还可以卖。

“对啊,我刚才只是简单的闷了一点儿用来烘干这些地榆,要是建了炭窑的话,一次能出还几百斤的炭,到时候哥的病就有希望了,咱们也不用住在这个地方了。”苏秦越说越兴奋。

“这炭窑娘虽然没见过,但是能装几百斤的炭,可是挺大的,咱们娘三个怕是做不来吧?”能挣钱柳氏自然是愿意的,不过,三个人都是细胳膊细腿儿的,不顶一个壮劳力啊。

“这不怕啊,找王大哥,咱们合伙,到时候五五分账,咱们也算是还了王大哥的人情了,光是兔子野鸡咱们吃了好几只呢。”苏秦越说越觉得这件事可行啊。

“这个?王小哥儿是猎户,能愿意跟咱们做这个嘛?而且,咱们都伸不上手。”柳氏觉得五五分账,王堇是吃亏了呢。

“娘,这个到时候我去找王大哥谈,嘿嘿,咱们先把地榆烘干,明天去县里卖了,我看娘做的那些活儿,不是也该交了吗?”

苏秦现在觉得心里面敞亮多了,她就说嘛,老天爷不会那么狠心,让自己重生一次,又把自己饿死。

“嗯,也是该去一次了,咱们的米也不多了。”柳氏点头同意了,兄妹俩烘干地榆干,柳氏就把新摘来的紫苏都清洗干净放在简易的帘子上面控水。

娘三个边说话边做活儿,也不觉得无聊,偶尔还有苏秦清脆的笑声传出来,听在王堇的耳朵了,微微有些发痒。

王堇这几天都在附近一带打猎,虽然离着深山还有一段距离,到底已经是山根底下了,还是有些狸猫出没伤人的,苏家三口弱的弱,小的小,王堇不放心,就经常过来看看,幽深似狼的眼神中透着些许羡慕。

烘干地榆可不那么容易,三个人一直忙到月到中天才收拾了睡觉,苏秦的脖子后面被咬了好几个大包,在入睡之前还在发誓一定要弄死这些该死的蚊子。

虽然睡得晚,三口人起的可不晚,简单的吃了口东西,苏秦把一袋子晒干的紫苏和一袋子地榆干背在了身上,不过苏秦没把所有的药材都带上,只带了一小部分,第一次试水,万一不成呢。

除此之外,还带着柳氏上次接的绣活儿,也能换五十个铜板呢,柳氏嘱咐了好几遍,一定要送到,还要再接点儿绣活儿回来。

“娘,我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县里我也跟爹去过,不能迷路,你和哥在附近采些草药就好。”这也是苏秦争取了一早上的结果,要是带着柳氏一起去,处处都不方便。

苏秦背着东西往山下走,这身衣服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衣服,也是补了又补的,苏秦还特意数了数至少有十几个补丁,虽然柳氏的手艺不错,针脚细密,可是补丁就是补丁啊。

第二十一章 出门儿没看黄历

她脸上才刚敷了一次药泥,红色淡了一些,痘痘也都慢慢的瘪了回去,不像之前看着让人头皮发麻了。

“哎呦,我当是谁啊,原来是那个狼崽子的媳妇儿啊,啧啧,这小脸儿,可真是糟践了,原本也是当姨奶奶的命,这下可算完了,估计除了那个吃生肉喝凉血的狼崽子肯要你之外,都没人要了吧,哈哈哈!”

这苏家二房被净身出户,好几天都没见人了,没想到小丁氏刚一出门儿就碰了个正着儿,这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苏秦没想到,今天是出门儿没看黄历,真是够了,这样的极品,不收拾她,她是皮痒了。

“一大早上满嘴喷粪,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屎长大的,给我让开,好狗不挡道!”苏秦没好气地盯着小丁氏,她今天赶时间,没时间在这儿跟丁氏闲磕牙。

“你放屁,你们都被苏家赶出家门儿了,还好意思出现在人前,一个被狼崽子沾过了的女人,又长了这不知道传染不传染的痘疮,我看啊里正就应该把你们全家都赶出去,省的这毒疮传染给别人,早点儿找个地方自生自灭,还有脸在这耀武扬威的。”小丁氏泼辣惯了,这骂人的本事更是不用人教,出生就会了。

“嫂子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呢,咱们可得离着他们远一点儿,谁知道她从那个狼崽子身上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惯常跟小丁氏狼狈为奸的另外一个媳妇儿张氏嫌弃地看着苏秦,其他村里的人也被这里的争吵声吸引,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从目光上来看,都对苏秦戒备异常,还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看来,这两个人的话是起了作用了。

苏秦心里感叹了一下,谁说古代的人都是温良恭俭让的,一定都是骗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不干净的只有人心,你们不是要看吗,我就给你们看个清楚,看看我的脸能不能好,会不会传染!”

苏秦把头抬起来,虽然只敷了一次药泥,脸上的红色已经淡了不少,痘痘也有了萎缩的趋势,倒是没有那么恐怖,只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怕是看不了。

大家也都好奇的看了看,好像确实没怎么发展,倒是到了不少的样子,那柳氏和苏晋也都好好的,看来这传染一说还有待商榷啊。

这风向啊,可是说变就变,“哼,就算是不传染又怎么样,一个毁了容的贱丫头,你说说,有啥想不开的,当崔大户的姨奶奶是多享福的事儿,现在你可是上赶着去糟践自己,呸,跟你娘一样,下贱坯子。”小丁氏骂的不可谓不狠啊。

“我说前大伯娘啊,你要是觉得当姨奶奶是万金难求的好事儿,咋不送大堂姐去呢,大堂姐这前凸后翘的,脸蛋儿虽然不是极美,也有你的一番风韵啊,到时候一定得宠,你可是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岂不快哉?”

苏秦饶有兴味的看了看小丁氏,往前走了两步,狡黠的目光在小丁氏和那个张氏身上转了两圈儿。

“你,不许你这么污蔑我闺女,你这个小贱人。”小丁氏自然不能容许苏秦这么说她的闺女了。

第二十二章 “好好享受吧”

“你也知道闺女的名声不容许人污蔑吗?那你把一盆盆的脏水泼到我身上的时候,你想没想过呢?”

“还有你和你那个好婆婆计划卖了我给老头子当通房丫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逼死一个可怜的姑娘,一个跟你们是亲人的姑娘,嗯?”

苏秦心里的怒火被勾了起来,这是她们欠原主的,她虽然是诈小丁氏,不过,从小丁氏变颜变色的表情中,她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是大小丁氏两个人一起搞的鬼,这个公道早晚要讨回来,现在她只收一点儿利息。

小丁氏手指都快戳到苏秦的头上了,被苏秦一把抓住,接着就是杀猪一样的嚎叫。

“我最讨厌有人用手指头指着我的头,再有一次,你这手指头也不用要了。还有,我亲爱的大伯娘,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一切吧。”

苏秦幸灾乐祸地看了小丁氏一眼,在小丁氏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就错身过去了,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中,潇洒地走了。

“啊,好痒啊,好痒,什么东西,什么东西,痒死了。”苏秦还没走出多远呢,小丁氏和张氏两个人就像发了神经一样,不停地抓挠自己身上各处,衣服扯破了,春光乍泄都浑然不觉,一道道的血印子出现在两个人的皮肉之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痒意,让两个人恨不得把皮肉都挠掉。

村里人看两个人露出了丑态,又回想起刚才苏秦所说的话,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再看到两个人的样子,大家心里都觉着这个苏秦被救了之后,性情大变不说,还处处透着诡异,还是少惹她为妙。

这自然是苏秦的手笔,不过是偶然间配置出来的痒痒粉,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不给她们点厉害尝尝,她们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苏秦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县城门口,随着人流走进了县城宽敞的街道,这个县叫乌蒙县,附近十几个县就属乌蒙县的占地面积和人口最多,也是最繁荣的县了。

苏秦去柳氏交代的那个绣坊把绣活儿交了,成功的换回了五十文的工钱。

“老板娘,你知道县里有什么靠谱一些的药铺嘛?我家里采了些药材,想要出售。”苏秦顺便跟老板娘打听了一下消息,与其自己瞎蒙乱撞的,不如找个靠谱的人问问,至少这个老板娘看着是个和善的。

“这县里的药铺多,别看那些高门脸的药铺,多是狗眼看人低的,小姑娘你要是信得过我啊,我给你推荐一家儿。”

“出了门往右走,过了三个路口再左转,有家儿济世堂,虽然不是县里最大得要药铺,但是从掌柜的到坐堂大夫人都不错,你去试试吧!”老板娘细心的指路。

“多谢老板娘。”苏秦露出最甜美的微笑,告别了老板娘,顺着青石板路找到了老板娘说的那家济世堂。

古朴的门面,典雅的牌匾,门口虽然没有那么多进进出出的人,不过,也不算冷清。

第二十三章 孙博闻

“这位姑娘,您是抓药还是看诊啊?”眼尖的小伙计看见苏秦赶紧迎了上来,看着苏秦脸上的红包和痘痘估计是来看病的。

“这位小哥哥,自家采了些药材,不知道咱们药铺收不收?”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苏秦笑盈盈的小脸儿,和水灵灵的大眼睛,任谁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话。

“这个,我们药铺都有固定的进货渠道,不过,今天正好我们东家在,我可以帮你问问。”小伙计挠了挠脑袋,面对十三四岁的姑娘家这么柔声细语的话,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小哥哥了。”苏秦笑的更大了。

“那,那姑娘进来歇会儿吧。”小伙计把苏秦二人让了进来,自己跑到后堂通报去了。

“东家,就是这位姑娘了,那小的去忙了。”小伙计冲苏秦一笑,低着头去药柜后面忙了。

“是小姑娘你要买药材吗?不知道是些什么?”济世堂的东家姓孙名博闻,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花白的头发和胡须,笑容和蔼,看着就让人觉得亲近。

“老伯伯,是紫苏和地榆,已经晒**制了,老伯伯您看看。”苏秦赶紧把两个口袋打开,清淡的药香从布口袋里面传了出来。

“嗯,处理的不错,这地榆不是晒干的吧?”这位东家不只是药铺的主人,本身也是大夫,只是不经常坐堂而已。

“老伯伯睿智,这地榆是我用炭火烘干的,虽然看着没有晒干的颜色好,但是药性是不损失的。”苏秦脆生生的解释。

“小姑娘懂药?”孙博闻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么个穿着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寒酸的小姑娘竟然懂得炮制药材,当真难得。

“懂得一些粗浅的制法,老伯伯见笑了。”苏秦虽然这么说,不过脸上可是带着足够的自信。

“哈哈哈,好,你这药材我收了,这紫苏价格低廉,干品一斤二十五文,这个地榆嘛,虽说是烘干,不过手法细致,也给你定个上品吧,八十文一斤,小姑娘你看可好?”孙博闻看着苏秦,这个没及笄的姑娘家可是不简单啊。

“多谢老伯伯厚恩,苏秦铭感于心。”苏秦感激的道谢,她虽然对这些药材有信心,但是有信心是一回事儿,真正换了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哈哈,你这丫头有意思,老夫姓孙,看你的年纪当你爷爷都成了,你可以叫我孙爷爷。小东子,把药材拿进去过称,以后这丫头来,药材照收。”孙博闻哈哈一笑,让刚才领着苏秦进来的小伙计把药材拿了进去。

“多谢孙爷爷!”苏秦是打蛇随棍上,有这么个套近乎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哈哈哈,你这丫头聪明伶俐,不错,不错。”孙博闻自认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啊,乡下丫头,当不得孙爷爷夸奖的。”苏秦谦虚地回了话,脸上的笑意明显。

“东家,小的过了称,紫苏是三斤两,地榆是二斤半整,一共是两百七十五文。”小东子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第二十四章 钱见底儿了

“好,去他那拿钱吧,以后只要是品质上乘的好药材,都可以送到这里来。”孙博闻做出了承诺,站起身来回了后堂。

“姑娘,慢走!”小东子礼貌的把苏秦送到了门口,这才回来。

“嘿嘿,虽然不多,不过这是个好的开始。”苏秦摸了摸揣在腰里的小小钱袋,小心地捂着,这可是她赚的第一笔钱呢。

家里的米袋子已经快空了,哥哥的身子不好,母女两个的身体也该补一补,当务之急,还是采买些东西要紧。

原主虽然跟爹来过县里,不过苏秦可是没来过,只觉得眼睛都不够使了,街道两旁都是小商小贩,就是个吹糖人儿的都能让苏秦看上半天。

卖药材换了钱,苏秦头一个要买的就是粮食了,毕竟家里的米袋子已经快空了,再不卖些粮食,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苏秦兜里有钱,问价的底气也足了一些,不过,还是不敢问那些精米什么的贵价粮食,先称了了最便宜的高粱米,五文钱一斤,二十斤高高的。

相对粗糙一些的白面二斤,八文钱的小米要了三斤,想着苏晋那弱不禁风的身板儿,苏秦咬了咬牙,又称了三斤白米,这三斤白米竟然花了五十一文,真是有够贵的了。

“好嘞,一共是一百八十二文,两文钱抹了,一共是一百八十文钱。这就给您装好,东西挺多的,你要是想买别的,可以先存在这儿,你放心,我跑不了的。”

掌柜的乐呵呵的说,他们家做生意从来不会怠慢任何一位客人,这是他们家的祖训呢,所以从前小小的粮店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嗯,谢谢掌柜的,这个米钱,我一会儿来取。”苏秦没想到,这粮店的掌柜的还想得如此周到,要是让她背着这么多东西还真是够她喝一壶的了,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呢。

从粮店出来,拐个弯儿就有肉摊儿,看着上面红红白白的猪肉,苏秦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家里没有油了,得买些猪板油用来炼油呢,于是苏秦称了三斤柏油,又买了一斤多一点儿的五花肉,正好买了白面,可以包饺子啊,这东西她还是会做的,想想油水充足的饺子,鲜香可口,这口水啊,止都止不住啊。

可惜就是手里的钱还要省着花,要不然多买点儿五花肉,用来做红烧肉,炖的酥烂软嫩,咬上一口肥而不腻,香而不柴,别提多好吃了。没办法,还要买别的呢,只钱还得省着花,只能等下次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采药挖药,药锄和铁锹是少不了的,要是光靠家里的那个旧铲子,非得把手挖断了不可,下次她可是想要采些更值钱的药材呢。

于是乎,苏秦拐了个弯儿,去了趟铁匠铺,一把铁锹,一个药锄,还有一把菜刀,一共花了一百文,苏秦心疼的心脏跟着直抽抽,这次多大会儿的功夫啊,手里的钱就见底儿了,要是没有柳氏那五十文卖绣品的钱,还真是不够呢。

第二十五章 极品马氏

买了盐巴,取了米粮,苏秦心里都是满足,粮店的掌柜的看苏秦一个姑娘家那这么重的东西不方便,还打发了一个小伙计帮苏秦送到城门口,苏秦自然是万般感谢。

早上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苏秦是揣了两个高粱米的饭团子的,虽然已经冷了,好歹没饿肚子,至于那些香喷喷的白面馒头,爽滑的面条儿什么的,只能是下次再说了。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净身出户的人也能买这么个些东西啊,我看看都买啥了?”

苏秦刚坐上回村里的牛车,同村的嘴巴最大的一个媳妇儿马氏尖细的声音就钻进了苏秦的耳朵,脏兮兮的手就往苏秦身后的米袋子上摸。

还把苏秦装药材的背篓也拿过来看看,等看到里面的猪肉和板油儿,哈喇子差点儿掉里面,马氏的家里穷的叮当响,一年到头也沾不到半点儿荤腥儿,这红红白白的肉就在眼前,下意识的用手去抓了出来。

“啪~”的一声,苏秦又准又狠地打在了马氏的手上,“你娘没教过你,别人家的东西不能动吗?”

“你这个丫头片子,我不过就是看看,还怕人瞧啊!不知道哪里来的脏钱呢,这么牙尖嘴利,看以后谁会娶你,哼,还跟狼人不清不楚的,清白还在不在还真是没人说得准呢!”

马氏被打了,脸上挂不住,这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了起来,大家也都嘀嘀咕咕的,这牛车上的都是附近村子的人,对苏家的事也是早有耳闻。

这苏家二房当时可是净身出户的,这才几天啊,这猪肉都买上了,还有那些米粮,也得不少钱吧,这人啊,就是看不惯比自己差的人过得好,心里都酸着呢。

“马氏,把你的嘴给我放干净一点儿,我苏秦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说话小心点儿,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苏秦对这种送上门找怼的人,实在是不厌其烦。

“咋了?你不是被狼人抱回家,这不是事实?难道也是我编造的不成?你这满脸的红斑麻子的,不是那个狼崽子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这么个不敬长辈,被逐出家门的人也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呸!”马氏的嘴向来是村里最损的。

“再说了,要不是那狼崽子心存愧疚,能帮着你家又是修房子,又是砌灶台的,要说你们之间没点儿什么,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马氏也是听村里人传的,虽然她们住的偏,还是有打柴的村民看见了。

“不敬长辈,不清不楚,你是看见了,还是把我捉奸在床了啊?想让人尊敬,也要有个当长辈的样子,做奶奶的要卖了亲孙女,还不让反抗,难道只许别人不给我活路,我就不能给自己挣一条活路吗?”

“还有,我们是正经的分家,里正写了文书的,你这是质疑里正伯伯的决定,那我可要好好问问了?”苏秦饶有兴味地看着马氏那张越来越黑的脸。

苏秦一番话噎的张氏差点儿翻白眼儿,她哪成想,这村里最好欺负的小闺女今天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第二十六章 姿态,姿态

“马氏,往常我也是叫你一声婶子的,今天你却一打我买的东西的主意,二污蔑我们一家人的名声,这件事儿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了。谁不想一家和睦,子孝孙贤,不逼到绝路,谁能净身出户?”

苏秦把自己的声音放缓,这句话也是说给大家听的,毕竟还要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名声什么的还是要的。

“家里都要断粮了,好不容易得了县里孙东家的指点,这才采点药材换了铜板,你也跟着眼馋,怎么我们一家三口就活该饿死不成?我苏秦是阎王殿走过一圈儿的人,再死一次也不怕什么!要让我再听见一句不干净的,我跟她不死不休!”

苏秦眼里布满了寒霜,冷冷地盯着马氏,像一头即将发怒的小豹子,虽然齿爪稚嫩,可是谁也不敢小觑她的攻击力。

“哎呦这可是没法活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这么给我没脸,我也没说啥啊,就一句句的跟我顶啊。”马氏见下不来台,开始撒泼了。

车上的人见事态发展的有些失控,就开始劝,其实除了刚开始的几句,一直都是苏秦在怼马氏,马氏现在是没理没面,被苏秦说的哑口无言,借着大家的劝说,渐渐的没了动静儿,把头扭过去了,不知声了。

“如果能过得下去,谁又愿意那个四处漏风的窝棚,这才买了些东西,就被人诟病,难道是真的要看着我们一家人去死吗?”苏秦脸上都是哀伤的神色,那眼泪珠子就在眼圈儿里打转转,让人看了也于心不忍。

该说的都说了,该出得气也都出了,这姿态是必须要摆出来,必须让大家知道,他们苏家二房是受了气,被人逼上绝路了才不得已而为之,这样就是以后再有什么事儿,大家的心多少能向着自家一点儿。

“看看这孩子,可怜见儿的,孩子你放心,村里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都知道你们家的难处。你婶子就是那个脾气,别跟她一样的啊。”

说话的是苏秦应该叫九婶儿的,眼里有些赞许,既不吃亏也会服软,这孩子将来准错不了。

“多谢九婶儿,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我哥的身子不好,我又被奶奶卖过一次,实在是不敢在家里呆了,要不是药铺的老掌柜看着我们可怜,才给了我们这条活路儿,我们一家三口真的要一齐吊死了。”

“这老掌柜给我哥哥看过病,要不然还真没有这个机会了,这才刚有点儿吃的,就被人说了,九婶儿,我,我~”

说着说着苏秦这原本含在眼眶里的眼泪就下来了,丝毫也没有刚才的气势了,等大家都看过来的时候,这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啊,瘦弱的肩膀还一耸一耸的,这样无声的眼泪最是能打动人心,成功地勾起了大家的同情心。

苏秦心里其实怄着呢,这掐大腿里子是真疼啊,下次得准备点儿大蒜末啊辣椒水啥的。

第二十七章 谎话说的那叫一个顺溜儿

“好孩子别哭了,别哭了啊,九婶儿都知道,以后啊,再有人说你家什么,九婶儿也不让她们啊,不哭了啊!”

九婶儿擦了擦苏秦的眼泪,心里对马氏鄙夷不已,都是一个村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马氏是什么人,她心里太有数了。

看着苏秦哭的伤心,大家都于心不忍,毕竟还是善良的人居多,对苏秦也是多有安慰,也说了不会误会她和王堇之间的关系,大家都相信她之类的云云。

苏秦一边道谢一边抹眼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舆论的力量是不可忽视的。

一场闹剧以苏秦的完胜落下了帷幕,想来,经过这次和早上收拾的小丁氏二人,估计谁也不会再当她苏家二房是软柿子了。

牛车晃晃悠悠的走,有那听了苏秦采药赚钱的人开始转转磨磨的旁敲侧击,想要知道从苏秦的嘴里套出那些药材能赚钱,谁也不嫌钱咬手不是?

“这可不行,老掌柜说了,这炮制药材都是家传的秘方,不能往外透露的,要是从我这儿泄露出去,要赔偿五百两银子呢,就算是把我们一家三口卖了也不值这个钱吧?我可不敢说,要蹲大牢的!”

苏秦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谎话也说的够顺溜的,没办法啊,这是她们家目前安身立命的本事,只能拿济世堂的孙爷爷当挡箭牌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去求证。

大家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听呢,一听这话,也都打了退堂鼓了,毕竟五百两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了,还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吧,苏家二房可是地无半亩呢,这么一想,大家又都平衡了。

牛车走的慢,等到了下河村的时候,苏秦觉得自己的腰和屁股都要被颠散架子了。

赶车的老头儿姓郭,为人还算是不错,一直把车赶到离苏秦家的窝棚最近的地方,才把苏秦放下。

“谢谢郭大爷!”苏秦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感谢了,老郭头儿一笑,没有说话,牛车拐了个弯儿走了。

苏秦卖了药材,卖了米粮,怼了贱人,心情很好呢,看着天上挂着的老大太阳,笑的很开心。

不过,马上她就笑不出来了,她是实在高估了自己这具十三岁的身体,将近三十斤的米面,压得她肩膀发红,双腿直发颤。

能不发颤嘛,就吃了两个还没拳头大的高粱米饭团子,现在已经过了晌午了,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苏秦正在暗自咬牙呢,忽然身上的重量一轻,苏秦一回头,正好对上王堇那双狭长而幽深的眼睛,原本在自己肩膀上重的跟小山一样的袋子,此时正轻松地挂在王堇的肩上。

“走吧!”王堇依然是一脸的大胡子,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苏秦欢喜地跟在王堇身后,有这么个免费的劳力,她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娘,哥哥,我回来啦!”苏秦兴高采烈地往小窝棚里面跑过去了,正好柳氏和苏晋采了药材回来。

第二十八章 饺子

“瞧瞧你这个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跑呢,不怕你王大哥看了笑话。”柳氏把苏秦扶正了回头过去跟王堇说话。

“你的东西!”王堇可是把惜字如金进行到底,能说两个字绝对不说三个字,把肩头的东西交到了苏秦手上,看着她脸上的红斑慢慢褪去,痘痘好像也少了一些,脸上的表情微松,点了点头就走了,只留给苏家三人一个潇洒的背影儿。

“唉,这个王堇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天生地养的,帮了咱们家这么大的忙儿,咱们也没有什么可回报给人家的。”柳氏把东西拿进了窝棚。

“娘,这人情啊,总能还上的,有我呢。娘,你看我买了好多东西呢。”

苏秦这是第一次挣了钱了,兴高采烈的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这破布袋子还是米粮店的老板看着苏秦手里的东西多,白给他的。

柳氏和苏晋两个人看着苏秦从里面变戏法儿似的掏出来各种米粮,竟然还有一条子猪肉,着实让柳氏惊讶。“秦儿,这是卖了多少钱啊?”

“一共卖了两百七十五文,加上绣品的钱,买了这些东西,我坐车回来的花了两文的车钱,还剩下的都在这儿了。”

苏秦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瘪瘪的小钱袋子,这还是柳氏用碎布给她拼的,里面装了可怜巴巴不到四十文钱。

“还真是没少卖呢,今天我和你哥又挖了不少地榆,已经晒上了,紫苏也没少采,等下回啊娘跟你一块儿去,扯块布,你们都是大姑娘大小子了,成天穿着补丁的衣服不好看。”

柳氏把米粮分开放了起来,这山里可是有耗子什么的,别让那些坏东西给祸害了。

苏秦想把剩下的钱上交,让柳氏收着,柳氏没要又推回了苏秦手里,“这钱啊,是你赚的,你都拿着,娘知道经过这么一遭啊,娘的秦儿长大了,以后咱们家你掌家,娘干活儿!”

听了这话,苏秦也不推辞,笑眯眯的八钱袋子又收了起来,“对了,娘,咱们晚上包饺子吃呗?山芹菜猪肉馅儿的就好,再用鲜嫩的紫苏打个汤。”苏秦说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饺子,啥饺子?”柳氏虽然心疼苏秦买了肉,不过这钱都是孩子赚的,怎么花就让孩子说了算吧,在这一点上,柳氏还是开明的。

苏秦眼睛一亮,不会这是时代是没有饺子这个东西的吧,如果真的没有,那自己是不是也算占得先机了呢,饺子、馄饨、包子这种在上辈子最常见的食物是不是也能成为自家新的经济增长点呢?

仔细的在原主的记忆中搜索了一下,还有今天去县城的见闻,好像真的只有卖饼和馒头面条儿的,没有馄饨摊儿一类的小摊。

“娘,今天你的晚饭我来做,我告诉你什么叫饺子,嘿嘿!娘不是惦记着人情嘛,做好了给王大哥送一碗过去。”苏秦准备卖个关子,说不准,除了采药卖药,还能做点儿小买卖。

第二十九章 大伯娘来了

有了现钱儿,哥哥的病能治了,家里的条件也能改善了,要是再有个小院子,有几亩地一头牛,那更是再好不过的了。

重生之后的苏秦,只想着过平安喜乐的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身边的人都能够平安康健,自己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也就够了。

她要的真心不多,老天爷也是了解的对吧?要不然怎么爆炸没炸死她,倒是把她送到这里来了呢?

苏秦现在虽然很饿,不过想着晚上能吃上香喷喷的水饺儿,她的干劲儿就来了,拉着柳氏去山里采了一把鲜灵灵的山芹菜,去掉叶子只留下嫩茎,焯水剁碎备用。

那小小一条儿的五花肉,去掉皮,把最下面一层厚一些的肥肉切下来炼油,这肉都是纯粮食和猪草养出来的,油脂十分丰富,只那么一点儿肥肉就炼了两碗猪油,够吃上好几天的呢。

现在苏秦可是顾不得什么健康不健康的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剩下的肉被柳氏切成了肉沫,跟剁好的山芹菜混合在一起,调味料少的可怜,除了盐,只有苏秦找到的山蒜了。

想着苏家老宅后院,柳氏精心伺候了一个春天的各种小菜儿,苏秦就有一种想要全都踩烂的冲动。

苏秦把白面揉好了,放在一旁醒着,这才想起来,家里不知道有没有擀面杖,回头问柳氏。

“你这个丫头,这记性咋还不好了呢?咱们屋里还是有擀面杖的,你爹喜欢吃面,你奶奶做起来嫌麻烦,娘还偷偷给你们擀过几次,这不是在这儿呢?”柳氏把一根黄玉树做成的擀面杖拿了出来。

这还是苏百川自己做的,选了树皮光滑的黄玉树,细细的打磨了,带着淡黄色的纹理,还怪好看的。

母女俩正有说有笑的要包饺子呢,外面苏晋的声音响了起来,“大伯娘,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我找苏秦那个小sao货,让她给我出来!她给我施了什么妖法,让我们俩浑身刺挠,丢了那么大的人,给我出来,姓柳的,你也别当缩头乌龟,看看你教的好闺女!”小丁氏尖细的嗓音听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还找上门儿来了,她还有那个脸!”苏秦把手里的面团一摔,挽着袖子就出去了,原主是个面团性子,她苏秦可不是。

“好啊,你这小娼妇,终于出来是吧?你说说吧,给我们俩下了什么妖法,让我们两个痒了又痒,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小丁氏标志性的吊眼梢儿气的快要飞起来了。

今天她和张氏可是丢了大人了,抓破了衣服被好多人都看见了,那种痒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挠的浑身上下好多血道子。

要说中毒了吧,不到一刻钟就好了,连点儿痕迹都查不出来,白白的被人嘲笑了一通,小丁氏想了半天,只能是这个苏秦搞的鬼了,这口气她怎么能咽得下去呢!

“她大伯娘,你这是说什么呢,张口闭口小娼妇的,有什么冲着我来?”柳氏把苏秦挡在身后,她早就打定了主意,已经被人骗了一次,她的孩子不能再受一丁点儿委屈了。

第三十章 包子娘发飙了

“哎呦,这分了家了就是不一样啊,这腰杆子就是硬啊,今天是这么回事儿……你说,是不是你家苏秦干的好事?”

小丁氏巴拉巴拉的把今天早上的事儿说了一遍,自然是怎么歪曲怎么说,把她自己说的那叫一个无辜啊,苏秦听了直撇嘴,小丁氏的脸皮可是真够厚的了。

小丁氏还拉了张氏一把,不过,看这张氏有些害怕的样子,苏秦就觉得好笑,这个张氏也是纸老虎,这是怕了自己吧,也好,疼了才知道怕。

“小丁氏,你说的这些跟我家秦儿有什么关系?我看你说的这些话也是不尽不实吧?我家秦儿走的好好的,怎么就碍着你的事儿啦?”

柳氏虽然有些紧张,不过,都被人家堵到门口了,闺女还被骂的那么难听,再不出头,她这个做娘的也真是做到头了。

“不是她搞的鬼是谁搞的鬼,肯定是她施了什么妖法,要不然我们怎么痒成那个样子,说不准啊,就是从那个狼人身上沾染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闺女也是不干不净的货!赔钱,赔钱!”

小丁氏满嘴吐沫星子乱飞,她可是听人说了,苏秦从县里回来,可是买了不少好东西呢,她也是听说了,这才上门儿讨个说法的。

柳氏气的浑身发抖,凭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己闺女的身上泼啊,她本就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此时竟找不出什么话来应对,低头一瞧,手里还握着擀面杖呢。

“我让你骂人,我让你忘我闺女身上泼脏水!”柳氏鼓起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举起手中的擀面杖就打,小丁氏猝不及防,肩膀上被打了个正着。

“哎呦,你还敢打我,我让你打我!”小丁氏也不是吃素的,上来就挠,张氏在一边看两个人打起来,吓得赶紧快跑,这地方邪性的狠,没看见柳氏都疯了嘛。

柳氏是发了狠了要教训小丁氏,手里又有擀面杖,直打的小丁氏嗷嗷叫,一边喊着柳氏疯了,一边儿捂着头脸跑得飞快。

“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们欺负疯的,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欺负我闺女,我跟你没完!”柳氏披头散发地冲着小丁氏大喊,吓得小丁氏跑得更快了,生怕柳氏追上来。

其实小丁氏会逃跑,一是被柳氏突然间的暴起给吓得,二是,她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就是苏秦动的手,这才落荒而逃了。

赶走了讨人厌的小丁氏,苏秦帮着娘亲重新梳头洗脸,看着柳氏脸上好不容易好了的伤又添了两道儿抓痕,苏秦有些心疼。

“没事儿的,娘不疼,来咱们继续包饺子,不是说要给王堇送去点儿吗?眼瞅着就要吃晚饭了,咱们得快点儿呢。”柳氏打起精神,不想让儿子和闺女担心,不过她拿着擀面杖的手微微颤抖,出卖了她紧张的心情。

苏晋帮着忙上忙下的,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苏秦知道,苏晋在难过,不过,不怕的,有了钱,她就能治好哥哥的不足之症,到时候,自信很容易找回来的。

第三十一章 那碗饺子的滋味儿

包饺子其实很容易,柳氏很快就上手儿了,等着白胖的饺子出锅儿的时候,香喷喷的味道,让苏秦的眼底有些发酸,多不容易啊,终于能给家里弄点儿好吃的了。

“娘,你和哥先吃,我去给王堇送碗饺子去!”苏秦拿起笊篱盛了满满的一碗饺子,就往外走。

“哎,秦儿,让你哥哥陪你去吧?”柳氏擦着手走出来了。

“娘,没事儿,没多远,我一会儿就回来了。”苏秦一边儿摆着手,一边快步往前走,这饺子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这个孩子!”柳氏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把饺子都盛了出来,还切了些山蒜,这也是苏秦说的,饺子配蒜,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鬼主意。

“王大哥,我给你送饺子来了!”苏秦看着王堇茅屋里面闪烁着黄昏的灯光,看来人是在家呢。

王堇听见动静出了茅屋,只穿了下面的裤子,上身帮着一条隐隐渗血的布条儿,苏秦目光一凛,他受伤了,而且还不轻的样子。

“进来吧!”王堇刚才正在给自己的伤口上药,他也没顾上穿衣服,看着苏秦红斑消退的白净小脸儿,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苏秦倒没觉得什么,上辈子见的多了,这算啥,要是让他们知道还有什么人体海滩,那不羞死了。

不过说起来这个王堇的身材还真是好呢,胸肌坚实,腹肌紧致,后背的肌肉也是匀称而有力的,苏秦羡慕的不行。

“王大哥,家里包的一点儿饺子,给你送过来一点儿,不要嫌弃。”苏秦揭开了大叶子盖好的饺子,放在王堇简易的桌子上。

“多谢了。那个,外面的人,说话难听,你,别放在心上。”王堇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白胖的所谓饺子。

“我就当他们是狗叫了,没事儿。”苏秦没想到,这个不轻易开口的王堇竟然会安慰自己。

这个晚上,自然是温馨满足的晚上,不只是苏秦家,更是王堇的家,那碗饺子的滋味儿,王堇铭记一辈子。

生活还要继续,药还要采,钱还要赚,上次苏秦拿到县里的药材只是一小部分,又过了一天了,家里的药材也积攒到了一定的分量,苏秦背着哥哥新编的小背篓第二次踏上了卖药之旅。

刚走到村里,就看见一群妇人在一起闲磕牙,小丁氏赫然就在正中央,说的唾沫横飞呢。

“我还是她大伯娘呢,就这么害我,都是从那个狼崽子身上招来不干净的东西,让我们浑身发痒。”

“那个柳氏也跟着一块儿发疯,竟然拿着擀面杖打我这个嫂子,你们说说,哪有这样的,也就是我心善,要不然要她个十两银子看病,她不得乖乖的奉上啊。”小丁氏说着吐出了一枚瓜子壳儿。

“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柳氏平时就妖妖娆娆的,那个苏秦这么小就不检点,跟那个狼崽子可是过从甚密,谁知道滚没滚到一个床上!”说完还夸张的笑了起来。

在一块儿闲磕牙的妇人,一个个的也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都是八卦的火热。

第三十二章 记吃不记打

苏秦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丁氏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啊,这次,不彻底让她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她就不姓苏。

“咳咳,这背后说人坏话,死了要下拔舌地狱的,上刀山,下油锅,大伯娘,你可受得住?”苏秦把背后的药篓子放下,掐着腰站在这些妇人的背后。

几个妇人都吓了一跳,她们往常没事儿的时候也常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闲话,这被当事人当场抓住的事儿,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呢。

“苏秦啊,你这是上哪儿啊?”一个四五十岁的婶子尴尬地问了一句,这话说的实在是干巴巴的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

“婶子好,我这是路过啊,就听见这么多,我这没听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我的好大伯娘,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得说道说道了?”苏秦直直地冲着小丁氏走了过去。

小丁氏心虚的往后退了半步,可能是想到自己可是长辈的,又挺直了脖子,“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不是你装神弄鬼的让我和张氏痒痒了半天,就是你从那个狼崽子身上招来的,你这样的小娼妇就应该逐出村子,省的祸害了旁人。”

小丁氏的声音又尖又细,这村里的闲人可是不少,不大一会儿就招来了一圈儿人,都是看热闹的,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这样的八卦谁不爱听。

“正好各位叔伯婶子都在呢,我就让大家给我评评理,她说我施了妖法让她身上痒痒,又说这脏东西是从王堇身上招来,我倒是要问问了,王堇在咱们村也不是一天两天,可见着有什么脏东西了?”

“还有,那天我从村子里出去,接触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从县里回来的时候,我可是跟九婶儿一块儿回来的,可见着别人沾了不干净的东西身上痒痒了?”

“再说了,王堇不过是身世可怜之人而已,如果有父有母,谁愿意跟着狼群长大,他平时跟村里人换米换粮的,可占过村里人的一分便宜,小丁氏,你背后如此造谣生事,不怕雷公活劈了你?”

苏秦话说的并不快,但是字字清晰,条理分明,让听了她的话的人纷纷点头。

“还是说,你不满王堇不去你家换米粮,心存怨恨,这才说出来的闲话儿,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一直六七斤的大肥兔子,你就给五斤陈米,都当别人是傻子不成?”苏秦有着原主的记忆,自然是知道的。

大家也都纷纷说小丁氏不地道,那王堇虽说是跟着狼群长大的,话虽然不多,跟大伙接触的时候也都是从不占人便宜,甚至都会多给些的。

小丁氏的脸色涨红,嘴抽动了几下,“那,那还不是因为那天我和张氏跟你起了口角,你这才下的毒手,那天可是好多人看着的!”丁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你还好意思说,那天不是你拦着我,往我身上泼脏水,能起了口角?要说起口角,回来的时候我和马婶儿也拌了两句嘴,马婶儿怎么好好的?”苏秦正好看见马氏和九婶儿都在人群外面呢。

第三十三章 为她撑腰

“这事儿啊,我作证,苏秦这孩子没有撒谎,好多人都看见了呢。”九婶儿对苏秦的印象很好,反正苏秦说的也是事实,就出来做了证。

这下子可算是真相大白了,原来这都是小丁氏的臆想,往人家孩子身上抹黑呢。

“各位叔伯婶子,你们也都听见了,小丁氏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不给我们母子三人活路儿啊。”

“我们家净身出户的,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就这么挤兑我们,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要是哪天我们娘三个一脖子吊死了,各位叔伯婶子,可要给冤死的亡魂做主啊!”

说着说着,苏秦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敷过四次药泥的脸已经好多了,白净的脸上挂满了泪珠,谁看了都觉得心疼。

也都觉得小丁氏太过分了,苏秦这孩子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都是知根知底的,那柳氏更是只会低头干活儿,从不说人是非的,虽然大家都愿意说个东家长李家短的,这心里也自有一杆秤。

“欺负个小姑娘算是什么本事,有什么事,冲我来!”大家正哄着哭的伤心的苏秦呢,一声炸雷一般的吼声从人群外面传了进来。

人群往两侧一分,大家一看,是粗布麻衣,一身彪悍气息的王堇,满脸的略腮胡子,一双狭长幽深的狼眼,紧盯着缩在一旁的小丁氏,粗糙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攥着,隐约能听见咯吱的响声。

“既然大家都嫌我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以后打来的猎物,我就都拿到县里去卖,不麻烦各位村邻了。几十斤的米粮,我王堇还是扛得动的。”

王堇这话一出,大家伙可是不干了,王堇时不常的大些山鸡野兔儿的,跟大家换粮食。所以每到新粮食下来的时候,大家都能打打牙祭,犒劳一下自己的辛苦。

这要是因为小丁氏的碎嘴一下子没有这个待遇了大家那还不抓瞎了啊。

“还有你,自己做下恶事受到报应,竟然诬赖在一个姑娘的身上,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王堇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忽然沙包大的拳头全力贯向小丁氏,在距离小丁氏脸有一寸左右的时候猛然停住,那拳头带来的风吓得小丁氏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可能是王堇长这么大,在村里人面前说的最多的一次话,平时他跟大家交换粮食的时候,一个字两个字少得可怜,要不就是摇头点头的。

苏秦瞪着一双好看的杏眼,看着面前这个为她出头的男人,眼睛里的泪水还在不停的打转转,那样子要多清纯有多清纯,要多楚楚可怜就有多么楚楚可怜,看的王堇心头为之一颤。

“那个,王堇啊,你也别生气,都是小丁氏她不好,冤枉了秦丫头,不过你放心啊,以后村里再不敢有人说三道四了啊,你看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说闲话,就不跟村里人来往了不是?”

九婶儿看着这局面不好收拾,硬着头皮开口了,王堇要是真的不跟村里人换粮食了,这个事儿还真是不太好办呢。

王堇只是看了九婶儿一眼,没有说话把苏秦留在地上的药篓子捡了起来,重新帮着苏秦背在了身上。

第三十四章 脑中风

苏秦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轻声地对王堇说了声谢谢,王堇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也不管九婶儿和其他人的眼光,分开人群走了,也没说以后到底还跟不跟村里人换东西了。

“今天多谢各位叔伯婶子证明我的清白,我还要赶着去县里,就先走了,谢谢!”苏秦冲着周围的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谢。最后还看了一眼王堇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背着背篓也走了。

这当事人都走了,就剩下一个吓傻了的小丁氏,也没有什么看头了,各自散去了。

苏秦背着药篓子,这次里面可是装的满满的药材,刚开始还不觉得,等走到了地方,苏秦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了。

“哎呦,姑娘过来了啊,累坏了吧?先喝口水吧!”济世堂的那个小东子正在盘药材呢,看见苏秦一脸是汗的进来了,给苏秦倒了杯水。

“谢谢,我还真是渴了!”苏秦也不客气,端起水杯喝了个痛快,还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儿的水珠,红润的嘴唇被水润过,更加红艳了,看得小东子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孙爷爷没在啊?”苏秦抬头看了一圈儿,那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不在大堂,只有小东子一个人忙里忙外的。

“嗯,东家出诊去了,姑娘,把你的草药给我吧,上次东家就吩咐了。”小东子早就看见苏秦身上沉甸甸的药篓子了。

“哎,麻烦你了!”苏秦把药篓子上盖着的麻布揭了下来,这是防止村里那些打探的目光的,也能保持药材的干净卫生。

苏秦从济世堂出来的时候,摸了摸揣在怀里的小钱袋子,里面是五百多枚沉甸甸的铜钱,这可是半两多银子呢,照这样下去,是不是用不了太长时间,自己就能攒上一小笔钱,至少一家三口不用再挤在那个四处漏风的窝棚里了。

想到窝棚,苏秦脑海中闪过王堇的脸,还有昨天晚上送饺子的时候,他身上染了血的绷带。

想了想,苏秦又转身儿回到了济世堂,等她再出来的时候,药篓子里面多了几个药包儿。

家里的粮食还够吃一阵子,苏秦就打算买些精米,想要给哥哥每天吃点儿好的调理一下身体,她才好给哥哥治病。

想着上次柳氏说的要买些布给他们兄妹做衣服,索性一会儿再去柳氏接绣活儿的绣坊,扯三身单衣的布料,让柳氏自己做了,苏秦一边想,一边儿出门儿。

谁成想,刚出门儿一转身儿的功夫,一顶青色的小轿差点儿就撞到了苏秦的身上,一个身穿青衣的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往济世堂里面跑。

苏秦就在轿子的边上,透过轿帘儿掀起来的一角儿苏秦看到轿子里面是一个银发苍苍的老夫人,此时的她脸色青白,嘴角儿和眼角儿都有些歪斜,嘴角儿处一缕口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不好,这个老夫人是脑中风了,这可是耽误不得,时间就是人命啊,苏秦的医术都是在人体实验室里琢磨出来的,实战的机会并不多,不过,现在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转身儿再次回到了济世堂。

第三十五章 救命

“这可怎么办啊,孙大夫不在,可是我家老夫人她?”那个先走进济世堂的青衣小丫鬟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小哥,给我一副银针,要快,外面的老夫人病情紧急,再不救就来不及了。”苏秦风一样地跑了进来,小东子一愣,这,这能行吗?

“哎呀,你快点儿啊,人命关天啊!”苏秦也就差急得跳脚儿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好吧,”小东子看着现在的情形,咬了咬牙,给苏秦拿了一副新的银针。

“谢了,你放心,出了什么问题,都算在我身上,跟济世堂没有关系。”苏秦说完这句话,抓了银针袋子就跑。

那个青衣的小丫鬟一看这可了不得,这哪里跑来的疯丫头,这是要给自家老夫人治病,她毛还没长齐吧。

“哎,你回来,我家老夫人身份贵重,你,你给我回来。”青衣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苏秦把身上的背篓往地下一扔,轻巧地钻进了轿子,新的银针都是被药水泡过的,就算是不消毒,问题也不大,苏秦现在不敢轻易地动这位老夫人,微微解开了她的领口,查看了一下颈动脉的情况。

轻拈手中的银针,找准了老夫人头上的几处穴位,出手极快,银针深入三分之一,只留下银针的针尾轻轻的颤动。

苏秦这几针下去是为了稳定老夫人的病情,让病情不至于往更坏的方向发展,这个时候那个青衣的小丫鬟追了上来,“你,你是什么人?对我们老夫人做了什么?”

青衣的小丫鬟吓坏了,此时老夫人头上五六根银针不断的颤动,老夫人嘴角儿的口水也越来越多了。

“想要她活就给我闭嘴,不许打扰我诊病。还有把帘子都掀起来,让空气流通。”苏秦回头看了青衣的小丫鬟一眼,眼神犀利下了小丫鬟一跳,嘴唇上下动了两下,银牙一咬,决定听话。

没有了小丫鬟的聒噪,苏秦专心地给老夫人把了把脉,确定是轻度的脑梗并不是脑出血,这要是脑出血,那可就糟糕了,血液一旦腐蚀了脑部神经和组织,真是神仙也难救了。

确定了病情的轻重,苏秦又根据刚才诊脉的结果,五根银针中的三根又多下了几分,主要的目的是恢复梗阻部位的供血。

苏秦拿出了自己的帕子,把老夫人嘴角儿的口水擦干净,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老夫人嘴角儿的口水不留了,青白的脸色也有所好转,外面那个一直抓着手绢儿焦急万分的青衣小丫鬟提着的心也放下了,看着苏秦的眼神更多的是柔和,还有几分探究。

看着老夫人的面色好转,苏秦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真怕自己这第一次给人施针就扎坏了,那她以后想要靠治病救人发家致富的愿望,估计就落空了。

之前的五针未起,苏秦又下了三针,这三针主要是祛除老夫人脑中梗阻的细小动脉,让里面梗阻的血管软化,恢复畅通,之后再配合汤药,估计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第三十六章 买下银针

苏秦的这套针法,是人体实验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遍寻中医针法,经过长时间大量的实验而得来的,恢复了不少中医古针法的绝学。

让很多失传了的中医针法得到了再次唤醒和发扬光大,自然,那些人体实验室里的医生没少在苏秦身上做实验,苏秦又是一个好学的,也算是久病成医吧,这套针法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呼,好了,让人把老夫人背进医馆吧,现在病情算是稳定了,人也会很快清醒过来,不过,我还要开个方子,不然的话,容易再次复发,留下后遗症的。”

苏秦起针之后,从轿子里钻了出来,揉了揉自己蹲麻了的小腿,对青衣丫鬟说。

“姑娘,我家老夫人当真已经没事儿了?”她的眼里带着怀疑,不能不怀疑,苏秦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是那材质和补丁是掩盖不了的,而且年纪还这么小,说她会医术,还真是没几个人会相信。

“嗯,已经没事儿了,我去开方子。”苏秦一瘸一拐地进了济世堂。

这边儿青衣丫鬟让轿夫背人不提,小东子一直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呢,这药铺就他一个人,他也不敢出去,可是心里却一直担心的,等苏秦一进来,赶紧迎了上去。

“姑娘,那位老夫人怎么样了?你可别惹上麻烦啊?”小东子对这位长得娇美的苏秦,很有好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放心吧,没事儿了,这不,人都背进来了,麻烦小哥儿帮着安置一下,我写个方子,待会儿熬了药给老夫人服下也就好了。”苏秦淡淡一笑说。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就去。”小东子赶紧把人安排到了后堂,这济世堂也是容留不能移动的病患在后堂治疗的。

苏秦拿了柜台上面的笔墨,刷刷点点写了一个方子,这软趴趴的毛笔,她用着很不习惯,字写的很大很丑,勉强能认出来是什么字儿,当然苏秦写的是简化字,繁体字什么的,她倒是认得,就是不会写。

小东子拿着那乌漆嘛黑的所谓药方,艰难的辨认,不过,他并没有笑话苏秦,一个穷人家的姑娘家,能认得一些字已经很难得了,虽然有很多错字别字,小东子还是顺利的抓了药。

“小哥,这银针我用过了,不好还给你了,多少钱,我买了。”苏秦手里还拿着那之前给老夫人施针的银针包儿。

“苏姑娘,这银针二百文一包儿。”小东子搓了搓手,这银针是他拿给苏秦的,用过了还真是不能再给别的大夫使用了,要是苏秦不买下来,他就要自己承担了。

苏秦虽然有些心疼,这可是把今天卖的药钱花了将近一半儿呢,不过,也不亏,苏秦的眼光不差,自然能看得出来这条银针的技艺十分精巧值这个价儿,而且,她也能用银针给哥哥调理身体啊,反正她以后也要用的。

“姑娘,小琴谢姑娘救命之恩,老夫人已经醒了,要不是姑娘,我家老夫人可就真的危险了。”正在这个时候,那个青衣的小丫鬟从后堂出来直接给苏秦跪下了。

第三十七章 不图回报

也不怪这个叫小琴的小丫鬟如此感激苏秦,今天老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个贴身丫鬟也就不用活了。

“姑娘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老夫人没事儿就好,我也不过是会些粗浅的医术,姑娘快起来吧,老夫人还要你照顾呢。”

苏秦赶紧把小琴拉了起来,对这个小琴的印象好了不少,虽然之前对自己有所质疑,不过,明白过来之后,知道感恩,这从奴仆就能看出主子是什么样儿的,这位老夫人估计也是个和善的。

能救一个和善的病人,总比救一个大奸大恶之人要让苏秦心情好上不少。

“姑娘,能否告知姑娘芳名,家在哪里,来日我家老爷定要登门致谢的。”小琴站起身来,殷切的目光看着苏秦,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我救人没想着要什么的回报,我娘还在家里等着呢,我就不多留了。”苏秦自然没有想过什么回报的,只是自己会这银针之术,碰巧了罢了。

如果真的求回报的话,那她成什么了,要是自己开馆行医还行,这只不过是偶然的一遇而已。

苏秦背着空药篓走的飞快,小琴哪儿追的上啊,只能是一跺脚回到了济世堂的后堂,照顾刚刚清醒过来的老夫人了。

这一耽误,时间就已经不早了,苏秦脚步加快,按照计划买了三斤精米和三身儿衣服的布料,看着绣坊里面有不少碎布头儿,用了十个铜板买了两大包,这也是看在柳氏经常接绣活儿老板娘给的友情价儿。

两大包的布头儿可是分量不轻,苏秦还是做得郭大爷的牛车,把两大包布头儿放在车辕子上挂着,也不占地方,还是两文钱。

苏秦也坐在车辕子上,看着老黄牛一甩一甩的尾巴,听着车上妇人说长道短,谁家的儿媳妇儿懒啦,谁家的婆婆刻薄啦,竟然也不觉得烦了,看来这心情好了,看到的东西也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老郭头儿还是把苏秦送到离着她家的窝棚最近的地方,才驾车回去了。

柳氏已经迎了出来,苏秦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道纤细的身影儿,“娘,我在这儿呢,快点儿帮我拿东西啊!”

“你这个孩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都想顺着路去找你了,咋又买这么多东西啊?”柳氏捡起苏秦放在地上的两大包布头儿。

“娘,都是布头儿呢,便宜的很,老板娘只收了十文钱,我看里面还有不少好的布料,比巴掌大的布料也占大多数,我觉得肯定是老板娘照顾我的。”

苏秦对那个绣坊的老板娘的印象也是不错,济世堂不就是老板娘给指的路呢。

“那个老板娘也是可怜人,丈夫早年就没了,只守着一个十岁大的儿子过日子,人却是很不错的。”柳氏简单的说了两句,毕竟经常去绣坊送绣活儿,还是了解一些的。

“娘,我还扯了布料,给娘扯的是深黄色的,带着些暗色的花纹,给哥哥的是天青色的,我的是天蓝色带着碎花儿的。”苏秦高高兴兴地跟娘分享自己的收获,现在她越来越把柳氏当成是自己的亲娘了。

苏秦这边儿是回家了,济世堂里面的老夫人刚刚喝了药,虽然身体还有些酥麻,但是精神已经缓过来一些了。

这个时候孙博闻也回来了,又重新给老夫人把了脉,“好险啊,刘老夫人这是突发的中风,要不是救治及时,耽误上一时半刻,就算是救过来,人怕也是要瘫在床上了。”孙博闻把了脉之后说。

“孙大夫,那我们老夫人现在?”叫小琴的青衣丫鬟一下子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现在没事儿了,汤药也很对症,分量正好,继续服用就是,在喝三副之后我再重新开方子。”孙博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谢谢孙大夫。”小琴高兴地给孙博闻行了礼。

“哎,姑娘,你该感谢的人可不是我,要感谢的是救了老夫人的那位姑娘才是。”孙博闻虽然才回来,不过小东子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

想着刚才他看见的那如狗爬一样错字连篇的药方,孙博闻嘴角儿带着笑意,这个姑娘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第三十八章 说开了就好了

再说苏家,柳氏看着苏秦买回来的布料,心里感慨:“我家秦儿现在这么能干,也是大姑娘了,自己扯了布料就好,娘还有衣服穿呢。”柳氏知道闺女心疼自己呢。

“娘的衣服也都旧了,既然要穿,就一家人都穿。娘,你放心,我会让你和哥哥都过上好日子的,到时候买两个丫头伺候娘,娘就什么都不用干了。”苏秦故意天真地说。

“你这个孩子,竟异想天开,咱们就是普通的农户,说什么丫头,不嫌害臊,这话可别说了,让别人听见了不好。”柳氏说了一句。

苏秦知道柳氏不相信,不过,她就是要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让那些看不起他们娘三个的人,那些欺负过他们娘三个的人,都好好的看着。

“妹妹,不用给我买精米的。”苏晋看着那从小儿没吃过几次的精米,心里的愧疚更重了。

“哥,你听我说,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调养一下才能斟酌用药,是药三分毒,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就是再好的药,不能吸收也是白搭。”

“爹走了,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还能不能回来,咱家就你一个男子汉了,要是你也挺不住了,我和娘又要怎么样呢?难道还让奶奶再卖我一次,连个护住我的人都没有?”

说到这儿,苏秦真的是悲从中来,泪花就在眼睛里打转转,可能是原主还残存的一些情绪在作祟吧。

“妹妹,是哥想错了,我一定好好养身体,好好吃药,不让你再受一点儿委屈。”苏晋摸着妹妹枯黄的头发,鼻子发酸。

“晋儿,你妹妹说得对,娘窝囊了大半辈子了,身边儿就你们两个孩子,你们爹生死未卜,你们俩要是哪一个有个三长两短,娘也就不用活了。”

柳氏现在也是想开了,从她给了小丁氏一顿擀面杖就能看得出来了,“你妹妹能有这样的机缘,是老天爷开眼,给咱们的活路,咱们要惜福。”

娘三个到今天才算是把心里话都说开了,这心里的的包袱一松,整个人都跟着轻松了,母子三人对视之后都笑出了声儿。

“娘,你和哥哥先收拾着,我出去一趟啊。”苏秦看娘和哥哥的心结也都解的差不多了,也就放心了。

抓了倒的差不多儿的背篓就出门儿了,她可还记着王堇的伤呢,那伤口应该是在左胸口,也不知道深不深,要是伤到了心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柳氏也知道苏秦自从分家之后,主意一向是大的,也知道苏秦行事很有分寸,也走不远,也就随她去了。

“王堇,王堇,你在家吗?”苏秦背着装有她专门给王堇抓的伤药的背篓,在王堇的茅屋外面喊了两声儿,等了一会儿也没人应。

“难道是没在家?这个时候了,估计也快回来了,我等一会儿好了。”苏秦找了块儿光滑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手臂枕在自己的双腿上,把下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等着。

阳光照在苏秦的脸上暖融融的,配合着从树林里吹过来的带着清新山风,慢慢的睡着了。

第三十九章 最好的风景

王堇腰上挂着三只野鸡,身后看着一头不大的小野猪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家门口儿坐着睡着了的娇美少女。

此时苏秦脸上的红斑已经退去,那些原本冒出来的小痘痘,已经剩下很小的一点儿了,不注意看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巴掌大的小脸儿埋在自己的胳膊里,眉目宁静,小小的琼鼻微微翕动,红润的小嘴儿微张,看的王堇心头火热。

她是在等自己吗?自己已经给他带来那么多的麻烦,让她的名声都不好了,她还愿意理自己嘛?

王堇虽然很少跟人接触,不过,不代表他就愿意一个人生活,憋闷的时候只会一个人在山里疯跑,让后颓然地摔在草丛里,仍有身上的汗水冲刷心里的孤寂。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温情,这个小小的少女,就这么闯了进来,给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过什么波澜的生活和心,都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和震撼。

她会给他夹菜,会对他笑,会跟他说话,会给他送那么好吃的饺子,即使自己给她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今天早上看着她被那么多人围着,欺负的都哭了的样子,王堇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要不是顾忌着她的名声,真想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王堇愣愣地站在原地很久,也想了很多,直到身后被打昏的小野猪醒了过来,发出刺耳的嚎叫,把眼前的少女给吵醒了。

王堇这个时候恨不得再给小野猪几拳,恨它打扰了自己,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着少女的睡颜,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王堇,你回来了啊?我怎么睡着了?”苏秦被野猪的叫声惊醒,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就是这样一个毫无少女形象的动作,在王堇的眼里都是最好的风景,怎么看都是好的。

“会生病!”王堇有些担心,这山风还是很硬的,她那么纤弱,不像是自己五大三粗的,倒是不怕这些。

“没事儿,现在天气热着呢,这个小野猪还活着呢,你看,还挺凶的。”苏秦自然注意到了王堇身后不断哀嚎的小野猪。

王堇的回答很是粗暴,把小野猪放在地上,照着它的后脖子就是一拳,小野猪眼睛一翻,晕过去了。其实王堇早就想这么做了,讨厌的野猪。

苏秦眉毛一挑,还真是身手不凡,这铁拳,怪不得胸外按压如此粗暴,想到自己刚穿越过来时候,把王堇当成是实习医生的事儿了。

想到这儿,脸莫名的红了,自己这具身子刚刚十三年,已经到了发育的年纪了,早上穿衣服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碰到刚刚发育的小笼包还会疼上半天。

别说王堇那粗糙的动作和大手了,现在小笼包上面还带着一些淤青呢,不过,她可没好意思跟柳氏说,实在是太羞人了。

王堇打开院门,把苏秦让到了院子里,把猎物放到地上,把苏秦请到自己的茅屋当中,两个人一个高大粗犷,一个较小纤弱,倒是出奇的和谐。

第四十章 是心疼了吗

其实按照世俗的礼节,两个人孤男寡女的,是不可以共处一室的,这是伤风败俗的事儿,不过两个人一个是穿越女,一不懂二不在乎。一个虽然懵懂地知道一些,不过,本能的想要和苏秦亲近,更不会把世俗的礼节放在眼里了。

“昨天我看你胸口受伤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处理的,今天正好去卖药,顺便买了些伤药,这是熬了喝的,一共是两副,能和四天。这个是些金疮药,你打猎应该用的上的。”苏秦直接了当的把药拿了出来说。

“给我的?”王堇眼睛里爆发出了精光,他是真的没想到,她竟然特意去县里给自己买药了。

“当然了,我家又没有人受伤了。”苏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这个王堇,估计是长时间不跟人沟通,怎么傻傻的呢,也不怕被人骗了什么的。

怪不得村里人,总想占他的便宜呢,看来以后自己总要提点一下他的,就当是还他的救命之恩了,要是没有他啊,自己穿越过来,也是死路一条了。

“还有啊,你身上有伤怎么能进山呢,要是伤口撕裂了怎么办,刚才打野猪的那拳,也扯到了伤口了吧?要不我给你看看吧?”苏秦尝试性的问。

她现在是越来越把自己代入医者的身份,对于一个对自己和自己家都有恩的人,给他看看伤,也是报恩的一种啊。

“好!”王堇这次倒是痛快,当着苏秦的面就把上衣脱了,露出他常年打猎练就的精壮肌肉,还有明晃晃的六块腹肌。

不过,现在的苏秦没工夫欣赏猛男的肌肉了,她注意的是王堇斜斜的绑着的绷带,因为打猎的剧烈运动,已经让绷带都浸透了鲜血,也不知道他怎么忍得,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道保重自己的身体现在你是仗着年轻力壮,身体好,那以后呢?这伤口要是感染了怎么办,你是不想要你这左边儿的膀子了吧?”苏秦直接走到王堇的身前,把他身上的绷带解了。

这一解开不要紧,眼前的景象更是震惊的苏秦,那伤口应该是熊之类的野兽爪子抓的,深深地三道伤痕,皮肉外翻,因为运动的牵扯,渗出鲜红的血水。

看起来也敷了一些草药,不过,都是没有经过处理的,直接捣碎了敷上去的,苏秦闻了倒是止血的药材,不过,这么严重的伤口在身上,他都不疼的嘛?

王堇被苏秦骂了,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嘴唇蠕动了两下,什么也没说出来,虽然被骂,心里确实暖的,他猜想,她是心疼他了吗?就像是狼母大吼犯了错的自己和狼兄一样吧?

苏秦可不管王堇是怎么想的,她把绕在王堇左胸口的绷带都拆下来,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是不能用了。

“你先坐着,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这两天不能沾水,不能打猎,不能吃油腻辛辣的食物。”苏秦说完,拿了屋里的水盆,看着他家锅台上面还坐着一壶开水呢,兑成了温水端了过来。

第四十一章 疗伤

“你家有酒吗?”苏秦看着王堇胸口外翻的伤口,要不彻底的消毒的话,极容易感染,谁知道伤了他的畜生有没有什么病毒。

“有!”王堇站起身来,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坛子,揭开上面的封口,一股酒香传来,苏秦闻着虽然没有多高的度数,也勉强能用了。

顺带这王堇还拿了些干净的白布和剪刀出来,他经常打猎,受伤更是家常便饭,这些东西都是常备的。

苏秦先用温水把王堇伤口附近的血迹擦拭干净,又用酒把王堇的伤口重新清洗了一下,酒的刺痛让王堇胸口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

再看了看王堇绷紧的面部肌肉,苏秦知道,直接用酒清洗伤口带来的刺痛一般人是忍受不住的。

“你的伤口有些深,要是不好好消毒处理,现在天气这么热,会感染化脓,引起发烧,到时候再治就晚了,你忍一忍!”苏秦一边儿说,一边儿撅起嘴唇轻轻的向伤口吹气,多少能缓解一下。

谁曾想,她这一吹,柔柔的挠到了王堇紧绷的神经,看着身前少女弯弯上翘的睫毛,撅起来的红唇,还有她身上清香的皂角味道,让王堇的肌肉绷得更紧了,有个地方不受控制地有了反应。

苏秦不知道王堇的心理活动,只以为他因为伤口的刺痛带来的反应呢,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打开之前从济世堂买来的金疮药,苏秦小心的把药粉洒在伤口上,因为之前的温水清洗和酒的擦洗,血已经不往外流了,半包儿药粉把伤口都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苏秦把干净的绷带拿了过来,站在王堇的身前,把绷带紧紧的绕过王堇的胸口,斜着绑紧了,因为苏秦的个头儿相对王堇来说太小了,她只能是环抱着王堇才把绷带绑紧了,王堇低头看着,就像苏秦投怀送抱一样,让王堇的脸红了又红。

最后苏秦把剩下的绷带缠在了王堇的腰部,打了个活结儿固定好了,看着被处理好的伤口,苏秦很有成就感。

“好啦,现在就没事儿了,至少三天不能剧烈活动,我刚才跟你说的注意事项你也要记住了,这汤药也要喝,能够加速你的伤口愈合,预防伤后的高烧的。”

苏秦拍了拍桌上放着的两大包药,这还是苏秦自己配的方子,让济世堂的小东子给抓的,效果自然是不必说了。

王堇按了按胸口,那里已经处理的很好,金疮药的作用已经开始发作了,那种灼烧的痛感已经减轻不少了,在看看苏秦的笑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会熬!”

“呃~”苏秦没想到王堇这么直接,也是,看着他都是用土法给自己疗伤的,估计也没去过药铺或者是医馆吧。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那我回去熬药,熬好了给你送过来吧,吃晚饭的时候吧,你会在家吧?”这药熬好了要趁热喝,要是他不在家怎么办呢。

“嗯,那个,嗯,谢谢!”王堇厚薄均匀的双唇轻吐,道出了一声感谢。

第四十二章 帮一把

“没事儿,举手之劳而已,那你先歇着吧,我先回家了!”苏秦把背篓和两大包药又都背了起来。

“我送你!”王堇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好好歇着吧,身上还有伤呢,我又不是不认识路,走了啊。”苏秦灿烂的一笑,也不跟王堇客气,转身就走了。

王堇一直把苏秦送到能看到苏家的小窝棚了,才转身回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但是却出奇的不觉得尴尬。

“你这孩子,咋才回来呢?快点儿洗手吃饭吧,再一会儿菜都凉了。”柳氏正要出去找苏秦呢,苏秦就回来了。

“王堇受伤了,我帮他清理了一下伤口,他一个人在山里呆久了,都不会照顾自己。”苏秦也饿坏了,给娘和哥哥盛了饭,自己也盛了满满的一碗,现在就是粗糙的高粱米饭,她也吃的香甜。

菜也很简单,都是山里的野菜,柳氏焯了之后,简单的拌了拌,又切了一小碟儿柳氏腌的咸菜。

“哥,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要喝点儿精米粥,好好的养养胃,胃好了,汤药也能吸收的下去。”扒了两口饭,苏秦说。

“嗯,哥都听你的。”苏晋现在对妹妹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要是真的能养好身体自己出去找点儿活儿干,也能支撑起这个家,让娘和妹妹没有那么辛苦了。

“秦儿,王小哥的伤怎么样了?”柳氏关心地问。

“还行,我已经帮他处理了,对了,娘,我记着咱家有个熬药的药罐子来着,带出来了吗?我一会儿要用!”三口两口吃了饭,苏秦一抹嘴。

“用呗,都刷干净了,你是要给王小哥熬点药?”柳氏试探地问。

“嗯,昨儿我就发现他受伤了,今天去卖药的时候,就顺手买了些伤药,他的伤口还是挺严重的,他给咱们家做了这么多事儿,还救了我的命,他有事儿,我也不能看着啊。”苏秦解释地说道。

“嗯,行,一会儿娘就给你找药罐子,熬好了就给他送过去吧,这孩子从小儿就是一个人,很多事儿都没人教他,也是够难得了。”

“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远亲不如近邻,何况,王小哥对咱们家是在是够好的了,咱家现在用的锅还是他送来的呢,这一口小锅,也得两三百个钱呢。”柳氏也是存了还人情的心。

说到这儿,苏秦眉毛拧到了一起,这个王堇,平时吃饭都吃什么呢,他家那个灶上就一个烧水的壶,一个应该是用来焖饭的瓦罐,并没见其他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难道?苏秦灵光一闪,这个王堇不会是过着半野人的生活,烤肉,蒸饭,每天都这么过吧?

其实苏秦想的还真是差不多,王堇一个人过日子,也没人教导,一切全靠他自己摸索,这一手烤肉的手艺也就练出来了。

后来苏百川教了他一些本事,日子也好过了起来,也学会了用瓦罐焖饭,至于做菜,苏百川不会,自然也没什么可教王堇的了。

第四十三章 黄精

“娘这两天王堇的胳膊不方便,又要喝药,晚上熬点儿精米粥,除了哥哥的也给王堇送点儿过去吧?”

苏秦想到王堇的生活状态,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那种被所有人远离的滋味儿,苏秦上辈子就体会过了,自己一个人被关在小黑屋里,那种孤寂和恐惧,那是对人体实验室,不听话新人的惩罚。

“行啊,我这就泡米,早早的熬上,这精米粥,要熬得久才稠,才好吃呢。”柳氏把耳边的头发别在了耳后说。

这精米也是闺女赚回来的,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王堇那个孩子,接触过几次,根本没有村里说的那么可怕,能伸把手就伸把手吧。

吃过了饭,柳氏抓了不少精米用冷水泡上了,苏晋在家处理上午母子两个采的药材,柳氏和苏秦依然是背着背篓上山,钱是赚了,花的也快。

实在是家里需要填补的东西太多了,分家出来,镚子儿没有啊,现在苏秦手里也就两百多个铜板,放在钱袋子里都桄榔桄榔响呢,什么时候才能建房子买地啊,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啊。

今天苏秦的主要目标是另外一种比较值钱一点儿的药材——黄精,黄精又叫爪子参,老虎姜,还有的地方叫它龙衔草,是一种补脾润肺极佳的药材。

这黄精不光是药材,也能入药膳,补精益气,健脾益肾,调理身体也是不错的。

一年份的黄精就能入药了,年份越久药用价值越高,药是能找到十年以上的黄精,那可是挺值钱的呢。

这些也是苏秦跟济世堂的小东子问过了,这黄精是目前苏秦在这大山的外围能找到的算是最值钱的药材的一种了。

之前几次进山其实苏秦就已经踩过点儿了,有几处地点比较适合黄精的生长,这下河村的村民没有认识药材的,这附近又没有专门靠着采药为生的药农,山里的森林资源十分丰富,连药草都长得不错。

“娘,你看,就是这个,两到四朵花序,像个小伞的形状,狭长的叶片,上面有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茸毛儿,地下就是他膨大的块根了,呈现圆柱形,由于结节的膨大,一头粗一头细,粗的这边儿有分节儿。”苏秦用手中新买的药锄挖出来一根黄精,给柳氏解释。

“哦,娘看明白了,这东西山里边儿倒是不少,看着猪啥的也都爱吃呢,没想到倒是一味药材呢。”柳氏倒是知道这个东西,也有人挖出来喂猪,真是暴殄天物啊。

苏秦听了之后嘴角儿直抽抽,喂猪,可真是有眼无珠啊,不过,这样正好,要不然怎么会轮到她呢。

黄精这种东西一生就是一小片,一个下午娘俩儿挖了那么一小片,已经把两个背篓全都装满了,还在怀里抱了不少,两个人加起来,鲜的黄精至少有一百五十斤上下,柳氏承担了一大部分,两个人的腰都快压弯了。

等两个人好不容易把黄精都搬回家里的时候,已经是累的手都抬不起来了。

第四十四章 送粥

“娘,妹妹,喝口水歇歇吧,怎么弄了这么多?”苏晋赶紧上前接娘俩儿。

“挖的过瘾就停不下来了,哥,没事儿,歇会儿就好了。”苏秦就算是累了也高兴,闻着空气中有些药香和米香,想来哥哥在家已经帮着她把药熬了,把粥和饭也都做了。

稍微的歇了一会儿,柳氏开始整治菜,苏秦洗了把脸,看着药都熬得差不多了,苏晋也算是久病成医,这熬药的手艺比着医馆的小学徒也不差了。

“娘,哥哥,我去给王堇送药,那个精米粥也给我装一点儿吧?”苏秦垫了抹布把药盛了出来,回头对柳氏和苏晋说。

“已经盛好了,王小哥的饭量大,多给他装点儿吧,早早地养好了身子,咱们也放心不是?”柳氏把一个小一点儿瓦罐儿装了一半儿,给儿子也留了不少,还能分给闺女一点儿。

“好嘞,娘,那我就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苏秦提了热粥,端了药碗,小心地走在山路上。

王堇倒是听话,下午就听了苏秦的话在家休息,那头昏过去的小野猪已经被他放在房子后面石头垒成的猪圈里,这活的猎物要比死的多卖钱,王堇就自己动手垒的,暂时不能去县里,只能先放在里面了。

“王堇,王堇,帮我开开门,好烫手啊!”王堇正在屋里躺着休息呢,就听见一声黄莺出谷的清脆喊声,是她来了。

王堇腾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几步就出了房门,正好看见苏秦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只大碗,还冒着热气儿呢。

她那么细弱的小手儿怎么禁得住烫呢,就算是垫着布巾也不行啊,王堇赶紧接了过来。

“哎呦我的天啊,可真是够烫的了,把我的手都给我烫红了。”苏秦鼓着腮帮子吹着自己的手指头,即使隔着布巾子,还是把手指头烫红了。

王堇好看的剑眉拧在了一起,烫在她的手上,自己的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呢!

“还傻站着干什么啊,快点儿进屋啊,我还给你带了米粥呢,吃完了正好吃药。”苏秦把手里的瓦罐提起来给王堇看,脸上笑容灿烂看的王堇的心情都好多了。

“先把饭吃了吧,熬了点儿粥,还热着呢,你小心烫,药也可以再凉一凉。”苏秦把东西放下,手上烫到的地方也好过一点儿了。

王堇拿了两只粗瓷碗,从苏秦带来的瓦罐当中把粥盛了出来,这个时候的精米,都是没有化肥和农药的,真正的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精米,熬出来的米粥,香甜软糯,米香浓郁,苏秦十分不争气地分泌出了足够多的口水。

“你自己吃就好了,我回家吃就好啦!”苏秦看着王堇把一碗粥放在自己的面前,上面的米粒颗颗莹润,又足够软黏,一看味道就很好。

“吃掉,我还有!”王堇指了指他家的灶台,上面出了那个开水壶,还有一个焖饭的大瓦罐,里面已经开始飘出饭的香味儿,应该是跟苏家一样的高粱米饭。

四十五章 孤寂而敏感的心

王堇坚持看着苏秦,大有她不吃,他就不吃的架势,苏秦和王堇两个人,坐在简易的桌子上,一人一碗粥,吃的香甜。

这还是苏秦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吃到精米,也就是磨得很细很白的白米,苏晋熬粥的手艺也是一流,苏秦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米粥。

同样的感受,王堇也是一样,王堇平时用猎物换的都是一些高粱米和小米之类的,白米村里人都不舍得吃,去掉交粮税的,剩下的还要拿出去换钱。

白米好吃谁都知道,可是产量实在是太低了,价格还高,不如卖掉换成高粱米和小米,好吃不好吃的,都能吃饱是不。

苏秦吃了一碗粥就不再吃了,王堇的胃口自然足够大,把瓦罐的底都挖的干干净净的,最后一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有些白粥还粘在了他过于浓密的大胡子上,苏秦表示,他这个胡子应该是从来没有刮过吧,要是刮掉之后,一定也是帅哥一枚。

看着王堇把药喝干净,又摸了摸王堇的额头,还好,他的身体足够好,没有发热,要不然还真是有些麻烦。

“那你休息吧,我走啦!”苏秦把药碗和瓦罐都收了起来,跟王堇告别,王堇把苏秦送到了门口,一直目送着苏秦的身影。

苏秦几次回头,王堇还是站在那里,远远的看去,像是被遗弃的忠犬,等待着主人把他给捡回去。

这样的认识让苏秦心里有些酸涩,王堇看着穿着破烂,胡子拉碴的,但是,苏秦能够感觉得到,他有一颗敏感而孤寂的心,让苏秦有种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冲动,那是一种心灵上的共鸣。

苏家晚饭的精米粥,在娘三个的互相推让之间吃了个干净,“哥哥,我想给你施针,你怕不怕?”吃过晚饭,苏秦神神秘秘地跟苏晋说。

“施针?妹妹,你会施针?”苏晋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施针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那只有大的药铺或者是医馆的坐堂大夫才会的绝技,自己妹妹也会拉?

“自然啊,阎王爷给我的可是全套儿的行医问药的本事,银针我都买了,我要先用银针给你调理一下身体,等下次去县里的时候,再给你抓两副药试试,哥哥,我就问你,敢不敢?”苏秦现在拿阎王爷当挡箭牌是越来越顺溜了。

“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是信你的,有什么不敢的,这副身子难道还能更坏?”苏晋自嘲的一笑。

其实自从分家之后,吃的饱了,心情好了,苏晋的脸色比之以前已经好不少了,也是因为之前服的药不仅没有条理好苏晋的身体,更是加重了苏晋的负担,让他的面色总是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灰白。

自从苏百川走了之后,苏晋的药就停了,负担轻了,心情也好了,苏晋身体的自身免疫力也应该是起来抗争了,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既然苏晋答应了,苏秦跟柳氏说了一声,就开始给苏晋施针了,柳氏有些不敢看,就在茅屋外面清洗下午新挖来的黄精,还要切片烘干呢。

第四十六章 施针

苏秦借着微弱的油灯,把银针重新清洗,又用火仔细烤过消毒,苏晋露出他排骨一样的身材,当真是根根肋骨都看的清楚,没有半两肉。

苏秦只把银针下了五分之一,实在是怕过度的刺激穴位,苏晋的身体会受不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二十几根银针已经扎的苏晋像刺猬一样了,那针尾微微的晃动,苏晋的额头开始冒出了虚汗,这都是之前那些药力虚不受补的缘故。

苏秦现在的目的就是要把之前积存在苏晋身体里的药物,一部分诱导出来,一部分慢慢的分解让身体消化掉,免得浪费不是。

半个时辰之后,苏秦起针,端了热水,让哥哥清理一下身子,不光是苏晋的额头,浑身上下都是虚汗,带着一些腥臭的味道,虽然不重,但是还是能闻得到。

这都是积存在苏晋身体里的毒素,苏晋的身体是天生带着胎毒,所以才会下年体弱,只能慢慢的引导取出,不能着急。

不过苏秦这一手银针之术,不知道有多高明,再加上以后的膳食和药物的辅助,相信不出一年,苏晋的身体就能调理正常,跟常人无异了。

“好啦,哥哥,这次是只是个开始,以后你一定要听话,我让你吃你就吃,让你喝的药也不能落下一次,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长时间的施针和监视情况,也让苏秦有些累了。

“妹妹,辛苦你了!哥哥给你添麻烦了。”苏晋从窝棚里出来,已经清理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这次施针之后,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见效了,苏晋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心口发闷的感觉也减轻了一些。

“哥哥,咱们是亲兄妹,还用的着这么客气,小心娘听见了骂你!”苏秦收好了银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好,哥哥不说了。”苏晋笑的轻松,看着妹妹莹白的脸,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护着妹妹。

“你们兄妹俩说什么呢?施针结束了?”柳氏带着一大篓子清洗干净的黄精,从山泉边儿上回来了,其实她也是担心的,闺女的本事不知道会不会对儿子有效。

“娘,已经结束了,我觉得身上舒坦了不少,整个人都松泛了,妹妹的医术比那些赤脚大夫好多了。”苏晋给了娘亲一个放心的笑容。

“真的啊?那可真是老天保佑,感谢老天爷。”两个孩子站在月亮地里,都是好模样,如果儿子的身体真的能好起来,让柳氏少活十年她也愿意。

看着柳氏的样子,苏秦也笑了,柳氏虽然性子懦弱些,不过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了,她是一个好母亲,对子女足够的爱。

“娘,我们一起切吧,我看哥哥也闷了不少炭,像地榆一样烘干就好,这个黄精可是比地榆贵多了。”苏秦帮着柳氏把肩膀上的背篓放下说。

“对,娘,咱们一起!”苏晋也走了过来,娘三个的身影在地上拉的好长,苏秦时不时的笑声清脆悦耳,要是没有远处时不时地传过来的狼嚎就更好了。

第四十七章 明天见

接下来的日子,苏秦又送了两次药给王堇,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这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那么严重的伤口,只两副药下去,竟然慢慢开始收口愈合了,这人的体质还真是够好的了。

“嗯,还是注意不要沾水,慢慢的活动是可以的,要是出去打猎的话,尽量不要再扯到了。”苏秦知道一直不让王堇出去打猎这不现实,不打猎吃什么呢。

“嗯,知道。”王堇答了一句,因为苏秦正在帮着他缠好绷带,没有注意到王堇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这伤怎么好的这么快呢,是不是她都不会来看自己了呢?

“你明天要去县里吗?”王堇摸了摸自己被绑好的左肩慢慢地活动了一下,苏秦的手艺很好,又绑紧了,又不妨碍自己活动。

“对啊,家里的药材又攒了一些了,要拿去药铺卖掉,家里的米也不是很多了,还要买一些。”

苏秦巴拉巴拉的说了不少,其实都是家里的一些琐事,碎碎念的,不过王堇听得很认真,少女特有的软软声线,让他的耳朵都热热的。

“明天,我在山下等你,一起。”王堇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脸上有些发烫,幸亏有大胡子挡着,还没有那么明显。

“真的啊?好啊,我们一起走,一个人赶路还是有很闷的。”苏秦很开心,丝毫没有觉得需要避讳什么的,只因为有个朋友陪着一起走路,不会那么无聊了。

“好!”王堇其实说完之后,心里就开始忐忑,他既期待,又害怕,害怕苏秦拒绝,毕竟自己的名声,还是村里的流言,让王堇的心里还是存着抗拒和讨厌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苏秦很开心地笑了,水汪汪的杏眼笑的弯弯的,那样的形状十分好看,直直的印到了王堇的眼底。

“嗯,明天见!”王堇也扯了扯嘴角儿,不过,他不太会笑,有些僵硬。

这段时间其实王堇的话已经多了些了,跟苏秦的交流都完全没有任何障碍了,不过只限于苏秦,其他人,王堇还是敬谢不敏的。

“嗯,明天见,我走了啊!”苏晋起身告辞了,王堇依然是送到门口,目送着苏秦的身影儿转过前面的小山包儿,消失在王堇的视线当中。

第二天一早,苏秦早早的就吃了早饭,还是带了两个饭团子,背着背篓,还在肩膀上搭了两个布袋子。

“秦儿啊,要不还是让娘跟你一块儿去吧,今天的药材有点儿多,远道无轻载啊。”柳氏把一个老旧的竹筒做的水壶也挂在了苏秦的身上,闺女现在的主意越来越大了,非不同意自己跟着,让柳氏有些头疼。

“娘,我一个人走都习惯了,再说了,今天王堇也去县里呢,还能搭个伴儿呢,你和哥哥还是采药吧,咱们家缺的东西可不少,赚钱要紧,我都去了两次了,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苏秦可不想带着柳氏,想买点儿啥还不是束手束脚的。

第四十八章 结伴而行

柳氏一想也是,现在家里连个像样的屋子都没有,儿子的病还要治,家里一垄地都没有,也就作罢了。她听说王堇也去,心也就放下了。

“那你自己小心,早去早回,累了就做牛车,别省那两文钱啊。”柳氏也是心疼闺女的。

“哎,知道了,娘,那我走了。”只要柳氏不跟着,苏秦啥都答应的妥妥的。

苏秦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刚走到老郭头儿每次停车的地方,就看见大树底下站着的王堇了,还是那身儿粗布的衣服,身上的小野猪估计还是被揍晕了。

“等了好久了,不好意思啊,走吧!”苏秦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让人等着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很久,背篓给我!”王堇看着眼前的少女,红斑和痘痘已经消失不见了,露出了本来白嫩细腻的皮肤,因为两个人站的近,山风把一缕少女的体香送进了王堇的鼻子。

“你身上有伤呢,这些我还背的动。”苏秦看了看王堇背上的小野猪,怎么说也有一百斤上下,自己就别再增加他的负担了,虽然,背上的背篓不轻。

王堇没有说话,只是强制地解下了苏秦背上的背篓,提在自己手里,王堇个子高,身强力壮的,原本背在苏秦身上有些大的背篓,到了他手里倒是像小孩子的玩具了。

苏秦一脸黑线,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走吧!路远。”王堇拎着背篓,背着野猪,走在前面,苏秦赶紧跟在后面。

因为天色还早,村里人都还在家吃早饭呢,倒是没遇到什么人,宁静的村庄,袅袅炊烟浮动,夹杂着一些狗吠和鸡鸣,更显得宁静安心了。

其实这样的乡村生活,一直是苏秦喜欢的,在没被抓进人体实验室之前,她和爷爷奶奶就生活在那样世外桃源的村子里,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两个人走路,要是一直不说话,好像是有点儿尴尬,因为时间早,路上也没什么人,苏秦就有意地引着王堇说话。

“王堇,你小时候真的是跟着狼群长大的吗?”苏秦仅仅是好奇,她自然知道上辈子是有些狼孩儿豹女的,不过还真是没见过。

“嗯,狼母和狼兄,很好!”王堇知道苏秦没有其他人那种窥视自己隐私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他也愿意跟苏秦说话,舒服。

“那你对自己的父母真的没有记忆了吗?”苏秦很奇怪,是什么人会把自己的孩子扔到深山老林里呢,王堇还真是命大要不然,换成其他人,早就命丧狼口了。

“有,记不清。”王堇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一些很小的片段,不过,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女人脸,他知道,那是他娘。

“哦,你没有想过要去找自己爹娘吗?”苏秦歪着头看着王堇,眼神当中带这些疼惜。

“找不到,不知道在哪儿!”王堇从来没有跟谁说过这些,即使是关系和他最好的苏百川也不例外,不过,对于苏秦,只要她问,他就会说。

第四十九章 堵了个正着儿

苏秦就这样和王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知不觉的就走到县城了,还真是快呢,苏秦看了看太阳,比自己走可是快多了,而且,东西都是王堇背着的,自己也不累,轻松的很呢。

“先去卖药!”王堇看着因为赶路而变得脸上红扑扑的苏晋说。

“要不,咱们还是分头行动吧,你去卖小野猪,我去卖药材,已经麻烦你这么多了,谢谢!”苏秦是真心感谢。

不过王堇觉得,这是苏秦想跟自己划清界限,纯净的眼睛里有了一种类似小兽被抛弃的情绪,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苏秦。

苏秦内心一万只什么马奔过,王堇一个一八几的壮汉,眼神里流露出这样纯真的情绪,真是让苏秦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好吧,先去卖药!”在王堇“控诉”的眼神中,苏秦挑起了白旗,投降了。

王堇扯了一个只有苏秦才懂得笑容,摸了摸鼻子,这个王堇,看着已经成年了,其实内心就跟一个孩子一样纯净,很多东西全都是凭着本能,这位纯净让苏秦很是珍惜。

世界有多复杂,人心有多世俗,苏秦自然是懂得的,在这滚滚浊世,还有像王堇这样心灵干净的人,不是难得能形容的。

“姑娘,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上次救了老夫人的姑娘,我只知道她叫苏秦,剩下的一概不知了。”刚走到济世堂的门口儿,苏秦就听见里面小东子颇为无奈的声音。

“她在你们药铺卖药,你怎么能不知道她住哪儿呢?”听着是那天那个叫,对,叫小琴的吧?

“姑娘,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哎,苏姑娘,苏姑娘,可巧了,苏姑娘来了!”小东子一抬头就看见苏秦和王堇站在门口儿呢,赶紧迎了出来。

“远点儿!”王堇很不耐地看着迎上来的小东子,大手一伸,就把小东子像是抓鸡崽儿一样抓开了。

“王堇,他是药铺的伙计,你快放开!”苏秦一脑门子的黑线,这个王堇,是把她当成瓷娃娃了不成,任谁靠近自己三尺之内都会被“抓走”。

不过,这种被保护,被珍视的感觉,还是不错的。王堇戒备地看着小东子,不过,还是听话地放开了小东子的领子。

“苏姑娘,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救了我家老夫人的性命,我家老爷要感谢你呢!”小琴看着满身彪悍气息的王堇,没敢靠太近,不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她在这儿等苏秦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琴姑娘,我都说过了,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老夫人的身体如何?”这可是苏秦第一个病人呢,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老夫人已经好多了,吃了姑娘的药,孙大夫又给开了新的,现在除了不能太劳累之外,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儿,根本看不出来发过中风呢。”

小琴也觉得很神奇,她也是见过得了中风的老人,基本上都是半身瘫痪的,像自家老夫人这样没有一点儿痕迹的,还真是没有,简直是神乎其技啊,现在说苏秦就是小琴的偶像也不为过。

第五十章 五十只鸭子

王堇看着小琴没有什么攻击力,又是个女人就往后退了两步,还是护在苏秦的身后。

小琴一边儿拉着苏秦的手说话,一边儿给门口的家丁使了眼色,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苏秦留下,这可是老爷吩咐的。

这位老夫人是县里有名儿的大财主刘半城的亲娘,这位刘半城不光是县里首屈一指的大财主,都说他家的财产能够买下半个县城。

这刘半城更是出了名儿的大孝子,如今苏秦救了老娘性命,这位大孝子怎么也要报答一下苏秦这位恩人。

“小琴姑娘,你先让我把药材卖了吧?你看我这位朋友提着也够累的。”

苏秦有点儿受不了小琴的热情了,她现在真是明白了,三个女人就是五十只鸭子的说法了,这位小琴姑娘更是个中高手,一个人就顶的上一百只鸭子。

“哦,好的,好的,苏姑娘。”小琴也觉得自己说的多了,就侧过了身子让苏秦走到柜台前,不过还是等在门口附近,生怕苏秦跑掉了一样。

“呵呵,呵呵,苏丫头来了啊?今天又送来什么好药啊?”孙博闻也听说苏秦来了,从后院儿过来了。

他过来可不光是为了苏秦送的药,更重要的是苏秦那一手银针之术,让他心生向往。

孙博闻自认在医术上的造诣不算是低了,不过,也不知道,苏秦是用什么样的针法治疗的刘老夫人,就算是他,抓住了刚刚发病的时机,也不见得能做的比苏秦好。

况且,这个苏秦看着穿着打扮也是普通的农家女,一个农家女会认药炮制,还会银针之术,更能看会写,即使写的很烂,也是一件很不同寻常的事情。

“孙爷爷,今天您老人家在呢啊,正好儿,我新挖了一些黄精,请孙爷爷瞧瞧,给定个价儿?”苏秦笑弯了眼睛,她还真怕孙博闻不在,她的药不好定价呢。

“好,老夫看看,这位是?”孙博闻看着一身粗犷气息的王堇,疑惑地看着苏秦,难道这位满脸胡子的男人是小丫头的夫君不成?

“哦,这位是我们同村的,一起来县里,正好结伴而行了。”苏秦说的光明磊落,孙博闻也没多想。

王堇知道这个老头儿要看药,就把背篓放在了药铺靠窗边儿的桌子上,揭开了上面盖着的白布。

“嗯,炮制的不错,没过雨,没坏的,也是上品,这黄精是常用药,价格也好,一斤炮制过的上品黄精二百文一斤。”孙博闻上下查看了那些黄精,定了价格。

“多谢孙爷爷,这黄精药铺要的可多?”苏秦很高兴,二百文一斤啊,这个价格已经很好了。

“嗯,要的不少,你送的这点儿啊,还不够老夫这济世堂塞牙缝儿的呢,尽管拿过来就是。”孙博闻哈哈一笑,这个苏丫头还真是个妙人。

“是,孙爷爷,这阵子黄精正是药性最好的时候,我就多采些。”苏秦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两百文一斤啊,真是个好价格,这就是炮制过得药材和没有炮制的药材区别了,即使是最简单的切片烘干,也是需要手艺的,稍微不注意,一批药就废了。

第五十一章 “云游的师父”

这黄精比地榆可要压秤多了,她这一背篓再加上两个布袋子里面的,足有二十多斤呢。

二百文一斤这可是四五两银子上下呢,要知道这个时代,一个五口之间一年的开销也就在七八两上下,当然,是在人家口粮是自己种

出来的情况下,像苏秦家一分地都没有,七八两还是不够花用的。

小东子把黄精都拿了进去,一共是二十六斤,小东子给了苏秦五两的碎银子,还有两百文的铜钱。

苏秦小心的把银子贴身放好,剩下的铜板揣在袖子里的钱袋当中,留着一会儿买点儿东西什么的。

小琴一直看着门外,老爷怎么还不来呢,再不来的话,这位苏姑娘可就要走了啊。

“苏丫头,老夫冒昧的问一句,你的银针之术师承何人啊?可否为老夫引荐一二啊?”看着苏秦把钱踹了起来,孙博闻摸着胡子说。

“哦,孙爷爷你说这个啊,其实丫头是有一个师父的,师父当年也是路过,就传授了我一些本事。那时候,我还不大,又有家里拘着也不敢露出来。”

“后来家中出了一些事,想起师父教的本事了,那日偶然救了那位老夫人,也是凑巧了,我也是战战兢兢的,要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的,丫头可就摊上大事儿了。”苏秦知道自己的银针一露出来,肯定会被问的,早就想好了说辞。

“那你这位师父?”孙博闻露出了然的神色。

“实在抱歉,孙爷爷,我这位师父也是偶然路过我们那儿的,传授了我本事就云游去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老人家,也没法给他老人家尽孝了。”苏秦语气里带着遗憾。

孙博闻也脸上带着遗憾,一般这样的医者都是世外高人,可惜了自己不能有缘得见啊,这个苏丫头倒是个有福运的。

“我看了你的药方,你还认字?”孙博闻继续问。

“孙爷爷笑话了,我那是逼急了,我哥哥上过几年学堂,我跟着哥哥学过一点儿,不过,您也看见了,我的字见不得人的。”苏秦想着自己的“处女”药方,尴尬地脸都红了。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啊,聪明,机敏,哈哈哈!”孙博闻被苏秦的模样给逗笑了。

苏秦满头冷汗,这位孙爷爷真是的,竟然这么笑话自己,苏秦下定决心,等回去一定要好好跟哥哥学学,认字练字一个都不能少,万一以后自己行医问药,这字拿不出手可是不行啊。

“苏姑娘在哪儿?苏姑娘?”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苏秦一回头儿,一个微胖的员外装扮的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济世堂的门口儿。

“老爷好,老爷您可来了,这位就是救了老夫人的苏姑娘了。”小琴先是给这位员外行了礼,接着介绍了一下苏秦。

“苏姑娘,哎,哎,哎~”刘半城这一礼还没行下去呢,后脖领子就被王堇给抓住了,一个劲儿的往后扯。

“你是什么人,快点儿放开我家老爷!”刘半城身后儿的家丁一看急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

第五十二章 刘半城

苏秦一件赶紧拦着,抓住王堇钢铁一般的胳膊,“王堇,快松手,松手,他没有恶意的。”

王堇深邃的眼睛看着苏秦,似是再确认,最后放开了刘半城,背着自己的小野猪后退了两步,苏秦这次没有错过王堇眼神当中的懊恼。

他虽然单纯,内心干净,也是知道,自己好像办了错事,给苏秦好像是惹了麻烦。

“没事儿没事儿,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这位老爷,您,您没事儿吧?”苏秦安抚好了王堇,尴尬地看了看刘半城。

“咳咳,咳咳,哎呦,这位小兄弟,好身手啊,咳咳,没事儿,苏姑娘不必介怀,你们还不退下,就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也敢在这儿丢人现眼。”

刘半城把家丁喝退,着重地看了王堇两眼,眼神中有些许吃惊,这人看着就是个身手不简单的。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位朋友脾气有些不太好。”苏秦忙不迭的道歉,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王堇好好说说了。

“没事儿,没事儿,小兄弟好身手,好身手。”刘半城摸了摸自己被勒的发红的脖子,算是把这件事儿给揭过去了。

“刘老爷来了,咱们就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后堂一叙吧!”孙博闻单手一引,把众人都引向了济世堂的后院儿。

王堇紧紧地跟在苏秦身后,他那头昏死过去的小野猪,也被小东子给妥善安置了,要不然这臭烘烘的,还真是有些煞风景呢。

孙博闻把三个人引到了后院儿,后院干净雅致,在庭院中间一颗古树遮挡了半个院子,树下摆着藤桌藤椅,已经有仆妇开始烧水煮茶了。

几人人纷纷坐下,喝了半盏茶,刘半城开口了,“苏姑娘,那日家母发病,多亏姑娘出手相救,家母这才得以转危为安,刘某多谢姑娘大恩,苏姑娘就是我刘家全家的恩人啊。”刘半城恭恭敬敬地给苏秦施礼,一躬到地。

“刘老爷,这我可不敢当!”苏秦赶紧站起身来避过了,这刘老爷看着比她娘的年纪还要大呢,让这么个人给自己行礼,苏秦怕折了寿啊。

“苏姑娘不必过谦,您这一手银针之术,连孙大夫都是佩服的,难得的是苏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深的医术,真是后生可畏啊。”刘半城继续说,不过,没有坚持再行礼了,两个人再次坐了下来。

“苏姑娘,您救了家母,刘某定要感谢一二的,已经准备了薄礼,还望姑娘不要嫌弃,等家母身体好转,定要请姑娘一家来家中做客,还望姑娘不要推辞了。”刘半城坐定之后说。

“刘老爷,我救老夫人真的是偶然而已,要说什么感谢的话,实在是刘老爷太客气了。至于什么谢礼,就不必了,刘老爷你也能看出来,我家只是普通的农家,消受不起贵重的礼物的。”苏秦委婉的拒绝了。

刘半城看了看苏秦,没有继续说,不过心里也打定了主意,这谢礼是一定要有的,不过东西还要斟酌一下,只要能遇到苏秦,他就能知道苏秦的家在哪里。

第五十三章 天香楼

几个人又喝了会茶,吃了点儿点心,苏秦和王堇就要告辞了,刘半城说什么也不让两个人走,非得要请他们吃饭,还拉着孙博闻作陪。

“刘老爷,多谢您的盛情,我这位朋友还要去卖猎物呢,家中母亲还在等我回去,真是不便多留了。”苏秦客气地说。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这位小哥儿应该是猎户吧,以后,他的野物儿好久都送到我的天香楼去。”

“你们也不必有什么负担,觉得占了我的便宜什么的。我这天香楼每日都要进货的,要是有这稳定的货源啊,还省了我不少麻烦呢,苏姑娘,这位小哥儿就当是帮帮忙了,价格都是一样的。”

刘半城自然也是有心帮忙,又不能让两个人觉得占了自己的便宜,这次加了后面的一句。

“野猪,活的,多少钱?”王堇眼珠儿一转,觉得可以,这个刘半城看着还是个老实人。

“你刚才背着的野猪我也看见了,也有小一百斤吧?这野猪肉比养的紧致,味道也好,比家养的猪一斤贵上五文,带毛儿的呢就十八文一斤,小哥儿你看怎么样?”

刘半城可不是那种承了家族产业的人,那可是实打实的从底层干起来的生意人,这价格什么的也是门儿清。

王堇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小哥儿觉得少了?那小哥出个价儿吧?”刘半城一见王堇的表情问了两句。

“不,不,很高,很高了,五味居只给十文!”王堇连连摆手,他是被刘半城给的价儿惊着了。

“哈哈,小哥啊,你这是让人给蒙了,这个五味居的老板我也认识,算不上朋友吧,也就是个脸熟,不是我背后说他的坏话啊,他这心啊,可是黑透了,小哥要是没有意见,以后的野物都送到我那去,保管没有敢这么蒙你!”刘半城一笑说。

“哎,行!”王堇挺高兴的,以后自己能有银子了,是不是也能攒钱娶媳妇儿了?王堇想到这儿看了苏秦一样,脸上有点儿发烧。

苏秦也挺高兴的,没想到王堇经常跟村里人换米粮还有这么一个差头儿呢,怪不得他不怎么愿意往县里来,估计也没少挨人家的白眼儿吧?

苏秦和王堇跟着刘半城去了天香楼,称了野猪,换了一两八钱的银子,这还是王堇头一次换回这么多钱呢。

“既然你们执意要回去,刘某也不强留,我安排了车,送二位回去吧,这就不要再推辞了吧,家母要是知道我对恩人不敬,是要拿鞋底子抽我的。”刘半城半是玩笑地说道。

“那就多谢刘老爷了,苏秦恭敬不如从命了。”有现成的车坐,苏秦也没有拒绝,已经拒绝了这么多了,再要是拒绝的话,就显得过于扭捏,有点儿不识抬举了。

“小六子,好生送苏姑娘和王小哥回去,他们要是买什么东西,你手脚麻利着点儿啊。”刘半城跟赶着的小伙计说了一句,就送苏秦和王堇走了。

第五十四章 黑了脸

“哎,得了,老爷,小的省得!”小六子鞭子一甩,马车辘辘地往前走了。

苏秦还是第一次坐马车呢,这枣木的车棚和车架子,结实的很,比那牛车可舒服多了。

倒是王堇有些不舒服了,他个子比一般的成年男子高出大概有一个头,缩在马车的椅子上,有些委屈的样子。

“王堇,你以前去卖猎物,都是那么便宜的吗?”苏秦有些心疼王堇了,都是这帮奸商,竟然只给一半的价格就拿走了王堇辛辛苦苦打的猎物。

“有的时候还要减掉分量!”王堇也是有点儿忿忿不平,要不是苏秦在这儿,他要保护苏秦,一定要和那个五味居讨个说法不可。

“真是欺人太甚了,不过以后就好了,刘老爷是好人,以后你的日子就好过多了,银子你也要攒着,别大手大脚的,以后在村里划一块儿地方,建个正经的房子,娶妻生子,都是要钱的。”苏秦好心地位王堇打算。

王堇却黑了脸,不再说话了,闹的苏秦有些莫名其妙,刚才自己那句话惹到他了吗?没有啊?

其实苏琴不知道,王堇觉得,苏秦这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呢,什么娶妻生子,那些女人都是蠢女人,哪有苏秦好。

两个人默默的不在说话,路过粮店的时候,苏秦让小六子停下,下去买了不少高粱米,又买了些小米,精米,还有白面,这白面可不便宜,一斤要十六文呢,要不是苏秦这次卖了不少钱,还真是不舍得。

另外还买了一小包儿糖粉,这个时候的糖可是个稀罕物儿,不过,苏秦准备开始灌哥哥汤药了,那药的味道苏秦是不敢恭维的,还是准备一点儿,让哥哥也好受一些。

小六子很有眼力见儿,帮着苏秦把东西都搬上了车,苏秦道谢的时候,王堇目光不善地盯着小六子看了半天,把小六子看的头皮发麻。

苏秦一路上也不知道王堇在别扭什么,问了他几句也没答话,只是盯着马车里的某处,像是生闷气,又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不过,王堇那个大的个头儿,还真是让苏秦忍不住的想要发笑呢。

可能是王堇也觉得马车里面太窝得慌了,还有苏秦那似笑非笑的脸,让王堇觉得有些气闷,她都一点儿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哼,不理她了,车帘一掀,王堇跟着小六子坐在了车辕子上了。

就这样一路无话,马车轻快递就进了下河村,马车路过的时候正好是吃完午饭的时间,阳光正好,不少村里人都三三两两的出来遛弯儿呢,这马车可是个稀罕物儿,不少小孩子追着跑着看呢。

“这是去谁家啊?能坐得起马车的可是不多呢!哎,你们看,那不是王堇吗?”有眼尖的妇人看见了车辕子上坐着的王堇了。

因为小丁氏和苏秦吵架的事儿,不断在村里流传发酵,大家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狼人还有名有姓儿的,叫王堇呢,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名字,还怪好听的呢。

“可不是,我也瞧见了,这马车里影影绰绰的也有个人呢,不知道是谁啊,真有福气,还坐马车呢,我这辈子连个马毛儿都不见过呢!”另外一个婶子说。

第五十五章 后悔了

“谁知道呢,跟咱们也没啥关系,对了,婶子你家冯春儿生了没有呢?”说了两句,她们也就把话题岔开了,毕竟跟王堇也没啥太大的交集,关心人家干啥。

这里面有一个人可是瞧见了,马车跑动的时候车帘掀起来一角儿,里面看着好像是苏秦呢,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氏。

这个张氏虽然被苏秦吓了一下,胆子变小了,不过,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她对苏秦的不满,甚至是恨意了。

她自己不能怎么样,那不是还有小丁氏呢嘛,想到这儿,张氏阴测测的一笑,扭身儿往苏家老宅去了,她啊,要好好找小丁氏叙叙话了。

“小六哥,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茅棚简陋,就不请你过来坐坐了,喝口水吧。”苏秦端着家里最好的瓷碗给小六子倒了碗水。

“还别说,我还真是渴了,这水真甜,还是山里的泉水好啊!”小六子喝了水赞了一声儿。

“苏姑娘,那我就回去了,老爷还等着呢。”小六子微微施礼,下山上了马车,一路尘土走了。

王堇还剩着闷气呢,不过,手里的活儿可没放下,把米面都给提到窝棚边上的缸里面放着,也不看苏秦,转身儿走了。

“秦儿,这人是谁啊?咋送你们回来的呢?”柳氏可瞧见了,这马车可不是一般人家有的,她实在担心,家里太穷了,闺女想岔了走了歪路了。

苏秦就把怎么救人的事儿跟柳氏详细地说了一遍,又把推辞了刘老爷谢礼的事儿也说了。

“秦儿这件事儿做得对,咱们有这个本事不假,又不是坐堂大夫,哪能要人家谢礼呢,家家都有老人,就当是给你爹积福了。”柳氏拍了拍闺女的手,闺女可真是一长大了。

“对了,这王小哥是咋回事儿?看着像是生气了呢?”难得柳氏还能从王堇满是大胡子的脸上看出生气来。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说啥,他就生气了,也不理人,哼,我还不愿意理他呢!”苏秦一噘嘴,也有些不高兴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柳氏一看,这俩人是咋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倒是成这样了,想来王堇那孩子心思单纯,倒是自己这丫头,现在可是一肚子的鬼主意,谁吃了亏,她也不能吃亏。

想到这儿啊,柳氏也就不去想了,哪有时间想呢,外面新挖回来的黄精都等着清洗烘干呢,还是赚钱要紧。

柳氏想着刚才闺女偷偷给自己看的银子,那可是银子呢,柳氏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没想到这才分家半个月,就见着银子了。柳氏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干劲儿呢。

王堇闷头回了家,往自己的破床上一趟,也有些后悔了,苏秦不会再不理自己了吧?

苏秦可是不管王堇气闷不气闷,回到窝棚里面把银子都收好了,这个简易的窝棚,还真是没什么隐秘的地方,要是遭了贼可就糟糕了。

还是得抓紧时间,有个正经的房子才好,哪怕最破旧,也比这个窝棚要强,想到这儿,苏秦赚钱的心情就更紧迫了,哪有时间去管王堇的小心思呢。

第五十六章 张氏“告状”

“老爷,老爷,小的回来了,都打听清楚了。”小六子兴高采烈地进了老爷的屋子。

“快,说说,苏姑娘到底家住哪里?家里都有哪些人,什么情况?”刘半城赶紧让小六子说说,自家老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千万要好好谢谢苏秦的。

“回老爷的话,这位苏姑娘,家住在下河村,听村里的人嚼闲话,苏姑娘的爹已经被征兵征走了,老宅的人要把苏姑娘给卖了,这不就闹大了,一家三口儿净身出户,就栖身在一个猎户歇脚儿的小窝棚里。”

小六子简单的几句话就把苏家现在的处境说清楚了,刘半城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农家,没想到苏姑娘的境遇竟然这般凄惨,要不然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都出来卖药为生了呢。

“好,你做的不错,这是给你的赏,拿着下去吧。”

刘半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小块儿银子给小六子,小六子千恩万谢地下去了,没想到只是送个人,打听点儿消息就有赏,下次再有苏家的事儿,谁也别跟他抢了。

苏家现在的情况,之前准备的那些东西就有些不合时宜了,看着苏秦的性子不是那贪小便宜的人,这谢礼怎么备办还得他亲自过目才行啊。

“你说的可是真的?有马车送苏秦那个贱丫头回来?”小丁氏一脸的不相信。

“可不是咋地?不光是我看见了,好多人都看见了,对了,还有那个狼崽子也在车辕子上坐着呢,那马车,你是没看见啊,啧啧!”张氏不无夸张地说。

“难道这个小贱种发财了不成?”小丁氏也是半信半疑,张氏的话不像是假的,但是要说他们一家三口能发财,她还真是不相信。

“那谁知道了,说不上攀上什么高枝儿了呗,得了,我得回家了,家里那俩小子不知道上哪儿疯玩儿去了,我得回去找找。”这“状”也告完了,嘴也过了瘾了,张氏从苏家老宅出来了。

“娘,你别听张氏的,她那一天嘴上哪有个实话,娘,你不是说给我扯一身儿跟小姑一样儿的花布给我做衣裳吗?啥时候去县里啊?”苏凤这个时候一挑门帘儿从里间儿走了出来。

因为小姑苏秋荷要说亲了,丁氏对这个老闺女可是用了心的,里外三新的衣服换了三套儿不说,还特意从县里打了银丁香,银镯子,那一水儿的衣裳首饰,让苏凤看的口水流的老长。

“你别着急啊,这两天你奶奶光顾着你小姑的亲事了,娘过两天跟你奶说说啊,我凤儿也是大姑娘了,要找个好姑爷,到时候娘也跟着享享福呢。”

小丁氏拍了拍闺女的手,她的闺女可是要嫁进城里做有钱家的夫人的,可不是柳氏生的那个贱秧子,天生就是泥腿子的命。

“娘,你说什么呢,不理你了,别忘了我的衣裳啊!”苏凤装作娇羞地一跺脚,转身就回里屋去了,临走了还不忘她的衣裳呢。

第五十七章 调养身子

小丁氏看着闺女不俗的长相,心里也盘算开了,现在家里的钱都在婆婆手里把着呢,虽然对自己这房多有照顾,不过也是有限的,自己还是得想点儿办法,怎么能弄点儿银子出来呢。

想着想着就想到今天张氏跟她说的事儿了,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找个机会,她得去探探虚实,为了银子,小丁氏也是豁出去了,忘了上次王堇那沙包大的拳头,差一点儿就给她来个万朵桃花开。

苏秦自然不知道小丁氏的打算,也不知道一辆马车给下河村带来的小小波澜,她现在正在给哥哥第二次施针呢。

起针之后,苏晋照例还是清洁了一下身子才出来,苏秦已经熬好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端给了苏晋。

这碗药是苏秦这段时间去山上采来,慢慢积攒的,都是些不太好找的药材,虽然济世堂也有卖的,不过能自己采的还是自己采吧,省点儿是点儿,毕竟缺钱不是。

苏晋一直照料着家里的草药,自然知道这是妹妹千辛万苦给自己存的一点儿,接过药碗吹了吹,三口两口就喝下去了。

他这身子是从小儿在药罐子里泡大的,这碗苦的倒胃口的药还是让苏晋的脸变了颜色,不光是苦,还有些咸涩,说不出什么怪味儿,这也就是自己亲妹妹,要是换了旁人,苏晋会以为,她这是谋杀。

苏秦也知道这碗药有多难喝,没办法啊,她倒是知道不少炮制药材的方法,保留药性的同时能够上药材的苦涩不那么严重。

但是,她却装备啊,啥都没有,只能用最粗糙的方法炮制,有些还是用盐渍的,更是加重了那股子怪味儿了。

等苏晋喝完了,舌头都麻了,苏秦赶紧拿了温水给苏晋漱口,连续几次,才把嘴里的味道冲淡了。

“妹妹,你这药可不敢再给别人开了,我怕有人揍你!”苏晋经过两次施针身上松泛了不少,也多了几分少年心性,竟然和苏秦开起了玩笑,不再是以前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哥,你就知足吧,要是别人我还不给他看呢,这次的药你先将就着,等我下次去济世堂,买些药材回来,人家炮制的好,可比我这粗手粗脚的强多了。”

苏秦禁了禁鼻子,冲哥哥轻哼了一声儿,那傲娇的小模样儿,别提多逗人了,反正苏晋是笑了。

“不用买,能自己采就自己采,妹妹,我不怕苦,只要能治病就行,咱们这样的家庭,讲究不起的。不过,妹妹你还真有两下子,我这身上觉得有劲儿多了,也不会动不动就气喘了。”

苏晋现在是真的相信妹妹的医术了,自己这身体从打他记事儿开始就病怏怏的,看了多少大夫,用了多少药也不见好,没想到,妹妹才给自己看了两次,就有效果了。

“哥哥,你也先别着急,这只是刚刚开始,你原来吃的那些药的药力起了作用了,接下来,你就要多多的吃饭,还得吃点儿精细的,把损伤了的脾胃调养好了才行。”苏秦认真地说。

第五十八章 不是黄精

“哎,我都听妹妹的,那我去捡点儿柴火,家里的炭还要闷一些呢。”苏晋满口答应着,现在他的腿脚有劲儿了不少,这些事儿还是能做的。

“哥哥,你少背少拿,别太累了,要是敢浪费了我的心血,小心我一针扎哑了你!”苏秦冲着苏晋的背影儿喊了一嗓子。

苏晋大声地回了,顺着这段时间母子三人踏出来的山间小路,上了山了,苏秦也不拦着,锻炼锻炼也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你哥又去捡柴火啦?秦儿,你看,娘挖了个不一样儿的黄精,瞧着怪好儿的,你给看看?”柳氏刚从山上背回来一大篓子黄精,献宝一样用个布巾子抱着个条状的东西给苏秦看。

“不一样的黄精,我看看?”苏秦也很好奇,这黄精嘛,都长得差不多,大小年份不同而已,还有不一样的?

苏秦打开那个有些旧旧的布巾子,看着上面不一样的“黄精”,有些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什么黄精啊,分明是根三十年份上下的人参啊,她娘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咋样?秦儿,难道这不是黄精?那可是怪可惜的,长得挺好看的,还有果子呢,也是红红的,你看?”柳氏还拿出来十几粒儿深红色的小圆球儿,苏秦这下子更能确定了。

“娘,这不是黄精,不过,可比黄精要贵多了,这是人参,三十年份的人参虽说不算稀罕,可是难得的是娘挖的时候没有伤害到它的根须,这要是炮制好了,可比这一篓子黄精值钱多了呢。”苏秦闻了闻这株新鲜人参,清甜而微苦,当真是野山参呢。

“啊?这就是人参啊?哎呦,多亏了当时瞅着它好看,挖的小心,要不然可是损失大了。”柳氏哪里认识什么人参啊,不过是听说过而已,不得不说,这傻人有傻福啊,她苏秦咋就没碰见呢。

“娘,我要好好的把这人参炮制一下,等下次去县里,让孙爷爷看看,能值多少银子?”

苏秦小心地把人参包好,这可是个好宝贝,按照苏秦的估计,就算是这么小一根,也能卖上几两银子,比那些笨笨的黄精可是金贵多了。

另外还有那人参的种子,苏秦想了,这上辈子的人参可是能人工种植的,叫“林下参”,她也想试试,要是真的能成功,这可是造福百姓,又赚钱的好营生呢。

这跟人参只比苏秦的大拇指粗一些,算是比较小的,切片生晒的话还不够标准,苏秦决定用比较复杂一点儿的炮制方法,这种方法叫掐皮参。

制作掐皮参是要用到糖的,幸好上次从县里回来,为了让苏晋喝药之后好过一些买了一小包儿,虽然不多,炮制这么一小根人参还是够得。

这掐皮参的制法,苏秦也是从人体实验室的书库中看过的,他们这些“小白鼠”平时活动的范围有限,除了活动室就是书库了,苏秦不是个爱玩儿爱闹的,一有时间就扎进书堆,只有在这里她的心灵是自由的。

第五十九章 掐皮参

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实验体的关系,接触的多是医药,让苏秦对中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十岁开始一直到她制造的大爆炸结束,十几年的时间,苏秦脑子里的知识可以用渊博来形容了。

再加上她经常跟实验室里的医生切磋交流,虽然实际动手的机会几乎没有,但是知识储备是绝对够丰富的,要不然,那天救刘老夫人的时候,她也不敢下手。

这掐皮参的制法就在苏秦的脑子里,掐皮参的炮制方法主要分为“选参,刷参,炸参,排针,灌糖,蒸参,烤参”等几个步骤,每一步都是精细的活儿,不能出一点儿差错儿,要不然掐皮参也就制作失败了,不能保留人参的药性,还糟蹋了好东西。

这选参这步可以直接略过了,因为苏秦只有一根儿人参,不过好在,这人参刚刚出土,皮嫩浆足,圆膀长脖儿,倒是制作掐皮参的好材料。

苏秦先把这跟小人参清洗干净,仔细的把上面的泥土刷洗干净,放在通风背阴的地方阴干,山风轻抚之下,很快这步就完成了。

洗干净的小人参,白白胖胖,带着人参特有的清香,须发俱全,真有个小老头儿的模样呢,这才是三十年份的野山参,要是真的有百年人参估计成人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苏秦把大瓦罐里做上水,烧到大概70摄氏度上下,当然这里可是没有温度计的,全靠苏秦自己体会和把握了。

一共分五次炸参,每次两到三分钟,直到整根人参主体炸透,细小的根须也都炸熟而烂,这才算结束。

通体炸熟的人参还要放在太阳下暴晒至少一天的时间,才能够进行下一步排针和灌糖呢,要不然药性损失过多就得不偿失了。

处理到这儿,今天就算是完事儿了,苏秦揉了揉蹲着有些麻了的小腿,直了直腰,这身子也真是够弱的了,应该锻炼锻炼,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医者嘛。

苏秦想到这儿在窝棚前面的空地上,拉开架势,慢慢的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打了一遍太极拳,攻击力什么的自然是没有了,强身健体还是挺有效的。

苏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想着过两天让娘和哥哥一起练练,自家这三个人啊,没有一个是完全健康的,都太虚了。

再看看自己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儿,要是不想成为小矮个,自己要走的道路还很长啊。

“你刚才,打拳?”苏秦正想着心事儿呢,也不注意身后,王堇这么一声,结结实实的吓了她一大跳。

“唉呀妈呀,你可吓死我了,属鬼的啊?走路都没有声音!”苏秦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吓得劈叉了。

王堇扁了扁嘴,没有说话,眼神中饱含了歉意,苏秦也知道是自己走神儿了,不过,她可是记着,两个人生着气呢,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原谅他呢。

“对啊,我刚才就在打拳,你不是生气了吗?怎么又来找我?”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情人之间的撒娇儿一样。

第六十章 小雪狐

“教我!”王堇刚才在背后其实看了苏秦半天了,只不过苏秦太投入了,没有发现而已。

刚才那套拳法虽慢,不过王堇野兽一般的直觉告诉他,这套拳法他要学。

“教你?行啊,拜师是要有拜师礼的,上学堂还要有束脩呢,我教你拳法,你给我什么好处?”现在的苏秦活像一只偷吃了葡萄的小狐狸。

“这个,给你!”王堇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还动来动去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活的?”苏秦没想到,这个王堇连礼物都带着了,他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其实苏秦想岔了,上次王堇不是因为苏秦说娶媳妇儿的事儿,跟苏秦闹别扭来着嘛,就想着弄点儿什么东西跟苏秦道歉的,苏大叔说过,男人嘛,要大度一些,不能小肚鸡肠。

如果苏秦知道自己那个便宜老爹都教了王堇什么,绝对有毒哑了他的冲动。

苏秦好奇心起,接过了布袋子,里面钻出来一直白白的小狐狸,整个身子瑟瑟发抖,显然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能不受惊吓嘛,你们被一个黑大个子绕着山追三圈儿试试,累到吐血有木有?

“哎,要可爱,她送给我的?断奶了没有啊?”苏秦瞬间就被这只小白狐给萌化了,简直太可爱了。

“刚断奶的,不用管它吃,它自己会找东西吃,要是敢跑,我就打断她的腿。”这可是王堇费劲心思才寻到的雪狐,最关键的是苏秦喜欢。

被威胁了雪狐吓得直往苏秦怀里钻,弄得苏秦痒痒的不行,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她笑了,就是不生自己的气了吧,王堇狭长的眼睛里,闪烁出喜悦的光芒。

这雪狐的智商可是不低,被王堇威胁了自然是不敢逃跑的,而且,她还是一只刚刚分窝儿出来的小狐狸,不像大狐狸那么狡猾。苏秦的怀抱让她觉得很安全,自然也就不会跑掉了。

这也是王堇为什么选择她的关系,最关键的是,这只雪狐是只母的,曾经他还追上了一只,不过是公的,现在那只雪狐的下场,嗯,变成雪狐皮了。

“看在这个小狐狸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那天的莫名其妙了,还有这套拳法,也教给你,不过要看你有没有天分哦?”

苏秦摸着雪狐柔软细滑的毛发,颇为臭屁地说,上下打量着王堇,似乎在考量他的天分一般,其实苏秦哪会看人的天分,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好!一定会!”王堇倒是对自己有信心。

“我现在放了你,你可不能跑掉哦,要是敢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你看见他没有,连他都听我的,你要是敢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苏秦一点儿没有愧疚地威胁这一只小奶狐。

雪狐萌萌的直作揖啊,眼泪汪汪的样子,要多可怜又多可怜,苏秦摸摸了她的小耳朵,“真乖!”

“那你看好了啊,我先打一遍,你跟着学,然后我再给你讲解要领啊!”苏秦像模像样地当起了老师。

第六十一章 打拳

王堇随着苏秦的动作,在她身后模仿着苏秦的动作,眉目之间极为认真,如果有人看到王堇的动作一定会惊讶的,他的动作竟然跟苏秦的分毫不差,甚至行动之间比苏秦的更到位,更舒展。

在苏秦手上有些软塌塌的太极拳,硬生生的被王堇打出了风雷一般的气势,只一遍,王堇就能完美的还原太极拳的形了。

苏秦看的目瞪口呆,“你真是个天才,王堇,有没有人这么夸过你!”

王堇点点头,第一个夸他的人就是苏百川,苏百川偶然遇见王堇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刚刚被狼母赶出狼窝的十二岁少年,凭着跟狼群学来的本事艰难的生存。

苏百川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教了他说话,教了他生火,教他像个人一样活着,更把一手箭术教给王堇防身,王堇第一次开弓的时候,苏百川就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了句天才。

不过,苏秦这一句天才,让王堇更开心,眼睛当中流露出了开心和满足的神色。

苏秦吃惊于王堇的记忆力和身手的同时,努力地调集这大脑当中关于太极拳的一切信息,她知道深山打猎的危险,要是真的能让王堇把太极拳这种拳法练至大成,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情形。

太极拳虽然在苏秦的上辈子已经沦为广场大爷大妈们锻炼身体的广播体操了,但是追寻太极拳的根源,那可是集颐养性情、强身健体、技击对抗等功能为一体的。

太极拳讲究的是以柔克刚,刚柔并济,拳法含蓄内敛,连绵不断,急缓相间,有行云流水之感,当然练不到一定火候,什么拳法也是白搭。

据传说,太极拳练到一定的程度,其刚猛的内劲,可以一击将人的内脏震碎,可见其攻击力之强了,当然这种现象在苏秦身上是体现不出来了,倒是王堇十分有可能啊。

这个认知让苏秦更加热衷于对王堇的教导,把她能知道的关于太极拳的练气练劲的方法一股脑儿的塞进王堇的脑子,也不管他是否消化吸收的了。

“暂时我能想起来的就这么多了,你好好练习,不可以偷懒哦,我会找时间抽查的啊!”苏秦倒背着手,颇有些老师的风范。

“嗯,我一定好好练!”王堇古铜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的红晕,这套拳法好像向他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就比如说,原来的王堇是懵懂的,全靠着一身硬功夫和本能,现在太极拳给了他一个新的体验和通道,让他恍然大悟,原来力气还能这么用。

“好啦,那你就先回去吧,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要是敢不好好练习,我可是要惩罚的!”苏秦比了比自己的小拳头,也不知道她那点儿攻击力,能在王堇身上留下个红印子不?

“嗯!”王堇开心地点头,只要苏秦愿意理他就好,不生气了就好,至于抱在苏秦怀里的小狐狸,王堇也看着顺眼了不少呢。

“咦?妹妹,王大哥怎么走了?”王堇还没走远呢,苏晋就回来了。

第六十二章 小丁氏上门

“哥哥,你看,这个是王堇送给我的,可爱不?我想养她!”苏秦举着手里的小雪狐给哥哥看。

这还是苏秦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人送礼物给她呢,虽然有敲诈的嫌疑,不过,苏秦也知道,王堇捉来就是给自己的,心里还真是有点儿小开心呢,不,是大大的开心。

“狐狸?皮毛不错,养大了,给你做个小坎肩儿!”苏晋把身上背着的干柴放下,非常煞风景地说。

“哥,我是要养来当宠物的,不是用来做坎肩儿的!”苏秦觉得自己没办法跟哥哥沟通了,简直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只要你喜欢,怎么都行,不过,她估计要吃肉吧?咱家可能养不起!”苏晋看了看确实呆萌可爱的小雪狐,有些为难。

小雪狐吱吱吱地叫,生怕眼前这个比女主人大只一些的男人把自己扔掉,或者是做成什么鬼坎肩儿。

“王堇说了,她能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暂时不用操心,以后等我赚钱了,吃肉什么的,都好解决!”苏秦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的。

“行,那就养着吧!”苏晋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从小儿他跟妹妹的感情就很好,现在更是晋级成为妹控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呢。

等柳氏回来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既然女儿喜欢,又不需要额外支出,愿意养就养吧。

一家三口简单的吃了饭,又开始清洗黄精,切片儿小火儿慢慢烘干,正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讨人嫌的小丁氏又来了。

“你来干什么?还嫌闹得不够吗?”柳氏犹如一只护崽的母鸡一般,把两个孩子挡在了身后,同时挡住了小丁氏想看炭堆情景的视线。

“哎呦,这是咋说的呢,前几天我这不是猪油蒙了心,这才做错了事,也说错了话,该打该打!”小丁氏做作地拍了自己的脸几下儿,今天她可是来探虚实的,这还没到跟前儿呢,可不能前功尽弃了。

“道歉就不必了,我的家不欢迎你!”有了上次一擀面杖暴打小丁氏的经历,柳氏现在可是镇定多了,柔美的脸上带着坚毅,丝毫不让。

小丁氏试图钻了几次,都被柳氏给挡了回去,心里就有些恼了,“我说二弟妹啊,你这就不对了,我这个当大嫂的都登门给你道歉了,这咋地,不说茶水点心齐备吧,这门儿也不让我进了?”

“这种精贵的物件儿,我家没有,擀面杖倒是有一根,不知道大嫂有没有兴趣!”柳氏不但没有后退,反倒是往前走了一步。

其实柳氏比小丁氏的个头儿可是高不少,以前在苏家老宅受气,腰板儿都挺不直,现在可不一样了,居高临下看着小丁氏,那气势可是足足的。

小丁氏一想到柳氏那顿擀面杖心里也一个激灵,不过,小丁氏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刚才虽然柳氏遮挡即使,她还是看到那地上燃着的可不是普通的木柴,那可是炭火。

这娘三个净身出户,一文钱都没有,现在都能拢上炭火了,看来张氏所言非虚啊,不是挣了钱了,就是攀上什么高枝儿了。

第六十三章 你等着啊

“二弟妹啊,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这村里可都传遍了,你们家采药赚了不少钱,跟大嫂说说,我也赚两个零花钱儿,你那侄子和侄女儿眼瞅着就要说亲了,那可是老苏家的根儿呢!”小丁氏涎皮赖脸地往上凑。

苏秦听不下去了,反正药材也都被盖起来了,不怕小丁氏瞧见什么,“我说,大伯娘啊,这人要脸树要皮,人要是没脸没皮起来,还真是让人惊奇呢,娘,你说用最长那根纳鞋底的锥子,能扎透不?”苏秦拍了拍手站起来说。

“你这个小贱蹄子,你说谁呢,谁脸皮厚啊,你给我说清楚!”小丁氏哪听过这个啊,一下子就窜了。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现在想起来说一家人了,我们娘三个净身出户的时候怎么没见着一家人啊,我们这糊口还顾不上呢,大伯娘就上门来打秋风啦?”

“还说什么苏家的根,我哥哥就站在那儿呢,大伯娘,你是眼瞎了还是心黑了。”

“再说了,堂哥堂姐说亲,与我们分家了的二房何干?难道说,大伯和大伯娘都得了不治之症,不久于人世了,这才求到我娘的头上了?”苏秦小嘴儿叭叭的,怼的小丁氏差点儿翻白眼儿了。

“柳氏,这就是你教的好闺女,我好歹也是她的长辈啊,这么诅咒我们一家啊,这牙尖嘴利,嘴狠心黑的,将来看哪家敢要她这个赔钱货!”

“不敢不敢,要论嘴狠心黑,我可比不上大伯娘,亲侄女儿都能卖了的人,也好意说得出口。”

“看来大伯娘这大半辈子被人说赔钱货说的都了,这三个字儿怕是离不开你身了,真是可怜啊!”苏秦摇了摇手指头,语带惋惜。

柳氏一把推开小丁氏指着自己闺女的手,“我的闺女我自己会教,不劳你费心了,管好自己的孩子得了,慢走不送!”

柳氏狠狠地盯着小丁氏,她就算是再笨也知道小丁氏的来意,不就是看自家挣了点儿钱,想要分上一杯羹,美得她。

“好啊,好啊,柳氏,你这分家之后翅膀硬了,行,我管不了你,你等着,等着啊!”小丁氏知道这次是捞不着什么好处了,不过新仇旧恨的,咱们一块儿算。

“娘,你好厉害,就应该像现在这样,他们才不敢欺负你,不敢欺负我和哥哥的!”苏秦真心为柳氏点个赞。

“娘现在可不是之前那糊涂的心了,倒是你,秦儿,以后那样的话要少说,这姑娘家的名声要紧!”柳氏虽然知道苏秦怼的对,不过,这个时代,女人还是以温婉和顺为美,她怕闺女的名声不好。

“娘,你放心吧,像这种人,你不骂她,她就不知道你的厉害,我在外面儿不会的,也不会被她们抓了把柄的。”苏秦知道柳氏的担心,满口答应了下来。

“你呀,自己心里有点儿数,跟她们逞口舌之快,也没什么意思,尤其你一个小丫头,会吃亏的。”柳氏无奈地点了点闺女的额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第六十四章 如意算盘

“娘,妹妹,咱们还是继续吧,要是快啊,今天这些就都能烘干了呢!”女人吵架的事儿,苏晋不便参与,不过苏晋心里有他自己的想法,这些事情以后都将是他奋发向上的催化剂。

“就是,娘,他们早就是不相干的人了,管他们干啥,我们赚钱要紧。”苏秦就当小丁氏是蝲蝲蛄叫了,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她算老几,苏秦可不怕她。

“真是气死我了,一个两个的都反了天了。”小丁氏回到家里气的直捶胸口,憋闷的她要死要活的。

“娘,你这是怎么了?出去转一圈儿怎么气这样回来了啊?”苏凤听见动静出来了,手上还摆弄着一朵儿大红的绢花,这可是好不容易从小姑手里哄出来的,听说是京城那边儿传过来的呢。

“还不是二房那几个贱人,气死我了,我看她们肯定是赚了钱了,要不咋护的那么严实,你奶啥时候回来?”小丁氏看见闺女心里舒服了一些,不过,余恨难消啊。

“我奶走时候说了,明天回来。娘,她们这得能有钱了?”苏凤有些不太相信。

“她们应该是用炭在烤什么东西,那炭可是个金贵物件儿,她们要是不挣钱哪能买得起?”小丁氏就此判断虽然有些失误,倒是歪打正着了。

“让奶出手呗,我就不信,她们还敢把奶怎么样?谅她们也不敢不把银子掏出来,到时候,娘,再给我添两朵儿这样的绢花儿呗,我觉得粉色更衬我的脸色呢,可惜了,小姑只有红色的。”苏凤不无遗憾地说。

“凤儿你放心,等娘把她们采药的法子掏出来,到时候想买多少绢花儿没有啊,放心吧!”小丁氏想到自己能拿到二房采药卖药的本事,刚刚的那些气儿啊就消了大半,看到时候柳氏那个贱人还怎么嚣张。

小丁氏的这些打算,苏秦三个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们正忙着把最后一批的黄精烘干,好拿去县里换钱呢。

第二天一大早上的,带着初秋淡淡的薄雾,一辆宽大的马车在前,一辆拉货的马车在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驶进了下河村。

有那早起做饭的妇人见了觉得新奇,这两天是咋回事儿,前儿刚有一辆马车进村,今天又来了俩,还真是出奇啊。

不过一大早上的,都忙着准备早饭呢,谁也没太在意,嘟囔了几句就过去了。

“老爷,就是前面了,上山的路马车是走不了了,咱们的步行上去了。”小六子把车帘一挑,对着里面的刘半城说。

“行啊,你们看着马车上的东西,我和小六子上山,没想到啊,苏姑娘境遇竟然这般艰难。”刘半城感慨了一句,微胖的身体钻出了马车,往山上走去,目标正是苏秦家的小窝棚。

苏家的娘三个早早的就来了,吃过了早饭,苏晋照例上山捡柴。苏秦正准备收拾好了,往县里去呢。

这次东西不轻,柳氏还特意从里正家里借来了架子车呢,好在苏秦推着还算稳当,柳氏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县里。

第六十五章 谢礼

“苏姑娘,苏姑娘,苏姑娘在家吗?”还没等到了窝棚跟前儿呢,小六子就喊开了,就怕家里没人,这才起了个大早,城门一开主仆二人就赶了过来。

“谁啊?”苏秦刚收拾好了,准备走呢,从窝棚里出来,正好看见刘半城和小六子。

“苏姑娘,是我啊,小六子。”小六子笑呵呵地说,把自家老爷闪出来,自己立在了一旁。

“刘老爷,贵步临贱地,让你瞎话了,不嫌弃的话,请上来坐吧。”苏秦尴尬地说。

没办法啊,家里这个小窝棚除了中间隔个帘子,把苏晋和母女二人分开之外,吃饭什么的都是在窝棚前面的空地上,这来个客人,真是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了。

“秦儿,谁来了啊?”柳氏擦了擦手,从窝棚里面转了出来,正好看见刘半城主仆。

“苏夫人,我姓刘,几日前苏姑娘救了家母性命,今日特地登门拜访,感谢苏姑娘的救命之恩的。”刘半城一点儿没有架子,一躬到地,算是正式感谢。

柳氏哪见过有钱人家儿的老爷啊,一下子有些慌神,“这个,舍下简陋,刘老爷,请坐。”柳氏拿了个藤椅给刘半城。

刘半城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母女,柳氏看着也就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虽然布衣荆钗,但是难掩风姿。

再看看苏秦,小姑娘十三四岁,还是那天他见过的那身儿衣服,不过浆洗的干干净净,白净的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口,杏眼灵透,脸上含笑。

在看看这家破旧的窝棚,刘半城心里感慨,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再想着这一家三口的遭遇,更是心生同情,如此境遇,还能自立自强,这苏家二房,早晚会发迹的。

“刘老爷,您真是客气了,小孩子家家的,跟着个云游的先生学了两手儿,登不得大雅之堂,当不得刘老爷的谢。”

苏秦跟柳氏早就打好了招呼,这医术就说是苏秦那个虚构的师父教的,药草的炮制就说是孙大夫的传授,以后就是村里人有人问起也都这么说。

“不不不,苏夫人这话可就说错了,苏姑娘的银针之术,可是连孙大夫都赞赏有加的,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这次来带了些礼物,都是些平时用得上的,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还望大嫂子不要推辞,这都是我们一家老小的感谢之意。”刘半城让小六子和山下等着家丁,把东西一一搬了上来。

米面油糖,鸡鸭鱼肉,布匹皮革是应有尽有,还当真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就是这些,足足装了一马车,被下面的人都搬到了窝棚前面的空地上,堆的像个小山一样。

苏秦弯了弯眼睛,这个刘老爷还真是个妙人,知道送些金银细软自家不一定收下,特别备办了这些农户人家也用得上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搬上来,自家也不好推辞了。

而且这些东西还真都是苏家仙现下正缺少的东西,不光是吃的穿的,连各种农具刘半城都准备了一套新的,里面还有不少医书药书,甚至四书五经,笔墨纸砚都准备的妥妥当当的,可见刘半城是对苏家有过一番了解,才准备的礼物。

第六十六章 婆媳俩

柳氏和苏秦几番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苏夫人,我看着茅棚简陋,眼下遮风避雨尚可,要是入了冬怕是不相宜了。”

“我家在县城南边儿有几间屋子两个小院子,要是苏夫人和苏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搬过去居住,平时也是空着的。”这也是刘半城早就想好了的。

“刘老爷厚意苏秦心领了,手下您这么多东西已经是过意不去了,再去住刘老爷的院子,实在是心里难安,茅棚虽小,却是我和娘亲哥哥的家。”苏秦委婉的拒绝了刘半城的好意。

“也罢,苏姑娘一手银针之术,他日必定成就一番事业,是刘某唐突了。”刘半城心里也清楚,这个苏姑娘别看年纪不大,这份气度和定力,不是一般的农家姑娘所有的。

“刘老爷谬赞了,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也是贵府老夫人福缘深厚。”柳氏这阵儿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刘半城也不像是有些富贵人家儿,瞧不起乡下人。

又说了一会儿话,刘半城就告辞了,苏秦和柳氏也没有多留,毕竟家里连着站脚儿的地方都没有了,也没办法留客啊。

苏秦和柳氏送刘半城下山,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着刘家的马车打转转了,苏秦眼尖地看到了丁氏和小丁氏婆媳俩,看着小丁氏那不善的眼神就知道不太好。

这个小丁氏昨儿没占到什么便宜,今天又看到刘家送了那么多东西上山,怎么能善了呢。

还有那个丁氏,最是吃人不吐骨头,肯定是眼红自家的这些东西了,怎么能保住这些东西不让这对儿婆媳染指呢,苏秦心思急转,一时间倒是有些难住了。

刘半城虽然不认识丁氏婆媳,不过,从苏秦急变的脸色,还有柳氏不自然的表情上也能猜出来一二,这看热闹的人里面,一定有所谓苏家老宅的人吧?

刘半城活到这个年纪了,对这种事儿其实也是见的多了,不过,把人欺负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没听说过。

“苏夫人,苏姑娘,不必送了,苏姑娘对我家的大恩大德,刘某没齿难忘,以后但凡有为难之处,只要往刘家送个信儿即可,我刘文轩在乌蒙县上上下下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说完这话,刘半城特意扫了一眼人群。

眼神之犀利,目光之凛冽,不像是他平常温和好说话的样子,也是啊,刘半城之所以有这么外号,那就是说,他家的财产抵得上半个城了,怎么可能是一般的人呢。

“多谢刘老爷!”苏秦盈盈下拜,她怎么能不知道呢,刘半城就是要说给这些看热闹的人听的,防止有人找自己家的麻烦,这份情她苏秦领了。

“苏夫人,苏姑娘,留步,告辞。”刘半城恢复了笑呵呵的模样,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小六子鞭子一甩,马车调转了个车头,扬长而去,带起的尘土,呛的众人直咳嗽。

“娘,娘,你说句话啊?”小丁氏着急了,刚才刘半城那句话她可是听见了,没想到啊,这二房还真是攀了高枝儿了,有这么个富贵人家的老爷撑腰,这可怎么是好。

第六十七章 眼睛里没老人啊

刚才刘家家丁搬东西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成匹成匹的细棉布啊,那么老多的米面鱼肉啊,这要是都能搬到自己家去,这得吃多长时间啊。

不过,刚才刘半城那一番话,也让小丁氏心里发虚,她清楚得很,像这种有钱人家,捏死自己,就跟捏死个臭虫,没什么分别。

小丁氏自己不敢上前儿,又舍不得那么多好东西,就捅咕身边儿的婆婆。她盘算了,自己这个当大嫂的说话不顶事,这婆婆发话了,她柳如眉敢不听。

丁氏也沉这个脸,刚才的一切她也看见了,原来老大媳妇儿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她根本就不信,可是刚才的情景,丁氏可是看了个十成十啊。

“娘,我们回家吧,还得抓紧时间把药卖了,要不回来的就晚了。”苏秦瞟了一眼丁氏婆媳,拉着娘的手就要往回走。

看瞅着母女二人就要走了,丁氏沉不住气了,“老二家的,你这是眼里没有老人啊,没看见我和你大嫂都站在这儿了吗?”

丁氏揣着手,脸拉得老长,嘴角撇着,一副谁欠了她八百吊的样子。

柳氏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她是自己夫君的娘,自己的婆婆呢。柳氏无奈,只能走到丁氏五步远的地方叫了声:“婆婆”。

往常柳氏都叫丁氏“娘”的,不过,现在柳氏被苏秦洗脑很成功,以后只当她是婆婆,面上能过得去就过,过不去就撕破脸。

只要站着理,不怕丁氏出什么幺蛾子,反正也分家了,这分家的文书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的,生不养,死不葬。

“哎呦,我说二弟妹啊,现在你真是财大气粗了,连声娘都不叫了啊,也不怕别人背后戳你的和两个小崽子的脊梁骨啊。”小丁氏一张嘴就没有好话。

“我娘哪里说错了吗?本就是婆婆,不是自己的肉,就不要往自己身上贴。”苏秦眼皮都没抬就把小丁氏给怼回去了。

“你,牙尖嘴利,不敬长辈,哼,柳氏,你真是教的好闺女!”小丁氏说不过苏秦,把矛头转向了柳氏。

“我怎么教不劳大嫂费心,婆婆,大嫂,家中还有事,就不陪婆婆说话了。”柳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虽然心里还是会紧张,但她记着的是闺女说过的话,丁氏是个纸老虎。

“慢着,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要走,你眼里是真没有我啊?”丁氏往前几步拦住了柳氏和苏秦的去路。

“婆婆,您还有什么事儿?”柳氏低着头,也不去看丁氏那张老脸,说实话,十几年的欺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柳氏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刚才那个有钱的老爷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我可告诉你,老二不在家,你自己要检点一些,别把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面招,你不要脸,我们苏家丢不起这个人。”丁氏一出口,就是比小丁氏的段位要高,直接戳中了柳氏的心窝子。

第六十八章 人不要脸 天下无敌

“婆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嫁到苏家十几年了,我是什么人大家有目共睹。今天不过是秦儿偶尔救了刘老爷的娘,人家才过来表示感谢的,怎么到了婆婆眼里就是那么不堪呢?”柳氏一下子就急眼了,这女子名声可是大事,容不得半点儿污蔑啊。

“娘,您别生气,这佛家有云,眼里有佛,世间皆佛。心里有屎,满眼都是大粪了,娘,你也该原谅则个!”苏秦捏了捏柳氏的手,嘴下也不留情。

“你,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没有教养!”丁氏强压怒火,自从分家之后,这二房就变样儿了,不光一个苏秦小丫崽子浑身带刺儿,连带着现在柳氏也不是好拿捏的了。

如今二房攀上了有钱人家的老爷了,这可是一块儿大肥肉,要不榨出二两油来,都不是丁氏的性格,所以,即使苏秦说的话极难听,为了那些好东西,丁氏也忍了。

“婆婆,秦儿说的也没什么不对,至于教养不教养的问题,婆婆还是管好老宅的人为好,整日东家走西家窜,挑拨离间,撒布谣言,家里这么多闺女没出阁呢,婆婆还是管着一点儿为好。”

柳氏现在也学会了,这嘴上的功夫一日日的见长。不枉苏秦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和熏陶啊。

“好,那我就不跟你磨叽了,刚才那个老爷送来的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啊?”苏秦还真是低估了丁氏脸皮的厚度,这是直接要的节奏啊。

“奶,还能怎么处理啊,现在我们家可是缺吃少穿,难得刘老爷细心,知道我们家的难处,这些还不够呢,要不奶再给我们贴补一点儿?”苏秦露出自己已经彻底好了的白净小脸儿,脸上的嘲讽之色甚重。

“你这个死丫崽子,脏心烂肺啊,那么多的东西,够你们吃用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孝敬老人,不怕天打雷劈啊!”丁氏头发都要气炸了,摆明了是不想给啊。

“孝敬老人,哼,那也得是那值得孝敬的,哪家的老人手里掐着百八十两的银子,能逼着儿子去从军,就为了省下那五两的替身钱。”

“哪家的老人,能背着从军的儿子,瞒着儿媳妇儿卖了自己的亲孙女儿!”

苏秦步步紧逼,跟丁氏占了个面对面,“这些事儿,用不用我到村里说道说道,去里正面前说道说道啊?”

“我的好奶奶,这分家的文书,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生不养,死不葬!你要是死了,我在家里放两挂鞭炮,饿三顿我也甘愿!”苏秦最后两句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只是丁氏和自己听得见。

丁氏被苏秦话语中的森森寒气吓了一条,这个丫崽子自从上吊之后,就邪性的很,大儿媳妇儿都几次栽到她的手里了。

“这话也是你一个小辈儿该说的,要说这从军也是你爹自己要去的,说什么要混出个名堂,也没人逼着他。”

“再说了,你,你不是没进崔大户的家嘛,你这脸也都好了,没啥损失不是?”丁氏自知理亏,在里正那儿也是不的脸的,声音就小了不少。

第六十九章 半途而废

“你就说,东西你给不给吧?你小姑要说亲了,你娘这个做嫂子的,咋说也要给添妆吧?”

“勉强拿个三五袋子精米白面,再捡那些花色好的布料来个五匹也就差不多了,你年纪还小,等你嫁人了,你家也该攒出来了。”

丁氏说的理所应当,三角眼睛斜着,脸不红不白的,自觉说的挺占理的,这声音有拔高了不少。

“我家有的是我家的,跟苏家老宅没有半分关系,你也不用再假惺惺的套近乎了,没有那个必要。以后你们姓你们的苏,我姓我的苏,最好别在我眼前晃悠,我觉得恶心。”

苏秦也不耐烦了,就没见过这样的,把一家三口净身出户不说,现在还舔着脸上门要东西。

“婆婆,秦儿说的就是我的意思,我们娘三个过的已经够难的了,请婆婆高抬贵手,饶了我们母子三人吧。”柳氏见人都往这边儿聚拢过来了,把苏秦挡在了身后。

“怎么就不饶你们了,你们这还难啊,跟有钱老爷搭上了关系,以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啊,你这个当嫂子不给小姑子添妆,还得我这个老么卡嗤眼的上门来要,我这是全了你的脸面,怎么四六不懂呢?”丁氏对苏秦打怵,对柳氏可不一样。

在丁氏眼里,即使柳氏再能耐,也不过是自己时间长了没有敲打的缘故,丁氏有自信能够拿捏的住柳氏。

而且,这村里人闲人有的是,这边儿又是马车,又是扯皮的,大家也都好奇,三三两两的叽叽咕咕,看着婆媳俩有吵起来的趋势,都没上前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苏家的水啊,深着呢,大家都不想掺和进去,都在边上看热闹。

“我的脸面,早在净身出户的那天就已经丢的干干净净了,婆婆就不用拿这个说事儿了,我还要顾着我自己的儿女,实在是顾不上旁人了,婆婆,你们走吧!”

柳氏是真的对苏家老宅的人心灰意冷了,心里酸涩的难受,这就是自己孝顺了十几年的婆家吗?

丁氏这边儿一看柳氏也不受她的管束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开始撒泼,有什么骂什么,什么难听说什么。

“娘,让她闹去吧,丢的不是咱们的人,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净身出户的时候大家也都看到了,里正给咱们主持的公道,各位叔伯婶子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苏秦也是看着了一圈儿看热闹的众人。

“还有啊,娘,你说谁家有个眼皮子浅的,这秋风都打到净身出户的儿媳妇儿身上的丈母娘,哪家有好男子的家会上门提亲呢?娘你说呢?”苏秦威胁地看了一眼,满地打滚儿的丁氏。

果然,这话一出,丁氏也不哭了也不闹了,现在苏秋荷正在四处说亲呢,要是苏秦这话一传出去,不管是真是假,这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小丁氏一看,这算是半途而废了,“娘,快起来,地上凉!”小丁氏把丁氏搀了起来。

第七十章 裂缝儿

“你少在这假好心,要不是你通风报信的,能有今天这事儿吗?要不是你挑拨,我能这样吗?我这真是被你一泡屎给糊了心了。”

丁氏这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小丁氏身上了,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侄女儿不侄女儿,不管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了,先把自己摘出去是要紧,不能连累了她老闺女的亲事。

“娘,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冲二弟妹要添妆,又不是添到我的头上,我不过是看见有人来二弟妹家,跟娘说一声而已。”小丁氏还委屈呢,小姑要出门子了,她家的凤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啊,她也要名声啊。

“你还敢说,还有脸跟我提,不是你说的嘛,二房有钱了,你这个扯老婆舌的臭嘴,我让你说,让你说。”丁氏恼羞成怒,上去就给小丁氏一个巴掌,这也是丁氏脸上挂不住了,想找个办法遮掩而已。

“哎呀,我这没法活儿了,这么多年啊,我为你们老苏家生儿育女,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当婆婆的上来就给我一巴掌啊,没法活了。”小丁氏哭开了,真是觉得没脸了。

苏秦才不管这个呢,反正把自家摘出去就行了,其他的,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扯皮去吧。

这画风真是转的够快,刚开始还是婆婆针对二房呢,这一下子又扯到大房身上了,苏家这日子过得可真够热闹的了。

一时间,这苏家又被推向了风口浪尖,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苏家二房现在可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还有说丁氏眼皮子浅的,连人家净身出户的儿媳妇儿也攀扯,这不是要把人逼死吗?

还有说小丁氏的,说小丁氏搅家不宁,挑拨离间,这么多年的贤惠大度都是装出来的,不知道苏家的姑娘什么样的,听到这些风声儿之后,本来想着要上门相看的人家儿,都持了观望的态度。

原本苏家老宅的进进出出的媒婆儿都少了不少,这让丁氏和小丁氏这对儿这么多年“如胶似漆”的婆媳,第一次出现了裂缝儿。

“娘,你看看,这件事儿让你给办的,什么东西都没捞着不说,还惹得奶奶不高兴,这两天连小姑都不太愿意搭理我。”苏凤一脸的不高兴,这下子别说什么衣服布料,还有头花儿了,啥啥都没有了。

倒是那净身出户的小贱人,现在可算是抖起来了,得了个挣钱的道儿,还成了县里大户人家的救命恩人了,有这么一个强有力的支撑那小贱人别说是做姨娘了,就算是嫁到县里做正妻都是绰绰有余了,这点最让苏凤不平了。

“这次是娘疏忽了,没想到,现在不光是苏秦不是个好相与的,连柳氏也不再是当年的柳氏了,你没看见她把你奶给气的呢,说实在的,倒是有些痛快!”

小丁氏因为苏秦家的事儿跟婆婆闹得不愉快,也没啥大损失,反正该捞的好处也都差不多了。但是,这么多年捧着婆婆,小意逢迎的,没想到婆婆也有今天,小丁氏也是暗爽的。

第七十一章 黑心的小丁氏

“娘,你别说这个了,现在那个苏秦是不是要骑在我的头顶上了,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净身出户的贱丫头,嫁得比我好,过的比我好吗?”

苏凤想的是,一个小姑已经够了,她总比苏秦要强,现在眼瞧着苏秦本事大了,有靠山了,她这满肚子的酸水儿,止都止不住啊。

“凤儿,你别看现在苏秦他们好像是挺有本事的,但是这靠山这个东西,靠一阵儿还行,时间长了,这大户人家还能理她们,做梦去吧?”丁氏撇了撇嘴。

“就二房苏晋那病秧子样子,指不定连今年的冬天都挺不过,你没看他们住的,那是你二叔之前歇脚儿的窝棚,四处漏风的,冬天一到,大雪一压,冻不死她们。”

“到时候他们二房就是绝户头了,到时候苏秦别说能不能嫁的出去了,就是嫁出去了,还不是连个送嫁的都没有,这挣再多的东西又能怎么样呢,你三叔一家都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到时候不全都是咱们家的。”

小丁氏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有苏秦在,她这如意算盘是注定要落空了。

“娘,你说的可是真的?”苏凤一想到村里人传的那些好东西,好布料,到时候可就都是自己的了。

“当然是真的了,那苏晋啥样子,一个院子住着,你也不是没看见,没有好药吊着,还能活几天。”小丁氏说的手拿把掐的,仿佛苏晋一命呜呼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苏秦一家三口儿可不管外面流言蜚语呢,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是人家的事儿,自家的日子可还是要过的。

再说了,苏秦自信,有自己那几句话在前面顶着,这舆论导向咋说也不能全是屎盆子往自家身上泼吧?

“秦儿,今天这一耽误时间可不早了,要不明天再去吧,家里这么多东西,可要怎么收拾呢?”

柳氏看着刘老爷送来的东西,也是喜欢,也是愁啊,自家就这么点儿地方,除了住的地方,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没有啊?

“娘,娘?妹妹?你怎么还没走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咦,这哪来儿的这么多东西啊?”这一耽误,连出去捡柴火的苏晋都回来了。

看着空地上放着的米面布匹,还有绑着腿的鸡鸭,杀好的肥鱼,这东西都不该出现在自家才是啊。

柳氏就把刘半城来的事儿说了一遍,“你妹妹倒是瞒着咱们呢,我说,她给你下针,半点儿不手软呢,原来这是有前情的。”柳氏最后说了一句。

“我妹妹好本事。”苏晋与有荣焉地说。

“哥哥,你就别夸我了好不好,既然今天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明天再去吧,先把这些东西都收拾一下吧,放在这儿指定不有多少人惦记呢。”苏秦可算是知道了,这人眼皮子浅起来还真是够吓人的。

“是啊,这些米面倒是能放到缸里,这鸡鸭和鱼怎么办呢,这布料可是最怕受潮的啊。”柳氏还是犯愁。

第七十二章 帮个忙呗

“哥哥,你看这个,也是那个刘老爷送来的,想来他也是知道你的。”

苏秦从这一大堆的东西里面把包裹的整整齐齐的四书五经交到了苏晋手上,还有一整套的笔墨纸砚,宣旨足足有十刀上下,这一刀可就是五百文钱啊,要说读书烧钱呢,就这些一般家庭都是承担不起的。

“真的是好书,好书,还是新的,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呢。”苏晋狠狠地用自己的衣襟儿擦了擦手上的灰尘,这才带着虔诚的心情小心地翻看了。

“这个刘老爷,还真是细心呢,娘,你看还有不少医书和药书呢,这都是有钱都淘换不着的好东西。”苏秦别的不爱,就对这些医书和药书爱不释手。

“秦儿,秦儿,听说有人找你们家麻烦?人呢,在哪儿呢?我把他们打走!”王堇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直接冲到了苏秦面前,这话也说的溜嗖多了。

“哪有找麻烦的,不过是两只讨人厌的苍蝇而已,都被我打发了,你这是从哪儿来啊,跑的一身是汗?”苏秦看着王堇的样子,内心一暖,除了老宅那样的自私鬼,还有像王堇这样挂心自家的人呢。

“我,呃,我从县里卖了东西回来,在,在村口听说的。”王堇看着一家三口儿都没事儿,心也就放下了,登时有些窘迫了。

“这人的嘴啊,比风都快。来坐下喝口水。”苏秦让王堇坐下歇歇,从大瓦罐儿里倒出来些温水递给了王堇。

自从苏秦他们搬到这儿之后,苏秦就不让娘和哥哥直接喝山泉水了,都是烧开了放着,随时喝随时取的。

“正好王堇你来了,帮我个忙呗?”苏秦看见那就几袋子米面就犯愁,那至少也是五十斤一袋,那白米更是一百斤一袋子的,自家这三口人可是没这个力气,搬进那个堪比苏秦身高的缸里。

这缸也是苏百川以前捡的废缸,装水是装不了了,不过放米粮是顶好顶好的。

之前苏秦买的都是三十斤二十斤的米粮,柳氏就能放进去拿出来了,这五十斤一百斤的,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也是柳氏犯愁的原因。

“可巧了,那就麻烦王小哥儿了,今儿就在家里吃饭吧,正好什么都有。”柳氏对王堇的印象算是越来越好了,这孩子话不多,老实肯干有力气,这打猎的手艺也是极好的。

“哎!”王堇喝完水,一听这话赶紧站了起来,扛起一袋子一百斤的白米就走,轻巧地放进大肚子的米缸里面,那样子好像一百斤的分量就跟一团棉花似的。

苏秦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短腿儿,不跟这种蛮牛比力气,还是靠脑子吧,要说比脑子,自己这脑子可是顶顶好用的啊,想了想这个,苏秦又平衡了。

眨眼的功夫儿王堇就把米面都搬进去了,身上还蹭了不少面粉,脸上也是,带着些可笑的痕迹,苏秦低头一笑,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来,这是柳氏给她绣的,上面是朵玉兰花儿。

第七十三章 不麻烦

“擦擦你的脸吧,都是面粉了,像个小丑儿。”说着又笑了,那胡子上也都是面粉,看着倒像是冬天的树挂,也就是雾凇了。

“哎!”王堇眼睛一亮,这帕子他可是知道是姑娘家私密的东西,秦儿能拿自己的帕子给自己擦脸,是不是她也不讨厌自己呢?

王堇一边想一边擦脸,他脸上不光有面粉和汗水,还有他这跑了一路沾染的灰尘什么的,那洁白的帕子擦了一遍就一层灰黑的颜色了。

“那个,那个,我给你洗干净吧。”王堇脸羞红的不行,赶紧把帕子藏在了自己袖子里,生怕苏秦看到了嫌弃他。

“不用的,我自己洗干净就好啦,还的麻烦你帮我们搬东西,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苏秦也看到王堇脸上一条儿一条儿的,想来他从村口是一路狂奔到山上,就这份心意,她苏秦记着了。

“我,过两天还给你。”王堇说着闷头干把其他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再不提袖子里的手帕了。

苏秦一挑眉,好吧,王堇这个人那,她也算是了解了,要说性子吧,那是一根筋的,他认准的事儿,比说八匹马,十六匹马也拽不回来啊。

等东西都倒腾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那十匹布料没地方放了,放在哪儿都觉得不合适,怕潮湿,怕老鼠,怕虫蛀的。

“放我家吧,我不要,有地方的。”王堇又恢复了淡定的样子,好像之前一口气跑上山大喊大叫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个行啊,娘,王堇家的地方可比咱们家大多了,要是咱们留下一下用,剩下的放在他家的棚顶上,用油纸包起来,一定没事儿。”苏秦一想这是个办法啊,两家离得又不远,还没有旁人。

“也就只能再麻烦王小哥了。”柳氏也没法子,除了王堇家,她还真是找不出什么地方能够妥善安置这些布料,这孩子心地纯善是不会惦记自家的东西的。

这些都是村里难得一见的细棉布呢,要是保管不善糟蹋了东西,这就不是柳氏的性子了。

“不麻烦。”王堇扛起来就要走,“你先放着,我看看啊,这两匹留下,剩下的都搬走吧。”苏秦留下一匹藏蓝色的,一匹鸦青色的,剩下的都让王堇搬走了。

“王小哥儿,记着回来吃饭啊!”柳氏这边儿就开始准备中午饭的东西了,叫了苏秦帮忙烧火做饭,至于苏晋,已经埋进书本里,拔都拔不出来了。

“娘,等咱们再攒一些银子,送哥哥去学堂吧,我记得爹还在的时候,学堂的先生说了,哥哥聪敏机慧,底子也不错,要是好好攻读,一个举人也是使得的。”苏秦一边儿烧水,一边儿说。

“娘其实也知道,不过没有办法啊,一是你哥的身体,二是,你奶那边儿把着钱,你也是知道的。”柳氏想起以前的事儿就自责,自己这个做娘的是亏欠了两个孩子了。

“现在不会啊,哥哥的身体现在已经大好了,也不会动不动就没力气,上不来气儿,干体力活儿不行,上学还是没问题的。钱的问题,再攒一段时间,娘,你别忘了,还有水饺儿呢,在县里支个小摊儿,也是个进项呢,咱们得好好盘算盘算。”

第七十四章 纯纯的菜鸟儿

苏秦想过了,这水饺儿虽然简单,不过,好歹是卖个新鲜也能赚点儿,这学堂就先让哥哥念着,这时间可是耽误不得,哥哥今年已经十四岁了,要是再耽误下去可就不好办了。

“你说的那个水饺儿啊,还真是不错,那么个肉丸儿在皮里呢,能不好吃呢,不过,这肉的价格可不便宜,卖的贵了怕是没人买吧?”柳氏有些担心,不过,那水饺儿的滋味儿可是怪好的。

“咱们可以做别的馅儿的啊,用油梭子也能做,剩下的油也能炒菜的,还有可以做素馅儿啊,鸡蛋豆腐,青瓜和角瓜都可以,还有韭菜白菜,挺多菜都能包呢!”苏秦想想就觉得可行。

“行啊,那有时间咱们先试试,要是味道可以,咱们找里正问问,这在县里支个小摊子可是要办手续的。”柳氏现在在苏秦的影响下,想开了很多,好像整个人都焕发了不一样的活力。

柳氏不时地想啊,自己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还没闺女想的明白呢,要是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柳氏现在也不在意了,只要真正的把银子抓到手里,也不怕人说了。

要不今天婆婆和大嫂能叭叭的上门儿,要什么添妆,还不是看中了刘老爷给自家闺女的谢礼了,真真是不要脸。

母女二人一边说这话,一边做饭,一个香菇炖鸡,一个红烧鱼,又炒了个白菜肉片儿,加上一道紫苏肉丸汤,烙了油汪汪的葱花饼,闷了一大瓦罐的白米饭。

可见柳氏在吃食上也舍得下手了,她是真的想开了,天好地好,不如一家人的身体好,身体不好,谈什么赚钱。

做饭的功夫,王堇也回来了,他也不闲着,拿着苏家的柴刀,把扛过来的一棵枯树,砍吧砍吧剁吧剁吧,一小剁干柴不大一会儿就出现在了苏秦的面前。

因为干活儿热了的缘故,王堇脱掉了外衣,只留下的里面一件破旧的褂子,蜜色的肌肉一次次的隆起,带着爆发力惊人的力道,汗珠儿顺着肌肉的纹理快速的下滑,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苏秦一缩脖儿,脸上一红,她这是看什么,想什么呢,这要是让他发现了,自己的脸可就丢大了。

王堇多么敏感的神经,打从苏秦看他的第一眼开始,王堇就有感觉了,不过,他没有回头,只是更卖力地劈柴,向苏秦展示自己强壮的肌肉和强大的力量。

这个也是王堇跟狼母学的,要知道,狼这种动物,除了一夫一妻一直到死之外,吸引异性的本能都是一样的,就是强壮的体魄了。

王堇私心想着,要是苏秦看到自己强壮的身体,会不会更喜欢自己了呢。

苏秦哪里知道王堇是故意的,还在心里呸了自己两口,她上辈子在山村里长到十岁,剩下的十几年都是在人体实验室生活,接触的人有限,虽然知道男女之情,也大多是从书上得到的,实实在在的和异性相处等于零。

这么两个纯纯的菜鸟儿,碰到了一起,还真是不知道能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儿来。

第七十五章 鱼眼肉儿

“来,王小哥儿吃饭吃饭,柴火已经劈的够多了,足够我们烧四五天都烧不完了。”柳氏把饭菜都端到建议的饭桌儿上了,招呼王堇吃饭。

苏秦从另外一个小一点儿的瓦罐里倒出来热水,又从木桶里面舀了些冷水兑了兑,这才给王堇端过去,让他洗手。

王堇看见苏秦给自己弄水,咧开嘴笑了,他平时哪有这么娇贵,用什么热水啊,粗糙的大手骨节分明,温热的水,也不知道暖了谁的心。

“这鱼啊是秦儿做的,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怪点子,非要用糖,颜色看着还好,就是不知道味道咋样,来,快吃吧,一会儿都凉了。”

柳氏是拗不过苏秦的求告,这才依了苏秦,用白糖炒了糖色,整条鲤鱼都是酱红的颜色,带着些焦糖的味道,苏秦已经控制不住嘴里分泌的口水了。

“娘,您先吃,妹妹什么时候说过谎,我看着就很好吃的样子。”苏晋夹了一筷子鱼肉到柳氏的碗里说,他现在就是个妹控,就算是苏秦说石头是甜的,他也相信。

“你们也吃,王小哥儿吃啊,吃!”柳氏对王堇有怜惜也有感激,不停地劝菜。

苏秦倒是不客气,夹了快嫩嫩的鱼眼肉,沾了一点儿汤汁儿。嗯,那滋味儿别提多好吃了,咸甜适中,焦香可口,就这么一小点儿肉,让苏秦觉得她整条舌头都被唤醒了,赶紧扒了一大口白米饭。

“还真是怪好吃的呢,以后啊,咱们就这么做鱼吧,唉,孩子们多吃啊。”柳氏吃完了叹了口气,这次有鱼吃,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苏秦自然知道柳氏叹什么气了,“娘,你放心吧,以后,就怕你吃鱼吃到腻歪了。”苏秦夹了块鸡肉在柳氏碗里,顺便给哥哥和王堇都加了才菜。

王堇这才笑弯了狭长的凤目,开心地扒饭,他就喜欢这种夹菜的感觉,尤其是苏秦给他夹得菜。

王堇眼珠儿转了两转,趁着柳氏和苏晋都低头吃饭的空当,瞅准了另外一只鱼眼睛下面的肉,出手如电夹了下来,迅速地沾了一下汤汁。

苏秦是正想夹呢,一抬头,那块鱼眼肉已经飞了,心里有些哀怨,她就喜欢那个地方,又嫩又香的。

“给你!”王堇可不是为了自己吃,他是看见苏秦吃第一口时候那种满足感,就知道她一定爱吃,特意夹给她的。

果然得了这点儿肉的苏秦,冲王堇开心第一笑,满足地吃了,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妹妹,这个鸡腿给你,你太瘦了,需要补补。这些东西也是刘老爷感谢你的,倒是你把好的都给我们了。”苏晋这个时候也夹了鸡腿给苏秦,看到妹妹嘴里鼓鼓的,不知道吃了什么那么开心。

“哥哥,你也吃,我这都这么多了,你看,碗里都堆不下了。”别看原来的苏秦没吃过什么,不过,现在的苏秦可是挑剔的很的。

像鸡就只喜欢吃鸡翅膀和鸡爪子,对这个大大的鸡腿,还真是有些消化不了,别说她已经吃的不少了。

第七十六章 吃饱喝足

“王堇,这个给你,你劈柴累了,多补补!”苏秦把碗里的鸡腿迅速地夹给了王堇,堆在了他那个也已经被柳氏盖的满满的碗上。

“嗯!”王堇是来者不拒,低头猛吃,丝毫没看见苏晋有些发黑的脸。

“晋儿,你还没看明白你妹妹嘛,明明就是不喜欢鸡腿,这才给王小哥儿的,也不知道哪里添的毛病,专门喜欢那些没有肉的地方,晋儿你吃啊,不用管她。”柳氏给儿子夹了一块儿鸡胸肉笑骂着说。

“嘿嘿,知我者,娘也!”苏秦嘿嘿一笑,给哥哥盛了一碗汤,算是赔罪了。

一顿饭吃的满足不说,还剩下不少,就是王堇也是吃的打了个饱嗝儿,再也塞不进去任何食物了,这在苏家和王堇的家,都是十分少见的。吃饱都不容易了,别说是吃肉,吃到撑了。

吃饱了的苏秦,有些昏昏欲睡,柳氏就打发闺女去窝棚里歇着,苏晋呢就还是抱着他那几本儿宝贝书看的入迷着呢。

倒是王堇,帮着柳氏收拾了残局,把吃剩下的鸡骨头和鱼骨头什么的,都远远地挖了坑埋了,这些东西招蛇虫鼠蚁不说,靠着山根儿呢,招来什么野兽也说不定呢。

柳氏把王堇的能干和细心都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要不是有王堇时不时地帮忙,砍柴担水的,就自家这一家三口儿,还真是要整日悬心呢,靠着山这么近,安全可是个问题呢。

睡醒了的苏秦看了看外面,只剩下哥哥还保持着一个姿势在看书,娘和王堇都不见了,勉强可以称得上是院子的空地,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了,连中午吃饭的那种诱人的香味儿也都没有了。

“妹妹,你醒了啊?娘采药去了,让我在家看着你!”苏晋听见动静从书本里面“拔了”出来说。

“哦,那我得处理我得人参了,再不做啊,就要糟蹋了药性了。”苏秦洗了把脸,继续她处理人参的大业。

等苏秦忙完了,觉得自己裤腿儿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只王堇送她的小雪狐,正瞪着她那双墨蓝色的狭长眼睛看着苏秦呢。

“哎呀,你是跑到哪里玩儿去了?有没有吃得饱饱的啊?”苏秦一把抱起小雪狐,软软的小身子,真是可爱到不行。

小雪狐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一个劲儿地舔着苏秦的下巴,那样子好像在看苏秦偷吃了什么好吃的没有。

“你吃不吃骨头呢,也不知道娘把鸡骨头都丢哪去儿了,要不然还能给你加个餐,谁让你的主人我,现在穷的叮当响呢,不过,很快我就能让你吃上肉了,放心吧!”苏秦自言自语地说。

“还让她吃肉呢,我看你先把自己养胖了再说吧,我去捡些柴火闷炭,妹妹你要不要跟着来?”苏晋看书看得累了,起来活动活动。

“哥,还是我去吧,你在家里看家,这些东西奶奶和大伯娘都看到了,我怕她们打鬼主意。”苏秦把小雪狐放在地上让她自己玩儿,难得的是她也不跑远,就在苏家附近。

第七十七章 迷路

“也好,我在家把那些药材再晒一遍,娘也走的不远,妹妹你一个人小心些,有事儿就大喊啊。”苏晋嘱咐了两句,就去翻晒药材了。

反正这段时间苏家人采药也习惯了,附近还真没有村里人说的那么玄乎,狸猫啥的倒是时常出没,大的野兽还真是没见着。

苏家人哪里知道啊,因为他们一家三口在这儿安家,这附近的野兽可是倒了霉了,王堇发疯一样的追杀和驱逐,早就把这片猎场几本清空了。

除了一些食草动物之外,能伤人的基本上都被吓跑到更深的深山里去了,王堇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这苏家人的生活。

“小呀么小儿郎,背上药篓采药忙,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苏秦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往山上走,偶尔看见有山鸡野兔儿到处乱窜,心里遗憾,这要是王堇在的话,是不是张弓搭箭就能吃上肉了。

虽然中午才吃过鸡肉和鱼肉的,苏秦这肚子里的馋虫儿也是不安分的,“等哪天姑奶奶有时间的,下几个套子,看你们往哪儿跑!哼!”苏秦手里拿着小药锄恨恨地说。

“呀,这不是芍药吗?嘿嘿,今天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苏秦看见一株已经开过花儿的芍药,开心地蹲下了身子。

这芍药不光是一种好看的花儿,同时也是一味不错的中药,生于山坡、山谷的灌木或草丛之中,具有补气养血,平抑肝阳,敛阴止汗等功效。

这芍药以根入药,虽然不是什么特效的药材,但是很多药方的配伍是少不了芍药根的,用芍药根的干品切片泡茶也是不错的,苏秦想着,这芍药根的价格应该不在不低,能不能抵得上黄精,就看需求量了。

这山里面杂草丛生,灌木繁杂,苏秦从一堆灌木里把好大一株芍药挖出来的时候,头发都给刮散了,手上还被荆棘划了一长条儿,微微见了血了。

不过,看着手里足足有一斤多重的芍药根,苏秦笑了,不付出点儿努力就想得到点儿什么,那是不现实的。

反正这么个划伤过两天自己就好了,苏秦也没在意,继续找药材,以芍药为主,其他的看到什么就挖什么,这一路下来,收获可是不小。

可是苏秦没发现,她这一路走一路挖的,渐渐偏离了她之前走的方向,往大山深处去了。

等苏秦觉得身后的背篓发沉,要回家的时候,抬头一看,周围都是参天大树,齐腰深的蒿草快把她给淹没了,苏秦一下子傻眼了,这根本就不是她熟悉的路。

苏秦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可以说是山高林密,连个正经的路都没有,心里有点儿发憷。

不过,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安慰自己,还把那把小药锄紧紧地抓在手里,现在也就是这个勉强算是有点儿攻击力的武器,能给苏秦一点儿安全感了。

苏秦顺着自己来的时候留下的痕迹慢慢往回找,身后的背篓越来越沉,肚子也开始咕噜噜地叫了,真饿啊,早知道中午那只鸡腿就不给王堇了,这个时候吃多好啊。

第七十八章 钻木取火

苏秦在山里迷了路暂且不提,采药回来的柳氏和在家晒药的苏晋可是急坏了,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了,苏秦还没回来呢。

“不行,我得去找秦儿,说不准出事儿了。”柳氏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让儿子看家,自己一个人往山上走。

还没等进山很远呢,迎头碰上从山上下来的王堇,他的腰间还挂着几只兔子,肩头上还扛着一只香獐子,王堇心里挺高兴,这香獐子的香囊也取下来了,这个苏秦可是说过,值钱呢。

“王小哥儿,你回来看没看见我家秦儿?”柳氏看着王堇赶紧迎了上去,像是遇到了救星。

“苏秦,不见了?”王堇眉头紧锁,浑身上下都紧张了起来。

“是啊,她下午上山采药,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正要去找她呢。”柳氏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阎王爷没收自己闺女已是万幸,苏秦要是再出事儿,柳氏觉得自己也活不成了。

“婶儿,我去,你拿着,回家!”王堇把身上的猎物全都丢到了柳氏脚边儿,撒腿如飞,深入了密林之中,转眼间就不见了。

柳氏担忧地看了王堇消失的方向,拖着那些猎物回了家,有王堇出手,比她一个人找要可靠的多了。

柳氏和苏晋在家里焦急地等待不提,只说王堇,他顺着苏秦留下来的痕迹快速地向前推进,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我就不信了,不都说钻木取火吗?我怎么就不行?”苏秦看着已经磨得有些发黑的枯木,还有手心处磨得火辣辣的皮肉,咬着牙不放弃。

这是苏秦发现自己走不出去之后,想的办法,她要生气火来,这样不光是娘还是哥哥或者其他人,看见火光或者是烟气都能找到自己,现在家里人指不定怎么着急呢。

而且,这深山老林的,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啊,这天已经渐渐的黑了,苏秦知道要是没有火,她就是那些野兽的点心,三口两口自己就成了他们的口中食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秦把手里一直搓着的木棍拿开,里面干燥的苔藓遇到氧气,产生了火星儿,苏秦鼓起腮帮子使劲儿地吹气,火星越来越大,越来越红,终于成功地燃起了一股小火苗儿。

苏秦满上把身边的一些干的松针小心地盖在上面,随着噼里啪啦地清响火苗儿渐渐大了,这一点光明,让苏秦的心安稳了不少,至少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山里别的不多,就是枯草松针和枯木多,苏秦没多大一会儿就拢了一大堆篝火,为了防止森林大火,她还用药锄简单的挖了一圈防火沟隔离带,抱着双膝坐在火堆边上。

这么一折腾,苏秦不仅是胳膊酸麻,手心疼痛,肚子也更饿了,苏秦翻了翻自己的药篓,找出两截儿穿龙薯蓣来,也叫野山药,也是根茎类药材的一种,治疗腰酸背痛,冠心病都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这还是她在发现自己迷路之后找到的,虽然涩味很重,但是淀粉含量很高,勉强能填填肚子吧,除了这个她也找不到其他可吃的了,就算是有,她也不敢离开火堆太远。

第七十九章 野狼

夜晚终于降临了,山里各种小虫子的叫声此起彼伏,这并不能给苏秦一点点心理安慰,啃着带着涩味儿的野山药,肚子总算是不叫唤了。

裹了裹身上单薄的外衣,还是觉得有些凉意,幸好只是初秋,山上的湿气虽然重,还没有到很冷的地步。

“嗷呜~”一声野狼的嚎叫声,让苏秦下意识地一哆嗦,山上有狼的说法,一直在村里流传,只知道,这王堇是狼养大的。不过,大家很少见到,狼群好像守着什么规矩一样,和人类一直相安无事。

不过,现在苏秦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周围,幸好狼嚎的声音好像挺远的,一时半会儿估计还到不了她身边儿。

这也让苏秦的汗毛倒竖,头发根儿直发麻啊,她把火堆又远远的分出来几堆,像是摆阵一样,把自己的领地圈了一圈出来,不断地往这些火堆里面添柴火,这么一跑下来,苏秦的脑门上开始出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

王堇找到了一半儿就失去了苏秦的踪迹,实在是草木太过茂盛了,而且天色越来越暗了,寻找痕迹也越发艰难。

眼瞅着已经到了半夜了,苏秦困的实在是不行了,抱着小药锄,靠在药篓子上,借着熊熊的火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到底这身子也才是十三岁啊,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顶不住了。

“嗷呜~”“嗷呜~”两声狼嚎,把苏秦惊醒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五堆火还算争气,除了小了点儿,还没灭,苏秦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想去给渐渐小了的火堆添柴火,刚走到一半儿,她就慢慢的退了回去。

只见,离着她五六米远的距离,有两双绿油油的眼睛,从几棵大树后面闪现了出来,因为惧怕火光的关系,没有靠的太近。

苏秦知道,那两双绿油油的眼睛是狼,她手心冒汗,双腿发软,不过,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逃跑,只能僵持,她的命能不能保下来,就看这几堆火了。

火堆因为没有苏秦的照看,已经塌了不少,离着远的两堆渐渐有了熄灭的架势,估计也就是因为这个,狼才过来了。

剩下的三堆火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灭了,好在苏秦身边存了不少干柴,只希望这些柴火,能支撑到天亮吧,或者是有人来找自己。

这个时候苏秦一点儿都不希望来的人是柳氏,要是柳氏的话,估计娘俩都得成为狼群的美餐。

为什么说是狼群呢,因为,越来越多的绿色眼睛在远处浮现,山风送来了一股股膻臭的味道,苏秦心里数了数,至少有十只狼,自己这是掉了狼窝儿不成。

苏秦用身边的干柴把火堆烧的旺旺的,狼群惧怕火光不敢上前,但是觊觎苏秦这一身的血肉,只在边儿上打转转,有那性子急躁的野狼还不小心被即将熄灭的炭火烫了一下,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王堇听见了狼叫,心里一凛,加快脚步,往狼嚎方向跑了过去,他在狼窝长大,能分辨出狼叫的意思,这分明是狼群围捕猎物的声音,他的苏秦有危险!

第八十章 对峙

苏秦和这十只狼就这么僵持了,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干柴,还有越来越不耐烦的狼群,苏秦的心里冰凉一片,自己难道就要挂了不成?

不到最后一刻,苏秦是不会放弃的,她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粗大一些的木棍挥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野狼,火光迎面一闪,野狼受惊赶紧跳开了,不过,只是在远处继续观望着。

狼是很聪明的动物,懂得协从作战,懂得疲劳战术,他们有的是耐心,苏秦也很清楚,火堆熄灭之时,就是自己分(尸)之时。

苏秦可不会坐以待毙,她手中的火棒不停地挥舞,把狼群驱散了一些,感受着山风的方向,忽然从火堆里挑起一块儿火红的木炭,甩向了外围,初秋的季节,别的不多,荒草可不少,尤其是干燥的。

现在苏秦可顾不得什么山火不山火了,小命儿要紧啊,苏秦一击奏效,野草也到炭火突突地烧了起来,吓得狼群赶紧躲开,那种焦糊的味道,是野生动物最讨厌的味道。

苏秦一击得手,乘胜追击,几块儿木炭扩大了火光映照的范围,这让苏秦大受鼓励。

不过好景不长,这些荒草是烧了一大片,不过到底没有干透,烧着烧着就熄灭了,空气中留下了枯草焦糊的味道。

“嗷呜~”又是一声嚎叫,一头身强体壮的野狼纵身一跃,越过了最外围的小火堆,不是狼不怕火了,而是饥饿和长时间的适应,让他战胜了恐惧。

其他的野狼也慢慢围拢了过来,包围圈渐渐缩小,苏秦甚至能闻到那些野狼嘴里涎水的腥臭气味。

苏秦一手小药锄,一手火苗突突的木棍,决定跟这些野狼来个决一死战,“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两个垫背的,不就是狼嘛,来啊!”苏秦手里的木棍正烧的通红,一扫之下,烧到了某只狼的皮毛,发出了一阵烧鸟雀的味道,把包围圈又扩大了一些。

第一个窜过来的狼趁着这个机会往前一扑就要把苏秦扑倒,苏秦一矮身,手里的小药锄往上一送,“嗷”的一声,在那头野狼的前腿之间划开了个不小的口子,狼血撒了苏秦一脸,甜腥的味道流进了苏秦的嘴里。

苏秦现在反倒是不怕了,反正也是死,怕有个球用,“想吃了我,看我先喝你的血,呸,真臭!”苏秦吐掉嘴里的狼血,白净的小脸上血迹斑斑,说不出的凄惨。

“啊~”苏秦一声痛呼,虽然躲开了第一头狼,另外一头野狼的爪子还是抓破了她的后背,留下三条深深的血痕,鲜血一下子就浸湿了她的衣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苏秦的力气大量的流逝。

不过,苏秦也没让这些野狼好过,两次交锋也让他们见了血了,算是打平吧。

苏秦身上鲜血的味道刺激了野狼的神经,他们龇着牙,嘴里嗬嗬有声地慢慢弓起了后背,准备发动下一次的进攻,因为,火光慢慢小了,苏秦那点儿攻击力,在狼群的眼中就不算什么了。

第八十一章 战野狼

“嗷呜~”又是一声狼嚎,让围着苏秦的野狼一怔,耳朵慢慢地竖起有靠后,似乎在辨别着什么。

“嗷呜~”“嗷呜~”两声回应,在远处想起,难道又有狼群过来不成,苏秦闭了闭眼睛,我命休矣。

苏秦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当中有一种决绝的神色,手中握着药锄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关节变得发白,微微的颤抖。

可能是附近的狼嚎让这些围着苏秦的狼有些不安,情绪更加的躁动了,龇着白森森的牙齿,冲着苏秦的喉管儿就咬了过来。

“嗖~”一枝利箭穿空而过。

“啊嗷~”一声凄惨的狼嚎之声,响在了苏秦的耳侧,灼热的狼血喷了苏秦一脸,带着腥臭的味道。

“秦儿,秦儿,你没事儿吧?”接着一个带着轻微汗味儿和青草的味道的怀抱,就把苏秦抱了个满怀,咚咚如擂鼓一般的心跳隔着坚实的胸肌,传入了苏秦的耳朵。

“王堇,王堇,你可来了,我以为,我以为我就要死了,有狼啊,有狼,好多狼!”强硬支撑了半夜的苏秦,在王堇面前终于撑不下去了,一点儿没有形象地嚎啕大哭。

炙热的眼泪烫的王堇身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更是心疼的好像是从心口儿剜掉了一块儿肉一样,狭长的凤目看着还剩下的九头狼,一丝血色从眼神之中闪过。

王堇一手护着还在不断哭泣的苏秦,另外一只手已经丢下了弓箭,拿起了一把弯刀,跟野狼对峙着。

“嗷呜~”一声清亮地狼嚎响了起来,就在不远处的树丛当中,不少动物奔跑的声音传入了苏秦的耳朵,让她渐渐地停止了哭泣,擦了擦脸上的狼血和眼泪,看着把自己护得密不透风的王堇,他那张长满了胡子的脸,竟然那么迷人。

“别怕,是狼母来救我们了。”王堇摸了摸在自己胸口的小脑袋,目不斜视地盯着这一小群野狼的头狼,死死不放。

“啊呜!”这声跟狼嚎很像的声音,是从王堇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带这些回应和安心。

王堇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你待在这儿别动,看我怎么收拾这群狗杂种!”王堇的声音带这些嗜血的味道。

手中的弯刀寒光闪闪,奔着头狼就去了,看的苏秦目瞪口呆,可能是因为王堇身上凌厉的气势,再加上外围有狼群的叫声干扰,让头狼无心恋战,王堇瞅准机会直接给头狼的脸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再深一点儿,这头狼的脑袋就得开瓢儿。

剩下的狼看着头狼手上,疯了一样的往王堇身上扑,放弃了在一旁蹲着的苏秦。

王堇这时候正与头狼对峙,背后门户大开,那些野狼瞅准了往王进身上扑过去,吓得苏秦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王堇!”苏秦的声音小到她自己都听不见了,这种感受不知道有没有人感受过,怕到极致,痛到极致都是无声的。

王堇可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讨了十年生活的老猎人了,右腿成鞭向身后踢了过去,两头狼撞在了一起,腰部发出一声木棒折断的声音,铜头铁脑豆腐腰说的就是狼了,不过,也足可见王堇的武力值了。

第八十二章 “婆婆”

王堇的一身功夫都是在实践中训练出来的,不过除了头狼和刚才废掉的两匹狼之外,还有七头野狼呢,虽然身形没有那么巨大,战斗力也不可小觑。

这个时候,王堇说的狼母终于赶到了,她带着十几头身形更加高大的狼,迅速地解决了战斗,一个不剩全部都咬死了。

苏秦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王堇在,就什么都好了,不用再害怕,不用一个人撑着了。

“秦儿,这就是狼母。”王堇高大的身躯蹲在一头银毛儿的母狼面前,给苏秦介绍。

这头母狼身材比公狼还要高大,毛色发亮,体态健硕,不停地舔着王堇的脸,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你好,我是苏秦,谢谢你救了我!”苏秦也蹲在狼母的面前,摆出了自己最友好的表情和笑容。

不过,苏秦知道,自己满头满脸都是狼血,一定很恐怖,看着狼母冰冷的眼神当中有这一丝戒备,苏秦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狼母,她,她是我的伴侣,呃,那个,咳,即将是我的伴侣。”王堇用头碰了碰狼母的脑门儿,语气中带了一丝羞涩。

狼母用脑门儿蹭了蹭王堇的脸,一双狼眼看了看苏秦,呜咽了一声儿,用脑门儿蹭了蹭苏秦的手,还轻轻地舔了她一下儿,那舌头上粗糙的肉刺儿,带着微微的麻痒,苏秦报以微笑,没有说什么。

不过连耳朵和脖子都染上了红晕,出卖了苏秦现在的心情,这个王堇跟狼母说什么呢这是,搞得好像新媳妇儿见婆婆似的。

狼母又跟王堇啊呜,啊呜地呜咽了几声儿,一人一狼就像是在交流感情似的,苏秦脸上的热度下降了一些,闻着鼻端的血腥味儿有些不舒服。

“狼母,狼兄,这次谢谢你们了,这些越界的野狼,真是该死。”王堇看着那些狼尸恨恨地说。

“嗷呜,嗷呜~”狼母身后儿的一头黑狼发出两声带着愉悦的嚎叫之后,这群由狼母带来的狼群慢慢地隐退到了山林之中,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秦儿,你,你还好吧?咱们要赶紧离开这儿。”王堇也有些不自在了,刚才怕狼母伤害了苏秦,他才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现在只有他和苏秦两个人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

“我,还好,那,那我们就赶紧走吧,这里也怪吓人的。”苏秦低着头,像一只小鸵鸟儿一样,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堇,和他突如其来的感情,直接怂了。

王堇看见苏秦一直低着头,不愿意看自己,眼睛当中的那种深情的火光闪了两闪,渐渐隐在了眼底。

“这里血腥味太重了,我们走吧,再过一段时间,天就亮了,咱们好下山。”王堇看了看天色说道。

“嗯!”苏秦继续装鸵鸟儿,紧紧地跟在王堇的身后,看着王堇把火堆一个个的熄灭了,捡起翻倒在地上的药篓子,然后自己冰凉的手就被王堇抓住了。

“山里地形复杂,我牵着你走。”王堇的声音有些异样,带着些生涩和不自然。

苏秦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任由王堇温热的大手抓着自己,那种温暖不同于柳氏的,也不同于哥哥的,有一种直接暖到她心里的魔力。

第八十三章 山洞

王堇把苏秦带到了一处山洞,吹着了身上带着的火折子,在山洞里点起了一堆篝火。

“你先暖暖,这附近,都是我的地盘,我去弄点儿吃的,马上回来。”可能是因为只有他和苏秦两个人在一起,王堇觉得自己说话都顺溜了很多。

“嗯,你小心一些,早点儿回来。”苏秦还是有些不安的,对王堇的依赖也就更重了。

“嗯,很快!相信我!”王堇回头给了苏秦一个安心的笑容,带着他的弓箭,几个纵身消失在苏秦的眼前。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两只处理干净的野鸡还有一些树叶,随身带着的水壶也都装满了山泉水。

王堇走到苏秦身边儿坐下,把一块儿浸湿了的布巾子放在火上烤了烤,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递给了苏秦。

“擦把脸,舒服一些,婶子看了不好!”苏秦抬头看着王堇手里的布巾,带着热气儿。

没想到王堇这个人,看着粗糙,实则粗中有细,十分的细心,苏秦接过布巾子,擦干了脸上和手上的狼血,那种黏腻的感觉总算是好多了。

苏秦很庆幸,幸亏没有弄到头发上,要不然还真是不好清理呢,要是让娘看见了,指不定怎么担心害怕呢。

“哎呦~”苏秦想站起身来把布巾子交给正在侍弄野鸡的王堇,只觉得扯到了后背的伤口,一阵撕裂的疼痛。

刚才一直紧张着,苏秦把后背的伤口都给忘了,这会儿倒是疼的撕心裂肺,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

“秦儿,你怎么了,受伤了,啊?”王堇扔下正在收拾的野鸡,赶紧过来。

“王堇,我后背,被狼给抓了一下,之前因为害怕,给忘记了,现在疼的厉害。”苏秦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显然是很痛苦的。

“我看看!”王堇神情紧张地绕道了苏秦身后,果然衣服已经被狼爪抓破了,白嫩的后背上三条明显的抓痕,虽然不深,过不血流的可不少,衣服和伤口有些已经沾到了一起,看着有些狰狞。

“你别乱动,我去去就回。”王堇拿过了苏秦擦过脸的布巾子,匆匆地出去了。

苏秦一个人留在山洞当中,不停地吸着气,好像这样能减轻一些背上的苦楚。

等王堇再次返回山洞的时候,手里用树叶装了黏糊糊的一团绿汁。

“秦儿,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忍着点儿疼啊。”王堇重新把布巾子烤热,让苏秦趴在他的腿上,一点点的清理苏秦背后的伤口和血迹。

苏秦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后来后背传来的凉凉的触感,让她觉得伤口好多了,她能闻得出来,王堇带回来的是消炎阵痛的草药。

王堇一边儿给苏秦上药,一边儿轻轻地在伤口周围吹气,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地落在苏秦的心湖,让苏秦的心湖泛起了一片涟漪,久久不散。

可能是伤口不那么疼了,再加上一夜没睡,和野狼还对峙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觉得安全了,苏秦呼吸慢慢放缓,就那么在王堇的腿上睡着了。

第八十四章 呆子

王堇上完了药,在苏秦的后背上贴了两块大树叶,防止药糊掉下来,等做完这一切他才发现,枕在自己腿上的苏秦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疲惫的神色,还有连睡梦中都紧皱着的双眉,让王堇很心疼,轻轻地用大手揉了揉苏秦的眉头,让那里不再是紧紧地皱着了。

小心地挪动了腿的一下位置,尽量放松自己大腿上的肌肉,这样让苏秦更舒服一些。

苏秦侧了个身趴在王堇的怀里,轻轻地打着可爱的小呼噜,吐气若兰的样子,让王堇觉得心里舒服的很,就继续摆弄那两只野鸡,等苏秦醒了就能吃了。

苏秦在梦里一直跑啊,跑啊,身后几只野狼追着她,眼瞅着就要咬到她的脖子了,“王堇,救我~”苏秦脱口而出,之后就醒了,原来是个噩梦。

“秦儿,别害怕,有我在呢!”王堇擦了擦苏秦头上的冷汗,那条布巾子还是温温热热的。

王堇小心地避过苏秦后背上的药糊,轻轻地拍着她的身体,给怀里的少女以安慰。

苏秦看着王堇紧张的脸,安心了不少,察觉到自己趴在对方怀里,脸离着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就差十公分不到,有些害羞。

不过她的鼻子微微耸动,她好像闻到了肉的香味儿,接着她的肚子比她的反应更直接,一长串儿咕噜噜的叫声,在这个空荡荡的山洞尤其明显。

“你饿了,鸡肉已经好了,我扒出来给你吃。”王堇笑了笑,从火堆里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泥球儿出来。

砸开外面的硬壳儿,里面是黄绿色的叶子,带着鸡肉和叶子清香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山洞,苏秦只觉得更饿了,肚子的叫声也更响了。

苏秦按着自己的胃部,想让它叫的声音小一点儿,实在是太丢人了,尤其是在王瑾面前,这形象啊,都没了啊。

“吃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难受,我知道!”王堇撕下一条带着鸡胸肉的鸡腿放在了苏秦眼前,肉的香味更重了。

苏秦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自己多么狼狈的模样,他都见过了,不差这一次了。

“嗯,王堇,这个好吃,好吃,你怎么做到的?”苏秦耻笑第一口鸡肉就觉得这是人家美味,香嫩弹滑,带着淡淡的咸味儿和树叶的清香,实在是太好吃了。

“你要是愿意,我以后都做给你吃。”像是誓言,又像是承诺,王堇的声音带着他独特的低沉与浑厚。

“那好啊,你可要说话算数,不能赖皮哦!”苏秦咽下嘴里的鸡肉,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王堇,这句话可以说是一语双关了,不过比较隐晦。

“真的?”王堇倒是有些不敢确定了,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苏秦有了心思,现在乍然接收到了苏秦的反馈,还有些不知所措了。

“呆子~”苏秦继续低头吃肉,不再说话了,留下王堇一个人傻乐,秦儿这是也愿意跟他在一起吧?

山洞里火光温暖,低头吃肉的少女和一直注视着少女的汉子,伴着洞外凛凛的山风,这样的画面,在两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第八十五章 背她回家

吃完了鸡肉,苏秦饱饱的了,后背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没想到王堇这药糊糊还挺管用的。

王堇把苏秦剩下的全都吃了,一夜没睡,他的身体也需要补充能量的,王堇看着苏秦火光映衬下的脸庞,真想就这么一辈子在这里,跟苏秦永不分开。

不过,这只是王堇的一厢情愿而已,哪怕是这一个晚上已经是来之不易了,王堇甚至希望夜晚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这样他和苏秦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更长了,不过,不管王堇愿不愿意,黎明还是到来了。

王堇帮着苏秦把身后的药糊弄下来一些,看着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有了收敛的迹象,才算是松一口气,看着苏秦白嫩的后背,王堇觉得浑身发热。

那是跟自己粗糙的身子完全不一样的,那么纤弱白嫩,王堇的手指上还带着苏秦背后肌肤带给他的触感,让他十分的不舍。

“王堇,我的伤要紧吗?”苏秦有些担心,虽然现在已经不疼了,但是这伤在后背上自己又看不见。

“没事儿,不会留疤的。”王堇把苏秦破了的衣服拉了拉,整理了一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儿,给苏秦穿上了。

带着王堇体温的外套,夹着淡淡的青草的气味和微微的汗味儿,没想到这个王堇还是个爱干净的,即使这汗味儿也不难闻,倒是让苏秦觉得安心。

“下山的路,难走,我背着你!”王堇就那么蹲在了苏秦的面前,宽阔的后背,能够为任何一个女人撑起一片天空。

苏秦也不扭捏,直接趴在了王堇的背上,手里还拿着王堇的弓箭和弯刀,小脸在王堇的脖子出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

感受到苏秦全身心地依赖自己,还有身后少女柔软的娇躯,王堇恨不得大喊三声,来发泄自己内心的喜悦。

王堇修长有力的双腿穿行在山林之间,稳健而快速,背上的苏秦在这一晃一晃一颠一颠的动作之下差点儿就睡着了。

“娘,娘,是王大哥,王大哥背着妹妹呢!”苏晋眼尖地看见从山上下来的王堇和苏秦,忙叫柳氏。

柳氏和苏晋担心苏秦的安全,一夜没有合眼啊,唯一的指望就全在王堇身上了,这下子看见王堇,娘俩跑着迎了上了。

“秦儿啊,秦儿,你怎么样啊?你可是上哪儿去了,你是要吓死娘啊!”柳氏就要捶苏秦一下子,王堇连忙躲开。

“婶子,秦儿迷路,受伤了,在后背,别打!”王堇现在已经把苏秦圈定为自己的了,就算是柳氏也不能动苏秦一下儿的。

“啊?受伤了,快让娘看看,你这丫头啊,是要疼死娘不成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柳氏抹起了眼泪,这一晚上的担心啊,总算是人回来额。

“娘,我没事儿,就是后背破了点皮儿,王堇已经给我敷过药了,现在已经不疼了。”苏秦害怕柳氏打她,躲在了王堇的后背,这时候才露出一张睡眠不足的脸来。

第八十六章 顺其自然吧

柳氏和苏晋的脸色一变,一来是担心苏秦的伤势,二来,这男女授受不亲啊,王堇不光背着苏秦下山,又给苏秦敷药,虽然是情非得已,可是这苏秦的身子总是被王堇给看了啊。

“你先放我下来!”苏秦也察觉到了柳氏和苏晋脸色的变化,自然知道娘亲和哥哥在想什么,拍了拍王堇的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这个傻子,背着自己也不嫌重嘛。

王堇微微矮身,苏秦就从他的后背上出溜儿下来了,王堇觉得身上一轻,那种温暖的感觉不在了,王堇微微皱眉。

柳氏看着下地了的闺女,身上还穿着王堇的外衣,眉头锁的更深了,即使柳氏现在不往村子里去,也知道自家的名声应该是好不到儿哪去。

现在闺女和王堇之间,唉,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缘分该来的,挡也挡不住,反正俩孩子清清白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顺其自然吧。

柳氏的眼神儿来回在王堇和苏秦身上扫视了好几个来回,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闺女回去了,说要给苏秦看看伤势,对王堇道了谢。

苏晋摸了摸鼻子,打小儿就聪明的他自然知道娘在考虑什么,“王大哥,我娘担心妹妹,实在是抱歉了,改日定要致谢。”

“没什么,我回去了。”王堇的目光一直追着苏秦的背影儿,看着她被柳氏拉近了窝棚,才失望地收回了眼神儿。

“你这个孩子,采个药怎么还能迷路呢,你瞧瞧,这么长三条口子,是碰上啥野兽了啊?”柳氏看着闺女背后的三条还沾着绿色药糊的血口子,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啊。

“娘,不是什么厉害的野兽,不过是一只体型较大的花狸子而已,已经被王堇杀死了啊。我不过是采药忘记看路,这才没回来,下次我会注意的。”

苏秦隐瞒了野狼的事情,还是不要吓坏了胆小的娘亲吧,而且她想了,下次再进山,她会用药锄做好记号的。

“还有下次,再有下次,娘的心肝儿都要被你吓出来了,还好,伤口不深,就是流血比较多,不知道会不会留疤。”擦了眼泪柳氏又开始叹气了。

“没事儿,王堇找的草药很管用,说是不会留疤的。”素拼趴在窝棚的木板床上,任由柳氏带着些毛刺儿的手帮自己重新伤药包扎,这金疮药还是上次给王堇敷了剩下的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她自己身上了。

“妹妹,这药篓子里面都是些什么药啊?也是洗净了切片儿吗?”苏晋在外面看了王堇留在外面的药篓子,里面的药材很杂,跟平常妹妹和娘采的不一样。

“哥,你先洗了,等会儿我去处理啊!”苏秦半抬起身子,就怕苏晋弄坏了她的药材。

“哎,知道了。”苏晋拿着药篓子去了山泉流过的小河边儿,妹妹回来了,他的心也就放下了。

同时有些郁闷,王堇那个傻大个子,背着妹妹不说,肯定是看了妹妹的后背了,他以后要是敢不对妹妹负责,不对他好,就算是打不过他也要他好看,这个时候苏晋倒是想的长远。

第八十七章 母女交心

“你可先给我歇着吧,就算是伤口不深,也给我好好趴着,那药材一会儿洗干净了,娘拿进来你教娘就是了,受伤了还不安分,你这是戳娘的心呐!”柳氏瞪了苏秦一眼,苏秦就老实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苏秦看着柳氏的样子,还有那略带深意的眼神儿和叹气,有些心虚。

柳氏犹豫了半天,虽然脸色发红,还是开口了,“秦儿,娘问你,昨天晚上,王小哥,你们两个,有没有怎么样?”

“娘,你说什么,哪有什么怎么样啊?就是他救了我,我们俩在山洞呆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有?”苏秦被柳氏问的也有些害羞,尤其是在她发现自己对王堇也有不一样的感受的情况下。

听着闺女急急忙忙的否认,柳氏就觉得这里面不一般,再看着闺女闪躲的神情,更加觉得不对劲儿了。

逼问了半天,从苏秦支支吾吾的说话里面,倒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看来,不光是王堇,怕是自家闺女对人家王堇也是有心思的。

“娘不是那古板的人,娘也是从你这么大年纪过来的,当初和你爹,也是情投意合的。不过,秦儿你可要考虑清楚,他到底是被狼养大的,而且,他什么都没有啊!”柳氏看着闺女越发出落的水灵的容貌说。

“那有什么?他又不是狼,再说了,咱们家也不是什么都没有,都有手有脚的,早晚都会有的。”苏秦脱口而出,脸上倒是带着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反正是自己娘,说了就说了,娘又不会笑话自己。

“你这个孩子啊,娘看王堇这个孩子倒是个有本事的,不过,在待人接物方面啊,欠缺了不少,可有的教了。”柳氏这就算是不阻拦苏秦和王堇之间的交往了。

“秦儿,娘同意归同意,不过,你们两个也不能交往过密,给人留下闲话儿,这闺女的名声要紧知道吗?”

“还有啊,等着咱们家的境况再好一些,王堇呢,娘也好好教教他,到时候找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给你们定个亲,我家秦儿过了年儿也十四了呢。”柳氏有些不舍地说。

这回轮到苏秦傻眼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订亲,哦买噶的,自己这具身子才十三岁吧,虽然对王堇有些好感,也没到非他不嫁的地步吧?

“娘,什么就订亲啊,我,我还小呢。再说了,王堇,王堇他也没说娶我!”苏秦撅了噘嘴,这个王堇就是个呆子,嘴笨得很呢。

“他敢,看了我闺女的身子了,他敢不负责任!”柳氏眉毛一立,气势马上就上来了。

“娘,我是说,我还小呢,谈婚论嫁还都太早了,我还没好好了解他呢,等以后再说吧,娘,我不同意可千万别给我订亲啊。”苏秦可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托付给谁谁谁了。

即使这个谁谁谁是王堇也不行,他们两个现在只能算是初定心意,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若是现在就盖上了王堇的章儿,万一他是个负心汉,或者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那自己可不是吃亏了。

第八十八章 想爹吗

再者说了,自己从人体实验室穿越到这里,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呢,要是就这么匆忙订亲了,她不是吃亏了嘛。

王堇呢,是不错,人好,心善,本事大,自己对他也有不一样的感觉,可是苏秦还是矫情地觉得,还要再接触接触才行,养成嘛,总要有个过程的。

“好好,好,你这个丫头,一肚子的主意,终身大事必定要你点头儿的,不过,王堇那里娘还是要好好教的,你要是也满意啊,娘也就放心呢,跟你爹也有个交代了。”柳氏是打定主意,要把王堇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姑爷了。

“娘,你想爹了吗?”苏秦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娘亲的内心感受,她一个妇道人家,被婆家净身出户,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丈夫又不在身边,她心里的苦楚和忐忑,又能跟谁说呢。

“咋不想呢,你爹可是上战场啊,九死一生拼出条活路儿,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呢!”柳氏想着生死未卜的丈夫,心里一阵酸涩。

“娘,你放心,爹那么厉害,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苏秦的记忆里,那个黑脸的爹爹是那么高大伟岸,还会驮着苏秦哄她欢笑。

“等再过两天,我去县里托人问问,看看有没有能跟前方战场上通个信什么的,就算是打仗,也不是一点儿消息都不通的吧?”

苏秦以前在实验室看的书多,这脑子里装的东西可不少,对照着现在的情况,可能是跟中国古代宋元时期差不多。

如果真的是相似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时候的驿站应该还是相对比较多的,如果使些银钱有门路的话,还是能跟战场上的人联系上的,至少能确定人是否平安。

“哪里那么容易,你爹去的是最艰苦的西北营,就算是咱们有银子,又哪来的门路呢?”柳氏一脸的愁苦,丈夫一走就是半年多了,到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娘,这个我们可以问问济世堂的孙爷爷啊,他老人家医术好,人脉广,说不定就知道点儿什么消息呢。”苏秦仰着头跟娘亲说。

其实她首先想到的是刘半城,这可是个有钱有势的主儿,不过,因为这么点儿恩情就上门的话,苏秦实在是有点儿做不出来。

“那就试试吧,好歹咱们知道你爹平平安安的就好。”柳氏摸了摸苏秦的小脸儿。

“娘,我困了,你陪我睡一会儿吧,那山里那么黑,我都害怕了。”苏秦观察到柳氏眼下的乌青又重了几分,撒娇卖萌地求着柳氏跟自己一起歇下了。

等苏晋清洗往药材回来的时候,窝棚里的娘俩已经睡熟了,苏晋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再加上苏秦的针灸和汤药,身子好了不少,做这些简单的事情已经不成问题了。

这药材苏秦说了不让他动,苏晋拿了刘半城送来的书看了起来,等苏秦揉着酸痛的四肢起来的时候,正看见哥哥苏晋抱着书本打瞌睡呢。

第八十九章 打交道

苏秦看着哥哥瞌睡的样子,轻轻地笑了一下,同时又有了一丝心疼,哥哥也是担心自己一夜未睡吧,倒是她睡了个好觉。

“哥,哥,回去睡吧,在这儿再着了凉,可是要喝那些苦药的。”苏秦轻轻地推动了哥哥,让哥哥回去睡。

“妹妹,你醒了啊,身上的伤还疼吗?”苏晋一个愣神儿清醒了不少,关心地问。

“就是背上被爪子抓伤了一些,破了点儿皮,没有什么大碍,我又不需要做力气活儿,没事儿的。倒是哥哥,你昨天没睡好,要好好休养,要不然之前的针灸和汤药可就白费了。”

苏晋的身体是先天不足,后天虚不受补,得需要慢慢的调养,熬夜这种事情最是忌讳的。

“好,那我去歇歇,药材我都洗好了,放在边上的帘子上晾着呢,妹妹也先别做了,等我睡醒了,我帮你。”苏晋也觉得脑袋发沉,太阳穴跳痛,看来不休息真的是不行了。

“嗯,哥,我知道了,小点儿声,娘还睡着呢!”苏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撵了苏晋回去。

自己查看那些用“命”换来的芍药根,苏晋已经用毛刷子一点点的清理干净了,这个时候晒的半干,正好适合炮制了。

这芍药根的炮制方法有四种,一种是生片,最简单就是晾干或者烘干就行了,还有三种炒制方法,酒炒,醋炒和土炒,三种炒制方法很要求手法和经验,苏秦知道的都是些纸上谈兵,要是真正动手还是第一次。

上次刘半城送来的礼物里面就有两坛子好酒,被王堇挖了坑藏在离着窝棚不远的野梨树下了。

这酒炒还需要用到麦麸或者是稻糠,这些苏家可是没有的,苏秦决定去村子里讨一点儿,于是从留下来的布料里面扯了大概能做三双鞋面儿那个大小的一块儿布。

这是苏秦重新回归村子的第一步,毕竟,一家三口不能总在窝棚里住着不是,等再攒一段时间钱,苏秦打算在不远处的村子边儿划块儿地,就算是盖个小茅屋儿,也比现在要强啊,这四处漏风的窝棚,她可不敢保证,到了数九寒天,会不会被冻死。

苏秦想过了,自家不能老是这么独着,跟村里人的走动该有还是要有的,要不然等真的有了什么事儿,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这点从苏家二房净身出户就能看得出来了,大家都持一种看热闹的态度,还不是因为丁氏常年把柳氏拘在院子里,不是做家务就是绣花儿的,柳氏跟村子里的妇人很少打交道,这才导致自家被赶出门之后,连个上门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

这件事儿一直在苏秦心里盘算着,今天正好儿是个机会,苏秦的人选也有了,就是之前帮苏秦说过话的九婶儿。

这个九婶儿啊说起来还跟里正家里有着亲戚关系,里正叫九婶儿做九嫂子呢,九婶儿的丈夫跟里正是同宗,都姓刘,沾亲带故的关系。

苏秦对这个九婶儿的印象挺好的,至少是个正直善良的妇人,以后自己应该多鼓励娘亲跟这样的人打打交道的。

第九十章 刘杏儿

因为苏秦的背上有伤,所以把背篓就提在手上,里面放着那块儿藏蓝色的布料,眼珠儿转了转,又从刘半城拿来的几斤高粱糖里抓了两把,放在兜里,这往村里就去了。

九婶儿的家很好找,离着村子中间的打谷场不远,丈夫叫刘保金,生有两儿一女,小女儿跟苏秦的年纪差不多大,叫刘杏儿,也算是村子里少有的跟苏秦说过话的女孩子。

苏秦一边儿走一边儿郁闷,原主一家过的难道是与世隔绝的日子嘛,苏秦小朋友从小到大跟村里小孩儿玩儿的记忆都十分有限。

小苏秦不是打猪草就是挖野菜的,从早忙到晚,倒是大房的苏凤和苏凰两姐妹,整天不是在屋里睡大觉就是跑出去疯玩儿,真是区别对待呢。

正想着呢,九婶儿的家就到眼前了,正好刘杏儿开门往出倒水,看见苏秦还有些纳闷儿呢。

“杏儿,九婶儿可在家,我有点儿事儿找九婶儿呢。”苏秦俏生生地站在刘杏儿面前,让刘杏儿都有些不敢认了,这还是她印象里那个胆小怕事,见了生人都不敢开口的苏秦吗?

“我娘在呢,秦儿,你现在,挺好的吧?”刘杏儿看着这样的苏秦,心生亲近。

刘杏儿的性子要强,较为泼辣爽利,之前跟苏秦的几次接触,让刘杏儿心里那叫一个堵的慌的,这个苏秦啊就是个受气包儿,话都说不上一整句,声音就蚊子大点儿,再加上苏秦整日除了干活儿就是干活儿,刘杏儿也就不怎么跟苏秦接触了。

今日一看,当真是不一样儿了,她之前还当娘是骗她的呢,“我挺好的啊,杏儿,这是我给你带的高粱糖,希望你不要嫌弃。”

苏秦看着刘杏儿惊讶的眼神儿,一点儿也没有羞怯,倒是从兜里掏出来一些高粱糖放在了刘杏儿手里。

“这我怎么好意思呢,不行不行!”刘杏儿连连摆手,不肯接,苏家二房现在什么情况,大家伙儿都清楚的,虽然说跟县里的大户有些牵扯,不过,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估计都是那大户人家送来的呢,刘杏儿怎么能占这个便宜呢。

“杏儿,你这是怪我这么长时间不来找你玩儿吗?要是以后,当我是个朋友,你就拿着,要不然我可不好意思来登你的门了。”苏秦强硬地拉过刘杏儿的手,把高粱糖放在刘杏儿的手里。

“秦儿,你真的不一样了,以前,以前,你……”刘杏儿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糖。

“以前,是我糊涂,给人家当牛做马,最后也没得了什么好下场,现在我就想跟娘和哥哥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苏秦说的十分诚恳,刘杏儿一个劲儿地点头。

“秦丫头说得好,哈哈哈,今儿怎么有空到家里来啊?小杏儿还不请秦儿进来,就这么站着说话啊。”九婶儿见自家闺女倒个水半天没回来,这才出门儿看看,正好儿听见苏秦说话。

“你看我这脑袋,走吧,秦儿,咱们进屋说话。”说着刘杏儿拉着苏秦的手就进了院子,九婶儿把水桶拎了进来,也跟着进屋了。

第九十一章 麦麸子

九婶儿家是个典型的北方农家小院儿,中间是六间正房,东西厢房,前院儿有菜地,后院儿有猪圈牛棚,两头大肥猪和一大一小两头黄牛正等着主人放出去吃草呢。

苏秦打量了一下这个小院子,真是让人羡慕,这在下河村,也是数得上数的人家儿了,自家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个小院子,她就满足了啊。

“来,秦儿,没啥好东西,去年收的毛嗑儿,尝尝。”九婶儿对现在的苏秦很喜欢,端出来一盘子新炒的瓜子儿出来,给苏秦吃。

“谢谢九婶儿。”苏秦抓了一点儿吃了,还真是挺香的,不自觉地又吃了几颗。

刘杏儿拉着苏秦的手又说了一会儿话,九婶儿才笑眯眯地问:“秦儿来是有事儿吧?有什么事儿,九婶儿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九婶儿,这是我娘让我拿来的,说是让九婶儿给刘叔做两双鞋的。”苏秦没有说自己的要求,先把背篓里面的布料拿了出来,这块布料要是裁剪得宜,别说两三双鞋了,就是个小褂子也做出来了。

“哎呦,这可使不得,你娘这是干啥,快拿回去,拿回去。”九婶儿一看,这藏蓝色的布料,还是细棉布呢,怎么能收呢。

“九婶儿,我话还没说呢,您这不是不让我开口了嘛,我娘可是说了,九婶儿要是不收,我这话可就没法说出口了。”苏秦为难地看着九婶儿,那样子,好像九婶儿欺负了她似的。

“你这个孩子,现在越发是会说话了,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九婶儿一定尽力而为,只是这东西九婶儿真是不能要,你家的情况九婶儿知道,心意到了就好。”

九婶儿现在真是开始喜欢苏秦了,对那个懦弱的柳氏也是有了很大的改观。

“九婶儿,你就收下吧,这也是那个刘老爷送来的,东西不多,也是一份儿心意,我家炮制药材,需要点儿麦麸和稻糠,九婶儿家要是有,就舍一点儿给我吧。”苏秦把布料塞进九婶儿的怀里说。

这麦麸和稻糠都是家里有猪有牛的人家用来喂牲口的,麦麸还多是买来的,也是要钱的,所以苏秦才拿了布料过来。

要是拿钱买可就是外道了,这样一来既有了麦麸,又交下了人情,一举两得。

“你这个丫头啊,行,九婶儿啊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这麦麸啊家里有,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不够了再来,稻糠更加多得是,咱家就种着稻子呢。”九婶儿见苏秦是真心实意的,也就留下了,想着做双鞋给苏秦,也不算白要了她的布料儿。

“谢谢九婶儿,不满九婶儿说,我现在跟着济世堂的孙东家也学了不少本事,这麦麸也是炮制药材不可缺少的,要是九婶儿不收啊,我还真是不好下手呢。”这话语之间啊,就透着些亲近之意了,九婶儿拉过苏秦哈哈一笑。

“小杏儿啊,你帮着秦儿抬回去吧,这麦麸子看着轻,实际上听压手的,秦儿家远,你送送秦儿啊。”九婶儿帮着装了满满一背篓的麦麸子,打发刘杏儿去送苏秦。

第九十二章 小杏上门

“哎,娘,那我们就走了啊。”刘杏儿自然是高兴,苏秦跟之前可是大不一样了,说话灵透大方,刘杏儿喜欢现在的苏秦,更何况,她嘴里的高粱糖可是甜进她心里呢。

刘杏儿在心里打定主意把苏秦当姐妹了,多年以后,两个少女再谈年少事的时候,苏秦直呼,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划算的事儿了。

等苏秦和刘杏儿把麦麸子抬到山脚下的窝棚的时候,柳氏已经醒了,就着苏秦留下的那些切片的芍药根正在干活儿呢,已经切了一大半了。

“婶子好!”刘杏儿放下手里的背篓,笑眯眯地跟柳氏打着招呼,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新月。

“是小杏儿啊,来来,快坐。”柳氏一看闺女和九嫂子家的小杏儿一块儿回来了,也挺高兴的,自家闺女没个说话玩耍的小姐妹,这回可算是有了。

“婶子不用管我,您忙着吧,我和秦儿说说话就行了。”小杏儿也没坐,拉着苏秦的手很是亲近。

“好,那你们说话儿吧,秦儿,拿些零嘴儿给小杏儿啊。”柳氏重新拿起了刀,继续干活儿了。

苏秦刚想冲窝棚里面说什么,苏晋就从里面出来了,正好儿跟小杏儿来了个面对面。

刚刚睡醒的苏晋,脸上还带着压出来的印子,有些不太好意思,脸上一红躲出去了。

“我哥昨天晚上没睡好,补觉去了,见到你还不太好意思呢。走,我们里面说话。”苏秦也是一笑,解释了一句就拉着刘杏儿钻进了窝棚。

苏秦上辈子就没个闺蜜,她对这个圆脸圆眼睛的小姑娘也挺有好感的,交这么个朋友想来也是不错的。

“秦儿,那个丁老太太太过分了,就这么把你们一家三口赶出来了,她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刘杏儿听了苏家的事儿之后义愤填膺地说。

“现在也挺好的,虽然住的不好,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不受气,干什么都有劲儿。”

苏秦倒是不在乎,能不受老宅人的制约,在她眼里比什么都重要,要不做点儿什么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啊。

“你说的也是,那以后我常来找你玩儿啊,你这里住的虽然不好,但是挺风凉的,地方还大,你看山脚下再隔那么远才是人家儿呢,其实我看你们以后就在这边儿建个房子都行。”刘杏儿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姑娘,什么都懂一些。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儿,不过,现在家里没钱,哥哥还有吃药,等再过一阵子吧,哪怕起个小茅屋呢,也比现在要好。”没想到,两个少女倒是不谋而合了。

“行啊,到时候我也来帮忙,我爹就会盖房子,他经常在外面跟人一起做工呢。”刘杏儿热心肠儿地说。

“那到时候可说定了,你这个壮丁啊,我是抓定了。”苏秦也不客气,把一小块儿酥饼塞进了刘杏儿嘴里,两个女孩儿之间的友情慢慢升温。

柳氏看着窝棚,嘴角儿含笑,这样的闺女才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呢,平时啊,比自己这个做娘的还老成呢。

第九十三章 炒药

“秦儿,你回去吧,不用送了,就这么几步路,我过两天再来找你啊,回去吧。”刘杏儿跟苏秦挥了挥手告别,苏秦看着她走进村子这才回来了。

“小杏儿回去了啊?秦儿,你弄这么多麦麸子干什么,家里没有鸡也没有猪的,再说,你九婶儿家这也是花钱来的。”柳氏想要教导一下闺女人情往来。

“娘,你放心吧,我给九婶儿带了东西了,裁了一小块儿布料拿去的。这麦麸子,是我要炒芍药根的,娘,你都切好了。”苏秦看着一大推的芍药根都整整齐齐地切成了薄厚均匀的片状,也是佩服柳氏的战斗力了。

别看柳氏以前在丁氏这个婆婆那里不得宠,但是丁氏心里清楚,要说这三个儿媳妇儿啊,还就属柳氏干活儿是把好手儿,丁氏这才一个劲儿的压榨呢。

“你身上有伤呢,这些活儿娘做就好,这可比在老宅要舒服多了,不说别的,就是光为自己干活儿这一项,娘这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劲儿。这麦麸子咋用,你跟娘说,你别动手了。”柳氏笑了笑,拿过了装满麦麸子的背篓。

“听了娘这话,娘是真的想明白了,就该这样才是,要不然什么时候哥哥的病才能好呢是吧?娘,这个麦麸子还有些粗糙,还得用小筛子过一遍,我记着咱们搬家的时候有一个来着。”苏秦摸了摸麦麸子,按照书上说的,这麸子还要更细才好炒药。

“行,你坐着指挥,娘来做。”柳氏找出了一个破旧的筛子,筛面有些不太合适,筛麸子那可是正好儿的。

苏秦也绝的背后的伤口扯着疼,并不逞强,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酒炒芍药的内容都告诉了娘。

“娘,擦擦汗,别心疼,这锅废了,还有下一锅呢,没有一次就成事儿的。”虽然苏秦也心疼那一锅炒废了的药材,不过,这事情哪有一次就做成的,尤其是苏秦这个新手,指挥柳氏这个更新的新手儿呢。

柳氏也知道这个理儿,不过,看着那些炒的黑黄的芍药片儿,心疼的不行。

其实苏秦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柳氏虽然常年干活儿,但是臂力到底不行,自己别说受了伤,就算是不受伤,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也不顶用啊。

正在犯愁呢,苏秦一抬头,这免费的劳力不是来了吗?没错儿,正是王堇,揪着那只眼泪汪汪的小雪狐往这边儿走呢,小雪狐的腿上还带着些血迹,看起来是受伤了。

“王堇,它怎么了,这腿?”苏秦迎了上去,从王堇的手里接过小雪狐,小雪狐可怜巴巴地呜呜直叫,墨蓝色的眼睛里竟然还有泪水,像是小孩子在哭泣。

“笨,被夹子夹了,已经处理好了,养两天。”王堇不屑地看着撒娇的小雪狐,要不是今天他正好经过,小雪狐这条腿估计就废了。

“没事儿,没事儿,不怕不怕啊,下次不要到处乱跑了,知道吗?”苏秦安慰这瑟瑟发抖的小雪狐。

第九十四章 试验成功

“笨!”王堇现在也很郁闷,怎么选了这么个笨狐狸呢,真是笨死了。

“王堇,你一会儿还要出去吗?有什么事儿没有?”苏秦安慰好了小雪狐,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趴到了自己的窝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王堇。

“没有了!有事?”王堇刚才来的时候就发现,母女二人好像在为什么事儿发愁呢,难道需要自己帮忙不成?

“那,我能求你给事儿吗?帮我炒药呗,我和娘的臂力不足,已经炒废了一锅了。”苏秦看着那炒废了的药材,心头都在滴血,那都是银子啊。

“好,教我!”王堇是很乐意为苏秦效劳的,给自己的伴侣干活儿,就跟给自己干活儿是一样儿的。

“秦儿,怎么有让王小哥干活儿呢!”柳氏也有些无语,现在自家闺女使唤起人来,是越来越顺手了。

“娘,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他不会告诉别人的!”苏秦看着已经准备开始干活儿的王堇,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窃喜。

“你呀,说不过你,王堇啊,留下来吃饭吧,你一个人在家吃饭就吃对付,要是不嫌弃啊,以后常来啊。”柳氏既然已经决定要好好地教教王堇,这自然是把他当成准女婿待了。

“哎!”王堇脸上的喜色一闪而过,答应的非常痛快,能经常来,那是不是能常看到秦儿了,这个是王堇最开心的事儿了。

苏秦面上一红,自己这个娘啊,现在性子变得也太快了些,这都把人往家里招了,咋地,自己闺女就这么难嫁出去不成,苏秦心里倒是吃上味儿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眼前这些芍药根,要是长时间的暴露在空气当中在,和空气中的氧气发生反应,再受到进一步的污染,那可就糟糕了。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手把手儿地教王堇怎么炒药,自己就在下面看着火,一点儿都不敢放松。

当第一锅药材炒好的时候,苏秦激动的都要亲王堇一下了,真是炒药的好帮手呢,这芍药根炒的色泽金黄,药香浓郁,一定又是上品了,两个人的合作也是天衣无缝的,让苏秦觉得舒服。

“好?”王堇看着苏秦像那只小雪狐一样可爱的样子,询问了一下,好吧,只有一个字。

“当然好,王堇你真的是太厉害,学什么都一点即通,怎么这么聪明呢!”苏秦也纳闷了,要说王堇从小儿跟着狼母长大,这智力开发应该迟缓一些才对啊。

没想到,他竟然有着远超常人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而且活学活用,善于改良,这才有了这一锅好药呢。

因为第一次的试验成功了,王堇马上进入下一锅药的炒制,因为守着大锅,热气蒸腾,王堇得脸上很快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因为需要双手用力,王堇只能忍受着汗水往下低落的痒痒而不能分神。

苏秦就很自然地拿了自己的帕子给王堇擦汗,两个人挨得很近,四目相对,在药香飘散中,带着脉脉情丝。

第九十五章 鸡同鸭讲

晚饭因为有王堇在,柳氏做了不少的菜,席间也对王堇也颇为照顾,不断的加菜,看的苏晋目瞪口呆不说,苏秦就差把脸埋在饭碗里了。

“王堇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将来也要成亲的,不能让人家姑娘也跟着你住在这山脚下吧?”吃过了饭,柳氏问了一句。

“婶子,不会,我不成亲,我,我!”王堇看了苏秦一眼,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王堇能在狼母面前说的自如,不代表在柳氏面前也一样,他知道,要是柳氏不同意,自己就不能把秦儿娶进门儿做媳妇儿了。

“你这个孩子,竟说傻话,怎么能不成亲呢,你们家就你一个,这香火还是要传下去的,咱们两家也算是熟悉了,婶子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手上也要攒点儿钱,到时候在村里盖个小房子,到时候也算是有个正经的家了。”

柳氏知道王堇的性子,要不是说的明明白白的啊,他真的有可能听不懂的。

其实除了攒钱和盖房子,王堇还真是都没听懂,香火什么的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香不是供佛爷的吗?

苏秦看着王堇一脸茫然的样子,吃吃地笑了,她娘就是鸡同鸭讲,王堇根本就不懂。

“笑什么笑,还不去洗碗,别了,你背上有伤,还是我去吧。”柳氏被苏秦笑的有些不自在了,转身去洗碗了,王堇这个孩子啊,还有的交呢。

“王堇,你来,我跟你说点儿事儿!”苏秦是个性子痛快的,要是像她娘那样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王堇顺从地跟着苏秦出去了,苏晋有些担心,不过,他知道妹妹心里是个又成算的,也就没有跟过去。

苏秦心里也想的差不多了,自己对王堇是有好感的,反正也是要嫁人的,怎么都躲不过去,莫不如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

反正现在自己的年纪也不大,王堇家里又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又是性子单纯的人,只要自己好好的培养,不愁没有一个好夫婿。

就这样,王堇跟着苏秦走到了树林的边儿上,苏秦站住了,还望四外看看,没有别人在了。

“咳咳,王堇,你昨天晚上跟狼母说的话,可是认真的?”苏秦看着王堇的眼睛说。

王堇眼神一亮,重重地点头,那是自然的了,秦儿可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想要作为伴侣的女孩子呢。

“那下面我说的话你可要记下了,我们现在还不能成亲,也不能订亲,但是我们可以交往,也可以说是谈恋爱。怎么说呢,就是我们在彼此的心里认定对方是未来自己成亲的对象,彼此相互磨合,如果相处得好就成亲,相处的不好就分开,你懂吗?”

苏秦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语言来解释,王堇的语言有多么贫乏,她是有见识的。

王堇继续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不就是跟狼兄追求小母狼一样嘛,可惜,狼兄很差劲的,没成功,现在还是单身呢,自己可不会那么废柴,一定会成功的,王堇对自己可是有着强大的自信的。

第九十六章 狼的伴侣只有一个

苏秦见王堇没有什么意见,就继续往下说,“还有,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如果我们成亲,你就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许在跟别的女人有任何瓜葛,否则我就跟你分开,和离,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明白吗?”

苏秦可是个现代人的灵魂,这个世界的三妻四妾什么的,最是讨厌了。

“秦儿,我就要你一个人,别人我都不要,狼的伴侣,只有一个,哪怕是死了,也只会孤独终老,绝不背叛。”王堇摸着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虔诚地说,这也是狼母从小儿就灌输过的思想。

“好,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苏秦开心地笑了,她发现让王堇做自己的男朋友是一件让她开心的事儿,和王堇在一起让她觉得安心,舒服,安全感很重要的,也许这就是喜欢吧。

“男朋友?”王堇挠了挠脑袋,男朋友是个什么鬼。

“男朋友就是现在你的身份,而且是唯一的,以后成亲了,你就是我丈夫了,明白?”苏秦真是败给他了。

“嗯,明白!”王堇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脑子可是很聪明的,前面苏秦已经解释那么多了。

“还有,刚才我娘跟你说的话,也是好事儿,咱们不能一直都在山里住,还是要回到村里的,我已经想好了,等再攒一段时间钱,就在村子里买一块儿地,建个自己的小房子,你要一起吗?”

苏秦也开始为王堇和自己的将来打算,难道真的一直要过野人一样的生活吗?人怎么说也是社会性的动物,离群索居还是能不选择就不选择。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王堇回答的十分干脆,其实,要不是村里人都怕他,他也不愿意和村里人打交道,他也不会一个人在山里住了这么久。

“好,到时候我也给你选一个地方,离着我家不远的地方。”苏秦这就开始做主了,王堇自然是愿意的,狭长的凤目弯了弯。

“王堇,你开心吗?”苏秦走上前去,拉住了王堇的手,感受这手上的粗糙和温热,脸上有些发红,这算是给王堇这个新晋的男朋友一点儿小小的福利。

“开心!”王堇没想到,做男朋友竟然是这么好的事儿,还可以拉着秦儿的手,那手微凉而柔软,跟自己的完全不一样,掌心和指节儿处有薄茧。

王堇想了以后不让他的秦儿做活儿了,手都粗糙了,苏大叔说过,女人都是脆弱的,需要男人来保护的。

就像是昨天晚上虽然他的秦儿已经很勇敢了,还是被伤到了,就是自己这个男人没有尽到责任,这个想法让王堇很自责。

“以后,采药,我跟你一块儿去,危险。”王堇想起苏秦后背上的伤,心疼地看着她。

“嗯,好,那你以后都跟着我,打猎怎么办,打不到东西,你的老婆本儿怎么办?”现在的苏秦手被王堇拉着,脸上也是红扑扑的,当真是恋爱中少女的模样了。

第九十七章 这个啊,他懂

“我很厉害的,有陷阱,有夹子,还有弓箭,那个,秦儿,老婆本儿是什么?”王堇前面听得懂,这个老婆本儿就不明白了。

苏秦翘着脚儿凑近王堇的耳边,把老婆本儿解释了一下,“知道了吗,傻子,好好攒钱,好好过日子,等我长大些,咱们的感情也稳定,我们就成亲。”

王堇现在也是眼明心亮了,原来成亲还要有这么多东西呢,这都是他以前不知道的,看来为了早点儿娶了他的秦儿,他要更努力才行呢。

“还有啊,你这么聪明,没事儿的时候多观察一下生活和身边的人,学习一下,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好!”苏秦抿了抿嘴,斟酌了一下说。

“嗯,我都听你的!”王堇现在是有苏秦万事足啊,用现代的话说,听老婆的话,跟党走。

两个人现在是确定了心意,说话也比之前自在多了,过了好半天才返回苏家安身的窝棚。

“娘,我跟木瑾已经说过了,您就别跟着操心了啊。”苏秦坐在灶台下面的小凳子上,开始烧火,还有不少芍药根没炒制呢。

“婶子,以后,秦儿,我保护,我攒老婆本儿!”王堇黑铁塔一样站在柳氏面前保证。

苏秦满头黑线,这个呆子,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嘛,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王堇现在就是那个猪队友。

柳氏被王堇这么直接地保证给逗笑了,半天没缓过气儿来,嗔怪地看了闺女一样,这个臭丫头,都跟王堇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行啊,婶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虽然现在不能给你们订亲,不过呀,你能有这份儿心,婶子很满意。”

“王堇,虽然你自小远离村里的人,不过有些事儿,婶子得先说到前头儿,我不拦着你和秦儿见面,但是不能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要是让我听见一点儿对秦儿有伤害的话,你就别想娶我女儿知道了吗?”柳氏倒是出乎意料的开明,竟然没有反对。

其实这就是苏秦不知道了,当初柳氏和苏百川就是先互相看对眼了之后,经历了不知道多少风波才成了亲的,所以王堇和苏秦现在的情况,她是知道的。

而且,自己闺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王堇别看现在一穷二白,不过,凭着他那手打猎的手艺,不愁养不起自家闺女,她也听闺女说了,感情王堇这么穷,还是因为县里酒楼的克扣,这可让柳氏很是气不公呢。

柳氏也是看中了王堇性子实诚,单纯,家里就这么一个人,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小姑子婆婆的为难,自家闺女不会受了欺负,柳氏自己吃了婆婆的苦,不想让闺女和自己一样。

正好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就这么顺其自然吧,她心里也清楚,和王堇在一起啊,吃亏的一定不是自家闺女。

“婶子,我会对秦儿好的。”王堇也隐约知道不能伤风败俗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不能跟秦儿往被窝儿里钻吗?

就跟狼兄一样,没追上小母狼,就不能上小母狼的身,这个啊,他懂。

柳氏和苏秦哪知道王堇心里的想法啊,要是知道了啊,苏秦非得先吐半升老血不可。

第九十八章 三个人的组合

王堇继续跟苏秦合作,把剩下的芍药根都用酒细细地炒熟,炒干,又一点点的把芍药根都挑了出来,看着一小袋子药香中带着些许酒香的芍药根,苏秦很有成就感。

“娘,咱们家的药材已经很多了,要不然明天拿去卖了吧,我哥的药要重新抓过了才行。”苏秦支着下巴说。

“秦儿这次要不娘跟你一块儿去吧,你后背的伤不能抻着了,要是再流血了可怎么好!”柳氏不放心地说。

苏秦轻轻地动了动后背,确实是撕扯着疼,那个畜生下手还真是够狠的了,这得几天才能好啊。

“婶子,我去!”王堇自告奋勇了。

“你们俩没名没分的不好走在一起,还是我去吧!”柳氏没同意让两个人单独出去,殊不知,俩人已经一起去过县里了。

“娘,要不让哥哥去吧,你在家也歇一天,刘老爷不是送过来不少布料嘛,正好儿,你在家就做衣服吧,这段时间也累了。还能让济世堂的孙爷爷帮着哥哥把把脉。”苏秦想了想,还是觉得带着哥哥比带着娘亲要方便。

“也行,那明天你哥哥跟你们一块儿去,早去早回吧,对了,王堇啊,你过来,我给你量一下尺寸,家里的布料不少,我也给你做一身儿,这段时间啊,没少麻烦你!”柳氏从窝棚里扯了一根布条儿出来。

“婶子,我有衣服的!”王堇有些不好意思。

“你有的是你的,这是婶子给你的,谢你救了秦儿两次,谢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多忙,这叫礼尚往来明白吗?”柳氏一边儿量尺寸一边说,还在布条儿上打了几个结儿。

苏秦冲王堇眨了眨眼,示意他别动,确实是,王堇没少帮自家忙,自家也就留人家吃了两顿饭就完事儿了,还真是没有好好谢谢他呢。

这样下来,明天去县里的人基本上就定了,苏秦兄妹加上王堇,这三个人的组合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有兄长在呢,基本上跟爹娘在的功能是差不多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前,柳氏又给苏秦检查了一下儿背后的伤口,索性伤口不深,已经结了痂,外表也已经开始收口,看来是真的没什么事儿了。

“你今天去县里别提重的东西,这伤口长的不错,看着不能留疤。”柳氏帮着苏秦穿上了衣服,这才算是放心了。

“嗯,娘我都听你的,还有哥哥和王堇呢,那就用着我了。”苏秦抬了抬胳膊,好在这伤口没在平时经常动的肌肉群上面,还不算影响她的活动。

“行了,饭都好了,吃完饭好走!”柳氏递了个湿帕子给闺女,看着闺女眼下的乌青也好多了,看来晚上叫魂的效果还算不错。

昨天晚上等苏秦和隔着帘子的苏晋都睡着了之后,柳氏用饭勺儿和剪子给苏秦叫了叫魂,这孩子受到惊吓下河村的妇人都是这么干的。

柳氏见苏秦从山上回来这眼下就有一圈儿不太明显的乌青,知道这是被吓着了,这要是不好好的叫一叫,是要做噩梦,魂魄不宁的。

第九十九章 碍眼的大胡子

当然这一切都是苏秦不知道的,老辈儿人都说,要是让孩子知道了就不灵了。

这边儿苏秦母女三人刚吃了饭,王堇就来了,还带着他要去卖的猎物,今天的猎物明显多了不少,他还推着一个粗糙的木轮车,看着像是自己做的是的,样子丑丑的,倒是还结实。

“王堇啊,你吃过饭没有啊,坐下再吃点儿吧?”柳氏热情地招呼王堇。

“婶子,吃过了,我们走吧。”王堇弯了弯自己的嘴角儿,虽然还是有些不太自然,不过已经好很多了,他还记着苏秦说的话,多观察一些别人。

这观察别人的小事儿,自然是难不倒观察力惊人的老猎人王堇了,不过,观察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苏秦看着王堇艰难地扯嘴角儿的模样,就满脸黑线,他那个满是大胡子得脸,又是哭笑不得的表情,真是能止小儿夜啼了。

不行,等从县里回来,一定要把这碍眼的大胡子剃掉,她还不知道,去掉胡子的王堇到底长什么样儿呢,要是丑丑的,她不是吃亏啦,王堇还一点儿都不知道,苏秦已经打上他胡子的主意了。

柳氏给三个人带了些点心,还是刘半城送来的,这些点心要是不吃啊,可是放不住,要是坏了就可惜了。

药材都装在王堇的小推车上,用绳子捆好,苏秦嘱咐柳氏就在家里做衣服,别出门儿了,毕竟家里东西多,不管是防着野兽还是防着人,总是要提防的。

“行了,别唠叨了,都成小老太婆了,真当娘是三岁小孩子呢,快走吧,快去快回啊。”别看柳氏这么说,其实她很享受这种闺女关心自己的感觉。

一行三人穿过了村子,拐上了官道,往县里去了,为了照顾苏晋的身体,王堇刻意地放慢了脚步,饶是这样,等到了县城的时候,苏晋已经是满头大汗,胸口起伏的很厉害了。

“哥哥,你没事儿吧?”苏秦摸了摸哥哥的脉搏,还算可以,这也就是现在了,喝过了苏秦开的药,又经过几次针灸,要不然苏晋能不能走到县城都是两回事儿呢。

“没事儿,妹妹,我现在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咱们走吧,这县城,我也是好长时间没有来过了。”岂止是好长时间啊,至少有三年没有来过,上次还是苏晋病重,苏百川背着他来的县城。

“嗯,哥哥,咱们慢慢走,缓一缓。”苏秦扶着哥哥的胳膊,让他靠着自己一些。

王堇看了看兄妹两个人,眉毛皱了皱,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能作罢,要不是看在苏晋是苏秦兄长的份儿上,估计王堇又要捞起脖领子,给拎出去了吧。

“哎呦,苏姑娘,好些天没来了,东家昨儿还念叨呢,可巧了,今儿就来了,又来卖药啊?”小东子刚把济世堂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抬头看见三个人进来了,赶紧打招呼。

“家中有事,这就晚来了几天,有劳小哥儿记挂着了。孙爷爷可在,我炮制了新药,还请孙爷爷看看能不能入眼?”苏秦客气地说。

第一百章 再赚一笔小钱儿

“东家在后堂呢,东家,东家?”小东子往后面喊了两嗓子,孙博闻就从后面出来了。

“哈哈,秦丫头来了啊,带了什么好药啊,这位是?”王堇自然他是认识的,不过,苏晋可是头一次来。

“哦,小子苏晋,是苏秦的兄长,见过孙爷爷!”苏晋彬彬有礼地说,躬身给孙博闻施了一礼。

“哦,原来如此,小哥儿怕是有不足之症吧?”孙博闻可是一名很好的医者,从苏晋的面相上就能看出病症,可见一斑。

“正是,孙爷爷,这次我带哥哥来就是来请您老人家帮哥哥看看的。”苏秦接了一句。

“嗯,这个倒是不急,我先看看你的药,呦呵,小丫头,这芍药根你都会炮制了?嗯,成色还算不错。”

孙博闻一看,除了地榆、黄精和紫苏之外,竟然还有一小口袋酒炒的芍药根,这可不容易,要知道这芍药不好挖,会炮制的就更少了。

这芍药根从出土到炮制,最多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不然药性就会逐渐流失,看着苏秦这些芍药根的切片,色泽姜黄,酒香和药香相辅相成,一看就是药性十足的好货。

这酒炒过的芍药根,用于养血活血,血虚兼寒凝血瘀之症最佳,因为野生的芍药不易得,炮制的手法又不外传,这酒炒芍药根经常会缺货,又是常用的药材,是很多方剂不可缺少的配伍,这种情况经常让孙博闻愁眉不展。

没想到,这难求的药材就在眼前了,这个苏秦啊,还真是不简单呢,更不简单的怕是她的那位师傅了,可惜了,人都找不到,又有什么用呢。

“秦丫头啊,你这芍药根炒的不错,火候正好,药性保持的也很好,炒这个东西可是要臂力的,你也能炒?”孙博闻打量了一下苏秦又看了看苏晋,兄妹俩没一个像是能炒出这么好的药材的人。

“孙爷爷真是慧眼如炬,自然不是我,是我教王堇炒的,这臂力,您看怎么也比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强多了吧?”

听着孙博闻说药材炒的不错,苏秦这心就放下了,这下子能卖上价儿了吧,要是芍药根卖得好啊,她准备这段时间只挖黄精和芍药了,再过一段日子,天气慢慢转凉了,可就不容易找了。

“哈哈哈,王小哥自然是没有问题了,这酒炒芍药我收了,上品,这倒是不能论斤了,一两干品一百文钱,秦丫头你看可合适?”孙博闻哈哈一笑,把手里的芍药根放回了布袋子里说。

“孙爷爷说多少就是多少,我哪里懂得呢!”苏秦说是这么说,不过眉开眼笑的样子,一看就是满意了,这可是一两银子一斤。

他们今天带来的光是芍药根就有一斤多呢,更别说这段时间攒下的黄精,地榆和紫苏了,看来能小赚一笔了,这种认知,让苏秦很高兴。

“你这个丫头啊,就是个鬼机灵,小东子,好生收着,咱们的库存可是要见底儿了。”

孙博闻高兴地把药材交给了小东子,然后起身把三个人带到了大堂里专门设置的坐堂大夫的座位,给苏晋把了脉,有查看了苏晋的眼睛和舌苔,摸了摸苏晋的脖子,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一章 看病

“秦丫头,可是你给你哥哥用过药,施过针了?”孙博闻没有立刻说苏晋的病情,而是反问了苏秦一句。

“是,孙爷爷,可是有什么不妥,我哥哥的身子?”苏秦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自己这不管是施针还是用药,都是从书里面看来的,听在实验室里学来的,要说这临床经验,还真是几乎为零。

她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哥哥的身体雪上加霜,两辈子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宠着自己的哥哥,她怎么能不在乎呢。

“你别紧张,没事儿,你的药和针灸,让你哥哥的身体有所好转,之前吃的那些药啊,唉,都是什么大夫给开的啊。”

“都是些虎狼之药,药性凶猛而量足,乍然使用会让人的精神有所好转,其实是掏空了身体的基础,要不是你哥哥命大啊,都撑不到如今的年岁,好在现在还来得及。”

“你之前的施针疏导了一部分残存在你哥哥体内的药力,让身体重新建立了抵抗的能力,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老夫再开两副药吃吃,都是些性温平和的药,以调理为主,剩下的你看着药方自己配药也是使得的,只不过,这施针还是要配合,最少七日要行一次针。”孙博闻一边刷刷点点的开药方,一边儿说。

其实也就是苏秦会针灸,这费用就降低了很多,要是真的每七天来一次县里施针的话,一次的费用至少在五百文,这还的说是孙博闻给的友情价儿,要是碰上手稍微很一点儿的大夫,一次要你一两银子,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施针呢。

“谢谢孙爷爷。”苏晋听了孙博闻的话,心里也是有些后怕的,也有些心疼,之前那么多年,花了那么多银子,原来不是治病的,确是要命的。

“没事儿,你要放宽心,小伙子很年轻,气血还是很足的,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的,也就无妨了,只是每逢季节更变的时候要多加注意,不要长时间从事重体力的劳动,就行了。”孙博闻吹干了墨迹,对苏晋说。

小东子这边儿也吧苏秦的药都过了称,账也都算好了,又接过药方抓了药,去掉五十文的药费,交给苏秦的一共是七两八钱银子。

“多谢孙爷爷了,那我们就告辞了,这芍药根我们会多采一些的。”苏秦高兴地把银子放进了怀里。

“多多益善啊,这芍药根的用处大,产量却低,你送来多少都行,酒炒和醋炒的都要。”孙博闻摸着胡子说。

“这个,给你!”王堇从外面的木头独轮车上面拎了一对儿野鸡下来,递给了孙博闻。

“这我可不能白要,你还要指着这个生活呢,这个你拿着!”孙博闻拿出一些铜板给王堇。

王堇摇手没收,拉着苏秦和苏晋兄妹俩就出了济世堂了,这个是他代表苏秦给这个老爷爷的感谢,没有这位老爷爷,秦儿的药也不能卖的这么痛快。

“东家,这个小哥儿还真是有意思,五大三粗的,还知道人情呢!”小东子看着三个人离开的背影儿说。

第一百零二章 哪来的小娘子

“这个小子可不简单,不光是五大三粗,就他一个人打你这样的十个都不够他塞牙缝儿的,只要有机会,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孙博闻虽然只见过王堇两次,不过他身上的气息,让孙博闻觉得很不一般,这可能就是一个医者的敏感吧。

“东家,真的有这么邪乎?”小东子有点不敢相信,再厉害,他也就是一个人而已吧?

“你不行?要不你找几个人试试,东家给你免费瞧伤,滚回去看店,看什么热闹!”孙博闻在小东子的后脑勺拍了一下,笑骂了一句。

三个人从济世堂出来心情轻松了不少,苏秦更是开心,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在冷天到来之前,他们是一定能攒够钱起个小房子的,终于是告别窝棚有望了。

去了天香楼,王堇把猎物都给卖了,看到王堇入手的十五两雪花白的银子,苏秦又郁闷了,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又是采又是切,又是炒的,还比不上王堇一头花毛儿大野猪呢。

王堇很高兴,还是这大家伙值钱啊,看来自己以后要好好地计划一下,最好能多多打杀才好,要是能打一头大虫的话,那是不是自己的老婆本儿就足足的了。

“哎呦呵,这是哪来的小娘子,这么标致,跟大爷走吧,你当我的第十八房小妾,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哈哈哈!”一个轻佻放浪的声音在苏秦三个人的身边响了起来。

苏秦下意识地一回头,一共五名有钱公子站在了自己的身侧,刚才她一直看着王堇的银子,都没注意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五条蠹虫。

不过,看着他们的穿着打扮,光鲜亮丽,流里流气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二世祖就是纨绔子弟了,苏秦脸色阴沉,转身要走。

“别走啊,小娘子,本大爷问你话呢,叫什么名字啊,芳龄多少啊?”为首的那名男子折扇一挡就挡住了苏秦的去路,苏秦抬头一看,这人长得倒是挺英俊的,可是他脸上淫、邪的表情毁了他的好皮相。

“让开!”苏秦最讨厌这种调戏良家妇女的人,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也成了被调戏的对象了。

“小娘子,还挺厉害的呢,等到了床上,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么厉害的猫爪子,是不是啊,哥几个,哈哈哈,啊~”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从这个男子的口中传了出来,五官都有些挪位了。

原来是王堇抓着他拿只伸到苏秦身前的手,使劲儿地攥了两把,把人推到了一边儿,那种骨头都要被捏断了的疼痛,让这名男子的声音都变了味道。

“你们都是死人啊,哪里来的莽汉,给我上。”揉着自己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的手腕子,秦子孝狰狞地对身后的家丁说了一句。

五六个短衣襟儿打扮的家丁一下子就围了上来,把三个人团团围住,吓得原本在天香楼门口儿的不少人都往外散了开来,让这个区域成了一片不小的空地。

第一百零三章 哭爹喊娘

“在这乌蒙县,大爷我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今天这个小娘子跟我走还则罢了,要是不识抬举,今天我就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秦子孝火气上升,不就是个乡下穷丫头穷小子嘛,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

王堇和苏晋把苏秦保护在身后,王堇凤目微闭,“滚!”就这么几个人,王堇还不放在眼里。

“呦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竟然有人敢呛秦公子的茬儿,秦哥,我看也不用废话了,把那两个小子打残了喂狗,这小娘子,还不是秦哥手里的玩儿物吗?”秦子孝身边的一个跟班儿邪气地说。

“哼,说的对,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打死了算我的。”秦子孝也是来了狠劲儿了,被人抓着手腕子给丢出去,差点儿摔个狗啃泥不说,这脸面上实在是挂不住,他就不信还收拾不了几个泥腿子。

要说这个小娘子长得还真是标志,白白净净的小脸儿,那双杏眼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一样,关键是看着身条儿也就是个没及笄的小丫头,正对他秦子孝的口味,真是难得遇见这么个尤物啊。

听了秦子孝的命令,五六个家丁一拥而上,想要把王堇和苏晋到趴下,再把苏秦抢过来,这是他们常干的事儿,没想到今天是踢到铁板了。

“哎呦!”

“妈呀!”

“我的脚!”

……

只一眨眼的功夫,王堇三拳两脚就把五六个家丁打的全都抱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下哭爹喊娘了,而被王堇护着的苏晋和苏秦兄妹俩毫发无损,站在五六个滚地鼠儿面前,显得那么讽刺。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给我起来,起来。”秦子孝一看,还真有敢跟自己的人动手儿的,不过,他也清楚,这个壮汉有两下子,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怕是斗不过人家儿,这可怎么办呢,这面子要是就这么丢这儿了,可是捡不回来了啊。

“秦,秦哥,这家伙身上有功夫,要不咱们、咱们撤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前在秦子孝身边儿阴阳怪气的跟班儿,看到王堇如此战力非凡,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生怕那沙包大的拳头就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好,小子,有能耐你给我等着,等着啊,咱们走!”秦子孝的气儿压了又压,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带着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灰溜溜地走了,地上那些人也互相扶着从人群里钻了出去。

“小伙子啊,快走啊,这个秦公子是县里的一霸,你今天打了他的人,让他丢了脸,这事儿没完啊,快走吧!”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焦急地说。

“老伯多谢,这位秦公子到底什么来路?”苏秦虽然害怕,不过,还是想问一下,心里好有个数儿。

“姑娘啊,这个秦公子是北城秦员外的嫡子啊,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是乌蒙县一霸啊,让他盯上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趁着他们还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快点儿跑,别在进县城了啊。”黄衣服的老者说完也走了。

第一百零四章 阴狠

“妹妹,我们还是快走吧,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先避避风头,王大哥,走!”苏晋也觉得先走为妙,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

就这样三个人什么也没买就出了乌蒙县城,由王堇带着没走大路,走了小路回到了下河村。

也幸亏是如此,秦子孝他们一回到自己的地盘儿马上派人追王堇几个人的下落,一直追出了好远也没发现三个人的踪迹,只能是无功而返了。

“别让我知道他们是谁,别落在我手里,难得打断手脚人出去胃口,那个小娘皮,玩够了就给她扔到最下贱的窑子里去,方能泄我心头之恨!”听了下面的人汇报之后,气的秦子孝摔了好几个茶杯,有碰到了手腕上的伤处,疼的他打骂给自己换药的丫鬟。

王堇这一下子不可谓不重啊,直接捏裂了秦子孝手腕上的骨头,整个手腕高高的肿起,青紫一片,

“继续给我查,肯定是县城周边的土包子,我就不信他们一辈子不进城,得罪了我秦子孝,不让你断子绝孙算我秦子孝白活!”对那个伤了自己的壮汉,秦子孝脸色阴郁,说出来的话更是阴冷。

“王堇,你没事儿吧,我看看你的手,呀,都流血了!”一直离了县城很远了,苏秦的心才安定了一些,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多少还是心慌的。

“没事儿,秦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欺负你,他会死!”王堇目漏凶光,可比秦子孝眼神里的威胁有力量多了,那是种见了血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当然了,王堇是猎户,丧命在他手底下的各种兽类数不胜数,他的心地单纯,只有自己人和敌人的区别,敌人就只有死路一条,恰巧秦子孝就是那个敌人。

“别冲动,毕竟是一条人命,也是我自己大意了,应该往脸上抹点儿东西的,就不会有这样的祸事了,你先等着。”苏秦看王堇的拳头紧攥着,气得不轻,鲜血还顺着手往下流呢。

跑到这偏僻小路的山坡上,找了些刺菜儿,嚼烂了敷在王堇的手上,消炎止血效果是不错的,又拿了自己的帕子包上了,这才算放心。

“妹妹,你别担心,送药材的事儿以后哥哥来,反正我也能找到济世堂了,到时候换装打扮一下,他们也不见得就能认得出。”苏晋也知道妹妹担心以后的财路问题。

“哥,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是怕那个恶心的人找到咱们家来,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真的把我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

苏秦的脑子里装的可不光是医术,配置毒药的方子也是不少的,真到了关键时刻,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哥,回去别跟娘说,娘会担心的,王堇,你也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苏秦拉着王堇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不断安慰。

她觉得王堇就像一个随时可能会爆炸的炸药包,愤怒在不断的加剧,心里虽然担心,不过也有甜蜜,这个呆子都是为了她呢。

第一百零五章 避避风头

“他欺负你,就该死!”王堇固执地说。

“是,他该死,他还欺负了很多别的姑娘,可是,王堇,你要是杀了他,会被官府抓住,到时候你就见不到我了,我是会伤心的。所以,咱们要报仇不是这个报法,你听我的好不好?暂时先放过他们!”

苏秦柔声地劝着,感觉王堇的身子没有那么僵硬了,这才放心了一些,她还真是怕王堇一个冲动,进城杀人去了。

倒不是苏秦顾忌这人命关天,而是要是这个呆子真的把人给杀了,杀人偿命,为了那么个人渣还真是不划算呢。

“娘,娘,我们回来了,今天收获不错呢!”苏秦还是像往常一样,兴高彩烈地冲柳氏显摆她的钱袋子。

“瞧你,行了,洗把脸,吃饭吧,都准备好了,王堇也别走了,带着你那份儿呢。”柳氏见三个人平安回来了,心总算是放下了,她今天这一上午右眼皮老是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儿似的,他们都回来了,柳氏也就放心了。

苏秦他们平安回来,还带回了不少银钱,柳氏自然是高兴,把之前存着的一些腌鸡和腌鱼都拿了出来,整治了一桌好饭菜,也算是庆祝一下。

苏家这边儿是高兴了,秦子孝可就没有那么痛快了,六个家丁,有四个断胳膊断腿的,还有两个门牙都被打没了不说,肋骨都断了两根。

听着下面人的回报,秦子孝是又生气又后怕啊,那个壮汉没想到这手下的这么重,这要是打到自己身上,那还不得去了半条儿小命啊,看来,以后碰上这个莽汉,还得多带些人手儿,才能不吃亏啊。

“少爷,人手儿都安排下去了,只要他们再进城,不愁找不到那个莽汉和小娘皮,少爷,这件事儿还是得瞒着老爷,要不然老爷非得扒了小的的皮不可!”秦子孝的贴身小厮秦英说。

“嗯,这件事儿还是别让老爷子知道了,上次那小娘们儿的事儿,就让老爷子给了我一顿加法,要不是我娘拦着,我爹还真是下得去手呢,对了,我看他们是从刘家的天香楼出来的,找人打听打听。”

秦子孝对苏秦有些志在必得的心思,真是难得碰上这么一个美人儿。

苏秦自然知道像这样的二世祖,纨绔子弟一旦是盯上自己,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一连五天的时间,她都在家里跟着娘还有王堇上山采药,炮制药材,连带着王堇她都嘱咐过这两天别去县里,先避避风头再说。

不过一直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家里能晒的空地上都晒了药,那根人参也已经炮制好了,这去县里是势在必行的,而且,不能连累着王堇也没有收入不是,这家伙这两天一直在跟苏秦说老婆本儿老婆本儿的。

苏秦真是开始后悔告诉王堇这些了,烦恼归烦恼还是得想个办法,赚钱要紧啊,要瞅着再有两个多月天就开始转凉了,天凉了,这落雪也就不远了,要赶在落雪之前起个正经的房子才是正理,这要是不能去县里卖药了,这房子从何而来呢?

第一百零六章 剃胡子

想来想去啊,还真让苏秦想到了个好办法,那就是扮丑,那个二世祖不是相中了自己这皮相了嘛,那就弄个倒胃口的给他看,不信,他还能认得出来。

至于王堇更是简单,苏秦已经有了主意,把柳氏给王堇做的衣服拿了出来,取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儿在怀里,这小刀儿还是她割药材用的,谁让她人小手也小呢,只能用这种小工具,揣好了刀,往王堇家去了。

“秦儿,你来了啊?”王堇正穿着一件儿老旧的褂子在院子里收拾兽皮呢,看见苏秦来了,眼睛都亮了。

“嗯,我娘给你做的衣服,我帮你拿过来了,还得跟你商量商量去县里的事儿,咱们进屋说吧。”苏秦自打跟王堇说了谈恋爱的事儿,自动自觉的就把自己代入了女朋友的身份,跟王堇说话也更自然了。

“嗯,好!”王堇看着苏秦手里那藏蓝色的新衣服,心里也是暖融融的,不过,他也在想什么时候能穿上秦儿亲手做的衣服呢。

“你快去里面穿上试试,一会儿我还有事儿跟你商量呢,快去吧!”苏秦把衣服递给了王堇,推着他去小茅屋的里面儿试衣服,苏秦知道那里面是王堇平时放杂物的地方。

“哎!”王堇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他身上的这些还是很长时间以前买的,因为之前卖猎物被压价,他也没存下什么钱,自然是不敢乱花的。

里面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王堇重新站到了苏秦面前,挺拔的身材,裁剪合体的衣服,这普通的棉布上衣下裤,硬是让王堇穿出了一股英气。

“秦儿,好看吗?”王堇微笑着问苏秦,他也就是在苏秦面前,笑容多了一些,也更自然一些,其余的时间还是板着一张脸。

“嗯,好看,对了,王堇,你坐下,上次咱们去县里不是惹了一个大少爷嘛,我想着,县里还是要去的,但是能不发生冲突还是不要发生冲突,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我想咱们下次再去,乔装打扮一下好不好?你看,东西我都带来了,能不能把你脸上的大胡子刮掉,这样就没人能认出你来了?”苏秦把怀里藏着的小刀儿拿了出来,据说,这还是苏秦那个便宜爹的东西呢。

王堇看着苏秦期待的神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其实刮不刮胡子,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同意和不同意之分,只是习惯了这样,就一直让它们在自己脸上了。

“那我来帮你好不好?”苏秦脸上带着一些喜色,其实她早就想把王堇的胡子刮掉了,就想看看这胡子下面是怎样的一张脸,正好有这次机会,干嘛不亲自动手呢,反正也是自己认可了的人不是吗?

王堇继续点头儿,看着苏秦在他家里找出了盆子,装上了热水,还翻出来不知道王堇什么时候买回来的一小块儿碱皂,平时王堇都是用它清洗兽皮的。

苏秦让王堇躺在床上,把头空出来,垫在自己腿上一块儿油纸上,小心地把浓密的胡须打湿,涂了碱皂,用手里的小刀儿轻轻地刮掉王堇脸上的胡须,“刷刷刷”的声音,听着轻快悦耳。

第一百零七章 赚到了

这个时候苏秦才发现,王堇的胡子虽然浓密,但是并不扎手,是很柔软的那种,可能是他从来没有刮干净过的原因。

苏秦手下很有准头儿,也不怕伤了王堇的皮肤,小心地避过他象征着男性的喉结儿,把那些碍眼的大胡子都剃掉了。

“好了,起来吧!”苏秦拍了一下王堇的脑门儿,这样亲昵的动作,让王堇的凤目弯了弯,此时他的心情很放松,很愉悦。

王堇从小儿在狼群中长大,对于近身这种事儿,是很敏感的,尤其是苏秦手里的利刃离着王堇的咽喉如此之近,要是换了旁人,王堇一定不会让人近身的。

不过,换了苏秦,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认真的眼神还有脸上不时传来她凉凉的触感,让王堇前所未有的放松,即使刀锋过处带来了一些刺激,也没有让他的神经紧张,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动手一般。

王堇一翻身下了床,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脸,自打这些胡子冒出来,就一直跟着他了,现在一下子没有了,感觉不太对劲儿似的。

王堇这一下床,轮到苏秦傻眼了,自己这是抄上了吗?眼前这位大帅哥儿,真的是那个外人眼中粗粝,邋遢,茹毛饮血的狼人吗?

只见王堇眉目俊朗,凤眸中点点星光山洞,眼神深邃,鼻梁高挺,颧骨微高,剃掉胡须的脸庞,如冰雕一般带着清冷和孤傲,而且,苏秦发现了,王堇剃掉胡子之后,看着年轻了许多,身上还带着一身的铁血霸气和威势。

“怎么?秦儿,很难看吗?”王堇贝素琴看得有些不太自在了,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有些沮丧,秦儿不喜欢了呢。

“没有,没有难看,王堇,我现在倒是担心,你这样子出去,会招来烂桃花!”苏秦瘪了瘪嘴,心里咋还酸酸的呢。

“桃花?春天才有桃花,秦儿喜欢?”王堇可不明白烂桃花是什么意思,还以为苏秦喜欢桃花呢。

“不是,我是说,你现在的样子,出去,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到时候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吧?”说到最后,苏秦语气中的醋意渐浓。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苏秦对王堇,也不只是停留在有点儿小喜欢的程度,他们之间的感情在一点点的加深,而苏秦仍不自知呢。

“不会有姑娘喜欢我,我只喜欢秦儿一个,永远就只有秦儿一个。”王堇一听苏秦这么说,还以为苏秦不要自己了呢,上前一步抓住了苏秦的手,紧张地解释。

苏秦猛然听了王堇这样直白的表白,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想要把手从王堇的手里抽出来,奈何王堇怎么可能给她机会呢。

“好啦,我知道啦,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了,不过我就不行了,要弄得黑一点儿丑一点儿,你可别嫌弃我啊!”苏秦见手抽不出来,也不挣扎了,由着王堇握着,紧着小鼻子说。

第一百零八章 你是王堇?

“秦儿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看别的姑娘,只要秦儿。”男人这种生物,天生对于占便宜这种事情得心应手,抓着苏秦的手,就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苏秦粉拳捶了两下,只觉得眼前人的胸肌硬的很,捶的自己的手都疼了,人家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该抱着还抱着。

“要打我用别的,别用手,打疼了,我心疼。”王堇像模像样地把苏秦的手放在手里哈着气,这份宠溺都是从骨子里出来的。

苏秦俏脸一红,这个王堇,以前看着说话也是笨笨的,现在倒是能说会道起来,调(戏)自己的话都说的这么溜了。

“你放开,放开,以后你的胡子都要这么刮干净,原来那个样子,像是个大叔,平白老了好几岁,你这样出现在县里,估计他们也认不出来了。”苏秦把手从王堇手里抽出来说。

“你也不喜欢大胡子?”王堇没听别的,光听了大胡子的事儿,他从苏秦的语气中也听出了点儿东西。

“这样干干净净的多好,王堇,你知道你多大了吗?几岁?”苏秦看着王堇的面容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亏得她原来觉得王堇有二十。

“苏大叔说,他见我的那年看着应该九岁上下,要是这样算的话,我今年应该十七岁了吧?”王堇有些不确定地说,谁让他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谁又知道他几岁,什么时候出生的呢。

苏秦没说话了,她知道,王堇的心里其实是很敏感的,有些暗恨自己不该提这个话茬儿。

“没事儿的,王堇,不知道自己几岁,没有关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也没有关系,你有狼母啊,你还有我啊!”苏秦主动抓住王堇的手,把自己的头靠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之上,听着咚咚的沉稳有力的心跳,整个人都带着温柔的神采。

“嗯,我有秦儿,就够了。秦儿,我们永远不分开。”王堇抱着苏秦的,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像是他的秦儿说的,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样,他就是王堇,他想给秦儿幸福,知道这些就行了。

他还要跟秦儿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就像是狼群里的那些小狼崽子一样,到时候他挨个儿收拾。

要是让苏秦知道,王堇把他们俩以后的孩子当成是狼崽子,苏秦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了。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王堇就把苏秦送回家了,也是有意让柳氏和苏晋也看看“崭新”的自己。

“你,你是,王堇?”柳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衣服的年轻男子,就是整天在自己家附近晃荡的王堇吗?

“婶子,是我!”王堇点点头,他可不想被柳氏当成是陌生人,他还想跟苏秦一起去县里呢。

“哎呦,王大哥,你这可是大变样儿啊,这胡子也剃掉了,有也换了,真的跟变了个人一样儿!”苏晋也是被惊着了,嘴都快合不上了。

第一百零九章 扮成小子

看到娘亲和哥哥惊讶的模样,苏秦在那儿嘿嘿直乐,还是她的眼光好吧,这么个蒙尘的宝珠,都被她给先发现了。

她这可是先下手为强呢,要是被村里的其他人看见王堇的样子,再加上他打猎赚的那些钱,还不得跟苍蝇见了肉一样啊,想想就犯恶心。

王堇对于胡子没了好有些不太适应,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儿没说什么,“好啦,娘,哥哥,你们把王堇看的都不好意思了。”苏秦拉着柳氏的手撒着娇儿说。

“这样收拾收拾,王堇还真是一表人才呢。”柳氏低声儿地说了一句,暗暗一笑。

“那可不,娘,你闺女的眼光还是不错吧?”苏秦一脸捡了便宜的样子。

“你这个丫头,什么话都说,你们俩可是没名没分的呢,以后给我小心点儿,注意分寸。”柳氏点了点闺女的小脑门儿,也没舍得多说什么,要说王堇这个准姑爷啊,柳氏还真是挺满意的呢。

“哥,哥,你看王堇这个样子,那些人不能认出来吧?”等柳氏出去干活儿了,苏秦悄悄地跟哥哥苏晋说。

“嗯,我都认不出来了,别说那些恶人了,不过,妹妹,你还是别跟着去了,卖药的话,不行,哥哥去,我喝了孙大夫的药,身上有劲儿多了。”苏晋比了比自己的胳膊说。

“不行,不行,还是我去吧,哥哥,你好好的养着,等彻底好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说了,这药材方面的事儿你不懂。”苏秦连连摆手,不同意。

“再说了,你当妹妹我就会采药扎针呢啊,你等着明儿去县里,保管娘都认不出我来。”苏秦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

苏晋想了想也是,妹妹鼓捣的这些东西自己不懂,还是别跟着添乱了,妹妹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没问题,对于妹妹,苏晋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柳氏倒是没想那么多,苏秦被恶少盯上的事儿,哪敢告诉她啊,不光是担惊受怕的事儿,关键是苏秦一定会被限制行动能力的。

一大早上,苏秦匆匆吃了点儿饭就开始忙活起来,在脸上涂涂抹抹的,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小,面色黢黑,粗眉毛塌鼻子的小黑小子就出现在了柳氏和苏晋面前。

“娘,你看,我觉得这样去县里更安全些!”苏秦身上穿的是苏晋以前的衣服,虽然补丁不少,但是也是浆洗的干干净净的,穿在苏秦身上还挺合适的。

“你呀,全是鬼主意,这样也好,扮成个小子,办事儿也方便些,要不然啊,娘也是终日悬心,行了,药材娘都准备好了,装在背篓里了,王堇都来了呢!”柳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还给王堇和苏秦准备了干粮。

“这么早啊,那行,娘,那我们就走了啊,等着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苏秦比了个耶的手势,理所当然地把重的那个大背篓交给了王堇提着,自己背着轻一些的小背篓。

王堇今天穿的就是柳氏给做的藏青色的衣袍,木架子车上面两只狍子,一只狗獾,还有些山鸡野兔等小猎物,一身清冽的气质,跟以前胡子拉碴的样子,可以说是大相径庭了。

第一百一十章 见面不相识

穿村过户上了官道,这一俊朗一黑瘦的组合,还真是招惹了不少人的侧目。

两个人的脚步很快就到了乌蒙县的城门口了,大大方方地往里进,丝毫没有惹了恶少之后的畏畏缩缩之感。

苏秦是对自己的化妆技术有着足够的自信,而王堇呢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着足够的自信。

尤其是练了苏秦交给他的所谓太极拳之后,那拳法柔韧之中带着刚猛,拳风过处隐隐有风雷之声,更是让王堇的信心倍增,几个软脚虾一样的小喽啰他还真是不放在眼里。

要不是怕给苏秦一家惹来麻烦,王堇真的想挖掉那个大少爷的一对儿招子,想起那天他看着苏秦的眼神儿,王堇就觉得怒从心头起。

“英哥,咱们都守了这么多天,连个人影儿也没看见啊,那个小娘皮真的有那么好吗?少爷这么上心!”一个秦府的家丁对秦英说。

“你知道什么?那是一个小娘们儿的事儿吗?还不是少爷在那个乡下汉子手底下吃了亏,想找回场子吗?”

“要我说啊,这小娘们儿还真是长得不错,那小脸儿白的跟你手里的馒头似的,而且身量纤瘦,一看就没及笄呢,正是少爷的口味,要说咱们乌蒙县,多长时间没见过那么标志的小娘们儿了。”

秦英也是当时被打伤的家丁之一,不过他上的最轻,只是骨裂而已,打了夹板勉强能活动了。

“真有这么好,要是真的抓到人了,少爷得赏咱们吧?”那个家丁一听,俩眼放光,就算是吃不上,能摸上两把,也是他的运道啊。

“那是自然,行了,别废话了,赶紧盯着,那三个人一看就是经常出入县城讨生活的,我就不信了,还真的长翅膀飞过去不成?”秦英戳了戳面前的馒头,紧紧地盯着过往的人群。

正在这个时候,王堇和苏秦从城门口进来了,秦英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往下看了,一大一小两个大小子有什么可看的,一个长得倒还是那么回事儿,另外一个跟个黑炭似的。

也就是这样,秦英错过了找到苏秦的机会,也就意味着,苏秦暂时安全了。

过了城门口往里走了一刻钟,王堇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刚才城门口有人守着,估计是没有认出来咱们俩来。”

“啊?真的啊?哪儿呢,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苏秦还往来时的路张望了一下,这哪儿能看的着啥啊。

“被我收拾过的人,我记得,没事儿了,放心,我们走吧。”王堇看着苏秦微微慌张的小模样,微微一笑,推着木架子车往济世堂的方向去了。

“两位请问您是看病啊,还是抓药啊?”迎上来的还是小东子,只是他哪能认得出来如今形象大改的王堇和苏秦啊,还当是第一次上门的人呢。

“东子哥,是我,我是苏秦啊,嘿嘿!”苏秦看见小东子的样子,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

“苏姑娘?那这位是?”小东子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苏秦,好歹还能看出来点儿熟悉的感觉,不过,面前这位长得清俊不凡的年轻人,他就不认识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卖了掐皮参

“这是王堇啊,他把胡子刮了,你就认不出来了。”苏秦满意地看着小东子渐渐裂开的表情,觉得好笑。

“还真是没认出来,原来王大哥穿的,和大胡子,跟现在,差别太大了,快请坐,快请坐,东家一会儿就过来了。”小东子还是满眼的不可思议,请两个人坐下了。

孙博闻过来的时候也是一阵的愣神儿,根本没法儿把眼前黑瘦的小子和苏秦联系起来,更别说,如今样貌大变的王堇了。

“孙爷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上次从您这儿回去,惹了点儿麻烦,不敢让人认出来,就乔装打扮了一下。”苏秦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说。

“你这个丫头,还是怪机灵的,不过,你这相貌啊,是太招眼了些,这样也挺好的。”孙博闻摸了摸胡子表示赞同。

苏秦照例是把药材交给了孙博闻看,然后小东子称了重量算账,这次苏秦拿来的主要是芍药根和黄精,分量都是不轻的,想来能换不少银钱呢。

“孙爷爷,丫头还带了样儿东西,您给掌掌眼?”苏秦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蓝布的小包儿,把炮制好的掐皮参拿了出来。

“哦?丫头,这掐皮参也是你炮制的?”孙博闻眼前一亮,这个小丫头,给自己的惊喜可是越来越多了。

这掐皮参的制法复杂,而且火候极其不好掌握,没想到,在这个小丫头手里能看到成色如此只好的掐皮参,还真是不易呢。

“让孙爷爷见笑了,我也是第一次动手,还请孙爷爷指正。”苏秦很是谦虚地说,不过,她心里清楚,这跟掐皮参的成色还算是不错的,虽然只有三十年的年份,不过,这可是正宗的野山参,还是能值些钱吧。

“你这个丫头,嗯,这个掐皮参的品相完整,根须基本上没有大的损伤,虽然个头儿不大,但是出土新鲜,浆水充足,纹路细密,且有珍珠点儿,算是上品了,年份也有三十年了,够得上主药的层次了,丫头,你的运气和手艺都不错啊。”孙博闻好不吝啬自己对苏秦的夸奖和喜爱。

“多谢孙爷爷,要不是有孙爷爷帮忙,我就算是有这份运气和手艺也换不出钱来不是?”苏秦眉眼弯弯,高兴的不行。

“你这丫头,行了,这掐皮参我收了,十二两银子一株,小东子,记下了吗?”孙博闻对小东子说了一句。

“得了,东家,小的记下了。”小东子这边儿算盘紧着扒拉,给苏秦算账呢。

“孙爷爷,我有一个事儿,想问问您。我爹去参军了,听说是去的西北营,孙爷爷我想知道,能不能有什么途径,跟我爹通个信,也好让我们知道我爹还好好的。”

苏秦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问问能不能联系上便宜爹苏百川,苏秦可是不止一次看见柳氏半夜里暗自垂泪了。

“西北营啊?这个有点儿麻烦,那边儿正在打仗呢,不过,倒是有一个人也许能帮得上你的忙,而且,你还于他家有恩啊。”孙博闻沉吟了一会儿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都给你

“孙爷爷,您说的是刘老爷?”苏秦一听赶紧问。

“可不是,刘文轩号称刘半城,那可不是浪得虚名,他家的产业涉及多个行业,别说是这乌蒙县的半城,就是府城的半城怕也盛不下他,他人面广,地头熟,估计是有些办法的。”孙博闻也算是给苏秦指了条明路。

“哦,谢谢孙爷爷,那我去问问,如果不行的话,只能另寻别的办法了。”苏秦其实是不想登刘府的门的,毕竟人家拿了那么多东西过来,也算是还了恩情了。

不过,为了便宜爹还有娘亲柳氏,不想去也得去啊,正这个时候,小东子算好了账,“苏姑娘,算上掐皮参一共是二十二两八钱银子,您拿好了。”

苏秦颠了颠手里分量不轻的钱袋子很是开心,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这次卖完了药材之后,自己手里就大概有三十两银子了。

在村子里划一块宅基地还是够的吧,再攒一段时间,就能盖个小房子了,憧憬着未来的生活,苏秦觉得很有成就感,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不是嘛!

“王小哥儿,我看你那车子上,还有一只狗獾,不知道能不能割爱啊?”孙博闻眼尖地瞧见王堇的架子车上还喘着气儿的狗獾,这可是好东西。

狗獾油的用处可是不小,最简单的就是用来治疗烫伤和冻伤了,还能融化于汤剂中内服,清热解毒,消肿止痛,润肠通便,对于中气不足,肺火上升都有很好的疗效。

而且,这狗獾油最好是刚杀的狗獾,马上炼油,效果最好,也最不易的,因为狗獾这种动物极其狡猾,很难捉到,更别提是活的了,没想到,今天倒是让孙博闻给遇上了。

“孙爷爷相中了,送给孙爷爷吧。”一个狗獾,王堇还不看在眼里,这个东西也就是狡猾有些,想要还是能抓到的。

“怎么可能白要你东西呢,这狗獾我是有大用处的,上次吃了你一只野鸡就够说的了,不能占你的便宜,这狗獾五百文一斤,你看可合适?”孙博闻对王堇这个小伙子还是印象很好的,虽然看着暴力了一些,人还是不错的。

“全凭孙爷爷就是。”现在王堇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僵硬了,也都是苏秦的功劳。

“好,好,小东子,别愣着了,快把狗獾拿过来过称啊。”孙博闻赶紧指使小东子,称了斤数,这只成年的狗獾足足有二十斤重,这可是十两银子了,都赶得上苏秦一只掐皮参了。

这样的现实,让苏秦有些郁闷,自己又是洗又是灌的,才得了十二两,没想到王堇一只狗獾就搞定了。

“秦儿,你拿着,以后都放在你这里,存着,留着,成亲用。”王堇把这次卖狗獾的钱直接放到了苏秦的手上。

“我家里的那些,也都给你,以后,都给你!”王堇真诚地看着苏秦,眼神中的渴望和宠溺,差点儿淹没了苏秦。

“真的给我?不心疼?万一我卷了你的钱跑了怎么办?”苏秦摸着手里的钱袋子问。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还能认出来吗

“不心疼,我的就是秦儿的,你不会跑。”王堇很笃定地说,对于苏秦,他好像有一种天生的信任一样,就好像上辈子,两个人就认识似的。

“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这么会说话了?这些话只准跟我一个人说哦!”苏秦把银子收好,她已经打算好了,这些银子足够给王堇也划一块宅基地了吧。

“都是秦儿教的好!”王堇看着眼前黢黑又是小子打扮的苏秦,还是满心满眼的喜欢。

苏秦不再说话了,再说下去,不知道这个剃了胡子的王堇还会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好像这胡子剃了,人也变了好多似的。

其实苏秦不知道,每天王堇在不打猎的时候,都在辛苦地练习讲话,这才有现在的改变,不过只限于在苏秦面前,在柳氏和苏晋面前也好一点,在其他人的面前,依然是那个冷酷的猎人。

苏秦和王堇两个人照例去天香楼卖了猎物,还跟人家收猎物的小伙计好一顿解释,毕竟王堇的变化有点儿大。

“王小哥,我跟你说啊,那天你们打了秦少爷之后,有人来问了,让我给搪塞过去了,他们并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不过,你们也要小心一些。”这个小伙计是刘老爷关照过的,说是要多王堇客气一些的。

“多谢!”王堇一抱拳,算是表示感谢了,小伙计摆了摆手,结算了银钱就把两个人从后门儿送出来了。

“王堇,你说,咱们俩这个样子,他们还能认得出来吗?”苏秦听了小伙计的话,心有提了起来。

“放心,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王堇身上就是有那种魔力,这话一出,苏秦的心就落回了原处,还真是神奇呢,要知道就算是柳氏这个娘都没有给过苏秦这种感觉。

“你说,咱们这么登刘府的门,会不会被人给赶出来啊?”苏秦知道刘府的位置,上次刘老爷过来的时候就留了地址的,不过,苏秦还是有些忐忑。

“不会,那个人,还不错。”王堇虽然只见过刘老爷一面,还拎过刘老爷的脖领子,不过,他野兽一般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可以相处。

“那好吧,总归还是要去的,我爹的消息也要知道,要是能捎过去一些东西就更好了。”苏秦想着记忆里便宜爹的好,心里还是一片柔软的。

慢慢的苏秦真的是把柳氏和那个“没见过”的苏百川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了,也把苏晋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了,远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苏百川,也是让苏秦牵肠挂肚起来。

“苏大叔,会没事的。”王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秦,只是拍了拍苏秦的肩膀,给她安慰。

“嗯,吉人自有天相!”苏秦给了王堇一个黢黑的笑脸,两个人肩并肩往刘府去了。

刘府很好找,朱漆的大门,门口两座石狮子,苏秦走到大门边上的一个小角门儿,轻轻地抠响了大门。

“谁啊?等着啊!”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有了回应,应该是看门儿的大爷,一会儿的功夫,小角门儿半开,一个老家丁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刘府

“你们是谁啊?找谁的?”老家丁倒是没有看不起苏秦两个人,只是上下打量着苏秦和王堇,平和地说。

“老人家,我们是下河村来的,我姓苏,来找府上的刘老爷的,麻烦您通报一声儿。”苏秦礼貌地说。

“姓苏,你是苏姑娘?”老家丁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秦,有点儿吃不准苏秦的身份了。

“是,小女子是姓苏,跟刘老爷有些渊源,老人家知道我?”苏秦还真是有些奇怪呢。

“真的是苏姑娘啊,苏姑娘,快请进,快请进,老爷交代了,苏姑娘上门一定要好生招待的,老爷在家呢,苏姑娘和这位公子,快请进。”

老家人赶紧把苏秦和王堇两个人让进了院子,吩咐腿脚儿快的小厮去院里报信儿了。

刚过了二门,里面就呼啦啦地迎出来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有,最醒目的就是刘老爷扶着的那位老夫人了,老夫人红光满面,头上打着紫色的绣花抹额,身上穿一身褐色的对襟儿长衫,下面是同色的罗裙。

“这位就是老身的救命恩人了?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啊。”老夫人说着话,推开了儿子的手,就要给苏秦行礼。

苏秦哪能让这么大岁数的老人家行礼啊,赶紧上前两步把老夫人给扶住了,“老夫人,您这不是折煞我了嘛,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您老人家福泽百年,自有神佛庇护,就算是没有我,您老人家也会平安无虞的。”

好话谁都爱听,苏秦说的真诚不做作,加上又是老夫人的救命恩人,这下子老夫人就更开心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要不是有苏姑娘啊,我这把老骨头现在就在床上瘫着呢,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谁能看得出来,我是个得过中风的人啊!”老夫人紧紧拉着苏秦的手,感慨地说。

“娘,苏姑娘,咱们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回客厅去吧!”刘老爷看着老娘高兴,心里也高兴,扶着老娘的胳膊说。

“你瞧瞧,我这老糊涂了不是,快,走走,进屋说话,这位小哥儿是?”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容姿俊美的王堇。

“哦,这位是我的邻居哥哥,来县里卖些东西,我人小力气小,都是他帮着我的。”苏秦眼神含笑地看了王堇一样。

王堇也看着苏秦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弯了弯嘴角儿,只是这样的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让他原本俊逸的脸庞多了些柔情,看得人眼睛有点儿不够使了。

“原来如此,苏姑娘,小哥儿,请进请进!”老夫人拉着苏秦的手,招呼两个人往客厅方向走。

老夫人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真是没怎么见过能跟王堇的容貌相提并论的年轻男子,不过,看着这个小哥儿看苏秦的表情,老夫人就知道,还什么邻居家的哥哥,怕是情哥哥才对吧。

不过,老夫人何等人物啊,自然不会说破的,她也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苏秦,虽然脸上涂了黑黢黢的东西,还把自己画的丑了,也能看得出来,洗掉这些脸上的东西,也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美人儿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举手之劳

所有人都到了客厅,大家坐了下来,有丫鬟给上了茶,就退下去了,苏秦看了一下,客厅里还剩下一位中年的美妇人,应该就是刘老爷的妻子了,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儿,都眨巴着眼睛看着苏秦和王堇,眼睛里带着好奇。

“苏姑娘,本来是想下了帖子请你们一家来府里做客的,只是婆婆的身体还未痊愈,这就耽搁了下来,可巧了,姑娘就来了,今天一定要留下了吃个午饭,也是聊表我们一家的感激之情。”喝了茶之后,那位中年的美妇人开口了。

“夫人客气了,也是我们唐突了,给府上添了麻烦。”苏秦也知道,这位刘夫人也是说的客气话。

“苏姑娘,这次来,是有什么要事吧?只要是刘某能帮得上忙的,姑娘尽管开口!”刘老爷见过苏秦两次,大概还是知道苏秦的脾性的,如果没有什么事儿,估计苏秦是不会登门的。

“对,苏姑娘啊,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不要客气,刘家在乌蒙县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刘老夫人也说。

“那我就厚着脸皮不客气了,是这样的,我爹从军大半年了,一直都没有消息,家里人都很惦记,不知道刘老爷有没有什么门路,能帮着找找我爹的下落,若是能捎上一封书信,苏秦感激不尽。”苏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刘老爷行了一礼。

“你爹去的什么地方从军,叫什么名字,我倒是认识几个朋友兴许能帮得上忙。”刘老爷想都没想地说。

这件事儿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难办,但是对于手眼通天的刘半城来说还真是小事一桩,不是别的,他可是揽着不少军用物资的采买呢,自然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人了。

“多谢刘老爷了,我爹叫苏百川,下河村人,去的是西北营,听说那里正在打仗,我娘在家终日悬心,如果能有我爹的消息,我们一家都感念刘老爷的恩德。”苏秦很激动,没想到,这个刘半城还真是有两下子。

“无妨,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苏姑娘不用着急,你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要是真的能在千军万马之中立下功劳,以后的日子也就好了。”刘老爷安慰了苏秦两句。

“最迟七日之后,就会有消息了,苏姑娘且耐心等待,有了消息我会派人去告诉姑娘一声儿,要是有什么信件或者物品都可以捎过去。”

刘老爷对西北营的战事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在打仗,不过是小打小闹儿,听说苏秦的爹还是远近闻名的老猎手了,估计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在战场上,所以才有了这么一说。

“那就多谢刘老爷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娘,我娘一定欢喜的不行了,多谢多谢!”苏秦又一次行礼下拜。

“苏姑娘,你这就是见外了,这不过是些许的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今天中午就留在家里吃饭,可不许驳了老太婆的面子啊。”柳老夫人看着苏秦就觉得喜欢,生怕她不留下,她可是听儿子说了,这个苏姑娘很是有一股子傲气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满

刘老夫人都这么说了,苏秦就不好再开口拒绝了,只能和王堇两个人点头答应留下来吃午饭了。

“这就对了,早几天其实就像请你们一家过来的,不过,我这身子骨啊,到底是不中用了,又感染了几日风寒,可巧了,苏姑娘就来了,明儿娘啊,让厨房好好准备着,我可是要好好感谢感谢我的救命恩人呢。”刘老夫人对儿媳妇儿说。

这个明儿啊,也就是那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儿了,是刘夫人生下来的嫡子。

“是,娘,媳妇儿这就下去准备,晓敏,晓琳,你们跟苏姑娘的年纪差不多,好好说说话儿,以后啊,也是相亲相爱的小姐妹呢。”刘夫人拉了拉两个女儿的手说。

“就是,就是,苏姑娘啊,这是我的两个孙女儿,姐姐是晓敏,妹妹是晓琳,那个最小的是我的小孙子明儿了,你们这也算是认识了,以后常来常往的也是有个交情。”刘老夫人把家里的三个孩子都介绍了一遍。

两个姑娘有些不大情愿地跟苏秦互相见了礼,苏秦也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大家闺秀,估计是不屑于跟她这样的乡下丫头为伍吧,不过苏秦也不强求,反正以后也没啥接触的机会。

倒是那个小少爷明儿,跑到苏秦面前彬彬有礼地跟苏秦见了礼,还叫了一声儿苏姐姐。

这让苏秦有些意外,这掌上明珠一般的小少爷竟然教养的如此彬彬有礼,不知道是谁的功劳了,看着他那两个姐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这弟弟倒是很不一样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各种闲聊了,大多数是刘老夫人问,苏秦答话,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儿,苏秦也是妙语连珠,逗得刘老夫人哈哈大笑,气氛倒是很活跃。

当然,要排除刘晓敏和刘晓琳两姐妹微微不悦的脸色,她们俩就像是客厅里的一切跟她们没有关系似的,刘老夫人不点到她们都不会说上一句半句的。

刘老夫人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了,这两个孙女儿啊,还真是看走眼了,这个小丫头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只看那双眼灵气十足,小小年纪又有那一手连着刘大夫都佩服的银针之术,以后肯定不会窝在那个下河村的。

至于到底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刘老夫人也没有什么把握,在看那个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年轻人,真可以说是龙章凤姿了,身上天然带着一股威势。

这样一男一女在一起,怕是乌蒙县也装不下他们了吧,自己这两个孙女儿真是有眼无珠,现在不打好关系,等到真的龙游九天的时候,还有她们什么事儿。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这个苏姑娘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就凭着人家的的医术,也应该打好关系不是?

再说了,又是这苏姑娘可是救了老婆子的命,就冲这个,两个孙女儿就算是做表面功夫也不应该如此啊,刘老夫人是真的对这两个孙女儿失望了,就这样的姑娘家,嫁出去可怎么是好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花公鸡

刘晓敏和刘晓琳两姐妹可不管祖母是不是高兴,反正她们正不高兴呢,爹娘叫自己姐妹俩出来就是为了陪这个黑不溜秋,不男不女的所谓祖母的救命恩人。

两姐妹才不相信这么个黑瘦黑瘦的乡下臭丫头,会什么神乎其神的银针神技,还不知道是把谁的功劳抢占到手,骗取了祖母的信任,偏偏不管是祖母还是父亲,都对这个臭丫头信任有加,甚至比对自己两姐妹还要和蔼,还要好呢。

这些认知,都让两姐妹对苏秦没有什么好印象,倒是一言不发的王堇,留住了姐妹俩更多的注视。

从小不怎么出门的两姐妹,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虽然是简单的棉布衣衫,穿在他的身上,竟然自带着一股子英气逼人,看的两姐妹的心那叫一个小鹿乱撞。

王堇敏锐地感觉到,那两个花公鸡一样的女人对自己的秦儿不是很友好,还总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让他好看的眉毛皱了皱,要不是苏秦示意他稍安勿躁,估计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也好在是刘老爷发现了冷落了王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这才好了一些。

刘晓敏发现了王堇皱眉,款动金莲,环佩叮当,走到离着王堇三步远的距离,“这位公子,是这茶不合口味吗?要不要让下人换一杯,大红袍怎么样?”声音娇娇柔柔,神情柔美娇羞,边上正在和刘老夫人说话的苏秦,警铃大作,这个刘大小姐想要干什么,不是看上王堇了吧?

“不用。”王堇屁股都没欠一下儿,头也没抬,只是盯着手里精致的茶杯,好像眼前的大美人儿不存在一般。

“公子不必客气,公子第一次登门,府上下人不知道公子口味,难免有所疏漏,来人,换武夷大红袍来。”刘晓敏也不在意王堇的态度,她心里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有男子汉气概呢。

“是,大小姐。”一直在门口等着伺候的小丫头听了大小姐的吩咐,马上下去换茶了。

刘老爷皱了皱眉头,自己这个大丫头是怎么回事儿,让她陪着苏姑娘说话,就百般的不情愿,怎么对上王小哥,倒是有了些热情,难道?

刘老爷其实也对剃掉胡须之后的王堇很是惊讶,这样的容貌,真是看不出竟是山野出身的,就这通身的气派,换身衣服说是世家大族的公子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啊。

看着自己这大丫头粉面含春的模样,刘老爷也是心里一惊啊,怕是有些不妙啊,“敏儿啊,你带着琳儿去厨房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你娘怎么还没回来呢?”

刘晓敏正想着和王堇多说两句话呢,听见她爹的吩咐,也只能是跟王堇说了声抱歉,牵着妹妹的手下去了,走的时候,还来个回眸一笑呢。

不过,王堇压根儿就没往她身上瞧,那千娇百媚的身姿算是白摆了,看的苏秦心里暗笑,同时也对王堇很是满意,这个呆头呆脑的王堇啊,还真是“目中无人”呢。不过,这种“目中无人”她喜欢。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谢礼

“你们家的事儿啊,我也听我儿子说过一些,没想到,这么艰难,不过也不怕,你这一身的本事,你哥的身体也渐渐的好了,以后就会好的。我跟你这丫头很是有缘,这谢礼是少不了的,竹心啊,把东西拿来。”

刘老夫人听了苏秦家里的事儿,擦了擦眼角,让身边儿的一个老嬷嬷拿了一个妆匣子过来。

“老夫人,这可使不得,要说谢礼啊,刘老爷已经送过去好多东西了,解了我们家的燃眉之急,这是万万不能再要的。”苏秦连连推辞。

“哎~他的是他的,他还的是救了老娘的礼,我还的是救命的礼,这能一样嘛,长者赐,不可辞,这是规矩,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是些我年轻时候戴着的小玩意儿,你若是不嫌弃啊,就戴着玩儿吧。”

刘老夫人抽出妆匣子的一层,都是些小巧精致的发饰,还有一对儿玉镯子,看着就价值不菲,苏秦怎么好意思拿呢。

“苏姑娘,你就拿着吧,都是我老母亲的一点儿心意,因为上次带去的礼物简薄了,我还招了一顿骂呢。”刘老爷站起来笑呵呵地说。

实在是推辞不过,苏秦只能是收下了,想着,就算是没有等值的礼物回敬,也不能失了礼数,只能是慢慢还了。

“这就对了,以后要常来啊,他们每天都忙叨叨的,两个孙女儿也是跟着先生上学,都没人陪我这个老太婆,你要是有空儿就过来陪陪我。”刘老夫人是诚心相邀的。

“好,老夫人,有时间我来看您,要不,我再帮您把把脉?”苏秦心里叹了口气,她也就这点儿本事还算能拿得出手儿了。

“好啊,正是求之不得呢。”刘老夫人对苏秦的医术可以说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啊,要不是苏秦,她这条老命还在不在都是回事儿了。

苏秦抿嘴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三根纤细的手指搭在了刘老夫人的腕脉之上,细细地诊了起来。

“嗯,老夫人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虽然前日偶感风寒也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老夫人,我劝你两句,您的中风是因为气血逆乱、脑脉痹阻所致,虽然现在已经痊愈了,但是饮食上一定要清淡,多吃些粗粮,糖分少一些的水果为宜。”

“另外,老夫人饭后休息一刻钟之后,可以在花园慢慢的散步,多喝水,注意休息,经常让大夫给把把脉。”苏秦把中风病人的注意事项都说了一些,刘老夫人点头答应了。

“这样,老夫人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开几个药膳的方子,平常让厨房做了来吃,对身体是很有好处的,老夫人也可以拿着方子找几个大夫看看,要是合适了再用也不迟。”

苏秦也不避讳,对这个刘老夫人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要不然她才不会往自己身上揽这个事儿呢,也算是对那个妆匣子礼物的谢意了。

“那感情好,快,竹心啊,笔墨伺候着。”刘老夫人一听,赶紧让人准备东西。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分食

苏秦现在的字已经很能看了,实在是上次被孙博闻给笑话的,她可是发狠的找了苏晋补一补,每天有时间的时候也会练习的,虽然写的没有什么风骨,总算是能见人了。

“竹心,快点儿收好,明儿就让厨房煮来吃,多谢苏姑娘了。”刘老夫人看着这药膳方子,如获至宝啊。

在刘老夫人眼里,苏秦能妙手回春治好她的中风之症,那么出自她手的药膳自然也是难得的好东西了。

刘老爷也很高兴,自家老娘一辈子不容易,能看着老娘这么高兴,他对苏秦更是高看一眼的。

“娘,老爷,宴席已经准备完毕了,请苏姑娘和这位公子入席吧!”屋里正说的开心呢,刘夫人带着两个女儿从外面走了进来。

“好,好,咱们走,苏姑娘,请!”刘老夫人扶着竹心的手,拉着苏秦往餐厅去了,王堇很自然地跟在了苏秦的身后,对刘家两姐妹送来的秋波毫无感觉。

“苏姑娘,这是今秋最先上市的大闸蟹,上千里的漕运送上来的,虽然没有中秋时节的肥美,也是鲜嫩可口的,苏姑娘快尝尝吧!”

刘夫人虽然态度热情,看着好客,不过,苏秦敏锐地觉得,这个刘夫人对自己隐隐有些不待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多谢刘夫人的美意,只是这螃蟹性寒,女子还是少用为宜,我只留半只吧,这个给你。”苏秦淡淡一笑,留下了半只黄满膏肥的大闸蟹,剩下的半只送到了王堇的碗里。

王堇也不客气,只要是苏秦给的就吃,这大闸蟹确实味道鲜美,只是简单的蒸煮就留住了这肥美的味道。

不过,苏秦可是知道自己这具身子,也十三岁了,正是女孩子要来初潮的时候,这寒凉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宜,要是落下点儿寒症,可是有她受得了。

刘晓敏瘪了瘪嘴角儿,“苏姑娘,你这样把自己不吃的东西给了别人,怕是有失礼数了,这在我们家也就算了,要是去了旁的宴席,可要注意些。”

刘晓敏语气柔婉,不过,这话可不是那么好听了,就差没说苏秦没有教养了。

“哦,原来是让大小姐误会了,刚才我没好意思说,王堇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是有婚约在身的,这寒凉之物我吃不得,他倒是有口福了,还望老夫人,刘老爷,刘夫人见谅。”

苏秦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不过,眼神却带着挑衅地看着刘晓敏,包括那个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刘晓琳。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王小哥儿对你多有回护呢,确是未婚夫妻啊,哈哈哈,等来日苏姑娘和王小哥儿成婚可以知会一声啊,定当上门讨杯水酒的。”刘老爷哈哈一笑。

“寒门小户,刘老爷客气了。”苏秦微微颔首,带着些羞涩之意,还看了王堇一眼,脸色微红。

“好,好,我看你们俩啊还真是良配,年貌相当,知根知底的,我倒是发愁,我这个两个孙女儿啊,不知道被哪个混小子给娶了回去呢!”

刘老夫人也是笑意盎然,她的火眼金睛哪里不知道,自家的两个孙女儿怕是都看上了王堇的相貌了,但是这门不当户不对的,还是早早的断了念想儿的好。

第一百二十章 怨气

“你们,你们竟然丁订过亲了?”刘晓敏不可思议地站了起来,指着苏秦尖声问道。

“大小姐不了解也不奇怪,这乡下人订亲都早,要不然我们俩怎么能一起出门卖草药什么的呢?”苏秦维持着笑容,捍卫自己“未婚妻”的地位。

“敏儿,快坐下,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就像老爷说的,二位成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可是要上门讨一杯水酒吃呢。”

刘夫人灿然一笑,她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跟一个乡下泥腿子有什么牵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这件事儿在三个大人的压制之下,算是过去了,饭桌上又恢复了和乐的场面,恐怕最高兴的就属王堇了。

他乍听了苏秦说自己两个是未婚夫妻,脑子都是蒙的,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席间,苏秦还给王堇夹了几回菜,眼瞅着刘晓敏恨不得把苏秦的筷子给烧穿了的眼神,心里有了几分畅快。

没想到这有钱人家的女儿,也是这么眼皮子浅的,看到什么好东西,都想往自己身上划拉,真当她苏秦是个摆设不成。

一顿饭吃的倒是还不错,要不是有刘晓敏是不是的仇恨目光就更好了,吃了饭,又喝了茶,时间就不早了,苏秦和王堇起身告辞。

刘老夫人自然是百般相留,刘夫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收拾了不少东西,说是给苏秦一家的一点儿心意,刘老爷有着意添了一些,足足收拾了马车的东西才算结束。

“今天多谢刘老爷的盛情款待了,苏秦铭感于心。”到了大门口,苏秦回头对刘老爷一家人说。

“苏姑娘还是这么客气,你爹的事情,不用担心,已有了消息我会派人给你送信儿的,时候不早了,苏姑娘,王小哥,请!”刘老爷亲自把人送到了大门口,看着府里送人的马车走远了,一家人才回来。

“夫人,今天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回去好好教导女儿,我刘家的女儿没有这么不值钱。”送走了苏秦两个人,刘老爷的脸就黑了下来,要不是苏秦不介意,也不会多花,他的脸可要被丢尽了。

“是,老爷,妾身会好好跟敏儿说的。”刘夫人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没想到,自己从小调教的金尊玉贵的女儿,竟然会对一个穷猎户假以辞色,真是不可思议。

“最好是这样,再有下次,别怪我这个做爹的不讲情面。”刘老爷是个极重面子的人,今天刘晓敏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失望了。

“是,老爷,妾身记下了。”刘夫人也是憋了一口气闷气,一气女儿不争气,二气苏秦手太长,没事儿救什么人啊,要是老夫人真的一病不起,这家里是不是就都听她的了。

原来,现在的刘府虽然看着是刘夫人是当家主母,不过,很多重要的事儿还是刘老夫人说了算,就连府上重要的下人都是刘老夫人的心腹,这么多年被婆婆压着,刘夫人心里能没有怨气嘛。

原本刘老夫人被抬了回来,刘夫人还心里一喜呢,这要是老太太倒了,这府里可就是她的天下了,谁成想呢,半路杀出来一个苏秦,坏了她的好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人祸

其实这刘老夫人发病,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刘夫人自打嫁进刘府,连生两个女孩儿,刘老夫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有有想法的。

在生完二小姐三年没动静儿的情况下,刘老夫人做主给自己身边儿的一个件春桃的丫头开了脸,送给儿子做了姨娘,更让刘夫人心中怨恨。

这个春桃是个性子温婉,长相也不俗的,自从被刘老爷收了房之后,很得刘老爷的宠爱,偏偏半个月之前又生下了儿子,更是让刘夫人气得不行,砸了多少东西呢。

因为这些,刘夫人在刘老夫人的饮食中添了大量重油重辣重盐的食物,加之人老了本来味觉神经就开始退化了,更喜欢口味重一些的食物,几年积累下来,不得中风就怪了。

偏偏这个时候跳出来个苏秦,要不然还真让刘夫人的计谋得逞了,她是不敢做什么下毒的事情,只能是出了这一招儿,没想到,几年的功夫,功亏一篑了,这个刘夫人能不暗恨苏秦嘛。

不过这些都是苏秦不知道的,现在她正趴在王堇的大腿上睡的正熟呢,眼瞅着就要到下河村了,王堇就算是再舍不得,也只好把苏秦摇醒了。

“啊?到家了啊?”苏秦抹了一把嘴角可疑的口水痕迹,带着刚睡醒的懵懂,看在王堇眼里是怎么看怎么可爱,比那两个一直盯着自己的花公鸡可爱多了。

“是啊,苏姑娘,前面儿就是下河村了,路有点颠,您扶稳了啊!”赶车的还是那个之前送过苏秦和王堇的小六子,马鞭子一甩,就拐进了下河村的村路。

高头大马,枣木的车架,一进下河村就轰动开了,这个问那个瞧的,“哎呦,苏秦啊,你家这是发大财了啊,这么多好东西,一大车一大车的往家买啊!”有那好事儿的问。

苏秦看是躲不过去了,“婶子说笑了,这些东西哪里是我买的,还不是上次来我家的那个老爷送的,他家的老夫人身体痊愈,今儿去县里正好碰上了。”

“真是有钱人家啊,苏秦,这次我看你家是发达了,你那个奶奶可是没地方吃后悔药去喽!”大家虽然艳羡苏秦家的好运气,不过,也她们可都知道,苏秦可不是好惹的,以前跟只兔子一样胆小,现在就是个小辣椒儿啊。

况且,上次丁氏在二房大闹的事儿,她们可都听说了,那有钱的老爷可是发话了,谁要是敢跟苏家二房过不去啊,可就是跟他过不去呢。

她们也就是刷刷嘴皮子上的功夫,要是真的把人家惹急了,那捏死她们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不过是些吃的用的,几天也就没了,婶子,不耽误你们唠嗑儿了。”

苏秦不想再多做纠缠,这些婶子大娘的功力她可是见识了,没影儿的事儿也能给你嚼出点儿什么来,更别说这么多东西,着实是有些招眼了。小六子马鞭一甩,往山脚儿的方向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算计

“听说没有啊,苏秦那个贱丫头,又从县里拉回来一大车的好东西,村里都已经传开了。”小丁氏拍了一下正在睡大觉的丈夫苏百万。

“你干什么啊?睡的正舒服呢!”苏百万被打醒了,老大的不乐意了。

“你还有心思睡觉呢,你没听见这村里都传遍了,都说这苏家二房是马粪蛋子翻身了,抖起来,那一车车的好东西啊,你就没点儿什么想法儿?”小丁氏跟自己丈夫也就不遮遮掩掩地了。

“那还能怎么办,娘去了都灰头土脸的了,我能有啥好办法,要说这老二还真是命好,这都送死去了,家里头还能有这么多好东西,啧啧。”苏百万嘴里啧啧有声,要说对二房的好东西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家里这么多张嘴等着吃喝呢,两个闺女和儿子也都陆续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苏百万混蛋是混蛋了点儿,但是对孩子也是真心疼爱的。

“可不是嘛,要说也奇怪,这苏秦上吊没死,这运气也跟着就来了,还跟县里的什么大夫学了这采药卖药的本事了,你说,这要是咱们也学来的话,是不是这手里也宽松些?”小丁氏的如意算盘打的到是好。

“你说那个,人家能告诉你?趁早死了这份儿心吧!”苏百万心里直泄气,翻了个身背对着小丁氏。

“你给我转过来,你听我说啊,不能学她的本事,咱们还不能想点儿别的办法?她家那个破窝棚可是不挡风不遮雨的,这么多东西,她往哪儿放啊?”小丁氏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这个小丁氏可以说是从头坏到脚,几次三番在苏家母女二人手里吃了大亏,怎么能甘心呢,又眼馋那么多东西,这坏主意就一个个地冒了出来。

“你想咋办?”苏百万一听,一个骨碌身儿就坐了起来,两眼睛放光,一看就是跟小丁氏一路货色。

“你过来!”小丁氏招了招手儿,伏在苏百万的耳边嘀咕了半天,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意动之色。

“你说的这个办法能行吗?别再吃了官司?”苏百万听完虽然很动心,但是有些迟疑。

“这你怕啥啊,她们家一个病秧子,两个女人,要是闹大了名声还要不要了,那柳氏还不是得一脖子吊死,那个小贱种也好不到哪去儿,你就放心吧,我兄弟你还信不过嘛?”小丁氏拍着胸脯儿说。

“再说了,你看他们这一趟趟的进县里卖药,不说这东西,光是银钱就有多少啊,你算计过没有?”

“我跟你说,眼瞅着凤儿和凰儿也说亲了,就是咱家俩小子也得说媳妇儿了,咱们娘可是就偏着你那个妹子了,这嫡亲的孙子孙女儿,什么时候她放在心上过!”

小丁氏对丁氏也是有了怨言的,更别提,上次丁氏打她嘴巴的事儿了。

“行,你说的对,她们都是女人也不敢声张,趁热打铁,今天晚上就动手,你跟你那兄弟说一声儿,多叫两个人。”苏百万的眼中闪过凶狠的神色。

“行,你可别给我说漏了啊,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小丁氏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第一百二十三章 重礼

“多谢你了,小兄弟,每次都得麻烦你,这包点心你拿着,我们家没什么东西,这还是你们老爷给的呢。”柳氏把一包儿点心放在小六子的手里,不太好意思地说。

“苏夫人说得哪里话,谢谢夫人了,没什么事儿,小的就先回去了,苏夫人,苏姑娘,请留步。”小六子拿了点心,跟苏家母女二人告辞走了。

“这个刘老爷真是太客气了,上次送了那么多东西,这次又送了这么些过来,这情分可怎么还呢,人家什么都不缺。”柳氏看着对了哪儿都是的东西开始犯愁了。

“娘,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不压身,这些东西对于刘家来说就是毛毛雨一样的东西,相比,刘老夫人的性命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苏秦一边儿收拾一边说。

“话虽如此,娘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啊。”柳氏这个人从不拿别人的一点儿东西,这忽然间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真是让柳氏有些措手不及了。

“婶子,这个情,我还。”王堇一直默不作声地收拾着重一些的东西,听了柳氏的话,接了一句。

“你这个傻孩子,这是我们家的人情,怎么能让你来还呢。”柳氏一笑,不为别的,王堇这孩子,还真是对自家一个心眼儿的。

“能,我和秦儿订亲,就能的。”王堇有些羞意,不过,话还是说了出来,这还是今天在刘家吃饭的时候,王堇心里就一直琢磨的。

“订亲也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定的事儿,你是个好孩子,婶子知道,咋地也得让你再缓缓,咱们两家都有个正经的住的地儿啊,你说是不是?”

柳氏反问了一句,她倒是对王堇很满意,只是闺女可是说了,定不订亲她自己说了算的。

“嗯,那这人情,也我还!”王堇固执起来,是谁都拿他没有办法的,柳氏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东西折腾来折腾去,也是放不下,苏秦索性把大部分的东西都搬到王堇家放着了,这也让苏秦意识到,买地建房迫在眉睫。

收拾完了东西,天色都暗了下来,柳氏又留了王堇在家里吃饭,这也是寻常的事儿了。

送走了王堇,苏秦这才有时间把刘老夫人给她的那个妆匣子拿出来仔细看看。

紫檀木的材料,散发着淡淡的馨香,上面漆金措彩,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图样,不说这里面的东西,光是这个妆匣子,没有个十两八两的都买不下来。

苏秦抽开妆匣子的上层,这一层是刘老夫人打开过的,里面都是些小首饰,正适合苏秦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佩戴,多是些银的或者是珍珠的,还有两件鎏金的,最好的就是那对儿玉镯儿了,看着颜色通透,翠绿翠绿的,应该值些银子。

把上层的小抽屉送了回去,打开下面的那层抽屉,苏秦有些傻眼了,下面没有任何的首饰,压着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五个闪花人眼的金元宝儿,一个大概是二两重,那就是十两的黄金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柳氏看了呀了一声,她长这么大也没见过金元宝长什么样儿啊,别说金元宝了,就是银元宝都没见过呢。

不光是柳氏惊讶,苏秦也很惊讶,这十两黄金就是一百两银子,再加上下面的银票,就足足有三百两了,这可不是小数目,苏秦怎么看怎么觉得烫手。

“娘,这些首饰也就算了,这银子我得给人家还回去,咱们不能要。”苏秦虽然爱钱,但是不光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女子爱财也要有道啊。

要说救命之恩确实是大,不过,刘家送来的东西也不算少了,而且,苏秦本能地不想跟这种有钱人家牵扯过多,尤其是刘家的水也深着呢,那个刘夫人还有两位大小姐,都不是省油儿的灯啊。

不过,苏秦也明白这位刘老夫人是好意,知道他们家的日子过得苦,有心帮衬一把,这份情,苏秦领了。

“嗯,娘也是这个意思,要赚钱咱们采药卖药才是正当,要人家的总是拿着心里过意不去,找个时间去一趟,把东西还给老夫人才是。”柳氏也不是那见钱眼开的人。

“嗯,娘,那这个咱们先找个地方埋起来吧,要是不小心遗失了,咱们可是赔不起的。”苏秦第一次见这么多钱,还是谨慎一些为好啊。

“行,那就在咱们放米缸的边上再挖一个小洞,用油纸包了,也没人能发现得了。”柳氏出了个主意。

母女二人一拍即合,趁着夜色渐浓把东西埋好了,这才洗了手回来,正好儿给苏晋熬的药也该喝了。

“哥哥,你把这几幅药喝完啊,我再重新给你开个方子,保证不出一年,你的身子就跟正常人一样了。”苏秦看着哥哥喝光了药,信心满满地说。

“嗯,哥哥的身子多亏了你了,要不是有你,哥哥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苏晋其实现在还后怕着,没想到,自己这不足之症没有立马要了自己的命,倒是这些年吃的那些药差点儿让自己一名呜呼呢。

“还不是庸医害人,不过,哥哥不要想从前了,一切向前看,咱们的好日子再后头呢,再过半个时辰,我再给你施一次针。”

苏秦现在的针法越来越娴熟了,等喝下去的药力开始发挥作用了,再施针的效果是最好的了。

五到七日苏秦就会给哥哥施一次针,药力加上穴位的刺激,苏晋的身子越来越好了,吃的东西都比以前多的多了。

一家三口又说了会儿话,就把帘子拉上各自睡了,小雪狐也钻进苏秦特别为她准备的小窝儿,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只留了个小鼻子在外面,煞是可爱。

“姐夫,就是这儿吗?这地方也是人住的?离着山也忒近了点儿吧,这要是狼下来了,那还有命在吗?”说话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黑色的布巾蒙面,看不清楚面容。

“那还不好嘛,这地方离着村子也不近,有点儿动静也不会被人发现了。不过我可提醒着你们啊,这里离着那狼崽子的茅屋可不远,都小心着儿点,他跟那母子三个的关系可不错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家老宅的苏百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黑风高

这趁着半夜来偷二房东西的主意,可以说是小丁氏和苏百万一拍即合,小丁氏的弟弟丁四春从小儿就是偷鸡摸狗,走家串户的,除了杀人放火,什么坏事儿他都干。

这次姐姐和姐夫有这“好事儿”,他是积极的很,找了平时跟自己要好的两个帮手儿,趁着夜黑风高,就摸上来了。

“姐夫,我说你这个胆子也太小了点儿吧,早听说你们村儿的那个朗崽子了,不就是长得高点儿壮点儿,也没见着有三头六臂啊。”

“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啊,咱们可是四个人,就算他本事大也架不住咱们人多啊,没事儿,走吧,前面儿就是了吧?”丁四春满不在乎,他从小儿打架就没服过谁,有一股子狠劲儿。

“行了,别说话了,就是这儿了。”说话间,苏百万已经能趁着天上的毛月亮,看见苏秦家的小窝棚了,安安静静的,想来是已经睡熟了。

四个人蹑手蹑脚地围了过来,苏秦家的小窝棚附近已经让她们打理的不错,外面新买的几口大缸,也都盖的严严实实的,一看里面就有好东西。

这还是苏秦让王堇帮着买回来的,家里的东西多了,放在外面容易招老鼠和山狸猫,没想到山狸猫没来,倒是招来了四个大老鼠。

四个人眼光放光,没想到,这个净身出户的苏家二房,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折腾出这么多东西来,这要是再过上三两个月,是不是就缓过来了。

丁四春悄悄地走到一个大缸跟前,想要掀开盖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这刚一动手,一个白色的影子忽然蹿了出来,吱吱吱地叫着,上去就在丁四春的手上留下了两行血印子。

“哎呦,拿来的小畜生,敢给爷爷放血!”丁四春下意识地一出口,这下子可惊动了屋里的一家三口儿了。

“谁!”苏晋赶紧披上衣服,大喝了一声。

苏百万一听不好,本来只想着趁着夜色偷点儿东西,没想到,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畜生坏了好事儿。

丁四春也是心头火起,上去就给了那个白色的小团子一脚,小雪狐躲闪不及,被踢到了,嗷嗷地叫着跌落了草丛。

这么个功夫,一家三口儿都出来了,苏秦手里还拿着平时常用的小药锄,她知道自己家这阵子是惹眼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贼人摸了上来。

“什么人?速速退去,要不然我喊人了!”苏晋心里很紧张,他们住的地方离着村里太远了,就算是喊了,也不见得有人听得见,尤其今天晚上的风声太大了。

苏晋心里打算好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不能让这伙贼人伤害了娘和妹妹,手里的铁锹横在胸前,面对四个男人苏晋硬是生出了些豪气。

“哈哈哈,你这么个小鸡仔子一样的人物儿,还想充什么大瓣蒜,小子,我们兄弟手头儿紧,听说你们家的好东西不少,借两个钱儿花花。”丁四春痞里痞气地说,声音压的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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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小雪狐求救

“你想要多少?”柳氏把两个孩子都护在身后,这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命,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两个孩子有危险。

“不多不少,一百两银子,今天这事儿,就当是没发生过。”丁四春可以说是狮子大开口了,一百两银子啊,一个平民百姓得攒十年还不一定能攒的下呢。

“一百两,我们哪里有一百两银子,你看看我家住的地方,你就知道了,根本钱啊,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吧。”柳氏一听心凉了半截儿。

“没有?你们家成天一车一车的往家拉东西,能没有钱?没有钱也行,把你身后那个丫头交出来,卖到欢喜月,也能卖五十两吧,啊?”丁四春和身后的两个地痞笑出了声儿。

“不行,家里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我儿子和闺女都不能动!”柳氏护着两个孩子往后推了两步。

“你儿子和闺女不能动,你就能动了不成?”苏百万刻意压低了嗓音说话。

借着昏暗的月光,苏百万看着柳氏,因为起的匆忙,柳氏的衣服穿的歪歪斜斜的,头发微乱,垂在耳边,月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

“你敢!”苏秦从柳氏的身后跳了出来,这几个人就是没安好心,钱也要,人也要。

“我有什么不敢的,柳氏,你乖乖地过来,服侍我,要是我舒服了啊,说不定好心地放过你的儿子和闺女呢,要不然,你这两个小崽子都得死。”苏百万垂涎柳氏的美貌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这机会可是难得啊。

听着苏百万的话,丁四春一皱眉,他虽然什么坏事都敢干,可是唯独不沾女人和孩子,刚才说要把苏秦卖到欢喜月也不过是吓唬人而已。

“你们两个看着他们仨,姐夫,跟我去找东西。”丁四春吩咐了一句,拉着苏百万去缸里和窝棚里面翻东西。

苏百万知道,今天有小舅子在,不能成事,不过,这个柳氏还真是越来越有风味了,等着哪天有机会,他非得尝尝滋味儿不可。

丁四春捡了值钱的布料还有一些补品,苏百万连带着把那些盖着的药材都打包了,他知道这些东西是值钱的。

苏秦被柳氏死死地压着身后的苏秦和苏晋,她知道自己三个是打不过他们的,只要人还好好的就好。

这边儿母子三人跟丁四春他们对峙着,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来被丁四春踢飞了的小雪狐,钻进了草丛中,眨眼间就不见了。

“吱呦,吱呦~”小雪狐一瘸一拐地跑到了王堇的茅屋外面,还用小爪子不断地挠着王堇的房门。

王堇一个翻身下了床,打开门一看,小雪狐嘴角儿淌着血呢,吱吱地直叫,不断地转圈儿。

一看这还看不明白嘛,秦儿有危险,王堇心中一凛,也不管小雪狐了,奋力地往苏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王堇心里着急,今天晚上的风声太大,就算是有点儿动静,他也没听见,秦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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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狼心狗肺

两家相隔不远,隔着一个小山包儿就到了,王堇心里着急,跑的飞快,脸上被树枝划出来血道子都没有知觉。

王堇远远地就看见两个男人正把苏家母子三人看住,剩下两个人正拿着东西要走呢。

看着苏秦母子三人没有什么事儿,王堇心里放下了不少,悄悄地绕到了几个人的后面,他怕自己突然出手,那四个人挟持了母子三人当人质,要是有一点点伤害,他的心里都会难安的。

“行了,东西也都到手了,没想到还是上好的苏缎,就这么些东西,够咱们兄弟几个吃大半年的了,走吧。”

丁四春夹着五六匹锦缎,心里那叫一个美啊,没想到这次姐姐和姐夫没有蒙了自己,这一匹就得值个二三十两银子呢。

“大哥,这两个大美人儿,就这么放过了,可惜了啊。”原本看着苏秦母子的一个地痞,心里意动不已啊。

苏百万一听来了精神,没想到,这小子也是同道中人,好这口儿啊。

“给我滚蛋,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了,都是娘养的,对女人下手,小心我剁了你的爪子。”

丁四春没想到,除了他姐夫,自己这个兄弟也是这么个货色,让他不齿,他丁四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为难女人的事儿,他不干。

“兄弟,这也没人知道,你让姐夫乐呵乐呵呗,咱们都是男人,你别告诉姐夫,你现在还是个童男子呢啊?”苏百万搓了搓手,今儿要是真的能上了她的身,让他少活十年,他也心甘情愿啊。

“你,你是苏百万!!!”柳氏听出了苏百万的声音,惊恐地指着苏百万的脸。

丁四春一听不好,这要是让柳氏知道了自己几个人的身份,把这件事儿捅到官府去,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这个苏百万,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就是我,怎么啊,老二这么长时间都没在家了,你这独守空房,难免寂寞,让大哥安慰安慰你啊。”苏百万索性就把脸上的布巾子扯了下来,露出满是肥肉的脸,脸上满是邪之色。

“我呸!苏百万,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百川在家对你多有尊敬,没想到,你竟然包藏祸心,带着这些混蛋抢我们家的东西,你对得起百川吗?”柳氏眼泪都下来了,嘴唇哆嗦着,既是气的也是羞恼的。

“苏百川是个什么东西,他也算是我的兄弟,也就老三那个傻子从小儿还一口一个二哥的就叫着,今天你要是从了我还则罢了,要是不从,哼哼,看见我这几个兄弟没有,你这两个小崽子,我让他们俩死无全尸。”苏百万现在可以说是狗仗人势了。

“姐夫,这事儿,是你自己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只图财,不伤人。还有你别忘了,还有我姐呢!你们俩,跟不跟我走!”丁四春现在打心眼儿里看不上他这个姐夫,什么玩意儿啊,当着自己这个小舅子的面儿就敢乱来,看来自己姐姐也不见得能拿的了这个姐夫多少。

不过丁四春跟小丁氏虽说是姐弟,关系并不怎么融洽,要不是财帛动人心,丁四春都未必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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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别出人命就行

“娘,你让开,我跟他拼了!”苏晋一把推开柳氏,手里的铁锹上去就给了苏百万一下子,苏百万吓得连连往后躲,苏秦瞅准了空档,手里的小药锄在苏百万的胳膊上留下一个口子,那血一下子就下来了。

“啊!你这个小崽子,竟然敢伤老子!”苏百万说着伸手就要去抓苏秦的胳膊。

王堇刚好绕到近前,看着苏百万对着苏秦下手了,飞起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苏百万的胸口,苏百网一百六十多斤的分量,硬生生地被踹出去十多米,这就这一觉的力量,落地之后,“呃”地一声儿昏死过去了。

丁四春一看,吓了一跳,眼前跳出来这个大个子,他也是知道的,就是他们一直小心提防的那个狼人,谁曾想,这个时候被抓了个正着,看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秦儿,婶子,你们没事儿吧,我来晚了!”王堇没有回头,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三个人,目中凶光大盛。

“王堇,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们几个,别出人命就行!”苏秦气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只想着先出气了再说。

还好苏秦的理智还没有完全消失,还知道让王堇手下留情,这些恶人,收拾了他们,他们也是不敢出头的,手底下说不上多少恶事呢。

王堇狠狠地点点头,快速欺身上前,右手发力制住那个也垂涎柳氏姿容的小地痞,一个扫堂腿过去,只听一声木棒折断的声音,接着就是这个小地痞一声惨叫,抱着左腿开始满地打滚儿,不用说了,这腿一定是断了。

丁四春见到王堇的手段,瞳孔猛然一缩,他这么多年在县城周边混迹,什么样儿的人没见过,像王堇这么出手狠辣老练的,还真是没见过。

“这位朋友,在下只是求财,并未伤人,还请这位朋友手下留情。”丁四春往后退了两步,说话软了不少。

“那你也该死!”王堇沙包大的拳头可就轮了过来,丁四春这么多年也是学过一点儿拳脚的,不过,在王堇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三下两下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了,不过,看在他没有侮辱苏秦母女的份儿上,只是打断的他的两根肋骨,算是手下留情了。

剩下的那个地痞被打断了一条胳膊,连带这那个断腿的,估计就算是接上了也会被留下残疾的。

王堇带着一身的煞气回到了苏秦身边儿,“秦儿,没事儿了,他们别想再伤害你们,不过,这些东西都脏了。”王堇把丁四春抢走的布料都捡了回来,刚才一番打斗,难免让这些布料沾了些泥土。

“王堇,谢谢你,要不然今天,我要他们好看,帮我把他们都收拾到窝棚前面的空地上去。”苏秦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凡是欺辱她们的人,都要受到惩罚,就像是当初她死也要拉着实验室一样。

“娘,你没事儿吧?”苏秦看着王堇像是拖死狗一样把四个人全都拖到了空地上,扶着柳氏颤抖的身体,担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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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实话

“秦儿,都是一家子骨肉啊,为啥就不给咱们活路儿啊!”柳氏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虽然为母则强,可是到底柳氏还是那个心底善良的人,从来没有把人往坏处想过,没想到,今天要害他们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人。

“娘,他们什么时候把咱们当成是亲人,今天,我要是不让这个苏百万好看,我就不叫苏秦。哥,你也别生气,扶着娘。”苏秦看哥哥的脸都气青了,担心哥哥的身体。

“秦儿,哥没事儿,只是哥恨自己没能耐,不过,我今天没能护住你和娘,不代表我永远护不住你和娘,妹妹,我要读书,我要出人头地,不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苏晋的眼中从来没有过的就坚定。

“好,哥哥,我们兄妹齐心,让这些欺辱我们的人,都洗干净了脖子等着。”苏秦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进了窝棚,把纱灯点亮,看着三个龇牙咧嘴,想叫又不敢叫的人。

“说,是不是苏百万让你们来我家抢东西的,这主意是谁出的?”呼呼的风声,苏秦冰冷的语气让丁四春三个人吓了一跳,这个小姑娘不大,可是一出手就给苏百万放了血,就这份狠劲儿,就够让人心惊肉跳的了,更别说,现在王堇像是铁塔一样护在她身后了。

“问你们话呢,给我说,不说,踩断你的腿!”王堇大脚踩在丁四春的腿上重重就是一脚,就算是没断,这条腿估计三天别想用力了。

“哎呦,哎呦,我说,我说,是我姐夫,是我姐夫找我来的,说是你们家有好东西,我就叫了两个兄弟,只想拿点儿东西就走,没想伤害你们!”

丁四春疼的龇牙咧嘴,他很怀疑自己小腿肚子上面的肉是不是被王堇给踩掉了。

不是他丁四春没有义气,实在是王堇太吓人了,这肋骨肯定是断了,呼吸都带着疼,说话都一股子血腥味儿,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再不说实话,自己这条小命儿可就交代了。

不过丁四春也留了个心眼儿,他没把小丁氏供出来,再关系一般,那也是亲姐姐啊,这个姐夫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今天他们来可是瞒着的,谁也不知道他们来这儿偷东西,要是被这位狼人大爷给扔山里去,那可真就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还别说,丁四春还真是猜对了一些,要是按照王堇的性子,这侵入自己地盘儿抢东西的人,就是打折了四肢扔到山里,这什么豺狼虎豹啊,蛇虫鼠蚁啊,可是喜欢的紧呢。

“实话?”苏秦举着纱灯,照着丁四春的脸,眼中有着深深的怀疑。

“当然是实话,都到了这会儿了,哪敢骗您啊。”丁四春脸上疼的都变形了,说话都费劲。

“秦儿,直接扔大山里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堇对这种偷盗和强抢的行为极为不耻。

“那不是便宜了他们了,哥,帮我把银针拿过来,我得看看我的好大伯,让他好好享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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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针刑

苏秦把手里的纱灯递给了王堇,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的笑容很是诡异,看的丁四春心里发毛,他现在只能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儿了,至于苏百万,就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摸了摸苏百万的脖子和心口儿,王堇这一脚可真是够重的了,再狠一点儿,人就踢死了,可见当时他的愤怒。

打开了银针的袋子,苏秦拿了两枚最长的,在苏百万的合谷和太冲两个穴位深深地刺了进去。

苏百万在剧烈的疼痛下醒了过来,嗷的一嗓子,差点儿没把狼给招来,“你,你想干什么,你,你!”苏百万看着自己身上的两根银针,不敢乱动,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被马车碾压过去了一样,没有一处不疼的。

“咳咳。”两声儿咳嗽,苏百万的嘴角儿溢出了鲜血,王堇那一脚,让苏百万的胸腔积了些血液,刚才一番刺痛,倒是让血吐了出来,要不然淤积在苏百万的身体里,生命都会有危险的。

不过,你们真当苏秦是你那么好心嘛,她只是不想让苏百万死的那么便宜而已。

苏秦一阵扎在了苏百万的哑穴上,她现在不想听见苏百万的声音,听到了她就觉得恶心。

“我的好大伯,你知道嘛,我跟济世堂的老东家学了一套银针之术,里面有一种针法叫鬼门针,是针刑的一种,我学会了,还没有试过,要不你替我尝尝滋味儿?”

苏秦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刚落,一枚银针快速地刺入苏百万身体的某个穴位,银针入体二分之一,苏秦继续出手,十几根银针入牛毛一样刺入苏百万的身体里。

只见苏百万骤然眼神暴突,脸色迅速涨红,豆大的汗珠,爬上了脸,后背的衣服很快就湿了。

嘴里嗬嗬有声,就是一点儿声音也发布出来,那种非人的痛苦,直接掩盖了原本王堇在他身上弄出来的伤痛。

现在苏百万一万个后悔啊,真的不该听了小丁氏的挑唆,就跟着来了,啥都没捞着不说,现在他真是恨不得昏死过去,偏偏苏秦的手法拿捏的恰到好处,既让他感受到非人的疼痛,又让他像昏过去都不能。

苏百万只觉得好像好像是过了好几百年那么长,苏秦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收掉苏百万哑穴上面的银针,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喊从苏百万的嘴里发了出来,还没等这声变了动静的喊声完全发泄出来,苏秦一针下去,得了,又憋住了。

反复几次,苏百万的脸色青白已经没有人色了,苏秦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儿,原来苏百万已经让苏秦折磨的大小便失禁了。

苏秦看着火候儿也差不多了,把苏百万身上的银针都起了出来,苏百万肥胖的身子不断地痉挛着,这是人体受到剧烈的痛苦之后的反应。

“怎么样啊,大伯,滋味儿如何啊?”苏秦白净的小脸儿上带着莫名的笑容,看的边上的丁四春下意识地往后蹭了两下。

他想要离着苏秦远一点儿,她根本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杀人不见血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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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处理

丁四春现在只想逃离,不过,他现在四肢发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饶,饶命,饶命!”苏百万气若游丝,刚才的一番折磨已经抽干了苏百万身上所有的力气,现在就是让他跑,他都跑不了。

“说吧,是不是小丁氏出的馊主意,让你们来我家偷东西的,说!”苏秦这个时候心里那口气儿,才算是顺了一些。

“是,是她!”苏百万半翻着白眼儿,嘴唇青紫,那是缺氧的表现。

“好,很好!”苏秦一边说着,一边在苏百万的下腹部刺了两针,这才算是罢休。

“秦儿,他们怎么办?”王堇扶了苏秦起来,他怕苏秦蹲着时间久了头晕。

“先把他扔到苏家老宅门口儿,这两个远远的人出村口儿,他,先留下。”苏秦指了指丁四春,把人留了下来。

王堇虽然不知道留下丁四春干什么,不过,还是照做了,先是扛着苏百万去了村里,剩下的两个男人一人一个手刀先砍晕了,直接丢的远远的。

等王堇走了,苏秦蹲在丁四春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丁四春,要说这个丁四春啊,长得还算是我人模狗样儿的,不知道怎么走上这条儿道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该说的都说了,再没有了,我只是想偷你们家一点儿东西,没想过要害人啊。”丁四春忍着肋骨断裂的疼痛,冷汗都下来了。

“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苏秦不屑地看了一样丁四春,挺大的大老爷们儿,被吓成这样,这是够没出息的了。

丁四春没敢答话,你是不吃人,你别吃人还可怕呢,苏百万的下场他可是看见了,都发出不是人的动静儿了,那得疼到什么程度啊,自己可不想也尝尝滋味儿。

“哥,拿些白布过来,你帮我按着他。”苏秦嫌弃地看了丁四春一眼,跟哥哥说了一句。

“你想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你给我来个痛快的。”这个时候丁四春来光棍劲儿了,他可不想被这个魔女折磨死。

苏秦倒是不知道,她这次一个针刑,竟然给丁四春留下这么深的阴影儿。

“士可杀不可辱?你也配,怎么?读过书?”苏秦按了按丁四春的肋骨处,还好是骨裂,应该没有断。

“啊~”丁四春像杀猪一样嚎叫,“闭嘴!”苏秦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丁四春憋的满脸通红的。

“这么点儿疼都忍不了,小心我一针扎哑了你!”苏秦在哥哥的帮助下,给丁四春的肋骨进行了固定,这样半个月也就长好了,再喝点儿药好的就更快了。

“我是读过书,怎么了?你想让我干什么?先声明,杀人放火的事儿我不干。”丁四春可不笨,相反他是个聪明人,在这乌蒙县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风生水起了。

“不想干什么,看你的心肝还没黑透,收你当个小弟,把这个吃了。”苏秦手里捏着一颗墨色的药丸,递到了丁四春嘴边儿。

“什么小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丁四春可不是给人当狗的,我不吃。”丁四春脖子一梗,倒是有些大义凛然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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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所谓毒药”

丁四春在乌蒙县的地痞里面也算是有一号了,要是让他手底下的弟兄知道自己成了个小丫头片子的小弟,那他这脸可就踩在脚底下了。

“还挺有骨气,有骨气你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不吃也得给我吃,除非你想尝尝你姐夫尝过的滋味儿!”苏秦捏着手里的药丸,也不着急。

丁四春听了这句话嘴角儿抽了抽,这个小丫头片子可不好惹,自己是吃呢,是吃呢,还是吃呢。

纠结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地张开了嘴,像是死了爹娘一样把药丸整个咽了下去,这也就错过了,发现这颗药丸真假的机会,苏秦暗暗一笑,还是个怕死的。

“行了,你这身上的伤都不要紧,休养几天也就没事儿了,小丁氏那里,这个仇我是一定会报的。”苏秦站起身来说。

“她虽说是我姐,不过爹娘早就死了,联系也不多,这次她害得我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只要她不死,我就不管。”丁四春想了想说。

苏秦心里暗暗点头,这个丁四春还不算是彻底的泯灭了人性,将来可能会用得着的,现在暂时先这样儿吧。

“嗯,你放心,我不会搞出人命来的,毕竟人命关天,要吃官司的。以后我找你要随叫随到,要不然你肚子里的那个炸弹我可是不管的。”苏秦到了一样丁四春的肚子,丁四春觉得这肚子还真是抽搐了一下,疼了起来。

能不疼嘛,那是王堇给打的,跟苏秦的药丸子可没啥大关系,不过,苏秦是不会告诉他的。

“你想找我,在乌蒙县城东的那棵大柳树下留下红布条儿,看见了我自然回来找你的,解药你什么时候给我?”丁四春扶着自己的肋骨,艰难地站了起来。

“你放心,这毒药不会发作的那么快的,我自然不会忘了,两个月上下我就会让人给你送去,记着以后见到我要叫我姑娘,听见没有?”苏秦也过一把当人家大姐头的瘾。

“是,姑娘!”丁四春这句话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他真是憋屈啊,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只是一把米啊。

“这就乖了,行了,滚蛋吧!”苏秦收拾完了这几个家伙,心情好了不少,开恩的放丁四春滚蛋了。

“秦儿,你跟丁四春有什么牵扯,这不好吧。他可是偷鸡摸狗什么都干,听说,还在县里成立了什么帮会,咱们还是少沾染为好吧?”柳氏不太放心地说。

她知道闺女的主意大了,可是,这丁四春可是混混,自家闺女要是跟混混扯上了关系,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娘,你放心,没事儿的,我不过是想要控制他而已,他长期在县城,消息灵通,以后万一能用得上呢。”

苏秦解释了一句,柳氏也知道自己的见识浅薄,只是嘱咐苏秦别跟这些人走得太近,就收拾东西去了,家里的东西被丁四春他们翻出来丢在地上,好一阵收拾呢。

没多一会儿,王堇就回来了,身上还沾了不少血迹,想来这被丢出去的两个人也好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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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认定的那个人

“今天幸亏你来的及时,要不然,我们三个人真不是丁四春他们的对手,那个苏百万要是真的得逞了,我娘也不用活了。”

苏秦拉着王堇的大手,感觉到心安,想着发生的一切,还真是后怕呢,她都做好了要跟丁四春几个人鱼死网破的准备了,幸好,幸好,他来了。

“秦儿,让你受惊了,是我不好,要不是小雪狐,我还真是来不及救你们了。”要说后怕,王堇更后怕。

“小雪狐?对了,小雪狐被踢了一脚,她跑哪儿去了?”苏秦这才想起来,她看着小雪狐被踢进了草丛,又听王堇说是小雪狐通风报信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吱吱,吱吱!”小雪狐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苏秦身边儿,苏秦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

“牙齿断了一根,腿也脱臼了,你是怎么找到王堇的啊,你可是救了我们一家呢!”苏秦心疼地帮着小雪狐把腿接上,又擦干净嘴角儿的血,心疼不已。

“算她机灵,还真是没白费你这么疼他。”王堇这话落在苏秦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有一股子酸酸的意思呢。

苏秦莞尔一笑,抱着小雪狐把头靠在了了王堇的肩上,“王堇,我真的好怕,我怕我保护不了娘,保护不了哥哥,如果他们受了一点点伤害,我的心也碎了,还好,还好你来了。”

王堇感受这身上少女全身心的依赖,心都化成一汪水了,铁臂一身连人带狐狸都带进了怀里,“秦儿,我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王堇的心跳的很快而很有力,听得苏秦渐渐的心安,别看她刚才收拾苏百万,吓唬丁四春的时候很淡定,其实,心里是害怕的,现在靠在王堇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男子汉的味道,心渐渐的就安定了,苏秦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认定一生的那个人了。

“嗯,我相信你!”苏秦轻轻地点点头,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王堇的怀里,任由山风凛冽,也吹不到她分毫,这个男人,替她撑起了一片天。

柳氏和苏晋在窝棚的另外一头看着在山风呼啸中相拥的男女,不忍心打扰。

“娘,真的把妹妹许给王堇吗?”苏晋这个妹控,虽然感念王堇对他们一家的帮助和恩情,不过,想着自己的妹妹就要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了,心里怎么也是不舒服的。

“王堇是个好孩子,真心对你妹妹,一个女人,一辈子有这么一个男人疼着,宠着,够了。”柳氏看着女人全身心地信任王堇,只是祝福,没有干涉。

苏晋摸了摸鼻子,王堇这个人还是不错,以后可是要跟着妹妹叫自己哥哥的,那以后不叫他王大哥了,把自己都给叫小了,苏晋傲娇地想了一下,也缩回去了。

这一夜,对于苏秦一家来说是惊心动魄,对于小丁氏来说是期待和兴奋,想着明天丈夫就能带着那么多的银子和好东西回来了,小丁氏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儿啊,听着风声呼嚎,直到鸡叫头遍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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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昏迷不醒的苏百万

“吱嘎~”一声,苏家老宅的大门打开了,一大早上的苏秦的便宜爷爷苏默早起去道上捡粪,刚一出门儿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个跟头。

“哎呦我的天哪,这是,老大,是老大,老婆子,快出来,快出来,老大这是咋地了啊?”

苏默别看平时不吭声什么都不管,对这个大儿子是真的疼的,一看大儿子昏迷不醒地倒在自家的院门口儿,也慌了神了,赶紧叫人。

“咋地啦这是,咋地啦?啊?哎呦,老三,老三,快出来,你大哥出事儿了。”丁氏听见老伴儿的声音赶紧出来,一看差点儿吓的坐地上。

之间苏百万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要不是身上还软乎,还有热乎气儿,丁氏都觉得自己大儿子要死了,赶紧招呼自己的三儿子出来帮忙。

听见院子外面的动静儿,家里的人都出来了,小丁氏带着苏凤和苏凰,身后还跟着懒洋洋的苏谷和苏粱,一看就是还没睡醒呢。

“当家的?当家的,这是咋了啊,这咋一晚上没回家就变成这样了啊,我的天啊,当家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们几个可怎么办啊?”

小丁氏一看苏百万的样子吓得腿都软了,原以为苏百万能带回来白花花的银子,不少的好东西,没想到,这是连命都要赔进去了啊。

“嚎什么丧,我还没死呢,你这个败家娘们儿,你爷们儿一晚上没回来不知道着急啊,还不去找车,把人送到县里去,老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丁氏立着三角眼冲着小丁氏就是一顿臭骂。

“娘,我去找车,大哥耽误不得啊。”苏家老三苏百山昨天刚从县里打短工回来,虽然对娘他们对二嫂一家做的事儿不耻,但是也不能看着大哥就这么死了,到底是一家子骨肉,出门儿去找车了。

“还不把人抬进去,就这么撂在大门口儿啊,一个个脏心烂肺的,手爪子都剁掉了不成,还在这儿干看着,冯氏快点儿过来搭把手儿。”丁氏没好气地看着在一旁站着的苏百山的妻子冯氏。

“哎!”冯氏赶紧过来,一家人搬搬抬抬的总算是把苏百万挪到屋里去了。

苏百万的身上都是土,还有不少血迹,那是被王堇给踢的,丁氏指挥这小丁氏给苏百万收拾了一下,倒是没有发现苏秦在他身上留下的针眼儿,那银针极细想要找到点儿痕迹还真是不容易。

“老三怎么还没回来呢?这是造车去了是咋地啊?”丁氏在屋里急的直跳脚儿,这话自然是不那么好听了,反正丁氏也从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呜呜,呜呜,当家的,你可要挺住啊,这是咋说的,好好的人,一宿没回来就变成这样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小丁氏一边儿叨叨咕咕的一边儿抹眼泪。

她既是担心也是害怕啊,昨天晚上苏百万去干什么了她心里清清楚楚的,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回来,就算是救回来了,万一,苏百万秋后算账,他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得打死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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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钱钱钱

万一再被婆婆知道了,这事儿是自己撺掇的,就算是她给苏家生了两儿两女,也是无济于事,丁氏要是翻脸了,什么都不管了。

“爹,娘,车我借来了,大哥呢,赶紧去县里吧,耽误不得啊!”苏百山跑的满身是汗,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刚起来呢,借个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对,老大家的,拿着钱啊,快点儿的,老头子,你跟着老三去啊。”丁氏赶紧帮忙收拾了一下,把苏百万抬到了门口儿的牛车上。

“娘,我哪里有钱啊?这钱不都在您老手里掐着呢嘛!”小丁氏嗫嚅着说。

“放屁,你没钱,你没钱,别让我翻出来,苏凤她们姐俩儿身上的衣服哪儿来的,吃的零嘴儿哪来的啊?就盯着我兜里这点儿棺材本儿啊,自己的老爷们儿都不管了啊!”

丁氏一听就炸毛儿了,原本她对这个娘家侄女儿还是挺满意的,不过一涉及到银子,丁氏就不淡定了。

“娘,我咋不管自己当家的了,这不是没有嘛,我可不是二弟妹,人家会绣花儿,能挣铜板,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我这怀里就剩下五百多个钱了,这进医馆也不够啊。”小丁氏抠抠嗖嗖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荷包,确实没有多少钱。

“娘,大哥的性命要紧啊!”老三苏百山急的脑门子都冒火了,丁氏和小丁氏还在因为钱的事儿扯皮呢。

“老婆子啊,赶紧着吧,老大怕是要不行了啊!”可不是嘛,现在苏百万经过这么一折腾一耽误的,呼吸更弱了,能不能挺到医馆还真是两说着呢。

到底还是丁氏心疼儿子,拿了五两银子给苏默,还嘱咐了不许胡花之类的,不放心地嘱咐了还几遍。

苏百山拉着大哥和丁氏,带着爹,鞭子甩的飞快,老牛吃痛,牛车叽里咕噜地就开出去了。

“姐,爹这是怎么了啊?爹会不会有事儿啊?”苏凰到底年纪小一些,留着眼泪不安地说。

“奶不是拿钱了嘛,一定会没事儿的,爹可能就是跌了一跤,没事儿的。”苏凤也担心啊,抓着妹妹的手,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苏谷和苏粱这个时候也不伸懒腰不吱声了,刚才苏百万的样子真的把俩人吓坏了。

“行了,行了,都别给我哭丧着脸,老三家的,去做饭吧,今儿的活计可都别给我落下,你大嫂的你也帮着干,凤儿,凰儿也跟着伸手啊,真是欠了你们的了。”

丁氏虽然担心着儿子苏百万,不过,指使起家里的儿媳妇儿和孙女一点也不手软。

“哎,娘,我知道了。”苏百山的媳妇儿冯氏是个不善言谈,但是心里很有成算的人,加上娘家条件还算不错,不是丁氏想怎么搓磨就怎么搓磨的。

苏家老宅这边儿鸡飞狗跳,各种嘴脸就不说了,再说苏秦一家儿,昨天晚上一直收拾到天都快亮了才睡下,王堇因为不放心,就在苏家的空地上围了条被子坐着,苏家三口儿这才心里有底,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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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建房的紧迫

早上起来,柳氏的眼圈儿有些发黑,苏秦和苏晋好一些,不过也是没什么精神,毕竟谁摊上这样的事儿,心里会好过呢。

“王堇啊,昨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娘几个身家性命可能都交代了啊。”吃过了早饭,柳氏感慨地说,看着王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婶子你别这么说,我喜欢秦儿,您不反对,保护你们是我该做的,没做好,婶子不怨就好。”王堇三下两下扒拉干净了饭碗说。

“那婶子就不多说什么了,以后啊,就拿这儿当家,婶子拿你当自己的孩子看。”柳氏是打从心眼儿里接受了王堇,管他什么吃狼奶养大的,这孩子的心可是火热的。

“哎!”王堇高兴地答应了一声,还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碗筷的苏秦,眼中的开心甚是明显。

“秦儿,你说,你大伯不会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吧,啊?”柳氏痛恨苏百万胜过丁四春他们,但是也担心昨天的事儿传出去,于名声有碍,她倒是无所谓,儿子和闺女的名声可不能有半点儿损害的。

“娘,你放心吧,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一个字儿都不敢说出去,能不能活下一条命,还得看他的造化。”

苏秦可是知道,王堇那一脚踢的极重,又经过了自己的一番折磨,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一条命,也是废人一个。

“那就好,娘是怕连累了你们哥俩的名声,没事儿就好。”柳氏虽然对闺女昨天晚上的表现心有余悸,不过,她也知道,那是苏百万罪有应得,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娘,咱们住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不安全了,昨天有苏百万和丁四春,明天呢,后天呢,太多的人知道咱们家有东西,就算是小偷小摸也够咱们家受得了,总不能天天都让王堇守在咱们家的窝棚外面吧?”苏秦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秦儿,你是说建房子的事儿?是该建,建了房子,围上一个小院子,门户上也严谨一些,你和你哥哥一天天的大了,咱们这么住着,以后难免有人说闲话的。”

柳氏也是被吓坏了,只这一遭就把她的魂都吓丢了半边儿了,要是真的还有其他人,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嗯,现在我手里也有些银子了,刘老夫人给的银子我想着先晚一些送回去,算是我借的,我会还的。这房子说什么也要建起来,而且,不能太不好了,哥哥的年纪不小了,最晚不过三年五载的就要说亲了。”苏秦想的更是长远。

“好,娘都听你的,欠刘家的,咱们慢慢还,总会还上的,娘不想让你们两个再有一点儿闪失。”柳氏把苏秦抱在怀里,昨天晚上的那样的闺女,还不是被人给逼出来的。

“嗯,娘,今天我就和王堇商量商量,咱们下面的那片荒地我看着就不错,离着村子不远不近,上山采药也方便,而且还能圈的地方大一些,这荒地的价格总没有那么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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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房子起了,就提亲

苏秦其实早就瞄好了地方,就是每次做牛车回来的那个地方,那里是村子里的荒地,只要用很少的钱就能买下来做宅基地。

就算是盖两个前后两进的院子也还绰绰有余呢,远处看着能跟村里连在一起,安全性高一些,但是要想从村子里过来,还得走一段儿路,更安静一些,苏秦喜欢这个地方,离着山还近,想干点儿什么都方便着呢。

“行,那就跟王堇商量商量,等房子都起好了,王堇也有个窝儿了,就让他带着媒人上家里来提亲,你看咋样?”柳氏征求着苏秦的意见,她还记着,闺女说了,这事儿啊,要她点头儿。

“嗯,娘做主就好!”苏秦害羞地低下了头,毕竟是自己的亲事呢,饶是苏秦这个现代的芯子,也是害羞的。

“好,那就这么办,东西还都是乱七八糟的,娘先收拾,待会儿还要去采药的,这建房子也不能光指着人家的银子,挣钱还是大事儿呢。”柳氏摸了摸苏秦已经顺滑了不少的头发说。

苏秦把建房子的事儿跟王堇一说,王堇就同意了,“都听你的,这些都给你,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打两个大家伙。”

王堇把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交给苏秦,加上上次王堇给苏秦的,也有小五十两了,可见搭上刘半城这条线,王堇的日子也好过了起来,以前这是遭受了多少欺压啊。

“房子我没建过,得找个明白人问问,这些应该也不差太多了,你可千万别为了银子就往大山深处钻,听说可是有大虫的。”

苏秦把银子收起来,担心地抓住了王堇的衣襟儿,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儿,苏秦对王堇有了更多的牵挂和担心。

要说以前苏秦只是对王堇颇有好感,想要给自己订制一个相公,那么现在,苏秦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了,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

这猎户岂是那么好当的,要是那么好当,为啥这下河村就王堇一个靠这个吃饭的人呢,还不是伤残的几率太大了。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王堇笑弯了凤目,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儿看着都那么性感。

“那建房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想起个啥样的房子?”苏秦虽说大包大揽的,还是要遵循王堇的意见的。

“秦儿,这是我们俩未来的家,你说的算,我都听你的。”王堇宠溺地捏了一下苏秦的小鼻子,现在王堇越来越喜欢做这些小动作“调戏”苏秦了,简直是无师自通啊。

“说什么呢?我可还没嫁给你呢,你自己的家,自己说的算。”鼻子被捏了,苏秦白了王堇一眼。

“我都听见了,婶子说了,建好房子,就提亲。”王堇是什么耳朵啊,那可是比狼母还要灵的耳朵呢,就算是柳氏和苏秦的话声音压的低了,他也听得差不多了。

“啊?你,你这个人,不是君子,偷听人家说话!”苏秦脸色爆红,那自己答应让他来提亲的事儿,他是不是也听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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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救人要紧

“君子?我是王堇,不是君子!”王堇莫名其妙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君子是啥玩意儿,跟听说话有啥关系,要不是秦儿说话,他还不愿意听呢。

“气死我了,跟你说不明白,以后我教你认字,看书。”苏秦一跺脚,不管王堇了,这个王堇啊,有时候聪明的可怕,有时候笨的人肝儿疼。

不过现在有人是真的肝疼了,“老三啊,这可咋办啊,咱们就五两银子,不够啊!”苏默急的汗都下来了,人家医馆说了,这人都快死了才抬过来,没有人参吊命别想看大夫了。

“爹,这家医馆不行,咱们没处筹银子去,我知道一家济世堂,老大夫人很好,咱们去试试吧。”苏百山也没办法了,这县里一个认识的人没有,回去再取银子也来不及了啊,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就赶紧着吧,老三啊,你大哥这气啊,越来越弱了啊。”小丁氏现在才真的麻爪了,原以为五两银子不少了,没想到,到了医馆,连个屁都不当啊。

三个人折腾这苏百万又来到了济世堂,他们的运气还算是不错,孙博闻刚刚出诊回来,正好走了个碰头儿。

“大夫,救命啊,大夫,您快给看看,我当家的他要没气儿了啊。”小丁氏哭的说话声音都发抖了。

“这是怎么了,小东子搭把手儿把人抬进来,快点儿。”孙博闻一看苏百万的脸色就知道不好,赶紧安排。

诊过脉之后,孙博闻的脸色十分不好,本来伤的就重,脏腑都有损伤,尤其是心脉,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能不能就得回来还真是两说着了。

“大夫怎么样,我大哥他?”苏百山擦了一把汗,焦急地问。

“先看看吧,小东子把参片拿来,先吊着这口气,我来施针,希望还来得及。”孙博闻脸色凝重地说。

“大夫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家里一大家子的人都等着呢,这参片贵不贵啊,我们、我们只有五两银子。”苏默哆哆嗦嗦地把五两碎银子拿了出来。

“先救人要紧,其他的一会儿再说,小东子快点儿,你们先出去,别妨碍我救人。”孙博闻开这济世堂可不是只认钱的,医德在他眼里大过天,既然已经抬过来了,就不会置之不理的。

“谢谢大夫,爹,大嫂我们先出去吧,在外面等着吧。”苏百山把爹和小丁氏都劝了出来,小东子和另外两个小学徒都跟着忙前忙后的。

孙博闻取了银针,疏导苏百万的经脉气血,二十几针下去,苏百万“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脸色煞白,虽然人还没醒,好歹这呼吸平稳了不少。

又接着连续施了几针之后,苏百万嘴里哼哼出声儿,孙博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人算是救回来了,不过,就算是用好药养着,这人以后能不能有劳动能力还是未知数呢,实在是受伤太重了。

“小东子,让人把药熬了,病人现在刚刚有了意识,不宜挪动。”孙博闻洗了手,开了药方子,吩咐熬药,这才从后堂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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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后遗症

“大夫,大夫,我大哥怎么样了?”苏百山和苏默还有小丁氏赶紧围了上来。

“人救回来了,不过他的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尤其是心脉受损严重,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心口疼的毛病,以后下地干活儿可能有些困难了。”孙博闻说的隐晦,基本上就算是个废人了。

“啊?哎呦,我的当家的啊,这可咋办啊,呜呜,没有活路儿了啊!”小丁氏一听这话,当时腿就软了,瘫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孙博闻眉头一皱,不过也没再说什么,这样的家人他也是见得多了,好在今天没有其他的病人在,还好一些。

“大嫂,你别哭了,赶紧进去看看我大哥吧,大夫你看这银钱一共多少,不够的我们再去凑。”苏百山眉头锁的很深,小丁氏又哭的实在太难听了。

“看你们也不是有钱人家,诊费我就不收了,这吊气的人参和开了药一共是二两银子,现在病人不能挪动,病情容易反复,在我这儿住一晚上是一百文钱,算了煎药在内。”

“这药钱可不能再少了,一副就是一两半,要连续喝上至少五副看看,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

孙博闻并没有多要只是微薄的利润,对待穷苦的老百姓,孙博闻多是如此,所以,这济世堂别看不大,在乌蒙县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

即使是这样,这药的价格还是贵的很,所以孙博闻才会多说了两句。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苏百山和苏默连连感谢,这都不错了,之前那个医馆没把他们轰出来就算是不错了,两个人把银子交给了小东子,这才去后堂看苏百万去了。

“大嫂,你在这儿照顾大哥,我和爹回去给家里报个信儿,再送些吃的和用的过来,看这样子,大哥还得在这儿待几天呢。”苏百山看了大哥的脸色,确实好多了,气息也平稳了,心也算是放下了。

“好,那就辛苦老三了啊。”小丁氏抹着眼泪,也蔫吧了,越发不敢把苏百万去苏秦家的事儿说出去了。

而且现在小丁氏还担心她那个弟弟,自己丈夫成这样了,弟弟得啥样儿呢,不会没命了吧,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啊?

苏百山自然是不知道小丁氏的心思,又交代了两句就带着苏默回下河村了,这牛车还是借的呢,得给人家还回去呢。

回到家之后,丁氏正等的着急呢,听说大儿子没事儿,这心也就放下了,不过听说一副要就要一两半,丁氏坐不住了,“什么?这是吃的金子啊还是银子啊,老三,你不是和你爹把这钱昧下了吧?”

“娘,你说什么呢,我和爹哪能干出那事儿来啊,这还是人家老大夫仁厚,没收诊费呢,大哥是伤到了肺腑和心脉,眼瞅着就没命了,我们之前到的一家医馆,直接把我们给轰出来了,娘,五两银子就够两天的,还有住医馆的钱呢,不能白住啊。”

苏百山真是不懂,为什么在自己娘眼里银子就那么重要呢,比大哥的命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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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冯氏

丁氏一见三儿子急眼了,知道他们也不能昧下自己的钱,“那过了今天就把老大接回来,在家吃药吧,一天就要一百个大钱,还得吃那么老贵的要,还不把我的骨头都给喝了啊。”最后丁氏撂下这么一句就回屋了。

苏默也没有办法,他一辈子也没有当起家来,在丁氏面前说不上话,只能是默默摇摇头也跟着回屋儿了。

苏百山这一上午也忙活的够呛,早上的饭还没吃呢,肚子里空空的,胳膊腿儿都跟着没劲儿,也回屋了。

冯氏赶紧迎了上来,“他爹,大哥咋样了?”还拿了条布巾子个苏百山擦汗,苏百山一双六岁大的儿女冲着爹爹笑了两下。

“大哥的命救回来了,不过,大夫说以后可能会落下心口疼的毛病,怕是不能干活儿了。”

苏百山心里也挺沉重的,虽然打小儿跟大哥不亲,到底是自己的亲大哥啊,二哥生死未卜就够让人糟心的了,大哥再出了什么事儿,这个家可咋办啊。

“啊?这么严重啊,这是惹上什么人了是咋地?”冯氏猜测着说,看着苏百万的样子就是被人给打了似的。

“谁知道呢?对了,二嫂一家现在咋样啊?你也不说给我送个信儿,这都被撵出家门一个多月了,我一会儿得去看看,要不我不放心,也对不起二哥。”苏百山不放心地说。

“你当我不想啊,这个家我也就跟二嫂能说的上话,娘是啥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看着我呢,不让我出门儿,连两个孩子都拘着,要不然我能不去看看啊。”

“听说在二哥以前打猎的窝棚住着呢,眼下还行,听张氏和大嫂嚼舌头,好像是秦儿救了个贵人,得了不少东西,也算是能过了眼前的坎儿吧。”

冯氏跟柳氏的交情虽然不深,不过也还能说得上话,本来有心帮忙的,不过,在这个婆婆的话大过天的家里,她悠悠两个孩子要照顾,丈夫又没在家,也是有心无力啊。

“媳妇儿,这么些年,娘就那么个脾气,辛苦你了。”苏百山看着明显比自己在家的时候黑瘦了不少的媳妇儿,也是跟着心疼的。

“这也没啥,我只是心疼二嫂,要不然,趁着这会儿,咱们去看看二嫂,我还给两个孩子做了两双鞋呢。”冯氏也是听了院里的动静了,知道老两口儿这会儿没工夫管自己。

“行,咱们这就去。”苏百山虽然老实憨厚,却也是个急性子,抓起衣服就要走。

“你先把这两个窝头吃了,我给你留的。”冯氏从一个小布包儿里拿出两个比拳头小一些的窝头。

这还是早上冯氏做饭的时候偷偷留下来的,要知道苏家老宅,吃饭是有份例的,大人一顿饭三个窝头,大孩子两个,小孩子一个,冯氏今天留了个心眼儿,窝头做的稍微小了些,这数量就多出来两个。

要不然苏百山有没有的吃还真是两回事儿,丁氏这个人啊,粮食和银子都是她的命根子,至于儿子,出了老大苏百万,苏百川和苏百山都得靠边儿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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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三叔三婶儿

“媳妇儿,还是你惦记我,娘没为难你吧?”苏百山也真是饿了,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娘不知道呢,我偷偷省下来的。”冯氏看着丈夫吃的狼吞虎咽的,也是心疼了,婆婆从来不会想着出门儿在外的人吃没吃,就连公公也是如此待遇,也不知道婆婆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苏百山两口子收拾了一下,索性把两个孩子也带上了,苏青和苏莲姐弟俩,是对儿双胞胎,如今已经六岁了,很是知道谁好谁坏的,听说要去看二娘和哥哥姐姐,都悄声地嘘了两下,跟着爹娘悄悄地出了门儿了。

还没等一家四口儿走到窝棚跟前儿呢,在窝棚前面硝皮子的王堇就看见了,霍地站了起来,挡在一家四口面前,“什么人?干什么来了?”黑着一张脸问。

因为王堇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轮廓跟昨天丢到苏家老宅的那个混蛋长得有点儿相似,莫不是来找秦儿一家麻烦的。

“你是谁?怎么在我二嫂家门前?”苏百山也不乐意了,这个长得不错的小子是谁啊,怎么看自己像是看贼一样。

苏秦听见动静出来了,正好看见王堇和苏百山对峙呢,两个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秦儿?”冯氏看着从窝棚里出来的少女,身上碎花儿的衣裤,小脸白净,梳着双丫髻,可不是苏秦嘛?

“三婶儿,三叔?”苏秦看着被王堇挡着的一家四口儿,脱口而出,幸好是融合了原主的记忆,要不然真是要出岔子了呢。

“真是秦儿,秦儿,你娘呢,晋小子呢?”苏百山绕过了王堇走到了苏秦面前。

“我娘上山采药去了,我哥去捡柴火了,我在家收拾些东西,这是王堇。”苏秦介绍了一下,把一家四口让进了窝棚。

苏青和苏莲甜甜地叫了姐姐,不过,看着王堇不善的脸色,下意识地没敢说话,乖乖地贴在大人身后也进了窝棚。

“秦儿,你们一家被赶走的时候三婶儿回娘家了,等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已经走了,又被你奶奶看着,不让我出门儿,这今天你三叔打短工回来,这才有机会出门儿看看你们,你别生三婶儿的气。”冯氏看着虽然收拾的干净,但是还是那个破窝棚,心里发酸。

“三婶儿,我怎么会生您的气呢,现在家里的日子也好多了,三婶儿多心了呢。只要能和娘和哥哥在一起,就算是幕天席地我也愿意。”

苏秦当然不会对三叔和三婶儿有什么想法,丁氏那个人她算是看透了,要是真的把着三婶儿不让出门儿啊,还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秦儿,三叔没用,当初没能拦下你爹,现在又不能护着你们,真是没脸见二哥了,这是我这三个月打短工存下的,你奶不知道,你拿着,多少添补些东西吧。”

苏百山一米七几的汉子,鼻子发酸,从兜里拿出一个钱袋子出来,看着应该有个五六百个大钱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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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是外人

冯氏也没拦着,这都是两口子在来的路上就商量好的,要知道苏百川在家的时候对这个三房可是不错,尤其是对自己这一双儿女,两个孩子没少念叨二伯和二伯娘的好处。

她也知道苏百山和苏百川两兄弟感情好,冯氏可是个聪明人,何必惹得丈夫不快呢。

再说了,她也是真心疼苏秦和苏晋两兄妹,从小儿就没过过一天舒服的日子,她也是气二嫂的好说话儿,要不然啊,妯娌俩的关系可要更好不少呢,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不过现在好了啊,婆婆因为大伯子的事儿,顾不上管着她了,她也能抽空出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到底是一家子骨肉,自家就这么两个孩子,以后兄弟姐妹之间好好相处,都是大有助益的。

至于大房那几个孩子,冯氏可是看不上,一个个掐尖儿要强,偷奸耍滑的,她可是要让孩子们远着儿点儿的。

“三叔,你这是干啥啊,你这辛辛苦苦挣的钱我咋能要呢,现在我跟着县里的老东家学着采药卖药,一个月不少挣呢,已经攒了不少了,也就是和二叔二婶儿,其余的人我是不说的,怕有人惦记呢。”苏秦赶紧推辞,打短工她可是知道的,那可是实打实的血汗钱呢。

“秦儿,你拿着吧,你不拿着你三叔心里不好受呢,听三婶儿的话啊,拿着。”冯氏也跟着劝,她还以为苏秦说的只是推辞之语呢。

正这个时候,王堇进来了,一把夺过苏百山手里的钱袋子,掂量了一下,撇了撇嘴,丢还给苏百川,“秦儿的钱,我给,你的不用了。”王堇很臭屁地说。

苏百山和冯氏眨巴了亮瞎眼睛,这个王堇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跟二哥一家到底是啥关系啊,王堇这一下子彻底把两口子给弄蒙了。

“三叔,三婶儿,王堇就是那个大家说狼养大的孩子,山里的猎户,几次我家有事儿都是他帮忙的,不是外人。”

说着拿眼睛看了一眼王堇,果然,王堇听了苏秦说不是外人,脸上的笑意荡开,身上肃杀的气势也放松了下来。

正在苏百川和冯氏猜测的功夫,柳氏背着一篓子药材下山,心里咯噔一下,不是他们发现苏百万是王堇给打伤的了吧?

“三弟,三弟妹,你们怎么来了呢?”柳氏把药篓子放下,擦了擦头上汗水。

“二嫂,我们来晚了,让你和侄子、侄女儿受委屈了,娘那个人,你也是知道这么多年了,你们一家子受苦了,二嫂,我替娘给你赔不是了。”

苏百山见着二嫂有些尴尬,毕竟那样不是人的事儿是自己亲娘做出来的,他这个做儿子的能说啥,只能是尽量弥补了。

“三弟,你别这样,你们两口子是好的,我知道,娘是娘,你们是你们,好在现在我们也分出来了,挺好的。”

柳氏是真的觉得挺好的,不用受婆婆的气,吃糠咽菜也是甜的,尤其现在家里有了进项,儿子的病也好了,闺女也有本事了,将来再盖了房子,起了院子,就更没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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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过得不错

柳氏跟苏百山两口子说了会儿话,知道苏百万没死,不过以后也就是个废人了,心里痛快了,也放下心了,没出人命就好,要不然她害怕会连累到王堇和自家闺女身上。

“也不知道大哥到底惹了什么人了,这才被打成这样,二嫂这个钱你拿着,多少也算是我们两口子的一点儿心意。”苏百山又把钱袋子交到柳氏手上。

“三弟,我知道你和三弟妹是好心,但是,这钱二嫂不能要,现在我们得了济世堂老东家的指点,炮制药材卖,每天都能有不少铜板呢,你们还有两个孩子呢,身上不能没几个活动钱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二嫂,你就拿回去啊。”柳氏把钱袋子放进冯氏的手里,说话真诚。

苏百山两口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见柳氏确实穿的也不是家里那些破烂了,不管是她自己还是苏秦脸上都是粉白粉白的,应该是真的过得不错,这就把钱收起来了。

冯氏心里也高兴,往常这个二嫂说话都不敢高声,如今这才一个多月没见,这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了,冯氏也为柳氏高兴呢。

“来,青儿,莲儿,堂姐给的果子,吃吧。”苏秦拿了不少点心和干果,给苏青和苏莲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抬头看了看爹娘,得了允许这才道了谢,捡了些果子放在嘴里,脸上的笑容天真可爱。

苏秦一看就知道了,这个三婶儿教孩子那可是比小丁氏强多了,看着这孩子收拾的也干净,还懂得礼貌,要知道这村里五六岁的孩子还拖着鼻涕满嘴脏话呢。

心里对这个三叔和三婶儿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毕竟跟自己爹是亲兄弟呢,这夫妻俩要是个好的,以后常来常往的也算是有个帮手。大家可能说了,这夫妻俩在苏秦一家最难的时候都没出手,苏秦不该怨吗?

其实,就算是亲兄弟也没有谁一定要帮谁的义务,何况两口子一个出去打短工了一个被拘在家里,也是身不由己,丁氏看人的手段苏秦的记忆里可是清清楚楚的,连上茅房都盯着时辰呢,想偷偷溜出去,哪那么容易啊。

而且,苏秦也想过了,现在只是相处着看呗,要是真是好的,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总不能真的独门独户,谁也不跟谁来往吧。

一家四口略微坐坐准备告辞了,毕竟出来时间长了,丁氏一定会盘问的,再说了,丁氏可是三令五申的,不准家里人跟二房有任何接触的,要是被她知道了,那还得了,天都能给你捅个窟窿出来。

“二嫂,那个王堇,咋在你们家啊?这跟秦儿两个?”冯氏小声儿地问,她也是好心,怕苏秦年纪小,要是传出来不好的名声儿那可就遭了。

“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你,这个王堇啊,是我看好的,已经跟我提过亲了,等他把房子什么的都建好了,就正式订亲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可别说出去啊。”柳氏看着勤快的王堇,心里满意的不行。

“啊?可是二嫂啊,这王堇他的身世,你不介意啊?”冯氏长大的嘴,瞪圆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没想到竟然是二嫂自己相中的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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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图个知心人

“这有啥,我们娘几个最难得时候,就是王堇出手相助的,这么长时间任劳任怨的,咱们女人家图个啥啊,不就是图个知心的人嘛,这孩子虽然身世凄惨了点儿,但是本事不差,也愿意对秦儿好。”

“这不已经攒了不少银子,就要起屋子了,以后他俩一个打猎,一个采药,足够花用了,挺好的。”柳氏说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满意的。

“哦,这么说这个王堇还挺有心的,二嫂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以后有啥事儿我就让苏青给你传话儿啊,二哥不在家,还有老三呢,别的本事没有,力气还是有一把的,二嫂别跟我们客气。”冯氏一听柳氏对王堇都满意,她还能说啥。

“行,二嫂盛你们的情,快回去吧,回去的晚了,婆婆又该骂人了。”柳氏送出去了很远这才回来。

“娘,三叔和三婶儿走了啊?我让两个孩子拿些小零嘴儿,他们硬是不要呢。”

苏秦对双胞胎堂弟和堂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以前虽然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苏秦每天被丁氏指使的团团转,根本没有时间跟堂弟堂妹玩儿的。

“你三婶儿很会教养孩子的,两个孩子在村里都是出了名儿的懂礼貌,不过,这也太见外了一些,不过是些小孩子吃的东西而已。”柳氏对三房的两个孩子也是不错的。

“娘,你说,咱们盖房子的时候,能不能让三叔来帮忙,给别人多少钱,就给三叔多少,我不会让三叔亏着的。”苏秦想着,这个三叔看着还不错,要是有这么个大人盯着,自己也能少操一些心。

毕竟娘和自己一个是女人,一个还只能算是个孩子,哥哥对这些也不懂,王堇就更别提了,要是有这么个亲人帮衬着,是再好不过的了。

“当然行啊,你三叔这么多年在外面打短工,什么活儿都干活,这起房子盖院子,你三叔都拿手呢,到时候在请了小杏儿的爹你刘叔来掌着大事儿,那可就少操多少心呢。”柳氏一想着自家也能有个正经的房子了,心里也高兴。

“那行,这两天就准备起来,我想着既然要用刘老夫人给的银子,索性就建的大一些,到时候地方宽敞了,咱们养个鸡鸭或者是牛马的也都方便,还能留下大大的菜园子,有人问就说咱们管刘老爷借的,反正她们也都知道了,咱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苏秦打算好了,这院子要好好的盖一盖。

“行,这事儿啊,也不是着急的事儿,咱们慢慢琢磨,行了,刚挖回来的黄精和芍药还得洗晒呢,既然是借了人家的银子,咱们还。”柳氏现在觉着,这日子啊,是越来越有奔头儿了。

再说苏百山和冯氏一家四口儿,一边往回走一边儿说话,“他爹,你看二嫂,现在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还有那个王堇,看着长得是真不赖,二嫂说已经跟秦儿提亲了呢,你看着咋样,这可是咱们嫡亲的侄女儿呢?”冯氏小声儿地说。

“这个王堇可能就是二哥说的那个人了,大家都说人家是狼人,我看着挺好,有把子力气,能干活会打猎,秦儿跟着他也不屈,这都是二嫂的主意,咱们啊,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其余的你别多问,也别说出去。”苏百山对冯氏说,还看了看周围。

“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就是跟你说说,行了,赶紧走吧,一会儿娘发现了,就不好了。”冯氏其实还有话要说,不过,现在这个时候看着就不合适了,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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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魔鬼

苏百万在济世堂待了一天一夜这才算是彻底的清醒了,小丁氏趴在苏百万的身旁惊喜地说,“当家的,当家的,你可算是醒了啊,你这是怎么了啊?”小丁氏又害怕又担心,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了。

“魔鬼,魔鬼,都是魔鬼,他们是鬼,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苏百万清醒过来之后,吓得缩在墙角儿,不断地重复。

“大夫,大夫,你看看,我当家的这是咋的啦啊?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小丁氏一下子慌了,怎么看着苏百万像是疯了一样,双目无神,也不让小丁氏靠近。

“来,我看看。”孙博闻听见小丁氏的声音,赶紧一撩帘子进来了,看见苏百万的样子也是一愣。

病人看着就是受了外力打击,腑有所损伤,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看起来还有惊吓过度,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就不是孙博闻负责的范围了,他是大夫,只管看病抓药就行了。

孙博闻又给苏百万扎了两针,苏百万渐渐的安静下来了,也让小丁氏伺候他换衣服吃药了,孙博闻又给苏百万把了把脉。

等到苏百万喝了药又睡下了,小丁氏赶紧出来问孙博闻,苏百万到底是怎么了。

“你丈夫除了外伤和肺腑的伤害之外,还受了不小的惊吓,我只能是给他开一些安神的药,吃吃看看,能不能恢复清醒的神智,还不好说。”孙博闻也是见过这样的病人,有的人很快就恢复了,有的人一辈子疯疯癫癫的。

“啊?大夫,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当家的啊,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小丁氏这下子麻爪了,也顾不上别的了。

“我只能是尽力而为,你还是要做好准备,这样的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了,还是有痊愈的希望的。”孙博闻只能是实话实说了。

“我的天啊!”小丁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连眼泪都没有了,一定是昨天晚上在二房那发生了什么事儿了,现在完了,全都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而且小丁氏还不敢把事情说出去,要是让家里的人知道是她出的主意,别说是休妻了,就是打死她都有可能啊,这件事儿,小丁氏只能是打断牙齿和血吞了。

在济世堂又带了一天一夜,小丁氏捎信儿让苏百山过来,把苏百万带回家吃药了。

丁氏看着浑浑噩噩,呆呆傻傻的大儿子,也是哭声震天啊,这下子左邻右舍都知道了,这苏家老宅出事儿了,苏百万傻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秦暗自笑了一下,这个苏百万还真是个窝囊废,这样就吓傻了,真是够没用的了。

柳氏听说苏百万傻了,还念叨了两句,不过也都是罪有应得,活该如此之类的话,让苏秦很是满意,自己改造娘亲这个大包子,还是蛮有成效的嘛。

苏秦一家没有受到苏百万傻了的一点儿影响,柳氏是该采药采药,苏秦是该给哥哥施针施针,半点儿没有耽误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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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买地建房

抽了个时间,柳氏和苏秦去了一趟里正家,跟里正说了要买地建房的事情。

刘保田一听,在鞋底儿上磕了一下烟袋锅儿,“你们要建房子是好事儿,现在那地方太偏了,冬天根本不行,你们家也算是分家另立一户了,这村里按照惯例可以给你们划个一亩的宅基地,也够你们建院子了。”

“里正伯伯,是这样的,最近这段时间我和我娘采药赚了点儿小钱,又跟县里的贵人借了一些银子,想把院子盖得大一些,一亩可能不够,想着买些荒地,您看行吗?”苏秦把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说了一遍。

“哦,这我倒是听说了,大妹子,你也是这个意思?”刘保田可不认为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做的了主,还是问问大人吧。

“是这个意思,我家苏晋也不小了,秦儿过了年儿也十四了,都该说亲了,这没个正经的房子总不是回事儿。”

“这秋天说话儿就到了,冬天可是够难熬的了,哪年不冻死几个啊,趁着还能跟县里的贵人说上几句话,就借了点儿钱,人家感念这秦儿救人,也不要利钱。”

“索性,这脸皮就厚一些,把房子院子都起了,到时候两个孩子的脸上也好看些,以后慢慢还就是了。”柳氏的话自然也是苏秦教的,也是柳氏自己的心里话。

“大妹子说的不错啊,你也是有福之人,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说吧,相中什么地方了,我看看,给你便宜一点儿。”

刘保田说这个话的时候,还瞅了两眼苏秦母女拿过来的尺头和一些吃食,眼睛笑眯眯的,心里说话了,这母女别看净身出户,这出手还真是大方,不怪人家能和县里的有钱人家搭上关系。

“是这样的,里正大哥,我们看村子北边儿靠近我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远的那片荒地就挺好,离着村子也不远,荒地还能便宜一些,您看?”柳氏说了自己的要求。

“哦,那块儿地方啊,也行,村子里边还真没有合适的地方了,都太小了,那块儿地虽然是荒地,土质还是不错的,种个菜啥的都合适,你们想要多大的地方啊?”

里正寻思了一下,反正都是村里的地方,看在那礼物的份上,手头儿松一松吧,人家一家也不容易。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全要了,对了,还有王堇也要建房子,拖我们来问问,那些野鸡和兔子就是他托我给拿来的。”柳氏正好顺势把王堇的事儿说了。

“哦,这样啊,也行吧,王堇这么多年也没少跟村里人换东西,那孩子也不计较多少的,也算是咱们村里的人,这建房子可是要户籍的,这小子可从来没有来过我这儿啊。”刘保田又给自己装了一袋烟。

“里正伯伯,这不是王堇觉得自己不太会说话,怕冲撞了里正伯伯,这办户籍的钱啊,他都给我了,剩下的说是给里正伯伯打酒喝的,这野鸡肉炖着下酒,最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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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客气啥

苏秦笑意盈盈地拿出来一个素色的钱袋子,里面零零碎碎的一共是五两银子,这一次户籍办下来,里正至少能剩下一两,这也基本上算是惯例了,毕竟王堇情况特殊,里正也要上下打点的。

刘保田接过来一掂量,没想到这个狼人还挺有两下子啊,也知道自己面子不够,就托了这母女来,还是个出手大方的。

“行,那正好儿,两件事儿我就一块办了,这正常啊,荒地是二两银子一亩,你们两家也都不容易,乡里乡亲的,我就收你们一两半吧,那块地方以前也量过,十二亩还出头儿。”

“当然了,是从最北面的道边儿开始算的,面积就算你们十亩吧,你们一家多少亩啊?”刘保田拿出文房四宝就要记录下来,这是要拿到官府登记造册的。

“一家五亩吧,到时候除了建房子,还能留下一些菜地,种点儿菜,养个鸡鸭,咱们农户人家,就指着这些东西能换点油盐酱醋呢。”这也都是一家人早就商量好的了。

“那行,就这么着,咱们农户人家居家过日子,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你家大小子身子咋样了?我听说有起色了?”刘保田吧嗒了一口烟袋说。

“嗯,调了药方了,是济世堂的老东家给开的,已经很见起色了,现在捡个柴火,干点儿杂事都没事儿了,过个一年半载的也就跟正常的小伙子没啥区别了。”

柳氏提起儿子的身体,脸上都是笑意,也是有意通过里正的嘴,把自家儿子身子见好的消息放出去,儿子年纪也不小了,虽说不着急说亲,也不能总顶着个病秧子的名头不是,说出去也不好听。

“那就行,现在你家秦丫头有本事,大小子的身体也见好了,等百川兄弟从战场上回来,你们一家子也就圆满了,以后有啥事儿吱声啊,都是乡里乡亲的。”

刘保田心里的小九九清楚的很,现在苏家二房跟着县里的药铺采药赚钱,还跟有钱人有些交情,这银钱方面是不操心了,苏晋那小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这能治好就是好的,以后肯定错不了,自己现在跟他们家打好关系,吃不着亏的。

“这建房子用的人手不少,到时候我让我家的俩小子都去给你帮忙,别的本事没有,还是有把子力气的。”刘保田继续吧嗒着烟袋,冒出了缕缕青烟。

“里正伯伯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谁不知道里正伯伯家的两个哥哥是干活的好手儿呢,到时候还得多谢两位哥哥帮忙呢!”苏秦在一旁脆生生地说。

“这孩子,跟你伯伯还客气个啥,这建房子可是大事儿,建好了祖孙三五代都住呢。”苏秦小小的马屁拍的刘保田很是舒服。

母女二人略微坐坐也就走了,毕竟家里事情还不少呢,刘保田有不多留,里正媳妇儿一直把母女二人送出大门口这才回来了。

“娘,妹妹,刘府的小六哥来了,爹有消息了。”还没等苏秦母女走到山根底下呢,苏晋就迎了出来,脸上眼底都是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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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亲随

“晋儿,你说啥,你爹有消息了?”柳氏抓着儿子的胳膊,有些不敢相信。

“娘,真的是爹有消息了,人就在家里等着呢,我这不是着急,就出来找你们了吗?”苏晋也是高兴的不行,苏百川一走就是大半年,这家里的顶梁柱就没了,现在总算是有消息了。

“真是老天爷保佑,快走,快走。”柳氏高兴的脚下生风,带着闺女和儿子就往家里赶。

“苏家嫂子,苏姑娘,苏家大哥有消息了,现在在西北营的大统领麾下,已经是一名亲随了,很得大统领的重用,苏家嫂子放心吧,这是来往西北营商队早上刚刚送来的消息,老爷怕你们记挂着,就差遣我过来给家里送个信儿。”小六子也是乐呵呵的,有了好消息,咋不乐啊。

“谢谢刘老爷,也谢谢小哥儿了。”柳氏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一味的说着感谢的话。

“小六哥,那我们能不能给我爹写封信,或者是带些东西过去?”苏秦到底理智一些,听着小六子的意思,这刘家的商队可是不容小觑,带些东西和信件也无妨吧。

“那有什么不行的,老爷说了,商队休整两天,后天才走呢,姑娘要是有什么东西尽管拿过来就是了,现在苏家大哥在大统领身边儿听用,找人递个东西进去还是方便的,要是走驿站啊,这信能不能送到两说着,这东西就别想了,说不上被谁给顺走了。”小六子依然笑呵呵地说。

“那就真是麻烦刘老爷,这份情谊我苏秦记下了,明日一早儿我把东西送到府上,真是叨扰了。”苏秦微微福了福身。

“苏姑娘客气了,老爷早就吩咐过,苏姑娘是我们老夫人的救命恩人,这些微末的小事儿,让苏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的。”小六子早就得了自己老爷的提点,这话说的自然是滴水不漏的。

“对于刘老爷来说是微末的小事儿,对于我们一家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儿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以后但凡有用到苏秦的地方,还望府上不要客气。”

苏秦可不打算花用这救命之恩一辈子,再大的恩情,不懂得进退也是无用的,徒惹人厌弃罢了。

小六子心里暗暗点头,老爷说的还真是对,这苏姑娘是个有骨气的,不想过多地欠着自家老爷呢,要说就了自家老夫人这么大的恩情,就算是有再多的要求也不过分,谁不知道,自家老爷是出了名儿的大孝子呢。

没想到,这位苏姑娘还真是个妙人,别看是个农家女,但是不携恩求报,就这份气度,就值得人尊重。

“那行,我就不耽误苏嫂子,苏公子,和苏姑娘了,你们收拾好了,明儿送到府里就行了,我家老夫人还一直念叨苏姑娘呢。”小六子又说了两句话,一拱手,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就回去了。

“娘,这回你可是放心了吧,我爹还真是厉害,这才大半年就是大统领身边的亲随了。”苏秦拉着柳氏的胳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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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不会

“我倒是不求他出人头地,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行了,晋儿啊,快点儿给你爹写信,别把咱们分家的事儿告诉你爹,战场分心可要不得啊?”柳氏嘱咐了一句。

“哎,娘,我知道了。”苏晋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回去取纸笔了,这些东西还是刘老爷送来的,都被苏晋好好地保护着呢。

“娘,你不是还给爹做了衣服和鞋袜嘛,正好一起送过去,我爹一个人在军营,也不知道吃的用的都怎么样?”苏秦看着娘不知道从哪儿下手的样子,给娘提个醒儿。

“对,对,你瞧瞧我,一下子倒是不知道咋办了。”柳氏也高兴,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苏秦也打算了,明天去钱庄,换一些小额的银票放在便宜爹的衣服夹层里,苏秦知道柳氏喜欢在衣服里面缝一些暗口袋的,这军营里面虽说吃的用的都有分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有些银钱傍身还是好的。

王堇从山上打猎回来,正瞧见一家三口乐呵呵地准备着什么,那样子倒像是过年一样,把身上的狍子和一只狐狸放到了地方,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一家三口儿。

“王堇,你回来了啊?我给你倒碗水吧,擦擦汗!”苏秦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王堇,从大瓦罐里倒了温水给王堇,这水的温度正好,王堇喝下去也不会凉了肚子。

王堇看着手里柔软馨香的帕子,到底没舍得用,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傻傻地看着苏秦,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你瞅什么呢?今天我和我娘去了里正伯伯那儿,你的户籍,还有宅基地都给你办了,过两天就能拿回来了,要计算着什么时候开工建房了。”

苏秦把王堇手里的帕子抽了回来,细细地把他额角上的汗水都擦干了,这个人,过的还真是够糙的了。

其实一点点汗水,对王堇来说真是不算什么,不过,他喜欢苏秦对他的温柔和细致,心都要化在苏秦的身上一样。

“都听你的!”王堇对于建房子啊什么的没有什么意见,只要苏秦觉得好,他怎么都是好的。

“你呀,不怕我把你给骗了啊。”苏秦看着王堇的样子,心里也是热烘烘,这个呆子,真是对自己足足的信任了。

“不怕,你不会。”王堇不好意思地看着苏秦洁白的帕子上沾染了汗水和污渍。

“等哪天我就把你卖了,到时候你还得帮我数钱。”苏秦没好气地瞪了王堇一眼,看在王堇的眼里,那爱娇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痒痒的。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王堇一边捡了只野鸡要留着晚上给苏秦加菜,一边看着柳氏和苏晋问。

“我爹有消息了,是刘老爷给打听的,明天去刘府把东西和信给我爹捎过去。”苏晋接过王堇手里的野鸡,这个时候的野鸡最是肥美呢。

“苏大叔有消息了?”王堇也挺高兴的,对于王堇来说,苏百川是他的师傅,也是他未来的丈人呢,他的安全关系到苏家一家子的喜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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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庆祝庆祝

“嗯,听说已经是西北营大统领的亲随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呢,我怕娘难过,没敢跟她细说。”苏秦烧了热水,准备一会儿给野鸡褪毛儿。

“王堇回来了啊?又拿了野鸡过来,你留着卖钱吧,这建房子可要不少钱呢,秦儿,你也是,王堇给你就接了。”柳氏这才看见王堇回来了,都高兴的傻了。

“没事,婶子,我没啥好东西,就这么点儿本事了,苏大叔平安,庆祝庆祝。”王堇准备把这狍子的皮扒了,明天跟苏秦去刘府也算是个礼。

别看王堇以前什么都不懂,但是不代表他是个笨的,相反,王堇是个极聪明的人。

这段日子跟苏秦学了不少,又着意注意了其他人的作息和生活,这慢慢的懂得东西就多了,这礼尚往来是学的最快最好的,他知道苏秦不想欠刘家太多,自己既然是男朋友了,自然是要照顾秦儿的。

“娘,跟王堇不需要这么客气吧,大不了以后你多留他吃几顿饭,等盖房子的时候,多帮帮忙就是了被?”苏秦笑嘻嘻地说,她也发现自己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你这个丫头,都是你的道理,王堇啊,留这儿吃饭吧,你苏大叔有消息了,是该庆祝庆祝,再把晒干的鱼拿出来一条,好好的炒了,咱们几个也好好的吃上一顿。”

因为丈夫有了消息,柳氏的心肠也疏散开了,脸眉宇之间的郁色也消失了,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谢婶子!”王堇道了谢,继续给袍子扒皮,这袍子皮这个时候刚长出来细密的绒毛,王堇是打算给苏秦做个皮褥子的。

“跟婶子还客气啥。”柳氏对王堇现在是越来越好了,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意思了。

“娘,我给你念念这信,妹妹,你也听着,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苏晋吹了吹纸上的墨迹说。

苏晋在信上其实写的内容并不多,就是说了家里挺好的,妹妹跟人学了采药的本事,自己的身子有了好转之类的话,剩下的就是告诉让苏百川放心家里,在外面主意安全云云。

“就这些吧,对了,告诉爹,我在娘给爹缝的衣服暗袋里装了小额的银票,让爹以备不时之需的。”苏秦抬头加了一句。

“秦儿,咱家哪有什么小额的银票?”柳氏诧异地看着闺女,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呢。

“娘,我不是说了嘛,从刘老夫人给的银子里借一百两,给爹拿上一些,剩下的我们盖房子,明天我就去跟老夫人说。”苏秦笑了笑,她不怕欠债,有本事能还的上才是硬道理。

“唉,你爹在家时候也算是没白疼你,就这么办吧,以后娘多多的采药,早晚能还上的,就是这人情是越欠越多了。”柳氏也是债多不压身,只是感慨了这么一句,就让苏晋添上了。

“婶子,人情,先用它还一点。”王堇拿着手里已经剥好皮的狍子说。

王堇剥皮的手艺非常好,整张皮板儿剥下来一点肉都没伤到,那筋膜还附着在肉上面,半点儿血迹都没有,完全不是血淋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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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还礼

“你这孩子,还真是个实诚的,婶子哪能用你的东西还人情,家里虽然没什么好东西,不过这熏好的腌肉拿上一些,味道还是不错的,去年收着的蘑菇干还保存的不错,也拿上。等今天下午我再去摘点儿榛子,我看也差不多能吃了,也算是咱们的一点儿心意。”柳氏已经盘算这还礼的事儿了。

苏秦也点点头,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但是却是刘家不常见,不常吃的,也算是个新鲜,不过,王堇的心思她也懂,这是把自己的事儿往身上揽呢,她高兴。

“娘,这狍子肉可是好东西,拿出去也体面,咱们就不跟王堇客气了,要不娘就再辛苦辛苦,多给王堇缝两身儿衣服,我再给他纳几双鞋吧?”

苏秦不想辜负了王堇的一番好意,王堇有多执拗,别人不知道,苏秦可是一清二楚呢。

王堇听了苏秦的话,不住地点头,手底下收拾东西的速度都变快了不少。

柳氏看苏秦和王堇都坚持,也就作罢了,就像苏秦说的,多给王堇打点一二也就是了,到时候建房子也得个人张罗,自己多费费心吧。

这件事儿就算是这么定了,吃过了午饭,留了苏晋看家,柳氏和苏秦加上王堇都上山了,采榛子,捡蘑菇,顺带着挖些药材,王堇又射了几只兔子,都打算是给刘家送礼的。

第二天的一大早上,王堇早早地就守在苏秦家的窝棚外了,柳氏好说歹说的,让王堇又喝了两碗粥,吃了两个两合面儿的馒头,才把王堇大大的胃口彻底给填满了。

这次因为带的东西多,又占地方,王堇的小推车倒是有些装不下了,就坐了郭大爷的牛车,多给了一个人的车钱,王堇和苏秦都坐上了车。

当然苏秦可没忘了,那个纨绔子弟的事儿,还是抹了脸,梳了头,一副黑瘦农家小子的打扮。

一起坐车去县里的人也不少,大家都带着家里的鸡蛋之类的东西,想要县里换两个零花钱儿,这一年的油盐可多是打这里出呢。

不到一天的时间,大家都知道苏家二房买了荒地,和王堇要建房子呢,心里吃惊不小,这才多长时间,也就不打两个月吧,这驴粪蛋子还真是翻身了呢。

“苏秦啊,听说你们家要盖房子了,有这事儿?”有个好事儿的大嫂子问,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好奇而已。

“嗯,要建房子呢,家里的窝棚实在是太破了,这段时间采药攒了几个铜板,又跟县里的有钱老爷借了一些,这才起的起房子,要不然这冬天一到,还不把我们娘三个都给冻死在山里了。”

“这不是,我娘让我拿了东西去谢谢人家呢。”苏秦没把自己爹有消息的事儿说出去,徒生很多的谈资,自家知道就行了。

“还是苏秦你的命好啊,这出去卖个药材就能救了人家有钱人家的老夫人,这借给你们多少银子啊?”这人啊,都有这个心理,不打听出点儿什么来,心里就是不得劲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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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低调啊低调

“刘嫂子,哪里敢借多少呢,那可是要利钱的,虽说是比借别处的利钱低,也够我们一家还两三年的了,建了房子,估计连个炕柜都打不起呢。”苏秦可不傻,满足你们一点儿好奇心就得了,还能啥啥都跟你们说啊。

现在苏秦也不是之前的小刺猬了,又不是所有人都跟小丁氏、张氏、马氏一流的,不过是好奇心大了点儿而已,还犯不上逮住谁咬谁两口,那她苏秦还不成疯狗了,毕竟要在村里生活,不能把人都得罪了不是?

只要是不踩到苏秦的底线,还是可以说说话儿的,“哎,可不是嘛,就算是有救命的恩情在,这也是一码是一码的,能少要咱们点儿利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苏秦啊,你家建房子吱声啊,别的不行,嫂子做做饭,打打下手还是不错的。”刘嫂子拍着胸脯说。

“那可真是谢谢刘嫂子了,我娘也说了,这十里八村啊,谁不知道刘嫂子做饭最是好吃哩。”苏秦小小地恭维了一句,刘嫂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也不再追问苏秦别的事儿了。

其他的人一听苏家建房子还得借利钱呢,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别看这苏家二房钱赚的不少,架不住啥啥都没有啊,大家的心里也就平衡了,说起了别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事儿来。

王堇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他的秦儿啊,聪明着呢,就像那只贪吃的小雪狐一样,这就是秦儿说的,闷声发大财吧,嗯,记住了。

到了县城之后,苏秦先把手里一百两的银票兑开了,二十两的换了五张,这可不白兑换,要了五十文的手续费呢,让苏秦肉疼了好久,这也得一两斤的药材钱呢,真是够黑心的了。

又去济世堂把这几天积攒的药材给卖了,得了八两多的银子,苏秦这才眉开眼笑的了,顺带着还给了小东子一只兔子,给了孙博闻一只。

倒是王堇没什么东西可卖的,也是了,这打猎哪有那么准成的,又不是自己家养的,到那儿就杀呢,这次的狍子不是要给刘府做还礼嘛。

“苏姑娘来了啊,快请进,老夫人正等着二位呢。”看门的老家丁一看是苏秦赶紧往里让,谁不知道老夫人可是得意这位苏姑娘呢。

苏秦道了谢,身后王堇扛着东西就进了刘府,今天只有刘老夫人在,刘老爷、刘夫人带着孩子们回娘家了,今儿是刘夫人爹的寿辰,一家子都去给老人家贺寿了。

“苏姑娘,您可来了,老夫人打从早上起来就念叨着,这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苏姑娘喝茶,王公子喝茶。”

刘老夫人身边儿的嬷嬷竹心亲自给两个人上了茶,还打趣儿了刘老夫人两句,可见主仆之间的关系亲近了。

“多谢老夫人还记挂着,药膳吃着可还好?”苏秦笑了笑问。

“好,这药膳啊,不光是效果不错,这味道也好,可比我儿子给找的那些倒了胃口的药膳要好多了,我天天的按着你写的时辰和顺序吃,这腿脚儿都觉得灵便了不少呢。”刘老夫人高兴地说,把苏秦叫到自己身边儿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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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亲近之意

“老夫人觉得好就行了,这药膳的药性不大,都是温补的,帮着老夫人调理身体的,多吃些时候也无妨,要不,我再给您把把脉?”苏秦知道刘老夫人是看中自己的医术的。

“好好,我啊,其实早就想请你来了,这府里的大夫我都信不着,要不是怕耽误你的事儿啊,早就去了。”刘老夫人乐呵呵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苏秦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说什么腿脚灵便吃着好,都是刘老夫人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什么灵丹妙药也不是几天就见效果的,这心理作用也是治疗的一种方法,至少让老太太宽了心肠,脉象更加的平和,对养生也是既有好处的。

“怎么样?老夫人的身体最近保养的还可以吧?”竹心看着苏秦挪开了手指,担心地问。

“嬷嬷放心,老夫人的身体很好,只要以后在饮食上注意,多喝水,多运动,保持平和的心态,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苏秦也是据实回答,刘老夫人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只是常年吃得好,又少运动,这才会中风的,也是发现的早,情况不严重,连点儿后遗症都没有留下,也是万幸了。

“那可是好了,我这把老骨头啊,都托付给你了,以后可要常来啊。这是给你爹带的东西吗?”刘老夫人自然是知道今天苏秦过来干什么的,儿子都跟他说了的。

这位苏姑娘一手的好医术,身边儿的未婚夫婿也是气度不凡,她爹如今又成了西北营大统领的亲随,前途不可限量啊,这样想来,刘老夫人自然是待苏秦更多了一重亲近和相交之意了。

“也不全是给我爹的,这些衣服和鞋袜都是我娘做的,想着我的在西北营到了冬天难熬,又加了一件皮袄。剩下的这些是给府上送来的,有些熏鸡腊肉和干蘑菇,还有些是昨天新采的鲜蘑菇和榛子,也是我们全家人的一点儿心意。”

“这狍子肉是新打的,还新鲜着呢,烤着吃,炖着吃也都是不错的,给老夫人尝尝鲜,这狍子肉的油脂不那么腻,老夫人也是能吃一些的。”苏秦把东西都放在了一旁说。

“你看看,这就客气了不是,你娘有心了,你爹也是有福气的,到哪儿都错不了。这些东西老婆子我就收下了,下次可不能了啊。”

“这腊肉看着不错,让我想起年轻的时候啊,我娘也是爱鼓捣这些的,我们兄弟姐妹都爱吃,竹心啊,放在我的小厨房,谁也不给吃。”刘老夫人知道,苏家人是不想欠了人情太多,这才把东西都收下了。

也是因为这些东西是府里采买都不常见的,也勾起了刘老夫人对年轻时候一些事儿的回忆了。

“那老奴就让他们好生收着,这些都是老夫人的。”竹心叫了几个下人把东西都搬走了。

苏秦看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把身后背着的妆匣子拿了出来,放在了刘老夫人手边儿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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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叫你苏丫头

“怎么?苏姑娘,这首饰不喜欢吗?不喜欢啊,老婆子那儿还有呢,你随便挑。”老夫人诧异地看着苏秦。

“老夫人的美意,苏秦心领了,不过,这里面的东西太过贵重了,苏秦不能收。不过,今天来也是有个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跟老夫人说的,这里面的银票,我借用了一百两,给家里起房子。”

“也不怕老夫人笑话了,家里的情况确实不好,不过,这些银钱,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还上的,还请老夫人原谅苏秦的失礼了。”

苏秦说着话站起身来,给老夫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这礼数还是苏秦参照着上辈子看的书里面宋朝女子的行礼方式,也不知道对是不对。

“你这个丫头啊,这给了你的就是你的了,说什么借和不借的,难道我老婆子的命,还抵不上这些黄白之物,我还怕这些东西让苏姑娘不舒服了呢,苏姑娘,这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收回道理,你就安安稳稳的拿着。”刘老夫人自然是不会收回的,把妆匣子推回了苏秦的手边儿。

几次推拒之后,刘老夫人也算是知道苏秦的性子,让竹心把银子都收起来了,只把妆匣子和里面的首饰又给了苏秦了。

“老婆子也不叫你苏姑娘了,就叫你苏丫头了,这银子你也别说借的了,就当是我这个老婆子还愿了,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这些首饰你就留着玩儿,老婆子也是难得跟你有缘不是。”

刘老夫人不容苏秦在拒绝,苏秦也就只得收下了,不过,这银子该还还是要还的。

“你这个丫头,还真是个倔脾气,跟我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像,行,还,还,等你们成亲的时候,告诉老婆子一声儿,老婆子给你添妆。”

刘老夫人是真的喜欢苏秦的性子,不骄不躁,不恃才傲物,自有一番风骨,这样的丫头,年纪还这么小,比自己的那两个孙女儿可是强多了,那两个孩子要是有苏秦一半儿,她就满足喽。

“到时候定要请老夫人喝杯喜酒的,而是沾沾老夫人的福气,将来啊,我也做个老封君。”苏秦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乐的刘老夫人拉着苏秦的手直叫乖觉。

边上的王堇一直没有说话,只听了苏秦和刘老夫人说什么添妆和喜酒,脸上才荡开了一丝笑容,给他原本就俊美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颜色。

刘老夫人看了,也为苏秦高兴,这是真的把苏秦放在心上,到哪儿都要跟着才放心,看着王堇的面容,也不怪大孙女儿喜欢啊,不过,不是自己的就是强求也是得不到啊。

“丫头啊,我还没问你,你这把自己的一张小脸儿弄得乌漆墨黑的,这是?有什么麻烦不成,告诉老婆子,老婆子给你出气。”

刘老夫人是近看过苏秦的,只看她的五官和眉眼,就知道这个丫头长得也是清秀可人,这一出门儿就把自己打扮成个假小子,一定是有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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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秦渣滓

苏秦一看瞒不过老夫人的一双眼睛,就把秦子孝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是不想惹麻烦,毕竟还要来县里讨生活,我这个样子,谁也认不出的。”苏秦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自己这番打扮上门已经算是失礼了。

“这县里是有那个把不成体统的坏小子,你能有这份心思也算是你机敏了,不过,来去还是要小心,要是实在躲不过,就提刘家,在这乌蒙县刘家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刘老夫人这是要给苏秦撑腰了。

“嗯,都听老夫人的,王堇他的身手不错,还能护的我的周全,老夫人放心,要是有什么难处,真是免不了要麻烦老夫人和刘老爷了。”苏秦客气地说。

“这就对了,跟我就不必客气了。”刘老夫人一拍手,脸上的笑容更多了,本来就对苏秦亲近,越是说话越是觉得苏秦对自己的心思,苏秦不跟她见外,她就更高兴了。

刘老夫人要留苏秦在家里吃饭,苏秦和王堇自然不会留下,刘老夫人没法子,只得放了两个人出府,说了等苏秦家的房子建好了,老夫人要去暖锅的。

苏秦自然不会真的要让刘老夫人来给自家暖锅的,这要是磕着碰着了,自己可是担当不起的。

苏秦和王堇从刘府出来,看着天色还早,就想在县城里面逛逛,穿越到这里来也有好长时间了,几次来县城,倒是逛都没逛过的,上辈子就被禁锢在小小的实验室里,这回好不容易重获新生,还不要逛个够本儿。

王堇自然没有意见,他是巴不得要跟苏秦多待一会儿呢,配这苏秦买了不少东西,多是些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儿。

苏秦正在一个老婆婆的脂粉摊儿上挑选胭脂呢,她其实倒是不用,就是好奇,这要是自己也能参照以前看过的古方,研究出些好用的脂粉来,那是不是自己受益的同时,还能换银子出来呢?

那些添了铅粉的脂粉,苏秦可不敢往自己的脸上胡乱是用,白的吓人不说,金属中毒的皮肤有多可怕,她可不想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这买脂粉的可不光是大姑娘小媳妇儿,这男子买脂粉讨好心上人也不算是什么出格的事儿,苏秦一身小子打扮,倒也没有让人多看两眼。

“听说了嘛,秦家少爷出一百两银子找一个姑娘呢?这要是让我找到了,能买个大屁、股的婆姨回家了!”苏秦正挑着一盒紫粉,闻着味道呢,耳边就听见有个刺耳的声音。

苏秦心中一动,这个秦渣滓还真是锲而不舍啊,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还对自己念念不忘呢,真是可恶。

王堇自然也知道那个人说的是什么,拳头攥的紧紧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绷不住了。

苏秦按住王堇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儿,“这位大哥,秦少爷出一百两寻得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啊,小弟我也想试试,你们在哪儿听说的啊?”苏秦满脸堆笑,走到了说话的那两个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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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百味园

“嘿嘿,小哥儿你也感兴趣,就在秦家的五味居啊,听说是个年纪十二三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姑娘,身边有个身手不错的大胡子,你要是见着了啊,赶紧通风报信儿,秦少爷可是不少给钱呢。”

说话的男子啧啧地说,也不管苏秦的反应,摇头晃脑地走了,嘴里还叨咕着也不知道谁有这个好命之类的。

“五味居,哼,要是不给你找点儿麻烦,我就不是苏秦。”苏秦嘀咕了一句,也不看脂粉了,拉着王堇打听了一下消息,这秦家在乌蒙县是仅次于刘家的存在,涉及的行业也多,这五味居是最来钱的一间酒楼了,虽然比不上刘家的天香楼的饭菜有特色,也算是乌蒙县不错的了。

苏秦打听了一下,跟五味居离着最近有一家名叫百味园的酒楼,一直跟五味居就不对付,从名字上两家儿酒楼就反冲,都是乌蒙县有头脸的人开的,不过这百味园一直被五味居压着,生意自然是没有五味居好了。

掌柜的正愁着呢,这正是饭口的时候,瞧着对面五味居来来往往的,再看看自家酒楼,小猫两三只的样子,今年到了年底,掌柜的年评,一定是自己垫底儿了,再这么下去,这掌柜的饭碗可就不保喽。

百味园的掌柜的正一脸愁苦地扒拉着算盘呢,门口进来一大一小两个打扮普通的男子,掌柜的也没抬眼皮,只让小伙计去招呼客人,哀声叹气的模样,谁看了都觉得不心情吃饭了。

苏秦来这儿可是有目的的,拉着王堇大大方方地坐下了,“伙计,给我来两斤三鲜馅儿的水饺儿,一份大盘鸡,再来一碟香酥椒盐爆豆,快点儿啊,我和我哥都饿了。”

小伙计一听当时就愣了,这菜别说他们百味园有没有,就连听都没听说过啊,这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怎么?没听清楚是怎么的,你这酒楼我看着也不差啊,这几样家常的小菜都没有,要不是对面的五味居人太多了,我都不来了,真是失望。”苏秦撇了撇嘴,起身就要走。

掌柜的一听,这是话里有话,赶紧让小伙计下去了,自己拦住了苏秦和王堇的去路,“两位小哥儿,实在是不好意思,鄙人百味园掌柜的,刚才小哥儿点的菜式鄙人还真是没听说过,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

这百味园的掌柜的到底是干了这么多年的买卖,自然知道苏秦的意图,这不是来砸场子的,就是给自己送出路来了,要真是后者,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好说,好说,小子姓苏,这位是我哥哥。”苏秦见掌柜的没有撵自己,就知道这是个聪明人。

跟聪明人办事儿就好办多了,苏秦也不废话,就把自己想要卖这方子的意思说了出来,还言明了,只卖给百味园一家。

“小哥,这大盘鸡等菜式还好理解,这三鲜馅儿的水饺,这个,请恕鄙人见识浅薄了。”掌柜的听苏秦说完,别的都还好,这水饺是个什么菜,还真是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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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做菜

“这不能算是一道菜,可以说是一道主食,借我厨房一用,我把这些做出来,掌柜的看着顺眼的话,给估个价儿。”苏秦对自己的手艺自然是极有信心的。

别的不说,就是这水饺儿的滋味就是千变万化,可以说是化腐朽为神奇也不为过,而且老少皆宜,荤素搭配也可,纯肉纯素都有人爱。

苏秦就不信,救不活一个百味园,挤兑不了一个五味居,就算是什么都做不了,也要给这个打自己主意的秦大少爷,添点儿堵,不让自己好过,他也别想舒服了。

“这自然是好的,要是味道好的话,我一定高价收购姑娘的菜谱,姑娘这边儿请。”反正客人也不多,掌柜的就让小伙计招呼着,亲自带着苏秦和王堇去了后厨。

后厨的人一看掌柜的带着两个陌生的小伙子进来了,都有些诧异,掌柜的自然不会跟他们解释什么,把一个单独的小灶间交给了苏秦,还吩咐了一个打杂的把木瑾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出来,人就退了出去。

苏秦看这光洁干净的灶台,不住地点头,这个估计是这间百味园掌灶大厨的灶台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大厨是不是还在这百味园待着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考虑的事情了,她把手洗干净,把材料全都要到了这间单独的灶房,和王堇相互配合,灶房里面定当作响,不一会儿就闻到里面一股肉香传了出来。

厨房里的人包括掌柜的在内,都吸着鼻子,闻着是鸡肉,可是这股子香味儿,是他们没有闻到过的。

这是苏秦的大盘鸡出锅了,因为没有找到土豆儿,苏秦就用本地产的山芋代替了,鸡肉爽滑红亮,山芋软糯甜润,在配上苏秦自己擀制的裤带面,吸饱了浓浓的鸡汤汁水,添加了足够的茱萸和山花椒,鲜香爽口,辣中有香,绝对是一道既好看又好吃的菜色。

虽然没有找到辣椒和土豆,这两种在大盘鸡里最出彩的配料,不过,山花椒和茱萸的搭配,添了一些麻麻的口感,算是改良版的大盘鸡了吧,苏秦喂了一块儿鸡肉到王堇的嘴里,获得了王堇的好评,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等回去了,我再给你做。”苏秦看着王堇一副贪吃的模样,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个经常板着一张脸的王堇,骨子里还是个吃货呢。

得了苏秦的承诺,王堇不住地点头,嘴角儿上扬,给了苏秦一个潇洒的微笑,真的有点儿晃花了苏秦的眼睛了。

苏秦在心里默念了一会儿清心咒,这个王堇,自从剃了胡子之后,越来越喜欢在自己面前笑了,好像自己瞬间的愣神儿给了他无限的信心一样。

做好了大盘鸡,苏秦就让王堇端出去给掌柜的尝尝,自己手脚麻利地擀皮儿包饺子,韭菜鸡蛋虾皮儿的组合,因为没有新鲜的虾仁儿而略显遗憾,不过鲜香的味道还是足足的。

一会儿的功夫苏秦就包了四五十个胖胖的水饺儿,各个都像是元宝一样,开水加了点点食盐下锅,防止饺子沾皮,慢慢地等着他们浮起来两次就差不多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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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成交

其实原本苏秦是想着要在县城弄个小摊子专门卖水饺儿的,不过,被姓秦的一搅和算是泡汤了,所以就想了这么个主意,能给自己换点银子盖房子不说,也能给秦家添点儿堵,一举两得了,也不算是亏了。

至于椒盐香酥爆豆就更简单了,黄豆炸熟,放上苏秦用厨房里的调料简单的做了椒盐,往上一撒就算完事儿。

等苏秦端着水饺儿和香酥爆豆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掌柜的带着厨房里的人已经把大盘鸡消灭的干干净净了,那个帮着苏秦准备食材的打杂的正在用一个馒头把盘子都擦的干干净净,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掌柜的看着苏秦把热气腾腾的水饺端了上来,又重新换了碗筷,这白白胖胖的小东西瞧着就精致,皮儿宝馅儿大,各个精巧,别说是吃了,就是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自家酒楼要是出现这么个新鲜的玩意儿啊,那还不蒸蒸日上啊。

百味园的掌柜的已经决定了,这几个菜的方子他是要定了,今年年底的考评过不过就产这几道菜的。

这三鲜馅儿的水饺儿自然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不过最后大多数都进了王堇的肚子了,谁让掌柜的他们吃大盘鸡都吃的差不多了呢,王堇可是觊觎这个水饺已久了,他知道,跟那天苏秦送给自己的东西是一样的。

“这位小哥儿,东西我吃了,确实不错,就是这椒盐香酥爆豆也是下酒的好菜,不知小哥儿想卖多少银子啊?”在商言商,最后还得谈到价钱上来。

“掌柜的看着给把,这几道菜价格您定,这个叫水饺儿,里面的馅儿也是可以千变万化的,别说小子没提醒您哦?”

其实其他两道菜没什么出彩儿的,苏秦最主要是要把水饺推出去,这个可以说是味道好,而且老少咸宜,也算是推动这个时代面食的发展吧。

掌柜的也能看得出来,这大盘鸡易学,这水饺儿里面的门道儿值得研究,虽然可能最后也瞒不住,但是只要走到了其他酒楼,尤其是五味居的前面就够了。

“这样,大盘鸡和香酥爆豆我给小哥儿十两银子,这水饺儿嘛,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不过,小哥儿,你可不能只给我这一个馅料的配方啊。”掌柜的也是老狐狸了,自然是想要更多的配方了。

苏秦一听能有三十两也算是不错了,指着两道菜方子就一夜暴富的梦她也做不来,她还是好好的把她的药材采好,将来要是能开个医馆就更好了。

“行,成交,我给你五个水饺儿馅料的配方,剩下的你自己找厨师研究吧,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些透露给别人,自己也不会开什么酒馆跟你抢生意的。”苏秦提笔把方子写了下来,银货两讫,才和吃饱喝足了的王堇除了百味园的大门。

手里还提着百味园掌柜给苏秦包着的一些点心,说是给苏秦路上垫垫肚子的,要知道苏秦可是一口都没吃,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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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恣睢必报的小女子

这一趟出来很值啊,既得了银两还能给秦家添点儿堵,回去的路上苏秦都是高高兴兴的,还哼着小曲儿呢。

王堇自然是知道苏秦的心思,只是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王堇宠溺地笑了,不过那个秦大少爷还是两个人的心头大患,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苏秦就不能以正常的身份出现在乌蒙县,这不是王堇想要看到的。

苏秦正哼着小曲儿呢,回头看见王堇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你还在担心那个秦少爷找咱们的麻烦?”苏秦现在能通过王堇的一些微表情,判断出来他内心的想法,基本上**不离十。

“嗯!”王堇对苏秦能够猜到自己想法的事情很欢喜,感觉就像是苏秦住在自己心里一样。

“你先别着急,也别冲动,现在的情况呢,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过,我可是个恣睢必报的小女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今天的事儿,只是给他找个小麻烦,等抽出时间来,我跟你好好研究一下,最好是一劳永逸,让他怕了咱们才行。”

苏秦心里其实是有个计划的,不过,这个计划要王堇的配合,还有需要时间和契机。

王堇看着苏秦亮晶晶的眼神,扯开嘴角儿笑了,在这种事情上,他们是一样的人。

“嗯,我听你的,不会轻举妄动。”王堇用他粗糙的大手擦了擦苏秦脸上的那些黑黑黄黄的遮掩,他不喜欢,他喜欢白白净净的秦儿,是他没有用,让秦儿受委屈了。

“傻子,我这个啊,就像是山里小动物的保护色,要骗过你这个猎人才好呢,嘿嘿!说完苏秦一下子跳了开来,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前面引着王堇去追寻,两个人你追我赶的好不畅快,没多长时间就回到了下河村。

“娘,哥哥,我回来了,今天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呢!”苏秦奔奔跳跳地回到了窝棚里,还是只有苏晋在看家,没法子啊,不能全都走了,这窝棚连个院子也没有,家里的东西都对在外面儿,要是被人顺走了可怎么好,之前苏百万他们夜里摸上来可是把人给吓坏了。

“妹妹,今天去县里顺利吗?没有被人发现吧?”苏晋把手里的书放下,关切地问。

“当然是没有被人发现了,我这脸上的东西可是用药汁子调制的,要不是用我的独门秘方是洗不掉的,怎么可能穿帮呢。哥哥,这些都是你闷的炭?这都有白霜了,哥哥,你真厉害!”

苏秦一边傲娇地显摆自己脸上的易容药水,看着家门口堆着的还有余温的炭,就知道,肯定是哥哥一边看书一边做的。

这带了白霜的炭烧起来,烟气小,而且特别的耐烧,火力还旺,平时苏晋没事儿的时候就是捡柴火,然后闷炭,帮忙晾晒药材。

现在有了苏秦的汤药还有银针辅助,再加上吃的好,多运动,苏晋的身子已经一天好似一天了,能为家里做点儿事,让娘和妹妹不那么辛苦,是苏晋最开心的事儿了,不像是之前,他只能像个废人一样,等着娘和妹妹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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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主意大得很

“这种木头闷出来的炭最是坚硬耐烧,很容易出这种白霜的。”苏晋因为自己的劳动得到了认可很是高兴。

“那以后我们要是挖一个大窑的话,就专门找这种木头,咱们自己闷的还是太少了,温度不够,估计要想让这些炭全出白霜也不容易。”苏秦翻看了一下那些木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儿。

“嗯,我也这么觉得,秦儿,你说有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啊,让你这么高兴?”苏晋瞧着妹妹兴奋的模样好奇地问,除了医药一类的东西,还很少看见妹妹对什么事情如此兴奋过。

“哥哥你看!”苏秦神秘兮兮的把百味园掌柜给自己的三十两银子掏了出来,五两一个的小银锭子,压在手里可是很有分量的,一个个的那么可爱。

“妹妹,这是哪儿来的?不会是你和王堇把谁给打劫了吧?”苏晋看着一身彪悍气息的王堇,觉得十分有可能啊。

王堇学着苏秦的样子扶了扶额,这个苏晋有这么说话的嘛,要不是看在他是秦儿哥哥的份上,早就打的他满地找牙了。

“哥,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嘛,这个是我把几个菜方子卖给了秦大少爷的对头赚的钱,咱们吃的那个饺子,方法我给卖了,不能打击秦大少爷,也得给他添点儿堵。”苏秦洋洋得意地把银子藏好了说。

“你呀,这个小脑袋是怎么长的呢?不能被人发现吧?那秦家不好惹,我怕他们会找你的麻烦!”苏晋有些无奈还带着一些宠溺和担心。

“我都这个样子了,别说是秦大少爷了,就算是爹现在站在我面前,都不见得能认识我,哥,你放心,这个秦大少爷,我早晚要跟他算账的。”

苏秦一边儿用自己调制的药水洗脸一边愤愤地说,要不是这个秦大少爷,她至于这么每天偷偷摸摸的嘛,她也是个女孩子谁不想每天都漂漂亮亮的呢。

尤其是每次都顶着这样的一张黑黄的脸对着王堇,苏秦觉得自己的魅力值都在拉低,尤其是去刘府,那对儿姐妹花看王堇的眼神儿可是不对劲儿的很呢。

兄妹两个人说这话儿,王堇也没闲着,扛了一棵枯死的大树回来,准备劈了给秦儿烧火。

柳氏从山上下来,身后的药篓子也是装的满满的,附近山里的黄精都被母女二人采的差不多了,倒是地榆和芍药还有一些。

柳氏自己一个人不敢走的太远,只多费一些时间,找这两样儿,顺带着紫苏也是采了不少,虽然不压称,卖的铜板也不多,但是好歹也是份儿收入不是。

苏秦接过柳氏的背篓给娘擦汗,把自己买了饺子的方子的事儿跟柳氏说了。

“你这个丫头啊,想一出是一出的,主意大的很,不是说咱们自己去卖,怎么就改了主意了?”柳氏喝了口水说。

“娘,我想过了,咱们要采药还要炮制,每天的时间已经不多,哪有时间去县里呢,再说了,这摆小摊儿也不容易,要交税不说,还要提防那些地痞流氓,这来往乌蒙县的路程也不算近了,实在是太辛苦了,哥哥的病还要养着,索性一次性卖了利索,这下子,咱们建房子的钱可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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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就是这么快

对于卖了饺子的方子,苏秦自然想好的说辞,也是实情,他们家就这么几个人,还想着烧炭卖钱,哪有时间去摆摊儿啊。

“而且娘你想想,这饺子好吃,却也好学啊,有经验的人吃上几次就能琢磨个**不离十了,咱们也保持不了多长时间的秘方,还不如卖了出去得了现银,正好宽松宽松。”苏秦给柳氏揉着肩说。

“嗯,你说的是有些道理,反正这方子是你的,你想这么处置娘都没有意见,给刘老夫人的东西送回去了?”柳氏拍了拍闺女的小手儿问。

“银票和金子送回去了,那一百两我放了三十两在爹的衣服暗袋里,跟老夫人说了算是我借的,不过那些首饰老夫人还是坚决要送给我,我就厚着脸皮拿回来了。”苏秦吐了吐舌头说。

“既然老夫人厚赐,推辞过了反倒是不好,我家秦儿头上身上连朵儿花儿都没有,是该好好的打扮打扮,倒是借了老夫人的光了。”柳氏也没说别的,她知道自从闺女经事以后,说话做事向来很有分寸,她也放心。

“大妹子,大妹子在家吗?”窝棚里面三个人正说着建房子的事儿呢,外面里正刘保田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呢,在呢,是里正大哥啊,您怎么过来了,有事儿打发小子招呼一声也就是了。”柳氏带着两个孩子赶紧出来,一直劈着木头的王堇也站了起来,他知道,秦儿说了,给自己办户籍,买地都得着这个人才行。

“这不是刚从县衙回来嘛,做了老郭头儿的牛车,正好儿到你们家门口儿,东西都拿回来了,就给你们送过来,正好,呃,王堇也在这儿,他的户籍还有地契,也都一起拿回去吧。”

里正刘保田这一趟也是没白跑,除了打点的银子,他还剩下小二两呢,更别说那天娘俩儿给送去的东西了,这有钱好办事儿,就是这么快。

“多谢里正大哥了,真是麻烦你了,这窝棚简陋,也没个做的地方,实在是招待不周了。”柳氏接过刘保田递过来的地契还有王堇的户籍,上面的字她人的不多,不过那鲜红的县衙印章她还是知道的,这东西做不了假。

“这有啥的,等你们的房子建起来了,到时候不请我来吃酒,我还挑你的理呢,行了,不多留了,你们忙着吧。”刘保田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摆了摆手笑呵呵地回去了。

“王堇啊,这个给你收好了,你的户籍和地契,以后啊,也是有身份有家业的人了。”柳氏看了半天,苏字她还是认得的,另外的自然就是王堇的了,就递给了王堇。

王堇接过了东西,他自然是不认得的,转手儿就交给苏秦了,回身儿继续劈他的木头去了。

苏秦看着手里的东西,这算是什么,算是交完了工资交不动产啊?

柳氏看看王堇又看看自己那有点儿发愣的闺女,点了点闺女的小脑门儿,“收着吧,这是王堇的心意。”至此啊,柳氏算是完全放心把闺女定给王堇了,这么个实诚的孩子,不早下手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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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图纸

苏秦摸了摸鼻子,在哥哥打趣儿的目光下把王堇的户籍和地契都收好了,脸上的热度倒是一点点的上升了。

别看她能在刘府大大方方地说王堇是自己的未婚夫,不过在亲人面前,还是有几分羞涩和不自在的,这个木头王堇,真是的,就不会背着点儿人啊。

王堇可不是木头,而且,他一点儿都不傻,虽然看着他劈木头的节奏都没有变化,可是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儿的。

以前是对外面的事情不在意,自从苏秦走进了他的生命,就像是一缕阳光照进了他的生活,这段时间更像是一块海绵一样吸饱了水分,很多事情都通透了,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

实在是以前王堇性子单纯憨厚,实在是没想到,这老实忠厚的外表下,其实已经慢慢有一颗狐狸的心了。

这上交户籍地契和银子的事儿,也都是他自己观察总结摸索出来的,看着柳氏的态度,还有秦儿的表情,嗯,很不错,再接再厉。

苏秦把东西都放在了刘老夫人给她的妆匣子里,包括自家的地契,小雪狐倒是个识货的,等苏秦盖好了盖子,腾地一下就跳上了妆匣子的盖子上,尾巴一卷,大有把这里当窝的架势。

“你这个小家伙啊,这伤好了之后啊,越发的会找地方了,那你可得给我好好看着啊,丢了一星半点儿,为你是问。”苏秦“威胁”了小雪狐一通,回答苏秦的是小雪狐微微的呼噜声,这个家伙,是越来越可爱了。

这地契办下来了,银子也不差什么了,苏秦就把之前熬夜画出来的房子图纸拿出来给娘和哥哥看,至于王堇,他的意见基本上已经被苏秦忽略了,反正问他也是那么一句,“都听你的!”

那种带着信任和宠溺的语气,让苏秦每每想起都觉得心跳加快,她是生怕王堇当着娘和哥哥的面再说一次,那她的脸啊,可就真的能煎鸡蛋了。

苏秦画的院子倒是不大,比照着九婶儿家的院子做了改良,正房也是六间,算得上是很气派的了,东西厢房带厨房,厢房的两边儿都规划出来当菜地,后院也要盖起猪圈和牛棚。

现在家里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啊,在猪圈和牛棚的边上是厕所,苏秦想了,在厕所的后面挖上大坑,到时候用水把脏污冲进大坑里面,直接积了粪肥了,这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这五谷轮回之物都是好东西呢。

这厕所设计在下风向,味道就不会吹到前院儿来,还可以在大坑的上面加上盖板,省的鸡鸭什么的掉进去,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后院苏秦还规划了一块不小的药田,苏秦上辈子虽然从十岁开始就没出过实验室,不过这书本就是她的眼睛和腿,这腿和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全都从书本上弥补了。

上辈子这药材野生的已经不好找了,实在是自然环境破坏的太厉害了,基本上都是人工种植了,方法苏秦也知道的七七八八,还需要实际试验才行,以后这可是自己的主业呢,自然是要好好的筹划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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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都听你的

苏秦说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的,王堇适时地递了一杯温水在苏秦手边,四目相对之间,有一种叫做宠爱的东西在流动。

喝过了水,苏秦的嗓子舒服多了,“娘,哥哥,你们说怎么样?就照着这个样子盖,这围墙要起的高一些,我的意思是用青砖,虽然造价高一些,不过,也更安全,不像是土坯墙,两年的雨下来就烂的不成样子了,咱们家人少,荒地虽然比这里是离着山远了些,到底还是比不得村子中间的位置。”苏秦清了清嗓子说。

“秦儿啊,这要是盖青砖的房子,又起了青砖的院墙,这是不是太冒尖儿了,咱们下河村的日子算是不错的,但是能盖起青砖房子和院墙的,也就是里正家,秀才家还有几家生活条件好的人家,咱们这样会不会太乍眼了?”

柳氏有些担心,毕竟他们净身出户这才多长时间啊,要是直接起了这么好的房子,怕是村里又要不消停了,尤其是老宅那边儿。

最近因为苏百万的病,苏家老宅是鸡飞狗跳的,三婶儿冯氏没少昭柳氏唠嗑儿,对老宅的情况,他们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娘,到了现在你还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吗?自从净身出户,我们被人说的还少嘛,有些人是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就算是把心肺都掏出来,也不会有半分好的。只要咱们行的端做的正,走到哪里也不怕人说嘴。”

“再说了,娘,咱们已经说了这钱是借的要还的,村里的人也就是说两句酸话而已,还是家里的安全要紧,这盖好了房子是要住上几代人的呢,难道还要盖个土坯房,等到我哥成亲再翻新不成?”苏秦可以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柳氏也不是那钻牛角尖儿的人,咬了咬牙,“行,都按你说的办,娘这前半辈子都活在人家的嘴里,这以后啊,咱们就关上门儿好好过日子,有说的就让他们说去吧。”

“王堇家也照着咱们家的盖,这青砖用的多啊,指不定一块还能便宜不少呢,行吗?”苏秦歪着头看着王堇。

“都听你的!”果然王堇此话一出,柳氏和苏晋都忍不住脸上的笑意了,苏秦则是满头的黑线。

柳氏看着苏秦和王堇两个人的样子,还真是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不不用等房子建好了,再过两天啊就让王堇过来提亲,省的到时候村里那些长舌妇说些闲话,坏了闺女的名声。

这个姑爷一定会把闺女捧在手心里疼着的,一个女人的一辈子不就是想要一个知疼知热的人嘛,足够了。等闺女到了年纪,就给小两口儿成亲。

几个人又研究了一下房子的事儿,这九婶儿的男人就是建房子的瓦匠,自己手底下也联系着一些跟着盖房子的成手儿,就打算把这个活儿都包给他了。

再村子里找几个能干的力工,一天三十文的工钱也算的上合适,要是不供饭的话,一天再加十文钱也就行了。

柳氏的意思还是供饭,一天能省下不少钱,那一百两银子的债压在心里,还是块儿不小的石头呢,即使苏秦说了不出半年就能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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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秦儿也同意了?

“那这些就交给娘负责了,哥哥现在的身子也好了不少,我跟哥哥来采药,王堇负责供应肉食,两家房子一块儿起,麻烦也就麻烦这一回了。”苏秦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王堇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现在正是秋天,动物正是最肥美,也是最多的时候,他每年都要趁着这段时间多打些猎物,毕竟到了冬天,大雪封山也不好打猎,春天又要躲过动物的繁殖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打猎呢。

柳氏也是没有意见,都包给九婶儿的男人,用的都是同一批人,干的活儿也是一样的,苏晋也为自己能跟着妹妹上山采药挣钱而开心,妹妹可是说了,等来年开春儿,就让自己去正经地去学堂,到时候自己的身子也好了,也能吃得了学习的辛苦了。

既然是大家都满意,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等晚上的时候,柳氏就跟苏秦说了,让王堇过来提亲的事儿。

“秦儿啊,娘知道你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不过啊,你和王堇总这么出来进去的,虽说都是赶着早上避着人呢,这万一要是被人看到了,总归是不好。”

“娘看着王堇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要是你也没什么意见啊,娘就让王堇过来提亲了,这亲事定下来了啊,别人说闲话也都说不着了。”柳氏细声细语地跟苏秦说,就怕苏秦还拧着性子呢。

苏秦低着头,手指头不断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儿,她自然知道王堇的心意,也知道自己对王堇的感觉,纠结了一会儿,小声儿地说,“都听娘的,我,我去洗漱,睡觉了。”说完不太好意思地跑了出去。

柳氏看着闺女的背影儿也笑了,都是打小闺女那时候过来的,闺女的心思她都明白,这可真是挺好的。

柳氏第二天就把消息告诉王堇了,等柳氏走了,王堇兴奋地在院子里连翻了几个跟头,才算是把心里的激动给平复了一些。

王堇可是记着,秦儿说过,要她自己点头,才同意让自己上门提亲的,婶子今天来说这个,就是说秦儿也同意了?

这个消息对王堇来说,可是长这么大最好的消息了,虽然婶子说了先订亲,成亲还早着,总要等着秦儿过了十六岁,这不怕啊,他能等的,只要秦儿打上了自己的印记就好。

王堇办事的效率也是极快的,匆匆的去了趟县里,买了些糕点糖果,还有随手买的一块尺头就去了里正家,办户籍的事儿能让柳氏帮忙,这提亲不管怎么说,也得他自己出面了。

里正也被王堇这大包小包的东西给弄的蒙了,愣了半天才干巴巴地开口:“王堇啊,你这是干啥啊,户籍和地契的事儿,你都让柳大妹子拿了不少东西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年不节的?”

里正的媳妇儿李氏也从里屋出来了,现在大家对剃了胡子的王堇已经接受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带着一些戒备的。

“叔儿,我要向苏家提亲,苏秦,麻烦您帮忙,这些是谢礼。”王堇把东西往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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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说亲

这是他昨天打的一只小鹿送到了天香居,银钱换的也不少,没来得及给苏秦呢,正好用来置办这些东西。

“苏家二房的秦丫头?”里正确认地问了一遍,见王堇坚定地点点头。

“哈哈哈,你这个小子啊,还真是好眼光啊,这件事儿你柳婶子也同意?”

里正哈哈一笑,这保媒的事儿虽说有媒婆儿,不过他这个里正啊,也没少撮合,毕竟这下河村,他可以说是身份最高的人了,大家都图个脸面,虽然他只是应个名儿,其他的事情都是他媳妇儿的事儿了。

“嗯,问过婶子了,婶子同意了。”王堇自然不会说他和苏秦两情相悦的事儿,这可是私密的事情,不能告诉旁人,对秦儿的名声不好。

“那这个好办,你这个谢媒的礼我收下了,你抽个空儿,买上两斤红枣,两斤红糖,这样的糕点拿两样儿,要是有礼金也带上,有信物也行,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里正刘保田对王堇的印象还算是可以,小伙子虽然说话有些生硬,但是办事儿倒是十分上道的。

“多谢叔儿,那明天去?”王堇可是心里着急的很呐。

“你先别忙,我看看啊。”里正这就开始盘算日子了,明天还真是个好日子,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上,王堇堵着里正刘保田的早饭口就过去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儿的,穿的也是柳氏新给他做的衣服,也不说话,就在边上等着,里正也不怪他,谁让这个孩子从小儿可怜没人教养呢,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刘保田匆匆扒了一口饭,换了新衣服以示尊重,就跟着王堇出门儿了,想着刚才王堇给自己八百个钱的谢媒钱,还真是觉得这小子怎么看怎么顺眼,这胡子剃了长得倒是比村里同龄的男孩子俊俏多了。

等里正和王堇出门儿的时候,村里的人也都吃过饭,准备去地里看看,再有一个月多月就要秋收了,要防止有野物祸害庄稼呢,庄稼人管这个叫看青儿。

“里正啊,你这一大早上的去哪儿啊,这小伙子是你们家亲戚吗?”有村里人看着王堇觉着眼生,问了一句。

“你什么眼神儿啊,这就是王堇,往年总跟你家换粮食,你都给忘了,这不是嘛,托我去苏家二房说亲呢,不说了,走了走了啊。”刘保田这也算是把两个人订亲的消息放出去了。

问话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堇,倒是真的看出点儿熟悉来,不过,现在的王堇可不是之前邋里邋遢的模样了,头发梳的好好的,脸上也没有那大胡子了,长眉凤目,魁梧的身材,怎么看怎么是个好后生呢。

从里正家走到苏秦家,要穿过大半个村子,大家都像是看人热闹似的围着王堇看稀奇,谁能想到,大家印象里的狼崽子,如今可以说是大变活人,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看着王堇的俊脸,脸红心热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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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瞧热闹

不过在眼红也白扯,没听里正说嘛,今儿人家是要去苏家二房提亲的,想着王堇连个正经的房子也没有,地都没有一垄的,光有个好皮相顶什么用啊,不当吃不当喝的,这些没出嫁的姑娘家也只能是暗地替王堇和自己鞠一把眼泪,心里说上一句有缘无分了。

就这么一路像是看猴子一样,里正和王堇来到了苏秦的家,早就有那好事儿的媳妇儿先到了,就等着瞧热闹呢。

柳氏也不恼,拿了茶水点心和瓜子儿招待人,这可是自己闺女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大事儿,这面子上自然是要做的足足的,自家现在别看住的破,也不差这么点儿了。

“哎呦呦,瞧瞧秦丫头这小脸儿,可是养过来了,我看啊,你们家早就应该出来,早出来早好了,秦丫头学了本事,脸上也半点儿麻子都没落下,柳妹子你这福气啊在后头呢。”苏家本家儿的一个媳妇儿关氏,拉着苏秦的手对柳氏说。

“咱们乡下人,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就是求个平安喜乐罢了,嫂子来吃糖。”

柳氏也不多说什么,从苏秦手里接过装着糖果的盘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椅子不够用,大家就站着唠嗑儿,苏家的门前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苏秦的三叔和三婶儿也被柳氏叫过来帮忙,双胞胎兄妹在空地上和村里的小孩儿跑来跑去的,好不热闹。

苏秦今天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人家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装羞涩就行了,要不然啊,这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啊,能把你肚子里的心肝儿都翻出来看看呢。

九婶儿自然也知道了消息,带着刘杏儿过来了,刘杏儿拉着苏秦的手就去了窝棚里,两个小姑娘说起了悄悄话儿。

“秦儿,你可真是有能耐,这不声不响的,都让人来上门提亲了,那个狼人啊,不,那个王堇啊,今天打扮的可好看了,晃花了村里人多少人的眼睛呢。”刘杏儿可是看到村里人震惊的眼神儿,跟苏秦兴奋地说着。

苏秦能说啥,难道还跟刘杏儿说说自己和王堇的恋爱史不成,这自然是不能说的,“这些给你吃,就知道你会来,特意给你留的,跟外面的不一样呢。”

刘杏儿吃着苏秦特意给她准备的蜜饯果子,吃的小嘴儿鼓鼓的,脸逗弄小雪狐的心都没有了,小宠物哪有好吃的重要啊,不用说,吃货一枚鉴定完毕。

“大妹子啊,今天啊,王堇托我向你们家苏秦提亲,以结秦晋之好,这些是提亲的礼物,不知道大妹子可有什么意见啊?”里正虽然知道内情,但是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王堇是个好孩子,老实憨厚,有手艺,和我家闺女算是良配,得里正保媒,自然是没错的,里正请。”柳氏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嫁过来这么多年,也没有这么淡定过。

把里正和王堇请到了桌子边上坐下,这看热闹的女人们自然是站起来让位,哪有那么看不出眉眼高低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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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婚书

苏秦也被从窝棚里面请了出来,自然是小杏儿陪着,既然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柳氏就接了王堇的提亲礼物,也是眉开眼笑的。

当王堇把十六两的礼金用大红的绸布包着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这看热闹的人抽气声不绝于耳啊,饶是里正也是愣了半晌,没想到,这个王堇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礼金是给女方的脸面,按照惯例就是要晒出来给大家看的,一般情况来说,六两六的礼金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再高的就是秀才家的闺女订亲,男方给了八两八,那在下河村也是数得上数的了。

现在王堇这十六两的礼金一摆出来,那可以说这附近几个村子都是头一份儿的了。

这个时候家里有闺女的人家儿都开始后悔了,谁成想一个被狼养大的小子能有这么厚实的家底儿啊,他们可也听说了,这王堇可是买了五亩的荒地呢,那也是十两银子啊。

里正只是愣了愣就笑着把场面圆了过来,不住地恭喜柳氏,小杏儿也为苏秦高兴,偷偷地掐了苏秦两下儿。

不过大家羡慕是羡慕,也都说这好话儿,再心里泛酸也是晚了,眼瞅着这苏家二房的日子也过起来了,又有了这么个女婿帮衬着,以后啊,可是不能小瞧了呢。

里正向柳氏要了苏秦的生辰八字和名字,苏晋奉上了文房四宝,里正刷刷点点给王堇和苏秦写下了婚书,就相当于现代的结婚证了。

“今有下河村王堇,苏氏苏秦,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赤绳系定,珠联璧合。谨以白头之约,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里正写完了之后,当着大家的面念了一下。

苏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婚书的内容,原来竟是这么些的,听着婉约而庄严,心里也带着丝丝的甜意。

王堇和苏秦用里正带来的印泥在这婚书上印下了自己的指印,两个人四目相对,以后就是未婚夫妻了,两家更是亲人相待了。

王堇还从自己的脖子上把他从小儿就带在身上的美玉摘了下来,直接戴在了苏秦的脖子上,那美玉晶莹剔透,似有流光在其中,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

这美玉一出手,更是让大家眼红心热,暗恨自己没有早下手,更多的则是羡慕苏秦的好命了。

大家都忘了,他们是怎么忌讳着王堇,又贪图他廉价的肉食,现在倒是想起来了,不过啊,晚了。

“这孙女儿订亲,哪有长辈不在场的道理啊,柳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正在大家都恭喜王堇,恭喜苏秦的时候,一个讨人厌的声音穿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苏秦的奶奶丁氏。

小丁氏扶着丁氏,还有大房的苏凤、苏凰、苏谷和苏粱也过来了,苏默则揣着手儿跟在一家人的后面,苏秦一看,来的还真是够齐全的了。

大家一看丁氏过来了,都知道丁氏不好惹,看着样子就是来找茬儿的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苏家老宅的人就走到了柳氏跟前,那气势,恨不得把柳氏生吞活剥了,好像柳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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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找麻烦的来了

“哎呦,老婶子过来了啊,今儿可是秦丫头的好日子,正好过来也跟着热闹热闹。”

里正按照村里的排辈儿是该叫丁氏婶子的,一看丁氏他们,就是来者不善啊,这到底是自己保的媒,如果能不起争执还是不起争执的好。

不过,显然里正的想法有些过于美好了,“里正大人这声老婶子,我可是不敢答应的,还是叫我丁氏吧,这样儿,我听着还舒服一些。”

丁氏挑着三角眼儿,一点儿没给里正面子,显然对之前里正主持苏家的分家的事儿,还存着气儿呢。

柳氏一看里正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赶紧上前两步,“公公,婆婆,大嫂,今天是秦儿订亲的好日子,你们能来捧场,我们一家子很欢迎,请坐吧。”

说完话柳氏把椅子搬了过来,请丁氏坐下,这面子可以说是已经给了,这个坡儿丁氏下不下,就是她的事儿了。

“订亲?定的哪门子亲?就是跟这个狼崽子?苏家可是有门风的人家儿,这当小姑和姐姐的没订亲没出嫁呢,怎么就轮到苏秦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丫崽子了呢?”

“还是她自己行为不检点,跟人家有了什么首尾,不得不用订亲来遮羞,我告诉你,柳氏,我们苏家不要这等不要脸的孙辈。”丁氏这话一出口,就跟两把尖刀一样,不把二房的三个人削皮剔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秦算是听出来了,这准是有什么风儿吹进丁氏的耳朵里,说句最实在的,丁氏就是瞧着他们二房不顺眼,恨不得吃了母子三人的肉心里才能舒服。

再加上小姑苏秋荷的亲事看了不下十几二十个了,一直都没有定下来,渐渐的媒婆儿都知道这苏家的老闺女是个眼界高的,一般人家儿看不上,也就不怎么热心了,毕竟这跑腿儿没有油水,谁还总是给你白跑啊。

这不苏秋荷的亲事就耽误下来了,苏秦的亲事倒是定了,而且定的大张旗鼓,里正保媒,那明晃晃的银子放在丁氏的面前,也是晃花了她的眼睛。

“婆婆,我还尊重你是长辈,但是红口白牙的,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家秦儿的名声,你要是有证据说我家秦儿的品性有碍,我二话不说,要是没有,今天你必须跟秦儿道歉。”

柳氏的脸沉了下来,还当她是当年那个被困在苏家老宅的受气包儿呢啊,几次三番打着婆婆和奶奶的旗号,行卑劣之事,柳氏早就火冒三丈了。

要不是顾忌着今天是苏秦订亲的好日子,柳氏的话,不会这么斯文了,泼妇骂街她是没骂过,但是不代表她没听过,丁氏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

“道歉?我凭什么道歉,这事儿大家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要不是你家苏秦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怎么这么着急订亲,是不是下个月就成亲啊,不是有什么事情遮掩不住了,想要一俊遮百丑吧?”

丁氏也学聪明了,开始变着法儿的污蔑苏秦的名声,好像只有二房一家都不好过了,她的日子就好过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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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大的笑话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秦儿呢,那也是您的亲孙女儿,我的亲侄女儿啊,你说呢,娘?”苏百山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这个娘啊,总是针对二哥一家,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也过来闹,不怪二嫂带着两个孩子净身出户也不在老宅待着了。

“老三,这没你什么事儿,今天我是为了保全咱们苏家的名声才来的,柳氏,你的闺女做出来这样不要脸的事儿,你这个当娘的也不见的好到哪儿去,你带着你这个没脸皮的闺女赶紧滚出我们苏家。”

“以后晋小子还是回老宅,自然是少不了他一口吃的,这家产啊,都是苏家的,你们母女没有资格享受。”

丁氏用之前不遗余力地污蔑苏秦的名声,这目的都在这些话里呢,她知道苏秦的厉害,也知道柳氏不受她的控制了,只要把二房唯一的男丁抓在手里,这家里的好东西还不都是她丁氏的了,也不知道这个主意是谁给她出的。

“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被奶奶抓了个正着儿,你是看见了啊,还是捉奸在床了?”

“这一俊遮百丑的意思,不用我说大家心里都清楚指的是什么,要不要你再找个有经验的嬷嬷给我验身,替我把把脉,看我是不是要浸猪笼啊?”

苏秦脸上挂满了寒霜,喊着丁氏的眼神,如同两根冰锥,直刺丁氏的内心。

“我和秦儿一清二白,你不要血口喷人,别说我对你不客气,我不打女人,但是打贱人!”王堇拳头捏的紧紧的,大有丁氏再敢说一句,就让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丁氏被王堇和苏秦两个人气势的逼迫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们这对儿不要脸的,我说的怎么不对啊,当初苏秦上吊是不是你给抱回来的,该碰的不该碰的哪儿没碰到,苏秦几次去县里还不都是你陪着,要说你们没有奸情,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你们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我们苏家丢不起这个人,今天就算是说破大天,也不能就任凭他们母女抹黑苏家的门楣。”丁氏算是咬住了苏秦不放了。

“你说吧,到底想怎么样?”苏秦拉住了王堇青筋暴起的胳膊,淡定地看着丁氏,以她对丁氏的了解,无非就是要钱,刚才不是说了要家产嘛。

“算你识相,今天是王堇来苏家提亲,只要是苏家的闺女,哪个不比你苏秦强。没有小姑和姐姐没订亲,妹妹就先订亲的到底,圣人都说了,要长幼有序。”

“王堇,除了苏秦,苏家的闺女随你挑,我家秋荷可是人品样貌都数一数二的。还有呢,就是柳氏你带着你闺女滚出下河村,你被休了,带着这个赔钱货滚蛋。”

丁氏可算是把她的目的和盘托出了,这心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丁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分家了吧?这生不养死不葬的文书可是新鲜热乎的很呢!想要抢人家的未婚夫,是你不要脸,还是苏秋荷不要脸?”苏秦哈哈一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语的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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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还有,你凭什么休了我娘,我娘是犯了那一条了吗?她这么多年跟我爹感情深厚,为我爹生儿育女,你有什么权利说休就休。还有,你别以为你自己脏心烂肺,别人也跟你一样,心中有佛你看到的就是佛,心里装着屎,你就在这儿满嘴喷粪。”

苏秦这话可是有理有利有节的,村里的人听了,都纷纷点头,这丁氏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少在那儿攀扯秋荷,秋荷可是正正经经的姑娘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抛头露面,谁知道这钱来的干不干净?”丁氏一听牵扯到自己的老闺女,一下子就炸了,像一只炸了毛的老母鸡。

“攀扯?我倒是懒得攀扯她什么,不过,我苏秦在怎么说,也没干出来抢人家未婚夫这样没脸没皮的事儿来,这要让王堇娶苏秋荷,可不是我说的。”

“而且,我苏秦活在这个世上,向来是干干净净的,我的钱,也是我靠着双手挣来的,不需要跟你报备,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难道谁家挣了银钱还都得跟你说一声儿不成,不捧到你跟前儿,跪在地上求着你花用,就是大逆不道吗?”

苏秦往前迈了两步,眼睛扫过丁氏,连带着扶着丁氏的小丁氏,小丁氏下意识地哆嗦了两下,她现在可是知道了苏秦的厉害了,苏百万虽然还是疯疯癫癫的,不过睡梦当中是说漏了不少,这个苏秦就是个魔鬼。

“我王堇这辈子只娶苏秦一个,其他的什么香的臭的,我都不要,想男人想疯了的女人,我王堇养不起。”王堇坚定地站在苏秦的身边儿,柳氏看着王堇对自己闺女的回护心里熨帖不已。

“奶奶,这是我最后一次再叫一声,我苏晋也是堂堂男子汉,我爹不在家,也不能容许你们这么欺负我娘和我妹妹,想要我苏家二房的家产,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要不然就算是一把火烧掉,我也不会便宜外人。”苏晋捏着拳头,满眼都是熊熊的怒火。

要瞅着两边儿的气儿也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可就真的要坏了,本来好好的一场订亲,怎么就这么让人窝火呢。

“老婶子,你也别怪秦丫头她们说的难听,你的话说的可就过于了,秦丫头也是我们大家看着长大的,最是乖巧听话的,人家王堇看上的可不是你家秋荷,是人家苏秦呢,两个孩子清清白白的,怎么到了老婶子的嘴里,这话就这么难听呢?”

“退一万步说,这都分家另过了,要说什么长幼有序,也是你们老宅自己的事儿了,秦丫头过了年儿也十四了,这个年纪订亲本来就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

“怎么到了老婶子嘴里,就成了不顾脸面,不清不楚了呢,这婚事还是我这个里正保媒的,如果真的有什么脏的臭的在里面,我这个脸面是要还是不要了?”

说到最后,里正的脸也跟着沉下来了,丁氏今天这么闹,不仅仅是给二房难看,也让他这个里正的脸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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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拳头不认人

“娘,娘,我们走吧,别在这儿了,跟咱们没关系啊,咱们回家回家吧!”小丁氏看着王堇吃人的目光,躲躲闪闪地劝着丁氏。

“娘,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她苏秦一个净身出户的贱丫头凭什么有王堇这么个未婚夫,凭什么值得起十六两的聘金啊。”苏凤一听自己娘要打退堂鼓,一下子就不干了。

苏凤是实在没想到啊,这王堇收拾干净,又换了衣服,如此的俊美啊,那眉眼,那口鼻,连他生气的样子都那么英俊,简直是让苏凤看的心都跟着醉了,这样的男人凭什么喜欢苏秦那个豆芽菜呢。

不光是王堇的长相,还有之前就听说王堇买了荒地要建房,这聘金一出手就是十六两啊,这要是给自己的,可是连做梦都要笑醒的,就像奶奶说的,这女婿不能便宜了苏秦,小姑也不行,他是自己的。

“凭什么?这话问的真有意思,这么说,小姑抢不成了,做侄女儿的也来抢了?姐姐抢妹妹的未婚夫,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难道你看上了谁家的未婚夫,就要上门质问人家凭什么?那大家可要小心了,尤其是还没订亲的姐妹们,这订亲可要瞒着我这个大堂姐了,小心她相中了,就没你们的什么事儿了?”苏秦嗤笑一声,这个苏凤啊,就是个没脑子的。

苏秦这话一出,村里人看着苏凤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连自己堂妹的未婚夫都要抢的姑娘家,以后得让自己闺女离着她远一点儿。

看着村里人指责和鄙夷的目光,苏凤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在看着苏秦幸灾乐祸的脸,尖尖的指甲冲着苏秦就过去了,眼瞅着就能在她白嫩的脸上留下重重的伤痕,苏凤心里一阵快意,没了这张狐狸精的脸,看她怎么勾引王堇。

“啊~”“扑通”一声惨叫,苏凤重重地跌在了苏秦家外面的草地上,精心打扮过的发髻也乱了,衣裳也扯破了,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里裤来。

大家看了都别过头去,这年头儿,只有窑子里的女人才喜欢穿粉红色的里衣里裤呢,没想到这苏凤也是,啧啧,真是让人不齿呢。

小丁氏一看闺女被王堇一拳打飞了,也顾不上婆婆了,赶紧过去,哭爹喊娘的叫唤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欺负秦儿一家,如今我与秦儿已经订亲,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上凑,别怪我王堇的拳头不认人。”王堇打飞了苏凤之后,大步都到丁氏面前,一步一步地把人逼出了苏秦家的范围。

“你们给我听好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丁氏,你几次三番来我家找麻烦,念在你还算是长辈的份上,我们不与你计较,以后,你们但凡敢踏进我家一步,别怪我心狠手黑,这私闯民宅,是要打板子,进牢房的,你要是想尝尝牢饭的味道,我不介意,送你进去。”

苏秦站在王堇的身边,两个人把苏家老宅的一大群人都给镇住了,这小老百姓哪有不怕官的,丁氏也就是脑子一热,眼馋王堇的聘礼,又想着自家老闺女的亲事,这才带着全家人,匆匆地赶了过来,没想到,就这么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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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冯氏危机

苏百山和冯氏两个人觉得脸上烧的一样难受,“娘,回去吧,都分家了,你就别管二嫂家里的事儿了,小妹和家里的孩子们还要说亲啊。”

苏百山本意是劝着娘别再闹腾了,苏家老宅在下河村的名声本来就因为上次分家的事儿臭过一次了,这次算是彻底的没脸了。

“你这个白眼狼,是不是也被柳氏他们灌了**汤了,老娘跟他们势不两立,你和冯氏还来帮忙,帮什么忙啊?人家跟你什么关系?”

丁氏被苏秦和王堇两个人抢白威胁,脸上挂不住,正好儿那苏百山出气,反正这个老三打小儿就不跟自己亲近。

“娘啊,秦儿也是我侄女儿呢,难道侄女儿订亲,我这个当叔叔的都不能来帮帮忙吗?”苏百山被老娘的口水喷了一脸,不赞成地说。

“帮个屁,都是一群脏心烂肺的,你现在还有心管人家定不订亲,人家是啥样人家啊,挣钱了,攀上高枝儿了,不把我这个黄土埋半截儿的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啊。”

“可怜我的大儿子啊,也不知道被谁害了啊,要不然我今天能受这个气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丁氏实在是下不来台了,坐地上就哭开了,明显是就算是我捞不着什么好儿,也不让你舒心了。

“娘,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咱们回家吧啊。”冯氏看不下去了,丁氏不要脸,她还要脸呢,这也没分家,苏家的脸面挂不住了,冯氏也跟着没脸,她也两个孩子呢。

“不用你假好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跑这儿可是勤着呢,还不是瞧着人家有钱了,上赶着巴结,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把你卖了都不知道,给我滚开。”

丁氏现在就是属疯狗的,谁上来劝她,她就咬谁,发疯了一样推了冯氏一把,可巧了,冯氏倒退了两步正好绊在一块露出来的石头上,一下子就摔在地上了。

冯氏一时没防备,这一下子可是摔的结结实实的,当时脸就白了,只觉得肚子搅着一样的疼。

九婶子在边上看着呢,一拍大腿,指着冯氏的裙子说,“老三家的,血,流血了。”

冯氏自己低头一看,一小片血迹在她的裙子上晕开了,这成了亲的妇人都知道咋回事儿,怕是要小产啊,这可不得了了,这可是亲奶奶下的手啊。

苏秦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谁也没想到丁氏会突然发疯推到了冯氏,更没想到,冯氏已经身怀有孕,怕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呢。

“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样了啊?”苏百山也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好好的一个孩子,在父母还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亲奶奶给害死了吗?

“当家的,我肚子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冯氏也吓坏了,一动不敢动,这肚子疼的厉害,冷汗都下来了。

当初冯氏生双生子的时候,有些伤了身子,一直都没有再怀上孩子,而且每个月的葵水也有些不准,这才导致了冯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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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保胎

“快点儿找车找大夫啊,老三家的怕是不好啊。”九婶儿急得不行,她跟冯氏的关系不错,知道她是多想再生个孩子啊。

“三叔,你要是信得过我,把三婶儿抱到窝棚里,我给三婶儿看看。”苏秦一看冯氏的状况就知道不好,这妇人怀胎头三个月就是怕跌倒和磕碰的,之前她就观察过冯氏,知道她气虚体弱。

“好,好,没事儿的,媳妇儿啊,没事儿啊。”苏百山抱起冯氏就去了窝棚里面,地上的鲜血在阳光的照射下,特别的刺眼。

丁氏一看这样的场景也有些傻眼了,再看看周围的人看着自己的额眼神儿都不对了,“这可不赖我啊,她,她也没说啊,我可没让她过来扶我,谁要她假好心,这可不是我故意的。”

丁氏干巴巴地争辩了两句,瞅着大家都顾着冯氏的空档,也不管别人了,匆匆地走了。

“娘,把上次的烈酒拿过来,再烧些热水,三叔,把三婶儿放下,你放心,我会尽力保住小弟弟的。”苏秦把银针拿过来,接过娘手里的烈酒,用火折子点燃了,仔细地把银针一一消毒。

“娘你留下,三叔你们都出去吧。”苏秦只留下娘帮忙,把其他的人都赶了出去了,迅速地在冯氏的几个穴位施了针。

“三婶儿你放心,有我在,小弟弟出不来事儿的,你放松,别紧张。”苏秦柔声地安慰冯氏。

“秦儿,保住我的孩子,保住他,我什么苦都能吃,保住他。”冯氏已经疼的脸色煞白了,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就要离开自己了。

“一定能保住,放松,娘,先帮三婶儿看看,血要是能止住,小弟弟就没事儿。”苏秦虽然医术不错,不过,还是要有经验的柳氏辅助。

外面苏晋和王堇还有里正,已经把大部分的人都送走了,好好的一场订亲,就这么被丁氏给搅乱了,好在是在婚书宣读完毕,也不算是冲撞,剩下的都是跟冯氏跟柳氏不错的妇人了,大家都担心冯氏的身子。

同时也在好奇,都听说苏秦这个丫头跟着什么医馆的大夫学了不少采药的本事,难道连治病救人她也拿手不成,大家也是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结果呢。

苏秦八枚银针已经下去了,冯氏的痛楚减轻了,只在小腹处有些撕扯一般的轻痛了,脸色也因为疼痛缓解好上了不少。

“秦儿,不流血了,都干净了,你看。”柳氏把从冯氏身下拿出来的干净白布给苏秦看了一眼,苏秦不放心也重新给冯氏检查了一下身下,确实是不再流血了。

“秦儿,我的孩子,他?”冯氏眼睛里全是希望,她盼这个孩子盼了五六年了。

“三婶儿,你放心,没事儿了,不过,你现在还不能挪动,还要吃安胎的药,我会在这七天为你施针保胎,只要七天之内没有什么变化,这个孩子就算是彻底稳住了。”

苏秦也很高兴,毕竟是一个小生命,冯氏也算是可以相交的人,能顺利地保住,也算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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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安身立命的本事

听了苏秦的话,冯氏喜极而泣,苏秦有安慰了一番,重新把了脉,冯氏的脉象已经稳定了,那种动如走珠的滑脉,比刚才可是稳定的多了,看来这个孩子自己也是想要留下来的。

苏秦看着冯氏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这才和柳氏从窝棚里出来了,“秦儿,你三婶儿怎么样了?”苏百山急的汗都下来了,赶紧迎上来问。

“三叔放心,三婶儿没事儿了,孩子也保住了,不过,现在还不能挪动,这几天要喝安胎药,我还要给三婶儿施针保胎,家里的药材不足,还得三叔去抓药才行。”苏秦笑呵呵地跟苏百山说,毕竟这也算是自己的第二个病人了。

“好,好,你写,三叔这就去,这就去。”苏百山一听喜出望外,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女儿有这两下子,媳妇儿没事儿,孩子也没事儿。

苏秦拿了刚才里正写婚书的文房四宝,写了一张保胎的方子,告诉三叔去济世堂抓药,孙大夫卖药童叟无欺还是出了名儿的。

苏百山拿了方子就要走,苏秦叫住了三叔,掏了一些铜板给他,“三叔,你总不能空着手去县里吧,回来再还我就是了。”

苏百山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接过铜板急匆匆的就走了,大家一看,这苏秦真是有两下子啊,流了那么多血,大家都以为这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没想到啊,苏秦还真是本事不小呢。

“这可真是老天保佑了,秦丫头这也是跟医馆的老东家学的?”九婶儿跟苏秦的关系还算不错,这话问的也不算什么。

“嗯,老东家瞧着我还算是灵透,就点拨了我不少,县里的刘老爷用送了我不少医书药书的,这点儿本事儿没想到还真得派上了用场。”苏秦几句话就把自己会医术这事儿交代出去了。

“这也都是你的福缘,这可是安身立命的本事呢,要是真的学成了,咱们下河村也有正经的大夫了呢。”九婶儿拍着手叫好。

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束缚并不是很严重,支持寡妇再嫁,女子也可以设立女户,连县里的学堂都有正经的女学,女子学医虽然不多,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些也是苏秦慢慢打听出来的,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家知道,以后想要做点儿什么也算是有个由来了。

不过,这每次都撒谎借着孙博闻的名头苏秦觉得不妥,而且,自己从书上看来的医术到底没有经过病患的打磨,苏秦心里有个想法,等找个机会一定要试试看。

大家也都跟着夸苏秦本事好,如今订亲了,又得未婚夫的重视,以后这日子肯定是红红火火的了,苏秦大大方方地应答,倒是刷新了原主在村子里怯懦不爱说话的形象,还有人说了,以后生病不用跑多远了,直接来找苏秦不就得了。

苏秦笑了笑,“各位婶子大娘要是信得过我,就尽管来好了,不过,这诊费不算,方子和药费还是要的,或者是我只收方子开方子的钱,药你们可以去县里自己抓,实在是少不得以后要指着这个吃饭呢,还请婶子们谅解。”苏秦微微躬身给这些女人行了半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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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半点容不下旁人

“这还有啥说的,咱们苏秦的本事好,连这差点儿流掉的孩子都能保住,不收诊费已经是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了,怎么还能让你掏药钱呢,大家都能理解的事儿,这要请大夫上门,不管是看不看病,光是出诊费就得两百个大钱儿呢。”

九婶儿继续说,大家也都点头同意,要是苏秦真的能给人看病啊,他们也算是得了利了,大家也都表示理解,苏秦给这些女人们添了一回水,略坐坐也就都回去了,小杏儿跟苏秦说好了明天还来,也跟着九婶儿回去了。

苏秦和王堇把人都送出去了才回来,想来经过今天的事儿之后,她苏秦学医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以后行事也方便多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大夫的地位不管在民间还是在官家,都是很高的,毕竟就算是皇上,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呢,得罪了什么人也不能得罪大夫不是。

“秦儿,今天你可有生气?”王堇拉着苏秦的手,他总觉得自己没用,没有护好苏秦,让苏秦受委屈了。

“跟那样的人犯不着,而且经过今天的事儿,老宅的名声算是彻底的臭了,以后不管是苏秋荷还是苏凤苏凰,想要说亲,可没那么容易,光是这抢自家侄女、妹妹夫婿的名声,就够她们喝一壶的了。”

“再加上三婶儿的事儿,估计丁氏也不敢再来捣乱了,这虐打怀有身孕的儿媳妇儿,致使儿媳妇儿差点儿小产的名声,足够她在外面抬不起头来了。”

“说起来,还是你给苏凤那一拳,真是解气。”苏秦想到苏凤看着王堇的脸流口水的样子,就觉得很恶心。

“她再来,我还打,你放心打不死,就是疼。”王堇现在手下也有分寸了,不像是以前,动不动就想要了人命,这也是苏秦提点的结果。

“就是要他们疼,疼了就知道怕了,怕了才不敢再起什么幺蛾子,就像是苏百万,不知道他装疯要装到什么时候。”苏秦心里清楚的很,

苏百万根本就是在装疯卖傻,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他受伤的事情,不得已而为之。

“吓破了胆的男人,不成事,秦儿,真好,你是我的未婚妻了,真好!”王堇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高兴,只抓着苏秦的手说好。

“呆子,今天的事儿说到底还是我家的事儿,你不生气,不嫌弃我就好。”苏秦是不想王堇心里留下疙瘩,同时也是得了便宜卖乖。

“怎么会,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不一样的,我只要你,谁都不要。”王堇赶紧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永远记着,这里只准装我一个人,要是敢有其他人住进来,我就把它挖出来。”苏秦在王堇心脏的位置画了个圆圈儿,隔着衣服,王堇只觉得酥麻麻的,胸膛上那颗茱萸忍不住地战栗了起来。

“要是装了别人,不用你,我自己挖它出来。”王堇动情地说,看着苏秦的眼睛。彼此的眼睛里,只有对方,半点容不下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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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三房要分家

苏秦和王堇两个人的订亲虽然有丁氏上门搅闹,有些不愉快,总算还是在婚书写完了之后,也不算是什么忌讳,大家只会说丁氏的胡搅蛮缠,不会说苏秦的命不好。

苏百山满头大汗地从济世堂买了安胎药回来,孙博闻一看那上面略显稚嫩的自己就知道是苏秦的手笔,又细细地问了苏百山的名姓,这才知道是家里人用的药材。

价格上便宜了不少不说,还多给拿了些补品,说是给冯氏补身子的,本来苏百山不要的,奈何孙博闻执意要给,这才全都拿了回来。

苏百山还挺不好意思的,本来媳妇儿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侄女儿救的,如今这还让自家侄女儿搭了人情儿。

“三叔,你说这话可就是见外了,你不是我亲三叔,三婶儿肚子里的不是我的小弟?”

“一家人不说这样生分的话,再说,我可是要生气的。”苏秦小嘴儿一噘把身子背过去了,那撒娇任性的小模样,让柳氏看了哈哈一笑。

“三弟啊,你就听秦儿的吧,秦儿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子骨肉,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那老东家待秦儿也是极好的。”

“以后常来常往的不差这些,快把这要给三弟妹送进去吧,王堇刚送来两只野鸡,说是给三弟妹补身子的,我得去炖上了,这鸡汤炖久了才好吃呢。”柳氏笑盈盈地烧水准备炖汤了。

苏百山嘿嘿一笑,把二嫂子一家的情分都记在心里了,端着药碗进了窝棚,冯氏已经睡了一觉,肚子也不疼了,双手护着小腹,脸上满是沉思之色。

“媳妇儿,药好了,来,我扶着你。”苏百山满是歉意地看着媳妇儿,这祸是自家老娘闯下的,媳妇儿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他这个当儿子,做丈夫的,还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冯氏回过神儿来,看着丈夫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借着丈夫的手劲儿坐了起来,把那碗安胎药喝了,暖融融的,倒不是很苦。

苏秦开药方是讲究效用与口感的平衡的,在最大限度地发挥药效的同时,照顾病人服药的辛苦的。

“媳妇儿,这件事儿,是我娘做得不对,我没有照顾好你们,让孩子们也受到惊吓了。”

苏百山看了看一直看着娘的苏青和苏莲,两个孩子明显被娘流血的事情吓得够呛,只是忙乱当中又没人能顾得上他们两个小的,看起来是哭过了。

“你娘是你娘,你是你,这么多年了,婆婆是什么脾气,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当家的,这次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想过了,我要分家。”

“不能在跟你娘住在一个屋檐下了,这个孩子咱们盼了多少年了,不能再有事儿了,你不知道这孩子要没有的时候我有多害怕,要是没了,以后他们两个连个兄弟姐妹帮衬都没有了,咱们老了可怎么办啊?”说着冯氏的眼泪就下来了。

“媳妇儿,你别哭,别哭,是我娘的错儿,她不该来二嫂家闹,不该推了你,别哭了,让孩子们看笑话,这肚子里这个也笑话你呢啊。”苏百山手忙脚乱地给媳妇儿擦眼泪,冯氏可是个想来要强的人,不会动不动就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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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同意分家

这次冯氏差点儿流了孩子,怕是真的把人给伤的狠了,也吓怕了。这个孩子她盼了五六年了,这期间吃了多少药,遭了多少罪,只有夫妻俩清楚,这眼瞅着刚怀上,差一点儿就没了,放在谁身上谁都接受不了吧。

苏百山把媳妇儿哄好了,两个孩子也爬了上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娘亲,冯氏这才情绪平稳了下来。

“媳妇儿,你说分家的事儿,我同意,家里乱哄哄的,也不利于你养身子,大不了咱们以后过得好了,多孝敬爹娘也就是了。”

苏百山虽然孝顺,但是并不迂腐,他娘是什么样的人他太了解了,要是真的还在他娘手底下,自己这个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真是两说着,到时候再把媳妇儿的身子折腾毁了,他可就哭都找不着调儿了。

冯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通了丈夫,心里也是清楚,丈夫这是心疼自己,心疼孩子呢,脸上就带上了笑意。

“我也不是不让你孝顺爹娘,我也不是那不孝顺的儿媳妇儿,可是孝顺归孝顺,孝顺爹娘是天经地义,没道理连着大房的儿女咱们也要一起孝顺吧?”

“你瞅瞅大哥一家几口,好吃懒做不说,连青儿和莲儿都欺负,我这身子也不好,养肚子里的这个还不知道要费多少银钱,就是以后要辛苦你了。”冯氏摸了摸丈夫的脸,这次自己差点儿小产也把丈夫吓得够呛。

“辛苦我倒是不怕,只要你好好的,孩子们都好好的就好,娘那边儿,大不了让她打我几下出气,我肉厚,没事儿。”

苏百山觉得这分家的决定做了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看着媳妇儿缓和的脸色,两个孩子明显雀跃的神情,这气儿都跟着顺畅了,越发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我也不多要,咱们房里的东西,我的嫁妆要带走,家里的地咱们不多要就要五亩,不算多了,加上我嫁妆里面的两亩,也够咱们一家子一年的嚼用了,到时候咱们勤快一点儿,咋还过不起来啊?”冯氏一提分家,这心里都敞亮了,话也多了起来。

“媳妇儿,你真好,这样娘还剩下二十五亩的地呢,估计不能为难咱们,不过,房子比较难办,不行的话,先赁一间咱们先住着,等攒了钱咱们也起新房子。”

一个被窝儿住了这么多年了,他能不知道媳妇儿的想法嘛,要不是自己娘太过咄咄逼人,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嗯,我看挺好,到时候,也像二嫂家似的,买点儿荒地,起个房子,这日子还真是有盼头儿了呢。”冯氏越说越觉得高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苏青兄妹俩更是拍着小手儿叫好呢。

苏百山看着妻儿高兴的脸庞,越发觉得对不住妻儿了,这么多年,能受着老娘一天三遍的刁难,也算是够了,他这个做儿子的,以后多辛苦一些,多给娘一点儿铜板,比她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更亲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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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冯氏的娘家

一家四口儿在窝棚里说的高兴,外面熬鸡汤的柳氏和摘捡药材的苏秦对视了一眼,母女二人都笑了,丁氏这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要知道小丁氏可是足够懒了,家里的活儿大多数还得指着冯氏呢,这回冯氏要分家,丁氏那脸啊,估计更是不能看了。

柳氏等鸡汤熬好了,撇去上面的浮油,让冯氏喝下去了,“多谢二嫂了,我这占了你家的地方,还让二嫂这么伺候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妯娌之间不说这些,决定了分家?”柳氏小声儿地问。

“嗯,决定了,像二嫂这样,自己当家做主,就是吃糠咽菜也是甘愿的。”冯氏的决心已定,态度十分坚决。

“分开也好,婆婆那样的人,估计也很难有媳妇儿得她的眼,就算是大嫂,不也是巴掌撇子的上去了。”柳氏叹了口气说。

“嗯,嫂子,我这行动不方便,还有一件事儿麻烦你,我想请你托人给我娘家送个信儿,这件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冯氏拉着柳氏的手。

“这有什么难的,放心,我一会儿就去,你歇会儿,一会儿饭就得了。”柳氏安慰了冯氏就出去了。

还没等到了晚饭时候,冯氏的娘家就来人了,还没去苏家老宅,就先来了苏秦家,冯氏的爹娘,三个哥哥,三个嫂子,四个侄子,各个脸上都带着怒气。

见到柳氏,苏秦和苏晋,那是一个劲儿的感激啊,“这就是你家苏秦啊,小时候啊我还抱过你呢,这一眨眼啊,都成大姑娘了,我是青儿的姥姥。”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笑容可掬地看着苏秦。

“见过姥姥,老爷,几位舅舅,舅母,几位哥哥。”苏秦也不一一见礼了,这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丫头,你救了俺妹子和外甥的命,以后有啥事儿,只要是俺们能做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话的男子四十岁上下的样子,瓮声瓮气的,看着就是个憨厚,性子直爽的汉子。

“多谢大舅舅了,这是我亲三婶儿,亲堂弟呢,我也就这么点儿本事了,怎么能眼看着呢,几位舅舅喝茶,几位哥哥请坐吧。”苏秦给桌子上放了茶水还有些吃的,苏晋招呼着几个男孩子坐下简单地聊着天儿。

冯氏一见娘家人,那委屈就又上来了,冯家人也都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只待了一会儿,就告辞了,揪着苏百山的袖子就去了老宅了。

冯氏和两个孩子都留下来,柳氏帮着照看,其实现在柳氏的脉象已经稳定了,又喝了药,哭过了之后疏散了心肠,只是不宜挪动而已。

等冯家人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脸打了胜仗的神色,柳氏怕丁氏不会给准备饭菜,就早早的把饭菜都准备好了,虽然菜样数不多,但是多是肉菜,分量也是足足的,让冯家人很是感动。

吃饭的时候,把分家的事儿也都说了,冯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从当初冯氏嫁过来带着两亩地就能看得出来,这在娘家也是得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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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照顾冯氏

不光是分到了老宅的八亩地,还要了十两银子给三房两口子盖房子用,不够的话,三房两口子自己张罗。

这都是在里正和其他村老的见证下写了文书的,容不得丁氏抵赖,苏秦想象着丁氏的老脸就觉得痛快,怎么那么痛快呢。

吃完了饭,天也就黑下来了,冯家人也不便多留了,赶着牛车就回去了,浩浩荡荡的好不威风呢。

晚上冯氏还是留在窝棚,就怕回去丁氏又什么幺蛾子,现在冯氏的胎可是脆弱着呢,才一个月,又流了血,还是要观察观察的。

柳氏就让儿子苏晋跟着他三叔回老宅了,他一个大小伙子,现在身体也不差了,去三叔那住两宿也不算啥的。

“三婶儿,这个被子是我娘新做的,又轻又暖的,你就挨着我睡,要是夜里有什么不舒服,千万别忍着啊。”苏秦又一次帮着冯氏施针保胎之后,拿了新的被褥出来。

“我这可是到了你家享福了,秦儿,二嫂,你们的恩情,我和老三一辈子都记着。”冯氏看着手里轻软的被子,眼圈儿又红了。

要不是二嫂一家伸手拉了自己一把,现在不说是孩子,自己有没有命在还是两说着呢,这小产大出血去了的人年年都有,想想冯氏都跟着后怕啊。

娘家人来了,自己也不能起身,二嫂还给张罗饭菜,临走还拿了些东西,这也是在帮自己做脸面的,爹娘哥哥不说,万一三个嫂嫂心里不舒服,就不好了。

“你这说的是啥,不过是一条被子,还是县里刘老爷拿来的材料,我有时间就做了,我们盖的也是新的,没道理让你这个孕妇盖旧的不是,再说了,想盖也没有了,都让这个臭丫头给我丢出去了。”柳氏点了点苏秦的脑门儿,嗔怪地说。

“嘿嘿,有新的谁让你老铺盖旧的,三婶儿睡吧,你现在吃好睡好最要紧了,也省的我三叔惦记。”苏秦从被子里钻出个小脑袋嘿嘿一乐。

折腾了一天了,也都累了,小雪狐窝在窝棚的帘子门口,临时充当了看门的角色,听着窝棚里没了动静儿,它也睡了,不过,小耳朵动来动去的,很是可爱。

冯氏一连躺了五天的时间,苏秦最后一次施针,才算是让冯氏下地了,“三婶儿,你这胎相现在算是稳固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休息,不能劳累,情绪不能大起大落,安心静养过了三个月胎儿在宫房坐稳了也就没事儿了。”

“哎,三婶儿都记下了,秦儿,这几天多亏了你日夜照顾,还有你娘,还没少吃王堇送来的鸡肉,等你们成亲的时候,三婶儿好好给你添妆。”冯氏现在是打从心里往外的感激苏秦和柳氏了。

“三婶儿说什么呢,只不过是才订亲,成亲早着呢,三婶儿跟三叔走吧,三叔可是眼巴巴地盼着呢。”苏秦脸微微一红,握了握冯氏的手,苏青和苏莲甜甜地跟苏秦再见,一家四口儿就这么离开了苏秦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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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提议上学

“哥哥,你别拉着一张脸了,今天你就能回来了,丁氏她没有为难你吧?”苏秦看着哥哥这几天的黑脸,觉得好笑。

“为难倒是没有为难,可是一天到晚吵吵嚷嚷的,真是够了,秦儿,咱们家什么时候盖房子啊?”

苏晋这两天在老宅住,可是没少受丁氏的阴阳怪气儿,尤其是三叔家分家之后,更是夜里也不也不消停,苏晋觉得自己都要神经了。

“过两天就盖,九叔手里还有点儿活儿,等完事儿了就给咱们家盖,哥,现在家里也有钱了,要不趁着这两天房子还没开工,哥哥去上学吧?”苏秦也是一直观察着哥哥的身体,见他身体吃得消了,才有了这个提议。

苏晋自然也是高兴的,“不过,妹妹,我要是走了,家里就没人看家了,就你和娘,我有些担心。”

“哥哥,这你担心啥,还不是有王堇呢嘛,他的房子也要一起盖,就在这下面,也没有多少距离,干活儿的也都是咱们熟悉的人,还得找两个村里的婶子帮娘做饭啥的,热闹着呢,你就放心吧。”

苏秦知道哥哥的顾虑,他一直觉得自己拖累了家里,现在又帮不上什么忙,少年人的心里觉得愧疚了。

“哥哥,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觉得自己没用是不是?”苏秦歪着头看着只比自己大一岁多一点儿的哥哥问。

苏晋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这你可就是想岔了哥,你今年才十四岁多一点,又有之前底子,这么多年也没有落下过,没两年就可能是个童生了,再往上那就是秀才,举人了。”

“就算是不当官,这名下的田地赋税都免了多少你算过没有,要是真的能某个一官半职,能替老百姓做主不说,也是给我和娘撑腰啊。”

“到时候我是秀才的妹子,举人的妹子,谁敢小瞧了我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苏秦怕苏晋钻了牛角尖儿,缓缓地说。

苏晋听了展颜一笑,十几岁的少年清秀的脸庞上多了几丝不好意思的红晕。

送了苏晋去邻村的私塾入学,这个私塾是个举人办的,因为不喜官场,就回到乡里开了私塾。

名声很是不错,已经培养出七八个秀才了,只是束贵了些,半年要五两银子,还不算书本和笔墨,要想吃中午饭私塾也是有的,不过要另外交钱,苏秦从私塾回来只咋舌,都说这读书不易,没有点儿家底儿啊,还真是念不起呢。

不过那位先生还真是有本事的,也说了苏晋的底子不错,人也聪明,心态也好,柳氏也放心了不少,对着先生千恩万谢的。

从私塾回来,柳氏和苏秦从家里拿了些东西就去了九婶儿家,九叔没在家,柳氏就把明天开工的事儿跟九婶儿定了,苏秦则被小杏儿拉着去她的屋里说悄悄话儿去了。

“明儿你家盖房子,我也去给你帮忙,别的干不了,我能洗菜帮着做饭。”小杏儿说的都有些口渴了,给自己和苏秦倒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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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开工

“那可挺好,还要九婶儿帮着找两个婶子帮忙做饭呢,一天给十个大钱儿,你啊,算是我抓的壮丁,铜板没有,零嘴儿倒是给你备了不少。”苏秦扯了一下小杏儿的包包头说。

“有吃的就行,你家的小零嘴儿可真多,我娘都不舍得给我买呢,我可是要吃个够本儿,哈哈。”小杏儿也不客气。

苏秦的点心和干果啥的好多都是刘家送来的,后来王堇发现苏秦爱吃,去卖猎物的时候总会带一些,有时候是一包豆干儿,有时候是一包点心或者蜜饯,总之,是小零食不断的。

因为这个还被柳氏说过几次,不让王堇乱花钱,王堇答应的倒是好,不过下次还是会带些东西回来给苏秦,让苏秦充分地感受到啥叫被人宠着了,别看是点儿小吃的,王堇心里装着她才会这样呢。

苏秦是很享受王堇对他的小宠爱的,她也不差啊,现在看看,这才订亲几天的时间啊,王堇身上的衣服鞋袜,哪样儿不是出自苏秦的手。

原主的针线活儿可是极好的,自己承袭了原主的记忆,这手艺也没落下,要知道柳氏之前可是每天都要做些荷包帕子赚钱的,当然在苏秦的身上下了功夫的。

建房开工的第一天,苏晋给早就量好的地基挖了第一锹土,就去上学了,九叔带着经常跟他干活儿的人还有从村里请来的十个力工,就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

九叔相当于现代的小包工头儿了,自己带着俩儿子组织一伙儿人,瓦匠,木匠还有几个小工,哪儿有活儿就带着去干,九叔的人缘儿好,建房子的经验丰富,价钱也公道,从来不压着天黑主家的钱,在乌蒙县一带都小有名气。

这十个力工也都是从村里找的,离着秋收还有一段时间,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挣点儿钱,也好在秋收的时候给一家添点儿油水,都乐意的不得了呢。

柳氏请了里正帮着选的,里正家的两个儿子自然是要请的,不光是看在里正的面子上,他的两个儿子确实也是有把子力气,干活儿也是勤勤恳恳的。

剩下的也都是村里出了名儿有力气能干活儿的,里正对这些小子的情况,那是手拿把掐,知道的清楚着呢,柳氏和苏秦办事地道,里正也有心帮衬,更别说苏晋现在去了私塾,要是真的出息了,少不得以后有什么事儿要麻烦呢,不趁着现在打好关系,啥时候打好关系啊。

有这样心思的不光是里正,村里不少人都是这个心思,这不跟这九婶儿来帮忙做饭的关氏还有同村的一个小媳妇儿,苏秦家春花嫂子的,也多半是有这个心思的。

既能搭上话儿,还一天有十个大钱儿拿,这样的好事儿,要不是关氏跟苏家沾着点亲缘,春花嫂子又是个利落的小媳妇儿,还轮不上这两个人呢。

柳氏跟三个女人正在临时搭的灶房做饭呢,这都是大锅饭,自然要跟原来的灶台分开,因为这,王堇特意从县里买来的几口大锅,要不然还真是不够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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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整治饭菜

因为第一天开工,苏秦准备的饭菜相当的不错,小野鸡炖蘑菇,红烧兔肉加了山芋,五花肉炖白菜豆腐,还有苏秦特意让王堇从县里给带回来的两副下水,大骨头熬汤已经早早地炖上了,起锅之前切一些丝瓜进去味道可是极好的。

九婶儿还从自家的菜园子给割了不少韭菜,用鸡蛋一炒也是道好菜呢,苏秦家可没有菜园子,这开工期间的菜还是要从村里买一些的。

“二嫂,要说买菜啊,也不用旁人家了,我婆婆种着一园子的菜呢,平时也是我家那口子挑到县里去卖,咱们自己家,你看着给点儿就行,随便摘。”

关氏嫁的人家跟苏秦家算是本家,关氏的公公跟老宅的苏默是叔伯兄弟,关系也不算远。

“那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这钱还是照着卖出去的价钱给,老婶子种菜也不容易。”柳氏听关氏这么说,也就答应了。

那位本家的老婶子为人憨厚,跟丁氏差不多的年纪,每天还自己挑水种菜,一年不说赚多少吧,至少这小孙子上私塾买个笔墨还是有的,比丁氏这个倚老卖老的可是强太多了。

“这还说啥啊,以前有丁氏压着,二嫂都不得翻身,现在眼瞅着日子也就好了呢。”关氏说实在的其实是羡慕的,不过,想着以前柳氏过的日子,心里不禁觉得自己公婆讲理不说,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也不想别的了。

“唉,你们是不知道啊,为了冬天不被冻死,才想着起了房子的,从县里的刘老爷家里借了银子,够我们还好些年了,不过也是没法子,不能总在窝棚里,这冬天非得把我们娘三个冻死不可。”柳氏一边儿切菜一边儿说,这话都是家里统一口径的了。

这事儿村里人其实也有耳闻,听说还要利钱呢,这大户人家的钱是那么好借的,就算是现在苏家二房会采药卖药,这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啊。

春花嫂子在一旁听着,也不多话,手下揉着两合面的发面,不断地给面团上劲儿,这样蒸出来的馒头才好吃呢。

“二嫂子,你看看,行不?”揉好了面,春花嫂子细声细语地说,脸上带着劳动过后的红色,看着就是一个干净利索的人。

“嗯,正经好呢,这笼屉啊也都是新的,刷点儿油,要不不好往下揭呢。”柳氏都不用多瞧,这个春花啊一看就是个长干活儿的,手脚这叫一个麻利。

等苏秦洗干净了下水从山泉边儿上回来的时候,馒头已经蒸上了,该炖的也都炖上了,韭菜也都切洗干净了。

“秦儿,你整这么老些下水回来干啥,这猪心倒是行,猪肝也勉强,那猪腰子和猪大肠可咋吃,也就王堇惯着你,下次可不许了啊。”柳氏瞪了苏秦一眼,这个傻闺女,总是出点儿别人想不到的法子。

这个时代的人不是不吃内脏,但是只限于猪心和猪肝,其他的都嫌弃腥味儿过重,异味明显,基本上都进了狗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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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春花嫂子

苏秦虽然在实验室里没吃过,但是十岁以前,跟姥姥相依为命的日子她还是记着的。

那时候没有钱,吃不起肉,姥姥就整治这些下水,变着法儿地给她吃,姥姥的手艺很好,味道自然是美极了,那是苏秦上辈子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了。

这清洗下水的手法,苏秦也知道,这不早就端了一大盆的草木灰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这些下水的血水和脏污都清洗的干干净净的了,就等着苏秦的妙手烹调了。

“娘,你可别小瞧这些东西,一会儿我做好了,你别抢着吃啊。”苏秦不忿地冲娘撒了个娇,和小杏儿两个人把东西放下擦了擦手上的水。。

“这孩子,都是这两天让王堇给惯的。”柳氏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笑了。

“这样才好呢,秦丫头心灵手巧,还会医术,如今订了亲,跟女婿的关系好,你这个做娘的,就偷着乐吧。”九婶儿接过了话头儿。

“可不是,那天我也是看的真真的,三嫂的胎啊,眼瞅着就保不住了,没想到秦丫头一出手,这不都能下地了。”关氏可是全程都看着了的,也是佩服苏秦的紧。

“这也算是造化了,要不是秦儿学了这么一手儿啊,还真是造孽呢,现在老三他们一家也分出来了,虽然说租着院子呢,不过,两口子都是能干的,三两年也就缓过来了。”九婶儿也感慨地说。

“那个,二嫂子,我这成亲也一年多了,一直没怀上,能让秦儿妹子给我看看不,不让妹子白看,我给妹子诊费也行。”春花儿听了半天,忍不住带着些害羞说。

“啥诊费不诊费的,春花嫂子客气了,要说是用药开方子,少不得要收两个钱,毕竟都是辛苦采来又炮制的,只是看看,诊一下脉也是不要紧的,等我洗个手啊。”苏秦很高兴,看来以后自己也要忙起来了。

“那你们俩先去窝棚里,这儿的活计有我们几个呢。”柳氏接过春花的面团,还是做馒头,要蒸上好几大笼屉呢,要早早的蒸出来才好空出锅来做菜呢。

苏秦拉着春花嫂子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把人带到了窝棚里,仔细的诊了脉,又问了一些春花嫂子一些私密的问题,苏秦倒是没什么,春花嫂子倒是羞红了脸。

“秦儿妹子,我能怀上孩子吗?”最后春花嫂子带着些忐忑问,虽然公婆和丈夫都没有说什么,她还是想尽快怀上个孩子,她娘都说了,这女人啊,只有有了孩子,才真正算是这家儿人呢。

“春花嫂子,你这是有些宫寒,问题不严重,平时注意少沾凉水,小日子之前多喝红糖水,养上两个月,然后呢,你和大贵哥恩爱之后,屁股地下放个枕头。”苏秦也是脸上红红的,这个法子,是她看的土方,不过也有些科学依据的,让子和子相遇的几率变大,增加受孕的几率。

“那,那我知道了,多谢秦儿妹子了,我有时间给你做双鞋,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春花嫂子红红的脸,眼睛里带着些期望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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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绿豆汤

“哪里就用谢礼了,我还得谢谢春花嫂子信任我呢!你放宽心,不要紧张,保持心情愉快,很快就会怀上小侄子的。”苏秦安抚了春花嫂子两句,要知道,这越是着急啊,越是不容易怀上呢。

“嗯,我都听你的,那咱们出去干活儿吧,可不能偷懒,来的时候婆婆嘱咐了的。”春花嫂子听了苏秦说自己没什么问题也就放心了,脸上的笑容都跟着灿烂了不少。

九婶儿和关氏看着春花带着满脸的笑容出来,就知道没啥大事儿,也安慰了几句,还传授了一些易受孕的法子,苏秦也想听听,被柳氏唬着脸给撵到一边儿去处理她那些内脏去了。

“不给听就不听,有什么了不起的,人伦嘛,像谁不懂似的。”苏秦摸了摸鼻子,要是让娘知道刚才自己知道春花嫂子事,还不得拿擀面杖收拾自己啊。

苏秦瞧着大瓦罐上面的绿豆汤都煮开了,里面的豆沙都出来了,就倒到大木桶当中,在一边儿凉着,虽然已经摸到了秋天的边儿了,到底是夏季的余威还在。

苏秦就熬了绿豆汤,加了薄荷叶子,清凉解暑,这干完活儿喝上一大碗最是舒服不过的了。

九叔名叫刘保林,跟里正家沾着亲,是个高高壮壮的红脸汉子,苏秦去送绿豆汤的时候,九叔正在吆喝着呢,“今儿开工啊,都给我麻利这点儿啊,秦丫头给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呢,闻着肉香了,就给我甩开膀子干吧。”

苏秦听了九叔的话笑弯了眼睛,九叔干活儿好,给自己家盖房子,包工包料的很是方便,而且九叔认识的人多,给送石料,沙子,青砖的人都算的很便宜。

苏秦他们自己要是去买的话,可买不来这么便宜的材料呢,这也让苏秦决定对这些给自家盖房子的人更加好些。

“九叔,我熬了绿豆汤,已经晾凉了,让叔叔哥哥们歇会儿吧。”苏秦和小杏儿抬着一木桶的绿豆汤去了工地,苏秦脆生生地冲着九叔喊开了。

九叔一看,把手里的铁锹扔给了自己的大儿子,“秦丫头有心了,都来吧,喝完了歇口气儿,接着卖力气啊,不能辜负了秦丫头的心意啊。”

苏秦也不说话,笑眯眯地给大家从木桶里面舀绿豆汤,小杏儿在一旁帮忙递碗。

这绿豆汤火候十足,还放了不少糖,虽然甜味没有那么重,只有一丝丝,不过,这对于干活儿的农家汉子来说,也是了不起的好东西了。

大家以前对苏秦的印象都是小小的一只,低头干活儿,不怎么说话,如今这一看,可是大变样儿了,眉目清秀,娇美可人,医术还不错,真是便宜王堇这个小子了。

王堇也从挖好的地基里面跳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了苏秦面前,苏秦拿出一只跟大家都不一样的碗,里面多放了些糖,躲着大伙给王堇盛了一碗汤。

这汤喝到嘴里是甜的,心更是甜了的,王堇看着苏秦白净的小脸儿,也笑了笑,这一笑不要紧,两个人眉目传情,被大伙可是瞧了个清楚,小杏儿更是没心没肺地捂着嘴偷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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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起哄

九叔的大儿子还拿拳头捶了王堇一下子,挤眉弄眼儿的,其他的小伙子们也跟着起哄,那意思谁都清楚的很,这不才一个上午王堇就跟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混熟了。

九叔端着装绿豆汤的碗也不管,就那么乐呵呵地看着,王堇很自然地回了九叔大儿子刘丰年一拳头,刘丰年装作龇牙咧嘴的样子,向苏秦告状。

都是村里的乡里乡亲,大家开一开新订亲或者是新结婚的小夫妻的玩笑也是有的,都不会太过分,大家就是图个乐呵。

“行了,你秦儿妹子脸皮儿薄,都给我滚下去干活儿去,秦丫头啊,别往心里去,你丰年哥就是这么个爱说嘴的,九叔儿说他啊。”九叔看这帮小伙子都跑苏秦这儿来了,就把人都撵下去了。

苏秦倒是没在意,这样朴实无害的玩笑,她还是开得起的,尤其是看着王堇跟大家相处融洽,一直提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九叔儿,那你们忙着,我就回去了,中午给九叔儿准备了一壶好酒,九叔可以少喝一点儿,不耽误干活儿的。”苏秦甜美的一笑,和小杏儿两个人拎着空桶回去了。

“哎,行,哈哈。”九叔儿一听还有酒乐了,要知道平时家里的媳妇儿管得严,可不让喝呢,今天估计不会拦着了。

等苏秦回来的时候,第一锅的馒头都已经出锅了,热气腾腾的二合面馒头,白面多黑面少,喧软香甜,带着谷物特有的香气,有好些头顶都开花儿了,一看这蒸馒头人的手艺就不错。

九婶儿一边儿捡一边不停的吸气,这刚出锅的馒头可是热着呢,“大伙饿了就先吃点儿,这菜也盛出来吧,待会儿啊,他们回来,我怕是招待不过来你们呢。”柳氏跟九婶儿她们说,这也算是惯例了。

“吃啥啊,都不饿呢,先紧着干活儿人,咱们也不是外人,还拿着你的大钱儿呢,等干活儿的都吃完了,凑合吃一口就行,今儿这菜油水足,做的也多,你还怕饿着我们是咋地,哈哈哈。”九婶儿捡完了一笼屉的馒头笑着说。

“那我可就不让着你们啦,这就才九婶儿炒吧,我给你烧火,秦儿,你那些个东西也该炒了,待会儿吃饭,别来不及了。”柳氏喊着苏秦干活儿。

“娘,我心里有数着呢,春花嫂子,关嫂子,咱们也开始吧。”苏秦指挥了关氏和春花给她打下手,小杏儿自动自觉地给苏秦烧火,开始做这些柳氏看不上的内脏了。

这猪心一共有三个,苏秦准备用各种香料烀透了,直接切开手撕凉拌,猪肝和猪腰子还有猪大肠就是直接爆炒了,苏秦用了山花椒还有八角调味,麻麻辣辣的感觉,很是下饭,还能很好地去掉内脏的那股子腥味儿。

苏秦这边儿猛火快炒,很快那股有人的麻辣鲜香就传了出来,柳氏她们几个都被苏秦的菜吸引了。

这个时候苏秦可顾不上给她们解释什么了,实在是她低估了山花椒的威力了,这家伙,气死独头蒜不让小辣椒啊,怪不得这东西能在辣椒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成为辣味的主要来源,真是够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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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麻辣鲜香

“秦儿,来,快洗把脸,这山花椒平时都是用来治冻伤的,你这可好放了那么多进去,呛着了吧?”柳氏赶紧给苏秦打了清水,让她洗脸。

“哎呀我的天啊,我以为,咳咳,咳咳,以为这山花椒没有这么麻辣,结果,咳咳,不知道九叔他们能不能吃的下去。”

苏秦也是没想到这山花椒的威力如此之大,连自己都坑进去了,不过,这样也好,辣味儿不够冲的爆炒猪肝,猪大肠可是要差一些味道呢,这样子正好儿。

等所有的菜都好了,关氏等人就把桌子摆上了,二十多个人挤挤就在两张桌子上了,反正桌子也够大,这椅子什么的还都是从村里借来的,要不还真是捉襟见肘呢。

大家看着那肥美的野鸡,兔肉和五花肉,还有那炒的金黄的鸡蛋,还有几盘子不知道是啥的,红红的看着也是肉呢,二十几个人都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看着九叔儿。

干盖房子这个活儿啊,一切都得听九叔的,吃饭也是一样,“傻小子们都看傻眼了吧,知道卖力气不白卖吧,得了别瞅着了,洗手吃饭。”

九叔大马金刀地往桌子跟前一座,打开小小的酒壶,嗯,闻着就是县里老烧锅的酒啊,味道够足,媳妇儿也就瞪了自己一样,没说别的,今天也算是有口福了。

“秦丫头,这是啥啊,看着也是肉,没咋见过呢?”九叔看着爆炒猪肝和腰花说,那猪大肠他倒是认出来了。

“九叔,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下酒菜,爆炒腰花儿,熘肝尖儿,味道有点儿麻辣,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得惯。”苏秦介绍着说。

“那我得尝尝,还别说啊,这味道闻着不一样,这是加了山花椒,这玩意儿也能做菜吃?”九叔夹了一片猪肝儿说。

“当然能了,这山花椒是药材也能作为调料,这猪心啊也是加了八角,去腥提味儿的,你们也都尝尝,不是不让你们吃别的,这不是让你们试试新菜,省的我娘说我浪费东西呢。”苏秦仗着自己年纪小,小嘴儿说的这叫一个伶俐。

王堇也算是半个主家儿,就跟着九叔边上坐着,苏秦说完他就夹了不少猪肝和手撕猪心,吃进去麻麻辣辣的,还真是不错,就着喧呼的大馒头,正下饭,不觉又夹了两筷子,这可是秦儿做的呢,不能便宜了他们。

九叔吃过了也说好,咪一口小酒儿,更别提多美味了,“嗯,好吃,秦丫头好手艺啊,比你九婶儿都强呢。”

“瞧瞧,秦丫头就惯着他,平时都不让他喝的,这不才喝两口就嫌弃我了。”九婶儿也不生气,跟柳氏她们在灶台边上搬了小杌子也吃的开心。

柳氏很会做人,没让大家吃剩下的,而是单独留出来的,饭菜做的都多,就图个大家心里畅快嘛。

这些大小伙子见着肉了,那还不可劲儿的往肚子里造啊,大馒头一手抓俩,肥嫩的五花肉塞了满嘴,再加上两块兔肉,连骨头都舍不得吐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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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小女婿

苏秦心疼娘忙了一上午了,就让柳氏跟九婶儿他们吃饭,自己忙前忙后的,添饭添菜添汤的,忙活的小脸儿通红的。

“秦儿,你也吃饭吧,我帮你收拾。”王堇快速地消灭了手里的馒头,擦了一把嘴,把苏秦按到了柳氏跟前儿,接过苏秦手里的大汤勺,给两桌子的大老爷们儿添汤去了。

“你瞧瞧,这小女婿算是选对了,可是个疼人的呢,这女婿选的大一些,还真是没错儿,以后啊,我们小秦儿可是享福了。”九婶儿小声儿地打趣儿着苏秦。

“九婶儿,那我九叔对你不也好嘛,倒是来笑话我,不理你了。”苏秦一扭头儿,脸上带着些害羞的红色,拉着小杏儿去一边儿吃饭了。

小杏儿知道苏秦脸皮儿薄,也就不再开她的玩笑了,看着苏秦吃的香,又跟着吃了半个馒头,直嚷嚷吃的撑了呢。

“你这个孩子,这也就是在你柳婶子家里,要是在旁处啊,可是要丢大人了呢。”九婶儿不满地戳了戳小杏儿的脑门儿。

“九婶儿可别说小杏儿了,小杏儿这是不拿我们当外人呢,就这样才是最亲香呢,小杏儿这一上午帮着我干多少活儿呢,吃多少都是应该的。”苏秦赶紧出来维护,她也知道,九婶儿是怕小杏儿吃的多了,让人家看低了。

“九嫂子,咱们两家就没那外道的话,我家秦儿在村里也没有什么小姐妹,小杏儿这孩子听话懂事,我求还求不来呢,正好儿跟秦儿两个还是个伴儿呢。”

柳氏也拦着,小杏儿这个孩子,确实是手脚勤快,嘴还甜,柳氏也愿意闺女跟小杏儿在一块儿,要不平时都跟个小大人儿似的,一点儿都没有这个年纪女孩儿的活泼劲儿呢。

桌上的男人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一个个吃的那叫一个满足,说是连过年也没有这样的好吃食啊,那下水被苏秦这么一整治还真是好吃的紧,一点儿腥味没有不说,还下饭。

有几个年纪小一些的,还嚷嚷着给家里也买点儿,咋说也算是个荤腥儿不是。

苏秦笑了笑没有说话,要说这里的人不爱吃下水还真不是,只是这处理的法子也算是秘方了,可能在上辈子不算啥秘密,但是在这里也算是个小手艺了,就是现代,这每家每户做的卤煮还不是一个味儿呢。

男人们吃完了,柳氏她们就把桌子撤了,虽然大伙儿吃得多,但是苏秦上的也多,还剩下不少菜呢,九婶儿说了,拿到他们家去,竖到井里,一点儿味儿都不再变的,明天中午重新热热还是几道好菜呢,大家也不会挑拣啥的,不是肉就是油的,要是坏了那就可惜了。

苏秦不知道这个还扒拉这小杏儿问呢,“傻秦儿,我家那井,你是没见过,据说是我祖爷爷那辈儿就挖出来的。”

“里面可深了,黑洞洞的,里面影影绰绰的还能看到冰呢,就是现在这个时候里面也是沁凉沁凉的,夏天冰两根儿黄瓜在里面可好吃了,就是我娘都不让我多吃,要不咱俩去把菜竖到里面,你跟我去看看啊?”小杏儿对自家的井可是稀罕的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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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私房钱

“行啊,我还没见过呢,娘,我和小杏儿去把菜送到九婶儿家去,一会儿回来啊。”苏秦想看看那井是什么样儿的,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喝的就是山泉水,要是那井真的有那么好啊,她非得在自家新房子也挖一口不可。

“去吧,小心这儿点,那井可深啊。”柳氏把菜都放进大碗里,又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放在一个大竹篮子里,这样放根儿绳儿下去就行,也不会污了井水。

“你们也不用着急回来了,这就什么什么事儿了,明天的发面啊我们就弄了,你们两个也松泛松泛吧。”九婶儿看着两个小姑娘手拉手地走了,还嘱咐了两句。

四个女人一边儿洗碗一边儿择菜发面的,聊着家长里短儿的事儿,偶尔还传出几声爽朗的笑声,像是和着不远处盖房子男人们的号子一样。

苏秦和小杏儿把菜都竖到井里之后,就趴在井口往下看,这井口足有水缸盖那么大,苏秦紧紧地扒着井沿儿,生怕自己掉下去了。

“这水还真是挺凉的,小杏儿,你知道像你们家这样的一口井的话,要多少银子?我也想在家里挖一口,就是不知道我家那能不能打出水来,以后洗衣服浇地都是好的。”苏秦早就琢磨了,要是不是很贵的话,她也挖一口。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家这口井啊,已经好多年了,那时候据说是我祖爷爷自己带着人挖的,不过肯定是不便宜就是了。”

“可以问问我爹,我爹认识的人多,要是你真的想挖井啊,真得找个知根底儿的,要不然挖了半个月挖不出水来可就坑人了。”

“我听我爹说,有那厉害的匠人,找水脉那是一找一个准儿,不用太深就有好水呢,能省下不少工钱和料钱呢。”

小杏儿从她爹那可是听说了不少外面的事儿呢,比村里其他的姑娘都知道的多一些。

“嗯,那这个回去问问九叔,咱们也走吧,小杏儿,你想不想攒点儿私房钱?”

苏秦觉得小杏儿这个姑娘是个好的,九叔九婶儿也是好人,这盖房子虽说是挣着自己家的钱,可是也给自家省了不老少材料费呢,这都是人情儿呢。

“私房钱,咋攒?”小杏儿一听就来了兴致了,在她眼里,苏秦就是全村都数得上数的本事人,会采药还会看病,她说的肯定是好事儿。

“你跟我上山采药啊,这山里的宝贝儿可多了,我教你一些简单易学的,也不算是漏了济世堂炮制药材的手艺,到时候一起卖了换钱,给你买花儿戴。”

苏秦随手折了一只晚开的牵牛花儿,别在了小杏儿的耳边,淡紫色的牵牛花开的正艳,有一缕极淡的香甜钻进了小杏儿的鼻子。

“这不行,这是你养家糊口的本事儿,我咋能那么厚脸皮呢,你平时没少给我小零嘴儿呢,我都没啥给你的,这可不行,我不跟你去。”小杏儿连连摆手,生怕坏了苏秦的生意。

苏秦一笑,她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小杏儿就不是个贪心的,虽然羡慕苏秦能赚钱,不过,从来不嫉妒,这也是苏秦看中小杏儿,想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赚钱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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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朋友

“我就是告诉你几样儿好采好晒的药材,不是什么重要的,太重要的我也不敢告诉你,要是被老东家知道了,我也是麻烦。”苏秦可是对外都说,这些本事都是拿济世堂的孙博闻教的,这以后看来,还是得把这个谎给圆过来才行。

“不会耽误我什么事儿的,你就放心吧,你去家里取两个篮子,咱们俩现在就去,山上有不少能吃的野菜呢,弄回来也是吃个新鲜。”苏秦这么说着也不容小杏儿拒绝,就推着她去找篮子了。

苏秦是打算把紫苏这味药材告诉小杏儿的,这东西生长的极快,只要洗干净晾晒就能卖钱,拾掇起来也不费事,让小杏儿攒两个零花钱儿也就是了,毕竟朋友一场嘛,而且这两家有来有往的,可不就亲近起来了。

小杏儿不是那不懂分寸的,见苏秦是真的有心要告诉自己,也没有为难的神色,也就答应下来了,不过,她心里也想了,等真的能赚钱了,就买一块儿好的布料,给苏秦做双绣花鞋穿。

两个姑娘家在小杏儿家就近的山根底下采了满满两大篮子的紫苏回来,都放在九婶子家晾晒了,苏秦还在这边儿她没来过的山上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呢,可把她乐坏了,要不是小杏儿带着啊,她还发现不了呢,好人有好报是不是就是这么个道理。

小杏儿打了水,两个人洗了脸又洗了手,小杏儿还把自己珍藏的一小盒香膏儿拿了出来,给苏秦摸了一点儿,香味儿不是十分好闻,不过,这已经是乡下姑娘很奢侈的“化妆品”了。

“这个啊,是我大哥给我未来嫂子买的时候,顺便给我带的,听说是羊油膏,摸着皮肤又细又白的。”小杏儿平时都舍不得摸,就这么一小瓶儿啊,要二百多个大钱儿呢,因为这个,她娘可是没少数落她哥。

“真是挺好,滋润的效果不错,不过应该是不便宜吧,你哥真的是挺宠你的。”苏秦抹了一点点,觉得挺舒服的,想着下次去县里卖药,要不要也买一点儿,脸倒是不用,自己的年纪不大,可是这双手啊,真是需要好好呵护一下了。

这里可没有手套儿什么的,自己又是采药又是炮制,经常弄的**的,这手都是粗糙的。

“你哥对你也好啊,有什么东西不也是惦记着你嘛,再说了,现在你哥的身子也好了,将来,考了秀才,你的脸上也有光啊。”说实话,小杏儿还挺羡慕苏秦有个会读书的哥哥的。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小杏儿就没跟苏秦回去,采回来那么多的紫苏呢,苏秦可是说了,要洗晒干净的,这也够她忙活儿一阵儿的了。

苏秦带了一些嫩的紫苏回家,这晚上可以调个汤来吃,也是不错的,等苏秦到家的时候,看见三婶儿冯氏也在自己家呢,手里剥着葱,跟自己娘正说话儿呢。

“三婶儿,你咋来了呢?我给你把把脉吧,今天一直忙,我就没过去。”苏秦把手里提着的紫苏放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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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盖个结实的

“我这都没事儿了,今天你们开工我咋能不来,上午刚从县里回来,济世堂的孙大夫给看了,说已经没啥大事儿了,就是注意别累着就行了。”

冯氏现在对苏秦是一百个感激,要是没有苏秦啊,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可就真没了。

苏秦还是给冯氏把把脉,确实是脉象平稳,胎脉也很有力,这才笑了,“你三叔去房场上挖地基去了,你们家这么大的事儿,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是卖卖力气了。”冯氏真诚地说。

“有我三叔在那我可就更放心了,嘿嘿,我们都不懂呢,我也照常给我三叔开工钱,三婶儿可不能不要啊,要不,我就不用三叔干活儿了。”苏秦乐呵呵地说。

“这给自家干活儿哪还有要钱的,不行,不行,说好了是帮工的,这不是让人家戳我们两口子的脊梁骨呢嘛。”冯氏本来就是打算报恩的,这要钱成啥了。

“这话啊,你可别跟我说,我们家啊是秦儿管着呢,这个小管家婆说了算的,三弟妹啊,你也别客气了,你们刚分家呢,这租房子也不是长久之计,不想要个属于自己的窝儿,用谁都是用,三弟帮我们娘俩看着,我们这心里更踏实不是,也不多给,跟大伙儿都一样。”

柳氏把从关氏婆婆那里买回来的蔬菜都收拾一下,明天的活儿能少点儿了。

“就是,三婶儿,要是你不要钱啊,我可是不敢用我三叔了,以后我用我三叔的地方还多着呢,难道都白使唤人啊,那不得是别人戳我的脊梁骨了,是吧,娘?”

苏秦把刚才冯氏说的话又还回来了,冯氏推辞不过,只能是点头答应了,心里越发觉得对不住二嫂一家了,当初他们被扫地出门的时候,自己一点儿忙都没帮上,到了这个时候,倒是借了二嫂一家的光了。

冯氏也是个明白人,以后多跟二嫂家亲香,自己家没什么能耐,就是丈夫能出把力而已,多帮着二嫂一家干点儿活儿吧。

地基挖得很快,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一天的时间,两家儿的地基就全都挖出来了,连着院墙都挖了很深的地基。

苏秦已经想过了,这盖一次就盖个结实的,要不然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的,有这修补的钱还不如都投入到材料里了。

“王堇啊,这石料和青砖,我估摸这一会儿就送来了,你跟我家大小子去接一接,这边怕找不着,我去跟秦丫头说结钱的事儿啊。”九叔交代了一声,就往山根儿这边儿来了。

苏秦见九叔背着手过来了,赶紧到了凉茶,这也是苏秦自己配的方子,清热解暑,喝了也是极舒服的。

九叔也不客气,咕咚咚喝了一大碗,一抹嘴巴子,就把钱的事儿说了,“九叔,我正想跟您说呢,您给我的单子我也看过了,这青砖和石料,还有沙子、木料加上红瓦,一共算下来是九十五两多的银子,我就都给九叔了,九叔帮我结账。”苏秦脸上带着笑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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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用人勿疑

“我一个小丫头,这些也不懂,还不是看在九叔的面子上,才能买到这么便宜的材料。”苏秦相信一句话,用人勿疑,疑人勿用,这个道理懂得人多,真正能做到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苏秦也是了解九叔的为人,就把一包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了九叔的手里,连着冯氏也没避着,多少有些观察冯氏的意思。

“要是不够九叔在跟我说,这都是算出来的,也没有那么一丝一毫都不出岔儿的,要是省下来也是九叔的本事,剩下的就是我们全家请九叔喝酒的了。”苏秦笑呵呵地看着九叔,眼睛里像是闪着星光一般。

九叔听了苏秦的话,这心里像是喝了陈年的老酒一样,他也不是没拿过主家托着买材料的钱,不过,像这种不光是把工钱先给自己,又把材料的钱一次性都给自己的,还真是头一份儿。

而且还是个没及笄的小丫头,不说别的,就是苏秦这份心胸和气度,一般的男子都比不上啊,九叔心里对苏秦的评价又高了一成。

“得,你这个丫头啊,信得着九叔,九叔就拿着了,你放心,这房子九叔一定给你盖得结结实实的,要是有剩,九叔也不喝你这个酒,等着喝你的喜酒,嘿嘿。”

九叔也是个爱开玩笑的,打趣儿了苏秦一句,把银子收了之后,还让苏秦拿了纸笔打了收条儿,这是九叔做事儿的规矩,不管是跟谁,银钱上一定要明明白白的。

冯氏看着苏秦把那么一大包银子都交给九叔了,心里也是一惊,真是没想到啊,秦丫头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虽说这银子是借的吧,这全送出去可是连个哏儿都没打啊,不是那抠抠嗖嗖的样子,这个孩子以后出息小不了。

要说眼红,也不是不眼红,只是冯氏心里清楚的很,有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不是自己的,就不会肖想,自己盛了秦丫头这么大的情,不说报恩也就算了,还算计人家的家当,那可就真的不是人了。

所以冯氏只是看了两眼,就继续帮着柳氏择菜了,这样的情景看在苏秦眼里,也看在柳氏眼里,母女二人对视的一样,跟冯氏继续说着话儿。

冯氏到底是怀了身子,苏秦可不敢让冯氏过于劳动,看着冯氏有些困倦就让堂弟和堂妹扶了冯氏回家休息,这要是累着了,可是自家的罪过了。

就剩下娘俩了,收拾好了灶台这边儿,就把已经干透了的药材收了,这都是之前烘干过的,趁着天气好出出风儿,这是家里的经济来源,可要仔细着。

“娘,我问你点儿事儿,你别生气啊?”苏秦犹犹豫豫地还是问出了口。

“你这个丫头,跟娘还遮遮掩掩的,说吧,啥事儿?”柳氏把药材里面不小心落的树叶择了出去,头也没抬地说。

“我三叔三婶儿分家,人家姥姥家都来人给撑腰,那我姥爷和姥姥呢,我记着还有舅舅呢?怎么从来没有露过面?”苏秦其实早就想问了,只是问了怕娘伤心,一直忍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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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以前的事儿

柳氏收拾药材的手略微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娘家和娘家是不一样的,不说是现在,就是你们兄妹小时候,又有几个人过来瞧瞧,这么多年,为啥我在你奶面前抬不起头来,还不是因为娘家不管也不问嘛。”

这话头儿起了,柳氏索性就把娘家的事儿都告诉闺女了,原来苏秦的姥姥是个好赌成性的,有两个钱儿就去赌钱,赌输了就打骂妻儿。

苏秦的姥姥倒是个好的,有一手儿好绣活儿,柳氏长大了一些,也能帮着贴补一二,娘两个没日没夜的做活儿,才算是支撑起了这个家,养大了柳氏的两个弟弟。

当年柳氏出嫁的时候,一丁点儿嫁妆都没有,还要了苏家不少的聘礼,丁氏逢人就说,柳家就是在卖女儿,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年,都不拿柳氏当人看。

“娘还是你姥姥没的那娘回去看过一次,你姥爷还是那样儿,你大舅舅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一年也回不来家一次,你二舅舅,唉,学了你姥爷了,所以,秦儿啊,娘是个没有娘家的人。”

柳氏擦了擦眼泪,都说不伤心,想起这么多年娘家的冷遇,柳氏潸然泪下,娘已经没了,家里也没什么念想了。

苏秦有些自责,自己真是多嘴了,咋就这么好奇呢,“娘,你还有我呢,有哥哥呢,咱们以后多多采药赚钱,把刘老夫人的钱还上,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买上几亩好地,再给哥哥娶个贤惠的嫂子,娘就等着享福儿吧。”苏秦抱着柳氏柔软的腰,安慰着说。

“娘没事儿,只是想起以前的事儿啊,觉得感慨,娘只要有你有你哥哥就够了,你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就是娘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柳氏摸着苏秦越来越黑亮的头发,温柔地说。

“嗯,娘,到时候我多多挣钱,给娘买花戴。”苏秦笑嘻嘻地瞅着娘,就想让娘更开心一些。

“你这个丫头,说什么呢,娘都多大岁数了,戴什么花儿,倒是你,也是订了亲的大姑娘了,等房子建完了,抽个空儿,娘跟你去县里买几件儿首饰,这头上手上也太素了些了。”

柳氏把收拾干净的药材装进干净的布袋子,这是要拿出去换钱的,可是要仔细着呢。

苏秦没有接话,首饰什么的她还真是没什么感觉,实在是在实验室那么多年,别说首饰了,连个尖锐一些的东西都找不到,不为别的,是实验室的那些人,怕他们这个实验体承受不住自杀。

连住的房间都是那种特殊的材料,就算你用尽力气撞上去,充其量也就是撞的头昏脑涨而已。

苏秦甩了甩头,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儿了,现在的自己可不是那个小白鼠了,而是即将成为女神医呢,想那么不开心的干啥。

把药材都收拾好了以后,苏秦瞧着也不少了,就跟娘说了,明天要去把药材卖了,家里现在做什么都要钱,挣钱要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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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提拜师

“行,娘还得在家里做饭,走不开,王堇还要干活儿,你一个人去能行啊?”柳氏还是有些不放心。

“娘,你放心吧,我也不是没去过,再说了,我打扮成个小子,又把脸涂黑了,没人会盯上我的,王堇这两天得跟着干活儿,也没时间去打猎了,干活儿的人还是得吃些油水,昨天那下水不是挺好的嘛,我再买点儿回来,反正便宜的紧。”苏秦早就打算好了,这县里还是要去的。

“行吧,那你自己小心,来回都坐车吧,都是乡里乡亲的,就算是有点儿什么事儿,也能帮把手儿。”柳氏也只能点头儿,谁让家里人少呢,儿子上学堂也耽误不得,就是苦了闺女了。

苏秦可不觉得这是苦,靠自己的双手挣钱,让娘和哥哥过上好日子,苏秦觉得踏实安稳,没有比这更让她有动力的事儿了。

“娘,咱们在济世堂卖药材,孙东家多有照顾,我想着要拜孙东家为师,不知道能不能收我?”苏秦这个事儿一直在心里琢磨着,老是拿人家当挡箭牌,早晚有一天会露馅儿的,不如顺水推舟认了师父,不过,就是怕人家不收自己。

不光是为了遮掩自己的本事,苏秦也有心打磨一下自己的医术,毕竟她那多是纸上谈兵,也就是脑子里的古方和手里的银针之术那算拿得出手,要是说起来把脉抓药,还差着不少呢,苏秦自己有自知之明。

这济世堂的孙博闻,也是乌蒙县有名儿的大夫了,而且据说还是世家出身,这底蕴可不一般的深厚,要是真能拜了他为师,苏秦想了,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更加了解这个世界医术的机会,一个真的成为女神医的机会。

“拜师?嗯,是不错,不过,这师徒如父子啊,不是那么容易的吧,要不你带上些礼物,试试?你这一手医术怎么也得有个出处。”柳氏也是担心穿帮,那阎王爷给的福源岂是能到处说的,还是得想想办法才行。

“可是孙东家什么都不缺啊,就是对医药之术很痴迷,对了,嘿嘿,娘我想到拜师的礼物了,保管孙东家喜欢,嘿嘿。”苏秦灵光一闪,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这个丫头,那也不能光是你自己想的那些小道儿,把刘家送来的尺头拿上一些,再买些点心什么的,也是你这个做小辈儿的一点心意。”

柳氏也不管神神秘秘的苏秦了,自己回去拿了一匹刘家送的最好的布料,靛蓝色的苏缎,就是孙博闻那个年纪穿也是合适的。

苏秦也不管娘拾掇什么礼物了,自己拿了笔墨开始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足足写了十大张的纸,把窝棚的床面都摆满了,这才吹干了收起来。

苏秦写的不是别的,都是她脑子里记下的几样古方,对于一些疑难杂症很有疗效的,别的礼物孙博闻可能不会看重,毕竟一个有名的大夫也不缺银钱,这古方对孙博闻这种爱医成痴的人,一定会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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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小媳妇儿

另外苏秦还准备把自己会的这套银针之术跟孙博闻好好的探讨一下,她可不敢小瞧这个不知名时代的医者,他们都是传承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了,这里面的道道儿可是多着呢。

苏秦会的是经过现代高科技复原和升级过的,两相对照之下,才能让这些医术更上一层楼,苏秦可没有夜郎自大的爱好。

柳氏看着自家闺女奋笔疾书的样子也不管,反正这孩子现在比自己的主意还大呢,本事更是远超过她这个做娘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让孩子自己拿主意吧,她只要看着他们好好的就好。

第二天的一大早上,苏秦背着慢慢一背篓的药材,手上还提着一袋,王堇送她上了牛车,看着牛车走远了这才回来。

“王堇啊,送媳妇儿去县里啊?这还恋恋不舍的,哈哈哈!”九叔的大儿子刘丰年哈哈大笑。

“秦儿力气小,我帮着她拿点儿东西,我昨天可是听说了,你给你那个未婚妻可是没少送东西,还笑话我,来干活儿了。”王堇现在可不是之前那个闷声不吭的了,现在这嘴皮子利索起来,就是刘丰年他们也是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哎,你们瞧瞧啊,这订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嘴皮子都利索了,肯定是苏家妹子教的,哈哈。”刘丰年又说了两句,跟王堇肩并肩的干活儿去了。

王堇还下意思地想要回头看看,不过,他也知道,牛车早就走远了,想着秦儿已经是自己的小媳妇儿了,现在正在给两个人盖房子呢,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力气。

因为今天早上起的早,这牛车又是晃晃悠悠的,苏秦包着背篓,枕着药香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直到郭大爷叫她,这才醒了过来。

“多谢郭大爷了,还是那个时辰回村儿吧?我一准儿过来,谢谢大爷。”苏秦人小嘴甜,脸上还带着压出来的红痕,郭大爷笑了笑,嘱咐苏秦自己慢点儿,这才把牛车赶到了城门口儿。

“孙爷爷,东子哥,我又来了,哎呦,可是累死我了。”苏秦背着的药材虽然都是干的,那也是不轻的,尤其是从城门走到济世堂这距离可是不近呢。

“丫头来了啊,这次有什么好药啊,你上次那个掐皮参啊还是真是不错,一片儿就能吊住人的气脉,哈哈。”孙博闻今天没有出诊,从后面一挑帘子走了出来。

“孙爷爷好,这人参哪是那么容易就采到的,这次是芍药和黄精多一些,还有些地榆,您看看。”

苏秦主动把袋子口儿打开,让孙博闻查看药材的质量,情分是情分,这买卖是买卖,两个人都分得很清楚,不过孙博闻对苏秦的人品很信任,只简单的看了一眼,就让小东子按照商品的价格拿去算账了。

“孙爷爷,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孙爷爷见谅。”苏秦脸上挂着不太好意思的笑容,把柳氏准备的布匹放到了孙博闻跟前,至于点心什么的嘛,实在不是苏秦抠门儿,而是她拿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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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敬茶

“丫头啊,这是什么意思啊,有什么事儿只管说就是了,能帮忙的我肯定帮忙啊。”孙博闻还以为苏秦有什么难处呢。

“是这样的,孙爷爷,我想跟您学医,想拜您为师。”苏秦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愿,然后带着些忐忑看着孙博闻。

“哦?丫头竟然想拜我为师?你不是有师父吗?”孙博闻没有拒绝,只是笑呵呵地看着苏秦。

“我那个不负责任的师父,也只是在我小的时候教过我一些,还让我背了不少方子,然后就再也不管我了,他说什么,跟我有授业之缘,并无师徒之份。”

“那时候我也小,并不太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我们分了家出来,我都快要把他教我的东西忘得差不多了。我对行医问药确实是非常喜爱,还望孙爷爷能收下我这个徒弟。”

苏秦就是不愿意撒谎也得撒谎,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穿越这回事儿,说出去,还不被人当成妖怪烧死啊。

“嗯,估计你这个师父是位世外高人啊,要不然也不能有这么精妙的银针之术,你这个丫头也是个聪慧的,光靠着幼年得到的一点儿点播就能有如此成就,孺子可教也。”

“老夫这一辈子就收了三个徒弟,如今也都不在身边了,也罢,老夫跟你这丫头有缘,你又是个有悟性的,我就收下你了,小东子拿茶来。”孙博闻脸上带着笑意,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

“多谢师父,多谢师父,师父在上,弟子苏秦给您敬茶了。”苏秦高兴地接过小东子手里的茶盏,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九个响头,把手里的茶杯递到了孙博闻的手上。

孙博闻看着苏秦磕头磕的都起了包了,有些心疼,真是个实心眼儿的丫头,接过苏秦的茶喝了两口,就把苏秦扶了起来。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徒弟了,这见面礼是不能少的,等着啊。”孙博闻乐呵呵地去了后堂,不大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个黄花梨木的盒子。

苏秦有些好奇,这位新鲜出炉的师父,会给自己点儿什么东西呢?

孙博闻把手里的黄花梨木盒子打开,里面是素缎制成的两个针袋子,能用这么珍贵的布料当针袋子,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银针啊?

“丫头,这两套针,就是师父给你的见面礼了,一套金针,一套银针,希望在你手里能够发挥它们的作用。”孙博闻把两套针具打开,苏秦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这两套针具可是比苏秦手里的要精致的多了,各种型号的针全的不能再全了,最细的针竟然细如牛毛,而且柔韧性和坚韧的程度都是十分罕见的。

苏秦就差对着两套针流口水了,孙博闻看着苏秦的小模样就觉得有意思,捋着胡子瞧着,也不说话。

“师父,这真的是给我的?这两套针具如此完美,要是真的应用到医治病人身上,一定是事半功倍的,这不少钱吧?”苏秦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两套针至少要一二百两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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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拜师礼

“你当为师是什么人都给的嘛,我告诉你,除了你大师兄,就是你了,这是当年为师救了一名手艺精巧的匠人师傅,这才求了他打了三套。”不用问了,剩下的一套,是孙博闻自己用的了。

“师父,如此厚待徒儿,徒儿也是无以为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儿一定好好孝顺师父,以报师父大恩。”苏秦也不矫情,重新跪倒行礼,孙博闻赶紧把苏秦拉了起来,自己这么大年纪又新收的小徒弟,他可是心疼的很呢。

其实孙博闻早就有了收苏秦为徒的心思,不过,是顾忌着苏秦那个“云游”在外的师父,这才有些惋惜,另外也是他一个成名已久的大夫,也拉不下脸来主动说收苏秦为徒。

今天正好儿,苏秦自己来了,正合了孙博闻的心意,他也是实在喜欢苏秦,这个孩子不管是从性情上还是从悟性上都是学医的上上之选,别看是个女孩子,不比他收的那三个徒弟差。

如果说苏秦是一块璞玉的话,她自己已经把自己打磨了一番,孙博闻要做的就是把这块璞玉雕琢的更加精美。

苏秦宝贝地把那和黄花梨的盒子收了起来,心也是痒痒的,这跟自己手里那两百文的家伙可不是一个等级的,简直一个是祖宗,一个是重孙子的差别。

“师父,徒儿也有礼物送给师父,还请师父过目。”苏秦把早就准备好的古方拿了出来,上面的自己已经清秀了不少,可见苏秦这段时间就是再忙也没有把练字的事情落下。

“哦?这是什么?你的大字吗?”孙博闻开着玩笑,把十几张纸展了开来。

一看之下,孙博闻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起来,眼神里透出激动的神采,甚至看到了最后,手都开始有些发抖了。

“丫头,这,这都是古方,古方啊,而且是遗失了至少上百年的古方啊,这都是你那个师父给你的?”孙博闻激动的胡子都开始哆嗦了。

苏秦可是没想到,几张古方让孙博闻这么激动,如果苏秦没记错的话,这十几张古方是实验室从考古队手里得到的拓本,最后被实验室整理出来的,没想到,就算是到了这个时代,还是算很古老的东西。

“嗯,都是幼年背下来的,有些我还不太明白里面的药理,就趁着自己还记得住,给默下来了,想着师父可能知道。”苏秦也只能这么说了。

这几张古方都是实验室里的精品,要不是苏秦这“元老”的身份,让实验室取得了一些非凡的成果,轻易是不会给其他人看的,如今能让这些瑰宝级别的方子重见天日,也算是苏秦的一点儿贡献。

“丫头,你知不知道这方子的意义,别说这里有十三张,就算是只有一张,拿出去,也要震惊天下了啊。”

孙博闻长长的出了口气,越发觉得苏秦那个云游的师父,身份一定不简单,要是什么不出世的势力培养的高人也是说不定的。

那样身份的人都说跟苏秦有缘,那么自己可是真要对苏秦更加上心培养才是,不能让人才埋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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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意犹未尽

“这些我就不太懂了,不过当时的师父说过,现在我不懂,记下来就行了,总会懂得。”苏秦只好装傻充愣了。

“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丫头,你收好了,师父不能要。”孙博闻虽然十分想研究一下,不过,这是徒弟的东西,他这个做师父的怎么能贪占呢。

“师父,既是徒儿的,就也是师父的。这方子放在我手里不过是生虫子而已,我现在的本事还不足以看得懂,也不会应用得当,只有在师父手里,才能发扬光大,要不然就是废纸一张。”

苏秦把那些方子又推到了孙博闻面前,现在苏秦对孙博闻可是从心里往外的尊敬和佩服了。

苏秦之前是不知道这些古方的价值,只知道对医者来说肯定是有用,没想到能让孙博闻如此的重视,最后竟然不贪不占,不能不说让苏秦很是感动,有这样一个师父,是她苏秦的福气。

孙博闻看着一脸真诚的苏秦,心里感慨,这个孩子在苦难中磨砺了这么久,最难得的是这份赤子之心了。

“为师就厚着脸收下了,想来就是京城那些老家伙听说我收了这么一份拜师礼,也要嫉妒的眼珠子都掉出来喽!”孙博闻收了方子,找了个紫檀的盒子装了,苏秦看了,这就差拿个香炉供起来了,还真是投其所好了。

新鲜出炉的师徒二人,又说了不少关于医药方面的事情,竟是越聊越投机,孙博闻发现自己真是捡了个宝,苏秦的有些话,虽然说出来比较稚嫩,但是见解独到,对孙博闻也很有触动,尤其是在一些疑难杂症方面,苏秦竟然也是说的头头是道的。

眼瞅着师徒两人都喝了两壶茶水了,小东子都快听得睡着了,两个人竟然还聊得津津有味儿的。

苏秦也是自打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就没有跟人这么酣畅淋漓地聊过医术,一时间有些兴奋过头儿了。

“师父,时辰不早了,我还要早些归家,等过两天我在来这里,请师父教导。”苏秦规规矩矩地给孙博闻行了一礼,光是这一上午的光景,就让苏秦受益匪浅,别看苏秦博览群书,到底没有孙博闻这样一生行医的底蕴。

“也好,你知道的东西不少,就是太杂了,为师也要好好斟酌,帮你打好基础,要知道基础不牢,知道再多也是无用,都是从最基础的药理上衍生出来的。”

“我知道你家里事忙,以后每一旬,来我这里两次,也就够了,这些医书你拿着,回去好好研读。”孙博闻把两本基础药理交给了苏秦。

苏秦谢过师父,这才出了济世堂的大门,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这次拜师如此顺利,还真是让苏秦觉得意外呢,她来的时候可是担心师父不收她的。

既然已经到了县里,她也有心去百味园看看,不知道有了她的几道方子,那百味园可是挤兑着五味居了,要是真的成了,也算是为自己出口气了,想着那秦大少爷的嘴脸,她就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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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意兴隆的百味园

想到这儿,苏秦就往百味园的方向去了,还没等到了门口儿呢,就瞧见百味园的小伙计正忙着往屋里请客人呢,倒是斜对面不远处的五味居人庭冷落。

苏秦小嘴儿一抿,估计到现在那个秦大少爷,也不知道他家生意如此冷淡,是自己的杰作吧。

百味园的小伙计刚把一拨儿客人都让了进去,还没等擦擦头上的汗呢,就看见掌柜的嘱咐了好几次要好生招待的小福星,竟然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瞧着什么呢。

“哎呦,是小哥儿您来了,快,里面请,掌柜的知道您来了啊,肯定高兴。”小伙计也是个有眼色的,赶紧把苏秦请了进来。

这百味园可是一扫之前颓败的光景啊,楼上楼下都坐满了客人,还特别在大厅里面设置了一排椅子,竟然已经开始有人等位了,可见这百味园生意之红火了。

小伙计把苏秦送到了掌柜的跟前,就下去招呼客人了,最近店里的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他们的工钱都涨了不少,这腿脚可要勤快着点儿呢。

“哎呦,小哥,小哥,可来了,来,楼上请,楼上请。”掌柜的意见苏秦,就跟见着亲人了似的,热情地把苏秦请到了楼上的雅间儿。

别看楼下已经有客人需要等位了,不过,这楼上的雅间儿总要留出那么两间,就是预备着有什么贵客到了,不好得罪的。

“掌柜的生意兴隆啊,恭喜,恭喜。”苏秦也不客气坐下喝茶,吃了块儿点心,觉得不错,又多吃了一块儿。

“都是托小哥儿的福气了,这大盘鸡还有水饺儿啊,非常受欢迎啊,大家都排队等着买呢,就连那香酥豆儿一天都卖了好多碟儿,别看一碟卖不了多少钱,这算下来一天也不少呢。”掌柜的说起最近的生意,可是高兴的嘴都要乐歪了。

“那都是掌柜的本事,也是后厨各位大师傅的本事了,今天小子不过是路过,就被小伙计给请进来了,实在是打扰掌柜的发财了。”苏秦可不想让掌柜的觉得自己是来占便宜蹭吃蹭喝的。

“你这是折我了不是,能来我百味园是给我带了财气来的,我请还请不来呢,小哥儿稍等啊,这饭菜马上就得了,赏脸给后面儿的师傅指教指教。”瞧瞧,不愧是做掌柜的的人,这说话儿就是让人听着顺耳。

这饭菜自然是十分丰盛的,苏秦也没客气,临走的时候,掌柜的还包了不少店里做的肘花酱肉,烧鸡烤肉一类的吃食,用大食盒装了给苏秦带走,说是请苏秦品尝,有什么意见尽管提。

更是把苏秦多吃了两口的点心也装了几匣子,要不是苏秦自带这背篓啊,这手上都拎不住了。

这百味园苏秦也不打算再来了,她脑子里知道的菜方子是不少,不过,她可不打算用这些东西赚钱,只是一时气愤不过,想要打击一下秦家的嚣张气焰而已。

她可是听说,这五味居就是那个秦大少爷主管的呢,能给他添点儿堵,是苏秦再乐意不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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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被盯上了

“瞧见这个小子了没有,刚才,那百味园的掌柜可是亲自送上楼招待的,一定有什么古怪。”

“要不然他一个乡下穷小子能让百味园的掌柜的点头哈腰的,要知道这百味园身后的东家,可是连我爹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呢。”

“给我派人查查他的底细,尤其是百味园生意红火前后的事儿,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暗地里给我下绊子,我一定让他好看。”秦大少爷看着苏秦离开的方向,对心腹手下秦英说。

原本这百味园和五味居打对台赛,只是生意上相互竞争而已,百味园身后的东家自持身份,也不会因为自家生意做的不好,就怪在旁人身上,只会处置掌柜的而已。

现在风水轮流转了,秦家自然也不会找百味园的麻烦,不过,这几次被秦家老爷责骂的秦大少爷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是长子嫡孙不假,不过,他那几个庶弟也都不是省油儿的灯,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儿呢。

百味园他是不敢动,要是真的让他知道,这背后儿是个乡下小子捣的鬼,秦大少爷怎么会咽下这口恶气呢。

收拾不了百味园,还收拾不了一个乡下的穷小子,秦大少爷把心腹派出去了之后就转身回了五味居。

苏秦可是没想到,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竟然让秦大少爷再次盯上了她,不得不说,两个人可能就是八字不合,命里犯冲吧。

不过,现在苏秦可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正坐在回村儿的牛车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呢,谁让今天早上起的太早,一上午跟师父讨论医术又耗费了太多的脑力了呢。

郭大爷还是照例把牛车赶到了山脚下,这才让苏秦下车,这个时候了,九叔儿他们已经吃完饭又开始干活儿了,这青砖都运过来五六车了,都堆在房场附近。

不少闲着的村民都指指点点的,原本以为苏家二房和王堇就是盖土坯房,只是想把院子围得的大一些而已,没想到,竟然是青砖的,这得多少银子啊。

这苏家二房不用说了,那个搭上了县里的大户,这才借的银子,那这个王堇呢,这银子又是从哪儿来的,难道王堇这么多年都是装穷,现在才把银子拿出来不成?

大家越说越觉得可能性极大,这猎户虽说是靠山吃饭的,本事不济的自然是吃不上溜的,不过这王堇的本事可是大家看到的,据说,还打过黑熊呢,简直是越传越邪乎了。

那些个家里有闺女、侄女儿或者外甥女儿的人家,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的话,管他是狼养大的还是人养大的,有银子才是正理,这不是,白让苏家的苏秦捡了个大便宜。

正说着闲话儿呢,苏秦就从牛车上下来了,提着个大食盒子,这背篓里面也是鼓鼓囊囊的,这苏家二房还真是有钱了,都开始从县里往回买吃买喝了。

自然有那嘴里发酸的问上两句,苏秦才不管他们心里酸不酸呢,要是什么事儿都得跟外人交代的一清二楚,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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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学徒苏秦

苏秦也不得罪人,只说是自己拜了济世堂的孙大夫为师,这是师父看着她身子单薄,送给她补身子的。

这样也算是把自己医术的来源彻底坐实了,以后,就算是有人问起,也好说话儿了。

“哎呦,苏秦啊,你这可真是走了大运了,以后啊,婶子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可得找你看看呢。”大家一听,苏秦真的拜了师父,正经的要开始学医术了,马上这话锋都变了。

“婶子,那还有啥说的,也是师父瞧着我还算灵透,这才好心收下,师父说了,悬壶济世是医者的本分,咱们乡里乡亲的要是信得着我啊,我少收些诊金药费也是有的。”苏秦顺便为自己以后行医问药铺路呢。

“这还收钱啊?”刚才问话的婶子一撇嘴,不太高兴了,本来还想占了便宜呢,哪成想还要收大钱儿啊。

苏秦一听,直接气乐了,“婶子您这话说的,您就是去哪个医馆不花钱,就是找个赤脚大夫不也是要花大钱儿的嘛,我这拜师学艺可是要交钱的,您以为是白学呢,都是吃饭的本事,咋能随便说教谁就教谁啊。”

“我给我三婶儿保胎,三婶儿还给我做了两双鞋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礼儿?”苏秦反问了一句,那个问话的妇人嗫嚅了两下嘴唇儿,不说话了。

“人家苏秦说的也是这么回事儿,这木匠铁匠当学徒还得给师父白干三年,三节两寿的礼也是少不了的,更别说这学医了,秦丫头啊,等你学好了,大娘这腰腿疼可就指着你了。”另外一位长相和善的大娘倒是到苏秦的心坎儿里去了。

“行啊,等您什么时候有空儿了,跟我说一声儿,我去您家里给您看看,我现在啊,还只能算是学徒,诊费什么的就不说了,等什么时候师父说能出师了,才会正式行医呢。”苏秦杏眼含笑,又跟大家说了几句,就回家了。

大家听着苏秦的话,心里也是一阵嘀咕,看来这苏家二房真是要起来了,这苏晋的身子好了,能重新入学了,苏秦又被县里的大夫收了做徒弟,这日子可不就是过起来了,就是不知道丁氏又是怎么样的后悔喽。

好好儿的一家人,非得给得罪了个彻底,把人给撵了出来,这会可好了,人家二房过起来了,三房也分出来了,剩下个不成体统的大房,有丁氏操心的呢。

说到了苏家老宅,大家又开始议论起来苏百万的疯病,听说是好了不少,已经不闹人了。

还有的说,这苏家老宅一定是风水不正,祖宗不保佑着,要不然咋二房三房分出来都好了,只留下大房呢。

别说那疯了的苏百万了,就是那待字闺中的苏秋荷,这都多大了,还没说上人家儿呢。

不过,这些话啊,就跟苏秦没什么关系了,她正把是盒子里面的各色卤菜还有点心往外掏呢。

“你这丫头,怎么还上门儿讨吃的,收了人家三十两的银子已经不少了,这也值不少钱呢。”柳氏有些不赞同地看了苏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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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底细

“我就是好奇过去看看,谁知道那小伙计就把我拉了进去,掌柜的非要留我吃饭,还拿了东西,不过,我以后也不打算过去了,今天也就是凑巧了。”苏秦摇了摇柳氏的胳膊,柳氏这才不追究了,只说了下不为例。

柳氏也是担心苏秦年纪小,就惦记着吃,被人给看低了,知道不是苏秦上门厚着脸皮蹭来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些卤菜都是新做的,有些还带着热乎气儿呢,柳氏都放了起来,留着明天上桌儿,都是好菜呢,这些东西能吃两顿还有剩呢。

秦大少爷的心腹秦英尾随着苏秦一路到了下河村,把苏秦的底细摸透了才回来的。

“什么?你说那个黑小子是个丫头?就是她给百味园出的主意?”秦大少爷有些不敢相信。

“是这么回事儿?小人都打听清楚了,这家姓苏,这个丫头叫苏秦,听村里的人说卖药为生,跟济世堂有点儿关系。”

“刚定亲的,从打不到一个月以前,就打扮成黑小子进城,听人说是长得好,怕,怕被人惦记上。还有,这丫头刚订了亲,是个猎户,爷,您说,是不是那个丫头啊?”秦英厮猜测地说,他说的也不是没有实据,这下河村可有人说着丫头长得不错。

“**不离十,就是他们,那个大个子的猎户,还有那个贱丫头,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很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大少爷可以说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没想到,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栽了两次,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贱丫头。

“你再好好的调查一下,还有那个大个子的猎户,这次一起收拾了,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得罪我秦子孝的下场,要不然,我在这乌蒙县也不用做人了,快去,多派人去。”秦子孝是下定决心要给苏秦和王堇好看了。

在两个乡下人的手上栽了两次跟头,这口气秦子孝怎么能咽得下去呢,再说了,想起苏秦那张干净白皙的小脸儿,秦子孝就觉得自己心头一阵火热,等大爷好好享受享受之后,就把她卖到最低贱的子,让她成为千人骑万人跨的烂货。

三天的时间,足够秦子孝把苏秦和王堇的底细摸个透彻了,连苏秦跟刘府的关系也都查了出来。

“这就有点儿麻烦了,不能让人知道是我做的,找两个个手脚干净利索的,最好不是咱们这个地界儿的人,把人绑来,切记,不要让人察觉了,只要生米做成了熟饭,谅他们也没有什么法子,去吧。”

秦子孝当然不会因为苏秦跟刘府认识就放弃自己原来的想法儿,不过是事情要做的更隐秘一些而已。

“对了,把人抓来之后,不要带到县城,直接带到庄子上去,最近我那几个庶弟正等着抓我的马脚呢,家里也不安全。”秦子孝吩咐着说。

“知道了,少爷,您就擎好儿吧。”秦英得了命令下去了,留下秦子孝带着满脸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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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被劫

“娘,我就是去跟师父学医,师父不会饿着我的,您至于的吗?”苏秦看着柳氏给自己带的点心还有其他小吃,一张小脸儿瘪的跟吃了八个大苦瓜一样。

“你早上就吃了这么两口,到时候饿了就该难看了,还能找师父要吃的是咋的?本来那拜师礼就够简薄的了,你带着路上吃,省的饿啊。”柳氏瞧着苏秦身上青色的小褂儿,上去抚平了上面的褶皱。

这身儿青色的男孩儿服饰,是柳氏抽空赶制出来的,苏秦这么一打扮,还真像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脸上还是些颜色,不是之前那种难看的药液了,只是黑一点儿,不是那么难看了,用清水就能洗干净的,瞅着就是个精神利索的少年郎。

柳氏有嘱咐了不少,这才放了苏秦走,不过,这一耽误,郭大爷的牛车已经走了,苏秦只好走着过去了,好在这路她也走的熟了,也就没太在意。

刚出了村口儿,拐上了大路,没走出多远呢,从路边儿的草丛里窜出来两个人,直接上来捂住苏秦的嘴,扛起来就跑。

苏秦心里一惊,这是碰上劫道儿的了,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啊,慌忙挣扎之中,苏秦把带着的小点心丢到了路上,然后就被捂住自己口鼻的大汉给闷的晕过去了。

“松手,松手,一会儿被你给捂死了,英哥可是发话了,办成这件事儿,一人给咱五十两银子,要是弄死了,这银子可就飞了。”劫走苏秦的两个人当中,个子小一点儿的人扒拉着身旁的同伙说。

“哦,不早说。”这时候扛着苏秦的大个子才把苏秦的口鼻松开,看着脸色都开始发青了,吓得赶紧听了听苏秦的心跳,试了试脖子,没事儿,还没死呢。

这两个人才算是放了点儿心,不过,也怕苏秦半路上行了吵闹,被人发现了,小个子的人一个手刀下去,苏秦哼了一声,脑袋一歪彻底的昏了过去。

“你说英哥让咱们截他干啥啊,黑瘦黑瘦的,看着家里也不像是有钱的模样?”大个子又把苏秦扛到了肩膀上,两个人走上了山路。

“那谁知道呢,咱们就只管交人拿银子,你管那么多干啥,你还别说,这小子长得是黑点儿,模样还真是清秀。”小个子的男人还摸了两把苏秦的脸,还挺细皮嫩肉的呢。

大个子本来脑子就缺根弦儿,跟着同村的小个子混,听说有挣钱的买卖就来了,也不管这事儿到底是不是人干的,反正他就是混吃混喝,旁的一盖不懂。

就这么着,两个人扛着苏秦就上了山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把苏秦弄到哪儿去了。

柳氏和王堇当然是不知道了,还以为苏秦去了县里的济世堂了呢,等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秦还没回来,柳氏有些担心了。

往常苏秦早就回来了,绝对不会这么晚的,不时地往外张望着,王堇也担心,晚饭也不吃了,抓了件衣服说是出去迎一迎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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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异常

“你等等,我也去。”苏晋也跟着走了出去,柳氏就在家等着,怕两边儿走岔了,没碰到什么的。

王堇和苏晋两个人脚步急匆匆地往村外走,走到苏秦被掳走的地方,王堇站住了脚步,他看到了苏秦慌忙之中掉落下来的点心,他认得出,就是早上柳氏给带的那些,有些成块的,剩下一些摔碎了。

这个年代缺吃少喝的,谁会把点心扔出来,一定是秦儿出事了,王堇的心里咯噔一下,顺着点心的碎屑往前找,一直到了山边的小路就没有了。

苏晋也发现了王堇的异常,猜想到妹妹可能是出事儿了,“王堇,王堇,这个是不是妹妹留下来的,是不是被人劫走了。”苏晋的心都慌了。

“十有**,你待会儿再回去,就说秦儿托人带话儿留在县里过夜了,别告诉婶子,我去追,放心,我一定把秦儿安全地带回来。”王堇现在心急如焚,能这么冷静地跟苏晋说话,已经是在控制脾气了。

“我也要去,我要救我妹妹。”苏晋当然不能同意啊,妹妹丢了,自己确要回去,这怎么能行。

“你跑的太慢了,跟着去,是累赘,听我的,不能让婶子着急,我是猎人,这树林子就是我的家,你放心,明天我一定会把秦儿带回来,你是他哥不假,但是,她是我的女人。”

王堇说完这句话,也不管苏晋答应是不答应,强有力的大腿迈开步子,几个纵身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苏晋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能说什么呢,苏晋的心里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原来一直是这么没用的。

不过,他知道王堇说的对,他最主要的任务是不要让娘担心,不让妹妹的闺誉受损,现在只希望王堇能够找到妹妹,妹妹能够平安无事就行了。

不说苏晋怎么回家骗过柳氏,也不说王堇如何追踪,只说苏秦,她被两个人扛着,走小路过山岭,下午时分才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小庄子,这是秦大少爷私下里置办的庄子,养的都是他从各处搜集来的“极品”。

“你们俩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啊,大少爷晚上可就要来验货的,这银子不想要了是吧?”给两个人开门儿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肥胖的身子堵着大门,斜着眼睛看着两个人。

“秦妈妈说笑了,这大路不敢走,可不是就耽误时间了。咱们干这勾当不就是为了银子嘛,英哥吩咐了,做的很干净,没有一个人看见。”

“咱们兄弟不是乌蒙县人,拿了银子就走人,秦妈妈您看?”小个子的一看秦妈妈的态度,赶紧说。

“这还差不多,把人放下来我看看。”秦妈妈一撇嘴,没有再说别的。

大个子把苏秦放了下来,秦妈妈瞅了瞅,跟秦英说的差不多,把银子给了,也不让两个人进院子,自己抱了苏秦进去,有里面的小厮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也不在意,拿了银子,趁着天还没黑,顺着庄子前面儿的小路就出了庄子,准备找个地方乐呵乐呵,这笔买卖还真是做得,一个半天儿的功夫一百两银子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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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算你识相

“这两小子的手可是够重的了,这脖子都青了一块了,给我来盆凉水给我泼醒了,这脸上涂了什么,乌漆墨黑的,扫了大少爷的兴致可不好。”秦妈妈手指头往苏秦的脸上蹭了蹭,把人放在了地上。

自然有身后的小厮端了盆凉水,给苏秦从头儿到尾浇了个透心凉,苏秦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觉得头昏脑涨,是那个挨千刀的把自己给绑走了,莫非是小丁氏找的人?

苏秦下意识地以为是小丁氏做的好事儿,毕竟之前小丁氏两口子可是伙同丁四春干过一次,算是有了前科了。

“小美人儿醒了啊?瞧瞧好好的一张小脸儿让你给祸害的,这多好,干净多了,赶紧的,醒了就别躺地上装死,赶紧给我起来。”秦妈妈一脚踢在苏秦的小腿上,一股钻心的疼让苏秦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肥胖的女人,和不怀好意的男人。

“你们是谁?”苏秦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看着手上的颜色,有些后悔。

因为要去济世堂学本事,怕污了师父的眼,才没用那种带着味道的难看药液,这一下过了水,自己的本来面貌就露了出来,不管这些人是哪来的,肯定是不怀好意就是了,不是为钱,就是为色了。

“我们是谁你不用知道,你自己得罪了谁不知道吗?怪不得大少爷喜欢呢,也是你的福分,这小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小蹄子,你给我听好了,不管多烈性的女子,到了我秦妈妈手里,都得给我乖乖听话,否则,我的手段估计你也不想见识。”秦妈妈的语气阴狠,盯着苏秦的眼睛透着变态的兴奋,估计是经常调教不听话的女孩子了。

苏秦心里一惊,这估计是为了自己这张脸来的,大少爷,难道是那个姓秦的。

听这个秦妈妈的口吻,自己得罪的少爷,也就是那个五味居的秦大少爷了,没想到隔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落在他手里了。

苏秦心里定了定,“敢问这位妈妈,可是秦少爷?”苏秦的脸色没变,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秦妈妈一看,哎呦,倒是个镇定的,跟那些个哭爹喊娘的可不一样,“算你还识相,实话告诉你,这里呢,是秦少爷的私宅,你能到这儿来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好好的伺候少爷,有你的好处。”

“将来要是有个一儿半女啊,抬进府里做个姨奶奶,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呢。”秦妈妈看着苏秦识相,还省了她的手段和力气了。

苏秦一听,果然是那个恶心的,不过,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保住自己的安全最是要紧,索性苏秦就跟秦妈妈套起了近乎。

“这可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之前跟秦少爷之间就是点儿误会,我们村儿的大傻个子喜欢我,这不就跟秦少爷起了冲突嘛。”

“秦妈妈说的也是在理,秦少爷年轻潇洒,我一个乡下丫头,能被瞧上是福气,还得请秦妈妈指点呢。”

苏秦忍下心里的恶心,装作长出一口气,还带着喜悦的样子,还给秦妈妈行了个礼,故意学着别扭的样子,迷惑秦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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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小元

果然,秦妈妈看苏秦的神色和动作,嘴角撇着,露出一些鄙夷的神色,这庄子里这么多女孩子,都是被秦少也玩儿过了的,也没见他对谁上过心,想要进秦府啊,还真是做那个春秋大梦去吧。

不过,秦妈妈可是想来做事儿留半步的,万一这个丫头真的入了大少爷的眼呢,现在还是得罪不得的。

“你能想开啊,就是最好了,以后跟着少爷吃香的喝辣的,还不好过在地里刨食,行了,这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小元啊,把姑娘带下去,好好的收拾收拾,入夜了少爷可就来了啊。”

秦妈妈用帕子按了按额角,招呼一个十岁上下的小丫头进来,把苏秦带到了后面的屋子里去了。

苏秦看了,这院子里面两排房子,前后都有家丁把守,想要逃出去十分困难,看来还得好好的筹谋一番。

好在她走的时候把师父给她的银针带在了身上,总算不是一点儿自保之力都没有,苏秦摸了摸还在袖子内袋里面的针袋心定了不少。

叫小元的少女领着苏秦进了屋之后,找出来一套淡紫色的衣裙,还有一些首饰,小厮抬进了热水,小元让苏秦沐浴。

“你在门口儿守着好不好?我肯定不会跑的,我有些害羞。”苏秦状似害羞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小元看了苏秦两眼,也没说话,转身出去把门带上,就站在门口儿,也不走远。

苏秦把门从里面划上,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她刚才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

也不知道她娘和哥哥知道自己失踪了怎么着急呢,还有王堇,那个傻子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儿来,苏秦想了很多,脑子很乱。

她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至于沐浴更衣,苏秦只是泼了泼水做做样子,倒是顺从的换了那身儿淡紫色的衣裙,把银针分几个部分别在了衣服的位置。

剩下的银针被苏秦还是藏在了袖子里,镇定了一会儿之后,就把们给打开了,秦妈妈也过来了,瞧着苏秦自己换了衣服,挽了头发,满意地点点头。

“小元,你看着她,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饭过来的。”秦妈妈扭着她的大屁股下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送了饭菜进来,小元一直没有说话,一直用眼睛看着苏秦。

“你是哪里的,怎么也跟他们在一起?”苏秦当然想着要逃跑,还是打听一下内情的好。

小元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摆了摆手,竟然不能开口说话,怪不得秦妈妈这么放心小元看着自己,保证不会泄露了什么啊。

“是他们做的?”苏秦小声儿地问。

小元点点头,眼睛发红,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儿,那样子要多可怜又多可怜。

“你想不想逃跑?”苏秦想过了,自己对这个地方不熟悉,秦妈妈也不可能会让自己到处乱走的,要想逃跑,小元是个突破口。

最关键的是,苏秦看着小元的眼睛,里面有仇恨,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这么陌生的环境下,跟一个“敌方”的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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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计划逃跑

小元点点头,接着又摇头,连比划再口型地告诉苏秦,不可能的,“事在人为,你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苏秦取出一根银针,试了一下饭菜没有毒,又闻了闻,也是干净的。

来着小元坐下来吃饭,不吃饱了,怎么能有力气逃跑呢,眼瞅着天色渐晚,再不跑,等那个秦大少爷来了,自己就真的走不了了。

苏秦跟小元两个人的交流很费劲,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还是让苏秦打听出了不少的消息,这个庄子十分隐秘,跟外界相连的只有一条石子小路,背后是大山,就算是逃出去,山里的野兽也不是吃素的。

“小元,你想不想跟我走,等逃出去之后,你要是有家人,我就帮你送回去,要是没有,我就认你做个妹妹,我会医术,我还有师父,你的哑巴又不是天生的,我可能会给你治好的。”

苏秦决定用这个诱惑小元,要是没有小元的配合,她想逃出去基本不可能,连这间屋子,都可能出不去。

说到家人小元没有反应,倒是说到能治好她的嗓子,小元猛地抬起了头,抓住了苏秦的手,别看小元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可是力气大得很,苏秦觉得自己的手都疼了起来。

“小元,你还想在这儿过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嘛?跟我走,我家新盖了房子,只要你帮我,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苏秦忍着手上的疼痛继续说。

苏秦通过小元的比划大概猜出了,小元是被秦大少爷给掳来的,虽然年纪小,倒是个凶悍的,在秦大少爷想要欺负她的时候,把人给咬伤了,这才被灌了哑药,留在庄子上,秦妈妈很是一顿调教,小元被打怕了,也没地方生活,就留下来了。

听了苏秦的话,小元点了点头,她在这庄子上也大半年了,要说看管的严密也严密,要说逃跑也不是没有法子,不过,小元那意思,要解决了门口儿看门的两个人才行,要不然这两个人无论去哪儿都会看着苏秦的。

这个难度可是不小,苏秦隔着窗户往外看了看,前面一排的屋子应该就是小元说的其他女孩子住的地方,苏秦所在的屋子在后面,专门有两个男人站岗,就怕跑出去了。

苏秦在小元的身边耳语了两句,小元点点头,然后在苏秦的鼓励目光下走了出去,门口的两个人看是小元,也没说什么,秦妈妈交代了只要看住新来的姑娘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小元又回来了,看着样子是出恭去了,返回的小元心跳很快,不过还是冲着苏秦点点头,苏秦知道这是成了。

没过多长时间,就听见前面的屋子有女子的声音,“着火啦,着火来,来人呐!”

苏秦和小元听见了动静赶紧开门往外看,小元自然地挡在了苏秦前面,看守的两个人见苏秦和小元只是看热闹,也就没有把人赶回去,因为不能擅离职守,所以就只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这可就给了苏秦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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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漆黑的森林

就在这个时候,苏秦左右手一手一根银针,出手极快,深深地刺进了两个看守男人的脖子里,银针全部被苏秦扎进了两个人的脖子,只留下两个细小的点儿,两个看守的男人只是回头瞪大了眼睛看了苏秦和小元一眼,就一翻双眼倒了下去。

苏秦下手可是极狠的,这个穴位扎下去,人会陷入昏睡状态,要是刺的深了,时间长了不起针,大脑就会缺氧,就算是救回来了也是废人一个。

成功解决了两个看守的男人,小元拉着苏秦的手顺着后墙根儿就溜了出去,这个时候火势已经越来越大了,秦妈妈正指挥着庄子里的人救火呢,谁曾想这火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呢。

两个人顺着后墙根儿就往山里跑,这也是苏秦的意思,要是顺着石子路往外跑,估计这个时间会碰上秦大少爷,那这功夫可就白费了。

小元的力气极大,拉着苏秦也是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钻入了漆黑的森林,苏秦跑的肺部火辣辣的疼,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不是苏秦的体力不行,而是这个小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别看比苏秦还矮一头,好像是不知道累似的。

“不行了,跑不动了,歇会儿吧,啊歇会儿。”苏秦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天已经渐渐黑了,小元勉强看了看苏秦的脸色,嘴咕哝了一下,可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坐在了苏秦的身边儿。

秦妈妈等把火势控制住了才发现苏秦两个人逃跑了,“两个小浪蹄子,等我抓住了你们不扒了你们的皮。”秦妈妈气得肺都要炸了,没想到,玩儿了一辈子的鹰,倒是让个小麻雀啄了眼了。

苏秦那乖巧的样子确实骗过了秦妈妈的眼睛,又成功地策反了小元,这才逃掉了,秦妈妈心里害怕啊,这要是让秦少爷知道了,她吃不了兜着走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追,要是找不回来这两个贱丫头,老娘砸碎了你们的骨头。”

秦妈妈在这个小庄子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积威甚深,听了秦妈妈的话,除了留下几个人看护庄子之外剩下的人带着狼狗,往外面搜寻去了。

“我还就不信了,两个黄毛丫头,在这大山里能跑多远,等抓回来要你们好看,你把这两个废物给我弄醒,没用的东西,浪费老娘的粮食。”秦妈妈狠狠地踢了那两个人两脚。

这庄子上可是养了十几条大狼狗,就是为了防止庄子里的姑娘逃跑的,刚才苏秦她们逃跑的时候狗不是没叫,只是火势那么大,狗叫也是正常,大家都不在意,这才给了苏秦机会。

王堇这个时候也赶到了庄子附近,他可不是自己来的,他身边还跟着十几头银色的巨狼,为首的是苏秦之前见过的狼兄。

这还得说王堇跟苏晋分开之后,他两声长嚎叫来了狼兄,狼兄带着十几头巨狼跟着王堇一路追踪到了这里,要不然,没有任何痕迹,就是王堇也找不到苏秦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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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被围

“嗷呜~”“嗷呜~”狼兄两声狼嚎传出去很远,鼻子不断的翕动,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好在王堇身上带着苏秦平时用过的一条手帕,狼的嗅觉本来就十分敏锐,这才没有跟丢。

王堇也闻到了空气中焦糊的味道,看到了熊熊燃起的火光,这烟火的气息十分影响狼兄的嗅觉,让狼兄不耐地在地上打转转。

“狼兄,她肯定在这附近,再帮我找找,回去之后我做好吃的烤肉给你吃。”王堇拍了拍狼兄脖子上厚厚的鬃毛,贿赂着狼兄。

狼兄甩了甩头,小声儿地呜咽了两声儿,像是在讨价还价一样,王堇心里虽然着急,可是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跟狼兄较真儿的时候,答应让狼兄吃个饱。

狼兄这才高兴地扬起了肉,吩咐身后的十几头巨狼分散开来,寻找苏秦的下落。

“小元,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苏秦歇了一会儿,总算是缓过来了,隐约好像听见了狗叫。

小元自然也听见了,双手比划着,继续拉起苏秦就跑,那些大狼狗,要是追上来,就算是秦妈妈不打死她们,也得让大狼狗给吞吃了。

身后牵着大狼狗的家丁看到大狼狗们兴奋的样子,就知道方向是对了,狗仗人势,人借狗力,跟苏秦和小元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苏秦也着急啊,身后的狗叫人喊声音越来越清晰了,她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勉强跟着小元的脚步,心里就一个念头就算是跑死了,也不能让他们抓回去。

渐渐的苏秦就觉得自己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了,到底这具身体的底子太差了,就算是这段时间养的不错了,也还是不行。

“小元,你走,你自己走的快一些,不能被我连累了,他们要我还有用,你要是被抓回去了,下场肯定好不了,你不要管我,快走。”苏秦实在是跑不动了,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她推着小元的胳膊让小元快跑,是她苏秦把小元策反了拐出来的,不能让她跟着自己丢了性命,她也看的出来,小元跟平常人不一样,力气奇大,要是自己跑说不定会成功。

小元确是个死心眼儿的,说什么也不肯自己逃跑,这后面的人也越来越近了,隐隐的都能看见火把的光了。

小元急了,把苏秦背到了自己的身上,拔腿就跑,苏秦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们俩总共才认识多长时间啊,小元竟然不肯抛弃自己,苏秦抱住小元的肩膀,在心里发誓,只要能够逃出去,她把小元当一辈子的姐妹。

不过小元的力气再大,背着个苏秦也跑不了多快,没过多久,还是被人给围住了。

苏秦把小元挡在身后,看着追上来的家丁,胸口不断的起伏,“臭娘们儿,还敢放火,还敢跑,跑啊,你们跑啊。”为首的家丁也累得够呛,十几条大狗“汪汪汪”地叫着就要往上冲。

大狼狗锋利的锯齿,流着口水,看的苏秦心惊肉跳,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都是我的主意,你们让她走,我跟你们回去。”苏秦死死地拉住小元的手,感受到小元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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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拖延时间

“少他妈跟老子废话,都给老子回去,小元,秦妈妈说了,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一身的臭肉等哥儿几个乐呵了,就拖出去喂狗,这就是背叛秦妈妈的下场。”

为首的家丁恶狠狠地瞪着小元,要是没有小元的一把火,再没有小元领路,苏秦想要逃跑哪那么容易啊,所以说秦妈妈和家丁都对小元恨的咬牙切齿。

小元吓得躲在了苏秦身后,好不容易被苏秦鼓动出来的勇气全都没了,像一只小鹌鹑一样在苏秦的身后瑟瑟发抖,苏秦露出了一丝惨笑,这要是真的被带回去了,等待她和小元的一定是死路一条,自己的下场一定不会比小元好。

那个秦大少爷在自己身上丢了面子,一定不会轻饶了自己的,王堇,王堇你在哪儿啊,快来救我啊。

这个时候王堇也听见这边儿的人喊和狗吠了,他知道苏秦一定在那里,带着十几条巨狼发疯了一样冲向苏秦所在的方向。

“秦妈妈可是交代了要把我完好无损的带回去?要知道你们秦少爷可是瞧上了我这张脸,你说,这要是我自己在这上面留点儿什么,说是你们弄的,这要怎么交代呢?”

苏秦从衣服上拔下了一根寸许长的银针,在火光的照耀下尤为光亮。

“我不信!”那个家丁咬着牙说。

“不信,我都敢杀人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好心提醒你一句,门口儿看着我的那两个人,脖子后头的银针要是不早点儿取出来,就算是醒过来也是傻子,以后屎尿只能拉在自己的裤裆里。”苏秦瞪着眼睛看着为首的家丁。

为首的家丁心里一惊,不过没有后退,要是真的像这个丫头说的,人都敢杀,她还真是说不准干出什么事儿来,要是这脸被她划伤了,他们回去跟秦妈妈,跟秦大少爷也没法交代啊。

苏秦看着他有些意动,银针直接刺向自己的脸,一滴鲜红的血珠儿冒了出来,在苏秦莹白的脸上特别的鲜艳刺目。

“放不放她走!”苏秦作势要往下划,那个家丁赶紧一摆手,“你这是何苦呢,大不了,回去之后,我跟秦妈妈讨个话,不让秦妈妈为难小元也就是了。”

“你有多大的脸面让秦妈妈听你的,你就说,放不放人!”苏秦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有半分的妥协,一旦小元和自己被带走了,那就容不得自己说不了。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因为她隐约的好像听见了狼嚎,那声音很熟悉,好像是王堇的狼兄,只不过声音太远了,她听得不是很清楚,要真的是狼兄,那么王堇是不是来了,他是不是来救自己了?

“你!”家丁见苏秦不上当,气的眼睛睁了老大,恨不得放狗直接咬死了算完,不过,他可不敢,就像是苏秦说的,他不过是个护院家丁,要是真的让秦大少爷看中的人受伤严重,自己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啊。

一时间这个家丁也没了主意,其他的家丁就更不用提了,都瞅着他呢,就这么僵持着。

苏秦手里的银针一直在自己的脸上,那血珠已经凝固了,脸上只有轻微的刺痛,她心里很急,王堇啊,王堇,你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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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大显神威

“嗷呜~”一声昂扬的狼嚎震耳欲聋,吓的十几条大狼狗都浑身颤抖地伏在了地上,有些胆子小一些的,直接吓得尿了出来,山风带起来淡淡的臭味儿。

小元也很害怕,抓着苏秦衣服的手也在跟着颤抖,苏秦没有害怕,她听得出来,这声狼嚎只是震慑,并没有什么攻击的意图,她和王堇在一起待久了,听他说的多,也能勉强从动物的声音当中辨别他们的一些情绪。

“小元,别害怕,一定会没事儿的。”苏秦放下了手中的银针,安抚地拍了拍小元的胳膊。

“怎么办?这,这山里怎么有狼,有狼啊。”一个胆子小的家丁颤抖着声音说。

“没事儿,就是孤狼,咱们这么多大狗呢,怕它个球,先把这俩丫头弄回去,要不然秦妈妈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为首的家丁恨恨地吐了一口涂抹,搓着双手就要上前抓人。

苏秦也不是吃素的,刚才用来威胁这些人的银针,直接扎到了那个家丁的手上,银针入肉三分,带来剧烈的疼痛。

“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一个黄毛丫头,还能飞上天不成,给我上。”家丁拔掉手上的银针,恶狠狠地说。

“嗷呜~”“嗷呜~”两声儿狼嚎之后,是野兽奔袭的声音,那些正准备抓人的家丁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个壮汉带着十几头恶狼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啊!”“救命啊!”人的叫喊声,狗的呜咽声,肌肉的撕裂声,骨头的折断声,鲜血,生命……

王堇就如同黑面杀神一样带着他的狼兄收割着那些家丁的生命,十几条大狗除了最开始被狼咬死的,剩下几条趁机逃跑了。

“秦儿,秦儿,你没事儿吧,啊?”王堇跑到苏秦面前,捧着她的脸,心疼地问道。

“我没事儿,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就知道,王堇,我跑不动了,跑不快,还差点儿连累了小元。”苏秦也不想哭,就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没事儿了,我来了,欺负你的人都死了,没事儿了啊,咱们这就回家,回家啊。”

王堇粗糙的手指擦着苏秦的脸,带着轻微的刺痛,不过,苏秦却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安心,这就是自己认定了的男人啊,真好,有他在真好。

小元看着面前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的男人,觉得他比那些恶狼更可怕,尤其是那些恶狼还是他带来的。

“嗯,我就是跑的累了,真的是狼兄吗?”苏秦有了王堇的安慰,也就不害怕了,看着蹲在一旁正在舔爪子上的血的巨狼。

“没有狼兄,我找不到你的,全靠狼兄了。”王堇也是不禁后怕啊,那些家丁带着狼狗,虎视眈眈地围着苏秦,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谢谢你,狼兄,你还记得我吗?”苏秦知道,虽然这头狼比王堇的年纪肯定是小,不过,听王堇说,因为争狼兄还是狼弟的事儿,一人一狼还打了一架呢,结果,当然是王堇输了,狼兄就成了狼兄了。

狼兄歪着头看了看苏秦,用鼻子闻了闻,两只耳朵背了过去,小声儿地呜咽了两下,估计是认得苏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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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处理

“对了,王堇,这次的事情是那个姓秦的搞出来的,这个是小元,也是被他买回来的,因为抵死不从被人灌了哑药,要是没有她,我也出不来了。”苏秦把身后的小元拉了出来,不过,小元很害怕王堇,又缩了回去。

王堇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除了苏秦之外,其他的任何异性,都跟大白菜没有什么区别。

“那个姓秦的,我去收拾了他。”王堇听说还是那个姓秦的做下的恶事,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狼兄感受到了王堇的情绪,也站了起来,身上的银色的狼毛隐隐战栗,带着蓄势待发的意思,就差王堇一句话了。

“如果直接杀了他,那就真是太便宜他了,这件事儿我自有打算,一定让他生不如死,不光是为了我自己报仇,还有不知道多少被他祸害了的姑娘。”苏秦看着小庄子的方向,眼神当中的恨意难消。

“那好吧,咱们先离开这里吧。”王堇也知道死了这么多人,是个麻烦事儿,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狼兄留下几个兄弟,处理一下,我们走。”王堇把苏秦抱在了怀里,冲狼兄说了一句就走了。

小元虽然害怕,不过看着苏秦走了,自己也只好跟上了,看着那些巨狼真的不伤人,小元也放松了不少,难为她能跟得上王堇的步伐了。

连夜赶路,狼兄完成任务自然是返回了深山,王堇直接把苏秦带回了自己的家,苏秦现在的样子不可谓不狼狈。

一身丝绸的衣裳因为逃跑划的破破烂烂,又在树林子里面摔了跤,膝盖的地方全都磨破了,脸上的血珠子还挂在脸上呢,要是这个样子回去,柳氏不吓死也差不多了。

王堇烧了热水,把屋子腾出来给两个姑娘让苏秦和小元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在外面的窗根儿下窝着给苏秦站岗。

其实苏秦和王堇不知道的是,柳氏早就看出来儿子的不对劲儿了,逼问了大半夜,苏晋没有办法了,这才说了实话。

柳氏一听,当时吓得差点儿昏过去,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这可是跟上次在山里迷路不一样儿,这肯定是被强人掳走了啊,她苦命的女儿啊。

“娘,娘,你先别哭啊,王堇已经去追了,说不准这个时候已经带着妹妹往回来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妹妹回来了,可不是要伤心了吗?”苏晋看着娘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过啊。

妹妹没见了,王堇也没有消息,娘又哭成这样,自己还真是没用啊,什么忙都帮不上。

“你妹妹从小儿就懂事儿,分家之后,为了这个家忙里忙外的,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柳氏捶着胸口大哭。

“不行,我得去找秦儿,秦儿这个时候说不上在什么地方受罪呢。”柳氏的精神都开始有些不好了,随便抓了两把衣服就要出门。

“娘,这大半夜的去哪儿找啊,还是再等等,如果天亮之后,王堇还没有回来,我跟娘一起去,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把妹妹找回来,娘,啊,听儿子的一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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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惊魂初定

苏晋心里能不着急嘛,可是着急有什么用呢,只能等,如果明天王堇没有回来,只能是报官,让官差和村里的人一起去找,说什么也要把妹妹找回来。

柳氏也知道儿子说的有理,只是心就跟用刀子割成一片一片的,浑身上下都要哆嗦成一团了。

苏晋不停地劝着娘,这才算好了一些,苏秦这时候和小元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苏秦知道,凭着娘亲的敏感和哥哥的笨嘴拙舌,肯定是瞒不住,现在两个人还不知道怎么着急上火呢。

苏秦嫌弃那身儿绸缎的衣服,就找了王堇的从前穿过的衣服穿了起来,大是大了点儿,总比那件划破的要强。把王堇叫了进来,商量了一下,王堇也觉得还是让苏秦早些回家为好。

王堇把苏秦和小元送到苏家窝棚跟前儿的时候,柳氏低低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小雪狐听见动静儿,嗖地一声就窜了出来,呜呜咽咽地围着苏秦叫唤起来。

小雪狐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娘俩,柳氏和苏晋连鞋都没穿就跑了出来,柳氏一见到苏秦,抱过苏秦就哭开了,惹得苏晋的鼻子也发酸。

苏晋到底冷静一些,跟王堇小声的问了两句,知道苏秦只是被人抓走逃跑的时候受了点儿罪,其他的都没事儿,心也就放下了。

“娘,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就是摔了一跤,摔破了点儿皮儿,你看,我好着儿呢。”苏秦替柳氏擦了擦眼泪,柔声地说。

“我苦命的秦儿啊,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来,让娘看看,没事儿吧啊?”柳氏把心里的惊惧都哭了出来,也好多了,上下地检查了一下苏秦的身子,确定苏秦没事儿,这心才算是放下了。

“这位姑娘是?”柳氏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这才看见还站在一旁的小元。

“娘,这是小元,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先让她在咱们家住下,有事儿明天再说吧。”苏秦跟着小元跑了大半夜,早就累的不行了,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好好,先不说了,先睡觉,明天说,王堇啊,婶子不多说什么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柳氏有些羞赫,在准女婿面前哭的那么狼狈,还真是有损长辈的形象呢。

“那我就先回去了,婶子。”王堇也不多说,转身回自己家了,至于那个姓秦的,既然秦儿说她有打算,那就让他再多活两天。

“王堇,我也跟你去吧。”苏晋一看,小元是个姑娘家,自己一个男人在窝棚里住就不方便了,不如跟王堇去了。

王堇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两个人嘱咐了,有事就大喊,他们都能听的见,这才回了王堇的小茅屋。

苏秦连惊带吓,又是疲累的,挨着枕头就睡过去了,连柳氏安慰小元的声音也没听见,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小雪狐趴在她的枕头边儿,拿自己的尾巴扫苏秦的脸,这才算是把苏秦叫醒了。

“小雪狐,你要是再敢拿你的屁股对着我,你就死定了,知不知道?”苏秦揪着小雪狐绒绒的耳朵儿,丝毫没有威胁小动物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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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自有打算

“秦儿,你觉得怎么样,半夜你就发起热来,这会儿好点儿没有?”柳氏顶着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睛,担心地摸了摸苏秦的额头。

原来自己是发热了啊,怪不得苏秦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肌肉关节酸痛,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呢。

“没事儿了,娘,我就是有点儿吓着了,娘你这眼睛用冷帕子敷一敷吧,让娘担心了。”苏秦有些心疼柳氏,她早就把柳氏当成是亲娘看待了,自然也是心疼的。

“娘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要是有人问起啊,千万别说漏了,就说你发烧娘没睡好啊,至于小元,你就说是娘的远房外甥女儿,来投奔咱们的啊。”柳氏已经想好说辞了,特意嘱咐苏秦的。

“嗯,娘说了算,娘,你不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苏秦很好奇,以柳氏的性格不是应该刨根问底吗?

“王堇都告诉我了,秦儿,听娘一句劝,这县里你以后还是别去了,咱们就安安稳稳的在家过日子啊,娘,真是怕了。”柳氏拉着苏秦的手,摸着她手心也不干热了,微微有些汗湿,提着的心慢慢放下了。

“娘,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那个姓秦的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既然已经盯上我了,这件事儿就不算完,不是咱们躲着就能躲过去的,咱们又不能搬家躲到天边儿去。”

“你看小元,就是因为抵死不从,这才被人灌了哑药,成天在那个庄子里做活儿,要是不给那个姓秦的点儿记性,咱们就甭想过安生日子了,这件事娘我自有打算,您放心,我肯定不会有事儿的。”苏秦绷着脸,心里的成算也越来越清晰。

柳氏一听,张了半天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她知道苏秦说的都对,只是鸵鸟儿的性格,就想让她把闺女藏起来。

“娘,你放心,我做事很有分寸的,再说了,实在不行,还能去找刘老爷帮忙呢,不信我,你总信得过刘老爷吧,刘老爷号称刘半城,在乌蒙县没有人不给他的面子的。”苏秦没办法,只能捞出来刘文轩的势力安抚娘的心了。

“对,对,秦儿啊,你别莽撞啊,以后咱们当牛做马还刘老爷的恩情,娘就想让你好好的。”一提到刘老爷,果然柳氏也来了精神,这心里的包袱放下了不少。

“嗯,娘,我知道了,我这肚子都饿了,娘有吃的吗?”苏秦扁着嘴,摸着自己的肚子,都开始咕噜噜的叫了。

“好,饭早就做好了,这就吃饭,你快起来洗脸吧。”柳氏一听闺女说饿了,赶紧整治饭菜。

小元起来的比苏秦早多了,帮着柳氏提水烧火,手脚利索又勤快,省了柳氏不少的事儿呢。

柳氏也知道小元不能说话,也怪心疼的,拉着小元一起吃早饭,苏晋看着妹妹没事儿,收拾了一下去学堂了,柳氏去给盖房子的人准备午饭,这家里就剩下小元还有后过来的王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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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算计姓秦的

“王堇,你把这个红布条儿栓在城东的那棵大柳树下,把丁四春带回来。这件事儿咱们要好生谋划一下,昨天你处理了那些家丁,估计姓秦的能老实两天,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这两天我都好好在家待着,哪儿也不去,他们不能进村子来抢人,他们还不敢。”

苏秦也是算准了,估计那个秦少爷也不敢把事情闹大了,要不然直接上门抢人了,何必还偷偷摸摸的呢,另外,那个小庄子也是见不得人的。

“那个丁四春,靠得住吗?”王堇对偷鸡摸狗的丁四春很是不信任,甚至十分瞧不起。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别看这个丁四春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但是他的消息也是最灵通的,想要算计姓秦的,还得要人查清楚他的行踪才行,咱们一两个人还是不好做的,而且,怕是姓秦的连你也盯上了,你去县城也要小心一些。”苏秦有些不放心王堇一个人出去。

“我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几个杂鱼我还不放在眼里,我这就去。”王堇因为苏秦的关心,脸上的表情也软化了不少。

“对了,你把这个给那个丁四春,时间也差不多过了快两个月了,这解药也是该给他了。”苏秦拿了一粒给苏晋调理肠胃的药丸给王堇,反正吃不坏人就是了。

“嗯,那我这就去了,有什么想要带的没有?我顺便给你带回来?”王堇摸了摸苏秦的头发说。

“你给我师父带个话儿,让师父别担心,等这件事过去了,我再过去学医。”苏秦怕师父担心,还是让王堇给师父带个话儿为好。

“行,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啊,你好好休息。”王堇摸了摸苏秦的发顶,带着红布条儿和“解药”就出发了。

苏家的新房子还是特火朝天的建着,谁也不知道,苏秦经历的惊魂一夜,自然这名声上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大家都对忽然出现的小元很好奇,问东问西的,知道是柳氏娘家那边儿来的远房外甥女儿,家里遭了难,正好儿被去学医术的苏秦给碰见了,就带回来,左右不过是个孩子,一口饭的事儿。

冯氏的胎也算是坐稳了,每天都带着两个孩子来给柳氏打下手儿,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在这儿还有个人说说话儿什么的。

“唉,都是不容易啊,我看这个孩子长得倒是不错,只是这嗓子怎么就坏了呢?”冯氏一边儿择菜一边儿叹息。

“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伤了喉咙了,秦儿说了,有时间让她师父给看看,看看能不能好了,一个姑娘家要是不能说话啊,怪可惜的。”柳氏看着忙里忙外的小元,心里也是一软,是个可人疼的孩子。

“那可是撞了大运了,要不是秦儿遇到了,她估计这会子还在县里转悠呢,都是缘分,我瞧着手脚利索的样儿,也不是个吃闲饭的。”冯氏小声儿地说,怕小元听见了不好。

“嗯,是个好孩子,就在家里帮我干点活儿,给秦儿做个伴儿也挺好,家里采药晒药都要人手儿的。”柳氏也没啥意见,更别说,这小元可也算是救了自家闺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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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老实点儿

工地上的事儿有九叔盯着,做饭的事儿柳氏和三个女人也是尽够了,苏秦只是在第一天的时候小露了一下身手就退居二线了,把清洗内脏的法子都教给了自家老娘了。

这猪内脏做的好吃,盖房子的人又喜欢,还能补贴些油水,自然是多多益善了,柳氏还告诉今儿去县城的王堇多带些回来呢。

苏秦没什么事儿就带着小杏儿山上采药,柳氏也是嘱咐了又嘱咐,害怕有歹人把两个孩子掳了去。

“娘,我们不远走,就去九婶儿家南面的山根儿地下,那有一大片的紫苏,正是采摘的好时候,那离着咱们村里的地近,看青的都是咱们村里的叔叔伯伯,有事儿了就喊一声,放心吧,啊。”

苏秦知道柳氏担心什么,不过,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挣钱的大计放下不是,再说了,她也是算准了,那个秦大少爷不敢大张旗鼓的来抓人,要不然昨天也不能鬼鬼祟祟的弄两个人出来把自己抓走。

“你们俩小心着点儿啊,早点儿回来,省的娘担心啊。”柳氏见苏秦这么说,又知道闺女是个有主意的,自己说了也不见得就听了,只能放两个姑娘走了。

“哎,娘,中午我们回来吃饭。”苏秦拉着小杏儿的手,高高兴兴地走了,子苏虽然不是很值钱,不过,好采不说,还好处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苏秦和小杏儿去采药不说,只说王堇,到了县里先把红布条儿绑好了,去济世堂跟孙博闻告了假,又采买了一些东西,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丁四春搓着手在大树底下站着呢,不时地往四处眺望。

王堇嘴角儿有了一丝笑意,像是嘲笑又像是无奈,“丁四春?”王堇站到了丁四春的面前,足足高出丁四春一个头。

丁四春看着眼前面容俊朗,身材魁梧的壮汉,隐约认出了是那天晚上把自己兄弟收拾了的男人,这心里顿时矮了半截儿。

“这位壮士,可是苏姑娘让你来找我的?”丁四春一抱拳,恭敬地说道,他不敢不恭敬啊,小命儿就攥在人家手里呢。

他也打听了,这个苏秦现在可是了不得,拜了济世堂的大夫为师,看来自己还真是栽到她手里了。

“找你有事,找个合适的时间来一趟下河村,避着人。”王堇也不多说话,转身就要走。

“那个,这位大哥,苏姑娘可有解药给小的。”丁四春上前几步追上了王堇,他一直都担心自己什么时候毒发身亡,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啊。

“还挺惜命,这个给你,保你两个月不发作,记着,给我老实点儿,毒药要不了你的命,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活不到天明。”王堇回头儿把苏秦给他的药丸子丢给丁四春,还不忘威胁他一下儿。

“大哥您放心,我丁四春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岂有不遵之礼?”丁四春眉毛拧着有些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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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密谋

“算你小子识相。”王堇嗤笑了一下,也不管丁四春是什么反应,拿着自己的东西大步走了。

丁四春看着手里黑溜溜的药丸,赶紧吞进了肚子,这药丸入腹之后不久,只觉得肚子咕噜噜的两下,放了两个臭屁,竟然觉得舒服了好多,丁四春对苏秦更是又敬又怕了。

其实这本来就是调理肠胃的药丸,再加上丁四春的心理作用,一下子把苏秦在丁四春心里的地位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了,也算是意外收获吧。

当天晚上的时候,丁四春找了个机会就溜到了苏家的窝棚附近,等干活儿的人都撤了,丁四春这才跟在苏秦的身后来到了王堇的家。

“你还算机灵,知道不要惊动了我娘和哥哥,怎么样解药吃了?”苏秦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丁四春,没想到,这个丁四春倒是长得不错,身材也算高大,肌肉也很结实,还长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只是这脸上流里流气的样子,实在是有损这副皮相了。

“吃了,吃了,多谢姑娘赐药。那个,姑娘叫小的来,有何吩咐?”丁四春恭敬地说道。

“你把五味居秦大少爷的行踪摸透,悄悄的把这个药粉下在他身上。”苏秦拿了个小药包出来,里面装了一些无色无味的药粉。

“秦大少爷,秦子孝?”丁四春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心里暗自叫苦啊,我的个乖乖,自己这是栽到了什么人的手里啊,怎么什么人都敢招惹呢,那秦家的势力在乌蒙县也是数一数二的啊,不是他这种小人物惹得起的啊。

“对,就是他,我也不用你放在他的酒里,放在他的菜里,只要你让他沾上一点儿就行,你放心,不会害了他的性命,也不会扯到你的身上,对了,你先把这个吃了,省的到时候遭罪的倒是你了。”苏秦把小药包儿和一枚黑色的药丸给了丁四春。

丁四春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儿也没什么难的,就算是难也得办啊,要不然自己这个小命儿可就交代了啊。

“对了,再给我查一查,最近有没有什么脸生的人进入县城,而且花钱很冲的,留意一下告诉我。”苏秦想了想又说。

“行,姑娘,这件事儿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儿的,您听信儿就是了。”丁四春把药包儿和解药都拿在手里,也不多说什么就走了。

“秦儿,你信他?”王堇还是对丁四春保持了绝对的警惕和怀疑的。

“他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不过,心还没彻底的坏透,怎么说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再说了,他不想听话也不行啊。”苏秦坏坏的一笑。

王堇看着苏秦得意的小模样,摇头宠溺地笑了,丁四春估计永远也不会知道,苏秦给他吃的哪里是什么毒药,就连解药都是糊弄他的,难得他那么相信。

“秦儿,今天我去县城稍稍的打听了一下儿,昨天晚上的事,一点儿风声也没有,也没见官府出动,看来,真像你说的,这件事,那个姓秦的不敢声张。”王堇脸色一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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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吓吐了

“我就料定他不敢,那个小庄子,按照小元的说法,关的可不只是一个女孩子,多数都是被他掳来的,要是真的捅出去,咱们有事儿没事儿不确定,不过,他秦大少爷可就有麻烦了。”

“再说那些家丁也是死有余辜,助纣为虐的人,就该有这样的觉悟,估计那个姓秦的掏出些银子抚恤一下也就了事了。”苏秦脸上浮现了冰冷的神色。

“还有那两个掳走你的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任何伤害你的人,都一样。”王堇抱着苏秦的肩膀,把人带进自己的怀里,他现在还对昨天晚上的事心有余悸,要是自己没有及时赶到,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王堇摩挲了一下苏秦的脸颊,那里有她自己戳出来的一个小针眼儿,虽然不大,也不流血了,不过,就像是刺进了王堇的心里,让他的心跟着疼了又疼。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所以我没有放弃啊。”苏秦就那样靠在王堇的怀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苏秦这边儿是平安无事了,但是秦大少爷可以说是气的要杀人了,他晚上赶到小庄子的时候,正是家丁们去追苏秦和小元的时候,本来还想着等那个贱丫头回来,好好地折磨一下,出出气。

没想到等着他的是满地的鲜血和残肢断臂,直接让养尊处优的秦大少爷吐了出来,秦妈妈更是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直把秦少爷吐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这才算是好了,“把这里处理干净,不能走漏了风声,那些女孩子,都转到其他的地方,呕,快走,快走。”秦大少爷扶着心腹秦英的手仓皇而逃。

能不逃嘛,狼兄他们处理干净的方式就是两个字“吃掉”,剩下一些算是给秦大少爷的震慑,还指望狼吃完了东西还能收拾干净啊,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个事儿,秦大少爷连夜就回了县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这才缓过神儿来,秦英在一边儿小心的伺候着,生怕触了大少爷的霉头。

“秦英,你说,那个丫头是不是也被狼给吃了?”秦大少爷摸着自己手指头上祖母绿的戒指若有所思地说。

“估计是了,没看连庄子上的家丁都没逃出来,那痕迹就是狼啊,只有几条大狗跑了出来,都吓得拉稀了。”秦英是查看过痕迹的,很确定是狼群出没。

“哼,活该,活该死无全尸,不过,还是可惜了,那样的身段儿和脸蛋儿,还真是难得一见。”秦大少爷还以为苏秦和小元都葬身狼腹了呢,还有些遗憾地感叹了一句。

“少爷,您的身份贵重,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家没有啊,小的听说翠红楼新来了两位清倌人,小曲儿唱得不错,要不少爷赏脸瞧瞧去?”秦英知道少爷吓坏了,需要压压惊,正好儿听手底下的人说翠红楼有好货。

“行,那就去瞧瞧吧,这段日子的事儿太多了,闹的我脑仁儿疼。”秦大少爷疲惫地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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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成了

“得了,那少爷小的伺候您先眯一会儿?”秦英狗腿地说。

秦大少爷没有说话,只是窝在摇椅里面,舒服地打着盹儿,秦英招来小丫头帮着秦大少爷捶腿揉肩的。

华灯初上,乌蒙县的“红灯区”歌舞升平,十几家连着的青楼都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哎呦,我的爷,怎么好些日子不见您呢,可把妈妈我想死了,来,小翠啊,快着点儿,拿好茶,拿上等的烟丝来。”

翠红楼的隋妈妈看见秦子孝迈着方步过来了,离着老远儿就打招呼,这整条街谁不知道秦大少爷出手阔绰,这可是金主儿呢。

“隋妈妈客气了。”秦大少爷说了一句客气,随着就上了楼梯,自然有那投怀送抱的,秦大少爷也是来者不拒,这个摸上一把,那个调笑两句,一时间只觉得翠红楼的气氛都更热闹了些。

这隋妈妈是个人精儿,自然是知道秦大少爷的喜好的,那两个清倌人她舍不得,倒是把刚买进来的两个小丫头给了秦大少爷,好一阵颠鸾倒凤,秦大少爷的什么惊吓啊也就都过去了。

“隋妈妈就是贴心,这个给隋妈妈打酒吃,这两个好生养着,本少爷不会少了妈妈的。”秦大少爷对今天晚上伺候的两个青果子很是满意,打赏了隋妈妈一百两的银票。

隋妈妈见了银票自然是高兴的,笑的脸上的粉都跟着往下掉了,秦大少爷带着一脸的满足就出了醉红楼,还没等走出去多远呢,就被一个醉汉撞了个满怀,被秦英等一众小厮扯到了一边儿还给了两脚,这才算是完了。

那醉汉被打倒在一边儿半天也没站起来,隔着蓬乱的头发,露出一对儿桃花眼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得了苏秦交代的丁四春。

这秦大少爷是乌蒙县有名儿的纨绔子弟,丁四春跟他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不过他的行踪还是知道一些的,只让手下人稍稍打听就知道了,他就装作喝醉酒的人靠近了秦大少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药粉撒在了秦大少爷身上。

“哼,得罪了小姑奶奶,有你好受的了。”丁四春把脸上的头发一分,冲着秦大少爷走的方向呸了一口。

第二天苏秦就得了信儿了,是丁四春派来的一个梳着小辫儿的孩子,苏秦还给了他一些果脯,喜的那个孩子连连称谢。

柳氏瞧见苏秦收到了一个小纸条儿,还有些纳闷儿呢,就问了一句,“哦,是师父交代我要看的书,说是下次去了要考我呢。”苏秦随嘴扯了个谎,她也是不想让柳氏担心。

“嗯,这个是要紧,你师父他帮了咱们也不少的忙了,要是没有他老人家啊,咱们家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呢,等抽空你给他老人家两个尺寸,你亲手做身儿衣服孝敬。”柳氏向来是知道感恩的。

“哎,娘,我知道了。”苏秦答应着,背过身子吐了吐舌头。

丁四春带来的小纸条儿上写着两个字儿:成了。苏秦叠吧了两下就塞进了灶膛,现在她就等着看秦大少爷怎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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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病发

经过苏秦被劫的事情之后,日子好像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眼瞅着家里的房子院子一天天的起来了,苏家二房三口人的脸上笑容就没断过。

王堇更是每天跟着九叔他们挥汗如雨,为了未来的家而努力着,时不时地山上打几只野味给大家打打牙祭,或者是护送苏秦上山采药,大家都说这王堇啊可是难得的好女婿呢。

苏秦每天不是上山采药,就是帮着柳氏做饭,要不然就是捧着师父给的两本基础药理看个没完,兄妹两个人都钻进书堆里不出来,谁见了不说兄妹俩有出息,柳氏有福气呢。

柳氏现在也觉得日子是越来越有奔头儿了,每天忙忙碌碌的,也不觉得累,仿佛老宅那种起欺负的抬不起头的日子,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冯氏也经常过来给柳氏帮忙,这一来二去的,妯娌两个的关系倒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苏秦看了也觉得高兴,娘能够有个说话的人,更好地和村里的妇人相处,是她最愿意看到的。

“娘,我跟王堇去县里了啊,晚上准回来,你放心吧。”苏秦也不这样自己的容貌了,扎了两个丫髻,在王堇的护送下去了镇上。

因为上次被劫的事儿,柳氏再也不放心苏秦一个人去县里了,好在两个孩子也定亲了,有王堇护送,柳氏是再放心不过的了。

一路无话,苏秦到了济世堂之后王堇就去天香楼,昨天的陷阱里抓了只小鹿,正好儿送过去,估计也能卖个好价钱,毕竟这建房子把攒在苏秦手里的银子也花个差不多了,还是赚钱要紧啊。

孙博闻也没问那天苏秦发生什么事儿没来,只是考较了一下苏秦看书的情况,两个人就去了后院儿,一个讲一个听,时不时地讨论一二,一老一小倒是像找到了知己一般。

苏秦和孙博闻正因为一张方子争论不休呢,小东子就进来了,“东家,秦家来人请您过去,他们家大少爷病了。”

“哦,那行,我就过去一趟,丫头,你自己在这儿继续研习,估计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对了,中午我回来吃饭,你看着整点儿吧。”孙博闻倒是不客气,交代了两句背着药箱就走了。

苏秦倒是有心跟去看看,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自己出面的时候,让他多遭两天罪,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还敢不敢枉顾他人性命。

这秦家孙博闻也是常来的,对秦家的几个主子也很熟悉,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小病小痛,没成想,今天的秦家动静可是不小。

孙博闻进了秦家内宅,里面是鸡飞狗跳的,丫头小厮脸上各个带伤不说,屋子都遮盖的严严实实的,里面隐隐有嘶吼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夫,里面请!”秦府的管家战战兢兢地把孙博闻请进了院子,还没等两个人进门呢,里面就飞出来一对儿玉如意,差点儿砸了孙博闻的头。

“这是?”孙博闻也有些莫名其面,这是秦府大少爷的院子,这屋里的自然也就是秦家大少爷了,这怎么连打再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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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情况不妙

“实不相瞒啊,孙大夫,我家大少爷这样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已经五天的时间了,不敢见光,不敢见人,脸上身上全是脓包,找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这才把您请来了啊。”秦府管家擦了擦头上汗说。

“哦?竟有此事,不过,这屋都进不去,秦少爷不让人近身,老夫也是束手无策啊,还得让贵府大少爷安静一些,老夫好诊脉啊。”孙博闻捋着胡子也觉得棘手的很啊。

“请孙大夫稍等,这个小人要去请老爷和夫人做主。”管家也很为难,这位大少爷是夫人的心头肉啊,要是想要对大少爷动粗,没有主子的允许,他这个做下人的可是不敢下手。

孙博闻自然是理解的,随着管家去了偏厅等着,没多一会儿,秦老爷和秦夫人就过来了,这秦夫人也是一脸的病容,一看就是为了儿子的病。

“孙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秦夫人看见孙博闻赶紧问。

“秦夫人有礼,还没等老夫跟贵府的管家进门呢,大少爷就把我们打了出来。”孙博闻也是实事求是,就看这夫妻俩怎么决断了。

“实在是对不住,孙大夫,我儿近五日以来就是这般,畏光,怕人,身上都是脓包,被他抓破了不少,我们夫妇二人找了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还望孙大夫救命啊。”秦老爷跟孙博闻拱手说道。

“医者父母心,秦老爷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大少爷不让老夫诊脉看病,就算是我有良药,也无计可施啊。”孙博闻一摊手,看病是他的职责,不过怎么制服秦子孝,就是秦府的事情了。

秦老爷和秦夫人也是知道儿子的情况的,秦夫人泪水长流,心疼的没有办法,秦老爷一咬牙,让十几个家丁进屋把嫡亲的儿子捆了个结实,这才把孙博闻第二次请了进来。

孙博闻刚进了里面的门,就闻到一股子腥臭的味道,在床上不断折腾的秦子孝,已经不复原来的英俊潇洒,看人的眼神儿都有些不对了。

秦老爷和秦夫人一见儿子这般模样当真是心如刀绞啊,虽然平日这儿子干的那些事儿秦老爷和夫人不是不知道,打过也骂过心里也气,不过,此时看着儿子的惨状,夫妻二人差点儿昏过去,这才过了一夜的功夫,比昨天看着更严重了。

“请孙大夫救我儿子一救啊!”秦老爷的眼圈儿也发红了,秦夫人更是扶着丫头的手泣不成声啊。

“老夫自当竭尽全力。”孙博闻也意识到了秦少爷病情的严重,那满身抓破了的脓包,散发这异样的腥臭,再看秦少爷的眼神和精神状态,孙博闻的心里也没底啊。

光是诊脉就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孙博闻的脸色几变,最后叹了口气,把脉枕收了起来。

“孙大夫,我儿子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秦老爷拉着孙博闻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秦老爷别急,贵公子的病暂时并不致命,先把这药丸给公子服下,让他安睡,再让下人帮他清理身子,把药涂上,咱们外面说吧。”实在是孙博闻受不了这屋里的腥臭味道了,像是臭了的咸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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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恐水症

秦老爷和秦夫人也被家里的下人搀扶着出了屋子,管家接了孙博闻手里的药,让下人给秦大少爷服下,收拾,暂且不提。

“孙大夫,我儿子的病,还有救?”秦老爷抓着孙博闻的袖子,焦急地问。

“秦老爷,秦夫人,贵公子应该是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导致的,具体是什么老夫也查看不出来,不过,看着症状跟恐水症有些相似,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孙博闻也觉得问题很严重。

这恐水症其实就是狂犬病,畏水,畏光,烦躁,不过就是这满身的脓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孙博闻也不敢确定。

一听是恐水症,秦夫人俩眼一翻晕了过去,那可是要命的啊,孙博闻又给秦夫人扎了两针,秦老爷赶紧让丫鬟婆子把夫人送回了自己屋子,这才让下人重新上了茶,跟孙博闻继续询问病情。

“虽然跟恐水症的症状都差不多,不过,还有些差别,老夫要回去好好琢磨一番,不过,方子倒是可以留下,清热去火,镇静安神的,至少能让大少爷不这么烦躁,也睡得着,吃得下东西,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孙博闻也就暂时能做到这些了。

“多谢孙大夫,请。”秦老爷赶紧让人拿了文房四宝,开了方子,这才付了诊金,让管家好生送出去。

“师父,师父,秦家的什么人生病了,您怎么一筹莫展的样子?”苏秦虽然知道怎么回事儿,还是装作好奇的样子问。

孙博闻叹了口气,就把秦大少爷的情况跟苏秦说了,苏秦虽然基础药理有些不牢,不过,很有奇思妙想,孙博闻也是想从自己这个小徒弟这儿得到些启发。

“按照师父这么说,虽然不能确定是恐水症,但是,近期他肯定跟犬类或者是野兽一类的动物接触过,要不然怎么能说这样的反应呢?”苏秦心里对秦子孝的病症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那就是她的手笔。

“应该是不错了,不过,如何治疗还真是够棘手的。”孙博闻是一片医者之心,希望能找到治疗的办法。

苏秦也跟孙博闻说了一些关于治疗秦子孝病症的事情,两个人拟了方子,孙博闻心里也是没底,只能是试试了。

“你这个丫头,倒是有些鬼机灵,这方子开的比师父的要好,估计会有些效果了。”孙博闻吹干了墨迹,捋着胡子说。

“还是师父教导的好。”苏秦小小地拍了一下孙博闻的马屁,她其实是不想让孙博闻砸了招牌,让人以为他医术不精。

“你这个丫头,油嘴滑舌,少给为师拍马屁,时候不早了,先吃饭吧。”孙博闻已经能闻到厨房里传出来的香味儿了。

“好嘞,师父。”苏秦高高兴兴地跟师父吃了午饭,下午还是跟着师父研习医术,这一天过得不要太充实了。

晚上的时候王堇来接苏秦回去,孙博闻对王堇的印象很好,如今两个孩子定亲了,自己这个做师父的也没什么表示的,就一人送了他们一个鱼形的玉佩,两个玉佩还能合成一块,也算是难得的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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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为什么要救

“都给你收着。”王堇把自己那块玉佩也给了苏秦,他也不是什么贵公子,整天不是干活儿就是钻树林子的,有这么个小东西倒是碍事儿的很。

“我先帮你保存着,等以后再给你戴。”苏秦也不客气,把两片玉佩合在了一起,小心地收好了,师父给的呢,一定要珍视,要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还能换点儿银子呢,要是孙博闻知道自己的小徒弟这么想,会不会被气的吐血。

苏秦一个月只需要去济世堂几次就可以了,王堇倒是送的过来,也接的过来。

一个月的时间,每次苏秦去济世堂,孙博闻总是一筹莫展的,虽然给秦大少爷用了药,内服外敷加针灸,虽然有些效果,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一个月下来,秦大少爷都折腾的脱了相,像是神智都受到了影响一样。

苏秦从师父这里打探的消息是差不多了,那个秦子孝如今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不人不鬼的,以后这后遗症也是做下了,想要害人估计也是还不成了。

心里琢磨着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把他身上的病给治了,别过两天,人被她玩死了不说,连带着师父他老人家也跟着愁白了几根头发了。

苏秦正在这想办法呢,就听说了秦家悬赏寻名医为他家嫡子治病的消息,正好儿,瞌睡有人就送枕头来了,既然人家重金悬赏,那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秦家已经一个多月的愁云惨雾了,因为秦子孝的病,光是下人都被打伤了多少个,原本伺候秦子孝的下人更是被秦老爷和秦夫人打杀的打杀发卖的发卖,原因无他,就是小庄子的事情暴露了。

秦老爷自然是气儿子不成器了,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啊,如今又是这么个惨状,不能打儿子,那像秦英他们这些人就惨了,都不用审问,一律打杀发卖,总之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的。

这倒是省了苏秦的事儿了,要不然让秦家知道苏秦的存在,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丁四春那边儿的进展也是不慢,很快就寻到了那日劫持苏秦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也是觉得自己在乌蒙县没有什么案底,有恃无恐,得了银钱自然是要好好逍遥一番,这就露出了行迹。

王堇知道消息之后,跟丁四春一起,把这两个人用麻袋套上,好一顿拳打脚踢,最后丁四春拍着胸脯保证,这两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乌蒙县的范围,王堇就把两个人交给丁四春了,只说了一句,别出人命,剩下的就看丁四春的心情了。

“为什么要救他?我不去,让他烂死在床上,这种人,不可活。”王堇语气中含着怒气,说什么也不接受苏秦让他去领秦家的赏钱,给秦子孝看病。

“王堇,他虽然罪大恶极,不过,我下手也不算是轻了,再这么下去,他会死,而我这双手,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苏秦其实也想让秦子孝一命呜呼算了,不过,来自现代的灵魂,总也过不了草菅人命这道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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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祖传秘方

王堇看着苏秦,心里也慢慢转过味儿来了,也是啊,秦儿的手要一直干干净净的,那个姓秦的,有的是机会,让他看不到早上的太阳。

“行,我去,不过,我不用他的臭银子。”王堇闹起了小别扭,把苏秦交给他外敷的药粉带上了,还有一张古旧的方子,当然这是苏秦故意做旧的。

“银子还分臭的和不臭的啊,到了我的手里全都是香的,你记着我教给说的话,可别说错了。”苏秦拍了拍王堇的胸口。

“嗯,记着了。”王堇用脑门儿定了一下苏秦的脑门儿,穿着他猎户的衣裳,还有几天没刮的大胡子走了。

“老爷,老爷,前院儿来了个猎户,说是他家有祖传的秘方,能治少爷的病,老爷可要见见?”

秦府的管家是跑着过来找秦老爷的,这都一个多月了,连府城的大夫都找来了,就是对少爷的病没有任何办法,这个猎户说有祖传秘方,咋说也要试试啊。

“真的,那快请,快请进来啊!”秦老爷也是被折磨的没有一点儿精气神儿了,夫人也病倒了,府里整天乌烟瘴气的,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好消息,还不赶紧着。

不大一会儿,管家就带进来一个猎户打扮,胡子拉碴的年轻人,一身气息十分的彪悍,一看就是常年行走山林的人,一双凤眸倒是生的十分好看。

“你有能救我儿子的秘方?”秦老爷现在是拿王堇当成是救命稻草了,要是再找不到救他儿子的法子,府里就要准备丧事了,不光是儿子,还有夫人的。

“我有秘方,能不能救你儿子,就不知道了。要是能救,你不会赖账吧?”王堇警惕地看着秦老爷。

“不会,不会,我秦家虽然不算是泼天巨富,五千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壮士放心,可否把秘方拿给我一观啊?”秦老爷现在一心都在儿子身上,哪会在意区区五千两银子啊。

“嗯,那好,这是方子,我家传下来的,这个外敷的药粉,能管脓疮的。”王堇把一个粗纸包着的药粉给了秦老爷,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不多说话,就等着秦老爷的决断了。

秦老爷马上找了家里的府医,这府医是日常给家里人把平安脉的,虽然没有孙博闻那两下子,也算是不错了,眼瞅着这位壮士就是个急性子,找孙大夫来也不赶趟儿不是。

府医过来一看,又查看了药粉,跟秦老爷耳语了两句,秦老爷的眼睛越来越亮,看来是没错了,那能有错嘛吗,给人家下了毒,又来解毒的报仇方法,也就苏秦这种小女子能想得出来了。

秦老爷马上让人下去抓药熬药,又把药粉拿给管家,让管家给儿子上药,王堇一把抓住了管家的手,“药钱!”

管家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儿,愣愣地看着王堇,秦老爷那多精明的人啊,“壮士说多少银子,我一并付给你就是了。”

“不贵,五十两。”王堇嘴唇一动,说出了个数字,他知道这解药的来历,还是他跟秦儿爬了好几座大山得来的这么一点儿,要是不收点儿药费,那不是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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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未来堪忧啊

“放心,壮士,只要这药粉有用,别说五十两,就算是五百两也使得,先让他去给我儿子上药,试试效果才好啊。”秦老爷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万一要是不好用,五十两怎么了,五十两也是钱啊。

别看秦老爷放出五千两的悬赏不心疼,那是救命钱,这药要是不好使,五十两他也还是要计较的。

“嗯!”王堇听秦老爷这么一说,点头把手放开了,管家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子,这个猎户,手劲儿还真够大的。

这边儿煎药的煎药,上药的上药,秦老爷就陪着王堇喝茶,闲聊,没多长时间就把王堇的底细给掏出来,就是个山中猎户,家里祖上有点儿小钱儿,这才有了这张方子,想用赏钱娶媳妇儿的。

秦老爷这就放心了,他也怕这是有心人给自己下的套儿,看着王堇长得高大,但是说话横冲直撞的,这心也跟着放下了,他是没想到啊,王堇背后有个狐狸一样狡猾的苏秦呢,也活该他破财,他儿子受罪,那都是罪有应得。

折腾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王堇喝茶都喝饱了,管家这才兴高采烈地从后院儿跑过来,“老爷,神了,神了,有效啊,有效,少爷不折腾了,也能吃下东西,身上的脓包也不流脓血了,真的神了。”

“真的?我儿子有救了,赶紧告诉夫人一声,这位壮士啊,多谢壮士出手相救啊。”秦老爷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了,一躬到地。

“我就是来拿赏钱的。”王堇倒是简单直接,既然有用,拿银子就是了,还废什么话啊。

“对对,对,管家,管家,去账房支银子,五千零五十两纹银,给这位壮士,壮士你是要银票还是要银子?”秦老爷贴心地问,这五千两的银子可是不少,这位不会是想直接拿着走吧。

王堇果然一皱眉,像是纠结了半天似的,“要银票,五十两,要银子。”

秦老爷打发管家取银子,秦夫人知道消息也赶来了,夫妻俩都去看儿子去了,留下王堇一个人在客厅等着。

管家回来一看,把银票和银子都交给了王堇,王堇随便往怀里一揣,大踏步就出了秦府,一点儿不拖泥带水的,倒是让管家多看了他好几眼呢。

王堇出了秦府,看了看朱红色的大门,一丝不屑的笑容,有那么个败家的儿子,这秦府的未来还真是堪忧呢,不过,堪忧不堪忧都不关他王堇的事儿,他还要回去见秦儿呢,这次的事儿,他可是办的妥妥的了。

出了秦府,拐上了大街,王堇就想着给苏秦买点儿什么,他可是记得狼兄追那头小母狼的时候可是没少给人家送好吃的,虽然最后失败了,还是让王堇记忆深刻,他好像一直都在给苏秦买小吃的,还没送点儿什么能留下来的东西呢。

那个刘丰年可是跟人说过的,他给他未婚妻买的银镯子,他未婚妻喜欢的紧呢,还把他未婚妻给他新做的鞋显摆给大家看,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秦儿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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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给我媳妇儿

不过刘丰年的举动也是刺激了王堇,王堇想着要不也给苏秦买个镯子,想着想着,他抬腿就进了离着自己最近的一家银楼。

这银楼的门面不大,上下两层,出来进去的都是些平民人家,人倒是不少。

小伙计一见王堇进来,赶紧招呼,“这位客官,里面请,您挑点儿什么,是给媳妇儿还是姑娘?”小伙计小声儿问。

“给我媳妇儿!”王堇想着苏秦的样子,笑的腼腆,毕竟还没成亲呢,不过,这种称呼苏秦为自己媳妇儿的感觉,让王堇觉得很好。

“嘿嘿,客官怕是还没成亲吧?理解,理解,讨未婚妻欢心嘛,来客官这边儿看看,这都是姑娘家喜欢的,今天刚摆上的,要是您来的晚了啊,好东西可就都让别人挑走了。”小伙计一样就看穿了王堇的心思,怕是给未婚妻选首饰的。

王堇摸了摸鼻子,看来自己还得再练练,怎么一个小伙计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了呢。

王堇一边听着小伙计喋喋不休的介绍,一边看着那些银饰,想着苏秦的耳朵上还是两根儿草药棍儿呢,就选了一对儿漂亮的银丁香,又选了一对儿精致的蝴蝶发簪,都是精致小巧的,王堇想着这两只蝴蝶飞在苏秦的发间一定好看。

这些东西都是贵在手工上了,银子倒是没多少,一共才五两银子,王堇觉得这礼物轻了,就又问了伙计有没有什么好的。

小伙计一看,这个家伙穿的不怎么样,可听舍得花钱啊,这得多稀罕那姑娘啊,“客官,您要是觉得这些礼物轻了啊,小店还有些金饰品,您也可以选选的。”

王堇想着点点头,小伙计拿出了两个红绒布的托盘来,里面金灿灿的物件儿晃着人眼。

王堇最后从银楼走的时候,身上五十两的银子就剩下点儿碎的了,小伙计一直把王堇送到了门口儿,还一直点头儿哈腰的呢,就王堇一个他分的工钱就得又把几百文呢。

身上带着给苏秦的礼物,有把身上的碎银子都买了小零嘴,怀揣着五千两银票,王堇一路大步流星,还没等到中午呢就回到了下河村。

苏秦这会儿正数着她的五千两银票,抱着小雪狐笑的开心呢,看得王堇也觉得这银子确实是不分香的还是臭的,能让秦儿高兴就行。

“这下好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可以把刘老夫人的银子还上,还不用为以后的家用发愁了,嘿嘿。”苏秦高兴地把银票收了起来,这些她是不打算告诉娘亲和哥哥的,准要被骂的,她还嘱咐王堇,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谁都不可以告诉。

王堇自然高兴了,他喜欢这种和秦儿两个人有共同秘密的感觉,自然是点头应下了。

“秦儿,给!”王堇小心翼翼地把几个小盒子推到了苏秦面前,带着些紧张。

“这是什么,这盒子怪好看的。”苏秦把小雪狐放下,让它自己在王堇的家里玩儿,打开了一个扁长的小木头盒子。

这盒子里面是一只蓝点翠的金饰珠花,成色极好,上面的纹饰还是她最喜欢的梅花,点翠这在梅花的花心儿,衬托的整只珠花都更加精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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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宠坏了,我也喜欢

王堇看着苏秦眼中一闪而过的华彩,心里很满足,看来刘丰年说的没错儿,女人果然是喜欢这些首饰的。

苏秦把剩下的几个盒子全都开来了,金丁香和银丁香个一对儿,蝴蝶头饰和草虫头儿的发饰各一对儿,还有些金银的花钿一小盒儿,这些东西加起来可是不便宜呢,尤其是那只点翠的珠花,那金子沉甸甸的十分压手的。

没有人收到礼物会不喜欢,苏秦也不例外,只是嘟着嘴问了一句,“你哪儿来的银子?偷偷藏私房钱是不是?”苏秦半是害羞,半是拷问,脸上的表情生动,看的王堇心里发痒。

“没有私房钱,是那个药粉,我要了秦家五十两银子,都在这儿了,对了,还有这个。”王堇又拿了两包云片糕和一小包蜜汁猪肉脯出来。

苏秦看了一眼,噗嗤笑了出来,“你这个呆子,也不知道自己留点儿,以后银子不用都交给我的,你出门在外,怎么能一点儿钱不放在身上呢?”

看着这些首饰和吃的,苏秦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一个男人把你放在心里,才会想着这些,才会惦记着你,不在于东西有多贵重,关键是心。

“都给你,我缺了,再找你要。”王堇嘿嘿一笑,好看的眉目,英俊的脸庞,宠溺的眼神,看在苏秦眼里连长出来的胡茬儿都看着自带一股英雄气。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苏秦情不自禁地搂着王堇的腰,整个人都扑在王堇的怀里。

“不会,秦儿不会,宠坏了,我也喜欢。”王堇感受着怀中少女的娇躯,那少女的馨香味道不断地撩拨着他的心弦,让王堇有些心猿意马,某个他唯一不能指挥的地方,开始起义了。

苏秦自然是感受到了,那种硬度和热度,让苏秦的脸上发烧,红着脸把人推开,抱起桌子上的盒子连小雪狐都不顾着了,转身出了王堇的家门儿,一路跑到自己家的窝棚,这脸上的热度还没下去呢。

柳氏看着苏秦拿回来的东西,难免又说了苏秦一顿,无外乎是王堇打猎不容易啊,盖房子需要钱啊,以后还要过日子之类的,苏秦已经对这些话产生了足够的免疫力了,听听也就算了。

“你这个丫头,王堇就惯着你吧,我算是管不了了。”柳氏看着苏秦左耳听右耳冒的样子,只能是无奈的笑笑了。

“娘,王堇对我好还不好吗?你不是一直担心,他以后养不起家吗?他把银子都给我了,您还有什么担心的。”苏秦撒娇耍赖抱着柳氏的腰不放。

“就是放在你手里,娘才不放心,你这手指头缝儿可是够大的了,我真怕你把王堇的辛苦钱都败光了。”柳氏看着一脸娇憨的闺女,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

“才不会呢,我只会让钱生钱,钱变钱的,哪里有败家。”苏秦才不承认自己是大手大脚的呢。

“好,好,好,我闺女怎么都是好的行了吧,去吧,跟小元把家里的药材都收了,眼瞅着天要下雨了呢。”柳氏把闺女的头发梳理了一下就打发她和小元去收药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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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收工

从苏秦被劫持到秦大少爷被病痛折磨一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多月,苏秦可是都没闲着,去济世堂的频率也不低,自然这收获也是很大的。

用孙博闻的话说,苏秦就像是一块美玉,如今已经初具形状,所欠缺的就是经验。这个没有别的办法,看的病人多了,慢慢的累积出来的。

再说苏家二房的院子还有王堇的院子了,因为苏家的饭菜味道好,油水足,还有王堇时不时弄来的野味,大家心里感激着,自然把活儿做的也就更好了,早来晚走的,硬是在秋收之前,把两座青砖红瓦的房子给起来了。

屋里的炕已经烧了三天了都已经彻底的干透了,苏秦还在火炕边上搭了火墙,单独能走烟烧火的,屋里冷了,也不用点那么多炭火,直接烧火墙就行了。

这还是苏秦上辈子看的一些杂书上面写的,虽说不如欧式的壁炉美观大方,重在实用啊,苏秦也是觉得有意思,这才记住了,没想到,还真是有用到的一天呢。

这火墙的法子,让九叔都觉得好呢,连连说今年趁着落雪之前把自己的火炕外头也添这么一道,多费点儿柴火呗,可是比买炭火要合适的多呢。

两座一模一样的院子,都是青砖垒起来的院墙,黑漆的大门,透着一股厚重和大气,还有这乡间小院儿独有的宁静。

今天是房子建好的最后一天了,九叔带着人也该撤了,柳氏整治了两桌子好酒菜,还找了相熟的几家儿过来吃饭,既是完工的谢酒,也算是搬家燎锅底了。

至于什么家具啥的,苏秦不准备马上就置办,自家修这房子已经够打眼的了,要是再打了新家具,那还不让半村子的人都跟着眼红啊。

自打苏秦重生到了这里,这村子里关于苏家的风言风语就从来没有断过的时候,都快成了全村的焦点了,柳氏因为这个都不爱出门儿,就是这样,还有多少妇人上门儿打听八卦呢,让人烦的不能再烦了。

今天完工加上搬家,正好选了苏晋沐休,他虽然还没成年,不过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这样的场合,有苏晋在才是名正言顺的。

王堇也跟着忙前忙后,招呼大家吃茶入席,俨然一副准女婿的架势,在大家眼里也是两家是一家,开着王堇的玩笑。

整个建房子的过程历时了两个多月,王堇的变化是所有人当中最明显的,黑了瘦了,也更壮实了,虽然话不多,但是干活儿办事越发的沉稳老练,丝毫看不出一直在山里过着半野人生活的样子。

而且王堇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凤眸之中增添了几分暖意和人情,让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看着脸红了,就是苏秦还时不时地瞅着王堇发愣呢。刘丰年一直说,不能跟王堇站在一起,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不说这长相,就是干活儿刘丰年也不是对手,刚开始王堇做活儿还有些笨手笨脚的,动不动还被九叔说上两句,王堇也不吭声而,默默地干活儿,现在两个月下来,比他这个熟手儿还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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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厚道人家儿

因为王堇害得刘丰年挨了他爹多少骂啊,动不动就你看看人家王堇,刚学的都比你强之类的话,王堇俨然已经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了”,你懂得。

“没啥好吃的,大家别嫌弃,晋儿,把酒开开。”柳氏招呼大家入席吃饭,苏晋把酒坛子抱来了,打开了上面的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传了出来馋的这些大酒鬼们,咽口水的咽口水,搓手心的搓手心的。

“这可是好酒啊,我闻着像是老窖儿,我细闻闻啊,嗯~这莫不是县城老刘头儿家里的陈酿吧?啊?”九叔捧起苏晋刚刚开封的酒坛子,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九叔这鼻子可是真够灵的,就是县城老刘家的老窖儿,说是藏了十年呢,九叔今天可得多喝点儿啊。”苏秦一边上菜一边儿说。

“丫头,这可真是折煞我们这些泥腿子了,这酒我就是路过的时候闻闻味儿啊,这一坛子陈酿可是将近一两银子呢。”九叔是个懂行爱酒的,那迷醉的眼神,垂涎的神色,恨不得一头扎进酒坛子醉死算了。

大家也听九叔的话,知道九叔好酒,对酒也是十分有研究的,他们都没想到这收工的谢酒苏家能拿出这么好的酒来招待他们,不管是给苏家盖房子的还是来吃饭的人都面面相觑。

“这是最后一顿谢酒了,也没有多就这一坛子,您带着我的众位哥哥们辛苦了,还不行丫头我拿出点儿好酒来招待,是吧哥?”苏秦把菜都上齐了,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

“嗯,这也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儿心意,感谢九叔和众位兄长,能赶着工时,在秋收之前给我们一家三口一个家,让我们不至于冻死山林,苏晋代表我娘和妹妹,敬大家一杯。”苏晋一身儒衫,温文尔雅,端起酒杯先敬了大家一杯酒。

“咳咳,咳咳。”因为不会喝酒,这一口烈酒下去,呛的苏晋一阵咳嗽,苏秦赶紧拿了温水给哥哥,这第一杯的谢酒还必须得苏晋敬要不然啊,可是失了礼数的。

“好小子,来来来,咱们也都别端着了,这样的好酒,真是便宜你们了呢。”九叔看着苏晋咳嗽的脸都红了,也知道他的身子没有好全,现在这样是给足了他们这些人面子呢。

虽说苏晋这么说,可是人家苏家给的工钱可是足足的,这饭菜上从来没有亏待了他们,这些人干了两个多月的活儿,没瘦不说,生生的胖了几斤呢,足见最近这伙食是有多硬了。

大家喝了一杯酒纷纷动筷,今天的菜色也是尤其的丰盛,煎炒烹炸,鸡鸭鱼肉是应有尽有,少见素菜,多是肉食,大家也是对这席面儿赞不绝口,别说是收工的谢酒了,就算是谁家娶媳妇儿生小子,也没有这样的厚待啊。

大家都说苏家和王堇是厚道人家儿,心里想着也不枉他们加班加点儿的干活儿,这两家人都是实诚可以相交走动的。

无形当中,苏秦一家和王堇在村子里的好人缘儿可就是攒下了,再不是以前没朋没友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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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谢酒

看着大家吃了菜又说了会儿话,王堇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九叔,各位兄弟,今天既是两家的谢酒,这第二杯酒就由我来敬,王堇生来命苦,如今有了岳家,又有了众位兄弟,感谢的话,我也不会多说,以后但凡有用到我王堇的,只要王堇尚有一口气在,绝不推辞,王堇先干为敬!”

说到这里,王堇冲着两桌儿人手里的酒杯转了一圈儿,一扬脖儿,一杯酒见底儿了。

大家都拍着手儿说好,王堇是用他的实际行动,和他自身的人品征服了这些朴实的汉子,也让他有了这一帮兄弟,以后不管是王堇有什么事儿,别的人不敢说,这些跟着一起干过活儿的,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苏秦看着王堇一杯酒得了满堂彩,心里也跟着高兴,没想到,他的交往能力竟是这般的强,这才多长时间啊,已经跟这些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们,成了勾肩搭背的哥们儿了。

里正刘保田当然也被请为上宾坐在了正位,苏晋和王堇一边儿一个相陪。

“大富啊,你这次的房子可是盖的好啊,这火墙啥时候有空儿把我家的也给改了,能省下不少的炭火呢。”大富是九叔的名字,里正这么叫也是因为习惯了。

“那还有啥不行的,不过,这眼瞅着秋收了,人手儿上可能不太够,等秋收之后一准儿给你弄上。”九叔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他们家跟里正也是沾着亲呢,平时没少受里正的照顾。

“那可就说定了。”里正和九叔碰了碰杯,笑呵呵地拼着这十年的陈酿,喝的那叫一个美啊。

里正的媳妇儿牛氏,还有九婶儿、冯氏,关氏和春花嫂子都跟柳氏和苏秦在边儿上的的桌子呢,酒菜都是一样儿的,大家说着家长里短儿,孩子媳妇儿的,也是一片和乐。

苏秦为了让柳氏坐下歇歇,陪着婶子们说话儿,像只小蝴蝶儿一样,一会儿添菜,一会儿添饭添酒的,忙的不亦乐乎。

里正媳妇儿牛氏对苏秦是赞不绝口,“大妹子,你现在可是行了,没了那老虔婆的约束,这儿子身体好了,也进了学,闺女这么能干,认了有本事的师父,亲事也定的好,你这福气可是在后头呢,以后咱们这辈儿人里面啊,就数你以后的日子好了。”

牛氏是个性子直爽的妇人,这么多年的里正夫人做的也是有板有眼,从不欺负人,对柳氏也是真心的祝福。

“我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的,就是孩子们都好好的,孩子他爹能够平安回来就行了。”柳氏不显山不露水地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觉得亲切。

“你这倒是说的真的,我听说,二兄弟有信儿了?”牛氏拉过柳氏的手,知道这一个女人支撑一个家的不容易,幸亏这苏秦能帮着支撑,要不然,真是要把柳氏压垮了。

“嗯,托了人送了信儿了,说是还算平安,这不还没回信儿呢吗。”说起远在战场上的丈夫,柳氏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的不好过啊,谁愿意夫妻分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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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喜信儿

都是女人,大家都理解柳氏的不容易,都纷纷安慰了几句,正说着话儿呢,门口儿传来了敲门声,

苏秦正给往桌子上添菜呢,听见了敲门声,放下了盘子,招呼大家继续吃饭,自己去开门了。

打开门一看,不是别人,原来是刘老爷府上的小六子,满脸堆笑地看着苏秦呢。

“苏姑娘好,这是搬了新家了?怎么没往府里送个信儿呢?”小六子一见面就说。

“还都没收拾完呢,怎么好意思打扰府里,既然来了,小六哥赏脸喝杯水酒吧?”苏秦笑盈盈地把小六子请进来,别看小六子只是刘家的一个下人,但是来了苏家,这就是代表着刘老爷的脸面过来的。

“苏姑娘抬举了,我哪有这个好口福啊,我是来给苏姑娘道喜的,这是苏大人从西北营捎来的东西,苏大人立了军功,提了百户了。”小六子把身后的包裹放了下来,嘴里说着恭喜的话。

大家一听小六子这么说,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全都站起来,柳氏更是冲到了小六子的跟前儿一脸激动的神色。

“真的?我爹是百户了?”苏秦一听真的是高兴的不行,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爹混的还真不赖,这才走了大半年的光景就是百户了,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官儿了。

“这是自然,这可是我们老爷心腹带回来的消息,这里面有苏大人的书信还有一些东西,小的都转交到了,恭喜苏夫人,恭喜苏公子,恭喜苏姑娘了。”小六子多机灵啊,嘴上连声说着恭喜。

“这可真是不错,百川是个能干的,这十里八乡也找不出几个他那样的好身手来,哈哈哈。”里正一听也跟着高兴,现在他家和苏家二房的关系可是不错,以后要跟亲近才行啊。

柳氏手里拎着东西,高兴的就要掉眼泪,碍于有这么多人在呢,生生地把眼睛都憋红了。

王堇和苏晋自然是不能让小六子就这么走了,拉着小六子入席,苏秦添了碗筷,留了小六子吃饭。

大家又开始说起来苏百川,苏百川的人缘儿在村里自然是不必说了,这又有了确实的消息升官儿了,这些小伙子们是崇拜的不行不行的,恨不得自己也去从军,建功立业。

里正打了他们几个不安分的几筷子,“你们当那军队是养大爷的地方啊,你们这两下子,上了战场就得拉稀,还建功立业呢,整不好把小命儿都交代了,就瞎胡闹,好好的在家种地干活儿,不比啥都强啊。”

“你们里正叔说的在理啊,百川兄弟也是拿着命在博啊,咱们能有太平日子过,也是靠着这么些人拼命得来的,都给我安分点儿。”九叔也敲打了两句,这些小伙子们这才算是安分了。

大家纷纷说着这战场什么样儿,带兵打仗的将军多么威武,连苏晋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儿的,唯有王堇若有所思地举着酒杯到唇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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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报喜不报忧

因为小六子带来的苏百川的好消息,大家都很高兴,借着酒劲儿可以说是开怀畅饮啊,最后基本上都是被扶着回去的。

九婶儿还一个劲儿地跟柳氏说不好意思,因为九叔是被自家的俩小子给抬回去的。

所有人都送走了,王堇倒是搬搬抬抬的把桌子碗筷都收拾干净了,柳氏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自己这个女婿挑的好着呢。

“把这个醒酒茶喝了,我看九叔他们也没少灌你酒,哥哥你的在那晾着呢。”苏秦端了一大碗深色的醒酒茶给王堇,还不忘嘱咐自己哥哥,虽然哥哥就喝了一杯,不过,他那个身子骨,还真是让人担心呢。

“谢谢!”王堇接过温热适宜的醒酒茶,也不管是个啥味道,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末了还把碗底给苏秦看,像是邀功一样。

“擦擦头上的汗,这风也开始凉了呢,要是着了风寒,可不给你吃药。”苏秦拿了自己的帕子,把王堇头上忙活出来的汗水给擦掉了,微微的汗味儿,却并不难闻。

“秦儿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苏大叔有信和东西过来,这点儿东西我收拾,你去看看婶子。”王堇也知道苏秦惦记爹,非常善解人意地把苏秦往屋里推了推,自己扛着桌子,这都是借的,是要还给人家的。

王堇这个准女婿的身份代入的特别到位,什么脏活儿累活儿基本上都是他的,别说定亲之后了,就是定亲之前,苏家的所有柴火都是王堇劈的,更别说是现在了。

苏秦把碗放回了灶间,跟哥哥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娘亲的屋子,柳氏正等着两个孩子呢,这是他们父亲带来的东西和信件,自然是要一家三口一起看了。

柳氏虽然认得字,不过,没有那么多,还是苏百川教的呢,自然是比不上苏晋了。

信纸展开,上面的字虽然不多,可是字里行间全都是对家里的担心和思念,担心儿子的身体,担心柳氏受苦,担心闺女受欺负。

还简单的说了他在军营的情况,自然也是报喜不报忧的,柳氏听了又高兴又心酸,光是听说军营的苦就知道丈夫肯定是不容易。

苏秦安慰着娘亲,“娘,我爹这不是好好的嘛,咱们就在家里好好地等着爹,等爹成了大将军,娘可就是将军夫人了。”

苏秦这话,纯粹是给柳氏转移注意力呢,果然,柳氏打了苏秦一下儿,“你这个丫头,净瞎说,那将军是那么好当的,只要你爹平平安安地回来,就比什么都强。”

“娘,这也是也有可能的啊,爹不是说了嘛,那个西北营的统领可是非常欣赏爹的。”苏晋把信纸合上了笑着说,爹有了好消息,自然是高兴事,尤其是从小儿就特别崇拜爹的苏晋了。

“我爹还捎回来这么多皮子呢啊,这应该是雪狐皮吧,可比小雪狐的好多了。”苏秦摸着手里雪白的皮毛,还看了小雪狐一眼。

小雪狐不高兴了,跳到苏秦的腿上不停地蹦跳,还拿小爪子抓苏秦的胳膊,表达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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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皮子

“这个小东西,简直是成精了,你要是像这个啊,除非,咔一刀杀了,然后扒皮了。”苏秦吓唬小雪狐,直把小雪狐欺负的眼泪汪汪的才算完。

柳氏和苏晋看着苏秦跟小雪狐玩闹,也是习以为常了,把包裹彻底的打开,里面一张张的皮子,最差的也是毛色统一的灰鼠皮,能看得出来苏百川在军营混的还真是不错。

“我爹也真是的,把我给他的银子都换了这些皮子了,还让咱们卖出去换钱呢,也不知道他身上够不够。”苏秦扯了一块兔皮摸了摸上面光滑的毛说。

“就算是够了,也不宽裕,咱们趁着天还没冷,多挖些药,等下次有机会再给你爹拿一些,晋儿啊,写信的时候记着,让你爹不用担心家里,把家里的情况也慢慢地透露给你爹吧,也不能总是瞒着。”

柳氏也是因为这房子起了,心境也变了,得让丈夫知道知道老宅的人都是什么嘴脸,别到时候回来了,再有些误会就不好了,自己婆婆那个人素来最会颠倒黑白了。

“嗯,娘,我记着呢。”苏晋自然知道娘亲的意思,对于老宅那些人,苏晋实在是提不起来一丝的好感。

苏秦自然是没什么意见,比着那张雪狐皮想着是不是添点儿其他的皮子做个小袄,冬天穿肯定挡风又暖和,这可是纯纯的不能再纯的皮草了,她可是没穿过的。

“行了,别臭美了,这雪狐皮给你留下,到时候去县里找个成衣铺给你做了,晋儿也做,剩下的就留着,不管是给你当嫁妆,还是给你哥当聘礼都是不错的。”柳氏对这些皮子早就有了打算了。

“娘不做件儿衣裳?”苏秦把皮子又重新放好了说。

“娘都多大岁数了,这家里的料子还有不少呢,都是上等的细棉布,连绸缎都有呢,还非得做啥皮子的,白瞎了东西了。”柳氏其实也是舍不得。

“娘,这有啥的,爹送这些皮子回来就是为了给咱们三口人的,咱们不卖钱,都做了衣裳,穿在里面也不显眼。”苏秦知道柳氏是个低调的人,不过,有了为啥还要舍不得啊,尤其是现在苏秦怀揣着五千两银票,那叫一个财大气粗啊。

不过这五千两银子是暂时不能见光的,属于见光死那种,要是让柳氏知道自己给那个秦大少爷下药得来的五千两银子,那还不得打死自己啊。

“咱们还欠着刘老夫人一百两的银子呢,这钱得早早的还上才好,都说年关难过,还不是因为债主上门,咱们咋说也得在明年的年前攒够了,给老夫人送回去。”

柳氏最怕过这种有债的日子了,好在现在采药的进项不错,要不然啊,还不把人给愁死了。

苏秦没法子,只能是答应了,她脑子里转转的都是,怎么才能让这一百两银子的债还了,还能过了明路,这个可有的想了呢。

苏家二房的院子完工,就算是再低调,也是让多少人眼红,青砖碧瓦,又围了那么大那么高的院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家儿没有一百五十两银子根本就下不来,背地里说酸话的人啊,可是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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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争吵不休

这眼红的人有,说风凉话的人也有,不过,这些都不是苏秦一家需要在意的,而且,马上就秋收了,整个村子即将沸腾起来,忙的顾不上黑天还是白天的,还哪有那闲工夫管别人家的日子。

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趁着天气不错,还是把粮食收拾出来要紧,万一要是招了雨,发了芽,后悔可是都来不及了。

苏家老宅自然也是开始准备秋收的事宜了,不过,苏家老宅现在正因为秋收的事情争吵不休呢。

往年有苏默带着苏百川和苏百山两个儿子,算是三个壮劳力,柳氏和冯氏也跟着下地,虽然不如男人,可是两个女人手脚麻利勤快,也是秋收的主力。

今年可是不一样了,两房人都分出去了,一个苏百万这么多年都没怎么下过地,更别提现在虽然不疯癫了,整日也是蔫蔫的。

除了苏默老爷子之外,苏谷和苏粱也是很少下地的,更别说小丁氏和苏凤、苏凰两姐妹了,在大房人的眼中,这下地干活儿那就是泥腿子才干的,只有二房三房那些大傻子才会发狠的干活儿呢。

每年秋收,小丁氏只是带着闺女帮忙做饭,那每天还总说腰酸背疼呢。

如今家里这光景,可是不容的小丁氏偷懒了,这不丁氏正沉着脸在家里说着秋收的事宜呢。

“今年不比往年,家里人多,干活儿的也多,今年老大,老大家的,你们带着俩小子还有苏凤和苏凰,和你爹,都给我下地,家里的活儿有我这个老婆子和秋荷呢。”

“别都给我耷拉着个脸,咋地,没有别人,你们还不吃饭了啊?都装什么小姐,我明着告诉你们,这二十亩的粮食要是收不回来,就等着吃屁喝风吧。”

丁氏向来说话不好听,头两天听村里人说苏家二房的房子院子怎么怎么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整日都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

“娘,小姑要说亲要娇养着,我这个当大嫂的没啥说的,可是我家凤儿也十五了啊,这闺女家要说婆家了,还这么风吹日晒的,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小丁氏顶着婆婆的威压,硬着头皮说。

丁氏一听,嘴角歪了歪,过了好长时间才勉强的开口,“那苏凰还没到年纪,跟着你们下地,苏凤跟她小姑在家做饭,鸡鸭和猪啥的,我这个老婆子盯着。”

“还有你,老大,这么多日子好吃好喝好伺候的,光是药钱和诊费花的就像是流水似的,你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别给老娘在那装病,你肚子里有几根儿花花肠子,老娘清楚的很。”丁氏说完挑了一下羊皮看着犹如鹌鹑一般,缩在炕梢儿的大儿子。

不是丁氏不疼大儿子了,而是这段时间苏百万又是作又是闹的,掏了丁氏一半儿的钱袋子,疼儿子是疼儿子,丁氏更疼她的钱袋子。

“娘,我,我……”苏百万也知道装不下去了,他之前还真是被苏秦吓的浑浑噩噩的,不过这阵子也醒转过来了,只是发现这病了还有好吃好喝的,虽然每天喝那么些苦药有点儿遭罪,可是这当大爷的日子还算是舒服的,索性,这病一装就是好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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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狼心狗肺

苏百万也不知道自己娘是咋发现的,听丁氏这么一说,小丁氏不干了,这么些日子她可是贴身照顾,不分黑白的啊,整个人都折腾瘦了一圈儿。

没想到,这家伙是跟自己装病,嗷地一声就往苏百万的身上扑,“你这个杀千刀的啊,装病骗人啊,让老娘好吃好喝好伺候的,又是端屎端尿的,你有没有良心啊。”

苏百万一时不防备,让小丁氏在自己脸上挠出三道血印子,疼的苏百万肥肉乱颤,不过也不敢还手,毕竟自己装病这事儿,说破大天来是不对。

更何况,他可不敢把自己是怎么受伤的说出来,苏秦现在就是他的梦魇,提都不能提。

“好了,好了,说正事儿呢,都给我住手,多大的人了,也不嫌害臊,再闹就都给我滚出去,学着老二家的,净身出户,那日子过得可是红火着呢。”丁氏一拍桌子,生气地喊了一嗓子。

这净身出户四个字儿一出,不管是小丁氏还是苏百万都老实了,他们可没有苏秦那两下子,要是真的光着身子被撵出去,擎等着冻死饿死吧。

丁氏看着也不闹腾了,这秋收的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苏梁心里不乐意,这么多年都没干过活儿,那手白嫩的跟大姑娘似的,这要是干活儿那还不得磨出血来啊。

“奶,咱们家那么多地,就这么点儿人,就是累死我们也干不过来啊,要不让二婶儿和三叔回来帮个忙,咋说咱们不还是一家人嘛?”苏粱仗着自己在丁氏面前比较得脸,平时多得丁氏的疼爱说。

“别跟我提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就是饿死了也不求他们,都给我闭嘴,明儿老大家的买块肉回来,肚子里补贴点油水,明天就开镰。”丁氏拍下了五十个钱,转身回了自己屋儿,苏秋荷扶着丁氏也回去了。

小丁氏不耐地抓了五十个大钱儿,嘴里还嘟囔着,这够谁塞牙缝儿之类的话。

别看丁氏因为孙子说让柳氏和苏百山帮忙的话被丁氏给骂了回去,不过,这心思丁氏也是动过的。

丁氏心里清楚的很,除了自家老头子之外,大房连打带小这几个没有一个是干活儿的料,那二十几亩的粮食啊要是误了一点儿,都得让丁氏心疼死。

苏秋荷自然也看出了她娘犯愁来了,这一大家子的人都张嘴等着吃,多少银子也是不够的啊,现在苏秋荷有些想起来柳氏和冯氏的好来了。

至少这两个嫂子在的时候,自己就只在屋里绣花儿就行了,哪像现在一样,秋收了还得跟着做饭干活儿呢。

人啊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不觉得咋地,还觉得理所当然的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倒是咂摸出味道来了,那又有什么用呢,人都伤的透透的了,说什么都晚了。

“娘,您也别生气上火了,要不让我三叔回来帮几天工,咋说,那也是您的亲儿子,我的亲三哥不是?”苏秋荷咬着嘴唇想了半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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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有惊无险

“哼,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颗心啊都让冯氏那个小娼妇给拢去了。”因为分家被冯氏的娘家人好个没脸,丁氏可以说对冯氏恨之入骨,对苏百山也没什么好气儿。

“娘,就算您再生气,这地里的庄稼可是不等人啊,好不容易,今年老天爷开眼了,年成不错,要是耽误了,耽误的可是银子呢。”

苏秋荷知道自己的年纪可是不小了,因为分家的事儿,家里的名声不好,要是嫁妆再不丰厚一些,可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儿了。

所以这地里的出息,关系着她的利益呢,怎么能不上心呢,从根儿上说,也是个自私的。

丁氏也是发愁啊,虽说分给了老三一家八亩地,那剩下还有二十几亩呢,种的高粱和谷子,除了口粮和交税之外,也有十几两银子的出息呢,要是真的收不回来,可真是要了半条命啊。

苏秋荷再这么以鼓动,丁氏这心就动了,也不顾忌这什么了,在丁氏的心里,这二房一家算是拿捏不住了,如今又有那个狼崽子撑腰,跟村里人的关系也都不错了,想要占点便宜怕是不能了。

老三不一样啊,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就算是分家了,自己这个当娘的求上门了,她还就不信老三能眼睁睁的看着。

想到这儿丁氏就坐不住了,让苏秋荷看好家,盯着点儿大房的几口人,自己急匆匆地出了门儿奔苏百山一家租住的房子去了。

“秦儿,秦儿,不好了,快点儿,去看看你三婶儿。”柳氏忙三火四地拉着苏秦就走。

“娘,我三婶儿咋了?我拿东西,您慢点儿!”苏秦看娘亲的脸都白了,肯定是三婶儿肚子里的孩子出现问题了。

“你奶去你三婶儿家了,你三叔干活儿去了,你三婶儿肚子疼,现在还没见红,你去给看看。”

柳氏说的极快,拉着苏秦,背着苏秦的小药箱,娘俩一路小跑儿就到了苏百山和冯氏租住的房子,虽说秋收了,村里人不多,还是围了十几个人,屋子里传出来苏青和苏莲的哭声。

“苏秦来了,快点儿让道儿,快去瞧瞧你三婶儿吧,怕是不好啊。”有热心的村里人赶紧给苏秦让道。

苏秦进去的时候,苏百山也拿着镰刀从地里跑回来了,满头满脸的汗水,这一路跑的可不轻啊。

“三婶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苏秦也没顾得上跟三叔说话,放下药箱,先给冯氏诊了一下脉。

“就是肚子有点儿疼,不过还忍得住,你奶她没推着我,就是抻了一下。”冯氏倒是比苏秦想象中的要镇定一些。

苏秦把脉之后心里也放下了不少,这个孩子如今已经快四个月了,被苏秦一直调养的不错,再加上冯氏自己也知道注意,只是有些动了胎气,倒是没什么要紧,也没有见红。

不过,鉴于之前冯氏差点儿小产过,苏秦还是施了一次针,从小药箱里拿出来一粒药丸,让苏莲端了温水化开,给冯氏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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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摊上这么个娘

给冯氏吃的药丸是她和师父学习的时候,师父给她练手儿的,她想着可能会用得上就放在药箱里一瓶儿,本来就是打算给冯氏的,还没来得及给呢,冯氏就出事了。

“媳妇儿,你感觉怎么样?”苏秦在诊脉施针的时候,苏百山一直在边上看着,大气儿都没敢出,现在看媳妇儿服了药,脸色也好多了,赶紧问了一句。

冯氏没说话,把眼睛闭上了,苏青和苏莲依偎在娘身边,刚才奶奶的样子实在是吓坏他们了,要不是两个孩子扶着,没让冯氏摔倒,冯氏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真是不知道了。

苏秦也是看出来了,这个丁氏是隔一段时间不折腾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心里就不舒服,在自己家捞不着什么好处,又开始折腾三叔和三婶儿了。

苏百山一见媳妇儿这样,心里也有愧,回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个大概,也不怪媳妇儿这样。

嘱咐两个孩子好好照顾媳妇儿,就跟着苏秦出来了,苏秦看着三叔那么大个个子,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心里也有不忍,摊上这么个娘,又有什么办法呢。

“三叔,这次是我来的及时,小堂弟没事儿,要是我来的晚一点儿呢?我奶总是这样欺负三婶儿,也不是个办法,这个药三叔你拿着,每天一次,再给三婶儿用三天的时间,可不能再有差池了。”苏秦把药箱里的小药瓶儿取了出来,放到了苏百山手上。

“那个,秦儿,三叔谢谢你,要不是你,你三婶儿和孩子,唉,都是我没用。”苏百山看着手里的药瓶儿,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啊。

“三叔也不用自责,照顾好三婶儿要紧,有事儿就去找我,我先走了。”苏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受伤的汉子,说完了出了门。

柳氏和村里人都在外面等着呢,看苏秦出来了,赶紧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文咋样。

“已经没事儿了,不过,我三婶儿这胎经过两次震动,再受不得罪,要卧床静养一个月先看看。”

苏秦其实是故意把冯氏的情况说的重一些,要不然,丁氏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行了大家都散了,我三弟妹需要静养,多谢大家的关心了啊。”柳氏提着的心放下了,把村里人都打发走了。

这人是走了,这闲话儿可是传出去了,丁氏再一次差点儿害得儿媳妇儿小产的消息可以说是不胫而走啊,给秋收的节奏加上了一点儿谈资和八卦。

同时,苏秦医术不错的消息也跟着传出去了,毕竟两次为冯氏保胎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更别说,前段时间下河村的春花怀了身孕,还特意给苏秦送去一双绣花鞋做谢礼呢。

因为苏秦家没有地,这秋收跟她家是没关系,不过,这一点儿都不耽误柳氏的忙碌。

这一百两的债务压着,柳氏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山里能去的地方都被柳氏走遍了,收获自然是不小的。

苏晋还是每日勤恳进学,多得夫子的夸赞,苏秦不是跟着娘上山采药,就是去县里济世堂学医,日子也是过的十分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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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再挣

而王堇呢,为了他的老婆本儿,除了陪苏秦去县里学医术接送之外,每日也是早出晚归,等到了秋收结束的时候,竟然交给苏秦的银子有一百多两,实在是出乎了苏秦的意料了。

“秦儿,你不是说要打家具吗?我屋子里的也要你操心了,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就打什么样儿的,等将来成亲了,我们再添新的就是。”

王堇把手里的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都交到了苏秦的手里,柔声说道。

“那我可就开始给你败家了啊?”这还没成亲呢,就做到这步,看来自己调教的还是很有成果的,苏秦得了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

“都给你,花完了,我再挣。”王堇才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对于他来说,只要有吃有喝有的穿就行了,至于银子,就都交给秦儿,反正她喜欢,没看见这银子到手了,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亮,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好看呢。

苏秦心安理得的把银票都收好了,把剩下的十几两银子放回了王堇手上,“这大钱我给你拿着,小钱儿你收好,男人出门在外的,不能没有点儿银子,万一你要给我买个小零嘴儿呢。”

开始的话说的还像是那么点儿意思,后来这话,呃,好吧,苏秦骨子里也是个小吃货来着。

王堇开心的笑了,这样的苏秦,让他觉得整个生命都跟着鲜活了起来,也就把剩下的银子收了,等攒的多了再交给她就是了。

而且,也就是秋天这阵子赚钱容易一些,山里的野兽开始囤积脂肪,皮毛也变得更加厚实光滑,这才让王堇多攒了一些钱。

等到了冬天猎物就不好打了,更别提开春的时候还要休息一阵子,这是苏大叔教他的,这叫休养生息。

“走吧,不是还要给狼兄做烤肉,调料我都带了,已经跟娘说过了,顺便再采点儿药材。”苏秦颠了颠身后的背篓,里面除了盐之外,还有她自己做的简化版“十三香”。

这“十三香”中本来就有很多都是药食同源的,丁香、肉桂、豆蔻、砂仁、白芷、三奈和紫蔻这几种,还都是苏秦后来从济世堂里拿来的。

现在苏家的菜里面都会加一点儿十三香,尤其是做肉食的时候,味道特别的好吃,柳氏还说呢,没想到这药材还能放进菜里,从最开始觉得神奇,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了。

苏秦被秦大少爷的人劫持的时候,王堇欠了狼兄好多烤肉,苏秦知道了之后,觉得自己是该报答一下狼兄的,凑热闹跟着去了一次,就在烤肉上加了十三香。

没想到这狼兄像是成精了似的,知道这十三香的味道好,不加十三香的烤肉竟然还表现出了嫌弃。

上次给王堇的香料用完了,这次是苏秦新磨的,添了姜粉和蒜粉,味道更胜从前了,狼兄应该会喜欢吧。

“嗯,那我们走吧,我回去拿弓箭和砍刀。”王堇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这上山是难得和苏秦单独相处的机会,之前柳氏也是会跟着一起去采药的,还不能让柳氏发现狼兄,处处不得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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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小狼崽儿

王堇带上了自己的打猎工具,硬臂弓一张,大砍刀一把,苏秦试着拉过那把弓,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只是让弓弦弯了一点点。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上了山,苏秦就是负责挖药材,王堇随手射一些山鸡野兔儿什么的,偶尔抓两只小松鼠给苏秦玩儿一会儿,然后在放掉,根本不是出来采药打猎的,而是出来秋游了。

因为有王堇在,苏秦也不担心自己迷路,一路上找了不少药材,还捡了一布袋的蘑菇,可以说收获颇丰。

王堇看着苏秦额头上都开始有汗了,找了块儿干净的大青石,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铺在上面,苏秦很自然地坐了上去,看来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苏秦晃荡这两只脚丫看着王堇在地上忙来忙去,不大一会儿就捡了一大堆干柴,收拾出来一块儿平坦的地方,架起了篝火,苏秦还把王堇的火折子拿过来看了看,差点儿烧着了自己的头发。

王堇看着苏秦手忙脚乱地把火折子丢开了,大笑着捡了起来,自己的秦儿啊,看病行医扎针抓药很有一手儿,倒是难得看到她窘迫的样子,所以无良的笑了。

苏秦听着王堇胸膛震动响起的笑声,气的她拿布袋子里的蘑菇丢王堇,王堇手疾一把抓住,“好不容易采的,不能浪费了,一会儿我拿到河水里面洗洗,放进野鸡的肚子里,给你垫垫肚子,可不能都便宜了狼兄。”

王堇的话音未落呢,苏秦就看见草丛深处钻出来一只银色毛发的巨狼,见到王堇和苏秦晃了晃大脑袋,硬硬的尾巴扫了两下地上的蒿草。

来的果然是狼兄,从狼兄的身后还钻出来两只小一点儿狼崽儿,这是狼兄的后代,刚刚一个多月的小奶狼,继承了狼兄优良的基因,已经长的很大了,咬着苏秦的裤腿就要往上爬,显然也是混熟了的。

“你们俩也跟着来啊,嘿嘿,别舔,别舔,太痒痒了,哈哈哈。”苏秦抓住两只捣乱舔自己小腿的狼崽,把两只小的抱进怀里。

狼兄也不管,在狼兄的眼里,苏秦是王堇的伴侣,也就是他们的朋友,对苏秦狼兄很放心的。

“嗷呜,嗷呜~”有放心的自然是有不放心的,果然,还没等苏秦的笑声消散呢,两声狼叫,从树林里钻出来一只体型小一些的母狼,要不是狼兄和王堇及时拦着,这母狼就要把苏秦给扑倒了。

不过,这也把苏秦吓了一跳,手里的小狼崽儿就掉到了地上,连滚带爬地钻到了母狼的肚子地下,显然这个是狼兄的伴侣,小狼崽儿的娘了。

母狼龇牙咧嘴地冲着苏秦嘶吼,也不怪母狼这么大反应,她可不认识王堇,更不认识苏秦是何许人也了。

还是最后狼兄跟自己的伴侣几声嘶吼之后,母狼才安静下来,但是对王堇和苏秦还是带着戒备的目光,只要稍微靠近,母狼就会立刻站起来,浑身的发毛倒竖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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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野外烧烤

“是狼崽儿的母亲,咱们别靠近,等时间长了就好了,每年都有新的野狼补充进族群,难免有些误会。”王堇抱着苏秦安抚地说。

苏秦只是最开始被吓了一跳,现在看着母狼趴在地上给两只小狼崽儿喂奶,眼神当中流露出来的母性,让苏秦看了心里一软。

“我没事儿,不怕,是我抱了小狼崽儿才让母狼攻击的,都怪狼兄,不经过狼嫂的同意,就把小狼崽儿带出来,吓我一跳,一会儿烤肉不给你放十三香,哼。”苏秦从王堇的怀里钻出脑袋来,还不忘了威胁一下狼兄。

狼兄呜咽了两声儿好像是有些委屈的样子,乖顺地趴在了母狼身边儿,还翻了个身,露出了自己白白的肚皮,这是狼这种特别谨慎的动物,在特别安全的环境下才会做的动作。

苏秦看着好笑,这个狼兄,果然是成精了的,王堇鄙视地看了一眼狼兄,这家伙是算准了秦儿心软。

“让他们一家在这儿先待着吧,我们去处理猎物,一会儿好烤,把蘑菇也带上,野鸡肚子里的蘑菇很好吃的,你一定喜欢。”说完,王堇背着弓箭砍刀,提着猎物,拉着苏秦的手,去了小河边儿。

这山里的地形王堇已经是熟的不能在熟了,可以说就跟自己家后院儿似的,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有什么东西。

这个位置是王堇特别找的地方,下山就是小河,上去就是一块打的平滩,树高草稀,也不怕发生山火,最适合烤肉什么的了。

等王堇拉着苏秦再回来的时候,两只小狼崽儿已经吃饱了奶,趴在母狼的肚子地下睡着了,可能是狼兄安抚了自己的伴侣,母狼对两个人的敌视也少了不少,除了不让王堇和苏秦靠近之外,倒是不会出现攻击的动作和声音了。

王堇动作迅速地把山鸡野兔儿都穿好了,架在已经不再熊熊燃烧的柴堆上面,这个时候的火焰正适合烤肉,又不会有很大的烟尘。

那只肚子里塞满了野蘑菇的山鸡,被王堇糊上了泥巴塞进火堆的下面,时不时地被王堇翻个身什么的,而苏秦呢就坐在大石头上看着王堇。

两个人,四头狼,围着火堆烧烤看着怪异,又出奇地和谐,等到肉食都烤好的时候,王堇先让肉凉一凉,然后丢了一只野兔儿在母狼身边,狼兄很自然地叼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儿。

母狼先是仔细地闻了闻,又看了一眼王堇,才开始吃了起来,还嚼碎了一些,喂给被肉味儿馋醒了的小狼崽儿。

而苏秦呢,则是用两根木棍吃着野鸡肚子里的蘑菇,浸透了肉香的野蘑菇,汁水丰沛,香软滑嫩,比炖着吃的味道还要好呢。

吃也吃够了,玩儿也玩够了,狼兄带着妻儿也恋恋不舍地钻回了森林,最后走的时候母狼对王堇两个人的态度已经很软化了,连小狼崽儿跟苏秦的互动,也只是盯着,而不会攻击了。

“你说下次再见到他们,还能认识我吗?”苏秦对两只小狼崽儿很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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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女大不中留啊

“嗯,会的,狼的鼻子,比咱们的要灵敏多了,也更聪明,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晚了婶子会担心的。”王堇看了看天色,即使不想走,也要回去了。

“嗯,走吧。”苏秦拍了拍屁股,把外衣还给了王堇,两个人牵着手往回走,一直等到苏秦进了自己家的院子,王堇这才转身回了家。

柳氏正打扫院子呢,瞧着闺女喜笑颜开地回来了,放下了手里的扫帚,“玩够了啊?还吃饭吗?”

“娘,你看我采了蘑菇,还有这么多药材呢,嘿嘿。”苏秦知道自己这一身的肉味儿算是瞒不过娘亲的鼻子,索性也不瞒着,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你呀,就知道跟娘打马虎眼,不能让我省点儿心,快进屋去吧,东西都给娘吧,背着也是怪沉的。”柳氏把苏秦身上的背篓卸了下来,里面的药材都是她之前就处理出的,也不用苏秦嘱咐什么了。

苏秦进屋之后,先收拾了一下,又换了身儿衣服,看见哥哥苏晋仍然在用工苦读,就给哥哥跑了一盏菊花茶,这小野菊还是苏秦自己从山里采的,放了几颗红枣补气血,用小锅熬了,往里面加了点儿蜂蜜,这才给哥哥端上来。

“谢谢妹妹,还真是有些累了。”苏晋站起身,挺了挺自己的腰身,骨节儿微微做响,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了。

“哥,你也要抽空歇歇,我教给你的太极拳你都不认真打,你看人家王堇,打出来竟然是虎虎生风的。”苏秦说到这儿,想着王堇给她展示的太极拳,那哪里是太极拳,分明已经变了味儿了。

苏秦知道的太极拳攻击力是有一些,不过,绝对没有王堇那样的劲头,没想到那个家伙在练武上竟然有这样的天赋。

“你呀,现在三句话离不开王堇,真是女大不中留。”苏晋装作吃味儿地摇了摇头,吹了吹茶杯里的菊花茶,带着些红枣和蜂蜜的香甜,味道温度都正合适,有这么个会照顾人的妹妹,还真是他苏晋的福气。

“哪有!还不是哥哥不听话,就算是不大拳,隔半个时辰还是要起来活动一下的,你这身体才养好,这段时间天凉了,还是要喝一段时间药的,巩固一下,要不然我怕你冬天的时候又不舒服了。”

苏秦很不客气地拉过哥哥的手把了把脉,因为有她在,苏晋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慢慢调养了。

“还要喝那么多苦药啊?我这都好了,你看,最近被你上顿肉下炖米的,都养出肉来了。”

苏晋伸出自己的胳膊给妹妹看,原本细的跟麻杆儿一样的胳膊,确实好了不少,虽然相对其他壮实的青年,还是有些瘦弱,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至少看着是个正常人了。

能够读书写字,自己照顾自己,能帮着家里做些家务活儿,这对苏晋来说都是不敢想象的,这才多长时间的事儿啊,不光是苏晋自己觉得神奇,谁见到苏晋不是瞪大了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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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兄妹情深

“自然是要喝的,哥哥的身体是打娘胎就带来的不足之症,哪里是那么容易养好的,不给你扎针已经不错了,还不知足,大不了我把蜜饯分你一点儿就是了。”

苏秦撅了噘嘴,她都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真的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还跟哥哥撒娇呢,不过,这种感觉让苏秦觉得很好,也不想纠正,本来自己就只有十三岁嘛。

“你当哥哥是你还是孩子呢?你那个宝贝王堇买的蜜饯,我可无福消受,让他知道我真的吃了,还不得拿他那沙包大的拳头打的我满地找牙啊!”苏晋嘴里啧啧有声,挤兑起妹妹来,那叫一个手到擒来啊。

“哥~你讨厌不讨厌,再这么说我,我告诉娘了啊!”苏秦被说的有些害羞,不依不饶地说。

这话一出,苏晋是连连讨饶,柳氏在外面儿听见自己一双儿女笑闹的声音,摇头暗笑也不管,反正这兄妹俩从来都是这样的,这样多好啊,是柳氏以前想都想不来的。

只要儿子不再是病怏怏地,女儿也活泼开朗,她就不求什么别的了,只是守着儿女等着丈夫回来就行了。

兄妹俩笑闹够了,才开始好好说话,“哥,我觉得你这屋子应该好好打个书桌儿,再打一排书架,或者说,你要是喜欢咱们屋子也不少了,可以单独给你留个书房。”苏秦坐在炕沿儿上,双手拄着炕沿儿说。

“不用特别弄个书房,咱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就是这屋就行,也不用打书架了,有个书桌就行。”苏晋也是担心家里的银钱不足。

他的束就已经不少了,再加上笔墨纸砚的,都是要花钱的,何苦累着娘亲和妹妹,自己一个男子汉倒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抬的,就更不能增加娘和妹妹的负担了。

“行了,问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就看着办了啊,明天我去刘家还钱,顺便找个手艺好的木匠,咱们家都搬家这么长时间了,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呢,太空了些。”苏秦也知道哥哥的想法,索性也不问了,自己就做主了,反正钱都在自己手里呢。

“已经凑够了吗?”苏晋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娘和妹妹就赚了一百两不止了,什么时候赚钱这么容易了?

“当然凑够了,要不然你的书桌从哪儿来啊,钱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我可是等着当状元公的妹妹呢,嘿嘿。”苏秦嘿嘿一笑,不想让苏晋背负太大的压力。

“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个状元回来给你的。”苏晋一口喝光了茶杯里的茶,继续埋头苦读了,那架势,不考个状元出来,就不抬头了。

苏秦其实早就有些憋不住想要给家里添置东西了,现在的苏秦家就是有几间空房子,有个空院子,连九婶儿她们来家里串门儿都说家里太空了。

没法子啊,低调才是王道啊,这才拖到了现在,苏秦想着慢慢添置,也不着急,一点点的变化,才不会让村里人看了眼热,这日子还真是过的够谨小慎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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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小黑手”

苏秦手里有从秦家那里得来的五千两银子,又有王堇的小金库儿做支撑,苏秦的自然是想把家里好好的打扮起来。

现在苏家的六间正房,两侧厢房还有最外面一层的空房子里除了当初从苏家老宅出来的时候带着的一些破烂儿,就是刘家送给苏秦的谢礼了,粮食米面倒是不少,想找点儿别的东西出来还真是困难。

现在秋收已过,家家的收成都算是不错,交了粮税,留下口粮之后,剩下的还有不少,今年可以说是天公作美,能过了好年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秦怎么可能还由着娘亲节俭的性子呢,这家具要打,东西要添置,她还想抓些小鸡小鸭,或者是抓头猪来养,只是不知道这个季节还有没有小鸡崽儿,只能是碰运气了。

苏秦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家里添置家具,柳氏哪里能拦得住,反正都说了这个家啊让苏秦当家做主了,柳氏索性就当起了甩手掌柜的,不管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柳氏心里也是有数儿的,再怎么折腾还能比以前在老宅的时候更坏了不成,也就由着苏秦了。

因为要去县里还刘老夫人的钱,王堇自然是要陪着的,正好儿,他也攒了不少皮子了,拿到县里也能卖个好价钱。

两个人收拾好了,跟柳氏告别,坐了郭大爷的牛车就往县里去了,王堇如今被苏秦打扮的很是精神,衣服鞋袜十分的干净齐整,一身精壮的肌肉,妥妥的衣服架子。

而且王堇的凤眸淡雅如雾,带着深邃的幽光,浓密的眉,高耸的鼻子,蜜色的肌肤,身材修长精壮确不显得粗犷,王堇的性子清冷,骨子里透着一种与生自来的孤傲,这些加在一起,对任何的女人都产生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不,苏秦和王堇坐在牛车上没多久呢,几个一起去县里的姑娘家带着满脸的羞意,时不时地偷偷看上王堇两眼,还窃窃私语不知道说着什么。

这些都让苏秦气不打一处来,真当自己这个未婚妻是泥捏土塑的不成,还是当自己是空气啊。

不过人家也没怎么样,只是看两眼,苏秦又不能打不能骂的,只是暗中气的牙根儿痒痒,在王堇腰间的软肉处,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狠狠地一扭。

王堇绷紧了肌肉,忍着苏秦的“小黑手”,不过,俊脸上隐隐约约的拉扯也能看的不来,苏秦这一下子,确实没有留手啊。

这疼痛过了,王堇瞧瞧捏了捏苏秦的手指头,好像那意思,自己的肉太硬了,硌到了他家秦儿的纤纤玉指了,这种认知让苏秦磨了磨牙,都怪这长脸,到处给自己惹烂桃花。

苏秦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几个叽叽咕咕的姑娘家,都是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不过,基本上没说过话就是了。

就这么一眼,让那些姑娘家禁了声,不过,眼神儿的挑衅是少不了的,苏秦冷哼了一声,这些人还真拿自己当成一盘菜了,回了个卫生球眼之后,苏秦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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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睡着了

“秦儿,是不是起得早了有些困,来。”王堇自然注意到苏秦的状况,也知道秦儿这是有点儿吃醋了呢,心里还有点儿小得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还把苏秦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身上。

苏秦看着王堇脸上淡淡宠溺一般的笑意,就知道这个家伙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心安理得地靠在了王堇的身上,对于身后的眼刀子自然是不看也知道。

不过,这个男人是她的,不允许任何女人染指,就是想想也不行,苏秦的心里可是领地意识强着呢,何况是她的王堇呢。

苏秦心里这么想着,靠在王堇的肩膀上轻轻地合上了眼睛,随着牛车晃晃悠悠的节奏,闻着王堇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味儿,竟然真的睡着了。

身后三个姑娘家的心都要碎了,为啥这么好的男人这么早就定亲了呢,她苏秦哪里好了,不就是长的白一点儿,不过,像个小男孩儿似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真不知道王堇喜欢她哪一点。

确实,虽然这几个月的时间,苏秦的伙食好了,小脸儿白回来了,不过,这营养也不是一天就补上来的,如今的苏秦别看已经十三岁了,除了个子没落下多少之外,像什么优雅的曲线啊,前凸后翘什么的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更别说女孩子的葵水了,到现在还没来呢,这没来葵水的姑娘,还只能算是小姑娘家,跟大姑娘区别还是不小的。

也不怪这些村里的姑娘暗中瘪嘴了,和她们的波涛汹涌相比,苏秦那个刚刚有点点痛的小笼包还真是不够瞧的。

苏秦晃晃悠悠,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王堇小心地托着她经常往下掉的脸蛋儿,一路上辛苦又甜蜜,至于那身后的窃窃私语,别人听不见,他的耳朵倒是听了个真切,一个冷厉的眼神过去,把几个姑娘吓的跟鸵鸟儿一般,总算是安静了。

“吁~好了,到了到了,下午回去还是这个地方儿啊。”郭大爷到了县城门口儿就把牛车停下了,苏秦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王堇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脸上可疑的口水痕迹。

那迷蒙的杏眼带着水光,看的王堇心里痒痒的,要不是此时在外面,他真想亲上一亲。

“到了啊,我怎么睡着了呢?”苏秦眨了眨吧眼睛,被小风儿一吹,清醒了不少。

“嗯,到了呢,咱们走吧,你去刘府,我去把皮子卖了。”自从察觉到刘府小姐对自己的不一样,每次王堇都是在府外等着苏秦,并不进去。

苏秦自然也不想让王堇在刘家大小姐的眼前晃荡,王堇这张脸啊,她自然也是喜欢的,不过,这烂桃花儿也真是太多了。

王堇把苏秦送到了刘府的门口,看着苏秦进去这才转身去了最近经常去的皮货铺子,这次皮子的成色好,价格应该也是不差的。

苏秦来往刘府多次,府里的下人对苏秦都是熟悉的,知道这位苏姑娘对老夫人有救命之恩,老爷也颇为重视,直接叫人通报,把苏秦领进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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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爽的母女三人

刘老夫人和刘夫人带着两个女儿正在闲话儿呢,下人就进来通报了,“哦?是苏姑娘来了啊,还不快请进来,老夫人正念叨着呢,可巧了人就来了。”刘夫人微微一笑说。

“娘,我才想起来,我院子里还有些事儿,要先去看看,还望祖母和娘应允。”刘大小姐很不耐看到苏秦那张脸,随便扯了个借口就站起来了。

“嗯,那你就去吧。”刘夫人也知道女儿的心思,也不想闹起来,脸上难看,刘老夫人自然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大孙女儿上不得台面儿了。

不过是瞧上了人家的未婚夫,就如此待人了,唉,这孙女儿却是长歪了啊,不过,儿媳妇儿亲自教养的,她这个当祖母的想要管,也是有心无力啊。

刘晓敏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跟祖母和娘福了福身,带着贴身丫鬟就下去了,迎面正好碰上了被下人引进来的苏秦。

“见过大小姐!”苏秦淡淡地点点头,对这个觊觎自己男人的大小姐,苏秦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不过是来了人家府上,失礼总是不好的。

“哼!”刘晓敏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儿,错身过去了,苏秦也不在意,随着下人的手进了客厅。

“苏秦见过老夫人,见过夫人,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苏秦学着仕女图里面的样子规规矩矩的行礼。

刘老夫人瞧了,这个苏秦别看是乡下的姑娘,但是这礼仪教养可是一点儿都不差的,通身的气度,娴雅淡然,如今更添了一丝书卷气,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呢。

“苏姑娘请起,实在是太客气了,你是老夫人的座上宾呢,我们求都求不来呢,来人啊,给苏姑娘上茶。”刘夫人虽说脸上的笑容不改,可是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觉得不太顺耳,苏秦也纳闷,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刘夫人。

“多谢夫人厚待。”苏秦点头谢过,刘老夫人把人招到了自己身边儿,笑呵呵地问这问那的,苏秦也都一一答了,一老一小唠的火热,一直在边上看着的刘晓琳手帕揪着。

自从刘老夫人认识了苏秦之后,明里暗里的对苏秦可以说是赞不绝口,刘晓琳自觉怎么也比不一个村姑差,为何在祖母这里,自己这个亲孙女,倒不如一个村姑了,这怎么能不让刘晓琳生气嫉恨呢。

刘晓琳不善的眼神,苏秦自然是察觉到了,心里也是无奈了,这姐妹俩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呢,看来这刘府啊,自己还是少来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

刘夫人也懒得在这里陪着一个村姑闲磕牙,她这个当家主母有的是事务要处理呢,哪有这闲工夫,不过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陪陪婆婆而已。

“行了,你们母女也陪着我这个老婆子这么半天了,回去歇歇吧,苏姑娘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大夫,也很长时间没给我把脉了,有劳苏丫头了。”刘老夫人和蔼可亲地拍了拍苏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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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安宁丸

刘老夫人活了这么多年,当年又带着幼子创下了这么大的家业,岂能看不出这点儿心思,就让儿媳妇儿和小孙女儿下去了。

说实话,看着她们刘老夫人也觉得难受,当初她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儿,奈何儿子因为生意场上的事儿,执意如此,只能这样了,唉,都是命数啊。

“那娘我就和晓琳先回去了,苏姑娘留在府里吃午饭吧,正好儿府里有新来的鲑鱼,苏姑娘可以尝尝,都是快马运来的,没有门路是弄不来的。”刘夫人抿嘴一笑,点点头下去了。

刘晓琳自然是跟着娘走了,临走的时候还鄙夷地瞧了苏秦一眼,那样子就你这个土包子,听说过鲑鱼嘛。

苏秦还真是有些无语了,鲑鱼而已,她在人体实验室什么没吃过,说是山珍海味也不为过,毕竟她们这些实验体,对于实验室来说都是无价之宝,怎么会在口腹上亏待了他们呢。

“来,苏丫头,给老婆子诊诊脉,最近我觉着睡的不太好,总是做梦。”刘老夫人心里直叹气,不过在苏秦这个外人面前,又能说什么呢。

苏秦也就装作不知道,“那让丫头给老夫人把把脉,秋日里是有些秋燥的。”苏秦淡淡一笑,伸手给刘老夫人把了把脉。

“老夫人的身体没什么事儿,可是最近有贪嘴了?这脾胃有些不合,自然秋燥上升,睡眠不安了。”苏秦略带嗔怪的语气,自带这一股亲近之意,让刘老夫人很是受用。

竹心把一盏茶放到了苏秦的手边儿,“苏姑娘可是说对了,老夫人最是不听话了,还是苏姑娘帮着奴婢劝两句吧,要不然啊,老爷可是要责罚奴婢伺候不周的。”竹心笑着说。

“老夫人,我师父配的安宁丸效果不错,恰好我正带在身上呢。”苏秦从随身的小袋子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白瓷瓶儿,这是苏秦和师父孙博闻两个最近研制出来的成药,效果不错,尤其是对像刘老夫人这样的老年人。

苏秦也是有打算经刘老夫人的口,宣传一下儿,这富贵人家的老人啊,都能用得上,不挣他们的银子挣谁的啊。

“哦?苏丫头拜了师父?是哪位高人啊?”刘老夫人接过瓷瓶儿问了一句。

“老夫人应是知道的,是济世堂的孙大夫,苏秦有幸拜得他老人家门下修习医术。”提起师父,苏秦心里暖意上升,这个师父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教授医术更是好不藏私,让苏秦觉得自己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好,好,孙大夫当年可是进过太医院的,给宫里的贵人看过病的,好啊,丫头,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啊,老婆子更是有福,这不,好药都送到我手里来了。”刘老夫人哈哈一笑。

“师父和老夫人都待我极好,这也是我的福气呢。”苏秦杏眼微弯,乖巧的模样,让刘老夫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

苏秦看着屋里就只剩下老夫人还有竹心了,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百两的银票,这可是苏秦这次来主要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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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暗施手段

“你这个丫头啊,就是个执拗的性子,罢了,竹心啊收下吧,年下了,让下面的人办个粥场,算是我和丫头两个人的一点儿心意了。”说着就把银票给了竹心。

“老夫人心善,福泽深厚,丫头是沾了您的福气呢。”苏秦才不管着银子怎么用呢,反正这银子她是还了,心里一块石头就这么搬走了。

刘老夫人这边儿留着苏秦说话,刘晓敏可是没闲着,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招来了心腹的丫鬟,“你去派个心腹的人看看,那个王公子去哪儿了,还有我上次安排的,都准备着。”

刘晓敏小声儿地吩咐,小丫鬟福身下去安排了,刘晓敏靠在妆花缎子铺着的矮踏上,有贴身丫鬟帮着她捶腿。

“你说,要是王公子当街跟我发生点儿什么,会不会让他弃了那村姑,而成为我刘府的姑爷?”说道这个刘晓敏描画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之意。

“小姐,要奴婢说啊,那个村姑根本就配不上王公子,只有小姐这样的人才,跟王公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那个村姑根本不值得一提,估计,也是那个村姑一直缠着王公子,王公子情不得已这才跟她订了亲的。”

这丫鬟伺候刘晓敏这么久了,自然深知小姐对那个仅仅见过一面的王堇芳心暗许,这话自然是顺着刘晓敏的心意说了。

“你这个丫头,这话啊,还真是说的没错儿,这个赏你了。”刘晓敏随手拿了个珠花儿给了丫鬟。

“奴婢谢小姐赏赐,要奴婢说啊,这个王公子就是没看见小姐的好,要是让他知道小姐一片痴心,一定会对小姐百般体贴呵护的,到时候,小姐和姑爷琴瑟和鸣,一定会恩爱百年的,还有那个小村姑什么事儿啊。”

丫鬟得了赏赐,这好听的话儿自然是层出不穷了,句句都说到刘晓敏的心坎儿里去了。

“你这个丫头,坏极了,贫嘴。”刘晓敏拿了个枕头砸向丫鬟,羞意更胜了,“行了,既然如此,还不给本小姐梳妆更衣。”刘晓敏起身做到梳妆台前,丫鬟立马上来重新给刘晓敏上妆。

苏秦这边儿被刘老夫人留下了用午饭,王堇无聊地在路上闲逛,“让开,让开,马惊了,快让开。”一阵急促的车马之声,夹杂着人们的惊呼,一路呼啸而过。

王堇自然也听见了,侧身一看,果然两匹枣红马疯了一样拉着身后的马车,车上的车夫怎么拉扯也止不住马车的速度,街边儿的人们是纷纷避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车马踩死压死。

“救命,救命啊,救命!”马车里的刘晓敏和丫鬟牢牢地抓着车身的边缘,吓的是花容失色,大喊救命。

“哎呦,这不是刘府的马车吗?那车上可是刘府的小姐啊,这下可惨了,这车要是翻了啊,可惜了,可惜了啊!”有人认出了刘府的马车,摇了摇头。

马车越跑越快,越跑越疯,马车里的刘晓敏也开始害怕,开始后悔了,她害怕王堇不能救她,那她可不就真的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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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救人

马车一边疯跑闹的街面上人仰马翻,有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被惊慌四措的大人挤到了路中间,正好儿拦在了疯跑马车的行动轨迹之上。

那孩子年岁不大,看样子似乎是被吓傻了,连躲避的本能都丧失了,王堇凤眸微闭,几步跑到了孩子身旁,一只手抱住了孩子。

这个时候想要躲开是已经来不及了,王堇另外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马头,死死地往地下按去。

大家都吓得闭上了眼睛,看来这个汉子可要殒命当场了,可惜了,是个好人啊。

王堇被马车的去势推了往后退了数十步,最后,一声拉车的骏马一声嘶吼,咕咚两声儿,马头触地,整个马车随之停下来,应声翻到在了一旁,好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小摊小贩了,要不然还真是遭殃了。

刘晓敏和丫鬟被马车翻倒的力量甩出来车外,本来刘晓敏只是想假摔一下,让王堇来个怜香惜玉的,只是这马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最后又翻倒了,主仆二人撞地的撞地,撞车辕的撞车辕,当时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大小姐,大小姐,快来人啊,救救我家小姐啊,我家老爷定会重金酬谢的,这位壮士,这位壮士,求求你救救我家大小姐啊。”马车夫当然是刘晓敏的心腹,磕头像是鸡啄米。

王堇把胳膊下夹着的孩子放到了地上,上前试了试刘晓敏主仆二人的呼吸,只是晕了过去,还不是很要紧。

把孩子交到了同样惊慌失措的孩子母亲手里,得了孩子母亲的千恩万谢,只是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至于刘晓敏,王堇自然是认出来了,这就是刘府的两只花公鸡之一,秦儿不喜欢自己和她们有所牵连。

不过,这马车是自己弄翻的,这个大男人还不停的哀求,让王堇心烦,一手一个,薅着刘晓敏和丫鬟的脖领子就把人带走了。

马车夫一下子傻眼了,这,这是救人的架势嘛?不是应该抱着嘛?到时候大小姐交代的事情也算是解决了,可是现在这,这完全不按条理出牌啊。

“壮士,壮士,您不能这么提着我家小姐啊,这,这?”马车夫三步两步地追上了王堇,他真怕王堇把自家大小姐给勒死了。

“要不,你来?”王堇把刘晓敏和丫鬟往马车夫身上一扔,就要走人,反正他已经察觉到这两个人已经醒了,死不了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他还得去刘府接秦儿呢。

“唔,我这是怎么了?”刘晓敏其实在王堇把她跟个小鸡子一样拎起来的时候,就被勒醒了,现在被摔进车夫怀里,自然是“悠悠然”地转醒了。

“大小姐,大小姐,都是小的该死,拉车的马惊了,多亏这位壮士想救啊,大小姐。”马车夫一看大小姐醒了,这就好办多了,他可是被吓得满脑子都是汗啊。

“哦?我的头,哦~”刘晓敏按着头上撞出来的青肿,摆出自认为特别优雅的姿势,“多谢壮士,哎呦!”这盈盈下拜还没到一半呢,就朝王堇身上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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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太离谱儿了吧

刘晓敏今天算是抱定了决心一定要跟王堇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瓜葛,让他爹对苏秦施压,对王堇施压,她就不相信,她堂堂刘府的千金,就比不过苏秦一个土里土气的村姑。

刘晓敏的动作快,王堇的速度自然也不慢,就在刘晓敏眼瞅着自己就要挨着王堇的身子了,王堇一个错步,咕咚一声,刘晓敏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刚刚清醒又摔晕了。

“这,这!”马车夫是看的瞠目结舌啊,这个汉子当真是睁眼瞎嘛,怎么他眼睛一花的功夫,他家如花似玉的大小姐就跌在地上去了。

还好刘府的下人总算是追了上来,这才把刘晓敏和那个醒过来的丫鬟都抬回了刘府,王堇自然也跟着进去了,毕竟苏秦还在刘府呢,他是来接人的。

早就有腿快的下人进去通报了,说大小姐摔下马车,如今昏迷不醒,刘夫人扶着丫鬟的手就往外走,看着被下人抬回来的大女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刘晓敏已经魂归黄泉了呢。

刘老夫人自然也听见消息了,和苏秦两个人带着竹心也赶到了前院儿,正瞧着刘夫人哭的伤心呢。

“苏丫头啊,快给我这孙女儿看看,可有什么要紧,还不把小姐抬进去。”刘老夫人拍了拍苏秦的手,让下人把刘晓敏抬进了屋子。

这个时候刘夫人才醒过味儿来,擦了擦眼泪跟着进了屋儿,苏秦瞧着刘晓敏头上的青肿还有苍白的脸色,倒也没有慌张,估计就是连吓带摔的一时昏厥,扎两针也就好了。

苏秦也注意到跟着一起进来的王堇,悄悄地错后了两步,来到了王堇身边儿,“你怎么来了?不是不喜欢这里?”

“来接你的,路上碰见马车惊了。”王堇简单地说了一句,苏秦点点头,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刘老夫人和刘夫人刚回头看着苏秦呢。

苏秦既然是大夫,这银针自然是随身携带的,不过并不是师父给的那两套,而是相对普通一些的,这刘晓敏只是惊惧摔伤,足够用了。

几针下去,刘晓敏醒了过来,眼神有些迷蒙,看来是真的摔蒙了,半天没有什么反应。

“晓敏,晓敏,你怎么样?哪儿疼,跟娘说句话啊?”刘夫人守在女儿的身边眼泪一对儿一双儿的掉啊。

“你是我娘?”刘晓敏眼神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刘夫人,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

“晓敏啊,你别吓唬娘啊?苏姑娘,你快给看看,我家晓敏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不认识人了呢?”刘夫人吓的眼泪都没了,说话的嘴唇都在哆嗦。

苏秦也觉得奇怪,这刘晓敏就是摔伤而已,她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养两天就没事儿了,这怎么看着像摔失忆了呢,这也太离谱了吧?

刘夫人拉着苏秦的手,苏秦也再一次走到了刘晓敏身边儿,还没等摸到刘晓敏的脉搏呢,刘晓敏迅速地把手腕抽走了,“你是谁?别碰我,我要找我夫君,夫君,夫君?”刘晓敏一脸戒备的神情看着苏秦,嘴里还称呼着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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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赖上了

“晓敏啊,你这是说什么呢,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哪里来的夫君啊?”刘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止住了刘晓敏的话。

“这位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夫君就在那站着呢,夫君,你站那么远干什么,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刘晓敏看着刘夫人眼神里带着疏离,倒是一脸柔情蜜意地看着一个方向。

苏秦侧脸一瞧,脸顿时就黑了,刘晓敏看着的方向,分明是在自己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着的王堇。

“晓敏啊,你说什么呢,那是苏姑娘的未婚夫,怎么成了你的夫君,别闹了啊,让苏姑娘给你看看啊?”刘夫人拉住刘晓敏的手,赶紧说,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得了,自己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位夫人,我瞧着你面善,不过,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夫君啊,什么未婚妻,我和夫君刚刚成亲,哪里来的未婚妻。”刘晓敏说这个话的时候,已经沉下了脸。

“刘大小姐是得了失心疯了吧,本姑娘的未婚夫怎么可能是你的夫君,就算是想嫁人也不是这个想法,刘夫人,请恕苏秦再不敢登刘府的大门了,王堇,我们走。”

苏秦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刘晓敏哪里是什么失忆,分明是想赖在王堇身上。

王堇也很不耐烦在这里呆着,拉着苏秦的手就要走,刘晓敏一看,连鞋都没穿就从床上下来了,“你这个姑娘怎么回事儿,怎么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夫君呢,不要脸的狐狸精。”冲着苏秦就骂开了。

“刘大小姐,请你放手,要找夫君找你娘去要,抢人未婚夫的事儿,传出去怕是也不好听吧?”苏秦冷艳看着刘晓敏拉住自己的手,说出来的话已经很不好听了。

刘老夫人一看,这事儿怕是不好,“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大小姐摔伤了头,脑子不清楚了,你们也不清楚了吗,还不把大小姐拉回来,请大夫。”

刘夫人也拉着女儿的胳膊,劝着,怎奈刘晓敏就认定了王堇是自己的夫君,任凭丫鬟婆子怎么劝解就是不松手,拉扯的苏秦的手腕都有些发红了。

“放手!”王堇看着苏秦白皙的手腕已经出现了红痕,心里十分不舒服,厉声出口,吓得刘晓敏一个哆嗦,把拉着苏秦的手松开了。

苏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福身,“老夫人,刘夫人,现在看来我也是不适合在府上叨扰了,告辞。”

说完这些,王堇拉着苏秦就往外走,后面刘晓敏期期艾艾地喊着夫君,被家里的下人拉了回去,声音渐渐地小了,听不见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还大家小姐呢,都是你这张脸惹的祸,真想给你藏起来。”苏秦气不过地捏了捏王堇的脸。

“说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一回来,你倒是多了个正牌的媳妇儿,我倒好像是抢了人家夫君的狐狸精了呢?”

苏秦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儿,还是问清楚的好,省的别人没怎么样呢,自己和王堇倒是产生误会了,那就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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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匠人

王堇就把街上如何惊马,如何拦车救人,怎么拎着刘晓敏主仆二人的脖领子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就是她想扑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躲开了,她就摔晕了,后来就被他家的人给抬回来了,我真的连碰都没有碰过她的。”王堇可是知道苏秦小心眼的厉害,还是说明白得好。

“我估计啊,这事儿不算完,这次惊马也不是什么意外,怕是人为的成分多一些。”苏秦说了自己的猜测。

“要是真的是人为,这个刘大小姐的脑子一定是有问题。”王堇不置可否地说。

“那还不是,人家大小姐对你用情深厚,想让你来个英雄救美。”苏秦轻轻哼了一下,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英雄救美?要救我也救秦儿,她,不过是个花公鸡。”王堇对刘晓敏的嫌弃是由内而外的。

“哈哈哈,花公鸡,你呀,这嘴也是够坏的了,反正这事儿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你也不用自责,我看啊,那个刘大小姐多半是装的,不用去管,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欠刘老夫人的银子,我们也还上了,以后,能不来还是不来吧,这大户人家的日子,咱们琢磨不明白,还是少招惹吧。”苏秦瘪了瘪嘴,果然这大户人家的水不浅啊。

“嗯,都听秦儿的,那我们是先逛逛还是直接回家?”王堇询问了一下苏秦的意见。

“本来想问问刘老夫人有没有手艺不错的匠人,打些家具的,现在只能咱们自己找找看了。”苏秦别看往来县里这么长时间了,对这些事情还真是没注意过。

“这有何难,我带你去就是了,卖皮货的那家人跟我很熟,他认识不少人,估计能找到你想要的匠人。”王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人情往来方面已经好很多了,不再是之前被人坑了还不知道什么的懵懂状态了。

“好啊,那我们就走吧。”苏秦一听自然高兴了,王堇的变化她当然也是看在眼里的。

果然卖皮货的这家老板人很好,热心地给王堇和苏秦介绍了一个木匠,还是这县城里比较有名儿的呢,说是提了他的名字,能给往前排排工期什么的。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不多打扰了,改日我请你喝酒。”王堇一拱手,很是熟稔地说。

“哈哈哈,你这个小伙子本事好,我还指着你过活呢,等你跟这位姑娘成亲了,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就行了,哈哈哈。”卖皮货的掌柜的也是个爱开玩笑的。

“这是自然,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王堇脸上也浮现了笑意,苏秦跟着行了礼,两个人这才从皮货铺子里出来了。

这木匠的家离着皮货铺子不远,隔了一条街,拐个弯儿就到了,黑漆的木门,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不用说别的,就这手儿雕工就是活招牌了。

苏秦还摸了摸上面的花纹,光滑圆润,看着也有些年头了,还这么栩栩如生,可见这木匠的手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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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郭师傅

王堇上前敲门,半天也没人应门,就在苏秦觉得家里可能没人的时候,里面咳嗽了一声,“门没插着,进来吧。”

苏秦和王堇对视了一样,王堇朗声说了一句打扰了,推开了黑漆木门走了进来。

这木匠的院子不小,不过,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木料和半成品,硬是找个下脚的地方都不容易。

王堇拉着苏秦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木屑和杂物,绕过了半成品的家具,才在众多木料的包围中,看到了一个身穿青色布衣的中年人。

正拿着一对儿精巧的工具,给一组木柜雕花呢,看着应该是富贵牡丹,已经有了雏形了,剩下的就是精雕细刻了。

“敢问是郭师傅吗?我们是皮货店的王掌柜介绍来的,说您的手艺精湛,想在您这儿打几套家具。”王堇走到中年男人的身侧,态度谦和有礼。

“哦?是大老王介绍了的,还真是少见,他那个人,关系不牢的不会往我这送的。”郭师傅嘴里叼着旱烟袋,回头看了看王堇和身后的苏秦。

“行,既然是大老王介绍来的,自然是要照顾一二的,我现在手里的活儿还不算太多,勉强能给你们加个塞儿,说吧,打什么,有什么要求,木料是自备还是用我的?”郭师傅说话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吸了一口旱烟,冒出了一丝青烟。

这郭师傅还真是够直接的了,连加塞儿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不过,这样的直爽的性子,让苏秦觉得有点儿可爱。

“是这样的,家里盖了新房子,要添置家具,这木料当然是用您的,有选择吗?”苏秦往前走了一步问。

“哦,这木料有贵的有便宜的,一般一点儿的就是杨木了,好一些的有松木还有水曲柳、白橡木,还有南边儿来的大叶紫楠,香樟木,再好的就得等了,月底还有一批过来。”郭师傅说起木料来头头是道的。

“不知道郭师傅接不接受定制,就是我有设计图,郭师傅照着打?”苏秦既然是想打家具,自然是早有准备的。

“小姑娘有图?”郭师傅的眼睛一亮,他这木匠的手艺是家传的,到他这辈儿也算是到顶了,这家具好打,图样难寻,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手里有图。

“自然是有,不知道郭师傅能不能打的出来,我这副图样,不光有新的家具,还有新的雕纹。”苏秦知道这木匠要想赚钱,不光是要靠着好手艺,也要有好图样供人选择才行。

“如果姑娘的图样真的是好东西,姑娘打的家具手工费我只收一半,木料我只收成本,你看咋样?”郭师傅一听苏秦说话,就知道苏秦对自己手里的图样很有信心,直接开出了最优惠的价格。

“郭师傅爽快,不过,还是先看看图样再说吧。”苏秦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从随身带着的小布包儿里拿出来一叠图纸,把最上层的两张先递给了郭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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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屋里说话

苏秦给郭师傅看的两张图样,是苏秦准备给自己闺房设计的一些家具,包括了梳妆台,玫瑰椅,美人榻,鼓桌,鼓凳,另外还有衣柜,五斗柜。

但看外形就能看得出来,这家具要是打出来,一定会受很多姑娘的欢迎,上面描画的纹样也是别具特色,不是现在最多的牡丹、梅花等样子,看的郭师傅眼前一亮。

“敢问这位壮士和姑娘贵姓,咱们屋里说话。”郭师傅问了一句,单手一引,把两个人让到了屋里。

别看这外面的院子挤得满满的,这屋里的装潢倒是清净雅致了不少,屋里一水儿的红木家具,看的苏秦那叫一个眼馋啊。

“在下王堇,这是在下的未婚妻,姓苏。”王堇进屋之后,简单的介绍。

“苏姑娘的图样精美雅致,虽说跟现在流行的家具样式略有不同,但是透着古朴大气,不知姑娘可否割爱啊?”郭师傅是什么人啊,自然能看得出这图样的价值,有了这些图样,他的名声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郭师傅看得上是这些图样的福气,郭师傅您给开个价吧?”苏秦倒是不介意,这图样不过是她看过的一些书上面的,她按照脑海当中留下的形象,描摹出来而已。

郭师傅一听苏秦这么说倒是不好说价了,这人是大老王介绍来的,给高了他吃亏,给低了,伤了情面不说,还有可能得不到这些图样,郭师傅还瞅了两眼苏秦的小布包儿,那里面可还有不少呢。

想了半天,郭师傅咬了咬牙,“这样吧,以后但凡是有客人预订了姑娘所画图样的家具,我分姑娘一成利润,你看如何?”

苏秦一听自然是欢喜,要是一锤子买卖自然是能拿些银钱,不过,这细水长流才是王道啊,当下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郭师傅还生怕苏秦反悔,写了字据各自按了手印儿,一式两份。

“以后姑娘可以来我这里查账,我在乌蒙县也是有铺面的不过是我儿子再打理,绝对不敢欺瞒姑娘的。”郭师傅揣好了字据之后说。

“我自然是信得过郭师傅的人品的,这是剩下的图样,师傅看看,可还满意?”苏秦这时候也不藏着掖着了,把剩下的家具图样交给了郭师傅。

“妙啊,妙啊,姑娘当真是巧思郭某佩服。”郭师傅上下看了两遍这些图纸,嘴里连声称妙。

能不妙嘛,那是苏秦融合了中国五千年的文化,和现代的家具理念结合出来的产品,就那五斗柜的样子都有十种之多,跟别说那书柜带书桌的设计,让郭师傅可以说是大开眼界了。

“对了,我还要提醒郭师傅的是,这五斗柜,有抽屉高度又不高,小孩子极容易爬上去,在安装柜子的时候,要在后面打赏螺栓加固,要不然容易发生危险。”苏秦解释了一句,提笔在图纸上加了一句。

“嗯,苏姑娘考虑周详,这个我会吩咐下去的,姑娘能把这样精妙的图纸交给在下,是对在下的信任,也是把银钱都送到我家门口儿来了,姑娘这次要打的家具手工费我就不收了,木料也之后成本,只要是我这里有的木料,姑娘尽管挑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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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打家具

郭师傅一高兴大手一挥,直接免了手工费了,这可让苏秦高兴不已,虽说现在她也算是个有钱人,不过谁会嫌银子多呢。

“那我就多谢郭师傅了,苏秦就不客气了。”苏秦盈盈下拜,瞧着郭师傅黝黑的脸,觉得越发亲切了。

接下来,苏秦就把自己要打的家具样式都定了下来,王堇家的简单一些,桌子椅子加上衣柜,用来待客的屋子加了高柜和茶几。

倒不是苏秦苛待了王堇,以后两个人成亲,还要重新打家具的,要是现在打的多了,以后还用不上,也是浪费了,王堇也是这个意思,反正他就一个人,以前一个篓子就够了,现在有这么多已经很多了。

苏秦自己家倒是不少,她的闺房,柳氏屋里的,还有苏晋的,衣柜,书柜,梳妆台,五斗柜,基本上她设计出来几样实用一些的都用上了。

还在待客的屋子里加了鼓桌和鼓凳儿,以后来了人,喝茶嗑瓜子儿也得有个好地方不是。

花样子也都重新选了,苏秦自己屋里用的是玉兰花的纹样,多雕花草。

柳氏屋里选的是现在比较多的富贵牡丹,而苏晋的就是松竹了,读书人嘛,总要选些有风骨的纹样才好。

在郭师傅的推荐下,苏秦选了比较适合自家现在情况,又十几年也不会过时的木料,自己屋里选用的是白橡木,柳氏屋里用的是大叶紫檀,苏晋屋里用的是水曲柳的,都是好木料,价格也算适中。

王堇家里就简单了,水曲柳的木料最合适,结实耐用,花纹也好看,不过他不喜欢雕花,就做了最简单的勾回,图上清漆,保持木料原始的本色,苏秦觉得倒是别具一格,也没什么意见。

“这些家具我争取在年前的时候给你们赶出来,让你们好好的过个年。”郭师傅得了新图样,正是高兴的时候呢,拍了胸脯保证。

“那就有劳郭师傅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苏秦把木料的一半定金留了下来,就跟王堇出了郭师傅家,一路上都在讨论自己的柜子要放哪儿什么之类的。

王堇是苏秦最好的听众,认真倾听不说,还能说上两句,两个人也没坐车,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回去了。

回到家之后,苏秦就把自己卖了图样,定了家具的事儿跟柳氏说了,柳氏知道最近自己闺女没事儿就写写画画的,没想到还能赚钱呢。

“娘,我已经把刘老夫人的银子还了,以后您也不用那么辛苦了,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您的手都快生出冻疮来了。”

苏秦心疼地摸着娘亲的手,有时候她真想把坑了秦家五千两的事儿说出来,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娘辛苦点儿不算什么,我闺女能挣,我自然是清闲下来,天冷了药材也不好挖了,都分不清哪里是野草,哪里是药材杆儿了。”柳氏摸了摸苏秦的头温柔地说。

“嗯,那娘就在家里做些轻巧的活计,或者去村子里串串门儿也行,三婶儿一个人在家呆着也挺无聊的,娘可以去陪陪三婶儿。”苏秦也不想让娘总是自己闷着,连个说话唠嗑儿的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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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小元的身世

“好,娘都听你的。”柳氏自然是高兴的,女儿有本事,儿子书读的也好,丈夫也有出息,柳氏觉得自己这辈子也算是行了。

“娘,郭师傅说了,明天有时间就过来量尺寸,照着咱们家的地方大小定制,听说县城里有钱人家都这么做,不浪费地方不说,做出来的家具也好用得很。”

苏秦高兴地说,做好了家具,屋里也就不那么空了,过年的时候来人串门儿也好看不是。

“行,这个郭师傅啊,还真是个好人,人家没蒙你呢。”柳氏对这个郭师傅的印象很是不错的。

“可不是嘛,真是个挺不错的人,对了,娘,小元那屋儿,我也订了家具,跟我一样用白橡木的。这段时间小元在咱们家待着,没少帮你干活儿,虽说咱们家养着她,人家小元也没白吃饭,咱不能亏待了她。”

苏秦对这个手脚勤快的小元十分满意,更因为她也算救过自己,嗓子又成了那个样子,多了几分怜惜,心里也真的拿小元当妹妹看待了。

“要说小元这个孩子啊,还真是懂事的让人窝心啊,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咱们要是有办法啊,还是送人回去,让小元一家天伦团聚啊。”

柳氏自然也是对小元十分满意的,虽说是打了自己娘家那边儿亲戚的旗号,人家总还是有爹娘的,苏秦也说过,小元是被坏人掳来的。

“这段时间忙,也没顾得上问,等一会儿我问问小元,要是真的有地方,就叫人捎了信儿过去,谁家闺女走失了,能不心疼呢。”苏秦也是这样的想法。

没想到母女俩的话音刚落,门一开,小元满脸泪痕地走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柳氏和苏秦跟前,一个劲儿的磕头,还不断的摇头。

这可是把柳氏和苏秦给看蒙了,柳氏赶紧把小元拉起来,“你这个孩子,这是干什么,你别着急,到底怎么了?”

苏秦也赶紧过来,把小元拉到椅子上做好了,还给小元擦了擦眼泪,“你别着急,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表达。”

小元抽泣了一会儿,对着柳氏和苏秦连哼哼在比划的,弄了半天,苏秦才明白,原来小元听见柳氏和苏秦说要把她送回家的话,她不愿意回家,愿意在苏家为奴为婢,伺候柳氏和苏秦。

这倒是让苏秦有些哭笑不得了,“小元,你在我家自然是没有问题,也不需要你为奴为婢,我说过了,会拿你当我妹妹看待,决不食言,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回家吗?”

“如果你的家人找来的话,我也得有个说辞,有个交代啊,要不然告到官府去,我也没理啊。”苏秦自然想的更多了。

小元听了苏秦这话,又看了看她清澈的眼睛,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点点的表达她的意思。

等小元的意思彻底表达清楚了,柳氏擦了擦眼角儿,苏秦也是一阵唏嘘,原来小元被掳走也不是什么偶然,而是因为家里的后娘容不下一个小元,被打怕了,小元偷偷跑出来,这才被秦大少爷给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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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承诺

小元那意思,她爹在家里一点儿都说不上话,后娘生了弟弟,嫌弃她是个赔钱货,一直想把她卖了,要不然就是使劲儿的作践她,小元还把她身上的一道疤给苏秦看,那不是在小庄子上留下的,而是在家里后娘打的。

“唉,多可怜的孩子,秦儿,就把小元留下吧,你成天忙,就让小元陪陪我吧。”柳氏最是心软了,对小元的经历十分同情。

“嗯,这样的情况,估计她家里也不会找来,对了小元,我给你选了家具,跟我屋里的是一样的,等郭师傅来了,你要是不喜欢,再改。”苏秦把话头岔开了,要不然啊,娘和小元说不定就抱头痛哭了呢。

小元赶紧摆手,在小元的心里,她在苏家白吃饭,还有新衣服穿,每天也都能吃饱饭,还没人打骂的,这已经是小元做梦才能过上的日子了,又怎么敢肖想其他的东西呢。

“小元,我既说了把你当妹妹,自然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我很能赚钱的,你这些家具也没花多少钱,放心好了。”苏秦拍着胸脯保证。

柳氏也跟着说,“小元啊,你就安心在家里住着,等你到了年纪,一样给你找个合适的姑爷,当我们苏家二房的闺女一样出嫁,婶子给你出嫁妆。”

小元跪下给柳氏磕头,又连连摇头的,母女二人都闹不懂小元是什么意思,苏秦还是把小元拉了起来,“小元,你也别着急,我这两天就有空了,给你看看你的嗓子,也不知道他们当时用的什么药,有一分的可能,我都尽全力给你治好了。”

苏秦郑重地香小元承诺,而且,她觉得这是自己欠小元的,自从把小元带回家来,就一直忙着,都把小元给忽略了。

小元看着苏秦的眼睛,重重地点头儿,眼睛里含着水光,煞是好看,仔细瞧着,倒是跟苏秦的杏眼有些像呢,莫不是那个秦大少爷就喜欢自己和小元这样未成年的杏核眼?

不得不说,苏秦真相了啊,现在不管怎么说,那个秦大少爷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他的病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下畏水畏风的毛病,以后想出门见人都难了,更别说出来祸害人了,自己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不是。

安慰好了小元之后,苏秦就回自己屋了,吸纳子啊药材难采,家里也不是特别的需要采药赚钱了,苏秦就安心的在屋里看书。

她原本以为自己掌握的知识已经十分丰富了,没想到,师父让她见识到了中医的博大精深,用师父的话说,她还嫩了点儿,等再学一阵子,看看能不能跟着他出诊吧。

所以这阵子苏秦特别的努力,除了研究医术就是把自己脑子里记下的一些东西整理成笔记,等整理完成了,拿到师父那里好好研究,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成果呢。

苏秦现在是越来越不敢小瞧这个时代的医者了,医术一道的水可是深着呢,哪个大夫手里没有几张祖传秘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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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小狼狗

苏秦正在屋里看书呢,小雪狐就趴在苏秦的腿上,舒舒服服地睡着呢

没多一会儿,听见娘亲和王堇说话的声音了,“秦儿在屋里看书呢,你去找她吧。”

“哎,婶子,这兔子你拿着,晚上加道菜。”王堇把手里的黄毛儿的兔子递给了柳氏,自己抱了一只灰色的小狗进了苏秦外屋,在门口敲了敲里屋的门。

苏秦早就听见了,头也没抬,就说了一声进来吧,王堇推门而入,斜斜的阳光照射进来,打在苏秦的侧脸上,少女脸上细腻的绒毛都清晰可见,王堇的脸上带了温和的笑意。

王堇也不打扰苏秦,自己找了椅子坐下,怀里那个灰毛儿的小东西呜咽了两声儿,被王堇一个脑蹦儿给弹回去了,只敢眼泪汪汪地看着王堇,那样子灵气十足,也不知道王堇从哪里寻来的。

苏秦看书看了多久,王堇看苏秦就看了多久,等苏秦直起腰把小雪狐拿下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左右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上山吗?这个小东西哪儿来的啊?”苏秦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有功夫搭理王堇,也注意到他怀里的小家伙儿了。

“这不是刚回来,今天运气不好,只打了只兔子,给你加菜,这个小东西,是狼群里一直小母狼生的,应该不是跟狼配的,被族群不容,我就给带回来了,给你养着,看家护院应该是不错的。”王堇顺了一下手里小家伙的被毛。

虽然不是纯种的狼崽子,但是灵性还是不错的,总比一般的看门狗好多了,按照王堇的眼光,这应该是大型的狼狗跟小母狼配的,别的地方都跟狼长得很像,只是这软软卷卷的尾巴不一样。

别看狼母当初能捡了王堇回来养,但是不代表能接受一个血统不纯正的小狼,本来狼群是要吃掉这个小家伙的,正好王堇过去了,就把小家伙救了下来。

那只小母狼也是疏忽大意了,都藏了一个多月的小家伙了,还是被族群发现了,要不是王堇啊,这个小东西幸免于难的几率就是零啊。

“前两天我娘还说了呢,想要个小狗儿看家护院,要不然,家里连个动静也没有,正好了,他能吃饭了吗?”

苏秦从王堇怀里把小狼狗抱了过来,小家伙柔柔软软的手感很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苏秦,还伸出了粉嫩的小舌头。

小雪狐一看不干了,两下子就窜到了苏秦的身上,还冲小狼狗吱吱地叫唤,更是试图把小狼狗从苏秦的手里打下来。

“小雪狐,它以后也是咱们家的一员了,你不许欺负它哦,否则,断了你的口粮,听清楚了没有?”苏秦揪着小雪狐的后脖子就把她拉了下来,小雪狐委屈地看着苏秦,像是失宠了一样。

“好啦,好啦,你们俩都是我的小宝贝儿,不许打架哦,要好好相处。”苏秦一只胳膊夹着一个,让两个小东西打打招呼,为啥得夹着呢,因为小狼狗也不是省油的灯,张牙舞爪地就奔小雪狐去了,两个不安生的小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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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天凉了

王堇看着在苏秦怀里闹腾的两个小家伙,一人一个脑蹦儿就全都老实了。

“还是你有办法。”苏秦仰头一笑,把两个小东西放在地上,让他们自己玩儿,转过身来跟王堇说话。

其实都是苏秦一个人在说,王堇在听,偶尔掺杂了几声小雪狐和小狼狗的叫声。

王堇很自然地留下吃了晚饭,自从两个人定亲了以后,王堇就是苏家饭桌上的常客,有了未婚夫这个身份,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吃过饭,小元抢着去刷碗,王堇把院子里的木柴给劈了,这还是王堇从山上砍回来的,都是粗大的干木头,劈一次足够苏秦家烧半个多月了,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王堇这个女婿干的活儿,比苏晋这个儿子可是多多了。

苏晋不止一次的说,在这么下去,他这个儿子都要失宠了,因为他娘总是王堇王堇地挂在嘴上说。

苏晋说这个话的时候,还拿眼睛瞧着妹妹,直把苏秦看的,用手掐他才算完。

柳氏也不管,由着他们兄妹闹去,只把王堇刮破了的衣裳缝补好了,自家闺女自从分家之后就不怎么动针线了,这些少不得要柳氏帮着做了。

这天一早上,外面的霜已经很重了,苏秦早起的时候,都能看见呼出来的水汽了。

“娘,今天早上可真冷,这霜都白白的了,我觉得出去上个茅房,耳朵的冻红了。”苏秦是搓着手进来的。

“可不是嘛,幸好我把你们的棉衣都做出来了,都是用的新棉花,细棉布做的里子,今年我的晋儿和秦儿不会受冻了。”柳氏是想到了以前的日子,那日子,真是不知道怎么过的。

“在过两天吧,老话儿不是说了,春捂秋冻,不过我哥不行,娘还是把我哥先捂上吧,省的我哥冻得跟小灰似的,咯咯咯。”苏秦正好看见过来洗漱的哥哥,笑话哥哥怕冷,那个小灰,就是家里的新成员,那只父不详的小狼狗了。

小灰听见主人叫自己,竖起耳朵,翘着尾巴,颠颠颠的就过来了,结果,主人根本没看自己,小灰郁闷了。

“我可不像你,那么抗冻,我这身体好不容易好了,要是再不注意,我可不想喝你那些苦的胃都抽抽了药汤子。”苏晋才不在意呢,拿了青盐开始洗漱。

“别说你哥了,你哥如今能这样啊,娘就知足了,你也别瑟了,薄棉衣都放你屋了,今儿去县里给我穿上,闺女家更是不能受凉的。”

柳氏瞪了苏秦一眼,苏秦一缩脖儿,真是应了那句话了,有一种冷,叫你娘觉得你冷。

加上小元一家四口儿,亲亲热热地吃饭,小元脸上的笑容已经越来越多了,吃饭做事也更加从容了,不像是之前那战战兢兢的模样了。

王堇掐着点儿过来接苏秦,还没等走呢,就听见外面一阵车马的声音,小灰噌地一下就窜了出去,稚嫩的狗叫声响起,别看狗小,气势却一点儿都不输。

“我去开门。”王堇说了一声就去开门,门口是一辆马车,赶车的人王堇不认识,不过车上钻出来的人他可认得,刘家的“花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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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找上门

“夫君,你真的在这里啊,我来找你,咱们回家吧。”刘晓敏扶着丫鬟的手下车之后,看见是王堇开的门,一脸的欣喜之色。

“刘小姐,你应该去看大夫了。”王堇一听刘晓敏的话,脸当时就黑了,双手用力想把门关上。

刘晓敏一步就迈到了门口,如果王堇强行关门的话,刘晓敏一定会受伤的,而且,她身上的脂粉味道很重,对于王堇这个时刻要保持鼻子灵敏的猎人来说是最致命的,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脂粉”炮弹的袭击。

“夫君,我知道,都是那个贱女人勾引了你,你才不跟我回家的,我爹有很多钱,我们补偿她好不好,你跟我回家吧,啊?”

刘晓敏上前要抓王堇的手腕子,被王堇连退了两步躲开了,刘晓敏眼神当中悲戚之色很重,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夫君,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我们两个那样恩爱,你怎么能这样移情别恋呢,你不是这样的,不会这样对我的,是吧?”刘晓敏哭的梨花带雨,一身月白色的锦衣,更是显得我见犹怜了。

苏秦也没想到这个刘晓敏装疯卖傻还上瘾了,竟然追到自己家里来了,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刘大小姐,你找夫君是不是找错了门,上我家来抢我的未婚夫,这就是你身为大家闺秀的教养不成?”

苏秦淡定地往前走了两步,跟王堇并肩站在一起,男的俊美,女的娇俏,怎么看怎么顺眼,当然看在刘晓敏的眼中就是扎眼了。

“就是你这个贱女人,勾引了我夫君,还在这儿耀武扬威的,你把夫君还给我。”刘晓敏看到苏秦那张粉白娇俏的脸就觉得碍眼,她现在迷王堇这张脸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梦里都是王堇。

在刘晓敏的心里,要不是有苏秦这个未婚妻在,她怎么可能得不到王堇的青睐呢,一定是苏秦迷惑了王堇,一定是。

刘晓敏说完之后,双手呈爪,奔着苏秦的脸就过去了,尖尖的指甲儿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儿一样,这要是抓到苏秦的脸上一定会毁容的。

有王堇在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王堇的胳膊迎着刘晓敏的肚子把人挡了回去,刘晓敏没想到王堇会出手,一个没防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一下摔的结结实实的,原本刘晓敏只是硬挤出来的眼泪,这回是真哭了,从小儿到大,她什么时候后果这种委屈啊。

在她心里,她都已经纡尊降贵地够着王堇了,已经是放下了身段和面子了,王堇竟然还这么对她,一时悲从中来,呜呜呜地哭了。

“够了,刘大小姐,别人不知道,你当我这个大夫也不知道嘛!少在这儿给我装疯卖傻,看在刘老爷和刘老夫人的面子上,你几次三番的行为,我已经足够容忍,再要无理取闹,信不信我把你丢进粪坑,让你尝尝味道。”苏秦深吸了一口气,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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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撞马车也好,摔倒了也好,都没有对你的头部产生什么影响,所以,失忆啊,记忆错乱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你装病一次我不点破也就算了,就当你是得了失心疯,要是在这样纠缠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苏秦真是不介意给这个刘晓敏一点儿教训,不过是看在刘老爷和刘老夫人的份上,多有容忍罢了。

“你跟我不客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儿?”刘晓敏索性也不装了,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

王堇小心地把苏秦挡在身后,生怕这个疯女人再想伤害苏秦,苏秦被王堇的动作弄得心里一暖,身后拉住了王堇的胳膊,既是安慰,也是宣示主权。

“怎么?不装疯卖傻认夫君了?我真是不明白,你堂堂刘家的大小姐,怎么就喜欢做这种抢人家未婚夫的行径,说实话,我挺看不起你的。”苏秦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看不见的灰尘,嘴角儿带着不屑的笑意。

“你哪点儿比的上我,论家世还是容貌,或者说是才情,你哪点儿比我强。我家有的是钱,我能帮助他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你能吗?你凭什么霸占着他,凭什么阻挡他建功立业,不就是你比我早认识他吗?”刘晓敏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苏秦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位刘大小姐,一是被王堇的皮相吸引,二是不服气输给自己这个村姑啊,这么看来要说她有多喜欢王堇,还真是不一定呢。

在苏秦看来,这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看到好的就想据为己有,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要什么,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苏秦真替刘晓敏感觉悲哀,也不知道刘夫人是怎么教女儿的,这样的女儿嫁到谁家,不是结亲而是在结仇了。

“说的真是好笑,家世,容貌,才情,如果王堇看重这些就不会选择我,而且,我觉得一个男人,他想要的功业,会用他的双手去创造,而不是靠着一个女人,吃软饭。”苏秦又往前走了一步,脸上带着不屑的嘲讽。

“还有,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你承不承认都跟我没有关系,不管你再装疯卖傻也好,威逼利诱也好,也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王堇都是我的未婚夫,你所做的一切,除了让你自己的脸上无光,丢尽颜面之外,剩下的就是让你的爹娘和家人担心了。”苏秦没有疾言厉色,也没有再言辞讽刺,只是陈述了事实。

苏秦每说一句话,刘晓敏的脸就白了一分,她虽然性子鲁莽冲动,不过,并不代表她傻。

这几天她在家里哭过闹过,娘都被她气病了,爹也不愿意再理自己了,她这都是为了什么呢。

苏秦看着刘晓敏的变化,叹了口气,不过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罢了,“说来说去,你不过是嫉妒我而已,嫉妒你自己,高高在上的刘府小姐,比不上我一个村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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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他不适合你

“王堇他不适合你,他生在乡里,长在这片土地上,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回去吧,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当中,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刘家大小姐。我们不会再有瓜葛,你家,我也不会再去了。”

苏秦跟刘晓敏说话的时候神情淡然,之前想给刘晓敏两个耳光的心也淡了,跟一个心理年龄只有五岁的人吵嘴,真是没有一点儿意义。

“小姐,小姐,跟奴婢回去吧,走吧,好吗?”跟刘晓敏一起经历过摔马车的丫鬟小心翼翼地过来扶着刘晓敏,生怕这位大小姐再闹,夫人可是说了,看不住小姐,扒了她的皮啊。

“刘大小姐,我王堇这一辈子只认秦儿是我的妻子,从生到死,只有苏秦一人,绝对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请你自重吧。”王堇的这句话,成了压倒刘晓敏的最后一棵稻草。

为了一个根本连正眼都不看自己的村夫,她不惜摔下马车装疯卖傻,又追到了这里,里子面子全都不要了,就换回这样的一个结果吗?

刘晓敏的眼泪一对儿一双儿的往下掉,眼睛通红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王堇和苏秦,恨吗?好像真的像苏秦说的那样,一切都跟眼前的人没有关系,都是自己。

刘晓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王堇,你会后悔的。”撂下这句话之后,刘晓敏也不管丫鬟不丫鬟的了,自己提着裙角儿上了马车,这场闹剧不知道到这儿算不算完。

柳氏在旁边都看傻了,怎么突然来了个大小姐要认王堇做夫君呢,看这样子,还是刘老爷的闺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娘,你不要误会,不是王堇的问题,是那个刘大小姐瞧上了您的准姑爷,上门吵闹,没事的,放心吧。”苏秦安慰了娘一句,她也怕娘误会了王堇。

“唉,娘倒是不会多想什么,你不用担心,以后啊,咱们跟这富贵人家还是少接触的好。”柳氏也是一阵唏嘘。

“嗯,娘,我们知道了,那我们就去县里了,去的晚了师父是要骂人的。”苏秦笑呵呵地拉着王堇就走了。

柳氏看着自家闺女和准姑爷的身影,又是高兴又是叹气的,小元看柳氏的表情,一脸懵懂还带着疑惑。

“没事儿,赶紧回屋儿吧,你的棉衣还差最后几针了,我给你缝上,今儿就能暖和和的穿上了。”柳氏不打算跟小元说什么,这个小元啊,力气大手脚勤快,柳氏总觉得好像差点儿什么似的。

“你生气了吗?”王堇看着苏秦的侧脸,心里有些忐忑,虽然这件事可以说跟他没什么关系,到底还是他招惹来的,王堇对刘家的花公鸡更加讨厌了、

“生气倒不至于,只是有些郁闷而已,真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没事儿长那么好看干什么?”苏秦瘪了瘪嘴巴,看着王堇的俊脸不知道该觉得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剑眉笔挺,凤眸含星,面部的线条如大理石一样冷硬有型,干净利落的长发高高束起,一身利索的短打,宽肩窄臀,身材高大,双腿颀长,完美的倒三角身材,真是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不足啊,也难怪刘晓敏对王堇这般痴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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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医馆考较

“好看也只给你一个人看。”王堇凤眸含笑,拉住了苏秦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暖着,王堇的手干燥而温暖,双手的手指修长有力,只是手心和指节处带着薄茧,苏秦觉得这双大手给自己的安全感,胜过了一切。

“好啦,我们快点儿走吧,郭大爷的牛车早就走了,都怪那个姓刘的,耽误时间。”苏秦把自己的手往王堇的袖子里钻了钻,那里面更温暖呢。

“好。”王堇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的,他今天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专门送苏秦去济世堂学医术的。

“丫头,今天可是来晚了啊。”苏秦和王堇到济世堂的时候,孙博闻正端着热茶,在后院儿暖阁里面舒舒服服的晒太阳呢。

“师父好,今天遇到点儿事儿,耽搁了,没赶上村里的牛车,徒儿给师父道歉。”苏秦规规矩矩地行礼,她可是知道,别看自己这个师父平时都挺好说话的,却是个时间观念特别强的人。

“嗯,也不算太晚,我上次交代你看的书可看完了,今天为师可是要考较的。”孙博闻坐直了身子,对这个小徒弟,可以说是费了大心血的。

“是,师父请问。”苏秦信心十足,一老一少,一问一答的,晚秋下的情景,让王堇看了觉得温暖。

“王大哥,帮个忙儿呗?”小东子从前院儿的门口探出个脑袋来,笑嘻嘻地说。

时间久了小东子跟王堇也混熟了,王堇没事儿的时候会帮小东子干点儿杂事,两个人你相处的不错。

“嗯,一会儿干完活儿,你再教我认字。”这活儿可不是白干的,王堇可是偷偷摸摸地跟着小东子学认字呢。

“当然没问题了,就是几大包药材,我这小胳膊细腿儿的可是搬不动,麻烦王大哥了。”小东子拍着胸脯儿保证,把王堇领到了药房。

一上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济世堂来来回回的人虽然不少,倒是没有什么重病人需要孙博闻出手,另外一位坐堂大夫就能应对的过来,王堇呢,帮小东子搬完药材就在一边儿拿着笔墨练字,他现在已经认识不少字了,字也写的有模有样的了。

小东子忙完之后,抽空儿看了王堇一眼,“王大哥,你这是没机会上学堂啊,要不然一定是考状元的材料。”

不是小东子夸张,这王堇才跟他学了几天啊,这认字快,脑子好使不说,就是这字现在也写的很是那么一回事儿了,要知道他当年认字是挨了多少手板儿啊。

“哪里考什么状元,只是不想当个睁眼瞎罢了,还是你教得好。”王堇谦虚地说,手下稳稳当当的,一点儿都不乱。

苏秦一上午也是被师父考的晕晕乎乎外焦里嫩的,终于空出个时间来喝口茶了,这嗓子都说干了。

“嗯,勉强算是过关了,再沉淀几个月,你就跟我在济世堂学着坐堂看病吧。”孙博闻虽然嘴上说是勉强过关,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儿,自己这个徒弟收的好啊,以后在医道上的成就,绝对不会次于他这个当师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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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实习坐堂”

“师父,我真的能坐堂了吗?”苏秦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光明正大的给病人看病了。

“嗯,勉强算是过关了,你诊脉这方面现在属于空有理论,真正运用起来的经验还是太少了,还是要在实际的过程中检验的,一点点的积累经验,急不得的。”孙博闻放下茶杯说。

“是,师父,徒儿一定戒骄戒躁,不辜负师父的期望。”苏秦深施一礼,她是明白师父的苦心的。

“嗯,暂时还不能让你真的坐堂,只是在我和吴大夫身边儿打打下手儿,切一切脉象,多观察,多学习,吴大夫的医术也不错,要虚心求教,懂吗?”孙博闻继续说。

“是,师父,徒儿明白。”苏秦说完还给孙博闻添了一杯热茶,这晚秋时节,茶冷的也快了。

“你也歇会儿吧,一会儿把午饭做了,上次那个红烧肉做的不错,今天买了上好的五花肉在灶房呢。”孙博闻到底年纪也不小了,快六十岁的人了,跟苏秦说了一上午的话,也累了,临走的时候还吩咐了午饭。

“师父,又吃这么油腻的,可不许多吃了啊。”苏秦满头黑线,一个资深的大夫,竟然如此不知道保养,还觉得自己是年轻人呢啊。

“你这个小管家婆,大不了,我半个月不再吃了不就行了,你那个开胃解腻的药丸不是还有嘛,没事儿的。”孙博闻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转身去了里屋儿休息去了。

苏秦也摇摇头,把暖阁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有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房间,这才去前面的柜台找王堇去了。

今天苏秦和孙博闻结束的比较早,王堇还没等把笔墨纸砚收起来呢,苏秦就过来了,撞了个正着儿。

看着王堇有些局促和紧张的样子,苏秦也是无奈了,不就是学个认字嘛,至于的嘛。

“藏什么藏,我都瞧见了。”苏秦把王堇藏在身后的大字拿了出来,上面的自己虽然看着拙了一些,不过,能看出运笔者的腕力十足,虽然拙朴,已经能看出一些风骨了。

“秦儿,我,我……”王堇有些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上面还沾了一些黑色的墨迹。

“你什么你,学个字有什么,这是好事儿,还瞒着我呢,东子哥也是,哼,中午的红烧肉没你的份儿了。”苏秦回头还瞧了一眼小东子,威胁地瞪了小东子一眼。

“也是我疏忽了,早就应该想到的,以后你每天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我家,让哥哥教你,东子哥的字还是挺烂的,哈哈哈。”苏秦无良地嘲笑了一下小东子。

“苏家妹妹,我的字是烂啊,可是这红烧肉能不能给我留一份儿啊,求求你了。”为了一口肉吃,小东子双手合十,这个祈求啊。

“看在你教王堇认字的份儿上,今天多给你留点儿,但是,下次再敢瞒着我什么,你们俩的份儿都没有了。”苏秦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呢,只是小小的开个玩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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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腕力

苏秦说完话,还把王堇的大字收了起来,想要留作纪念的,王堇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紧紧地跟在苏秦身后儿。

到了没人的地方,王堇拉了拉苏秦的袖子,“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挺笨的,怕学不好,让你失望。”

“我没有生气,逗你玩儿的,你上进是好事儿,有啥不好意思的,你看你这字不是写的很好嘛,我写的也就比你强一点点,我可是每天都有练习的,哥哥说我腕力不足,师父也这么说。”

苏秦有点儿气馁了,她不过是年纪小,另外小的时候营养不良才导致的,只能是慢慢的练了,哪能像王堇这样的,他整天拉弓射箭的,腕力不足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秦儿,我以后跟你学字好不好,我现在已经认得很多了,至于腕力的问题,你可以跟我学射箭。”王堇眼睛一亮说。

“我也能学射箭吗?”苏秦看了看自己如今虽然长了些肉,但还是纤细的胳膊,有些质疑。

“当然能,我给你做一把适合你的弓箭,只是练习腕力,又不是让你上山打猎的。”王堇捏了捏苏秦的手腕,眉毛微皱,他的秦儿太瘦了,看来还得监督她多吃饭才行。

“行啊,那我要是练成了是不是也能像你那样厉害了?”苏秦星星眼地看着王堇。

王堇没忍心打击苏秦,只好点点头,其实心里的话是,就算是苏秦长的跟他一样,也不一定有他的箭法,用苏大叔的话说,他是天生的神箭手,耳聪目明警惕性高,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苏秦得到了王堇的肯定,高兴的不行,她可是对王堇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羡慕不已啊,她也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箭无虚发,什么山鸡野兔儿的,都不在话下,哈哈哈,当然这暂时只能是幻想了。

哄得苏秦高兴了,苏秦拉着王堇钻进了灶房,中午的红烧肉也该炖了,时间久一点才好吃呢,王堇自然地帮着苏秦打下手,两个人配合默契,显然是经常这么干了。

中午的红烧肉自然是被大家吃的干干净净,幸好给小东子留出来了,要不然他就只能看一看剩下的一点点汤汁了。

因为天黑的越来越早了,孙博闻给苏秦布置了一些作业,就让两个人回去了。

“师父,那徒儿先回去了,五日后再来,师父再见。”苏秦和王堇两个人对孙博闻可以说是十足的恭敬,行礼之后这才走了。

这个时辰了也没有牛车,好在太阳很足,气温还不算太低,王堇和苏秦溜达着就回去了。

“还是走小路吧,能快一点儿回去,不知道今天郭师傅有没有去我家。”苏秦看着大路和小路的岔道说。

王堇没有意见,这小路两个人也走了多少次了,有他在呢,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两个人就拐上了小路。

还没等走到一半儿呢,王堇突然停住了脚步,把苏秦护在了身后,“怎么了?”苏秦纳闷儿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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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四章 救了个人

“有些血腥味儿,你跟在我身后,别出声儿。”王堇的鼻子微微翕动,寻找着血腥味儿的来源。

苏秦也学着王堇的样子闻了闻,好吧,她什么都没有闻到,不过,她相信王堇的嗅觉,那可是堪比野狼的鼻子呢。

“走,去看看。”王堇对危险有天生的直觉,这血腥味虽然有,不过,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王堇一手拉着苏秦,一手拨开野草和树丛往挨着小路的山上走了过去,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地上发现了点点的血迹,看着颜色和痕迹,应该是刚留下不久的。

苏秦倒是不怕,从王堇的背后伸出小脑袋往外看,被王堇按了回去,虽然不满,还是乖乖地躲着。

“在这儿呢,还有呼吸,秦儿你看。”又走了一会儿,王堇在草丛掩映当中发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蓝色的锦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已经陷入昏迷,伤的不轻。

王堇的瞳孔微缩,因为这个年轻人的不远处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劲装打扮的人,看起来应该是江湖上的杀手了。

苏秦自然也看到了,赶紧上前查看这个年轻人的状况,那些明显已经断气的了就不用管了,先救活的要紧,简直是一秒钟进入大夫的状态啊。

“失血过多,而且还中了毒,你帮我按着他,先帮他止血再说,要不然这血流也流死了。”苏秦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腰腹部的伤口还有胳膊和腿上的口子,能撑到现在,这个人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王堇把随身带着的水壶打开,简单的帮着这个人清理了一下伤口,又找来一些止血消炎的药草,敷在了这个人的伤口上,扯了衣服里子给他包扎上。

苏秦则用银针控制着这个人的伤势,让他不在继续失血恶化,同时控制一下这个人的毒素,保护好他的心脉和五脏六腑。

两个人忙活了半天,总算是让这个人的呼吸平稳下来了,这条小命儿算是保住了。

“怎么办?还是带回家吧,要是放在这儿,估计现在没死,也是早晚的事儿,饿也饿死了。”苏秦擦了擦脸上忙活出来的细汗说。

“放到我家吧,安静也没有什么人过来,我先把那些人处理一下,秦儿,你别乱跑。”王堇按了按苏秦的肩膀,那些劲装打扮的死人,都被王堇扔到了山沟儿当中了,不管是什么人,反正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王堇还小心的把这些人存在过的痕迹都磨平了,直到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这才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轻舒了一口气。

在苏秦的帮助下,王堇小心地背着昏迷不醒的年轻人,绕了不少的路,避开了村里人的视线,回到了王堇的小院儿。

苏秦翻看了一下儿这个人的眼睛,又把了把脉,心算是放下了一点点,不过,他的伤口还需要重新处理,那荒山野岭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有两处大的伤口是需要缝合的。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咱们这么把人救回来,万一是个坏人怎么办?”苏秦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要是救了个十恶不赦的人,她岂不是最先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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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小别扭

“没事儿,就算是个恶人,我能救他回来,也能让他再死一次,放心吧。”王堇笑了笑说,这不是说大话,一个重伤员而已,他王堇要是收拾不了,拿捏不住,那不是白活了。

“嗯,有你在就好了,我先回家把药抓了,好在为了预防你打猎受伤,药材我自己采了不少,也勉强够用了,金疮药也有一些,我还得拿点儿东西,你先看着他啊。”

既然没有后顾之忧,苏秦自然要尽好自己身为医者的义务了,而且,苏秦也是存了拿人练手儿的心思,嘿嘿送上门儿来的小白鼠呢。

回家之后柳氏正跟小元在屋里做针线呢,小元这些基本的针法都不会,柳氏很有耐心地教着呢。

“娘,我回来了,今天郭师傅来了吗?”苏秦喝了口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来过了,郭师傅都量了尺寸,说是年前给咱们赶出来,就我和小元在家,我也没留郭师傅,呆了一会儿就走了。”柳氏正在分线呢,这药材不能采了,柳氏就又让苏秦给自己接了一些小件儿的绣活儿,多少也能赚一些。

“哦,那行,娘,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啊。”苏秦也没说自己干什么,把小药箱重新整理了一下,就出去了。

柳氏也不多问,继续做着绣活儿,偶尔指点一下小元,对于苏秦柳氏很放心,这丫头啊,主意正着呢。

苏秦回到王堇的院子的时候,王堇已经把那个男人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了,那带着血迹的衣服丢进灶膛一把火给烧了,当然他身上带着的东西全都没动,好好地收着呢。

“他有点儿发烧了,这个药得熬了,药罐子我带来了,放在外面了,他的伤口有些深,我得帮他缝合,你熬上药过来帮我的忙。”

苏秦摸了摸炕上躺着的男人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热,也就没有注意到,王堇看着苏秦摸男人额头的手,有些不高兴了。

可以说任何雄性跟苏秦接触,王堇都会不高兴,没看小雪狐都是个母的嘛,当然那个小狼狗除外,那个看门的,不是给苏秦玩儿的。

王堇挡了一下苏秦的手,自己上去摸了摸,是有些发热,又把苏秦说的那两处需要缝合的伤口露了出来,当然除了伤口,多余的一点儿都没有。

苏秦就是再反应慢也醒过味儿来了,心里偷笑,这个王堇,还是个小气鬼,自己是大夫,怎么能不接触病患呢,竟瞎捣乱。

不过王堇这种想要独占自己的心思,苏秦很高兴,心里也是甜滋滋的,忍不住在王堇的侧脸上印下了一个轻吻,吧的一声,王堇乐傻了,脸也有点儿红。

“我去把药熬上,回来给你帮忙,很快。”有了这一个轻吻,王堇心里那点儿小别扭也烟消云散了,乐颠颠的去熬药了。

其实按照苏秦的想法,最好是用羊肠线进行消毒缝合,可惜了,没有这么趁手儿的东西,只能是煮了煮棉线,等伤口长的差不多了,再拆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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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收他诊费

王堇家里还有上次搬家时候剩下的烈酒,正好派上用场,等苏秦都准备好了,王堇也把药炉子点好了,进来帮忙。

苏秦先把原来帮着的布条剪断拆掉,露出糊着绿色药草的伤口,这也是没办法,情况紧急,要是不用这种方法,这血是不容易止住的。

现在只好重新把这些都清理掉,又用平时王堇处理皮子的小刀儿,消毒之后,把伤口重新处理了。

虽然这个人昏迷了,苏秦还是给他用了针麻,万一处理伤口的过程中醒过来乱动的话,她可不敢保证手里的刀子有没有准儿了。

王堇帮着苏秦擦血迹,递工具,俨然已经是一个十分成熟的助手了,忙活了半天,伤口总算是缝合上了,也不再渗血,苏秦松了一口气,把金疮药敷上了。

剩下的事儿,王堇很自然地接了过去,给这个人缝合伤口已经是王堇接受的极限了,至于包扎什么的,还是他来比较好,这种小心思,看在苏秦的眼里,别样的可爱。

苏秦看王堇包扎伤口很是在行,自己就去灶房看着小药炉,分不同的批次把药材放进去,尽量让药性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可不是一股脑儿全都放进去就行了,那是要掐着时辰和时机的。

那些染血的布条儿被王堇拿了出来,塞进了灶膛,毁尸灭迹这事儿,王堇干的是相当熟练了。

“你说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咱们这里呢?看着衣着,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苏秦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药炉,一边猜测地问。

“他身上带着刀剑,还留了一把匕首,都是好东西,不是世家大族的少爷,就是江湖门派的弟子,等他伤好之后,我就会让他离开的,放心。”王堇拿了个扇子给药炉扇风,这还是他平时给灶膛烧火时候用的呢。

“嗯,见死不救咱们做不到,至少也不能给自己惹上麻烦,最好,让他付医药费,咱们不能白忙活不是?”苏秦微微一笑,她贪财,但是只要自己应得的。

“嗯,都听你的。”王堇也是这个意思,他家秦儿忙上忙下的,又是施针又是缝合,还给熬药,不收点儿诊费都对不起他家秦儿的功夫呢。

两个人也不管躺在炕上的男人同意不同意,反正他俩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药熬好了晾的差不多儿了,王堇端着给炕上的男人喂了下去,还好,虽然在昏迷当中,还有自主的吞咽意识,要是不能吃药,那可就麻烦了。

“锅里我熬了粥,你待会儿给他喂一点儿米汤,晚上来我家吃饭吧。”苏秦收拾好了东西,看着那个男人烧得也不严重,只是受伤之后的反应,心算是放下了一些。

“嗯,我送你。”王堇把药碗一放,站起来说,没有注意,最后一勺儿药都流进男人的脖子了。

“就这么几步路,你还怕我走丢了啊,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看着他吧,要是继续发烧,记得叫我啊。”苏秦背起了自己的小药箱回去了。

王堇还是把人送到了大门口,看着苏秦进了自己家这才反身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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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萧四

两天之后,在王堇家养伤的男人才清醒了过来,苏秦刚给他换完了药,还没等收拾好东西呢,就瞧见脸色苍白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啊?醒了就好,再不醒啊,这脑子怕是要坏掉了。”苏秦继续收拾手里的东西,笑了一下。

刚醒来的男人好像不太适应,也没说话,只是微微转头,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陈设,然后才开口:“是姑娘救了我?”

“你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救你的是他,我只不过是给你治了伤。介绍一下,我叫苏秦,这是我的未婚夫王堇。”苏秦把药箱装好,王堇正好一挑门帘儿进来了。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定当报答。”炕上躺着的萧翊君有气无力地说道。

“报答就不用了,我知你身份不凡,不是我们这种升斗小民能打听的,养好伤之后你就走吧,走的时候别忘了留下医药费,如果没有,以后记着让人送来。”王堇跟这个人一点儿都不客气地说。

“这是自然,多谢义士体恤,在下确实有些难言之隐,不好跟二位说明,在下姓萧,排行老四。”萧翊君其实心里十分感激王堇的诚实,要不然他还真是不好说什么。

“看着你应该比我大,以后我就称呼你萧四哥吧,这是新炖好的鸡汤,正好儿喝,秦儿这是你的。”王堇把鸡汤递到了苏秦的手上,另外一碗放在了炕沿儿边上的小几上,本来这是王堇给自己准备的,现在正好便宜了这个萧四儿了。

“麻烦扶我起来。”萧翊君微微一笑,病弱的脸庞有一种不同于王堇的俊美和贵气,苏秦瞧着他起身还有喝汤的动作,一定不是个普通人,说不定是真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公子呢。

“既然人醒了就没什么事儿了,明天我去师父那里再抓一些伤药,好好养上半个月,你也就能下地了。”苏秦瞧着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喝了鸡汤就回去了,午饭没吃那么多,一碗鸡汤正好儿的。

“我送你。”王堇起身照样儿把苏秦送到门口儿,这才回去。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话可说,王堇本来就是个话少的,只有跟苏秦在一起的时候话才会多一些。

受伤的萧翊君自然也没那么大的精力,在王堇的帮助下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之后,就继续沉睡了。

王堇也知道,这人受伤了就是要睡觉的,反正喝了一碗鸡汤了,也饿不死,他就也不在这儿守着了。

萧翊君从昏迷中醒来是好事儿,王堇和苏秦也觉得这个人虽然神秘了一点,不过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性,也就都没放在心上。

他们是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了,外面可要闹翻天了,萧翊君的手下一路追到了王堇发现萧翊君的地方,愣是什么痕迹都没找到,把人急的团团转,分出三个人兵分三路回去报信,剩下的人继续留下来寻找,找不到主子,他们也不用回去了,回去也是提头来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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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打这木炭的主意

不光是萧翊君的手下在找他,那些追杀他的人自然也不会放过的,只是同样追到了那个小树林就没有踪迹了,只是在山沟里找到了一些衣服的碎片,能认出是同伙儿的,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当然这一切都跟苏秦和王堇没有关系,两个人该学医的学医,该打猎的打猎,日子舒心而平和。

这一天,苏秦仍然是在王堇的保护下去了济世堂,她现在已经能跟着师父或者是济世堂另外一位坐堂大夫吴大夫一起出诊了,这位吴大夫的人也很好,对苏秦基本上没有保留。

吴大夫诊过的病人,也会让苏秦再诊一次,而苏秦呢,自然是非常有眼力见儿的,很多时候吴大夫还没说要什么呢,苏秦就已经准备好了,让吴大夫对这个东家的小徒弟很是满意。

“孙老啊,你这个小徒弟了不起啊,这才学了多长时间啊,脉象诊的准,下药也很有分寸,那一手银针之术,可以说是得了孙老您的真传了。”吴大夫喝了一口苏秦倒得茶说,对苏秦多有夸奖。

“老吴啊,你可别夸她,这孩子是很有悟性,就是一夸她就翘尾巴,这不是上次我刚夸她药材炮制的好,就废了我一锅的地黄。”孙博闻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是遮掩不住的。

“师父,人家哪有翘尾巴,上次还不是因为东子哥的炭买的不少,里面竟然没闷透,才把地黄炒坏的。”苏秦撅了嘴巴说。

“瞧瞧,瞧瞧,这嘴啊就跟小刀子似的,也就王堇那个傻小子拿你当个宝儿似的。”孙博闻一听笑意更浓了。

“孙老可别小看丫头这张嘴,哄得多少病人眉开眼笑的,没见着最近咱们济世堂来的人都越来越多了吗?哈哈哈!”吴大夫哈哈一笑,把茶杯放下了。

“嗯,不过啊,也是因为要入冬了,天气变化的太快了,有些老毛病就都找上来了,行了,今儿人也差不多了,老吴就先回家吧。”孙博闻开口让吴大夫先走了,吴大夫也是跟了孙博闻这么多年,也不客气了。

等吴大夫走了,苏秦悄悄地问孙博闻:“师父,咱们这里的炭都是谁卖的啊,这品质还真是挺一般的。”苏秦想起废了的那一锅熟地黄就心疼,谁能想到,在火候最关键的时候,炭不给力,实在是让人恼火不已啊。

“这炭啊,有散卖的,也有大行商的铺子里卖的,这次你东子哥估计是让人给忽悠了。”孙博闻看着苏秦皱着眉头的样子,就知道,她心疼了呢。

“下次换一家呗,反正也不是一家卖,冬天寒冷,这炭火可是必不可少的,眼瞅着剩半个月就该落雪了啊。”孙博闻看了一眼外面,树叶都落得差不多了,路上的行人也是急色匆匆的,已经开始转凉了。

“师父,那你说要是有人烧出质量特别好的炭来,会好卖吗?”苏秦嘴角儿噙着一丝笑意。

“质量特别好?丫头,你这话里有话啊,跟师父还藏着掖着不成?”孙博闻一样就看穿了苏秦,如果说苏秦是小狐狸的话,那孙博闻就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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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莫名其妙的人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师父的眼睛,跟师父说实话吧,我哥哥会闷炭,品质很好的,能闷出来带着白霜的炭来,火力旺,而且耐烧,不管是炒药还是取暖都是很不错的,我想赚这个钱。”

苏秦也不隐瞒,反正师父又不会出卖自己,甚至还能给自己帮帮忙什么的。

“哦?你哥哥的身子骨,能烧炭?”不是孙博闻小瞧苏晋,实在是苏晋那身体就算是调养好了,也就跟正常的书生一样的体力,这烧炭可是个力气活儿,孙博闻有些不相信。

“我哥哥自然你是不能,他的身体才好一些,还有的养呢,可是我家还有别人啊,王堇啊,我三叔都是有力气的,我哥就提供方法就行了啊。”苏秦越说越兴奋,这件事儿她可是盘算很久了,要不是一直忙着,早就应该试试了。

“那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好了?之前你来卖药,那些烘干的药材,都是你们自己弄的炭火烘干的?”孙博闻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自己这个小徒弟了,这鬼点子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的呢。

“师父明察秋毫,徒儿佩服佩服啊。”苏秦搞怪地给师父行礼,逗得孙博闻,敲了她一个爆栗子。

“你这个丫头啊,就没个女孩子的样子,王堇啊,快点儿把她领回去吧,哈哈哈。”孙博闻觉得自从收了苏秦这个徒弟之后啊,他笑的脸上皱纹都深多了。

王堇就在一旁练字呢,毛笔一收,轻顺了一口气,“都是师父疼宠,秦儿才会跟师父如此亲近的。”王堇宠溺地看着扮着鬼脸的苏秦,秦儿怎么样,他都是喜欢的。

三个人正说着笑着呢,门口人影闪动,进来两个彪形大汉,王堇登时就站了起来,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两个人的身上杀气很重。

“两位是抓药还是看诊啊?”小东子也觉得来者不善,赶紧迎了上去。

“不抓药也不看病,我只问你,最近几天有没有来看刀伤的年轻人,或者有没有来买金疮药的人?”为首的男子打量了一下屋里的几个人之后,看着小东子,小东子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刀伤?金疮药?最近抓伤寒药的人不少,对了,前两天有个被锄头砍破了脚的农户来买过金疮药,剩下的,嗯,剩下的就没有了。”小东子回忆了一下之后说。

听着小东子的话,问话的男人有些不耐,“行了行了,哪有那么多废话,记着有这样的人过来留意一下,有你的好处。”说完两个人转身就走,临走的时候,问话的男人还特意扫了王堇一眼,也许屋里的这四个人当中也就王堇有些战斗力吧。

“莫名其妙,切,东家,后面的药材需要倒倒了,我去看看啊。”前堂也没什么人,小东子摸了摸脑袋就往后院儿去了。

孙博闻眉头一缩,这两个人可不是一般人,看着身上的功夫就不弱,这是寻仇还是什么?不过,这都不干他一个大夫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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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一切有我呢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收拾收拾就走吧,看起来不是很太平,你们也要注意点儿啊。”孙博闻嘱咐了苏秦和王堇两句。

“嗯,知道了师父,徒儿先扶您回去休息,然后再走。”苏秦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一阵狂跳,扶着孙博闻去了后院儿。

“咱们也走吧,这个你放好了,别让人瞧见了,我来关门。”苏秦把两个药包儿放进王堇带着的背篓里,两个人关上了济世堂的大门,这才往家走。

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小风儿一吹,苏秦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王堇从背篓里拿出了一件小披风给苏秦披上了,这还是早上临走的时候柳氏给带的,就怕苏秦冻着了。

苏秦抬头看了看王堇,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两个人除了县城的大门走上回家的路,有个冷厉的声音在身背后响起,“两位等一等!”

王堇和苏秦回头一看,正是之前在济世堂问小东子话的两个人,“你有什么事吗?”王堇脸色有些阴沉,对这两个人很是戒备。

“我只是想问一下,二位有没有见过受伤很重的年轻人,我们是他的朋友找了他很多天了,如果二位知道,还望告知。”

问话的还是那个男人,身高只比王堇矮一点点,块头儿倒是比王堇大多了,不过没有王堇身材好,苏秦心里想,呃,有点儿跑偏了。

“之前济世堂的伙计不是说了,我只是陪着我的未婚妻在济世堂做学徒的,知道的还没有伙计多,实在是帮不上阁下什么忙了。”王堇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说。

“既然如此,打扰了。”问话的男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两个人,一抱拳不再说什么了。

王堇点点头,拉起苏秦的手继续赶路,步伐和动作没有丝毫的慌乱,两个人继续说着什么,没有被问话的男人打扰到。

“他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吗?”跟在问话男子身后的人上前两步,看着王堇和苏秦消失的方向说。

“不知道,他们身上有药味儿,直觉有点儿问题,不过,看起来是我多心了,只是两个普通人而已。他还真能躲,我就不信了,翻遍整个乌蒙县地界,就找不到一个重伤将死的人。”问话男人的拳头攥了攥说。

“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还有反应都很正常,身上的药味儿估计也是在那个医馆沾染上的,行了,咱们还是加派人手儿继续找人吧。”第二个说话的男人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两个人返回了乌蒙县城的方向。

“王堇,你说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找那个姓萧的人的?我看是来者不善,你可要把他藏好了。”苏秦刚才不过是假装镇定,其实心里紧张的要命,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要是真的被人发现王堇的家里藏了人,这下场,她有些不敢想象了。

“你放心,方才咱们的表现没有丝毫的破绽,应该不会有事,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呢。”王堇安抚地抱了抱苏秦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心安的眼神儿。

“嗯,我相信你!”苏秦全身心的信任,让王堇十分受用,衣服底下拉着苏秦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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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妙手回春

苏秦还是先去了王堇的家,炕上躺着的萧翊君已经好多了,伤口慢慢结痂,脸上的青白之色也褪去了不少,头发披散着正靠在被子上看书呢,虽然是开蒙用的千字文,总比无聊到发霉的好。

“两位今天回来的倒是晚了一些。”萧翊君把书放下,淡淡地开口,清隽的脸上挂着从容的笑意,俨然浊世佳公子的形象,尤其是这种病弱的神色,更增添了几分让人怜惜的俊美。

“嗯!”王堇对这个长相不次于自己,家世什么的更是在自己之上的男人其实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后悔救他了。

尤其是每次苏秦给姓萧的治伤行针什么的,都能让王堇喝上半坛子老醋,要不是苏秦几番安慰,怕是这个萧翊君已经被王堇给丢到山沟沟里去了。

苏秦看着王堇一张臭脸就觉得好笑,以前倒是没觉得,现在发现,王堇吃起醋来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呢。

“今天路上遇到几个人,所以耽搁了,来吧,让我把把脉,看看还需不需要行针了。”苏秦坐在炕沿儿边上的椅子上,王堇迅速地把一块白色的手帕拿过来,很自然地搭在了萧翊君的手腕上,苏秦挑挑眉,这个家伙,还知道这个了。

苏秦把手指搭在了手帕上,细细地诊脉,不得不说,这个萧翊君身体底子还真是好,这才过了几天啊,这脉象已经彻底平稳了不说,连脏腑的伤势也都好多了,这人的生命力还真是旺盛。

“嗯,好多了,再行一次针就可以了,以后按时服药,半个月之后可以下床,想要彻底养好,怎么也得一个月的时间。”苏秦诊完脉之后,把手帕收起来递到了王堇的手上,眼睛还眨巴了两下儿,那意思,你的心思我都明白。

“多谢姑娘,真是妙手回春,在下这么重的伤,能在几天之内起身,姑娘的医术可以跟太医院首座比肩了。”萧翊君从心里往外的感激,要是没有这两个人,自己怕是早就喂了野兽了,真是捡回一条命啊。

萧翊君的感慨苏秦自然是听不见的,不过太医院三个字跳进苏秦的耳朵里,让苏秦心里一惊,这个人一出口就是太医院首座,那么身份可就是非富即贵了,这样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苏秦一辈子都不想沾惹。

不是因为别的,那史书上的斑斑血迹可不是假的,想来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时空的差别都不大吧,史书就是一部人的血泪史。

“萧公子谬赞了,我不过是乡间的一个小学徒而已,跟什么太医院的首座相比可是差的太远了,要说我师父的医术那才叫精妙呢,我还有的学呢。还是萧公子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苏秦客气了两句,告诉王堇帮萧翊君换药。

王堇还是把苏秦送到了门口儿,苏秦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用头顶了顶王堇的下巴,没办法啊,谁让她个子矮呢,“别生气啦,他不过是个病人而已,我的心里只有你,在这儿呢。”苏秦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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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印记

看着苏秦的样子,听着苏秦的话,王堇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点,想着苏秦以前的样子,迅速低头,在苏秦的侧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笑了,就像是印上了自己的印记一样。

苏秦摸了摸被亲过的侧脸,这个王堇,竟然学会戏自己了,不过看在他为自己吃醋的样子,算了吧。

王堇看着苏秦的脸有些微红,心里满满的,长得好又怎样,家里有钱有势又怎样,秦儿永远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

“今天回来的有些晚了,再晚了娘都要去接你了,洗洗手吧,晚上娘给你做你爱吃的炸丸子,好好犒劳一下我们的小神医。”柳氏看着苏秦背着药箱回来了赶紧说。

“嗯,今天病人比较多,就多呆了一会儿,让娘担心啦。有王堇跟着呢,没事儿的,小元,小元,我让师父重新给开了药方,你再试试这个。”苏秦从药箱里拿了几包药出来,这是她跟师父新研究出来的药,专门为了小元的嗓子。

小元从厨房端了热水出来,还给苏秦行了半礼,脸上的笑容不减,“娘,你看小元,总是这么客气。”苏秦实在是拿小元没办法,她一直以婢女的身份自居,要不是苏秦硬拉着她,她都不上桌吃饭的。

“说了她多少次了,就是不听呢。”柳氏也没有办法,反身回了厨房,还有两道菜呢。

“娘,我回来了。”苏晋跟苏秦前后脚儿的回家,穿着厚实的棉衣,看着倒是壮了一些。

“今天你们兄妹倒像是商量好是的,快进屋儿吧,外面起风了呢。”柳氏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哎,娘,晚上准备做什么好吃的啊,我都有些饿了。”苏晋笑着进了屋儿,半开玩笑的说,现在苏晋每天都能读书习字,心情好了,身体也跟着更好了。

苏秦一家四个人在暖烘烘的屋子里,聊着天儿,气氛其乐融融的,苏家老宅的情景可就没有这么好了。

全村子的人都把粮食收完颗粒归仓了,只有苏家老宅还剩下五亩地的谷子还没收完,眼瞅着就要下雪了,丁氏嘴上起了一嘴的燎泡。

小丁氏也被这一秋天搓磨的脱了相,他们两口子从年轻时候就没干过这么重的活儿,更别说现在了。

苏百万自从被戳破了装病的事实,在家里的地位也是没有以前高了,老娘动不动就打骂,媳妇儿挤兑,儿女瞧不上,又要干活儿,吃的也不好,生生把个一百六七十斤的大胖子,瘦成了一百二三十斤,这减肥,可是成功的很。

这不,全村人都开始准备吃晚饭了,只有苏家老宅烟火都没动,屋里乱哄哄的,丁氏骂人的声音特别的响。

“这五亩谷子,可是用来交税的,要是收不回来,今年的粮税,就从你们的裤兜子里出吧,我可告诉你们,要是给我动什么歪歪心眼儿,也给我净身出户,我们老两口儿守着这么多地,还就不信了,能比二房三房那没心肝的差。”丁氏掐着腰儿,瞪着三角儿眼看着大儿子和小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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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琢磨营生

这个时候丁氏才算是醒过味儿来了,要论干活儿,还是老二和老三两口子,老大一家都是懒货,干活儿就是磨蹭,要不然啊,就是偷懒,现在全村谁不看自己的笑话儿。

“娘,我们也拼命的干了,你看我这一个秋天,瘦的都没有人样儿了,吃都吃不饱,连点儿油水儿都没有。”小丁氏嗫嚅着说。

“还有脸跟我提油水儿,还不是让你家这个丧尽天良的给败坏没了,要干就干,不干就给我滚蛋。”

现在丁氏看着自己的大儿和大儿媳妇儿,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过,丁氏才不会说什么后悔把另外两房分出去的话,她可是要强了一辈子了,说到底还是自私了一辈子啊。

现在丁氏的眼里只剩下钱了,什么儿子啊媳妇儿啊,孙子孙女儿的,都白扯,对,还有她的好闺女苏秋荷也能算上一个近人,剩下的,都是她丁氏的“奴隶”。

别看丁氏这么骂,就算是更难听的每天也都是不重样儿的,苏百万和小丁氏也不敢说什么,他们怕啊,兜里没有几个钱,要是真的净身出户,一家人只有出去讨饭这一条路了。

所以不管丁氏怎么骂,他们也不敢回嘴,至于大房的几个孩子,早就眯到屋里不出来了,可见什么父母教养出什么孩子,大房的几个孩子也没有一个是真的孝顺的,肚子里的花花心眼儿多着呢。

就算是丁氏再怎么打骂,秋收的时机早就错过了,最终那五亩的谷子也没全收回来,生了芽子不说,一场大雪,全都砸在地里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苏秦一家正坐在一起说话,柳氏拿着手里的绣活儿没事儿就缝上两针,苏秦就把自己想要烧炭的想法儿说了出来。

“之前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总算是空下来了,我三叔儿也没什么事儿,这冰天雪地的,又没处找短工做,不如咱们加上王堇三家合伙儿烧炭,到时候挣的钱三家分,也能过个肥年呢。”苏秦的小算盘是打的叮当响呢。

“前两天你三婶儿还过来了,还愁得慌呢,一共才九亩地,去了粮税再留了口粮也不剩下啥了,要是能有这么个营生儿你三叔三婶儿肯定同意。”柳氏也没啥意见,这事儿之前就提过,现在不过是要实施了而已。

“那就这么办,我看窑就盖在以前王堇的家附近,靠着山近,木头也不用运很远,看窑还可以在那儿住,啥啥都方便。”苏秦越想越觉得靠谱啊。

“行啊,到时候我去给他们做指导,要说烧炭啊,妹妹,你可是不如我了。”苏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颇有些得意。

“那是当然了,我只是提个想法儿,还是哥哥烧的好,那哥哥咱俩研究一下这个窑怎么搭啊?”苏秦来了精神,苏晋自然是乐意之至,兄妹俩一拍即合,去了苏晋的屋子画图去了。

苏晋可不是个死读书的脑子,相反他头脑灵活,主意很多,跟苏秦来了个头脑风暴,不到一个时辰,几张图纸就画出来了,苏秦别的不说,敢保证绝对能烧出来带着银霜的木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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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饭菜齐备

“哥哥,你还真是挺了不起的,要是以后考不上状元,就这一手儿画图的手艺,也能吃饱饭,嘿嘿。”苏秦看着手里堪比名画的图纸,真是觉得可惜了。

“净瞎说,我这只是练手儿而已,你是没见过人家厉害的,啧啧。”苏晋自然不会骄傲,见识的越多,越觉得自己不足,也越来越谦逊了。

“既然图纸已经画完了,咱们找三叔和王堇商量商量啊,之前盖房子的时候三叔忙前忙后的没少出力,晚上整点儿好菜,我让王堇带上好酒,请三叔一家吃顿饭吧?”苏秦把图纸收了起来说。

“行啊,那你和娘还有小元准备准备,我去跟三叔三婶儿说一声去,顺便告诉王堇一声儿。”苏晋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去了。

苏秦呢跟柳氏说要请三叔一家吃饭的事儿,就带着小元忙碌了起来,王堇知道消息了以后,从家里搬来了半坛子酒,跟着忙活了起来。

柳氏既是说了要做苏秦最爱吃的炸丸子,自然不会食言,肉馅儿剁的细细的,加了面粉葱花儿和各种调味料,顺着一个方向搅拌上劲儿,直到肉馅儿的黏性变的极好才算是完事儿。

除了炸丸子,柳氏还把之前存着的腊肉拿了出来,浸了温水去除多余的盐粉,薄薄的切成片儿,用蒜蓉蒸熟,下酒是最好的了。

五花肉自然是做红烧肉最好了,这道菜是苏秦的拿手好菜,已经在锅里炖着了。

现在苏秦手里不缺银子,自然不会在吃食上亏待了家里人,以前苏秦一家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啊,一家人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现在虽然好了不少,可是好东西谁也不嫌多不是。

所以这肉食啊,在苏家每天是必有一顿的,现在天气凉了,肉买回来也不容易坏,就顺在院子里的井口,这井挖的比九叔家的还深呢,井水也是极为甘甜的。

等三叔和三婶儿拎着五块豆腐,还有一小坛子腌鱼过来的时候,饭菜的香味儿已经飘出来了。

“二嫂,有什么我能做的,这个白菜我来切吧?”冯氏进门之后直接去了灶房,里面蒸汽满满的,人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她三婶儿啊,你可别沾手了,有秦儿和小元呢,你就好好的坐着就行了,可不能再有差池了,这都这个月份儿了,可要仔细着呢。”柳氏可不敢让冯氏这个孕妇沾手,拉着她就回了屋儿了,反正灶房里有苏秦呢,菜什么的也都做的差不多了,柳氏索性就回屋儿跟冯氏说话去了。

苏青和苏莲姐弟俩极有眼色的,帮着苏秦拿东西烧火,也不爱说话,只是看着苏秦笑。

“你们两个啊,还真是乖巧,等一会儿做好了饭,我给你们拿点心好不好?”苏秦对堂弟和堂妹的印象很好,自然是不会吝啬的。

“谢谢堂姐!”两个小家伙脆生生地道谢,末了还腼腆地笑了,各自露出掉了一颗牙齿的门牙,这俩孩子过年就七岁了,现在正是换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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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拍即合

这样一个“无齿”的笑容成功地把苏秦给逗笑了,反正需要看着锅里的饭菜,她坐在小杌子上逗着两个小家伙说话,慢慢的两个孩子说话越来越多,对苏秦也是越来越亲近了,以前都是叫堂姐的,等饭菜上桌儿的时候,直接叫姐姐了。

“你瞧瞧这两个孩子,这么大一会儿的功夫就黏上她堂姐了,来,过来娘这儿,别碍着你堂姐做事。”冯氏也愿意两个孩子多跟苏秦亲近,就是怕打扰了苏秦。

“三婶儿,我喜欢他们俩呢,才没有碍事儿,还帮我干活儿呢是不是,一会儿姐姐有奖励哦。”苏秦上辈子没有兄弟姐妹,这辈子倒是都齐全了,有个好兄长,还有这么可爱的弟弟妹妹,还有个小元呢,她可是要过足做姐姐的瘾的。

两个小的狠狠地点头,现在对苏秦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让往东绝对不往西啊。

“好了,别管他们了,咱们吃饭,他三叔,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好酒,好好喝两盅儿啊,王堇啊,陪陪你三叔啊。”柳氏拿了碗筷过来,给大伙盛饭劝酒。

“多谢二嫂了,这饭菜也太丰盛了,让二嫂破费了。”苏百山看着满桌子的菜,除了那五花肉炒白菜算是素的,剩下的就基本上都是肉菜,就是过年都没吃过这么好的。

“都是家里的东西,你们别客气就行,来啊,动筷子啊。”柳氏给两个小的夹了菜,大家都做好了吃饭。

王堇的话不多,一般不问到他头上,基本上不说话,也就是和苏百山碰了几次杯。

吃的差不多了,苏秦就把三家儿合伙儿烧炭的事儿说了一遍,还把苏晋画的窑坑的图纸拿了出来,给三叔和王堇看。

“这就是烧炭的窑?晋小子画的,中,中啊,这学堂不白念啊,等有钱了,我也把苏青送去上学堂,好啊。”苏百山拍着大腿,感慨地说。

“那三叔是同意咱们三家儿烧窑卖炭的事儿了?”苏秦一看苏百山的反应就知道这是基本上算是成了。

“不不,不算三家合伙,我给我侄女和侄子干活儿,每天给我点儿工钱就行,这事儿,是你们的主意,三叔不能多占了你们的。”苏百山把图纸还给了苏秦。

“三叔,话不能这么说,我既然提出来三家合伙儿,这赚的钱就是要三家儿平分的,光是给你工钱,这不是让人戳侄女儿的脊梁骨吗?”

“再说了,我们家都没有人能干体力活儿,这砍柴、烧炭、看窑还有卖炭,都是要三叔操心的,平分的话,我还觉得三叔吃亏了呢。”苏秦是决定要平分的,虽然这技术在自己手里,可是自己也出不了力啊。

三叔两口子人品都不错,苏秦也愿意跟他们相处下去,这亲人之间更要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的。

冯氏一听苏秦的提议心里一暖,她怎么能不知道苏秦这是在帮着她家赚钱呢,“秦儿啊,三叔和三婶儿领你的情,不过,这平分我们是拿的太多了,要不我们只要两成吧,这砍柴烧窑什么的都让你三叔干,你三叔不会什么,就是有把子力气,你看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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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修窑

苏秦这边儿呢,坚决要三家平分,苏百山两口子是怎么都不同意,说是最多只要两成,差点儿吵起来了。

都只见过因为自己少了钱吵的,还真没见过因为谦让而吵起来的,柳氏一看这不行啊,赶紧拦住了,“她三叔,三婶儿,你们啊,就别争了,要说起来啊,别看是三家平分,你们还是吃着亏呢,王堇还得隔几天就去送秦儿去县里,不能天天守着,他自己还有打猎的活计,不能扔下,算起来,还是指着她三叔呢,你们就别推辞了。”

王堇也说,“就平分吧,还得有劳三叔多费心了,我可能不会每天都有时间的,趁着天还没彻底冷下来,赚上一笔再说。”

苏百山和冯氏见大家都这么说了,就点头同意了,脸上带着不太好意思和兴奋的红晕。

这炭火不光是大户人家需要,就是平民百姓家里略微有些银钱的也会买一些,更别说那家里有学子的了,这炭别说现在好卖,一整个冬天都是好卖的。

尤其是下河村背靠大山,取材十分方便,小元把桌子都撤下去了,然后收拾厨房,柳氏也下去帮忙,冯氏也要去,被柳氏制止了。

剩下几个人就开始研究建窑的事儿了,“既然定下了明天就开始吧,趁着天还不冷,有王堇帮忙,一天就做出来两个,应该也能行。”苏百山是发狠了要好好赚一笔,要不然都对不起二嫂和侄子侄女儿的心意啊。

“行,我给三叔打下手儿。”王堇也没有意见,他虽然也跟着建房什么的,但是相比苏百山这样的老手儿还是差一些,甘愿当下手儿。

“那就这么定了。”苏巴山摩拳擦掌的样子,让苏秦会心一笑,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就更有奔头儿了。

既然烧窑卖炭的事情定下来,苏百山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先把选好的位置清理了出来,还好没上冻呢,还能挖得动,等王堇和苏秦过来的时候苏百山已经清理完了,都往下挖了不浅的深度了。

“三叔来的好早啊。”苏秦打了个哈欠,她以为自己够早的了,没想到苏百山早就来了。

“嘿嘿,跟你们说实话,昨天晚上就没咋说,今天早上啃了俩馒头就出门儿了,我这浑身上下都是劲儿呢。”苏百山已经忙活的满头是汗了,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苏秦算是看出来了,她三叔这个兴奋劲儿啊,可得几天能下去呢,也不知道三婶儿怎么受得了的。

这一天的时间苏百山和王堇还有苏秦就待在王堇原来的小茅屋后面儿,吃的饭都是柳氏送上来的,苏秦就跟着递递东西什么的,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从早忙到晚,等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原来图纸上的窑,已经出现在了,三个人的眼前,苏百山满脸的泥水,苏秦的脸上都有了泥印儿,不管怎么说,这两口大窑是修成了。

“累了吧?”苏秦看了看王堇,用帕子小心地给他擦了擦脸,心疼地说。

大部分的累活儿都是王堇做的,苏秦心疼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三叔干的也不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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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切均安

“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王堇微微一笑,不在意地说,不过对苏秦的关心还是十分受用的。

“对了,你家里的那个客人,不会被饿死了吧?”苏秦附在王堇耳边小声儿地说。

平时都是王堇在家做了饭,或者苏秦偷偷做点儿什么东西送过去,还要瞒着柳氏和其他人,今天两个人都在这里箍窑,不知道那个病号儿会不会挨饿。

“放心吧,我临走的时候给他留了吃的了,饿不死的。”王堇也学着苏秦的样子,在苏秦的耳边说话,王堇的鼻息喷洒在苏秦的脖子上,弄得她好痒痒,咯咯地笑出了声儿。

“三叔,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三婶儿估计也等急了呢,明天在看吧,还得烧一整天,才能用呢。”苏秦冲还在不停检查窑口的苏百山喊了一句。

“哎,这就来了,这窑跟晋小子画的图纸一点儿不差,一定能好烧,一定能出好炭。”苏百山都走出去好远了,还回头儿瞅着呢。

“放心吧三叔,以前我们就试过,虽然跟这个大的不一样,但是原理是差不多的,您啊,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苏秦看着三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哎,哎,三叔不担心,不担心。”说着不担心,苏百山还是回头儿又看了一眼,夜色朦胧其实已经看不见啥了。

苏秦还借着尿遁跟王堇回家去看了一下萧翊君,“二位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天待的我都开始发慌了。”萧翊君的伤口愈合的不错,苏秦重新查看了一下,再过几天就能拆线了。

“这两天我就觉得这伤口麻痒的厉害,听了你的话,没有去挠,这种感觉真是挺难受的。”萧翊君还是斜倚在炕上,不过丝毫不损他贵公子的风采。

“这是好事儿,以后你回去找些祛疤的药膏子,就不用顶着这么丑的疤痕了。”虽然苏秦缝合的时候已经尽量做到完美了,不过那么大的伤口,想要不留疤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

“多谢苏姑娘。”萧翊君还是那么客气,语气还是那么温和。

“行了,那你们早点儿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我可是要困死了。”苏秦没有形象地打了个哈欠,一双杏眼都是水雾蒙蒙的,看的萧翊君心里一动,脸上温和的笑意丝毫没变。

回到家之后,小元准备好了给苏秦的洗澡水,连澡豆儿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就那么笑着看着苏秦。

“小元,说了多少次了,你不用这么服侍我的,我不是你的主子,我是你的姐姐。”苏秦是实在拿小元没办法。

小元抿着嘴,轻轻地摇头,把苏秦的门带好就出去了,她知道苏秦洗澡儿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的。

苏秦叹了口气,等什么时候小元的嗓子被她治好了,一定要跟她好好谈谈,现在这么交流实在是太费劲了。

洗过了澡,小元又进来把浴桶搬了出去,苏秦早就发现了,小元的力气奇大,那么沉的木桶,又加上的水,小元搬出去的时候就像是搬出去两团棉花一样,苏秦看的眼睛都直了,这就是天生神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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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等着数银子吧

小元天生神力的事儿,让苏秦好奇不已,要是一个男孩子也就算了,一个女孩子,还是在这样的时代,还真是可惜了,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苏秦感叹了两声儿,擦干了头发,就去睡了,今天这一天搬搬抬抬,拿拿递递的,也是够累了,钻进被窝儿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天一天比一天冷了,苏秦早上起来呼出去的气都是白色的了,村子里的闲汉和长舌的妇人也都不出来闲逛了,整个下河村都开始准备猫冬儿了。

王堇一大早上就上山了,说是要找木质坚硬的木材,用来烧炭,还特意问了苏晋什么样的木头容易烧出带白霜儿的银丝炭。

三叔作为长辈自然是不能落后了,跟着王堇一块儿进山了,走的时候还说呢,一定得找到好木材,好好的大干一场了。

这样烧窑的活儿就落在了柳氏,苏秦和小元的头上了,这烧窑基本上一天就成了,里外彻底的烤干,才能闷炭的。

柳氏这下子也见识到了小元的神力了,那么大一棵干树,小元胳膊一夹就下山了,看的柳氏目瞪口呆的。

“娘,你也发现了吧,小元是个宝贝呢,嘿嘿。”苏秦背了一捆小一点儿的木柴说。

“以前光是看小元手脚麻利,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惜了,是个女孩儿。”柳氏扶了扶肩上的柴火说。

“女孩儿怎么了,女孩儿还不是一样能建功立业,听师父说,当朝的大长公主还跟着先皇南征北战过,要不是顶着大长公主的名分,估计能成为一位威名赫赫的女将军呢。”苏秦可是不喜欢这种女孩儿不行的话。

“嘘,这皇家的事儿其实乱说的,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大长公主,快走吧,小元都搬了两趟了。”柳氏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脚下加紧了脚步。

苏秦禁了禁鼻子没说话了,她也知道老百姓对皇家的忌讳和畏惧,这种畏惧好像是天生的一样。

这烧窑的柴火不用太好,不拘着什么,只要能烧火就行,三个人很快就把两个窑口全都点着了,从窑口上面的烟囱冒出了青烟。

“娘,三叔的手艺还真是好呢,别看以前没弄过,一点儿都冒烟,等闷炭的时候把上面的烟囱一堵啊,咱们就等着数银子吧。”苏秦看着这窑口说。

“你三叔那手艺也是这么多年练出来的,怎么能差呢,就是你爹也是,不管是盘炕啊,盖房子都是好手儿呢。”柳氏提起丈夫满是骄傲和思念。

“娘,爹已经很长时间没捎信儿回来了,上次咱们给爹写的信也没回呢。”苏秦知道这西北营的战事不定,能捎来两次信儿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不是嘛,前几天你不是说驿站也能送信吗?打听的怎么样了?”自从刘晓敏的事情发生之后,苏秦就不想再跟刘家扯上什么关系了,这不想扯上关系,自然是不能让刘家的商队送信儿了,苏秦只能另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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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开窑

“正打听着呢,师父也说要帮忙的,只是时间上不一定,还得等着消息。”这朝廷的驿站可不是那么好用的,主要还是传递朝廷与地方的消息用的,像他们这样往军营送信的也常有,不过,要看看有没有驿马去那些地方了。

“也不知道你爹什么时候能回来?”柳氏往窑口添了点儿柴火,声音当中透着遗憾。

“娘,你放心吧,我爹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儿的啊。”苏秦的小脑袋挨着柳氏的肩膀,看着窑口里红红火火的颜色,就像他们未来的日子一样红红火火的。

等窑口彻底烧干了,苏秦又前后检查了一遍,没有开裂冒烟的地方,这才放心,对三叔的手艺也更加佩服了。

接下来就没有她什么事儿了,这烧窑的活儿就是三叔和王堇的了,出奇的是小元连比划在啊啊的,表示自己也要留下来,态度还很坚决。

小元的嗓子在苏秦和孙博闻两位医者的用药下已经有所好转了,从以前的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到现在已经能发出声音了,假以时日,就算是恢复不到正常的水平,说话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可能就是声音沙哑一点儿。

“既然小元想要留下,就让她留下给三叔打个下手儿吧,小元,记着回家吃饭啊。”苏秦没办法,这个小元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倔强的很呢,认准了一件事儿啊,八百头牛来拉她也是没用的。

“嗯嗯。”小元嗯嗯了两声儿,赶紧点头儿,眼睛里一抹亮色划过,好像是找到了她最喜欢干的事儿似的。

“这孩子,真是的,明儿把那厚棉衣也找出来吧,冷了记着加上啊,那三弟,王堇,我们就先回去了啊。”烧了一天的窑了,柳氏也累了。

“嗯,二嫂你们回去吧,这儿有我和王堇呢,哦,对了,还有小元。”苏百山呵呵一笑说,小元的身世他是听媳妇儿说过一些的,这个小丫头也是可怜人,想留下就让她留下吧。

烧窑其实苦差事儿,开始得把要烧制木炭的木头一点点地摆进去,这窑口为了不透太多的空气进去,人啊只能半个身子探进去摆放,那姿势别提多难受了。

摆好了之后还得持续不停的烧火,到了最后再把窑口和烟囱都封上,慢慢地闷这,整个过程要持续三天的时间,最是熬人了。

不过,按照苏秦的推断,他们建的这两口大窑啊,一次至少能出炭五百斤上下,要是真的都是上好的银霜炭,估计一斤炭火也能卖个五十文上下,五百斤那可就是二十五两银子,怎么想怎么划算啊。

就算是最普通的黑炭,也能卖十文一斤,那也是五两银子不是?做短工三天也赚不了这么多啊,可见这烧炭还真是个好活计,这是这炭窑不是什么人都会盖的,里面的弯弯道道儿可是多着呢,这烧炭怎么说也算是个技术工种,没人手把手的教可是烧不出来的。

要不是苏秦从书上看来的手艺,再加上那段时间苏晋不停地实践,还没有这么个赚钱的门路呢,可以说,也是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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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伪少女

又到了苏秦去济世堂的日子了,这炭还有一天就要出窑了,王堇也不跟苏百山客气,直接说了要去送苏秦去县里,辛苦苏百山一天了。

“你们去你们的,这儿有我盯着呢,晋小子把关窍儿都告诉我了,记的牢着呢,你们尽管去就是了。”苏百山虽然眼睛熬的有点儿发红,不过,想着这两口窑至少能出五两银子,心里的劲头儿足着呢。

“那就有劳三叔了,明天晚上我们回来,一块儿开窑。”苏秦冲苏百山甜甜的一笑。

“行,一块儿开,到时候时辰也正好儿,再晾一个晚上正好儿第二天一早拉出去卖。”苏百山搓着手说。

这开窑的时辰就算这么定下来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王堇和苏秦就出发了,跟着一起走的还有小元,苏秦想让师父好好给看看,这小元的嗓子已经能发声,这药方子还是要调一调的。

小元知道这次苏秦带她去县里是看嗓子的,神情中带着些兴奋,不时摘一些花花草草的,苏秦看着小元的样子,这才是十几岁小女孩儿的样子吧,至于她自己,呵呵,只能算是个伪少女。

到了济世堂,时间还早,街面儿上的人还不多,只有一些出早餐的摊位在招揽客人,苏秦竟然意外的发现了饺子,她还真是佩服这些人的手艺了,这才多长时间啊,百味园的饺子就出现在了外面,不过,百味园的起死回生,这饺子可是大功臣呢,那掌柜的也不赔本儿。

苏秦想着这些,就有些出神儿,让孙博闻打了一下脑门儿,“又走神儿。”孙博闻瞪了苏秦一眼,他这个小徒弟啊,什么都好,聪慧机灵一点就通,还孝顺懂事,就是这爱走神儿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添的。

“师父,会打傻的,到时候要是王堇不要我了咋办?”苏秦摸了摸打痛了脑门儿,撒娇儿着说。

“打傻了,师父管你一辈子,再说了,我看就算你变成了一个痴儿,王堇那个傻小子啊也不会不要你,他啊只会比你更傻。”孙博闻继续替小元查看嗓子。

听师父这么说,苏秦笑弯了眼睛,看了一眼正在角落里练字的王堇,满眼都是情意。

“小元这个嗓子啊,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声带的损伤基本上算是痊愈了,以后多加练习吧,药方子最后调一次,喝七天就不用再喝了。”孙博闻查看完了之后,刷刷点点的重新写了药方。

小元一听自己以后能好,马上跪在地上给孙博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孙博闻赶紧把小元拉了起来,这个实心眼儿的孩子啊,把头都磕红了,眼睛里还含着泪水呢。

“行了,以后啊,好好跟着我徒弟,要不是她啊,你这嗓子可就耽误了,老夫就算是有心也无力了,知道吗?”孙博闻也是为自己徒弟拉人情呢。

苏秦刚想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打呼小叫的,一阵骚乱,两个身男子架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同伴进来,被架进来的人浑身是血,刺鼻的血腥味儿苏秦离着十步开外都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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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受伤的黑衣人

“大夫,大夫,我们路遇强盗,我兄弟手上了,大夫救命啊。”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一脸的焦急之色。

“赶紧把人带到后堂,丫头准备东西,小东子,收拾一下。”孙博闻一看这人伤势严重,拖不得啊,赶紧把人请进了后堂。

苏秦也进入了战备的状态,各种需要的器具准备停当,赶紧去后堂给师父打下手。

“丫头,针麻,止血。”孙博闻的银针之术是很不错,但是术业有专攻,苏秦醉心银针之术,一手针麻的技术,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已经在孙博闻之上了,于是,这行针的事情交给了苏秦。

苏秦也不废话,用锋利的小刀儿划开了黑衣人的衣服,给银针烤火消毒,用药棉擦干净穴位地方的肌肤,手下十分迅速地十几根银针下去,胸口开放性的创口慢慢不怎么流血了,孙博闻赶紧清理伤口,血渐渐的止住了。

孙博闻在黑衣人的嘴里塞了一颗补血提气的药丸吊着他的性命,苏秦转动银针,又刺下了两分,黑衣服闷哼了一声,睡了过去,这针麻才算是彻底的起效了。

“丫头,这缝合就你来吧,师父老眼昏花的,看不清了啊。”这缝合之术还是苏秦提出来的,对大的创口愈合很有好处,能够有效地防止伤口溃烂的。

“师父就知道偷懒,那师父您看着他啊,别让他死了,要不徒儿我这功夫可就白费了。”苏秦无奈地看了师父一样,她这个师父啊,就知道欺负小的,能偷懒就偷懒。

“秦儿,我给你帮忙。”王堇这个时候洗干净了手进来了,他们俩曾经给王堇家里的那个姓萧的缝合过,配合足够默契了。

苏秦点点头,取了小刀儿慢慢地清理伤口,这伤口应该是刀剑一类的砍刺在身上的,伤口整齐,不需要过多的修整,重新擦干净伤口之后,苏秦接过了王堇递过来的羊肠线,认认真真地开始缝合。

在后堂门口儿看着苏秦像是缝衣服一样,把他们老大的伤口一点点的缝合,饶是两个大男人看的都有些心惊肉跳的,这人又不是衣服能缝吗?

不过秉持着用人勿疑,疑人勿用的原则,两个人忍着没有说话,他们也是实在没有更多的办法了,这里是距离他们最近的医馆了,要是再走下去,大夫的医术不说,他们老大光是流血也流死了,到头来,主子没找到,再把老大的命搭进去,他们也不用活了。

这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伤口很大,苏秦换了两次羊肠线才总算是缝合上了,王堇适时地送上了金疮药,苏秦均匀地洒在伤口的外面,王堇帮忙给包扎好了。

苏秦这才起针重新用酒把银针仔细地消毒,送人过来的两个人看见苏秦和孙博闻全都站起来了,这才迎了上来,“他没事儿了吧?”

“嗯,应该没事儿了,我徒弟这一手缝合之术对外伤十分有效,不过他现在不宜挪动,就在这儿休息养伤吧,我这医馆也管熬药和歇宿,前头儿抓药,价格你问伙计就行了。”孙博闻这时候已经开好了药方交给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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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玉牌

两个人这才有空打量一下面前的两位大夫,孙博闻算是比较正常,不过那个拿人胸口当衣服缝合的竟然是个小丫头,看着应该还没及笄呢,这,这,就是这么个小东西?

两个人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看着苏秦,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前挂心老大没注意,这么个小地方也有女医不成?

王堇不满意地把苏秦挡在了身后,脸色不善地看着两个人,两个人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么看一个姑娘家是有些失礼了。

“不好意思,一时失礼了,姑娘好医术,多谢姑娘相救之恩。”两个人中个子高一些的人躬身行礼,算是道歉,也是道谢。

“没事儿,都是医者的本分,去抓药吧,医馆里有人专门负责熬药的,我师父的方子很好,三天估计就能走动了。”

苏秦倒是不介意,女医这个时代不是没有,但是基本上府城以下是很难找见的,何况是乌蒙县这个可以算得上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呢。

“多谢。”两个人再次道谢,顶着王堇看敌人的目光去前面找小东子抓药去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不过是他们看着我是个小丫头好奇而已,没有恶意的。”苏秦真是有些头疼了,这个王堇啊,什么都好,就是但凡有男的多看自己两眼,都像是见着仇人似的。

“谁都不行,你是我的。”王堇见屋里除了那个躺着还没醒的病人之外,没有旁人,大手一伸就把苏秦抱在了怀里,宣布着自己的主权。

“你放心,我是你的,没人跟你抢的,别人还看不上我这个小丫头片子呢,偏偏你就当成了宝。”苏秦嘴上这么说,可是这心里可是甜到得慌了。

“嗯,我也是你的。”王堇又加了一句,让苏秦脸上的笑容又大了,要是孙博闻看到这两个这么腻腻歪歪的肯定又说他们俩是傻子了。

苏秦轻轻地把王堇推开,给那个病人盖了一张薄被,这屋里虽然有炭火,还是冷的,既然收钱了嘛,就要服务到位啊,这是苏秦的想法。

“叮”苏秦一转身儿的功夫,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王堇大手一捞,一块墨色的玉牌出现在了王堇的手里,两个人看了一眼这玉牌,对视之后,眼神当中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说话的时候,针麻的时间有限,这个人一看又是个练家子,说不上什么时候就醒了,王堇和苏秦点点头,把玉牌重新放好,退出了内堂。

苏秦心里有事,今天济世堂的病人也不多,苏秦就先走了,三个人形色匆匆地回到了下河村。

打发了小元自己回家熬药,苏秦跟着王堇回到了王堇家的小院儿,“你说,那个玉牌会不会跟他有关系?”苏秦小声说。

“十有**,姓萧的身份不低,上次拦住咱们俩的那三个人估计是他们的对头,不知道因为什么双方火并了起来,这才有人受伤,你不是说,他差不多能拆线了吗?拆完线让他赶紧走吧,反正有人已经找来了。”王堇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姓萧的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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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赶人”

“嗯,早走了,早安心,咱们是为了救人,要是惹上什么不能惹的人,就得不偿失了。”苏秦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说着话就进了屋儿了。

萧翊君正在屋里活动呢,身上的几处伤口发痒的难受,他也是实在躺不住了。

“萧公子今天觉得怎么样?可好些了?”苏秦脸上笑容得体而疏离,实在是这个人天生就带着麻烦。

“苏姑娘妙手回春,想不好都难啊,只是这伤口痒的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线拆掉?”

萧翊君想到自己身上三处缝合的伤口整齐的缝合线,就觉得面前这个苏姑娘不是一般的农家女,甚至这个长相英俊的王堇,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偏偏这两个人就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子,让萧翊君也有些迷糊了。

“我再看看,如果恢复的不错,今天就能拆线了,要是拆的晚了又要受罪的。”苏秦把身上的药箱放下,在王堇的帮助下,查看了伤口。

“已经长好了,我这就帮你拆线吧,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不过,不会很疼,你忍着些别动。”苏秦说着看了王堇一眼。

王堇会意按住了萧翊君的伤口外侧,防止萧翊君乱动,影响苏秦的治疗。

苏秦手里有一把专用处理伤口的小刀儿,十分的锋利,还是师父给的,如今用来拆线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萧翊君只觉得伤口处被锋利的刀刃划过,接着就是带着些凉意的手指,轻巧地把缝合线从他的肌肉上撤走,带着些微微的刺痛,真是像苏秦说的,有些不舒服,但是不会很疼。

抽走了缝合线之后,伤口的紧绷感消失了,肌肉的力量向外拉扯,有些不适,不过,看着身上的线头儿都不见了,心里舒服多了,要不然总觉得自己是件衣服,这种缝合治伤的方法,还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要是自己清醒的情况下,不知道会不会接受这样的疗伤。这也不怪萧翊君,毕竟把人当衣服缝起来,就连刚开始知道的孙博闻也是惊讶不已,半天才接受了下来的。

“好了,不要剧烈运动,伤口长的不错,没有大的震动和拉扯就不会有事儿了。”苏秦又给萧翊君把了把脉,脉象平稳,只是有些虚弱而已,看来自己的那些药,还真不是白用的。

“有劳了,是不是在下的伤好了,二位就要赶在下走了?”萧翊君整理好了衣服,颇有些自嘲地说。

“不是我们不留你,你的身份不一般,不是我们农户人家能够沾染的,况且,你的手下应该来找你了,还受了伤,在济世堂看诊呢。”

苏秦把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萧翊君,当提到那个玉牌的时候,王堇把原来萧翊君的东西都给了他,里面有一个块样子差不多的,但是看着质地更好,雕工也更加精细了。

“多谢二位告知在下,打扰了两位这么多时日,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日后有需要在下之处,还请二位让萧某有报恩的机会。”萧翊君收了东西,站起身来郑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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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刀谱与拳谱

“萧公子客气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别说我还是个学医的。”苏秦把东西收拾了一下说。

“既然如此,还要麻烦二位,把这玉牌带到医馆去,帮我捎个口信儿。”萧翊君也不逞强,他这个样子,还是好好地待着王堇家的小院儿为好,这次的跟头他算是栽了,不过,哼哼,坑他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个没有问题。”王堇一口答应了下来,他现在啊恨不得让萧翊君早点儿走呢,还得让秦儿每天都来给他治伤换药,把脉施针的,实在是看着碍眼的很。

“多谢了,什么报答的话,在下就不多说了,那块玉牌就送给王堇兄弟了,以后但凡有是,持此玉牌到京城的沐阳公府,自然会有人带着你们来找我了。”

“另外这是我平时闲着的时候,用屋里的笔墨写的拳谱和一本刀谱。我看王堇兄弟骨骼精奇,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也是练武的好材料,多下苦功夫,将来定会有一番成就的。”

萧翊君说道这里,把那块精致的黑玉牌交到了王堇手上,另外,还把炕头儿上的两本带着墨香的书册来,看来这就是萧翊君说的拳谱和刀谱了。

那玉牌也就算了,这沐阳公府四个四一出口着实让王堇和苏秦心里一惊,听萧翊君这意思这沐阳公府也只是给他传话儿的,那这萧翊君的身份岂不是?

王堇和苏秦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萧翊君也是有意让两个人知道的,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三个人心照不宣就行了,别的就不需要多说了。

在王堇家里养伤这段时间,萧翊君也是知道两个人的脾性,虽然不喜欢麻烦,但是也不怕麻烦,两个人都是心底赤诚的,对自己这个“来历不明”之人更是照顾有加,这两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王堇和苏秦见萧翊君这个反应,也不说什么了,就算是身份再过贵重有怎么样呢,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

王堇把那两本书册拿了起来,翻开看了看,萧翊君的字俊逸飞扬,自带一股风骨,还透着一股唯我独尊的贵气,这些王堇不懂,他现在只能算是勉强识字而已。

上面的拳法属于刚猛的类型,大开大合,很适合王堇这样骨骼几本定型的人练习,还配合了萧翊君自己画的简易图,看的王堇心跳加速,一扇崭新的大门像王堇打了开来。

再翻了翻那本刀谱儿,也是像给王堇量身定制的一般,相比拳法,这刀法应该更适合于马上作战,配合的武器最好是长柄的刀,萧翊君还花了兵器图,一柄类似于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一柄短柄刀,这刀身也是超长的。

萧翊君看王堇看得刀谱看得入神,开口说道,“这刀谱,可使用长刀,用于马上作战,也可以使用这样短一些的刀,用于步下作战,我也是观察了很长时间,这才选了这样两套功法,很适合你的。”萧翊君能看的出来,王堇的底子还算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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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最好不再见

“你是个人才,希望我们不止是这一次的接触,以后,我还希望跟你们二位见面,到时候,我们把酒言欢。”萧翊君拍了一下王堇的肩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多谢萧公子赏识,这拳谱和刀谱我收下了,至于救命之恩也算是还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以后的事,再说吧,估计也没什么机会了。”王堇轻笑了一声,态度温和了下来。

虽然他不喜欢苏秦与萧翊君过多接触,但是,从萧翊君这个人来说,王堇还是很有好感的,一看就是出身富贵,却没有丝毫的架子,跟自己这个山沟沟里面的猎户交谈也是彬彬有礼的。

别看王堇话不多,倒是能跟这个姓萧的很能聊得来,萧翊君给他讲了不少兵法上面的事,让王堇觉得新奇,而且心底有一种不一样的异动,好像这些东西天生他就应该会一样。

萧翊君听了王堇的话没继续说什么,苏秦在旁边听着两个大男人说话,心里忍不住翻着白眼,谁要跟这个姓萧的有以后啊,明显就是个大麻烦好不好,身份那么高,岂是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能招惹的起的。

动不动就是杀人啊,见血的,再牵扯到什么权位之争,像她和王堇这样的,还不得分分钟虐成渣渣,苏秦表示怕怕啊。

这个往下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苏秦背着自己的药箱回去,王堇送到门口儿,“秦儿放心,他就要走了,跟咱们再没关系了。”王堇知道苏秦是不喜欢麻烦的。

“嗯,知道了,他给你的都是好东西,好好练习,比我那个半吊子的太极拳好多了,以后打猎也能更加安全一些。”苏秦可不想让自己那个半吊子的太极拳毁了王堇,现在有好的自然要摒弃的。

“不会,太极拳也很好。”那太极拳的攻击力是一般,但是对筋骨的拉伸和柔韧性是很好的锻炼,对王堇来说也是收获不小的。

“行了,就知道哄我,我走了啊。”苏秦挥了挥手就回家了,两家就是隔壁,几步路就回去了。

“回来了啊,我们的大忙人,来吧,哥哥给你买的看看喜欢不?虽然没有王堇送你的精致,也是哥哥的一点儿心意。”苏晋今天回来的早,回来的路上从货郎手里买了两对儿精致的绒花儿,小元的是粉色的,给苏秦的是一对儿天青色的。

“呀,这个真好看,谢谢哥哥。”虽然平时苏秦不怎么戴,不过,收到礼物那个女孩子不欢喜呢。

“今天去县里顺利不顺利,洗洗手吧,天冷,省的生冻疮。”柳氏端了热水给闺女洗手洗脸,满脸都是慈爱的神色,这段日子,家里日子好过了,房子院子也有了,柳氏过的舒心,人都胖了不少,不再是之前瘦骨嶙峋的样子了。

“谢谢娘。”苏秦接过布巾擦了擦手,一会儿还要去开窑呢,可不能太晚了。

苏晋也是知道今天开窑,特意早些回来,要不然每天他都会在夫子那里多留一会儿,跟夫子讨教功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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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银霜炭

苏秦和苏晋兄妹俩带着小雪狐和小灰赶到炭窑的时候,王堇已经在了,“就等着你们了,咱们这就开窑啊。”三叔苏百山就兄妹俩过来了,大嘴一咧,就张罗着开窑了。

王堇和三叔动手,苏秦和苏晋就在边上守着,扒开炭窑的泥封,一股热气就跑了出来,吓得苏秦赶紧躲开,小灰和小雪狐一个骨碌滚下了山坡儿,倒是惹来苏秦的哈哈大笑。

小灰和小雪狐两个咬来咬去的从坡儿地下上来,身上滚了不少的灰尘,苏秦已经没工夫管他们俩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黑黑的窑口了。

等里面的温度彻底散出来了,苏百山穿戴好了,就把半个身子都钻了进去,从里面取出来一截儿比大腿还粗的木头段儿。

之间这木炭上面,呈现除了纹理均匀的白霜,好像这木头本身就是这个颜色似的,“成了,成了,银霜炭啊,银霜炭啊。”苏百山常年在外面打短工自然知道这银丝炭的价钱,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银霜炭也叫银丝炭,是在闷炭的特定条件下才会产生的,有些是一块炭上面有一部分银色,有些是里面带着银色,而像这样纹理均匀,卖相这么好的,还真是少见的很。

“这炭真漂亮,比我之前烧的好看多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苏晋从三叔手里接过了木炭,这木炭很轻,但是质地坚硬,纹理分明,一看就是最上等的炭,他们学堂也是烧炭火的,不过,都是比较中等的炭。

“自然是比哥哥之前烧的要好了,之前咱们那只是个小坑儿,四处漏风冒烟的,哪能跟三叔盖的炭窑比呢,是吧,三叔?”苏秦小小地拍了一下苏百山的马屁,倒是让苏百山不好意思了,连说不敢。

王堇也高兴,这炭窑除了好炭,分到他手里的银子就更多了,他的老婆儿本儿是不是就更厚了,唉,不知道秦儿啥时候能及笄啊,还有两年,他要好好努力了。

苏百山和王堇两个人,把两个窑的炭全都起了出来,通风散热之后就搬到了原来王堇的屋子里了。

苏百山估计了一下,这些炭重量轻一些,大概只有四百多斤,不过,基本上都是银霜炭,

“买家也不用愁,我师父说了,他的医馆先要两百斤,剩下的他让东子哥去问问,谁家要这炭,师父说,只要是银霜炭就不愁销路。”苏秦可是把路子都好了,出炭拿银子就是了。

“那可真是挺好的,都是秦儿的功劳,这木头上次我和王堇砍的还有不少呢,这下一窑要赶紧码上才行。”苏百山也顾不得自己满头满脸满手的黑灰了,急急忙忙地就把下一窑的木头放进去了。

苏秦也不拦着,三叔这股子热情啊,得一阵子才能下去呢,王堇也只好跟着干活儿了,苏晋也想帮忙被苏百山拦住了。

“你这身子还是好好养着吧,听你三婶儿说了,费了秦丫头多少工夫呢,你们回去吧,这儿有我跟王堇就行了。”苏百山摆了摆手,继续搬木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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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买卖顺利

苏秦和苏晋回去吧好消息跟柳氏说了,柳氏自然也高兴,她还一直担心,这家里面坐吃山空可怎么好,就算是有闺女卖了家具图样的钱也顶不了多久啊,儿子上学堂可是费钱了呢。

她都让苏秦帮她接了不少绣活儿在家做着,就是想要贴补家用的,别说,这段时间也赚了些银子,现在好了有了这窑啊,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了,柳氏就想等过年了,闺女又长了一岁,要给闺女添点儿什么东西才好呢。

晚上的时候,苏晋特意去了郭大爷家,说是明天要雇郭大爷的车去县里,郭大爷自然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反正苏家用车用的早,也不耽误多少平时拉脚,给的铜板有多,乐得郭大爷把苏晋送出去好远。

第二天一早,郭大爷的牛车就出发了,上面坐着的就王堇一个人,后面一袋子一袋子的东西,还都用破油纸盖着,看不见车上拉的是什么东西。

要是别人在车上啊,大家肯定围上来问了,不过一看是王堇,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多谢郭大爷了。”王堇把一袋子一袋子的银霜炭都卸了下来,这才跟郭大爷告辞了。

“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驾。”郭大爷坐在车辕子上,鞭子一甩就走了,街上的人不多,他还得赶着回去接村里和附近的人呢。

王堇送走了郭大爷,回到了济世堂的后院儿,四百多斤的银霜炭正在那躺着呢,孙博闻和小东子正围着这银霜炭说着什么。

“王堇啊,之前丫头跟我说,你们能烧银霜炭,我还不信,真让你们给烧成了,这银霜炭医馆要一半儿啊,剩下的我帮你联系,小东子,别瞅着了,快着点儿。”

孙博闻一踢小东子的屁股,小东子立马出去了,这个时候还没到医馆开门儿的时候,他还有空闲,要是一会儿人都上来了啊,可是忙不开了呢。

“秦儿说了,这银霜炭,有一百斤算是她的孝敬,剩下的您按照市价算就行了,还有些银霜炭的渣子,有些碎了,不过,还是一样能用,给医馆留宿的病人了。”

王堇把给孙博闻的一百斤炭先放在一边儿,半袋子碎炭也都拿了出来,剩下的可是要算钱的。

“这个丫头,还真是惦记我这个师父,行了,这礼啊,我收下了,这银霜炭市价五十文一斤,一百斤就是五两银子,给,帮我搬进去吧。”孙博闻也不含糊,五两银子对于孙博闻来说还不在话下的,王堇也不客气,接了银子就把炭搬了进去。

小东子的手脚也快的很,他在乌蒙县,地面广,人头熟,只跑了一家儿就把银霜炭卖出去了,人家管家直接跟着到了济世堂取走的,付了十三两半银子,还付了定金呢,王堇留了地址给他,管家说了自己出车过去拉炭。

这么轻松就把银子挣到手了,王堇也是一脸的高兴,顺手把小半袋子的碎炭给了小东子,小东子乐得不行,就知道苏秦是想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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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开口的小元

苏秦早就想过了,给师父的那个自然是从她的份额里出,算了算总数应该是二十三两半,先每家分了七两,剩下的二两半先存在账上,苏秦收着,为了这个苏秦还专门做了个小账本儿呢。

苏百山和冯氏自然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谁也不傻都是新明镜似的,这是苏秦在带着他们家赚银子呢,冯氏挺着大肚子,一直要说给苏秦添衣裳呢,

“三婶儿,要不是三叔手艺好盖的炭窑好烧,这银霜炭也不能就这么容易出来,要说占便宜啊,可是我们占了便宜呢,三叔可是出力最多的了。”苏秦自然不会要冯氏的什么新衣裳,只要冯氏心里有数就行了。

“你这个丫头啊,咋这么让三婶儿心热呢,别的不说了,以后包括肚子里这三个小的啊,就拿你当亲姐姐,要是哪一个敢不停啊,三婶儿揍他们的屁股。”

冯氏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越发觉得当初二嫂一家净身出户自己没使上力,心里过意不去了。

“本来就是亲姐姐,是吧莲儿。”苏秦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苏莲小堂妹的脸蛋儿,苏莲也不躲,呵呵地给苏秦摸,喜的苏秦又摸了两把。

苏青见了也把脸蛋儿凑过来,苏秦照样也摸了两下,小孩子的脸啊,就是那么嫩,摸着手感还真不错呢。

算上王堇三家人,分了银子,又一起吃了饭,自然都是在苏秦家里了,一直说到很晚才回去了。

“小元,这个药你还是得喝,喝完了,这个给你吃了。”苏秦把熬好的药端了出来,小元嫌苦,不怎么喜欢喝,苏秦就用蜜饯来安抚小元。

“苦。”没想到,小元皱着眉头,看了那药碗半天,声音沙哑地说了一个字。

“小元,小元,你能说话了?啊?”苏秦高兴地把药碗差点儿弄撒了,赶紧放在桌子上了。

“昨天,能说。”小元也很高兴,其实昨天她就能说话了,只是嗓子还有些疼,又怕是自己的错觉就没敢说,今天早上她自己悄悄地试了,发现都正常了,只是还不敢大声。

“真好,小元,我太高兴了,你终于能说话了,娘,娘,哥哥,你们快来,小元能说话了。”苏秦真是太高兴了,她为了小元的嗓子想了好多办法,总算是有效果了,这种成就不是医者是不能体会的。

“真的啊?小元,跟婶子说句话。”柳氏和苏晋听见苏秦的声音也都过来了,柳氏看着小元,满是鼓励地说道。

“夫人,少爷,小姐。”小元还给柳氏和苏晋兄妹行了礼,称呼倒不是婶子之类的。

“小元,婶子这就要说你了,你不是我们家的丫头,你救了秦儿,是我们家的恩人呢,咋能这这么叫呢?”柳氏一脸的不同意。

苏秦和苏晋也跟着说,劝了半天,小元就是摇头,“小元命苦,是小姐,救我,我一辈子,都是家里的丫头。”

小元别看一直不能说话,这心里可是有数呢,虽说,当时是苏秦求小元放火,两个人才跑出来的,但是这不光是为了就苏秦,也是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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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顺风顺水

自打到了苏家,一应吃穿都是跟苏秦一样的,连苏晋买的绒花儿都是一人一对儿的,小元知道自己脑子笨,不过,她不傻,说什么自己是小姐的恩人,其实苏家才是自己的恩人。

苏家一家三口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小元就是不改口,最后逼急了,小元就跪在柳氏的面前,抱着柳氏的腿,“夫人,小元笨,可小元不傻,小姐是小元的恩人,让小元跟着小姐吧。”

小元在秦大少爷的那个小庄子大半年,听得多了,见得也多了,吃的苦更是多了,她愿意给苏秦当丫头,她不吃亏的。

柳氏看着小元的样子,又抬头看了看苏秦,这个家,说到底,现在是苏秦当家呢。

苏秦叹了口气,“小元,你先起来,你的嗓子刚好,不宜多说话,这件事儿,以后再说,行吗?”

“是,小姐,小元都听小姐的。”小元的声音虽然沙哑又小,不过,这话是越说越顺溜了,一个挺身就站起来了,还有模有样地给苏秦行了礼,这才站在了苏秦的身后,她见伺候秦大少爷那些禁的小丫头都是这么做的。

苏秦也是满脑袋黑线,她可不是什么大家小姐,这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还不得说得风风雨雨的,不过,她也算是了解小元,要是不先这么办啊,小元说不定就跪在地上不起来了。

小元的嗓子虽然能说话了,但是这药还是要继续喝的,苏秦用蜜饯哄着,总算是喝了,还承诺,等她的嗓子不哑了,就不用喝了,不过,等药喝完了,还得让师父看看才行。

不管怎么样,小元的嗓子好了都是好事儿,一家人都很高兴,一直说话到了很晚才睡下,小元听了苏秦的话一直没有再开口,不过,看着柳氏他们真心为自己高兴,小元跟苏秦有些相似的眼睛弯了又弯。

烧炭进行的很顺利,第二窑这次出了正好儿五百斤的炭,碎炭什么的都收拢到了一起,给医馆带一部分,剩下的就家里留着了。

正好儿苏秦要去济世堂,正好做了牛车,郭大爷是十分乐意拉这样的活儿的,价钱给的高不说,还不用听一帮人在车上叽叽喳喳的。

“围上吧,风凉了。”王堇拿了一件小披风,圈在了苏秦的身上,虽然还没落雪,天气却已经转凉了。

“还是你细心,是有点儿冷了。”冷风吹进了苏秦的脖子,带起了她皮肤上一层细细的小疙瘩。

“坐稳了啊,走喽!”郭大爷瞧着俩人郎才女貌的样子,也觉得心里舒服,这好看的人谁不愿意看啊。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苏秦是困得,王堇是本来就不爱说话,看着苏秦困的一点头一点头的,王堇没办法,把人半倚在自己的身上,苏秦直接睡过去了。

这也就是在外面儿,要不然啊,王堇可是不介意把苏秦抱在怀里睡的,现在的王堇可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闺誉这个东西,他自然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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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腿麻了

等到了济世堂,苏秦才迷迷糊糊的醒了,不过半天没下车,“怎么了?”王堇看着眼睛还有些迷蒙的苏秦。

“腿麻了。”苏秦觉得自己左半边儿的大腿一点知觉都没有了,自己是睡得太实了。

“你先缓缓,等着啊。”王堇赶紧把剩下几袋子的炭全都卸下来了,看着除了郭大爷之外也没外人了,大手一伸,就把苏秦抱了下来,直接进了济世堂。

郭大爷看了也不说什么,谁都年轻过,又是有了名分的未婚夫妻,虽说有点儿过了,也无伤大雅的。

王堇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铜板给郭大爷结了车钱,送郭大爷走了。

孙博闻可是被王堇和苏秦吓了一跳,这丫头是咋了,咋还抱进来的呢,而且苏秦龇牙咧嘴的样子,让孙博闻有点儿担心了。

“师父,没事儿,我就是坐车的时候腿麻了,没事儿,哎呦,哎呦。”苏秦一边揉着自己像是被蚂蚁啃噬一般的左腿,一边儿哎呦哎呦地叫着。

“哈哈哈,你这个懒丫头啊,这是拿你没办法,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一会儿有知觉了,下来走两圈儿就好了,对了,后堂的病人还找王堇呢,过去看看吧,也不知道啥事儿。”孙博闻笑了笑就不管苏秦了,手里的医书看的认真。

苏秦知道上次王堇来是带着姓萧的给的玉牌的,不过等了几天也没有动静,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不要接这个姓萧的走了。

王堇冲苏秦点点头,一掀门帘儿就去了后堂,那个受了重伤的男子还在床上躺着呢,另外两个人在照顾着,见王堇过来了,赶紧把人请到了屋中。

“这位壮士,承蒙你上次带消息过来,但是我们现在人手不足,不敢贸然接主子走,还望壮士再多容留主子两日,这是给主子的信,请壮士务必带到。”其中的一个人把一封牛皮纸的信交给了王堇。

他们也不担心王堇会泄露消息,要泄露早就泄露了,不至于自己和对方两方人马找了这么长时间仍然是一无所获,更重要的是主子把玉牌交给他,就表示这个人足够信任。

王堇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把信贴身放好,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等王堇走了,床上躺着的病号儿睁开了眼睛,“这个人,绝对不一般,你们要注意自己的态度,知道吗?”

“是,老大。”两个人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等王堇再出来的时候,苏秦正在地上溜着呢,那股子钻心的难耐总算是过去了,苏秦瞧见王堇,嘟起了嘴巴,“你怎么不叫醒我呢?你知道我的腿有多难受吗?”苏秦的心里简直是一万只什么马跑了过去,睡个觉也能把自己的腿睡到没有知觉,她也是服了自己了。

“都是我的错,下次我帮你揉一揉。”王堇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还带着一些歉意。

“丫头啊,你就欺负王堇这个傻小子吧,行了,别装了,你不是说小元能开口了吗?现在什么症状,你跟我细说说。”孙博闻把医书放下了,打了一下苏秦的脑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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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乌金花

“哎呦,师父,都让你们给我打傻了呢。”苏秦捂着自己被打的地方,虽然不疼,但是就想撒个娇,就像是她腿麻了怪王堇一样。

苏秦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女了,有家人的疼爱,有未婚夫的宠爱,还有师父的慈爱,真是幸福的不要不要的了。

还没等苏秦跟师父说小元的嗓子呢,外面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孙大夫,我们家少爷有些不好,请孙大夫过府看诊。”

孙大夫一瞧,是秦家的大管家,秦大少爷的病他也是去看过的,很奇怪的病症,后来据说得了什么秘药治好了,不过,还是留下了病根儿,这次不知道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丫头,带上东西,跟我走一趟。”孙博闻吩咐了一声,苏秦答应着,带了东西跟着走了。

秦家是来了马车来接的,不大一会儿就到了,苏秦下车抬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那个秦大少爷生病了,也好,她也想看看,这个秦大少爷怎么样了,还敢不敢打她的主意。

秦府的大管家把孙博闻和苏秦请到了内院,秦老爷和秦夫人迎了上来,对孙博闻是嘱咐了又嘱咐,看到苏秦的时候还疑惑地看着孙博闻。

“这是小徒,在针灸一道上颇有功底,带着她来,应该能帮上秦少爷的忙。”孙博闻解释了一句,却也不再往前走了。

“哦,原来如此,那孙大夫,您请,我儿子还有劳孙大夫多费心了。”秦老爷只迟疑了一下就继续把人往里请了。

刚一进秦大少爷的房间,还没往内室走呢,就听见里面是鬼哭狼嚎的,丫鬟小厮跪了一地,一个个瑟瑟发抖的。

苏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自己下的药,她当然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上次王堇带来的解药,解了秦子孝身上的狼毒,但是解药当中有一味乌金花在里面,有抑制中枢神经,并且带有一定的致幻作用。

加之狼毒对秦子孝的影响,再有这么一味药材在,这个秦大少爷就算是不疯,也会变得疑神疑鬼,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已经算是不错。

要是亏心事做的多了,这乌金花能把人心里最阴暗的一面放大,到时候,这种折磨,也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了的,显然,这秦大少爷的缺德事儿是没少做,不然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至少也能正常生活。

“孙大夫,您看?犬子自从上次的怪病好了以后,只过了半个多月的安生日子,然后就是夜不能寐,睡着了还会噩梦不止,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效果,还请孙大夫救命。”

秦老爷因为儿子的事情也被折磨的身心俱疲,秦夫人更是因为操心儿子几次病倒,现在一身华贵的服饰都有些松了。

“一定尽力,我先去看看贵公子。”孙博闻一听心里有了些数了,带着苏秦就往内室去了。

一进内室,地上一片狼藉,桌椅装饰散落一地,秦子孝披头散发,衣服散乱躲在床脚儿的帘子里,嘴里呜呜有声,看人的眼神儿都有些不对了,带着警惕和戒备,完全不认识苏秦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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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中毒

秦子孝原本长得还算不错的脸,已经瘦的脱相了,实在看不出来这还是几个月前就在乌蒙县呼风唤雨的秦大少爷。

“师父,我先让他安静下来,然后您在诊脉。”苏秦看着秦子孝这个样子,心里有些痛快。

苏秦家来外面的几个小厮,抓住了秦子孝不让他乱动,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对准了秦子孝的昏睡穴狠狠地给了一针。

这一针下去,秦子孝原本还爪牙舞爪的胳膊慢慢地软了下来,一会儿的功夫就睡在了小厮的怀里了。

孙博闻这才上前给秦子孝诊脉,诊了半晌之后,又换了苏秦,苏秦对秦子孝的身体其实是心里有数的,不过,这一搭脉,才察觉到了不对。

除了因为乌金花引起的症状之外,更大的罪魁应该是秦子孝的饮食中有毒,虽然是慢毒,不过,对秦子孝的脑子伤害很大,就算是没有乌金花,就是这毒,也足以让秦子孝成为一个疯子,不过,好在发现的早,还有的救。

苏秦看了师父一眼,孙博闻微微点头儿,这大户人家就是这点不好,腌的事儿太多了。

“大夫怎么样?我儿子这是怎么了啊?”秦夫人眼睛通红地看着孙博闻。

“秦老爷,秦夫人,借一步说话。”孙博闻单手一引,几个人到了外间,小厮和丫鬟也全都退下去了。

“实不相瞒,贵公子,这是中毒所致,不过毒性不深,还有得救,只是,这毒到底是对贵公子的脑子有所损伤,以后,智力怕是有些不全,不过,身体没事儿,两位放心。”孙博闻也是实话实说。

秦夫人一听这话,当时就晕过去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啊,以后智力受损,那不是就完了嘛。

秦老爷赶紧把夫人扶了起来,苏秦上前去又是按虎口,又是揉心窝儿的,最后还是在人中处扎了一针秦夫人才悠悠醒转,接着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还请孙大夫救我儿子一救,这毒是什么毒,还望孙大夫告知,并且保密。”秦老爷到底是家主,虽然也是心疼嫡子,不过,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

“这个自然,我和小徒都不会说出去的,这毒名叫马钱毒,去的是马钱草的汁液和种子粉末混合其他药物制成的,此为慢毒,伤害人的神智。”

孙博闻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他知道,这种阴私之事,自己一个大夫还是少沾染的好。

苏秦看着秦夫人没什么事儿了,先是为昏迷不醒的秦子孝施针祛毒,一通针灸下来,秦子孝昏睡中出了一身的汗,汗液的味道腥臭无比,好在苏秦先用帕子把口鼻遮住了,要不然非得吐了不可。

孙博闻有取了随身带着的解毒丸,掰开秦子孝的嘴给他吃了下去,双管齐下,能好的快一些。

另外还写了方子给秦老爷,照方调养就好,其他的,他们能做的也就不多了。

秦老爷让管家把孙博闻和苏秦送了回去,给了丰厚的诊金和礼物,苏秦知道,那多出来的礼物是封自己师徒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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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报应不爽

至于秦家因为秦子孝中毒的事儿,怎么闹的,苏秦就没有什么兴趣了,秦子孝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落得个神智受损的下场,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他祸害了那么多两家姑娘,这样的结局算是便宜他了,至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不能祸害人了,苏秦觉得,自己也算是为百姓除了一害。

“这诊金有你一半,那些布匹什么的,师父一个老头子也用不上,你都拿走吧。”回到济世堂,孙博闻把诊金分出来一半儿给苏秦,那些秦府备得礼物孙博闻一点儿都没要,全都给了苏秦。

“师父,那我这不是占您得便宜吗?”苏秦捏了捏荷包里的银子,这可是十两银子,是靠着她的医术赚来的。

“这次去诊病,你的针灸之术派上了大用场,那解毒的药丸也是你提供的古方,咱们师徒一起研制的,要说占了便宜,不是为师占的更多?”孙博闻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说。

“嘿嘿,那还不是师父教导的好吗?要不然就我那半吊子的医术,怎么敢给人诊病呢,都是师父的功劳呢。”苏秦也不是谦虚,而是越跟着孙博闻学习,越觉得自己的本事不够,要研究修习的东西还多着呢。

“真是难得,你这个丫头也知道谦虚二字了,那你当是给刘老夫人下针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啊?”孙博闻喝了口茶,笑着看着苏秦。

“那不是一时情急嘛,再说了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救人心切所以只能出手了,现在跟着师父学习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不足。”苏秦十分狗腿地绕到师父身后帮着师傅揉肩按摩。

“嗯嗯,孺子可教也,其实你现在的本事已经算是不错了,坐堂呢,也勉勉强强吧,这样把,从下个月开始,你上午过来,跟吴大夫分上下午吧,每个月至少要过来十天。”孙博闻早就有这样的想法,正好儿今天说了。

“师父,我真的能独自诊脉看病了吗?”苏秦有点儿小激动,独立一个人看病啊。

“怎么没有信心?”孙博闻好笑地看着苏秦,平时这个丫头最是胆大包天了,为了一个方子连自己这个师父也敢争论一番,现在倒是胆怯了不成?

“不是,不是,我只是太惊喜了而已,谢师父栽培之恩。”苏秦赶紧站好给师父鞠了一躬。

“你这个丫头啊,你这医术好好练着,别丢了你师父我的老脸,以后能独当一面了,师父帮你选个地方开个小馆,也算是一份家业不是?”

孙博闻可不是那等压榨徒弟的,他纯粹就是因为喜欢医术才开的医馆,赚多少钱在他眼里还真是看不上。

“师父?这么快就不要徒儿了不成?”苏秦没想到,师父连她得意以后都替她打算了。

“树大分枝,难道你还总是耗在师父身边儿不成,要不然还有另外一条路,怕你这个丫头性子拧不肯呢。”孙博闻眼里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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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传人

孙博闻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的,这几个徒弟就是自己的孩子,最小的苏秦又是个女孩儿,最得自己的心意,自然是要为她多考虑一二的。

“什么路?”苏秦有些好奇地看着孙博闻,她其实是有心自己开一家医馆的,不过,她知道自己年纪小,资历尚浅,就是开了医馆也不见得会有人来,还不如跟着师父,多积累经验呢。

“你看师父这间济世堂怎么样?”孙博闻环视了一圈儿。

“师父?您的意思是说要把这济世堂给我做医馆?”苏秦忍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问。

“怎么?看不上?师父老了,也不想去什么地方了,就想守着这个医馆终老了,总要给这间医馆找个传人不是?我看丫头你就挺合适的,慢慢历练着,师父在后面给你看着呢。”孙博闻摸着自己花白了的胡子,笑眯眯地说。

“师父,您老人家的恩情,徒儿用一辈子的孝敬来还您。”苏秦直直地跪在了孙博闻的面前,这么长时间的授业之恩,又把这么大一个医馆都想要交托给自己,她苏秦是何其有幸。

“你这个孩子,这是干什么呢?快起来,快起来,师徒如父子,师父不为你打算为谁打算啊?你的师兄不用为师操心,师父也不想走了,就留在你身边儿,你可要给为师养老送终的。”孙博闻把苏秦拉了起来。

“师父,您传道授业对丫头来说已是大恩,本就是要为师父养老送终的。”苏秦站起来之后说。

“好,好,为师没看错人啊。”孙博闻由衷地说道。

师徒两个说了会儿话,又针对秦子孝的病情讨论了一番,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苏秦自然是做了不少好菜,连带着小东子都吃的肚饱溜圆的,总说着让苏秦一个月多来几次呢。

“美得你!”王堇放下碗筷,斜撇了小东子一眼。

“嘿嘿,嘿嘿,我这不是蹭嘛,哪像是王大哥你啊,以后娶了苏姑娘,一辈子都能吃上这么好的手艺呢。”小东子小小的拍了个王堇的马屁,他什么人没见过,自然是知道王堇就爱听这个的。

“算你还有点儿眼力。”王堇嘴角微微带着笑意,帮着苏秦把碗筷捡下去刷干净了。

下午的时候病人有点儿多,把苏秦和吴大夫都忙的够呛,孙博闻也接了几个危重的病人,一直忙到天色都有些晚了,病人才都处理好了,不管是苏秦连王堇都帮忙了。

“师父,您老人家早些休息,我们先回去了,下次我把小元带来,您在给她瞧瞧。”苏秦走的时候说了一声儿。

“好,行了,快走吧,天越来越晚了。”孙博闻笑呵呵地送了苏秦两个人出去。

因为天色晚了,两个人就在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车马车的脚程快,也能让苏秦歇一歇,这是王堇的主意,他可是看出来了,苏秦这一下午没啥叹气,可是累坏了呢。苏秦怎么能不知道王堇的心意呢,也就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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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体贴照顾

王堇没坐到车里,而是跟车夫坐到了车辕子上,车里除了苏秦之外,还有就是秦老爷送给他们师徒俩的礼物了,苏秦瞧了瞧,这封口的礼,可是不少呢,光是苏缎就足足有五匹。

苏秦撇了撇嘴,这大户人家啊,瞧着是好,这内里的脏污可真是不得了,相比之下,老宅那些人的段位可就是太低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让苏秦有点儿困了,打了个哈欠,伏在那些苏缎上面就睡着了,等王堇掀开车帘儿看的时候,苏秦小嘴儿微张,睡的脸都红扑扑的了,幸亏这马车里是带着暖炉的,要不然非得睡生病了不可。

“秦儿,秦儿,醒醒,到家了。”王堇柔声地喊了两句。

“嗯?到家了啊?”苏秦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嘴角儿还有一点儿可疑的水光,萌萌的样子,看的王堇心都软了。

“到家了呢,把披风披上,外面风凉。”王堇把车里的东西都搬了下来,把车钱付给了车夫,两个人一起回了苏秦的家。

外面的凉风一吹,苏秦一下子就清醒了,还多亏披了件儿披风呢,要不然非得打个寒颤不可。

刚下了车,柳氏就迎了上来,瞧着也是等了不短的时间了,“今儿怎么回来的这般晚?”

“娘,今天医馆里的病人多,这不是一直忙到现在,我都饿了呢。”苏秦搂着柳氏的胳膊撒娇儿。

“你看,这就是我今天跟师父出门看诊得的谢礼,我还有诊费了呢。”苏秦指着王堇怀里抱着拎着的一大堆东西说。

“我家秦儿有能耐了呢,快回家吧,外面风大的很呢。”柳氏瞧着那些东西也高兴,倒不是说东西有多好,只是那是她闺女靠这本事挣来的呢,咋不高兴呢。

王堇也不说话,就跟在母女身后儿,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儿,小元给三个人行了一礼,端出热茶来。

“小元这煮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红枣儿加的好,这个时候最是需要温补的了。”苏秦喝了一口带着点枣香的果茶,温温热热的一口下肚儿,最是舒服了。

“小姐夸奖了,还是小姐教得好。”小元的嗓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好听,也不大,好歹是能说话了。

“小元,别小姐不小姐的,我就是一个乡下丫头,你这么说让别人听见了,可是要笑话的呢。”苏秦颇有些无奈的说。

小元抿嘴儿不说话了,反正怎么说,小元是不会改的,一直都以婢女的身份自居的。

柳氏瞧着闺女和小元说话,也是没法子,这个小元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拧了,认准了的事儿断断不会更改的,只好在其他的事情上,多照顾小元一点儿了。

进屋吃了果茶之后,饭桌就摆好了,苏晋也从屋里出来了,最近学业紧张,他都是顾不上什么了。

王堇自然也是留在这儿吃饭了,现在的王堇啊,一个月倒有半个月都是在苏家吃了,苏秦还说了呢,省下了王堇多少的米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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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教导之功

王堇在苏秦家里吃了饭,又帮着劈了一小剁的木柴,足够苏秦一家烧半个月的了,这才回家了。他没忘了,怀里还揣着给姓萧的那封信呢。

萧翊君也是刚刚吃完王堇给他留的晚饭,没法子啊,只要是苏秦去县里的日子,萧翊君就只能这么对付了。

好在萧翊君不是那娇气的,生个火热个饭还是会的,他可是马上出身,不是那养在后院的娇公子。

“你的信。”王堇回来就瞧见萧翊君在屋子里慢慢地打拳呢,虽然不敢剧烈运动,但是已经能慢慢活动了,王堇瞧着眼睛亮了两下儿。

“多谢!”萧翊君收势站起,接过了王堇手里的信封,也不避着王堇,展开阅读。

信上满满地写着最近朝堂和乌蒙县附近的情况,现在不是萧翊君出现的最好时机,恐有危险。

“看来还得叨扰你几日了。”萧翊君苦笑了一下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萧翊君竟然成了别人眼里的麻烦了。

“无事,这里安全,只要你不乱跑,不会有人发现的。”王堇面不改色地说,他回来的时候就心里有数了。

不过,多待几天也好,那拳谱和刀谱他都看过了,也已经烂熟于心,瞧着这个姓萧的架势,应该是个功夫不错的,还可以请他指导一二,也还算是不错。

王堇也不客气,直接跟萧翊君说让他指导自己拳法和刀法,眼神明亮地看着萧翊君。

“这有何难,左右我也是无事可做,在这屋子里闷着都快生出虫子来了,跟你过招儿是不能了,这身子好容易让苏姑娘给缝吧上了,再要是弄碎了,估计苏姑娘也缝不上了吧?”萧翊君自嘲地笑了,脸上带着漠视生死的云淡风轻。

“如此,我倒是要多谢你了。”王堇十分郑重地冲萧翊君一抱拳,这教导拳法可以说是半师之谊了。

“无妨,我也是有心教你,怕你这宝珠蒙尘啊。”萧翊君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王堇虽然出生乡野,为人冷情,但是讲义气,有本事,好好打磨一下是一柄利剑,他正好儿是这想持利剑的人,自然不会吝惜几日的教导之功了。

“蒙不蒙尘的这个我不懂,只是像多点儿本事,不管是谋生也好,还是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都是好的。”王堇提到想要护住的人,眼里的柔情一闪而过,看的萧翊君想笑,到底是少年人啊。

别看萧翊君看着年纪不大,其实已经到了及冠之年,比王堇还大上几岁呢,不过如今重伤未愈的样子,看着羸弱一些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王堇都是抽出半天的时间替换苏百山看窑,剩下的时间都在萧翊君的指导下进行拳法和刀法的练习。

没有趁手儿的兵刃,王堇只好用自己的大砍刀先练习着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王堇这几天可以说如一块干瘪的海绵一般,贪婪地吸吮着水分,这有人教导和没人教导自己摸索的差别就显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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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惺惺相惜

原来王堇的本事大多都是在打猎的过程中自己琢磨的,还有一部分是苏百川教的,苏百川的本事呢,也是跟老一辈的猎人学的,招式也就那些,全凭着自己的反应和一身力气呢。

王堇基本上也都差不多,全靠着本能进行拼杀,跟萧翊君这种从小习武,由名师指导的人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王堇是态度谦虚,虚心求教,日夜练习,萧翊君呢,是用心教导,而且是越教越心惊,越教越高兴。

这个王堇,不愧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有悟性,天分高,而且头脑聪明灵活,擅长举一反三,招式也是灵活运用,才三天的时间就把那一套拳谱儿和一套刀谱儿基本上吃透了,剩下的就差以后的火候儿问题了,这个是急不来的。

萧翊君还在指导武艺的同时,向王堇传授了一些粗浅的兵法,王堇仿佛天生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才知道了一点点,就能跟萧翊君讨论起来,有时候的一些言论还能让萧翊君眼前一亮呢。

这个可是让萧翊君觉得意外之喜啊,要知道他可是十三岁进了军营,隐瞒身份从小兵儿一直做到将军,后来才被老爹揭了老底儿的。

那可是实打实的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已经很难有人在军事上对他有所启发了,没想到这个山里汉子竟然见解独到,连那些谋士都没有什么好办法的事情,王堇竟然能另辟蹊径,找到让萧翊君眼前一亮的点。

萧翊君对王堇的评价可以说是很高了,王堇倒是没有什么觉得可骄傲的,“我从小儿在狼群长大,一些野兽的生存法则而已,有时候就是一种直觉,跟萧公子比不了的。”

“不,你的这种经历和直觉,绝对是其他人比不上的,这是天赋,你要是真的想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山沟里,真是可惜了。”萧翊君不太赞同地摇了摇头啊。

“人各有志,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有家有她,日子平顺和乐,挺好的。”王堇眼里一片满足,学武只是为了防身,不为其他。

虽然萧翊君说的战场,让王堇身体里的血液莫名的兴奋,那些兵书战策,让他心跳加速,可能他的内心是有向往的,不过,那里没有苏秦,所以,他不去。

可能有人会觉得王堇没有出息,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的话,不过,现在的王堇,就是想等着苏秦长大,娶她为妻,不想错过她破茧成蝶的每一次惊艳。

萧翊君不知道第几次遗憾地看着王堇虎虎生风的刀法了,不过,人各有志,也不能强求,未来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呢。

“王堇,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我觉得你应该买些兵书战策丰富自己,倒不是说一定要让你从军,内外兼修,才是习武之道,我明天就要走了,山高路远,望自珍重。”

萧翊君的伤口经过这几天的恢复,已经不疼也不痒了,从外表来看已经看不出是个重伤员了,也不枉苏秦这几天好吃好喝的给他补身子了,这药膳什么的,这几天萧翊君可是没少喝,还不是看在他给王堇指导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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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万望笑纳

萧翊君想到苏秦那个狗腿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王堇和苏秦这两个人啊,都是活宝啊。

“你也保重,不要再受伤了,不是每次都这么好命的。”王堇收了刀势吐了一口气说。

“不会了,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我再不长点儿记性,你们也不用救我了,就让我躺在山上喂狼吧。”萧翊君摸了摸鼻子,这次还真是够悬的,想想都后怕啊。

“嗯!”王堇就嗯了一下就回屋儿了,萧翊君诧异地看着王堇的背影儿,嗯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让他躺在山上喂狼不成,这个王堇,性子还真是,呃,古怪的很。

不过萧翊君也习惯了,这个王堇好像就属于那种长短板特别明显的人,脑子聪明,悟性高,身手也不错,就是这个话啊,忒少了。

也就是现在了,还能个萧翊君正常的交流了,要是放在以前,萧翊君还不被闷死了。

王堇从屋里出来已经擦干了身上的汗水,换了身儿衣服了,他知道一会儿苏秦要来给萧翊君送药膳,怕自己身上的汗味儿熏着她了。

果然,王堇刚收拾好了,苏秦就来敲门了,“今天苏姑娘给在下炖了什么好吃的,我这身上怕是又要长肉了。”萧翊君看着苏秦手上提着的小篮子笑着说。

“这是王堇昨天打的野鸡,我加了当归,黄芪,薏仁,百合,莲子,枸杞炖的,你失了那么多血,最近又这么劳累,要补补的,汤很多,你也喝一碗。”最后一句话当然是对王堇说的。

“苏姑娘,真是不知道,是王堇沾了在下的光了,还是在下沾了王堇的光了。”萧翊君看着篮子里瞒着热气的大肚子瓦罐说。

在王堇家带的时日实在是不短了,萧翊君跟他们说话,也更自在些,而且,比在他的家里自在多了,自在的他都有些不想走了,现在他有点儿理解王堇的想法了。

“自然是王堇沾了你的光了,要不然,他哪里有这个好口福呢。”苏秦自然不会说其他的了,笑盈盈地进屋拿碗筷,除了鸡汤,她还带了两样菜来,正好儿王堇焖了米饭,吃着正好儿。

果然第二天萧翊君就不见了,等王堇和苏秦从济世堂回来的时候,王堇的家里就空荡荡的了,除了被角儿压着的一个紫檀木的盒子之外,其余关于萧翊君出现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还真是走的挺彻底的,连医馆的那三个家伙也不见了,这下可算是放心了,这个里面是什么呢?”苏秦手里拿着那个紫檀木的盒子,好奇地上看下看。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王堇对这种精致的小东西没什么兴趣,自然是让苏秦打开。

苏秦也不客气,他们俩谁跟谁啊,紫檀木的匣子上面有一个精致的小锁,钥匙也在上面,轻轻一别“哒”的一声就开了。

盒子不大,里面的空间也不算大,整整齐齐一盒子银票躺在下面,还有一封短笺,上面笔走龙蛇四个字:万望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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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十万两

苏秦简单的数了一下,整整十万两的银票,而且是最有名儿的大通银号的银票。

“这个姓萧的,还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是十万两啊,咱们这个救命恩人当的也不亏。”苏秦一挑眉,倒是没想到,这个姓萧的临走的时候弄了这么一出儿。

“不过,也是,他一个天潢贵胄,一条命可是金贵着呢,十万两也不多。”这段时间苏秦狠狠地恶补了一下她生活的这个时代的一些社会常识,比如说朝代啦,皇帝是谁啦之类之类的。

萧这个姓可是国姓,她和王堇救的这个人,十有**就是皇上的儿子,七皇子萧翊君。

“你都收着吧,反正也用不上,没有你,他的命也交代到山上了,这是你应得的。”王堇自然不会要这银钱了,他自己赚的都给苏秦了呢,何况是这些。

“这可是十万两啊,你说咱们干点儿什么好呢?”原本苏秦想着好好赚钱,让家里过上好日子的,现在一下子有这么多钱了,倒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了。

其实也是正常的心理表现,就好像你为了一个东西,一直在努力,结果呢,有人轻轻松松地就送到你面前来了,一下子,你之前的努力就变的可有可无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之感的。

“先留着吧,毕竟是意外之财,没个出处,也怕招人眼了,有这十万两,咱们这么过,没这十万两也是一样的。”王堇倒是比苏秦想的通透。

苏秦也不是那钻牛角尖儿的人,“还是你想的开,倒是我着相了呢,那就先留着吧。”

萧翊君的事儿,就像是这个深秋的一个小插曲,一阵风儿就过去了,但是,苏家二房和三房烧炭挣了大钱的事儿,不知道怎么全村人都知道了,眼红的自然是不少,酸不溜丢的话也没少说。

不过柳氏基本上不出门儿,就是在家绣花儿做家务,冯氏呢,本来这肚子里的胎儿就不稳,更是不怎么出来走动的,苏秦和苏莲两个小的,被爹交代了要看顾好娘的,也都不出门儿。

最多也就是一家三口儿啊,来柳氏这边儿坐坐,两个小的跟着苏秦识字念书的,等他们知道村里风言风语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儿了。

柳氏剪断了一个红盖头上面的绣线,往后退了退,看着满意就收起来了,这是她从县里接的活儿呢,这越到农闲娶亲的越多,有些日子定的紧的,自然是要买些绣品的,柳氏最近可是没少挣钱呢。

“我说你也别生气,生气伤的是自己的身子,有什么话啊,就让他们说去,总不会少咱们一块肉儿,你肚子里的这个才要紧呢。”柳氏安抚了一下气呼呼的冯氏。

“二嫂,你说说,他们怎么就看不得咱们两房好呢,之前就欺负秦儿,现在又说这么难听的话,让我怎么能忍得下来呢。”冯氏一边给肚子里的孩子做着小衣服一边儿说。

原来是村里的大嘴巴张氏,说什么苏家三房是抱了二房的大腿了,挣了钱不顾老人之类的话,实在是把冯氏气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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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闲言碎语惹人恼

“都是些酸话而已,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要说这炭窑啊,还是他三叔出力最多呢,平时看着费心的都是他三叔,秦儿可是说了,要给他三叔多一成的利润呢,要不然你们就太吃亏了。”

柳氏现在什么的想开了,脾气更加端和大气,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现在要是出门儿啊,大家都想象不到原来那个受气小媳妇儿了。

“那可不行,这烧炭的法子都是晋儿他们兄妹俩的,他就是出个力气而已,这都分了这么多银子了,咋还能再要呢,这可是比出去打短工强的不止百倍了,在外面干活儿,带回来的钱少不说,还照顾不到家里呢。”冯氏听了连连摆手。

妯娌俩说着家常的话,慢慢的冯氏也就不生气了,“只希望婆婆不过来搅闹就好,二嫂,你听说了,老宅有五亩的谷子没收回来呢,前几天下雪,全都泡在地里,听说有不少都出芽了,算是完了。”冯氏啧啧了两声儿摇了摇头。

“他们有什么可搅闹的,这是孩子琢磨出来的道道儿,分家另过的了,就算是吵闹也没什么道理。大房一家的人,唉,全都让婆婆给养歪了,对了,小姑子今年过年都十八岁,这亲事还没有一个着落呢?”

柳氏虽然一直在家,不过,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婆婆一直都在为小姑子说亲,这阵子倒是没什么风声了。

“可不是嘛,十八岁的姑娘家还没有订亲的真是少见了,其他的姑娘家这个时候别说是成亲了,那快的啊,孩子都抱上俩了。”冯氏也轻笑了一声儿。

妯娌俩一边儿说话,一边儿做活儿,倒也是其乐融融,小元就在边儿上照看两个苏青和苏莲两个孩子,还把苏秦给自己的小零嘴儿拿出来跟两个孩子分享,哄的两个小孩子小元姐姐、小元姐姐的叫着呢。

“小元这个孩子还真是不错,我也听了两耳朵,咋管秦儿叫小姐呢?”冯氏自然知道小元的底细的,看着小元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玩儿了,低声地问道。

“这个孩子啊,唉,劝了多少次也不听啊,非说要卖身进我们家,要贴身伺候秦儿呢,我们没答应,人家好好的良民,咱们咋能给弄成贱籍呢。”柳氏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这个礼儿啊,不过,我看这个丫头是真心的,对你们全家都恭恭敬敬的,什么事儿也都抢着干,有这么个人帮衬你啊,两个孩子都出门儿了,也放心。”冯氏倒是真的为二嫂高兴呢。

“可不是嘛,就这么养着吧,反正家里现在也有进项了,我还没跟你说呢,秦儿现在跟着她师父出诊呢,一个月也拿回不少银子呢,这不,上次还得了人家的礼物,还两匹细棉布,回去你拿回去一匹,给几个小的做点儿小衣服什么的。”

柳氏是个大方的,扬声叫了小元找东西,小元远远地答应了一声儿,不大一会儿就抱进来一匹月白色的细棉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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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牙婆张氏上门来

冯氏自然是百般推辞,不好意思要,柳氏说:“又不是给你的,给孩子的呢,再说了,小的用不了,还不行我这个当伯娘的给青儿和莲儿做一身里衣了,你要是不要啊,我就只好自己做了,这不是最近接的绣活儿多了点儿没有时间嘛。”

柳氏是不由分说,直接把细棉布就放在了冯氏来时候带着的篮子里。

苏家二房和三房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了,妯娌俩处的像是亲姐妹一般,老宅可就不行了,丁氏因为五亩谷子过雨发芽的事情,已经连着发了三天的火了,小丁氏和苏百万两口子成天都是灰头土脸了。

“哎呦,丁家妹子,这是咋了,儿子媳妇儿不好,可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丁氏正掐着腰儿骂人呢,一个妖娆的声音传了进来,丁氏抬头一看,原来是熟人,如果苏秦在这儿也能认识,就是那个当初要卖她进崔大户家做通房的牙婆张氏。

“是你啊,今儿怎么这么有时间过来啊?我家可没有什么丫头和小子送出去给人家做下人的了。”丁氏斜着她的三角眼儿看着张氏。

“丁家妹子这话说的,我是做这牙婆的买卖,不过,这老行当你咋不记得了?我今天啊是给丁家妹子道喜的啊,还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张氏掏出来一个满是脂粉香气的帕子出来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道喜?”丁氏长出了一口气,“是我怠慢了,你还瞅着干啥,还不让苏凤和苏凰沏了好茶过来给你们张奶奶,没个眼力见儿的。”丁氏骂了小丁氏一句,就拉着张氏的手去了上房。

小丁氏没有说话,眼神阴鹜地看着婆婆的背影儿,转身儿回了自己屋儿了。

苏凤倒是没有什么不乐意,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饰,把茶水端了上去,她也侧耳听了,这个干牙婆的张氏,这老本行儿可是保媒的,要是能多在她眼前晃荡晃荡,是不是也能有个好人家儿呢,她如今也十六了呢。

“丁家妹子真是好福气啊,不管是闺女还是孙女儿都是这般出彩儿,瞧瞧,这是凤儿丫头吧,也十五六了吧?”张氏瞧着不管是身量还是脸蛋儿在乡下都是上上之选的苏凤眼前一亮,这个丫头比苏秋荷看着可艳丽不少呢。

不过,苏秋荷比苏凤的年纪大上了两岁,发育的更好一些,肤色更白嫩一些,也算是各有千秋吧。

“什么福气啊,都是讨债的,还不下去,杵在这儿做什么?”丁氏拍了拍身后儿闺女的手,把苏凤给撵了下去,这个孙女儿如今的心思越发大了,竟然想跟自己闺女一争高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在丁氏心里,自然是她的闺女最好,一个丫崽子也想出风头,真是不知好歹。

苏凤就算是再不高兴,也不敢惹奶奶生气,要知道现在爹娘手里可是连个刮痧的铜板都找不出来了,自己这亲事啊,还是捏在奶奶手里呢。

不过,苏凤也留了个心眼儿,口中称是,盈盈下拜,给丁氏和张氏都行了一礼,下去了,张氏眼睛微眯,嘴角儿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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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秦家嫡子要说亲

丁氏和张氏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苏秋荷就拿着帕子在边上站着,一副乖巧温婉的样子。

“妹子,我今天来啊,是为了你家秋荷来的,给妹子和秋荷丫头道喜了啊?”茶喝的差不多了,张氏开口说道。

“哦?张姐姐,你可别忽悠我这个乡下婆子啊,我家秋荷年纪也到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家儿,你这说的是哪家的小子啊?”丁氏有些疑惑地问。

苏秋荷一听,脸色一红,跟丁氏和张氏说了一句,揪着帕子就跑出去了。

“哈哈,丫头害羞了呢,妹子啊,你还信不过姐姐吗?这次啊,可是个好人家儿呢,是县里秦家,那个做着大买卖的秦家,要给他家嫡子说亲呢。”张氏乐呵呵地说。

“秦家?还是嫡子?这,这?”丁氏一下子有点儿发蒙,这秦家她不知道是哪家,不过,这能说是嫡子的,那肯定是大户人家啊,难道自己家的秋荷缘分就在这儿呢?

“可不是,这秦家主啊发出话来,要出身清白,模样周正的姑娘家,性子要温婉柔顺,这不我知道这个消息啊,就想起咱们家秋荷了。这聘礼啊,说出来都能吓着你。”张氏卖了个关子。

“多谢张姐姐了,你细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丁氏一听眼睛都亮了,她为了老闺女的亲事啊,可是愁的头发都白了。

泥腿子的乡下小子她瞧不上,她的心头肉咋能受这个苦呢,必定是要嫁到县城里的,也让村里的那起子小人看看,尤其是二房和三房,看看到时候他们还怎么得意。

这个丁氏啊,连番在二房和三房手里吃瘪,已经把两家儿恨得牙根儿痒痒了,别看是亲生骨肉,这丁氏眼里现在都跟仇人差不多了,当然了,要是能沾点儿便宜什么的,丁氏是不会放过的。

这张氏就把秦家怎么怎么好,怎么有钱有势,家里开了多少铺子,经营多少挣钱的买卖都说了,那叫一个唾沫横飞啊。

“秦老爷可是说了,不管是谁家的姑娘入了秦家的门,这聘金就是八十八两啊,更别说其他的首饰,布匹了。”张氏满嘴都是羡慕啊,好像恨不得自己有个闺女似的。

丁氏虽然听得心花怒放,但是到底事关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大事,不得不仔细问问,“这秦老爷这么有钱有势的,咋能看上咱家闺女呢?”

“咱家秋荷那可是上等人才啊,就是在县里论长相和规矩,也是顶好的咋个看不上啊,就是吧,咱们家到底是耕读人家,做正妻呢,是不能的了,秦老爷说可以做个贵妾。”张氏犹犹豫豫地把最后两个字儿说出来了。

“啥?贵妾?那贵妾还不是妾?我家秋荷咋能给人家做妾呢?这不行,不行。”丁氏一听就炸毛儿了。

“妹子,你别生气,别嚷嚷啊,你没想想,人家秦老爷是什么样儿的人家,那黄金都是用称称的,这秦大少爷又没有正妻,这贵妾也就比正妻矮半头,跟一般的妾室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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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丁氏动心

“那贵妾生了孩子算是半个嫡子,还能在自己的膝下教养,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呢,要不是看着咱们姐妹俩从前关系不错的份上,这一趟,我还不一定来不来呢。”张氏喝了口茶,给丁氏一个考虑的时间。

丁氏迟疑了一下,刚才张氏所说的秦家的家产确实让丁氏十分的心动,不过,这个妾的身份又让丁氏陷入了纠结。

张氏什么样的人啊,一看丁氏就动心了,为了她那十两的谢媒钱,她说什么也要让这秦少爷的贵妾是从她手里嫁出去的。

“我知道妹子是心疼闺女的人,你想想咱家秋荷是啥样的闺女啊,你就忍心让这千娇百养的闺女嫁给乡下穷小子,不想让闺女过那上等人的生活,有丫鬟婆子伺候着,出门儿也是前呼后拥的?”

“我可是听说了,你家二房的那个苏秦啊,都使唤上丫头了,难道你想让她压你闺女一头不成?”

张氏作为牙婆,这消息可以说是最灵通的了,小元在张氏的眼里,就是苏秦买来的使唤丫头,说什么远房亲戚,掩人耳目,怕遭人妒忌而已。

一起提苏秦,丁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觉得,都是因为这个丫头片子,才让她在下河村十里八乡丢进了脸面,现在,苏家老宅可是成了全村人的笑柄了。

“哼,一个会点子什么狗屁医术的丫头崽子而已,我家秋荷还比不上她,订了个什么亲,呸,不过是个狼崽子而已。”丁氏不满地吐了口口水。

“就是啊,咱家秋荷怎么能跟那个丫头一样呢,我跟妹子说啊,这过了这个村儿可是没有那个店了,这秦家大少爷长得那也是一表人才呢,虽然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那都是几千两银子的好药养着呢,年轻的小伙子不过是脸色差了一些,那叫一个俊哦。”

张氏没有向丁氏隐瞒秦子孝生病的情况,不过,这话可说的不够通透,半真半假,就算是丁氏去查问也查问不出什么来,张氏也不算骗人不是啊?

丁氏听了张氏的话心里倒是放心了,原来是生了重病还未痊愈,想要娶亲冲冲喜啊,不过这冲喜是冲喜,可那贵妾的名分,还有那么贵重的聘礼,都能弥补身份上的欠缺了。

张氏看着丁氏意动不已,也不着急,“唉,我看妹子是舍不得秋荷委屈一个贵妾的身份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有了合适的小子我再给秋荷介绍,我还得去下一家儿呢,这就走了。”

“你别着急啊,我这不是考虑呢嘛,到底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儿,我还得跟孩子说说,这,那个,能不能相看相看?”丁氏虽然意动不已,不过,到底是她最亲的闺女,还是要慎重。

张氏一听这是有门儿啊,“相看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秦大少爷这病啊,也未痊愈,我得问问,过两天给你回话儿吧。”张氏又说了两句,就在丁氏殷勤的陪笑下出了苏家老宅的大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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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家贼难防

小丁氏可是打发了苏粱去听墙角儿了,苏粱回来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尤其是说到聘礼的时候,小丁氏的眼睛都亮了,五百两银子啊,还有其他的首饰绸缎布匹呢,这要是自己的该有多好啊。

“你可听的真切?”小丁氏拉着苏粱的胳膊问,力气大的苏粱有些龇牙咧嘴的。

“娘,你捏疼我了,这还能有假的,我亲耳听见的,奶奶和那个张奶奶说的可热乎了,不过,我听着奶奶好像不太同意姑姑嫁进去,说是什么不是正妻,什么贵妾啥的,我也不懂。”苏粱倒是原话儿说了,不过具体什么意思他不太明白。

“贵妾咋了,这贵妾我可是听说比正妻也不差啥,生的孩子也能自己养着,我看你奶奶是老糊涂了,这么好的事儿,咋还往外推呢。”小丁氏一撇嘴。

“那我哪知道呢,娘,你不是说给我十个铜板吗,钱呢?”苏粱可不少白偷听的,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冲小丁氏要钱。

“拿着吧,别乱花,别让你哥和你奶奶他们知道啊。”小丁氏从裤腰里面费劲巴力地掏出来十个大钱儿,给了苏粱,还嘱咐了一句。

“知道啦。”苏粱从他娘手里接过大钱儿就往外跑了,也不知道去干啥了,小丁氏想着也就取个村头儿的小货栈哪不是了,孩子嘛,都爱吃个零嘴儿啥的。

等苏粱一走啊,小丁氏这心里就盘算开了,那秦家她也是有所耳闻的,虽然在乌蒙县不算是首富吧,那也是数得上数的大户人家,家里可以说是金山银山,吃穿住用都是第一等的,婆婆对这个贵妾的身份犹豫不决,那么自家的凤儿是不是有机会呢,没有凤儿,苏凰儿也行啊。

小丁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这鬼主意就开始打上了,这苏百万现在她算是指不上了,不光是什么活儿都干不了,动不动就咳嗽个没完,连晚上夫妻被窝儿那点事儿现在都不行了。

之前苏秦扎在苏百万小腹的那几针终于显现出威力来了,直接让苏百万绝了男女之事,也算是对他觊觎柳氏的一种惩罚。

现在的苏百万不管是在亲娘丁氏面前,还是在媳妇儿小丁氏面前,都一点儿头抬不起来,就连闺女和儿子都瞧不上他,整天唯唯诺诺,可以说是混吃等死了,这也怨不着旁人,完全是咎由自取了。

再说小丁氏,心里打定了把闺女送进秦家的主意之后,趁着婆婆丁氏不注意就溜出了苏家老宅,脚下生风追牙婆张氏去了。

丁氏其实也不是对秦家的这门亲事不满意,只是想要拿着一点儿,显着自家闺女的身份更贵重一些,等以后进了门儿了,也更得秦家的青眼和看重。

这事儿丁氏和苏秋荷一说,苏秋荷是有些不满意的,不过,丁氏一番劝说,苏秋荷答应相看一二,基本上也算是同意了。

可是丁氏和苏秋荷不知道啊,这家里架不住有家贼啊,这张氏已经被小丁氏给缠上了,各种夸奖自己的两个闺女啊,就像让张氏在秦家的面前多给美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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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富贵晃人眼

张氏瞧着吐沫横飞的小丁氏,一脸谄媚的笑意,心里冷笑,这人啊,都被富贵晃花眼了,不过,这跟她可没有关系,她也没说假话,赚的就是个谢媒钱而已。

“既然你有这份儿心意,为闺女谋个前程,我也是知道的,这贵妾的名分呢就只有一个,你们大房的闺女和你小姑子又是姑侄关系,这不太好办啊。”张氏撇了撇嘴,嘴里啧啧有声。

“那个,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都是为了孩子,您多费费心,我婆婆那边儿,您先帮着隐瞒一二。”小丁氏把个小荷包塞进了张氏的手里。

张氏掂量了一下,有个一二百个钱吧,不过,蚊子腿上的肉也是肉啊,不过两句话的事儿,她也是多几个人选送进秦府,得的赏钱说不定更多呢。

“得了,那这事儿啊,我就给你试试,成与不成,还得看缘分,你们是想相看吗?我可是事先跟你说好了,这秦大少爷之前生过重病,可别说我骗你。”张氏把荷包收下了,说了一句。

“这个我都知道,知道,那就拜托张姨奶奶了。”小丁氏看着张氏收了铜钱,虽然心疼,不过,为了闺女有个好前程,咋地都行啊。

“行了,那我就先走了啊。”张氏甩了一下手里带着劣质香味儿的帕子,扭着屁股走了。

小丁氏一直看着张氏,一直等到都看不到人影儿了,这才转身儿回去了,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自家两个闺女比小姑子的年纪小,这颜色上也不差啥,好好饬饬一定要入了秦少爷的眼才是真的。

苏家老宅这边儿婆媳之间暗中的手脚和较量就此就展开了,苏秦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正在屋里琢磨着新的药方子呢,试了几次了,效果都不是很好,愁的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小姐,小杏儿姐姐过来了。”苏秦正皱着眉头想不明白该怎么办呢,门口儿小元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了。

“秦儿,没打扰你吧?”小杏儿手里拿着针线筐儿,高高兴兴地就进来了。

“没有,我这儿正烦闷呢,正好儿你来了,咱们说说话儿,小元你也来啊。”苏秦拉着小杏儿的手,还招呼了小元一声儿。

“我给小姐和小杏儿姐姐准备点儿吃的东西,这就来。”小元时刻在心里记着自己的身份,笑着退了出去。

苏秦也是没办法,只能是随着她了,“这个是给你的,谢你教我采紫苏卖钱,这是我给你的谢礼。”小杏儿从针线筐里拿出了一对儿天青色的帕子,帕子的一角儿还绣着一双活灵活现的蝴蝶,绣工已经很出挑了。

“你真是的,客气啥,我不过是顺手儿的事儿,你卖到济世堂去,还解了我师父的急呢。”苏秦瞧着你帕子的料子不错,绣的也好,显然是用了心的。

“你是顺手儿,对我来说可不一样,你可不知道,我听了你的话,把这紫苏一直攒到现在,买了一两多的银子呢,这可是我自己赚的,我娘说了,都给我自己拿着,以后也是一样,不管是绣活儿还是采药,都是我自己的呢。”小杏儿可是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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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姑侄一家儿?

“对你来说是顺手儿的是,对我来说可不是,一两多银子呢,这才多长时间啊。”小杏儿可是对苏秦感激的不要不要的了。

“好好好,这礼物我收下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苏秦知道小杏儿也是真心诚意的表示感谢,自然是不能拂了她的面子的。

当时就把自己衣服上别着的帕子换了下来,带上了小杏儿给她的,还臭美地看了又看。

小杏儿也高兴,苏秦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了呢,这个时候小元也进来了,端了两碟儿点心,一碟子干果儿,还有苏秦自己调制的花果茶,散发着花草还有果子的清香。

这花果茶啊,还是苏秦自己鼓捣出来的,里面是菊花、陈皮、红枣儿还有山楂干儿制成的,也不用放糖,就有那股子酸溜溜,甜丝丝儿的味道,这个时候喝是最好的了。

“谢谢小元,这个是给你的,我自己练手儿的,你别嫌弃啊。”小杏儿又拿出来一个素面儿的小荷包,上面绣了只黄色的小鸟儿,喜的小元高兴的道谢。

三个姑娘家,坐下来一起喝茶吃点心,聊点儿身边儿发生的小事儿,或者是写女孩儿家的心思,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听得边上屋子里的柳氏含笑不已。

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自从分家之后,就想着琢磨赚钱养家,还有研习医术了,很少有这样开怀的时候,当然跟王堇出去疯玩儿的时候,柳氏也不知道。

“秦儿,你听说了,你奶奶要和县里的大户人家说亲了,你小姑要嫁给大户人家当儿媳妇儿了呢。”小杏儿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儿神秘兮兮地说。

“真的假的?县里的大户人家,能看上咱们这乡下的姑娘?”苏秦表示严重的怀疑。

“这可不是我瞎说的啊,我也是听村里的人说的,还是你奶奶亲口对大家说的,说是已经相看过了,过几天就要来过聘礼了呢。”小杏儿撇撇嘴,显然她也不太相信丁氏的话,不过,大家都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小杏儿也怀疑了。

“她嫁她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这里面的事儿啊,谁能说得清楚呢。”苏秦低头把刚才重新誊写过的方子看了看,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这是她和师父两个人研究的古方,好多药材都已经找不全了,只能自己慢慢摸索着配置,很不容易的。

“还有啊,我听人说,这次相看,不只是你小姑,还有苏凤呢。”小杏儿压低了声音说。

“嗯?两个人,相看一家儿?”苏秦一听来了兴致,若说是苏秋荷成亲,她没啥兴趣,要是老宅的人自己掐起来了,她还巴不得看个热闹呢。

“这个事儿啊,是我娘和人聊天儿的时候隐约提起来的,不过,没有那么真切,具体的怎么回事儿我也不太清楚,这姑侄俩都嫁一个人,这咋说呢,唉,我娘不让我听,我也就跟你一个人说了,不许告诉别人哦。”小杏儿也是听得一知半解的,说的也不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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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情人之间的小幸福

“那你知道是谁家吗?”苏秦放下纸笔,饶有兴味地问小杏儿,她不经常在村里走动,自然不知道什么消息,现在三婶儿的身子也越来越重了,也不怎么过来了。

“这个我知道,是姓秦的,估计是很有钱的,你没看见,这两天你奶奶和你大伯娘趾高气扬的样子,不过,看着她们俩好像不太对付,以前都恨不得沾一块儿,现在谁都不理谁了。”小杏儿有些纳闷儿。

“姓秦,呵呵,那就对了,我说的嘛,县里的哪个大户人家能上咱们村儿里来选儿媳妇儿,估计也就是个妾的身份,能好到哪里去,你啊,别操心别人的事儿了,听说九婶儿要给你说亲了,你咋不能跟我说说呢?”

苏秦知道这老宅的准亲家是谁了,就把话题岔开了,开始八卦小杏儿的事儿了,三个姑娘叽叽咕咕的说个没完,王堇送炭去县城回来的时候,她们还聊得热火朝天的呢。

小杏儿见王堇来了,就不好意思多留了,拿着东西跟柳氏道了别,就走了,苏秦一直送到了门口儿这才回来。

“今天回来的倒是早了,冷不冷,累不累?”苏秦看王堇身上穿的单薄,但是头上却有汗水,怕是卸炭的时候累了。

“没事儿,回来的时候没等着牛车,就走回来的,这才出了汗了,我去洗洗,熏着你了。”王堇没让苏秦给自己擦,那精致的小帕子,还是省了吧,给自己用真是可惜了。

“那你先进屋等着,我给你弄点儿热水,别仗着自己身体好,以后年纪大了,有你受的了。”苏秦推了王堇一把,端了热水进屋儿,小元拿了布巾子在后面,递给苏秦之后,就退出来了。

王堇简单的洗了手脸,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这次的是积攒了四窑的,分量也是不轻,他帮着人家卸货,还是有些累的。

“这点心你先垫垫肚子,吃饭还有一会儿呢,别饿着了,要不我去给你擀一碗面吧,你啊,就是个傻得,去县里从来不知道自己吃点儿东西,不管多晚,都是空着肚子回来的。”苏秦隔着这么远都听见王堇的肚子咕咕的叫了,有些心疼了。

“嘿嘿,还是秦儿对我最好了。”王堇三口两口的就把一小碟儿点心吃完了,苏秦则洗了手,抻了一大碗面片儿,这灶上的砂锅一直炖着大骨头汤呢,用着个下面片儿,再煎一个荷包蛋,撒上点儿小葱儿,那味道可是绝了。

王堇两碟儿点心下肚,没觉得饱,却是更饿了,苏秦端着面碗进来的时候,王堇正揉着肚子往门口儿瞧呢,那样子就跟小灰和小雪狐等着投喂的样子一模一样的。

苏秦笑着把筷子放下了,看着王堇唏哩呼噜地吃的极快,心里一甜,她从来不知道,为心爱的人做饭,看着他吃的香,竟然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儿。

一大海湾的面片儿,抻的薄厚均匀,劲道十足,王堇是连汤带水的全都吃了,最后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儿,一抹嘴儿,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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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做身儿衣裳

小灰和小雪狐这个时候也从外面玩儿回来了,两只小东西鼻子吸着面汤的味道,就知道有好吃的,又不见主人给他们,一个就歪头看着苏秦,另外一个就呜呜地叫了两声儿。

“你们俩啊,等着吧,刚才是给他的,有能耐你们找他要去啊。”苏秦高兴地揉了两下小雪狐的细毛儿,有摸了摸小灰的脑门儿。

现在的小灰可不是刚来时候那小小弱弱的一团儿了,身体张开了不少,还带着些幼犬的“婴儿肥”,不过,小雪狐已经打不过它了,苏秦还得经常给两只小东西断案,每天倒是增添了不少的乐趣。

“对了,那个姓秦的要成亲了。”王堇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女,说了他从县里听说的消息。

“嗯,刚才小杏儿来的时候说了,真的是苏秋荷跟苏凤吗?”苏秦抱起了小雪狐坐在炕沿儿上,小灰也不吃醋,窝在了苏秦一只绣花鞋上。

“**不离十,不过一个贵妾,一个侍妾,就不知道是谁了。”王堇嘴角嘲讽之意尤为明显,显然是看不上秦家也看不上老宅的那些人了。

“也不知道大伯娘哪里来的本事,竟然能让苏凤也进秦家,不过,这跟咱们都没什么关系,以后老宅的任何人飞黄腾达也好,穷困潦倒也罢,只要没有妨碍到我就好,至于名声什么的,我相信自有那眼明心亮的。”

苏秦知道老宅这姑侄侍一夫的事儿要是传开了,多少也会对自己家有些影响的,虽然分家了,还是因为那样的事情净身出户的,不过,在外面人眼里,苏家二房也是苏家,一个是亲姑姑,一个是堂姐,还真是够给苏家的祖宗长脸的啊。

“不管她们,我只是不想你什么都不知道。”王堇是什么样的性子啊,要不是怕苏秦不知道消息到时候有什么事儿弄个措手不及,才懒得多听一耳朵呢。

“嗯,我知道,现在的银霜炭可还好卖?”苏秦摸着小雪狐的毛儿问。

“嗯,很好卖,这银霜炭以前多是外地运过来的,咱们在乌蒙县还是头一份儿的,又有师父他老人家帮忙前线儿,基本上我这次送完了货,就立刻有人订了,要不是怕三叔太累了,还能卖更多。”王堇提起这银霜炭的生意,脸上带了笑意,银子谁也不嫌多不是。

“嗯,最近我瞧着三叔都瘦了,眼睛都熬的红红的,等过年的时候,多给三叔买些东西吧。”苏秦想着苏百山的样子说。

“嗯,这个你拿主意就好。”王堇自然是没有意见,他跟苏百山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也能说上几句,苏百山对苏秦一家好,他记着,也不在乎多点儿少点儿的。

“对了,这是我抽空儿给你做的衣裳,还有鞋袜,你拿回去试试,要是哪儿有尺寸不合适的,我再改。”

苏秦把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鞋袜拿了出来,都是黑色的,不过针脚儿细密,在衣服的滚边儿出海用了金色的丝线滚边儿,让原本不出彩的衣服,添了一些贵气。

“秦儿做的,都好。”王堇的笑容扩大,摸着手上的衣服,眼睛里的柔情快把苏秦给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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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鸡飞狗跳

苏家二房是没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苏家老宅现在一天可是热闹极了,丁氏和小丁氏这对儿婆媳现在就是一对儿乌眼鸡,原本“亲密无间”的姑侄苏秋荷和苏凤儿两个人更是彻底的闹掰了。

“老大媳妇儿,躲在被窝儿里孵蛋呢啊,还不出来把猪圈给我起了,等着谁伺候你呢!”丁氏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娘啊,这可不行,我在这儿帮着我家凤儿绣嫁妆呢,这离着婚期就剩下不到一个月了,我家凤儿可不像是小姑子什么都是收拾的齐全的,就算是不看我的脸面,也得看着秦大少爷的脸面不是?”

丁氏连门儿都没出,隔着门帘子答了一句,那嘴里的神气劲儿啊,气的丁氏差点儿没来一个倒仰儿。

她是实在没想到啊,黑心的不光是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这新最黑的就是老大媳妇儿啊,原本好好的婚事,硬是给闹成了姑侄共侍一夫,让丁氏这老脸打的叭叭的。

“绣嫁妆,绣个屁嫁妆,一个侍妾还狗屁嫁妆,赶紧给我滚出来干活儿。”丁氏气的火冒三丈,掐着腰儿骂。

“娘,您也别说的那么难听,侍妾怎么了,侍妾也是秦大少爷的女人,跟小姑子的身份也没不差什么的。”丁氏一掀门帘儿出来了,嘴里还磕着瓜子儿,她现在可不管丁氏的脸黑不黑了。

“你还有脸说,你们娘俩儿,蛇鼠一窝儿,硬是把苏凤塞进秦家,还要不要脸,一个做侄女儿的,竟然抢姑姑的男人,啊,说出去你们不嫌丢人?”丁氏头发有些凌乱,在气定神闲的小丁氏面前,像是一只被抢了蛋的老母鸡。

“什么抢啊,什么抢啊,那是秦大少爷自己看上了我们凤儿,您老瞧瞧,昨儿秦大少爷还派人送了对儿金镯子,说是给我们家凤儿压箱底儿的呢!”小丁氏咯咯一笑说。

“你这个脏心烂肺的臭婆娘,还敢在我面前显摆,我让你显摆,让你显摆。”丁氏真是被小丁氏的嘴脸给气疯了,从院子里拿了铲粪的铁锹冲着小丁氏就下去了。

“哎呀,杀人了,婆婆要打杀儿媳妇了,来人呐,苏百万,你就看着你媳妇儿被打啊,凤儿,凰儿,快拉着你奶奶啊。”小丁氏就算是腰杆子再硬,也就只敢在嘴上说说,要是真的动手儿,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跟丁氏动手。

别的不说,一个不孝的帽子扣在她头上,以后,她这几个孩子说亲可就费了劲了。

丁氏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沾了猪粪的铁锹抡圆了往小丁氏身上砸啊,虽然小丁氏躲的及时,还有苏凤两姐妹的帮忙儿,还是被丁氏拍了两下儿,头发也都跑乱了,一时间院子里鸡飞狗跳的。

苏百万从门里面出来,丁氏看见了,气喘吁吁地说:“老大,你给我休了这个臭婆娘,你老娘要被气死了,你是死人嘛?没看见吗?”

“娘,你这是干啥啊?这猪粪又不多,没事儿老铲它干啥呢,凤儿她娘给凤儿收拾东西呢,你不给孙女儿添妆我们都没说啥了。”苏百万双手揣在袖子里,靠在门旁儿谁也不帮,不过,这话里话外啊,可是对丁氏百般的不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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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笑话

苏百万自从知道自己不能人道之后,对小丁氏那叫一个言听计从啊,现在大闺女攀上了高枝儿,他对老娘的不满也就慢慢显露了出来了。

“老天爷啊,打个雷,劈死那帮白眼狼吧,这都是往我心窝子上扎刀啊,我可怜的老闺女啊,就这么被人欺负啊。”丁氏一看连儿子都不向着她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老泪纵横,她是真哭啊,姑侄俩共侍一夫啊,说到哪儿去都是丢人啊。

“娘,你别哭了,反正事情都这样儿了,你快起来吧,别让人家看咱们家的笑话了,咱们家最近出的笑话还不够多吗?”苏秋荷一挑门帘儿出来了,扫了一样在门口儿看热闹的人,上前把丁氏搀了起来。

“闺女啊,娘是心疼你啊,他们这帮烂下水的东西啊,你这脸上没光,娘对不起你啊。”丁氏靠在苏秋荷的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的。

“娘,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过,你女儿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日子都是人过的,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

苏秋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儿的余光扫了一眼同样扶着小丁氏的苏凤儿,两个人的目光交汇,隐隐可见火花,这还没进秦家门儿的姑侄,早就不复从前的亲近了,以后可是有好戏看了。

小杏儿把苏家老宅的事儿,当成是乐子给苏秦讲的时候,把小杏儿乐得不行了,“秦儿你不知道,听她们说啊,把丁氏气的啊,脸都是绿的。”

“姑侄嫁进一家儿,还真是够给苏家的祖宗们长脸的,幸亏咱们分家另过了,要不然啊,以后都出不来门儿了。”柳氏把手上绣帕的线头儿藏好,用一把精致的小剪刀儿剪断了说。

“可不是嘛,我娘也是这么说,不过秦儿的福气啊,您看王大哥,可是把秦儿放在心上呢。”小杏儿晃荡着两条腿说。

“对了,你可别说我了,听说你也去相看了,结果咋样儿?”苏秦捅咕了一下儿小杏儿,带着点儿八卦说。

“哎呀,你,哪有这么问呢,鞋样子我给你了啊,我,不跟你说了,婶子,我回家了啊。”小杏儿羞的满脸通红,把手里的绣花鞋样儿递给了苏秦,跟柳氏说了一声儿就跑掉了。

“哈哈哈,娘,你看看小杏儿,平时可是最能打趣儿我的,现在轮到她自己身上,哈哈哈,”苏秦伏在柳氏身边儿笑的不行,平时小杏儿最是大大咧咧的了,现在看她羞窘的样子,确实好笑的很。

“你也别打趣儿小杏儿,你以为谁都像你脸皮这么厚啊,我听你三婶儿说了,你九婶儿给小杏儿相看的那个小伙子很是不错。”

“是家里的老幺儿,今年也才十五岁,家里开着杂货铺儿呢,大儿子已经成亲分出去了,也有铺子呢,家里殷实的紧,以后小杏儿要是嫁过去,一定不吃苦。”柳氏也听冯氏说了,显然觉得小杏儿这个婆家很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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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又要分家

苏家因为姑侄共侍一夫,而且还是嫁到县城有名儿的秦家这个话题啊,在下河村乃至周边几个村子都传的是风言风语的。

苏秦几次去县里都被人拉着问东问西的,很是头疼,好在没过多长时间了,秦家就派了两顶小轿,进了苏家老宅,把两个盖着粉红盖头,一身粉红嫁衣的姑侄两个都接走了。

因为这成亲都是在下午,正好儿跟苏秦和王堇走了个碰头儿,看着远去的两顶小轿和一些抬着的嫁妆,苏秦也是唏嘘不已啊,这人生的道路有千万条,希望她们俩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秦儿,等咱们成亲的时候,我让你坐着八抬大轿,让所有人都羡慕你!”王堇对那青色的小轿,还有那粉红的装饰很是不屑一顾。

“这嫁衣就是要大红的,粉红有什么意思,就算是没有八抬大轿,我也嫁你。快走吧,都飘雪花儿了呢。”苏秦凑在王堇的耳边说了一句嫁你,成功的让王堇的脸飞上了颜色。

苏家老宅一日嫁两女又一次把苏家老宅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听说丁氏嫁了闺女和孙女儿之后,就大病了一场,吃了不少药才好,还听说,苏家又要分家了呢!

苏秦在屋里坐着,对面坐着的是小丁氏的大儿子苏谷,“老宅分家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这分家的文书可是在县衙备过案的,生不养死不葬,你今儿来这儿请我娘跟我哥是什么意思?”苏秦喝着花果茶,慢悠悠地说。

这苏谷跟苏粱不一样,从小儿小丁氏就从爱苏粱,对苏谷的关注少了不少,养成了苏谷不爱说话的性子,今天这个差事也不知道怎么就落到他的头上了。

“那个,那个,奶说了,让二婶儿去做个见证,别的就没啥了。苏谷看着自己被小灰扯了一个洞的裤脚儿有些局促地说。

“见证?呵!真是好笑,这分家的事儿,有什么需要我们见证的,不是应该去找里正伯伯,找到我家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吧?”苏秦反问了一句。

“奶说,说,那个自家的事儿,就不麻烦里正了,我,信儿我送到了,二婶儿我,我走了。”苏谷说完,也不看柳氏跟苏秦,转身儿就走了,小灰呜呜地要冲上去,被苏秦叫住了。

“秦儿,咱们还是别去了,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也不想去趟这趟浑水了。”柳氏看着苏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儿。

“娘,我倒是想去看看,哥哥还没回来,咱们一块儿过去,他们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估计三叔也会去。”苏秦倒是想看看丁氏到底想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与其让她背地里鼓捣什么猫腻儿,不如就大大方方地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秦儿,你不是?”柳氏倒是很意外,自家闺女有多烦老宅的人,她不是不知道啊。

“娘,我是烦他们,不过,你想想,我哥现在书念得好,以后肯定是要走仕途这条路的,虽然分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下河村的左邻右舍都很清楚,别人可是不知道啊。”苏秦缓缓地跟柳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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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阴阳怪气儿

“如果要是老宅闹出什么事情来,到底还是会影响到咱们家的,以后如果哥哥真的中了秀才,中了举人、进士什么的,咱们还是要有所防范的,不如现在就看看到底有什么幺蛾子,咱们也能有个对策,要是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咱们家最后才知道,那才是被动了。”苏秦现在想的东西更多了,性子也更加沉稳了。

“你说的也对,那咱们就去?”柳氏的性子注定是没有什么大主意的,现在这都比以前强多了,只能是慢慢来了。

“婶子,小姐,三叔来了。”母女俩正说着话呢,小元从外面儿进来了,后面跟着苏百山,苏秦一看就明白了,肯定是也给三叔家送信儿了。

“三叔,我和娘正打算往老宅走一趟呢?咱们一起?”苏秦笑了一下看着苏百山。

“我正想跟你们娘俩说这个事儿呢,那就走吧,你奶奶叫人叫的也挺急的,这分家跟咱们两家有什么关系。”苏百山是打从心眼儿里不想掺和这些事儿,不过没办法啊,到底是自己的亲爹娘啊,就算是闹的再不好,也不能不管不问啊。

“去看看吧,秦儿,走吧。”柳氏拢了拢头发,也没带什么,三个人出了门儿,往村子里面走,路上的人不多,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苏秦三个人站在老宅的门口儿,还是那黑漆的木门,侧边儿开了个小门儿,苏秦看着上面有些斑驳了的油漆,有些感慨,自从净身出户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回到这个门前呢。

想着当初一家三口儿就是那么背赶出了苏家老宅,如今时移世易,都不一样了。

“哎呦,是他二婶儿和三叔过来了,咋不进来了,这是赚了大钱了,连家门儿都不认了呢?”小丁氏从侧门儿出来,吊着眼睛对三个人说。

“婆婆来唤不敢不来,三弟,秦儿,我们进去吧。”柳氏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耐烦跟小丁氏说什么话,侧身绕过了小丁氏进了大门。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烧个窑,赚了几个臭钱嘛,呸!”小丁氏撇了撇嘴,小声儿嘀咕了一句。

苏秦走在最后面,听了个真切,“我们烧窑卖炭,就是赚个辛苦钱,比不得大伯娘,好好的闺女送进秦府做小妾,希望大伯娘可别后悔啊。”

“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那秦家是大户,三五年吃用不禁的米粮,十几年享用不尽的绫罗,那金子银子都跟小山似的,你见过吗你?”小丁氏指着苏秦的后背气急败坏地说。

“我是没见过,不知道大伯娘的好女婿,给大伯娘拿来多少啊?”苏秦也不气恼,秦家是有钱,不过,那个秦子孝如今是个什么状况,没有人比苏秦更清楚了,所以她才说,希望小丁氏别后悔。

这一句话问的小丁氏张口结舌,因为是做妾,连个回门都没有,如今闺女嫁进秦府也有半个多月了,只是秦府遣了下人送了些东西回来,想见面儿那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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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各种嘴脸

苏秦也不管小丁氏有什么反应,跟着柳氏和苏百山去了上房,丁氏和老爷子苏默办的不是人事儿,她苏秦的教养还是要有的。

“请几位夫人小姐和老爷可真是难啊,这屁股咋那么沉呢,叫了这么长时间才过来?”丁氏一见苏秦三个人就没有好话,嘴里阴阳怪气儿的。

柳氏看着丁氏,如今的丁氏可不是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了,最近这段时间跟小丁氏婆媳斗法生了病,再加上苏秋荷也出了门子,如今大房也要闹着分家,精神头儿都不济了,人看着更瘦,也更加刻薄了。

“婆婆让苏谷这孩子叫我们来定是有事,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柳氏也没坐下,淡淡的说了一句,大有你说没事儿我就走的架势。

“哼,如今倒是不装鹌鹑了,都给我坐下,自然是有事要说的,老大媳妇儿,你在外面晃荡啥呢,还不给我滚进来,不是要分家嘛,我给你分,给你分。”

丁氏最后两句话说的恶狠狠的,恨不得想要从小丁氏身上咬下两块肉来,屋子里坐着的苏百万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苏百万现在在家里的地位很微妙,因为不能人道被小丁氏挟制的死死的,又因为闺女进了秦府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跟小丁氏达成了协议,两口子可以说现在是妥妥的一个绳儿上的蚂蚱了。

“娘,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去迎二弟妹和三弟了嘛,这大门总是要关上的吧。”小丁氏也不生气,笑盈盈的进来了,她进苏家门这么多年了,这段时间可算是咸鱼翻身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说两句,这树大分枝,儿大不由娘,你们两房已经分出去了,现在大房也要分家,你们两房也做个见证。”

丁氏坐在炕沿儿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自己的膝头,而苏默就坐在炕头儿上一直在抽着烟袋,把默不作声发挥到了极致。

“娘,这个我觉得不妥吧,历来都是长子顶门立户赡养父母双亲,二哥二嫂净身出户就不说了,我每年都会给爹娘供养的钱粮,怎么说也不应该分家啊?”苏百山一听这话立刻不同意了。

“老三,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供养的钱粮,在哪儿呢?再说了,这分家可不是我们大房提出来的,是娘自己说的。”小丁氏一听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可以不在婆婆手底下讨生活了,可不能让三房的给搅和了。

苏百山没想到,这分家竟然是娘提出来的,苏秦也没想到,不过,她没说话,就这么看着,看看丁氏到底想怎么样。

“老三你坐下,这分家是我说的,他们两口子的心啊,都是黑的,怎么算计的你老妹子,你是没看见啊。”丁氏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了,把苏秋荷和苏凤儿姑侄共侍一夫的前因后果全都说了一遍。

听的苏秦心里一阵冷笑,这就是丁氏这么多年一直偏心的大房一家人,很好,果然是把事儿做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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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长子分家闻所未闻

丁氏向小儿子苏说完了自己的苦水之后,用一个灰扑扑的帕子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

“我是不想让他们在我的眼前碍眼了,我的老来女啊,本来多受秦府的重视啊,现在这脸上没光,连原本说好的迎亲都那么寒酸,我是不想让他们这不贤不孝的在我眼前晃荡,给我添堵了。”丁氏带着重重的鼻音说。

“他们一家给我搬出去,这房子都是我和老头子的,以后就算是赁出去也不给他们家住,自己愿意找什么地方就什么地方,这地呢,按照老三分家时候的标准分,以后供养也一样,给你们五两银子,自己找地方去吧,五天之内,都给我搬出去。”丁氏做的也够绝的了,基本上就算是给撵出去了。

“娘,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是大房啊,就给我们这么点儿东西就撵我们走,打发要饭花子呢啊?你当我们是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这么好欺负呢啊?”小丁氏一听就火了,真当自己一家子是要饭花子打发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把家里的东西全都给你吗?”丁氏的头发因为哭诉有些散乱,眼圈发红。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们是大房,这以后爹和娘百年归老,也是我们家百万给你打幡摔盆,怎么说也不能太少了吧?”小丁氏又坐了下来,眼睛叽里咕噜地转着,想着怎么争取更多的利益。

苏秦和柳氏还有苏百山就那么看着丁氏和小丁氏的来回拉锯战,最后,小丁氏多要了三两银子,还有他们现在住的房子,这才算是作罢了。

丁氏的脸自然是拉的老长,不过她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她如今一是想出口气,二她也知道大房都是什么样儿的,最后还不得求到自己头上,有自己报仇的那一天。

你说着亲母子都算计到这个份儿上了,说悲哀的程度都不够了。这分家的文书丁氏极不情愿的让苏秦写了,并且按上手指印儿。

“娘,就算是分家了,以后我们还给您晨昏定省,小姑子和凤儿现在也是大户人家的了,咱们这规矩什么的也得立起来,不能给她们俩丢了人不是吗?”小丁氏拿着分家的文书吹了口气儿,还扫了柳氏一眼。

“我们可比不起大嫂,长子分家,真是为所未闻。”苏百山的气儿一直压着呢,现在听小丁氏这么说,忍不住呛了一句。

“老三啊,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也瞧见了,是娘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们也么办法不是,再说了,就算是分家了,还是一个院子住着呢,咋说不得我们一家照看着,要不咋地?你把爹娘接走啊,我可是听说了,你那炭窑可是没少赚钱啊?”小丁氏这嘴皮子多利索啊,苏百山自然不是对手。

“大伯娘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什么晨昏定省,什么把老人接走,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怕十里八乡的人笑话,说不准,这风声传进了秦家,我的好堂姐跟着吃瓜落啊?”苏秦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小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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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帮你回忆回忆

小丁氏心里一突,别人不说,这个苏秦她还真是有些怕的,苏百万清醒了之后虽然忘了不少,不过,对苏秦的银针还是记着的,跟小丁氏提过一些。

更何况现在的苏秦搭上了济世堂这条船,经常出入大户人家帮人看诊,真的要是使点儿什么坏水,可不能给她家凤儿惹祸啊。

“秦丫头就知道说笑,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嘛。”小丁氏说完把分家的文书揣了起来,不言语了。

“咳咳,今天找你们三家儿来呢,除了分家还有另外一个事儿,老二家的,这老二一走这么长时间了,你们现在大房子也起了,烧炭也赚了不少钱,这日子也缓过来了,是不是这给老宅的孝敬也该算算了啊?”丁氏上嘴唇儿一搭下嘴唇儿,脸不红不白地说。

苏秦一听,怪不得让自己来呢,哪是来做什么见证啊,就是来要钱的,这老妖婆儿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柳氏还一直没想明白呢,现在这句话一出来,原来今天搭这么大的戏台子,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从来不把二房当回事儿,还是以最狼狈的姿势给赶出家门儿的,还有这个脸朝二房要钱,柳氏也真是为自己的丈夫不值,为自己的儿女不值。

“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丁氏,你是忘了里正伯伯亲手写下的分家文书吧?用不用我给你回忆回忆啊?”苏秦冷笑了两声儿站了起来。

“我自然是知道分家文书的,你个小丫崽子先靠边儿,我跟你娘说话呢,我也不要多的,就跟大房和三房一样儿的供养,苏晋这也上着学堂呢,要不要好名声就看你们得了额。”丁氏一脸的理所当然,还一副为二房考虑的语气。

苏秦刚想要说什么,被柳氏按住了,柳氏自己站了起来,“婆婆,你冲大房和三房要供养的钱粮无可厚非,可是你有什么资格冲我要养老的银钱?”

“是冲你为了五两银子把孩子他爹送上战场?还是冲你不顾我闺女的死活送进大户做妾?还是冲你把我们娘三个扫地出门?”柳氏说到之前的事情,情绪有些激动。

“当初征兵,家里不是没有钱,而是你心疼,逼得孩子他爹上了战场。那战场是谁都能去的吗,九死一生啊,你这是想让我们二房成为孤儿寡母吗?”

“为了晋儿的病,你骗我说让秦儿去大户人家做活契的丫头,我也同意了,到头来呢?我可怜的秦儿差点儿就死了,你可有一点愧疚?”

“更别说后来的净身出户,我们住的是什么地方,吃的是什么东西,你可知道半夜我抱着两个孩子偷偷哭了多少回?婆婆,人在做天在看,人不能把事儿都做绝了,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呢?”柳氏一步步的紧逼,丁氏在炕沿儿上不断地往边上退。

“你现在还用晋儿的前程和名声威胁我们,秦儿说的对,真是太好笑了,但凡我听见半点儿对二房有什么不利的言语,分家的文书就找人举着招摇过市,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丢人,我倒是要看看,进了秦家门的小姑子,能不能帮你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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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沸沸扬扬

“秦儿,我们走,这老宅是吃人的魔窟,我们来不起,也不敢再来了。”柳氏说完,也不管所有人的反应,拉着苏秦的手就走。

走到了门口儿,苏秦突然回头,看着脸色铁青的丁氏,“丁氏,收起你肮脏的心思,我不想对你出手,至于下场,问问你的好儿子吧。”说完苏秦扫了一眼苏百万,苏百万下意识的一个哆嗦。

苏秦母女这才走出了上房,出了老宅的大门。

苏百山重重地叹了口气,“娘啊,你不该冲二嫂要东西啊,咱们家的名声,唉,银子和米粮过两天我就送来,娘,我也走了。”

“走吧,走吧,都走吧,就剩下我们两个老天拔地的,死在这屋儿也都没人管,滚,滚,都滚,都给我滚出去。”丁氏像是受了刺激似的,连哭带嚎地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

“娘,我们先走了啊,这分家了,媳妇儿就不带您和爹的饭了啊。”小丁氏被丁氏这个做婆婆的欺压了大半辈子了,自然不介意落井下石了。

“滚蛋,都给我滚,老娘不吃你那口饭,还能饿死是咋地,一个个脏心烂下水的,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丁氏骂骂咧咧的把屋门关上了。

这好事不出门儿,坏事传千里,也不知道是谁把苏家老宅再一次分家的事儿传了出去,甚至丁氏管苏秦一家要钱的事儿也被挖了出来,这已经入冬了,大家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听着这么劲爆的消息,自然是几天之内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苏晋是最后知道消息的,气的苏晋脸都白了,“他们还要不要脸,竟然还敢张这个口,妹妹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呢,不行,我得去找她理论,她还算是什么祖母?”

“哥哥,你稍安勿躁,我和娘也没受欺负,你去了,平白招了闲气,还被大家看笑话,何苦的呢?以后关起门开过日子,你只安心读书就是,这雪都下了两场了,私塾里面可冷?”

苏秦拉住哥哥的袖子,自然不会让他出去找丁氏的麻烦,再怎么说丁氏也顶着他们祖母的名头呢,苏晋以后要是真的走了仕途,是不能让人抓住当面质疑祖母,不孝的名声的,不过,这不能让丁氏知道。

“私塾倒是不冷,夫子还说了,谢谢咱们家低价卖给私塾的银霜炭,我们写字读书也好过多了。”苏晋也知道妹妹说的有礼,按下心里的火气说,不过,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要读出个名堂来,让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不再被任何人欺负。

“天越来越冷了,烧窑的工作实在是辛苦,这银子没有一天赚完的,我想着要不跟三叔商量商量,这窑就停了吧,哥哥你说呢?”苏秦跟苏晋商量。

“嗯,我看也行,这段时间三叔和王堇都累的狠了,我看三叔眼睛里的红血丝就没下去过,人都瘦了不少,还不是天天熬的,这入冬之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停了就停了吧,大不了明年早点儿下手,这段时间银子也赚了不少,想来三叔也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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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封窑

对于封闭窑口这件事,苏晋也同意妹妹的主意,天寒地冻的,烧炭的工作真不是一般人能扛下来的,三叔家里就他一个壮劳力,三婶儿又怀着身孕,把人累坏了可不好。

兄妹俩商量好了,又跟柳氏和王堇说了,两个人也都同意,这段时间光是卖炭每家儿至少分了将近二百两的银子,这还不算那些送出去的碎炭,要是一样卖了钱也都是不少的。

不过,对外谁都没有说过,这银霜炭的价格高,会烧的人少,这需求可是不少的,乌蒙县虽然不算是什么富裕的县城,好歹离着府城也不算远,有钱人还是不少的,所以就让苏秦她们闷声发了点小财。

晚上的时候,苏秦整治了一桌儿好酒好菜,把三叔一家四口都叫了过来,冯氏的肚子已经不小了,行动有些不太方便,苏秦就让娘陪着三婶儿聊天儿,自己和小元在厨房忙活着上菜。

酒过三巡,三叔的脸微微有些发红,王堇没喝几杯,脸上倒是不显,苏秦就把要关了炭窑的事儿说了,三叔虽然有些不舍,也同意了。

“这段时间天冷的厉害,确实是挺遭罪的,过两天就大雪封山了,想要弄出些好木头出来也不容易,封了就封了吧,这银子也赚的不不少了。”苏百山对二嫂一家还有王堇可以说是满腔满腹的感激啊。

“明年咱们可以多箍几孔炭窑,早早地准备木头,到时候,三叔和三婶儿数银子都要数到手软了呢。”苏秦给两个小的夹了块鸡腿,又给三叔的酒杯倒满了。

“那还不是借了你的光了,现在三婶儿的身子重,干不了多精细的活儿,等着肚子里的小家伙出来了,三婶儿好好给你做身儿衣裳,就做那杭绸的,那料子好。”冯氏摸着隆起的腹部,满是母性的光辉。

“三婶儿这话说的不对,要不是三叔,我家哪能分这么多银钱呢,还是三叔的功劳最大,我这衣服大多都是娘和三婶儿动的手,都做到我十七八岁的了,可别再做了,三婶儿就好好保护自己,生个健健康康的小弟弟就好。”苏秦现在对冯氏也越来越亲近,这人啊,都是处出来的。

柳氏也说不让冯氏动手,肚子里的娃娃要紧,大家有开始说起孩子,苏百山两口子还说,现在手里有钱了,打算开春儿的时候选个地方盖房子,再把苏青也送到私塾去,到时候就跟苏晋一起,让苏晋多照顾一二。

“三叔,这没说的,我现在上的这个私塾啊,先生的学问很好的,像青哥儿这么大,正是入学的好时候。”苏晋摸了摸苏青的小脑袋,对这个乖巧的小堂弟,也是喜爱不已。

“不图他能念出个什么名堂来,只不是睁眼瞎就行,到时候能写会算的,当个管事或者账房也算是一条出路,不像他爹,就靠一把子力气,就行了。”苏百山喝的有点儿多,舌头都有点儿大了,不过,他说的是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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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刘丰年受伤

“青哥儿挺聪明的,好好学不愁念不出个名堂来,读书可以明理,咱们农户人家供个孩子念书不容易,三叔三婶儿要是不介意的话,青哥儿可以在我休沐的时候过来,我先带着他认字,以后上了私塾也不用那么吃力。”苏晋脸上都是温和的笑容。

“这不会耽误你吧,听你娘说,你明年可是要下场考童生的,不能耽误你念书的。”苏百山连连摆手。

“三叔,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我们兄弟亲近,青哥儿这么懂事,不会给我添麻烦的。”苏晋看着一脸向往神色的苏青,觉得这个小堂弟可是比大房的两个兄弟顺眼多了。

“那就麻烦晋哥儿了,听见说话了吧,以后好好跟你哥哥学,要是敢不听话,老子打断你的腿。”苏百山借着酒劲儿拍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肩膀,颇有些威慑地说。

“爹,我都知道,我跟哥哥好好学,还教妹妹。”苏青一听爹都同意了,立马笑逐颜开了,拍着小胸脯保证。

柳氏看着孩子们无声地笑了,这样多好,如果丈夫能回来,那可就真是一家团圆,天伦之乐了,这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丈夫怎么样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消息了。

苏秦抽空看了一眼娘,看着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眼神当中还带着一些期盼就知道娘想爹了,苏秦拉住娘的手,无声的安慰。

屋子里的气氛其乐融融的,外面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汪汪汪~汪汪汪~”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响起了起来,一直在地上趴着的小雪狐也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王堇站起身来出去了,外面有人敲门,而且很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王堇大步走到了木门前面,门敲的山响,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九叔,“王堇你也在啊,秦丫头在吗,丰年的腿被砸了,现在在家呢,请秦丫头给看看。”九叔满头是汗,满脸的急色啊。

“九叔先进来,秦儿在家呢,这就去看看。”这救人如救火啊,王堇不怠慢,马上领着九叔进屋了。

苏秦一听马上回屋儿提了自己的小药箱就跟着九叔走了,王堇自然是陪在身后的,这大晚上的,他怎么能放心呢。

“我也去看看,你和孩子先待在二嫂这儿啊。”苏百山也放心不下,套上棉袄跟着出去了。

柳氏和冯氏也没心思继续吃饭了,就跟小元把桌子撤了,在家里等着了,心里也跟着揪着。

“九叔,到底是咋回事儿,我丰年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苏秦一边急速地走着,一边问九叔情况,早点儿有个心里预判,总也有个准备。

“跟着人上山砸石头的时候,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了腿,现在人已经疼昏过去了,没敢有大的挪动,就用门板抬了回来,就赶紧过来找你了。”九叔走的飞快,嘴上简单地说。

苏秦一听心里一惊,这种创伤最是棘手了,不过她现在的医术经过师父的调教也比之前的半吊子强多了,心里略微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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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妙手仁心

苏百山也赶了上来,听说刘丰年的伤情也跟着一惊,这孩子才多大啊,还没成家呢,就遇到这样的事儿,这要是留下了残疾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四个人借着夜色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九叔家,九婶儿和小杏儿哭的眼睛都红肿了,赶紧让苏秦进屋查看刘丰年的病情。

“九婶儿,小杏儿准备热水和烈酒,还有干净的棉花要是有的话也准备一些,要快。”苏秦把药箱放下,先把了脉,又翻看了一下刘丰年紧闭的眼睛。

然后才查看了刘丰年被石头砸中的右腿,已经骨折了而且不止一处,虽然不至于是粉碎性的,处理起来也不会轻省到哪去儿。

好在没有伤到脚踝和膝盖,还有很大的希望不会留下残疾,幸好九叔有经验,在刘丰年的大腿处扎了布带子止血,又用门板把人抬回来,没有对伤腿造成二次伤害,否则的话,苏秦还真是没有什么把握不留残疾。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还得看具体的伤口处理情况,还有后期的恢复,不过刘丰年的年纪轻,新陈代谢的快,应该是问题不大,就是遭些罪。

苏秦用药箱里的小剪刀剪开刘丰年的裤子,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处,苏秦先用烈酒和烛火烤了银针消毒,然后给刘丰年做了个局部的针麻,以防止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因为疼痛刘丰年醒过来乱动导致二次伤害。

刘丰年的昏迷倒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人体对剧烈疼痛的一种保护性反应,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伤口处理好了,就会醒过来的。

九婶儿和小杏儿的动作很快,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还有干净的白布也都准备了不少,这还是家里存着的细棉布,准备做衣裳的,现在也顾不得了,儿子的腿要紧啊。

“王堇,你给我打下手儿,九叔,九婶儿,再点几根蜡烛,屋子里太暗了。”这里可没有什么手术用的无影灯,只能是多加两根蜡烛了。

苏秦仔细地检查着刘丰年的伤口,小腿骨骨折了,另外有两处大的骨裂,情况比苏秦预想的要好。

一点点的把骨折和骨裂的地方复位,然后苏秦拿出药箱里的小刀儿,一边处理被石头砸伤的伤口一边擦拭血液,伤到的筋骨也被苏秦的巧手一点点的复位了。

有一根脚踝处撕裂的腿筋也被苏秦用一根带着小勾子的银针穿了羊肠线一点点的修补好了,这最是精细的活儿,甚至比正骨要更困难,尤其是在灯光昏暗的情况下,苏秦更是要打起一百分的精神谨慎对待,比绣花儿的心思更要细巧。

王堇不时地地上沾了烈酒的棉花,还用柔软的帕子给苏秦擦汗,保证苏秦的汗水不会流到眼睛上,妨碍她救人。

现在的苏秦一心都在刘丰年手上的腿上,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刘家的人都站在远处看着,九婶儿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眼泪刷刷的往下流,只是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就怕打扰了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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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八成把握

在苏秦来之前其实九叔已经让在石场附近的大夫看过了,都说刘丰年的腿保不住了,就算是到了县城也是这样,这个大夫的医术也还算是不错,说完之后九叔就觉得脑子阵阵发昏。

他的儿子还没成家呢,这要是没了一条腿那后半辈子不就完了嘛,他不信邪,找人用门板抬了儿子回来,这才找的苏秦。

刘丰年的腿和未来就在苏秦的手上,九叔和九婶儿虽然对苏秦的医术有些信心,不过苏秦的年纪到底这么小,说实在的,能不能治好,他们心里也没底,毕竟已经被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下了诊断了,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而且这天黑路滑又下着雪,县城的城门早就关了,他们也找不到比苏秦医术更好的大夫了,这才孤注一掷了,只希望老天爷保佑,苏秦能治好他们的儿子。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苏秦半跪在炕上的腿有些麻木,不过,正是缝合的关键时刻,苏秦一点儿都不敢分心,“酒棉。”苏秦简单的指令,王堇迅速递上沾满了烈酒的棉花,只几下棉花上就沾满了鲜红的颜色。

好在苏秦的药箱里时刻都备着治疗内伤和外伤的药还有应用之物,像是羊肠线这种外伤必备的物件儿更是随取随用的。

为了这羊肠线,孙博闻和苏秦祸害了多少羊的小肠儿最后才成功的,不得不说,这个刘丰年比那个姓萧的有福气多了,至少他不用拆线了。

最后一针缝合好了之后,苏秦一直提着的这口气才总算是放下了,看着被完美缝合的伤口,苏秦脸上露出了笑容,刚下直起身来,不过,跪的时间太久了,两条腿都没有知觉了,要不是王堇接着,苏秦就一个跟头从炕上摔下去了。

“秦丫头,你没事儿吧?”九婶儿赶紧过来,焦急地问。

“没事儿,九婶儿,就是跪的久了腿麻了,丰年哥也没事儿,恢复的好的话,应该不会瘸,不过这次丰年哥伤的有点儿重,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需要至少四个月的时间才能慢慢的复健走路什么的。”

“不过,九叔九婶儿你们放心,我有八成的把握,过了明年夏天,丰年哥就又生龙活虎了。”苏秦揉着麻到疼的双腿,安慰这九叔和九婶儿。

“谢谢秦丫头了,要是老大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个当年的,心都揉碎了,谢谢,谢谢!”九婶儿的眼泪又下来了。

“秦儿,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哥,谢谢。”小杏儿更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九叔和他的二儿子刘丰田虽然没哭,不过那发红的眼圈儿和不住地道谢也能看的出来,都是挂心着刘丰年的。

“秦儿,你先坐着,我帮你揉揉,要不一会儿更遭罪。”王堇虽然跟刘丰年的关系也算不错,可是关系再不错,也不能让他心上的姑娘遭罪啊。

苏秦感受着两条腿的麻木,也只好任由王堇给她揉搓了,好在两个人这未婚夫妻的身份,又是在亲近的人家,也不算是很失礼了,那种又疼又麻又木的感觉,实在是太酸爽了,弄的苏秦龇牙咧嘴的,没有刚才的谨慎和威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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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真的会没事儿?

因为刘丰年的腿能保住了,而且还很有可能不会留下残疾,刘家的人也都放心了,这个时候看着苏秦露出了属于她这个年纪少女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尤其是小杏儿。

苏秦的腿恢复的差不多了,有了知觉就开始下地走动,顺便把刘丰年腿上的针取了下来,至于之前绑着的布带子早就被一点点的放松,然后取下来了。

苏秦又开了药方,她药箱里的药只够一副的,剩下的只能是让刘家人自己去买了。

小杏儿去熬药了,刘丰年这个时候也醒了,刚醒还有点儿发蒙,九婶儿就红着眼睛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多亏了你苏秦妹子了,要不然,儿啊,你这后半辈子可咋办啊?”九婶儿是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后怕啊。

“多谢苏秦妹子了。”针麻的效果已经过去了,刘丰年疼的龇牙咧嘴的,伤口上的伤药虽然有一定的镇痛作用,相比断骨的疼痛还是微不足道。

“丰年哥,你好好养着,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有八成的把握你会没事,只是要好生将养着,慢慢做复健就好,我会随时给你看诊的,如果有必要的话,请我师父过来看看也是可以的。”苏秦安抚着刘丰年的情绪,病人的配合和心情也是很有利于伤势的恢复的。

“谢谢,我真的会没事儿?”看着自己被包的像个粽子的腿,感受着腿上的剧烈疼痛,刘丰年的心都沉到了谷底了,他不想当个别人眼中的废人。

“会没事儿的,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县里看看。”苏秦自然不会对刘丰年的质疑有什么情绪或者说是意见,他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没啥不放心的,秦丫头,他不会说话,你别理他,你看看这诊费和药费,别跟九叔客气,你治好了你丰年哥的腿,就相当于救了他的半条命啊。”

九叔接过了话头儿,不赞同地看了儿子一眼,不过也没有过多的苛责,孩子已经这样了,还说什么呢。

“九叔,咱们两家什么关系,还提什么诊费,这药材也是我自己采的自己配置的,没有成本的。”苏秦摆手不接受诊费什么的。

虽然苏秦之前说过,要是谁有什么病症可以过来找她,诊费照收,不过这也得看什么人,九叔一家跟自家的关系好,自然不在这个行列。

九叔和九婶儿几次要给银子,苏秦都没收,最后说了一下照顾刘丰年的注意事项,就跟王堇和三叔出了刘家了。

刘家一家人送出去好远,这才让苏秦和王堇还有苏百山走了,“哎,咱们欠着苏家的,得记着啊,老二,杏儿,听见没有?”九叔看着夜色中隐隐约约的身影小声说。

“知道了,爹。”刘丰田和小杏儿齐声称是,对苏秦的感激深深地藏在了心里。

从刘家回去的路上,王堇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了苏秦的身上,苏百山在黑暗中看到,真心觉得二嫂给侄女儿选的这个女婿当真是不错,现在就盼着二哥能平安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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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探病惹人恼

苏秦三个人回到了家,柳氏和冯氏正焦急地等着呢,“秦儿,你丰年哥的腿到底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啊?”柳氏拉着苏秦的手,缓缓地给她暖着。

“娘,丰年哥的腿是被山上滚下的落石砸中的,小腿骨折了,还有些骨裂,我已经给治好了,不过,伤势严重需要回复的时间长一点儿罢了。”

苏秦简单的说了刘丰年的病情,其实这也应该算是刘丰年的运气不错,处理得当,而且治疗的及时,要是拖延的久了,等腿上肌肉和筋膜要是出现了感染坏死,那真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治不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丰年那孩子人好,心善,干活儿也是勤快麻利,这要是腿断了可真是一辈子的事儿啊,对了,那好了之后回瘸吗?”柳氏又问。

“应该不会,治疗的挺及时的,骨头也没有大的错位,撕裂的筋我都帮他复位了,好好养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苏秦捶了捶自己的后背,刚才光顾着腿麻了,这后背也是酸疼的厉害,任谁保持一个姿势那么久能不累呢。

“那就好,那就好。”冯氏听了也是唏嘘不已,这年头儿啊,就怕有个伤有个病的,家庭条件好的还好,要是那条件差的啊,只能是忍着了。

“好了,天儿不早了,秦丫头治病也累了,早点儿休息吧,二嫂,我们就先回去了。”苏百山说完带着冯氏和两个快要睡着了的孩子回去了。

苏秦也是累了,小元帮她打了洗漱的水,也回去了,王堇自然也回去了,小灰还摇着尾巴把他送到门口儿,这才趴回了自己的小窝儿。

第二天整个下河村都知道刘家的刘丰年采石头砸伤了腿,被苏秦给治好了的事儿,去刘家探病看热闹的人多,倒是来苏秦家的人不多,大家都探头探脑儿地在苏秦家门口儿过,都没好意思进来。

到底跟苏秦家关系没那么好,还是去刘家看看病人,这个由头不错,小杏儿过来的时候还一脸的不愿意呢。

“秦儿,你不知道那些人有多讨厌,明里暗里地打听你是怎么治好我大哥的,扰的我大哥都不得休息了,你先别过去,等人散了再去吧,要不然烦都烦死你了。”小杏儿知道今天苏秦回去给大哥复诊的,提前过来跟苏秦说一声,她知道苏秦最烦这些三姑六婆了,她也一样。

“我可是正要过去呢,现在看来,还得让丰年哥再等等了,这些人吧,也是真有意思,闲得慌嘛,什么都打听,也不知道跟她们有什么关系。”苏秦是真的不理解,八卦都八卦到病人身上了。

“哎,我娘也说了,你一个姑娘家会医术已经很了不得了,大家好奇也正常,不过,婶子不常跟村里人走动,大家也不敢上门。秦儿,我真的要谢谢你,你不知道昨天我大哥被抬回来的时候,真的把我吓坏了。”小杏儿拉着苏秦的手,现在说起来还是一阵后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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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伤痛磨人

“你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你哥哥跟我哥哥又有多大区别,我还能看着丰年哥的腿伤了不管?再说了,我是医者,自然是治病救人的,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该回去烧饭了,咱们走吧。”苏秦瞧了一下外面的天光,跟小杏儿说。

现在的苏秦已经能很准确地凭借太阳来计算时间了,虽然还没有柳氏那么准,不过已经不差什么了。

“那好吧,我们走,我给你背药箱。”小杏儿笑眯眯地背过了苏秦的药箱,苏秦跟娘说了一声儿。

柳氏嘱咐了苏秦要回来吃饭,别给刘家添麻烦,小杏儿笑盈盈地对柳氏说,“婶子,我娘说了,一定要请秦儿吃饭的,您今天啊,就别准备秦儿的份儿了,我娘是不会让她回来的。”

小杏儿笑嘻嘻地拉着苏秦的胳膊,跟柳氏说完就把人拽走了,她总来苏家,跟柳氏也是很亲近的。

苏秦去了刘家,果然那些看热闹的都已经走了,任谁也没有一大天的时间在别人家耗着,就算是这些人想,家里的鸡鸭鹅狗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吃饭呢。

“秦丫头来了,快进来,外面儿可是冷得很呢,进来暖和暖和,九婶儿啊给你准备的热茶,刚倒好的。”九婶儿亲亲热热地拉着苏秦的手把人让进了堂屋。

“婶子,茶先不着急喝,我先去看看丰年哥的腿,这伤药还是要换的,我还得看看伤口的情况。”作为医者,自然是患者的病情要紧,喝茶什么的都放在后面吧。

九婶儿哪有不乐意的呢,她也是担心儿子的伤啊,昨天因为伤口的疼痛,大半宿都没睡,好不容易天亮了迷糊了一会儿,这家里就乌泱泱地来了一大顿人,着实让人头疼。

苏秦去了刘丰年的屋子,他歪在被子里闭目养神呢,不过通过他的表情和姿势,苏秦知道,根本没睡着。

伤的这么重,又没有什么有效的阵痛药,这种疼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刘丰年能忍着不呻吟出来,已经算是条硬汉了。

听见有人进屋了,刘丰年勉强睁开了眼睛,眼球上面都是红血丝,一看就是被这伤痛折磨的够呛。

“苏秦妹子来了,辛苦你了。”刘丰年沙哑着嗓子说。

“丰年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发烧?”苏秦一边儿坐下,一边儿把刘丰年腿上缠着的绷带打开,为了方便伤药和治疗,苏秦也没给他上夹板,得看着这几天的恢复情况。

伤口有些发红,但是没有化脓,看来师父配的金疮药还真是挺有效的,用沾了烈酒的棉花把伤口重新清理了,又换上新的药,苏秦总算是放心了,以后就让刘家人自己换药就好了,她只要隔几天来看一次就好,防止平时护理的时候不注意出现什么问题。

刘丰年微微有些低烧,这也是正常的情况,毕竟受了重伤,坚持喝药,再用烈酒擦拭全身或者是四肢及腋下也可以,能够有效控制体温,不至于高热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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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留饭

“秦儿,你要的木板,看看合不合适?”就在苏秦重新把刘丰年的腿包扎上的时候,王堇这个时候过来了,九叔也跟着进来了。

王堇手里拿着三片木板进来,应该是新做的,还带着原木的味道,被王堇的巧手切割成了适应腿部的形状,更有利于固定刘丰年的断腿。

“嗯,就是我想要的样子。”苏秦欣喜地接过王堇手里的半弧形木板,正好跟缠了绷带的小腿契合,苏秦十分怀疑王堇偷偷量过刘丰年的腿了。

王堇像是知道苏秦的想法似的,“我比照自己的腿的弧度做的,不知道合不合适?”虽然是疑问句,不过,王堇的脸上一副,快来夸我的神色,让苏秦忍不住想笑。

苏秦拿眼睛瞪了王堇一下儿,把三片半弧形的木板固定在了刘丰年的腿上了,这样就不怕骨折和骨裂的地方错位什么的了,以后刘家人照顾起来也能更方便一些。

“真是谢谢王堇了,九叔不多说啥了,以后但凡有用到九叔的地方,尽管吱声啊,你九婶儿做了几个菜,你们俩留下来吃饭啊,可不能推辞,再要推辞,就是不给九叔面子了。”九叔看着苏秦和王堇,语气当中带着不容置疑。

“那我们俩今天可是有口福了,来的时候就跟我娘说了,今儿就在九叔家吃饭了呢,九叔可不能嫌弃我吃的多啊。”苏秦在刘丰年的腿上打了个活结儿回头笑着对九叔说。

“这就对了,甭跟九叔客气,今天我还要跟王堇我们爷俩儿喝两杯呢,走走,咱们去堂屋,老二啊,给你大哥把饭端进来吧。”九叔拉着王堇的胳膊,苏秦和小杏儿跟在后面出了屋子。

九婶儿正往上端菜呢,有鸡有鱼的,饭菜十分丰盛,“秦儿啊,快来快来,九婶儿知道你做菜做得好,今天啊也尝尝九婶儿的手艺,你给提个意见,呵呵。”

九婶儿拉着苏秦坐下,小杏儿坐在苏秦身边儿,九叔拉着王堇也坐下了。

“实在是让九叔九婶儿破费了,就随便吃点儿什么就行了,这么丰盛,让我肚子里的馋虫都闹腾起来了呢。”苏秦自然能感受到刘家的热情,顺着话往下说。

刘家的老二刘丰田喂完大哥吃饭吃药才过来,先是给苏秦和王堇敬了一杯酒表示谢意,然后才坐了下来。

刘家人是拼命地给苏秦和王堇两个人夹菜,直到苏秦和王堇的碗里都堆得满满的才算是罢休,更是不停地劝菜,直把苏秦和王堇撑得肚子溜圆才算是罢休。

“真的要和消食的茶水才行,哪天我要研究出来一些消食的山楂丸子,现在我这肚子连水都喝不下去了。”苏秦回来跟柳氏撒娇说。

“还说自己是个医者呢,不是说什么吃得七分饱,无病无灾活到老吗?你呀,来,娘给你揉揉肚子,要是积食了,有你受的了。”柳氏把手伸进苏秦的衣襟,不轻不重地给她揉着鼓鼓的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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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人丁税

“还是娘最好了。”苏秦享受着柳氏的按摩,舒服地在柳氏的肩膀上蹭了蹭,小元看着苏秦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抿嘴儿笑了,虽然小元的嗓子早就好了,不过还是不太喜欢说话,都是闷闷的干活儿。

苏秦一边儿享受这母女温情,一边儿逗着小元说话,屋子里烧的暖暖的,还拢了炭盆,外面再冷,屋里也是暖意融融的。

“汪汪汪~呜呜呜~”外面小灰的叫声响了起来,还有小灰呜呜咽咽的扒门声。

这个有狼和狗血统的小灰早就已经自动带入自己的看门狗的身份的,平时不叫,只要有人上门或者什么有危险的东西就汪汪汪地叫个不停,让苏秦和柳氏都放心不少。

小元主动站起身来,出去开门,没多一会儿,里正刘保田从外面进来了,柳氏和苏秦一看,忙起身让座。

“不坐了,不坐了,今儿来啊,是通知一声儿,上面要来人征缴粮税,田税,又加了一项人丁税,成年人无论男女八百文人丁税,十二岁以上的五百文,十二岁一下的三百文,三天之后就过来,唉。”刘保田唉声叹气地说。

“啥?人丁税?这从来没听说过,还这么多,这,唉,不知道多少人家要卖儿卖女了。”柳氏一听也吃惊不小,同时有暗暗后怕,幸亏现在家里的银钱还算充足,不至于交不起,要是放在以前啊,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要是没有分家那时候,被牺牲的肯定是自家了,幸好,幸好,现在的柳氏不知道有多么庆幸不用跟老宅的人生活在了一起。

“可不是嘛,原本想着今年的雨水调和,是个丰收年,大家怎么说也能有个好年成了,谁成想呢,唉,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啊,不说了,不说了,还得去下一家儿呢,五天之后让晋小子在家,上面派人按照户籍数人头呢。”

刘保田也是满脸的苦闷,一到这个时候他这个里长是最不好做的时候啊。

柳氏和苏秦把里长一直送到了大门口,才回来的,“婶子,小元给您添麻烦了。”小元跟在柳氏的身边儿有些局促地说。

这小元现在已经改姓苏了,名字就叫苏小元,以苏家二房干女儿的身份登记在了苏家的户籍之下,这人头税自然是要算上小元一个的,所以小元才有此一说。

“你这个傻丫头,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苏秦姐姐已经把你的姓氏改了姓苏,你现在是我的干女儿,别的不说,这三百个钱婶子还出得起,再说了,这都是你辛苦得来的,不是婶子给的。”柳氏拉过小元的手说。

“就是,小元,你现在是我妹妹,这人丁税自然是家里出的,有了你啊,家里的事儿都被你包了,你不知道现在小杏儿又多羡慕我呢。”苏秦也笑着拥着小元往屋子里走。

“你还好意思说,家里家外的活儿小元都一力承担了,你啊,最是会躲懒了。”柳氏捏了捏闺女的小鼻子,带着些宠溺,小元在一旁也笑了,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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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借钱借出来的气

苏秦家是不用为了这些人丁税发愁了,不过,别人家可就不一定了,这田税和粮税基本上就得去掉将近一半的收成,再加上人丁税,家里人口多的,得好几两银子,那可是全家一两年的嚼用呢。

这不是嘛,里长把这消息在下河村说了一遍,可以说是怨声载道,哭声不只是从一家传出来,原本想着今年收成好,过年的时候能扯上一件儿不带补丁的衣服,这下可好了,别说新衣服了,怕是明年不到入夏全家就得喝稀粥啃树皮过日子了。

家家户户都在精打细算,有些银钱不足的就开始借钱了,不过,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又能有多少银子借出去呢,这么一来,入冬之前靠着烧炭赚了大钱的苏家二房和三房就成了大家眼中的“肥肉”了。

这不是冯氏都被大家堵的没办法,都躲到苏秦家里来了,苏秦就带着苏青和苏莲小兄妹俩在一边儿认字,小元也在边儿上看着,冯氏就拿着针线跟柳氏一起做活儿,这手里都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小衣服,精致的不得了。

“二嫂,你不知道,从昨天里正挨家挨户通知了消息,我家这人都没断过,东家也来,西家也来的,刚开始有几家关系好的,我也就借了。”

“谁成想啊,就像是蚊子苍蝇一样的飞过来,不管是什么人都想从我手里掏俩钱儿出来,你说说,我借也不是,不借也不是,真是难死我了。”

“难道咱们赚了钱就要借给他们,不借的话,就说些有的没的,可是气坏我了,今儿一早儿,孩子他爹也躲出去了,我就来这儿了。”冯氏咬断了一根线头儿,满腹的怨气,看来真的是被借钱的人烦的不轻。

“你啊,也是脸皮太薄了,就是欺负你一个女人家的,不过啊,我也就是说说,要是真借到我头上啊,我也是不知道咋办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好不容易张一会嘴,一口回绝了也不好。”

柳氏倒是理解冯氏,也是因为苏家二房跟村里的走动不勤,这院子有严静,所以大家也就是在门口徘徊两下,被小灰的叫声都给惊走了,毕竟大家也都知道,柳氏是个面的,这苏秦可是不好惹的,能想办法还是不来的好。

“我现在也是想透了,不借,谁来也不借了,我家现在还是赁的屋子呢,明年还想起了屋子,我肚子里又添了一张嘴,哪那不要钱,就是得罪人我也不管了。”冯氏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先顾着自家要紧。

“三婶儿,你也别听他们的恶言冷语的,能说出那样话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不跟他们来往就是,又不是咱们求着他家的。”苏秦指导苏青描打字,抬头说了一句。

“可不是,秦儿说的在理,我啊,就是太顾惜面子了,他们就蹬鼻子上脸,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又不是征兵,借了也就借了,还不是不想动家里的老本儿,上我这儿借那不要利钱的银子来了,我才不上这个当呢,真当我是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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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打算买地

冯氏被柳氏和苏秦一劝,这气儿啊也就顺多了,还是这里清净,家里被人窜来窜去的,都乌烟瘴气的了,没得教坏了自己两个孩子。

一天的时间,能凑够钱的也就凑够了,凑不到的也就借了,借不到的,只能另想法子了。

“对了,二嫂,我想买点儿地,你什么想法儿?现在可是有不少人掂量着要卖地呢,不光是咱们村儿,我娘家也捎来信儿了,说是有不少人琢磨这个事儿呢?”冯氏小声儿地跟柳氏说,带着些神秘。

“真的有要卖地的了?”柳氏手下的针一顿,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家里的银钱虽然她不知道有多少,大概还是能估计出来的。

要是能趁着这个时候买上一些田地,就算是不种也能收些租子啊,至少这粮食不用买了啊,不过,这买村里的地,是不是不太好,想到这儿,柳氏的脸上就带了出来了。

冯氏一见二嫂动心了,就知道自己这事儿算是说对了,“二嫂可是怕人家说三道四?”

“是有这个考虑,不过,还是想买一些的,这阵子卖炭赚的钱,放着也是白放着,秦儿你说呢?”柳氏询问一下苏秦的主意,毕竟家里的银钱都在苏秦手里放着呢,具体有多少啊,柳氏还真是不太知道。

“当然行了,咱们家连一亩地都没有,还是心里不踏实的,要是能趁此机会多买一些,我看倒是合算,咱们也不压价,就按正常的地价买,不过,我看还是要先等等,看看行情再说,娘,三婶儿,你们说呢?”苏秦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

“行,再等等,看看有没有连成一片的土地,到时候不管是自己雇长工短工,还是佃出去也都方便,要是二嫂和秦儿有这意思,我就让他三叔出去打听打听,省的这钱放在手里老是被人惦记着。”冯氏对那些来借钱的人,还是心里有怨的。

“三婶儿这是会掌家呢,我三叔有福着哩。”苏秦小小的开了一下儿冯氏的玩笑,倒是让冯氏不好意思地瞪了苏秦一眼,最后自己倒是笑了。

果然没两天的时间,不光是下河村还有周边的几个村子都有卖地的消息传了出来,不过,能买得起地的又能有多少呢,还不是被大地主压低了价格,有些人家没办法也只能是贱卖了额。

苏秦跟着苏百山这个时候找上了里正,把两家要买地的话说了,最好是下河村附近的,也不压价,平时什么价格,现在就什么价格。

里正一听,感叹了一句,“你们啊,就是心善啊,你们可知道,现在这地价儿可不是原来了,上等地都从八两压到五两了,你们能在这个时候出手帮帮大伙儿,大伙一定念你们的情。”

“都是乡里乡亲的,哪能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呢。我们这不是卖炭赚了点儿钱嘛,总要买地的,尤其是我二哥家,俩孩子都大了,晋小子还上着学堂呢,用钱的地方多,总要想着钱生钱不是,就求里正给牵个线儿。”

苏百山把一个小的钱袋子放到了里正手边儿的桌子上,里面是五百个大钱儿,算是给里正的润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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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积善之家

“老三啊,这个你拿回去,你这是做好事儿呢,我哪能要你的钱呢,拿回去拿回去,今儿中午我就给你们走一趟,看看有多少家要卖的,对了,我倒是忘了问了,你们要买多少啊?”里正把钱袋子揣会苏百山的怀里,坚决不要。

“那就谢里正了,我们家买十亩,我二嫂的意思是多买点儿,十五亩吧,最好是能连在一起的,到时候佃出去也好规整,上等和中等的都行。”这都是在家里就商量好的,苏秦来就是充个人头的。

“行,看起来啊,你们两家的日子算是过起来了,行,不错,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们听信儿就是。”里正拍着胸脯保证。

苏家二房和三房要买地的事儿一传开啊,大家的反应可是不一而足了,那些没从两家借到钱的人自然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有,不过,那些真的从两家手里换来银子的人家可是感激苏秦一家和苏百山一家还来不及呢。

“人家两家人买地,那可是真金白银换的,还不压价,这上等地还是八两,可是比崔地主家要好多了吧,你们做人要讲点良心。”关氏是个炮仗脾气,一听有人说苏秦他们两家的坏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哎呦,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一根葱啊,我说苏家干你什么事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说话的是张氏,她可是连续在冯氏和苏秦家里碰了一鼻子灰,一文钱没借到,不得不把地卖给了崔地主,现在心里正窝着火呢。

尤其是张氏他们卖地卖的早,被崔地主家以五两银子一亩好地的价格买了去,心里正暗恨苏秦家怎么不早说,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好话。

“这路不平有人踩,事儿不平就得有人说,你还不是卖地买吃亏了,在这儿说三到四的,也不怕天上有雷公,现在谁人不说苏家二房三房仁义,人家就五两买你的地,你还能不卖是咋地?”关氏可不管那个掐着腰跟张氏吵了起来。

自然有那看热闹的把两个人拉开,不过,对张氏更加不屑了,谁都知道苏家这是宁可自己吃亏,也想给村邻们一点儿实惠呢,大家心里都有数。

而且眼瞅着苏家二房和三房绑在一块儿,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不说上赶着巴结吧,也得交好,不能得罪不是,都说张氏是个没脑子的。

这件事儿传到了苏秦的耳朵里,也只是微微一笑就过了,倒是对那个维护自己家的关氏有了些好感,这年头,能为别人家的事儿出头的人,至少是个热情肠,看来可以多多交往一些。

苏秦这一手其实也是跟家里人商量过的,尤其是苏百山两口子,毕竟,要多付出不少银子。

只不过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苏秦是一一说明了,因为二房和三房分家的事儿,就算是对两家人的伤害再低,也让外面的人看着不好,对名声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正好儿趁着这次机会拉回来一些,让大家知道两家人是积善之家,这样对以后是大大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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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人缘儿好起来

况且,都是乡里乡亲的,要是真的压低了价格,让大家心里不痛快,以后在村里过下去,也难免有隔阂,还不如就按原价买了,还落个好名声,以后不管是干什么事儿,大家心里感激着,也能帮衬一二,最少也不至于落井下石不是。

这道理苏秦懂,苏百山和冯氏自然也明白,本来两口子也不是什么脑子转不过弯儿来的人,就都同意了,果然,这效果还是好的,冯氏不住地夸苏秦脑子好使,还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多跟苏秦学学什么的。

苏百山家的十亩地,有五亩上等地,五亩中等地,这上等地八两银子一亩,中等地四两一亩,也算是基本上掏了苏百山烧炭赚的银子的三分之二了。

不过两口子看着盖着鲜红大印的地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农民嘛,还是对土地最亲,而且,苏秦还把离着原本苏百山家地就比较近地换给了他家,照顾起来也方便,让苏百山两口子盛了不少苏秦一家的情。

苏秦家的十五亩地,十亩是上等地,中等地是五亩,相对零散了一些,不过,苏秦自家也不种,已经跟买地的人家说好了,还是佃给原来的卖家种,租子比照着地主家低一成,除了田税和粮税,只收三成的租子。

那些卖了地的人家儿自然是感恩戴德的,三成的租子,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儿了,这样的话,他们辛苦一年,至少也能收个口粮回来,对于失了土地的佃农来说,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这风声一传出去,谁不说苏秦一家会办事儿啊,这几天来家里跟柳氏套近乎说话的妇人都多了起来,谁不喜欢跟大方的人在一块儿啊,也不是为了占便宜,都想走动起来,相互交好嘛。

柳氏刚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毕竟被丁氏关在老宅那么多年,都没有出门跟村里的妇人交往过,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能游刃有余了,更是在这些妇人中间发展了好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看着柳氏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苏秦也放心了,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虽然每日闹腾了一点儿,不过,这家里的人气儿确实是越来越多了。

“柳嫂子,冬月十六我家老小子娶媳妇儿,到时候早点儿过来啊。”说话的是春花嫂子的婆婆赵氏,因为苏秦的指点,让她的大儿媳妇儿也就是春花成功怀了她的金孙,可是让赵氏对苏秦感恩不已呢。

“一定,一定,到时候我一定去帮忙,早早的就去。”柳氏笑着跟赵氏说,这娶媳妇儿是喜事,自然谁都愿意去帮忙的,柳氏虽然不愿意凑什么热闹,但是这样的喜事,主人家开口了,可是很给面子的。

“哪能用你下手干活儿呢,捞忙的人早就找好了,你就去瞧瞧,给两个孩子添点儿喜气儿,我就高兴了。”赵氏说着客气的话,脸上的笑纹都更深了。

“还是嫂子你有福气啊,这春花怀孕了,眼瞅着老儿媳妇儿也进门儿了,等着喜春的好事儿定下来啊,嫂子可是大功臣呢。”柳氏这话算是说到赵氏的心坎儿里了,她这两儿一女的大事儿都快完事儿了,以后就等着含饴弄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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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还得买庄子呢

赵氏嘴上说着谦虚的话,可是这脸上的笑容挡也挡不住,送走了赵氏,柳氏就跟苏秦琢磨着给赵氏的小儿子随礼的事儿了。

“娘,这个我倒是不大懂了,要不等三婶儿过来问问三婶儿吧,我估计也就是送些尺头或者是一些鸡蛋,咱们家鸡蛋没有,布料倒是不缺的,或者是写上点儿礼金也行,毕竟刚收完税,家家都不宽裕。”苏秦对这人情往来就没什么经验了,只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嗯,你说的在理,看看你三婶儿怎么说吧,你瞧我这个当娘的,倒是成了没注意的那个,可是苦了娘的闺女喽。”柳氏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还不如一个小闺女通透。

“娘,瞧你说的,没有娘,哪有我啊,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呢,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了。”苏秦不吝啬自己的言辞,把柳氏说的笑了起来,才算是罢休。

“呜嗷,呜嗷~”两声稍显稚嫩的狗叫,听着声音应该是熟人,“应该是王堇回来了,娘,我去迎迎他。”苏秦一听就来了精神了,王堇这个时候回来,怕是让他办的事儿有消息了呢。

“你回来了?怪冷的,快进来。”苏秦还没等出门呢,王堇就进来了,带进来一阵寒气,前两天刚下了一场雪,正是冷的时候呢。

“没事儿,你别离我这么近,给你着了寒气就不好了。”王堇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身上的凉气扑到苏秦身上去了。

苏秦抿嘴一笑,挑了门帘,让王堇进来了,“婶子。”王堇进屋先跟柳氏打了招呼,然后苏秦跟娘说了两句话,就把王堇领到自己屋儿了。

柳氏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两个孩子都很有分寸,又是在自己家里,柳氏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最近苏秦和王堇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两个孩子在鼓捣点啥。

“怎么样,怎么样?今天去牙行有没有什么好的位置,离着咱们这儿比较近的?”苏秦把王堇带进了自己屋儿,给他沏了热茶之后,急忙问道。

“嘿嘿,自然是有的,我跟着牙行的邢牙人走了一天,最后选了两个地方,一个是从咱们下河村往北,大概也就两里多的位置,那个地方属于上河村的边儿上,有一处小庄子。”

“这处小庄子是我最满意的,靠山临水,大概有一百多亩地,房子有三十几间,庄子的北面有个小山头,有一些不算太高的松树和灌木,你要是喜欢也可以买下来,这种小山都是在官府名下的,用不了多少钱就能买的下来,对了,庄子里还有个小池塘呢。”

“另外一处稍微远一点儿,地方也更大,光是良田就有将近三百亩,从咱们这儿往东走十里,附近的村子叫西马村,民风淳朴人口不太多,这个庄子听刑牙人说是京城一个什么大官的亲戚家的,因为举家南迁这才出手的。”

王堇简单的把两处庄子的情况跟苏秦说了一遍,他可是打听了好几天,又跟着牙人走了一整天的时间,这才最后选了两个地方。

苏秦一听来了精神,这两处庄子听着都不错,但是具体怎么样,还得她实际去看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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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树袋熊

其实买庄子也是苏秦临时起意的,她现在手里有从秦家“敲”来的五千两银子,又有萧翊君留下的十万两银票,真是有钱没地方花啊。

正好这次三叔说要买地的事儿提醒了苏秦,她完全可以把这些银子变成土地啊,自己做个小地主不是也挺好的嘛。

这银子放在手里又不能下崽儿,不过,就是这件事儿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娘和哥哥说,暂时先瞒着吧,等她想好了再说。

所以,她就先让王堇没事儿的时候多打听,这不才几天的时间,王堇就给她带来好消息了。

“牙人说了多少银子能买下来吗?虽然咱们不差钱儿,可是能省还是要省的,不能让人当肥羊给宰了。”苏秦是个节省的好宝宝。

“因为咱们要买整个庄子,在价格上有一定的优惠,那个小庄子作价六百两,庄子里的农具房屋还有一家子下人都算是白送的,不过牙人的润手要二十两。”

“那个大的庄子,因为土地肥沃,又有一个不小的山头儿划进来,所以要贵一些,要两千八百两,不二价的。”王堇其实觉得这价格已经算是很公道了,那个姓刑的牙人在乌蒙县也算是口碑很不错的一个了。

“那大庄子有下人吗?还是都是佃户?”这个苏秦可得问明白了,涉及到以后她如何安排的问题,虽然她没有真的管理过一个农庄,但是架不住她看的史书多啊,各种正史野史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书她可是没少看的,现在她有那么一丢丢感谢那个鬼实验室了。

“庄子里原本的下人都被主家带走了,我见过那个庄子的庄头,是西马村的人,四十多岁,是个种庄稼的老把式,人也算实诚,我打听了一下,这些佃户还算不错,干活听勤恳的。”

王堇自然不会听牙人的一面之词,在牙人走了以后,很是细致地打探了一番,这可是秦儿交给自己的第一件大事儿,不容有半点儿闪失的。

“那行,明天正好儿不用去师父那里,咱们去庄子上再看一次,要是可以的话,明天就交钱换地契,咱们也是有庄子的人了,趁着冬天没事儿的时候,我可是要好好规划一下的。”苏秦高兴的跳了起来,双手挂在王堇的脖子上,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堇宠溺地看着如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苏秦,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吻,苏秦额头上细密的绒毛扫过王堇的唇,带来了麻麻的感觉。

苏秦调皮地顶了一下王堇略带胡茬的下巴,抬起头看着他,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四片唇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正当气氛旖旎,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把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给冲散了。

苏秦赶紧一个激灵从王堇的身上下来了,轻声地咳了一下,“小姐,婶子问,晚上吃冻豆腐炖白菜加一些五花肉好不好?”是小源的声音。

“嗯,可以,让娘看着办吧。”苏秦脸上微微发红,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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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香膏子

其实是柳氏让小元过来给两个人提个醒儿,虽然两个孩子都很有分寸,但毕竟是少年人,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吃亏的可是自家闺女呢。

“是,小姐,小元知道了。”小元也没进来,虽然她不太明白柳氏的吩咐,不过还是忠实地执行了柳氏的命令。

王堇其实听见了小元的脚步声,不过只因为刚才的气氛实在太好了,他不忍心打破,唉,真是遗憾了。

王堇看着苏秦的粉面,还有那水润的红唇,有些遗憾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色的的小盒子出来,“给你的。”

苏秦接过小盒子,打开上面精致的小盖子,里面盛着三分之二的膏体,带着些玉兰花的香味儿,这个可是比以前她在小杏儿那见到的香膏子好多了。

“喜不喜欢?”王堇看着苏秦像小雪狐一样,吸着鼻子闻里面乳白色的膏体,问了一句。

“喜欢,这个可不便宜呢?”苏秦作为女孩子自然是喜欢这些的,不过,平时她的心思没在这上面,女孩儿家的东西都不多,仅有的首饰还都是王堇送的呢。

“喜欢就好,还有其他的味道,我觉得这个你会喜欢,就买了这个回来。”王堇的凤目微眯,很是高兴。

苏秦能够想象得到,王堇在卖香膏子的店里,一个个盒子打开细闻的场景,就是为了能选一款,她可能会喜欢的,一个大男人,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

两个人又把明天要出门去看庄子的事儿定了一下,小元来叫两个人吃饭了,这才算是结束。

第二天一早上,王堇就过来接苏秦了,两个人要先去县里找那个人牙子,由人牙子带着才能去看庄子。

“中午可回来吃饭?”柳氏临走的时候问。

“可能不会回来,但是下午我会早点儿回来的,娘,放心吧,有王堇在呢。”苏秦穿的暖暖的,像是个棉花包一样,拍了拍王堇的胳膊让柳氏放心。

“婶子,我会照顾好秦儿的,我们一定早点儿赶回来的。”王堇也说,听了这话柳氏哪有什么不放心的,让两个人注意雪天路滑,也就留把人送到门外去了。

小灰和小雪狐也想跟着去,被王堇一个眼神儿吓的各自夹起了尾巴躲到了柳氏身后去了,这两个小东西,平时跟苏秦很是能蹬鼻子上脸的,倒是对王堇好像是天生的畏惧一样,一个眼神儿就制的老老实实的了。

王堇和苏秦两个人做了郭大爷的牛车,一路上又是风又是冷的,苏秦的鼻涕都快要冻出来了,这冬天啊,是真的来了。

幸好王堇出门的时候多带了一条毯子给苏秦,要不然非得把苏秦冻哭了不可,这西北风像是刀子一样,刮的人连生疼,怪不得最近师父他老人家都减少了苏秦往来县里的次数了呢。

“王堇,我们有时间去买辆马车吧,这大冬天实在是太遭罪了,里面一定要放上火炉,然后点上咱们家的银霜炭。”苏秦吸着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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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刑牙人

“好,那就买。”王堇也心疼苏秦,要不是苏秦非要亲自看看庄子才放心,他才不忍心让苏秦遭这份儿罪呢,反正手里有钱,放着也是放着,买辆马车也是正经事儿,以后出来进去的也方便的多了。

“哎呦,王小哥来了,这位是?”刑牙人一见王堇进来了,热情地迎了上来,这可是个大主顾呢,不过看着王堇身边儿围的严严实实的苏秦带着疑问的语气问。

“哦,邢大哥,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其实她才是真正的买主,今天要再去看一次昨天有意的两个庄子,要是合适的话,我们就准备定下来了。”王堇脸上的表情温和了一些对刑牙人说。

“哦?原来如此,还未敢请教姑娘贵姓?”刑牙人一瞧,眼前的男女可以说是郎才女貌,真真是一对儿璧人啊,不怪能买得起这么贵的田庄。

“不敢,小女子姓苏,还得麻烦邢大哥了。”苏秦进屋呆了一会儿了,总算是暖和过来了。

“不麻烦,不麻烦,本来就是吃这口饭的,那咱们现在就走?”刑牙人询问了一句。

“如此甚好,有劳了。”王堇点点头表示同意,刑牙人也是个痛快的,叫了牙行的马车,三个人上了马车往庄子上去了。

“苏姑娘,王小哥,这边请,这庄子一共有好地三百亩,都是肥沃的水浇地,基本上算是旱涝保收,远处那座山也是这庄子的范围内的,如果改建的好啊,做个果园子是不错的。”刑牙人指着远处的小山说。

“嗯,确实是不错,庄子的房子有多少?我可以去看看吗?”苏秦对这处大的庄子很是满意,三百亩的良田啊,一年能打多少粮食啊。

虽说是靠天吃饭吧,不过这里可是打了几眼深水井的,说是旱涝保收还真是不为过,那出小山更是让苏秦极为满意,改建了果园,下面还能种植她准备进行试验的药材,不过就是离着下河村远了些,还要找一些靠谱的人看着才行。

“苏姑娘,请这边儿,路滑,小心着点儿。”刑牙人说着话头前带路。

这处庄子真的是非常的大,三百亩的黑土地如今都被积雪覆盖了,白茫茫的一片,往远处一看特别的震撼,苏秦想着,这些以后可能都是自己的了,心里一阵激动啊。

“姑娘请看,这房子还是三年前翻盖过的,都保养的不错,我这个人啊,就是实诚有什么说什么,你们也可以自己看,里面有些大件儿的家具也都留下了。”刑牙人拿了钥匙打开了几间房子给苏秦和王堇看。

苏秦简单的看了两眼,这个刑牙人确实没撒谎,房子很不错,木头砖石都是用的好东西,平时保养得也挺好的,有正房和厢房,还有仓房,可以说功能都很齐全。

“原来这主家儿留了几房下人打理庄子,这不是要举家南迁嘛,这才打算卖了,对了,这三百亩地啊,有两百亩是佃给附近的西马村村民种的,庄头姓林,为人老实忠厚,你们要是把这庄子买下啊,我也可以为你们牵个线。”刑牙人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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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两个都要

“这庄子确实是不错,邢大哥,这价格还能商量吗?”苏秦对这庄子确实是挺满意的,两千八百两不算低也不算高吧,当然要是能省下一些就更好了。

“苏姑娘,咱们也都是实在人,不瞒您说,要是说上河村那个小庄子,我还能往下压压价,不过,这庄子,请恕在下无能为力了,两千八百两不二价的。”刑牙人有些抱歉,这价格是卖家咬死了的,他也没办法,这庄子两千八百两确实不便宜了。

其实按照牙行的规矩是要往上撩一些,他们好从中多赚些,这已经是被王堇压过一次的价格,不可能再往下压低的了。

“哦,那咱们再看看上河村那个庄子吧,然后咱们再谈,您看可好?”苏秦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提出再看看,刑牙人也不往下问,三个人上了马车去了上河村。

这上河村的庄子确实跟王堇说的一样,小山流水还有个小池塘,土地没有那么多,不过土质什么的都还不错。

“刑牙人,您过来了,赶紧屋里儿喝口热水吧,这位公子,姑娘是来看庄子的,快请进来暖和暖和吧。”还没等走到庄子南面的小院子跟前呢,一个三十多岁的媳妇子就迎了上来,满脸堆笑,请几个人进屋喝水。

苏秦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媳妇子,三十多岁的年纪,体态丰盈,满脸的和善,皮肤有些暗黄,一看就是常年干活儿晒的,手指有些粗糙。

不过一身粗布的衣服浆洗的十分干净,头上裹了头巾,整个人看着清清爽爽的,给苏秦的第一印象很是不错,想必,这就是王堇说的,要随着庄子一起卖了的下人了。

“有劳了李大妹子了,王小哥,苏姑娘,请。”刑牙人跟那位姓李的媳妇儿子说了一句,摆了个请的手势,三个人进了小院儿去了上房。

有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烧了热水,沏了茶,给三个人每人一杯,然后就规矩地退到了厚重的门帘外面,既不会偷听他们说话,也不会听不见里面的吩咐,一副随时等候差遣的样子,苏秦暗暗点头,这家人的规矩还是不错的。

刑牙人又跟苏秦介绍了一遍庄子的具体情况,喝了热茶,身子也暖的差不多了,“邢大哥,这庄子我觉得还算可以,这个价格嘛~”苏秦轻抚茶碗柔声说。

“哈哈哈,苏姑娘快人快语,我也不含糊,这小庄子作价六百两,我能做主少二十两银子的润手,从卖家那出了,再少的话估计卖家就要打破我的头了。”刑牙人哈哈一笑说。

苏秦也被刑牙人逗乐了,这个刑牙人还真是少有的实在,这庄子其实已经不算贵了,要是在便宜的话,估计也等不到现在了。

一咬牙一跺脚,苏秦有了决断,“邢大哥如此痛快,我就当交了邢大哥这个朋友了,这两个庄子我都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契?”

“苏姑娘此话当真?”这回轮到刑牙人吃惊了,眼前的苏秦看着应该还未及笄,这么大的事儿,一个小丫头能做主?

刑牙人疑惑地看了王堇一眼,“邢大哥,我未婚妻的话就做的了准,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尽快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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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换契

刑牙人从王堇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当真是喜出望外,真是没想到这么两桩买卖能在几天之内谈成,要是真的成交了,不用从苏秦手里拿到润手,光是从这里面牙行给牙人的抽成就足够他衣食无忧个一年半载的了。

“现在时间还早,如果苏姑娘真的决定了,那咱们现在就回牙行,地契都在牙行呢,我们牙行可以直接代表卖家收钱换契。”刑牙人所在的盛兴牙行,在乌蒙县也是数一数二的,跟衙门的关系那都是瓷实的,信誉向来是不错的。

苏秦看刑牙人答应的这么痛快,她十分怀疑,这庄子是不是早就被牙行买下了,只等着找到买主出手了。

不过,这个是牙行里面的门道儿,苏秦自然不会贸然询问,反正她要的是庄子,只要地契上面换成了苏秦的名字,管他是怎么回事儿呢。

三个人告别了小庄子上的那个媳妇子,上了马车,往县城的方向去了。

那个媳妇子和十四五岁的姑娘家一直看着马车不见了,才往回走,“娘,你说,那位公子和姑娘,会是我们以后的主家吗?”十四五岁的姑娘说。

“不知道啊,不过,小桃啊,你要记着,不管是谁来看庄子,都要以礼相待,守着规矩醒着神儿,不知道谁就是以后咱们的主子了,能给新主子留下个好印象,咱们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儿啊。”小桃的娘李氏说。

“嗯,娘,我知道了,爹和爷爷要回来了,我去准备午饭吧。”小桃脸上虽然还有一些忧郁之色,不过,听了娘的话也放心不少,至于其他的,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刑牙人的动作很快,将将要到午饭的时候,三个人就从衙门口儿出来了,苏秦的怀里已经揣着两张盖了大红印章的地契了,还有上河村庄子里面一家人的卖身契。

“也到吃饭的点儿了,二位赏光给我个机会,请二位吃顿便饭吧?”刑牙人做成了这两桩买卖心情相当不错,提议请王堇和苏秦两个人吃饭。

“邢大哥客气了,要请客也是我请邢大哥,走吧,去天香居。”王堇不容刑牙人推辞,就带着刑牙人和苏秦去了刘老爷家的天香居了。

正值饭口,天香居的客人出来进去的着实不少,刑牙人就纳闷儿了,这个时辰了,怎么可能等得到位子呢。

“哎呦,是苏姑娘,王公子来了啊,楼上请,楼上请。”天香居的小二肩膀上搭着白布巾子,把三个认请到了楼上雅间儿,这更让刑牙人吃惊了,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天香居可是乌蒙县有名儿的酒楼了,怎么一个小二都对这二位如此的客气。

等三个人在天香居坐定,小二上了上等的香茶,天香居的掌柜的也过来了,“苏姑娘,王公子,二位可是有日子没见了,我们老爷和老夫人可是念叨二位好多次了,这次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请几位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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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真人不露相

“掌柜的客气了,这次来还真是麻烦你了,至于请客倒是不必了,我们只是随便吃个饭,哪能让您破费,麻烦掌柜的上几样招牌菜,再来两壶酒。”王堇见过这个掌柜的多次,熟稔地打着招呼。

“那下次,下次再请二位,二位请稍后,马上就得。”掌柜的笑呵呵的下去了。

掌柜的招呼了小二要仔细伺候着,这可是老爷亲自吩咐过的,要好生招待,听说这位苏姑娘可是老夫人的救命恩人,这可不得了,得罪不得啊。

“没想到两位是真人不露相啊,竟然跟天香居的东家有关系,真是在下眼拙了,怪不得二位能这么痛快就买下了这两个庄子,真是瞒的在下好苦啊!”刑牙人喝了茶一拱手说。

“这天香居刘老爷的母亲跟我未婚妻有些渊源,不过是认识而已。”王堇简单地说。

三个人一边儿喝茶,一边儿聊天儿,很快酒菜就上齐了,三个人也都饿了,再加上天香居的饭菜确实美味,苏秦都有些吃撑了。

“真是感谢二位的招待了。”刑牙人喝了两杯酒,脸色有些发红,倒是王堇陪了这么多杯,脸色都没有变一点儿。

“邢大哥要是真的感谢,不如给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好一些的马车,不用太华丽,实用就好。”苏秦对这个刑牙人的印象不错,顺着刑牙人的话往瞎说。

“哈哈,这有何难,本来我就是干这行的,你放心,一定帮你选个脚程快的好马,再选一辆好的车架,都包在我身上了。”刑牙人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有劳邢大哥了。”王堇一拱手客气地说道。

把刑牙人送走之后,苏秦和王堇就租了一辆带篷的马车往回走了,实在是天气太冷了,而且隐隐有雪花儿飘落,王堇就租了马车,省的苏秦受冻。

风雪越来越大,苏秦把王堇也叫到了马车的篷子里面来了,等到了地方,苏秦还额外给了车夫十个铜板,算是一点儿安慰吧,毕竟回去的路也不好走,赶车的人道了谢,这才把马车赶走了。

小灰早就在门口儿呜呜地叫着了,苏秦刚一推开门儿小灰就窜了出来,随后的是全身雪白,毛色更加光滑厚实的小雪狐,两个小家伙像是好长时间不见苏秦一样,上蹿下跳的,表示自己的兴奋。

“好啦,晚上给你们加餐啊,咯咯,咯咯。”苏秦跟两个小东西玩闹了半天,这才往院里走。

“可算是回来了,这风雪越来越大了,我还担心呢,快进屋。”柳氏招呼着苏秦和王堇进屋,用鸡毛掸子掸掉了两个人身上沾着的雪花儿。

苏晋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书卷呢,“哥哥,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是不是知道我有好消息啊?”苏秦脸上都是笑意,看着苏晋说。

“今天先生看雪天路滑所以提前下学了,快进屋吧。”苏晋看着妹妹红润的脸,脸上带着温和的笑。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多,小元在屋里点了油灯,要不然都有些晚上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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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坦白从宽

“说吧,有什么好消息,你和王堇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苏晋把书卷放下,坐在椅子上,看着苏秦,这个妹妹啊,自从分家之后,就越发古灵精怪了,一天到晚都猜不出来,她这小脑袋里都装了点儿什么东西。

苏秦把怀里揣着的地契拿了出来,给娘和哥哥看,柳氏和苏晋看完了都震惊了,连嘴巴都合不拢了,还是苏晋最先反应过来的,“妹妹,这,这庄子,是你买的?”

“那是当然,没看见上面白纸黑字是你妹妹我的大名吗?”苏秦脸上的得意怎么都收拢不住了。

“秦儿,你跟娘说,你这是干了什么事儿了,咱们可不能走了邪路啊?”柳氏担心地抓着苏秦的胳膊,生怕闺女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娘,你想多了,买这两处庄子的钱来路正当,你们别着急听我细说一下。”苏秦就把和王堇怎么救了人,怎么得到的银子都说了一遍,当然秦子孝那个事儿是不能说的,只把姓萧的事情说了。

“就这样啊,手里就有了银子,放着也是放着,正好三叔不是说买地嘛,我就让王堇找了牙人,仔细地打探了,最后买下了这两处庄子。”苏秦把事情都说完了,柳氏和苏晋一颗心提起来又放下了。

“你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瞒着娘呢,我说那段时间你怎么总是神神秘秘的呢,可是吓死娘了。”柳氏拍着胸脯嘴里长吁短叹的,对于柳氏这样的一个农家妇人来说,这些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啊。

“那,秦儿,你们拿了人家那么多钱,不会有什么麻烦吧?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这得多大的仇啊,下那么重的手?”柳氏刚担心完钱的来路不正,又开始担心有人寻仇了。

“娘,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有什么啊,再说了,当初我们救人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看见,连你们都不知道,更别说旁人了。”

“那个人是个有本事的,自然不会连累到我们的,而且,娘你想想,我是学医的,要是看到有人受伤,见死不救,那不是有违我医者的本分?”苏秦又说了一句。

“唉,你说的也是,不过,秦儿啊,王堇啊,你们还是小心些的好,安全最重要,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柳氏看了看闺女,又看了看王堇。

“婶子,我知道了,这次是我莽撞,让婶子担心了。”王堇的认错态度极好,让柳氏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娘,你也不用过于担心了,妹妹和王堇都是做事谨慎的人,不会留下尾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要出事儿早就出事儿了,还能等到今天,不过,妹妹,以后还是要保全自身要紧,你要是出了事,让我和娘怎么办呢?”

苏晋虽然觉得妹妹救人没错儿,不过,还是有些后怕的,苏秦这个时候自然是装的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一个劲儿的点头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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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师父就是挡箭牌

“训斥”完了苏秦之后,柳氏被大家劝的也差不多了,反正事情已经出了,还能怎么样呢,平白的担心也没有什么意义,柳氏索性就放开了。

这也就是现在,要是放在以前啊,柳氏肯定想不开,说不上要纠结多久呢,这倒是让苏秦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洗脑还算是成功的。

“妹妹,这买了庄子的事儿,怕是捂不住,你想好怎么跟外面的人说了吗?要知道人言可畏,咱们还是要想个说法,然后统一口径才行。”

苏晋说完了之后看了大家一圈,小元也跟着点头,她的脑子是没有其他人灵光,但是也知道轻重的。

“那个大一些的庄子倒是没什么,离着咱们这儿有些远,村里人不一定就知道了,那个小庄子就在上河村附近,确实是要好好想想。”

苏秦自然也是知道的,要是让下河村的人知道了自己家在上河村,买了个一百多亩的农庄,那不亚于一场地震啊。

不过苏秦也想过借口了,“不如,就拿师父做挡箭牌吧,师父他老人家在乌蒙县的名声很好,又有济世堂这么个医馆做背景,能买得起这么个小庄子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吧,那作为在他身边的唯一弟子,帮着打理也是可以的吧?你们看呢?”苏秦询问大家的意见。

“我看可以,娘,王堇,你们俩说呢?这孙大夫在咱们乌蒙县也是有名儿的大夫了,买个庄子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过,妹妹,得先跟师父说好才行。”苏晋觉得这个借口没有什么问题。

柳氏和王堇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这个借口至少在逻辑上是说得通的,没有了后顾之忧,柳氏开始高兴了起来,甚至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如坠云雾了。

“你爹要是在家多好,咱们家也有地了,而且还都是两天,还这么多,要是早有这些的话,你爹就不用去战场上卖命了。”柳氏说完擦了擦眼角儿的泪水。

“娘,爹一定会没事儿的,一定会跟咱们团圆的,前儿咱们刚把信通过驿站送出去,估计等上十天半个月的,就有消息传回来了。”苏秦安慰着柳氏。

“哎,哎,一定会没事儿的,娘又开始絮叨了,唉,信写早了,应该把这件事儿告诉你爹,让你爹也高兴高兴。”柳氏颇为遗憾地说。

“娘,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也着急。”苏晋看着娘不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也放心下来了。

接着一家人就开始讨论这两个庄子该怎么安排的事情了,连小元也跟着高兴,现在她可是这个家得一员呢,家里添了产业,自然是高兴的。

苏晋先开口说话了,“这庄子咱们也没弄过,种地咱们家也没人懂啊,难道要都佃出去不成?”

苏晋一皱眉,他虽然不会种地,但是也知道,这自己雇长工种也要比佃出去要合适的多,只是自己要上学堂念书,娘和妹妹有都是女子,经常跟一些长工短工混在一起也不合适,要是光靠着王堇,苏晋想着王堇那个执拗的性子,又觉得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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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下人

“这个你们先别着急啊,这小庄子可不是个空的庄子,里面还有一家人呢,这卖身契不是在这儿呢嘛,一个老爷子今年不到六十,一对儿夫妻两个孩子,我打算先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情况,人品性情如何,然后再做打算。”

苏秦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柳氏先开口了,“这下人是咋回事儿啊?秦儿,咱们家也用不起下人啊?”

“娘没啥用不起的,这是人家卖庄子的主家的一个条件,因为事出突然,不能把所有的下人都带走,就带着庄子一起卖了,不买也是不行的。”

“不过,我跟王堇去看了一下,男人没在家,就一个媳妇儿领着个姑娘,看着还算是不错,要是他们值得信任的话,我看不如就让他们帮着咱们管着庄子,算是个管事。”

“然后咱们每隔一段时间去巡视一番,也不怕他们蒙了咱们,只要他们老实肯干的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

驭下之道苏秦不是非常懂,但是她可是没少看关于管理方面的书,那可不是白看的,现学现卖也能管的差不多,总不能让自己娘出面,那碰上个奴大欺主的,还不把娘吃的死死的啊?

哥哥更是不行了,哥哥的学业那么忙,先生也说哥哥是个好苗子,要重点培养,以后最少也是个秀才,要是想考举人也不是不能试试的,不能让这些事情分了哥哥的心,那这件事儿就只能是落在苏秦的身上了,王堇能帮衬一二。

“而且,娘,咱们家就算是没有这笔意外之财,以后慢慢也会过起来的,不说我爹在军营里混出个一官半职的,就是我现在也已经算是半个坐堂的大夫了,每个月我师父是给我工钱的。”

“以后哥哥要是真的出息了,用下人是早晚的事儿,只不过现在是提前了一些而已,娘,你是咱们家的当家主母,这些事儿早晚是要学起来的。”苏秦嘟着小嘴叭叭地说。

“你这个丫头啊,就是个心大的,行,娘听你的,学起来,学着掌事用人,我的闺女儿子有本事,女婿也是有能耐的,以后啊,我可是不愁了。”柳氏搂过苏秦心肝儿肉地宝贝着。

“对了,娘这个小庄子后面背靠着山,我也想买下来,有些药材我想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人工种植,要是真的能成功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呢。”苏秦从柳氏的怀里坐了起来说。

“种药材?这药材不是天生地长的吗?还能种?”柳氏带着些疑问看着苏秦,有些质疑。

“娘,这药材是天生地长的没错,可是谁也没规定不能种啊,我们要是能创造出适合他们的生长坏境,水肥调和,就像种庄稼一样,是不是几年也能有收获。”

“这药材的价格可是比粮食贵多了,就算是几年一收,要是真的成了,收益也是不错的,反正山地又不贵,我做做试验总不会吃亏就是了。”

苏秦掰着手指头跟柳氏还有家里人说着买山地的好处,其实这个是她早就想好了的,不过是那山属于上河村的地界,得先跟上河村的里正打过招呼之后,才能买卖的,要不今天直接在县衙就换地契了,何必还要等到回来之后再说呢。

“娘,我觉得妹妹说的也可行,这山地就算是最后种药材失败了,也种果树啊,咱们这里平时想吃个果子可是不容易,都是一家一户几棵树而已,要是真的弄个果园也是不错的。”

苏晋脑瓜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苏秦连连点头,就等着柳氏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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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认真的呆子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们兄妹,你们的见识都比娘要深远,这件事儿啊,就这么办,反正咱们家说好了是你妹妹当家,就由着她折腾吧,要是把她自己的嫁妆都折腾光了,看王堇骂不骂你。”柳氏点了一下苏秦的脑门儿说。

“娘,你说什么呢!”苏秦微微羞窘,不依地说。

“婶子,我有老婆本儿,不用秦儿的嫁妆,我不骂她的。”王堇十分认真地说。

柳氏原本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王堇这个实心眼儿的倒是当真了,惹的大家笑了起来,苏秦的脸更红了,没好气地瞪了王堇好几眼,看的王堇心里像是被什么动物的小爪子挠了一下儿似的。

“娘,你们再笑,我不理你们了啊?”苏秦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娘和哥哥,羞窘之意更盛了,这句话说出去之后,柳氏和苏晋才止住了笑声,实在是王堇这个人啊,让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好了,好了,不笑了,这件事儿啊,娘支持,只要是正事儿,娘都不会阻止的,你们都长大了,尽管去做就是了。”

柳氏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懂事的,自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再说王堇这个准姑爷更是了,就没见过比王堇更实诚的人了,闺女终身有靠,当娘的咋不高兴啊。

“对了娘,这两处庄子都写在了我的名下,以后咱们家再添置其他的产业就写哥哥的名字吧。”亲兄弟明算账,这都是应该的,兄妹的感情好,不能因为银钱方面的事情以后生了嫌隙就不好了,所以苏秦还是提前说了。

“妹妹,这都是你靠着自己的本事赚来的,这里面还有王堇的呢,哥哥怎么能要呢?”苏晋最先反对了。

“哥,我又没说从我现在手里的钱里面给你置办产业,那不是打了哥哥的脸了,我是说以后的。再说了,你是我亲哥哥,以后可是要罩着我,给我撑腰的。”

“难道我现在不是这个家的人,我赚的钱就不是家里的了吗?还是哥哥嫌弃我这个妹妹了,那王堇,你快点儿把我娶走吧?”苏秦装着伤心欲绝的样子,水汪汪的杏眼看着王堇。

王堇自然知道苏秦的想法,一个劲儿的点头啊,配合的那叫一个默契,苏晋一下子噎住了。

“秦儿,你哥说的对,你赚的就是你的,不给他,他一个大小伙子,有能耐自己赚去,我这个当娘的也会给你哥哥攒着的,我现在每天绣花儿也不少钱呢。”柳氏也不同意。

“王堇,你看,娘和哥哥这就把我当外人了,你把我接走吧,不在这儿待了。”苏秦咬着嘴唇说。

“婶子,你们就答应秦儿吧,她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就是头小倔牛,而且,秦儿说的对,她现在是这个家里的人,何必跟她分的那么清楚,这不是让秦儿伤心吗?”王堇看了看柳氏跟苏晋说。

“王堇,还是你最了解我了,娘,哥哥就是这样,我的就是家里的,家里的自然就有我和哥哥两个人的,我已经先占了两个这么大农庄了,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们就依了我吧?”苏秦拉着柳氏的手使劲儿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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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一室温馨

“不光是哥哥,以后我还会给小元置办的,小元是我们的妹妹呢,是吧?”苏秦眨了眨眼睛,把小元也拉下水了,她苏秦说把小元当妹妹就是当妹妹的,本来小元现在已经在苏家的户籍下了,这干女儿也是女儿啊。

“不,不,不,小姐,虽然小元入了苏家的户籍,但是小元就是你的丫头,就是你的丫头的。”小元连连摇手,吓得站了起来。

苏秦脑门儿上三条黑线,这个小元啊,总在关键时刻给自己泄气,“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小元,又不听话了?”苏秦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小小的威胁小元一下下。

小元是最听苏秦的话的,一听苏秦这么说马上做鸵鸟状了,“你呀,就是知道欺负小元这个孩子,行了,娘答应还不成,娘就你们两个孩子,自然希望你们相亲相爱的,娘不想你太累,太吃亏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柳氏自然是要一碗水端平的。

“娘,我喜欢做这些事儿,喜欢学医治病,喜欢为家里忙来忙去的,你要真是把我当大家闺秀养啊,那还真是错了呢,而且很离谱,是吧,哥?”苏秦看了哥哥一眼,期待他的同意。

“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意,咱们兄妹的情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即使到了我们满头白发的时候也一样,哥哥会一直护着你,哥哥会努力读书,出人头地的。”苏晋眼睛有些发酸,妹妹的心思他何尝不懂啊,这个傻妹妹啊。

“那是当然,王堇,你看到没有,你要是你敢欺负我,我可是有哥哥的人哦!”苏秦吐着舌头跟王堇炫耀了一把。

“我永远不会欺负你的!”王堇依然是那样的态度,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就莫名的让人心安。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屋里确是一片安然,苏秦说完了正事儿,就把小雪狐和小灰两个玩疯了的小家伙放了进来,小雪狐倒是还好,习惯了待在苏秦的屋子里,有她专属的小窝儿。

小灰就不太喜欢在屋里呆着,可能是觉得屋里太暖了,而且,尤其不喜欢的是炭盆,王堇说可能是跟它身上狼的血统有关系。

毕竟这可不是传了几代那种带有狼血统的狗,而是有一半狼的血统的,它爹估计也是一条凶猛的大狗,要不然怎么可能跟小母狼混在了一起呢。

跟小灰玩了一会儿,苏秦就又把它放出去了,看着它在雪地里撒欢儿摇了摇头,抱着小雪狐回屋儿了,有福都不会享的小灰啊,在雪地里玩儿着吧。

“行了,秦儿,你回去吧,外面雪这么大,太凉了,明天早上我来帮你扫雪,回去吧。”王堇回家的时候把想要出门送他的苏秦塞回了门里,把苏家的大门反锁上,跳墙出去了。

这样的事儿王堇没少干了,这雪这么大,除了女人就是苏晋,自己这个大舅哥的身子可是不怎么样,秦儿费了多少工夫才调养的差不多了啊,可不能让他有什么事儿,要不然啊,伤心的可是自己的秦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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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郭师傅上门

这雪一直到后半夜才将将停下,苏秦都能听见外面积雪把枯枝压断的声音,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呢。

一大早上起来,王堇连自家的雪都没扫呢,就先过来苏家扫雪了,积雪很厚,要是靠着柳氏和苏秦还有苏晋啊,扫到雪化了都不一定能扫的完。

当然小元不能算在内,这个丫头的力气奇大,干活儿也是吧好手儿,这不和王堇两个人不多大一会儿就把院子都打扫干净了,苏秦还用推出去的雪在外面对了一个大大的雪人呢,直把手都冻得通红了才回去。

“多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快进来,饭都好了,王堇呢?”柳氏擦着手把人叫了进来。

“后面儿呢,他的鼻子可灵了,到了饭点儿准准的就过来了,娘且看着吧。”这不,苏秦的话音刚落王堇就进来了,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洗手端饭,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啊。

不光是王堇习惯了,整个苏家都习惯了,王堇除了回家烧炕之外已经很少在自己家吃了,反正他除了烤肉之外,也不会做什么别的了,勉强能做熟,饿不死自己已经是极限了。

柳氏也是心疼王堇的身世,又心疼自己闺女,自然是尽力地对王堇好了,更别说王堇给苏家干了多少活儿,送了多少东西呢,反正两家住在村子的最北面儿,平时少有人来,也不会有人看见说什么闲话,就是看见了又怎么样,现在两个孩子订了亲,自然是要走动的,王堇有没有父母,来苏家吃饭也是正常的。

这场大雪阻挠了不少人出门的脚步,好像整个小山村都陷入了沉寂一般,三天之后,苏家门口儿又热闹的起来,不是因为别的,是苏秦之前在县里定的家具送到了,还是郭师傅亲自送过来的。

几辆大马车拉着打好的家具,上面盖着防风雪用的油布,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杀进了下河村,一路到了苏家门前。

苏秦正在家琢磨新药呢,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小灰的叫声更是尖锐,出去开门一瞧,正是郭师傅。

“郭师傅,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进屋喝口热茶吧,这大雪天儿的,真是麻烦郭师傅大老远的送过来。”苏秦一见郭师傅高兴的不得了,郭师傅来了,就意味着,她的家具都到了。

“不忙不忙,先把东西都卸下来,为了姑娘这些家具啊,我可是把看家的本事都是出来,还望姑娘不嫌粗陋啊,小子们,还不快点儿,把东西往下卸,仔细这点儿啊。”

郭师傅冲着后面跟车的伙计们招呼了一声,六七个大小伙子把马车上的油布解了下来,露出里面家具的庐山真面目。

白橡木的是苏秦和小元的屋子里的,水曲柳的是苏晋的,比较贵重的大叶紫檀木料是柳氏那屋的,所有的家具都是雕刻了精美的图样的,也没上重漆,只是刷了清漆,保持了木料最原始的颜色,看着就古朴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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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一起发财

“这还没全都运过来了,后面还有几车呢,卸下来,还有些需要安装的,估计得一小天儿了,这些都是我的徒弟,肯定给你安的好好的,苏姑娘也算是我们木器行的合伙人不是?”郭师傅笑呵呵地跟苏秦说。

“郭师傅可别笑话我了,我这哪算什么合伙人啊,不过是点儿小聪明罢了,怎么能别的上郭师傅这祖传的手艺,要是没有郭师傅的手艺就是再好的图样也做不出效果来不是?”苏秦小小地拍了一下郭师傅的马屁。

这好话谁不愿意听啊,苏秦这一番话说的郭师傅喜笑颜开的,不得不说,有了苏秦的图样,他们木器行的生意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了,现在这单子都接到明年的年尾去了,赚的也更多了,这都是托了苏秦的福气了。

“苏姑娘谦虚了,你脑子里的这点儿小聪明啊,可是比什么都管用啊。”郭师傅哈哈一笑。

“郭师傅来了,外面天寒地冻的,还请屋里用茶吧。”柳氏这个时候也收拾好了出来了,把郭师傅让到了屋里。

小元上了热茶,还拿了些苏秦没事儿的时候用山药做的小点心,都是重新在锅里蒸过的,还冒着热气儿呢,加了不少小杏儿送来的蜂蜜,这还是刘丰田秋天的时候掏的蜜蜂窝,为了感谢苏秦给刘丰年治腿的。

“正好我这早饭还没吃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郭师傅看着眼前冒着香气儿的小点心觉得胃口大开啊,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吃,一盘子山药糕一扫而光,才满足地摸了摸肚子,看着柳氏和苏秦有些不好意思了。

“郭师傅别客气,要是没吃饱啊,我去给你下一碗面啊?”柳氏是瞧出来了,这个郭师傅还真是个不拘小节的。

“不用了,不用了,大妹子,你们不笑话我就行了,呵呵。”郭师傅难得脸上带了些红晕尴尬地笑了两声儿。

“对了,这个是账本儿,苏姑娘请看一下,还有这段时间的要分给你的银子,都在这儿了,今天过来就给你带过来了,你这些图样非常受欢迎,再过段时间,收一部分的尾款啊,这分的就更多了。”

郭师傅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些散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这就是苏秦那一成的图样钱。

不光柳氏没想到,苏秦自己也没想到,只是一成的利钱就有这么多,这才多长时间啊。

看着苏秦和柳氏母女俩惊讶的表情,郭师傅嘿嘿一笑,“不瞒苏姑娘说,我和我儿子又在临县开了个木器铺子,生意还算不错,这是两个铺子的钱。”郭师傅还是一脸憨厚的笑容。

“郭师傅真是做生意的好手,以后这分店越开越多了,赚的也越来越多了。”苏秦是真的觉得这个木匠出身的郭师傅真的是很有眼光。

“一起发财,一起发财,那苏姑娘先看着,我去看着点儿那帮臭小子,别把姑娘家里的东西弄坏了,就不好了。”郭师傅坐在三个女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找了个由头就去安家具的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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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安家具

“这个郭师傅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不过啊,一看就是专心做手艺的人,那些家具娘大略看了一眼,还真是做得好,比里长家的都要好呢。”柳氏那一水儿的好家具都是自己家的,高兴的不行,还是自己闺女有能耐。

“那是自然,这用料都是好的,郭师傅的手艺在咱们乌蒙县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熟人介绍还有我的图样子,这么点儿钱根本就做不下来的。”

苏秦简单的翻了翻账本,没有什么问题,就把银票收起来了,桌子上两个五两的银锭子,还有些散碎银子,银锭子让柳氏收着,碎银子给了小元。

“不许推辞,不许叫小姐了,要叫姐姐知道吗?这是给你的零花钱,要是有货郎来了,买个零嘴儿啊头花什么的。”苏秦硬是把碎银子放进小元的手里,先把话头儿给堵住了。

“谢谢姐姐”小元一抿嘴儿,高兴地收下了,要是不收的话,苏秦可是会不高兴的,这姐姐也是纠正了多长时间才纠正过来的啊,让苏秦的耳朵终于不用受到小姐,小姐的摧残了。

“这就乖啦,再要敢叫我小姐,小心我用银针啦?”苏秦这么长时间才发现,小元是最怕她的银针的,这一声姐姐也是在银针的淫威之下,小元才妥协了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改刀什么时候,碰上个执拗性子的小姑娘可咋整,苏秦是真的黔驴技穷了,才有了这么个歪招儿。

“不要,不要银针,我会乖乖的,婶子。”小元连连摆手,吓得不行,赶紧找柳氏庇护。

“行了行了,别逗小元了,这些人估计得干一天的活儿,也不知道王堇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然还能有个照应。”柳氏拍了拍小元的胳膊安慰了两下。

“他早上走的时候说了,是去看看之前挖的陷阱里有没有猎物,估计也快回来了,娘,中午多做点儿好吃的吧,这些人给咱们家安家具也够辛苦的了。”苏秦不再吓唬小元跟娘说。

“这是自然的,不过,我看人家的家具是卸下来就能用了,咱们家这个怎么不一样,怎么还有些需要现安呢?”柳氏正不明白呢,正好问苏秦了。

“这个啊,是我给郭师傅出的主意,这家具啊要是全都装好了,实在是太占地方了,这得多少马车能拉的下啊,要是先把家具都按照图纸做成一部分一部分的,到了买主的家里再派人安装,不是少占了多少地方呢,就算是距离远一点儿也不担心家具会在运送的过程中损坏了啊。”苏秦可是给郭师傅出了好主意呢。

“你这个丫头,就是鬼点子多,难得的是郭师傅可信任你,确实是省了不少地方,就是包着家具的棉被可用了不少呢。”柳氏是真的佩服自己这个闺女啊,自从阎王殿走一遭啊,这脑子就真的跟开了窍儿似的。

“棉被这才多少钱啊,这大马车一天用着得多少钱啊,这棉被还能再利用的,郭师傅亏不了的。”苏秦真是佩服自己娘的思维方式,这个时候倒是心疼起棉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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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看热闹的来了

屋里柳氏跟苏秦还有小元正说话儿呢,外面可是围了不少人呢,大家都对马车上面的家具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柳氏和苏秦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出去把人都请了进来,这八卦的人啊真是哪哪儿都有啊。

苏秦一看,唏哩呼噜地进来的人还真是不少,有自己熟悉的像是九婶儿和小杏儿,还有关氏等,甚至之前跟苏秦吵过架的张氏和碎嘴的马氏也在其中,让苏秦真是佩服她们的厚脸皮。

苏秦是懒得跟她们这些闲出屁来的长舌妇废话,拉着小杏儿和小元就去了自己屋儿,郭师傅他们先装的是苏晋那屋儿,苏秦这屋儿没人清净的很。

“秦儿,你家这家具真是漂亮啊,里正伯伯家的都没有你家的好,大家都说呢。”小杏儿羡慕归羡慕,不过没有丝毫的嫉妒,真心是喜欢而已。

“哪有说的那么好,不过是样子新奇一些而已,里正伯伯家的那堂屋可是一水儿的红木,值钱着呢,我这都是用的一般的木料,又是托的熟人介绍的,没花太多钱呢。”

苏秦自然不会真的把所有的都说了,虽然和小杏儿关系好,不过,就怕小杏儿说漏嘴了,那可就不好了,要是被老宅的人知道了,说不上就跟吸血的蚂蟥一样叮上来,苏秦可是最腻烦跟老宅打交道,都是什么人啊,没皮没脸的劲儿她真是佩服。

三个姑娘家叽叽喳喳的说话,柳氏可是被人七嘴八舌地块问蒙了,“哪有大家说的那么好,都是些一般的木头,也是秦儿弄的,具体多少钱,都是秦儿谈的。”

“哎呦,我说二嫂子,这可真是的,有你这个当娘的在,咋还让一个小丫头当家呢,啧啧,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了。”马氏大嘴一撇,颇有点儿挑拨离间的嫌疑。

“我家秦儿比我这个当娘的有本事多了,我是个面子矮,不会说话,不会办事的,这些事儿啊,只能让我家秦儿辛苦了,再说了,谁家有这么个能干的闺女不高兴啊,小闺女当家怎么了,这是我这个当娘的宠着,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柳氏说完这话,面上已经很不好看了,这个马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喜欢东家长李家短的说闲话了,柳氏最不耐烦跟她这样的人说什么了,不过这上门是客,总不能吧人直接给撵出去吧,真是狗皮膏药,黏上了撕都撕不掉呢。

“我看妹子这话说的对,咱家秦儿人长得好,一手医术更是出神入化,这当家理事的本事可是比咱们这些人都好的多了,我家丰年那腿要不是秦儿出手啊,怕是保不住了呢。”

九婶儿一看这情况,自然不能仍有这个马氏在这儿瞎说,也不看看现在苏家是什么情况,不说巴结吧,连个话也不会说,都说这个马氏在家就不招待见,看来啊,也是有原因的。

“都是她师父教的好,人家孙大夫那可是家学渊源啊,从京城里回来的,本事能差了嘛,也是丰年这孩子的运气好,福气旺,这才逢凶化吉,秦儿还说了呢,过两天有时间去看看她丰年哥呢。”

柳氏拉过九婶儿的手笑呵呵的说,跟刚才对马氏的态度简直就是派若两人。

马氏闹了个没趣儿,也没说话了,只是脖子一个劲儿地往外伸,也不知道到底想要看点啥儿,外面门帘子那么厚,也不怕把自己的眼睛瞪穿了。

这些妇人其实就是来看热闹的,一见苏家现在真的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好话就像是流水一样,都不带重样儿的,柳氏一一的答了,呦呦九婶儿和关氏在一旁,气氛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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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碎嘴的

张氏一双嫉妒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心里暗恨,这苏家二房还真是抖起来,这大房子有了,好家具也齐备了,自己啥时候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呢。

眼瞅着屋子没什么人搭理张氏和马氏,两个人也呆的没意思,跟柳氏说了一声儿就出去了,两个人出了大门还呸了两口,转身儿往老宅的方向去了。

这鱼找鱼虾找虾,两个碎嘴的自然是要找个嘴更碎的人聊聊了,这个嘴更碎的啊,非小丁氏莫属了。

小丁氏这段时间的日子可是美极了,不用去上房伺候公公婆婆,自己家里又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丈夫体贴听话,儿子嘴甜孝顺,闺女也是人比花娇,日子滋润的不能再滋润了。

“我说姐姐啊,你这日子可真是让人羡慕啊,多少日子不来找我唠嗑儿了,怕是把我们姐妹的情分都给忘了吧?”小丁氏正在屋里昏昏欲睡呢,张氏一挑门帘儿进来了,马氏跟在后面。

“哎呦,这哪能呢,快进来,进来坐,你瞧瞧,这太阳一晒啊,就困了,正待的腻烦着呢,你们俩今天怎么这么闲着呢?”小丁氏一瞧,原来是张氏和马氏,赶紧起身,让两个人坐下了。

三个女人这就聊开了,“你猜我们俩这是从哪儿来?保管你猜不透。”张氏抓了一把小丁氏放在炕上的爪子儿就嗑,一时间瓜子壳儿乱飞,还带着张氏的吐沫星子。

“从哪儿来?跟我你还卖什么关子,说就是了,就整点儿神秘的。”小丁氏一捅咕张氏好奇地说。

“我们俩啊从你们老二家的过来的,啧啧,你是没瞧见啊,全村儿打扮的媳妇儿都过去瞧热闹了,那一水儿的家具,都是用大马车拉进来呢,比里正家里的都要齐整呢。”

张氏嘴里酸不溜丢地说,那么好的物价儿,别说给她安一个屋子了,就是能使上一件儿,张氏都觉得美出鼻涕泡儿来了。

“真的假的啊?”小丁氏有点儿不敢相信,这二房跟三房烧炭据说是挣了不少钱,不过,听张氏这个意思,这家具可是不老少呢,他们能挣那么多钱?

“我们骗你干啥,我们刚从她家出来的,好几个工匠正叮叮当当地敲打着呢,都是好木料啊,那花样子咱们都没见过,指定是不老少钱了。”马氏因为柳氏当面让她有些下不来台,自然要把这火拱起来才行,自己不舒服了,别人也别想好过了。

有马氏和张氏这种心理的人不在少数,纯属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还喜欢搬弄是非,看着比自己过得好人的就眼红,纯纯的红眼病,看着别人丢钱就跟她捡着了一样,此人有病,鉴定完毕。

“她家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之前不是说借的银子盖房子嘛,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还完了?还有富余的?”小丁氏最近在家的日子过得舒服了,很少去村里走动,好些事儿都不知道呢,一听马氏这么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可是大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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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所谓内幕

分家之后,她手里有的私房钱可以大方地拿出来花了,还有嫁入秦家的大闺女不时托人送点儿出来,她自问手里的余钱不少了,可是这和柳氏一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这怎么能让向来是心高气傲的小丁氏咽得下这口气呢。

要知道她可是大嫂,生有长子长孙,可是苏家的有功之人,柳氏有什么,不过一个赔钱的丫头片子和一个病秧子罢了,丈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哪个山沟沟里呢,她凭什么比自己过得好呢。

更何况,她闺女现在秦家可是很得宠的,良妾怎么了,还不照样把秦大少爷迷的团团转,她柳氏有什么,现在有点银子倒是马粪蛋子翻身了不成。

“岂止是富余啊,我看啊,这手里的银子都揣不住了呢,就连那个什么娘家的远方外甥女儿啊,都有自己的屋子,家具跟苏秦那丫头一样呢,我都问那些卸货的人了。”张氏可是个有心眼儿的,都打听清楚了呢。

“我看啊,就是前段时间秋收的时候,他们两家儿合伙烧炭赚的钱,你说同样都是哥们儿兄弟的,咋人家两兄弟家绑在一块儿挣钱,就没你们当大哥的什么事儿呢,啧啧,要是我啊,这心啊可是伤透喽。”张氏观察了一下小丁氏的脸色,又加了一把火。

“谁说的!那什么烧炭的手艺,原本就是我家里的,是他们偷了去的,我们碍于兄弟情分这才忍气吞声的,现在倒好了,他们赚了钱了,把我们撇到一边儿去了,这件事儿啊,我跟你们说,没完。”

小丁氏一听张氏这话,一下子就炸毛儿了,这不是诋毁他们家的名声嘛,好像是他们这当老大的不地道,两个兄弟才不跟自己家来往似的。

张氏一听,还有这个内幕呢,赶紧追问,“这烧炭的手艺真的是你们家里的?以前咋没听说过呢?”

小丁氏这话虽然是说出去了,可是她知道,那就是蒙人的,现在听了张氏这么问,只能是咬着牙继续编下去了。

“那是自然,要不然凭他们,他们怎么知道怎么烧炭呢,要不是之前有公婆拘束着,我们早就拿这个赚钱了,指不定啊,这就是我那个偏心眼子的婆婆,把那方子给了那两家儿,然后就把我们大房踢出来了。”

小丁氏撇着嘴说,说到最后啊,不光是张氏和马氏,连着小丁氏自己都信了。

之后三个女人围绕着烧炭,赚钱就说开了,差点儿连下晌的饭都忘做了呢。

小丁氏把张氏和马氏送走之后,看着满屋地的瓜子壳儿,心里满满地冷静了下来,她心里清楚的很,那烧炭的法子,就是人家二房和三房的,跟老宅和他们大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不过,现在嘛,就算是没有关系,也得让他有点儿关系。

总不能让二房和三房吃肉吃到撑,她连个肉汤都喝不上吧,都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兄弟,凭啥人家吃肉她看着啊,没这个道理不是。

不得不说,这个小丁氏的脑回路和逻辑跟一般人都不一样啊,这回啊,可有的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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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累也值得

至于小丁氏怎么想,柳氏和苏秦这边已经给郭师傅还有他手下的那些徒弟准备的丰盛的饭菜,九婶儿和小杏儿也留下来帮忙,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让郭师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是感谢大妹子,感谢苏姑娘了,你看,我们干活儿拿钱,还给我们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这真是,真是,嘿嘿。”郭师傅搓着大手,显得有些局促了。

“都是些家常菜,费心费力地又是打又是装的,还不行我们全家请郭师傅吃个饭,郭师傅,各位哥哥请坐吧。”苏秦把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笑意盈盈地说。

“就是,就是,郭师傅,请坐,请坐,王堇啊,照顾好郭师傅啊。”柳氏给几个人盛饭,让从山上回来的王堇招呼客人。

这苏晋上了学堂没在家,王堇就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了,他不招待客人谁招待客人啊,好在王堇跟郭师傅也见过两面,不算事陌生人,说气话来也不算生硬,屋子里的气氛热闹了起来。

看着他们吃的好,苏秦他们也不在一旁看着了,在苏秦这屋单开了一桌儿,九婶儿和小杏儿,苏秦和小元,还有柳氏,上面的菜色跟外面的也不差什么。

“你瞧瞧,我们娘俩啊,说是给你们帮忙,倒是上这儿吃上席面了,怪不好意思的。”九婶儿坐下来说。

“九婶儿这话就外道了,要不是你和小杏儿帮忙,光是我们三个人啊,还不忙的人仰马翻啊,就是一些家常菜,九婶儿不嫌弃就好,快动筷子吧,再说下去啊,这菜都凉了,味道可就不对了呢。”苏秦热情地给大家盛饭加菜,这屋儿的气氛不比外面堂屋的差呢。

因为郭师傅他们还要干活儿,就没有上酒,大家吃饱了之后稍作休息,就继续干活儿了,一直忙到太阳都快落山了,总算是都装完了。

临走的时候,王堇塞了一个荷包给郭师傅,郭师傅推辞不要,“这不是给郭师傅的,总不能给我岳家干活儿,倒是让郭师傅出工钱吧,这车马费也不少呢,你就收下吧,这也是秦儿的意思。”

郭师傅瞧了瞧王堇的神色,有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笑着的苏秦,心里一阵熨帖,别看是两个年轻人,这说话做事十分有分寸啊,不得了啊,不得了啊。

“行,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让小子们也跟着高兴高兴,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郭师傅把荷包揣进了怀里,拍了拍王堇的手臂,带着几个徒弟上了马车,回县里去了。

“那我们也走了,你们还有收拾的工夫呢,我也得回去看看了,走了啊。”九婶儿拉着小杏儿也告辞了,柳氏和苏秦一直送到了门外这才回来。

“这一天闹闹哄哄的,光是来看热闹的就好几拨儿,总算是完事儿了,也清净了。”柳氏捶了捶自己有些发酸的腰,这比干一天活儿还累呢。

“娘,累也值了啊,你瞧瞧,好看不好看?”苏秦帮娘捶着背,指了指屋子里的家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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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柔和宁静

“好看,真是好看,就是我和你爹成亲那会儿,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家什,就是这么一来啊,咱们家有在村里出了大名儿了,又推到风口浪尖儿了。”柳氏叹了口气,她这个人啊,前半辈子不是被圈在娘家,就是被圈在婆家,对这些七长八短的事儿,最是无力应对的。

“娘,风口浪尖儿就浪尖儿,关上门儿过自己的日子,你管那么多疯狗叫呢,听蛄叫唤还不种地啦?也就是说些风凉话而已,咱们不去听就是了,再说了,咱们的银子来路正当,问心无愧,管他们说什么呢,你越是计较别人的话,自己就活的越不舒服,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苏秦转过身来,给娘揉着肩膀,这一天忙忙叨叨的,柳氏又被自己推出去应付那些长舌妇,怎么能不累呢。

“是,你说的是这个理儿,娘好好跟闺女学,行了吧?”柳氏也知道闺女说的都对,就是这个弯儿啊,得慢慢的转,一点点的就好了。

一家人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收拾屋子了,这装家具啊,难免有些杂物灰尘和沫子什么的,幸好这地面是用青石板铺的,要不然就更难收拾了。

当然这干活儿的主力是王堇了,然后就是小元,后来苏晋回来也加入到清扫房屋的队伍当中。

收拾完了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了,王堇告辞回了自己家,苏秦照例送他到门口,后面一只小灰,一只小雪狐,都是摇晃着尾巴,伸着舌头。

“好了,回去吧,外面冷,明天我来接你,刑牙人捎信儿来了,说是有好的马车,让咱们去看看,要是可以的话,就买下来,你不是说要去看看师父嘛,正好一起了。”王堇说完拉了拉苏秦的手,转身出了大门走了。

折腾了一天不光是柳氏累了,苏秦也累了,倒是小元的精神头十足,硬是拉着苏秦好一顿参观那些柜子什么的,直到苏秦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小元这才放人。

躺在自己屋的炕上,屋子里还有一些木头的香味儿,这种家具都是纯实木打造的,用的清漆也是用原生材料自己熬制的,没有什么刺鼻的气味儿,倒是原木的芳香,让人闻着安心。

嗅着清淡的木香,苏秦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进入了梦乡,窗外明月斜入,一片柔和宁静。

“姐姐,姐姐,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婶子说了,你要是再不起来,王堇就要把你堵被窝儿了。”一大早上小元就开始魔鬼一般的催魂了。

“好啦,好啦,小元我知道了,娘就是这样,每次都拿王堇吓唬我,我就起来了。”苏秦迷迷糊糊地抓过衣服穿上。

自从家里有了小元,每天早上屋里都是早早的就烧上火了,火墙的热度一熏上来,跟暖气的效果也不差多少了,让苏秦更加要对小元好了。

苏秦这边儿还没吃完饭呢,王堇就来了,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用王堇自己的话说,在家没吃饱,来到这儿在添点儿。

惹得苏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把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这个王堇啊,脸皮咋那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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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直奔牙行

苏秦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跟柳氏说了一声就跟着王堇出门儿了,王堇本来是要让苏秦做牛车的,苏秦把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咱俩还是走着吧,反正时间还早着呢,走着还能暖和一点儿,在牛车上坐着一动不动的,血都要被冻住了,等咱们买了马车我再坐车吧。”上次坐牛车被冻的差点儿哭鼻子的经历,苏秦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也好,那咱们走吧。”王堇看着苏秦穿的挺多的,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两个人也就没坐车,溜达着往县城里走。

路上郭大爷的牛车赶了上来,还聊了两句,车上的人问为啥没坐车呢,每次可都是坐车的,苏秦说坐着太冷了,今天的阳光不错就走着了,还暖和。

等牛车超过了苏秦和王堇,牛车上的媳妇儿大娘可就说开了,什么越有钱越抠啊之类的话,苏秦隐约的也能听见一些,不过一笑置之了,这人啊,可真是,什么时候都喜欢说三道四的,没办法,嘴长在别人身上,她还能堵了人家的嘴不成。

王堇自然也听见了,对这些长舌妇们的言语已经自动屏蔽了,日子是过给自己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的,爱说什么说什么吧。

两个人都不把这些闲言闲语放在心上,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声儿地说这话,倒是也不觉得闷,路上碰见一两个熟人还能打声招呼,也挺好的。

苏秦走到城门口儿的时候,已经走得热了起来,把柳氏给她带着的围巾都摘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上都有了细密的水珠儿,那都是呼出来的热气熏上去的,细看之下,煞是可爱呢。

“咦,王堇,你瞧,这城门口啥时候多了这么多兵啊?这是盘查什么呢?”苏秦看着前面排起的长龙,大家都跺着脚等阵额。

“你现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里面有两个人我认识,我去打听一下,一会儿就回来。”王堇看了两眼前面,跟苏秦说了一句就往前走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王堇就回来了,“听说是什么金人的奸细逃到咱们乌蒙县来了,这不是正盘查呢嘛,没什么大事儿。”

“哦,那以后可以小心着点儿了,这人到处乱跑万一逃到哪儿,咱们不防备,出了事儿就麻烦了。”苏秦一听奸细什么的微微有些意外,这都要瞅着离着年下不远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你放心吧,我会护着你的。”王堇帮着苏秦把围巾重新戴好,慢慢往前排队走了。

顺利地进了县城,王堇和苏秦直奔刑牙人的牙行就去了,刑牙人正好儿在牙行等着呢,其实要说这买马车的小事儿啊,不用刑牙人亲自接待的,一两个小伙计就能办了。

不过,这刑牙人跟王堇和苏秦的那次交易啊,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早就把王堇和苏秦的底细调查了一番,更是让刑牙人有了交好两人的心思,就算是小事儿,也要亲自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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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马车

“二位快请进,快请进,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进来烤烤火吧,伙计上好茶啊!”刑牙人冲里面招呼了一声,就把王堇和苏秦两个人让进了他专门用的内堂,里面炭火烧的很旺,屋里很暖,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的了,这让王堇和苏秦都很满意。

“有劳了。”王堇道了一声有劳,就跟苏秦两个人坐了下来,有小伙计给上了热茶,就退下去了,刑牙人跟王堇和苏秦闲聊了起来。

一杯茶的功夫过去了,才聊到正题上来,“我们牙行这两天入手了几辆不错的马车,里外都很新,还没往出放呢,我就先给二位送信儿了,你们要是有相中的,今天就可以赶了回家了。”

“那就有劳邢大哥带路,我们过去看看,如果真的合适的话,我们也不用那么折腾了,感谢邢大哥费心了。”王堇的称呼已经从刑牙人变成了邢大哥了,关系好像也更近了一步似的。

刑牙人听了这话,笑的更开心了,前头带路,把两个人领到了后院儿,路过了一溜儿马厩,里面十几匹马都在吃草呢,有小伙计正在清理马厩,好在是冬天,要不然这味道,估计好不到哪儿去。

绕过了马厩是一圈儿房屋,正中间的院子极为宽敞,果然有五辆马车就停在里面,看着都不挺不错的,不过还得走近了才看的清楚。

“王小哥,苏姑娘,请看,这都是最近新收上来最好的五辆马车了,虽然不是新的,但是木料都是极好的硬木,用的时间也不长,车厢里的设计也是都挺合理的,你们看,空间还是挺大的,这辆车坐五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刑牙人掀开了一两黑漆马车的门帘,里面排凳儿,小几应有尽有,车厢的两侧还有暗格,能放些炭笼,茶具和小吃食什么的,那排凳儿上面都是用绸缎包裹着,里面应该填充了棉花,还有宽大厚实的靠背,还真是挺不错的。

刑牙人一辆一辆的介绍,从木料到做工,再到是用的年头儿,真像是他说的,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不瞒二位说,这几辆马车啊,都是从别的分行调过来的,都是大户人家用的,有了更大更好的这些就不用闲置了,我们牙行就收了过来。”

“大户人家自然很少买这种旧的马车,但是咱们小有家资的人家儿,能赶上这么个机会,那就是赚到了,比做新的还要便宜。”

“而且,这旧的有旧的得好处,都磨合出来了,有什么问题也早就发现修好了,过个十几年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尤其是那辆黑漆的,才五十两,也就是您二位来,要是换了旁人啊,我都不给他看。”

刑牙人拍了拍那辆黑漆的马车,在这五辆马车里,这辆马车确实是最出挑的,也是苏秦最喜欢的。

而且那木料确实是好木头的,看着也就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确实是很合适的,当下两个人也不含糊,开口定了下来,又跟刑牙人去选驾车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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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烈马

这个时候的牙行啊,什么生意都做,买卖田产物件儿,车马等,甚至是人都是在牙行交易的,可以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牙行的马厩里马不算多,不过也有二十几匹,都被照顾的不错,看着有陌生人过来了,都停下吃草的动作,警惕地看着几个人,耳朵还不断地转动着,有些不安地踢踏着前蹄儿。

相马这回事儿,王堇和苏秦都不太懂,王堇还好点儿,毕竟这么多年净是跟野兽打交道了,在直觉上要远超常人,苏秦呢,要说让她看病问诊那是没问题,这马嘛,看着比自己高出那么多的大家伙,她还是一敬而远之吧。

最后王堇从刑牙人推荐的三匹之中选了一匹用来拉车,“王小哥真是好眼力,要是其他两匹也是好的,不过要论性子沉稳,牙口好,耐力好,还是得你选的这个,还是匹母马,以后还可以下小马驹的。”刑牙人背着手,对王堇笑呵呵地说。

“我这想着,以后拉车能稳健一点儿,要是吓坏了女眷就不好了。”王堇客气了两句。

这马车加上马一共是八十两银子,这马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价钱比较高的,这还是刑牙人给的底价呢,要是他们冒蒙着买啊,说不上要花多少冤枉钱呢。

苏秦这边儿正要付银子呢,一声激烈的人喊马嘶声,往这边儿过来了,有个小伙计边退边说,“都躲开点儿啊,这马可是烈的很,别伤了人啊。”

王堇第一时间把苏秦护在了身后的位置,定睛往外面瞧了过去,之间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在六七个人的拉扯之下往马厩的方向来了。

那匹马比一般的马都要高大,长长的鬃毛因为挣扎的动作高高的扬起,肌肉结实,六七个人竟然只是跟它相持,奈何绳子绑的太多,黑马挣扎的空间有限,一点点的被拖进马厩这边。

苏秦从王堇的背后把脑袋伸出来,那匹大黑马的脚有些瘸,身上还有几道血口子,想来是因为桀骜不驯被人打的吧,看着大黑马眼神里的悲哀,苏秦的心忍不住的揪了一下,它是不喜欢被这样束缚的吧。

王堇自然也看到了,那大黑马,被人七手八脚地捆进了单独的马厩,一个精瘦的男人最后还给了黑马一鞭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再牛啊,再牛啊,你就是一个淘汰的军马,腿都瘸了还这么他妈难整,饿它三天,我让它再有力气蹦。”

“哎呦,刑爷您在呢,小的都没看见您,没吓着两位客人吧?”精瘦的男子点头哈腰地说。

“没事儿,武子,这从哪儿淘噔出来的,性子够烈的,小心点儿,别伤了人啊,不好交代。”刑牙人往前走了两步说。

“马贩子手里来的,说是军马,腿瘸了,淘汰下来了,我寻思着当个马,品相正经不错呢,也是个进项不是?”精瘦男子嘿嘿一笑。

刑牙人往下一看,那匹黑马站在那儿确实右前腿提着不敢着地,应该是受了伤了,是匹好马,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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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这马我要了

刑牙人和那个精瘦的男子说了两句话,就要带着王堇和苏秦到柜上结银子写契纸的,这马车和马都算是大件儿的家什了,从牙行都能有比较正规的手续的,不会存在来源不清的情况。

“等等,这马怎么卖?我要了!”王堇突然出声儿叫住了精瘦的男子,刑牙人也跟着回头,这马除了能做马之外,一不能拉车,二不能骑乘的,王堇要它干什么呢。

“王小哥,这马的品相是不错,不过,你看看,这马蹄子出了问题了,不能用了啊。”刑牙人也有点儿不明白了。

“这马跟我有缘,你开个价儿吧?”王堇朝黑马的方向走了两步,试探地摸了摸它的脑门儿上那一块菱形的白毛儿,黑马只是打了个响鼻儿,往后退了一小步,并没有过于挣扎,也没有表现的十分狂躁,其他的人看着,觉得可能是累了吧,毕竟折腾那么长时间了,还拖着一条伤腿呢。

精瘦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堇,看着王堇也不像是什么有钱的人家儿的样子,又朝刑牙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眼神儿交流了半天,最后精瘦的男子一咬牙。

“得,这位爷,您是刑爷的朋友,也就是我武子的朋友了,这马我是六十两收来的,我也不多加价,六十二两,当是我们这帮伙计的辛苦钱了,您看怎么样?要是行,您就到柜台教了银子,拿了契纸,这马啊您牵走。”叫武子的精瘦男子给了价格,看了看王堇。

刑牙人冲王堇微微点头,这意思,武子没骗人,王堇也不含糊,跟着刑牙人和武子到了柜上交了银子,写了契纸,这匹黑马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转了两手了。

早就有那有眼力见的小伙计帮着王堇和苏秦把马车都驾好了,赶到了牙行的前门,那匹大黑马可没人敢动,刚才谁都看见了,六七个人弄进来还费劲呢,谁上去触这个霉头啊。

王堇跟苏秦重新回到了马厩,在王堇的小心看护下简单的检查了一下黑马的伤势,苏秦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堇绕到了黑马的脖子附近,帮着它顺了顺毛儿,捡掉了它鬃毛身上的一些杂物,在黑马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几句什么话,黑马转过马头看了看王堇,有看了看在不远处站着的苏秦,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咴咴”地叫了两声儿,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缰绳,扭动了两下儿身体,然后就不再动了。

这黑马灵性十足的样子,让王堇大喜,俊美的脸上带上了笑容,上前解开了黑马身上绑着的几道绳索,“兄弟,我会好好待你的,跟我走吧。”王堇摸了摸黑马的脖子,把缰绳解开,牵在了手里。

大家都围着看热闹呢,谁曾想啊,刚才还一直不停反抗挣扎的黑马,在王堇的手里倒是温顺的紧,一瘸一拐地跟在王堇的身后,安静的不得了,好像刚才大闹牙行的不是它一样。

“真是奇了,怪不得王小哥说着马跟你有缘的,果然如此啊,哈哈!”刑牙人哈哈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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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武子

“多谢邢大哥了,要不然我也买不到这么合适的马车,也遇不到这匹大黑马了,多谢,多谢。”王堇冲刑牙人和那个武子一拱手,表示感谢。

“真是怪事了啊,这马也看人下菜碟儿啊,得,这马啊,看来就是冲着您来的,以后您要是买马买牛啊,都可以来找我,我姓武,你叫我武子就行。”

武子也是个不错的牙人,不过是管着牙行牲口买卖这一摊儿事,为人还算不错。

“这话武子哥可就说道点儿上了,我们啊,刚从邢大哥手里接手了一些田地,正愁着没有什么靠谱的人买些耕地的骡马呢,那就麻烦武子哥帮忙留意了。”苏秦一瞧,上前说了一句,杏眼当中满满的都是喜色,让人瞧了心里舒服。

“哈哈,有妹子这句话,那还说啥了,你们是邢爷的朋友,就是我武子的朋友了,想买什么样儿的骡马牲口,咱们牙行都是有门路的,不是跟你吹啊,在这一行,还没有我武子弄不到的好牲口呢。”武子一拍胸脯,信心满满啊。

“那可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本来啊,我们俩还想着去骡马市呢,这回可是省了功夫了,我们要的不少,武子哥多帮我们张罗张罗,有了信儿了,我们就过来,多谢武子哥了。”

苏秦盈盈一拜,武子赶紧摆手说不用,这是给他送生意呢,苏秦客气,他可不敢当啊。

“行了,这事儿啊,就教给武子吧,我会跟他说的,放心就是。”刑牙人满面微笑地说。

苏秦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自家买了多少地,刑牙人是最清楚了,看着他和这个武子的关系还不错,从中周旋一二,还省了自己的口舌了,再者说了,这牙行人多眼杂的,可不适合说的太多,财不露白的到底苏秦还是懂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等着邢大哥和武子哥的好消息了,告辞。”苏秦上了马车,王堇坐在了车辕子上,手里还一直牵着黑马的缰绳呢。

王堇虽然没有学过赶车,不过这驾车的马好使啊,不急不躁走的极是稳当,根本不用王堇操心,只是拉着缰绳指挥个方向而已,因为要照顾这大黑马的伤腿,就走的更慢了。

苏秦中途下了一次车,买了些点心和小吃,这都快到中午了,要是按照这个脚程啊,估计得错过饭点儿了,还是买些东西垫垫肚子要紧。

就这样,马车走的缓慢,黑马也能跟的上,一路走到了下河村,眼瞅着西北风渐起,乌云慢慢地涌了上来,眼瞅着新一场雪又来了,家家关门闭户,马车进村儿倒是没有引起人的注意,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了,苏秦是最腻烦被人围着当猴看的了。

“吁,吁~”到了苏秦家门口,王堇稳稳地停下了马车,苏秦一撩车的门帘就从里面钻了出来,王堇伸出大手把苏秦接了下来。

门里的小灰早就又是叫又是抓门的了,小元和柳氏就知道是两个人回来了,赶紧过来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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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马也能治

“娘,小元,我们回来了,看,这是咱们家的马车,以后去县城再也不受冻了。”苏秦骄傲地指着马车说。

“你这个孩子啊,行了,快进来吧,这马车还真是不错呢,等赶年集的时候,咱们一家儿都能去了。”

柳氏看了也高兴,现在家里不差钱儿了,买个马车也不算什么,就是难免有些酸话罢了,反正她也不爱出门儿,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又不少一块儿肉。

小元赶紧把大门全都敞开了,王堇把马车赶进了院子,停在了后院儿的空地上,把两匹马都拴在了原本就准备好的牛棚里,本来是打算养牛养羊的,现在只好委屈两匹马了。

不过,这黑马王堇是打算自己养的,就是得先让苏秦把它治好了,这也是王堇为什么要买这匹马,真的喜欢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苏秦曾经小声地跟他说了两个字,能治。

王堇在黑马的耳朵上说的话,就是能治好它的腿,至于王堇怎么说的,别人就不知道了,他常年在森林里讨生活,又是狼母养大的,自然有一套跟动物的交流方式,不管怎么说,黑马听懂了,就跟他回来了。

而且,这但凡是有些灵性的动物,都能从人的言谈举止还有特殊的气质上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这王堇和苏秦就是被黑马判定可以信赖的人。

“那黑马是怎么回事儿?咋还是个瘸的,真是可惜了。”柳氏瞧着那么神骏的黑马自然也是喜爱,不过真的是为这匹黑马惋惜,也不知道王堇和苏秦把它买回来干什么。

“娘,你还不相信你闺女的本事,这黑马的腿啊,我能治。你看丰年哥那么重的伤我都治好了,更别说这黑马了。”苏秦搂着柳氏的胳膊颇有些自夸的嫌疑。

“对了,你不说你丰年哥我还忘了,你九婶儿说你丰年哥觉得腿痒痒的难受,让你回来去看一下儿呢。”柳氏赶紧说,这可是大事儿,丰年的腿可是关系重大啊。

“哦,估计是伤口愈合长肉的事儿,那我就去看看吧。”苏秦一想也是,已经十天左右没去复诊了,看看需不需要换换方子什么的。

“那你就先去吧,早去早回,眼瞅着要下雪了。”柳氏让小元把苏秦的药箱子拿了出来,王堇自然是陪着的。

苏秦有意让小元多出来见见人,以后大家知道小元的好,对小元来说都是好事儿。

三个人一路无话就到了刘家,是小杏儿开的门,赶紧把人请了进来,“秦儿,都好几天不见你了,快进屋儿坐。”小杏儿热情地把三个人让进了屋儿,九叔没在家,九婶儿在堂屋坐着呢,见到是苏秦三个人,也是赶紧倒水沏茶的。

“九婶儿,跟我们您还这么客气,以后我们都不敢来了呢,我来看看丰年哥的腿,都是我的疏忽,也是该换换药方了,要是师父知道了,要骂人的。”苏秦客气地说。

“哎,我啊也就是瞎操心,丰年说腿上痒痒就慌了神儿了,你九叔都说了我一顿了,你丰年哥都够麻烦你的了。”九婶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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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恢复的不错

“伤在儿身,疼在娘心,九婶儿的心情我自然是知道的,今天我得好好给丰年哥检查一下,要是恢复的好啊,这腿上的夹板儿就可以撤了。”苏秦喝了口水,然后就去了刘丰年养病的那屋。

进了刘丰年的屋子,并没有那种病人屋子经常会出现的浊气,倒是清爽的很,隐隐有一股药香味儿,可见刘家人对儿子照顾的很好,刘丰年的脸上都有些见肉了。

“丰年哥,你觉得怎么样?痒得厉害吗?”苏秦坐在刘丰年炕沿儿附近放着的椅子上,小元就背着药箱站在苏秦的身后,活像个小药童似的。

“嗯,就是很痒,然后腿上觉得有力气多了,我娘就有点儿大惊小怪了,妹子别介意啊,她也是担心我的腿。”刘丰年有些不好意替他娘找补两句。

“丰年哥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该做的,就是九婶儿不来啊,明天我也该来了,要是没什么事儿啊,这药不喝都行了,要是想再喝啊,方子也该调整一下儿了。”

苏秦一边说一边先给刘丰年把了把脉,这段日子有家人的照顾,又有苏秦的医术保证,刘丰年的心是定的,能吃能睡,身体好着呢。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苏秦解开了刘丰年腿上的三片木板,接着是绷带,最后才露出了刘丰年手上的小腿。

如今这小腿已经完全消肿,上面的药粉也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汁液渗出,看起来恢复的不错,有几道伤口已经完全的愈合了,看来之前让刘丰年很痒痒的就是新肉长出来的痒了。

苏秦小心地捏着刘丰年的骨头,不时地跟刘丰年沟通感受,也彻底放心了,“恢复的很不错,看起来不会留下什么缺憾的,你们放心好了。”

这句话说出来啊,九婶儿是直念佛啊,不住地感谢苏秦,“不过,还是不能轻易的挪动,俗话都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了一个多月,还有的熬呢,现在骨头已经基本长上了,还不够结实,护理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我再开一个方子,再吃五副,基本上也就长好了,到时候再停药最好。”

“好,好,秦丫头啊,你开药、开药吧,儿子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儿了,腿没事儿了。”九婶儿一边说一边眼泪都掉下来了,谁能知道一个母亲为了儿子的伤腿,担惊受怕的四十几个日夜啊,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娘,儿子没事儿了,你怎么还哭了呢?”刘丰年自然也高兴,不过一个大小伙子让他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也是太难了。

“娘不哭,娘高兴,高兴。”九婶儿笑着流泪,看的人真是心酸的紧,这就是当娘的啊。

苏秦开了药方交给了小杏儿,有留下了一些药粉,还嘱咐说刘丰年有什么事儿要赶紧来找她。

刘家人自然是千恩万谢的把苏秦三个人送了出来,外面已经起了雪花儿了。

九婶儿回到刘丰年的屋子,母子俩说起了话,“儿子,你放心吧,你的腿没事儿,你的婚事啊黄不了了。”九婶儿安慰儿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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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大丈夫何患无妻

“娘,我腿能好的事儿,你先别往外说,李家那边儿也别透口风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李家能把事情做到哪一步?”刘丰年的脸上带着些痛苦的神色,又有些破釜沉舟的气势。

“儿啊,你这是要?”九婶儿一脸的疑惑,对儿子的心思有些琢磨不透了,儿子对未婚妻的喜爱她这个做娘的怎么能不知道呢,可是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娘,他们能在我腿伤之时不闻不问,现在更是让媒人上门探口风,看看我到底瘸没瘸,嗬,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我再喜欢她又怎么样,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人心来。”

刘丰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么多年跟着他爹在外面历练,对人心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九婶儿其实心里也是清楚的很,怕是李家要退婚啊,确实让人心凉啊,以前觉着李家人厚道,李家闺女也是个好的,没想到,唉,就是苦了自己儿子了。

“娘,你也不用太担心,大丈夫何患无妻,没了她,我还成不了家了不成?”刘丰年虽然对李家的姑娘颇有好感,平时也没少给准岳家买东西,没少给李家姑娘送小东西,但是,现在这个情形,他也算是看透了。

“可是,要真的是这样,闹开了的话,儿子,你可想过以后?”九婶儿还是有些犹豫的。

“娘,他们能因为我的腿瘸而退婚,只要经过苏秦妹子的妙手,我这腿能好,什么样的好姑娘没有呢?退一万步说,我这腿要真是好不了了,我也不好耽误李家姑娘。”刘丰年摸了摸自己的腿,非常理智地说。

“不过,娘,我信苏秦妹子,我能好,娘放心,这段时间让爹娘操心了,也让弟弟跟妹妹为我受累了。”刘丰年眼圈儿微微有些红。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娘就是担心你想不开啊,倒是娘着相了,我儿是个心里有数的,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娘听你的。”九婶儿也是心疼儿子,安慰了儿子两句就下去端饭了。

刘丰年看着窗户外面飘飞的雪花儿,脸上没有啥表情,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不过,这次出了事儿之后,刘丰年更加的成熟了。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王堇和苏秦还有小元三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落的满身都是雪花儿了,柳氏赶紧让三个人进屋,用鸡毛掸子把他们身上的雪都掸去了,要不然可是要着凉的。

“你们俩中午吃东西没有,锅里还给你们留着饭菜呢,我去给你端。”柳氏笑着说。

“还是娘心疼我们,中午我们就吃了点儿点心垫垫肚子,都说有娘的孩子是个宝,还真是没错人额。”苏秦拉着柳氏的胳膊撒娇儿。

“王堇还在呢,你这个丫头啊,也不知道害羞,得了,你们洗洗手准备吃饭,我去给你们端饭。”柳氏真是拿苏秦没办法,转身下去端饭菜了,小元说了句“婶子我帮你。”也跟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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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充了一把兽医

苏秦和王堇吃完了饭,肚子里有食儿了,这心都跟着定了,喝了盏茶之后,苏秦和王堇就去了后院儿,他们俩可没忘了,后院儿还拴着一个“病号马”呢。

“你要乖啊,我要给你治你的伤腿,不要踢到我,不要挣扎,不会很疼的啊。”苏秦背着药箱,小心翼翼地跟黑马交流着,虽然知道它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反应,毕竟是个“庞然大物”啊,还是小心为上。

苏晋刚进院儿就看见家里人都去后院了,把书箱放下也过来了,“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给马看病?”苏晋有些担心,这马这种牲口可不是那么好摆弄的。

“这是王堇买的,是匹好马,极有灵性,就是这条腿受伤了,之前我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应该是脱臼有些骨裂,并没有彻底的骨折,还是能治好的,要是真的治好了,嘿嘿,哥哥,咱们可是赚大发了,这可是匹好马啊。”

苏秦笑的像是个小狐狸,“不过,我还得仔细检查一下儿,看看到底怎么样,丰年哥那么重的伤我都能治呢,何况是这个条马腿呢,这马总要比人更加皮实一些,也好恢复。”

苏秦蹲下来,王堇把在身前保护,防止黑马发了性,再伤了苏秦,甚至准备随时暴起把黑马打晕。

苏晋不太放心,也在一旁护着,不过没敢靠的太近了,苏晋发现自己靠近之后,黑马明显的不安起来,只是小心地护着,以防万一。

柳氏由小元扶着站在一旁看着,雪越下越大了,好在不是很冷,苏秦试探着寻找黑马身上的穴位,王堇不时地安抚黑马。

苏秦不小心下错了两次针,把黑马扎疼了,黑马只是肌肉哆嗦了几下儿并没有伤人的举动,不过也把柳氏吓坏了,这么个大牲口要是发起脾气来,一般人也制不住啊,还好还好。

摸索了一会儿,总算是找对了穴位,给黑马的伤腿做了麻醉,王堇用身体撑住黑马的半边儿身体,黑马伸出舌头舔了两下王堇的头发,苏晋一看,这黑马,简直是成精了,要是真的能治好的话,还真是像妹妹说的,赚大发了。

苏秦试探地又刺了两下黑马的伤处,黑马没有什么异动,知道是针麻的起了作用,心里放松了不少,要真是不能针麻的话,还真是麻烦了。

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黑马的伤处,这伤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扭伤的很严重,骨头有些开裂,关节脱臼,没有及时治疗,怕是要好好的养上一阵子了。

这个时候的医术并不是很发达,更何况是兽医了,更是没什么人愿意去做的职业,这直接导致了很多战马受伤之后的命运只能是被宰杀,一匹战马从出生到能上战场,花费的银子何止五十两,甚至更多,但是一旦受伤,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死亡了。

像黑马这样受伤轻微还能走路的,很多都是被拉去做“种”马了,不过,战马自有战马的尊严,很多战马宁肯活活饿死,也绝不就范,这些都让苏秦更加心疼这匹黑马,更坚定了要把它治好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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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喂马

外面的风雪依旧,牛棚里连呼吸的声音都听得见,苏秦的巧手把脱臼的关节复位,骨裂的地方也都好了,最后还是用羊肠线仔细的缝合了马皮,敷上上好的金疮药,用面部条仔细地缠好了,这才把马身上的银针去了下来。

“好了,它会没事儿的,咱们现在要想想怎么把这两个大家伙养起来,咱们家可没有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口粮还有草的。”苏秦蹲的时间有点儿久,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小腿轻松地说。

“这个好办,咱们村儿家家都存着高粱杆儿还有糜草谷草还有稻草,都能喂马的,不过,这喂马的精料得买一些,咱们没有喂过马,这吃点儿啥还真是不太清楚呢。”

柳氏说完了也有些犯愁,让她养猪倒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要是养马啊,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娘,要不问问三叔或者是九叔,他们比咱们要更懂这些,不过咱们村里没有养马的,要不还能请教一二,这么金贵的家伙,可不能有闪失,咱们家驾车的这个马虽然比不上黑马,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马,要好好养着的。”苏秦自然不会厚此薄彼,拍了拍驾车马的脖子,温热的触感很是不错的。

“你说的这个娘哪能不懂呢,唉,要是半年前啊,谁能想到咱们现在能有这样一份儿家业呢,晋儿啊,有空给你爹写信,可要告诉他啊。”柳氏时刻不忘了自己远在边城的丈夫。

“哎,娘,儿子知道了。”苏晋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现在家里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他一定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到时候让任何人都不敢欺负自家才好。

自从刘家的大小姐来家里闹过了之后,苏秦就有意疏远了跟刘家的联系了,刘老夫人倒是派人送了几次东西过来,苏秦也都一一回礼了,只是人不再上门了。

这家书也不好在麻烦刘家送了,只好花了大价钱托驿站的驿马往西北营传递了,还好,写了三封总有一封回信。

苏百川现在跟在大统领的身边儿,大大小小的也打了不少仗,也送回来一些东西,信里也多是报喜不报忧,离着上次收到苏百川的信也有快两个月了,去了两封信也没见回音儿,柳氏自然有些担心了。

“娘,你也不用担心,可能是战事吃紧,通信往来不方便,耽搁些时日也是有的,我爹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等战事平了,我爹就会回来跟我们团聚的。”苏秦安慰着柳氏。

“嗯,娘不担心,你爹的身手,在咱们十里八乡都罕有敌手的,娘不担心,这马这样就好了吗?”柳氏拍了拍苏秦的手,表示自己没事儿,就看着仍然被王堇小心靠着的黑马说。

“嗯,基本上算好了,它腿上针麻的效果再过一会儿就过去了,可能会有点儿疼,我得给它熬点儿药,这马比人可是重多了,要加倍药量才行。”

苏秦摸着自己的下巴围着黑马转了两圈儿,估计了一下黑马的重量,得想想下多少草药才合理,多少了都不利于黑马养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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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喝药

“这个给你,你把它身上的伤处理一下,虽然是冬天,伤口不易感染化脓,还是好好护理一下的好,这样一身好皮毛,要是秃了一块儿多难看,就可惜了。”

苏秦拿了金疮药给王堇,让他等黑马腿上的针麻效果过去了之后,再给黑马身上其他的伤口上药。

王堇接过了药点了点头,小心地松了一些力气,黑马也微微的用力把身体摆正了,伤腿还是不太敢着地,不过,黑马好奇地看了看自己被包好的伤腿,想要去舔两下。

“这个可不能舔啊,过两天好一些了,才能撤掉的,你要乖啦,要不然我的辛苦就白费了,砸了我的招牌,要你好看。”苏秦对这黑马也很是喜爱,点了点它脑门儿上的那块儿白毛,制止了它的动作。

“它交给我照顾吧,雪越来越大了,赶紧回屋儿吧,一会儿我去找点儿草给他们吃,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估计它们俩也饿了。”王堇看黑马站的已经很好了,对苏秦说。

“嗯,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这西北风还真是够冷的了,娘,我们先回去吧,走啊,小元,哥,走吧。”苏秦把家里人都叫回去了,留下了王堇一个人照顾两匹马。

苏秦回去也没闲着,指挥了小元和哥哥帮着自己捡草药,熬药,这一匹马得下成年人四五倍的药量,光是把草药剪碎就是个大工程,所以除了柳氏之外,都被苏秦抓了壮丁了。

等王堇把黑马身上的伤处理完了,又从村子里讨了一些干草给两匹马添上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屋里已经满是药香了,直接用大锅熬的,已经咕嘟咕嘟地冒泡儿了。

“这么多,它能喝吗?”王堇看着锅里泛着黄黑的颜色,还有苦涩味道的药汁,真不知道这药汁黑马怎么能咽得下去,就是人也得捏着鼻子往下咽吧?

“不能喝也得给我喝,它那个腿伤骨裂的比较严重,差一点儿就要骨折了,而且耽误的时间不短,已经有些发炎红肿了,虽然我切开了它的皮肉把里面化脓的部分引流了出来,骨裂的地方也复位了,不过,不吃药的话,还是怕留下残疾,那样的话,咱们的心思就白费了,也白费了一匹绝世良驹了。”

苏秦叹了口气,这汤药的味道和口感有多糟糕她是最清楚的,又是这么大的量,那个黑马能不能喝还真是未知数,就算是再有灵性也是匹马啊,不是人啊。

“只能试试看了,我去跟它沟通一下感情,尽量安抚它的情绪,实在不行,你给它麻翻了,硬灌,也只能是这样了,如果它闹脾气,就让它冲我来好了。”王堇是真的喜欢这匹马,说什么也要让它乖乖听话。

“嗯,你先等等,我马上回来。”苏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把看火的任务交给了小元,转身回屋了。

等苏秦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件黑色的披风,“披上吧,外面雪大风大的,别着凉了,要是着凉了,我可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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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黑鹰

王堇也不接,就那么站着等着,苏秦觑了他一眼,把手里的披风打开,帮着王堇系好了。

这披风是苏秦最近赶着做出来的,外面是厚实的棉布中间夹着的是皮子,里面用细棉布做了里子,最是保暖而且不显眼。

披风的四周还用银色的丝线勾了边儿,绣上了竹节儿的图案,让着不起眼儿的披风,添了一抹亮色,看着更加与众不同一些。

“还不快去,安抚好你的宝贝疙瘩,要不然这药啊,我就给你喝了,可不能浪费的,都是我一点点攒下来的呢。”苏秦看王堇摸着披风傻乐,推了他一把,还不忘了威胁一下下。

“放心,我会让他乖乖听话,跟我一样听话。”最后的那句是王堇悄悄附在苏秦耳边说的,呼出来的热气撩到了苏秦的碎发,带来了微微的痒痒。

苏秦瞪了王堇一样,小元还在这儿呢,这个人就没个正形儿,憨厚的外表下就是一颗狐狸的心,真是不该给他买那些兵书战策,现在学的越来越狡猾了呢。

自行那个姓萧的留下了拳谱和刀谱之后,王堇可以说是只要有时间就日夜苦练,更是经常跟苏秦说些兵法上面的事情了,苏秦以前看的东西很多很杂,又是一个过目不忘的,自然对兵法上面的事儿略有涉猎,跟王堇也能说的上来,这样一来大大增加的王堇的学习热情。

不过苏秦知道的东西也有限,只好去书店买了这方面的书,既然他喜欢,就让他看看,以后不说子啊这方面有什么建树吧,多学一些总是没有什么错儿的。

那书自然是贵的吓人,不过,对于现在是个“隐形富豪”苏秦来说倒是不至于头疼,而且乌蒙县虽然不大,书店的书倒是很齐全。

就算是一时找不到,还能托书店的老板去找,这么长时间,零零总总的,也给王堇买了不下七八本的各种兵书战策了,王堇可以说是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时间一长了,这性子也有了一些改变,这种改变当然是往好的方向了,要不然苏秦还不把那些书给一把火烧了啊,管他是多少钱买来的呢。

等药熬好了,用木桶装着晾凉,小元主动请缨提着木桶跟着苏秦去了后院儿,王堇果然跟黑马交流的好着呢,一人一马的感情可以说是迅速升温,黑马眼神里透出来的情绪都是愉悦的。

这一人一马啊还真是像王堇说的有缘分呢,王堇自然发现了苏秦和小元,摸了摸黑马的码头,接过了小元手里提着的木桶,药已经凉了一会儿了,这时候喝也不会太烫。

“黑鹰,听话,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喝了这个你才能好的,可要守信用啊。”王堇把木桶拎到了黑马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些高粱穗儿,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诱哄着黑马,好像对待小孩子一样。

黑马犹豫着把马嘴伸向了木桶,味道那股味道,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伤腿一瘸一拐地,不过,明显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可见苏秦在这方面是真的有两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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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一人一口

“乖,过来,黑鹰,喝了这个,我给你吃高粱好不好?你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是吧?”王堇也不心急,他可是最有耐心的猎人,就准备跟黑马耗到底了。

苏秦见一人一马交流没有什么障碍,跟小元摆了个手势,两个人悄悄儿的走了,苏秦算是发现了,这个黑马啊,看来是认主了,要不然早就尥蹶子了。

“黑鹰,名字还不错。”苏秦回到屋里暖和了一下儿手脚,想着王堇取的名字,还真是挺不错的,像鹰隼一样矫捷灵活,跟黑马挺般配的,比她取的小灰强多了,当然苏秦嘴上是不会承认的。

“姐姐,姐姐,王大哥跟那个黑马一人一口的喝药呢!”小元敲了门进屋儿,告诉了苏秦一个消息,把苏秦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看。

“接着喝啊,这样再喝三大桶咱们就能好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森林里玩儿好不好,你看我都喝了,你不能耍赖了啊。”苏秦出去看的时候王堇刚擦了嘴,继续跟已经叫黑鹰的黑马说话。

最神奇的是,这黑马真的在王堇的诱哄之下把那桶药都喝干净了,不可谓不算是一个小奇迹。

“真的喝了?”苏秦看着王堇拎着木桶从后院的牛棚回来,有些不赞同地问。

“嗯,要不它怎么也不肯,你放心我有分寸,没喝多少,骗黑鹰的,嘘,别被它听见了。”王堇嘿嘿一笑,带着些歉意嘘了一声。

“它还成精了呢,就算是成精了啊,在本姑娘的银针之下也得乖乖给我听话。”苏秦不满地掐了王堇一下,王堇对那个黑马那么好,对自己都没有这么细声细语呢,苏秦吃醋了呢。

王堇被掐的莫名其妙,不过也是连连讨饶,他可算是知道了,在苏秦闹脾气的时候你认错就好,一会儿也就过去了,你要是试图跟她讲道理啊,那你可惨了,不折腾到你知道自己错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还不如直接认错,以后弄明白改了就是,省的皮肉受苦啊。

苏秦也就是小小的傲娇了一下,也不多折磨王堇就把手松开了,“雪下大了,你也快回去吧,先让它在这儿待几天,我还要随时看它的情况,你把家里的地方也收拾一下,再把它牵走吧。”

“听说,这马要跟主人在一起以后才听话的,你也多跟它交流,对了,有时间还得去县城买一副好的马具,好马配好鞍嘛。”苏秦掸落王堇头发上的雪花说。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都没想那么多呢,还是秦儿你最细心了。”王堇抓住苏秦冰凉的小手儿,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着。

“你不想着,我自然就不能不想着了,要是两个人都不操心,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行了,别让我娘看见了,回去吧,家里还得烧炕呢,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睡凉炕,让我发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秦可是发现过王堇就睡凉炕的,自然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好骂啊,就是柳氏也没少说,现在年轻的时候身体底子好,等到了老了气血不那么旺盛了,可就该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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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刘丰年被退亲

“嗯,再也不敢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儿休息,明天我来帮你扫雪。”王堇看着四周没人,抱了一下苏秦,这才转身出了院门回到了自己家。

苏秦一直把王堇送到门口,这才把大门锁上,然后回了屋里,小灰自然是忠于职守,就在门口王堇特别给它做的小窝儿里,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盯着门口,耳朵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儿。

雪花飘飘扬扬地下着,雪夜一片静谧,偶尔有积雪压断枯枝的“咔嚓”声,远处传来两声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嚎叫。

一夜的大雪,世界都变成了银白色的,一大早晨的,家家户户都出门儿扫雪,相互之间打着招呼。

王堇自然也是早早的起来,扫完了雪就去苏秦家的后院儿看黑鹰了,黑鹰见到王堇过来了,高兴的不行,又是扬头又是甩尾巴的。

“这个没良心的,我和我娘早上给它又是添草又是添料的,还特意烧了开水晾凉给它喝,也没见它这么高兴,倒是你来了,瞧把它乐的。”

苏秦笑骂了黑鹰两句,看着一人一马的互动说不吃味儿那是假的,这个坏马,自己这么尽心尽力的救治它,竟然对自己不怎么假以辞色,倒是对这个王堇又是摇尾巴又是舔来舔去的。

王堇只是笑笑不说话,他的秦儿啊,还真是孩子气呢。“它的脚我看已经好多了,你的医术越发好了。”王堇梳理了一下黑鹰的毛儿,看着它站着的姿势都比昨天好的多了,王堇也是高兴。

“那是肯定的啊,丰年哥那么复杂的伤情我都治得好,何况是这匹坏马呢!”苏秦臭屁地说,还冲着黑鹰哼了一下,黑鹰也给苏秦一个响鼻儿,看着心情还算不错。

吃过早饭没多久,三婶儿冯氏挺着大肚子带着两个孩子就过来了,冯氏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刘丰年被退亲了!

“真的啊?咋这么突然呢?”柳氏手里一顿,有些不敢相信,之前刘丰年腿刚受伤的时候,跟他定亲的李家人还过来看过的,也没听说透出过什么口风儿啊。

“也不是啥突然的事儿,咱们不常出门儿不知道,其实啊,前两天媒人就过来了,怕是刘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今天这不是一大早上的就过来了,把过的大小茶礼都还回来了,啧啧,这人啊,可真是,秦儿不是说腿不会落下残疾吗?”

冯氏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还看了苏秦一眼,想要确认一下。

“丰年哥的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现在都已经长好了,再过一个月啊就可以下地慢慢活动了,等到了开春儿基本上就能恢复如初了,这个李家真是有眼无珠,丰年哥多好的人啊,刘家也是积善之家,嫁过来肯定不吃亏,这么急吼吼的就上门退亲,也不知道是咋想的。”苏秦撇了撇嘴,真是不知道怎么说那个什么李家好了。

“其实啊,这样也好,现在能看出来是什么样的人家儿,总比以后成亲之后发现要好得多,只是苦了丰年那孩子了。”柳氏叹了口气,为刘丰年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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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愁云惨雾是刘家

“可不是嘛,丰年可是个好小伙子,当初定亲的时候伤了多少姑娘家的心呢,现在可倒好,这才刚出点儿事,就落井下石了,这人心隔肚皮还真是看出穿呢。”

“二嫂你是不愁了,王堇这小伙子对咱们家秦儿啊那是一百个心的,以后等我们家莲儿长大了,我也是要瞪大了眼睛瞧着的。”冯氏看着跟苏秦学字的两个孩子爱怜地说。

“咱们农户人家,还是要找个知根知底儿的,像是秋荷和凤儿两个,不知道在那大户人家什么样儿呢,这都多长时间了,也没见着人,好坏都不知道啊。”柳氏到底是心软心善的,这个时候还想着姑侄两个一起嫁入秦家的两个呢。

“娘,人家备不住是吃香的喝辣的呢,咱们就过咱们的小日子就行,三婶儿,现在应该是有五个月了吧,算起来是应该是开春儿生呢,那个时候天气不冷了,坐月子也方便呢。”苏秦把注意力转移到冯氏的肚子身上。

“可不是五个月了嘛,这个孩子啊,有你这个贵人相助,我想着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冯氏的脸上都是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和祥和。

几个人在屋里亲亲热热的说话,王堇就在灶房给他的宝贝黑鹰熬药,屋子里一片和乐。

不过跟苏秦家相比,刘家就有些愁云惨雾了,前来退亲的李家人和媒人刚走,看热闹的也都散去了,三三两两的说着李家的事儿。

“爹,娘,你们别这样,退亲就退亲,我这心里有准备,没得让别人看了咱们家的笑话,苏秦妹子不是说了,开春儿我这腿就能好了,到时候娘给我说一个更好的媳妇儿伺候你,她李金桂不配。”刘丰年看着那些箱笼和东西,最后一句话说的冰冷。

刘丰年对李家的姑娘可以说是挺满意的,虽然见面不多,不过两个人之间毕竟是订了亲的未婚夫妻,还是有些交流的,少年心性,自然是吧李家的姑娘放进心里过的。

现在,这个叫李金桂的姑娘,已经被刘丰年彻底的从心里剔除了,痛吗,可能会有,可是总会过去的,他还有爹娘,还有弟弟妹妹呢,他这个做大哥的可不能倒下,不能因为自己让爹娘和弟弟妹妹跟着担忧难过。

九婶儿嘤嘤地哭着,小杏儿也跟着流泪,为了儿子,为了大哥不值啊。

“你们也都别哭了,老大说的对,大丈夫何患无妻,都是我看错人了,这才坑了老大,等开春老大的腿好了,往出一走,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到时候就是李家的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到时候你好好的掌掌眼,咱们刘家的男儿到哪儿都不差的,还愁没个好媳妇儿?”九叔一磕烟袋说。

“娘,爹说的对,不就是退亲嘛,有他们李家上火的时候,好事儿不能总让他们一家占了的。”刘丰田握紧了拳头说。

刘丰年被退亲的事儿,自然是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大雪也压不住的,苏秦自然是抽空去刘家安慰安慰小杏儿和九婶儿,只是她们脸上没有什么笑容,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家遇到这样的事儿能不糟心呢,只能是慢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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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以讹传讹

“对了,秦丫头,这几天忙忙哄哄的,九婶儿恍惚听人说了个事儿,听村里人嚼舌头,咋说你家和老三家烧炭的方子是苏家老宅的呢,不过,我这两天心里乱,也没太听准,不知道是不是讹传?”九婶儿犹豫了一下儿,还是把自己听到的事儿跟苏秦说了。

苏秦一听就来气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这烧炭的法子是自己出的,这银霜炭最开始还是哥哥苏晋烧出来的,什么时候就成了老宅的方子了,真是可笑至极,不用问,不是丁氏就是小丁氏传的话,除了他们婆媳两个没有旁人。

“多谢九婶儿告诉我,要不然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这烧炭的法子就是我们自己的跟老宅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要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不见老宅烧炭挣钱呢,可见这只是传言而已。”苏秦对这种段位的阴谋还真是看不上。

“别看是传言啊,大家可是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对你们两家可是不怎么好呢,而且,我看这背后的人可不只是传点儿闲话这么简单,你们心里要有个准备。”

九婶儿是什么人啊,就算是最近糟心的事儿闹的头昏脑涨,但是这弯弯绕绕的事儿,可绕不过她的眼睛。

“多谢九婶儿提点了,我年纪小,我娘又是个不爱出门儿的,平时跟村里人的走动也少,多亏有九婶儿帮我们了。”苏秦行了一礼,感谢九婶儿的好意。

“你这个孩子,这不是折我了,咱们两家什么关系啊,你治好了你丰年哥,我们全家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儿,九婶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倒是你帮我家的更多呢。”九婶儿赶紧把苏秦拉了起来,两个人又说了不少,苏秦这才回去了。

回去之后,苏秦就让小元带了些果脯和糖块儿,找村里的孩子们打探消息,你看小元只比苏秦小一岁,但是比苏秦可更像是小孩子。

尤其是嗓子好了之后,柳氏也经常把小元撵出去找村里的女孩子们玩儿,苏秦也经常给小元揣一些小零嘴儿。

小元也不是抠搜的,经常把东西跟人分享,再加上她本身的性子不错,一段时间下来,跟小元关系不错的人倒是比苏秦更多了,村里人也都接受了小元是下河村人的事实了,所以这事儿让小元出面是再好不过的了。

没多长时间小元就回来了,还满脸的怒容,气哼哼地样子,“小元,这是咋了?是听见什么不好的了?跟姐姐说说?”苏秦把手里的笔墨放下,吹干了纸上的墨迹说。

“姐姐,你不知道,他们说的好难听啊,比九婶儿说的难听多了,说什么咱们家和三叔家多吃多占,偷了家里祖传的方子,不顾亲兄弟,不顾爹娘什么的,还说婶子和三婶儿是狐狸精,把人给迷了去之类的话,你不知道有多气人。”小元越说越生气,一张小脸儿板着,都气红了。

“哼,我倒是真的给她们脸了,这么编排我们,看来咱们是在村里太不显山露水了,弄得谁都能踩咱们一脚,这次我要不给她们来个厉害的,她们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苏秦鼻子里哼了一声,真是些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这么多次了竟然还敢欺负上来,真当自己是秦家的什么人了,自己就不敢动她们了是不是。

“姐姐,听小芳说,这话就是小丁氏说的,小丁氏跟她娘嚼舌根的时候她和弟弟在门外偷听到的,就是她到处抹黑咱们家呢。”小元看着苏秦生气了,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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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算计方子

“就知道跑不了她,这里面丁氏有没有掺和不知道,不过,就算是没有,她也是乐见其成的,哼哼,这件事既然出了,她们就不会善罢甘休,等着吧,这两天就有信儿了,小元,这两天你别出门儿,看好娘,我就看看她们到底能出什么幺蛾子。”

苏秦嘴角儿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熟悉苏秦的人知道,当她露出这样神色的时候,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王堇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倒是没有小元那么大的反应,不过苏秦从他细微的表情上得出了结论,王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过,苏秦不打算管,反正她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老宅的人的,这么三番五次的找麻烦占便宜,吃了这么多次亏还没够,那就是打的还不够疼。

就像是苏秦想的那样,虽然老宅的人几次想要占便宜都没占成,但是到底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就是苏百万算是个教训,不过,丁氏和小丁氏两个人可是还好好的,人也没损失,钱也没损失,过了几天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这不小丁氏正在婆婆丁氏房里,说的唾沫横飞呢,“娘,咱们既是婆媳还是亲戚呢,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虽说是分家了,可是咱们还是一家人。”

“这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们赚钱的时候可一文钱都没想着娘呢,就老三家送那么一点点儿的供养,那还不是人家手指头缝儿里露出来的。”

“弄不好啊,都是人家不愿意要的了。”小丁氏从来不忘了,要在婆婆丁氏面前说二房和三房的坏话。

丁氏坐在炕头上,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小丁氏,这个大儿媳妇儿她也是看透了,无利不起早啊,今天来说这么多,肯定跟之前的风言风语有关了。

不过,丁氏心里清楚地很,这个大儿媳妇儿估计是要拿自己扎筏子了,要没有足够的油水,想让她出头,那是做梦。

小丁氏见自己说了这么半天,这个老太婆就是无动于衷,有点儿着急了,这事儿她可以散布传言,但是要说是出头啊,还是得老太婆出头。

这顶着婆婆的名头,量柳氏和冯氏也不敢怎么样,只是那个丫头片子比较难缠,得找个死丫头不在家的时候过去,一定要把方子弄到手不可。

想着烧炭的方子一到手,大把大把的银子往自己的兜里揣,小丁氏越发说的天花乱坠了。

“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难道人家会把方子拱手让给你,你真当自己是一盘菜了啊?”丁氏瞧着小丁氏的样子,不屑地说,那个苏秦可不是好惹的。

“娘啊,我不是一盘菜,但是您老人家可是咱们的大家长啊,您老人家发话了,他们敢不听嘛,再说了,这东西可是咱们家的,他们偷拿了去,咋就不该还回来啦?”小丁氏冲丁氏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丁氏的表情有些松动,这谁嫌银子咬手啊,村里人都说二房和三房烧炭赚了不少钱,要是真的能要出来的话,这手里的银子多了,是不是还能给闺女送点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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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怎么个分法儿

小丁氏看着婆婆有了松动,赶紧趁热打铁,“而且,娘,你想想,咱们苏家可不是什么寒门小户,除了咱们老宅,还有几位叔伯呢,要是把他们活动活动,分他们点儿肉汤,让他们做个人证,这事儿还愁不成吗?”

小丁氏一脸的神秘坏笑,凑近了丁氏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她就不相信,二房和三房能顶得住这么大的压力,到时候就算是打掉了牙,他们也只能是自己咽了,等到了那个时候,方子到手,还不是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丁氏一听小丁氏这么说,又加上之前小丁氏散播出去的传言,心里的意动更甚了,不过,在苏秦手里吃过几次亏的丁氏还有些犹豫,而且这件事,看着大儿媳妇儿是想要占大头儿的,这可不行,这条件是一定要讲清楚的。

“你这么做,就不怕苏秦那丫头给你好看?她可不是好惹的!”丁氏微眯了老眼看着小丁氏。

“娘啊,您这是被那个小丫头片子给唬住了啊,她再能耐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苏晋又是个病秧子,白天都在私塾念书,不顶用的。”

“咱们不会商量好了之后,找个那贱丫头不在的时候过去,等她回来,咱们方子早就到手了,还怕她做什么?就她跟县里的大户人家有关系啊,咱们家秋荷和凤儿可是秦府的人呢,咱们比她不亲厚多了,娘,你就听我的吧,准没错儿。”小丁氏拍着胸脯保证,她的计划是一点儿问题没有的。

“那这方子到手了,怎么个分法儿?”丁氏可以说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要不然这个小丁氏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呢,她现在对小丁氏的信任可以说是荡然无存了。

“娘,您跟我说这个不是外道了,这东西既然到了咱们家,自然是咱们两家平分了,跟叔伯们说的事儿,我去做,您老人家只要带着大伙往二房门前一站,这件事儿啊,就算是成了。”小丁氏一拍手,仿佛事情已经成功,烧炭的方子到手了一样。

丁氏怀疑地看了小丁氏一会儿,还是拿不定主意,“娘,你想想,现在秋荷和凤儿都在秦府呢,咱们这样的人家不好登门,要是真的有了这方子,咱们赚了钱,也能买些好东西,穿身儿体面的衣服去看看姑奶奶了,她们在秦府还不知道过的咋样呢?”

小丁氏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这算是给丁氏一下了一剂猛药了,别人不说,丁氏对于苏秋荷这个闺女可以说是一百个心的,这招儿要是再不能让丁氏一下决心啊,小丁氏也是没别的法子了。

不过,到底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婆媳啊,小丁氏掐丁氏的七寸那是一掐一个准儿啊,丁氏一听果然神色一变,最后敲打了小丁氏几句,就算是同意了。

“娘,您同意了就好,媳妇儿这就去说服几位叔伯,到时候您就擎等着拿银子吧。”小丁氏忙不迭地说,然后就出了老宅的上房,欢欢喜喜地出门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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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借势

苏秦自从知道了小丁氏传的流言之后,就开始密切的关注老宅的动向,早就让小元“买通”了村里的小孩子,只要老宅的人有什么异动马上过来汇报,就有好多零嘴儿可以吃了。

别看是冬天,孩子们可不管那些,经常在外面疯玩儿的,只是看着点儿人就能有零嘴吃,这样的好事儿哪找去啊,这不小丁氏刚出门儿,孩子们就一边抽着冰猴儿,一边跟着,知道了小丁氏去哪儿了就赶紧去了苏秦家。

开门的小元知道了之后,就如约给了零嘴儿和糖果,嘱咐他们不要往外说,这才把大门关了。

苏秦今儿是去了县里济世堂,她现在每个月总有几天是要在济世堂坐诊看病,积攒经验的,回来的时候就听小元说了小丁氏去几位年长的叔伯家的事儿。

“这次倒是学聪明了,都知道借势了,好,很好,我倒是要看看,最后能怎么样,这事儿我得好好跟娘说说,让娘配合演一出戏才行。”苏秦抿嘴一笑,拉着小元的手去了柳氏房里。

柳氏听完苏秦的话气得咬牙切齿的,“她们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好嘛,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三不算计人的,就是安安静静地赚点儿钱怎么就碍着她们的眼了,都是一家子骨肉,怎么把人往绝路上逼呢?”

“娘,你不必为她们烂污的人生气,从净身出户的那天开始,咱们就跟苏家老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女儿告诉你这些就是你想让你有个准备,估计过两天她们就会上门了,娘准备怎么应对?”苏秦坐在柳氏身边问。

“还怎么应对,自然是不能给她们了,咱们研究出来的方子,怎么可能给她们,就是喂狗也不给。”柳氏气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眼神里难得爆出了凶狠的神色,大有一种鱼死网破的感觉。

“娘,这次咱们不这么做,你听女儿的,你……”苏秦趴在柳氏的耳边叽叽咕咕了一阵,然后又嘱咐了小元两句。

“就这么办,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丁氏能折腾出什么牛黄狗宝来,这次我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苏秦眉毛一挑,势在必得的说。

“嗯,秦儿,娘听你的,这都骑在咱们脖子上面拉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柳氏也十分赞同,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呢,何况是被苏秦洗脑了这么久的柳氏呢。

“娘,你听我的准没错儿,等他们来的时候,你就照我说的办,非得好好出口恶气不可。”苏秦嘿嘿一笑,一种“阴谋”即将得逞的感觉。

小元也是狠狠的点头儿,就像是姐姐曾经说过的那样,就是要打疼了打怕了,她们才能记得住的,婶子性子弱,她要好好护着的。

苏秦把自己的打算也跟哥哥还有王堇说了,两个人也都没有什么意见,自然是没有不支持的。

日子就这么一点点的过,三天之后,苏秦得到消息,小丁氏和丁氏已经纠集了苏家本家的几位叔伯要来他们家“讨公道”了,所以,早早的苏秦和王堇就躲出去了,等着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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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如意算盘

苏秦也不是一点儿后手儿没留,早就告诉了小杏儿,让小杏儿掐着点儿跟九婶儿过来,她也怕只有小元一个人护不住娘,就找了九婶儿助阵,才能万无一失。

而且,还告诉了三叔,不让三婶儿出面,这好不容易坐稳了的胎,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苏秦和王堇这边儿赶着马车一出村子,小丁氏那边儿就得了信儿了,回屋儿就对屋里坐着喝茶的几位叔伯说了,“几位大伯,叔叔,瞧见了没有,我家苏粱刚瞧见的,这才多长时间啊,苏秦那丫头可是连马车都买上了。”

“那马车气派宽绰,拉车的马都是溜光水滑儿的,要不是有这个烧炭的方子,他们家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之前他们可是买了不少地呢,他们贪了老祖宗的东西,就该吐出来,都是苏家的后人,咋就他们家吃香的喝辣的,让我们吃苦受穷啊,也不是这个道理不是?”

小丁氏吐沫星子乱飞,把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儿都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马车啊,那得是多大的家底儿才能置办下啊,财帛动人心,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几位叔伯现在倒是拄着拐棍儿叫的欢了。

“这个二房啊,我看就是不像话,苏百川从小儿就是个愣头青,对我们这些叔叔伯伯就不亲近,现在生了个丫头子,更是嚣张跋扈,不敬长辈,现在竟然贪了老祖宗的东西,吃独食,没有这个道理,今天咱们就过去,看看她柳氏敢不把方子拿出来,我就把她们一家子撵出苏家,让他们从族谱上滚蛋。”

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在六十岁上下的老头儿,花白的头发,耷拉着眼皮,胡子一大把了,倒是声音洪亮,这个人是苏默隔了房的堂兄叫苏荣的,名义上算是苏家的族长了,也在下河村住着,不过,两家儿的关系一般,平时的来往也是不多。

“大伯这话算是说对了,咱们苏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是长辈们都还在呢,大堂伯身为族长,是要正正风气了,不能任由一个丫头崽子吆五喝六的。”

“大伯和给为长辈们放心,只要这方子要回来啊,自然是要族里人人有份的,咱们苏家这么多人呢,办一个大的窑厂,每年少说一家也能分个二三十两银子。”

“要知道,咱们老祖宗那方子啊,可是能烧出银霜炭的,那有钱的大户人家,可是稀罕的不得了呢,到时候咱们苏家可以说在这下河村,不是乌蒙县城都得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了。”

小丁氏一看这堂大伯都出头了,还抬出了族谱,心里更乐了,在众人的心里又添了一把火,一年二三十两的银子在前面引着,不怕这些老家伙们不出头。”

“还说什么长辈呢,还不是被她小丁氏耍的团团转,到时候她从手指头缝儿里漏出一点儿来,就让他们感恩戴德的了。

小丁氏的如意算盘是打的真不错,至于能不能打响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的小丁氏是信心满满,人多势众啊,有都是长辈,她就不信柳氏能扛得住,尤其是苏秦今儿可是去了县里,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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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杀上门来”

“那还等啥,侄媳妇儿,咱们这就走吧,早去早了,你说的那啥窑厂,咱们也得早点儿办起来不是,趁着天还冷着,赚上一笔,就这么空放着一个好方子也是可惜了。”苏荣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其他的几位也都跟着附和着。

“那行,咱们这就走,娘,您看?”小丁氏自然是没有意见,问了丁氏一句。

丁氏老神在在的,就等着小丁氏叫呢,“那咱们就走吧,他大伯,这事儿呢,说起来也是我们这房的事儿,麻烦几位了。”丁氏瞅了苏荣他们几眼,要不是小丁氏说有了这些长辈在,柳氏才能就范,她是最不喜欢让这些人掺和的,平白的让他们占了便宜去。

“弟妹啊,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既然是苏家的事儿,我们自然是责无旁贷了,不过,你也放心,这方子呢,是你们这房的,我们就是跟着出出力,助助威,到时候弟妹和侄媳妇儿别忘了我们几家儿也就行了。”

苏荣哪能不知道丁氏的意思呢,这个弟媳妇儿最是抠门儿,要是不说这么一句话啊,怕是到头儿来自己连个肉星儿都不好沾了。

“他大伯,那咱们就走吧。”丁氏一听这话,果然露出了笑容,不过她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老脸,嘴角儿和眼角儿也都是耷拉着的,如今这笑容倒是看得不明显,不过大家的心思都在苏秦家的方子还有白花花的银子上,谁有功夫计较这个啊。

就这么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苏秦家的小院儿,早就有守在苏家老宅门口儿的小孩子先跑到了苏秦家告诉了小元,小杏儿和九婶儿已经在屋里陪着了。

“还真得来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倒是要看看,有我这个外人在他们怎么开这个口!”九婶儿本身就是个热心肠儿,跟苏秦一家的关系就不错,更是有苏秦治好了刘丰年的腿这回事儿在,苏秦家的事儿,她都是当成自己家的事儿了。

“婶子你放心,有我娘和我在,定不会叫他们欺负了你去,秦儿跟我情同姐妹,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小杏儿握着小拳头在一旁说。

“唉,都说家丑不外扬,可是你们瞧瞧,这哪里是一家人呢,都恨不得我们一家子吃不上喝不上冻死在外面才好呢,让你们娘俩跟着受累了。”柳氏心里自然是有委屈,不过,看着小杏儿娘俩是真心为自家好,心里热乎乎的。

“就这还有家人呢?你就是心肠太软了,亏得有秦丫头了,秦丫头说的那些我都记着了,就按照秦丫头说的做,不过啊,也不能轻饶了他们。”九婶子早就被苏秦嘱咐过了,自然不会坏事儿的。

“嗯,咱们且等着吧。”柳氏拉着九婶儿的手,心里安定了不少,她现在是比以前强了,不过,面对着婆婆,大嫂,还有几位叔伯长辈的压力,还是有些不安的。

“汪汪汪~汪汪汪~”小灰的叫声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小雪狐也跳上了窗台往外面看着,柳氏和九婶儿对视了一眼,这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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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嘴脸

“二弟妹开门啊,娘和各位叔伯都来了,开门啊。”小丁氏哐哐哐地叫门,这外面冰天雪地的,再不开门可要冻死人了。

“来了,来了,这大清早儿的,谁啊,叫魂呢啊!”小元没好气地声音响了起来,问了一句,并没有马上开门。

“是小元吧,我是你大伯娘,家里长辈们都来了,还不开门让我们进去,还有没有点儿教养了啊?”小丁氏这一出口就没有好话,让人想拧她的嘴。

“吱呀~”一声儿,小元把侧面的小门儿打开了,冷冷地看着小丁氏,还有她身后几个老头儿,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

“你这个孩子,是傻了不成,还不请我们进去,这都是我们老苏家的长辈靠山,要是冻着了一点儿,你担待的起吗?”小丁氏指着小元的鼻子说。

“这些人我可不认识,不过,既然是大伯娘你领来的,要是有什么也只管找你说话了,那就进来吧。”小元脸色淡淡的,这话听着让人耳朵不太舒服。

“你?”小丁氏刚想说什么,小元才不给她机会呢,往旁边一闪,手扶着侧门的把手,那意思,你要进来呢,就进来,不进来,我可就关门了。

小丁氏想着今天的目的也不想跟小元过多的纠缠,别看这个小元年纪不大,这才治好了的嘴巴也是够毒的,别耽误了大事儿。

“哼,以后有你好看的。”小丁氏鼻子里哼着气儿,回身儿扶着婆婆丁氏,带着几位叔伯就进来了。

这老几位平时跟老宅走动的都不多,更别说这分了家的二房,现在一进这院子,眼睛都不够使了,齐整整的院子,外院是仓房和厢房还有杂物房,还带着两块不小的菜地。

顺着连通的青石板路往里走就是内院,房子修的更精致一些,往后看还有后院儿,可能是牛马圈之类的地方,这样齐整的好院子,他们何时曾经看过,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把方子弄到手了。

小丁氏和丁氏也是第一次进苏秦家仔细地看,以前都是在外面儿过了一下,已经是很惊艳了,现在真的进来了,才发现,远比她们想象的要好,要是这院子是她们的该多好了。

婆媳俩一边儿走一边儿打量着,慢慢的眼睛都红了,更别说听见后院传出来的两声儿马的嘶鸣之声了,这二房还真是发了大财了,买了马车不说,这后院儿还藏着马呢,那可是马啊,寻常人家两头牛都买不起呢,二房竟然偷偷的攒了这么多银子。

小元在前头引路,偏着头看着那些人的嘴脸,哈喇子都要淌出来的样子,还真真是够难看的了,看着人家有什么东西都眼馋,总想着不劳而获,多吃多占的,呸。

走了一会儿之后,小元就把这样一群心怀不轨的人都让进了堂屋,这是专门待客的地方,算是客厅了。

“我这二弟妹如今这是家大业大了,这个小元丫头虽说是什么远房亲戚,又认了干亲,说白了就是添了个丫头,这架子也大起来了。”这酸的掉牙的话自然是小丁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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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不知道是谁拎不清

小丁氏撇着嘴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嘴里有些泛酸,一样都是苏家的媳妇儿,凭啥她一个净身出户的如今高屋大院,高床软枕的,自己却是什么都没有。

瞧瞧这堂屋一水儿的家具,都刻着如今县里时兴儿的花样儿,那天来送家具的时候她就瞧见了,当时就觉得眼热,如今细看之下,无论是做工还是木料,都是难得的好东西,怎么能不让人嫉妒呢。

几个老头儿坐在堂屋里也在四处瞅着,这青砖碧瓦的屋子就是不一样,这家具更是晃的人眼睛发花,看来这苏家二房是真的富贵起来了。

刚才那个领他们进来的丫头,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丫头听说都有自个儿的屋子,听说吃住穿戴一应跟苏秦一样的待成,一个干闺女当成是亲闺女一样,比对自己的公婆可是好太多了。

这个二房还真是拎不清的,有自己嫡亲的亲人不看顾着,倒是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丫头这般亲近,瞧着那个叫小元的丫头,那身上穿的可是细棉布,脚上的绣花鞋看着竟是用绸缎做的鞋面儿呢,耳朵上那可是花生米大小的银丁香,就是里正家的小敏也就这样吧?

在这些人的眼里,里正已经是了不起的人家儿了,他家的闺女也就是这么个待遇呗,可以想见,这二房是藏了多少好东西啊,看来村里人都小瞧了他们家了。

“弟妹儿,你这个二儿媳妇儿也真是够不像话的了,咱们这么多长辈在这儿等他这么长时间了,连个面儿都不露,也就是你心慈,要是在我们这房啊,这样的媳妇儿早就撵回娘家去了!”

说话的还是那个苏荣,拍着椅子的扶手儿,说的咬牙切齿,好像柳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

“我倒是不知道大堂伯是怎么把儿媳妇儿撵回娘家的?苏家二房柳氏给各位叔伯,婆婆见礼,大嫂好。”柳氏一挑堂屋的门帘进来了,微微福了福身,知道这帮人没安好心,她也就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

“哎呦,几位叔伯今天来的齐整啊,可是让我给碰上了。”九婶儿跟着柳氏身后进来的,还有小杏儿和小元两个丫头。

小丁氏她们没想到这么早,九婶儿带着闺女在苏秦家里,愣了两下,“九嫂子好早啊,这么早就来串门儿啊?”小丁氏站了起来,笑着跟九婶儿说。

“这不是嘛,我家丰年觉得腿上有力气了,想让秦丫头给看一看,就想着早点儿来别耽误了她的功夫,可惜了还是来晚了,秦丫头去县里应诊去了,这不就留下来说说话。”九婶儿多会说话的人,就把自己特意等着他们来的事儿给遮过去。

小丁氏回头看了丁氏和苏荣他们一眼,这有外人在呢,他们的事儿不太好说啊,小丁氏冲苏荣使了个眼色,自己跟九婶儿又寒暄了两句就坐下了。

柳氏也不会刻意怠慢,让小元给到了开水,自己坐在了堂屋的主位上,也不开口,只看他们怎么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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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谁是外人

苏荣喝了口热水,清了清嗓子,“侄媳妇儿啊,今天我们几个老家伙来呢,是有些家事要说,你这个外人在不方便,等有时间了,你再来找我这个二侄媳妇儿说话家常吧?”

这话是对九婶儿说的,就是开口撵人了,柳氏讽刺的一笑,他们也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丢人啊,她偏偏就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大堂伯,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二房早就分家了,说好听了是分家,说不好听的就是被净身出户了,这分家的文书还在我那箱笼里收的好好的呢,这家事一说,你们回家关上门儿自己说去,跟我们家说不上吧?”

柳氏端着茶杯的手往桌子上一放,哒的一声轻响,就把苏荣的话给卷了回去,就差没有指着鼻子说苏荣老不羞,跟一个隔了好几房的侄媳妇儿说什么家事。

“怎么说不上?我是你公爹的堂兄,正正经经的苏家人,你当家的叫我一声大堂伯,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苏荣端起了自己长辈的架子来了。

“长辈?呵呵,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长辈呢,我们一家三口被撵出家门的时候,你们这些长辈在哪儿啊?我们无处安身的时候,你们这些长辈又在哪儿啊?”

“不知道谁在背后风言风语说三道四的,你们这些长辈倒是上了我这个侄媳妇儿的门了,九嫂子不是外人,于我们家甚至比亲人还要亲近。再说了,明人不说暗话,婆婆,大堂伯,大嫂,你们今天到底来做什么,要说便说,不说便请吧。”

柳氏面沉似水,对于打自家主意的人,不比给他们好脸色,这个也是苏秦的意思,不好好地寒碜他们一下儿,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拿他们二房当泥捏的不成。

九婶儿自然是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喝水,一点儿也没有要走的自觉,她可就是来给柳氏撑腰的,然后再把这件事儿传出去的,怎么能走呢。

瞧着这个架势,今天这事儿算是不能善了了,小丁氏咳了一下,“二弟妹啊,既然是这样,这有话我们就直说了。”

“你们二房和三房之前烧炭的方子可是咱们苏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当初你们分家的时候偷偷带了去,如今你们也都赚了银子,买房置地的好不快活,是不是也该原物奉还了?”

“至于你们之前赚的银子,就不让你们还了,不过,这方子你们是不能在独占着了。”小丁氏也不客气,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副贪婪的嘴脸显露无疑。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柳氏大笑了一阵,然后眉毛一立,直直地看着小丁氏,冷厉的眼神扫过苏荣他们,虽然早就知道是这样,还是忍不住生气。

“我们家烧炭的方子,什么时候成了苏家的?我倒是不知道苏家的祖宗什么时候改烧炭的了?”柳氏气的胸口起伏,小元赶紧过来抚摸柳氏的后背,同时眼神不善地看着小丁氏他们,一群不要脸的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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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撕开脸面

“二弟妹,这话你说的可就不对了,你才到咱们苏家多少年啊,大嫂我进苏家门儿的时间可是比你长多了,知道的自然也比你多多了,这烧炭的方子我可是听婆婆说起过的。”

“再说了,还有大堂伯在呢,虽然咱们苏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是还是有族长的,有大堂伯这个族长在,还有各位族老作证,你就别逞强了。”

小丁氏幸灾乐祸地看着柳氏,柳氏越是生气,她越是高兴,凭她一个什么破落户,现在过得这般好,都敢跟自己这个长媳叫板了,今天非得让她出出血不可。

“这个可真是挺有意思,我在下河村这么多年了,还头一次听说苏家的祖宗是烧炭发家呢,那咋这么多年都不见你们苏家哪一房赚这份儿辛苦钱,倒是人家分了家的二房和三房最近才琢磨出来了。”九婶子把手里的水杯放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这话可是切中要害了。

你们不是说着方子是你们苏家老祖宗的嘛,那以前怎么不见你们烧炭卖钱呢,现在看着人家二房和三房赚了银子了,倒是来抢方子,知羞不知羞。

“我们苏家自己的事儿,不劳侄媳妇儿费心了,有我这个族长在,必定不会污蔑了谁的。”苏荣一拍椅子的扶手儿,对九婶儿的话是有些不悦了,说是不悦,其实就是恼羞成怒了。

因为九婶儿这话,正戳在他们几个人的痛脚上了,可不是嘛,要是真的这方子是苏家祖上就传下来的,怎么下河村的人一点儿都不知道呢,而且也不见苏家的哪一房靠着烧炭发家过日子呢。

“他大伯,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这路不平有人踩,这事儿不平就要有人说,咋地?这话还问不得了?”

九婶儿也不恼,说话也是慢慢悠悠的,越是这样越显得苏荣他们气急败坏了,可是呢九婶儿他们家在下河村的人缘好,日子过得也平顺,威望也不错,苏荣他们是不敢对九婶儿怎么样的。

“哼!”苏荣脸上涨红,不过,他也是拿九婶儿没办法,反正人家不走,就在那看热闹,柳氏也不发话赶人,他能怎么办呢。

“苏荣,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族长,还好意思说你不会污蔑任何人,我看九嫂子说的一点儿错儿都没有,这事儿,你们必须给我们二房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就算是到了里正那里,到了县太爷那里,我也是不服的。”柳氏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说。

“你们也别说什么我进苏家门的时间段,要说短的话,也十几年了,为什么你们早不说,晚不说,等到我们烧炭赚了钱才说了出来,莫不是有人见财起意,贪心不足,想要强占我们家的方子不成?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儿,也不怕天打五雷轰。”柳氏看着小丁氏的脸,恨不得在她那张虚伪的脸上挠出几道血印子出来。

“柳氏,我是你大嫂,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娘,你看看柳氏,这么说我这个长媳,请娘做主。”小丁氏向婆婆丁氏抱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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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好一个物归原主

丁氏拉着个老脸看了看长媳,又看了看一脸气愤的二儿媳妇儿,“柳氏,小丁氏怎么说也是咱们苏家的长媳,你的大嫂。”

“今天我们来就是跟你说着烧炭方子的事儿,当初你们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查看你们的包袱,这不这张方子就这么被你们从家里带出来了,现在也只是要你们物归原主而已。”

丁氏也不抬头,不过,这话可是说的清楚明白,就差没有指着柳氏的鼻子说他们是贼了。

“物归原主?哈哈哈,物归原主,丁氏,原本我还敬你是婆婆,是个长辈,虽然对我们二房多有苛责,我们也没有多说什么,谁让你是长辈呢。”

“没想到,现在这屎盆子都扣到我们的脑袋上了,你们这样的长辈,我柳如眉真是要不起,我的两个孩子要不起,百川知道这件事,怕也要伤心死了。”

柳氏眼睛里有泪花闪现,不过,被她硬逼回去了,她流泪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们,但是现在不是她流泪的时候,而且她凭什么流泪,她等着,等着他们哭的时候。

“你们就差说我们娘几个是贼了啊?当初我们净身出户的时候,带的东西哪样没过过你们的眼睛,现在像是苍蝇见了血似的围上来了,还不是见财起意,倒是说的冠冕堂皇。”柳氏讽刺地斜撇了一眼嘴脸丑恶的众人,从心里往外是一点儿看不上他们任何一个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什么见财起意?柳氏你是当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是这样的人嘛?我们还会冤枉了你不成,就算不是你们偷的,也是不经意间夹带出来的。说一千道一万,这方子也是苏家全族所有,这是苏家全族的东西,不能由你们一房掌控着,这方子你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而且,我是这苏家的族长,族谱可是在我手里,你家苏晋可是在进学,要是有个被除了族的名声在外,不知道这童生,秀才他考还是不考?”苏荣一脸威胁的神色,成功地让柳氏的脸色一变。

“就是,二弟妹啊,你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两个孩子考虑一下啊,你家的那个女婿是不错,也架不住外面的风言风语啊,要真是一个贼子的名声传出去,这一辈子可就抬不起头了啊。”

“二弟妹啊,这儿子和闺女的前途和名声,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了,你可要想好啊,要是真的闹大了,反正跟我们是没有半文钱关系的啊。”

小丁氏手里拿着个细棉布的帕子,按了按自己的鼻子,嘴角儿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她就不怕柳氏不就范。

“你们,你们!”柳氏站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小丁氏,咬牙切齿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

“妹子,妹子,你消消气儿,消消气儿,你们这样逼人交出方子,是不是欺人太甚了,你们就不怕天理公道吗?”九婶儿扶着柳氏坐了下来,看着对面几个脸上已经露出笑容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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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要挟

“九嫂子,这话说到哪儿去了,我们只不过是来拿回我们苏家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你说出去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情,再说了,这晋小子和苏秦那个丫头的名声,可是还要的,要不然啊,不管是考试啊,还是说亲,啧啧,真是可惜了呢。”小丁氏就是拿准了这个,要不然怎们能从柳氏的手里撬出来方子呢。

柳氏靠在九婶儿的身上,小元拉着柳氏的手,两个人都能感受到柳氏的愤怒。

柳氏眼睛通红地看着小丁氏,想要把他们每个人都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他们此时此刻的嘴脸和得意,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在柳氏的心里,要不是自己的闺女提前有所准备,说不准真的让他们得逞了。

毕竟柳氏不能拿自己两个孩子的名声和前途去赌,小丁氏也就抓着这点柳氏的软肋,进行要挟。

“怎么样啊?二弟妹,你想好了没有啊,这方子你是还还是不还啊,大堂伯和几位族老可都是看着呢,咱们苏家可不是没人的。”等了一会儿,小丁氏洋洋得意地开口道。

“给,我给,不过,这方子不能就这样白给了,你们要给个说法儿。”柳氏坐正了身体,脸色煞白,眼中带着悲伤的神色。

“我就知道二弟妹你是知道轻重的人,这个简单,今天九嫂子也在这儿呢,我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假话,我们临来的时候不少人也都看见了,就说,这烧炭的方子是公公心疼你们私下给了你们二房还有三房的,现在你们日子过好了,想着族里的族人,就把方子贡献出来了,这样一来呢,外面的风言风语也就没了,两方面的面子上也好看,你说呢,二弟妹?”

小丁氏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过多遍了,现在柳氏这样的反应,也是在小丁氏的意料之中的。

“方子,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需要给我签字画押,证明我已经把方子交给你们了,确认无误才行,否则就算是鱼死网破,我也不会把方子交给你们的。”柳氏说完重重地喘了口气。

“这个当然是没问题的,只要你把方子交出来,我们自然会给你打个收条儿的,我知道二弟妹是识文断字的,这收条儿你就打吧。”一听柳氏吐口儿了,小丁氏还哪有不答应呢。

“侄媳妇儿这是信不过我们几个老家伙了?”苏荣大嘴一撇,对柳氏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哼,你们都能拿着我闺女和儿子的名声前途来逼迫了,我怎么能不防着,万一你们拿了方子,又反咬我们一口,我们去哪儿说理呢?”柳氏自然不会轻放了苏荣这个老不羞的。

“妹子,这件事儿我是亲眼所见,将来就是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嫂子给你做这个证人,我倒是要看看,百川兄弟不在家,他们还能怎么欺负人,现在百川兄弟可是西北营大统领的亲随,要是等他回来了,看谁还敢放肆。”九婶儿看着这些人的丑恶嘴脸,嘴里说出来的话,自然不是什么和风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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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签字画押

听到九婶儿提到了那个远在西北营服兵役的苏百川,小丁氏和丁氏都忍不住一个激灵,是啊,那个煞星还活着呢,万一他回来了,知道今天的事儿,这可不好办啊。

苏荣站起身来,“就算我那堂侄子回来了,我也是照样这么说,这方子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还能赖了去不成?”

丁氏一见苏荣出头了,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幸好老大家的是个有心眼儿的,把几个老家伙都叫了来,要不然等将来那个煞星真的从战场上回来,还不得秋收算账啊。

不过这个苏荣,这么多年丁氏能不了解嘛,最是嘴甜心苦,占便宜没够儿的,这下子说不上要怎么出血呢,一想到这儿,丁氏也是心安的同时,也是一阵的肉疼啊。

柳氏也站起来了,“方子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大堂伯说的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儿,只希望你们拿了东西,就滚出我的家,没得脏了我这干净的地方。”说完柳氏一转身去了内室。

苏荣本想再说柳氏两句,不过,瞧着那个叫小元的丫头,一脸仇恨的神色,知道今天他们是占了便宜,就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柳氏就从内室出来了,手里还拿这个雕花的匣子放在了堂屋的桌案上面,小丁氏他们一见这雕花的木匣子,眼睛都冒着精光,这么郑重地放着的东西一定是那烧炭的方子没错儿了。

“方子就在这盒子里,小元,准备笔墨。”柳氏一脸认命的表情,吩咐小元拿了笔墨纸砚,刷刷点点写下了一份文书,上面写了苏家二房讲烧炭的方子交给了众人,查验无误等等。

苏荣是认识些字的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便让大家在这张文书上按了手印儿,黑色的墨迹沾在了洁白的宣纸之上,小丁氏看着心跳都跟着就加速了。

“九嫂子,麻烦你给做个见证吧。”柳氏把笔递给了九婶儿,九婶儿自然不会推辞,她是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还按上了手印儿。

“既然这样,这方子就给你们了,你们滚吧。”柳氏从雕花的木匣子里抽出一张纸来,小丁氏急哄哄地就捧在的手里,苏荣上前查看,上面烧炭的每一步都写的十分精细,还有注意事项也都在上面了,当时欣喜地点头。

小丁氏刚想把方子收起来,丁氏站了起来,“老大家的,把方子给我收着,咱们走吧。”

“呵呵,呵呵,还是娘想的周到,既然是咱们家的东西,自然是要娘收着了,娘给。”小丁氏就算是再不宁愿,在这个当口上也不会跟婆婆争辩什么的,这老家伙还真是够贼的,这个时候跳出来要方子。

“还不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我觉得恶心。”柳氏颤抖着声音说,小元则挡在了柳氏面前,大有他们再不走,就动手打人的架势,九婶儿赶紧帮忙扶住柳氏。

小丁氏一见柳氏的样子,心里早就乐开花儿了,丈夫疼爱能怎么样,长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栽到了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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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小人得志

“二弟妹这是怎么了啊?是身子不适吗?这可要看大夫啊,反正你们烧炭也赚了那么些银子,足够你瞧病了。”

“哎呦呦,你瞧我这脑子,怎么忘了,你家我大侄女儿可是大夫呢,一定是妙手回春了,不过这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啧啧,可要好好教导,一个行事不慎啊,和什么人传出什么不好的可就不好了啊。”

“呵呵,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就讨人嫌了,我们这就回了,多谢二弟妹了。”

小丁氏是临走也不忘了挤兑柳氏几句,气的柳氏双眼一翻背过气去了,九婶儿和小杏儿赶紧捶打柳氏的前胸后背,小元早就拎了扫地的笤帚,把小丁氏几个人给赶出去了。

小元把大门关好急忙往屋里跑,九婶儿和小杏儿正喝着水呢,柳氏也恢复如常了,倒是让小元看的傻眼了。

“瞧瞧这个实心眼儿的孩子,妹子,你这一招儿倒是把小元都给唬住了呢,估摸着,这阵儿小丁氏可是得意了呢。”九婶子轻轻一笑,别说是小元了,刚才柳氏那一番做派啊,把她都给吓住了,更别说小元一个孩子了。

“我也是真的气着了,半真半假吧,不过,秦儿走的时候说了,就是要他们得意忘形才好呢,以后有他们哭的时候。”柳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虽然也气也恨,不过,到底没有怎么样。

“婶子,你可是把我吓坏了,您没事儿吧?”小元还是不放心地走到了柳氏身边。

她小的时候娘就没了,爹娶了后娘,经常责打她,还让她干各种粗重的活计,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到了苏家以后,柳氏对她的关心和爱护,都让小元在心里把柳氏当成是娘一样看待的。

后来因为户籍的事儿,还认了干亲,虽然没有改口叫干娘,但是,在小元的心里,柳氏就跟她娘是一样的。

“婶子没事儿,你别担心,那些人走的时候什么样儿?你可瞧见了?”柳氏拉着小元的手,这个孩子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可不能把孩子吓着了。

“他们走的时候可得意了,像个大公鸡似的,我真恨不得把小灰的绳子解开,让小灰好好的咬她们几口,这些人都是混蛋,抢咱们家的东西。”小元嘴里气哼哼地说。

“没事儿,没事儿,你秦儿姐姐都安排好了,咱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有他们受罪的时候,九嫂子,今天还真得谢谢你,要不然,我说不上真的挺不住了。”柳氏满含感激地看着九婶儿。

“妹子,你这话就说远了不是?咱们两家什么关系啊,你这边儿有事儿,我还能干看着?你放心,定跑不了他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九婶儿拍了拍柳氏的手让她安心。

九婶儿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带着小杏儿从苏家出来了,有那好事儿的村里人就围上来了,他们也看到小丁氏他们呼呼啦啦一群人来了又走了,都不知道内情,不过看着肯定是有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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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众说纷纭

九婶儿被村里的人问了没招儿了,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具体里面什么事儿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这方子是要走了,把苏秦她娘气的都起不来炕了,行了,别围着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家丰年了。”

最后九婶儿留下这么一句话,带着孩子就走了,留下了村里几个闲人叽叽咕咕地说个没完。

等王堇和苏秦晚上回来的时候,流言蜚语满天飞了,大家都猜这个烧炭的方子到底是谁的,也没听说苏家以前会这门儿手艺云云。

自然有那眼明心亮的说了,自然是苏家的人看见人家二房三房赚了银子了,这才上门讨厌,以势压人呗,苏家二房小子上学堂了,顶事儿的苏秦没在家,就欺负柳氏一个妇道人家呗。

还有的说,这回苏家老宅他们那伙子人可算是捞着了,白得了一张这么值钱的方子,这下子可算是抖起来了。

没看苏家二房,现在大马车都赶出来了,光靠采药能赚多少钱啊,还不是那烧炭赚的银子。

王堇赶着马车,车里面是苏秦和苏百山,苏百山自从不烧炭之后,就到县里打打短工,每天往返,今天苏秦是特意去接的三叔。

“三叔,你回去跟三婶儿好好说说,让三婶儿放心,算计人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说这个话的时候苏秦脸上带笑,不过,苏百山怎么看怎么觉得苏秦不好惹,这个侄女儿,自从分家开始,他就越来越看不透了。

“哎,三叔听你的,这次是你奶奶他们做的太过分了,你放心,你怎么做,三叔都不会管的,只是,她到底是你奶奶。”苏百山还是忍不住地抬头看了看苏秦。

“三叔,你放心,奶奶这边儿我不会下重手的,不过,其他的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三叔放心就是。”苏秦冲苏百山点点头,叔侄两个又说了一些别的,马车就进村儿了。

先是送了苏百山回家,王堇这才把马车赶回了苏秦家的院子,小元开了大门把人迎了进去。

“外面冷,你先进屋儿,我去看看黑鹰,连把马车放好。”王堇对苏秦说完,就把马车赶去了后院儿。

“那你也快点儿回来啊,还得研究研究下一步儿呢啊。”苏秦说了一句,西北风吹进了她的脖子,冷的她一个哆嗦,赶紧跟着小元进屋儿了。

柳氏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往桌子上端呢,苏秦瞧着柳氏没什么事儿,这提着一天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娘,今天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苏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就怕自己哪里算错了,再伤到了娘,她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没事儿,娘能有什么事儿,有你九婶儿还有小元和小杏儿丫头呢,就是给他们演了出戏,这下子小丁氏可是够得意的了,对了,王堇呢,怎么没进来呢?”柳氏嘴上说着,把手上的菜放到了桌子上。

“去后院拴马去了,还去看他的宝贝黑鹰,都快住到马厩里去了。”苏秦洗了手脸,嘴还嘟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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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且看以后

“你这个孩子,动不动就跟王堇闹点儿小脾气,往常也不见你这样,这阵子是怎么了,心气儿如此浮躁,可是夜里炭火太燥的缘故?”

“也就是王堇那样的好脾气,由着你怎么闹都不生气,要是换了个人啊,说不定怎么跟你置气呢,那黑鹰我看恢复的挺好的,估计过两天也就好了。”

“男人有几个不爱马的,尤其还是这么有灵性的马,别说是王堇了,就是你哥还不是一天三遍的看。”柳氏一边跟闺女说话,一边劝着。

苏秦听了娘了话,也没有反驳,她也发现了,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心浮气躁的,爱发脾气,其实也是王堇宠着自己的缘故,她心里清楚的很呢。

母女俩正说着话儿呢,王堇就进来了,柳氏招呼王堇吃饭,一家人也没再提今天小丁氏他们上门逼迫的事儿。

等桌子都撤下去了之后,苏秦和小元一起准备了热茶水,苏晋也回来了,说是在夫子家里用过饭了,正好喝杯热茶暖和一下儿。

“娘,今天真的是为难你了,幸亏有小元妹妹陪着,要不然我这个做儿子的,真是心里过不去呢。”苏晋喝了茶,暖了身子,带着歉意对柳氏说。

“你这个傻孩子,你妹妹都安排好了,还有小元和你九婶儿在,你有啥可担心的,他们要的不过就是个方子罢了,给他们就是,能为难我什么,不过,他们那个吃相还真是够难看的了。”柳氏现在想起小丁氏他们的丑恶嘴脸,还是觉得心里腻烦的很。

“这件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妹妹,你这个主意能成吗,那方子到底是半真半假的,要是真的被他们摸索出来烧银霜炭的法子,那不是白便宜他们了。”苏晋转头儿对妹妹说。

“哥哥你就放心吧,烧炭的方子是我口述给你,你最后琢磨出来的,可能跟正常人家烧炭的方法和顺序都不太一样,咱们改的都是最关键的地方,他们顶多烧出来的是最劣等的黑炭,想要烧出银霜炭那是做梦,你看他们哪个像是潜心钻研的人呢。”苏秦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就算是他们琢磨出正确的方法,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无功而返。”这话是一直沉默的王堇说的。

听了王堇这话,苏晋也点点头,这个妹婿啊,现在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明明还是那个人,还是那身儿衣服,这身上的气韵是什么时候越来越变得难以捉摸了呢。

而且,王堇虽然话不多,但是说出来的越来越有分量了,就有一种让人信任的魅力,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魄力一样。

“就是,现在就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了,不过,按照我的估计,肯定有一番的狗扯羊皮,都是贪得无厌的人,凑在一起啊,还不知道怎么热闹呢。”苏秦想到,因为一张半真半假的方子,苏家老宅怎么样的天翻地覆,心里就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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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分赃不均

正如苏秦所料,苏家老宅到了这个时候还是灯火通明的,站在院子外面都能隐约听见里面的争吵之声,看起来啊,这屋里热闹着呢。

“大侄媳妇儿,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我们几个老家伙冒着老脸丢尽的风险,给你撑腰,争取到了这么大的利益,现在方子到手了,你倒是想把我们几个抛开,是何道理啊?”苏荣一张老脸沉着,说出来的话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了。

其他几个跟着去的苏家老辈儿人,也都吵吵嚷嚷的,说什么不尊老啦,过河拆桥啦,卸磨杀驴之类的话,一看就是“分赃不均”啊。

“大堂伯,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烧炭的房子是我们这房的,跟大堂伯和几位叔伯可没什么关系,侄媳妇儿我已经说了,到时候开了窑厂,出的第一批银霜炭,大家均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大堂伯不要太贪心啊?”

小丁氏神色倨傲,反正这方子已经到手了,现在就揣在自己婆婆的怀里呢,她就不信了,这些老头子还能伸手抢不成,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呢,小丁氏的腰杆子自然是挺的直直的。

“哼,这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来的,咱们在场的每个人是心知肚明,你这个分法就不怕,我们把这里面的实情说出去,强逼着分了家的弟媳妇儿,强占人家下金蛋的鸡,我看你们的脸往哪搁?”

苏荣也算是豁出去了,不能白忙活这一趟不是,尤其是看着苏家二房那青砖碧瓦的两层院子,苏荣的眼睛早就红了,怎么可能放弃这到嘴儿的肥肉呢。

“大堂伯,这事儿要是真的捅出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反正大家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来你,几位叔伯的家里可都有没说亲的姑娘和小子呢?”小丁氏也不害怕苏荣,嘴里的话就跟豆子一样蹦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良善的,哼,之前来求我们几个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的,现在倒是回过头来反咬我们一口,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啊。”

“不过,侄媳妇儿,我这个做堂伯的要提醒你一句,我们几个老的出去,可以说是被你们蒙蔽了,是你们欺骗我们,你说这方子就是你们这房的,让我们去做个见证,到时候,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我们几家有闺女和小子没说亲是不假,你们也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呢,到时候,名声臭的闻不得的时候,别忘了,我没提醒你。”苏荣也不是好欺负的,自然不会就这么被小丁氏糊弄过去。

小丁氏一听心里咯噔的一下子,苏荣说的确实不假,这事儿本来就是唬人的,现在闹到这个地步,要是不给他们这个几个老家伙一点儿甜头儿,恐怕还真是不行了。

“而且,你们这房的两个姑奶奶可都是进了大户人家做姨娘的,这大户人家最注重的就是名声,要是有个名声不好的娘家人,估计两位姑奶奶在秦府也不好做人吧?”苏荣把尾音儿拉的很长,斜着眼睛看着丁氏和小丁氏婆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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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狮子大开口

“我这个人呢,向来是有了银子这脑子就不糊涂,嘴也不会到处乱说,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嘛,要是没有银子的话。”苏荣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儿,嘿嘿一笑,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小丁氏的脸登时就黑了,这个老家伙,心眼儿还真是够活泛的了,丁氏一听就坐不住了,“他大堂伯,你侄媳妇儿年纪轻,不懂事儿,你别放在心上,这事儿呢,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样,怎么说还不是咱们几家商量着来。”丁氏说完狠狠地瞪了小丁氏一眼。

那进了秦府当贵妾的苏秋荷就是丁氏的眼珠子,真要是连累到了老闺女,丁氏生撕了小丁氏的心都有了。

小丁氏也委屈着呢,刚才她跟几个老的谈条件的时候,也没见婆婆反对啊,现在倒是埋怨起她来了,就婆婆心疼闺女啊,她也是做娘的,那秦府里可是还有她家苏凤儿呢。

最后,老宅里达成了一致,以后用着方子办起的窑厂,苏荣他们几家要分窑厂三成的红利,半年一结算。

三成的红利啊,要是真的成了可是不老少银子呢,丁氏和小丁氏自然是头疼的紧,后槽牙都要要碎了,可是没办法啊,苏荣他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要真的四处嚷嚷出去,老宅的人也不用出去见人了,更别说小子和闺女的亲事了。

苏荣他们走的时候是洋洋得意,就这么一出面儿,以后年年都有红利分,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儿啊,能不乐嘛。

“真是黑心肝的东西,就说那么几句话就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还有你,你不是说能摆平他们嘛?这就是你说的摆平?”丁氏狠狠地剜了小丁氏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媳妇儿,枉她这么信任她了。

“娘,您这可就冤枉我了,这方子在咱们手上,怎么办窑厂还不是咱们说了算,这利润有多少还不是咱们动动手的事儿?”小丁氏脸上的笑容有些阴暗。

“你的意思是?账本?”丁氏疑惑地问。

“娘英明。”小丁氏捂着嘴一笑,婆媳两个一片了然,心照不宣了。

老宅这边儿怎么闹腾苏秦不知道,不过,最近来家里串门儿的人可是真不少,不过,都是苏秦出面的,对外就说柳氏病了,已经起不来炕了。

这来苏秦家的人也能闻到屋子里隐隐的药味儿,看来这柳氏真的是病了,还有那拉着苏秦的手问这方子真的被要走了?

“能有什么办法呢?奶奶和大伯娘带着大爷爷和其他的几位爷爷过来了,我娘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怎么办呢,他们趁着我和哥哥都不在的时候过来,就是想拦着也是来不及了。”苏秦脸上带着被不甘心和气愤的神色。

“反正这方子不想给也给了,就当是我爹娘还了生养之恩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其实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各位婶子大娘实在是我娘起不来炕,招待不周了。”苏秦说完,对这些八卦的婶子大娘深深福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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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黑鹰好转

“那你们就这么算了?”一个好信儿的媳妇子追问了一句,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大家都等着苏秦这个刺头儿去大闹老宅呢,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动静,她们这不就过来看看了。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呢?这方子本来就是我和哥哥参照古方琢磨出来的,其实也就是那么几个关窍儿,只要一看就基本上能弄明白了,就算是把方子要回来也是于事无补了。”

“现在我娘这样,我也没有争的心思了,好在我现在跟着师父出诊也能赚些银子,我哥哥还给县里的书店抄书赚钱,好在新添了些土地,就是佃出去也勉强够我们自家子的嚼用了,我娘说了,就当是给我爹积福了。”

这话说的期期艾艾的,说完,苏秦还擦了擦眼角儿,看着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来八卦的婶子大娘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秘方啊,其实就是那么几个旁人琢磨不明白的关键,现在方子都送出去了,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算是闹起来又能怎么样呢。

当然也有不少人幸灾乐祸,这苏家二房又是新房子又是新家具的,折腾了不老少的钱,让人眼红心热的,现在好了,这方子没有了,看她苏秦还拿什么折腾,说什么的都有了。

“我娘到了吃药的时间了,我就不陪各位婶子了。”苏秦该说的也说了,自然就要端茶送客了。

“你也别上火,让你娘好好养着,我们就走了,该回家伺候一家子的饭菜了。”说着这样类似的话,西里呼噜来的人就又乌泱泱地走了。

“这帮人,真讨厌,要这事儿是真的,这不是给婶子添堵吗?还真是亏了黑鹰要喝药,咱们屋子里的药味儿是骗不了人的,嘿嘿。”小元嘿嘿一笑,这真是巧合了。

“可不是嘛,要不然啊,还真是不像那么一回事儿呢,这药也是最后一剂了,我去看看那个缺心眼儿的黑鹰去。”苏秦打发了那些碎嘴的婆娘,去了后院儿。

黑鹰已经在苏秦家养了不短的时间了,王堇只要一有时间就去马厩里陪着他,静心地换药护理,可以说是花了大心思了。

王堇刚给黑鹰喂完大半桶的药,正给黑鹰梳毛儿呢,为了让黑鹰过得舒服一些,王堇可是花了心思的,专门买了一整套伺候马的工具不说,还每天都抽时间陪着黑鹰。

苏秦之所以说黑鹰缺心眼儿,就是因为,她花了那么大的心思去给黑鹰治腿,倒是跟王堇像是亲兄弟一样了。

“秦儿,你瞧,黑鹰的腿敢用力了,他的腿好了,秦儿,你的医术越来越厉害了。”王堇见苏秦过来了,兴奋地跟苏秦分享。

苏秦一看,果然,黑鹰一直不怎么敢着地的伤腿,已经能站立了,看见苏秦过来了,还摇头晃脑地打了个响鼻儿,踢踢踏踏地走了两下儿,像是显摆给苏秦看一样,也是对苏秦表示感谢。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我看看,你看着他点儿。”苏秦前一句是跟黑鹰说的,后一句是跟王堇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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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下人上门

苏秦蹲下身子,把黑鹰伤腿上包着的白布解开,仔细地给黑鹰检查了一下儿,骨裂的部分已经完全复位复原了,经脉也已经慢慢长好了,估计再养上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完全没事儿了,到时候,是不是黑鹰就能展现他的风采了吧?

“嗯,已经恢复的很不错了,恭喜你王堇,这匹宝马良驹是你的了。”苏秦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真心实意为王堇高兴,宝马配英雄嘛。

“黑鹰,你听秦儿说了嘛,你好了,没事儿了,哈哈哈。”王堇摸了摸黑鹰脑门儿上的白毛儿,高兴的笑了。

黑鹰也很高兴,摇晃着大脑袋扯着自己的缰绳,表现的有些兴奋,苏秦自然也是高兴的啊,这可是她一手治好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师父知道她成了“兽医”,会不会气的胡子都跳起来了。

“姐姐,姐姐,门外来了一家人,说是上河村庄子上过来的,一共一家五口儿,说是给主子请安来的。”小元这个时候跑到了后院儿说。

“哦?他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苏秦有些疑问,他们自从买了两个庄子之后就一直没有时间过去看看,一是确实忙得很没有时间,二来也是因为天冷路滑,地里又没有什么可做文章的,也就放在脑后儿了,没想到上河村那个小庄子的一家人竟然找来了。

“小元把他们领进来吧,也是该见见他们了,倒是个有心的。”苏秦对这一家人主动前来给主家请安的做法很是满意,估计也是想来看看自己这个新主子,心里忐忑不安的吧。

苏秦和王堇收拾了一下就回去了,也跟娘把事情说了,三个人刚在堂屋坐好,小元就把人领了进来。

一家五口儿,由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带着,一对儿夫妻,一儿一女两个孩子,五个人进来都是目不斜视,低眉顺眼的,老者进门之后就带着一家人跪了下来。

“奴才马占元携儿子马壮,儿媳李氏,孙子马小同,孙女儿马小桃见过主子,给主子请安了。”说完这位自称是马占元的老者就带着一家人向上磕头,重重的三个响头,让苏秦替他们都觉得疼。

“起来吧,你们也是有心了。”苏秦叫了起,也是没办法,柳氏看着几个人给自己磕头,都有些紧张了,这个时候要是让她说点儿什么,怕是也不和时宜。

“多谢主子。”五个人齐声回答,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立在一旁。

“说起来,也是我疏忽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去庄子上看看,你们的生活可还正常,有没有什么困难?”苏秦喝了茶说。

“回主子的话,奴才一家承蒙主子不弃,在庄子上过得很好,这次是奴才和儿子猎了些野味儿,想着年关将至,给主子送来尝个鲜,也算是提前给主子拜年了。”马占元恭敬地说。

“确实是有心了,老人家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吧。”苏秦看着这一家五口拘谨恭敬的样子,就叫他们坐下,虽说名分是主仆,以后还得用着他们这一家人的,苏秦不介意给他们这个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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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马家人

马占元推辞了两次,见苏秦不似作伪,一家人重新行礼,这才做了下来,不过也不敢真的坐实了,只是搭着半个椅子面儿,稍稍歇一歇。

苏秦仔细地询问了马占元他们一家五口的情况,还问了他们在庄子上的生活,马占元一一回答了。

这姓马的一家人是三年前被庄子原来的主人买来打理小庄子的,有家人看着也是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这让苏秦很满意,跟别说那个儿媳妇儿李氏和小桃,她是见过的,当时给苏秦的印象就是不错的,看起来她的运气还算不错呢。

“这次奴才过来,一是想给主子请安,二也是想问问主子,庄子上明年的安排,主子有什么特别吩咐的,奴才们也及早准备着。”马占元站起身来恭敬地问道。

“马老,你坐下说话就说,要说起来啊,你比都跟我祖父的年纪差不多了,怎么能让你站着说话呢。”

“上河村这个庄子啊,离着我们这里比较近,我是想着留一部分田地做药田,也不用太多,十亩上下就好,不要一整块的,要向阳背阴的田地都留一些,剩下的你就看着办就行了。”

苏秦现在也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但是药田是一定要的,她还想着发展成一条产业链呢,自然是要先进行实验的。

“是,主子,老奴知道了,那明年这庄子上的土地是继续佃出去,还是找了长工短工自己种,还请主子示下。”马占元继续说。

“种地的事儿,我不是太懂,我爹不在家,家里哥哥又要去读书,我娘是个妇道人家,不好出头,马老你看有什么建议?”苏秦也想看看马占元怎么说。

“回主子的话,奴才想了,上河村和下河村的距离比较近,庄子上又有一个不小的仓库,能存下不少粮食,不如就找了短工自己来种,每年的出息也是不少的。”

“而且,还能存上不少粮食,以应不时之需,奴才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还能干活儿的,带着儿子和短工能够帮主子照料好庄子上的田地的,主子放心。”马占元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嗯,那就暂时这么定了吧,以后再有什么吩咐我会告诉你的,今天你们也是第一次上门,也看见了,我们家就是个农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你们一家子只要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不会亏了你们的,这些东西是给你们的,算是见面礼了,以后差事做的好了,自然还有。”

“对了,你们以前的月钱是多少,以后还是多少,我们家没用过下人,所以也就疏忽了,这次一并给你们了。”苏秦早就告诉小元找出了几匹料子,还有把月钱也放在了一个荷包里,都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了。

马占元一家自然是磕头道谢,另外苏秦还准备了两件儿银首饰,给了李氏和小桃,“回去好好过个年,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等过了十五再来回话儿吧。”苏秦另外给李氏一个小荷包,里面装了几两碎银子,算是过年的打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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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安置妥当

“多谢主子厚赐。”李氏行礼谢过之后,这才一脸感激地把荷包和首饰都收好了。

苏秦看了娘一眼,示意娘可以说话了,要不然这当家的女主人都不说话,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没得让他们看轻了娘。

“以后你们在我家做事,就像是秦儿说的,只要老实本分,我不会亏待了你们的。”柳氏学着苏秦的样子说了一句。

马占元他们自然是连声称是,口尊夫人的,“好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就回去吧,过了年儿之后,可能会送一批牛马过去,你们把庄子里的地方都归置一下,准备些草料。”苏秦忽然想起一件顶要紧的事儿。

“是,主子,奴才明白了,奴才告退了。”马占元行礼之后,带着一家人下去了。

等马占元他们都走了,柳氏这才放松下来,“秦儿,刚才娘可是紧张死了,忽然有了下人,我这个心啊,都要跳出来了。”柳氏还觉得有些紧张,忙喝了口水,稳定稳定。

“娘,这也怨我了,之前买庄子的时候其实就知道有这么一家人了,是连着庄子一起买过来的,这不是这段时间都很忙嘛,就给忘记了,这不,晾着他们这么长时间,倒是让他们找上门来了,不过也能看得出来,这一家人是个有心的,不是还带了野味过来了吗?”

苏秦也喝了口水,说了这么多话,端了这么半天的架子,还真是有些口干舌燥呢,要说不紧张也不是没有的。

“唉,都不容易,既然是咱们家的人了,还是对人家好一点儿,卖身为奴啊,唉。”柳氏想着那一家五口儿谨慎恭敬的样子,心里有些戚戚,想着要不是自家闺女有那么个大际遇啊,她们一家三口儿是什么样儿还真是不一定,可能也会自卖自身啊。

想着这些,柳氏的心就更软了,苏秦自然知道柳氏的想法儿,“娘,你放心吧,你闺女是那个抠抠嗖嗖的人嘛,只要是他们好好办事儿,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们的,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呢,咱们对他们还不了解,以后相处的长了,了解的多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委以重任的。”

“行,你比娘强,这些都听你的就是了,好了,去看看都带了什么东西来,让王堇帮着收拾了,你说他们也挺不容易的,还拿这么多东西过来做什么。”柳氏一边儿说一边往外走,小元就在前面引路,东西都是她收着的呢。

苏秦无奈的一笑,自己这个包子娘啊,这下面的人给主子家送点儿东西都是正常的孝敬呢,倒是让娘唠叨了这么半天。

王堇和苏秦也随后跟了过来,东西都被小元放在厨房了,零零总总的正经不少东西,有夹子夹的野鸡,还有几只兔子,几张皮子,还有不少晾干的蘑菇和干菜什么的,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看着就叫人觉着喜欢。

“这几张皮子不错,手艺挺好的。”王堇拿起那几张皮子瞧了瞧,用他专业的眼光来看,也是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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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可以调教的丁四春

“家里的皮子也不少了,抽空应该拿去县城,给你们几个孩子一人做身儿大氅,我看啊能拼几件纯色的,这皮子的大氅就是要比一般的好看,而且还暖和呢。”柳氏看着那几张皮子也觉得挺好的,跟丈夫送来的也不差什么了。

“娘,我看应该给你做件儿皮子的衣裳呢,我和王堇还有哥哥都有皮子的衣裳了,倒是娘和小元还缺着,正好儿有了下面的孝敬,要先给娘和小元做,这件事儿啊,就这么定了。”苏秦摸了摸那光滑的皮板儿不容柳氏推辞的。

柳氏一想也是,现在家里也不缺这个,王堇给送的还少嘛,也就不推辞了,倒是小元,摸着那光滑的皮毛,笑的眼睛成了弯月的形状,女孩子嘛,哪有不喜欢新衣裳的,又是这么好的皮子呢,一般的人家又有几个能穿上这么好的。

收拾好了庄子上马家一家人给送来的东西,柳氏和小元就开始着手准备饭菜了,王堇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进山了,这野味难得自然是要好好整治一桌饭菜,也算是去去老宅那些人带来的晦气。

眼瞅着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算是提前打打牙祭吧,小元自然是跟着柳氏打下手儿,王堇则跟着苏秦回了屋儿,按理说啊,这订了亲的男女也是要避忌一些的。

不过,这是在苏秦家里,王堇又是只身一身,柳氏也是见怪不怪不说什么了,两个孩子都是知礼之人,不会做什么逾矩的事儿,柳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过去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王堇坐在雕花的椅子上,苏秦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暖着身子。

“接下来啊,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就成了,如果小丁氏他们的动作快的话,这个年能不能过好,就看她的命数了,对了,你还得去找一下那个丁四春,让他手底下的人看着点儿,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咱们也好提前一步知晓。”苏秦挨着王堇坐了下来胸有成竹地说。

“那个丁四春不是个正人,我不喜欢。”王堇抿着嘴角儿,有些不乐意了,那个丁四春就是个泼皮混混,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儿的,但是到底曾经起过心思伤害苏秦,这使得王堇一直瞧丁四春不顺眼。

“你啊,就是这个脾气太执拗了,这个丁四春是小混混不假,可是骨子里来说还不是太坏,办事能力也是不错,我可是让人打听了,他手底下的那伙人可以说得上是乌蒙县城最仁义的了,至少人家收了保护费是真办事儿,那些商贩也能安安心心的做生意了。”

“而且,我觉得啊,这些人是可以调教的,要是能把他们引上正途为我们所用,也算是功德一件了。”苏秦打的是把丁四春变成自己人的主意,这才放长线钓大鱼,慢慢地让丁四春这个家伙心服口服。

王堇一撇嘴,要不是看在丁四春还有点儿人性的份上,他早就把丁四春打的满地找牙了,苏秦看人一向很准,王堇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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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看他们怎么哭

“那我找个时间让他留意着,对了,那个小丁氏可是他姐姐,不会走漏风声吧?”王堇谨慎地说道。

“不会,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又出了之前苏百万的那档子事儿之后,更是没有了联系,况且,你别忘了,他还指着我给他解毒呢。”

苏秦嘿嘿一笑,从腰间带着的荷包里取出了个小瓶儿来,里面装着的是调理肠胃,健胃消食的药丸,这就是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丁四春服用的“解药”了。

王堇看着苏秦的小模样,宠溺地笑了笑,把苏秦手里的“解药”接了过来,揉了揉苏秦的秀发。

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下河村全都知道苏秦家烧炭的方子被老宅给“要”走了,也知道柳氏都被气病了,已经起不来炕了。

在苏秦家里是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了,大家就都往苏家老宅去了,一个个的都想知道苏家老宅的下一步儿打算呢,可是听说要办窑厂呢,这要是办了窑厂不得用人嘛,大家伙都打算年前挣几个活动钱儿,好过个肥年呢,这一个个的可是把丁氏和小丁氏都捧上天了。

谁不知道苏家的家主苏默是个没能耐,不敢说话的,苏家老大也是听他娘和他媳妇儿的,自然是找正主儿说话了。

丁氏和小丁氏这下子可是抖起来了,在村里人的恭维之中,颇有些飘飘欲仙的架势,这原本苏家老宅几个孩子,苏谷,苏粱还是有苏凰都没有媒人打听,这下子行市也是看涨啊,媒婆儿差点儿没把苏家老宅的门槛给踢平了,美的小丁氏的鼻涕泡儿都快出来了。

不过,她们这对儿婆媳也不傻,不是什么人都答应的,虚虚实实地说的倒是不少,不过,真的答应了也没几家儿,都是平时跟两婆媳关系不错的几家儿,还有就是偷偷给两个人送了礼的,都想在这还没办成的窑厂里面讨个差事。

苏秦听小元说了之后,不屑地一笑,让她们笑吧,高兴吧,等到事情最后落定的一天,看她们怎么哭。

“姐姐,我听村里的小孩儿说,今天一大早上小丁氏涂脂抹粉,穿的体体面面地往县里去了,你说她是不是去秦家了?”

小元帮苏秦挑拣药材,最近苏秦一直在琢磨“麻沸散”的事儿,家里鼓捣的都会药味儿,小元这个打下手的,都跟着学了不少药理呢。

“肯定是了啊,估计是拿着咱们家烧炭的方子去献宝了,不知道能不能进得去秦府的门。”苏秦低眉浅笑,一点儿也不把小丁氏这秦府一行放在心上,她手上的烧炭方子,半真半假,就是找来专门的人来看,也不一定能瞧出什么端倪。

而且,那张方子的纸是苏秦从师父手里“敲诈”来的,上面用的墨也是特殊制作的,这两样儿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这好东西自然是有它的妙用了,就是不知道小丁氏知道了这个妙用的时候,会不会气的吐上两升老血了。

就算是最后小丁氏拿着方子来找苏秦对峙,也是没什么作用的,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小丁氏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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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敲打丁四春

王堇比小丁氏提早去的县里,早早的找到了丁四春,把“解药”交给了他,另外仔细吩咐了苏秦交代的事情。

“我姐又怎么惹到了你们俩了?”丁四春吞下了那颗“救命”的药丸儿,然后问道。

“不过是见财起意,眼红心黑罢了,你放心,要不了她的命,你给我仔细这点儿,小心打探,要是敢走漏风声,你知道轻重。”王堇脸色冰寒看的丁四春腿肚子转筋,心里打颤。

“你放心,虽然她是我姐,不过,我既然答应了苏秦姑娘就不会背叛,况且,不管是我肚子里的毒药,还是你的手段,都让我不敢有背叛之心,这件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丁四春拍着胸脯保证,说的话倒是光明磊落,让王堇点了点头。

要说这个丁四春也算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也是苏秦虽然给他下药了,但是并没有让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平时交往也多,让丁四春从最开始的愤愤不平,到现在的坦然接受了。

“这个是秦儿给你的辛苦钱,不能白让你跑腿儿,请手下的几个弟兄喝酒吧。”王堇说完话,从荷包里取出了一个小银锭子,用手颠了颠,怎么也有个四五两上下,随手就抛给了丁四春。

丁四春双手接过,一脸的喜色,没想到,这个大冰块还有那个满肚子鬼主意的苏秦,还是个大方的,一出手就是四五两啊,自己手下这帮弟兄一个月收的保护费才多少啊。

“得了,多谢了,我一定用心办事儿,您和苏秦姑娘就擎好吧。”丁四春拿了银子眉开眼笑,看来跟着苏秦也不赖,至少是个出手大方的主儿。

丁四春也早就在心里盘算过了,他整日带着十几个弟兄,在县城东游西逛的,到底没个正经的营生儿,这苏秦现在在乌蒙县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女医了,要是能跟着她混饭吃也不错,还有这个大冰块王堇呢,看他一身的功夫,要是自己也能学上两手儿的话,就受用不尽了。

“嗯,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儿,往下河村送信儿,避着点儿人,要是让我听见有什么风言风语,我敲碎你的骨头。”王堇照例敲打了丁四春一句,丁四春摸了摸鼻子没有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分开了。

这边儿再说小丁氏,在秦府的门房等了半晌,这茶水都喝了三壶了,也不见有人引着她进去,心里正起急呢,有个老婆子过来了。

“可是苏姨娘的老娘?”那个身穿黑色裙袄的仆妇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丁氏,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是,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自家做了点儿东西,都是姨娘在家时就爱吃的,赶着今天有时间,过来给姨娘请个安。”小丁氏一脸讨好的笑容。

“咱们秦府家大业大什么没有,夫人说了,看在你大老远过来的份儿上就让你进府,守着规矩醒着神儿啊,别丢了姨娘的脸面,跟我来吧。”秦府的仆妇一扭身儿头前带路,小丁氏挎着个竹筐在后头跟着,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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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如今的苏凤

“凤儿,你这是瞧不起我这个当娘得了?你可别忘了,当初是娘费劲了心思,不惜得罪你奶奶和你小姑也要把你送进这个福窝儿来的,你这是忘本啊,伤了娘的心啊。”小丁氏说着说着,留下泪来,拿出自己袖子里藏着的青色粗布帕子沾了沾眼泪。

小丁氏是真的伤心了,这才几个月没见啊,自己在家牵肠挂肚的,这个闺女倒是好,过上好日子了,就嫌弃起她这个亲娘来了。

“娘,你这是干啥呢?春红,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看着点儿,再拿些果子和点心过来。”苏凤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娘,看着亲娘一脸凄楚的样子多少也心里难受,告诉小丫头春红整治些吃的东西,然后好好跟娘说说话儿。

春红是秦府分给苏凤的贴身丫鬟,自然是听苏凤的,小丁氏委委屈屈地擦了眼泪,眼睛都红了。春红把东西都送上来了,福了福身之后就下去了,把门带上了,屋里只剩下小丁氏和苏凤儿母女了。

“娘,你别哭了,我这不是一时口快嘛,来,这是分到我这个院子的果子,你尝尝,味道不错的,这也是我得大少爷的宠才分下来的。”苏秦把一个黄橙橙的果子递给了小丁氏,小丁氏一瞧,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甜橘子。

现在可是隆冬时节,想吃点儿新鲜的蔬菜都没有,更别说这新鲜的果子了,看来自己闺女在秦府还真是不错。

苏凤有小意地哄了小丁氏一会儿,小丁氏也就破涕为笑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是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怎么能不亲呢,就开始打听起苏凤在秦府的日子来,知道闺女过的很好,秦家大少爷虽然有时候不太正常,但是对自己闺女是极好的。

“你这样娘就放心了,哎,娘这一辈子啊,就你们四个孩子,你算是好了,可是你的兄弟和妹妹还在家里过着苦日子呢,你爹那个样子,娘也是没法子啊。”说着这个话,小丁氏叹了口气。

“娘,你还没说呢,今儿你过来是做什么的?”苏凤拉着娘的手,虽然娘进府不少人的眼睛都盯着呢,穿的也不好,给自己丢了脸面,可是到底是自己亲娘啊,还能舍了去不成。

小丁氏瞧了一眼门口儿,确定一下外面没有人偷听,这才把她怎么把那烧炭的方子弄到手的事儿跟苏凤原原本本的说了。

“娘,真的把方子弄到手里了?”苏凤也是眉头一喜,没想到,她娘还有这个本事,能从苏秦那个丫头片子手里占了便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别人不知道,她在秦府也这么长时间了,这每日的炭火可是用的正经不少,要是自己娘家真的能烧出那银霜炭来,这银子还不是大把的赚,自己在秦府也能挺直腰杆儿做人了。

“你娘可是长了脑子的,怎么可能让那个小丫头崽子唬住了,我是趁着那个丫头不在家,只有柳氏在家的时候,带着你奶奶和那几个老头子过去施压的,只要柳氏顾忌这她那两个孩子,就不怕她不就范。”小丁氏现在想起来还洋洋得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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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细说经过

“娘,还是你有两下子,不过,那个贱丫头就这么算了?她自从分家学医之后,这腰杆子可是挺的直直的,能就这么轻易的吃了这个哑巴亏。”苏凤听说她娘从二房弄来了烧炭的房子自然是高兴,不过也有些不敢相信,带着些疑惑问小丁氏。

“她一个丫头片子,纵然是有几分硬气又能怎么样呢?当时可是你奶奶,还有那个大堂伯和几家儿的长辈儿都过去了,坐实了这方子就是咱们苏家的东西,不给他们按个贼子的罪名儿就算是便宜他们了,他们还能怎么炸毛儿?”

“你当你娘是那愣头青呢,我可是先把风声都放出去了,柳氏害怕儿子闺女的名声受损只能就范,听说柳氏自打这方子没了,就病的起不来炕儿了,这个哑巴亏啊,他们也就只能吃了。”小丁氏自得意满地撇了撇嘴,瞧着那高兴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怎么了呢。

小丁氏还把整个过程细细地跟苏凤儿说了一遍,娘俩一个说一个听,好不热闹呢。

“娘,你还真行呢,有那个带着族长名头的大堂伯出面儿,还真不怕他们二房有什么动作,她苏秦不是能耐嘛,跟谁都敢瞪眼睛,这回也没招儿了吧?”

苏凤一听这个解气啊,以前在老宅的时候她就瞧着苏秦不顺眼,后来因为分家的事儿,更是积怨深深,现在能看着苏秦倒霉,自己娘占便宜了,心里好不畅快,要不是这院子里人多眼杂的,苏凤儿都想大笑三声以示庆祝了。

母女二人吃着果子喝着茶,时不时地就着两块儿点心,自然是没少说话,这话绕来绕去的,最后还是苏凤儿说回了正题,“娘,我听你这个意思,是想办个窑厂了?这窑厂咱们可没办过,不知道是个什么章程啊?”

“办窑厂还要什么章程啊,不过是找些工匠,照着方子上面写的箍了炭窑,然后取了合适的木材,就能照样闷炭了,娘看着这方子啊,也是不难,只是这期间有些咱们不懂的关窍儿罢了。”

“这可是银霜炭,不比街上到处都是的黑炭,没有烟不说,还极耐少,据说,秋下的时候,那个狼崽子把银霜炭拉倒街上,不消一时半刻就能卖个精光的,这银子可是大把的赚呢。”

“你可是没瞧见啊,他们家那齐整整的院子,屋里的家具摆设也都是好东西呢,要是咱们这窑厂办起来,我估摸着,也就是两回,咱们家也就翻天覆地了啊。”小丁氏想想自己也能有柳氏那样的院子和家具心里就美啊,不,她要就要比柳氏更好的才行。

“娘,你这次来不光是看女儿这么简单吧?”苏凤用帕子按了按自己的额角,颇有些深意地说。

“你这个死丫头,娘都想来多少次了,这不是秦府的门槛儿太高,娘也不好给你添麻烦不是。不过这次不一样儿了,这次是娘想给你赚点儿体己钱呢。”小丁氏压低了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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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鼓动

“娘,我这一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是有定额的,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最近这几天苏秋荷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什么狐媚妖术,偏偏把大少爷给拢了过去。”

“大少爷都三天没进我这屋儿了,这下人见了惯会捧高踩低的,这银子还得留着打点呢,实在是均不出多的来。”苏凤儿一提到自己那个小姑,现在的对手就恨得牙根儿痒痒。

苏秋荷进门本来就是占着贵妾的名头,压着苏凤一头呢,在夫人面前有惯会做人,大少爷虽然瞧着自己的颜色好,可是也架不住苏秋荷的手段啊,最近她正恼火着呢,没见脸亲娘来了也没什么好脸色嘛,就是生怕夫人会不高兴呢。

这秦府里面可是夫人当家,她们俩说的好听了是大少爷的女人,说不好听的就是个妾,说是个玩意儿也不过分,谁敢触夫人的眉头呢。

“你这个傻闺女,你当娘是来要你的月例银子来了啊?你那月例银子能有几个钱儿,还比不上你屋里这个大瓷瓶儿吧,这要是能拿出府来,多少银子换不来啊?”小丁氏瞧着苏凤这小花厅里面摆着的一对儿粉彩的瓷瓶,哈喇子流的老长。

其实早在来之前小丁氏就已经想好了,这秦家家大业大的,拔根毫毛比自己的腰都粗,这要是能倒腾出点儿好东西出来,这办窑厂的银子不就有了吗?

这秦府的好东西多,人也多,东西没了,也找不到苏凤儿的头上,等自己手上有了银子,多给闺女点儿体己钱,这闺女在秦府不就更得脸面了,将来再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自己是不是也算得上是秦府正经的亲家了呢?

至于苏秋荷嘛,小丁氏就没放在眼里,这个小姑子她从来就不怎么看得上,她哪能跟自己的闺女比啊,自己的闺女就是在家的时候没有好东西饬,现在这样一打扮起来,不是比苏秋荷的颜色好多了,她就不信自己的闺女不得宠。

苏凤儿听了小丁氏的话神色一顿,有些不太情愿,她娘这是让她偷府里的东西去卖吗,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小丁氏看见苏凤儿有些犹豫,继续说:“凤儿啊,你想想,秦府这么大的家业,东西也这么多,你弄出一样儿两样儿来,也不会有人发现,这大家大户的都是有库房的,里面少了两样儿金的玉的谁能发现?”

“我就不信这秦府的夫人经常让人查看库房里的东西,你好歹也是这府里的姨娘了,这手里就没攥着点儿东西?”小丁氏挑着眉梢儿问苏凤儿。

“而且,我的儿,你想想,这窑厂有了出息,也算是你入的股了,到时候按照你出的银子换了利润出来,你这腰包儿鼓了,是不是底气也足了,买点儿什么珍奇的礼物也趁手儿不是,到时候讨了太太的喜欢,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还差现在这仨核桃俩枣儿的?”小丁氏压根儿就没有把拿府里的东西出去换钱当成是什么大事儿,在小丁氏的眼里,这秦家的东西都是秦大少爷的,这秦大少爷的就有她闺女苏凤儿的,还不是拿自己家的东西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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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洋洋得意

苏凤儿别的没听进去,倒是最后讨好太太这句话听进去了,这太太最喜欢南边儿来的好茶,不过,这好茶可不便宜,一两上等的茶叶竟然要二三十两银子呢,她可是买不起。

要是真的像娘说的,窑厂有了出息,自己手里有了银子,那是不是太太一高兴也给自己提个位份什么的呢?到时候看那个苏秋荷还怎么拿贵妾的名头压自己。

想到这儿,苏凤儿一咬牙算是同意了,不过,她现在手头儿可没有东西,她屋里这些东西都是有数儿的,在府里的册子上面登了记的,可是动不得的,少不得要给她点儿时间。

“娘,你先等上两天,我寻个机会去大少爷的小库房看看,里面应该有些精致的金玉小件儿,到时候我再给你送信儿,今天天也不早了,太太是不让妾侍的娘家人在府里留饭的,女儿你就不留你了,这些银子你拿着,做两身儿体面的衣服吧。”

苏凤儿说完从腰间拿下来一个小荷包儿,里面有些散碎银子,平常是留着打赏下人或者向大厨房添点儿吃食什么的,现在给小丁氏正好儿。

小丁氏接过荷包儿还有点儿遗憾,原本想着能在秦府吃顿午饭呢,为了这,她连早饭都没吃,刚才喝茶光灌了个水饱儿,没成想,啥都没吃成。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最要紧的是先把银子凑上,婆婆那里拿出来一些,自己手里有一些,再让苏凤儿帮备一些,这窑厂可就指日可待了啊,赶着年前能出几窑的银霜炭,她小丁氏也好好的过个肥年啊。

苏凤儿把小丁氏送到门口儿,让小丫头春红把小丁氏一直送出了大门外,小丁氏看着秦府红漆的大门,心里一阵羡慕啊,早晚有一天,她也要过上这样的富贵日子才成。

小丁氏得了苏凤儿的准信儿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啊,好像那卖炭的银子已经进了她的腰包儿似的,丁四春手底下的人早就盯上了秦府了,小丁氏一从秦府出来丁四春就得了信儿了。

“老大,这可是你的亲姐姐啊?真的要给下河村捎信儿不成?”丁四春手底下的一个小混混说。

“亲姐姐是亲姐姐不假,不过,她办的事儿不地道,也怪不得我这个做弟弟的了,而且,你们老大我的小命儿都在苏姑娘手里头攥着呢,我不想听话也不行啊,王堇说了,不会伤了我姐的性命的,你照实捎信儿就是了,我自有打算。”丁四春捏着自己的下巴说。

“哎,那老大我先走了啊。”小混混听了这话转身儿走了,丁四春心里琢磨,自己这个姐姐啊,也该吃点儿教训了,没事儿惹谁不好,不能怪他这个做弟弟的见死不救了。

丁四春本来跟小丁氏的感情就不好,爹娘死了之后更是没有了联系,最近的联系还是跟苏百万一起偷苏秦家那次,要不是自己这个姐姐啊,他还栽不了这么大的跟头呢,所以丁四春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好的了。

况且王堇说了,不会让小丁氏有性命之忧,他这个做弟弟的,也就没什么好管的了,她自己作死,神仙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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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料事如神

丁四春让人给苏秦送了信儿,苏秦还给了来人一些铜板当是跑腿儿费,来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姐姐,那个小丁氏真的去秦府了,你真是料事如神呢。”小元佩服苏秦那叫一个五体投地啊。

“小丁氏手里银子不多,估计丁氏也不会出多少血,她既得了这个方子,自然是想大干一场,那需要的银子可不是一点就行的,自然是要想办法的,小丁氏能想的办法也就是在苏凤儿身上了,就是不知道她们能想出什么馊主意来。”

苏秦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跟小丁氏她们斗法,就当是平时生活中的调剂了,这么点儿段位,她苏秦还真是看不上。

“不管她们有什么馊主意,这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姐姐,我现在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们的下场了。”在小元的心里,只有苏秦一家人对她最好了,任何想要对苏秦一家人不利的人,任何心怀鬼胎的人都是她小元的敌人。

“别着急啊,这事儿还得慢着来,且看着吧,好戏在后头呢,对了,我教你的字可都认得了,可都会写了?一会儿我可是要检查的?”苏秦不提小丁氏的事儿,开始考较小元的功课来了。

小元的资质一般,脑子也不是非常的灵光,但是绝对不是笨的,苏秦想要让小元成为自己的助力,又真心拿小元当妹妹看,自然不会让小元成为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了。

“啊?姐姐,你还没忘呢,我,我这就复习一下。”小元一脸苦瓜相,她是做什么都行,什么做饭劈柴洗衣服,就是绣花儿现在也似模似样儿的了,就是这个读书识字啊,可是让她头疼的紧呢。

“当然不能忘了,你当姐姐的脑子也跟你的似的吗?这是为你好呢,以后你长大嫁人了,当家理事,不能两个契纸都看不懂吧?再说了,我还带着你以后出去见识见识呢,要是被人骗去了,你连个信儿都传不出来,那不是太惨了,快去复习,我要考试。”

苏秦掐着腰儿看着小元,小元蔫头耷拉脑袋地回自己屋儿了,呜呜呜,姐姐好可怕啊。

因为马上要进腊月了,不少人家都已经开始杀猪宰羊的准备年货了,今天虽然税重了一些,还是要好好置办些年货的,过了好年,来年的气运也更好一些,祈祷明年风调雨顺,没有灾祸,能让老百姓过个好日子吧。

小杏儿穿着暖暖和和的进了苏秦家的大门,小灰已经见惯了小杏儿出来进去的,听见是小杏儿的脚步声也懒得叫了,就趴在自己的小窝儿里,嘴巴搭在自己的前爪上,用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小杏儿一路走了进去。

“你家这个小灰啊,还真是个宝贝儿,它好像是认识我似的,都不咬人呢,真想抱回家去呢。”小杏儿拉着苏秦的手说。

“那可不行,这是我家的小灰,大不了等小灰什么时候长大了,生下小狗崽儿,抱给你一只。”苏秦笑呵呵地跟小杏儿说话,小元跟在两个姐姐的身后儿像是一个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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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杀年猪

“小杏儿来了啊,可是有日子没来了,你哥的腿咋样了?能下地了吧?”柳氏见小杏儿来了,也热情地说着话儿,小杏儿这个姑娘热情开朗,跟苏秦相处的很好,是个招长辈儿喜欢的孩子,柳氏自然是喜欢的。

“婶子好,我哥现在已经能下地了,只是还不太敢吃力,秦儿说了,这也是正常的,现在每天按照秦儿说的方法练习着呢,我娘每天高兴的不行呢。”小杏儿笑着跟柳氏打了招呼。

“婶子,我家明天杀年猪,请你们全家吃饭呢,一定要早点儿去啊,我娘要让婶子帮忙做饭呢,婶子的手艺最好了。”小杏儿嘴甜着呢,哄得柳氏笑的更开心了。

“今年倒是挺早的,告诉你娘我一早儿就过去,你们姐妹说话儿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儿瓜子儿,昨天刚炒的呢。”柳氏说完去了后屋儿,像炒瓜子儿这种小零食啊,家里也是常备着的。

“谢谢婶子。”小杏儿道了谢,跟苏秦和小元两个人去了苏秦那屋儿,三个姑娘脱鞋上炕,坐在苏秦屋里的小炕桌儿跟前聊天儿,不一会儿柳氏就把瓜子儿拿了上来给三个姑娘家吃。

“你家今年杀猪这么早啊?明天来的人应该不少,我和小元早点儿过去给你帮忙。”苏秦捏了一颗瓜子儿在嘴里,这瓜子儿是柳氏炒的,小火慢炒特别的香。

“好啊,我就是来找你和小元你的,明天我姨母领着我表哥和表姐也过来,大家的年纪都差不多,到时候也认识一下热闹热闹。”小杏儿自然是高兴的,家里因为大哥退亲的事儿,已经多长时间没热闹过了,也好好的去去晦气。

“你姨母家的表哥和表姐?从前没听你提起过呢?”苏秦随口问小杏儿。

“以前也没怎么走动,我姨母小的时候在大户人家做事,嫁给了一个小管事,后来我这个姨夫得主子的赏识,一家子脱了奴籍,回到了咱们乌蒙县,这不最近才走动多了一些,在县城守着个小杂货铺过日子。”小杏儿简单地把她姨母家的情况说了一下儿。

苏秦也没继续问下去,反正是小杏儿的亲戚,跟自己也没啥关系,三个姑娘家就继续说着别的了。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苏晋照常去学堂,因为离着不远,也就没用上马车,苏晋的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一共才几步路,要是真的驾了马车出门儿啊,还不让人说嘴啊,就当运动了,苏秦也就只好作罢了。

柳氏收拾好了,把门锁好,吩咐小灰和小雪狐看家,这才带着苏秦和小元往九婶儿家的方向去了,一路上还碰到了几个同去帮忙的媳妇子,大家就汇合在一起往九婶儿就走了。

大家都旁敲侧击地打听之前烧炭方子的事儿,柳氏也只是含混过去了,让大家更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因为一直都在以讹传讹的,不管是苏家老宅还是苏家二房都没有人透出什么口风儿来,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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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热闹场面

苏秦轻轻一笑,幸亏早上走的时候给娘的脸上做了点儿装饰,要不然娘一个“病的起不来炕”的人,又是遇到这么个大事儿,这几天时间就精神焕发的,这不是让人抓住破绽了嘛。

柳氏也只是感叹了几句,具体的什么都没说,不过从她灰白的脸色上还是能看出伤心和悲愤的,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大家安慰了柳氏两句,也就到了九婶儿家里了。

早就有来的早的汉子把猪从猪圈里抓了出来,两头肥头大耳的猪被捆扎结实就在前院儿放着呢,院子里搭了简易的锅台,大铁锅里面烧着翻开的水,这就准备动手杀猪了。

杀猪的是远近闻名的猪肉张,具体叫什么大家也不知道,只叫他猪肉张,一进腊月,猪肉张是最忙的,没办法啊,这附近几个村子就他一个杀猪匠,大家杀猪都得排队着来,要是说晚了啊,排不上号也是有可能呢。

此时猪肉张正在磨刀石上面磨着他那把尖刀,苏秦看着上面寒光凛凛不知道有多少猪的性命就葬送在这把刀下了,还有那两头大肥猪,可能是知道今天难免一刀了,嘶叫的十分刺耳难听呢。

九婶儿正忙里忙外地找东西呢,见到来帮忙的女人们赶紧把人让到了屋里,小杏儿也出来了,拉着苏秦和小元的手,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屋里。

“你们来的还真早呢,现在可别出去了,这杀猪的场面不是咱们姑娘家看的,等杀完了再去看切肉吧,也挺有意思的呢。”小杏儿拉着两个人坐在炕沿儿上,家里也准备了瓜子儿,三个人磕着说话儿。

苏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包括魂归地府的原主,都是没见过的,一时有些好奇,但是又有些害怕。

别看她励志成为一名医者,也处理过鲜血淋漓的伤口,她怕的倒不是这些,而是猪临死之前撕心裂肺的嚎叫,实在是太刺耳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儿呢,外面就听见九婶子叫姐姐了,估计是小杏儿的姨母过来了,这杀年猪请亲戚朋友吃饭是这附近的风俗习惯,大家都来吃个热闹,也算是提前解解馋了。

“我姨母来了,我先过去见个礼,你们先坐着啊,一会儿秋华和她妹妹也过来呢。”小杏儿说完就出去了,这秋华啊,是小杏儿隔壁家的女孩儿,跟苏秦一样的年纪,过了年儿就十四了,苏秦对她还是有点儿印象的。

秋华是家中的长女,下面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据说是个挺善良聪慧的姑娘,只是家境不太好,父亲早亡故了,只有一个母亲拉扯四个孩子,想着秋华家里的事儿,也是让人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苏秦正想着呢,小杏儿就领进来一个穿着藕荷色裙袄的姑娘,看着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头上梳着桃心髻,别了两根素银的簪子,前面还点缀了两点珍珠的小发饰,跟一般的农家姑娘很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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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没瞧上

小杏儿的这位表姐,其实长得还算不错,皮肤白皙,脸似满月,柳眉弯弯,唇红齿白,不过一双吊梢眼让她显得有些刻薄,更别说,现在还一脸嫌弃地用手里青色的帕子捂着口鼻,好像是这屋里有什么脏东西似的,这样的做派,让人不喜。

小杏儿也挺为难的,这姨母家的表姐她也是第一次见,娘让自己招待,自己也是没办法,只能是冲苏秦和小元歉意的一笑了,不过这面子上还得过得去,热情地介绍了一下儿,“这是我表姐吴廷芳,这是我的小姐妹,苏秦和小元。”

苏秦和小元礼貌性地站了起来,点头打了招呼,这个吴廷芳上下打量了苏秦和小元两眼,也没说话,自顾自地坐下了,闹的苏秦和小元莫名其妙的,两个人都往身上看了看,穿的挺干净齐整的啊,这是什么意思,瞧不上咱们?

“呃,那个,我表姐嗓子可能不舒服,表姐,你喝水。”小杏儿也是把心里的气儿压了又压,今天是她家杀猪吃饭,她这个做主人的只能是把面子上遮过去了,好在苏秦和小元不会计较。

这边儿吴廷芳把水接过去,看着白瓷的茶碗好像也不太满意,十分勉强的样子喝了一口,这会儿的功夫秋华带着妹妹秋霜来了,小杏儿赶紧过来招呼。

“苏秦妹妹你也在啊,小元妹妹,好长时间不见你出门儿找秋霜了,今儿倒是在这儿见到了。”秋华笑意盈盈地跟苏秦和小元打招呼,那个叫秋霜的小丫头直接开口叫了苏秦姐姐和小元姐姐,然后就跟小元两个人叽叽咕咕起来,也不知道都说了点儿啥。

这秋华和秋霜姓李,还有两个兄弟,李秋实和李秋风,兄弟姐妹四个都是下河村出了名儿的懂事孩子,所以苏秦对这姐妹俩的印象很是不错,更别说这个秋霜跟小元的关系还挺好的。

“来坐这儿吧,九婶儿炒的瓜子儿很香的,尝尝吧。”苏秦抓了两把瓜子儿在秋华和秋霜的手里,四个人高高兴兴地说笑,故意不故意地把吴廷芳给晾在了一边儿。

“哼,一群没见识的泥腿子,这样的人也敢出来人家做客,没得丢了家里的脸面。”吴廷芳手里的帕子轻轻一甩,声音倒是不大,不过,足以让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秋华当时脸就红了,相比苏秦和小元穿戴齐整,她们姐妹这身儿没有补丁的衣服,洗的有些发白的袄子确实显得有些寒酸。

“没有这普天下的泥腿子,也就没有那些自视甚高的人了吧,秋华姐,我们干干净净的过日子,可没有那么些个弯弯绕绕的,穿的再好又能怎么样,也遮不住一颗不善的心。走,咱们去看割肉吧,或者是给婶子们帮帮忙。”苏秦说完,撇了那个吴廷芳一眼,面带微笑拉起了秋华的手。

“站住,你这话,阴阳怪气儿的说谁呢?”吴廷芳听着苏秦的话刺耳的很,拦住了苏秦和秋华的去路。

秋华不知道这个打扮漂亮的姑娘是谁,不过想想也知道是小杏儿家的客人了,怕两个人吵起来,就拉了拉苏秦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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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冲突

“谁应了就说谁呗?”苏秦不惹事,也不怕事,这个小杏儿的什么表姐,摆明了就是瞧不上她们这些乡下丫头,好像跟自己这些人在一个屋子里压低了她的身份似的,这样的人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不过,看在小杏儿的面子上,苏秦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淡然地说了这么一句。

“表姐,这些都是我的姐妹,我的朋友,来我家做客的,希望表姐能够尊重她们。”

小杏儿唬着一张脸站到了苏秦和吴廷芳的中间,相比吴廷芳来讲,小杏儿自然是站在苏秦她们这边,这个眼高于顶的什么表姐,她也是打心眼儿里不喜欢的。

“你竟然敢为了几个村姑这么跟我这个表姐说话?”吴廷芳没想到,这个刚见面的小表妹竟然这么给她没脸。

“表姐这话说错了,我也就是就事论事而已,表姐别忘了,我也是个村姑。”小杏儿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陈述了一下儿事实而已。

“你,好,很好,我去找娘了,谁愿意跟你们在一块儿说话。”吴廷芳被小杏儿和苏秦两个呛声,气的脸色涨红,一甩袖子走了。

“小杏儿,不好意思,给你惹麻烦了。”苏秦对小杏儿十分抱歉地说,到底是在小杏儿家里,这人还是小杏儿的表姐。

“你道什么歉,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不喜欢这个表姐,从小儿就没见过面,刚才你不知道嫌弃我家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还把我当个小丫头指使来指使去的,要不是我娘,我才懒得理她呢。”小杏儿也是一阵的气恼,真是的,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表姐,给自己的朋友没脸。

“秋华姐,秋霜妹妹,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个表姐,唉,你们别跟她计较了。”小杏儿不好意思地冲秋华两姐妹说。

秋华冲小杏儿摇摇手,表示自己不介意的,几个姑娘家又说了会儿话,听着外面的动静都消停了,这才出去看热闹,连着帮忙。

都是十三四岁的姑娘家,在家干活儿都是一把好手儿,有了她们的加入,厨房里可是松快了不少,来帮忙的媳妇儿们都不住地夸几个姑娘能干呢。

九婶儿出来进去的忙活也是脚不沾地儿,屋里那四尊大佛让她头疼不已,外面的亏了有这么多人的帮忙,九婶儿一个劲儿的说让大家一会儿多吃肉之类的话。

“娘,咱们走吧,这是什么地方啊?到处都这么脏这么乱,那些村姑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咱们回家去吧?”吴廷芳正拉着她娘的手闹着要回家呢。

“芳芳,这是咋了?小杏儿她们给你气受了?”九婶儿的妹妹,小杏儿的姨母紧张地问道,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了什么委屈。

“可不是嘛,那个叫苏秦的村姑,说话夹枪带棒的可难听了,娘,你真的要把这样的人说给我哥当大嫂不成?我可是听说了,她都定亲了啊?”吴廷芳真是不知道自己娘怎么想的,巴巴地跑到这乡下地方来,就为了看一个村姑,还是个定过亲的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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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不怀好意

“定亲了怎么了?这定亲了就不能退亲了?这个村姑可是不简单,娘都打听了,这个苏秦啊就在济世堂当女医呢,拜了济世堂的东家那个孙神医为师呢。”

“而且,你刚才没听你姨母说嘛,这苏家二房半年前还住着破窝棚呢,现在再看呢,那院子规规整整的,瞅着也算是两进的小院儿吧,这都是哪儿来的,还不是指着这个丫头?”

小杏儿的姨母小邱氏可是做足了功课,就差把苏秦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个地朝天了。

“这丫头是个有能耐的,采药烧炭还不都是她的主意,还有你大表哥的腿,之前听说砸的挺重的,你看现在,架着拐都能在地上溜达了。”

“你说说,你哥要是娶上这么个财神爷,是不是咱们家的日子就好过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嫁妆还差着不少呢,她要是嫁进来,这嫁妆是不是也都有了?”

小邱氏这如意算盘可真是够响了,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盘算起未来儿媳妇儿的嫁妆了,脸皮厚道锥子都扎不破的。

“娘,可是,可是,那个丫头看着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这个打算能行吗?”吴廷芳听了娘的话,也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毕竟娘可是说了,用这个贱丫头的嫁妆给自己添妆呢,占便宜的事儿谁不喜欢呢。

“这个事儿啊,就看你哥的手段了。”小邱氏轻轻一笑,喝了一口茶,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自己这个姐姐啊,嫁了泥腿子,这品味啊,还真是,这茶都是碎末子。

其实九婶儿已经拿了家里最好的茶叶招待自己这个多年不见的妹妹了,也没有小邱氏想的那么不堪,还是从心底就没有看上这个九婶儿这个姐姐。

“我哥?”吴廷芳疑惑地看着娘,有点儿不太明白娘的意思。

“你这个傻丫头,学着点儿吧,就是不知道那个苏秦的未婚夫是个什么样子?好不好打发?”小邱氏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对苏秦这个比较神秘的未婚夫还真是没有底。

外面儿苏秦已经烦的不行了,那个小杏儿的表哥是怎么回事儿,没事儿在自己眼前晃荡什么,还伤月悲秋的拽几句酸词儿,对月吟诗呐?抱歉现在是大白天的,没有月亮给他吟。

小杏儿的表哥吴廷礼瞧着苏秦那张白净的小脸儿,还有那双剪水秋眸,心里早就对苏秦有些意思了,只是对她那个什么未婚夫有些不满,吴廷礼腹诽,这个姑娘是不是有点儿什么问题呢,怎么这么早就定亲了呢?

“劳驾,让一让,你挡着我的路了。”苏秦端着几根清洗好的大骨头想要拿到厨房去炖了,谁成想这个吴廷礼不知道在想什么呢,竟然像个柱子似的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

“苏姑娘,这种粗活儿怎么适合你干呢,你这双手可是治病救人的手啊,让在下帮忙吧?”吴廷礼回过神儿来,摆了一个自认为潇洒帅气的笑容,伸手就往苏秦端着的盆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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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搅合了

吴廷礼的手朝着苏秦伸了过来,这目标可不是那盆,而是端着盆的苏秦那双白净的双手,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摸了手,攥了个死死的,这苏秦的名声儿可是要被抹上一把灰的。

尤其是苏秦这个已经定了亲的姑娘,要是真的跟其他的男子有了什么瓜葛或者是牵连的话,就算是不小心被人摸了一下手,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了,也够苏秦喝一壶的了。

就在吴廷礼的手就要伸到苏秦面前的时候,一双壮而有力的大手拦住了吴廷礼手的去势,苏秦抬头一看,笑弯了一双杏眼,原来是王堇。

“这位兄台,我的未婚妻有我自己照顾,就不劳你费心了。”说完,接过苏秦手里的大盆。

苏秦自然也察觉到了吴廷礼的意图,恨不得上剁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那对儿爪子,不过,这里人多还是算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既然王堇来了,就算是有什么牛鬼蛇神也闹不到自己的身上来。

九婶儿原本站在门口,就怕自己那个外甥闹出什么不好的来,把这个情况是看了个一清二楚的,她那个妹妹她最是了解不过的,从小儿就是掐尖儿要强,现在怕是打上苏秦的主意了。

刚才九婶儿想要制止也来不及了,幸好王堇来了,要不然真的闹出来点儿什么不好听的来,自己真是说不清楚了。

“廷礼啊,外面怪冷的,回屋儿吧,你娘叫你呢。”九婶儿耐着性子压着火儿,叫了吴廷礼一声。

吴廷礼一见自己的意图没有达成,倒是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大个子给搅合了,听这意思,这个大个子就是苏秦姑娘的未婚夫了,除了个子高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嘛。

因为王堇来得快,个子又高出吴廷礼很多,所以,吴廷礼也没有注意到王堇的长相,现在听见姨母说自己娘叫自己了,也就回去了,反正又没有美人儿可看,在外面这么冷,何苦冻着呢,反正来日方长,这个姑娘他是一定要搞到手的。

九婶儿把吴廷礼叫回了屋儿,王堇也帮着苏秦把东西端进了厨房,大家都夸王堇贴心能干活儿,把个苏秦弄的脸红了又红,最后只得落荒而逃了。

“各位婶子嫂子忙着,我出去帮忙。”王堇倒是不在意,施了一礼,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王堇几步追上了苏秦,“秦儿,那个人不是好人,你离着他远一点儿。”王堇刚才看的真真儿的,这个混蛋小子是想占秦儿便宜呢。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就算是你不来,他也占不到便宜的,反正也只是小杏儿的表哥,以后也没有机会见面的。”苏秦其实也察觉到了吴廷礼的不轨企图,自然不会让他占到便宜的。

“嗯,你小心些,我去看看九叔。”王堇也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那个混蛋不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来,嘱咐了两句就去前院儿帮忙了,这刚杀了一头猪,还有另外一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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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牛黄狗宝

苏秦心里恶心那个什么吴廷礼恶心的不行,本想给他点儿颜色看看的,不过看着九婶儿歉意地跟自己说着话,也就算了,这可是九婶儿家杀年猪呢,要是闹开了也不好,不过,这明着不能来,暗着还是可以的,谁让他得罪了一个大夫呢。

外面忙活儿的热闹,厨房里也是脚不沾地,除了在屋里一直坐着的吴廷芳一家人。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没用呢,这也能叫人给搅和了?跟你爹一个德行,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儿的。”知道儿子出师不利,小邱氏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家现在可是够落魄的了,县城里的小铺子入不敷出,租住的院子房租又涨了好些钱,连扯块好布过年的银子都没有了,要是再不想想办法,这日子可就真的没法儿过了。

“你说孩子,就说孩子绕上我干什么?要我说,今儿就不该来,乡下丫头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巴巴上来。”小邱氏的丈夫吴金撇了撇嘴,不认同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学人家去跑船,能把家底儿都赔光了啊,现在你倒是清高起来了,你那什么清高,银子呢,银子从哪儿出啊,现在还不是指着我那点儿体己过活儿。”

小邱氏一听丈夫的话就炸毛儿了,要不是这个没用的东西把家里的银子都折腾光了,她至于坐在这儿,跟一帮泥腿子说话攀亲嘛。

“我不跟你说了,我出去走走。”吴金一听小邱氏说话脑仁儿就疼,一甩袖子就走了,这还是在别人家呢,又是在孩子面前,这个小邱氏总想着压自己一头,但凡是个男人也不喜欢不是,惹不起,躲得起总行了吧。

“你们瞧瞧,你这个不争气的爹,要不是他咱们至于在这儿受着这份儿闲气嘛,你也是,咋就那么笨呢,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都搞不定,娘在家真是白教你了。”小邱氏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儿子吴廷礼的脑门儿。

“娘,那不是时机不对嘛,苏秦那个什么未婚夫跳了出来,一看就是个山野莽夫,根本就配不上苏秦姑娘,娘,你放心,一个小丫头儿而已,就算是有点儿本事,也不过是个还没及笄的女孩子而已,儿子的手段,您就瞧着吧。”吴廷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颇有些自信地说。

“娘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就全在你身上了,我的儿啊,可要给你娘争点儿气啊,到时候等把这苏家的姑娘娶进门啊,咱们的日子可就好过多喽。”小邱氏现在怎么看自己的儿子怎么觉得好,这一表人才,又在镇上住着,有着铺子呢,怎么不比一个莽夫强,她就不信那个苏秦不动心,小邱氏的如意算盘打的是不错,不过呢,能不能打得响,就是未知之数了。

“廷芳啊,你也别光看你哥,你也去你表哥跟前嘘寒问暖一番,虽说你姨妈家是在乡下,但是你也看见了,这家底儿啊,厚实着呢,你要是跟你表哥真的能成啊,以后也是吃穿不愁了,你没见小杏儿吗,那衣服的料子都是极好的,首饰也都是簇新的呢。”小邱氏说完还推了一下儿吴廷芳,催促她让她快去献殷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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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又打主意

“娘,我才不去呢,我表哥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腿成了那样儿不说,还被别的人退过亲,这样的人,你让女儿怎么过去啊,我不去。”吴廷芳一扭身子坐下了,背对着小邱氏。

“你这个傻闺女,这不就是让你先吊着嘛,再说了,咱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你哥要想聘那个苏家的姑娘怕是这聘礼少不了,你要是能先定下来,你哥的聘礼好看些,这苏家的嫁妆就少不了,到时候娘再补给你不就行了。”

“再说了,也不是说就让你就定给你表哥,这不是有个备选嘛,现在咱们家的情况,在县里面一打听就知道了,你要是想在城里找个婆家怕是也困难,就算是有,也是破落户儿,怎么配得上我们家廷芳的好模样呢,不如多几手儿准备,以防万一嘛。”小邱氏这可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了,用闺女的聘礼给儿子下聘,到时候再拿了儿媳妇儿的嫁妆贴补闺女,要说着人要是没脸没皮起来,连个畜生都不如呢。

吴廷芳还是不太愿意过去,最后是小邱氏硬推着吴廷芳还有吴廷礼两兄妹一起过去的,有当哥哥的陪着,也不算是失礼,就算是有心钓鱼,也不能搭上女儿的名声不是。

现在小邱氏倒是想到名声了,刚才叫她儿子想要坏了苏秦名声的时候,不知道这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刘丰年现在可是要被这个表妹烦死了,一会儿表哥你喝水嘛,一会儿表哥你累吗,一会儿又说表哥你饿了吗,看的刘丰年晕头转向,尤其是这个表妹身上不知道是熏得什么香,让刘丰年直想打喷嚏,但是外人面前,又不好失礼,值得忍着,那叫一个辛苦啊。

九婶儿已经忙的团团转了,自然是疏忽了屋里的情况了,还是小杏儿提醒了自己的娘,九婶儿这才回过味儿来,走到儿子的房门口儿一听,果然,里面外甥女娇滴滴的声音传来,“表哥,表哥,你喝水啊,这脸上怎么这么多汗呢?”

“嗯咳~”九婶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儿,“小杏儿啊,你表哥和你表姐去哪儿了啊?你这个孩子,光顾着自己玩儿了,都不知道招待客人啊?”九婶儿装作责骂小杏儿的话传入了屋内吴廷芳和吴廷礼的耳中,刘丰年则如蒙大赦啊。

“娘,娘,小杏儿,表弟和表妹在我这儿呢。”刘丰年就差扯着脖子向外喊了。

“哎呦,这俩孩子倒是在这儿呢,外面就要开席了,廷芳,廷礼啊,快来吃饭吧,乡下地方儿,没有什么好吃的,你们凑合着吃点儿吧,都这个时候了,怕是饿了吧?”九婶儿耐着性子把两个人叫了出来,没办法,今儿是自己家杀年猪请客儿,要是闹出来,也是自己家面子上没有光。

之前因为大儿子退亲的事儿,村儿里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要是再传出点儿什么不好听的来,怕是以后自己的三个孩子都不好说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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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出丑

“姨母费心了,那表哥,我就先出去了,表哥好好养伤,我还会再来看你的。”吴廷芳是全面贯彻了她娘教给她的,先吊着这个“退亲瘸腿”的大表哥。

吴廷礼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跟九婶儿拱了拱手,就跟妹妹出去了,九婶儿在两个人的背后皱了皱眉,就希望自己妹妹这一家子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说完话,九婶儿就让小杏儿领着两个人去吃饭了,九婶儿转身回了大儿子的屋里,大儿子正在那儿擦汗呢,一看就是被闹的不轻啊。

“儿子,你的腿没事儿吧?他们没闹着你吧?”九婶儿看了看儿子的伤腿,担忧地说。

“娘,我没事儿,就是,就是表妹实在是太热情了些,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刘丰年也不傻,自然能看得出来吴廷芳的反常,刚到他家的时候这个表妹可不是这个表现,忽然来这么一下子,还真是把刘丰年吓了一跳呢。

“不管他们打得什么主意,娘都不会让他们得意的,你且休息着,一会儿我让你弟弟给你端饭菜进来啊,娘先忙去了。”九婶儿也不能多说什么了,等人都走了,可得好好合计合计。

九婶儿家把桌子都放在了东边儿的厢房,里面九叔自己搭了长长的火墙,烧的极是热乎,几个大桌子已经摆好了,各样的菜也都陆续的往上端了,相熟的人家儿坐在一起说这话儿很是热闹。

“大家都别客气啊,一年了,大家吃肉,吃肉啊。”九婶儿笑着招呼众人吃饭。

大家都说九婶儿这猪养得好,又不是那抠抠嗖嗖的人家儿,这大肉端上来吃的那叫一个香啊,柳氏和苏秦、小元也坐下来吃饭,这杀猪的菜油水足,大家都爱吃,只是现在苏家不缺肉吃,这是捡了一些瘦的吃。

小杏儿的姨母这一桌儿倒是不客气的很,没等大家动筷子呢,已经先吃上了,那小杏儿的姨夫一口酒一口菜的吃的有滋有味儿的。

吴廷芳在盘子里挑挑拣拣的,不停地往嘴里塞肉,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而那小邱氏自己却拿着一根骨头啃的欢呢,大家侧目看着这一家子,就是乡下孩子也知道这是没教养的行为,她们一家儿倒是不管那些了,不过碍于是九婶儿的亲戚,大家撇撇嘴没说什么。

苏秦自然也瞧见了,算计了一下儿时辰,嘴角儿微微上扬,别人没发现,倒是王堇看见了,每次她这样的表情啊,就说明她做了什么坏事儿了,王堇眉头一挑,也有些期待了。

果不其然,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噗”的一声,一个巨响的臭屁,连隔着三张桌子的人都听见了,连屋里吃饭说话的动静儿都没有了,实在是闻所未闻的“巨屁”啊。

“大家接着吃啊,这红烧肉啊,可是我们秦儿娘的手艺,大家快尝尝,来,丰田啊,给你几位叔伯倒酒啊。”九婶儿正端菜进来呢,自然也听见了,赶紧打个岔儿,想把这尴尬的局面掩盖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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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干的好事儿

大家也都回过神儿来,低低的笑了两下儿也就过了,谁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小杏儿姨母那桌儿上传过来的呢。

还没等气氛重新热起来呢,又是一连串儿的巨响,这次不只是臭屁了,还连带着一个如炮弹般窜出去的人影儿,大家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吴廷礼。

大家全都傻眼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还没开吃呢,就闹肚子了不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作何反应了,这吃上饭了,倒是闹着出儿,不是给大家倒胃口嘛。

“大家吃着喝着,我出去看看啊。”九婶儿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刚才那味道太臭了,要不是这外面的门开着啊,估计大家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九婶儿说完拉着她那亲妹子就出去了,为啥是拉着呢,她那一直端着架子的亲妹子,此时正啃着一个大大的骨头吃的欢呢,丝毫没有关心一下儿子的打算。

这也不怪小邱氏贪嘴,实在是他们家这阵子生活困难,好几个月不见肉星儿了,一家老小都吃的苦,好不容易遇见肉了,那还不吃个够本儿。

“姐,你拉我出来干啥,廷礼那孩子就是喝了几口冷茶有点儿闹肚子了,不过,我说姐,你这骨头上的肉也太少了,烀的也有点儿柴了,下次可得看着点儿火候呢。”说着话,小邱氏还用指甲儿剃了剃牙。

“你还吃呢,刚才端着架子的也不知道是谁,我真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没见你竟然是这个样子了,你瞧瞧你家吴廷礼干的好事儿。”九婶儿的脸都气白了,往地上一指。

小邱氏这才顺着九婶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院子西北角儿的地上有些黑黄色的污物,走近了一瞧,不是别的东西,就是刚才吴廷礼跑出去实在没忍住的一些排泄物,更是从西北角儿的茅房方向传来了吴廷礼压抑的叫声。

这一看不要紧,小邱氏刚吃进肚子里的肉差点儿没吐出来,这几个月她是过得苦了,以前,她也是有个小丫头伺候的,连马桶都没倒过,现在冷不丁地看到这些,就算是自己亲儿子也受不住啊。

苏秦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早就乐得不行了,让他想要占自己的便宜,这都是轻的,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吴廷礼弄这么一出出来,吴金和吴婷芳也有些待不下去了,实在是大家的目光太过有侵略性了,加上小邱氏一直没回来,两个人起身也走了。

这一家子走了之后,大家的气氛重新热闹了起来,早就看这家子格格不入了,都到了这个地方了,还装什么大家小姐夫人的啊,这吃起肉来,比乡下人还不如呢,也不知道这是哪门子的亲戚。

苏秦不知道那一家子是怎么走的,反正这气也出了,她就不管那么多了。

等把所有人都送走了,九婶儿有给柳氏他们这些前来帮忙的一人一条子肉,都是相熟交好的人家儿,也算是个年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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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惹祸精

九婶儿一家送走了前来帮忙还有吃饭的人之后,一家子也收拾了一下儿回屋儿了,九婶儿的脸上全是寒霜,自己这个妹子,一去多少年不联系了,这一回来就给自己闹幺蛾子,幸好来的都是相熟的人家儿不会挑自己家什么,这传出去,自己这脸上还真是热的厉害。

“今天咋回事儿啊,廷礼那孩子咋地了?”九叔看着媳妇儿的脸色很是不好,也察觉出这里面儿是有事儿呢,问了两句。

“唉,你可别提了,那个孩子啊,看着还不错,也是识文断字的,这咋做出这样的事儿呢,也是活该,报应。”九婶儿原本不想这么说的,不过,想着吴廷礼和吴廷芳两兄妹,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先别生气,慢慢儿说。”九叔一瞧,往日自己的媳妇儿最是好脾气的,能把她气成这样儿,这里面一定是有不少事儿自己不知道了。

九婶儿就把吴家一家人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也没避着三个孩子,“就他那个样子还想要占秦儿的便宜,我呸,要不是他们吴家如今落魄了,哪能想到我这个做姐姐的,你们是没看见,老大被他们那个闺女给弄的,在自己屋里都快待不下去了。”

九婶儿想到今天娘家妹子一家的所作所为,让自己如此没脸,流下泪来,那是气的。

“娘,以后咱们不跟他们来往不就成了,那个表弟和表妹确实是不太好,小杏儿你也比跟他们走的近了。”刘丰年拄着拐也出来了,他娘都这么说了,他这个当儿子的也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他倒是无所谓,反正退亲的名声儿已经传出去了,倒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可不能再有闪失了。

“大哥,你说的这个我都懂,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她们俩,最好以后都不要见了,你们是不知道,就当着我的面儿呢,那么说秋华姐和秋霜,实在是,还是县城里的人家儿。”小杏儿也是满肚子委屈啊,今天这叫什么事儿啊。

九叔一听妻女这么说了,眉头也是皱的紧紧的,原想着,自己媳妇儿娘家没什么人了,岳父岳母去世的早,就这么一个亲姐妹,如今找上门来,也算是好事儿,没想到,倒是个惹祸精。

“既然你也没有这个心思继续走这门亲戚,就尽量远着儿点吧,实在不行,就面子上过得去算了,你也别太生气了,孩子们也笑话呢。”九叔叹了口气,给媳妇儿倒了杯水。

“就算是他们再上门我也是不愿意的,当年她不顾一切自卖自身,让爹娘丢进了脸面,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如今不知道因为什么,倒是看得起我这个泥腿子了,不管是打什么主意,我都不会让她得逞的。”

九婶儿其实今天妹妹一家刚上门的时候确实高兴了一阵子,毕竟再生气,也是亲姐妹,当年的事儿又过去那么多年了,哪有那么多气生呢。

谁成想,这亲姐妹也不是一样儿的,有九婶儿这样善良爽利的,就有小邱氏那样自私自利的,可见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也不一定就是一样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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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贼心不死

一家子都劝着九婶儿,半天这才算是好了,最后刘丰田说到吴廷礼把排泄物拉在裤子里了,可是把一家人都给说笑了。

“二哥,你可别说了,怪恶心人的,最后还不是穿了你的裤子走呢,还是娘给收拾的呢。”小杏儿不满地捂上了口鼻,好像还能闻到那两个巨臭的屁一样。

九叔和九婶儿相视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两个人虽然不知道苏秦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猜着估计是苏秦做的手脚、

他们俩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戚情分,吴廷礼也是做的过分,应该吃点儿教训才是。

九婶儿这边儿生气不说,再说已经走了的吴廷礼一家儿人,兴冲冲地来了,灰头土脸的又走了,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还把脸面给丢的精光。

“你说说你啊,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这才吃了几口好吃的啊,这肚子里就盛不下啦?”小邱氏指着儿子的鼻子骂。

“娘,你别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说不上是他家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让我这肚子这样了,娘,那个,苏姑娘没看见我那个样子吧?”吴廷礼还惦记这苏秦呢,生怕自己的丑态暴露在苏秦的面前,可见是对苏秦上了心了。

“他们都在屋子里吃东西,哪里就看见了,不过,就算是看不见,也猜个大概了,先在家待几天,过两天再说吧。”小邱氏是真的恨铁不成钢啊,两个孩子,一个成事儿的也没有。

“你呢,你那个表哥对你的印象咋样?可有意思?”小邱氏转过头儿来问吴廷芳。

“娘,你咋问我这个呢,怪难为情的。”吴廷芳假模假式地装羞涩,其实是暗地里摸着自己的肚子,吃了好几块儿大肉,有些腻着了呢。

“让你说,你就说,跟娘还遮遮掩掩的干啥,你表哥虽然退亲,又瘸了腿,不过,你也瞧见你姨母家的日子了,今天上席的就有小半个猪了,要不是有家底儿,敢让人家这么吃?我跟你说,自己心里有点儿成算,知道了不?”小邱氏提点自己的闺女。

“知道了,娘。咱们还是快点儿走吧,不知道路上能不能有去县城的马车呢,我这脚都走累了,这鞋子上面都沾了土了。”吴廷芳给小邱氏看自己的绣鞋,果然边上已经沾了不少土,有些脏了。

“姨母也真是的,不知道我这肚子不舒服,给我雇辆车,以后小妹嫁到他们家,可得当家做主,不能以后我们去看你都走着,可是够累的了。”

吴廷礼也开始抱怨了,他这一通泻肚,腿都要拉软了,如今走了两里路,真是累坏了。

倒是那吴金,一直没有说话,说啥话啊,他刚开席就喝了不少酒,如今正摇头晃脑地犯酒劲儿呢,要不是小邱氏眼疾手快啊,就栽到雪窝子里去了。

“我真是欠了你们的了。”小邱氏看着大醉的丈夫,还有两个叫苦不迭的孩子,真是觉得自己不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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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要建窑厂了

“姐,是不是你让那个坏蛋拉肚子的啊?真是够解气的了。”小元在回家之后,悄悄地到苏秦的屋子里问。

小元平时没少被苏秦拉壮丁鼓捣那些药粉啊,药丸子什么的,知道苏秦配置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这能让人拉肚子的药粉,就是其中之一。

“悄悄的,别让人知道,要是让娘知道啊,肯定有要叨叨我了,我给你的那些药粉,你也带着,以防万一,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别跟他们客气,知道了吗?”

苏秦鼓捣的那些小玩意儿,也没少给小元,这件事儿别人都不知道,当然除了她的师父孙博闻。

知道自己这个女弟子鼓捣这些东西,孙博闻也只能出胡子瞪眼睛地给了苏秦两个脑蹦儿,之后就听之任之了,反正这丫头鬼主意多,只要不误了正事儿,孙博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姐姐,我当然知道了,干娘叨叨的功夫可是够厉害了,对了,姐姐,听说过完年的初六,老宅那头儿要在村里建窑厂呢,咱们用不用干点儿什么?”小元提起老宅的那些人就恨得牙根儿痒痒的。

“暂时不用,估计这一天半天的就有消息传来了,咱们且等着就是了,你也别着急,有咱们出气的那一天,你去看看娘,我看娘也挺累的了。”苏秦抿嘴一笑,她还怕小丁氏折腾的动静不够大呢,巴不得她大张旗鼓的动作起来呢。

“唉,姐姐,我这就去,对了,你昨儿教我的字我都会认会写了呢,姐姐什么时候考我啊?”小元走了两步回头儿说。

“那就晚上吧,要是错了可是要打手心的,让哥哥打,哥哥最像私塾先生了。”苏秦心情不错地调笑了小元两句。

“姐姐最坏了,我走了。”小元一跺脚走了,上次她就是默不出字来,正好让苏晋撞到了,结果打手心的光荣任务就落在苏晋的头上,可是把小元眼泪都要打出来了,以后再不敢偷懒了呢,所以啊,一提起苏晋来,小元的脸都红了。

自从九婶儿家的年猪杀了之后,陆陆续续的各家都开始杀猪了,苏秦家跟村里相熟的人家不多,只去了几家儿,像是春花嫂子家,还有关氏他们家,这都是必须要去的,这阵子柳氏可是够忙的了,她厨艺不错的事儿,也跟着传出去了。

“娘,累了吧?”苏秦和小元一边儿一个给柳氏捏着肩膀,因为柳氏手艺不错,这杀猪或者是娶亲的人家,多喜欢昭柳氏帮厨,做几道拿手好菜,这不是嘛,又有一家儿娶媳妇儿了,柳氏过去帮忙了两天,都没怎么休息,可是把苏秦心疼坏了。

“还行,没有多累,都是乡里乡亲的,来找我也是情分儿,好了,娘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孝顺孩子,没事儿的。”柳氏自然也知道自己闺女不愿意让自己出去,不过,这推辞不过也就去了。

“我知道,就是心疼娘了,我哥也才回来,好像是有点儿着凉了,我给哥哥熬了药,已经睡下了,娘别担心。”苏秦把哥哥苏晋感染风寒的事儿说了一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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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钱从何处来

“严不严重啊?我还是过去看看吧,这两天我光顾着忙外面的事儿了,倒是疏忽了。”柳氏一听儿子病了,赶紧起身。

她这个儿子从小儿就多灾多病的,现在好不容易女儿有了大际遇,调理好了身子,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儿了。

“娘,没什么大事儿,我的本事你还信不着嘛,等哥哥睡醒了你再看也是一样儿的,你现在过去,再把哥哥吵醒了。”苏秦赶紧制止了。

“也是,唉,你哥身子弱,娘难免多挂心一些,好在娘还有一个你,还有一个小元,不然的话啊,唉。”柳氏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儿反应过度了,儿子这都半年没有生过病了,一时有些乱了分寸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儿呢,外面王堇进来了,黑鹰的腿好了不少了,王堇就经常领着黑鹰在外面转悠,看着他身上的雪花儿,就知道外面竟然又开始下雪了。

“行了,我没事儿了,你们有事儿就去做吧,王堇啊,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柳氏一瞧王堇就笑了,有这么个姑爷啊,可是少操了不少心呢。

“哎,婶子,那我们先回去了啊。”王堇也不客气,说完话,跟苏秦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柳氏的屋子,去了苏秦的闺房。

“是不是丁四春传信过来了?”苏秦给王堇倒了杯热水暖手,然后悄声儿地问。

“嗯,丁四春使人传信儿说,苏凤身边儿的一个小丫头拿了东西给小丁氏,小丁氏直接去了当铺,东西我已经买出来了,都放在我家里了。”王堇说这话,把剩下的银票还有些碎银子拿了出来,交给了苏秦。

“你这个呆子,剩下的就放在你身上呗,你一个大男人,出门儿在外的难道每次都上我这儿来取银子不成,傻瓜。”苏秦把剩下的钱仍旧给了王堇,这个呆子啊,就是这么笨笨的。

“嘿嘿,那我就收着了,这次回来的着急,没给你带什么东西,下次再给你买个新奇的玩意儿。”王堇只有在苏秦面前才有笑容,俊美的容颜,配上宠溺的笑容,真真是让人看得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以后不许这么对别的女人笑,知道不?”苏秦嘟着嘴说。

“好,我只给秦儿一个人笑。”说完又笑了一次,苏秦翻了个白眼儿,一个刘晓敏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要是他这样笑去,还不知道招回来多少烂桃花儿呢。

苏秦这边儿得了消息,小丁氏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正在屋里摸着那一个个亮闪闪的银元宝流哈喇子呢。

“媳妇儿,你这是在哪儿弄来这么多银子啊,嘿嘿,为夫这两天手头儿紧的很,嘿嘿。”苏百万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小丁氏收起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还是让他给看见了。

“这个是闺女给的,留着开窑厂,到时候给闺女弄点儿体己钱,你可别惦记我告诉你。”小丁氏怎么会如了苏百万的愿呢,要不是看在几个孩子的份儿上,这个不中用的男人,她早就一脚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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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赶年集

苏百万求了半天,小丁氏给了他五百个钱才算是把人打发了,“哼,臭婆娘,等着窑厂挣了钱,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且让你得意两天。”苏百万掂量这手里的铜板,啐了两口,转身出了院门,今天上河村有局子,他还准备赢上两把呢。

这腊月里没什么事儿,很多人都喜欢没事儿的时候摸两把牌,这玩牌自然是有动钱儿的,一般都不大,输赢一晚上也就是几个百铜板吧,当然也有玩儿的大的,那就得是县里的赌坊了,那苏百万还没有那个胆子,关键是没银子啊。

苏百万没注意,他这边儿刚走没多大一会儿,苏粱也闪身儿从院子里窜了出去,看着方向,跟苏百万是差不多,脚前脚后了,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了,这是下河村开始赶年集的日子,一大早上苏秦一家就收拾好了准备出门儿了,不过苏晋没去,不是别的,一场风寒刚好,柳氏和苏秦都不敢让他出门儿折腾了。

“哥哥,你在家看家啊,我们会给你带好吃的的。”苏秦上了马车,掀起来车帘儿说,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是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当哥哥还是小孩子,需要人带好吃的回来不成,你照顾好娘和小元啊。”苏晋披着毛皮的大氅站在门口儿,脚底下是长大了不少的小灰,龇着牙看着苏秦怀里抱着的雪球一样的小雪狐,这小灰是吃醋了呢。

“晋儿,你快回去吧,记着把药喝了啊。”柳氏推了苏晋回屋儿,借着苏秦的手,也上了马车。

王堇说了一声坐稳,然后拍了一下儿马屁股,拉车的马打了个响鼻儿,稳稳地迈步,马车辘辘地上了村道,还得去接三叔还有九婶儿和关氏他们呢。

接上了另外两家人,马车就出了下河村了,女人和孩子在车棚里,三叔和王堇坐在车辕子上,大家有说有笑地,笑声儿都传出去多远。

这可是把下河村的人给羡慕坏了,平常谁家养头牛都是了不得的了,现在苏家二房可是有马车的,那可是大户人家夫人小姐出门儿才坐的,现在没瞧见嘛,连刘家人也沾光了呢。

“显摆什么啊,不就是烧炭挣了点儿钱嘛,现在不也是啥也没有了。”张氏瞧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

“那你可不能这么说,人家有钱,还不许人家显摆了,不过啊,这好事儿也不能光让他们一家儿占去了,现在他们没了那方子,还不是连个屁都没敢放嘛,对了,小丁氏说的窑厂真的有信儿了啊,到时候咱们也能在窑厂干活儿,挣现钱呢?”马氏捅咕了张氏一下儿说。

“那还用说,那白花花的银子我都看见了,过了年儿就动工呢,说是找人看了日子,初六就动工,到时候让咱们几家儿的男人都跟着干活儿去,可是能挣不少呢。”张氏想着小丁氏露出来那银元宝的一角儿,心都跟着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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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师父病了

那银元宝她张氏是不想着了,可是架不住积少成多啊,她们两口子要是都能在窑厂干活儿啊,这银元宝早晚也是能挣到手儿的,到时候,看着下河村还有哪个媳妇儿比她强呢。

苏秦他们可不管什么张氏马氏说什么,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至于这些闲言闲语啊,要是真的听进去了,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还真是托了秦儿的福气我们才能坐上这大马车呢,瞧瞧这做工,还有那拉车的马,还真是大户人家才用得上的呢,听小杏儿这丫头说,是买的旧车,我看着比一般的新车都要好呢。”九婶儿摸了摸马车的材料说。

“新车咱们也买不起啊,这不是王堇来往县城认识的人也多了,这才捡了个便宜呢,也是那孩子怕秦儿来回坐车不方便,尤其是冬天怪冷的,这才买的。”柳氏柔声说着,脸上也觉得有光呢。

“要我说啊,这门亲事定的好,咱们家苏秦长得好,又有本事,王堇这个小伙子呢,也是拔尖儿的好人才,等到了年纪一成婚啊,妹子就等着享福吧,到时候你家苏晋再考个秀才,举人的,那可真是改换门庭了呢。”九婶儿越说越高兴,好像是自己家孩子一样儿呢。

“你们家这几个孩子也不错啊,丰年和丰田就不说了,就是小杏儿我听说也有好几家过来打听消息了,等过了年儿啊,你家的门槛怕是要被媒人踩破了呢。”

柳氏也是不住嘴地夸着九婶儿的几个孩子,弄得小杏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这过了年也是大姑娘了,说到自己的亲事上,自然是害羞的。

“娘,你们瞧瞧,要是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们自吹自夸呢,把小杏儿说的都不好意思了,你当都想你闺女似的这么脸皮厚呢啊。”苏秦拉着小杏儿的手给小杏儿打了个圆场儿,要不,小杏儿的脸啊,都能煎鸡蛋了。

柳氏和九婶儿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哈哈笑了起来,配合着轻快的马蹄声儿传出去好远。

三叔跟着王堇坐在外面的车辕子上,也是对这马车满意的不行,“这马还真是好马,拉车行,我看耕地也能行,家里还缺草料不缺,缺的话,三叔给弄点儿回来。”说完还摸了摸马屁股。

“暂时还不缺,缺的话,会跟三叔开口的。”王堇本就不善言谈,也就跟苏百山还能说上几句话。

马蹄轻快,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县城了,王堇把众人放下,得把马车放在济世堂,顺便把年礼给师父送过去呢。

“娘,我和王堇去趟师父那儿,等我们出来了,再来找你们吧,就在东街卖糖的那家儿门口汇合。”苏秦也有几天没来了,还有些想念师父了。

“那行,娘和九婶儿一个妇道人家就不去打扰你师父了,给他带好,我们先去逛着,你们快去快回吧。”柳氏点头儿同意了,一行人兵分两路各自走开了。

“师父,师父,秦儿来看你了,东子哥,我师父呢?怎么没在前面儿?我带了好些东西来呢?”苏秦一进济世堂就说开了,要过年了,济世堂冷冷清清的,坐堂的大夫也没在,只有小东子一个人在呢。

“苏姑娘,王大哥你们可来了,东家病了,还不让人照顾,如今正在后面睡着呢,你快去瞧瞧吧。”小东子一看是苏秦来了,赶紧把手里的捣药杵扔下说。

“师父病了?怎么回事儿,吃了药不曾?怎么没给我送个信儿呢,这大年下的,没个人照顾可怎么好?”苏秦一听就有些着急了,孙博闻的岁数不小了,身体一直不错,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没见就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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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比较麻烦

“吃了药了,已经三天了,也不见好,东家又不让给你送信儿,还说什么自己就是大夫,再找大夫上门儿像什么话,我都急死了。”小东子赶紧说。

“你看着前面,帮王堇把东西拿进来,我去看看师父。”苏秦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后院儿。

“咳咳,咳咳~”还没等苏秦进屋儿呢,就听见上房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咳嗽声,接着是“哗啦”应该是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苏秦紧跑了几步,推门儿就进屋了,正瞧见孙博闻探出半个身子还没来得及回去,想来是因为咳嗽想要喝点儿水,结果,一不小心倒是连着水杯和水壶全都给打翻了。

“师父,师父,秦儿来晚了。”苏秦抢了几步就到了孙博闻跟前了,看着往日红光满面的师父,如今花白的头发散乱,平整的胡须也变得毛躁了起来,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了。

“丫头来了啊,咳咳,咳咳,师父没事儿,就是偶感风寒,喝几服药就会好了,你这是干啥啊?”孙博闻一见是苏秦,心里一松,再瞧着小丫头的眼圈儿都红了,心里热乎乎的。

虽然教导苏秦的时间并不长,师徒二人的相处时间也短,不过,这情分却不浅,老了老了,能有这么个贴心的徒儿,他也算是老怀安慰了。

“师父,我扶您起来,来,慢点儿。”苏秦把情绪平稳了一下儿,小心地把师父扶了回去。

“东子哥也是,光顾着前头了,也不时常回来看看师父缺什么少什么的,也是我这个做徒儿的不孝,师父生病了都不知道。”苏秦吸了吸鼻子,心疼地说。

“是我让他上前面的,这个时候啊,来看病的人不多,抓药的倒是有几个,咱们这儿离着平民区近,万一,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至于找不到门路,师父挺好的,你别担心。”孙博闻看着为自己诊脉的苏秦说。

“还说呢,您这是外感风寒,邪气入体,再加上您平时不注意,勾起了身体内的痰症,还亏得您是神医呢,还骗东子哥是什么风寒。”苏秦把完脉嘴上埋怨,心里也后悔,要是早两天来就好了,现在这治疗起来可是够麻烦的了。

“我丫头行啊,这一搭脉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这药我都吃了,就是如今年纪大了,到底是老了啊。”孙博闻叹了口气,不服老不行啊。

“您今天就跟我走吧,去我家,我伺候您,东子哥是不会照顾人的,您的痰症不能耽误了,要好生的静养才是,师父,您先躺着,我给您弄点热水,再弄点儿吃的,不吃饭怎么行呢,药都吸收不进去的。”

苏秦刚才不只是探明了师父的病症,也知道这两天师父都没好好吃东西,喝进去的药不但没吸收,倒是伤了胃,都道医者不自医,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你这个丫头啊。”看着苏秦麻利地收拾好了屋里被他打翻的水壶和茶杯,利索地出去了,心里的感动让他说不出话来,这个孩子啊,平时看不出来,这个时候的孝心却是谁都比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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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徒儿贴心

“师父怎么样了?”王堇这个时候已经把年礼都搬了进来,正好迎头碰见苏秦出来了。

“师父病得很重,我要把师父带回家去养着,年礼就给东子哥留下吧,你去烧壶热水给师父喝,我去熬点粥,师父大概这两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想起师父孤零零的一个人清锅冷灶的,又生了病,苏秦就觉得心疼,眼泪忍不住在眼圈儿打转转。

“好,我这就去,你别着急,会好的。”王堇就见不得苏秦这样,平时苏秦可都是生龙活虎的,现在这眼泪还没掉下来王堇就心疼的不行了,要是真的哭了,还不把他心疼死了。

“嗯,对了,你还得去跟娘他们说一声儿,我就不去逛了,要照顾师父,等买完了年货,我们就从济世堂出发吧。”苏秦没忘了嘱咐王堇这个。

“好,我知道了,我先去烧水。”王堇扶了一下苏秦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就下去烧水了。

很快苏秦就煮好了粥,知道孙博闻的胃口不好,里面放了不少山楂丁儿,酸甜开胃,这山楂生津止渴,入药归脾、胃、肝经,正适合孙博闻现在的身体。

“来,师父,粥好了,咱们先吃一点儿,药我已经熬上了,吃完了粥再吃药,等您歇一歇,存些体力,咱们回家,不在这儿了。”苏秦用一把小瓷勺儿,一勺儿一勺儿地喂孙博闻喝粥。

“行,师父都听你的,我这把老骨头啊,老了老了,倒是有个贴心的小棉袄了,你那三个师兄都不行,不行啊,还是闺女好啊。”孙博闻一边喝着开胃的白米粥一边说。

“师父,您老人家要长命百岁的,什么老骨头啊。再说了,几位师兄也都是好的,这不是不在您身边儿嘛,就给徒儿一个机会孝顺孝顺您不成?”

“再说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东子哥也得回家不是,就剩下您自己过年又有什么趣儿,不如就跟我回家,我哥前段时间也病了,正好儿,让您老人家给瞧瞧呢。”苏秦见孙博闻粥吃的还算不少,心里也放下了,这要是吃不进去东西,可真是糟糕了呢。

吃了一碗粥,隔了一会儿又喝了一碗浓浓的药,孙博闻这才睡下了,这三天的时间,没吃东西,也睡不好,就是身体好的人也受不了,何况是孙博闻的病更是来势汹汹呢。

苏秦给师父盖好了被子就从屋里出来了,让师父好好睡一觉儿再走也不迟,反正马车里什么东西都有,还带了炭炉也不冷,什么时候走都行,反正马车跑得快,也耽误不了什么。

这会儿王堇已经从街上回来了,柳氏和九婶儿还有三叔也过来了,都知道孙博闻病了所以不放心。

“娘,九婶儿,三叔,你们怎么也来了?东西都买齐了吗?”苏秦把几个人带到了厢房坐下,怕打扰到师父休息。

“我们没事儿,你师父怎么样了?病的严重吗?”柳氏关切地问,这是自己闺女的师父,师徒如父子,这位老先生可是对自家有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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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三章 接回家来

“病的是不轻,毕竟师父年纪大了,不过,刚才吃了东西,又喝了药睡下了,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

“娘,我想把师父带到咱们家去,好好的伺候,连着过年,这里只有师父一个人,也是怪可怜的,娘您看呢?”苏秦征求着柳氏的意见,毕竟还是要跟娘商量的。

“那还有什么不可以的,老先生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这么个老人家坐阵啊,这年过的就更热闹了,有什么邪祟也不敢进门的。”柳氏自然是没什么意见,自己的闺女跟着老先生学医这么长时间了,自家也没什么报答的,正好儿尽尽孝心呢。

虽然这辈分上孙博闻跟柳氏是一辈儿的,要说这岁数啊,孙博闻当柳氏的爹都绰绰有余了,尽孝也是说得过去的。

“谢谢娘!”苏秦高兴地搂着柳氏的胳膊撒娇儿。

“谢娘干什么,你这个丫头。”柳氏点了一下闺女的脑门儿,宠溺地笑了。

“刚才王堇告诉我们说老神医生病了,可是把我们吓坏了,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九婶儿直念阿弥陀佛。

“让你们担心了,东西都买好了吗?师父估计得会儿能醒呢,且去逛逛吧,不着急,咱们的马车快得很呢。我就不跟着去了,师父生病我不放心,你们就别拘着了啊。”苏秦瞧着大家手上的东西都不多说。

“对,对,秦儿说的对,刚才不是说要去布庄看看嘛,秦儿在这儿伺候老先生,咱们买完东西再回来也来得及。”柳氏也说。

“那就这样,回去啊,我们娘俩儿就不坐你们的马车了,老先生身体不好,躺着回去更好一些,我们坐老郭的牛车就行了,你们就不用等我们了。”九婶儿连忙说,小杏儿也跟着点头儿。

“九婶儿,不用的,马车有地方坐的呢,哪能让你们俩自己回去呢。”苏秦知道九婶儿不想给自己家添麻烦,不过,这马车地方大的很,就算是多了一个师父,也放得下的。

最后还是约定了一起回去,这才让他们继续买东西去了,“我也出一下儿,很快就回来。”王堇跟苏秦说。

“好啊,那我去看着师父了啊。”苏秦知道王堇前段时间在县城那家老铁匠铺子打了两把大刀,估摸着是去取货了,也没多想就回屋儿了。

孙博闻沉沉地睡了半个多时辰才醒了过来,苏秦打了热水伺候师父梳洗,柳氏他们回来就准备出发了。

苏秦给师父穿了厚实的棉袄,又找了件儿狐皮的披风,从头到脚地给师父包裹起来,由王堇搀扶着上了马车。

小东子就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瞧着,苏秦见了有趣儿,打趣儿了两句,“东子哥,师父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事要掉金豆子了啊?”

“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咋这么可怜啊。”小东子作势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真像是那么回事儿似的。

孙博闻听了摇头,“小东子啊,明儿就把药铺关了吧,什么时候开门儿,我再告诉你,柜台左边儿的抽屉里是给你的红包儿,回去好好过个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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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接回家来(二)

“哎,是,东家,谢东家厚待。”小东子一听来了精神了,今年能早点儿回家,家里人一定高兴啊。

“光谢你们东家,不谢谢我嘛,那年礼啊都分好了,王堇都拿你屋里去了,回去给家里人带好拜年,东子哥,我们走了啊。”说完苏秦把门帘放下了,留下一个傻愣愣的小东子,王堇一甩鞭子走了。

大家想着刚才小东子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尤其是小元和小杏儿,两个姑娘都笑的肚子疼了。

苏秦和孙博闻坐在一边儿,柳氏和九婶儿她们坐在另一边儿,马车里面有大的靠枕,给孙博闻垫在身下能更舒服一些。

“师父,您感觉怎么样?”苏秦也怕孙博闻觉得不舒服,柔声问道。

“挺好的,师父没事儿,你都给我穿的这么多了,还有个大垫子,暖炉也有了,王堇的车赶的又慢又稳,师父没事儿的。”孙博闻眼角儿的周围紧了紧,想来是很满意的。

“那就好,师父要是有不舒服要告诉徒儿,可不要忍着了啊。”苏秦还是不放心。

“知道了,这么唠叨,耳朵都被你给唠叨烦了。”孙博闻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了。

因为有孙博闻这个病人在,王堇的马车赶得不快,到了该准备下晌饭的时候,马车进了村子。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等老先生身体好了,我们再过来看望老先生。”九婶儿和小杏儿拉着柳氏的手说。

“咱们两家儿谁跟谁啊,快回去吧,外面冷得很呢,别把我们的小杏儿给冻着了啊。”柳氏摸了摸小杏儿有些冰凉的小手儿说。

送完了九婶儿娘俩,又送了三叔,马车调转马头这才回了家,小灰呜呜地叫着,苏晋出来开门,孙博闻正在门口儿下车呢。

“老先生在上,学生苏晋有礼了。”苏晋一看见孙博闻赶紧过来行礼,虽然他只见过孙博闻几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神医还是十分恭敬的,何况这还是自家妹妹的恩师呢。

“好,好,苏小子身体保养的不错,就是看着脸色差了一点儿啊。”孙博闻下了车说。

“师父,我不是说了,哥哥前两天感染了风寒,这才好呢,别站在门口儿说话了,屋里去吧。”苏秦和王堇一边儿一个扶着孙博闻进了院子。

小雪狐也跳下了马车,迎接她的是小灰的龇牙咧嘴,谁让今天去县里只带着小雪狐没带着他呢,小灰这是要找小雪狐算账呢,两个小家伙打的叽里咕噜的,也没有人管,反正他们也是玩闹惯了的,还算是有分寸,不会伤了谁,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苏秦把孙博闻扶到了苏晋的屋子里歇着,柳氏赶紧带着小元打扫房间,烧热了屋子,准备好了新的铺盖被褥等等,这才把孙博闻安顿了下来。

“我这一来啊,倒是累的你们母女受累了,实在是过意不去了。”孙博闻咳嗽了两声儿,脸色有些发红地说,一辈子都没连累过谁,老了倒是要让徒儿一家子伺候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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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小丁氏的臭嘴

“这有什么的,这师徒如父子,您如此费心的教导秦儿,我们想找这样的机会孝敬您还找不到呢,您就踏实地在家里住着就是。”

“实话跟您说,我们家现在也没个老人家压阵,又是头一年分出来过年,巴不得有个老人给我们压一压呢,也是我们借了您的福气,您老不介意就好。”柳氏对孙博闻说。

“师父,我娘说的对,您啊就踏实地在徒儿家里住着,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这隔壁啊,就是我哥哥的屋子,我和我娘还有小元妹妹的屋子都在后头呢,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王堇家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儿,你就招呼一声就行了。”苏秦帮着孙博闻把鞋袜脱了,去掉外裳让孙博闻更舒服一些。

看着温柔贤淑的柳氏,贴心孝顺的苏秦,孙博闻忍不住眼圈发红,喉咙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连连点头儿。

孙博闻在苏秦家里住下的事儿,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没几天的功夫,整个下河村的人都知道了,小丁氏听说了之后,大嘴一撇,“这自己有爷奶不知道孝顺,倒是把个不知道儿哪来的老头子供在自己家的炕头儿上了,啧啧,也不知道孝顺自己家的老人,小心遭雷劈呢。”

“你也别这么说,人家那是苏秦丫头的师父呢,又是一个人,生了病,接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不对,师徒如父子嘛,听说,这位老先生医术很是了得呢,你们说,这要是上门求医的话,不会被拒绝吧?”一个妇人说。

“可别,什么徒弟什么师父,不定是什么样的医术呢,八成是唬人的你也信,对了,我这丑话可说到前头儿,我们老宅跟二房不对付你们也都知道,要是想跟二房亲近,我这窑厂啊,也就别想来了。”小丁氏眼梢儿一挑对围着自己的几个妇人说。

小丁氏也是串门子回来,正好儿被几个妇人堵在了村子的道儿上,这不还不惜余力地给苏秦一家添堵呢。

大家一听这话,自然是不敢在往苏秦家说什么了,一个劲儿地说着小丁氏的好话,就想能过年之后,在窑厂干点儿零活儿,挣点儿现钱儿呢。

“呸,什么东西,就知道舔小丁氏的臭脚丫子,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往外说,那老先生德高望重,苏秦妹子更是孝心动天,就是她们走得快,要不然我非得撕了她们的嘴不可。”

说话的是关氏,身边儿走着的是春花嫂子还有她婆婆赵氏,三个人是去苏秦家串门儿的,春花嫂子的肚子已经不小了,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产了,想要找苏秦给把把脉,好安心啊。

原本围着小丁氏的人看见三个人过来了,都禁了声,跟着小丁氏走了,要不然啊,非得有一番口角不可,关氏的脾气跟九婶儿年轻的时候有些像,最是嫉恶如仇了,又跟苏秦家也算是亲戚,怎么能眼瞅着她们这么说苏秦一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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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关氏寻医

“关嫂子别生气了,她们就是臭嘴,早晚是要口舌生疮的,跟他们一样儿的岂不是抬高了她们,秦儿妹子不会在乎她们的。”春花嫂子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柔声说道。

“对,你说的对,别吓着了我们的小宝贝儿就好,婶子错了呢,小宝贝儿别怕啊。”关氏也摸了摸春花的肚子,三个人这才往苏秦家去了。

经过了几天的调养,孙博闻的身体好了不少,如今正歪在炕上看医书呢,苏秦和小元就在地下的桌子上鼓捣一些小药丸,时不时地说两句玩笑话逗着孙博闻开心。

关氏她们三个进屋的声音苏秦也听见了,也知道她们的来意,直接把春花嫂子请到了孙博闻的屋内诊脉。

“保养的不错,只是注意休息,不能补得太过了,注意活动,别扭着了也就是了,没有大碍的。”孙博闻把了脉说。

“多谢老神医,由您这句话啊,我们就放心了,不瞒您说啊,这都多长时间了,我才盼来这么个金孙啊,多谢神医啊。”赵氏不住嘴儿地说着感谢的话。

“这位老嫂子还真是说对了,真的是个金孙呢,恭喜了。”孙博闻病好了些,加上心情也好,难得给人看了个男女。

“真的?真的是孙子?”赵氏惊喜的眼睛都瞪圆了。

“婶子,我师父说的自然是真的了,他老人家可是多少年的好脉息,您啊,就等着抱孙子吧。”苏秦可是知道孙博闻的本事的,这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是练出来的,反正她是诊不出来的。

大家又说笑了一阵,孙博闻也累了,大家就都退了出去,还没等到门口儿呢,关氏悄悄地拉住苏秦,让她给自己也把把脉。

苏秦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手指就被按在了关氏的腕子上了,“关嫂子,你这也是有了啊?”苏秦一摸就摸出来了,怪不得她刚才瞧着关氏闻不惯屋里的药味儿呢。

“真的是有了?我这两天就怀疑,这不是正好儿春花来,我也就厚脸皮跟着过来了,我家老大已经三岁了,婆婆也催着呢,这下可是好了。”关氏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地了。

“才刚一个多月呢,关嫂子你也得注意了,这两天有些劳累,注意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赶紧过来啊。”苏秦嘱咐道。

“知道了,谢谢你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等过年了,再过来串门儿啊。”关氏知道苏秦平时忙得很,也就没多待,也是知道了自己怀了身孕,这个好消息要赶紧告诉丈夫和婆家人才好。

“怎么走的这么快?我这果子都还没端上来呢。”柳氏端了一些干果儿出来,可惜了,客人都走了呢。

“关嫂子有了身子了,估计回去报喜去了呢,娘,就便宜了我和小元吃吧。”苏秦笑嘻嘻地接过了柳氏手里的盘子来。

苏晋正好儿从屋里出来,读书读的闷了,也是歇一歇,跟苏秦两个人抢起了盘子里的干果儿,兄妹两个倒是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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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书信传来

王堇进屋的时候,正瞧见了,凤眸微微弯了两下儿,“婶子,我回来了,有大叔的信件还有包裹呢。”没想到,王堇竟然带回来了好消息呢,便宜爹苏百山可是很长时间没有书信回来了,家里写了几封信也是如石沉大海,着实让人担心不已,没想到赶着过年之前倒是来了消息了。

柳氏一听更是激动了,没有人知道她最近这段时间每个夜晚都是怎么过的,可以说是倍感煎熬啊,又不敢在孩子们面前露出什么来,怕孩子们担心,现在总算是把心放下了。

“那我们赶紧看看爹写了什么,嘘,师父睡着了,我们去娘的屋里儿。”苏秦这才想起来,不知道刚才的吵闹有没有吵到师父。

王堇看着苏秦那偷偷摸摸的小样子,自然而然地笑了,也就是在面对苏秦的时候,王堇才有他的柔情的一面,其余的时间都是冷着一张脸,一个表情都欠奉的。

几个人都去了柳氏的屋里,王堇先把信拿了出来,然后把包袱都放在一边儿,信有两页儿,照例是汇报了平安,说是东西和信全都收到了,之前一直在打仗,没有时间写信,让家里人放心云云。

“娘这回你可是放心了,我爹又立功了呢。”苏秦看着苏百川的信心里高兴,不为便宜爹立功,只是为了娘不那么担心了。

“放心了,放心了,立不立功的的我倒是不在意,你爹他平平安安的就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来呢?”柳氏自然是盼着丈夫早日回来的。

“这个爹没写,不过最多也就是三年,爹服兵役的年限就到了,到时候咱们就能一家天伦团聚了,那个时候妹妹也十七岁了,爹能等到妹妹成亲呢。”苏晋忽然说道。

这话成功让苏秦的脸红了,让王堇脸上的笑容都更大了,看着苏秦的目光都充满了火热。

“娘,你看哥哥啊,说什么呢?”苏秦不依不饶地瞪了哥哥一眼,晃着柳氏的胳膊。

“你哥哥说的也是正理,只是王堇啊,你要再多等两年了。”柳氏展颜一笑,这笑容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最真实的了。

“婶子,等多久我都愿意,最重要的是秦儿愿意嫁给我就好。”王堇目光柔和,仿佛平日里那个木着一张脸的人不是他似的。

听着王堇的肺腑之言,苏秦的脸更红了,心里却是甜蜜的很,再摸摸头上那只玉兰花的玉簪,那是王堇前几日去赶年集的时候给她买的,说是给苏秦压岁用的。

那只玉兰花儿形状的玉簪,颜色极好,虽然不大,但是很是精致,戴在苏秦的发髻之间,很是打眼,苏秦只戴着去过九婶儿家给刘丰年看腿,就惹了路上多少姑娘家的红眼呢。

因为有了苏百川的消息,柳氏也更打起精神准备起过年的东西来了,打扫屋子,收拾庭院,蒸馒头,蒸包子,整天都是热气腾腾的。

孙博闻的身体在苏秦的悉心照料下也是一日好过一日,等到了除夕的白天,已经能自由地在屋里走动了,只要不做什么剧烈运动,已经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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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沙琪玛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的一首算是道出了除夕的热闹了,一大早上起来,苏家一家老小草草地吃过了早饭就开始为年夜饭做准备了。

下河村过年啊,可是有很多老讲究的,什么过了午时不能倒水啊倒垃圾啊,已婚的妇人过了午时不能去别人家串门儿,会给别人家带来霉运之类之类的。

这不是嘛,柳氏正在做一些煎炸的食物,什么面果儿,酥豆儿还有小麻花儿,今年家里可不差这些油啊还有面的,柳氏炸了不少,就是留着家里的几个孩子的零嘴儿,还有给上门拜年的孩子们的。

“娘,歇会儿吧,这个啊,我也会的,我还要给你们做个新的点心呢。”苏秦穿的还是家常的旧衣服,头发也用头巾包了起来,要不然干活儿可不是要弄得满头满脸的了。

“就这点儿了,我炸完了你再用,我看你弄得那个什么面都稀的沾手了,那能炸出什么东西来?”柳氏瞧着放在案板上的一小盆鸡蛋和的面就有点儿皱眉头了,自己这个闺女啊,就喜欢鼓捣点儿稀奇古怪的东西。

“娘,你就放心吧,一定弄不坏就是了,保准又香又甜又好吃,浪费不了您的鸡蛋啊。”苏秦说了扔了一个酥炸脆麻花进嘴,嗯,香香脆脆的火候正好儿呢。

“你这个孩子,就算是舍了一些面粉鸡蛋又有什么要紧,都会能吃的东西,就算不是你想要的味道,也还是能吃的,何况还是要过油的,行了,这锅我用完了,放了新油你用吧,我去瞧瞧王堇这鸡和鱼啥好了没有?”柳氏重新洗了手,出去了,把厨房交给了苏秦用了。

苏秦自然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个小尾巴小元呢,两个人又是揉面又是切的,最终把所有的鸡蛋面团都变成了细长条儿的。

“火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大了就焦了,小了容易不熟,小元,仔细着点儿,能不能吃到好吃的就看你的了。”苏秦看着锅里的油温渐渐上升说。

“姐姐,你放心吧,我帮着干娘烧了多长时间的火了,心里有数呢,做好了先给我尝尝呗?”小元从灶头下面抬起头来,笑弯了眼睛,满是期待。

“不给你给谁啊,你是我的妹妹呢,连哥哥都没有这份儿好口福呢,咱们吃够了再给哥哥吃,嘿嘿。”苏秦试了试油温,冲小元笑了一下儿。

锅里的油温渐渐升高,估摸着大概有六七成热的时候,分批次把切好的细面条儿放了进去,还用一双长长的大筷子小心地翻动,等锅里面的细面条儿发出了“莎莎”的声音,就表示已经炸熟炸好了,可以起锅了。

这边儿小元已经重新起锅熬糖了,白糖和蜂蜜兑了温水,在锅里慢慢地熬开,小火慢熬,知道锅里面的糖汁变得粘稠了,能拉出丝来,把炸好的细面条儿都放进去快速地翻炒。

出锅之前撒上炒熟的芝麻,上下拌匀,盛出来放在早就准备好的木盆当中,趁着还热轻轻压实了。

那股香甜的气味儿已经彻底的散了出来,小元不断地吸着鼻子,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姐姐,这就好了嘛?可以吃了吗?”小元站在苏秦的身侧看着苏秦的动作,眼睛随着苏秦的手来回地看着。

“这就差不多了,拿刀来,要趁着这个时候切成小块儿,一会儿都结在一起就不好切了,吃的时候可不能捧着这么大的饼子吃呢。”

苏秦其实也是第一次做,这个做法她以前在实验室的美食杂志上看过,好像是叫什么“沙琪玛”还叫“赛利马”,不知道是哪个少数民族的美食,没想到第一次做就这么成功了,还真是出人意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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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喜甜腻

做好的沙琪玛切成了小块儿,放在专门用来收这些炸果子的干净笸箩里,这种细柳条儿编织的笸箩啊,下河村家家都有不少呢,用来装这个沙琪玛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外面儿柳氏正拎着处理好的鸡和鱼回来,瞧见两个丫头正在那儿吃点心呢,“现在就吃上了,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怕是吃不下了呢。”

“娘,你尝尝,看看喜不喜欢,我觉得好吃的紧呢。”苏秦赶紧把一小块儿沙琪玛送进了柳氏的嘴里,至于小元啊,正塞的满嘴都是,不住的点头儿,都没有时间说话了呢。

“嗯,确实挺好吃的,酥松绵软,香甜可口,确实不错,估摸着老人孩子都能爱吃,给你师父送过去吧,有老人家在呢,咱们在厨房吃东西算什么,没大没小的,快去吧。”

柳氏吃了一块儿就不再吃了,还有不少活儿没做呢,这是他们分家之后的第一个年,也是搬家之后的第一个年,可是要好好做一顿年夜饭呢。

“知道了,娘,我们吃的都是切的时候的边边角角儿,那些整块儿的都在笸箩里收着呢,等凉了就能码在一个笸箩里了,我这就给师父他老人家送过去,这两天师父眼瞅着见好,也能吃上一些好克化的食物了。”

苏秦一边儿说一边儿用崭新的白瓷盘子装了十六块儿沙琪玛,这是准备给师父送过去的,还有一盘子装的是剩下的边角儿,准备给哥哥还有王堇的,小元就留在厨房帮柳氏的忙了。

苏秦刚走到院子中间儿,王堇和哥哥苏晋从后院儿饶了过来,苏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王堇应该是看刚洗完手的样子。

“你们俩倒是好口福了,我新做的点心,还热着呢,快尝尝味道怎么样?”苏秦把手里那盘不成形的沙琪玛递到了苏晋和王堇的面前。

“别看这个了,这个是给师父的,先吃这些,吃完了自然有好的给你们俩了,拿着吧。”苏秦瞧见哥哥往自己的另一只手上看,连忙说。

“妹妹做的这点心叫个什么名堂,味道不错,就是甜腻了些,配茶吃正好儿,还有多的吗?留着我夜里看书,吃上一块儿,那可就美透了。”苏晋对这香甜的沙琪玛很是满意。

王堇吃了一小块儿,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把嘴里的点心咽了下去,想来是不怎么喜欢的,“自然是还有好多,哥哥要是喜欢以后我再做就是了。”自己做的东西得了家里人喜欢自然是高兴。

“天气冷,我帮你拿着吧。”王堇接过苏秦手里的盘子,看着苏秦的指尖有些红,不知道是烫的还是冰的。

“你们俩在这儿腻歪吧,我可回屋了,这天也太冷了,过了打春估计就好了。”苏秦摇了摇头,一副女大不中留的态度,端了手上的沙琪玛渣儿就回屋了。

“不喜欢吗?”苏秦跟王堇两个人并肩往师父的房间走,苏秦问王堇。

“有一些,要是不那么甜,还好。”王堇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实话,要是说喜欢的话,他的秦儿不知道要塞多少进自己的肚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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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放鞭炮喽

苏秦眉毛一挑,还好就是不怎么喜欢,不过也是,王堇吃饭其实并不挑食的,什么都吃,就是对甜食不感冒。

“那下次我做一点儿咸的,看看你喜不喜欢。”苏秦可是把自己定位在贴心好女友的身份上的,自然是要考虑到男朋友的口味了。

“不用那么麻烦,你做的其实都好,只是~”只是不喜欢甜的,不管是谁做的都不怎么喜欢就是了。

“哪里就麻烦了,没事儿,快走吧,师父闻着这点心的味道,都馋出来了呢。”苏秦背后打趣儿了一下儿自己的师父,和王堇两个人进了师父的屋子。

“丫头,又在背后说师父的坏话了是不是?都是王堇这个小子惯出来的。”孙博闻正在屋里练习苏秦交他的太极呢,没回头儿就知道是他们两个人进来了。

“师父,哪里就说你的坏话了,这是我新做的点心,师父尝尝,我觉着味道不错,王堇不爱吃甜的,我刚才说给他做点儿咸口儿的呢。”苏秦接过王堇手里的盘子,放在了屋里的小炕桌儿上。

孙博闻收起了太极拳的架势,瞧着桌子上放着的橙黄色的小块儿点心,“放了蜂蜜?”

“师父真是好灵的鼻子,就是这么点儿蜂蜜还是好不容易买来的,咱们这地方倒是有五个月的时间都是冷天,想要点儿蜂蜜都是难上加难,要是南方的话还不是吃不过来的吃。”苏秦有些遗憾地说。

“那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这蜜蜂采百花酿蜜,都是心血精华所化,很是珍贵的,听说江浙一带有职业的养蜂人,估计会多一些。”孙博闻吃着这点心不错,又拿起了一块儿。

王堇也坐了下来,不吃点心,只喝茶,倒也是自得其乐,时至中午,外面已经零星地响起了爆竹的声音,可能是谁家的孩子好不容易得了一些,拆开来点着玩儿的。

苏秦留下王堇陪着师父说话儿,自己则去厨房帮忙,煎炒烹炸很快就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就摆在堂屋上,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准备吃饭了。

“王堇,我们去放鞭炮吧,吃饭之前要放鞭炮的,娘,香呢,把香找出来吧。”苏秦瞧着饭菜齐备了,赶紧找柳氏要香,拉着王堇的袖子就跑出去了。

身后自然跟着小元和苏晋,都是少年人,对这些东西自然是喜爱的,小雪狐和放开绳子的小灰相互追着满院子跑,好不热闹。

“哔哩啪啦”、“哔哩啪啦”王堇点燃了铺在地上的一挂鞭炮,巨大的声响吓得苏秦赶紧捂着耳朵躲远了,又不死心眯着眼睛想要去看。

鞭炮的红色纸屑落了一地,小灰兴奋地汪汪汪地叫着,小雪狐倒是吓了一大跳,躲在了苏秦的身后,跟苏秦的表情如出一辙,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姐姐胆子好小哦!”小元无良地嘲笑这苏秦的胆小,笑的没心没肺的,想着小元刚到家里时候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做的样子,现在的小元才算是有了少女的天真活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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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年夜饭

“竟然敢嘲我,小雪狐,小灰,上。”苏秦联合了两只小毛球儿向小元发起了“攻击”两人两兽在院子里就跑开了,银铃一般的笑声儿传遍了整个院子。

“真真是个疯丫头,也就你能看得上我家这个傻丫头了。”苏晋走到王堇的身边儿。

“什么样的秦儿,都是我的。”王堇的目光追逐着玩闹的少女,眼底带着欢喜的神色,他希望他的秦儿永远都这么开心。

“好了,好了,别闹了,回去吃饭了,娘一会儿要出来骂人了。”苏晋摇摇头,朗声向苏秦喊过去,苏晋算是明白了,在王堇的眼中啊,自家妹妹什么样儿都是好的,别看王堇人高马大的,只要是一抬出自己的妹妹来,不管什么都是管用的,一个傻丫头,一个傻小子,天生是一对儿。

笑闹了半天,几个人连带这两只小兽都跟着回了屋儿了,柳氏赶紧招呼几个孩子吃饭,“瞧瞧这一身的凉气,也不怕着凉了,来,我们先敬老先生一杯,愿老先生百岁。”柳氏等大家都入座了,以茶代酒先敬了主位上的孙博闻一杯。

“哈哈,老头子我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过上这么个热闹的年,大家新年快乐。”孙博闻喝的是苏秦给配的药酒,小小的抿了一口。

“来,我们吃菜吧,今天这几道菜可都是我和娘的拿手好菜,大家多吃啊,师父吃鱼,娘吃鱼,哥哥吃鱼,小元也吃鱼。”苏秦拿了公筷给每个人都夹了一块子鱼肉。

王堇看着众人都有了,就唯独自己没有,带着控诉的眼神儿看着苏秦呢,看着苏秦忙活的正欢,没有给自己夹菜,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期待,用另外一副公筷夹了苏秦最喜欢的糖醋小排,放在了苏秦的碗里,“秦儿吃肉。”

“你也吃,这个也是你爱吃的。”苏秦脸上微微带着些粉色,同样夹了一块儿糖醋排骨放进王堇的碗里,杏眼中含着情义,好像万千话语都在她的眼神儿当中了,王堇俊颜一展,温和地笑了,他的秦儿果然知道自己的喜好呢。

剩下的几个人自然是把苏秦和王堇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都偷偷地笑了,又怕苏秦羞恼不敢大笑,柳氏看着一对儿小儿女的互动,自然是心里欢喜,在看看自己身边儿坐着的大儿子,柳氏心里一动。

儿子比闺女打了一岁多一点儿,这过了年也是十五岁了,闺女的终身是有了着落,王堇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自己儿子因为从小儿身体不好,这亲事上怕是艰难些啊。

苏晋见娘盯着自己看,也给娘夹了一筷子菜,“娘,多吃点儿,成日里为了我们操劳,我看娘都有些瘦了。”

“哎,娘吃着呢,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啊,娘是怎么都开心的,我儿也长大了呢。”柳氏看着如今气色红润,身体保养的不错的儿子,觉得一切都那么满足,要是能说上一门好亲事那可就更好了。

“是啊,娘,哥哥也长大了呢,娘要给哥哥物色儿媳妇儿了不成?”苏秦一脸的八卦相,星星眼地看着自家哥哥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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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拜年

“你这个小妮子,倒是打趣儿起哥哥来了,是不是这订了亲的人,脸皮也厚了起来。”苏晋脸上难得一红,瞪了妹妹一眼,惹得王堇一脸不虞,倒是让孙博闻看了哈哈大笑起来。

孙博闻也算是托了徒儿的的福,能在这儿过个热闹的新年,这样的气氛可是让人舒心呢。

“娘倒是有这个心思,只是前几年你哥哥的身体一直不好,这就耽搁了,要不然啊,你怎么能定亲到你哥哥的前头去呢。”柳氏是真的有这个心思。

“娘,我还在念书呢,怎么说起亲事来了,先生可是说了,让我好好准备,明年秋下要参加童生试的,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才十五岁呢。”苏晋脸上红红的,不过,说的还是很有条理。

“嗯,晋小子说的是这个理儿,我看晋小子的文章写得不错,童生试是很有把握的,等考取了秀才再定亲也不迟,到时候还能给你挑个不错的儿媳妇儿呢,这口媳妇儿茶,到是不着急呢。”孙博闻捋着胡子说。

“就是,娘,你可别给我相看什么姑娘,我不要,现在正是努力读书的好时候呢,就是挑,也得挑个娘中意,我也中意的才行啊。”苏晋怕柳氏什么时候给他来个盲婚哑嫁那可就糟糕了,赶紧说。

“你这个孩子,娘还能害了你不成,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费这个心思了,到时候别说娘耽误了你就成了。”

柳氏一见儿子这么说,也就放下了,更何况孙博闻说的对,要是考中了秀才,一般人家的女儿还配不上自家儿子呢,再说了,小两口儿还是要情投意合才好,要不然啊,岂不是闹的里面不是人了。

“来,妹妹,王堇,小元,我们一起给两位老人家拜年吧。”苏晋瞧着这火都烧到自己身上来了,赶紧转移话题。

苏秦也知道自己哥哥的脸皮儿薄,不再笑他,只跟着哥哥给娘和师父都拜了年,也都得了拜年的红包儿,这才坐下,大家热热闹闹的吃饭。

因为菜做的多,家里人倒是少,也都没怎么吃,就全都撤下去了,换了各色的干果和果脯还有点心茶水,大家守着火盆说话儿。

“给黑鹰的草料都添上了吗?还有那匹大红枣都给了吧?”苏秦正剥了瓜子儿来吃,转头问王堇。

“都给了的,两匹马都吃的香着呢,放心,你看那两个小东西。”王堇指了指在炕沿儿下的小灰和小雪狐,原来两个小东西吃撑了肚子,正在炕沿根儿下晾肚皮呢,那娇憨的样子,看的大家哈哈大笑的。

“把他们俩放出去活动活动吧,这动物也跟人一样,要是积食了可是要难受的。”柳氏说完扔了手里的瓜子壳儿,把两个小东西放出去了。

柳氏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有些苏秦认识甚至很熟悉,都是她的“耳报神”呢,这时候过来,肯定是来拜年的,这是习俗了,所有小孩子这个时候是会各家拜年的,到哪家儿都能混上一大堆好吃的,孩子们也是乐此不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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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偷来的幸福

孩子们来拜年可是很有讲究的,谁家孩子来的多,意味着来年多子多福,添财气的,就算是最穷苦的人家儿,也都会准备些干果点心,等着孩子们来拜年,就是为了图个好彩头。

“苏家婶婶过年好,老爷爷过年好,哥哥姐姐过年好,恭喜发财,福禄寿喜财,五福全都来。”六七个小萝卜头儿一溜儿地站好作揖,嘴上说着拜年的话,像是事先排练过似的,孩子们都是穿的崭新的衣服,红的绿的怎么看怎么喜庆呢。

“你们也过年好,来姐姐这里,姐姐这里有好吃的,还有红包儿呢。”苏秦瞧着几个孩子冻得通红的小脸儿爱怜地说。

“还有红包儿?”一个梳着冲天辫儿的小小子瞪大了眼睛,吸了吸鼻涕,没想到还能有红包。

“当然有啊,来,算是姐姐犒劳你们的一点儿心意,别告诉别人,等着货郎来了,买糖吃。”苏秦给了每个小孩儿一个小红包,里面是两文钱,能换一把高粱饴糖呢。

“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以后那个小丁氏再干什么坏事儿,我们还帮你看着。”梳着冲天辫儿的小男孩儿得了红包,高兴地说。

“好,姐姐也谢谢你,谢谢你们来我们家,来,把兜儿都撑开,姐姐给你们装好吃的。”说完苏秦摸了摸小小子的冲天辫儿,给每个孩子都装了不少干果还有点心,把孩子们打发走了。

“看着这些小家伙儿们就想到你们小时候了,那个时候秦儿还小,晋儿身体不好不能出门儿,每年都是秦儿讨了一堆好吃的,兄妹俩一块儿吃呢。”看着那些前来拜年的小孩子,柳氏就想起以前的事儿来。

“娘,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都不记得了呢。”苏秦接过王堇给自己砸好的松子仁儿放进嘴里说。

“我可是记得呢,我记得有一年你要到了不少县城里才有的点心,怕苏凤儿他们抢了,就贴身藏着,小时候咱们兄妹没少受欺负,还是你护着哥哥的时候多,虽然你总是不太爱说话。”苏晋也陷入了回忆当中。

苏秦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儿,她忽然有些心虚了,她不是原来的苏秦,即使承担了她所有的记忆,她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可怜儿了,忽然觉得这幸福好像是自己偷来的,是要还回去的。

王堇注意到了苏秦的异样,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握住苏秦的手,手上传来的热度,让苏秦回过神儿来,看着王堇有些担忧的神色,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不说了,不说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了,现在都好了,咱们家的日子啊,会越来越好过的。”柳氏重新起了话头儿,气氛才有热络了起来。

苏晋又挑了一些自己在学堂里面有意思的事儿说了开来,大家边吃边聊,开心不已。

“今天烧的有点儿热了,有些燥,我去给大家煮点儿茶水吧,你们先聊着。”苏秦见家里人吃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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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团年

“我去给你帮忙。”王堇也随之站起来了,柳氏自然没有什么话,只是笑盈盈地看着闺女和准姑爷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苏秦和王堇一前一后的出了堂屋,先是到小药房捡了一些温补的药材,又抓了些各色鲜花配伍在一起,这是苏秦自己琢磨出来的,温补去燥很是管用的,尤其是大年下的,吃的有些油腻了,喝这个茶是最合适的了。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最后点了炉火煮茶,“秦儿,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王堇别看是个大男人,但是心思缜密,又时刻关注着苏秦的情绪,自然察觉到了苏秦情绪的变化。

“王堇,你为什么喜欢跟我在一起?”苏秦没有回答王堇的话,而是抱着膝头反问了一句,在王堇的眼中,似乎像是当初被狼群所不容,即将被抛弃的小灰一样。

这样的苏秦让王堇心疼,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苏秦不开心,走了过去蹲下来抱着苏秦,“这还有为什么,因为你就是你啊,没有什么原因,我就是愿意和你在一起,秦儿,你这么美好,我还怕自己配不上你呢,不过,我在努力了,我每天都有勤于练习刀法,每天都会读书练字,还会打猎。”

苏秦从王堇的怀中抬起头来,眼睛当中隐隐有泪光,这个呆子啊,是啊,苏秦就是苏秦,没有什么原来的和现在的区别,她到底钻什么牛角尖儿呢,就让这个秘密深埋在心底吧,她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享受这样来之不易的重生。

“你也很好,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苏秦摸了摸王堇高挺的鼻子,脸上带着笑容说。

“好,永远也不分开!”王堇眼神一亮,忽然,外面哔哩啪啦地声音响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家放了鞭炮,原来是子时将近了呢。

“我们把茶端上去,然后煮饺子吃吧,这饺子就像是元宝一样,这样财神爷是不是会更喜欢咱们家准备的团年饭呢?”苏秦微微动了一下儿,王堇放开了自己抱着苏秦的双手表示同意。

下河村的年饭是吃两顿的,团年饭都是在守岁的子时开始吃的,各家都有不同,大多数是把下晌的饭菜重新热过,弄一些新的祭祀祖先之后再吃一顿,苏秦不想过新年了还吃剩的,就和娘还有小元包了不少白菜馅儿的饺子备着这顿吃。

用苏秦的话说,祖宗们吃了这么新奇的团年饭,肯定保佑全家都平平安安的。

“秦儿,饺子下锅儿了,拍些蒜末儿,再拌点儿凉菜吧,小元正在热鱼呢,咱们人少吃不了那么多呢。”柳氏一边用大勺子搅动锅里白胖的饺子一边说。

“娘,这还用你说啊,我都准备好了,我没拌白菜,倒是这粉心儿的萝卜口感爽脆,吃着不错,明年咱们也种一些吧?”苏秦一边把粉心儿的萝卜切细丝儿一边说。

“明年咱们家也有地了,该种的都种,明年能吃一年的好菜呢,就不用你九婶儿家老是给咱们送了。”柳氏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丈夫有了消息了,日子越来越好了,分家出来当家做主的,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的日子更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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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大年初一

“嗯,秦儿这饺子不错,我之前在百味园吃过两次,倒是没有丫头做的好吃似的,那馅儿干了些。”孙博闻用蒜泥沾了饺子吃了两个赞叹地说。

“老先生,您还不知道呢吧,那百味园的饺子方子就是秦儿卖给他们的,当时还卖了不少银子呢,这丫头就是个机灵鬼呢。”柳氏自豪地说。

“呦?我说的嘛,倒是正宗的饺子在这儿呢,这饺子的寓意也好,子时之交吃饺子,饺子又形如元宝,好,好啊,我徒儿心灵手巧啊,哈哈哈。”孙博闻越吃越开心。

“师父,就算是好吃,您也不能多吃了,这里面的肉馅儿太多了,吃多了痰火上升,对您的身体不好,您要是什么时候想吃啊,我再给您包就是了。”苏秦忍不住扫兴道。

“这个小管家婆,我倒是让你给管住了,不对,最先被管住的是王堇小子,以后倒是个妻管严呢。”孙博闻也知道徒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打趣儿了王堇两句众人都跟着笑了。

吃过了饭,王堇又出去放了鞭炮,回来的时候桌子已经撤了,消食降燥的茶水凉的刚刚好,大家有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屋儿睡觉了。

“王堇啊,明儿早上来家里吃饭吧,你一个人在家也是太冷清了。”这除夕之夜,家里不能没人,要不然柳氏都想留着王堇在家里住下了。

“是,婶子,婶子回去吧,外面风大。”说完王堇才锁了苏家的院门,还是跳墙出去了,这要是被人瞧见了,准以为是强人呢。

大年初一吃过了早饭,全家人都是穿戴一新,正是走亲戚拜年的日子,柳氏跟娘家的关系早八百年就断了,跟老宅又闹成了那样儿,自然更是不用管得了。

“三婶儿来了?这可得小心着点儿,来,三婶儿,屋里坐,我三叔呢?”苏秦刚收拾好了,冯氏带着两个孩子就过来了,他们是三房,来给二房的嫂子拜年也是应当的。

“你三叔送我过来的,顺便给老宅拜年,我腻烦看到老宅的那些人,就拐个弯儿过来了,这两个小的不放心我,也就跟着来了,还不给你二婶儿和哥哥姐姐拜年。”冯氏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跟两个孩子说。

柳氏拉着孩子们进屋,给了红包儿又抓了果子吃,这才坐下说话儿,提起丈夫苏百山去老宅拜年,冯氏也是挺无奈呢,不一定又出什么幺蛾子呢。

“你也别怪老三,到底是亲生的爹娘,咱们做媳妇儿的,也只能是理解了,就是她爹回来了,要去拜年,咱们还能说什么,少不得要拎了东西过去,孝道在头上压着呢,要不是咱们分家出来的情形大家都知道,不定怎么说咱们不孝顺呢。”柳氏拉着冯氏的手安慰着。

“我也不是在乎那点儿东西,只是老宅的人实在是太不把咱们当人看了,那做下的都是什么事儿啊,他们有那个脸做,我都没那个脸说,我嫌臊得慌,要不是秦儿有筹谋啊,怕是我的心都要被气出来了,有这么当爹娘的吗?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冯氏提起老宅就气不打一处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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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窑厂动工

苏秦知道冯氏说的是烧炭方子的事儿,给冯氏倒了一杯不伤胎的花茶,“三婶儿,你放心,必定是逃不了他们的,等着看好戏就是,也别为难三叔,我三叔是个最笨的,可是这心啊,是跟你还有孩子们在一块儿的,还有啥怕的。”

“瞧瞧,这长了一岁,就是不一样儿了,都是大姑娘了,身上可来喜了?”冯氏瞧着屋里没有外人,两个小的早就跟小元出去玩儿了,屋里就三个人,这才悄悄地说。

苏秦一听,脸上红了,柳氏知道自己闺女脸皮儿薄,接过了话儿,“已经来过了,腊月的时候就来过一次了,她自己就是大夫,伺候的挺好,倒是我年轻哪会儿头一次来喜啊,可是吓哭了呢。”是来喜啊,就是女孩儿来了初潮了,证明女孩子长大了,是大姑娘了,这可是大好事儿呢。

“哈哈哈,二嫂你可别逗我了,秦儿这个年岁来喜正是好时候呢,可得注意不能着了凉,不能吹了风什么的,要不然啊,可有罪受了,哎呦,你瞧瞧我还给秦儿说呢,她自个儿就是大夫呢,不比我知道的多。”冯氏说的一半儿一拍巴掌自己倒是先笑了。

“这说的可不对了,你是长辈,提点提点她也是她的福气呢。”柳氏说完又开始说起了孩子们的事儿,妇人在一块儿可不是就说的这些,要么是丈夫,要么是公婆,要么就是孩子了。

没多一会儿九婶儿和小杏儿也过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苏秦自然是拉着小杏儿回自己屋里了。

“你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病了?我给你把把脉吧?”苏秦瞧着小杏儿脸色不太好,有些忧心。

“我没事儿,就是,就是来那个啦,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是赶上大过年的,东西都吃不下呢。”小杏儿跟苏秦的年岁差不多,倒是比苏秦还早了几个月来的月事。

“这是好事儿呢,九婶儿可是高兴了,我说的嘛,九婶儿怎么开始给你相看小姑爷了,还瞒着我呢。”

苏秦转头儿给小杏儿倒了杯红糖水,小杏儿在家虽说不是娇娇女,但是身体一直都很好,就是有些失血而已,喝点儿糖水也就好了,倒是苏秦可是喝了一阵子苦药汤子,还不是孙博闻看出她有些气血两亏,要不然苏秦的月事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来呢。

过年的时候,是一年里面乡下人最休闲的时候,各家各户就是串门儿啊,玩闹啊,男人们凑在一起摸两把牌,女人们凑在一起家长里短的。

转眼就到了初六了,这天原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今年可不一样儿了,一大早上苏秦就被一大串儿的鞭炮声吵醒了,苏秦翻了个身,把被子盖在耳朵儿上继续睡。

小元可是早早的就起来了,“姐姐,姐姐,老宅那边儿窑厂动工了,全村儿的人都过去看热闹了,好些人都过去干活儿了呢,听人说,一个天给二十五个大钱儿呢,现在村里人好多都去巴结小丁氏,要去挣个现钱儿呢。”小元气鼓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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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沾了赌

苏秦见这觉啊是睡不成了,打了个哈欠,披了衣服坐了起来,“你在这儿生什么气,由着他们折腾去吧,现在折腾的越欢,以后跌的越疼呢。”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小人得志的样子,还当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儿呢,呸,一个个的见钱眼开,之前那些人把老宅的人说的一文不值,现在回过头儿来倒是争着抢着去捧他们的臭脚丫子呢。”小元其实更气的是村里人的嘴脸,一个个见风使舵,暗中抹黑能耐着呢。

“人嘛,都是趋利避害,只要不妨碍到咱们家,管她呢,偷得浮生半日闲,过两天又要开始忙了呢。”苏秦摇了摇头,这年咋过得这么快呢。

苏秦一家是闭门不出,村里人可是热闹非凡啊,小丁氏为了这个窑厂可是煞费苦心啊,把差不多半个村子的人家都拉了进来干活儿了,虽然是在正月里,天寒地冻的,还是照常开工了。

这个窑厂就建在离着原来王堇的那个茅屋不远的地方,也是看中里离着山边儿近,以后就地取材烧炭方便了。

可能是小丁氏存心要跟苏秦他们建的窑比较一下儿,也可能是为了一窑能出更多的木炭,小丁氏建的窑要比原来苏秦他们建的高也更宽,估摸着一窑出八百斤的木炭不成问题。

大把的银子撒下去,十孔窑赶着腊月二十就完工了,这个时候算是年也过去了,节也完事儿了,摩拳擦掌都等着小丁氏的窑厂开工,过去干活儿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对他们动手,他们的窑厂可是大张旗鼓地盖完了,我看着跟咱们的没有什么区别。”王堇遛完了黑鹰找苏秦说话儿。

“本来窑就是没有问题啊,这个我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欺骗他们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才不会被人看出破绽来。”

苏秦正在给一个花盆里面浇水呢,这里面是人参的种子,好不容易得来的,苏秦想要试试能不能种的出来,除了人参还有好几样药材的种子都被苏秦放在屋子里面养了起来,有几种已经发芽儿了,就等着春暖花开,看看能不能移植到室外去。

人参的收获期是长了一点儿,不过,一旦真的有收获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利润,反正她现在不缺银子使,权当是做实验了,再说了,不光是人参还有其他的药材呢,亏不了就是了。

“对了,那个苏粱我已经跟了他一阵子了,这小子跟他爹学着赌钱,现在越赌越大,丁四春给我送信儿,他去了县城里的赌场了。”王堇跟苏秦分享了一个消息。

“什么?赌场?这小子哪来的钱,哪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赶进赌场?”苏秦一听转过身来,苏谷苏粱两兄弟,一个木讷一个奸猾,不过胆子都不大,没想到现如今苏粱可真是出息了,小小年纪竟然敢玩儿大的,那赌场一进一出没个几十两的银子怕是出不来吧?真的是胆子大过天,什么时候闯出大祸来可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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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跟班儿求上门

“哪来的钱我现在还不知道,可能是赢来的,也可能是从小丁氏那婆娘手上要的或者是偷的,年前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不过没说而已。”王堇现在不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差不多了。

“这可真是随根儿了,歹竹出好笋这事儿,在老宅怕是行不通了,听说那个苏凰也不是个安分的,已经去过秦家探望过她那个好姐姐了,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富贵迷花了眼了。”苏秦放下浇水的小壶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水渍。

“他们都是自作自受,不说他们了,丁四春说,以后想要跟着你,你怎么看?”王堇从县里回来被丁四春缠的不行,最后还是决定听听苏秦怎么说。

“跟着我?什么意思?”苏秦眨巴了两下儿好看的星眸,不明白什么意思,他丁四春一个大男人跟着自己干什么?

“你呀,这脑袋里成天不是药就是书的,你忘了,你还曾经说过,把丁四春收为己用呢,现在他主动提出来,不是合了你的心意,你怎么还发起呆来了。”王堇看着苏秦萌萌的样子,忍不住刮了一下苏秦挺翘的小鼻子。

苏秦禁着鼻子笑了,“是吗?我原来只是想着收一个耳报神的,毕竟他这个小混混在县城以及附近的村子消息都十分的灵通,为人还没有坏透,就起了那么个心思,倒是没有真的想让他做什么,如今他自己来求,我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呢?”

“这段时间我也仔细地考察过这个丁四春,虽然跟小丁氏是一母同胞,两姐弟的性情倒是不太一样,丁四春虽然混蛋,但是心里还有几分道义,就像你之前说过的,是个可造之材,要是你觉得可用,倒是可以让他帮着咱们打理一下庄子上的事宜。”

“婶子和你都是女人很多时候不便出面,兄长成日里读书习字也没有时间,小元更是年纪小不解世事,有了这么个帮手也是好的。”王堇分析了一下家里的面的情况说。

“嗯,你说的也对,这个丁四春估计是瞧着我们这段时间对他还算不错,出手也大方,估摸着想要给他和手底下那些小混混找个靠山,找一条出路,毕竟不能一辈子都是混混,还不算混蛋到家了。”苏秦也认可王堇的想法。

“那就收了他也好,家里哥哥没时间,娘有不善理事,只有我一个人加上小元确实是有些忙不过来,那你给他回个话儿,有时间让他来家里一趟吧,有些事儿,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苏秦算是同意了。

“好,我会跟他说的,这个给你,县里新开了一家儿卖干果儿的,我看着桑葚干儿甚是新鲜,你可能会爱吃,尝尝。”王堇说完了正事儿,从怀里取出了一个油纸的包儿来,里面是紫黑色的小干果儿。

“你为我一颗吧,我刚浇花没洗手呢。”苏秦把双手背过去了,撒着娇儿说。

王堇还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呢,大手捏了两颗桑葚干儿放进苏秦的嘴里,撤回来之前还摸了下儿苏秦红润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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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苏凰的打算

苏秦吃了一些桑葚干儿之后,就放了起来,她专门有个小匣子是放小零嘴儿的,里面都是王堇给她买的各种零食,多的都快放不下了。

“下次再去卖猎物,别给我买了,你瞧,都这么多了,我要是吃多了零嘴儿,该吃不下饭了。”虽然这么说,苏秦还是高兴地把桑葚干儿放了起来。

“好。”王堇瞧着苏秦爱吃,比他自己吃了还开心呢,他不喜欢这些酸甜的,更偏爱咸味儿的。

虽然王堇嘴上说着好,答应的妥妥儿的,不过下次有什么事儿去县城,还是会给苏秦带东西的,可能是点小零嘴儿,也可能是多新鲜样式的珠花儿,总之是从来不空手儿的。

小丁氏那边儿可以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成天在村子里东家窜西家走的,春风得意着呢,这不是正结清了一笔木柴的钱,让人把木柴都挑到窑厂那边儿去了,只等着十孔大窑全都装满,点火就开始烧炭了。

小丁氏正哼着小曲儿呢,眼瞅着二儿子苏粱猫着腰就想往外走,“老二,过来,上哪儿去?让去你窑厂看着你倒是一推六二五的,现在这是上哪儿啊?”

小丁氏忙的晕头转向的,现在才反过味儿来,她这个二儿子年前年后神出鬼没的,跟他那个死鬼爹一样,整天不着家儿,眼瞅着都是快要说亲的人,成天到晚的还东游西逛的呢。

“窑厂不是有娘呢嘛,娘那么能干,哪还用得着我啊,我就是去村儿里逛逛,闲着也是闲着,娘我先走了啊。”说完苏粱也不管小丁氏同意不同意,三步两步就窜出了屋儿,推开大门就没影儿了,小丁氏追都没追上。

“全都是要账的,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跟那个死鬼一样一样儿的。”小丁氏气坏了,冲着大门骂了两句。

“娘,别生气了,二哥这个年纪最是在家待不住的,娘中午就没来得及吃饭,这个时候怕是饿了吧,我给娘做了碗面,娘来吃吧。”苏凰一身粉色的袄裙手里的托盘上一碗白面的面条儿上面还卧了个荷包蛋。

“还是我老闺女心疼我,这俩混小子一个也指不上,娘以后就指着你姐和你了啊,以后,也给我讲凰儿找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做姑爷,吃香的喝辣的,不管这几个没用的东西了。”小丁氏一看越发出落的好看的老闺女,再瞧着她手上面条儿,笑的眼睛都没有了。

“娘说什么呢,我不嫁,我就守着娘,给娘洗衣裳做饭,娘可别嫌弃我。”苏凰一听嫁人不嫁人的话脸就红了,端着面条儿进屋了。

小丁氏看着老闺女越发的抽条儿了,心里也盘算开了,现在大闺女在秦府吃香的喝辣的,也能照应娘家了,老闺女的颜色不比她姐姐差,这回可要更好地打算打算才是。

小丁氏这边心里怎么盘算的别人不知道,苏凰倒是心里清楚的很,她见过了姐姐在秦府的富贵,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不过她也知道,她能不能出头,全在自己的娘身上呢,这不是卯着劲孝顺小丁氏呢,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能有个好婆家,也过一过那使奴唤婢的日子,说起来,这母女三人还真是一脉相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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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丁四春上门来

小丁氏那边儿怎么折腾,苏秦没有兴趣,不管是小元手底下的“娃娃兵”,还是丁四春手底下的小混混,还有王堇都会将小丁氏的一举一动监视的清清楚楚的。

苏秦除了照顾师父的身体之外,就是伺候,那些被她养在屋子里的众多花盆了,这些花盆在苏秦的精心照料之下,几乎都长出了绿色的嫩芽儿,尤其是那十几盆人参种子发芽儿了,更是让苏秦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

孙博闻也是一样,甚至把几盆看得上的花盆搬到了自己住的屋子里,像是守着心肝宝贝儿一样,倒是让苏秦嘲笑师父是老小孩儿了,跟自己徒儿抢东西。

“秦儿,小丁氏他们要把木柴入窑了,丁四春说,小丁氏已经接了县城十几户富贵人家的定金,大概有三百两银子上下,这银霜炭稀少,今年的冬天特别的漫长,小丁氏真的是狮子大开口了。”王堇带回来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这个丁四春还真是对咱们够死心塌地的了,小丁氏这个姐姐,他不管了?”苏秦问了王堇一句。

“丁四春这个人啊,说起来就是个混不吝,从小儿跟小丁氏就姐弟不睦,他说了,只要不伤害了小丁氏的性命,他就不管,对了,人就在外面儿呢,要见你呢。”王堇扶了扶苏秦头上有些歪了的玉兰花簪说。

“那就见见呗,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丁四春能做到什么程度。”苏秦微微颔首,跟王堇两个人并肩往前头去了。

苏秦家的小院儿占地面积可是不小,在大户人家可能两进算不上,但是在乡下可以说是两进了,十分的齐整,除了后院儿堂屋的待客厅之外,苏秦还专门收拾出一间宽敞的厢房,就是为了见像丁四春这样的未来跟班儿,还有马家人那样的下人的,可以说,被苏秦定义为了办公区。

屋里的丁四春等了半天,还不见有人来,心里有点儿忐忑,他是瞅准了王堇和苏秦不是池中之物,有十分的大方,这才有了投奔的心,真的到了跟前儿了,又有些打鼓。

他可是知道苏秦和自己姐姐的那点儿事儿的,万一要是因为这个失去了这个机会,那可怎么办呢。

丁四春正在来回转圈儿的时候,王堇和苏秦从外面进来了,“许久不见,你可还好?”苏秦一边往主位上走,一边笑盈盈地看着丁四春。

“哦,托姑娘的福,小人混的还算不错,给姑娘和王大哥见礼了。”丁四春深深地鞠了一躬,把自己的位置放的极低,既然是求上门来,就要有个求上门的态度。

丁四春见到现在的苏秦,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像这么一个姑娘家,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坐拥家资,就算是一个大男人怕是也办不到吧。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能一直这么混下去,手下的那些弟兄又都指着他吃饭呢,好歹也得寻个出路啊,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女,就是他丁四春最好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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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如何信你

别的丁四春没有自信,这么多年在县城混饭吃,一双眼力自认为还是练得不错的,不光是苏秦,就是在苏秦身边儿坐着的王堇也是不可小觑。

王堇的身手他可是见过的,要是能受到苏秦的提携,跟着王堇学上几手儿那可就是受用不尽了,别的不说,就是王堇打的那两把兵器,就够丁四春震惊的了,能够舞得动那么沉的大刀,岂非常人啊。

“丁四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来到底为了什么,说吧?”苏秦脸上笑容不减,越是这样让丁四春越是心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丁四春牙一咬,心一横,一撩自己的衣襟儿,给苏秦和王堇跪下了。

“你这是何意?解药我已经给了你,身上的毒也都解了,你行此大礼,我可是万万承受不起的。”苏秦脸上笑容一收郑重地说道。

丁四春身上中的毒,本来就是假的,是苏秦蒙他的,早在一个月之前就让王堇把所谓的解药给他了,其实也就是苏秦这个举动,阴差阳错的,让丁四春有了认主的想法的。

“姑娘当得我如此大礼,丁四春从小儿就是个混人,跟爹娘和兄弟姐妹都不亲,如今到了这个年纪,依然是一事无成,心中愁苦。”

“因仰慕姑娘本事,愿意在姑娘身边做个长随,听姑娘吩咐,如承蒙姑娘不弃,丁四春愿意为姑娘牵马坠蹬,肝脑涂地,还望姑娘赏口饭吃。”丁四春跪的直挺挺的,表情诚恳,情绪波动,说的十分真诚。

“你说的这些,让我怎么相信你呢,你到底跟小丁氏是亲姐弟,虽然这么多年没有什么走动,这血缘的关系,是割不断的。至于我们两家的那点儿恩怨,你也清楚吧?”苏秦没有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如果姑娘不相信,请姑娘赐下之前小人吃过的药,每月再给我解药就是了,姑娘,不瞒你说,我跟她从小儿就犯冲,以后只求姑娘看在小人还算尽心尽力的份儿上,不要伤了她的性命也算是全了我们这点儿血缘了。”丁四春说到这儿算是把决心下到底了。

“口说无凭,我也不要你服什么毒药,只要你签下死契,成为我家的人,我才能相信。”苏秦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个条件一出,丁四春楞了一下儿,他是没想到,苏秦竟然不用毒药控制自己,竟然换了一种方式,这签了死契,可就是苏家的下人了,以后生死都不由得自己说了算了,丁四春犹豫也是正常的。

“我也不用你现在就答复我,你可以回去想想,其实也不是我非得要把你变成贱籍,毕竟我们之间没有那么亲厚的关系,我不可能就贸然地相信你,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如果,以后你做的好,真心认我为主,成为我的亲信,我不介意把卖身契还给你。”

苏秦手指轻点了两下儿桌子,指甲轻敲桌子的声音,像是两记重锤敲在了丁四春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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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认你为主

“姑娘,我还有点事需要跟您说一下,就是我手底下那十几个弟兄,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敢保证,绝对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平日里,也只是收点儿保护费糊口而已,如果,姑娘能够给我们兄弟一口饭吃,这个死契,我签。”丁四春也不起身,想了半盏茶的时间咬了咬牙说。

苏秦听了丁四春这话,眼中光华一闪而过,没想到,丁四春竟然只提了这样一个要求,那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

“你手底下的弟兄,王堇也都见过了,倒是没有什么不能收的,你的消息灵通,也知道我买下了两处庄子,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如果,你的兄弟也愿意跟着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你是死契,他们倒是不必,心腹有一个也就够了,他们就签个长工契吧,你看可好?”苏秦眼珠儿一转说道。

丁四春一听这个还有什么不答应的,他现在可以说就是光棍儿一个人儿,真的跟他有关的也就是那些跟着他混了多年的小混混们了,当时跪地磕头,算是认主了,至于签卖身契的事儿,还得王堇出面去衙门办了备案才行的。

“既然你认我为主,叫我一声姑娘,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这张银票你拿着,你那些兄弟有愿意跟着你的,就让他们来,不愿意跟着你的,也算是全了你们的兄弟情义,以后天各一方,也不算他们白跟了你一场。”

“我在上河村的庄子上也有一家子下人,男人的月钱是八百文,你呢就一两银子吧,对了,对外什么也别说,你卖身的事儿,我也会替你瞒着的。”苏秦想着丁四春到底是熟头熟脸儿的,怕他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有此一说。

“不,姑娘,我丁四春既然决定了跟着您,就不在乎什么卖身不卖身的事儿,我不会刻意去散布,也不会刻意去回避,至于我姐姐那儿,姑娘放心,她不敢因为此事前来搅闹的。”没想到丁四春竟然真的舍得下脸面。

“这样也好,你自己决定就是了,这个你拿着吧。”说着苏秦起身虚扶了丁四春一把,把手里五十两的银票交到了丁四春的手上,不光是丁四春手底下兄弟的遣散费,也算是给丁四春的见面礼了。

“多谢姑娘,姑娘但凡有什么吩咐,小人定不辜负姑娘的期望。”丁四春站起身来,把银票收好了。

“好话儿呢,谁都会说,关键看你怎么做了,要是做得好我自然有赏,要是敢背主,丁四春,你知道姑娘我的手段。”苏秦可不忘了红枣儿加大棒。

“是,姑娘,小人谨记。”丁四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在边儿上一言不发的王堇,苏秦的手段他害怕,王堇这个准姑爷,他也不敢不怕啊,一拳就能把自己打个半死的人物,哪里敢背主呢。

“那明天你跟王堇去县衙把手续办了,解决完你那些兄弟之后,去盛兴牙行,找一个叫武子的牙人,年前的时候,我让他帮我买一批骡马,你去看看情况,如果已经差不多了,就过来回我,我给你拿了银子结账。”这是苏秦收了丁四春之后的第一件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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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男人的眼睛

“是,姑娘,盛兴牙行的武子小人认识,前天还见过了,原来他倒腾的那些骡马就是给姑娘的,可真是不少呢。”丁四春面上一喜,这就开始有活儿干了,可见他的选择是没错儿了。

现在苏秦和王堇可以说是潜龙在渊,现在自己跟了他们,以后发达了,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要是等两个人全都发达了起来,那个时候,就算是跪下来讨这样的机会,也是讨不到的呢,丁四春越来越觉得自己英明啊。

“估摸就算是我不去找他,他也得来找我了,那正好儿了,等开春之后也驯养的熟悉了,那你去吧,对了,你姐姐那里的消息,给我盯住了,另外还有秦府,知道了吗?”苏秦最后说。

“是,姑娘,小人告退了。”丁四春一躬身,倒退了两步,这才出了厢房,走了。

“哎呦,这么说话还真是够累的了,王堇,我说的没有什么不妥的吧?”正襟危坐了这么半天,苏秦也是累了,何况还得这么说话,可是累死人了。

“秦儿说的很好,恩威并施,丁四春是归心了。”王堇别看不怎么说话,但是那么多兵书也不是白读的,再加上他猎人敏锐的直觉,这个丁四春算是收对了,有了这个人在外面跑腿儿,他的秦儿能轻松一些了。

“其实,丁四春这个人最打动我的,是他对待他们那些兄弟,要是他真是一个凉薄之人,就算是倒贴上来我也不会用的,他的眼睛里有感情。”苏秦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很是看重,尤其是人的眼睛,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一点儿也不假。

“不许看别的男人的眼睛!”王堇听了苏秦的话,脸上浮起了一片阴云。

苏秦瞧着王堇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你也吃醋啊,那以后我把眼睛蒙起来,不看别人,可好?”苏秦笑起来脸上的酒窝儿很是迷人。

“那也不行,你得看我的,我的比他的好看。”王堇说的认真,这样臭屁的话让他说起来倒是一点儿不让人反感,反而觉得可爱。

“是,是,你的比他的好看,你的眼睛就像是镶嵌在天山的湖泊一样,纯净澄澈,赤子之心。”苏秦勾着王堇的肩膀,整个人都要挂在王堇的身上了。

王堇的眼睛不像是苏秦的深褐色,而是纯黑的颜色,瞳孔当中倒映着苏秦的样子,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成功地把王堇那点儿小醋意都驱散的一干二净的了。

丁四春的到来让柳氏有点儿纳闷儿,说实话,对这个丁四春柳氏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就问了两句。

苏秦也没瞒着,跟娘实话实说了,看着娘亲有些担忧的眼神儿,苏秦脸上带着笑说:“娘,丁四春这个人呢,是混蛋了一点儿,又是小丁氏的弟弟,您不放心我都理解。”

苏秦扶着娘做了下来,准备慢慢儿跟娘说,还顺手倒了一杯热茶,“不过,丁四春这个跟小丁氏很不一样儿,光是看他对他那帮兄弟的义气就能知晓一二。”苏秦的语速不快,却有让人安心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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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柳氏的担心

“再说了,我已经让王堇去跟丁四春签卖身契去了,只要县衙的大印一盖,他的一切就是您的闺女我说了算了,以后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他就不敢撵鸡。”苏秦扶着柳氏的胳膊耐心地说。

“你这个丫头啊,就是个主意大的,娘这个心里总是提着,你大伯娘,不是,小丁氏知道了不会善罢甘休的,怕是又有一场风波了。”柳氏愁苦地说道,也是被小丁氏给闹的怕了,想过个消停的日子咋就那么难呢。

“娘,这个你放心,咱们不主动说,丁四春也不会四处散播的,再说了,丁四春保证了,那个小丁氏不会来咱们家闹的,丁四春这么多年在县城的小混混当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儿,这么点儿小事儿要是都办不好的话,我要他何用?”苏秦傲娇地说。

“娘说不过你,不过,闺女啊,你一个女孩儿家万事要小心,年岁越来越大了还是少跟外男接触的好,要是风言风语传出去,对你和王堇都不好。”柳氏语重心长地说。

“娘,这个我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决定收了丁四春这个人的,咱们家那么多田地呢,我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又都是些男人,我出面也不太方便,有丁四春爱外面替咱们打理,不是方便了很多吗?”苏秦继续说。

“而且,娘,你闺女可是个大夫呢,哪有大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您就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大不了以后我出门儿都让王堇陪着,这样您就放心了吧?”苏秦抱着柳氏的肩膀说。

“你心里有数就行,娘也是多说一句,你不嫌弃娘唠叨就好,我听人说,老宅的窑厂进木头了,不会真的成功了吧?”柳氏担心地问,也是咽不下那口气啊,这都多长时间了,那个小丁氏也太得意了。

“娘,他们烧的木炭越多,收的定金越多,我才越开心呢,没有把握的事儿,我是不会做的,娘就等着听小丁氏倒霉的小心吧,贪心不足蛇吞象,有她受的了。”苏秦脸上全是志在必得的表情。

有苏秦这么说啊,柳氏也就不说什么了,闺女儿子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儿,比她这个做娘的都强太多了,她能做的就是不给孩子们添麻烦,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们支持也就够了,剩下的就由着孩子们折腾吧。

别看柳氏的性格软弱,还有些胆小怕事,但是,经过分家还有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柳氏的成长不可谓不大。

母女俩又说了一些别的事儿,这才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苏秦家里忙,小丁氏就更忙了,今天可是窑厂点火儿的大日子,她可以说是把自己最好的衣服首饰全都穿戴到了身上,扶着同样盛装出厂的丁氏,还有苏家另外几房的人,一个不少,全都到齐了。

这种场合当然是少不了苏家所谓的族长苏荣了,“这人也到齐了,时辰也差不多了,该点火了吧?”苏荣腆胸迭肚的,活像个地主老财一般,其实家里就这么一身儿没补丁的衣裳了,让人看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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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不顺当

“大堂伯,我这就让我家百万点了鞭***个喜气不是,大堂伯这点火的事儿您看,要不您老就辛苦一下儿了?”小丁氏脸上笑的都要出花儿了,在外面还得给这个苏荣面子,可是把小丁氏一口老血都要憋出来了。

“嗯,到底这里我最年长,有顶着一个苏家族长的名头在呢,就辛苦一下儿吧,百万啊,点鞭炮吧,点火大吉大利大发财啊。”说完苏荣把身旁人手里的火把拿在手里,那边儿苏百万的鞭炮一响,窑口的火就被他点燃了。

只是不知道是这窑搭的不对,还是今天的风向问题,原本已经慢慢往里面着火的木柴,不知道为啥,火苗儿越来越小,最后竟然灭了,这兆头可是极不好的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大堂伯,你这是存心的吧,这是找晦气呢啊?咱们苏家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搞的啊?”丁氏一看不干了,原本苏荣提议由他来点火,丁氏就一肚子的气,忍着到现在才发出来,已经是丁氏的极限了。

“这,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啊,着得好好的,怎么就灭了呢,这柴火也没有啥问题啊,我再点一次,我还就不信了。”苏荣也慌了神儿了,这还真是邪门儿了,他可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啊,这开头儿就不顺,可是及其忌讳的。

苏荣手忙脚乱地重新在窑口里面塞了细软的柴火,夺过了身边人拿着的火把,再一次点燃了,看着窑口里的木柴被点燃了,火焰熊熊地往里面烧了起来,苏荣才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这要是再点不起来啊,他可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他大堂伯,今儿你这火点的不顺当,以后咱们的生意要是不好,可就是你触了霉头,可别说我这个当弟妹的没有提醒过你,都还傻站着看什么,还不知道搬柴火烧窑,那么多钱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瞧热闹的不成?”丁氏跟苏荣呛了一句,就开始冲边上雇来看窑烧窑的人发火了。

都是下河村的村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丁氏瞅着这架势是把人家当成是他们的家下人了吧,不过,这些村民都指着这个窑厂挣点儿活钱儿呢,又向来知道丁氏的混不吝的脾气,也都没敢吭声儿,生怕丁氏一个不高兴,这一个月五百文钱的活计就丢了,都纷纷散开了。

这点火只是吧最中间的窑口点着了其他的窑口就可以陆续点燃了,倒是没有出现苏荣的那种情况,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怎么着。

“弟妹,咋说都是个一村儿的乡亲,你这样怕是不好吧?”方才被丁氏这个弟妹一阵抢白,苏荣心里正犯膈应呢,忍不住短处大伯子的架势想要说丁氏几句。

“一个村儿的乡亲咋了,那还不是指着我们家吃饭,这银子可是从我们家掏出去的,跟他大堂伯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吧。”丁氏就差指着苏荣的鼻子说多管闲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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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挑拨离间

“你,无知妇人,没人跟你说这些,侄媳妇儿啊,我可是听说你们分家了的,这银子是你们大房出的还是你婆婆出的,你自己心里可得有个数儿啊,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去了。”苏荣说完,也不等丁氏两婆媳反应,自顾自地带着家里人走了。

“这个老匹夫,咋?你是不是也觉得分家了,我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就算是分家了,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你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儿都给我藏起来,要是敢有什么幺蛾子,小心我让秋荷撵了凤儿丫头出门。”丁氏吊梢三角眼一立,看着边上的小丁氏说。

“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呢,咱们虽说明面儿上是分家了,可不还在一处住着呢嘛,大堂伯这是明显的挑拨离间呢,想要让咱们家不和睦,他好从中捞点儿好处,娘怎么能上这个当呢?”

小丁氏其实心里气个半死,一个老匹夫,一个老虔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秦府里的苏秋荷派人传来消息,说是有了身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这贵妾生下来的儿子,也算是嫡子了,有嫡子傍身的贵妾,在没有当家主母的情况下,那可是身份贵重的很,听说现在秦府的老爷和夫人很是把苏秋荷当回事儿呢,连月钱儿都涨了不老少,让小丁氏怎么能不恨得牙根儿痒痒呢,怎么这好事儿都轮不到自己的头上呢。

小丁氏还暗地里怪自家的闺女没本事,拢不住男人的心,还拢不出来一个孩子,真真是急死人了,心里盘算着有时间去秦府一趟,最好淘换一个方子,让自己闺女快点儿怀上孩子,才能站稳脚跟啊。

“最好你是别有什么歪歪心思,花花肠子的,要不然有你好看的,行了,你在这儿看着他们干活儿,别让他们偷懒,还瞅什么,还不扶着我回去,要是你乖巧懂事啊,也有你的好处,你那张姨奶奶可是跟奶奶的关系好着呢。”丁氏说完了媳妇儿,就冲剩下的孙女苏凰使劲儿了。

“奶奶,我咋不乖巧啊,这不是瞧着您身子强健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吗,您看着点儿脚下啊,我扶着您,小心。”苏凰赶紧上前来扶着丁氏的胳膊,在暗处还给了自己娘一个安心的眼神儿,要不然啊,可是两头儿都得罪了。

苏凰现在可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谁能让她嫁到县城过富太太的日子,她就对谁好,一个奶奶一个亲娘,两个都得使劲儿才行呢,要不然光指着自己那个一心都扑在姐姐身上的娘也不一定成事儿啊。

苏秦听说了窑厂点火的情况,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眼,连个好兆头都不肯给他们呢,以后的事儿啊,有他们哭的时候,不急不急。

“他们真的窝里反了?”苏秦问正在一旁说的一脸兴奋的小元,小元都是听村里的孩子们说的。

“可不是嘛,这火点不起来,丁氏那老虔婆就发火了,两个人吵了一会儿才散呢,听说那老虔婆把村里雇来的人都当成是下人一样呵斥使唤呢。”小元扁了扁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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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出窑了

“哦,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不用去管他们了,盯着消息就好,娘昨儿新得了一个花样子,让你去瞧瞧呢。”苏秦对小元说。

“那我可得去瞧瞧,姐姐我走了啊。”小元最近对刺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天都要做两三个时辰的绣活儿呢,柳氏说小元的天赋虽然一般,难得的是十分勤勉,比苏秦强多了。

时间过得很快,今天是苏家老宅十孔炭窑出窑的日子,难得是个好天气,太阳暖暖的晒在人的身上,下河村知道这苏家老宅要出炭的消息,都赶着过来看热闹了。

有见识的老人家已经说过了,这样一大窑的炭啊,至少能出八百斤,要是真的能出来银霜炭啊,一斤至少就是五十文的铜板啊,要是真的能有八千斤的银霜炭,那可是四百两银子,苏家真的是要发了啊。

今年雪大路不好走,那边儿来的好炭少价格又贵,这县里面的大户人家多,这下子看是赚到了,没看苏家二房和三房都靠着这个赚了钱了嘛,不过现在就是换了人赚钱,大家都说苏家老祖宗显灵了,给苏家的后辈子孙福荫呢。

小丁氏和苏凰一左一右地扶着丁氏,本来应该是大家长的苏默则缩着肩膀蹲在一旁,也没人理会。

小丁氏想着自己怀里揣着的那些订单,今天出了银霜炭可就全都能兑现了,她连马车都雇好了,都在外面等着呢,就等着开窑运木炭了。

“娘啊,时候差不多了,这方子上都写着呢,找一个晴天白日的好天气就可以出窑了,窑口的热度也散的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出窑呢?大家也都等着看着银霜炭的真面目呢?”小丁氏俯身在丁氏的耳边说。

“既然时辰到了,那还等什么,县里的有钱老爷不是还等着呢嘛,起窑吧!”丁氏往常一直耷拉的嘴角儿今天也是咧开了,她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往自己的身上扑过来,她也能住的上二房那样的大房子,吃香的喝辣的,买两个小丫头伺候着,过两天老封君的舒服日子了。

“没听见老太太发话吗?都赶紧着吧,出了好炭,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呢。”小丁氏冲着那几个给自己干活儿的人指手画脚地说。

这东家发话了,干活儿的哪还敢不从呢,指着人家发钱呢,这边儿就忙活起来了,这烧炭的几处最关键的地方都是小丁氏一家子亲自做的,剩下的一些体力活都是找人做的,就算是这些人知道一些什么,也无关紧要,这最私密的活儿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这才放心。

几个干活儿的人也是手脚麻利的,很快就把窑口打开了,里面冒出了少许的热气黑烟,里面已经自然冷却了,这出窑是最苦最累的活儿了,有比较脏,自然是雇来的人干活儿了。

看着几个人猫着腰钻进了窑口,小丁氏忍不住开始紧张了起来,手心儿都开始跟着冒汗了,心跳加速,脸上泛起了红晕,期盼已经的时刻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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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起不出来了

进去开窑的几个人去了半天也没出来,大家怕发生什么事儿,有两个胆子大的就往窑口里走,还没等猫着腰进去呢,原来进去取木炭的几个人出来了。

“来,快给我看看,我的银霜炭呢,我的宝贝呢?”小丁氏见人出来了,赶紧迎了上去,丁氏他们也不甘示弱,走到了窑口跟前儿。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我的银霜炭呢,你们这帮脏心烂下水的,把我的银霜炭弄到哪儿去了?”小丁氏一阵凄厉犹如鬼叫的喊声在人群中传了出来,大家都听得糊里糊涂的,是木炭出了什么事儿?

不光是小丁氏,看见几个人手里抱着的东西,大家都跟着傻眼了,这哪里是什么银霜炭啊,有些是没有完全炭化的黑炭,中间部分还能看到原木的黄色。

有些直接就是废渣,估计就是丢进火堆里,也只能是把火给压灭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是按照方子盖的窑口,按照方子烧的炭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们几个都哑巴了,说,你们做了什么,把我的银霜炭还给我,要不然我就剥了你们的皮。”小丁氏扯着几个人的衣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表情扭曲的好像是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就是干力气活儿的,什么事儿都是你们家人做的,现在烧不出炭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几个来干活儿的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受小丁氏这个诬陷呢,都是干活儿的大男人,一个甩袖子,就把小丁氏甩开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们起开,我自己去看。”说完小丁氏扒拉开面前人自己钻进了窑口,苏荣他们看了几个人手里的木炭,也是大脑一阵眩晕,跟着小丁氏就进去了。

村里人看着眼前的场景,也都是一阵的不知所措,也有不少人幸灾乐祸,说什么的都有,“抢来的方子,就是不靠谱,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眼了,没听说嘛,点火的那天就不顺当,是点了二次火的,怕是这老天爷不让苏家发这笔财呢。”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说。

“我也是听孩子们说的,看起来是真的了,这么多木头,可是花了不老少钱买的呢,我还听说啊,这窑口也是花了大价钱请人修的,那小丁氏据说收了不少大户人家的定金,这下看她怎么收场,这年前年后的,她可是得意了好一阵子,不把大家放在眼里,现在怎么说,现世报了吧!”一个磕着瓜子儿的小媳妇儿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

诸如此类的话,嗡嗡嗡的在人群里传开了,还没等苏家的人从窑洞里面出来,苏家窑厂木炭起不出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下河村了,反正这会儿什么活也做不了,难得有这样的热闹,基本上整个下河村的人全都聚集在了苏家老宅的窑厂了。

苏秦一家自然也不例外,苏秦扶着孙博闻,小元挨着柳氏,王堇和苏晋在身后保驾护航,苏百山也听了信儿过来,大家就在人群里看着呢,身边还有九婶子一家还有出来走动的关氏一家,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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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全都没了

大家都围着苏家老宅的窑厂看热闹,多长时间没有瞧过这样的热闹了,尤其是前段时间不管是苏家老宅的人,还是其他的苏家族人,那可都是鼻子孔朝天拽的很呢,那样子很是看不起人的,这下丢人现眼了吧。

不得不说,之前苏家老宅的人还有苏荣他们瑟的样子,让大家很不满,只是怕得罪了未来的大户,不敢说出来而已,现在看着如今的情形,大家心里颇有些痛快呢。

“快看,出来了,出来了,苏家的人都出来了,到底出来银霜炭没有啊,要是出来银霜炭也让我们开开眼啊?”有那好事儿的后生幸灾乐祸地喊了两嗓子,紧接着就是大家哈哈的笑声,谁不知道这银霜炭八成是没戏了。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没了,没了……”小丁氏满手都是黑灰,脸上也都蹭上了不少,黑灰加上小丁氏原本擦在脸上的脂粉,如今黑一块儿白一块儿的,像是个唱戏的大花脸,一大早上新穿的衣裳也脏的不成样了,眼睛没有焦距,一个劲儿的叨咕着没了,完了之类的话。

丁氏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的,苏荣他们也是满脸的晦气,如丧考妣,看着垂头丧气的这群人,大家刚才还笑的欢呢,这到了嘴边儿的嘲笑的话,倒是说不出来了。

这么大的阵仗,还雇了那么多的人,前前后后这得花了多少钱啊,别说苏家人心疼,大家看了都替他们心疼得慌,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说到底,下河村的大多数人家还是心地善良的,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家人,这场面到底该如何收场。

“你这个贱人,烂了下水的贱妇,都是你出的什么主意,非得要烧炭,非得要人家的烧炭方子,现在好,就这么十几窑的烂木头,你还当成是宝贝一样,一天几遍的看着,现在好了,我的棺材本儿都让你这个贱人给赔进去了,你还我的银子,还我的银子。”

长时间的静默之后,丁氏忽然发难,扯着小丁氏的领子,就左右开弓,给了小丁氏一顿大嘴巴,丁氏别看年纪不小了,这手底下可是有劲儿的,只几下子,就把小丁氏的脸都给打的青青紫紫,没多一会儿就成了一只猪头脸了。

“打我?你这老虔婆竟然敢打我,你那银子也不是我逼着你拿出来的,还不是你自己想要多贪多占自己拿出来的,现在倒是怨起我来了,要那烧炭的方子的时候,你可是积极得很呢,现在倒是怨起我来了。”

小丁氏也不是吃素的,她刚开始只是被烧炭失败给打击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丁氏的这几个耳光倒是把她给打的醒转过来了,两婆媳这就撕吧到了一起了。

婆媳两个一边撕扯互殴,一边骂来骂去的,可以说是什么恶毒骂什么,言语之间倒是把之前逼迫柳氏要方子的事儿,说漏嘴了不少,大家一听,还有这样的隐情内幕呢啊,听得更是有兴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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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吵成一团

见两个女人打的凶大家赶忙来着,“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嘛,这么多人都瞧着呢,也不嫌丢人,今天这事儿已经这样了,到底怎么处理,倒是拿出来一个章程啊。”苏荣粗生粗气地说,刚才他的儿子已经查看过了,是个窑洞只有极少一部分是粗劣的黑炭,连个银霜炭的毛儿都没见着啊。

苏荣他们几家儿的发财梦就这么碎了,脸色自然很不好看了,说话的口气更是冲了起来。

“这儿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们这些狗皮膏药,吸血的恶鬼,滚,滚了我们家这地界儿,要不是你们我们家怎么可能这么惨。”丁氏头发也乱了,衣裳也扯的散了,犹如恶鬼一般,逮住谁咬谁。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们家大儿媳妇儿求着我们,说什么这方子是苏家长辈传下来的,我们这才出马的嘛,就你们有损失啊,这么多天我们这几家儿的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全都耗在这窑厂了,这是多少工钱啊,我们还没找你们要工钱呢,你们倒是倒打一耙,这事儿啊,没完!”

苏荣气的胡子都翘起来啊,他们是没投钱在里面,不过,可是出了不少人工啊,他们为了多分点儿以后的红利,出不起银子,就用人工钱顶替了,现在全都打了水漂儿了,这么多口子,要是去县里打短工也得整个几百文打打牙祭了吧。

如今,是蚊子腿儿那么点儿肉都没捞着,还惹了一身腥,想着这些苏荣能不生气嘛,其实关键还是煮熟的鸭子飞了的失落,美梦破碎的感觉能不难受嘛。

其他的苏家族人也是气急败坏的,谁成想啊,原本十拿九稳的事儿,就在家坐等着收银子了,谁成想,能出现这种情况啊,十个大窑啊,什么都出不来,就算是能捡出来的炭也都是最次的黑炭,冒烟就不说了,关键是不值钱啊,能顶什么用啊,还不如好的木柴呢。

一听苏荣这话,小丁氏就不干了,活儿他们没干多少,现在出了事儿了,倒是要找自己的麻烦,小丁氏能同意吗?

“大堂伯,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当初也是你们自己同意了,想要从窑厂分得一杯羹,要不然你们这帮人能这么积极?现在出了事儿了,倒是想要把责任都赖在我们的身上,有好处的时候就一个比一个积极,没有好处的时候就要落井下石了,天底下就没有这个道理。”小丁氏拢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说。

“侄媳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翻脸不认人不成?当初这方子怎么到手儿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咱们也是说好了的,就在你们家的堂屋说的,现在你倒是说这样的话了,哼,要是真的把老夫逼急了,别怪老夫不客气。”苏荣哼地一声,背过了手去。

苏荣一提方子的事儿,倒是让小丁氏忽然灵光乍现了一下子,“对了,方子,娘,方子,这方子是从二房拿来的,咱们是被骗了啊,被骗了啊,娘。”小丁氏眼睛里惊喜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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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当面对质

“娘,你想想,他们二房和三房都能烧出那值钱的银霜炭,凭啥到咱们这儿倒是不行了,咱们可都是按照方子上说的,一点不差地做的,可是倒是什么都没出来,不是被骗了是什么啊?”

“咱们找二房算账去啊,都是他们把咱们给坑了啊!他们家是家大业大,那样的院子住着,那样的家具用着,让他们赔咱们的损失啊?”小丁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抓的丁氏的手都有些疼了。

“对,对,方子,这方子是从柳氏那个小贱人手里拿到的,指定是他们欺骗咱们,坑咱们呢,他大堂伯,这事儿,咱们找着正主儿了,柳氏你给我出来,别在哪儿当缩头乌龟,给我滚出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丁氏被小丁氏的话触动,眼睛一扫就瞧见了在人群中的苏家二房众人,指着鼻子骂开了。

下河村的村民纷纷回头儿,苏秦脸上表情不变,柳氏看了一眼闺女,人群自动分开,走到了丁氏的不远处站定了,“婆婆要我出来做什么?”柳氏目光清正地看着丁氏,那份淡定让对面站着的包括丁氏和小丁氏在内的苏家族人心里一怔。

“做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很,当初这方子是从你手里拿出来的,如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你这个黑心的贼坑我们苏家呢,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啊,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烂了下水的女人进了我们苏家的大门啊,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家门不幸啊。”丁氏说着说着坐在地上哭开了,不知道是真的哭还是故意骂柳氏出出气。

“柳氏,你进苏家门这么多年,我哪里亏待过你,你拿着张假方子坑害我啊,今天无论如何你也要给我一个说法儿?”小丁氏咬牙切齿地几步抢到了小丁氏跟前。

“说法儿?我需要给你什么说法儿?是这炭窑还是那张烧炭的方子?你们不是说那张方子是苏家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吗?不是说我们二房和三房私藏了吗?现在倒是来向我兴师问罪,是什么道理?”柳氏也不生气,语气不便,嘴角儿轻抿着,不过声音足以让下河村的人全都听得见。

看热闹的村民这下就更有兴趣了,这苏家可是真够热闹的,这前后三回分家,一回比一回更热闹不说,后来有又了这银霜炭方子的事儿,大家也都是背后议论,就算是知道的也就是个一知半解而已,这回出了这事儿,可算是能知道里面的道道儿了。

现在这个时候,都是农闲,没什么事儿,村里的人都在家里猫冬儿,有这样的热闹看,谁也不想错过啊,所以虽然外面的天气冷了些,大家还是饶有兴味地看着,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而且陆续知道消息的村民也都往这边儿赶呢,人却是越来越多起来。

“还有,你要是忘了,我来提醒你,还有你们,这个你们可认得?”柳氏从袖筒里抽出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还有几个墨色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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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事实真相

“这个是当初,你们来我家里,以我闺女和儿子的名声逼迫,强行要走烧炭方子的时候,写下的字据,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方子乃是苏家老祖宗留下的,你们前来取回,验证无误,现在倒是回来问我?”柳氏把手里的纸冲着看热闹的人转了一圈儿。

九婶儿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这事儿啊,我当天是亲眼所见,就是这群人,逼迫柳家妹子把烧炭的方子要走了,当时他们也是亲眼验看过的,方子没有问题才写下了这张字据的。”

“那是她拿了假的方子害人,我们又不识字,哪里知道这方子的真假呢?”小丁氏满脑子都是她损失的银子,还有那么多大户人家的定金都被她花了大半了,要是找不到一个替死鬼替她把这银子还了,她就算是砸锅卖铁,全家都去卖身了,也还不上那么多钱啊。

“不认字?哈哈,现在拿这个借口,是不是太幼稚了,你是当我是傻瓜,还是现在所有的乡亲们是傻瓜?别人不认得字,那天验看方子的是苏荣,他可是识的字的。”柳氏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苏荣,脸上的嘲讽十分的明显。

“我是识字不假,可是这方子的真假我怎么识得,我又不会烧炭,谁知道你们这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呢?你们在这方子里做了手脚,我们哪里分辨的清楚呢。”苏荣可不想把责任都背在自己的身上,推脱的意思十分的明显,要是真的把这个锅背在自己的身上,那可是不得了了,要是丁氏婆媳盯上了他的话,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不知道的真假?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是谁说的,这方子是苏家的,说我们是贼子来着,是谁仗着自己所为苏家族长的身份,想要把我们一家子除族的,是谁威胁我要是不拿出方子来,就让我们一家子名声扫地的?”柳氏咄咄逼人,一步步紧逼吓得几个人倒退了两步,这才站定。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说我拿出的方子是假的,这顶帽子我可不戴,你们不是说这方子是老祖宗的吗?你们作为苏家人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就没有人见过,分不清真伪,就签了这字据?当我柳氏不识数,大家的眼睛也是瞎的吗?”

柳氏目光凛凛地看着众人,身后的苏晋,苏秦还有王堇都是一脸的怒气冲冲,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下河村的人听见柳氏这么说,也是恍然大悟啊,这方子要是原本就是苏家的,苏家的老老少少怎么能分辨不出真假来呢,到头来倒是要冤枉到苏家二房的身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说,苏家的老祖宗本来就没有什么方子,不过是苏家人瞧着二房和三房合伙烧出来好炭了,捡钱眼看,眼红心黑,强行逼迫柳氏这个软弱妇人把方子强占了而已。

因为到底不是自己的东西,烧炭不得法,这才闹出了现在这么大的一个笑话儿来,倒是反咬一口,想让苏家二房承担这个责任,说到底,还是看上了苏家二房的银子,欺负苏家二房没有个主事的男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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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老脸还要不要

知晓了内情的下河村人,瞧着苏家这些人都很不屑,甚至不少人都扭过头去,好像多看两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亵渎,这都是什么人啊,以后还真得离着他们远点儿了,这一家子骨肉都能这么算计,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算计到了自家头上了。

还有那性子嫉恶如仇的,那口水都要吐到苏家人的脸上了,跟这样的人在一个村子住着,他们都嫌丢人呢。

“不是,这方子不是苏家老祖宗的,是你们拿出来哄骗我们的,就是为了坑我们的银子的,是你这个脏心烂肺,脚底流脓,头顶长疮的贱妇害了我们啊,是你引诱我们去拿这个方子的,你就是见不得我这个老婆子好。”

“现在变成这样儿了,你们得赔钱,赔钱,要不然,我,我就撞死在你跟前。”丁氏一看大家开始一边倒地向着柳氏这个贱妇了,一下子改口了,说这烧炭的房子不是苏家老祖宗的,而是二房引诱他们去拿的,真真是笑话一场。

小丁氏一听婆婆这话出口了,心里就冰凉一片,今天算是完了,苏家的名声彻底扫地了,可能从今往后,苏家人就会被人当成是臭狗屎,离得远远的了。

小丁氏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突突的跳着,闷着一样疼,她怎么就忘了,自从分家以后,他们什么时候从二房占到过一丁点儿的便宜呢,现在后悔也晚了。

想着她从哪些大户人家拿到的定金,再想着从大闺女那儿当出来的银子,小丁氏心如死灰,就是把她的骨头都砸碎了,她也变不出银子来啊,现在只能是想想还剩下多少,还能弄出来多少了,小丁氏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凑银子呢,现在已经没工夫管丁氏了。

“我亲爱的奶奶,这话说出来,你这张老脸要是不要?”苏秦见自己娘亲气得不轻,扶了一下娘亲的手臂站了出来。

十四岁的少女,一身火红的袄裙,外面照着一件狐皮大氅,声音清脆悦耳,脸上带笑,不过,这话说出来比着西北风还要冷冽。

“你这个赔钱货,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滚一边儿去,柳氏你别躲在一个丫崽子身后儿,就是你这个丧门星,前来算计我们的钱财,今天这钱,你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没有现银子,就拿你家的房子,你家的地抵债。”丁氏一边骂人,一边要上前撕扯苏秦和柳氏。

王堇就在身边儿站着呢,怎么可能让丁氏得手呢,大手一伸就抓住了丁氏的领子,用力一送,丁氏往后倒退了几步,站立不稳,撞到了浑浑噩噩的小丁氏身上,王堇的力道不轻,两个人也没有卸掉这力道,婆媳俩摔成了滚地葫芦,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你们这是欺负我这个老天拔地的老婆子啊,大家都睁开眼睛看看啊,拿个假方子骗我们,现在倒是不管不顾了,让我这把老骨头来承担这么多的债吗?”丁氏也不起来了,坐在地上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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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假方子”

“假方子,好,你说是假方子,你把方子拿出来啊?拿出来让大家看看,看看这方子,到底是真还是假?我真是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岁数都活到哪儿去了。”

“之前呢,就说这方子是苏家老祖宗的,后来又说我们拿出来的方子是假的,这方子还不是你们这么大家子人,乘人之危,趁着我和我哥都不在家,几番敲诈把方子从我娘手中要了过去的,现在倒是正的反的全都是让你们给说了。”

“因为这个,气的我娘在炕上病了十几日,光是药费银子就花了多少,我们也不说什么了,谁让我们摊上了你这样的祖母,我娘摊上了你这样的婆婆呢,就当是替我那个被你逼上战场的爹还了你的生养之情了,现在呢,又说这方子是我们造假害你们。”

“请问,你长没有长脑子,我们为什么要拿着这赚钱的方子来害你们呢?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非得要折腾出点儿事吗?”

“我们早就分了家了,已经是两家人了,我们只想过安生日子,怎么还可能要和你们扯上一点点关系呢?而且我们母子三人怎么从苏家老宅出来的,怕你是忘了,可是我们没有忘记,下河村的各位长辈也没有忘记。”

“还有,我想说的是,这方子是你还有你的好儿媳妇儿,带着苏家的所谓族长,所谓长辈,欺上门来,强行要去的,不是我们使了把戏骗了你们,要建窑厂,要开窑烧炭,也是你们自己做的决定,干我们二房何事?”

“你真当世界上只你一个人聪明,我们都是没长脑子的吗?”苏秦的话,说的极快,不过,每一个字都能清清楚楚地送到所有人的耳朵当中,句句在理,条条都不容反驳。

大家也都听明白了,感情这丁氏他们是逼迫柳氏在先,倒打一耙在后,都对这一大家子的做法儿十分的不屑,这是为了银子,连脸都不要了。

丁氏没有听苏秦后面都说了什么,也不管下河村的人都说了什么,只听见苏秦说把假的方子拿出来,丁氏现在满心都是用这假方子戳穿苏秦的“谎言”,让二房拿银子赔给她。

其实丁氏就是一个连县城都没怎么去过的无知老妇,眼界狭窄,想法简单,事情发展到现在,不管是怎么样,他们都是无力回天了,只能自认倒霉了。

偏偏这丁氏脑子又不清醒,还是个守财奴的性子,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棺材本儿都赔进去了呢,那张方子,现在就是丁氏的救命稻草,所有的希望就都在那张方子上了。

“老大媳妇儿,把方子拿出来,让大家伙都看看,看看柳氏跟这个小丫崽子是怎么骗咱们的,快拿出来啊。”丁氏站起来,摸了摸脸上的黑灰,推了两把面无表情的小丁氏。

“娘,没用的,没有用的。”小丁氏流下了眼泪,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吓的,她心里清楚的很,这张方子的真假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没有人能证明这张方子的真假不说,他们前后说的话自相矛盾,漏洞百出,就算是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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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手上拿的是什么

其实当初在小丁氏把方子拿到手的时候,她也是怀疑过的,偷偷地找人靠谱儿的人瞧过了,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看着纸张还是字迹也都是旧的,也就相信了,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不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儿呢,小丁氏想不明白,脑子乱极了。

“你快拿出来啊,你不想要你的银子啦,不想过富太太的日子了啊,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丁氏急眼了,伸手往小丁氏的怀里掏去,很快就从小丁氏的怀里掏出了一个绸缎的荷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张有些旧的纸张来,看到这张纸,丁氏笑了。

就是这个,她见过的,不过是小丁氏为了烧炭方便,才放在小丁氏那里收着的,如今有了这方子,看苏秦这个贱丫头还能翻起什么浪来,丁氏还打着主意想要多讹诈一些银子过来呢,当真是痴心妄想。

“大家看看,这就是当时柳氏拿出来的方子,这个黑心的妇人,就是来讨债的,非得还得我们苏家家破人亡,银钱散尽才肯罢休啊,这就是证据啊。”丁氏底气十足地拿着所谓方子展开来给大家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奶奶,你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就弄这么一个东西就像污蔑我们,我这个做孙女儿的,怕是要去县衙击鼓了。”

苏秦哈哈大笑,大家也都对这丁氏指指点点的,还有说丁氏得了失心疯了,神智都不清醒了,拿着张白纸要证明什么呢,莫不是眼见着谎言败露,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丁氏这才发现,手里拿的哪里是什么方子啊,分明就是一张白纸,上面的折痕清晰,纸面平整,但是半点儿字迹也无啊。

小丁氏也瞧见了,发疯了一样儿从地上窜了起来,一把从丁氏手里把纸张抢了回来,看到那张平整整的白纸,脑子轰的一下,太阳穴跳着一样的疼。

她确定这就是从柳氏那里的来的房子,这方子在她的身上仔细地收着,从来没有离身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方子怎么不见了呢?这上面怎么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了呢?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这才让方子上面的字消失了,要不然怎么解释呢,还有那天点火的时候,怎么就无缘无故的熄灭了呢,这是不是老天爷在给她警示呢。

小丁氏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啊,这张方子是苏秦特意从孙博闻那里要来的药水写下来的,纸张也是特制的,只要接触空气超过一定的时间,上面的字迹就会慢慢淡化,直到消失不见。

这个东西还是苏秦那个没见过面的三师兄弄的,这个时候倒是帮了苏秦一把,用孙博闻的话说,三徒弟跟小徒弟的性子最像,就喜欢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用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来哄骗我们,也就是您老人家能做得出来了,现在我倒是要问问你了,我们家的方子呢,哪去了?是不是你们做了这个局陷害我们,想让我们赔你们一大笔钱之后,然后再用真的方子换钱?”苏秦这才叫真正的反咬一口,既然抢了我们家的东西,就要做好去半条命的准备,要不然还真当她苏秦是泥捏的不成。

之前的几次三番,苏秦都没有下什么狠手,只是让他们吃瘪而已,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自家的主意,苏秦是真的恼了,这次就让他们彻底翻不了身,看他们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这都怎么回事儿?怎么都在这儿呢,开大会不成?”还没等丁氏和小丁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呢,里正分开人群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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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里正出马

里正今天是去县衙例行汇报了,还没走到村口儿就听人说了村里出事儿了,一路小跑过来,就怕真的出点儿什么事儿,那他这个里正可就当到头儿了。

“里正伯伯,您回来的正好儿,您可要给我们一家子做主啊,我奶奶还有我这几位长辈,从我们家强逼着我娘拿走了方子,现在他们烧不出炭来,竟然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用假的方子骗他们,要我们承担损失,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请里正伯伯做主。”苏秦紧走几步,福身个里正行了礼,该说的全都说了个干净。

“方子?那不是说是苏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都听糊涂了?”里正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里正也是风闻过苏家的事儿,不过,没有闹到他面前,他也就没管,他这个里正啊,只要村里不出乱子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么多人都围在这儿,事情已经闹得这般大了,要是真的出点儿什么事儿,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心里也暗恨,这个苏家老宅不安分,几次的事儿都是从他们家出来的,再来一次啊,下河村的名声都被他们给弄坏了。

这时候九叔从人群当中挤了过来,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里正哥,你也知道,我们家跟苏家二房的关系不错,当时他们去的时候,我家那口子带着小杏儿那孩子就在苏家呢,这事儿啊,是没差的。”

里正一听火往上撞,自己这个会手艺的族弟是有两下子的,为人精明,但是十分忠厚,他说的话是差不了的,边上还有这么多的村民呢,也是七嘴八舌地说着,事实确实如此了。

“里正啊,里正,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就是柳氏拿了假方子骗我们啊,这么多窑口啊,一块好炭没出啊,我可是把棺材本儿都搭进去了,全都打了水漂儿了啊,里正你可要给老婆子做主啊。”

丁氏没法子了,拿捏二房的方子没有了,她只能是找里正了,哪怕是能拿回她自己的棺材本儿也是好的啊,现在丁氏倒是不敢肖想更多了,可是呢,事实只能是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个时候想抽身自保,怕是晚了点儿吧。

“你先起来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这里天寒地冻,都别在这儿站着了,既然出了这事儿,我这个当里正的也不能不管,都去我家吧,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完,其他的人都散了吧,散了吧,都闲得没事儿是不是?”

里正扯开丁氏抓着自己褂子的手,带着众人去他家了,他家的厢房是专门用来召集村中家主商议事情的,房间宽敞也暖和些,在这儿吃冷风,得吃到什么时候,怕是有的扯皮呢。

苏秦自然没有意见,她还担心师父的身体受不了呢,要不是师父不放心,怕她受欺负,非要跟着来,苏秦还舍不得师父吃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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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唱大戏

“我们全家都听里正伯伯的,里正伯伯,学生无能,不能护着娘和妹妹,让这些所谓的亲人几次三番地欺负到了我们的头上,学生心中实在是委屈啊。”苏晋躬身给里正施了一礼。

“你这孩子,就是个心思重的,别多想,一切有你伯伯我呢,你的身子单薄,可要好好保养,你娘和你妹妹以后还得靠着你呢。”里正拍了拍苏晋单薄的肩膀,还是个十五岁出头儿的少年人呢,唉,家里没个主事儿的男人还真是难啊。

“多谢里正伯伯。”苏晋重新鞠躬行礼之后,跟在了里正的身后儿,娘和妹妹已经出了这么多的头了,他作为这个家的唯一男子汉,也该到他的出头的时候了。

里正点点头,苏家二房的两个孩子都是好的,连着准姑爷也是有能耐的,再看看苏家的其他人,唉,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歹竹出好笋了。

下河村的人一看里正回来了,这事儿啊估计也应该有个眉目了,瞧着正主儿走了,一些好事儿的也跟着过去了,呼呼啦啦的甚是壮观,也就是几年前村子里请了戏班儿才有这样的情景。

回到了里正家,里正瞧着这事儿算是不能私下里几家儿解决了,就留下了村子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还有颇有声望的人家,剩下的人都给赶了出去。

用里正的话说,真当他这儿是唱大戏的呢,都回家猫着去,这件事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听了里正都这么说了,这热闹是看不成了,大家就恋恋不舍地渐渐散去了,不过,散去是散去了,这闲言碎语的可是少不了的,这可是几年之内,下河村难得一见的大事儿呢。

把村里无关紧要的人全都赶了出去,里正家的厢房总算是安静下来了,就算是这样算上几家人,还有做见证的,也有二三十号人呢,瞅着乌眼儿鸡一样的苏家老宅人,还有淡定的苏家二房,里正就头疼,这些人怎么就不能消停一点儿呢。

“刚才在外面乱哄哄的,也没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这是苏家内部的事儿,按理说,我是不该插手的,不过,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全村儿的人都知道了,我就不能不管了,你们一家出一个能说话,会说话的,把这事儿说清楚吧。”里正说完看了一圈众人。

“里长伯伯,这事儿是我娘和我们二房吃着亏,我们被逼着拿了方子,到最后确是要倒打一耙,说我们坑害他们,这事儿我们冤啊,不过,孝道不可废,让他们先说吧。”苏晋对着里正和众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深施一礼说道。

里正一瞧暗暗点头,不愧是二房出来的孩子,虽然苏百川没在家,这两个孩子也把这家立起来了,到底是读书了的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顾及着孝义,这孩子以后错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你们先说吧,别整那么多张嘴,我这耳朵搁不下那么多有的没的,找一个人仔细的说来。”里正心里腻烦苏家老宅还有那些族人,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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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定音

推来推去到最后,还是丁氏拢了拢头发,把事情说了出来,没敢再像个抱窝鸡一样,但是这话里话外还是让苏家二房赔了银子,是二房的人坑害了他们云云。

苏晋等丁氏说完,也不管对面丢过来的恶毒眼神,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这话也说的有理有力有节,条理清楚,恭顺有礼,赢得了大家的一致点头。

“这事儿,说到这个份儿上,丁氏,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无凭无据地,就说人家二房坑害你们,这事儿就是到了官府衙门,也说不通啊。”里正沉吟了一会儿说,事情是明摆着的,就算是二房真的是拿假的方子欺骗了丁氏他们,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要不是他们痴心妄想,怎么可能到现在的地步。

“里正,你不能向着他们说话儿,这不对啊,不对啊。”丁氏连连摆手,又想上前去拉里正的衣襟儿,里正这个连个小吏都算不上的官儿,在这小小的下河村,那可以说是跟土皇帝也差不多了,他要说这件事儿定死了,基本上就没跑儿了,丁氏他们还能真的去官府告状不成,就算是告状的话,他们也赢不了啊。

“这件事儿,我看也是清楚的很,就是苏家老宅还有这些人得了红眼病,贪了人家二房自己的方子,谁成想,因为经验不足,没有那运道,老天爷都不帮着他们,这才闹了个钱财两空,倒是要冤枉给二房,天底下就没有这个道理。”说话的是个拄着拐棍儿,胡子一大把的老爷子。

“我听说点火那天老天爷就给了警示了,里正啊,我看这件事儿啊,二房是受了委屈的,可不能让他们心凉啊。”苏秦对这个老爷子不太熟悉,可是大家都知道啊,这是村里的“人瑞”年纪已经七十九岁高龄的刘老爷子,这在下河村已经是年岁最大的人了,说起来也还是里正的族叔呢,这话说出来是极有分量的。

刘老爷子一辈子为人光明磊落,处事公道,家里日子过得也好,不说骡马成群吧,也是百八十亩的好地呢,不说别的,光是他那个在外任着县令的儿子,就够让大家心里打怵的了,所以说,但凡是刘老爷子说话了,这件事儿基本上就算是定了。

就算是里正也是极尊重他这位族叔的,其他的几位老人也都纷纷点头儿,同意了刘老爷子的说法儿,甚至有人说要严惩苏家老宅这些人,不能助长这样的不正风气,没得把下河村的名声都污染了,说到激动的地方,几位老人家全都站了起来,想要把苏家这些“害群之马”赶出下河村去。

里正也是仔细地考虑着几位老者的建议,看那意思还真有些想把苏家这些人赶出去的打算呢,别的权力没有,这点儿权力他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里正是来真的,还是吓唬苏家人呢。

苏秦和王堇对视了一眼,现在这种局面,不管老宅的人有什么说辞,都已经是无济于事了,他们这次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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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单独开宗

里正这一沉吟不要紧啊,这可把苏家的人吓坏了,苏荣最先服软了,“里正,不能啊,我们苏家祖祖辈辈都在下河村,可不能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就把我们赶出去啊,刘老爷子,您不能这么干啊,我们,我们改了还不成嘛?银子我们也不要了,这还不成嘛?”

“改了,怎么个改法?你们想要改了,还得看看人家二房愿不愿意原谅你们,对于你们这样的人,一纸诉状告你们一个污蔑,你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里正不卖苏荣的面子,沉着脸说道,要是不好好地整治一下他们,他们的眼里就没有他这个里正了。

“再说了,这件事儿,你们几家充其量也就是个凑热闹的,想要分一杯羹的,苏默,你这个老宅的家主,想要躲到什么时候,任由你的婆娘和媳妇儿在村子里兴风作浪不成?”

里正是恨得不行,这个苏默啊,还真是给他们下河村的男人丢脸,堂堂的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骑在脖子上面拉屎一辈子了,到现在头都抬不起来。

“这,这,里正,我,我不知道啊,不知道啊。”苏默看着众人的眼睛都瞅着自己,手都开始哆嗦了,话都说不来一个整句了,他一辈子也没当家做主过,现在让他说什么啊,他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里正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转过头来看着已经吓傻了的丁氏婆媳,至于苏家老宅的长子苏百万都不知道去哪儿了,长房长子苏谷也是个胆小的鹌鹑,缩在角落里,脸上手上还全都是黑灰呢,也看不出他的脸色来,苏家老宅竟然连个主事儿的人。

看着这样的情景,里正心里叹气,苏家老宅算是完了,子孙没有一个成器的,在看看苏家二房的两个孩子,就算是三房苏百山也是能立起来的,老宅的两口子倒是把两家人都赶了出去,还得罪了个干净。

见老宅众人没有能说话的人,里正气哼哼地瞪了他们好几眼,然后转头儿对二房的一家人说:“这件事儿,你们是守着委屈的,我和众位长者也都知道的清楚,你们是个什么意见?”

里正对待二房的态度跟对待老宅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颇为和颜悦色,能不态度好嘛,二房一看就是有出息的,就算是不能拉拢,也不能得罪不是,何况几次的事情下来,里正认为,自己和二房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

“里正伯伯,这事儿呢,说起来也是苏家的事儿,麻烦您学生已经是心中不安了,虽然他们不仁,我们二房却不能不义。”

“只让他们写下字据,以后我们苏家二房跟他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生死荣辱也不跟他们沾一点儿边儿,实在不是我们不想孝敬长辈,不想家族和乐,是我们实在是怕了,如果还是如此的话,别怪我这个做晚辈的不讲情面,必定追究到底。”

苏晋脸上神情严肃,吐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以后我们二房单独开宗,我爹我娘就是我们这一支的老祖宗了,还望里正伯伯,各位长辈,做个见证。”苏晋往前走了一步,躬身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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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不敢了

“你们二房的委屈我们这些人都看见了,孩子,你们的心思伯伯都知道,以后但凡在有什么幺蛾子,别说是你们,就是我这个里正也不会放过任何人,丁氏,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这次的事儿,完全是你们自作自受,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找二房的麻烦,别说,这么多年的乡亲做不下去,我只能把你们驱逐出下河村了。”里正盯着丁氏,目光有如电扫过了苏家老宅还有身后的苏荣众人。

“苏默没话说,丁氏,你是长辈,你来说吧,这件事儿到底怎么个了结法儿,是硬扛着让苏家二房赔你银子,你们苏家老宅的这些人卷铺盖卷滚蛋,还是就此作罢,这还得是我这个当里正的向二房一家讨个面子,要是他们真的要执意送你们上公堂,判个流刑也是轻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里正这是连蒙带唬的,吓唬丁氏呢,她一个老太太哪里懂得这些呢,丁氏一听这话儿,当时就坐在地上不会动弹了,她是没想到,这事儿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地步的,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啊。

苏荣他们见到这个架势,哪里还敢说什么啊,只能是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要知道被村子驱逐的人是不会被其他的村子接受的,只能四处流浪,那样的日子要多悲惨有多悲惨,苏荣他们自然是害怕的。

“你们呢?”里正转过头来看着还处于震惊当中的丁氏和小丁氏。

“我们,我们也不敢了,是我们财迷心窍,再也不敢了,跟二房没关系,没关系。”丁氏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还有哭天抹泪的样子,脸色惨白地哆嗦着嘴唇说。

“这样就最好了,在弄的村子里乌烟瘴气的,别怪我不讲这么多年的老情面。”里正再一次敲打着丁氏。

“我们不敢了,不敢了。”丁氏这次是真的吓破胆了,要是到了现在的这个年纪在被赶出村子,不光是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怕是到死了连祖坟都进不了,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了。

不光是这样,丁氏可不敢把自己的后半辈子压在大房的两口子身上,现在大房自身难保了,哪里会管自己呢。

丁氏现在只想着守着自己那些地,还有自己那点儿仅剩下的银子过日子了,她再也折腾不起了。

小丁氏此时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用心如死灰这四个字来形容了,二房这边儿赖不上了,那她应该怎么办呢,怎么跟那些大户人家交代呢,怎么跟自己还在秦府里等着自己送体己钱的闺女该怎么办呢。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去管小丁氏现在的想法儿了,里正跟几位老人家客气了两句,然后就刷刷点点写下了字据,如果再有下次,苏家人都也被撵出下河村,这字据就在里正手里收着,成为了苏家各房的紧箍咒了。

他们也不敢不按手印儿,里正可是说了,要是继续下去的话,只有送官,告他们一个讹诈污蔑之罪,这个年代的人对官府的恐惧可以说是非常大的,宁可按这个手印儿,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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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完美解决

等所有人都按完了手印儿之后,里正就把各位老人家都恭敬地送了出去,苏家二房的一家人自然也跟着送出去了,剩下的丁氏和小丁氏他们只能是灰溜溜地在后面跟着了。

“多谢里正伯伯和各位长辈替我们二房做主,苏秦在这里给众位长辈行礼了,如果各位长辈不嫌弃的话,请到我家略坐坐,也好表达我们一家的感谢之前,要是没有各位长辈做主,我们说不上这欺诈的帽子要扣在我们的头上多久呢。”苏秦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和哥哥两个人复又对各位长辈行了礼,王堇自然也是跟着。

“你们的心意,我们这帮老家伙心领了,至于感谢什么的就不用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你们两个是好的,你们的爹娘会教养,也是有福气的。”刘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露出了自己快要掉光的牙齿来。

刘老爷子说完之后就扶着自己孙子的手走了,其他的人自然也都婉拒了,苏秦他们送出去很远这才站住了。

“你们还跟着做什么,还不回去,你们家自己还不够乱嘛?”里正斜撇了一眼丁氏他们这一大家子。

赶走了碍眼的,里正脸上的表情好了不少,柳氏又带着一家子表示感谢,里正连连推辞,这才各自回家了。

孙博闻整件事的发展就一直默默地看着,刷新了他对没脸没皮的认知不说,也为自己徒儿感到心疼,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人呢,要不是自己徒儿机敏啊,如今说不上是什么情景呢。

“师父,你身体吃得消吗?真的不应该让师父来的,没什么事儿的,你看,这不是完美的解决了吗?”苏秦不放心地摸了一下儿师父的腕脉,知道师父没事儿才算是放心。

“就是让我在家我也是不放心,我没事儿,你放心,师父还得多活几年呢,不能让你再让人欺负了。”孙博闻摸了摸苏秦的发顶说。

“师父,有我,他们欺负不了秦儿的。”王堇一闪身站到了苏秦身边儿坚定地说。

“老先生,您还真不用替秦儿担心,我这个妹妹啊,她不算计别人就好,哪有别人算计她的份儿,就说是这次吧,有心算无心,他们输的不算冤。”苏晋摇了摇头,能够彻底解决了老宅的事儿,也算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这次可不是我算计她们,要不是他们贪得无厌,也不会入了我这个圈子,罪有应得。”苏秦吐了吐舌头不满地冲着苏晋说。

“对,我秦儿没有错儿,错儿的是那些心肝都黑了的人,这回虽然辛苦了一些,好在已经将解决了,有那张字据在啊,以后咱们可以消停的过咱们自己的日子了,对了秦儿,我们明年还烧炭嘛?这里面还有你三叔呢。”柳氏回头儿说。

“自然还是要烧的,这可是个不错儿得进项呢,不过不是现在了,等以后再说吧。”苏秦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不过现在不适合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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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也是分宗

苏家二房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回了家,这次打了个这么大的胜仗,可是要好好的庆祝一番才行呢。

小元这个丫头甚至拍着手说要放鞭炮庆祝一下才好,要不是有柳氏拘着啊,还真是要去取鞭炮了呢。

相比于苏家二房的高兴心情,苏家老宅可以说就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不同于刚得到方子时候,大家你争我抢,都想分一杯羹的热闹情景完全不同,所有人都聚集在苏家老宅的堂屋里,坐着的蹲着的,都不吭声了,小丁氏被丁氏打的脸都肿了起来,嘴歪眼斜不说,嘴角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苏凰是女孩儿家,又一心想要嫁进大户人家做奶奶的,所以就没有去看窑厂出炭,冷不丁地看着奶奶和娘这般模样回来,也都懵了,不过,长辈们都一声不吭,她也不敢说话,不敢问,只是默默地打了水,给大家洗手洗脸。

这样简单的收拾了一番,总算是看着人都缓过气儿来了,苏荣最先开口了,“事到如今,我也想说什么了,至于我们爷们儿出的那些功夫,我们也不想要了,算我们倒霉吧。”

“二房算是出了宗了,里正已经重新做了宗族的谱序,以后可以说跟咱们苏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你们一家,以后也算是出宗了,自立宗祠吧,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也不要来找我了,你们几家儿呢,是个什么意思?”

听着苏荣的话,是把老宅也出宗族了,要说起来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怕老宅的事儿沾到自己身上,苏荣贪财是不假,但是有钱也得有那个命花啊。

这件事儿已经算是得罪了里正了,要是那些大户人家真的追究起来,自己跟老宅一个宗族,是不是也吃不了兜着走啊,索性,苏荣就把族谱拿了出来,重新写了一份儿,自此,不管是苏家老宅还是苏家二房,就是单独自己立宗了。

区别就在于,苏家二房是在里正的见证下,不得已出宗的,而老宅可以说是被撵出来的,这意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哥,这,不该这样啊,不该啊。”一直没有说话的苏默,见苏荣来真的,这族谱都单独写了,终于出声儿了。

“不是我这个当堂哥的不讲情面,而是实在是没法子,现在已经闹成了这样,在搅在一起过日子,也是没意思,不如,像是二房那样单独立宗,以后也是这一宗的老祖宗了,这也是好事儿。”苏荣没有理会苏默死灰一般的表情,继续写了开来,苏荣最喜欢的小孙子,正在磨墨呢。

“分了宗好,分了宗,以后有什么好事儿,就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写好了没有,写好了,好不滚出我们家。”丁氏缓过神儿来,还嘴硬呢。

“弟妹这话说得好,以后咱们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就算是诛九族的事儿,也跟双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们好自为之吧。”苏荣才不会管丁氏说的什么话,现在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消除影响,别让老宅的名声牵连自己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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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如何还钱

说完话,苏荣就把重新写好墨迹还未干的族谱,甩在了苏默的怀里,带着自己的儿孙还有其他几家走出了苏家老宅的大门,临走的时候还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子啊老宅的大门上。

等所有人的都走了,苏凰才摇了摇自己娘的胳膊,“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不是好好的去出炭嘛?怎么闹到这个地步啊?我爹呢,还有我二哥呢,怎么也不见了?”

“你这个丫崽子,还什么炭啊,全都成灰了,什么都没了,所有的银子都打了水漂儿了,都是你这个好娘做的,现在咱们家可是答应了县里那么多大户的货呢,现在可怎么办?你这个婆娘,倒是说个话啊?百万呢,都死到哪儿去了啊?”丁氏一推小丁氏,恶狠狠地说。

“娘,我奶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为什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呢?这,这可怎么办啊?”苏凰虽然不知道经过是怎么样的,不过,从丁氏的几句话当中就知道全完了,她家的发财梦完了,她的富太太梦也跟着更加渺茫了。

“是真的,你去把你爹和你二哥找回来吧,接下来,咱们要去县里,把这些大户人家都安抚好了,没有了炭,得把银子退给人家,凰儿,把你屋里那些首饰全都拿出来吧,以后娘再给你买新的。”小丁氏泪水都流干了,现在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娘,为什么要我的首饰,我就要说亲了,这头上身上都光秃秃的,我拿什么嫁进好人家啊?”

苏凰一听要把自己的首饰拿出来,当时就炸毛儿了,声音又尖又厉,听着有些渗人,说道地苏凰跟小丁氏一样,从来都是自私的,怎么愿意伤害自己的利益,给娘补窟窿呢。

“哼,还好人家儿呢,就你这个尖酸刻薄的样,就是送给人家当洗脚丫头,人家还嫌弃你的手粗呢,老大媳妇儿,别说我这个做娘的不给你活路儿,你欠着我的银子一共是二十两,一年之内还清,不算是逼你了吧?”丁氏埋汰完了孙女儿,砖头对小丁氏说。

“娘,咱们家还欠着大户人家的定金整整三百两啊,还有凤儿从秦府里拿出来的一百两,这花去的已经是好几十两了,媳妇儿还不知道从哪儿弄这银子呢,现在你让我还你这二十两,是万万不能了。”小丁氏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这损失不能都让她自己承当啊。

“你说什么?还不上,凭什么还不上,这主意当初都是你出的,也会你撺掇这我去二房的,现在出了事儿了,你倒是推得干净,苏凰不是之前刚置办了两套头面嘛?怎么也值个十几二十两,既然银子没有,就用那两套头面抵债吧。”丁氏怎么可能放过小丁氏呢,抬腿就要走,看那架势是想去苏凰的房里把那两套首饰找出来抵债。

苏凰自然是不干啊,她那两套头面可是几天前从县里最大的银楼买来的,都是她最喜欢的,还没戴过呢,就这么拿给了奶奶,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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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丁氏受伤

丁氏要出门儿,苏凰就拦着不让,小丁氏也是阻止着,苏默和苏谷,看着家里的大小三个女人又推搡了起来,赶紧上前阻止。

就在拉扯之间,丁氏不小心绊在了往常用来顶门的木棍上面,一下子身体失衡摔倒了,后脑重重地磕在了门槛儿上,嫣红的血渗了出来,人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苏凰一看奶奶的后脑勺流血了,吓得尖叫刺耳,小丁氏也吓傻了,苏默赶紧把人抱了起来,“老伴儿,老伴儿,你咋样啊,咋样啊,回答我啊?”

虽然苏默被丁氏欺负了一辈子了,但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到底是过了一辈子了,看着丁氏就这样躺在了地上,怎么能不着急啊。

小丁氏手都哆嗦了,“不是我,不是我,是娘自己绊倒的,不是我啊。”说完这话,拉着苏凰的手就跑出了堂屋,也不管屋里同样吓傻了的儿子苏谷了。

苏默抱着丁氏摇晃了半天也不见人醒过来,完后一看,丁氏的发髻已经被血浸湿了,眼瞅着脸色越来越青白,在这么下去非得没命不可,“快,快点儿,去找人,找人来救你奶奶啊。”苏默推了推已经傻了的苏谷。

苏谷被推了一下,也醒过神儿来了,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没跑多远正好儿碰上赌钱回来的苏百万,苏百万一听说自己的老娘受伤昏迷了,也顾不上输钱的郁闷了,跟苏谷两个人一起借了车去隔壁村儿找大夫去了。

等大夫过来的时候,丁氏已经被放到了炕上,脑后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人还昏迷着,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那位大夫就是之前给刘丰年看过腿伤,断言刘丰年的腿要留下残疾的老大夫,是附近几个村子唯一一个大夫,医术也还算可以,不管看着丁氏的情况,只能是摇摇头,“我是没办法了,我就是看个头疼脑热还成,这伤口这么深,出了这么多的血,我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就是送到县里也来不及了,准备后事吧。”

“不行啊,大夫,你得救救我老伴儿啊,她不能死啊,不能死啊。”苏默抱着老大夫的大腿使劲儿地摇晃啊,仿佛他一松手,丁氏就彻底没救儿了。

“唉,你求我,我也没办法啊,对了,你家孙女儿不就是大夫嘛,还是县里有名儿的女大夫,她师父,就是济世堂的那个孙大夫,那可是京城回来的神医呢,找她啊,她肯定有法子。”老大夫忽然一拍大腿说。

“啊?这,这……”苏默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大夫的话,神情也是十分的古怪。

苏百万刚从别的村子赌钱回来,跟老大夫一样,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爹,我娘都这样了,还等什么啊,苏秦就算是跟咱们家分了家啊,也没什么来往了,娘都这样在炕上躺着了,眼瞅着不好,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苏谷啊,你送老大夫好生出去,那个,诊费,我手头儿上没有,等我找着了,给你送过去。”苏默的手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只能尴尬地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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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上门求医

“说什么诊费不诊费的,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可是要快点儿找人来啊,要是晚了就来不及了。”老大夫临走的时候还嘱咐着呢。

“是,是,晓得了。”苏默搓着手,瞅着苏谷把老大夫送走了,这才把大儿子叫到了跟前儿,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跟苏百万说了。

听完了苏默的话,苏百万也傻眼了,他还等着银霜炭卖出去之后,自己过上两天大老爷的生活呢,现在不是全都完蛋了,苏默看着跳脚大骂的儿子,把人给拉住了。

“你别喊了,这事儿已经闹到了里正那里,现在二房已经出宗了,跟咱们家没啥关系了,还有你娘这个样子,也是你跟你那媳妇儿和闺女拉扯整的,你说,现在去二房找那丫头救命,她能来吗?”苏默带着一丝希望说。

“这个败家婆娘,等我非得休了她不可,爹,你等着,我去二房,说什么也得把人请过来给娘看病,她要是敢不来,我就闹得全村上下都知道,让她也跟着颜面扫地。”苏百万因为发财的梦破碎了,一股难得的血勇冲上了脑门儿,大喊着要休了小丁氏,找苏秦等等。

“老大啊,你好好的去,好好的说,对了,那个济世堂的神医就在二房呢,你好生地把人请过来,给你娘治了病要紧,别跟二房的人起冲突啊。”苏默想来胆小怕事,生怕苏百万闹出什么事来。

“爹,这件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然会把人请过来的,好好照顾我娘啊。”苏百万也不知道把苏默的话听没有听进去,开门就出去了。

苏百万心中仗着一股火,气冲冲地往苏家二房赶了过去,路上自然碰上了幸灾乐祸的村民,开着苏百万的玩笑,西北风一吹,苏百万心里清醒了不少,他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这样去找苏秦,会不会被她一针扎死,想起那个模糊的黑夜,苏百万一身的胆气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的了。

虽然苏百万因为那次浑浑噩噩地发疯了几个月的时间,可是后来清醒之后,还是回忆起了不少,现在想起来,还两条腿打颤呢。

“苏百万,你这站到人家二房门口儿干什么呢?现在你们两家儿可不是分家那么简单了,你们可不是一个宗族的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九婶儿的二儿子刘丰田。

他赶着个毛驴车,是准备给王堇送些高粱杆儿和稻草的,这是王堇之前就跟刘丰田说过的,正好儿这功夫有时间,就给送来了不少,都是黑鹰的口粮呢。

“那个,是大侄儿啊,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请苏秦给我娘治病的,我娘头磕到了门槛上,人都昏过去了,求着苏秦救命呢。”苏百万见着刘丰田干巴巴地说。

“哼,欺负人家的时候想什么来着,到现在有了事儿了,有求上门来,你们苏家老宅的人,脸皮都这么厚嘛?”刘丰田从毛驴车上跳了下来,本来就看不上苏百万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更别说,又刚出过那样的事儿,刘丰田跟二房的关系好,少年人气不过,就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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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救是不救

苏百万张口结舌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两个人这一耽搁,又有生人说话,里面的小灰“汪汪汪”地叫了起来,苏家大门边上的一个小门儿打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堇。

“王堇,你在这儿啊,我正想找你呢,看看,高粱杆儿还有稻草,够黑鹰吃一阵子了,都是挑的好的,黑鹰肯定爱吃。”刘丰田见王堇出来了,高兴地跟王堇说。

那黑鹰他也是见过的,毛色油亮,灵气十足,刘丰田可是喜欢得紧,一听说王堇想要买点儿高粱杆儿什么的给黑影吃,自告奋勇地说要给送来,还说什么钱不钱的,作为男人哪有不喜欢马的,何况,还是黑鹰那么好的马呢。

王堇见了刘丰田和善地打了招呼,让刘丰田把驴车赶到自己家,自从黑鹰好了之后,就在王堇家的后院住着了,这草料自然是要拉到他家的。

眼瞅着两个人说来说去,当自己是空气一样,苏百万搓着手干笑着,“那个,咳,侄女婿啊,你祖母磕上头了,秦丫头可在家,让她给老太太看看病去呗?”

“哪个是你的侄女婿,那老太太是谁的祖母,秦丫头也是你能叫的,再让我听见你叫她的名字,我打断你的腿。”王堇猛然回头,目光灼灼地瞪着苏百万,说出来的话,让苏百万的后背汗毛倒竖,忍不住打个激灵,这是低等生物面对高等生物,本能的畏惧感觉。

不过,畏惧是畏惧,想着家中老娘出气多,进气儿少的样子,苏百万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了,“那个,王堇啊,我娘真的是快不行了,后脑勺儿上一个大口子,血淌得的有好几碗了,现在人就在炕上躺着呢,眼瞅着就要不行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苏百万想着自己老娘凶多吉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着急伤心,竟然流下眼泪来。

“天底下有不是只有秦儿一个大夫,你去找别人吧。”王堇看着哭哭啼啼的苏百万,不屑地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挨着近了,都觉得恶心。

“谁快不行了啊?怎么出来这么久?外面可是起风了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话音未落一个少女的身影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苏秦。

“哎呦,秦,那个苏大夫啊,求你救命啊,老太太要不行了,你大慈大悲,救救她吧,到底也是你的亲祖母啊,看在没有她就没有二房一支的份儿上,求你去看看吧,你要是不去啊,老太太可就咽气儿了啊?”

苏百万瞧见苏秦出来了几部到了苏秦近前,王堇自然是挡着了,看见脸色瞬间黑下来的王堇,到嘴边儿的一声“秦丫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变成了苏大夫了。

苏秦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她不能判断出来苏百万说的是真是假,还是有什么圈套儿,怎么就这么巧呢,这边儿刚刚闹得那么僵了,现在倒是求医上门,不能不让苏秦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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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孙博闻援手

“苏大夫,我说的是真的,我刚到家,出了什么事儿还是苏谷告诉我的,是我们家那婆娘不是人,对不起你们一家,可是老太太是真的出事儿了,我没有骗人啊,那么大个口子啊,血流的哪儿都是啊,求你救命啊。”

苏百万一看苏秦不相信,也不说话,眼泪就更多了,一个大男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也真是够了。

柳氏和孙博闻也听见门口儿的声音了,走了出来,还有身后抱着小雪狐玩儿的小元,看见外面是苏百万,小元怀里的小雪狐都龇着牙儿呢,小雪狐别看是只小狐狸,对人的气味可是记得很清楚的,这个苏百万就是曾经欺负过自家主人的人呢。

苏百万一见柳氏也出来了,眼睛一亮,他这个弟妹最是心慈面软的,求她一定好使的,想着家里老娘已经快不行了,苏百万直接跪下了,“二弟妹啊,以前是我不是人,是我鬼迷心窍了,这次的事儿,更是我家那婆娘对不起你,可是老太太现在命在旦夕啊,求你了,求苏大夫去看看吧,就算是最后还是没救过来,我也不会怨苏大夫的,求求你了。”

别看最近丁氏这几个月对苏百万不怎么好,但是还是偶尔给苏百万一些铜板的,到底是偏疼了这么多年的大儿子,苏百万呢,自小就是最得宠的儿子,跟丁氏的母子之情自然十分深厚,想着老娘就在炕上躺着,等着咽气儿呢,苏百万是真的着急了。

柳氏往边儿上多了两下儿,苏百万就追着柳氏跪着,最后还是孙博闻看不下去了,“行了,你起来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是大夫,不能见死不救,小元啊,把你姐姐的药箱背上,我们去看看吧。”

小元有些不太情愿,抬头看了一眼苏秦,苏秦也知道师父说的是对的,对小元点点头,小元呸了苏百万一下儿,返回院儿里取药箱去了。

“谢谢,谢谢,谢谢神医,谢谢苏大夫,谢谢弟妹了。”苏百万一看这样的情形,赶紧站了起来,摸了摸脸上的眼泪,脸上有了欣喜的神色。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不能见死不救而已,秦丫头啊,我们走吧。”孙博闻见小元把药箱拿了出来,也不看苏百万,只是跟苏秦两个往老宅去了。

柳氏和小元留在家里,王堇告诉刘丰田把草料放到自己家里,然后就跟着苏秦去了。

“都闹到这样了,苏秦妹子还要给那个老虔婆看病,还真是那句话,叫个啥嘞,对了,仁心仁术。婶子,我去把草料放到王堇家里去了,婶子回屋儿吧,外面起风了呢。”刘丰田一脸阳光的笑容对柳氏说。

“辛苦你了啊,一会儿来家里吃饭吧。”柳氏看着自从刘丰年腿伤又被退亲之后,渐渐更加稳当的刘丰田,心里也为了九婶儿一家人高兴,两个孩子都是好的呢。

“不了,婶子,家里还一大堆活儿呢,就不吃了,有时间的,嘿嘿,婶子,我走了啊。”刘丰田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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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气若游丝

“那行,有时间过来啊,我家苏晋被先生叫走了,要不然啊,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儿倒是能说的上话儿呢。”柳氏也不强求说。

两个人又说了两句,刘丰田就赶着小毛驴儿车去了王堇的家里,钥匙在王堇临走之前就丢给了刘丰田了,他自己进去就行了。

这边儿苏百万快步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孙博闻还有苏秦和王堇,很快就到了老宅的大门口儿。

苏秦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大门,心有感慨,看着苏百万的表情,就知道丁氏可能真的有些不好了,风水轮流转,现在也轮到丁氏了,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走吧,秦儿,有我在呢,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王堇在苏秦的身后站定,轻声说道。

“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的。”苏秦回头给了王堇一个安心的微笑,两个人随着孙博闻进了苏家老宅。

苏家老宅借车请大夫,又把人送走了,加上苏百万这么一通哭喊的,自然吸引了不少早就注意到苏家老宅的村民的注意了,大家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有那调皮的半大小子,就扒在苏家老宅的土墙上面,任由苏百万赶也是赶不走,只能作罢了。

“神医,神医救命啊,我家老婆子她……”苏默瞧见不光是苏秦来了,在苏秦家里那个老神医也来了,苏默这话到嘴边儿,哽咽住了。

“老先生别着急,让我先看看,秦丫头,快来。”孙博闻止住了苏默的话头儿,带着苏秦和王堇进了屋儿。

屋里丁氏正气若游丝地躺在炕上呢,脸色铁青真的像是苏百万说的,情况十分危急。

孙博闻的脸色也跟着一变,“秦丫头,赶紧施针,怕是不好。”其实不用孙博闻吩咐,苏秦已经打开了药箱,取出了针袋,用烈酒给银针消毒,然后飞快的五根银针分别刺入了丁氏的头部几处大穴位,银针深入一半,可见下针之重了。

孙博闻从自己身上的荷包当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儿,苏秦一见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是师父珍藏的七宝续命丹,那可是师父多年收集各种珍稀药材制成的丹丸,只有五颗,现在倒是便宜了丁氏了。

“取一碗温酒来。”孙博闻丝毫没有心疼,只是吩咐苏百万准备温酒,苏百万哪敢不听,很快取了温酒过来。

孙博闻把那枚龙眼大小的丹药化在了酒里,让苏默给丁氏先灌下去,在银针和丹药的双重作用下,丁氏的脸色好了不少,也不是刚才的铁青色了,气息也平稳了不少,这让苏默和苏百万全都放心了不少,只是人还没有醒,始终让人害怕。

“把人翻过来,我们要看看她脑后的伤口。”苏秦瞅了一眼苏百万,苏百万赶紧上炕,跟苏默父子俩把丁氏翻了个身,让伤口更好地暴露在孙博闻和苏秦的眼前。

苏秦从药箱里取出了一把精钢制成的小刀儿,把丁氏脑后沾了血迹头发全都剃干净了露出狰狞的伤口,伤口其实不大,但是很深,应该是生生撞出来了,苏秦瞥了一眼那门槛,那是新换的,就是这新换的门槛惹的祸,上面斑斑的血迹,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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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无恒德者,不可以为医”

“我的眼神儿不济事了,丫头,缝合就你来,用咱们药铺最好的金疮药,还是先针麻吧,怕清理伤口的时候受到刺激病人乱动影响了缝合的效果。”

孙博闻检查了一下丁氏的伤口,情况很不容乐观,不过,看着气息和脉象,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至于能不能留下后遗症还得看后续恢复的情况。

“是,师父。”苏秦先是把之前刺进去的银针取出了三根,剩下的两根起了半分仍留在丁氏的头上,又从针袋当中取出了另外几枚银针,寻准了穴位进行针麻。

用带着钩子的银针,去了羊肠线,等针麻的效果彻底起效了,吩咐苏百万控制住丁氏的身体,然后半跪在炕上,一点点儿地缝合起丁氏头部的伤口。

苏百万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睛闭上,头转过去了,不光是因自己老娘头上的伤口有些怕人,更重要的是苏秦的表现。

苏秦缝合伤口已经十分的熟练了,只见两只手各拿了一柄奇形怪状的银针,一刺一挑的,就把脑袋上的皮肉像是衣服一样缝了起来,手都没有抖一下儿,脸上更是丝毫表情都没有,仿佛苏秦缝的不是人的伤口,而是无关紧要的破布而已,这种场景在苏百万看来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苏秦一边缝合,孙博闻在一边清理留出来的血水,把缝合好的地方及时地用金疮药敷上,时刻观察着丁氏的反应还有她的脉象,等苏秦缝合好了,这口气才缓缓的吐了出来。

为了能够保证缝合的效果,苏秦把呼吸都放缓了,又翻看了一下儿丁氏的眼皮,看来是死不了了,多亏了师父那粒儿救命的丹药了,说实在的,要是从感情上来说,苏秦是觉得真是浪费了那样的好药,不过,她既然励志成为一名医者了,就不会做有失医德的事情,就像师父经常挂在嘴边儿上的,“无恒德者,不可以为医。”

苏默见师徒两人从炕上下来,开始收拾东西了,又看着老伴儿还是半点儿醒过来的意思也没有,赶紧上前,“那个,神医啊,我老伴儿她,她怎么样了?不会死了吧?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苏秦敢打赌,不管是原主还是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见苏默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呢。

“老哥,你放心吧,病人的病情暂时稳住了,性命暂时没有大碍,外伤已经妥善的处理了,只要不再次受到创伤,应该没事了。不过病人脑中还有瘀血,只能通过药物慢慢的吸收了,至于能到什么程度,就看病人的体质了。”

“我开个方子,抓药来吃,明天我再来看诊,这段时间要不能离人,仔细护理,有什么事儿,及时着人来找我们吧。”孙博闻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看着苏默和苏百万的样子,这手啊只能是回家再洗喽。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那个,诊费和药费?”苏默搓了搓有,颇有些局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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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没有诊费

苏默就算是再没见识,也看得出来,不管是那粒儿已经进了老伴儿肚子里的药,还是敷在头上已经被纱布包好的金疮药,都是顶好的东西,不知道需要多少钱。

苏秦正给丁氏的脑袋包扎好呢,听了苏默的话,冷笑了一声儿:“我师父那粒丹药,千金难求,是配了多少年的,用的都是最珍惜的药材,要不然你以为凭着丁氏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那个大夫敢接手?”

“这,这,神医,我们家现在这样,钱又是被老婆子收着的,我,我……”听了苏秦的话,苏默的脸色瞬间涨红了,更加局促不安了。

“老哥,别听秦丫头的,救人要紧,至于药费嘛,以后再说吧,丫头,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就走吧。”孙博闻把写好的方子交到了苏默的手上,也不多说话,等苏秦收拾好了,两师徒就出门了,只留下面面相觑的苏默父子,还有炕上躺着的丁氏。

“爹,我娘这是没什么事儿了吧?这个孙大夫还真是人挺好的,那丹药闻着就让人觉得舒心,肯定是好东西啊,我娘的性命算是无忧了。”

苏百万看了看躺着的娘,心里也高兴,就算是苏百万再混蛋,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娘啊,现在没事儿了,心也跟着放在肚子里了。

“老大啊,你手里还有没有钱了?人家这么好的药都给咱们用了,药费也没要,你要是有银子的话,买点儿尺头点心,或者不拘着是什么东西,送到二房去吧,算是咱们的一点儿心意,咱们家的名声已经这样了,不能再被人踩到泥里了。”

苏默洗了布巾子,给丁氏擦了擦脸,话说得好很慢,倒是难得的明白事理了。

“爹,人家都没要了,我们还巴巴的送上门去,怕是人家二房也看不上这点子东西吧,送去了说不定就给我扔出来了,还是别去了吧?”苏百万有些不情愿,自己兜里就剩下那么点儿钱了,还指着这点儿本钱翻身呢,要是拿去买东西了,还不是全打水漂儿了。

“她不要是她的,咱们送是咱们的,你若是有钱的话,当是爹向你借的,等你娘醒过来了,我再还给你。”苏默给丁氏擦完脸,说话的语气带着祈求,看着人都好像老了几岁似的。

“爹,那个,儿子这儿也没有多少了,也不够买个啥,我去找小丁氏,这个贼婆娘,把咱们家害得这么惨,我还没找她算账呢,爹你等着啊,我把银子要来,给我娘治病啊。”说完苏百万也不管自己爹是个什么反应,几步就出了门,连门都忘记带上了,可见苏百万有多着急了。

苏默叹了口气,默默地把门关好了,就坐在丁氏的身边儿,“老婆子,你快点儿醒过来吧,他们这些人啊,都指不上,你剩下咱们老两口儿了。”

苏家老宅是个什么情形苏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左不过是吵嘴打架,狗咬狗一嘴毛的烂事儿。

苏秦和孙博闻两师徒回去的路上自然有村民问是怎么回事儿,两家都这样的情形了,还怎么可能有来往呢,避之还唯恐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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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窗外有人

苏秦也不隐瞒,就把丁氏的伤情说了一下儿就走了,“瞧见了没有,看看人家二房的态度,上午还剑拔弩张呢,现在就能给丁氏去瞧病了,真是心胸宽广啊,好人家儿啊。”扛着扁担的村民感叹了一句。

“哎,你说,这丁氏脑袋上的伤咋来的?我刚瞧见那小丁氏腰里鼓鼓囊囊的,躲闪着人往县城去了,不会是两婆媳斗法,小丁氏要跑了吧?”另外一个村民猜测地说。

“那谁知道呢,管他呢,跟咱们有啥关系,走吧,地里还等着挑粪呢,快走快走。”两个人说这话,挑着粪筐干活儿去了。

只不过,丁氏受伤昏迷,危在旦夕,苏秦师徒挺身相救的事儿,还是被村里人知道了,有些人说丁氏这是报应,更多的人则是说苏秦一家的宽容大度,一时间苏家二房的美名可算是传出去了,明里暗里竟然有不少人打听起苏晋的婚事来了,这就是后话了。

再说因为丁氏受伤而被吓跑的小丁氏,回了屋里把闺女苏凰的两套头面全都拿走了,再加上自己新添置的一些首饰还有值钱的布料什么的,收拾收拾,在苏百万请苏秦师徒给丁氏看诊的时候就悄悄地包了包袱走了。

临走之前还把之前那些大户人家剩下的定金查看了一番,仔细地收好了,她现在只想着能把这窟窿堵上,让这些大户人家不追究她的责任,让她赔钱就好,其余的,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小丁氏走的匆忙,再加上隔壁屋里苏凰哭的伤心,哭的她心烦意乱的,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家的后窗户上,影影绰绰地有个人,正把窗纸抠了一条细缝儿往里头看呢。

苏百万回到屋里,只看见眼睛哭的通红的老闺女,小丁氏则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了,气的苏百万揣了一脚地上的椅子,倒是把自己的大脚趾给踢的疼起来了。

“你娘去哪儿了啊?”苏百万问苏凰。

“我娘把我的首饰都拿走了,收拾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去县里了,估计是拿去换钱了,前阵子娘不是收了好多大户人家的定亲嘛,估计是凑钱去了,咱们家那十口大窑都是砖石的,可是费了不少银子呢。”苏凰知道现在自己哭也是无济于事,把事情都跟爹说了,还能落个乖女儿的名头呢。

“这个败家娘们儿,行了,你也别哭了,等爹时来运转了,这些就都给你买回来了,把下晌饭烧了吧,爹都要饿死了,苏粱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死哪去儿了,小丁氏真的是疼的好儿子啊。”苏百万气哼哼地坐下了。

“是,爹,那女儿去拾掇饭菜了,爹稍等,那个,我奶奶怎么样了?”苏凰试探地问。

她倒不是关心丁氏的伤势,只是怕丁氏死了他们一家可是要守孝的,耽误了她的婚姻大事可怎么好呢。

“暂时没事儿了,你就别跟着操心了,快点儿去吧。”苏百万心里正烦着呢,也没工夫跟苏凰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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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熟悉的身影

“哎,爹,我这就去。”苏凰一听丁氏没事儿,心也就放下了,只要不耽误了她,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没多一会儿,送老大夫回去的苏谷也回到了家里,苏谷的性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跟祖父苏默有点儿像了,回来只喊了一句爹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话了,十几岁的人,跟四五十岁似的,让苏百万看着闹心,把儿子也撵出去了。

他自己打了大半天的牌,回家有这么一通折腾,早就累的不行了,倒在炕上也没盖被,呼呼大睡起来。

苏百万睡着了,可以说是打雷都叫不醒,就这么个功夫,被苏百万骂为小兔崽子的苏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

看见苏凰和苏谷在灶房烧火做饭呢,自己的爹睡的跟死猪一般,悄悄地挖开了墙角儿柜子后面的一块土砖,里面布包儿里是一块一块的银锭子,十两一个,白花花的晃的人眼睛都红了。

苏粱身后取出来五个出来,悄悄地把土砖又放了回去。苏粱颠了颠手里的银锭子,心里美的不行,他就说从来没见过自己娘把钱藏哪儿了,今天总算是逮着机会了,他的手气最近可是不错,有了这份儿本钱,就擎等着他拿钱回来吧,还不比那烧不出炭的破窑厂强多了。

苏粱把银子往怀里一揣,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溜了出去,往县城的方向去了。

小丁氏这边儿忍着心里的血,把手头上值钱的东西卖的卖,当得当,想着家里还剩下的那些,加上这么多年自己的体己钱,好歹也能把那些大户人家的定金给还了。

至于闺女苏凤儿那边儿,就暂时还不上了,反正秦府也不差这点儿东西,等以后她有了银子再说吧。

小丁氏这边儿换了银子急匆匆地就要往家里边儿赶,准备明天就把银子都送回去,好歹是凑齐了,不过也是把小丁氏刮了个毛干爪净的。

行色匆匆地小丁氏无意间一抬头,瞧见个熟悉的背影儿一闪,往一间挂着“赌”字样儿门帘的店铺里面去了,小丁氏瞅着像自己的儿子苏粱呢。

“不会吧,这个兔崽子怎么去赌坊了?莫不是我看花眼了?”小丁氏一边儿叨咕,一边往赌坊里面进去了。

“这位大嫂子,怎么有心进来玩两把,我们赌坊童叟无欺,最是公道了,今儿好几个手气好的都赢了上百两了,看见刚才进去的小哥儿没有,那就是赢了钱,回去取本钱的。”门口儿身材高大的伙计拍着胸脯说。

“我不赌钱,我就是想问问,那个小伙子是谁啊?你认识不?我瞅着像一个熟人。”小丁氏可不敢进去,这赌坊岂是那么好进的,弄不好连命都得赔进去了。

“不赌钱,不赌钱来我们这儿干嘛,问这问那的,穷鬼一个,赶紧走赶紧走,德行!”伙计一听,脸当时就变了,像是撵狗一样驱赶着小丁氏。

小丁氏如今的嘴歪眼斜,鼻青脸肿的样子,确实够十五个人瞧半个月的了,小丁氏一看伙计凶横的样子,也不敢往里进了,心里带着怀疑往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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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不翼而飞

回到家里,苏百万自然又找了一番麻烦,不过,小丁氏伏低做小,连连赔不是,又说以后家里的大事儿还让苏百万说了算,这才算是避免了被休的境地。

“你手里这些银子都拿来吧,这个家,要是让你一直管着啊,早晚得喝西北风儿了。”苏百万说完就要往小丁氏的怀里伸手,他可是看的真真儿的,都是五两一个的银锭子,少说也有七八十辆之多呢。

“这个不能给你,他爹啊,这个是还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定金,要是还不上,咱们一家子还不得吃官司啊,以后有了钱都给你,还不成嘛?”小丁氏说什么也不撒手啊。

苏百万一听坐牢,也停止了动作,“要不是你这个败家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还等什么呢,这风声说不准啊,明天就传到县里了,等着人家管事拿了条子来找你,那就晚了,还不赶紧着把钱凑凑,给人送回去啊。”

苏百万气急败坏,他倒是也有心把银子留下,不过,要是真的出了事儿,人家官府不管别的,妻子犯法,丈夫同罪啊,他可不想跟着小丁氏吃牢饭。

“是,是,我这就收拾,这就收拾。”小丁氏一看丈夫不抢银子了,心里那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这要是被苏百万抢去了,她可真就是一点儿活路儿都没有了啊。

小丁氏把门插好了,看着外面没有人了,这才把银子放下,去柜子后面把土砖拿了下来,取出了里面的布包儿,这一取出来不要紧,把小丁氏的魂儿都给吓飞了,里面少了五个银锭子,那可是整整五十两啊。

“他爹,你拿了这里的银子了?”小丁氏的声音都变调儿了,青肿的脸倒是看不出个什么表情,不过从小丁氏惊恐的眼神当中,能看得出来她的绝望。

原本想着把家里的值钱东西全都划拉划拉就够添上那个窟窿了,没成想,家里的银子会出事儿,还一少就是五十两之多,她现在可没有那金头面可当了啊。

“我什么时候拿了你的银子,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把银子藏得这么隐秘,我咋可能拿呢,短了多少啊?”苏百万眨巴了两下儿三角眼说。

“他爹,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家出了贼了,这银子,短了整整五十两啊,这可让我上哪儿去弄这笔银子啊,老天爷,这是逼着我去死啊!”说完小丁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呜呜地痛哭了起来。

苏百万也没招儿啊,被小丁氏哭的心烦,吼了她两嗓子,小丁氏这才止住了哭声,小声儿地抽泣着,彻底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你这银子到底短了没有啊?不是你今天买这个金的,明天买那个玉的给花了,自己倒是忘了吧?”苏百万在地上转了三圈儿把小丁氏一把拉了起来。

“不可能,这银子是我留的好好儿后手儿,怎么可能会错呢,我今天中午离家的时候还看过呢,一分都不少呢,怎么可能我就去个县里换银子的功夫就不见了呢,咱们家这是进了人了。”小丁氏抽抽搭搭地说,脑子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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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要他两条腿

“要说进了贼了,更是说不通了,你这银子要是被贼人惦记,还能给你剩下这么多,早就一锅端了,你细想想,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了你自己都给忘了啊?”苏百万也恼火的紧,真要是还不上那些大户人家的银子,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对了,苏粱,苏粱,我从县里回来的时候,恍惚看见好像是咱们家老二,去了赌坊了,是不是他把咱家的银子偷了拿去堵了?一定是了,一定是了,那伙计还说,什么回家取银子之类的,他爹,快,快去县里,把老二找回来,我的银子,银子啊。”

小丁氏灵光一现,这院子里也就是自家的人了,不是贼子那就是内贼啊,估计就是老二苏粱无疑了。

“什么?是老二?我的天爷啊,那赌坊岂是那么好去的,他年纪那么小,咋知道里面的深浅啊,这下可糟糕了,赶紧着吧,咱俩一块儿去,你去还钱,我去找这个天杀的,晚了怕就来不及了啊。”

苏百万一听脑门子生疼啊,本来就够窝火的了,又出了这档子事儿,真是家门不幸啊。

苏百万两口子急匆匆地往县里赶,兵分两路,小丁氏拿了条子,一个个管事去找,陪了多少好话小心,糟了多少白眼和拳脚就不说了,总之,一圈儿银子还下来,还剩下一家儿不说,身上也是被踢打的一处好地儿都没有了。

小丁氏忍着浑身的疼痛,去那个曾经问过话儿的赌坊,不见苏百万也不见苏粱,又不敢进去找人,只好找了个墙角儿背风的地方蹲着,一天没吃没喝了,肚子里直打鼓,身上分文没有,好不凄凉啊。

“滚,给大爷滚出去,我们这儿多得是输掉了裤子的穷光蛋,告诉你们,五天之内还清银子还则罢了,要是还不清,看见大爷手里的梢棒没有,赏你儿子两棒子,打断你儿子的下半截儿,呸。”

一口浓痰吐到了苏粱的身上,吓得苏粱浑身上下哆嗦了一下儿,这才神魂归位。

小丁氏一见被扔出来的是苏百万和苏粱父子俩,赶紧上前,“他爹,钱拿回来了没有?赶紧拿来,还剩下最后一家儿了,还清了,咱们家就没事儿了,钱呢,拿来啊?”

小丁氏伸了半天手,也不见苏百万和苏粱往出掏钱,急的不行,赶紧在两个人的身上摸索了起来,别说银子了,就连一个铜板也没摸着啊。

“媳妇儿啊,别找了,没了,啥都没了,不光是这小兔崽子偷的五十两没有了,还欠了二十两的高利贷,人家赌坊的人说了,五天之内还清二十五两,要不然就要了我们父子俩的两条腿啊。”

苏百万的脸上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鼻涕,还是被人吐的口水,死灰一般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了。

“啥?银子全没了,还欠了钱了?二十五两?苏百万,你让我上哪儿去找这二十五两啊?”小丁氏忍着脑海中传来的阵阵晕眩,不敢置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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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慈母多败儿

“娘,是真的,快凑银子啊,要是没有银子,他们就要打断儿子的腿了啊,娘,儿子不想做瘸子啊,娘。”苏粱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了,刚才都输红眼了,人家让按手印就按手印儿,心里想的都是如何翻盘,现在吓得裤子都要尿了。

“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讨债的鬼啊,小小年纪你怎么能去赌钱啊,天哪,你收了我去吧,我不活了。”小丁氏刚哭喊到了一半儿,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连番的打击,再加上一天水米未粘牙了,就算是个铁人也支撑不住了。

苏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屋里喝茶呢,已经是掌灯时分了,前来报信儿的是丁四春,他已经把从牙行买来的牛和骡子都安置好了,知道自己那个作死的姐姐如今的下场,也是唏嘘不已啊。

“事情你办的不错,让老马一家妥善安置了,这可是咱们开春之后的主要劳动力,悉心照料着才好赚钱,至于小丁氏嘛,就别管了,你要是手里有余钱,想要接济,我也不管,你自己着量着办吧。”苏秦想着小丁氏以及老宅也算是受了教训,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就由着他们去吧。

“姑娘心慈,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再来寻姑娘的主意。”丁四春松了一口气,他虽然不待见小丁氏这个姐姐,可也不想看着她死,只要苏秦不落井下石,这关口在难过,还是有法子的。

“嗯,你去吧。”苏秦端起了茶杯,让丁四春走了,看着丁四春走了,柳氏从后头转了过来,坐在了苏秦的身边儿。

“小丁氏他们也算是得了教训,以后啊,彻底跟咱们家也没了关系,如今又出了这事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就算了吧?”柳氏想着刚才丁四春的话,慈母多败儿,小丁氏就是太惯着苏粱了,以至于现在敢偷银子赌钱,也是报应啊。

“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儿呢,我也没想逼死他们,至于他们自己要作死,我不管就是了,想要让我伸出援手那是不可能了,给丁氏看病已经算是不错了,至于其他的就不要想了,要不然,让外人还当咱们家是那软弱好欺负的呢。”苏秦给娘倒了杯茶,自己也续上一杯。

“嗯,是这个理儿,以后啊,总算是能过安生日子了。”柳氏喝了口热茶,心里也跟着安定了。

“对了,娘,我哥怎么还没回来,说好的等着他一起庆祝一下儿呢,这菜都准备好了,天都快黑了,咋还没回来?”苏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

“说是夫子有事儿,八成也快回来了吧,小灰叫了,估计是回来了,正好儿吃饭呢,王堇哪儿去了?”柳氏惦记着儿子,自然也惦记着姑爷。

“遛马去了,成日里都快睡在马棚了,那黑鹰现在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儿呢,这不是才让丰田哥拉了不少材料呢,可是金贵呢。”苏秦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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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截然相反

“说什么话呢,那黑鹰确实通灵的很,极是难得的,咱们村里的不管是大男人还是大小伙子,见了都是眼睛都拔不出来了,要我说啊,要是那牙行的人知道了,肠子还不悔青了啊。”柳氏难得开了个玩笑。

“悔青了也没法儿,现在这马啊已经是我们的了,再说了,要是没有我的医术,再加上王堇的悉心照料,黑鹰能好的这么快吗?”苏秦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不跟你说了,这丫头就是脸皮忒厚了,也不知道像了谁,到了,我去后面看看,你去找王堇回来,咱们这就开饭。”柳氏因为搬掉了心里的大石头,从身体到精神全都透着精气神儿,人好像都年轻了不少了,本身柳氏长的就好,现在气色好了,穿衣打扮也不一样了,更加显得风韵犹存了。

苏秦把茶水放下出门儿去找王堇,还没等出了外屋儿的房门呢,苏晋和王堇两个人并肩走了进来。

“正要去找你们两个呢,可巧就回来了,虽然说是已经出了正月,天气转暖了,这晚上还是冷的,哥哥以后出门儿还是带着大氅吧,要是着了风寒,可别嫌弃我的汤药苦呢。”苏秦笑意盈盈地说。

“你那里是去找我,怕是找他才是正理,外面天气还好,没有那么冷了,我都饿了,娘呢?”苏晋开了一句妹妹的玩笑,被瞪了一眼也不生气,摸着肚子说。

“娘和小元准备开饭了,洗洗手,吃饭了。”苏秦瞪完了哥哥,用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王堇的肩膀,一定是那黑鹰使坏,把王堇的肩头都舔湿了,好恶心的坏马啊。

柳氏和小元正从灶房往屋里端饭呢,招呼这大家洗手吃饭,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里点起了油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着今天的事儿,还有以后的好日子,不时有笑声传来,小雪狐也分到了不少好吃的,在自己的小盘子里吃的开心,应和着外面小灰偶尔的叫声,一切都是那么温馨从容。

和苏秦家相比,老宅的情形就截然不同了,上房苏默照顾丁氏,指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厢房的小丁氏一家儿压根连个灯都没点,一家人在一起坐着,也不说话,小丁氏这时候已经醒了,躺在炕上双目无神地瞪着房顶。

苏粱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两声儿,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不敢说话,他现在可是犯了大错儿,没打死他就算是不错了,哪里还敢提什么要求呢。

“媳妇儿,媳妇儿,你说说话啊,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苏凰啊,你给你娘弄点吃的吧,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还没等债主上门,就先饿死了。”苏百万指使苏凰去弄吃的,说话的声音都免不了更低了一些。

“饿死了更好,饿死了就不用折腾了,不用去想这些事儿了,不用为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兔崽子操心了,我真是上辈子签了你们苏家的,这辈子就是来还债了。”小丁氏也不动,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眼里顺着肿胀的眼角儿流进了枕头里,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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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到底怎么办

“媳妇儿,苏粱是够混蛋得了,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难道咱们还能看着儿子被人打断腿抬回来不成?还得想个办法啊,就五天的时间,二十五两银子啊,唉,上哪儿弄点儿钱呢?”

苏百万也是愁的头发都白了许多,他人是浑不假,可是也不能眼瞅着儿子被打断腿不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虎毒还尚且不食子呢,何况是人呢。

“还能有什么办法,家里能卖的,能当的,都当光了,现在连一个铜子儿都找不出来了,哪有银子给他还债啊。”小丁氏也心疼儿子啊,可是心疼有什么办法啊。

“要不然,把家里的地卖了吧,还有十亩地呢,也能卖出来几十两银子,也够还赌坊还有剩下那一家的定金了。”苏百万想了半晌,下了很大的决心说。

“不行,咱们家现在就剩下这八亩地了,这要是卖了,你让全家跟着你去要饭不成?”小丁氏一听要卖地,一个骨碌坐起来了,这地现在就是全家人的命啊,卖了难道喝西北风去啊。

“那你说咋办?家里一文钱都没有了,那剩下一家的定金能不还,儿子的腿能不要?”苏百万也是急得直跳脚啊,上去就给苏粱两个耳光,这还不解气,踹了苏粱好几脚。

苏粱现在也蔫吧了,连躲都不敢躲了,生受了苏百万两个耳光和几脚,本来都被打过一顿了,现在这拳脚招呼在他的身上,疼的他直咧嘴,也不敢吭声儿了,要是放在以前的话,苏粱早就跳起来逃跑了,现在算是一点儿能耐也没有了。

“爹,娘,不能看着弟弟去送死,不然,你们把我送到石场去做工吧,听说一个月能给五两银子呢,先借钱把弟弟的赌债还了吧。”屋子里长久的沉默之后,苏谷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头也没抬,这是要用自己的命去换银子。

“不成,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那石场岂是你能受得了的,我和你娘就你们两个儿子,咋能因为你弟弟的混账事,就把你给搭进去了,我的意思还是把地卖了吧,至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不行还有爹娘的地,大不了咱们算是租了,给爹娘地租就是了。”

“对了,你们奶奶的情况怎么样了,可去看过了?”苏百万都忙的迷糊了,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老娘还在炕上躺着呢,也不知道醒没醒过来。

“我和妹妹去看了,奶奶还好,爷看着呢,还没醒。”苏谷还是低着头,简单地说。

一家人就这么坐着商量了一夜,也没商量出来一个结果,苏凰已经不知道哭过几回了,眼睛都肿的跟个核桃似的,第二天一早上丁四春进门的时候,倒是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见到女鬼了呢。

“你是找谁啊?”苏凰的声音也带着沙哑,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可能不上火呢。

“我是你舅舅,你爹娘呢?”丁四春就没上过苏家老宅的门儿,也不怪苏凰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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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甥舅不相识

“舅舅?你是哪个舅舅,我怎么不认识你?”苏凰眼神中带着警惕,实在是丁四春流里流气的样子,不像是好人。

“你是苏凰吧?我叫丁四春,你娘的弟弟,还不赶紧着让我进去,堵着大门说话算是怎么回事儿?”丁四春说完,推门就要进去,苏凰自是不让,两个人就僵持着,这会儿苏百万出来了。

“哎呦,是你?你怎么来了?”苏百万一瞧,自家这个小舅子自从上次那事儿出了之后,就没见过,没想到这个当口儿上门儿了,难道是看自己笑话来了。

“爹?他?真的是我舅舅?”苏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时候自己冒出来个舅舅,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嗯,算是吧,进来吧,你姐身子不舒服,你来看看也好,省的你这个娘家人,说我怠慢了你姐。”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要说苏百万对小丁氏没有怨气那是假的,不过是,如今他家这样,再加上他不能人道的事儿,还真是离不开小丁氏这个媳妇儿。

“这话咋说的,我这不是知道家里出了事儿,过来看看,我姐在哪屋呢?还不领路?”丁四春也懒得叫苏百万这个窝囊废姐夫,瞪了苏凰一眼,这个外甥女儿还真是挺不上道的。

苏凰白了这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舅舅一样,领着人往爹娘的屋里去了,小丁氏正在炕沿儿上抹眼泪呢,怕是不得已就要把家里剩下的八亩地买了还债,想着以后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心里正愁苦呢,一抬头,见是丁四春,也楞了一下儿。

从小姐弟俩的关系就不好,这么多年除了那次想要算计苏秦没算计成,就没有什么交集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

“你家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也别一副死人脸了,虽说这么多年,我们的关系不好,爹娘都没了,我也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我这儿还有点儿银子,你先用着,剩下的再想办法吧。”

说着丁四春拿出了五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在小丁氏的眼中,这就是雪中送炭啊,那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话是一句整话都没有了。

“你也别哭了,到底是怎么个章程,苏百万怎么想的?”丁四春最烦女人哭了,赶紧喝止了小丁氏的哭声,实在是太刺耳了,像是女鬼在嚎叫似的,听着怪渗人的。

“还能有个什么章程,准备今天就找人把地卖了,把银子还了,希望赌坊看在还的痛快的份儿上,能少要点儿利钱了。”小丁氏也是认命了,不卖地还能咋办呢。

“还得谢谢你这个时候还肯拿钱给我这个做姐姐的,我们家的名声已经臭到了这个地步了,就算是连乞丐都不愿意上门了吧。”小丁氏脸上的青肿依然很严重,眼泪已经流干了。

“把地卖了你们吃什么喝什么?我看着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儿了。”丁四春站起身来转了一圈儿,确实,能当的都被小丁氏当了,就连她置办的一些好衣服也全都拿去当掉了,要不然怎么能凑的上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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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脑袋被驴踢了

可以说现在的苏家大房,已经是一贫如洗了,要不是仓库里还有些米面,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那能有啥办法呢,那个孽障欠了二十五两啊,要是五天之内不还钱的话,可是要打断他的一双腿啊,就算是再恨,我还能眼睁睁看着他成残废不成?”小丁氏内心一片冰凉,这孩子啊,全都是债啊。

丁四春也紧皱了眉头,他倒是听手下的兄弟们说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外甥进了赌坊,这赌坊哪是他这种小孩牙子能进的,这就是被人给下套儿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你家不是还有那十个窑呢嘛?不行的话,卖了呗,也能出不少钱,我过来的时候去窑里看了看,都是青砖条石的,也能值些钱,地卖了,你们全家喝西北风啊?”丁四春眼珠儿一转,来了一个主意。

“那窑就是个废的,什么都烧不出来,要它干什么,大家都说这窑厂晦气,还欠着好几家儿的工钱没给呢,不行的话,就把窑厂扒了,里面的青砖和条石也能卖些钱。”小丁氏听了弟弟的话,心里稍稍安定一些,那窑厂她可是花了大价钱做的。

这大冬天的不好取土,没办法做土坯,她都是用的上好的青砖和条石,还都是从县城附近的几处有名儿的砖厂和石场买回来的,光是这窑厂就花了好几十两的银子,更被说是人工费和车马费了,这大头儿都在这上头呢。

现在要扒了取材料,估计也得损失不少,不过,也没办法了,要是真的能卖出二十五两银子来,她家的地就算保住了,不至于以后一家几口儿讨饭吃也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这脑子,都说你活该有这么一场劫难,贪心不足不说吧,脑子还不够使唤的。”丁四春听了小丁氏的话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就这脑子还跟姑娘比呢,简直就是蠢笨如猪。

“我是你姐姐,你也这么说我吗?”小丁氏一听就来气了,一个两个的都来说风凉话,本来看着弟弟这个时候上门送了五两银子,虽然不多,好歹是顾念着姐弟情分儿的,没想到也是来奚落自己的,当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我说你笨,你还不服气呢,人家那方子给你们了,你们也烧不出来炭,我听说了,这方子是没错儿,那可是人家苏晋按照古方自己琢磨出来的,跟现在其他人家儿烧炭的法子是不一样儿的,这才能烧出那之前的银霜炭来。”

“你说你们,一没经验,二没个老手帮忙看着,能不出错儿嘛。现在好好的窑厂又要扒了卖砖,不是我说你,这脑袋纯属是被驴踢了。”丁四春真的想扒开小丁氏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脑子还是大粪。

其实,到现在了,小丁氏也没明白苏秦是怎么坑她的,那方子虽然变成了白纸一张,可是她的的确确是找人看过方子的,确定了没事儿才开始动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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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丁四春的提议

当然了,小丁氏也不傻,她不是整张方子都给人看,那不是把自己的财路儿都暴露了,她把方子让苏百万誊写成几份,分别找了几个人看,都说没问题,这才放心大胆的干的。

既然方子没有问题,那可能真的就像是弟弟丁四春说的,经验不足,没有个成手儿的师傅看着,又是古方改来的,难怪她会赔的精光一点儿不剩呢。

“那,那是不是我们还能用这窑厂,那个,烧炭了?”小丁氏激动的嘴都有些磕巴了,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丁四春还真是佩服自己这个姐姐的大脑回路儿,没好气地白了自己姐姐一眼,“就算是你说的可行?你有本钱吗?你有人手儿吗?要是再失败了你准备咋办啊?”

小丁氏一听丁四春这话,一股气儿就泄了,是啊,她一没人,二没钱的,谁肯给自己白干啊,而且,自家的名声,现在可以说是顶风臭十里了,谁还会买自己家烧出来的炭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办啊?”小丁氏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儿鬼主意就多,现在只好找他拿主意了,至于苏百万那个窝囊废是指不上了。

“要我说啊,你把这窑厂给卖了,这地皮你不是花钱买下来了吗?连带着窑厂带地皮一块儿卖了,要是有人接手啊,少说也能卖个三十两银子吧,去了还债你还能剩点儿,这点儿银子也够开春种地的费用,撑到粮食熟了。”丁四春摸着下巴思索着说。

“你说这个,你当我没想过,谁还肯要那些窑啊,除了能烧炭之外,就干不了别的,烧砖又嫌小,而且在这个当口儿,谁肯接手啊。”小丁氏越想越觉得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跟你透个实底儿吧,我以后想跟着苏秦,给她干活儿了,我看这事儿,让苏秦姑娘接手最合适不过了,不过,就是不知道她肯不肯摒弃前嫌了。”丁四春给出了小丁氏一条道儿。

“什么?给她?你想给她干活儿,丁四春,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不知道我和她不共戴天啊?”小丁氏猛然抬头,眼神当中的怒火像是要喷射出来一样。

“给她干活儿怎么了?人家要本事有本事,要银子有银子的,再说了,我这个德行,给人家干活儿人家还不一定收呢,你倒是先这么大的脾气了。”丁世春不乐意了,本来自己是想来个一举两得,没想到自己这个姐姐这般不识抬举。

“你可是咱们老丁家的人啊,你是我的亲弟弟啊,怎么能给他家干活儿呢,我坚决不同意,这窑厂我宁可砸了也不会卖给她的,不卖,不卖。”小丁氏像是疯了一样抓住丁四春的手,捏的丁四春的手背都红了,可见小丁氏用了多大的力气,对苏秦有多恨了。

“不卖你就等着全家一起喝西北风吧,我就是给你指条道儿,能不能成还得看人家的意思,你倒是先不满意了,你不想想,你有那个资本没有?”丁四春把手抽了出来,到现在,小丁氏还认不清现实,真是不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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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救命稻草

“还不共戴天,你跟人家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呢?要是有,你也是得罪了人家,人家安生地过自己的日子,你和你那个好婆婆几次三番地上门搅闹不说,这次竟然直接抢人家挣钱的方子,就这些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你扪心自问,到底是你黑心还是人家黑心,到底是谁自作自受,现在倒是跟我这儿说什么不共戴天,行了,我也是白来一趟,以后你就当没我这个弟弟吧。”丁四春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小丁氏一把把丁四春死死地拉住了,刚才丁四春骂的她这些,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心里一直拐不过这个弯儿来,其实事情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不想面对现实而已。

“你拉着我干啥?你现在丈夫儿子闺女都齐全了,你兄弟我还是光棍儿一个呢,不得找个吃饭的营生啊,你把手松开,我说过了,以后我没你这个姐姐,你也没有我这个兄弟。”丁四春这话说得不可谓不狠啊,原本就没什么感情的姐弟,闹到这个份儿上,也就跟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我是不敢认,不想认,就像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窑厂,我卖。”小丁氏到现在才终于把一切念头全都掐死了,认命了。

“你倒是想卖,还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要呢,如果你信得着我,这事儿交给我去办,苏姑娘不要,我再试试你们三房吧,跟二房彻底没关系了,三房总还有点儿情分吧?”

丁四春也没把话说死了,这事儿啊,得一点点的办,还要办的真,不能露出破绽来,那可就不美了,要是真给自己姑娘的脸上抹黑了,他这个新鲜出炉的死契奴才,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以后还想不想好好干了。

“对,对,还是兄弟你见多识广的,老三也会烧炭,他一定会的,这下好了,我儿子总算是有救了。”小丁氏压在心头的大石总算是松动松动了。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三房是跟你们关系没有那么差不假,你别忘了,你们截了这烧炭的方子,也是断了三房的财路,而且,三房没有苏姑娘本钱厚,能不能吃得下还是个问题,你且等信儿吧。”丁四春说完一甩手走了。

苏百万在门口听了半天了,冷不防丁四春出来了,赶紧陪笑,丁四春瞅都没瞅苏百万一眼,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还没等开门呢,差点儿跟急匆匆推门进来的苏百山撞了个满怀。

“这是咋了?被狗撵了是咋地?”丁四春赶紧往后躲,没注意一直在身后的苏百万,重重地采了苏百万一脚,把苏百万疼的龇牙咧嘴的,也没敢喊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得急,没注意,没事儿吧?”苏百山擦着脸上的汗,这大冬天的弄了一脑门子汗,那不是热的就是急的。

“没事儿,你是苏家三哥?”丁四春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百山,带着些许疑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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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苏百万挨揍

“是,是,你是?”苏百山没怎么见过丁四春,有些认不出来。

“我是丁四春,你大嫂的弟弟,来看看,那行,没什么事了,你们忙吧,我走了。”丁四春也不多留,把苏百山让进了院儿里径自走了。

“大哥,娘怎么样了?你怎么不给我家里捎个信儿呢。”苏百山看着自家大哥的样子就觉得心烦,一个大老爷们儿管不住自己的媳妇儿不说,还置自己的爹娘于不顾,要不是顾念了两个侄子和侄女儿,肯定大拳头轮上去了。

到现在苏百山还不知道,苏谷欠了一屁股赌债的是呢。看着自己兄弟责备的目光,苏百万脸上也挂不住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啥?你现在都跟二房好的穿一条裤子了,我还给你捎什么信儿啊?再说了,你这不是也来了吗?”

“你,你等着,我看了娘之后,再找你算账。”苏百山恨得后槽牙发酸,心里到底惦记着丁氏,转身儿去了上房。

正好苏默出门倒水,父子俩打了个照面儿,“老三来了啊,你娘刚醒了,你进去看看吧,老大啊,你也来,你娘叫你呢。”

“叫我?叫我干啥?”苏百万一边嘀嘀咕咕的,一边不情愿地挪动着脚步,要不是苏百山忍着,估计这时候苏百万的门牙可能都掉了。

苏百山帮着爹把水倒了,两兄弟一前一后跟着爹进了上房,果然丁氏已经已经醒了,侧躺在那儿,头发被刮了一半儿,半个头都被纱布包着,倒是没有鲜血渗出来。

饶是如此,苏百山鼻子一算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虽然从小儿娘就不怎么喜欢他和二哥,到底也是自己的亲娘啊,眼瞅着娘都这么个岁数了,还遭这么大的罪,苏百山心里能好受嘛。

“爹,这些钱你先拿着,给我娘买点儿好药,买点儿好东西补一补,年纪大了,可得注意,爹,孩子他娘也是这个意思,您就收着吧。”苏百山起身擦了擦眼泪,把三串儿铜钱交到了苏默的手上,一串一千,总共是三两银子。

苏百万一看,撇了撇嘴,“老三啊,你们家现在可是占着房,躺着地了,就拿这么点儿糊弄娘啊?”

“哎呦,老三你疯了啊,竟然敢跟我动手,反了天了!”苏百万捂着自己差点儿被苏百山一顿老拳打掉的腮帮子,言语不清地说。

“打的就是你,不是因为你家的事儿,娘能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还在这儿说风凉话。爹,儿子开春打算起房子了,暂时手头儿就这么多了,等有了再给你送过来。”苏百山一拳打的大哥连连后退,心里的气儿也出的差不多了,转头对他爹说。

“老三啊,这,唉,你是个好的,你娘现在醒过来了,就是人不太清醒,叫着你们的名字呢,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苏默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几岁,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头发也蒙上了灰白的颜色,好像一夜之间就白了一半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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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没有老三?

“娘,娘,我是老三啊,娘,你看我一眼啊,娘?”苏百山看着微微睁开了眼睛的丁氏,伏在丁氏的枕边呼唤着。

“老大啊,老大你来了啊,娘头疼啊。”丁氏好像是不认识苏百山一样,手颤颤巍巍地伸着,叫着老大。

“娘,你这是咋了?我是老三啊,您不认得我了啊?”苏百山吓坏了,他娘这是不认识人了啊。

“你是老三?不对,你是老二,我家没有老三,老大,老大啊,娘这儿有好吃的呢。”丁氏好像脑子有些糊涂了,又叫一旁捂着脸哎呦的苏百万。

“爹,我娘这情况不对啊?这伤是谁给看的啊?我去叫个大夫来吧?”苏百山站起身来,苏百万则到了丁氏身边儿。

昨天出事儿的时候,苏百山在外面给人打短工呢,冯氏的月份大了,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所以也就没在。

苏百山还是回来听大家七嘴八舌说的,又听刘丰田说了丁氏受伤什么的,这才跟冯氏交代了一声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这伤啊,是苏秦他那个师父还有苏秦来给治的,要说起来,我还得找他们算算呢,咋把娘治的神志不清了呢?”苏百万拉着丁氏的手大言不惭地说,也不知道昨天上门求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人是谁了,这样的人,就是养不熟的狗,不值得可怜。

“老大,这话不该这么说,昨天你娘瞧着都要没气儿了,是人家神医救了命,咱们家已经这样了,不能再让人家指着脊梁骨说咱们忘恩负义了。”

苏默总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还真是挺不容易的,可能也是被丁氏压制了一辈子,苏默的脑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支配自己的嘴了,现在丁氏倒下了,这嘴又找回来了。

“苏百万,我看你就是找抽!”苏百山的指节儿捏的咯咯响,之前他们做的那些不是人的事儿,苏百山都不想说了,现在秦丫头跟她师父救了自己娘的命,不说感恩戴德吧,还想要倒打一耙,简直就是不是人啊。

“你,你还想怎么样?娘,娘,你看老三啊,想打死儿子呢!”也亏得苏百山的脸皮厚,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对着自己娘撒出娇儿来呢,让人作呕。

丁氏的嘴角儿歪歪着,不自觉地流出了一股口水,顺着嘴角儿淌进了枕头里,一只手哆嗦着,另外一只手挣扎了半天也没抬起来,嘴里含含糊糊的:“不是老三,哪有老三,是老二,老二啊,来,到,到娘这儿,来。”

这已经是丁氏自从醒过来之后,第二次管苏百山叫老二了,第一次大家没太在意,第二次可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了。

“还说不该找他们算账嘛?娘都被他们给治的糊涂了,昨天那个老头儿,说不上给娘吃的什么东西,黑乎乎的,还用酒呢。”苏百万说完之后,看着苏百山沙包大的拳头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爹,你照顾好娘,我再去请一次大夫,我看我娘的情况有点儿不好。”苏百山也不看苏百万了,跟苏默说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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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三叔来请

“爹,你看老三什么态度?我说的哪儿不对了,就是他们没给治好嘛,我看我娘这左半边儿身子都不好使,不会被他们给治坏了吧?”苏百万瞧着苏百山出去了,这才大着嗓门儿说。

“你少说两句吧,我看你也是该打,去看看厨房的小米粥,好了就给我端进来。你娘还没吃东西呢。”苏默也知道自己说不了这个大儿子了,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苏百万看见他爹这么说,暗中鄙视了一下他爹没能耐,然后去了厨房端粥了。

苏百山脚步匆忙地进了苏秦家里,苏秦正在屋里跟师父研究药方呢,最近他们迷上了研制麻醉的药剂。

因为针麻需要的技术和手法儿实在是复杂,一般的大夫可能都不能掌握,苏秦就想起了相传很久的“麻沸散”来,要是真的能够研制成功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儿。

可以说,能够在整个医学界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于是,师徒二人一拍即合,全身心地投入到“麻沸散”的研制当中了,不过,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没有研制出个头绪来。

苏秦见自家三叔来了,赶紧从药方子里面把头抬了起来,“三叔来了啊,快坐啊。”

“秦儿,不坐了,三叔今天来是有事相求,我知道,我不应该开口的,不过,我实在是不能看着她就在那儿躺着不管。”

苏百山话都说不利索了,实在是不好开这个口啊,他可不像苏百万的脸皮那么厚,就这么两句话,就已经让苏百山满脸通红,额头冒汗了,实在是自己老娘做事太不地道了。

“三叔,这话说哪儿去了,就算是你不来啊,我和师父也要过去了,三叔是从老宅来的。”苏秦下地穿了绣花鞋儿,给三叔搬了椅子,又倒了茶。

“嗯,刚从老宅来,我娘已经醒了,只是好像手脚不太利索,说话有些不好,还有些不太认人,管我叫老二呢。”苏百山提起丁氏的情形,心里也跟着不好受,到底是自己的娘啊。

“秦丫头,咱们这就走吧,也是该时候过去看看了。”孙博闻一听症状心里也算是有些数了。

可以说丁氏能够醒来已经是万幸了,留下后遗症是再说难免的了,脑后的伤口震荡造成了脑补瘀血,现在这是时辰醒过来了,已经算是身体不错得了,可见丁氏这一下儿,磕的有多重了。

“嗯,这就收拾一下儿,三叔稍等我一下啊。”苏秦回自己的屋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儿,背着药箱和师父、三叔一起去了老宅。

小元看着三个人消失的背影,有些不高兴了,嘴巴嘟起来老高,回到柳氏的身边儿赌气地说道:“干娘,姐姐为什么要去给那个坏人治病?”

“你这个丫头啊,这性子啊,最是嫉恶如仇,倒是有些像你九婶儿,孩子,干娘跟你说,你姐姐啊,是大夫,医者仁心,不能见死不救啊?”

“而且,丁氏啊,就是有些讨厌,喜欢占小便宜,自私自利了一些,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不能看着她伤痛病死,这有违你姐姐作为医者的医德,明白了吗?”柳氏把手里的针线活儿放下了,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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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性命无碍

小元撇了撇嘴,“原来当大夫还有这么多事儿,那个叫什么,对,姐姐说的,身不由己,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姐姐就必须要去喽,要是我啊,才不去呢,她那么坏,四处败坏咱们家的名声不说,还算计咱们家的方子,哼!”

“你这个丫头啊,记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自己也算是得到了报应了,老天爷都看着呢,所以啊,还是要多做好事,多做善事,才能有福报在身上啊?是不是?”柳氏担心小元的性子拧巴了,这才循循善诱,又给她讲了好多做人的道理。

小元在没来苏家之前,过的日子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了,根本没有教她做人的道理,没有人跟她说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很容易就钻了牛角尖儿了。

柳氏开导了一番之后,小元感觉眼明心亮了不少,跟柳氏的感情也更好了,不是亲母女,胜似亲母女了。

苏秦的性子不像是一般的女孩子,虽然也会跟柳氏撒娇儿,到底还要忙着自己的事儿,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伴柳氏,在一定程度上,小元弥补了不少,也算是好事。

这边苏百山带着苏秦师徒一路快步赶往了老宅,进了老宅的上房,丁氏正拉着苏百万的手不知道说着什么呢,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精神头儿,昨儿还差点儿要咽气儿了,今天就醒了不说,还这般有力气,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啊。

丁氏正拉着苏百万的手想要坐起来呢,她现在哪有那个体力啊,左半边儿身子不好使不说,昨天还流了那么多的血,哪有体力啊,苏百万和苏默不让,还不行,两个大男人还不敢对丁氏来硬的,这不是正僵持着呢。

“秦丫头,让她安静下来。”孙博闻看着满地狼藉,粥碗也洒了,炕上地上弄得都是,眉头皱了起来。

“是,师父。”苏秦麻利地放下了药箱,取出银针简单消毒,在丁氏的几处穴位上扎了两下儿,丁氏软软地躺在了苏默怀里,也不挣扎了,可算是安静下来了。

看着应该差不多了,苏秦把银针取下,这几处穴位是能让人陷入轻度睡眠状态的,用来对付丁氏这样的病人是最管用不过的了。

“秦丫头的银针之术越发进益了,不错。”孙博闻一点儿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也是他这个关门弟子收的好啊,进步飞速不说,还谦虚谨慎的很,这样的性子,最适合做大夫了。

“哪里是徒儿进益了,还是师父教得好,师父,我看丁氏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昨天的方子可以继续用七天看看。”苏秦给丁氏把了脉之后说。

“我看看。”孙博闻把袖子挽了起来,重新把了脉,探完了左右探右手,点了点头。

“嗯,不错,性命已经没有大碍了,好好的养着就行了,按时服药吧。”孙博闻这算是肯定了苏秦的脉息,怎么说苏秦也在县城的济世堂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坐馆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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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后遗症

虽然苏秦还是个实习的,医术还是过得去的,毕竟她本身有那么丰富的知识储备,又被孙博闻调教了这么长时间了。

把个脉诊个病,现在对苏秦来说已经不算是难事儿了,好歹也是经过了大量的练习了,她那么长时间给坐堂大夫打下手儿,可不是白打的。

没有扎实的基本功,不说苏秦自己不敢,孙博闻也不能让苏秦在济世堂当个实习的坐堂大夫不是,要是弄不好,还不是砸了他济世堂的招牌了。

“神医,我家老婆子,现在这种症状是好还是坏啊?她有些不认人了,还胡说八道,手脚也不听使唤,这,这,怎么回事儿啊?”苏默焦急地问。

其实就算是苏默不问,孙博闻也会把具体的情况告诉他的,“这个啊,算是这次外伤的后遗症吧,脑中的淤血影响了她的身体行动能力,只能通过汤药一点点的吸收,能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敢保证。”

“毕竟年纪大了,这一下磕的有点儿严重,外伤好愈合,脑中的伤害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现在她出现的几种症状也是正常现象。”孙博闻仔细地说了一下儿,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可以隐瞒。

“今天的药还没喝吧,记着,一天两次,不能停,七天之后我回来复诊的。”孙博闻看着苏默有些呆愣的样子,也没有管他的反应继续说。

“啊?是,是,神医,这个我们知道了,之前老婆子一直没醒,这药就没熬。”其实哪里是没熬啊,苏默手里一个大子儿没有,苏百万手里也没几个钱,根本就没有抓药。

“多谢老先生,秦儿也辛苦了,为了我娘,你们还这么折腾,三叔给你鞠躬了。”苏百山把丁氏脸上身上的粥水清理干净,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苏秦赶紧躲开,“三叔,你这是干啥啊?医者救人是本分,更别说,还有你和我三婶儿呢。”

“秦儿,三叔啥也不说了,你和老先生的诊费还有药钱,我来付,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说着苏百山就要往出掏钱。

“三叔,这事儿啊,还真是不能让你一家儿出,丁氏不止你一个儿子,再说了,三婶儿还有几个月就生产了用钱的地方在后头呢,你们商量好了再说也不迟。”苏秦可不想装这个好人,该给的钱就是要给,要不然苏百万还不像是个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啊。

“那个,咳,我们拿出一个章程来,给神医回复。”苏默嗫嚅了两下儿,倒是没有说没钱的事儿,还算心没有彻底的黑透了。

“咱们都是一家子骨肉了,还提什么钱不钱的,人家神医都不说话呢,你咋就认识钱呢?”苏百万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儿屋里的人都能听见。

苏秦没有生气反倒是乐了,“苏百万啊,苏百万,我看你还真是,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嗯?你是真的忘记了本姑奶奶的银针,还是忘了那个晚上了?”

苏秦手里捏了一枚牛毛一样的银针,在苏百万的眼前晃荡了两下儿,“这人啊,就不能忘性太大,时不时地我看就该给某些人提个醒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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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吓尿了裤子

“看病花钱,天经地义,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说我钻进钱眼儿里了,那你是什么,你们一家子都是什么?还什么一家子骨肉,别跟我说这个。”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不只是分家了,连同一个宗族都不是了,来给你娘看病,是我医者的医德,要是真的看你们家的人,就算是烂在炕上我也不会多看一眼,少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苏秦手里的银针就那么在苏百万的面前晃来晃去,苏百万的眼睛也就随着那银针晃来晃去,吓得苏百万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管是苏秦的银针,还是苏秦的语气,都跟那个黑暗的夜晚太像太像了,那可以说是苏百万的噩梦,如果可以,苏百万永远也不想回忆起那个夜晚。

“别,别,你别过来,别过来,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苏百万吓的一直往后退,一直往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墙,再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还没等苏秦把银针收回来呢,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儿,苏百万被苏秦吓的尿了裤子了。

苏秦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把银针收了起来,心里念叨了两句“没种”这才算是放过了苏百万。

“你欺负我儿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冷不防在浅眠中的丁氏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拉着苏秦的后衣襟儿,就要捶打苏秦的后背。

苏百山眼疾手快赶紧拦住,“娘,秦儿给你看病呢,她没欺负大哥,是大哥自作自受的。”苏百山扶着丁氏的胳膊,有些嫌恶地扫了苏百万一眼,这么个没用的大哥,他也觉得丢脸。

“老二,你给我打,打,打她,她欺负,欺负大儿。”丁氏被苏百山扶住,还不停地想要去打苏秦呢。

“娘,我是老三,二哥在战场上,还没回来呢。”苏百山不敢让丁氏乱动,她本来身子就虚弱,自然没多大力气,哪比得上苏百山这个庄稼汉子的力气大呢。

“没有老三,就是老二,不对,有老三,老二是别人的。不对不对,有老二,百山是老二,没有老三。”丁氏哆哆嗦嗦,断断续续的,虽然话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内容倒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娘,你说什么呢,我二哥不是从军去了嘛,没有两年就回来了,等我二哥回来,还要给你磕头呢。”苏百山知道丁氏有点儿神志不清了,只当丁氏说胡话呢。

苏秦可不这么想,丁氏虽然因为脑海中的瘀血变得有些浑浑噩噩,疯疯癫癫的,倒是能说出来一些,往常可以隐瞒的事实,难道自己的爹身份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这个时候苏默过来了,“老婆子说什么胡话呢,咱家老二啊在战场上呢,挣了军功了,以后还回来呢。”苏默脸上变颜变色的,好像在刻意遮掩着什么,这就更让苏秦觉得不对了。

苏默可不是个擅长说谎话的人,所以他的言行举止是最好猜的,不用想苏秦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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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另有隐情

“没有,这就是咱家,咱家老二,我就两个儿子,战场,对让他,让他,去,最好,别回来,别回来。”丁氏断断续续地说着,口水流了苏百山一身,看着怪让人觉得恶心的。

“你说什么?谁别回来,你把话说清楚了?”苏秦一听就不干了,她和原主的记忆融为一体,苏百川就是她的亲爹,谁听见这样的话能不急啊,尤其是在这里面有隐情的情况下。

“没谁,没谁,你奶奶说胡话呢,说胡话呢,脑子不清楚了。”苏默赶紧解释,他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苏秦越发肯定心里的想法儿。

“别回来,别回来……”丁氏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重复着,然后体力不支,再次昏睡了过去。

苏百山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不过,他关心着丁氏的身体,赶紧让孙博闻重新把脉。

“没事儿不过是折腾的时间久了,体力不支,让她睡着也好,更有利于脑中的血液吸收,让她睡吧,尽量侧这躺下,别压住左边的胳膊,还有后脑的伤口,金疮药我给你留下来,每天换一次药,不可沾水,吃的的话,就米粥就行,等过了三天再吃别的,有什么症状马上来找我。”孙博闻把了脉之后,安了众人的心。

“好,好,谢谢老先生了。”苏百山一个劲儿的道谢,至于苏百万,尿了裤子,羞得满脸通红的,已经悄默声地溜出去了。

“苏默,你知道,对吗?”苏秦直勾勾地看着苏默的眼睛,而苏默根本不敢跟苏秦对视,躲躲闪闪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你这样的表现,谁能相信,丁氏是糊涂了,可是,越是这样,平时压抑在内心的一些事儿才会说出来,说,我爹到底是不是你和丁氏的儿子?”苏秦的声音陡然拔高,苏默下意识地一哆嗦,窝囊了一辈子的老头子了,面对苏秦如此凌厉的追问,有些扛不住了。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从小和二哥一起长大的,娘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百山也开始怀疑了,从小儿娘就不喜欢二哥,不管是大哥还是他犯了什么错儿,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只打二哥一个人,下手重的邻居都看不下去了。

在征兵的时候,又毫不犹豫地把二哥推了出去,那个时候家里不是没有钱,娘就硬生生地把二哥给逼走了。

甚至在二哥走了之后,明里暗里虐待二嫂一家,要不然也不能到今天的地步,刚才浑浑噩噩的又说让二哥在战场上别回来,说她只有两个儿子,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再加上他爹的反应,就算是苏百山这个憨实的汉子,也免不了心中起疑,何况是冰雪聪明的苏秦呢。

苏默嘴里还是那两句话,不知道,别问我之类的,死活就是不说,“你说是吧?那我就报官,让官府的人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和丁氏拐了别人家的孩子,我倒是要看看官府管不管。”

苏秦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每说一句,苏默就忍不住地哆嗦一下儿,苏秦都怕他这么哆嗦下去再出了毛病,现在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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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不是我俩的孩子

“我爹现在是西北营大统领手下的百户,已经是官身,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苏秦为了知道真相,不介意扯了官府的虎皮,再加上她爹如今的地位,她不相信,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头的苏默能扛得住。

果然,苏秦的话一出口,苏默全身抖动的就更加厉害了,现在苏秦已经顾不得苏默能不能承受的了了,眼瞅着丁氏已经受了重伤,神志不清了,可能知道真相的也就是苏默了,而且看着这样子,苏百万也是不知道的。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和我娘到底,到底隐瞒了什么啊?”苏百山的脸色也跟着变了,脑子也是一阵阵的抽痛,乱的不行,难道自己的二哥真的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不成?

不对啊,他和二哥就差了两岁,从小儿都是跟着二哥一起玩儿的,从小儿二哥就对他多有照顾,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会先让着他的。

然后对这些,他娘好像有些不屑一顾的样子,甚至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二哥儿,对待二哥儿也跟对自己和大哥很不一样。

苏百山回想着从前的种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越发印证了苏秦对苏默的逼迫。

“你别问我,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抓我,我不知道。”苏默最后扛不住苏秦的凌厉的目光,抱着脑袋颓然地蹲在了地上。

“好,你不说,可以,我也拿你没办法,我回去就去报官,不管是你,还是炕上躺着的丁氏,都要过堂蹲大牢,到时候,我看县太爷问你,你还能不能这么说?”苏秦说完也不继续问了,转身就要往外走。

苏百山一下子把苏秦给拉住了,苏秦看了看一脸痛苦神色的三叔,“三叔,难道你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难道你也要拦着我?”

“我,三叔不是要拦着你,秦儿,你看在三叔的面子上先别报官,我娘已经这样了,我爹的年纪也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爹,你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难道真的要秦儿把你们告上官府才说嘛?”苏百山一边拉住苏秦,一面看向苏默。

苏默闭着眼睛不说话,苏秦这边儿其实也是吓唬一下苏默而已,双方僵持了至少一盏茶的时间,最后苏默的胸口高低起伏的厉害,然后用低到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说:“我说,我说,别去报官,别去。”

说完这句话,好像苏默也是把压在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放下了,艰难地站了起来,把房门检查了两遍,这才重新走到了炕沿儿上坐了下来,颤抖着双手解下了腰间挂着的烟袋,在里面填满了烟丝的碎末儿,“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之后,烟雾缭绕之间,苏默的神情镇定了不少。

“你爹,他确实不是我们俩的孩子,当年孩子她娘肚子里怀着的孩子都已经八个月了,不知道咋搞的半夜早产就流掉了,我拿去山沟里埋了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她说,这是她什么主子的孩子,让我帮忙养大,还给了我不少银子。”

苏默说到这儿,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可能是想到了那个夜晚,心里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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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来龙去脉

“当时,正好儿老婆子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没了,我就把你爹抱回了家,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养着了,对外就说早产了。”

“当时你爹被我抱回来的时候看着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样子,长得瘦瘦小小的,大家也就没有起什么疑心,至于,你爹到底是谁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苏默说的干巴巴的,不过,总算是把苏百川的身份揭开了。

“那当时你把我爹抱回来的时候,我爹身上有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凭证,或者是什么物件儿?”苏秦一听苏默的话,赶紧追问了一句,这次要不是一次问清楚的话,下次想让苏默再开口,怕是难了。

“有,那个女人交给我了一封信,还有一个项圈儿,不是金的,也不是玉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苏默抽完了一袋烟说。

“东西呢,在哪儿?”苏秦赶紧问,这些东西可能是有着自己爹的身世呢,一定要实实在在的拿在手里才是真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谁知道苏默什么时候会反悔。

苏默微微一愣,好像不是很愿意拿出来似的,“苏默,我爹跟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就算是你把我爹养大成人,我爹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当牛做马,又被你们推出去挡了兵役也算是还够了,更别说,你自己说的,当初把我爹交给你的女人还给你了不少银子呢,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你还留着做什么?你就不怕天上的雷公电母看了,劈下一道闪雷正劈到你的头上吗?”

苏秦心里急切,可是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好是连说带吓唬的了,苏默一听雷公什么的,有些害怕,磨磨蹭蹭地重新上了炕,在炕头儿一个掉了漆的木柜里取出来一个小包儿来。

那个小包儿的材质很是不同,一看花纹和那质地就知道是好东西,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了,颜色一点儿都没有褪色的痕迹,大红的颜色,绣着百子百福的图案,苏秦虽然不太懂,可是也能大概猜得出来,这应该是一块婴儿的襁褓,很可能是包着自己爹的那一块了。

“东西都在这儿了,银子都被老婆子收起来了,那项圈儿我们拿去问过,当铺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没法儿给价格儿,多了少了都不好,就都收在这儿了。”

“东西你都拿走吧,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想要找你爹的亲生父母,就去找吧。”苏默像是把一个累赘交出去了似的,内心竟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苏秦把那个襁褓做成的小包裹抱在了怀里,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个大秘密,心不免怦怦直跳。

苏百山有些傻眼地看着这一切,自己的二哥真的不是自己的二哥,他心里空空的难受,眼睛发酸,却没有眼泪。

苏秦注意到了苏百山的异样,“三叔,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认我爹这个二哥,认我和我哥是你的侄女,侄子,你就永远是我们的好三叔。”苏秦的声音温和,把苏百山的思绪拉了回来。

“秦儿,你还认我是你三叔?”苏百山动容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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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包里的东西

“你当然是我三叔,不管有没有血缘,你都是我们的三叔,我想,我爹也是这样想的吧?”苏秦想着那个“素未谋面”的便宜爹爹说。

“二哥,二哥他从小儿对我最好,什么时候,他都是我二哥。”苏百山好像是对苏秦说,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好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问题,及时来找我吧,老三啊,你娘需要人贴身伺候着,药不能停。”孙博闻嘱咐了苏百山两句。

“是,老先生,我几下了,多谢老先生救了我老娘的性命。”苏百山深深地给孙博闻鞠了个躬。

“治病救人,是我身为大夫的责任,不必言谢了,好生照顾着吧,秦丫头,我们走吧。”孙博闻说完,也不让人送,带着苏秦走了。

苏秦也着急着呢,她急着想要知道这布包里的东西都是个什么样子的,自己的爹到底是什么身世呢?

孙博闻也知道苏秦的心思,也理解苏秦的着急,“丫头,不管你爹是什么样的身世,都暂时不要声张,只家里几个人知道就好,一切,等你爹回来了再行决定,知道吗?”

苏秦转念一想就知道师父的考虑了,这件事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大,一个处理不好,对自己的爹还有自家的名声也是都有影响的,不如徐缓图之慢慢来的好。

“是,师父,徒儿知道了,还是师父考虑的周全。”苏秦小小地拍了一下儿自己师父的马屁。

“你这个小丫头啊,就会哄师父高兴。”孙博闻摸着自己的胡子笑了一下,自己这个丫头啊,还真是个开心果儿呢,老了老了,倒是有这个福分了。

苏秦扶着孙博闻的胳膊往回走,这路上还有不少积雪呢,孙博闻的身体才好,要是摔了可不得了了,村里人看着苏秦对待孙博闻的态度,没人不说苏秦是个仁义的好姑娘的,一时间,在苏家老宅丑闻不断的同时,苏秦一家的好名声儿,也传扬了出去,这就是后话了。

回到家之后,苏秦把孙博闻送回了他自己的屋子,柳氏和小元正在做绣活儿呢,苏晋还没回来,王堇也上山了,苏秦躲进了自己的屋子小心地把门插好了,这才把那个襁褓打包的小包袱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很少,一封纸面都泛黄了的信件,还有一个触手生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项圈儿,上面挂着一对儿应该是跟项圈儿同样材质的两个小狮子造型儿的挂件儿。

这物件儿制作精巧,手感极好,真是亏了当年的当铺没有把这个东西收走,可能这就是证明自己爹身份最好的物证了,要是真的当了或者损坏了,就麻烦大了。

那封信应该是没有被拆开过,上面的折痕还十分清晰,因为已经很多年了,信封的纸张都有些脆了,上面还带着陈旧的血迹,想来当时这封信交到苏默手上的时候何等的惨烈了。

苏秦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打开,里面的纸张倒是十分讲究,信纸上印着淡淡的梅花痕迹,这么多年了,还保存的十分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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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身世

苏秦看完了信上写的内容,心里不太好受,把信重新放好了,准备等哥哥回来,再跟娘说吧。

王堇这时候从山上回来了,今天的运气还算是不错,抓了一头小鹿,扔在后院儿了,听说这鹿肉大补,总是听苏秦叨咕岳母的身体多年的亏虚,现在也不缺钱了,正好儿用的伤,更别说还有个大病初愈的孙博闻老先生呢。

“秦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呢?”王堇洗干净了头脸,又换了身儿衣服这才进来了,他可是了解秦儿的洁癖的,但凡有一点儿不干净的都要重新来过的。

“是有点儿事儿,你坐过来,我跟你细说说。”苏秦见到了王堇,像是找到主心骨儿了似的,赶紧拉着王堇的手坐下了,把他爹的身世细细的说了。

“这么说,大叔是当朝名相陆大人的儿子了?”王堇也很震惊,这段时间他没少研读本朝的宫门抄之类的东西和历朝的史书,对这位陆宰相可以说是推崇备至,没想到自己这未来的岳父竟然有这样惊人的身份。

“嗯,应该是没错儿了,这副项圈儿是陆宰相家中的传家宝,据说是龙骨的化石所制,这上面的两个挂件儿是也是同一块化石上的材料,这个项圈儿的价值可以说是不菲,是多少年传下来的老物件儿了。”

“信是我爹的娘,也就是我的奶奶写的,当年陆相的嫡妻不能生育,岳家显赫,不准陆相纳妾,想要认了嫡妻族中的幼儿为嗣子,陆相得罪不起当时的岳丈,只得点头儿答应了。”

“但是,这样一来,陆家就他一个男子,岂不是绝后了?所以他就暗中派人找了人家清白的姑娘,养在了外头。”

“暗中跟我奶奶生下了我爹,在我爹还没满月的时候,就被嫡妻发现了,派人追杀,我奶奶为了保护我爹死了。”

“奶娘抱着我爹逃到了这里,也是身受重伤,只得临死之前把我爹交给了苏默。”苏秦说这些的时候,很为自己已经死去多年的奶奶伤心,花样年华,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最后还没有善终。

陆相可能作为一代宰相,在朝堂上叱咤风云,风光无限,但是,他总是辜负了这样的一个女子。

王堇听完之后,虽然觉得这件事儿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秦儿,这件事还是得告诉婶子知道,还有需要保密。”王堇谨慎地说道。

苏秦有些疑惑地看着王堇,他们又不想攀附什么权贵之类的,这件事保不保密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吧?

“这个秦儿你就不知道了,我看过朝廷的宫门抄报的副本,据说,这个陆相嫡妻认下的嗣子,不久之前因为打马球,被马给踩死了,膝下并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你想想,要是让人知道了大叔的身份,那个女人会怎么做?”

王堇不想吓唬苏秦,不过,这件事儿必须要说清楚,可以说,远在西北军营的苏百川,是陆相的唯一血脉,继承相府的一切可以说是理所应当的,要是让掌权的陆相嫡妻知道了,一定会赶尽杀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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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慌张

苏秦一听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了,他们不想攀附权贵是一回事儿,人家会不会提防他们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给我爹送个信儿,让他自己小心提防?万一,京城那边儿已经已经有动静了,去找我爹,或者是杀人灭口了怎么办?”苏秦一下子慌了手脚。

她那个便宜爹虽然没见过,不过,原主的记忆中那是一个非常慈爱的父亲,更是和柳氏感情极深,要是便宜爹出了点儿什么事儿的话,娘也不用活了。

“秦儿,秦儿,你先别慌,别着急,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来,不会一时半刻就找上门来的,另外,这么多年了,线索早就断了,可以说,只要咱们不拿着这些东西上门找到陆相,基本上是不会有人发现大叔的身份的,你先别慌,我只是推测了一下而已。”王堇一见果然吓到苏秦了,赶紧安慰。

“对,对,你说的对,那我们把东西藏起来吧,娘也不告诉,哥哥也不告诉,这样不就没事儿了?”苏秦说到底还是个十四岁的姑娘家,平时就算是在沉稳,遇到这样的大事儿,还是难免会慌张。

更何况,上辈子她从十岁开始就过着基本上算是与世隔绝的生活,所知道的东西都是从书中得来的,到底和正常成长的女孩子不一样的,又面对自己最信任的王堇,那种小女孩儿的慌张暴露无遗了。

“这个也不妥,秦儿,我觉得婶子和你哥哥有知道这个秘密的权利,只是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也不用过于担心,陆相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受嫡妻和岳丈一家挟制的状元郎了。”别看王堇身在乡野,对朝局还是有不少的了解的。

“对了,还有小元,这孩子心地纯善,跟你和家人的关系都跟亲人一样,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别让她知道了,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也不至于连累到她。”王堇最后谨慎地说,苏秦也点头儿同意了,这件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能不把小元牵扯进来还是别牵扯进来的好。

听了王堇话,苏秦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王堇分析的很有道理,把东西收拾好了,就跟着王堇去后院儿,哪里还绑着一头受伤的小鹿呢,是王堇准备给柳氏和孙博闻补身子的。

到了后院儿,苏秦看着那不停悲伤鸣叫的小鹿有些不忍心了,应该是去年秋天才出生的小鹿,倒是膘肥体壮的,后腿被王堇一箭射中流了不少的血。

王堇手里提着热水还有尖刀,准备结果了这头小鹿的性命,苏秦赶忙拦住了,“王堇,不要杀他好不好,我看他挺可怜的,不然咱们养着他吧?”苏秦拉住王堇的袖子摇晃着求着。

苏秦的声音柔软,像是一把小刷子刷过了王堇的心头,弄的王堇心头痒痒的,更别说苏秦那水汪汪的杏仁眼,更是让王堇不忍心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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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养鹿的想法儿

那小鹿好像也知道苏秦的意思似的,鸣叫的更叫凄惨哀怨了,看着苏秦的样子,王堇也是没法子了,“这种野鹿的性子十分倔强的,一般是养不活的,再说了,家里也没有地方啊,我听说,有大户人家专门建了高大的鹿圈才能把他们关起来的,甚至有些鹿被抓来之后,宁肯饿死,撞死也不会任由人们圈养的。”

王堇说着些是想打消苏秦想要养着小鹿的念头,实在是没有人养过,不知道怎么办呢,这可不像是养马啊。

“你让我试试嘛,这可是头雄鹿,要是长成年了,可是会有鹿角的,鹿角难得你是最知道的,很多药里又需要这味药材,要是我真的能够驯养成功,是不是也算是一份功劳,让更多的病患能够用的上鹿角配置的药材呢?”

苏秦原本只是出于不忍心,想要留下这头小鹿一条命,不过,想着这头小鹿的性别,一个大胆的想法儿冒了出来。

王堇一听,好像是挺有道理的,要是真的能出一副鹿茸的话,这头小鹿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要取鹿茸的话,这头鹿还是会死掉啊,不过,也行,到时候养的大了一些,肉也更多,做成肉干儿,给你当零嘴儿。”

王堇说完把尖刀收了起来,那热水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你这个傻子,就知道用猎户的方法,简单粗暴,杀鸡取卵一点儿都不明智。”苏秦有些嫌弃地瞥了王堇一眼。

“我是什么人啊,我是大夫啊,我们只要在小鹿割掉鹿角之后,及时给他止血治伤,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充其量也就是损失一些鲜血而已,要不然这鹿角到最后也会长成了一副硬骨头,也没什么作用了。”

“虽然这做法稍微有些残忍,不过,总比丢了性命要强太多了,而且,我会针麻啊,以后还有麻沸散,他也不会有太多的痛苦,我们得了药材,他能保了性命,是不是一举两得?”苏秦深切地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行。

“还能这样?”以前王堇也不是没有猎过雄鹿,也曾经得到过鹿角,不过,都是把鹿杀了之后,才取得,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办法。

“那是当然,你当是所有的脑袋都像是你这样一根筋呢,你帮我看着他,我要给他治一下这个伤口,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这条腿估计会瘸也不一定。”苏秦一下子就心疼了,想着以后能有更多的鹿茸,她可是高兴极了,把得到她爹身世消息的惊慌都给跑到脑后儿了。

柳氏知道了苏秦想要养鹿,也是拿苏秦一点儿办法没有,“这个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倒是辛苦你体谅她了。”柳氏一边端饭一边儿说。

“娘,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我这要是能养成啊,对时间多少病患来说,是多大的好事儿啊,娘,你闺女我可不是胡闹呢。”苏秦和小元一边给大家盛饭,一边不服气地说道。

苏秦那个样子,可是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小元手里的饭碗都要拿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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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谁在宠着她

“嗯,秦丫头说的没错儿,这鹿茸难得啊,不光是咱们乌蒙县这个地方,就算是府城,哪怕是京城,这鹿茸也是极珍贵的一味补药,要是真的能养成的话,也算是大功一件啊。”孙博闻缕着胡子赞成。

“娘,你看,师父都同意了,我要在咱们家后面的荒地也买下来,专门建了鹿园,用来养活这些小家伙儿,希望他们能争点气,别让我的心思白费了就是。”苏秦兴致勃勃地说。

“你呀,就折腾吧,反正咱们家也是你说了算的,我不管,我就跟着小元好好做绣活儿就是了,白吃白喝的,都养出肥肉来了。”柳氏知道自己闺女不是胡闹的,给苏秦夹了一筷子炒鸡蛋。

“娘,我看你是把妹妹宠的没边儿了,这鹿园要是真的建起来啊,咱们家可真是热闹了。”苏晋笑着扒了一口饭。

“哥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开春儿了,咱们家还要养猪,养鸡,养鸭,养鹅呢,再给小灰找个伴儿,省的他成天欺负小雪狐是,还不是啊?”苏秦摸了摸跳上自己膝盖的小雪狐的毛儿说。

“按照你这个说法儿啊,咱们家不是养的这动物比人都多了?那可真是热闹了呢。我在夫子哪里看过一本,上面好像有关于养那些珍禽异兽的方法,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你有帮助,哪天我有时间给你誊抄一份儿吧。”苏晋想了想说。

“还说娘宠着你妹妹,你还不是一样,你们兄妹啊,从小儿关系就好,娘啊,这就放心了。”柳氏看着兄妹两个感情好,心里自然更加高兴了。

“那是,哥哥最疼我了,当然,我也疼哥哥,也疼小元这个妹妹,小元吃菜。”苏秦夹了一块鸡腿肉给小元,又夹了一筷子蘑菇给哥哥。

王堇看了大家都有,就自己没有,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确是有些酸酸的了,自己这个未婚夫都不重要了呢,“你爱吃的腌黄瓜,小杏儿昨儿才拿来的,快吃吧。”

苏秦像是知道王堇心里的想法似的,也给他夹了一些腌黄瓜,那黄瓜腌制的极好,全家都爱吃的不行,尤其是王堇,就着腌黄瓜能吃两大碗粥呢。

孙博闻感受着饭桌儿上的其乐融融的气氛,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这就是家的感觉吧,以后在这里养老也不错。

吃过了晚饭,苏秦在小元的身上动了一点儿小小的手脚,打发她去睡觉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了门,屋里只剩下四个人了。

“秦儿,你这样神神秘秘的干什么?还把小元打发睡觉去了,什么事儿,还要瞒着小元不成?”柳氏有些不解地看着苏秦。

“娘,有重要的事情,事关重大,怕连累了小元,这件事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苏秦神色郑重地说。

苏晋一瞧妹妹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小,“娘,先听妹妹说,妹妹一定有她自己的考虑,妹妹对小元就跟亲姐妹一样,这件事一定有危险,不然的话,妹妹不会这样做的。”苏晋知道妹妹的心性,自然不是因为把小元当成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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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如此慎重

苏秦一听,还是哥哥了解自己啊,感激地看了哥哥一眼,苏晋给了妹妹一个安心的眼神儿,自己这个妹妹啊,自己了解,小元这个丫头心眼直,什么事还是少牵扯她的好,尤其是有危险的事情。

柳氏听儿子和闺女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娘,我不是把小元当外人,而是这件事情实在是事关重大,危险性极大,我们不能把小元牵扯进来。”苏秦又说了一句。

柳氏知道自己闺女的性子,拉着苏秦的手坐下了,“秦儿,到底什么事儿啊?竟然让你这般慎重啊?”

“娘,事关我爹的身世,你和哥哥看看这个就明白了。”苏秦把那封信拿了出来,慎重地交到了苏晋的手上。

柳氏和苏晋对视了一眼,狐疑地接过了那封泛黄的信,看过了之后,苏晋都傻了,柳氏也呆住了,“这封信是哪儿来的,这上面写的是,是?”柳氏磕磕巴巴地问。

“娘,就是你和哥哥想的那样,我爹,不是苏默和丁氏的儿子,他是当朝宰辅陆相的私生子,也可以说是庶子。是丁氏病的糊里糊涂的说漏了嘴,我追问苏默得来的这些消息。”

“师父和三叔也知道我爹不是苏家的血脉,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爹的真正的身世,他们也不会说出去的,这个倒是可以放心。”苏秦把事情说了,柳氏和苏晋一下子都懵了。

半晌之后,柳氏才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想着这么多年丈夫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自己和自己的两个孩子受到的委屈,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丁氏从小儿就不喜欢我们一家,原来如此。”苏晋脸上一抹讥笑一闪而过。

“是啊,丁氏这个人,拿了爹爹奶娘的银子,虽然也把爹爹抚养成人,但是要我说,这银子,别说是供养爹爹成人,给爹娶妻生子了,就算是养十个都够了。”

“他们两个人倒是好,拿了银子,却把爹当成是苦力对待,更是对娘和我们都不好,怪不得现在丁氏落了这个下场了。”苏秦觉得这就是报应吧。

要是丁氏能善待自己的便宜爹爹和娘亲,好好的对自己兄妹,想来自己一家人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会当他们是亲人一样对待吧。

可惜啊,这些丁氏看不透,苏默更是什么都不管的,闹到现在这个局面,不得不说,自作自受四个字了。

等柳氏的情绪平复下来,心里的那些委屈也就消失了,“他们也得到了教训了,就算了吧,反正以后我们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了,只是,你爹这边儿。”柳氏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丈夫。

“婶子,这件事儿我和秦儿商量了一下儿,还是要注意保密,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就好,那陆相的家里十分复杂,嫡妻势大,恐怕会对大叔不利,不如,一切等大叔回来再做定夺,您看呢?”王堇接过了话头儿,询问柳氏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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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因何而来

“对,对,对,王堇说得对,不能让人知道,我们不要那富贵,不要那权势,那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肖想的,百川想来也是这个心思的。”柳氏的胆子还不如苏秦呢,听了王堇这么说,自然也是知道里面的轻重。

“娘也不用过于担心,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所有的痕迹都消弭了,想找到爹怎么会那么容易呢,只要咱们不把这些东西主动捅出去,就不会有事的。”苏晋安慰了娘亲两句。

“娘,我哥说得对,这件事只是想让你们心里有个数儿,就怕以后有个什么万一,咱们措手不及,没有个准备。”苏秦握着娘的另外一只手,母子三人紧紧地握在一起,心里倒是没有那么害怕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王堇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都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会让他们受到一点儿伤害和委屈的,谁也不行。

夜深了,一家人纷纷回屋睡去了,王堇依然是跳墙出去,小灰乖巧地趴在门口儿,支棱起来两只耳朵儿听着外面的动静,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了,趴回了自己的窝里。

王堇回到自己的院子,还没等进屋儿呢,就在院子中间站定,“屋里面的朋友,不要躲藏了,出来吧。”王堇忽然冲着屋里低声说了一句。

半天屋里也没有任何动静,王堇的眼神儿微眯,他的感觉不会有错,有人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进了自己的屋子,气息不对,东西也不对,“不要逼我把你抓出来。”王堇身上的气息越来越重,隐隐可见杀气。

“哈哈,许久不见了,你的功夫见长了,看来我给你的拳谱儿和刀谱儿没有白费,你的资质还真是难得的好啊。”王堇家的屋门一开,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同样黑衣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王堇和苏秦曾经救过的那个萧四。

“原来是你?你来做什么?”王堇看着眼前的萧四,一脸的戒备,他实在不明白,这个身份尊贵的萧四,怎么屈尊纡贵地来到自己这个地方?

要说什么救命之恩,那十万两银票也算是偿还了,王堇不想和这种权贵人家扯上什么关系,尤其是萧四的身份更是非同寻常,因为王堇悄悄地打听过。

当朝四皇子未及成年而夭,这个人冒用了四皇子的身份,其实是当朝炙手可热的人物七皇子。

“我来自然是来找你的,想看看我的救命恩人过得可好,怎么不进来一叙嘛?”萧翊君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自己欣赏的人,却对自己百般戒备。

王堇一皱眉,抬腿就进了屋,这是他的家,反倒是弄得主人不主人,客人不客人的了,尤其是还是不受他这个主人欢迎的客人。

“你说,我是不是长了一张讨人厌的脸啊?”萧翊君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身后站着的黑衣人没有说话,自己的主子偶尔抽风一下,他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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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我拒绝

眼看着王堇都已经进屋儿了,萧翊君带着暗卫也重新返回了,屋里王堇点了一支蜡烛,屋子亮堂了起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儿不是你这种天潢贵胄,该来的地方。而且,你根本不是萧四,可能,我可以叫你一声萧七爷。”王堇看着萧翊君,开门见山地说。

萧翊君一愣,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被摸清楚了,就算是自己对王堇和苏秦没有刻意隐瞒,但是,能这么快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王堇果然有过人之处,自己还是没有看错人的。

“对,我是撒了谎,不过,当初我身受重伤,不得已才跟你们撒了谎,我道歉,今天我来,是想找你帮忙的。”萧翊君坐在椅子上,不急不缓地说。

“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你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你可以走了。”王堇毫不客气,开玩笑,一个当朝炙手可热的皇子,能让自己一个乡野村夫什么忙呢,他对这个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王堇,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我也算是有缘,不听听我说些什么吗?”萧翊君并不生气,在王堇家里养伤的那段时间,不管是王堇的性子,还是苏秦的性子,他都算是有所了解的。

“我可以不听吗?”王堇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萧翊君的对面儿了。

萧翊君一笑,“你能知道我的身份,可能经常关注朝廷的宫门抄文了。想来你对朝局的变化也是有所了解的,现在我仔细地说给你听。”萧翊君也不管王堇乐不乐意,仔细地把朝廷的情况说了不少。

“我现在的处境看着是风光无限,太子都不能与我匹敌,父皇器重,很多大臣都对我成为储君呼声甚高,其实,这都是我那个英明睿智的父皇布置的一个局,而我,就是那个靶子,甚至是一面很好的挡箭牌。”说到这儿的时候,萧翊君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

“这跟我有什么干系?”王堇依然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我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我身后的韩忠算一个,他手里的人手也十分有限,剩下的,我府中的侍卫也好,我的府兵也罢,都有父皇安插的人手。”

“我不甘心就这么做一个靶子,成为我所有皇兄皇弟的攻击对象,也不想成为一面用过了就要被丢弃的挡箭牌,我想要暗中培养一支军队,所以我来找你。”萧翊君对面王堇敞开了自己的心扉,不想成为靶子,也不想成为挡箭牌,那么只能是孤注一掷了。

“你是要我帮你夺嫡?为什么是我?”王堇虽然是问话,不过,十分肯定萧翊君的意图。

“因为你救过我的命,并且从来没有想要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还有你的人品,你的能力,让我值得赌上一把,如果,我赌输了,算我识人不清。”萧翊君脸上带着洒脱的笑容。

“我拒绝!”王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可不想成为这位萧七爷手里的刀,他只想要守着秦儿,等着她长大,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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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直至要害

“为什么?你还没有问我开出来的条件呢?大丈夫自当纵横四海,建功立业,你就心甘情愿蜗居在这小小的山村当中嘛?王堇,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你有野心。”萧翊君十分笃定自己的想法儿。

“野心?野心谁都有,不过,我是不会离开的,你在我这里只是白费唇舌,你走吧,就当你今天没有来过这里,我也不曾见过你。”王堇站了起来,准备送客了。

“哦?我知道了,原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是为了苏秦姑娘吧?如果,你是因为苏秦姑娘的话,你就更应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萧翊君一抹了然的笑容说。

“为什么?”王堇眸色一凛,苏秦是他的命门,任何人可能会威胁到苏秦,都是他王堇的敌人。

“你别紧张,我不会对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不轨之心,更是尊重你们的感情,你坐下来,听我说。”萧翊君看着王堇紧张的模样,心里知道自己说对了。

“苏秦姑娘医术超凡,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现在的成就,容貌嘛,不用我说,以后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了,你想想,之前有那个秦大公子,以后呢,要是有更有权势地位的人要来跟你抢,你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护得她的周全吗?”

“还有,苏秦姑娘以后在医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名声越来越大,家资更是会越来越丰厚,你呢,就一直做个山中猎户,到头来,就算是苏秦姑娘跟你情比金坚,愿意下嫁。”

“那他人会怎么说你,怎么说苏秦姑娘,王堇啊,人言可畏啊!你就不想封妻荫子,风风光光地迎娶苏秦姑娘?”不得不说,萧翊君是个好说客,更是抓住了王堇的要害,别人他可以不在乎,面子什么的他更是不看重,但是,一旦事关苏秦,王堇就不那么淡定了。

萧翊君一边说话,一边观察这王堇的表情,看着王堇越来越紧锁的眉头,萧翊君知道,王堇心动了。

“还有,你想过没有,苏秦姑娘的爹现在已经是西北营大统领的百户了,而且深的大统领的赏识,以后一个千户或者是一个参将都是最低的,他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心爱的掌上明珠跟了你,而你并不能护得苏秦姑娘周全,你想想,人家当爹的会放心吧女儿交到你的手上吗?”

萧翊君加了一把火,既然决定把王堇拉上自己的战船,萧翊君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把苏秦一家和王堇情况调查的滴水不漏。

王堇听着萧翊君地话,一直没有什么反应,萧翊君说完,也不着急让王堇给他回应,就那么坐着,屋里的烛火明亮,映照在王堇年轻的脸上,他的挣扎和思索没有人知道。

不过,萧翊君一点儿都不着急,毕竟,这不是一个容易下的决定,跟着自己,成为自己的人,就意味着生死共担,赢了自然是封妻荫子,荣耀万丈,一旦输了,那就是万劫不复,能够保命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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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十日之约

“我想知道你有多大的把握?”王堇问。

“五成。”萧翊君也不隐瞒,他的行动还有人手虽然都在皇帝的监视之下,不过,他能够被选做靶子,当然也不是庸才,自然有他的势力和手段。

“我做的是什么?”王堇虽然没有明确地答应,但是这个问题已经让萧翊君眼前一亮了。

“暗卫中的暗卫,我会先送你去学艺训练,为期至少一年,先把你自己调教成为高手,才好为我办事,我要让你和你带着的人成为我手中没有人知道的利箭,在关键的时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萧翊君沉稳地说。

“你的条件。”王堇的话好像又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能说一个字绝对不说两个字,这表示他很不满,对萧翊君这种半是绑架半是诱惑的行为很是不满。

“我愿意和你八拜为交,成为生死兄弟,如果成功的话,荣华富贵任你选,甚至一个异姓王也可以,当然,你得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行。如果输了,我保你身家性命,这是我对你的承诺。”萧翊君开出的价格不可谓不高了。

要问萧翊君为何如此,也是因为近来的情势实在对他不利,他需要在几年的时间内,手里有绝对效忠自己的人马,否则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萧翊君不敢保证自己还有没有命去调动他在外围的势力。

王堇是他唯一的人选,跟任何势力或者是世家都没有任何关系,为人忠勇,身手已经不凡,只要经过名师指点,未来的路不可限量,所以,他愿意用这些来换取王堇的忠心。

萧翊君手上真正的心腹其实并不多,想要找一个连皇帝都不知道的人,还有要足够的本事和忠心,谈何容易啊,为了以后破除道路上的荆棘,无论如何,王堇他必须是自己的人。

更何况,别忘了,王堇身边儿还有个小神医苏秦呢,那个孙博闻萧翊君更是有所耳闻,大夫在任何时候都是需要交好的,尤其是苏秦这样潜力无限的医者,萧翊君觉得,要是能把这对儿贤伉俪收到自己的帐下,以后,一定会给自己不小的惊喜的,他十分期待。

“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我需要一点儿时间,怎么找得到你。”王堇这就算是答应了。

“好,王堇,我说的话绝对不会食言,十日之内,我都会在乌蒙县,给你的玉牌你还留着吧?后面那个图案就是暗号,你找这个暗号即可。”萧翊君虽然知道自己十有**会策动成功,真的成功了,他还是十分高兴的。

“十日之后,我跟你走,你们离开吧。”王堇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波澜起伏,不想再看到萧翊君那张欠揍的脸了。

“好,一言为定,我们走。”萧翊君也知道王堇的心情,毕竟人家过得好好儿的,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话,王堇何苦离开自己的心上人呢。

萧翊君他们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走的时候,也就只有隔壁小灰的叫声相送,这一夜,对于王堇来说,是煎熬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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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丁四春说项

第二天一大早上刚刚吃过饭,苏秦家的门就被叫开了,小元开门儿一看是丁四春,也就让人进来了。

“姐姐,丁四春来了,我让他在厢房等你,他说有事情找姐姐呢。”小元回了苏秦的屋子说。

“哦?他来了,行,那你帮着娘收拾碗筷,我去看看。”苏秦擦了擦手,把腰上的围裙解了下来说。

“小的丁四春给姑娘请安了。”丁四春一见到苏秦进来了,赶紧给苏秦行礼,他可是签了卖身契的,对待主子怎敢不用心呢。

“行了,起来吧,坐下说话儿,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可是庄子上的事儿?”苏秦坐下来问。

“回姑娘的话,庄子上一切妥当,我那些兄弟有五个人也愿意侍奉姑娘为主,这是卖身契,还请姑娘收好,至于银子,姑娘给的足够了。”丁四春把袖子里藏着的卖身契交给了苏秦收着。

“嗯,这事儿,你办的不错,还有何事?不光是因为这个吧?”苏秦把卖身契收好了说。

“是还有一事,姑娘,我姐姐家的那个窑厂,姑娘可有兴趣?”丁四春抬头看了苏秦一眼。

“你怎么说到这个上头儿了,要是让人家说,我落井下石,就为了算计人家的窑厂,才起了之前的争端,可如何是好啊?”苏秦没有说别的,只问了丁四春法子。

“姑娘,要小的说啊,就算是外头的人知道了,也只能说一句姑娘心善了,姑娘不知道,老宅的苏粱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赌坊要五日之内还了二十五两银子,要不然就要苏粱的两条腿。”丁四春说了一下苏粱的事儿。

“那苏粱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儿?他哪里来的银子进赌坊呢?”苏秦纳闷儿地问。

“那孩子越来越大,倒是胆大包天,他偷了我姐姐收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定金,这才有了本钱。”

“如今我姐姐还不上那大户人家的定金,又外加了这二十五两的赌债,家里能当的东西都当了,实在是凑不出钱了,正巧儿我听说了这事儿,送了五两银子过去。”

“我那个不争气的姐姐原本对姑娘还有怨气,不过被我开解了一番,也就没有了什么计较,想通过小的探探口风儿,想要把窑厂卖个姑娘,姑娘您看?”丁四春一边观察苏秦的脸色一边说,生怕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好,惹恼了苏秦,再没吃着葡萄倒是惹了一身骚呢。

“你说这话啊,我倒是得细细地考虑考虑了,这事儿啊,原我也没什么打算的,听你这么一说,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是让我听见外头有什么风言风语的,我可是饶不了你。”苏秦心里愿意,不过,不能让自家的名声受损。

“姑娘,您放心,这事儿小的一定办的妥妥的,外面只会说姑娘援手之情,不会说姑娘不好的,小的用项上人头保证。”丁四春赶紧拍着胸脯儿保证道。

“我要你的项上人头做什么,还是留着你的人头,给本姑娘好好办事儿吧,这银票你拿着,具体多少,你心里有数。”苏秦拿了银票给丁四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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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有事儿瞒着我

“是,姑娘,这事儿小的自然是向着姑娘的,小的也是不忍看着我那姐姐如今的这落魄的样子,那苏粱咋说,也是我的外甥,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跳,这也是小的一点儿私心。”丁四春倒是光明磊落。

“行了,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事儿要办的漂亮些,少不了你的好处,去吧。”苏秦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了解丁四春的,对他算是放心。

“是,姑娘,那小的这就回去了。”丁四春因为得了苏秦的准话儿心里高兴,既能帮到主家儿,又能解了自家姐姐的燃眉之急,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了,不过,这事儿啊,还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过去了,得做点儿什么手脚才行。

丁四春从苏秦家里出来,没有直接去老宅,不过中午的时候,下河村的人就都知道是苏粱欠了人家赌债,要卖窑厂的事儿了。

不过,那窑厂谁都知道起不出来木炭来,就算是拆了卖砖和条石也就值个十两八两的,谁会没事儿买这个没用的东西,没得觉得晦气呢。

丁四春刚走了没多久,王堇就从外面回来了,肩膀上还扛着一头被打晕了的半大公鹿,苏秦见了赶紧迎了上去,“你这是什么时候上的山?这山上的雪就要化了,危险的很。”

苏秦见王堇的脸色有些不好,赶紧检查了一下,见他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秦儿,你不是要养鹿嘛,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这鹿群我已经盯了好一阵儿了,反正也睡不着,就去抓了一头,也是公鹿,你看这鹿角刚刚长这么大,要是能养成,今年就能收一次呢。”

王堇把那公鹿放在地上,那鹿摇头晃脑地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奋力地挣扎,可惜,王堇绑的结实,怎么可能被它挣扎的开呢,只是徒劳而已。

“你是半夜就上山了吧,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不对,王堇,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苏秦观察了一下儿王堇的脸色,觉得他今天很不对劲儿,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发生。

王堇能够骗过所有人,唯一就是在苏秦的面前,怎么都掩饰不了自己内心的情绪,想着自己答应了那个可恶的萧七爷,至少自己拜师学艺这一年的时间,不可能见到苏秦了,一想起这个,王堇心里就如刀割的一般难受了。

“是,我有事,先把它弄到后院儿和那头小鹿一起关着,然后我再跟你说。”王堇点点头,扛上那头半大的公鹿去了后院儿,苏秦不放心,赶紧跟着。

后院儿现在已经被王堇和苏百山联手改建过了,原本的马厩就建的高大,把开放的这一侧用厚实的木桩和木板拦住,也算是封的严实了。

之前那头后腿受伤的小鹿这两天在里面待的还挺好的,中间还用同样的方法打了小的隔间儿,因为这些鹿都是野生的,野性难驯,怕他们相互攻击,所以都准备单独关起来的。

那头鹿应该是被王堇打的脑震荡发作,解开了绳子,摇摇晃晃地自己就进到了里面,然后就安静地卧着了,估计是被王堇打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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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好男儿志在四方

“它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闹腾,不行就在给它的水里面加一些迷药,不会伤害到它的健康就好,过几天估计也就适应了,这东西胆子小,尽量别让生人进来。”王堇拍了拍身上的脏污说。

“先别管这个畜生了,你跟我进来,洗漱一下,我再给你准备点儿吃的。”苏秦看着王堇的状态,心里也是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一样。

她和王堇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只有这大半年,但是,两个人不管是默契还是感情,都已经十分深厚了,看着这样的王堇,苏秦很不安。

王堇西里呼噜地吃了苏秦给他做的面,喝了一碗茶,肚子里有了东西,心也就不慌了。

昨天晚上王堇一晚上都没睡,实在在家里待得难受,就上山了,他想在走之前,多帮秦儿做一些事情,不然,他非得把自己给难受死了不成。

“说吧,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儿?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苏秦有些心疼地看着王堇,平时王堇虽然不爱说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不过,每次在苏秦面前都能感受到他的生气,现在的王堇情绪很低落。

“秦儿,我,我,我十天之后就要走了,去学艺,至少要一年之后才回来。”王堇说话有些磕巴,心里绞着一样的难受,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把我吓了一跳,我还当发生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呢,你可是吓死我了,男儿志在四方,你出去拜师学艺是好事儿,对了,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呢?”苏秦放松了下来,她还当是发生了什么呢。

虽然她也舍不得让王堇走,两个人可以说是朝夕相处,正是恋爱甜蜜的时候,王堇走了,苏秦自然是不舍的,可是,苏秦也清楚,不管是王堇的身手,还有他的头脑,都不应该困在这个小小的下河村,他有更广阔的天地呢。

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捆住了王堇飞翔的翅膀,那样是不道德的,也埋没了王堇的习武天赋了。

“可是,秦儿,我,这件事,是那个萧四,不,应该是萧七挑起来的,师父也是他给我找的。”这话既然已经说开了,王堇索性就把昨天萧翊君来他家的事儿全都跟苏秦说了一遍,当然,萧翊君何如策动他的那一段他没说,他不想给苏秦过多的负担。

苏秦一听牙根儿发痒,这个狗屁的什么皇子,自己和王堇救了他的性命,不知恩图报不说,现在竟然来跟自己抢人了,真是岂有此理,苏秦这个时候倒是忘了,当初萧翊君走的时候给他们留下的十万两银票了。

“你要是想去,就去吧,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放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苏秦虽然恨萧翊君的想利用王堇为他卖命的事儿,但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

她冷眼看着,当朝的皇帝也不是什么名君,这个萧四,哦,不对,是萧七,为人还算不错,要是王堇真的跟了他,那就是从龙之功,还能顺便查一下王堇的身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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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你敢

“秦儿,谢谢你的理解,你放心,我会好好学艺,我会带着大红花轿迎娶你,成为我最美的新娘的,你相信我,我要给你最好的。”王堇动情地抱着苏秦,力气大的好像要把苏秦勒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苏秦也用力地回抱着王堇,两个热恋的情人,在即将面临分别的时候,感情再次升温,苏秦眼中有着温润的水雾,踮起脚尖,主动送上了自己的红唇,王堇低头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描绘着心爱姑娘的唇形,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

最后,直把苏秦吻的气喘吁吁,双脚发软,只能任由王堇抱着才算罢休。

“秦儿,我会很快回来,你放心,我在外面不会看别的姑娘家一眼,我会每时每刻都想着你,念着你的。”王堇蹭了蹭苏秦的发顶,那种恋恋不舍的感情,让苏秦忍不住落下了泪来,她何尝舍得王堇走呢。

参与夺嫡这条路有多艰辛,苏秦知道,史书上都是斑斑血迹,不过,这是王堇子自己选择的道路,她没有理由阻止,也不能阻止。

其实苏秦早就有所感觉,从萧翊君留下的拳谱和刀谱,从王堇如海绵一样吸收那些兵书战策的养分,好像他天生就属于战场,天生就属于铁血一样。

只不过,苏秦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来的这么快,这个萧翊君,她苏秦记下了,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普天之下,敢与七皇子结梁子的,怕是只有她苏秦一人了吧。

“我也是,不过这件事情要慢慢地说给我娘听,至于七皇子和夺嫡的事儿就不要跟娘说了,我怕娘听了害怕。”

“还有你也是,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别仗着自己的身后灵活,就什么事儿凭着一股热血往前冲,你要记着,我等你回来呢,要是你敢把自己交代在外面儿了,我就在你的坟前穿上嫁衣,然后嫁给别人取,你知道了没有?”

苏秦拉着王堇的衣服,她这么说,是想让王堇心里有着念想,就不会那么拼命,她其实不想要王堇功成名就,扬名立万,她只想让他好好地活着,跟自己在一起就够了。

两个年轻人,两颗年轻的心,都是在为对方考虑,想给对方更好的生活,就这么甜蜜又酸涩着。

“你敢!”王堇听着苏秦要嫁给别人的话,眼睛都瞪大了,气鼓鼓的像是只青蛙。

“怎么不敢?你敢把你这一百多斤份量交代在外面儿,我就敢在你的坟前嫁人,所以,为了不让我嫁给别人,你要好好地,活着回来知道嘛?至于皇位,爱是谁的就是谁的,我只要你回来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王堇还没走,苏秦就开始担心了,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不过,眼泪却一对儿一双儿地掉下来了,把王堇的心都哭碎了。

王堇心疼地吻干了苏秦脸上的泪水,那种微微有些咸甜的味道,像是已经流进了王堇的心里,再也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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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搜刮师父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半天,心情总算是稳定下来了,苏秦可不是儿女情长的寻常姑娘家,心智要比一般的姑娘家坚定的多。

“我得给你准备东西,十天,嗯,时间上来得及,我去找师父,他手里的存货多,我得多给你备着一些。”苏秦忽然想到,王堇这一去,可是要去学艺,然后打仗的,这伤药什么的是必不可少的,她得多多准备才行。

说完话,苏秦就从王堇的腿上跳了下去,她的性子可是个急的,这就要去找师父要好东西去了。

“秦儿,时间还来得及呢,我想多跟你在一起待一会儿。”王堇拉住苏秦的手说。

“哪里就来得及啊,你身上的衣服,还有鞋袜都要准备的,外面买的哪有我给你准备的舒服,这春衫和夏衫都要准备,鞋袜也要多多的备着才行,还有吃的用的,出门在外怎么比得上家里。”苏秦越说越觉得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掰儿用呢。

王堇没办法,只好放了苏秦去准备,自己去后院临时搭建的鹿圈里面看看那头新抓来的小鹿,那小鹿懵懵懂懂地的样子,倒是没有闹起来,隔壁那个早来的后腿受伤的小鹿也只是警惕地看着王堇,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看起来,这两头小鹿是能保住了。

王堇想着,今天再上山抓两只母的,到时候繁殖个一两年,也就多起来了,他临走之前,能为苏秦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孙博闻颇为肉疼地看着苏秦把他的私藏都倒腾走了大半,“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王堇说没说他要去多久啊?你准备这么多,他也用不上啊?”

“王堇说了,至少是一年,就算是他用不上,还可以救别人啊,这都是人情啊,救命之恩呢,再说了,师父,这里面好些药都是咱们师徒二人一起配置的,怎么说师父也该徒儿一半儿吧?再说了,师父总不希望王堇一命呜呼,我成了望门寡吧?”苏秦口无遮拦地说。

“呸呸呸,你这个臭丫头,说什么呢,这话岂是随便说的,东西赶紧拿走,省的我看了心疼,对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药也给他备上一些,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

孙博闻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苏秦自己琢磨的什么痒痒粉啊,**散啊之类的东西,别看都是些小玩意儿,有的时候能起大作用也说不定。

“师父不是瞧不上徒儿的这点儿小手艺,今天怎么主动提起了呢?”苏秦歪着头看着师父。

“为师是不想让你在这些小道上面耽误了天分,现在是给王堇出门防身的,自然这些都是有用的,你这个孩子天资高,也不用为师过多的嗦,为师也就不在乎你这个胡闹了,跟你三师兄一个样儿。”孙博闻缕着胡子说。

苏秦笑了笑把东西都收起来,抽了个时间把王堇要走的事情跟柳氏说了,“唉,我也是知道,王堇这个孩子是个有本事的,如今要走,也好,出去闯荡闯荡,闯出点儿名堂来,到时候回来,你的年岁也到了,娘就给你们办喜事,就希望那个时候你爹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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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泪往心里流

“娘,我等我爹回来再成亲,我都想我爹了,娘,你是不是也一样?”苏秦搂着柳氏的脖子,王堇要走了,她心里更依赖柳氏了。

“唉,怎么能不想呢,不过呀,你爹几次捎信儿都说很好,我也就不那么惦记了,对了,娘这两天得多给王堇做两身儿衣服呢,小元的手艺现在也行了,做衣服也能帮上忙,咱们娘三个一起动手啊,也能给他赶出几身衣服出来了。”柳氏对王堇这个姑爷很是看重,知道他要出远门儿,这东西也都准备起来了。

“还是娘最好了,不像王堇这个没良心的,说走,就要走了。”苏秦说到这儿,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下来了。

“瞧瞧,多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呢,娘觉着啊,王堇这次走啊,多半是因为你,想给你个好的未来呢。”柳氏倒是对王堇的性子很是了解,一下子就说中了要害。

“谁要他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啊,我只是想让他好好的,我又不嫌弃他什么,当初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不还是跟他定亲了,现在倒是想起这个来了。”在柳氏面前,苏秦小女儿家的娇态显露无疑。

“你这个孩子,王堇那是心疼你,看重你呢,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总该有自己的活儿法和尊严的,你现在医术越发进益了,他想要拥有更多更好的,才能和你相配啊,你这个丫头倒是钻起了牛角儿尖儿。”柳氏点了点闺女的脑门儿。

其实苏秦哪里是不知道呢,就是知道王堇心里的想法儿,才更加心疼呢,柳氏擦干了闺女脸上的泪水,也是心疼的,两个小人儿平时的感情有多好,她这个做娘的是看在眼里的,现在乍然要分开这么长时间,自己的闺女怎么能不伤心呢。

不过,王堇出门是正事儿,又不是出去玩儿了,自然是学成回来,让自己闺女更加荣光了,这件事儿是好事,劝了苏秦半天,苏秦的眼泪总算是止住了,不过眼睛通红,鼻子也塞住了。

“姐姐,没事儿,王堇大哥不在你身边,还有我呢,我力气很大,我跟王堇大哥也学了不少防身的功夫,我来保护你。”小元见苏秦哭的伤心,心里也很难过,急忙表示自己的能力。

“好,那以后走到哪儿我都带着你,你可是要保护我才行呢。”苏秦被小元逗笑了,只是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让人听了难免心酸。

十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苏秦也顾不上别的了,连买下小丁氏的窑厂都没有出面,全都是丁四春办的,外面果然一点儿不利的风声儿都没有传出来,苏粱的双腿也保住了,当然,大房一家也什么都没有了,除了四个人就是四面墙了。

王堇在这十天的时间也没闲着,联合了三叔苏百山一起,追赶鹿群,直接把鹿群里面小一点儿鹿差点儿给全端了,除了有两头烈性的撞死了之外,有八头小鹿成功地在苏秦家的后院儿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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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等你回来

王堇又加固了那鹿圈,保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也能够安全,这才算是放心了,几天的辛苦,总算是让他的心里好过了一些,看的柳氏背地里直掉眼泪,都是傻孩子啊。

苏秦更是给王堇准备了各种东西,主要是各种药粉和成药,还有就是吃的和用的了,各种肉干儿装了不少,谁知道出去之后能不能吃到什么好东西,肉干儿的味道虽然不是顶好的,但总算是些荤腥儿不是。

其实苏秦是不敢让自己闲下来,一闲下来就想着王堇就要离开了,这眼泪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好像上辈子没有流出来的眼泪,组团儿来找她了似的。

十天的时间,苏秦生生地瘦了一大圈儿不说,人也憔悴了好多,王堇心疼的都要后悔了。

第十天的清晨,天上飘起了零星儿的雪花儿,苏秦和柳氏把给王堇的东西,一一挂在黑鹰的马背上,“黑鹰,你帮我看好他,要是他有什么闪失,我拔光你身上的毛儿,知道了吗?”苏秦搂着黑鹰的脖子,毫不羞地威胁着黑鹰。

柳氏看着这样的闺女,心疼的不行,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儿,眼睛里水光更胜了,苏晋今天特意请了半天的假,专门来送王堇的,“王堇,你记着,要是敢辜负了我妹妹,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晋虽然打不过王堇,不过,这一点儿都不妨碍,他作为一个兄长想要为妹妹撑腰的勇气。

“大哥放心,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辜负秦儿的。”王堇郑重地说道。

“你死了,才是辜负了我妹妹,好好活着。”苏晋拍了拍王堇的肩膀,颇有些兄长的风度了。

“好啦,既然要走,就快些走吧,别在这儿招我的眼泪了,记着时常写信回来,有了固定的地点,家里也好捎些东西给你。”苏秦擦了擦眼泪,眼睛像是小兔子一般,催促着王堇。

因为家里人都在王堇不好太过分,只是再一次抱了抱苏秦的肩膀,闻着她头发的香味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苏秦往前跑了几步,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说好了不哭的,自己还是控制不住,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回来。

王堇走了之后,苏秦大病了一场,断断续续的竟然拖了二十天才将将好了,人更瘦了,原本就不盈一握的纤腰,更加显得纤细瘦弱了,等苏秦彻底好了,这个时候天气已经转暖了,雪化冰消就在眼前了。

“姐姐,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咱们出去走走吧,小灰和小雪狐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小元推开窗子换气,外面的阳光甚好,让人的心情都跟着好起来了。

苏秦瞧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下去了,因为自己这场病,娘都跟着上了多大的火啊,让家人担心实在是不对。

“嗯,我们去后院儿看看那些小鹿吧,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不知道我去了,他们会不会害怕?”苏秦病好了之后,好像整个人都长大了几岁似的,性子更加的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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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药王菩萨保佑

“好啊,姐姐,那些小鹿跟我可好了,那头腿瘸的胆子最大了,我去给他们添草料,竟然敢让我摸它呢,姐姐也去瞧瞧?”小元很高兴苏秦要出门儿了,虽然只是去后院儿,要知道姐姐可是把自己困在屋子里好多天了呢。

苏秦知道,小元说的是第一头被抓来的野鹿,说起来自己还是它的救命恩人呢,要不是自己,说不上王堇就把它给杀了吃肉了呢,想起王堇,也不知道他现如今身在何方了?

苏秦摇了摇头,自己真的是像师父说的,王堇走了,自己的魂儿都跟着走了,不就是个男人嘛,又不是不回来了,钻进死胡同还真是出不来了不成。

这次生病,孙博闻可是吓坏了,高烧不退好几日不说,吃什么吐什么,要不是用好药吊着的话,怕是要伤了心肺和脾胃了,那样可就麻烦大了。

为了苏秦的病,柳氏还带着小元,专门去县城附近的寺庙求了药王菩萨的平安符回来,给苏秦挂在身上。

说来也奇怪,这药王菩萨的平安符请回来之后,苏秦的病情就有了好转,真是不知道是孙博闻的药石之功还是药王菩萨的平安符之效了。

不管是什么,反正苏秦总算是好了,小杏儿几次来看,都吓坏了,甚至有人说,苏秦还没及笄就不算大人,怕是有什么脏东西找上来了。

只有苏秦自己知道,是因为自己牵挂王堇,勾起了体内一直积压着的浊气,那还是原主这身子从老宅里受的苦,这一下子全都发了出来可不是来势汹汹的,也幸亏有孙博闻在,要不然啊,还真是够玄的。

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这次经过孙博闻的妙手调理,让苏秦那点儿暗伤暗病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要是这股邪气一直在身体里压着才不好,要是到了什么关键的时刻才爆发出来,那才叫真的要命呢。

苏秦和小元往后院儿过去了,柳氏也听见动静了,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闺女病了这么久了,村里人的风言风语就没断过,今天总算是能出门走走了,还真是药王菩萨保佑呢,柳氏放下针线,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小宝贝儿们,你们的小元姐姐带着苏秦姐姐来了,别怕哦,别怕。”小元还没等到了那些围着鹿圈的厚木板,就开始说话了,就怕里面的小鹿害怕。

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那些小鹿确实很惊惧,一个个恐惧地尖啸,声音还真是够刺耳的,同时,鹿的前腿开始刨地,把地面都刨出来一个坑,这是鹿受到惊吓的攻击行为。

“不怕,不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还记得我吗,小家伙,你腿上的伤还是我给你治好的呢!”苏秦隔着木板看着那头因为后腿瘸而没有走多远的小鹿。

苏秦蹲了下来,从木板的缝隙中看那头小鹿,可能是因为小元在,也可能是这些小生灵感觉到苏秦没有什么恶意,也都停止了惊惧和攻击的行为,那头瘸腿的小鹿甚至去喝木槽子里面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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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病愈出门

“姐姐,它们也喜欢你呢,你要常来看他们,这些鹿都很适应咱们家里的生活呢,除了那头,把隔板撞断了,还是三叔过来修补好的,差一点儿就撞了三叔,幸亏三叔的反应快,跑了出来。”

小元咯咯地笑着,苏秦也瞧见了那些中间隔断的木板有修补过得痕迹,到底是野生的动物,野性难驯呢,能保留下这么多,已经算是万幸了。

“那以后我们一起照顾它们,我生病的这段日子,小元,真是辛苦你了,多亏有你照顾娘和哥哥,不然的话,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苏秦说的是真心话,有小元这么个无忧无虑的人陪着娘,娘才不容易太过伤心。

“姐姐,你说的哪里话,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要是让我白吃饭不干活儿,那才是真的难受呢。”小元现在的性格越来越开朗了,话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外面的阳光真好,我们去找小杏儿说说话儿吧,也让村子里的人都看看,我苏秦时不时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离死不远了。”苏秦自然不会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不过,也不想自己成为大家话题的中心。

王堇走了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甚至有人猜测是王堇悔婚,苏秦才生病了,真是无稽之谈,听说为了这个小元和小杏儿两个丫头已经跟村里人吵了好几架了,这些长舌妇,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好啊,小杏儿姐姐前儿还来了,我给小杏儿姐姐绣了个帕子,我这句回去拿,姐姐看着小雪狐和小灰啊,我去去就来。”小雪狐和小灰都乖巧地蹲在苏秦的脚下,好像知道主人的心情不好,都乖的不像话呢。

“他走了,留下你们陪着我,也好,就像是他还在一样。”王堇在的时候苏秦还不觉得什么,王堇走了,他留下的每一样东西都那么珍贵,一年的时间,很快的。

苏秦和小元一个抱着小雪狐一个叽叽喳喳地说笑,小灰则跑前跑后地追各种东西,天真的是暖了,眼瞅着就是三月三了,这天是王母娘娘开蟠桃会的日子,也意味着,春天的脚步近了。

苏秦在这村子里一走啊,这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什么脏东西缠身啊,什么命不久矣啊,多说无益,自己就活生生地站着呢,看他们还说些什么。

小杏儿见苏秦和小元来了高兴的不行,更是为苏秦病愈而高兴,“到底还是瘦了好些,瞧瞧,这薄棉衣穿在身上都有些松了,可得好好补一补呢。”小杏儿心疼地说。

“就当是减肥了,这一病啊,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师父说我把身体里的浊气都散出来了,以后,底子打好了,身体才能健康呢。”苏秦知道小杏儿是真的关心自己,拉着小杏儿的手说了半天。

“你病了这么些日子,可把你娘愁坏了,来,吃点儿瓜子儿,还有杏子干儿。”九婶儿端了攒盒过来,一边儿吃刚炒熟的瓜子,另一边儿是去年收下的杏子做的杏子干儿,酸甜可口很是开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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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热情的九婶儿

“九婶儿,我一来您这儿就有好吃的,我都不愿意走了呢,九叔呢,干活儿去啦?”苏秦捏了杏子干儿吃,味道确实很好,韧性十足不说,还不会太硬,这可是门儿手艺呢。

“喜欢吃啊,你就常来,等你回去我给你装一点儿,咱家自己的杏树,每年都结好多果子呢,吃不完的都掉了,可就可惜了。你九叔儿一早就走了,开春儿了活计多起来了。”九婶儿也坐下来跟几个孩子说话儿。

“丰年哥呢?我这病了这么多天,也没给丰年哥看看腿,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了?”苏秦放下杏子干儿又捏了几粒儿瓜子在手上问。

正说着呢,还没等九婶儿回答,刘丰年就进来了,“苏秦妹子还惦记着我呢,病可好全了?我这腿还多亏了妹子费心,虽然现在还是不敢太用力,但是走路已经没有问题了,你看,我走给你看看。”

说完话,刘丰年就在地下走了两圈儿,走的虽然不快,但是一点儿也看不出瘸的迹象了,至于那拐杖更是早被扔到一边儿去了。

“丰年哥到底是年轻,我估摸着还得半个月才能到现在的状态呢,不过,丰年哥,你还是要小心,别太累着了,重活儿暂时还是别做,等再过一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苏秦不用给刘丰年把脉查看就知道他恢复的不错,看着刘丰年兴奋的样子,苏秦也跟着开心,这是自己独立医治的病患呢。

“秦丫头啊,你不知道九婶儿这心里有多感激你啊,想当初丰年一身是血地被抬回来,我这天都跟着塌了,后来又因为这腿,被退了亲,我这个当娘的心里难受啊,”

“要不是你的妙手回春啊,丰年哪能好的这么快啊,以后啊,你就是丰年和丰田的亲妹子,以后但凡是有什么事儿,绝对没有二话,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啊。”九婶儿现在提起之前的糟心事儿,还擦了擦眼角儿呢。

“九婶儿说的我可记着了,自然是不会客气的,王堇走了,家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可不是就指望着两位哥哥了。”苏秦也不客气,这个时候要是客气啊,才是伤了两家儿的情分呢。

“苏秦妹子,我娘说的就是我要说的,以后有事儿你就吱一声,我随叫随到,那娘我先回屋儿了,你们说话儿。”刘丰年到底是个大小伙子,过来打个招呼就行,没多留就回去了。

“九婶儿,看着丰年哥这样我也高兴,让那退亲的人家儿肠子都悔青了,等再过一个月,我丰年哥往村子里走啊,保管让那些小人,眼珠子都掉在地上。”苏秦孩子气地说道。

“哈哈哈,你说的是这个理儿,来,吃东西,别闲着啊。”九婶儿高兴地眼睛里都是光彩,一个冬天了,这股郁闷的气儿啊,终于要出头儿了。

九婶儿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给自家大儿子找个如花似玉的好儿媳妇儿,让大家都瞧瞧,下巴都让他们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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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不要脸的人来了

从九婶儿家走的时候,九婶儿给装了不少杏子干儿,还有两双给苏秦和小元做的鞋子,都是千层底儿的绣花鞋,这种鞋子最费功夫了,苏秦拿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跟你九婶儿还客气啥啊,一双鞋而已,你和小杏儿是姐妹,说句不害臊的话,你和小元啊,就跟九婶儿的亲闺女似的,一双鞋你还这么介意,再不收,九婶儿可要生气了。”

九婶儿装作生气的样子,苏秦没办法只好收下了,她也知道,因为刘丰年的腿伤,九婶儿一家一直觉得欠着自己的,动不动就送些东西。

“秦儿你就拿着吧,我娘也给我做了,你看,我都穿上了,以后咱们仨在一块儿走,穿一样的鞋子,这多好啊。”小杏儿一撩自己的裙角儿,果然一双一模一样的绣鞋正穿在小杏儿的脚上呢。

“那我就收下了,九婶儿,来的时间也长了,我就回去了,小杏儿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上次不是说要看看鹿吗?”苏秦招呼小杏儿说。

“行啊,娘,我去看看就回来啊。”小杏儿早就想去了,只是苏秦一直病着不能起身,这才忍着了。

“行,你去吧,早些回来啊,别疯起来就没边儿了,知道吗?”九婶儿知道小杏儿跟苏秦的感情最好,也不拘着她去苏秦家走动。

三个姑娘家提着东西往外走,还没出门口儿多远呢,就看见路口儿郭大爷的牛车上下来两个人,苏秦眼神好,一看竟然是小杏儿的姨母还有她那个表姐,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吴廷芳,她们娘俩竟然还好意思来?

九婶儿一见是她们娘俩,脸一下子就沉下来,她以为上次已经跟这个妹妹说的很清楚了,以后没事儿别来往了,这怎么又来了,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咱们快走,快走,我最烦见她们。”小杏儿捅咕了一下儿苏秦,装作没看见就往前走。

小杏儿她们能躲出去,九婶儿却不能,回身儿把们带上,就站在门口儿等着,“哎呦,姐姐啊,你是知道我来啊,还大老远的迎出来,自家姐妹不用那么客气。”小邱氏倒是很会说话,这话说得,多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你想岔了,我不过是出门打狗,没想到,是你们娘俩过来了,今天来有什么事儿啊?”九婶儿也不让她们进去,就这么站在门口儿,摆明了是不让这母女俩进门。

小邱氏是瞧见了自己姐姐的表现了,不过她是带着目的来的,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吓退了,小邱氏的脸皮也是足够厚的,拉来扯去地就这么个九婶儿聊,来往的村民看见了都觉得奇怪,这姐妹俩有意思啊,也不进屋,这外面虽说暖和吧,也没有这么说话的道理啊。

小邱氏就是那准了这个,也不害臊,脸皮值几个钱啊,事情办成了才最要紧。

“别在这儿外面喝风了,跟我进来吧。”九婶儿是个要脸儿的人,自然是先绷不住了,只得让这母女俩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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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打得什么主意

“我就说姐姐不能不让我进屋嘛,来廷芳啊,咱们进去喝一杯你姨母的好茶去。”说完拉着吴婷芳就进了院儿了,把九婶儿气的鼻子差点儿歪了。

小邱氏和吴婷芳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进了堂屋看见有茶水,倒出来就喝,那还没来得及拿进去的瓜子儿和杏子干儿的攒盒更是抓起来就吃,好像八百辈子没有见过零嘴儿似的,让九婶儿看这着膈应的很。

“说吧,今天来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的话,我还忙着呢,有事儿快说。”九婶儿冷着一张脸,看这嘴里忙个不停的小邱氏和吴廷芳。

小邱氏喝了口茶,擦了擦嘴,心里想着自己这个姐姐上次肯定没有拿好东西招待自己一家,这么好的茶,她都多长时间没尝过了,刚才来的时候隐约看见姐姐再送什么人,一定是给别人准备的,对别人就那么大方,对自己这个嫡亲的妹妹还真是够抠的了。

“我来啊,肯定是好事儿啊,姐姐,你看你这一个外甥一个外甥女儿,都到了婚嫁的年纪了,我瞧着,你们村的苏家二房不错,他们家不是有个正在上学的儿子嘛,你看你外甥女儿不管是样貌人品还是女红厨艺,不是我自夸啊,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姐姐又在这个村子住着,有什么事儿也能有个照应,虽然说这婚事呢,不应该女方主动,不过,这苏家二房的柳氏我也见了,也是个性子和顺的,以后婆媳关系也好相处,就厚着脸皮过来,让姐姐帮我牵个线。”小邱氏还觉得自己说的挺好的呢。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厚着脸皮过来,我看你是痴心妄想,这件事儿你就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给你说和的,你也不用费别的心思了,苏家是不可能让你闺女进门的,别说是,苏家,就是我家,以后你也别来了,当年你自卖自身的时候,我就说过,没有你这个妹妹,现在仍然是这样的。”

九婶儿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脑子是怎么长得,凭什么认为自己的女儿能嫁进苏家呢?

“姐姐,你这话说到哪儿去了,你这外甥女儿哪里不好了,要不是我瞧着苏家的日子现在过得不错,我还不惜的来这一趟呢。”

“对了,我还听说苏家那闺女的未婚夫跑了?要不姐姐,你看把她说给廷礼咋样,我也不要她嫁妆,只要她哥哥娶了我家廷芳,听说苏家的儿子可是个病秧子呢。”

“一个病秧子,一个跑了未婚夫的,我家能跟他们家结亲,这还不是好事儿?”原来小邱氏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你给我出去,给我滚出去,哪里听来的浑话,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是了,要是出去说,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人家秦丫头的未婚夫好好的出门学艺,到你嘴里怎么什么脏的臭的都干往外说,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嘛?滚,给我滚。”

九婶儿拉着小邱氏和吴廷芳的手,就给拽到外面儿去了,“我告诉你,我没有你这个妹妹,没有你家这门亲戚,要是再敢来,我打断你的腿,滚吧。”九婶儿重重地把们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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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日子过不下去了

“哎,姐姐,你考虑一下儿,这不是挺好的事儿嘛,怎么,怎么就恼了呢?”小邱氏边砸门边喊。

“娘,你别喊了,咱们快走吧,别在这儿丢人了。”吴廷芳到底脸皮没有那么厚,本来来的时候就是被硬拉来的,现在被赶了出来,脸都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

“还不是你那个爹,咱们家现在连饭都要吃不上了,脸面算个什么,现在在找不到办法,咱们一家子就要被房东赶出来睡大街了,现在我还能想着给你和你哥找个地方,再等下去,你就要被你那个爹卖了,你知不知道啊?”

小邱氏拉着闺女的手,呜呜地哭了起来,她也不想这样被人当狗一样赶出来啊,实在是没办法啊,家里本来日子还能勉强过得下去,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吴金开始赌,刚开始是小赌,后来把家里的杂货铺也赌了进去,房子也卖了,现在一家四口租住在一间小屋子里,靠着典当过日子,都快断顿了。

小邱氏想让自己的闺女儿子能有个好的归宿和好的岳家,好歹靠着闺女的婆家和儿子的岳家,好歹日子也能过下去,这才把主意打到了苏家的头上。

因为她打听出来苏家的儿子从小儿又是个病秧子,那丫头的未婚夫前些日子走了,这才打起了换亲的主意啊,其实还是看上了苏家的钱了。

“娘,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爹真的会卖了我?”吴廷芳看着娘哭了,她也哭开了。

吴廷芳从小儿没过过什么苦日子,只是后来家中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现在竟然闹到了这种地步,她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倒是连个像样儿的嫁妆都没有了,这头上最后一根素银簪子,还是她藏了又藏才留下来的。

“行了,我们先回去吧,你姨母不帮忙,咱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实在不行,娘只能把你送进大户人家做妾了,总好过,你爹把你卖进脏地方。”小邱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已经看到不少人往这边看了,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

小邱氏也知道让自己姐姐帮忙的希望很小,但是小也要试一试啊,她也是走投无路了,现在吴金可不是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了,要是自己不顺他的心思竟然还敢动手了,小邱氏不早点儿给两个孩子找找出路,以后就更难了。

苏秦送走了小杏儿之后,心里一直有个疑影儿,小杏儿那个姨母明显是对自己或者说对自己家有所企图不怀好意,上次已经小惩大诫了,这次还敢来下河村,一定有什么事儿。

“小元,你去窑厂把这个交给丁四春,让他查查这个小杏儿的姨母,我总觉得她是来者不善。”苏秦写了个纸条儿交给小元,小元点点头就出去了。

现在窑厂已经易主,丁四春正在改建呢,这窑在建的时候,本身是有些问题的,不过问题不大,苏秦给了丁四春图纸,修修补补就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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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哗然一片

还没等丁四春给苏秦回话儿呢,没两天的时间,村子里有人就说起了苏晋的浑话来了,说什么苏晋身子骨不好,能不能长到二十岁还是事儿呢,现在只是靠着药吊着,以后怕是也难以婚娶,还说王堇一去不返,苏秦婚事艰难等等。

都是背地里说的,被小元无意间听见了,气的一蹦多高,苏秦安抚好了小元,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八成这就是那个小邱氏的打算了吧,要不然怎么这么巧呢。

真是没有几天安生的日子可过,苏秦嘱咐小元不要跟娘说,既然敢在背后说这样的话,就别怪她苏秦不客气了,这段时间她病了,可不代表她的脾气也改了,正因为王堇走了,心里有股火儿呢,小邱氏这就一头撞进来了,别怪她拿这一家子出气了。

苏秦正想着怎么收拾这一家子呢,小杏儿就过来了,“秦儿,我姨母,不对,小邱氏一家在外面说你的坏话,这才一天的时间从县里到村里了,传的沸沸扬扬没有人不知道的,我娘说了,你不用顾忌她,狠狠地教训他们就是了。”

小杏儿也气的不行,她娘因为这个事儿都气的心口疼,正在家里躺着休息呢。

“你不知道,原来她还想把她那个闺女嫁给我哥呢,那天杀猪的时候就缠着我哥,现在又盯上苏晋哥了,真是不知羞。”小杏儿气的不行,脸都红红的。

“别气了,我都不生气呢,气坏了身子都不值啊,反正我们家的八卦也不止这一次了,被人说的习惯了,也就不恼了。”

“这教训是自然要教训的,你且瞧着吧,也是这段时间我病了,王堇又不在,有人看着我们家好欺负了。”苏秦把小杏儿拉着坐下了,她倒是不会怪小杏儿一家,谁家还没有两个糟心的亲戚呢。

丁四春过来的时候,苏秦嘱咐了丁四春几句,就打发他走了,没几天就听说,吴金把小邱氏典给了人,至于吴廷芳也被卖给了大户人家当了通房,得了银子和吴廷礼两个人又去赌了,结果,赌的裤子都输没了,吴廷礼还被打断了一条腿。

这个消息传进下河村的时候,大家是一片哗然,联系到之前的风言风语,还能不知道是谁做的嘛,原本看着王堇走了,苏家二房的大靠山也就没了,大家也存了轻慢的心思,想要试探一下苏家二房的底气。

要是这次的事儿不疼不痒的过了,大家也不没什么可怕苏家二房了,没想到,那个什么小邱氏一家儿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这还是小杏儿一家的亲戚呢,要是换了他们,岂不是更惨,那些想要打苏秦一家主意的人这下子都把头缩了回去,打了退堂鼓了,心里想着,还是少招惹苏家二房的好。

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了,柳氏才知道,心疼闺女儿子的同时,也开始考虑给苏晋说亲的事儿了,苏晋可是整十五岁了,要是按照乡下的说法,都是吃着十六岁饭的人了,这个年纪说亲定亲正是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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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阳春三月

苏晋知道了,头摇的跟拨浪鼓儿似的,“娘,您可别为儿子操心了,儿子现在正满心准备秋试呢,哪有说亲额心思啊,再说了,缘分天定,强求不来的,您还是好好教导小元吧,我回去温书了。”苏晋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看的苏秦咯咯直笑。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坏丫头,还看娘和你哥的笑话儿呢,这次你是不是出手太重了,那家人也就是贪心一些,没有做什么坏事儿啊?”柳氏又犯了心软的毛病了。

“娘,那你是不知道那个小邱氏打的什么主意,丁四春说,小邱氏已经买了迷药准备在路上迷晕我哥,让她闺女和我哥生米煮成熟饭呢,好赖上咱们家,就这样的人,你还同情?”

“再说了,又不是我让吴金典妻卖女的,是他为了赌钱自己做的,我不过是让丁四春扇了两把火而已。”苏秦可不想为了这些人脏了自己的手,只是让丁四春撩拨了两句,吴金就上套儿了。

“行了,这样的事儿以后别做了,你还是个姑娘家呢,都是那个丁四春给你教坏了,以后少让他来。”柳氏本来就不待见丁四春,现在更是把责任都推到丁四春的头上去了,丁四春何其无辜啊。

柳氏没想到小邱氏竟然这么坏,如此坏她儿子的清白,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也让其他的人都看着,即使没有了王堇这个强大的武力,她苏秦也不是好惹的,别谁都想在自己的头上踩一脚,这个小邱氏一家就是下场。

春光如许,草长莺飞,阳春三月很快就到了,虽然这里的春天来得晚,过了清明雪化冰消,早春的气息已经很浓了。

孙博闻已经搬回了县里,毕竟济世堂还要他主事,苏秦的身体和作息也都恢复了正常,一旬有三天去济世堂坐堂,剩下的时间不是在家伺候她的那些宝贝药苗儿就是琢磨古方,那麻沸散的方子到现在还连个雏形儿都没有呢。

苏秦翻看古医书翻的烦了,正逗着小雪狐翻开肚皮给自己看呢,丁四春带着老马来找她了。

“他怎么又来了呢?不是让你少跟他见面的吗?”柳氏一听是丁四春来找了,一万个不乐意,小丁氏的弟弟,又是多少年的小混混了,能使什么好的。

“娘,还有老马呢,估计是来问我庄子的事儿,现在咱们家人手儿不够,全靠着丁四春打理外面的事儿呢,你就当他是咱们家的一个长工还不行嘛。”苏秦可是知道她娘固执起来有多固执了,对丁四春的印象算是固定了,改不了了。

“那你让小元跟着,王堇不在家,我得好好看着你。”柳氏把小元推了出来。

“娘,到底谁是你闺女啊,竟向着一个没良心的了,这么长时间连封书信也没有。”苏秦不满地撅起了嘴。

“行了,快去吧,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不是说有正事儿嘛。”柳氏点了一下苏秦的脑门儿,这个孩子,话越来越刁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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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春耕事宜(一)

苏秦吐了吐舌头,拉着小元的手去了厢房,那里面现在布置的越来越好了,没事儿的时候苏秦都会窝在那儿看书习字。

“见过姑娘,见过小元姑娘,小的丁四春给两位姑娘见礼了。”丁四春和老马见苏秦进来不敢怠慢,赶紧行礼。

“快起来吧,坐吧,今天来可是要跟我说庄子上的事儿?”苏秦拉着小元坐下,开门见山地说。

“回姑娘,是的,老马跟小的商量了一下,两个庄子上的地看看姑娘都怎么安排,小的们也好准备一下,再有半个月就要开始下地了。”丁四春站起来说。

“我想着在上河村的小庄子上的小山那里附近留下来一些地准备实验种药材,剩下的土地,还有大庄子你们看着种些什么,或者说怎么安排,这方面老马是行家,我还要请教的。”苏秦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儿。

其实苏秦也是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地,家里也没有会种地的,只能看着安排了。

“姑娘,往常小庄子上多种的是高粱和谷子,还有一部分水田种的是稻米,水田的稻苗儿已经全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水温合适就插秧了,依老奴看,还是按照之前的种就可以了,或者还可以在小块儿的地上种点儿杂粮,以后姑娘要吃用也方便一些。”老马躬身说道。

“嗯,这个小庄子,都雇了长工短工,咱们自己种,怎么安排都听老马的,要是收成好,你们一家都有赏钱,要是出了问题,我也只找老马说话了。”苏秦觉得老马是行家,听他的应该没错儿,还有丁四春看着呢。

“是,姑娘,老奴一定尽心尽力,咱们小庄子上的出息一直都不错,自己雇了长工来种其实更合适一些的,那姑娘,老奴就看着安排了。”

“那个,姑娘说的在小山上种药材,是不是也需要老奴安排人手儿把林子上的地翻一下儿?再种点儿果树,姑娘看如何?”老马思索着说了自己的想法儿,还有些忐忑。

“这个好啊,就种果树吧,上面有果子,下面有药材,一举两得,老马就按你说的这个办,需要银子,你找丁四春要,出息好了分你一成的利。”苏秦一听高兴了,这北地的果子少,要是真的有个小果园,那吃点儿新鲜的果子可就方便了,就算是吃不完,做成果干儿或者是果酱留着,小杏儿家的杏子干儿就很好吃,到时候可要好好向九婶儿讨教讨教。

苏秦可是做梦都想成为一个小地主的,现在自己有了两个庄子,家里明面儿上也有十亩地呢,现在她算是一个小地主了吧?

“是,姑娘,那老奴就着手开始办了,老奴年轻的时候伺候过果园子,多少知道一些,不出三年一定能让姑娘吃上咱们自己庄子上出产的果子。”老马得了主家信任,自然是信心十足了。

“那行,正好儿了,多亏了有老马在,要不然的话,我还真是对种地一头雾水呢,那大庄子怎么办呢?是还照着原样儿佃出去我们守租子吗?”苏秦对不了解的事情很是虚心求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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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春耕事宜(二)

“姑娘在,这事儿小的去大庄子那边儿查访过,小的觉得今年还是按照原本的定例佃出去,毕竟秋天的时候没有提前打招呼,现在想要收回来怕是那些佃户会有意见,那庄头小的也是见过的,是个老实的,如果来年姑娘有什么别的吩咐再安排也不迟。”

丁四春说的也是在理,苏秦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等丁四春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这样了。

“嗯,那也行,也是我不太懂这方面的事儿,那庄头要是不错的话,明年还是这样也行,要是另有安排我再告诉你,过两天我去老马那一趟,把种药材的地方留出来,你们也好看着安排,药苗儿我倒是有不少,不知道能不能成?”苏秦也是心里没底啊。

“姑娘,不然找个采药人呢,他们成天在树林子里钻着,估计多少也能懂一些,再加上姑娘的聪明才智,备不住就行呢?”丁四春给苏秦出了个主意。

“你说这个倒是可行?可是上哪儿找那么合适的采药人去啊?”苏秦觉得可以是可以,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这个小的暂时还没有,不过,小的原来手底下的有个兄弟,他家原来的村子里有几个祖上就是采药人的,专门采药为生的,不知道能不能把人雇来帮着姑娘看药园子,小的回去打听一下儿再给姑娘回话儿。”丁四春既然能提议,自然是心里面有些眉目的,要不然也不敢说啊。

“行,这件事儿你尽快办,看他们提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的话,都可以接受。”苏秦一听就知道有门儿啊,深山里的采药人日子都过得辛苦,虽然收入都,但是一旦发生什么危险那也是大把的银子往里填的。

更何况这些采药人一般都是没有土地的,一切吃用全都靠采药换银子,这两年的赋税越来越重的,尤其是又加了什么人头税,周边的百姓日子都过的艰难,这采药人的日子估计也是一样,要是自己拿出了足够的诚意,这件事估计就有谱儿了。

要是真的能有一两个熟悉药性的人来帮忙,那可是解决了苏秦的大问题了。

说完了药园的事儿,老马顺势说了一下儿庄子了的牛和骡子,“姑娘,上次丁爷带着十五头黄牛和水牛,还有十头骡子,现在都已经适应了庄子上的环境,不过,咱们庄子上也用不上这么多。”

“上河村的不少人都来跟老奴打听,想要租用庄子上的牛和骡子春耕,姑娘,您看,这件事儿是不是可以实行呢?”这牛和骡子都是大牲口,老马可不敢越过主家儿自己做主。

“当然可以啊,这骡子和牛,我也不知道要用多少头合适,就让牙行专门管着骡马生意的人给物色了,具体的安排你就做主就行了,租出去的牛和骡子,保证他们的健康和安全就行了。”

苏秦倒是没什么意见,自家庄子能得到一些租子,还能方便附近的农户,她倒是巴不得呢,和上河村的人关系处的好了,自己庄子上的安全也能够得到保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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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出去走走也好

“是,姑娘,那老奴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得了苏秦的准信儿,老马心里也放心了不少,他们一家一直在上河村的庄子上给主家管着庄子上的大小事情,跟上河村的人相处的都挺不错的,原本佃出去的地收回来了,那些佃户还有些舍不得,现在能把牛和骡子出租的话,也能让上河村的人感激不尽了。

更别说,姑娘买回来的那些骡子和牛,都是一等一的好牲口呢,干活儿都是极好用的,谁家租了都合适啊。

“姑娘什么时候要去庄子上,小的过来接姑娘过去?”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丁四春问道。

“宜早不宜迟,现在路还好走,过几天怕是泥泞的很,就明天吧,你来家里找我,赶着马车出去,也让我娘出门散散心。”

苏秦想着现在外面的路还好走,过两天要是春雨下来了,就不好出门儿了,娘成日里闷在家里也不怎么爱出门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娘看看自己家的庄子,也让娘高兴高兴。

“好,那明天吃过了早饭,小的来接姑娘。”丁四春点头称是,老马也是庄子上安排妥当,准备迎接夫人和小姐。

“你们也不用过多准备什么,我们就是去看看,我娘和小元还没去看过,就当是散心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苏秦不想让老马一家手忙脚乱的准备东西。

“是,姑娘,老奴明白了。”老马躬身称是,心里盘算着今天还是去山里下个套子,要是能套点儿野物儿,明天好招待主家儿呢。

老马和丁四春走了,苏秦就跟柳氏说了明天出门儿去庄子上的事儿,“娘就不去了,你带着小元去吧,家里这么多东西呢,怎么能离得了人呢。”柳氏把手里绣着的春衫放下,这是给苏秦做的,开春儿了,该给闺女做两身儿新衣服了。

“娘,你就去嘛,上河村也不远,咱们也不再那吃午饭,最多两个时辰也就回来了,我还想让娘看看,老马一家在庄子上照顾的是否妥当,别他们看着我小,再欺负我不懂事呢,偷懒了怎么办?”

苏秦是一心想让娘出去走走,不惜那老马一家说事儿了,柳氏才不上这个当呢,那马家人她也是见过的,看着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哪里就跟你说的一样儿了,你这个鬼灵精,谁能骗得了你,娘去还不成嘛,只是早去早回,不可耽误了,你后院儿那些张嘴的小东西,饿着了还不得造反啊。”

柳氏说的是那些鹿,虽然在苏家后院儿关了一个月了,还是时不时地不安分,刨地顶板子的什么都干,要不然就是叫个不停,一时饿了就没个消停的。

“娘答应了?不知道地里的野菜有没有发芽儿的,我们带个小铲子好小筐吧?”苏秦一听娘答应了,高兴地笑了,还想着去挖野菜呢。

“你这个丫头,都忘记了时令不成?这才过了三月三几天啊,估摸着怎么也得清明前后才能挖呢,再等半个月吧。”柳氏看着闺女难得活泛了起来,自从王堇走了,闺女大病一场之后,多久没看到闺女这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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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全家出动

晚上苏晋回来,听说娘和妹妹要去庄子上,也跟着凑热闹,“哥哥,你明天不用去学堂吗?”苏秦歪头看着自己哥哥,哥哥向来是钻进书房不出门的,要不就是在学堂都不愿意回来,今天倒是难得主动要求出一回门。

“你这个丫头,哥哥明天休沐,正好儿出去散散心,也不能老是闷在屋子里,那不是学傻了,你不是说,生命在于运动,我就当出去运动运动了,下午再读书,也不耽误什么。”苏晋难得有这份出去逛逛的心思,柳氏和苏秦都很高兴,一家人出门儿总是让人开心的。

“明天就让小灰和小雪狐看家,有他们俩个在啊,就算是有什么逮人也不敢进来的,把小灰的绳子放开,就算是后院儿那些坏东西要捣乱,保管看到小灰都规规矩矩的。”苏秦倒是安排的好。

说来也奇怪,可能是小灰身上一般狼的血统的关系,也可能是这一冬天吃的好的关系,小灰的身高和体重都以坐火箭的速度增长,现在虽然还算是条幼犬,不过,已经跟成年大狗的身材差不多了。

只要小灰一出现在鹿圈附近,那些原本还闹腾着的小鹿都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了。

“姐姐说的对,上次要不是小灰的铁链开了,咱们还发现不了呢,明天给小灰加菜吧,加一个鸡腿好不好?”小元平时跟小灰的时间长,对小灰那叫一个好啊,小雪狐都嫉妒了。

“可别再给他吃了,都肥成那样了,还吃啊,这一冬天吃了多少好吃的啊,难怪能长得那么壮,我都抱不动他了,没有小的时候可爱了。”苏秦看了一眼今天被获准进屋的小灰一眼。

小灰知道主人在说自己,呜咽着趴在了地上,小眼睛还滴溜溜地偷偷看着苏秦,那小样子要多可怜有可怜,好像谁欺负了他似的。

小雪狐也是个爱闹腾的,跳到了小灰的脖子上,没事儿揪着小灰隐隐泛着银白色的灰毛儿,不过小雪狐手底下很有准儿,不会弄疼了小灰,倒是让小灰舒服地翻过了肚皮,懒洋洋的样子,逗得大家发笑,有这么两只小东西在啊,让苏家多了不少的欢声笑语,冲淡了,王堇离开的愁绪。

第二天一早上,丁四春就过来了,在厢房等着,一家四口儿收拾好了,丁四春已经赶了马车在门口儿等着了。

上马车的时候,丁四春主动跟柳氏问好,柳氏只是哼了一声就上车了,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丁四春,倒是让丁四春不知道自己哪儿做的不好得罪了夫人。

苏秦见了觉得好笑,自己这个娘啊,还真是够记仇儿的了,“没事儿,好好赶车吧,稳着点儿。”

“是,姑娘,姑娘请上车。”丁四春等着所有人都上了马车之后,这次把上车的小凳子挂在车辕子上,鞭子一响,拉车的马抬起有力的四蹄儿拉着一家人拐上了小路,穿过村子,上了大路,往上河村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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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羡慕嫉妒不敢恨

自从王堇走了之后,苏秦出来进去都是丁四春赶车接送的,下河村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知道,丁四春卖身进了苏家,虽然有些人暗地里撇嘴,不过,更多的是羡慕和嫉妒了。

出了小邱氏一家儿的事儿之后,原本想在背后嚼舌根的那些人,也都偃旗息鼓了,他们算是明白了,凡是惹了苏家二房的就没有什么好下场,前头有一个小丁氏,后头有一个小邱氏做例子,还不够大家警醒的嘛。

所以下河村的人虽然羡慕嫉妒,倒也不敢说什么,见到苏秦一家人也都是尽量打好关系,不敢得罪。

其实当时苏秦下重手收拾了小邱氏一家儿,也是存了敲山震虎的心思,她虽然不怕这些人说什么,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每天被一群苍蝇嗡嗡嗡地围着,也让人觉得头疼不是,索性让大家看看她的态度,现在效果多明显,起码耳根子清净多了。

一家人坐在车上有说有笑地往上河村去,一路上引来多少人的侧目啊,不知道内情的人还猜呢,这谁哪个地主家的女眷出来游春了吧?这也没到时候呢?

苏秦他们可不管别人怎么看,日子是过给自己的,马车里,说着笑着好不热闹,小元没坐过几次马车,还扒着车帘子往外看呢,偶尔有一两只漂亮的小鸟儿飞过,也能让她说上一阵子。

“小元,坐下来歇歇吧,你这张嘴啊,就没停过,像是小黄鹂似的。”苏秦倒了杯水给小元。

“当然要说了,姐姐,你不知道不能说话的日子多难受呢,我要把那些没说够的话,补回来呢,还要谢谢姐姐和老先生,要不然,小元就是一辈子的哑巴了。”小元喝了水之后说。

“现在都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不能说话了,这嗓子还是要好好保养,这个含着,味道不好却对你的嗓子好。”说着苏秦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拿出来一枚胖大海,纺锤形的干果子,虽然含着没有现代的润喉糖好,多少也有用,这是苏秦用特殊的方法炮制过的,直接含服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

“夫人,少爷,姑娘,前面儿就是上河村了,要过河了,有点儿颠簸,扶好了啊。”丁四春外外面提醒道,他下车拉着马的缰绳,车速也降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河水已经开化了,连接着河道的又是座木桥,马车的重量上去还不直接给压塌了,只能从水浅的地方过去,好在现在还没到桃花汛呢,河底有不少大的石头,要不然丁四春这一下子还不把鞋子都湿透了,就这样鞋边儿也微微沾湿了呢。

柳氏细心瞧见了,对丁四春倒是改观了一些,没有冷言冷语的,不过也没搭理丁四春,苏秦给了丁四春一个安心的眼神儿,那意思,慢慢来吧,我娘是个心软的。

丁四春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夫人,这一路上也想明白了不少,也是心里有数儿,自己以后只要一心为主家儿好,不愁夫人不露笑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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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庄子之行

上河村百姓的日子明显比下河村的要好,光是砖瓦结构的院子就看到了好几座,不像是下河村,除了里正家,九叔家,还有刘老爷子家,就是苏秦和王堇家了。

再看上河村百姓看着马车进村儿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只是微微楞了一下儿,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想来村子里这样的马车也不少见。

上河村比下河村要大多了,人口也至少是下河村的两倍不止,附近良田多,日子过得自然是好。

马家一家人早早的就在庄子口等着了,看见丁四春赶着马车过来了,赶紧迎了上来,一家老小跪地磕头,恭迎主家儿。

“快起来,地上凉着呢,这是做什么,我们不过是过来看看的,快起来吧。”柳氏还不太习惯有人这样对她行礼,赶紧让人起来。

“多谢夫人。”老马这才带着一家子起来,丁四春把马车赶进了庄子,苏家人跟着老马进了庄子。

苏秦一进庄子就听见牛和骡子的叫声了,还有不少鸡鸭在地上跑来跑去,因为见了生人,大公鸡还一阵的警觉,养着的一条小狗儿也跟着汪汪地叫了起来。

“你们各自去忙吧,让老马带着我们逛逛就行,也不用准备什么,我们看过了地就走的。”苏秦瞧着这小庄子被打理的不错,心里对马家人更加的满意了,想着年底要是收成好啊,多给这一家人一些出息。

“夫人,少爷,姑娘,第一次来庄子上,怎么也得在庄子上留饭才行,昨儿在山上的陷阱里抓了只狍子,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中午给夫人,少爷和姑娘尝尝鲜呢。”马家的媳妇儿李氏赶紧过来说。

“你们好不容易得的东西,你们自己留着吧,娘,我们去山上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野菜呢。”苏秦今天就是带着家里人来认认门,别到时候自己家的庄子,倒是不知道在什么位置了,另外,最重要的是跟老马确定一下药田的位置,还有那个小山头儿怎么规划一下儿。

“那奴婢让小桃跟着去,小桃这丫头经常在庄子上,路也熟,小桃,照顾好夫人和两位姑娘。”李氏话刚说完,小桃就过来行礼,跟在了苏秦身后。

苏秦眼睛一亮,李氏应该是想把她的闺女小桃送到自己和娘身边当丫头了?

李氏见苏秦看过来,眼睛里都是期待的神色,苏秦没有继续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扶着娘的手臂往前走了,倒是让李氏的心里有些忐忑。

她的闺女小桃今年十五岁了,按理说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可是他们家是奴籍,没有主家的首肯是不可能嫁人的,全家人昨天晚上商量了半宿,就想着让小桃在夫人和小姐的面前露个脸。

就算是不能在主子身边儿伺候着,好歹也让夫人和小姐知道小桃的存在,不然的话,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以后可怎么办呢。

苏秦其实看到李氏期盼的眼神儿,心思一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不过也得看看这个小桃是不是个好的,要是个好的,能在娘身边当个听用的丫头也行,毕竟现在家里事情多了,多个人也多个帮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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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小桃

小桃很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很有眼力见儿,跟着爷爷一起带着苏家的四个人在庄子里转一转,时不时地介绍一下儿庄子里的东西,说话很伶俐,也很知道分寸,苏秦很满意。

看着小桃把娘和小元照顾的很好,又不往自己哥哥的身边凑,看来小桃的规矩很好,也不是个心大的,这苏秦就放心了。

让娘他们四处逛逛,带着丁四春和老马三个人把药田的位置定了下来,“姑娘,你看,这小山头的高度不高,坡度也平缓,土质也不错,那些杂木这么多年,老奴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等树苗儿联系妥当了,就可以挖坑栽树了。”

“原来的那些树也不用砍掉,正好儿给树苗还有姑娘要种的药材遮挡风雨,还能抓牢水土,一举两得了。”老马说这话,带着苏秦上了小山。

这座小山不大,面积也就在两亩上下,除了一些松树还有些杨树柳树之类的,灌木什么的都被砍掉了,果然不错。

“这方面你是行家,你说了算,我只看成果就好,要是出息好,我承诺的,一定会做到的。”苏秦感受着春风从树林间穿过,带来了阵阵的松涛,柔柔地吹在脸上很舒服。

“娘,真的没有野菜吗?我还想吃您给我做的野菜饼子呢?”下了小山之后,看着娘的小篮子里只有一些小根儿蒜,荠荠菜和婆婆丁倒是都没有,原主的记忆里,她娘用这两种菜做的野菜饼子最好了。

“我说没有那么早你还不信,这些还是小桃领着我们找的呢,回去拌了吃,也下饭的,也不知道你这个孩子怎么对野菜饼子那么想着,往年还没吃够啊?”柳氏对小桃很满意,看着小桃的神色都是喜欢。

“娘做的都好吃,怎么吃都吃不够的,既然没有,那就算了,过上半个月,咱们家附近也有了,到时候吃也是一样的,我这边也都安排好了,咱们就走吧,家里就小灰一个,别把房子都拆了。”苏秦拉着娘的手说。

“行,那咱们就走吧,咱们在这儿啊,他们都不能做活儿了,耽误了可不好呢。”柳氏说着就王来的方向走了。

知道主家要走,李氏和丈夫把收拾好的狍子肉仔细地包好了,装在马车上给苏秦他们带走。

临走之前,苏秦掀着门帘对李氏说:“你家的闺女小桃,我看着挺好的,你们要是舍得,过两天送到家里来,帮着我娘做点儿活儿,十天让她回来跟你们住两天,月钱嘛,多添两百文,再加四季衣裳,你看可好?”

李氏是高兴还来不及呢,“能得了夫人和姑娘的青眼,是小桃的福气,一切都听姑娘的,明天奴婢就把小桃送过去,多谢夫人,多谢姑娘。”李氏拉着小桃就跪下了。

“嗯,既然你们同意了,就这样吧,快起来吧,咱们有走吧。”最后一句话是对丁四春说的,丁四春答应了一声,羡慕地看了小桃一样,这个丫头,以后要是伺候的好啊,姑娘忘不了她的,马家人还挺会来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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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明白的柳氏

“秦儿,你怎么就要了人家闺女了呢?让人家一家骨肉分离的,等明儿人家闺女来了,赶紧让领回去,可不能做这样的事儿啊。”上了马车还没走出去多远呢,柳氏就不赞同地对闺女说了。

“娘,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啊,你听我跟你解释,我哪里是让他们骨肉分离,我这是成全他们呢,娘还不理解女儿的苦心,真是冤枉死了。”苏秦就知道柳氏会想歪了,拿了攒盒里的东西给大家吃用。

“那你说,怎么就是成全他们了?”柳氏也觉得闺女不是那样行事不稳的,只是不明白,这把人家闺女带走了,怎么还是成全呢。

“娘,你想想看,马家一家人是什么人啊?他们是咱们家的下人,那李氏的意思已经这么明显了,娘还没看出来?”苏秦不准备一次把事情说破,要让娘自己想想才行,毕竟这苏家的女主人是她娘,只不过,暂时是苏秦说了算而已。

柳氏思考了一下儿,“难道又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规矩?咱们寒门小户儿的,哪有这些弯弯绕绕的,那个李氏是不是想多了啊?”柳氏把脑袋都想破了,也没想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苏秦无奈了,想要让娘的想法儿彻底的转变过来,还是任重道远啊,“娘,不管是老马也好还是小桃也好,他们已经被原来的主子卖给了咱们家了,他们一家的来去甚至是生死都有我们说了算,包括他们的婚嫁。”

“小桃今年都十五岁了,照理说,应该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如果,主家不发话的话,他们是没有权力把小桃许配出去的,我想,他们的意思是想让小桃在咱们的面前露露脸,等小桃再大一些,能给选个好人家儿。”苏秦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儿。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们怎么不直说呢,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意图,让他们自己选个合心意的女婿不就完了,何苦要把闺女送到咱们家里?”柳氏还是没开窍儿。

苏晋都跟着着急了,“娘,他们的意思是想让小桃来家里伺候你和妹妹,这感情处的好了,你们自然能给小桃选个合适的好去处,这是来打感情牌了。”

“嗯,哥哥说的对,我想着小桃的年纪也还不大,留在娘身边儿帮娘干点儿活也好,看着是个手脚麻利,人也机灵本分的。现在家里有马,还有鹿,哥哥要上学,我也经常要去医馆,根本忙不过来,要不是顾忌着咱们家男人少,我都想雇个小子给咱们喂马了。”苏秦揪着马车上的坐垫儿说。

“还小子呢,这点儿活儿我和小元就做了,哪里还要小子,要是这样啊,让小桃来也行,先看着吧,你们不在家的时候,还能跟我说个话儿,要是她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反正也不远。”柳氏这就算是同意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外呢,也不用隐瞒什么,反正咱们家这点儿事儿早晚要被村里的人知道的。”苏秦捡了两块儿杏子干儿吃,最近她就爱吃这个,可见九婶儿的手艺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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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窑厂的事

“娘,关于庄子什么的,要是有人问,也不用瞒着,直说就是,有那不知趣儿,刨根究底的,就放了小灰去咬,看他们还敢不敢一门心思地盯着咱们家了。”

苏秦最气愤那些长舌妇了,一天到晚的没事儿做,就知道盯着别人家的钱袋子。

“唉,也行吧,反正早晚都是那么回事儿,你处理了小邱氏他们家的事儿,村里的人也不敢再说点有的没的了,对了,前儿倒是有人打听咱们家窑厂的事儿,问问还用人不?”柳氏现在也想开了,听蛄叫唤还不种地了呢,随他们怎么说去。

“我就知道有人坐不住了,可是那个张氏?”苏秦可是记着,当初诋毁她家的就属这个张氏,马氏闹的最凶了,整个小河村的妇人加起来都没有这两张嘴损,她们俩也是最能钻营的,当初小丁氏办窑厂的时候不就是她俩闹得最欢吗?

张氏吃过两次亏也算是安分了,现在竟然也打起了窑厂的主意了?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光是张氏,不少人都来打听过,还有问那窑厂不是出不来炭,还要它干啥的,我都没说,这不是找你商量呢嘛?这都开春了,用炭火的已经少了,还烧炭吗?”柳氏问自家闺女主意。

“先看看吧,那炭窑还得归置一段时间,里面有些地方做的不好,需要重新修整,估计是开不上了,春耕在即,就算是想烧人手儿也召集不上来啊。”苏秦倒是不急,这炭什么时候烧都行,反正自家又不指着这个吃饭。

“我想,让这窑厂给我三叔负责,娘你看怎么样?咱们家就这么几个人,没有时间分心去照管,丁四春还得帮我看着大庄子上的事儿,窑厂上只能是帮忙打个下手儿。”

“三叔会烧炭,也跟王堇去县城卖过两次炭,基本的流程也都懂,三叔踏实肯干,把窑厂交给他,咱们也放心不是,一举数得呢,到时候,给我三叔三成的利润,哥,你说呢?”苏秦转头问哥哥。

柳氏和苏晋对视了一眼,“这个倒是可以,娘没有问题,只是,你三婶儿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要是你三叔帮咱们忙着窑厂的事儿,怕是会照顾不过来啊?”柳氏有些担心。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只要娘和哥哥没有意见就行,我来找三叔说,娘忘了,三婶儿没有婆婆,可是还有娘呢,三婶儿的娘咱们也是见过的,要是我三叔能有这么个活计,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呢,娘说呢?”苏秦想着三婶儿那给力娘家,估摸着应该是这样。

“你看看你妹妹,这办事儿越来越有模有样了,娘是不行了,老喽。”看着越发出息的闺女和儿子,柳氏内心满足的不行。

一家人就这么商量着,很快就回家了,吃饭休息之后,苏秦就去了三叔家,自从苏秦病了也没有给冯氏把过脉,这都七个月了,最是应该注意的时候,也该去看看了,顺便说说让三叔负责窑厂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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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堂姐来了

“堂姐?堂姐来了,爹,娘堂姐来了。”苏莲一见是苏秦来了,赶紧冲院儿里喊。

“是秦儿来了?快进来啊,他爹把我收着的攒盒拿出来,秦儿可是身子大好了,别被外面的风吹着了。”是三婶儿冯氏的声音,声音里面满含着喜悦。

这段时间苏秦生病了,冯氏的身体本来就弱,又怀着孩子就一直没敢过来,说起来倒是有一个月左右没见过苏秦了。

苏青自然也听见了妹妹的喊声,知道是堂姐来了,赶紧迎了上来,兄妹两个一左一右揽着苏秦的胳膊,堂姐弟三人亲亲热热地进了屋儿。

这个小院子是苏百山一家租的,原来是一对儿老夫妇的,被儿子接走去县城养老了,正好儿租给苏百山一家,小院子倒是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很是温馨。

“三叔,三婶儿,你们可别忙了,我又不是外人,三婶儿,肚子里的小堂弟乖不乖啊,最近怎么样?我这一病这么长时间都好久没有给三婶儿把脉了。”苏秦坐在了冯氏身边儿。

“你这病才好,就过来了,还惦记着三婶儿和肚子里这个调皮鬼,三婶儿心里高兴呢,快坐,这里的东西你自己拿着吃啊。”冯氏对苏秦不光是有婶子对侄女儿的感情,更有对这个侄女儿的感激,这么长时间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可都是这个侄女儿在帮着自家呢。

“对,秦儿,吃吧,你来你三婶儿高兴呢,我平时都在外面干活儿,你堂弟堂妹还小,要不是你时常来看着,三叔还真是不放心呢。”苏百山不怎么会说话,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二哥不是自家孩子之后,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苏秦隐隐有所察觉,不过,她知道苏百山的人品,知道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把了把脉,又摸了摸冯氏的肚子,“我小堂弟最近真是挺乖的,老老实实地长着,稳着呢,看来啊,之前我给三婶儿吃的保胎药真是挺管用的。”

“可不是嘛,这孩子踢我都踢得很有劲儿,都是秦儿你的功劳呢,以后啊,等他出来了,要好好感谢感谢他堂姐呢。”冯氏听了苏秦的话,摸了摸自己凸起的大肚子,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心里高兴的很,只要肚子里这个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

又说了会儿话,苏百山问苏秦:“秦儿,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嘛?可是家里的鹿圈不稳当,三叔过去帮你拾掇拾掇,王堇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儿别跟三叔客气。”

“三叔,家里的鹿圈你拾掇的好着呢,那些小家伙也适应了,不怎么闹腾了,他们要是闹腾的话,我就让小灰吓唬他们。”苏秦抿嘴一笑,想着小灰还有这个作用呢,就觉得有意思。

“我还真是找三叔有事儿商量呢,这件事儿我就信得着三叔。三叔,你坐啊,这事儿啊,三句两句说不完的。”苏秦笑着让苏百山坐下来,这才开始说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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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说定

“是这样的,三叔,小丁氏那个窑厂不是被我买下来了嘛,我想着咱们的炭还得烧下去,毕竟出息不少,比种地强不说,也算是一份长久的买卖,王堇不在家,我要去县城的医馆也没有时间,我哥就更别提了。”

“我想着,这窑厂还是让三叔帮我看着掌眼,怎么安排工人,怎么买柴出炭,怎么卖出去,我一概不管,去掉了基本的开销,剩下的利润我分三叔三成,三叔三婶儿,你们看这件事可行?”苏秦说完了,看了看苏百山,又看了看冯氏。

“不过,窑厂要是成年的开下去的话,我怕地里的活儿三叔可能就有些顾不上了,就算是偶尔开窑的话,可能三叔要受累了,尤其是三婶儿这都快生了。”

苏秦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说给了三叔不少的分成利润,毕竟自己什么心都不操,就擎等着拿钱,还真是有些汗颜啊,没办法啊,谁让自己家没有一个成年的男人顶着呢。

冯氏和苏百山一听苏秦这话都有点儿傻眼,两个人一个大着肚子不方便出门儿,一个要打短工还要抽出时间来照顾躺在炕上的丁氏,竟然没有人跟他们嚼过舌头,他们也就不知道那窑厂原来已经易主了。

“秦儿,这,这,窑厂不是废了吗?你买回来干什么?”苏百山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有点儿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三叔,我也不瞒你了,跟你实话实说,当初小丁氏从我这里拿走的方子算是半真半假吧,问题就出在这窑厂上面,设计的不合理的话,就算是挑选的上好的木材,工序也不出什么大错儿,那炭也是难烧出来的。”

“当时也是被小丁氏逼急了,要不然我也不能出此下策,事情就是这样,三叔要是心里有疙瘩,这件事就算了。”苏秦不想瞒着苏百山两口子,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不然这疙瘩要是真的埋在心里,那才是真的坏事儿了。

“秦儿,你这是说的啥话,小丁氏那人谁不知道,心肝不说黑透了都差不多,秦儿,三叔三婶儿理解你,我倒是觉得挺解气的,她要是不黑了心,想要占你的方子,能落到这个地步?”冯氏一听就知道苏秦的意思了,赶紧表态。

苏百山虽然憨厚老实,但是也不是个傻的,自然明白苏秦的意图,“秦儿,这事儿三叔要是真的对你有什么不满,那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这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三叔心里清楚的很,窑厂三叔帮你看着,这事儿没问题。”

“不过,这利润太多了,三叔不能要,你不是让那个丁四春给你当管事了嘛,就给三叔开个管事的工钱,三叔就很知足了,守家在地的,我还能照顾着家里,三叔谢谢你,还能想着三叔。”

苏百山是心里真的感激,这样的好事儿,也就是自己家跟二哥家关系好,才能轮的上呢,这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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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青哥儿要上学

“三叔,利润的事儿,你就别说那么多了,这呀都是我跟我娘我哥都商量好了的,我们什么都不管,就是坐享其成,我倒是心里过意不去呢,还想着怎么给三叔加点儿呢。”苏秦对待跟自己亲厚的人,不会计较那么多,金钱很重要,但是亲人更重要。

“三叔,三婶儿,你们先别忙着推辞,先听听我的,我用三叔,其实就是为了个放心,有三叔帮我看着,我不担心自己会吃亏啊,再说,三叔要是真的觉得自己拿得多了,那就好好经营这个窑厂,那么我分的不是更多了?”

苏秦眨巴着杏眼,看着冯氏和苏百山,那甜美的笑容,让人不忍心拒绝,更何况,这孩子说话这般暖心呢。

最后苏百山和冯氏接受了苏秦的提议,这件事儿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只等着丁四春什么时候把窑厂收拾好了,就能动手开窑了。

“三婶儿,你这肚子现在越发的大了,我并不擅长妇婴之科,不过,生产之前多活动活动有益于以后生产,有什么不舒服的,赶紧让人来找我或者是我娘,我看等开春之后不如就让三叔把房子建在我家附近吧,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苏秦没有照顾过孕产妇,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事儿啊,你们叔侄俩算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你三叔已经跟里正说了,就在离着你家不远的地方选个地儿,等化冻了就动工,到时候我坐完了月子就能搬家了。”冯氏拍着手高兴地说。

“还有你三叔忙着窑厂没有时间的事儿你也不用操心,我呀已经让人给我娘捎信儿了,也就这几天,我娘就过来了,伺候我月子之后才走呢。”冯氏因为丈夫得了这么个好的差事,心里高兴,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

“那这样就最好了,我来的时候我娘还担心呢,姥娘来了,可就放心了呢。”苏秦这下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这样可就太好了,窑厂的事儿不用她操心,冯氏也不用挂心,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考较了一下儿堂弟和堂妹的课业,苏秦发现堂弟苏青的记忆力竟然非常好,理解力也很强,自己那么就之前教他的东西竟然都没有忘记,堂妹苏莲就差一些,不过,也能记得不少的字,这个发现让苏秦很惊喜。

“三叔,三婶儿,青哥儿的头脑聪明,记忆力也好,最难得的是知道努力,我看青哥儿的年纪也到了要开蒙的时候了,要是可以的话,送他去学堂吧,不然真是可惜了。”

苏秦摸着苏青的后脑勺儿,小家伙被夸奖了,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儿红红的,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爹娘。

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儿,苏百山点头,“是要去的,这不是一直忙着,还得攒点儿银子,就耽误了,不知道晋儿那个夫子收不收他这么大的孩子,哥俩儿一起去上学,还能有个照应,就是麻烦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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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小桃来家

“那有什么,回头儿我问问哥哥,估计是能收的,咱们青哥儿是个好苗子,不过,也不能骄傲,要继续努力知道吗?”苏秦看着苏青说。

“嗯,堂姐,我知道,我会努力,给娘考个状元回来。”苏青挺着小胸脯儿,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临走的时候,苏秦拉着冯氏的手说:“三婶儿,青哥儿上学的事儿一定要抓紧,要是银钱上有什么不凑手,三婶儿别跟我客气,算是你们借的,到时候窑厂有了出息了也就好了。”

“哎,三婶儿明白,秦儿你是个好的,三婶儿一辈子都忘不了。”冯氏因为怀孕本身就容易情绪波动,这时候已经红了眼圈儿了。

“三婶儿,你这样我下次可不敢来了,三叔可是要心疼得了,行了别送了,又不是找不到路,都回去吧。”苏秦说完,转身往自家的方向去了,苏百山扶着冯氏的腰身站了良久。

转天早晨,还没等早饭的桌子撤下去呢,李氏带着闺女小桃就上门了,先是规规矩矩地给苏秦一家磕了头,这才站起来。

小桃身上一件天青色的小袄,下面是同色的长裤,黑色的千层底儿鞋子,打扮的清清爽爽,看着很是舒服。

“小桃,以后你就在家里帮着我娘做些杂事,家里的人口不多,事情倒是也不少,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或者我娘都可以,这是我的干妹妹小元,你就称呼她为二姑娘吧。”苏秦重新仔细地大量了小桃之后说。

“是,姑娘,奴婢小桃见过二姑娘。”小桃低眉顺目重新给小元见了礼。

要不是苏秦按着,小元真的是要跳起来了,原本她就把自己定位成家里的丫头,现在倒是有人称呼她为二姑娘了,她怎么坐得住呢。

“小桃能得夫人体恤,姑娘指点,是小桃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奴婢就告退了。”李氏恭谨地说。

“嗯,你以后要是想闺女了,可以常来看看,十日小桃也能回去和你们团聚的。”柳氏点头对李氏说。

“是,谢夫人,谢姑娘,二姑娘,奴婢告退了。”李氏说完目不斜视,退后两步然后就离开了。

小桃倒是个懂规矩的,也没有表现出跟亲娘恋恋不舍的,只是拿着自己的小包袱,规矩地站着,让柳氏越发觉得这个小桃是个可人疼的。

“来,小桃,跟我来吧,家里已经准备了你的房间,以后就安心在家里带着,要是想你娘了,就跟我说啊,别怕。”柳氏拉着小桃的手,往后面儿去了,这是要好好的安顿自己家的第一个“贴身丫鬟”了。

“小元,你瞧,小桃来了,咱们俩是不是失宠了?”苏秦话还没说完呢,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

“哪有,小桃刚来嘛,还不熟悉呢,婶子多照顾一点儿有什么,姐姐就是想得多,我去看小鹿了,要给他们提水呢,要不然又会把木槽子都给踢破了。”小元做了个鬼脸,从椅子上下去,照看那些小宝贝儿们了。

苏秦这话其实也不是白说的,她就是怕小元的心里不舒服,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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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苏凤儿的下场

没几天的功夫,苏秦家里添了丫头的事儿下河村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不过,大家也就是背地里说两句酸话,羡慕两下儿而已,倒是没人敢说什么别的,这就是苏秦敲山震虎的功效了。

而且,苏家在上河村有庄子的事儿,不知道怎么被大家知道了,这也让下河村的人明白,苏家二房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在他们的前头,跟他们有了分别。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对于跟自己差不多,或者是稍强一点儿的人,就乌眼儿鸡一样的盯着,如果强的太多,让他们够不到的时候,除了羡慕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现在的苏家二房,就隐隐有了让下河村人不能望其项背的趋势,所以大家只是远观,不敢再指摘什么了。

还没等苏家二房有丫头有庄子的事儿过去呢,苏家老宅又出事儿了,送进秦家的苏凤被人给抬回来了,而且人被打的是皮开肉绽,昏迷不醒了。

秦家放话了,苏凤犯了七出之条中的“窃”,不仅把秦家的一些财产据为己有,还从大公子的私库之中偷了数件金玉宝贝出去典当。

偏偏这事儿无意间被秦府老爷身边的管家发现了,最让秦府无法忍受的是,那些东西竟然已经被人买走了,又卖到了秦府对头的手里,被那对头拿来取笑秦家是副空架子,虚有其表,差点儿没把秦家老爷的鼻子给气歪了。

这一查,苏凤偷了东西让小丁氏典当的事儿就兜不住了,秦老爷在气头上不只是打杀了几个奴才,更是把苏凤一顿板子打的背过气去,直接找了两个小厮把人给丢了回来,还要苏家老宅把典当的银子还回来,不然的话,就把苏凤告上官府,治她一个偷盗之罪。

原本就凄风苦雨的苏家老宅,更是雪上加霜,小丁氏原本因为窑厂和苏粱的事儿已经备受打击了,再加上一个半死不活的苏凤,小丁氏一下子撑不住了,也病倒在炕上了。

这下可倒好,苏家老宅连老大小的,三个病号儿了,苏百万拿了家里最后剩下的一点儿银子,给媳妇儿和闺女请了大夫灌了药,小丁氏只是气急攻心,苏凤就不容乐观了,大夫只说听天由命就不肯再来了,这是害怕人死了,耽误自己的好名声呢。

柳氏听说了这个消息唏嘘不已,“娘,你还可怜她,她当时怎么欺负咱们二房的,你都忘了啊,真是气迷心了,竟然偷东西,还被人抓住了把柄,怪不得秦府这么生气呢。”

苏秦想着那些早就被王堇赎出来的东西,没想到,王堇竟然在这儿留了这么一手,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唉,苏凤那个丫头是跋扈了一些,不过,好歹也是一条命啊,还那么年轻,可惜了啊。”柳氏虽然连声说着可惜,不过也没有说让自己闺女去给她治病的话。

毕竟苏凤的身份,加上她犯下的事儿,没人愿意沾染,要是真的去了,人好了倒是好,要是死了的话,自己闺女这医术怕是要被人质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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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配冥婚

苏秦倒是没多想什么,要是老宅来请,她自然也会去,不过,这一直都没有动静儿,倒是让她好奇的紧。

“娘,我知道你心软了,要是他们来请,我去就是了,至于名声什么的嘛,我倒是不在乎,哪个大夫能保证自己医治的所有病人都能起死回生,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人满为患了。”

苏秦把柳氏做好的一件儿春衫往自己身上比了比,鹅黄的颜色,十分娇俏。

“对了,苏凤儿的事儿没有牵连到苏秋荷?倒是没听说,她也被罚的事情?”苏秦把手里的春衫放下说。

“前两天听你九婶儿说,苏秋荷好像是有了身孕吧?这是秦府的第一个小辈儿呢,还是大少爷的骨血,再加上苏秋荷贵妾的身份,也算是半个嫡子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被牵连。”

柳氏虽然不出门儿,不过,还是有几个相熟的妇人经常来串个门儿什么的,知道的消息倒是比苏秦要更多了。

“哦,原来如此,她倒是好命,希望她能够惜福吧。”苏秦对那个小姑没什么感觉,以前苏秋荷没有欺负过二房,也没有帮过什么忙,算是一个陌生人吧。

现在苏家老宅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是没人推,这墙都已经倒了,苏秦不想把事情做得绝了,就让他们都自生自灭吧。

“婶子,姐姐,有新的消息呢,听说苏凤儿要不行了,苏百万把人卖给临县的一个大户人家配冥婚了!”柳氏母女正说话呢,小元一脸兴冲冲地神色,抛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什么?配冥婚?这可怎么使得?怎么说,这也是亲生骨肉啊,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没成亲呢,这,哎,作孽啊。”柳氏一听手里的针线活儿都放下了,满脸都是惊讶。

苏秦也被这消息惊着了,配冥婚这事儿都多少年没听说过了,没想到,现下倒是见到了。

“是真的呢,我都看见了,人都被抬走了,听人说,苏凤回家这几天药没少吃,人倒是一直高烧,昏迷不醒,大夫也让准备后事了,苏百万担心死在家里,正好儿那个牙婆张氏牵的线,说是临县一个小公子骑马的时候摔死了,家里要配冥婚,这不是给了苏百万十两银子,这事儿就成了。”

小元的嘴叭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颇有些解恨的感觉,她可是对老宅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好印象的。

苏秦倒是没想到,那个一向伶牙俐齿,掐尖儿要强的苏凤儿,竟然落得了这个下场,而苏秋荷也只是因为肚子里那块肉才勉强保住了在秦府的地位,以后的处境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儿去,还真是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这命运的事儿,还真是没人能说的清楚。

想到这里,苏秦的心中一片唏嘘,这件事儿,让本来就名声扫地的苏家老宅更是被人踩进了泥里,以至于苏家大房的三个孩子亲事成了远近闻名的“老大难”了,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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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军爷

“清明春始草青青,种瓜点豆好时辰,植树造林种甜菜,水稻育秧选好种。”

清明时节一过,纷纷的细雨滋润着初醒的大地,转过天来天放晴,空气中传来泥土的芬芳,多少人家扛着铁犁带着一家人下田劳作,一年的辛苦就这么开始了。

苏秦一家也不例外,院子里的那几分菜地早就在苏百山的帮助下深耕细作过几次了,该种的菜啊豆儿的都已经点进去了,只等着地气更暖小苗儿拱土了。

“娘,你看咱们家是不是该养一些小鸡,长大了能吃肉不说,还能下鸡蛋呢,每天给我哥蒸上一只,保管我哥的身体一直都这么好。”一日苏秦从医馆回来跟娘建议道。

“这还用你说,要是等你这个大忙人想起来啊,咱们家的公鸡怕是都要打鸣儿了,你九婶儿家的母鸡已经开始抱窝儿了,我买了二十个种蛋过去呢,再过半个月吧,小鸡就能孵出来了。”

自打开春了以后柳氏就没闲着,带着小桃把房前屋后能用的地全都拾掇出来了,种上了各种蔬菜,可以说能种的全种上了,用柳氏的话说,现在自己当家做主了,想种啥菜就种啥,吃不了腌起来,冬天就不愁吃菜了。

“还是娘有先见之明,那我去看看我那些药苗儿怎么样了,要是家里这些实验的好啊,过两天剩下的那些就全都搬到上河村去,那个采药人懂得不少,我这些小宝贝儿可是全都拜托他了。”

苏秦高兴地抱了一下娘的肩膀,一阵风儿似得跑了出去,那些药苗儿已经把她的闺房全都占据了,总算是到了能移栽的时候了。

丁四春给苏秦找了一个深山里的采药人,索性把一家三口都从山沟子里弄了出来,就跟马家人比邻而居,人也都是老实本分的,祖祖辈辈都是采药人,连他家那四五岁的娃娃都对药材说的头头是道儿。

苏秦把这些珍贵的药苗儿交给他,还是挺放心的,再说了,都是签了长工契的,不怕他们偷奸耍滑。

苏秦屋子里的那些药苗儿都已经长得很高了,枝叶发达,根系深厚,也不辜负苏秦一个冬天的心血啊。

“姑娘,姑娘,门口儿有县城驿站的军爷过来,说是有东西过来,奴婢已经把人请到了厢房用茶了。”小桃在门口恭敬地对苏秦说。

“军爷?嗯,知道了,我马上就来。”苏秦心里带着一丝狐疑和猜测,可能不是便宜爹就是王堇了。

苏秦迅速地打理了一下自己,去上房找了柳氏,母女二人这才道厢房见到了那位军爷。

这驿站来了当兵的,个子不高,岁数也不大,看着也就二十来岁,见母女二人过来,赶紧站起来了,“见过千户夫人,小姐,小的是凤命给夫人和小姐送东西的,东西都在这儿了,请夫人小姐过目。”

苏秦一听就知道是自己那个便宜爹了,没想到,这么快,自己这个便宜爹已经是千户了,那手底下可是管着是个百户,大概有一千人左右呢,要不怎么叫千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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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千户

“夫人,小姐,这里还有小姐的一封信,小人也顺便带来了,没什么事儿,小人就告辞了。”说完话,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牛皮纸的信,看着挺厚的,苏秦的心怦怦直跳,她的直觉,这是王堇的信,这个没良心的,一走两个多月了,总算是想起来往家里报个平安了。

“多谢军爷辛苦这一趟,这点心意请军爷喝茶,军爷公务繁忙,就不多留了,小桃,送军爷出去吧。”苏秦从小桃的手里接过了一个小荷包,里面是一些碎银子,还好让小桃准备了,要不然还真是尴尬了。

“不敢,不敢,都是小人应尽职责,多谢夫人和小姐厚赏,那小人告辞了。”那个驿站的差役捏了捏手里的荷包估计这分量,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

原本这趟差事大家都不愿意干,虽然是个千户的家里,不过,这下河村本不是什么富裕的,赏钱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他是新来的,这才被挤兑着过来,没想到,这赏钱倒是不少,足足有一两朵,想着自己刚才没有什么不恭敬的地方,那个差役也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次苏百川带来的东西可是不少,整副的头面首饰,金银玉的都有,还有不少皮货,甚至还有宝石的原石呢,“你爹这是去当兵了还是去当土匪了啊?怎么这么多东西?别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把,我这心里咋这么慌呢。”

柳氏见了丈夫送了这么多东西来,这惊喜只剩下惊了,完全没有喜,生怕丈夫在外面形式有错,再招来什么灾祸。

“娘,爹有信来呢,看看爹怎么说不就知道了,我爹是什么人,娘还不知道嘛,怎么可能做什么坏事儿,说不定是上头赏赐下来的也不一定呢。”苏秦悄悄地把疑似王堇的信藏了起来,撕开便宜爹那封信的火漆,把信纸展了开来。

苏秦一边看一边给柳氏念,原来苏百川因为武艺高强,又识得字,为人忠勇,很得大统领的喜欢,冲锋陷阵多次立功,这次更是在守城作战中,一箭射杀了敌军主将,这才从百户提到了千户。

这里面的东西有些是上面赏的,比如那些银两什么的,有些就是战利品了,那些头面首饰和原石就是这么得来的。

至于那些皮子,有些是苏百川趁着休息的时候自己打的有些是买的,总是来路都是正经的,信中让柳氏不要挂念,好好照顾两个孩子云云。

老宅的事儿,也都没有瞒着苏百川,除了他的身世之外,全都告诉了,苏百川的态度跟家里人一样,还说苏秦有出息了,自己想闺女了等等。

看完了信,柳氏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只要你爹好好的就行,这些东西啊,都是好物件儿,都留着,给你做嫁妆,给你哥哥留着当聘礼。”柳氏知道丈夫没事儿,这才有心情打理这些好东西,丈夫现在越来越有出息了,她这个做妻子的自然高兴,要是能一家团聚,就是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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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秦儿亲启

“娘,瞧赤金红宝的头面,这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前儿我看里正娘子头上带了一只金簪大家都羡慕的跟什么似的,娘明儿就戴这个,让他们也眼馋眼馋。”苏秦从那套红宝石的头面里挑出来一只红宝石制的秋杜鹃长簪,赤金灿烂,红宝惑人,当真是大气华贵。

“娘可不戴,这么贵重的物件儿,磕了碰了的损坏了一点儿我都心疼死了,这个给你留着压箱底儿。”柳氏赶紧把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这么好的东西没有人不喜欢,只是柳氏的性子温婉不喜出风头,更是心疼闺女,要把好东西都留给儿女呢。

“娘,我让你戴上就戴上,我的嫁妆和哥哥的聘礼,你就不用操心了,以后比这个更好的还有呢,这个好看,就戴着了,不许摘下来。”

苏秦强势地给娘戴上,反复端详,她娘今年也才三十三岁,养了这么长时间,本来就是好颜色,现在越发的端庄贤淑,这赤金红宝的簪子戴在柳氏头上,越发显得她容色出众了。

“娘戴这个不好吧?”柳氏知道闺女的性子,但凡是她认定的了,就是一百头牛也是拉不回来了,手上摸着发髻上的簪子,也有几分欣喜,是女人哪有不爱首饰的,尤其是这样的好东西。

“有什么不好的,娘,我爹现在可是千户,你知道千户是多大的官儿吗?手底下可有一千多号人呢,寻常地主家的夫人成天还珠翠满头呢,咱们也就戴个簪子有什么的,您要是嫌这个太过晃眼了,这个也行。”

苏秦从那些首饰里又挑了一个银质扁头牡丹花样子的簪子,上面镶的是紫水晶,这个时候紫水晶不算是什么贵重的宝石,柳氏倒是喜欢,把头上赤金红宝的簪子收了起来,看着柳氏的样子,这里就是没有镜子,要是有啊,也能照着看上半天呢。

东西有些多,零零碎碎的,娘俩和小桃整理了半天,还给小元也挑了两只合适的,小桃也多了一对儿珍珠的耳坠子,这才算是把东西都收好了。

苏秦惦记着袖子里的书信,跟娘说自己有些困了,就转身回去了,柳氏就当自己没看见,笑着跟小桃说着家里的事务,不去管苏秦了。

苏秦几乎是一路小跑儿这回去的,把门都锁好了,这才把信展开,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秦儿亲启。”

小心翼翼地撕掉信封上的封漆,信纸有四张,王堇仔细地讲了自己这两个多月的近况,萧翊君把王堇交给了一位身份十分神秘的师父手里,每天都是地狱一般的折磨,不过,进步也十分明显,王堇显得很兴奋。

剩下的就是诉说自己对苏秦的想念了,因为王堇训练的地方十分隐秘,没办法接收外面的信函,但是半年之后就差不多了,信的末尾,连续几个“想你”。

“呸,没良心的家伙,谁要你想啊。”看着信上笔走龙蛇的文字,想着王堇写信时候可能会出现的表情,苏秦的心里一阵甜蜜,虽然天各一方,不知道他在哪里,只要他心里想着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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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相中小元

苏秦把王堇给他的信看了又看,差不多都快能背下来了,这才小心地收在自己妆匣子的最底层,不放心地看了两遍,这才把心放下,只要知道他一切都好就好了。

因为苏百川和王堇都有了消息,几天的时间苏家上下都是高高兴兴的,柳氏的脸上笑容就没听过,来串门儿的村中妇人,瞧着她头上那只造型精巧,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簪子更是羡慕的不行。

这不才把那些叽叽喳喳的好几只“鸭子”送走,九婶儿就上门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小把蒜苗儿过来,这是九婶儿用盆子发的蒜苗儿,这时候没有什么菜,正好添一把新鲜的,两家儿关系这么好,自然少不了苏家的。

“嫂子这蒜苗儿发的好,赶明儿我也弄一盆,这一冬天也没吃上什么菜了,正好儿添个新鲜的,现在虽然地里都下了菜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出来呢,嫂子快坐。秦儿在自己屋呢,小杏儿你自己过去吧。”

柳氏招呼九婶儿坐下,又让小杏儿去找苏秦了,两个姑娘差不多隔天就要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说。

“哎,那婶子我就过去了啊,正好儿我有些事儿要问秦儿呢。”小杏儿也不客气,苏家她常来,就跟自己家一样呢。

“我瞧着嫂子今天喜上眉梢,可是有什么喜事儿?说来也让我高兴高兴。”柳氏拿了些瓜子儿之类的小零嘴出来,两个人坐在炕上说话儿。

“可不是有好事儿,我家丰年这腿没事儿的消息一传出去啊,可是给我解了气了,那李家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还差了媒人过来要重修旧好,让我一顿扫帚给打出去了。”九婶儿想着刚才的事儿,心里就觉得痛快。

“这李家的脸皮也太厚了吧,当初巴巴上门来退亲,败坏丰年名声的是他们,现在还想着能够接续上,真亏得他们想的出来,咱们家丰年好好的小伙子,还愁娶不上媳妇儿?”柳氏一撇嘴也觉得那个李家办事儿实在是不地道,既然退了亲,就不要再妄想着什么了。

“可不是这个道理,我今天来啊,是想探探你的口风,你看小元丫头也十三了,这说话可就是吃着十四岁的饭了,我想让小元做我的儿媳妇儿,你看咋样?”九婶儿脸上带着些期待的神色。

“小元?嫂子,你是说真的?是说给他们哥俩哪一个?小元年纪还小一点儿吧?”柳氏一下子被问蒙了,谁成想九婶儿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手儿呢。

“妹子,你这是糊涂了不成,当然是说给丰年啊,哪有越过哥哥给弟弟说亲的,丰年是比小元大上几岁,但是,这男人年纪大些才知道疼人啊,我已经悄悄地问过丰年了,这孩子八成也对小元有些意思呢,我这不是才敢等你的门,问问你的意思嘛。”

九婶儿其实原本对小元是不怎么满意的,不过,这件事儿跟当家的一说,九叔倒是有不一样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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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真心打算

小元这个孩子现在看着性子泼辣,为人淳厚善良,长得自然也是不错,只是这身世上差了一些,不过,看着苏家对小元的疼爱程度,跟苏秦也是不差什么的。

更别说,小元跟在苏秦身边,读书识字,开眼界,见世面,苏秦的本事他们谁不知道,看着她这么看中小元,一定会真心教导的,要是真的能娶进门来,说不定是他们刘家的福分呢,这是九叔的原话儿。

九婶儿平时虽然说一不二,但是在大事儿上很听九叔的,其实想一想,村里面同龄的女孩子里边儿,除了苏秦,这小元丫头还真得算是数得上数的。

刚来的时候看着怯怯的,现在性子完全放开了,竟一点儿都不比自己娇养的小杏儿差,更别说小元的模样了,想想也是,当初能被秦大少爷看中的丫头,长得能差了嘛,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啊。

九婶儿旁敲侧击地问了自家的大儿子,没想到,一直对说亲不假辞色的大儿子,竟然破天荒地红了脸,九婶儿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想着今天趁着串门来探探柳氏的口风,现在小元可算是苏家的人呢。

听九婶儿这么一说啊,柳氏倒是为难了,一来呢,是觉得刘丰年这孩子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要是错过了就可惜了。二来呢,不知道小元是个什么心思,毕竟自己不是小元的亲生父母,充其量也就是个干娘,要是小元不同意,倒是难办了。

“妹子,你也别为难,我呀就是给你透个口风儿,我们家是真心求娶小元的,我这个人性子你也了解,断不是那搓磨儿媳妇儿的恶婆婆,我家丰年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什么人品你心里也有数,只想着,要是有人上门给小元说亲啊,你能先考虑考虑我家丰年。”

九婶儿自然知道柳氏的想法儿,也不着急,这事儿啊得慢慢的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

“嫂子理解我就好,这小元啊,到我们家来的情况嫂子也了解,嫂子能看上小元也是她的福气,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嫂子是第一和善的人,嫁给你们家当媳妇儿啊,那还不是掉进了福窝了。”

“不过,小元这孩子身世坎坷,这婚姻大事,还是得多问问她的意思,小元还小,不知道丰年能不能等。”

柳氏可是真心为小元打算的,而且,在这个风口浪尖儿上,要是把刘丰年和小元的亲事定下来了,怕是要风波不断,那个李家怕是要闹上门来,对小元的名声也不好。

“这有啥等不了的,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说亲的好时候,也得问问小元的意思,我这不是提前来排个队,这一家女有百家求,我这不是怕错过了好姑娘嘛。”

九婶儿见柳氏真心为小元打算,求娶小元为儿媳妇儿的心就更重了,能有这么一个岳家,她儿子能省多少心啊,要是像李家那样的,还不知道以后有多少幺蛾子呢。

两个人这就算是暂时把话说到这儿,至于以后怎么样,还得看以后的发展呢,毕竟结亲是结两姓之好,都是都是为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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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枸杞

九婶儿为刘丰年说亲的事儿,别人不知道,柳氏当天就告诉了苏秦,苏秦倒是觉得刘丰年不错,不过,这还得看小元的意思。

“娘,我觉得咱们女方倒是不着急,还得看丰年哥的表现,要是两个人情投意合啊,倒也是一桩美事。”苏秦对刘丰年的印象很好,自打腿受伤之后,更是越发的沉稳了,这样的男人还是值得托付的。

“娘也是这个意思,你也帮娘问问,要是小元也有这个心思,还真是好归宿呢,咱们也算是对得起小元对咱们家的这份心了。”柳氏真是从心里往外心疼小元的。

“娘,这个你就交给我吧,慢慢来,别着急。”苏秦也为小元高兴,小元是个好姑娘,又曾经跟自己共患难,对自己家是掏心掏肺的好,苏秦希望小元能够幸福。

小元的事儿就算是暂时这么说了,之后,苏秦就开始忙着药田的事情了,连孙博闻也抽出时间去上河村的庄子看了几次,更是亲自跟苏秦和那个采药人一起移栽药苗,一直折腾了十几天的时间,总算是把那些一直精心养在花盆里的的幼苗儿全都移栽下去了。

“王叔,这些药苗儿可要精心养护着,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那些种在树林子里的人参,要更加防护,过两天来种树的时候,一定要看住了,这个我也会跟老马他们说的。”苏秦身后的小桃递过来一方帕子,让苏秦擦手。

苏秦说的王叔就是丁四春给找的那个采药人,一家三口儿,小儿子才五岁,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做事也很认真负责,苏秦很放心。

“是,姑娘,小的记下了,一定会看着的。那个,姑娘,小的看咱们这里还有不少空余下来的地,不如栽一些枸杞,这枸杞医馆和药铺收的价格都挺高的呢,我们每年都会从深山里摘不少晒干了卖。”采药人王叔提了个建议。

“咱们这里也有枸杞吗?”苏秦想了一下儿,她上辈子看过的书里面,枸杞都是一个叫宁夏的地方出产的,难道这里也有不成?

“当然有了,姑娘,我们那个小村子,半村子都是采药人,每年夏末的时候,我们都是结伴去深山里的,那里长着不少枸杞树,都是有些年头儿的了,这笔收入对我们采药人来说十分重要,我想着既然姑娘能把药苗儿种下去,那是不是也能挖一些枸杞苗儿出来?”王叔搔了搔头发说。

“你们以前有没有试验过?”苏秦眼睛一亮,要是有了成功的经验就更好了,这枸杞是个好东西,这枸杞子具有养肝,滋肾,润肺的功效,就是枸杞的叶子也能补虚益精,清热明目,要是真的能人工种植的话,还是很令人心动的。

“那个,我们村子里人很少,每天都钻在山里采药度日,忙着填饱肚子,也没有想过,要不是这次得姑娘赏识,看到姑娘种这些珍贵的药材,才想到的,我们倒是没有试验过。”王叔憨实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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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树苗儿

“秦丫头,这枸杞要是真的能人工驯化,能够人工种植的话,也是一件好事,枸杞这种药材经常断货,要是本地就能种植的话,以后用药就更加方便了,也算是一份不错的收入啊。”孙博闻摸着胡子,赞赏地看着那个采药人。

“师父也觉得可行?”苏秦对药材很懂,甚至也想尝试一下药材的人工培植,但是这枸杞苏秦还没有考虑过,有些犹豫。

“这枸杞嘛,为师觉得,就跟树上结的果子一样,果树都能种,枸杞为什么不能呢,其实为师也是受到你的启发,这人参你都种下去了,还在乎试验枸杞吗?”孙博闻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在医药方面可能会比自己这个师父走的更远。

“也是,现在正是种树的好时节,这样,明天我就找人跟着王叔去深山里面挖树苗儿,大的小的都要,山上和地里都种一些,到时候看看到底能不能成。”苏秦笑了,她没想到这个新招来的长工,竟然能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如果,这枸杞真的种成了,王叔我记你一功,等到收获的时候,你就等着拿赏钱吧。”苏秦对王叔说。

“不敢,不敢,小的就是提个建议,哪敢拿赏钱啊,姑娘给我们一家的工钱已经够多了,对我们已经很照顾了,小的,小的……”王叔最后都说不出什么了,只能尴尬地嗫嚅着。

“王叔,你也不用跟我客气了,你们给我干活儿,我给你们工钱,这是天经地义的,这枸杞要是真的能种成的话,赏钱是一定要的,你们只要尽心尽力,我不会亏待了任何人的。”苏秦自认为不是一个吝啬的主家儿,有功自然是要赏的。

这移栽枸杞的事儿,就在这田间地头儿就算是定下来了,回去之后,苏秦马上把丁四春找来了,“你那几个兄弟如今都在大庄子上呢?都招回来,明天跟着王叔去山里挖树苗儿。”

“树苗儿?姑娘,小的不是已经让人送过来了吗?明天就送到上河村庄子上去了啊?还去哪儿挖?”丁四春摸不着头脑地问。

“让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我要的是药材,跟结果子的不一样儿,对了,在村子里也找一些能干力气活儿的,要十个人吧,也跟着过去,一天我给三十文的工钱。”苏秦白了丁四春一眼说。

“是,姑娘,小的明白,只是如今正是春耕的,怕是没有那么多劳力,小的会尽力而为的。”丁四春没有把话说的那么死,就怕最后没找上来,姑娘责罚。

“你呀,永远把话说的那么含糊,最后要是办不成,耽误了我的事儿,有你好看的,下去准备吧。”

苏秦没好气地对丁四春说,这个丁四春做什么事儿都还算妥当,不过,就是这什么话都留三分的劲头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好像自己是多么苛刻的主家儿似的。

“嘿嘿,小的这不是怕办砸了,姑娘责罚嘛,小的这就去准备了,一定办妥。”丁四春嘿嘿一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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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亲自上阵

“秦儿,你一定要自己去嘛,娘听说,那附近都是深山老林,可是有猛兽出没的,你一个姑娘家,还是跟娘在家里等着吧,让他们把什么枸杞苗儿都挖回来给咱们还不行吗?”

知道苏秦要跟着丁四春他们去深山里面挖枸杞苗儿,柳氏已经担心了一个晚上了,苏秦这都整装待发了,柳氏还不死心呢。

“娘,你劝不住妹妹的,让她去吧,不是还有丁四春嘛,他要是敢让妹妹伤到一根毫毛儿,回来我就扒了他的皮,再说了,还有小灰跟着呢,他可是很顶用的。”苏晋背着自己的书包说,这书包还是苏秦亲手做的,里面分隔开来,装书和笔墨十分方便。

“你就惯着她吧,这都无法无天了,要是王堇在就好了,有他在我也就不用这么担心了。”柳氏没法子,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闺女主意有多正。

“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有这么多人,还有小灰跟着,一定会没事儿的,我还想去山里看看,没有其他的药材。”

“医者不光会看病诊脉,这药材也是十分重要的,要是开了药方很对症,但是因为药材不对或者质量不过关,导致病人出了什么事儿,倒是要怪在我们大夫身上,那不是太冤枉了嘛,娘,我走了啊,天黑之前那准回来的。”苏秦说完拍了拍小灰的脑袋上了马车。

丁四春挥动鞭子马车渐渐走远了,他们要去王叔的那个村子跟他们会合,马车也只能进到村子里面,后面的就得靠两条腿走路了。

马车的速度很快,太阳才刚刚升上树梢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早就出发的其他挖树苗儿的人也已经到了,算上丁四春和苏秦一共是十六个人。

“别的我也不多说了,王叔引路,大家小心一些,不要走散了,我们今天的目的就是枸杞树苗儿,能挖多少挖多少,挖的多的工钱之外,另有奖励,好了,时间紧任务重,大家出发吧。”苏秦说完话跟王叔点点头,王叔吆喝了一声,带着众人进山了。

小灰现在虽然还不到一岁呢,个头儿却比一般的成年狗都要长得大而壮,虽然没有经过十分系统的训练,小灰已进入森林就进入了警戒的状态,不时地嗅来嗅去,像是在给众人探路一般。

“妹子,你这小灰真是条好狗,这还没成年呢,这要是成年,站起来怕是比人都要高了,四肢粗壮,真是不错,要是训练好了,能是一条好猎犬。”刘丰年追上在苏秦的身边儿说。

现在刘丰年的腿已经彻底好了,做些重活儿也能吃住劲儿了,本来苏秦不同意他跟着上山的,怎奈刘丰年非要跟着,说是王堇不再,他不能让苏秦出了危险,要不然王堇回来了,他没法跟兄弟交代,更何况苏秦可是他妹子呢,当兄长的怎么能不护着呢。

九叔和九婶儿也说,苏秦一个姑娘家进山还是小心一点儿好,要不是家里的活儿忙不开,他们都想让刘丰田也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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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寻得

“那当然,小灰可是有狼的血统的,打猎寻路是他天生的本事,王堇说了,就是他爹也得是一条品种十分优良的大狗,要不然,那么高傲的母狼怎么会看得上呢。”对于小灰,苏秦很是骄傲,就像是自己的弟弟受到夸奖一般。

大家一听都点头儿了,怪不得这个小灰如此大的体型呢,原来是狼的后代啊。

小灰也知道主人夸奖了自己,把尾巴摇的更厉害了,要不是这是在外面啊,小灰恨不得扑在主人身上撒娇呢。

大家一边说一边走,在王叔的带领下,很快进入了密林之中,苏秦的脚步并不慢,能跟得上大部队,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时不时的就能发现很多药材,看的王叔眼睛都亮了。

“姑娘,我们之前只认得几种药材,又不懂炮制的方法,只能是简单的晾晒,有些都损失了药性,买不上一个好价钱,要是早知道这些也是药材的话,我们村里人就不用那么穷了。”王叔感慨地说到。

要说这采药是门手艺,这个时代药材难得不会过得那么辛苦才是,苏秦现在才明白,不是他们不够勤劳,而是知识限制了他们的眼光,守着宝山而不自知啊。

“以后我找几样儿山里多的,外面又缺还好炮制的药材告诉你,你再传授给村里人吧,你们这村子实在是太闭塞了,就没有想着搬出去嘛?”苏秦想着自己来的时候,那条小土路,马车差点儿卡在半路上,要不是王叔他们派人来接,这马车都出不来了。

“唉,姑娘,你是不知道啊,我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故土难离啊,况且,出去之后人生地不熟的,房屋一间,地无半亩的,我们也很难活下去的,好歹在这儿还能混个糊口啊。”王叔叹了口气,也是无奈啊,还不是没钱嘛。

“以后会好的,我们快走吧,还有多远了?”苏秦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山路南行还真是挺累的,不过回头看着自己药篓子里面采到的早发的药材,心里也是高兴的,这些采药人知道的很少,很多药材都基本上视而不见了,这才给了苏秦便宜,苏秦心里有个计较,不过,还得等回去计划好了再说。

听了苏秦的话,几个人加快了脚步,在正午时分总算是到了地方了,深山里树木已经全都发芽而了,那些枸杞长满了一条小山谷,现在都抽出了绿色的嫩芽儿,看着那嫩绿色的芽叶儿,苏秦高兴不已,这就是枸杞了。

“大家快点儿动手吧,要那些拇指粗细的苗儿,太大的不要,就算是挖出来也活不了,注意别伤了根了。”苏秦看着这一山谷的树苗儿就高兴了。

“这个是自然,交给我吧,来,大家快点儿动手,分散开来。”刘丰年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说。

“得嘞,大家快点儿,姑娘可是说了,做得好了,回去红烧肉管够儿啊。”丁四春也跟着凑热闹,大家一哄地笑了,分散开挖树苗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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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收获不小

大山深处的土地全都是落叶层,积年的落叶已经很厚了,要是不小心的话,腿都要拔不出来了,大家只有把上面的落叶拂去才露出里面黑色的腐殖土,倒是不难挖。

很快那些拇指粗细的树苗儿就全都被挖出来了,“没想到,这里的地咱们的山里地要肥的多,这么好挖,根系也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天色不早了,咱们下山吧。”刘丰年用带来的麻袋把树苗都一一捆好,看着太阳已经西斜了说。

“确实没想到这么顺利,那些大的枸杞树,就让他们生长在这里吧,别给挖尽了,这是大自然的馈赠呢,咱们赶紧走吧,再晚了,我们就没办法赶回家了。”苏秦虽然有些累,不过,看着那些枸杞树苗,也觉得值了。

枸杞树苗儿大大小小的都有,拇指粗细的估计明年就会结果,更小一些的估计还得养上两年,希望这些枸杞苗儿的生命力能够旺盛一些,能够适应外面的环境,在她的小庄子上扎根吧。

“大家赶紧收拾收拾,快走吧。”丁四春也招呼着那些同样卖身给苏秦的兄弟们赶紧上路。

等返回了王叔的村子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太阳虽然还挂在天边,却没有那么亮了,空气中还起了微微的凉风,初春之际,傍晚的天气还是凉的。

马车就只有一辆,让这些跟着干活儿的大男人和苏秦做一辆马车实在是不合礼数,大家也都知道,只把树苗儿都放在了车上,大家结伴而行,都是大老爷们儿也不怕走一点儿夜路。

“丰年哥,明天你带着大家吃过早饭去我家集合,明天要把这些树苗儿即使栽下去,工钱还是跟今天一样的,等种完了树,我会给大家结工钱的,让大家放心。”苏秦钻进马车之前说。

“妹子,这不用你说,大家也都明白,能跟着你来的,都是信得着你的,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天不早了,赶紧上车吧,晚了婶子该担心了。”刘丰年让苏秦上车然后跟身后的人站到了一起。

大家看着苏秦的马车走了,这才围到了刘丰年身边儿,能被找来跟刘丰年一起给苏秦挖树苗儿的,自然都是品性不错的,刘丰年把苏秦的原话说了一下,“我妹子的为人大家也都清楚,只要好好干活儿,她是不会亏待大家的,行了,咱们也赶紧走吧,赶着天黑透了,也能到家。”

大家吃了定心丸儿,知道明天还能做一天的工,领一天的工钱,都挺高兴,春耕快要结束了,大家都吃得苦,正好赚些小钱儿给一家人贴补点儿油水。

苏秦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柳氏已经在门口打着灯笼等着了,听见马车的声音还有狗叫,这心才总算是放下了,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才回来了?路上可还太平?”柳氏迎着马头走了过去,丁四春跳下来赶紧给柳氏行礼,苏秦还没等下车呢,小灰先跳下来了,冲着柳氏汪汪直叫,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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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态度缓和

“夫人,这次十分顺利,就是路程有点儿远,这才回来晚了,姑娘好着呢。”丁四春嘿嘿一笑说。

正说着话呢,苏秦掀开帘子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娘,怎么站在这儿呢,也不怕着凉了?”苏秦摸着柳氏的手,有些冰凉,苏秦心疼地给柳氏暖着。

“娘没事儿,你哥刚打了几个喷嚏我就让他回去了,小元已经在切面了,快点儿回家吧,吃两碗热面暖和暖和,虽然是春天了,倒春寒还是挺厉害的,快走吧。”说着也看了丁四春两眼。

丁四春没想到柳氏还能管他,笑着把大门开开,把马车赶了进去,他们中午就吃了点儿干粮,现在饿的都能吃下一头牛了,听说有热面条儿肚子咕噜噜地更饿了。

“还得把树苗儿卸下来,就放在厢房里,记着给树苗儿浇点儿水,别让它们干了啊。”苏秦拉着娘的手,然后冲着丁四春喊了一嗓子,听见了丁四春回应了一声儿这才放心下来。

“你啊,就是个操心的命,他那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这些,那也就不用给他发月钱了,赶紧回去吧。”柳氏没好气地瞪了自己闺女一眼,这闺女比儿子还让她操心呢。

“娘,你对丁四春,也比以前好了,以前你都看不上他呢。”苏秦也注意到了柳氏的变化。

“他之前是做过不好的事儿,又是小丁氏的弟弟,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什么都抢着干,也还算负责,怎么说也算是咱们家的下人了吧,咱们做主家儿的也不能太过冷漠了,就是一碗面,你娘我还不至于这么吝啬。”柳氏不承认自己对丁四春是有些关心的,还嘴硬呢。

苏秦笑而不语了,不管怎么样,自己娘能接受了丁四春就好,以后慢慢就好了。

等丁四春搬完了那些枸杞树苗儿进屋准备吃面的时候,苏秦已经吃了一大碗了,正喝着消食的果茶跟小元说话呢。

“赶紧吃面吧,上面放了大块的熏肉,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小元做面是最好的,比我娘做的还劲道呢。”苏秦见丁四春进来了,赶紧招呼他吃东西。

“多谢夫人,多谢姑娘,多谢小元姑娘。”丁四春洗了洗手之后,赶紧坐下来吃面,一大海碗的面条儿劲道十足,上面的熏肉暗红油润,味道很好,丁四春也是饿极了,风卷残云一般就把面条吃光了。

“今天你也别走了,就在王堇家的厢房睡吧,钥匙在这儿呢,回去烧烧炕,毕竟都没人住过,被子什么的,一会儿你也抱回去。”苏秦见丁四春吃完了说。

“是,谢姑娘。”丁四春平时都跟着老马一家在上河村住,今天已经晚了,要回去也不方便了。

“你别谢我,这是我娘给你准备的被子呢,回去早点休息,早上过来吃饭,我们明天还要栽树呢。”苏秦把茶水放下,就让丁四春回去了。

“好啦,你也赶紧洗漱睡觉吧,小桃啊,给你家姑娘准备洗澡水,这一天,又是泥又是汗的,洗洗去去肌肉酸疼。”柳氏心疼地看着苏秦,让小桃准备热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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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放出风声

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吃过了早饭,苏秦带着还依然精神着的枸杞树苗,还有昨天跟着挖树苗儿的人一起去了上河村的庄子。

等到了目的地,见到了老马,见老马一家都恭敬地叫苏秦“姑娘”,大家才明白,原来苏家二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这么大一个庄子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产业啊。

看着大家惊讶的表情,苏秦也不解释,反正早晚都是要被大家知道的,刘丰年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大家见刘丰年的表情就知道他知道内幕,不好问苏秦,就趁着挖树苗儿的间隙悄悄地问刘丰年。

“你打听这些干啥,能攒下这么大的家底儿是人家的本事,要知道我苏秦妹子可是在济世堂坐堂呢,出去看诊都是大户人家,跟县城的刘家可是好得很呢,攒这么点儿家店儿有什么课奇怪的。”刘丰年小声儿地给那人说。

看着那人还有怀疑,刘丰年压低了声音,“苏秦妹子的师父你知道是谁不?据说那是从京城来的神医,八成这是苏秦妹子替她师父打理的也不一定呢,你管那么多干啥,给你工钱干活儿就得了,快点儿。”

打听的人一听也是那么回事儿,苏秦给的工钱高,结工钱还痛快,他管人家的家底儿怎么来的呢,也就摇摇头干活儿去了。

苏秦见刘丰年冲自己点点头儿,就知道,这消息已经透过他的嘴传出去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自己家的家底儿都是怎么来的,其实,要是让他们知道那个大庄子的存在,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震惊呢。

不到一天的时间,所有的枸杞苗儿就全都种下了,苏秦给每个人发了两天的工钱,大家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帮着在庄子上干了不少其他的活儿,一直到天色变暗了,才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苏秦心里想着,这些村里人是有点儿小八卦,不过,人都是好的,自己要是有能力,尽量帮衬一二吧,都是一个村子住着,大家的日子要是都过好了,也就没人盯着自己家的事儿了,说到底,还不是贫穷闹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苏秦把自己想要帮着大家发家致富的想法跟自己的哥哥说了,苏晋放下手里的笔,“妹妹,没想到,你能成长的这么快,看来哥哥还是小看你了,你能这么想哥哥很高兴,其实只有大家都好了,咱们家才能更好,何乐而不为呢。”

“村子里讨厌的也就是那么几家儿,现在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了,连讨厌的话也都不敢说了,剩下的都是勤劳肯干的人家儿,书上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咱们做不了什么太大的事儿,但是不妨碍我们帮着村里的乡亲们发家致富啊,咱们家人丁单薄,爹也不在家,有乡亲们帮衬着,咱们想做什么事儿也更方便了。”

苏晋其实想过要跟自己妹妹谈谈的,但是自己妹妹有多固执他不是不知道,现在妹妹主动提出来了,他自然是举双手赞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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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刘府求救

“嗯,以前是我太狭隘了,现在想开了,心胸开阔了,倒是没有什么负担了,哥哥你也是的,早就发现了,也不提醒我。”苏秦哼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我哪里是不肯提醒你,你要是不自己想明白啊,别人说也是没有用的,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你还小呢,又是女孩子,你撑起了咱们的家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倒是挺没用的。”苏晋自嘲地一笑。

“哥,你又说这个,你现在就是好好读书,跟着夫子增长见识,我还等着做状元公的妹妹呢,仗着你的势力看谁敢欺负我。”苏秦傲娇的模样儿,看的苏晋无奈地笑了,自己这个妹妹啊,还真是会耍宝。

兄妹二人有说有笑的,尤其是苏秦,跟哥哥说完话之后,心里更加安定了,也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儿,以前她只想让家人过得更好,让自己的医术更上一层楼,现在她觉得把带着全村人过上好日子作为目标儿也不错。

“好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快点儿回去休息吧,晚了明天又起不来,看娘不说你,我再看会儿书。”苏晋看着已经偷偷打哈欠的妹妹说。

“那哥哥你也别太晚了,身体要紧,要不然我还要拿针扎你了啊。”苏秦开了个玩笑,推开哥哥的屋门回到了自己的屋儿。

苏秦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在想怎么能带着村里人一起发家致富,想着想着也就睡过去了,脸上还带着恬淡的笑容,硬着窗外的月光分外的柔和。

因为药田的事儿已经交给王叔了,苏秦只要每隔一段时间过去查看一下儿就好,种下去的药苗儿死了一部分,把苏秦和王叔都心疼的够呛,不过,还有三分之二的药苗儿都活着呢,那些移栽过来的枸杞竟然是百分之百的成活儿了,让苏秦高兴不已,要是真的能种植成功,她也算是有法子让村里人跟着赚点儿活钱儿了。

还没等苏秦美够了呢,事情就找上门儿来了,不是别人,是刘半城带着管家找来了,苏秦虽然说自从跟刘家的大小姐产生了不愉快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门儿。

但是三不五时地总是送过去一些土产,还有调整过后的药膳方子什么的,也算是全了刘老夫人对自己的情分,没想到,这刘半城今儿又找上门来了。

“还请苏姑娘救救我的老母亲,她老人家病体沉重,现在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咱们乌蒙县就属姑娘的银针之术最好了,还请苏姑娘救命啊。”刘半城见到苏秦就快给苏秦跪下了,原本也就是四十岁上下的人,看着几个月不见已经老了十岁似的。

“怎么回事儿?老夫人的身体不是一直挺好的嘛,怎么会忽然间这样,小元带着药箱,我们走,小桃看好家。”苏秦说完也不怠慢,赶紧带着小元跟着刘老爷就走了。

刘半城是忙不迭的道谢,他知道自己的大女儿不懂事惹恼过苏姑娘,两家儿这才断了来往,不过,眼瞅着老母亲的身体这样了,他就算是给苏秦跪下,也得把人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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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生命之火

“跟我说说老夫人的情况,我记得之前老夫人只是有些老年人常见的病症,并不严重,就算是中风也不至于这么快人就不行了啊,你细说说,包括用了什么药。”苏秦说的又快又急,还催着刘家的车夫把车赶得快一点儿,救人如救火啊,更何况还是刘老夫人那么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呢。

刘老爷不敢怠慢,把前前后后刘老夫人的症状还有用的药请的大夫全都说了,“因为济世堂的老东家过年之前不是生病了,被苏姑娘接回家养病了嘛,碰巧了,我们府里的府医回乡探亲,我娘身体不适就找了新来咱们乌蒙县的一个大夫治病,听说也是从京城里面来的,还是什么世家。”

“刚开始的时候吃了他的药还挺管用的,谁成想,这开了春倒是一日不如一日,现在更是连水都要喝不下去了,这才来请苏姑娘啊,”

“苏姑娘银针之术在咱们乌蒙县也是数一数二的,还请苏姑娘救我娘一命啊。”刘老爷说着话,眼泪都掉下来了,刘老爷的女儿不靠谱儿,他自己倒是个大孝子。

“刘老爷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当初刘老夫人对我有援手之情,她的病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就算是个普通的病患我也会全力以赴的,车在赶的快一点儿。”苏秦催促着道。

外面的车夫甩了鞭子把马车赶得飞快,车都要颠起来了,就这么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刘府,刘老爷带着苏秦一路小跑儿进了内院,屋子里隐隐有哭泣之声,刘老爷心凉了半截儿,大喊了一声娘,就往屋里跑。

苏秦也是心里一惊,难道还是来晚了,拉着小元的手也往屋里进,“娘啊,娘啊,你怎么不等儿子回来了,苏姑娘来了,你怎么不等等苏姑娘啊。”刘老爷扑在老母亲的床上嚎啕大哭,边儿上刘夫人带着二女儿也在默默垂泪。

苏秦观察了一下儿刘老夫人的脸色,觉得她脸上青白一片,但是没有死气,可能还有救,“刘老爷你先起来,我先看看,老夫人可能还有救,闲杂人等全都出去。”苏秦说完扫了一圈众人。

刘夫人被苏秦的眼神儿一惊,赶紧把丫头婆子都赶了出去,二女儿也赶了出去,只有刘老爷夫妇二人留了下来。

苏秦和小元配合默契,小元这边拿出针袋给银针消毒,苏秦摸了摸刘老夫人的脉搏,胸口还有脖子,还有微弱的生病气息,要是再晚一点儿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消毒完毕的银针一根一根地刺入刘老夫人身体的几大穴位,甚至有几处竟然是死穴,这里就是没有大夫,要是被其他的大夫看到了,非得吓个半死不可,那死穴是随便用针扎的嘛,这治不好,别再给扎死了,那就完蛋了。

苏秦现在也顾不得了,刘老夫人的生命之火只剩下一点点了,不下重手,怕是不行,时间好像过得很慢,苏秦更是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她的全部心神都在刘老夫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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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病体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老夫人的喉咙呼噜了两声,紧接着是重重的咳嗽,苏秦赶紧掏出自己身上的帕子,刘老夫人一口血痰吐在了帕子上,呼吸渐渐地变强,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了。

苏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太玄了,要是这种方法还救不活刘老夫人的话,她也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刚才她下针十分冒险,甚至可以说是剑走偏锋,一个不小心,刘老夫人最后那点儿生机,都会被苏秦亲手掐灭,还好,人救过来了。

刘老爷赶紧爬到了刘老夫人的床前,听了一下儿,他娘真的活过来了,刚刚明明都已经断气了,一点儿气息都感觉不到了啊。

“神医啊,神医在上请受刘文轩一拜。”说着刘老爷拉着刘夫人的手给苏秦跪下了,这一下子来的突然,苏秦没反应过来,生生地受了他这一礼。

“刘老爷快起来,苏秦承受不起这样的大礼,刘夫人赶紧起来,老夫人虽然缓过这口气儿来了,不过,人还在昏迷状态,现在还不算脱离危险,还得看后续的治疗情况,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

苏秦的脸色还是十分沉重,老夫人的身体几乎油尽灯枯了,也不知道之前的大夫是用了什么药,本来老夫人的身体已经调理的很好了,几个月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苏秦觉得是庸医害人。

“那,那,我娘她的身体?”刘老爷脸上的血色尽褪,原本觉得苏秦已经把人救活了,现在看来好像还是不容乐观。

“刘老爷,我自然会尽心尽力的,我现在要全面的给老夫人检查一下,才能够下结论,还有,请刘老爷把我师父请来,还得我师父给把把关才行。”说完,苏秦就开始沉下心给刘老夫人诊脉,同时检查刘老夫人的全身,苏秦在济世堂坐堂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棘手的病患。

而且这个人还是刘老夫人,于情于理苏秦都会尽全力的,“好,好,我这就去请,马上,夫人啊,你要全力配合苏大夫,我去去就来。”刘老爷吩咐了刘夫人配合苏秦,急急忙忙地又出门儿了。

苏秦检查完了刘老夫人的全身,心里也算有些底了,越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刘老夫人这关能不能过去,还得看老天爷给不给活路了。

苏秦开了个方子,递给了小元,让小元先抓一副药试试,苏秦自己则有一次给刘老夫人施针,实在是刘老夫人的气息太弱了,她都怕什么时候这口气就断了。

“苏大夫,我婆婆她?”刘夫人欲言又止,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苏秦。

“刘夫人放心,刘老夫人暂时没事,具体怎么治疗还得等我师父来,他老人家擅长内外调理,又有经年的医术,我只能是保证刘老夫人不死,到底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得我们师徒二人斟酌着看。”

苏秦手下不停,回答着刘夫人的问话,虽然她对刘夫人的印象不怎么好,不过,既然病人家属问了,她自然是有问必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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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 师父教导

“对了,如果刘家有百年以上的人参,还请刘夫人找出来准备着,可能会用到。”苏秦头也没回地说,刘老爷既然号称刘半城,自然是家资不菲的,要是连百年的人参都拿不出来的话,苏秦真是怀疑这个刘夫人是不是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了。

“哦,这个自然是有,我现在就去准备,婆婆这里还得劳烦苏大夫了。”没想到刘夫人一点儿折扣没打就下去准备了,倒是让苏秦纳闷儿呢。

其实苏秦不知道,刘夫人这段时间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刘大小姐的事儿,刘老爷很是迁怒,年前找了户不错的人家已经把刘大小姐嫁人了。

要不是有刘老夫人护着她嫡妻的体面,怕是那生了庶子的小妾都要踩到她的脸上来了。

更何况苏秦没有把刘大小姐的事情闹大,也算是全了他们刘家的面子,现在刘夫人也看开了,有老夫人在她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她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一心想要掌握后宅,跟刘老夫人作对,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对手,就是那个生了庶子的小贱人,现在的刘夫人,巴不得刘老夫人健健康康地活到百年呢,怎么可能在苏秦的吩咐下打折扣呢。

苏秦自然是不知道刘夫人的心里变化,要是知道了,也只能是摇摇头说上一句内宅妇人心思难测了。

苏秦起针之后,刘老夫人的状况总算是稳定了,呼吸也平稳了不少,手脚也不再是像刚才那样冰凉的了,苏秦这才算是稍稍放心,想刘老夫人这种情况,最怕的就是末梢血液循环障碍,要是血脉不通,就算是最后人被就醒了,也怕是不能自理了。

苏秦治病救人的理念受到现代医学的影响,不管是在救人性命,更注重病愈之后病人的恢复情况,苏秦深以为,如果自己是病人,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那样活着除了受罪和连累别人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意义。

所以,苏秦在研究如何治病救人的同时,对病人病愈后的调养也有十分深入的研究,更何况,孙博闻在这一方面本身就很擅长,自然也愿意跟苏秦探讨。

正在此时,孙博闻也被请了来,“师父。”苏秦赶紧给师父行礼,扶着孙博闻到了刘老夫人的窗前,这是弟子的礼仪,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如此的。

小元这个时候也回来了,找刘夫人要了药炉子开始煎药,孙博闻诊了脉,看了苏秦的方子点点头:“丫头这药方开的不错,很对症,刚才施针也很大胆,不过,师父还要劝你一句,慎用啊。”

孙博闻是什么人啊,一搭脉就知道刘老夫人的情况,要不是苏秦及时赶到,又如此大胆的行针,怕是刘老夫人真的就一命归西了。

孙博闻担心苏秦尝到了大胆行针的甜头儿,一发不可收拾,要是有一天,一针扎错了,那可是致命的,苏秦的行医生涯也将宣告失败,孙博闻不想自己的关门弟子受到如此的重创,这才出言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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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留下来

“师父,徒儿受教了,刚才也是刘老夫人的情况严重,徒儿这才冒险行针的,也是仗着以前徒儿给刘老夫人诊过脉,对刘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这才敢下针的,师父的顾虑徒儿明白,以后不会了。”苏秦自然知道师父的顾虑,其实她也很后怕,幸好她成功了。

“你能明白就好,刘老夫人的情况还是十分严重,刘老爷,如果方便的话,让我这个徒儿就在你府上住下吧,以备随时为老夫人行针,老夫人的情况,现在离不开我这个傻徒弟。”

孙博闻对刘家和苏秦的关系都十分清楚,也是知道这是刘老夫人的福源,因为心善结下了苏秦这份善缘,要不然也不能苏秦两次救了刘老夫人的性命,一次在医馆门口,再就是这次了。

“苏大夫能留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夫人,赶紧就近打扫一间房间,供苏大夫和刚才那位小姑娘休息,娘的性命就掌握在苏大夫的手上了。”刘老爷还怕刘夫人不重视,特意说了一下严重性。

“请老爷放心,妾身知道,一定安排妥当,眼看就到了用饭的时候了,厨房已经准备好了,请两位神医先行用饭吧。”刘夫人现在就一心想让刘老夫人好好活着,好给她撑腰呢,自然不会怠慢了苏秦。

苏秦也知道现在她不是离开的时候,怎么也得把刘老夫人治好了,她的心才能安,而且,那个下重手为刘老夫人调理身体的庸医,苏秦也不打算放过。

有这样的医者存在,简直就是给大夫这两个字抹黑,这次他能害了刘老夫人,下次还不知道是谁遭殃呢,这样的人还是早早的让他歇了害人的心思要紧,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刘老夫人的病,庸医的事儿,不能操之过急。

苏秦能留下来刘老爷自然是求之不得,又是吃饭又是看住的地方,刘老爷两口子都是亲力亲为,弄得苏秦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更别说刘老爷一开口这诊费就是一千两啊,苏秦连连摆手。

“苏大夫,您也别推辞了,我娘的命是多少银子都换不回来的,这只是给苏大夫的诊费,另外这几日烦请苏大夫照顾我娘的费用我会另外在加的,也算是表达刘某人的一点心意,商人庸俗,也没有别的,还请苏大夫见谅。”

刘老爷说的十分诚恳,边上的刘夫人也是一个劲儿的说,苏秦推辞不过也就收下了,心里暗笑,还是给有钱人看病赚钱啊,像是她在济世堂坐堂,多少年能赚一千两啊,不过,苏秦爱财,取之有道,只收自己该收的。

刘老爷已经让人给苏家送信儿了,说是苏秦给刘老夫人看病,这几日吃住都在刘府,小元也跟着回去,还带了不少苏秦的换洗衣服过来,也是为了让柳氏安心。

一连三天,苏秦每日施针三次,汤药更是强行灌下去,又用百年的参汤吊命,第三天的傍晚,刘老夫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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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 老夫人醒了

“来人,来人。”气息十分微弱,但是,在一旁一直守着的贴身嬷嬷竹心一下子就听见了。

“老夫人,老夫人,奴婢在呢,老夫人您总算是醒了,老天爷保佑,老夫人,奴婢伺候您喝一杯温水吧。”竹心先把水喂给刘老夫人,早有小丫头出去禀告刘老爷还有苏秦了。

苏秦因为就在刘老夫人边上的客房住着,听见了小丫头的声音,马上就过来了。

“苏姑娘,老夫人醒了,苏姑娘真是妙手回春啊,老夫人,可算是醒了。”竹心握着刘老夫人的手,激动的嘴都哆嗦了,竹心伺候了刘老夫人一辈子了,要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可就无处容身了,殉主也是有可能的。

“竹心嬷嬷,我先给老夫人检查一下,小元去把我吩咐的米汤端过来,老夫人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先用点儿米汤,然后才能换一副药。”苏秦赶紧吩咐小元,小元自然是唯命是从,赶紧去找人去了。

刘老夫人看见苏秦,激动地“啊”“啊”了两声儿,不过没有说出话来,刚才那两声儿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力量了。

“老夫人,先别着急说话,您现在太虚弱了,需要好生休养,有我在呢,您一定能恢复如初的,安心养着就是了,放心。”苏秦脸上挂着让心安心的微笑,刘老夫人微微颔首,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苏秦,她莫名地心安了。

苏秦缓缓地给刘老夫人按摩穴位,让她更舒服一些,虽然刘老夫人已经醒了,但是危险并没有解除,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刘老夫人建立起她能好的,能恢复健康的信心,这样就算是成功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看天意,最后的三分之一就看苏秦的本事了,这三样儿缺一不可,否则,即使刘老夫人今天能醒过来,可能明天就与世长辞了。

刘老爷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看见老母亲真的醒了,对苏秦更是感激涕零啊,他都要给老娘准备丧事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转机,作为出了名儿的大孝子,刘老爷怎么能不涕泪横流呢。

刘老夫人虽然醒了,但是还不能说话,实在是太虚弱了,在竹心嬷嬷的服侍下喝了半碗米汤,又喝了药,苏秦再一次施针,刘老夫人就睡着了。

“刘老爷,现在让老夫人睡觉才是最好的恢复方法,而且老夫人身边时刻不能离人,有什么动静儿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吗?”苏秦看着刘老夫人的呼吸更匀了一些,心里也算有点儿底了,刘老夫人的求生意志很强,这点对于她恢复健康十分重要。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有劳苏大夫了,有什么需要的,请苏大夫尽管开口。”刘老爷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儿,只要老娘能活着,付出什么他都愿意,现在刘老爷觉得,一千两的诊费是不是太小气了些,嗯,等老娘好了,再加一些才是。

“老爷,老爷,那个黄大夫来了,说是要给老夫人诊脉的。”刘老爷的贴身小厮小声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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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姓黄的还敢来

“他还敢来,给我打出去,让他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要是让我再看见他,我把他的腿打断,以后,不许姓黄的再上我们的府门,我现在没有时间理他,不然的话,小心他的狗命。”刘老爷强压怒火,他真没想到,这个姓黄的还跟登门,还诊脉,狗屁。

“是,老爷,奴才知道了,这就去把他撵走。”贴身小厮马上往回跑,可得把人看住了,别让人闯进来。

小厮噔噔噔地往回跑,这还没走到二门呢,就见那个黄大夫竟然不顾着家丁的阻拦,生生地闯了进来,一边儿往里闯一边儿还说什么对他不敬,吃不了兜着走的话。

“你们这群无礼的蠢货,想当年,在京城,就是达官显贵人家的下人也没有一个敢如此无礼的,要是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你们担当的起吗?这群狗奴才,给我让开。”

说完这话,那个黄大夫还一脚踹在了一个家丁的心窝儿处,把那个家丁踹出去一溜跟头,捂着心口,脸上惨白一片,这一幕正好儿被走出二门的刘老爷和苏秦撞了个正着。

“都给我住手,和人在我府里喧哗,我这里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的人家儿,但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门来吵闹的,你们这些人都是死的吗?”刘老爷倒背着手,面沉似水,家丁们一看老爷生气了,上前就要把黄大夫架出去。

“刘老爷,刘老爷,你是不想要刘老夫人的命了吗?”黄大夫被两个家丁驾着往外走,扯着脖子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慢着,先把他放下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刘老爷眼神当中闪过一丝煞气,刘老爷已经听完了苏秦和孙博闻两个人的诊断,他娘就是因为这个姓黄的下了虎狼之药,才掏空了身体,导致气若游丝,命悬一线的。

这倒不是刘老爷听信苏秦的一面之词,而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老娘被姓黄的“照料”的日益衰弱,而救人的恰恰就是苏秦师徒二人,刘老爷还把之前姓黄的大夫开出来的药方还有剩余的药材药渣儿拿出来给苏秦鉴定,更是确定无疑了。

黄大夫一把摔开两个家丁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儿自己被扯乱了的衣襟儿,“我是被你们请来给老夫人看病的,不是市井无赖,任由你们呼来喝去的,还不把本大夫请进去给老夫人看病,要是晚了半刻,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可别赖到本大夫身上。”黄大夫一脸的得意之色,深切地以为,自己抓住了刘老爷的把柄。

“你来晚了。”刘老爷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不好了,他现在这满肚子的火气都压着呢,就想看看这个姓黄的肚子里到底有什么牛黄狗宝的。

刘老爷这句话倒是把姓黄的吓了一跳,不能啊,他下的药自己心里有数儿着呢,就想着等老太太身体虚弱个差不多儿了,再给她来一个妙手回春的,难道,人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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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黄毛丫头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我这都是有数的啊,不行,人在哪儿呢,我去看看,不可能。”黄大夫慌了神了,这人要是没了,他的计划,他想要的金银财宝那不是全都泡汤了嘛。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确实是来晚了,要是等着你来,我家估计现在已经高搭灵棚了,多亏有苏大夫出手相助,我娘才能转危为安,你这个庸医,竟然还敢等我的府门,出言不逊,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刘文轩是个好欺负的。”刘老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怒气冲天的样子,吓得黄大夫止住了脚步。

听这个意思,老夫人没死,没死就好,那他就还有活动的余地,这个刘老爷可是个大孝子啊,只要他能让刘老夫人病愈,那金子银子还不是大把的来啊。

“刘老爷,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哪里来的苏大夫可别让不知道从哪个山沟子来的赤脚大夫给骗了啊,快快让我看看老夫人的情况,现在怕是还来得及,要是晚了,真的就来不及了。”黄大夫的脸上焦急之色十分真实,要不是苏秦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情况,都要觉得这位黄大夫是急人之所急的良医了。

“我就是苏大夫,不知道黄大夫有和指教啊?”苏秦就是看不上黄大夫这种小人,明明是他包藏祸心,竟然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的头上,赤脚大夫?哼,怕是他连个赤脚大夫都不如,这不如说的不是医术,而是医德。

“你?小小的黄毛丫头竟然也敢称自己为大夫,黄嘴丫子没褪干净,别在这儿挡着我救人,要是耽误了病人的病情,你担待的起嘛?”黄大夫疾言厉色,好像苏秦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似的。

“是,我是个黄毛丫头不假,可是啊,昨天我能把刘老夫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能在济世堂坐堂,开门看诊,这大夫二字,我就当得。”

苏秦现在可不是那个只懂得一点针灸之术的穷丫头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她不说在医术上有多么多么深的造诣,但是至少有了自己擅长的领域,在治疗老年人各种疾病上,可以说有独到之处了,她还真不怕这个姓黄的对自己的质疑。

黄大夫一听济世堂三个字,心里一突,他来到乌蒙县,也不是一点儿没打听的,听说这个济世堂的老东家也是京城里来的,当年曾经伺候过多少权贵,所以他特意绕着济世堂三个字走的。

就是知道刘府上没请过济世堂的老东家上门看诊,这才使了点儿小手段,进了刘府为老夫人看病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倒是撞上了济世堂的坐堂大夫了,这个小姑娘,怕就是济世堂老东家的关门弟子了吧。

“原来是济世堂孙老东家的弟子啊,黄某这里失敬了,不过,苏大夫,救人如救火,一刻都耽误不得啊,老夫人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还请苏大夫让路,让黄某人进去救人啊。”黄大夫也是能屈能伸,刚才还嚣张跋扈呢,这下子听说了济世堂的名头,一下子客气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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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虎狼之药

“救人?你救的哪门子人?我让你进去了嘛,姓黄的,我娘原本只是因为入冬了偶感风寒,你竟然下重手,擅自给我娘用了虎狼之药,让她老人家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要不是昨天我请了苏大夫来,怕是我娘真的就魂归黄泉了,今天你还敢在我府上大放厥词,管家,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拿了我的帖子去县衙,我倒是想要看看,县太爷给不给我这个举人的面子,”

“这个庸医,我是一定要追究到底,还有,派四个精干的小厮跟着,他要是敢跑,打断他的双腿,出了事儿,我担着。”刘老爷真是气坏了,到现在这个姓黄的还敢如此做派,刘老爷觉得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自己老娘亲的罪就白糟了。

“刘老爷,你这是何意啊?你不能听信别人的谗言啊,自打年前开始,我对老夫人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一天三遍的请脉啊,要不是我的话,就依照老夫人那虚透了的身体底子,怕是都过不了这个年了啊,现在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啊?”

黄大夫一听虎狼之药四个字,心里就打鼓,在看看刘老爷身边站着的苏秦,越发心里没底了,难道,就是这么个小丫头,就能看出自己药材当中的手脚不成?

这个姓黄的那些药方子,很多都是他当军医的时候从老军医手里偷学而来,经过自己的重新配伍就成了新的药方,凭借这个,他也算是在军医当中崭露头角了。

不过,他的行为最终还是被老军医发现了,更是被其他的军医所不齿,渐渐地被人排挤,边缘化,军队里的待遇又实在是苦,他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军队,在京城里找了家医馆当起了坐堂大夫。

说实在的这个姓黄的其实医术还可以,如果本本分分地做个坐堂大夫的话,不说小富吧,混个温饱总是没有问题的。

可惜了,这个姓黄的心术不正,一心只想伺候贵人,捧高踩低,汲汲营营,这医术便毫无寸进,后来因为滥用虎狼之药在一位三品官的夫人身上,被关进了大牢,散尽家财这才算是逃脱升天。

京城他是待不下去了,辗转来到了北地,在乌蒙县落了脚,就想着故技重施,先是把人弄的虚弱一些,然后再来个“妙手回春”,让主家感恩戴德的同时,在奉上大笔的金银,也能让他过上两年舒服日子,顺便在这个北地的小县城站稳脚跟。

没成想,这次可能是手重了一些,差一点儿就闹出了人命,还被人抓住了把柄,他怎么敢承认呢,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更何况,没想到这位经商的刘老爷竟然还有举人的身份,更是吓得黄大夫心里突突直跳,只想着怎么脱身,不再敢想什么黄白之物了。

“尽心尽力,你就是这么尽心尽力,我娘一个风寒,你能治到差点儿出了人命,我不想多跟你废话了,来人,把他给我扔出去。”刘老爷不愿意看到这个姓黄的无耻的嘴脸,直接叫人把人给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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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春桃姨娘

把那个姓黄的扔出去之后,刘老爷真的派了四个能些功夫的家丁,昼夜不停地盯着那个姓黄的,就怕这个姓黄的吓的跑了。

“苏大夫,我娘的身体,还得请你多多费心了,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让这么个庸医进府。”刘老爷悔不当初啊,恨不得给自己两下儿,方能解了心中的悔恨啊。

“刘老爷,老夫人的身体我自然是责无旁贷,这个黄大夫嘛,我看他的方子还有用药的手法儿,跟我师父说的军中用药十分相似,刘老爷可以从这方面查一查,还有他能从京城来到咱们这个小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刘老爷可以从这两个方面下手查一查,以免他害了更多的人。”

对于这种善用手段害人的庸医,苏秦自然不会手软,刘老爷的生意遍布各地,人手和眼线还有金钱都不缺,为了给老娘报仇他也不会手软的,正好儿顺势收拾了这个医生队伍中的败类,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是,苏大夫,我这就派人去查,一定不护放过他,估计这样的事儿,他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熟练,可能我这门户之上也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巧?”

刘老爷不是没有怀疑,只是当时老夫人命在垂危,腾不出手来而已,现在老夫人的情况稳定了,那些曾经跟黄大夫接触过的人,怕是要遭殃了。

“刘老爷自有计较,我就不多说了,回去看看老夫人,看着时辰也该再次行针了。”苏秦说完微微行礼告辞,带着小元回后院儿去了。

“你,去把刘武叫来,我有事儿让他去办。”刘老爷自然知道苏秦的意思,叫了家中得力的人手下去查了。

经过了七天的精心治疗,刘老夫人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了,已经能靠在垫子上吃下半碗精米细粥了,也能跟刘老爷说上两句话了。

“老夫人,您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只要好好的调养一定会没事儿的,说了这么半天的话,老夫人还是躺下休息吧,您身体太虚弱了,还是要仔细将养为好。”苏秦柔声地劝着。

这七天的时间,她可是半分精神都不敢放松啊,小心翼翼地施针下药,半夜还要起来几次查看老夫人的状态,这才总算是把刘老夫人从鬼门关彻底给抢了回来。

“好,都听你的。”刘老夫人看着眉眼长开了不少的,姿容越发清丽的苏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回老夫人,春桃姨娘带着二少爷过来给您请安了。”刘老夫人刚刚躺下,外面的小丫头进来回禀。

“就说我睡下了,让她回去吧。”刘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一敛,淡淡地说,然后就把眼睛给闭上了。

苏秦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这是人家的后宅之事,她可不想多打听,“是,老夫人。”小丫头福了一礼就下去了。

听了小丫头回禀的春桃姨娘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老夫人院子的方向,手里抱着的幼童不知道是感受到母亲的怨念还是被抱的不舒服了,大声地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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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妻与妾

正在这个时候,刘夫人带着二女儿过来了,看着春桃抱着那个庶子的样子,气就上来了,不过,她现在也学着了,慢条斯理地走到了春桃姨娘的身后儿。

春桃姨娘听见了动静赶紧转身,一见是夫人,虽然心有不甘,还是跪下行礼,“贱妾携二少爷给夫人请安。”低垂着的脸上都是愤恨的神色。

“行了,起来吧,这大太阳地儿的,被把老爷的心肝宝贝儿给热坏了,老夫人不见你,你就先回去吧,好好教养二少爷才是正理。”刘夫人摸着指甲上的蔻丹,斜着撇了春桃姨娘一眼。

“是,夫人,贱妾省得了。”春桃姨娘这话像是从牙缝儿中挤出来的一样,刘夫人哼了一声,带着人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她是府里的当家主母,伺候老夫人床前也是应该的,并没有人阻拦。

春桃姨娘抱着哭闹不止的儿子,看着刘夫人排场极大地进了老夫人的院子,嘴唇都快咬破了,凭什么,不过是占了个夫人的名头罢了,她也是老爷的女人,也给老爷生了儿子的,还没有那个让家里人丢脸的大小姐呢,凭什么自己一个良妾的名分都得不到呢。

原本春桃姨娘刚被收房的时候,也没有多大的心思,像是她们这种家生的奴才,能够成为姨娘已经算是不错的归宿了,总比被当家夫人胡乱配人要好。

不过,自从生下了二少爷,自以为有了儿子做靠山,怎么也能抬了位份不做贱妾,而成为良妾,甚至是贵妾,没想到,竟然半点儿动静也没有,怎么能让春桃姨娘不恨呢。

她可是老夫人身边儿出来的丫头呢,要不是夫人压着,怎么会连个良妾都不是呢。

“给我等着,咱们走。”刚才夫人的话春桃姨娘不是没听明白,不就是明里暗里说自己的身份不够,没有资格去伺候老夫人嘛,春桃姨娘怀着满心的怨愤,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老爷厌弃了夫人才好。

其实,春桃姨娘也是恨老夫人的,老夫人没生病之前,虽然对自己也算是不错,但是后来,等她跟夫人打起对台的时候,老夫人竟然帮着夫人压制自己,这个倒是让春桃始料未及。

可是,老夫人她是不敢有所行动的,但是夫人嘛,她还是可以想点儿法子的,要是能让老夫休了夫人,那是不是她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春桃姨娘得眼睛都亮了,不得不说,这人的心一旦是大了,歪了,这脑子也跟着一块儿不清醒了啊。

刘夫人现在根本没有把春桃姨娘放在心上,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老爷虽然对春桃姨娘多有宠爱,不过是看在幼子可爱的份儿上,要是这个孩子将来有出息了,倒是还能给刘夫人制造点儿威胁。

不过,看着春桃一年那小家子气的样子,能教出什么好孩子出来,到时候都不用刘夫人动手,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就像婆婆说的,她有儿有女,儿子现在跟着先生学习,很是聪慧懂事,她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何必跟一个妾室争什么长短,没得失了自己当家夫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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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日渐好转

其实刘老夫人说的,也不是偏袒谁,她是不想让刘家乱起来,那样对自己的儿子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至于,刚才刘老夫人不见春桃姨娘,也是给府里的人一个信号儿,姨娘就要有姨娘的本分,不要痴心妄想。

苏秦不想听什么妻妾相争的戏码儿,她只是个大夫,照顾好她的病患才是最主要的,看着刘老夫人渐渐地睡下,重新让下面的小丫头把药给熬上了。

又待了三天,刘老夫人的病情算是彻底稳定下来了,虽然身体还是比较虚,不过,已经能在丫头和嬷嬷的搀扶下在地上简单的活动活动了。

“真是多亏了苏大夫了,没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啊,老夫人竟然就能下地了。”竹心嬷嬷扶着刘老夫人坐下高兴地说。

“可不是嘛,多亏了苏丫头了,要不然我这条老命啊,可是要交代了。”刘老夫人走了这么一会儿有些气喘,头上也微微有些见汗了。

苏秦在一边儿把药端了过来,“是老夫人的福泽身后,刘老爷又是个孝顺的,以后啊,老夫人好好保养,少食多餐,切忌大悲大喜,还是有希望调养好的。”苏秦把手里的药交给了竹心嬷嬷。

这药方是苏秦斟酌了很久的,又跟师父商量了一下才下的药,专门针对刘老夫人的体质,实在是刘老夫人的身体太脆弱了,不敢下重手。

“老夫人,这是我新写的药膳方子,吃过了这副药啊,您就可以用些药膳进行调理了,这次老夫人的身子伤的有些重了,需要好好调养一番,而且这药也不能常吃,是药三分毒,这药毒要是积累了多了,对身体也不好的,不如用些药膳,都是药食同源的,老夫人多吃些,也是无妨的。”

苏秦等刘老夫人漱口之后,把一张新写的药膳方子交给了竹心嬷嬷收着,刘老夫人现在情况稳定了,这于伤到了身体的根本,能补回来多少,就得看以后的情况再说了,苏秦也不敢妄下断言。

“多谢苏丫头为我这个老婆子操心了,这次也是被人钻了空子,那个姓黄的大夫,被送进衙门了?”刘老夫人就算是再和善的人,对于一个敢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大夫,也是恨极了的。

“嗯,听说是这样的,那个黄大夫也是财迷心窍儿了,听刘老爷身边儿的人说,他可是不止害过老夫人一人呢,当年被赶出京城,怕也是跟老夫人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到底没有伤害到人命,最重也就是流放吧。”苏秦也知道,流放已经算是重罪了,也算是他罪有应得了。

“这样的人,就是下那拔舌地狱也是没有什么过分的,我们老夫人一辈子乐善好施,他竟然敢为了银子这般下毒手,活该流放。”连平时和和气气的竹心嬷嬷现在提起来还生气呢。

“他也算是得到报应了,没得为了这么个混人生气,老夫人,您也累了,让丫头给您擦洗一下儿,还是躺着为好。”苏秦瞧着刘老夫人一脸的虚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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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乱糟糟的

苏秦在刘府已经住了半个月之久了,丁四春上门一次询问情况,实在是这么长时间不回家,柳氏惦记的很。

“你回去跟我娘说,我就快要回去了,让她放心,刘老夫人的病情也稳定了,要不然就算是走了,我也不放心啊。”苏秦也觉得留的够久了,既然已经好了,就不好再打扰了。

“是,姑娘,那小的这就给夫人回话儿,对了,这个是三老爷让我交给姑娘的账本儿,说是让姑娘瞧瞧,这样记录可行?”丁四春拿出了一本账册交给了苏秦。

“嗯,我会记着看的,你先回去吧。”苏秦知道这是关于这段时间窑厂的收支情况的账本,苏百山也是念过几年书的,虽然学问不太好,但是认字算账是没问题的,倒是方便了不少。

还没等苏秦翻看账目呢,就听见外面乱成了一团,有女人凄厉的哭声,一个劲儿地往自己的耳朵里钻,丫头婆子阻拦着,一时间闹的是人仰马翻,苏秦想不出去看看也不行了,这么大的动静儿,她怕刘老夫人受了冲撞,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况再起波澜。

“这个人是谁啊?”苏秦悄悄地拉住一个小丫头问,正往内院闯的女子一身桃红色的锦衣,梳着妇人头,不像是丫鬟,怕就是那天来请安被阻挡了的姨娘,听着好像叫春桃吧。

“回苏大夫的话,这是老爷的姨娘,春桃姨娘,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往老夫人的院子里闯,已经回了老爷和夫人了,老夫人估计也惊动了。”小丫头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说话间对这个春桃姨娘有些鄙视,不过,隐藏的很好,要不是细心的人还真是发现不了。

苏秦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这大户人家还真是复杂,又是妻又是妾的,乱糟糟一团,闹的人脑仁儿都跟着疼了,看来自己还是早点儿回去吧,她可是还惦记着药田的情况呢。

苏秦正想往回走呢,那个春桃姨娘已经闯了进来,一下子就扑倒在了苏秦面前,“苏大夫,苏大夫,你妙手仁心,救救我的儿子吧,他还那么小啊,已经不行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春桃哭的满脸泪痕,抱着苏秦的大腿不让苏秦走,好像一撒手,苏秦就飞了一样。

“你把手放开,你这样抱着我姐姐,我姐姐怎么给你的儿子看病啊。”小元见苏秦被抱住了,赶紧上去车春桃姨娘的手,府里的丫鬟婆子忌惮着春桃姨娘得宠,还有子傍身不敢下重手,小元可不管这个,她本来的力气就大,这时候为了让春桃姨娘放开,更是用了劲儿的,春桃姨娘吃痛放开了手。

“春桃姨娘,你干什么,苏大夫是咱们府上的贵客,你怎么能如此无礼,还闹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来了,来人,把春桃姨娘给我带下去,春桃姨娘因为忧心二少爷,已经失心疯了,把府医找来给春桃姨娘看诊。”刘夫人这个时候急匆匆地赶来了,看着春桃姨娘的样子,立刻火冒三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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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哭诉

小元把人扯开之后就站到了苏秦的面前,在她眼里,姐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要想伤害姐姐,得先过她这关,小元天生力气大,就是一样年纪的男孩子都没有她的力气大,又缠着王堇学了几手儿,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姐姐了,她怎么可能让那个什么姨娘继续缠着姐姐呢。

春桃姨娘见不能求着苏秦了,一下子把矛头对准了刘夫人,“夫人,夫人救命啊,贱妾知道,因为老爷的宠爱,夫人不喜欢贱妾,可是,可是,二少爷是老爷的血脉啊,二少爷如今高烧不退,喝进去的奶都吐出来了,再不治就晚了啊,求夫人慈悲,求夫人慈悲。”

说完这话,春桃姨娘就跪在刘夫人的面前,一个劲儿的磕头,边磕头边哭诉,鼻涕一把泪把的,任谁看见了,都是一个可怜儿子的母亲,一个被正室欺压的妾侍。

刘老爷知道老夫人的院子里闹开了,也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正巧听见春桃姨娘的哭诉,心头火起,本来老娘的病好了,他总算是能腾出手来打理一下家里的生意了,没想到,这后院儿又闹了起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儿?你是怎么管家的?娘的院子乱成一团,春桃姨娘这是怎么了,二少爷呢?怎么病了?没请府医过去看看嘛?”刘老爷满腔的怒火看着刘夫人,不是刘老爷宠妾灭妻,实在是以前刘夫人让刘老爷很失望,这才有了今天的结果。

“老爷,妾身冤枉啊,一大早上下人来报说是二少爷病了,我就已经遣了府医过去诊脉了,这才一顿饭的功夫,春桃姨娘就闹到这里来了,是妾身的错儿,妾身没有关好下面的姨娘,让老爷忧心了。”刘夫人一听刘老爷的责问,眼圈儿就红了,到底是十几年的夫妻了,在一个贱妾面前,被这样下了面子,任那个正室也觉得没脸啊。

刘老爷看到嫡妻如此,有见苏秦在场,勉强压下怒火,转头儿砍向哭的梨花带雨的春桃姨娘。

春桃姨娘感觉到老爷的目光转过来了,立马表现出了自己最美好的身段儿,低头垂泪的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啊,苏秦见了,真是佩服的不行啊,还真是个疼爱孩子的“好母亲”啊,这戏是演的真好啊。

“你先起来,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事让夫人做主就是,她是嫡母,还能害了小二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实讲来?”刘老爷看着春桃姨娘的样子,心里也有个疑影儿,要是孩子真的病的十分严重,她这个做母亲不在一旁守着,还有心思在这儿哭闹,更有那个闲心勾引自己?

刘老爷当初收用春桃姨娘的时候,也是为了给刘夫人一点儿颜色看看,这阵子眼瞅着在老娘的教导下,刘夫人越发的大气圆融,想着年轻时候的岁月,夫妻感情正在渐渐回暖升温,也就有些顾不上这个春桃姨娘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变化,让春桃姨娘的想法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自己身上那点儿真的东西一点点的消失不见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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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救救二少爷吧

“老爷,您快救救您的二儿子吧,今天早上奶娘过来说二少爷发热了,贱妾就回禀了夫人,可是府医磨蹭到了现在才过来,二少爷发热又呕吐,哭闹的厉害,喝下去的奶,全都吐了出来。”

“老爷,贱妾是二少爷的亲娘啊,实在看不得二少爷这么小就遭受这样的罪,所以就想求求夫人,让夫人帮忙请苏大夫出手相救,谁曾想,贱妾还没进得夫人的房门,就被下人给拦了出来,说是夫人身体不舒服,就把贱妾给打发出来了。”春桃姨娘别看哭的声音沙哑,不过,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儿的。

“然后呢?”刘老爷示意正要说话的刘夫人稍安勿躁,低沉的声音问道。

“然后,贱妾一时心急,就闯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贱妾只是救子心切,请老爷原谅,贱妾只是一时糊涂,可怜的二少爷啊,发烧烧的都吃不下奶了,呜呜,呜呜呜。”春桃姨娘说到后来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好了,老夫人正在静养,别在这儿哭闹了,你先起来,小红,扶你家主子起来。”刘老爷听春桃姨娘哭的心烦,又怕扰了老娘的静养,不好大声说什么。

刘老爷不好意思地看着苏秦,“苏大夫,让你见笑了,这个,小儿生病了,还请苏大夫援手。”

“刘老爷客气了,贵府小少爷我自然是要去看的,小元,把我的药箱拿上,咱们过去看看。”有病患在前,苏秦作为大夫自然不会拒绝看诊的,而且,苏秦想要看看,这件事情到底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如此多谢苏大夫了,苏大夫请。”刘老爷的脸色好了一些,摆了个请的手势。

这会儿的功夫竹心嬷嬷从房间里出来了,“老爷好,夫人好,老夫人听见外面的动静儿,让老奴也跟着过去看看二少爷,老夫人还说,她大病初愈,不好去看,就让老奴代劳了。”

“既然如此,都跟着过去吧。”刘老爷也想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别的不说,最近这段时间,夫人的表现还有他心里的感受,都让他半信半疑的,春桃姨娘虽然看着老实,但是,现在看来,也有待商榷。

看来这女人是让自己宠坏了,原本不过是个玩物,后来有了儿子,他也实在是高兴了一阵子,不过,现在看来,一个儿子,让这个原本本分的女人也变了,刘老爷叹了口气,带着苏秦往春桃姨娘的院子里去了。

这个时候的春桃姨娘,心里也十分忐忑,事情不是像她想的那样儿的发展,不是应该是老爷大发雷霆处理了夫人,然后对自己百般呵护,请苏大夫给儿子看病嘛,这是什么情况?

还有那个竹心嬷嬷,怎么也跟着过来了,这怎么像是三堂会审呢,春桃姨娘心里上下打鼓,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快步跟着过去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还没等到春桃姨娘的院子呢,就听见年幼的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苏秦的脸色一变,赶紧往屋里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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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中毒

苏秦快步往院子里面走,小元紧紧跟在身后,刘老爷一行人也呼呼啦啦地进了春桃姨娘的院子。

奶娘正抱着不到一岁大的幼童哄着,可是怎么哄都哄不好,孩子的哭声都不太对劲儿了,包着的被子上,还有些呕吐物的痕迹。

“你是怎么照顾二少爷的,就任由他这么在外面吹风?”刘老爷对这个小儿子还是心疼的,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不是。

“老爷赎罪,二少爷他,二少爷不知道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就哭闹不止,还吐奶,府医已经开了药,还没熬好呢,请老爷赎罪啊。”奶娘见刘老爷满脸的怒容,吓得赶紧跪下来请罪了。

“我可怜的二少爷啊,病在儿身,痛在娘心啊,老爷,你救救二少爷吧,那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啊。”春桃姨娘跪倒在刘老爷的身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

“赶紧把孩子抱回去,我要好好给他检查一下,快点儿。”苏秦可不管春桃姨娘哭的伤心不伤心,她现在关心的是那个年幼的孩子,眼看着孩子的哭声都越来越无力了,怕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奶娘不认识苏秦,疑惑地看着苏秦,然后转头看向刘老爷,“听苏大夫的,要是二少爷出了一点儿问题,我拿你是问。”刘老爷赶紧说,他看苏秦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是,是,奴婢这就把二少爷抱进去。”奶娘连忙起身,因为手里抱着孩子踉跄了一下儿,小元赶紧扶住了,跟奶娘一起把孩子抱进了室内。

苏秦检查了一下孩子的情况,又嗅了嗅孩子衣服上疑似呕吐物的痕迹,心中大概有了计较,不过,还不能完全的确定,那一点点臭核桃的味道,跟木薯的呕吐物有些相似。

再观察孩子的症状,呕吐,惊厥,心跳快,加之孩子不停的哭闹,腹胀如鼓,这个症状她在医书上看过,十有**是误食了没有处理干净的木薯所致。

不过这孩子还不到周岁,虽然已经能吃辅食,不过,大户人家多还是吃奶的,怎么会有木薯的味道呢?

“苏大夫,小儿到底是怎么了?这孩子的哭声怎么越来越弱了呢?”刘老爷见苏秦一直没有说话,心中焦急地问。

“我现在还不敢确定,先端一些温水过来,我先试试给孩子解毒,晚了孩子怕是要有危险。”苏秦没敢把话说的太满,妇婴之科不是她的擅长,解毒这种事儿她更没有专门的研究过,要说制毒她倒是有些心得。

“什么?中毒?我可怜的二少爷啊,你还这么小啊,怎么会中毒呢,是谁给你下的毒手啊,有什么罪过都到贱妾的身上来啊,怎么要害贱妾的孩子啊,他那么小,不会跟谁争什么的啊。”

春桃姨娘一听苏秦的话心中暗喜,这个苏大夫在老爷的心中分量可是不轻,现在苏大夫都这么说了,她就不信夫人这次不栽跟头,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春桃姨娘虽然心中有喜色,不过,哭的更加悲伤了,那说的话也是明里暗里指着刘夫人的,就差直接说刘夫人害了二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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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又倒下了一个

“要想孩子没事儿,就把嘴给我闭上,要不让我不介意用我的银针帮帮你。”

苏秦狠狠地瞪了春桃姨娘一眼,这种自甘为妾,又借子生事的女人,苏秦不但一点儿怜悯没有,更多的就是愤恨了,一个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能下手的女人,苏秦不觉得她有一点儿让人怜惜的地方。

不是苏秦枉下论断,而是看着一幕一景的,心中猜测**不离十,再看着春桃姨娘躲闪自己的眼神儿,心中越发肯定了。

春桃姨娘被苏秦这句话吓了一跳,打了个嗝,就止住了哭声,只敢小声儿地抽泣,低眉顺目,不敢跟苏秦的眼神相对,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苏秦还不敢认定,现在看来,这个孩子中毒还真是另有隐情呢,苏秦一边给不断哭闹的孩子施针解毒,另外还要来了大量的温水,让奶娘给那个孩子服下。

“索性中毒不深,救治及时,还不算是很严重,哎,哎,你怎么了,小元。”苏秦还没等把话说完呢,正抱着孩子喂水的奶娘好像是力有不逮,一下子歪在了床上,要不是苏秦扶了一把,她怕是要压在孩子的身上了。

小元也在跟前,自然也看见了,赶紧过来帮忙,苏秦把孩子从床上抱起来,揉着他的肚子,小元则试了试奶娘的鼻息,“姐姐,她就是晕过去了,你看她的嘴唇。”小元把奶娘的身体扶正,让苏秦看到奶娘的脸。

“不好,她也中毒了,刘老爷你抱着孩子继续给他喝水,小元,快,银针。”苏秦这下儿可是着急了,那个孩子只是中了微毒,施针过后,再大量喝水也就没事儿了,看起来这中毒的源头在这位奶娘身上,估计是这木薯的毒素,通过奶娘的奶水传到了孩子的身上。

因为奶娘的身体强健,所以才到了现在才出现的木薯中毒的头晕无力的症状。

又是一番忙乱,奶娘总算是病情稳定了,“小元,你去熬药,还得催吐才行,要不然还是麻烦。”苏秦摸了**娘的脉象,已经稳定了,虽然心跳还是有些快,脉象虚浮,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那孩子中毒不深,施针已经解了大半的毒性了,大量的服用温水,也能缓解症状,也是哭的累了,现在已经在春桃姨娘的怀里睡着了。

“刘老爷,孩子还小,让丫头带下去好好休息吧,药就不用了,幸亏是通过奶水的过滤了,要不然这么小的孩子可是要夭折的。这两天还是给小少爷换个奶娘吧。”苏秦看着已经折腾出汗来的孩子,心中越发觉得可怜了。

“是,苏大夫,还不把孩子抱下去,这里这么乱糟糟的,二少爷怎么养病啊?”刘老爷给下面的丫头使了个眼色,就有丫头从春桃姨娘的怀里把孩子抱走了。

春桃姨娘原本还不想撒手的,抬头之间苏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让她忍不住心惊肉跳,就是这么一个愣神儿的功夫,孩子已经被丫头抱出了她的怀里,到了丫头的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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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老爷,刘夫人,孩子和奶娘中的是木薯的毒,这木薯经过特殊的处理可以食用,是很多点心的原料,不过,未经彻底处理过的木薯则是有毒的,轻则恶心,呕吐,腹痛不止,严重的则会出现呼吸麻痹,头晕,无力,甚至因为呼吸不待,窒息而亡。”

“好在奶娘食用的不多,所以现在才发病,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喝两副药催吐,在经过细心调养就没事儿了。孩子只是吃了奶娘的奶水,也并无大碍,只要不再接触有毒的木薯就可以了,刘老爷和刘夫人放心就是。”苏秦作为医者,自然是要把病情告诉主家的。

“多谢苏大夫的救命之恩,贱妾,一定给苏大夫立长生牌位,感谢苏大夫的大恩大德,要是没有苏大夫,二少爷他,他怕是,呜呜,呜呜。”春桃姨娘冲苏秦磕了几个头,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长生牌位什么的到时候不必了,春天姨娘,我只想奉劝你已经,多行不义必自毙,别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苏秦微微弯腰对春桃姨娘说道。

“苏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春桃姨娘心里有鬼,一听苏秦这话,立时也不哭了,反问道。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的了,刘老爷,我曾经读过一本野史,上面说,某朝的一个皇帝,有为妃子,最喜欢利用亲生儿子争宠,甚至为了得到皇上的眷顾,大冬天的把尚未满周岁的孩子扔进雪窝之中,令其发热,以期引起皇上的注意。”

“我还听说,有那恶毒的,甚至暗中施毒手在自己的亲生子身上,就是为了扳倒更加得宠的妃嫔,真是令人发指,也不知道是不真的还是假的。”

苏秦说完话也不看屋里众人的脸色,“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看看老夫人,就不多留了,告辞。”说完让小元把熬药的事儿交给刘府上的人,带着小元回了刘老夫人的院子。

苏秦走了之后,春桃姨娘慌神了,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啊,“老爷,苏大夫说的什么贱妾听不懂,可是,二少爷的事儿,真的不是贱妾做的啊,不知道谁跟贱妾有仇,想要害死贱妾的亲生子啊,老爷,请老爷明察啊。”

春桃姨娘伏在刘老爷的脚边儿上不断地哭泣求告,嘴里的话更是犀利无比,每一句话都在洗脱自己的嫌疑,把脏水泼到刘夫人的身上。

刘夫人现在倒是不急了,她先是扶着刘老爷坐下,又让丫头上了茶,“春桃姨娘,我还真是高看你了,不过是,苏大夫的一两句话,两个野史上的小故事,就让你如此惊慌,看来你这手段还不到家啊?”刘夫人引了一口香茶说。

“春桃,我真的没想到,竟然是你自己下的手吗?那是你的亲生子啊!现在趁着我还没有下令去查,你速速坦白,念在你服侍我一场,又生下二少爷的份儿上,我不会重责与你,要是让我查出来,拿到实证,别怪我翻脸无情。”刘老爷面沉似水,沉声对春桃姨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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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伶牙俐齿

“老爷,贱妾冤枉啊,您不能凭着苏大夫的几句话就定了贱妾的罪啊,二少爷是贱妾闯了鬼门关才生下来的,日夜看护,小心伺候,怎么可能是贱妾自己下的手呢?”

“老爷,贱妾知道,二少爷的出生威胁到了大少爷的地位,贱妾得老爷的宠爱,也让夫人看不过去,可是,这不是贱妾伤害自己亲生孩子的理由啊。”

“贱妾求了夫人给二少爷请大夫,可能是贱妾误会的夫人的意思,这才闹到了老夫人院子,贱妾也是忧心二少爷的身子啊,夫人,夫人,贱妾知道是贱妾的存在让夫人不舒服,贱妾自请离家修行,为老爷夫人和二少爷祈福,还望夫人看在贱妾自动离府的情分上,把二少爷抚养成人,二少爷一定会把夫人当成是亲生母亲孝敬的。”

春桃姨娘这一招以退为进,想要彻底的把视线转移到了刘夫人的身上,“春桃啊,春桃,我是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蠢呢,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好,正好儿竹心嬷嬷也在这儿呢,也算是个见证了,来人,给我查,这木薯是怎么到了二少爷奶娘的饮食当中的,也给春桃姨娘一个交代。”

“为了公平起见,老爷,借你身边的几个人用一下儿,也算是为了妾身的名声。”刘夫人站起身来冲刘老爷福了福身。

“好,这件事让管家去办吧,我们就在这儿等着,这院子里的人,全都不准出院子,否则格杀勿论。”刘老爷也是被气狠了,一个姨娘也敢在后院儿兴风作浪,看来自己是把她给宠坏了。

刘老爷一个格杀勿论,登时把春桃姨娘的脸都下白了,她没想到,那个苏大夫的几句话在刘老爷的心中竟然是这么重的分量,还有夫人,怎么改了她那炮仗的脾气,这么沉得住气呢。

其实春桃姨娘不知道的是,在老夫人生病之前,就有意无意地敲打教导过刘夫人,不然的话,按照以往刘夫人的行事作风,早就炸毛儿了。

因为刘夫人的改变,让刘老爷找回了点儿年轻时候的感觉,两口子的情分竟然在人到中年破天荒地浓厚了起来,这也是刘老爷怀疑春桃,向着刘夫人的一个重要原因。

“老爷,老爷是不相信贱妾了吗?贱妾以老爷为天,既然老爷都不相信贱妾了,那么,贱妾还不如一头撞死的干净。”春桃姨娘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带着满脸的泪痕就要往屋子里的柱子上撞过去。

竹心嬷嬷一把把人给抓住了,“姨娘小心,这人啊,命就只有一条,死了就没了。”

别看竹心嬷嬷的年纪不小了,不过,春桃姨娘身材娇小,力气并不大,一把就把人给抓了回来,春桃姨娘这苦肉计瞬间破解无形了。

“春桃啊,夫人我虽然善妒,但是还不至于到伤害一个幼子的份上,要是想要他的命,我就不会让他有出生的机会。”

“还有,你说什么二少爷的出生妨碍到了大少爷的地位,你还真是太看得起你这个还没成人的儿子了。”刘夫人脸上的不屑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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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东窗事发

“我是老爷的结发妻子,从老爷刚刚发迹的时候就跟老爷成亲,育有两女一子,皆是嫡出,我明儿已经十岁,嫡长子的地位是一个庶子就能撼动的吗?”

“这些年,我也是糊涂了,不知不觉间做了很多错事,老夫人怜悯,对我多番教导,让我幡然悔悟,和老爷重修旧好,你不就是看到这个,怕你不得老爷的宠爱,心有不甘吗?”

“而且,你觉得你是老夫人身边出来的丫头,又生了儿子,在府里也该有你的一席之地了,应该所有人的主子奴才都高看你一眼,是吗?”刘夫人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春桃姨娘,觉得她实在是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就没有什么可怜的必要了。

“就因为你是老夫人身边抬了位份的丫头,身份与旁的丫头不同,没有让你当个通房,直接提了妾室,还让你把孩子养在身边儿,没想到,我一时的仁慈倒是养大了你的心。”

“你想想,这么长时间,自从你伺候老爷以来,你院子里的一切,我可曾插手过,你的吃穿用度我可曾苛待过?今天你弄这一出,不就是想说,这孩子是我害的,这毒是我让人下的吗?那咱们今天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夫人说完这些,也是气的不行,脑子一阵阵的犯晕,贴身丫鬟赶紧扶着刘夫人坐下。

春桃姨娘张口结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对刘夫人说的话,实在是刘夫人说的都是事实。

刘老爷看着春桃姨娘脸色越来越白,也越发认定苏秦说的话了,管家的动作也算是快的,也就半个时辰,就拎了两个院外儿的婆子进来。

“老爷,都查问明白了,这木薯是经过这两个人的手进来的,至于来源嘛,是那个姓黄的庸医,春桃姨娘用二十两银子换来的,小的也去姓黄的庸医那里查过了,确实如此。”

“小的身为管家,在门户上有所疏漏,还请老爷,夫人责罚。”管家说完跪在地上请罪,他是府里的管家,有什么事儿其实都跟他有关,如今主动请罪,倒是罪责会轻一些。

“春桃,你还有什么话说?不提那个姓黄的,我倒是忘了,当初就是你说的,这个姓黄的医术极高,向我推荐他给老夫人看病,说,你是什么时候跟这个姓黄的有所勾结的!”刘老爷气的摔碎了桌子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滚烫的茶水就在春桃姨娘的身边儿炸开了,吓得春桃姨娘都不敢躲开一个劲儿地磕头。

现在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不容春桃姨娘抵赖的,“管家失职,罚两个月的月钱,这两个婆子,按规矩办吧。”刘老爷摔了一个杯子,怒气稍减对管家说。

“是,多谢老爷宽恩。”管家一听心也就放下了,让人拉着两个不断求饶的婆子下去了。

剩下的就是春桃姨娘的处置问题了,“夫人,这后宅是你管的,你看着处理吧,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刘老爷把处置春桃的权力交给了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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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夫人晕倒了

“老爷,老爷,春桃知道错了,春桃真的知道错了,您看在我伺候您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看在二少爷的份儿上,饶了春桃吧,要是春桃在夫人手上,还能有春桃的活路吗?”

“老爷,老爷,求求您,求求您给春桃一条活路吧,二少爷,二少爷,救救你的亲娘吧,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啊。”

春桃现在可不是刚才那种期期艾艾,勾人心魂的哭声,而是声嘶力竭了,她清楚的知道,她下毒害了少爷的罪过,还有污蔑夫人的罪过,都可以让她一杯毒酒或者是一条白绫了,要是到了夫人的手里,她真就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攀扯到我身上,看来,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对府里的人太过心慈手软了,不过,你放心,你生了二少爷有功,我不会要了你的姓名,以后二少爷养在我的膝下,我也不会亏待他分毫,毕竟是老爷的亲骨肉。”

“至于你,老爷,我准备把春桃姨娘送去家庙,反正她之前也说过,要去庙里为老夫人和老爷还有二少爷祈福的,就满足春桃姨娘这个心愿吧,留一个婆子伺候她,怎么说也与老爷一场情分。”

刘夫人心里好像是烧成了一团火一样,不过,她现在不想造什么杀孽,她要为自己的三个孩子积善积福呢。

“也好,就这样吧,这里乱糟糟的,我去看看娘,就麻烦夫人费心了。”刘老爷看着刘夫人得了脸色也不太好,拍了拍她的胳膊,转身走了,至于在他身后大呼小叫的春桃姨娘,只能是被人堵了嘴带下去了。

“夫人,夫人,来人啊,夫人晕倒了。”还没等刘老爷走远呢,就听见身后的丫鬟惊叫的声音了。

苏秦再次被刘老爷请过去,还以为出了人命呢,那小丫头跑过来的时候可是慌里慌张的,不过也可以说是出了人命,不过这人命啊,是在刘夫人的肚子里呢。

“恭喜刘老爷,恭喜刘夫人,尊夫人这是有喜了,已经快两个月了,刚才夫人情绪起伏太大,才导致晕倒的,休息几日也就没事儿了,夫人的身体向来不错,安胎药倒是不必了。”苏秦把完了脉对刘老爷和刘夫人说。

“夫人,有,有喜了?”刘老爷真是又惊又喜,他的年纪不小了,夫人虽然年纪小一些不过也三十几岁了,没想到,这个年纪了,竟然又有了孩子了。

“刘老爷,我的医术虽然没有师父的好,一个喜脉还是把的出来的,刘老爷就等着七个多月之后当爹吧。”苏秦看着震惊当中的刘老爷,不由得笑了出来。

“哈哈哈,让苏大夫见笑了,见笑了,夫人,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别累着了啊,有没有不舒服?”刘老爷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我没事儿,多谢苏大夫,你这样让苏大夫笑话了额。”刘夫人也是满脸的喜色,毕竟这个年纪能怀上孩子是件不容易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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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告辞

苏秦从刘府的主院出来,小元跟在她的身后问:“姐姐,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呢?我看刘老爷和刘夫人都挺高兴的啊?”

“他们高兴是因为一个新生命,可是他们想过没有,还有一个幼小的孩子刚刚中了毒,亲娘又被送走了,下人能照顾到什么程度,还真是不好说呢。”苏秦叹了口气,不过这是刘家的家事,她只是被请来给老夫人看病的大夫,她管不了。

另外,苏秦还有一些话没有说,这个刘老爷也算是个很有成就而且也算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就这样还不是家中有妻有妾,刚处置完了一个给自己胜=生过孩子的女人,转头就能跟嫡妻为了新生命庆祝了,这个时代的男人啊还真是冷情冷性的。

好在,她的王堇不是这样的人,这个时代虽然对女子多有宽容,不过,“夫为妻纲”还是不变的,要不怎么有那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呢。

估计就像是刘老爷这样的都算是不错的了吧,有比刘老爷更可恶的在那摆着呢,还真是不能对他们抱有更多的期待,那个秦子孝不就是个例子嘛,女人,还是弱者啊。

这些话,苏秦没有跟小元讲,怕她一个害怕,倒是提起男人就如洪水猛兽一般,那就得不偿失了,看来小元以后的丈夫还真得擦亮了眼睛选呢,丰年哥,嗯,还算不错。

小元见苏秦的兴致不高,也没有再问下去,没想到,她的姐姐啊,已经想到她的婆家问题上去了,还真是脑洞有些大呢。

刘老夫人也知道了自己儿媳妇儿再次怀孕的消息,高兴地多吃了半碗薏米粥,肚子就有些消化不了,苏秦通过按摩穴位刺激刘老夫人的肠胃,让食物尽快地消化。

“苏丫头啊,让你笑话了,府里出了事,我这个老婆子竟然还吃多了,还得累得你给我按摩,真是不好意思啊。”刘夫人打了两个嗝,觉得好多了,拉着苏秦的手说,算起来啊,苏秦已经两次救了她的性命了。

“老夫人说得哪里话,还不是苏秦医术不精,要不然老夫人早就好了,哪至于刚刚吃了点儿薏米粥就不舒服了,不过呀,老夫人,你听我一句劝,以后可得少吃多餐,竹心嬷嬷要帮着看着,老夫人要是不听话啊,可得说她才行呢。”苏秦带着认真的神色,撒娇地说道。

“这个丫头啊,你可真是老婆子命里的贵人啊,府里事情多,怠慢你了呢,真想把你一直留在府里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也就是你不嫌老婆子话多。”刘老夫人拉着苏秦的手不断地摩挲,那样子比亲孙女儿还亲呢。

“老夫人,这是苏秦的福气,还有,苏秦想跟老夫人告个罪,在府上住了半个多月了,家里人都惦记着,我想着,老夫人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想回家去了,不过,老夫人放心,每隔五天最迟七天我会来给老夫人复诊的。”苏秦趁势说了自己要走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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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礼单

“秦丫头这是要走?唉,可不是嘛,都这么久了,家里人能不惦记嘛,那我就不虚头巴脑的留你了,咱们啊,不说这些虚言,你可要记着来看我啊。”刘老夫人知道苏秦心里的想法儿,也就没有留人,反正都在乌蒙县,苏秦还总来济世堂坐堂呢,总能见到的。

刘老夫人只是可惜自己没有个年岁相当的孙子,要是有啊,非得把苏秦拐进府里做孙媳妇儿不可。

王堇是不知道刘老夫人的想法儿,要是知道了,非得火冒三丈不可,他这才走了多少时候啊,就有人想要挖他的墙角儿了。

“多谢老夫人体谅,那我就回去收拾东西,明儿一早就家去了,老夫人有什么事儿,差人给我送个信儿就好。”苏秦心里放松了不少,这么长时间不在家,还真是想娘和哥哥了呢,还有小雪狐和小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回家的心思一起,苏秦只觉得一刻都待不住了,跟着小元把平时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看着那些刘夫人这些天让人给她和小元做的衣裳,只迟疑了一下就让小元全都收起来了,虽然都没穿过,也算是刘夫人的一点儿心意,不收的话,也不太好。

这次进刘府,难得跟刘夫人相处的还算不错,虽然有个刘晓琳在一旁,总没个好脸色,不过,刘夫人对这个二女儿也多有压服,看来是真的改了性子也说不定。

不过,这些都不是苏秦要操心的,她现在就想回家,躺在自家的炕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这高创软枕虽然舒服,不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刘老爷美滋滋儿地品茶呢,管家来回禀说是苏秦要回去了,“唉,估计咱们府上的事儿,让苏大夫不舒服了。家宅不宁,让苏大夫看笑话了啊。”刘老爷觉得确实有些丢脸了。

“苏大夫于咱们家有恩啊,管家,多准备礼物,要两车,都要好东西,从大库房里出,苏大夫家有个兄长,一些古籍一类的,咱们家也用不上,把抄本留下,原本当成礼物送过去吧。”

“另外,封两千两的银子藏在礼物当中,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我娘的命,就是万金也使得啊,就怕多了苏大夫会给退回来,去吧,去准备吧,准备好了,把礼单拿过来我看。”刘老爷对管家说。

“是,老爷,小的明白了。”管家能在刘府干这么多年,自然是个人精,赶紧下去准备。

第二天一早上,苏秦出门的时候,礼物已经都装好了,整整两大车,苏秦一看满脑门子的黑线,自己这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打劫的啊。

“刘老爷客气了,无功不受禄,已经收了您的诊费了,不能再要您的礼物了,苏秦受之有愧啊。”苏秦微微福了一礼。

“苏大夫,您实在是客气了,我娘多亏了你这半个多月的贴身照顾,才得以好转,要不然的话,我真的不敢想象我娘现在身在何处,还望苏大夫不要推辞,这些东西,聊表寸心,苏大夫就收下吧。”刘老爷怎么可能把送出去的东西收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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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价值不菲

刘府的管家也在一旁帮腔,“苏大夫,您妙手回春救了老夫人,我们家老爷就是想表达一下谢意,您要是不收啊,我家老爷心里怎么能过意的去呢?”

“实在是太多了,我实在是受之有愧。”苏秦看着两大车像是小山一样的礼物,有些汗颜啊。

“苏大夫就不要跟刘某人客气了,苏大夫不光是救了我娘的命,救了我的小儿子,还诊出了我夫人的喜脉,这些东西只是聊表寸心,要不是怕苏大夫不收,怕是我夫人要收拾的更多了。”刘老爷笑呵呵地说。

几番推辞之后,东西苏秦算是收下了,耽误的这会儿功夫,丁四春驾着马车过来接苏秦了。

“姑娘,小的接您回家,刘老爷好。”丁四春跳下马车,对苏秦行礼之后,跟刘老爷打了声招呼。

刘老爷眼神儿微变,明显是认出了丁四春,丁四春这样的人在县城里面谁都能混个脸儿熟,上次丁四春来没碰见刘老爷,这次倒是来了个面对面。

“刘老爷还记得小人呢?小人如今是姑娘手底下的管事,以后有什么事儿,还得麻烦刘老爷照顾小人一二了。”丁四春熟络地说。

“原来是这样,丁老弟跟着苏大夫,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啊,刘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麻烦到丁老弟了。”刘老爷很快就回过神儿来,同样热情地跟丁四春说话,他以前是看不上丁四春这样的小混混的,不过,现在人家是苏秦的人了,就算是看在苏秦的面子上,他也不会给丁四春脸色看的。

一番寒暄之后,苏秦带着小元上车了,还没等走呢,竹心嬷嬷从院子里面出来了,“苏姑娘请稍等。”竹心嬷嬷走的可能有些快了,微微有些气喘。

“竹心嬷嬷,可是老夫人有什么吩咐?”苏秦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她现在是归心似箭,这么耽误下去,她都有点郁闷了。

“苏姑娘,这是我们老夫人的一点儿心意,务必要让苏姑娘收下,老夫人还说了,老爷和夫人的谢意是他们的,这个是老夫人自己的,长者赐不可辞,苏姑娘,还请笑纳。”竹心嬷嬷把怀里捧着的一个镶金嵌玉的盒子交给了苏秦,箱子不大,倒是挺沉的。

“竹心嬷嬷,替我谢谢老夫人,等过几天我再亲自过来给老夫人行礼。”苏秦看了看手中的箱子,知道不收下还得一番麻烦,也就收下了。

“奴婢会转告老夫人的,苏姑娘,请上车吧。”竹心嬷嬷脸上都是笑容,恭敬地往后退了两步。

丁四春对刘老爷等人点了点头,鞭子一甩,拉车的大红马轻抬马蹄,马车调转了头往出城的方向去了,身后的辆大车礼物也跟着动了,都是刘府的家丁,办事也都是稳妥的。

“姐姐,这个箱子真是挺好看的,这个刘老夫人还真是个出手大方的,这玉扣儿就价值不菲吧?”小元好奇地摸着那箱子上精致的鱼形玉扣装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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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探探口风

“要不说那个姓黄的要找刘家下手呢,刘老爷号称刘半城,自然是家资不菲,要是真的被他得逞了,指不定要的比咱们还多呢,刘老爷也不吃亏,我救了老夫人,还有他的小儿子,对于刘老爷来说,这比多少金银珠宝都要重要呢,哎,还是有钱人的钱好赚啊。”

苏秦感慨地拍了拍手上的箱子,闷闷的声音让人知道,里面肯定是装得满满的,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还得回家打开了才能知道。

“可不是嘛,刘家真是够富贵的了,怨不得苏凤儿她们姐妹俩都削尖了脑袋要往大户人家钻呢,做小妾有什么好,那个春桃姨娘,都生了儿子了,还不是说关起来就关起来了。”小元撇了撇嘴。

难得的是见了刘府里的富贵,竟然不改初心,没有被富贵迷花了眼睛,这份儿心性最是难得,“那小元以后想找个什么样儿的人家儿,姐姐帮你参谋参谋?”苏秦逗着小元说话,别看小元只比苏秦小一岁,但是心理年龄可是差得远了,苏秦是拿小元当孩子看的。

“姐姐,我还小呢,说什么人家儿啊,我就在家待着,除非婶子和姐姐,还有大哥要把我赶出去,否则我就不走。”小元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苏秦,不过她脸上的红晕和脖子上的粉红色出卖了她的心情。

看起来,小元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啊,她那颗少女心,也算是彻底的苏醒了,有柳氏的教导,还有苏秦的关心,小元总算有了个正常的生活环境,为人处世还有对人情世故的理解也走上了正轨。

小元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更是对异性懵懵懂懂的时候,乍然被苏秦提起来,能不害羞嘛。

“小元,你也别害羞,女孩子大了都要经历这些的,你跟姐姐说说,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你未来的丈夫想要个什么样儿的?”苏秦扶着小元的肩膀低低的声音说。

“姐姐,我还没想那么多呢,大哥还没定亲呢,怎么说到我身上了?”小元脸红红的说,声音像是蚊子一般。

“大哥没定亲怎么了?我还不是早就定亲了,咱们家啊,不管这个年纪,再说了男孩儿和女孩儿能一样儿嘛,我是姐姐,我定亲了之后,你也就能定亲了,反正离着家还挺长时间呢,闲聊嘛。”

苏秦觉得像小元这样的本土女孩儿实在是太容易害羞了,不敢吐露自己的心声,难道真的盲婚哑嫁不成?想想都觉的可怕。

小元咕哝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低头不说话了,苏秦也是醉了,只好自己开口了,“小元,你觉得丰年哥怎么样?”苏秦这是好不容易抽出个空儿来,替刘丰年探探口风的。

“丰年哥?挺好的啊,不过,丰年哥也挺可怜的,之前那个什么金桂退了亲,让丰年哥一家都很伤心的,不过,现在丰年哥的腿好了,自然狠狠的打了那个金桂的脸,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小元提起刘丰年倒是巴拉巴拉地说了不少,好像很少为刘丰年打抱不平的架势,苏秦一看,这是也有门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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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小元的心事

“丰年哥确实是不错,年轻有为,手里还有手艺,家庭条件也不错,九婶儿又是个和善的人,谁要是成了她家的儿媳妇儿啊,也算是掉进福窝儿了,你说的也对,那个什么金桂确实是没有眼光啊。”苏秦啧啧有声地说。

“姐姐,你说这个,难道是九婶儿要给丰年哥说亲了?”小元抬起小脸儿看着苏秦,眼睛里的神色让人有些看不明白,有些茫然,还有些失落。

“是啊,现在丰年哥的腿也好了,没有留下任何的后遗症,丰年哥今天也有十七岁了吧?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了,等个一年就成亲,娶个媳妇儿好过年嘛。”苏秦一边儿说一边儿留意着小元的表情。

苏秦其实很是认真地考虑过小元的事情,她自己和王堇两情相悦,自然也希望小元也能得到这样的呵护,刘丰年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不过,条件是条件,还得看小元是否中意,更要看刘丰年对小元的心意。

“哦。”小元听了苏秦的话,脸上原本羞涩的红晕尽褪,只是“哦”了一声儿就没有下文了,苏秦一看倒是高兴起来了,看起来,小元对刘丰年也不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的,这样的表现,至少是在听说刘丰年要说亲了,心里有些酸涩,这种酸涩,可是少女怀春的特有表现啊,看来自己得加把劲儿了。

“唉,不过啊,虽然九婶儿家的各项条件都挺好的,刘丰年到底是被人退过亲的,名声怎么说也是受损的,更别说之前订过亲的李家还来闹过,想要重修旧好呢,这样闹下去,还有什么好姑娘肯嫁给丰年哥呢?”

“估计到最后,拖的丰年哥岁数大了,随便找个姑娘就娶了也说不定,甚至是带着孩子的妇人,真是可惜了,丰年哥那么好的人,这一辈子也就那样儿了。”苏秦略带可惜的语气说。

“啊?真的会这样?丰年哥,丰年哥,他人很好的,不应该这样啊。”小元的脸色有些发白,脸上的担心一览无余,看来真的如苏秦的猜测那样,小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刘丰年有了心思,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会这样,毕竟丰年哥被人退过亲啊,退过亲的人名声都不怎么好的,你不是常在村里面跟人聊天儿吗?这些还是经常有人说,其实跟丰年哥有什么关系呢,还不是那个李家不讲道理,看见丰年哥的腿受伤了,才落井下石的嘛。”苏秦自然是顺着小元的话往下说了。

“姐姐,不能帮帮丰年哥吗?丰年哥那么好,会有好姑娘嫁给他的啊?”小元紧张地抓住了苏秦的手。

“这个真的没办法,除非有个姑娘对丰年哥知根知底儿的,愿意嫁给丰年哥,要不然啊,丰年哥的未来可能真的是很可怜,九婶儿为这个事儿愁的都长白头发了。”苏秦说的其实也是事情,九婶儿为了大儿子的婚事可不是愁的都快白了头嘛,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早就跟自己娘递了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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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到家了

“不说丰年哥了,就是那个李金桂,还不是因为退了丰年哥的亲,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好人家儿呢,要不然也不能厚颜无耻地找到九婶儿家想要重归于好呢?丰年哥的婚事啊,难,上哪儿去找这么个好姑娘呢?”苏秦一边儿感叹一边儿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小元。

小元忽然间挺直了腰背,想要说点儿什么,不过后来还是颓然地坐在座位上,神情有些哀伤,苏秦的直觉小元要脱口而出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小元最后放弃了。

马车里陷入了一种沉默,苏秦其实是想让小元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心声,表达自己的想法儿,不过,看来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啊。

不过,苏秦不着急,小元还小呢,过了年才十三岁,小元的十三岁和自己的十三岁可不一样,那是真正的十三岁,而且还是缺爱的十三岁。

这件事儿,本来就是应该男人主动的,怎么能让小元去上赶着呢,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上赶着不是买卖,就是说,什么事儿,上赶着就不值钱了,人亦如此。

苏秦和小元结束了这个话题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丁四春马车赶的稳稳的,苏秦这半个多月也确实是辛苦,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马车一停,顿了一下儿,苏秦睁开了眼睛,还带着些迷糊的神情,小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正拿着自己的发梢儿挠着苏秦的痒痒呢。

“姐姐,到家了,快下车了,婶子等着呢。”小元见苏秦睁开了眼睛,笑靥如花,仿佛之前那带着哀伤神情的人不是她一样,让已经确定了小元对刘丰年心意的苏秦,倒是有些恍惚了。

“哦?到家了啊,快下车,娘,娘,我回来了。”苏秦一个激灵彻底的清醒了,大喊着从车里钻了出来。

柳氏听见动静儿,早就出来迎接了,小灰和小雪狐两个直接窜到了苏秦的身上,兴奋的叫着,两个小东西还从来没有离开过主人这么长时间呢,每天都眼巴巴地盼着呢,总算是把人给盼回来了。

“娘,娘,我好想你啊。”苏秦见到柳氏,把身上的两个毛茸茸的家伙扒拉下去,也不管他们是摔倒了还是跌疼了,一下子扑到了娘的怀里,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才像是个离家的孩子。

“娘也想你,小元,来,让干娘看看,还行,没瘦,看来你们过得还算不错。”柳氏搂着亲闺女,也没忘了干闺女,一样的把人给搂过来,母女三人亲亲热热的高兴的不得了。

小元从小儿没有得到过什么父爱母爱的,来到苏家之后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柳氏对她不比对苏秦差,小元自然是从心里往外地依恋柳氏了,三个人腻歪了半天总算是站好了。

“苏夫人,这些是我们老爷夫人,还有老夫人给苏姑娘的谢礼,您看小的是不是给您搬到府上的库房去?”跟着来的刘家下人见三个人都整理好了情绪,这才上前答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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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对小桃的满意

“你瞧瞧我,倒是怠慢了你们,你们老爷也真是客气了,怎么又是这么多的东西啊?”柳氏这功夫才看见那两辆大车,虽然用油布盖着,也能看得出里面都是好东西呢。

“娘,东西都收下吧,是刘老爷一家的一份心意,丁四春,你带着两位小哥儿把东西先都放在库房,得空儿了,我就过去整理了。”苏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碎发说。

“是,姑娘,两位跟我来吧。”丁四春说完话就招呼了两个刘府的下人干活儿,小桃跟在柳氏的身后,也帮这忙活开了。

“娘,让他们先干着,我们回屋儿吧。”苏秦有好多话要跟娘说呢,自然不能站在这大门外了。

“对,对,我们走吧,小桃都能收拾好的,你还别说啊,你们两个都走了,多亏了小桃了,这个丫头手脚勤快,办事麻利,后院儿的那些小鹿都是她照料的,要是没有她啊,娘还真是忙不过来呢。”柳氏一手一个拉着苏秦和小元,不住嘴儿地夸着小桃的懂事勤快。

“之前说让小桃来,您还不同意呢,差点儿骂人,现在可是满意了吧?”苏秦很是得意的,证明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对吧。

“满意,满意,对了,那几个小鹿最近不怎么拿头上的角去顶那些木板子了,是不是要长你说的那个什么鹿茸了啊?”柳氏把后院儿关着的小鹿的异样说给苏秦听。

“估计是,这个鹿我也没有养过,只是知道这鹿茸割下来的时候都是软的,里面最宝贵的就是鹿血了,这硬质的鹿角也算是一味药材,不过价值没有鹿茸大,咱们再观察观察,我估计差不多。”

“以前王堇说过,这鹿的硬角是要脱掉的,尤其是这种年轻的小鹿,到了春天就会把原本的硬角脱掉,长出新的鹿角,那个就是鹿茸了,鹿茸等长到一秋天的时候就会骨化,用来在争夺领地和配偶的时候打架的。”

苏秦对这种梅花鹿的了解,还是从王堇嘴里得来的,她以前看到的书都是介绍鹿茸的,对梅花鹿的养殖方法介绍的很少,都得自己摸索。

“估计是上面的硬质鹿角要脱掉怕疼吧,就像我们人换牙的时候,也不是都不敢碰嘛,我们在观察观察,最近给他们吃点儿好的吧,娘你说磨豆浆怎么样?”苏秦想要给这些梅花鹿吃点儿好的,让他们更快的长大。

“豆浆?咱们家没有石磨,就算是有的话,也没人能推得动啊?还是去东头的孙豆腐他们家订吧,看看多少钱,合不合适?”柳氏对给鹿吃这种精贵的东西倒是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要是真的养成了能长鹿茸了,那可是值大价钱的,家里现在出息多,也不差这点儿了。

“那行,等下午的时候我们去问问,不知道豆腐渣这些鹿吃不吃,我看那东西牛马还有骡子什么的都能吃,要是豆浆不合适,豆腐渣看看能不能行,估计也能算是精饲料吧。”苏秦思索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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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柳氏的担心

“那就都试试,孙豆腐他们家每天都出很多豆腐呢,豆腐渣肯定多,平时都用来养猪了,豆腐渣养的猪很肥的,估计也能行,我看这个鹿啊,倒是不拘着给它们吃些什么,跟牛马一样儿八成差不多。”柳氏估摸了一下儿说。

“嗯,那就都试试,给他们没头鹿都分开试试,哪种效果好,就用哪种,然后都记下来,这以后要是开个鹿场什么的,也算是经验啊,很宝贵的。”苏秦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现象以后成百上千头鹿的奇景了。

“你呀,还没会走呢,就想着要跑了,饭是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不能急的。对了,你去刘老爷府上到底是谁病了啊,现在怎么样了,怎么带了这么重的礼物回来?”柳氏关心地问,刘家可算是跟他们家颇有渊源,柳氏自然要关心一下儿了。

“是老夫人,被庸医给害了,现在已经没事儿了,不过刘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需要慢慢调养才好,不过,刘家有钱有势的,药材东西都不缺,还是有调养好的希望的。”苏秦简单地说了一下儿。

“庸医?那你不会得罪了他吧?现在那个庸医怎么样了?”柳氏一听有庸医,心里一惊,庸医害人,不会波及到她女儿吧。

“娘,你放心吧,刘老爷是什么人啊,他还有举人功名在身呢,已经让人把那个庸医给看管起来了,往县衙递了帖子,估计县太爷是不会不管的,以后这个庸医就不能害人了,娘放心就是。”苏秦安慰这柳氏。

“嗯,那就好,那就好,行了,你们这半个多月都在刘府,一定过得不自在,我已经让小桃准备好了热水,你们俩赶紧洗个澡儿,然后好好的歇一会儿,娘给你们准备好吃的。”柳氏推了两个丫头去洗澡休息,也不管小桃他们收拾东西,去给苏秦他们准备吃的了。

苏秦和小元也确实是累了,洗了澡之后还没等头发绞干呢,就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好在天气已经暖了,屋子里并不冷,要不然非得生病了不可。

柳氏准备好了饭菜,把两个孩子都叫了起来,带着小桃摆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你们爱吃的,多吃点儿,你们在人家府上,虽然说是锦衣玉食的,到底不如家里的饭菜可口。”柳氏给苏秦和小元都夹了好几筷子的菜,不说是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吧,也全是她们两个爱吃的。

“娘,我们自己来就好,在自己家,你还怕我们吃不饱饭啊,是吧小元?”苏秦一边儿吃,一边儿还撞了小元一下儿,算是拉上一个盟友。

“可不是嘛,干娘,我们自己吃就好,我能吃两大碗饭,在刘家,虽然吃的东西都很精致,也都很美味,可是我都不敢吃的太饱了,怕让下面的丫头笑话呢。”

小元的力气比一般的人都大,吃的自然就多,不过,在外面小元可不敢敞开了肚皮吃,她可是姑娘家,姑娘家怎么能吃那么多,那多失礼啊,所以小元在刘家一直处于一个半饱的状态,要不是时不常的有点心垫垫肚子,估计小元都得饿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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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 规矩

“那就多吃点儿,在自己家怎么吃都没人说什么,小桃啊,你也别站着伺候了,后面给你留了饭菜了,你也下去吧,搬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了,快去吃东西吧。”柳氏对小桃和颜悦色的说。

“是,夫人,姑娘,二姑娘,奴婢退下了。”小桃在苏家已经很习惯了,知道苏家几位主子的性情,也不推辞下去吃饭了。

苏秦一看自己娘亲的,没想到,进步这么大,她还以为娘会让小桃坐下来跟她们一起吃饭呢。

“怎么?觉得娘有变化了?”柳氏给两个孩子盛了汤,自己也喝了两口,觉得味道还算不错,自己的手艺没有退步。

“嗯,娘变得更像一个当家主母了,咱们可以对小桃好,可以对她很宽容,但是身份不能乱了,娘,做的就很好。”苏秦虽然知道人人平等,但是身处这个时代,这样的环境,要说什么人人平等,主子跟下人同吃同住,那简直就是会被人当成是傻子一样看待的。

不仅养大了下人的脾气,让他们没有了规矩,更损害了自己的利益,那才是乱家之始呢。

“你九婶儿也是这么说的,咱们家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好歹也算是可以了,你爹在军队里提了千户了,以后说不准还能往上一步,咱们在家里等着你爹,但是不能给他丢脸,我这也是慢慢学着呢。”柳氏淡淡地说。

“娘最厉害,最聪明了,这么快就能想明白了,不愧是我娘,嘿嘿。”苏秦扒了一大口饭说。

“你这个丫头,就知道贫嘴,你这是夸娘呢,还是夸你自己呢,好好吃饭,小心呛着了。”柳氏瞪了苏秦一眼,这个丫头越发的没大没小了。

与苏秦的回家相比,那个姓黄的庸医,可就没有那么舒服了,刘老爷一个帖子递进了县衙,姓黄的就被抓进了大牢,先是在牢里受了几天的罪,后来过堂打板子,姓黄的差点儿没把苦胆给打出来,自然是什么都招了。

最后县太爷给盼了一个流放,流放西北苦寒之地五年不得反回,否则格杀勿论。

等丁四春把这个消息带给苏秦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儿了,“嗯,人处理了就好,跟咱们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你去一趟孙豆腐家里,先跟他每天定五十斤的豆浆,价格你自己掂量着办,再每天送一桶豆腐渣过来,我要试试,咱们后院儿的那些小鹿能不能吃。”

苏秦一边看着手里的医书一边给丁四春下达了命令,“是,姑娘,小的明白,这豆子是好东西,牛马都爱吃,估计一样的是吃草的,鹿也应该差不多,小的这就去办。”丁四春说完就下去了。

“姐姐,干娘叫你去库房呢,东西太多了,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儿,都是好东西呢。”等丁四春走了,小元高兴地进来了,一如以前的无忧无虑,不过苏秦能看得出来,小元有心事,想也知道大概是什么,不过,现在还不到说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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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整理库房

“这两天光顾着缓乏了,都把这些东西给忘记了,那些东西可真是不少,也够咱们收拾一阵子的了,光是娘和小桃两个岂不是要收拾个好几天了?”

“咱们也去瞧瞧,这可都是你姐姐我辛苦付出得来的诊费呢,要是有好东西就都留下来,给我家小元做嫁妆,咯咯。”苏秦摸了一下儿小元越发细腻的脸蛋儿说。

“呀,姐姐,哪里有什么嫁妆,我才不要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的,我看啊,就是姐姐想嫁人了,还要拿我来取笑,哼,不理姐姐了。”小元哼了一下儿转身跑开了。

苏秦仔细地观察着小元脸上表情的没一个细节,她看到了小元脸上一闪而逝的痛苦,但是很快被小元掩饰了过去,要不是苏秦故意留心,根本观察不到,看来,她的妹妹小元,真的长大了。

成长的过程中,有痛苦,也有酸涩,更有不停的沉浮和挣扎,等待小元的是破茧成蝶的那一刻。

苏秦跟在小元的身后,很快就来到了家里内院的东厢房,这里面有一间屋子,被苏秦规划成了家里的库房,很多东西都在这儿放着,分门别类的,原本东西还不多,只是一些米面还有没用完的布料什么的,现在已经差不多被刘家送来的那两大车礼物给堆满了。

刚送来的时候小桃和丁四春已经简单的分类了,不过,还是需要好好整理,有些金贵的东西是要收到上房的,这库房到底怕有些老鼠之类的东西,损坏了一点儿可都是要心疼的。

小雪狐看见大家都往库房走,她也蹭着苏秦的腿过去了,刘家送来的东西很多都是绸缎布匹,还有一些装饰用的瓷器,药材,书籍,也有一些女孩子用的头面首饰,都是用小的盒子装了的。

这些珍贵的东西,小桃都放在了稳妥的地方,没有跟其他的放在一起,苏秦倒是对这些不感兴趣,那些药材和书籍可是她的最爱,已经扑在上面爱不释手了。

“你瞧瞧,不知道咱们家什么时候出了个女秀才了,那些书都是你和你哥的,你看着挑拣了放好吧,以后也能用得上的。”柳氏开始整理其他的东西。

刘家准备的东西种类特别多,吃的用的都有,还有不少海货和干货,都是这边儿不常见的,那种跟一个手指那么大的干虾仁儿就足足有两个大盒子,这种东西别说是吃了,就是见到都很少的,咸鲜的味道,虽然有些腥气,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咱们这河里都是小的河虾,大一点儿都很难见到,这应该是海里的吧?”柳氏看着那干虾仁儿说。

“应该是,不然也不能有这么重的腥味儿,不过,这虾仁儿是好东西,用开水泡发了做菜坐汤都好,咱们这儿不常见,收好以后就有口福了。”苏秦伸头过来看了一眼说。

“那行,对了,这东西你三婶儿能不能吃,给她一些,留着坐月子,秦儿你看咋样?”柳氏把东西放下之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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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催生礼

“嗯,没事儿,能吃的,不过要少吃,这东西还是挺咸的,娘,那你看看这里面还有些什么东西我三婶儿能用,或者是孩子能用的,挑出来一些,我听说不是要送什么催生礼嘛,正好儿还不用费心去买了。”

苏秦想了想说,这个催生是个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从哪儿传下来了,这孩子出生是瓜熟蒂落的事儿,还能催嘛,真是有意思的很。

“嗯,秦儿考虑的越发周到了,再买一百个鸡蛋,抓两只老母鸡过去,这布料拿过去一些,还有这些稀罕的,也都匀出来一些,就已经很好了。”

“你三叔现在帮着咱家管窑厂,起早贪黑的也不容易,这催生礼厚一些也是有的。”柳氏看着越发出落的像是个大姑娘的闺女,心里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就是,咱们的窑厂已经出了两次炭了,虽然现在不是卖炭的好时候,不过,这些大户人家见到咱们家的炭,都是上好的银霜炭,抢破了头想要存着呢,一点儿都不愁卖,可不是把我三叔累坏了。”

苏秦想着三叔让丁四春拿来的账本儿,虽然字迹有些不太好看,不过,账记得那叫一个清楚,连工人的费用都是一目了然的,可见三叔没少费心,不说两家的情分儿,就是为了三叔这份心,这催生礼也不能少了啊。

大小四个女人,挑挑拣拣的,该收的收,该放的放,整理了大半天的时间总算是把东西都整理完了,也把几个人都累坏了,本来说要一起去给冯氏送催生礼,也只能等到明天了。

“娘,这些银子你收起来吧,留做家用。”苏秦把刘老爷夹带在礼物里面的两千两银子交给了柳氏收着。

“这可是两千两啊,娘哪里用得着这么多,再说了,这都是你赚的,咱们家都是你当家,我要这么多干什么,你之前给娘的,再加上我平时做绣活儿赚的,还有很多呢,这些还是你收着吧。”柳氏可不敢把这么多银子放在自己房里,这要是被小偷儿给偷去了,那还不得心疼死啊。

“娘,你就这么放心我拿着这么多钱,不怕我干坏事儿了?”两千两银子还是很多钱的,光是土地就能买很多,那个大庄子不就是两千八百两买下来的,光是好地就三百多亩呢,每年的出息还是很可观的。

“你这个丫头,你是娘生的,娘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放在你那里,娘放心,要是放在娘这儿啊,怕是娘睡觉都要睡不安稳了。”柳氏笑着说道。

“那好吧,那我就先收起来了,娘什么时候用钱再问我要。这料子不错,小桃,给你做两身儿衣裳吧,我看你的针线活儿也还不错。”苏秦看着远远地站在一旁的小桃说,这个小桃进退有礼,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有,一两身衣裳的布料还是当得起的。

“多谢姑娘赏赐。”小桃惊喜地抬头,没想到,还有给自己的布料呢,那布料可是最上等的细棉布呢,女孩子家哪有不喜欢布料和新衣服的呢,赶紧接过来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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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看重

“这是奖赏你伺候夫人尽心尽力的,以后你好好干,这些东西是少不了的,以后等你到了年纪,让你娘给你找个贴心的人家儿,再把你放出去嫁人,或者是你自己有喜欢的可行,我娘和我都能给你做主的。”苏秦算是给小桃一个准话儿了。

“多谢夫人,多谢姑娘,小桃愿意一直伺候夫人,伺候姑娘的。”小桃脸色绯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姑娘家大了哪有不嫁人的,要是你实在舍不得家里,就回来当个管事妈妈也是可以的,我娘现在啊,都快离不开你了呢。”苏秦拉着小桃的手,小桃的手并不是非常的细软,倒是常年干活儿,手心有些薄茧,看来是个不错的,值得苏秦多为她费费心了。

“多谢姑娘恩典。”这次小桃不说什么推辞的话了,只是道谢之后退到了柳氏身边儿。

第二天一大早上的,柳氏就带着苏秦和小元提着一大堆的催生礼往三叔家里去了,小桃被留在家里看家了,毕竟这能用的上奴婢的,也就是他家一份儿了,还是少招摇的好,省得平白招惹了多少的闲话儿。

冯氏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生了,冯氏的娘早早的就收拾被儿子和媳妇儿送过来,要等着伺候完了冯氏月子之后,家里都妥当了才会走呢。

现在三叔管着窑厂忙不过来,巴不得苏青和苏莲的姥姥多在家里照顾些日子呢。

这不是柳氏他们还没走到门口儿呢,里面的苏莲姥姥就听见了,赶紧过来开门,“快进来,快进来,我家幺娘正叨咕着没意思呢,可巧了你们就来了。”苏莲姥姥笑呵呵地开了门,一看他们手上的东西就知道是来送催生礼的,一个劲儿地说破费了。

“李姥姥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我三婶儿肚子里可是我的小弟弟呢,这点催生礼我娘还觉得少了呢。”苏秦嘴快地说道。

“这孩子越发出息了,还是你会教养孩子,一个个的都出息了,以后得让幺娘多跟她二嫂子学学,快进屋儿吧。”李姥姥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一起了,有这么个妯娌帮衬着,她闺女的日子可是好过多了。

看着这催生礼,李姥姥就更高兴了,不是她眼皮子浅就看上这么些东西了,而是这催生礼代表着苏秦一家对她闺女的看重,她咋能不高兴啊。

“大娘,三弟妹也是个好的,没看苏青和苏莲小兄妹俩被教的多好啊,谁不夸这俩孩子聪明懂事又孝顺呢。”柳氏顺着李姥姥的话茬儿往下说了,这好话儿谁不喜欢听啊,本来就想要亲近的两家人,说着话就更加亲近了。

冯氏正扶着肚子往出走呢,苏青和苏莲小兄妹俩一左一右的扶着呢,生怕她娘有个好歹的,“二婶儿好,堂姐好,小元姐姐好。”几道柳氏和苏秦,两个小家伙规规矩矩地问好。

“你这么大的肚子了,可别乱走了,没多少日子了,等孩子生出来你怎么走不行?”柳氏赶紧一把拉住冯氏的手,这都快生了,可得仔细着,这孩子保到现在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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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成功了

“没事儿,二嫂,这小家伙皮实着呢,别看肚子大了些,倒是不妨碍我走路的,二嫂快坐。”冯氏亲热地拉着柳氏的手,大家也都跟着进屋坐下了。

柳氏他们带来的催生礼不少,除了正常的鸡蛋红布之外,还有红枣儿红糖,小孩儿的衣服等等,细棉布什么的更是少不了,还有那些平常不常见的海货。

要论正理儿啊,这催生礼一般都是娘家送来的,不过,苏秦一家跟冯氏的关系好,也就不拘着这些礼数了,都是一点儿心意。

“我这闺女是有福气的,在家里的时候几个哥哥嫂子就对她疼的不行,没想到,到了婆家,还能得了这样的嫂子,真是她的福气啊,这肚子里这个更是有福气的,不然的话啊,都长不到这么大啊。”李姥姥高兴的眼睛都笑弯了。

大家笑呵呵地说这话,坐了一会儿也就该回去了,“三婶儿,等你生了的时候我一定在家守着,你放心吧,小弟弟健康着呢,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苏秦临走的时候跟冯氏说。

“哎,有你在啊,三婶儿什么都不担心。”冯氏拉着苏秦的手,心里真的是踏实了不少,她觉得,苏秦就是她和肚子里孩子的福星,有了苏秦在,她更有信心了。

冯氏这边儿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儿,苏秦还是每隔几天的时间就去济世堂坐诊,再就是到刘府去给刘老夫人诊脉,看着刘老夫人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苏秦也高兴,毕竟是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接手的第一个患者,老夫人又这么慈祥,苏秦也多有亲近之意。

这一日,苏秦刚送走了一波儿前来看着的病人,孙博闻风风火火地从后院拉起苏秦就走,“师父,师父,您这是怎么了?这头发也不梳,衣裳也是散乱的,您这是干什么啊?”苏秦没头没脑地被扯着走,赶紧问。

孙博闻也不回答,拉着苏秦就去了后院儿的东厢房,“你看看,看看,这个兔子,没有知觉了,真的睡着了,不是死了,是真的被麻醉了。”孙博闻指着地上一只灰毛儿兔子说,眼中虽然有红血丝,但是兴奋的神色一览无遗啊。

“师父,一只兔子你给它针麻成功了,有什么可稀奇的,我还给黑鹰做过局部麻醉呢,效果也是一样的好,您跟我……”苏秦话才说到了一半儿就停住了,“师父,这,是麻沸散,是麻沸散成功了吗?”苏秦的眼睛里也爆发出了惊喜的神色。

要是普通的针麻,师父是不会如此失态的,只有研制了这么长时间的麻沸散有了效果,才能让师父如此癫狂啊。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麻沸散,老夫总算是把他弄出来了,哈哈哈哈。”孙博闻哈哈大笑,头发衣服都是散乱的,颇有些狂士的风范了,一点儿没有平时高深莫测神医的形象了。

“师父,您真的成功了?那真的是太好了,师父,你太伟大了,以后天下的病患不是有福了。”苏秦也惊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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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兴奋

苏秦也高兴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他们师徒二人参照古方,翻阅了多少典籍,做了多少实验啊,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麻沸散终于研制成功了。

“是啊,为了这个麻沸散,我也算是费劲了心血了,这只兔子也算是为了咱们的实验做了贡献了。”孙博闻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不再像是刚才那样癫狂了,要不然真是要吓到苏秦了。

“师父,你不会不管这兔子了吧?这要是深度昏迷的话,也会死的好不好?”苏秦不知道怎么说自己这个师父了,怎么跟老顽童似的呢。

“不是还有你嘛,要不然我抓你来干什么,这只兔子的生命安全就交给你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当我这个老人家两天两夜不睡还能撑得住嘛?”说完话,孙博闻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往屋里去了,苏秦觉得要不是还有一些理智在啊,她师父非得撞在门框上不可。

亏得苏秦刚见到孙博闻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位仙风道骨,济世活人的长者呢,其实接触下来之后才发现,师父还有这么“不靠谱儿”的一面。

苏秦把那只可怜的兔子捡了起来,摇晃了两下,试了试兔子的鼻息还有脉搏,嗯,是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死是死不了,先关在笼子里,一会儿拿凉水泼一泼,不行的话,就只能上银针了。

苏秦和孙博闻一门心思都在研究麻沸散,想要把苏秦外科手术的概念引入到现在的医学当中,比如说处理外伤,骨折一类的病情。

现在的针灸技术并不发达,要不然怎么苏秦能占得这个先机呢,针麻这种事儿,现在暂时只有苏秦和师父孙博闻会,其他的大夫在处理外伤上,基本上都是让病患咬着布巾子或者是软木忍着。

多少人因为伤口剧烈到难以忍受的痛苦,生生的疼晕了过去,有了麻沸散就好多了,至少在减少病患痛苦,方便大夫治疗这方面简直就是非常大的创举,也难怪孙博闻那么兴奋了。

苏秦把那只兔子妥善地放好了,知道孙博闻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了,更别说好好吃饭了,进到师父的屋里,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认命地去厨房给师父煮一锅药膳粥去了。

孙博闻年前的时候那场大病虽然已经养好了,但是到底还是有些伤到了根本,有因为麻沸散的事情熬了这么多的心血,要是不好好的调理一下儿,估计会有损寿元的。

苏秦自然不会这么看着师父糟蹋自己的身体,师父不注意,只有她这个做徒弟的想着了,师徒如父子嘛,在苏百川缺位的情况下,孙博闻在很大的程度上弥补了苏秦没有父爱的空缺,让孙博闻在苏秦的生命力,显得尤为重要的,就跟自己的娘和哥哥是一样的。

孙博闻这一觉儿就睡到了黄昏时分,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小东子听见屋里的动静,端着砂锅进来了。

“你小子,还算是有良心,不枉我这么多年疼你,快端过来吧,可是饿死我了。”孙博闻笑骂了两句,冲小东子招招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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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徒儿贴心

“东家,这可不是我的手艺,我哪有这份儿手艺啊,是苏姑娘,走之前交代的,让东家醒来之后暖胃的,苏姑娘还说了,下次要是东家还敢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啊,她就不搭理东家了,给别人做徒弟去了。”

小东子把砂锅放下,取出来碗筷,把里面补身子的药膳粥盛出来,送到了孙博闻的手上。

孙博闻听了,心里一暖,这个丫头啊,不过嘴上孙博闻可没有什么好话,“她敢不认我这个师父,反了她了,看她下次再来,我非得好好骂骂她不成,还威胁起师父来了。”

小东子吸了吸鼻子,这药膳粥里面苏秦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不光是暖胃不深,味道也是极好的,在砂锅里的时候还不显,这下子盛出来,更勾的人口水大量分泌了,不过,那砂锅就那么些粥,都是给东家的,小东子这点儿定力还是有的。

“东家,你就是嘴上说说吧,谁不知道苏姑娘是最孝顺您的,还不是您不爱惜身体苏姑娘才生气的了。”小东子撇了撇嘴,东家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小子,就你知道的多,行了,今儿前面没什么病人,你也早早回家去吧,再守在我这儿,你那肚子叽里咕噜的,都快打鼓了。”

孙博闻喝了大半碗的粥,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也是累的饿的狠了,这粥的味道和温度都很合适,一看就是掐着点儿熬得,还是姑娘家贴心啊,这小子就是不行,还惦记着他这点儿吃的呢,美得他,这是徒弟孝敬给自己的,没有别人的份儿。

小东子摸了摸鼻子,跟东家说了两句就关门回去了,孙博闻还去看了一眼笼子里的兔子,那兔子已经被苏秦泼过冷水了,虽然还是迷迷糊糊的,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晃悠的厉害,但是总算是醒了不是,看来之前他下的药量是没错儿的,其实这已经是实验的不知道第几只兔子了,之前的都不幸为了伟大的医学事业献身了。

这两天济世堂的病人不多,苏秦就没有去的那么频繁,她还要去庄子上照看那些移栽过去的药苗儿,还有那些不知道成活了没有的枸杞树苗儿,她可是对这些枸杞树苗儿寄予厚望的。

苏秦想过了,要是枸杞树苗的种植和培养形成规模,也有了丰富的经验之后,她就带着下河村的村民一起种植,也不用占用什么好的耕地,一直田埂什么的都可以,就是开出来的荒地也行,总是一点进项儿。

在窑厂不能大批量地招人工作的情况下,种植枸杞已经是苏秦能想到的,带领下河村的村民致富的一种很好的选择了,况且,这是一项双赢的事情,枸杞的需求和供应之间的矛盾,足够苏秦对枸杞用心思了。

“姑娘,上河村的这条河比咱们下河村的要好,河道比咱们那边儿的深不说,还迂回蜿蜒能够照顾到更多的土地,怪不得上河村比下河村更富有呢。”丁四春把马车赶过了河感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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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打破状态

“我听说是上河村的某一任里正带着人重修的河道,原本这条河也不是这样儿的,可见人家是有先见之明的,我觉得可以跟里正伯伯建议一下儿,疏浚河道本来也是有利于民的好事儿。”苏秦把车帘儿掀开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河面说。

“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姑娘,你想想,虽然这河不算是很宽,但是想要让它按照咱们的意愿流经更多的田地,这疏浚的工程可是不小,光是人工就要很多壮劳力,更别说,疏浚之后还得用石头在河岸上进行加固呢。”

丁四春觉得,这件事儿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要是容易的话,那不是早做了,对于里正来说也算是一项功德啊,往县衙报告的时候,面子上也好看不是,可是为什么不做呢,还不是因为没有钱嘛。

村里人全都为了三个饱一个倒努力,为了能吃上饱饭整天都要耗在地里,谁又那闲工夫做这事儿啊,又不是全村人都能受益的事儿。

“疏浚河道还有这么多门道儿呢?我倒是不知道了,回去让我哥问问里正伯伯,要是真的能行的话,也算是一件功德,这银子也不是拿不出来。”苏秦看着越来越远的河道说。

上河村和下河村就因为这条河得名的,这河水不算宽,也不算窄,虽然没有名字,但是却滋养了两个村子,甚至是更多的村子,也因为这,两个村子的日子,即使在大旱之年也能糊口。

苏秦觉得自己家在下河村出于一种模糊的地位,要说显眼那是足够显眼了,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发生了多少事儿,多少次自己家都被推到风口浪尖儿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要说透明其实也透明,跟自家交好的也就是那么几家儿,最要好的就是九婶儿家,剩下的就是里正家,还有关氏和春花嫂子家也算能说得上话,至于三叔家,那不能算,那是亲人呢。

苏秦想要改变这样的状况,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契机,她想要让自己家融入到下河村里去,而不是总处于这种游离的状态,也许拿这条河做做文章,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姑娘,你不是真的要修河道吧?这不是咱们一家的事儿啊,咱们家那那些地本来就离着河不远的,灌溉什么的都很方便,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丁四春疑惑地问,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有钱烧的,他敢这么想,但是可不敢这么说,他还没活够呢。

“其实,我早就想要打破家里和村里人这种状态了,明明我们就生活在下河村,但是下河村的人,对于我家要么就是敬而远之,要么就是当做不存在,人总要生活在人群当中,这样下去,我怕将来有一天,万一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家就被孤立起来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而且,我听师父说,这考秀才和考进士,有一项是考评考生的名声的,你觉得我们家现在的状态,我哥能有个什么样的评价呢,我估计有个中,就算是不错了,这不是我想要的。”苏秦摇了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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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药田情况

她以前是知道的太少了,觉得关起门儿来过日子谁不招惹谁也就行了,其实远远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万一遇到什么大事件,比如说天灾**的,乡邻的作用是永远也想象不到的。

丁四春听了苏秦的话,其实也在思考,“姑娘,你说的这个是不是公子念的那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丁四春犹豫了一下儿之后开口道。

“我还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想让家里人生活的更舒服一点儿,不想过于特立独行了,以后我哥要说亲,小元要嫁人,甚至你啊,小桃啊,还有庄子上的人都是要跟外面接触的,与人为善,还是强于遗世独立的。”苏秦淡淡一笑。

“姑娘,不管是怎么样,就冲着你能想着拿钱帮着村里人疏浚河道,小的就佩服你的气度,想当初,家里出事儿的时候也没见到谁帮一把手,后来炭窑开了,都能来上工,又要帮着大家修河道,带着大家中枸杞的,小的现在是心服口服,姑娘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丁四春真的是彻底的被苏秦给收服了,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势,而是因为苏秦这个人。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其实我还是自私的,咱们家的那些地虽然挨着河,不过,我也看了,要是遇到发大水啊,被淹的可能性极大的,我修河道也是为了自己,既能利己,又能利人,何乐而不为呢?”苏秦没有想那么多,要是想的太多,那岂不是太累了。

主仆二人说着话就到了庄子上了,因为没有提前通知,李氏他们见到马车了,才知道是主子来了,“奴婢见过姑娘,见过丁管事,姑娘怎么今儿个过来了,太阳挺大的,姑娘屋里坐吧。”李氏赶紧过来见礼。

“今天不用去济世堂,我就过来看看,王叔他们呢,可是在小山那边儿,药苗和枸杞都怎么样了?我没有时间过来,全靠你们费心了。”苏秦下车说。

“这都是奴婢们的本分,药苗儿有些没有成活,但是还是成活了大半,枸杞倒是全都活了,现在已经重新发芽儿了,尤其是那些人参的苗儿,竟然一棵都没死,看来在树底下种这金贵的东西,竟然真的能行呢。”

李氏简单地跟苏秦汇报了一下情况,她觉得这种药材还真是不可思议呢,以前光是知道药材都是山里的,没成想,也能想庄稼一样种在地里,种在山上呢。

“那可是真不错,我以为能留下一半儿就不错了,我也不进屋坐了,去瞧瞧。”苏秦一听,结果竟然这么好,那可是必须要去看看了。

顺着庄子上的小路往上走,留出来的几处药田,已经被单独的隔出来了,种下的庄稼有些也已经发芽而了,远远地望去一片嫩绿的颜色,看着让人心里欢喜。

照顾药苗儿和枸杞的老王自然也看到有人过来了,他五岁的儿子眼尖,知道是那个给了自己家好日子过的姐姐来了,也不用人带着“噔噔噔”地从上面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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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药材的重要性

“苏姐姐,苏姐姐来了。”五岁的孩子,因为以前吃的不好,长得有些瘦小,不过,这段日子以来吃得饱穿得暖,已经白净了不少,满脸欣喜的神色,一看就是喜欢苏秦的,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对他好的就欢迎,对他不好的自然是不搭理的。

苏秦对这个名叫虎头的小家伙也挺喜欢的,从丁四春那里拿了一些点心给他,这原本是丁四春给苏秦准备的,现在倒是便宜了这个小子。

“虎头,你在庄子里过得好不好?高不高兴啊?”苏秦笑着看虎头吃点心,样子可爱极了,像是一只偷吃坚果的小松鼠。

“高兴,苏姐姐,我娘跟我说了,都是因为苏姐姐,我们家的日子现在才能过得这么好,就是柱子和阿宝他们不能跟着来,没有人陪我玩儿了。”才五岁的孩子能把话说的这么有条理,已经很不错了,可见平时大人教的也好。

这时候虎头的娘过来了,赶紧赔不是,“姑娘,虎头这孩子还小不会说话,我们一家能跟着姑娘,是福分。”

“虎头娘,你也不必如此小心,我不是那喜欢为难长工的地主,只要你们好好干活儿,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虎头,以后苏姐姐多教柱子和阿宝他们家一些认识的草药,那么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你们以后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玩儿的。”苏秦半蹲下来跟虎头说。

“真的?谢谢苏姐姐,我就说苏姐姐最好了。”虎头一听这个高兴的不行,穷人家的孩子都早慧,苏秦说的话他都明白,还在为小伙伴儿高兴呢。

苏秦站起身来摸了摸虎头的后脑勺儿,老王这个时候已经过来了,“姑娘是来看药苗儿的,大半都活下来了,只是有一些死掉了。”老王搓着手还有些忐忑,毕竟那些药苗儿苏秦那么宝贝儿,现在死了,怕苏秦怪罪下来。

“我刚才听李嫂子说了,能活下来这么多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王叔不必介怀,我们去看看吧,看看还能不能培育出新的药苗儿来补种,还得王叔费心了。”苏秦对这个不怎么爱说话的老王还是十分信任的。

“姑娘不怪罪小人就好,姑娘请。”老王弯着腰请苏秦往前走,药田还在上头呢,那小山上的人参苗儿倒是大部分都活着呢,苏秦越看越高兴,要是真的能成功,明年就要扩大面积了,就算有些损失也在所不惜。

她和师父都有一个愿望,让天底下所有病患都能够看的起病,用的起药。

培养一个大夫需要很长的时间,毕竟像苏秦这样的只是特例,不能一概而论,一个小学徒从十岁上下或者是更小的年纪开始学习,等到出师至少也要是几年的时间,想要培养更多的大夫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是药材就不一样了。

现在一些穷人家不敢生病,生不起病,关键还是在药材上,药材是实在是太贵了,更是大多数都掌握在世家或者大药商的手里,他们把持着更多的药材来源,药价一直下不来,想要让天下百姓都看起病的愿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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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成功的第一步

因为有了苏秦和孙博闻这样的共识和愿望,才有了苏秦对于人工种植药材的试验,至少现在看起来,这第一步还是迈出来了,总算是个好消息吧。

苏秦查看了所有的药田,基本上每个药苗全都仔细观察过,询问老王在种植的过程中做过什么,都一一进行了记录,苏秦用的不是毛笔,那样携带太不方便,而是她把木炭削尖了,变成了炭笔,把宣纸用夹子夹在木板上,这样就更加方便随时记录了。

“王叔,平时种药的注意事项都一定要用心记号,隔几天我会来查看一次,还有上次我教你的一些常见的药材,还有炮制的方法,你传给你们村里的人吧,到时候都拿到你这儿来,我按照县城的价格收购。”苏秦把记录还得宣纸收了起来说。

“姑娘,小人替村里的乡亲谢过姑娘了,姑娘放心,小人只教给他们,他们绝对不会往外传的。”老王激动的嘴唇有些发抖,眼眶有些发红。

谁能知道他们深山采药人的辛苦啊,认识的药材就那么几种,又不懂得炮制,山里的路很难走,还时常受到野兽的威胁,就算是丰年采到了药材也不一定能卖上好价钱。

他们不经常出山,县里的药铺和药商经常压价,所以他们的日子一直苦不堪言,毕竟像是济世堂这样厚道的医馆实在是不多,所以说,苏秦的运气还算是不错,遇到了孙博闻这个师父,也是她的贵人。

“王叔,我既然让你教给他们,自然就没想着要保密,不过是一些最粗浅的炮制法门而已,倒是不用保密了,其实我想教给你们更多,只是想要做到很困难,需要长时间的练习和反复的试验,成本太高了。”

苏秦叹了口气,都说知识改变命运啊,可是这知识哪是那么好掌握的呢,别说是供养一个读书人了,就是一个学徒,也是每年要给师父教多少供养的,还得白给人干多少年呢,哪里是一般家庭能够承担的起的呢。

“姑娘,小人都知道,是姑娘人好心好才给了我们活路儿啊,多谢姑娘。”老王泪眼朦胧,他们深山里的采药人,就剩下这么多了,而且过得太难了,要是没有苏秦的帮助,可能最后的这些人,也要放弃了,要么卖身为奴,要么甚至成为流民。

“好了,不要这样谢来谢去的了,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无需如此的,只要你们好好做事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了。”苏秦摸了摸虎头脑袋上的朝天辫儿说。

苏秦交代了老王如何给那些枸杞合理的剪枝,剪下来的枝条儿记得试试扦插,或者是做一下压条儿,看看能不能成活之类的话,全都嘱咐好了,苏秦这才上了马车,丁四春鞭子一甩马车就出了庄子。

老王一家还有李氏一直看着马车消失了,这才放松了下来,李氏叹了口气,“嫂子,王大哥,我们都是有福气的人,姑娘是有大气运的,咱们有福了。”

“是啊,这样好的主家儿上哪儿去找啊。”虎头娘擦了擦眼角儿,扶着虎头的手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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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师叔伯

药田的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了,马家人和王家人两家相处的也不错,苏秦也就不担心了,只要时常过去看看,观察记录一下儿药苗儿的生长情况,为了以后大范围的种植积累经验就可以了。

孙博闻听了苏秦说的药田的情况也十分高兴,“要是真的能成功,也是好事,现在很多穷苦的百姓看不起病,生生地把小病儿拖成了大病了,还不是因为药材太贵了。”

“即使济世堂义诊不断,还是有很多的百姓吃不起药啊,你这药田好好的试验,有什么需要,跟师父说,虽然师父在这乌蒙县多年不出去走动了,但是还是有些人脉的。”孙博闻是一力支持苏秦进行药材种植的试验的。

“师父既然这么说了,徒儿我也就不客气了,师父看看能不能多找一些药材的种子,最好是能在咱们这儿生根发芽儿的,这样如果一旦成功种植了,有了经验,才更好推广。”

“那些不能在咱们这儿过冬的药材也要一些,我准备在冬天来临之前在我家里建造一个暖棚,看看能不能培植一些,像是三七这种药材,需求量是非常大的,我想先从类似这些药材上动手,师父您看呢?”苏秦跟师父十分亲近,自然是不会跟师父客气的。

“恩,你说的这个倒是可行,师父曾经见过京城的大户人家用暖棚在冬天的时候种植蔬菜,不知道药材这种金贵的东西能不能适应咱们这里的严寒气候。”孙博闻虽然支持,还是有些担心的。

“师父,咱们就是做一下儿试验,能不能行还不是得试试看,要是能成功了,总算是供应咱们济世堂还是没问题的,三七难得,用处又大,要是能成的话,也是咱们的功德啊。”苏秦是铁了心要试试的,现在她不差钱儿,就像在医术一道上琢磨出点儿不一样的门道儿来。

“好,师父这就给你的几位师兄,还有几位师叔伯写信,让他们多多的弄出回来点儿种子,要是真的能种成了,他们估计也会很感兴趣的,这件事光靠咱们师徒二人还是力量太弱小了,非得拉着他们下水不可,呵呵。”孙博闻捻这胡子呵呵地笑了起来。

“师叔伯?师父,我还从来没听您提起过呢,跟我说说呗?”苏秦好奇地问。

“既然今天说到这儿了,我就跟你说说,反正早晚也是要让你知道的。”孙博闻见苏秦感兴趣,又入门这么长时间了,也是该跟她说说这些了。

“你师父我当年拜的是当世名医齐连柏齐老先生门下,师门倒是没什么名字,只是师父带着我们几个入室弟子潜心研究医术,等我们的医术得到了师父的认可,这才都下山了。”

“我们师兄弟五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跟着师父在山里的道观长大,说是师徒,其实就是父子,师父待我们恩重如山,将一身的医术尽皆传授给了我们。”孙博闻说到师父心绪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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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徐不治

“你的大师伯进了太医院,二师伯和三师伯则去了江南,而你师父我则在京城开了一间济世堂为生,你还有一位小师叔,为人最是狂傲,并没有正经地当个坐堂大夫,而是云游四海,走到哪儿就在那儿行医,倒是我们五位师兄弟当中最潇洒的人物了。”孙博闻说着话,眼睛里闪烁着情感,陷入了对年轻时候的回忆当中。

“你的三位师伯都没有嫡传弟子,只收了几个学徒在身边儿,我倒是收了算你在内的四个徒弟,算是继承了你师祖的遗愿吧,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希望他的一身医术能够发扬光大,造福百姓,只可惜,你师祖只活到了五十五岁就遭人暗算去世了。”提起了授业恩师,孙博闻有些激动,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动。

“师父,那害了师祖的歹人呢,你们可报了仇了?”苏秦听到这儿赶紧问。

“那人十分狡猾,行踪不定,甚至在不在我们这个国家都是未知之数,这么多年,我们几个一直都在追寻仇人的踪迹,你师祖的仇一直都没有报,是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不孝啊。”孙博闻说到这儿掩面落泪。

“师父,你告诉徒儿这人是谁,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他,到时候,血债血偿,为师祖报仇。”苏秦一听事情的经过,怒从心中起。

“此人名叫徐不治,真实姓名已经没人知道了,他行医想来只遵从自己的三条儿规矩,第一,非死不治。第二,非贵不治。第三,非疑不治。”

“此人的医术确实十分高明,不过,为人不分善恶,全凭一己之好恶,并且还有一条儿极为歹毒的规矩,但凡是找他救命的人必须让他在其身上下一种毒,要想解毒,必须用他提出的一个条件,要不然的话,就算是遵从了他自己定下的三条儿规矩,也是见死不救的。”孙博闻提起这个徐不治病就恨得牙根儿痒痒。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苏秦一听这个徐不治如此行事,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个徐不治,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和来历,一身医术和毒术双绝,毒术犹在医术之上,其实有几次我们师兄弟五人是找到了徐不治的行踪的,不过,都被他用计用毒逃脱了,因为这个你二师伯还受了重伤,着不得一点儿寒,你三师伯才带着他常年在江南一带生活。”

“只有我,偏安一隅,在这乌蒙县过着安乐的日子,说起来,是我最对不起师父。”孙博闻脸上的泪水缓缓流下,紧闭着的双眼全是哀伤,这样的师父,是苏秦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这样的师父也让苏秦无比的心疼。

“师父,师祖在天有灵,不会怪你的,你还给他留下了这么多徒孙呢,师祖见到了一定会开心的,虽然我没见过三位师兄,但是我知道,师兄们的医术一定是出神入化的,没有给师祖丢脸的。”

“至于那个徐不治,师父,早晚有一天我要会会他,给师祖报仇。”苏秦觉得自己既然入了师门,师父的仇就是自己的仇,一定不会让那个什么徐不治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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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前因后果

“丫头,你的一片心意师父都明白,不过,你年级太小了,那个徐不治当年的医术已经跟你的师祖比肩了,现在如果还活着,恐怕我们师兄弟五个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你了。”孙博闻摸了摸苏秦的后脑勺儿,这个孩子,一片赤子之心啊。

“师父,那你能说说当年这个徐不治是因为什么跟师祖结下的仇怨,怎么把师祖给害死的呢?”苏秦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要是真的遇见那个什么徐不治,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要说起来这也是三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徐不治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呢,比师父大不了多少,初出江湖,名声鹊起,在杏林里面很快就展露了头角,徐不治仗着自己一身医毒双绝,纷纷挑战各大名医,不少成名已久的大夫,都被徐不治打败了。”

孙博闻回忆着那个记忆中风姿卓绝的人物,如果,他的性子能够正常一些,说不定他们会成为朋友。

“后来呢?”苏秦继续追问,她很想知道那个时候的医者都是什么样子的。

“后来徐不治挑战整个大齐的大夫,甚至不惜给病人下毒,就为了为难迎接自己挑战的大夫,并且自己培育了一个毒人,扬言谁能够解了他的奇毒,他就甘拜下风,从此唯命是从。”孙博闻继续说。

“那师祖可是解了那毒人的毒?”苏秦眼睛亮晶晶的,能够教养出像自己师父这样的大夫,师祖的医术一定高深莫测。

“当时师父已经归隐,跟道教里的师傅们研习道法,基本上不问世事,不过,当时不少的大夫联名请你师祖出山,也是因为徐不治过于狂妄,还定下了那几条规矩,师父看不过去,这才出手,当时我们师兄弟五人也都陪在师父身边。”孙博闻好像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当中,好像当年的场景就发生在他眼前一样。

孙博闻没有沉吟过长的时间,继续往下说,“师祖也是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最终解了那毒人身上九十九种相生相克的毒素,徐不治倒是想要跟随你师祖继续学医,不过,你师祖说他心术不正,不配为医,让他好自为之。”

“谁曾想,那个徐不治竟然在师父不防备的时候,消无声息地下了一种他最新研制出来的毒素,只是为了师父说的那几句话,那毒被徐不治命名为失荣,自那以后师父就越来越虚弱,拖了一年就去世了,而徐不治也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寻不到任何踪迹了。”孙博闻叹了口气走到了窗前。

“失荣?师父,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毒?可有什么症状?”苏秦歪着头看着师父,失荣这个名字,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到底是什么奇毒,连当年的师祖也无能为力。

苏秦不光是对医术感兴趣,对毒术的兴趣也半分不减,听见有这种奇毒自然是兴趣大起,希望师父能说的更多一些,对这个潜在的仇人了解的也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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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医与毒

“这种毒,刚开始的时候只会让人浑身无力,昏昏欲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到后来,从四肢的末端开始长出很多类似于老年斑的毒斑,慢慢开始蔓延开来,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都被一点点的抽空了一样,我们师兄弟用尽了办法,也没有办法延缓一二,就这样,看着那毒,蚕食了你师祖的生机,最后气绝身亡。”孙博闻说到师父的死,攥紧了拳头。

“原来是这样,那当年师祖可研究过,留下过什么东西吗?师父这么多年,就没研究过吗?”苏秦继续问,她想知道这失荣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于未知事物的兴趣和挑战让她的血液有些兴奋。

“你师祖当年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从刚开始长出毒斑的时候就已经在研制解药了,不过,这毒实属罕见,也加上毒素的关系让你师祖的精力越发的不济了,最后只留下一份没有完成的手稿儿。”

“你师父我和你的师叔伯都不善此道,这么多年也没有多大的进展,你的三师兄倒是好一些,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就拿去看吧,随我来。”说着,孙博闻倒背着手,带着苏秦去了药房,从隐蔽的药柜夹层中抽出了一份手稿儿。

“这是我誊写的,你拿去看吧,上面还有一些这么多年我和你的几位师叔伯研究的心得,都在上面了,不过,你现在还小,师父不希望你在毒术上浪费时间,你的天资很高,又肯努力,早晚有一天会超过为师,师父不希望你走上歪路。”

孙博闻吧手稿交给苏秦,但是他并不赞成苏秦丢下医术研究毒术,毕竟善使毒的大夫不为世人所宽容,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走上这条路。

不过,孙博闻同时也知道自己这个关门弟子的性子,既然已经知道了,并且勾起了她的兴趣,要是不告诉她的话,恐怕她也会想方设法的要得到,不如自己痛快的给了,还能提点一二。

“师父,徒儿有不同的见解,医毒本就是一家,毒术之于人,就犹如刀一样,刀拿在什么人的手里,发挥的作用是不同的,那个徐不治是心术不正,所以走了歪门邪道,我可不是徐不治,我研究毒术的目的不是害人,相反是为了救人,师父,您想想看,如果不了解毒,又怎么能解毒呢?”苏秦反问了师父一句。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啊,师父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倒是没有你想的通透了,好,师父就支持你研究,不过,医术还是不能落下,这还是咱们为医者的主业。要是被我察觉你过于热衷于毒术,而荒废了医术,我可是要罚你的。”孙博闻哈哈一笑,对于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倒是释然了不少。

“师父放心,学习医术是我的心愿,怎么会荒废了呢,只要师父不阻止徒儿就好,有些东西还要师父帮忙准备呢。”苏秦这是得寸进尺了,还想管师父要点儿好东西,供自己研究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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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惩罚

“你这个鬼灵精啊,真是拿你没办法了,等你的医术再精进一些,师父带你进京城去找你的大师伯,你大师伯是太医院的首座,他的医术还在师父之上,多见识见识,对你是有好处的。”对这个关门弟子,孙博闻可以说是用尽了所有的新学了。

“师父,此话当真?”苏秦的眼睛都亮了,进京城啊,那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有太医院首座的大师伯在,她能够学到的就更多了吧。

“当然是真的,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火候没到,基础还得在打一打,基础不牢,以后难有寸进,知道吗?”孙博闻慈爱地说。

“是,师父,徒儿明白。”苏秦规规矩矩地站好,深深第给孙博闻鞠了一躬,能有这样一个师父教导,她苏秦何其有幸啊。

孙博闻把深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说给了苏秦听,好像自己也卸下了一些担子似的,心情更开朗了一些,竟然悟到了很多之前都不懂的道理,在医术上竟然有所突破,倒是意外之喜了。

苏秦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师父的福星,那个徐不治早晚死在自己的手里等等。

孙博闻刚开始还笑眯眯地听着呢,后来听见苏秦的话,狠狠地给了苏秦一个爆栗子,“你这个丫头,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别说是现在的徐不治,就是当年的徐不治,你也不是他的对手,要是让我知道,你没有我的允许私自去找徐不治的麻烦,小心我把你逐出师门。”连逐出师门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孙博闻是真的生气了。

“师父,师父别生气,我就是说一说,你徒儿的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别说是徐不治了,我就连您老人家的十分之一还不到呢,怎么可能不自量力去找徐不治的麻烦呢,我只是给自己设立了一个目标而已。”

“再说了,我就算是想找徐不治挑战,也得知道他在哪儿啊,您不是说他的行踪飘忽不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安身嘛,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吧。师父,您放心,徒儿知道轻重的,不生气了哦!”苏秦赶紧狗腿地给孙博闻又是捶背又是抚前胸的。

“你呀,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了,吓死你师父,你就开心了是吧,去把那些药给我铡了。”孙博闻没好气地看了苏秦一眼,指着药方角落里的药材说。

“啊?师父,那可是一大袋子的药材啊,都要铡了吗?”苏秦一看那药材的分量就有些挠头了,要罚也不要罚这个吧,这个很枯燥的。

“就让你做这个,我们也都是从学徒开始做起的,铡药材怎么了,最是磨人心性的,你这性子就要好好的磨一磨,快去,不许偷懒,今天晚上回去之前,我要检查。”说完孙博闻一甩袖子走了,留下苏秦一个人仰天长叹。

小东子看到苏秦一脸沮丧的和自己一起铡药材,也觉得好笑,一看就是被东家给罚了,要不然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呢,要知道平时东家是多宠着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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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春雨

晚上回家的时候,苏秦一个劲儿地嚷嚷胳膊疼腿疼,柳氏忙问原委,苏秦就捡了能说的说了一些,“我不过是说了两句话而已,师父就省了我的气,罚我铡药材呢,那药材都是干硬的,极不好铡,我的手心都磨红了,娘,你瞧。”

苏秦说这话,还伸出自己的手掌心,让娘看,希望能得到点儿心疼,也算是点儿安慰。

没想到,柳氏非但没有安慰苏秦倒是在她发红的手心上打了一下儿,“我看老先生罚的对极了,你这个丫头,越发是胆大包天了,医术不精就敢把天都捅破了,真真是让人操心极了,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说了。”

柳氏虽然也心疼,但是她也担心闺女去找那个什么厉害的毒师报仇去,自己的闺女虽然本事不小,但是那可是有生命危险的事儿啊,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去了呢,柳氏宁愿苏秦一辈子没有什么出息,也不希望苏秦有一点点的危险。

“娘,我就是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而已,你女人我是那么莽撞的人嘛,我呀,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但凡是我要做的,必然是有把握的,娘放心吧。”苏秦吹了吹被柳氏打疼了的手心,她委屈极了呢。

“那也不许你胡闹,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出人头地的,就想你平平安安的,嫁人生子就好。”柳氏心疼地把苏秦的手心摊开,用温热的布巾给苏秦活血。

“娘,我都知道,哎呦,哎呦,疼,疼,娘,轻点儿。”苏秦龇牙咧嘴地喊着,她这一冬天可是什么都没干,一双手除了研究医术就是培植药苗儿,这手可是养的白白嫩嫩的,这一个下午铡药材,可不是把她的手心都磨疼了。

“你忍着点儿,这血得活开了明天才能好的更快一些,要不然,明天有你受的,小桃,再拿些热水来。”柳氏扬声对小桃喊了一句,小桃脆生生地回答了,不一会就把热水端了进来,接着还是苏秦嘶嘶有声的喊疼声。

第二天是苏秦休息的日子,不用去济世堂,她的手心有些肿了,不去也好,不然的话,给病人看病也是有些影响的。

刚吃过了早饭,外面倒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外面阴的很沉,看来能下很久,屋里也变得暗沉沉的了,苏秦让小桃点起了蜡烛,这才好了一点儿。

“春雨贵如油,这时候正是需要雨的时候,咱们家那些地虽然都佃出去了,不过,老天爷给饭吃,咱们家也能多些收成呢。”柳氏倒是对下雨很是高兴。

“娘,你可别忘了,咱们还有两个庄子呢,都是不少的出息,不知道这雨能不能一次下透,咱们家也没人会看这天色的。”苏秦往外面看看,倒是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据说,有经验的老人能看出来未来几天的天气,苏秦号脉倒是很准,这天老爷的脉就不行了。

“咱们家一直也没种地,怎么懂得这个呢,要是你爹在家怕是能说上一二,说起你爹,也有一阵子没有捎信儿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提起远在军营的丈夫,柳氏担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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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吓怕了

“娘,我爹在西北营一直挺好的,估计是开春之后,驿站不那么方便,等路全都晒干了也就好了,到时候,驿站也能畅通一些了,现在虽然咱们这已经雪化冰消了,西北那边怕是还要再晚一些呢。”苏秦见娘又开始担心便宜爹了说。

“娘也是白担心,倒是要让你来开解我呢,得了,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你回自己屋里去吧,你那屋和小元那屋我都让小桃加了炭盆,别看已经是春天了,下起雨来还是冷嗖嗖的。”

你三叔送了不少的碎木炭回来,正好儿得用,你平时穿的衣服鞋袜也得用炭火烘干了再穿,女孩子家的最要注意不能着了湿冷,以前家里没条件,你和你哥都受了不少的苦,现在咱家也不缺这个,可不能再马虎了。”柳氏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受一点点委屈了。

“还是娘想的周到,不过这加了炭火可别忘了通风,要不然屋里也会气闷得紧,万一中了炭气可就不得了了。”苏秦拉着柳氏的手不放心地说道。

“你当娘是小孩子不成你三叔他们烧的炭越来越好了,比之前烧的更好了,没有一丝烟火气不说,燃烧的还透彻,不那么容易被炭气熏到的,对了,咱们家用小丁氏的窑厂烧炭,怎么没见有人来闹呢?”柳氏还一直挺担心的,就怕有人上门搅闹,没想到,这窑厂都出了两次银霜炭了,竟然风平浪静的,老宅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让柳氏不禁好奇啊。

“娘,你还盼着她们来闹不成?丁氏半边身子不好使了人也是时而迷糊时而清醒的,她算是来不了了,至于小丁氏个苏百万嘛,我想他们是不敢来的。”

“再说了,我可是真金白银花了钱把窑厂买回来的,双方签了字,按了手印儿的,这在县衙都是有存档的,她要是敢闹的话也简单,我都不用动什么手段,直接找人去报官,我看看他们是要钱还是要命。”苏秦可不怕事儿大,其他人可不是这样,最是怕了穿官衣儿的。

“也是,是娘被这三番五次的给吓怕了,听说苏粱那孩子今年开春也跟着下地了呢。”柳氏唏嘘不已,想当初,这些重活什么时候轮到他们过啊,现在也不得不干这些了,估计也够他们受得了。

“那是他活该,要我说啊,就应该好好地使唤使唤他,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非得学赌钱,这回还有这几个窑能换来银子,那下次呢?他们家拿什么给他擦屁股?难道去借高利贷?那可真是自己找死了。”苏秦可一点儿不觉得苏粱值得人可怜,一切都是他自己找的。

不过,苏秦不知道的是,苏粱有今天,这几面还有王堇的功劳呢,不过,要不是苏粱自己不争气王堇就是想用手段也用不上啊。

“唉,小的时候看着都是好孩子一个个的机灵又可爱的谁知道长大了竟然会成了一个样子了,也真是造化弄人啊。”柳氏想着从前在一起过日子的时候,也是恍如隔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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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 打闹

“娘,什么秧儿上结什么果,苏百万和小丁氏持身不正,行为不端,那孩子还不是有样学样了,父母是孩子的老师,不好的老师只能带出不好的学生,就是这个道理。”

苏秦撇了撇嘴,就算是有什么好的孩子,也被这两个人给带坏了,何况,苏秦并不觉得那个苏粱是什么好孩子。

“确实是这个理儿,行了,娘没什么事儿了,外面好大的雨呢,今年收成应该能不错。”说完了话,柳氏就让苏秦回去了,闺女事情多,柳氏不想耽误了。

倒是苏秦回去了之后昏昏沉沉的竟然睡过去了,一觉竟然睡到了中午,小元来叫她吃饭的时候还睡得昏天黑地的呢,“姐姐,你再睡下去就跟小雪狐一样儿了,快起来要吃午饭了,中午有姐姐喜欢的炖蛋羹呢。”小元笑眯眯地说。

“都这个时候啦?我这是睡了多久啊,有些头疼了,估计是好亲戚又要来了。”苏秦擦了一下儿嘴角可疑的痕迹,脸上还有睡觉的压痕呢。

“我还以为姐姐在用功读书呢,原来姐姐好贪睡啊,下次可不能说我也偷懒喽!”小元好不容易抓到了苏秦的把柄,还不得好好嘲笑一番,谁让平时都是苏秦说小元是小懒猪呢,现在总算是轮到小元报仇的时候了。

“你竟然还敢说起我来了,看我不挠你的痒痒,我来啦。”苏秦张牙舞爪的要挠小元的痒痒,小元别的不怕,就是怕痒怕的厉害,当时就求饶了起来。

,苏秦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放过了她呢,当然是在后面追的,一个追一个逃得,嬉笑打闹起来了,到最后直把小元笑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了。

“姐姐,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哈哈,不敢再嘲笑你了。”小元笑的满脸通红的,已经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赶紧不停地求饶,连好姐姐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啊,我非得让你笑的哭出来不可。”苏秦也累的够呛,翻倒在小元的身边儿不停地大口喘气,被挠痒痒的人累,她这个挠痒痒的也一样累啊,这样一闹下来,睡的过多的那种头疼和难受倒是缓解了不少。

“好啦,姐姐,不闹了啊,干娘叫我们去吃饭呢,一会儿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小元恢复了一会儿总算是缓过气儿来了,不过,两颊还是红彤彤的,显得格外的健康靓丽。

“好啊,我这肚子还真是饿了呢,这雨还没停啊,这样阴沉沉的要多久,一会儿去后院儿看看那些小鹿有没有什么问题,这么湿漉漉的怕是他们不喜欢,得多垫一些干草进去才行。”苏秦也坐了起来说。

“那一会儿等雨小一点儿,姐姐和我一起去,那些小鹿现在老实多了,也不经常地顶来顶去的,这几天喝了豆浆啊,毛都脱得更快了呢。”提起后院儿的小鹿,小元很高兴,她和小桃两个人帮着柳氏喂养这些山中的小精灵很是上心不说,还跟这些小鹿产生了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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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交给你管

“好啊,我就说这个主意可行吧,那些豆腐渣呢,爱吃吗?要长鹿茸了,这精饲料和营养得跟得上去才行呢。”苏秦从炕沿儿上跳下来说。

“豆腐渣倒是也爱吃,不过没有喝豆浆的时候痛快,他们好像更喜欢吃丰年哥家里送来的高粱还有谷糠,干娘还说这小鹿不识货,这豆腐渣可是人都能吃的好东西呢。”小元说了一下儿小鹿的情况。

“这些小东西啊,从山里面出来不久,还不适应呢,以后慢慢摸索,总会有养殖的经验的,还有啊,你现在认得字也不少了,把平时观察到的小鹿的一些生活习性,习惯都记录下来,这都是宝贵的经验,以后开个鹿场,你来帮姐姐管理吧。”

苏秦觉得小元的性子很适合管理鹿场,大胆心细不说,对小鹿还有耐心有感情,交给她,苏秦也最放心不过了。

“姐姐,真的让我来管?我,我要是管不好怎么办?”小元有些激动了,鹿场啊,可不是后院这几头,那不是有很多很多。

“这个自然,你不管谁来管啊,难道让哥哥管?还是算了吧,他就会读书,哪里知道怎么养小鹿啊,怎么知道给它们吃什么喝什么呢?给你来管,姐姐最放心。”苏秦拍了拍小元的肩膀。

“不要交给哥哥了,哥哥还要念书,还要考状元呢,可不能让哥哥分心啊,哥哥是要做大事儿的人呢。再说了,就是让哥哥管,哥哥也不知道怎么管啊,万一小鹿饿了渴了生病了怎么办呢,还是我来吧。”小元抓着苏秦的手,生怕苏秦把她的宝贝小鹿交给苏晋呢。

“就是啊,行了,咱们先去吃饭吧,一会儿再管小鹿的事儿,走吧。”苏秦拉着小元的手就去吃饭了。

吃过了午饭之后,外面的雨小了一点儿,小桃帮着苏秦和小元穿上了厚重的蓑衣,三个人好说歹说才把柳氏留在屋里,三个人顶着蒙蒙细雨出了屋子。

因为三个人的装束跟平常不一样,害怕小鹿惊慌当中撞伤,小元和小桃两个在前,还没露头呢,就开始跟小鹿说话了,安抚小鹿可能出现的惊慌。

“小鹿们,姐姐来啦,不怕,不怕啊,给你们添一些干草,让你们睡的舒服一些哦。”小元跟这些小鹿从来是自称姐姐的,这个时候当然更是不例外了。

三个穿着蓑衣的人出现在小鹿的视线范围内,即使有之前小元打了招呼,还是轰隆一声儿全都跑进了搭好的棚子里面,可能,这些小鹿潜意识地认为那里面是安全的。

“不怕,不怕,小鹿不怕,我给你们拿干草的。”小桃赶紧把门打开,抱了很多干草进去,还把头上的蓑衣帽子摘掉了,让小鹿看清楚她的脸。

这招竟然很管用,那些小鹿看到小桃的脸原本呦呦地叫着,还不停地刨地的动作也都停止了,小元也把帽子摘下来了,这下小鹿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不过,两个姑娘的脸都被细密的雨水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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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驱寒

三个人的动作不慢,很快就把家里储存在仓房的干草全都搬进去了,那些小鹿还不时地啃上两口,惬意得很呢。

“看来他们是真的在咱们家安家了,小元,你和小桃功不可没啊。”苏秦虽然是提议养鹿的人,不过,真要说起来伺候这些小家伙们,还是小元和小桃更多一些,就连柳氏都不如两个姑娘家费的心思多呢。

“姐姐,我喜欢它们,我希望它们都能生活的好,小桃也是一样的。”小元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那些或是站或是卧的小鹿高兴地说。

“姑娘,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能伺候这些金贵的小鹿,伪姑娘分忧,是奴婢的福分呢。”小桃就更加拘谨一些了,即使不管是柳氏还是苏秦或者是小元都待她很好吗,她还是时刻不敢忘了自己奴婢的身份。

“做的好了我自然是看得见的,好了,它们是舒服了,我们也快些回去吧,蓑衣重死了。”苏秦艰难地抬了抬胳膊,实在是太重了,又好了这么长时间的活儿,可不是要累坏人了。

三个人淋了雨,有些冷,好在柳氏熬了姜汤给她们每个人一大碗,**辣的姜汤放了些红糖,改善了口感不说,也更温补,其实关键是苏秦怕辣。

热热的姜汤入腹,心都跟着暖哄哄的了,“我就说我去,你们非得闹着去,这倒春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会儿都用热水泡泡脚,换身儿干净的衣服。”柳氏把空碗收拾了起来小桃赶紧接着了。

“娘不要生气嘛,我还不是心疼娘为了我们一大家子操碎了心才不忍心让娘去的,那些小鹿还不都是娘养的好,才在咱们家安家了,不然的话怎么能长得这么好呢,是吧小元,小桃?”苏秦自己拍马屁还带着小元和小桃当帮手,像是要增加信服力似的。

小元和小桃自然没有话说,一个劲儿的点头啊,苏秦得意地搂着柳氏的脖子,“知道你是心疼娘行了,别像一个皮猴子似的了,我去给你们打热水泡脚,小桃也坐着,不要起来了,一点儿热水还打得动的。”

柳氏按住小桃不让她起身,自己打了三大盆洗脚水过来,把三个人都按了进去,小桃感动的不行,连连道谢,小元和苏秦则是龇牙咧嘴的。一个叫娘,一个叫干娘,求放过。

最后三个人都被泡的额头出了细汗才算是被柳氏放过了,那一大碗热姜汤的作用总算是彻底散发出来了。

“亏你还是大夫呢这么点儿热都受不了?”柳氏倒了水,还不忘挖苦苏秦两句,属她的声音最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柳氏虐待自己闺女了呢。

“娘,大夫也是人啊,也有痛觉的,我的脚都被烫红了,你看,你看。”苏秦伸出白嫩的脚丫子,果然,有很多地方都是红红的。

“也不知道你们兄妹这皮肤是怎么长得,不管晒的再黑磨得再粗糙,没过多少日子就又白回来了,倒是跟你爹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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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一家亲

柳氏想起年轻的时候,丈夫为了让自己看着更爷们儿一点故意把脸晒得黑黑的,结果呢,冬天还没过一半儿呢,就又白回来了,让苏百川郁闷的同时,也让柳氏暗中发笑不已。

苏秦借着柳氏的话头儿,让柳氏说了不少爹娘年轻时候的事儿,一直到苏晋回来还意犹未尽呢。

“外面的雨又下大了,幸亏带了把油纸伞,娘我去换身儿衣服鞋袜,一会儿再过来跟你们说话。”苏晋撑着油纸伞进屋,还是被雨淋到了,半边儿身子都是湿哒哒的。

“衣服我都给你找出来了,都用炭火重新烘干了,放在你的衣柜上头呢,换好衣服先歇歇,我去做饭,今天天气凉,我给你们熬个汤,今天丁四春送来了半扇野猪肉说是大庄子上的人打的,我看着还不错,就留下了,给你们炖骨头汤喝。”柳氏说完话,就往厨房去了,小桃赶紧跟上。

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等苏秦他们一家人围着桌子喝汤的时候还刮起了风,风夹着雨打在窗纸上,呜呜啦啦的声音,听着有些不舒服,像是有人呜呜咽咽地哭一样,有些刺耳。

“今天这雨下的够大的,看起来明天也不一定能停呢,哥哥,明天我让丁四春赶车送你去上学吧,现在他在窑厂那边儿盖了个房子,暂时就住在那边儿了,让他去也方便一些。”苏秦看着外面儿的风雨说。

她哥的身体虽然好多了,但是还是比一般的人弱一些,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几服药就能赶得上的,打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哪里是那么容易根除的,只能一点儿点儿的养着,尽量不让苏晋生病,毕竟生病吃进去的药也是有药毒的,对身体也是有碍的。

“你妹妹说得对,天气不好,还是坐车去吧,我看着倒春寒要来的厉害,你身子弱一些,别让娘跟着担心啊。”柳氏怕儿子不答应,带着淡淡地求着。

“娘,我哪里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以前不愿意坐车,还不是不想招摇而已,现在咱们家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坐车就坐车,我还乐得享福儿呢。”苏晋放下手里的碗筷说,他怎么能不知道娘和妹妹的担心呢,就是为了这份儿心,他也不能辜负了啊。

“这就对了,也不是日日都坐车,还不是特殊情况?对了,你们夫子课说要手里苏青了,你三婶儿估计还等着信儿呢。”柳氏收拾了一下儿桌子,把东西都交给了小桃了。

“娘,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儿呢,夫子说了,苏青堂弟的年级合适,不过,还得让三叔领着堂弟过去,让夫子看看才能做决定,现在夫子教的人多了,资质不好的可能就不收了,不过,娘,你跟三叔三婶儿说,堂弟的字学的不少了,人也聪慧,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苏晋很是把三叔一家人放在心里,自然把小堂弟上学的事儿放在心里头了,即使知道了,自己的爹跟三叔根本血缘关系也是一样儿的,关系远近不在血缘上,而是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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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门外有人

“那就好,那就让你三叔找个时间,带着青哥儿过去,这孩子也是个爱学习的,你以后多带着他点儿,看着别让青哥儿在那儿受了欺负,我正好儿给那两个孩子做了身儿新衣裳呢,这下也算是贺喜了。”

柳氏算是把心给放下了,她家苏晋只有兄妹两人,没有个兄弟帮衬,要是苏青有出息了,也是自家儿子的助力不是。

苏秦也为苏青和三叔一家子高兴,直说这是个好事儿,以后苏青有出息了,三叔和三婶儿也算是有个盼头儿了。

“汪汪汪,汪汪汪,”一阵急促的狗叫声打断了屋里的说话声儿,“都这么晚了,又是这么个天气是谁来了呢?你们都坐着,娘出去看看。”柳氏听见狗叫,把挂着的蓑衣取了下来,大雨天儿的,还是让孩子们好好在屋里坐着吧。

“干娘,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小灰这么叫,不像是熟人,可能是生人呢。”小元也把雨伞拿了出来。

苏秦也觉得不对劲儿,小灰很少这么叫唤的,怕是来的人不是一般的生人,“娘,我也去,哥哥,你在屋里别动,咱们不能全都出去了。”

苏秦一是不想让哥哥淋雨,二也是想留个后手儿,苏秦还捏了一下自己荷包里的东西,那里面是她最近研制出来的一种**粉,只要吹上一点点儿就能让人睡上两天,比蒙汗药好用的多了。

苏晋见妹妹的脸色有些变化,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点点头没有说话,把小桃也打发回了她的屋子,等娘和两个妹妹都出去了,苏晋把妹妹给自己防身用的药粉也拿在手里,要是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这一把扬出去,也总能有点儿作用。

母女三人一人穿着蓑衣,另外两个人打着油纸伞,迎着外面的风雨就出了门,虽然春雨不大,但是斜风夹着细雨,又是已经入夜了,还是很冷的,苏秦身上穿的不少,还是被风吹的一个机灵。

小灰见主人出来了,倒是不叫了,而是把脖子上的铁链抻的绷直,龇着牙低低地伏在地上,做出了攻击的姿势,苏秦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小灰边儿上,把小灰的铁链解开,让他靠着自己的小腿,并不让他攻击。

小灰长时间被苏秦训练,知道主人的意思,小心地贴着主人的身边儿,准备随时给外面的“敌人”雷霆一击呢。

苏秦给了娘和小元一个禁声的手势,慢慢走到了大门口儿,就听见外面有雨点儿打在蓑衣上面的声音,“大人,怎么狗不叫了呢?屋里怎么还没有人出来呢,不对劲儿吧?”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说。

“别是找错儿了地方吧,这院子可是够气派的了,在这村子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大人,您可确定了?”另外一个声音儒雅一些,年纪听着不算太大,不过,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其实也不确定,不如,翻墙进去看一看吧。”这个人的声音听着更加浑厚一些,还带着写不确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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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 来者何人

苏秦一听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竟然要翻墙不成,赶紧出声制止:“外面来者何人?可有何时?”

门外的人正撸胳膊挽袖子的想要跳墙呢,没想到里面忽然穿出来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嗓音,“你是?秦儿?”说话的是那个后开口,声音浑厚的那个人。

这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不远处的柳氏和小元也听见了,小元和苏秦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柳氏一下子冲到了门口儿,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把门上的门栓扯了下来,然后用力地丢到了一旁,连头上戴着的斗笠掉了都没有注意到。

柳氏把大门一把拉开,雨夜里,门外的人,让柳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思想还有所有的声音,苏秦正想不明白是什么让娘亲这般失态呢,就看见外面门口儿黑压压站着的二十来个人,为首的一个男人走到了娘亲对面,“眉娘,我回来了。”

要是听见这个称呼苏秦还不明白这个人是谁的话,那可就是天底下头号儿大傻叉了,“川哥,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柳氏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或者是两者已经混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了,她不敢相信,她想了念了那么久的人,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我,眉娘是我回来了,你还好吗?”苏百川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媳妇儿也是心情激荡,要不是在这些下属和孩子面前,他真恨不得把媳妇儿狠狠地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了。

“我好,我很好,孩子们也好,川哥,你瘦了。”柳氏颤抖着手摸了一下儿丈夫瘦削的脸颊儿,脸上更热了,那是泪水的温度。

“娘,别站在门口儿说话了,让,让爹进来吧。”苏秦要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个爹字还是叫出了口,没叫之前觉得挺难的,没想到,这称呼一出口,倒是没有那么难,更是难得的顺口。

“对,秦儿说的对,你快进来,这些人是?”柳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还有雨水,这才注意到苏百川身后还站着二三十位呢。

跟在苏百川身后儿的那些小子也是满脸黑线,原来他们素未谋面的嫂子,根本当他们不存在啊,真是,心塞啊。

“这些都是我手下的兄弟,媳妇儿家里有吃的嘛,我们都饿了。”苏百川摸了摸肚子,为了回家看一眼,他可是长途跋涉急行军啊,要不然这会儿还不能到家呢。

“有,有,大家快进来吧。”柳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人都让了进来,身后的那些人每个人手里都牵着马呢,难得的是一点儿声音都不会发出来,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马啊,苏秦开了一间空房子,把马全都放了进去,这大雨天儿的,马淋雨淋的多了,也会生病的,这都是难得的好马,可是要好好照顾的。

等苏秦把都安排好后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屋里,苏晋和柳氏已经跟苏百川“狠狠”地团聚了一下儿,从柳氏和苏晋通红的眼圈儿就能看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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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到爹身边儿来

苏秦把伞收了起来,小元也是一样,跟在苏秦身边儿也不说话,“秦儿,你爹回来了,快来,让你爹看看,我家秦儿可是出息了呢。”柳氏擦着眼角儿把苏秦的手拉了过来,当然也没忘了把小元带上,拉着小元的手来到了苏百川的面前。

“川哥,这个孩子与咱们家有缘,我就认了做干女儿,来,小元,见过你干爹。”柳氏拍了拍小元的手说。

小元看着眼前伟岸的男子,一撩衣襟儿跪下了,重重地给苏百川磕了三个头,“干爹在上,干女儿小元给干爹磕头了。”

“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吧,干爹回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给你当做见面礼,以后给你补上。秦儿,来,到爹这儿来,怎么?不认识爹了不成?”苏百川让小元起来之后,就乐呵呵地看着苏秦,眼睛里带着期盼的神色。

从刚才开门的警惕到现在还默默地站在那儿,苏百川就能看得出来,秦儿这个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虽然从书信里知道了自己这个小闺女的变化,不过,没想到自己平时并不起眼儿的小闺女,竟然出落的这般落落大方,越发像自己的妻子了。

可是,秦儿怎么好像跟自己这个爹生疏了不少,他当兵之前,小闺女可是最喜欢粘着自己的,这个认知,让苏百川有些郁闷了。

苏秦看着眼前的苏百川,身高比王堇矮一些,不过也有一米八左右,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可能因为当兵的关系,身上的气息十分彪悍,苏秦如同小动物一般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便宜爹的手上应该见过血,而且还是人血。

“秦儿,到爹身边儿来,爹不在的这段日子,多亏你了,爹的乖乖。”苏百川冲苏秦伸出了自己的双臂。

苏秦把眼前的苏百川,跟脑海中的爹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那些快乐的日子,都有苏百川的影子,虽然那都是对原主的,不过,现在她就是苏秦,苏秦就是她。

眼前的男人,就是疼爱自己的父亲啊,就让她再自私一次吧,她会用自己的一辈子对她的亲人好的,这是她对原主的承诺,也是她对自己的承诺。

苏秦越想越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爹!”苏秦叫了一声“爹”就扑到了苏百川的怀里,她有爹,也有娘,还有哥哥,有妹妹,这辈子,够了。

苏百川抱着痛哭的小闺女,摸着她顺滑的秀发,拍着她稚嫩的肩膀,“秦儿,爹的秦儿,没事儿了,爹回来了,都好了,乖,爹的乖乖。”苏百川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安抚着自己的小女儿,柳氏也伏在儿子的肩头,泪水长流,不过,那是喜悦的泪水。

苏秦最后从苏百川怀里抬头的时候,看着苏百川衣襟儿上一大片湿润,有些脸红,自己什么时候哭的这么丢脸过。

“哈哈哈,眉娘,你看,秦儿还脸红了呢,没关系,我是你爹,你就算是八十岁了,哭成这样儿,爹也不会笑话你的。”苏百川见闺女终于重新跟自己好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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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有战事?

“爹,妹妹已经长大了,会害羞也是常理,爹,你怎么回来了呢?不是在西北营吗?怎么回来了,还带着这么多人呢?”苏晋最先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问苏百川说。

“这次大统领让爹回来是有军务在身,我带着这几个兄弟先来打前站的,爹的军队还在后面呢,因为行事隐秘,所以都打散了分散行军,大统领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就让我顺路过来看看,我只能在家待一个晚上,最迟明天晚上就得出发。”苏百川眼含抱歉地看着妻儿,小闺女因为刚才的痛哭,还打着小小的哭嗝儿,越发让苏百川心疼了。

苏百川在军营摸爬滚打,大大小小的仗已经记不清楚打了多少了,西北营和西夏离得实在是太近了,每到冬天,就是双方摩擦最为严重的时候。

苏百川所在的大营又是先锋营,所以受到的冲击也是最为严重的,有什么危险的任务也都是先锋营首当其冲,刚参加一个多月,苏百川所在的小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因为身手敏捷,作战勇猛这才得到了赏识得以提拔。

“爹,是要有战事了吗?”苏秦听说爹有任务,马上想起了战争,想起了尸横遍野,他们这里离着大元可是不远的,大元是游牧民族,以牧马放羊为生,不过苏秦只是听说,并没有见过。

游牧民族民风彪悍不说,而且可以说是全民皆兵,连女人还有老人和孩子都能骑马射箭,向来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为了争夺土地经常会发生战争,这次爹回来的任务估计跟这个有关,现在正值初春,正是大元这样的游牧民族青黄不接的时候。

如果苏秦没有记错的话,史书上就有过这样的记载,每年的春天和秋天,游牧民族都有“打谷草”的行动,其实就是到农耕民族组成的国家边境进行抢夺,主要是抢夺粮食,有的时候也抢女人。

“嗯,我只跟你们说,不要传出去,这次大元入侵边境,已经丢了两座城池了,西北营与北大营守望相助,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相互支援,守卫边境的,这次爹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就是为了能够回来看看你们娘几个,才能安心啊。”苏百川粗糙的大手摸了摸苏秦的后脑勺儿,慈爱的样子,让苏秦的鼻子又酸了。

“那会不会打到咱们这儿来?”苏晋眉头一皱,要是真的战火烧到了他们这里,又要乱起来了,他小时候就记得有过外族人抢粮食的事情发生。

“暂时还不会,不过,这也得看朝廷的意思,不知道具体怎么办呢,爹就是个千户,再多的也没办法得知了,家里有地窖吗?多多的存粮总是有好处的,最好是建的隐秘一点儿,这样不容易被发现,就算是真的大元的人来了,也不怕,你们也能生活的下去。”苏百川想着可能会发生的战争,也把眉头皱的很紧,他不在家,家里面没有个成年男人总是不让人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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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九章 这东西哪儿来的

“嗯,爹,这个妹妹都安排好了,咱们家的后院已经挖了地窖,除了我们就连小桃都不知道,哦,爹,小桃就是那个跟大家准备吃的的姑娘,是咱们家庄子上的人,现在跟着娘做些家事。”苏晋跟着说。

“我的乖乖长大了呢,有你们兄妹两个在,爹也安心了。”苏百川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感慨万千,想当初,他走的时候,家里是什么样的情景,现在一看,比自己在家的时候何止好了千百倍啊,他倒是这个家里面儿最没用的人了。

“干爹,干娘,你们先说这话儿,我去看看小桃,那么多军爷要吃东西,怕是小桃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帮帮她吧。”小元知道一家人有话说,她不好在这儿听着,就主动说去给小桃帮忙去了。

“也好,小元你也小心着点儿,多准备一些,他们都能吃着呢。”;柳氏心里一暖,小元这个孩子看着平时也不是十分机灵,但是却最善解人意了。

小元出去之后把门带上了,一家四口儿亲亲热热地说这话,很快就把话题说到了老宅的身上了。

“我没有想到,我都为了这个家甘愿上战场了,他们竟然还不能好好地待你们,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做爹的没有用啊。”苏百川已经从信中知道了老宅的一些事儿,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妻儿有多么艰难,他怎么能不恨呢。

“川哥,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不是活的挺好的,老宅倒是没落了,三弟一家也分出来了,现在三弟帮着咱们家看管木炭的窑厂,三弟妹马上就要生孩子了,都过去了,咱们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柳氏也想起来以前的艰难,眼泪又流了出来。

“爹,你知道为什么老宅的人都这样对待咱们家人吗?尤其是爹,他们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就能送爹上战场,爹没有想过吗?”苏秦扬起还有些发红的小脸儿看着苏百川。

“从小儿爹就不得你奶奶和你爷爷的喜欢,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大哥跟三弟的,其实我也已经早就习惯了。”苏百川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但是苏秦看得出来,苏百川是伤心的。

“娘,应该把那个东西给爹看看了,不能让爹一直都蒙在鼓里,还让爹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亲生爹娘看待,这不公平,他们也不配。”苏秦沉静地对柳氏说。

“东西?什么东西?什么亲生爹娘?秦儿,你都把爹给说糊涂了。”苏百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柳氏转身去了自己的柜子里,把信和信物都拿出来交给了苏百川,“川哥,你看看吧,你看看就都明白了。”

苏百川接过了信还有那个有些旧的布包里的东西,那信封看着就有些年头了,都发黄发脆了,苏百川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一样。

“这,这是从哪儿来的?这都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呢,这里面说的孩子,是我?”苏百川不敢相信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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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打算

“爹,这是真的,丁氏被小丁氏母女推倒,后脑磕到了门槛儿上,伤得很重,半边儿身子不好使不说,脑子也是糊里糊涂的,我跟师父去给她看诊的时候,她糊里糊涂的说漏了嘴。”

“我逼问了苏默这才得到了这些东西,苏默亲口承认了,你不是他和丁氏的孩子,你是从那个奶娘手里抱回来的,因为丁氏曾经小产过一个七个多月的孩子,没有人知道,这才有了爹你现在的身份。”苏秦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看着苏百川有些凄楚的脸也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叫了三十多年的爹娘了,一下子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凭白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是因为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家里的孩子,一时间,谁都有可能接受不了。

不过,苏百川从小儿就心智跟常人不同,比别人的心智更加坚定一些,只沉吟了一会儿,就恢复过来了。

“原来这么多年,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因为这个,他们现在也算是得到了报应了,我替了苏百万当兵入伍,也算是还了他家的恩情,以后,就这样吧,反正已经分了家,也出了宗,我们跟他们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苏百川把信小心地放了回去,仍然交给柳氏保存。

“爹,你对这件事儿有什么打算?”苏晋看着娘把东西都收起来了说。

“这件事儿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既然当年那个什么大夫人就想要斩草除根,现在可能杀心更重了,不可轻举妄动,这么多年有爹娘跟没爹娘一样的日子我都过来了,没有又怎么样呢?我苏百川顶天立地,不攀附他相府权贵一样活的很好。”苏百川倒是没有一点儿认祖归宗的意思。

要是放在一年以前,苏百川知道了这个消息可能还会激动还会犹豫,倒是现在的苏百川可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他见识了更多,知道的也更多了,西北营的大统领又着意提拔,苏百川的眼界也不是当年那个憨厚的农家汉子了。

“爹说的很对,王堇曾经看过朝廷的邸报,相爷认下的那个嫡子骑马摔死了,要是让他知道了爹的存在,怕是是祸不是福啊。”苏秦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了苏百川。

“嗯,这个消息我也听说了,所以更不能走漏了风声,只要是那个大夫人使一点儿手段,怕是你爹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我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这件事情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你们不用为我担心,这么多年他们都没能找到我,以后咱们小心一些,更不会被人找到了,无须过于忧心。”苏百川给了妻儿一个安心的眼神儿。

“对了,说道王堇,这个臭小子,当年老子教他功夫,教他打猎寻物的,没想到,竟然背地里拐了我的宝贝女儿,现在怎么不出来见我,我怎么说也是他的准岳父不是?”苏百川不想让大家都沉浸在担忧当中,正好儿提起了王堇,还有王堇和苏秦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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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对王堇的满意

“爹,你说什么呢,王堇不在家,要不然还不早就过来了,现在爹倒是要来说这个了。”苏秦撅了噘嘴不满地说道。

“王堇不在家?那他去哪儿了?我说的嘛,这个小子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嘛。”苏百川说完自己笑了,看来对于这个准姑爷,他这个准岳父是相当满意的了。

“他去学艺了,也想闯出点儿名堂来,我就让他去了,也来过信了,过得还不错。”苏秦简单地说。

“哦,好男儿志在四方,也不能总是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过日子,出去闯闯也是好事儿,反正咱家秦儿的年纪还小呢,也不着急成亲,这小子是个好苗子,出去见见世面,能有一番作为,我闺女这么标志的人物儿,他小子要是没两下子,想娶老子的闺女,门儿都没有。”

苏百川倒是很赞同王堇出去闯闯,话虽然说得糙了一点儿,不过,也能看得出来他对王堇的满意来,更是对自己闺女宝贝非常了,妥妥的女儿控一枚啊。

“行了,你这个人啊,怎么出去当兵一趟说话都这么大的嗓门儿了,幸亏咱们家这附近没有人,要不然还不把左邻右舍都吵起来了?还说要保密呢,我去看看饭菜怎么样了,再把铺盖什么的翻找出来一些,看看够不够用。”柳氏瞪了丈夫一眼,然后就絮絮叨叨的下去准备东西了。

“你娘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比以前活的更自由了,晋儿,秦儿,爹不在家,全靠你们兄妹俩了,你娘的性子柔弱,与人相争的时候多数要吃亏的,还好,秦儿长大了,能帮着家里理事了,好啊,我苏百川有福了。”

苏百川把两个孩子都叫到自己的跟前儿,这还不到一年呢,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都是自己这个小闺女的功劳啊。

苏秦跟苏百川说了一会儿话,也出来了,看着那二十几个人的衣服都是湿哒哒的,家里又没有那么多衣服给他们换的,就在屋里多添了几个炭盆。

“众位哥哥都是跟着我爹出生入死的,家里准备的东西不足,不能给众位哥哥换洗,就委屈众位哥哥用炭盆把衣服烤干吧,我再给你们熬一些预防风寒的药,一会儿吃了饭喝下去,睡一觉儿也就没事儿了。”苏秦看着那些人有些狼狈的样子,把炭盆扒拉的更旺了。

“多谢小姐,我们都是千户手底下的士兵,怎么能当得小姐一声哥哥,我姓齐,小姐叫我齐大胆儿就好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苏秦听得出他的声音,就是之前在门口儿说话那个年纪轻一些的人。

“哪里是什么小姐,我不过是乡下丫头而已,那你们好好歇歇,饭菜一会儿就好了,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口味,就随便做了一些,一会儿都多吃点儿。”苏秦笑了笑到底没叫那个人齐大胆儿,怎么说也是自己爹手下的人啊,对他们好点儿准没什么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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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嘀嘀咕咕

“那我就叫你苏姑娘吧,我们都是当兵的大老粗,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多谢苏姑娘费心了。”齐大胆一抱拳说。

“那你们先休息,我先出去了。”苏秦对着众人点点头儿就出去了,她在这儿,这些大老爷们儿也不好意思脱衣服烘干不是?

等苏秦走了,大家这才脱掉身上已经潮湿的衣服,五个炭盆呢,都是小块儿的碎银霜炭,一点儿烟气都没有,大家暖和了身子,这才开始说话。

“千户还说他家是乡下穷人家呢,你瞧瞧这屋子,这院子,还有这炭火,都不是一般人家儿能用的起的啊,千户就是谦虚。”一个当兵的一边烘干衣服一边说,他们身上都穿着蓑衣呢,衣服只是有点儿潮,还没有湿透。

“你小子,真是脑袋大不装事儿,千户不是说过嘛,他当兵之后家里才有的这些东西,你没看千户刚才都找不着自己家了吗?我看千户家的小姐,长得还真是好看,比我们家里地主家的闺女还俊俏呢。”

一个长得黑脸的当兵的咧开嘴笑了笑,有了暖和的房子,一会儿还有饭菜呢,可不是要笑了。

“行了吧,我看苏姑娘长得可比什么地主家姑娘好看多了,不光是长得好看,关键是气度,听说苏姑娘还没及笄呢,这要是成年了,说不上得出落的多漂亮呢,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一定。”齐大胆儿压低了声音说。

“你们几个少在那嘀嘀咕咕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千户是好说话儿,不过,我看也是个疼孩子的,你们这么议论人家闺女,不怕千户大人怪罪,撕下你们一层皮,半点儿问题都没有。”一个年级稍微大一些的人过来说了一句。

“是我们多嘴了,赶紧烤干衣服吧,这炭火真好,瞧着红红的,一点儿烟都不冒,这是好东西,想当初在家的时候,别说炭火了,连个炭渣儿都见不着啊,全靠火炕取暖,炕上滚烫滚烫的,地上却是都能冻成冰了。”齐大胆儿赶紧把话头儿往别的地方引过去。

大家这才开始往别的地方上说去了,苏秦见爹和哥哥说话说得火热,也没过去打扰,便去了厨房,因为他们人多,又都是能吃的壮小伙子,光是米饭就闷了两大锅,这时候已经快好了,米香十足,厨房里都是蒸汽。

“娘,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刚才给他们加了炭盆,他们的衣服都湿了呢。”苏秦在蒸汽中找到了娘,这隐隐绰绰的还真是不好找人呢。

“还是你想得周到,娘光顾着跟你爹说话了,倒是让他手下的弟兄受罪了呢,没事儿吧?”柳氏没接触过这样的人,有些手足无措也是有的。

“都没事儿了娘,你是千户夫人呢,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媳妇儿,他们敢挑你什么,再说了,娘不是亲手给他们做饭了吗?有什么好吃的?哇,这么多肉呢。”苏秦开了锅,里面是一块块煮熟的猪肉,放了不少的香料,闻着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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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 补贴油水

“他们人多,在军营吃的又苦,就当是给他们补贴点儿油水打打牙祭了,这不是丁四春正好儿送了野猪肉过来,也是他们赶得巧了,有口福了,这个就做回锅肉,用小毛葱炒一炒,剩下的切了直接蘸蒜泥,你爹最爱吃这口儿了。”柳氏用筷子扎了一下儿锅里面的猪肉,看着火候儿应该差不多了,就让小桃起锅。

出了野猪肉这个大菜之外,还有剩下的棒骨汤,也都热好了,棒骨上面还有不少肉呢,这个也是解馋的。

蒜苗儿已经被柳氏发出来不少了,虽然不是冬天,但是也能加一道菜,所以柳氏一直都没断了,用来炒鸡蛋正好儿,又从库房里拿出来不少熏干的野鸡野兔儿什么的,该煮的煮,该炸的炸,估摸这也够这些人吃了。

“娘,那你们做菜,我还熬药吧,我看我爹他们都淋了雨,怕得风寒,正好儿家里的药材够配一些治疗风寒的药了,我去了啊。”苏秦见这里也不用自己帮手儿,就下去熬药了。

柳氏告诉苏百川饭菜全都准备好了,苏百川也停止了跟儿子的交流,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出了房间自己带着手下的当兵的吃饭。

齐大胆他们早都饿了,这几日急行军,每天只能骑在马上啃两块干粮,嘴里早就一点儿味儿都没有了,眼前这两大桌子的饭菜啊,基本上全都是肉了,就算是没有肉也是鸡蛋啊,他们都快忘了鸡蛋是什么味儿了,就等着苏百川过来开饭呢,这帮小子,眼睛都绿了,跟饿狼似的。

“千户,千户,快来,就等着你了,嫂夫人真是贤惠极了,瞧瞧这菜,兄弟我可是快半年没吃过肉了啊。”齐大胆儿一抹嘴角儿可以的哈喇子说。

“你小子,就这点儿出息,既然你嫂子有心给你们补贴点儿油水,那还客气什么啊,快吃吧。”苏百川一看柳氏准备的饭菜,心里也高兴,尤其是那道蒜泥白肉,就摆在自己的面前,一看就是给自己专门准备的,还是媳妇儿惦记自己啊。

“来,还有一个汤,这是晚上熬得,用的棒骨,里面加了一些萝卜重新炖的,喝口汤暖和暖和,大家别嫌弃啊。”柳氏和小桃一人一个大盆,里面是炖的喷香的萝卜大骨头汤,里面的大骨头上面还有红色的肉块儿呢,怎么看都是好东西啊。

“嫂夫人说得哪里话来,我们这些人,平时连点儿油水都吃不上,这已经是比过年的伙食还要好,你们这几个小子,帮把手儿啊,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年长一些的那个当兵的拍了就近的几个小伙子的脑袋。

“你们坐着,坐着,一路辛苦了,大家自便就是,饭锅里还有,别的没有了,这大米饭啊,管够儿。”柳氏借着屋里有些昏暗的油灯这才发现,其实这些当兵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那个也就二十几岁吧,还都是孩子呢,柳氏更加觉得这些人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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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风卷残云

“眉娘,你在这儿他们还放不开,先回去休息,大半夜的别折腾了。”苏百川握了握柳氏的手,柳氏只觉得像是触电了一样儿,当然,柳氏得知道什么是电才行。

只这么一下儿,柳氏得脸就红了,低声轻嗯了一声儿就出去了,把门带上的时候还觉得脸上发热呢。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不过也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柳氏竟然有了当年刚成亲时候的感觉了,其实也跟夫妻二人的感情好,有很大关系。

“千户,嫂夫人真漂亮,千户有福气啊,怪不得小姐也是如花似玉的,怕是以后提亲的媒婆儿都要踩破你家的门槛了吧?”齐大胆嬉皮笑脸地说。

“什么踩破门槛啊,我家小闺女已经定亲了,小伙子也不错,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去外面学艺去了没在家,要不然还能跟你们切磋切磋。不是我吹牛啊,我那准姑爷身强力壮,又是天生的猎人,你们这几个小子十个八个不一定近的了他的身。”苏百川也不是吹牛,从小看着王堇长大的这点底细还是摸得透的。

“真有这么厉害?跟千户比呢?”一个毛头小子钻出来问还带着满脸的好奇之色。

“你这个臭小子,活得扭歪了是吧,千户大人是什么人啊,就算是准姑爷也不敢跟岳父大人动手啊,笨蛋不知道多张几个脑子。”齐大胆笑呵呵地打了那个年纪小的小兵儿后脑勺儿一下儿,大家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了。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不饿是不?我可是饿了,吃饭吃饭,自己家里,大家都别客气,你们只当是当哥哥的请兄弟们吃饭,没啥好东西,也没有酒,大伙儿凑合着吃点儿。”

苏百川说完赶紧招呼大家吃饭,自己先夹了最喜欢的蒜泥白肉,一大口下去,肥瘦相间,满嘴都是肉香,让好久不吃肉的苏百川那叫一个满足啊,还是媳妇儿的手艺好啊。

其实这帮人早就饿的双眼发蓝了,更别说这又是白米饭又是肉的,当下也没人客气,都甩开腮帮子往自己的嘴里填饭,填肉,大口喝汤大块吃肉的感觉,他们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这么幸福过了。

风卷残云一般,柳氏准备的东西全都吃干净了,两大盆汤也都喝的一滴不剩,最后都一个个的抱着肚子在一旁舒服的直哼哼。

苏秦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小元和小桃把去风寒的药端了过来,顺便收拾一下儿碗筷。

“等消消食再喝就来得及,我给你们放在炕头上暖着,也不会失了药性,爹,你的我放在娘那了。”苏秦冲着苏百川甜甜的一笑,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好,那爹回去喝行了,你们消消食。喝了药再睡,别辜负了我闺女的一番心意,记着,不许漏了行迹,否则军法从事。”苏百川这次也算是假公济私了一把,要是误了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是,千户,属下明白。”齐大胆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立正行礼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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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满身伤痕

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苏百川看手下这些人都没事,告诫过后也就放心了,接过闺女手中的有伞带着闺女回去了。

折腾了这么久,苏秦也累了,跟爹道了晚安就回去睡了,苏百川也累了,吃饱喝足了,有些困倦,柳氏已经把浴桶搬进屋里来了,热水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就想让丈夫好好泡泡澡,去去疲惫。

“眉娘,我来就好,我这么长时间不在家苦了你了。”苏百川接过柳氏手里的水桶,把热水倒了进去,满含歉意地说。

“我是你媳妇儿,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你快洗洗吧,能松缓一下精神,我先出去了。”柳氏说完转身要走,被苏百川一把拉住了。

“眉娘,别走,给我擦擦背,我都好久没洗澡了自己又擦不到帮帮我。”苏百川拉着柳氏的手不松开,柳氏抬头看见丈夫灼热的眼神,脸又红了,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儿,算是答应了。

苏百川见媳妇儿答应了,嘿嘿地傻乐了两下儿,三下五除二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柳氏还没来得及脸红,眼圈先红了,不是为了别的,丈夫身上腿上还有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竟然多的数不过来了,有些已经淡了,有些血痂还没脱落呢,这是遭受了多少罪啊。

苏百川刚想往浴桶里迈进去就听见身后媳妇儿压抑的哭泣声,就知道不好,光顾着高兴了,把这茬儿给忘了,这脑子,咋这么疏忽呢,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媳妇儿已经看见了。

苏百川摸了摸鼻子,感觉媳妇儿的手已经抹上了自己的后背,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让苏百川有些心猿意马,毕竟素了这么长时间了,苏百川也是血气方刚啊,也顾不得洗澡了,一转身就把媳妇儿抱在了怀里,胡乱的啃了两口。

“你!”柳氏被丈夫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瞪了丈夫一眼,这一眼的风情,让苏百川的骨头都要酥了,心里感叹,美人关是英雄冢啊,他苏百川虽然自认不是什么英雄,不过这美人关还是过不去啊。

“媳妇儿,不哭了啊,你一哭我的心里难受,这都是过去的伤了,现在都已经很少了,再说了,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我这都算是好的了,我刚去的时候,一个小队的人全都折在了战场上尸体还是我掩埋的呢。”

“你放心,我的身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没事儿,你丈夫我现在可是千户呢,安全多了,我洗澡你帮帮我吧,都臭了,我怕一会儿你嫌弃我了。”苏百川不想过多的说战场上的事儿,怕柳氏害怕,只好洗澡转移注意力了。

柳氏刚开始见到丈夫身上的伤疤自然是心疼,现在开始注意到丈夫身上的怪味道,自然也一样心疼,赶紧让丈夫泡进热水,仔细地给丈夫擦洗身子。

连日的疲惫都在媳妇儿的服侍下消解了大半,苏百川穿上了媳妇儿做的里衣,细棉布的料子,细密的针脚儿,合身的裁剪怎么动都舒服,苏百川感叹了一声儿,还是回家好啊,还是媳妇儿最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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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媳妇儿

“来,我去倒水,你在屋里等我,我,我想你了!”苏百川说完搬起装了洗澡水的浴桶就走也就是苏百川的力气换成一般人还不一定能抬得动呢。

柳氏听了丈夫的话,心里甜丝丝的,虽然是老夫老妻了,可是这情话谁嫌弃多呢,夫妻俩又是这么长时间不见了。

等苏百川再回来的时候,柳氏已经躺在被子里了,只留了一盏油灯,如云的乌发露在外面,背对着苏百川,不过这么多年了,夫妻俩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苏百川无声的笑了,吹灭了油灯,嘻嘻索索地上了炕,直接钻进了柳氏的被窝儿,“媳妇儿~”。

这一声儿媳妇儿声音低沉而压抑,带这些兴奋了期盼,柳氏情不自禁地轻轻颤抖了一下儿,对于媳妇儿的敏感,苏百川很是满意。

苏百川的大手顺着玲珑的曲线一路攻城掠地,一夜风雨,半夜无眠,这样的结果就是,柳氏华丽丽的起晚了。

“姐姐,干娘和干爹怎么还没起来呢,都这个时候了,雨都停了,太阳都出来了,这饭还要热多久啊?”小元好奇地问。

“先放着吧,厢房的那些人都吃完了吗?今天太阳出来了估计路也会好一点,晚上走的时候也方便一些,对了,告诉丁四春,让他去县里的成衣铺子买二十五套里外三新的衣服鞋袜,料子要结实,至于尺寸嘛,就跟他差不多就行,也可以再大点儿,记住让他避着点人记住了吗?”

“还有,耐储存方便携带的肉干儿一类的吃的也多买一些,今天中午之前,我都要看到去吧。”苏秦想了想说。

“哎,姐姐,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小元知道这些东西是给这些当兵的准备的,转身儿就走,中午之前就要看到估计够丁四春忙活的了。

看着小元走了,苏秦带着小桃去了厨房厨房昨天就发了很多的面,今天准备多做些馒头或者是发面饼什么的留着他爹和那些当兵的路上吃的。

昨天苏秦悄悄检查过爹的干粮袋,好么,这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那里面的窝头和几块菜饼子都快变成石头了,说它们能打死狗苏秦一点儿都不怀疑。

还有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这还算是西北营里面挺不错的了,不过那也只是没有补丁而已,那衣服的纤维都快糟烂了估计穿不了多久就要破了。

这次她娘肯定要给爹拿上新衣服的,不能当千户的爹有新衣服,当兵的没有,这可不是好事估计爹为了跟大家一样也不会穿娘做的新衣服,不如大家人人有份,这样就不突兀了。

他爹不用遭罪,也算是为爹做个人情儿一举两得,不是挺好嘛,就当支援军营了,谁让她爹是千户呢,得体恤下属不是?

丁四春听了小元的话,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一样大,一上午的时间,要的这么急,还要这么多,成衣铺怕是也凑不齐吧。

“小元姑娘,姑娘要这么多东西,这是要?”丁四春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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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 太阳老高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姐姐可是说了,这件事儿让你避着点人,不要声张,要是办砸了,我跟你说,别说姐姐收拾你,我就让你好看,听见了没有?”小元鼓着脸,压低了声音说。

“是,小元姑娘,不过,这时间确实是紧了一些,还望小元姑娘在姑娘的面前多多美言两句,小的定会尽快把东西凑齐的,到时候,小的给姑娘送到家里去。”丁四春一看小元这样,就知道这件事还真的小心着点儿,赶紧说。

“恩,你尽快就好,最迟不过午饭后,我会跟姐姐说的,东西要弄得好一些,要是有其他的干粮也弄一点儿回来,大概的份数,就照着衣裳的数儿来吧。”小元想了想说,这就算是答应给丁四春美言两句了。

“哎,得了,小的承小元姑娘的情儿,小的这就下去办了,小元姑娘放心。”说完丁四春就去窑厂跟苏百山说了一声儿,往常苏秦有事儿叫丁四春去办也是如此,苏百山也没有说什么,只说了快去快回,窑厂快出窑了。

苏百川和柳氏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苏百川最先醒了,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舒坦,看在还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媳妇儿,心里那叫一个美啊,还是有媳妇儿好啊,这大半年的和尚日子,可把苏百川给憋屈坏了。

苏百川一动,怀中的柳氏也跟着醒了,昨天晚上苏百川可没轻了折腾,柳氏现在能醒已经是这么长时间苏秦把她的身体调理的不错了,要不然啊,还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呢,可见纵欲过度不是什么好事儿。

“什么时辰了?哎呀,太阳都这么高了啊,快起来,快起来,要被人笑话死的,都怪你,你这个,你这个,坏蛋。”柳氏睁开眼睛一瞧,脸上的颜色变了几变,瞪着苏百川的眼睛更圆了,不过,苏百川的眼中,确是另外一种风情了。

“没事儿,反正也已经晚了,你再陪陪我,我晚上趁着夜色就要走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嘛,还是为夫昨天的表现让娘子不满意了,要不要再试试?”苏百川动了动坚挺的腰身,柳氏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起开,哪有你这样的,你在外面,你,没学什么好东西,那些招式,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学坏了,有了别的女人了?”柳氏捏了捏苏百川腰间的软肉,别看柳氏平时性子最是和软了,但是在对苏百川身上是完全另外一个样子的。

“哪里有什么别的女人,我这辈子,就认定了你一个女人,别的女人任她是天仙美人,我也不要,当兵的都是大老爷们儿,平时在一块儿闲聊的时候,多说些荤段子,听时间长了,不就知道了,正好儿这次回来在你身上试试,效果,还不错是不?”苏百川捏了捏柳氏的下巴说。

“你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我就带着儿子和闺女过,再不让你进这个家门儿了。”柳氏听了丈夫的话撅了撅嘴,把衣服拿了过来慢慢地穿上,不过腰背和胳膊都酸的不行,动作有些笨笨,慢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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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机灵的小桃

“媳妇儿,你这么好,我怎么会要别的女人,来伤你的心呢,我在外面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和孩子们,为了你们,我也不会做出什么恶心的事儿出来,咱们乡下人可没有三妻四妾这一说儿的,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恼了,不跟我过了,只带着孩子们,我岂不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那才叫晚景凄凉呢。”

苏百川在外人面前不怎么说话,甚至还有点儿严肃,但是在妻子和孩子的面前,只是疼爱的丈夫,慈爱的父亲。

“这还差不多,好了,别躺着了,快点儿起床,都被大家瞧热闹了,我都听见秦儿和小元还有小桃走路的声音了,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要不要做人了。”柳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就把衣服穿好了。

“哪个敢瞧老子的热闹,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再说,我在自己家里,多睡一会儿有什么的呢,偏生你是个脸皮儿薄的。”

苏百川懒懒的不想动弹,这还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机会,往下可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接下来得日夜兼程的赶路了。

要不然大元的“打谷草”大军下来了,百姓又要遭殃了,他们这些人虽然不对,但是遇上小股儿的大元骑兵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至少能护着百姓的身家性命啊。

虽然苏百川这么说,还是起来把衣服都穿好了,顺手儿把两个人的被子全都叠了起来,被子里面还有着些许暧昧的痕迹气味,让苏百川的嘴角儿扯大了一些。

“老爷,夫人,洗漱的水都预备好了,请老爷和夫人梳洗。”小桃是个机灵的丫头,从小儿被她娘李氏教导的很好,几乎是柳氏这边儿一出房门,那边儿小桃就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嗯,小桃做的不错,早饭摆在堂屋吧,你们姑娘呢?”柳氏脸色微红,不过在小桃面前也还算是好的。

“回夫人,两位姑娘都在房里呢,早饭奴婢这就去准备,请老爷夫人梳洗过后来用饭。”小桃低头说道。

“嗯,辛苦你了,去吧,把饭摆好了就去歇着吧,昨天你也是累坏了,记着家里的事儿,不许往外说,你知道轻重。”柳氏嘱咐了小桃两句。

“是,夫人,家里一切正常,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小桃明白。”小桃多机灵啊,一看老爷就不是普通的村夫,那二十多个大小伙子看着也不是善茬儿,就是后院儿那些马,我滴个乖乖啊,都是好马呢,就算是给小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家里的事情说出去啊。

小桃下去之后就去给后院儿那些马匹喂水喂料了,幸好家里养着马还有鹿什么的,草料都是充足的,要不然啊,还真是不够这些家伙吃的呢。

小桃在庄子上也做惯了农活儿的,力气还是不小的,喂马这些活儿还是做得不错的。

这边儿小桃刚喂完马,小灰的叫声就响了起来,听着动静应该是熟人,小桃看了一眼太阳,估计是孙豆腐来送豆浆和豆腐渣了,不过还是吓了小桃一跳,毕竟家里有不少人呢,要是被人看见了可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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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有惊无险

“来了,来了,等一下儿啊。”小桃稳了稳心神答应了一句,外面的敲门声儿果然就停了,小灰见小桃过来了,只抬了爪子添了两下儿就原地趴好了。

既然有人来了,它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当然要是门外的人有什么不轨的企图的话,小灰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利齿的,要不是昨天晚上柳氏开门跑了出去,苏秦又安抚的话,估计第一个被小灰咬的人八成不是苏百川就是齐大胆儿了。

估计是齐大胆儿的概率要更大一些,毕竟齐大胆儿的身后没有苏百川的身手好嘛。

小桃顺着门缝儿一看,果然是孙豆腐家的大小子过来送东西了,就把门给打开了,“孙大哥今天好早啊,跟我来吧,东西先放在厢房吧,昨天的还没用完,幸好天气不热。”

小桃笑盈盈地冲着孙立说话,其实往常都是让孙立把豆腐渣和豆浆挑到后院儿的,今天后院儿可是那么多马呢,可不能让外人瞧见了,小桃灵机一动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总算是能遮掩过去,也不会被人疑心。

“哦,那要不要我明天少挑一点儿过来?价钱上我会记录好的,不会让你家吃亏的。”孙立果然没有疑心,接着说。

“那倒不用,夫人没吩咐,姑娘也没说,是昨天下雨了,那些鹿都不喜欢吃东西呢,都躲在棚子里,这才剩下了,以后还是这些的量,要是有增减啊,会早早的告诉你的。”小桃应对如流把人引到了厢房把东西都放下了。

后院儿这时候有马的嘶鸣传出来,小桃的心咯噔了一下儿,马车早上送少爷,又被丁四春赶走了去买东西,要是被人发觉了这可咋办,小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哎呦,这马还真是够厉害的了,拉车是个好的,行了,那小桃我就把东西都放这儿啊,有什么事儿小桃姑娘吱一声就行,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孙立放下东西说。

自从在孙家定这些豆浆和豆腐渣之后,两家儿也算是走动起来了,孙立常年在外面卖豆腐,这嘴是嘴会说的,为人却还是一样的实诚,倒也是难得。

“那就替夫人和姑娘还有我们家少爷多谢孙立大哥了。”小桃见孙立以为是家里的那批枣红马呢,心里放松,也愿意多给孙立一个笑脸儿了,要知道平时小桃可是谨言慎行,不敢多跟外面的人说一句话的。

孙立连声说没事儿,挑着他自己的木桶就出去了,小桃关门之前还望外面看看,见没有人往这边看过来,道路还很湿滑,估计也不会有人过来,这才把门关上,刚才孙立来的时候,可是把她吓坏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姑娘估计是要责罚的,好在是有惊无险。

苏百川和柳氏吃过了饭就在屋里说话,至于齐大胆儿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在屋里歇着呢,能不老实嘛,热饭热菜又是热茶的,小桃还给他们送了不少点心,就怕他们吃不饱,喝口茶,吃块点心,这日子美得不能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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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九章 金丝软甲

柳氏正在屋里给丈夫手上东西呢,从衣服鞋袜到汗巾子应有尽有,“不行,这靴子还有两双呢,都是你带回来的皮子做的,还是羊皮的呢,你闺女说了,给他爹做几双靴子正好儿,里面的毛儿都刮干净了,这个时候穿最好不过了。”柳氏说完把打了一半儿的包袱放下了又去翻箱倒柜的找靴子去了。

“媳妇儿,用不了这么多,我这是行军打仗呢,背不了这么多东西,这衣服要不就少带两件儿?”苏百川看着越来越大的包袱,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多东西,他也不能吃独食儿,最后还不是便宜了那些臭小子了,他可不想让自己娘子的手艺穿在其他的男人身上,他会吃醋的。

“那可不行,上次你走的时候,家里什么东西都没给你带着,就带了两身儿旧衣服就走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心里,就跟刀绞的一样难受,现在咱们家也不缺这些,你在军营吃得苦,还不许我这个做媳妇儿的,多给你准备点儿?”柳氏不答应,非得要把东西都给苏百川带着不可。

苏百川无可奈何只好把东西都收着了,这都是媳妇儿的一番心意,不光有夏天的衣服,连冬天的棉衣和皮袄都准备了,可见家里人是多么惦记着他啊。

“对了,这件软甲是你闺女花了大价钱,托了她师父从挺远的地方弄来的,让你穿在里面儿,防身用的,本来是想等驿站通了再给你捎过去的,现在正好儿给你拿上,你在战场上拼命,这是保命的东西呢。”柳氏从一个小包袱里拿出来一件金丝软甲,郑重地交到了苏百川的手上。

这金丝软甲虽然说是金丝,但并不是用真的金子做成的,而是用一种特殊的合金,抽成细密的金属丝,然后用这样坚韧的金属丝来编织背心儿,每条金属丝都是相互锁链在一起,对刀剑还有弓箭一类的武器有非常好的保护作用,不仅可以阻止刀砍入肢体,而且还能利用增大接触面,把刀的力道化为比较轻微的伤势。

毕竟有些武将用的大刀可是十分沉重的,力道也很大,有了这件软甲就能更好地保护到身体的要害,增加苏百川在战场上的安全性。

这件金丝软甲的价格十分昂贵,可以说是一两白银一两软甲,这还是孙博闻托了人才能买得到的,寻常人家别说买了,就算是见都没见过。

苏百川展开金丝软甲,入手的感觉微凉,有些分量,但不至于妨碍行动,这可是件儿好东西,连他们西北营的大统领都没能有这么一件儿,没想到,回一趟家,闺女和媳妇儿都给准备好了。

“秦儿真的是长大了,知道心疼她爹了,不过,这东西贵得很,家里的钱还够花吗?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刚想给你呢。”苏百川这就回身儿找自己的衣服,衣服里面还藏着些银票,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儿软甲,让妻儿过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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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最缺的东西

“你别忙了,家里的银钱够花呢,你是不知道你闺女的本事,以后,等你有时间了,我再给你细说吧。”柳氏说起闺女,很是骄傲,谁家的闺女能有自己闺女这样的本事啊,比男子也不遑多让啊。

苏百川见媳妇儿的表情不似作伪,也就不再翻找了,倒是对那件软甲爱不释手,“这件软甲编的精密,设计的也很合理,不会让肩膀很累,我穿上试试。”

柳氏见丈夫高兴的像是个孩子,也不管他,还是自顾自地收拾东西,零零碎碎的可是多着呢。

“媳妇儿,你看,好不好看?威不威风?”苏百川穿上之后,还臭显摆了一下儿。

“威风,比你们大统领还威风呢。”柳氏十分捧场,让苏百川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笃笃笃”三声儿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夫妻俩的谈话,原来是苏秦过来了,“爹,这软甲穿着可还合适?”苏秦一眼就看见苏百川身上的软甲了,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弄回来的,本来想给王堇也弄一个的,可惜了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没有办法给了。

“合适,这可不便宜吧?”苏百川摸着身上的软甲,都有些不舍的脱下来了,这在战场上可是个保命的东西啊。

“用在爹身上,多贵的东西都是值得的,爹,我和娘还有哥哥都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我们一家团聚。”苏秦拉着爹的胳膊认真地说。

“好闺女,爹很惜命的,放心,有了你这软甲,就更不怕了,大统领都没有呢,回去羡慕死他们,嘿嘿。”苏百川摸了摸闺女的头,孩子都长大了,知道心疼爹娘了。

“爹,还有这些东西,都是我和师父研制的,这些是伤药,这些事毒药,放在刀剑还有弓箭上,见血封喉的。剩下的这些太零碎了,我就不跟你一一说了,这上面我都写了,爹一看就明白了。”

苏秦把手里捧着的小布包儿打开,里面瓶瓶罐罐还有不少药包儿,这都是苏秦的珍藏,之前给王堇准备过一次,这次又用到了自己爹的身上。

“秦儿,这些都是你做的?”苏百川虽然通过信件已经知道了闺女学医的事情,不过,这些东西真切地放在自己的眼前,跟看信还是不一样的,冲击的程度有明显的差别。

“是啊,爹,这些伤药是我师父的秘方,别处可是买不到的,师父说了,比进上的效果还要更好一些,不过就是美容的效果差一些,反正你们也不需要这个效果,止血收敛有奇效。”苏秦把那种特效的金疮药分成小包儿,包了很多。

不是光给苏百川的,要是其他人受伤了,也可以用啊,要不是这些药配置不易,苏秦都想卖给军队了,就是不知道军队能不能买得起,看着爹他们的衣裳,苏秦想想还是算了吧,估计是够呛。

“这些都是军营里最缺的东西啊,可惜了。”苏百川把这些药都收好了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惜了,至于可惜了什么,苏百川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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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买回来了

苏秦却是明白的爹的话,估计是可惜那些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死去了的士兵吧,军队连基础的物资都不能备齐,更别说这些造价昂贵的伤药了,能给灌一口汤药已经算是不错了,能有人帮着处理伤口,那还有什么说的。

更多的士兵只能在痛苦和折磨当中渐渐绝望而死,很多的士兵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上兵营,不只是因为医疗技术不发达,更多的是因为得不到救治而白白牺牲了性命。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重,上了战场则意味着流血和牺牲,这让一家人的心情都有些阴郁,“姐姐,丁四春回来了,让他进来吗?”小元没进屋,只是在门外说了一句。

“让他进来吧,在厢房等着就行,东西都买回来了?”屋里沉闷的气氛被打破,苏秦舒了一口气,这种气氛还真是挺让人心里难受的。

“都买回来了,只多不少的,姐姐,他还真是挺能干的呢。”小元不介意这个时候替丁四春说句好话儿。

“那行,那我就去看看,你等着我啊。”苏秦说完就要走,被苏百川出声儿叫住了。

“秦儿,这丁四春是什么人?你买了什么东西,还神神秘秘的?”苏百川问,在信中他可没注意到有丁四春这个人,听着好像有点耳熟,在哪儿听见过似的,难道像是自己家里的下人不成?

“爹,这个丁四春啊,就是小丁氏的弟弟,他跟他姐姐可不一样儿,愿意卖身进咱们家,现在算是帮着家里管管外面的事儿,爹你放心,签了卖身契的,他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来的。”

“我让他去县城采买了一些成衣,我看爹带着的那些人衣裳都是破旧的,这些人能被爹带到家里来一定是爹的心腹,算是爹这个当长官的对下面人的一点儿恩惠吧,另外还有一些干粮什么的,这里去到边境还有不近的路途,留着你们路上吃。”苏秦笑着解释道,生怕苏百川对丁四春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儿呢。

“哦?竟然是他,我说的,这个名字好像是听说过似的,他怎么卖身进咱们家了,这不太好吧?”苏百川有些不明白了,好好的人怎么愿意卖身呢,这可就是奴才了,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了。

“爹,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儿,才变成现在的样子了,这个丁四春以前在县城混日子,后来被我和王堇给收服了,还有他手下的几个弟兄也都卖身了的,现在在咱们家外面的一处庄子上帮忙呢,以后有时间了我再跟爹细说。”

苏秦说完拉着苏百川的胳膊就往外走,要给爹下属的东西,还是让爹过过目的好。

“你这个孩子,倒是心细,这帮小子也算是有福了,以后,你和你娘,怕是要比爹这个当千户的还得他们的心呢。”苏百川说完哈哈地笑了两声儿,柳氏跟在身后脸上也是一片欣慰,闺女可是比她这个做娘的想的还周到呢,这是在给她爹做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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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见过老爷

丁四春正在厢房里等着呢,这些东西可是把他折腾的够呛了,既要好又要便宜,还得耐穿,跑了几家儿成衣铺总算是凑齐了,那些干货什么的倒是好办,走了两家儿杂货店就买齐了,丁四春看着姑娘要的这些应该是给旅人吃用的,就自己做主买了不少咸菜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用的上。

丁四春喝着茶水等着,就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他可是时刻记着自己的本分的,姑娘带他不薄的。

说是按月给月例,其实很多时候,苏秦给他买东西的钱都是有余出来的,这些苏秦都会告诉丁四春自己处理,虽然不多,也就算是给他的赏钱了,一个月下来竟是要比月例更多出来了,折让丁四春更加感恩,不敢对苏秦的话有丝毫的怠慢。

“爹,他就是丁四春了,丁四春,这是我爹,我爹回来的隐秘,不许声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苏秦简单地介绍了两句,就开始问东西了。

“小的丁四春见过老爷,给老爷请安了,回姑娘的话儿,衣服鞋袜全都备齐,干粮也都准备好了,小的做主多买了不少咸菜,不知道是否得当,请姑娘示下。”丁四春规规矩矩地苏百川磕了头,这才起来回话儿。

“嗯,做的不错,事事想到我的前头,才是你的本事呢,爹,你看看,这些都合不合穿,丁四春办事很是稳妥,爹可以放心。”苏秦还不忘了替丁四春在苏百川的面前刷一刷好感。

“嗯,料子不错,这帮小子有福了,丁四春,我见过你,以后好好跟着我家秦儿,有你的好处,要不然,你就这样的,哼,让你连块儿埋骨的地方都没有,记住了吗?”苏百川怕自己闺女受欺负,还不忘敲打两下儿丁四春。

“是,老爷,小的万万不敢做那背弃主子的事儿,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丁四春诅咒发誓,其实他的心里默默地说,谁敢把你家闺女怎么样啊,那还不是分分钟被搞死的节奏啊,当然,丁四春也就是敢心里想想,打死他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最好是这样,要不然的话,等我回来,有你的好果子吃,这次事情办的不错,我回来是悄悄的不能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好歹。”苏百川交代了两句,丁四春连连称是,他算是知道了,这父女俩个就是一路的风格,吓死人补偿命是咋地,幸亏自己不想做点儿啥坏事儿,要不吓都吓死了。

苏秦又看了一下儿丁四春买回来的干粮,肉干儿是主要的,还有些耐储存的干饼子,剩下的就是咸菜了,都是用小木罐子装好的,携带起来也方便,估计是往来行商经常带的那种,价格不算太贵,味道也还可以。

“东西都分好了,一共二十五份儿,我叫小桃给你帮忙,做好了之后就下去吧,三叔那儿少不了你忙前忙后的。”苏秦对丁四春的表现很是满意,没给她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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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泪别

“是,姑娘,小的这就办。”丁四春一看苏秦露出笑模样了,就知道自己办的不错,把心放在肚子里,一份儿干粮,一份儿衣裳的分了起来。

苏百川见丁四春确实是很老实,也就放心了,一家人从厢房出来,又回了屋里,苏晋今天也没去上学,特意请了一天假,在家陪着父亲,享受天伦之乐,一家人大半年了,总算是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不过,吃过了这次团圆饭,苏百川就又要走了。

天刚刚擦黑的时候,连着苏百川带回来的人,全都吃过饭了,休息的好,吃得饱,精神状态都十分的好,连带着后院儿的马也都是饮喂过了,脚力也养的很好了。

柳氏和苏秦的眼睛都是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苏晋虽然一直努力的忍着,但是心里一样的憋闷难受,“好了,能见上一面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我会保重自己,你们也一样,好好孝顺你们娘啊,都是爹的好孩子,行了,别哭了。”苏百川的心里也不舒服,如果可以,谁愿意离开家啊,不过,身在军中,全然不由自己啊。

齐大胆儿他们看着一家人依依惜别,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也都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了,在摸了摸身后背着的整齐划一的包袱,心里下定决心,一定好好跟着千户干,就冲千户大人一家人的这份儿心意。

“夫人,姑娘,公子,你们放心,千户大人的身手很好,还有我们这些兄弟保护,不会有事儿的,千户,我们该走了。”齐大胆儿硬着头皮走了上来说。

“好,你们先出门儿,小心行事。”苏百川侧着头跟齐大胆儿说了一句,然后那些人都有序地退了出去,小灰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一声不吭,乖巧的不行,让齐大胆儿他们看了好生奇怪,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苏百川一张怀抱,把妻儿全都抱在了怀里,虎目含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牵过一旁等候的马匹,转身出了大门,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柳氏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却顺着指缝儿流了下来,苏秦抱着柳氏的肩膀不断地安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苏秦不止一次的想,要是自己早穿越过来就好了,可能一家子就不会这样天各一方了。

当然,这只是苏秦一个美好的幻想而已,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可能再重新来过了,希望一切都好,希望一切都好吧。

送走了苏百川,一家人的心里都是空落落的,苏秦和小元都钻进了柳氏的房间,和她说了半宿的话,直到月上中天了,才各自睡下,总算是把柳氏的情绪安抚下去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柳氏一直没有什么精神,做什么都是蔫蔫的,苏秦担心柳氏的情绪不好,特别跟师父请了几天的假在家陪着柳氏,正好儿她有几个方子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也不算是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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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大元

“你这个孩子,娘没事儿,你不用这么陪着我,医馆里的事情那么多,你师父的身体也才好,你去帮帮他吧。”柳氏自然知道闺女的孝心,只是这情绪不是说好起来就能好起来的。

“娘,现在医馆里不是很忙,师父还是忙的过来的,再说了,就算是我不去还有吴大夫呢,我在家陪陪娘不好嘛,我也不是偷懒的,我在家里也在研究古方呢。”苏秦撒着娇说。

“娘知道你孝顺,来,站来,我给你比一下儿,我新给你做的夏衫,现在外面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姑娘家大了就是要打扮起来了,嗯,不错,看来娘的手艺没有退步。”柳氏手里拿着的是一间桃粉色的夏衫,料子轻软凉快,也是刘家送来的谢礼之一。

“娘,我的衣服已经够多的了,娘别太累了啊,我爹可是会心疼的,娘,你说爹现在已经到了边境了吗?”苏秦想了想说。

“你爹说,从咱们这儿到跟大元的边境,骑快马也要七天的时间,估计也差不多要到了吧,为什么要打仗呢,苦的还是双方的老百姓啊,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不好嘛?”柳氏忧愁地摇了摇头。

“还不是生产力水平太差了,地里长出来的粮食产量太低,养活不了那么多人,更别说是靠着游牧打猎为生的大元了,咱们汉人有一句话,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要是碰到灾年的话,牧草长的慢,供养不了那么多的牛羊了,或者是有什么瘟疫之类的,可不是要饿死人了。”

“他们过不下去了,自然就想着怎么生存下去,就会来咱们这里打谷草了,再怎么说,咱们这里还算是比他们那里富庶一些。”苏秦也叹了口气。

“大元百姓其实也不容易,听说,草原上的狼可是很多的,成群结队的,每年都会伤害他们很多牲畜,这也是大元屡屡犯边的一个原因,说到底,还是穷闹得。”苏秦看着窗外新绿已过,初夏的情景已经就在眼前了,想着在边境抵抗外敌的爹,心里感慨万千。

“他们过不下去了,也不能想着做强盗啊,他们活不下去,难道咱们的老百姓活得就容易?”柳氏眼睛也不抬地说。

“娘说的太对了,还是大元的人太坏了,娘,在家里待着无聊了,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外面春光正好,过了这几天,可就热起来了呢。”苏秦拉着柳氏的手。

“好,那别走太远,早点儿回来啊。”柳氏看着苏秦的小模样,也不拘束着她。

“那娘我带小灰出去走走,他也闷坏了,前段时间外面泥泞的很,他都不能出去跑跑,我会很快回来的。”说完这句,苏秦就跑的没有人影儿了。

“这孩子,生怕我不让她去似的。”柳氏摇摇头说了一句,然后就继续缝着手里的衣服了。她现在每天也没什么大的事儿做,每天就是照顾一下地里的菜,要不就是做做饭,就是这些还有小桃帮忙呢,日子不要太悠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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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再见狼兄

小雪狐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苏秦就带着小灰往山里面跑过去了,其实苏秦并不是觉得在家陪着柳氏闷了,而是提起了草原上的狼,想起来狼母还有狼兄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说起来,小灰也是他们的后代呢,只不过因为血统的问题,被族群歧视了而已。

以前王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看狼母和狼兄,给他们烤些肉吃,现在王堇不在家了,她作为王堇的女朋友,帮他看看狼母和狼兄也是应该的,再说了,狼兄还救过她呢。

小灰在前面跑的欢快,时不时地追一下儿飞过的蝴蝶,或者是不停地嗅来嗅去,开心的不得了。

苏秦也很高兴,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初夏了,草木已经即将要褪去嫩绿的颜色,换上深绿色的夏装了,因为前两天刚下过雨,森林里的空气还很潮湿,却不闷热,反而在微风吹过的时候带来一种不一样的舒爽,让苏秦的心情都变得更好了起来。

苏秦可不是只是出来找狼母和狼兄的,她身上还背着药篓子,手里提着药锄呢,碰见心仪的草药还是要挖一些回去的,因为有小灰在,她是不担心会迷路的,小灰认路可是非常厉害的。

到了王堇以前经常带她来的地方,那里的大石头还是万年不变,只是爬上了一些青苔,苏秦也不介意,铺了条帕子坐在大石头上歇歇,“汪汪汪,汪汪汪”,还没等苏秦歇多长时间呢,小灰脖子上毛儿全都立起来了,冲着森林当中的一个方向大叫。

“小灰,安静,估计是狼兄来了,安静。”苏秦知道这个地盘是属于狼兄的,她和小灰的到来狼兄一定会知道的,让小灰安静下来等着。

果然没过一会儿,从绿荫当中窜出来一头银色的巨狼来,身后还跟着两条半大的狼,估计,就是狼兄的两个孩子了。

狼兄见到是苏秦,很亲昵地过来蹭了两下儿苏秦的手背,嘴里呜呜咽咽的,好像是在埋怨苏秦怎么才来的样子。

狼兄是知道小灰的,也认得小灰的气味,对于这种血统的小灰,狼兄有着他的不屑一顾,倒是另外两头小狼对小灰十分感兴趣,他们的身形相当,这会儿正呲着牙想要试探性地攻击对方呢。

小灰也不示弱,别看他的实际年龄还不一定有小狼大呢,但是胆子却非常之大,面对两头小狼的挑衅也不示弱,锋利的牙齿微张,小狼要是敢上来,小灰绝对不会客气的。

“好啦,你们别闹了,安静点儿,狼兄,很抱歉,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你们,王堇走了,你知道吗?以后那可能都是我一个人来看你了,哦,对了,还有小灰,你要对他好一点儿哦,他可是我的狗呢。”苏秦蹲下身子看着狼兄幽深的眼睛。

狼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回身冲着两只小狼呜呜了两声儿,声音中的告诫十分明显,两只小狼明显听出来了父亲的意思,夹着尾巴回到了狼兄的身后儿,没想到做了父亲的狼兄竟然这么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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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准备烤肉

小灰见到两只小狼都回去了,抖了抖身上的毛儿也回到了苏秦的身边儿,苏秦摸了摸小灰的大脑袋表示了满意和亲昵。

“狼兄,你去抓两只兔子呗,我虽然没有王堇的手艺好,但是我带来了很多调料的,味道也应该不错的,你看好吗?以后我也像王堇一样,隔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你们,行吗?”苏秦歪着头看着狼兄。

狼兄的喉咙里咕噜了两声儿,把两只小狼留了下来,转身钻进了丛林当中,苏秦还想让小灰也去玩儿一会儿,不过小灰嗷嗷地叫了两声儿不愿意走,大大的眼睛瞪着面前趴着的两只小狼,很明显,小灰是不放心苏秦单独和两只小狼在一起的。

“你呀,那好吧,等下次我再带你出来玩儿,其实小狼只是没见过你,不认识,你看,他们对我很友好的,因为我和王堇见过他们,还跟他们的父亲关系很好,他们不会伤害我的,你在担心什么。”苏秦摸着小灰的大脑袋,只觉得还是从小儿养到大的小东西感情深,时刻都知道关心自己,担心自己呢。

“来,小灰,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狼兄的两只小狼崽,也才出生没有多久,估计跟你差不多吧,小狼,这是我的小灰,你们也算是认识了哦,以后可不能打架,你们人多,不能欺负我的小灰,知道了吗?”

苏秦看着面前乖巧趴着的两只小狼,丝毫看不出来小狼之前还跟小灰龇牙咧嘴,炸毛儿的样子。

三个小家伙在苏秦的“调解”下,总算是不再敌视了,但是,想要让他们和平相处,估计还是任重道远的。

苏秦有些气馁,谁知道这三个小东西的戒心这么重,还得让他们多见见面,万一以后碰见了,打起来怎么办,小灰双拳难敌四手的,估计会吃亏呢。

“好啦,既然你们暂时不能成为朋友,那小灰,跟我去捡柴火,咱们一会儿等狼兄回来烤肉吃,我可是带了不少香香的调料你,保证你喜欢吃的不得了,走吧。”苏秦拍了拍小灰的后背,一人一狗往附近捡柴火去了,而两只小狼则乖乖地趴在原地,翻着自己的肚皮舒服地享受初夏的美好。

前两天下的雨让苏秦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柴火都捡了回来,用绳子捆了一小捆,让小灰拖拽着,剩下的则是背在自己的身上。

苏秦回来的时候,狼兄已经回来了,舔着自己的爪子,看到了苏秦瞥了一眼,那意思好像是你怎么这么慢,比王堇笨多了。

“竟然还敢嫌弃我,嫌弃也没办法,谁让王堇走了呢,呀,你抓了这么多,我们怎么吃得完呢?”苏秦把柴火放下,看到地上又是山鸡又是野兔,数量还不少,设置还有一头年幼的小鹿,没有被狼兄咬死,只是伤到了后腿和屁股,流了不少的血,吓得已经不敢动了。

“好可怜,狼兄,它给我行吗?我想带回去养它。”苏秦见到那只小鹿眼睛一亮,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只小母鹿呢,要是养的好的话,明年是不是就能生小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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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寻找从前

狼兄没有理苏秦,继续自己舔爪子的工作,苏秦就当狼兄同意了,“小鹿别怕,狼兄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来给你看看伤口啊,还不是很严重,看来狼兄手下留情了,我先给你包起来啊,别动,回家我会给你好好治伤的,我家还有好多跟你一样的小鹿呢,要乖哦。”

苏秦为了给小鹿包扎伤口,连自己的衣襟儿都扯了下来,总算是把吓的抖如筛糠的小鹿伤口包扎好了。

小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狼兄随意一爪子就把小鹿给拍的趴下了,小鹿翻了一个跟头哆嗦的更加厉害了,“狼兄,你小心点儿,你看又流血了,你可不能把它给我玩儿死了,我还要养着呢。”苏秦很是无奈。

狼兄呜咽了一下儿,还挺委屈的感觉,苏秦摇了摇头,不能交流实在是太麻烦了,不过,要是狼真的开口说话了,那才叫惊恐,苏秦把山鸡野兔用随身带着的小刀儿都处理了,拿到大石头附近的小河清洗干净,然后才返回来,架起了火堆进行烧烤。

这事儿苏秦跟着王堇做过多少次了,这次虽然是苏秦第一次独立做,有些手生,做的也很慢,不过,好歹是把架子架起来了,成功地把肉都烤上了。

苏秦准备的东西很齐全,自己用药材磨的十三香,还有细盐甚至还带了一小罐子的蜂蜜,都均匀地抹在了山鸡和野兔身上,很快烤肉的香味儿就传了出来,馋的两只小狼呜呜地直叫,又惧怕火光不敢上前,急的在地上团团乱转。

“别着急啊,还没烤好呢,你们俩学着点儿小灰,你看小灰多淡定。”苏秦看着两只小狼着急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回头看看蹲在一旁的小灰,虽然看着很淡定,不过,一串儿亮晶晶的口水就在小灰的嘴边儿挂着呢,这家伙,比小狼也强不到哪儿去。

一共是三只山鸡,四只野兔,苏秦留下了一只没烤,给自己留了一只兔子腿,给小灰一只山鸡半只野兔儿,剩下的就都是狼兄父子三个的了。

“嗯,味道不错,不比王堇烤的差吧。”苏秦吃着自己烤的兔子腿,越发的想念王堇了,与其说这次她是来看狼兄的,不如是说来回忆一下曾经跟王堇在一起的日子。

烤好的肉都是晾凉了之后才给了狼兄他们,狼兄吃的慢条斯理,两只小狼就更急切了一些,吃完了自己那份儿还对父亲的虎视眈眈,不过,他们俩可不敢从父亲那抢,又瞄准了小灰。

小灰是个护食的,一边吃一边儿呜呜地叫着,苏秦看着三个小东西你争我抢的,倒是没有伤到对方,也就随他们去玩儿了,说不定还能打出感情来也不一定呢。

狼兄明显没吃饱,苏秦把剩下的一只野兔也烤了给他,三个小的早就打着滚儿不知道去哪儿玩儿了,只剩下苏秦和狼兄了。

山林里的风微微的吹着,苏秦看着附近熟悉环境,看着依然还是那么威风凛凛的狼兄,只是一直陪着自己的那个人已经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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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怪老头儿

“狼兄,你说,王堇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吃不饱饭,或者是被人欺负,他的性子倔,又不爱说话,要是吃亏了,也不愿意说的,走了这么久,就一封信,你说,他会不会很累,会不会有危险?”苏秦一边翻动着架子上的兔子肉,一边跟狼兄说话,其实也是苏秦在自言自语,狼兄也不会给她什么猜测或者是回答。

回答苏秦的只有山风,狼兄享用了苏秦给他的最后一只野兔的时候,还用自己的大舌头舔了舔苏秦的手心,狼兄的舌头上都是倒刺,刮的苏秦并不是很舒服,但是苏秦知道,狼兄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他和王堇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王堇走了,他也很想念王堇的。

苏秦和狼兄两个人头挨着头,默默无声,一人一狼都在想念那个跟他们两个都相关的人,只是,那个人现在正站在冰冷的潭水当中,承受着上面瀑布冲击而下的水流的洗礼。

“我知道你很厉害,你的筋骨很强,但是,这还不够,想要在短时间内提高你的身手必须下猛药,从明天开始,每天在寒潭的瀑布下站两个时辰。”王堇咬着牙坚持,耳中回想的是怪老头儿的声音。

那个怪老头儿就是七皇子萧翊君为他找的师父,是一位世外高人,要不是萧翊君偶然之间跟这位世外高人有了些瓜葛,王堇还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王堇耳边全都是轰隆隆的水声,从上面高空坠下的水流冲击在王堇光着的上身,那种跟石头砸在身上一样的感觉,让王堇的牙关咬的更紧了。

为了能更快地走出这个鸟不拉屎的大山,为了能更快地再次回到苏秦的身边,王堇在怪老头儿给他选择的时候,选择了最苦也是成就最快的那条路,现在支撑着王堇能够坚持下去的,除了变强的**,也就是苏秦了。

王堇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第一次见到怪老头儿的时候,那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挫败感,他一定要变强,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他的女人。

怪老头儿捻着自己花白的胡子,看着寒潭中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王堇,脸上的一丝微笑一闪而过,他这么多年教导的弟子也不在少数,像王堇这样坚韧的还真是头一个呢。

本来王堇的年纪大了,就算是有萧翊君出面,怪老头儿也不想教的,有的是根骨绝佳,资质上乘的孩子想要拜在他的门下呢,何苦把时间浪费在王堇这个已经“超龄”的人身上呢。

所以怪老头儿第一次出手教训王堇的时候,就特别的狠,几乎是想要了王堇的命一般,怪老头儿就是想让王堇知难而退,自己也不用拂了萧翊君的面子,一举两得。

不过,王堇一次次的被打倒,一次次的又站了起来,在浑身是伤的情况下也不后退一步,更让怪老头儿惊讶的是,王堇的招式随着一次次被打倒又站起来也起了变化,明显是学的怪老头儿的招式,这样强的学习能力,还是怪老头儿平生仅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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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龙虎相遇

从发现王堇这个能力开始,怪老头儿就开始手底下留有余地了,毕竟这样的人很是难得,即使是年纪大一些,还算是一个好苗子。

怪老头儿这样一留手,就让王堇抓住了机会,甚至给怪老头儿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虽然最后王堇还是因为怪老头儿的攻击而昏迷了过去,但是,也成功地让怪老头儿认可了他,把他收在了门下。

用怪老头儿的话说,这个王堇就是头狼崽子,为了能咬敌人一口,每一次的攻击都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把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在自己最有利的拳头或者是腿上,即使拼着自己受伤也要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这种以命搏命,飞蛾扑火的打法,让怪老头儿也觉得心惊胆战,要不是王堇的功夫差了一点儿,恐怕还真的能给怪老头儿一点颜色瞧瞧。

“这小子,有点儿意思,像年轻时候的我了,就留下来吧,一年之后,也能有点儿人模样了,你走吧。”这是怪老头儿给萧翊君的答案。

“多谢老先生,老先生之恩,萧翊君铭记于心。”萧翊君恭恭敬敬地给怪老头儿行礼答谢。

“我不是为了帮你,而是命该如此,你走吧,这一年,不要再来了。”怪老头儿挥挥手让萧翊君走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怪老头儿自己的时候,怪老头看着手里的罗盘,“龙虎相遇,风云变幻,吉凶难料啊。”怪老头儿叹了口气,命该如此,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王堇在山中跟着怪老头儿学武,除了最开始送出去一封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苏秦把手里那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信纸都变的有些旧了。

苏秦把王堇的信用厚重的医书压平,刚把书放好,就听见小元噔噔噔跑进来的声音,“姐姐,三婶儿要生了,叫你过去瞧瞧呢,稳婆已经到了。”小元跑的气喘吁吁的,擦了擦头上的细汗。

“好,我们快走,东西都准备好了,背上药箱就行了。”苏秦一听心里稍定,前天才给三婶儿把得脉,胎位也算正,应该没什么危险,自己去也只是以防万一,也算是安一下儿三婶儿的心。

时值六月初,苏秦和小元一路疾行,等到了三叔家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些热了,三叔正在院子里打转呢,柳氏已经去了屋里头帮忙,里面已经有隐约压抑的痛呼声传了出来。

“秦儿,你来了,你三婶儿她,不会有事儿吧?”苏百山很是担心,毕竟这孩子一路坎坷,能到这个时候已经十分不易了,两次动了胎气还都是自己娘惹得祸,现在听着媳妇儿的痛呼声,苏百山怎么能不着急呢。

“三叔,你别着急,稳婆都是咱们这儿最有经验的了,再说,三婶儿一直保养的很好,小弟弟的身体也健康,前儿我还把了脉的,放心吧,三叔就等着母子平安的消息吧。”苏秦安抚了一下儿三叔的情绪,然后从小元手里背着药箱就进了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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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刘婆婆

稳婆儿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刘婆婆,刘婆婆今年五十六岁了,年轻守寡,只带着一个儿子过活儿,平时靠着家里的几亩地还有给人接生过活。

因为刘婆婆的右手比一般的人要小一些,按理说是有些异于常人的,有些残疾了,但是做稳婆儿却是天生的好手了,因为手小,能够顺利地通过妇人的产道,帮助不少难产的妇人成功地生下了孩子。

加之刘婆婆为人很好,跟大家相处的也融洽,名声就渐渐地传出去了,很多人家生孩子都喜欢请她,还不就是为了个母子平安嘛。

苏秦进去的时候刘婆婆正在查看三婶儿的情况,“是苏大夫啊,有苏大夫在,我这心啊,就更安定了,老三家的,你放心,别着急,孩子还得一会儿才能出生,有我和苏大夫在,一定会没事儿的啊。”刘婆婆看苏秦进来了,笑呵呵地说。

“不敢,不敢,刘婆婆的手艺是咱们整个乌蒙县都闻名的,能让刘婆婆给我三婶儿接生,是我们全家的福气,我只不过是来看看而已,还得是刘婆婆帮忙呢。”苏秦把药箱放下客气地说。

“好说,好说。”刘婆婆一听更开心了,她还真是怕苏秦仗着自己是大夫对自己接生的事儿指手画脚的,毕竟,她接生了这么多孩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这都是金子都换不去的,苏秦虽然是大夫,名声也算是不错,但是,到底是个姑娘家,对妇人生孩子还是不懂的,万一她要是瞎指挥的话,刘婆婆也不好做。

现在看苏秦没有插手的意思,刘婆婆把心就放下了,有个医术不俗的大夫在,刘婆婆心里也更有底了,早在半个月之前刘婆婆就已经查看过冯氏的胎位了,知道这孩子不大,应该很好生,虽然之前受到过震动,好在有大夫在,应该问题不大的。

柳氏打了热水来,苏秦认真地把自己清洗了一下儿,这才重新守在了三婶儿的身边儿,“三婶儿你放心,有我和刘婆婆在,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生下小弟弟的,我三叔和小莲都在外面等着你呢,放心,要是力有不逮,要跟我说,我身上带着药呢。”

冯氏已经疼的满头大汗了,听见苏秦的话,心里放松了不少,也能更集中精神顺着刘婆婆的话往下用力了,其实苏秦的作用就是让冯氏专心生产的,其他的,只是预防万一的。

刘婆婆见产妇配合,心里安定,这生孩子啊,最怕的是产妇不跟自己合作,只要是产妇知道顺着自己的口令来,她也能省点儿劲儿,“老三家的,很好,深呼吸,顺着我的手用力啊,孩子很快就会出来了。”刘婆婆一边儿说话,一边顺着冯氏的肚皮往下摸,她的手不轻不重,像是在确定孩子的胎位。

苏秦也注意到了刘婆婆的右手,只有一半成年人的三分之二大小,只是小一些,不过手指都是正常的,可能是在发育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才导致如此的,也是因为这个,刘婆婆才能在守寡之后还能凭着这只手把儿子养大成人,可以说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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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生产

刘婆婆摸过了胎位,知道孩子的位置很正,又知道在肚子里跟着用力,估计会很快出生,刘婆婆的心彻底的定了,不时地查看冯氏的情况,忙活的也冒出了汗水。

苏秦也不时地给冯氏把脉,察觉到冯氏的力气有些接续不上的时候,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参片给冯氏含着,刘婆婆赞赏地看了苏秦一眼,这时机找的很准,要是早了,参片就浪费了,要是晚了,参片的效果接续不上,也是白搭,人人都说苏家二房的闺女医术高明,刘婆婆也算是见识了。

“来,咱们再用一次力啊,热水再端一盆过来,来,顺着最疼的时候用力啊,老三家的,孩子快出生了,加把劲儿啊。”刘婆婆一边儿冲外面要水,一边儿继续指挥着冯氏用力。

冯氏的娘李姥姥和柳氏才刚端了新的热水进来,一声高亢的婴儿啼哭声就响了起来,“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像是宣告着他来到这个花花世界,大家的心也都随着婴儿的哭声彻底的落了地了。

“是个大胖小子,虽然瘦了些,不过听着声音就知道是个强壮的大小子,老三家的有福了。”刘婆婆一边处理孩子一边说着吉祥的话儿。

冯氏已经没有力气了,要不是有参片吊着精神,怕是这时候已经昏睡过去了,“秦儿,你看看他,他是不是好?”冯氏挣扎着说,她一直担心孩子有什么不妥当的。

苏秦起身先是检查了一下儿冯氏的下身,流血不多,也不是很鲜红,看起来应该不会有大出血,这是苏秦之前一直担心的,现在总算是有惊无险。

“三婶儿,弟弟很健康,你就放心吧。”苏秦查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是,虽然妇婴之科不是她的专长,但是普通的检查还是没问题的,孩子的心跳十分有力,哭声震天响,心肺发育的很好,冯氏可以放心了。

柳氏接过刘婆婆已经洗赶紧的孩子,用早就准备好的襁褓包了起来,刚刚出生的孩子都会觉得冷,柳氏就把孩子贴身抱着,刘婆婆则去为冯氏清理了,这都是稳婆的工作,苏秦仔细地观察,这不算是偷师,只能算是取取经,她又不是要抢刘婆婆的饭碗,只是想积攒一点儿经验而已。

刘婆婆也不藏私,见苏秦一直瞧着她,把自己的一些经验也说了不少,让苏秦受益匪浅,“刘婆婆,谢谢您教我,这都是您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苏秦受之有愧。”苏秦郑重地给刘婆婆行了一礼。

“苏大夫说哪里话,我这都是小道儿,说说也没什么,说到底,我的名头还是因为这只手,苏大夫是济世救人的,我老婆子把这些告诉苏大夫,苏大夫以后就能救更多人的性命了,也算是老婆子积一点功德。”刘婆婆笑呵呵的看着苏秦,让苏秦不要介意。

刘婆婆这番话,让苏秦高看了一眼,没想到,刘婆婆还有这番心胸,怪不得她能独自带着儿子生活了这么多年,听人说,刘婆婆的儿子也被教导的很好,也是十里八乡的好后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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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看弟弟

大家又说了两句话,就让苏百山父女进来了,他们俩在外面等的都要跳脚儿了,父女两个进屋的第一时间都是去看冯氏,见冯氏没事儿,只是昏睡过去了,这才去看新生的婴儿。

孩子因为暖和了已经不哭了,竟然早早地睁开了眼睛,虽然只有一条小小的细缝儿,“这孩子是个机灵的呢,这么早就睁开眼睛了,老婆子接生了这么多孩子,这么早睁眼睛的也不算多呢。”刘婆婆笑呵呵地夸着孩子。

柳氏把孩子交到了苏百山的手上,“来,看看你的儿子,是个俊俏的小子呢。”

“爹,爹,我要看弟弟,我要看弟弟。”苏莲因为人小,跳着脚也看不到,急的不行,拉着爹的手要看弟弟。

“好,我们一起看,这是你弟弟呢。”苏百山坐了下来,抱着孩子的姿势很是自然,一看就是哄过孩子的。

“爹,弟弟怎么是这么红的,还皱皱的,好丑啊。”苏莲见到小弟弟,有些嫌弃地瘪了瘪嘴,却是是不好看啊。

“莲儿不知道,你生下来也是这样红彤彤的,过两天就白白嫩嫩的了,你和你大弟弟是双胞胎,比小弟弟还小的多呢,像只小猴子似的。”苏百山抱着小儿子,还不忘给女儿解释着。

“大丫儿啊,你弟弟已经很好看了,你还没见你大弟弟出生的时候,比他更丑呢,呵呵。”李姥姥拉过外孙女儿的手高兴地说,咋不高兴,女儿平安生产,又生的是个儿子,李姥姥现在除了高兴就是高兴了。

“姥姥,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苏莲歪着头看着姥姥说。

“我家大丫儿可是漂亮的,可见啊,在你娘的肚子里,就是个嘴壮的。”李氏虽然高兴女儿生了儿子,不过,对唯一的外孙女儿还是十分疼爱的。

“我就说嘛,不过,小弟弟也好可爱,以后我带着小弟弟玩儿,不让大弟弟欺负了他。”苏莲现在的性格越来越开朗了,话也说的让人心里一暖。

“我家大丫儿最懂事了,知道帮你娘带着弟弟,行了,咱们献出去,女婿啊,把孩子给我吧,他们娘俩我照顾就行了,你该忙忙你的去吧。”李姥姥接过了小外孙就催促女婿去忙自己的吧。

“娘,我还是在家陪陪她吧,她拼了命给我生孩子,我伺候她几天也是应该的。”苏百山冲着岳母说。

柳氏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点点头,苏家也就这么一个男人还算是疼媳妇儿的,原来还能算上苏百川的,不过,苏百川不是苏家的血脉,就不能算了。

“大娘,让三弟在家陪陪三弟妹吧,也能给你帮把手儿,家里的事情也不少呢,莲儿还小,也干不了多少,至于窑厂的事儿,您就更不用担心了,有丁四春呢,三弟,你好好照顾三弟妹,我明天再过来啊。”柳氏说完带着苏秦和小元就走了。

李姥姥见柳氏这么说,也就不让苏百山出去了,她也是怕柳氏心里有意见,毕竟现在女婿在窑厂上工,那可是纯分红呢,赚的银子让人馋的直流口水,这要是被柳氏不满了,可就不好了,这点子情分也不禁折腾的,好在柳氏明理,让李姥姥更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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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都是好孩子

冯氏这胎保养的不错,生的也顺利,只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娘。”冯氏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娘。

“闺女,咋样?觉没觉得饿了,鸡汤刚熬好呢,娘给你放了六个鸡蛋呢,早吃东西也好早下奶呢。”李姥姥见闺女醒了赶紧说。

“我还行,这胎没遭什么罪,孩子呢,我看看孩子。”冯氏自己撑着坐了起来,李姥姥在身后儿给闺女放了一个大枕头靠着。

“孩子好着呢,那不是在那儿呢嘛,我给你抱过来,来,乖乖外孙你娘想你呢。”李姥姥说着话儿就把孩子抱过来给了冯氏。

“你先抱着他,我去给你端鸡汤,那还是女婿看着火给你熬得,现在娘可是放心了。”李姥姥高兴地拍着闺女的手,就出去端鸡汤去了。

冯氏抱着怀里还在睡觉的孩子,外面的天有些擦黑了,看着这个砸吧着嘴儿的宝贝孩儿,轻轻地亲了亲他娇嫩的脸蛋儿。

李姥姥是空手回来的,后面跟着苏百山手里端着鸡汤,里面卧着的鸡蛋还真是六个呢,“哪里用娘操劳呢,我就端进来了,媳妇儿,觉得怎么样,这鸡汤我一直看着火呢,尝尝味道,要是不好的话,我下次再给你熬。”苏百山把鸡汤端到了冯氏面前,孩子则被李姥姥抱过去了。

冯氏暖暖地笑了,自己的丈夫心疼自己,现在又平安生下了孩子,冯氏觉得自己的人生算是圆满了,鸡汤鸡蛋吃了一半儿,冯氏就瞥见了门口悄悄探进来的两个小脑袋。

“青儿,莲儿,你俩进来啊,在门口儿干啥呢,瞧过你弟弟了没有?今天在学堂,青儿可听夫子的话?”冯氏招了招手,把两个孩子叫了进来,可不能有了小的就冷落了大的,孩子心里会不舒服的。

“娘,我有听夫子的话,晚上和堂哥一起回来的,我和姐姐都看过弟弟了,弟弟有点儿丑,嘿嘿,不过,姥姥说了,孩子生下来都是这样儿的,弟弟怎么还睡着呢?”苏青自从去了学堂之后,才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更加开朗,说话也更加的有条理了。

“弟弟还小呢,睡觉的时间会很多,等他长大了啊,你们烦他还烦不过来呢。”

冯氏把鸡汤的碗放下让两个孩子也吃,毕竟那么多,他们也吃不下,现在家里的条件好多了,也不差这口吃的了,两个孩子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两个大人都点头儿了,这才把剩下的鸡汤喝了。

“不会烦的,我们带着弟弟玩儿,不让娘忧心的,爹都教过我,我是姐姐,我都记得。”苏莲挺着小胸脯儿表示自己很能干,可以帮着娘带弟弟的,苏青也不甘示弱,还说要教弟弟背书。

“好,好,都是娘的好孩子,先去梳洗,然后自己去睡觉,要乖乖的哦。”冯氏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让两个孩子去睡觉了。

冯氏吃饱喝足了,很快在李姥姥的帮助下出了奶,饿着肚子的婴儿也顺利地吃上了第一口奶水,“这小子是个壮实的,瞧着小嘴儿有劲儿着呢。”李姥姥看着外孙吃的欢,更高兴了这孩子能吃才能长的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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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四章 三朝洗儿

“娘,你也回去睡吧,媳妇儿这里我来,你也累了一天了。”苏百山收拾完了过来说。

“娘,你回去歇歇吧,他以前也伺候过孩子,都伺候的挺好的,娘白天帮我带孩子,晚上就歇歇吧。”冯氏也不忍心娘跟着自己熬,毕竟还有一个月呢。

在夫妻两个人的劝说下,李姥姥就回屋儿了,好在这租的房子虽然不大,屋子却是够住的。

冯氏把孩子喂完了,也觉得累了,就在苏百山的伺候下重新躺好了,“媳妇儿,你要是又不舒服一定要说,不要忍着,媳妇儿,谢谢你。”苏百山给冯氏盖好了被子说。

“你说什么呢,咱们是夫妻,为你生儿育女也是我的心愿,这次能够平安生了这个小东西,得多感谢秦儿才是,不然的话,有没有他还是两说着呢,还有刘婆婆,今天她也是出了大力的了。”冯氏躺在被子里,看着丈夫的目光都越发的柔和了。

“嗯,刘婆婆那里我包了大红封感谢了,至于秦儿,咱们欠她的越来越多了,只能多费点心,付出点儿辛苦了,以后秦儿越来越好,咱们能帮上的也有限了,倒是咱们占秦儿便宜的时候更多呢。”苏百山心里觉得亏欠苏秦良多。

“来日方长,我们真心对二哥二嫂一家儿,慢慢还这恩情,咱们还不完的还有孩子们呢,我会好好教导他们的。”冯氏看着已经睡熟了的孩子,看着他浓密的黑发笑了。

“媳妇儿说的对,你累了,睡吧,这个小子有我呢,青儿和莲儿我都照顾的过来,别说这一个的,睡吧。”苏百山把油灯熄灭了,冯氏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当初生双胞胎的时候,在老宅,丁氏根本不会给儿媳妇儿伺候月子,李姥姥也不好过来,都是苏百山伺候的,所以,对这些,苏百山并不陌生,这也是李姥姥放心让他们夫妻俩照顾孩子的原因之一。

一转眼,冯氏已经生下孩子三天了,这是洗三礼,在乡下是十分重视的,一大早上李姥姥就准备起来了,柳氏带着苏秦和小元还有小桃也过来帮忙,太阳暖融融地升起来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刘婆婆作为接生婆儿是今天的重要人物,也早早的来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村里人都过来观礼了,洗三只是礼仪并不请客,一切都等到满月的时候再说。

这洗三礼也叫诞生礼,要在大家的祝福之下举行隆重的沐浴仪式,这就是“洗三”,也叫做“三朝洗儿”。

用意也很简单,都是对孩子的祝福,洗涤污秽,消灾免难也是为了祈祥求福,图个吉利。

洗三的时候,亲近的亲朋好友都会给添盆的,添盆不拘着是金银或者是铜钱,都是一份对孩子的祝福。

“刘婆婆,您看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您过来看看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们在添备着。”柳氏过来请刘婆婆查看应用之物了。

刘婆婆笑呵呵地看着,挑脐簪子、围盆布、缸炉、金银锞子什么的应有尽有,“洗三准备的这么齐全的,老婆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呢,这东西都是全乎的,还有啥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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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添盆

“也都是李大娘帮着掌眼的,我们年纪轻经历的少,哪里知道这些呢,刘婆婆觉得妥当就好,外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开始?”柳氏问了一句。

“嗯,时辰正好儿,咱们这就开始。”刘婆婆瞧着苏家准备的东西都很齐全,这洗三礼之后可都是要归收生姥姥的,这次她可是赚的正经不少呢,也能看得出来,苏家对孩子和媳妇儿的重视了。

村里不少人都过来,九婶儿正跟里正媳妇儿说话呢,大家都穿的簇新的衣裳,都是准备一会儿给孩子添盆的,眼瞅着,苏家二房三房的日子都起来了,村里不少人都在窑厂干活儿呢,那可就是在苏百山的手底下干活儿呢,多少人想拍苏百山的马屁还拍不上呢,这可不是个机会。

收生姥姥刘婆婆净手焚香之后,这才开始正式的洗三,今天也是天公作美,初夏的风很是柔和温暖,苏秦觉得,这样的天气也不怕孩子受了寒。

李姥姥把孩子从屋里抱了出来,交给了收生姥姥刘婆婆,铜盆里面已经放了不少东西,主要是金银锞子还有三根大葱,那盆里的水也是相当有讲究的,是用槐条还有艾叶熬成的汤晾凉了的,据说有驱邪避凶的功效。

敬过了香之后,按照长幼尊卑的顺序大家陆续地给苏百山的小儿子“添盆”,苏默作为孩子的爷爷也被请到了前面,本来这事应该是丁氏过来的,可是丁氏那身体状况,是不允许了,只能让苏默代替了。

苏默先是在铜盆里添了一勺子清水,又往里面放了一百个铜钱,大家看了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番,这添盆也太抠搜了。

苏默也不在乎大家的看法儿了,添完盆之后也不等洗三礼结束就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李姥姥了,李姥姥添了一对儿小银锞子,冯氏娘家这边儿的嫂子也都纷纷添了盆,都是出手不凡的,然后就是柳氏了,是一对儿金铃铛,接下来里正媳妇儿和九婶儿她们也都一一添过了。

村里人都围着看热闹,低低的声音说,这回刘婆婆可是发了,这添盆就得多少银子呢,那里面可是还有金铃铛呢。

添盆完毕了,收生姥姥把孩子的襁褓打开了,“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这才开始给孩子洗澡儿。

这孩子才三天刚才在温暖的襁褓里倒是不哭不闹,这时候一沾凉水,自然是被刺激的大哭了,“响盆喽,响盆喽。”刘婆婆高声地喊着响盆,这是吉祥的象征,就是要大哭才好,不哭才不吉利呢。

接下来就听刘婆婆继续说开了,大家都听的多了,倒是苏秦听了个新,“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刘婆婆一边儿说,一边用熬好的汤水给小孩子洗澡儿,说的词儿都是一套一套的,之间刘姥姥把铜盆里面的葱拿了出来,“一打聪明,二打伶俐。”放下葱,又拿起锁头比划着说:“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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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福气

经过这么一通折腾,孩子已经哭得满脸通红的了,看的苏秦都有些心疼了,好在总算是快结束了,早就准备好的金银锞子被刘婆婆掖在了孩子的襁褓当中,“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的,赏下人。”

最后拿起一面小小的铜镜,“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还把几朵纸制的石榴花往孩子的襁褓外面掖好,然后刘婆婆说道:“栀子花,茉莉花,桃花儿,杏花儿,晚香玉,花瘢豆疹稀稀拉拉儿的……”这意思是让孩子不出天花儿的,都是对孩子美好的愿望。

“好了,好了,不哭了,小宝贝儿一辈子顺顺遂遂,福寿康宁。”刘婆婆把孩子包好了放到了李姥姥的怀里,洗三礼就算是结束了,那些添盆的东西什么的就都是刘婆婆的了。

不过东西很多刘婆婆不好意思收,推辞了好几次这才收下了,大家也都说了些吉祥的话儿,这才渐渐的散了。

“娘,这洗三还真是够麻烦的了,幸好这时候已经是初夏了,要不然的话,孩子岂不是要冻着了,我出生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洗三礼吗?”苏秦很好奇地问。

“你哥和你出生的时候,哪里有这样隆重的洗三礼啊,尤其是你,是个女孩子,更没有人重视了,我当初坐月子的时候就吃了几个鸡蛋,还被丁氏骂了好几天,要不是你爹上山抓些东西回来,偷偷给我吃,你和你哥怕是连奶都吃不饱呢,你三婶儿比我有福气。”柳氏回想了以前的事情,心里还是颇为酸楚,就算是现在丁氏半边身子不好使了,人也是糊糊涂涂的,那些已经造成的伤害,还是在心里留下的深深的烙印了。

“娘的福气在后头呢,以后我和我哥都孝顺你,我爹在成为大将军,娘可就是将军夫人了呢。”苏秦靠在柳氏的身上毫不夸张地说。

“你这个孩子,越说越没边儿了,还将军夫人呢,我就希望你爹平平安安的,你和你哥还有小元健康平顺就好,娘的心,没有那么大。”柳氏淡淡一笑,她一生所求不过如此。

冯氏的月子在时间的流逝中过去了,满月酒热闹了一整天,这既是满月酒,也是苏百山他们新家的搬家酒。

苏百山的家就离着苏秦家不太远,也是在一处荒地上建的,没有苏秦家里那么大,也算是一进半的宅子,宽敞明亮,住苏百山一家是足够了。

柳氏忙了很晚才回来,苏秦也是累得够呛,毕竟是三叔一家的事儿,总不能干等着吃饭,不帮忙干活儿吧,就是小元那么大的力气也觉得有些疲惫了。

“姐姐,今天来的人可真多啊,光是吃饭就吃了三回,多亏了三叔准备的多,要不然还不被他们给吃光了啊。”小元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今天上菜上的有点儿多,胳膊酸得很。

“今天可不光是小石头满月,还是三叔家搬家呢,能不热闹嘛,越是热闹就意味着三叔家的日子更红火呢。”苏秦洗了把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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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铜钟又响

苏家老三又是热闹的满月酒又是搬家的,一时间成了下河村人羡慕的对象,大家都说老宅的心眼子都被猪油给糊住了,这么好的两个儿子,一个直接出了宗族,另外也个也是分了家的,平时的孝敬倒是不少,只是这情分到底是浅了,这都是他们自找的,也没有人同情。

小丁氏不是没有听说过苏百山家的热闹,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气儿去一争长短了,大闺女已经没了,跟秦府的关系恶劣到了极点,家里边儿的米都不多了,只能跟丈夫带着两个儿子整天的在地里劳作,小闺女苏凰在家里做饭干些家务,就算是再艰难也得干活儿,要不然,等到了秋天,他们家的地里就只能收获一些稗草了。

这些都是小元通过村里的孩子打听到的,苏秦点点头,只要他们不出什么幺蛾子,她也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让他们自求多福就好了。

“当当当,当当当”一阵厚重的铜钟之声响了起来,苏秦正在屋里教导小元一些药草知识呢,被这一阵铜钟之声打扰,抬起了头,“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这铜钟上次加税的时候都没想呢。”苏秦心里觉得不好,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姐姐,我们去看看吧。”小元读书读的正烦躁呢,正好儿借这个空档出去走走,她也不是不爱读书,只是自己的理解力太差了,学得慢,所以烦躁的很。

“好,跟娘一起去吧,估计娘也听见了。”苏秦把书放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说。

“好。”小元高兴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书收好,这才跟着苏秦去找柳氏了。

三个人出门的时候已经不算是早了,很多人都已经出来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相携着往村中央的大柳树下走了过去,那里就是铜钟所在的位置,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里正就会敲响铜钟集合全体村民开会的。

苏秦过来的时候,正看见里正在大柳树下站着呢,脸色有些铁青色,苏秦更是觉得事情怕是不简单了。

等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里正清了清嗓子,“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呢,是有件事儿要宣布,朝廷要征兵役和徭役,兵役主要是戍边,倒是离咱们这儿不远,在燕河府与大元交界的地方,这次兵役的时间为一年,如果战事吃紧则是一年半或者是两年。”

“至于徭役,大家也都清楚,还是疏浚河道和兴修水利,苦是苦一点儿,熬三个月也就过去了,兵役和徭役都可以以银代役,兵役一个人十两银子,徭役一个人三两银子,名额有限,有想要以银代役的抓紧来我这儿报名儿,来晚了,上面的名额够了,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对了,家里已经有人在服兵役的就不用了,不过徭役还是一样的,凡是年满十五岁以上的男子都要服徭役,一个户籍出一个人,你们也商量商量到底谁去。”里正说这个话的时候,嘴里都是苦涩,这才刚收了人头税多久啊,又要征兵,上次征兵离这次还不到一年啊,这是不给老百姓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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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以银代役

果然,里正的话一出,大家就像是炸开了锅似的,有不少妇人更是吓傻了,半晌之后才痛哭失声,“老天爷啊,这是让我们老百姓去死啊,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啊。”类似这样的哭喊声不绝于耳。

九婶儿和刘丰年站在柳氏身边儿,小杏儿则去拉着苏秦的手,两家儿的条件都算是好的,苏家更不在征兵的范围内,不过,看着大家凄苦的神色,脸色都十分不好。

“嫂子,这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你家有丰年和丰田两个儿子呢,九哥也在征兵的范围内,银子要是不凑手的话,我这里还有些。”柳氏拍了拍九婶儿的手说。

“哎,要是用的话,我会开口的,这朝廷老爷是不让咱们百姓活啊,之前的人头税,村里人就卖了不少地了,现在好不容易青苗儿都长出来了,风调雨顺的,就等着秋收好缓缓身儿的,没想到,这兵役和徭役又来了,上次征兵还不满一年呢,难道这天下又要乱起来了?”九婶儿说到这儿觉得有些害怕,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打仗了。

“谁知道呢,没听里正说嘛,是大元,咱们这里离着燕河府虽然不近,可也不远,戍边的兵役不从咱们这儿征兵,还从哪儿征兵呢。”柳氏是听丈夫说了一些的,知道边境不太平,要说乱起来,还不一定,心里总算是有点儿数儿。

大家乱哄哄的说起来没完,吵得里正头疼,“大家这么说下去也没有办法,都回家商量商量,徭役十天之后就要出发,兵役是十五天之后,商量好了,到我家报上名字,或者交上银子,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里正的心里也烦着呢,这朝廷三天两头儿的征兵要钱,他这个里正是越来越不好做了,都是一个村儿里住着,看着大家卖地甚至是卖儿卖女的,心里能好受嘛。

九婶儿把孩子们都打发回家,手里拿着钱就去找里正了,没听说嘛,这以银代役也是有名额的没晚了的话,自家的男人和儿子就要被拉去服役了。

从里正家回来,柳氏的心情十分不好,这一路上碰到多少人家都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声,还有孩子的哭闹声,怕是已经有人打起了卖儿卖女的主意了。

“娘,情况怎么样?以银代役的人多吗?”苏秦看柳氏回来了,赶紧给柳氏倒了杯水问。

“我和你九婶儿去的时候还不多,除了咱们两家和你三叔家,也就是几家还算过得不错的人家儿了,剩下的怕还在凑钱,我都听见有人抓孩子要去卖了,唉,想要过安生日子,咋就那么难呢。”柳氏擦了擦眼角儿,心里不舒服。

“娘,你说,我们村里人交这些银子可行吗?”苏秦忽然灵光一闪说,下河村是个小村子,人口并不多,一家一个兵役一个徭役的话,也就是十三两银子,去了那些能自己拿出银子代替兵役和徭役的估计也就剩下三十几家儿了,算来算去大概有四百多两银子吧,家里还是拿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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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为什么这么做

“秦儿,这可是好几百两银子啊,咱们要是真的拿出去了,这不是太招眼了,而且,这么多钱,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上,不是让村里人压在心里难受吗?”柳氏不明白闺女为什么要这么做。

“娘,我也不是让他们一年半载的就还上这笔银子,慢慢还就是了,只要写下欠条儿就可以了,甚至可以以工抵债,一物抵债,反正咱们家可干的事儿可不少,家里的马还有这么多鹿呢,很多重活儿都可以让村里人做啊,做多少算多少钱,我专门建一个账本儿给大家记着。”

“至于银子的来源嘛,也不用跟大家解释什么,只稍稍露出风声儿,是从刘老爷府上借的就行了,也不用把消息坐实,虚虚实实的大家才不敢对我们家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而且,我这么做其实也是在保护咱们家,娘,你想想,要是村里的青壮劳力都去服兵役和徭役了,那咱们村里可就只剩下老人,女人还有孩子了,这在外人眼中可就是一块儿肥肉了。”

“这次征兵实在是和上次的兵役还有人头税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老百姓被逼的急眼了,成为暴民或者是流民也不一定,到时候咱们村子怕是要被流民攻击,一点儿抵抗能力都没有。”

“王堇又不在家,咱们家可是一点儿战斗能力都没有,虽然和三叔家现在距离很近,不过,就三叔一个人怕是也护不住咱们这么多人吧,所以,我想保住咱们村子里的青壮劳动力,以防万一。”

“也算是一举两得,村里不用出人,不用有人去死,咱们家也能更加安全,也算是雇佣村里人给咱们家干活儿,也算是为我爹和王堇积福报了吧。”

苏秦其实想了很多,一个人的力量毕竟弱小,要是真的因为边境战乱,流民四起的话,那么只剩下老弱病残的村子,肯定是要遭殃的,这不是苏秦想要看到的。

“这事儿,倒是好事儿,可是会不会被村里人说咱们图谋不轨?”柳氏咬了咬嘴唇问。

“娘,我们也不强求他们,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随他们想要怎么做,卖儿卖女还是卖地,跟咱们家也没有关系,我们都不要他们的利息,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苏秦倒是不担心这个。

“既然是好事儿,那你就去做吧,这件事儿还是跟里正说说吧,还是他来通知大家的好,你说呢?”柳氏犹豫了一下儿也就同意了。

“这个是自然,不过,咱们也不能着急,省的村里人以为咱们家真的图他们点儿什么,而且,这件事儿等哥哥回来,让哥哥去做。”苏秦有意把这件事儿的功劳放在哥哥头上,毕竟以后哥哥才是一家之主,自己一个姑娘家又不需要出什么风头。

“也好,你哥哥也该历练历练,也不能总让你冲到前头,秦儿啊,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娘真的是后悔,当初丁氏要把你卖了的时候,娘怎么就一时糊涂同意了呢,就算是粗使丫头娘也不该同意啊。”

柳氏摸着苏秦的头发,苏秦越是为了这个家着想,为了她哥哥着想,柳氏心里的愧疚就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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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柳氏的愧疚之心

“娘,都过去那么长时间的事儿了,你怎么还记着呢,那都是丁氏和那个张牙婆的诡计,你和哥哥被蒙蔽了也是难免的,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嘛,倒是丁氏,现在半边儿身子不好使了,脑子也是糊里糊涂的,也算是得到报应了。”

苏秦知道柳氏心里的难受,不过,原主已经不在了,就算是在的话,她也不会埋怨柳氏吧,更何况是自己呢。

“娘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怨娘,也不怨你哥哥,有什么好的东西都先想着家里,你越是这样,娘的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娘怎么能做出那么没心的事儿呢,你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啊。”柳氏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了,抱着苏秦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

“娘,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娘的怀里嘛?”苏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情绪有些失控的柳氏,只能是用力地回抱着她。

良久之后,柳氏的情绪才平稳了下来,其实柳氏很早就想跟闺女道歉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或者是张不开嘴,现在说出来了,心里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下午苏晋放学回来的时候,苏秦就把要替村里人交兵役和徭役的事情跟哥哥说了,“妹妹,你能这么帮着村里人,咱们家的地位怕是要直逼里正家了,这么多银子,你舍得?”苏晋可是知道妹妹对银子的钟爱程度的。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不要他们还,我不是说了嘛,咱们家的小鹿要吃新鲜的树叶才能长得更好,光是吃那些干巴巴的高粱杆儿什么的,毛都没褪干净呢,让他们每天送一定量的叶子回来用以抵债,这不是很好嘛!”苏秦托着腮看着哥哥。

“只要你不心疼就行了,至于怎么说,哥哥心里有数,妹妹,你若为男子,天下男儿怕是都要拜倒在你的脚下了,可惜了。”苏晋心里感激,知道妹妹这是给自己积攒声望呢,同时也可惜妹妹不是男儿身。

“女孩儿怎么了?现在对男女大防已经宽松多了,我这个女大夫做的不是挺好的,济世活人,继承我师父的衣钵,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呢,万一什么时候我成了女神医,也不比那些男儿差,哥哥,你可别小瞧我哦。”苏秦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摇晃了两下儿说。

“好,我妹妹志存高远,哥哥佩服,你说的这件事,不宜太早,也不宜太迟,明天放了学,我就去找里正伯伯,咱们花了银子可不能让人当冤大头不是?”

苏晋可不傻,太容易的来的东西大家说不准不会珍惜,万一村里人看他家轻轻松松就掏出来几百两银子,觉得这对于他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想要赖账那可就跟兄妹俩的初衷相背了。

苏秦和苏晋不是圣母,不会无缘无故的白白付出家里的银钱,倒是不用让村里人感恩戴德,把他家当成是救命恩人,只要是平时念着些他家里的好,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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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一章 借钱

这次兵役和徭役的范围主要是靠着大元边境的这几个州府,这里离着大元最近,受到的冲击也是最大的,才短短的两天时间就有不少人家儿把家里的闺女送到了人牙子手上,换回来的银钱都乖乖地交到了各自里正的手里。

只牺牲一个女娃娃就能让家里的壮劳力留下,在很多人的眼里,这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情,毕竟女孩儿子啊很多人的眼里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就是赔钱货。只是不知道那些失去了父母庇佑的女孩儿,命运将会如何了。

下河村也有不少人起了这样的心思,里正觉得差不多了,这次没有敲钟,只是把各家各户的户主都集中在了自己家的堂屋,大家进来的时候脸上也都是一片愁苦,看着站在里正身边儿的苏晋,都有些好奇,这孩子不是每天都要去学堂的嘛,今天他怎么也在这儿,他家应该是不用为了兵役徭役犯愁吧?

“大家都坐吧,今天叫大家过来,就是为了这次的兵役和徭役的事儿的,我知道经历了一次兵役和人头税,大家的日子都过得苦,这回苏晋这个孩子见到乡亲们的情况,不忍心让咱们村里的大部分壮劳力都被征走,只剩下老弱妇孺生存艰难,主动找到了我,可以把银子借给大家。”里正也不拐外抹角儿,一下子就直奔主题了。

“什么?”

“借钱?”

……诸如此类的惊叹,在人群里炸开了,大家都不敢相信,在这个当口儿上,苏家竟然愿意伸出援手,不会要高额的利息吧,那高利贷他们可是借不起啊。

苏晋的耳朵很灵,自然听见大家关于高利贷的猜测,轻声咳了一下儿,“众位叔伯长辈,小子苏晋有礼了,刚才里正伯伯没有说全,我再跟众位叔伯长辈说一下儿。”

苏晋就站起身来,把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这银子也不全是我家出的,有一部分是找县城里刘府的刘老夫人借的,大家也都知道,我妹妹救了刘老夫人的命,这点儿方便还是能行的出来的。”

“大家也不用担心高利贷的事情,咱们都是一个村子住着的乡亲,众位叔伯都是看着我苏晋长大的,自然不会向大家要利钱的,这也是刘老夫人向药王菩萨还愿的。”苏晋清楚地把事情都讲了一遍,大家也都听得明白了,一下子都激动起来了。

“当真不用利钱,你,你没说错吧?”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了起来,颇为激动的问。

“大叔,我说的自然是真的了,不过,这银子有限,只能给大家交兵役和徭役,其他的就没有多余的了,大家都到里正伯伯这里登记,写上欠条儿就可以了。”

“我也不用各位叔伯长辈急于还钱,用人工代替也可以,到时候我家会建立一个账本儿,谁还了什么顶了多少的银子都记录清楚,不过,也不能一直拖欠着不还,毕竟我们家的银子也有限,这里面还有刘老夫人的银子,利钱不要,本金还是要还的。”苏晋这也是把丑话说到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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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如何抵债

“大侄子,这个你放心,这件事儿,不用你说,我就能给你保证,你们也都听见了,这事儿是晋小子一家儿见大伙儿的日子不好过,这才求了刘老夫人,把家底儿也掏的差不多了,这才凑上的这笔钱,要是有谁敢恶意拖欠的话,别怪我这个里正翻脸不认人。”里正说着说着就站起来,扫视了众人一圈儿。

听里正这么一说,大家的心算是落了地了,这感谢的话像是潮水一样都快把苏晋给淹没了。

“你们别光说这漂亮话,我告诉你们,这次苏家可是帮了咱们全村的大忙,是咱们全村老少的大恩人,这事儿不能给我露出一丝风声儿,都记着点儿,知道了没有,就算是亲戚也不能说,都给我烂到肚子里。”里正这是把可能威胁到苏家安全的隐患也都掐灭了。

苏晋感激地冲里正深施一礼,“多谢里正伯伯周全!”

“你也别这么说,这次你们家能拿出这么多银子,那是救了多少人的命啊,那兵役和徭役岂是那么好受的,不死也得脱层皮啊,本来咱们下河村的人就少,平时没少受别的大村子欺负,上次征兵就走了十几个壮劳力了,这次要是再走的话,唉!”

里正叹了口气,小村子的里正在那些大村子面前就矮一头啊,连平时在一起开个会啊或者是见个面都抬不起头来,更别说等到了田地需要灌溉抢水的时候了,总是吃亏啊,这次苏晋也算是帮了他的忙了,要不然他这个里正也不好做啊。

“里正伯伯为了全村人辛苦操劳,苏晋都是看在眼里的,凡是下河村的人,只要是这次兵役、徭役,需要以银代役的,都先到里正这里登记,等统计完成了,由里正伯伯将这些役银交上去,大家放心。”苏晋再次说了一遍,免得好像自家没有诚意似的。

“那,那砍柴抵银子行不行?”一个年岁在五十多岁的男人站了起来,生活的困苦已经让他过早的弯下了腰,脸上的皱纹深陷,黝黑的脸膛儿显示出了他的辛勤。

“自然是可以的,柴火的价格就按照县城里的价格,不过,我们家用不了太多,大家还可以去窑厂做工,我三叔那里我也已经打好了招呼的,也建立一个单独的账本,就专门记录你们的工钱的。”

“另外,我家不是养了不少鹿嘛,这东西金贵,需要吃新鲜的嫩叶儿,这个也能抵钱,不过,不能过度的伤害山上的树木,别把树断头或者是叶子全都摘光了,只要最好最肥厚的叶子才行,大家记住了吗?”苏晋说完还需要确定一下儿。

“那挖野菜,那些鹿吃不吃?打草呢?”一个年轻一点儿的男人从人群中挤到了前面,他想的是这鹿都是天生地长得,在山上什么东西不吃呢。

“这个嘛,我就不太了解了,得去问问我妹妹她们,毕竟这鹿都是经过她们手的,等有时间你们去我家里问吧。”苏晋对这个还真是知之甚少,只能让他们去家里面问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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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炸开了锅

苏秦家要为下河村的乡亲们交兵役和徭役的钱,在下河村像是滚油泼了一盆凉水一般,炸开了锅,不过里正三令五申不许消息外传,大家都把嘴闭得严严的,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谁还能往外说啊。

不少人当场就跟里正写了欠条,都是按照正经儿的程序走的,大家也都按了手印儿,虽然这笔钱可能会让家里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可是也总比付出人命要强太多了吧,而且苏家仁厚,还能让大家用东西抵债,这样的好事儿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啊,还不按手印儿等什么呢。

当然百样米养百样人,就有那想法儿另类的,比如说碎嘴的张氏,张氏见到小丁氏的下场着实老实了一段时间,她是生怕苏秦想起她来,找她的麻烦,可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苏秦半点儿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她就又把心放下了。

其实,不是苏秦心胸宽广不记仇,而是,像是张氏这种小臭虫一样的人物儿,根本不值得苏秦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找她麻烦的事儿出现了。

张氏家的条件也十分一般,一大家子人在一个锅里吃饭,磕磕碰碰,吵架拌嘴是常事儿,这不是为了兵役徭役的事儿,家里已经打了三四场了,都是儿子,推出去哪个哪房都不愿意啊。

这不是正吵着架呢嘛,张氏的公公李大山回来了,脸上带着些喜色,总算是能不让家里面吵的跟一锅粥似的了。

“爹,这是有啥好事儿啊?里正又把你们都请过去了?”张氏磕着瓜子儿倚着门问公公李大山。

“是有好事儿,把你们几房都叫到堂屋来,我有话要说,快点儿的啊,别磨磨蹭蹭的。”李大山有些看不上张氏,这几个儿媳妇儿当中就属她的嘴最碎,也最能挑拨是非了。

“哎,爹,我这就去。”张氏一听有好事儿,把手里的瓜子壳儿一扔,扭着肥胖的身子就去叫另外几房的人去了。

没多一会儿,人就都来齐了,除了孩子之外,大人都在呢,李大山有些不悦,这几个媳妇儿都在这儿跟着凑什么热闹,不过,他一个当公公的也不好说什么。

“咳,那个,里正这回把人都叫过去,是有个好事儿,苏家二房,噢,也就是苏晋他们家,说是可以帮着大家交兵役和徭役的银子,咱们家没分家,这银子一共是十三两,你们看看怎么个章程?”李大山吧嗒了一口烟袋说。

“爹,真的有这样的好事儿?别是骗人的吧?苏家二房就算是有钱,能还的了那么多?”张氏一撇嘴,首先出声儿了。

“你给我闭嘴,你公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再轮到你说话,也不迟。”张氏的婆婆崔氏也不是个善茬儿,要不然还不早被这几个媳妇儿吃净了肉,喝光了血了。

崔氏一发话,张氏也不敢还嘴了,要不然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她的孩子们还怎么说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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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李大山家

“这件事儿呢,说起来是咱们一大家的事儿,但是,我和你娘手里也没几个活动钱儿了,这份儿徭役和兵役的银子呢,我和你娘出五两,剩下八两银子,你们四房一房二两,看看是怎么个还法儿。”李大山吧嗒了一口旱烟袋,烟雾缭绕之间,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李大山此话一出,四房人全都惊呆了,可能在别人家二两银子一家人忙一忙,帮着干点儿活,再打打零工,挤挤也就出来了。”

“可是在李家,一年倒是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吃糠喝稀的,孩子们的衣服是补丁摞着补丁,过年才能穿上一条没有补丁的裤子,让这样的家里面不管是拿出二两的银子还是以工抵债,还是以物抵债,那可是比登天还要困难呢。

“爹,我们,我们哪有钱啊?”说话的是李大山的大儿子李全友,三十七八岁的汉子,因为生活的重担已经提前衰老了,手上都是干裂的口子,稍微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有着几乎绝望的神色。

张氏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爹,娘,咱们家的收入银钱都在你们老两口儿的怀里揣着呢,平时我们连买个头绳儿的钱都没有,家里的孩子饿的哇哇哭,我这个做娘的,兜儿比脸都干净,硬是不能买上半块饼子给孩子,让我们拿什么去还苏家啊?”

张氏这一出声儿,剩下的三个妯娌也不干了,一年到头儿连口饱饭都混不上,谁家像他们家这么穷啊,还二两银子,就是让他们卖命也得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啊。

“都别吵吵了,苏家二房说了,可以给他们家干活儿抵债,窑厂也行,砍柴也行,对了,还能给啥金贵的鹿弄树叶子吃,都能抵钱,就是不能欠的时间太长了,否则,里正就会上门的。”李大山知道家里的情况,可是现实如此,他能有什么办法。

“爹,这也得有个章程吧,我们要是去还债去了,这家里的活儿我们可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张氏用手指甲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说道。

“怎么就是事儿那么多,反正这话,你爹说到这儿了,你们四房一房二两银子,这话我也会跟苏家说的,要是你们不想还,那也可以,哪个不想还,就出人吧。”

“或者你们是想分家另过,要是你们有苏家二房的能耐,我拍着巴掌欢迎,到时候,也接济接济穷亲戚,我和你爹也享享儿孙的福,就怕你们有那个心,没那么大的脑袋。”

崔氏凌厉的眼神儿扫过四房的人,这话说的跟刀子似的,逼着他们不得不应下了二两银子的债务。

张氏可不想让丈夫去徭役或者兵役的任何一个,张氏的丈夫是个能干活儿的,平时不忙地里的活儿,就去县城打短工,帮地主干活儿什么的,每次回来都能私下里藏个十文八文的。

虽然实在是少了点儿,不过积少成多,二两银子对于张氏来说,还是拿得出来的,不过,她手里这么多年也就攒了十两银子,一下子拿走了二两实在是心疼的胃都抽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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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有人闹事儿

张氏不想让丈夫服劳役,估计另外三个妯娌也是一样儿的想法儿,公公婆婆这里算是彻底的走不通了,张氏可不傻,这个时候分家能捞到什么好处,家里的几个孩子出嫁的出嫁,娶媳妇儿的娶媳妇儿,都指望着公公婆婆出点血呢,她可不想顶着不孝的名声,又被净身出户。

张氏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你苏家不是想要个好名声吗,正好儿,我就让你要个够儿,到时候占便宜的是我,至于名声嘛,就看大家怎么想了。

张氏一直嫉妒柳氏的容貌,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凭什么现在柳氏高床软枕的,她比柳氏差什么,就得吃糠咽菜的,正好儿趁着这个机会,要是能捞点儿好处自然是好,要是捞不着的话,也膈应膈应她。

张氏打定了主意之后,在公公婆婆面前也就老实了,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男人出去送命受苦,再说了,只要肯努力的话,二两银子要说也是能还上的,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就在除了那些能自己出钱免除劳役的村里人之外,都在里正那登记画押之后,张氏穿着破衣烂衫,领着两个同样不知道从哪个泥沟子里捡出来的三个孩子,跪在了苏秦家的门口儿,这就哭开了。

“苏夫人,苏公子,苏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娘几个吧,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二两银子我们实在是还不起啊,对于你们来说就是一顿饭的事儿,对于我们一家几口儿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儿啊。”

“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不行的话,你看我家这三个孩子也都到了能干活儿的年纪了,你们挑一个两个在屋里伺候吧,都是乡里乡亲的,夫人,公子,小姐,给条活路儿吧。”张氏是干打雷不下雨,还掐着身边的孩子,让他们跟着哭。

因为大家都是前后脚儿从里正家里出来的,大家都心里踏实地说着以后怎么还钱,怎么还苏秦家人情的时候,就听见苏秦家门口儿传出来哭闹的声音。

“这是咋了?有人闹事儿?好像是苏家,咱们过去瞧瞧吧。”有耳朵尖的村民说了一句,带头儿往前走,其他的人赶紧跟上。

现在苏家二房在村里的地位可是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他是全村人的债主,也是全村人的恩人,乡下人虽然有时候难免拌嘴吵架的,但是内心里都是知道感恩的。

听见了动静儿,呼啦啦一下子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自从上次窑厂的事儿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这么热闹呢。

“老李大哥,是你家二儿媳妇儿领着孩子呢,这是咋回事儿啊?苏家刚帮着咱们交了钱,这咋闹出这么一出啊?这是逼着苏家买孩子不成?”一到这儿,就认出张氏来了,有人就拉住李大山的手说开了。

张氏见人越来越多,公公也在人群里呢,心里有些发虚,她原本打算,趁着村里人都在里正家的时候,让苏家免了自己这房那二两银子,没想到,现在好像闹大了,张氏打了个嗝,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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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属癞蛤蟆的

这个时候,院子的角门儿“吱呦”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妙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苏秦。

“说啊,唱啊,哭啊,怎么不哭了呢,别停啊,我正听的新鲜呢,也哭给大家听听,我家怎么逼你了,我是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啊,你这么在我家门口号丧?!”说到最后苏秦脸上的笑意一收,看的张氏心里发冷,她能说她后悔了吗?

“张氏,你跪在这里穿成这样,你在干什么?你是在丢我们老李家的脸吗?给我滚回去!”李大山脸上挂不住了,虽然他们没有听全,但是李大山隐约也听见什么二两银子,再联系平时这个张氏的做派,也知道她是来干什么来了,说白了,就是不想还钱。

张氏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本来以为苏家二房听见自己的哭喊声,碍于面子会把她请进去,到时候自己哭一哭,孩子们求一求,这二两银子也就免了,没想到,她哭了半天,没人出来不说,还把村子人都招来了,这可是张氏始料未及的。

没有办法,张氏现在不想演下去也得演下去了,她倒是忘了,苏家二房,从来不在乎什么虚名,要不是这次为了自己家的安危,苏秦也想不到要把村里的壮劳力都留下来。

“爹,你让我们四房分摊银子,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啊,别看分到我们二房头上的只有二两,可是,你也知道,平时当家的打短工的钱都交给娘了。”

“媳妇儿我也不想大嫂会做个荷包帕子什么的,总能有点儿私房钱,三弟妹和四弟妹有嫁妆,还有娘家撑腰,对他们来说,这二两银子不费劲儿的事,可是我,苏小姐,求求你了,你家大业大,把一根毫毛比我的腰都粗,就当是婶子求你了。”张氏上去就要抓苏秦的裙子,苏秦一个闪身躲开了。

张氏这样的人,就是属癞蛤蟆的,不咬人她膈应人啊,要是被她粘上了,那可就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儿了。

“你可别,我姐姐的婶子正在家里坐月子呢,可没你这么个婶子,你少攀亲戚。”小元看不过去了,冲着张氏就来了。

苏秦不想搭理张氏,直接来到了李大山的面前,“李爷爷好,这次借给村里人钱免去兵役徭役之苦,也是看在大家都是一个村子住着的情分儿,要是李爷爷家里不需要的话,我也不勉强,毕竟,我不想让人说我苏秦是沽名钓誉之辈,还望李爷爷海涵。”

苏秦说完还盈盈下拜,吓得李大山连连摆手,“苏姑娘啊,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们家是要借钱的,要借的,这个糊涂东西扰了姑娘清净,我马上把她带走,马上,马上。”

李大山慌了手脚,刚想要上去拉车张氏,再看着张氏那身破衣服,怕有什么不好的,就叫了邻居的两个妇人把张氏拉了起来。

张氏还在撒泼呢,“苏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们一家子吧,孩子还那么小,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可怜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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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口舌如刀

苏秦噗嗤一笑,“你可怜,那谁不可怜?是不是所有人都在我面前哭一哭,闹一闹,我就要白白的把我家的银子大把地撒出去,别说这里面还有刘老夫人的份子呢,就是没有,我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白白给你?”

“你要是沦落为乞丐了,行,我苏秦大方,上你三五十个铜板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是吗?我要问问李爷爷,李家什么时候需要乞讨过日子了。”苏秦这话说的跟刀子一样,让李大山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都是被气得。

其实看热闹的人里面不乏有希望张氏闹成功了的想法儿,毕竟那就不用还钱了,一家十三两的银子,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

现在看苏秦的架势,大家心里那点儿小火苗儿,在还没变成熊熊大火之前,就被苏秦一瓢凉水浇灭了,想占她苏秦的便宜,不光门儿没有,连窗户也没有。

“还有谁跟张氏一个想法儿的,可以站出来,我苏秦不强求大家非要从我家里借钱,也不是非要做这样的事儿,如果每个人都像张氏这样,那我们一家几口儿岂不要喝西北风了。”

“当年我爹就是因为银子不得不离开家,我不想让村里的其他孩子也承受和我还有我哥一样的痛苦,基于这个心情,我才把家里的积蓄全都拿出来了,还去县里跟刘老夫人说了,这才凑上的这笔钱。”

“要是有谁不愿意,觉得上了战场能得了军功,得了那泼天的富贵,我苏秦也不拦着,说不定还能捞个将军当当,到时候我爹这个千户还得叫他一声将军大人呢。”

苏秦冷冷地一笑,停了一下儿,苏秦算是明白了,自己爹这个千户拿来压压场子,还是挺管用的,至少自古民怕官的,看着大家的反应,苏秦还算满意,继续说道:“是不在家,家里还有我哥哥和我呢,我苏家的银子不是捡的,不是抢的,也是一文钱一文钱的挣出来的,没有白给了谁的道理。”

“再说了,这钱早就说明了,有刘老夫人还愿的银子,这里面的轻重,我劝各位掂量掂量。”苏秦说完扫视了一圈儿,有三两个人心虚地躲过了苏秦的目光,苏秦心中冷笑,看来这贪心的人到了哪儿都不少啊。

不过,苏秦抬出了自己爹如今千户的身份,再加上县城刘老夫人的名头,着实让大家清醒了,是啊,苏家可不是当年的苏家了,现在人家是有官身的,还有县城的刘老爷撑腰不说,这要是把苏秦惹毛了,大家可就得不偿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大山的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凉啊,听着苏秦的意思,这是要牵连啊,赶紧出声儿了,这是要牵连到大家的话,他们李家也就不用再村里待了。

“苏,苏姑娘,是张氏给你添麻烦了,是我们李家没有看好这个疯婆子,对不起你了,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儿,我们自己解决。”李大山气得胡子都跟着直哆嗦,看着地上的张氏,脸上一阵阵的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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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搅家精

这时候李大山的媳妇儿崔氏带着另外三个儿媳妇儿赶来了,这么大的事儿,早就有和李家相熟的人家回去通风报信了,李大山一个做公公的哪是能管儿媳妇儿的,至于张氏的丈夫,早就跟着兄弟去山上砍柴火了,毕竟欠着债呢,他们是家里的男人,还不得早早地撑起来,所以来的就只有崔氏和其他三个儿媳妇儿了。

苏秦见崔氏来了,也就不准备再说什么了,至于他们怎么处理张氏,就不是苏秦关心的事情了,崔氏过来之后,不由分说,拽着张氏就连续抽了张氏几个响亮的耳光,看热闹的众人都觉得崔氏够狠的,也觉得张氏活该。

万一,因为张氏一个人惹得苏秦不高兴了,不借给他们钱了怎么办,这个是大家最担心的事儿,好在苏秦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说些什么。

“你个败家的媳妇儿,你是想把我们李家都害死是不是?是想让我们李家在下河村待不下去是不是?”崔氏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几个耳光抽下去着实费了些力气,再加上生气,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来了,大声地呵斥张氏。

其他的村里人也都开始说开了,说张氏不知道好歹,狼心狗肺之类的,张氏被婆婆的几个耳光抽蒙了,捂着脸嘴都张不开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崔氏打完了张氏,心里这口气儿算是出了一些了,真是后悔,怎么娶进来这么一个丧门星啊。

“苏姑娘啊,张氏是猪油蒙了心,我们李家可是对姑娘感恩戴德的,我家的几个儿子全都上山了,看看能不能偿还一些姑娘的恩德,还请姑娘看在老婆子的份儿上,不要跟张氏一般见识,不要生村里人的气,你们一家对下河村人的恩德,我们会一直记着的。”

崔氏说完还冲着苏秦施了一礼,她是个会说话的,这几句话说出来,不光是让苏秦满意,让下河村的其他人也都满意了。

苏秦赶紧把崔氏搀扶了起来,崔氏算起来可是长辈,哪有长辈给小辈儿行礼的,这个可不行。

“崔婆婆说得哪里话,您是长辈,不关您的事儿,只是这媳妇儿不听话,还得您这个婆婆多多教导才是,这母亲可是孩子的榜样,大人倒是没什么,教坏了小孩子可是不好,那可是李家的血脉啊。”

苏秦拉着崔氏的手不让她行礼,目光如水地看着崔氏,崔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看着地上同样被张氏打扮的像是小叫花子似的孙子孙女儿,心里知道怎么做了。

“苏姑娘说的是,是老婆子的疏忽,丢脸都丢到姑娘家的门口儿了,我这就把人领回去了,苏姑娘恕罪。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让我这个老婆子动手不成,还不把人给我抓回去!”崔氏指挥着三个儿媳妇儿把张氏像是抓住猪一样把人给抓回去了。

张氏自然是反抗了,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怎么可能是三个妯娌的对手呢,没一会儿就披头散发的了,像是杀猪一样嚎叫,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大家都议论纷纷说着李家家门不幸的话,有这么一个搅家精,这日子,可是够过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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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请人进院

三个妯娌下手都不轻,谁让张氏平时就掐尖儿要强的,在公公婆婆面前多有挑拨离间,还在村里四处败坏她们几个的名声,弄得好像她们几个欺负了张氏似的,现在可算是张氏落到了她们的手里了,还不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三个孩子见自己娘被抓走了,赶紧追了上去,对着抓自己娘的人又是踢又是打的,想让伯娘和婶子把他们的娘放开,崔氏两只手抓住了三个孩子,“你们的娘犯了错误,就是要被惩罚的,你们三个跟奶奶回家,奶奶回去给你们吃好吃的啊。”

崔氏虽然不喜欢张氏,但是对二房的三个孩子还是不错的,到底是自己儿子的亲生骨肉,是她的亲孙子,亲孙女儿呢。

“奶奶,呜呜呜,我娘,我娘,呜呜呜。”最小的小孙女儿哭得跟个小花猫儿似的,话还说不太清楚呢。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在这儿看什么热闹,难道你们也跟张氏一个心思,要不我把你们的名字划掉,然后把欠条儿还给你们?”里正沉着脸说,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大家一听里正这是生气了,赶紧说不敢,有对苏秦表示了感谢这才陆陆续续地全都走了,“里正伯伯,我正好儿找您有事儿呢,我哥哥也在家,不如,里正伯伯进来坐坐吧?”里正刚想走,苏秦开口留人说。

“嗯,那行,去你家坐坐,正好儿这欠条儿都签的差不多了,我都交给你,省的夜长梦多。”里正想了想就同意了。

苏秦和小元恭敬地把里正请进了院子,苏晋被苏秦嘱咐过,妇人吵架不许他插手,等苏秦回来了,这才出门儿的,正好把里正接到了屋里。

小桃上了茶水,退了出去,小元知道哥哥姐姐有事儿要说,也不打扰,说了一句就出去玩儿了。

喝了一会儿茶,里正问道:“苏丫头要跟我说什么啊?晋小子这欠条儿你收好,一会儿把银子准备好我带走,明天就带去县衙办了,去晚了,我怕名额都被其他的村子分走了啊。”里正是实实在在地为村里人着想的。

“里正伯伯,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儿,想跟里正伯伯商量一下,咱们下河村那条河离着咱们村子有点儿远,平时灌溉土地也不是很方便,我想趁着夏天的汛期还没到的时候,把河道疏浚一下儿,再挖几条水渠。”苏秦这个想法儿早就有了,只是一直都太忙了,没有时间,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就提了出来。

“疏浚河道?丫头,这可不是小事儿啊,你想自己修?这可得不少花费啊,再说了,这河道是大家的,不能光让你一家出力不是,不行不行。”里正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疏浚河道一般都是官家组织人力兴修的,或者一般都是大一点儿村落,人多粮多,才能负担的起,他们下河村从来没有这个能力,所以,里正也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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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什么章程

“里正伯伯,这件事儿,我苏家牵头儿,还得里正伯伯费心组织,我家买的地离着河道有些远,汛期的时候倒是会被水淹,我想着专门挖条水渠过去,再把河道修整一下儿,这样方便了村里人的灌溉,也方便我自己家。”

“至于这支出嘛,我还是想跟里正伯伯商量商量。”苏秦没有大包大揽地说要自己家全部承担,毕竟是惠及一村的事儿,没道理让她家一家出力吧。

“虽然这是你家牵的头,可是这不是一人一家的事儿,是村里头的大事儿,我还得跟村里的几位老人商量商量,拿出个章程来。苏丫头,这疏浚河道少说也得一个月的时间,人工不说,光是吃的就需要不少,你确定你要牵头?”里正还是不敢相信。

“我确定,里正伯伯,你估计一下儿疏浚河道的材料需要多少银子,这个银子我出了,大家的伙食我就不管了,不过,我要用村里的人在河岸附近给我挖几个池塘出来,我要养鱼养藕,这部分村里人给我干活儿,我出每天的干粮和汤,大家还可以抵偿一部分的役银,您看怎么样?”苏秦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这跟全部是你出钱有什么区别?”里正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这可是有区别的,疏浚河道的材料虽然是我出,大家的伙食我可不管,我还要修一条专门到我家地附近的水渠呢,说起来还是挺划算的。”

苏秦笑了笑并不介意,她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实际上想要增加自己家在村里的威信,到时候想要带着大家一起种药和枸杞什么的,就更加容易让人接受,也更容易让人信服了。

“里正伯伯,其实家里是我妹妹当家的,她说的话,就是代表了我们全家,疏浚河道也是好事儿,既然我们家先于村里人日子过得好起来了,也不能忘了大家不是?”苏晋补充了一句,增加苏秦说话的信服力,虽然家里确实是苏秦当家,可是再外人看来,还是苏晋才是家中长子,他说的话,才能代表苏家的。

“那也不能让你们太吃亏,你们说这些,我心里就有底儿了,我回去商量一下儿再说,兵役的事儿刚结束,这事儿八成儿地缓一缓,不过,你放心,你们都做出这样的贡献了,我这个当里正的,不会让你们的心意白费的。”

里正说完,拿来银子就往外走了,疏浚河道的事儿得缓一缓,但是兵役和徭役的银子还是早早的交上去才省心啊,苏秦和苏晋两个人站起身来一直把人送到了门外这才回来。

“妹妹,你说最后里正伯伯他们会做什么样的选择?”苏晋一边往回走,一边说。

“我猜是不会要咱们家付出那么多的,毕竟村里人已经欠了这么多银子跟我们家了,要是疏浚河道再让我们出这么多的话,里正伯伯怕是心里会不安吧?”苏秦觉得自己猜的**不离十,苏晋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两兄妹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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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五花八门

张氏回家的结果大家不得而知,只是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她在村里走动,她的三个孩子也好像被拘在家里,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二天苏秦本来是准备去济世堂的,谁知道一早上就被村里的人给堵了门了,挑着柴火的,扛着新鲜树叶儿的,还有提着也菜篮子,手里抓着野鸡的,一下子就把苏秦堵在了家里。

苏秦看着五花八门的东西,不知道自己提出来用人工和物品来抵债是不是正确了。

不过,既然话都说出去了,自然是不能收回的,客气地把人都请进了厢房等着,她带着小元两个清点物品,然后进行估价,双方都满意了,苏秦就在账本上记上谁谁谁什么时候用什么东西抵了多少钱,全都是表格形式的,一目了然,然后按上手印儿这一笔就算是完事儿了,就这样一直忙活着,一直到日上三竿了,众人才散去了。

柴火是最多的,剩下的就是新鲜的树叶儿和野菜,一些干货和野味也有一些,正好儿丰富一下餐桌,村里人感激苏秦一家的恩情,带来的都是最好的东西,还不肯要高价,弄得苏秦怪不好意思的。

“姐姐,这两只野鸡长得真漂亮,你看它们的尾巴,我能拔下来一些做个毽子吗?这个可比秋华姐姐家的那个好看多了,她那个是捡的鸡毛儿做的,我这个可是野鸡毛儿呢?”小元对两只野鸡尾巴上的漂亮长毛儿垂涎三尺了。

“回去写十篇大字,就算是你扒光他们的毛儿我都没意见,晚饭之前我就要见到,要不然,我就让娘炖鸡汤了啊?”苏秦翻看着一大袋子树叶儿说道。

“啊?还有写大字啊?姐姐,能不能少一些啊?”小元最害怕的就是写大字了,一提到写大字脑袋都疼了。

“不写啊,那可不行,以后你成亲嫁人了,家里要是有个什么买卖的话,你连个账本儿都不会看,那不得被糊弄啊,再说了,你以后要是有孩子了,你还能给他们启蒙啊,你不知道吗,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的。”苏秦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姐姐,你说,会有人愿意娶我吗?”小元这次倒是没有回避,也没有害羞,只是不管是眼神儿还是话语中,都有些迷茫。

“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家小元长得漂亮,人又活泼会说话,虽然字写得不是很好,但是已经认得很多字,而且能写会算,女红也不错,做饭洒扫什么都会,这样儿的媳妇儿娶回家去,不知道要把谁家男儿的嘴都乐歪了呢。”苏秦不知道,原来小元竟然还是这么自卑的,这可要不得。

“姐姐,可是我的身份,毕竟,我是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孩儿,会不会被人嫌弃?”小元面对姐姐的时候,总会放松一些,也更愿意说一些心里话,这也是柳氏为什么在九婶儿过来询问小元的婚事的时候,让苏秦去探小元的口风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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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心里话

家里人总是说自己救了姐姐,其实自己欠姐姐的,欠家里的更多,是姐姐救了她,治好了她的嗓子,教她读书认字,干娘教她针织女红还有做人的道理,这一切,自己是用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上次姐姐跟她说的时候,还有提起丰年哥的时候,小元的心里就酸酸的难受,自己怕是配不上丰年哥,毕竟他那么好,那么优秀,有着健壮的身体还有阳光的笑容。

而自己呢,只是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清的女孩儿,虽然名义上一苏家的干女儿,可是她自己清楚,虽然在秦大少爷的小庄子上,她没有失去清白,但是万一被人知道了,怎么办呢,丰年哥会不会嫌弃她,这都是上次姐姐试探她的时候,在她心里闪过的事情。

小元本来都打算放下了,可是,可是那个讨厌的刘丰年总是时不时地在她面前晃荡,她去挖野菜的时候能遇见,她去洗衣服的时候能遇见,就是去找秋华她们玩儿,去找杏儿姐姐更是避免不了会遇见,这个人就像是在她的心里生了根,要是想拔去的话,一定会连皮带肉,痛不欲生的。

所以,当苏秦再次提到成亲生子的话题的时候,小元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跟姐姐说了心里话。

“小元,你站起来,如果真的是喜欢你的男人,他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地位,也不是你能给他带来的金钱甚至是荣耀,只是你,只是因为你是小元,如果是因为其他的外力,那这样的男人,还真是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儿的。”苏秦郑重地对小元说。

看着小元若有所思的模样,苏秦就知道,今天她能从小元的嘴里知道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了,“小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丰年哥?”沉默了一会儿,苏秦问道。

小元抬头看了苏秦一眼,脸色一下子就红透了,“姐姐,你,你怎么忽然间这么问了,我,我。”

“跟姐姐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又不会四处说你的闲话,这是我们小姐妹之间的私房话呢,不瞒你说,上次我去问你的时候,其实就是九婶儿过来探娘的话了,九婶儿说要把你说给丰年哥做媳妇儿呢。”苏秦只觉得真好,刘丰年娶了小元,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了。

“真的?是九婶儿过来的?那,这是九婶儿的意思,还是,还是他的意思?”小元眼睛里都充满了水润,眉目含情,这个小丫头的心啊怕是早就系在了刘丰年的身上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他啊?但是,姐姐跟你说,咱们是女孩子,要矜持一些,不能太主动了,什么时候你们说好了,定亲了,那就没事儿了,你可以给他做身儿衣服或者是做双鞋袜也都没有人能说什么了,但是在名分确定下来以前,你不许让他占了便宜,知道吗?”苏秦小心地嘱咐小元说。

“姐姐,你说什么呢,不理你了。”说完小元就跑开了,高兴的好像心都要跟着飞起来似的,还以为苏秦看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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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柳氏知晓

苏秦确定了小元对刘丰年的心意之后,就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柳氏,柳氏拉着苏秦的手一直说真好,真好之类的话。

“小元这个孩子啊,虽然在咱们家的时间不长,还没到一年的时间呢,不过,娘看得出来,是个纯善孝顺的好孩子,人长得也漂亮,手脚麻利又勤快,还肯学,比你这个做姐姐的还要好上不少呢。”柳氏点了点苏秦的小鼻子,宠溺地说。

“娘,哪有你这么说自己闺女的,我不好吗?我现在在县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你可别看不起人啊。”苏秦不满地轻轻蹭了蹭柳氏的肩膀说。

“你自然有你的好,小元也有小元的好,小元的婚事要是能定下来啊,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了,难得的是你九婶儿不嫌弃她的出身和来历,最主要的是她和丰年之间相互看对了眼,以后还在一个村儿里住着,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也算是对得起小元对咱们家的这份儿心了。”

柳氏是真心的为小元和刘丰年高兴,两个孩子都听不容易的,能够心心相印走到一起,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娘,不过呢,你也不要着急,小元比我还小一岁呢,怎么说也要等着她跟丰年哥通了气儿,你们再张罗定亲的事儿,毕竟现在时间还不算很长,两个人还是先接触一段时间为好,不过,娘你放心,我会叮嘱小元,不会让外面传出什么难听的话,坏了小元和丰年哥的名声的。”

苏秦见柳氏的脸上露出了不同意的神色赶紧补充了一句,她可是知道,要是被柳氏抓到了把柄啊,可是会叨叨你好久的,堪比唐僧念经啊,实在是让人有点儿接受不了。

“那也不能太长时间了,十天之后,你跟小元确定下来,我就去找你九婶儿,咱们家也好好好地准备起来,你跟王堇定亲的时候就是太草率了,家里什么像样儿的东西都没有,小元这儿就不能再马虎了。”

“尤其是小元的身份放在这儿呢,加上你丰年哥之前还被人退过亲,这定亲啊一定要按照规矩来,一点儿都马虎不得。”柳氏是一心想为小元撑腰,心里更是遗憾当初苏秦定亲的时候,家里还住着破旧的窝棚呢,更是什么隆重的仪式都没有,不由得叹气道。

“娘,这定亲就是个形式,关键不还是跟我定亲的那个人,是我自己相中的,也是符合娘的心意的,只要是这个人,有什么仪式又有什么要紧呢。”

“我想,当年你和我爹定亲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吧,还不是过到了现在,还是感情那么好,可见仪式什么的都不重要,关键是这个人要选对了才行呢。”苏秦搂着柳氏的脖子说道。

“你这个丫头,心里比谁都清楚,说到王堇啊,你说这个孩子,就写了一封信回来,也不知道穿的好不好,吃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他,唉,都不知道家里有多惦记呢。”柳氏接着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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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检查药田

王堇虽然还是家里的姑爷,但是在柳氏的心里,就跟自己的孩子是一样儿的,这出门在外学艺,哪里是那么好受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这孩子又从小儿没爹没娘的,真是让人心疼的紧啊。

“娘,他是去学艺,又不是去做苦力了,吃苦肯定是真的,但是受罪倒是不至于,他算是在一个地方神秘的闭关训练,最多一年的时间也就出关了,到时候就会回来了,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

苏秦虽然也担心王堇,虽然也十分想念,不过,她知道,王堇走的那条路,必然是一条坚辛之路,自己不能拖他的后腿,而是要跟他一起进步才行。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长大了,也都是是有本事的人了,娘不担心,就是人上了岁数啊,难免念叨的就多了一些,行了,娘知道你忙,不是说要跟丁四春去检查药田嘛,就别在娘这里窝着了。”柳氏拍了拍闺女的手,孩子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这个做娘的只能是支持和守护了,孩子们一切都好,就是柳氏最大的希望了。

“好,那娘我就先走了啊,那些药苗儿的涨势都不错,我要去看看田间管理的记录,还有那些枸杞都已经快开花儿了,今年第一年移植,也不知道能不能结出果子来,要是能收获一些,给娘泡水喝,明目补气得效果最好了。”

苏秦提起上河村庄子上的那些药苗儿就开心,这还是第一年,苏秦相信,只要下功夫,一定能培育成功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她能把上河村和下河村变成远近闻名的药田之村也不一定哦。

丁四春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就在门口儿等着呢,小雪狐早就跳上了马车等着了,她可是瞄准了好长时间了,非得跟着主人出去逛逛才好呢。

苏秦上车的时候,小雪狐听见的动静儿,躺在座位的垫子上装睡,生怕苏秦把她给拎下去了,“你这个小东西,都快成精了,行了,别装睡了,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苏秦看着把自己缩成一个小雪球儿一样的小雪狐,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养的这两个小东西啊,一个小雪狐一个小灰,都是极聪明的,除了不会说话,其他的跟人又有什么两样儿,王堇选的小宠物,还真是有眼光呢。

小雪狐听见主人同意了,立马就不装死了,身体舒展开来窜进了苏秦的怀里,一个劲儿地蹭来蹭去的,这个动作是小雪狐惯常撒娇的动作,苏秦已经很熟悉了,一人一宠玩闹了一会儿,苏秦就让丁四春出发了。

上河村的庄子一如往昔,老马已经去放牛了,老马的儿子和儿媳妇带着孙子在田地里除草,长工们一都埋头儿在地里干活儿,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起来了,虽然还没到三伏日子,但是太阳升起来之后,还是晒得一身是汗。

在庄子口儿玩耍的虎头瞧见马车就往庄子里跑,这是给大人送信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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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可爱的虎头

虎头平时就守在这儿,轻易不出庄子玩儿的,用他的话说,是要等姐姐来,自从见过苏秦,苏秦给了他不少小零食之后,虎头就心心念念地等着苏秦来呢。

这回可算见到马车了,还不赶紧给爹娘报信儿去,他可是常听爹娘说起,说姐姐是自家的恩人呢。

等苏秦下车的时候,老王带着媳妇儿还有虎头已经等在地头儿了,虎头更是飞奔着跑到了苏秦的面前,对这个虎头虎脑儿的小家伙苏秦很是喜爱,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小吃食给他,也算是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吧,对孩子好,他的爹娘自然会对自己更好的。

“姑娘,可别总是给虎头带东西了,他吃的都嘴馋了,让姑娘破费,实在是我们的不是了。”虎头娘不好意思地看着虎头手里的一小袋儿高粱饴糖说。

“没关系,都是些小东西,虎头这孩子招人喜欢,这点儿小东西算什么,再说了,虎头还帮着苏姐姐照顾药田呢是吧?”苏秦弯下身子摸了摸虎头的脑袋说。

“是,虎头有帮忙拔草,还看着小鸡不让它们捣乱。”虎头高高地抬起头,表示自己很能干的,没有吃闲饭。

看着虎头可爱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老王走到了苏秦的面前,“姑娘,药田的涨势很好,估计用不上多长时间那些一年生的药草就能采摘了,枸杞树已经有些开花儿的了,虽然也落了不少,但是我瞧着应该也能结一些果子的。”

老王躬身回话儿,原本老王他们也跟丁四春一样,小的小的的自称,不过,苏秦觉得人家只是长工,又不是卖身给自己了,就让他们给改了,现在听着就顺耳多了。

“嗯,你们做得很好,我过去瞧瞧,对了,树林里的人参怎么样了,这个东西金贵,要更加细心一些。”苏秦一边走一边说。

“姑娘放心,我都时刻不敢松懈半分,都长得挺好的,不过,这人参长得慢,想要入药,还不得十年啊?姑娘,这时间也太长了一些了。”老王有些担忧地看着苏秦,这人参种是种成了,可是想要起出来,怕是有时间可等了。

“这个我倒是不着急,不过是想试验一下而已,平时这些人参长在大山里,没人管没人问的,缺肥少水了,就只能消耗他本身储存下来的营养,自然是长得慢了些,不过我们要是精心照顾呢,缺水了浇水,少肥了上肥呢?”苏秦反问了一句。

“这个,这个我没有想过,不过,我都有给他们浇水施肥,还有除草的,就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老王的压力也不小,在这庄子上有住有穿,吃喝不愁,就是担心辜负了主家儿对自己的厚待啊。

“王叔你放心,只要你用心照顾,我都能看在眼里了,你不用有这么大的压力的,你的心思我知道,放心吧,我们去三七那里看看,这东西可是好东西,而且十分稀少的。”苏秦对三七可是寄予厚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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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三七

三七这种生长在南方的植物,要是真的能在北方试养成功的话,她也算是功德一件了,这三七散瘀止血,消肿定痛的功效非常显著,要是真的能人工种植,对天下的病患可是个好消息呢。

三七也叫田七,它对生长的自然环境有着十分特殊的要求,最适宜生长的环境,就是冬暖夏凉的气候,既不耐严寒也不喜欢酷热,严寒和酷热都会造成三七的死亡或者是生长停止。

最喜欢的是半阴和温暖潮湿的生态环境,所以分布范围十分局限,而且,三七多生长在南方的崇山峻岭之间,采挖的条件也不好,采药人都要冒着很大的风险,才能采到三七的植株,产量自然是不高了。

因为三七的稀缺,很多在南方就自行消耗掉了,更有不少进上了,或者是被权贵士族所垄断,能够流出来的高品质三七十分稀少,像是济世堂这样的医馆,一年也见不到多少的存货,三七的药柜常年都是空着的,这也是苏秦下决心自己培养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且三七的种子十分特别,一般情况下最好是随时采集之后随时播种,放的时间久了,种子的活性就会慢慢的丧失,如果保存不善的话,出芽率就很多低了。

苏秦拿到的那些三七种子,还是孙博闻费尽了力气才拿到的一小袋,最后只培育出了三十几株三七的幼苗儿,在屋子里精心养了整个冬天,直到前段时间天气彻底的暖和了才定植的,苏秦今天就是特意来查看三七的情况的。

“按照姑娘所说的三七的生长环境,我每天都会在林中给三七的附近喷水,增加空气中的湿度,现在看来应该是全都成活了,姑娘真是高人,这么金贵的药材都能让他们在北地安家了。”

老王虽然没见过三七,但是作为深山里的采药人也听说过三七的大名,跟人参一样金贵的药材,只在遥远的南边儿生长,北地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没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能亲自照料,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咱们这里毕竟不是三七的原产地,在田间管理的时候更要精心,这段时间我会经常过来,一旦有情况的话,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咱们就这么多幼苗儿,下次种子还不知道从哪儿来呢,所以一定要精心一些,过一段时间阳光太烈了,就要用稻草搭上棚子,记着三七喜欢散射光,不喜欢阳光直射,人手不够的话,就找老马,他们会帮你想办法的。”

苏秦来到了栽种三七的林地,看着那些已经彻底扎根了的三七,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还真是怕这些在房间里培育出来的幼苗儿不能成活,那可就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是,姑娘,我记下了。”老王赶紧在心里默记,这些东西可是关系到他们一家的日子是否好过,可不是要尽心伺候,都是当成自己的祖宗一样了,怎么敢不用心呢,老王已经在考虑用什么方式搭一个什么样的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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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准备暖棚

“还有就是注意病虫害,有黄叶子或者是有虫洞儿的都需要随时治疗,一天必须检查三次,喷水也要用最小的喷壶,最好是能产生水雾的那种。”

“地不能太湿也不能干,具体要看这些药苗儿的涨势,三七三年到七年都能进行采收,这个比人参要好多了。”苏秦看了那些三七,成就感非常啊。

“哦?这个三七倒是挺好的,姑娘,要是可以的话,咱们可以多种一些,树林里合适的地方还是有不少的。”虽然上河村这个庄子不大,但是这座小山倒是面积不小的,朝阳的地方多种一些树,还真是能有不少地方合适三七夏天的定植的。

“这个以后再说,关键是种子难的,丁四春,你在那边预留出来的地上给我见个暖棚,要比平时的暖棚高大一些,搭上火墙,等天气凉了的时候,把三七都移栽进去,我要让这些三七在北地过冬。”苏秦指着预留出来的一片土地说道。

“暖棚?什么暖棚?是像府城大户人家做的花窖子一样吗?”丁四春正四处打量呢,一听苏秦叫他有点儿发蒙。

“嗯,就是那种,造价可能会很高,我要做个好的,不用介意花钱,明白了吗?”苏秦是知道这里有大户人家在冬天用暖棚种花儿的,所以才敢把三七移植到北地的。

“是,姑娘,小的明白。”一听主子这么说了,丁四春还有什么可说的,心里思索着,怎么才能把这事儿办好才是要紧的,毕竟乌蒙县城还是小了点儿,没有这方面的能工巧匠,还得去府城找才行,主子不计较花费,对他来说还真是好消息。

所有的药田都查看了一边之后,苏秦十分满意,老王一家儿把药田打理得很好,而且跟马家人也相处的十分融洽,这是苏秦最愿意看到的了。

“行了,你们也不用送我了,我也是常来的,别耽误了你们的事儿,对了,小桃过两天有时间我让她回来一趟,你们也挺长时间没有团聚了,都是我的疏忽了,让丁四春送她会来住几天,你们也好好说说话儿。”苏秦临走的时候对马家人说。

“都是姑娘的恩典,奴婢替小桃谢谢姑娘了。”李氏也想念女儿,想知道女儿在苏家过得好不好,也就没有推辞了。

“嗯,那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苏秦说完放下了马车的帘子,丁四春冲着众人点点头儿,马车转过前面的小路儿,驶向了来时的方向。

丁四春把马车停下之后,苏秦让他吃过了晚饭过来一趟,然后就下车了。苏秦刚到家,小桃就迎了出来,俯身行礼,“姑娘,里正在家里等您半天了。”

“哦,知道了,估计是说疏浚河道的事儿,我娘呢?”苏秦把小雪狐放在地上,这个小家伙在庄子上跑的一身的土,还窝在自己的怀里不愿意出来,真是淘气极了。

“夫人去九婶儿家说话儿去了,还把二姑娘也带过去了,让奴婢看着家里。”小桃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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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小桃放假

苏秦一听就知道了,娘这是找小元谈过了,过去这也是透口风儿去了,还真是心急呢。

“行了,那你没事儿的话就休息一下儿吧,对了,你收拾一下儿东西,明天让丁四春送你回家看看你爷爷和爹娘,住几天再回来也行。”苏秦这回倒是没有忘记了。

“姑娘,家里的事情还有很多,奴婢怕夫人和二姑娘忙不过来,等有时间的时候奴婢再回去看爷爷和爹娘吧。”

小桃虽然高兴,不过想着家里还这么多的活儿呢,她要是走了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其实,她也是想回去的,不过,既然做了奴婢就要首先以主子为主,她时刻记着母亲李氏的教导。

“明天我哥哥休沐,他有时间帮忙的,你就回去几天吧,来家里这么长时间了,没少出力,再说了,之前就说过,每个月让你回去三次的,这都多长时间了,今天要不是我去庄子上,还忘记这回事儿了,你这个丫头,也不说提醒我一下儿。”

苏秦相信自己对下面的人好,下面的人也会用心为自己办事,而且劳逸结合更能让下面的人安心,小桃也就才十五岁,哪能不想爹娘呢,反正离着庄子上也不远,丁四春驾着马车没多大功夫就把人送回去了,也方便的很。

“奴婢多谢姑娘恩典,那奴婢收拾一下儿东西,回去住一晚上就回来,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小桃也很高兴,这个基本不多话的姑娘,脸上的笑容都变的更加鲜活了起来,可见也是想家了的。

“这个倒是不着急,你住三个晚上吧,晚上我就让丁四春送你回去,后天晚饭后我让他去接你。”苏秦想了想说。

这也算是给小桃放个假,这么长时间了,在家里,小桃什么活儿都抢着做,家里家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的,也算是一种奖励了。

“姑娘,这是不是时间太长了,奴婢怕夫人和姑娘太辛苦了。”小桃虽然心里高兴,不过,也怕柳氏忙不过来,毕竟柳氏平时对她都很照顾,小桃也对这个家里产生了感情了。

“没事儿的,你放心回去就是了,走之前来我屋里一趟,我有事儿叮嘱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苏秦想着,小桃回去让她带一些东西回去给马家人,库房里刘家送来的谢礼对着也是没什么大用,找出来一些送给小桃一家,他们估计会喜欢。

“是,姑娘,奴婢知道了。”主仆二人一边说着话儿一边往屋里走,里正已经喝了一壶茶了,吃点心都快吃饱了,苏秦就进屋了。

“里正伯伯,让您久等了,您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儿,我去找您就是了,还得麻烦您过来。”苏秦说着话儿,给里正行礼之后就坐下了。

“我也是心里着急,跟村里人商量完就出来了,你事情多,没有时间,我这不是想着抓紧嘛。”里正喝茶吃点心等的焦躁,听见苏秦这样说,心里舒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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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九章 到底怎么办

“里正伯伯为了村里的事儿,劳心劳力的,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的,里正伯伯,那您跟村里人商量的怎么样了,要是基本上商量的差不多了,咱们就要抓紧时间开工了,给朝廷服徭役也是干活儿,给咱们村里干活儿,还能惠及全体村民呢,何乐而不为呢?”苏秦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毕竟出去了这么久,还真是又渴又累的了。

“是啊,这件事确实是件大好事儿,我和几位村老还有家家户户都已经商量过了,疏浚河道的事儿你家和村子各负责一半儿,你要修的水渠和鱼塘就按照你说的办。”

“因为疏浚河道除了要挖深加高之外,还得在河岸两侧容易发生漫水的地方加上条石,就这部分费些银子,大概需要二十两银子,这二十两的银子村里出一半儿,另外一半儿就由秦丫头来出。”里正最后说了个数儿。

“里正伯伯,这银子倒是不多,我就全出了吧,也别增加村里人的负担,到时候,怕是里正伯伯的工作也不好做,挖鱼塘的时候我提供午饭的干粮和汤汤水水的,还得请里正伯伯帮我通知大家一声儿。”

苏秦也不差这十两八两的,毕竟也不是所有的村民都愿意出钱,总会有那么两个心思不一样的,不如花钱买个耳根子清净了,还能落得个好儿。

可能有人会说苏秦这是沽名钓誉,甚至可能会说她有钱没地方花了,其实,苏秦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儿,她只想让自己住的地方稳定一点,再稳定一点,她才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秦丫头,这个,这个,唉,都是穷闹得,里正伯伯代表下河村的老老少少,承你的情儿了,这部分银子也不能让你白掏,疏浚河道不是谁一家儿的事儿,想要借光,想要灌溉田地,就得付出辛苦。”

“要不然别说是我,就是村里人也不能让他,这地是咱们老百姓的命根子,这事儿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呢,确实这段时间大家的手里都没有什么钱,这十两银子我让他们做工还你,你想挖多少鱼塘我都批给你,去县衙办了手续,也能有张契纸。”

里正感激苏秦为了村里所做的,直接做主让苏秦想用多少地方挖鱼塘都可以,要不然这村里的地方可是要花钱买的,这也不是能还苏秦一部分了嘛,里正作为一个村的主事之人,又是长辈,怎么好多贪多占苏秦的好处呢。

“那我就谢过里正伯伯了,我也不要多,只是想要我家后面这个地方挖两个鱼塘,到时候引一条水渠过来,也好给鱼塘换水,不知道是否可行?”苏秦一听里正大开方便之门,自然是高兴的。

“你家这个地方嘛,怕是不行,这个地方太高了,鱼塘存不住水的,不如在村子东边儿靠近河岸和树林的地方,那个地方清净不说,地方也大,平时都是没什么用处的乱石滩,把上面的碎石头清理一下儿也就能挖动了,离着河岸稍微远一些,就算是发大水也不会淹没了鱼塘,是个好位置。”里正沉吟了一下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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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你要是想要在那附近建房子都行,咱们下河村人少地方大,想要做什么都能地方,你要是想办个地契就办,不想办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还有你里正伯伯我呢。”里正到底年纪大一些,经验丰富,给苏秦提了个意见。

“那我就多些里正伯伯了,我都不太懂这些,只是想着养点鱼,种点儿藕,到了夏天能看荷花儿,秋天能吃到鱼,还能挖到藕,要是有人想要买的话,也是一个进项,咱们这地方河水正好方便,这里种藕的人少,养鱼的人也不多,说不定,也是个进项呢。”

苏秦只是忽然兴起有这么个想法儿,想要附庸风雅一番,夏日里风吹荷香,想想还是挺不错的。

里正其实想说养鱼种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看着苏秦兴致颇高的样子,也就不说什么了,没得扫了苏秦的性,现在苏秦在下河村可是比他这个里正更高的存在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找村里有经验的老人给你看地方,说不定能有个大进项呢,咱们这虽然有河,河里的鱼却都是小鱼,要是能养得大了,鱼塘挖的深一些,冬天也能凿冰取鱼的,过年的时候能卖个大价钱,呵呵。”里正总算是帮着苏秦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了。

“那鱼塘挖得深了大家也辛苦,不如,挖鱼塘的那几天我家里提供饭菜,也算是犒劳大家的辛苦了,里正伯伯你看这样可好?”

苏秦原本只想挖两个小鱼塘,听里正这么说,倒是正经的想把这件事儿好好做上一做,要是真的能有银子赚,这进项是不是又多了一项了,银子谁也不嫌多,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啊,心眼儿就是好,行,大家都巴不得要吃你家的饭菜呢,听说你们家盖房子的时候,可是把大家的胃口都给养刁了,这次挖鱼塘,非得全村的大肚汉都上你家吃饭来不可。”里正哈哈一笑说。

“这个倒没啥,就是得找村里的婶子和嫂子们帮忙做饭了,要不然家里就这么两个人还真是忙不过来呢,里正伯伯稍等,我把银子给你拿着,能尽快开工就尽快开工,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这活儿还是早干早好呢。”苏秦说完起身回了自己那屋儿。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小布包儿,里面是二两一个的小银锭子,这是苏秦特意从县城的银号换来的,就是为了平时花用着方便的。

“好,那我就走了,有了这银子啊,咱们下河村总算是不在为了夏天发水发愁了,唉,上河村是个大村子,人家的河道又宽又深的,存水量也大,咱们下河村就差着远了,这回非得跟他们一样儿了不可。”

里正也是憋着一股劲儿呢,这么多年,下河村从来都没有扬眉吐气过,这回总是是能出一回风头了。

“多亏里正伯伯操心了,里正伯伯,我送您出去。”苏秦说着跟里正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把里正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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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沸腾的下河村

之前里正找了村老商量疏浚河道的事儿,又挨家挨户的做工作,大家当然是支持了。

别看绕村而过的这条河,平时看着不大,最深的地方也就到成年人的胸口,平时孩子们在里面玩儿都一点儿事没有,可是一到了汛期,雨水稍微多一些就不行了,水就流的到处都是,不少的农田都会被冲出一道道的沟,还不是因为河道太浅了的缘故。

上河村是个大村子,这条河同样在上河村流过,他们经过几年的疏浚,河道既深且宽,容水量很大,平时灌溉方便不说,就算是下了暴雨也不会淹没农田,下河村的人怎么能不羡慕呢。

只是可惜下河村的人太少了,壮劳力本来就不多,又太穷了,平时日子都过得苦哈哈的,忙着填饱肚子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和金钱去疏浚河道啊,这次正好苏秦提出来了,还主动出了银子,大家哪还有不响应的啊,这是事关全村的大好事儿,可以说是一呼百应了,反正这徭役不用服了,银子还能慢慢还,大家又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这回就有那眼尖的人看见里正从苏秦家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东西呢,那肯定是银子了,就有凑过来找里正确认的,得了准信儿都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你小子也是个心急的,行了,既然知道了,就帮着我挨家挨户儿的通知一声,想要浇地的,想要家里的地不被水淹的,明天吃了早饭就到河边儿集合,自己带着工具,我今天就去买条石和应用的东西去。”里正脸上都是笑容,把那个打听信儿的小子抓了壮丁,让他帮自己通知了村民也就是了。

“哎,里正,我这就去,太好了,我家地年年都遭灾,这回可算是不用了。”那个小子十七八岁,大笑着往各家各户送信儿去了。

里正也高兴,这条河已经都快成了他的心头大患了,这次终于能够解决了,咋不高兴啊。

知道苏秦家真的拿钱出来疏浚河道了,下河村的人都沸腾了,苏秦送走了一拨儿又一拨儿前来感谢的村民,脸上的笑容都僵了,赶紧把这事儿交给了带着小元串门儿回来的柳氏。

“你这个孩子,不就是跟她们说说话儿嘛,咋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了?”柳氏看着苏秦避如蛇蝎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以前也没发现这个孩子这样儿,如今就是越发嫌麻烦了。

“娘,你不知道有一种说法儿嘛,一个女人是五十只鸭子,今天你知道来来回回的都多少只鸭子了吗?苏秦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

“哪里有这个说法儿,你这个孩子,就知道自己找俏皮话儿说,行了,小元,你陪着你姐姐歇会儿,再有人来啊,我来招呼她们就是了。”

柳氏拍了拍小元的肩膀,把两个姑娘都打发出去了,柳氏现在对应付村里的这些妇人十分有心得的,一点儿都不怕她们说点儿什么,现在的柳氏已经是一个说话圆融,处事得当得好主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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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知道疼人的刘丰年

小元跟着苏秦回了苏秦的屋子,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让苏秦觉得十分可疑,“哎,小元,你跟姐姐说说,今天见着丰年哥了?他怎么说?”苏秦也是试探地问小元,这小丫头杏眼含春,腮边挂笑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要问上一问。

“嗯,见着了,还见着九婶儿和九叔了,今天九叔没有活儿,正好儿在家呢。”小元低着头,声音小小的说。

“原来是丑媳妇儿见公婆了,哈哈哈!”苏秦没心没肺地大笑了两声儿,小元的脸色更红了。

“姐姐,你笑话我。”小元不满地瞪了苏秦一眼,眼神幽怨羞怯,让苏秦都有些想捏捏她的脸的冲动了。

“好了,好了,我不笑话你,这也是早晚的事儿,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当初我和王堇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像你这么害羞啊,来,跟我说说,丰年哥都说了什么了?”苏秦八卦的因子又冒了出来,这种少男少女的心事,她最感兴趣了,谁让她的心理年龄已经很大了呢。

再说了,她可不是纯正的古代小姑娘,就是好奇一下而已,更何况,她还得给小元把把关呢,刘丰年她是挺熟悉的,谁知道他对小元是个啥心思呢。

“丰年哥说,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的,还说,等我及笈以后就,就娶我过门儿。”小元想着刘丰年说的那些让她脸红心热的话,就觉得连脖子都跟着烧起来了,当然那些情人之间的悄悄话儿可是不能跟姐姐说的,羞死人了都。

“他还挺心急的,不过也是,你的年纪小,可是丰年哥可是十七岁了,已经不小了呢,咱们村子里像他这么大年纪的男孩子都有当爹的了,对了,他说没说成亲之后的事儿?”苏秦继续问。

“嗯,也说了,丰年哥说了,九婶儿和九叔已经说过了,等我们俩成亲就把我们分出去,单独生活,要在咱们家附近给我们盖新房子呢,姐姐,到时候我又能经常回家了,还能跟姐姐和干娘在一起。”小元对这个可是十分满意的。

“你这个傻丫头,要是成了亲就是大人了,哪能经常往娘家跑呢,你说你傻不傻,嫁人了,就要相夫教子呢,丰年哥家的孩子不多,也就他们兄妹三个,说不定,心急的三年抱俩,九婶儿的嘴都能乐歪了。”苏秦又开始拿小元取笑了。

“才不是呢,丰年哥说了,就算是娶我过门儿,也不让我那么早生孩子,我太小了,对我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小元被取笑习惯了,脸皮也跟着厚起来了,不甘示弱地说道。

“丰年哥倒是知道心疼你,从这点上来看,还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不过你放心,我帮你好好调理调理,等你过了十六岁,再要孩子就没什么问题了。”

苏秦听了小元这话,高看了刘丰年和刘家一眼,要知道古代人都是重视子嗣的,要是新媳妇儿进门三个月没有怀上孩子,那就要被催孕的,没想到九婶儿和刘丰年能这么想得开,可见真的是看中小元的,苏秦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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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完工

小元的事情算是完美解决,只等着什么时候看了好日子,九婶儿就会带着媒人上门提亲了,这段时间小元就被拘束在家里,柳氏抓紧时间教导小元一些家事,还有女红,这都是要练起来的。

尤其是柳氏知道小元成亲之后就要分家另过了,自然更是用心,这小两口儿过日子,可不能两个都什么都不懂,那日子还不过黄了,柳氏可以说是开足马力,全力教导小元,连平时催促苏秦练习女红都不怎么管了。

这可是让苏秦放松了不少,用柳氏的话说,就算是苏秦绣的凤凰跟鸡鸭一样,王堇也会视如珍宝的,所以也就不怎么管了,就这样苏秦还忙得没黑没白的呢,柳氏也就不忍心苛责了。

下河村的人已经在河道上热火朝天的干起来了,本来说是一家一户一个壮劳力就行,因为现在已经过了农忙的时候了,家里的人都不少,家家户户都不少出人。

壮劳力少的就用女人和孩子顶上,体力活干不了,就帮着运从河里挖出来的河泥,孩子就帮着大人拿拿递递,送水送饭的,可以说这河道上是热火朝天的。

因为徭役和兵役的事儿,不少的村子的壮劳力都跟着走了,毕竟那么多人用银子顶上了人数,自然是得从别的地方补齐人数的,就在其他村子都静悄悄的没有什么生气的时候,下河村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啊。

没出半个月的时间,相邻的不少村子都知道下河村的事儿了,都感叹下河村人的好命啊,还有不知道苏家什么情况的,都纷纷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把之前苏家老宅的好多事儿也都翻出来了。

大家都赞叹苏家二房的自力更生,对老宅的不少做法嗤之以鼻,一时间本来都已经沉寂的苏家老宅,又一次被人们搬到了台面儿上来了,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儿就是了。

苏秦没事儿的时候也在河道边儿上看着,自然是不用她做什么了,大家都热情地跟苏秦打着招呼,脸上的笑容与之前的愁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果然是有希望才能有生机啊。

举全村之力开挖河道,疏浚河底,还用条石把河岸经常溃堤的地方全都修补好了,原本预计需要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工程,只用了二十几天就完成了。

全村的老百姓站在修建一新的河堤上,看着不远处郁郁葱葱的土地,上面的庄稼长势喜人,伸展着腰身在微风中摇摇晃晃的,这都是生命的希望啊。

“秦丫头,晋小子,都是你们的功劳啊,要不然这河道也不能这么顺利的疏浚完成,咱们下河村害怕暴雨和水灾的日子终于是过去了啊。”里正说这话的时候,眼圈儿有些发红,眼睛有些湿润。

“里正伯伯,这不是我一家之功,这是全村人共同努力的结果,要不然就算是有银子,也没有人干活儿不是嘛?再说了,可是专门修了水渠绕过我家新买的田地,我得利的要更多呢。”

苏秦谦虚地说道,大家听了苏秦的话,都憨厚地笑了,虽然苏秦是这么说,不过,大家都承苏秦一家儿的情分,这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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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高兴坏了

“秦丫头,你可别这么说,那水渠可不光是过了你们家,还有我们几家儿呢,以后啊,我们几家儿的地也是借了不少光呢,这下子浇水可是方便多了,这地里面得多打多少粮食啊。”

关氏扶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那些弯弯曲曲的水渠,高兴的不得了,老百姓能有什么指望,还不是指望着地里的出息嘛。

“可不是,你这可是说道点子上了,你瞧瞧那边儿的几条水渠,可不是把大家的地能够上的全都够上了,现在说起来,除了山地和坡地还有那些新开荒出来的地之外,大部分的地可是都在灌溉的范围内了呢,今年不管是老天爷开不开眼啊,咱们都能有个好收成了。”

九婶儿看着那些波光粼粼的水渠,心里就高兴,多少年了,下河村终于也有像样儿的水渠了,终于也能像是上河村的那样,有正经的河道,这条河终于成了下河村的福地了,而不是那条既然人爱,又让人恨的河了。

大家都纷纷赞成,有调皮的孩子还跳进河水里面嬉戏,大家都笑着看着孩子们嬉笑,孩子们选的都是水浅的地方玩儿的,大家也就都不说什么了。

“你们这些皮小子,那些深的地方可不行去啊,掉进去就没了脖子了,好了,咱们这河道也都疏浚完成了,水渠也都修好了,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啊,就是给苏秦修几个深的鱼塘,这可不白修啊,苏秦可是跟我说过了,中午供一顿饭,每个壮劳力能顶二十文的债务,要是没有债务的,就每天二十文的铜板,这可不低了,可是供饭呢,不许贪心啊。”里正笑呵呵地说。

“里正,这还说啥啊,别说还能顶债务了,就算是不能顶债务,我也愿意给苏秦妹子修这个鱼塘,嘿嘿,就是苏秦妹子,这大骨头汤炖豆腐,能不能每天都来上一碗啊?”刘丰年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给了大家一个阳光的笑容。

“丰年哥,这顶债务可是我们一家商量好了的,大家给我出力了,自然是要给钱的,我可不能白用大家,都是辛辛苦苦干活儿的,给我干活儿的人,我不会亏待了大家的。”

“至于丰年哥说的大骨头汤炖豆腐,管够儿!”苏秦说完之后抿着嘴笑了。

大家一听,眼睛都亮了,谁不知道苏秦是个大方的,这一个壮劳力在县城扛大包也就三十几文钱,还是得自己啃两个干馒头吃,那活儿也是极累身子的,现在不光能顶债务,还能吃上一顿饱饭,对于大家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

虽然这事儿之前就有过风声儿,不过,还是没有落到实处,现在里正也说了,苏秦也承诺了,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儿的事儿了,可是把大家高兴坏了,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干一场呢。

“不过,大家也别着急,最近大家都吃的苦,没日没夜的修河道也是累得够呛了,歇两天,也让里正伯伯绑着我好好看看地方再说,大家看可好?”苏秦扬声对村里那些摩拳擦掌的壮劳力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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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人活着

“还有啊,我需要两个大嫂子或者是婶子帮忙做饭,工钱不多,一天十文钱,也算是大家帮帮我的忙,毕竟我家的人少,我又经常的不在家,就麻烦大家了。”

苏秦这话说的客气,说的大家心里都热乎乎的,甚至有好些妇人都说不要钱,一顿饭的功夫还是有的,这样的话就占了大多数了。

苏秦看着大家真诚的笑脸,还有发自内心的尊重,她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是没有白费的,虽然花了些银子,看着好像是收买人心,但是,人心其实是最不好收买的,只有用真诚的心去换,才能换的来的。

不管是借给村里人钱抵徭役和兵役也好,还是这次疏浚河道的钱也罢,苏秦说出来的话还有做出来的事儿,都让大家的心里舒服着,并没有不尊重大家的意思,是让大家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他们需要的银钱,这就是润物细无声,慢慢地让大家知道苏家的好,慢慢地建立起苏家在下河村的威信和地位。

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十分不错的,苏秦淡淡的一笑,“那也不能让各位婶子嫂子们白干不是?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啊。”虽然河边儿的位置很凉快,但是也架不住上面大太阳晒着啊,苏秦可不想把自己晒成了一个小黑妞儿了。

苏秦是走了,可是村里人都还围在河岸上呢,指指点点的说着话,这可是关系到全村人一年的收成的事儿。

“大家也都看见了,人家苏秦还是个孩子呢,都能把这个家撑起来,还能为咱们村做这么大的事儿,更是在关键时刻,帮了咱们村子的大部分人,要不然的话,现在能站在这儿的大男人还能有几个呢?”

“咱们村子的人本来就少,壮劳力更是跟其他的村子没法儿比,为啥这么多年不管是干啥都被人挤兑啊,还不是就因为人少,要是这次兵役和徭役真的把人都弄走了,剩下全是老的老,小的小全靠着家里的女人撑着吗?”

“所以啊,咱们人活着啊,不能忘恩,也不能忘本啊,苏家对咱们有恩,对咱们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有恩,大家的心里可要有个数儿啊。”里正看着大家伙儿每个人的眼睛,说的话,全是戳大家心窝子的事儿。

“里正,你放心,我们心里都有数儿着呢,不能忘了苏家好,以前大家还总是在背后儿议论苏家的事儿,人家从来没跟我们计较过,现在又帮了大家这么多,再要是心里没点儿数,那还是人嘛。”说话的是春花嫂子的男人王大贵,他和春花能怀上孩子,顺利的生下了儿子,全是苏秦帮忙的,他打心眼儿里感激,自然要帮着苏家说话儿了。

“可不是,说起来啊,在人家苏家有难的时候,咱们谁也没伸把手儿,柳氏本来就是个心软又胆儿小的,都被逼成什么样儿了,现在咱们倒是处处要苏秦这丫头帮忙,才能过上安定日子,说起来我这脸上还真是臊得慌呢。”王大贵的娘赵氏拍了一下儿自己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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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酸梅汤

听了赵氏的话,其他的人也都陷入了沉默,更多的人则是暗暗点头儿,以前还没想过,现在被提起了,才想起来,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苏家在帮着村里人,村里人哪里帮过人家一点儿忙啊。

九婶儿和小杏儿在人群中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想来从今晚后,苏秦一家的地位算是在下河村抬起来了,而且是实打实的抬起来了。

“你们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行了,都散了吧,等什么时候鱼塘开工了,大家都用点儿心,人手我亲自挑,也用不了那么多,剩下的人也别觉得吃亏了似的,想点儿别的办法,苏家的钱早晚能还上的,听说,他家每天那鹿可是吃不少的新鲜树叶儿,吃点辛苦,苏秦不会亏待你们的。”里正说完,挥了挥手,大家就渐渐地散去了。

只留下几个不愿意离开的光屁股娃娃,最后被各自的母亲提着脖子给拎回去了。

柳氏因为在家拘着小元学习女红呢,就没有去修好的河堤上看看,小桃在一旁帮着柳氏分线,耐心细致不说,做的还真是挺不错的。

“秦儿回来了啊?外面天气可是热起来了,刚在井里冰镇过的梅子汤,这腌渍的梅子熬出来的汤还真是滋味儿不错呢,是小桃娘的手艺呢。”柳氏看见苏琴红着脸蛋儿回来,赶紧招呼苏秦过来喝梅子汤。

“呀,咱们这儿竟然还有酸梅嘛?”苏秦喝了一口酸梅汤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的,酸甜可口不说,还凉凉的很舒服,这时候喝上一口最是舒服了。

“回姑娘的话,这梅子是我娘从一个货郎的手里买到的,用野蜂蜜和盐腌渍的,就这么一小坛子,一直埋在地下呢,腌渍到现在才起出来,奴婢的娘也是摸索着弄的,难得的是夫人和姑娘喜欢,只是可惜了,咱们这地方不产青梅果子。”小桃笑了笑说。

“还真是不错,这都拿来了,你们喝什么啊?”苏秦连喝了好几口,一身的热气全都降下去了。

“奴婢的娘说了,能得夫人和姑娘的喜欢,是这坛子腌渍梅子的福气,也是奴婢全家的福气,奴婢们喝这井里打出来的冷水就好了,放点儿糖就很好了。”小桃倒是也实诚的很。

“行,这个情儿啊,我和我娘领了,哪天我让丁四春在县城里留意留意,要是还有这青梅子啊,我再买一些,让你娘帮我腌渍了,那咱们就有更多的梅子汤喝了。”苏秦把最后一些梅子汤一饮而尽还真是舒爽啊。

“姐姐,咱们再弄一点儿喝喝呗,我刚才看见了,干娘冰在井里不少呢,我这都已经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活儿了,手心儿都出汗了呢。”小元伸出自己的小手儿说。

“行啊,小桃再弄一些上来,我们再喝半碗,这东西虽然好,但是,咱们女孩儿家还是少喝为好,尤其是小元,才刚刚来喜呢。”苏秦舔了舔嘴唇儿,特别的对小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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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奇怪

小元红着脸点头儿答应了,姐姐是大夫呢,这方面是姐姐最权威,听姐姐的总是没错儿的。

柳氏也点头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了,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听你姐姐的就对了,女孩子这时候最重要了,可不能贪凉,到时候可是有罪受了。”

“嗯,干娘我都知道了,一会儿,我,我就喝半碗,然后放的温一些的再喝。”小元乖巧地点头儿。

“娘,我看你最近好像都挺累似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苏秦看着柳氏最近这阵子总是很累的样子,动不动就爱打瞌睡不说,精神也有些不太好的样子,之前的几天苏秦还以为是因为春困的事儿呢,现在都已经夏天了,柳氏还是这样蔫蔫儿了,苏秦不得不慎重了。

“娘能有什么事儿呢,就是困得很,我去睡一觉儿啊,中午的饭,你们看着张罗就行了。”柳氏说完打着哈欠回自己屋儿了,连针线笸箩都没有收起来。

“小元,娘这个样子有多长时间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似的。”苏秦心里有个疑影儿,不过也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儿呢。

“嗯,大概也有半个多月了吧,好像从疏浚河道没开工之前就有点儿,人也懒懒的不爱动了,最近教导我针线,才好了一些,不过,有几次干娘都是说着说着眼皮都要合上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呢。”小元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儿说。

“哦,行,那我知道了,小桃,小桃,梅子汤好了没有啊,快点儿端进来啊。”苏秦心里有些怀疑,不过,面上不动声色,一切还得等给娘亲把了脉再说。

柳氏这一觉儿睡到了下午,连中午饭都没吃,刚醒的时候还有点儿昏昏沉沉的,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柳氏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病了。

正在这个时候,苏秦端着一个清粥小菜进来了,“娘,睡醒了啊?中午饭都错过了,我煮了一些粥,还弄了点儿小青菜,看看合不合娘的口味?”苏秦把东西先放在一旁,搬了小炕桌儿在柳氏身边儿,这才把粥和小菜都一一摆好了。

“嗯,还真是挺不错的,这小菜儿是焯水之后拌的醋和香油吧,这时候天儿热的很,别的我都不喜欢,就这个最好了,再酸一点儿就更好了。”柳氏一边吃一边说。

“娘,你觉不觉得你最近的表现有些奇怪,连小元都察觉到了?”苏秦试探性地问了柳氏一句。

“奇怪?好像是有点儿,可能是晚上休息的不好,白天就容易困倦,过两天也就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娘的身体好着呢,还能给你做衣裳呢。”柳氏没放在心上。

“娘,那你口味上的改变呢,以前你可是不喜欢吃醋的,对酸的东西也不怎么喜欢,现在你看?”苏秦指了指已经下去一半儿的小菜说。

柳氏把端着的粥碗放下了,心里也有了疑虑,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变了,“娘,我问你,你的葵水多长时间没来了?”苏秦小声儿地问,生怕吓到了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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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有喜也有忧

“啊?这,秦儿,你是说,你是说,娘有了身子了?”柳氏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有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反常,归结在是怀了身孕上面去了,难道就是那次丈夫回来的时候怀上的?

“娘,估计是差不多,我帮您把把脉吧?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把过脉才能知道。”苏秦既忧又喜,心里的滋味儿有些奇怪。

“那就看看吧。”柳氏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难道真的可能是又怀孕了吗?

当年柳氏嫁给苏百川的时候,在娘家的时候过得就不怎么好,头一胎生下了苏晋是个病秧子,在婆家本来就不得待见的夫妻俩,更不得待见了。

在生下苏秦的时候,又有些难产,身体受损有些重,以至于后面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孩子,柳氏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一儿一女了呢,没想到,丈夫只回来一次,自己就又怀了身子了。

苏秦不知道柳氏的心情,她认真地给柳氏诊了脉,脉如走珠,确定喜脉无疑了,这个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按照时间推算的话,正是她爹回来的那天怀上的。

“秦儿,怎么样?柳氏有些忐忑地看着苏秦。

“娘,确定是有了身子了,怪不得这段时间娘的反应这么奇怪呢,是我疏忽了,辛亏娘和肚子里的弟弟都没事儿。”苏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事儿其实还有些难办呢,不过,到底是自己爹娘的血脉,是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或者是妹妹呢,也是好事儿。

“真的啊?可是娘,娘都三十多岁了,还能怀孕生孩子,这,实在是太难为情了。”柳氏也很高兴,只不过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自己的闺女面前,难免羞涩。

“娘,这有什么,这段时间,我给你和哥哥调理身体,用的都是好东西,咱们家现在吃的饱穿得暖,日子也过得好,你会怀孕又有什么的,只是娘到底年纪是不小了,怀孕和生产都要仔细精心一些也就没事儿了。”

“娘的身体好,连安胎药都不用吃呢,只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就行了。”苏秦安慰了柳氏两句。

“我只是觉得啊,你和你哥都这么大了,娘这又有了,心里不知道是这个怎么回事儿呢。”柳氏虽然这么说,不过,脸上的笑容告诉苏秦,她很高兴。

能不高兴嘛,和丈夫感情好,一次就又怀了,她是人家媳妇儿,给苏百川开枝散叶是她为人媳妇儿的责任不是,要是能再生一个男孩儿就更好了,毕竟只有苏晋一个,家里的人丁太单薄了一些。

苏秦跟柳氏说了一会儿关于孩子的话,然后苏秦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娘,还有一个事儿,您别忘了啊,现在可不是光高兴的时候啊?”

“嗯?什么事儿?”柳氏抬头看着苏秦,脸上带着疑惑的神色,既然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问题,那还有什么问题,看着苏秦的神色有点儿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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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娘,难道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嘛?你忘了啊,我爹不在家,我爹回来的时候,除了咱们家的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这个孩子在外人的眼里不就成了来历不明了嘛?”苏秦这是知道,这可是个大事儿,事关名声和柳氏的清白啊,可是马虎大意不得啊。

柳氏一听,脸色就跟着一变,对呀,丈夫出去当兵不在家,自己这个孩子从哪儿来啊,将来要是被大家知道了,这可就解释不清楚了啊。

“娘,你也别着急,这件事儿先瞒着吧,能瞒着多久就瞒多久吧,不过,家里人就不用瞒着了,小桃也知道我爹回来的事儿,晚上等我哥回来,我再跟我哥哥商量一下儿。”

“不过,娘,你也不用太惊慌,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就好好养着身子,好好养着肚子里我的小兄弟就好啦,这件事情还有我呢,放心,一定会圆满的解决的。”苏秦拉着娘亲有些冰凉的指尖儿说。

“可是,你爹远在军营,这个孩子真的是说不清楚了,秦儿,我们该怎么办呢?”柳氏眼泪都要下来了,刚才又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慌张。

能不慌张嘛,苏百川回来的事儿,除了家里这几个人,就没有人知道,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肚子里怀了孩子,不说自家的名声扫地不说,搞不好还得被逼着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孽种”给打掉,要不然就要浸猪笼啊。

“娘,我不是说了嘛,这件事儿就交给我,放心好了,我能处理好的,现在娘的月份还浅,也瞧不出什么来,我会通知我爹,这件事儿还得爹出面才好解决。”苏秦继续说,她能看的出娘亲的慌张,只能柔声安慰着,万一这情绪波动的太大了,影响到肚子里的小兄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安慰了半天,苏秦总算是把柳氏的情绪给稳定下来了,哄着柳氏休息,苏秦回到自己屋子,开始琢磨这件事情怎么处理,这个孩子来的很是惊喜,也是个小惊吓。

“弟弟啊,弟弟,你真是会给姐姐出难题啊!”苏秦看着窗外的日光,摇了摇头笑了,就算是眼前有点儿困难,怎么解决她还没个头绪,不过,添人进口总是好事儿,晚上还得跟哥哥商量一下儿才行。

柳氏心里有事儿,晚上的饭都没吃多少就回去了,对于肚子里的孩子,感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要是让她失去这个孩子,她当然是舍不得的,但是,留下这个孩子,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呢,实在是一筹莫展。

苏秦知道柳氏不好意思说,就在柳氏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后,跟家里的人说了,连小桃也没有避讳,这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毕竟这孩子是苏百川,大家的心里都清楚的很。

小桃还得贴身伺候柳氏呢,这事儿是不需要避着小桃的,苏晋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并不是不喜欢这个还没有出生的血脉至亲,而是,这件事情实在是麻烦的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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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告诉爹爹

“哥哥,这件事情我觉得还得告诉爹爹才行,只有爹爹出面,这件事情才能说得清楚,在爹回来澄清之前,娘怕是要受些委屈,只能呆在家里,不能被人知道了,否则,娘也没办法做人了,这个孩子也会被人诟病的。”苏秦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儿。

“嗯,妹妹说的对,这件事儿还是真得爹出面才行,不过,爹虽然离着咱们这里不远,不过,正在打仗呢,怕是信件送不过去吧,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怕是难啊。”苏晋在考虑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以及困难的程度。

“哥哥,这件事情我考虑过了,我想亲自去找爹,信件怕是送不上去,而且爹爹不回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个死局,而且还要尽快把爹找回来,现在离着爹上次从家里离开已经快有两个月了,已经到了夏季了,估计那个什么大元也不会在骚扰边境了吧,这个时候过去,估计存在危险的可能性也不会太大了,所以,我准备走这一趟。”苏秦说了自己的决定。

苏晋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这万万不可,妹妹,你怎么会做出这么危险的决定呢,我不同意,坚决不行,就算是去找爹,也应该是我去才对,我是家中的长子,还是你的兄长,论理论情这件事儿都应该由我锄头才是。”苏晋一万个不同意苏秦一身犯险。

“哥哥,你听我说完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们在学堂上学,还要跟着夫子去游学,长见识呢,怎么我这个大夫就不行呢?”

“再说了,我也不是要一个人去,我准备带着师父一起去,师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想要出去走走看看,见识一下儿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最好是能跟其他地方的大夫切磋一二,对医术的增长也是有好处的。”

“另外,哥哥,你忘了吗,你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参加童生的考试了,这一来一回的可就得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还得是在能顺利的找到爹的情况下,要是不顺利,更久也是有可能的,咱们不是爹,没有快马,一去就得十多天呢,你确定你的童生试不需要仔细的准备了?”

“还有咱们家里这么多的事儿呢,我的鱼塘,还有娘的身体,都需要你操心,还有我后院儿的那些宝贝儿们,更别说还有药田,你以为在家就轻松了,我保证不会让自己受伤,不会让自己遇险,找到爹之后就马上回来,到时候,咱们一家就又能团聚了。”苏秦已经打算的很好了,不管苏晋说什么,她都是要去的。

“可是,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了呢,万一有土匪怎么办,万一遇到流民呢?”苏晋还是不放心,在地上团团乱转,自己这个妹妹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

“哥哥,要是真的被这些万一吓坏了,那得了,大家也就不用出门儿了,万一出门儿被一块石头绊倒了,磕掉两颗大门牙了怎么办?”苏秦玩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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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打定主意

“你这个丫头,是打定了主意了?不能更改了是吧?不过,你打算怎么跟娘说?”苏晋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她认准了的事儿,就是天塌下来了也是要做的,所以,他现在就是阻拦也是根本就没有用的。

“娘这里嘛,我就根本没打算跟娘说的啊,要是跟娘说了,娘肯定不会让我去的,还得又哭又求的,我可是受不了娘的眼泪。这件事儿就拜托哥哥帮我顶着了。”苏秦郑重地冲哥哥施了一礼,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娇娇俏俏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心苛责。

“你,你还真是胆子够大的,你就不怕把娘吓出来个好歹啊?”苏晋眼睛瞪的溜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敢想敢做啊。

“不会的,我会给娘留信的,不过,哥哥,娘这段时间可能会忧思过重,这件事儿,还是得告诉三婶儿知道,让她经常来照顾娘,你毕竟是男儿,照顾娘你还是不在行的。”

苏秦怎么会不担心的,可就是担心的话,也得去,这件事情是不容在拖着了,万一她爹打完了仗,已经走了怎么办,岂不是,扑了个空儿了。

“哎,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用啊,什么事儿,还都得是妹妹冲在前面。”苏晋颓然地坐了下来,情绪很不好。

“哥哥,这你可就说错了,我是巴不得能有机会出去呢,这个你可不能跟我抢,以后,家里靠着你的地方多了呢,你就别跟妹妹我争这一时之长短啦?”苏秦拍了拍哥哥明显健壮了不少的肩膀说。

“你呀,娘说你有一颗七巧玲珑心,还真是一点儿都没说错,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这件事情还得跟师父他老人家商量一下儿吧?”苏晋抬头微笑着看着妹妹如花似玉的脸庞。

“我已经跟师傅说了,我让丁四春给师父送了封信,师父已经给我回信了,如果我这边儿准备的快的话,最迟后天一早我就出发,我扮成师父的小药童,就我们师徒二人,也不显眼,一路驾着驴车过去,安全得很的。”苏秦已经打算好了,跟苏晋说的时候,也是头头是道儿的。

“就你们两个人?那不行,这一去的时间可不算短,要不你把丁四春带走吧,他这么多年在县城里做混混,手下还是有点儿功夫的,也别赶驴车了,你那点儿技术,非得把车赶翻了不可,就驾着咱们家的马车,反正家里也用不上,有丁四春跟着,我多少也能放心一些。”苏晋这回可不能依着妹妹了,坚持要让她带着丁四春,苏秦只能是听从兄长的命令了。

“既然时间这么仓促,就让小桃和小元帮你准备吧,后天一早儿就走,娘那里有我呢,只是三婶儿那里还得你去说,这件事情,我们务必要做的天衣无缝才行,不然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苏晋这么长时间,早就在大家的不知不觉间成长了,现在苏秦看着,很是有点儿顶门长子的风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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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委托照顾

“这个没有问题,我这就去找三婶儿,那哥哥,你算是同意了?”苏秦看着哥哥脸,脸上带着笑容还隐隐有些兴奋。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同意嘛!不过,你要准备的充分一些,毕竟你第一次出门,我还是担心的。”苏晋摸了摸自己妹妹细软的头发,带着些担忧的神色。

“哥哥,你放心好了,虽然我第一次出门儿,但是师父不是啊,师父年轻的时候可是云游四海,到处行医的,跟师父一起出门儿,哥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我去找三婶儿了啊,时间可是要来不及了,我要让小桃帮我收拾东西了呢。”苏秦说干就干,吩咐了小桃和小元帮自己收拾出门儿的应用之物,自己带着小灰趁着夜色去了三叔和三婶儿的家。

两家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是到底是天色完了,苏秦作为女孩子还是有些怕不黑的,带着小灰就好多了,小灰也好像知道主人的心思似的,一直紧紧地跟着,还回头看看主人是否跟丢了,贴心的不行。

苏秦的突然到访,让冯氏和苏白山都有些奇怪,苏青和苏莲倒是很高兴,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堂姐了,围着苏秦的身边儿说着说那的,好不热闹,就是才两个月不到的小苏民都咿咿呀呀地往苏秦这边儿看着呢,应该是听见了不经常听见的声音,正觉得好奇呢。

“行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快点点儿洗漱休息,你们堂姐是找你爹有事儿呢。”冯氏看着两个孩子跟自己的堂姐感情好,也很高兴,不过,冯氏也知道苏秦这么晚过来一定是有事儿,但是没想到的是,不是找丈夫有事儿,而是找自己有事儿。

两个孩子听了母亲的话,虽然还有些不舍的,不过,还是听话地下去了,“堂姐,那你可要再来啊,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你说呢。”苏莲拉着苏秦的手依依不舍地说。

“好,堂姐要是不过来你也可以去找堂姐啊,小雪狐可是还挺想你的呢。”苏秦知道苏莲喜欢小雪狐,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苏莲一听高兴的不行,拍着手说:“那我明天就去看小雪狐,我给她留了好吃的呢,那堂姐我先毁去睡觉了啊。”苏莲高兴了,叽叽咕咕地回去了。

看着两个孩子走了,苏秦这才把跟苏百山和冯氏说了柳氏怀孕的事情,“三叔,三婶儿,我爹回家的事儿,没有惊动任何人,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我娘的身孕现在是说不清楚了。”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必须我爹回来才能说得清楚,不过,我爹在大元和咱们大齐的边境打仗,信件不通,我准备直接去找我爹,最好是能让我爹回来一趟,这样我娘就不用在遮遮掩掩的了。”

“我离开家这段时间,还望三叔和三婶儿多照顾我家一二,毕竟我娘的心思很重,我担心这段时间我娘会胡思乱想,再伤害了她的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只好拜托三婶儿了,还得让三婶儿帮忙遮掩一二,我最多一两个月也就回来了。”苏秦一口气把事情都说了,看着苏百山和冯氏惊讶的表情,苏秦就知道不是那么好消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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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三叔三婶儿的担心

“秦儿啊,这事儿可是非同小可,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个人出门在外,我们也不放心啊,不如,三叔跟你一块儿去把,路上好歹也有个照顾,窑厂的事儿,你不用担心,那个丁四春还是挺靠谱儿的,窑厂交给他没有什么问题的,到底三叔是男人,在外行走更加方便些,也不容易被人当成是肥羊盯上。”

苏百山听苏秦说完,一点儿也没有犹豫,马上提出要自己跟着过去,毕竟苏晋是家中长子,苏秦已经走了,苏晋就不能再走了,苏百山觉得自己跟着出去,最合适不过了。

冯氏也说,“秦儿,你三叔说得对啊,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太危险了,这路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跟你爹娘交代啊?”冯氏也是一个意思。

苏秦笑了,这就是亲人啊,这就是家人啊,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想到的不是这件事情可能造成的不好的影响,而是首先考虑的是苏秦的安全。

“三叔,三婶儿,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是要跟师父一起走的,师父年轻的时候,曾经走遍了大江南北,出门在外的经验十分丰富的,另外,我让丁四春跟着赶车,这样也就有了照应了,只是家里的事情就要麻烦三叔和三婶儿了。”

“三叔就别说什么要跟着我出去的话了,三婶儿才出月子没多长时间,小堂弟还小呢,三叔怎么能离开呢?”

“就是让三叔跟我出去了,我也是放心不下的,另外我家的事儿倒是比三叔家的事儿还要多呢,我哥还要上学,还有几个月就要参加童生试了,自然没有那么多精力和经验,还是有三叔在我更放心一些。”苏秦说的真诚,苏百山和冯氏也就不再说跟着去的事儿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苏百山想了想问。

“快的话,后天就走,时间有点儿急,所以我想跟三叔说说家里的事情,我这一去一回,光是路上就需要大概十五天到二十天的时间,这还是在顺利的情况下,要是不顺利的话,可能时间要更长。”

“我家里准备修鱼塘,还有地里的各种事情,后院儿养着的鹿都需要三叔多费心了。”之后苏秦就详细地交代了家里零零碎碎的事情,直说了半个时辰才算是完事儿。

“秦儿,你放心,三叔一定把家给你守的好好儿的,也会好好照顾你娘的,这是二哥的血脉,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了他的。”苏百山对苏百川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哥感情很深,自然会把苏秦一家的事情放在重要的位置。

“有三叔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也就是有三叔和三婶儿在,我才敢放心的出门儿,要不然,是万万不敢的。三婶儿也不要太累了,只是多陪陪我娘就好,家里的事情还有小桃和小元帮忙呢。”

“三婶儿多抱着小堂弟去我家走走,有这么个小东西在啊,我娘也就不会经常的胡思乱想了,这可是我们的小福星呢。”苏秦就是想拜托冯氏多开解她娘就好,其实真正需要干的活儿倒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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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细心准备

“咱们两家儿还说这些干什么,要不是有你的话,民小子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回事儿,就是你三婶儿怕也是会亏了身子,现在你三婶儿好好的,民小子的身体也好,三叔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苏百山看着面色红润的媳妇儿,还有活泼可爱的小儿子,心里的幸福溢于言表。

“秦儿,你放心,你娘我会照顾好的,其实这也是好事儿,只是大家都不知道你爹回来这回事儿,只要你顺利地把你爹找回来,这事儿啊,就是个大喜事儿了,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伤了身子,月子也没好好坐,没想到,竟然再次怀了孩子,真是好事儿呢。”冯氏感慨地说。

“我娘也没想到,现在心里正慌着呢,三叔三婶儿,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多待了,三叔三婶儿早点儿休息。”事情说完了,苏秦也就不多留了,准备走了。

“让你三叔送你回去吧,大晚上的,咱们这边儿人还少的很,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孩子他爹,快去。”冯氏不放心苏秦一个女孩儿家走,赶紧让苏百山去送送。

“三婶儿,没事儿,我带着小灰来的呢,别看小灰还没到一岁呢,这个头儿都比一般的大狗都大了呢,有他在没有人敢打我的主意的。”苏秦满不在意地说,小灰的能耐她是知道的,就是狼兄的那两只小狼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小灰呢,可见小灰的厉害之处了。

“那也不行,还是三叔送你回去,你三婶儿要不然也不放心,走吧。”苏百山披了件儿衣服就跟着苏秦出去了,不容苏秦质疑和反驳的。

苏百山一直把苏秦送到了家门口儿,等着苏秦拴上了大门这才返回来了。

苏秦回到家的时候柳氏已经睡下了,苏晋也在自己的房间里温书呢,毕竟童生试已经不远了,苏晋还是要好好准备的,虽然夫子说他没有问题,还是要甚重为好。

苏秦的屋里也亮着灯呢,两个影影绰绰的影子正在屋里说着话儿呢,正是小元和小桃,见到苏秦回来了,两个人赶紧迎了上去,“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呢?我和小桃都等急了呢,我们收拾了一些东西,姐姐看看,合适不合适?”小元拉着苏秦的手往窗户边儿上的小几上过去了。

“你们俩都是细心的,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主要是些换洗的衣服多带一些就是了,对了,我应该找我哥要几身儿男孩子的衣服,出门儿也方便一些,女孩儿的衣服还是少带吧。”苏秦看着包袱里的那些颜色鲜艳的裙子说。

“那,姑娘,这些不是白准备了?”小桃有些气馁,姑娘长得好看,不穿这些裙子,真是可惜了呢,都是夫人亲自做的呢。

“哪有什么白准备的,我还是要带一些的,家里做的腊鸡腊鱼什么的也带上一点儿,腌菜也要一些,还要带着烧水壶和小炉子,对了,小桃,你找找家里应该还有一个很小的铁锅的,这个也带着,说不准什么时候需要露宿的话,这些吃饭的家伙可不能落下。”苏秦想了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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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小元的不舍

“姑娘,这些奴婢都准备好了,以前奴婢小的时候,也跟着家里人走过远路,还是有些经验的,姑娘放心,等明天姑娘亲自检查一下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落的,奴婢再准备。”小桃到底年纪大一些,小的时候又正经地过了一阵子颠沛流离的日子,对出远门儿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是挺在行的。

“没想到小桃还懂这些,一些米面也都准备了吧,干粮什么的也得要一点儿,这个让丁四春去准备吧,他之前给我爹他们准备过,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苏秦想着后天就能出远门儿了,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有这样的经历,隐隐有些兴奋。

“姐姐,你就不能带我去吗?我的力气很大的,能帮你做很多事情的,你就带着我吧?”自从知道了苏秦要出远门儿,去找干爹,小元已经不是第一次求着了。

“小元,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我不在家了,家里需要你照顾啊,你想想,哥哥需要上学,又面临着童生试,没有那么多时间,小桃一个人已经很忙了,家里的事情又多,怕是照顾不过来,就算是有三叔和三婶儿帮忙,家里的人手儿还是不够,娘现在看着还好,过一段时间就该害喜了,还不是要有人照顾。”

“要是我走了,你也走了,娘怎么办?我还想着,你搬到娘的屋子里住,每天多陪陪娘,要不然,娘一时想不开的话,伤心了,哭了,都没有人知道,我怎么能放心呢?”

“你也是娘的女儿啊,这份儿孝心你不得尽到?要是娘不开心了,肚子里的小弟弟也不会开心的,到时候生出来是个哭吧精,小老头儿怎么办?”苏秦看着小元说。

小元看着苏秦,知道苏秦说的都没有错儿,心里转了几个弯儿,也就不强求要跟着去了,“那,姐姐,我在家好好照顾干娘,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还有老先生,老先生之前病的那么重,还是要仔细一些才是呢。”小元对这个治好了自己嗓子,让自己重新开口说话的孙博闻老先生,还是十分敬重和关心的。

“这个你放心吧,师父我会照顾好的,再说了,最近师父很听话,调理的很好,还有我亲自配置的药丸随身带着,他的痰症已经不会再发作了,而且现在天气转暖了,这种病是不容易发作的,你们就好好地照顾好家里,我尽快找了爹回来,我到了地方,会给你们写信的,现在驿站都畅通了,方便了不少。”苏秦拉着小元的手说。

“嗯,那姐姐一定要记得给家里写信,要不然干娘还有我们都会担心你的,一路上姐姐要照顾好自己,我很担心。”小元拉着苏秦的手,有些不放心,不舍得的说。

“你放心吧,我是你姐姐啊,怎么会说话不算话呢,信我会写,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师父的,你别忘了,还有丁四春呢,他可是走过很多个地方,对于远行赶路,还是很有经验的。”苏秦安慰着小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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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准备妥当

第二天一早上,苏秦就把丁四春找来说了要远行的事情,但是柳氏怀孕,要找自己爹正名的事儿可没跟丁四春说,这事关脸面怎么能随便谁都告诉呢。

“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你好好的准备一下儿,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另外再带上一些干粮什么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准备,我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东西都在厢房放着呢,你一会儿先搬到马车上吧。”苏秦对丁四春说。

“是,姑娘,小的明白了,这次出门儿的目的地是?”丁四春询问了一下儿,这往南和往北可是不一样的,准备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需要提前问清楚才好。

“往北,去边境,我跟我师父一起去,你看着准备,咱们家的马车大,马也是健壮的,东西也可以稍微多带一些。”苏秦想了想说。

“是,姑娘,小的明白了,这一来一回至少也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姑娘还得酌情带些东西。而且,北地并不是十分安定,小的听说,会有流民出现,姑娘可要有所准备。”丁四春谨慎地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吧,对了,这事儿,别让我娘知道,我娘身体不好,昨天着了些风寒,我不想让她在病中为我操心了,知道嘛?”苏秦点了丁四春两句。

丁四春是什么人,那汗毛儿都透着机灵呢,知道主子这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做,瞒着夫人呢,登时躬身说道:“姑娘放心,小的知道轻重,不会让夫人在病中忧心的,那小的下去准备了,小的告退。”说完丁四春及下去准备东西了。

下午的时候孙博闻派了小东子过来给苏秦回信儿,师徒二人是一拍即合,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苏秦给小东子带了不少吃的喝的就让人回去了,只等着明天出发了。

出发的早上,苏秦穿了苏晋的衣服,包袱什么的应用之物已经被丁四春搬上了车,一切准备妥当,苏晋就把苏秦送出了门儿。

“妹妹,出门在外,一切小心谨慎,别冲动,照顾好自己和老先生,早些回来。”苏晋不放心地看着一身小子打扮的妹妹,就算是穿了男儿衣服,妹妹也是极清秀的,就是这长相,也是容易惹祸的。

苏秦看着哥哥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知道哥哥的担心,“哥哥你放心吧,我会调配易容的药膏子的,我都备好了,等上了路,我就是黑小子一个了,不会有人看上我的长相的,这个之前王堇在的时候,就已经试验过了,好用的很的,哥哥放心吧。”

看着苏秦笑靥如花的样子,苏晋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妹妹,竟然便宜了王堇那个小子了,王堇也是挺不靠谱的,用到他的时候,他人竟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还得自己妹妹亲自出马,等王堇回来,非得找王堇说到说到不可。

远在不知名的深山老林学艺的王堇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个,自己被大舅哥念叨了不知道多少遍,实在是有点儿冤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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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七章 接师父

苏晋又嘱咐了丁四春几句,虽然丁四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检验,人品已经得到了家里人的信任,不过,毕竟是妹妹第一次出远门儿,还是多嘱咐两句,要不然苏晋就不能放心。

“公子放心,小的就算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姑娘的安全的。”丁四春郑重地保证道。

“你记得就好,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再等一会儿娘该起来了,快点儿走吧,走得晚了,可就要错过宿头了。”苏晋把妹妹塞进了马车里,催促着丁四春快走,左右也是要走的,还不如早点儿出发,时间也更充足一些。

“哥哥,照顾好娘,照顾好自己,还有小元和小桃,我会尽快找到爹爹回来的。”苏秦隔着马车的小窗看着眼圈儿有些发红的哥哥,声音也带着一些哽咽。

丁四春很快就把马车赶走了,苏晋看着远去的马车背影,心里叹了口气,妹妹的成就以后可能远在自己之上,不能成为她的助力,也不能拖了妹妹的后腿,在妹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一定要照顾好娘亲,照顾好家里的,这是做为家中的长子,作为哥哥的责任。

马车进了县城之后,就直奔济世堂去了,济世堂里的人不是很多,吴大夫做堂,还带着个小学徒,这是吴大夫新收的徒弟,很有灵性的一个小子,今年才十二岁,苏秦对他也是多有照顾的。

不过,苏秦往常来都是女子打扮,冷不丁儿的见到男子打扮的苏秦,小学徒刘羽还有些不太习惯,看了半天才叫了一声苏秦姐姐好。

“怎么?不认识了啊?这眼力啊,还有的练呢,吴大夫好,我师父呢?”苏秦跟吴大夫问过好之后问。

“老先生在后院儿呢,你们师徒倒是好啊,说出去就出去了,倒是把这么大的医馆都交给我一个人了,倒是不怕我把这医馆也坑了去?”

吴大夫跟苏秦的关系也不错,别看苏秦年纪小,从医的时间短,但是有的时候一些见解很能给吴大夫他们这样经验丰富的大夫启发,人又机灵讨喜,吴大夫也把苏秦当成是侄女儿一样疼爱着了,说话也更随便一些。

“吴大夫,你就别一肚子的酸气往出冒了,我和师父可不是出去玩儿的,是有正经的事儿呢,一两个月也就回来了,这段时间就辛苦吴大夫啦。”苏秦撒着娇说道。

“你这个丫头啊,就会用嘴哄人,行了,这也是我分内之事,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快去找老先生吧,时间不早了,早点儿出发,也好早点儿到达目的地,一路顺风啊。”吴大夫乐呵呵地看着苏秦,这个丫头最是精灵古怪的,现在是整个济世堂的开心果儿呢。

“多谢吴大夫大义,我去找师父啦。”苏秦搞怪地冲吴大夫行了一礼,然后就跑去后院儿找孙博闻去了。

孙博闻已经收拾妥当了,就只有一个包袱,一个药箱,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看见苏秦过来,把药箱交给苏秦,自己背了个包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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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药香

“师父,你这可真是准备的够精简的,你就不怕在路上吃苦?”苏秦看着师父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撇了撇嘴说道。

“那有什么,不是还有你呢嘛,有事弟子服其劳,你使唤师父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啊,这次出门这么仓促,我能带上这么多换洗的衣服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想让我带什么?”孙博闻看了苏秦一眼,颇有些理所当然。

“嘿嘿,照顾师父,是我的责任,我走的时候我哥还特意嘱咐我了呢,那师父,我们这就启程吧,去边城的路可是不近呢,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苏秦扶着孙博闻的胳膊就往外走,孙博闻又跟小东子和吴大夫交代了几句,这才上了马车。

“老先生,公子,坐稳了。”丁四春说了一句之后,甩了一下儿鞭子,发出了“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儿,马车调转了车头,往城门口儿的方向驶离县城。

孙博闻见苏秦拿了个小小的铜镜在脸上鼓捣着什么东西,随手把苏秦拉过来一看,原本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变成了黑黝黝的臭小子了。

“师父?”苏秦还没摸完呢,还剩下下巴的地方还是原来的皮肤,看着有些搞笑。

“这个就是你之前用过的药膏子?给为师瞧瞧?”孙博闻说完也不客气,直接把苏秦手里的小铜盒拿在了手上闻了闻又看了看。

苏秦也不管师父怎么研究,又抠了一点儿把下巴上的皮肤给遮住了,连带着露在外面的脖子还有手和一截儿胳膊,全都都被涂抹的严严实实的,最后检查了一边才算完。

“师父,你看我这个方子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换的,我总觉得味道不太好,有点儿苦苦的。”苏秦闻了闻自己的手背,那股苦涩的药汁味道还是挺明显的。

“我看这方子挺好的,还能几天不褪色,至于味道嘛,你也是扮成男孩子,有什么要紧的,反正咱们是医者,身上有药味儿也是很正常的,其实你平时自己都闻不见,常年跟医药打交道的人,身上都会若有似无的有一种药草的味道,只是你经常在药草堆儿里待着,自己闻不到而已。”

孙博闻把装着剩余药膏子的铜盒还给了苏秦,这种小玩意儿,只要效果好就行了,至于改进味道什么的小结,孙博闻才懒得费那些心思呢。

苏秦听了师父的话,还真是仔细地嗅了嗅自己的身上其他位置,没有闻到什么若有似无的药香啊,估计真的是像师父说的那样,自己是闻不到的。

师徒二人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苏秦把马车的帘子卷了起来,欣赏一下儿外面的风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出远门儿啊,苏秦还是有些兴奋的,那一点点的离愁别苦,已经被苏秦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师父,这个垫子你靠在身后,我特意做的,里面填充了棉花还有鹅毛,都是选的最细软的小毛儿,很舒服的。”这马车的减震装置虽然不错,坐的时间久了,还是挺累的,苏秦从座位底下找出来两个大大的垫子出来,递给了孙博闻一个,给了自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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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享受

“你这个丫头,还挺会享受的,嗯,是不错,你这马车也不错,这里虽然是官道,可是路还是挺颠簸的,这马车倒是结实耐用,买的很合适啊,这样的马车最适合长途出行了。”孙博闻靠在大垫子上,腰背确实舒服了不少,那种酸涩的感觉消减了很多。

“那当然,没有这些装备,我也不敢就这么把师父带出来啊,丁四春,来这个垫子给你,你那车辕子上也够硬的,那个小垫子根本就不管用的。”苏秦又扯出来一个稍微小一点儿的垫子给丁四春递了过去。

“多谢公子,小的还真是挺硌得慌的,公子还惦记着小的,小的感激不尽啊。”丁四春接过垫子,油腔滑调儿地说。

“行了,看好路,要是把马车赶飞起来了,我要你好看。”苏秦就知道不能给丁四春一点儿阳光,丁四春是属于那种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人,实在是油嘴滑舌的厉害。

孙博闻看着苏秦的笑模样儿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也很长时间没有出来走走了,有这么个小丫头在身边儿,他是不能寂寞了。

“公子,你别吓唬小的,小的赶车赶的稳着呢,咋能飞起来呢?对了,老先生,公子,咱们的第一站应该是一个叫虎林镇的镇子,中午打尖儿咱们是自己弄点儿吃的,还是找个茶摊儿,这边儿小的来过两次,路上应该能有茶摊儿,就是简陋了一些。”丁四春趁这机会说了一下儿路上的情况,也上孙博闻和苏秦心里能有个数儿。

“找个茶摊儿吧,咱们车上虽然带了炊具了,不过,这也只是以防万一的,咱们带的干粮,肉干儿和咸菜数量足够咱们路上吃了,能吃口热乎的就别将就了。”苏秦毫不犹豫地说,能有口热茶吃,何必自己动手呢,反正又不差这几个钱。

苏秦这次出门儿可是带足了银钱的,铜板,碎银子,银锭子还有银票,各种都带了一些,别说是一个来回儿啊,就是十个来回也是足够了的。

“得嘞,公子,小的知道了,老先生坐稳了,前面儿有点儿颠啊。”丁四春得了准信儿就开始认真赶车了,时不时地提醒车上坐着的两位主子,前面的路况,倒是个贴心的。

苏秦趴在马车的窗户上看风景,孙博闻就掏出医书来研读,苏秦还庆幸自己现在穿的是男装,要是个少女的话,她这样的行为在世人的眼中就是极为不雅的,而要是个少年的话,就不会有人说什么,虽然这个世界上对女人的约束已经很是宽松了,但是礼教还是约束的要比男人多得多了。

正值初夏,官道两旁花红柳绿,不时地有蝴蝶小鸟儿飞过,苏秦看每一样东西都觉得新奇,倒是孙博闻觉得好笑,“你怎么像是八百年没有见过外面的东西似的,一只燕子衔泥也至于让你这么高兴?”孙博闻把手里的医书放下说。

“家里的燕子跟这里的怎么能一样呢,现在这里可是不属于乌蒙县的管辖范围了呢,就是看个新鲜。”苏秦还保持着高昂的兴致,只觉得能出来,什么东西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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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好茶

“咱们要想顺利地到达边城啊,至少也要十五天的时间,有的是新鲜的风土人情给你看呢,你来看看这里,这里是不是之前我们争论过的地方?”孙博闻指着书上的一段话跟苏秦说。

苏秦接过书册,仔细地阅读,然后还翻了翻前后,就开始跟孙博闻讨论起病症的问题来了,倒是不失为一个学习探讨顺带着解闷儿的好方法啊。

师徒两个说的是口干舌燥,苏秦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了小炉子和小茶壶,都是专门用在马车上的,上面有固定的架子固定在车厢上面,就算是马车剧烈的颠簸也不会让炉子翻倒。

“丁四春,马车赶的慢一点儿,我要烧壶开水泡茶。”苏秦把炉子固定好,点燃了炉子里面的银霜炭,还是吩咐了丁四春把速度放慢,赶路要紧是不假,还是安全第一啊。

“是,公子。”丁四春答应了一声,拉了拉大红马的缰绳,果然速度慢了下来,苏秦活动了一下儿腰腿,这马车坐的时间长了,也是够累人的了。

“师父,喜欢大红袍还是碧螺春,或者我这里的毛尖也不错。”苏秦拿出了装茶叶的木盒子,里面分层装着几种不同的茶叶,都是好茶。

“赶路容易燥热,还是碧螺春吧,你这个丫头,说你会享受还是真的一点儿都没冤枉你,出远门儿还带的这么齐全。”孙博闻把茶壶茶杯都摆好了,捏了适量的碧螺春放在茶壶里,只等炉子里的水一开,就能享受一壶香茶了,这可比他年轻时候当游医舒服多了,看来这次丫头也不算是把自己诓出来。

“那当然,因为我有一个好妹妹,还有一个好丫头啊,其实这茶叶啊,还是刘老爷和刘老夫人送我的,这茶一两就贵的让人咋舌,我可是舍不得买的,不过有人送了,我自然也是乐得享受。”苏秦大言不惭地说。

“你是说小元和那个小桃吧,要我说啊,你就是最会享福的命了,出门在外有人惦记,有人给准备吃用,不像师父我啊,孤家寡人一个,倒是也挺好,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孙博闻自嘲地笑了笑,把炉子上烧开的水拿了下来,并不是马上就泡茶,这碧螺春属于绿茶,要等着水放一会儿再泡,才最能出味儿,要不然开水灌进去,直接把茶都烫死了,茶香就淡了。

“谁说师父是孤家寡人啊,师父有我啊,师徒如父子,我是把师父当成是爹一样敬重的,以后我给师父养老,才不会让师父自己一个人凄凄惨惨的呢。”苏秦等着水温度降下来之后,这才把水壶提起来,先洗茶,后泡茶,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整个马车里就都是茶的香味儿了。

“好,师父收了你算是有福气了,你那几个师兄啊,都指不上,还是闺女贴心啊。”孙博闻享受地喝了一口茶,这样的好茶,他也是不常喝的,难得的这是在路上,还能有此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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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点心

苏秦喝过了之后,还把第二泡的茶水给了外面赶车的丁四春一杯,别看是第二泡的碧螺春,那也是很香的,平时丁四春哪能喝到啊,感恩戴德的直感谢苏秦的关怀呢。

“师父,饿了吗?我这里还有小桃昨天新做的小点心,你尝尝看,估计丁四春说的茶摊儿还得有一段距离呢,师父先吃一点儿垫垫肚子吧。”喝过了茶,苏秦又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了一些点心,还有一些松子榛子什么的出来,这哪里是在赶路啊,简直就是出来郊游的。

“嗯,这点心味道还真是不错,我尝尝看啊。”孙博闻剪了一小块儿嫩黄色的点心,香甜软糯竟然十分的好吃,忍不住又吃了一个。

“这是我让小桃做的蒸蛋糕,用了鸡蛋和牛奶,真牛奶还是好不容易讨来的呢,是秀才公家里的牛生了小牛,这才匀了一点儿给我们,小桃的手巧的很,蒸出来的蛋糕竟然味道十分不错,这里面的砂糖啊,都是磨的很细很细的那种,师父可是有口福了。”苏秦吃了一块儿蒸蛋糕,虽然没有烤箱烤出来的好,但是也是十分软糯好吃的。

“嗯,你这个丫头啊,倒是会使唤人,这点子也就是你想得出来,这牛奶的膻味儿去的倒是不错,比点心铺子里的也不差了,要是能琢磨琢磨,估计还能赚两个零花钱儿。”孙博闻吃了之后,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娘说了,我家现在也不缺这几个钱,不愿意让我们抛头露面的去做生意,就做了一些留在家里吃,这些是小桃起早做的,可是费了功夫呢。”苏秦想着小桃的好,感慨的很好,这个丫头,她以后一定给她选个好人家儿。

“也对,现在你可是个小地主呢,就算是师父,都没有你这个做徒弟的有钱呢,以后可就指望着你养老喽。”孙博闻吃点心吃的高兴,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路走,一路说着笑着,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丁四春说的那个茶摊儿了,苏秦下了马车之后,很没有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实在是在车上坐的时间长了,连浑身的肌肉都跟着酸疼了,现在穿的又是男装,也不怕被人笑话了。

“师父,外面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呢,远处就是一条大河呢,不知道有没有鱼啊?”苏秦扶着孙博闻的手,指着远处,如白练一般的大河说道。

“这位客官是从哪儿来啊,这大河可是有鱼的,客官要是喜欢吃鱼啊,可以到前面的镇子,有现打上来的新鲜鱼吃呢。”茶摊儿的老板笑呵呵地过来说。

“哦,我们是从乌蒙县过来的,我们师徒二人是大夫,想要去远处访友,正好儿在老板这里歇歇脚儿啊,老板,你这里有什么吃的没有啊?”孙博闻搭着话儿说。

“乌蒙县啊,还真是不远呢,我这里就是个茶棚,简陋了一些,有热茶,还有馒头,还有新包的饺子,荠菜馅儿的,我家媳妇儿的手艺还算过得去,几位客官尝尝?”茶摊儿的老板抹着桌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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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茶摊儿

“哦?竟然是用荠菜做的馅儿,那我们就每人来一碗,再来两个馒头一壶茶水吧。”孙博闻一听有了兴趣,他知道这个饺子还是自己这个小徒弟鼓捣出来的,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传了出来,还创造出了更多的馅料,实在是意外。

丁四春离着桌子稍微远一点儿坐着,知道那两个馒头是额外给他要的,丁四春心里微微一暖,别看老先生是神医,对他这个赶车的下人也想的如此周到,心里很是感激。

“得嘞,客官稍后啊,马上就好,媳妇儿,三碗荠菜馅儿的水饺,两个大白馒头。”茶摊儿的老板喊了一嗓子之后就下去沏茶去了。

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茶,只是茶砖煮出来的,价格也便宜,两文钱一壶,比不得碧螺春的香,却是十分的解渴。

“师父,这个茶摊儿不起眼儿,倒是十分干净呢,这人来人往的,一天也不少赚钱呢。”苏秦喝了口粗茶,竟然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糊口而已,你是不知道,这样的茶摊儿也极容易被土匪或者是流民盯上,说不定赔个精光呢。”孙博闻是经历过的,年轻的时候亲眼见过流民伤人,实在是太惨了。

“咱们这里应该不会吧?”苏秦还没见过流民呢,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也不一定,得看你爹他们的能耐了,要是能守住,不被大元的人欺负我们的百姓就不会,要不然谁能说的准呢。”孙博闻叹了口气,这打仗啊,向来苦的是老百姓啊。

“饺子来了!”正说着话呢,茶摊儿的老板把饺子端了上了,荠菜馅儿的饺子,放了一些肉末儿在里面,咬上一口竟然十分的清新爽口。

“老板你这饺子的味道真是不错,生意还挺好的吧?”苏秦吃了两个饺子觉得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

“还凑合吧,勉强糊口而已,你们可能不知道在,这阵子据说有北边儿来的流民呢,你们赶路可要小心,别走小路了,尽量跟着人群走,这样才安全。”茶摊儿的老板压低了声音说。

“真的有流民?朝廷都不管吗?”苏秦心里一惊,竟然真的被师父给说中了。

“小股的了流民根本就没人管,要是真的流民成灾啊,估计就要派兵镇压了,唉,到时候我这个小摊儿啊,怕是都支撑不下去喽,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干啥啊,客官慢用啊,我还得去招呼别的客人呢。”茶摊儿老板见苏秦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也不多说了,打住了话头儿就去招呼另外两桌的客人去了。

“师父,竟然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朝廷不是安抚,而是派兵镇压呢,不都是朝廷的百姓嘛?”苏秦有些不明白了,虽然她读的书是不少,但是对这方面还真是不了解。

“你还小,经历的也是太少了,流民之所以被称之为流民,就是没有任何财产的老百姓,他们饿急眼了什么都吃,什么都抢,变成乞丐,甚至变成了强盗,要想安抚,需要的是大把的银子,还有数不清的粮食,朝廷哪里出得起那么多钱粮来养活他们啊。”孙博闻吃了一个水饺儿,心里也觉得挺不是滋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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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三章 一队兵

苏秦听了师父的话,也陷入了沉默当中,天底下还有这么多的老百姓被迫成为了流民,而朝廷却放任如此,真是让人心寒不不已啊。

“这几年的年景不错,老百姓的日子还算是好过的,要是碰上年景不好啊,就更没法儿过了,行了,这也不是咱们能操心得了的,快点儿吃了东西,我们还的赶路呢,要不然错过了宿头,你还真打算在外面幕天席地啊?”孙博闻到底年纪大,经历的事情也多,笑呵呵地把话头儿就给打过去了。

“是,师父,丁四春你也快点儿吃,一会儿给马饮些水,马车后面儿还有些盐,你放一点儿在水里,夏天热的厉害,水里还是加一点儿盐的好。”

苏秦抿了抿嘴,不再想流民的事儿了,嘱咐丁四春饮马,这匹大红马很少跑这么长的路,已经有些疲惫了,现在正在一旁啃路边儿的草呢,再饮点水儿,估计应该能坚持到镇子上。

丁四春已经吃的差不都了,听了苏秦的话答了一声儿是,把最后几个荠菜馅儿的饺子都扫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就用车上带着的木桶找茶摊儿的老板要了一桶清水,和了些盐喂给了大红马。

大红马也是渴了,几下子就把水喝了个底朝天,然后继续去啃路边儿长得过于茂盛的野草饱腹。

时值正午,外面的阳光很是刺目,温度也上来了,这小茶摊儿盖了个茅草的顶棚,倒是凉快,吃过了饭,苏秦和孙博闻就坐在摊儿上休息,吹着凉风喝着粗茶,倒是十分的惬意。

“哒哒哒”,忽然一路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小队至少有二十几匹马的军士打马而过,带起了一路的尘土飞扬,苏秦一不小心被扬起来的灰尘呛了一下儿,咳嗽了起来,等苏秦缓过劲儿来,那些人已经跑远了,看不见身影儿了。

“刚才过去的可是一些当兵的?这急匆匆的是干什么呢?也不怕撞了人?”苏秦不满地挥着手,驱赶面前那些还在飞扬的尘土。

“嗯,是一些当兵的,可能是有紧急的事情吧,不过,这里是官道,道路宽阔,即使是他们纵马狂奔也不会伤到人的,都能及时躲开,行了,咱们也赶紧走吧,再歇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孙博闻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说。

苏秦结清了饭钱,跟茶摊儿的老板告辞,师徒二人上了马车,丁四春驾车,马车继续前进,往虎林镇的方向去了。

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丁四春驾着马车到了虎林镇的门口,这是个不算太大的镇子,已经到了黄昏时分,进镇子的人不多,出来的却是不少。

不过,镇子的入口处,有不少当兵的正在检查来往的行人,所以在镇子口儿堵住了不少的人,大家埋怨的声音不断,但是也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不走了呢?”苏秦在马车上打盹儿,觉得马车停了下来,伸了个懒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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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四章 排查

“回公子的话,前面的虎林镇不知道为什么戒严了,有不少的差役还有几个当兵的正在排查过往的人群,所以才慢了下来。”丁四春贴着门帘儿跟苏秦说道。

“排查?那就等着吧,反正咱们有县衙给咱们开的路引,也不怕他们查,师父,你说,这虎林镇忽然开始查起来了,是不是跟咱们中午见到的那一队兵有关?”苏秦揉了揉眼睛,感觉好像才睡醒的样子。

“应该是,要不然,好好地怎么忽然就查起来了,估计有什么事儿发生,我们还是警醒一点儿的好。”孙博闻眼睛闪烁了一下儿,神色严肃了起来,要是他自己出门儿也就算了,孤老头子一个有什么要紧,不过这次是带着徒弟呢,要是徒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可是肠子都得悔青了。

好在进镇子的人不多,很快就到了苏秦他们了,马车的帘子被苏秦打了上去,她和师父两个人也从马车里面出来,接受官兵的检查。

孙博闻把随身带着的路引拿了出来,官兵拿出来一看上面有乌蒙县县衙的大印,连问都没问就放行了,孙博闻随口问了一句,“官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开始戒严了呢?我们这出门儿在外的,多有担心,还望官爷指点一二。”

孙博闻说的客气,这路引上也写明了他大夫的身份,这年代,大夫是十分受人尊敬的职业,所以那个当差的还是多有尊重的,“这位老先生,是因为有奸细出没,这才开始盘查的,你们出门在外的还是注意点儿的好,别让人利用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行了,天色不早了,老先生进镇子吧。”

那个盘查的官差说完了就开始查下边儿的人了,早查完了早交差,也不知道那个奸细是怎么想的,怎么跑到他们这个镇子上来了,真是给他们找麻烦。

苏秦和孙博闻又上了马车,丁四春牵了马车进了虎林镇,这个镇子不算是很大,主街就两条,丁四春来过这里,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一家不算太大,却很是干净整洁的客栈,苏秦下车看了一下儿,对丁四春找的地方十分满意,就请孙博闻下车了。

一天的马车坐的人是腰酸背疼,即使用了大大的软垫也是一样儿,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三个人就在各自的房间休息了,孙博闻和丁四春在两边儿,把苏秦的房间选在了中间,要是有什么事儿得花,能及时反应。

苏秦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儿,刚开始还有些认床,折腾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竟然乱了起来,苏秦一个翻身就坐起来了,迅速地披上了衣服,瞧瞧地把门开了个缝儿。

丁四春也起来了,来到了苏秦的门前,“姑娘,别怕,是外面的官兵在抓人,小的就在你的门外,万事有小的在呢。”丁四春挡在了苏秦的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儿。

过了大概一顿饭的时间,外面才平静了下来,紧接着就有官兵敲锣的声音,说是什么奸细逮住了,让大家稍安勿躁,不要担心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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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五章 压惊

“好了,没事儿了,姑娘,回去睡吧,小的在你和老先生的门口儿守着,不会有事儿的。”丁四春看了一下儿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黎明了,反正回去也是睡不着,不如就在这儿守着,也能让姑娘睡个好觉。

“哦,那你多穿点儿啊,还是挺凉的。”苏秦也是心惊胆战的,敌国的奸细,竟然离着她如此之近,也不知道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因为没睡好,苏秦有些没有精神,孙博闻倒是还好,坐在马车上看着苏秦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有些好笑。

“丫头,困了就睡一会儿吧,我看你准备的东西不少,你睡着,师父给你守着,昨天晚上吓坏了吧?要不然给你煎一副压惊茶喝喝?”孙博闻看着苏秦的脸色,知道他的小徒弟是有些不适应这种长途跋涉,最好是好好休息一下儿。

“师父,不用了,你的压惊茶实在是太难喝了,我倒不是害怕,只是担心,这里离着乌蒙县很近的,一天的时间就能到了,这里都有奸细了,那家里会不会也有?还有我爹,在边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苏秦有些担心。

“应该只是偶然的事件,不用过于担心,就算是你现在担心的心肝儿都蹦出来,不也是没有用嘛,家里你就不用担心了,你们村子的壮劳力不都被你保住了,出不来什么大的乱子的,至于你爹,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小兵儿,变成一个千户,岂是一般的人啊?”孙博闻继续看着手里的医书说。

苏秦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看来自己真是有点儿吓到了,还是睡一觉儿的好,然后她就不说话了,把简单的行礼搬了出来,就铺在马车上面,好在马车足够大,就是睡两三个人也是睡得下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又有师父在一旁看护着,倒是比昨天晚上更容易入睡了,很快苏秦的呼吸变得深沉,熟睡了过去。

等苏秦再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听见丁四春给马饮水的声音,“师父?什么时辰了?咱们这是到哪儿了?”苏秦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已经快到中午了,今天中午咱们没遇到村庄什么的,只能是吃点儿干粮了,正好儿你醒了,这些就交给你了。”其实马车也是刚停下,孙博闻正想下车活动活动呢,苏秦就醒了,正好儿醒了做点儿东西吃。

“哦?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啊!我睡的够久的了,这一觉儿睡的真舒服,昨天在客栈我基本上没怎么睡呢,我来做东西吃,带来的东西正经不少呢,我瞧瞧外面是什么地方。”苏秦一觉睡醒了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也有心情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公子,你醒了啊?看看这个地方,有山有水的,这片小树林儿正好儿供咱们乘凉。”丁四春刚提了水桶饮了马,能找到这么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休息,他还是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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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野炊

“嗯,是不错,打些水过来,我们中午就在这儿野炊了,煮点粥,车上有干粮,还有肉干儿,咸蛋,凑合着先吃点儿吧。”苏秦看了一下,前面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看着还挺深的,水质清澈,喝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这里可不是现代社会,水源都被污染的不成样子了,现在的水还是清澈的,天还是湛蓝的,苏秦捧起一口甘甜的河水喝了一口,“这应该是泉水吧,味道还挺不错的。”苏秦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渍说。

“公子说的对,我上去看过,这附近没有人家儿,这谁是从山上的几处泉眼汇流而下的,水十分的干净,要不然我也不敢让公子就这么喝水不是,我看最好用水壶灌一些,留着路上喝或者是泡茶都是极好的。”丁四春也觉得这水不错,提议道。

“行,就听你的,我来洗米煮粥。”苏秦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就把粥煮上了,小桃给苏秦带了个小铁锅,还带了一个小砂锅,正好儿用来煮粥。

等粥好了,三个人铺了块厚实的帆布,就坐在树林子里面,边吃边说话,还真是挺不错的。

刚吃饱了饭,还没等收拾完呢,从一处苏秦他们没有发现的羊肠小路上出现了一辆手推的架子车,推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壮硕男人,架子车上躺着的是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有细弱的呻吟之声传了出来,一看就是要生孩子了。

“媳妇儿,媳妇儿,你坚持住啊,媳妇儿,媳妇儿你没事儿吧?”那壮硕的汉子满头大汗,浑身的肌肉都是紧张的,不断地问着车上的女人。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官道上,出现这么一对儿夫妻自然引起了苏秦他们三个人的注意。

“师父?”苏秦回头询问了一下师父,孙博闻点点头,让丁四春看好马车和东西,他和苏秦迎着那辆快要散了架子的架子车走了过去。

“劳驾,两位让一下儿,我媳妇儿难产,我着急找大夫,劳驾,劳驾。”那男人自然是看到了孙博闻和苏秦,老远地就大喊着,推着车疯了一样的赶路啊。

这时候苏秦已经看到顺着架子车流下的一些鲜血还有其他的液体,应该是羊水了,这妇人羊水已经破了,还出了这么多的血,怕是真的不好了。

“这位兄弟,老夫就是大夫,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让老夫给尊夫人看看,小徒应该能帮助尊夫人。”孙博闻说着把苏秦脑后的荆钗抽了出来,虽然脸还是黑黑的,不过,已经能看得出来,这是个姑娘家。

“啊?您是大夫,求大夫救救我媳妇儿吧,我媳妇儿生不下来孩子啊,稳婆都说救不了了,求大夫救命啊。”那男人一听孙博闻说自己是大夫,把架子车停下之后就跪在的上求了,不停地磕头啊,他其实早就走不动了,就靠着一口气撑着呢,他家太远了,能推着媳妇儿走到这儿已经是极限了。

那男人再看见苏秦是个女的,眼睛里更是闪着生的希望,他媳妇儿和孩子这是有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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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七章 救人

“你先起来,我先看看你的媳妇儿,丫头,我来把脉,你来检查。”孙博闻现在真的是庆幸苏秦是个女孩子,要不然碰上这样难产的病人,是救还是不救?不救吧,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救吧,还真是个难题呢。

“是,师父。”苏秦绷紧了小脸儿,用一根发带把头发先扎了起来,然后仔细地洗手开始为那个躺在架子车上的产妇检查。

孙博闻也开始给那个妇人把脉,“情况还不是很严重,丫头,孩子还活着,胎位不正,要快,丁四春,把我的药箱子拿下来,还有药罐子。”

孙博闻把脉之后给出了诊断,扬声叫了丁四春把车上的药箱拿下来,这妇人已经脱力了,需要赶紧给她含着参片提气,还需要服药才行。

那男人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擦汗,握着他媳妇儿的手,小声儿地召唤着,“你就这样一直和她说话,别让她睡过去,大嫂子,你听着,我和我师父都是大夫,你一定会没事儿的,你肚子里的孩子还等着喊你娘呢,别睡过去啊,坚持住啊。”苏秦跟那男人说完,就趴在产妇的耳边说了这么一番话。

说着这番话之后苏秦就开始不断地按摩产妇的肚子,这按摩的手法儿,还是苏秦跟着刘婆婆学的呢,能够帮助孩子在娘胎里转过位置来,这也算是当时在给冯氏接生的时候结下的善缘,刘婆婆几乎把自己会的都倾囊相授了,当然苏秦不会白要了人家吃饭的手艺,给了刘婆婆不少银钱,算是学费了。

刘婆婆也是乐的如此,反正苏秦又不会跟她抢饭吃,苏家又是这样的积善之家,她也想给自己和儿子铺一条路,两方面基本上算是一拍而合,这才有了苏秦现在这样的按摩手法。

丁四春已经把孙博闻的药箱拿出来了,孙博闻显示拿出一片老参来给产妇含着,然后从药箱里抓了药,让丁四春赶紧熬上,孙博闻这个大药箱可是个百宝箱,基本的药材都是齐全的,抓上一两副药是没什么问题的,孙博闻还会经常更换里面的药材,保证这些药材的药性不失,可是比苏秦那个小药箱的东西要多多了。

“师父,她还没醒,用银针吧!”苏秦按摩产妇的肚子,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了,要不是干吃饱饭还真是干不动呢,这可是讲究巧劲儿和手法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苏秦也是第一次试验,也是紧张的。

“啊?大夫,还,还要扎针,这,我媳妇儿,她,不会有事儿,有事儿吧?”一听银针,坐在地上的男人吓了一跳,他一个山里的村子,赤脚大夫都没见过两个,一下子又是按摩又是银针的,他有点儿蒙了。

“想不想你媳妇儿活着,想的话,就得让她先醒了,要不然孩子憋得时间长了有危险,你媳妇儿的命怕也是保不住了,你自己想清楚了。”苏秦瞪了那个男人一眼,这个时候添什么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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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催产

别看苏秦年纪小,这一记眼刀子过去,把那个男人吓了一跳,“听你的,我就要我媳妇儿活着,大夫,你帮帮她,她已经生了一天了,孩子就是不出来,他们,他们都让我把她埋了,我舍不得啊,这是我媳妇儿啊。”

说着说着话,那个大男人抹开眼泪了,看的苏秦翻了个白眼儿,不过,同时也能感受到,他对他媳妇儿的感情却是很深。

“行了,别哭了,我会让你媳妇儿没事儿的,你的孩子也会没事儿的,她这是第一胎吧?孩子有点儿大,而且还是横着的,这才会难产的,你们遇到我师父和我,也算是你们的运气,再晚一刻钟我们都走了。”苏秦也觉得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孙博闻知道,苏秦这也是在安慰产妇的心情,她虽然已经脱力了,睁不开眼睛,还是有意识的,听见苏秦的话,心里有了底,这孩子就能生下来了。

不过,也得快点儿,已经一天的时间了,孩子的胎位还是横着的,说不上已经快窒息了,孙博闻拿出了银针,得先让产妇醒过来才行。

几针下去之后,加上人参药力已经催化开了,产妇慢慢的醒了过来,她确实听见了苏秦的话了,睁开眼睛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大夫,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你放心,只要你醒了,开始配合我,我一定帮你生下这个孩子,丁四春,把车里的毯子拿来,再拿个大的靠枕过来。”现在产妇不能移动,苏秦只好指挥丁四春搬一些应用的东西下来。

丁四春正在哪儿给药罐子扇着火呢,幸好刚才煮粥的时候炉子什么的都是现成儿的,要不然啊,开始够他忙活的了。

丁四春的脚步快,很快就把垫子和毯子都拿下来了,垫子就靠在产妇的身后,“你过来,站起来,用这个毯子把这面儿围起来,丁四春,你拽着那边儿的角儿,身子背过去。”苏秦摸了摸产妇的肚子,感受到肚子里面孩子的努力,宫缩还在,产妇也已经开始咬着嘴唇用力了。

“师父,等会儿药熬好了,得给她喝下去,要不然我怕力气接不上,快好了吧?”苏秦连师父都开始指挥上了,没办法啊,她实在是腾不开手儿啊。

“师父,还得把吃的拿下来一点儿,我记得还有两个早上吃剩下的馒头来着,得给她吃点儿东西。”苏秦都能听见产妇肚子咕噜噜地叫唤了,这生孩子哪能是饿着肚子的啊。

孙博闻又是拿水又是拿馒头的,跑的额头上也出了汗了,产妇见到大白馒头咽了口口水,也不客气,把两个馒头三口两口的都吃下去了,他们山里人家吃的都是粗粮,冷不丁的见到细粮了,还不吃的甜嘴麻舌的,连肚子上的疼都顶了一部分了。

吃饱喝足了,又喝了催产补气得汤药,这才开始正式的生孩子了,“顺利我手的力气用力啊,你的孩子也在跟着你一起努力呢,在最疼的时候往下用力啊,来,吸气。”苏秦学着刘婆婆的样子,开始给产妇接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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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母子平安

因为苏秦的帮助,再加上孩子的胎位已经顺过来了,产妇吃过了馒头,含了参片,只用了大概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已经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了,“孩子怎么不哭呢?怎么不哭呢?都是哭的啊?”

那妇人没听见孩子的哭声都快吓哭了,这可是她九死一生才生下来的孩子啊,不会真的在肚子里呆的时间久了,被憋死了吧?

苏秦看了看孩子的脸色,确实有些发青,学着刘婆婆的样子给孩子清理了一下空腔的污物,然后躲在毯子的避风处,拍了拍还得后背,还把孩子倒提着,拍了拍孩子的脚心,反复几次,孩子才哇哇地哭出了声儿。

本来看见刚出生的孩子在苏秦的手里像是个玩具一样被派来打去的,两夫妻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了,这时候听见孩子的哭声,犹如啊。

“好了,小家伙儿挺重的,偏偏还调皮,不肯好好出生,这才让母亲受了些苦,不过,孩子挺健康的,放心吧,刚才不过是憋得时间有些久了,现在没事儿了,你们带了什么东西能包着孩子的吗?”苏秦托着身上还都是羊水的孩子,身上也沾了一些,看着有点儿狼狈。

虽然天气是挺暖和的,不过,这孩子刚刚出生还是不能吹风的,那妇人见孩子没事儿,早就脱力的睡了过去了,孙博闻在给她把脉,知道她没什么大事儿,至于那男人挠了挠头皮,他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有些尴尬。

苏秦叹了口气,一个大男人能想着救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已经不错了,还能指望着他想到其他的东西嘛,估计早在离开家的时候就已经乱了分寸了。

“丁四春,取一件你的新衣服出来,给这孩子当襁褓吧,到了下一个镇子或者是县城,我再给你买新的。”没办法,苏秦只能是牺牲丁四春了。

“是,公子,小的这就去拿,说什么买不买的话,这也是做好事儿呢。”丁四春赶紧去取了衣服,还拿了一块儿干净的布巾子,帮着苏秦把孩子擦拭干净,这里没有条件给他洗澡儿了只能是这样了。

用丁四春的衣服把孩子包好之后,苏秦就把他交给了那个男人,“你媳妇儿也没事儿,只是昏睡过去了,这毯子就给你了,她刚生完孩子,虽然有惊无险的,不过,还是要注意别受凉了,也不能受累,好好的做个月子吧。”

“哎,哎,谢谢大夫,你们是我们全家的就救命恩人啊,王二给三位恩人磕头了,谢谢三位恩公啊。”那个叫王二的男人抱着怀里还在不停哭泣的孩子,跪在地上重重地给苏秦三个人磕了响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们本来就是大夫,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快起来吧。”孙博闻给那妇人把了脉,伸手把王二拉了起来。

“大夫啊,你不知道,我们山里人,进出不方便,生病了也没个大夫,我媳妇儿要是不遇到你们啊,就算是一尸两命了,我给恩人磕几个头也是应该的,敢问恩公高姓大名,王二回去给恩公们立长生牌位啊。”王二站起来抱着孩子还有些不太自然,显然是没有抱过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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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平安

“说什么恩公不恩公的,这样的事儿,就是谁遇见了,都能帮上一把的,也不算什么。丁四春去烧一些热水吧,我还要给孩子的母亲清理一下儿。”

苏秦说了两句之后就让丁四春烧水,不光是孩子的母亲,她的身上也够埋汰的了,刚才她可是直接抱着个光着屁股的新生儿,身上自然是蹭了不少新生儿身上的羊水,可要好好收拾一下儿才行。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王二不住地感谢,怀里的孩子可能是暖和了,也可能是哭的累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哭了,渐渐地睡了过去。

很快丁四春就把热水烧好了,苏秦先是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然后才把那妇人都清理了一下儿,这才算松了一口气,这次虽然顺利的让这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了,不过,这过程当中的艰辛和风险,只有接生的苏秦自己才知道。

架子车足够大,盖着毯子的女人一直在昏睡着,她实在是太累了,之前有了人参和催产药的作用,才能有精神和力气生下孩子,现在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了,她估计得睡个昏天暗地才够吧。

苏秦看着热水还剩下不少,就兑了点儿水温稍高的水出来,“把孩子给我吧,我给他洗个澡,身上都没清理过呢,也让他舒服一些,一会儿等水晾凉了,再喂他一点儿,暂时不用给他喝奶,等他娘醒了就来得及。”

苏秦一边说话一边把包着孩子的衣服打开了,小家伙倒是也乖觉,可能是知道苏秦的好意,洗澡儿的时候竟然一声儿都没哭,配合的不得了,等苏秦把他擦干净的时候,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竟然睁开了,像是黑色的宝石一般,看着就让人喜欢。

“师父,你看,他睁眼睛了呢?”苏秦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毕竟这个孩子是她亲手接生的呢。

“嗯,是个好孩子,你们夫妻俩好好教导,以后说不定会成大器呢。”孙博闻看着那个把眼睛睁开了一个小缝儿的胖小子,说了一句吉利的话儿。

“多谢恩公,要是没有你们啊,我媳妇儿和孩子都可能保不住了啊,我们王家四代单传,山里人娶个媳妇儿不容易,我媳妇儿要是没了,我们王家可能就断了香火了。”王二心里的感激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因为这一家三口儿的事儿,又耽误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孙博闻把脉,母子二人都没有什么事儿了,那个王二才推着他的架子车,上面除了媳妇儿,还有他们的儿子,拐上小路之前,王二还冲着孙博闻和苏秦的方向磕了个头,这才离开了。

“师父,我们救了两条人命,救了一家三口儿呢。”苏秦觉得心里很高兴,虽然她已经很累了,心里却是非常满足的。

“是啊,山里的人家却是是不容易啊,希望他们能一直平安吧,我刚才看见你悄悄地在孩子的襁褓里塞了点儿东西,是银子吧?”孙博闻笑呵呵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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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到达边境

“我是看他们一家太可怜了,想要帮他们一把,那个妇人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要是不好好的调理一下儿很容易留下病根儿的,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算是一种缘分不是?再说了,我也没多留,就二两银子,做个好月子应该是够了的。”苏秦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都被师父看在眼里了。

“你这个孩子,就是个心善的,行了,耽误了不少功夫了,我们快点儿走吧,要不然真的要风餐露宿了,我这个老头子无所谓,你这个小身板儿怕是经不住折腾的,还有十几天的路呢,我们要抓紧了。”孙博闻招呼丁四春收拾东西,三个人抓紧时间赶路。

下午的时候丁四春把马车赶得飞快,实在是害怕晚上找不到住的地方,眼瞅着北边儿的天空阴云赶了上来,要是找不到住的地方那可就相当的惨了。

还好苏秦他们的运气不错,赶在大雨落下之前到了下一个镇子上,虽然这个镇子小的只有一条主街,客栈倒是还干净,一行三人收拾收拾就住下了。

就这样,孙博闻和苏秦还有丁四春一路上抓紧时间,终于在地十三天的时候,赶到了大元和大齐的边境,这里的风景已经和乌蒙县有很大的不同,没有了群山和高树,有的只是远远望去的草原。

人也跟乌蒙县的有很大的不同,身材更高大一些,还有些应该是游牧民族或者他们的后代,衣服和装束也大有不同,苏秦甚至还看到了露出小麦色胳膊的少女,这个发现让她瞪大了眼睛。

“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边城嘛,人员比较复杂,多个民族的人混杂在一起,什么样的人都有的,咱们还是别在这儿看热闹了,找个驿站或者是府衙一类的地方打听一下你爹的消息吧。”孙博闻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儿,虽然这里他没有来过,但是他去过其他的边境地区,情况都是大同小异的。

“老先生,公子,我去打听一下儿,请老先生和公子在这儿稍等一会儿。”丁四春这一路上十几天的时间可以说是十分辛苦,这样的活儿,自然都是他来做的,苏秦也放心,就点头让他去了。

很快丁四春就回来了,“老先生,公子,边城现在处于戒严的状态,原来的府衙已经被大元的人给破坏了,现在是守卫边城的军队在暂时管理,地点我已经打听好了,咱们是现在就过去?”丁四春有些担忧,他说怎么边城这么萧条呢,原来是刚刚打过仗的。

“哦?我说的嘛,街上的人怎么不多,还都是些其他民族的人呢,汉人很少见到出来,那我们就赶紧过去吧,这街面儿上也不见得是安全的。”苏秦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儿四周的情况,点了点头说。

“好,老先生,公子,请上马车吧,小的这就带你们过去。”丁四春也知道早点儿找到他家老爷,就早一点儿安全了,这里可是边城,动不动就会有小规模的战争的,他可不想把小命儿交代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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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有人受伤

丁四春刚把马车赶起来,就听见后面“轰隆隆”马蹄子的声响,好像人数还不少,丁四春下意识地给了大红马一鞭子,他担心是有坏人来抢马车了。

“前面的马车,让开,快让开,紧急军情,快让开。”后面骑马的人显然是看到了丁四春赶的马车,扯着脖子大喊。

丁四春赶紧把马车赶到了边上的一个胡同里,还没等马车全部进去呢,后面的马队就呼啸一般的过去了。

苏秦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扒着车帘子往外看呢,六七匹骏马呼啸而过,带起了不少的尘土,苏秦捂着鼻子,还是忍不住的咳嗽,这样的大土路,一路上已经被苏秦腹诽了很多次了,下雨呢就会把马车陷进去,不下雨就全是灰土,实在是要命啊。

“行了,我们也快走吧,早点儿找到我爹,也好早点儿回去,我娘和我哥还不一定怎么着急呢。”苏秦等灰尘都过去了,拍了拍马车的车身对丁四春说道。

马车进去容易,出来可是着实不易,苏秦就坐在车上往外看,不经意间,看到了地上一行鲜血,“停,等一下,师父,有血。”苏秦让丁四春停止了动作,指着地上的鲜血对师父说。

“嗯,刚才那些人里面有人身受重伤,估计是守卫边城的将士,快走,我们过去看看,这出血量这么大,不是伤到了大动脉就是伤到了脏腑,去的晚了怕是就来不及了,快走,快走。”孙博闻看了一眼地上的血,就知道不好,赶紧让丁四春驾车追赶。

丁四春只好扬起鞭子对着大红马的屁股就是一鞭子,马车骨碌碌地开动起来,震动颇大,颠的孙博闻和苏秦都有些不太好受,不过,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人命关天,更何况还是守卫变成的将士,可能是自己爹的同僚呢。

苏秦也存了这样的心思去打听一下儿她爹的消息,自己和师父要是救了他们的人,岂不是事情就好办多了。

马队跑的自然是比马车快多了,丁四春顺着地上不断低落的血迹,一路找到了一个高大的宅院门口儿,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府衙一类的,不知道是哪儿。

“老先生,公子,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地方了,就是驻军的长官呆的地方,咱们要进去吗?”丁四春抬头一看,又观察了一下左右的情况,知道跟自己刚才打听的地方是一个地方。

“当然要进去,不管是救人还是打听消息,我们都是要进去的,师父,您慢点儿,我去叫门。”苏秦跳下了马车跟丁四春两个人去门口敲响了厚重的大木门。

敲了半天,里面才有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兵出来开门儿,那个老兵穿的挺破旧的,年纪一大把了,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秦和丁四春,看着是汉人打扮,就吼了两句:“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老兵一看是个半大小子,身后还跟这个傻大个子,没把苏秦两个人放在眼里,说了一句就要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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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 区别对待

“老人家且慢,我和我师父是大夫,刚才见到有咱们的军士打马过去,马上有人受了重伤,故而前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我爹也是军中之人,家父苏百川,是从西北营过来的,不知道老人家知道不知道?”

苏秦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还把自己的爹也抬了出来,要不然还真是怕进不了这个大门呢。

“你是大夫,糊弄谁呢,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少在这儿骗吃骗喝的,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我没说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奸细呢,你们就烧高香吧,赶紧走知道不,滚滚滚。”那个老兵压根儿就没怎么听苏秦说话,推了苏秦一把,就把大门给关上了,气得苏秦直跳脚,这都是什么人啊。

“公子,这?”丁四春也傻眼了,难道自家老爷没在这儿不成,这人怎么这个态度啊。

“呵呵,秦儿,这个老兵压根就没听见你说什么,还有啊,这种老兵油子,认钱不认人的,你看师父的。”看到徒弟吃瘪的样子,孙博闻觉得好笑,倒背着手,背着自己的大药箱子走上了台阶,咣咣咣的砸门,那声音大的,苏秦都觉得自己耳朵都麻了。

“谁呀,这么大的手劲儿啊,有啥事儿?”老兵又出来了,估计是耳朵真的也是发麻了,看到孙博闻背着药箱子站在门前,跟看着苏秦的时候态度有所不同,至少是没那么差了。

“老哥哥,我是从乌蒙县来的大夫,我姓孙,这是我的小徒,刚才见有病患就追了上来,这是我们的路引,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大齐,将士们才受了伤的,孙某希望尽一份绵薄之力,还望老哥通禀一声。”孙博闻说着递上了路引,另外还有一小串儿钱,算是辛苦费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先等等吧,对了,刚才那个小哥说,认识谁,我看看能不能给你们一并传个话儿?”果不其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个老兵刚才压根儿就没听苏秦说什么,连苏秦爹的名讳也没听进去,就把苏秦给推出去了,苏秦在后边儿站着这个气啊。

“麻烦老哥哥了,是这样,我这徒儿的爹啊,是西北营的千户,来边城增援的,姓苏,名百川。”孙博闻温和地说道。

“哦?原来是苏千户啊,老头子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那就请进吧,在门口儿等一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儿啊。”这回这个老兵油子态度一下子就变的更不一样儿了,还讨好似的冲苏秦笑了一下儿,苏秦十分不买账地把头转过去了。

“小孩子家不懂事,老哥别放在心上,麻烦老哥了。”孙博闻暗暗摇头,自己这个徒弟啊,这点儿小女孩儿的心思怎么都用在这儿了呢。

“不妨事,不妨事,小公子不生老头子的气就好了,我这就去通报啊。”老兵油子一点儿也不介意,他怎么敢介意呢,这可是千户家的公子呢,要是给千户上点儿眼药,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这没儿没女无家可归的,要是连个看门儿的都做不成,那可就无处落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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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苏千户

孙博闻和苏秦三人就站在门里等着,老兵油子把大门关上之后,一路小跑儿着往里头送信儿去了。

“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还能让少将军受伤了,回去都给我领五十军棍,大夫怎么还没来呢,少将军的血都快要流干了。”

声音都快把房顶儿掀掉了的是北地边城的大统领冯邱源,他现在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把这几个也挂了彩的士兵拉出去砍了,可是就算是把他们都杀了也没有用啊,也治不好少将军的伤啊。

本来最近就吃了败仗,已经够郁闷的了,没想到,一直被照顾的好好地少将军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重伤,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就是有八百个脑袋也不够赔的啊。

“大统领,大夫,大夫,咱们边城刚经历过一次战争,不少人都逃走了,现在找不到一个大夫,就,就一个兽医,您看,您。”冯邱源身边儿的亲兵战战兢兢地说,大气儿都不敢长出啊,这位少将军可是金尊玉贵的人儿啊,要是真的在他们边城出了事儿,他们可真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啊,更别说让兽医给少将军治伤了。

“什么?兽医?亏你说得出口,赶紧给我去找,找不到大夫,你给我提头来见。”冯邱源揪着那个亲兵的脖领子就把人给扔在了地上,那个亲兵赶紧一个翻身爬起来出去找人了,正好儿跟进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大统领,少将军怎么了?我听底下的士兵说,少将军被人埋伏了?”来的人一身武将的军服,胳膊上绑着绷带,隐隐还有血迹渗出,一看就是刚刚受伤不久的样子,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秦的爹,西北营大统领麾下的千户,苏百川。

“苏千户,你来的正好儿,你原来不是山中的猎户嘛?你来给少将军看看,少将军胸口中了一箭,流血很多,现在昏迷不醒,可是边城已经一个大夫也找不到了,要是少将军的命不在了,咱们俩怕是也会掉脑袋的啊。”冯邱源看到苏百川来了,眼前一亮,这个苏千户可不简单,这次要不是有他一直帮忙找的话,边城说不定就失手了。

就连苏千户胳膊上的刀伤,也是因为救自己而留下的,要不是这个人是西北营大统领都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冯邱源还真想把这个人挖过来,实在是太他娘的好用了。

苏百川眉头一皱,这个少将军的身份非同小可,要是真的出了事,那可就糟糕了,苏百川上前查看了一下儿少将军的伤情,心里一沉。

“大统领,这个伤末将无能为力,不过,末将临来的时候,我闺女曾经给我带了一些药,给少将军服用一粒吧,就算是不能救命,也能续命,还是得找大夫拔了箭才行啊。”

苏百川从随身带着的鹿皮囊当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儿,上面还贴着标签儿,苏百川取出一粒药来交给了冯邱源。

“这个是你闺女给你的?你闺女是大夫?”冯邱源没想到,这个苏千户还给了自己一个惊喜,只是冯邱源不知道的是,更大的惊喜在后面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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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解毒续命

“回大统领的话,我闺女是跟着一位老先生在学医,这药丸估计是她为了保护我,向她师父求的,毕竟小孩子家家的才学了不到一年,能有多厉害呢。”苏百川谦虚地说道,其实也是实话,苏百川毕竟没有见过苏秦的医术,不知道自家闺女的医术到底如何,还以为就是个学徒级别的呢。

“原来如此,来人,快点儿拿水来,少将军如今昏迷不醒,还得化开了才好给少将军灌下去,不管怎么说,苏千户,我冯邱源记着你这份情了。”冯邱源一拱手说道。

这种保命的药丸,一般都是医者的秘方儿,说是千金难求也不为过,他们这些当兵的最缺的就是这个了,又没有什么门路,没地方弄去,眼下有这颗药丸吊着少将军的命,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他们请大夫争取了时间了。

“大统领严重了,这是末将应该做的,还是快给少将军服下吧,对了,还有这个,这个是解毒的药丸,我看少将军的唇色不正,怕是箭头上喂了毒了。”苏千户仔细地观察了那少将军的脸色,心里更加担忧了,别说现在边城已经乱作一团,百姓四散奔逃的,没处找大夫,就算是找来了,能不能救少将军的命,也在未知之数啊。

苏百川说着话,又拿出了一个更小的瓷瓶儿,里面的药丸儿只有鱼眼珠儿那样大小,还是莹白的颜色,看着就挺讨喜的。

“这是?解毒的?”冯邱源没想到,苏百川身上随身带着这么多的好东西,看苏百川的眼神儿都火热起来,这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医药库啊,还都是最能用得上的东西。

“嗯,我闺女说,可以解至少五六十种毒素,不知道少将军中的是什么毒,能不能管用,我就不知道了,这药不能多用,六个时辰最多只能用一次,否则,对身体也是不好的。”

这都是苏百川上次走的时候,苏秦一一嘱咐过的,就是怕万一他们病急乱投医,什么都乱用,那可就糟糕了。

冯邱源现在简直是把苏百川当成是救命的活菩萨了,千恩万谢不说,赶紧让人拿了温水把两种药都化开了,分两次给少将军灌了下去,好在现在人还能自主吞咽,要不然啊,他们这群大老粗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苏百川又拿出了一些金疮药,当然也是他家闺女出品,这箭头不敢拔,血还得止住吧,就把金疮药洒在了伤口的周围,好歹是止了血,要不然这血就这么流下去,不出多大会儿的功夫,人就已经不行了,还找什么大夫,别白费那个功夫了。

冯邱源看了看少将军的脸色,心里觉得好了一点儿,不像刚回来的时候那么青白了,嘴唇的青黑色也渐渐的退去了一些,虽然速度很缓慢,不过,总是好现象是吧。

“去找大夫的人怎么还没回来呢,再给我加派人手儿,往远了的地方去找,快去啊,还傻站着干什么!”冯邱源瞪了一眼下面站着的士兵,两个士兵慌慌张张地下去了,正好儿跟往屋里跑的看门儿老兵撞了个正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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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好消息

“哎呦,这是谁啊,没长眼睛啊,耽误了我去请大夫,拿你是问。”一个士兵被撞的龇牙咧嘴的,还没看清楚是谁呢,就骂开了。

“小兄弟是要请大夫,不用请了,不用请了,大夫来了,就在门口儿呢,我正要跟大统领禀告呢,你们俩快让开。”老兵油子推开两个士兵就往里面走,生怕这功劳被别人抢了去呢。

一听有大夫上门儿,两个士兵也纳闷儿呢,这方圆几十里的大夫不是被大元的人抓走了,就是给吓跑了,就连兽医也只剩下他们找到的那一个了,这大夫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会是奸细吧?

心里这么一想,两个士兵赶紧又折返了回去,万一是奸细,大统领肯定是要用人的,反正找大夫的活儿,已经有人去了,也不差他们两个了。

“大统领,小的见过大统领,见过苏千户,大统领,好消息,好消息啊。”老兵油子满脸堆笑,冲着冯邱源和苏百川行礼。

“什么好消息,现在还有什么好消息,你要是不给老子说出来一个,我把你这张老脸扒下来喂狗,快说,你们两个怎么也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去找人吗?”冯邱源正火大呢,看着下面站着的看门儿老兵,还有那两个刚刚出去又回来的士兵,脸色很臭。

“大统领,小的哪里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大统领开玩笑了,真的是好消息,外面来了个老头儿,还带着个小子呢,说他们是大夫,我刚开始还没信,以为是来骗吃骗喝的就想把人给赶出去。”

“结果,那个老头儿拿出了路引,还真是大夫呢,那路引是乌蒙县的县衙给开的,那老头儿是大夫,带这个小徒弟,哦,对了,苏千户,那小子还是你是他爹呢,大统领,您看?”老兵油子把该说的都说了,看着冯邱源和苏百川,就等着这两位定夺了。

“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冯邱源心里起了疑,这边儿少将军刚刚中箭受伤昏迷,那边儿自称是大夫的人就找上门来,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说我是他爹,乌蒙县来呢?小子?大统领,末将的家确实属于乌蒙县,不过,到底是谁,还是去看看为好,大统领稍后,末将去去就来。”

苏百川说这话一拱手就走了,那老兵油子赶紧跟上,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苏千户的儿子,要是得话,他以后得小心点儿,要不是的话,哼哼,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百川身上有伤不过一点儿不妨碍他走路,后面儿的看门儿老兵都得一路小跑儿的跟着,从大门口儿到议事厅还有一段距离呢,看门老兵可是刚跑过来的,这回又得跑回去,真是可怜了他的老胳膊老腿儿了。

孙博闻和苏秦在门口儿都等半天了,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苏秦等的有点儿不耐烦了,“师父,你说那个老兵油子是不是骗我们,别一会儿带了一队兵,给我抓起来,送进监牢,那可就不好玩儿了啊。”苏秦掐着腰儿走来走去,跟孙博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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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终相见

“这个倒是不至于,我给那个老兵看过我的路引,这上面是有县衙的官印的,一看便知是真是假,估计是我们来的太凑巧了,里面的将军有所疑心也是有的,等着就是了,你不是还要找你爹,听那个老兵的意思,你爹还真是在这儿呢,咱们没有空跑这一趟,也算是幸运了。”

来的路上,孙博闻还真是担心他们到了的时候苏百川已经走了,要是再跑去西北营找人的话,这一来一回,没四五个月的时间怕是下不来啊,到时候苏秦他娘的肚子能不能遮掩的住,就不知道了啊。

苏秦跟别人不说实话,但是跟师父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她娘的情况苏秦都跟孙博闻说了一遍,要不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苏秦怎么也不好折腾她师父一趟啊。

“那怎么还不出来人呢,师父,刚才我看过这地上的鲜血了,出了血腥味儿之外,还有些青草的味道,虽然极其淡薄,但是,我还是能闻得到的,怕是受伤的那个人也中了毒,应该是从草药中提取出来的毒素,毒性虽然不够猛烈,但是,耽搁的时间长了怕是也会伤及肺腑的。”苏秦脸色凝重地对孙博闻说。

孙博闻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鼻子是十分灵敏的,她说有毒,那么就必然是有毒的,心里也着急了起来,他一辈子都致力于治病救人,有病患出现,孙博闻自然是十分忧心的。

这次没让师徒俩等太久,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了个缝儿,那个看门儿的老兵先出来,然后点头哈腰地把里面的另外一个人请了出来,这个人没出来之前吧,苏秦还是蔫头耷拉脑袋的,实在是等的心烦,外面还挺晒的,一看见里面那个胳膊上缠着绷带的人,苏秦激动直接跳起来,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爹,我可找到你了,爹。”苏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激动,扑在苏百川的怀里就掉起了眼泪,这十几天的辛苦,不就是为了见到她爹嘛。

“丫头,你咋来了呢?这位就是秦儿的师父吧,老先生在上,多谢老先生一路上照顾我闺女。”苏百川也是一愣,他出来之前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奸细,或者是来陷害他的,没想到,真的是自己的闺女找来了。

“不妨事,不妨事,秦丫头也是我徒弟不是,只要找到你就好了,对了,苏千户可是有人受伤,而且还中了毒,这事情可拖不得啊,秦丫头,快起来,病人要紧。”孙博闻一把从苏百川的怀里把还在哭的苏秦给拽了出来。

苏秦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有点儿不好意思,她是见到爹有点儿激动了,苏百川这也才反应过来,“老先生,请。”外面儿不是讲话的所在,还是回去再说的好。

苏百川把孙博闻请了进去,苏秦就跟在自己的爹身后儿,丁四春也让看门儿的老兵把门打开,他们的马车还得赶进去呢,不能就在外面晾着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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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苏秦心疼了

苏百川带着苏秦和孙博闻一路上走的飞快,毕竟少将军的伤不等人啊,现在有了孙博闻,苏百川的心算是彻底的放下了,这位老先生在乌蒙县可是名声不小啊,苏百川也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他能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候从天而降啊,简直是佛祖保佑了,至于他闺女嘛,苏百川就没放在心上,在苏百川的心里,自己闺女一个小学徒能干啥,还不就是给他师父打打下手儿什么的。

如果这个时候苏秦知道她爹的想法儿,肯定会非常不淑女的翻个白眼儿,然后说上一句,便宜老爹你看走眼了。

“老先生,受伤的人是定远将军的嫡子,他是离家出走到北地边城来的,定远将军知道后,来信儿说让他在边城历练一段时间再派人接少将军回去的,没想到,只是一次例行的巡查就被人给埋伏了,少将军右胸口中箭,箭上有毒。”

苏百川趁着走路的功夫,把少将军的身份和受伤的情况简单地跟孙博闻说了一下儿,要抓紧一切的时间救治少将军才行啊,定远将军是朝廷的二品武将,就这么一个嫡子啊,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岂不是绝后了。

“果然,你这丫头,鼻子是越来越灵了,箭头没有贸然的拔出来吧,可是用了什么药,怎么处理的。”孙博闻夸了苏秦一句,就继续问苏百川那个少将军的受伤处理情况了。

“箭头儿入肉很深,流血也不少,我们这里缺医少药的,根本没有人可以拔箭头儿,箭枝已经剪断了,箭头儿还留在伤口处,我给少将军吃了秦儿这丫头给我的续命丹,还在伤口的外面撒了金疮药止血,对了,还吃了秦儿给我准备的清心玉露丸,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苏百川还是担忧地说道。

“爹,你把我给你的续命丹给那个什么少将军用了?爹,就三粒啊,那可是,可是,可是你闺女我费了多少心血才制成的啊,还有那清心玉露丸,解这么个小小的草毒,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苏秦一听她爹的话,登时就顿足捶胸啊,真是糟蹋东西啊。

苏秦给她爹的这两样儿要都是她花费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搜集齐全的药材,最后只各自制成了两瓶儿,那续命丹就六颗,清新玉露丸也就十二颗,苏秦分成了两份儿,一份儿给了王堇,一份儿给了自己的爹。

没想到,就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少将军,就浪费了两颗,那不只是钱的事儿,而是药材难得啊,成药更是费了苏秦十几天的时间呢,就这么给了一个外人,苏秦怎么能不心疼呢。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少将军危在旦夕,我身上就带着药呢,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再说了,少将军今年也才十五岁啊,跟着我上阵杀敌一点儿都不含糊的,这次遭人暗算,也是我派去的人护卫不力的缘故,于情于理,我也不能干看着啊。”苏百川看着闺女的样子,解释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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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查看伤势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吃都吃了,我也不能让他吐出来了,他是少将军,那肯定很有钱喽,我要我的药费。”苏秦倒也不是真的舍不得,只是有些心疼而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吃了也就吃了吧,不过,收点儿药费不过分吧。

“你的药要是真的能救了少将军的命,你要多少药费没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财迷的丫头啊。”苏百川轻轻地笑了出来,这个丫头,现在是越来越古灵精怪的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不在家,儿子又忙着上学,身体也不好,全靠这个丫头了,要不是厉害点儿啊,还不被外人给吞吃了。

说着话,几个人就到了后院儿了,冯邱源已经让人把少将军给放到了床上了,外衣剪掉了,盖了条薄毯子,冯邱源正在一勺儿一勺儿地给少将军喂水呢。

“大统领,大统领,救星到了,这位就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我闺女的师父,是我们县城里有名儿的神医孙神医,这个假小子一样的,就是我那丫头了,跟着孙神医出来游历的,大统领,让孙神医给少将军看看吧。”苏百川一进屋儿也顾不上给冯邱源行礼了,拉着孙博闻就给冯邱源介绍。

“当真是你的闺女和她师父,真是太好了,老先生,快看看我家少将军的伤,不要紧吧?”冯邱源一听大喜过望,刚才还怀疑是奸细假扮的,现在苏百川都亲自确认过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呢,拉着孙博闻就往床边儿领啊。

冯邱源的力气非常大,孙博闻觉得自己的手脖子都要断了,“这位大统领叔叔,你再使劲儿,我师父的手断了的话,就不能给这位少将军治伤拔箭了。”

苏秦看不下去了,他师父舟车劳顿的,已经很辛苦了,现在被这位什么大统领抓着,手腕子估计都已经淤青了,师父不好意思开口,她一个小丫头说说还是可以的,自己的师父,只能是自己心疼了。

冯邱源一听苏秦的提醒,果然看见孙博闻有些不自然的神色,知道自己的力气是大了点儿,这位老先生看着岁数也不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老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冯某鲁莽了,还请老先生救治我家少将军,冯某感激不尽。”

冯邱源说完话,冲着孙博闻深施一礼,孙博闻也知道这位武将是个性情中人,怎么会和他计较呢,“无妨,无妨,大统领不必放在心上,我还是先看看少将军的伤势,秦儿,过来。”孙博闻不着痕迹地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还好没有伤筋动骨,然后就把苏秦叫到了身边儿。

苏秦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儿就来到了孙博闻身边儿,师徒二人开始检查少将军的伤势。

“师父,怕是伤到了大血管了,不过,还好应该是没有伤到肺部,要不然还真是挺麻烦的,幸好服用了续命丹和清新玉露丸,不然的话,就算是师父出手的话,以后的痊愈也会变得更加缓慢,这个小子还真是命挺大的。”苏秦检查完了之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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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缺药

苏秦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少年,少年的嘴唇还有些发白,脸色也不是很好,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现在的情况虽然不算好,不过还不算十分严重,没有伤到肺部已经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嗯,确实是很险啊,幸好及时服了药,不然的话,毒素入侵的更深,虽然只是一般的草毒,也是麻烦得紧,这箭头还是尽早拔出来的好,我的药箱,药箱呢?”孙博闻下意识地一摸身后,自己的药箱匆忙之中没有带下来,还在马车上呢。

这个时候丁四春连呼哧带喘地跑了进来,他的身上一左一右挂着一大一小两个药箱子,“老先生,公子,药箱,药箱来了。”丁四春是多机灵的人啊,知道这里有病患,自然不会忘了药箱,刚把马车停下,就取了药箱往这边儿跑了,半路上还被当兵的拦住盘问了半天,这不是才耽搁了。

孙博闻满意地点点头,这一路上,这个丁四春可是出力不小,自己徒弟的眼光还算是不错,听说这个人以前就是个混混,靠着收保护费过日子的,没想到,跟了自己的徒弟之后还成了个能干的人了,不错,浪子回头金不换。

不过,现在可不是夸赞丁四春的时候,孙博闻打开药箱之后,让苏秦再次把了脉,师徒二人商议了一下儿药方,回头对冯邱源说:“大统领,我随身带着的药虽然不少,但是还少一味当归,还有一味熟地黄,不知道大统领可否寻到这两位药材,都是补气补血的药材,是少将军的伤药当中必须要有的。”

其实本来这两味药是常备着的,不过被路上救的那个难产的妇人用了一些,剩下的不够一副药的用量了。

“这个,我去找,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两种药找回来,还请老先生出手为少将军拔箭吧。”冯邱源看了看床上脸色极差的少将军,跟孙博闻拜托了一下儿,嘱咐苏百川看顾好一切,他亲自带人去找药材了。

“爹,怎么一个当归和熟地黄就让大统领这般重视,这两味药药铺里就应该有的啊?”苏秦一边儿做拔箭之前的准备工作,一边儿问苏百川。

“你不知道,这次大元来势汹汹,边城差点儿失守了,你没注意到城里的店铺都关门了嘛,不少的商户因为害怕都已经逃走了,药铺被大元的士兵攻击过,不少大夫都被杀死或抓走,有没有你说的这两味药还真是不好说啊。”苏百川想了想之前的战斗,还真是心有余悸,差一点儿这边城就失守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受伤了。

“我说怎么越往北边来,逃难的人就越多呢,我们着急赶路,也没找个人问问,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不过,我看那些少数民族,哦那些其他民族的人都在外面呢,也没见怎么样啊?”苏秦好奇地问。

“都是没办法,土生土长在边城,又能逃到哪儿去呢,不过是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活路儿。”苏百川在边城也有快两个月的时间了,对这里老百姓的生活也是有所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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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准备就绪

苏秦问了这些就不在说话了,东西已经准备妥当了,要准备给这个少将军拔箭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情况,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孙博闻和苏秦都洗了手,把应用的器具也都准备好了,“丫头,还是你来针麻吧,苏千户找两个人帮忙按着少将军,虽然深度麻醉不会让他乱动,但是也以防万一吧。”孙博闻看了一眼苏百川说道。

“老先生叫我百川就行了,千户什么的都是个外人叫的,不如,就我来吧。”苏百川尊敬地说道。

“爹,你的胳膊受伤了,不能乱动,一会儿我还要给你看看呢,要不就他吧,人高马大的,也就是以防万一,我的针麻向来都是很准的,就是黑鹰都不能抵抗的了的。”苏秦指了一下儿在苏百川身后的一个高个子士兵说道。

苏百川想了想也是,他胳膊上的伤刚刚收口儿,要是一个不小心,会延缓伤口的愈合的,也就不逞强了,“大壮,你听我这闺女的吩咐吧,治好了少将军,对大家只有好处。”这个大壮也是跟着少将军去巡视的士兵之一,要是少将军好了,他们的责罚也就轻得多了。

“是,千户大人。”叫大壮的士兵走到了苏秦身边儿,这就准备接受命令了。

“你把手和脸全都洗了,换身儿干净的衣服,然后到床上去,抱着他,保证我和师父在拔箭的时候,不要移动位置,明白了吗?”苏秦知道这就是个直肠子的家伙,也不客气,直接吩咐了。

“是,苏小姐。”叫大壮的士兵说完之后按照苏秦的吩咐清理了自己,这才跳上床,小心翼翼地抱着少将军,把人固定好了,另外有一个机灵的士兵用双手压住了少将军的腿,苏秦一笑,这倒是有个机灵鬼呢。

苏秦抽出银针在烈酒和烛火的双重消毒之下,才迅速下针,苏百川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闺女,出手极快,要不是眼力好的话,都看不清楚苏秦的动作,而是整个下针的动作行云流水,抹的黑黢黢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苏百川仔细看了看,这是自己的闺女吧?

现在的苏秦可是没时间管她爹的想法儿了,确认针麻奏效了,这才把位置让了出来,拔箭这种事儿,还是孙博闻在行一些,她还有的练呢,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不是给苏秦练手儿用的。

孙博闻再次查看了箭头的形状和位置,还不断地给苏秦解释着,也是在教导苏秦,等说完了这些,孙博闻平心静气,手握在了断箭之上。

“我拔箭的时候,可能会有鲜血喷出来,你先用银针封住他的穴道,箭头一离开,就要用止血药粉迅速覆盖伤口,动作要快,他已经失去了不少的鲜血了,再流血可就伤到根本了,他还这么小呢,伤到了根本,以后体质会变差的,你明白吗?”孙博闻回头对苏秦说。

“师父,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怕的。”苏秦脸上都是严肃的神色,两根银针已经刺进了少将军的胸口儿了,这是用来封穴道,防止血液喷溅出来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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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 拔箭

一切准备妥当了,孙博闻就不在说话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苏秦一眼之后,顺着箭头儿的方向,一下子就把箭头拔了出来,就在箭头拔出来的一瞬间,鲜血还是涌出来不少,不过,好在不是喷溅式的,可见苏秦那两针是十分有效的。

几乎是在箭头出来的同时,陷入深度麻醉的少将军身体紧紧地绷直了,这倒不是针麻的失败,而是人体的应激反应而已,大壮和那个握着少将军脚脖子的士兵下意识地发力,控制住了少将军的身体,与此同时,苏秦已经把准备好的止血药粉,用到了伤口之上。

那止血的药粉十分神奇,遇到血液之后迅速地收缩,好像是把那些鲜血吸干了似的,很快伤口上流出来的鲜血就全都变成了粉红色的药粉残留了,而看着狰狞外翻的伤口也被止血药粉彻底的堵住了。

苏秦撒了三次止血的药粉,才把伤口的血止住了,苏秦看到这样的情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止血药粉,是她和师父按照古方调配出来的,其中的一味药,是她和师父钻了多少个老林子,掀了多少块树皮才得到的一种叫黄金蚕的小虫子。

这种虫子十分稀少,用这种虫子烘烤之后研磨得到的粉末儿,是止血药粉成与不成的关键,一共就只有两小瓶儿,要是刀伤的话,只要不见到骨头,基本上用四分之一的分量就差不多够用了,这次一次就用了半瓶而了,可见这位少将军的伤口之深了。

“师父,我看,少将军的伤口还是缝合一下儿比较好,虽然止了血,不过,这伤口有毒皮肉外翻的话,还是要先把染了毒的肌肉组织去掉,然后用祛毒的药粉敷上以防万一,再用羊肠线缝合为好,师父看呢?”苏秦看了一下儿少将军右胸口的伤说道。

“嗯,确实这样处理最好,这个你来就好,师父我给你打下手儿。”孙博闻这时候已经擦干净手上的鲜血了,把了脉知道少将军应该是无碍的,只要能找到当归和熟地黄,把药喝下去,就没事儿了。

苏秦点了点头,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消毒,然后用一把小巧精致的刀子,一点点地把伤口上沾染了毒素的肌肉组织小心地切掉,还不是地用金疮药敷上去,这时候就不用着金贵的止血粉了,一般的金疮药就够了。

去掉了有毒的肌肉之后,伤口看着也没有那么吓人了,苏秦面不改色地用羊肠线进行缝合,神情认真,不像是她之前表现出来的小姑娘的样子,不说别人,就说是苏百川自己,看着闺女,缝少将军的肉跟缝衣服似的,也觉得后脑勺儿发紧啊。

那个叫大壮的士兵已经控制不住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儿,任由那汗珠顺着脸流进了自己的脖子,那不是热的,而是紧张的,替苏秦紧张,这直接用针缝肉啊谁见过这个啊。

“好了,你们两个可以松手了,把人放好,放平就行了。”苏秦完成了缝合之后,慢慢把银针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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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轮到老爹

苏秦取下的是针麻的那几根银针,伤口附近的两枚银针还留着,以防止出血的再次形成,要慢慢的一根根取下才行,这还得等着药吃下去之后才行。

苏秦顺便给把了一下脉,比刚才平稳了不少,看来吃下去的续命丹,才刚刚开始发力了,毕竟是口服下去的药,还得等胃消化了之后才能慢慢吸收,效果自然是慢一些,不过时机刚刚好,这人的小命儿算是保住了。

“老先生,秦儿,少将军他怎么样了?可有性命之忧?”苏百川这个时候探头过来问,也是知道伤口已经处理完了,刚才他可是大气儿都没敢出啊。

“已经没事儿了,不过,受伤还是挺重的,需要安心静养,还要小心看护,药也要供得上才行。”孙博闻一边清理自己手上的鲜血一边说。

“爹,你先别管他了,我来给你看看,你这胳膊是怎么弄得,好像也没有仔细地处理,这时候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要是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苏秦可不管什么少将军不少将军的,她现在只有她爹的伤势,这天气渐热,伤口一旦感染化脓,说不定这条胳膊都废了,这里可没有什么抗生素,虽然抗生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架不住这东西管用啊。

苏百川还要说什么,被孙博闻给打断了,“秦儿丫头关心你,你就让她给你看看吧。”

苏秦拉着自己的老爹,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小心地剪开苏百川胳膊上面帮着的绷带,看着绷带上面殷红的献血,苏秦有些心疼了,她已经把苏百川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伤到苏百川的身上,她怎么能不心疼呢。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不过,这处理的也太粗糙了,我还是重新给爹消毒一下,然后重新包扎,这绷带不好,太不干净了。”苏秦检查完苏百川的伤口把那绷带嫌弃地扔到了一旁,从自己的小药箱里拿出来烈酒,金疮药和纱布出来,重新为苏百川处理伤口。

“爹,虽然你伤的不是很重,可是这伤口可是够长的了,还是要注意休息,别碰了冷水,不行,我还是给你熬一剂汤药吧,这样更保险一些。”苏秦看着自己重新用纱布包好的胳膊絮絮叨叨地说。

“哪里用得着喝药啊,你爹我身体棒着呢,没事儿,不是说药不多嘛,都给少将军留着吧,边城缺医少药的,这些都是金贵的东西呢,也不知道冯大统领能不能找到药。”苏百川稍微活动了一下儿自己受伤的胳膊,还是闺女贴心啊,别那帮兵处理的好多了。

“找到了,找到了,老先生,看看,是不是这两样儿?”这个时候冯邱源大呼小叫地从外面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个药包儿。

孙博闻接过来一看,果然是熟地黄和当归,“确实没错儿,这些够用三天的了,秦儿,赶紧熬药,少将军的伤情还是早些服药的好。”孙博闻检查了一下那两种药材,保存的还算是不错,可以入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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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 大统领的羡慕

苏秦这才把给自己爹换药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认命地去给那个什么少将军熬药了,丁四春是多有眼力见儿的人,看到苏秦按照不同的时间和顺序把药一一下进去之后,就主动接过了看药炉子这活儿。

“姑娘,既然找到了老爷,你们父女还要说话儿呢,这种活儿就交给小的吧。”说完丁四春拿起了一个小木板儿,给药炉子扇风儿,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破太旧了,连个蒲扇都没有,只能用小木板儿勉强用用了。

“也好,药看好了,一刻不许离开,我跟我爹说会话儿就回来,记住了,别让人钻了空子,否则吃不了兜着走,我也救不了你。”苏秦这是防备着有什么人在药里动些手脚,谁知道这个边城有没有奸细啊,之前在虎林镇不是还抓住过嘛,这边城可是更乱的地方,不得不防着点儿啊。

丁四春看着苏秦严肃的神情,狠狠地点头儿,保证自己不会离开这药罐子半步,苏秦这才去找自己爹了,她娘肚子里的小兄弟可是等不了多长时间啊,还得她爹回去澄清一下儿才好,最好是高调一点儿,这样就更好了。

给少将军熬药的地方在后院儿的厨房呢,苏秦转过了院子之后才在前面找到了正在跟冯邱源说话的苏百川,刚进行了一场激战,他们还没进行系统的战后统计呢,这不是少将军就受伤了嘛,好不容易腾出空儿来,两个人仔细地商量一下儿。

“好了,今天先到这儿吧,苏千户受了伤还是要好好休息,你闺女来找你了,你是个福将啊,解了我边城危难不说,还有这么个厉害的闺女,我羡慕你啊。”冯邱源知道少将军性命无忧,总算是放心了,这时候跟苏百川说话也更加的从容了,仿佛之前看到少将军受伤的时候那个暴跳如雷的人,不是他一样。

苏百川也看见闺女已经在屋子外面往屋里看了,只是自己在跟大统领说话,没有进来,只是在外面等,知道闺女这么远的来找自己肯定是有大事儿发生,不然的话,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现在边城危险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大统领,那我先去看看有什么事情,至于重新布防的事情,末将就不参与了。”苏百川只是两处营防大统领之间守望相助派过来的将领,现在事情基本上算是了结了,他在插手北地边城的布防,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好,苏千户好好休息,苏姑娘和那位老先生有任何吩咐不要客气,一定要跟我说啊。”冯邱源也知道苏百川的心情,这么个好用的下属,真是舍不得还给西北营啊,不过没办法,苏百川已经说过了,西北营的大统领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忘恩负义。

越是这样,冯邱源越是舍不得让苏百川走,怎么自己就没有那个运气呢,随便征兵都能征上来这么个能人啊,要不他下次也看看征兵的里面有没有猎户什么的,说不定也给自己送来一个得力干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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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惊喜交加

冯邱源的梦能不能实现就不得而知了,现在苏百川是全都沉浸在一种惊喜和震惊当中了,“秦,咳,秦儿,你说的是真的,你娘真的又怀了身孕了?”苏百川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闺女已经变回来的白净小脸儿说道。

“爹,这当然是真的了,要不然你以为我和我师父,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容易嘛,因为你回来的事情,没有其他的人知道,我娘的身孕可就说不清楚了,所以,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安排好了家里,出来找你了。”苏秦一挑眉毛,话里话外的意思,你自己弄出来的事情,只能是你自己解决了。

这件事儿,苏秦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总不能让自己娘背着不好听的名声,自己这个未曾谋面的弟弟或者是妹妹,还没出生就受到其他人的诟病吧。

不说别的,就算是全村人都欠着苏家的情呢,不会当着面说什么,但是这背地里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楚,而且,肚子总会变大,孩子总会出生,这件事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早解决早好啊。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这么就有了,嘿嘿,嘿嘿。”苏百川现在在苏秦的眼里就是一个大傻瓜,在自己闺女面前呲着牙嘿嘿的傻乐什么,还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回去一趟,这十几天的时间,不知道自己娘怎么样的煎熬呢。

笑完之后,苏百川的脸色出现了回忆的神色,“当年生你的时候,你娘累的狠了,身体不好,生你的时候就是难产,后来月子也没坐得太好,就留下了病根儿,爹以为这辈子就你和你哥两个孩子了呢,没想到,你娘竟然在这个岁数又怀了爹的孩子。”苏百川感叹地说道。

“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是你看看能不能跟这个冯大统领说一说,让你跟我回家一趟,这件事儿,只有你出面了,大家才能相信啊,我娘现在还不一定怎么揪心难过呢,毕竟我走了,只剩下哥哥一人,就算是有三叔和三婶儿的帮衬,总不是办法啊。”苏秦接着对苏百川说。

“这件事儿,爹心里有数,我这就跟大统领说,事关我苏家血脉,大统领不会不近人情的,况且,现在边城已经安稳后续的事情就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也是要返回西北营的,路上耽搁了几天,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苏百川自然是个能担当的汉子,怎么可能让自己性子温顺的妻子独自一个人承担这样的压力和痛苦呢,自然是要回去处理一下儿的。

“那这个就太好了,那咱们什么时候走呢,爹?”苏秦眼睛了闪着星星儿,只要爹回去,一切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现在还不行,秦儿,你先写一封信回家,让你娘和哥哥放心,我用信鸽儿送回去,再派人送到咱们家,现在少将军还昏迷不醒,你和老先生怕是要在这里待上几日了。”苏百川有些抱歉地看着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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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喝药

闺女和老先生救了人不说,还得把人家留在这里继续给少将军治伤,苏百川觉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闺女。

“这个嘛,倒是也行,不过,不能耽搁的太久,爹,这用信鸽儿送信靠谱儿嘛?还有算不算假公济私啊?”苏秦小心翼翼地问。

看着闺女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有这十几天折腾的有些眼圈儿发青的神色,苏百川有些心疼,“现在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射杀信鸽儿的情况还是很少有的,而且信鸽儿都是身经百战的,哪里那么容易丢的,至于假公济私嘛,偶尔一次也无妨。”

“还是信鸽儿和驿站都送吧,这样保险一些,让娘和哥哥都安心,至于那个少将军嘛,爹,你放心,我和师父不会半途而废的,必会等到他病情稳定了再走的。”苏秦也对爹做出了保证。

“这样就最好了,其实我也担心你娘,再等两天,我带着你们骑马回去,能快一些。”苏百川是想把耽误的时间都从这些地方赶回来,媳妇儿和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了苏百川的全部牵挂了。

“既然这样,爹我去写信,你的胳膊不方便,还是去休息吧,对了,我让丁四春去熬药了,也给爹熬了,一会儿爹记得喝啊。”苏秦说完就出去找纸笔了。

等苏百川让人通过信鸽儿和军用的驿站把两封信都送出去的时候,丁四春看着的药也都熬好了,一份是给苏百川的,一份是给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将军的。

孙博闻一直在看着少将军的情况,拔了箭头之后,这个少将军一直有些微微的发热,这里又没有细心的丫头,都是些毛手毛脚的大老爷们儿,孙博闻可不敢把病人交给他们照顾,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了。

苏秦监督着她爹把药喝下去之后,就端着药碗把药送进了屋子,冯邱源带着两个亲兵给孙博闻打下手,不停地换着帕子给病人降温,这种体力活儿,对于舟车劳顿的孙博闻还真是一项挑战呢。

“师父,药来了,喂他喝下去之后,情况应该能有所改善。”苏秦也看到了少将军脸上不太正常的红晕了,这也没办法,受伤之后的正常表现,谁也没有办法,只能是尽力维持,不让病人的体温升的过高,烧坏了脑子。

“嗯,少将军的身体底子很好,几服药下去也就没什么大碍了。”孙博闻对自己的医术,还有那些药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少将军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气血十分旺盛,流失一些血液,吃些补药或者是好吃的,也就补回来了。

“师父,我来吧,您这一路上颠簸辛苦,也累了,去休息吧。”苏秦心疼师父,师父本来年纪就不小了,之前病了的底子,还不知道去没去根儿呢,苏秦可不敢让师父太过劳累了。

“是啊,老先生,您和苏姑娘住的地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后院儿,清净又方便,请老先生休息吧。”冯邱源也是怕孙博闻累病了,到时候谁来管少将军的伤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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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照顾

孙博闻也确实是累了,嘱咐了苏秦两句之后就被冯邱源的亲兵带下去了,“苏姑娘,那,少将军就交给你照顾了,冯某在这里拜托了。”说完冯邱源郑重地冲着苏秦行了一礼。

苏秦端着药碗赶紧避开,这可是一个城市的守卫者,大统领啊,三品的武将,朝廷命官,她一个毛儿都不是的小丫头,哪敢让这样的人给自己行礼啊,“大统领客气了,医者父母心,虽然苏秦年纪小,行医的时间也短,但是这点儿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大统领放心就是。”

“多谢苏姑娘,苏姑娘,这两个亲兵这几天就交给苏姑娘了,有什么脏活儿累活儿,尽管指挥他们就好了。”冯邱源嘿嘿一笑,把两个长相还算周正的小兵儿叫到了苏秦的跟前说。

“多谢大统领。”苏秦上下看了这两个小兵点点头,然后就开始坐在床边儿给那位少将军喂药了。

还好的是这位少将军还有自主吞咽的功能,苏秦至于要用一把小勺子把药喂给他就行了,不过,到底是昏迷当中,苏秦这第一碗要喂的十分艰苦,用了一顿饭的时间才算是把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喂下去了。

“大统领,这里就交给我就好,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忙吧,我保证少将军没事儿,我会一直在这儿守着的,最迟明天中午的时候,少将军基本上就能清醒过来了,有任何事情,我都会让他们去通知您的。苏秦看着冯邱源说。

“哦,那,就麻烦苏姑娘了,苏千户,你身上的伤才被重新包扎好,也去休息吧,苏姑娘在这里,你就放心,不会有事儿的。”冯邱源走之前还把苏百川也叫走了,别的他没看懂,但是这个苏姑娘心疼她爹,冯邱源是看的明明白白的了,所以走的时候就把苏百川也带走了。

这间屋子就只剩下苏秦和两个亲兵,还有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将军了,“你去找一坛子烈酒以备不时之需,是要给你们少将军降温用的,以防止他高烧烧坏了脑子。”苏秦指了一个看着应该年纪大一点儿的士兵说。

那个士兵自然是十分听话的,这都是大统领吩咐过的,问问行礼,转身就下去了,“你过来,跟我说说,这个少将军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今天咱们可能一晚上都不用睡了,不说说话会很困的。”苏秦看着剩下的那个亲兵。

那个士兵没有坐下,但是没有拒绝苏秦的问话,这也是冯邱源吩咐过的,只要是苏秦问得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是都可以让苏秦知道的。

“回姑娘,少将军是定远将军的嫡子,这次是离家出走来到的边城,非要在大统领的麾下入伍,据说是定远将军不让他上前线,才会如此的。”这个小兵儿说的事情,苏秦之前听她爹已经说过了,不过还想知道的更对,索性就支起来自己的下巴继续听下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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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 勇猛少将军

“来到边城之后,正赶上大元的人过来打谷草,我们时常要跟大元的骑兵短兵相接的,十分的危险,大统领一直不让少将军过去,没办法只好给定远将军送信了,定远将军回信说,让少将军在我们边城历练一段时间再派人把少将军接回去。”小兵顿了一下儿继续说。

“然后少将军就每天都带着大统领安排的一小队兵,在边城可能会出现大元骑兵的地方四处巡查,还真的被少将军击退了几次大元骑兵的打谷草行动,因为少将军的武艺高,打仗悍不畏死,身先士卒,得到了很多士兵的爱戴,同时也被大元的人给记恨上了。”

苏秦没想到,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竟然还真是挺有两下子的,从安乐窝里面逃出来,就是为了抗击敌人,就凭着点儿,苏秦觉得,她爹的那粒儿续命丹还有解毒丸都没有浪费。

“前天的半夜,大元的骑兵突袭了我们边城的几个哨所,大统领和苏千户带着人进行输死的搏斗,少将军自然也不例外,这才把大元的骑兵打退了,不过,苏姑娘你也看到了,变成也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还是被大元的人抢走了不少的人,不光是有几个大夫,还有不少姑娘。”那个小兵说到这儿,牙关狠狠地咬了咬,想来也是恨极了那些大元人的。

“他们经常这么抢人嘛?不光是抢粮食和银钱?”这下子轮到苏秦惊讶了,没想到,他们还抢人呢。

“可不是嘛,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大元的女人就很少,每年都会来我们这里抢女人的,我姐姐就是在被他们抢走的过程中自杀的,都是些狗杂种。”小兵额头上青筋都立起来了,可见对大元人的仇恨了。

“后来呢?”苏秦继续追问。

“后来,大元的人死了不少,我们也得到了不少东西,不过,变成也破坏的不成样子了,少将军气不过,就带着人去找大元哨所的麻烦,就,就被人给暗算了。”

“苏姑娘,少将军虽然出生将门,身份比我们这些当兵的高的多,但是他跟我们同吃同住,从来不喊累喊苦,只是有些冲动,喜欢意气用事而已,希望苏姑娘能治好少将军,少将军以后肯定是个好的江铃的。”没想到,这个小兵儿还是少将军的粉丝呢。

“那,你们少将军叫什么?我一直听大家都是叫他少将军,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呢?”苏秦对这个少将军产生了兴趣,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就已经冲锋陷阵了,苏秦还是有点小小的佩服的,不过,冲动暴躁可不是什么好的脾气。

“少将军姓关,具体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不是我这个小兵儿能知道的了。”那个小兵儿挠了挠脑门儿不好意思地说。

正说到这儿呢,另外一个亲兵已经提了一大坛子烈酒回来了,苏秦打开上面的泥封闻了一闻,“嗯,还挺不错的,真没想到,这么个破败的边城还能有这么烈的酒呢,给你们少将军在手心脚心反复擦拭,一刻钟,别让他的体温升得太高了,我先出去。”苏秦吩咐完了就出去了,她可不是偷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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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好难吃啊

当天黑下来的时候,苏秦再次给这个少将军把脉,觉得已经又好了一些了,“丁四春,药再熬一份儿,你亲自看着啊,别嫌累,等回家以后好好的让你歇歇,再给你讨一房媳妇儿。”因为病人的情况有所好转,苏秦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更别说刚才那个小兵儿已经说过了,她给娘和哥哥写的信已经通过信鸽儿和驿站都发出去了,也算是安了苏秦的心。

“姑娘,这些都是小的应该做的,哪里还要姑娘的奖赏呢,至于媳妇儿嘛,嘿嘿,以后小的还得请姑娘做主呢。”丁四春嘿嘿一笑,从苏秦的手里接过了一个药包儿,因为怕有人在药里面做手脚,所以,苏秦都是自己保存这些药材的,交给丁四春熬药。

“好,那你有了相中的姑娘,姑娘我一定给你做主,让你也成个家,行了,别贫嘴了,下去吧。”苏秦对丁四春自从跟了自己之后,一直都尽心尽力的给自己干活儿,十分满意,自然不会亏待了他的。

“哎。”丁四春拿着药包就下去了,走的时候还乐呵呵的,要不是少将军的情况好转了,那个亲兵非得踢丁四春的屁股一脚不可,我们少将军生死未卜,笑个屁啊。

丁四春刚走,苏百川就过来了,还端着一些饭菜,“秦儿,吃饭了,少将军怎么样?你累不累?”

“都到这个时候了,不闻着饭菜的味道我都么觉得饿,现在我觉得我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嘿嘿,还是爹惦记着我呢。”苏秦也不客气,抓过筷子就吃。

“少将军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明天中午肯定能醒,对了,你去弄一碗浓浓的米汤来,小米或者是精米磨粉熬出来的米汤才行,喂你们少将军喝下去,他这么长时间不吃东西,光是喝药也不行,胃要是坏了,可是挺麻烦的。”苏秦扒了一大口饭说。

“是,苏姑娘。”小兵说了一声儿就下去准备米汤了,不过,能准备出什么来还真是不知道。

苏秦吃了一大口米饭,这米饭也不是什么白米饭,而是豆子混着的高粱米,这边城都成这个样子了,有吃的都不错了,还白米饭呢,不过还不算难吃,但是当苏秦吃了那一碗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菜时候,差点儿吐出来。

“爹,这是什么肉啊?这么咸,还这么硬?”苏秦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要把嘴里的肉吐出去的冲动。

“这,没办法,边城的物资有限,这是马肉,战马受伤严重没有办法服役了,只能杀了吃肉了,今天太匆忙了,明天,爹给你弄好吃的。”苏百川也知道那马肉有多难吃,就是这还得节省吃呢,所以就咸了点儿。

“马肉?爹,受了伤的战马多嘛?杀了多可惜啊?为什么不给他们治伤呢?”苏秦一下子吃不下去了,因为她不光有个拉车的大红马,还曾经亲自救过黑鹰呢,那黑鹰就曾经是战马来着,所以,苏秦对战马有种不一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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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边城情况

“秦儿啊,你说的简单,不说是给马治伤了,就连人受伤了也就只能是简单的包扎一下就那么挺着,连碗汤药都没有啊,很多士兵不是死在战场上了,而是死在了上兵营。”苏百川说到这儿的时候,眼睛当中隐隐有泪光闪过,没有当过兵,入过伍的人,是没办法理解这样的感情的。

“而且,现在边城里已经一个大夫也找不到了,昨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给牲口治病的,也被吓跑了,越来越多的人离开边城,冯大统领也快撑不住了。”苏百川想了想边城如今的处境,还真是四处漏风啊。

“爹,你能不能让我去伤兵营看看,那些人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大齐的领土而受伤的,没死在战场上,就不能让他们那样待在伤兵营啊,爹。”苏秦一听这种情况,饭也不吃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缺医少药的,谁也不想的。秦儿,你就一个人,加上老先生才两个人,就算是累死你们也救不了那么多的人啊,唉。”苏百川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救那些可以说是朝夕相处的士兵啊,可是,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爹,你也知道女儿现在已经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夫了,见死不救我怎么也是做不到,虽然我一个人的力量很是弱小,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少将军的伤已经稳定住了,剩下的就是安心静养,好好吃药就行了,但是那些伤兵呢,爹,就真的不去管了吗?”苏秦觉得自己要是不去管的话,心里也不安。

这个边城已经走了很多老百姓了,汉人更是走了十之**,只剩下一些鱼龙混杂的少数民族,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可能这个边城以后会成什么样子,可能就不会属于大齐了吧。

“爹,你想想,现在边城受到了重创,士气低落,难道就没有这些伤兵的原因嘛,要是能让这些伤兵保住性命,是不是对鼓舞士气能起点儿作用,要是下一次再攻击大元的哨所的时候,是不是取胜的几率会更大嗯?如果胜多败少,是不是老百姓对军队的信心就更大了,会不会就不会再走了呢?”

苏秦说的这话,就类似于一种蝴蝶效应一般,一环套一环的,有很多的可能性,和不确定性,但是,苏秦自己知道,要是自己不做点儿什么的话,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秦儿,你真的是长大了,连爹在这方面都不如你了,这件事儿,我还得跟大统领商量商量,毕竟,我不是属于变成的编制,不好过多地插手边城的事情,还得是冯大统领说了算,不过,我想,你想要帮忙的话,冯大统领还巴不得的呢。”

苏百川知道冯大统领有多心急,可是心急也没有办法,边城不说十室九空也差不多了,之前给少将军找的那个药还不知道是从哪个不愿离开的富户手里抢的呢。

没错儿,这药还真是冯邱源带着兵半是买半是抢得来的,那是边城里面因为根基都在边城没有逃跑的一个大户,面对气势汹汹的冯邱源哪里有反抗之力啊,这药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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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累

苏秦和爹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儿,就开始闷头儿吃饭了,她还下了个决心,明天还是自己做饭吧,再吃这样的东西,苏秦不确定自己的会不会闹肚子。

苏百川也知道边城的条件是实在是太艰苦了,琢磨着明天能不能给闺女弄点儿好的东西。

守了一夜,苏秦并不好过,半夜的时候少将军就开始发高烧,而且说起了胡话,苏秦一边儿用银针刺激穴位稳定他的伤势,一边儿指挥这两个小兵给他用烈酒擦拭全身,一直忙活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才总算是没让这个少将军变成烤鱼。

“你们的米汤不行,用这个吧,用小石磨磨成粉再煮汤,一个时辰喂一次,药也不能忘了,我先回去歇歇,有事儿记得叫我。”苏秦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嘱咐完了两个小兵儿就回去休息了。

苏秦休息的房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孙博闻的旁边,房间倒是很大,不过里面的东西很少,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简陋,被子应该是刚刚晒过,还算干净,上面还带着经过阳光暴晒过的味道,苏秦喜欢叫这种味道是太阳的味道。

实在是太累了,十几天的车马劳顿,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再加上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爹的担忧,更是让苏秦的神经绷得很紧,现在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天亮的时候苏百川过来看过,见苏秦睡的香,也就没有叫她,孙博闻也说:“让她睡吧,还是个孩子呢,这一路上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车上的精米已经被这丫头送人了,找人给熬点儿小米粥,放点儿红枣,这些车上还有,丁四春知道放在哪儿。”孙博闻看着熟睡中的徒弟,难免有些心疼,这个丫头什么时候考虑过自己呢。

孙博闻已经听苏百川说过了苏秦打算给那些伤兵治伤的事儿了,既然他们已经到这儿了,又因为有苏百川这层关系在这儿,他们师徒算是入了贼窝儿,做不到坐视不理了,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怎么说也不能干看着。

“嗯,那老先生,我们前厅用饭吧,这丫头就先让她睡一觉儿吧。”苏百川也听那两个亲兵说的,秦儿几乎是一晚上都没睡,光忙活少将军的伤了。

“苏千户,苏千户,大统领叫你和老先生去少将军的房里,少将军醒了。”一个当兵的高兴跑了过来。

苏百川和孙博闻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少将军能这么快的醒来,看来这个少将军的身体还真是挺不错的,竟然比预计的时间早了这么多。

“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苏百川也很高兴,少将军没事儿,对整个边城来说都是好事儿。

孙博闻和苏百川到少将军的房间的时候,冯邱源已经带着人在里面了,听见孙博闻两个人来了,赶紧把位置让开,让孙博闻给少将军检查。

孙博闻看了看少将军的脸色还有他的伤口,还好没有发红发胀,这个是孙博闻最担心了,还好,他们的运气还算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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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鸟蛋

孙博闻检查完之后,还是谨慎地给少将军把了脉,“嗯,情况算是暂时地稳定住了,不过,还是要小心高烧的反复,烈酒不能再用了,酒会顺着张开的汗毛孔钻进少将军的身体里,对少将军的身体也不好。”

“我和丫头带着的药材虽然各种的都有,不过,都不算多,还是要找到更多的药材才行,还有,大统领,伤兵营的士兵也需要大量的药材啊。”孙博闻把完脉之后看着冯邱源。

冯邱源有些惆怅,他怎么不心疼自己的兵呢,那些兵都是经过了血的洗礼,只要留下了性命,能够再次拿着武器上战场,那就是战场上的老兵了,一个有着足够老兵的军队,比一帮新兵蛋子的能力要强上太多了,不过,冯邱源没有办法,缺医少药,连粮食都不多了,军饷还差着好几个月呢,他也想,可是没有办法。

“老先生,是你救了我?”这个时候,沉默的气氛被打断了,是躺在病床上的少将军,关庭。

“是我,还有我的徒弟,她照顾了你一晚上,现在还在休息,少将军觉得如何了?”孙博闻用十分温和的语气问道。

“多谢老先生的救命之恩,我现在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胸口这里也很疼,不过,还能挺得住,冯叔,给我父亲写信,就说我危在旦夕,换些药材,给伤兵们。”关庭十分费力地说完了这一段话,额头上出现了不少细密的汗珠儿,既是疼的也是虚弱的一种表现。

“少将军,你,这个,好吧,我会跟将军说的,你好好养伤啊,其他的事儿就交给我吧。”冯邱源看了看关庭,答应了下来,这得让定远将军多担心啊。

“嗯。”关庭重伤刚醒,又是失血过多,就不在说话了,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休息,睡觉,把伤养好。

等苏秦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十分耀眼刺目了,她是被尿给憋醒的,托着万分不愿意离开床的身体,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之后,就无力地靠在床上,睡得多了,有点儿头晕,看什么东西都不太真实了。

“秦儿,饿了吧,来,刚熬好的小米粥,还放了不少红枣儿呢,现在也就是你和少将军有这样的待遇了,你的运气还算不错,我今天找到了一窝儿鸟蛋,已经煮熟了,少将军是没这个口服了,倒是便宜了你这个馋嘴的丫头了。”苏百川端着两个碗,大碗里面是红枣小米粥,小碗里面是已经剥干净外壳儿的鸟蛋,也不知道什么鸟儿这么倒霉,鸟窝儿撞到了苏百川这个猎人的手里,那还不是被连窝儿端了个干净。

“还是爹最好了,这个鸟蛋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了。”苏秦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原主的记忆,以前苏百川在家的时候,打猎的东西要卖掉换钱给儿子抓药治病,只要有机会苏百川就会掏鸟窝,捡一些鸟蛋回来个闺女和儿子还有媳妇儿吃,这个是苏秦记忆力最美好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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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 不容乐观

“今天这些都是你的,现在这样的鸟蛋已经不多了,不过,只要爹能找到的,都是我闺女的。”苏百川一见闺女喜欢,把粥和鸟蛋都放在闺女床边儿的小桌子上,红枣小米粥熬得浓稠,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在闻着苏百川身上隐约的烟火气味,苏秦心里一暖,这粥估计是爹亲自给自己熬的吧。

苏秦美美地吃了一大碗红枣小米粥,还把鸟蛋都吃光光了,直到把肚子都吃的撑起来了,才算是结束,“爹,你这样会把我养成个大胖子的?”苏秦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胃部说道。

“爹还巴不得把你养的胖一点儿呢,不过,这里条件艰苦,就算是想要把你养的白胖,估计也挺难的。”苏百川看了看自己闺女明显比上次自己回家的时候瘦了不少的小脸儿,那种心疼的感觉又出现了,还是个孩子呢,为了娘还有未出生的弟弟或者是妹妹,赶了十几天的路啊,真是难为她了。

苏秦自然不知道自己老爹已经想了很远了,擦了擦嘴角儿说:“爹,少将军醒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师父呢?”

“少将军已经醒了,老先生给把过脉了,说是情况已经暂时稳定了,老先生已经去伤兵营了,大统领亲自带着过去的,至于缺少药材的问题,大统领已经向定远将军求援了,也把少将军的情况跟定远将军说了,这次应该是能有一部分药材的支援了吧?”即使是这样,苏百川也不觉得能有多少药材被运到边城来,这样的事情还少嘛。

如今皇帝老迈,精力有限,而且本来朝廷就重文轻武,边城这种地方,根本就不在皇帝关心的范围内,皇帝都不关心,更别说兵部的那些老家伙们了,他们所求的能得到十分之一,已经算是万幸了。

“我师父已经去了啊,怎么不叫醒我呢,爹,快走,我也要去,师父需要帮手的。”苏秦一听赶紧把外衣穿上了,拉着爹的手就往伤兵营的方向跑过去了。

伤兵营其实就是连片的十几间不大的屋子,受了伤的士兵,都被抬到这里来休养,还没走进院子呢,苏秦就听见里面隐约传来的压抑的呻吟声了,估计是忍不住疼痛了。

冯大统领的几个亲兵都在外面站着呢,估计是冯大统领也跟着孙博闻进去了,“师父,师父,我来了。”苏秦扬声说道。

“丫头来了啊,进来吧,药箱和银针都带了吧?”孙博闻擦着手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十分不好,可能是伤兵的情况比较严重。

“师父,我都带来了,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可是很严重?”苏秦还是问了一句。

“嗯,情况不容乐观,人数也太多了,就算是累死了咱们师徒两个,怕是也救不过来了,只能是能救多少是多少了!”孙博闻叹了口气,他刚刚之后去了一个屋子,情况就已经如此严重了,更别说还有十几间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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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伤兵营

孙博闻这话其实是说给身后跟着出来的冯邱源听的,冯邱源脸上也很不好看,都是他的兵,他能不心疼呢,不过是抽不出时间和人手,缺医少药的,只能如此了。

“老先生,说起来,这都是我的责任,老先生和苏姑娘能出手相救,冯某替这些伤兵谢过两位了。”说完冯邱源深深地鞠了一躬,孙博闻自然不能承受,赶紧避开了。

“至于这些伤兵,能救多少是多少吧,缺什么少什么,老先生尽管跟我说,能办的我都尽量办,不管最后能救多少人,冯某记着老先生和苏姑娘的恩德。”冯邱源一直不愿意来伤兵营,不是因为不关心,而是因为心疼啊。

都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真的有办法,他怎么可能不救,可是所有会点儿医术的不是逃走了,就是被人抓走了,冯邱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现在这几间房子还是好不容易腾出来的,不然的话,这些伤兵的情况就更难以预料了。

现在好不容易孙博闻和苏秦愿意出手相救,冯邱源就差给这两个人供起来了,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能有一点儿希望,冯邱源也不想放过啊。

孙博闻一辈子都致力于治病救人,有这么多伤者,他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冯大统领不必如此,我们身为医者,这也是我们的本行,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丫头,跟我进来吧。”孙博闻冲着冯邱源点点头,带着苏秦进了伤兵营,苏百川也跟着进去了。

苏秦是第一次见到伤兵营是个什么样子,原本她以为自己想的已经很差了,没想到,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差。

一见大通铺上面至少躺了四十多个人,这些人都是身上缠着绷带,不停地呻吟着,连地上打着的木板上面也横着竖着躺着十几个伤兵,有断腿的,有刺穿伤,更有伤到肚腹等要害之处的。

因为只有简单的包扎,并没有好好地上药照料,很多伤兵的伤口已经恶化了,发着高烧,因为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味道十分的难闻,整间屋子充斥着伤口化脓和鲜血的味道,十分的刺鼻,窗户又开的很小,空气不流通,更加重了这些伤兵的伤势。

“师父,这样不行,他们都这样挤在一起,别说是受伤了,就是好人在这里住上几天怕也是要生病的,必须扩大伤兵营的地方,还要按照伤情的不同情况把他们分出来,冯大统领,我需要人手。”苏秦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刻做出了判断和决定。

“好,这个没问题,现在不打仗了,只有平时的巡防,人手还是能抽出来的,至于苏姑娘说的地方,我下去安排,尽量空出房间来,给伤兵们。”冯邱源说到地方的时候,明显有些为难,不过还是咬牙答应下来了。

“另外,我需要烈酒,很多的烈酒,药材我就不指望了,烈酒能给他们处理伤口,降低化脓感染的几率,还请冯大统领费心。”苏秦闻着空气中难闻的味道,实在是胃里都跟着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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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 生的希望

“这个,我尽量想办法,这样吧,老先生,苏姑娘,我能找齐的东西,会尽量送过来,你们有什么要求也都说出来,我们共同想办法,这些伤兵,就拜托两位了。”冯邱源行了一礼,然后转身下去安排了,还让苏百川留下来帮忙。

“秦儿,爹手下还带着不少人,比指挥边城的士兵要得力的多,我这就让齐大胆儿他们回来给你帮忙,照顾好老先生。”苏百川也不磨叽那么多了,伤兵营的情况他也知道,能更快点儿的话,这些伤兵活下来的几率就更大一些。

“爹,有帐篷吗?房间我估计是腾不出来多少了,不行的话,就找向阳通风的地方搭上帐篷,现在天气已经暖了,就算是晚上在帐篷里住也没有什么事儿,要是再呆在这个地方,他们就是轻伤的怕是也活不下来了。”苏秦压低了声音说,怕让这些伤兵们听见更加没有求生的**了。

“这个,我来安排,别的没有,我们用的还帐篷,还是能匀出来一些的,我这就去找人,很快就回来,你和老先生小心一点儿,爹先走了。”苏百川眉头一皱转身也走了。

有一个伤不是非常严重的伤兵从木板上坐了起来,刚才听他们隐约的说话,他听出来了,这个老先生还有那个姑娘家好像是大夫,难道朝廷终于开始重视他们了吗?

“老先生,你们是大夫,是来给我们治伤的嘛?”那个伤兵伤在了脸上和胳膊上,包扎伤口的绷带都已经结成了硬硬的血痂,看着有些恐怖,不过,他也算是这里面受伤不是很严重的了,他的语气中带着试探和希望,喉咙不自觉地涌动了一下儿,干涩的嗓子都快冒烟儿了不过,还是睁大了眼睛渴望地看着孙博闻和苏秦。

“我们是大夫,你们放心,我和我徒弟两个,会尽力为大家医治的,你们刚才也看到的大统领和苏千户已经下去安排了,你们的情况很快就会得到改善的,你们放心,保持体力。”孙博闻看着那个伤兵眼睛中爆发出来的生的希望,心里也跟着发酸,饶是他已经见惯了生老病死,也不免为这些伤兵难过。

“多谢老先生,多谢姑娘,兄弟们,你们听见了吗,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给我们治伤了,大家坚持住啊,坚持住啊。”那个伤兵的眼泪一下子就喷涌而出了,高兴地跟大家说着。

其他的伤兵自然也都听见了,都纷纷向孙博闻和苏秦表示自己的感谢,不少人小声儿地呜呜哭了出来,原本他们都心灰意冷,在伤兵营里等死了,没想到,现在希望送到了自己的眼前了。

“你们都别太激动,小心点儿,别撞到了自己的伤口,你们也知道边城的人手不多,我和师父只有两个人,伤兵太多了,伤势较轻的药帮忙照顾一下伤势重的,听明白了吗?”苏秦看着这些人一个个激动的样子,鼻子也跟着发酸,提醒大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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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生与死

“姑娘,多谢你和老先生了,我们知道,我们知道,还有,先救那些伤势轻的孩子们吧,他们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像我这样儿的,就别费心了,要是可以的话,给我个痛快吧,把我攒下的那点儿东西,给我家里人送过去就行了。”这个时候,一个躺在角落里,明显是肚子受伤了的伤兵开口了。

他的伤势在这里面算是最严重的一种了,当时肠子都出来了,是同村来当兵的人给他背回来的,不会,只是在挨日子罢了,反正也是要死了,不如就来个痛快吧。

伤兵们听见这个伤兵的话,一时间又沉默了,他们心里也清楚,孙博闻和苏秦只有两个人,边城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更是明白,“能救一个就让老先生和姑娘救一个吧,谁都不想死,可是大家,大家也都明白,就算,就算是,有药,我们也活不成了,不如,不如,让更多的孩子活下来。”那个伤兵已经满脸的青黑的颜色了,一看就是伤势严重活不长了,现在能顺畅的说话,也可以说是回光返照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那个伤兵还拍了两下身边两个伤兵的大腿,明显,他们都是受伤最重的人,另外的那两个一个眼睛中箭的,一个腿没个半条,伤口已经发黑腐坏了,别说是在这个时代了,就算是在现代社会也是回天无力了。

这两个人也都动了动自己身上还能动的地方,冲着孙博闻和苏秦表示,不用救他们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最好是能给他们一个痛快。

整间屋子里都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苏秦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都是活生生的人命,要是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你们放心吧,只要能救的,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让他们活下去,放心吧。”孙博闻的声音哽咽着,算是对这几个伤兵的承诺了。

“谢谢,谢谢,真的谢谢了。”说完这话,那个肚子上有伤的伤兵就已经坚持不住了,脸上带着微笑,就此气绝身亡了。

苏秦眼睛闭了闭,对这外面还在等待命令的几个士兵摆了摆手,让他们把这伤兵抬出去,所有人都看着那个伤兵,眼眶中都含着眼泪,虽然苏秦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这难道就是文章里说过的最可爱的人?

很快苏百川就带着自己带来的二十几个人把需要的东西都带来了,苏秦一看,就是苏百川手下的这些人也都不少带着伤,更是少了四个人,想来是已经战死了。

“秦儿,东西我能带来的都带来,你看怎么安排吧,齐大胆儿,都听我闺女的知道了吗?”苏百川沉声说道。

“是,千户,苏姑娘,齐风听从苏姑娘指挥,帐篷我们都带来了,请问姑娘,是否安营扎寨。”齐大胆儿报了自己的名字,在苏秦身前站的笔直,一点儿没有含糊的。

现在他们这群当兵的当中已经传遍了,孙老先生和苏姑娘可是大夫呢,是来救他们的性命的,怎么能不重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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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清创

“安营扎寨的事情,你是行家,我要的地方,通风向阳,安静卫生,还不能太远了,要不然运送伤员也不方便,我咱们现在呆的地方后面儿是不是有个校场,要是可以的话,就把帐篷安放在那边儿可好?”苏秦心里其实早有计较,不过,还得听听行家的意见。

“苏姑娘,那里倒是可以,不过得先跟冯大统领说一声儿才行。”齐大胆儿说。

“好,那就去做吧,伤员必须马上转移出去,还要准备大量的石灰,这间屋子,要好好消毒才行。”天知道这间屋子有多少病毒啊,要是不好好消毒的话,这间屋子只能是废了。

“是,别的东西没有,石灰有的是,千户,苏姑娘,那属下下去安排了,半个时辰之后就能把帐篷扎好。”齐大胆儿敬了个军礼带着一小部分人下去安营扎寨,另外的人留下来给苏秦帮忙。

孙博闻和苏秦两个见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就开始给那些伤兵治病了,这些伤兵多是皮外伤,都属于硬伤,很多起是包扎处理,再和两副药就好了。

可惜了,很多伤口都已经感染发炎了,又没有足够的金疮药,没办法,苏秦只能是用小刀儿一点点的割去他们伤口上已经坏死的肌肉组织,然后用烈酒消毒之后再绑上绷带,这样虽然是最粗劣的治疗手法儿了,不过,这已经是苏秦能做到的最好的治疗方法了。

丁四春自然是跟在苏秦身后帮忙,少将军既然已经醒了,药也开了,找了专门的人照顾,按时吃药,孙博闻一天三次的诊脉就够了,现在更重要的是这些疏于照顾的士兵了。

“不行,师父,绷带不够用了,咱们带来的太少了,还都是备用的,现在已经没有了。”苏秦看着手上最后一截儿绷带,苦着脸说,别说没有药材了,现在连绷带都没有了,苏秦脸上全是苦涩,看着这屋子里至少还有一大半儿的人没有处理呢,更别说还有十几个这样的屋子呢,这可怎么办啊?

孙博闻也擦了一下儿脸上的汗水,他本身年纪就已经不小了,虽然经过了昨天的休息,这种高强度的清创作业还是让孙博闻有些累了,“这样下去不行啊,还是得找冯大统领,让他想办法儿,没有东西的话,咱们俩也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啊。”

“那咱俩也先休息休息,爹,去找冯大统领的事儿,就交给你了,绷带不够用了,还有让大统领派人把伤兵按照不同的受伤情况分出来,轻重伤员要分开,我和师父的体力有限,还得救更多的活人才好。”不是苏秦冷血无情,实在是现实不容人不作出决断啊。

“行,你们俩给老先生和我闺女弄点儿吃的喝的来,别给我整你们吃的那些啊,要是累坏了老先生和我闺女,别说我跟你们没完,就是冯大统领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知道了吗?”苏百川说的是冯大统领手下的几个士兵,至于他带来的那些人,都忙着把已经处理完伤口的士兵转移出去呢,根本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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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章 吃不消

“是,苏千户,我们这就去。”苏百川说完话,立马有人响应,马上就下去准备了,苏秦也捶着腰站了起来,剩下那些还等着被治疗的士兵都劝着孙博闻和苏秦去休息,没事儿,他们能等。

已经等了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有大夫来了,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眼前的这两位就是救命恩人啊,要是把救命恩人累垮了,他们哪里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呢,所以都一个劲儿地让两个人休息。

连续不断地清创和包扎,不光是让苏秦和孙博闻带来的东西都用了个一干二净的,同时也让苏秦和孙博闻的体力受到了有史以来的最大挑战,清除那些已经坏死的肌肉组织,本来就是最细致的活儿了,需要集中最大的注意力。

这些伤兵缺医少药地盛了这么长时间,身体本来就虚弱,不能让他们再失血了,所以在整个清创的过程中,不管是孙博闻还是苏秦都最大可能地在清理创口的同时,不让更多的血液流出,这就更增加的清创的难度了,现在两个人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跑出去给苏秦他们师徒二人找吃的士兵倒是速度挺快的,“那个,老先生,苏姑娘,只有一些这里人常吃的馕,还有一些汤了。”那个士兵还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苏千户可是说了,要他们弄点儿好的过来,不能是他们吃的那些东西了,不过,说实话,这馕也好不到哪去,好歹算是口正经粮食吧。

“这已经很好了,辛苦你们了,那你们的,吃的是什么?”苏秦把脸上一直罩着的面纱解了下来,不戴面纱不行啊,那些伤口已经感染化脓了,那味道可想而知,要是不戴上这个,怕是现在苏秦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我们有吃的呢,姑娘放心吃吧。”那个士兵没有回答苏秦的话,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含糊的,就把吃的东西放下了,然后继续忙着照顾伤兵了。

“咱们快点儿吃吧,等东西送来了,有咱们忙的了,丫头啊,要是有麻沸散就好了,全用针麻的话,你也受不了啊。”

这针麻可不是把银针扎上那么简单,就完事儿了,要根据伤者的情况,下针的位置和角度深度,全都要经过大脑的精密计算的,差了一点点儿的话,都打不到针麻的效果的。

所以,别看苏秦下针的时候云淡风轻的,其实消耗的是她的心力,所以,一般的伤口孙博闻都禁止让苏秦用针麻的,就是怕苏秦的心力消耗太过,小小年纪留下病根儿。

“要是有足够多的药材就好了,我们就能配置麻沸散了,其实麻沸散需要的药材也不是多么的难得,多么的珍贵,只是有几味药少见一些而已。”苏秦不知道是第几次感叹了。

“这就是现实啊,咱们空有一身的医术,没有药材的辅助,还是救不了这些人的性命啊,丫头啊,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好好把药田发展起来吧,虽然暂时看不出来有什么效果,但是要是我们用尽一生的时间呢,要是一辈子一辈子的传下去呢?”孙博闻把干燥发硬的馕扯成一块块的,泡进汤里吃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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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 发霉的布

“嗯,师父,其实我的药田已经算是基本上成功了,只不过药材的种类和数量少了一些而已,但是总算是一个成功的尝试啊,我还打算建一个暖棚,已经让丁四春在准备了。”

“不过,这次出来耽搁了,这也不怕,反正现在才刚刚到夏天呢,赶着深秋之前建好了就行了,到时候把三七全都挪进暖棚,估计是能成。”苏秦也学着孙博闻的样子,把馕撕成小块儿的,丢进汤里泡软了再吃,要不然那又硬又干的馕,还真会把人的门牙给咯掉了。

“嗯,等这次的事儿了了之后,师父回去跟你一起做,这次不光是在咱们这个地方,最重要的还是南边儿,丫头,不得不说,咱们北地还真是人家口中的穷山恶水呢!”孙博闻呵呵一笑,把剩下的汤饼混合物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穷山恶水怎么了?穷山恶水我也能弄出个桃花源来,师父,您就看着吧,再说了,他们总说北地是穷山恶水,咋不说咱们北地出的人参是最好的呢,真正的野山参,就是江南的老林子里都比不上的,哼。”苏秦很不服气,哼了一声,学着孙博闻的样子把最后一口汤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苏秦喝汤的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姑娘家,说实在的这汤的味道还真是不怎么样,不过,饿急眼了还管这个,只要不是那种硬的咬不动的马肉就行了。

师徒两个人也不进屋儿,就在外面的石凳上休息,吃饱喝足了,外面的阳光正好儿,苏秦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老先生,苏姑娘,东西来了,你看看这些行不?”正在苏秦要睡着了的时候,齐大胆儿的大嗓门儿响了起来,那声音像是炸雷似的,惊的苏秦差点儿从凳子上掉下来。

“什么东西?我看看。”苏秦的精神瞬间回笼,估计是让他们找的绷带到了,除了这些东西,其他的还真是没有别的了,烈酒暂时还够用,也不知道那个冯大统领把哪个酒窖给撬了。

齐大胆儿抱着几大匹布,后面的几个当兵的身上也全都是,远远地看着还不错,不过,苏秦来到了齐大胆儿的身边,一股子呛人的霉味儿就冲进了苏秦的鼻子,呛的苏秦差点儿眼泪都出来了,难得这个齐大胆儿和他身后的几个人,还能这么抱着。

“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这都发霉长毛儿了,能做绷带嘛?”苏秦真是佩服这个齐大胆儿的智商。

“苏姑娘,没办法儿啊,咱们边城现在啥情况,你也看到了,虽说还不至于缺吃少穿吧,但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就这还是我带着兄弟们找遍了城里所有的布庄得来的呢。”

“这布庄的人啊,全都躲兵祸去了,东西也基本上全都带走了,这些布应该是因为不值钱了,被丢弃在库房里了,你看看,怎么处理一下儿,凑合着用吧,冯大统领已经在重新整顿边城的政务和军务了,估计这一两天也能有点儿东西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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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自掏腰包

齐大胆儿把手里的布都放在了苏秦休息的石桌和石凳上面,虽然这些布都已经有发霉的迹象了,但是数量还是不少的,几个士兵全都把布放下,也有小山一样的规模了。

孙博闻查看了一下儿这些布匹,成匹的不多,大多数都是零散的,应该是走的时候匆忙,来不及带走这些价值不大的布料就这么丢下了,不少的布匹上面还有人凌乱的脚印呢。

“丫头,别嫌弃了,有这些就算是不错了,也是难为他们了,这些东西虽然发霉了不能直接用,但是清洗之后,用烈酒煮透,再放在阳光下暴晒的话,包扎伤口也能勉强用了,那些不行了,已经黑透了,不能用了。”孙博闻检查了一遍,剔除了一些彻底被霉菌侵蚀了的布料。

“师父,这么多,我们就这几个人也做不完啊?”苏秦看着这些布料,难道真的要自己动手吗?

“没办法啊,做不完也得做啊,动手吧,好歹酒还多,要不然的话,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布呢。”孙博闻也没招儿了,死马当活马医,有这些绷带总比没有强吧。

“不凶,师父,我们要是真的亲自动手清洗的话,就没有力气给伤兵们处理伤口了,得让别人来做,对了,齐风,这个你拿着,去外面儿给我雇人,要身体强壮的大嫂子或者婶子都行,把这些布料按照我师父说的全都清洗晾晒了,这些银子就是她们的了。”

“现在边城的情况特殊,想要出门儿找活路儿的人不在少数,另外问问她们愿不愿意跟着我和师父一起照顾这些伤兵,如果愿意的话,一天我给二十文的铜板。”苏秦灵机一动,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还有钱买不来的人力嘛。

“苏姑娘,这,这可是你自己的银子,可是,这些伤兵?”齐大胆儿眼睛眨巴了两下儿,看着苏秦放在自己手里的五六两银子,那意思,这可是边城军营的人,你自己掏钱给他们治伤,这,这,不划算吧。

“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你就说你能不能找到人吧?”苏秦现在想的是,只要不让自己去洗这些布料的话,损失点儿银子还真是不算什么。

“能,当然能,姑娘,你不知道,现在边城最便宜的就是劳力了,虽然走的人多,但是剩下的人还得活命啊,肯定有都是人愿意做,这银子不光能把布料清洗干净,就是雇人照顾这些伤兵都是足足的了。”

“唉,可惜啊,就是没有粮食,姑娘,要是有粮食的话,比银子还管用呢!”齐大胆儿把银子收了起来,感叹地说。

“齐风,你说清楚点儿,现在边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苏秦想过了,看着这样的情况,她和师父还有爹至少要在边城待上十天半个月的,不光是那些伤兵,还有那个身份了不起的少将军呢,他爹也得处理好这边儿的事儿,才能跟她回家呢,要是不了解清楚情况的话,她想要做的事儿也会束手束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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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半大小子

“唉,实话跟姑娘说吧,现在边城的情况十分的不好,因为在千户带着我们来之前,粮仓已经被抢了两个了,现在还剩下两个在养活着边城的这些士兵,还要赈济受灾的百姓,怕是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冯大统领已经连续上了四道奏折了,可是,还是半粒儿粮草也没见到,更别是药材了,对了这次因为有关少将军的事情在,估计药材还能有点儿眉目,毕竟关少将军的娘可是清河郡主,沾着皇亲呢,要不然,这些伤兵能挺到什么时候,还真是不知道呢。”齐大胆儿叹了口气,看着伤兵所在的屋子,心有余悸。

要不是苏千户护着他们,把自己的伤药分给了他们,他们也是各个奋勇,要不然就不是死几个人的问题了,而是,更多的兄弟只能呆在伤兵营等死了。

所以现在的齐大胆儿他们这二十一个人,都是苏百川的死忠了,别看他们还是西北营的人,但是,要说谁的命令最好用,那一定是苏百川无疑了。

苏秦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给她爹的那些保命的药,除了最后那一瓶续命丹和一瓶清新玉露丸之外,其他的零零碎碎的药粉和药丸都已经被消耗一空了,大部分都用在了这些士兵的身上,当然也换来了这些人的真心归服。

苏秦的眉头拧在了一起,没想到,事情已经这么糟糕了,虽然苏秦不知道剩下的两个粮仓会有多少粮食,但是养活这么多的人,怕是实在有些吃力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找人清洗这些布料,再找人给我和师父帮忙,要不然,下一个躺下的不是我师父,就是我了,你们都是我爹的人,好好照顾自己。”苏秦看着齐大胆儿鼓励地一笑。

“是,姑娘,兄弟们都念着姑娘给咱们准备的衣裳和干粮的这份儿情呢,一定会给姑娘办好的,那齐风先走了。”齐大胆儿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下去办苏秦交代的事情去了。

清洗布料到做成可以用的绷带,至少也需要两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苏秦和孙博闻先是让冯大统领派来的士兵把伤兵们按照伤情的不同,分别安排在不同的帐篷里,这项工作复杂儿劳累,等到都做好了,绷带也全部都清洗煮沸晾干了。

在这个过程中,还是不断有咽气儿了的伤兵被抬走,苏秦也没有办法,她已经尽力了,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齐大胆儿带来了已经裁剪的合适的绷带,还有十个愿意拿钱干活儿的婶子大娘,另外还有十几个十二三岁到十五六岁不等的半大小子。

迎着苏秦疑惑的目光,齐大胆儿开口解释了,“苏姑娘,这些婶子都是愿意每天拿二十文铜板过来帮忙的,至于这些大半小子,也都是边城附近的百姓,只不过,爹娘都没了,家也没有了,想要来姑娘这里,看看能不能吃上一顿饱饭,我,我看着他们怪可怜的,也能干帮忙干点儿活,就把他们都带来了,姑娘,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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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 心软了

苏秦瞧了瞧这些半大小子,大大小小的都有,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很瘦,身上的衣服都快遮盖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撕成一条一条儿的了,要不是他们的头脸看着还干净,苏秦觉得,他们跟街边儿的乞丐没有什么区别。

“姐姐,我们要的不多,给我们口吃的就行,我们的爹娘都被大元的人给杀死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们需要养活呢,你收下我们吧,我们能干活儿的。”一个年纪在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站到了苏秦的面前,带着哀求的神色说。

苏秦看着十几双这样的眼睛,心里难受,不是她圣母,而是,谁看了谁都会心软的。

“齐大胆儿,你还真会给我找活儿干,你们几个都过来,跟我说说你们家里都什么情况,都能做什么?”苏秦瞪了齐大胆儿一眼,把十几个孩子都叫到了自己的身边儿问话。

至于那十个愿意来帮忙给处理伤兵的伤口的大婶子们,已经被孙博闻带走干活儿去了,还有好几百的伤兵等着救治呢,这人也有了,绷带也有了,得开工干活儿了。

一共十四个半大小子,另外还被苏秦提出来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穿着男孩子的衣服,混迹在十几个半大小子里边儿,要不是苏秦的眼睛尖的话,估计都发现不了。

“姐姐,你留下我吧,我能干活儿的,我娘的身体不好,家里的活儿都是我做的,我爹被大元的人给抓走了,家里就剩下我娘和弟弟了,家里已经没多少吃的了,求姐姐让我留下吧,洗衣服做饭照顾人我都能做的。”

那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眼泪都要下来了,她就害怕苏秦把她给剔除去,毕竟跟着齐大胆儿来的都是小子,她是混进来的,本来底气就不足。

“苏姑娘,我,我不知道她是女孩儿,这,这可咋办呢?”齐大胆儿也挠头了,本来是看着这些孩子可怜,还能干点儿活帮帮忙啥的,就把人都带过来了,没想到,还有个小姑娘混在里面儿,这有点儿麻烦了。

苏秦问过这些孩子,知道他们都是边城附近几个村子的,大多数的孩子还都认识,家里的大人为了保护他们,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十室九空,家里全靠这些半大孩子再撑着的。

这些孩子里有个头儿,是年纪最大的,今年十五岁的刘大牛,他把这些孩子们集中到了一起,出来找活路儿的,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些,不过,也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儿了,只有几个孩子一起才能做的,就是这样,他们才撑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这次齐大胆儿出去找人帮忙,正好儿被这个刘大牛给听见了,就带着他集结的小队伍跟着来了,不求银钱,只求一点儿粮食。

刘大牛见苏秦的眉毛都皱在一起了,怕是这事儿要黄,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找到什么活儿了,赶紧过来了,“姑娘,小春儿挺能干的,不比一般的孩子差,她家里就她一个能干活儿的了,求姑娘给条活路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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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 关心粮食

刘大牛十五岁了,个头儿比苏秦高上不少,说话瓮声瓮气的,明显变声期还没有结束呢,言语之间不想让苏秦把这个叫小春儿的姑娘剔除去。

“算了,不差她这一个了,粮食呢,我手里没有,我一天一人给你们十五个铜板,手脚都麻利点儿,听见了没有?”苏秦叹了口气,看着十五双渴望的眼神,拒绝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多谢苏姑娘,快,快,多谢苏姑娘啊。”刘大牛眼睛都亮了,赶紧拉着身后的那些孩子就要给苏秦磕头,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找到活儿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这位好心的苏姑娘算是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了。

苏秦赶紧阻止了,“你们好好干活儿就好了,伤兵营里的活儿多,你们多多帮忙就行了,对得起我给你们的铜板就好,齐大哥,把铜板先给他们吧,明天你们再来吧。”苏秦对齐大胆儿说了一句。

“哎,你们这些孩子,碰上姑娘算是碰上菩萨了,走吧,我给你们钱,买点儿东西回家看看,明天再来,要是敢拿了铜板就跑,打断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的腿,记住了吗?”齐大胆儿一边儿发铜板一边儿吓唬这些孩子,让苏秦撇嘴摇头。

“大哥放心,别看我们的年纪小,但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自然不会食言的,我们会很快回来干活儿的,大哥放心吧。”刘大牛拍着胸脯儿保证,他已经在城里混了很长时间了,自然会看眉眼高低,话也说的十分灵透,要是没有这个刘大牛啊,这些孩子就是一盘散沙,哪还能在鱼龙混杂的边城里面讨生活呢,这也是个精明的孩子。

“行了,先都回去吧,早点儿回来啊,活儿多着呢。”齐大胆儿拍了一下儿刘大牛的后脑勺儿,这些孩子纷纷冲着齐大胆儿和苏秦鞠躬,这才快速地跑了出去。

“苏姑娘,我,我也是好心,没想到,苏姑娘不怪我吧?”等孩子们都走了,齐大胆儿笑嘻嘻地走到了苏秦身边儿。

“你少给我找点儿麻烦,我就烧了高香了,行了,人都来了,我还能给撵走不成,边城的粮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粮食的价格涨的很高吗?”苏秦想到孩子们只求粮食,就想问问粮食的情况。

“粮食的价格自然是高的不行了,不过,还行,只要有钱还能买的到,姑娘给这些孩子一天十五个铜板,能买八两的高粱米,也算是救了他们的性命了啊。”齐大胆儿想着过高的粮价儿也是皱着眉头。

“这么贵了?”苏秦惊讶不已,要知道这高粱米在乌蒙县才四文钱一斤啊,这都高到差了五倍不止了啊。

“可不是嘛,所以边城的老百姓苦啊,又是兵祸又是高粮价儿的,很多的人都逃走了,田地也都荒了,冯大统领正对这些事儿焦头烂额呢,只能寄希望于朝廷的赈济了。”齐大胆儿苦笑了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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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赶夜路而来

“说这些都没用了,也不是咱们能解决的事情,我去忙了,你也去帮忙吧,伤兵还没转移完呢,已经去世的,就好生的掩埋了吧,防止发生更严重的问题。”苏秦说的更严重的问题就是瘟疫了,这个想来齐风也是知道的。

“是,苏姑娘,我这就去,兄弟们,别看着了,走吧。”齐大胆儿把身后的几个兄弟也都带走了,全都忙活了起来。

那十五个孩子都是讲信用的,第二天一早上,顶着露水就来了,一个个的头发眉毛全都是湿漉漉的,苏秦一大早上还没清醒呢,就看到的是十五个这样的孩子,被刘大牛领着到了苏秦的房门口儿等着呢。

“你们这是走了夜路了?”苏秦不知道他们的这些村子离着边城有多远,想来也近不了,这地方比苏秦家那儿还地广人稀呢,村子之间的距离都很远,更别说跟城里的距离了。

“后半夜走的,没事儿,苏姑娘,我们也常走的,家里都安排好了,多谢苏姑娘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先干啥,姑娘吩咐就行。”说话的还是刘大牛。

“你们的胆子也是太大了,先坐着,我去看看早饭好没好,好歹给你们吃一口热乎的。”苏秦看着几个小一点儿的孩子脸都是白的,虽然已经是初夏了,夜里还是凉的,肚子里再没吃东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弄不好这些孩子的身体就留下什么暗伤了都不知道。

“苏姑娘,这可使不得啊,我,我们是给你干活儿的,要了工钱,哪能还吃东西呢,不用的,不用的。”刘大牛连连摆手,不肯接受。

“现在你们是我雇的人,我就是你们的东家,东家发话了,你们敢不听,都给我等着。”苏秦把脸板了起来,一下子把刘大牛也镇住了不敢说话了。

因为冯大统领的特殊照顾,孙博闻和苏秦的饭一直都是单独做的,早上是杂合面儿的馒头,加上熬的二米粥。

厨房是专门个少将军还有苏秦他们做饭的,是个老火头军掌勺儿,见苏秦进来,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吩咐呢,赶紧迎了上来,“苏姑娘,还有什么吩咐,这早饭就快做好了。”老火头军对苏秦的印象很好,笑呵呵地说。

“是这样的,老爷爷,我雇了十五个孩子来帮忙照顾伤兵,他们后半夜赶路,还没吃东西呢,你看能不能匀给他们一些热粥和馒头?”苏秦试探地问道,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军营里的粮食不多了,现在她都是跟少将军一个待遇了,提出这个要求,有点儿困难。

果然,那个老火头军面色一难,伸头儿往外面看了一眼,十五个孩子正老老实实地在院子里站着呢,“行,我往粥里多加点儿水,好歹是口热乎的,馒头呢,每人半个吧,苏姑娘,不是老头子抠搜,实在是东西有点儿少啊。”

“行,这就很好了,多谢老爷爷了,这事儿,我会跟大统领说的,不会让老爷爷为难的。”苏秦听了老火头军的话,笑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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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五章 想要谢谢她

“都是些可怜的娃娃,谢我做什么,倒是你啊,是个心善的姑娘,会有好报的。”老火头军笑呵呵地走了,往正开着的粥锅里倒了两瓢凉水,粥稀一点儿不怕,好歹是粮食不是。

于是,这天早上,北地边城临时的军事指挥所的后院儿,十五个半大孩子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大碗稀释了的粥,还有半个两合面儿的馒头,粮食的香气直往他们的鼻子里钻,口水丰沛的都快流出来了,那粥里还有大米呢,这馒头也是喧软可口,不是他们平时吃的能砸死人的糠皮饼子啊。

“看着干什么?吃啊,吃完了好干活儿,快点儿。”苏秦把自己和师父的早饭端进屋的路上,正看着十五个孩子傻眼地拿着粥和馒头不知道从哪儿下口似的呢。

说完这话苏秦也不管那些孩子了,吃完了还有更多的活儿等着她呢,这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啊,她也得抓紧了。

“吃吧,苏姑娘的恩情咱们记着就好了,都手脚利索点儿,知道了吗?”刘大牛深吸了一口气,说完之后就喝了一大口粥,边城日子过得苦,刘大牛被这一口粥的味道征服了,埋头猛喝,其他的孩子也都有样学样把他们一辈子可能都忘记不了的早饭吃进了肚子里,最后还把碗给舔干净之后,这才洗了碗都放好了。

这样的一幕,全都被出来活动的少将军关庭看在眼里了,“少将军,都是苏姑娘雇来的孩子,帮忙照顾伤兵的。”贴身伺候关庭的一个士兵小声的解释道。

毕竟这里也算是军事重地,事关少将军的生命安全,让这么多小孩子进来,还是有些不妥当的,这些亲兵也是怕关庭误会。

“嗯,我都知道了,这个苏姑娘,有意思。”关庭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的,毕竟才这几天的时间,能站起来活动已经算是他的身体底子好的了。

“可不是,苏姑娘人可好了,听说现在伤兵们都把她和老先生叫活菩萨呢,那些照顾伤兵的大婶子和孩子,可都是苏姑娘掏钱雇来的,这个时候,能这么做的人可是不多呢。”那个亲兵对苏秦可以说是十分佩服的。

“自掏腰包儿?那冯叔都不管的嘛?”关庭一听有些不悦,说起来这个苏姑娘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军营已经不堪到这种地步了吗?

“少将军,大统领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也知道,咱们已经半年多没有发军饷了,粮草也剩下的不多了,还要是刻提防着大元骑兵的突袭,大统领现在也是,唉。”那个扶着关庭的亲兵叹了口气。

“扶我过去,我要见一见这位不凡的苏姑娘。”关庭本来都想回屋子里休息了,听了这话,看到了这样的情况,改变了主意。

“这个,少将军,您的身体?”那个亲兵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关庭包着厚厚纱布的胸口,是了,苏秦他们带来的纱布已经全给这位少将军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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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 走神儿

“我没事儿,多活动活动伤口也能好的快一些,扶我过去吧,苏姑娘救了我的性命,我还没有当面感谢她呢,你不是说,苏姑娘还守了我一天一夜呢嘛,如此大恩,怎么能不当面致谢呢?”关庭扶着那个亲兵的胳膊,缓慢地往苏秦和孙博闻吃饭的屋子走了过去。

“笃笃笃”三声敲门儿的声音打断了苏秦正在吸溜儿热粥的动作,苏秦一边走一边纳闷儿,这个时候谁会来敲她的门呢,正想着的时候,门已经被苏秦打开了。

苏秦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两个人,还都算是熟人,“原来是少将军,少将军来找师父吗?可是伤口有什么问题?”苏秦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少将军的伤口有了什么问题,这才找到这里来了。

“没有,老先生和苏姑娘的医术高超,关庭的佩服。我的命是老先生和苏姑娘救的,我还没有当面道谢过,特地过来感谢老先生和苏姑娘的救命之恩的。”说着话,关庭慢慢地弯下了自己的腰,向正在往出走的孙博闻和苏秦鞠了一躬。

“这可使不得,少将军,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的本分,当不得少将军如此大礼,少将军的伤还是要好好养着为好,就算是要活动,也切忌大的动作,毕竟这伤口很深的。”苏秦赶紧避开。

开玩笑,这位少将军可不光是定远将军的嫡子,更是清河郡主的儿子,清河郡主是谁啊,那可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女儿,正经的皇亲国戚啊,苏秦可不敢让这位少将军给自己行礼,哪怕真的是师父和自己救了这位少将军的性命。

“这都是应该的,要是没有老先生和苏姑娘,关庭的性命可能都交代到战场上了,表示一下我的谢意也是应该的。”关庭因为伤势还未好,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关庭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将军,因为出生入死的关系,身上已经有了些许杀伐之气,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的。

苏秦心底感叹了一下儿,不愧是皇家血脉啊,才十五岁啊,就已经如此出众了啊,不得不说基因和外部条件实在是好太多了。

不过呢,虽然这位少将军长得不错,看着功夫也应该挺好的,还是离着自己的王堇差一点儿,王堇身上的那种气息,是苏秦迷恋的气质,这个让苏秦迷恋的王堇啊,如今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

苏秦这个时候看着关庭有点儿走神儿了,眼神有些迷离,带着些痴迷还有思念,关庭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儿,心跳有点儿加快,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儿。

关庭这一咳嗽,也打断了苏秦的回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苏秦真想狠狠的掐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发什么愣啊,丢人啊。

关庭不知道苏秦发楞是因为从他身上想到了王堇,只觉得苏秦那羞涩的一低头十分的养眼,看着眼前少女优雅的像天鹅一般的脖颈,关庭忽然觉得,这次的伤,受的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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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心急了

孙博闻眼神一闪,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轻咳了一声儿走到了前面,把苏秦挡住了,“既然少将军来了,老朽替少将军把把脉吧,也到了该给少将军检查的时候了,少将军如果不嫌弃的话,屋里请吧。”孙博闻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把关庭让了进来。

“如此,多谢老先生了,麻烦了。”关庭也回过神儿来了,脸色微微发红,不过还是十分镇定地走进了屋里。

还好苏秦他们已经快吃完了,这个时候收起来也没什么,苏秦赶紧把东西都收走了,只给关庭留下了一个美丽的倩影儿,关庭虽然身子坐在了椅子上,但是目光一直追着苏秦的身影儿,这个小动作自然是落入了孙博闻的眼中了。

孙博闻心底暗笑,自己这个小徒弟啊,出落的越发标志了,现在还未及笄就已经能看得出来了,这要是再过一两年的话,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儿,说是倾国倾城可能也不为过了,这桃花现在不就有了?

关庭却不知道孙博闻已经洞悉了他那一点点刚刚冒出来的小苗头,见佳人走远了,还有些遗憾,只能是老实地等着孙博闻给自己把脉了。

“嗯,少将军的身体底子很好,就是失血过多,还需要好好地静养,可以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了,我写个单子给少将军,让厨房酌情调养,这药呢还得再吃两天,我再给少将军调个药方儿,一个月之后也就差不多了。”孙博闻把完脉之后温和地说。

“多谢老先生费心了,我想知道,必须要等一个月之后才能再习武吗?”这个是关庭比较关心的,他这次离家出走换来的机会,可不想都浪费在养伤当中,谁知道什么时候他爹娘就派人来把自己给抓回去了。

“少将军不可心急啊,就是一个月之后,少将军也不能立即练武,更别说上战场了,这次的伤口虽然现在愈合的很好,但是伤口还是很深的,而且伤到了大血管,还是小心为好,万一伤口崩裂的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孙博闻一看,这个少将军还真是够能折腾的了,这好不容易能下地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挥刀上战场了,简直是拿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呢嘛,这还了得,赶紧制止。

“老先生真的没有办法吗?”关庭心里着急就想站起来,哪成想扯到了伤口,疼的他一下子就见汗了。

“少将军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要不然的话,就是大罗金仙下凡,怕是也护不了少将军周全啊,还请少将军为我和我这徒弟想想,别砸了我们的招牌啊。”孙博闻见到关庭的动作,马上劝说道,本来这伤口就没愈合怎么样呢,关庭现在充其量就是撑着一口傲气才能站起来活动,不用像个废人一样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躺着了。

关庭捂着自己的胸口儿,好半天那股子劲儿才缓过来,脸色更加惨白了,“老先生,是关庭鲁莽了,那我就不打扰老先生了,我先回去了。”关庭也不逞能了,微微施礼,在亲兵心惊胆战的搀扶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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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药材怎么还不来

关庭的忽然出现,就像是一个小插曲一样,微微的在生活的水平面上起了点儿小小的波澜,然后就归于平静了,苏秦和孙博闻用尽了浑身解数,在是个大婶子和十五个半大孩子的帮助下,每天不间断地为那些伤兵疗伤。

这样一治就是十天的时间,勉强算是把那些伤兵都处理了一下儿,不会让他们无人问津地在伤兵营里等死了,就算是孙博闻和苏秦拼尽全力,每天从伤兵营抬出去的伤兵还是一直在两位数,缺少药材,只靠着清创和烧酒,孙博闻和苏秦师徒二人能做的实在是有限。

“苏姑娘,苏姑娘,好消息,好消息啊,朝廷的车队来了,给边城送物资来了,有药材还有很多的粮食啊!”大呼小叫的声音是齐大胆儿,声音里透着那叫一个兴奋啊,能不兴奋嘛,这都多长时间没见到朝廷的人了,这下子也是托了少将军的福了,要不是少将军受伤了,估计朝廷也不会如此重视边城的事儿。

“呼,总算是能松口气儿了,齐大哥,让人架上大锅,洗涮干净,等药材一到位,我就要抓药熬药了,让那些孩子们和婶子做准备,今天辛苦一点儿吧。”

苏秦摘掉了脸上临时缝制的口罩儿,面纱这种东西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苏秦就自己缝了口罩儿,不光是她,孙博闻还有孩子们和十位大婶子也是人手一个,要不然,还真是顶不住伤兵营的味道呢。

“哎,我这就去,这就去。”齐大胆儿风风火火的又跑走了,十天的时间,见到了太多的伤兵因为缺少药材儿伤口恶化,见到了太多的伤兵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而失去了生命,总算是把药材都盼来了。

齐大胆儿的声音很大,校场上大多数帐篷里的伤兵都听见了,大家高兴的不行,伤口经过烈酒的处理已经好了不少,不会再化脓红肿了,但是没有药物还是好的太慢了,现在总算是有药材了,他们能活下来了,是吧?

可是,苏秦这边儿大铁锅里的水已经被孩子们烧开了三四遍了,等的苏秦都开始犯困了,还不见有人往校场的方向抬药材,这是怎么个情况?

“小春儿,你看着火,水开了也别浪费,给那些伤兵喂点儿水去,你心细,带着他们啊。”苏秦让半大孩子里面儿唯一的女孩儿负责给伤兵们喂水,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往前面儿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药材过来,肯定是有什么岔头儿了,她得亲自去看看。

孙博闻正在给一个伤兵接骨呢,腾不出手儿来,告诉飞、苏秦别冲动,别跟朝廷的人齐了冲突,别让她爹和大统领难做,“师父,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

苏秦越是这样说,孙博闻越不放心,这个丫头他还不知道嘛,最是嫉恶如仇,她都快把那些伤兵当亲人看待了,要是真的有人阻挠,不让这些伤兵们用药,孙博闻真的不敢想象苏秦能干出什么事儿来,不过,他手里的这个士兵断腿再不接好的话,怕是要没了这条腿了,实在是腾不出空来看着苏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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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 累傻小子呢啊

苏秦绕过校场,穿过了后院儿,往前厅的方向走了过去,还没等到前厅呢,刚迈进了院子,就听见里面儿已经吵上房顶了,嗓门儿最大的就是冯大统领了。

“就这么点儿东西,就想让我重整边城?真当我是神仙了,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啊?我连上了八道折子,就送来这么点儿东西?是兵部的意思,还是户部那帮吃屎的货?”气得冯大统领都开始说脏话了,估计是送来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儿可怜吧。

听了这话,苏秦肚子里那点儿气儿暂时压制住了,正想让外面的小兵儿通报一声儿呢,就听见里面另外一个不熟悉的开始说话了,“大统领别生气啊,兵部和户部也有他们的难处,这折子压下了,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现在皇上龙体欠安,正在休养,不方便打扰啊。”

“大皇子的意思是,现在边城虽然粮食紧缺,药材不足,总还能想些办法儿,苏北的匪患正严重,实在是抽不出更多的来,我带来的这些还是看在定远将军的面子上,冯大统领,不要为难我啊。”

苏秦一听,什么玩意儿?大皇子?这大皇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听这个意思,边城现在这种情况,不是皇上不作为,而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她不管什么从中作梗不作梗的,她现在关心的是药材,是大米白面,这帮伤兵不光是缺少医药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营养跟不上,体力跟不上,这伤能好的快嘛。

所以,苏秦不光是来要药材的,更是来要粮食的,听着这里面的意思好像涉及到了皇家的事儿,还有朝廷的事儿,自己还是少参与吧。

当初是看着那些伤兵实在是太可怜了,动了怜悯之心,这才留下来,这要是伤兵的病情稳定了,她就要走了,她娘还等着她和她爹回去呢,这都耽误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苏秦自然是着急的。

想到这儿,也不管里面吵成什么样儿了就往里走,小兵儿都是认识苏秦的,也没有通报就让苏秦进去了,进了大门正往里面的门进呢,就听见那个不熟悉的声音有又说话了。

“冯大统领,你不是找到神医了吗?既然是神医,不用药材也是能救人的吧,要不然怎么能配得上神医这两字儿呢?反正是送上门儿的白劳力,不用白不用嘛,冯大统领,就不要客气了嘛。”

这话一出,苏秦的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感情儿,他们师徒在这儿累死累活的,被当成是白痴了啊,好,很好,苏秦表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抬腿迈步就进去了。

“神医怎么了?神医吃的也是饭,治的也是人,不是吹一口仙气儿,死人就能活蹦乱跳的了,神医也不是白被人使唤的傻小子。”苏秦脸上阴的都快能下雨了,谁听见这样的话能不生气啊,劳心劳力的废了十几天的劲儿,到头来,这帮人当是累傻小子呢,苏秦当然是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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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 孙参军

苏秦瞧了两眼中间站着的那个人,尖嘴猴腮,白面少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懒得理他,直接冲着冯大统领施了一礼。

“大统领,我和师父看在您和我爹的面子上,救了你家少将军,还免费给伤兵营的将士们治病,不是被人白使唤的傻小子,诊费我就不朝您要了,谁让我们是自愿的,瞧着那些士兵实在是太可怜了,这治疗少将军的诊费和药费您得给吧,这也都是有本钱的,不是野地里捡来的。”

“另外还有啊,浆洗绷带照顾伤兵的那些大婶子还有孩子们,都是我自掏腰包雇来的,全都用在军营上了,钱虽然不多吧,那也是我们家一文钱一文钱挣出来的,还请大统领给结算一下儿,否则的话,家里会责怪的。”

苏秦这话可是夹枪带棒的,冯邱源的脸马上变成了猪肝色,虽然那话不是他说的,不过,这被正主儿听见这话,冯邱源还是十分不好意思,毕竟苏秦师徒是给他干活儿呢,如今被人在背后说的这么难听,实在是不像样子。

“你这个丫头片子是哪儿来的,卫兵呢,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随便放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进来呢?”还没等冯邱源说话呢,那个尖嘴猴腮的后就开始嚷嚷了。

那意思好像是要让士兵把苏秦给架出去的意思,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儿,他就是朝廷派来的又能怎么样呢,没看见冯大统领的脸已经难看的跟死人一样了嘛。

苏秦一听这话,把腰板儿挺得更直了,不说别的,这十几天的时间,她苏秦绝对是这个北地边城军营当中最受欢迎的人呢,现在要说能把苏秦架出去的人呢,还真是没有,除非冯邱源亲自动手,可是冯邱源会嘛,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孙参军,这位就是救了少将军性命的苏姑娘,北地边城的伤兵都指着苏姑娘和她的师父呢,你这么说话,是不是不把冯某人放在眼里了?”冯邱源面沉似水,看着尖嘴猴腮的孙参军。

苏秦眉毛一挑,没想到,这个长得跟耗子一样的家伙,竟然还是个参军,这参军虽然不练兵,不带兵,但是级别好像比她老爹还要高一级呢,算是军营里的文官了,主要是参谋军务的。

“哦?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神医啊?就是个姑娘家,混迹在一群当兵的中间,啧啧。”孙参军嘴里啧啧有声,那意思是影射苏秦的名声了。

孙参军这话一出口,苏百川在边儿上听不下去了,说别的他都忍了,谁让人家是兵部派下来的参军呢,毕竟要给他三分薄面的。

不过,说到了苏秦的名声上,苏百川就不能再忍了,他可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千户,那军功是实打实的,还不怕他一个参军,“孙参军,请慎言,苏秦正是末将的女儿,有末将在,不知道孙参军这话说的是何意啊?”

孙参军侧头一看,苏百川的脸也十分的不好看,任谁的闺女被质疑了名声,谁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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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 厕所里点灯

孙参军还以为苏秦和孙博闻就是江湖上行脚的郎中,没想到,还有苏百川这层关系在呢,也有点儿傻眼,虽然他这个参军的职位比苏百川这个千户要高一级,不过,这军中的文官,和实打实靠着军功一步一步走上的武将那是不一样儿的,所以在苏百川这个千户面前,孙参军还真是不敢炸毛儿了。

其实这不也不怪这个孙参军的消息不灵通,实在是他这刚来北地边城,进到这间屋子之后,他就一直在跟冯邱源解释他为啥带来这么少的东西,根本没有机会打听一下儿苏秦和孙博闻的身份。

就算是他有机会,估计也不会去打听的,毕竟两个小小的江湖郎中,还不值得他一个大参军去关心,这不,踢到铁板了。

孙参军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这当着人家爹的面儿,诋毁人家闺女的名声,实在是有点儿太尴尬了,不过孙参军是什么人啊,那脸皮厚的,扎一锥子都不冒血啊,立刻拱了拱手,“苏千户莫怪啊,实在不知道是苏千户家的千金,没想到啊,苏姑娘竟然还精通医术,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苏千户为边城所做的贡献,孙某人都看在眼里,回去之后,一定会向大皇子和皇上禀告的。”孙参军也是个乖觉的人,知道自己在北地边城势单力孤,明显这个冯邱源和苏百川都是不好惹的主儿,自己还是收敛一点儿的好。

“不敢,末将奉我家大统领的命令驰援北地边城,不敢居功,两位大统领为了守护一方平安,守卫国土不失,才是功不可没,至于小女,不过是看着边城的士兵浴血杀敌,伤势严重,这才出手相助,当不得孙参军的夸奖。”

苏百川的脸上缓和了一些,不过,他心里有没有介怀,又有谁会知道呢,不过表面上,刚才的事儿,算是揭过去了,毕竟这里是冯邱源的地盘儿,苏百川不会做的过分,让冯邱源难做的。

苏秦看着这个孙参军很不顺眼,这个人简直就是厕所里点灯找屎呢,眼珠儿一转,脸上已经挂上了笑意,不过,要是熟悉她的人看到她这样的笑容一定会忍不住地打个冷战,只要苏秦这样笑,就意味着有人可能要倒霉了,而且,还是血霉。

“孙参军实在是太过夸奖了,我只是跟着师父学医,游历到边城,正好儿遇到了我爹,这才留下来帮忙的,实在不敢居功,刚才出言冒犯,还请孙参军勿怪。”说着这话,苏秦往苏参军的跟前儿走了两步,然后盈盈下拜,那态度好的不行,让孙参军的心里舒服多了,心里想着,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还不是过来给老子见礼了。

“不打不相识嘛,苏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医术,实在是前途不可限量,后生可畏啊,苏姑娘请起,请起。”孙参军自觉自己的面子全了回来,也愿意给苏百川一个面子,虚扶了苏秦一把,苏秦顺势就站了起来,不过在站起来的同时,她的袖子轻轻一抖,一点儿淡青色的烟雾往孙参军的身上飘了过去,沾在了孙参军的衣服上,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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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还有我的

冯邱源眼看着场面得到了控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苏秦于他来说是恩人,虽然没有救了他的命,但是,救了关庭和伤兵营那么多人的性命,就是对他冯邱源有恩,他冯邱源欠着苏秦一个人情呢,要是这个不开眼的孙参军真的跟苏秦对上了,冯邱源少不得要两边儿受气了。

“孙参军,你这次带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伤兵营至少有一千多的士兵急需药材和粮食,你这也实在是交代不过去吧?”冯邱源沉着脸继续跟孙参军说。

“冯大统领,刚才我不是说了嘛,实在是匀不出多的来,正好苏姑娘来了,让苏姑娘先把给伤兵的那一份儿药材领回去,先给伤兵治疗要紧啊,其他的,咱们再想办法不是?”孙参军脸上都快笑出花儿来了。

苏秦听这意思,这药材估计是杯水车薪了,要不然冯大统领也不可能这么生气,眉毛都跟着一跳一跳的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吧,她在这儿,估计有什么话,他们也不好说,于是上前了两步儿,“大统领,既然有药材了,我就先带回去,伤兵们的病情拖不得啊。”

苏秦可不想让自己和师父辛苦了十天清创好不容易有点儿起色的伤兵,一朝回到解放前,还是能顶一阵儿是一阵儿吧。

“如此,也好,苏千户,你把东西带回去吧,还有那些细粮,包括我的那份儿,都给伤兵营送去,老子吃糠也能活着,老子的那些兄弟好好养伤,我不能让他们流血之后再流泪。”冯邱源深深滴吸了一口气,看也不看孙参军的脸色,直接让苏百川把东西都带走。

像到了冯大统领这个位置,朝廷是有优待的,不光体现在军饷上,口粮也是单独发的,冯大统领是个好的将领,自然不愿意搞这个特殊,平时都是跟士兵们吃一样的东西,现在看着那些精米白面的,就算是做好了摆在他面前他也咽不下去啊,就直接大手一挥给了伤兵了。

“是,大统领,末将这就去办。”苏百川也知道冯邱源的心意,还不是怕孙参军带来的人糊弄苏秦嘛,这才让苏百川去了,有苏百川护着,没有人敢在苏秦的眼皮子底下作妖儿。

“苏千户等等,还有我的,也都给伤兵营送去。”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后堂的方向传了进来,大家下意识地回头,入目的是瘦削的身体,略带苍白的脸,不是别人,正是少将军,关庭。

关庭的伤势经过十几天的照顾已经好了不少了,出了不能剧烈的运动,平常的饮食起居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过,到底是失血不少,所以人看着就瘦了一些,脸色也还没有恢复红润。

“少将军,这可使不得啊,给少将军送来的东西,那可是清河郡主和定远将军亲自准备的,还有不少是大皇子掏了私库,特意为少将军补养身子的,并不是朝廷下发的东西啊。”其他的人还没说话呢,孙参军先是不干了,那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好东西,怎么能就这么给了别人呢,那可不行。

“少将军为国出力,流血流汗的,这些都是给少将军补身子的,可不能送出去啊。”他临走的时候,大皇子可是再三嘱咐过的,一定要照顾好少将军的身体,以后的事儿,少不得要定远将军的支持呢。

“我为国家流血流汗,那那些伤兵为的是谁?为的是他们自己吗?他们守护的是我们大齐的国土,他们的血不能白流了,我是边城的一份子,他们也一样,所以这些东西没有什么送不得的。”关庭瞥了孙参军一眼,如果苏秦没有看错的话,这眼神当中有着深深的不屑。

“苏秦替伤兵营的所有士兵,多谢少将军的慷慨,大家知道了,一定会感念少将军的恩情的,爹,我们快去拉东西吧,我熬药的锅都架好了,就等着药材下锅呢。”不等孙参军再说什么,苏秦就先对关庭表示了谢意,然后急匆匆地拉着苏百川就跑了。

这一幕来的太快了,孙参军还没反应过来呢,苏百川父女俩已经不见人影儿了,“少将军,大统领,这,这,不行啊,这东西,不是朝廷的啊?”孙参军还在做垂死挣扎。

“既然不是朝廷的,就是给我的了,我的东西,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我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难道还要你来嗦?”关庭原本看着苏秦欢快的背影儿脸上已经带了一丝笑意的,不过,听了那个孙参军的话,一下子就沉下来了,关庭从小儿的生活环境,自然知道这个孙参军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会将孙参军这样的人放在眼里。

“这,少将军,可是,我,我怎么跟郡主和将军交代啊,还有大皇子,他可是很惦记您啊?”孙参军一下子犯了难,这东西还没送到正主儿手里呢,就被人给惦记走了,他这差事没办好啊,回去指不定怎么受罚呢。

“嗯,我也惦记他,行了,你下去吧,没事儿别到处乱走,被大元的人抓走了,别指望着下面的人会救你,好自为之吧。”关庭挥了挥手,就把孙参军给撵出去了,那股子不耐烦的劲儿,让孙参军想说什么,也不敢说出口了。

这位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从小儿就是京城里的混世魔王,现在是有伤在身,要不然,还不得把自己一脚给踢出去啊,想到这儿,孙参军只能一脸如丧考妣的神色躬身下去了。

等那个孙参军走了之后,冯邱源从上面走了下来,“少将军,你把东西都送出去了,你的伤,你的身体?”冯邱源看着十几天就已经瘦下去很多的关庭有些于心不忍,他是定远将军的老部下,定远将军对他有知遇之恩,关庭还一口一个冯叔的叫着,看着关庭这样儿,他也是心疼啊。

“没事儿的,冯叔还能亏待了我不成?再说了,这些药材都是伤兵营最需要的,我的伤只是好的慢一点儿罢了,对于那些士兵来说,则是一条人命啊。”关庭不想承认,他不想看着苏秦着急,他喜欢她开心的笑脸,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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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活的本真

冯邱源轻轻地拍了两下儿关庭的肩膀,这才十几天的时间,关庭原本可以说是健硕的肩膀,现在摸着就是一把骨头了,可见这次的受伤和失血对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冯邱源真怕这次的事情伤到了关庭的根本,那可就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走吧,咱们也去看看,好歹你也奉献出来那么多的东西呢,看看苏秦那丫头能不能给你留点儿。”冯邱源苦笑了一下儿,带着关庭也走了出去。

关庭正有此意呢,倒不是为了看看苏秦给他留下多少东西,而是想看看平常不得一见的容颜。

所以关庭就在冯邱源小心翼翼地护卫之下来到了校场,那里已经被苏秦改造成了伤兵营了,三十几顶大大的帐篷搭起来也是十分壮观的。

关庭有伤在身走得慢,等冯邱源和他到了这个小校场的时候,苏百川已经派人把东西都拉过来了,全都放在平时苏秦存放东西的小帐篷里面,这时候苏秦正在指挥着十个大婶子切药熬药呢。

不少伤势较轻的士兵也在跟前帮忙,一时间整个小校场都热闹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朝廷派人送了急需的药材和粮食过来了,能动的都过来帮忙了,“大家都别着急啊,虽然朝廷送来的药不多,但是也能顶几天,关键的是啊,在咱们的关少将军不顾自己的一身安危,把很多药材都贡献出来了,一些危重的伤员也能活下来了,大家要感谢少将军的恩德才行啊。”

“另外,冯大统领还把自己的口粮也都拉过来了,都是给大家补身子的,大家放心吧,一定会好起来的。”苏秦一边儿干活儿一边儿还不忘了给关庭和冯大统领拉人气呢。

“冯叔,你看,她一点不居功,倒是为咱们在士兵中间说话呢,以后,整个边城的士兵都会感念冯叔的恩情的。”关庭嘴角儿的笑意渐浓,这样的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可不是嘛,关庭从小儿在京城长大,所见到的要么就是像她娘这样尊贵的女人,要么就是权贵世家的高门贵女,一个个从小儿都是被礼教束缚着,在关庭眼睛里那就是木头美人儿,哪像苏秦这样开心了就大笑,生气了就发火,活的那么本真,那么真实,这是关庭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子的,所以,一下子就抓住了关庭懵懂的少年心。

“大统领,少将军。”有伤兵拄着拐杖见到了冯邱源和关庭,赶紧行礼。

苏秦自然也听见了,这两位可是北地边城军营里的大佬,说实话,苏秦对这个冯大统领还是印象挺好的,所以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过来了。

“大统领和少将军怎么过来了?药材虽然不多,不过,也能顶几天,少将军放心,你的药材我没动,都留下来了,不过都是些补气血的药,一些伤药我就做主给那些伤兵了,还请少将军勿怪。”苏秦向关庭行了半礼,这不是为苏秦自己,而是为了伤兵营里那些等着药材救命的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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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七巧玲珑心

不得不说,定远将军和清河郡主真是心疼自己的儿子,送过来的都是好东西,更别说还有那么什么大皇子呢,跟着三个人送来的东西一比啊,朝廷拨付下来的那些东西,简直就不能看了,那就是地主老财和非洲难民的区别。

不过,好的是什么的,这些药材虽然少了点儿,不好了点儿,好歹也都能用,也算是那些兵部和户部的人没有彻底丧了良心,要是弄来一批发霉发臭的药材过来,苏秦真就哭都找不着调儿了。

“哈哈哈,苏姑娘,你真是七窍玲珑心啊,只要能把少将军的身子调养好,那些伤药什么的,我就能做主了,这件事儿,我会跟将军说的,再说了,这也是少将军自愿的不是。”

冯邱源一听苏秦还给关庭留下了足够的药材,一下子就高兴了,只要能保证够关庭用的,其他的那些用了也就用了,定远将军也是爱兵如子的,不会介意的。

“是,士兵们都感念少将军跟大统领的恩情,不信你们看。”苏秦一指远处,伤兵营里的消息是传的很快的,现在只要是还能动弹的伤兵互相搀扶着都出来了,集体向冯邱源和关庭的方向行礼呢。

苏秦脸上带着笑容,看着那些在自己和师父手底下一个个好起来的伤兵,心里的满足是其他的事情没法比拟的。

“我们做的都是应该的,他们真正需要感谢的是老先生和你,苏姑娘,不光是他们,我也一样,要不是有两位,我的能不能睁开眼睛还真是个未知之数。”

关庭现在越想越是后怕啊,要不是苏秦和孙博闻来到边城的话,他这十五年也就算是活到头儿了,所以他一直觉得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自己跟苏秦相遇,这是缘分。

“也是少将军并不该绝,正好儿我来找爹,这不就碰上了,少将军身体还未康复,还是不要在风口里久站了,大统领苏秦下去忙了,请大统领自便。”说完苏秦冲两个人点点头儿继续埋头干活儿了。

因为有了药材的支援,更多的伤兵病情得到了控制,又有那么多孩子和婶子帮忙,孙博闻和苏秦总算是能喘一口气儿了,这十几天的时间就是一个壮年人怕是也要累坏了,更别说孙博闻和苏秦一个老一个小呢,累的骨头都酥了。

“师父,伤兵营的情况总算是稳定了,冯大统领也找来了两个医术还算可以的大夫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啊?”苏秦很没有形象地瘫坐在孙博闻的身边儿,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简直不是人过得日子。

苏秦心里还惦记着家里呢,更是拼了命的干活儿,一边儿是不忍心放下的伤兵们,一边儿是自己怀着身孕的老娘,苏秦是哪边儿都扔不下,人也瘦了很多。

“嗯,差不多了,你爹也跟冯大统领说了要回程,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了,边城总归不是我们的地方,不过,丫头啊,这段时间你的医术可是精进不少啊,也算是一种收获了。”

孙博闻也瘦了,不过精神状态还挺好的,也是多亏了苏秦偷偷拿了关庭的补药给自己师父补养身子,要不然老爷子不早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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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不可自拔

“师父,你想想啊,这一个月的时间咱们看了多少个病患啊,应对了多少的突发情况啊,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缺少足够的药材,我能不进步嘛,就是傻子也进步了吧?”苏秦有些有气无力地说。

“尤其是你的银针技术,现在师父是远远不及你了,要不是有你的银针调理,少将军不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就把伤养到这个地步啊。”孙博闻捋着胡子说道。

苏秦为了感谢关庭把那些药材贡献出来给那些伤兵,不惜每天两次给关庭施针调理气血,这才让关庭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伤口愈合完好,也能进行简单的恢复性训练了。

“我还不是为了感谢他的帮忙,要是没有他的那些药,十号帐篷里的那些人还有几个能在那说笑的,还不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我也算是替这些伤兵谢谢他。”苏秦继续有气无力地说话。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关庭这会儿功夫从外面进来了,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关庭已经成了苏秦和孙博闻这间临时医馆的常客,也是熟客了。

“苏姑娘,得开始今天的查帐篷了,今天从哪儿开始啊?”关庭说的熟门熟路,一看就是经常跟着苏秦巡查伤兵们所在的帐篷的。

“啊?又到时间了啊,好吧,那我们走吧,师父,您歇着吧,我去看看伤病们的情况去,有几个情况有些反复,我得去看看,要不我也是不放心。”苏秦打起精神跟师父说了一声儿就出去了,关庭也跟孙博闻微微行礼,跟在了苏秦的身后。

孙博闻看着俩人一前一后的出去了,叹了口气,这个关庭的心思,苏秦没看出来,是因为她心里有了王堇,自动自觉的把其他的男人都屏蔽了,可是孙博闻可是瞧的一清二楚的,不过,注定这个少将军是要铩羽而归了。

“苏姑娘,你也帮我把把脉呗,这两天我总觉得在活动的时候右肩不像是之前那么灵敏,有些紧而且发酸呢。”等苏秦巡查的差不多了,关庭在她身后说。

“其实这也是正常现象,毕竟你这边儿的肩膀一个月没有活动开了,有些发紧发酸也是正常的,就是筋骨没有活动的关系,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再查看一下儿你的伤口情况再说。”苏秦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虽然边城这里的相对凉爽一些,不过,这么长时间巡查下来,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

关庭看着苏秦的动作,眼神中带着丝丝轻易,那手帕掏出来带着一些微微清苦的药香,拂过关庭的鼻子,让他的心都跟着暖了起来,就是这样的味道,让他迷恋。

关庭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这个年纪正是对异性最感兴趣的时候,一个月的时间接触,苏秦的敬业,苏秦的认真,苏秦的善良,苏秦的调皮,苏秦的可爱,加上苏秦的美貌,无时不刻不在挑动关庭的神经,让他不自觉地沉入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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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不能不走吗

苏秦把关庭带到了她专门空出来的一个空的帐篷里,这间帐篷是给苏秦临时休息用的,里面的东西很简单,却很干净整洁。

“把手伸出来给我,我给你把把脉,再给你看看你的右肩,不行的话,我再给你扎几针,毕竟我也快要走了,给你耽误了不好,毕竟你以后还要上阵杀敌呢。”苏秦洗了手,在关庭的手腕上搭了一条帕子,认真地诊脉。

“你要走了?为什么?边城不好吗?你在这里呆着不开心吗?”关庭一听苏秦要走,一下子慌张了,就要站起来,被苏秦按住了,并示意他禁声。

半晌之后,苏秦把手收了回来,把帕子重新叠好方了起来,这才说话:“伤势恢复的不错,估计就是我说的那个问题了,多锻炼锻炼就好了,一会儿我给你扎几针,刺激一下儿肩膀部位的血液循环,应该会有帮助。”

“至于你说的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不明白,我来边城可不是特意来救你和这些伤兵的,我也不是能掐会算的半仙儿,我来是找我爹有事儿的,你以为真的是游山玩水的啊,那是你们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才会做的事情,我一个穷丫头可没这个福分。”

“现在边城的伤兵们已经基本上不会有大问题了,也有人来接替我和我师父,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自然是要回去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再说了,我这一出来一个多月了,我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苏秦一边说话,一边把银针准备好了,上前去要脱关庭的衣服。

虽然这个动作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不过,关庭每次还会控制不住地脸红,倒是成功地让他闭上了嘴巴。

苏秦先是把关庭身上缠着的绷带解开了,伤口恢复还算不错,只剩下一个中箭中心部位的疤痕看着还有些黑紫而狰狞,这个就没办法了,需要慢慢的养着,这疤痕估计会跟着关庭一辈子了。

苏秦几针下去,关庭只觉得肩膀的部位麻痒的厉害,跟每次的感觉不一样,不过,麻痒过后,气血贯通的感觉好多了,他是习武之人,对这些自然是更加的敏感了。

“不能不走吗?”关庭看着认真在自己身上忙碌的苏秦,带着挽留的语气说道。

“边城又不是我的家,我自然是要回家去的,就像是你,现在伤已经好了,不耽误上路了,定远将军和清河郡主不是每天都有飞鸽传书过来,还不是催你回家的,你的家在京城,我的家在乌蒙,该回去了。”

“关庭,这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我们也是朋友了,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你很厉害,也很有头脑,下次不要做这么冲动的事情了,离家出走,也就小孩子会做,好好习文练武,我觉得定远将军会让在你羽翼丰满的时候放你出来的。”苏秦没有看关庭的眼睛,她说话的时候还注意这手里的银针还有关庭肩膀上的情况,不过,每句话,都说到了关庭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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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好像不顺路吧

“我知道,我很冲动,但是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要证明我自己,证明给我爹和我娘看,他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他们心中的小孩子了,事实证明,我确实能上阵杀敌了,不过,也确实还嫩了点儿,不然也不能着了他们的道儿。”

想到这次受伤,关庭还是有些郁闷的,要不是那段时间他杀敌军杀的太痛快了,也不至于如此轻敌被人给偷袭了,幸好有苏秦无微不至的照顾,要不然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你也知道啊,不过,也正常,你才十五岁呢,不能苛求太多,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我想你已经学会了一些东西不是嘛?行了,我要起针了,别说话。”苏秦说着抬头对关庭鼓励地一笑,接着就开始起针。

“苏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与你们同行?我也要回京城,也算是顺路吧。”关庭活动了一下儿肩膀,果然比今天早上练剑的时候好多了。

“你确定顺路?”即使苏秦没有去过京城,也知道京城在边城的西南方向,而乌蒙县在边城的南边儿,好像也不怎么顺路吧。

“我,咳,我是想,你的针灸这么好,能帮助我调理身体,恢复我的健康,反正乌蒙县的方向虽然偏了点儿,也不算偏的很多,你就当帮帮我。”关庭一边穿上衣服,一边磕磕巴巴地解释着。

苏秦眉毛一挑,“这样也不是不行,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过,我还得问问我爹。”苏秦倒是没有什么,就是不知道自己爹能不能同意。

“我会去跟苏千户说的,说起来,这次要不是有苏千户帮忙的话,大元可能就会给边城造成更大的伤害了,这次苏千户功不可没,我会给我父亲写信的,苏千户下一步可能就是个参将了,在武将一途,也算是登堂入室了吧。”关庭一听苏秦答应让自己跟着了,高兴的咧开嘴笑了,跟平时装深沉的样子很不一样,这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年轻人了。

“真的啊?这个我倒是不了解了,不过,也不用你特意写信给定远将军,西北营的大统领很赏识我爹,冯大统领饿不会贪了我爹的军功,多谢你的好意了。”苏秦没有让关庭这么做,虽然她现在可以算是和关庭挺说得来的,不过,她也知道,关庭的身份不一般,要是让爹跟定远将军扯上什么关系,好像对西北营的大统领不太好,苏秦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这是她的直觉。

关庭一听苏秦的话就知道是自己莽撞了,西北营向来是个特殊的存在,那个大统领不必自己的这个二品将军的地位低,要是真的让爹插手的话,怕才会坏了事儿呢,于是就按下不提了,反正能跟着苏秦一路走,已经是让关庭十分高兴的事儿了。

苏百川其实已经跟冯邱源说好了,等边城的事情一了了就返回西北营,他心里更加惦记家里的妻子,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呢,闺女既然已经说没事儿了,他们也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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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 悲催的孙参军

关庭正想要继续跟苏秦说点儿什么呢,外面就有动静了,一个小兵跑到了苏秦的帐篷外面,“苏姑娘,你去瞧瞧孙参军吧,他又把药吐了出来,上吐下泻的,人已经快不行了,苏姑娘过去瞧瞧吧。”

“好,我这就去看看。”苏秦从帐篷的桌子上把自己的小药箱背上,转身跟着那个小兵就走了,关庭自然是顺势跟上,这已经成了这段时间他的习惯了,但凡是有苏秦出现的地方,必定跟着这位少将军的,大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这位孙参军因为是大皇子的人,冯邱源就是再不待见他,也得给安排的差不多的,要不然他两三句话,就得给冯邱源这个边城的三品武将穿上小鞋儿,所以这个孙参军住的地方还算是不错,还有两个士兵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苏秦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酸腐和腥臭的味道,这个孙参军最近可是很惨的,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什么的,来了之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拉肚子,吃了药也不见好,人一天天的瘦下去不说,还吃什么吐什么,眼窝儿深陷,眼底青黑,折磨的不人不鬼的。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苏秦可是知道怎么回事儿,还不是她第一次见孙参军的时候使得坏,其实啊,本来就是一点点儿透过皮肤能够使人拉肚子的药粉而已,苏秦也没想别的,也没想下什么重手,就是想给他点儿教训而已。

谁成想,这个孙参军好死不死,在中了苏秦的药的当天晚上,竟然去了军中的红帐子,那里面是专门为军中有官职的人泻火用的,说白了就是“junji”。

而且,还有一件自作孽不可活的事儿,孙参军用了助兴的药物,加速了苏秦下的药的吸收速度和效果,这下子孙参军第二天早上就直接撂倒了,一直到今天也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孙博闻都没瞧出来这病是什么名堂,实在是苏秦下的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排毒的药粉而已,说起来还有点儿好处呢,不过,加上助兴药物,两者一混合,孙参军就悲催了。

苏秦把完脉之后,有些怜悯地看着孙参军,这一眼,让孙参军的脸都绿了,“苏姑娘,我这是到底怎么了?这边城我也不是第一次来啊,怎么会水土不服呢,苏姑娘,救救我吧,实在是太难受了啊。”

孙参军真是觉得自己要死掉了,这段时间过得简直就不是人过得日子,吃不下睡不好,不是拉就是吐的,就是个身体强壮的人怕是也禁不住这种折腾,更何况这个孙参军并不是一个气血旺盛的人呢。

“孙参军,实在是我才疏学浅,看不出除了水土不服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我只能试试用银针了,孙参军可介意?”银针之术,会的医者并不多,所以还不算是一种应用十分广泛的医疗手段,所以苏秦才会有此一问。

“苏姑娘,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治好我的病就行了,我定会重重的谢姑娘的恩情的。”孙参军当然不介意了,少将军都被苏姑娘的银针给治好了,何况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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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 经常走神儿

“如此,我只能是试试了,成与不成我也不敢担保,替孙参军宽衣吧。”苏秦说完话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孙参军是死不了,只是遭罪罢了。

刚才苏秦这一叹气,也就是给孙参军一个心理压力,让他心里没底,惶惶不可终日,本来这个孙参军也不是什么好人,苏秦只是让他更难受几天而已,该给他看病还是会看的,虽然这个罪魁祸首有苏秦一个。

听了苏秦的话,照顾孙参军饮食起居的小兵儿上来就把孙参军的衣服给扒了,只给孙参军留了条里裤。

苏秦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孙参军可不是啊,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被扒成白条鸡,还是觉得挺难为情的,苏秦看着孙参军原本惨白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这倒是让苏秦觉得好笑了,整的自己好像是要非礼他似的,不知道他这跟排骨一样的身材,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苏秦觊觎的。

要觊觎也是觊觎自己的王堇啊,苏秦想到王堇的样子,心里微酸发苦,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收到过王堇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关庭就在苏秦的身边儿站着呢,看着苏秦又一次流露出那样的表情,关庭很纳闷儿,是什么东西触动了苏姑娘,她是想起了什么人吗?那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吧。

看到苏秦的样子,关庭有一种直觉,让苏姑娘这样失神的人一定是一个男人,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男人,在自己第一次向她道谢的时候,她就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刚开始关庭还以为苏秦跟自己一样,后来,次数多了,关庭就不这样认为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苏秦就缓过神儿来了,她有些自责,这还面对着病人呢,自己怎么总是走神儿呢,难道真的是太想念王堇的缘故不成?

“孙参军不要紧张,你紧张起来肌肉都是绷紧的,一会儿下针的时候疼了可就不能怪我了,你放心,在医者的眼中是没有性别的。”苏秦给银针消毒了之后,看准了位置刺了下去。

“是,是,咳,是我的错,苏姑娘,不好意思啊。”孙参军听了苏秦这话,脸更是红的有些发紫了,被一个小姑娘家看穿了心思,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苏秦下针很快,一盏茶的时间,孙参军的上半身已经有长长短短的十几根银针,那银针的针尾还在微微的晃动着,约莫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苏秦听见孙参军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几下儿,孙参军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出手如电,把所有的银针全都起了出来。

“孙参军去如厕吧,如果对症的话,三天之后就能慢慢恢复健康了,要是这个法子也不行的话,孙参军只能是另请高明。”

苏秦说完这句话之后,把东西收拾好了就跑了,是的,就是跑掉了,因为孙参军已经放了几个又响又臭的屁了,再不走,难道等着被臭死不成,一会儿孙参军再来个一泻千里,苏秦可没有这个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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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躲不过去

关庭自然也是跟着苏秦跑了,实在是屋子里的味道太臭了,等跑到外面,苏秦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关庭刚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想想前后的事儿,基本上就明白了,“孙参军这么惨,是你的手笔?”

“哈哈哈,你猜到了?没错,就是我干的,不过,也是他自作自受,他要是不色胆包天的去钻什么红帐子,还吃了那些不干净的药物,会造成两种药物相冲,下场这么惨吗?我动的那点儿手脚,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东西,不过是让人拉两天肚子而已,可惜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所以就这样了!”苏秦耸了耸肩,倒是对关庭没有隐瞒,这么长时间苏秦也算是了解关庭这个人了,他是站在自己这边儿的。

“你呀,不过,这个孙参军是挺讨厌的,打着大皇子的名头四处拉拢军中的校尉参将,看来大皇子居心不良啊。而且现在的朝廷也是乌烟瘴气的,不知道哪里还有一片净土啊。”

关庭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郁之色,别看关庭只是十五岁,但是从小的环境和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的眼光跟其他的人不同,对朝廷的事情更加敏感一些。

“大皇子吗?从这次孙参军来边城的所作所为还有他的言谈举止来推断,这个大皇子也不是什么明主,能克扣边城将士的饷银,又不给足了粮草,这不是摆明了,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嘛,这天下怕是要乱了。”苏秦听了关庭的话,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只是她爹如今已经是千户了,边城一战,军功又立,怕是再进一步就是参将了,正经的武官,也算是入了门了,只是一如军门也是深似海啊,政治斗争的漩涡儿怕是躲不过去了。

“你别担心,苏大叔不会有事,我跟你保证。”关庭看到苏秦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拍着胸脯儿保证苏百川会没事儿的。

“好,有你这样一句话啊,不管是以后发生什么,我都念着你的情分,以后但凡有用到我苏秦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我们是朋友不是嘛?”

苏秦拍了拍关庭的肩膀,把刚才那些担心啊,乱七八糟的想法儿都抛到了脑后儿了,难道没有自己爹的事儿,就不会跟夺嫡扯上关系了嘛,不是还有王堇,他这次是怎么走的,苏秦可是清楚地很。

简单的来说就是救了一头狼,反过来还要为这头狼卖命,想到这儿苏秦也就想开了,反正早已经上了贼船了,何必还计较那么多,勇往直前,增加自己的力量,总是不会有错儿的。

关庭看着苏秦好不防备地拍着自己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自己喜欢的姑娘,真的是拿自己当兄弟了,他该怎么开这个口呢。

“好啦,就算是以后可能会发生腥风血雨,日子还得照样过,好好的过好每一天就好了,总会有办法的,行了,该回去收拾收拾了,这两天我爹就会跟大统领辞行的,我先走了。”苏秦展颜一笑,背着自己的小药箱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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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章 送行

“苏兄弟,这次边城要不是有你和你这帮兄弟,损失可能就更大了,替我谢过马大哥,这份情儿我记着呢。”冯邱源带着人在给苏百川还有关庭送行。

不知道关庭怎么说服的冯邱源,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的苏百川,反正最后即将出发的人当中就有关庭了。

“冯大统领千万别这么说,末将愧不敢当,西北营与北地边城守望相助本来就是兄弟,大统领说着话就见外了,时间不早了,路上也不太平,大统领就此告辞了。”说完话,苏百川就牵着马退到了后面。

关庭走到了冯邱源的跟前,“冯叔,这次是我胡闹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下次不会了,下次我会光明正大的率领大军,给大云狗迎头痛击的。”

“少将军,你呀,哎,让我说什么好呢,回去好好听将军的话,你是将门虎子,又是清河郡主的亲生子,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以后可不要这么莽撞了,这次是机缘巧合遇到了贵人相助,下次呢,下下次呢,少将军,你记着,你的命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冯邱源虽然嘴上叫着少将军,但是关庭知道,他是把自己当成是子侄来看待的。

“冯叔,我记下了,以后不会了,冯叔保重,我先走了。”关庭也不嗦了,冲着冯邱源行了一礼,然后钻进了为他准备的马车当中,因为关庭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全,要是骑马的话,可能会造成伤口的拉扯,也会消耗更多的体力,所以关庭和苏秦还有孙博闻一样是坐着马车的。

当然关庭的马车是士兵驾驭的,而苏秦和孙博闻的马车,还是丁四春驾着的,就这样轻车简从,一共二十几个人加上四辆马车上路了。

出军营的道路上有很多士兵,有些是架着拐杖的,还有很多人身上的绷带还是缠的紧紧的,明显是伤兵营的伤兵,他们目送这苏秦马车的方向,无声地为他们的恩人送行。

苏秦从车帘的缝儿里自然是看到了,心里也是十分的感慨,“丫头,看见了吧,师父从医一辈子了,除了喜爱之外,这就是另外的原因了,看着一个个病人从我的手中康复,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孙博闻冲着苏秦点点头儿。

“师父,你说现在朝廷的情况这么复杂,暗流涌动的,王堇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万一他还没有学成呢,就被那个人指挥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呢?”苏秦早就把王堇怎么走的前因后果告诉师父了,如果师父都不能信任的话,苏秦也真是不知道该信任谁了。

“这个师父也推算不出来,王堇有他自己的道路,这条路注定会伴随这血腥和凶险,一切只能他自己去扛着,你也不用太过忧心了,王堇的身手,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要对他有信心,你不是说那个人是想要把王堇藏起来,当成是杀手锏嘛,危险总是有的,但是现在还不到王堇拼命地时候呢。”孙博闻分析了一下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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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想要学骑马

“师父,我看着那些伤兵,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想到王堇,你说我是不是魔怔了?”苏秦托着粉腮,有些惆怅地说。

苏秦和师父之间其实基本上是无话不谈的,她的那些小女儿的心思,不跟柳氏讲,却愿意跟孙博闻讲,这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哈哈,你和王堇的感情好,师父自然是高兴的,也是这么长时间王堇都没有任何的消息,看着那些伤兵,你自然是有所联想的,你也是忧心王堇会不会有危险,我看,我的小徒弟啊,怕是留不了多久喽。”孙博闻哈哈一笑。

“师父,人家跟你说心事呢,你竟然笑话人家,以后再不跟师父说了,我去找我爹练习骑马。”苏秦的脸上一红,叫了丁四春停车。

“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唉,女大不中留啊,哈哈哈。”孙博闻在苏秦下车的时候还在笑呢,让苏秦差点儿绊了个跟头。

“秦儿,怎么了?可是车里太闷了,要不找个凉快的地方休息一下儿?”苏百川见苏秦的马车停下了,一提马的缰绳就过来看看,天大地大,闺女最大,就连那个死皮赖脸非得跟来的少将军也得靠边站。

别以为苏百川没看出来,这个少将军就是对他家闺女有企图,闺女是个傻的,她老爹可不傻,眼睛雪亮着呢。

虽然王堇一声不吭地就把自己闺女骗走了,苏百川有时候想想也是挺窝火的,不过,那小子好歹是自己认可的人呢,从小儿就知根知底儿的,苏百川也放心。

这个半路里杀出来的少将军是何许人也啊,人家爹是二品大将,娘是金枝玉叶,咱们家闺女可是高攀不起。

“爹,这才走了多远啊,哪里就闷了,爹,我想学骑马,你教我呗?”苏秦看着爹骑着的高头大马,很是眼馋,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就想学来着,不过,王堇没在家,家里又没有人教她,柳氏又严防死守的不让,生怕苏秦有个什么闪失的,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了,苏秦哪里肯放过啊。

“也可以,有爹看着,总不会让你受伤的,不过,这马可不是那么好学的,要吃点儿苦头,你可能承受?”苏百川想了想也就同意了,自己现在好歹也算是武将了,自己闺女学个骑马这么点儿小的心愿还是能满足的。

“吃苦头我不怕,爹,快教我教我啊。”苏秦摩拳擦掌地就想要让苏百川现在就教。

“现在可不行,咱们这在赶路呢,再说了,你连上马下马还不会呢,等到了住的地方,爹先教你上马和下马,等学会了这两样儿,我再教你怎么控制马,现在先回到马车上去,再走一个时辰,咱们找地方休息,我也可以教你。”苏百川安抚好了想要学着骑马的闺女,然后就让闺女上车,继续赶路了。

“刚才为什么停下来了,你去后面看看,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我。”关庭正在马车上侧躺着看书呢,对窗户外面的侍卫吩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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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三章 停靠

“是,少将军,属下这就去看看。”侍卫自然是唯命是从了,很快就回来了,“回少将军,是苏姑娘要骑马,下车跟苏千户说话,这才停下来,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哦?嗯,行了,没事儿了。”关庭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微微绽开,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他也就在苏秦的面前性子柔和一些,跟其他的人,还是那个冷酷的少将军,寡言少语,不苟言笑。

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的路,外面就开始热起来了,苏百川选了一处邻水靠山的地方停下,苏秦最先跳下马车,然后回身接了孙博闻一把,师徒二人都下来活动活动身体,这马车坐的啊,人整个都是僵硬的。

关庭也下了车,他现在已经在进行康复性的训练了,只要不是非常大的动作,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在苏秦马车后面还有两辆小一点儿的马车,从上面下来了几个孩子,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大牛,他又从车上把小春和她娘还有弟弟接了下来,陆陆续续的算上小春的娘一共是一个大人七个孩子,都是曾经跟着苏秦一起在伤兵营工作过的孩子。

这些孩子都是可怜人,无家可归的,跟着苏秦时间长了,就想以后都在苏秦身边儿了,苏秦看不过去,就把他们都带着了,刘大牛还是个半大孩子呢,照顾他们也是有限,苏秦就把人带了过来,出了小春把娘和弟弟带着之外,剩下的有家人或者亲属的,苏秦就没带过来了,这要是被人家亲戚说是贩卖人口咋办,那可是大罪。

所以跟着苏秦走的出了小春的娘之外,有七个孩子,从六岁到十五岁不等,当然那个六岁的就是小春的弟弟了,这一家三口的病的病,弱的弱,全靠着小春一个女孩儿支撑着,要是没有刘大牛的庇护,苏秦觉得,能不能活下去还真是两说着了。

就算是有刘大牛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呢,于是苏秦的心一软,就把一家三口儿都带着了,也算是积福报吧。

“爹,教我上马吧,这一路上也得十几天呢,我也差不多学会了,等回去之后我也买一匹好马,以后出门儿就不用坐着马车了,也快好多啊。”苏秦暗中揉了揉自己被颠的发酸的后腰,实在是遭罪啊。

“学骑马可不是那么舒服的,只要是学了,就不能放弃,来,爹,教你。”苏百川把自己的马缰绳盘好了,他要先给苏秦示范一下儿上马的动作,还有要领。

这骑马啊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骑上马就跑,那算不上是会骑马,这种骑法儿傻子都会,弄个痴儿放在马上,只要人不掉下来,马就能跑,那算会骑吗?当然不是了。

苏秦当然不会这么想了,她仔细地观察着爹的动作,争取记得牢牢的,在脑海中形成影像,至于到自己身上能不能完美的复制,那就不是苏秦能控制的了,那只能是交给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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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拒绝

“在上马之前,先要检查一下儿,看看马的肚带是否系紧了,防止你在上马或者骑行的过程中马鞍滑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定要记住了,这是新手经常忽略的问题。”

“然后再把马蹬放下,调整蹬革到你合适的长度,这样方便你使用,现在这个高度是爹最合适的,等以后爹给你选一匹适合你的马,专门配备你使用的马鞍和马镫就好了。”苏百川这是在培训苏秦骑马之前的要领。

这个时候关庭过来了,“苏伯伯,我的侍卫那里有一匹小一些的母马,刚刚成年训练好,适合苏姑娘这种初学骑马的人,性情也更加温顺一些,我已经让侍卫牵过来了,如果苏伯伯和苏姑娘不嫌弃的话,请上马吧。”关庭一指自己的身后,果然,关庭的侍卫手里前者一匹白马,看着体型不大,微微甩着马尾,很是精神。

还没等苏秦说话呢,苏百川侧身挡住了苏秦的视线,“少将军,请叫末将的名字就好,这批白马乃是宝马良驹,放在小女手中怕是埋没了,等回了家,我会亲自给小女挑选一匹合适的马的,多谢少将军的美意。”这就是拒绝了,同时,也是跟关庭拉开距离,那声苏伯伯,他可是当不起啊。

想在这儿跟他和闺女套近乎,真是想得美,苏百川可不想让自己闺女成为背信弃义的人,更何况,关庭的家里情况负责,苏百川也不想让闺女嫁入什么豪门大户,闺女和王堇感情好,相互了解,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这个少将军,还是哪儿凉快哪待着去吧。

“一匹马而已,苏伯伯不必介怀,苏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关庭虽然在跟苏百川说话,不过目光跳过苏百川看着身后苏秦露出来的一丝秀发。

这匹马其实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了,是在边城寻到的良种,他不知道用什么东西讨女孩子的喜欢,他是个爱马之人,自然想要把最好的马送到心爱姑娘的面前,没想到老天爷还真是给了他这个机会呢,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苏秦偷眼看了自己爹的脸色,还看了看那匹白马,说实话,这匹白马真是漂亮的不像话,很有灵性的样子,不过,苏秦也注意到了自己爹的情绪不对,还有那个关庭看自己的眼神儿,苏秦想到这儿心里一突,这个关庭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神经大条的苏秦小朋友,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了,她想了一下儿,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心里也就放下了,自己可是只喜欢王堇一个人的,只能辜负关庭的好意了,于是苏秦轻声咳了一下儿,从爹的身后走了出来。

“少将军,这马实在是太贵重了,放在我手里怕是埋没了,还是请少将军收回去吧,我用我爹这匹马就很好,这马很威风呢。”苏秦说完还拍了拍苏百川那匹马的脖子,那马好像也知道苏秦在夸它似的,唏律律地叫了两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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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桃花债

苏百川对自己这匹马的表现十分满意,准备等到家了好好地犒劳犒劳它,苏秦听见马的叫声也挺满意的,自己爹这匹马虽然赶不上王堇的黑鹰也不如关庭的那匹白马,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了,“你看,他也喜欢我呢,我想我不需要那匹白马了,你还是留给需要它的人吧?”

苏秦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不一样的神色闪动,脸上的笑容虽然依然甜美,不过,关庭能看得出来里面有着不同以往的淡淡的疏离。

她是知道了是吗?关庭其实一直没有勇气跟苏秦表达自己的心声,他想等着自己跟苏秦再熟悉一点儿,相处的再好一些,然后再像苏秦表达自己的情谊,难道,她就一点儿不给自己机会吗?

关庭只觉得自己的心钝钝的疼,还没有说出口的情话,就已经胎死腹中了,他有些不明白,脸上就带出了怅然若失的表情。

苏秦其实是真的跟关庭挺投契的,也很能聊得来,不过,也仅此而已,她的一颗心都挂在王堇的身上,早就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少将军,外面风大,你还是回马车里去吧,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也不想让我摔下马的样子被大家看到,你们别围着了,行吗?”

苏秦略带祈求地看着关庭,还有被吸引过来的其他人,“如此,也好,苏姑娘,那我就回去了。”关庭深吸了一口气,被心爱姑娘拒绝的沮丧,让他有些灰头土脸的,说完话就带着侍卫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了,车帘轻轻抖动,再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苏秦偷偷地吐了吐舌头,被苏百川逮了个正着儿,苏百川摇摇头,看着苏秦的眼神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可不就是这样儿嘛,先是一个死心塌地的臭小子王堇,现在又来了一个金尊玉贵的少将军,自己这闺女啊,桃花债还真是不少呢,也不知道随了谁了。

“行了,看好了啊,我教你几次你就要自己尝试,这骑马啊,也是讲究门道儿的,要看你跟这个马的配合程度,记着它是活的,不是一块儿木头,会动会跳,还可能会跑,要时刻集中精神,不过你放心,有爹在呢,不会摔了你的。”苏百川说完飞身上马,那动作那叫一个潇洒利索,苏秦只觉得眼前一花,她爹已经在马上端坐好了。

“爹,你这,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看清楚呢,你就上去了啊?不行,不行,我还要再看一次,刚才我走神儿了。”苏秦耍赖似的说道。

“好,那就再来一次,你看好了,要领就是身体的协调,发力点看准了,腰背的力量还有腿部的力量要均匀。”苏百川跳下马之后再次强调了一次,然后接着示范。

一直示范了十次上下,苏百川都快没脾气了,苏秦这才点头说自己记住了,“好,既然看懂了,就自己试试,不用害怕,爹在你身后护着你呢,摔下来也不会疼的,不要紧张,你越紧张越是容易失败,马也是会欺负人的,你越是怕他,他就越是欺负你。”苏百川把位置让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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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骑马

“马还会欺负人?”抓着马鞍的苏秦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自己的爹,这马也是小人吗,也会欺软怕硬不成?

“那是当然,马怎么就不能欺负人呢,万事万物都是有自己的灵性的,马自然也是一样的。每个骑马的人,他们的性格不同,脾气不一样,所传递给马的感觉也就各不相同,自然而然的,马对骑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认可程度也不一样。”苏百川摸了摸自己这匹马的鬃毛,眼神当中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虽然是一匹马,不过,它跟着苏百川出生入死,苏百川早就把它当成是自己的生死兄弟了。

那匹马回头嗅了嗅苏百川的衣袖,然后呲了一下儿自己的大马牙,苏秦姑且把这种行为认为是马在笑吧,苏百川抓着苏秦的手,让她给马顺了顺毛继续说:“这马啊,它也知道骑在自己背上的是什么人,如果它知道你不会骑,或者是骑术不佳,或者它不喜欢你,就会欺负你,不愿意听你的话。”

“甚至于成心和你作对,你让它走呢,它就是不走,故意低头装作吃东西,其实也没往嘴里划拉啥东西,你想拉它起来呢,它又故意的抗缰,往你的反方向用力。”苏百川想到了他刚刚接手这匹马的时候,一人一马可是好一顿折腾,最后才老实了的,回想着以前的日子,苏百川摇头笑了。

“还这么多说道儿啊?好马儿,我是他闺女哦,你可不能欺负我,知道吗?你要是欺负我,他会不开心,要是你好好的呢,我就带你回家,给你吃好吃的,好不好啊?”苏秦这就是提前跟这匹马打好招呼,万一摔下来,虽然有爹护着,那也是吓一跳的好不好。

“对了,听说马喜欢糖,我这里正好还有几块儿,都给你吃了啊,好好表现,好好配合我啊。”苏秦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拿出了几块儿高粱饴糖,剥了上面的纸,放到了马的鼻子下面。

那马闻了闻,伸出自己的大舌头,两下儿就把苏秦手心里的几块儿糖全都卷走了,嚼吧嚼吧就给咽了下去,然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两下儿苏秦的手心,马的舌头上有软软的倒刺儿,刮的苏秦手心痒痒的,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儿。

关庭从马车帘子的缝隙种看着苏秦个苏百川父女互动,听着她的笑声,看着她笨拙的动作,每次苏秦有点儿危险的状况,都让关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不过,苏百川是不可能让苏秦出事儿的,每次苏秦要掉下来的时候都被苏百川稳稳的接住了。

也是那匹马很配合,苏秦在休息的这段时间已经能勉强的上马了,虽然上马的姿势不敢恭维,总算是能自己一个人上去了,用不着苏百川的帮忙了。

“好了,咱们要出发了,你下快来吧,熟悉几天之后,我再教你下马。”苏百川说着就把苏秦从马背上给抱了下来。

“爹,我还没坐够呢,要不让我在他背上坐会儿吧,反正咱们走的也不快。”苏秦不愿意下来,抱着苏百川的脖子撒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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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进村

“不行,你还不会骑马,坐在马上会紧张,腿上的肌肉会酸疼的,等把你教会了,你怎么骑不行,赶紧回去坐车,要不我就不教你了啊。”苏百川毫无压力地威胁道。

“好吧,那爹你要说话算数啊,我回去了,这屁股磨的还真是挺酸的。”苏秦从一个没有形象的树袋熊跳下了爹的怀抱,转身回到了车上。

关庭这才把帘子上的缝儿掩住了,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还从来没有见过呢,可是,越是见过她的更多面,越是对她放不下啊,这个局,应该怎么破呢。

苏秦不知道关庭的心思,她正在车里面跟孙博闻说骑马的各种体验呢,“师父,你说我以后要做个女侠怎么样?行侠仗义,救死扶伤,会不会青史留名?”苏秦兴奋地说。

“你?还青史留名,还女侠,你还是省省吧,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要真是独自一个人闯荡啊,不被人抓去当媳妇儿,就算是烧了高香了,要想骑马,好好锻炼你腿部的力量,还得注意按摩,还要不然,晚上有你受的了。”

孙博闻闭目养神,都懒得给自己徒弟一个眼神儿,这个丫头啊,平时看着很是成熟,怎么越来越像是个小孩儿了呢。

苏秦自然知道轻重,经常不活动的人,冷不丁地进行这么大的运动量,会让肌肉种产生大量的乳酸,不按摩开了,会产生肌肉酸痛,那种酸爽,她可不想体验,于是规规矩矩地给自己的腿还有腰进行按摩,这才避免了遭受肌肉酸疼的痛苦。

因为带着关庭这个伤员,还有那些孩子,小春的娘身体也弱,所以走的并不快,傍晚的时候,才将将看到远处有个村子,没办法,边城附近的城镇很少,只能在村中留宿了。

马车和人进了村子,还引起了不小的恐慌,这兵荒马乱的边城,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彪悍的人马,不吓得躲起来已经算是这些村民的胆子不小了。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带着全村的人都出来了,手里还拿着菜刀,棍棒一类的武器,看着苏百川他们的眼神儿很是不善。

苏百川下马先是对那个老者行了一礼,“老丈,不好意思,实在是打扰了,我们不是恶人,不会伤害大家的,这是我们的路引,赶路着急,天色晚了,想在贵村借住一宿,不知老丈可否行个方便。”说着苏百川把自己的路引拿了出来。

这路引上面有冯大统领盖的大印,这可是护身符,也是官民都认可的东西,有了这个东西今天晚上算是有住的地方了,要不然,可没人敢容留没有路引的人在家里住宿的,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的人啊,穿州过府的也很不方便的。

“哦?原来你们是当兵的啊,既然是好人,那就留下来吧,我是这个村子的里正,你们就都到我家去吧,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没事儿,没事儿,不是流民,都什么眼神儿啊,明明是军爷。”这位自称是里正的老丈回头儿把村里人都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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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流民?

“流民?老丈,你们这里有流民为祸不成?”苏百川一听流民两个字就眉头一皱,边城一战,确实让很多老百姓流离失所,这些人只好放弃边城的一切,然后成为了所谓流民。

“有啊,怎么没有?这不是大元人又来打谷草了嘛,老百姓就没了活路儿,我们这儿是离着边城最近的村子了,经常有流民过来乞讨的,大家都害怕啊,就怕他们祸害人,军爷,你们就是从边城过来的,怎么能不知道呢?”那位老丈看着苏百川,有点儿不敢相信。

“情况严重吗?”苏百川的眉头皱的很紧,脸色也不太好,流民要是真的成灾的话,说起来,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唉,倒是比以前好一些,不过,流民还是很多的,太可怜了,这些人最后还是往南边儿去了,能到哪儿还真是不知道呢,行了,别说这个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还没吃东西吧,老婆子,儿媳妇儿,家里来客人了,整点儿好吃的,家里不是有只不愿意打鸣儿的公鸡嘛,给它杀了,好好招待客人啊。”

说着话儿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这位老丈的家里了,老丈的家就在村口儿,是一个挺大的农家小院儿,马车也能顺利地赶进去,苏秦扶着孙博闻的胳膊也下了马车,对自己爹能找到的这样的地方休息很是满意,她当时来的时候在这附近可是在马车上凑合的。

“当家的,这些就是流民?看着不像啊?”一个六十岁出头儿的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这应该就是那老丈的媳妇儿还有儿媳妇儿了。

“哪里是什么流民,是路过的军爷,有路引,上面的大红官印我是看的真真儿的,赶紧准备热茶啊,家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没看见还有姑娘家呢嘛。”这位老丈很是热情,笑呵呵地跟老妻和儿媳妇儿说话。

这个时候苏秦走上前来,“老奶奶,婶子好,我叫苏秦,跟着我爹还有师父要回家的,实在是麻烦老奶奶和婶子了,我们的人多,只简单的做一些就好,作为报答,老奶奶,钱不是很多,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多谢老爷爷和老奶奶的收留。”苏秦从身上掏出来来一个暗纹的小荷包出来,里面大概有一两的碎银子还有一些铜板。

“这可使不得,姑娘啊,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农家饭,我们哪里能要你们的钱呢,老头子说了,你们是军爷,保护我们呢,对抗大元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快收回去,收回去。”那位老婆婆连忙推拒着苏秦手里的钱袋子,没有办法,苏秦只能又收回来了,想着等走的时候再把银子放下吧。

“那就多谢老奶奶,多谢婶子了,丁四春牛,把我车上的皮子还有布料拿下来一些,大牛,小春,我们去给老奶奶帮忙。”苏秦把荷包收了起来,不过,当然不能白吃人家的饭,这年月谁家的条件也不那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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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热情招待

丁四春自然知道自家姑娘的用意,从马车的后面取了六张兔子皮,还有半匹湖蓝色的细棉布,一匹深色的粗布出来,这是给这家人的谢礼。

那老婆婆一瞧这些东西,又是皮子,又是布料儿的,那可是细棉布吧,这都不只是五两银子了,连连摆手说不能收,“老奶奶,您就收下吧,我们冒昧打扰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怎么好在您家白吃白喝呢。”

“这些布料您留着给小孙子小孙女儿做身儿衣裳,东西也不多,您就收下吧,如果您不收,那我们就只能走了,这天色都已经这么暗了,眼瞅着要下雨,您是让我们往哪儿走呢。”苏秦的意思十分明显了,你要是不收我们的东西,我们也不好在这儿住下了。

“是啊,大娘,这些东西您就收下吧,我们这车上还有伤员呢,还得麻烦大娘给准备一间安静一些的屋子,您要是不收,我们是真的不好打扰了。”苏百川也说。

“那老婆子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来几位军爷,这位姑娘,快快进屋儿吧,外面起风了,老大家的,茶水煮好了没有啊?”那老婆婆让身后儿的儿媳妇儿把东西都收下了,赶紧让众人进屋儿,还吩咐了儿子把苏百川他们的马给喂上了。

幸亏这老丈是个里正,家里还算殷实,地方也大,家里养着的也有骡马,要不然啊,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总不能让这些马饿肚子,或者是苏百川他们大半夜的放马去吧。

晚饭很丰盛,小米和大米两样掺在一起做的饭,小鸡炖蘑菇十分的入味儿,剩下还有几样儿风干的腊肉还有兔肉什么的,再加上院子里摘的青菜,炒的鸡蛋,虽然做法简单,但是能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的。

苏百川还从车上拿下来两坛子好酒,这是冯邱源的珍藏,轻易不送人的,这次也是跟苏百川对脾气,这才给了苏百川几坛子,分别放在了苏秦和关庭的马车上面,两辆马车都是载重特别大的,马也强健,拉着这么多东西,也不吃力。

“老人家,今天真是多谢你们的款待了,这两坛子酒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请老人家尝尝。”苏百川揭开了酒坛子的泥封,给里正满了一大碗酒,他自己也一样。

不过,出门在外苏百川可不敢喝多了,其他的像齐大胆儿他们更是只有暗中咽口水的份儿了,少将军关庭的安危现在对他们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要是出了半点儿差错,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哎呦,军爷,真是客气了,这可是好酒啊,我老头子活这么大岁数也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啊,军爷留着吧,给我这把老骨头喝实在是浪费了啊。”

里正闻着酒香,肚子里的馋虫儿都要被勾出来了,他这辈子没有别的爱好,但是呢,又心疼钱,平时都是自己酿一点儿酒解解馋,啥时候喝过这种陈酿啊,兴奋的还没喝呢脸就有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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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雨夜

“老人家,我们这么大一帮人,在你这儿又吃又住的,你还让几位兄弟给我们喂马,外面又开始下雨了,这是份儿恩情,我咋能不还呢,不过是两坛子酒而已,老人家就笑纳了吧,我不胜酒力,只敬您这一碗,先干为敬。”苏百川说完一抬手,一碗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军爷,老头子这么大把年纪了,倒是头一次遇到你这么好说话儿的军爷呢,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来大家吃菜,吃菜啊,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大家多吃,多吃啊。”那里正可没像苏百川那样牛饮,而是小口地眯着,还招呼大家赶紧吃菜。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香啊,连苏秦都被这样热闹的气氛感染了,多吃了半碗饭,更别说齐大胆儿他们还有刘大牛这几个孩子了。

吃过了饭,就都回去休息了,赶了一天的路了,大家也都乏了,关庭因为是伤员也因为身份特殊,被安排在了上房,“这是我家小儿子的屋子,他在镇上上学堂,平时出了沐休也不回来,炕都熏过了,不那么凉,睡着正好儿,公子看可满意?”

那里正喝了点儿酒,对一脸严肃的关庭也不那么害怕了,说话也顺溜多了,要知道刚开始看着关庭的样子,这里正都有点儿不会说话了。

“多谢老人家,这就很好了,打扰。”关庭淡淡地道谢,然后跟着侍卫进了屋子休息了。

剩下的人苏秦和小春还有小春的娘都在上房的另外一间屋子,苏百川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就全在厢房住下了,而孙博闻呢就跟着里正了,里正媳妇儿则去了隔壁邻居家了,像这种家里来了客人住不下,主人家去外面住,也是常事儿。

等全都安顿好了,外面的雨是越来越大了,还伴随着阵阵的雷声,苏秦今天学上马累坏了,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百川安排好了守夜的人,也先躺下了,后半夜才轮到他呢,现在最要的是养足了精神,出门在外,这点儿警惕是必不可少的,这里可不是什么万无一失的安全之地啊。

事实证明,苏百川的担心和安排一点儿错儿都没有,半夜时分,雨越下越大,雷声密集如同擂鼓,苏百川的眼睛突然睁开了,迅速起身,把身体贴在窗户外面仔细倾听。

这时候,负责守夜的人也发现不对劲儿了,“千户,有人来了,人数大概在五十人左右,穿的衣服看不太清,走路不像是练家子,千户,咱们可能是遇到土匪了。”守夜的那个士兵心里有点儿窝火,这都是什么命啊,好好的睡个觉也能碰上土匪。

“要是真的遇上土匪了,也算是他们倒霉,幸亏咱们在这儿,要不然受苦的可就是老百姓了,离着咱们还挺远的,估计还在村子的外面,大家准备。”

这说话的功夫,大家都已经起来了,穿戴整齐,就等着苏百川下命令呢,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就是睡觉了,这耳朵也是立起来的,早就听见动静儿,把手到压在刀把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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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擒贼

苏百川他们能发现,关庭和他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也注意到外面不同寻常的动静儿了,“少将军,有人来了,您在屋里待着,属下出去看看。”

那侍卫是定远将军亲自派来的,原本是定远将军身边儿的心腹,因为这次儿子受伤的事儿,才加派了人手过来,以前关庭都是不让侍卫跟着的,要是跟着的话,也就不会被埋伏受伤了。

“嗯,出去看看,小心防范,还有苏千户呢,他手底下的兵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儿,一些小毛贼什么的还不放在眼里,你看着帮帮忙也就是了。”对于几个小毛贼,他关庭还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而已。

“头儿,我是看着他们进村儿的,这个村子咱们以前也来过,没啥有钱了,估计是都住到老高头儿他们家去了,你看着还有马蹄印儿呢,虽然下雨看不太清楚了,不过,还是能瞧见痕迹的。”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也该着咱们二龙山发笔小财,有多少匹马你看清楚了吗?”被称为头儿的人身上披着厚实的蓑衣,眼不太清出面目,听着年纪应该是在三四十岁的样子。

“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不过他们人数不太多,也就十几个的样子,里头有匹白马,那叫一个漂亮啊,头儿,那肯定是好马啊,这一匹马要是卖出去,肯定能值大价钱啊,比打劫那些逃跑的老百姓划算多了。”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说道那白马的时候,眼睛都放金光了,可见对那白马的垂涎。

“行,那就干了,十几个人,就算是他们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儿了,走,围上去,老高头儿一家要是敢帮忙的话,格杀勿论。”那个头儿也是狠角色,听这个意思,以前手上就沾过血了,属于那种见钱不要命的主儿,其实也就是凭着心里的狠劲儿,对付对付老百姓还行,见到真正的男子汉就打怵了。

还没等这群人摸进院子呢,就被苏百川带着的人给逮了个正着儿,一个不拉,全都打趴下之后,就丢在院子里喝泥水,也不管他们是哭爹喊娘还是磕头求饶。

这一动手儿,自然是把高里正也惊动了,看到那么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贼人,高里正的魂儿都快吓飞了,连说今天幸亏是苏百川他们在这儿,要不然他们村儿不是遭殃了嘛。

“老头子,快别说了,军爷们都湿透了,我这就去找火盆儿,这衣服也得浆洗浆洗放在炕头上,这穿着湿衣服,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高里正的媳妇儿,赶紧准备火盆给苏百川他们烤火,又跟几个儿媳妇儿给众人洗衣服,准备姜汤,一阵忙活。

苏百川他们换上了干衣服,烤着火盆很快就暖和了,这么大的动静儿,苏秦自然也听见了,又给他们熬了预防风寒的药汤,这才算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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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 如何处理

“幸亏走的时候带上了这些药材,这时候的雨也是凉的,总不能为了几个小毛贼,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吧。”苏秦知道齐大胆儿这些人向来以自己身体倍儿棒为借口,不肯吃药,只能来硬的了,苏秦就端着那些药碗,盯着这些人,在这样的气压下苏百川自然是身先士卒了,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其他的人看到苏百川都喝了,他们自然也是不能幸免的,都乖巧地喝了,没办法,有时候苏秦比苏百川还要吓人呢。

齐大胆儿他们把药碗放回去的时候,各个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可以说是鬼脸齐出,“有那么苦嘛,还是高大爷嘴里的军爷呢,切,行了,折腾到现在了爹你想好了没有,院子里的那些人要怎么办啊?就让他们在雨水里淋着吗?”苏秦看着爹说。

“先让他们在水里趴着吧,齐风,只要他们敢有异动或者是发出叫声的话,就给我卸了他们的下巴和四肢,剩下的人回去休息,老人家,你们也都受惊了,有我们在,你放心,不会有人敢伤害你们,也不会伤害到村里人的。”苏百川保证。

“多谢军爷,那老头子就回去了,军爷费心了。”高大爷怎么说年纪也不小了,又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累了,大家就陆续的回去了。

雨在这个时候已经小了不少,雷声也止住了,月亮慢慢从云层中露出脸来,不过,高大爷家满院子的人只是时不时地抽动一下儿自己的胳膊腿儿,表示他们还是活的。

清晨的阳光分外的和暖,吃过了早饭之后,大家就开始收拾东西了,解决了院子里的那些人之后,大家还是要出发的,昨天的雨下的很大,路上却没有积水,雨水已经把地面打的很瓷实了,倒是不耽误马车的行进,这算是万幸了。

“把人都给我带进来,老人家,借你们家的地方审问他们一下儿,我已经派人给镇上的衙门送信了,会有衙门的人把他们带走的,老人家放心,我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不会给咱们村子留下尾巴的。”苏百川看着高里正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的担心。

“多谢军爷,其实啊,这些贼子我是认识的,早在去年的时候,他们就来过我们村儿了,抢了不少东西,还伤了几个人,我儿子胳膊上现在还有一条疤呢,军爷这次是为民除害啊,我们整个村子的老百姓都感念军爷的大恩大德啊。”

高里正有点儿激动,这些贼人靠着抢劫村寨还有路过的客商,他们也是不胜其扰啊,镇里和县里的衙门也派人过来围剿过,可是,连他们的踪迹都找不到,只能是无功而返了。

“这些人其实说起来,也是我们引来的,刚才我已经让他们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儿,其实他们是看见我们的马了,这次也算是该着他们被抓了。”苏百川脸上有一丝杀气闪过,这些人可不单单是抢劫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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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求饶

“好汉,好汉,我们也是附近的村民,这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嘛,这才动起了歪心思啊,好汉,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猪油蒙了心,不该打各位好汉的主意啊。”

被抓的那个头儿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是他想哭啊,实在是两只胳膊都被卸掉了,疼的他受不了呢,索性也就放开了求饶,他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儿啊,这要是真的被送进了衙门,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也是附近的人,那你就带着这些乌合之众为祸乡里,你别以为你们做下的事儿没有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想吃苦头,就从实招来。”

苏百川坐在堂屋里,下面是挤挤挨挨的五十多个摸到高里正家附近想要杀人越货的贼人,一个个地哀嚎不停,听的苏百川心烦意乱,要说是上阵杀敌,苏百川和他的这些兄弟们都是不在话下的,但是要说审讯的话,实在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齐风他们都已经把这些人打的面目全非了,还是没有一点儿他们老巢的消息,苏百川有点儿着急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们要是走的话,要是还有漏网之鱼的话,那么高里正一家儿估计就遭殃了,这不是苏百川想要看到的。

“爹,要不让我试试?”苏秦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完了,听见堂屋一直没有消停过,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过,知道她爹是没有问出来什么,就进了堂屋。

“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呆的地方,在外头等着,这里味道不好。”苏百川一皱眉,不少人都受伤了,屋里有血腥的气味儿,苏百川不想让自己闺女看到,毕竟还是挺吓人的,他害怕闺女受到惊吓。

他哪里知道啊,他闺女可不是个善茬儿,给伤兵割伤口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儿的,“爹,我只是帮帮忙而已,他们谁是头儿啊?”苏秦微微一笑,从怀里把一包银针拿了出来,这是一套普通的银针,用在这些人的身上正合适。

“好心的姑娘,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姑娘饶命啊。”那个头儿看着进来一个漂亮的姑娘,赶紧跪爬着过来,在他眼里,女人都是心软的,自己已经被打的这么惨了,这小姑娘家心一软,可能自己就不用再吃苦头了吧,最好是能把自己放了,到时候可就是天高地远,任自己予取予求了。

这个头儿打的是这个主意,求饶的样子越发的可怜了,连自己家里有八十岁的老母三两岁的幼儿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只不过,他遇到的是苏秦,注定是要失望了。

“八十岁的老母,两三岁的幼儿,我不知道你这样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还能有女人愿意嫁给你?不过,你说的话,我是点儿都不相信的,我宁愿相信我手里的东西,你要是说实话呢,我就不动你,你要是不说,我会让你后悔的。”苏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看着都很柔美,不过,熟悉苏秦的人知道,这种表情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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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恐惧

“你,你,你想要,想要干什么?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回去之后肯定是信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求姑娘,求好汉给我这个机会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啊。”那个头儿看着苏秦手里闪闪发亮的银针,直觉告诉他,这肯定不是什么有益身心健康的玩意儿。

本来因为银针治病这种手法儿不是所有的大夫都会的,所以普及的并不广泛,这些人呢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这细如牛毛的东西产生恐惧感。

“我想要干什么?我不是我爹和齐大哥他们,那样暴力,这样是痛苦,不过,还能忍受是不是?不过,我嘛,要温和一些,让你也尝尝这个味道,你说可好?”苏秦手里捏着一根银针,看着那个为首的男人,眼睛里有小恶魔一样的神色闪现出来。

“齐风,把他给我按住了,剩下的人,都给我好好看看。”苏百川一声令下,齐大胆儿和另外一个人把为首的男人死死地按住,让他动躺不得,只能任由苏秦施为了。

“说实话吧,还能少受一些苦头,我这一针下去,你会后悔的。”苏秦摇了摇自己一根修长的手指,颇有些遗憾地看着为首的男人。

“你,不,不要,姑娘,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改过了,改过了,求姑娘手下留情啊,姑娘,姑娘。”为首的男子一边求饶一边试图反抗,不过,齐大胆儿他们两个怎么能让他得逞呢,不光是把他暗的死死的,还顺手把他的上衣撕碎了,方便苏秦为这个人扎针。

苏秦一挑眉,看着身边落下来撕碎了的衣服,虽然暴力了一点儿,不过,她喜欢,“好,既然你不肯说出你的老巢呢,那我就不客气了。”苏秦两根手指轻轻地捏着那根银针,在为首男人惊恐的目光下,缓缓地刺入了他的身体当中。

这个穴位能够刺激人的痛感神经,这可比打的皮开肉绽更让人痛苦,而且,苏秦的动作很慢,还一直盯着为首男子的眼睛,那种皮肉被刺穿的感觉,让为首的男人更加的惊恐了,等到这跟银针刺入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这个被称之为头儿的男人发出了不似人的嚎叫,对,就是嚎叫之声。

等着一声长嚎结束之后,苏秦缓缓地把银针起了出来,“怎么样?滋味儿好过吗?说吧,要是不说的话,咱们就再试试,这次我看看刺入一半会有什么效果?”苏秦脸上的笑容不变,不过,现在苏秦这张漂亮的脸蛋儿,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这就是魔鬼的笑容。

“你要是不说的话,也行,你不说,还有这么多人呢,我就不相信问不出来。”苏秦最后一个字儿落下的时候,手中的银针迅速的落下,银针深入皮肉二分之一,为首男人因为疼痛连喊声都发布出来了,脸上青筋密布,眼睛都要吐出来了,嘴里赫赫有声,豆大的汗珠儿低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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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杀鸡儆猴

“现在能说了吧?嗯?或者你们也想尝尝这个味道?”苏秦是真的有当审讯官的潜质,下手又快又痕不说,而且,心情极端冷静,她知道,如果不问出来的话,这里的老百姓就会跟着遭殃,为了不让这些善良的老百姓受到伤害,苏秦不介意把自己变成他们眼中带笑的魔鬼。

其他的人已经被头儿凄厉的叫声吓的快要尿裤子了,他们也算是亡命之徒了,不过耳中听着他们头儿不似人声儿的叫声,再看着他们头儿那样的硬汉都这样了,吓的那叫一个抖如筛糠啊。

别看那男人不断地向苏百川求饶,但是面对齐大胆儿他们的拳打脚踢,虽然也是哀嚎不断,不过,什么又用的东西都没有说出来过,这也能看出来,这个头儿啊,嘴还是真的挺硬的。

“我想,我已经有足够的盟友了,你承认你是个人物儿,就这样还闭口不言呢,想来你也知道,你要是真的说了,就什么都完了,不过,现在,你说不说已经没有什么要紧了,你们谁说,我会让我爹为你们向衙门求情,只要手上没有沾过老百姓的血,我保证你们的性命也就是了。”苏秦把银针收了起来,她本来就没有想过从这个头儿的嘴里掏出来什么话,不过是杀鸡给猴儿看而已。

其实刚才苏秦那最后一针已经彻底击溃了那个领头人的神经,让他想要说话,也没有开口的力气了。

“秦儿,你出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爹就好了。”苏百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自己的闺女了,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闺女,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这点是不会改变的,这就够了。

苏秦也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儿就是爹他们还有衙门的人的事情了,苏秦乖巧地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好像刚才那个用一根银针扎废了一个大男人的人不是她一样。

天使与魔鬼,其实就在人的一念之间,就像是苏秦的医术,她能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也能够让人痛苦万分,任人宰割。

很快,这屋里的人就全都招了,见着他们的头儿已经折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之后,他们还有什么信心去反抗呢,之前的一切不过是靠着一股子血勇而已,现在他们的所有勇气和阴狠已经像是气球一样,被苏秦一根银针给扎破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齐风,端了他们的老窝儿,动作要快,手脚干净利索点儿,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苏百川审问完了这些人之后,自然知道了他们的老巢,给齐大胆儿下了命令。

那些人招供的可不光是他们的老巢位置,还有他们曾经做过的恶事,除了少数几个胆子小没有杀过人之外,剩下的人可以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又因为他们的巢穴藏的隐秘,衙门几次派衙役围剿,全都是无功而返,这次要不是撞到了苏百川的手上,还不知道要造多少罪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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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章 连窝端

“千户,你放心吧,事情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不消时间多久,一个时辰足以,兄弟们,跟我走,给被他们祸害过的老百姓报仇雪恨。”齐大胆儿一招手,苏百川带来的二十几个人鱼贯而出,纷纷上马,一溜烟儿的就不见了。

“爹,咱们要延迟出发了吗?”苏秦把东西都搬了上去,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嗯,等一个时辰吧,齐风他们的动作很快的,只要能找到他们的老巢,这些杂鱼也不算是什么,不过是欺负老百姓能耐,都是一群丧尽天良的家伙,死有余辜。”苏百川还踹了一脚在边上躺着的那些贼人,觉得不出气,连续踢了好几个人,都踢成了滚地葫芦,才算是出了口气。

“爹,别生气了,既然抓住了,就交给官府处理吧,别忘了,娘还在家等着爹呢,要是耽搁的久了,怕是西北营大统领那里爹也说不过去啊?”苏秦劝着,她是实在怕她爹一时生气,脚下没有个准头儿把人给踢死了,那可就不好办了,虽然这些人死有余辜,但是也不能死在她爹的脚下,没得脏了她爹的脚。

“没事儿,这件事儿我已经跟大统领说了,现在西北营暂时没有战事,我晚一些回去也没什么事儿,接下来我们抓紧时间赶路,时间也是来得及的。”苏百川的脸色稍缓。

没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外面又传来了马蹄的声音,齐风他们回来了,每个人的马上都抓这一到两个被绑成了粽子的人,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不比地上装死的那些贼人好到哪儿去,不用问了一定是这些人的同伙了。

“千户,幸不辱命,全都抓了,一个都没跑,这些小子还在他们的老巢等着呢,那个地方也被我们一把火给烧了,什么都没有留下,这帮人真的挺狡猾的,要不是事先知道了位置,根本就找不到。”齐大胆儿很高兴,把马上的人全都扔到了地上,这才咧着大嘴跟苏百川说。

“嗯,兄弟们辛苦了,等衙门的人来了,咱们就把人交给他们处置就好了,老人家,这回你们可以放心了,他们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我敢保证,他们最好的下场就是流放了。”苏百川觉得流放都是便宜了他们,他们在短短的三年之内,手上之手有十几条人命在,有人命的自然是杀人偿命,剩下的一个流放是跑不了了。

“多谢军爷啊,要不是你们,我们这些老百姓还得被他们欺负到什么时候啊,军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啊。”高里正老泪纵横啊,这么多年虽然他们村子没有人死在他们的手上,不过,每年都被抢走不少银钱和粮食,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啊,这回算是好了,这心头大患都已经没了,大家可以安生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咋能不高兴呢。

“老人家,我们是当兵的,当兵为了啥啊,有这样的人为祸,我们遇见了,哪能不出手呢,老人家不必如此。”苏百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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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告辞上路

苏百川和高里正,正说着话呢,高家又来人了,原来是镇上衙门的衙差过来了。

“敢问哪位是苏千户,小人是大营子镇上的衙差,奉命来提取人犯。”一个衙差一拱手冲着院子里的几个人说话了。

“我就是苏百川,人都在这儿了,他们的老巢也被我们给拔了,你们把人带回去吧,这是他们的一部分口供,一并带走吧,我们还有事,就跟着你去了。”苏百川把人和一部分的口供都交给了来人,也不拖泥带水的,事情办的那叫一个干净利索啊。

倒是让来的衙差有点儿傻眼了,这算是他办过的最轻松的案子了,“多谢苏千户,如此,小的就把人带走了,多谢苏千户为我们大营子镇除了这一害,来人啊,把人都给我带走,都快着点儿啊。”说完感谢的话,那个衙差也不含糊,带来的人也不少,呼啦啦地把人都穿在了一条绳儿上,像是穿蚂蚱一样,全都带走了。

村里的人也都知道昨天高里正家进来人了,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儿看见这些贼人被衙差压着带走,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还有人拿了烂菜叶子和土块儿什么的砸着那些像是蚂蚱一样的贼人,都是被欺负的狠了,下手也够狠的,原本已经满身是伤的贼人更是雪上加霜了。

衙差们也不管,这些贼人早就在他们镇上标名挂号了,可以说是他们的心腹大患,现在这么大的毒瘤被拔了不说,还把这功劳都便宜了他们这些人,老百姓拿这些贼人出口气,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这些人欺负老百姓不说,连他们这些衙差也跟着挨欺负,揍他们也是活该的。

“老人家,我们要告辞了,感谢老人家的招待,我们这么多人来高家实在是打扰了,老人家保重身体,以后若有机会苏某定当再来拜访。”苏百川深深地鞠了一躬,对高里正一家表示了感谢。

“不敢不敢,是我们应该感谢军爷才对,军爷,保重啊,以后有时间再来啊。”高里正带着家里的人还有村里的村民一直把苏百川他们送上了大路,还一直目送着呢。

等高里正回家的时候,看着老伴儿从厨房的碗橱上拿到的一小包儿碎银子和铜板的时候,高里正感慨万千啊,“多好的人啊,这样的人要是多一些,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喽,行了,东西收着吧,你下次去庙里给这些军爷们捐一炷平安香吧,也算是咱们的一点儿心意。”

这些当然是苏百川他们不知道的,几天的时间,回家的路已经走了一半儿了,苏秦上马下马都已经学的很好了,今天就闹着要出去骑马,说什么也不要在马车里闷着了。

苏百川被闹的没办法,只得同意了,孙博闻摸着胡子笑道:“百川啊,你是拿这个丫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这个丫头啊,想要做什么非得做到不可,一百匹马也是拉不回来的,要是说能让她听话啊,估计也就只有王堇一人了。”孙博闻不无打趣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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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王堇其人

孙博闻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大家在休息,关庭就坐在不远处,自然听到了这个名字,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叫王堇的一定是个男人,而且,跟苏秦有不一样的关系。

“师父,你怎么又提到他了?师父,你这有挑拨我们父女,还有王堇和我爹之间关系的嫌疑哦。”苏秦的脸颊有些发红,撒着娇不让孙博闻继续说下去了。

苏秦忽然展现出来的小女儿的娇态,让关庭猝不及防,但是,与此同时,也让他心里警铃大作,这个叫王堇的男人,就是苏秦拒绝他好意的理由了。

“你这个丫头啊,害不害臊,这还在外头呢,让别人听见了像什么话,老先生有一句话说的不对了,要是王堇在这儿啊,估计非但不会阻止,怕会是那个纵容的人吧?”

“行了,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被未来的女婿比下去吧,咋说,现在闺女还是我闺女呢,他王堇啊,还是得靠边儿站,来,秦儿,上马。”苏百川知道今天闺女是打定了主意要骑马的,只好把缰绳递给了苏秦。

“爹最好了,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爹的闺女,这个啊,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苏秦脸上笑容灿烂了起来,然后深深呼吸飞身上了马背,这动作那叫一个潇洒,也不愧是练习了这么长时间了。

关庭一直在关注着苏秦这边儿的动静,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苏秦的优雅身姿了,满脑子都是苏百川的那句话,未来女婿?难道苏秦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吗?

这对于关庭来时绝对是晴天霹雳,他的感情还没有发芽儿呢,他还没有跟苏秦说上两句真心话呢,就这么要放弃了吗?为了一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

关庭捏紧了拳头,不,他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别说那个男人现在没有在这里,就是在这里了,他也不怕,不就是订婚嘛,不是还没有成亲嘛,只要没有成亲,他就还有机会。

没想到关庭倒是给越挫越勇的,不过,这也说的通,关庭从小儿就过得顺风顺水的,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从来都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扑他,不过他从来不假辞色,只有对苏秦是个例外的。

苏秦就像一只蝴蝶一样忽然闯入了他的生活,留下了一个优雅的倩影,也印在了关庭的心上,现在有人告诉他,这只蝴蝶已经有了栖息的大树了,占有欲极强的关庭怎么能容许呢,长这么大第一次动心,他对苏秦可以说是势在必得的。

如果说关庭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的挫折,那么就是这次受伤,那么第二次,就是苏秦的拒绝了,这让从小儿就是天之骄子的关庭深受打击的同时,也激起了他心里的执念。

其实这番话是孙博闻故意说给关庭听的,想要让关庭知难而退,不过,没想到,倒是让关庭越挫越勇了,这个倒是孙博闻没有想到的,孙博闻一辈子没有接触过感情,自然不明白,处于感情漩涡儿中的少年人心思是有多么的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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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妥协的苏百川

关庭也从苏百川和孙博闻的话当中,侧面了解到了,那个叫王堇的男人现在不在苏秦的身边儿,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了,关庭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

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这是趁虚而入,只能说这个叫王堇的男人,不好好地守在自己的女人身边儿,放着苏秦这么好的姑娘在家,自己去什么不知道什么的地方,真是愚蠢至极,不怪他挖墙脚儿。

苏秦当然不知道关庭的心思已经转了不知道几百转了,她现在正端坐在马上上身放松,膝盖微微夹紧了马腹,手里提着缰绳,慢慢地在路上溜达着,还在练习着慢慢地转弯等动作。

苏百川的马还真是很给面子,让怎么走就怎么走,乖巧的不得了,这让苏秦很得意,爹还说什么骑马很难,现在不是很简单。

看着得意洋洋的闺女,苏百川不知道是该打击她一下儿呢,还是打击她一下儿呢,闺女不会以为这样她就算是会骑马了吧?

其实苏秦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也是她这两天没少讨好苏百川的马,要不然的话,这马也不能这么听话,“行了,下来吧,我们要出发了,回家之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练习的,现在不许捣乱啊。”苏百川还是没舍得打击自己闺女,只是把人劝了下来。

“爹,你就让我骑一会儿呗,你看它多听话啊,我这段时间没少给他吃高粱糖,它是不会把我给掀下去的,爹。”苏秦抓着马缰绳就是不下来,还不停地求着爹,这让原本就宠闺女的苏百川没有办法了,只能再次妥协。

“不过,秦儿,爹跟你说,你还不会骑马,身体不会放松,会造成肌肉一定程度的疲劳损伤的,你要有心理准备,只骑半个时辰就下来,知道嘛?”苏百川限定了骑马的时间。

“是,爹,半个时辰我就下来,我会的,你说的口诀我都记着呢,你闺女哪里有那么笨啊。”苏秦的愿望得到了满足,自然是高兴的神采飞扬的,看的关庭再一次愣神儿了。

于是再上路的时候,苏百川就坐在了丁四春另一侧的车辕子上,苏秦骑马走在苏百川的视线范围内,就这么上路了。

苏秦刚开始确实有些紧张,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好像开窍了似的,还能控制着马小跑儿两步了,这让苏秦有些兴奋的同时,也让苏百川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

好在苏秦还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逞强的控制着马让他快跑起来,虽然苏秦很想享受一下骑马飞快的风驰电掣。

正在苏秦享受着操控马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的时候,就感觉身后跟上来一个人影儿,苏秦小心地控制着马的速度降下来,侧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关庭,他骑着马跟了上来。

“别侧着头看,你是初学者,对马的掌控不好,摆正身体,上身放松,双腿收放自如,随着马的节奏轻轻地晃动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控制这种节奏,等这种节奏是你控制的,而不是马在控制,你就算是入门儿了。”关庭像苏秦传授着自己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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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关庭的指导

苏秦听了关庭的话,不敢再回头侧目了,而是尝试着按照关庭的说法操控着马小步地颠了起来。

“目视前方,不要看着你的手和马的缰绳,要看路,尽量往远看,注意路况,要记住,你和马是一体的,它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同时,你的眼睛也是它的眼睛,什么时候你能做到人马合一了,就是那时登堂入室了。”关庭骑着马一直跟在苏秦的身边儿,不时地指导一下儿苏秦的骑术。

苏秦学的很认真,她知道,像关庭这样的大少爷,爹有是武将,从小儿就接触马,比自己爹这个半道儿出家的和尚要更懂一些,所以学习的十分认真。

关庭看着苏秦在自己的指导下,身体越来越放松,掌控着马越来越游刃有余,心里也很高兴,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着苏秦的侧脸,他锐利的眼睛能看见苏秦脸上和脖颈上的纤白绒毛儿,因为骑马的关系,苏秦的脸色有些发红,带着健康的红晕。

想着这样的姑娘,已经是那个叫什么王堇的未婚妻了,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一坛子老醋一样,怎么想怎么难受,一个山村野夫,怎么能配得上如此的苏姑娘呢。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已经骑了很长时间了,再骑下去的话,你的腿和腰会酸疼的难受,如果以后想要骑马赶路的话,要加强腰腿力量的锻炼,要不然的话,你是承受不住长时间的骑行的。”

关庭把自己的马往前提了两步,截住了苏秦的马头,帮着苏秦拉住了马的缰绳,不小心碰到了苏秦的手,关庭像是触电一样迅速把手收了回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马圈过去走了。

苏秦翻了个白眼儿,这个关庭真是莫名其妙的,谁要让他帮忙停住啊,她是知道怎么停下来的好嘛,这算是借机占自己的便宜吗?

苏百川见苏秦的马停了下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让苏秦回马车去,自己重新骑马上路了。

这一路上,苏秦都时不时地骑着马走上一段儿,倒是越来越熟练了,只是每当苏秦骑马的时候,关庭就会骑着马守护在苏秦的身侧,时不时地进行指点,只是像是第一次那种无意间的碰触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

苏秦虽然知道这个关庭对自己好像有点儿那个意思,不过,一直没有说破点破,而且苏秦觉得这个关庭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而是那一颗守土卫国的心。

别看关庭的年纪不大,但是却心怀天下,他想要守护这个国家,守护黎民百姓,让他们过上幸福安定的日子,就凭着这一点,苏秦就觉得他跟一般的纨绔子弟不一样,心里对他的认可就更多了一些。

关庭就这样只要是苏秦骑马的时候,他就像是个幽灵一样守护在苏秦的身边,也是让苏百川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又不能对关庭用强,只能咬着牙忍着了,苏百川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到了家之后,立即让关庭滚回京城去,离自己的闺女远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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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越来越多的流民

“千户,这路上的流民怎么越来越多了呢?这么下去的话,岂不是要成灾了?”齐大胆儿把马贴近了苏百川的马,看着路上背着包袱,扶老携幼的,穿的破破烂烂的老百姓,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找个人从前到后打探一下儿,这些人不可能都是从边城过来的,你们看他们走的方向,这太不正常了,整个边城逃走的老百姓也没有这么多,咱们现在离着虎林镇已经很近了,再往前就到家了,这里已经这么多的流民,家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打听好了,咱们要加快速度了。”

苏百川看到越来越多的流民心里也是十分不安,虎林镇离着乌蒙县实在是太近了,乌蒙县虽然不算是非常富裕,但是也是这附近算是比较大的县城了,要是流民真的没地方去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乌蒙县及其附近。

那么自己家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个是苏百川现在最担心的问题了,自家媳妇儿怀着身孕,本来就心神不宁的,家里儿子的身体也不算是太好,就算是有三弟护着,怕是也心惊胆战,万一有个好歹的,苏百川的肠子都得悔青了。

“是,千户,属下这就去问问。”齐大胆儿一搏马,骑着马就往前面去了,“爹,流民这么多,我们的马车没办法走的太快,我担心娘,要不然咱们先回家看看吧?”苏秦从马车里钻出了脑袋,对爹说。

“先看看什么情况,别着急,流民太多了,就是咱们骑马也走不快,咱们加快速度,今天晚上用不了半夜也就到家了,咱们就不休息了,把干粮给大家发现去,让大家坚持坚持吧,我去跟少将军说。”苏百川也着急啊,催了一下胯下的马来到了关庭的马车跟前。

关庭也知道苏百川的心情,听说快要到了苏秦的家了,也同意抓紧时间赶路,今天就不休息了,“苏伯伯尽管安排就是,客随主便,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已经不碍事了,虽然我年纪小,不过,好歹也上过战场,吃什么都无所谓的。”

“如此,多谢少将军成全了。”苏百川一抱拳对关庭表示感谢,然后就把消息通知下去,大家抓紧时间赶路,等到家了再休息吃饭。

这么个功夫,齐大胆儿也回来了,“将军,这些人不光是从北地边城逃过来的,可以说边城的流民很少,更多的是从南边儿过来的,听说是黄河大水,他们的家全都没了,死伤无数,没有活路儿了,他们这才往这边儿来的,听说北地地广人稀,想要讨口饭吃。”齐大胆儿带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啊。

“黄河大水?这么大的事儿,难道朝廷没有派人赈灾吗?”苏百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黄河每次泛滥,带来的都是灭顶的灾难,可以说每一次都是浮尸千里,饿殍遍地,百姓苦不堪言,每一次国家都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赈灾安抚,对国家来说也是不小的灾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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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 赶紧回家

“千户,这些老百姓都是被逼出来的啊,赈灾的钱粮根本就没有到他们的手上,他们还说有很多地方都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黄河流域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了。”齐大胆儿说到这儿的时候鼻子有些发酸,朝廷的不作为,让老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当中,还不是皇帝老迈,大皇子把持朝政,四处打压成年皇子,忙着拉拢朝臣呢,哪有时间管老百姓的死活啊。

“加快速度,赶紧回家,我心里不安的很,驾。”苏百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在边城的时候,就能亏得一点点朝廷的情况了,没想到,越是往家里赶,心里就越不安,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个国家,怕是要不安宁了啊。

孙博闻和苏秦在马车上看着那些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老百姓,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师父,难道这样的情况,朝廷就没有人管了吗?”苏秦已经看到一个母亲双目无神,抱着怀里一个破破烂烂的襁褓,里面的孩子明显已经死去多时了,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只是两个月的时间而已,虎林镇附近已经变成这样了,那乌蒙县呢,会不会更严重,现在苏秦恨不得自己飞回家去,看看娘和哥哥怎么样了,看看小元和小桃有没有什么事儿。

“一会儿问问你爹就知道了,怕是天下又要不太平了,丫头啊,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不过,你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十分弱小,世道将乱,明哲保身才是王道啊。”孙博闻也不想这样说,作为医者,他们的心肠是最软的,但是,流民成灾已经成了趋势,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

“师父,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我想,能救几个是几个吧,现在流民已经形成了规模,缺吃少穿,更是疾病缠身,如果没有人管的话,怕是会形成更可怕的灾难,到时候,就是我们这些人,怕是也不能幸免了。”

苏秦叹了口气,她有着不似她现在年龄的成熟,自然知道师父的意思,只是,就算是为了自保,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在苏秦所在的下河村附近的事儿,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唉,乱世将起,谁又能幸免呢,我们保护好我们在意的人也就罢了,其他的,真的是要交给老天爷了,看看老天爷给不给活路儿了。”孙博闻活了这么大岁数,除了他师父的死之外,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时也命也运也。

丁四春这个时候小心地控制着马车在人流中穿行,不时的还有流民在马车附近徘徊想要讨一些吃的,苏秦硬气心肠把马车的车帘放下了,催促着丁四春快走。

不时苏秦心狠,她的车上也有很多的吃的东西,不过,她一点儿也不能施舍出去,她知道,一旦马车停下来,自己把吃的东西给了第一个人,那么,她的马车就会被饥饿的流民包围,再也不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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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 什么人?

加上苏百川带着的二十几个人都不是好惹的,高头大马气质彪悍,再加上关庭的侍卫,这样一行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得,那些流民也不太敢靠前,就这样小心疾行,终于在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赶到了下河村。

“什么人?不要再往前来了,再往前来,我们就不客气了,站住!”还没等苏百川的马进村呢,刚到村口儿的时候,隐蔽的地方就已经传出来人的喊话声,一簇簇的火把也亮了起来,人数还不少的样子。

“你是丰年?”苏百川把马停了下来,试探地说了一句,虽然风声很大,但是,他还能大概能听的出来,这个人的声音好像是刘家的那个小子的声音。

“你是谁?!”刘丰年握紧了手里的长刀,有些紧张,他们已经守着村子一个多月了,打退了多少批流民的袭击,不过,这次可能是遇到硬茬子了,这些人是骑着马来的,难道是土匪不成,不过,这个人好像认识自己,声音也有点儿耳熟,这人是谁呢。

“哈哈哈,如果你是丰年小子的话,就好办了,都下马,我是苏百川,是我回来了,大家不要紧张。”苏百川翻身下马哈哈一笑。

“真的是百川叔?真的是百川叔!大家都出来吧,是自己人,不是坏人,都出来吧。”这会刘丰年听清楚了,真的是苏百川,可是把他给吓坏了,最近这是被流民折腾的够呛了,神经随时都紧绷着,现在发现来的不是流民和土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家举着火把全都出来了,有十几个人的样子,为首的就是刘丰年,“丰年,你们这是在抵挡流民吗?村子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苏百川看到刘丰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武器,神经也绷得很紧,一看就是经过了搏杀过了。

“百川叔,实在是一言难尽啊,流民四处流窜,白天乞讨,晚上就偷鸡摸狗的,家家都有被偷的,这不是没有办法嘛,苏晋兄弟就号召了大家日夜巡逻,这才没有被流民攻击了村子,还是我秦儿妹子给大家赊了银子代役,要不然,青壮年都走了的话,剩下的老弱妇孺,还真是没有活路了呢。”

“百川叔,赶紧进村儿吧,你能回来,我婶子一定高兴,百川叔这一走都一年了,可算是回来了,走,进村儿吧。你们几个继续巡逻,小心戒备啊。”刘丰年俨然已经是巡逻队队长得人物了,招呼着苏百川他们进村儿,安排其他的人继续巡逻。

苏百川招呼了身后的人就进了村子了,“其实,我也不算出去之后,第一次回来了,之前回来过一次,不过身上有任务,就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次回来是有点儿事情,没想到,正好儿碰上了流民成灾,你们也算是机灵,保住了村子不受流民攻击,你小子不错。”苏百川这是先把自己曾经回来过的视听透露出去,这样柳氏的身孕就能更好地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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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动静有点儿大

“哦?百川叔回来过啊,这事儿我们还真是不知道呢,要是让我爹知道了,非得找百川叔喝酒不可,那可不是误了大事儿了。”刘丰年哈哈一笑,跟着苏百川往苏家去了。

众人又是车又是马的,自然把村里不少人家儿都惊动了,大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了,纷纷穿上衣服出来看,发现原来是苏百川回来的,都过来攀谈,知道苏百川是路过,正好儿回家来看看,大家这才把心放下了。

这么大的动静儿自然惊动了里正,里正也还以为是贼人进村儿了,还纳闷儿村子外面守着的人怎么没有警报呢,一看到苏百川就把心都放下了。

“百川啊,你没在家的这段时间啊,可是苦了他们娘几个了,这次回来能多待几天啊?”里正笑呵呵地说,他们下河村也就是苏百川是最有出息的了,作为下河村的里正,他的脸上也有光不是嘛。

“里正大哥,这次确实能待上几天,其实三个月之前我就回来过一次的,只是身上有任务,不方便暴露行踪,这才没跟大家见面,还望里正大哥不要生小弟的气啊。”苏百川跟里正的关系也算是不错的,也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里正对自己家里也算是多有照顾,心里对里正还是有多有感激的。

“哦?还有这事儿,我们倒是不知道了,可惜了,秦儿那丫头跟着她师父出去游历了,要不然你们一家也算是还能再团聚几天了。”里正还些遗憾地说道。

“里正伯伯,这个您可就说错了,秦儿丫头在这儿呢,这次我跟师父就是去找我爹的,这不是一起回来了嘛。”苏秦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也算是为以后澄清柳氏的肚子做铺垫了。

“哈哈,原来如此啊,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家吧,也能在家待几天吧,我们有时间一起喝酒啊,让你嫂子准备蛋儿好菜,咱们兄弟俩好好喝几盅儿啊。”里正一听这里面是有事儿啊,不过,到底有什么事儿,他还猜不出来,不过,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就是了。

这不光是里正听出来了,剩下的人也都咂摸出点儿门道儿出来了,不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而已,反正自从是苏秦跟着她师父出门游历之后,苏家就关门闭户的,柳氏也几乎不出门儿了,只是冯氏经常带三个孩子上门儿,现在看来这里面不简单啊。

不过,再不简单的话,都是人家苏家自己的事儿,总能知道的一些的,现在担心流民的事情还担心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和心思在别人家的身上的啊。

“求之不得啊,那里正大哥,我就先回家了,明天咱们再聚,大家也都回去休息吧,我带回来的这些都是军中的兄弟,就算是有刘敏过来也不会伤害到大家的安全的,都回去吧。”苏百川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了,自己带着人往家的方向过去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大家也都累了,急需要休息补充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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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小心谨慎

“哥哥,好像挺多人的,还有马蹄子的声音,不会是土匪吧,我把门都顶死了,小灰,准备啊,到你立功的时候了。”苏百川摇头一笑,这是小元的声音,这个丫头还挺机警的,看起来这段时间,流民是没少骚扰下河村了。

“小元,是干爹回来了,不是恶人,还有你姐姐,我们都回来了,快开门吧。”苏百川朗声说道。

门里面有短暂的寂静,苏秦这个时候走到了门口儿,“小元,是姐姐,哥,是我和爹回来了,快开门啊,小灰,小灰,你傻了不成?”苏秦的声音响了起来,想来小灰是得了苏晋他们的命令,没有叫,现在听见了主人的声音,兴奋的叫了起来,可见,他是多么想念苏秦啊,那声音里透着兴奋的劲头儿。

“真的是姐姐和干爹,干爹,姐姐,我这就开门,你们等着啊,马上就好了。”接下来是小元吭哧吭哧费力开门的声音,也不知道她用什么东西把门顶上了,半天才把门给打开了。

“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这都两个月了,你才回来,就送了两封信回来,你可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嘛,干娘担心的吃不好,睡不着的。”小元扑到苏秦的怀里扑簌簌地落泪。

“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娘怎么样?”苏秦最担心的就是柳氏了,就怕柳氏在这段时间内出了问题。

“干娘很好,就是吃的不多,肚子里的小弟弟也好着呢,干爹,快进去看看吧,干娘最近过的苦啊。”小元这才从苏秦的怀里出来对苏百川说。

“爹,你去看看娘吧,娘一直都担心你,这些客人我来自招待就好了。”苏晋看着爹说。

“好,那我就先进去了。”苏百川也是担心媳妇儿啊,也不管身后儿的少将军和兄弟们了,径自往后面的房间过去了。

柳氏自然也听见外面的动静了,只是儿子和干闺女让小桃陪着她,不让她出门儿,这不是正伸长着脖子往外面看呢,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了。

柳氏这个时候的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已经开始显怀了,扶着肚子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很是不安。

虽然闺女一连送回来两封信,说是丈夫一定会回来的,不过现在边城还有些事情,他们要晚一些回来,柳氏心里知道孩子的事儿算是能放下了,不过,想着边城的战事,怎么能不提醒吊胆呢,因为这个孩子怀着的时候反应有点儿大,柳氏除了肚子大一些之外,倒是自己瘦了不少。

“夫人,您也别担心了,二姑娘和少爷会没事儿的,还有小灰呢,小灰可是能斗过狼的,夫人别怕。”小桃不断地安慰着柳氏。

“唉,也不知道这些流民什么时候能过去,总这样闹下去,怕是又没有好日子过了,想要过太平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柳氏扶着自己的肚子坐下了,她也知道,她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出去了也无济于事,只是添乱而已,也不知道丈夫和闺女现在怎么样了,真是让人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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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六章 回来了

柳氏话音还未落呢,房门就被轻轻地推开了,柳氏和小桃同时回头儿,苏百川咧着大嘴站在门口儿呢,“媳妇儿,我回来了。”

苏百川的眼睛就像是钉在了柳氏身上一样,拔都拔不出来,尤其是看着柳氏已经明显显怀的肚子,心里又是酸又是甜的。

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媳妇儿这是受了多少的苦啊,担惊受怕不说,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只见肚子长了,身上好似比他上次回来的时候还要更瘦了,苏百川看着这样的柳氏心里更加疼惜了。

柳氏看着门口儿的丈夫,张着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来,“小桃,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川哥,你,你回来了?”柳氏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眉娘,是我回来了,我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苏百川几步就进了屋子,拉住了柳氏的手就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柳氏隆起的腹部,抱着媳妇儿的身体就好像抱着整个世界一样。

小桃是多机灵的丫头啊,这个时候早就躲出去了,哪里能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啊,小桃知道家里肯定又是不少人,这大晚上的回来,肯定是要休息吃饭的,她可得抓点儿紧了。

苏晋把大家都让进了院子,齐大胆儿他们是轻车熟路,回到了他们之前就休息过的房间,一个个躺着休息,苏秦跟哥哥说了关庭的身份,苏晋亲自把人带到了客房,“少将军,寒舍简陋,委屈少将军了。”

“已经很好了,你也别叫我少将军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关庭吧,我这次冒昧前来,实在是打扰了,这一路上又劳烦苏伯伯和苏姑娘照顾,心中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

关庭可是大家出身,说话滴水不漏不说,还给苏晋留下了一个好印象,这就开始走曲线救国的路线了,关庭是打算让苏家一家人都对自己有个好印象,到时候也是加分的不是嘛!

“少将军客气了,我不过是乡下小子,怎敢称呼少将军的名讳,少将军旅途辛劳,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就会准备了饭菜过来,少将军用一些再休息吧。”

苏晋可不敢托大的称呼关庭的名字,刚才妹妹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着眼前的少年人,也就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这一身的贵气可是遮掩不住的,这样的人,敬着就好,至于关系嘛,还是不要拉得太近的好。

“多谢了。”关庭也不强求,有时候姿态放得太低了,倒是适得其反,不如顺其自然,反正关庭也没想着很快就走,他有的时间慢慢地融入苏家人的生活,他不急。

这个时候苏秦早就被小元拉着回去了,又是嘘寒问暖,又是上下检查的,确定苏秦真的没事儿了,小元这才放心下来,“你放心吧,你姐姐我没缺胳膊,没少腿儿,还涨了不少的见识呢,医术也有所精进,可以说收获不小啊,就是累的很。”苏秦很没有形象地躺在自己的炕上,舒服地在炕上打了几个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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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 受伤的小雪狐

“姐姐,你是在外面儿逍遥自在了,你不知道家里过的是啥日子,干娘总是偷偷地哭,我是一刻都不敢离开了,幸好有三婶儿经常带着弟弟妹妹们过来,要不然啊,干娘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而且,最近这半个月,流民越来越多了,有几次都摸到咱们家的墙头上了,不过,被我和小灰联合起来给打跑了,这些流民饿急眼了什么东西都吃,什么东西都偷,要不是咱们村的青壮年人都在的话,村子说不定已经被流民给占了,就是这样日夜巡逻,还是丢了不少鸡鸭鹅狗的。”

“小杏儿姐姐新养的一只小猫儿也丢了,我们在树林儿的边上找到了小猫儿的皮,都是被他们给吃了,小杏儿姐姐哭了好几天,我也伤心了好几天呢,那小猫儿浑身雪白,就跟小雪狐似的,可惜了,让他们给吃了。”

提到小杏儿那只被吃掉的小猫儿,小元还有些心疼呢,那只小猫儿非常的可爱,刚刚断奶,正是好玩儿的时候,就这样被人给吃掉了,能不心疼吗?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这么严重?那咱们家丢什么东西没有,相邻的几个村子呢?”苏秦一下子坐了起来,她虽然看见不少流民,不过,都是在不停赶路的,没想到,村子里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她还纳闷儿呢,今天晚上进村儿的时候怎么没听见多少狗叫的声音,敢情儿是被那些流民给偷吃光了啊。

“咱们家还好,小灰还有小雪狐都十分机警,有陌生人靠近咱们家他们两个就会大叫,几次都是被小灰给吓跑的,小雪狐还被人用石头打中了,腿这两天还一瘸一拐的呢。”小元叹了口气,回头还四处找小雪狐呢。

苏秦一听,也心疼了,小雪狐这个家伙,平时就是好吃懒做,卖萌撒娇儿的,但是关键时刻,这个小东西很是管用的,苏百万图摸不轨的那天晚上,不就是她去搬得救兵,让王堇来救自己一家儿的嘛,更何况,小雪狐还是王堇亲手抓了送给自己的礼物呢,他人不在身边,小雪狐就是一个寄托,听到小雪狐手上了,苏秦也揪心不已。

正这个时候呢,小雪狐从门缝儿里挤了进来,这个小东西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身上黑一块儿灰一块儿的,都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了,后腿明显一瘸一拐的,真的是受伤了。

小雪狐见到苏秦,那就跟见到亲人似的,三条半腿也是跑的飞快,噌一下儿就钻进了苏秦的怀里,那力道着实不小,吓了苏秦一跳,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好像在哭诉着苏秦抛弃她自己一个人跑掉的事情。

“好了,好了,不委屈了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看你这是钻那个洞子去了,身上这么脏,一会儿好好给你洗洗澡,来,让我看看你的腿,别留下后遗症,到时候怎么找相公呢?”苏秦揉了揉小雪狐的小脑袋,这个小东西啊,真是让人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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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 嬉闹

小雪狐乖巧地把自己的后腿给苏秦看,嘴里吱吱的叫着,好像诉说着她的英勇事迹似的,“就是撞伤了,倒是没什么大碍,你这个小家伙,你这么小,怎么能打的过坏人呢,以后你发现了坏人啊,就让小灰上,小灰这么大的个子,一定打得过的,知道了吗?”

苏秦检查了一下儿小雪狐的伤势,看起来应该已经好几天的,还这么严重,当时应该伤的不轻,这些流民可怜是可怜,不过,也非常可恨啊。

“姐姐,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吧,你身上的味道,嗯,都跟小雪狐一个味儿了。”小元忽然捏着鼻子,做了个鬼脸儿。

“好啊,竟然敢嫌弃我,我让你也跟我是一个味儿的,小雪狐,上,别让你小元姐姐跑掉,让她跟咱们俩一样臭烘烘的好不好?”苏秦的玩儿心大起,和小雪狐两个人一左一右“攻击”着小元,两个姑娘家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可不是要好好的疯一疯,闹一闹了。

苏秦这边儿和小元嬉闹,苏百川和柳氏的屋里倒是非常的安静,只有低低的说话声音传来。

“我还以为你公务缠身没办法回来呢,到时候,我真的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都怪你。”柳氏擦了擦眼角儿的泪水,轻轻地捶了一下儿苏百川的胸口儿。

“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这个孩子可还乖巧,有没有闹你?”苏百川抓住了柳氏的手,轻轻地亲了一下儿,然后大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柳氏的肚子上了。

“还好吧,没有秦儿那个时候那么乖,不过也还算正常,你回来了,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他也高兴呢。”柳氏看着自己的肚子,依靠在丈夫的胸膛之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只觉得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和担忧总算是有了依靠了。

“川哥,你说这次跟你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少将军,他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跟你回来呢?”柳氏的心安定了,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这不是从丈夫身上起来就开始关心其他的事情了。

“这个少将军的身份不一般,因为受了伤,被老先生和咱们家秦儿给救了,正好儿要回京城,顺便就跟着过来了,他的伤还没好,少不了大夫的,你放心吧,没事儿的。”苏百川可没敢说,这个少将军对自家闺女有企图,那柳氏还不得担心啊,她这个时候最需要心平气和了,着急上火的事儿,还是自己来吧。

“哦,是这样儿啊,那咱们可不能怠慢了贵客,要不我去看看吧,咱们俩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了,没得怠慢了客人。”柳氏说着就要起来出去看看。

“你别去了,夜深露重,你再着了风寒,晋儿会安排妥当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去看看就是了,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了。”苏百川哪里舍得让媳妇儿去啊,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顺便看看儿子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嗯,也好,那等明天一早,我再去跟少将军请个安?”柳氏有点儿拿不准这大户人家的规矩,有些忐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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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沐浴

“这个倒是用不着,出门在外,你是女主人,他是客人,不需要这么多礼数的,你就当他是寻常的客人就行了,要是过多的客套,反倒是显得咱们巴结了,别多想,我回来了,一切有我呢。”苏百川按住柳氏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转身出去了。

苏晋把事情都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了,这边儿小桃已经把饭都做上了,菜也准备了不少了,把家里存着的东西都折腾出来了,人这么多,又都那么能吃,小桃可不敢怠慢了这些老爷带来的人。

刚才公子过来说,还有一位贵客,更是怠慢不得,小桃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着呢。

小元把苏秦的洗澡水提到了屋子里之后,也过来给小桃帮忙,丁四春这个家伙不知道也从哪儿冒了出来,十分殷勤地要帮忙烧火呢。

小桃也不跟他客气,“丁哥,那就麻烦你了,这里面是蒸的腊味,要火大一点儿,这边儿的米饭却是要均匀一些,最后收火的时候要小一点儿,最好能让锅底下有一层薄薄的软锅巴,这个是姑娘最喜欢吃的了。”

“好嘞,小桃妹子,你就放心吧,干别的不行,烧火我还能不会吧,还有什么脏活儿累活儿你就尽管吩咐,我这力气可是大的很呢。”丁四春一边儿往燥坑里添着柴火一边儿说,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

小元看着丁四春讨好的样子,偷偷的笑了两下,还怕小桃和丁四春看出来,只能一边儿搅着鸡蛋一边儿压抑自己的笑意,背过身去肩膀抖动不停。

小元现在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姑娘了,她现在跟刘丰年的感情日渐加深,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的,看起来啊,这个丁四春倒是看上了小桃了。

不过呢,姐姐有一句话说得好,看破不说破,就让这两个人在这儿打哑谜吧,她还乐得看个热闹呢。

厨房里忙活的热火朝天,苏秦则泡在温热的水里面,舒服的都快睡着了,要不是小雪狐一直捣乱的话,苏秦非得睡过去呛水了不可。

“小雪狐,你也该洗一洗了,看我的小雪狐球。”苏秦从浴桶里钻出来,把自己擦的差不多了,一把揪住小雪狐后脖子上的皮,就把小雪狐给丢进了自己的洗澡水当中。

看着小雪狐一个翻身从水里面出来扒着浴桶边上不太敢动的样子,苏秦无良地笑了,“哈哈,小雪狐你也太笨了,这都被我偷袭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呢,你也是够脏的了,自己游几圈儿,把自己洗干净了,要不然,今天晚上休想钻我的被窝儿,听见了没有?”

苏秦一边儿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儿还不忘了威胁小雪狐一下儿,小雪狐无奈,只能用它堪称笨拙的“狗刨式”在水里游几圈儿,就这儿小雪狐还是跟小灰学的呢,她自己可是个“旱鸭子”,不过是有过一次掉水盆子里面的经历,这才被小灰教会了的。

洗干净了的小雪狐被苏秦拎出来,用一条她专用的布巾包了个严严实实的,这才算是放过了可怜的小雪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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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安排周到

不光是苏秦这边儿,苏晋还给关庭和孙博闻也都准备了沐浴的热水,还有里外三新的衣服,孙博闻那些东西呢,都是柳氏准备的,都是常备着的,至于关庭嘛,就是苏晋自己还没上身儿的衣服了,至于穿不穿就是关庭的事儿了,心意反正苏晋是送到了,就够了。

关庭在侍卫的小心看护下洗了澡,自从是受伤以来,关庭只是每天简单的擦一下儿身子,侍卫可不敢让他的伤口沾水的,现在好不容易伤口愈合完毕,没有什么大碍了,关庭觉得洗完澡之后,自己的浑身上下都轻松了。

“少将军,这个苏公子还真是个细心的人,衣服也都是干净的,看着应该是没穿过的,少将军是穿苏公子准备的,还是穿咱们自己的呢?”侍卫手中捧着两套衣服,一套是苏晋给准备的,一套是关庭自己带着的。

关庭看了看苏晋准备的衣服,“尺寸可合适?”关庭擦着自己的头发说。

“属下刚才比了一下儿,大小差不多,应该是苏公子自己的衣服,苏公子虽然看着身体单薄,不过,跟少将军的个头差不多,应该能穿得下的。”那侍卫也不是个笨人,知道自家少将军对苏姑娘的那点儿心思,如今见少将军这么问了,就是有意要穿了。

“那就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意了,帮忙把水倒出去,然后去外面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咱们来苏家也是打扰了,不能白吃白喝不是吗?”关庭接过了侍卫手中的衣服说。

“是,少将军,属下这就去。”侍卫自然是不敢说个不字儿,这位小爷别看现在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那在京城可有个小霸王的称号的,只是这次边城一行,性子有所转变而已,不过,内里还是那个霸道的少将军啊。

苏秦把自己的头发用一条大布巾包好了,就去了师父房门外,师父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了,舟车劳顿的,苏秦实在是担心。

敲了门之后,就听见孙博闻叫了进,“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苏秦怀里还抱着也是一团布巾包裹的小雪狐呢,这个小家伙生怕苏秦再次抛弃她,非得要跟着不可,要不然就吱吱地叫个不停,苏秦没办法只好这么抱着了。

“师父没事儿,不过是累了些,泡了澡已经缓了乏,休息两天也就没事儿了,丁四春这个小子倒是挺周到的,都是他照顾我的。”孙博闻如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屋子里的浴桶也都被丁四春搬出去了,可见他的细心之处,让孙博闻还是满意的。

“那是当然,我选的人,怎么会是孬种呢,就算是是个孬种,我也要给他掰过来,师父既然没事儿,一会儿少用一些饭菜在睡觉吧?”苏秦肚子里已经是叽里咕噜了,想来师父也饿了吧。

“我就不吃了,一会儿就要休息了,这大晚上的,吃了会不好消化的,人老了,胃口也就差一些,一顿不吃没事儿的。”孙博闻微微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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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吃饱喝足

苏秦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儿,人到了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一些为好,“那师父早些休息,徒儿告退了。”苏秦见师父脸上确有疲惫之色,也不多留了。

孙博闻不吃东西了,其他的人可不行,尤其是齐大胆儿他们,各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一顿不吃就已经快要骂娘了,现在离着中午那顿凑合的饭已经试过了四个多时辰了,肚子早就闹开了。

小桃他们的动作也很快,饭菜一好久招呼大家吃饭,齐大胆儿他们也不客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把东西都带回去吃了。

关庭因为是伤员,晚上也不敢给他吃太多,苏晋吩咐了单独做了小米粥,烙了两张金丝饼,还有些清淡开胃的小菜,他的侍卫嘛,就跟齐大胆儿他们吃的是一样的。

“爹,这些都是小桃的拿手好菜呢,你多吃一些,爹最近都瘦了不少了呢。”苏秦一家五口儿围坐在一起,苏秦不停地给苏百川夹菜,自己则捧了个软软的饭团子吃的开心。

“你慢点儿吃,这个孩子,多大了,还这个吃相呢,这软锅巴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对你的胃口,也难得小桃这丫头还记着。”柳氏看着苏秦一边吃菜一边啃一大团软锅巴笑呵呵地说,丈夫和闺女都回来了,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娘,你是不知道边城的伙食有多难吃啊,我带走的那点儿米面啊,除了留下来一部分给师父了,剩下的都给了伤员们吃了,我只好跟着吃大锅饭了,都是粗粮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这也是正常的,那饭里面竟然还有沙子,咯的我牙都快掉了。”苏秦喝了一大口汤,打了个饱嗝儿,这才开口了。

柳氏仔细地看着自己闺女,可不是嘛,这段时间肯定在边城没少吃苦,原本肉就不多的小脸儿,现在更是没有巴掌大了,一双杏眼倒是显得更大了,柳氏心疼的给苏秦夹了好几筷子的菜。

“姐姐,你吃这个,这个我是我做的呢,这个蛋羹可是我的独门手艺,里面加了一点点的牛乳,更加嫩滑一些,姐姐你尝尝。”小元用小碗给苏秦盛了一碗鸡蛋羹说。

“竟然是加了牛乳的,这牛乳是从哪儿从来的啊?倒是不腥不膻的,味道还真是挺不错的。”苏秦喝了一口加了牛乳的蛋羹,滋味儿真的很不一样,更加细腻嫩滑了。

“这个啊,还是小元和小杏儿那孩子折腾出来的,小杏儿家的牛下了小牛犊儿,这奶水多的吃不完,两个丫头就折腾着挤出来,用杏仁儿煮了,倒是没有那么重的膻味儿,平时喝点儿还不错。”柳氏给苏百川又加了些菜说。

“用杏仁儿煮牛乳,确实是个好法子,难道你们想得出来。”苏秦吃了不少的软锅巴,其实已经饱了,不过,这牛乳鸡蛋羹却是嫩滑美味,忍不住又多吃了一小碗,剩下的饭菜都被苏百川像是风卷残云一般扫进了自己的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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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小桃的婚事

吃饱喝足了之后,苏秦就觉得倦意上涌,说话的时候都有些不在状态了,“老爷,姑娘,奴婢煮了消食的茶,老爷和姑娘喝一碗再睡吧,要不然肚子会难受的。”这个时候小桃适时地送上了消食的茶水,这还是苏秦配置的方子呢,效果自然是不用说的。

“还是你这个丫头细心,秦儿啊,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啊,要是没有小元和小桃啊,我这日子真是不知道怎么过了,你们回来了,我这心才算是放下了,快喝吧,喝了好睡觉,明天也不用急着起床,要多睡睡精神才好。”柳氏夸着小桃,小桃连连说不敢。

“小桃自然是好的了,娘,你什么时候给小桃踅摸个婆家吧,最好别离着咱们家太远了,到时候咱们给小桃脱了奴籍,再聘用回来给在那们家做个管事娘子怎么样?”苏秦喝着消食茶,打趣儿着说。

“姑娘,姑娘说什么呢,奴婢哪有这个福分,奴婢是愿意一直伺候夫人还有公子和姑娘的,奴婢,去厨房看看火。”苏秦这一番话说得小桃脸上发烫,分辩了一句之后,借口看火就跑开了。

“咯咯咯,娘,你看小桃害羞了呢,我可不是说假的,当初李氏想要让小桃过来,就是打着让咱们帮着给小桃找个好人家的意思,要是真的有合适的,我也愿意给小桃这个体面,到时候嫁妆咱们家出。”反正一时这茶水也喝不完,说点儿什么事儿,还能顶一顶困劲儿。

“你说的这个啊,娘知道,这不是没有合适的嘛,小桃这个孩子心眼儿实诚,眼睛里有活儿,心地善良,长的还不错,自然是值得一个好人家儿的,要是脱了奴籍啊,指不定真的有好人家的男儿上门求取呢。”

“那等过了这段乱哄哄的日子,我就把风声放出去,到时候就等着媒婆儿上门就是了,只不过,现在娘还真是离不开小桃儿,怎么的也得等我肚子里这个大一些了再说,也不算是耽误了。”

柳氏现在真是的拿小桃当成是左膀右臂了,这也是小桃真心实意对待柳氏的结果,柳氏也愿意为小桃考虑一下,这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半点儿不容马虎,即使小桃儿是苏家的下人。

“哈哈,干娘,姐姐,这回你们的消息可就没有我灵通了吧,要说起小桃的婆家,我倒是有个好人选呢,既能让小桃留在家里,也能让小桃有个好归宿。”小元忽然笑了,眼睛叽里咕噜地转着,一看就像一只偷吃了葡萄的小狐狸。

“你这个小妮子,既然有发现怎么不早说?快说,快说,是谁啊?难道你想让小桃给你当弟妹,你和小桃做个妯娌,看中了刘丰田不成?”苏秦大胆地推测,这村子里小元熟悉的男子也不多,除了刘丰年也就是刘丰田了,其他的苏秦还真是不知道有谁呢。

“才不是呢,姐姐就会拿我开玩笑,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呢,我说的人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再猜猜嘛。”小元倒是在这个时候卖起了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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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还挺合适

苏秦咬着嘴唇猜了半天,把脑子想破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连困劲儿都过去了,苏百川虽然对这个不感兴趣,不过也是愿意享受这样的天伦之乐的,看着闺女,儿子,还有干闺女叽叽喳喳的样子,只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更何况,边上还有自己怀着身孕的妻子呢。

“小元啊,哥哥和姐姐是真的猜不出来了,这村子里的年轻小伙子都被我们俩扒拉个遍儿了,还是没有你说的那个人选啊?快点儿说吧!”苏晋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催促着说道。

“你们还忘记了一个人啊,这个人还是咱们家的人,就是丁四春啊,你们怎么把他给忘记了呢?”小元嘿嘿一笑,她这下儿算是过足了瘾了,难得有哥哥和姐姐也不知道的事情呢。

“他?丁四春?”苏秦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个丁四春年纪比小桃大上不少呢,今年已经二十了,小桃今年才十五岁啊,这,差距有点儿大吧,苏秦倒是忘记了,自己跟王堇相差的也不少呢。

“是啊,就是他,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这个丁四春确实是洗心革面了啊,而且办事勤快,嘴巴也甜,人呢,也是长得人模狗样儿的,现在是咱们自己人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再说了,我可是看出来了,丁四春绝对是对小桃有意思的。”小元十分笃定地说。

“好他个丁四春啊,在姑奶奶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敢惦记上小桃了啊,心眼儿好不少呢。”苏秦真是没想到丁四春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小桃起了心思,自己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呢。

“秦儿,要娘说啊,这个丁四春啊,现在倒还真是不错,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吧,要是小桃真的瞧得上的话,也是好事儿,这样小桃就不用走了,丁四春估计也会对咱们家更加忠心吧?”柳氏插了一句话说。

苏秦真没想到,自己的娘竟然有这样的见识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看着闺女惊讶的眼神儿,柳氏有些不自在,“怎么?秦儿,娘,娘说的不对嘛?”柳氏求救似的看着丈夫。

“娘,没有,没有,娘说的很好,非常对,不过呢,这件事情还得看小桃的意思,还得征求一样马家一家人的意思,虽然咱们是主家儿,不过,这结两姓之好,是要甚重的,最好是他们情投意合,以后毕竟是他们两个人过日子嘛。”

苏秦其实最开始就是把丁四春排除在外了,没有想到而已,现在想想,丁四春跟小桃,还真是挺合适的一对儿呢。

“这件事儿先说到这儿吧,这一切还都没有个定数呢,丁四春对小桃有心思,就让他自己处理吧,要是小桃同意,估计马家人也不会有意见的,毕竟丁四春现在跟着秦儿,在大户人家也算是个管事一样的人物了,虽然咱们家还没发展到这个程度,不过,不管是人品还是长相儿,配小桃够了。”苏百川这个时候开口,有些一锤定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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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苏秦把手里的碗放下了,点点头,“爹说的对,丁四春虽然年纪大一些,不过,现在在我身边做事,以后要交给他的事情更多了,要是可以的话,不只是一个管事,做咱们家的管家也是使得的,小桃要是真的跟丁四春有好感的话,这还真是一桩美事儿。”苏秦也同意,越想越觉得是天作之合,小桃怎么看都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好人才,丁四春这小子也算是捡着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收拾一下儿回去睡吧,明天的事儿还不少呢,你们的娘也困了,都回去吧。”苏百川已经第二次看到媳妇儿打哈欠了,赶紧把孩子们都赶走了。

“是,爹,那我们就先走了,爹娘早点儿休息。”苏晋站起身来,苏秦和小元跟在苏晋的身后儿走了。

“我也没有那么困,一家人好不容易说说话儿,你把孩子们赶走了干什么?”柳氏心里暖和和的,丈夫时刻都注意着自己的情况,怎么能不让柳氏高兴呢。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你需要休息,为夫也需要休息啊,为了抓紧赶回来,为夫也是疲惫了。”苏百川扶着柳氏的肩膀说,不无邀功的意思呢。

“你呀,行了,那就睡吧,你,你老实点儿啊。”柳氏红着脸,声音小小地说,她害怕丈夫乱来,到时候她是拒绝呢,是拒绝呢,还是接受呢。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你肚子里有咱们儿子呢,我怎么会乱来呢,早点儿睡吧,我这次来就是为你和咱们的儿子正名的,怎么舍得伤害你们母子呢,放心吧。”苏百川觉得媳妇儿面赛桃花的样子,还真是够诱人的,不过,看着媳妇儿隆起的肚子,什么火气都散了。

柳氏低低地答应了一声儿,随后把被子展开,夫妻二人宽掉外衣,换上干净的里衣,相拥而眠。

至于苏秦,回到屋子就睡的昏天暗地的了,小雪狐钻进苏秦的被窝儿里也睡的香甜,就是小灰都被放进了苏秦的房间里,就卧在苏秦的绣花鞋上面,平时小灰都不喜欢进屋儿的,这次是离开苏秦的时间太久了,他想主人了。

一夜好眠,直到日上三竿了,苏秦才在小雪狐的舔舐下醒了过来,苏秦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面前一张狗脸,还伸着尝尝的舌头,看见苏秦想过来了,还汪汪的叫了两声儿,声音中全都是兴奋,正是小灰了。

“你们两个啊,想我啊,我也想你们啊,这次出去的匆忙,等什么时候我在出去,带着你们两个好不好,王堇不在家,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啊?”苏秦摸了摸小灰的大脑袋,这个小灰啊,体型更大了,除了尾巴卷卷的,剩下的就跟狼兄的样子很像了,不过,狼兄的气息更加狂野,小灰身上的戾气没有那么重而已。

跟两个小宠玩儿了一会儿,苏秦的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就从炕上爬了起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啊,还是自己的小窝儿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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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八字那一撇

小桃听见苏秦屋里的动静儿,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只要是苏秦在家,小桃都会把这些东西准备妥当的,小元也笑嘻嘻地进来了,还嘲笑苏秦是个小懒猪。

“有时间我也带你出趟远门儿,到时候看你睡不睡成猪,还笑话我呢,不过啊,我是怕啊,有的人心里记挂着她的丰年哥哥,不愿意跟我出门儿呢。”

苏秦往脸上擦了一些润肤的凝脂,这段时间在边城风吹日晒的,加上没有时间打理自己,苏秦都觉得自己的皮肤粗糙了不少,至少是没有小元的白嫩了,一边儿打趣儿小元,一边儿想着什么时候调个护肤的面膜泥之类的东西出来,女人嘛,哪有不爱美的。

“姐姐,你就会取笑我,我,我和丰年哥,还八字每一撇儿呢,姐姐不许瞎说。”小元的脸红了,十三岁的姑娘家,正是像柳树抽条儿一样的年纪呢,只两个多月没见,苏秦觉得小元出落的越发的水灵儿了,真是吾家有妹初长成啊,可惜了,这么一朵娇花儿,已经名花有主了,苏秦真是替村子里的其他小伙子可惜,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怎么没有一撇儿啊,你和丰年哥郎有情妹有意,也算是情投意合了吧,这已经是第一撇儿了,现在爹回来了,趁着爹在家,我觉得正好趁热打铁,把你和丰年哥的事儿定下来,至于成亲嘛,倒是不着急,你还小呢,至少也要等到及笄之后吧?”

苏秦擦完了脸,对着模糊的铜镜仔细地照了照,这种铜镜虽然已经十分光亮了,不过,黄黄的颜色,实在看着有些堵得慌,“要是有玻璃就好了啊。”苏秦感叹了一句,把铜镜扣下了。

“姐姐,你说,我跟丰年哥真的合适嘛?”小元这个丫头啊,都到了临门一脚了,还是有些退缩,说起来还是不自信的缘故。

“小元,你记着,你是苏家的女儿,跟我没有什么区别,你人好心好,长的漂亮,现在女红也不错,厨艺上也有很大长进,认识的草药也不少,娶了你啊,他刘丰年就偷着乐吧,再说了,我能看的出来,丰年哥是真的喜欢你的,嫁给他,不吃亏的。”苏秦是真心为小元着想,也真心为小元高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嗯,那,那我听姐姐的。”小元把头低下来,粉面桃腮,煞是好看,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家里人也都祝福自己,小元觉得,她真的是好命呢。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都要饿死了,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你不知道,我在边城这段时间,有多想念小桃的手艺,有我喜欢吃的豆沙卷儿吗?”苏秦这还开始点上菜了。

“回姑娘,这个自然是有的,姑娘喜欢的,奴婢怎么会不准备呢。”小桃乖顺地立在一旁说道。

“那还等什么呢,咱们赶紧开动吧。”苏秦拉着小元的手,几乎是用飞奔的姿势往外走啊,还差点儿撞到了被苏晋带着准备吃早饭的关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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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鬼脸儿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看路,没撞到你吧?”苏秦赶紧道歉,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吐了吐舌头,这下子,哥哥又要说教了吧,怎么这么倒霉呢,这也能撞上,还是在关庭这个外人面前。

果不其然啊,苏晋微微皱眉,轻轻地咳了一声,“妹妹,怎么还是这么急三火四的脾气,撞到了少将军可怎么好?少将军,你没事儿吧?”苏晋倒是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瞪了苏秦一眼,就回过头来问关庭了。

关庭微微一笑,他喜欢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多面,回到家里好像更加的活泼了,性子也更放得开了,“无妨,苏姑娘并没有撞到我,苏兄不要责怪,我与苏姑娘甚是熟识,没有什么的。”

“没有伤到少将军就好,少将军,请!”苏晋摆了个请的手势,当先引路,苏秦拉着小元带着小桃,跟在后面,在背后冲着哥哥不停地做着鬼脸,哥哥越是读书越是古板了,越来越像是一个老学究了。

苏秦正在做鬼脸呢,冷不防,苏晋瞬间回头,把苏秦抓了个正着儿,苏秦挤眉弄眼儿的模样瞬间被定格了,继续也不是,停下来恢复正常也不是了。

苏晋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儿,真恨不得敲自己妹妹一个暴栗子,这个丫头,越大越是乖滑了。

苏秦收起鬼脸,嘿嘿一笑,笑容当种带着一丝讨好,她可是怕哥哥在娘亲和爹面前告状的,到时候免不了要碎碎念的,那可是比唐僧念经还可怕的事情啊。

苏晋无奈的摇摇头,回头过去和关庭寒暄着,一行人进了主屋的客厅,这里平时都不做什么用处的,只有人多的时候才在这里吃饭,算是个小花厅。

柳氏和苏百川也刚刚从后面过来,苏百川向关庭一抱拳,“少将军,昨夜休息的可好,连日赶路少将军辛苦了。”

柳氏也走上前来行礼,关庭看见柳氏的肚子哪里敢让她真的行礼啊,赶紧虚扶了一下儿,“苏伯伯,苏伯母,是关庭打扰了,您二位是主人,我是客人,哪有主人向客人和小辈行礼的道理呢?”

开玩笑,关庭对苏秦有所企图,怎么敢受苏百川和柳氏的礼呢,这个时候不刷好感,什么时候刷好感呢。

柳氏看了自己丈夫一眼,见苏百川也过来扶自己,顺势就起来了,“多谢少将军,寒舍简陋,委屈少将军了,少将军请入座吧。”柳氏本身就长得柔美,自从分家之后日子过得顺心,现在又怀孕了,整个人都显得越发的柔和了。

关庭看了看柳氏,又看了看苏秦,真不知道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儿是随了谁了,看着苏千户也不是这样的啊,真是奇怪的很啊。

苏晋和苏秦还有小元也给爹娘问了好,一家人这才按宾主落座了,小桃就站在一旁伺候着。

关庭是个不挑食的,更何况小桃的手艺非常不错,这里面还有几样儿是柳氏的手艺,不光是苏秦吃的肚子溜圆,就是关庭也是吃的满足,直说不比御膳房的手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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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留客

“少将军过奖了,不过是些点心糕饼而已,当不得少将军的夸赞的,听说少将军身上有伤,就在家里好好的养伤几日,等伤彻底好了再走也不迟。”

柳氏见关庭这孩子长得一表人才,贵气逼人的,难得的是没有架子,也不像是柳氏想象当中的纨绔子弟,对关庭的印象很好,觉得才跟自己儿子一般大啊,就受了那么大的伤,现在看着脸色还是苍白的,都没有自己儿子的脸色好呢,母性泛滥,出言相留。

关庭正愁着没有什么借口留下呢,柳氏的话可以说是正中下怀啊,“如此,关庭就打扰了。”关庭也不客气,直接站起来施了一礼,答应了留下来,这留下来是留下来,留多长时间呢,怎么能在苏秦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这两件事儿关庭还得好好的琢磨琢磨。

“好,少将军就安心的在家里住着,我闺女秦儿啊,虽然学医不久,但是医术还是很不错的,还有老先生在呢,一定把你的伤调理好了的,少将军尽管放心就是。”柳氏看着关庭答应了,也挺高兴的,没有看到苏秦尴尬的脸色,还有苏百川一副无奈的表情。

父女二人正愁着怎么把关庭给弄走呢,没想到,拆台的竟然是自家媳妇儿,还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不过这也没办法,客人上门了,留客也是正常的,既然这话都说出去了,怎么可能收回来呢,怪就怪在苏百川为了不让柳氏操心,没跟柳氏说关庭对苏秦的心思,现在想说,也是来不及了,只好烂在肚子里了。

柳氏可是女主人,女主人都留客了,苏百川这个男主人自然是“妇唱夫随”了,“是啊,少将军的伤势本来就没有好全,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是末将照顾不周了,少将军将息几日,等身体恢复一些,再上路也不迟,想来定远将军和郡主也不会怪罪末将了。”

“哪里,是关庭打扰了苏伯伯和苏伯母了,苏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尚未报答,苏伯伯一路随护,更是劳苦,关庭无以为报,只能对二位说一声谢谢了。”关庭冲着苏百川和苏秦深施一礼,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苏百川和苏秦赶紧躲开,虽然关庭一直都表现的很是平易近人,不过,苏秦还是能看得出来关庭骨子里的贵气和高傲,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而且,刚才一句无以为报,差点儿让苏秦呛到了,这无以为报,下一句不会是以身相许吧,苏秦觉得自己头上已经是天雷滚滚了,救个人而已,怎么这么麻烦呢。

关庭倒是真的想说以身相许了,可是人家苏姑娘已经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了,他想也是白想,只能是趁着那个什么王堇不在,多在苏秦面前晃当晃当了。

吃过了早饭,关庭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他也知道,这次苏秦来找苏百川是有要紧的事儿的,人家一家人在一起,自己一个外人在确实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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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兄弟相见

“爹,既然咱们已经回来了,你也能在家里多待几天,我想还是尽快把娘怀孕的事情放出去吧,还有就是小元的事儿,我想趁着爹在家里,把小元和丰年哥的亲事订下来,爹,你觉得呢?”等关庭走了,苏秦这才开口说道。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们娘在这段时间确实是承担的太多了,这件事情还是越早解决的越好,小元的事儿,就交给你们操心吧,需要我的地方,我照办就是了。不过,这是小元一辈子的大事儿,还是要好好操办为好。”

“除了这两件事儿之外,就是那些流民了,在我走之前,我会想办法解决,至少,不能让这些流民威胁到你们的安全,要不然就是我走了,我也是不放心的。”苏百川心里还装着流民的这件大事儿呢,这才是最威胁家里人的事情呢。

“嗯,爹,说得对,流民为患,现在看着还不严重,不过,趋势已经十分明显了,官府也不出面赈济流民,怕是会呈愈演愈烈之势啊。”

苏晋也是忧心忡忡,流民为祸,不管是哪一朝哪一代,解决的不好的话,史书上都是血迹斑斑,幸好之前在妹妹的帮助下,全村的壮劳力都留了下来,这才没吃亏,其他的村子可就没有这么幸运的了,听说已经出现了抢劫的事情,不止于小偷小摸儿了。

“这件事,我还得找里正大哥说一说,最好其实还是官府出面,要不然,也是治标不治本啊。”苏百川也犯愁,他原本就是个猎户,略识得几个字,后来当了兵了,一路拼杀成了千户,说起行军打仗,野外生存那是没的说了,不过,要说解决流民的问题,还真是一筹莫展啊。

“老爷,夫人,三老爷和三夫人来了。”正说着话呢,小桃进来禀告,原来是苏百山和冯氏过来了,还带着三个孩子,今天苏青也沐休,更好儿一家人都过来了。

“三弟来了,许久不见三弟了,我去看看。”苏百川对这个弟弟是很有感情的,即使现在知道了跟自己不是亲兄弟,这感情可不是作假的。

“二哥,哪里还用你接我呢,二哥。”苏百山看到苏百川有些激动,跟苏百川兄弟之间来了个熊抱,这才哈哈大笑着分开,说起来两兄弟也有一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

“二哥回来了,我二嫂可是放心了,还不给你们的二伯请安。”冯氏抱着怀里的小儿子,苏青和苏莲赶紧给苏百川问好。

“好,好,都好,这就是那个小子了吧,长得壮实,来,这是二伯伯给你的见面礼啊。”苏百川也是早有准备,拿出来一个金项圈儿给了冯氏怀里抱着的孩子,这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苏百川,已经四个月的孩子知道认人了,倒是不怕生,把金项圈儿抓在手里,给苏百川一个“无齿”的笑容。

“二哥,这实在是太贵重了,这我们不能要。”冯氏一看这金项圈儿就知道价值不菲,这上面还镶嵌了两颗不小的红宝石呢,下面缀着的黄金流苏,晃的冯氏眼睛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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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见面礼

“我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们的,不光是小的有,你们两个,二伯也没忘了,你们是龙凤胎,这对儿玉璧就给你们了,你们是长姐长兄,要相互扶持,爱护幼弟,你们爹娘以后就靠着你们了啊。”苏百川把一对儿洁白的玉璧给了苏青和苏莲两兄妹。

这双玉璧是苏百川得到的一块儿玉石的原石,还是在跟大元的骑兵交锋的时候缴获的,苏百川觉得这原石的质量不错,就留下来了,正好儿打了这样的一对儿玉璧,给苏青和苏莲两兄妹当礼物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玉璧触手生凉,温润舒适,两个孩子都很喜欢,不过,也知道这东西贵的很,两个孩子都要把玉璧还给苏百川,“听二伯的话,这东西是二伯特别给你们准备的,青哥儿你是读过书的,长者赐不可辞,不拿着的话,二伯会生气的。”苏百川怎么可能把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呢,自然是不能让两个孩子松手的。

“好了,还不谢谢你们二伯,好好收着吧,多谢二哥。”苏百山知道自己二哥的脾气,就让两个孩子把东西收了,其实苏百山心里知道,二哥既是喜欢孩子们,也是感谢自己夫妻这段时间对二嫂的照顾吧。

“谢谢二伯伯。”苏秦和苏莲乖巧地给苏百川行了礼,喜得苏百川哈哈大笑,虽然老宅的那些人一个不如一个,但是也算是歹竹出好笋,自己这个弟弟和孩子都是好的。

“好了,都别站着了,赶紧坐吧,这个胖小子可是够沉的了,来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好好抱抱。”苏秦对这样可爱的胖娃娃喜欢的紧,从三婶儿冯氏的手里把孩子接过来了,她和这个孩子的渊源可是深着呢,要不是有苏秦穿越而来的话,这个孩子可能早就不在了吧,所以,苏秦对这个胖小子稀罕不已,逗着他玩儿,咯咯地笑着。

“娘,小弟弟好可爱,我看倒是不像三叔,像三婶儿多一些,不过这嘴巴倒是像三叔,瞧瞧是不是这样儿?”苏秦给胖小子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说。

大家围绕着孩子说了半天的话儿,一时间屋子里可是够热闹的了,小雪狐上蹿下跳的,这就是个人来疯儿,倒是小灰越发的沉稳,只是趴在门口儿,时不时地用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苏秦,好像是确认苏秦不会消失的样子。

“二哥,二嫂肚子里的小侄子已经快四个月了,这事儿,还是得二哥出面早点儿澄清了为好。”冯氏从苏秦的手里接过了儿子,这胖小子可是重的很,冯氏怕累着了苏秦。

“嗯,这个事儿我想着今天就办了,其实也好办,我带着你二嫂在村子里走一圈儿,这事儿也就算是完了,明天再请相熟的几户人家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也就是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两口子了,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还得你们多费心了,毕竟晋儿和秦儿还都不大,没个长辈帮持着,总是不行的。”苏百川看着苏百山两口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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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 时移世易

“二哥说这话,不就是见外了嘛,我们是兄弟,从小儿就二哥带着我玩儿,教我本事,现在侄子侄女儿用得到我这个三叔,也是我这个三叔该做的,二哥说着话不就远了嘛。”苏百山憨厚地笑了,也就是这样的性子,让苏百川一直对这个弟弟保留着最初的兄弟感情。

“既然爹已经想好了,要不这样儿吧,爹带着娘先去九婶儿家,我们和三婶儿也跟着去,也算是给九婶儿一个回信儿,让九婶儿找个好日子上门来提亲,然后爹再去里正伯伯家商量流民的事儿,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消息也传出去了,也没耽误爹的事儿,爹娘,你们说呢?”苏秦说了自己的想法儿。

“嗯,这样最好了,一举数得,行,就这么办,那还等什么呢,我们这就走吧。”苏百川一拍大腿,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苏晋主动留下来看家,毕竟家里还有客人呢,不能主人全都走了,这也不礼貌,再加上苏晋的童生试没有多长时间了,他还得在家温书,苏青也不愿意掺和这些大人们之间的事儿,就留在苏晋身边儿,他也有功课要做呢,今天也都带着过来了。

冯氏嘱咐苏秦别扰了哥哥读书,然后大家就都出发了,浩浩荡荡的也是一群人呢,在村子的路上一走,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了,尤其是苏百川搀扶着的柳氏,和她那已经隆起的肚子,更是让人惊讶不已。

柳氏可是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线范围内了,这再次出现的时候肚子已经隆起的这么大了,看着怎么也有四个月的样子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再看看苏百川脸上幸福的笑容,扶着柳氏的样子甚是小心,在联想着昨天苏百川说之前秘密回来过一次,大家就反应过味儿来了,原来苏百川特意回来,就是为了要给自己的媳妇儿和孩子正名撑腰的啊。

前后这么一联系,村里的人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怪不得柳氏最近没有出门儿呢,这是害怕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受到村里人的质疑啊,一直等到苏百川回来这才正大光明的出门儿了,瞧瞧人家,年纪也三十多岁了,这也算是老蚌生珠了吧,苏百川也是个厉害的,只回来一次就让十几年没有再开过怀的媳妇儿怀了孩子,苏百川也让村里的男人羡慕不已啊。

想明白了这些,大家就都纷纷上前来打招呼,说说家常的话儿,要知道现在的苏百川可是千户大人了,那可是官身呢,不趁着这个时候套近乎什么时候套近乎啊。

于是乎男人就昭苏百川聊天儿,女人呢就围着柳氏和冯氏献殷勤,苏秦看着大家过分的人情,心里想着时移世易,曾经作为整个下河村最底层的苏家二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苏百川当兵本来是九死一生了,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千户大人了,原本被净身出户的苏家二房,已经成了整个村子的恩人了,这都是大家态度不一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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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 都快成一家人了

大家都在恭喜苏百川和柳氏,这个年纪还能诞育子嗣,确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而且大家都已经帮着苏百川和柳氏找好了借口。

说什么肚子里的孩子未满三个月啊不能告诉外人什么的,一个完美的几乎无懈可击的借口,就把之前的一切都圆了过去,苏秦还真是佩服这些人的智慧啊,不过这样也好,省的麻烦了。

这一路上,苏秦的耳朵里也全都是溢美之词,一直到了九婶儿家的门口儿,人才渐渐的散去了。

九婶儿一家人正在门口儿等着呢,“早就听说你们往这边儿过来了,就在这儿等着了,没想到这么半天才过来,快,进屋儿吧,你是有身子的人,可是不能累着了。”九婶儿拉着柳氏的手,把人都让进了家里。

大家都是要好的,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了,在九婶儿家的堂屋,男人一堆儿,女人一堆儿,都在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儿,更多的时候是九婶儿她们在问,苏百川和柳氏在回答。

“你这回也算是行了,百川兄弟回来了,你也能光明正大的出门儿了,这两个月啊,可是苦了你了啊。”九婶儿也是知道柳氏怀孕的事情的,这两个月的时间也没少替柳氏遮掩,现在也是真心地为柳氏感到高兴。

“可不是嘛,这下子,就不会有人再怀疑到我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儿了,我还得谢谢九嫂子呢,没有九嫂子的帮忙啊,怕是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柳氏也是真心感谢邱氏的帮忙。

“咱们两家儿还说这个干嘛,都快成一家人了,我之前说的,妹子考虑的咋样儿?”九婶儿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自家的大儿子和在一旁跟小杏儿还有苏秦聊天儿的小元。

九婶儿的话音压得很低,身后站着的刘丰年是听清楚了,小元倒是没有注意到,还是眉飞色舞地跟小杏儿说昨天晚上的事儿呢,还有家里来的那些当兵的有多大的胃口。

刘丰年听到这样的话,就算是他是个大小伙子也难免脸上微红,可是又不死心,想要听听结果,只能是迎着大家打趣儿的目光低头站着了。

“唉,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小元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到底是在我家待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孩子乖巧听话,最是孝顺,叫我一声干娘,我就要帮着她打算不是,必定是要找一家儿和和美美的人家儿出嫁的,九嫂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柳氏其实这就是同意了,毕竟九婶儿家的条件不错,刘丰年也是个好小伙子,虽然被退过亲,可是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自然不会介意的,再加上两个孩子情投意合的,以后成亲了也定会和和美美的,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呢。

不过,作为女方,柳氏自然是要端着一点儿的,这样才显得姑娘家金贵嘛,这话就只能隐着说,不能明着说了,不过意思已经递到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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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焉知非福

柳氏这样的一番话,不光是小元听清楚了,刘丰年更是听清楚了,刘丰年平时最是精明的小伙子,一下子就只剩下傻乐了,而我们的小元姑娘,一下子脸上爆红,说了句出去透透气就跑出去了,只剩下小杏儿和苏秦无良地捂着嘴笑了。

“傻小子,还不出去看看,小元要是磕着碰着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还不快去。”九婶儿一推自己已经乐傻了的儿子,也是笑得合不拢嘴,长辈们都在这儿呢,这议亲也议的差不多了,也不算是不合理数。

之前儿子跟那家人家的姑娘定亲的时候,也脸红过,不过,没有像是现在这样乐成这个模样,看来啊,那句老话是说的没错儿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九婶儿也高兴,拉着柳氏的手就说,“我的好妹子,我谢谢你,愿意让小元进我们家的门儿,我也是有闺女的,我希望闺女嫁得好,婆媳和顺,夫妻美满,我也会好好的对待小元的,咱们就在一个村子,我不会做出打脸的事情来的。”九婶儿保证着道。

“九嫂子的为人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嘛,你们看两口子是出了名儿的和善人,能进你家的门儿啊,也算是小元的福气了,这孩子吃了很多的苦,希望九嫂子能多疼疼她。”柳氏对小元是付出了真心的,自然希望小元能够过得好。

这话说到这儿了,亲事基本上就算是定下来了,剩下的就是具体的实施了,这都是有迹可循的,遵照这老礼儿的流程走也就是了,九婶儿说了,绝对不会亏待了小元,这定亲啊一定办的体体面面的。

九婶儿也是个敞亮人,直接就说了,“我家丰年因为退亲的事儿被好多人戳了脊梁骨,说是以后只能找那些年纪大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或者是带孩子的寡妇了,你不知道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就跟针扎的一样难受,还不是李家放出去的恶心人的话。”

“我就是要让他们家好好的看看,让大家伙儿也好好的看看,我家丰年不止定亲了,好找的是十里八乡都难找的好姑娘,好好的扬眉吐气一把。”九婶儿这话说的实诚,倒是让柳氏更加放心了。

冯氏也一迭声儿地恭喜九婶儿和柳氏,“这下可好了,九嫂子得了好儿媳妇儿,二嫂得了个孝顺的姑爷子,这下可算是圆满了啊,我定是要来讨杯喜酒喝的,九嫂子可不要舍不得啊?”冯氏也是个促狭的,开着九婶儿的玩笑说。

“你放心,一杯喜酒我还是供得起的,到时候不喝醉了,可不许走啊。”九婶儿开怀大笑,儿子娶了自己相中的儿媳妇儿,以后小两口儿和和美美的,她就等着抱孙子就好了。

虽然小元的年纪小,暂时还不能成亲,可是小也有小地好处啊,九婶儿已经想过了,定亲之后,她就能亲自教导小元了,这也不算是逾了规矩,不是对两家儿都有好处的事儿,所以九婶儿并不介意小元还有有一年半的时间才及笄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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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只对你一人

屋里的气氛热烈,大家都很高兴,毕竟这结亲是结两姓之好,两家人原本就亲近,现在成了亲家可不是更加亲近了。

相比于屋里的热烈气氛,外面两个跑出去的人,倒是更加温馨一些,刘丰年顺着小元的背影儿把人给拦住了,看着眼前低着头,脸红红的姑娘,刘丰年只觉得心里都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情绪充满了。

“你,你拦着我干什么,我,我要回家了。”小元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了平时的爽利,在心爱的人面前,显得尤其的柔弱和温婉。

“我就是要拦着你,小元,真好,我们要定亲了,等你及笄,我就娶你过门儿,让你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新娘子,我保证,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刘丰年大胆地拉起了小元的手,小元的手很小,胖乎乎的,手上关节的位置都是一个个的小窝窝儿,摸上去的手感非常好,老人常说,这样的手是最有福气的手了,如今这双有福气的手,被握在刘丰年带着薄茧的双手里。

“你,你先放开我,这还在你家呢,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会,会说我们的闲话的。”小元挣了两下儿,没有能挣脱的开,虽然小元是天生的力气大,不过,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她自然是不能用上全部的力气,刘丰年也不会让她得手的。

“小元,我们就要定亲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媳妇儿了,是我孩子他娘呢,我拉着你的手,是最天经地义的事儿了,再说了,你也说,这是在我家呢,都是家里人,哪有别人啊。”刘丰年耍起了无赖了,就是拉着小元的手不放,小元象征性地瞪了刘丰年一眼,然后就乖乖地任由刘丰年拉着了。

“小元,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会永远疼你的,我发誓。”刘丰年拉着小元躲进了安全的角落里,说着情人之间的话。

“丰年哥,我也一样,我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小元脸上羞红一片,不过还是鼓起了勇气说出来这样的一句话。

听了小元这句话,刘丰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个模样似的,要知道,虽然他跟小元心意相通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全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小元别看平时性子很活泼,在自己面前就是个乖巧的小猫儿,这样的话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的。

“小元,我能亲你一下儿嘛?”刘丰年咽了口口水,情动地说道。

小元惊讶地抬起头,小嘴儿微张,红润的嘴唇在刘丰年的眼前,看着是那样的可口。

刘丰年看着小元如同苏家后院儿养着的小鹿一般的眼睛,只觉得心都醉了,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有眼前的少女,刘丰年试探性地俯下了身子,见小元傻愣愣的没有拒绝,就更加的大胆了。

少女丰润的嘴唇带来了不一样的触感,刘丰年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等小元终于反应过来,刘丰年干了什么的时候,想要反抗却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了,只能任由心爱的男人不断地描绘着她的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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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关于称呼

刘丰年和小元这两个即将定亲的有情人亲热了一会儿之后,才分开了,刘丰年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小元微微有些红肿的嘴唇,有点儿心疼了,是自己鲁莽了,小元还没及笄呢。

“你看你,我,这还怎么见人啊?”小元自然也感受到了嘴唇上微微的刺痛感觉,这嘴唇肯定是红红的了,这要是让姐姐看出来了,她可怎么做人啊,还不是怪起刘丰年来,狠狠地捶了刘丰年的胸口儿一下儿。

这一下儿有些狠,刘丰年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儿,有个力气大的媳妇儿,看来也得吃点儿苦头了,不过刘丰年甘之如饴。

“一会儿就好了,没有那么眼中,小元,你好甜,我,我。”刘丰年看着小元眼带秋水的模样,更加心动了,而且,小元双唇微肿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了。

“你别想了,咱们,咱们好好地说说话,你确定你想好了吗,你想要我成为你的媳妇儿,你不想着之前定亲的那个姑娘了?”小元生怕刘丰年再作怪,赶紧转移话题。

“她于我早就已经是路人了,其实,跟她定亲的时候,虽然也曾经向往过未来的日子,但是远远没有现在的心动,我现在都想着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呢,要是现在就到良辰吉日,我们就定亲该多好,甚至,甚至,现在你就及笄了,我们就成亲,那该有多好!”刘丰年的心里可是着急了,不过,奈何娘子太小,不好下嘴啊,只能是忍着了。

“那可不行,我现在还小呢,还没成年呢,姐姐可是说了,年纪大小成亲生孩子,对我的身体不好,对孩子也不好的,我得听姐姐的,姐姐是神医。”小元对苏秦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的,才不会受到刘丰年的蛊惑呢。

“好,好,都听苏秦妹子的。”看见小元鼓着小脸的样子,刘丰年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反正他也就是顺嘴一说,他不愿意让小元这么早嫁给自己,他愿意等下去的。

“什么苏秦妹子,你要跟着我叫姐姐的,她是我姐姐,你也得跟着我叫的。”小元掐着腰儿对刘丰年一点儿都不客气。

“可是,可是我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啊,她也叫我丰年哥啊?”刘丰年一下子有点儿蒙了,好像他们这个称呼还真是个问题。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定亲了,你就得跟着我叫,我就这么一个姐姐,她是真心拿我当妹妹一样爱护的,教我本事,教我做人的道理,你就得跟我一样敬着她。”小元是个知恩图报的,时时刻刻都记着苏秦把她从那个肮脏的院子里捞了出来,她一辈子记着的。

“可是,可是,我比苏秦妹子还大呢,这一下子让我改口,我这也张不开嘴啊,要不,咱们自己叫自己的?你叫你的姐姐,她我还是叫妹子吧啊?”刘丰年说这话的时候,真是带着商量,甚至是祈求的意思了,让他叫苏秦一声姐姐,他是实在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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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一丝念头

两个人在角落里叽叽咕咕了半天,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决定的,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小元的嘴唇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了,两个人这才重新一前一后地返回了屋子里了。

迎着屋里这些人瞧热闹的眼神儿,饶是刘丰年的脸皮够厚也不禁红了脸,小元更是把脑袋都藏在了苏秦的身后儿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当然都是亲近的人,都是善意的笑了。

这件事儿说定之后,苏百川跟九叔叫上了刘丰年去里正家里了,他们还得研究一下流民的事情,毕竟相比小女儿家的亲事来说,这才是事关全村人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的大事儿。

“那我们也就先回去了,明天百川说要找相熟的几家人一起吃个饭,也就是我三弟家,还有你们家,还有里正一家,剩下的再请谁过来,还得看看他们爷俩儿的意思。”柳氏临走的时候说。

“那可挺好的,咱们在一起也能热闹热闹,这都多长时间没有在一起热闹过了,明天我早早的就过去,今天我就不留你们了,我还得去找孙媒婆儿呢,这好日子得看看,俩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儿呢。”九婶儿今天这嘴就没合上过,总算是有一件高兴的事儿了。

“行,这事儿啊就看九嫂子的,那我们就走吧,小杏儿要不跟我们回去吧,你们小姐妹也多长时间不见面了,中午就在我们家吃吧。九嫂子不会不舍得把闺女借给我家秦儿解解闷儿吧?”柳氏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被苏百川搬走了,也开起了玩笑了。

“这有啥的,我这个闺女啊,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叨咕要去你们家找秦儿了,我看啊,我这个闺女就是给你们家生的了,以后住在你婶子家里吧,我是不要这个孩子了。”九婶儿哈哈一笑,把小杏儿往苏秦的怀里一推。

苏秦抱住小杏儿靠过来的身子,“九婶儿,这您可说准了啊,以后小杏儿就是我家人了,您可别后悔啊,走,小杏儿,跟我回家吧,你娘啊,都不要你了呢。”苏秦也高兴,顺着九婶儿的话往下说。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九婶儿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喜,她心里闪过一丝念头,不过,很快就被她给压了下去,这怕是不可能了,然后还是笑呵呵地把苏秦和冯氏一家都送了出去。

柳氏这一出门儿啊,她怀了身孕的事儿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下河村了,大家都说这是人家苏家的福报到了,又是借给村里人钱顶兵役和杂役的钱,又是修整河道,开挖水渠的,这不是好心有好报,柳氏都十几年没有开过怀儿了,这还不是人家做好事儿做的多了,才有这样的好事呢。

苏百川和苏白山加上九叔和刘丰年父子俩一起去了里正家里,相比于在九叔家里的热闹,在里正家里说的事情就有些沉重了,几个大小男人说了半天,还是一筹莫展的,毕竟连官府都没有什么办法的事情,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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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六章 难啊

“百川啊,我知道你的心思,想要帮着村里解决流民的事儿,可是这件大事儿啊,官府都管不了,更别说你了,好在啊,咱们村虽然不大,但是壮年的男人还都在,那些流民虽然小偷小摸的,但是也没有给咱们村子里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相比之下,倒是其他的村子受到了不少的冲击,听说不光是损失了钱财,还有不少姑娘媳妇儿也被人给祸害了,要说起来啊,咱们村子能平平安安的,还是你家苏秦的功劳呢。”里正是不止一次地后怕啊,要不是有苏秦出手啊,下河村能是个什么样儿,他还真是不敢想象呢。

“里正大哥,你说这个那就是见外了,都是一个村子住着的,哪能就看着村里的老少爷们儿全都出去受苦呢,现在外面儿也不太平,能不出去还是在家里待着的好,再说了,这事儿,要说还是我家这丫头有着私心呢,要不是有村里的人帮忙,她养的那些鹿还不知道吃什么喝什么呢,家里的柴火和田地都不用他们娘几个操心,一举两得,值了。”苏百川提起自家闺女做的事儿,也是很自豪的,别看丫头古灵精怪的,但是这份善心确实是难得。

“也是兄弟你的福气,两个孩子都这么出息,我看小元那个孩子也是个孝顺呢,现在弟妹肚子里又怀上了,你这辈子也算是行了,以后见面,当哥哥的怕是要叫你一声将军大人了。”里正半开玩笑地说道。

“里正大哥在咱们下河村可是劳苦功高,不管到什么时候,也是我的兄长,这个施不会变的,里正大哥,这样吧,我先带着我说的这些兄弟们,在下河村附近搜索一下,看看到底流民是什么情况,然后再去县衙看看,在我走之前,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证咱们下河村的安全的。”苏百川最后说。

“如此,那真是麻烦兄弟你了。”里正可以说是十分感激啊,苏百川干的其实是他应该做的事情,现在有苏百川这个千户牵头的话,他的压力小了很多不说,也能有效地制止流民对下河村及其周边的侵扰,对下河村来说是值得高兴的好事。

苏百川从里正家里出来之后,就把齐大胆儿他们这些吃饱喝足了的兄弟们全都给叫出来了,也不掩藏自己的行迹了,骑着高头大马在下河村以及附近的几个村子来回的乱窜,抓了不少祸害百姓的流民都给拎到县衙去了,其实也主要是震慑的作用,让那些流民知道这个地方不好惹,远远的绕开就是了,苏百川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只一个下午的时间,苏百川带着人就抓了三十多个偷鸡摸狗的,还有抢劫老百姓财务的,大家都拍手称快,也都知道了下河村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军爷,还是个千户大人呢。

更别说,这次流民的事儿,下河村受到的冲击是最小的,着实让其他几个村子的人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小小的下河村,一转眼的时间,老母鸡变鸭,抖起来了,让其他的村子羡慕不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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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县令大人

苏百川把三十多个作恶的流民押到了县衙,县令大人是亲自接待的,苏百川这个千户马上就能升上一级,成为正式的武将了,他这位县令可不敢得罪,万一苏百川一个不满意,纵兵行凶,他连个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啊,只能好茶好水地招待着,不过,也是看着那不停哀嚎的三十多个流民皱眉不展啊。

“县令大人,我苏百川是个粗人,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的,只是这些人,为祸乡里,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而且,我这一路上过来,看到的流民数量已经有几千甚至有上万之众了,不知道县令大人想要如何处理呢?”

苏百川大马金刀地坐在县衙的后衙,看着年纪在四十多岁的县令,心里其实是有点儿瞧不起的,他可是乌蒙县的父母官啊,他不管谁管,苏百川找他说事儿,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苏千户爱护百姓的心,我是万分佩服啊,不过,千户你也知道,没有上面的命令,我怎么敢私底下开仓放粮啊,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朝廷没有命令,我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啊。”县令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儿没有地方吐呢,他也想乌蒙县发展的好,等来年评定政绩的时候,他能评个上等,到时候也好往上活动活动。

现在因为黄河水患,流民成灾的事儿,他只希望不评个下等就算是不错了,中等就已经是很好的了,上等就不再考虑的范围内了。

苏百川也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了现在朝廷的情况,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县令,现在朝廷也是乱糟糟的一团,天子病重,大皇子把持朝政,忙着铲除异己还忙不过来呢,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事在大皇子眼中“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呢。

“我也知道县令大人的难处,不过,到底是咱们生活的地方,县令大人虽然不是乌蒙县的人,也在乌蒙县任职有好几年了,也算是县令大人的故乡了,大人也不希望乌蒙县陷入到水深火热当中吧?”苏百川的语气软化了下来,带着商量的语气。

“唉,苏千户有什么高见,请苏千户赐教,千户也说了,乌蒙县我也呆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没有感情,但凡是我能出力的,绝对不会推辞的。”县令虽然不算是什么清官,但是总体来说还是个不错的,至少在这个时候没有推脱责任,只是胆小怕事而已。

“咱们乌蒙县城虽然不大,但是大户人家也不算少了,要是能让这些人出点儿力的话,我想,怎么也能缓解一二,等朝廷的赈济下来了,黄河水患治理得当了,也就好了,最多也就撑到秋收的时候,县令大人您说呢?”苏百川把心思动到了县城的这些大户身上了,毕竟,要说有钱,就是这些人最有钱了。

“苏千户,这个法子是不错,不过,他们会乖乖地出钱出力嘛,毕竟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啊?”县令皱了皱眉头,这些富户一个个确实是肥的流油,不过,想要他们出血,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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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应该做的

“怎么没有好处呢,其实县令大人您想想,对于这些富户来说,流民遍地才是他们最大的损失,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出门儿,他们拿什么赚钱,流民如果一旦成为暴民的话,受到冲击最大的还不是他们这些铺子,要知道,人要是饿急眼了,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的。”

“大人,您只要把这些利害关系跟他们说明白了,我想也没有真正的铁公鸡,实在不行的话,我家里和县城的刘老爷还算是相识,也能说得上话,到时候相信刘老爷会慷慨解囊的。”苏百川淡淡一笑。

“哦?苏千户还有这样的人脉?怎么不早说,刘老爷可是咱们乌蒙县最大的财主了,不光是咱们乌蒙县,附近的几个县城和府城全都有他的产业,而且刘老爷是咱们乌蒙县出了名儿的大善人,要是他能牵头支持的话,这件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县令大人高兴的下巴上稀疏的胡子都跟着蹦了两下,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喜了,同时看着苏百川的眼神儿也不一样儿了,这苏千户当真不简单啊,看来自己要在苏家的身上多花点儿心思了。

“其实说起来,跟我还真没有多大的关系,到现在刘老爷长得是圆是扁的还不知道呢,是我家闺女,给刘老夫人看过病,这才结下的渊源,这件事儿也算是积德积福的事儿,想来刘老爷也不会拒绝的。”苏百川想到自己出色的儿女,脸上带出来会心的笑容。

“苏千户有这么出色的女儿,真是让李某人羡慕啊,那这件事,只要刘老爷能牵头的话,县衙这边儿,我全力支持。”李县令冲着苏百川深施一礼,算是对苏百川的感激了吧,毕竟这也算是给李县令分忧了。

“县令大人不必如此,这是苏某应该做的,都是为了一方安定,其实也是我的一点私心,只有整个乌蒙县都安定了,我的妻儿才能过上舒心的日子,苏某再走了,也能心安了,还得多靠县令大人费心了。”苏百川还礼说道。

这件事情就在苏百川和李县令的几句话当中敲定了,回家之后,苏百川就跟苏秦说了这件事情,苏秦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那些流民为患确实让人心烦,但是,他们同时也是可怜的人,如果能在故土生活下去,谁愿意背井离乡逃到外乡啊,还不是活不下去了才会如此的嘛。

“爹,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刘老夫人了,老夫人为人很和善,对我也好,我也该去见见老夫人,给老夫人请个安了,到时候也正好儿带着小元去县里逛逛,该给小元买些东西才好。”苏秦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这件事她是当仁不让的。

“好,那爹就等着你的消息了,这件事,还得是刘老爷跟县令他们商量出来一个章程,爹索性再跟大统领请几天的假,好好的把流民的事情处理了,我再走吧,要不然,我也是担心的。”苏百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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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 土匪窝里的好东西

“好,爹,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正好儿我跟师父一起回去,师父休息的差不多了,也要回济世堂去看看的,毕竟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过了,只有吴大夫和小东子两个人看着医馆,他们也是辛苦了,尤其是最近流民成灾,估计医馆受到的冲击也不小呢。”苏秦继续说道。

“嗯,老先生也辛苦了,回去看看也好,也能放心些,老先生就自己一个人,在身边的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了,师徒如父子,咱们对老先生要多关心一些才行,你娘现在精神不济,就得是你多费心了。”苏百川看着出落的越发像是个大姑娘的闺女,欣慰地说道。

“爹,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那这件事儿就这么办了,我去准备一下儿,看看能给老夫人带过去一些什么礼物,咱们从边城回来也是带回来不少稀奇的东西,这边儿不常见的,给老夫人做礼物也算是合适。”苏秦心里想着给刘老夫人带一些什么东西,毕竟是登门拜访还有是相求呢。

“礼物的话,你那些东西你都留着吧,一会儿我齐风把一些东西都搬回来,正好儿也你瞧瞧,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另外,那些东西也是乱七八糟的,你也得好好的收拾一下儿,该收好的收好,该利用的利用。”苏百川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份不小的财富还没有整理呢,除了分给兄弟们的,他这个做头儿的,兄弟们给他留下的还非常多呢。

“爹,你哪儿有什么东西?从边城带回来的土特产不都是我经手买的吗?难道,爹藏了私房钱?嘿嘿!”苏秦鬼头鬼脑地笑了一下。

“哪有什么私房钱,你记不记得咱们在高家夜宿的时候,我们端的那个土匪窝,那个土匪窝可是藏了不少好东西呢,我让齐风他们分了不少,他们还留了不少给我呢,这不是回家一忙活倒是忘了,他们比较喜欢真金白银,倒是便宜了我有不少稀罕物儿,想来做个礼物,也是可以的。”苏百川看着闺女搞怪的小模样哈哈一笑说道。

“啊?土匪窝里面的好东西啊,那我可要好好的看看了,爹,快点儿叫他们把东西拿进来啊,不过,爹,我没看见他们藏了什么东西啊,都藏在哪儿了啊,我怎么没有发现啊?”苏秦回想了一下儿,好像真的没有发现齐风他们有什么变化啊,这东西肯定是不少的,都藏在哪儿了啊。

“哈哈哈,爹的傻闺女啊,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啊,有一半儿是爹亲自训练出来的斥候,藏点儿东西还能让你看出来,那不都是吃闲饭的了,行了,一会儿东西就送过来了,你看着收拾吧,爹先出去看看。”苏百川一拍苏秦的脑门,然后就出去了。

很快齐风带着两个士兵就进来了,身上还背着两个大大的包袱,看着里面鼓鼓囊囊的有很多东西,看着棱角好像应该是有不少盒子匣子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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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 挑着好的留下

“姑娘,东西都在这儿了,那个,嘿嘿,银钱什么的都被兄弟们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珍贵的都在这儿了,这是分给千户的银子,我给换成银票了,都给姑娘和夫人收着了。”齐风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银票也递给了苏秦。

苏秦一看,光是银票就有两千两了,还有那么多东西,这个土匪窝还真是挺有钱的啊,还真是没看出来啊,苏秦甚至想了,剿匪这个活儿不错,要是自己手底下有一群人的话,这不赔本儿的买卖真是可以做啊。

“嘿嘿,姑娘,这土匪窝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估计至少有十几二十年了,存下来的东西就不少,这还有很多粮食什么的,我们都分给了附近的老百姓了,要不然东西就更多了,我们都挑着最好的留下来了,剩下的都变成了银子。”

“这些银子除了给兄弟们分了一些,剩下的都留给千户了,其实千户也是用在我们身上的。千户对咱们兄弟们好,经常用他自己得来的东西给兄弟们买武器装备,我们也不能总是让千户吃亏不是,所以这些金啊,玉啊的,就都拿到这儿来了,姑娘你收着吧。”

齐风说道这些的时候有些动容,能摊上这样好的千户,也是他们的运气啊,装备的武器好,吃的也饱,在战场上保命的机会就大的多了。

苏百川身手好,一手箭术更是出神入化,在战场上的作用非常的大,而且,他为人仗义,还护着手下的弟兄,这也是为什么苏百川带着的人每次打仗下来都是活下来最多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都放下吧,你们是我爹的人,我爹护着你们也是应该的,这次等你们走了,我也送你们一份儿礼物,算是还你们这么大老远的吧这些东西保护下来。”苏秦拍了拍那些包裹笑着说。

齐风一听这话,眼睛都放光了,上次苏秦送给他们的衣服里,每个人都有一些伤药,那伤药的效果极好,见了血就收缩,很快就能止血封口儿,他们都不舍得用了。

现在苏秦说要送他们一份儿礼物,八成也是这些好东西了,这可是他们这些当兵的最需要的东西,齐风能不眼睛放光嘛。

“那我就替这帮兄弟们多谢姑娘了,嘿嘿,那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啊,姑娘有事吩咐我们就是,我们干别的不行,就是有的是力气。嘿嘿。”齐风傻笑着退了出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兄弟们才行,跟着千户出来就是不一样,让那些留在西北营的兄弟们羡慕去吧。

苏秦看着齐风高兴的样子,心里既感慨又有些心酸啊,她也想到了边城的那些伤兵,缺医少药,不少人的性命就那么白白的牺牲了,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苏秦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咦,姐姐,这地上怎么这么多的东西啊?这都是哪儿来的?”小元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束小野花儿,不用问一定是刘丰年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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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一章 血玉

“这些东西啊,都是你的嫁妆呢,还不过来看看,看看满意不满意?”苏秦眨巴了两下儿眼睛,着重地在那束花上面看了两眼,弄得小元有些不好意思了。

“啥嫁妆啊?我才不要这么早嫁人呢,我看是姐姐想嫁人了,快点儿让王堇大哥回来吧,回来我就能送姐姐出嫁了。”小元也不甘示弱,现在被大家给逗得,小元的脸皮也厚了起来,反正是关起门来的自家姐妹,脸皮厚就脸皮厚了吧。

“好啊,现在是真的长本事了,有人给你撑腰了是吧?都敢调笑起我来了,看我不挠你的痒痒,你别跑,别跑。”苏秦装作生气的样子,冲着小元就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这个挠痒痒啊,对小元来说是一用一个准儿啊,小元只好是连连告饶。

“这姐俩又开始疯起来了,我去看看去。”柳氏正跟冯氏说话儿呢,就听见苏秦那屋闹起来了,想过去看看。

“二嫂,让她们玩闹去吧,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不用操心她们的,都是大姑娘了,过两年都要嫁人了,还能有多少时间能这样儿的,由着他们去吧,我给小侄子做了几件小衣服,二嫂看看合不合适,还有些都是这个臭小子穿过的,没穿几次就小了,我想着二嫂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给小侄子穿吧。”说完冯氏拿了两个小包袱出来,一个是新衣服,一个是旧衣服,就是旧衣服都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的,跟新的也没什么两样儿,冯氏是出了名儿的干净利索人,柳氏哪里会嫌弃呢。

“瞧你这话说的,这小孩子穿旧衣服才好呢,再说了,我们的小石头啊,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更是我肚子里这个孩子的哥哥呢,弟弟穿哥哥的衣服,可不是正理嘛。”柳氏把东西接过来柔声说道。

苏秦和小元闹了一会儿都有些累了,歇口气儿之后,把小桃也叫了进来,三个人把三个大包袱都打开了,这包袱一松开啊,哗啦一下儿,所有的盒子啊瓶瓶罐罐的就都散开了,堆在一起,还真是挺壮观的。

“姐姐,这是从哪儿来的东西啊?瞧瞧这个盒子,描金嵌玉的,光是这个盒子就不少钱吧?”小元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隐隐还有些香味儿,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这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沉香木的盒子,光是这个盒子就价值不下几百两了,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我们打开瞧瞧吧,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家的了。”这种类似于寻宝的行为,苏秦还是很喜欢的。

苏秦把沉香木盒子打开,里面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一对儿镯子,放在暗红色的绒布当中看不太出来是什么质地,拿出来一看,苏秦也有点儿傻眼,她不太懂玉的东西,但是,这明显是血玉啊,这也太贵重了吧,那些土匪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东西留在老窝儿不出手,等着什么呢,这一对儿血玉镯子,没有个一两万两白银下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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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 好东西不少

这红玉在古籍上也是有记载的,“艳若鸡冠,油脂光泽,其紫红处如凝血,赤红处如朱砂,质地细腻温润,硬度极高。”

有人曾经将玉按照颜色分为四个等级,赤、白、青四色,以赤者为上,可见赤玉为最难得,最珍贵,最罕见的,这样的一对儿红玉镯子,得是从多大一块儿的红玉原石上切割下来的啊,苏秦和小元对视了一眼,觉得自己发达了。

其实那些土匪也知道这红玉的价值,不过,当初抢来的时候,动静儿闹得大了一点,风声太紧,不敢出手,等风声过去了之后,想要把这红玉出手的时候,边城附近有没有什么大的店铺能吃的下去,毕竟一两万两的银子,没有点儿实力的店铺哪有这么多啊,所以就一拖再拖,结果,老窝儿直接被端了,所以也就这么便宜了苏秦。

“齐风他们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要,只拿了些金子银子。”苏秦摇了摇头,把那对儿红玉的镯子放了回去,其实苏秦心里清楚得很,齐风他们就是再不识货的话,也知道这红玉镯子价值不菲,只是想着把好东西都给爹留着了,他们就没有伸手,也是平时爹对他们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好,换来了他们对爹也是一样的。

“这对儿红玉镯子最是养人了,给娘吧,娘怀着小弟呢,带着正合适,这玉十分温润,现在天气越发的炎热了,娘戴着也少受一点儿苦。”苏秦把镯子上瑾了沉香木的盒子里,只觉得自己的手指上都沾了淡淡的沉香气味了。

“小桃,去给夫人送过去,就说是爹给娘的礼物。”苏秦这话说的也没错儿,这东西本来就是爹的,送给娘戴了这红玉镯子,自然就是给爹给娘的礼物了啊。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一会儿就回来帮着姑娘整理。”小桃捧了沉香木的盒子出去,这里面可是个金贵的物件儿,光是听着就够吓人的了,小桃一路上捧着的都是战战兢兢的。

剩下的东西也多是些金银玉器之类的东西,光是玉如意,苏秦和小元就挑出来五六件,都是上好的羊脂玉,估计也是因为不好出手,这才留了下来,光是这些东西的价值就够让人咋舌的了,更别说,里面还有各种的珍珠首饰,古玩字画儿呢。

“这些留着给哥哥吧,哥哥一定喜欢,这幅画给你,挂在你那屋的墙上,这个给我,看看好看吗?”苏秦觉得自己有点儿坐地分赃的意思。

“嗯,这画却是是不错,就是边上有点霉变的痕迹,不知道能不能清除干净,要不然真是可惜了,我听丰年哥说,这要是古董的话,可是很值钱的。”

小元摸了摸那幅画边上的几个小黑点儿说,估计是这些土匪大字儿不识一个,对这些东西不上心,就胡乱地堆放在一起,没有妥善保管导致的。

小元虽然认得字不多,但是也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也是经常听苏晋读书的缘故,现在看到这么好的字画受损了,也是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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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三章 《青囊经》

“这个倒是不要紧,还不严重,找了巧手的匠人应该能修复的,你看看还有什么你喜欢的尽管挑就是了,等你成亲的时候,都装在你的嫁妆箱子里抬到刘家去。”苏秦把一副完好的画塞进了小元的怀里说。

这几天小元因为要和刘丰年定亲的事儿,被大家打趣儿的多了,也不像是之前那么容易脸红,“给我,我就拿着,到时候姐姐可别心疼就行了。”小元把画收好,放在她选的东西一旁。

“你是我妹妹,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心疼,傻丫头,以后日子过得好了,姐姐也替你高兴。”苏秦翻检着包袱里的东西说道。

小桃很快就回来了,加入到了整理东西的队伍当中,这三个大包袱的东西十分的繁杂,什么都有,苏秦按照首饰,装饰品还有古玩字画一类的东西分成了三类,哪一类的东西都不少呢,越是整理,苏秦越是高兴,这就相当于是捡的东西,而且捡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姑娘,你看这本书,奴婢看着不像是公子读的那些书,上面还有些画儿呢?”正收拾的高兴的,小桃拿了一本连封皮都没有了的书出来,这也算是这堆东西里最寒酸的一件了,不知道怎么混在这里了,小桃见里面的字还是完好的就挑出来给苏秦看了。

苏秦接过来一看,这书确实十分古旧了,纸张都有些泛黄了变脆了,正经有些年头儿了,翻看一看,苏秦就傻了,虽然这书已经不成样子了,但是从里面的几个章节当中能看的出来,这是一部医药学的著作,再细看书里面的内容,如果苏秦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被称为外科鼻祖的神医华佗所著的了。

苏秦知道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时代,好像是三国后期之后,历史就在这个地方拐了个弯儿,这才有了现在的大齐,所以华佗这个人是真实存在于历史当中的,他的结局依然是一个迷,他所著的更是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当中了。

没想到,今天这本书竟然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出现在了苏秦的面前,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还是华佗亲手所书,书的边上还有很小字写下来的注解呢,虽然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不过苏秦相信,她能把这本书复原的。

“姐姐,姐姐,这书怎么了?怎么叫你,你都听不见了呢?”小元见苏秦久久不出声儿,用手推了推苏秦,没想到这一下子倒是把苏秦给推得坐到了地上,吓了小元一跳,赶紧过去扶人。

“小元,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嘛,青囊经啊,医药学的盛典,华神医的亲笔啊,我,我竟然有缘见到,小元,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啊?”苏秦激动的也顾不得坐起来了,只接把自己的外衣脱掉,仔细地把书包裹了起来,生怕它再受到一点点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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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章 心意难得

“姐姐,这是一本很厉害的书吗?”小元看着苏秦如此珍视的样子,好奇地问。

“岂止是厉害啊,那是非常厉害啊,外科鼻祖你知道不,神医华佗你知道不?他是非常厉害的人,平生不喜权贵,宁愿拿着一个铜铃铛,当了摇铃医也不愿意进太医院的,他的医术和人品我都是非常佩服的。”

“他的手稿,可能全天下就这一本了,幸好,幸好被我遇到了,要不然,真是整个人类的一大损失啊,万幸啊,万幸,不知道师父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幸福的昏过去。”苏秦手里捧着用自己衣服包裹着的青囊经,真是幸福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这可是华佗的亲笔啊,对每个大夫来说都是可以用来膜拜的神作啊。

苏秦就保持这样的兴奋程度,跟小元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有关华佗的事情,半晌过后才算是正常了。

“这些留出来,明天你跟着我去刘家,拜访一下刘老夫人,再准备一些咱们家新种出来的小菜啊,腊肉什么的也就行了,这两幅字画拿上,这可是好东西,刘老爷一定会喜欢的。”苏秦还是把青囊经抱在怀里,指着那些已经挑选好了的礼物说。

“姐姐,刘家可是家大业大,什么都有,还差咱们家这点儿腊肉和小菜不成?”小元有点儿不太明白了。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刘家家大业大,什么没有啊,咱们给的就是一份心意,再说了,这些菜可是娘和小元一点点的种出来的,味道也不同一点嘛。”苏秦说的理所当然,小元好像也明白了一点儿似的。

其实这礼物啊,还真是不在多少,关键是看送没送到人的心坎儿里,那些小菜什么的就是给刘老夫人,哄老夫人开心的,证明苏秦心里惦记着她啊,那些可以称得上是精品的两张字画才是重头戏。

这字画苏秦不太懂,只知道这两张画的作者都很出名,正好刘老爷也是个附庸风雅的,送他正好,反正自己还给哥哥留了不少呢,也不差这里两张了,就是不知道这些土匪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抢回自己的老窝儿的。

柳氏把冯氏送走了之后,这才道了苏秦的屋里,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分门别类的放好了,“娘,刚才给你送过去的镯子不喜欢吗?怎么不戴上呢?”苏秦伸手扶着柳氏说。

“那镯子看着就很贵重,我一个农家妇人戴它干什么,我放起来了,等着你出嫁了,给你做嫁妆,娘虽然不太懂这金阿玉的,但是也知道这血玉的贵重,到时候给你填妆也好看些。”柳氏拍了拍闺女的手说。

“娘,让你带着你就带着嘛,我出嫁还是多久以后的事呢,王堇这个家伙一时半会儿啊,看是回不来了,放着长毛儿,还不如娘戴着呢,以后还会有好东西的,你害怕我自己不给自己准备嫁妆啊,咱们家的银子可是都在我的手里呢。”苏秦傲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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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忘记的大事

“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的,娘说留着就留着,你爹给了娘镯子呢,哪用得着你的呢。”柳氏把自己手腕上一对儿红玛瑙的镯子露了出来,这是苏百川回来的那天晚上给柳氏戴上的,说是镇静安神,对孩子和大人都好的。

“哦,原来娘是有了爹给的好东西了呢,那好吧,那这对儿价值连城的红玉镯子可就归我了,娘可不能忘了啊。”苏秦嘿嘿一笑,那红玉镯子确实好看,既然娘已经有了爹亲手送的,怕是这红玉镯子再贵重她娘也不会戴了吧。

“你这个丫头啊,娘自然会给你留着的,以后有了好的,也是一样的。”柳氏对苏秦可以说是全身心的疼爱啊,她是觉得自己亏钱这个闺女太多太多了。

苏秦还叽叽喳喳地跟娘说了的事儿,“这本书真的有那么好,值得你把衣裳都脱了,这也就是在自己屋里,要是让外人看见了可怎么好?”柳氏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闺女吧外衣脱掉了,手里还一直抱着个小包袱呢,原来就是一本书啊。

“娘,为了这本书别说是一件衣裳了,就是十件衣裳也舍得啊,这可是神医华佗的著作,是无价之宝,我准备把书稿誊写出来,然后跟师父好好研习,把华神医的医术发扬光大,救治更多的人。”

“这本手稿我要好好的珍藏着,每天三柱清香也是使得的。”苏秦摸着衣裳包着的小包袱,十分珍视地说。

“好好好,都听你的,这个丫头啊,遇到了跟书有关的就着了魔一样,对了,我看咱们家后院的那些小鹿啊,鹿角都长得挺长了,你看是不是到了你说的收割的时候了啊?”柳氏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赶紧说,要不然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忘记了,好像每次怀孕都是这样,人都笨笨傻傻的了。

“哎呀,娘,你不说我都忘了,娘,你先歇着,小元,小桃,赶紧跟我去后院。”苏秦都快把这茬儿给忘记了,这鹿角要是错过了采收期限啊,那可就失去了药性了,那样的话,苏秦还不把肠子都给悔青了啊。

苏秦把青囊经仔仔细细地收好,还嘱咐柳氏不要跟别人说起,这才拉着小元和小桃往后院跑了过去。

等跑到鹿圈外面的时候,就看见那些小鹿在鹿圈里面悠闲地吃着村里人帮着采摘下来的树叶儿,还时不时地喝两口清水,身上的斑斑点点已经很清晰了,缀黄色的毛上面,还真是挺好看的。

这才是真正的梅花鹿嘛,跟王堇刚开始逮住的时候一点儿都不一样,那个时候他们就是一个头头的小毛驴,灰不溜秋的一点都不好看。

“姐姐,你看,他们温顺了好多,现在只要是我们家里人来的话,他们都不害怕的,该吃东西还是吃东西,那些公鹿的鹿角已经长得这么长了,有的分叉有的不分叉,这是怎么回事呢?”小元指着几只凑在一起看着苏秦的公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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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鹿茸

“这个啊,是因为他们的年龄不一样,这两只是去年新生的鹿羔,刚开始的时候鹿角就是一个棍子一样,再长长了才会分叉,那几只呢,都是两年或者是三年的了,鹿茸已经能采收了,药性也好,我看着应该是时候了,明天清晨早起,让爹帮忙,咱们割第一茬鹿茸。”

苏秦看着那些公鹿头上的鹿茸,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虽然有两只已经有些过了,不过还不算是很晚,要是再过几天啊,可就不好,幸好回来的即使,娘说的也及时,要不然这因为流民的事儿,再耽搁了,苏秦可就欲哭无泪了。

“正好儿,等这些鹿茸全都处理好了之后,再送刘老夫人一副,这是咱们家里自己养的,也算是咱们的一点儿心意,这鹿茸的效果估计跟野生的也没啥大区别,毕竟咱们这吃的东西也都是山里面弄出来的。”

苏秦看着那些小鹿心里也有些感慨,这要是真的养成了的话,她也想让村里人跟着养,到时候种药材也是一份收入,养鹿也是一份收入,地里的庄稼就交税和口粮,那样的话,村里人的生活也能不一样了吧,苏秦没有兼济天下的心,只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让自己身边的人过得好一些吧,再多的,她的心里也装不下那么多了。

“可不是嘛,现在这些鹿啊,可是咱们村里人的宝贝呢,姐姐,你不知道,光是这些鹿啊,就已经鹿啊,就已经花了咱们家好多钱了,有好几家勤快的人家,通过给咱们的鹿摘树叶子挑山上的泉水什么的,都把欠下来的钱还的差不多了呢,这两天姐姐一直忙,我还没把账本给你看呢,等有时间了,姐姐也该整理一下。”小元觉得这些鹿啊好是好,不过,养着他们实在是太费了银子了。

“这个不怕,只要咱们的鹿能养的好了啊,成年鹿长出来的鹿茸,一副就好多银子呢,都会赚回来的,你什么时候倒是变成了小财迷了,这些鹿的鹿茸基本上都能采收了,明天让齐风大哥他们帮忙,要不然我可是制不住他们的。”

“还得想个法子,怎么把麻沸散给他们灌下去,要不然光是疼就疼死了,对了,还有止血粉,要用最好的三七止血粉才行,我可不想做一锤子的买卖,这些都是王堇好不容易抓来的。”苏秦看着那些悠闲的小鹿,心里的思念又开始泛滥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到底在哪儿啊?

“这就是苏姑娘养的鹿?倒是养的不错,我曾经在御花园的后园见过这样的鹿,当真是山中精灵,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也能见到。”苏秦的思绪被打断了,说话的人是关庭。

“少将军怎么来了?这后院是养鹿养马的地方,脏污的很。”苏秦因为想到了王堇心情有些不好,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怎么说我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血窝子里面打过滚儿的人,区区脏污怎么会被我放在眼里呢,再说了,姑娘这后院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半点儿污浊的气味都没有。”关庭是诚心要在苏秦面前刷存在感的,怎么可能被这么个小小的味道阻挡住脚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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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回避一下

苏秦没有说话,只是隔着鹿圈看着那些小鹿,倒是里面得鹿因为关庭这个陌生人的到来,一个个的都提高了警惕,不断地发出警惕的叫声。

“那个,少将军,姐姐,小鹿害怕生人,不如咱们先回去吧?”小元看着受惊的小鹿有些心疼了,小元一直精心地伺候小鹿,自然是更加关心小鹿的情况,至于那个什么少将军,小元才不管呢,什么都没有她的小鹿的健康重要。

“少将军实在是不好意思,小鹿们害怕生人,毕竟是从山上逮来还没过一年的时间呢,少将军请移步前厅用茶吧。”苏秦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上带着得体而疏离的笑意,既然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瓜葛,不如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念想都掐断,这样对谁都是好的。

“苏姑娘,我们两个一定要这样吗?”关庭很受伤,他已经不只是一次的从苏秦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了,这让他的心很慌,他好不容易才能走进心爱的姑娘,不想就此放弃。

“少将军,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嘛?你只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大夫如此而已,少将军来我家做客,我们全家都很欢迎的,少将军,请。”苏秦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最开始的时候是苏秦自己没注意到,现在既然已经全都知道了,那还不保持距离,她可不想做个一脚踏两船的女人,再说了,自从遇到王堇,她的心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即使是优秀如关庭。

“小元姑娘,请你回避一下,我跟你姐姐有些话说,多谢了。”关庭没有看苏秦的眼睛,而是对她身后的小元开口了。

小元迟疑了一下,看到苏秦示意她走,这才冲关庭行了一礼,然后一步三回头儿地走了,她有些不放心,这个少将军的企图,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现在姐姐跟他单独在一起,真的没事儿吗?

不过,想着姐姐手里那些乱七八糟从不离身的药粉什么的,小元也就淡定了,要是这个少将军有点儿什么不轨的企图,估计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少将军,现在这里没有人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咱们孤男寡女站在一处,即使是我家的后院,也是不合礼数的,尤其是我已经定亲了。”苏秦叹了口气,她让小元走,也是想把事情说清楚,趁着一切还来得及,这个少将军也就是第一次接触女孩子,一点儿对异性的懵懂吧,说开了,时间久了也就好了。

“我知道你已经定亲了,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心,我活了十五年了,马上就十六岁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女孩子,让我如此动心,梦里也全都是你的笑容,我觉得,我可能是病了,而且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关庭自嘲的一笑。

关庭知道,从苏秦拒绝收下他精心准备的小白马的时候,他就已经机会渺茫了,现在她说出了自己定亲的对象,更是在言行举止处处跟自己划清界限,自己难道就真的那么差,真的没有希望了吗?他不甘心,不甘心输给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男人,据说这个男人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山里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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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 你的归宿不在我这里

关庭是什么人啊,从小儿受到的教育那可是精英级别的,套消息这件事儿对他还不是小菜一碟而,只要让他身边的侍卫在村子里转上一圈儿,苏秦的过去,还有那个王堇的和她之间的一切就已经全都清楚了。

“少将军此话严重了,苏秦只是一名山村里的村姑而已,配不上少将军的龙章凤姿,你是定远将军和清河郡主的儿子,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不应该把心思都浪费在我的身上。”

“再说了,你说的什么感情,你觉得那真的是感情吗?那只是你少年心中的一点旖旎的想法罢了,也是因为你从来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女孩子,或者是我跟你认识的所有女孩子都略有不同而已。”

“所以,少将军,你根本就不用为了这点儿小事心忧,等你返回京城,回到你应该呆的世界当中去,我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走了也就消失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的。”

苏秦没有看着关庭,而是目视远方,她的心里古井无波,她不想跟关庭产生什么感情上的纠葛,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等着王堇回来。

“你这么说,是因为我的身份吗?你对我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的是吗?要不然,你怎么会不顾男女大防,如此悉心地照顾我,对我嘘寒问暖,百般体贴呢?”关庭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想要知道苏秦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

“如果说因为治伤的事情,让少将军产生了误会,那么我很抱歉,少将军确实是误会了,我不光是对你嘘寒问暖,我对我的每一个病人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他们的身份,长相或者是地位产生偏差,我对伤兵营里的每个人也都是一样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苏秦把视线收了回来,看着关庭的眼睛,苏秦的眼神里全都是坦然,半点儿波动或者是私情都没有。

关庭看着苏秦的眼睛,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原来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自己的错觉,他还以为,她对自己是不一样的,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放进了心里,原来都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

“少将军,凭着你的长相人品,还有身份地位,我想以后会有很多跟你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想要成为你后宅的主母的,而我不合适,少将军错爱,苏秦只能是辜负了。”苏秦这算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不给他留下任何想象的余地,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因为地位吗?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这身份,只安心地守着你,就在这个下河村,或者说,你想去哪儿我也可以陪你去,我能做的不比那个王堇少啊?”关庭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维当中挑不出来,根本就没明白苏秦的意思。

“少将军,你错了,跟身份地位,跟长相都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人不对,我要的只有王堇而已,而你,自然有你的归宿,而这个归宿不在我这里。”苏秦往边上走了一步,提到王堇的时候声音特别的柔和,不是故意,而是情之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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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 我是不会放弃的

“而且以后也不要再说什么放弃身份的傻话了,你能放弃你的身份,但是你能放弃你的父母嘛?你难道真的要做一个不忠不义之人,或者是把我也陷入到尴尬甚至是危险的境地当中?你觉得,如果我真的把你留在这里,我的下场将会是什么,少将军身在京城,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我想不管是定远将军,还是清河郡主都不希望他们的嫡子跟一个乡野村姑扯上任何关系吧,他们不舍得对你怎么样,顶多也就是禁足而已,那一个没权没势,没有任何人保护的我呢?估计暴毙而亡都是最好的结局。”

“还有,别说你能保护我,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提什么保护我,而且,你永远也不可能跟你的父母和家族抗衡,而且,我已经有了保护我的人,可惜,那个人不是你。”苏秦见关庭想要开口,还不等他发声就把他要说的话都给堵了回去,关庭张了张嘴,他知道,苏秦说的都是事实。

“少将军,你有非常美好的未来,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你自己的人生,那样的重压,苏秦承受不起,如果少将军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是朋友的。”

苏秦看着关庭受伤的眼神,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毕竟面对一个喜欢自己的少年说出这样残忍的话,不过,这时苏秦必须要做的,为了王堇,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关庭,说清楚,就是最好的了,至于其他的,苏秦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关庭看着苏秦的脸,这个他第一次喜欢上的姑娘啊,“苏姑娘,是我唐突了,抱歉,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等,我会做给你看的,终于有一天,我会扫出我们之间的一切障碍的,到时候,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真心。”说完关庭一甩袖子走了。

苏秦看着关庭的背影儿,真是无奈了,自己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他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呢,自己不过是乡野一村姑而已,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少将军啊,他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啊,怎么偏偏就逮住自己不放了呢。

苏秦摇了摇头,也回了前院,反正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剩下的她也管不了了,等事情都处理完了,关庭的身体估计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他回他的京城,两个人没有交集了,估计也就好了,苏秦现在只能是这么想了,心里还暗恨王堇,怎么还不回来,要是有他在事情不就好办多了嘛。

殊不知,苏秦心心念念的王堇正骑在黑鹰的身上,日夜兼程地往下河村赶呢,“头,殿下交代咱们办的事情有些棘手,这流民的事,朝廷都不管,让咱们这些人管是不是有点儿太那个了?”说话的人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对着身侧多出一个马头的人说。

“废什么话,让你赶路就赶路,现在正是殿下积蓄力量的好时候,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干什么的,快走,天要下雨了,咱们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的地方,驾。”黑马提高了速度,身后的二十几个人只好打马猛追,头可是能作出来不等人的事情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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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头儿

这被称之为“头”的人正是王堇,他如今已经跟半年前不一样了,气势一改之前的凌厉,而是全都隐藏了起来,只有脸上像是大理石一样的线条还是一如往昔。

狭长的凤眸,笔直的鼻子,长相还是原来的长相,只是人已经变的很多了,原本王堇还有半年的时间才会被怪老头儿放出山的,结果,因为黄河水患,流民几乎流窜了大半个大齐,而朝廷竟然对此不闻不问,眼瞅着就要乱起来了,王堇自然不能消停地在深山之中搏杀了,萧翊君提前让王堇出山,带着已经被他训服的二十几个人从中原地区出发一路上收编了不少青壮年。

顺便帮助各个地方安抚流民,别看王堇带着的人不多,但是绝对是以一顶十的好手,不管是在武力上还是在办事能力上都是十分出众的,王堇带人所过之处,地方上的官员都念着王堇的好,王堇只有一句话,“殿下心疼百姓,我不过是听吩咐办事而已,要是感谢的话,你们心里记着就行了。”

那些得到了王堇帮忙的官员自然心里念着萧翊君的好了,只是,大家也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这事儿啊,只能是放在心里记着,至于这些感激什么时候会起作用,那就只有老天爷晓得了。

从黄河水患发作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王堇有目的性地挑了十个州县,基本上吧流民成灾的势头控制住了,不过,要想彻底的解决,还是得等朝廷的赈济,这就要看萧翊君的本事了。

王堇出手,自然不会只是帮着地方上的官员治理流民的问题,更主要的是吸收人才,壮大暗中的势力。

当初萧翊君选中了王堇,就是因为他的能力,还有他跟任何势力都没有关系的身份,谁也不会想到,现在被大皇子打压的抬不起头来的七皇子萧翊君,还能在暗地里埋下这样一颗种子。

“头儿,再赶三天的路就是乌蒙县城了,县令姓李,还算是个不错的官,虽然有些胆小怕事,不过,他的名声还算可以,乌蒙县的流民也不少,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啊?”还是那个年轻的男子对着王堇说。

“希望不会有事吧,赵谦,那些人都安顿下来了吗?”王堇叹了口气,流民越来越多了,他们这一路上虽然也算是救了不少人,但是只能是有选择性的,对于流民大军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真是不知道家里面都怎么样了,王堇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不过,这在下属面前可不能暴露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这帮小子还不定怎么使坏呢。

“都已经安顿好了,头儿,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把这些人都带到这儿来啊,这可是北地,虽然离着边城还有些距离,不过,也不是什么富庶之地,或者说也没有什么险要的地方可以防守,用来练兵是不是有点潮了点儿?”赵谦不太明白头儿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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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 这里是我家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王堇看着破庙外面瓢泼一样的大雨,声音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温暖,要知道王堇被怪老头儿又是折磨又是药浴的,折腾的死去活来,自然是把这些加倍的还到了赵谦他们身上了,在赵谦他们的眼里,王堇就是个恶魔,没想到恶魔也有有感情的时候。

“哦,怪不得呢,原来这是头儿的地盘啊,头儿,我还不知道头以前生活在这里呢。”赵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头儿一到这儿,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行了,别废话了,他们回来了,带了不少东西回来,把火堆燃的旺一点儿。”王堇不想多谈,他现在满心都是急切,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是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这都是什么耳朵,我咋一点儿都没听见,好歹我也是从小儿就习武的,果然,跟变态比,就是自己找虐。”赵谦摸了摸鼻子,嘀嘀咕咕地说。

王堇“嗯?”了一声儿,吓得赵谦赶紧闭嘴,头儿要是生气了可是很可怕的,以操练之名,行惩罚之事,也就是头儿能干的出来,虽然最后获益是不少,可是那炼狱一般的感受,不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想要尝试的。

王堇自然知道赵谦他们这些人背地里给自己取了不少的外号,诸如变态啊,恶魔啊之类的,都是因为自己的铁血手段,不铁血也不行啊。

萧翊君丢给他的二十几个人,那都是从小被秘密训练出来的,个顶个的是好手,虽然王堇被怪老头训练的也不差了,但是到底没有出师呢,要是不用雷霆的手段压住他们的话,怕是这二十几个人是不会听话的,那自己还怎么成为他们的头儿呢。

于是乎,王堇就利用自己野兽一样敏感的优势,在丛林中给他们来了一个刺杀,这一个下马威就算是把人给镇住了,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

在整个团队的磨合当中,这些人也没少被王堇调教,王堇把怪老头儿用在自己身上的法子,全在他们身上招呼一遍,弄得这些人一提起王堇除了佩服之外,还有恐惧。

他们只承受了一两样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更别说王堇可是把所有的都试了个遍,自然是让他们既佩服又恐惧的,那简直就不是人类能承受得了的,大家都腹诽,不知道又是那个老变态,训练出来的小变态,小变态又来折磨他们了,他们是招谁惹谁了啊。

最终这些人都认可了王堇的本事,成为了王堇真正的手下,也真心的让他们称呼王堇一声“头儿”,其实也不光是王堇的本事,更是有王堇的胸怀和谋略,这里面的辛苦又有谁知道呢。

“头儿,这狍子还嫩着呢,还得你动手才行,要是我们动手的话,还真是糟蹋了这好东西呢。”正在给狍子剥皮的人回头对王堇说,他们对王堇这一手烤肉的手艺那叫一个佩服,那味道真是绝了,就是最简单的调味料,在王堇手里就能把烤肉做出让人吞了舌头的味道,真是不服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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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二章 叫嫂子

“这段时间,大家也辛苦了,等到了地方,我请大家吃顿好的。”王堇一边儿接过已经剥好皮的狍子,用随身带着的水囊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儿就那么穿在火堆上面烧烤。

“头儿,你有家人吗?”赵谦坐在王堇的身边儿看着他翻烤狍子肉。

“有。”王堇一边在狍子的身上割着花刀,一边回答,脑海中全是熟悉的面孔,最让他魂牵梦绕的就是那张巧脸,冷硬的脸部线条儿微微软化,火光映照在王堇的脸上,大家看了都跟见了鬼似的。

他们头儿是什么样的人,那是肩膀上扎着一把刀还能追着敌人十几里地,生生把人家脑袋给揪下来的狠人啊,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啊,一定有事儿。

“头儿,有媳妇儿了?”赵谦的关系跟王堇算是最好的了,也就他敢伸头问这么一句。

“嗯。”王堇这一声“嗯”,带着幸福的味道,虽然他不喜欢跟除了苏秦的人说话,但是他觉得,有媳妇儿是个十分值得骄傲的事情,尤其还是苏秦那样的媳妇儿,让大家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甚至隐隐有炫耀一下的意思,毕竟这二十几个人大老爷们儿,个顶个的是童子鸡呢,让他们羡慕去吧。

“啊?头儿,玩真的?虽然头儿你长得是玉树临风,一把开山刀更是无人能敌,但是,你头儿你这个性子,会有姑娘喜欢?”赵谦严重质疑王堇这话的可信度。

“见到了,叫嫂子。”王堇说的直白而简单,信不信由你们,见到人了你们都给老子老实点儿,小心老子修理你们,这当然是王堇的潜台词,也是赵谦他们脑补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眼了,原本以为像是头儿这样的人会练童子功一辈子呢,没想到人家早就有媳妇儿了,再瞧瞧他们,从小儿被关起来训练,连姑娘的边儿都没挨过呢,他们怎么这么命苦啊。

“那个,头儿,嫂子有没有姐妹什么的,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也给咱们兄弟介绍介绍啊?咱们兄弟本事不用说了,肯定对媳妇儿一百个好啊,头儿给撮合撮合?”赵谦嬉皮笑脸地过来了,哈喇子差点儿淌出来。

他们这些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谁也不想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就英勇就义了,死后连个上坟烧纸念叨两句的人都没有,那得多凄惨啊,所以他们这帮兄弟,打从营地里出来的那一天就给自己立了一个志向,死之前一定要有个媳妇儿。

“滚!”回到赵谦的就是这一个字,外加王堇奉送的一记飞脚,赵谦被踢了个冷不防,滚成了一个球了,大家哈哈大笑,王堇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跟这些人在一起呆的久了啊,还真是被他们烦的不行,以这个赵谦为最。

原本王堇以为,这些人从小就被封闭起来训练,性子应该是更加冷硬孤傲才对,没想到,一个个的都是活宝,还记得他刚刚接手他们的时候,这帮家伙竟然做出抓了蛇虫鼠蚁放进他被窝儿的小把戏,真是幼稚到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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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三章 多谢头儿

其实,王堇不知道的是,这些人,从小儿就没有童年,渴望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再加上,教导他们的人当中是什么样的都有,学来学去,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有的时候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要真的都是变成跟王堇一眼的一堆人在一起,那岂不是要无聊死了,虽然这些人平时的时候嘻嘻哈哈喜欢恶作剧,但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完全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绝对的执行和绝对的忠诚,各个都是身手了得,也不知道萧翊君是怎么训练的。

至于他们训练的地方,就是他这个头儿也不知道,不光是他不知道,从那里走出来的人,也都再也回不去了,只知道是在海外的小岛,至于怎么回去,他们一概不知。

这些人训练出来很不容易,数量不多的情况下,于大局的作用其实并不是很大,如果真到了动真章的时候,罗上几百个普通士兵,就能把他们都累死了,所以,萧翊君请王堇出来,就是带着这些人去训练一只精干的军队,这样的军队才是萧翊君真正的杀手锏。

外面大雨倾盆,破庙里面阵阵肉香传来,“都可别客气了,那肚子里面都跟战鼓似的,我先来。”赵谦抽出腰间的短刀,这样的刀他们是人手一把,扎心挖眼睛干过,吃肉烤馍也少不了,简单来说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装备啊。

赵谦大模大样地先割下来一块儿烤狍子肉,那狍子肉色泽金黄,外焦里嫩,看的赵谦那叫一个口水长流啊,还没等赵谦往嘴里送呢,“嗖”一颗小石子奔着他的门牙就过来了,这力道,这角度,这时机掌握的是刚刚好,如果不想门牙失守的话,赵谦只能是把嘴闭上,然后一歪头,那颗石子儿擦着他的嘴唇就过去了,还带着嗖嗖的风,不用问了一定是自己头儿的杰作。

“头儿,老大,您想吃这第一口,您吱声啊,干嘛这么吓唬兄弟我啊。”赵谦撇着嘴好不冤屈啊。

“先给大石头。”王堇拍掉了手上的灰尘,也不看赵谦,从怀里把一包药拿了出来,走到那个叫大石头的男人面前,“你自己换上吧,再换一次也就差不多好了。”

“多谢头儿。”大石头靠坐在破庙的一个柱子上,脸色有些苍白,是前几天跟一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遭遇时候,受了敌人一暗箭,正在大腿上,虽然不致命,但是要不好好照顾的话,大石头估计得脱离队伍了。

“自家兄弟说什么谢,要谢就写你们嫂子吧。”至于你们嫂子是谁,不用问啊,王堇的媳妇儿呗。

赵谦任命地割了不少狍子肉,用不知道从哪儿拔来的大叶子包着放在了大石头的面前,“来吧,兄弟,按理说啊,你这受了伤了,不应该吃这些油啊肉的,不过,也没别的了,兄弟你就凑合吧。”赵谦给大石头割的肉,足足有二三斤,别看他嘴贱是不假,但是对兄弟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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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四章 采收鹿茸

这雨足足下了一夜,到了天亮的时候方才渐渐止歇,王堇他们收拾好了上路,而这个时候的苏秦,则带着齐大胆儿他们这些人把鹿圈里的小鹿都收拾趴下了。

这还得归功于小元呢,小元哄着小鹿们把一定剂量的麻沸散喝了下去,然后这些小鹿就昏昏欲睡了,虽然还不至于彻底的睡着昏迷了,不过,也不像是清醒的时候那么四处乱窜了,对付这样像是喝醉了酒的小东西就好办多了。

“行了,姑娘,都绑结实了,这些小东西还真是挺不好对付的,都迷糊成这个样子了,还撑着不肯倒下呢。”齐大胆儿对这些山中精灵也是听喜欢的,还摸了两把小鹿的耳朵。

“真是多谢齐风大哥了,那我们这就开始吧,小元把麻绳给我,还有消过毒的小锯子,三七粉不多还是用草木灰吧,都准备好了吗?”苏秦指挥众人开始准备东西。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苏秦用一条深颜色的帕子把一只小鹿的眼睛蒙住了,“不把啊,我用针麻给你麻醉了,不会很疼的啊,乖啊。”苏秦觉得自己也挺残忍的,不过,为了能够救治更多的病人,她也顾不上心疼小鹿了,毕竟小鹿没了鹿角,但是性命还在呢,比之前采的鹿茸都需要射杀鹿的性命要强上不少。

苏秦先用银针对小鹿进行了深度的麻醉,然后在小锯子上面抹了不少酒消毒,然后手起锯落,很快一只鹿茸就锯下来了,锯下来之后自然会流出鲜血,苏秦飞快地用草木灰按住了,血流的并不多,对小鹿的身体伤害应该是不大的。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剩下得就好办多了,一个个的鹿茸被小元拿在手里,不大会儿的功夫所有的鹿茸就都采收完毕了,每头小鹿的头顶都顶着两个草木灰糊住的伤口,还好苏秦的手法好,按住了之后血就不流了,要不然血流的太多了,对小鹿的身体还是有伤害的。

“好了,把他们都放开吧,你们先慢慢的退出去,估计他们受到的惊吓不小,大家小心一些。”苏秦长出了一口气,这是第一次进行实验,希望这些小家伙别让她失望啊,千万要好好的醒过来,活下去,要不然的话,苏秦这次就算是失败了。

大家听了苏秦的话,有序地把小鹿腿上的绳子解了下来,然后都退出去了,小元把鹿茸都交给小桃拿着,自己躲在鹿圈的外面观察情况,她是实在放心不下,苏秦也就同意了,毕竟这些小鹿最熟悉小元了,由小元观察情况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苏秦正在屋里摆弄那些新鲜的鹿角呢,鹿角入手上面有细细的绒毛儿,还带着点点温热的感觉,这样的鹿角是最新鲜,也是药效最好的了。

“姐姐,小鹿们都陆续的醒了,他们头上的麻绳儿我也都用钩子钩下来了,一个都没有流血呢,就是还有些没精神的样子,我只给他们喂了些水,没有给吃的东西,他们不会饿坏了吧?”小元又是兴奋又是担心地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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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 桃花簪子

“这样就好,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担心他们会因为我收了他们的鹿茸就死掉了,小元这两天要精心伺候,豆浆什么的每天喂两遍吧,等伤口封顶了就好了,到时候还能长出来一茬鹿茸呢。”苏秦觉得养鹿还真是挺划算的,这些小家伙一个个都是宝贝呢。

“啊?还要有一次啊?”小元有些惊讶,她以为就这一次就结束了呢。

“当然了,这鹿茸收了一茬之后,还会再长出来的,等秋天的时候就没有了,好了,小桃,把鹿茸装好,别让他们倒了,放在盒子里,今天我就带走,这鹿茸的炮制我不擅长,还是得师父出手才行,小元还不去换衣服,咱们今天可是要去刘府拜访的,去的太晚了可就失了礼数了,那些礼物还得拿到车上呢,今天咱们的任务重大,可是关系到很多的人生活呢,快点儿。”收拾好了之后,苏秦也开始准备了。

丁四春已经把马车赶了出来,就在门口儿等着呢,小桃把准备好的礼物一样样的搬出来,丁四春赶紧上去接着,“小桃妹子,小心点儿,我来帮你吧。”丁四春殷勤地说道。

“谢谢,这些东西都是姑娘给刘老夫人和刘老爷准备的礼物,可不能有半点差池,还是我来吧,你粗手粗脚的。”小桃可不放心,就丁四春那毛躁的手脚再把东西给碰坏了这可怎么好。

“嘿嘿,还是小桃妹子心细,怪不得夫人和姑娘都夸你呢。”丁四春把手收了回来嘿嘿一笑,只要能见到小桃,怎么的他都开心。

“行了,东西都齐了,给姑娘赶车可要仔细着,要是颠了姑娘,摔了姑娘,有你好看的,我先回去了。”小桃查看了一圈,马车里的东西也都是齐备的,这才放心。

“小桃妹子,你先别走啊,那个,嗯,这个,这个是我去县城里的时候,在小摊儿上看到的,样式我瞧着不错,正合你戴,我就买下来了,小桃妹子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戴着玩儿吧?”

丁四春怀着忐忑的心情,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桃花形状的素银簪子,别看丁四春说是从小摊子上买的,不过,看那做工就不像,精致的很,那桃花簪首的花心都看得分明呢,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得。

“呀,这我可不能收,我收了你的东西算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这个人可真是的,你拿回去吧,我还要回去照顾夫人呢。”小桃被丁四春突然这一下子吓了一跳,脸上绯红说完话,就跑了回去,只留下丁四春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院子里头,有些挫败。

他今天都已经整整二十岁了,人家别人到了他这个岁数,恨不得娃娃都好几个了,他这还没有个知疼知热的媳妇儿呢,好不容易瞧上一个了,还不知道人家是个什么心思。

这一幕正好儿被苏秦看在眼里,这个丁四春还真是好眼光,这小桃是个好姑娘,配他是绰绰有余了,“别看了,人都走了,再看眼珠子都掉出来了。”苏秦看着丁四春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调侃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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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嘿嘿,姑娘,二姑娘,咱们这就走?”丁四春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男未婚女未嫁的,他也挺光明正大的。

不过在苏秦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当中还是败下阵来,低头儿不说话了,“丁四春,我倒是不知道,你这心思都动到我娘身边的人来了?你可知道,现在小桃是我娘身边第一得力的人?”苏秦看丁四春有些害羞了,反倒是开口了。

“姑娘,小的,小的是真心喜欢小桃姑娘的,也真想想娶小桃姑娘为妻,请姑娘成全。”丁四春也是个大胆的,一撩自己的衣襟儿就给苏秦跪下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动心,他不想错过,反正已经被姑娘撞见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秦打量的丁四春半天,然后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拉着小元的手就上了马车了,留下丁四春一个人傻愣愣地跪在地上了,半天都没起来,他也是蒙了,姑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同意不同意,给个痛快话儿啊,虽说小桃是夫人身边的人,但是谁不知道,家里是姑娘当家做主啊。

最后还是小元忍不住笑了,“你还不快起来,我姐姐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啊,只要你能让小桃点头,征得马家人的同意,姐姐是愿意给你做这个主的。”

“啊?真的啊?多谢姑娘,多谢二姑娘,小的知道了,嘿嘿,知道了。”丁四春听了小元的话差点儿乐得蹦起来了,赶紧起身道谢。

“行了,还不快走,等着讨赏呢啊。”苏秦在马车里面憋不住笑,这个丁四春啊,平时看着办事头头是道,嘴皮子也伶俐,没想到,到了小桃的事儿上,竟然也有着呆头呆脑的时候,还真是有意思极了。

没错儿,苏秦就是在逗着丁四春玩儿呢,想要娶柳氏身边的丫头,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尤其是现在苏秦是有意让小桃以后一直都跟着柳氏的,到时候做个管事嬷嬷,帮着柳氏打理内宅的琐事,也算是有个得力的人。

所以小桃和丁四春这一对儿啊,苏秦是乐见其成的,不过,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小子,丁四春是摆明了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给点儿豆腐渣就下蛋,不在这件事上磨一磨他啊,还在什么事上磨呢。

而且,苏秦也是在为小桃考虑,虽然她是主子不假,但是也不想凑成一对儿怨偶不是,还是佳偶天成的好,要是这个丁四春能让小桃许下芳心,能让马家人认可了他这个姑爷子,苏秦也愿意给小桃一份体面的嫁妆,给丁四春出一份儿体面的聘礼,也算是奖励他们用心办事,一心为主吧。

“知道了还不快走,要是走的晚了些,我就罚你一个月不准进家门。”苏秦噗嗤一乐,现在估计别的惩罚对丁四春都无关痛痒,就是这个是最狠的了,也是最能拿得住他的了。

“别啊,姑娘,别,小的这就走,这就走,两位姑娘坐稳了啊,驾。”丁四春哪里不知道苏秦是故意逗他呢,赶紧叨扰,跳上了车辕子把马车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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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去刘府

一路无话,马车顺顺利利地进了县城,停在了刘府门前,昨天就递了帖子进去了,这时候早就有得有人在门口儿迎接了。

“车上可是苏府上的两位姑娘,老奴竹心给两位姑娘请安了。”原来在门口儿迎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老夫人身边儿的贴身嬷嬷竹心嬷嬷。

苏秦一挑马车的帘子,露出了一张笑脸,“不过是寻常的看望,哪里能劳动竹心嬷嬷亲自迎接呢,倒是让苏秦不好意思了呢。”说着话,苏秦借着竹心嬷嬷的手下了马车,接着小元也下来了。

竹心嬷嬷又给小元见了礼,小元看苏秦的态度就知道这个竹心嬷嬷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能么能受竹心嬷嬷的礼呢,赶紧避开了,“嬷嬷有礼,小元第一次去府中做客,一切还得嬷嬷多多提点呢,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嬷嬷指教。”

“哪里,哪里,二姑娘客气了,苏姑娘,老夫人早就盼着姑娘来了,只是之前姑娘出了远门儿就一直没见着,正想着去请姑娘呢,可巧了,姑娘就递了帖子过来了,两位姑娘快请上马车吧,大门的门槛已经去掉了,马车可以直接去内院了,麻烦小哥了。”竹心嬷嬷重新把苏秦和小元请上了马车,她则坐在了车辕子上跟着马车进了内院。

这卸了大门的门槛把客人迎进去,那可不是一般的规矩,只有之贵客才有这样的待遇的,可见现在,苏秦在刘家的地位了。

马车进了内院,就被小厮给领下去了,丁四春也有人安排好下去用茶了,苏秦和小元跟着竹心嬷嬷往里面去了。

“还不去看看,看看苏家丫头可进门了,竹心也是,人越老了腿脚也越慢了不是,倒是不如我这个大病未愈的了?”还没等进屋儿呢,在院子里苏秦就听见刘老夫人洪亮的声音了,看来刘老夫人这身子是调理的差不多了。

“回老夫人的话,竹心带两位姑娘过来了,还请老夫人不要生老奴的气啊。”竹心嬷嬷一边儿打着虾米须的帘子一边儿笑呵呵第说,竹心嬷嬷伺候刘老夫人一辈子了,说是主仆,其实就是一对儿老朋友了。

“来,快让我瞧瞧,瘦了,还晒黑了,可怜见儿的,这就是你那义妹,叫小元的?来,过来,让老婆子瞧瞧。”刘老夫人拉着苏秦的手心疼地看着苏秦,然后往苏秦的身后看了看,见到她身后的小元,也亲切地把人叫了过来。

“小元给老夫人请安,祝老夫人福寿康宁。”小元快走了两步,然后规规矩矩地给刘老夫人行了一礼,小元本就长的明丽,现在脸上还有些婴儿肥,袅袅婷婷地给老夫人行礼,喜得刘老夫人赶紧把人拉了起来。

“好孩子,好孩子,瞧着你们姐儿俩啊,不像是干姐妹,倒是像亲姐妹似的,呦,竹心啊,你瞧瞧,这双眼睛还真是怪像的呢,这是缘分缘分,快,把我的见面礼拿来,这丫头我也看着可人疼,来,都坐,都坐。”刘老夫人一边儿招呼人拿东西一边儿让苏秦和小元两个人坐在自己的身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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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 亲近之意

“这是老婆子专门给你准备的见面礼,你看看,可还喜欢?”刘老夫人接过了丫头手里的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整套的珍珠首饰,都是正合适小元这个年纪的姑娘家戴的,这珍贵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最难得的是每一颗都同样大小,光滑圆润,看着让人爱不释手。

“老夫人,这太贵重了,小元不能收,还是留给府上的小姐吧。”小元一瞧也知道这是好东西啊,连连摆手,这么贵重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拿的,还不是让姐姐欠了人情儿嘛。

“有道是,长者赐,不可辞,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呢,来,老婆子给你戴上这只珠花儿。”刘老夫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这花儿一样的脸,自己府里这大孙女儿出嫁了,二孙女跟自己不亲近,难得有这样的小姑娘来她这里,自然是欢喜的。

“老夫人一番美意,你就收下吧,以后有时间了,咱们多过来陪陪老夫人也就是了。”苏秦冲小元点点头说。

小元这才答应下来,任由刘老夫人把一枚精致的珠花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恩,好看,好看,看来啊,我老婆子的眼光也还行,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刘老夫人端详了半天之后说。

“那是自然,能得老夫人的指点啊,是我们的福气呢,咱们县城谁不知道老夫人年轻时候就是一等一的美人呢,我们这群小丫头片子哪能比的上老夫人的眼光呢。”苏秦小小地拍了一个马屁说。

这句话说的刘老夫人哈哈大笑,三个人说话说得热闹,竹心嬷嬷看着也高兴,多长时间了,老夫人也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刘老夫人就问了:“丫头啊,你这回来不光是给我送好东西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儿尽管跟老婆子说,老婆子给你做主。”

“老夫人真是慧眼如炬,这事情啊还真是有些棘手,需要老夫人跟刘老爷帮忙呢,如果刘夫人也能相助的话,这件事儿八成就能成了。”苏秦也不跟刘老夫人客气,毕竟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流民的事情来了,这个时候再扭捏的话,也实在是有些矫情了。

之后呢,苏秦就把自己如何从边城回来,如何在这一路上遇到的事儿都跟刘老夫人说了一遍,“老夫人,黄河水患严重,朝廷又无暇顾及,现在流民已经都跑到咱们这儿了,可想而知其他的地方又是个什么样子,恐怕更难了。”

“我想着要是刘老爷要是能牵头,跟着县衙一起度过这次流民的灾难的话,一定能保住乌蒙县一县的安宁的,要不然的话,怕是都不得安生啊。”苏秦这话说的直白,其实就是让刘府出点儿银子带个头儿,然后剩下的事情就有县衙呢。

刘老夫人想了想说:“这个嘛,要是出些银子倒是不难,只是这县衙里头的事儿,老婆子不懂啊,这样,竹心啊,你去前院看看,把老爷请到我这里来,就说我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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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出钱

刘老夫人倒是痛快,银子没问题,至于外面的大事儿,还是要交给儿子来办,直接让竹心嬷嬷去叫人了,这竹心嬷嬷是她身边最倚重的人了,看到是竹心嬷嬷来,刘老爷来的也能更快一些。

“多谢老夫人,有老夫人这句话啊,我这心里总算是有底了,我替乌蒙县的老百姓,多谢老夫人的慷慨了。”苏秦起身给刘老夫人行了一礼,这礼行的很大,也十分的郑重。

其实要是刘家关起门儿来过自己的日子,流民什么的对他家的冲击可能也不会有多大,毕竟刘家家大业大人手也多,流民还是不敢惹的,不过,其他的老百姓可就不一定有这样好的命运了,说起来,还是苏秦把刘家牵扯进来的。

“好了,你这个丫头,跟我还这么客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用觉得是你牵连了我们,其实,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们刘家的根基在这里,要是流民真的闹起来,我们的损失也不小,毕竟我们是做生意的人,这外面乱起来了,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刘老夫人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内宅老太太,当年年轻的时候,带着儿子创下这么大的家业,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比得了的,自然不会不知道流民成灾的影响。

“多谢老夫人理解,其实,我也是想,要是咱们乌蒙县好好的,大家的日子也好过了,主要是我们家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被流民袭击过,丢些东西倒是也没什么,只是流民变成暴民伤人也是时有发生的,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啊,毕竟我们家还在村里呢。”苏秦也不避讳,直接把自己的私心都说了,不过是想让家里头平平安安罢了。

“你这丫头,明明有一颗济世之心,却总是把自己说的那么低,你呀,好了,快试试这点心,小元也吃,我早上吩咐厨房新做的,是南边儿来的一个厨子,这点心做的是一绝,等你们回去的时候给你们带上些,也是点儿新鲜东西呢。”刘老夫人乐呵呵地说。

没一会儿的功夫,刘老爷和刘夫人全都过来,刘夫人现在跟以前相比,可以说天壤之别,心态放宽了,性子也更加的宽和了,和刘老爷两个,夫唱妇随的,别提多好了,好像是找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呢。

“给娘请安了。”刘老爷和刘夫人给刘老夫人行礼之后,跟苏秦和小元打过招呼这才坐下了。

刘老夫人把苏秦的话一说,夫妻二人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苏姑娘一颗慈心,这个我自然是不能落后的,这样吧,从我的嫁妆银子里出五百两,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流民成灾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要是能帮着他们返乡的话,也是我们家里的功德。”

刘夫人听了之后,直接大方地出了五百两的银子,还是从她的嫁妆里出的,这可真的跟以前大不一样了,苏秦真有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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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筹备粥场

“既然我这儿媳妇儿都做出表率了,我这个当老的的也不能拖后腿不是,竹心啊,我也出五百两的现银,然后呢,再以刘府的名义在城里办四个粥场,银子也是我的,给我的孙子孙女们积福报了。”刘老夫人也不是个缺钱的主儿,这粥场的花费可不少,一下子开了四个,可见刘老夫人的大方了。

“娘,这粥场还是媳妇儿跟您一块办吧,算是媳妇儿沾了娘的光了,借着娘的名头咱们也沾点福气不是,咱们家就有粮铺,让老爷帮忙,咱们娘俩也得个好名声,娘可不能撇下媳妇儿,您看呢?”刘夫人微微一笑说道。

“好,这件事儿啊,就交给你办,银子反正我是拿了,其他的我就不操心喽,你不操心谁操心呢,你可是咱们刘家的当家主母,我不过是把老骨头而已,折腾不动喽。”刘老夫人看见儿媳妇儿是真的变了,心里也高兴,直接撒手不管了。

刘老爷看着娘和媳妇儿说的热闹,倒是没有他插嘴的余地了,“娘,这粥场县衙估计也会办的,你们这折腾的,也不怕累着。”刘老爷开着玩笑说。

“你们男人办的是你们男人的事儿,我们女人家的事儿你们少掺和,这事儿啊,让你媳妇儿牵头,把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家眷都请来,咱们办个茶会,让他们也出点血,这些人成天吃斋念佛的,不差这点儿银子,咱们也得给她们一点机会做好事不是?”

刘老夫人此话一出,连苏秦的眼睛都亮了,对啊,这有钱的可不光是像刘老爷那样的,这后宅的夫人小姐们也各个都是有钱的,这要是一起努力的话,乌蒙县的流民危机可就解决了大半了。

“好,那就听娘的,夫人啊,就是辛苦你了。”刘老爷哪有不同意的,其实他也早有此心,不过是正好苏秦过来了。

“苏姑娘,这件事儿刘某答应了,就像你说的,还得跟县衙合作,不然的话光靠着几个人的力量是做不了什么的,这件事苏千户可知道?”刘老爷问了一句。

“我爹自然是知道的,我爹还说了,如果刘老爷能帮忙的话,可算是解决了大问题了,到时候乌蒙县的百姓都会感念的恩德的。”苏秦这话算是说到了刘老爷的心坎儿里了,他现在家财万贯,什么都不缺,花些银两图个好名声,也算是为一家老小积福了。

再说了,这乌蒙县是他的根基所在,他也不想看到乌蒙县城乱糟糟的样子,于他的生意也是有碍了,这样一举两得的好事儿,他不介意这点儿银子。

“那这件事儿我就去找县令大人商量了,你们先聊着,我先走了。”刘老爷也是个痛快的,既然答应了,自然是要办到的,晚办不如早办。

等刘老爷走了之后,大小四个女人就开始聊起来了,从衣裳首饰,聊到养生休闲,小元就是听着她们聊天,自己也学了不少,这也是苏秦把小元带着的一个重要原因,最后看着天色不早了,苏秦就准备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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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一章 一笑而过

“刘夫人,这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办粥场这事儿,也不能少了我啊,这事儿本来就是我麻烦了老夫人和夫人,还请夫人别嫌弃啊。”苏秦拿出了两张银票,一共是三百两银子,递给了刘夫人身边的大丫头了。

“既然苏姑娘有这份心,我也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办粥场的时候我再去请苏姑娘查看,咱们这些女人家也要办的有声有色的,不能被那些男人比下去了。”刘夫人也没让丫头伸手,自己就接过了银票收好。

“我也就是帮帮夫人打打下手,还说什么查看,夫人是长辈,更是比我阅历丰富,我多跟夫人学习学习才是真的,望夫人不要嫌弃我愚笨就好。”苏秦见刘夫人有意拉近关系,也不愿意拂了她的面子,也释放出了自己的好意。

“还是你会说话,我的两个女儿要是有你一般聪明,我就开心的不知道怎么好了,以前我的大女儿不懂事,给苏姑娘添麻烦了,还请苏姑娘不要介意啊。”刘夫人这个时候才借着机会,把道歉的话说了出来。

“夫人莫要放在心上一切都过去了,我也不会介意的,不过是小姐妹之间拌两句嘴,难道还要较真儿不成?”苏秦这两句话,就把之前跟刘晓敏之间的事情,归结在姐妹拌嘴上面了,这样也算是把这件事情给揭过去了,两边儿的面子上也都好看。

“好好,以后等晓敏回来,你们姐妹再好好叙话。”刘夫人想着自己远嫁的大女儿,也是心里难过,不过,没办法,那都是自己没有教好,怨不得旁人,不过现在大女儿也想清楚了,跟女婿的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她还有什么苛求的呢。

“等大小姐回来了,苏秦定当过府拜访的,那老夫人,夫人,苏秦和小元就先回去了,请老夫人和夫人留步。”苏秦得体地说。

“唉,你们也都忙,只是闲着了别忘了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就好了。”刘老夫人原本是想要留苏秦和小元吃午饭的,不过苏秦拒绝了,也就没有强留,反正两家早就走动起来了,不差这一次两次的,刘老夫人也听儿子说了,这丫头的爹可能会高升了,两家走动起来也是相得益彰的好事,当初她就看秦丫头不一般,果然,苏家现在了不就是不一般了。

“老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常来的,希望老夫人不嫌弃我就好了。”苏秦笑眯眯地说。

“不嫌弃,不嫌弃,常来才好呢。”刘老夫人让竹心嬷嬷把苏秦她们送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小元对苏秦说:“姐姐,老夫人和夫人都是很和善的人呢,刘老爷也是看着很和蔼的,真没想到,这有钱人也有好人啊。”可能是之前秦大少爷给小元的印象太坏了,以至于,小元对所有的有钱人全都没有好印象。

“有钱的人也有好有坏的,不能一概而论,就是穷人家不也一样,所以啊,看人看事还得多用心看才行。”苏秦趁此机会教导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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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二章 妇人拦车

“吁,你这个妇人怎么回事?突然跑到我马车跟前,找死不成?”丁四春突然把马车停住,车一阵晃动,苏秦和小元相互扶住这才没磕到。

“丁四春怎么回事儿?出了什么事?”苏秦有些心有余悸,扬声问到。

“姑娘,是个妇人,突然冲到咱们马车面前,两位姑娘没事儿吧?”丁四春也是后怕,这要是撞到了人,或者是伤到了两位姑娘,那可就坏了。

“我们没事儿,就是吓了一跳,看看人怎么样了?”苏秦听完也没说什么,估计就是意外吧。

“车上可是秦儿?我是你姑姑啊,秦儿,快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我要被他们折磨死了。”没想到这拦路竟然是许久都没有消息的苏秋荷,还真是没想到呢。

苏秦也没想到,不过,仅凭着声音就把人认出来了,苏秦还真是不相信,估计这个苏秋荷是打算好了吧,就是等着自己呢,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丁四春,把人赶走,我们还要回去呢,不要惹了麻烦。”苏秦连面儿都没露出来说。

“是,姑娘。”丁四春答应了一声儿,然后跳下马车,“你这个妇人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姑娘不认识你,你是哪儿里冒出来的,赶紧滚,滚。”丁四春一听这里面就是有事儿,也听说过苏家老宅的事情,不过,现在他可是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对苏秋荷也没有客气,拎着苏秋荷的袖子就把人给拽到了一边儿了。

“秦儿,秦儿,我真的是你姑姑啊,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嘛,我在秦家是生不如死啊,求你救救我吧。”苏秋荷拉着马车的车辕子不撒手,不过,最后还是被丁四春扯到了一边儿去了。

正在纠缠的时候,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就围了过来了,“你这个贱妇,竟然敢私自逃出秦家,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大少爷喜欢你,是你的福气,还不跟我们回去,否则,夫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为首的家丁恶狠狠地说。

丁四春瞧着他们的样子,应该是那个秦府的人了,也挺烦的,不过,还是客气地开口,“几位抓人就请快些,我们家姑娘还要赶路呢。”

“实在是不好意思,家中的逃妾,夫人让我们兄弟几个捉了回去,冲撞了贵主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把人带走,还不把苏姨娘带回去,大少爷还等着她伺候呢。”为首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另外的几个人赶紧动手。

“苏秦,苏秦,你救我,救救我啊,我们怎么说也是血脉至亲啊,我娘是你亲奶奶啊,快救我出去,我让娘给你添妆,添很多的嫁妆啊。”到了这个时候,苏秋荷竟然还想用银子收买苏秦呢。

苏秦听到这儿真的觉得很好笑,不过,这也是一桩冤孽,苏凤已经死了,得到了她应得的报应,现在苏秋荷送到了自己眼前,还真是巧得很呢,“几位兄弟,先慢着,这个人跟我有些渊源,让我跟她说两句话,可以吗?”苏秦悠悠然地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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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好自为之吧

苏秦的声音清丽婉约,说的话又很客气,听在几个秦府家丁的耳朵里就犹如仙乐了,“没想到这位苏姨娘竟然能跟姑娘有些渊源,实在是她的福分了,今天就给姑娘这个面子,姑娘请。”

那个为首的家丁也是能看得出来,这马车上的主人也应该是有点儿背景的,现在秦家式微,他们也不敢在外面得罪人,反正苏姨娘也跑不了,不如就给这位姑娘一个面子。

“苏秦,苏秦,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快救我,你不是很有钱嘛,给我赎身吧,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我娘也会感激你的,秦府不是人呆的地方,是魔鬼啊,都是魔鬼,大魔鬼小魔鬼。”苏秋荷疯疯癫癫的,好像精神都不太正常了似的。

“苏秋荷,你一直在秦府可能不知道,我们二房,已经出了苏家的祖宗,跟苏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你当年为了泼天的富贵,非要进入秦府,这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还有疼你爱你的娘,现在怕是连人都不认识了,你在秦府,好自为之吧,记着,你与我们一家,都无半天瓜葛了。几位,把人带走吧,我要回家了。”苏秦始终都没有露面,马车的帘子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是你们一家害我娘的,一定是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都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我娘,放开我,苏秦,你这个贱人,放开我。”苏秋荷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了,应该是被人吧嘴给捂上了。

“实在对不住了,赶紧把人带走,别挡了姑娘的路。”秦府为首的家丁赶紧招呼人吧苏秋荷带走,然后把路让开了,他也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苏姨娘家的侄女儿了,估计就是跟刘家交好的苏家二房,不过现在人家摆明了不认苏姨娘,他也就不用在意了,正好儿把这个消息告诉夫人,以后这个苏姨娘再想闹什么幺蛾子,也闹不起来了吧。

“姐姐,真的是苏秋荷吗?她不是怀孕了吗?怎么会这个样子呢?”小元听着外面的动静儿,疑惑地说。

“这大户人家的家里啊,腌的事情太多了,不是咱们能想得到的,说不定孩子已经被她自己给作没了,也许生下来被人抱走了也不一定,毕竟秦家的大少爷现在基本上算是个废人了,这孩子如果生下来的话,估计也被人抱走了,不过,这已经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苏秦拍了拍小元的手,每次提到秦家大少爷,小元总是心有余悸。

“恩,没事儿了,姐姐,我现在已经好了,秦家大少爷已经不是我的噩梦了,有你,有干爹干娘,还有哥哥,还有,还有丰年哥,我的噩梦已经过去了,谢谢姐姐。”小元展颜一笑,脸上全是温暖的笑容。

“恩,我们快点儿回家吧,爹还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苏秦也笑了,只要家里人都好好的,其他的人,跟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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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关庭帮忙

回家之后,苏秦先是把刘老爷答应帮忙的事情告诉了苏百川,苏百川高兴的一拍大腿,“这可真是太好了,今天丰年他们已经抓到了三批流民想要溜进村子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估计流民会越来越多的,没有官府的限制和钱粮的支持的话,一定会发生暴动的,那个时候才是真的麻烦了。”这才是苏百川最担心的事情。

虽然苏百川手下的这些人都不弱,身手在军中都算是高手了,不过,如果面对成百上千的饥民,他们这些人只能是被淹没在人群当中,而且,让他们对这些已经快要饿死了的老百姓动手,说实在的就是苏百川自己也不好下手。

“爹,这次的事情有了刘老爷的帮忙估计会平稳度过,但是,我担心的是,更多的流民知道了乌蒙县有吃的,有人帮助他们,那样的话,岂不是流民会越来越多,就算是所有有钱人家捐出来的钱粮,对于这么多的流民来说,也只能之杯水车薪啊。”苏秦倒是想到了这个地方了,毕竟,现在没有什么比有吃的东西对流民更有吸引力了啊。

“这个就得看李县令的手段了,我估计最后的结果是在乌蒙县外面设卡,不让更多的流民进入乌蒙县,或者是把他们引到到其他地方去了,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乌蒙县不大,能够容纳的人也有限,能容留下现在这个流民已经基本上到了极限了。”苏百川对乌蒙县的情况估计的很准,乌蒙县本来就不算是大县,不管是存粮还是住的地方都不足,能容纳下现在这么多人,已经算是到了乌蒙县的极限了,不能再多了,虽然流民都很可怜,但是能做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

“只能希望朝廷的赈济钱粮能够早些下来吧,让流民返乡是最好的办法,否则的话,早晚会乱起来的,行了,秦儿,你在家好好陪你娘,爹要去县城一趟。”苏百川也是满面的愁容。

“爹,你先等一下儿,我去拿点儿东西去去就来,等着我啊。”苏秦看到爹要走,赶紧回去取东西取了。

“爹,这些银票你拿上,算是咱们家的一点心意,毕竟这事儿也算是咱们家促成的,要是人家都捐了银子,咱们家倒是一毛不拔的话,爹难免会被人看轻,爹拿着吧。”苏秦把银票放在苏百川的手里,足足有一千两之多,苏秦想着,除了刘老爷之外,估计没人能超过这个数儿了。

“那爹就拿着了,行了,你回去歇歇吧。”苏百川接过了银票,摸了摸苏秦的头发,欣慰地笑了。

这个时候关庭进来了,“苏伯伯,流民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也想为这件事情尽一份力,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关庭好像已经从苏秦拒绝他的困境中走了出来,恢复了他少年将军的贵气与风采,不过,眼神还是控不不住地往苏秦身上飘过去。

“少将军如果能帮忙的话,自然是好的,不过,少将军重伤未愈,还是少操劳些为好。”苏百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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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不给他机会

“无妨,只是帮忙的话,还没有问题,把我们的东西交给苏伯伯,也算是我和我爹娘的一点心意。”关庭让身后的侍卫吧一个木匣子交给了苏百川。

苏百川打开一看,里面足足一万两的银票,想来,是在边城的时候,定远将军和清河郡主给儿子送过来的,现在关庭全都拿出来了。

“末将替乌蒙县的百姓,还有那些流民,多谢少将军的情谊了,有了这些银子,这些流民的日子可是就好过了,不如,上将军跟末将一起去县衙,多个人也多个力量,毕竟少将军饱读诗书,见多识广,比末将这个大老粗要强得多了。”要是能有关庭的名头在的话,事情也更好办一些。

“好,能守护一方安全的话,也是关庭的愿望,我们武人不就是要维护国家和百姓的安全吗?”关庭脸上淡淡的笑容,这确实是说出了他们这些将士的心声。

“如此,那就有劳少将军了,小桃,让丁四春把马车赶过来,少将军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还是妥当一些为好。”苏百川现在到是对关庭也没有那么多的戒备了,因为媳妇儿已经跟自己说了,闺女已经跟关庭说清楚了,至于他能不能转过这个弯儿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现在流民成灾,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更何况关庭的身份还特殊,有他的帮忙的话,这件事情就更好办了,有这么一个贵人在的话,想来乌蒙县城的那些有钱的老爷们,估计会更愿意出血吧,毕竟谁不想在少将军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呢,这次要让李县令好好的运作一下才好。

“不用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知道苏姑娘还要用到丁四春帮忙,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苏姑娘的正事儿,苏伯伯,事情紧急,咱们走吧。”关庭有些不舍地看了看苏秦,不过,苏秦一直都躲在苏百川的身后,只留给关庭一个裙角儿而已。

苏百川请了关庭出门,苏秦和小元这才返回了苏秦的屋子,“姐姐,刚才少将军的眼睛可是一直盯着你看呢,他不是知道姐姐有姐夫了嘛,上次姐姐没有跟他说清楚吗?”小元有些不太喜欢这个长得挺好看的少将军了,明明知道姐姐名花有主了,竟然还盯着姐姐看。

“说清楚是说清楚了,不过,他有没有想清楚,我就不知道了,看着今天的情况,是没想清楚了,唉,好烦。”苏秦双手托腮,有些烦恼。

“姐姐这么好,当然会有很多的男人喜欢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姐夫最厉害,姐夫对姐姐也是最好,像是少将军这样的,一看就是不靠谱儿的小白脸,身份有那么高,以后说不定有恶婆婆欺负姐姐呢。”小元很是认真地说。

“没想到,他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他的支持者啊,他拿了什么收买了你啊?”苏秦想着王堇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样子,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粉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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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去鱼塘看看

“才不是收买的,本来就是最好的嘛,姐姐不也是最喜欢姐夫的,嘻嘻。”小元可是知道,苏秦有多么想念王堇,不管是谁,只要姐姐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家姐夫喽。

“贫嘴,行了,我们换换衣服,去河边的鱼塘看看吧,这鱼塘挖的时候咱们就不知道,挖好了之后我也没看见过呢,你去瞧过吗?”苏秦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看过了啊,姐姐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哥哥在操心,我不过是跟着九婶儿帮忙准备一些饭菜而已,不过,这鱼塘真是挖的又好又快呢,哥哥已经放了不少鱼苗进去呢。”

“现在也不知道长大了一些没有,都快秋天了,等到收割水稻的时候,咱们就能吃到鱼了,大一些的就红烧,小些的就让小桃做成火培鱼,姐姐,你还不知道呢,小桃的火培鱼做的很好吃的。”小元很快就换了身儿家常的衣服,有些兴奋地说。

“火培鱼,那是什么鱼啊?用火烧出来的,还是烤出来的?怎么做的?我倒是不知道,我家小元儿啥时候成了小馋猫儿了,到是爱吃鱼起来了。”苏秦把自己头上复杂的发辫解开了,随手编了个麻花辫儿,配上一身蓝底碎花儿的衣裳,妥妥的俏丽小村姑一枚啊。

“姐姐,要不我们从鱼塘里捞出一些吧,就要巴掌大一些的就行了,当时哥哥放鱼苗儿的时候就放的有大有小呢,咱们稍稍的抓一点儿也没事儿吧?”小元提到火培鱼,口水有些丰富。

“也好,那我们拿什么捞鱼啊,我可是没有这个手艺啊。”苏秦在头上包着个三角的头巾,跟平时梳妆精致的苏秦有很大的不同,看着更加让人觉得亲切了。

“没事儿的,哥哥找了村里的老李头儿帮忙照看鱼塘了,老李头儿很厉害,他自己做了个网子,只要捞下去就行了,姐姐,那鱼塘离着山林也很近,说不定会有蘑菇呢,咱们采一点回来熬汤也好啊。”小元现在性子越发的活泼,也越来越像是个小吃货了。

“好啊,不如叫上小杏儿,我们一块儿去吧,好久没跟小杏儿好好玩一玩儿了,趁着今天咱们也好好的玩闹一番,快走,我去跟娘说。”苏秦对鱼塘可是心心念念的,不知道哥哥往里面放了莲藕没有,她走了这么久,还没好好看看呢。

柳氏自然不会拘束着闺女,反正也不出村子,又有刘丰年他们来回的巡逻,柳氏也不担心,只是让她们别玩儿的太疯了,早点儿回来吃饭,“恩,娘,今天可能我们会给家里添菜也不一定呢。”说完就拉着小元开开心心地出门儿了。

三个姑娘家一汇合,自然是嘻嘻哈哈地说个不停,不管外面的情况是什么样的,这样夏末秋初的日子,天气正好,总是能让人开心的。

三个人提着篮子和篓子往鱼塘的方向去了,小杏儿还说着一些村子里的新变化,谁家娶媳妇儿啦,谁家嫁闺女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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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 老李头儿

看守鱼塘的是老李头儿,他村里的孤寡老人,年轻的时候死了媳妇儿,中年的时候儿子也出事了,就孤单单的一个人,家里也没有什么田地,日子过的苦哈哈的。

苏晋瞧着他人还算是老实,就雇了他帮忙照看三口鱼塘,还盖了间小院子给他住,老李头儿跟苏家签了长工契,也算是给他一个安享晚年的地方。

别看老李头已经快六十岁了,但是身体还很好,在鱼塘边上靠近山坡的地方还开出来一块不小的菜地呢,自吃自种的,还算不错。

见到三个姑娘过来了,老李头儿放下正在喂鱼的草筐,“原来是姑娘们过来了,来,往这边儿走,这边的路好一点儿。”老李头笑呵呵地看着苏秦她们。

“李大爷,鱼有大的吗?哎呀,竟然真的有莲叶呢,哥哥好厉害,竟然能弄到藕种?”苏秦跟老李头儿打着招呼说。

“鱼也有二斤多的了,姑娘是想捞回去一些尝尝鲜?老头子这就去捞,这莲藕啊,可是公子废了好大的力气,拖了学堂里的同窗弄来的,今年不能开花儿,据说明年就能长满了,到时候给姑娘上莲。”

老李头呵呵地笑着,他对苏家可是充满了感激,要不是公子心善的话,自己还没有这份好工作呢,现在每天就是养养鱼喂喂鸡,自己照顾自己,还有工钱和四季的衣裳粮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了。

“先不用捞鱼,我们先看看,李大爷你先忙着,不用管我们的,您年纪大了,干活儿什么的就慢慢来,我也不指着这鱼塘出多少钱,就是想着冬天吃个新鲜的鱼,要是能卖出去一些自然也是好的,您别累着了。”

苏秦对这个老李头儿是有印象的,别看他就一个人,但是性子并不孤僻,对村里的孩子都很好,小时候,苏秦她们还得过老李头儿给买的小吃食什么的。

“好,好,那姑娘们先看看,别走远了,流民虽然不敢进村,还是会在附近游荡的,万一碰上了,可是会有危险的,这边儿的小山包有不少的蘑菇,姑娘们可以去采一些回去,老头子早上看过了,长的还不错。”老李头儿嘱咐了两句说。

“好,多谢李大爷关心,那我们先过去看看,回来再找大爷抓鱼回去吃。”小元答应了一声儿,三个姑娘就提着篮子去了小山坡儿那里。

“姐姐,这个时候蘑菇还不少呢,估计再过一阵子会更多呢。”小元和小杏儿紧着捡蘑菇还不停地说话。

“可是嘛,之前还么发现呢,秦儿,这蘑菇就是为你长的,要不然你怎么一回来,这蘑菇也就冒出来了呢?”小杏儿也说。

这两个多月没见,小杏儿越发出落的水灵儿了,虽然穿的很普通,但是也难掩她美丽的容颜,小杏儿跟苏秦的容貌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苏秦是惊讶,而小杏儿是看久了才会发现的美貌,不知道这样的小杏儿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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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秦儿,是我

小雪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三窜下跳地跟着三个姑娘在草丛里玩耍,忽然,小雪狐潜伏在了草丛当中,身上的毛儿都竖起来了,望着树林中的一个方向,“吱吱吱”地小声儿叫着,提醒苏秦他们有人靠近。

“小元,小杏儿,赶紧往鱼塘的方向跑,快,一定是有危险,可能是流民,快,快走。”苏秦知道小雪狐这样的反应就是遇到了危险的情况,有陌生人或者是有危险的动物出没。

“秦儿,是我。”正当苏秦护着小元和小桃要跑的时候,从树丛掩映当中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儿,树木很高,阴影处遮挡着他的脸,苏秦站在阳光下有些看不太清楚,不过,这声音,苏秦是不会听错的。

“王堇,是你回来了吗?”苏秦手里的篮子都掉在地上了,一篮子的蘑菇滚落在地上了,苏秦觉得自己的腿没有了力气,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眼圈儿发红,泪珠滚落。

王堇一个箭步就到了苏秦面前,“秦儿,是我,是王堇回来了。”王堇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泪珠成对儿成双的,心都要碎了,这才半年多的时间没见,就好像一辈子那么长了。

“王堇,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苏秦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不过,更多的眼泪把自己的眼睛给模糊了,眼前的王堇还是模糊的,苏秦生怕自己是在做梦,是青天白日地产生了幻觉。

王堇一把就把苏秦抱在怀里了,“不,我的傻姑娘,你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回来了,你的王堇回来了。”

“你怎么才回来了啊?你怎么才回来了啊?”苏秦被抱在王堇温热的怀里,这才觉得真实了,听着他有力地心跳,这才觉得真实了。

“我回来的晚了,不,我就不应该走,秦儿,我想你。”王堇在苏秦的耳边轻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想念,他这半年多时间的辛苦,多少次游走在生死的边缘,最后让自己挺过来的,不就是怀里的姑娘嘛,现在总算是又一次见到自己的姑娘了,一切的痛苦和危险就都不在了,全都烟消云散了。

“唔,你放开我,小元和小杏儿都看着呢。”哭了一会儿之后,苏秦才想起来,还有小元和小杏儿呢,她这个样子被她们俩看到了,还不知道要被怎么笑话呢。

“你看看,哪里还有人呢?”王堇微微把苏秦松开,粗糙的大拇指,把苏秦脸上的泪水都擦拭干净了,苏秦回头一看,这周围除了自己和王堇,就剩下伸着舌头的小雪狐了,至于小元和小杏儿,早就跑远了。

“我说头儿啊,你别光顾着跟嫂子亲热啊,也给咱们介绍介绍不是?”正当王堇和苏秦低低的说话呢,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闯了进来,还带着些戏谑和玩笑。

苏秦一下子从王堇的怀里出来了,拿出帕子把自己的脸擦干净了,抬头一看从树林的深处走出来二十多个年轻人,稀稀拉拉的拖成了挺长的队伍,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统一的,一看就是一个队伍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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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嫂子

“秦儿,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现在是我的人,都是我的兄弟,不是外人。”王堇脸上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他觉得跟自己媳妇儿抱一下儿算是什么。

“嫂子好,我们是头儿的手下,嫂子有什么事儿吩咐就是。”领头儿的赵谦嘻嘻哈哈地说。

“你们好,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了,王堇,你不是说一年之后才能出关嘛,怎么现在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苏秦脸上微红,转头问王堇。

“这次主要还是因为流民的事儿,殿下交代了一些事情要办,这个我有时间跟你细说,他们这些人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秦儿,你就勉为其难的先帮帮我吧,你看行吗?”王堇温柔地看着苏秦,眼睛里都是重逢的喜悦之情。

“好啊,现在正是处理流民的关键时刻,有了你们的帮忙,可以说是事半功倍了,行了,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回家吧,爹和娘知道你回来了,一定高兴,对了,我去让李大爷捞几条鱼回去,这可是咱们家自己的鱼塘里出来的,熬汤也好,炸了吃也行。”苏秦现在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情绪所左右,王堇回来了,她的世界就完美了。

“好,你做的,都好。”王堇跟着苏秦,身后赵谦他们不断地窃窃私语,都在讨论关于苏秦的话题。

王堇手指之间夹了几颗小石子儿,嗖嗖嗖地弹到了赵谦他们几个人身上,一下子那种窃窃的声音都不见了。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怎么看怎么抱都行,别人,哼,说一句都不行,真是给他们脸了。

赵谦他们嘿嘿地笑了,没想到头儿的未婚妻还真是挺漂亮的,人也大方的很,不像是一般的姑娘家见到这么多陌生的男人扭捏的厉害,跟自己的头儿还真是挺配的。

小元和小杏儿早就在回家的路上等着苏秦了,“秦儿,王堇哥可算是回来了,这下儿你不用再变成望夫石了?”小杏儿打趣儿着苏秦说道。

“去,讨厌,今天本来是想请你去我家吃饭的,没想到王堇回来了,还带回了不少客人,我就不留你了,等过两天我再去找你。”苏秦拧了小杏儿一把,小杏儿娇笑着躲开了。

“你跟我还这么客气,知道你一心回家陪着你的小夫郎呢,我哪能碍这个眼呢,咱们俩谁跟谁啊。”小杏儿被掐了还是嘴贫着说。

王堇听见小姑娘们的窃窃私语,心里甜蜜的很,原来,他的秦儿也是一直想念着自己呢,虽然他也是有信心的,不过还不如亲耳听到的更让他高兴。

“你们绕路回去,别吓到人了,记着,别露出行踪来。”王堇趁着苏秦和小杏儿说话的功夫对赵谦他们说。

“是,头儿,我们知道了。”赵谦他们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恭敬地行了一礼之后迅速地消失不见了。

等苏秦送走了小杏儿,在从小元手里接过捞好的鱼,发现只剩下王堇一个人了,“他们的?怎么都不见了?”苏秦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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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 回家了

“他们的身份特殊,还是别让大家发现了的好,再说了,我陪你,不好吗?”王堇低着头看着身边的少女,声音低沉而醇厚,还带着些浪漫的味道。

“嗯,我喜欢你陪着我,一辈子都陪着我才好呢,这次你回来,还走吗?”苏秦见四周都没有人了,只有远处还在喂鱼的老李头儿,大胆地拉住了王堇的手,那手上的老茧又厚了不少,可见这大半年的时间王堇吃了多少苦了。

“暂时先不走,不过,我还没从师父手下走过三百招儿,还不算是正式的出山,等这边儿的事情了结了,我还得回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怪老头儿多少机会的,我会很快回来的。”王堇把手心的小手仅仅地握住,难得秦儿如此的主动,他可是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呢。

“嗯,那我们快些回家吧,我还没跟你说呢,我现在很厉害,医术进步的很快,而且啊……”苏秦和王堇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往村子里走,王堇另一边的手里还提这个鱼篓子,里面是五六条二斤重的鲤鱼,还在扑棱扑棱的挣扎。

小元早就先一步回家了,等苏秦和王堇携手而归的时候,柳氏正拉着小元的手在门口儿等着呢,“回来了,回来了。”柳氏扶着小元的手就迎了上去。

“婶子,我回来了,让您担心了。”王堇一撩衣襟儿就要给柳氏跪下行礼,柳氏哪能让他行礼啊,赶紧把王堇拉了起来。

“你这个孩子,出去一趟还添了这么多礼数了,快起来,咱们自家人不兴这个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婶子就比什么都高兴,来快点儿回家,回来好好歇歇。”

柳氏看着王堇越发出息了,心里也高兴,在看着王堇身边自家已经乐得找不着北的闺女,真是拿她没有办法,这没心没肺的傻样子,也就是王堇喜欢吧。

“是,婶子,我早就想着回家了,不过,在外面耽搁了这么多时日,婶子身体可还好?叔叔回来了,怎么没见着?”王堇在路上已经知道了苏百川回来的事儿了,他对这个对自己有教养之恩的未来岳父心里不光是有尊敬,更是有孺慕之情,王堇自打记事儿的时候就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在他的心里,那个教导他生存的苏百川就是他的父亲一样,而母亲以前有狼母,现在有了柳氏。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爹去县城昭县令大人和刘老爷他们商量怎么解决流民的事儿去了,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呢。”苏秦自打见了王堇之后,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任谁看到了都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我倒是给忘记了。”王堇难得腼腆的一笑,他也是心急了,想要见见苏百川。

“就是,她爹还得一会儿回来呢,咱们先进屋说话吧,还抓了鱼话来啊,正好炖豆腐吃呢,这鱼塘啊,还是这个丫头非得要挖的,她哥哥也宠着,还弄了不少鱼苗儿和莲藕进去,说是明年要赏莲呢。”柳氏边说边走,也是不断地说着关于苏秦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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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一章 小灰挑衅

“呜呜,汪汪汪,汪汪汪。”刚一进院门,小灰就呜呜呜地叫了起来,冲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堇,看着那势头好像是要咬下王堇一块肉似的。

“呵呵,半年多不见,你倒是涨了脾气了是吧,估摸着长了个子也长了肉了,能跟我一较高下了是吧?”王堇倒是也不怕,蹲在小灰的面前,伸出手指来,在小灰的鼻子上狠狠地弹了一下儿。

王堇这一下儿是又快又狠啊,直接把小灰弹的眼泪汪汪的,两只前爪捂着鼻子,身体不断地往后蹭,还呜呜地小声呜咽着,那意思带着讨饶还有离着王堇能远一点,就远一点。

“你呀,就是没有记性,你是怎么到这个家的我看你是忘记了,等我抽出时间来,好好训练训练你,看你这一身的肥肉。”王堇好心情地放过了挑衅的小灰,不过啊,苏秦知道,小灰以后的日子啊,可是惨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旁人,你看小雪狐多聪明啊,刚开始是也带着戒备的,现在可是乖顺的不像话,不断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扫着王堇的裤腿撒娇儿呢。

“行了,别管他了,这个家伙长大了之后吃的越发多了,身体都肥的不行了,你回来了正好锻炼锻炼他,走吧,回屋先洗漱一下,换身衣服。”苏秦也不管可怜巴巴看着她的小灰了,带着王堇就回了屋。

小桃跟王堇请过安之后,就拎着那鱼篓里面的鱼下去了,今天姑爷回来了,可要好好的露一手儿才行呢,正好儿这个时候丁四春回来了,还带了不少的肉食,家里人少,丁四春是一个人身兼多职,采买的事情也是归他管的。

“正好你回来了,把鱼收拾了,还有什么好吃的,姑爷回来了,夫人和姑娘可高兴了。”小桃把鱼篓理所当然地往丁四春手上一送,就开始检查丁四春买回来的食材了。

“姑爷回来了啊?真好,姑娘可是盼着多好日子了,为了姑爷走的事儿,还大病了一场呢,行,我给你打下手啊,这些粗活累活就交给我来办好了。”丁四春见小桃对自己帮忙干活并不排斥心里也很高兴,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离着成功娶媳妇儿又进了一步了。

丁四春和小桃正收拾东西呢,小灰忽然窜了起来,把脖子上的链子绷得直直的,口中全是威胁的声音,倒是不大,警戒的性质更大一些。

小桃和丁四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呢,就从高高的院墙外面,“噌噌噌”地跳进来二十几个年轻的大小伙子,这青天白日的就敢往人家家里闯,丁四春下意识地把小桃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乱闯。”

丁四春一边厉声喝道,一边就要去解小灰的链子,小灰脖子上的链子是找了铁匠特意打造的,只要轻轻一动一个小机关,这链子就自动从小灰的脖子上脱落,遇到紧急情况,小灰还是很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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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二章 全都到了

“且慢!你们几个,不是让你们不要惊动了人,不想吃饭了是不吧?”王堇从屋里大步走了出来,丁四春的手离着小灰链子上的小机关就剩下几寸的距离了,估计这小灰要是被解开了,可就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了。

,王堇倒是不怕小灰咬到了人,要是能被一条没被训练过的狼犬咬到了,他们也就不用活着了,直接抹脖子就好了,不过,要是真的伤到了小灰,估计伤心的肯定是自己的秦儿了,他可以欺负小灰,但是别人不能,典型的霸道人格啊。

“嘿嘿,头儿,我们可没有惊动一点儿村里人,只不过走大门不习惯,惊扰了小兄弟了,多有得罪了,这狗,还真是条好狗,看这牙口儿,要是逮着谁的大腿肉啊,非得连骨头都扯下来不可啊。”赵谦嘿嘿一笑说道。

“要不你哪天试试?丁四春,这是我手下的兄弟,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你们几个跟我进来,见过我岳母,然后我安排你们去休息。”王堇说完转身又回去了。

柳氏和苏秦还有小元正在堂屋准备攒盒呢,就是分了各自的零食盒,装一些干鲜果品,聊天的时候随时吃用的,柳氏怀了身孕之后,最是喜欢吃点儿小零嘴儿,苏百川这个疼媳妇儿到骨子里的,自然是要天上的月亮不给星星的,家里的零嘴儿都快放不下了,现在拿出来可以说没十样儿也有八样儿了。

王堇带着一群人进屋儿,柳氏疑惑地看着,这哪里就忽然间冒出了这么多的人来,看着比自己丈夫手底下的兵还凶悍一些呢。

“婶子,这都是我手下的兄弟,这次跟着我回来,会在下河村安顿一段时间,有任务要执行,就住在我的房子里吧,只是这饭食上还得婶子多操心了,都是些大老爷们儿,没有一个做饭能吃的。”王堇有些嫌弃地看着赵谦他们。

“见过夫人,我们这些人来给夫人添麻烦了,夫人有什么事儿尽管差遣就是,头儿是您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我们是头儿的手下,您就当自家儿子使唤就行了。”赵谦是个会说话的,几句话就让柳氏对他们的印象好了不好。

“你们既然是王堇的兄弟,自然就跟我的子侄是一样的,那就先安顿下来,秦儿啊,娘身子重不方便,你就看着准备的吧,开了库房,里头有不少得用的东西,都找出来,要是不够的,再去添一些也也就是了。”柳氏微微一笑说。

“娘,我知道了,这些我来操心就好了,您啊,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弟弟吧。”苏秦让娘坐下,这些小事儿自然是她操心了,柳氏现在可是全家里最金贵的人儿了。

“多谢夫人,多谢嫂子。”赵谦他们个顶个的是人精,这嫂子叫的那叫一个顺溜儿。

“婶子,你放心,他们不会给家里惹麻烦的,而且,他们也不会出现在村民的面前,我们的身份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的为好,免得麻烦就上门了。”王堇有些抱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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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三章 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没什么,都是好孩子,也都干的是大事,婶子没有什么求的,就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就好。”柳氏虽然不知道王堇做什么,但是光是看他带回来的这些人就很不一般,估计他做的事,危险也有不小啊。

“是,婶子,我会注意的。”王堇说完瞧了瞧苏秦,苏秦会意,“那娘,我就先下去准备了。”说完就跟王堇两个把所有人都带下去了。

“干娘,我的乖乖啊,这些人虽然长得都挺好的,那是可真是够凶的,靠近一点儿我都觉得有点害怕。”小元见人都走了,拍了拍胸脯儿说。

苏秦先是带着人把一间库房打开了,“这里面的铺盖你们都搬出来吧,得先晾晒一下儿,虽然都是新的,但是毕竟在房间里放的时间久了,直接铺盖在身上怕是不舒服,还有这边儿有些换洗的衣服,原本都是给我爹的那些手下准备的,也都没上过身儿的,你们先凑合着,明天我有时间再去找人做一些,还得给你们量一下尺寸才行。”苏秦指了两处地方说道。

“嫂子考虑的就是周到,我们这些人出门儿就这一身儿衣服,头儿可是连身换洗的衣裳都没给我们准备呢,嫂子真是贤内助啊。”这次说话的不是赵谦了,而是另外一个人叫李显,长得白白净净的,一张娃娃脸,看着就挺讨喜的。

“你们出门在外也不容易,既然回了家了,缺什么少什么的,你们就开口就是,你们都是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不需要如此客气的。”苏秦看着李显微微一笑,然后又开始翻找其他的东西了。

搬了东西之后,苏秦和王堇光明正大地从大门出去,脚边儿跟着涎皮赖脸的小雪狐,然后掏了钥匙打开了王堇家的房门。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菜地被柳氏开了出来,现在里面长了不少菜,都是郁郁葱葱的,让院子里多了不少生气。

屋子里也没有多少的灰尘,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扫的,“你不在家,我也要把你的家守好,以后这也是我的家呢。”苏秦看着王堇的眼睛,读懂了他心中的想法。

“秦儿,有你的地方,就算是幕天席地,也是家。”王堇半拥着苏秦的肩膀往堂屋走了过去,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就像是王堇昨天才走的,今天就回来了一样。

“那你们能留在这里多久啊?我好看着准备东西?”苏秦也想让王堇长长久久地留下来,不过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估计要至少待半年的时间吧,这次因为流民的事情,我招了不少人手,准备组建一支秘密的军队,都是从流民当中招募的,这件事十分隐秘,我们也要做的不留痕迹,所以,要秦儿帮忙遮掩一二了。”

王堇之所以回到这里,不光是私心得缘故,也是因为这里他最熟悉,不管是山林还是民情,还有就是有苏秦在,外面一些他们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可以让苏秦帮忙打打掩护,另外,他们还可以在暗中保护苏秦一家的安全,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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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四章 家有河东狮

“那,那个坏蛋让你办的事儿危险吗?”苏秦最担心的就是王堇的人身安全了,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了,如果可以,苏秦一点儿都不想让王堇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不过,她也知道,王堇本来就是雄鹰,她不应该束缚了雄鹰翱翔的翅膀的。

“暂时没有,你放心,为了你,我不会死,也不敢死。”王堇顶了顶苏秦的脑门儿,两个人鼻子挨着鼻子,呼吸都纠缠在一起,王堇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苏秦的唇上浅浅地啄了一下儿。

不是他不想好好尝尝秦儿的味道,不过,这群坏小子就在外面儿呢,万一还没尝出来什么味道呢,就被打断了,或者被这群神出鬼没的坏小子给瞧了去,自己岂不是吃亏了,所以只能浅尝辄止了。

就是这样一个像是蝴蝶翅膀扫过的轻吻,成功地让苏秦的心乱了节奏,脸上也飞上了红霞,越发显得美艳不可方物了。

“秦儿,你真美,我王堇何其有幸,能得到你的芳心。”王堇抓着苏秦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说。

“你这出去一趟,倒是学坏了,越发的油嘴滑舌了,说,你这话跟多少个姑娘家说过了?”苏秦也不抽出手来,就那么眸中带水地往这王堇,带着些质问的撒娇儿。

“家有河东狮,哪敢沾花惹草呢,再说了,我跟着怪老头儿学武,哪有什么姑娘家呢。”王堇脸上的笑容扩大了,秦儿吃醋的样子还真是挺可爱的。

“好啊,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悍妇啊,我让你瞧瞧我是不是河东狮。”说着苏秦坏坏的笑了一下儿,伸出手来在王堇腰间的软肉上狠狠地掐住了,王堇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很匀称坚实,尤其是被怪老头操练过后,更是肌肉犹如铁打的一般,就腰间这个地方的肉摸着还算是软的,这下子被苏秦捏在了青葱般的手指间了,想要用力却害怕伤了苏秦只能是这样忍着。

苏秦看着王堇隐忍的样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再下手了,只捏了一会儿就松开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说我是河东狮了,河东狮发火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哦。”

“是我说错了,应该是家有贤妻,那些花花草草根本不能入了我的眼。”王堇是借坡就下驴啊,别看秦儿的两根纤纤玉指,这劲头可真是不小呢,估计那块地方现在已经红了吧。

苏秦这两根手指,为了能让下针的角度和速度都更精准,每天都自己练习着,日积月累起来,这力度可是增长了不少,也让王堇小小地吃了一个苦头。

两个人又玩闹了一会儿,只觉得感情更胜从前了,这才从屋子里出来,给赵谦和李显他们安顿下来,等都安顿好了,小元就过来叫大家过去吃饭了,依然是苏秦和王堇走门,剩下的人是用飞的,还是用遁地的,就不在苏秦和王堇的考虑范围内了。

小桃使出了浑身解数,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至于赵谦他们的饭菜也都放在了厢房里了,菜式都是一样的,就是分量更足了些,足够他们这些大肚汉吃个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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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 岳父女婿“初见面”

大家正准备坐下来吃饭呢,就听见外面小桃的声音,“老爷回来了,给老爷请安。”原来是苏百川踩着饭点儿回来了。

王堇赶紧站起来,和苏秦两个一起到门外迎接苏百川,说实话,王堇还有点儿紧张,毕竟是第一次以未来女婿的身份去见苏百川,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毕竟在岳父不在家的时候就把人家的宝贝闺女打上了自己的标签儿,要是不受点儿刁难,王堇觉得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苏秦倒是很高兴,自己的男人要得到爹的认可了,她咋能不高兴呢,“爹,你回来了啊?爹,你看,这是谁?”苏秦拉着王堇的手看着苏百川说。

苏百川其实一眼就看到了在自己闺女身边的王堇了,虽然一年多的时间不见,王堇的变化有点儿大,不过,苏百川可以说是少数几个看着王堇长大的人,还是从轮廓上看出了王堇往昔的影子,更别说,能让自家闺女这么亲近的,除了王堇这个臭小子估计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苏百川并没有回答苏秦的问话,而是晃动双拳奔着王堇的面门就过去了,王堇眼睛微微一眯,把苏秦护在了身后,伸出手来迎了上去,这个时候王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未来岳父大人这是要试试自己的深浅呢。

两个人刚一见面,还没说一句话呢,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原本已经吃上饭的赵谦和李显他们也都出来看热闹了,大家嘁嘁喳喳地说着,这岳父大人和未来女婿打架,可不容易见到呢。

柳氏听见动静儿也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刚回来就打起来了呢?秦儿,你也不劝着点儿,别打坏了啊?”柳氏看见自家闺女还没心没肺地看热闹呢,点了点她的脑门儿说。

“娘,没事儿的,爹不会伤了王堇,王堇也不敢伤了我爹的,要不然我可就不理他了,他们就是切磋一下武艺,没事儿的。”苏秦看着两个人打的虎虎生风,这可是比街头卖艺的把式好看多了。

“哈哈哈,好小子,好小子,你这功夫真是俊的很,有名师指点就是不一样,再打下去,我可是要出丑了。”苏百川哈哈一笑,跳出圈儿外,一点也没有因为打不过王堇而觉得丢脸,倒是一副高兴的样子。

“岳父大人伸手不减当年,要是在沙场上,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我这点功夫不还是当年岳父大人的指点嘛。”王堇收了架势,面不改色气不喘,谦虚地说道。

“行了,你小子也不用谦虚了,我这两下子是自己琢磨的,找跑江湖的人学的,全靠着一时的血勇,你这不一样,有名师指点,再加上你小子跟野兽一样的学武天赋,早就登堂入室了,行,把闺女交给你,我放心,走咱们回屋吃饭喝酒去。”苏百川看着王堇是越看越满意,这小伙子长得好不说,功夫还这么俊,自己闺女配给他不算是委屈了。

苏秦眨巴了两下眼睛,有点儿意外,看着苏百川的笑脸还真是有些遗憾呢,就这么的,就算是过关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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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六章 办法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捡了碗筷吃饭,这丫头。”柳氏见到丈夫和女婿都没事儿,只有小闺女还傻傻的呢,拍了拍苏秦的后脑勺。

“哦,娘,我这就去。”苏秦见没有热闹看了,只好听娘的话去捡碗筷吃饭了。

“来,王堇啊,你坐在我边上,咱们爷俩儿也好长时间不见了,你的变化可是太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苏百川打从心底里认可了王堇这个女婿,自然是越看越喜欢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秦儿,要不然,我还是在山里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猎户呢。”王堇看着苏秦忙来忙去的身影,眼睛里都是柔情,这种情绪,也只有出现在苏家,出现在苏秦的身上,在别处是万万看不到的,这要是让赵谦和李显他们看到了,肯定是惊讶的下巴都能掉下来。

苏百川对王堇回答十分的满意,闺女跟未来女婿的感情好,他这个准岳父那是乐见其成啊,推杯换盏之间这顿饭是吃的甚是合乐。

“爹,喝盏醒酒茶吧,刚才你和王堇都喝了不少酒,还是醒醒酒的好,这是我特意调配的醒酒茶,味道不难喝,醒酒的效果也很好的。”苏秦端了两碗醒酒茶,然后给娘端了红枣茶来,一家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岳父大人,流民的事情商量的如何了,这次我回来,也带了一些人手过来,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王堇喝过了醒酒茶之后说道。

“嗯,基本上商量的差不多了,由县衙和刘老爷牵头,让县城的富户进行募捐,另外各府的夫人们也都准备开办粥场的,还有就是县衙要出人在道路上设卡,不让更多的流民进入到乌蒙县的地界儿,这个有点儿困难,我也带回来一些人,就算是全都派上去,估计也是杯水车薪,你要是能有人手可用的话,最好是能帮忙。”

“另外县令李大人跟我们还研究了一个办法出来,凡是离开乌蒙县的流民,每个人发二十斤的粮食,要是想继续留在乌蒙县落脚的,需要放弃原来的户籍,开发无主的荒地,但是各项税是少不了的,每个人一个十斤粮食,毕竟朝廷现在没有下来法令,县令李大人的权力也就只能做到这么多了。”苏百川把安抚流民的法子说了一下。

虽然刘老爷他们捐出来的银子不少,但是现在粮食的价格也在不断的上涨,这些银子所能买到的粮食相对于越来越多的流民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现在着秋收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新粮食没下来之前,这价格怕是很难下来了,所以安抚流民这个事儿啊,还真是挺难办的。

王堇也一皱眉,看起来,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他从受灾最严重的地区过来的,现在连乌蒙县都这么严重了,情况还真是不容客观,虽然流民乱起来,朝廷有一直没有什么有效的措施,对殿下的大业有所帮助,不过,王堇还是不想看到饿殍遍地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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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 情势

“你们说的都是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听不懂,你们先聊着,我就先回去了,小元,小桃,我们回去吧。”柳氏也是有些累了,折腾了这么久了,她一个高龄孕妇自然是需要休息了,他们说的这些事儿自己也没有什么主意,不如就让他们自己说去吧。

小元也觉得挺无聊的,也就跟着走了,苏秦当然不在这个行列之内,自从分家之后,苏家一直都是苏秦在管着,可以说,就算是苏百川这个家主都不知道自己家里到底有多少家底儿,都在苏秦的手里攥着呢,苏秦留下来是理所当然的。

“王堇,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在为谁办事?”等柳氏他们都走了,苏百川看了看院子外面,然后才低声地问王堇。

王堇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苏百川,他本来也没想要瞒着,就把他和苏秦怎么救了萧翊君,怎么被萧翊君看中,如何学艺,这次都有什么任务都跟苏百川说了一遍,前面的部分苏秦都清楚,后面的事情她也都了解一二,苏秦还有些担心,自己的爹接受不了呢。

“七殿下,没想到,七殿下的处境如此艰难了,怪不得大统领之前总是说可惜了,你好好跟着七殿下吧,大皇子不是明主,现在皇上病体沉重,大皇子把持朝政,七殿下能自保已经算是不容易了,要是大事可成,你也算是有个锦绣前程,这件事可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定要小心,不光是为了你自己,还有我这个傻闺女。”苏百川听到这件事情倒是没有苏秦预想到的震惊,只是嘱咐了王堇要小心。

“爹,你也觉得萧翊君好吗?”苏秦侧着头,问了一句。

“怎么能直呼七殿下的名字呢,你这个丫头,七殿下表面上这么多年一直都很得皇上的宠爱,风头无两,其实背地里大家也都清楚,不过是立个靶子给别人看的,谁也猜不透那位的心意。”

“而且,别看现在大皇子蹦的厉害,登高易跌重,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风儿就把人给吹下来了。”

“爹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七皇子在军中的名声一直都很好,而且,他礼贤下士,是个文武全才,众多皇子中,除了还没成年的十五皇子之外,也就是七殿下不管是从人品还是能力上是上上之选了。”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王堇啊,你现在跟了七殿下,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想要什么就去做,就算是最后一败涂地,记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要保全自身,大不了,我们一家子远走高飞,大齐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们就远走他国,凭着咱们爷俩的本事,还养活不起妻儿老小嘛?”苏百川倒是想的开。

“多谢岳父大人理解,岳父大人放心,就算是最后功败垂成,我也不会连累到家里人的,而我,一定会留着我的性命,我还要娶秦儿为妻呢。”王堇躬身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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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八章 闻名不如见面

“行了,爹,你们俩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好不好,一切才刚刚开始,还没有个定数呢,你们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呢,虽然那个萧翊君挺讨厌的,但是办事还算靠谱儿吧,希望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就好,到时候要是他敢卸磨杀驴的话,小心我一包药粉,让他死无全尸,哼!”这世上也就苏秦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

“你这个孩子,竟说傻话,不过,秦儿说的也对,七殿下在臣子中和军中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更别说这次你在做的事情,也是位七殿下的名声和支持有益处的,这民心所向是千百年不变的道理,就算是天子君临四方,也得考虑一下老百姓的意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七殿下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的。”苏百川继续分析了一下形势。

“爹,是不是你们大统领也是萧翊君的人呢?”苏秦眼珠儿一转问道。

“这个嘛,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就算他不是,估计也是七殿下很有信心的人吧。”苏百川又喝了一口醒酒茶,他今天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其他的也就不能再说了。

王堇眼睛一亮,没想到,在岳父大人这里能得到这么多的消息,这是不是西北营的大统领在向殿下示好呢,这个事情得跟殿下说一下才行,现在夺嫡的趋势已经十分明显了,能取得更多的人的支持,胜算也就更大一些。

“少将军回来了啊,老爷在堂屋喝茶呢。”外面是小桃的声音,原来是关庭回来了,本来关庭和苏百川一起去的县衙,不过,县令李大人非得要留关庭在县衙吃饭,苏百川推说家中妻子身体不适需要人照顾为由就先回来了,关庭推脱不掉,只得留下了,这不才回来。

关庭迈步进了堂屋,看见坐在苏秦一侧的王堇,眼神危险地一缩,这是雄性动物之间的一种默契吧,对自己的情敌总是最为敏感,王堇看着背光站着的关庭,狭长的凤眸也是微微眯了眯。

“哦,原来是少将军回来了,少将军请坐,对了,这是我的女婿王堇,刚刚从外面学艺回来。王堇啊,这是定远将军的嫡子关少将军。”苏百川面色如常的给两个人介绍一下。

“王堇见过少将军。”王堇虽然先拱手行礼,不过,面上一点儿尊卑的感觉都没有,本来王堇生的身高就高,比关庭还大上两三岁呢,更何况关庭这是重伤初愈的,身子看着就单薄些,两相对比之下,一个就是一个成年的男人了,一个还只是胡茬儿刚冒出来的少年人而已。

“原来你就是王堇,闻名不如见面。”关庭皮笑肉不笑地说,对于这个还没出现就已经抢走了自己心爱的姑娘的男人,关庭怎么会有什么好脸色呢。

“不敢,少将军龙章凤姿,王堇自愧不如。”嘴上说着自愧不如,但是他直起来的腰板却告诉关庭,你还是个孩子,而我已经是个男人了,你拿什么跟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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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 火药味

这两个人一见面儿,火药味儿就十足了,苏秦扶额头疼,“少将军,刚刚收到定远将军的飞鸽传书,我收起来了,少将军请过目。”苏百川看着两个人的气氛也不太对劲,把之前收到的飞鸽传书拿了出来,是一个精致的小纸卷儿,上面的封漆还在,一看就还没有被打开过呢。

关庭这才把视线从王堇的眼睛上移开,这个男人给他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不光是长得跟自己不相上下,看着武力值也不会弱到哪儿去,最关键的是,人家现在跟苏姑娘是名正言顺,自己是什么呢,关庭心里苦笑,好像只要这个男人出现了,他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听见苏百川的话,关庭越过了王堇高大的身躯,把那精致的小纸卷接了过去,“多谢苏伯伯。”说完话,关庭吧飞鸽传书打开了,看了看上面的几行小子,脸色一变。

苏百川也观察到了,忙问:“少将军,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苏伯伯,我娘亲病重,我要赶回京城照顾,这段时间多谢苏伯伯和苏姑娘的照顾了,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照顾之情,只能是以后再报了。”关庭深吸了一口气,信鸽能带的信息不多,上面只写了他娘清河郡主生了重病,已经昏迷不醒了,让关庭即刻返回京城。

“郡主病了?这可是大事,那末将就不留少将军了,好在东西也好收拾,秦儿啊,收拾一些吃用,给少将军带上,留着少将军路上吃用,也算是咱们一家人的一点心意了。”苏百川压住内心的喜色,面上不显,焦急地说道。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与秦儿一定会帮着少将军打理妥当的,刚才席间岳父大人喝了不少酒,小婿先扶您下去歇息吧。”王堇顺着苏百川的话就往上爬。

“嗯,也好,我这头还真是挺沉的,少将军实在是不好意思,那末将就先去休息了,刚刚多喝了两杯,倒是有些不胜酒力了。”苏百川也知道王堇的那点儿小心思,乐得配合他一下儿。

“苏伯伯休息便是,有苏姑娘照顾,关庭没有什么不妥当的。”说这话的时候,关庭脸上都是得体的笑容,不过,看向王堇的眼神不无挑衅。

“作为主人家,照顾客人是我的应尽职责,少将军,这边请。”苏秦是不耐烦听他们两个大男人在这儿“勾心斗角”的了,赶紧把两个人分开是要紧的。

关庭微微施礼,跟着苏秦下去了,他倒是也想跟王堇一较高下,不过,眼下并不是好时候,他娘病重,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可能还会在外耽搁,所以关庭脚步匆匆,收拾东西也是极快的。

王堇把苏百川送回房间之后,也去了关庭所在的客房,“少将军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要客气。”王堇站在了苏秦的身后含笑看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关庭。

“不用了,苏姑娘安排的都很好。”关庭也是不愿意看到王堇那张脸,声音有些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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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 你配不上她

原本关庭以为王堇不过是个乡野村夫,没想到,还真长得人模狗样的,让关庭气出了内伤,偏偏这个时候,母亲生病了,他又不能不走,这个家伙却是又回来了,真是让关庭的心里犹如一团火再烧一样。

“秦儿辛苦了,以后我回来了,家中一切有我呢,你就不需要这么辛劳了,我会心疼的。”王堇低头宠溺地看着苏秦,这话里话外都在秀恩爱,气的关庭差点儿旧伤复发。

“下次再敢走这么久,我可是要你好看的。”苏秦也抬头看着王堇,这次走了这么久,还真是让苏秦不想让王堇再走了,也顺便把秀恩爱进行到底,让关庭彻底的死心才好,要不然也是麻烦。

“苏姑娘,能让我跟他单独说两句话吗?”看到这儿,关庭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了,不过,在苏秦面前还是保持着自己的优雅风度,有礼貌地说。

“如此也好,那我去外面看看侍卫大哥都收拾的怎么样了,你们聊。”苏秦看了看王堇,见王堇微微点头,这才出去了。

就是苏秦这样的一个小动作,刺伤了关庭的眼睛,她是在担心什么吗,担心自己会伤害了她的爱人吗?

“少将军,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秦儿已经走了。”王堇摆了个请的手势。

“你配不上她!”关庭一改之前儒雅的形象,脸上都是冰冷的神色,一出口更是伤人的很。

“配不配得上,不是我说了算,更不是你这个外人说了算,而是秦儿说了算的,而且,我们已经定亲,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少将军你觉得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是山中猎户,她是农家姑娘,我们的结合才是最般配不过的了,不然少将军以为如何,难道秦儿要嫁给高门大户,王侯将相的人家,才是你眼中的般配吗?那你就太不了解秦儿了。”王堇这个人很少说话,不过,只要他说了,一定是且重要害的话。

“苏姑娘不会一直是农家姑娘的,苏千户现在已经是千户了,往前一步就登堂入室,成为参将,以后就是副将,甚至是将军也不是不可能的,到了那个时候,苏姑娘就是将军家的小姐,你觉得你一个粗野山民,能配得上苏姑娘吗?”关庭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那就不是他关庭小霸王的性格了。

“我这个粗野山民恰恰就是秦儿的心爱之人,少将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道理我懂,但是觊觎他人的未婚妻,可不是君子所为,难道这就是少将军贵公子的教养吗?或者是少将军真当王某的脾气是那么好的吗?”

王堇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气势裹挟着内力就压了过去,让关庭的气息一滞,同时也让他心生警惕,关庭可是从小练武的,虽然现在因为受伤,一身的功夫受到了压制,不过,也不会轻易地被一个猎户压制住吧。

看来这个王堇还真是挺不简单的,之前就听说他出去是为了学艺,现在看来是得到名师指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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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一章 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关庭怎么可能在气势上输给王堇呢,就开始反抗,两个人也不说话,彼此之间就像是斗牛一样等着对方,谁也不肯后退一步,不多时,王堇就瞥见了关庭额头上一些细密的汗珠儿,微微一笑,撤下了自己的内力。

别看王堇修习内力的时间很短,不过,他的内力有怪老头输给他的,还给他吃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全都是天材地宝,也不知道这怪老头儿是存了多少年的宝贝了,足以抵得上王堇二十年的苦修了,所以,关庭输的不算冤枉。

王堇这“偷”来的内力虽然还没有完全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但是,想要在气势上给关庭造成一定的压力还不是难事儿,见关庭抵抗的有些吃力,王堇也是见好就收,这个关庭既然是定远将军的嫡子,也算是“自己人”,虽然这个自己人还不知道阵营在哪里,不过,为了殿下的大事,还是留些颜面为好。

关庭感觉到了王堇收了内力,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了一下儿,他也是强弩之末了,只是不想在“情敌”面前失了脸面,靠着最后一点力气强撑着,如果王堇再碾压下来的话,他真的要出丑了。

“你别得意的太早,虽然我这次输给了你,但是不代表下一次我还会输给你,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苏姑娘也会是我的。”关庭的脸色有些发白,不过还不算严重,毕竟伤已经养了这么多天了,也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靠养着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随时奉陪,不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王堇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看的关庭牙根痒痒。

索性也不去看王堇那张讨厌的脸了,收拾好了东西,拿上就往外走,外面马车已经套好了,东西也都是收拾停当了,就等着关庭出来,就能上路了。

“少将军,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关庭的侍卫走过来说。

“现在就走吧,苏姑娘,我走了,什么时候苏姑娘来京城,关庭一定会让好好招待苏姑娘的,也请苏姑娘给关庭一个报答的机会。”关庭把自己拎着的包袱交给了侍卫,依然恢复了他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形象,好像刚才在屋里跟王堇拼斗的厉害的人,不是关庭一样。

“多谢少将军美意,时候不早了,就不耽误少将军赶路了,希望郡主娘娘福寿康宁,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希望少将军不要嫌弃,也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说完苏秦就乖巧地站在了王堇身边,和王堇两个人一起为关庭送行。

苏秦并没有答应什么,而且,刚才这个动作也表示了她的态度了,只希望这个少将军别在钻牛角尖儿,她就阿弥陀佛了。

关庭不想自己的心再受到什么刺激了,拱手之后,抬腿上了马车,跟着的侍卫也冲苏秦和王堇表示了谢意,牵着马车走了,两个人一直把关庭送到了大门外,直到马车看不见影子了,这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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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二章 醋意

“这个人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王堇略带醋意地问苏秦,眼神当中还有些玩味,不得不说,这个关庭还是给王堇不小的威胁的,比自己年轻,长的好像也更符合小姑娘家的口味,另外,人家的身份和地位可是非常不一般的。

“你瞎说什么?哪里是什么惊喜,惊吓还差不多,可算是把人给送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烦呢,还是你回来了好,一下子就把人给赶走了,我现在觉得啊,连空气都是自由的了。”

苏秦说完话,还夸张地呼吸了两下,嘴唇嘟起来,两腮鼓鼓的样子,看在王堇的眼里煞是可爱,不过,王堇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了苏秦,这件事情他要完完整整的了解一下才好,不是对苏秦的不信任,而是要对敌人足够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啊。

王堇就那么淡淡地笑着看着苏秦,也不说话,苏秦被盯得时间久了,有些撑不住了,“好嘛,好嘛,我说就是了,怎么这么小气。”然后苏秦就把怎么去的边城,怎么救了关庭,怎么给边城的上兵营治伤的事儿全都说了,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就是这些了,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他就赖上了,还一路巴巴地跟到了家里,也没有办法啊,他是少将军,有二品将军的爹和郡主娘娘撑腰,谁敢不给他的面子,当然了,除我之外,其实我早就跟他说清楚了,是他自己执迷不悟而已,怪不到我身上的。”苏秦也不希望自己和王堇因为一个外人产生误会,还是说清楚的好。

“哦,原来如此,这个小子竟然还敢跟你表白,看来我刚刚的下马威是太轻了。”王堇一听这意思就明白了,秦儿明确地拒绝了他,那肯定是他表白了啊,要不然秦儿怎么会有机会拒绝呢,看来这个姓关的小子还真是够坚持的了。

“你刚刚对他出手了啊?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你别一下子给弄死了,这可是个麻烦的事儿呢,你现在给姓萧的办事,还是少招惹麻烦的为好。”苏秦倒不是担心关心关庭的伤势,倒是为王堇担心不小。

王堇见到苏秦这样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秦儿一点都没变,所以那个姓关的是不会有机会挖自己的墙角的。

“无事,我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明知道人家的来头不小还去招惹,说起来,这可不是我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倒是像某人给我带来的呢?”王堇点了一下苏秦的小鼻子,宠溺地说道。

“好啊,你倒是怪起我来了,我多冤枉啊,行了,咱俩就别在这儿因为一个外人费口舌了,你快给我讲讲你走之后都干什么了,你的师父是不是个世外高人,是不是那种飞檐走壁如入无人之境,踏沙无痕,点水即过的大侠?”苏秦对这些江湖上的事情很感兴趣的,也迫切的想要了解一下王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苏秦拉着王堇的手就把他扯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正他们俩独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家里人都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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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三章 苦中苦,人上人

苏百川和柳氏在屋里也没睡觉,只是在踏上歪着,“川哥,咱们不去送送少将军是不是不太好啊?到底人家是京城里来的贵人,咱们这样是不是怠慢了啊?”柳氏有点担心地说。

“没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年轻人有些话还是能说的上来的,咱们要是过去了,他们反倒是不自在了,再说了,这几天的时间你也能看得出来,少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会在意这些的,再说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的养着身子,到时候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苏百川把大手放在柳氏的肚子上,那里微微的凸起,里面是个小小的生命在慢慢的长大。

“你怎么知道就是儿子呢,万一是个女儿怎么办呢?”柳氏歪着头看着丈夫的脸,虽然知道丈夫不会重男轻女,但是可能是每个孕妇的通病吧,总是想要问一问的。

“女儿也好,女儿是咱们的小棉袄,像她的姐姐一样漂亮,聪明,孝顺又能干,这样的女儿啊,来一打也不嫌多啊,再说了,只要是我苏百川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错不了的。”苏百川倒是自信的很。

“你呀,还是那样,越是岁数大了越是没有正形儿的,我困了,要睡觉了,你在这儿闹我了,你不是有很多事儿没做呢嘛,快去吧,我睡醒了还得看看小元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九嫂子明天就要来提亲了。”柳氏打了个哈欠,把苏百川推到了一边儿去了,自己拉了一条毯子盖在身上。

“好,那你好好睡,我出去看看,有事记得叫人啊。”苏百川看着媳妇儿确实是累了,也不打扰他了,客走主人安啊,他总算是能跟王堇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处理流民的事情了。

其实这次的飞鸽传书说郡主生病也不是偶然,是苏百川给定远将军写了信,这才有了这封飞鸽传书的,估计也是郡主想念儿子了,这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别看关庭在京中号称小霸王,但是对自己的爹娘十分的孝顺,只要说郡主生病了,他一定会赶回去的。

虽然有关庭这个少将军的名头有些事情好办,但是也有很多事情不方便让他知道的,尤其是王堇回来之后,就更加的不方便了,毕竟王堇现在的身份十分隐秘,保密工作尤其是要做好的,万一走漏了一点风声,对七殿下萧翊君和王堇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个时候屋里的苏秦正在默默的掉眼泪呢,王堇刚把衣服穿好了,大家可别想歪了,什么越轨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苏秦扒了王堇的上衣,看到他身上因为练功也好,因为出任务也罢受的伤,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秦儿,都过去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的起步比别人晚,自然是要下一番苦功的,师父对我很好,还把他自己的内力输给我一部分,给我打好基础,还拿出了不少的灵丹妙药给我吃,要不然我还没能有现在的成就呢。”王堇看着苏秦为自己而流泪既高兴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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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四章 老怪物训练小怪物

“就算是有再多的灵丹妙药又怎么样,还不是靠折磨你的身体为代价的,什么师父嘛,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徒弟。”苏秦带着鼻音说道。

“秦儿,练功都是这样的,响鼓要用重锤,这个道理你不也是知道的吗?而且师父说,只要这样,才能尽快挖掘出我的潜力,弥补之前耽误的不足,即便如此,我现在的根基还是不牢固,跟那些从小就休息内功的人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等我完成了这次任务,再回去接受训练,估计就差不多了。”王堇把扣子系好,看着因为哭泣而肩膀抖动的苏秦,心里酸溜溜的难受。

“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这段时间在家,你的一应饮食都要听我的,我给你好好的调养调养,这样无限制的压榨人体的潜力,要是留下了暗伤,到时候,出了问题,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了。”苏秦不由分说,拽着王堇的手就开始把脉。

王堇看着苏秦红红的眼睛,还有微微翕动的小鼻子,嘴角儿的笑容扩大了不少,别人看到的都是自己的进步,只有他的秦儿,关心的是他的身体。

怪老头儿训练他的方法,是属于老怪物训练小怪物,通过不断的刺激,还激发人体的潜能,以达到在短时间内提升人体的爆发力,协调性还有他们现在人练习的内功,但是这样的方法难免会对人体造成一定的虽然,即使怪老头儿舍得在王堇的身上下本钱,也是不可避免的。

苏秦把脉把了很久,越是探听王堇的脉象,心里越是发沉,她就知道这样训练是有代价的,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身体得不到足够的补养的话,会对王堇的寿命造成损伤的。

“你有时间跟我去一趟济世堂,让师父再给你把把脉,我的诊脉的功夫毕竟不如师父老道,正好儿我偶然间得到的一本非常珍贵的医术已经誊写完毕了,本来早就想跟师父分享的,一直都没时间。”苏秦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得到可能有伤寿元的这个结果,还是让苏秦的心里难受的不行。

“秦儿,我没事,不过是损耗的多了一些,吃点儿好东西也就补回来了,正好这段时间我也不走,你就多给我做些好吃的呗?”王堇出去这一趟不光是涨了本事,这嘴巴上的功夫也是见长了。

“以后你的一日三餐都要经过我的同意,不管我做的是好吃的还是不好吃的,让你吃你就都得吃下去,你的身体损耗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要不及时的调养和休息的话,会有大问题,所以这段时间你都得听我的。”苏秦脸上的都是郑重的神色,一切事关王堇身体的事情都不能有半点的马虎。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别这么颜色,笑一笑,我喜欢你每天都是笑的。”王堇摸了摸苏秦的脸颊说。

“你只要不气我,我就每天都是笑的了。”苏秦把王堇的大手拍了下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出去半年多的时间就把自己的身体祸害成这个样子,要是等一年之后再回来,估计想要补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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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五章 别扭的岳父

“王堇,王堇,你出来一下儿,我有事跟你说。”还没等王堇再说什么呢,苏百川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岳父大人找我,我先过去一下,一会儿再回来找你。”王堇轻轻地在苏秦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大踏步地走出了苏秦的房间。

“岳父大人,找小婿何事?”王堇对这位岳父大人可是十分尊重的,要不是小的时候苏百川怜悯王堇年幼,生存不易教了他不少东西,可能王堇现在还是否活着都不一定了,所以对于王堇来说,苏百川不只是自己的岳父,更是自己的恩人。

“你小子,出入我闺女的房间挺顺溜啊,找打!”苏百川看见王堇从闺女的房间里出来,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这自己还在家呢,要是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呢,是不是经常跟走城门似的了。

“岳父大人,小婿只是和秦儿说说话而已,不敢做出伤害秦儿分毫的事情,请岳父大人放心,秦儿以后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的。”王堇赶紧澄清,这要是让岳父大人不满意了,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哼,算你识相,走,不是说你有一帮兄弟吗,带我去见见,咱们也好商量个对策,让我知道你们都有什么计划,也好便宜行事,我也不能在家里呆的时间太久了,西北营大统领那里也不好交代。”苏百川倒背着手,原本看着王堇挺顺眼的,现在也有些气闷了,自己心疼了十几年的闺女,就这么便宜这个臭小子了,哼!

“是,岳父大人请。”王堇心里一个激灵,看来刚才自己从秦儿房间里走出来的事情让岳父大人十分不满啊,看来以后还是背着点人的好。

王堇可没说不再去了,那是不可能的,那是秦儿的闺房,除了自己还有谁能进得去呢,这可是自己和秦儿好不容易私下相处的时间呢,要是不去了,岂不是吃亏了嘛。

“嗯,走吧。”苏百川看着王堇恭敬谨慎的样子,心里的火往下压了一压,没办法,自己闺女喜欢,要不然啊,凭他是谁呢,想去闺女的房间,那就是做梦,不光门儿都没有,连窗户也是没有的,譬如那个已经走了的少将军,唉,女大不中留啊,苏百川一边走还一边惆怅呢。

苏百川和王堇这边商量处理流民的事情,苏秦就开始翻阅自己屋里的医书了,经过这么长时间以后,苏秦的屋子里又添了两个书架,上面放了不少的医书,留着随时翻阅的,虽然苏秦的记忆很好,但是,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话嘛,“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光说的是反复抄写加深头脑当中的记忆,更是说,这用笔记录下来的东西,比脑子里的记忆更加牢靠和准确一些。

而且脑海当中的记忆,要不断的和书中的内容相互印证才能更加的准确,事关王堇的身体,苏秦半点不敢马虎大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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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 刘府请帖

苏秦还把自己根据神医华佗当中的一些药方,经过了自己的添减,再结合王堇现在的身体情况,重新拟定了几张药方,只等着有时间师父给王堇把过脉之后,再行定夺了。

“姑娘,刚才刘府来人了,说是刘夫人给姑娘下的帖子,明天粥场就要开始了,请姑娘过去瞧瞧。”小桃这时候把一个淡青色的帖子交到了苏秦的手上,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儿呢。

“竟然这么快,来的是什么人,可走了?”苏秦打开了帖子看了一下内容,就把帖子收起来了。

“是个小厮,奴婢已经给了打赏,人已经走了。”小桃规矩地说。

“嗯,做的很好,你下去吧。”对小桃,苏秦是非常满意的,现在家里面的事情,很多都是小桃在操持的,有了小桃之后啊,不管是柳氏还是苏秦都省了很多的事,也省了很多的心。

“是,姑娘。”小桃福身行礼之后,这次下去了,不管到什么时候,家里有多少人,小桃的规矩都是一点都不错的,这一点让苏秦尤为满意,谨守本分,保持本心,这样的下人,苏秦愿意倚重,也愿意给她脸面。

第二天的时候,苏百川和王堇骑着马,苏秦坐在车上,三个人一起去了县城。

到了县城之后,王堇先是把苏秦送到了刘府,然后才跟苏百川走了,也和苏秦约好了,下午一起去济世堂汇合。

刘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一直把苏秦领到了二门,刘夫人正在那儿等着呢,还有几位苏秦没有见过的夫人,看着穿着打扮,应该都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了,刘夫人带着这几位夫人在二门处等着苏秦,可以说是给了苏秦不小的面子呢。

“见过几位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几位夫人久等了,是苏秦的不对,给各位夫人赔不是了。”苏秦一见面就先给几位夫人施了一礼,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不妨事,不妨事,我们也是刚刚走到这儿,可巧你就来了,来,我给几位夫人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说的苏姑娘,小小年纪这一手的医术可以说是精妙无双了,人品长相都是上等人选,要不是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我都想抢进家里当儿媳妇儿呢。”刘夫人热情地给其他几位夫人介绍。

“原来这位就是苏姑娘了,听说苏姑娘师承济世堂的孙大夫,这医术肯定是错不了了,一个姑娘家能有如此的成就,当真是不一般呢,咱们这脂粉堆里,也出来女大夫了呢。”一位长着圆脸的夫人,和和气气地说。

“夫人谬赞了,不过是师父看我还算可以教导,这才带在身边的,都是师父教的好。”苏秦谦虚地说。

接下来刘夫人就把几位夫人的情况都跟苏秦介绍了一边,苏秦一一见礼,“本来今天应该是我娘来的,不过我娘怀有身孕,不方便过来,还让我给几位夫人陪个不是。”苏秦听完了介绍之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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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 功德牌

“早就听说苏千户是个疼爱妻子的,果然如此,等苏夫人诞下孩儿之后,别忘了请我们喝杯满月酒就是了。”说完那位夫人就笑了,苏秦一瞧,正是跟刘家关系不错的王家,王家也是县城的大户,主要经营的是粮铺生意,也可以说是身价不菲了,王夫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儿,看着苏秦有些好奇的样子。

因为有苏秦这个未出嫁的女孩儿在,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也在这次慈善的活动中露露脸,锻炼锻炼,所以几乎是有女儿的夫人都带上了,包括刘夫人的小女儿刘晓琳,不过,刘晓琳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尤其是看到苏秦在众位夫人和小姐中间游刃有余的样子,更是嗤之以鼻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泥腿子村姑罢了,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刘晓琳小声儿地嘀咕来一句,别人没听见,刘夫人就在她身侧,听了个真真儿的。

“你这丫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现在的苏秦不是以前的苏秦了,别说她自己的本事了,光是救了你祖母这一条儿你就不能对她不敬,还有,苏家现在可不是什么泥腿子出身了,她爹现在就已经是千户了,回去之后保不准就升了参将,到时候人家就是真正的官身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呢?”

对于自己这个小女儿,刘夫人也是操碎了心了,不过,这脑海中固有的想法和思维方式,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转变过来的事情。

“那不还是个粗鄙的武夫,有什么了不起的,娘,我头疼,今天施粥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回房间了。”刘晓琳是打从心眼儿里不喜欢苏秦,更别说之前还出过她姐姐的事情,就更加的不待见了。

“这孩子,各位夫人小姐不好意思啊,晓琳她身体不太舒服,就不跟咱们一块儿去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这就走吧啊?”刘夫人只能是强撑起笑容跟各位夫人们说话了,毕竟这事是她起的头,自然是要她张罗了。

“如此也好,让刘小姐好好休息,我们过去瞧瞧,也就是看看就回来了,剩下的事,不还是下面的管事和小厮去做,我们走吧。”说着这话,大家都纷纷出了二门上了马车,往施粥的地方过去了。

街上的流民很多,现在已经有官府和各家的家丁小厮组织起来,在各个施粥点附近排起了长队,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有这么多维持秩序的人存在,还是没有乱起来,更是没有人敢争抢。

“这里啊,我们设置了募捐箱,有专门的人负责,几位夫人和小姐的捐赠啊,都在这块功德牌上面呢,不管是乌蒙县的百姓还是这些流民都是会感念大家的恩德的。”刘夫人这事儿办的漂亮,这些后宅的女人们银子花出去,不光是给刘府面子,也是想给自己挣个名声,这功德牌一立啊,大家不就都知道了,这个做法让其他几位夫人小姐都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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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八章 好物件

苏秦对这块功德牌倒是不甚在意,她也不是很稀罕这样的名声,倒是去实实在在地查看了一下粥的情况,还有存粮的情况,这粥确实能立住筷子,不会立刻就倒进水里,也不是纯的白米粥,而是小米高粱和大米的三合粥,大米最少,不过是让口感更好一些而已。

这样不光是能施粥更久一些,也不会养刁了这些流民的胃口不肯走,更何况,这县城里也不是所有的老百姓都能日日吃得上大米的,所以这种做法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另外还有差役敲着铜锣在各个街口流民聚集的地方宣布,只要是有人愿意离开乌蒙县,每个人给二十斤的口粮,不愿意离开的,开荒种地,也给十斤口粮,孩子减半等政策。

不少流民都冲着县衙的方向跪地表示感谢,更有很多人,冲着苏秦他们这些蒙着面纱的夫人小姐们磕头,这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啊,要不然,他们只有在街上等死,或者冒险出去抢劫,也是九死一生啊,现在有人在朝廷的赈济还没有下来的情况下,就出钱出粮,不让他们饿死,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唉,都是些可怜的人啊,希望朝廷赶紧赈灾吧,要不然的话,我们也经不住这么多的流民吃喝啊?”刘夫人擦了擦眼角,实在是太可怜了,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了,也会忍不住心软的。

粥场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各家各户出钱的也都出了人,还有官府的人出面,秩序还算是不错,苏秦粗略的算了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们出的银子足够这些流民吃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

这还得是在每个流民每天只吃两碗粥的情况下,要是管饱,估计半个月都撑不到,实在是人太多,要是时间再长了就不够了,也不能老是让城里的富户出钱赈灾不是,还是得朝廷想办法,这个就不是苏秦需要操心的事儿了,而是苏百川和王堇还有县令李大人需要头疼的问题了。

苏秦辞别了刘夫人众人之后,就去了济世堂,济世堂的人也不少,因为孙博闻在济世堂的门口儿设置了三口大锅,里面分别熬着治疗感冒,外伤还有痢疾的药,免费发放,有不少人都在门口儿排队呢,小东子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

“师父,徒儿来了,师父最近可好?”苏秦进了济世堂之后,看见孙博闻刚好送走了一位大夫,上前打着招呼。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就送来几副鹿茸就打发师父了,也不说过来看看师父。”孙博闻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容可是一点都不减的。

“徒儿这不是来了,而且,我有好东西要给师父看,就是不知道师父是否感兴趣了?”苏秦卖着关子,也是这里不是讲话的所在,这的消息要是放出去的话,那还不得翻了天啊,还是谨慎为好啊。

“你这个丫头,得了什么好物件了,还卖关子,老吴啊,你多照看着点儿啊,我看看这丫头搞什么鬼名堂。”孙博闻跟吴大夫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带着苏秦去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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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 惊喜

吴大夫自然是点头应允了,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去了后院儿,到了后院的石桌前面,孙博闻坐了下来,桌子上的凉茶都是现成的,苏秦给自己和师父都倒了一杯,现在的暑气虽然没有那么重了,但是正午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一杯凉茶下肚,暑气尽解。

“行了,说吧,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这就拿来给师父献宝了?”孙博闻乐呵呵地看着苏秦。

“师父,今天徒儿给你带来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本书,这是我誊抄下来的,百分之百的还原真迹的,至于真迹已经让我收起来了,因为保存的不是很妥善,真迹已经十分脆弱了,我就没有带过来,师父请看。”苏秦拿出了自己誊抄的那本。

孙博闻接过誊抄好的复本,原本以为这丫头又想起了她那个云有海外的高人师父的什么药方之类的,没想到,翻开地一页,就把孙博闻给惊住了。

“这,这,这,丫头,这是真的?”孙博闻都有些磕巴了,这实在是太让他意外了。

“师父,自然是真的,那真迹就收在我家里呢,我连上面做的笔记全都誊写出来了,确实是神医华佗的啊。”苏秦看着师父的表情,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形。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这本失传已久的竟然又一次现世了,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来,丫头,跟师父说说,你从哪儿得到的这本的。”孙博闻激动不已,他只看了两页就知道,只有神医华佗才能写出这样的医学著作出来,这本书的真伪是毋庸置疑的。

苏秦就把这本的来历都跟孙博闻说了,土匪的事情孙博闻是知道的,只不过后来土匪窝被端的事儿是孙博闻不知道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样一本医学著作竟然差点儿就埋没在了土匪窝里,也不知道这些土匪是从哪里得到的,估计也是从哪家的书库中抢来的吧。”

孙博闻听完之后唏嘘不已啊,没想到,一代神医一生的心血,竟然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尘封多年,要不是机缘巧合的被苏秦遇到的话,这本书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的毁坏,最后真的消失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师父,现在不是后怕这些事情的时候啊,咱们不是应该好好的看看这本青囊经吗?”苏秦觉得自己的师父有些跑偏了。

“对,对,丫头,这你都背下来了?”孙博闻胡子乐的直蹦,这本医术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可是比一大笔财富更加让人激动的。

“那是当然,虽然这段时间的事情比较多,不过,徒儿我可没有偷懒哦,师父,华佗不愧为神医,里面的很多想法和做法,虽然看着是天马行空,有些不切实际,其实研究起来的话,还是非常具有可信性的,甚至,徒儿觉得,之前咱们能成功研究出麻沸散来,都是命中注定的。”苏秦脸上的兴奋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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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的路径

“是啊,这麻沸散的方子,本来就出自神医华佗,现在也现世了,这是给咱们师徒打开了新的路径啊,好啊,好啊。”孙博闻不断地用手摩挲着这复本,爱不释手的样子。

“师父,这复本就留在你这里吧,我家里还誊抄了一本,等师父也都看完了,我们师徒再研究研究,师父看可好?”苏秦太理解孙博闻的心情了,她刚开始不也是这样的。

“好,乖徒儿,你是太知道师父的心了,唉,是师父占了你的便宜喽,这样可不是一本医书这么简单啊。”孙博闻看着苏秦心里感慨,不过是一念之间,收了苏秦这个关门弟子,这个关门弟子给自己的震撼和惊喜实在是太多,太大了。

“师父,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师徒如父子,徒儿有了好东西,怎么能自己藏私呢,再说,这本只有我们师徒二人一起研究才能吃的更透,要是跟师父都藏着掖着,我自己心里也是过不去的。”苏秦知道师父心中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说。

“要是其他的人,得到这本那还不得藏在家里,自己研习,哪里还会拿出来,徒儿啊,你可知道,这本不用说是完全吃透,就算是掌握了三分之一的话,也会成为不世的神医啊,也是我孙博闻的福气,收了你这么个傻丫头,那我们就不能辜负了神医华佗的心血了,治病救人,解更多百姓的疾苦,也算是传承神医华佗的遗志了。”孙博闻眼睛里面有泪光闪动。

“师父,研习这本也不能操之过急,毕竟里面的医术非常的精深,我们要慢慢的研究,今天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麻烦师父呢。”苏秦见师父的情绪平稳下来一些说。

“嗯,这本确实不着急,你和师父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吧,有什么需要师父帮忙的?”孙博闻把那本收了起来说。

苏秦就把王堇的身体情况都跟师父说了,还把自己开了方子拿出来给孙博闻看,“师父,一会儿王堇过来,你还得给他看看,我怕我自己的脉息不准,还得请师父重新诊脉才行。”

苏秦这也算是关心则乱,自己有些乱了方寸了,“你这个丫头啊,也就是王堇能牵动你的心神了,倒是对自己的医术都没有信心了。”孙博闻一笑,自己这个傻徒弟啊,算是被王堇给吃的死死的了。

师徒二人正说着话呢,王堇就从外面进来了,孙博闻抬头一看,王堇的变化不可谓不大,眼中精光闪烁,只一闪而逝,就已经收敛了起来,要不是孙博闻着意去观察的话,都不会察觉得到,可见刚才苏秦说的,王堇所遭遇的事情真的是从里到外在改变王堇的身体,留下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见过师父。”王堇的眼睛从苏秦的身上一扫而过,这才给孙博闻行礼,王堇从来都是称呼孙博闻为师父的,这是随着苏秦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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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王堇的身体

“可算是回来了,我这个傻徒弟,已经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来,让我给你把把脉。”孙博闻让王堇坐下了之后,就把手指搭在了王堇的腕脉之上。

“你的这位师父,下手还真是够重的了,估计他这样的法子,除了你的底子,也没有人能够承受的了,幸亏发现的早啊。”孙博闻把完脉之后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太好。

“师父,怎么样?”苏秦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她知道王堇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但是还是能调理的,现在看着师父的样子,整个心都砰砰的跳。

“你诊断的没有什么错儿,下手太重,对身体的负荷实在是太大了,还是好好的调养一番再看吧,你的方子开的不错,照方子吃就行了,另外吃的东西也要精心,也是这小子的师父知道下手重了,给他用了不少的好药,要不然,这下子的寿命至少损失十年,现在一切还都来得及,不要过于担心。”孙博闻给王堇的身体下了定论。

“其实,师父在教我之前就已经跟我说过了,是我自己选择的这样的方式的,只有这样的方式,是效果最快的,而我最缺的就是时间了。”王堇苦笑了两下儿。

“你还说,闭嘴,师父,我去准备午饭,你陪着师父说话。”苏秦越听王堇的话越是生气,这个人,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儿的话,自己怎么办呢。

被苏秦给骂了,王堇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因为自己身体的事,秦儿已经两天没跟自己好好说话了,现在不说话是他最好的选择了。

等苏秦走了之后,孙博闻这才语重心长地跟王堇说:“王堇啊,你既然随着秦儿丫头叫我一声师父,我也就跟你说上两句,秦儿对你的心意你也知道,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她生气也是在所难免的,你现在年轻血气旺盛,看着损失一些倒是没什么,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年轻时候留下来的隐患就会慢慢的爆发出来,到时候,你让秦儿丫头怎么办呢?”孙博闻反问了一句。

王堇也知道孙博闻说的,赶紧站起来,“师父教训的是,王堇是急功近利了,以后不会了。”

“你坐下,你是什么人,虽然我不是完全了解,但是也了解的**不离十,你的心意我懂,秦儿那傻丫头也懂,就是因为懂,才更加的心疼呢,你们两个孩子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别着急,慢慢来,这段时间如果能在家里的话,就听秦儿丫头的吧。”

孙博闻隐约的知道一些江湖上人的一些手段的,为了追求极致的力量,他们也有一些极端的方式来提升自身的功力的。

苏秦还是有一点脉象没有摸准,王堇不光是身体留下了不少暗伤,还在算时间内损失了大量的鲜血,那不是受伤所致,而是人为的放出去的,再辅以一些手段,目的就是为了刺激人体的潜能,这样做的效果自然是十分明显的,当然后遗症也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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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苦到没朋友

“是,师父,王堇记下了,以后不会了。”王堇其实也是心有余悸的,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只经历一次就够了,他还得留着小命跟秦儿成亲呢,要不然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少将军可不就出来挖墙脚了,一想到苏秦可能会嫁给别人,王堇的牙根儿就痒痒。

“嗯,记住就好。”孙博闻知道王堇也是一言九鼎的,既然已经知道了利害,就不会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了。

很快苏秦就准备好了饭菜,自然是色香味俱全的,吃过了饭之后,苏秦还端了一大碗浓浓的药汤过来,不用问,肯定是给王堇的了,既然师父已经给把过脉了,这药就不能耽误了。

孙博闻提鼻子一问,脸上挂了意思不易察觉的笑容,这个丫头,为了给王堇一点儿记性,是放了多少的黄莲啊,这味道,估计会让王堇终生不忘吧。

“给你,喝了吧,不许剩下。”苏秦越是心疼就越是生气,抓了两把黄莲放在里面,反正不会伤害到药性,还能让王堇吃点儿苦头,让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真当那身子就是他自己的嘛。

“辛苦秦儿了。”王堇接过了那一大海碗的药汤,刚才吃了不少的东西,这么一大碗的药汤,非得把肚子都撑起来不可。

药已经凉到了正好的温度,王堇直接端到了唇边,刚喝下了去一口就苦的他舌头根儿都麻了,不过,看着苏秦阴沉着的脸色,王堇不敢把药吐出来,只能是闭着眼睛把一大碗的药全都给喝了。

“以后每天两大碗,别让我抓着你不喝啊,要是敢偷工减料的,有你好看的。师父,我去刷碗,你去午睡一下儿吧,下午还有的忙呢,王堇,你帮我把柴火劈了吧。”苏秦把碗筷收拾下去了,还给孙博闻和王堇都安排好了。

“行了,秦儿丫头就是心疼你,苦也是甜的,去吧。”孙博闻看着王堇的脸都要绿了,也是无奈了,自己这个小徒弟啊,整人的法子可是多着呢,只是多下了一些黄连,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呢。

“是,师父,我这就过去了。”王堇砸吧了一下自己,实在是苦的难受,他觉得就跟自己师父让自己吞的那个大蛇的蛇胆一样苦,还不能整个吞了,必须咬破了喝下去,王堇甚至觉得,师父和秦儿一样是有恶趣味的。

一连三天的时间,王堇每天都要喝下两大碗浓黑的药汁,还都是苦的要让人把舌头都扯下来,“秦儿,我已经知道错了,以后都不敢了,这药能不能换换?”王堇有点儿撑不住了,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胃部讨饶地说道。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虽然这药里我放了不少黄连,有让你吃点儿苦头的意思,但是也不全是为了这个,还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这黄连不光有清热燥湿的功效,还能泻火解毒,你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物师父给你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有一定的毒性,黄连跟其他的一些药物配伍在一起,会慢慢地中和掉你身体里的一些毒素的。”苏秦难得地解释了一下,让王堇的心里还能更舒服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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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 秘密基地

“现在这药方也该换换了,你就不用喝这么苦的了,这下开心了吧?”苏秦冲着王堇哼了一下,她也知道那药有多苦,不过不这样一下,他怎么会记得住呢。

“秦儿,我让你担心了。”王堇把苏秦拉倒自己身边,轻轻地抱在怀里,像是揽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你呀,只要知道就好,拼命也要悠着点儿,你还有我呢,你不是孤家寡人,你不是说还要去找你的出生地吗?就算是没有找到父母,总也要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不是嘛?要是你出了问题的话,这些事情,谁来帮你完成呢。”苏秦回抱着王堇的身体,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苏秦一阵阵的心疼,开始有些后悔用黄连折腾他了,自己的男人啊,背负的东西够多了。

“嗯,我记着呢。”王堇把自己的下巴顶在苏秦的发顶上,淡淡的药香传来,让王堇很心安。

“对了,最近你的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流民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苏秦从王堇的怀里微微抬头,看着他好看的下巴,还有完美的脸型。

“嗯,很顺利,现在人员已经扩展到三千了,赵谦和李显他们都是很能干的,这件事情,我们也算是干的驾轻就熟了,这次挑到的人素质也都很好,相信以后训练出来,一个顶十个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王堇对自己挑的人还是很有信心的,别看都是从百姓里面挑出来的,但是那也是从成千上万的青壮年当中挑出来啊,全都是好苗子,只要经过系统的训练就会成为一只虎狼之师的。

“那你把他们都安排在哪儿了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你都把他们藏起来了啊,就连赵谦他们也是神出鬼没的。”苏秦撇了撇嘴,王堇什么时候这么会藏人了呢。

“要是让你发现了的话,我们这些人还吃什么饭啊?你要知道,我的家不光在这里,还在那里。”王堇的手指往北面的方向一指,这后面的巍巍群山,也是他的家。

“啊?你把他们藏在山里了啊?怪不得呢,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对了,我听村里人说,这几天传出来后山有大虫出没,还说有狼群下山的痕迹,难道也是你们放出来的消息?”苏秦觉得自己猜对了。

“你真聪明,不过,咱们这山里本来就有狼群,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活下来的?”王堇捏了捏苏秦的小鼻子,好像是在说她是个小傻子一样。

“你去见过狼母啦?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还去见过狼兄和他的小狼崽呢,小狼崽和小灰还打架呢,我什么时候还想去看看。”苏秦想起狼兄那两只小狼崽,还有些想念呢。

“我把我的秘密基地,放在我家里了,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不会有任何人能够走近那里,当然,他们想出来,没有我和狼母的允许那也是不可能的。”王堇有着极强大的自信。

“啊?”苏秦真是没想到,王堇竟然将训练的地点放在了狼窝里,这,这也太出人意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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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容不下旁人

“还能这样啊?那不会扰了狼母他们的生活吗?”苏秦对那一身银色毛发的狼母印象很好,她总觉得,狼母是真的能懂得人情的,又因为狼母小时候抚养过王堇,苏秦在心里是真的把狼母当成一位长辈对待的,只要有时间,苏秦都会去山里看望狼母和狼兄,当然狼兄出现的几率比较大,而狼母不是经常出来的。

毕竟这茫茫大山,不光是有狼母带领这个狼群,还有其他的狼虫虎豹的,这些狼虫虎豹都会对狼母所带领的狼群领地进行一些侵扰,所以狼母是轻易不会离开狼穴的,因为那里有狼群所有的下一代,所有的小狼崽除非在亲身父母身边,否则都是由狼母带领的,不得从狼穴出去的。

所以王堇把秘密基地放在了狼窝里面,苏秦还真是万万没想到,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最不可思议的是狼母竟然还真的同意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狼母所带领的狼群领地范围很大的,就是狼穴附近也足够我们这些人折腾的了,而且,我也不是一点代价不需要付出的,我们的人每天会给狼穴里面的小狼崽提供足够的新鲜肉食,也算是我们借住的一点房租。”王堇微微一笑说。

“哦,只要不打扰到狼母他们的生活就好,王堇,山里的动物都像狼母和狼兄这样通人性吗?”苏秦很好奇地问,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了,都没有想明白,还是问王堇方便一点。

“那倒不是,除了狼母和狼兄,狼穴里其他的狼没有那么聪明,只是对我没有那么大的敌意而已,毕竟我是从狼穴里面走出来的,有了狼母和狼兄的约束,他们也不会对我们的人怎么样的。至于其他的动物嘛,我就更没有发现了,因为被我发现的,他们都已经死了。”王堇这是对自己身手后有足够的自信。

“哈哈,没想到,你出去一趟,变化这么大,以前的你啊,从来都不会说这么多话的。”苏秦惊喜地看着王堇。

“是吗?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王堇把双手放在苏秦的肩膀上,认真地问。

“我都喜欢,只要你是我的王堇,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因为这里,住着一个苏秦。”苏秦伸出一根纤白的手指,指了指王堇心脏的位置。

“是,这里住着一个苏秦,再也容不下旁人的。”王堇脸上的笑容扩大,原本就俊美的容颜越发惹眼了。

“告诉过你,不要这么笑的,容易招惹其他的姑娘的。”苏秦伸出手扯了两下王堇的脸,手感还真是挺好的,一个大男人,没事皮肤这么好干什么。

“我只对你笑,其他的,我都不放在眼里。”王堇也同样扯了一下苏秦的脸,不过下手要更轻一些,苏秦的脸滑如凝脂,让王堇爱不释手地摩擦了两下。

“好啦,在我房间里呆久了,我爹会在外面咳嗽的,还不快出去,流民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的解决呢,想要安生的积攒你们的力量,就快点去做事吧。”说着苏秦就把王堇推了出去,她都已经抓住规律了,只要王堇在自己屋子里待着超过一刻钟,自己的爹一定会形如鬼魅地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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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五章 提亲啦

才把王堇推出去不久,家里就热闹起来了,原来是九婶儿带着丰厚的礼物,还有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媒婆过来提亲了,苏秦赶紧出去了,她都忙活的发蒙了,原来这么快就到了小元和刘丰年定亲的好日子了。

除了九婶儿和九叔,还有就是一些相熟的人家也都来了,这是过来凑热闹的,这都是过来观礼,不管是定亲还是成亲,都是村子里的大事,一把情况下大家都会过来看看热闹,也是为一对即将成亲的男女祝福,所以啊,今天的苏家可是热闹起来了。

苏秦扶着柳氏,另一边是穿着打扮一些的小元,小桃也是特意换了一身鲜亮的衣服,在身后跟随服侍着,这是主家的好事,小桃作为丫头也跟着高兴呢。

“恭喜,恭喜,恭喜苏家妹子了,老婆子我今天来啊,可是来道喜的,恭喜小元姑娘有了这份好姻缘啊,这就是小元姑娘了?哎呦呦,跟刘家的丰年小哥,可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啊。”这媒婆是远近闻名的周媒婆。

周媒婆可以说是这附近名声最好的媒婆了,经她手撮合成的小夫妻啊,这日子都是过得和和美美的,也是因为周媒婆在凑合亲事之前都是按照各家的家庭条件,脾气秉性来撮合的,这里面的门道儿可是不少呢,周媒婆绝不赚那昧良心的钱,所以啊,能请来周媒婆上门提亲,可见九婶儿一家对小元的看中了。

“同喜,同喜,大家快请进来说话吧,九嫂子,请。”柳氏也高兴,脸上全是喜色,把人都让进了屋里。

刘丰年今天穿了一身绛紫色的衣袍,收拾的干净利索,脸上带着些傻兮兮的笑容,看见同样穿戴一新的小元,脸上的红晕更加的明显了。

这亲事都是说好了的,今天就是过来下定礼的,这礼数都是周媒婆给走的,事事周全不说,让柳氏也非常满意。

九婶儿这次为了让大儿子的定亲可是狠下了一发功夫的,这礼物更是都挑了好的,光是细棉布了就有六匹,更别说还有两匹妆花缎子呢,这在下河村可以说是头一份的了,更别说光是这定礼的银子就是十六两。

这可是跟当初王堇给苏秦的是一样的,一时间前来观礼的人也都是吃惊不小,十六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礼品呢,这一个定亲就不止三十两了吧。

“好了,这聘书一下啊,你们俩就是板上钉钉的未婚夫妻了,老婆子祝福你们两个白头到老,百年好合,以后夫妻和顺,孝顺父母,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情。”周媒婆早就准备好的庚帖相互交换了,然后再聘书上写下了小元和刘丰年的名字,这礼啊就算是成了。

柳氏和九婶儿分别把庚帖和聘书收好了,这定亲仪式就算是完成了,大家都高兴的,还有些年轻人打趣儿刘丰年,让刘丰年闹了个大红脸,小元也是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这种场合,就算是小元平时是个最爽利的性子也忍不住害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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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六章 招架不住

“真好,小元,以后我可就要叫你一声大嫂了,大嫂给我这个未来的小姑子一个红包呗?”小杏儿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了,围着小元叫开了大嫂。

“合该是这个道理,别看小元的年纪比你小一岁,以后啊,这可是咱们家的长媳,你的长嫂呢,更是我的好儿媳。”九婶儿看着如今越发艳若桃李的小元,拉过了小元的手,对小元是越发的满意了。

“九婶儿,我,她。”小元的脸就像是一块红布一样了,面对大家善意的玩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好了,我们家小元啊,都害羞了,今天是小元的好日子,可不能把我们小元给逗哭了不是?”最后还是三婶儿冯氏出来解围了,小元这才好了一些。

“行了,我们在这儿说话,让她们下去吧,在这儿倒是把她们给拘束着了,秦儿啊,带你的小姐妹去玩儿吧,我跟你九婶儿商量以下以后的事情。”柳氏见大家都盯着小元看,小元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了,于是开口说道。

小元定亲跟苏秦定亲那个时候又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苏家什么都没有,还住着破窝棚呢,现在呢,苏家可是隐隐成了下河村的首富了,而且苏百川还是千户大人,那可是官身,前来捧场的人不要太多,所以,这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小元一个未出嫁的闺女,哪能招架的住啊,虽然都是些好听的吉祥话,那也有点让人接受不了,实在是过于热情了。

苏秦拉着小元和小杏儿的手,把她们两个带到了苏秦自己的屋子里,“哎呦我的天啊,总算是耳根子清净了。”苏秦大大地叹了口气,这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实在是跟洪水猛兽差不多。

“可不是嘛,不就是定个亲嘛,弄得这么隆重干什么,你瞧瞧,我都快变成戏台上的小丑了,被大家说来说去,评头品足的。”小元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说道。

“大嫂,这还不是我娘的意思,我娘这是看重你呢,我娘说了,你是我家的长媳,要是在大家族的话,那可是宗妇,一定要全了礼数才行的,让这么多人来进行见证,也是让大家都看看,我们刘家的长媳是多么的出色。”小杏儿坐在炕沿上,晃荡着两条腿说道。

“那,那也不用这么多人吧。”小元也知道这是准婆婆给自己做脸面呢,不过,这样的脸面实在是让她有些猝不及防,脸上发烧呢。

“嘻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谁家定亲不是这样热闹的,你没看我哥,平时脸皮那么厚的人,都被人打趣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不过,我知道,我哥高兴,比上一次更高兴,小元,不,大嫂,我谢谢你,替我哥谢谢你。”小杏儿忽然郑重地说。

“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小杏儿姐姐,你叫我大嫂,我好不习惯啊。”小元脸上绯红,一双漂亮的杏眼水汪汪的看着小杏儿。

“行了,行了,你们这对姑嫂够了,是欺负我没有小姑子嘛。”苏秦看着小元和小杏儿两个人也是真心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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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 试心意

“哎呦,我倒是忘记了,有人的未婚夫回来了,人家正是春风得意呢,王堇就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要是想要一个像我这么可爱的小姑子啊,下辈子吧。”小杏儿“厚脸皮”地说道,惹得三个姑娘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果然是有嫂子撑腰了就是不一样,你们都成一家人了,倒是剩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了。不然这样吧,小杏儿,你看我哥咋样,要不然你嫁过来给我做嫂子,我没有小姑子,可是我可以做小姑子啊?”苏秦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哎呀,你这个丫头坏死了,今天是说小元和我哥的事儿呢,怎么扯到了我的身上了,看我不挠你的痒痒。”小杏儿羞恼了,脸上也飞了红霞,伸手就去挠苏秦的痒痒。

“小元,快点救我啊,你的小姑子恼羞成怒了,哎呀,饶了我吧,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嘛,我哥现在身子好了,今年秋天就去考童生了,哈哈哈,哈哈,一定能考中的,小杏儿你,哈哈,你考虑,考虑啊。”苏秦一边笑一边继续说。

“我让你瞎说,我让你瞎说,你再这么说下去,我以后还怎么建苏晋哥啊,你这个坏丫头,嘴是坏极了。”小杏儿挠痒痒挠的气喘吁吁的,最后还是停了手。

“哈哈,小杏儿,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哥以前身体是不好,不过,经过我的妙手,已经调理的没有大碍了,你要是嫁进我们家的话,我娘一定会把你当成亲闺女一样看待的,而且,我哥不是我自夸啊,长得也是翩翩少年郎,怎么刘大美人,可动心了?”苏秦侧着头颇为认真地说道。

苏秦其实也是有心想要试一试小杏儿的心意,小杏儿知根知底,人品相貌都是拔尖儿的,跟自己哥哥年貌相当,两家的感情更不必多说了,苏秦觉得,让小杏儿嫁给自己哥哥,当自己的大嫂,再好不过了。

而且苏秦早晚要出嫁的,在这个家里,最终陪着娘的,到底还是哥哥和未来的嫂子的,要是这位嫂子真的是小杏儿的话,那就最完美了,而且,苏秦暗中观察,自己这位闺蜜,对自己的哥哥是有意的,这妾有意了,这郎是否有情就不知道了。

“我看你才是苏大美人呢,我哪里配的上苏晋哥呢。”小杏儿话语之中有着难以掩饰的失落之感,脸上原本如花的笑容也渐渐的收敛了起来,而且,小杏儿没说是否动心,而是说自己配不上,配不上不代表她不动心啊。

不过,这事儿不能操之过急,还得看看哥哥的心意呢,总不能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吧,这事还得是男方主动一些才好,要是哥哥也喜欢小杏儿的话,那就完美了。

“好啦,不开玩笑了,今天是小元的好日子,我们要好好的庆祝一下才行,今天肯定要留在我家吃饭的,我们先去准备准备吧,小元还得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给家婆才行呢。”苏秦说的这也是正理,三个姑娘,三种心情,不过现在都掩饰了下去,专心准备今天的饭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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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八章 当红娘

苏秦她们在厨房忙活着,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留下来的除了九婶儿一家,还有就是三婶儿冯氏一家人了,这都是至亲,自然是要留下来吃饭的。

这顿饭自然是吃的欢声笑语的,席间九婶儿对小元做的几道菜多加夸奖,直说她儿子丰年有福了之类的话。

苏百川和王堇也赶着回来了,和九叔还有苏百山互相敬酒,几家人一直都说要好好的聚一聚,忙着流民的事情也没有时间,正好儿这次借着小元和刘丰年定亲的事,大家好好的在一起吃个饭。

等送走了所有的人,也把人累的够呛,苏秦扶着柳氏往屋里走,“娘,这回可算是放心了,小元也有了归宿,以后就看我哥的了。”苏秦意有所指地看了柳氏一眼。

“怎么?你这是想要给你哥当红娘了不成?”柳氏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闺女,这丫头像只小狐狸似的,不知道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嘿嘿,我是有这个意思,我之前也问过我哥的,我哥扭扭捏捏的不太好意思,但是,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好几次了,每次我说到小杏儿的时候,哥哥的耳朵都会红的,娘也知道哥哥不好意思的时候,脸还没红,耳朵就先红了。”

“上次我跟哥哥说九婶儿要给小杏儿姐姐相亲的时候,哥哥也是变颜变色的,我觉得啊,哥哥早对小杏儿有意思。而且,我今天也跟小杏儿开了这个玩笑,小杏儿对我哥哥看起来也是有意思的呢。”苏秦觉得这郎有情妾有意的,这事儿啊,**不离十了。

“你说的是真的?”柳氏也挺高兴的,自己儿子已经十五岁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早就应该开始相看了,这不是苏晋的身子之前一直不好,加上后来的学业又重,就耽搁了下来,这事情接连不断的,再加上柳氏怀了身孕,就把苏晋亲事的事给搁下了,其实也有人上门来打听,不过,说的人家柳氏都有些看不上。

但是要是说着人选是小杏儿嘛,柳氏的态度和表情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小杏儿这是知根知底的姑娘,九婶儿一家更是跟自家交好,现在两家就是亲家了,要是真的能把小杏儿娶进门啊,柳氏这颗心就算是落地了,最关键的是,听闺女的意思,自家儿子也是对小杏儿有意思的,这可真是好事一桩接着一桩。

“娘,不过这事儿你别着急啊,我要给我哥哥当这个红娘,你放心,保管把嫂子给您娶到家就是了。”苏秦其实有自己的打算,她跟王堇也算是自由恋爱吧,她想让自己的哥哥和闺蜜,也来一把自由恋爱,不过,这机会,得由自己创造,要不然啊,凭着哥哥那个闷葫芦的性格,加上小杏儿好像有些自卑的样子,这俩人想要走到一起啊,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好好,但是你不能胡闹,要是弄砸了我的好儿媳妇儿,有你好看的。”柳氏知道自己闺女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呢,不过,她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索性啊,年轻人的事儿就让年轻人自己去办吧,反正自家的孩子自家知道,都是守规矩的好孩子,闹不出什么没脸面的事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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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 李金桂

小元和刘丰年的亲事定下来了,最眼热和闹心的就是之前跟刘丰年订过亲有退了亲事的李金桂。

李金桂听到这个消息,把手里的帕子都快要搅烂了,凭什么,原本是她的夫婿,现在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贱丫头给夺去了,昨天老婶儿还过来取笑自己,说什么光是聘金就十六两,还说自己不值这个价钱云云,把自己的娘都气的差点儿昏过去了。

李金桂自然是生气老婶儿的落井下石,但是对小元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更是痛恨不已。

当初她跟刘丰年定亲的时候,也是见过刘丰年几次的,刘丰年还给她买过一些小饰品,虽然钱不是很多,但是在她少女的心里也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的,况且,刘丰年长得人高马大,很是精神,在乡下的小伙子当中也算是长得好的了,对这样的一个未婚夫她也是十分满意的,也曾经幻想着,有一天自己披上大红的嫁衣,抬着自己的嫁妆,被他接回家去,过着甜美幸福的日子的。

可是,这一切的幻想全部都因为他的腿伤成了泡影,当时,听说刘丰年被砸伤了腿的时候,李金桂也曾为此流过眼泪的,不过,哭过了,闹过了,家里人就不不同意自己去看刘丰年,也不再同意自己跟刘丰年的亲事了,就这样退了亲事。

后来,谁成想,刘丰年的腿又奇迹般的好了,她高兴的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她想着,这样自己就又能跟丰年哥哥在一起了,真好。

结果呢,左等右等的,也没有等来刘家来提亲的任何消息,李金桂不甘心,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让爹娘过去看看,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爹娘去了,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让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后来自己几次说亲不成,基本上都是自己看不上人家,她心里始终都有着丰年哥哥的影子,那些歪瓜裂枣,根本比不上丰年哥哥半分的,让她怎么能嫁过去呢,她心里的丈夫,就是丰年哥哥那个样子的。

她甚至也想过,丰年哥哥是不是也在等着她,毕竟他们曾经订过亲,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很好的,说话是那么的温和有礼,他选的耳环自己到现在还保留着不舍得戴呢。

她也想过,丰年哥哥不来她,肯定是因为家里人阻挠的缘故,她就这么一直盼着一直等着,等着她的丰年哥哥来找她,两个人重修旧好。

结果,等来的却是他已经定亲了的消息,对方还是他们一个村子的,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这口气李金桂怎么能够咽的下去呢。

李金桂丢掉手里已经被她扯破了的帕子,趴在被子上呜呜地哭了,她不甘心啊,不甘心这样好的夫婿就成了别人的。

“他爹啊,你看这孩子,自从昨天老四家的过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都一天一夜没吃饭了,这可怎么办啊?”李金桂的娘也是急得不行,可是着急又有什么用呢,人家刘家老大已经定亲了,跟他们家没有一点瓜葛了,可是看着亲生闺女这样,当娘的又实在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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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刺激大发了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怎么办?闺女是你生的,你去劝劝呗,刘家上次那么给咱们没脸,你没记性嘛,难道还让人家退亲再娶在那们家闺女?”李金桂的爹也是够上火的了,因为闺女的事,得罪了刘家,又因为几次相亲不成,传出来自己闺女待价而沽,眼高于顶的传言来,本来因为退亲的事,名声就已经有些不好的闺女,现在更是无人问津了,他这个做爹的就不愁不心疼嘛,那又有什么办法。

那个姓刘的要是真的就瘸了,也没什么的,谁都不能让自己闺女嫁给一个瘸子不是,偏偏人家又好了,这让他们家成了十里八乡的大笑话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实在是憋气带窝火。

“我闺女,我自己能生出闺女来不成,我告诉你,我可就这么一个闺女,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啊,我也不活了,你自己找个小的自己过去吧。”李金桂的娘一听丈夫的话就来气,本来闺女的遭遇就够让她心疼的了,现在丈夫还这么说,她能不生气嘛。

“那你说咋办?她不吃不喝的,是给谁看啊,人家姓刘的看不见,也不会想要看见,更不会心疼分毫的,她这么大的闺女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不成?当初还不是你说的,那个姓刘的腿瘸了,闺女不能嫁过去的,这才退的亲嘛,现在后悔,后悔有什么用啊?”李金桂的爹气急败坏地说。

“你现在倒是数落起我来了,我不也是为了闺女好嘛,当初,你不也是同意的嘛,谁成想,事情最后成了这个样子,难道都是我的错儿吗?”两口子因为这事,没少拌嘴了,现在因为闺女在屋里憋着又开始吵了起来。

吵到最后,李金桂的爹火了,“我还不管了,爱咋咋地,她要死要活我也不管了,要是再这么闹下去,她的名声也不用要了,随便找个尼姑庵,我亲自送她去。”李金桂的爹也是生气口不择言了。

“爹,你就这么恨我吗?当初要不是你们,丰年哥哥早就是我的夫婿了,哪里还能有现在的结果,爹,你竟然还想把我送到尼姑庵,好,也不用爹送了,不能嫁给丰年哥哥,我也不活了。”泪流满面的李金桂,拿起炕桌上针线篓子里面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就下去了。

这可把她爹娘给吓坏了,从昨天开始闺女就又哭又闹的,这样闹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也都没在意,没想到,因为刚才两口子的争吵,倒是给刺激大发了,这可了不得,刚才李金桂的爹也就是气头上的一句话,冲的也不是闺女,自己的闺女咋能不心疼的,就是话赶话说道那了。

其实李金桂这一下子也是因为气得狠了,再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丰年哥哥要娶别人了,一下子昏了头了,就算是她爹及时地抓住了她手里的剪刀,在她的脖子上还是划了个不小的口子,鲜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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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一章 疯狂的想法

“娘的傻闺女啊,你这是干啥啊,你这是要了娘的命啊,你别这样,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你爹不是有心的啊。”李金桂的娘一下子就把闺女抱在怀里了,也是吓得六神无主了,刚才跟丈夫吵架的劲儿一点儿都没有了。

“娘啊,你就让女儿去了吧,丰年哥哥也要去娶别人了,我的名声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人愿意娶我了,我留在家里也是给爹娘丢脸,给哥哥嫂子丢脸,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李金桂哭的嗓子都哑了,脖子上被她娘按着的帕子都被鲜血染红了。

“闺女啊,不会的啊,不会的,我闺女长得好,人也好,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听娘的话,别做傻事啊,你要是没了,你要让爹娘怎么办啊?”李金桂的娘也是泪水长流,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虽然生在农家,但是两口子都把这个老闺女捧在手心里,现在闺女变成了这个样子,两口子能不心疼嘛。

“好了,别哭了,孩子她娘,你好好的劝劝金桂,我,我出去走走。”李金桂的爹被娘俩哭的心烦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出去走走了。

“娘,我和丰年哥哥真的没有机会了嘛?他曾经对我那么好,给我买过那么多的小东西,对你们也是恭敬有加,现在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怎么就全变了,那个从哪儿冒出来的贱丫头,她凭什么跟我抢人,凭什么?”李金桂简直这几句话简直就是嘶吼出来了,原本长的也算是清秀的脸已经狰狞扭曲了。

“金桂啊,娘的闺女,你听娘说,刘丰年现在已经定亲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好小伙子有都是,不只是刘丰年一个,娘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一定会嫁的更好的啊。”李金桂的娘耐心地劝告着。

“娘,不会了,不会有比丰年哥哥更好的人了,娘,我要嫁给丰年哥哥,哪怕是做小,我也要嫁给他,我李金桂相中的男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娘,你帮我去提亲,我也要嫁给丰年哥哥。”李金桂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目光。

“闺女啊,你疯了啊,哪有上赶着去给人家做小的,我不同意,你别想了,来,娘给你洗洗脸,我闺女花容月貌,一定会嫁个好人家的,刚才的话不可以再说了,听见了没有,把这个疯了的想法给我忘了,听见了没有?”

李金桂的娘只当是自己闺女被刘丰年这么快又一次定亲的事刺激到了,口不择言,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很快地给闺女打水洗脸,又把闺女脖子上的伤口重新清理一下,敷上了药粉。

其实李金桂的娘不知道,李金桂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认了真,从小儿李金桂就在家说一不二的,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没得到过,现在,刘丰年已经成了李金桂的一种执念了,现在的李金桂是疯狂的,没有理智的,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嫁给刘丰年,那个什么叫小元的,她也配跟丰年哥哥定亲,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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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二章 做鞋

而此时的小元,正在家里跟苏秦琢磨着给刘丰年做一双鞋呢,毕竟小元学习女红的时间不长,做些小物件儿还行,像是纳鞋底这样的事,她还是刚刚接触呢,所以来找给王堇做过好多双鞋的苏秦拿主意了。

苏秦正在屋里研习呢,这本书她一共抄录了两份,一份给了师父,一份留给自己,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师徒两个人一起研究,才更有可能把书上留下的宝贵医术研究的更加深入透彻,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

“姐姐,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小元拿着针线笸箩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苏秦在看书,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姐姐学医是大事。

“没有,你还不快进来,我也看了大半日的书了,正是脖子发酸呢,你来了,还能跟我说说话。”苏秦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把身边写下来的一些心得放在了一边,这是准备有时间去济世堂跟师父讨教问询的。

“没有打扰到姐姐就好,我想给丰年哥做双鞋,姐姐帮我看看,这布料我裁剪的对不对?”小元高兴地拿着布料给苏秦看,姐妹俩开始交换做鞋的心得。

“丰年哥可真是幸福啊,这才定亲几天啊,你就这么上心了,这要是等着成亲了,还不被他吃的死死的啊?”苏秦看着认真做鞋的小元打趣地说道。

“姐姐别笑我,你还不是一样,姐夫身上的衣服鞋袜,哪样不是姐姐亲手缝制的,你可别骗我,我都知道的,姐姐的针脚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今天姐夫走的时候穿的那件衣裳,我头两天还在姐姐的柜子里见过呢。”小元现在已经跟刘丰年定亲了,名正言顺起来,更不怕苏秦的调笑了。

“好啊,你这个小妮子,倒是调笑起姐姐来了,果然是有人撑腰了就是不一样了,现在你也定亲了,这嫁妆也该备起来了,等哪天有时间咱们去县城的银楼看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买下来留着放在你的嫁妆里。”

“我听说啊,这县城里出嫁的出嫁,稍微有些家资的,都给姑娘准备拔步床的,等你出嫁的时候,咱们家也是要陪嫁的,那天定亲的时候九叔和九婶儿也说了,你们成亲之后就把你们分出去单过,这样你们建新房的时候,就要留出一间主屋放这张拔步床,到时候还去找给咱们家打家具的郭师傅,他的手艺最好,花样子姐姐给你画。”苏秦笑着对小元说。

“姐姐,家里给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一张拔步床很贵的,咱们在乡下又用不着,还是别浪费银子了。”小元知道苏秦对自己的好,不过,也不想让家里太破费了。

“这有什么的,不瞒你说,现在你姐姐的荷包可是鼓鼓的,不说别的,就是郭师傅每个月送来的分红都,攒上几个月,也够给你打一张拔步床的了。”苏秦现在可是个有钱的主儿,光是吃老本都够吃一阵子的了,更别说,她还有进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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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 找上门来

姐妹两个正在屋中说话呢,就听见外面小灰的叫声响了起来,小灰可不是一般的狗,等闲是不轻易叫唤的,肯定是来了生人了。

小桃这个时候进来了,福身说道:“姑娘,二姑娘,外面来了一位姑娘,自称姓李,想要见一见二姑娘,奴婢不敢做主,把人请到了厢房,还请姑娘和二姑娘示下。”小桃觉得那位李姑娘来者不善,没敢让她在外面等着,就把人让了进来,也没让进内院,只在外院的一间厢房里待着呢。

“姓李?”苏秦一皱眉头,自家没有认识什么姓李的人家啊,还是个姑娘家,点名要见小元,这可就有意思了,如果苏秦没记错的话,之前跟刘丰年定亲,后来闹得很不愉快的那家人家,就是姓李的。

“回姑娘,那位姑娘就是这么说的,奴婢瞧着她满脸的怒容,很是不善的样子,怕在外面闹起来影响不好,就把人请到厢房用茶了。”小桃这是提醒苏秦,这姓李的姑娘来者不善啊。

“嗯,你做得很好,下去吧,我一会儿再过去会会这位李姑娘。”苏秦点了点头,小桃就先下去了。

“姐姐,是不是那个李金桂?”小元放下了手里做了一半的鞋,脸色不是很好,毕竟任谁刚刚定亲,就被未婚夫的前未婚妻找上门来心情能好啊。

“应该是**不离十,不过,你放心,她今天怎么来的,姐姐就让她怎么回去,想要在咱们家撒野,她也不瞧瞧自己是谁,来,小元,我们换身衣服去见客,倒是要看看她能起什么幺蛾子。”苏秦拉着小元的手说。

“嗯,姐姐,我听你的,这个李金桂,当初那样对待丰年哥,要是她敢出言不逊,我就要她好看,丰年哥现在是我的未婚夫,跟她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有什么底气来找我呢?”小元也生气了,她的性子本来就是泼辣的,只是被柳氏教导影响的,现在更加温柔一些,不过骨子里也是个强悍的。

“对,就应该这样,咱们现在是过了定礼,你是刘丰年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李金桂算是哪根葱哪头蒜啊。”苏秦看着小元满脸斗志的样子,倒是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姐妹二人换了身衣服,这才慢慢悠悠地往外院走了过去,她李金桂还不配让苏秦把她请到内院相见,她一不是苏家的亲戚,二又跟苏家没有交集,不让她在门外等着,已经是看在她是个姑娘家的面子上了。

李金桂心里有些忐忑地坐在苏家外院的厢房,手边的香茶也没动过,看着这屋里的陈设心里不安的很,原本她以为苏家不过是个普通农户,这才大摇大摆的找上门来,没想到,苏家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让她心里原本十足的把握所剩无几了,她还能成功吗?

李金桂根本就没有打听过苏家的情况,所以也不知道在下河村苏家的地位,所以这次她来啊,注定是要失望的,正在李金桂胡思乱想的时候呢,门口进来两个人,是两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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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 大言不惭

走在前面的姑娘,穿了一身湖绿色的衣裙,门口的风将她的裙角微微吹起,只是这样的一个倩影就让李金桂有些自愧不如,再往这个姑娘的身上看,穿的戴的都非同寻常,李金桂今天为了来给小元一个下马威已经把自己最好的衣服首饰都穿戴上了,但是跟这位姑娘一比,还是云泥之别。

跟在后面的那个姑娘的个子略微矮了一点,身上是一件桃粉色的衣裙,脸上还有些些许婴儿肥,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很是好看,耳朵上的珍珠耳坠映着外面的阳光,格外的光华闪闪,简直就是要晃花了李金桂的眼睛了。

更别说这个姑娘头上还有一根金灿灿的簪子,一看就是新打的,那簪首雕刻的是象征着“家庭和合,婚姻美满”的和合二仙,看起来这个姑娘就是小元了,李金桂看着小元的眼神,恶毒的神色一览无遗。

“李姑娘是吧?请问你今天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家跟李姑娘似乎并不相识,你也不是我们下河村的人吧?”苏秦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就看这个李姑娘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我今天也是不请自来,你们不认识我不要紧,丰年哥哥认识我就行了,我今天就是过来替丰年哥哥看看,丰年哥哥到底定下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儿,现在看起来,哼,也不过如此。”

李金桂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不过如此”,其实心里已经嫉妒的要发疯了,不单单是小元穿戴上面比她的要好,更主要的是,小元不光年纪比她小上不少,而且,长的也比自命不凡的她要漂亮的多。

“你是刘丰年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替他看看他的媳妇儿,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民风淳朴的下河村出了你这么一号人物,我还真是要好好的见识见识呢。”小元从苏秦的身后走了出来,迎着李金桂的目光看了过去。

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个年纪都不大的姑娘,因为刘丰年这个男人,而走到了对立面,其实,李金桂既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名分,她甚至都不应该有这个脸面上苏家来瞧瞧小元是何许人也,但是李金桂已经被心中的执念折磨的要疯掉了,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你竟然敢这么说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一切原本都应该是我的,你不过是个从我手中抢了我的男人的卑鄙小人而已,我有什么资格,就凭着我比你先跟丰年哥哥定亲,你就要矮我一头,以后也是我先进门,你后进门,你永远是那个做小的。”

李金桂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苏秦害怕她做出什么伤害小元的举动,赶紧拉着小元离这个疯婆子远一点儿,然后还给守在门口的小桃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叫人,这是刘丰年留下的小尾巴,让他去处理最合适不过了。

“哈哈哈,真是好笑,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已经退了亲的人,竟然有脸面来现在的未婚妻面前,说什么大小的话,恬不知耻四个字,李姑娘不知道听没听说过?”苏秦被李金桂给气乐了,这个姑娘可能是脑子有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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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 死了这条心吧

“你,你怎么敢这么说我?凭什么?明明是我跟丰年哥哥先定的亲,是我在先,她在后,我能让她进门就已经不错了,竟然还敢说我,明明恬不知耻的人是她,一定是她勾引的丰年哥哥,丰年哥哥才不肯原谅我的,一定是她。”李金桂说到这的时候,脸色涨红的,还流下来眼泪,不知道是生气啊还是伤心。

“你现在说我勾引他,你有证据嘛,你是看见了,还是抓到了?你扪心自问一下,当初他腿被砸伤,还没怎么样呢,还没有最后的结论呢,你还不是急吼吼地就退了你跟丰年哥的亲事,后来还不顾脸面的上门来吵闹,把九婶儿气得大病了一场,这就是你对丰年哥的心意嘛?”

“还有,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曾经跟丰年哥定过亲的女子而已,从你们退亲开始,你们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现在刘丰年的未婚妻是我,而不是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嘴里说着不干不净话的女人。”

小元也气得够呛,她最开始留意到刘丰年的时候,其实就是从刘丰年受伤开始的,他的苦,他的痛,小元都看在眼里,慢慢的就把刘丰年放在心上了,现在对这个曾经在刘丰年伤口上撒盐的女人,小元恨不得扇她两个巴掌。

“李姑娘,我请你弄清楚,你现在在谁家,你站的地方是谁家的地方,你以什么样的身份跟我的妹妹说话,我不介意请你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苏秦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姓李的真是莫名其妙,这大好的日子上门来触霉头,要不是不行把事情闹的太难看,给小元和刘丰年的亲事弄出点什么话题来,苏秦非得让小灰把人给撵出去不可。

“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不想退亲的,都是我爹娘,都是他们做主的,我反对了,可是我一个姑娘家,我的话根本没有人听的,要不是有你的话,我一定会劝我爹娘跟丰年哥哥重修旧好的,丰年哥哥那么温柔地跟我说话,还给我买了很多东西,你看我这耳朵上戴的,还有头发上的簪子,都是丰年哥哥亲手挑的。”

“你说,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是不是现在都已经成亲了,而不是让丰年哥哥这么大年纪了,还得等你两年,你这个豆芽菜一样的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才能给丰年哥哥生下子嗣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金桂的眼中带泪,嘴角上却挂着微笑,一副深情回忆的样子,看的小元眼睛刺痛了一下,虽然,她知道刘丰年对这个李金桂根本没有什么情谊,不过看着她头上的素银簪子,还有耳朵上的银丁香,还是刺眼的很。

李金桂就是炫耀,想要让小元生气,在小元和刘丰年之间种下隔阂,到时候,她就有可趁之机了,刘丰年还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就这么点儿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苏秦的眼睛的,苏秦拉住想要上前跟李金桂理论的小元,淡定地站在李金桂的面前,“李姑娘,你不觉得你的行动过于下作了吗?你以为凭着这些就能破坏了这门板上钉钉的亲事了吗?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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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六章 挨打

李金桂被戳穿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谁破坏谁的亲事,要说破坏也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妹妹,破坏了我的亲事,不然的话,丰年哥哥一定会重新接纳我的。”

“啪!”

“你竟然敢动手,我跟你拼了。”李金桂挨了苏秦一巴掌,脸上迅速地起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脸上涂的劣质的胭脂沾了苏秦一手,苏秦有些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心。

李金桂这打了自然不会甘心,张牙舞爪地就冲苏秦过去了,还没等苏秦还手呢,一只铁臂抓住了李金桂的手腕子,大力的往前一送,李金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了她的尾巴骨都要碎了。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轻薄我?”李金桂跌在了地上,摸着发痛的手腕,本来也想揉一下被摔的地方,到底是没好意思。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外面回来的王堇,他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李金桂张牙舞爪地要打苏秦呢,哪里还能忍得了,没捏碎李金桂的手腕,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你没事儿吧?这个泼妇没有伤到你和小元妹子吧?”王堇都没看地上质问他的李金桂,转身看着苏秦,还上下打量了一下,看见苏秦衣服没有任何的拉扯痕迹这才放心一些。

“我没事儿,你怎么回来了?事情解决了不成?”苏秦看着王堇说,她知道王堇去县城是流民的事情有了新的消息,这次估计是朝廷有了动作了。

“嗯,有眉目了,不过,还得等上一段时间,钦差才会下来,等会儿有时间了我再跟你细说,这个女人是从哪儿来的,长的丑,还这么臭,这么让她进来了,小桃怎么也不在了?”王堇隔着这么远都闻到了李金桂身上劣质香粉的气味,鼻子有些不舒服。

“这是刘丰年的前未婚妻,来找小元的麻烦的,我已经让小桃去叫刘家的人了,这个是刘家跟李家的事情,跟我们苏家没有什么关系,刚才她出言不逊,侮辱小元,我才动手打了她的。”苏秦解释了一下说。

“原来是这样,已经没有关系的人了,还上咱们家的门,你就应该让小灰咬掉她的脸皮,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人。”王堇嫌弃地说。

李金桂先是被打,后来又被王堇推了个跟头,已经很愤怒了,没想到,王堇说的话又这么恶毒,把李金桂气得差点翻了白眼。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李金桂捂着自己的手腕,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站着的动作还有点奇怪,想来是尾巴骨摔的太疼了吧。

“他是我的未婚夫,看见有人欺负我自然是要出手的,李金桂,你要是现在跟我的妹妹道歉,从苏家出去,我还能给你留点脸面,要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苏秦也生气起来,这大好的日子,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这么个人跳出来给小元添堵。

“跟她说这么多干嘛,我把他丢出去。”王堇不耐烦看到这个女人惹苏秦生气,直截了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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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拎出去

其实苏秦何尝想在这跟李金桂费这么口舌呢,其实还是在顾及小元的面子和名声,这才刚刚定亲没几天,要是闹出点什么笑话来,说到底伤害的还是小元。

王堇看见苏秦给自己的眼色,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一时间屋子里沉默了下来,空气好像都是凝固的了,“你们苏家太欺负人了,我不过是上门做客的,你们不好生招待也就罢了,还动手打我,我要找你们的里正讨个说法。”李金桂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想要把事情闹大。

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她就算是不能顺利地嫁给刘丰年,也不能让这个什么小元好过,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李金桂也是豁出去了,她的注意就是不能随了他们的心愿。

“那你就闹吧,王堇,把她给我丢出去,看看到后来丢人的是谁,小元你放心,刘丰年和刘家对你的看重和心意,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这件事情闹到最后,你们的亲事也不会更改的,倒是李金桂你,看看谁还敢要你。”苏秦见李金桂竟然如此的不识抬举,直接跟王堇说让要把人丢出去。

王堇早就想这么多了,这么个聒噪的女人,他早就烦了,抓着李金桂的腰带就把人提了起来,本来王堇的个子就高,力气就大,提着李金桂就像是个包袱似的,一点重量都没有,大步流星的就走出了房门。

“姐姐,这个李金桂欺人太甚,要不是你出手太快,我非得打她个鼻青脸肿不可。”小元也气得够呛,任谁被这样一个女人上门羞辱,也不会有什么好脾气了。

“你放心,有姐姐在,不会让你受欺负的。”说完这话,苏秦拉着小元的手也跟着走了出去。

还没等王堇把人丢出去呢,小桃带着九婶儿,还有刘丰年和小杏儿兄妹俩就回来了,正好儿堵在了门口儿。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是犯王法的,放开我,放开我。”李金桂还在王堇的手底下不断地挣扎,活像一只不停蹬腿的大兔子一样,还有些搞笑。

“王堇啊,先把人放下,这件事,婶子来处理。”九婶儿看见李金桂是分外眼红啊,要不是她还有她家里人,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名声受损,顶着个被退亲的名声呢,好在现在一切都好了,要不然九婶儿活剐了她的心都有了。

王堇微微一皱眉,想着这件事确实是九婶儿处理更合适,直接撒手,还在不停挣扎的李金桂“哎呦”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脸可能会花。

果不其然,等李金桂挣扎这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别的地方的细小伤口倒是不明显,鼻子上的两行鲜血十分可笑地挂在嘴唇的上面,嘴唇也因为跟地面的“亲密接触”而变成了两根香肠了。

来之前李金桂涂在脸上的厚厚的脂粉,现在基本上花了个彻底,脸上就跟一张纸揉过了似的,皱的皱,褶的褶,红的白的都有,像是唱戏的大花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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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痴心妄想

李金桂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发昏,鼻子上有点热,用手一抹,“血,我流血了,呜呜呜,我破相了,你们这些土匪,你们这些坏蛋,我的脸,我流血了。”李金桂看到自己手上的鲜血,也慌了神了,她还以为自己破相了呢,哭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这下可好了,脸上比刚才更好看的。

这动静就有点儿大了,柳氏就算是在内院也听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在这儿站着呢?秦儿,怎么了?这位姑娘是?”柳氏因为怀孕的缘故有些嗜睡,脸上还带着睡醒的红痕,反正是在自己家里,来的也都是自己人,倒是没什么。

苏秦扶着娘的胳膊,把李金桂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对小元出言不逊,我就打了他两巴掌,她要打我的时候,王堇回来了,把她抓出来,扔在了这里,娘这件事,还是请九婶儿来解决吧,还得看丰年哥的意思呢?”最后一句话,苏秦是有些迁怒了,虽然跟刘丰年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谁让这人是你的前未婚妻呢,所以这个锅啊,刘丰年不背也得背了。

“你这孩子,这里面的事,咱们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丰年哥受的委屈还不够多,你还挤兑他,行了,李姑娘,你也就别在这哭嚎了,你也没破相,不过是鼻子流血而已,一会儿就好了,现在人都在这儿了,事情你是想要自己说,还是请你的父母过来?”柳氏嗔怪地瞪了自己闺女一眼,然后耐着性子跟李金桂说话了。

李金桂一听自己没破相,心里安定下来了,“你又是谁?”李金桂掏出帕子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两下,嘴唇磕到的位置已经麻木了,倒是也不觉得疼,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好笑呢,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也没有这个底气了吧,现在李金桂还幻想着刘丰年对她还有情意,站在自己这头呢。

“我是这家的主人,你骂过的人是我的干女儿,打你的是我的女儿,你倒是要问我是谁。”柳氏一笑,李金桂这样的姑娘家,柳氏是没见过,但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自私自利的人,柳氏见过的不要太多了,在老宅这样的人还少嘛。

“那正好,婶子你也在,今天我来这儿很简单,我是先跟丰年哥哥定亲的,我要嫁给丰年哥哥,这个女人,只能做小。”李金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刘家一定会接受她这样一个让刘家颜面扫地的女人。

“娘,我来。”刘丰年按住了想要发作的娘的胳膊,给了小元一个安慰的眼神之后,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了李金桂的跟前。

“丰年哥哥,你终于愿意见我了,我就知道,你没有忘了我,你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地跟我说话,你一定会见我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李金桂装作娇羞地一笑,看的苏秦差点吐出来,这个李金桂也是醉了。

王堇一直大手蒙住了苏秦的眼睛,自己也把身体背过去了,这样的女人,看了辣眼睛,当然王堇不知道辣眼睛是什么意思,王堇只是不想让苏秦跟着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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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 没有关系了

苏秦挣扎了两下就从王堇的手里出来了,还瞪了王堇一眼,这事事关小元的幸福,他怎么能把自己的眼睛蒙上呢。

王堇看着苏秦的小模样,心里动了又动,真想在她白嫩的脸上亲了印出来,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等什么时候两个人独自相处的吧,不过,岳父大人防他跟防贼似的,王堇跟苏秦独自相处的机会和时间越来越少了,看来王堇的想法只能等着苏百川走了再说吧。

额,有些跑题了,再说刘丰年,他站在李金桂的面前,看着眼前不知所谓的女子,不知道,当初他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觉得这个女子会跟自己成亲,白头偕老,那个时候真的是太傻了,刘丰年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丰年哥哥,你为什么摇头呢?你不认同我说的话嘛,我们确实是认识在前的啊,就是按照顺序也是我先跟你成亲才对啊,至于她,为了不让丰年哥哥成为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她做小,我也是同意的。”哈,现在李金桂说着话,好像她说的就跟真事似的,而且,好像小元做小,还是她的大度,勉为其难的样子,真是好笑的紧。

“李金桂,你误会了,我摇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吧,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说的话已经伤害到了我的未婚妻子,你要是在出口伤人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还有你说的什么做大做小的话,也是疯话,我刘丰年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小元,不会是别人。而你,就算是曾经订过亲,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早就不存在了,李金桂,我劝你,回家去吧,好好的找个人家嫁了吧。”刘丰年说的毫无感情,声音也没有什么波折,对着李金桂,没有一丝的恨意,不在意,就是恨也多余的。

“丰年哥哥,你怎么这么说呢,你曾经对我那么好的,要不是我的父母,我们早就成亲了,而你今天都十七岁了,还要等她一年多的时间呢,你娶我啊,现在就可以的,我给你生儿子。”李金桂一听刘丰年的话一下子就慌了。

她今天来这的所有支柱,都是刘丰年对她的情谊,现在面对毫无表情和感情的刘丰年,她怎么可能不慌呢,她都已经舍下所有的脸皮到这来了,他怎么能还是无动于衷呢?这跟李金桂的设想一点都不一样。

“你我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声哥哥叫的实在是不妥当,李姑娘请自重,而且,小元是我的心上人,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以后会是我的妻子,我愿意等,别说是一年两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我也愿意等,哪怕是一辈子,我也会一直等下去的。”

“还有就是我刘丰年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看上你,更不过跟你有半分的联系,我已经让人通知你的父母了,估计一会就他们人就回来了,你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丢的只能是你自己的脸面。”刘丰年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狠啊,对李金桂的打击也是够大的了,同时刘丰年略带歉意地看着小元,更是狠狠地刺伤了李金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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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滚出去

“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对我不可能会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啊?不可能?”李金桂看着刘丰年不断地摇头,泪水更是一对一双的往下掉,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泪水。

李金桂能不绝望嘛,刘丰年都把话个份儿上了,明显是跟她之间在也没有可能了,那她今天上门挑衅还说什么大小的话,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

其实李金桂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她把之前刘丰年跟她定亲之后的种种,看成了救命稻草,她以为刘丰年心里是有她的,她以为只要她舍下脸面过来,她的丰年哥哥就能接纳她,可惜了,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你今天出言不逊,伤害了我的未婚妻,一会你的爹娘来了,我倒是要问问,这就是李家的家教不成?”刘丰年是真的生气了,原本李家退亲的事,他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甚至有些庆幸,要不是李家退亲了,他也不会遇到小元,跟自己心爱的姑娘定亲了。

李家可以欺负自己,但是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欺负小元,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大男人不好过多的跟李金桂有口舌上的计较,更是因为在苏家,不好动手,要不然的话,李金桂怕是已经躺下了,不能站着在这儿哭泣了。

“丰年,不用跟她废这么多口舌,跟她多说一句话,简直是对小元的侮辱,你给我走,别脏了这清净的地方,走,走,滚出去。”九婶儿可不是刘丰年这个大小伙子,上前就拉住了李金桂的胳膊往外就走,直接把人拖到了门外。

“我的儿媳妇儿,只能是小元一个,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姑娘,我们刘家可要不起,正好,你爹娘来了,快点把人领走,我们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九婶儿这话说的极快,动作也是十分的干净利索,看见李金桂的爹娘还有两个哥哥还有嫂子匆匆赶来,还推了李金桂一把,直接把李金桂推到了他爹的身上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对我闺女动手呢?哎呀,闺女啊,你的脸,你们竟然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啊?”李金桂的爹一看李金桂的样子,也震惊了,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怎么一个没照顾到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了。

眼前的李金桂,嘴唇高高的肿着,鼻子上的血还没有擦干,满脸的泪水把脸上的粉都糊住了,一团团地结在了一起,再加上泪水冲掉了一部分,露出了下面有些泛黄的皮肤,更是白一块黄一块的,比唱戏的大花脸还要来精彩呢。

“王法?你们家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教养,一个未出闺阁的大姑娘,上门逼婚,你们家的姑娘是嫁不出去了吗?嫁不出去还有庵堂呢,别想赖在我们刘家身上,我实话告诉你们,从退亲的那一天开始,你们李家就跟我们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对了,你把我家的东西还给我,这都是我选给我未来儿媳妇的,现在都被你给弄脏了,那也不能便宜了你,都给我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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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想要什么说法

九婶儿说话直接动手,把李金桂头上的素银簪子还有耳朵上的银丁香都摘了下来,随手就扔在了地上,还不解气似的上去跺了两脚,九婶儿的动作很快,而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还没等李金桂的娘反应过来呢,首饰已经被九婶儿给踩扁了,粘上了不少黄土和细沙。

“你这个老虔婆,你要干什么?这些东西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啊,我还说是我家的,你看看你们,都是不讲理的,哪有这么欺负一个姑娘家的啊,我的傻闺女哦,让人给欺负了,这还不知道早了多少罪呢,这么多男人都在院里,我的闺女哦。”

李金桂的娘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还说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话,难道还想把李金桂赖到刘丰年或者是王堇身上不可,这么多的男人,这句话可不就是让人遐想不断吗?

“这位大娘说话真是有趣儿的紧,这么多的男人,指的是谁呢,是我的未婚夫呢,还是我未来的妹夫呢?我和我妹妹还有我娘都在这院子里站着呢,感情大娘都没看见呢?”

“这人啊,要是上了年纪,有些个什么病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学过几天的医术,要不然,我给大娘看看,扎上几针,治一治大娘的眼疾,放心,不收你诊费就是了。”苏秦慢条斯理地说着话,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根绣花针,这是之前她和小元研究给刘丰年做鞋的时候,随手别在自己的荷包上忘记拿下来了,现在正好儿用来吓唬吓唬这对不知所谓的母女。

“对了,刚才李姑娘不小心自己跌伤了,我也有法子医治,不如我给李姑娘看看,我的医术还算是凑合,不会把这跟绣花针扎到不该扎的地方去的,请大娘放心。”说着话,竟然真的走上前来,就这么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吓得李金桂的娘抱着李金桂赶紧往后缩。

她闺女不知道苏秦的厉害,她可是听说过的,“不用了,不用了,刚才,刚才,额,是我看错了,我们没事儿,不需要扎针了,不需要了。”李金桂的娘吓的后腿两步,赶紧摆手。

“今天这事,就算是我家金桂不对,不过,你们也不该这么对待她吧,一个姑娘家还没出阁呢,这脸上要是留下伤疤了,可就不好说人家了,你们不打算给个说法吗?”李金桂的爹不像是李金桂的娘那么没有脑子,承认不对是一方面,也想赖着点什么,只是不知道他的说法,是想要人,还是想要钱了。

“你想要给什么说法,李家大叔,你闺女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语,怕是你还不知道吧?”刘丰年站了出来,今天的事情说白了,是他的事情,他不能让自己的娘和小元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刘家小子,我闺女不管说了什么,都是因为心都在你身上的缘故,现在你已经有了未婚妻,我也不说什么了,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能看着闺女这样不管不顾的,如今我这张脸也不要了,厚着脸皮把闺女送给你做小,你看如何?”这李金桂的爹也是个人物,能屈能伸的,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知道是和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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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开门放小灰

“她爹,你疯了啊?咱们家闺女怎么能做小呢?”李金桂的娘大惊失色,抱着同样震惊的李金桂。

“就是啊爹,妹妹是咱们家的老闺女,怎么能给刘丰年做小呢。”李金桂的大哥也是不同意的。

“不做小能怎么办?她这个样子,里子面子都丢尽了,不嫁给刘家小子,还能嫁给谁啊,她心里谁都放不下了,难道你们要养着她一辈子,还是把人送到庵堂里去,你们才算是放心了?”李金桂的爹也是气坏了,对着自己的大儿子就骂了过去。

“爹,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为妹妹着想,我们家娇养大的姑奶奶,给人家做小,这话好说不好听啊。”说话的是李金桂的大嫂,她也不是为了李金桂打算,而是,有个做人家小老婆的小姑子在,她也觉得脸上没光。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你们李家当真是好家教啊,怪不得能教出这样的闺女了,我原先还纳闷儿呢,原来根儿在这呢,姓李的,我告诉你,我只认小元是我的长媳,你们家这个,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碍我的眼,秦儿丫头,把小灰放出来,给我撵了他们走,没得脏了咱们下河村干净的地方。”九婶儿气坏了,直接要放狗撵人了。

小桃早就气不过了,就等着主子下命令,她就把小灰解开,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打如意算盘。

苏秦看着九婶儿和刘丰年还有咬牙切齿的刘丰田,一脸怒容的小杏儿,觉得小元能有这样的一个婆家,她也算是放心了,“小桃,放开小灰。”

苏秦一声令下,小灰嗖地一下就冲出去了,这段时间王堇没少调教小灰,现在的小灰可跟之前懵懵懂懂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了,追着李家人就上去了,把李家人吓的尖叫连连,连滚带爬地跑了,也顾不上打刘丰年的主意了。

“呸,什么东西,一家子脏心烂肺,也不怕烂了下水,活该被小灰咬,不对,咬了他们没得脏了小灰的嘴。”九婶儿重重地对李家人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九婶儿别生气了,还不是丰年哥太好了,才惹了这李家姑娘念念不忘的,你放心,小灰不吃这种人的臭肉,只会咬烂他们的裤子,你就等着听消息吧,走,九婶儿,进屋座座。”苏秦微微一笑,刚才王堇偷偷的给小灰下了命令,她可是瞧的真真的,王堇是越来越坏了,不过,她喜欢。

柳氏也被小桃扶着,大家都进屋了,刘丰年特意留在了后面,悄悄地挨近了小元的,等大家都进了二门,刘丰年抓着小元的手,躲开了众人的视线,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过,就算是大家知道,也不会说什么,本来这名分定下来了,见见面也是正常的,而且,今天的事,怕是小元会生气,刘丰年自然是要安抚一二的。

小杏儿跟在苏秦的身后,进了内援之后还看了一圈,没有见到什么人,微微有些失望,这些都被细心的苏秦看在眼里了,看起来,不光是小元红鸾星动,还有其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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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吃醋

进屋之后大家都坐下了,小桃给所有人都上了茶,柳氏怀了身孕不能饮茶,就用红枣泡了水,补气养血最是合适了。

“这个李金桂,简直是不要脸,我们这边好事才定下几天啊,就上门来吵闹,真是没脸没皮,当初我怎么就相中了他们家了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幸好这门亲事没成,要不然小元这么好的儿媳妇儿我可就错过了,还有了这样的一们亲家,以后谁跟他们家成为亲家啊,可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九婶儿还气不过呢,喝了口差继续说。

“其实今天的事儿,看起来是那个李金桂自己的主意,不然的话,他们家里人应该是不知情,要不然也不能是这样的,好了,九婶儿都是过去的事了,这闹心的事情咱们就不说了,不生气了啊。”苏秦赶紧劝着。

“是啊,九嫂子,咱们两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丰年是个什么孩子,我也是知道的,一会小两口也就好了,咱们正好说说话。”柳氏倒是没有多生气,反而觉得这事情解决了也好,心也能安了。

再说刘丰年,拉着小杏儿到了没人的地方,还没等开口呢,小元就噘嘴了,“你松开我。”

“我不松,松开了,你就走了,怕是再也不理我了。”刘丰年涎皮赖脸,就是不撒手,小元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背过身子,不去看刘丰年。

小元怎么可能不生气呢,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前未婚妻就找上门来了,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小元自然是气的,她更生气的是李金桂说的那些话,小元没想到,刘丰年竟然温柔地跟其他的姑娘说过贴心的话,给其他的姑娘挑过首饰,送过东西的。

说到底,小元是吃醋了,吃那个疯疯癫癫的李金桂的醋,想想也是,毕竟刘丰年跟李金桂做了那么久的未婚夫妻,送些礼物,见见面说说话什么的也是正常的,自己不过是个“后来的”,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想到这儿,小元心里觉得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小元的眼泪跟李金桂的不同,李金桂是嚎啕大哭,小元是默默垂泪,那眼泪就像是小刀子似的,扎在刘丰年的心上,不光是心,连肝都跟着疼了。

“小元,小元你听我说啊,我跟她真的没什么的,我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还都是在长辈们在的时候,那首饰也是我娘帮我挑的,我发誓,我绝对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的,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只有遇到了你以后,你的温柔善良,体贴入微,才真正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小元,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是你的刘丰年,只对你一个人动过心的刘丰年啊。”

刘丰年急得不行,小元从来不哭的,这次哭的这么伤心,会不会不原谅自己了啊,刘丰年一想到小元可能不理自己里,就心如刀绞的。

小元听见刘丰年这么说,心里的气儿稍微顺了顺,不过,还不打算回头看他,谁让今天因为她让自己受气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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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口下不留情

刘丰年是好话说了一箩筐啊,小元总算是把脸转过来了,刘丰年身上也没带着帕子,挽起自己的袖子给小元擦眼泪。

“哪有用袖子的,你也不嫌脏,你看,我的脸都让你给擦红了,一会儿我还要怎么见人?”小元一跺脚,气哼哼地看着刘丰年。

不过这样的小元看在刘丰年的眼里才更加的踏实,“小元,我宁愿你气我,也不要不理我,我心里从来就没有李金桂,真的,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我以前没有遇到你,自然不知道心里装着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我发誓,我真的从头到尾只喜欢你一个人的。”

刘丰年抓着小元的手,继续肉麻地说,这时候就得是乘胜追击,要不然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把媳妇儿哄好啊。

“你,算了,看在你今天表现的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了,你以后要是再敢跟什么女子有牵扯,我,我就不嫁给你了。”说出嫁人的话,小元到底害羞,脸色一红,刚才梨花带雨的模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诱人的羞红。

这样羞涩的小元,让刘丰年有些情不自禁,在小元的粉腮上前浅了一下,让小元越发的害羞了,两个人虽然也拉过手,但是这样亲密的接触次数还真是不多呢。

“不生气啦?不生气我们就回去吧,父母该担心了,耽搁的时间久了,也不好,你说呢?”刘丰年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们快些回去吧。”小元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点头同意了,跟刘丰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内院。

屋子里的人看着两个人进屋,都放心了,看来小元是没有生气的,不然的话,也不能这么平静了,没看见刘丰年脸上有些喜色嘛,看来是没事了。

“小元啊,婶子知道今天的事你是受了委屈了,都是婶子不好,识人不清,以后不会了啊。”九婶儿拉过小元的手说,这么好的儿媳妇儿,她可不能错过了,要不然,儿子还不得恨自己啊。

“九婶儿,这件事我没有放在心上,况且,我也没吃亏,有姐姐护着我,还有王堇大哥呢,我没吃亏的,还骂了她好几句的,九婶儿放心。”小元脸上的红晕未消,看着格外的温柔可人。

“那就好,那就好,这个李家估计也不敢再上门了,对了,小灰回来了没有?也不知道给他们咬成什么样儿了?”九婶儿还往院子外面看了两眼。

“九婶儿你就放心吧,小灰是绝对不会口下留情的,咱们就等着听信就成,瞧瞧,真不禁念叨,这小灰这不是回来了吗?”苏秦抬手一指,大家往外一看,小灰可不是回来了,摇头晃脑地跑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块青灰色的布片呢。

“你也不嫌脏,还巴巴地叼着回来,好样儿的,今天晚上给你加餐,去鱼塘捞两条鱼出来给你烤着吃,满意了吧?”苏秦摸着小灰的大脑袋表示了鼓励和赞扬,小灰乐的在地上转了两圈,可见这份奖赏他听懂了,也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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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五章 小杏儿妹妹小心

“这狗养的真好,这么大的体型,还这样的听话,这布片我瞧着是那李金桂他爹的吧,这么大一块布片撕下来,还不露了肉了?”九婶儿看着那布片说道。

小灰像是听懂了一样,冲着九婶儿汪汪了两声,好像是在回应九婶儿的话呢,把大家都逗笑了。

李金桂上门吵闹的事情,几乎在李家人“衣衫褴褛”地从下河村逃出去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具体情况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肯定是有跑到刘家吵闹去了。

大家都说,当初看着刘丰年受伤了,丝毫不顾念着两家往日的情分,撕破了脸皮退了亲,这现在看着人家又好了,几次三番地来闹,把脸都丢尽了,真是让人不齿啊。

两家人在屋里说了半天话,然后九婶儿就准备起身告辞了,小杏儿一边摸着小灰的脑袋,一边往外走,还跟苏秦开着玩笑,一时没注意,跟迎面走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要不是对面的人把小杏儿给接住了啊,还真是要把小杏儿摔倒了,或者是闪到了腰。

“小杏儿妹妹小心。”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是刚刚放学回来的苏晋,离着考童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苏晋有时候都在夫子家里住,再加上流民四处乱窜,苏晋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回家了,就是怕路上不安全,今天也是走得急了,一下子跟小杏儿撞到了一起。

小杏儿迅速地从苏晋的怀里弹了起来,“我没事儿,是我没有好好走路,苏晋哥,你没事儿吧,没撞到你吧,实在不好意思?”小杏儿的脸一下子红了,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了,还是害羞的。

“我没事儿,小杏儿妹妹无事就好了,怎么大家都在呢?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苏晋把小杏儿扶稳了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问。

苏秦看到哥哥有些羞窘的神色,心里有些好笑,不过,长辈们都在呢,这可不是打趣哥哥的时候,就把之前的事都说了一遍,苏晋也气得够呛,“要不是他们跑得快,今天非得让小灰咬下他们一块肉不可,欺人太甚。”

“哥,那可不行,要是咬坏了,真的赖上咱们家,那赌气的还不是咱们家,现在让他们丢尽了脸面,我看他们还怎么进下河村,以后怕是都没有脸出门了呢。”苏秦觉得这个主意极好,还是王堇了解自己的心思了,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王堇,王堇也正看着她呢,应该说,只要有苏秦在的地方,王堇的眼睛就没离开过。

“好啦,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晋哥儿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让晋哥儿好好休息休息,走了小杏儿。”九婶儿看了看苏晋又看了看自己闺女,心念一动,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带着闺女儿子就都走了。

苏家人一直送到了大门外,这才回来,苏秦悄悄地落在了,后面,用打趣的目光一直看着哥哥,只把苏晋看的耳根子泛红才咯咯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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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六章 要离开

“你这个丫头,被王堇宠的越发没边儿了,连哥哥都敢取笑,刚才不过是意外而已。”苏晋绷不住了,还是出了声。

“哥,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都是你自己说的。”说完这话,苏秦笑的更大声了。

“你们兄妹俩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说出来也让娘高兴高兴?”柳氏听见苏秦的笑声回头问道。

“娘,什么事也没有,是妹妹淘气呢。”苏晋赶紧往前抢了一步说道。

苏秦收敛了笑容,不过,刚才哥哥的举动让她印证了之前早就确定了的事情,哥哥对小杏儿有意,不过,是少年人脸皮薄,不肯承认罢了,不过今天这一次美丽的意外啊,还真是不错,看来,不用自己撮合,自己这嫂子就要到手了呢。

柳氏看着急切的儿子,还有得意的闺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摇摇头不去管了,反正他们兄妹打打闹闹的她也习惯了,由着他们去吧。

隔天苏家和刘家的就听说了小灰一路把人追了大半个村子,不止如此,一家人不管男女,他们的衣服裤子都被小灰咬到露了肉,而且硬是没有伤到他们半点皮肉,只是让他们把脸都丢光了。

听了这个消息,把大家乐得不行,都觉得十分解气,刘丰年更是买了好几天的肉骨头给小灰吃,就是为了感谢小灰替他和小元出了这口恶气。

后来,听说李金桂回家之后大病了一场,等病好了,嫁给了一个鳏夫,听说对方年纪不小了,还带着个五岁大的儿子,让人唏嘘。

苏秦听说了这个消息,一点都没有觉得什么,这都是这个李金桂自找的,她要是在退亲之后,好好的找上一门亲事,也不是不能,偏偏挑三拣四的,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人,活该得到这样的下场,正是应了那句话了,“脚上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怨不得别人。”

苏百川带着人已经在家盘桓了半个多月了,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个饭,柳氏默默地给丈夫收拾行囊,暗自垂泪。

苏秦和苏晋还有小元对视了一眼,苏晋站了起来,“爹娘,时辰不早了,明天一早爹还要赶路,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爹娘也早些休息。”

“嗯,你们先回去吧。”苏百川也没有多说什么,明天就要走了,他得好好安抚安抚妻子,至于闺女儿子,都长成大人了,也都懂事,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苏百川把怀孕的妻子抱在了怀里,柳氏在丈夫的怀里低声哭泣,泪水仿佛流不完一样,渗透了苏百川的衣服,流进了他的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氏才停止了哭声,苏百川微微放松了一下自己的怀抱,“媳妇儿,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自己受伤,早些回来陪你的,你也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你别忘了,还得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老儿子呢。”苏百川逗着怀里的柳氏说。

“你咋知道是儿子,我觉得是闺女,跟秦儿一样的闺女。”柳氏故意赌气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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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请岳父放心

“闺女也好,只要你不哭了,生什么都随你,好不好?别哭了,我明天就要走了,难道你要一直哭下去不成?”苏百川擦干了柳氏的眼泪,心疼地说道。

“我不是离不开你,只是想着你是去战场上拼命,我的心里就难受的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说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我们可怎么活啊?”柳氏吸了吸鼻子,到底没有继续流泪。

“你呀,你放心吧,你男人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嘛,放心,我命硬的很,心里牵挂着你们我不会有事的,你忘了闺女还给我准备了金丝软甲呢,这东西,保命是最好的了,我们大统领都看着眼热呢。”

“再说了,这次回去之后,我就是参将了,这个大统领都给我准信儿了,正有一批新兵等着我回去训练呢,你放心短时间内我是不会上战场的,只是你生产的时候,怕是我不能在你身边了,媳妇儿,你受苦了。”苏百川满心满眼都是歉意。

“我其实也就是怀了这个孩子之后,越发的多愁善感了,一会儿见就好了,秦儿说得对,男儿志在四方,我们做女人的不应该捆住你们的手脚,我给你准备包袱,明天你好带走。”柳氏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勉强地笑了出来。

苏百川面上不显,心里却放松了不少,幸好还有闺女呢,要不然,就是自己媳妇儿这性子啊,说不定还得哭多久呢,有了闺女和儿子,自己也能放心家里了,媳妇儿的性子柔弱,好在有两个孩子撑腰,别人也不敢欺负媳妇儿什么。

第二天一早上,吃过了早饭之后,苏百川就要走了,一家人把苏百川送到了大门外,齐大胆儿他们早就牵了养的膘肥体壮的骏马等候着了。

“你们放心吧,朝廷已经有了赈灾的旨意,流民已经渐渐退去了,这场危机也总算是解除了,我也能放心了,晋儿你是兄长,好好的照顾你娘和妹妹们,秦儿,你最有主意,不过,也要多听你哥的话,小元丫头也定亲了,等干爹回来送你成亲。”苏百川一一说道。

“王堇啊,我走之后,你多照顾照顾家里,一个女婿半个儿,别让我失望,还有,一切小心。”苏百川拍了拍王堇的肩膀,这个女婿比自己的还要高还要壮呢,拍着王堇的肩膀,还得够着呢。

“岳父大人放心,有我在,家里人不会有事的,我敬岳母如亲生,请岳父放心。”王堇郑重地说。

“好,如此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要走了。”苏百川飞身上了马,把缰绳抓紧,最后看了自己的家人一眼,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里正他们知道了消息,也在村口相送,苏百川只在马上遥遥的一抱拳,绝尘而去。

“娘,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爹,不会有事的,我给爹带的东西足够多,一定会保护爹的安全的,肚子里的弟弟要紧啊。”苏秦看着泪水涟涟的娘,心里也不好受,苏百川是个慈父,对自己这个女儿更是宠爱有加,他离开家里,苏秦也忍不住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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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八章 童生试

“你说的对,我们回去吧,日子还得照样过,你爹走了,我还有你们呢,咱们一起等你爹回来。”柳氏眼中带着泪花,勉强让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

苏百川走了之后,家里安静了几日之后,才渐渐的恢复了往常的欢声笑语,加上苏晋马上就要考童生试了,柳氏的心思也更多地花在苏晋的身上了,暂时放下了丈夫远行的悲伤了。

秋风起,柳叶黄,远处的田地,庄稼也开始渐渐的成熟,高粱醉红了脸,谷穗压弯了腰,田里的水稻低垂了头,收获的季节,就这么到了。

“哥,这次去府城参加考试,不要慌,稳得住,我哥哥一定行的。王堇,我可是吧我哥交给你了,要是有一点儿闪失,你可没法跟我交代了。”苏秦把哥哥送上了马车,对一旁站着的王堇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舅兄的,婶子也放心,舅兄一定会中的,等我们的好消息就是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王堇飞身上马,一身墨蓝色的衣袍划出了一道墨蓝的弧线,黑鹰神骏,王堇冷峻,一人一马永远是那么耀眼夺目。

“那就走吧,早些回来。”柳氏看着女婿还有马车中温文尔雅的儿子,催促了丁四春一下。

丁四春答应了一声,马车拐了个弯走了,苏秦扶着柳氏,另一边站着小元,看了好半天,直到马车都看不见了,这才算回去。

“娘,你放心吧,哥一定会考中的,一个小小的童生而已,以后哥还要考秀才,中举人,说不定给你考个状元回来呢,到时候你就是状元的娘,我们就是状元的妹妹了。”苏秦说着好听的话,逗柳氏开心。

自从苏百川走了之后,柳氏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可还是有些忧心的,苏秦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去济世堂,都在家陪着柳氏,生怕柳氏因为心情的关系,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这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虽然胎像稳固,不过还是要多加防备,毕竟柳氏的年纪摆在这儿呢。

“你这丫头,这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不能这么说,要是让人听见了,说不定以为咱们几得志猖狂呢,对你哥的名声也不好呢。”柳氏嗔怪地拍了拍苏秦的手说。

“娘说的是,那我就等哥哥成了状元,我在猖狂吧,到时候我这个状元的妹妹,也能威风威风了。”苏秦非但没有收敛反倒是说的更认真了,惹的小元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桃跟在身后也抿着嘴偷笑,也就是姑娘有这样的本事,能逗得夫人开怀了。

童生试一共考八场,一共需要考三天的时间,这三天的时间对于苏家来说还很是煎熬的,到了第四天的早上,柳氏不知道出二门看了几次了,苏秦也是没有办法,与其让柳氏坐着,还不如让她出去看看呢。

其实苏秦也有些紧张,这三天的考试可是不能出门,都要在小隔间里面,吃喝拉撒全都在里面,现在的天气好在是没有那么热了,要不然还真是够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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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九章 无恙

“姑娘,姑娘,少爷回来了,正在门口下车呢。”小桃欢天喜地的进来通报。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快出去看看,哥哥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苏秦一直担心哥哥的身体,哥哥虽然被调理的不错,但是这三天也是够折腾的了,就算是身体健康的人都不一定吃的消,何况是哥哥这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呢。

“回姑娘,少爷虽然脸色不是很好,但是看着精神尚可,应该无事,还有姑爷照顾着呢。”小桃如实地回答。

“嗯,那我还能放心一些,快走。”苏秦脚下加速,往外面走了出去。

还没等出了二门了,柳氏拉着苏晋的手就进来了,“哥,你怎么样?身体可还吃得消?”苏秦直接伸手摸上了苏晋的脉搏。

“妹妹放心,我还撑得住,你给我那么多人参支撑的药丸,我要是还撑不住的话,以后怎么办呢?不过,也多亏了你的那些药丸了,要不然还真是悬了,这次童生试,光是被抬出去的人就有十多个,更别说还有一个人直接晕倒在了考试间里面,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没了声息了。”苏晋想到这儿还是心有余悸。

“哥哥快些回去休息吧,我熬了补身子的药,放心,没那么难喝的,小桃去准备饭菜,要清淡可口好克化一些的。”苏秦给哥哥把完脉了这心才算是放下了。

王堇看着一脸紧张的苏秦,有些吃味,自己这么大个人站在她面前这么久了,她都没瞧过自己一眼,光顾着苏晋了。

“你怎么样?这几天辛苦你了,要不我也给你把把脉?”苏秦其实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王堇呢,看到他微微皱眉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和想法呢,回身温柔地说。

“我没事,就算是再熬几天也无妨,再说了,我只是在外面等候而已,什么都没做呢,舅兄累了,你多关心一些。”王堇眉目之间的那点小脾气在苏秦的目光下全都化开了,这话说的,好像刚才介意的人不是他一样。

苏秦故意地落后了两步,悄悄地握住了王堇的大手,王堇用力地回握了一下,算是接受了苏秦的感谢了。

两个人这样的互动柳氏根本没看见,她现在的心思都在苏晋的身上呢,“我可怜晋哥儿,这才三天,好不容易养的红润的脸色,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考个童生试就要命了,还有秀才呢,唉,这回娘可得给你多做些好吃的,好好补补身子才行。”

“娘,儿子没事儿,就是累了一些,妹妹给我准备的十分充分,我体力不支的时候,就服用一些妹妹特别准备的药丸,还别说,妹妹的医术当真是精进了,这药丸吃下去,不消半刻钟就觉得精神好了不少,因为这个,儿子还交了两个朋友,有两个同样考试的学生身体不适,我就把这药丸交给了监考,他们服用了之后才继续考试,也算是结了善缘了。”苏晋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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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 朝局

“你妹妹为了给你准备这些东西啊,熬了好几个晚上呢,熬的眼睛都通红的,你身体没事啊,娘也放心了。”看见儿子没事儿,柳氏才总算是把提着的心放下了。

“是啊,幸亏有妹妹,要不然别说我现在继续读书了,可能现在坟头的草都长了老高了。”苏晋想起从前的事情,也是唏嘘不已,想起以前只能躺着等死的滋味儿,苏晋只觉得现在的日子,恍如隔世。

“别瞎说,得罪勿怪,得罪勿怪,你这孩子,这样的话也是随便说的,该打,行了,给你准备热水,你先洗洗,一会儿先吃了饭,再把你妹妹给你熬的补药喝了,好好歇息两天吧。”柳氏把苏晋打发去休息了。

苏秦把王堇带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你怎么样?这三天无聊了吧?”苏秦让王堇坐下,好好地看了看王堇的脸色,相比于自己哥哥的苍白,王堇的脸色要好上不少呢。

“舅兄去参加考试,我闲着也是闲着,帮着县令李大人抓了几个小毛贼,疏导一下流民,剩下的就是晚上把舅兄接回来,倒是还不算无聊。”王堇把苏秦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好不容易“碍眼”的岳父大人走了,自己终于可以跟秦儿亲近一下了。

“你干什么?让人看见了多不好,你松开我,让我起来。”苏秦坐在王堇的腿上,感觉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热度,还是有些害羞的。

“秦儿,你都好久没跟我亲近了,现在岳父大人好不容易走了,你就容许我放纵一次,我不会乱来的,就是想抱抱你。”王堇用铁臂圈着苏秦,就凭着苏秦的小胳膊小腿的,是不可能从王堇的怀抱中逃出去的。

“那要是有人来了怎么办?你的脸皮厚,我的脸皮可没你这么厚了,要是小元突然闯进来,我的脸还往哪儿放啊,少不得要取笑我的。”苏秦点了点王堇的胸口,其实也不是苏秦矫情,以前也不是没让王堇这样抱过,只是王堇走了那么久了,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而已。

“放心,我把门锁上了,不会有人进来的。”王堇眼睛里闪过了狐狸一样的光芒,他是早有准备的。

“你,可真是的,对了,你疏导流民,现在情况如何,爹说朝廷来赈灾的了,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老皇帝病重,大皇子监国忙着打压他的兄弟们无暇分心嘛?”苏秦撑着王堇的胸膛,杏眼里都是疑惑。

“这个还是崔尚书带着群臣力谏之后,大皇子才勉强同意了,不过,户部批下来的东西到底能有多少分到流民手上还是未知之数,现在黄河水患受灾的人群还在不断的扩大,殿下已经暗中出手,我也从旁协助,地方上的官员和百姓都顾念这殿下的好,虽然看着不是很明显,但是,在关键的时刻,民间的声望也是至关重要的。”

“虽然有沽名钓誉之嫌,不过,至少殿下是心怀天下,关心百姓的疾苦的,比那个大皇子,还有中饱私囊的五皇子要好多了,我不明白皇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让殿下做这个靶子呢?”王堇什么事都不瞒着苏秦,所以,如今的朝局苏秦也是多少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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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 我不同意

“你现在对萧翊君十分尊敬,是真心想要为他办事了?”苏秦一直觉得这个萧翊君处心积虑的算不上什么君子,不过,现在看来,他如果能够上位,至少是个为民着想的好皇帝吧。

“越是跟殿下接触,越是能明白他的理想,还有他的志向,秦儿,你是没有见到,灾民的惨状,要不是殿下派了我还有其他的人暗中帮助的话,死的人只会更多。”

“所以,以后我为殿下效力是心甘情愿的,当然,我也是为你,为了我们的将来,秦儿,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王堇抓着苏秦的手,这次回来,王堇越发的能说会道了,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苏秦窝心的很。

“我怎么能不了解你呢,就像你也了解我一样,王堇我知道你有理想,有志向,好男儿志在四方,想做的你就去做,我会一直等着你的,还有啊,我跟你说,以后我想做个军医,这样,我是不是就能跟着你了?我不想跟你再分开了。”苏秦主动把自己的脸贴在的王堇的肩窝儿处,那里是苏秦觉得最安全的地方了。

“做军医?不行,我不同意,太辛苦了,而且,还混迹在一群男人中间,我不同意。”没想到王堇非常反对,甚至声音都低沉了不少。

“为什么?我有医术,也有治疗伤兵的经验,还能跟着你,不是一举数得吗?为什么不行,而且,我无意间得到了神医华佗的,现在正在跟师父一起研习,这里面很多都是对外伤处理的方法,非常的有效,正适合用在军中,你为什么不同意?”

苏秦原来是满心欢喜的,因为以后王堇肯定会是一名带兵打仗的将军,自己要是真的能成为军医的话,那不就不用跟王堇分来了,怎么他还不同意呢,还说什么混迹于大男人中间,简直就是不相信自己嘛。

“还有,你说什么混迹在大男人中间,你是不是觉得有损我的名声,害怕我跟别的男人有了什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相信我,反正我就是要做军医,我不能看着那么多士兵就躺在脏乱差的上兵营里面等死。”

“我是大夫,救死扶伤是天生的责任,就算是不跟着你,我也是要进军营的,不是我自夸,我现在在乌蒙县也算是小有名气,不少富贵人家都会点名让我去给他们看诊呢,我就不信,我想当个军医还不够资格。”苏秦越说越激动,小脸都有些红了。

“秦儿,你听我说,别激动,我怎么可能是不信任你呢,只是上兵营你也见过,实在是环境太差了,而且,什么人都有,我是担心你受苦,受委屈,随军的军医是最辛苦的,都是些没有什么出路的大夫,为了糊口才进的军营,我是心疼你。”王堇一看苏秦生气了赶紧解释。

“你是岳父和岳母大人的爱女,更是我的心头宝,我怎么舍得你随军受罪呢,不去了,行吗?我会常回来看你的。”王堇是实在心疼,不希望苏秦吃苦,他的女人应该娇养在家的,怎么能在军营风吹日晒,干那么多脏活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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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二章 一定要去

“你就是骗人,你不可能会回来看我的,你一走大半年音讯全无,这次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了,下次你就是跟你师父学艺,我也要跟着,不行也得行。”苏秦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她想到了之前王堇刚走的时候那种心情,那样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又有苏百川随时看着,两个人很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苏秦这些情绪全都被压制下去了,现在两个人总算是能清清静静在一起说话了,苏秦之前心里的委屈也全都涌现出来了。

“秦儿,我也想跟你长相厮守,可是那样的苦,很多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你一个女孩儿家呢。”王堇看着这样的苏秦,也是把抓柔肠,酸的甜的苦的都有。

“我能行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多少苦我都能吃,再说了,我只是想跟着你而已,又不去别的军营,有你罩着我,没人敢欺负我不说,我还能受多大的苦呢,再说了,你别把我看的那么扁好不好,我也是从小做农活长大的,我的力气也是不小的。”苏秦还屈起自己的胳膊,向王堇展示自己的力量。

王堇摇头失笑,“婶子会同意你去吗?再说了,家里也需要你照顾啊?”王堇问道。

“我会说服我娘的,再说了,还有我哥呢,还有小元呢,现在小元跟刘丰年定亲了,刘家跟咱们家是正经的亲戚了,有什么事他们也不能看着不是,退一万步说,你的兵又没训练好,不会这么快就走的,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怎么的也得把事情做完了再走啊。”苏秦心里早就计划好了,不管王堇同不同意她都打算跟着他走了。

等娘安全生产,到时候,给娘再买上一房老实肯干的下人,帮忙照顾家里的事情,还有哥哥在家,也不用自己操心了,而且,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去看看不光是开拓眼界,而且她也想将神医华佗中的医术发扬光大,更想着为师祖报仇。

虽然师父只说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不过,苏秦知道,对于亦夫亦师的师祖,师父心里一直都耿耿于怀,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祖的嫡传弟子,报仇这件事,她也是责无旁贷的。

要是她一直都待在乌蒙县的话,眼界也就这么大了,更别提什么味师祖报仇了,苏秦的眼光可不是那么狭窄的,她想要的是更多,更是医术上的极致,即使不能做到极致,她也想走的更远,比任何的女医者都要更远。

虽然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有很大的提高,女子可以做生意,可以做大夫,也可以设立女户,但是,到底是男权社会,女子想要获得更男人一样的成功,还是不容易的,苏秦想跟王堇并肩,不被王堇落在后面,她需要的努力要更多。

至于在寻求成功的这条路上必须要吃的苦,苏秦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就像是王堇一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苏秦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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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三章 难办啊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自然是欢喜的,因为能时时的看到你,可是,秦儿,我不想让你这么辛苦,不管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是高官厚禄也好,还是灰溜溜的回来也罢,我都是你的王堇,我永远会对你一心一意,你不用这么辛苦。”

王堇哪里能不知道苏秦的想法呢,他知道自己的秦儿不是一个依附男人为生的菟丝花,她跟自己一样,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骄傲,如果真的把她困在后宅,过那种相夫教子的日子,怕是她也不会开心吧,王堇只是心疼了。

“我不觉得辛苦,王堇,能跟你在一起,还能做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就是辛苦也是甜的,你是同意了?”苏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王堇。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同意吗?我也想跟你时时相守的,秦儿,你知道吗?在离开家的这段时间了,我每天都游走在生死的边缘,才走到现在的地步,每次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都是你的笑脸,我心里就会想,我的秦儿还在等着我呢,我的秦儿还等着我回去娶她呢,我怎么能死呢,我就是这样闯过来的,可以说,要是没了你,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你会不会因为这个看轻我?”王堇脸上露出略微窘迫的笑容。

“你这样把我放在心里,我怎么会看轻你,我只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世间的有情人能么多,像我们这样的又能有多少,可能你我等了几辈子,才等到了这辈子的缘分,我们要好好珍惜,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时间,你说,好吗?”苏秦顶了顶王堇的脑门说。

“好,我们永远也不分开。”王堇轻轻地蹭了蹭苏秦的鼻子,这样温情脉脉的时刻,总是让人心醉。

“对了这次朝廷派来赈灾的是什么人啊?是殿下的人,还是大皇子的人?”既然王堇已经成了萧翊君的人了,苏秦自然也不能总是萧翊君,萧翊君的叫了,万一以后碰见了,脱口而出的话,岂不是糟糕,毕竟,人家是天潢贵胄,权力通天,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是殿下的人,赈灾虽然能够收买人心,但是也是个苦差事,尤其是在大皇子敷衍,户部糊弄的情况下,其他的人躲都来不及呢,也只有殿下心系百姓,把这个担子接了过来,这件事情虽然前期已经安排了不少,但是窟窿还是不小的。”

“办好了的话,是殿下应尽职责,如果办不好的话,就是殿下的错了,而且,现在皇帝病重,大皇子监国,就算是有功劳的话,也是大皇子指挥有方,殿下只不过是出力不讨好,其实殿下很不容易的,殿下在明面上圣眷优容,事实上,皇上最疼爱的是李妃所出的十皇子。”

“十皇子今年十二岁,从小就聪慧异常,深得皇上的宠爱,不过,十皇子年纪小,皇帝不想十皇子成为众多皇兄针对的对象,所以表面上扶持殿下,给了殿下很多实权,让殿下成为众位皇子针对的对象,但是背地里,都是在给十皇子铺路。”王堇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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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殿下早就知道,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也怪不得殿下想要暗中积蓄力量,就算是不为夺嫡,也为自保。”王堇是了解的越多,心里就越是觉得冰凉一片,天家无父子还真是无情啊。

“那上次我们救了殿下的那次是谁出手的,是大皇子,还是那位?”苏秦指了指天上,那意思就是皇上喽。

“上次其实出手的人很多,所以殿下才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光是有大皇子的身影,那位也没起到什么好作用,更有周边几个虎视眈眈国家的黑手。”

“在他们眼里,殿下是那位最看中的儿子,而且,朝廷当中立殿下为太子的呼声也是很高的,殿下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他们想要锄掉大齐潜在的继承人。”

“剩下的人或者是昏庸,或者是刚愎自用,还有就是毛儿都没长齐,不足为据,所以,殿下真的是哪位竖的一块好靶子啊。”王堇冷冷的一笑,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难道就那么好嘛,别说是亲兄弟,就是父子都能算计到这个地步,当真是悲哀。

“那殿下岂不是很危险?”苏秦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虽然她在心里不算是很待见那个萧翊君,但是,毕竟现在王堇跟他是一伙儿的,而且这个萧翊君也还算是个不错的,至少他成为皇帝的话,百姓们的生活会更好一些不说,自己的日子也更好过不是,所以,苏秦也开始关注萧翊君的事情了。

“这个你放心,殿下能够被选为挡箭牌,自然也不是无能之辈,那位能利用殿下,殿下自然也能利用表面上的圣宠,培植自己的势力,明面上的被那位知道一些,暗中的也透露出一点,当然更多的都是藏在地下,而我,则是最见不得光的,没有人能够想到,一个山村的猎户,竟然是殿下暗中培植的势力,包括我师父,都是没有任何知道的。”

王堇嘴角微微的弯了弯,是男人都想要建功立业,跟着一个明主,当然是更让人更有希望和自信的事情,至少,以王堇对萧翊君的了解,他是个明主,这点看人的直觉,王堇比任何人都要准确。

“真复杂,想的我的脑袋都疼了,不想了,还是你们自己去想吧,我跟你说说我的想法吧。”苏秦抱着王堇的脖子,开始说着自己的想法。

苏秦的计划里首先是把自己的医术打磨的更加坚实,其次就是药材的种植了,有了好的大夫,自然要有足够的药材才能救治更多的病人,另外,药材的种植可算是经济作物,还能带着村里人致富,这样可是一举两得的事,种出来的药材,她要回收,乡亲们得到了实惠,她得到了药材,两全其美。

“除了这个啊,我还想要买地,做个大地主,你看怎么样?”苏秦说着自己的计划有些兴奋,在王堇的腿上扭了两下。

“买地自然是好的,不过,你买那么多地干什么?咱们现在有两个庄子,地可是着实的不少啊,你还想要多少呢?也没有那么多人手打理啊?”王堇疑惑地看着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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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五章 做个大地主

“打理田地的人手不用费心,丁四春吃干什么吃的,一个窑厂,有三叔负责,他也就是跑跑腿而已,平时的事情也不多,正好大庄子上的人也都是他带过来的,我也见过几次,打理的很好,也值得信任,再说了,也都是签了死契的,不怕他们有什么坏心思。”

“丁四春正好儿用来管理这些田地的事情,到时候找上十几个长工,再雇一些短工的话,多少的田地照顾不过来呢,丁四春为人机灵,对咱们家也还算忠心,再说了,他还等着我点头把小桃嫁给他呢,他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情来,我准备让他做管家了。”苏秦早就打算好了。

“还有,其实我买地想做大地主,其实主要还是为了你,你明白吗?”苏秦摸着王堇英俊的侧脸,眼睛里全是疼惜。

王堇把自己的大手按在了自己侧脸的手上,“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是怕我饿肚子?或者说是怕我这些人饿肚子?”王堇也是极聪明的,这要是还想不明白的话,他可就白和苏秦心意相通这么久了。

“嗯,我是有这样的担心,现在窑厂每天的进账都不小,银子也存下了不少,加上之前殿下给的,做家具的分红,加上我行医的银子,其实已经不少了,还有田地里的出息,其实银子倒是不缺。”

“可是,这次流民的事情,让我心中很是不安,银子虽好,但是不能吃不能穿的,要是世道真的乱起来了,就算是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粮食啊,将士们要是吃不饱饭,怎么打仗啊,我别的做不了,只能是从吃的方面动动心思了,可能没有多少,总是我的一点心意。”苏秦叹了口气,为什么要乱呢,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呢。

“秦儿,你能这般为我着想,我的心里就跟泡在蜜水里一样,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一定会护得全家周全的,这件事既然你有心想做的话,不如我们一起把这件事做的更漂亮一些。”王堇心思一转说道。

“你的意思是?不光是为了你手下的这些人,而是为了殿下?”苏秦眼睛一亮,他们如今已经是跟萧翊君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只有萧翊君好了,他们才有想要的安生日子过,而且,从龙之功,若说不心动的话,那是哄傻子的。

像王堇这般没有根基,也没有人脉,只是靠着萧翊君的赏识才得了重用的,自然是要在萧翊君的身上下功夫,是对萧翊君的忠心不假,也是为自己谋求一条光明大道。

“对,这件事,你先慢慢做着,我也找人商量一下,不可宣扬,就当你是想为家里敛财,这样才不显眼,让丁四春做事的时候谨慎一些,明面上也别露出来太多,粮食打出来,就要好生的存放,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行。”王堇在段时间内已经想了很多了,不过,还得慢慢的完善实施才行,要不然也就是个美好的想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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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六章 相携去庄子

“嗯,那就这么办了,明天我就去找丁四春,眼瞅着就要秋收了,秋收之后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合适的土地,要是没有合适的话,就看看附近有没有适合开荒的地方,反正我也是要推广我的药材种植的,正好一举两得,还有个遮掩的法子,你说呢?”苏秦高兴地笑弯了眉眼。

“我的秦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王堇把人拢在怀里闻着苏秦身上淡淡的药香,心里的满足地感叹着。

“王堇,有你在身边,也不枉我在此世走上一遭。”苏秦说得话是一语双关,当然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

王堇和苏秦互诉了衷肠之后,心贴的更近了,尤其是苏秦,王堇答应她日后让她跟在军中,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说完这些话之后,苏秦就带着王堇去了马家人守着的庄子上了,药材都在庄子上培育着,苏秦也好久没有看过了,也不知道那些药材都长什么样了,尤其是三七和枸杞这两样,生长速度快不说,见到效益也是最快的,至于其他的人参之类的贵重药材,还有的时间要等呢。

王堇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庄子,但是这庄子经过改建和修整之后,王堇还是第一次来呢,马家人听到消息已经等在门口了,虎头一家也是一样,都盼着苏秦过来呢。

“给姑娘,姑爷见礼。”等苏秦下了马车,王堇从马车上跳下来之后,两家人规规矩矩地行礼。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我今天来庄子上看看,主要是看看药材的情况,还有秋收就快到了,看看缺什么少什么也好及时补充过来。”苏秦抬手让大家都起来了。

“回姑娘的话,今年老天爷还算赏脸,虽然有些旱,但是咱们庄子上有河有井,倒是收成不错,过两天就能开镰了,只是姑娘,这粮食打完了是直接卖了还是姑娘有什么安排,还请姑娘示下?”老马站出来请示。

“先留着吧,庄子上的库房不是还有不少嘛,打扫出来,干净地收好,以后再有什么安排我会提前告诉你的,马老一家人打理庄子辛苦,这秋收最是累人了,吃食上不要亏了,我会让丁四春安排的,你们为我管理庄子,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苏秦对马家一家人都很满意,更别说还有个小桃在家里面照顾的这样好,苏秦自然乐毅给马家提高一下待遇的,不过,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多谢姑娘体恤,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为姑娘守好庄子。”老马带着一家人再次躬身行礼。

“奴才给姑娘请安,姑娘这段时间不在家,奴才把一些能采收的药材都已经采收了,还请姑娘查看。”采药农出身的老王出来说话了。

“我今天来其实主要是看看药材的情况的,其实我也是个不负责任的,一走就是那么多天,回来之后也一直没有抽空过来看看,都是王叔费心了。”苏秦确实觉得把老王一家弄到庄子上来干活儿是最正确不过的事情了,有这么一家人在,自己也能放心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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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七章 暖棚

“都是姑娘教的好,要不然小的哪里知道那么多去,姑娘,姑爷,请。”老王越发的恭谨了,和老马一家人把苏秦和王堇请到了庄子里面去了。

苏秦检查了一下还在地里的三七情况,生长的非常好,看来老王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暖棚也搭了大半了,赶着落霜之前也能完工,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

“这就是你说的暖棚,这里面还通了火炕和火墙,这要是烧起来的话,里面还真能让那些娇贵的药材过冬了。”王堇看着外面虽然不显眼,但是里面设计的十分合理规整的暖棚说。

“其实,还是有缺陷的,我准备在在暖棚上安装琉璃的窗户,保证暖棚在冬季的采光,不过,纯色透明的琉璃是在太难找了,丁四春费尽心思也就只找到了六块而已。”苏秦有些遗憾地说。

“你也真是舍得,这琉璃可是不便宜,给这座简陋的暖棚当窗子实在是委屈了,不过,这些三七要是真的能在这里落地生根,安然过冬的话,也能少死一些人了。”三七是散瘀止血非常有效的药材,还有个别名叫做金不换,王堇现在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了,三七的重要,尤其是在军队当中尤为要紧,要是真的能让南方的野生三七,被人工培育出来,还在北地落地生根的话,实在是百姓的福气啊。

“我也是这样想的,尤其是军中将士,我在边城的所见所闻,有多少人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了性命的,即使我和师父有通天彻地的医术,没有药材,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年轻的生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消逝了,王堇,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多大的药商还要垄断药材的流通环节,朝廷对边关的不重视,加上药商的提价,边疆的将士们就更用不起药材了,其实我这点东西,放在广阔的天地中,什么作用都起不了,不过总要试一试,只要药材能够人工培育了,想来情况总能缓解一些,老百姓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边关的将士们,不会再因为缺医少药而丢掉性命,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师父的心愿。”

“更何况,药材如果能够人工培育了,也能让乡亲们多一条赚钱的路径,我们能够采买到足够的药材,乡亲们也能得到一些银钱贴补家用,就算是我没白学医一次了。”苏秦看着已经快要完工的暖棚说道。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因为要推广我的药材种植,就占用更多的耕地的,而且,你看我的这些药田,都是边边角角的地方种的,这贵重的人参还都在树林子里呢,占不了很多的耕地的。”苏秦抬眼看了王堇一眼,就知道他的想法,解释了一下说。

“我的秦儿,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心细如发的,粮食的稳定是国家稳定的基础,我也是白担心这一回,我的秦儿,怎么会不知道呢?”王堇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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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八章 透口风

当然王堇的温柔仅限于在苏秦的面前,在外面的时候,王堇还是那个冷冽沉默的王堇,没有半点变化,尤其是在赵谦和李显他们这些人面前,更是冷面无情,所以,但凡是让他们发现半点王堇柔情似水的一面,都能当成是八卦嚼上半天。

“姑娘,那边咱们春天种下的枸杞,有些树竟然也结了一些果子,虽然小一点儿,不过小的都收起来晒干了,几颗大一些的树,还从侧边生出了不少的小苗来呢,姑娘请看。”老王把苏秦领到了种枸杞树的地方,果然,有些大一些的树在根部分出来不少的幼苗。

现在幼苗还不算太大,不过,看着长势喜人,也很粗壮,一看就是照顾的好,才让今年才移栽过的枸杞树长出了幼苗来。

“这可真是不错,这些小苗明年就能分出来了,还能用种子培育出来一部分,等过了三年,新生的幼苗就能开花结果了,我们的枸杞就算是彻底的种植成功了,王叔,你功不可没啊。”苏秦蹲下身子,查看那些幼苗,心里高兴的不行,总算是能有一种药材能快些繁殖出来了,她还真是心急的很。

“小的不敢居功,平时都是马大哥一家帮忙颇多,这些树和药材,马大哥没少费心,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老王不是那等贪图功劳的人,自然不会把马家人出力的事隐瞒下来。

“你们相处的好,我也就放心了,把庄子交给你们,你们尽心尽力,我也是能看得到的,等秋收过后,我再过来。”苏秦极目远眺,这出小庄子尽收眼底,这都是自己的产业啊,以后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的。

“是,姑娘,小的一定会尽心尽力,不辜负姑娘的期望的。”一直陪在苏秦和王堇身边的老马还有老王同时说道,两个人是难得的默契啊。

走之前苏秦还交了小桃的娘李氏过来说话,隐约透露出要给小桃说一门亲事的意思,这人选嘛,自然就是丁四春了,“丁四春一直在我身边做事,也是忠心耿耿,勤勤勉勉的,我打算让他做了管家,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就都由他来管理了,这样的一个人都二十好几了好没有成亲呢,我这个做主子的,也实在是头疼的很啊。”苏秦装作头疼地摇了摇头。

李氏那是闻琴声而知雅意,想来主子要给自己闺女说的亲事就是这个丁四春了,李氏本来还纳闷儿呢,这丁四春是主子跟前第一得意的人,最近怎么老是来庄子上,每次还都不空手,对自己一家人更是尊敬有加,原来是看上了自己闺女。

李氏对这个丁四春也是有所耳闻的,虽然小的时候荒唐过一段时间,不过,也不是什么恶人,自从跟了主子之后更是十分得用,人长得也算是不错,跟自己闺女还真是挺般配的。

尤其是今天主子可说了,要提拔丁四春做管家的,那自己闺女要是真的能交给丁四春的话,那已经就是管家娘子了,那可是十分得脸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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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章 好福气

“多谢姑娘还操心着小桃的事儿,奴婢这个做娘的替小桃多谢姑娘了,一切全凭姑娘做主。”开始心里高兴,面上却十分规矩恭敬。

“小桃把家里打理的很好,对我娘也十分尽心,我也愿意给她一份体面,不过这件事到底还是要你们点头,小桃自己同意,你放心我不会乱点鸳鸯谱的,过两天小桃回来,你们也可以问问她的意思,不要勉强,知道吗?”苏秦也怕李氏一听丁四春要成为管家了,心里觉得有前途就不顾小桃的心思了。

“是,姑娘,奴婢明白,姑娘真心为小桃打算,奴婢感激不尽。”李氏这回是真的感动了,没想到,主子能这般为小桃考虑,怎么能不让她感激呢。

“那就好,行了,你们去忙吧,我就走了,帮我把那些药材都装好了,我这次就要带走的。”苏秦说完之后让人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王堇驾车,两个人就离开了庄子。

李氏等苏秦走了之后就把小桃和丁四春这件事跟公公还有丈夫说了,老马摸了摸自己下吧上有些花白的胡须,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咱们是有福气啊,遇到姑娘这样的好主子,小桃在夫人面前伺候,很是得脸,现在得主子赏识,给说了这样一门亲事,还容许咱们挑剔,可见姑娘是真的为小桃考虑的。”

“丁四春这个小伙子咱们也都看见了,为人勤快机灵不说,还深得姑娘的信任,要是小桃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这当真是一门好亲事啊。”老马对丁四春是很满意的,谁年青的时候还没有两件荒唐事儿,这浪子回头金不换啊,总体上来说丁四春跟自己孙女还是十分般配的,老马对这门亲事也是十分满意的。

“爹,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初送小桃到府里,也是这个心思,如今姑娘做主说了这么亲事,也是咱们家小桃的福气,等小桃回来我会问问她的心思的。”李氏也高兴,公公对这么亲事也满意,看来这个丁四春确实是不错,凭着公公认人的老道,不会有错的。

“爹和你都觉得好,那就好,小桃的事儿是定下来了,咱们家儿子的亲事还没个着落呢,只是这件事不太好办,总得姑娘点头不是?”李氏的丈夫微微皱眉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等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好好的挑上一门亲事,再跟姑娘说说,一定不用有问题的,虽然咱们是下人不假,可是主子宽厚,生活富足,比一般的农家要好得多,有的是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姑娘却是不错的,慢慢挑,总能挑上好的的。”李氏上面没有婆婆,这些事都是她说了算的,当然李氏对公公也是十分孝顺的,一家人和和气气的,现在又跟了这样的主家,自然是生活和美的。

“你媳妇儿说的对,别着急,男孩子总要定定性子,咱们也更要用心办事才能报答姑娘的信任,姑娘可是说了,要多买些地,你多留意留意,不过注意要低调一些,姑娘不想引人瞩目知道了吗?”老马对儿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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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 石头落地

“是,爹,我知道了。”既然爹和媳妇儿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说的,要说起来啊,他是最省心的一个人了,只要认真干活办事就行了,家里家外有爹和媳妇儿呢,他就出力就完了。

苏秦回到家之后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药房,那些今年新种出来的药材,还得分门别类的放好,有些还要调配一些成药试试效果,王堇难得有时间,就跟在苏秦的身边帮忙,一整个下午,两个人都闷在药房里,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了还没出来呢。

“晋儿,你去瞧瞧,你妹妹和王堇都在药房呆了一下午了,这午饭也吃的很好,就算是配药的话,也得注意身体啊,你去把人叫出来吃饭,我都让小桃去了三回了,回回都被挡了回来。”柳氏摸着已经五个月的肚子说道。

“是,娘,我这就去看看,妹妹就是这样,一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娘先吃,别饿着了,我一会儿就回来。”苏秦起身去了药房。

“这药材的药性跟山里采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药性不失,我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苏秦和王堇在药房折腾了一个下午,又是切药又是熬药的,总算是折腾完了,累的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虽然苏秦知道种植药材肯定会成功,不过,药性到底如何,她也不敢打包票,万一药性不同的话,可以说这事成不成还真是两说着,好歹现在算是放心了。

王堇温柔地帮着苏秦按摩胳膊,“你这些药,都是按照药材的特点种植的,模拟了药材的原生环境,才能保证药性不失的,这就算是成功了吧?”

“嗯,差不多了,明天,我带着这些已经搓成药丸的成药去给师父看看,顺便跟师父交流一下的一些问题,总得师父点头,我心里才安心,要不然总像是缺点什么似的。”苏秦虽然累的胳膊酸腿麻的,还是高兴,毕竟她成功了不是嘛。

“笃笃笃,妹妹,你们俩再不出来,娘可要亲自过来看看了,小桃准备了热水,你们先沐浴更衣,一会儿过来吃饭啊。”苏晋也没进药房,敲了门在外面说,这屋子里满是药味儿,对于苏晋这个药罐子来说,能不进还是不进的好,不是讨厌味道,总是能勾起苏晋一些不好的回忆体验。

“哥哥,我们俩这就来,晚上做了什么好吃的啊,我能吞掉一头牛了。”苏秦摸了摸自己咕噜噜叫起来的肚子说道。

“都是你爱吃的,快点出来吧,别弄得满都是药味,熏到了娘啊。”苏晋听见妹妹的声音催促说。

等苏秦和王堇收拾好了来到饭桌上,柳氏已经让小桃把饭菜都热过一遍了,“你们俩也是,这干活儿也要有时有晌的,这也不是一天做得完的事,赶紧吃饭吧,都饿坏了吧?”柳氏赶紧让小桃给四个孩子盛饭,大家都没吃,都在等着苏秦和王堇呢,这时间都不早了,大家也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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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 种药材的可行性

“娘,这不是特殊情况嘛,今天从庄子上带回来的药材还真是不错,等有了时间我要跟里正伯伯说说,让村里人利用空闲的地方种植药材,种出来的药材只要质量过关的话,我统一回收。”苏秦喝了一大口汤说。

“种药材?这能行吗?你在自己的庄子上折腾,娘也就不说什么了,这要是带着大家一起种的话,地里的庄稼可怎么办,说到底,这粮食还是大家的病根子,万一你这药材种不成的话,大家岂不是跟着饿肚子了?”

柳氏有些不太情愿,这件事要是办好了,自然是好事儿,皆大欢喜,如果要是办不好的话,这坑人的大帽子可是要扣到自家闺女的头上了,这可不是柳氏想要看到的。

“娘,你别着急啊,听听妹妹怎么说,妹妹不是那等冒失的人,你看她做的哪件事不是有章有法的?刚才妹妹不也是用的是空闲的地方,我想,妹妹是想要兼济天下了?”苏晋给娘夹了一筷子菜之后,抬眼看了自己妹妹一眼。

“生我这娘,知我者哥哥也,娘,你听我慢慢说啊,这药材的种植啊,其实还在摸索阶段,我也不是什么都让大家种的,再说了,我就算是想种,也得有那么多种子不是?”

“我想先让大家种一样,然后再慢慢的扩大,上山采药还是很有风险的,这个我就不建议了,万一大家采的太狠了,山里的植被严重破坏,破坏了自然环境,造成了恶性循环的话,我就成了罪人了,况且,大家也不一定愿意当个药农,实在是太辛苦了些。”

苏秦眼神中带着回忆,她想起了,她刚来的时候,被苏家撵出了大门,净身出户,自己和娘没日没夜的采药过辛苦了,这还是她认识的药材比较多的情况下呢,像是庄子里的王叔一家,只认得那么几种药材,又不懂得炮制之法,也就是勉强糊口而已,她还是别再让村里人跟着采药这件事上动心思了。

柳氏一听,这也确实是那么回事,看着闺女的样子也是想起了之前的事儿,“那你准备带着大家种什么?这芍药得养上好多年才能有那么大的根,紫苏这种东西也不太合适,剩下的地榆什么的产量也是太低了,大家可能都不太愿意种,伺候起来也怪麻烦的。”柳氏想了想说。

“娘,这些东西都太普通了,我想让村里人跟着我栽树,栽枸杞树,枸杞是一种药食同源的药材,不光是枸杞的过世,包括枸杞的叶子和树皮都是极好的药材,用量大但是每年收上来的都不多,根本不够用的,所以枸杞的价格一直都很好。”

“但是在咱们这边儿不是很多,更是只有那些富贵人家才能经常吃用一些,贫苦人家根本看不到半点,所以我才动了这个心思。这枸杞别看卖出来的价格高,但是其实很好成活的,只是大家不知道种植的方法而且,恰巧,我知道怎么让枸杞落地生根,继而丰产。”苏秦的眉眼之间全都是自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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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二章 都是没钱闹的

“就是这树苗儿不太好找,我庄子上的那些,还是好不容易在山里找到的树苗儿进行移栽的,已经全都成活了。”

“王叔他们照顾的好,还分出来不少的幼苗来,等明年开春在去山里看看,估计山里的那些不适合移栽的大树也能分化出不少幼苗儿出来,到时候,我们全都挖回来,让村里人种,收起来的枸杞晒干之后,我全部回收。”

“娘,这枸杞树耐干旱,而且十分耐寒,只是不喜欢水大,正适合大范围的推广,不光是田间地头还是山间树林,都能生根发芽的,就是在园子的外围栽上几棵,都能有所收获的,伺候的精心一些,剪枝啊,除虫啊什么的,给家里的孩子扯两身新衣服的钱不就有了?”苏秦自信地一笑。

“要是按照妹妹这么说的话,还真是个好主意,妹妹能的到更多的枸杞不说,村里的人也能得到实惠,还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而且还不用占用好的田地,娘,真是应了我那句话了,妹妹这是要兼济天下了。”苏晋听完之后,就高兴地笑了。

“那还等什么,这样的好事儿得赶紧跟你里正伯伯商量商量,咱们家现在的日子是好过了,不过,咱们村里人确实是不如其他的村子,要不是这次你妹妹保住了村子里的青壮年啊,一次流民的冲击,可能村子就折损十之**了,还不是没有钱闹得。”柳氏的心肠最软,要是真的能让村里人得些实惠,也是好事。

“枸杞的种植,我只是抛砖引玉,我真正想让大家种的可不是这个。”苏秦扒了一大口饭说,王堇看到一直说话的苏秦都顾不上夹菜,给她的碗里添了满满的。

“那你想种什么?你那个三七就是娘不懂药材的话,也知道,那可是个金贵的物件儿,村里的人可不敢冒这样的风险啊。”柳氏不太明白了。

“三七怕冷,不能在咱们这里过冬,我特意在庄子上给这些三七建了暖棚移栽进去呢,这可不适合村里人种,要是损失一点点的话,还不得让我哭死啊,我想让大家种的是人参。”苏秦抿嘴一笑,低头一看自己碗里的菜,对王堇露出了灿烂的一笑。

“人参?那不是更贵重,秦儿啊,你可别瞎整啊,人参其实咱们能种的,上次找到的那么一小根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这丫头,心思也太大了,你不会还想让咱们村里人跟着你养鹿吧?异想天开。”柳氏摇摇头失笑道。

“娘,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呢,我就是要让大家跟我一起养鹿啊,就是这鹿的性子太烈了,想抓到小的,性子温顺的可不容易呢。”苏秦也饿了,赶紧吃饭。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种人参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你竟然真的敢让大家养鹿?家里这几头就够让人心惊肉跳的了,你还想弄一村子的鹿啊?”柳氏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唤了,这闺女的本事大了让她这个做娘的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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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三章 鼎力支持

“养鹿挺好的啊,这些鹿其实挺好养的,不挑吃也不挑喝的,也皮实的很,就是性子烈了一些,胆子也太小了,要不是温顺的小鹿太不好弄了,我真是想让大家都跟着我们家一起养鹿呢,娘,你想想,这鹿茸可是十分金贵的,一副鹿茸的价值胜过多少紫苏和地榆呢?”

“还有这人参,虽然素来都是长在深山,寻找十分不易,更是要冒很大的风险,那也是因为大家没有摸到人参的生长规律,不知道人参的种植方法而已,所以才导致了现在情景。”

“娘,你也知道,我用花盆在屋子里把人参的种子培养出来,这幼苗不是已经在庄子的树林子里扎根了,这人参可是咱们这里土生土长就有的,就是出产的周期长了一点,总要十年左右才能有所收获。”苏秦有些不太满意地说。

“你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能折腾了,要是真的能把人参种出来,别说是十年啊,就是二十年大家也是心甘情愿啊,这要是种出三五十棵,就算是十年份的人参,那也是一大笔的财富啊,秦儿,你这法子能不能行啊?”柳氏虽然激动,还是有些担心,这是性格使然,没有办法。

“娘,我这不是在实验嘛,先让大家种枸杞尝到些甜头,然后呢,在一步步的来,总有一天,我们这里会成为种药的基地,而且,还不会占用良田,以后我们的村子富足了,会有多少人羡慕啊,我也不用为了药材的来源发愁了。”苏秦幻想了一下美好的未来,真是挺让人期待的。

“娘,你看妹妹说头头是道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这件事可行,饭一口口的吃,事情一步步的做,总会达成心愿的,王堇这么惯着妹妹,可能就是娘不同意啊,怕是也拦不住呢。”苏晋开着玩笑说。

“舅兄说的是,但凡是秦儿想要做的,我都会鼎力支持的,更别说这件事情十分有可行性的,婶子,我今天去庄子上亲眼看过了,不光是人参,就是三七这种金贵的药材,也在地里扎了根,秦儿还建了暖棚,要是真的能让三七在咱们这个地方扎根的话,秦儿可是在无形之中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啊。”

王堇没有说其他的,表明了态度,也说出了事实,这种药材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有多少病人因为买不起药而失去了性命,要是药材真的能人工种植的话,总能为普天下的老百姓做出点贡献吧。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这是好事,你们兄妹商量着办就好,娘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呢,我现在啊,就盼着你们几个都好,在把肚子里这个小东西平安地生出来就行了。”柳氏就这点好,虽然性子柔弱,没有什么主意,但是愿意听儿子和闺女的,在这些事情上从不插手,也让苏秦能够放开手脚。

“谢谢娘,娘,你现在太瘦了,怕是肚子里的弟弟饿着了呢,吃块鸡肉。”苏秦欣喜地笑了,狗腿地给柳氏夹了一块鸡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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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小春他们的安排

小元看着药材推广种植的事情已经算是定下来了,也笑着给苏秦加了一些菜,“姐姐,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我到时候也要帮忙的。”

“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其实从来就没少了你啊,这后院的那么多小鹿可都是你的功劳呢,明年等生了小鹿啊,你还有的忙呢,等你出嫁的时候,我送你两对儿小鹿,给你当嫁妆,到时候你就养在你自家的后院儿,也是一份很好的进项呢。”苏秦对小元的疼爱可以说是跟亲姐妹一样了,连她成亲之后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那我就厚着脸皮接下了,嘻嘻,到时候姐姐不会舍不得了吧?”小元开着玩笑说。

“姐姐连你这个妹妹都舍得嫁到刘家去,哪里还舍不得几只鹿呢,到时候就怕我不给你啊,你都要跟我要了呢,哈哈。”苏秦和小元两个说来笑去的,饭桌上的气氛和乐,大家都忍不住吃了不少东西,最后都有些吃撑了呢。

吃完饭之后,王堇就和苏晋去他的屋子说话了,两个人虽然年纪上差了一些,不过,王堇这一次出门见识不少,苏晋也想好好跟他说说话,就算是不能出门看看,听王堇说说也是好的。

屋子里就剩下柳氏还有小元了,至于小桃,早就下去收拾去了,家里的事情现在全在小桃身上了,小桃也是够辛苦的了。

“娘,我带回来的那些半大孩子,现在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娘你看怎么安排一下好呢?”苏秦说的是她从边城带回来的刘大牛,还有小春母子三人,还有四个十几岁的孩子。

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苏家现在也不差这点子粮食,带回来养着也没有什么,因为这段时间忙着,所以就让他们在外院的客房住着了,小春别看年纪不大,做饭收拾东西很有一套,所以苏秦也就放心让他们在客院生活了。

现在总算是腾出时间来了,还得想想他们该怎么安排,苏秦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他们的年纪不大,体力活什么的怕是不好安排,他们有都是良民,也不是苏家的下人,要怎么安排,还真是有些麻烦。

现在终于是把脑子腾出空儿来了,苏秦就想跟娘亲商量一下,拿个主意。

“你说他们啊,我还当你是有了想法呢,也就没有想过,你现在一时来问我,我倒是也不知道怎么安排的好,他们都是勤快的孩子,这院子内外这段时间都是这些孩子帮忙打扫的,菜地的浇水施肥还有锄草,根本就不用我和小桃说话,他们就很有眼力见的做了,起早贪黑的打柴摘树叶,弄得村里人挑了柴火和树叶来了都只能存起来了,好多树叶吃不完都给黑鹰吃了呢。”

柳氏提起那些孩子们心里也是感慨,都是勤快懂事的好孩子,要不是战乱的话,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着的,看着他们柳氏也动了恻隐之心了。

“他们竟然在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呢?”苏秦没想到这些孩子在无形之中为家里做了这么多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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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 王氏的感激

“你整天都在忙着,哪有时间管这些啊,以前还有丁四春帮忙打扫庭院,现在他也被你指使的团团转,根本没有半点时间,我现在的身子越来越重了,也干不了多少事情,你们也不让我动手啊,这事就都落在了小桃的身上了,有了这些孩子帮忙啊,小桃也能轻松一些。”

“就是那个叫小春的孩子,总是在小桃的身前身后帮忙的,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还从来不居功,你们回来之后她就主动回到外院儿,从来不在你们面前晃荡的,可见是个知道感恩,又不居功的好孩子。”柳氏对小春尤其满意,夸奖了两句。

“她娘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给开了药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吃着呢,我这段时间忙的都忘记去复诊了,这要是让师父知道了,肯定是要骂我的,娘,那我就不在这儿陪你说话了,我去看看他们,至于他们的安排问题,我想想再跟娘说吧,娘有时间也帮我想想,我走了啊。”苏秦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也不喝茶了,回自己的屋子取了小药箱就去了外院儿的客房了。

小雪狐不知道从哪儿玩闹回来了,摇头晃脑地跟在苏秦的身后,“你这个小东西,你是怕我害怕吗?这是在咱们自己家里呢,行啊,你跟着就跟着吧,也算是给我做个伴儿。”苏秦看着小雪狐在黑夜中尤为明显的白色影子,心里一片温暖,还是在自己的家里好啊。

“笃笃笃,小春,小春,你们睡了吗?我来看看你们。”苏秦轻轻地敲敲门,屋里亮着微弱的烛光,知道里面的人还没睡,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屋子,苏秦还是礼貌地说。

“是姑娘来了啊,姑娘快请进。”小春听见动静赶紧出来开门,看见苏秦十分的高兴,这可是他们全家的恩人呢。

“你们都到我家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一直没有时间过来看看你们,尤其是婶子的身体,我给开了一次药之后,就耽搁下来了,婶子最近身体可还好?”苏秦把药箱放下,有些抱歉地说。

“苏姑娘,你能把我们娘几个从边城带到这里,还给我看病,现在我都已经能够自理了,姑娘给我们安稳的生活,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姑娘快请坐,小春给姑娘倒水。”小春的娘王氏是个瘦弱而温柔的女人,三十多岁,脸上带着虚弱的病容,看见苏秦来了有些激动。

“我先给婶子把脉,这药可按时吃了,药材可还够?”苏秦坐在王氏身边伸手给王氏把脉。

“都按时吃了,姑娘给的药都是极好的,而且还有不少呢,我这身子多亏了姑娘调理,要不然就是连地都难下呢。”王氏对苏秦确实是十分感激,她原本都是说两句话都喘成一团的人呢,路上就吃过了苏秦几副药,来到了下河村住下之后,药更是没有停过,吃的用的都是好的,这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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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六章 容身之处

苏秦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换了两只手都把了把脉,“婶子的身体确实好了不少了,不过,还得继续吃药,这药方子也得换换了,我这药箱里都准备齐全了,暂时只有四副的量,等明后天我去县里给你抓药,婶子你就安心地在家里住着,不用总是感谢来感谢去的。”

“我既然把你们都带来这里,就不会不管你们的,今天要不是我娘提起啊,我还真是把婶子的身体给耽搁了,还有小春妹妹,我都不知道,暗中帮着家里做了那么多的活儿,小春,你的年纪还小,要多休息,身体可是你自己的,你不能让婶子为你操心了啊。”苏秦接过小春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说。

“姑娘,我做的都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姑娘对我们一家有大恩,要是没有姑娘的话,在边城就算是有大牛哥护着,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姑娘带我们来到家里,我们欠着姑娘救命之恩,只是小春年纪小,不能做更多的事情,小春心里过意不去,还请姑娘别这么说了。”小春腼腆的一笑。

“是我这个做娘的拖累了我这双儿女,要不是有姑娘出手相助的话,我们娘三个现在可能已经在街上讨饭了。”小春的娘王氏摸了摸小春的后脑勺儿说道。

“婶子,我今天来也是想问问你们,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你们别误会,我不是要赶你们走的意思,既然我带着你们从边城走出来,就会对你们对责任的,不过,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以后的生活要怎么过,也得看你们的意思,大牛他们我也是要问的,不过,今天是到了婶子这里,就先开口了。”苏秦怕王氏误会,赶紧解释了一句。

“姑娘对我们一家的大恩大德,我们是无以为报了,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我想带着我这双儿女卖身进苏家,我知道我是个土埋半截儿的废人了,不敢请姑娘给我们什么卖身的银子,只要给我的一双儿女一个容身之处就行了,王氏在这里给姑娘磕头了。”王氏忽然跪在了炕上,冲着苏秦磕头。

苏秦没想到,王氏竟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见到王氏磕头,苏秦赶紧躲开,伸手扶住了王氏,“婶子不要这样,婶子,你,唉,你这是何苦的,我没有想要让你们卖身进苏家的意思啊。”小春他们可都是良民,卖身为奴这个关口可不是那么好迈的,能做普通人,谁愿意做奴婢呢,那生死可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的。

“姑娘,我是认真的,我们孤儿寡母,无以为靠,在边城的时候,就被族人驱逐,被人欺负,我可怜的女儿才十二岁啊,就穿了改过的衣服跟着大牛他们去县城找活干,我六岁的儿子,就跟着他姐姐,捡点什么东西。”

“小春有活干我们就有吃的,没有活干,就饿着肚子,可以说是尝遍了人间冷暖,姑娘对我们的援手之情,可能在姑娘的眼里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是,对于我们一家三口来说,就是救命之恩。”王氏说的十分真诚,眼睛中隐有泪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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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 收下了

“在苏家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苏家从夫人到姑娘和少爷,都是良善之人,我们卖身进苏家一点都不吃亏,倒是我们孤儿寡母占了姑娘的便宜。更何况,姑娘亲自为我诊脉看病,还给我抓药,我这条命都是姑娘的,我这双儿女,也厚着脸皮托付给姑娘了。”王氏想起之前的日子,泪水涟涟,声音都哽咽了。

“婶子,你可别这么说,你们都是良民,怎么能说卖身就卖身呢,你确定你考虑好了?”苏秦没想到王氏竟然这么干脆利索,直接说出了卖身的决定。

“姑娘不嫌弃我这残败的身体拖累姑娘的话,我就厚着脸皮赖在苏家不走了,姑娘在上,请受奴婢一拜。”王氏拉着小春和小春的弟弟小亮给苏秦磕了头。

“快起来,既然婶子已经决定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等过两天丁四春有时间了,就去办手续,你们且安心地在家里住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婶子的身体我也一定给你治好,放心吧。”苏秦摸了摸六岁小亮的头,态度更多了几分亲昵。

“多谢姑娘。”小春清亮的嗓音带着心安,又给苏秦磕了个头,她一个姑娘家支撑着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又逢乱世,她心里的害怕只有自己知道,现在见苏秦答应了她娘的请求,整个人都安定下来了,虽然是卖身为奴,但是,能够卖身给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小春心甘情愿。

“不必如此,咱们家里不兴磕头下跪的,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也要守我的规矩,明天开始你就跟着小桃吧,顺便也让她跟你说说家里的情况,规矩什么的也跟她学着,至于婶子就在屋子里休息,小春没事儿的时候也能照顾的上,至于小亮嘛,他还小,想做点什么都行,不用强求。”苏秦这样的主子可以说是十分好说话的,对下人也是极好的。

“至于卖身的银子,婶子也别说什么不要的话,该给多少给多少,等以后你们要是想赎身出府,我也不拦着,婶子放心,小春和小亮的亲事以后还得婶子过目,我不会随意把他们配人的。”苏秦这就算是给了王氏一颗定心丸了。

“姑娘对奴婢一家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今生报不完的,来世结草衔环,以报姑娘的恩情。”王氏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苏秦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给出了如此丰厚的条件,怎么能让王氏不感动呢,现在的情况,他们母子三人不管是留在边城,还是出了苏家,都免不了卖身的命运,更何况有她的拖累,就算是卖身都不一定有人要,现在苏秦如此相待,相当于救了他们一家三口。

“婶子的身体刚刚有些起色,不宜情绪波动太大,等以后婶子身体好了,咱们再说,好好休息吧,缺什么少什么,跟小桃说,或者是丁四春都可以,以后丁四春是咱们府里的大管家了,一应事务全都交给他来办,你们找他也是相宜的。”苏秦顺便也算是公布了丁四春管家的职务,只是这位大管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管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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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 好哥哥

苏秦从王氏母子三人屋里出来之后就回去了,小雪狐自然是蹦蹦跳跳地在前面领路,还没等走出多远呢,就看见灯笼的照射范围内,有个高大的身影,正是王堇。

“你怎么来了?现在晚上可是开始转凉了,你还穿的这么少,要是冻着了该怎么好,我给你放大把的黄连,看你哭不哭。”苏秦见到是王堇,免不了要嗦几句。

“我来接你回去的,知道凉还大晚上的出来,什么时候来看人不行呢?”王堇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苏秦披上了,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衣,越发显得肌肉结实,身材匀称了。

“在我自己家,我是能迷路啊,还是能走丢了啊,瞎操心。”苏秦嗅着王堇衣服上的味道,脸上有些发红,这个人还真是时时刻刻的想把自己拴在身上呢。

“刚才跟舅兄聊天,出来不见你,知道你来了这儿,就过来看看,我送你回去,还得去山里,得过几天才能回来。”王堇也是顺便告诉苏秦这个消息。

“嗯,我知道了,那你先等我一下,我给你准备了不少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是给你在山里练兵准备的。刚才你跟哥哥都说了什么?还说了这么半天?”苏秦抬头问。

“跟舅兄说了一些实情,舅兄倒是没有丝毫的惊慌,很多见解和想法都让我十分的钦佩,秦儿,你有一个好哥哥。”王堇想着刚才跟苏晋的交谈,之前还真是小瞧了自己这位身体不算很好的舅兄了,他的很多见解都十分的独到,想法也非常出众,要是将来顺利的话,将来为官做宰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哥哥,其实哥哥很聪明的,就是在病中也不忘了读书,爹娘觉得哥哥可能活不了太久,也就尽可能地满足哥哥的需求,就是再难,哪怕是舍下脸面去借书,也让哥哥读到喜欢的书,这也就是为什么哥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参加童生的考试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其实夫子已经打算让哥哥参加明年的秋闱了,如果能够顺利通过的话,哥哥明年就是举人了,然后就有了参加会试的资格了。”再往下苏秦没有说,会试相当于鲤鱼跃龙门了,会试的看中者就是贡生,贡生就有了参加殿试的资格,殿试的前三甲就会点出状元,榜眼和探花,剩下的都是进士及第了,也全都是天子门生。

“舅兄的学识确实不凡,再磨炼一年两年就更加出色了,到时候,说不定舅兄要比我升的还要更快,而且,殿下说过,让我注意一下明年的秋闱。”王堇小声地说。

“殿下考虑的还真是长远呢,现在就开始准备自己的文臣武将了。”苏秦笑了笑说。

“这个自然,为君者,走也步看百步,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下棋。”王堇原本对下棋这种东西不屑一顾,但是在学艺的期间,老怪物没少逼着他学,其实也是在锻炼他的大脑和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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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 两全其美

“那你学了吗?”苏秦对围棋这种东西的兴趣不大,不过,这琴棋书画可是附庸风雅的好东西,问一问的兴趣还是有的。

“师父逼着学了一些,不过,只是略懂而已,围棋一道不是从小学习,根本就不行,我也是略知皮毛,师父也不是让我成为围棋大家,只是锻炼一下脑子而已,我更喜欢的是象棋,那才是军人应该学的。”王堇看了看自己满是厚茧的双手,这就是一双杀戮的手,围棋那种精巧的东西还是不太适合他。

两个人就这样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苏秦的闺房门前,“跟我进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你都带走吧。”苏秦拉着王堇的大手,把人领进屋中,这要是被人看见了,肯定要说一句于理不合的,要是碰上卫道士一样的人物,更得说苏秦行为不端了,不过,这是在苏家,无人敢说苏秦的不是。

苏秦找出了两个包袱,一个里面放的是新做的衣服和鞋袜,另外一个包袱是上好的金疮药还有其他的驱蚊,驱蛇虫鼠蚁的药粉,山上狼虫虎豹其实并没有非常多,更讨人厌的就是这些小东西。

比如说蚊子吧,叮的你满身是包不说,关键是不让你好好睡觉,这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因为这个,苏秦特意配置的驱蚊药粉,效果还算不错,现在虽然已经是初秋的,这秋后的蚊子更厉害。

这些东西都是苏秦在王堇离开的这段时间准备的,那些衣服,都是苏秦抽空做出来的,原本是想着能不能托人给带过去,结果,王堇一去之后就杳无音信,这些东西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秦儿,你每天都这么忙,这么累,还给我做衣服,能娶到你,真是我王堇的福气。”王堇翻了翻手中的包袱,里面外衣和里衣都是全套的,光是鞋子就有五双,两双布鞋,剩下三双是靴子,这靴子是最费工夫,可见苏秦的用心和功夫了。

“你可是还没娶到我呢,就有这样的福气了,都拿着吧,你的部下不是还在等着你回去呢吧,等有时间了,你带我去你的营地看看,我也想看看狼母了。”苏秦推了王堇一把,结果呢,没把王堇推走。倒是王堇一把把苏秦的手给抓住了,就那么揉着,不愿意松手。

“行了,大晚上的,你快点走吧,要是让娘看到了,非得说我们不可,来日方长,你还怕没有相守的日子吗?”苏秦知道王堇是不舍得走,可是,不走又不行,那些心招募来的士兵都要尽快的训练才行,想要训练一支铁的队伍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嗯,秦儿说得对,反正又不远,我想你了,就回来看你好不好?”王堇有些儿女情长了。

“好,我等着你回来,对了,你的那些部下,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如抓些小鹿回来给我,我要好好养着,没看我养鹿都已经成功了吗?就当是给他们布置的训练任务了,这鹿十分的灵巧,又要活的,任务也不好完成,这个法子帮你练兵,还不错吧?”苏秦自认为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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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 磨炼

“你呀,如此也好,山中虎豹很少,这些鹿群也发展壮大了不少,要是太多了的话,也会破坏到森林中的平衡,那我索性就假公济私一回,让那些小子训练一阵子之后就去山中打猎,至于能抓到多少符合你心意的鹿就不知道了,还有你那个鹿圈能放的下吗?”王堇点了一下苏秦的小鼻子,她这个调皮的模样,还真是让王堇爱的不行。

“怎么放不下呢,我这后院可大着呢,现在只是圈出来这么一部分,要是真的有更多的鹿啊,我就让丁四春找人,重新建造围墙,重新设计规划一下,还有丰年哥呢,丰年哥这么多年跟着九叔可没少学本事,他的技术盖个鹿圈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苏秦在提议让王堇手下的那些人帮着抓鹿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本来苏秦家的占地面积就不小,后院除了马厩之外,只有两间后仓房,剩下的都空着呢,原本打算规划一些菜地的,不过,家里人少,用不了那么多,加上柳氏后来怀了身孕也不好打理,就空着呢,现在用来盖鹿圈是在合适不过的了,别说就那么几只啊,就是再有二十只也都放得下的。

“那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等你的鹿圈建好之后,我就让人去抓,还是多要公鹿吗?”王堇知道苏秦养鹿是想要鹿茸的,随口问了一句。

“这回是公的母的都要,来者不拒,只要是梅花鹿就行了,我既然想要让大家跟着我一块儿养鹿,这鹿羔自然是要从我们家出来,这鹿野性难驯,没有经过驯养的,性子太野了,要是大家抱回去之后,这鹿因为性子太野了,撞死了或者是气死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我想过了,等我家里这些鹿生出小鹿来,再让大家养,那个时候,小鹿从一出生开始就在鹿圈里生活,肯定比抓来的这些更适应,到时候我也能更放心一些,大家养起来也更得心应手,慢慢的发展起来的话,我的理想总能实现的。”苏秦是有长远规划的,可不是想浅尝则之,那可不是苏秦的性格。

“好,那我就都知道了,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了,对了,小灰我要带走一段时间,好好的教教它,现在还是太笨太蠢了,我想让它回归狼群一阵子,好好的磨练一番,到时候你随身带着它,也算是一个安全饿保障,你别看小灰就是一条狼犬,有时候别人好忠心,还要管用呢,你从小儿养着它,为了你,它能豁出去性命的,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出门在外要记着带上它。”

王堇带着笑容看着苏秦,他何尝不想时时都保护在秦儿的身边呢,可是他身上背负的东西不少,有他的身不由己,在自己不在苏秦身边的时候,王堇就尽可能的想办法,保护苏秦的安全。

小灰是狼和一种大型犬的后代,体格上继承了狼的血统,但是在忠心上却继承了犬的性格,这样一条好的狼犬,可遇而不可求,放在苏秦身边他也能更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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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 小春认主

“好啊,小灰现在已经成年了,站起来的时候都快有我高了,身强体健的,要是真的训练好了的话,别说是一个成年男人,就算是三个五个都不在它的话下了,要是有它这么个威风的狼犬在我身边,我看谁还敢欺负我。”苏秦对现在的小灰起是就很满意了,如果王堇愿意帮忙调教的话就更好了,到时候这一走出去,多威风啊。

苏秦光想着威风了,没有想过,她成天在外面要是带着这么一条狼犬的话,也是够吓人的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今天晚上就带它走,可能会吃点苦,可能会受伤,不过,你放心,等小灰回来的时候,它就会是你最忠实的伙伴,最贴心的护卫的,时间不早了,你早些洗漱休息,我先走了。”王堇把苏秦给他的东西都打成了一个包袱背在了后背上,在苏秦娇嫩的红唇上印下了浅浅的一吻,然后大步流星地出去了,隐约还能听见小灰略带兴奋的叫声。

苏秦摸了摸自己被王堇亲吻过的嘴唇,有些害羞,也有些甜蜜,收拾收拾准备休息了,今天这一天也是够折腾的了,很快苏秦就进入了梦乡。

而王堇带着小灰,一人一狗,在静谧的夜里,钻进的大山深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进来伺候苏秦洗漱的人除了小桃之外就加了一个小春了,小桃把洗漱的东西都放下了,就等在一旁,有时候苏秦回吩咐一些事情,小桃就在这儿等着呢。

“小桃,以后小春就是咱们家的人了,你先带着她,教她一些规矩,还有家里库房不是还有很多布料嘛,拿出来一些,给小春还有其他的孩子都做两身衣裳,你们忙不过来,就找村里手巧的媳妇做,你看是给布料或者是给工钱都行,务必在两天之内让大家穿上新衣服。”苏秦洗漱完毕之后说。

“是,姑娘,奴婢记下了。”小桃规规矩矩地应下了,行礼的时候还特意慢了一点,让小春也能看得清楚。

小春心思灵透,在边城的时候,过了多少年看人脸色的日子,自然知道小桃的好意,学着小桃的样子给苏秦行了一礼,“多谢姑娘厚赏。”小春这一礼虽然还不标准,不过已经有些模样了,看着是个聪慧的,苏秦也很满意,虽然王氏领着一双儿女卖身进苏家是在苏秦的意料之外的,不过,现在有个人能帮着小桃也是件好事儿。

“对了,跟你们说一声,丁四春以后就是咱们家的管家了,家里的大事小情,我不在的时候全都由他操持,给孩子们做衣裳的事儿,也在他那备案一下,对了,小桃吃过饭之后,把丁四春给我叫来,我有事吩咐他。”苏秦一口气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就让小桃和小春下去了。

“小桃姐姐,刚才谢谢你了,以后你有什么活儿就吩咐我干,别看我年纪小,我会干的可多了,在边城的时候,我都是扮做男孩子,跟着大牛哥一块儿干活的。”出了苏秦的房间,小春感激地说,同时也表示自己愿意在家里好好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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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三章 厚待

“那我就叫你小春妹妹了,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过我早来府里几天而已,你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家里夫人,少爷和两位姑娘都是和善的人,咱们能在府里伺候已经是福气了,一定要勤勉做事,不可有二心,知道了吗?”

小桃对这个机灵懂事,手脚利索的小春也很喜欢,她知道小春一家是苏秦带回来的,也有心跟她交好,两个相差三岁的姑娘家,越说越投缘,等走到柳氏房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好姐妹了。

“夫人,可起了,奴婢给您送水来了。”小桃轻轻地叩响了柳氏的房门,轻声说道。

“进来吧。”柳氏怀有身孕尤其的嗜睡,小桃敲门之前才刚刚醒过来,正坐在炕上发呆呢。

“奴婢小春给夫人请安。”小春早就的了小桃的提点,一进屋把东西放下之后,就跪在地上给柳氏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就规矩地跪好,等着柳氏发话呢。

“小春?奴婢?这是怎么回事儿?一大早上的过来给我磕头,我都糊涂了。”柳氏本来就没精神呢,这会儿更是被小春这一下子给弄糊涂了。

“回夫人的话,奴婢母女三人昨夜里已经卖身给苏家了,从今往后,小春就是苏家的奴婢了,今天特意给夫人磕头来的。”小春恭恭敬敬地说。

“夫人,是王婶儿求到了姑娘跟前,姑娘做主把她们收下了,奴婢想着应该给夫人磕个头的,小春手脚利索,干活勤快,姑娘就让她跟在奴婢身边,至于王婶儿和小亮,还等这夫人示下,再过来给夫人请安呢。”小桃微微一笑,帮着柳氏披上一件衣服,解释了两句。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快起来吧,你们母女姐弟,到我家的时日也有几天了,虽说我有些意外你们会卖身进来,但是既然你们姑娘已经同意了,我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以后在家里好好办事,忠心不二,不管是我还是少爷姑娘,都不会亏待你们的,今天太过匆忙了,等过两天给你们准备两身新衣裳,再加上平常的用具,小桃,你跟你你们姑娘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家里早就说过了是苏秦当家,就是柳氏这个做娘的,办什么事儿都得跟苏秦说一声儿的。

“多谢夫人,姑娘,今儿早上就说了这些,奴婢一家承蒙姑娘救命,又有姑娘亲自帮奴婢的娘亲调理身体,感激不尽,不敢接受夫人厚赐。”小春再次磕头说道。

“原来你们姑娘都说完了啊,她给的是她的,我给的是我的,反正衣裳也不嫌多,不光是你们一家三口儿,其他的孩子也都是,不管是不是我苏家的人,都一视同仁,人是我闺女带回来的,我们苏家不会放任不管的,都安心住着,不管是谁也好,小桃记下了吗?”柳氏高兴,家里也不缺这些东西,小春他们有着实可怜,又都知道感恩,柳氏也愿意对他们再好一点儿。

“是,夫人,奴婢记下了。”小桃福身应下,小春代替刘大牛他们给柳氏又磕了头之后,这才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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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 咋想的

刘大牛他们吃过早饭给后院的小鹿摘树叶回来,就知道了小春一家卖身给苏家的事情了,这事儿,还是小春的弟弟小亮亲口说的。

“小亮,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要给苏家当下人了?”刘大牛已经十五岁了,长的也高,就是人瘦了一些,拎着六岁的小亮像是拎一直小鸡崽子似的。

“大牛哥,我骗你干什么,昨天晚上,姑娘给我娘看病,还给我娘重新开了药方子,我娘就说了我们一家要卖身的事儿了,姑娘也都答应了,我姐早上就给夫人磕过头了,我也已经代替我娘磕过头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是正正经经的苏家人了。”小亮挺起瘦弱的小胸脯儿颇为自豪地说。

在六岁的小亮心里,那个救了自己娘亲性命的姑娘就是他们家的大恩人,苏家人好心好,对他们一家人照顾的也好,他穿上了从来没有穿过的细棉布,吃上了从来没有吃过的大米白面,而且,娘也说了,苏家在下河村的名声很好,还有个当将军的爹呢,他们能进苏家的门,是他们的运气,更是他们的福气呢,咋不高兴,小亮高兴着呢。

“原来是这样,你们几个咋想的,在苏姑娘家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了,咱们也该想想去留的问题,咱们不像是小春和小亮,还有娘亲做主,咱们都是没爹没娘的,全凭着自己过日子,我也打算卖身进苏家了,你们啥想法?”

刘大牛其实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卖身的事儿,在边城的时候,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也曾经试过,不过,那些稍微高门口楼一点的人家都不要他们这样像是小乞丐一样的孩子,就是那些人牙子都瞧不上他们,也是因为刘大牛他们长的普通,有能吃的很,人牙子怕砸手里。

现在看到苏家的境况,刘大牛也动了心思了,苏家虽然现在看着不显眼,不过,在乡下已经是极好的条件了,家里的人全都是和善的,他们这些半大小子能干的活儿又有限,不知道苏秦能不能要他们,所以刘大牛就一直没敢开口,现在既然小春母子都能进苏家的门呢,想来他们求上一求也差不多吧,他们也不想要什么卖身的银子,就想有个安稳的生活,不用为了一日三餐发愁了。

“大牛哥,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苏家能让我们吃饱饭,不饿肚子,卖给苏家我乐意,就是,就是不知道苏姑娘会不会嫌弃我们。”一个叫小五的半大小子说话了,这个小五今年十一岁了,长得跟个麻杆儿似的,是最早跟在刘大牛身边混饭吃的。

“小五说的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事在人为,你们要是都跟我一个心思,找个机会我跟姑娘说说,能不能行再说吧,要是不能行的话,我还是带着你们干活儿,下河村的人还都不错,不会把咱们几个赶出去的。”

刘大牛的心里也没底,苏姑娘人是好,但是没道理要养着他们这些吃闲饭的啊,想让他们这些人能干活儿啊,至少还要好几年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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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不想离开

“大牛哥,苏姑娘要是不同意的话,咱们就跪在她面前,苏姑娘是好人,不会不要我们的,而且,我们也想报恩啊,苏姑娘大老远的费了不少心思把我们从边城带回来,让我们避免了冻饿病死,暴尸荒野,我们愿意给苏姑娘卖命。”

小五是最讲义气的,也是最知道报恩之道的,苏姑娘现在在小五的心里就是菩萨一样的人物,他不想离开苏家,苏家给他一种家的感觉,从小儿就无父无母的小五,贪恋这种感觉。

“小五,不可,苏姑娘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能逼迫她,咱们能做的事情有限,不能给苏姑娘添麻烦,这件事儿我去说,不能乱来,明白了吗?”刘大牛毕竟年纪大一些,见的人和事也多,这种逼迫的行为,是最不可取的。

“那怎么办,大牛哥,我不想走,苏家对我们好,我们长大了,就给苏家卖命,什么苦我都愿意吃,我不想走。”小五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剩下的四个孩子也是一样,求着刘大牛一定要留下来。

在这些孩子们的心里,没有觉得卖身给苏家有什么丢人的或者是吃亏的,他们没有父母亲族庇护,经历了太多的人间冷暖,苏秦给了他们温暖和希望,他们不想放弃,只要能有个让他们吃饱饭的地方,他们就知足了,在生存面前,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我只能是试试,能不能成,再说吧。”刘大牛岂能不知道留在苏家的好,不用在四处奔波,为了一块窝头跟野狗打上一架,这里有温暖的床铺,有可口的饭菜,还有对他们那么温柔的夫人和姑娘,就连苏家的少爷也对他们很是客气的,几乎没有得到过什么温情的孩子们,苏家就是他们的天堂,怎么可能愿意走呢。

就在刘大牛和小五他们叽叽咕咕地说话的时候呢,丁四春从外面进来了,苏秦让小桃给他送信儿说是有事情吩咐,这不是赶紧颠颠的就过来了,正好碰上在外面的回廊里积极估计股的刘大牛他们。

“你们几个小子,过来,都在那说什么呢,叽叽咕咕的,像什么样子?”丁四春一招手就把刘大牛他们叫过来了。

“丁哥,你来了啊,我们,我们是有点事想要跟姑娘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好丁哥过来了,丁哥给我们拿个主意?”刘大牛眼前一亮,丁四春可是苏姑娘身边最得力的管事了,要是他能给他们说点好话的话,那是不是这件事就更好办了呢。

“你小子,长得憨厚,最是机灵,说吧,跟你丁哥还有啥不能说的,你们这几个小子也不容易,说吧,能帮忙的,我肯定帮忙。”丁四春跟这些孩子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对这些自强自立的孩子也是心中有怜惜之意,说是有求必应也不为过了。

“丁哥,是这样的,小亮和小春还有王婶儿都卖身给苏家了,我们也不想离开,也想成为苏家的人,丁哥,你跟姑娘说说呗,我们都好好干活儿,报答姑娘的恩德。”刘大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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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 好现象

“你们几个也都是这个意思?”丁四春也有些意外,当初姑娘带着这些病的病,弱的弱,小的小回来,丁四春其实就有些不同意,不过苏秦执意如此,他一个做下人的也没有什么说的,只能是一路上好生照顾着回来。

这几个孩子也算是知恩图报,到家之后,房前屋后的活儿都抢着干,还不在姑娘面前邀功,这些孩子经历了那样的苦难之后,还能有这样一颗知道感恩的心,实在是难得,丁四春渐渐的对孩子们也好了,所以刘大牛才敢在丁四春面前说起这个。

“我们都是这个意思,丁哥,你就跟姑娘说说吧,我们虽然年纪小,但是能干的活也不少,我们不要卖身银子,只希望姑娘别嫌弃我们就成。”小五赶紧接下了话茬儿。

“好小子,你们既然有这个心思,我给你们传个话也不是不可以,正好,姑娘找我有事,你们就跟我过来吧,我去回话的时候,你们就在廊下等着,叫你们的时候再进去知道不知道?守着点规矩,别看咱们家是庄户人家,早晚不一样,知道了没有?”丁四春提点了几个孩子两句。

“知道了,丁哥,谢谢丁哥给我们说话。”刘大牛一躬到地,剩下的几个孩子也跟着鞠躬。

“得了,姑娘心善,他们母子都收了,也不差你们几个,跟我进来吧。”丁四春把刘大牛他们全都带着进了内院,小桃见了把丁四春叫到了一旁,问问怎么回事儿,这些孩子很懂得礼数,从来都不进内院的,都是在外院干活的,今天怎么被丁四春给领进来了。

“小桃妹子,是这么回事儿,几个孩子听说小春他们卖身进来了,也动了心思,我见他们说的诚恳,就一时心软,帮着他们给姑娘回句话,就在这廊下等着,你照看一二。”

丁四春见到小桃心里就长草儿,小桃对他的态度也软化了不少,至少能说上几句话了,这都是好现象,丁四春往庄子上跑的也勤快,就是想着,什么时候马家和苏秦松口儿,他好娶媳妇儿过年呢。

“难得他们有这份心,那就在那等着吧,姑娘等着你呢,还不快去。”小桃见丁四春一直盯着自己看,也有些不自在了,赶紧把丁四春撵走了,丁四春嘿嘿一笑,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对儿金丁香塞进了小桃的手里,然后也不管小桃愿不愿意,抬腿就走,几步就走远了。

小桃看着手里那对精致的金丁香,心里酸甜,脸上发红,心里也是十分矛盾的,想着什么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东西还给丁四春,要不然这算怎么一回事儿啊。

小桃抬眼看了站在廊下的刘大牛他们,这些孩子倒是规矩,低头垂目,没有发现丁四春跟自己的小动作,小桃心里稍安,要不然,这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啊。

丁四春心里也是直跳,这金丁香他都买了很长时间了,钱也是攒了很久才买的,现在总算是送出去了,他既担心小桃不收,也担心小桃还给自己,这才“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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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七章 喜出望外

丁四春走到苏秦的门口,定了定神儿,“姑娘,小的丁四春给姑娘请安来了。”

“进来吧。”苏秦正在屋里看那本呢,知道是丁四春来了,就把书放下了,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

“姑娘找小的来,有什么要吩咐的,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丁四春把东西送出去了,心情还是不错的,这脸上就带出来了,嘴里也越发的油滑了。

“别给我耍贫嘴,今天叫你来呢,是有这么两件事,一个呢是眼瞅这就到秋收了,地里的事情多,你要处理好,趁着现在还没有开始忙起来,在后山的隐蔽处给我挖几个地窖,也不用外人,就用你那些兄弟,要大一点儿的,结实一点的,最好能放下几十万斤粮食的,也不用今年一次性的挖完了,几年之间挖完就行了。”

“另外,还有一件小事儿,小春一家要卖身,你抽个时间把这件事儿办了吧,还有小桃跟你说没说我要给刘大牛他们做衣裳的事,你那里也要有个记录才行。”苏秦把自己的吩咐说了。

丁四春一听这地窖就是要存粮食了,不过这怎么家里做衣裳的事儿也让他有个记录呢,姑娘这是要?

“姑娘,你这是?”丁四春心里有个猜测,脸上有些惊喜。

“就是你想的那个事,我已经说下去了,你以后就是咱们家的管家了,家里家外的事情你都要操心起来,另外,你和小桃的事儿,我已经跟马家透过口风了,明天你送小桃回家,成与不成,就看小桃的意思了。”

苏秦脸上的喜色也很明显,其实她很看好小桃跟丁四春的,他们两个要是能成亲,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都是自己的好帮手,这卖身契都捏在自己的手里,也不怕他们两口子在苏家翻了天,更何况,这么长时间了,苏秦也知道两个人的品性,自然是信得过他们俩的。

“姑娘,此话当真?”丁四春也是喜出望外啊,怪不得今天早上起来,这喜鹊就在自己的头顶上叫唤呢,原来这喜事儿都赶到一块去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跟你说,让你做管家是信得过你的人品,也信得过你的能力,别让我失望,至于小桃那儿,你就自己想主意吧,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拿不下一个姑娘家,丁四春,那我还真是有些看不起你了。”苏秦开了句玩笑。

“嘿嘿,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惦记小的呢,嘿嘿,嘿嘿嘿。”丁四春高兴的嘿嘿直乐,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行了,把事情给我办好了,我给你备一份儿像样的嫁妆,要是把事情给我办砸了,别说我把小桃配给别人了,我看九婶儿家的刘丰田就不错,人家还是良籍,家里的条件也好,小桃的长相和性情估计九婶儿也能想的中,到时候我让小桃脱了奴籍,给小桃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也是门好亲事,怎么说看在我的面子上,九婶儿会对小桃不错的。”苏秦有意逗一逗丁四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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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 太小心

这一逗啊,丁四春果然着急了,“姑娘,手下留情啊,小的就这么点心愿了,请姑娘可怜可怜小的二十好几了,还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呢,小的一定用心办事,姑娘庄子上的粮食一定收好,地窖的事儿也不用姑娘操心,请姑娘高抬贵手啊。”丁四春明知道苏秦是故意的,不过为了媳妇儿,丁四春也顾不得了。

“那你就给我用心办事,你媳妇儿我自然会不会亏待的,你也是个眼睛毒的,小桃这么好的姑娘,给你做媳妇儿,真是便宜你了。以后你就搬到家里来住吧,就在外院儿找间屋子,你自己安排一下。”

“行了,没什么事儿了,你就先回去吧,我三叔那边你提前安排好了,毕竟天气慢慢转凉,窑厂的生意就更好了,你要是走了,别给我三叔累着了。”苏秦对窑厂也是十分重视的,毕竟这银子可是花花的进账啊,谁也不嫌银子咬手不是。

“是,姑娘,小的记下了。对了,姑娘小的有一事禀告,是关于刘大牛他们的事。”丁四春还没忘了刘大牛他们的托付呢,一五一十的把他们的心意传达给了丁四春。

“姑娘,小的瞧着他们这些孩子都是好心性,而且也是诚心诚意的,不如,就收下他们吧,正好儿,小的手下也缺几个跑腿儿的,养上两年也就都中用了,谁知道了刘大牛他们的事情,也只会说姑娘心善,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传出来的。”丁四春其实是想好了之后,才跟苏秦说的,要是对苏家或者是苏秦有一点不好的话,丁四春都不会答应的,从他那就给截住了。

“你说的这个我也明白,以现在家里的情形,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只是,我心里始终觉得,都是良籍的孩子,咱们给变成了贱籍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苏秦说出了心里的隐忧,其实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尤其是刘大牛,他已经十五岁了,眼瞅着就能自食其力了,要是真的卖身为奴的话,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后悔啊。

“姑娘,请恕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姑娘就是太小心了,这些孩子是自愿到咱们家的,咱们没有半分强迫他们的行为,而且,可以说,姑娘把他们从边城带回来,是救了他们的性命,要不然这边城兵荒马乱的,他们能活下了几率不到两成,更别说他们居无定所,衣食无着的。”

“现在姑娘把他们带回来好好照顾,让他们吃饱穿暖,给他们延医问药的,这是在行善积德,他们知恩图报,也是应该的道理,姑娘,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顾虑呢,再说了,想要卖身进咱们苏家的可是大有人在呢,在附近的那么多流民,不少人想要卖身还没这个机会嗯。”

“退一万步说,姑娘,你要是不把他们收下的话,他们这个年纪,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要是离开苏家还能去哪儿呢?”丁四春反问了苏秦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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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 还请姑娘收留

丁四春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苏秦的心,是啊,她当初只想着,这些孩子在边城兵荒马乱的生活艰难,怎么的下河村这里也算是个安生的地方,倒是没有仔细地想过,这些孩子们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

“你把他们都叫进来吧,我总要亲自问问他们才行,如果他们真的愿意,就写下卖身契,也不用去衙门走一道手续了,将来如果他们想要脱离开苏家,扯了这张卖身契也就是了,他们这些孩子的家里基本上就是他们一个人了,还是留着他们清白的根底吧。”苏秦叹了口气,为了那些孩子苦难的生活。

“姑娘心善,他们一定明白的,那小的这就去叫他们进来。”丁四春知道苏秦的性子,说完之后就出去了。

“丁哥,怎么样,姑娘答应我们了请求了吗?”刘大牛就是再成熟,再沉得住气,满打满算也是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他的经历,还有他对现在情况的期待,让他没了往日带着大家干活儿时候的圆融和沉稳,一脸的急切。

“姑娘叫你们进去呢,你们放心,姑娘不会不管你们的,进去之后说话小心一些,咋咋呼呼的也不成个体统,好了,都跟我来吧。”丁四春没说苏秦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不过,刘大牛听出来了丁四春话里的意思,脸上出现了喜色。

说实话,丁四春对这个刘大牛还真是高看一眼,一个半大小子,能带着一群比他更小的孩子,在边城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讨生活,混饭吃,本来就不容易,难得的是品性没有被污染,还保持了一颗善良的心,他们能留下来,对苏家来说也是好事。

至于丁四春自己呢,总算是能有几个像样的跑腿的了,至于原来的他的那些弟兄,丁四春想了想摇摇头,就规规矩矩地在庄子上干活,也挺好的,要是真的带出来,在苏家办事的话,怕是不妥当,那些人溜须拍马有一套,不过,要是论真本事的话,还是算了吧。

丁四春一边走一边想着以前的事情,想着他在县城当小混混的事情,那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吧。

丁四春把包括刘大牛在内的五个孩子都领到了苏秦的面前,五个孩子鞠躬行礼,规规矩矩的样子,跟以前苏秦带着他们照顾伤兵很不一样了。

苏秦叹了口气,到底这些孩子是太敏感了,“你们把头抬起来,又不是犯了错误,怎么不敢抬头看我?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说吧。”苏秦把自己的语气放平和,脸上也带着柔和的神色。

在边城的时候,苏秦带着十个雇来的仆妇,还有这些孩子们照顾伤兵,他们是一口一个苏姐姐的叫着,现在想要卖身进苏家,刘大牛他们这些孩子都是拘谨起来了,最后还是刘大牛开口了,“姑娘,我们想要卖身进苏家,还请姑娘收留。”说完话,带头跪下了,剩下的几个孩子见刘大牛跪下了,也跟着跪下了,嘴里说着请姑娘收留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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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章 收下

“你们这是干什么,好好的说话怎么跪下了,快点儿起来,丁四春,你把他们都扶起来。”苏秦接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熏陶,对于男女大防这件事已经十分重视了,刘大牛已经十五岁了,苏秦就不好过去搀扶了,赶紧叫丁四春把人都扶了起来。

“谢姑娘,我们都是真心要跟着姑娘的,姑娘人好心善,对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穷孩子这么好,我们愿意跟着姑娘,算是报答姑娘对我们的恩情了,要是没有姑娘,我们说不上在哪儿讨饭呢,哪还有这样好的生活呢,请姑娘收下我们吧。”刘大牛站起来之后说。

“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了,可是你们可知道卖身意味着什么?卖身进苏家,你们以后就是苏家的人了,生死再也不是你们自己说的算的了,要是犯了错误,我会罚你们的,而且,一日为奴,世代为奴,你们想清楚过吗?”苏秦觉得还是要跟孩子们说清楚,至少自己心中无愧,也就无愧于天地了。

“姑娘,这些我们都知道,别看我们年纪不大,但是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只有姑娘待我们最好,不嫌弃我们年纪小不能干活,收留我们,给我们饭吃,给我们衣服穿,姑娘是我们见过的最好心的姐姐了,我们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什么奴不奴的,只要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也算是对得起爹娘了。”刘大牛有着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成熟,都是生活所迫啊。

小五也说,“姑娘,你就收下我们吧,我们会很快长大的,能干很多活儿的,姑娘,要是你也不要我们了,我们就真的没地方去了。”小五说的急切,眼圈儿有些发红,好像苏秦不答应的话,他这眼泪就要落下来了似的。

其他几个孩子也是一样,哀求着让苏秦不要赶他们走,苏秦跟他们相处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要是真的就这么把他们赶出去,也是于心不忍,“也好,那你们以后就留在苏家,卖身的银子我一分不少的给你们,你们自己留好了,以后谁想从苏家出去,恢复良籍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也不要你们赎身的钱,以后只要在苏家娶妻生子苏家也不会不管的。”苏秦这是做出了自己的承诺了。

刘大牛眼中的惊喜掩饰不住,“姑娘这是要我们了,不赶我们走了吧?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小的刘大牛给姑娘磕头了。”刘大牛高兴地跪倒磕头,剩下的半大孩子多机灵啊,也都跪下了,自称小的给姑娘扣头之类的话。

“行了,一会儿再把头给磕破了,还不是浪费了我的金疮药,都起来吧,以后你们的丁哥呢,就是咱们苏家的管家了,你们都归他分配调遣。丁四春,事情你要办好,该给的银子都给下去,包括小春他们娘仨的,还有,孩子们的东西也都该采买齐全了,衣裳这边我跟小桃说了,你看缺什么少什么安排就是。”

苏秦不是个吝啬的主子,刘大牛他们刚来的时候东西什么的就挺全了,现在不过是看看还缺什么少什么,补充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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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 姓苏

“是,姑娘,小的知道了,把小的就先把他们领下去,好好的教导一番,再带着给姑娘做事。”丁四春也高兴,这些小家伙机灵着呢,好好调教调教的话,一定能给自己帮忙的。

刘大牛也高兴,正要跟着丁四春走呢,小五突然站住了脚步,“姑娘,不是说,这下人进了府中,要改名字的嘛,我也想改名字,我也没个姓,不如姑娘让小的姓苏可不可以呢?”

苏秦没想到小五忽然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出来,“你为什么想要改名字呢,小五不好吗?”

“小五是好,不过小的想姓苏,那样才算是苏家人呢。”小五挺起自己瘦弱的小胸脯,好像姓苏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姑娘,小五自打记事起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跟着老乞丐长大的,后来老乞丐死了,我就没有人管了,大牛哥不嫌弃我,让我跟着他干活,现在跟着姑娘,我也算是有个家了,我想姓苏,希望姑娘答应。”小五一时激动,忘记要自称小的了,不过,苏秦不在意这些,只是心疼小五这个孩子。

苏秦原来并不知道小五他们的身世,听完小五,又细细一问,除了刘大牛还有李壮之外,其他的三个孩子竟然两个姓氏都没有,当真是可怜的很,从小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就那么在街头流浪,要不是刘大牛看着这些孩子还算是个好的,带着干活儿,可能说不准都挺不到现在这个时日呢。

“既然你想姓苏,就姓苏吧,那名字呢,叫苏五?”苏秦倒是不介意他们姓什么,姓苏也好,这也算是从半大开始养着的家奴了,忠心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

“好,姑娘说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苏五见过姑娘。”苏五高兴地给苏秦作了个揖,笑的嘴角都要扯到耳后去了,那脸上就差写上几个大字我姓苏了。

另外两个没有姓名的孩子也跟着凑热闹,非得让苏秦帮忙取个姓苏的名字不可,几个孩子跟苏秦都熟悉,刚刚的拘束感消失了,这不是胆子也打起来了,“要不你们就顺着年纪往下排吧,你就是苏六,我记得你十岁,你就是苏七,你比他小两个月吧,这样行了吧?”苏秦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就按数字排辈了。

丁四春一听笑了,“姑娘,这苏大,苏二还没有呢,怎么跑出来苏五六七了。”

苏秦哑然,“也是啊,这倒是有点难办,总不能以后再来了人,倒是名字排到前面去了。”苏秦开始烦恼了,这取名字什么的最是烦心了,之前都是叫原来的名字,苏秦也没有想过,这下子倒是犯了难。

“姑娘,小的斗胆,请姑娘赐名苏大。”刘大牛心思一转,重新转过身来给苏秦行礼。

“大牛,你可是有名有姓的,不必如此,你父母要是知道了,会责怪你的,而且,你们家的香火还需要你来继承呢,这改名换姓可不是小事。。”苏秦不想这样,有名有姓还是不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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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章 安定

“姑娘,既然卖身进苏家,自然是要姓苏家的姓,这个倒是小五比小的看的更通透,以后小的就是苏大,如果姑娘厚赐的话,以后小的第一个孩子姓苏,以后的再姓刘,也算是继承了我父母的香火了。”刘大牛,不,现在应该说是苏大了,他是想好了之后才说的,可不是小五那样冒冒失失的。

苏秦见他说的坚决,丁四春也暗暗点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丁四春觉得这个苏大,还真是没看错他,就冲这份忠心,以后好好的教教他。

这苏大有了剩下的就好办多了,按照年龄排序,苏大到苏五就全有了,这苏五还是原来的苏五,他喜欢这个名字,也不介意排的往后一点,反正他那个生日也是他自己定的,早点晚点都没意见。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就跟着丁管家下去吧,以后跟着他好好学,以后能够独当一面了,我也好放心让你们去做事,明白了吗?”苏秦对五个新鲜出炉的下人,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

“是,姑娘,小的们一定好好学,不辜负姑娘的期望。”说的不是很齐,但是声音很是洪亮,语气中带着喜悦和安定,苏秦也笑了,能给他们一个家,这样也好。

让丁四春把孩子们带走之后,苏秦就去了柳氏屋里,家里添人进口了,自然是要跟柳氏说的,柳氏听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这样也好,就当是养着他们了,都是可怜人,也能帮家里的忙一举两得,你也说了,等他们什么时候想走,就放他们走,咱们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柳氏对苏秦很放心,家里家外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她只需要养好自己,养好自己肚子里这个就行了。

“娘同意就好,这些孩子都很懂事,养着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娘放心就是了,而且,有了他们来回跑个腿送个信儿也不用小桃经常的跑来跑去了,丁四春也能有些活动的空闲了,也算是好事。”苏秦觉得收下这些孩子也挺好的。

“可不是嘛,不知道你哥哥的成绩什么时候能出来,虽然知道你哥哥很有把握,这心啊还总是提着,没等到最后出来成绩,总是不放心,童生试过了的话,还要考秀才,考举人,这一考啊,不知道多少年呢。”柳氏话锋转的很快一般人还跟不上呢。

“估计也快了,到时候会有人通知的,娘安心等着就是了,今天小弟乖不乖啊,有没有调皮啊。”苏秦轻轻地摸了摸柳氏的肚子,这里面可是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呢,亲眼看着他出生,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个小家伙可真是够省心的了,活动的很规律,我都记着呢,有你这个小神医姐姐在啊,他一定会乖乖听话的。”柳氏摸了摸闺女的头发,有闺女在啊,即使丈夫远在西北,她也没有那么慌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闺女已经成了她的主心骨了,可能是从分家的时候就开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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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三章 报喜

收了苏大他们五个之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应该说是五个,小亮知道消息之后,非得要改名字为苏六,王氏知道了之后也鼎力支持,所以小亮以后就是苏六了,苏家的六大家将算是新鲜出炉了。

苏秦知道这个消息也有些无奈了,不过还是跟王氏说了,以后苏六什么时候想脱离奴籍都可以,让她不要忧心,苏大他们倒是还好,没有爹娘,全凭自己做主,王氏的身体不好,那也是小春姐弟的亲娘啊,总要顾及她的想法。

“姑娘,救了奴婢母子,又收留奴婢在府中休养,奴婢感激不尽,苏六改名字这件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奴婢母子都是心甘情愿的。”王氏心里的打算也跟苏大差不多,要是想继承亡夫的血脉,到时候在儿子的次子里挑选一个就好了,倒是没有什么心理障碍的,要不是姑娘的话,他们娘仨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更别说什么血脉香火了。

“王婶子了解了就好,这药很对你的身体症状,估计喝上半个月你就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不必多想,好好养病是最重要的。”苏秦说完留下了足够王氏的药材这才回去了。

“哐哐哐,哐哐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苏六赶紧询问外面是谁,因为苏六的年纪小,干不了什么重活,就看着大门,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

“我是刘丰年,快给我开门。”刘丰年作为苏家的女婿,自然知道苏六看门的事,赶紧说。

“给二姑爷见礼,二姑爷有什么事吗?今天姑娘没在家,去县里了,少爷在家呢。”苏六这段时间可是出息了不少,给刘丰年行礼也是有模有样的了。

“是好事儿,你们家少爷中了童生了,报喜的在村口儿呢,我这就进去给婶子报喜。”刘丰年满脸的喜色,大踏步地往里走。

苏六也高兴,把门关好了,也跟着进去了,他年纪小,也没拘束着他不能进后院,就跟着刘丰年一起进去了。

今天是苏晋沐休,正陪着柳氏说话呢,刘丰年就进来了,“丰年,今天你怎么过来了呢?不是忙着盖新房呢嘛?快坐,快坐。”柳氏抬头一看,赶紧让刘丰年坐下了。

“婶子,晋哥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晋哥儿考上童生了,报喜的都来了,我先来一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刘丰年也不卖关子,笑呵呵地说。

“真的考上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晋哥儿也是童生了,太好了,赶紧的,小桃准备打赏的荷包,你们家姑娘特意说了,说是这两天就会有人过来嘛,偏偏她还没在家,赶紧着,苏六儿啊,去开门迎客啊。”柳氏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了,赶紧吩咐小桃拿打赏的荷包。

小天早就得了苏秦的嘱咐,这荷包是准备的厚厚的,“夫人,您别着急二姑爷不是说了嘛,一会儿才能来呢,您慢着点,奴婢扶着您啊。”小桃扶着柳氏下地,有小桃在啊,可是省了苏秦和苏晋兄妹俩不少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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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四章 艳羡

“娘,你小心点,肚子里的弟弟要紧,我们慢慢往外走,来得及的。”苏晋倒是没有非常的惊喜,因为这本就是成竹在胸的事情了,如今不过是个童生,还不至于让苏晋过于兴奋,要是什么时候中了名列三甲倒是有可能让苏晋云淡风轻的了脸上露出来不一样的神采吧。

柳氏和苏晋,身后跟着已经接到消息的小元和刘丰年全都走到了大门外等候,没有多一会儿的功夫,骑着小毛驴的衙差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呢,下河村多少年都没有这样的喜报了,虽然是个童生,那也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了,再往前一步就是秀才公了,大家怎么能不过来看看呢。

“哪位是苏晋苏公子啊,小人是给苏公子报喜的,苏公子考中了童生试第一名,小人恭喜苏公子了。”衙差下了小毛驴拱手行礼,颇为客气,虽然只是童生试的第一名但是,将来说不准就是个秀才举人的,要是有幸能够考中进士的话,那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他这个小衙差还是不敢得罪的。

“学生就是苏晋,有劳了。”苏晋接过了衙差手里的榜单,打开一看,上面第一个名字就是乌蒙县下河村苏晋。

丁四春此时正在小桃的身边,小桃把手里的荷包交给了丁四春,丁四春会意,走到了衙差跟前,“衙差大哥辛苦了,这是我家夫人和少爷的一点心意,请衙差大哥喝茶的。”

说完这话,丁四春就把那个荷包递给了那个衙差,衙差接过来之后用手一捏就觉得不对劲,这往常送信不过几百个钱而且,今天这荷包从重量和质感上都不一样,莫非是银子不成,衙差心中一喜,看了看丁四春。

“天气炎热,衙差大哥出门辛苦,这是我们苏府的一点心意,衙差大哥辛苦。”丁四春不动声色地说。

“既然如此,小人就厚颜接下了,恭喜苏夫人,恭喜苏公子,消息送到了,小人就回去了,不打扰了。”衙差心满意足地把荷包揣了起来,心里还想着呢,这苏家别看住在乡下,还是下河村这个地方,出手还真是大房,刚才他掂量了一下,至少有五两银子呢,顶的上他两个月的工钱呢,还真是个美差呢。

柳氏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遍一遍地看着那榜单,里正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弟妹啊,晋哥儿这回中了童生,也算是给咱们下河村争光了,老哥哥羡慕你啊。”里正也高兴,自己村子里总算是出了一个正经的读书人了,他这里正脸上也有光啊,眼瞅着流民的事儿就要过去了,可以说是喜事不断啊。

“这还不是里正大哥庇护的缘故,大家都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吧,九哥,九嫂子,三弟妹都进屋吧。”柳氏高兴地把大家都带进了屋里,连走路的轻快了不少,惦记了这么多天,总算是一颗心落地了。

大家一边说着恭喜的话,一边跟着进来了,当然了,能跟着进来的都是关系好的,其他的人可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说句恭喜也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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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五章 热络

进屋之后小桃和小春赶紧上茶的上茶,切果子的切果子,忙的不亦乐乎,大家也都乐呵呵地坐下了。

“还是妹子好福气啊,一双儿女都这么争气,今天秦儿丫头没在家,要不然啊还不一定怎么高兴呢。”九婶儿也高兴,咋不高兴啊,他们家原本跟苏家关系就好,现在更是成了正经的姻亲了,苏家越好,刘家也跟着脸上有光不是嘛。

“都是孩子们自己懂事努力,我这个做娘的,倒是要让他们操心呢,也是多仰仗着乡亲们的照顾,要不然苏家也不能有今天。”柳氏现在说话行事也有板有眼的了,这话说的让人心里舒服,尤其是里正在呢,更是笑开了花儿似的。

“弟妹这话说的不对了,要说照顾啊,还是苏家对全村人都有恩呢,好心有好报,这不是晋小子就考中了童生了,还是头名呢,以后好好用功,考个秀才举人回来的,我这个当大伯的,面子上可是有光了。”里正哈哈一笑,看着苏晋的眼神更加的热络了。

苏百山和冯氏也高兴,不过,这时候有里正夸奖,他们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看着苏晋笑了。

里正略微坐坐就走了,毕竟人家一家人还有话要说呢,他一个外人恭喜到了也就够了,九叔和九婶儿自然是留下来了,加上苏百山两口子,可是好顿把苏晋夸啊。

“叔叔,婶婶,我不过是考中了童生,当不得这样的夸奖的,以后我会继续用功,不辜负各位长辈的期望。”苏晋实在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俊脸上的红晕越发的明显了。

“好啊,不急不躁,不骄傲自满,好啊,百川兄弟要是知道了不一定怎么高兴呢。”九叔也高兴不住地点头。

小杏儿看着站在柳氏身边的苏晋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轻轻地笑了出来,苏晋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看着小杏儿娇俏如花的笑颜,一双跟苏秦相似的凤眼,弯成了月牙儿。

这样的喜事,柳氏自然要留饭的,另外两家人略一推辞也就应下了,九婶儿和冯氏也要帮忙,被柳氏拦住了,“有小桃和小春呢,她们俩啊,一个上灶,一个帮忙一会儿就得了,今天你们上门是客,哪能让你们动手呢。”

这小桃大家早就熟悉了,不过,小春可是第一天正是在外人面前露脸的,自然大家要问上一二的。

柳氏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都是可怜的孩子,小春她娘还卧病在床呢,要是真的赶了她们走也是无处容身,小春她娘王氏就自卖自身算是我们家的人了,还有几个半大孩子,虽然还不能顶用,好歹也能跑个腿什么的,算是收留下来了。”

“唉,都不容易啊,我说今天开门的那个小子眼生呢,原来是这样,也是你们心善,要不然,在兵荒马乱的地方,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还真是不知道怎么生存下去了,只是这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光是养他们就要多少的花费呢。”九叔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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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六章 心爱的姑娘

“这倒没什么,秦儿也说了,以后等他们长大了,想要赎身也不要他们赎身的银子,只管离了苏家,成家也好,立事也罢,都由着他们,本来就是良籍,现在签了卖身契,已经是亏待了他们了。”柳氏把苏秦的打算也一并说出来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倒是好事呢。

“也就是你们心善,要我说啊,这些孩子无家可归的,又是秉性纯良的,能到你们家也是他们的运道,要不然啊,这外面的流民这么多,想要什么样的下人没有呢。”九婶儿觉得柳氏心善有好报,这不是现在日子过起来了,儿子闺女都有出息了。

“我也是这么个想法,现在家里的事情越来越多,我的身子也越来越沉了,有了他们帮忙,怎么说秦儿也能轻松一些,她明年开春才及笄成年呢,可不能累着了。”柳氏也心疼闺女。

“可不是嘛,姑娘家也就是在娘家的这几年能轻松些,成亲了嫁人了就不一样了,不过,你放心,咱们家小元是我亲自相中的儿媳妇儿,我可舍不得累着了,小元,过来婶子这儿来。”说着话,九婶儿就把小元叫过来,准婆媳二人就开始叽叽咕咕地说起话来了。

大人们在屋里说话,小杏儿也插不上嘴,就想着去后院看看小鹿,她经常来,小鹿也不怕她,没事儿的时候小杏儿也经常帮忙给小鹿们添草料什么的。

小杏儿小声地跟爹娘说完就出去了,柳氏也没注意,不过站在柳氏身边的苏晋可看见了,苏晋的目光微亮,追随着小杏儿的身影直到人走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苏晋找了个借口出来了,见没有人注意到他,鬼使神差地去了后院。

“小鹿乖哦,不要抢,不要抢,你怎么这么坏,有这么多的树叶,为什么非得吃人家嘴下面的,这里还有呢,给你。”苏晋刚到后院的鹿圈边上,就听见少女清脆的声音。

苏晋心头一热,想着之前妹妹的几次试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个人,开始不知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想要打听她的消息,要是能见到她的话,就会高兴一整天,连续几天见不到人心情莫名的会低落,这些苏晋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莫非是受到两个妹妹的影响嘛,看着两个妹妹都相继定亲了,自己也开始思春了不成?苏晋想到这里脸上有些发红,他还有一个月就十六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之前因为身体的原因,就耽搁了下来,他也没有这个心思。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会变成一个药罐子,是不是也有了可以把心爱的姑娘放在心里的资格了?

之前苏晋的身体一直不好,总觉得自己不知道能活到哪天,自然不会忘这方面想了,现在他身体痊愈,一天比一天好了,还有了童生的功名,虽然不算什么,但是也算有点资本了吧,说到底,苏晋是到方慕少艾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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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七章 你等我

“小杏儿妹妹,别动。”苏晋悄无声息地站在小杏儿的身后想着自己的心事,眼睛一撇,就看到一条肥硕的毛毛虫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小杏儿的秀发上了,那毛毛虫有着鲜艳的绿色,身上的毛也是鲜艳夺目,越是好看的虫子,越是可能带着一定的毒性,至少会让皮肤起红疹,痛痒难当。

苏晋突然出声,吓了小杏儿一跳,她哪里想到苏晋就站在自己身后,还离着这么近,一下子就站直了身体,手里的树枝也跟着掉落了,心怦怦直跳。

“别动,你头发上有条虫子,我帮你拿下来。”苏晋知道这种虫子的厉害,要是被它身上的毛毛碰到了,非得疼上几天不可,赶紧找了一片大一些的树叶,把那条虫子拿了下来。

小杏儿看到那条虫子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是女孩子没有不怕虫子的,更何况还是这种会让人遭罪的虫子,“多谢苏晋哥,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要不是你啊,估计会落进我的脖子了。”小杏儿看到虫子被远远的丢走,然后被两只母鸡争食这才算是放心了。

“没事儿了,有我在呢,怎么会让你被小小虫子伤到呢,妹妹还不得怪我没有照顾好她的朋友啊。”苏晋装作淡定地一笑,刚才因为抓虫,两个人离着非常近,小杏儿身上少女的馨香不经意地钻进了苏晋的鼻子,让他的心跟着悸动了起来。

“秦儿妹妹才不会呢,虽然秦儿妹妹不说,但是我知道她是最心疼苏晋哥的,如今苏晋哥考上了童生,将来成了秀才,举人的,秦儿妹妹是最高兴的。”小杏儿抬眼看了一下如今身高快跟自己二哥差不多的苏晋,因为读书的关系,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本来苏晋就长的俊秀,现在更是翩翩公子了。

小杏儿看完之后意识到现在是两个人独处呢,有些不太自在,低下了头不说话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苏晋清了清嗓子,面前的少女粉颈低垂,两缕秀发垂在耳边,小巧的耳珠缀了精致的耳坠子,怎么看怎么让苏晋觉得心跳加速,“秦儿高兴,你呢,你高兴吗?”苏晋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一出口苏晋就有些后悔了,他这么问实在是有些唐突了,不过,问都已经问了,也收不回来了。

小杏儿也没想到苏晋突然这么问,脸一下子就红了,“苏晋哥,你,你怎么这么问,我,我也替你高兴啊。”

苏晋听到这个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有些失望了,不过,想想也对,小杏儿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两个人就这么傻傻的站着,谁也没动也没有说话,就像是两只呆头鹅一样,小杏儿都快把自己的衣角扯碎了,她也想走,不过,苏晋像一堵墙似的堵在自己的面前,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苏晋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忽然走近了小杏儿,低头轻声说:“我会考上秀才的,就是举人我也是有信心的,小杏儿妹妹,我,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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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八章 绝不负你

小杏儿没想到苏晋突然离着自己这么近,还说了这样的两句话,小杏儿吃惊不小,往后退了一步,结果直接踩到了刚才她掉在地上的树枝上面,脚下一滑,往后倒了下去,苏晋下意识地一伸手,正好儿挽住了小杏儿的纤腰,苏晋眼睛一亮,稍微一带就把小杏儿抱在了怀里。

这次跟上次两个人撞到一起可不一样,上次是意外,这次呢,多少有点儿人为了,当然这个人自然是苏晋了。

“你,你放开我。”小杏儿两次被苏晋抱在怀里,加上心里早就有了的那点小心思,顿时不自在了起来,苏晋身为男子特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怎么能不让一个闺阁少女心慌意乱呢。

“小杏儿妹妹,我心悦你,你可愿等我。”苏晋非但没有放开小杏儿,倒是抓住了小杏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小杏儿没想到,一直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的苏晋,竟然有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一边搂着自己的要,另一边还抓着自己的手,问自己愿不愿意等他。

“你先放开我,我,我们好好说话。”小杏儿在苏晋的怀中扭了扭身体,轻轻地推了推苏晋的胸膛。

苏晋见小杏儿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大喊非礼什么的,看起来小杏儿对自己也不是没有意思的,苏晋就放开了小杏儿腰肢,不过手还是没有松开,依然握在自己的手心。

“苏晋哥,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过是个小村姑,而你,以后是要为官做宰的,我配不上你。”小杏儿说这话的时候,原本脸上的红晕渐渐的褪去了,随之而来的是满脸的沮丧,她对苏晋有意不是一天两天了,苏秦也不止一次的开过玩笑,小杏儿内心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现在突然面对苏晋的表白,她一时间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小杏儿,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是一个善良,热情的好姑娘,如果我苏晋能娶你为妻,我发誓,绝不负你。”

“只是现在我功未成名未就,还靠着家里妹妹支撑整个家,所以我想让你等我,等我考中了举人,不,就是考中秀才也可以,到时候我一定带着八抬大轿来娶你,小杏儿,你能答应我吗?”苏晋深情地看着小杏儿的眼睛,真挚而热切,让小杏儿不能拒绝,也不忍心拒绝。

苏晋满怀希望地看着小杏儿,小杏儿遵从了自己的心意缓缓地点头了,“你真的答应了?”这回倒是轮到苏晋惊喜了,他真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让小杏儿点头了。

“嗯,你,你让婶子来我家里提亲吧。”说完小杏儿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一推苏晋的胸膛,提起了裙角儿跑开了,苏晋一个冷不防往后趔趄了一下,小杏儿跑了两步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见苏晋没事儿,这才跑开了,羞窘的小杏儿也没有回苏家的内院,直接跑回去了。

苏晋回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神色,不过,屋里的人也没有在意,只以为苏晋是为了童生试的事情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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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 高兴

“小杏儿这个丫头不是说去看小鹿了吗?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回来呢?”九婶儿往外看了一眼说道。

苏晋有些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九婶儿,小杏儿妹妹刚才喂鹿的时候,不小心被鹿甩了一裙子的水,先回家去了,让我跟九叔九婶儿说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的嘛,怎么还没回来,得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苏晋啊,以后好好用功,咱们下河村可算是出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了。”临走的时候九婶儿还说呢。

柳氏起身往外送,刘丰年和小元还依依不舍地在后面说话呢,这定亲了就是不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窃窃私语了,苏晋看着低头浅笑的两个人,眼睛有些发酸。

送走了九叔九婶儿一家之后,苏秦也就回来了,知道了苏晋考中了童生试第一名的消息,也是高兴的不行,还提议要不要请大家吃个喜儿,她回来的时候就有人问了。

“还是不要了,只是个童生试而已,以后还有秀才和举人呢,不急在这一时,童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还是不要张扬的好,毕竟现在流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村子还处于戒严的状态呢,咱们大张旗鼓地庆祝也不是太好。”苏晋不同意大操大办的。

“哥哥说的也对,那不如就找了九婶儿一家,加上三叔一家,咱们好好热闹一下吃个饭吧。”这么高兴的事儿,怎么也要庆祝一下的,苏秦可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哥哥。

苏秦都这么说了,苏晋自然是不好拒绝了,想着还能见到小杏儿,脸上带上了笑容,点头同意了。

苏秦好奇地看了看苏晋,怎么看着怎么觉得哥哥不太对劲儿,只不过,有娘在面前呢,不好多问,只好等柳氏进屋休息了,苏秦悄悄地去了苏晋的屋里。

“哥,你今天高兴吗?”苏秦坐在哥哥书桌的对面,支起了自己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哥哥。

“高兴,怎么不高兴呢。”不过此高兴非彼高兴,苏晋的嘴角儿带着浅浅的笑意,在烛光的映衬下,面容越发的柔和了。

苏秦就觉得不对劲儿,今天哥哥的笑太不正常了,这分明是思慕女孩子才可能出现的笑容啊,一定有鬼。

“哥,今天都谁来咱们家了啊?可惜了,我去了医馆,谁都没见到,错过了这样的热闹。”苏秦故意装作遗憾地说。

“还能有谁,不过是里正伯伯,还有九婶儿一家,三叔一家而已,剩下的人在门口儿说了恭喜就都回去了。”苏晋说。

“那这么说,小杏儿姐姐也来了?”苏秦歪着头仔细地观察哥哥的表情,果不其然,说到了小杏儿的名字,苏晋的脸上有些绯红,在烛火之下看的不太明显,还是被苏秦眼尖的抓住了。

“哥,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对小杏儿有意思,让我抓住了吧?”苏秦笑嘻嘻地看着苏晋,苏晋的脸也越来越红了。

“你怎么发现的?”苏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面前,承认了也没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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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章 有眼光

“我其实早就发现了,哥,你看小杏儿姐姐的眼神都跟看其他人不一样,今天更是不太一样了,一个童生试的第一名还不至于让我云淡风轻的哥哥这么高兴,所以我猜到可能跟小杏儿有关,哥哥,你跟小杏儿表白了?”苏秦八卦的心起非得要刨根问底。

苏晋支支吾吾地,最后还是说了实话了,“小杏儿跟我说,让我去提亲,我打算明天跟娘说。”苏晋的眼睛都是亮亮的,能够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是让人多么高兴的事情。

“这个自然是好,不过,定亲还不得娘先去透个口风,姑娘家未出阁之前都是金贵的,咱们家虽然一心求娶,也不能慢待了我未来的大嫂,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小杏儿既是我的闺蜜,也是我未来的大嫂,一应行事都不能马虎的。”苏秦打着包票说道。

“那我就多谢妹妹了。”苏晋郑重地站起身来,给自己妹妹作了个揖。

见到哥哥这样,苏秦哪里还不知道,哥哥这是把小杏儿放在了心里了,不愿意让小杏儿受半点儿委屈呢,其实苏秦也很高兴,她原本就有心撮合的,没想到,人家两个人早就看对了眼了,根本不用自己帮忙,哥哥就把准嫂子的芳心拿下了。

第二天一早,苏晋就把想要柳氏提亲的事儿说了,“提亲,晋哥儿,你这是?相中了谁家的姑娘了,怎么这么突然?”柳氏也真是忘性太大了,苏秦早就说过了,现在竟然还想不起来了。

“娘,你忘了,我之前说的了,哥哥是相中了小杏儿了呢,没用我这个妹妹帮忙,哥哥就大功告成了,娘就等着喝小杏儿的这杯媳妇儿茶吧。”苏秦帮着哥哥敲边鼓,笑嘻嘻地说。

“真的是小杏儿啊,哈哈哈,我儿子有眼光,小杏儿这孩子人好心善,性子也活泼,难得的是遇到大事十分沉稳,这两年都是帮着你九婶儿持家,很是有一套的,小杏儿这个儿媳妇儿啊,娘满意。”柳氏一听也是顺心顺意,这个儿媳妇儿自己满意,儿子更是中意,加之刘丰年和小元的亲事在前,可以说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了。

“那就拜托娘为儿子操心了,娘也要保证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操劳了,否则儿子心里难安。”苏晋一张俊脸上全是喜色,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要定下心爱的姑娘了,咋不高兴啊。

“能看着你有了心爱的姑娘啊,娘也为你高兴,这样我先让你三婶儿上门探探口风,然后找了媒人过去提亲,这礼物要备的更加丰厚一些,秦儿啊,娘的精神不济,你就操心吧。”柳氏现在可是会享受了,这样的事情都交给苏秦去操心了,她只要露面就可以了。

“唉,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定亲了,娘这又怀了老三,怪难为情的,儿子闺女都要成亲了,我这又要坐月子了,让外人可怎么看啊。”柳氏摸着自己高高耸起的肚子有些羞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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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一章 苏晋的亲事

“娘,这有什么啊,虽然我们兄妹不小了,可是你和爹可都是年富力强的,别说娘才三十多,就是四十岁多岁的产妇还有都是呢,那儿媳妇儿和婆婆一起坐月子的,也不是没见过,再说了,我和哥哥只是定亲,成亲还有时候呢,娘就放心好了,多子多孙多福气,大家只会羡慕娘,不会笑话娘的。”苏秦扶着柳氏的肩膀安慰道。

“你这个丫头越来越会逗娘开心了,就算是不好意思,肚子里这个也不能让他瘪回去了不是,就是辛苦你们兄妹了,我这个做娘的不能为你们操心,倒是要让你们照顾我,家里家外打理的这么好,也都是秦儿的功劳啊。”柳氏看着一双长大的儿女,心里的骄傲不言而喻。

“娘,谁说你没为我们操心啊,我这一去边城就是那么长时间,还不是娘一边担心一边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务,还有哥哥的事儿,还不是得娘操心嘛,什么时候嫂子娶进门了啊,娘就能彻底的享福了。”苏秦在一边讨巧卖乖地说。

“瞧瞧你妹妹这张嘴,真是像是抹了蜜水似的,行了,我去找你三婶儿,这事啊还是趁热打铁的好。”柳氏扶着肚子站起来了,苏秦自然不会让柳氏一个人去了,还是自己陪着比较保险一些。

冯氏听说这件事,哪还有不同意的,留下苏莲看着小儿子,面带喜色的就去了九婶儿家,第二天一早就过来苏秦家里送信儿了,“二嫂,九嫂子同意了,我估摸着啊,九嫂子早就有这个心思,不过,碍于是闺女家,不好那么主动,九嫂子也问过小杏儿了,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绷不住了,只等着咱们这找了媒人去提亲了。”冯氏高高兴兴地说。

“这可是太好了,提亲的人要稳妥一些,不如就找上次九嫂子找的那个媒婆吧,我看着人不错,名声也好,你说呢?”柳氏问冯氏拿个主意。

“我看行,咱们家晋哥儿定亲半点不能马虎了,更何况小杏儿那个孩子也是个好的,这一年都有多少人想要来相看了,九嫂子都没怎么见,可见啊,这缘分是在这呢。”冯氏也高兴,苏晋这童生试考了头名,好多人都暗中找她打听关于苏晋的亲事的事呢。

这只一天就能来上四五拨儿人,也不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样的嘴脸,当初苏晋身体不好的时候,没少被人在背后说嘴,现在看到苏家过起来了,苏晋的身体好了,又考上了童生,将来说不上就是个秀才或者是举人了,现在巴巴地上来了,冯氏都瞧不起他们,自然是一个都没应。

现在苏晋有了未婚妻的人选,还是相熟的人家,其他的人自然是看不上了。

“你说的是,晋哥儿的亲事啊,一直都是我的一块心病,这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我就偏疼他一些,对秦儿其实我是一直心里有愧的,要不是秦儿,她哥哥这身体指不定是什么样呢,我也是知足了,现在能顺利定亲,我这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柳氏想着以前的事,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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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二章 礼金

“二嫂,以前的事就别提了,这日子还不是得往前看,现在秦儿丫头有王堇这么个好女婿,你还有什么担心的,我可是瞧出来了,只要是咱们秦儿丫头在啊,这王堇的眼神就没动过,可见是真的把咱们家丫头放在心上呢,现在二嫂是姑爷和儿媳妇儿都有了,我这羡慕的心里发酸呢。”冯氏开着玩笑说。

“苏青和苏莲两个都乖巧懂事,苏青现在学堂里读书认真着呢,以后啊肯定有出息,你三个孩子,还怕没有媳妇儿茶喝不成?”柳氏看着冯氏笑着说。

“二嫂说的也对。”冯氏想着自己的三个孩子,脸上的笑容更胜了,自己的孩子还小,以后有什么出息,谁能预料呢。

接着妯娌两个就开始研究给苏晋提亲需要的东西了,还把苏秦也拉了进来,林林总总的光是单子就列了老长,因为是定亲,要先把前三礼走完,也就是了“纳亲”“问名”和“定亲”,这里面的讲究不少,好在经过了苏秦和小元定亲,基本的流程都没有问题的,苏秦把礼单念完了之后说:“娘,这定亲的礼金多少合适?还是比照着九婶儿给小元的礼金数量?”

其实苏秦倒是不介意这点银子,毕竟现在家里的出息不少,苏家现在可以说不差钱,不过,这不光是银子多少的问题,还有个规矩和面子的问题,少了不好,压过小元太多了也不好,所以苏秦才问问柳氏和冯氏的意见。

“不如就十八两八,讨个好彩头,也没有压过九嫂子给小元的太多,太多了也不合适,以后聘礼多送一些也就是了。”柳氏想了想说。

“嗯,秦儿啊,你娘这话说得对,定亲的礼这些就算是不少了,不管是你还是小元和小杏儿,都是咱们下河村的独一份了,上差下差都没差多少,不知道让多少没出嫁的女孩羡慕呢,别说是女孩了,多少老婆子都跟着眼热呢,不过眼热也是白眼热,谁让她们家没有咱们家这么好的闺女呢。”冯氏笑呵呵地说。

“三婶儿,可别夸我们了,夸的我们都找不着北了呢,那单子就定下这些,有些东西要在库房里找找,剩下的让丁四春去办,那娘和三婶儿说话,我去准备东西了。”苏秦脑子里乱飞的都是这些礼物,就留下柳氏和三婶儿说话,她得去找丁四春,这媒婆得找,东西得准备,可有不少忙的呢。

苏家这边是忙得脚不沾地,九婶儿家也是喜气洋洋,苏晋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是现在不是已经好好的了,而且为人和善儒雅不说,书读的还好,自家闺女能有这么个好归宿啊,九婶儿脸上这笑容就没断过。

“娘,你别这么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呢。”小杏儿脸上微红,手里的袜子都捏的皱了。

“娘这是为你高兴呢,这一年多啊,也有多少人跟娘提你的亲事,也见过那么一两个,不是我不满意就是你不满意,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没想到啊,这好缘分在这儿呢,以后小元嫁进咱们家,你嫁去苏家,娘高兴啊。”九婶儿看着越发出落的水灵的闺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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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三章 酒气

“娘,我也高兴,这样就是以后成亲了,我也能经常回来看娘,娘也可以去看我了。”小杏儿知道苏家已经准备提亲了,心里甜蜜又羞涩,更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你这个孩子,嫁人了就是人家的人,怎么能总是回来呢,不过,苏家跟咱们家就是一个村子的,想要见面也方便,你婶子的性子最是和软,家里的人口简单不说,你跟秦儿的关系也亲近,以后娘可真是不担心了。”九婶儿不止一次地这样说,小杏儿害羞地低下头,想着苏晋的样子,心里更热了。

给苏晋提亲的人还是之前九婶儿找过的周媒婆,因为苏秦是小姑子不方便过去,就一直在家里等着,午饭过后,柳氏和苏晋才回来,苏秦看见哥哥的脸上有些红晕,还带着一丝酒气,估计刘丰年和刘丰田兄弟俩是没放过哥哥了。

“哥,把这解酒的药丸服下,你从来没有喝过酒,会头疼的,丰年哥也真是的,明知道哥哥不能喝酒的。”苏秦赶紧把解酒的药丸给苏晋服了下去,这都是平时没事儿的时候,苏秦做出来练手的,平时放在济世堂里面卖,也能有些收入的。

“今天你哥定亲,当舅兄的灌两杯酒也是有的,你哥哥倒是没有推辞的道理了,不过,你九叔九婶儿心疼姑爷,都拦着呢。”柳氏把儿子的亲事定了,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

“娘,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妹妹,照顾好娘。”苏晋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是喝完酒之后气血上涌需要休息一下。

“哥哥快去吧,娘这里有我呢。”苏秦看着哥哥的样子心里好笑,不过,难得的是没有打趣,就让苏晋走了。

“娘,今天很热闹吧,我哥这回可是高兴了,以前我还没有细问过我哥,原来我哥早就对小杏儿有意思了呢。”苏秦扶着柳氏坐下说。

“这话你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出去可别说,虽然定亲了之后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要是传出去你哥和小杏儿定亲之间就有来往,对他们的名声不好,知道了吗?”柳氏温柔地说。

“知道了娘,我也不傻,哪里会大嘴巴一样到处去传呢,还不是成了自己拆台的傻蛋了嘛,娘,你也累了,我扶你回去歇歇吧?”苏秦见到柳氏面有疲色,就把人扶了回去休息,怎么说也是个高龄孕妇了,要是累坏了的话,她爹还不得心疼死了啊。

苏晋和小杏儿在苏晋童生试成绩出来之后火速定亲的事情,让很多人都吃惊不小,那些家里有闺女,还想端着找人探探口风的人家都后悔不已,谁能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苏家就给苏晋定了亲呢,现在后悔也晚了。

苏家和刘家可不管别人后悔不后悔的,两家人现在可是更加亲近了,都是又嫁闺女又娶媳妇儿的,尤其是九婶儿走路都是带着风的,那天苏家来提亲礼物带的那叫一个丰厚啊,不是九婶儿贪图这点子东西,那是代表了苏家对自己闺女的重视,咋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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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 准大嫂

苏晋和小杏儿定亲的五天之后,小杏儿才好意思登苏家的门,好在苏晋已经去学堂了,要不然,小杏儿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然间的转变了。

“我未来的大嫂,你可来了,我哥可是眼巴巴地盼着好几天,你也没来,他又不好意思去你家找你,这不好今天早上上学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呢。”苏秦自然不过错过这个调笑小杏儿的机会,连小元都在旁边帮腔呢,直把小杏儿逗的脸色通红了才算是结束。

“你们俩啊,坏死了,竟然这般取笑我,再这样,我可不来了啊。”小杏儿羞恼地说。

“好啦,好啦,哪里是笑话你呢,我们是闺蜜啊,为你高兴呢,你成为了我嫂子,以后可是我的依靠呢,万一以后王堇欺负我了,有个小三小四的,我就回娘家,到时候嫂子可不能不要我啊。”苏秦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

小杏儿捏了一下苏秦的脸蛋儿,“就王堇疼你的样子,他哪里舍得有什么小三小四的,他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儿里揣在怀里呢,哪里舍得你伤心难过呢,我看你才是最有福气的那个呢。”小杏儿脸上的笑容带着喜色,想来每一个能跟自己心上人定亲然后成亲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幸福的吧。

“行了,别光说我了,你们俩就不幸福啊,一个是苏晋家的,一个是丰年家的,哈哈哈。”苏秦还是改不了这开两个人玩笑的毛病,小杏儿和小元对视了一眼,四只手就伸过来了,挠着苏秦的痒痒,直把苏秦“折磨”到求饶了,才算是完事。

三个原本关系就亲密的姑娘,因为定亲之后,关系更加亲密了,就差同吃同睡了,苏家和刘家的长辈们自然不会阻拦,孩子们关系好,以后成亲了也好相处不是。

“你们听说了没有,赈灾的钦差前天已经到县城了,好多流民都往县城聚集呢,说是发放路费跟米粮呢,这下咱们不用担心流民袭击村子了。”小杏儿放下针线说道。

“这么快就来了啊,还有钱有粮的,不是骗人的吧?”苏秦很惊讶,她知道一些内部消息,这次的活是大皇子强行分派到七殿下萧翊君的身上的,国库空虚拿不出钱来,这事看着好像能收拢民心其实居心不良啊。

大皇子是想试探一下自己这个七弟的财力和人力,要是不拿出来,事情办不好,罚,办的太好了,收买人心那就是贪污的大肥羊,弄不好不是一个罚字,而是杀了。

虽然杀头不至于,不过,也给了大皇子清缴萧翊君的借口了,怎么做都是不对,不知道怎么收场呢,没想到,这么快钦差就已经来了。

“当然不是骗人的了,这是我爹去县城干活时候回来说的,陆陆续续已经有流民返乡了,你们没发现嘛,最近徘徊在咱们村子附近讨饭的流民都少了不少吗?”小杏儿这可以算得上是一手消息了,王堇没在家,苏秦这两天也没去济世堂,所以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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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五章 发现鹿群

“小杏儿姐姐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没怎么看见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咱们防范的严格,所以才没有流民愿意过来了,原来是赈灾的钦差来了,这样可好了,咱们不用再担心受到威胁了。”小元拍了拍胸口,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苏秦没有多说什么,“只要流民能平息下来就好,眼瞅着就到了秋收的时候了,要是流民演变成了暴民,来抢粮食的话,就是我们有再多的人也没有用,再多还能多过流民嘛。”苏秦心里稍定,一切还得等问问王堇之后,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总之朝廷的钦差来了,总算是有人来管这些四处乱窜的流民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刘丰年他们也能歇歇了,这段时间村里的青壮年不分黑天白夜的轮流巡逻也是够辛苦的了。

得到钦差来了乌蒙县消息之后的第三天晚上,王堇就回来了,肩膀上还扛着一头不小的野猪,他回来之后也没跟村子里人多说什么,仍然是早出晚归的,时不时地扛着点什么野物回来,大家也是司空见惯了,没有引起一点怀疑,这也是王堇为什么把秘密基地放在下河村的后山的一个重要原因。

“回来了啊?这么大的野猪啊,也不怕它伤到你了啊?”苏秦见王堇回来了很高兴,又看到那野猪露在外面的常常獠牙,不免有些担心,这野猪发起疯来可是很厉害的。

“以前它们这些笨家伙都拿我没有办法,何况是现在呢,放心吧,我没事儿,烧水吧,今天咱们好好吃顿肉,也算是庆祝一下。”王堇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说。

“庆祝一下?庆祝什么?庆祝钦差到来,解决流民的问题吗?”苏秦歪着头一笑。

“一是因为这个,二也是我找到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迁移过来的鹿群,等你的鹿圈修好了,我就带着人把他们拿下,对了,你的那个麻沸散给我多准备一点,这次不能用蛮干的,想要训练这些小子有的是机会,遇到路过的鹿群可不是容易的事,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王堇脸上带着一些喜色。

“真的发现了鹿群,而且还是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你怎么那么肯定呢?”苏秦简直是喜出望外啊,没想到,还能有路过的鹿群。

“这山里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只要看看它们我就知道它们咋哪个区域活动,要是这片范围内的鹿群,没有我不知道的,一定是外来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不过,还得用点手段,要不然,它们可不会乖乖的听话。”

“这个鹿群大多数都是壮年的鹿,要是能够在鹿圈里生存下来的话,很快就能有收益了,比小鹿来得快,就是不是那么好活捉的,得用到你的麻沸散,而且,捉回来之后还要仔细地看管,你们姑娘家都不行,至少是要丁四春看着,要不然会有危险,不行的话,我给你看几天,等它们老实了也就好了。”王堇一边磨刀准备杀猪,一边跟苏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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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六章 没安好心

“嗯,有你我就不用担心了,对了,这次钦差来了,到底带来了什么样安抚流民的政策啊,你不是说不能暴露殿下的实力,还得把事情办的漂亮吗?”苏秦一直很好奇。

“这个说起来也简单,跟乌蒙县采取的政策大同小异,不过,好在能开仓放粮,让流民带着粮食回乡,田地还属于他们自己,还能减免一年的赋税。如果不愿意返乡的话,那就要划为军户,分配田地,不过,只能是世代为军户了。”王堇把这两个消息告诉了苏秦,反正过两天也都能知道的事情了。

“军户?是那种平时为民,需要交军粮,然后战时为兵的户籍吗?”苏秦对军户有一点点了解,不过,也只知道这些而已。

“嗯,差不多,不过还要更复杂一些,这些军户必须是除了家主之外另外有壮年男子的家庭,每户分得一定的军田,军田的收益四成上交,剩下六成留下来做口粮。”

“不过,军户每户必须出一人进行训练,如果遇到战事必须出征,基本上是九死一生,跟征兵还不一样,像岳父大人是被征召去的,到了年限可以返乡,但是军户从生到死,都是军户,没有不上战场的权力。”王堇试了试短刀的刀锋,语气中有些悲凉的感觉。

“这么说起来,看着没有赋税什么的,全家人能吃饱,不过,至少要牺牲一个壮年男人,也是挺不容易的,不知道有多少流民会选择做军户。”苏秦叹了口气,不管是什么时候,受苦的总是老百姓,只盼着能有明君,老百姓也好安居乐业了。

“估计会有不少的百姓这样选择吧,毕竟就算是回去了,房子没有了,地也被冲毁了,想要重建家园哪有那么容易,虽然是故土难离,不过还是生存下去更重要,这也是殿下向大皇子和朝廷要的一个条件,要是真的全都靠着募捐还有殿下府库那点银子,连塞牙缝儿都不够。”王堇给那头野猪重新放血,小桃和小春,带着苏大和苏儿抬了滚烫的热水,在这后院把那头大野猪给大卸八块了。

“我看那个大皇子就没安好心,想要试探一下你们的底细,还能消耗你们的力量,如果最后大皇子真的登上了皇位的话,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到头来可能都是一场空了,大皇子还真是好筹谋呢,对了,你说老皇帝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朝廷在让大皇子这么折腾下去,大齐早晚会被他给玩死的。”苏秦用帕子捂住了鼻子,这开膛破肚的味道还真是太“鲜亮”了。

“秦儿都能看明白的事情,殿下也明白,不过,即使知道是个圈套也得往里跳,殿下不能看着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流民一旦变为暴民,那才叫一发不可收拾了,不过,殿下暗中让我们动的手脚也不少,这笔买卖也不算吃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谁为谁做嫁衣裳,也是未知之数。”王堇猪肉分好之后,就让小桃他们拿下去了,苏秦重新打了温水给王堇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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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七章 吃肉肉

“唉,夺嫡这条路,如此艰辛,充满了血腥,我们只想好好的过日子,怎么会落到现在的地步呢?”苏秦一边看着王堇手上淡淡的血丝在水中晕开,一边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让王堇走入这个旋涡当中,但是现在不是王堇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一旦踏入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就算是当初王堇拒绝,苏秦也相信,那个该死的七殿下也有的是办法让王堇低头的,还不如现在这样主动一些,还能赚一些脸面。苏秦不止一次地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救人。

“秦儿,你是后悔了吗?也不用后悔,这条路虽然艰辛,但是风险永远和收益相关联,我想给你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给你不一样的优渥生活,还要寻找我的身世,这都需要权力和地位,我们才能过我们想要过的生活。”王堇像是知道了苏秦心中的想法似的,慢慢的清洗掉手上澡豆的泡沫说。

“嗯,我知道你的心思,大丈夫活在世上,顶天立地无愧于心,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支持你,即使你不能给我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我也要嫁给你。”苏秦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杏眼当中情义绵绵,化成了情丝紧紧地缠绕在王堇的周围。

“好,秦儿,这可是你说的,三生三世,碧落黄泉,我们不离不弃,到哪儿你都是我的媳妇儿。”王堇握着苏秦的手,把水都沾到了苏秦的手上了,有些凉,却舒服。

当天晚上苏家飘出了阵阵的肉香,隔着两层的院子都能闻见,不光是苏家的几口人,还有丁四春和小桃,小春一家,苏大他们几个孩子,分成了两桌儿,满满当当的都是肉菜,看的苏大他们的眼睛有些发直。

“都别干站着了,赶紧坐下,对了,你们还没认识呢吧,只是你们姑娘未来的夫婿,你们叫他王大哥就行了,赶紧坐下来吧,今天这顿肉啊,都是你王大哥打来的,给你们补补身子,一个个小脸蜡黄的。”

“这次的野猪肉啊,你们王大哥说都不卖了,都给家里人吃掉,你们可得感谢你王大哥啊。”柳氏笑着对苏大这些孩子们说,连将将能起身的王氏都过来了,这可是主仆第一次一起吃饭,可以说是一种福气,不然的话,还了旁的人家,哪有主子吃饭,奴才也跟着一起吃饭的道理呢。

“多谢夫人,多谢王大哥。”在苏大的带领下,几个孩子都躬身行礼,对王堇表示了感谢。

“都坐下吃饭吧,以后好好的做事,苏家从来不亏待自己人的。”王堇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不过,大家都听得出来,王堇对这些孩子的怜惜的意思,可能王堇有些感同身受吧,王堇比就是多了个狼母而已。

孩子们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倒不是饿的,而是口水长流馋的,刚到苏家的时候,苏秦怕他们久不沾荤腥,肠胃受不了,就一直没敢在他们的饮食里添油腻的,不过,一直用鸡蛋给他们补充营养,现在也养了这么长时间了,总算是能给他们开开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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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八章 附庸风雅

“别看着了,赶紧吃菜,这些菜啊都是小桃姐姐的的拿手好菜,那鱼倒是我做的,大家都快尝尝,这鱼还是哥哥撒进鱼塘里的呢,现在已经算是肥的了,那个老李养鱼还真是尽心尽力,鱼塘里的鱼都长得不错,就是荷花没有开,只有些荷叶,都是小小的,没有什么景致可以看的,倒是可惜了。”苏秦招呼大家吃草,还略带遗憾地说。

“你呀,倒是学起附庸风雅来了,难道还要学着那些学子们,吟诗作对不成?”柳氏作为家里的长辈自然是先动筷子,然后大家才开始吃饭,小桃和丁四春还有苏大他们那桌儿是最后动筷子的,不过,最后是最后,吃的可是正经不慢呢。

“我虽然不能吟诗作对,但是不代表我哥不能啊,这鱼塘的边上明年我准备建两个小亭子,也不用太好的,就是茅草的亭子就行,我哥可以邀请三五好友过来游玩一番,赏荷垂钓,岂不是很有野趣?”

苏秦觉得哥哥以后肯定是要走上仕途的,这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多结交一些年纪相当,学识丰富的同龄人总是没有什么错儿的,到底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以后到了外面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娘,妹妹就是不说啊,我也是有这个想法的,咱们下河村可以说是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咱们家鱼塘的位置相对偏僻而且安静,有荷有水的,确实是个避暑的好去处,要是邀请了夫子和各位同窗过来游玩,也能放松放松心情,以诗文会友,也是好事一桩。”苏晋也觉得这个主意好的很。

“反正都是你们说了算,咱们挖鱼塘也是用之前花出去的银子抵债来的,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对了,前两天还有人托你三婶儿过来问,说是咱们家的鱼卖不卖,有人想要过来买呢。”柳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说。

“那就卖呗,哥哥那个时候下鱼苗的时候,下的有点儿多,有两个塘口的鱼已经有些缺氧的状况了,要是有人想要买鱼就卖呗,只是这价格不知道怎么定,毕竟咱们的鱼还小着呢。”苏秦给柳氏夹了一些鱼肉,怀孕的女人多吃些鱼肉,对母体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据说孩子会更加的聪明哦。

“就按照猪肉的价格的减少一部分也就是了,卖出去多少都是咱们赚的,到时候让李大爷看着办就行了。”这鱼塘本来就是苏秦张罗着要挖的,还没开始挖呢,苏秦就走了,如今有现在的成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我哥说的对,就减少一些吧,其实我挖着鱼塘,可不是想要现在卖鱼的,是留着冬天过年的时候再卖的,这年年有余嘛,年夜饭的餐桌儿上怎么能少了鱼呢,咱们鱼塘挖的深,鱼也更加的鲜活,到时候让丁四春去问问县城的各个大户人家有没有要的,卖出去也容易,毕竟现在几乎没有人养鱼的,咱们这是独一份儿,总是个噱头吧。”苏秦一边吃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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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九章 你快及笄了

“虽然每年冬天也有人冒着冻伤的风险凿冰取鱼,毕竟是少数,咱们这鱼塘就不一样了,一直让李大爷好好的照看着,经常给鱼塘的鱼放气,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是上乘的,不愁卖不出去的。要是真的能够成功啊,我还想多挖两个鱼塘呢。”苏秦虽然没指望着鱼塘出多少银子,但是银子再少也是肉啊,谁也不嫌弃银子咬手啊。

“行,都是你们说了算,这红烧鱼小桃做的已经很好了,反正家里有,小桃就经常做吧,给家里添道菜,你们也是一样。”柳氏呵呵一笑说道。

这顿饭大家都吃的不少,这野猪肉虽然油水少,但是用大锅炖的烂烂的,精心烹调味道相当不错,也是小桃的手艺好,大家吃的肚子滚圆,苏大他们这些孩子更是吃的直打嗝。

“这是消食茶,一定都喝掉,要不然你们吃的这么多肉,再吃坏了肚子,小心我给你们扎针啊,快点都喝了,小春,你送一些去你娘那里,她的身子弱,这消食的茶水也得单独,然后你就不用回来伺候了,好好照顾你娘啊。”苏秦把一个茶水包递给了小春,这里面去掉了一些不适合小春娘王氏喝的东西。

“多谢姑娘,小春替娘谢谢姑娘了。”谢过苏秦之后,小春这才下去了。

喝过了茶水,苏秦和王堇两个人在院子里遛弯儿,“你最近怎么样?训练的情况好吗?山里的生活苦不苦,粮食和被褥什么的不够用,我再去采买做一些,山里的寒气来的快,你可不能仗着自己身体好就硬撑着,你别忘了你身上的暗伤和药毒都没好呢。”苏秦下意识地把手指压在了王堇的腕脉上。

“你放心,你开的药,我都按时喝呢,我还想跟你白头偕老呢,怎么会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王堇看着苏秦紧张的样子的,心里暖暖的甜蜜。

“算你还听话,要不然我真的要用给我哥哥调理身子的方法给你用银针了,你的身体恢复的不错,方子也要调一调了,这次能在家里待几天,有些药材家里不多,我需要去医馆抓一些,不如,你跟我一起去?”苏秦诊断之后王堇的身上的暗伤和药毒已经稳定下来了,应该换一些更加温补的药方了。

“我送你去医馆,然后还有些事情,那个钦差是殿下的人,估计会有殿下的信带过来,我得亲自过去看看,有些东西还要交给殿下,不过很快的,我会过去接你的,行吗?”王堇这次可不是就为了抓一头野猪回来而已,而是有任务的。

“嗯,好吧,那就这么办,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见。”苏秦推了推王堇,一对有情人依依不舍。

“秦儿,你就快及笄了。”王堇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可不是嘛,苏秦的生日是八月初一的,马上就要到了,女孩子的及笄是大事儿,也意味着一个女孩子已经成年了,可以成亲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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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章 别夸他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是及笄了,你可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苏秦有些欲盖弥彰地伸出了手,漆黑的夜色掩盖了苏秦脸上的羞色,没错就是羞色,那是最美的颜色。

“我当然会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可是,秦儿,你何时愿意做我的新娘,你已经及笄了?”王堇握着苏秦的手,深情款款,就连天上的星斗在王堇那双凤目面前,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我才刚及笄呢,哪里就有那么快,再说了,你现在做的事情哪有时间跟我成亲,等一切都安定了,我等着你来娶我,可好?”苏秦感受到王堇大手的温度,心也跟着安定了,迎着王堇的目光看过去,脸上热热的,心也跟着热热的。

“好,那秦儿等我,不要着急哦。”王堇忽然低下头,在苏秦扬起的脸上亲了亲,那滚烫的热度,出卖了苏秦现在紧张的心情。

“你,好啦,别磨蹭了,赶紧回去吧,明天不是要去县里呢,我要回去睡觉了,好困啊。”然后苏秦还夸张地打了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哈欠。

“好,我看着你进去,我再回去。”王堇再不舍,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就那么站着,等苏秦进去了之后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吃饭可以在苏家吃,不过这个过夜的问题嘛,还是要更加谨慎的,丁四春他们这些下人可以住在外院,但是身份苏秦未婚夫的王堇可不能在苏家留宿的,这是规矩。

第二天苏秦和王堇早早的就去了县里,王堇把苏秦送到了医馆,跟孙博闻见过礼之后,这才走了。

“丫头啊,王堇这小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原本刚刚回来的时候像是一把利剑一般,现在越发的圆融内敛了,为师年轻的时候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的人也是无数了,像是王堇这样的还真是少见,只用了这样短的时间,就把自己磨砺到如此的境地,以后不愁出人头地,秦儿丫头啊,你的福气在后头呢。”孙博闻摸着胡须,看着王堇的背影说道。

“师父,你可别夸他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呢,师父,他的药方该换换了,我去抓药了啊。”苏秦不想提王堇吃得苦,想想心里都钝钝的疼。

“好,去吧,正好儿今天的病人不少,你这个医馆的继承人也不好好的照看医馆,等忙过这段时间可不能偷懒了,师父的年纪大了,以后济世堂都靠你了。”孙博闻笑意盈盈地看着苏秦。

“师父,哪里是徒儿偷懒了,这不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嘛,等秋收结束了,我药田的那些事情结束了,我就天天都过来,师父也得好好歇歇了,您去年生的病也是留下病根儿了,今年可不能再出现什么问题了,要不然就不好医治了。”苏秦很是把孙博闻放在心上,那次生病的事情可是把苏秦吓坏了。

“好,有你在啊,师父就不那么操心了,这饭菜也有人照顾了,你就放心吧,不会再生病的。”孙博闻看着忙来忙去的苏秦,眼睛里都是慈爱的光芒,这个徒弟收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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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一章 鼓励开荒

“师父,流民安置的事儿已经坐实了吗?我偶然听了一耳朵,倒是没有具体的,你给徒儿说说呗?”苏秦给王堇抓了十天的药,又给几位来看诊的病人诊脉抓药,忙了大半日,这才有时间跟师父好好说说话。

“章程已经下来了,这次的钦差说是朝廷派下来的,说到底还是七皇子带来的,像咱们这样的小县城,自然迎接不来皇子,这位钦差就带着七皇子的指示来安抚流民了,开仓赈济,愿意回乡的分发一定的口粮让流民返乡,返乡之后也能减免赋税。”“

要是不愿意走的,就地安置,不过,全都要划为军户,每家出一个壮年劳力当兵,划定军田,保障军队的粮食供应,说起来也算是不错了,听人说,有一半的人会选择成为军护,好歹有口吃的,还有地种。”

“要是回乡的话,能不能走回去是一回事,回去了,田地也毁了,没有了营生还不如搏上一搏,虽然,当兵死在战场上的可能性极大,不过,好歹一家人也能活下来啊。”

“咱们这里别的不多,就是地多,官府手里掌握了大片的土地,正好儿分给这些军户充作军田,咱们这里地广人稀,随随便便开上一些地都能种粮食,养上两三年打的粮食也就能多点了,日子还不是能过起来了。”

“另外,七殿下还鼓励开荒,不管是军户还是普通百姓,只要是开荒在衙门交了银子过户的,都算是自己的地,三年不征税,第四年和第五年只征一半的税,五年之后才正常缴税,对老百姓来说,也是好事。”

孙博闻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其实要是早些赈灾的话,可能情况会比现在更好一些,谁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呢,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知道内情的。

“这鼓励开荒,是七皇子的主意,还是朝廷的主意?”苏秦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这跟王堇说的有点儿不一样。

“这个就不知道了,估计是朝廷吧,开荒的地打粮食不多,也就是让人饿不死吧,还得用肥养着,伺候起来也格外的麻烦,所以老百姓很少愿意开荒的,尤其是没有大牲口,全靠人力的话,很难开出成片的荒地的,还要照常交税,现在有了这个政策啊,估计开荒的人会更多起来了。”孙博闻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开荒地免税这事儿,总归是对老百姓好就对了。

听师父这么说,估计这个事是萧天翊自己的主意,要不然怎么没听王堇提起,这免税的问题可大可小啊,现在是大皇子把持朝政,弄不好的话,七皇子是没吃到葡萄倒是惹了一身骚啊,想为老百姓办点实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不光是苏秦在犯愁,王堇现在的脸色也很不好,他悄悄地潜入了钦差大人的后院,亮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这才跟那位吓的不轻的钦差交换了情况和信件,听到开荒免税的事情,也是一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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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二章 一筹莫展

“殿下也是没有办法,大皇子代替皇上下了圣旨,要殿下在一个月之内肃清流民,要不然的话,朝廷就要派兵镇压了,到时候这些百姓还能有多少人留下姓名呢,这就是在逼迫殿下应下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殿下心系百姓,不愿意自己的百姓丧命在自己的士兵手中,也是不得已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只要老百姓有了地种,有了盼头儿就不会变成暴民,只是这件事到底没有得到大皇子的认可,也没有经过朝堂议事,实在是,唉。”

这位钦差也是七皇子的心腹,要不然也不能派他来给王堇传信,现在大皇子盯着自己这个七弟是越来越紧了,消息传递太不方便,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钦差是少数几个知道王堇身份的人,所以才敢在王堇面前说这样的话,现在的局面对七皇子非常的不利,他也是希望王堇能够想出来一个办法,能够帮帮殿下。

王堇岂能不知道这事情可大可小,一个不小心的话就是万劫不复,那他们之前做得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费了,没有了萧天翊这个主君,他们这些人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殿下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做了准备的,我们也只能是尽力为殿下分忧了,如果真的因为荒地减赋的问题,大皇子一手遮天责问殿下,那么就发动民愿,为殿下正名,这件事我来做。”

“从黄河灾区一直到这里,基本上有流民的地方,我都留下了人手,暗中潜伏了下来,想要煽动一些民议还不算是难事,这件事情,对殿下来说,是个坎儿也是个机会,不要小看这些老百姓,谁能做的稳皇位,还得看这些百姓们的。”王堇捏了捏手指说道。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殿下在明面上的人手都被盯上了,不方便行动,要是你能帮助殿下的话,殿下的困局也就可以解了。”那个钦差真是喜出望外。

“大人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件事能有多大的影响还是未知之数,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只要殿下安然无恙,我们就有翻盘的机会,大人这里人多眼杂我不便多留,告诉殿下,我这里一切顺利,请殿下保重。”说完这句话之后,王堇冲着钦差大人拱手行礼,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从进来到出去一共是一刻钟的时间,半个人都没有惊动。

“殿下能找到如此良将,也是殿下的福气啊。”钦差大人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欣慰,还好,殿下身边还有人相助,他也可以放心地办安抚流民的事情了,殿下的处境艰难,他们这些人就要竭尽所能为殿下办事才行啊。

王堇在县城的街上转了几圈儿,苏秦还有刘夫人她们办的粥场还在呢,还有一些流民在粥场附近徘徊,不过人数已经少了很多了,估计有不少的流民已经踏上了返乡的道路了,毕竟前面有刘老爷牵头儿和县衙合作已经分发下了不少粮食了,加上这次钦差带来的东西,总能满足一部分流民回乡的口粮和费用了,这对于乌蒙县来说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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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三章 义诊

流民越来越少,剩下的大概也就是一半吧,估计都等着最后官府来统计,划为军户,也好落地生根了,这部分人现在大多数还依附着刘夫人的粥场和县衙的粥场生活,好在现在还不冷,留给他们的时间还算多,一切还都来得及。

“师父,秦儿,我回来了,今天医馆的病人怎么这么多,有什么我能帮忙的?”王堇回来的时候,就见济世堂人来人往的,都跟菜市场差不多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病患。

“王堇回来了啊,那就帮小东子在柜台取药吧,今天是义诊,加上丫头又来了,这病人自然多起来了,来,这位老丈这边请。”孙博闻只跟王堇说了两句话就带着病人过去看病了,至于苏秦呢,根本连抬眼皮的时间都没有了。

上午的病人刚送走了,下午更多的人知道苏秦来了,这不是都来排队了嘛,来找苏秦看病的,都是一些妇人,还有一些姑娘家,女人脸皮薄,特别是一些不太好说出口的病症,跟苏秦这个女大夫说更方便,也没有那么难为情,所以苏秦一出现在济世堂,就被这些婶子大娘还有大嫂子们给包围了。

王堇看着苏秦和颜悦色地给每一个病患看诊,望闻问切,细心认真,转身过去帮小东子了,今天不光是医馆里的大夫义诊,连药都是半卖半送的,医馆里的人怎么能不多呢。

“大娘,药要按时服用,注意观察自己的如厕情况,三日后再过来,我给你复诊一下,放心吧,没什么大的问题啊,这边取药,祝您早日康复。”苏秦略带着疲惫的把最后的一个大娘打发到小东子那取药去了。

“累了吧,喝杯水。”王堇十分适时地出现,给苏秦倒了一杯温度正好的水,苏秦接过来就喝,这一下午了,不停地看病,不停地说话,口干舌燥的,感觉嗓子都要裂开了,这被温水正是苏秦现在最需要的。

“哎呀,今天可是真累啊,师父,我不过几天没来而已,怎么这么多了,莫非师父的威名远播,大家都是慕名而来的?”苏秦喝了一大杯水之后,觉得嗓子总算是缓过来了,说话带着微微的沙哑和慵懒,那是累的。

“你这个小丫头,你不累啊,师父可累了,哪里是师父的威名远播,明明是你的名声渐渐被大家知晓了,今天你看的病人可是比师父更多呢。”孙博闻捶了捶自己的后腰,一坐一个下午,对于他这老胳膊老腿儿来说,还真是个挑战嗯。

“那还不是师父教的好,师父,咱们济世堂经常义诊,这药费也收的极少,你不怕把济世堂的家底儿都折腾光了啊?”苏秦把胳膊搭在椅子背儿上,下巴就垫在自己的胳膊上,姿势不雅观,但是出奇的舒服啊。

“咱们师徒守着这济世堂,不就是想让更多的老百姓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嘛,要是收的诊费和药费多了,很多贫苦人家生了病就只能是硬挺着,把小毛病拖成了大毛病,甚至付出了生命。”孙博闻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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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 善堂

“你的师祖曾经说过,济世活人是我们这一门的宗旨,再说了,我们平时给有钱的人家看病,诊费和药费可是不便宜,足够养活济世堂了,你每次带回来的那些诊费不也都大半放在济世堂的账面上了,福泽万民不敢说,就凭着咱们师徒的本事,护着乌蒙县还不在话下。”孙博闻也喝了一杯水,他的年纪不小了,更是比不上苏秦的体力,有些累了。

“师父教导,徒儿明白,不如咱们以济世堂的名义开个善堂怎么样?济世堂还是维持着现在的状况不变,善堂呢,不管是给百姓免费看病,药费也能以功抵债,一个善堂虽然小,但是要是有很多个呢,不光是乌蒙县的百姓能得利,要是经营的好啊,惠及更多的百姓,师祖和师父的愿望不也能实现了吗?”

其实开善堂的事情,苏秦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光是为老百姓看病,还有那些像苏大他们那样的孩子,也能给他们一个庇护的场所,至少不会让他们流落街头,能帮忙善堂做些事情,别的不敢说,让他们平安长大还是可以的。

“哦?说说你的想法?”孙博闻眼睛一亮,自己这个徒弟的想法是一个接一个,他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了,这善堂一般都是有钱的老爷为了祈福也好,沽名钓誉也把,安排一些地方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的,倒是没想到这药铺也能做善堂吗?

“师父你想啊,现在的善堂最多也就是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管理不规范不说,那些孩子在善堂的生活也不一定得到多大的保障,虽然不能否认那些人给了孩子一条活路,不过我觉得还不够。”

“善堂里的人要是生了病怎么办呢,估计是不会有人愿意出钱给他们看病吧?我想要做的善堂可不是单单的收留一些老人和孩子,我想培养一批有用之人,让他们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就算是离开了善堂也有生存下去的能力。”

“其实这件事从我把苏大他们收下之后就在想了,他们也算是这里面自力更生的表率了,不过,还是没有办法养活自己,要是有人能帮他们一把呢?师父,你想想,我们教他们医术,也不用多复杂,就是里面外伤这一篇,学得快的话,一年就能上手了,专精一道的话,效果也能更好。”

“到时候他们也能出去给人治伤,得到的收益跟善堂五五分,等到了咱们定下的一个数量就算是把养大他们的银子还清了,愿意留在善堂的,自然欢迎,不愿意留下来,想要自谋生路的,我们也欢送,师父,你说这样是否可行?”苏秦之前还只是个潦草的想法,现在越说越觉得可行了。

“嗯,事情是好事,不过,前期的投入可是不小啊,你也是想要把那些无家可归,又不能被划为军户的人全都收留了吧?”孙博闻一下子就看出来苏秦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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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五章 培养人才

“还是师父了解我,不过,我这么做也不全是在做好事,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师父,这里也没有外人,王堇做的事情虽然不好全跟师父说,不过,师父也能猜到一二。”

“我想多培养出来一些人才,最好是在处理外伤这方面有特殊能力的人,等到万一有一天,我会带着这些人走进军营,我不想再看到像是边城的伤兵营那样的情况发生了,那种等死的眼神,我再也不想看到了。”

“可能我一个人做的事情会很少,不过,我想,只要肯去做,就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了。”自从苏秦跟王堇说过做军医的事情,她就已经在完善自己的计划了,现在不过是跟师父和王堇说一说。

之前在边城伤兵营的经历,再加上对王堇的担心,促成了现在苏秦的想法,虽然还不是很成熟,考虑的还不是很全面,不过,苏秦相信,只要她有恒心有毅力,一定能成功的,哪怕只是在小范围内影响一些人和一些事,也不枉她的苦心了。

“你有这份悲天悯人的心是好的,我们为医者最重要的就是有这棵慈悲之心,我知道边城伤兵营的事情对你的触动很大,你想要开一个不一样的善堂师父自然是支持你的,不过,开善堂之前还得好好谋划一下,不能盲目去做。”孙博闻对自己徒弟当然是支持了,不过,还得仔细筹谋,不能把好事变成了坏事。

“我就知道师父最疼我了,有了师父帮忙的话,我也能轻松一些了,其实我的这个想法,也不光是为了王堇,还有我爹,我想边城都是那样的情况,西北营就算是好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又这么精妙的医术作为基础,不愁培养不出好的苗子来,就算是能培养出来半个处理外伤的好手,对军营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我爹走了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这个做女儿的,帮不了他什么,只能是看好家,再从军医上下点功夫了。”苏秦想着苏百川慈爱的样子,还有对自己疼爱,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这世道就要乱起来了,怎么能守护好自己的家,是苏秦最担心的问题。

“秦儿,你放心,有我在,岳父大人不会出什么事的,你若是但是,我让赵谦去西北营一趟,可好?”王堇就是看不得苏秦忧心的样子,岳父大人待他不薄,探望一二也是可以的,要不是他现在走不开,都想亲自去一趟西北营了。

“这样也可以吗?不会耽误你的正事?”自从苏百川走了之后,就没有传信回来,苏秦自然担心,要是能有人去你看看自然是好的,不过,苏秦不想给王堇添麻烦。

“你烦心,不会耽误的,这边有我在,出不了乱子,正好让赵谦先去西北营看看情况,西北营的大统领估计也有心思跟我们接触一二的,你放心吧,至于你说的善堂的事情,有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尽力。”王堇看着苏秦的眼神有疼惜和爱怜,自己的秦儿,一直都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前面,怎么能不让王堇疼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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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分担

“那就让赵谦去看看,这段时间我娘虽然忙着,喜事也多,嘴上不说什么,可是我知道,娘是担心爹的,爹这次回去没有捎信保平安,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你要是能让赵谦去看看的话,我娘也不会那么担心了。”

“至于善堂的事儿还得从长计议,王堇,你说我要是去找县令大人,能不能得到他的支持,或者是钦差,他现在就在乌蒙县,有他做主的话,这事儿估计能更加顺利,到时候还能给那位增加点民望,你说呢?”

苏秦脑子转的很快,扯虎皮拉大旗这种事儿,苏秦自然是不愿意放过的,要不然光凭着自己的力量,加上王堇的暗中扶持,这善堂能不能顺利开起来还是两回事儿呢。

况且,这也是为民谋福利的好事,她愿意出钱,官府出面保护善堂的安定也是应该应分的吧,收留那些既不能返乡,又不能被划为军户的孤寡病弱,也算是帮忙安抚流民了吧,一举数得呢,估计不管是县衙还是钦差大人都不会拒绝吧。

“嗯,我看可行,县衙和钦差那边儿我去说,你和师父把完整的计划先做出来,我们一步步的来,现在刚刚开始秋收,时间还来得及。”王堇看着苏秦答应了下来。

“那就最好了,师父,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啊,明天我再来,咱们再好好的商量商量。”苏秦心里的一件大事儿说出来了,即将慢慢的实施,更加上王堇答应她去看看她爹,这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这样一来人就觉得累了,刚才还精神奕奕呢,现在俩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大强度的工作,有些疲惫也是在所难免的。

王堇和苏秦跟孙博闻告辞,上了马车,丁四春早就赶着马车过来接了,要不是苏秦一直忙着,丁四春都快待不住了,现在正是要开始秋收的时候了,加上夫人吩咐,姑娘马上就要及笄了,这及笄是个大日子还要好好的置办起来。

更别说还有苏秦吩咐的在后山挖山建地窖的事儿呢,既要保密,还要工程进度又快又好,可是把丁四春给愁坏了,忙的脚不沾地,还得打起精神来,虽然他已经是苏家的管家呢,这些事,他不操心谁来操心呢。

“丁四春,你看看苏大能不能学会驾车,你现在的事情多,忙不过来,以后驾车的事情不如就交给别人吧,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这么多。”苏秦上车的时候也发现,丁四春最近瘦了很多,估计是忙不过来累的,苏秦不是苛责的人,自然不会苛待丁四春,这个丁四春办事勤谨,处事周到,是个不错的管家人才,要是累坏了,上哪儿去找这么可心的管家人选去。

“多谢姑娘体恤,小的也想给姑娘赶一辈子马车,不过,实在是忙不过来,请姑娘见谅,这个苏大确实是不错,也就他能驾驭得了这马车了,明儿小的就教他,用不了几天姑娘就可以放心坐车了。”丁四春一听喜出望外啊,可算是能抽空歇歇了,自己还得张罗自己的终身大事呢,有人分担一下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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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章 自由

“行了,别油嘴滑舌的,好好赶车,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我是要一个活的管家,不是一个累死的管家。”苏秦也真是纳闷了,这个丁四春油嘴滑舌的总是改不过来,说了多少次也是无用。

“是,谢谢姑娘体恤,其实苏大别看年纪不大,还是十分沉稳的,他能在边城那样复杂的环境,带着那些孩子们艰难地生存下去,其实我还挺佩服他的,这个小子,好好培养培养会是姑娘的一个助力的,姑娘,他们的卖身契小的让他们签完了,听姑娘的没有去官府备案,只要撕掉卖身契,他们就自由了。”丁四春其实有点儿想不明白,为什么姑娘要这么做呢。

“不光是他们,你的也是一样,只要你想走,我绝对不拦着,不过,你要是敢出卖我或者是把家里的任何一件事情泄露出去,我想,结果无论什么样,都不是你想要看到的。”

苏秦没有威胁丁四春,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不说王堇,就是苏秦都能把丁四春他们碾压致死,苏秦自己是不行,不代表她不能利用身边的其他人啊,退一万步说,苏秦平时没事儿的时候研究的那些小玩意可不是看着好玩的。

“姑娘,小的能有在姑娘身边做事,是小的的福气,小的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苏家的,请姑娘和姑爷放心,要是谁敢威胁到苏家的安全,小的愿意第一个为苏家赴死,请姑娘相信小的。”丁四春的话语也很平静,但是没有人怀疑他的忠诚。

“你只要好好的跟在秦儿身边,我保证不会有需要你赴死的那一天的。”王堇骑着黑鹰在马车边上说。

“是,有姑爷在呢,哪能用得着小的呢,小的就是表达一种心情,嘿嘿。”丁四春又恢复了那种油嘴滑舌的样子,惹得马车中的苏秦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因为秋收的时候到了,不少的人家都开始收割庄稼了,等苏秦的马车进村子的时候,虽然天色不早了,还是有不少人刚刚回家吃晚饭的,苏秦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暮霭沉沉,晚归的人相互召唤着,鸡犬相闻,空气中都是丰收的喜悦,“王堇,以后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我们还回来好不好?”苏秦抬头看着一旁端坐在马上的王堇。

“嗯,好,都听你的。”王堇再变,还是那个从骨子里疼爱苏秦的王堇,不管苏秦想要做什么,他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的人。

苏秦和王堇两个人年轻人四目相对,两心相系,那缠绵的情意谁都能看得出来,看的丁四春一个劲儿地摇头,自己什么时候能跟他的小桃也这样呢,那就太好了。

“姑娘怎么才回来呢,夫人都让小桃姐姐问了好几遍了,小的给姑娘开门。”苏六乐颠颠的把大门开开了,为了方便马车的进出,当时也没装门槛,要不然凭着苏六这小胳膊小腿儿还真是卸不下来那厚重的门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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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八章 消息灵通

“这是给你娘的药,一包就是一副,一天一副,分两遍煎水服用,给你姐姐,你姐姐就知道了。”苏秦顺手把给王氏带回来的药材给了苏六了。

“谢谢姑娘,小的的娘已经好了,今天还给鸡喂食了呢。”苏六年纪小,说话也是叽里咕噜的,很是讨喜。

进来二门之后,丁四春就下去了,这内院他没有特殊的吩咐是不会进来的,就算是有急事要禀告的话,也是小桃给传话,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虽然现在的苏家还算不上什么大户,但是规矩是从最开始就要立起来的。

苏秦也不是没想过人人平等,她毕竟是来自现代的一抹幽魂,不过,在这个等级森严,阶层划分十分明显的古代社会,说什么人人平等全是扯淡。

苏秦在这个社会当中只是如灰尘一样的存在,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无异于蚍蜉撼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还会被当成异类,所以苏秦早早地就去除掉自己那些在这里显得十分可笑的想法,遵从这个世界的规则,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过得更好,才是生存之道。

所以,苏秦接受了人口买卖,接受了有主子和下人的区别,顺应历史潮流,毕竟历史不是一个穿越人士就能改变得了的,尤其是苏秦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姑娘,她能做的,就是对这些卖身进苏家的人好一点,给他们足够尊重和信任,让他们好好的活下去,更有尊严的活下去。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快进屋吃饭吧,再不吃饭,饭就凉了。”柳氏听见动静挺着肚子出来了,柳氏的身体不错,五个多月的肚子也不算是很大,行走还是十分方便的,不过,小桃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柳氏有个什么闪失,这也让苏秦分外的放心。

“今天医馆义诊,病人有些多,加上我有段时间没过去了,很多病患都等着呢,我也不好推辞啊,就回来的晚一些了,以后不会了,娘,走吧,我都饿了,今天小桃做了什么好吃的啊?”苏秦一边撒娇一边摸着自己已经饿瘪了的肚子说。

“都是你爱吃的,老先生就是心慈,也是阳武县百姓的福气,流民的事儿怎么样了,我听村里人说,明天开始就不用巡逻了,可是都安置好了?”柳氏没事儿的时候也会出去走走,去相熟的人家唠唠闲嗑儿,这消息还算是挺灵通的呢。

“现在都算是安排上了吧,到底怎么样,还得看后期的效果,对了,娘,钦差大人说鼓励开荒呢,我想买些荒地,要是有好地的话,也多买一些,这土地什么时候都是财富,你看行吗?”苏秦征求着柳氏的意见,虽然这个家现在是苏秦掌着,不过苏秦总是会把重要的决定告诉柳氏的。

“鼓励开荒?难道能免税不成?”柳氏眼中也有惊喜,她还是小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好事儿呢,没想到现在又有了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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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提前准备

“头三年免税,第四年和第五年收一半,等五年之后才开始正式收税呢,我听县里面的人说啊,还是七皇子殿下给百姓们争取的呢,这荒地要是开的好啊,三年就能养的差不多了,第四年和第五年大家的日子就好过不少,也能攒点家底了不是。”

“我想趁着这个好机会,也开些荒地,家里的家底儿越丰厚心里越有底啊,人手呢,就雇佣那些留下来的流民,工钱咱们多给一些,给他们安身立命多一些筹码吧,也算是做些善事,娘你说呢?”苏秦歪着头看着柳氏,一脸“快夸我吧”的表情。

柳氏被苏秦的样子逗乐了,“你这个丫头啊,都想的这么周全了,还问我干啥,你想做的就去做吧,家里的大事小事都你说了算,娘就安心的享福吧。”柳氏拉着闺女的手,一脸的自豪,这么能干的闺女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呢,咋不高兴,不自豪啊。

“那就这么定了,等秋收结束之后,我就让丁四春开始着手,我都已经看好了,咱们家往后的这片山坡,上面看着是草皮和石子,不过下面都是肥沃的黑土呢,多少年的叶子沉积,肥力还是不错的,好好的养上两年也能多打些粮食呢。”苏秦是想把自己家周围的区域全都圈起来,到时候不管是做点什么也不用担心被村里人发现,保密又安全。

“这后面要是开出来得费不少力气吧,咱们村子附近不还有很多其他的空地方吗?比这里的土质还要好呢,怎么偏偏就相中了这块地方了?”进屋之后柳氏纳闷地问。

“娘,现在法令还没有下来呢,大家还不知道,等都知道了,大家就都要开荒了,咱们村子的人不多,可是留下来的劳动力多啊,要说开荒,那还不都得上阵啊,咱们家也不差这点地,就不跟村里人争了,除了后面那片地,再把鱼塘周围都买下来开荒也就是了。”苏秦选的这两块地方,都不算是很好,开起来费力,需要养的时间也更长,估计是没有人跟苏秦争抢的。

“你说的也是,有这么个好消息啊,提前跟你里正伯伯打个招呼吧,大家早点下手,也好多开出来一些啊。”柳氏看着笑意盈盈的闺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王堇已经过去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给忘了呢,娘我们开饭吧,王堇一会儿回来再吃就行了。”苏秦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地叫了几遍了,闻着若有似无的饭菜香气更饿了。

“先摆饭吧,等王堇回来再吃,秦儿,你听娘说,这男人啊是女人的天,就算是王堇宠着你,疼着你,你也要尊重他,哪有他还没回来就先吃饭的道理,现在你还在家里,放肆一些也无妨,以后成亲了,两口子过日子,还是注意一些的好,知道吗?”柳氏现在是只要以抓住机会就对苏秦进行说教,像是这样的话说了不止一次了。

“娘,我知道了,下次注意就是了,看,王堇回来了,小桃快点开饭,我要饿死了。”说着苏秦已经放开柳氏的手,拉着王堇去洗手洗脸准备开饭了,柳氏看着跳脱的闺女,也是没有办法,摇摇头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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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章 登记开荒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时候,里正就把村子里的家主都找到了一块儿,把王堇说的开荒的消息公布出来了,大家都喜出望外啊,没想到,因为流民的事情,还有这样的好事儿落在他们的头上。

下河村人口少是不假,但是占地面积绝对不少,这要是把能开的荒地全都开出来的话,下河村每家每户的田地就都不少了,不说衣食无忧吧,总算是不用再过那种半饥半饱,吃糠咽菜的日子了,可以说里正说完这话之后,屋子里都像是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了,能不激动嘛。

以前下河村的人包括所有的来百姓不开荒,也不是因为害怕劳累不想开荒,而是开荒的成本太高了,在没有大牲口的情况下,全都要靠着人力,开一亩荒地,活生生的要把人给累的脱层皮,而且,开出来的皇帝还要跟正常的田地一起交赋税。

全家人累个贼死,也不见得能有多少出息,除了没有田地的人家,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开荒了,没想到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了。

“这事儿啊,是王堇从县城里得到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呢,你们先不要生张,先在我这里登记一下,每家每户都要开多少荒地,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啊,小心我收拾他,按照就近原则往上报啊,我当里正这么多年了,没有别的就是靠着公平两个字,谁也甭想给我耍花花肠子,听见了没有?”里正在下河村当了多少年了,这点威望和态度还是有的。

有些想要多吃多占的也把小心思收起来了,大家都纷纷说了相中的地方,最后是王堇代表了苏家说出了相中开荒的位置,“我就一个人,也不指着田地里的出息,我就不要了,这两块地方就算是我和苏家一起的吧。”王堇站起来淡淡地说。

“嗯,行,这两块地方都离着苏家最近,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这心里都有数,我希望大家心里也都有个数儿,行了,下一家。”里正把苏家要开的荒地登记了一下,虽然比别人家的还要更多一些,不过,就像里正自己说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的出息也有限,大家也都没有什么意见。

其实就算是苏家想要更好的地方,大家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苏家对整个村子都有恩呢,现在还有一半的人家没有还上以银代役的欠款呢,苏家也从来没催过,里正让大家心里都有个数,大家心里能不想嘛,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些还没有划定开荒范围的人家,后来寻思寻思,又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苏家仁义,怎么可能跟他们争利呢。

苏秦在医馆里正忙得脚不沾地呢,根本没有时间管开荒的事情,苏晋又要上学堂,积极准备明年参加秀才的考试呢,自然没有闲暇的时间管这些了,不过,王堇是苏家准姑爷,这些事由他来开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难道还让柳氏一个大肚子的婆娘挤在一堆男人堆里,那也不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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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 工程量庞大

苏秦在济世堂忙的两午饭都没得吃,等到医馆里的病人好不容易少了,才吃上小东子唯一做的还算能下咽的一碗清水煮面。

“师父,这是我写的关于开善堂的计划书,师父帮我指点指点呗?”苏秦吃了两口面之后把一份计划书放到了孙博闻的面前说。

“好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写出来了,我来看看。”孙博闻接过了苏秦的计划书,仔细地看了起来。

一页一页纸翻过去,孙博闻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浓,“嗯,很不错,从选址到运作,每一步都想的很周到,不过,你这样做,善堂的收益怎么办呢?”孙博闻把苏秦的计划书放下了。

虽然是做善事,但是也不能一味的不计较成本,要不然就算是有再多的钱,估计也不够往里填的。

“师父,你怎么不看我前面写的呢,我会找县衙的李县令合作,我让王堇帮我查过了,李县令和驻军的将领为了能从朝廷划下来更多的军田,给很多被抛弃的孤儿或者是因为爹娘死去而成为孤儿的孩子,也都划成了军户,这样一来,田地就变得多了起来。”

“我想把这些孩子都要过来,收到我的善堂里面来,想来李县令不光是不会拒绝,还会感谢我呢,毕竟不管是县衙还是军队都养活不了这些孩子,要是让这些孩子自生自灭的话,估计他们打的主意也就不灵了。”

“我养这些孩子,他们的田地就是给我的生活费用,他们的军粮也由我来帮他们交,等他们到了十四岁之后,军田还是他们的,想要离开或者继续留在善堂我都不强求。”

苏秦已经打算的很好了,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孤儿,即使是被划为了军户,也轮不到他们上战场的,因为有规定独子是不需要上战场的,除非等到这些孩子们娶妻生子,才可能会选一个人去当兵的,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发生什么谁会知道呢,苏秦也管不到那个时候了。

“好,你这个想法是很好,这样一来,亏的也就能少一些,至于学徒之类的就更好办了,不光是这些流民的孩子,就是当地的很多孩子估计也巴不得送到你的善堂来呢,到时候学徒不要太多就好了。”

孙博闻想着刚才看到的关于善堂孩子们的待遇,还真是有些无语,一年发四季衣裳一共四套,每日三餐管饱,三日一顿肉菜管够,别说是贫苦的老百姓和那些流民了,就算是一般的人家也没有这么奢侈过啊。

“师父,这件事的工程量很庞大的,涉及到的东西更是不少,我还要一点点的计划着来,需要的人手不少,眼瞅着就要秋收了,需要操心劳力的事情在后头呢,师父你可得帮我啊。”苏秦忽然觉得不光是身体的疲惫了,心也开始累了,她好像天生就是操心的命了。

“行啊,前期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这是积德积福的好事儿,这个你拿着,这是师父的棺材本了,以后就得你养着我了。”孙博闻从袖子里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一叠银票放在的苏秦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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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章 难得的随性

“师父,您的棺材本还是留着吧,银钱方面还不是最紧缺的,我是想让师父抽时间帮我教导一下善堂里的孩子们,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孩子可能会是军户,剩下的都是些既无力返乡又不能划为军户的孤寡,一时半刻我可能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照顾这些孩子,师父有爱心,对于的研习又远在我之上呢,师父帮帮徒儿可好?”

苏秦把师父的银票推了回去,她知道师父这一辈子都致力于医术和药方的研究,虽然收入不少,但是花在研究方面的银子更是多到令人咋舌,所以,要说起来孙博闻这个远近闻名的神医啊,还真是家底不厚呢,至少没有苏秦的厚。

“这个要求我倒是能答应,我要是不在济世堂怕是你和吴大夫两个也忙不过来,这样吧,我给你的几位师兄写信,看看谁有时间过来,这几个臭小子也该来我这个师父身边尽尽孝心了。”孙博闻也不强求,把银票收起来之后说。

“那可就再好不过了,多谢师父。”苏秦也是喜出望外,她一直都听师父说三位师兄的事情,对三位师兄心生好感,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不知道这次来的会是哪位师兄,希望是跟她脾气更相投的三师兄,到时候还可以切磋一下毒术。

苏秦的医术现在已经算是小有成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银针之术更是连孙博闻这个师父都望尘莫及,剩下的就是时间的锤炼了,这个没有别的法子,就是大量诊病才能练的出来的,不能急于一时。

不过,苏秦没事儿的时候没少研究毒术,这医毒不分家,医者自然要会解毒,苏秦觉得想要解毒就先要了解什么是毒,知道毒的根源,才能在解毒的过程中事半功倍,所以苏秦就凭着这个理由,在毒术一道上越走越远。

孙博闻知道苏秦的秉性纯良,不会走上邪魔歪道,也就没有多加过问,现在苏秦的读书到了什么程度,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你这个丫头,就是嘴甜,义诊还有两天的时间,这两天人不会太多,你准备一下善堂的事情吧,至少要人要地还得跟县令大人说一下的,还要跟军队方面沟通,让王堇陪你一块儿去吧,我也能放心一些。”孙博闻思量了一下说。

“是,师父,我也正有此意,希望师兄们能尽快过来,我们也能偷偷闲了。”苏秦见医馆里也没有人了,大大方方地抻了个懒腰,看的小东子偷偷地笑,苏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让小东子收住了笑意。

对于苏秦这样偶尔的顽皮和随性,孙博闻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甚至觉得女孩子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在安全的环境,在自己信任的人身边要是还装模作样的话,那岂不是太累了些。

善堂的选址苏秦早就已经选好了,就在县城近郊的一大片荒地上面,苏秦想着这些荒地都买下来,估计也有还几百亩了,到时候不管是开善堂也好,还是怎么折腾地方都足够了,她还想在那建一些实验田呢,地方太小了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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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三章 接下烂摊子

晚上回去的时候,王堇也看了苏秦的计划,“这事儿对于乌蒙县来说太重要了,秦儿,你确定要这么做,那样你就太辛苦了。”王堇不是不支持,而是这计划摊子铺的大,光是建房子就要很长时间呢,收留的还全是孤寡老人还有孩子,要操的心可想而知。

“所以我要你帮我啊,这块地我是一定要拿下的,还有建房子的人手也要开始招募了,这方面可以让丁四春去做,你要帮我的就是拿下这块地,然后跟钦差大人和县衙以及军队沟通好了,我才好开始实施。”苏秦一旦做了决定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她这几天在县城看到那些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的,没有能力回乡,划为军户的条件都不合格,只能沦为乞丐了,看着他们眼睛里绝望的神色,苏秦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两下,她不能不管,算是为爹和王堇积福报也好,还是想要培养能用的人手也好,她都不能袖手旁观的。

能够被划为军户,占着军户的名额的,也得至少在六岁以上的孩子和五十岁以下的老人,六岁以上的孩子才能站得住不会轻易死去,而五十岁以下的老人才有足够的劳动能力,要不然就是划了军户也是无用的。

所以那些被淘汰了又淘汰的人,只能穿着破烂的衣衫,蹲在县城的角落里,等待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降临。

“好吧,这方面其实很好解决,钦差和李大人现在愁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你算是把这个烂摊子彻底接下去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办的圆满。”王堇就算是心疼苏秦也是没有办法,自己的女人自己知道,这要是执拗起来,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

“尽量多争取一些利益,你放心,我不吃亏的,毕竟那些岁数太大和太小的还是占少数的,大部分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的军田可不少,只要是精耕细作,好好的侍弄,收益不会太差的,刨除了军粮还有孩子们的口粮,怎么说也会有余粮的,到时候就不愁你那些狼窝里的人吃喝。”

苏秦其实打的是这个主意,要是自己大量的买地,太显眼了不说,还不一定能买得到,毕竟现在年景还算不错,一般人家是不会卖地的,之前她能买到两个庄子已经是好运气了,她不会一直有那样的好运气的,所以苏秦就打上了这些“小军户”的主意了。

别说苏秦的居心不良,要是没有苏秦的话,就算是这些小军户有田地又能怎么样,分到手之后他们也不能耕种,也别说什么佃出去的话,他们分到手的军田大多数都是荒废了的耕地,虽然比开荒要容易,不过也是长满了各种杂草,耕种十分的费力。

现在开荒又不收税了,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佃这些土地了,这不过是县衙和军队联合起来想从朝廷那里多要一些土地的手段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来这么多土地应该怎么办的问题。王堇不是也说了,现在都在头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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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四章 求之不得

这样相比下来,苏秦帮他们种地,同时养活他们,教他们本事,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儿了,“你想要的那一片荒地,除了长草,什么东西都不长,你也不用买了,我直接帮你要下来就是,那片地方近郊,交通也算是方便,采买东西也不用走的太远,只是夜里还是有些不安全,这个得想想办法。”王堇仔细地想了一下说。

“不如你把小灰带回来吧,你都把他带走那么久了,我都有点想他了,到时候找多找几条好狗,让小灰带着,善堂又不是什么有钱的地方,有小灰保护应该差不多了。”苏秦想到了许久不见的小灰。

“小灰不行,小灰等训练好了好守在你身边我才能放心,好狗我给你找,善堂的安全我也帮你想办法,你就想想以后善堂的运作就行了,这些事情还有我呢。”王堇对小灰可以说是寄予厚望的,给善堂看门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那好吧,这方面你是擅长,你只要不把狼兄的两只小狼崽拉过来吓唬人就行了,善堂里都是孩子,调皮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要是惹到了他们啊,可是不好收场呢,这里又没有狂犬疫苗。”苏秦心里轻松了不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只要有王堇在,她的压力总能轻松好多。

“那些孩子你没见过不知道,哪里还有调皮的本钱呢,被官府的人带走的时候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人给害了,连哭都不敢大声的哭,要是有你照顾的话,也是他们的运气了,行,这件事我尽快给你办好,我要回山里看看,过两天给你送鹿过来,等着我啊。”王堇亲密地拉起了苏秦的手,不愿意放开。

“好,那我等你。”苏秦知道王堇让她等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十五岁了,到了及笄的年纪,长大成人了。

王堇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的时候就把那块足足有四百亩出头的荒地地契拿了回来,上面鲜红的县衙大印,明晃晃地盖在上面,户主的名字赫然是苏秦两个字,看着这张地契苏秦心里很高兴。

“这没要钱,李大人送的?”苏秦小心地把地契收了起来,她今天没去医馆,躲在家里写建善堂的方案呢,不光有修建房屋的设计图,还有需要采买的各种物品,想的脑子都要炸开了,王堇就给她带回来这样的好消息了。

“嗯,不光是李大人,就是钦差大人也是对你赞赏有加,说是巾帼不让须眉什么的,还要号召全县的百姓向你学习呢。他们正为了怎么养活这些小军户犯愁,颇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思,现在有人愿意接纳这些孩子们,给这些小军户一条活路,与此同时还能保证军粮的供应,于他们而言,那是求之不得的。”

“一块荒地而已,不管是钦差还是李大人都没看在眼里,大手一挥这地契就办下来了,咱们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荒地,他们也不心疼。”想着李大人那痛快的劲头,估计这么长时间的焦头烂额,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大好事,能不痛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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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五章 人数众多

荒地除了离着县城近点儿之外没有其他的好处,开出耕地来也不见得能打粮食,没河没水的,没有人愿意要,他们也就大方的把这块地都给你了,随你怎么折腾。”

“所以现在这烫手的山芋算是到了你手里了,李大人还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把这些孩子领走,他的府衙都已经快成善堂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就这么点儿时间,李大人已经的备用粮库已经吃下去不少了,再这么下去怕是李大人也撑不住了。”王堇想着李大人苦着一张脸跟自己小心问话的样子,也觉得有些好笑了。

“人数有多少,你带了名单过来了吗?”苏秦也觉得有意思,好歹是一县的县令啊,怎么才这么几天就已经撑不住了呢。

“有,咋这儿呢,所有小军户的姓名,年龄还有简单的情况都在这儿呢,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人数可不少,而且,年纪都不大,还有一些老人也都在这里,你要是接收的话,就都得接收了,要不然县令哪里也不好交代,过两天钦差就要走了,他也不能擅自做主,趁着这两天赶紧把事情敲定了为好。”

王堇把名单拿出来,厚厚的一叠,上面记录的倒是清楚,苏秦一看数字,是有点出乎了她的意料,军户户数一共是四百八十九户,其中光是用孩子的名字报的军户就有四百一十户之多,更别说有些孩子还带着更小的弟弟妹妹呢,老人带着孩子的也有不过要少一些。

总共算下来孩子一共是四百三十人,老人有一百零九人之多,五百多人啊,这些人要吃饭要住房,要穿衣要看病,苏秦还想请先生教他们读书识字,学本事,这里面的花费不可谓不多啊。

“五百三十九人,县令大人还真是好计算啊,用一块荒地就把人都塞到我这里来了,他是一点都不想管了啊。”苏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来支出比预计的更大,不过,还好,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就是准备起来有些麻烦。

“这也没办法,李大人手下根本没有地方安置,那些拖家带口的军户还得分派到各个村来就近安置呢,这么多人要吃要喝的,他也只能是厚着脸皮把这些人都打发出来了。”王堇也犯愁,他现在手底下已经养了不少士兵了,苏秦没少往里面贴补,现在又多出来这么多孩子和老人,两个人都觉得亚历山大啊。

“算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难一点儿,等一切都安排好了,走上正轨就好了,我已经让丁四春开始召集工匠赶工,先把房子建出来再说,这些孩子怎么安排我还要再想想。”

“总是放在县衙也不是回事儿,估计待遇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看看先能不能租赁一间院子,先把孩子们安置进去,还有衣服鞋袜,虽然现在还热着,这棉衣也该准备起来了,丁四春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让马家人来帮忙吧。”

苏秦的脑子飞速转动,在方案上又添了一些东西,咬着嘴唇想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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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六章 全家上阵

关于善堂的事,苏秦跟娘和哥哥说过了,柳氏没什么意见,自己闺女做好事难道还要拦着不成,至于收益什么的苏秦也都跟柳氏还有哥哥分析了,苏晋自然是一百个赞成,其实表面上看着是吃亏的事儿,要是按照苏秦的目的和打算来说,是名利双收的好事,能够帮助这些孩子好好的生活下去,还能留下存粮,培养人手,驻军的粮草得到了保证,于国于民都是大有裨益的,一举数得,苏秦没有不做的理由。

“妹妹,有什么需要哥哥帮忙的,一定不要客气,我现在虽然积极准备着明年的考试,还能腾出些时间的,夫子也说不能死读书的,我也可以去你的善堂帮忙的,别的不行,给那些小孩子开蒙还是可以的。”苏晋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示了支持。

“那当然好了,不过,不能耽误了哥哥的学业,要不让啊,娘可是要弹我几个暴栗子的。”苏秦对于家人的支持早就心中有数,不过,听到哥哥这么说,心里还是暖暖的。

“姐姐,你别忘了还有我呢,那些孩子一路逃难过来,能够保得住性命已经是不容易了,实在是太可怜,要不是姐姐办这个善堂的话,县衙的善堂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最后不还是流落街头了,姐姐不是说要给这些孩子们准备衣服还有棉衣嘛,不如就交给我吧。”小元也想为善堂出一份力,她别的不行,张罗着给孩子们做衣服还是可以胜任的。

“姐姐放心,我会认真负责的,不行的话,我还可以找小杏儿姐姐啊,小杏儿姐姐的针线活儿最好,让小杏儿姐姐把关,做出来的衣服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小元不光把自己的工作给安排好了,连小杏儿的也是一样。

“那可真是太好了,本来我还犯愁这人手不够呢,现在好了,有你们帮忙啊,我也能松一口气了。小杏儿姐姐有几天没来了,小元去请,我们得好好算一算这衣裳要怎么做。”苏秦放松地笑了,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家人是无条件的支持自己的。

“到时候娘也能帮忙的,别看我大着肚子呢,做两身衣服还不打紧的,只不过这个时候是农忙,大家都忙着秋收呢,要不然的话,估计有不少人会愿意赚这笔钱的。”柳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这一胎养的很好,又没有什么烦心的事儿,所以红光满面的,胎气甚稳。

“娘,婶子大娘们没有时间,可是姑娘们有时间啊,一般情况下,家里不是非常紧迫的,都会留一个姑娘或者媳妇儿给地里的人做饭,照顾家里的一应事物。”

“让她们这些留在家里的人动手,要是手脚快的话,挤挤时间,三天也能做出来一套了吧,也不用多精美,只要针脚细密,缝的结实就行了,我们提供布料和针线,到时候一套衣裳给一些尺头作为酬谢,咱们也能省一些铜板,相信有不少人会愿意吧?”苏秦已经想的差不多了,现在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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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 如何操作

“姐姐这话说的对,给尺头比给铜板合适,咱们买的多,估计还能有不少的搭头和折扣,这些要是买的话都得用银子,咱们买的合适,用来付工钱是再好不过的了,要是做的衣裳多啊,那可就不是尺头了,整匹的布料也不是不可能的,姐姐,这个法子可是太好了,别人不敢说,秋华她们姐妹是肯定愿意做的。”小元拍手叫好。

“嗯,小元说的对,秋华她们家的地少,女孩子又多,干的活儿也有限,平时都是靠着缝缝补补还有绣一些小玩意儿贴补生活,她们家的姐妹都是心灵手巧的,有这样的事情少不了她们的。”柳氏虽然不常出门,对秋华家里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当然大多数都是听三婶儿冯氏说的。

“嗯,秋华作为长姐性格很好,虽然家里困苦,不过,脸上一点都不带出来,还是那么稳重大方,小元,不如到时候给她们姐妹结算的时候就用铜板吧,也是按件付费,要是她们愿意用尺头结算工钱也可以,你灵活掌握就好。”苏秦想着没见过几面的秋华,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好,姐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小杏儿姐姐啊,据说啊,九婶儿在家里费心教导小杏儿姐姐呢,想来这事儿让小杏儿姐姐办啊,一定是手到擒来的,姐姐就不用操心了。”小元虽然订了亲,不过性子还是那样活泼,去掉了之前傻大姐的憨气,越发的机灵了。

“娘,你看看小元,这还没嫁到刘家呢,现帮小姑子说上话了,好没羞啊。”苏秦趁机刮了一下小元的脸蛋儿,这脸蛋现在长开了不少,尖尖的下巴,白嫩的肌肤,手感还真是挺不错的,可见爱情的滋润啊,还真是效果挺大的。

“干娘,你看姐姐啊,总是嘲笑我,我说的也是实话啊,小杏儿姐姐是比我稳重又细心嘛,再说了,小杏儿姐姐以后是我的小姑子,还不是姐姐的嫂子,哥,你看姐姐啊,就会欺负人。”小元可不傻,抓了两个靠山呢。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说正事要紧,你们几个小姐妹啊,拐来拐去的都成了一家人了,都是订了亲的大姑娘了,好好说话,秦儿啊,你的生辰就要到了,这及笄是大日子,可不能马虎了,虽说不像是高门大户弄那么多的仪式,好歹也要请相熟的人家吃个饭,再敬告祖先才行,你没有时间,我就看着张罗了,你到生辰这天空出来在家就行了。”柳氏顺势说了苏秦及笄的事儿。

“一切都由娘做主就是了,一个生辰而已,娘也不用过于操心了,身子要紧。”苏秦是怕娘太过劳累了。

“娘知道注意,再说了,还有小桃呢,到时候让小桃娘也过来帮忙,人多也热闹一些,这些你就别管了,你那个善堂就够忙着了。”这闺女及笄是大事,不能马虎了,柳氏可是想了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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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 帮手来了

“那不如这样吧,小桃,你明天回家一趟,把你爹娘都找来,我有些事要交给你爹,这做衣裳有人了,好多东西还得采买齐全,就交给你爹吧,让你爷爷和哥哥在庄子上带着长工短工忙着秋收,等忙过这段时间了也就好了。”苏秦对小桃说。

“是,姑娘,奴婢遵命。”小桃自然没有意见,能回家住一宿,还能跟多见爹娘两次,她也高兴啊,另外估计姑娘也有跟爹娘商量自己婚事的意思,小桃想到这儿,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上面已经带着丁四春给自己的金丁香了,想着丁四春坏坏的样子,小桃的脸有些发红。

苏秦确实有小桃猜测的那个意思,看着小桃的脸色和动作,就知道这门亲事算是成了,丁四春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小桃的长相和人品也都是上佳,两个人凑成一对,一个安心地在柳氏身边,一个管着家里家外的事情,苏秦就能轻松一些了。

苏秦叫了忙的焦头烂额的丁四春回来,指着桌子上的礼物说:“你下午送小桃回去,这些礼物也都带上,明天把小桃的爹娘都带回来,能办好吗?”

丁四春眨巴了两下眼睛,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姑娘,你的意思是,要给小的说亲了?”丁四春试探地说了一句,实在是太意外了,他还以为有的磨呢。

“自然是,不过,这些只能算是礼物,马家人对你很满意,你孝敬岳丈一家也是应该的,这些东西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奖励吧,聘礼我会单独给你准备的,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你,也不会亏待了小桃的。”丁四春傻傻呆呆的样子让苏秦看着好笑,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人,一遇到小桃的事情,就变成这个呆瓜样子,真是没出息的紧啊。

“小的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嘿嘿,嘿嘿。”丁四春把礼物提在手上,嘿嘿的傻笑。

“行了,别在我这儿杵着了,接上小桃,明天早点回来是要紧,家里这么多活儿呢,把嘴边的口水给我收起来,我可不想有一个这么没出息的管家。”苏秦气得快要翻白眼了,怎么从前没发现呢,这些歌男人怎么一遇到自己媳妇儿的事,都这幅样子。

“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丁四春还真的抹了一下嘴巴,发现什么都没有,哪里还不知道是苏秦逗他呢,行礼下去了,心飞起来了,脚步也要跟着飞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上丁四春是春风得意马蹄急啊,带着未来的岳丈一家还有未来的媳妇儿就回到了苏家,一路上那叫一个殷勤啊,看的苏大他们跟着偷偷笑,平时丁哥办事特别的老道,他们都很佩服,没想到,一见到小桃姐姐和小桃姐姐的爹娘,就这么狗腿了。

“笑什么笑,交给你们的事情做完了嘛,快去,快起。”丁四春恼羞成怒,把小桃一家三口送进去之后,就把苏大他们给撵走了。

“丁哥害羞了,呵呵,哈哈。”苏五最不怕丁四春,一边跑走一边开着丁四春的玩笑,怎奈何他们跑得快,丁四春也不能追,暗暗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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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九章 分配工作

“给夫人,姑娘,二姑娘请安。”小桃和她爹娘一起给柳氏和苏秦,小元请安问好。

“快起来吧,在庄子上可还算安静,把你们两口子折腾到家里来啊,一是呢想跟你们说说小桃这孩子和丁管家的婚事,二来呢,家里事情多,让你们两口子过来帮帮忙,你们姑娘要建个善堂,跟县令大人说好了,要接收那些小孩子军户,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还得你们夫妇二人多费费心了。”柳氏开口让一家三口起来之后说道。

“夫人能够亲自操心小桃的婚事,是奴才一家的福气,小桃能有这样一个好归宿,多谢夫人姑娘了。”说话的是小桃的爹马千,三十几岁的年纪,忠厚老实的相貌,平时在庄子上管管那些长工和短工,虽然没有什么大才,不过办事勤谨负责,是他的长处。

“那小桃和丁管家的婚事就这么定了,选个秋收之后的好日子就给他们俩办喜事吧,小桃的嫁妆从我身上出,至于丁管家的聘礼嘛,你们姑娘也都安排好了,只要好好的在家里做事,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丁管家就一个人,家里的老人早就已经没了,等他们俩成亲之后啊,就还在家里住,外院儿找个合适的房间好好的布置一下就是新房,以后小桃还在我身边伺候,等我肚子里的这个生下来了,我还指望着小桃给我帮把手呢。”

柳氏对小桃非常满意,可以说都有些离不开了,尤其是她现在身子越发的笨重了,离开人的话不光是苏秦不放心,柳氏心里也没底。

“多谢夫人。”一家三人磕头谢恩,丁四春也跟着磕头,高兴的见牙不见眼的,直往小桃的身上瞄。

“行了,我这事儿啊就说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姑娘的大事了,来,小桃,咱们先走吧,小元啊,你也来,都是要出嫁的大姑娘了,咱们不理你姐姐了,绣嫁妆去。”柳氏把小桃和小元都叫走了,就剩下苏秦和马千,李氏还有丁四春了。

“叫你们夫妇二人来,是有这么几件事,善堂的地方已经划出来了,就在县城的近郊,四百亩的荒地,地契我已经拿到手了,丁四春你就按照我给你的图纸把善堂给我建起来,先建一个小院子一定要快,要把孩子们尽快的接出来,一些功能区的速度也不能慢了,还得保质保量,至于怎么雇人怎么花钱都你说了算,别给我办砸了就成。”

“我还要给这些孩子们准备衣服,至少是两套平时换洗的,外加一套棉衣,这件事我已经交给我嫂子还有小元了,李婶儿你要在旁边帮忙,毕竟你的经验更丰富一些,别让人给蒙了,我也是怕我嫂子和小元的年纪小,抹不开面子,这才请了李婶儿过来在边上帮帮忙。”

苏秦的意思很简单,这件事就是给小杏儿和小元练手的,以后家里越来发展的越好,事情也越来越多了,不能都是让苏秦一个即将出嫁的闺女来做吧,不管是小杏儿还是小元以后都是长媳,要早早的锻炼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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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 重用

“马叔,你的任务要重一些,帮着两边把各种材料都采买齐全了,等李婶儿她们把具体的尺寸和用料都整理出来之后就要马上开始采买,衣服就还是用粗布吧,以后的开销可能会更大,有条件了之后再换吧,但是棉衣里面的棉花一定要用好的,我要检查的,听明白了吗?”苏秦的话说的不快,语气也是中正平和,不过话语中的不容置疑还是十分明显的。

马千和李氏都很高兴,这是主家要重用他们两口子的意思啊,“姑娘放心,奴才夫妇二人一定不敢欺上瞒下,请姑娘放心。”马千站出来说。

“姑娘,奴婢觉得这些孩子们有大有小,是不是先让奴婢去给那些孩子量一下尺寸,到时候也好计算布料和棉花的用量?”李氏心思一转说道。

“嗯,李婶儿说的很对,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做了,让孩子们全都按照大小个排队,大中小号分出来,做衣裳的时候留出来一截儿,明年也好放开了穿,这个你们也都懂,就不用我细说了。”苏秦向来是很欣赏李氏的,胆大心细,脑子灵活,敢说也敢做,这样的下人要是多多的来,苏秦可就省心了啊。

“是,姑娘,奴婢省得了。”李氏微微福身退到了丈夫的身后,她也是想要看看苏秦的态度,果然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只要真的是为了把事情办好,姑娘是不会说什么的,李氏的心这才放下了。

她也明白苏秦想要让一个准嫂子和一个妹子练手的意思,自己只要在旁边看着,顺便提点一二就行,做决定的还是未来的少夫人和二姑娘的,李氏的聪明就在于她能够很准确地找到自己的定位,不逾矩不贪心,也正是苏秦看中的地方。

剩下的时间苏秦就在说一些细节了,包括以后雇佣什么样的人来照顾善堂,如何运作都说了一些,丁四春作为管家事情最多也是最重的,要不是他的记性好啊,非得忘记了不可,还时不时地掏出自己的小本子记录上。

“马叔,丁四春的事情多,任务重,你要是有时间也帮帮他的忙,在生活中你是他的岳父不假,但是在苏家,他是管家,遇到事情还是以丁四春为主。丁四春,你岳父毕竟年纪比你大,多听听他的意见没错,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要及时跟我说,知道吗?”

“还有,如果你们夫妇二人做的好的话,以后也就留在家里或者是善堂,就不用再回庄子上去了,至于马老爷子,要是他喜欢在庄子上就在庄子上,你们的儿子小马不是也在呢嘛,让马老爷子好好带一带,以后庄子可能就是你们的儿子来负责了。”

苏秦对小桃的哥哥小马印象不错,别看小伙子很年轻,但是十分的老成持重,有马老爷子好好的调教两年,外面的事儿今本上也就磨得差不多了,等小马等独当一面了,马老爷子也算是有功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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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 量尺寸

苏秦觉得马老爷子的身体还挺硬朗的,重活不用他干,就让他跟着调教新人还是十分合适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人的人生经验丰富,眼光也更加的精准,有这么个老人坐镇,庄子上的事情完全都不用自己操心了。

马千和李氏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两个人重新轨道磕头,一家子都能得到重用,总比在庄子上发霉强啊。

“你们也先不用谢我,我提拔你们也是有原因的,这么长时间了,我也能看得出来,你们一家子都不错,所以才重用你们的,好好办事,别让我失望了,丁四春,照顾好你的岳父岳母,缺什么少什么去库房拿,报备我一声就可以了。”苏秦脸上带着笑容,对于真心为她办事的人,她是不会亏待的。

“是,姑娘,小的明白。”丁四春哪里还有不依的,姑娘这是给了自己向岳父岳母现殷勤的机会呢,还不赶紧兜着。

“那行,你们先下去安顿下来吧,李婶儿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二姑娘和我嫂子拿主意,去吧。”苏秦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也有些口干舌燥了,虽然这些事都有他们去做,作为总掌舵人更多的费的是心力,时间久了谁都会觉得疲惫的。

马千和李氏匆匆忙忙的把自己的东西布置下来,就开始干活儿了,马千自然是跟着丁四春了,李氏就跟小杏儿和小元商量着怎么做这些衣服的事儿。

小元早就把事情跟小杏儿说了,小杏儿也没有不同意,这是在做善事,而且是未来婆家和自己小姐妹的事儿,自然是地义不容辞了,“这样吧,李婶儿,咱们先去衙门给这些孩子们量尺寸,今天就去,小元去叫苏大,我们这就走,孩子那么多,还不知道要统计多久呢,尽快今天出来数量,明天就让马叔采买,现在秋收都开始了,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小杏儿的沉稳在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来了,别看是九婶儿娇养着长大的姑娘,当家理事一样没少教,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决断力来了,比苏秦也不差多少的。

“嗯,小杏儿姐姐说得对,那就这么办吧。”小元没有意见,李氏更不会说什么了,跟柳氏说了一声,由苏大赶车去了县衙。

县衙那边王堇早就打好了招呼,原本小杏儿和小元还有些忐忑呢,没想到,竟然一路畅通,县衙的师爷听说是苏家来的人,亲自出来迎接了,“两位姑娘好,大人现在公务繁忙,实在是没有时间,我来领着两位姑娘过去,一部分的孩子在县衙的后院,另外一部分在县城的善堂呢,也不远,一会儿我领着两位姑娘过去。”师爷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态度和善的不像话。

“多谢师爷了,我们今天主要是给孩子们量一下尺寸,我家小姑说了,要给孩子们准备新衣服还有冬衣,麻烦师爷了。”小杏儿说话十分的得体,让师爷高看了一眼,来人禀报的时候就介绍过小杏儿和小元的身份了,这位苏家未来的主母,别看年纪不大,又是乡下姑娘,这说话办事还真是有点章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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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可怜的孩子

师爷其实不知道,小杏儿也紧张,不过,她年纪大一些,又觉得不能给苏晋和苏秦丢脸,也是强撑着呢,毕竟,像她这样的姑娘家,见到最大的官可能就是来收税的税官,像是县衙这种地方,还真是平生第一次来。

小杏儿是强撑着,小元也是紧绷着脸,她也紧张啊,不过,姐姐曾经说过,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好办了,她不能给姐姐丢脸。

师爷领着小杏儿,小元还有李氏去了县衙的后院儿,还没走近呢,就听见里面乱糟糟的,几百个孩子呢,能不乱嘛。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都听我说,之前跟你们说过的,苏家要办一个善堂,你们的地都归他们种了,你们的军粮也由苏家出了,苏家会养你们到十五岁,今天这两位姑娘和这位婶子是给你们量尺寸做衣服的,都给我规矩一点听见了没有。”师爷是扯着脖子喊啊,总算是让所有的孩子都听清楚了。

其实之前孩子们也都是在窃窃私语,对未来他们是迷茫的,不知道吃了这顿稀粥,下一顿的稀粥在哪里,他们也不太相信会有人愿意接受他们,所以还在惶惶之中,只不过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太多了,就觉得很是杂乱,现在师爷这一嗓子,大家都停下来了,院子里十分的安静,好像这几百个人都不存在一样。

半晌,一个看着十一岁左右的孩子站了起来,“老爷,您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要我们,给我们吃的穿的,还给我们做新衣服?”这个男孩儿脸上乌漆墨黑的,不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手里还领着一个更小的男孩子,应该由五六岁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弟弟。

“当然是真的,今天我们来就是给你们量尺寸的,大家按照个子排队站好,个头一样的站成一队,这是李婶儿,一会给你们量了尺寸好买布料,等善堂盖好了,你们就能搬进去,住新家,穿新衣服了,就连棉衣都会给你们做好,放心吧,不会让你们受冻的。”小杏儿看着这些孩子鼻子发酸,声音哽咽地说。

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孩子,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头发乱的跟烂草,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小杏儿看到好几个孩子破掉的衣服下面,根根肋骨看的清楚,实在是太惨了,他们是怎么逃到乌蒙县来的,经历了怎么样的惨痛才活下来的,小杏儿不敢想象,也不敢去问。

“大家快起来,都站好,真的有人要我们了,我们有地方去了,快点,一会儿姐姐不高兴了,就没有你们的衣服了,快点。”那个第一个站起来问话的孩子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看来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们真的会有人要了,赶紧把所有的孩子都叫了起来,按照个头排队,生怕一个晚了,就没有衣服穿了。

小元忍不住擦了一下眼泪,上前扶起来一个看着也就四岁左右的孩子,人多杂乱,要是不小心被踩到了怎么办,小元帮着理顺秩序,很快孩子们就都按照不同的身高站成了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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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春草

“师爷,孩子们都在这儿了吗?数量不对吧?”小杏儿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里没有老人只有孩子,数目不对。

“这里放不下了,还有一部分孩子在县里之前就有的善堂呢,一会儿我领姑娘过去。”师爷也不生气,就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哦,不好意思,一时忘记了,师爷别见怪。”小杏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刚才光顾着看着孩子了,忘记之前师爷说过的话了。

小元负责点数儿记录,李氏就给孩子们量尺寸,虽然大体上分出来三个号码,不过,还是细微之处有些差别的,还得仔细的多量一些孩子,才能做到心里有数,光是这一项就用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刚刚我看这些孩子都听你的话,以后你来帮忙照顾这些弟弟妹妹们好不好?”小杏儿蹲下来跟最开始帮忙整理队伍的那个孩子说。

“姐姐,我叫春草,十二岁了。这是我弟弟,叫小顺,今年七岁。我愿意帮着姐姐照顾弟弟妹妹,我会做很多事,洗衣服做饭我都能行的,现在这里平时都是我带着弟弟妹妹们做活的,姐姐,真的给我们做新衣服吗?”春草小心翼翼地看着小杏儿说。

小杏儿也很惊讶,没想到这个看着像是男孩子的孩子,竟然是个姑娘,而且已经十二岁了,一点看不出来哪里像女孩子,估计也是没吃没喝,身量和体型都没有张开,看不出一点女孩子的特征呢。

“真的给你们做新衣服的,等善堂盖好了,你们就有新家了,你的田地有人管,还会请了夫子教你们读书识字,还让你们学本事,以后养活自己,好好的生活,一切都会好的,有个苏姐姐在为你们操心呢。”小杏儿也不嫌弃春草的头发脏乱,给她理了理头发,这个小姑娘能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保护自己和弟弟,还主动照顾更多的孩子,带着这些孩子在县衙算不上好的环境下生存下来,这可能就是秦儿说的人才吧。

“谢谢姐姐,也谢谢那位苏姐姐,我们会等的,等着姐姐们来接我们,千难万险我们都过来了,我们会等着姐姐的。”春草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就算是她再坚强,她也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子,一路跋涉,经过了太多的苦难,看到小杏儿她们来了,好像总算是看到了希望了。

“还有没有和你一起照顾弟弟妹妹的孩子,你们几个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们说。”小杏儿站起来扫了一眼还在排队的孩子们,这里面有几个孩子明显是在帮着整理队伍,应该是跟春草一块主动承担起照顾更小孩子的责任的大孩子了。

“是,姐姐,你们几个都出来,姐姐有话说呢。”春草马上抹了抹眼泪,冲着队伍里的几个人招了招手,还把自己弟弟小顺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孩子照顾,然后六个个子相对高一些的孩子就站到了小杏儿的面前,只有春草一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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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 眼泪太多了

“善堂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建好,你们现在这里委屈一下,你们几个都是大孩子了,要照顾好其他的小孩子,等一旦安排好了,我们会马上把你们接走的,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希望看到有欺负小孩的事情出现,你们几个自发的照顾更小的孩子,我很高兴,以后等到了善堂也会有相应的安置的,你们明白我说得吗?”小杏儿看了看这六个孩子。

“姐姐,我们都明白,我们都没有了爹娘,相依为命到了这里,就算是姐姐不说我们也会这样做的。”说话的是看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男孩,个头差不多跟小杏儿一样高了,十四五岁的样子。

“嗯,这样就好,会很快安排的,我们绝对不会食言的。师爷我刚才看了一下孩子们还是吃不饱,我也知道县衙实在均不出多的粮食给这些孩子,这一两天我们家会运过来一些粮食给孩子们,还请师爷帮忙照看。”小杏儿做了一个决定,虽然还没有跟任何一个人商量,不过,她觉得自己必须为这些孩子做点什么了。

“姑娘慷慨,我替这些孩子谢谢姑娘了,这部分粮食,算是这些孩子们明年的产出吧,苏家已经在救他们的性命了,不能让你们再吃亏了,我会跟李大人说说,看看能不能给更多的照顾。”师爷也是个心软的人,任谁看到这么多可怜的孩子都会于心不忍吧。

“那我在这里就多谢师爷了,我们苏家会感激大人和您的。”小杏儿冲师爷行了一礼,有这样的师爷在,她也不用太过于担心送过来的粮食会有人私吞了。

很快尺寸就量完了,李氏也忍不住悄悄抹了一把眼泪,之前虽然也见到过流民,不过都是拖家带口的还不算是最惨的,这些孩子才是最可怜的。

小杏儿和小元从县衙的后院出来,心情都有些沉重,她们现在理解了苏秦为什么要接受这些孩子了,“小杏儿姐姐,我们还是快去另外那个善堂看看吧,尺寸什么的还得量一下,回去之后得跟姐姐说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提前把孩子们接出来,他们太可怜了。”小元的眼睛还是红彤彤的呢。

“嗯,苏大,我们快走吧。”小杏儿的心情也好,闷头上了车,苏大轻轻地催动马车走了。

等小杏儿和小元总算是量好了尺寸到家的时候,苏秦刚跟丁四春核对了一下建房子需要的各种材料,细算下来成本也是不小啊。

“就知道你们会这个样子,我只去了一次,王堇就不让了,他说啊,我们女人的眼泪实在是太多了。”苏秦看着两个人都是眼圈儿红红的说。

苏秦之前也跟王堇去看过一次,那时候孩子们刚刚被收容到县衙的后院,更是战战兢兢的,有些孩子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将要饿死的状态,相比那个时候,小元她们看到的已经好上不少了,即使是这样也是勉强活命而已,谁看到了能不心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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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 都来帮忙

“姐姐,以后善堂有什么事儿,你就叫我吧,反正我也不着急成亲,绣嫁妆什么时候都行,干娘也有小桃照顾呢,我要出一份力。”小元用帕子按了按自己的眼角,看到那些孩子,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虽然经历那么不愿意回首的国王,但是现在的她有家人有爱人,一切都那么好,而这些孩子们呢,他们什么都没有了,要是没人去管的话,有多少孩子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呢。

“秦儿可别忘了我,对了,今天我跟孩子们承诺给他们送一些粮食过去,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要不然就算是我的吧。”小杏儿提起这事儿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还没嫁过来呢,这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了,脸上有些羞红。

“小杏儿,这事儿就是你不提起的话,我也是要做的,丁四春已经安排了,小杏儿我们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你放心,只要是对善堂有帮助的事儿,你们做主也无妨,要是事事都要我来拿主意啊,我就是分成了八瓣儿也不够用啊,有你们这么好的帮手,我就能轻松不少了。”苏秦拉着小杏儿和小元的手,三个姑娘相视而笑。

之前苏秦是计算过很多关于开办善堂能够有多少利益的事情,但是,这只是苏秦考虑的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那些可怜的孩子,如果没有人去接纳的话,流落街头,冻饿而死的一定不在少数,而且,对于乌蒙县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些军田无人种植,就不能保证军粮的供应,要是真的有暴民土匪或者是外敌入侵,将士们吃不饱饭,哪有力气抵御外敌,平乱安民呢。

苏秦觉得,自己能够重活一世,是上天的恩赐,为了能够对得起这份恩赐,她要做点什么,就算是她的力量再小,能做一些是一些吧,“勿以善小而不为”,苏秦一直记得这句话的。

“我想这两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先把孩子们接出来,县衙那里只安排了人给他们熬粥,却没有专门的人照顾孩子们,卫生条件也太差了,时间长了,孩子们的身体怕是受不了,我们来想想办法,怎么能让孩子们过的更好一些。”苏秦拉着小元和小杏儿手坐下了。

“要不让我哥去找找看,家里的活虽然忙,不过,总没有善堂的事情重要,不行的话就多叫两个短工,我哥跟我爹在县城和附近做活,认识的人多,知道的东西也多,不如让我哥帮忙找找看,不行的话,还有牙行呢。”小杏儿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对啊,我怎么忘了牙行呢,这样,小杏儿你让丰年哥去找邢牙人,之前我的庄子都是从他手里买的,也算是熟人了,让丰年哥找他看看能不能临时租赁一个大的院子,旧一点没关系,关键是要够大,房间要够多。”苏秦的眼睛一亮,她倒是把这个时代不可缺少的牙人给忘记了,很多事都可以找他们办,虽然润手的费用够高,不过效率也足够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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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大车店

“那好,我回去就跟我哥说,还有被褥什么的也都要准备,秦儿,咱们的人手不够啊,就算是现在就做的话,也得好多天才能完成啊。”小杏儿一下子觉得心累了,怪不得她最近看苏秦都瘦了,虽然没干什么体力活,就是这操心费神的都够人受了。

“这个你不用操心,你就和小元管着做衣裳的事儿就行了,遇到什么你们不方便出面的就让李婶儿去做,被褥的事情,我已经跟县城的刘夫人说了,让她帮忙看看能不能组织一下大户人家捐出来一些旧的,他们几乎每年都要换新的,就是下人们用的也都是不错的,清洗晾晒干净了,给孩子们也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效果能怎么样。我还让丁四春去布庄买一些,不过应该不会有太多,毕竟买成品被褥的人少,布庄的存货也不多。”苏秦有些遗憾地说。

“另外我还让丁四春派人都附近的几个县城收购这些旧的被褥和衣裳,都挑了好的送过来,人才派下去,估计也得等两天才能回来,这些被褥衣裳都要重新清洗,也是不小的工作量,咱们也有的忙了。”至于被派出去的人是哪些呢,还不是原来丁四春手底下的小混混,留下两个在大庄子上忙着秋收,剩下能出去的人都出去了,希望会顺利吧。

“原来姐姐早就打算好了,我都白担心了。”小元松了一口气说,能让这些孩子们舒服一些,就算是辛苦一些她也愿意,小杏儿也是这样的想法。

几天之后,刘丰年就登门了,“苏秦妹子,你说的院子我给你打听到了,邢牙人给介绍个地方,那地方原来啊是个大车店,开的偏僻一些,渐渐的人就不愿意来了,这一两年就基本上荒废了,主人家不出租,只往出卖,要价还不低,我做不了主,还得你去看看。”刘丰年进来就说,连口气都没喘。

“大车店?”苏秦有点没明白大车店是什么意思,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没听过这么个名词儿。

“大车店就是类似于客栈,不过没有客栈那么好的条件,来往的多是行脚的客商还有一些小商小贩,能提供简单的食宿,价格便宜,因为都是拉货的大车在这歇宿,所以大家就管这样的客栈叫大车店了。”

“地方足够大,还有个很大的后院儿呢,平时都是用来存车存货的,住的地方都是大通铺,我去看过了,虽然一两年都没用过了,炕面都是好的,简单的打理一下就能用了,就是屋顶需要修补一下,门窗也要找人好好的拾掇拾掇。”刘丰年擦了擦头上的汗,苏秦赶紧给他倒了一杯凉茶,因为自己的事儿,把刘丰年家里的收成都放下了,苏秦是感激不尽的。

“要价多少?要是合适的话,也可以,不行的话以后再改成别的用途。”苏秦已经想了要是价格合适的话,可以买下来,以后重新改建了,看看能不能做个仓库啊,放些粮食和药材什么的,一般人也不会发现和注意,这个主意甚是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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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忙的冒烟

“因为地方大,价格不便宜,要九百两银子,不划价。”不划价就是不讲价的意思,不能再便宜了。

“九百两,这样,丰年哥,我跟你去看看,要是合适的话,赶紧买下来,找人打扫干净,把孩子们先挪出来,这样的话,丁四春那边建房子就不用那么赶了,要是能过冬就更好了,善堂还能有一个冬天晾晒的时间呢。”苏秦是个急性子,因为刘夫人已经送信来了,旧衣服旧被褥已经捐了好多,就看苏秦什么时候需要了。

除了刘夫人捐的这些衣服和被褥,丁四春派出去的几个兄弟也陆续回来了,从其他县城的各个大户人家低价买来的衣服和被褥也运回来一些了,衣服需要改小,被褥需要重新清洗,工程量也不小啊,能早点完成一项是一项了。

“那好,我去找苏大套车,你去跟婶子说一声,别让婶子担心了。”刘丰年又灌了一口茶说。

“好,丰年哥稍等,我这就来。”苏秦也来了精神,这可是不容易碰到的,要不然还真是犯愁这些孩子往哪里安置呢。

柳氏正扶着小桃的手在院子里溜达呢,因为闺女说过,孕期多运动,对孩子和自己都好,生的时候也更容易一些。

“娘,我要跟丰年哥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吃吧。”苏秦走到柳氏跟前说。

“哦,那你去吧,就算是再忙也得记着吃饭啊,这段时间我看你都瘦了,还有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脸色都不太好呢。”柳氏有些心疼地摸着苏秦的脸说。

“没事儿,娘,你就当我减肥了,好了,娘我不多说了,丰年哥还等着我呢啊。”苏秦现在可管不了什么生辰不生辰,及笄不及笄的了,善堂已经忙的要冒烟了,哪有那个时间。

苏秦心里还惦记着一直没有消息的爹呢,也不知道现在那个赵谦到了西北营没有,爹怎么样了,这么多事情压在苏秦的心头,她能不瘦嘛。

说完话之后,苏秦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柳氏也不便多问,只能是跟小桃说,多给苏秦加些夜餐了,不然的话,这么瘦下去,到了及笄的时候也不好看不是,柳氏想要让自己闺女的及笄热热闹闹的,毕竟是女孩子一辈子的大事呢,她当年的时候就没有像样的及笄礼,柳氏不想给自己的闺女留下遗憾。

苏秦和刘丰年两个人坐着马车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邢牙人的牙行,正好邢牙人刚结束了一单生意,就带着两个人去了那个大车店了。

“这个大车店啊,之前生意还不错,这不是,这边的路不好,又不够宽,走不了太多的马车,慢慢的人就少了,生意也就不好了,本来大车店赚的就不多,这不是就结束了生意,一直都想卖出去,只是价格咬的太死了,所以才等到了现在。”邢牙人跟苏秦打了第二次交道了,说话也挺实诚的。

“先看看是什么情况,要是合适的话,邢大哥,你看今天能换地契和房契吗?”苏秦挺着急的,毕竟那些孩子们等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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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 佩服

“哈哈哈,苏姑娘就是爽快,当然可以,咱们也是老主顾了,衙门那里也好办,只要苏姑娘付了银子,这房契和地契就是您的了,问句不当问的,苏姑娘,这大车店位置不算是很好,又荒废了两年多了,出了地方大点儿没有其他的什么价值了,姑娘是想做什么用呢?要是需要修缮的人手的话,我也可以代为介绍,不少姑娘的润手费。”

邢牙人是实在好奇,这么个有些破烂的大车店,他们牙行都打算烂在手里了,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感兴趣呢。

“其实跟邢大哥说说也没有什么,我跟李大人合作,租了那些小军户们的土地,办个善堂,现在县衙的条件实在不好,在善堂盖起来之前,我打算给孩子们找个安身之所,这不就来麻烦邢大哥了嘛。”

“邢大哥要是有相熟的人手还真得给我介绍一二,现在正是秋收的忙季,我已经招了不少人在盖善堂了,实在是没有更合适的了,邢大哥有合适的人介绍过来,我还要请邢大哥喝酒呢。”

苏青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说了,反正这件事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知道的人都会说苏秦人好心善,要不然这个烂摊子有谁愿意接呢,吃力不讨好不说,干好了是美名,要是干不好啊,那可就是丢脸了。

就算是有那么多田地,也得老天爷赏脸才能有收益不是,这不是,还没有什么收益呢,先得来支出,说不定背地里还得有不少人说苏秦是傻子,瞎折腾一类的呢。

邢牙人听了之后十分的惊讶,半天才缓过神儿来,“苏姑娘,真的是大善人啊,原来这段时间县城里疯传的善堂就是姑娘开的啊,邢某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苏姑娘小小年纪,又是女子,能有如此作为,这是让邢某佩服啊。”邢牙人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激动,这样的大事儿一般的男人尚且不能做到,更别说苏秦一个姑娘家了,怎么能不让邢牙人刮目相看呢。

“哪有邢大哥说的那么高尚,我也不过是看着那些孩子可怜,想为我远在西北营服役的父亲积福,再说了,我也不全是做善事,这些孩子们的地都在我的手里经营呢,要是经营料理的好啊,也是一份不错的出息,我师父还想着从这些孩子里挑一些苗子,看看有没有学徒,也算是给济世堂培养些人才。”苏秦现在拿起济世堂这块挡箭牌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啊,谁让现在乌蒙县的人全都知道,她苏秦是济世堂的少东家呢,要是这样一说,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那也是姑娘心好,我也听说了,李大人为了这些小军户的事情,把头发都要愁白了,苏姑娘也是帮了李大人的大忙了,以后苏姑娘在衙门口儿也算是能说得上话了。”邢牙人看到的东西会更多一些,看着苏秦的表情也更丰富了。

以邢牙人的眼光,早就看出来这个苏家不简单,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苏家,以后自己对苏家的事情要更上心一些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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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八章 满意

“其实咱们平民百姓,哪有什么机会跟县衙打交道啊,这次的事李大人也是出了不少力的,那善堂附近的地都是李大人免费给善堂使用的,这些孩子还是要感谢李大人的恩情的。”好听的话大家都喜欢听,这个李大人也算是不错,就当是给他积攒点声望吧。

“有了这样的好官,还有苏姑娘这样的善人,咱们乌蒙县才没有流民成灾啊。”邢牙人感叹了一句,说的也是实话,要不是之前有苏秦还有刘夫人联合施粥,加上刘老爷和一些富户的捐款,李大人调节得力的话,乌蒙县估计也没有这样的稳定了。

“都是大家共同的努力,乌蒙县是我们的家,只有大家齐心才能安稳度过灾难,只希望这样的灾难不要再出现了,最后苦的不还是老百姓嘛。”苏秦感慨了一句。

“是啊,听说这次是七皇子顶着压力下来治理水患和灾民的,朝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那么点儿赈济的钱粮,够干什么的。”刘丰年常年跟着父亲在外面行走,知道的东西自然是多一些。

“丰年哥慎言,朝廷大事岂是咱们升斗小民能议论的,幸好邢大哥不是外人,要不然的话,被大皇子的人听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苏秦也是害怕刘丰年惹祸上身,这才让刘丰年慎言的。

“苏姑娘说的是啊,刘小哥这话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大皇子把持朝政谁都知道,可是咱们无权无势又敢说什么呢,唉,这好日子,估计也没几天了。”邢牙人苦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了。

半天的沉默,三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马车停了下来,大车店到了。

“来,苏姑娘,刘小哥,过来看看吧,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大车店了,地方倒是宽敞,三五天也就拾掇出来了,要是安置那些孩子,也是个好地方,至少住的地方够多呢,苏姑娘,刘小哥,里面请。”邢牙人拿着钥匙打开了院门,高高的院墙看着还结实,就是房屋有些破败了,窗户和屋顶都需要修复。

苏秦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对这个大车店很满意,前后五排的房子,还不算东西厢房,大大的后院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前院还有水井,取水用水都很方便,炕也都是好的,收拾收拾就能住人了,一些不要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放着,到时候清理出去也就好了。

“邢大哥,这大车店九百两是吧,我要了,咱们就去办契约吧,还得麻烦邢大哥给我找几个熟手,帮我把这个大车店修缮好了,我也好找人打扫一下,那些孩子们还等着安身呢。”苏秦想到了那些孩子挤在县衙后院的几间房子里,连个正经的炕和床都没有,被子也少得可怜,尽快把孩子们接出来,他们也少受些罪。

“这个没问题,我这就去给苏姑娘办理,县衙的人估计要知道是苏姑娘的事情,肯定办的更快一些,我也算是沾了苏姑娘的光了。”邢牙人还挺高兴,也没要苏秦给的润手费就先走了,留下了刘丰年和苏秦两个在这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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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匠人

“苏秦妹子,这地方还真是够大的了,就是收拾起来挺麻烦的,家里今年请了不少短工,不如我带着人修缮这些房屋吧,进度能快一些,也能放心一些。”刘丰年主动说。

“丰年哥要是能帮我的话,我自然是高兴,只要我的小元妹妹不心疼就行了,三天能修缮完毕吗?我还得留出一两天的时间来,找人把这里打扫干净,那些孩子们在县衙的卫生条件也实在是不好,等孩子们出来我得给他们彻底的洗澡,好的检查身体,有的忙呢,要是丰年哥能帮我,我自然是欢迎了。”苏秦微微松了口气,关键时刻,还是得自己人靠得住啊。

“嗯,三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不过需要熬点夜,早点起,估计工钱上得多一些,要是邢牙人帮忙找的话,还能快一点,这个邢牙人,还真是挺不错的。”刘丰年说。

“邢牙人在牙行里面算是资格比较老,而且消息比较灵通,人也算是仁义的,当初也算是机缘巧合,在他手里做过两次生意,我家的两个庄子都是从他手里买的,他没少从赚润手费,虽然不是从我这里拿的。这次是为了给孩子们找住地地方,估计他也没好意思收,但是能把这么个烫手的山芋出手了,从卖家的手里也不少收费的。”苏秦淡淡的一笑。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话虽然说的不全都对,不过,也差不多了,苏秦妹子的运气一向是不错的,咱们去屋子里看看,怎么修缮改建,还得你拿主意。”这方面刘丰年是行家,不过,怎么改还得听苏秦的,毕竟这是苏秦的产业不是。

两个人一边等着邢牙人,一边记录下各处需要修缮的地方,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邢牙人就回来了,还带了二十几个匠人打扮的人回来,“苏姑娘,这是房契和地契,这些是我们牙行最好的匠人了,都是盖房子修房子的好手,我怕姑娘着急,就把他们都带过来了,姑娘要是相中了就留下,要是没相中也没关系,我再给姑娘找。”邢牙人把房契和地契交给了苏秦之后说。

“邢大哥实在是太了解我的心思了,我还巴不得马上开工呢,不知道这费用怎么算,是那天算还是整个工程都算?”亲兄弟明算账,这丑话可得说到了前头,要不然以后再说,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啊。

“这位是我们的刘老,他是这些匠人的头人,让刘老给看看,估个价吧,刘老,苏姑娘是咱们牙行的大主顾,这次还是为了那些小军户的事儿,时间比较赶,刘老给掂量一下,抓紧点时间,怎么样?”邢牙人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说道,别看这位刘老五十多岁了,体格健壮不输给年轻人,黑黝黝的脸膛,目光炯炯有神,看着就是个能干活儿的好手。

“中,这事儿包在老刘身上了,苏姑娘心善,我们虽然不能说不养家糊口,赶点工,费费力气还是不在话下的,苏姑娘有什么要求没有,先提出来,我也好估计一下工程量。”刘老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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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厚待

“刘老好,这位是我家中的兄长,他带着刘老看一圈儿吧,具体的情况让我兄长给刘老介绍一下,以后也是我这位兄长负责修缮工作。”苏秦把这件事交给了刘丰年,术业有专攻,还是让专业人士来负责的好。

“刘老,在下刘丰年,我领着刘老四处看看,请。”刘丰年十分客气,这位刘老在乌蒙县也算是很有名气的,至少在修建房屋这方面算是行家里手,刘丰年他们这些小一些的建筑队更是对刘老佩服不已,能给刘老搭在一起干活儿,刘丰年有些小小的兴奋。

转了一圈儿之后,刘老的心里就有数了,“苏姑娘,邢爷,这大车店破损的程度不算是很严重,要是只修复屋顶和窗户,通通烟道,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赶赶工期三天的时间也够了,银子的话,咱们这帮兄弟干,包工包料,也得三十五两银子。”刘老估算了一下说。

“苏姑娘你看怎么样?”邢牙人问了一句苏秦,这事儿还得是苏秦最后拍板。

“可以,刘老已经算是照顾我了,三十五两真的不多,三天的时间实在是有些赶,这样吧,中午我在供大家一顿饭,就在县城里找个酒楼,送一桌席面儿过来,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苏秦知道这三十五两银子真的是成本价了,估计这个刘老也是看在邢牙人的面子上,她不能让这些匠人们太吃亏了。

果然苏秦这话一出口,那些匠人们都惊喜地抬起头,看过了苏秦之后,还看了看邢牙人。

“苏姑娘对咱们匠人好,大家还不谢谢苏姑娘了。”邢牙人一听也高兴,他可是把牙行能来的工匠都拉来了,这样一来他的脸面上也有光。

“我还得多谢邢大哥给我找来刘老帮忙呢,都是应该的。”苏秦也客气地说。

“那既然这样的话,大家就开始干活儿吧,争取早点儿修缮好了,苏姑娘可是要安置那些孩子的,都干活儿吧。”刘老也挺高兴,一是为了这席面,二也是为了苏秦这大方的出手,别看是个姑娘家,这行事做派还真是够一说的了。

“那就多些刘老,多些各位了,丰年哥这里就交给你了,缺什么少什么你就做主就好,回来跟我说一声就行。”苏秦给了刘丰年一个钱袋子,里面是五十两银子,足够这几天的开销了。

“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刘丰年接过银子,就知道苏秦什么意思了,是让给这些工匠们吃点好的,也好尽早完工。

“对了,丰年哥,你还得找一些婶子或者是大娘,把修缮过后的地方打扫干净了,一边修缮一边打扫,五天之内我要把孩子接过来的。”苏秦走之前说。

“嗯,明白了。”刘丰年点头答应了,这事儿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等办完这些事儿,时间已经过了晌午了,苏秦婉拒了邢牙人的宴请,带着苏大赶车马车回家,顺便还给苏大买了两个包子垫垫肚子,而她满脑子都是善堂的事儿,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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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 饿坏了

刚到家,柳氏就把苏秦拉到了屋里,“小桃,快点下一碗面,用熬好的鸡汤啊,多打两个荷包蛋,出锅的时候撒一些小香葱,你们姑娘最爱吃这个了。”

“娘,你咋知道我没吃饭呢,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苏秦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最心疼自己的最惦记自己知道自己口味的,还是亲娘啊。

“你是娘肚子里生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一忙起来,就回没胃口,要不是我看着你吃啊,估计你就一直忍着了,你才这么小的年纪,而出了毛病到时候谁能替你遭罪啊,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以后怎么照顾王堇,怎么照顾孩子呢。”柳氏一边数落着一边心疼地看着苏秦。

“那就带着娘啊,让娘一直看着我,给我看孩子,孩子就会跟姥姥亲呢。”苏秦亲昵地靠在柳氏的肩头,之前一直都是窝在柳氏的怀里的,不过,现在柳氏的肚子里有这么一个球儿,怕是不能那样撒娇了。

“夫人,姑娘,面好了,请姑娘用饭吧。”母女俩正腻歪着呢,小桃就端了面进来了。

“谢谢小桃,我还没恭喜小桃呢,丁四春要是敢对你不好或者是欺负你的话,你跟我说,我给你做主,保管打得他满地找牙。”苏秦闻到面的香味儿,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两声,嘴里也开始分泌多余的唾液,忙了一天的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了。

“奴婢还没谢过夫人和姑娘为奴婢做主呢,就给夫人和姑娘磕个头吧。”小桃人如其名,面赛桃花,趁着这个机会红着脸给柳氏和苏秦磕了个头。

“行了,行了,现在磕头可没有红包,能你出嫁的那天啊才有呢,现在磕头磕早了。”苏秦咽下了一口面条说。

这句话成功地让小桃磕头也不是,不磕头人还跪下了,惹得苏秦咯咯直笑,柳氏直点苏秦的脑袋,让她不要笑话小桃了。

“姐姐,姐姐,衣裳已经做出来一部分了,你来看看可还行?”这声音一听就是小元的,后面自然跟着小杏儿。

“这么快啊,你们还真是太快了,我看看,我看看。”苏秦还没吃完面呢就要站起来,被柳氏给按住了。

“你这个丫头,着什么急,这衣服又不会跑掉,娘替你看看。”柳氏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接过了小元手里的衣服,一共是三套,大中小号全都有,中等的棉布,细密的针脚儿没有什么花样却结实耐用。

“嗯,秋华的手艺是真的不错,怪不得他们娘几个能靠着这手艺养活自己呢,做出来多少了啊?”柳氏前后翻看了一下问。

“婶子,已经做出来十几套了,这三套是给秦儿看看样子的,要是可以的话,就能把布料发下去,让更多的人做了,村里的人少,我们就找了其他相熟且可信赖的人手,还在各村子里选了人负责,到时候我们只要检查质量付报酬就行了,也能让我们轻省一些。”小杏儿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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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二章 更多的鹿

“嗯,小杏儿做事越来越有章法了,还是你九婶子会教闺女,小杏儿,小元,这两天累不累啊?就算是忙也得注意身体你们都还小呢,不能都像她似的,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柳氏嗔怪地看了一眼还在埋头吃面的苏秦说。

“娘,你不能有了儿媳妇儿就不要闺女了啊,小元啊,我们姐妹俩真的是命苦啊,娘亲都不要我们了。”苏秦摇着头,还拉了小元做盟友呢。

“姐姐,干娘这是心疼你呢,我说最近姐姐怎么瘦的这么快,这衣裳都快撑不起来了,幸亏姐夫没看见,要不然啊,还不知道怎么个心疼法儿呢。”小元也一样心疼苏秦,看着苏秦越来越尖的下巴,咬了咬嘴唇说。

“没事儿我这不是再大补呢嘛,娘还有鸡汤嘛,给她们俩也来一碗,就当是补身子了,这鸡汤熬的入味儿,味道好极了。”苏秦吃了一大碗面,把两个荷包蛋和一大碗鸡汤都喝了,这才打了个饱嗝,好久没有吃的这么痛快了。

“小桃啊,乘两碗鸡汤过来啊,要把上面的浮油撇的干净一些,要不然太腻了。”柳氏吩咐了一声,小桃答应了下去盛汤。

“以前啊,想沾点荤腥儿都不容易,现在日子好过了,倒是要把这油都撇去了,一年前谁能想到,咱们家的日子能过道现在的程度,谁能想到我们家也能接济别人,办起了善堂了呢。”柳氏不无感慨地说道。

“娘,我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娘就等着享清福吧。”苏秦微笑着说,她想要做的就是护着自己的家人,护着自己身边的人,过上开心快乐的日子,为了这个,做出多少努力和牺牲都是值得的。

小元和小杏儿对视了一眼,她们也没有想到,她们的缘分能这么快的到来,幸福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秋收进行的如火如荼,苏家的每个人都忙的不亦乐乎,这不是嘛,今天一大早上的王堇就带着丁四春还有马千,用家里新置办的牛车从山上拉回来十几头鹿来,大部分都是成年的鹿,只有三只看着应该是今年的鹿羔,也长的不小了。

因为农忙村里人少,见到的人也不多,要不然啊非得都来围观不可,都听说苏家的鹿养得好,还能在不伤害鹿性命的前提下去了鹿茸来做药,这可是稀罕事儿啊,这要是见到这么多被迷晕过去的鹿,还不得激动的上来摸两把啊。

“这都是用了麻沸散嘛?”苏秦看着这些睡的昏沉沉的鹿说道,那公鹿上的角已经长的老了,药效没有那么好了,不过也是好东西就是价值没有嫩的时候大而已。

“强灌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老实,这也都是绑上了的,我看以后不能浪费麻沸散了,直接用迷药算了。”为了给这些鹿灌麻沸散,可把王堇给折腾的够呛,半夜就开始抓了,到现在才运过来,着实费了些力气。

“迷药对身体的副作用太大了,现在还是试验阶段,怎么忍心伤害了他们呢,快都抬进去吧,鹿圈都准备好了,慢点小心。”苏秦看着这些鹿,高兴的直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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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三章 什么礼物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鹿都关进了新建的鹿圈里面,麻沸散的剂量不是很大,苏秦趁着还没有过药效,把几个成年公鹿头上已经长老了的鹿角割了下来,鹿角长的时间太长了,费了不少力气,血倒是没有流出来多少,也省的这些鹿遭罪了。

这些鹿角还有些要用价值,补血补气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是用来熬制鹿角胶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而且,这些鹿角要是不割掉的话,他们会在鹿圈里来回的顶架,就算是顶不到同伴,苏秦还担心这些锋利的鹿角会不会伤害了自己用木板制成的隔板呢。

“秦儿,你们先出去,我要把他们松开了,这都要醒过来了。”王堇察觉到这些鹿有苏醒的迹象,赶紧把苏秦他们都赶了出去,小心地松开了绑在鹿腿上面的绳子。

刚刚松开绳子,这些鹿就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还不小心摔了几个跟头,毕竟这麻沸散的功效还没有全都散去呢。

隔壁原来鹿圈里的小鹿看到新成员的加入,都有些害怕,还有些新奇,呦呦地叫着,不知道是在警戒还是在兴奋。

苏秦紧张地看着鹿圈里面新抓来的鹿,他们跌跌撞撞的,倒是没有过激的行为,赶紧让王堇出来了。

“先观察观察吧,你的鹿圈建的够大,就算是他们想要跑动也能跑的开,上面拦了网子,院墙又高,就算是他们助跑也跳不出去,就怕他们的气性太大,撞墙死了就可惜了。”王堇拍了拍自己手上站着的鹿毛说道。

“嗯,只能这样了,毕竟这鹿是野生的,气性大也是正常的,你们抓这个没少费功夫吧?”苏秦检查了一下王堇,发现他没有受伤,也没有变瘦,只是黑了一些,心里总算是放下了。

“我没事,只是,秦儿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可是累了,要不然善堂的进度还是放缓吧。”王堇眼中的心疼谁都能看得出来,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啊,他的秦儿就瘦成一把骨头了,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王堇都想把苏秦抱在怀里好好的心疼一番了。

“我倒是不累,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还有小杏儿和小元帮忙呢,我把小桃的爹娘也接过来帮忙了,过两天就好了,这几天的秋老虎可是厉害了,你也知道我一热就不爱吃东西,等冬天的时候,你就该嫌弃我胖了。”苏秦眼睛都不眨地说。

“秦儿不乖,这几天我都不走了,帮你跑一跑,还有看着你吃饭,那些孩子是可怜,不过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马上要过十五岁的生辰了,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呢。”王堇压低了声音说,其他的人都在看那些新进来的鹿呢,根本没有注意到王堇和苏秦的悄悄话,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什么礼物?”每个女孩子都不能拒绝来自心爱人的礼物,苏秦也不能免俗,眼睛里都是小星星的。

“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及笄那天,我会亲自给你的。”王堇还学会了卖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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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四章 可惜了

“不说拉倒,我等着就是了,反正也没几天了,对了,我的小灰呢,怎么还不把小灰送回来,小雪狐这两天都蔫蔫的,估计是想小灰了。”苏秦禁着鼻子转移了话题。

“快了,等小灰完成了我这次布置的任务,就回来了,到时候他一定会让你眼前一亮的。”王堇很有信心地说。

“真的?你让他执行什么任务去了啊?”苏秦十分的好奇,这小灰自从被带走了,家里就少了不少活气,要不是还有个小雪狐啊,院子里就太无聊了,连平时被小灰欺负的鸡群都开始上蹿下跳的不安分了,要是小灰在家,哪里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呢。

“最近又有过界的孤狼流窜,我让小灰独立抓一头孤狼回来,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如果顺利的话,今年冬天你可能会有一条狼皮的围脖。”王堇笑了笑说。

“你竟然让小灰执行那么困难的任务,你不是说过越界的孤狼是很可怕的嘛,万一小灰受伤了怎么办呢?”小灰还一个多月的时候就养在苏家了,现在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狗了,竟然让他去斗孤狼,苏秦觉得王堇在这一刻有点残忍。

“不困难不见血,小灰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养狗跟养孩子是一个道理,你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养出来废物的概率太高了。”王堇自有自己的一番理论,竟然让苏秦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其实反驳了又有什么用呢,小灰都已经出发好几天了,就算是现在找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了,只能是等着他完成任务回来了。

“哐当”一声巨响,把苏秦吓了一跳,刚到嘴边儿的话都咽了回去,王堇赶紧往后院跑,一到后院,果然,那头最先清醒的公鹿,一头撞死在了新建的鹿圈墙上,这一下的力度特别大,直接把脖子都撞断了,鹿血顺着公鹿的脖子往下流,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这是鹿群的头鹿,性子是最强的,行了,别害怕,我去收拾一下儿。”王堇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剩下的鹿也都受到了惊吓,不停地踢腾,大声地叫着,王堇苏秦还有小元和小桃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鹿给安抚了下来,“这路的性子也太强了一些,这么狠心,可惜了。”小元看着死去的公鹿,摸了摸他身上还没有变成灰色的毛儿。

“没有办法,这种头鹿都有自己的骄傲,被困在这么个小地方,对于他来说还不如去死,其实其他的鹿就不会这样,只会愤怒一阵子,时间长了,有吃有喝的也就好了,你们平时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行的话,就在后院开个角门,找个人来帮你们养吧,毕竟都是女孩儿家。”王堇洗了洗手上沾着的鹿血说。

“嗯,这个事情我也想过了,等忙过这段时间的吧,现在事情太多,也太乱了,我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才好安排以后的事情。”苏秦觉得心里面前所未有的累,事情太多了,都要她一个人来操心,太熬心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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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 聚会

“秦儿,你太累了,还是得找人帮你,养鹿的事儿,你别着急,我帮你找个靠谱的人吧。”王堇看着苏秦眼底因为没有休息好而造成的青黑色,心里揪着一样的难受,出声说道。

“好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找一对夫妇,然后在后院的外院开个角门,盖个倒座的房子给他们,这样进出不用走正门,也不会经过内院,也方便一些。”苏秦点点头答应了,现在喂鹿的人主要是小桃和小元,苏大和苏二跟着丁四春出去办事,苏三、苏四还有苏五每天也都有帮忙,暂时还能应付的来,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还是得找专人来喂养才行,也有利于以后养鹿的推广。

柳氏没敢过去看,只是听苏秦他们说说,“唉,可惜了一头鹿了,这样吧,既然已经死了,我们留下来吃了吧,自从王堇开始忙起来了啊,咱们都好久没有吃过了呢,正好,你们今天都在家,给你们补一补,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红烧鹿肉吃。”柳氏说完就要起身去做饭。

苏秦赶紧拦着,“娘,哪用你去啊,我去吧,让小桃和小元给我打下手,再叫了三叔一家和九婶儿一家都过来吃饭,这鹿肉难得,我们可不能吃独食呢。”

苏家的亲戚不多,跟老宅那边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关系好的也就是这两家,所以三家人经常凑在一起吃饭,多数都是在苏秦家里,苏秦对这样的家庭聚餐很欢迎,就算是再好的关系,野的增进感情不是。

“好,那就听你的,晋哥儿,你去九叔家送个信儿,顺便再去鱼塘捞几条鱼回来,咱们也好好的吃一顿,最近你们这些孩子都忙,秋收的时候又操心劳力的,都应该好好的帖贴膘了。”柳氏现在是家里面最清闲的人了,平时最多也就是做个针线活儿,或者是帮着小桃做做饭,还经常被撵出来呢,这么热闹的吃一顿饭也让柳氏很开心。

“那正好了,咱们家井里还顺着五花肉呢,做一顿红烧肉,给大家好好的补一补。”苏秦愉快地决定了。

当天晚上,三个家庭在苏家的院子里开了一大桌,这是苏秦特意找木匠做的,就是为了大家聚会的时候方便,都是一家人要是分开吃饭的,就没有那么热闹了。

至于丁四春和苏大还有小桃一家三口,他们自然也有好吃的,不过在外院单开了一桌,让他们自己吃去了,苏秦还特意让丁四春从库房搬了一坛子酒给他们,嘱咐了不要喝多了误事就行了,丁四春他们自然是感恩戴德了,平时苏家是不允许饮酒的,今天也是苏秦为了犒劳他们的辛苦,连苏大都允许喝一碗尝尝味道呢。

“嗯,这鹿肉烧的入味儿,弟妹的手艺真是精进了啊,我就不行了,跟弟妹一比啊,估计回家之后孩子们又要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了,都要跑到你们家里来当儿子了。”九婶儿吃了一块红烧鹿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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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六章 说养鹿

“我也是在家没事儿琢磨的,这里面放了香料了,都是秦儿从药材里分出来的,原本我觉得可能不好,试了几次竟然效果不错,炖肉放一点儿特别的香呢,等会去你们也都拿上一些,我都分好了,一次放多少的量,都是我和小桃琢磨出来的,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哪像你们能走能跑的。”柳氏劝着大家吃菜,给身边的闺女和儿子还有小元都加了菜。

“你这是好福气啊,我们也是有福气的,这不什么都没费功夫就吃上这么难得的鹿肉了,我可是知道,这大户人家在入冬的时候就有吃了鹿肉的习惯呢,都说这鹿肉大补呢。”九婶儿笑着说道。

“九婶儿,其实这鹿我们已经渐渐摸索出来养殖的方法了,要是九婶儿愿意,明年生了小鹿,我送九婶儿两只,九婶儿养着试试,要是有公鹿啊,长了鹿茸,我教你怎么割,到时候我回收,不会让九婶儿吃亏的,三婶儿等小弟弟长大一些,其实也可以养的,并不费多少工夫,只要精心一些,产出还是不小的,这一副成年鹿的鹿茸,至少能卖到**两银子,这还的是长得不到二斤的,要是超过了三斤啊,银子赚的就更多了。”

苏秦今天可不是简单的要请两家人吃饭,而是要让两家人养鹿呢,只有有人先养起来,而且尝到了甜头儿,其他的村民才会跟着心动,继而让养鹿成为一种常态,不光是能让村民发家致富,关键的是,苏秦和师父一直担心的鹿茸供应问题也能得到缓解了,至少,在他们师徒这里是不用发愁了。

“养鹿啊,这会不会不太好伺候啊?这可是金贵的东西,我怕在我手里再死了,那可是糟践了东西了。”对于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九婶儿还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有些不敢接,下意识地看了九叔一眼。

“秦丫头,这鹿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养?”九叔跟九婶儿不一样,他常年在外给人家修房建屋的,见识比一般的人都长远一些,他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这一摊儿的活早晚是老大和老二哥俩的,他们老两口也不想拖累孩子们,要是这鹿真的好养的话,他们老两口就养鹿也足够两个人养老的钱了。

“真的挺好养的,这鹿就是天生地养的,平时在林子里吃什么,我们就给他们吃什么呗,还给喂精饲料,好好的照顾呢,喝的水保持干净,轻易不生病的,九叔想试试?”对于有人愿意捧场苏秦自然是高兴的。

“嗯,想试试,我这年岁一年年的大了,以后这建筑队啊,就交给老大和老二哥俩了,我和你九婶儿呢,就守着家里这些地,再养点啥的也就够我们俩的养老钱,孩子们都不容易,不能拖累了孩子们。”

“本来想养牛的,不过养牛也是个辛苦活儿,要是养鹿真的能行,我想试试,也不用秦丫头给我小鹿,咱们亲戚是亲戚,生意是生意,我们给本钱,你教教我们怎么养,已经是占便宜了。”九叔笑呵呵地对苏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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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 别让我等太久

九叔年轻的时候,就是村子里年轻人里面最有闯劲儿的,硬是在师傅手底下当最苦最累的学徒把手艺学到手了,然后就带着人干了建筑队,一干就是一辈子,活儿好,口碑也好,才有了现在刘家建筑队的好名声,养鹿这么点魄力还是不差的。

他比九婶儿看的长远,跟着苏秦就算是赔钱也值得干,再说了,他看人很准,要是赔钱的事儿,苏秦怎么可能坑他们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小元和丰年哥成亲了,我陪嫁一对小鹿,到时候,咱们大家一起养鹿一起赚钱,九叔我敬你一杯,不过是以茶代酒哦。”苏秦调皮地跟九叔喝了一杯,饭桌儿上的气氛更加的热烈了。

冯氏其实是有心养鹿的,毕竟是真的赚钱,不过,孩子还小,三个孩子都需要照顾,丈夫都快长到窑厂了,自然是抽不出时间来的,还是像苏秦说的,等孩子大一点再说,冯氏并不嫉妒,因为苏秦给他们家的已经够多了,她要是再犯红眼病啊,那就真的不是人了。

“九嫂子,我看养鹿行,你看我二嫂,挺着肚子呢,光是靠小元和小桃,还有新来的这几个孩子就养起来了,可见没有太难,秦儿丫头又不会跟咱们藏私,只要伺候的精心,你就等着数银子吧。”

“再说了,咱家小元可是九嫂子的儿媳妇儿呢,这儿媳妇儿还不是向着你这个婆婆,到时候你就等着享福吧。”冯氏是个会说话的,把九婶儿说的高兴起来。

“那你说的可是对了,我可是个有福气的,就是小元现在年纪小,要是跟秦儿一样大啊,我就是抢亲也得把儿媳妇儿抢回去,小元还有一年才成年呢,我的傻儿子啊,有的等了。”说到小元,九婶儿是一百个满意,嘴甜勤快,人还漂亮,现在谁不说她儿子这是老天爷安排的好姻缘呢。

“对了,秦儿这生辰没几天了,我记得是八月十八的,还剩三天了,王堇等着当新郎着急了吧?”九婶儿悄悄弟瞄了一眼正在跟刘丰年和刘丰田哥俩儿个旧的王堇。

谁不知道王堇疼苏秦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比之最疼媳妇儿的苏百川那是有过之无不及,马上苏秦就及笄了,要说办喜事娶苏秦过门也说的过去。

“我都听秦儿的。”王堇的耳力,就算是九婶儿的声音再小也能听得见,自然而然地回了一句。

“哎呦,瞧瞧,我们秦儿多有福气,你这女婿疼你,想让你在家多待几年呢。”九婶儿开着玩笑说,都是一家人了,说这样的玩笑话也是善意的,自然也没有人会介意。

“秦儿,也别让我等太久了。”王堇目光灼灼地看了苏秦一眼,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声音尤其的温润,不像是平时冷峻的王堇了。

大家听了王堇的话,都楞了一下,接下来就都笑了,尤其是小元和小桃两个同样订了亲的姑娘,都笑的脸都红了,其实呢也有被各自的未婚夫给看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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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八章 这样就很好

苏秦忍不住瞪了王堇一眼,这个人,喝点酒怎么什么话都说啊,在长辈们面前,让她多难为情啊。

“好啦,好啦,别笑话秦儿了,大家也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吃菜啊,不吃可都凉了啊。”柳氏见自己闺女羞恼了,赶紧转移话题,大家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饭桌上面。

走的时候柳氏包了不少香料给冯氏还有九婶儿,告诉了他们用法和用量,才把两家人都送走了。

“娘,我们也养鹿吧,我能给他们割草,我喜欢小鹿,很漂亮。”苏莲拉着冯氏的手说。

“现在还不行,你弟弟还小,你爹也没有时间,光靠你一个小姑娘哪能行呢,等后面吧,你帮娘看着弟弟,咱们娘几个也能赚钱的。”冯氏看了一眼丈夫怀里可爱的小儿子,再看看懂事听话的一双儿女说道。

“嗯,那我等着。”苏莲乖巧地点头,她平时经常来苏秦家里,帮着小元喂鹿,跟那些小鹿很熟的,所以今天提到了养鹿的事儿,小姑娘也想为家里赚钱了,就像是堂姐那样,苏秦俨然已经成了苏莲小姑娘心里的偶像了。

“你娘说的对,你苏秦姐姐都考虑到了,现在咱们家也不缺钱了,你也不用着急,你要是有时间啊,多跟二伯娘学学针线,你二伯娘的针线当年也是能拿到镇上换铜板的。”苏百山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闺女的脑袋说。

“嗯,爹,我都有学,二伯娘还夸我了呢,弟弟袜子上的小鸭子就是我绣的,可爱吧?”苏莲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嗯,挺可爱。”苏百山看着小儿子袜子上黄黄的一团,违心地说道,毕竟是自己闺女费了心思绣的,总得夸奖两句吧。

“爹,做人要诚实,这哪里是鸭子,分明是个线球儿,简直是浪费了好绣线,说不定弟弟也不舒服呢,弄了个小疙瘩在上面。”苏青毒舌地说。

“呀,苏青你竟然敢这么说我,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啊,给你站住,站住。”苏莲现在的性子变得跟小辣椒儿似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追着苏青就跑开了。

“你瞧瞧,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以前秦儿总说咱们闺女像是小鹌鹑,太文静了,现在这变化也太大了。”冯氏看着小疯子一样的闺女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以前两个孩子总是被大房的孩子欺负,不敢说话,性子也是闷闷的,我看现在这样挺好,至少以后不会受欺负,多让她跟秦儿学学,不求着她跟秦儿一样有本事,至少能护得住自己啊。”苏百山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女孩子活泼一点怎么了,自家闺女长得不差,现在家里的条件好了,也不愁给闺女准备嫁妆,到时候找个老实本分的女婿,也就是了。

“你呀,就知道惯孩子吧,等性子养成了,没人要,就养在家里当老姑娘啊?”冯氏瞪了苏百山一眼,把儿子接了过来,这小子最近长的快,又胖了不少,冯氏心疼丈夫干了一天的活儿了,不让他多抱,而且这都讲究个抱孙不抱子,让别人看见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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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 香汤沐浴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天是八月十八,刚过了中秋节,好像村子里都还飘着月饼的香味儿呢,苏秦十五岁的生辰就到了,十五岁花儿一样的年纪,过了这个生日,小姑娘就成了大姑娘了,可以成亲嫁人了,及笄礼在乡下其实一般就是吃顿好的,再由奶奶或者是娘亲和其他的女性长辈为及笄的姑娘梳上大姑娘的发髻,有点余钱的呢,簪上根银簪子,要是没有钱的,就是木头的簪子也得凑合一个。

一大早上的苏秦就被柳氏叫醒了,然后就被按在了一大桶泡了香花的热水当中,“娘,你是想让我招蜂引蝶吗?王堇不会同意的。”苏秦看着身边的各种花瓣,她娘是什么时候把能找到的花儿都揪了给自己泡澡了吧?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这是必须要有的,幸好是在秋天,要是冬天的话,娘还找不到这么多花瓣呢,不过,也还是比夏天的时候少了不少,小杏儿及笄的时候,你九婶儿找了十几种花瓣儿呢,老人们都是,姑娘们是天上的花神撒在人间的花瓣,这及笄礼才有了香汤沐浴的传统。”柳氏一边撑着肚子一边给苏秦洗澡。

“娘,我自己来就好了,你肚子不方便,这地上湿滑,你可小心啊。”苏秦看着娘大大的肚子就有些担心,这要是有个好歹的,她的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也行,娘也不逞强,洗完了记得叫娘,还要给你梳头的,这头发必须是娘梳才行呢,快点儿啊。”柳氏扶着肚子出去了,小桃很快就拿了干净的衣服进来了,一共两套,都是柳氏提前准备好的,一针一线的绣上去的,代表了一位母亲对女儿的所有祝福。

苏秦泡了泡就出来,身上还真是带了不少花香,期间还夹杂这淡淡的药香,味道还挺独特的,“姑娘,先用一碗粥吧,一会儿还有的忙呢,夫人吩咐了,要在巳时一刻之前完成及笄礼的,姑娘没有时间吃早饭的。”等苏秦换上了月白色的里衣之后,小桃端了粥过来,怕苏秦冷了,还给苏秦披了一条披肩。

“好麻烦啊,那就快点儿吧,这时间也不早了。”苏秦喝了碗粥垫了垫肚子,这才换上了复杂的衣服,这套衣服象征是豆蔻少女,以清浅的鹅黄色为主色调,是一条高腰的襦裙,上面绣着各种花骨朵儿,柳氏的手艺精巧,这衣服又是准备了很久的,自然是精美非常。

“姑娘穿这裙子真的是太美了,奴婢都看的呆住了呢。”小桃看见换好衣服的苏秦真心的赞美道。

“我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你的嘴也甜,不枉我给你找个这么个好女婿,这个给你拿着戴吧,你在家里是最辛苦的,平时也注意保养,这盒药膏对手很好的,记着晚上睡觉的时候涂上。”苏秦给小桃一根精巧的银簪子,还有一小盒自己调配的药膏,防止手沾湿龟裂的。

小桃知道苏秦的性子,谢了赏就把东西收起来了,苏秦调配的药膏可是好东西,能被主子这样惦记着,小桃心里也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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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 梳发

“秦儿,都收拾好了没有,收拾好了娘可就进来了啊。”柳氏敲了敲苏秦的房门说道。

“娘,进来吧,我都收拾好了,这及笄真麻烦,小桃就给我吃一碗粥,还那么少,那么稠,待会儿我要是饿了怎么办?”苏秦披散着头发,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养着,头发已经褪去之前的枯黄,变成了如今乌黑的颜色,还隐隐泛着光泽。

“吃一碗粥就不少了,待会儿还有人来观礼呢,要是你吃的多了想要出恭怎么办,要不是怕你咽不下去啊,就应该吃馒头的,行了,这头发也快干了,娘给你梳发,你三婶儿还有九婶子,关氏还有你春花嫂子她们都已经来了,梳好了头发,让小杏儿和小元陪着你啊。”柳氏重新为苏秦通了发,然后开始灵巧地位苏秦梳发。

这梳发也是有讲究的,未加笄之前,额发和鬓角是都要留出来的,遮挡住姑娘的眉眼,让人看不清楚姑娘的长相,以示女孩子的娇羞,在耳朵上面编两道发辫,让头发固定,为了加笄时候重新梳发进行准备,后面的长发则不会做其他的修饰,只是用一条长长的发带简单的固定住就可以了。

“我闺女天生丽质,这小模样,就是用头发遮盖住也难掩美丽,今天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看了眼红,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王堇呢。”柳氏看着端坐在玫瑰凳上面的闺女,真的是变化很大,原来唯唯诺诺的小土妞,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大姑娘了,这气质和姿容,别说是在乡下,就是府城都找不出来几个吧。

“娘,哪有自己夸自己闺女的,一会儿我要怎么做,娘还没告诉我呢?”苏秦从来没有见过其他的人及笄礼,柳氏也没有说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瞧瞧我这个记性,趁着时间还来得及,我得快跟你说说,本来昨天就应该跟你说的,谁曾想竟然是给忘了。”柳氏一拍脑门儿赶紧拉着苏秦的手说了一下及笄礼的规程,怎么行礼,怎么保持仪态都说了一下儿。

“哦,娘,原来这么容易啊,我只要听指挥,然后听娘的训诫就行了啊,这个简单,要端庄大方,温柔婉约,方才符合标准嘛,好了,娘,你出去招待客人吧,让小元和小杏儿陪我就行了。”苏秦听的有点头大,赶紧让娘出去招待客人,要不然就这碎碎念,还不知道要念到什么时候呢。

“哇,姐姐,你今天真美,小杏儿姐姐你看,姐姐美不美,平日里姐姐疏于打扮,以后就是成年的大姑娘了,可要好好打扮起来才好。”小元羡慕地看着苏秦,因为她还是个小丫头,还不能算是大姑娘,所以平时多是双丫髻,跟现在的苏秦差距还是不小的,小元开始想要快点长大了,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能梳更多的好看的发型而已。

“等你及笄的时候,我也给你置办这么一身,你知道这衣服有几层嘛,足足有六层之多,这得亏是在秋天,这要是夏天还不把我给热死了啊。”苏秦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给两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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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一章 奏乐

“呸呸呸,快点儿呸掉,大好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丫头也不忌讳,得罪勿怪,得罪勿怪。”小杏儿赶紧说了两句得罪勿怪,及笄是大日子,她曾经听人说过,这要是在大户人家啊,还要提前斋戒,沐浴焚香呢,只是在乡下就不讲究那么多了,但是这犯忌讳的词儿今天是不能说的,何况是苏秦这个正主呢。

“不至于吧,小杏儿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别我还紧张呢?”苏秦不想弄乱了头发不太敢乱动,只是抬头看着小杏儿,眼睛还一眨一眨的。

“你真是心大,你知道今天外面来了多少人嘛,整个下河村的人基本上都到了,外面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不过,这席面是开在外院儿了,这内院倒是安静,你呀,一会儿见到阵仗就知道了。”

“王堇为了你这及笄礼,可是费了心,花了大银子的,这席面都是请了县城酒楼里的厨子来家里做的,你这及笄礼啊,可是咱们十里八乡的头一份儿呢。”小杏儿高兴地笑了,她以后是苏秦的长嫂,和苏秦又是姐妹,小姐妹的及笄礼这般隆重,她不会嫉妒,只是羡慕而已,同时也真心的为苏秦高兴。

“我怎么都不知道?”这回是真的轮到苏秦惊讶了,在这个家里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简直是太奇怪了好不好?

“要是让你知道,还有什么趣儿,为了你的及笄礼啊,早在半个多月之前就在准备了,你都在忙着善堂的事情,哪里会注意到这么多,再说了,大家都刻意瞒着你呢,就等着今天给你一个惊喜呢,一会儿你出去就知道了。”小杏儿拉着苏秦的手坐下了。

“好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就是你们今天的道具,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现在是木已成舟,苏秦想怎么样或者是出去看看也是不可能的了,就等着什么时候仪式开始了再说吧,她也有些期待王堇说的生日礼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请姑娘出来吧,吉时到了。”说话的是丁四春,他刚忙完了前院儿的事情,就来通知了。这及笄礼也不是什么时辰都行的,那都是找了专门的人算好了时辰的,一点儿差错不能有的。

“嗯,知道了,这就过来了。秦儿,今天我是你的赞者,你跟着我的只是行动就可以了,别紧张。”小杏儿扶着苏秦的手往出走,小元跟在另外一层,小杏儿跟苏晋定亲了,就是苏家未来的主母,未来的长嫂作为赞者也算是非常合规矩的。

“来了,来了,奏乐。”张罗的人是冯氏,她是苏秦的婶娘,张罗这些事儿也是自然的,毕竟柳氏身子重了,有些事情是力有不逮的,又不能全交给下人做,还是要有身份的长辈跟着主持一下局面的,李氏今天的任务就是跟着冯氏打好下手。

这边一说奏乐,从县城请来的著名的鼓乐班子悠扬的笛声先起,然后是淙淙铮铮的古琴,柔和了其他的笙箫,奏出了悦耳的节奏,下河村前来观礼的人都有点怔怔的,他们什么时候听过这般好听的音乐呢,一时间只有音乐的声音,伴着盛装而出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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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 隆重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的方向看去,一身鹅黄色采衣的苏秦在小杏儿和小元的陪伴下走进了大家的视线。

平日里苏秦的打扮并不抢眼,因为她要炮制药物,要给病人看病,穿的都是窄袖儿的衣服,头发也都是随意地梳起来并没有仔细地打理过自己,甚至身上的首饰不多,大多数还都是王堇之前给他添置的。

柳氏几次要给苏秦添置些新的首饰,都让苏秦给拒绝了,带着那么多叮叮当当的东西实在是有点碍事,所以平时除了耳朵上的丁香,还有头上佩戴的简单发饰,多余的一点都没有,倒是苏秦家里的库房存了不少好东西,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现在的苏秦一身精致的采衣,耳朵上缀着的是东珠的耳坠子,两侧的发辫上也都是黄豆粒大小的珍珠发饰,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煞是好看,虽然额发和鬓角放下来了遮挡了苏秦的小半张脸,不过,谁都能看的出来,苏秦的美貌不输于大家闺秀。

苏秦偷空扫了一眼下面观礼的人,这观礼的人也分前后坐在不同的位置上,最前面的几张桌子,除了三叔一家,九婶儿一家,里正一家,还有就是刘老夫人带着刘夫人坐在上面了,上首位置的桌子是留给苏秦自家人的,包括了孙博闻和王堇在内,其他的村里人不是坐在一旁就是坐在后面了。

桌子上各种干鲜果品,干果香茶都是一样的待遇,苏秦眼睛一亮没想到今天这场合刘老夫人和刘夫人都来了,苏秦微微一笑,没有更多的举动,在小杏儿的引导下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了特别准备的台子上。

这跪坐,也叫正襟危坐,双膝跪地,小腿摆正在后面,脚面平顺地放在地上,同时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自己的膝前,脖颈秀美,下巴微收,就这么个姿势,让苏秦一下子僵住了,这是什么姿势,这跟上刑有什么两样儿。

王堇在下面看着苏秦微微僵直的身体,就知道苏秦的心理活动了,他也心疼苏秦,这种坐姿是最累人的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礼数使然,幸亏他提前在那垫子下面铺了整张的羊皮,能让苏秦舒服一些,要不然的话,一番行礼下来,膝盖还不跪肿了。

“今天小女十五岁生辰,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前来观礼,咱们乡下地方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知道的也不多,特意请来了县城刘府上的刘老夫人和刘夫人过来,刘老夫人作为今天及笄礼的正宾,刘夫人是今天的赞礼,能请到两位夫人前来,是我们苏家也是秦儿的荣幸,感谢两位夫人了。”柳氏今天也是打扮一新,声音清亮地向大家介绍了一下。

下河村的人早就看见了刘老夫人和刘夫人,一看这气派就是不一样,跟他们的区别那可是大了,都猜测是不是刘家的女眷,这下子被柳氏给证实了,都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然后才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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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 加笄

“秦丫头及笄这么大的日子,就算是不请我,我也是要来的,秦丫头两次救了老婆子的性命,是老婆子的救命恩人,这正宾的位置我就不推辞了,苏夫人请。”刘老夫人拄着精致的红木短杖走向了苏秦。

“及礼始,全场静。天地生万物,万物星恒。父母传我,人生加过,贵至融合。今有苏氏秦者,年芳十五,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完这段词之后,柳氏上前为苏秦梳头,这次的梳头跟之前的可不一样,是要把头发梳成发髻,表示姑娘家已经成人,可以出嫁了。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刘夫人等柳氏梳过了头发,扶了一把柳氏,然后赞者小杏儿捧上了一个描金的托盘上面,放着的是一根金耒丝镶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这支步摇是苏百川准备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参加女儿的成人礼特别早就把这及笄加礼的步摇准备好了。

正宾刘老夫人把这支步摇交到了柳氏的手上,柳氏象征性地在苏秦的头上比了一下,就簪在了苏秦的耳边。

“这是你爹为你选的,你爹不在家,娘为你加笄,以后的日子平安顺遂,我儿长大了。”柳氏激动地掉了两地眼泪,赶紧用帕子掩住,以免被其他的人看见了。

“多谢爹娘!”苏秦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她都不知道,为了她的及笄礼,爹娘已经准备了那么久了。

“以后好好孝顺你爹娘,秦儿丫头是好孩子,这二加我就当仁不让了啊。”刘老夫人说完这话,小杏儿有递过来一个托盘,上面同样是赤金的簪子,赤金缠丝珍珠钗,跟苏秦耳朵上的东珠耳坠遥相呼应,既不抢了柳氏加上去的金簪的风头,也不觉得突兀,可见这都是早就商量好的了。

接下来加笄的就是刘夫人还有冯氏九婶儿她们这些相熟的女眷了,大家拿出来的有金有银,不过不能都插在苏秦的头上,而是由小元捧着托盘,大家说了吉祥的话,就都放在了托盘上。

想给苏秦加笄的人多,这收的各种簪子也多,都代表了大家对苏秦的嘱咐,还有不少是想要跟苏家攀交情的意思,平时想要往苏家送礼那是没有途径的,这及笄礼上的加笄是不能拒绝的,正好趁着这机会在苏家人面前露个脸,那好话儿更是不要钱似的灌进苏秦的耳朵了。

殊不知,现在的苏秦笑容已经开始僵硬了,他奶奶的,谁发明的及笄礼啊,本姑娘的膝盖要断了。

王堇在边上看着,手里也有一只簪子,那是他亲手做的,他作为苏秦的未婚夫,要在二加的时候才能上场呢,现在只能是干看着,心疼苏秦跪坐在那。

“请苏姑娘下去换妆。”看着加笄差不多了,刘夫人赶紧让苏秦起来,还有换衣服重新梳妆呢,这里没有世家小姐及笄那么复杂,也得是二加才行,这重新梳妆可是要费上一番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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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 岁岁平安 生生相伴

苏秦听到刘夫人的话如蒙大赦啊,她的膝盖已经麻木了,要不是小杏儿和小元搀扶着,她都走不回来了。

“娘,我的膝盖。”换衣服的时候,苏秦苦着一张脸看着娘,那膝盖现在是红的,估计一会儿就要种了,之后就是青青紫紫的了。

“都是这样过来的,马上就要好了,你等等啊,一会儿是王堇给你加笄呢,你们俩定亲这么长时间了,他给你加笄之后,就可以随时娶你过门了,还不快这点儿。”柳氏重新给苏秦盘了发髻,头上只带了两只金簪,就是她和刘老夫人准备的,其他的是不用戴上的。

“还真是够重的了,娘,你们怎么都准备这么贵重的簪子呢,不怕今天晚上把贼人招来啊。”平时苏秦戴的都是没有什么重量的小首饰,冷不丁的戴上这么重的簪子还真是不习惯呢。

“别的姑娘家想要还没有呢,偏你不一样,好好的戴着,让婶子给你梳发,我给你揉一揉膝盖,一会儿还得跪上一会儿呢。”小杏儿一边说话,一边搓热了掌心为苏秦揉膝盖。

苏秦感激地看着小杏儿,自己的嫂子选的好啊,多知道心疼自己这个小姑啊,在苏秦头上忙活着的柳氏和小元哪里知道,苏秦的心思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了。

这次穿的衣服是彩绣的百蝶穿花的大红斜襟小袄,十二幅绣兰花的同色襦裙,用一条月白色的主腰束起盈盈一握的腰身,羽衣飘舞,行走间兰花好像就开在苏秦的脚边,越发衬得她身量高挑,玲珑有致了。

“娘,这束腰也太紧了吧,我有点吃不消了,现在我算是发现了,早上吃一小碗粥都太多了。”苏秦深深的吸气,脸上有些发红,这是给折腾的热了。

“那我给你松一松,也不能太松了,这衣服都是这样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啊,好了,时间耽搁不得,快点出去吧。”柳氏微微松了一下儿苏秦的束腰,这就把人带了出去。

刘夫人见人出来了,赶紧让奏乐,然后苏秦被柳氏要求还是跪在之前的位置,“岳母大人,不用让秦儿跪着了,这二加由我来,我与秦儿两心相悦,平等相待,我的加笄不需要跪坐。”王堇在苏秦还未跪下的时候出声阻止了。

大家都一愣,然后都莞尔笑了,这小两口儿还没成亲,就这般心疼了,要是成亲了,还不得把苏秦捧到天上去了啊。

其实有了未婚夫的加笄,处处显示了男尊女卑,王堇偏偏就与别的男人不一样,在他的心里,苏秦是他一生的伴侣,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需要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她应该跟自己站在一起,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苏秦脸上的笑容扩大了,虽然不能抬头看着王堇,也能感觉得到王堇目光的灼热,“秦儿,为你加笄,愿岁岁平安,生生相伴。”说完这句话,王堇把手里一直藏着的玉簪拿了出来,别在了两根金簪的另外一侧,以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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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 亲手所做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王堇加笄的簪子是什么呢,那是一根玉簪,迎着阳光很是通透,上面的花样倒是没怎么见过,不过,这做工也太过粗糙了吧,冲着王堇把苏秦捧在手心里的样子,连跪着都不舍的呢,不会拿这么个簪子来糊弄她吧。

因为这簪子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都开始窃窃私语了,刘夫人也不太明白,这玉簪的玉料应该是上等的羊脂玉,只是这雕工实在是太一般了,这簪首上应该是合欢花的样子吧,因为合欢花的花瓣是穗状的,很少有人把合欢花放在簪子上,这朵合欢花样子是有了,也很神似,只是雕工不到家,应该是学徒做的,刘夫人也不知道王堇这是何意了。

听见大家的窃窃私语,苏秦也觉得奇怪,就下意识地抬了头,正好看见王堇有些抱歉的表情,“这是我亲手做的,选了合欢花的花样,做废了五只,这是第六只,勉强能出来见人,秦儿,我想跟你白头偕老,岁岁合欢。”王堇的声音不高,但是大家都能听见个大概,一下子都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准新郎来催婚了,这合欢可是好兆头啊,更何况还是准新郎亲手雕刻的,这份心思最是难得了,来,乐起,礼成。”刘夫人高声宣布了礼成,王堇和苏秦四目相对,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两个人,还有缥缈的乐声了。

礼成之后,这席面就上来了,这席面是四凉四热八道小菜,另外是八荤四素的主菜,一共是二十道菜的正经席面,别说是小小的及笄礼啊,就是谁家娶媳妇儿也没有这样的排场啊,大家都震惊于苏家的大方,也感叹今天算是来着了。

等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已经是下午了,苏秦已经换上了常服,不过那也是柳氏精心准备的,跟以往的衣服很不一样,发髻上只簪了王堇送的那只玉簪,虽然纤瘦了些,但是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个被爱情滋润了的小女人。

“行了,别送了,今天你也是够累的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那膝盖上要用药油揉开了才好,哎呦,我倒是忘了,你就是大夫呢,行了,不多留了,我们这就走了啊。”刘老夫人拉着苏秦的手上了马车,刘夫人也跟众人道了别,上了马车回去了。

刘老夫人是最后一批客人了,剩下的就是九婶儿和三叔一家了,里正他们吃过了饭早就走了。

“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二嫂你没事儿吧?”冯氏担心地看着柳氏的肚子,都六个月了呢,已经很大了。

“没事儿,就是要有点酸,回去躺一躺就好了,这个调皮鬼,正踹我的肚子呢,这是跟我抗议呢。”柳氏的衣裙微微抖动,可不是孩子在捣蛋呢嘛。

“这孩子身强力壮的,以后说不定跟他姐夫似的呢,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啊。”冯氏他们搭伴走了,就剩下苏家人了,这才转回了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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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六章 另有惊喜

“我闺女真的是长大了,这身衣服娘给你做了几个月的时间了,你没看今天来的人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柳氏爱怜地摸着苏秦的脸颊,自己的闺女小时候没少吃苦,长大了也是自己的能耐,她这个做娘的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让娘这么辛苦,女儿会心疼的。”苏秦感受着柳氏浓浓的母爱,有些鼻音地说道。

“哪里就辛苦了,倒是你们都辛苦了,你哥哥现在学业繁重,帮不了你什么忙,家里家外都是你一个姑娘家在支撑,是爹娘对不住你才对呢,今天是好日子,可不能掉金豆子啊,小心王堇笑话你。”柳氏看着闺女的眼圈儿红了赶紧说。

“娘,他哪里就会笑话我了,倒是你们呢,盯着我头上看了那么久,小心这玉簪子都被你们给看化了。”苏秦是实在受不了他们的目光了,不就是亲手做的簪子嘛,哪里就让他们这么盯着看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了,不过,心里还是甜丝丝的,这不是东西的贵重与否,关键是心意,代表了王堇对自己的情意。

“我们是羡慕嫉妒呢,王堇对你的好,大家都羡慕,也是对你们的祝福呢,行了,我们不看了也就是了,今天大家都累坏了,全都下去休息吧,小桃也是,累坏了我也是心疼的。”柳氏微微一笑对大家说。

然后又说了几句话,大家才散开了,王堇很自然地跟着苏秦去了屋子,“秦儿,你今天真美。”王堇可是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的。

“你是夸我美,还是说你的手艺呢,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苏秦歪着头看着她,如今她梳了大姑娘才梳的发髻,额头饱满光洁,莹润的玉簪在头上点缀着,越发衬托的乌发如云,柳眉含情,杏眼含笑,看的王堇的心都跟着酥了。

“这还只是一半,秦儿你跟我走,我给你一个惊喜。”王堇拉起了苏秦的手,不过也是担心苏秦累了,询问道。

“还有惊喜?”苏秦意外地问,原本的王堇说他是块木头都是高估他了,那就是块石头,除了苏秦任何人都不假以词色的,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啊,竟然学会玩儿浪漫了,还有惊喜。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精心策划了这么长时间,就这么一直玉簪子,那不是太单调了吗?”王堇自信地一笑,隐隐有些兴奋。

“好,我也不是很累,咱们走吧,去哪儿呢?”苏秦也想知道王堇到底能给她一个什么惊喜,女孩子嘛,不就喜欢这个调调。

“你跟我来就是了。”王堇开心地把苏秦带了出来,反正大家都知道王堇和苏秦在一起呢,也不会担心什么。

王堇带着苏秦一路进了后山,秋天的后山风景如画,层林尽染,黄色的,红色的叶子被秋风吹落,飘在空中,像是一只只彩色的蝴蝶,美得令人心醉。

“我来背你吧,还有很远的距离呢,来,上来。”走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其他的人出现了,王堇蹲了下来,让苏秦伏在自己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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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七章 花海

“好,那我要骑马,嘿嘿。”苏秦可不跟王堇客气,把裙子整理了一下,就伏在了王堇的背上。

“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大马,出发喽!”王堇背着苏秦让她稳稳地待在自己的背上,飞快地在树林中穿梭,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苏秦高兴地笑声在树林中回荡。

在这森林里,就是王堇的家,每一棵树木都是他的朋友,每一条小路都是对王堇来说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来,绝对不需要担心会迷失路途。

“你慢慢的走,就算是你现在功夫了得,也不是这么用的。”苏秦一只手搂着王堇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腾出来,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王堇额头上的汗水,她能感觉得出来,王堇应该用上了所谓的轻功把,闪转腾挪的速度很快,一步窜出去很远,借力的时候也非常的轻巧。

“我不累,你扶好了,马上就要到了,你先把眼睛闭上。”王堇回头看了看苏秦。

“那好吧,既然是惊喜,我就听你一回。”苏秦一挑眉,然后顺从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然后乖巧地趴在了王堇的脖子上,轻轻浅浅的呼吸喷洒在王堇的脖子上,让王堇的汗毛都有药竖起来了,王堇算是知道什么是甜蜜的折磨了,王堇十分怀疑,苏秦就是故意的。

很快苏秦趴在王堇背后闻到了好闻的香味儿,是花香,很多的花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风吹过的时候,隐隐还有些其他的怪味道,不过,都隐藏在花香当中,要不是苏秦的嗅觉十分的灵敏,根本闻不出来。

“好了,秦儿,我们到了,你看。”王堇把苏秦从自己的后背上放下来,让苏秦睁开了眼睛。苏秦闭眼睛的时间稍微有些长,刺目的阳光让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等苏秦彻底的睁开眼睛之后,惊呆了。

眼前是一片花海,几乎是在下河村能看到花在这里都有,还有很多应该是深山里才有的花朵,苏秦都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只知道现在它们美丽异常,红的黄的白的粉色,夹杂在一起,好像还有这某种规律似的。

“秦儿,你喜欢吗?”王堇看到小嘴儿微张的苏秦问。

苏秦狠狠地点头,眼圈儿有些发红,鼻子发酸,激动的泪水,就在眼圈儿里打转,然后颤巍巍地掉了下来。

这些花肯定不是自己出现在这里的,而是被人种在这里的,至于种花的人是谁不用为了,一定是身边站着的男人了,他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她怎么都不知道呢。

“秦儿,这些都是我亲手种下的,就在我走之前,当初不确定我能不能回来,本来是想让狼兄带着你来的,现在我回来了,就用不着狼兄引路了,来,秦儿,把手给我,我给你看个好的。”王堇轻轻地捧起苏秦的笑脸儿,吻干了她脸上的泪水。

苏秦疑惑地看着王堇,这花海难道还没有什么名堂不成,不过,还是放心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王堇的手心,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苏秦和王堇已经置身于花海附近最高的一棵大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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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 好不好

苏秦在往下看的时候,那微微起伏的花海,明显由不同花色的花朵组成,从高处望去,是两个字,一个“王”字一个“苏”字,刚才苏秦就觉得这些花是被特意安排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要不是站在高处的话,根本不会发现,两个字挨的那么近,就像是想在的王堇和苏秦。

“王堇,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要是你以后对别人这么做了怎么办?还不得把人家女孩子的心都给偷走了。”苏秦静静地靠在王堇的胸膛上,倾听着他咚咚有力的心跳,泪水顺着她翘挺的鼻子落了下来,苏秦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自觉的想要流泪。

“不会,王堇这个人,这颗心,永远都会是苏秦的,哪怕到了死的那一刻,也是一样,秦儿,这片花海是我给你诺言,我们的感情回想这片花海一样开的绚烂,然后,结出很多很多的种子,秦儿,等我们安定下来,我就来娶你,给我生一堆孩子好不好?”苏秦万万没想到,王堇从这么浪漫的花海,竟然直接过度到了孩子身上,实在是让苏秦有点儿转换不过来。

“好不好?”王堇见苏秦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又追问了一句。

“你这个人,好好的气氛都让你给破坏了,现在说孩子什么的还是太早了,我才刚刚十五岁呢,怎么也要等到十八岁再生孩子吧,你等着吧。”苏秦不满地瞪了王堇一眼,然后继续居高临下欣赏那片花海。

上辈子的时候,她见过人体实验室的那些男医生送花的,也只是一束而已,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她就很羡慕,现在她不羡慕了,她有一大片花海,而且明年还会有,这些花的种子,会在这片幽深的森林当中繁衍生息,就像是她和王堇一样,会开花,会结果的。

“树上风大,我们下来吧,狼母和狼兄都在等着我们呢,你看。”王堇往远处指了一下,果然,不远处的草丛当中,狼母带着狼兄还有十几匹大大小小的狼往花海的方向来了。

“今天是你的生辰,狼母也过来给你庆祝,在狼群当中,成年礼是非常重要的,狼群也会有仪式的,不过,很简单,对月长嚎就行了。”说完,王堇还从口中发出一阵狼哮,不远处的狼母和其他的狼也都给出了回应,这是他们同伴之间的语言。

苏秦也想学,不过试了几下,都难听极了,只能算了,看来她也就只能是微微能听懂大概的意思和情绪,其他的就不行了,她可不像王堇,他可是被狼母给养大的呢。

王堇哈哈大笑,气的苏秦直捶王堇的肩膀,王堇装作不防备从树上跌了下来,吓得苏秦大声尖叫,然后王堇把轻飘飘地从树上下来了,然后两个人滚做一团,滚进了花海中央。

王堇在上,苏秦在下,花海迷人,苏秦的脸更是迷人,王堇看着因为刚才的惊讶,苏秦的胸口一起一伏的,脸上也有着明显的红晕,红唇在阳光下分外的诱人,王堇喉头滚动,对着那红唇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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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九章 狼穴的成年礼

环境放松而醉人,苏秦觉得自己就像是飘在云端,久久下不来,直到王堇一个翻身把苏秦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秦儿,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兽性大发,嗯?”刚才的一番亲吻,让王堇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起了反应,现在整被苏秦轻轻地坐着呢,还示威是的弹动了两下儿。

“我相信你,就像是相信我自己一样,而且,你不会伤害我,你会留到我们的洞房花烛。”苏秦也示威似的对那个地方坐了一下,成功地看到了王堇一丝痛苦的表情,然后无良地笑出了声儿。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就这么欺负它,不怕以后它不好用了,受苦的不还是你嘛?”王堇跟那些当兵的在一起时间久了,这嘴里也越发的油滑了,调戏起苏秦来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没事儿,几针下去保管比现在还威风凛凛呢,快起来,像什么样子,狼母都来了。”苏秦一瞥眼,狼母已经蹲在不远处的花海边缘舔着自己的爪子了,其他的狼各自找了舒服的地方,或者是相互嬉闹,或者是懒洋洋的晒太阳,温顺的不像样子。

王堇知道苏秦也是害羞了,虽然两个人的关系这般亲密了,苏秦这样已经算是胆子大的了,要是一般的姑娘家,估计已经羞的跑掉了,王堇深吸两口气,然后坐了起来,看到身下被压扁的花也不心疼,反正明年还会长出来的。

“狼母,我好想你啊,狼兄,好几不见了,还有大家。”苏秦整理了一下衣裙看着狼母狼兄,还有其他的狼说道。

这些狼说起来也是苏秦的老朋友了,当初苏秦被秦大少爷捉走的时候,王堇带着这些巨狼们来营救过苏秦的,苏秦虽然不是各个都认识,不过,还是把他们当成是朋友一样看待的。

狼母站了起来,围着苏秦转了一圈,嗅了嗅苏秦,然后用狼头拱着苏秦,把苏秦拱到了王堇的怀里。

虽然狼母不会说话,但是她知道,今天是苏秦成年的日子,这成年了,就可以洞房了,这是催促着王堇和苏秦洞房呢,要是苏秦知道了,真是不知道怎么样的哭笑不得呢。

“狼母,狼兄,今天是秦儿的成年礼,我把秦儿带到咱们狼穴来,是想让大家都认可,她是我的伴侣,大家为秦儿举行咱们狼穴的成年礼好不好?”王堇蹲下身子,用额头碰了碰狼母的额头,还跟狼兄撞了一下儿,这是属于他们兄弟的交流方式。

“嗷呜,嗷呜!”回应王堇的是齐刷刷的狼嚎,空旷悠远的森林远处也传来同样的狼嚎,苏秦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不是十几头狼啊,而是在狼穴当中,至少上百头的狼嚎啊,此起彼伏,遥相呼应,听得苏秦心中情绪激荡澎湃,学着王堇的样子张圆了自己的嘴巴,虽然不太像,不过,感情是真的。

听到苏秦的声音,狼群叫的声音更大了,好像是在欢迎苏秦,真正成为狼群这个大家族的一员一样,这是王堇第一次带苏秦来狼穴,不光是狼群的成年礼,也相当于狼群里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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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章 小时候的事

“咳咳,咳咳。”苏秦因为太激动了,把嗓子都喊疼了,王堇赶紧找了干净的泉水给苏秦喝,弄得苏秦直咳嗽。

“你看看,学不会就不要逞能,以后有时间我教你就是了,这么着急做什么?”王堇心疼地数落着苏秦,狼母他们都走了,只剩下两个人了,守着那片微微摇曳的花海。

“狼母他们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回应呢,不过,我叫的很好了好不好,能有我这样的嗓子的姑娘,你也找不出来几个了。”苏秦喝了水之后觉得嗓子好多了,不过,还是得回去好好保养一下,声带肯定是肿了,怪就怪刚才的情绪实在是太高昂了吧。

“你还说呢,行了,别说话了,嗓子还要不要了,我去采一点凉草给你含着,等着啊。”王堇也没走多远,摘了些叶子回来,用泉水洗干净了给苏秦含着。

这片地方在狼穴的中心,山高林密,泉水淙淙,比外面的温度要低一些,所以花也开的晚,要不然王堇还弄不出来这个花海呢,有了清凉的山泉水滋润,这花才开的这么好的。

“这是什么东西,清清凉凉的,味道还不错,也不是薄荷啊,薄荷在咱们这儿是长不出来的,叶子也挺奇怪的,还长得挺厚实。”苏秦含着那些叶子觉得舒服了不少,清清凉凉的还真是挺不错的。

“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这种草只有狼穴附近才有,我小的时候摘着玩过,觉得挺好吃,还给狼母吃过,可是狼母吐出来了。”想着小时候的事情,王堇觉得也挺有意思的。

“王堇你小时候是茹毛饮血的嘛?”苏秦忽然问起了王堇小时候的事儿了。

“嗯,最开始的时候是的,狼母还会把肉嚼碎了给我吃,不过,我被狼母捡到的时候也应该有四五岁的样子,说话什么的也都会了,就是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

“我从小就知道我不是狼母的孩子,我也见过深入大山的人,知道我是跟他们一样的,后来,认识了岳父大人,他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包括用火,还有弓箭,要说起来,狼母和狼兄能吃上熟肉,还是多亏了岳父大人呢。”

王堇从来不介意对苏秦说起自己曾经跟狼生活在一起的那几年,更不会看不起狼母他们,要是没有狼母,可能小小的王堇,早就变成了一副枯骨了。

“王堇,以后我会把狼母当成自己的婆婆看待的,你找到关于你身世的眉目了吗?”苏秦放松地靠在王堇的肩膀上,把玩着手里一束随手采的小花儿。

“有些眉目了,不过不是我自己查的,是殿下帮忙的,线索就在我脖子上的玉佩上,这个图案你看到了嘛,这是京城某个世家的族徽呢!”王堇掏出了自己脖子上一直带着的小小玉佩说道。

“难道你的身世跟我爹一样离奇不成?”苏秦也是醉了,为什么自己身旁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的身世都这么曲折,竟然都让她给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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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一章 小灰回来了

“也没有什么离奇的,不过是妻妾相斗而已,男人们都做着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的美梦,殊不知,人的心真的很小,放不下那么多,妻妾相争就是乱家的根本,所以,秦儿,我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经历我还有岳父那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实在是太残忍了。”王堇低下了头,明显情绪不高。

“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还没有查出什么眉目来,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又只有这枚玉佩,其他的什么线索都没有,不像是岳父的,有书信为证,其实我就是心中有一丝执念而已,想要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把我给丢了,仅此而已,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活着是将来,我只是王堇,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改变的,那样肮脏不堪的家族,不要也罢。”王堇嘴角儿带着一丝嘲讽的神色。

“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不管你的身份是高贵还是低贱,我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堇,这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对吧?”苏秦搂着王堇的脖子,用自己的脸蹭着王堇的侧脸,也是安慰也是心疼。

“嗯,不管什么时候,我不管是人还是心都是你一个人的,小灰回来了。”王堇的耳朵忽然动了动说。

“真的啊?难道已经完成了你说的任务了,小灰,小灰?”苏秦回头去找小灰,等了半天,小灰才一身是血的从树丛中窜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头银色毛发的饿狼,显然已经是气绝身亡了。

“小灰,小灰,你没事儿吧,来,过来让我看看,受伤了吗?”苏秦看着小灰一身的血心疼的不行,赶紧过来查看。

小灰瘦了一些不过看着更加精壮,气质更加的锐利了,先是到了王堇身边把恶狼放下了,摇了摇尾巴转了一圈儿之后,这才到了苏秦身边儿。

苏秦赶紧给它检查一下,果然,小灰的身上有很多抓痕还有咬痕,因为小灰的毛比较厚,所以伤口并不深就是比较长,也比较多。

苏秦赶紧带着小灰去了刚才喝水的泉眼出,小灰跳进去洗了个澡儿,身上的血迹全都随水流走了,不过,可能是泉水刺激到了小灰的伤口,它疼的嗷嗷叫了两声儿,声音竟然跟刚才狼母他们给苏秦举行仪式时候的叫声一模一样的。

“这个家伙,竟然知道撒娇了,这是跟你哭诉呢,说是我虐待了他,你还真是成精了,把自己头上的血也都清理干净了,要不然就不许上来,快点儿。”王堇很不厚道地弹了小灰一个脑崩儿,小灰痛苦地叫了一声儿之后,然后乖乖地钻进水里把自己浑身都弄的湿透了这才上来。

小灰身上的伤口虽多,不过只是伤到了一点点皮肉而已,出血量并不是很大,伤口也不多,小灰身上的血都是那头狼的,所以看着是挺吓人的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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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 那种草

“你呀,就知道欺负小灰,来,乖乖地趴着,我给你伤药,虽然伤口不深,不过,谁知道那孤狼的牙齿上和爪子上有没有什么细菌之类的东西啊,有点儿疼啊可能,你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咱们这都是好东西呢,好了好了,不疼了啊。”

苏秦小心地把小灰身上的伤口先擦干,然后才在伤口上小心地吹上了药粉,这药粉都是苏秦随身携带的,自然都是最好的药粉,小灰疼的肌肉一阵的哆嗦,不过,还是乖乖地趴着,这狗真是像王堇说的,都快成精了。

“小灰很聪明,不光继承了狼族的优良血统,而且还有狗的忠诚,现在经过了这次的训练,就他一个抵得上五只狼了,战斗力非常的惊人,这次这只孤狼给他留下了伤口也是因为,小灰是初出茅庐,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只要给小灰足够的时间和经历,有他在你身边十个八个好手都不一定能碰到你的衣襟儿。”王堇摸了摸小灰大脑袋,鼓励地说道。

小灰自然知道王堇在夸他,高兴地小声儿呜咽着,泛着肚皮晒着太阳,只有在非常安全的情况下,小灰才会做出这样的行动的。

小灰的毛已经抖的差不多了,阳光一晒就干透了,身上的药粉也都被伤口吸收了,基本上就没什么大事儿了,自此小灰的训练算是结束了,可以跟在苏秦的身边充当保镖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走了,再等一会儿啊,咱们回去的时候天就该黑了。”王堇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但是时间到了,必须要回去了,要不然家里人肯定是要担心了。

“走之前,先摘一些润喉的那个草,我觉得那应该是一味我们没有发现过的草药,效果还不知道,我的回去研究研究,还得给师父看看,快去,摘好了我们好走。”苏秦对那种能够润喉的叶子很感兴趣,她尝过了感觉不只是简单的润喉作用,提神醒脑的效果也不错,还有些什么功效就得等以后试验了之后才知道了。

“还有不少,不过,不太好采,那边的山崖下才有,你和小灰待在这儿,我很快就回来。”王堇微微一笑,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王堇,很快起身走了。

小灰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苏秦,乖乖地守在苏秦的身边,耳朵一动一动的,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虽然这里是狼穴,但是小灰不会掉以轻心的,这都是王堇交给小灰的,不管在什么时候小灰都不会放松警惕的。

很快王堇就采了不少之前给苏秦吃的叶子,还有几个整株的,“你看看,足够你研究的了吧?这些也可以种在你的房间里,时刻的观察他们的变化,要不要奖励我?”王堇把手里的叶子和植株都交给了苏秦,还把自己的俊脸凑了过来,苏秦也不害羞,吧嗒一下,亲了王堇一口,王堇满意地点头,然后照例蹲了下来,把苏秦背起来,两人一狗,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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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 收拾好了

苏秦的及笄礼热热闹闹的过了,苏秦又开始紧张地忙碌了起来,刘丰年已经带着人把大车店收拾好了,“苏秦妹子,大车店已经收拾好了,今天要是能把用的东西都搬进去了,明天就能把孩子们都接出来了。”

“这几天的时间,刘老带着人是加班加点儿的干活儿,这活儿做的那叫一个漂亮,我算是学着了,而且不光是把咱们说的那些都做了,还给那大车店的通铺都做了火墙,连两口水井都掏干净了,还真别说,这水还真清凉呢。”刘丰年笑呵呵地说,可以说有点儿春风得意的意思的啊。

刘丰年这几天的时间可没少跟在刘老身后学,这几天的时间的收获足够他兴奋了,原本刘丰年的手艺就不差,现在就跟在刘老的身后,不用指点都能学到很多了,更何况,刘老看在了邢牙人的面子上,也点拨了刘丰年两句,足够刘丰年乐的找不着北的了。

“这个刘老也真是个好人,看来,这几天的席面儿是没白吃,省了咱们多少功夫呢,这样善堂那边儿就不着急了,铺盖和衣裳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两个孩子一床被子,先凑合着,衣服先穿那些改过的吧,都已经浆洗干净了,我这就让小元把东西都拉过去,明天一早我就带着车把孩子们都接过去。”苏秦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让那些孩子好好安置一下了,这大车店还真是神来之笔呢。

“那行,明天我也去帮忙,孩子太多了,你的人手怕是不够,不是说要给孩子们看诊呢嘛,他们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逃难,县衙的情况也不怎么好,缺吃少喝,说不上有什么毛病呢,给检查检查也是好的。”刘丰年心里再一次感叹,这些孩子虽然是命苦,没爹没娘,连个家都没有,朝不保夕的,确实可怜。

但是他们也很幸运,遇到了苏秦这样的人,给他们创造尽可能舒适的生活,为了他们费劲了心思,并且给他们规划了未来生活的道路,他们的命也不算是太苦了。

“丰年哥能来帮忙就太好了,我还愁呢,王堇出门没在家,我一个人跟着小杏儿,小元还有小桃,加上丁四春他们也不够啊,孩子太多了,对了,丰年哥,明天雇几辆大车吧,县衙离着大车店还挺远的,那些孩子的穿着,要是让他们及这样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会伤害到他们的自尊心的,丰年哥要早一些雇好了车,在县衙后院儿等着,到时候我们分批把孩子们运走,等到孩子们都收拾好了就无所谓了。”苏秦觉得孩子的自尊心是最脆弱的,还是好好的保护起来为好。

“嗯,好,我知道了。”刘丰年点点头,觉得苏秦说得对。

看见苏秦要往出掏荷包,刘丰年赶紧阻止,“之前你给我的银子还剩下不少呢,我正要还给你的,现在也不用麻烦了,正好给孩子们雇车了,要是还有剩的话,我再给你吧。”刘丰年笑呵呵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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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四章 秋华的工钱

“丰年哥,你跟我还这么客气,这两天你帮着我跑前跑后的办了这么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就别跟我分那么清楚了,你要是觉得这银子烫手啊,就给小元买点小玩意儿吧,她呀最喜欢周记的干果和蜜饯了。”苏秦笑了笑,没有再掏钱的意思了。

“如此,也好,我明天买回来,哄小元高兴。”刘丰年也就不提什么把钱给苏秦的事儿了,苏秦要说给刘丰年工钱就见外了,要是说给小元买些吃的用的,刘丰年也就收下不提了,以后多帮苏秦一些忙也就是了。

刘丰年走了之后,苏秦就去了小杏儿家里,她们平时都在小杏儿家里检查各处送过来衣裳,每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检查合格的衣服,都是小元付给她们报仇,大部分是尺头,攒的多了就是一匹半匹的布料,只有秋华她们姐妹是不同的,她们家就指着这手艺赚钱养家呢,要不然啊光靠着那点微薄的土地,又没有什么劳动力,根本就吃不饱肚子的,所以也算是做做好事吧。

秋华她们姐妹的针线活儿都不错,做事又认真,简直就是又好又快,最近这段时间啊已经转了不少银子了,为了这个啊,秋华的娘还送了不少东西给苏家呢,她也是知道的,这是给他们家的特殊照顾呢。

“姐姐,你来了啊,今天送来的衣服更多了,我们忙不过来,就让秋华姐姐帮忙了,我有付给秋华姐姐工钱的,可惜了,秋华姐姐都给我还回来了。”小元噘着嘴,示意苏秦看边上那一小堆儿铜板。

“只是帮帮忙而已,哪里就要工钱了,你们对我们姐妹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怎么也不能要工钱的,一共十件都合格了,小元妹妹她这是积累了半匹布料了,她要青色的。”秋华温和地说,把手里的衣服叠好,收在了一旁。

来送衣服的也是两个姑娘,看着长相应该是姐妹俩,接过了半匹布,高兴的不行,连忙道了谢,又从秋华那里领了新的任务,按了手印儿这才走了。

三个姑娘做事有条不紊的,要是没有秋华啊,还真是忙不过来,“秦儿,今天一共送来了一百零九套衣服,差不多已经过半了,别看都是姑娘家,为了咱们付出去的布料,可以说是尽心尽力的,估计都点灯熬油了吧,以秋华姐姐他们熬的最厉害,你看秋华姐姐的眼睛都熬红了,白天又帮着我们,实在是太辛苦了。”小杏儿把手里的账本递给了苏秦看,里面记录的密密麻麻的,不过很有章法,看来小杏儿是下了功夫的。

“秋华姐,这工钱啊,我看你还真得拿着,你先别记着拒绝,你看你白天在这里帮忙,家里的事情就顾不上了,还不能做衣服了,只能是晚上熬夜,费了灯油不少,对眼睛也是极不好的,你要是不要工钱的话,我可是不敢让你再帮忙了。”苏秦把那一小堆儿工钱放在了秋华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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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五章 说定

“这,这怎么好呢,我就是想帮帮忙,我真的不能要。”秋华连连推据,她是真心想要给苏秦帮忙的,要是拿了工钱的话,秋华心里不安。

“秋华姐,你就拿着吧,这里的事情这么多,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以后还要你帮忙的地方可多着呢,难道你都是义务劳动了,你娘还有你妹妹不是更辛苦了?你们家不就靠着你支撑着呢嘛,你弟弟还小,全靠你这个长姐了。”苏秦对这个坚韧不拔的秋华十分的欣赏,在她的能力范围内,苏秦愿意帮帮她还有她那个苦苦支撑的家。

秋华眼睛里有了一丝水光,不过很快就被她给逼回去了,长时间的隐忍,让她已经没有了掉眼泪的权利和习惯,“谢谢,我真的谢谢你,我会好好做事的。”秋华把沉甸甸的铜板收了起来,这不光是她这几天的工钱,更是生活的希望啊。

谁能明白一个寡母带着及个年幼的孩子的苦楚,秋华最小的弟弟现在还没到十岁呢,家里没有男人,没有顶梁柱,田地又少,她这个做长女长姐的,必须要和母亲一起撑起这个家,这期中有多难,有多苦,只有秋华还有她的家人知道。

现在苏秦给她这个机会,是给了她以后改变成活的能力,秋华能不感激嘛。

“好啦,秋华姐,这样吧,今天你跟我把这些衣服和被褥都搬到县城里去,明天跟着我一起去接孩子们,那些孩子一个个的都需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你平时把几个妹妹还有弟弟照顾的那么好,在这方面的经验比我丰富,还得麻烦秋华姐呢。”苏秦拉着秋华的手说。

“嗯,好,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的工钱可不能白拿了,再说了,那些孩子那么可怜,为他们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时间紧迫,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搬东西吧,用什么装,你家的马车吗?怕是装不了这么多?”秋华说干就干,性子十分的爽利。

“先用马车用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用小杏儿姐姐家的牛车吧,我跟丰年哥说了,丰年哥已经在套车了,放心吧,我未来的大嫂,亏不了你家的牛的,我给他准备两天的精饲料,哈哈哈。”苏秦开着玩笑说。

“你这个丫头,坏极了,谁稀罕你两天的精饲料,别耍贫嘴了,赶紧干活儿吧,这阵子秋收正忙着,不然我娘还说要帮忙的,只是地里的长工短工得盯着,要不然就不给你好好干活儿,偏偏我爹接了大活儿有不在家,丰田一个人根本就看管不过来。”小杏儿掐了一把苏秦,催促着苏秦赶紧干活儿。

“是,遵命,大嫂吩咐了,我哪里干怠慢呢。”苏秦调皮吐了吐舌头,几个姑娘家一起动手把已经改好浆洗干净的衣服都搬上了车,还有一部分被褥都在苏家呢,都让苏大他们搬过来了,装了满满一马车,还有大大一牛车,就这还有好多没装上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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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六章 挺头疼的

“姑娘,实在是装不下了,不如小的们用小推车推过去吧,县城的方向小的能找到,家里的小推车不少,一次就都能运过去了,让苏五和苏六看家,小的还有苏二,苏三,苏四都会推车的。”苏大主动说。

那些小推车啊,还是村里人自己做的,手工还算是不错,都是用来顶之前的欠银的,苏秦看着都能得用就都留下来顶了银子,这不陆陆续续的也有好几辆小推车了,能装不少东西。

“也行,要不然还得再回来一趟,这一来一回的就耽误工夫了,你们把小推车装满,然后绑在牛车的后面,你们也能省些力气了。”苏秦看着已经卸掉了车篷的马车,再看看装的跟小山一样的牛车,只觉得自己家里还需要添置些别的东西了,至少牛要两头,牛车也要添置的。

“是,姑娘,小的们知道了,都别看着了,把推车推出来,手脚麻利点儿。”苏大赶紧指挥着剩下的三个孩子装车的装车捆绑的捆绑,很快就把剩下的衣裳都装好了。

因为都是重载所以车走的都很慢,苏秦和秋华就坐在牛车的车辕子上,刘丰年在前面赶车。

刘家的牛车是两头牛拉着的,要不然装了这么多的东西,再加上两个人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拉得动呢,毕竟这牛车就已经够重的了。

牛车走的慢,马车也走的不快,家里的大红马还从来没有拉过这么重的东西呢,苏大连翻的安抚这才算是不闹脾气了。

“这马啊,也是让你给养的娇气了,才这么点儿东西就尥蹶子啊,这马真是好马,膘肥体壮,再有这么多也能拉得动呢。”刘丰年看着那大红马稀罕地说。

“平时就是拉着马车,最多也就是坐两个人而已,今天把车棚卸了,这上面都是棉被什么的,分量可着实不轻呢,不怪它闹脾气呢。”苏秦看着大红马油亮的毛,这马自从到了自己家还没拉过重载呢。

“你要是心疼这马啊,还不如买辆牛车,牛车拉货,马车拉人,要不然啊,以后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刘丰年用鞭子打了拉车的牛一下儿说。

“也不用买那么麻烦,其实庄子上就有,要不然两个庄子一大一小,用什么耕地拉粮食呢,只是家里的田地不还是都佃出去了嘛,都是乡里乡亲的都把租子给送进家里来了,我就一直没有把牛弄回来,家里的人少,又是马又是鹿的,几个孩子已经忙不过来了,再加上牛车的话,还得增加人手呢。”苏秦也有些头疼,家里的事情多,娘又挺着大肚子不能多操劳,这人手上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家大业大自然是要操心的更多,需要的人也更多了,慢慢来吧,你这才刚成年呢,就要操心这么多,有什么事儿你就说话吧。”刘丰年也深切的觉得苏秦不容易,苏叔没在家,苏晋学业繁重,这担子就都压在了苏秦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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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七章 不能赔本赚吆喝

“我不会跟丰年哥客气的。”苏秦开心地笑了,虽然最近这段时间累一点儿,不过,有这么多亲人朋友帮忙的,累也是甜的,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她都不能亏待了身边的这些人。

就这样一边说话一边走,倒是也不觉得寂寞,秋华一直坐在牛车的另一边不说话,不过,心里也是高兴的,现在她能拿到工钱了,以后娘的负担就轻一些了,要是能一直给苏秦帮忙的话,凭着对苏秦的了解,秋华不问工钱,只要好好干活儿的话,一定不会吃亏的。

秋华已经想过了,只要苏秦用她,她就一直给苏秦干活儿,不为别的,就为了她的家人,她娘太不容易了,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她也要帮着娘支撑起这个家,秋华觉得,苏秦对她来说是个机会,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一个工作的机会,一个养家的机会。

进了城门之后,还得穿过整个县城,一直往南才到那个大车店呢,“嗯,收拾完了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丰年哥,你功不可没,我替那些孩子们谢谢你啊。”苏秦从牛车上下来,揉了揉自己坐的发酸的腰背说。

这大车店可以说是大变样了,大门都修的齐齐整整的,还重新粉刷了黑色的漆,看着十分的精神。

进了大门之后,院子里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还重新用砂石铺了路,就算是下雨天,也不会变的很泥泞,竟然比苏秦想到的还要贴心,不用问了,这一定是刘丰年的主意。

“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吧,昨天我找了几个婶子大娘,把里外打扫了三遍,绝对的一尘不染,明天孩子们来了就能安安心心的住下了。”刘丰年把车上盖着的苫布去掉了,把绳子都解了下来,苏大他们一个个都精着呢,赶紧帮忙往里面搬东西。

这一卸车就是半个多时辰,别说是苏秦她们三个姑娘家了,就是刘丰年都觉得累了,这可不光是卸车,还得在通铺上把被褥都放下铺上了。

“这下可好了,孩子们总算是有个家了,这样,我拿着他们的军田做文章,心里也更踏实了。”苏秦累的翻身躺在了铺好的被子上,虽然都是旧被子,不过全都将洗干净,里面的棉花也都是重新弹好的。

这些被子都是从大户人家收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刘夫人她们捐出来的,都是只盖了两三年的被褥,比一般的老百姓家里的都要好,重新清洗晾晒过,给孩子们用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应急方法了。

“姐姐,那些军田虽说以前都被人耕种过,不过,也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咱们下了这么大的力气和本钱,别再吃亏了,虽然说,对孩子们好是一回事儿,咱们也不能赔本赚吆喝啊。”小元脸色有些发红,也躺在了苏秦的身边叹了口气说。

“你放心吧,保管赔不了的,我已经让丁四春招人先把这些军田上面的草全都一点点的烧干净,尽量把草籽儿和荒草全都烧干净了,还能杀虫,那些草木灰还能肥田呢。”苏秦心里早就计划好了,只要按部就班地做,赚多少不一定,肯定是赔不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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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八章 种地的学问

“姐姐,这样做会引起火灾的,现在这么干燥,又有风,怎么能放火呢?”小元一个激灵就坐起来了,这天干物燥,本来就极容易发生火灾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苏秦竟然想要放火烧荒,这简直是太荒谬的想法。

“没事儿,我让丁四春早上和晚上没有风的时候烧荒,只要规划合理,割出足够宽的防火道,事后注意火星儿,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到时候再把土地深耕一遍,把草木灰翻到地下肥田,深耕之后就会下霜了,土里的虫卵就冻死的几率很大,还能杀虫,一举两得,明天也少一番功夫了。”苏秦自有她的打算。

“姐姐,你也没有种过地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啊?”小元好奇地看着苏秦,她也算是知道苏家以前的情况,苏秦根本就没下过地啊,这些姐姐是怎么知道的嗯。

“你这个笨蛋丫头,不会种地可以请教会种地的人啊,还可以看书啊,你以为姐姐我平时没事儿的时候捧着的都是医术啊,很多其实还有杂书,最主要的就是农书和水利方面的书籍,总会知道的啊。”

苏秦为了种地,可没少下功夫,尤其是在准备接受这些孩子之后,苏秦更是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四处搜集农书一类的杂书,还委托了师父从京城的书店带回来不少,这都让苏秦在这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理论知识,当然了仅限于理论,具体有什么效果,还得看具体的情况才能知道。

“姐姐,这种地还有人写书啊,那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情吗?”小元不爱读书,现在只是基本的字都认了大半,要说这农书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

“那是当然,有很多学问家和学者,他们都是非常注重农事,关注老百姓的生活的,所以就有了这些著作留下,这些都是他们的心血精华,可以说,这是他们走遍了大江南北,收集了不知道多少资料之后才有了结果,可惜了,这些书基本上都会被书商们作为填补空白的种类而已,毕竟来买农书的人很少,至于老百姓,又能有几个是识字的呢?”苏秦说到这儿,真是觉得一种悲哀。

苏秦手里的农书都写的非常好,而且,确实是对农事有帮助的,如果真的能应用到广大的土地上,想来对老百姓的生活有非常重大的意义,同时,对整个国家也都是有好处的。

虽然现在的时代重视农业,重视土地,种地的农夫地位仅次于士大夫,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不管什么时候过得最不好的是这些种地的农夫,遭受苦难的也是这些农夫,就像是那些小军户的父母亲一样。

“要是那农书真的有姐姐说的那么好,为什么朝廷不派人下来指导农事呢,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这赋税不也就能收上来了吗,对朝廷也是好事儿啊?”其实这一直都是小元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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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九章 良性发展

“教导开化其实本来就是朝廷的责任,不过,这件事费力不讨好不说,还可能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看不到成绩,有谁愿意在这样一件事情上浪费时间,浪费自己的清纯甚至是生命呢,我问你,有谁会愿意去做呢?”苏秦嘲讽地一笑。

更何况现在大皇子可以说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朝廷大事全都通过大皇子的手送到宫中,美其名曰是交给了在宫中养病,“精神不济”的皇帝,但是其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皇帝能不能看到这些奏折还不一定,基本上都是大皇子的意思了。

大皇子现在被流民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又要对付自己这几个皇弟,哪有时间来管这么多呢,在太平的时候都没有时间管的事情,到了现在更是无人问津了,可能只有在收税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在温饱线上挣扎的来百姓吧。

“也是啊,这本来田地就是一年一出息的,想要看到效果怎么不也得三年五载的,甚至时间更久,一个县令在一个地方才能当几年的官,估计就算是真有这样的好官,还没等看到真正的效果呢,就又被调走的。”小元摇了摇头说。

“是啊,所以啊,我就只能是自己试验了,自己试验的话,就要有大量的土地才行,要不然哪里能够折腾的,而且我还想大规模地推广药材的种植呢,今年小庄子上的收获还算是不错,初步算是成功了,要是真的能好好的良性发展下去啊,不光是药材的来源扩大了,经济效益也是不错的,秋华姐,不然明年你跟着我一起种药材吧,就先从枸杞开始种,我今年收了一些种子呢。”苏秦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对还在收拾东西的秋华说。

“这种药材挺难的吧,我怕辜负了你的信任啊。”秋华把碎发别在了耳朵后面,没有拒绝只是有些担心。

“枸杞好种的很,用种子就可以繁殖,不过是时间长了一些,要至少三四年的时候才能挂果收益,不过,它的伺候也简单,基本上就是修修枝桠,防止病虫害就行了,枸杞特别的抗旱,育好了苗之后,房前屋后,丘陵田埂都能种的,秋华姐要不要试试?”

苏秦是打算先让人种起来,看到收益之后,自然就好推广了,当然用种子育苗太慢了,还是得用扦插的大苗儿,那样基本上两年就能初见成效,三年就能进入收益期,四五年的时候结果就越来越多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老百姓的目光不敢放那么远,毕竟荒地田埂也是地方啊,要是几年之内看不到收益的话,估计砍树的情况也是有可能出现的,毕竟伺候他们也得用些精力,要是没有收益不如就栽两棵老南瓜来的实惠呢。

其实这也不能怪老百姓短视,实在是他们抵抗风险的能力太低了,每年都在为了糊口而挣扎,人都被苦难折磨的麻木了,哪里还敢冒风险呢,这也是这个时候老百姓的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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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 打定主意

“那我就试试,这育苗儿秦儿教我,我让弟弟看着这些树苗,等这些树长大了,我弟弟也长大了,到时候收益好了,也能给我弟弟娶房媳妇儿,我娘也就能放心了。”秋华抿了抿嘴唇说。

“不用那么长的时间,用种子培育还是太慢了,今年我的小庄子上不光收了种子,还有不少的自己扦插培育出来的大苗儿呢,你两方面都种一些,到时候也不耽误收枸杞不是。”苏秦冲秋华一笑,这个姑娘确实是打定了主意跟自己干了,也没多问,也不怀疑,这样的人要是多一些,自己推广药材种植和养鹿也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那到时候我给秦儿树苗钱,这都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枸杞这小红果子我知道,药铺卖的很贵的,我弟弟小的时候抓药就有这么一味,我们都不敢多抓的,我还记得小妹偷吃过一粒,说是有点甜,还被我娘好一顿数落。”秋华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这枸杞啊,是药材也是食物,属于药食同源的东西,平时要是能泡茶或者是煮粥对身体很有好处的,不过,这枸杞不易的,全都在大山深处,太不好采集了,晒干了之后又没有多少分量,价格自然是高了,以后要是咱们能培育出很多的树苗出来,让大家种植尝到了甜头,能卖出去多少银子我不说了,就是让小妹当零嘴吃也是尽够了。”

苏秦想着要是下河村上上下下,到了仲夏初秋,漫山遍野的红果子,到时候怕是孩子们都不爱吃吧。

“那可不行,这东西还是留着卖钱,吃什么零嘴儿,秦儿,谢谢你给我们家一个进项。”秋华微笑着表示感谢。

“你不用谢我,我还得谢谢秋华姐,我也是想让一些人先种出来,大家看到了甜头,才会跟这种的。说起来,我是拿你做实验呢,只要秋华姐不嫌弃就行了。枸杞只有推广开来,这药材的价格才不会让人望而却步,至少不至于让老百姓用不起枸杞补身子,其实也不算是多么名贵的药材啊。”苏秦叹了口气说道。

“秦儿,你这么说我真是无地自容了,明明是你给我们家,给大家找了条好路子呢,倒是要让你这么费心,你放心,以后只要你说的,我能做到的,我全都没有二话的。”秋华隐隐的猜到了一些苏秦的意思,心中感激。

苏秦要是想选人种枸杞树,那还不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儿,苏家现在可不是当初的苏家了,只要撒了银子下去,还有做不成的谁让,苏秦还不是想让下河村的百姓都得益嘛。

“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想要跟我种药材也好,还是养鹿也好,都要有契约的,这药材都只能卖给我,我会定下时限还有质量标准的,这样做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师父年纪越来越大了,以后济世堂就要我来掌管了,有好的进药材渠道,我何必要处处受制于人呢。”苏秦叹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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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牛

苏秦想到那些药商的嘴脸就来气,他们捏着大批的药材不肯放手,遇到灾年更是大肆提价,本来就看不起病的百姓更看不起病了,能让苏秦待见他们嘛。

“反正秦儿有什么好事儿都想着村里人,这份情别人不领我领,我家的地少,但是只要秦儿你想用想要做什么实验,不光是我,就是我娘,也是会同意的。”秋华重重地点点头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不能让你吃亏啊,行了,咱们也别歇着了,看看还有什么东西缺的少的,咱们得去置办一些,孩子们的名单小元你带在身上了吧,这养活孩子啊,不光是有穿的有盖的,还得有吃的用的,我看炉灶和锅具丰年哥都预备齐全了,还得有杯碗盘碟的呢,今天我可是带足了银子,苏大,苏大,你过来。”苏秦扬声把苏大叫了进来。

“姑娘,您叫小的?”苏大忙着把里里外外的再打扫一遍,明天可是要进来好几百的老人和孩子呢,姑娘这么看重此事,半点儿不能给姑娘丢人不是。

“你先别忙活了,等会儿赶车跟我们去城里买东西,剩下的活儿让苏二他们慢慢干就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买的东西却不少呢,还是得快点儿。”苏秦想了想说。

“是,姑娘,那小的这就去。”苏大擦了一把汗,赶紧跑出去套车,又告诉苏二他们好好干活儿。

“我还从来没做过马车呢。”秋华坐在马车上摸了摸马车坚实的木料,这都是好东西呢。

“秋华姐,这车棚都没有了,你还觉得好啊?等以后你种药种成大行家了,这样的马车想要多少有多少。”苏秦觉得现在其实她们做的这个车挺奇怪的,不过,也没得选择不是。

她们倒是想走着过去,可惜了,穿城而过,还是太远些,需要采买的东西的铺子基本上都在城北呢,城南的小铺子根本不能满足她们的需求。

“其实,要是可以,我想养一头牛的,这样我娘开荒的时候就不用,全靠一锹一镐的刨出来了。”秋华叹了一口,一头牛也要十几两银子呢,就是一头小牛犊也得八两左右,他们家是买不起的。

“是啊,养马太不合算了,速度是块,但是耐力太差了,很多时候拉着重载,遇到了上坡儿什么的就尥蹶子,不像是牛,这牛脾气牛脾气的,性子是够倔的,硬是梗着脖子往上上,速度是慢,可是力气够大啊,要是论干活,马犁杖是快,牛犁杖更稳。”苏秦分析了一下牛和马之间的区别。

“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儿,这就是咱们老百姓的最大的愿望了。”秋华想了想,摇了摇头。

“是啊,这牛是咱们老百姓的命根子啊,听说有的地方,穷的宁可卖孩子也不愿意卖牛,可见这牛的重要性了,可惜了,你瞧瞧咱们下河村,这才有几头牛啊,大家不还都是用着人力?”苏秦也摇摇头,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成了大家的一种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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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 要养牛

这个话题有点儿沉重,苏大也插嘴说了句话:“姑娘,咱们这里还算是好的呢,边城地方更是地广人稀,地有都是,但是牛连根毛儿都没看见,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几次。”

听了苏大的话,大家更加沉默了,这可能是整个大齐都是这种状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事在人为,总会慢慢好的,苏大你这么喜欢牛,我让你养牛怎么样?”苏秦侧着头看了一眼苏大。

苏大今年十五岁,个头是不小,就是之前太瘦了,在苏家这么长时间,吃的饱穿得暖,日子过得顺心,这人也胖起来了,看着已经是个能顶门立户的青年了。

“养牛?姑娘真让我养牛?”苏大一激动,都忘记了自称了,当然苏秦不会在意这个的。

“是啊,咱们家小庄子上有两头牛,大庄子上我没记错的,应该有八头吧,今年一共下了四个牛犊儿,等断奶了,给你养咋样,你慢慢地给我发展起来,你看可行?”苏秦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反正养牛怎么也不会错的。

“如果姑娘把牛交给我,我就一定能养好的,我,不,小的保证会好好养牛的,小的可以找养过牛的大爷们聊聊,一定不让牛犊生病的。”苏大拍着胸脯儿保证,他在苏家每天干的都是杂活儿,要不然就是跟着丁四春跑前跑后的,要是真的能给他一摊儿活的话,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苏大是觉得自己没有丁哥的脑子,就是有把子力气,办事只能算是牢靠,不能算是机灵,他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要是养牛的话,他觉得自己可以好好地又一番作为的。

“行啊,那这件事儿暂时就这么定了,不过,你还得先跟你丁哥好好学学,他虽然嘴皮子太油滑了些,但是那么多年在外面混也不是白混的,对你只有好处,你的性子太老实了,以前在边城的时候没少吃亏,慢慢学,好好干,别以为去养牛就不用学本事了,读书识字也不能落下明白了吗?”苏秦也是慢慢的了解了苏大的性格,苏大是干力气活儿的料,让他跟着丁四春跑腿儿确实是有点没用到正地方。

“是,姑娘,小的明白了。”苏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的呢,原来都被姑娘给发现了,让苏大这个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苏大跟苏秦同岁,但是在苏大的眼里,苏秦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比夫人还让他佩服呢,让姑娘抓住自己的小辫子了,苏大能好意思嘛。

“行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人嘛,都有自己的长处还有劣势,发扬长处,把劣势补足了,才能成为真正有本事的人呢,你现在年纪还不大一切都还来得及。”苏秦鼓励地说道。

“是,姑娘对小的有大恩,小的一定好好学好好干,请姑娘放心。”苏大脸上还是有些发红,不过说话的时候语气更加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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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三章 姐妹同心

“你记着这句话就行了,这牛啊,我也不是想养一头两头的,恶而是想往多着养呢,到时候办个牛场什么的,要是有想要用牛的,咱们就租出去,也算是一份收益,让老百姓也得个实惠,再说了,咱们可是划了那么大的一片荒地呢,先划出来一小块儿给你养牛,剩下的开出来种地。”

“你别忘了不光是咱们家有这么多荒地,咱们村子里每家每户都不少荒地等着开出来呢,等咱们家庄子上的牛都用完了,就先拉出来,村里人谁家要用的话,就租给他们,收一定的租子,草料谁家用谁家出,我想这样的待遇会有人愿意的,毕竟一头牛在开荒的时候可是顶好几个壮劳力呢。”苏秦越来越觉得自己说的可行,要是真的能办成一个牛场的话,不光是能给家里增加收入,更可以福泽乡亲们也是好事儿。

“姐姐,你可别忘了,咱们还有那么多小军户的军田呢,咱们家牛是不少,也不能光想着别人,不顾着咱们自己啊,这些军田可不是白给咱们种的,虽然不用交赋税还有地租什么的,但是我们可是要教军粮呢,四成的粮食交上去,我们剩下的看着是不少,可是要雇人干活儿,还得雇人收割,咱们最后纯剩下的怕是也不多了。”小元觉得姐姐总是想着乡亲们怎么样了,怎么不想想自己家里是什么情况呢。

“小元说的这个呀,我也考虑到了,姐姐也不是那种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无私之人,我也有我的考虑的,我已经让牙行的小武子去给我买牛了,到时候就养在咱们善堂附近的荒地上,专门给那些军田用的还不行嘛,我家小元啊也知道掌家的门道儿呢。”苏秦觉得小元是真的长大了,考虑事情也更加的全面了。

“我哪里知道什么门道儿啊,我只是不想姐姐太吃亏了而已,我也觉得我太笨了,不能给姐姐帮忙,要不然的话,姐姐就不会这么累了。”小元歪在苏秦的肩膀上心疼地说。

“你呀已经在帮我的忙啊,要不然这么多的衣裳被褥都是谁帮我弄的啊,你已经很能干了,以后多锻炼锻炼就更好了。”苏秦摸了摸小元越发细腻的脸蛋儿说道。

“秦儿,你们姐妹的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呢。”秋华看着苏秦和小元说,这两个人明明不是亲姐妹,相处的跟亲姐妹一样的,确实是让人羡慕。

“秋华姐还说我们俩呢,你们姐妹不也是一样,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姐妹同心也是一样的。秋华姐,你是一个坚强善良的好姑娘,你带着你的妹妹还有弟弟会过得更好的。”苏秦看着秋华并不算是多出色的面容,不过,秋华有一双坚韧的眼睛,看着格外的让人敬佩。

“嗯,姐妹同心,我会把家里的日子过得很好的。”秋华温柔地一笑,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她不算高大的身子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有这样一个长姐,秋华的那些妹妹和弟弟也是差不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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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 帮帮忙呗

几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赶路,很快就到了县城,“我们快点儿走吧,大车店还在城南呢,咱们这可是城北,大车店之所以没了生意,估计跟这个也有点关系,咱们把铺盖都安排好了之后,我们还得采买一些东西呢,孩子们的吃喝拉撒,一个冬天或者是到了明年的夏天才能搬到善堂那边儿去呢,所以我们的做好万全的准备。”

苏秦伸了一下腰,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还真是够累的,尤其是拆了车棚的马车,只能靠在那些被褥和衣服上,还不敢靠的太实了,就怕把这些东西都给弄到地上去。

“其实,我觉得那些孩子们知道有人愿意要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还有这些东西呢。”秋华是从苦日子过来的,现在过得日子也只能算是勉强温饱吧,更能理解那些孩子们的感受。

“秋华姐这么温柔,以后来善堂帮帮忙呗?我给你开工钱,就是看婶子肯不肯了?”苏秦歪着头看着秋华问道。

“真的?让我去善堂工作?”秋华眼睛亮了一亮,这做衣裳收衣裳只是一时的,但是要说管理善堂的话,可是一件长久的事情,虽然可能会辛苦一些,不过也算是一个长久的进项啊,而且,秋华从小照顾几个妹妹还有弟弟,这经验可是极为丰富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是啊,现在善堂这边儿我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就看秋华姐姐愿不愿意了,可能有人会觉得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对秋华姐姐的名声可能会有些影响的。”成天跟着一些“没人要”的孩子混在一起,确实是好说不好听的。

“我们这样的人家还说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一个没了爹的长女,被人说的还少嘛,不过我早就不在乎了,我想的就是跟着我娘把我的妹妹还有弟弟带好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我早就看开了,再说了,去善堂工作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秋华微微一笑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是啊,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秋华的娘带着当年还小的秋华还有几个孩子,日子是怎么过的大家也都心里有数,秋华的年纪说起来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但是愣是没有一个正经的人家愿意登门说亲的,过来说亲的不是死了媳妇儿的,就是老光棍,根本不拿秋华当正经的闺女看,秋华也算是看开了。

“秋华姐,你的好,我们都知道,也会有人看到的,秋华姐姐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到善堂来工作,主要就是操心这些孩子们的生活作息,一个月我给秋华姐姐一两银子的工钱,不知道秋华姐可愿意来?”苏秦这工钱开的不算低了,当然照顾那么多孩子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这些银子也不算是太多了。

“秦儿,你给我的太多了,不用这么多,一个壮劳力一个月才赚多少啊,我一个姑娘家,拿这么多实在是太多了。”秋华赶紧摆手,她可不敢接这么多的工钱,一两银子啊,一年可就是十二两啊,她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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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 东家

“秋华姐,我说你值得就是值得,不光是这样,我还给你准备工作服,四季衣裳也归善堂负责,秋华姐,我就是想找个靠谱儿的人,帮着我照顾这些孩子,秋华姐的细心和善良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的。”

“能请了秋华姐来,也是孩子们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另外,我还得找个善堂的院长来,要不然光是秋华姐,那还不是把你累死了。”苏秦不让秋华拒绝,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人选,可不能薄待了。

“那我就厚着脸皮接下了,不过,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工作,我会把我的妹妹都接过来,让她们帮着孩子们洗衣裳做饭,不能让你吃亏了,到时候你给她们一份口粮就行了,也算是给我家里减轻负担了,算是我厚着脸皮求下来的。”秋华忍着眼底的泪痕,拉着苏秦的手说。

“这当然没问题,我还担心婶子不同意呢。”苏秦确实是有顾虑的,秋华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她算是豁出去了,不过秋华的两个妹妹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苏秦不想让一家女孩儿的名声都不好了,这些小军户可是男孩子居多,女孩子少的,成天混在这里面,总有那些碎嘴的人说三道四的。

“其实秦儿你是想多了,这善堂是什么地方,这是最有善心的地方,照顾这些孩子是施行善心最好的方式,来善堂工作不会被人诟病,倒是会给我们脸上贴金呢。”

秋华看苏秦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解释了一句,她也是想着这个,也不想占了苏秦太多的便宜,这才提议让两个妹妹也过来的,所以才说自己是厚脸皮求来的。

“还能这样嘛?”这跟苏秦想的有点儿不太一样,她还以为让两个小姑娘跟一帮差不多的小子在一起,会有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忌讳呢,难道不是这样吗?

“姐姐,好像是有这个说法,据说,有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也会带着人去善堂行善的,听说就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好名声呢。”小元平时没少听些闲言碎语的,这下倒是让苏秦放心了不少。

“要是这样的话,秋华姐,你也别急,两位妹妹的事情我在斟酌一下,毕竟她们还小呢,洗衣服做饭这些事儿实在不是两位妹妹能干的活儿,实在是太累了,善堂会有专门的人负责的,这事儿已经让丁四春去办了,不过,秋华姐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苏秦知道秋华的意思了,有点小心思不过,没有藏着掖着,这样的人苏秦倒是更加放心,至少是心思坦荡的。

“好,秦儿,你对我们家已经是大恩了,怎么安排我都不会有丝毫的怨言的,以后我就为你当牛做马了,我娘也会感激你的。”秋华很感动抿了抿嘴唇。

“好了,说什么当牛做马的,我们是朋友,也算是雇佣的关系,说起来,你该叫我一声东家,哈哈哈。”苏秦开了句玩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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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 育幼院

“是,东家,秋华在这里给东家行礼了。”秋华自己说着说着也笑了,小元更是笑得不行,一看姐姐这搞怪的样子她就忍不住了。

三个姑娘笑的开怀,引得刘丰年和苏大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过刘丰年可是敢大胆地回头看,当然了刘丰年的眼里只有小元一个而已。

很快就到了大车店了,苏秦她们一个接一个地跳下马车,“哎呦,可算是到了,呀,这大车店可是大变样儿了,丰年哥,你可真是好样儿的,还是我们小元的眼光好啊。”苏秦看着整修一新的大车店实在是喜出望外。

大车店原本有些破烂的大门已经重新整修刷洗过了,黑色的漆门看着就觉得精神,比之前破败的样子可是好太多了。

“苏秦妹子就别打趣我们了,我哪里有什么本事,都是刘老他们的功劳,来,快进来吧,把东西都拉进来吧,可是够咱们收拾的了。”刘丰年对苏秦时不时地拿自己和小元开玩笑已经习以为常了,以前还会脸红,现在只会看小元一眼,一脸的甜蜜了,让苏秦都觉得没啥意思了。

苏秦这种心理就好像小时候的小男孩儿,越是喜欢某个女孩子,就越喜欢欺负她,看着她气哭了或者是羞红了脸就哈哈大笑的,可见苏秦是多么缺少童年的快乐啊。

“真没意思,我们走吧,看看我们新的大车店,不对,不能叫大车店了,我们的善堂也不能叫善堂,应该跟衙门和朝廷的善堂分开才行,要不然都不知道哪个是官家的哪个是民间的了,你们说换成什么名字好呢?”苏秦的思维转的很快,从刚才调笑刘丰年和小元,一下子就到了给善堂改名字上了。

“这不就是善堂吗?还有什么名字?”刘丰年一下子被问住了,拧着眉毛也不知道该想一个什么样的名字了。

“姐姐,这不叫善堂叫个啥堂呢,或者叫个啥院?”小元也是一边走一边想,苦思冥想的也不知道取个啥名字,秋华更是没有什么主意呢。

“院?院?幼儿园?不行不光是小孩子,哎,你们说育幼院怎么样?教育年幼的孩子,让他们长大成人,成为能够养活自己的人,成为能过对国家有用有贡献的人,你们说怎么样?”苏秦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名字。

“育幼院?育幼院,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姐姐,你怎么想到的,真的是太好了,真的非常贴切,到时候让哥哥提了字,就挂在大门口儿,让大家都看看,这是我们苏家的育幼院呢。”小元高兴地拍起手来。

“苏秦妹子真的是好头脑啊,育幼院,既跟善堂分开了,又能说出育幼院建设的目的,真的非常好。”刘丰年咋么了两下,觉得育幼院实在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那就这么定了,怎么用我哥哥的,我的字不行吗?明明我每天都有练习的。”苏秦不服气地看着小元。

“可是哥哥的字更有风骨啊。”小元咬着嘴唇说出了实话,这实话让苏秦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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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 马老滑

看着苏秦吃瘪的样子,大家都笑了,一边笑一边往里面走,这大车店重新装修过,确实是焕发新生了,屋顶全都修好了,破旧的窗子也换成了新的了,连窗纸都是新糊的,可见刘丰年这几天真是没少费力气啊,连细微之处都照顾到了。

几个人参观了一圈儿心里都很满意,连忙把铺盖和衣裳都搬了下来,该铺盖的铺盖,该整理的整理,一通收拾一下来,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苏秦累的摊在了被子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总算是收拾的像个家的样子了,姐姐,我们给孩子们打些柜子吧,也让他们放自己的东西,虽然东西不多,也得整理啊,至少要一些衣柜吧。”小元倒是精神奕奕的,还有心情四处看看呢,这大车店的大通铺可是极长的,而且十分的宽敞,这一个大通铺就能睡下七八十个孩子这里的房间多,地方大,足够安排那些孩子还有老人了。

“姐姐五百三十九个人啊,一百零九个老人呢,这些人比孩子还不好安排呢,你不知道上次我和小杏儿姐姐去给他们量尺寸,他们还不领情呢,说是我们要把他们给卖了,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值得我们可算计他们的。”小元心里有气地说。

“这些老人都是被人给害的怕了,他们逃难的一路上没少看见人贩子抓人,或者是骗那些青壮年的劳动力或者是长得好看的男孩儿和女孩儿,那些老人也是戒备心太强了,不怕,我们没有什么坏心思不是,再说了,这些老人也有他们的长处,他们大多数的人都是种地出身,他们的经验是一笔很宝贵的财富。”

苏秦其实对这一百零九个老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虽然是老人不过,能被编为军户的都不算是很老的,劳动能力还是有的,让他们带着一些孩子劳动还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具体怎么实施,还是个问题。

苏秦收了那四百三十个孩子的军田地契,可没收那些老人的,县令李大人装糊涂把这些老人也送过来了,苏秦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怎么利用这些老人,还真的有个章程呢,“人老奸,马老滑”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能光看着他们可怜,要是他们一旦离开了苦难的生活,说不定会欺负孩子们也不一定呢,苏秦可得防着这一点呢。

“姐姐,那咱们不能不要这些老人嘛,我看他们都不算是太老,也就跟小桃姐姐的爷爷差不多大的年纪,在县衙的善堂里面,没少抢孩子们的吃的,要不是有官兵看着的话,说不定是什么样儿呢,等到了咱们这里,没有县衙的人管着了,他们是不是还得欺负孩子们,咱们这里是育幼院,可不是养老院。”小元撅了噘嘴,对那些老人反正是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些老人我自有办法,你放心吧,保管他们乖乖的听话,不敢闹腾,要是敢闹腾的话,就让他们走啊,反正他们的地契我可没收。”苏秦早就想着这一点了,嘿嘿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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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章 钓鱼

“原来姐姐早就有准备啊,可是,姐姐,不拿他们的地,我们凭什么养着他们啊?”小元就是看那些老人不顺眼,为老不尊,哪有那么欺负孩子的,虽然只是几个老人,不是所有的老人都那样,可是小元还是把这一船的人全都打翻了。

“养着他们,我也得有那么多银子啊,咱们家现在是不缺钱,但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只是暂时不接受他们的地契,我是想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把军田交给我们,老人不像是孩子,孩子们没有自主的能力,也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县衙就能做主了。”

“因为孩子们没有能力交足军粮,县衙把他们当成了包袱了,所以我接受起来也没有什么负担,但是老人们不一样,他们都是五十岁上下的人,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他们的想法可是复杂着呢,不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怎么能收服的了呢?”

苏秦想的更多,毕竟成年人不像是孩子们,想法也是千奇百怪的,万一人家不想来育幼院呢,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儿,苏秦才不干呢,不然的话,只能是肥力不讨好。

“嗯,姐姐考虑的对,是我想的太少了,毕竟老人们比咱们的岁数都大好多呢,跟他们斗智斗勇的,可得小心一些,姐姐,以后我每天都住在育幼院好不好,我和秋华姐姐一起照顾这些孩子们,最起码不能让这些孩子受了欺负。”小元握紧了拳头说。

“你要是想来啊我也不拦着,你跟丰年哥说就是,娘哪里有我说呢,不过,你也放心,就算是你不在这儿,这些老人也不能欺负孩子们的,你没看我把房间都分开了吗?老婆婆住在一起,老大爷住在一起,更和孩子们前后院分开,不许他们过到孩子这边儿来。”苏秦摸了摸小元的头发说。

“小元,你真得跟苏秦妹子多学学,你没看老人们的被褥和衣裳都跟孩子们的不一样呢,这是钓鱼的饵料呢。”刘丰年摸了摸孩子们明显要好上一些的被褥说。

“啊?这也可以,饵料?”小元看不明白了。

“这就是我让他们心甘情愿那军田交给我的鱼饵,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得听我的话,要是敢违背了我指定的规矩,别说是现在的这些被褥衣裳都没有了,更被说跟孩子们一样了,这些你以后就知道了,多看着多学学,我家小元啊,是最好,最聪明的姑娘了,是吧?”

苏秦对小元的教导是随时随地的,小元是个聪明的姑娘,不过以前的处境太不好了,就好像孩子开蒙的晚了一些而已。

“嗯,姐姐说的我都听明白了,丰年哥哥,我是不是也很聪明,我姐姐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嘿嘿,我说的可对?”小元眼睛叽里咕噜地转着,还骄傲地看着刘丰年呢。

“是,我家的小元是最聪明,也是最善良的姑娘了。”刘丰年眼睛里都是宠溺的神色,他愿意一直让他的小元做这样快乐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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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章 杂货铺

“好了,别在这秀恩爱了,大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吧,我们去街上逛逛,找家靠谱儿一点儿的杂货铺,我们要添置的东西可是多着呢,光是杯碗盘碟就够咱们的费心的了,更别说还有其他的呢,都置办齐全了,我们明天好去接我们的小东家啊,走吧。”苏秦从炕上起来之后,拉着小元和秋华就走了。

因为苏秦打算把孩子们多安置在大车店一段时间,然后再搬去新盖好的育幼院,所以,这生活上的一些家伙什就得去哪都备齐了,虽然时间紧迫,不过,苏秦也不想委屈了这些孩子们。

“姐姐,你说,这可是五百三十九个人啊,光是碗筷我们就得准备五百三十九副啊,更别说其他的杯碗盘碟呢,就连盆子都得多准备很多呢,对了,还有马桶,我的天啊,五百多人,早上起来倒马桶都得一会儿呢。”小元掰着手指头算着东西。

“这个有什么难的啊,这马桶里的五谷轮回之物可是好东西呢,以后都存起来,发酵好了都是肥田的好东西呢,你们竟然不知道,每年都有不少人来城里买这些夜香呢,要不然庄稼怎么长呢,全靠了这些东西了,这书上也说过,这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苏秦说起这种地的事儿啊,可是头头是道呢,她是不会可是家里的那些个农书可不是瞧着好看的,苏秦为了药田没少费心思,所以连带着种地的事儿也研究了不少,现在被小元嫌弃的那些夜香,在苏秦的眼里也是好东西。

“呃,好吧,那以后我上茅房也尽量会家里上,咱们家后面那么一大片荒地,还有鱼塘那边,也都需要吧,对了,我还去过小杏儿姐姐家的茅房呢,吃亏了。”小元嘿嘿笑着说。

“这你可不吃亏,你是给未来的婆家送肥料呢,我啊,就不跟你计较了。”苏秦嘻嘻哈哈地笑着,姐妹俩啊又说笑起来了。

刘丰年赶着车在车辕子上坐着,三个姑娘就在后面的马车座子上嬉闹,还真是非常的惬意。

“哎呦,几位客官您里面儿请,您几位是第一次来小店吧?咱们店是乌蒙县最大的杂货铺了,只要您想要的,我们这儿就全都有,就算是没有转天儿也给您掂对来,小的不是吹牛啊,咱们店要是找不到的啊,其他的地方您也别转悠了,都是耽误工夫,而且我们店啊,是物美价廉,保管你来了一次,下次准还来,几位买点什么,小的给您介绍介绍?”小伙计的嘴里跟蹦豆子似的,说的那叫一个利索啊,就像是说书的似的,真是好口才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第一次来?”刘丰年也在四处看着这间杂货铺,有一点小伙计还真是说的没错儿,这间杂货铺还真是乌蒙县最大的,东西也是十分的齐全规整,铺子的占地面积也大,归置的东西也都非常干净整齐,看着就让人心里舒服,苏秦对这儿也十分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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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章 小伙计要哭了

“客官,小的这双眼睛可是出了名儿的好使啊,咱们乌蒙县甭管是大人小孩儿,还是婶子大娘,只要进来就是客,小的是没有不认识的,几位客官第一次来,不如小的给你一一介绍一下,看看客官需要点儿什么?”

小伙计脸上都快笑出花儿来了,这四个人穿着不错,外面又是赶着马车进来的,可是有钱的主儿啊,这笔生意要是他做成的,掌柜的给的提成可是不少呢,所以更加的卖力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个小伙计还真是挺不错的,这样吧,既然你记性这么好,我说你来记,我要六百副碗筷,各样的厨具给我来五套,里面要包括各种型号的杯盘碟还有应用的盆。”

“水缸要十口,储存米面的大缸也要十个,提水的桶来二十个吧,还有扫帚要二十把,澡豆儿也有把,那样的盒子给我五十盒,嗯,我看看,还有擀面杖啊,来十根。”

苏秦在这杂货铺逛了起来,就像是瑾了自己家的库房了,看到什么可能会需要的东西,都随口说个数字,刚开始那个小伙计还挺自信的用脑子记着,可是后来也顾不上了,拿出纸笔来跟在算的身后,忙活的满头是汗,没办法啊,谁让苏秦说的太快了呢,他压根儿就跟不上趟儿啊。

“姑娘,姑娘,您要买这么多东西,不是逗小的吧?”小伙计看着记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片儿纸的东西,这人是要干什么啊,谁家过日子要用到这么多东西啊,别东西也就罢了,小伙计真是不知道苏秦买那么多的马桶做什么啊?

“我买东西不少你银子就是了,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我刚才说的那些都记下了吗?还有这些厨房用的调料,也都一样多给我记上点,多了本姑娘不嫌多,少了我可饶不了你。”

“对了,你们杂货铺也卖米面油吧?高粱米给我来三百斤先,大米二百斤,白面三百斤,小米也来三百斤吧,对了这红糖和红枣一样来十斤,别的嘛,这些红豆的质量不错啊,也给我来五十斤吧,回去蒸豆包儿也是不错的。”苏秦转到杂货铺的后面,看到红豆的品质不错,随手让小伙计记上五十斤。

小伙计都要哭了,谁家蒸豆包儿用五十斤的红豆啊,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去啊,还有那红糖和红枣,这坐月子也用不着这些啊?

小伙计傻眼的样子,看在小元和秋华的眼里特比的逗,连刘丰年也忍不住偷笑,“怎么了?这送上门儿的买卖也不做啊?你就不怕你们掌柜的罚你?”苏秦确实是存了逗逗这个小伙计的心思,不过也是真的想要买东西。

这家杂货铺不愧是号称乌蒙县最大的,这里面小到针头线脑,柴米油盐,大到米面粮油,生活上能用的上的基本上是应有尽有,跟百货超市都差不多了,不过,多个更多的柜台和小伙计罢了,苏秦对这样的杂货铺十分的满意,至少不用她跑很多个地方了,这家老板实在是个会做买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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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一章 掌柜的

“哈哈哈,姑娘,就别逗这个孩子了,你这个傻孩子,还不请几位客官坐下,这可是咱们的大主顾呢,上茶来,几位客官,在下是这间杂货铺的掌柜的,也是主家儿,鄙人姓章。几位能来小店是小店的荣幸,这边儿请,喝杯香茶吧。”掌柜的一直看着苏秦他们呢,到了这个时候才笑呵呵地过来,请四个人坐下。

“多谢掌柜的了。”刘丰年冲掌柜的一抱拳,站了这么半天了,坐下喝杯茶也不错,刘丰年作为唯一一个男人自然是上前搭话了。

几个人坐下了之后,那个记录了半天的小伙计脸色有些发红到了五杯茶来,“好香的茶啊,掌柜的是个雅人。”苏秦品了茶之后,这茶至少算是高档的茶叶了,应该是南边产茶的好地方出来的,能喝得起这样的茶的人,一定不是个俗人。

“姑娘谬赞了,我也就这么点儿爱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冒昧的问一句,姑娘可是姓苏?”章掌柜的微微一笑看着苏秦说道,边看刘丰年是男人,本应该是跟章掌柜说话的,不过章掌柜这么多年做生意的眼光告诉他,真正做主的是这位没事儿拿小伙计开心的姑娘家,而且,她十有**就是最近县城了传言做多,也最神秘的苏姑娘了。

“章掌柜的好眼力啊,没错儿我是姓苏,这次不过是出来采买一些东西,掌柜的做的一手的好生意啊,但凡是家里能用到的,掌柜的这里都能找的到,而且还分高中低档的不同的档次不同质量和价格,实在是方便。”苏秦是真心夸赞,这个章掌柜的看着也是个不错的人,以后看起来可以长期的合作了。

“都是些小道而已,苏姑娘可是为了给善堂的孩子们买东西的,据在下听说,善堂刚刚动工,怕是不能安排下那么多老的少的吧?”章掌柜是乌蒙县的本地人,人脉广消息也灵通,最近这善堂的事儿可是乌蒙县第一的大消息啊,他就算是不想听说,也听说了不少了。

“章掌柜的耳聪目明啊,确实是还没盖好,不过我在城南买下来一个大车店,已经修整改建好了,安排孩子和老人们是绰绰有余了,这不是明天就打算把人都接出来,时间紧迫,这不是来掌柜的这里买些东西,掌柜的可要给我个优惠的价格啊?”对这位章掌柜的印象好是一方面,可是家大业大能省下些总是好的。

“哈哈哈,不用苏姑娘说,我也会给姑娘一个底价的,四儿啊,刚才苏姑娘要的那些东西,挣个车马费就行了,算账去吧,别忘了装好了,给姑娘送到地方啊。”章掌柜的也是有心结交苏秦,一下子就给到了最便宜的价格。

那个叫四儿的小伙计赶紧从后院儿又叫了几个小伙计过来,搬得搬抬得抬,以后好多还是从后院儿的库房搬过来的,要不是这家杂货铺货源充足的话,还真是不够苏秦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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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二章 结善缘

“苏姑娘心善,我呢没有多大的能耐,送姑娘一些东西,给孩子们用,还望姑娘不要嫌弃。”章掌柜的看着小伙计把东西装的都差不多了,开口说道。

“都是送给孩子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弃呢,不瞒章掌柜的说啊,我给孩子们准备的衣服被褥也不少都是从大户人家收上来的,还有刘府里的刘夫人和其他几家好心的夫人小姐捐出来的。”

“被褥都重新找人洗干净弹好了重新做的,大人的衣服也是清洗干净了改的,要不然全用新的,就是我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啊,还是得大家帮忙,我才敢接下这么多孩子。”

“要不是这么做啊,这么多孩子我还真是不好安置,没有办法,答应了县令大人的事儿不能不办,又不能亏待了孩子们,我也是强撑着呢,章掌柜的要是有爱心的话,我不仅不嫌弃,还多多益善呢。”苏秦跟章掌柜的唠了这么半天,越发觉得这个章掌柜的是个有意思的人,倒是很欢迎他的示好。

“苏姑娘当真不愧是大家说的奇女子啊,人美心善还会医术,不简单啊,乌蒙县要是多出几个像苏姑娘这样的人,也是乌蒙县的福气啊。这次的流民事件,苏姑娘没少出力,大家都说苏姑娘是活菩萨呢,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打着看病的名义,去医馆看看姑娘的庐山真面目呢。”章掌柜的笑了笑说。

“我说前段时间医馆怎么忙成那样呢,原来是这样,这回章掌柜的也看到了,我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家里父亲在西北营当兵打仗,刀里来剑里去的,我也是想为我父亲做点什么积福。况且,我家里的日子现在过得还算可以,能管多少就管多少吧,再多的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了。”苏秦半真半假地说。

“姑娘高义,章某佩服,我这杂货铺去年压了一些粗布,库房进了老鼠被咬坏了不少,卖出去也不值几个钱,如果苏姑娘不嫌弃的话,就一并带走吧,看看能做个什么就做个什么,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章掌柜的说。

“章掌柜的真是及时雨啊,有什么嫌弃的,我替那些孩子和老人们谢谢章掌柜的的慷慨了。”苏秦没想到竟然是布匹,虽然是被老鼠咬了的,不过,肯定能用的更多,苏秦站起来给章掌柜的行了一礼。

“不敢不敢,不值几个钱,如果苏姑娘不介意的话,就带回去吧,以后只要是姑娘想买什么,但凡是我们小店有的,我都给姑娘成本价,也算是我为家里人积福了。”章掌柜的知道苏家的事情,这苏家的家主以后可是正经的武将,这位苏姑娘也十分的不凡,以后的前途更是远大着呢,他现在跟这位苏姑娘交好,一点儿都不吃亏呢。

何况还能有个好名声,章掌柜的这算盘可是打的很响的,更何况,刨除苏家不提,这苏秦本身就是位医术非常不错的大夫,结交一名大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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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三章 细棉布

刘丰年他们没想到,来着杂货铺买东西还有这意外的收获,也站起来对章掌柜的表示了感谢,“几位客气了,东西都已经装的差不多了,苏姑娘看看,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不满意的,都可以跟在下说。”章掌柜的看着东西也装的差不多了,带着几个人出门查看。

“这还有什么说的,章掌柜的为人我信得过,这些小伙计更是手脚麻利的,我还有什么可看的呢,章掌柜的,这,可不是粗布吧?”苏秦看着那些各色的棉布,伸手摸了一下儿说。

这布料确实是有被鼠咬虫蛀的痕迹,不过,这可是上等的细棉布啊,不管是做里衣还是外裳都是极好的,就是一般的老百姓家不是到了过年过节都舍不得给家里的孩子和老人扯上一身的。

“这些是之前我和一个朋友合伙进的一批布料,在店里卖的一般,我那朋友啊赚够了就不干了,这些货其实都是赚了银子之后剩下的,数量少了,来买的人也就不多了,我就没再进货,就压在了库房里了,谁成想就被老鼠给啃了,瞧瞧这窟窿,要是贱价卖了怪可惜的,不如做个人情送给姑娘了,我还赚了好名声不是?”章掌柜的也不隐瞒自己的目的,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

“要是像章掌柜的这样的人喜欢好名声的人越来越多,我的日子可就好过了,孩子们的日子也就更好过了,这些细棉布都是好东西,这些地方裁剪得当的话,其实浪费不了多少的,章掌柜的的心意,苏秦心领了。”苏秦知道章掌柜的就是要她这一句话呢。

“哈哈,四儿啊,好生的把货物给苏姑娘送过去啊,以后就是我不在,只要是善堂来买东西,全按照今天的价格记住了嘛?”章掌柜的吩咐叫四儿的小伙计说。

“是,掌柜的,小的记下了,姑娘请。”四儿也挺高兴的,这是做好事儿呢。

“多谢,对了,章掌柜的,善堂现在不叫善堂了,叫育幼院,章掌柜的,苏秦告辞了。”苏秦说完就上了自己的马车,杂货铺派了牛车,倒是省下了马车了,坐着倒是宽敞了不少。

“苏姑娘,东西都给您放下了,以后您只要吩咐一声儿,小的一定随叫随到,那小的就告辞了。”把东西放到了大车店的库房里,四儿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说道,话语里还带着一丝尊敬。

这尊敬是因为四儿看到了大车店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十分的妥帖,就是一般的老百姓家都没有这样好的东西呢,看起来,这个苏姑娘是真的为了那些小军户们好的。

“你呀,还真是有意思,今天也辛苦你了,这是给你的辛苦钱,跟着你的掌柜的好好干,有前途的。”苏秦把一个精致的荷包放到了四儿的手里,里面是一百文铜钱,是给四儿的赏钱。

“苏姑娘,小的不能要,这都是小的该做的,留给那些弟弟妹妹们吧。”四儿坚决不要,别看他是个小伙计,但是他也想进自己的一份心意,即使这是他的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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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四章 接人

“行了,你拿着吧,这些弟弟妹妹我会照顾好的,我保证,要是你不放心啊,随时可以过来看他们的。”苏秦把赏钱放在四儿的手里笑着说。

“我真的可以随时来看他们吗?”四儿看着苏秦,眼睛里闪亮亮的,其实这个四儿也是个孤儿,章掌柜的看着可怜,就把他捡回来,教他识字打算盘,就在杂货铺帮忙,章掌柜的给四儿开工钱,像是四儿这样的孩子,章掌柜的一共收养了四个,其他的三个已经娶妻生子了,离开了杂货铺,就剩下四儿一个了。

“当然可以啊,我随时欢迎,不过,可不能白来,不要你的东西,你要带着他们玩儿,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苏秦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四儿说,这四儿脸上还挂着婴儿肥呢,很是可爱的样子,这也是苏秦为什么逗他的关系。

“我一定来,苏姑娘,你是好人,我走了。”四儿高兴地也不自称小的了,高高兴兴地带着人又走了,别看四儿才十二三岁,但是在杂货铺的时间最长,能力也挺强的,其他比四儿大的小伙计也都听他的。

“这个四儿是真的挺有意思的,行了,别看了,这么多东西,我们还有的收拾呢,走吧,我的东家。”秋华搬着苏秦的肩膀往屋里去了,这里面乱糟糟的,又够收拾的了。

第二天一早上,苏晋也跟着苏秦一起去县衙后院还有县衙办的善堂接孩子和老人去了,刘丰年雇了好几辆大马车,都是有简易的棚子的,遮挡着外面秋日的太阳,也能遮挡住外面的人或者是好奇,或者是探究的眼光,在孩子们变得跟正常的孩子一样之前,苏秦不想让孩子们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李大人,文书已经签好了,有学生和我妹妹两个人的名字和手印,您可以放心了,我们苏家的育幼院,随时接受李大人的检查,还请李大人放心。”苏晋已经是童生了,在李大人面前称一声学生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好啊,年纪不大已经是童生了,你父亲有在西北营大统领的手下效力,将来也是前途无量,好好用功读书,将来才好报效朝廷,为百姓谋福利啊,将来可能咱们会成为同僚呢。”李大人对这个帮着自己解决了如此大问题的苏家可是非常有好感的,另外,那个苏千户可不一般,虽然武将不比文臣,不过,将来总有见面的时候,对他的家人好一些总没有什么错处的。

“大人谬赞了,学生愧不敢当,如果大人没有别的吩咐,学生就带着孩子们先走了,学生告辞了。”苏晋拱手行礼之后,李大人让师爷一直把苏晋送到了门外才回来。

至于苏秦嘛,见过了李大人,签了名字,按了手印之后就安排孩子们陆续坐上了马车,大的领着小的,老的照顾少的,最先走的一批估计已经到了大车店了,秋华跟着接应,苏秦倒是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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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五章 刺头儿

“哥,都办好了吧,我们也走吧,这是最后一批孩子了,老人们都在牛车上呢,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马车了,就是这还是邢牙人特意给咱们找的呢,最近用车的多,我们有没有提前很久打招呼,我们只能走着回去了。”苏秦迎着哥哥走了过去,有些无奈地说,要是让他们兄妹跟着一群孩子去挤,苏秦还是宁愿走着过去,虽然远了点儿。

“那也行,走着就走着吧,妹妹,我怎么发现你对这些老人的态度不怎么好呢?他们得罪你了?”苏晋小声儿地问妹妹。

“那倒是没有,只是他们其中有些人不愿意拿出地契交给我们打理,又想浑水摸鱼,占咱们家的便宜,所以我就所有老人的地契都没收,没有当着李大人的面把他们退回去,我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苏秦想起王堇跟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就来气,都这么长时间了,回想起来还是心里挺不痛快的。

“竟然是这样?你怎么早没跟我说呢,这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李大人这不是欺负人嘛?”苏晋一听就不干了,自己妹妹劳心劳力不辞辛苦地为了这些孩子和老人筹谋,怎么能这样呢,这也太不地道了。

“哥哥,你先别恼啊,其实也就是那么十个八个的刺头儿,想要蒙混过关,剩下的**十个老人还都是不错的,我这次所有人的地契都没有收,已经是在分化他们了,那些刺头儿的名单都在我的手里呢,肯定让他们讨不到好处的,其他的老人要是知道了,因为他们几个造成了欧文对他们的不好印象,不用我动手,自然是有人动手的。”

“老人不像是孩子,孩子涉世未深,还很单纯,我们给他们好日子过,他们会记在心里,也会主动遵守我指定下的规则,但是老人不一样,咱们俩加在一起还没有一个老大爷的年纪大呢,想让他们乖乖的听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是杀鸡儆猴。”苏秦耸了耸肩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想要占便宜的人哪儿都有,这十个八个的人,已经算是少的了。

“其实我不太明白,他们每个户头名下,都至少有三四十亩的荒地,就算是给了他们,他们又能种下去多少呢,再说了,明年的种子还有肥料加上农具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难道他们要刀耕火种不成,他们连个刀都没有,到时候连续两年交不上军粮的话,他们就会划为官奴了,到时候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连个给他们收尸的人都没有,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苏晋实在是有些火大,真是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

苏晋也很可怜这些老人和孩子,不过听说在里面还有不少人打着浑水摸鱼,白占自己家便宜的事儿,心里能没有火气嘛,本来他看着妹妹这么辛苦就已经够心疼了,现在知道竟然还有人不领情不说,总想着占便宜,真想把他们都给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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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六章 都是穷的

“哥哥,其实也不难理解,这些人都是贫苦的农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田地,就都想在手里攥着,放在别人的手里总是不放心的,总想着还能留下来,传下去,他们也不想想,他们现在活下来都是个问题,还说什么以后呢,。”

“再说了,他们最多也就是领着个孙子孙女儿的,儿子和女儿都没有一个的情况下,他们又是军户,这地契都跟正常的不一样,不能买卖不能易主的,唉,其实也是穷怕了。”苏秦摇了摇头,都说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现在手里突然有了这么多,就想死攥着不撒手,苏秦多少也能理解一二。

听完了苏秦的话,苏晋有些哑口无言,在回头看看那些在牛车上坐着,瘦骨嶙峋,勉强算是有衣服遮体的老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是自私了一些,不过,人心总是肉长的,只要我们好好的对待他们,好好的开导开导,再用一些手段,他们会明白利弊的,也会做出选择的,哥哥就不用操心了。”苏秦看着哥哥皱着眉头的样子开怀一笑,最难的一步已经迈出来了,后续的就慢慢来吧。

“希望他们能有点良心,他们无家可归是很可怜,朝廷没有能力去管,我们来接手,不求他们感恩戴德,把我们家视为大恩人,但是起码的感恩和道理也应该懂吧?”

“看来夫子说的没错,太多的老百姓没有机会读书,不识字,就不知礼,百姓不开化,国家怎么能进步呢?”苏晋若有所思地说。

“恩,哥哥这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不光是知礼的问题,更是知识的传播实在是受到了太大的阻碍了,我现在手里其实有好几本非常好,非常有用的农书,都是多少人的心血精华。”

“准备试验一下,我感觉都是非常有效的方法,至少要比咱们下河村的人种地的方法要更加的简单有效,能够提高粮食的产量,我基本上能断定,不过,这书都被埋在书店的角落里喂虫子了。”

“要不是我把他们翻出来,怕是等再拿出来的时候,都已经碎到掉沫沫了,书店的老板如果为了显示他的书店种类齐全,估计也不会进这种书,毕竟八百年也没人买,这都是我给你买笔墨的时候的搭头,你说,这样的情况下生产力怎么能进步呢?”苏秦摇摇头有些无力。

“我们这里是这个情况,可见其他的地方也强不到哪儿去,朝廷总说是重农抑商,我觉得不太准确,首先,这农怎么重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其次,抑制商业发展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咱们身上穿的,平时用的,哪样东西不是商人带来的,要不然的话,我们那里能穿的上南边来的丝绸,能吃上草原的牛羊呢?”苏秦撇了撇嘴。

苏晋点点头,看了看街边儿上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又看了看两旁林立的商铺,好像是妹妹说的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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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七章 何为重农

“哪朝哪代不是重视农业发展,但是为什么到后来,日子过得最苦的不还是农民吗?重视农业发展,不是嘴上说说,把农民的地位提高到士之下就算是重视了,是真的要从根本上提高土地的生产力,更加合理有效地利用土地资源,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才是真正的重视,不然的话,也就只是空谈而已。”苏秦看了看哥哥,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有打断哥哥的思绪,兄妹二人并肩而行。

“妹妹,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你,妹妹高论,哥哥佩服啊。”苏晋似乎有了什么明悟,冲着苏秦深施一礼。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兄妹之间的闲聊,你看看,大伙都看着你呢,怎么读书倒是成了个书呆子了。”苏秦赶紧把哥哥拉起来,这大街上的,让人像耍猴是的看着,还真不是什么好过的滋味儿。

“妹妹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你简单的一番话,给了我很深的启发,我回去要写一篇策论给夫子看看,我觉得非常的务实。”苏晋嘿嘿一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呢。

“我想要让村里人跟着我种植枸杞还有其他的一些药材,推广梅花鹿的养殖,都是想让大家的日子过得好一点,不过,要说起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是得从土地上下功夫,要是每一亩地都能多打一两百斤的粮食的话,大家的日子也就更好过了。”苏秦边走边说。

“妹妹是心怀天下的奇女子,哥哥不如你。”苏晋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白读了这么多书,胸襟和眼界倒是没有妹妹的高远。

“哥哥,我哪里就是心怀天下了,说不去让人知道了,还不得羞臊死我啊,我不过是想跟着师父好好的研习医术,能救更多的病人脱离病痛的折磨,护着家里人过上好日子也就够了,其他的都是我没事儿的时候瞎捉摸的,我主要的精力还是在医术一道上,这才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苏秦没好气地瞪了哥哥一眼,这个哥哥啊,也不知道是傻了还是什么,心怀天下这样的词语也敢放在自己身上,是嫌她的名声还不够响是嘛。

这人怕出名猪怕壮,苏秦只想低调低调再低调,可不想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那样的话,想要做点什么事儿就太不方便了,时刻都要防备着有没有关注自己,行动都不方便那可不是苏秦想要的。

“好好好,都是哥哥的错,妹妹你放心,总有一日,会是哥哥护着你,让你不用这么辛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苏晋虽然没有赌咒发誓的,但是他眼中的坚定告诉苏秦他的心意。

“那我可就等着了,哥哥的运气其实也是不错的,这三年才一次的秀才考试,明年就正好儿了,也幸亏童生试是年年都有的,要不然还得等两三年的时间,把哥哥都等老了,哥哥等得了,小杏儿可是等不了了,娘也等着喝媳妇儿茶,抱孙子呢。”苏秦调皮的劲头儿有上来了,贴在哥哥的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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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热闹了

“你,真是的,就应该让王堇早点把你娶走,整天的打趣这个打趣那个的,都是定了亲的大姑娘了,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苏晋被妹妹说了个大红脸,想要端起兄长的架子教导妹妹两句,这气势怎么都起不来,倒是让苏秦咯咯咯地笑话了半天,真是拿这个妹妹没有一点办法。

兄妹二人边走边聊,很快就走到了大车店了,里面已经很是热闹了,“少爷,姑娘,你们回来了啊,小的雇来的大嫂子已经在给孩子们洗澡和准备吃的了,少爷,姑娘,快进来看看吧。”

丁四春听见说话的声音,赶紧迎了出来,他这从昨天开始就张罗人手,总算是找到了几个人不错,干活儿也麻利的大嫂子,临时过来帮忙照顾一下,要不然,这么多孩子,就算是都听话的话,也够他们头疼的了。

“你办事还算是利索,要不然,我就拘着小桃不让她见你了,行了,都进去吧,里面不定怎么忙着呢。”苏秦看到丁四春忙的满脸是汗的样子,觉着这个管家真是没找错,一点儿都不让自己费心不说,事情都办的非常完美,就算是自己去做,都不一定有丁四春做的好,苏秦觉得给丁四春的聘礼可以再厚一层。

走进大车店的院子,四百多个孩子,按照年纪和个头儿都站好了,先是被安排到已经改建好的浴房里面挨个儿的洗澡,这洗澡水啊,是一早上秋华带着苏大他们就烧好的,现在几个大锅也正烧着热水呢,苏大他们不断地往里面抬。

男孩和女孩都分开了,九婶儿也过来帮忙,“你们俩回来了啊,这些孩子们的身上有不少还有伤呢,秦儿丫头这伤药在哪儿,一会儿给他们擦干了,也好上药啊。”九婶儿卷着袖子出来说。

“九婶儿,都准备好了呢,我师父一会儿也过来,还得给孩子们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毛病,要提早的预防才行,分了男孩和女孩的宿舍,都在房间里呢,这些都是换好衣服的了啊,都跟我来吧。”苏秦看着一小搓已经换好了新衣服,头发半干的男孩女孩说。

“男孩子一队伍,女孩子一队站好了,不许争不许抢,听见了没有?”苏秦对所有的孩子说。

“听见了。”孩子们特有的拉长的声音说道,不过,二三十个孩子,声音还是小小的,怯懦的,苏秦也知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了的,也就没有多说带着孩子们去了房间了。

“你们都是小男子汉,要让着姐姐妹妹们,先去房间里待着,这些布巾子一人一条,把头发擦干了啊,然后都自己收好了,以后就是你们的了,知道了吗?一会儿姐姐再去给你们检查上药,你是曾经跟春草一块儿照顾过弟弟妹妹们的吧,这些弟弟们就先交给你了。”苏秦认出来一个一个孩子头儿,就把小男孩都交给那个孩子头了。

“是,苏姐姐,我会照顾好弟弟们的,走吧,都回屋去。”这个孩子看着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这些小的都听他的话,乖乖地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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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 不要怕

“你们不要怕,我姓苏叫苏秦,你们可以叫我苏姐姐,你们忘了,之前我跟着一个高个子的大哥哥去看过你们的,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你们都放心,我不会把你们卖了,不会让你们做苦工,更不会把你们送到什么肮脏的地方的,来,你们身上都有些暗伤,姐姐是大夫,先给你们检查一下,一个个来,小的在前面,大的让这小的,知道了吗?”苏秦温柔地看着这些女孩子,最小的女孩子才三岁的样子,被姐姐拉着走到了苏秦的面前。

孩子们的眼睛里有惊喜,又忐忑,更多的是不安,她们虽然一直盼着那个苏姐姐来把她们接走,但是当她们坐着从来都没有做过的马车来到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院子的时候,她们都觉得,这不是真的。

她们可能遇到人贩子了,或者是被卖到什么不好的地方了,有些胆子小的女孩子都默默地掉了眼泪,不过,也不敢大声哭,害怕坏人会打骂她们,这些女孩子一路来到了这里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更是被大人没少吓唬,见到这样的阵仗实在是害怕更多。

这些女孩子不光是有妹妹,基本上要么是跟着哥哥弟弟,要么是跟着爷爷的,要不然也不能被划为军户啊,这有男人的户头才能算是军户。

现在这些女孩子跟家里人分开了,像木偶一样,被带着洗澡,又来到了屋子里,苏秦对她们越温柔,她们越觉得害怕,听说人牙子都是这样的。

“姐姐,我们都长得很难看,都卖不了多少钱的,你放我们走吧,我要找我哥哥,我要和哥哥在一起,我不想被卖到不干净的地方去。”一个女孩子看见苏秦,只觉得苏秦的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就是为了哄骗她们的,这个女孩子说完眼圈儿就红了,带着其他的女孩子也跟着抹起眼泪来了,让苏秦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啊,真不知道该夸你们还是该说你们傻,来,先别哭了,你们想想,我是从什么地方把你们接出来的,那可是县衙,是县令李大人亲自送你们出来的是不是?”

“还有啊,你们看着,我手里的这张是接收你们的时候,我和我哥哥跟县令大人签订的协议,你们都是跟着家里的哥哥或者是弟弟,过来的对吧,你们都被朝廷划为了军户,你们的名下有很多的土地,这些土地在你们十五岁之前,都交给了我保管,你们每年需要交的军粮也由我来负责,你们的生活也由我来照顾,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字你们不认识,这大印可是做不了假的。”苏秦是早有准备,把袖子里收着的契约给女孩子们看了一圈儿。

“真的不是要卖了我们,你这得是好人?”那个女孩子抬头看着苏秦手里的协议,比的不是人,上面红色的大印她们还是知道的,眼睛里还含着泪水呢,不过已经笑了起来,心也跟着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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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章 检查身体

这些女孩子一想也是,她们不是被掳走的,而是从官府出来的,一个个想通了都笑了起来,孩子嘛,是最容易被打动的,更何况,苏秦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对她们不利的事情。

“好了,既然相信我了,就都站好了,我要给你们检查身体,我不光是要照顾你们的一日三餐,还有你们身上的伤我也会帮你们治好的,告诉你们哦,苏姐姐还是个大夫呢,你们的哥哥或者是弟弟也不用担心,我师父他老人家会照顾好他们的,来,一个个的来。”苏秦用最温柔的动作和笑容一个个的给女孩子们检查身体。

万幸的是,这些女孩子除了瘦弱一些,身上有些磕伤擦伤之类的伤痕,另外还有一些营养不良之外,还真是身体挺好的,看起来,虽然在逃难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又在县衙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庆幸。

“好了,你们先都乖乖的在炕上坐着,不许大声喧闹,我还要给其他的姐姐妹妹们检查一下,都好好的啊,大的照顾小的,等全都检查完了,再去跟你们的哥哥还有弟弟团聚,好不好啊?”苏秦洗了洗手说。

“好。”所有的女孩子清脆的答了,虽然刚才上药的时候都有点儿疼,不过,她们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都乖巧的应是。

孙博闻带着吴大夫也过来,因为男孩子本来就比女孩子多,两个人加在一起忙活了大半晌的时间,总算是全都检查完了,有几个外伤引起的发热的,也让苏大他们下去熬药了,几剂药下去了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真是万幸啊,没有什么大的毛病,要不然光是给他们喝药就要多少银子呢,这些苦命的孩子,总算是老天爷没有抛弃他们啊。”孙博闻捶了捶自己的后背,这一上午可是可得够呛啊。

“可不是嘛,不过,光是金疮药咱们就用了三十几包儿了,这也是银子不是,哎呦,我闻到饭香味儿了,这是开饭了,不知道你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给咱们准备什么好吃的了。”吴大夫跟苏秦非常的熟悉,也站了起来活动活动手脚,这一上午高强度的劳动,真是够两个人的呛了。

“估计能吃顿好的吧,丫头不是吝啬的人,更何况是孩子们来到这儿的第一顿饭呢,走吧,咱们出去看看,我闻着像是包子,估计还有大米粥吧。”

孙博闻对自己这个小徒弟还是十分的了解的,不是那么抠门儿的人,就算是这些孩子的肠胃现在不适合吃大鱼大肉的,也不会亏待了他们的,这又是大米又是白面的足够让这些孩子们解解馋的了。

孙博闻也大约知道一些孩子们在县衙后院都吃得什么东西,每天两碗稀粥就不错了,刚才给孩子们检查身体的时候,一个个瘦的都跟小骷髅似的,只能说是勉强没饿死。

“嗯,果然是蒸了包子了,这几位大嫂子的手艺还挺不错的,闻着味儿就知道香了。”吴大夫吸着鼻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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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一章 厉害的春草

“你呀,就是忙活的饿了,走吧,咱们去前面看看,几百的孩子老人的,有的折腾呢,咱们也伸把手吧,我这小徒弟不容易啊。”孙博闻笑着说道,带着吴大夫往前院去了。

这个大车店就是个大大的院子,房间也都是成排的,两侧还有厢房和仓房,苏秦就把靠着东边的厢房全都打通了,留作孩子们以后吃饭的地方了,现在所有的孩子全都收拾的干净利索了,正在秋华还有苏大他们的引导下,排着队往东厢房去呢。

孩子们没有了刚开始到了大车店的谨慎和忐忑,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大的领着小的,也就没分了男孩和女孩,都是兄弟姐妹在一起,一看就能分辨的出来。

几百的孩子在一起说话,全都是嗡嗡嗡的声音,要不是大车店的地方够空旷,房间也够大的话,还真是有些“震耳欲聋”的意思呢。

“我闻到了肉的味道,难道有肉吃?”一个鼻子尖的小男孩儿虎头虎脑地说。

“别说话,你们都消停一点儿,这样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不许说话了。”这个说话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春草,刚才说闻到肉味儿的小男孩儿是她的弟弟。

这个春草可是个厉害的,据说在逃难的路上,春草为了保护自己怀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半块饼子,硬是打败了一个比她大两岁的男孩子,甚至还有两条同样饥饿的野狗,可以说是一战成名,所以别看春草是个女孩子,而且年纪不大,在这些孩子中间,可以说是极有威信的,她一出口,效果非常的明显,大家都不敢说话了,就算是有也是极个别的,还都避着春草,就害怕春草发飙收拾了谁。

苏秦在后面看着春草帮忙维持秩序,还把自己的弟弟交给身边跟她同样是孩子头的一个男孩手里,嘱咐他好生照看着,就开始照顾其他没有兄弟姐妹照顾的孩子了,甚至有的小男孩儿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没有任何亲人在身边,被大家推来挤去的,要不是有春草帮忙护着的话,估计要受伤了。

苏秦点点头,春草这个姑娘家还真是不错,看来可以好好的培养培养,她一个人的精力实在是有限,就算是秋华姐在育幼院工作了,也是忙不过来的,丁四春和苏大也不能一直在这儿,倒是有个苏二和苏三可以,不过也都是半大孩子呢,这个春草,别看年纪小,非常有主意,而且在苦难中也没有丢了自己的善良,要是能好好的培养出来,可就省心多了。

“东家少爷,东家小姐,孩子们都已经过来了,刚才丁管家已经数过了,一个不少的,说让我请示一下少爷小姐,是不是能开饭了?”一个过来帮忙的大嫂子扎着围裙过来说。

“恩,差不多了,把粥和包子都端上来,就在那边的案子上,小心点儿别烫了孩子,你们也是要注意,等忙完了,我找你们说话,去吧。”苏秦对这位大嫂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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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二章 收拢人心

“哎,哎,是,那我就先去干活儿了。”那位大嫂子一听很高兴,这意思是打算让她们长期的干下去了,这可是挺好的活计啊,她们这才干一天就能给三十文的工钱呢,这一个月下来九百文,可着实不少啊。

这几个被丁四春找来帮忙做饭收拾的大嫂子,都是县城里的平民百姓,平时也就是靠着家里的男人做些短工,她们在家里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的一个月下来也就是个油盐酱醋的钱。

现在要是真的能在育幼院一直干下去的话,一个月不用九百文,就是五百文也行啊,这可是不小的进项呢,苏秦觉得,这个大嫂子听见她说的话之后,走路都是带着风的,显然是非常愿意干下去的。

“丁四春选人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刚才我去厨房转了一圈儿,收拾的挺干净,干活儿也麻利,也不偷奸耍滑的,手下也挺有准的,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用着她们也不错。”苏晋这还是少有的夸奖了丁四春,要知道以前他对丁四春的印象可不怎么样呢。

“现在哥哥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他了吧,这个丁四春以前是挺混蛋的,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是有能力的,至少在这乌蒙县他是熟头熟脑儿的,找个人啊办个事啊都是非常方便的,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咱们这个育幼院到现在也办不起来呢,丁四春可以说是功不可没的,这段时间没少挨累,等他和小桃成亲的时候,哥哥也表示表示吧?”苏秦看着屋里屋外跑来跑去的丁四春说。

“恩,看起来妹妹看人比我要准,表示表示是没什么意见啊,可惜了,我这点零花钱啊也送不了什么像样的好东西了。”苏晋向妹妹哭穷道。

“哥哥缺零花钱啊,估计是都给我嫂子了吧?那这样,从明儿起我每个月单独再给哥哥一份月钱,可不能让我哥哥囊中羞涩呢!”苏秦就知道哥哥是逗她玩儿呢,也就顺着哥哥的话往下说了。

“你这个丫头,那倒是不用,你每个月给我的我都花不了呢。”苏晋不过逗着玩呢,其实苏秦是十分大方的,平时把苏晋的生活保管的好好的,苏晋根本就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也就是平时给小杏儿买点儿什么小玩意,也花不了几个钱,这下听见妹妹又要给钱,连连摇手。

“其实也不用哥哥费了什么银子,我看不如哥哥跟着丁四春去迎亲,算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了,这比什么银子物件儿都重要,看在他这么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咱们家处的聘礼丰厚一些也就是了。”

苏秦是在帮着哥哥收拢人心呢,毕竟以后自己是要出嫁的,这个家终究是哥哥当家做主,丁四春也是苏家的管家,而不是苏秦一个人的下人,这点上苏秦一直都记着,她不可能一直在家里当家做主,总有一天是要出嫁的,这个家是哥哥的也是嫂子的,所以苏秦才有了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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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三章 开饭

苏晋是多么聪明的人啊,马上就明白妹妹是什么意思了,心里酸胀的感觉特别明显,别看自己是哥哥,但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妹妹在照顾家里,照顾他这个哥哥,“妹妹,哥哥谢谢你,这件事情我应下了,丁四春是个人才,都是妹妹调教的好。”

“我们兄妹还说这个干什么,你看那几个孩子,尤其是春草这个姑娘,实在是厉害的不得了,好好的教导一下都是人才啊,你看他们自发的把孩子都管好了,省了我们多少的麻烦。”苏秦指了指春草那些孩子们说。

苏晋并没有答话,好像没有听见苏秦的话是的,苏秦一抬头,这才看见,原来是小杏儿从后厨带着几个大嫂子过来了,怪不得自己哥哥眼睛都看直了呢。

“秦儿,你看是不是可以开饭了?”小杏儿套出帕子擦了擦脸,笑着对苏秦说。

九婶儿和小杏儿都是一大早就过来了,跟着忙前忙后的,要不然怎么忙得开呢。

“恩,小杏儿姐姐帮忙把碗筷都摆好,一个孩子,一个托盘,一只粥碗,一个盘子,外加一双筷子一把勺子,走过去一个孩子就分一个,然后几位嫂子这边每人负责一种食物,分量都跟你们说了,这就开始吧。”苏秦已经都安排好了,说了开始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都把东西摆好了。

这浓稠的米粥是大米和小米混合的,里面还放了不少的红枣,又香又甜。那包子是白菜肉的,肉菜各一半,细白面包出来的,刚刚出锅,这香味儿别说一直没吃过什么饱饭的孩子了,就是那些大嫂子也是忍不住地暗暗吞咽口水啊。

大人们都馋了,就更别说这些孩子们了,一个个的伸着脖子看呢,一时间秩序有点儿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说话声又起来了,那些换好了衣服的老人更是急匆匆地往前走,生怕走的慢了吃不到这样的好吃食了,走过来的时候绊到了几张椅子还不小心撞到了两个孩子。

苏秦看了心里的火气就起来了,这些老人不是不可怜,但是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招人待见,“你们几个,到后面去,把椅子给我扶起来,还有给这两个孩子道歉。”苏秦一扫就知道,这就是那几个刺头儿了,还真是来的第一天就送上门来了。

就是这几个人带头不想把地契交出来的,再他们的心里军田跟其他的田地都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想着凭什么白白的交给这个苏家啊,想着待价而沽,看看能不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呢。

“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这不都是太饿了吗?姑娘,行行好,先给我们吃点东西吧,我们就一直没有吃过饱饭啊。”几个五十多岁的人涎皮赖脸的样子,真是够一瞧的了。

“大家都饿着肚子呢,你们要是不扶起来,不道歉也可以,丁四春,先把他们带到一边儿去,秋华姐,小杏儿,先给孩子们打饭,春草,二牛,你们几个维持好秩序,大家不要乱,足够你们吃的了。”苏秦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让丁四春把几个老头给拉到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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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四章 提醒你们一句

春草多机灵啊,赶紧让孩子们收声,二牛,也就是那个帮着春草看着弟弟的,也帮忙把剩下的孩子安抚好,然后大家一个个的,小的在前,大的帮忙,拿了托盘,一个个的打饭秩序井然。

那几个老头儿一看,这不对劲儿啊,怎么说都没说就把他们抓到一边儿去了,这是不给饭吃啊?那白面的大包子,还有浓稠的米粥,跟平时吃的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更别说有先打完饭的孩子已经咬开了大个儿的包子,那味道更是诱人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为啥不给我们吃饭啊,县令大人可是说了,你们这善堂是会好好对待我们的,怎么这才离开县令大人的地盘就这么对待我们啊,我们饿了,要吃东西。”说着话,几个老头儿像是饿狼一样就要往打饭的地方闯。

丁四春是早有防备,他这么多年在县城里混,还是有两下子的,几个饿的也眼睛都发蓝的老头儿而已,三下两下丁四春就把人给撂倒了,同时还没伤到人。

“你们竟然敢伤人,我们可都是军户,大将军还有县令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竟然然不尊重老人,也不怕天打雷劈啊。”一个老头儿出言不逊地说。

“好啊,你去找你的大将军吧,看看他有没有时间管你,还有,什么是军户,交的出军粮的才叫军户,你能教的出四十亩地的军粮?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连续两年叫不出足够的军粮,你们这军户怕是也做不成了,直接发卖为官奴,我不知道几位大爷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能经得住多少的活计。”

“另外,我还得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的军田地契可是在你们自己的手里,我苏秦不曾沾染半分,不像是这些小孩子,我不光是可怜心疼他们,更是因为他们的军田在我的手里,说句实在的,这些小军户都是出了东西的,用他们的军田换了现在的日子和待遇。”

“至于你们,我不过是看在县令李大人的份儿上,招待你们几顿饱饭而已,你们真当自己是谁家的长辈了不成?在我的面前也想耍这个心眼儿,倚老卖老,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儿?”

“我苏家可不欠你们半分,现在能把你们接出来,自然也能把你们送出去,我倒是要看看李大人会给你们一个什么样的好去处,丁四春,套车,把这些老太爷们都给我送回去,你就跟李大人说,我们苏家庙小,容不下这些大佛,所有的成年人,全都给我送走,一个不留。”苏秦脸色阴沉地看着那些还在不停观望的剩下的那些老人,虽然他们没有什么举动,但是估计也都打着什么主意呢,苏秦怎么会如了他们的心愿呢。

“苏姑娘,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交地契还不成嘛,别把我们赶走啊,是他们几个,我们是愿意把军田交给姑娘的,我们也都知道,姑娘是心眼儿好,不忍心让我们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别人我不管,我们几个是一百个愿意的,姑娘,我们还有小孙女儿在呢,我们祖孙不能分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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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五章 心甘情愿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人走了出来,他的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这是因为苏秦没有把准备好的衣服发给他们,必须要把这个规矩立好了,把丑话说到前头儿才行。

这个老人走出来之后,身后还跟着三十多个老人,有些是老夫妇,有些是一个人,还有一些孩子也不吃饭了,可怜巴巴地站到了自己的祖父或者是祖母身边,可怜巴巴地求着苏秦。

苏秦叹了口气,如果可能的话,她也不想这样,可是这人心难测,她不得不如此,这个恶人她是必须要做的。

“你们可是心甘情愿的?要知道我这个育幼院主要是针对孩子的,跟李大人那里也是这么签订的协议,我这里可不养闲人,你们这些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我刚才听师父说了,身体还是不错的,劳动能力还是有的,不如就拿了军田,自己谋一份出路,毕竟四十几亩的田地可是不少啊。”

苏秦虽然心里知道,自己不能把这些老人推出去,推出去除了死路一条就是被发卖为官奴了,没有其他的出路,但是该说的还是要先说出来为好,这也是苏秦只让师父给他们检查身体,并没有发给他们衣裳的愿意。

“姑娘说这话就是在臊着我们的老脸了,我们的年纪还不到养老的年纪,但是还能干几年,还能干多少,别说是四十亩的田地,就是四亩也是干不来啊,更别说还要交六成的军粮了,虽说朝廷会给军田发下来种子和农具,可是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地,真的分下来,还能有多少呢,还不是杯水车薪”

老人脸上都是自嘲的愁苦神色,看着另外一边给人押着的几个老头子眼神很是不善,要不是他们这几粒老鼠屎的话,他们至于现在这么尴尬嘛。

其实除了那几个“出头鸟儿”之外,其他的人是十分愿意把地契交给苏秦的,毕竟人家说了,让他们衣食无忧,还给他们养老送终的,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儿,真不知道这几个吃了狗屎蒙了心的人是怎么想的,难道还想着这四十亩的地自己种呢嘛,怎么不累死他们呢。

“我们都是知道姑娘是心善的,乌蒙县都已经传开了,如今见到姑娘对这些孩子这么好,给他们新衣服,又安排了这么好的住的地方,更准备了我们过年都吃不上的好吃食,我们就是心都让狗给吃了,也知道姑娘是世间难寻的大善人,要是再用什么龌龊的心思想姑娘的话,真是活该天打雷劈,死了连卷席子都不配有了。”

“姑娘,我们这把老骨头虽然不值钱,但是还有把子力气,以后只要姑娘驱使,我们莫敢不从,只求姑娘不要把我们赶出去,以后我们就是这育幼院的人了,姑娘放心,只要不是那狼心狗肺的,都不能欺负孩子们,姑娘只管找人看着就是了。”那为老者一躬到地,剩下的人也跟着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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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六章 可有怨气

这位老者腿边还靠着一个七八岁上下的小丫头,应该是这位老者的孙女儿了,“苏姐姐,我爷爷是好人,我爷爷会编筐,苏姐姐留下爷爷吧,爷爷能干活儿的。”这小丫头仰着头看着苏秦,眼泪汪汪的样子,别说是苏秦了,就是个石头心肠的也都软了。

“小妹妹,你爷爷真的会编筐,编的可好?”苏秦蹲了下来,用手理顺了小丫头还带着些潮气的头发。

“嗯,我爷爷编筐变得可好了,我爷爷还认得字呢。”小丫头骄傲地说,回头看着自己的爷爷,瘦削的小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这个时候能识字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小丫头骄傲也是正常的。

“老先生,不是我苏秦刻薄,实在是人心隔肚皮,我不得不这样做,大家有谁愿意把地契交给我做为养老的费用的,去我哥哥那里登记,如果不愿意的,我苏秦也绝不勉强,不愿意留下来的,可以在这里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请自觉。”说这话的时候,苏秦扫了一眼那几个出头鸟儿,现在已经是耷拉着头的鸟儿了。

“老先生,这边儿请吧,登记了之后,我们会签订协议的,有任何问题都有县衙管着呢,你们尽管放心,做好了之后大家收拾好了才好安置下来啊。”苏晋站了出来,把那些老人都领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这位老先生请问您贵姓?”苏秦抬头询问了一下最开始说话的那位老人。

“不敢,我姓赵,大名叫个赵春来,这是我的小孙女,赵小丫,我们祖孙二人能得到苏姑娘的照顾,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赵春来说道。

“嗯,那老先生先过去吧,收拾好了之后,也好开饭,大家也都饿了,我还准备了干净的衣服,你们也是有的。”苏秦给了赵春来一个微笑。

赵春来一听心里就踏实了,刚才这个下马威其实还真是把他们给吓坏了,这要是不收他们的军田,他们要去哪里安身呢,原来这位好心的苏姑娘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要收拾那几个不识相的人而已。

赵春来小的时候跟着私塾的先生学过几个字,看的也更比其他的人更通透,那些猪油蒙了心的人还真是蠢笨如猪。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孩子们继续有序地打饭吃饭,老人们也很快地登记完成了,苏秦又安排丁四春领着这些人去洗澡换衣服,最后只剩下那几个刺头儿了。

见到这样的情景,刺头儿也不刺了,“苏姑娘,我们知道错了,你行行好,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我们吧,以后我们一定好好的干活儿,绝对不敢跟姑娘作对了。”这些人也就是一时的勇气,看到现在已经是孤立无援了,也就没有什么咒念了,只能一个劲儿地说好话了。

“心中可有怨气?”苏秦看着这些人,这些人是自私的,不过,经过刚才那位老先生的一番话,估计也能想明白了吧,他们就是一些没有什么能力的老人,苏秦也不想“欺负”的太厉害了,只要他们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苏秦也不想为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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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七章 分配宿舍

“不敢,不敢,我们,我们就是穷怕了啊,苏姑娘,你不知道,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当了一辈子的佃户了,家里半分田地都没有,现在一下子有了这么多,这心里就好像长了草儿似的,一时被狗屎糊住了心,我们知道错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说。

苏秦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些人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她也不好再为难他们了,毕竟也是一群可怜人,只是有些可恨之处而已。

“行了,去我哥那里登记吧,然后洗澡换衣服,再来这里吃东西吧,还有,记着,我虽然收留了你们,但是这育幼院也不是养大爷的地方,以后也会给你们安排一些工作,但是你们放心,肯定是你们利索能力的,我不是地主婆,不会把你们往火坑里推得,快过去吧。”苏秦的脸色稍缓,让这些人都觉得压力小了一些,都规规矩矩地到苏晋那里登记去了。

这场不算是风波的风波就算是过去了,等所有的人都吃过了饭,秋华她们也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这机械性的打饭实在是个体力活儿,要不是有小杏儿和九婶儿换着来的话,实在是支撑不住。

“好了,大家吃过了饭,还是排好队跟我过来,你们有家长的,我是指大人,都到各自的亲人身边,不管是爷爷还是奶奶,找好了之后,全都站在这边儿,剩下的男孩儿一队女孩一队,要是有哥哥和妹妹或者是弟弟和姐姐横排站好了,我要分配一下住的地方,动作快点儿,不要大声的说话,听见了没有?”苏秦看着大家吃饱喝足了,脸上也露出了放松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了不少。

大家很快就按照苏秦的说法站好了,动作很快不说,还十分的听话没有吵吵闹闹的,比刚来的时候可是好多了。

“九婶儿,小杏儿,你带着这些女孩子去她们住的地方,小杏儿知道在哪儿,你们这些哥哥和妹妹,或者是姐姐和弟弟就不能住在一起了,除了你们俩,你弟弟太小了,需要照顾,估计也离不开你,所以你们姐弟俩是特殊的,这位小弟弟实在是太小了,大家帮忙多照顾照顾。”苏秦指出来一对儿姐弟,那小弟弟也就是三岁的样子,还得是毛岁,估计也就两周岁左右。

“苏姐姐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周妹妹和她的弟弟的,有我在呢,不会有人欺负他们的。”春草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拉着姓周的姐弟说道。

“好,春草,虽然你的年纪不是最大的,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你在孩子们当中说话很管用,你帮着苏姐姐,守好我们的育幼院好吗?”苏秦蹲下身子拉着春草的手说。

“嗯,苏姐姐,我知道,我弟弟的年纪大了,跟妹妹们住在一起不合适,我会托其他的人照顾他的,弟弟,听话啊。”春草也舍不得自己的小弟弟,不过小弟不像是周家小弟那样什么都不懂,这里女孩子多,她知道苏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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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八章 安排妥当

“春草很懂事,除了晚上,你和你小弟都可以在一起,大家先安顿下来,过两天我会安排专门的人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的,大家放心好了。”苏秦站起来对大家说。

“苏姑娘,你真的是个好姑娘,其实不用请人的,我们自己就能做的,我们老姐儿几个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手脚还算利索,这厨房上的活儿我们都做的惯的,还有洗衣服打扫院子,伺候孩子我们都能做的好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站出来说。

“是啊,是啊,苏姑娘,我们真的能做工的,只是求姑娘,能不能让我们和孩子们在一块,孩子太小了,他一个人住我老婆子不放心啊。”另外一个人也站了出来,她手里的小男孩儿也不大,好像知道要跟祖母分开似的,紧紧地抓着祖母的手,眼泪就在眼睛里含着呢。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你们这些人本来我就没想让你们骨肉分离的,育幼院的房子还够你们住的,更别说正在新建的育幼院了,至于你们说的做活儿嘛,我也考虑过,不过,就你们这些人,也照顾不来这么多的孩子,请人还是要请的,你们看看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儿就帮着做一下,然后我再根据你们每个人擅长的东西分配任务。”

“毕竟你们是大人了,对孩子多照顾一些,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对了,我要给你们所有的人都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哥苏晋,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嫂子小杏儿,这位呢是我请来帮忙维持育幼院正常生活的秋华,你们以后的生活上安排平时都听秋华姐的,我也会经常过来的,有什么事儿,或者是纠纷,都不要私下里解决,要告诉秋华姐,或者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了吗?”苏秦扫视了众人一圈儿说。

“知道了,苏姑娘。”大人孩子其声称是,对苏晋,小杏儿还有秋华都鞠了一躬,大家赶紧避开,这么多人还真是有点壮观的意思呢。

“好了,现在女孩子都跟着秋华姐和小杏儿去你们住的地方,还要给你们分发物品,男孩子全都跟着我哥哥还有丁四春,至于你们都跟我过来吧,九婶儿麻烦你带着几位大嫂子还有婶子收拾心一下,辛苦九婶儿了。”苏秦感激地对九婶儿说。

“你这孩子,跟婶子还客气什么,快走吧,早安排好了啊,咱们也早安心不是,这里有婶子呢。”九婶儿看着自己闺女在婆家得脸也是高兴,这育幼院虽说现在是苏秦在说了算,自己闺女也参与其中,这份好名声是跑不了了,而且,婚前参与的越多,以后在婆家越好扎根的,即使是住在一个村子里,九婶儿也希望闺女能跟婆家人好好相处,毕竟出嫁了,自己也不能时时地看顾着,现在看着这样的情景,九婶儿是真的放心了。

等把所有人住的地方按照不同的标号安排好了,苏晋也都登记造册了,以防止大家住的乱了,你占了我的,他有占了你的,一直忙活到了夕阳西下,总算是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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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穷人孩子早当家

“总算是完事儿了,姐姐,这些孩子怎么这么多的问题啊,叽叽喳喳的我这耳朵都要聋了。”小元夸张地掏了掏耳朵说。

“都是些小孩子嘛,也是正常的,村里的孩子不也是一样,整天围着你,小元姐姐,小元姐姐的叫着,也没见你烦啊。”苏秦也累了只想坐在这儿,口渴了都不想抬手拿杯水。

“关键这孩子是真多啊,不过,姐姐,看到他们都好好的高高兴兴,我的心里真的很满足,你没看见他们抓着那些被子还有衣服的时候有多高兴,还有那个春草,真是挺厉害的,不管是多大的孩子,只要春草的小眼睛一立啊,都乖乖的听话,要不然啊,想要让这些孩子安分下来,还真挺不容易的。”小元对春草还是挺佩服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能一路护着弟弟从那么远的地方逃到咱们这里来,要不是有两下子的话,估计她和弟弟早就被人拆吃入腹了,能活下来的都是不容易的,尤其是这种没有大人护着的,我记着王堇跟我说过,在赶路的时候遇上独身的女人或者小孩子一定不能小看,基本上都是不能招惹的狠角色。”苏秦勉强用茶水润了润喉咙,说了一天的话了,嗓子都干裂了的感觉。

“嗯,妹妹说的很有道理,我先送师父还有吴大夫回去,你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苏晋到底是男子,这一年的时间被苏秦调理的不错,体力还是比苏秦这帮女孩子强的。

“好吧,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师父,吴大夫,今天真是辛苦了,等我腾出时间来,给你们做顿好吃的啊。”苏秦有气无力地说。

“哈哈,今天是把丫头给累惨了,好,那师父就先走了,等过两天孩子们都安顿好了,我来挑挑,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孙博闻也累了,跟着吴大夫走了。

苏晋亲自套了马车把两个人给送了回去,等回来的时候,苏秦正跟几个大嫂子说话呢。

“苏姑娘,真的还用我们,这待遇还像是今天这样?”一个姓钱的嫂子问,脸上还带着喜悦的神色。

“自然是要用的,虽然这些里面有不少婶子大娘还能做活,到底是吃了不少的苦,不能让她们干什么重活儿,而且我收了他们的军田,他们也算是我的东家吧。”

“我听我嫂子说了,几位干活儿都是认真负责,干净利索的,所以我想长期雇佣你们,给育幼院的孩子做饭,后厨的事儿就交给你们了,孩子和老人都挺多的,你们可能要辛苦一些了,每天给你们三十文的工钱,中午供一顿午饭,你们看待遇如何?”苏秦看着五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大嫂子说。

“这我们还有什么说的,东家姑娘这待遇在咱们阳武县也算是拔尖儿的了,我们都愿意在育幼院做活,以后我们一定认真做活,这些孩子和老人也是可怜见儿的,在这里做活儿我们面子上也有光,以后闺女儿子说亲人家都高看一眼呢。”这大嫂子说话利索有条理,一看就是个爽利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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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章 人选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每日三餐我会定下菜谱,我不在的时候,有事儿就去找秋华姑娘就行了,她平时代替我暂时管理育幼院,你们都听她的就行了。”

“现在米面油都够用一段时间,蔬菜呢明天丁管家会派人拉过来,我没有别的要求,干净卫生是最基本的,还有别辜负了我对你们的信任。”苏秦这最后一句话就是敲打了,这育幼院的东西可不少,万一她们顺点儿米面油什么的,时间长了,也是不小的损失呢。

“东家小姐放心,我们都是本分的妇人,不会做出什么丢脸面的事情,毕竟还得在县城生活呢不是,东家小姐放心。”明显这大嫂子是听懂了,保证着说道,其他的几个大嫂子也是忙不迭的点头儿。

“这样就最好了,给我干活儿的人,我是不会亏待的,你们做的好,我自然会看见,到了年节下还有节礼的,行了,今天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上工,这是预支给你们这半个月的工钱,你们先拿着吧。”苏秦把这半个月的工钱先给她们结了,也算是先安了她们的心了。

“这,东家小姐,这可使不得了,我们这才做一天的活儿,一顿饭而已,哪能就先要东家小姐的工钱呢,等月底再发就成,就成。”大嫂子笑呵呵地看着苏秦,不过,明显眼睛往苏秦手上的荷包上瞄了好几眼。

“给你们的,你们就拿着,半个月的工钱不多,够给孩子扯一个棉衣的布料了,行了,这位嫂子拿着给大伙分分。”苏秦把钱袋子放在了说话最利索的大嫂子手里,这位大嫂子姓王,乐呵呵地接了,然后谢了苏秦,几个人就走了。

“妹妹,都打点好了?那咱们也回去吧,回去的晚了,娘该担心了。”苏晋看着几位大嫂子高高兴兴的走了,过来到妹妹身边说。

“是该走了,今天晚上就秋华姐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我让丁四春带着苏大留下来帮忙照看着,省的这些人闹出什么事儿来,我看除了秋华姐之外,还得给育幼院找个院长才行,最好是有些才学的,一家人最好,不过,这样的院长可是不好找啊。”苏秦怎么觉得自己的事情是永远也做不完的呢。

“这个慢慢来,要是你想找一个有才学的院长,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的忙呢。”苏晋微微一下说道。

“哥哥有人选不成?”苏秦一下子就精神了,其实她想了很多这个院长的人选,在她认识的人当中还真是没有合适的,最好还可以给小孩子开蒙,那就是一举两得了。

“前些天,我们夫子的一个朋友过来投奔,一家三口儿,有个五岁大的小儿子,夫子的朋友自然也是读书人,不过这次没有考中举人,还是个秀才,想要在夫子的学堂某个职务,可是我们学堂不大,还有其他的三位夫子教授小孩子知识,并没有空缺,夫子正头疼呢,我想要不然领回家来给你看看,要是合适的话就让他去育幼院。”苏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夫子朋友的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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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一章 都会好起来的

“能考中秀才的话,才学应该还算不错,人品怎么样,还有他的妻子都是什么样的人?”苏秦选这个院长可是十分甚重的,毕竟这育幼院一开起来,就已经引得各方关注了,要是出了一点纰漏的话,那可就办砸了。

“我跟夫子的朋友在一起品谈过学问,人品学问都是不错的,不过跟他的妻子没有什么接触,不过,他那五岁的儿子十分的聪慧可爱,彬彬有礼,像是个小大人似的,十分的知礼,想来他的母亲也应该是个不错的。”苏晋猜测地说道。

“嗯,这样吧,我明天抽个时间亲自去看看,毕竟是读书人,都有些傲气的,要是真的合适的话,还是不要惹了他们一家不高兴的好。”苏秦虽然对所谓的书生意气不怎么在乎,但是也知道这些人的脾气,再加上这个世界对读书人的尊重,苏秦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上门一趟。

“那好,我明天早上去学堂的时候先跟夫子说一声,你明天中午就以给我送饭的名义过来,这样也不显得突兀,你看怎么样?”苏晋点点头说。

“好啊,正好马上就要到中秋了,家里准备了一些节礼给夫子呢,正好一并送过去,夫子对哥哥这么好,这节礼要丰厚一些才好呢。”苏秦心里一件大事放下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夫子对我是很好的,不过也不用太过贵重,你也知道,夫子不在乎这些的。”苏晋对自己的夫子十分的尊重,也了解夫子的性格。

“知道啦,哥哥放心吧,妹妹办事什么时候是毛毛躁躁的,肯定不会让夫子反感的,放心吧。”苏秦撅了噘嘴,哥哥对她的不放心让她有点小小的不满呢。

苏晋见妹妹的样子,无可奈何的笑了,然后就招呼着众人一起上了马车,这马车的棚子已经重新装上了,带着众人回了下河村。

“秋华姑娘,后院就劳烦你了,我就在前院照顾那些老头儿和男孩子,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就好。”丁四春把主子们送走了,回头对秋华说道。

“丁管家客气了,都是给秦儿妹妹做事的,丁管家不必客气,春草我们回去吧,有几个小妹妹怕是要哭闹,我们还得回去看看,丁管家,告辞。”秋华看着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丁四春,觉得这个人还不错,听说之前还是个混混呢,苏秦妹妹还真是会调教人。

“秋华姐姐放心,我会帮忙的,这些妹妹们都会听我的话,以后也一样会听秋华姐姐的话的。”春草赶紧上前拉住秋华的手。

“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安抚好了这些小妹妹,你就去看看你弟弟,他的年纪也还小着呢,离开了你这个姐姐怕是要哭鼻子的。”秋华知道春草十分疼爱她的小弟,这种心情她是十分理解的。

“谢谢秋华姐,我小弟从来没有跟我分开过,我也是挺担心的。”春草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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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二章 提点

秋华拉着春草的手,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家手拉着手,先是在女孩儿的那屋巡视了一圈,把认生的几个小点的小妹妹安抚好了,这才有时间去安抚那些小男孩去了。

那些老头们也都老实了,换了干净的衣服,睡着舒服的床铺,正为了当初猪油蒙了心的事后悔不已呢,“秋华姑娘,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真是没想到苏姑娘竟然待我们这么好,真是让我们这张老脸没有地方放了。”说话的老头满脸的愧疚对秋华说。

“老大爷要是觉得愧疚的话,以后育幼院有用的着大家的地方,大家多伸手帮帮忙吧,我到底年纪小,只能管着一些孩子们生活上的事儿,很多经验上的事情,没有各位经验丰富,孩子们也还小,需要大人照顾的。”

秋华并没有为难他们,这也是苏秦提前跟秋华打过招呼的,这些人虽然这做法引得苏秦有些厌烦,不过,到底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苏秦也不想过多的计较了。

“一定,秋华姑娘你放心,我们吃了饱饭,还是这么好的伙食,哪能干吃饭不干活儿呢,但凡是姑娘有吩咐的,我们都能干活,都有力气的。”那老头赶紧说,其他的老头也是纷纷点头,都表示自己能干活,伸出自己干瘦的胳膊。

秋华笑了笑,心里叹气,也都是些可怜人,“你们放心,苏姑娘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计较那么多的,既然已经让大家住下来了,就不会再计较之前的事儿了,大家安心就是了,也不能马上就让你们干活,毕竟吃了苦了,我今天拿到了往后五天的伙食单子,过两天给大家吃一顿饱饱的红烧肉,今天是怕你们的肠胃受不住,才没给大家吃的太好。”秋华是时刻想着给苏秦扬名的,让大家心里有个数。

几个老头一听红烧肉三个字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真的给我们吃?不用,不用,给口饱饭就行了,我们不挑,不挑的。”老头儿们连连摆手,虽然馋的不行,还是不敢要求太多。

“这些都是苏秦姑娘定下来的,我只是给大家安排下去而已,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都早点睡吧,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秋华看着一屋子的老头儿说。

“是,有苏姑娘这样的好人在,我们是享福了,以后的日子好过了,老兄弟们啊,我们是掉进蜜罐子里了啊。”有那激动的老头说完话已经捂着自己的脸,老泪纵横,今天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等所有的房间都巡查完了,天上的星星已经冒出来了,“行了,你弟弟已经舒服地睡了,我送你回去,晚上有什么事儿要及时地告诉我知道了吗?”秋华忍着困意对春草说道。

“嗯,秋华姐姐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春草十分的自信,这也来源于她这么长时间在孩子群中的威信力。

“好,有你在啊,我真是省了不少的心,以后你苏姐姐还会请了先生过来的,不管男女都有读书识字的机会,你好好学,你苏姐姐看好你知道吗?”秋华对这个机灵勇敢又善良的女孩子印象很好,提点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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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三章 节礼

“还让我们识字?”春草惊讶地说,她觉得他们能有这么好的落脚的地方就不错了,还有机会识字,这可真是太意外了。

“当然,不光是能识字,苏姐姐还打算教大家本事,这个你们慢慢就会知道了,行了,今天太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大家还等着你呢。”秋华把春草送到了她的宿舍门口,看着宿舍里的小姑娘们印在窗户上影影绰绰的灯影。

育幼院的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了,苏秦一直高高提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睡了个好觉之后苏秦觉得神清气爽的。

“姑娘,您瞧瞧,这是给少爷准备的午饭,还有给夫子准备的节礼,都是夫人亲自看过的,让拿来给姑娘瞧瞧。”小桃等苏秦有空了就带着苏三,苏四捧了东西给苏秦看。

“嗯,就这些就很好,这节礼啊,不在乎有多贵重,关键是要送到人心坎儿里才行,都搬到车上吧,今天苏大不在家,苏三听说你车赶的也不错,就跟着来赶车吧。”苏秦看了一下说道。

“是,姑娘,苏三这就去准备。”苏三挺高兴,往常都没有机会出苏家,这次也能跟着出去看看了,到底还是半大孩子呢。

等苏秦到了学堂的时候,大约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下课,这个学堂是苏晋的夫子开的,又招了三个志同道合的夫子教授课程,迎接苏秦的是夫子的夫人姓黄,见到是苏秦来了热情地把人请了进来。

“苏姑娘难得有时间过来,可是来看你哥哥的,他们就快下课了,苏姑娘请喝茶。”黄氏拉了苏秦的手亲自给苏秦到了一杯茶。

“师娘客气了,我是晚辈怎么敢劳动师娘呢,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师娘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我娘让我给夫子送节礼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我们全家人的一点心意,还望师娘不要嫌弃。”苏秦身后跟着的是小桃,把节礼送了上来。

这节礼包括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苏秦又添了不少宣州过来的好纸,另外是六匹布料外加一些自己菜地里产的瓜果。

“这节礼也太多了些,让你们破费了,下次可不许这样了,意思意思就行了。”黄氏看到这些东西觉得这苏家实在是太客气了,苏晋这孩子又是聪慧好学的,自然更加的亲近了两分。

“这些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平常能用的上的,等家里的新米下来了,再给师娘送过来两袋。”苏秦知道他们夫妻俩就指着学堂的这些束过日子,也没有什么田地,送上两袋子新米,估计会让黄氏更加喜欢。

“那可不行,这粮食金贵着呢,我要是收了啊,你们夫子还不得说我啊,这些都多了呢。”黄氏赶紧推辞,两个人就这么说上话了。

“听说苏姑娘已经把孩子们从县衙接过来了,可是安顿好了,我有心想过去帮帮忙,可是家里实在离不开。”黄氏略带遗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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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四章 吴氏

“嗯,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孩子太多实在是不好管,这善堂啊,我改了名字,叫育幼院,师娘要是有空可以过去看看,给我点指点也好啊,毕竟我年纪轻,经历的事情少。”苏秦这愁着怎么把话往育幼院上面引呢,没想到黄氏主动提起了。

看来这育幼院还真是引得八方注意呢,要不然怎么昨天刚发生的事儿,今天这才中午连黄氏都知道了呢,看来以后自己行事更应该多加小心,万一被什么人抓住了把柄的话,这好事儿都要变成坏事儿了。

黄氏刚想继续往下说呢,眼角一扫,院子里来了一个人,黄氏笑了跟苏秦说了一声迎了过去,“吴妹妹来的可巧,我这里正好娇客,给你们介绍一下。”

“姐姐这里有客人在啊,我是不是打扰了,要不我还是待会儿再过来吧?”苏秦没有看见人,只听着温柔的声音就知道是个不错的人,要不然黄氏也不能这么热情。

“不碍的,是我跟你说过的晋哥儿的妹妹,今天过来给先生送节礼的,正好儿咱们仨说话也有个趣儿,我这笨嘴拙舌的,正愁着不会陪客呢。”黄氏一边说一边把吴氏带了进来。

“这位啊,是我们家先生朋友的妻子,娘家姓吴,夫家姓陈,你们的年纪相差不是非常大,你就叫吴嫂子就行了,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苏姑娘,苏姑娘心肠好,去年还给我们学堂送了不少的炭火来,要不然先生手上的冻疮可是又要犯了呢。”黄氏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

苏秦和吴氏互相见了礼坐下了,苏秦暗暗打量吴氏,吴氏中等身材,鹅蛋脸,柳叶眉,虽然未施粉黛,头上也只有一根素银簪子,不过,通身的书卷气,看着让人格外的舒服。

“原来这位就是苏姑娘啊,这段时间苏姑娘的大名当真是如雷贯耳啊,闻名不如见面,苏姑娘的气度果然不凡,是我们脂粉堆里的英雄呢。”吴氏眼睛一亮,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带着些神秘色彩的苏姑娘。

“不敢当,我做这些也不光是为了好名声,说起来其实我并不吃亏呢,虽然前期的投入多了一些,这有投入就会有回报啊,也算是进一点微薄之力吧。”苏秦有心结交,说话的时候添了几分亲近,没多一会儿,三个人就聊的火热了,吴氏更是对苏秦佩服不已。

“苏姑娘别看年纪不大,本事着实不小,真是相见恨晚。”吴氏越跟苏秦聊天越觉得苏秦有见地不输男儿,原本觉得她那个哥哥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这妹妹也如此的厉害,不管是说点儿什么,她都能搭上话,而且三句两句就能说到点儿上,让吴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聊天了。

“唉,说起来啊,我也是愁得慌呢,我这育幼院虽然是开起来了,这实在是太仓促了,而且人数也比我之前预料的要多,更别说多了一百多个老人家呢,原先准备的人就有些不够瞧了,我是想请夫子和师娘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想聘请一位育幼院的院长。”苏秦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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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五章 院长

“院长?这个,你有什么要求,我给你参谋参谋?”黄氏思索了一下问道。

“说起来也是我妄想了,只是我想把育幼院做的好好的,就把要求定的高了一些,最好是一位年轻一些的,德才兼备,至少是有真才实学的,要是能有功名在身,对孩子们要好,能教导孩子们读书开蒙的就更好了。”

“不过我也知道,我这育幼院现在在大家的眼里就是个杂七杂八的地方,有功名在身的人都不愿意过来,我这正愁得慌呢,不知道夫子有没有人选呢?我不会亏待了这院长的,我愿意每个月出十两银子的束,另外加四季衣裳,剩下的要是有什么别的要求都可以再谈的。”苏秦表现的有些急切和烦恼,也更加的真实了。

黄氏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苏秦说是让她给找个合适的人选,八成啊,就是奔着吴氏的丈夫陈秀才来的,这可是个好事儿,这个陈秀才是自己丈夫多年的好友,别看两个人差着年岁呢,但是很是聊得来,要不是这次陈秀才运气不佳,赶上一场风寒,丈夫可是说了,这举人是妥妥的了。

因为一场风寒没有考好试不说,更是花了重金才把病治好,这人是好了,家里也没钱了,没有办法这才来投奔自己的朋友,丈夫正愁着怎么给朋友找份儿工作呢,这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真是缘分使然啊。

吴氏一听心里也是一动,她本身就是极聪明的女子,在闺阁之中就识文断字的,嫁了丈夫陈秀才之后,更是没有落下,心思百转之间,觉得这位苏姑娘怕是有备而来,要不然怎么忽然就提到这个上面了。

“我今天就说你们是有缘分的吧,苏姑娘,要我说你这院长的人选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黄氏拉着吴氏的手,高兴地说。

“哦?这个,难道吴嫂子有此大才,苏秦还真是眼拙了。”苏秦状似惊喜地看着吴氏。

“不敢,苏姑娘说的哪里话呢,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跟苏姑娘说实话吧,黄姐姐说的人是我的夫君,这次我们一家三口说是访友,其实是投奔黄姐姐一家来的,我夫君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很符合苏姑娘选择院长的条件,不知道苏姑娘可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

吴氏说的十分坦荡,苏秦高看了她一眼,虽然一家人都在困顿当中,但是没有死要面子强撑着,而是坦坦荡荡,丝毫看不出一点困窘之色,其实看到这样的吴氏,又有哥哥提前跟自己介绍的这位陈秀才的人品和才学,苏秦就基本上已经选定了人了,不过还是要客套考校一番的。

“这可真是太好了,不知道一会儿等我哥哥休息了,请陈先生一见?”苏秦现在融入这个世界的规则越来越好了,要是放在以前啊,苏秦八成会直接提出来见陈秀才了,现在把自己的哥哥抬出来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他们的爹不在家,长兄如父,有苏晋在很多事情都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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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六章 陈秀才

“那还有什么不好的,这样,今天我做主了,让厨下做几个好菜,咱们三家人也好好的吃上一顿饭,算是我为了今天的缘分,你们看可好?”黄氏也挺高兴的,她跟吴氏投契,陈秀才也确实是有才学在身的,好好的维系着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才有此提议的。

“如此就麻烦师娘了,这样可就太好了。”苏秦没有跟黄氏客气,有来有往的才好相交,要不然自己家里每每送米送面,还送银霜炭的,夫子和黄氏都觉得欠自己家良多,正好有这个机会增进感情,苏秦怎么会浪费呢。

黄氏这边准备着,又让人给前面的学堂送信儿,叫了三个人回来吃饭,“我还带着一些菜呢,原本就是给夫子添菜的,不如都一并热了,也算是我没白吃师娘的好菜了。”苏秦让小桃把食盒拿了出来。

“那正好,咱们也好好的吃上一顿饭,那就拿去厨房热了,对了,妹妹不是还有一道最拿手的白斩鸡呢嘛,正好,今天啊,给我们露一手,我可是馋了很久了的。”黄氏担心吴氏觉得尴尬,赶紧说。

“那我这个身无长物的,就出点力气了,倒是饶了姐姐和苏姑娘的一顿好饭菜了。”吴氏略带歉意地说,他们家现在真的是身无长物,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现在吃用还都是黄氏给的呢,说别的就矫情了,这份恩情只能是以后再报了。

这边饭菜准备好了,黄氏还特意地拿出了桂花酿出来,这桂花酿甜美,就是女子也能喝得,正好用来待客。

“苏秦给夫子和先生见礼,冒昧打扰,还望夫子勿怪。”苏秦见自己的哥哥陪着两位身穿长袍的男子进来,赶紧过来行礼。

“苏姑娘客气了,倒是你来了,我们也有口福了呢,夫人这桂花酿总算是舍得拿出来了啊。”夫子笑呵呵地说,他已经听家里人说了苏秦来这里的意图,更加上苏晋是他的得意门生,苏家有对学堂多番照顾,对苏秦的态度自然是好的。

只有陈秀才不知道怎么回事,见礼之后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吴氏给丈夫一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陈秀才心里知道这里面肯定跟自己有关,不过有不好多问,大家就都坐下了。

酒意半酣,菜色美味,大家很快就都熟悉了起来,夫子和陈秀才加上苏晋在饭桌上可以说是高谈阔论,苏晋更是有意引导,让陈秀才多说点自己的见解,也让妹妹好好的看看,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饭菜已毕,换上了香茶,苏秦喝了一口之后,知道是时候了,“陈先生,苏秦有个冒昧的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姑娘请讲,我与苏姑娘的兄长相交,甚为投契,更是钦佩苏姑娘的好气魄,如果有什么是陈某能帮忙的,陈某一定相帮。”陈秀才虽然有些纳闷儿,他知道苏家家资不菲,能有什么需要他这个穷秀才帮忙的呢,不过,还是如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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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七章 一家三口

“是这样的,可能先生也听说了,我苏家在县城附近开办了一家善堂,现在已经更名为育幼院了,孩子们暂时被我安置在新买来拾掇好了的大车店里面,找了些人手过去照看着。”

“但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也不是我开办育幼院的初衷,我想请陈先生出任育幼院的院长,帮我打理育幼院的事务,另外给适合的孩子们开蒙,不知道陈先生是否有意?”苏秦简单地把自己的意图说了。

陈秀才一听有些意外,他当然是知道苏家这个善堂的,听说接纳了不少失去父母的孩子,他心里也是佩服的,不过,他真的没想到,这个育幼院院长的职务怎么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了,当时愣住了,没有接话。

苏秦尖陈秀才没有说话,知道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继续说,“陈先生的才学我也是听我哥哥说过的,教导孩子们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我愿意每个月出十两银子的束,其他的条件陈先生都可以提,而且,我保证不会耽误先生温书,另外,先生以后参加科考的费用,都由我苏家承担。”

苏秦这待遇可以说是十分的优厚了,要知道参加科举的费用可不是小数目,陈秀才一家三口之所以生活在困顿之中,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省下给陈秀才以后参加科举的费用的,这才节衣缩食的,现在苏秦这一招儿可是一下子抓住了陈秀才一家的命门了。

“苏姑娘,此话当真?”陈秀才眼睛一亮,这才反应过来,又看了看自己的夫人,见到吴氏点头,更是知道这位苏姑娘是诚心诚意的了。

“当然是真的,我哥哥还在这里呢,陈先生大可放心,另外,育幼院的女孩子也不少,想来吴嫂子的女红针线上功夫颇佳,要是吴嫂子有意的话,我想聘请吴嫂子做这些女孩子针线上的师傅,不知道吴嫂子可愿意。”苏秦是瞧见吴嫂子的手指纤细白嫩,一般情况来说,家庭条件一般的人家还能把手保养的如此之好的,不是绣娘,就是靠着绣技贴补家用的,想来吴嫂子是后者了。

“苏姑娘的眼睛真是毒辣啊,你吴嫂子的针线功夫不是我夸啊,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你看她家小儿子身上的衣裳就能看出来了,你这个绣技师傅我看是当定了。”黄氏也替吴氏高兴,要是两个人都能有工钱的话,那这一家三口的日子就好过了,以后陈秀才可以安心读书,将来一个举人那是跑不了了。

因为黄氏的话,大家都王吴氏五岁小儿子身上看去,可不是,这身上的穿戴都十分的精致,那衣角上的花纹样式也极为新颖,针脚细密,层层叠叠的针法繁复漂亮,果然是个中高手。

“这身衣裳真是漂亮,衬托的小公子越发的可爱了,吴嫂子,如果你来育幼院当这个绣技师傅,待遇嘛,可能不如陈先生这个院长,每个月的束五两银子,吴嫂子别嫌少啊。”苏秦仔细地看了一下吴氏儿子身上的绣花,当真是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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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八章 这就搬家

“苏姑娘不嫌弃我的手艺,我就厚着脸皮应下了,夫君,你看可好?”吴氏温温柔柔地问了陈秀才一句。

“我们夫妇二人多谢苏姑娘的赏识,育幼院的事情陈某接下了,多谢苏姑娘,苏公子。”陈秀才简直是喜出望外啊,能有这样好的主家和待遇,对他们一家来说都是大好事儿啊。

“陈先生客气了,你是有大才的人,育幼院的孩子们能请到您这样的院长,是他们的福气也是我们的福气,其实陈院长也不用管太多杂事,生活上的事情,我安排了专门的人管理,陈院长只要馆教学方面的事情就可以了,具体的等陈院长安顿下来之后再议。”苏秦对这个温文尔雅的陈秀才印象很好,相信他会是个好院长的。

“还有,现在孩子们被安排在县城的大车店里面居住,虽然经过整修,还是有些简陋,只能委屈陈院长一家三口了,等育幼院盖好了之后,是有专门的的院子供你们一家居住的,只是暂时还请陈院长不要介意。”苏秦有些歉意地说。

“不会,不会,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也不瞒着姑娘了,我们一家其实是走投无路,才过来的,苏姑娘容留我们在育幼院又给了这么高的待遇,我们夫妇二人实在是感激不尽,我们定会对育幼院的孩子好,把他们教导成人的。”陈秀才有些激动地说。

“英雄自然也是需要朋友相助的,我们也是各取所需,陈院长不必介怀,其实我也是有些着急了,如果陈院长和吴嫂子不介意的话,今天就走马上任如何?”

苏秦淡淡一笑说,并没有觉得自己是施恩的一方,这让陈秀才和吴氏都非常的暖心,他们如今上无片瓦遮头,吃穿都快要无着落了,这个时候能有这样一份高待遇的工作,对他们来说自然是雪中送炭的好事儿了。

“这可真是大好事儿,吴妹妹,还真不是我赶你们走,如今你们有了这么好的去处,姐姐我真是为你们高兴,这回你们安定下来了,有时间可要常来常往的,距离也不远,我们家先生啊,也有人喝茶聊天了呢。”黄氏跟吴氏的关系也是不错的,真的是为一家人高兴呢。

“这段时间真是麻烦张兄和嫂子了,也多谢张兄和嫂子牵线,让我们一家三口有了这样的好去处,大恩不言谢了。”陈秀才冲着张夫子和黄氏深施一礼,连他们五岁的儿子都像模像样先给张夫子和黄氏行礼,然后一家三口又给苏晋和苏秦兄妹俩行礼。

苏晋和苏秦赶紧躲开了,没有受这一礼,屋子里的人又说了两句话就帮忙给陈秀才一家三口搬家了,东西不多,还没装满马车的一半呢。

张夫子和吴氏一直把陈秀才一家三口送出去好远,又说了一箩筐的话,这才让苏秦他们上了马车。

“苏晋啊,这事儿是你提起来的吧?”张夫子看着远去的马车,又看了看自己的得意门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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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九章 踌躇满志

“夫子眼明心亮,一点儿都瞒不过夫子,不过,育幼院确实是缺这样一位德才兼备的院长,学生只是跟妹妹推荐了一下而已。”苏晋知道夫子跟陈秀才的关系很好,怕是看着他的面子,所以苏晋这才解释了一下。

“恩,你是个聪慧的好孩子,你妹妹更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啊,好啊。行了,下午还要上课呢,咱们走吧。”张夫子很是满意,带着苏晋就去上课了

“陈院长,吴嫂子,你们也不用担心,虽然现在育幼院只是暂时的住所,不过东西也还算齐全,你们的吃住都在育幼院,自然也就不用你们准备什么了,都是齐全的,育幼院暂时有一位姑娘叫秋华,她管着这些东西,她都回安排好的,吴嫂子放心就是。”苏秦看着吴氏有些忧愁的神色,知道她在愁什么,在马车上的时候就跟两口子说了这事儿。

“没想到,苏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想的这么办妥帖,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苏姑娘放心,就冲着你这份心意,我们夫妻二人一定会为了育幼院尽心尽力的。”吴氏拉着苏秦的手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吴嫂子,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们家里人手少,我娘又怀着身孕,我不能常去育幼院,就想找个妥帖的人帮我照看着,毕竟这事儿引起了太多的人关注了,一个不小心被美名就成了骂名了,今天能请到陈院长和吴嫂子,也是我的荣幸。”苏秦越是跟这两口子说话,越是对两个人满意,夫妻二人都在育幼院工作的话,心也更加的安定不说,自己也更加的放心。

两口子都是知恩图报的人,自己只要真心相待的话,育幼院的事情她可就能少操些心了。

“这样吧,苏姑娘,等我们安顿下来,我看一下这些孩子们的情况,还是得聘用一些夫子过来,我听苏姑娘的意思,还是想教这些孩子一些技能,这样的话就更加复杂一些了。”陈秀才是真的在为育幼院考虑,思考成熟才提出了这个问题的。

“我正有此意,不过,这个得慢慢来了,毕竟育幼院的孩子们刚刚稳定下来,才住下来一宿,还需要时间适应,不然这样吧,陈院长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写一份计划给我,包括吴嫂子也是一样,可以包括对育幼院教学方面的想法,还有人选的推荐都可以,你们是育幼院最先进来的夫子,很多地方都是空白的,只能是辛苦二位了。”苏秦是想尽快把育幼院的日常生活走上正轨,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这样我们还能好好考虑一下,想法也能更成熟,更适合育幼院的孩子们。”新官还未上任的陈院长现在可以说是踌躇满志,心中的想法千千万,恨不得现在就有笔墨记下来才好。

陈秀才自己觉得自己有一身的抱负,不过没有人赏识,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就想好好的一展拳脚,更别说苏秦给的待遇十分的优厚,他更不会藏着掖着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还给张夫子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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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章 师兄妹

“有陈院长如此人才,我也能偷偷闲了,你们可是不知道,我因为接下了这些孩子有多头疼呢,你们可是解决了我的大问题了,可总算是能抽出时间做点别的了。”苏秦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两个人帮忙,再加上秋华管着后勤方面,丁四春时不时地过去看看,育幼院这架马车,总算是能缓慢地运行起来了,她也可以腾出时间来弄她的药田和荒地了。

苏秦一直把陈秀才一家三口送到了育幼院,让秋华他们相互认识了,这才放心下来,还没等苏秦回家呢,小东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苏姑娘,东家让我过来寻你,我的运气还算不错,真的在这儿找到了。”

“师父找我有什么事儿?说了吗?”苏秦纳闷儿地问道。

“嘿嘿,这个是东家的三弟子,苏姑娘的三师兄来了,还带回来不少东西呢,好多都是给姑娘的,请姑娘过去瞧瞧呢。”小东子高高兴兴地说。

“三师兄到了啊,那还不赶紧着,苏三,带着小东子,我们去医馆。”苏秦一听这精神头儿就更足了,赶紧上了马车,小东子也跳了上来,快马加鞭往医馆赶了过去。

刚到了医馆的门口,一位身长玉立,穿着宝蓝色锦缎长袍的男子就在门口迎候了,苏秦一下马车就见到了。

“想来这位就是师父经常提起的小师妹了,我是你的三师兄聂修远。”聂修远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位小师妹,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是一看就是个难得的美人,点染曲眉,杏面桃腮,一双杏眼,眉目如画,当真是让人惊艳啊。

“小妹苏秦给三师兄见礼了,师父说三师兄要来,小妹就一直盼着呢,今日总算是把三师兄给盼来了。”苏秦嘴上说着,眼睛也在打量着聂修远,这位三师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嘴角儿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些许邪气,怪不得师父提起这位三师兄就头疼,看着就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主儿。

“哈哈哈,小师妹算是盼对了,三师兄可是给你带来不少的好东西呢,快进来吧,师父正等着我们呢。”聂修远哈哈一笑,这位小师妹很对他的脾性,看来这次乌蒙县算是来对了。

师兄妹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馆,孙博闻正在后院儿品茶呢,难得的自在啊,要知道之前可是把孙博闻忙坏了,现在不用义诊,不用舍药的,孙博闻也可以偷偷闲了。

聂修远和苏秦有说有笑的进来,孙博闻的眼角皱纹更深了一些,“看来你们师兄妹相见甚欢,为师倒是成了多余的人了。”孙博闻重新斟了茶说。

“哪儿能啊,师父,您老人家可是我们心中的泰山,就得靠着师父,我们心里才有底呢,是不是,三师兄?”苏秦不介意拍一拍师父的马屁。

“小马屁精,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医馆了,我看你是不务正业,青囊经咱们还没有研究透彻,就学会偷懒了,你那善堂也忙活的差不多了吧,你怎么说也算是个东家吧,还得事事亲力亲为不成?”孙博闻敲了苏秦一个爆栗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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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章 仇人的踪迹

“这不是刚刚开始嘛,以后等育幼院走上了正轨就不会了,我找了院长来帮我管着,以后我每天都来师父这里,就怕师父烦我了呢。”苏秦这撒娇的功夫可是日益见长,哄得孙博闻不好说什么,胡子一抖一抖的笑。

聂修远摇头直笑,“师父,我总算是见识我这位小师妹的功力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是不知道师父竟然也有笑的这么开心的时候,我们这些师兄弟啊,都得靠边站了,以后师父面前最得宠的,就是小师妹无疑了。”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一个个的都恨不得长了翅膀离得我远远的,我好不容易才收了这么一个丫头在我身边,你们啊,都给我远远的走着吧,为师我还不稀罕了呢。”孙博闻这辈子没有妻儿,这几个徒弟就像是他的儿子一样,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个宝贝闺女,还不得是如珠如宝地疼着了。

“完了,完了,要是二师兄知道了啊,说不定怎么伤心呢,要知道师父你之前是最喜欢二师兄的了。”三师兄喝了口茶,开始把玩手里的茶具了。

“别跟我提他,要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那个臭小子了了,现在听说马上就是太医院的掌事太医了吧?”苏秦见师父虽然嘴上生气,但是看着笑眯眯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这位二师兄怕是十分得师父的心呢。

“不光是二师兄,大师兄已经是太医院的右院判了,而且,师父,我们还发现了发现了那贼子的踪迹。”聂修远的脸色一变说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好啊,好啊,总算是发现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你大师伯可是跟那人有了正面的冲突,你大师伯虽然医术高超,但是那人是跟你们的师祖相比肩的人物,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啊。”孙博闻是太了解他这位大师兄了,怕是说这话已经晚了。

“师父,大师伯他身受重伤,我和大师兄二师兄已经把大师伯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暂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好在没有打草惊蛇,那人还没有发现我们三位师兄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聂修远因为不在太医院中,所以是最早脱身的,不过,剩下的他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就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把人惊走了,再要找到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你大师伯他,他,唉,多少年了,还是那么冲动,当年你们师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大师伯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个老样子,改不了了。”孙博闻一听大师兄身受重伤,心里难过,背过脸去擦了擦眼泪。

孙博闻他们师兄弟也是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住,跟亲兄弟一样,长大后虽然天各一方,但是感情一点没变,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他怎么能不心疼呢,那是孙博闻当成是兄长一样的大师兄啊。

“师父,您先别着急,有大师兄和二师兄在,现在三师兄也回来了,大师伯肯定是已经没事儿了,师父别着急。”苏秦赶紧揉了揉师父的几个穴位,就怕师父一个激动犯了什么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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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章 狼子野心

苏秦不光一手银针之术出众,这穴位按摩的方法,也是非常有效的,孙博闻刚才还觉得闷闷的胸口现在已经好多了,这口气已经顺了过来了。

“我无妨了,只是突然听见你大师伯的身受重伤的消息,我有些心虚不稳而已,我没事儿的,丫头放心,师父死不了,师父还没给你师祖报仇呢,还没看见我的丫头成亲生子呢,怎么会死呢,快点儿起来,别跪着了,膝盖要是青肿了,你的王堇还不得找我算账啊,哈哈哈。”

孙博闻看着一脸紧张的苏秦和聂修远,心里熨帖,他不能倒下,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的年纪比他更大,这么多年为了追那贼子的踪迹,身体也吃不消了,这报仇的大事儿,他就是最主要的力量,他要挺得住,亲手给师父报了仇才能闭眼呢。

“我就知道等小师妹来了再说这大事儿才好,师父,你是要让徒儿背上不孝的骂名啊。”聂修远过来给孙博闻诊脉,知道师父不过是心情过于激动,倒是的气血翻涌,并没有什么大碍,才放心了。

“那个徐不治现在是什么身份?”心绪平定下来之后,孙博闻开口问道。

“那贼人现在是大皇子的心腹,就在大皇子府,每日随着大皇子出来进去,十分得大皇子的信任,徒儿想,老皇帝的病,怕也不是病,是这个徐不治捣的鬼。”聂修远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那个徐不治有那个本事,也有那个机会让老皇帝“常病不起”,而这个让他常病不起的幕后指使的话,非大皇子莫属了。

“狼子野心,你们的师祖说过,徐不治心术不正,这样的人留在世上早晚是祸患,现在看来,当真是应验了啊。”孙博闻叹了口气,在这样跟自己师父相比肩的人面前,孙博闻只觉得阵阵无力。

虽然孙博闻不想承认,但是也必须承认,这个徐不治确实有一手神鬼莫测的本事。

“这个徐不治到底想要做什么?师父,你不是说他不被功名利禄所诱吗?怎么这次倒是倒向了大皇子,这个大皇子为人可是不怎么样,这个徐不治也不怎么会选人嘛!”苏秦抬头问师父。

“他,哼,他不是不在乎功名利禄,怕是他想要更大的富贵呢。”孙博闻眼皮微微抖动了两下儿说,他们师兄弟四人,可以说是研究徐不治这个人研究了大半辈子了,对他的了解不可谓不深。

“难道?师父,他难道想要自己做皇帝不成?他一个江湖郎中,怎么可能做得上皇位呢?就算是皇帝下了圣旨,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吧?还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皇权的支持?”苏秦猜测地说道。

“徐不治这个人,对医术毒术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为了追寻医术和毒术的极致,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罔顾人伦,罔顾他人性命,丧心病狂到了极点,这个人简直就没有一颗人心。”孙博闻恨这个徐不治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不只是为了他师父,更是为了那些死在徐不治手底下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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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章 相互利用

苏秦就听着师父和三师兄一言一语地说这徐不治的恶行,实在是气的三魂七魄都跟着暴跳如雷了,“师父,这样的人就是毒瘤,不能让他留在世上,他留在世上一天,只会有更多的人受害。”苏秦听到徐不治竟然用活人来进行实验,实在是令人不忍耳闻。

“为师也知道,不过,这个人之前我们四位师兄弟奈何不了他,现在他更是有了大皇子这个羽翼,更是难办了。”孙博闻叹了口气,这个徐不治被自己的三位师兄联手逼得狠了,竟然找了皇室这么大的靠山。

“他现在和大皇子之间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一个想用他的医术控制住老皇上,毕竟时机未到,老皇上还不到死的时候,一个呢,就想利用大皇子的野心还有权势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与虎谋皮,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看着那样亲密无间。”苏秦眼中眸色加深了一些,对于这样的人渣,更是杀害自己师祖的仇人,苏秦只想杀之而后快。

“小师妹所料不错,他们之间也不是密不可分的,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谁也离不开谁,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

聂修远也是一阵阵的无力啊,现在大皇子把持朝政,他们与有大皇子保护的徐不治根本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与一个当权的皇子去对抗,实在是不明智,他们也不会这么做。

“三师兄,如果,那个大皇子自顾不暇了呢?”苏秦邪气地一笑,这个徐不治其实已经被三位师伯逼得没有地方待了,这才寻找了大皇子这把保护伞,如果把这把保护伞撤了呢,他就像是被剥了壳儿的蜗牛一样,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形,无处可逃。

“怎么难道小师妹有好的办法不成?”聂修远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苏秦这话说的实在是成竹在胸,让聂修远好像看到了希望。

“这个嘛,事关重大,我还不好直接跟三师兄说,只要师父和三师兄知道,大皇子这把保护伞总有一天保护不了任何人就对了,且让他逍遥几天吧,总有一天,我们会替师祖报仇的,会替那些枉死在徐不治手下的人报仇的。”苏秦微微一笑说道。

“好,小师妹,为兄便等着小师妹的好消息了,师父,我们是真的有希望给师祖报仇了。”聂修远相信苏秦,因为师父他相信,这就够了。

“嗯,我们是真的老了啊,我这就传信让你们的二师伯和三十伯都回来吧,我们师兄弟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都变成老头子了,收起来就是我这个小徒弟对师父最不尽心了,守着这些个济世堂医馆,没有为师父做些什么啊。”孙博闻叹了口气。

“师父,你这就说的不对了,要不是师父您经营医馆,哪有那么多的银钱供应几位师伯追杀徐不治呢,师祖都会看见的。”聂修远知道自己的师父对师祖的感情,就像是亲生父子一般,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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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 师徒和乐

“哎,这都是小道,毕竟徐不治不好对付,大家也要吃饭啊,你的几位师伯都不是这样的性子,这件事儿,只有我能做了,好在啊,现在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我也能卸下心里的包袱,好好的享受几年了啊。”孙博闻欣慰地看着苏秦还有聂修远,自己的这几个徒弟都是孝顺而且十分聪明的,他这一辈子也算是值得了。

“那是当然了,师父还要长命百岁呢,看着我成亲生子呢,对了,三师兄何时领一个三师嫂回来让小妹见见呢?”苏秦见到师父的心情有些不太好,故意促狭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修远啊,难得你也有被人打趣的时候啊,我这个小丫头,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孙博闻看到三徒弟脸色一下子就红了,俊脸通红的样子,就像是刚煮熟的大虾一样,实在是好笑。

自己这位三徒弟啊,平时最是油嘴滑舌的,没想到,乍然被人打趣,一个冷不防倒是被打趣个正着,成功地把孙博闻给逗乐了。

聂修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能博得师父一笑,也算是徒弟的本分了,小师妹,你三师兄我孤身这么多年了,要是小师妹有合适的人选,给师兄介绍一二吧?”说完聂修远还真是郑重地给苏秦行了一礼,搞笑的样子,把苏秦都逗乐了,一时间气氛和乐非常的愉快。

“师父,你好久没有跟我回家了,正好这次三师兄过来,不如跟我回家吧,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好菜,咱们好好的团圆一下啊?”苏秦提议说。

“如此,也好,你娘的身孕也有六个月左右了吧,这个时候把把脉应该能看出男女了,正好儿为师也教教你,你的银针厉害,处理外伤更是还在师父之上,但是这脉息嘛,是你的不足,恰好,你三师兄在这方面是非常在行的,有他在,你们可以切磋交流,补足你的缺点,对你以后的医途有非常大的好处的。”孙博闻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说。

“那可真是有劳三师兄了,三师兄可不能藏私啊?”苏秦歪着头看着聂修远说。

“师兄哪里敢藏私啊,有师父看着呢,再说了,师兄还想见识见识小师妹出神入化的银针之术呢,据说这青囊经也是小师妹无意间发现的,小师妹真乃是福运加身,三师兄还想蹭一蹭小师妹的福气呢,自然不会藏私。”聂修远一点儿都不客气地说。

早在聂修远还没来的时候,苏秦就跟孙博闻说过,这青囊经是属于天下所有医者和病人的,她本就没有想过要私藏,让青囊经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受惠,才是苏秦的初衷。

“三师兄放心,这本就是我跟师父说好了的,只要师兄想学,小妹绝对不会吝啬的,那我们现在收拾一下就走吧,反正马车也是现成儿的,正好,药田那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有时间的话,咱们师徒三人可以去看看,三师兄可以给我一点建议,要是真的能种成了的话,也有三师兄的功劳啊。”苏秦笑靥如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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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章 人杰地灵

师徒三人相视而笑,声音都传到了前堂去了,倒是把小东子和吴大夫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只当是师徒相逢的喜悦而已。

简单的收拾了东西,苏秦就把师父和师兄都请上了马车,然后车马快速地调转了车头,驶出了县城。

太阳的余晖笼罩这整个村庄,远远的能听见鸡鸣狗吠,袅袅的炊烟升起,直直地向天空升起,还有谁家的母亲呼唤玩疯了的孩童,更给村庄添了几分静谧。

弯弯的小河绕村而过,水汽蒸腾之中,更加显得村庄宛如世外桃源,成熟的庄稼散发着香气,那是丰收的味道。

“师父来信说,下河村是人杰地灵,还真是没有说错呢,这河里还有鱼呢,正好儿,我最喜欢的就是钓鱼了。”聂修远从马车的帘子看到了清凌凌的河水中偶尔跃起的鱼儿说道。

“这河渠啊,还是你小师妹除了钱修建的呢,以前啊,就是个小河沟,现在河渠修好了,山上下来的泉水也被捋顺了,这才有了现在的景象,你小师妹还有几口鱼塘呢,种了不少的莲藕,你要是能待到明年的盛夏啊,估计能看到满池子的莲花呢。”孙博闻摸着胡子说道。

“小师妹果然是个雅人,我一定要多住一些日子才行,那才够本呢。”聂修远一听更高兴了,他生性随和,不受拘束,最喜欢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了。

“可不是我雅,我当初修鱼塘就是为了养鱼,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鱼肉,这莲藕是我哥哥种的,还放了不少的虾蟹在里面,现在正是蟹肥的时候,明年不如就劳驾三师兄去捞上两篓上来,给师父尝尝鲜?”苏秦别看胆子挺大的,但是对这个螃蟹还是有些害怕的,不是因为螃蟹的大钳子,而是因为,螃蟹长得实在是太丑了。

“竟然还有蟹,看来我真是好口福啊,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古人诚不欺我啊,这蟹的美味不是一般人能品尝的了的,咱们这里吃蟹的不多,更没有人专门饲养,没想到我竟然能遇到,大师兄和二师兄就没有这样的好口福了。”聂修远还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行了,别在我们面前卖弄你的那点才学了,你小师妹的兄长好才学,你可以跟他切磋一二,正好你不是有秀才的功名嘛,明年你小师妹的兄长就要参加考试了,你有时间多跟他交流交流。”孙博闻出口,自然是对苏晋很有帮助的。

“是,是,是,师父有命,莫敢不从,我也想见见小师妹的兄长,有妹如此,兄长也一定不凡。”聂修远也有些期待起来。

师徒三人一边说笑,马车就进了下河村了,有不少小孩子在马车后面追着玩儿,别看马车经常出入,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十分稀奇的。

“夫人,马车已经回来了,这回总算是放心了吧,公子都说了,您还是不放心。”小桃正扶着柳氏在门口往外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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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章 见礼

“哎,不管他们有多大的本事,长到多大的年纪,在我心里啊,还都是孩子呢,这么晚了没有回来,我怎么能不担心呢,饭菜都热了一遍了,再热可就不好吃了呢。”柳氏听见了马车的声音,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虽然流民的事情已经基本解决了,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没有得到安置,前两天还听说有人被流民抢过东西,柳氏自然担心闺女了。

苏晋也从门口出来了,看着挺着肚子的娘,也是一阵的无奈,只希望那马车能赶的更快一点儿,省的他娘站在门口吹风了。

“娘,你怎么又站在这里等着了呢?这手都有些冷了。”苏秦率先跳下马车拉着柳氏的手。

“没事儿,不过站了一会儿,你不回来啊,我总是不放心,这位公子是?”柳氏这时候也看到了冯晓霜身后下来的聂修远。

“这位就是伯母了吧,小侄聂修远,是苏秦的三师兄,从京城来的,特此前来拜望伯母的。”说着话呢,聂修远冲着柳氏深施一礼,把姿态放的足够低和亲近。

孙博闻这个时候也下来了,“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就来这里寻我,多有打扰了。”孙博闻不介意在外人面前损一下自己的徒弟。

“原来是秦儿的师兄啊,都不是外人,不必多礼了,赶紧回家吧,还没吃饭呢吧,小桃,多做两个菜去,咱们家来客人了呢。”柳氏尖聂修远文质彬彬,气质不俗,也知道是个有本事的,加上还是自己闺女的师兄,赶紧让小桃进去准备。苏秦扶着师父的胳膊,把人让进了院子。

苏晋和聂修远也分别见了礼,“我虚长你几岁,你可以叫我聂大哥,听师父说你明年要参加秀才的考试,为兄我倒是可以跟你研习一二。”聂修远看着苏晋说。

“那可真是太好了,小弟谢过聂大哥了。”苏晋一听当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了,这位妹妹的三师兄,光是看气度就很不一样,如果能指点自己一二,当真是事半功倍了,简直是求之不得啊。

“有什么感谢的,只是把你鱼塘里的肥蟹给我捞上几只解馋就行了,别的都无所谓。”聂修远也不客气,刚见到苏晋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了。

“这有何难,明日我就陪聂大哥去鱼塘里捞就是了,现在正是蟹子肥美的时候,都是自家养的东西,聂大哥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苏晋没想到,这位外面温润的聂大哥,竟然还是妹妹口中说过的吃货,更平添了几分亲近,只是走到了餐厅两个人就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说个不停了。

苏秦自然是乐得自己哥哥能跟三师兄投契,她挺师父说过,自己这位三师兄从小就聪明过人,读书习字都是快过常人,读书也多,要不是无心科举的话,一个探花郎是跑不掉的,有他指点自己的哥哥,一个小小秀才就不在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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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章 是个小兄弟

而且,苏秦也是想让哥哥多交一些朋友,虽然学堂的夫子学识也算渊博,到底不是跟哥哥同龄人,说话行事也颇为拘谨,聂修远就不一样了,他比哥哥大不了几岁,又学识渊博,见识不凡,更外在闯荡眼界更加开阔,跟三师兄聂修远相交对哥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小桃和小桃的娘李氏在厨房煎炒烹炸,很快一大桌子的饭菜就准备好了,柳氏请孙博闻坐在了上座,苏晋和聂修远在下手作陪,苏秦则在柳氏身边,几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好饭。

席间聂修远对柳氏那叫一个殷勤啊,哄得柳氏眉开眼笑的,“婶子,我真不是夸张,我这都十几天没有吃过一顿正经的饭菜了,我来到医馆,我师父连顿好点心都没给我吃过,光是灌了一肚子的茶水,还是婶子的饭菜可口,我这肚子都吃的鼓起来了。”聂修远不无夸张地说。

“喜欢啊,就多留一段时间,你是秦儿的师兄,跟我儿子的年纪相差也不是很大,也能聊得来,你就在这儿安心的住下,乡下地方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但是你放心,只要是你喜欢的,婶子肯定给你留下,绝对不让你受委屈。”柳氏高兴地说。

“瞧瞧,三师兄这张嘴啊,怪不得师父喜欢呢,连我娘都被你哄走了,连我这个闺女和我哥哥都顾不得了呢。”苏秦开着玩笑说。

“你这丫头,又耍贫嘴,你师兄远道而来,甚是辛苦,到了咱们家了,吃几顿好饭菜,你也跟着挑理。”柳氏作势拧了苏秦一把,苏秦夸张的大叫,引得众人笑声不断。

喝过了茶水,孙博闻开始给柳氏把脉,自己把脉之后又让给了苏秦,让她说出脉象的感受,苏秦说的倒是都对,但是要说是男是女,她就摸不出来了,这男女还有什么区别不成。

“你娘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小兄弟,你仔细地感受一下,尤其是脉搏的劲道,特别的有力,而且鼓胀,细细的体会,记住这种感觉,以后经验越多,也就越准确了,而且,这喜脉也不都是一样的,以后你遇到的多了,也就有了自己的感觉,其实也不是十分准确,但是十有**还是没有问题的。”孙博闻看着苏秦说。

苏秦继续给自己娘把脉,反复确认了几次,平心静气地感受,这才总算摸到点儿苗头了,以前还真是没有注意到,这滑脉简单的很,一般的大夫都能摸得出来,至于能摸出男女来,还真得功夫了,不服是不行了。

柳氏一直都没敢大喘气,生怕自己的节奏打乱了闺女学医,但是一听到自己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忍不住心跳加快,倒不是说柳氏重男轻女,而是,这年代就是这样的,儿子多了,才好相互帮助,闺女出嫁才有娘家撑腰呢。

“你这一胎怀的极稳当,孩子的身体不错,平时注意运动,但是不能过于劳累,你放心,一定会平安生产的。”孙博闻安慰着柳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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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章 熬夜

“多谢老先生,有您这句话啊,我这心就算是落地了,我这年纪大了,生怕孩子有个什么不好,现在总算是放心了。”柳氏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孙博闻的医术让她十分的安心。

“不用谢,你是我徒儿的娘,你肚子里的是我徒儿的弟弟,你是个有福气的人,你的福气啊在后头呢。你也不用担心苏将军,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孙博闻知道这么长时间没有苏百川的消息,苏家一家都很担心,王堇已经派了人过去,但是消息还没有那么快的返回来,所以安慰这么一句。

“多谢老先生,孩子他爹出门在外,多亏有老先生这么个主心骨,不然的话,还真是没着没落的。”柳氏怎么能不担心呢,丈夫一去就在没有消息,她夜里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不过,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她就算是再担心也得撑下去,好在这个孩子是个稳妥的性子,要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柳氏就算是把眼睛都哭瞎了也是无济于事的。

大家有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回去睡了,现在苏家的房间多,孙博闻本来就有属于自己的屋子,苏秦一直都留着呢,至于聂修远也好安排,早就跟苏晋两个人勾肩搭背到一起去了,都不用人管就找到地方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上苏秦梳洗完毕,让苏三去叫哥哥和三师兄吃饭,结果进来两只国宝大熊猫,两个人的精神头看着不错,就是青黑的眼圈儿,让两个本来都长得不错的男子,硬是看着颓废了不少,“你们俩的屋子半夜进了蚊子不成?闹得你们没睡好觉吗?我这驱蚊的药包挺好用的啊,难道时间长了失效了?”苏秦看着两个人感到有些好笑。

“并不是蚊子的事情,是我拉着聂大哥说话,说的有点晚了,鸡叫头遍的时候才睡的,正犯困呢。”苏晋打了个哈欠说道。

聂修远也有些提不起精神,到底比苏晋强一些,“明天可不能这样了,苏晋啊,你这身体还得继续调养调养,不能熬夜了,要是累坏了,小师妹还不得把我给拆吧了啊。”聂修远昨天跟苏晋相谈甚欢,这一高兴就忘记了时辰,两个人秉烛夜话十分的畅快,畅快的代价就是今天早上起不来,到现在还顶着个黑眼圈儿呢。

“你们俩也真是的,三师兄又不是明天就要走了,他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呢,聊天什么时候不能聊呢,非得晚上,要知道熬夜最是熬心血的,小心我给你开半年的苦药,看你还敢不敢了。”苏秦瞪了自己哥哥一眼,碍于三师兄刚来就暂时饶了他了,要不然啊,一个卫生球眼是逃不过的。

“妹妹你可手下留情啊,你那苦药汤子连王堇都受不了,更别说我了,我可是你亲哥哥啊。”苏晋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要不是我亲哥哥,我还懒得管你呢,还没醒呢,咱们先吃吧,师父也让他多睡一会儿,最近这段时间师父也累坏了。”苏秦没让人打扰一个孕妇一个老头,三个人先用了早饭,嘱咐小桃和李氏照顾着还没醒的两个人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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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章 敲诈

“要不你们俩回去谁给回笼觉吧,然后咱们再去鱼塘,那鱼塘在那又跑不了,何必急于一时呢?”苏秦真是不知道三师兄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精神头,明明吃饭之前还蔫吧的不爱说话呢,这刚一吃完饭就跟充电了似的,嚷嚷着要去鱼塘抓螃蟹了。

“哪里需要睡回笼觉了,来苏晋,这个给你吃一粒,提神醒脑又不伤身子。”聂修远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瓷瓶,从里面导出来一粒药香四溢的药丸给苏晋,然后自己也吃了一颗。

苏秦提着鼻子闻了闻,好家伙,光是闻着药香就知道,这药丸里面的药材都在百年以上,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浓郁的药香,真是败家啊,百年以上的药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三师兄竟然用来研制什么提神醒脑的药丸,还说什么不伤身,真是暴殄天物。

“嘿嘿,小师妹,这都是我从御药房顺来的,这东西又不能卖了换银子,我只好用来做实验了,我这一剂药就能炼出来二十几粒而已,作用很大的,这个给你了,要是熬夜或者在疲劳的情况下还必须保持清醒得话,就吃一粒,放心,师兄不会害你的。”聂修远也不是吝啬的人,随手就把只吃了两粒的药抛给了苏秦。

苏秦赶紧接住,“三师兄,师父有没有说过,你就是个败家子儿!”苏秦每天为了怎么能得到一些好的药材而发愁呢,这个三师兄竟然浪费了这么多的药材炼制这么一点可有可无的东西,真是让苏秦恨得牙根儿痒痒。

“嘘,千万别跟师父说,师父知道了,又该说我浪费东西,还说我不务正业什么的,明明是很好用的东西,这里面的药毒我可是费劲了心思都去掉了,只保留了精华的部分,不许出卖我啊,否则就是叛徒。”聂修远不无威胁地说道。

“想让我不说也行啊,再来一瓶!”苏秦勾了勾白嫩的手指说,打劫三师兄,她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反正三师兄这也是无本的买卖。

“你,小师妹,我昨天还夸你是个好姑娘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你就打劫自己的亲师兄啊,我这也是好不容易得到啊。”聂修远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哪里能想得到,眼前这个娇美可人的小师妹,心里竟然住着个小恶魔呢。

“要不然我就告诉师父,不知道你怀里的那些还能不能保得住呢?”苏秦玩味地看了一下三师兄身边挎着的百宝囊,里面微微鼓起,估计有不少的好东西,都随身携带着呢。

“好,好,小师妹够狠,就最后一瓶了,不能再多了,你知道进御药房偷东西,还不能被人发现,是多困难的事情吗?”聂修远肉疼的又拿出来一瓶,看的苏晋目瞪口呆,刚才这药丸的味道还在他的嘴里,这功效现在就已经有了体会,这么快就被自己妹妹打劫了两瓶,这东西功效如此明显,肯定是价值不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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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章 京城的消息

“嘿嘿,多谢三师兄了,大不了小妹多请师兄吃两次螃蟹,听说鱼塘里的河虾也不小了,不知道这油爆河虾的味道怎么样,不如今天中午就试试?”苏秦心满意足地把药瓶收到了荷包里,这两瓶药可是宝贝,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呢,就算是自己用不到,给王堇也是好的啊。

要是聂修远知道苏秦要这药丸是给自己未婚夫的,估计会顿足捶胸说上一句,女生外向之类的话了。

“聂大哥这药真的很好,我现在就觉得神清气爽多了,早上起来那种头脑昏沉胀痛的感觉消失了,而且还不会特别的亢奋,妹妹你可得收好了,省的聂大哥后悔了,再要回去,咱们可就吃亏了。”苏晋前半句话说的聂修远还算舒心,后半句话,差点儿被气吐血了。

“你们,啊,你们兄妹俩啊,不愧是亲生的,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鱼塘了,那个,咳,你是苏家老几,带我去鱼塘走走。”聂修远装作生气的样子对院子外面正在打扫树叶的苏五说道。

“回公子的话,小的苏五,给少爷,姑娘,公子请安,公子这边请。”苏五十分干脆利落地请安答话,然后投钱引路,聂修远迈着四方步在苏五身后跟着,苏晋和苏秦兄妹俩忍着笑意在后面跟了上去。

现在秋收已经过半了,很多的天地都已经收割完毕颗粒归仓了,还剩下一个庄家的杆子,就等着有时间一点点的运回家去,或者是烧火,或者是用来喂牲畜,不过,村子里有牛的就那么几家,大部分全都用来取暖了,毕竟能烧得起炭火的人家也不是很多。

“真是好一派田园风光,不知道这样的好景致还能留存多久啊,我听说了一个消息,赋税又要加了,今年虽然是个丰收年,估计也会有很多老百姓填补饱肚子喽。”聂修远嘴里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青青草根说道,语气中带上了凄凉。

“又要加税?三师兄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可是属实?”苏秦眉头都要拧到一块儿去了,去年一年就没有消停,又是人头税,又是丁税还有各种杂役军赋的,没少从老百姓的手里扣钱了,好不容易遇到老天爷开眼,有个丰收年,这怎么又要开始折腾了,这江山早晚得让他们给折腾没了。

“你忘了你三师兄是从哪儿来的了,京城啊,这样的消息最初都是从京城里传出来的,不过,消息传递的太慢了,大家伙还有十天半个月可乐得,剩下的估计就是哭了。”聂修远看着因为丰收大人孩子的脸上都带着笑意,还在不断地冲他们打着招呼,不知道听到了这个消息,大家还能不能继续这么开心。

“加到多少?我就想知道,收成还能有多少是留在老百姓的手里的?”苏秦咬着嘴唇说。

“不到四成。”聂修远给出了一个数,这个数一说出来,苏晋和苏秦两兄妹对视一眼,神色都不太好了,本来高高兴兴地去捉螃蟹,现在也消掉一半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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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消息够坏

“不到四成,那岂不是半年糠皮半年粮都够呛了,要是佃户的话,岂不是更难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卖儿卖女了啊。”苏晋不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相反读书越多,他越关心农事,想到不出半个月就可能出现的场景,心里不落忍啊。

“是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妻离子散,说起来,这里面也有那个徐不治的功劳,哼!”想到徐不治,聂修远的脸色就很不好,从鼻子里头哼出了声。

“三师兄,难道徐不治在这里面做了什么手脚不成?”苏秦对这个徐不治非常感兴趣,只有了解敌人更多,才能够找到打败他的方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但凡是有关徐不治的事情,苏秦都想多了解一些,问个明白。

“这次加税,是因为大皇子要修建行宫,怎奈之前的国库已经让他给折腾的差不多了,不少都进了大皇子的私库,还有不小的一部分被徐不治用来炼制丹药了,据说益寿延年,强身健体,甚至有人说那是长身不老的神药,所以大皇子不惜花重金砸在徐不治的身上,供他研究,很多的珍惜的药材源源不断地送到大皇子的府中,这里面的花费可以说跟流水似的,银子不够,户部又不给,所以大皇子就把主意打到了赋税上了,可怜这些老百姓了啊。”聂修远吐掉嘴里的草根说。

“长生不老,多少帝王都梦想长生不老,哪里就有长生不老直说呢,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苏秦对所谓长生不老的追求实在是嗤之以鼻。

“都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惜了,人啊,一到了某个位置之上就有了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权倾朝野,坐拥江山富贵还不够,还想着永永远远的拥有下去,都是幻想而已。”聂修远也跟着摇头,真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怎么想的,强身健体是药物能做到的,但是长生不老,除非是仙丹了。

“好了,说也是白说,我们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反正还有一段时间呢,自然有看不过去的人管,我们操什么心,走,抓螃蟹去。”聂修远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带着苏晋和苏秦两个去抓螃蟹去了。

“少爷,姑娘,公子,好,是来钓鱼吗?咱们的鱼长得可好了,还肥美的很,不少人都来买鱼呢。”看鱼塘的老李头儿乐呵呵地说。

“李大爷辛苦,我们今天是来抓螃蟹的,再捞点儿河虾,李大爷,有网子吗?”苏秦也把那些烦心的事情抛到脑后儿了,就算是再烦恼现在也阻止不了了,不如坦然接受,再图以后吧,而且这件事得跟王堇通通气,不知道他能不能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时候螃蟹整是好时候呢,我这就去给姑娘取网子去,可得用结实的大网,要不然啊,这螃蟹可厉害着呢。”老李头儿在鱼塘这边住的舒心,日子好了,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声如洪钟,震得林边的鸟儿都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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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撞上了

很快捞螃蟹的大网就拿出来了,“少爷,姑娘,还有这位公子,这是小老儿自己编的网,用的最上等的渔丝,搓的极结实,就算是螃蟹挣扎的再厉害也没事儿,还不会伤到姑娘的手指头,这螃蟹的大钳子可是会夹手的。”李老头儿一共拿出来三只大网,两只用来抓螃蟹,一只用来捞虾的。

“李大爷还有这样的本事呢,以前倒是没有发现呢,这网子真是挺不错的,师兄给你,哥这个给你。”苏秦把两只抓螃蟹的大网给了三师兄和哥哥,自己和李大爷拿着细眼儿的虾网去抓虾子了。

聂修远跳上了池塘里边平时喂鱼的小船,跟苏晋一前一后保持平衡,下手开始捕捞,“小师妹,你看,好大的河蟹呢,这里面肯定是膏满黄肥,今天我可要敞开肚皮吃了。”聂修远抓了不少大个儿的螃蟹,都有成年男人的拳头大小,估计一个有三两左右,张牙舞爪的样子,看着就很威风。

“三师兄我这里也捞到不少的青虾呢,晚上用大油爆了,也是香的很呢。”苏秦这边儿捞虾也捞的正欢快呢,大家都暂时把那些闹心的事情放在一边,能享受一时算一时吧。

等捞的差不多了,三个人把鱼虾蟹都分别放在不同的木桶当中了,“哎呀,他们要跑出来了,哥,你快来啊。”看着马上要爬出木桶的螃蟹,尖叫出声。

“小师妹放心,不会伤到你的,你看我的。”不知道聂修远从哪儿弄出来一整头的大蒜,双手一用力就捏成了蒜汁了,在木桶的周围均匀的抹了,那些螃蟹竟然都掉了回去,竟像是害怕一样呢。

“哇,三师兄,你真的好厉害,知道的这么多?”苏秦蹲在地上看着里面不断挣扎的青蟹,竟然都老实地在木桶里面不敢出来了,看着他们在里面卡卡啦啦的挣扎,竟让觉得十分的有意思,抬头看聂修远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了。

王堇过来的时候,正好看着这样的场面,苏秦笑靥如花地看着身边俊美的锦袍男子,两个人相视而笑,颇为养眼,不过看在王堇的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样的场面看的王堇心里一疼,他只这么几天的时间不在秦儿身边,这个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秦儿!”王堇实在是觉得这样的情景太过扎眼了,出声叫了苏秦一声。

苏秦回头见到是王堇,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了,他们也有好些天没有见过面了,苏秦还真是想王堇了呢,一下子就想站起来往王堇的身边跑,只是没想到,跑的急了,踩到了自己有些长的裙角儿,一个不小心就往前抢了过去,“秦儿小心!”王堇看到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吓坏了,他没想到,自己就是叫了一声,就惹了祸事了。

王堇施展轻功往苏秦身边奔,不过,也没有站在苏秦身边的聂修远近,聂修远大手下意识地一捞,把苏秦揽了过来,大手正好放在了苏秦的腰间,王堇的瞳仁狠狠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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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打起来了

王堇只差了三四步的距离,一下就到了苏秦的身边,没等苏秦惊魂稍定呢,王堇沙包大的拳头就奔着聂修远的面门去了,刚才他放在苏秦腰间的手把王堇的怒火彻底点燃了。

聂修远把苏秦往起一带,把人带到了苏晋的身边,然后举双掌相迎,刚才王堇的拳头虽然没有打到他,但是那刚猛的拳风还是刮到了聂修远的鼻子,让聂修远现在鼻子酸的厉害。

王堇心里有火气,聂修远无缘无故被打自然也是火气不小,两个浑身冒火的男人碰到了一起哪还不是火星撞地球啊,没等苏秦兄妹俩反应过来呢,两个人已经打了不止三十招了。

“哥,他们两个这是,咳,怎么了?这怎么刚一见面就打起来了呢?”苏秦莫名其妙地看着打生打死的两个人问哥哥。

“那个,妹妹啊,红颜祸水,八成是为了你,刚才聂大哥怕你摔倒,勾了你的腰一下,王堇估计是吃醋了,也误会了。”苏晋到底是男人,自然知道王堇的想法,同时也是觉得聂修远有点儿冤枉,刚才真的是误会。

“啊?”苏秦看着两个人打的拳拳到肉的,真是让人心惊肉跳的,难道就因为刚才自己差点摔倒,三师兄拉了自己一下,这大醋缸。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干什么呢这是?”苏秦冲着王堇和聂修远两个人大喊了一声儿。

不过两个人就像是没听见似的,拳风掌风还是没停,好像两个人是生死仇敌似的,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恨不得在对方看着就别扭的俊脸上留下点什么不可磨灭的痕迹。

“你们俩,有病吧这是,都给我住手。”苏秦看着两个人还没完没了了,突然站到了两个人的中间,两个人都吓坏了,赶紧收手,要不是两个人的功夫都不弱的话,不是伤到苏秦就是伤到自己了。

“秦儿,你没事儿吧?”王堇把苏秦拉倒了自己的身边上下检查了一下,看到苏秦没什么事儿,这才放心了。

然后,王堇就把苏秦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狠狠地瞪着对面衣服头发都丝毫不乱的聂修远,这个男人让王堇觉得危险,这个人跟关庭可是不一样的,那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但是眼前的男子不管是从长相还是从气质上,再加上身手上,都让王堇觉得这人是个劲敌。

“我没事儿,倒是你们俩,怎么回事儿?怎么一见面就动上手了?”苏秦看着像是气鼓鼓的青蛙似的的两个人。

“秦儿,他是谁,竟然敢轻薄与你,我就应该把他的爪子给剁下来。”王堇揽着苏秦的纤腰,恨不得用目光把聂修远的手腕齐根烧断了。

“王堇,这不是外人,他是我三师兄,刚刚从京城过来的,昨天晚上就在我家住的呢,刚才是误会了,我不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嘛,要不是三师兄的话,我还不得摔个狗啃泥啊,那样你就开心了啊。”苏秦贴在王堇的身侧,禁着鼻子嗔怪的小模样,王堇刚才那点儿气儿啊,就像是被扎破了的皮球儿一样,就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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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安抚

苏秦还不知道王堇嘛,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心眼儿小的就跟针鼻儿一样,刚才哥哥一说,自己就明白了,这不是一只小手儿正在王堇的腰后侧安抚着呢。

“原来是三师兄啊,在下王堇给三师兄见礼了,刚才王堇不是有意的,给三师兄道歉了,不过,三师兄虽然与秦儿是师兄妹的关系,不过,还是注意一些为好,秦儿是我的未婚妻,有我保护就好了。”

王堇虽然看在苏秦的面子上道歉了,倒是,这话里话外的醋意翻天,实在是让苏秦觉得脸红,原本在王堇腰后安抚的小手儿,变成了二指禅直接捏住了苏秦腰间的软肉。

看到这样的情景,聂修远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自己这位才第一次见面的妹夫,是把自己当成登徒子,而且还可能是情敌,要不然怎么跟打翻了醋缸一样,好家伙,差点儿把自己给淹死,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位妹夫的身手还真是不错,能跟自己拼个旗鼓相当,在这么个乡下地方,还真是不容易,看来,这位妹夫还不简单呢。

“哈哈哈,小师妹啊,看来师兄这顿打是白挨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聂修远,是苏秦的三师兄,刚才是个意外,还请妹夫不要介意。”聂修远哈哈一笑,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看到聂修远毫无芥蒂的样子,王堇也不好再绷着脸了,不过脸色还不是太好,看来这飞醋还有的吃呢,原本王堇就不苟言笑,脸上的线条十分冷硬坚毅,现在抿着嘴唇不说话的样子,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也就苏秦喜欢,一般的姑娘看到这样的王堇估计早就吓得退避三尺了?

苏晋过来打个圆场,“聂大哥和王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王堇回来的正好,今天我们捞了不少的螃蟹,晚上蒸着吃,妹妹还准备了菊花酒呢,正好你们可以好好喝一杯,不像我,妹妹管的严着呢。”苏晋自嘲地一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还是哥哥最听话了,不像是有些人,走吧,这些给你拎着,你看为了抓那些小虾,我的手都被扎破了。”苏秦噘着嘴对王堇撒娇,就是被虾枪戳了一下,并不严重,有些发红而已,苏秦只是想哄哄王堇而已。

“我给你看看。”王堇怎么能不知道苏秦的意思呢,配合地给她的手指吹了吹,白嫩的手指头果然红了,有几个淤血点,但是没有戳破。

“下次这样的事儿,交给别人去做,苏五他们估计会很喜欢做的。”王堇说完把苏秦的手指头放进嘴里含着,也不嫌苏秦的手刚刚摸过那些虾蟹。

“哎,哎,我还没洗手呢,而且,也没有多厉害。”苏秦见王堇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这样做,赶紧要把手指抽出来,不过王堇抓得紧,直到苏秦觉得手指没有那么疼了,王堇才放开。

“哎呀,这个恩爱的啊,行了,苏晋兄弟,就剩下咱们两个孤家寡人了,可怜啊,没有人疼啊。”聂修远哀嚎了一声,准备拉苏晋一个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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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孤家寡人

“三师兄这可就说错了,兄长已经定亲了,等考中秀才就会迎娶嫂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估计只有三师兄自己了,哦,对了,如果这样算的话,李大爷和苏五也可以算上,三师兄也不算孤单。”刚刚把嘴巴空出来的王堇,不无毒舌地说道。

聂修远的手还没放到苏晋的肩头呢,听了王堇的话,一下子生生停在那了,脸上的表情甚是尴尬,苏晋看着聂修远的表情也有些好笑,不过,碍于面子,没大笑出来,只是忍得肩膀抖动。

苏秦就没有那么善良了,看着三师兄吃瘪的样子笑出了声,不过,好在看着聂修远瞪过来的眼神儿把嘴给捂上了,不过,那弯弯的杏眼怎么看怎么都是笑着的。

“好啦,小兄弟,就咱们俩是孤家寡人了,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聂修远没办法,只好拍拍苏五的肩膀,现在他就这么一个盟友了。

“三师兄放心,如果你有心仪的姑娘,小师妹我愿意做个小红娘,保管不会让你孤独终老的,或者是你看中了谁,直接让师父带着聘礼去提亲,要是不行的话,让我家王堇帮你抢回来,我们是不介意费费辛苦的。”苏秦还在开着聂修远的玩笑。

“愿意效劳。”王堇听着苏秦说的“我家王堇”这四个字,身心甚是愉悦,配合着苏秦打趣聂修远,刚才那些醋意又瞬间转换成了蜜糖了,这恋爱中的男女啊,还真是心思捉摸不透啊。

“那就不必了,我自己还可以,不劳贤伉俪费心了。”聂修远这句话简直就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没好气地说。

苏晋也是拿苏秦和王堇没有办法,往日看着王堇并不多话,没想到今天只一出口就让聂修远吃瘪,还真是难得一见呢。

等到家之后,苏秦先是让小桃和李氏把捞上来的鱼虾蟹放在清水里面养着吐泥,等到晚上的时候就能美美的享用了。

“王堇也回来了,你这个孩子啊,一往那老林子里钻就是十几天的时间不回家,瞧瞧这都瘦了许多,这次能在家里多呆几天吧,婶子给你做点好吃的,你一个人在林子里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赚钱重要,但是身体也要紧啊。”柳氏当然不知道王堇真的去做了什么,她一直都以为王堇为了积攒丰厚的家底儿在深山老林里找营生呢。

不过,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儿,王堇确实是在深山老林里找营生,不过此营生非彼营生而已。

“让婶子挂心是王堇的不是,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的。”王堇没有反驳,放缓了声音,像是怕吓到柳氏一样。

“这就对了,那银子哪有一天赚的完的,左右你们现在年纪还不大,我还想多留秦儿在身边两年呢,你也不要着急,累坏了,家里人可要心疼了,来,快坐下。”柳氏扶着后腰,让王堇坐下来休息。

“婶子,我们捉了很多的鱼虾蟹回来,晚上可有好吃的了。”聂修远还是那笑呵呵的样子,一说到晚上的好吃的,心情都跟着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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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高兴

“这鱼塘还真是修的合适了,要不然啊,婶子还怕不知道拿什么招待你呢,你是秦儿的师兄,就当这里是家里一样。”柳氏对聂修远也很好,不过,明显能看得出来,客气的成分更多,不像是对待王堇,那就是跟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聂修远其实对苏家这样的气氛非常的喜欢,这才是家的感觉,他从小被师父捡回来,无父无母的,从来都是羡慕人家小孩子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羡慕那窗口昏黄的灯光下一家几口的温暖。

现在在苏家他也能感受到这样的气氛了,怪不得师父这么愿意在苏家待着呢,每每在信中提起,总是有归隐的意思,要不是师祖的大仇未报,估计师父早就归隐山林,过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了,不过,聂修远相信,这样的日子应该是不远了。

“婶子也不用忧心,我自此下山回来,带回来不少的野味,晚上让厨房整治出一桌好菜招待三师兄还是没有问题的,吃不完的就先放入井里,我这几天有时间把家里的冰窖弄好了,等冬天水能冻住了的时候,存些冰留到明年夏天,到时候小弟也不用怕热了,吃的东西也可以放进去保鲜,不用担心坏掉了。”王堇柔和的一笑。

这一笑把聂修远可是惊着了,这位妹夫明显就是个冷清冷性之人,聂修远自认识人的功夫非常好,不会看走眼,没想到,这样一个性子清冷的男人,竟然能对自己的岳母这般温和,又考虑的这么周到,连没有出生的小舅子都讨好上了,还真是刷新了聂修远对王堇的初步印象。

“娘,就准备了冰窖嘛,夏天热的时候冰镇了瓜果吃,最是享受了,咱们庄子上那个小山上可是中了不少果树呢,有好多明年就能挂果了,到时候冰镇的凉凉的,想想都觉得好呢,娘?”苏秦星星眼地看着柳氏。

“你们看着办吧,就是辛苦王堇了。”柳氏对这样的小事儿一般都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闺女喜欢呢,还有肚子里的这个,等到了明年夏天的时候估计也会爬了,屋里要是能有些冰盆的话,孩子也能好受一些。

以前是没有条件,家里的孩子苦夏也就那么苦着了,现在有条件了,柳氏自然也是想给孩子最好的东西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正好,王堇咱们家有一个地窖还空着呢,放不了多少粮食,要是放冰的话,估计能放上不少呢,等有时间了,咱们一块儿看看?”苏秦是说风就是雨,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可惜一直没有时间,再加上事情太多了,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法排上日程。

今天王堇提起了,苏秦心里非常高兴,因为,她的王堇还一直记着呢,这种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分外甜蜜吧。

王堇回家,苏秦是最高兴的,之前一直陪着聂修远说话,现在就只围在王堇的身边说着话,快乐的像是叽叽喳喳的小鸟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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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要个媳妇儿

“唉,师父,你什么时候也给徒儿定个媳妇儿吧,徒儿想要成家了。”这已经是聂修远地五次叹气了,不过话倒是第一次说。

“你小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你药你要是敢给我废了,我要你好看。”孙博闻一边翻看医术,一边往药炉里面加一些药材,漫不经心地说。

而聂修远呢,就是那个可怜的小药童了,拿着一把蒲扇给药炉子扇风呢,还不时地将火力调大调小的,还真是挺费神的。

“你看啊,师父,两情相悦,琴瑟和鸣,原来是这样好的,你看小师妹都不理我了,还有那个大冰山,出手真是够重的,现在对小师妹如此殷勤。”聂修远感受到肋下隐隐生疼,对王堇越发的没好气了。

“你小子,之前不是一直说孑然一身也挺好的,还落得个逍遥自在吗?现在看见人家神仙眷侣也动了心了,你们师兄弟几个啊,也就你还开点窍儿,剩下那两个我是不指望了,不过,你什么时候有了心仪的姑娘再来跟为师说这个吧。”

孙博闻也抬头看了一眼外面,见王堇和苏秦一个打水一个洗着什么,两个人不时头并头的说话,眼神见都是脉脉的柔情,确实挺让人羡慕的。

“师父,你什么时候再收一个小师妹吧,要不然我觉得你徒弟我就孤独终老了。”聂修远叹了口气,他倒不是对苏秦有什么想法,只是他这个人对陌生的女孩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是希望师父多收一个小师妹,看看能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件事儿我可管不了,你要是动了春心,找你小师妹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姑娘给你介绍两个。”孙博闻拿着手里的书,敲了聂修远的头一下,这个没出息的徒弟啊,一个媳妇儿都弄不到手,还得让他这个做师父的操心,活该被打。

“师父,我都多大了,您还来这套,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就希望小师妹还能有个什么小姐妹之类的,看着师兄我也二十好几了,不嫌弃就把我给收下了。”聂修远看着窗外两个已经打闹起来的两个人,越发觉得碍眼,索性把窗户关上不去听不去看总行了吧,省的看的心烦意乱的。

“你看看你,把我的裙子都弄湿了,你得给我洗衣服才行。”苏秦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裙子边上的水渍说。

“好,我给你洗就是了,洗一辈子我也愿意。”王堇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对苏秦说,带着抱歉的眼神。

刚才两个人在刷洗那些不老实的大螃蟹呢,洗着洗着两个人就打闹了起来,这不是把水弄的满地都是,还把苏秦的裙子给弄湿了。

李氏看见了,赶紧过来,“姑娘,姑爷,这里就交给奴婢吧,姑娘衣服湿了,还是赶紧换一身吧,要是染了风寒就是奴婢的罪过了。”李氏虽然说得夸张一点,不过,在乎主子的身体健康,再怎么夸张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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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佩服

自从育幼院那边的事情忙完了,李氏也就被彻底的留在了苏家,每天跟闺女同吃同住的,李氏不知道有多开心呢,伺候苏家人来更加的上心恭敬了。

“那也好,李婶儿麻烦你了啊,走吧,别在这儿杵着了,妨碍了李婶儿干活,晚上罚你没有饭吃,你去找师父和师兄吧,我去去就来。”苏秦把王堇推向了师父的屋子,自己则回自己的屋子换衣服去了。

“见过师父,见过师兄。”王堇在孙博闻的门口躬身行礼,不管他之前怎么跟聂修远出手,但是在长辈面前,他还是十分守礼的。

“王堇来了啊,恩,小伙子不错,这身板养过来不少了,来,我给你把把脉。”孙博闻打眼一看,王堇的眼睛炯炯有神,深邃内敛,之前身体的亏损估计是补的差不多了。

“多谢师父。”王堇再次行礼,然后才坐下,平心静气地让孙博闻给他把脉。

孙博闻让王堇换了两只手,然后才把手松开了,“秦儿丫头这药下的非常精准啊,你这身体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我再给你开一张方子,让你身体里残存的药力全都吸收干净,到时候你这一身的功力估计还能更上一层楼。”孙博闻看着王堇很是欣慰,王堇的身体好了,秦儿丫头也能少操一些心了。

“让师父费心了,我喝完了上次秦儿给我的药之后,也觉得血脉鼓胀的厉害,原来是之前吃下去的那些好东西在闹腾呢。”王堇心里也放松了不少,他身体的暗伤还有那残存的药力,一直都是他的心头大患,现在总算是拔出了,心里自然是轻松了不少。

聂修远也过来了,“不介意我给你把把脉吧?”聂修远也是个医痴,对疑难杂症十分的感兴趣,他听了这半天,原来这王堇身上还是有暗伤的,要不然之前那次交手估计自己还得吃亏呢。

王堇一愣,不过还是放松了下来,既然是师兄,就不好不给师父和秦儿面子,要不然的话,这武人的脉象,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就能摸得了的,非信任的人不可。

聂修远别看年纪轻,在脉象上的把握上,不比师父孙博闻差,这一搭脉,就从王堇身体的损伤和经脉的表现上把王堇之前遭受到的待遇都了解了,“对你下手的这位前辈真是太狠了,你也是这份儿的,我聂修远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你算一个,我这里有一些养身的药丸,你带在身上,一天一粒,不能多吃,能化解掉你身上的药毒,这瓶儿吃完也就差不多了。”

聂修远对于自己佩服的人,可以说是毫不吝啬,一个青色的玉瓶儿放在了王堇的手边。

孙博闻见王堇没动,微微一笑,这个小子,别看平时什么都不在乎,就是关于秦儿丫头的任何都不行,他已经知道之前徒弟跟王堇打架的事儿了,也不想两个人关系不好,“拿着吧,他别的不行,就这方面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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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误会解开

“如此,那就多谢三师兄了。”王堇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好像是太小气了,这个三师兄还算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也就释然了,毕竟是秦儿的师兄。

“好说,好说,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对你下手的那位前辈都对你用了什么手段,我,嘿嘿,用师父的话说,就对这些旁门左道感兴趣,不过,如果不方便说也就算了,我就是好奇心,好奇心。”聂修远搓着手心说。

王堇一看聂修远这个样子就明白了,原来这人并不是什么心思复杂的,他也就放心了,“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然后王堇就把自己怎么受到的训练挑着能说的都说了。

聂修远听着王堇的经历,脸上的肉都跟着一跳一跳的,原来王堇这一身的功力就是这么得来的,这哪儿是练功啊,简直就是要命嘛。“神人啊,你那位师父是神人,你也是,这简直就是老怪物训练小怪物嘛,哪里是练功。”聂修远摇了摇头表示十分的不理解。

“我的起步已经比别人晚了很多,要是不付出就能得到回报的话,还不人人都成了武林高手了,没有那样的好事儿的,多谢三师兄的药。”王堇这声三师兄叫的当真情真意切了,不像是之前只是应付而已。

“你说的也是,不过,你身上的功力不稳定,很容易走火入魔的,这两天咱们俩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好好练练,但是你下手轻点儿啊,我对小师妹纯粹是兄妹之情没有非分之想的,我这肋骨差点儿被你打折了。”聂修远略带怨念地看着王堇。

“抱歉,之前误会师兄了。”王堇一拱手算是道歉了。

“算了,都是误会。”聂修远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王堇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苏秦过来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说来给我听听?”果然,话音刚落,苏秦就从外面进来了,她如今及笄了,柳氏给张罗了不少衣裙和首饰,及笄女子的衣裙要比少女时候的复杂的多,更别说还有复杂的发髻和首饰了,所以苏秦梳妆打扮的时间就多了,要不然啊,还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给王堇还有聂修远“说悄悄话”呢。

“没说什么,三师兄要跟我切磋武功,我们正在谈论时间的问题呢,这是岳母大人新给做的吗?秦儿好看!”王堇看着苏秦换的衣裳,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嗯,这真是母亲亲手所做,还有很多呢,都是请了绣娘做的,你也知道我的针线功夫一般,又没有时间,只有你不嫌弃我的针线粗糙罢了。”苏秦看着王堇身上穿的一直都是自己做给他的衣裳,不管好看还是难看,他都能穿的那么理所当然,嘴角的笑意更甜了。

“我倒是不嫌弃有些人的针线粗糙啊,可惜了,到现在也没看见一整套的衣裳。”孙博闻看了看药炉里药汁的火候,倒是像吃王堇的醋一般。

“师父,你就会笑话我,但是师父脚上的鞋袜可都是我给做的呢,师父倒是现在来说嘴了。”苏秦不满地轻轻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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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章 你最喜欢的

孙博闻动了动自己的脚,可不是嘛,这鞋袜还真是苏秦亲自动手的,哈哈一笑就不再说话了。

郁闷的人就只有聂修远一个了,就他是孤家寡人,没有谁关心他的衣服鞋袜是否合适,每次都得去成衣铺里选,再看看王堇身上的衣服鞋袜,越发坚定了他想要找一房媳妇儿的心思了。

王堇看着鼓着腮帮子像是赌气一样,给药炉子扇风的聂修远,心理最后的那一点儿小别扭也烟消云散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聂修远啊,对自己一点儿威胁都没有,这根本就不是秦儿喜欢的类型,自己还真是想岔了,要是真的因为那一点小事儿就纠缠不休的话,估计秦儿要生气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一想王堇对聂修远的态度好了不少,还让苏秦觉得奇怪呢,王堇这个大醋缸,她还真怕王堇和三师兄闹起来,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没想到,还没怎么劝呢,王堇自己就好了,这让苏秦高兴不已,在吃饭的时候,给王堇剥了好几只膏满黄肥的大螃蟹呢。

当然苏秦也没忘了师父,只是柳氏因为怀着身孕,不能吃这些寒凉的食物,倒是鱼虾可以多吃一点儿,“娘,等小弟出生了,咱们明年想吃多少,都管够的啊,今年就算了。”苏秦没有形象地吸着手指说。

“你真当娘都跟你这个馋丫头一样呢,吃还堵不上你的嘴。”苏晋的吃相比苏秦好多了,毫不客气地嘲笑自己的妹妹。

“就是,你自己也不可多吃,这东西寒性大,女孩子也要少吃,老先生和修远倒是要多吃一些,家里有的是呢,要是不够啊,再让人准备就是,都别客气。”柳氏因为怀着身孕的缘故胖了一些,越发显得大气雍容了。

苏秦吐了吐舌头,引得小元笑个不停,饭桌上的气氛倒是异常的热闹,聂修远更是因为心里舒畅,又有美食美酒在前,贪杯之下,脸上有了红晕,“多谢婶子宽待,我当这里就是自己家一样,当然是不客气了。”聂修远手上正拿着一只蟹腿呢,确实没有客气。

“哥,小杏儿家里送过去了吗?可不能错过这个讨好岳父岳母和未来嫂子的机会啊?”苏秦擦了擦手说,她可是个记仇的,谁让刚才哥哥说她来着。

“送过去了,没见我提回来一篓子秋海棠嘛,就是九婶儿家后院儿的,丰年哥上到树顶上摘下来的,最是甘甜,我顺到井里了,一会儿吃个新鲜。”苏晋经常被妹妹取笑,已经习以为常了,额,也可以说是脸皮厚了,脸色不变地说,倒是让苏秦有些气闷了。

王堇见苏秦淘气个没完,只是宠溺地看着她,见苏秦有些气闷了,把手边剥好的蟹腿肉送到了苏秦的面前,“你最喜欢的。”王堇温柔地说,声音低沉好听,成功地把苏秦的情绪扭转过来了,好吧,跟王堇的声音没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只是那碗蟹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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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切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王堇都留在家里了,每天要不就是跟苏秦说话聊天,要不就是跟聂修远找个没人的地方切磋武艺,只是几天的时间就收获颇丰,跟聂修远的关系越发的好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儿,见面的时候就打生打死的,现在倒是好的跟兄弟似的,男人的世界真奇怪,来把这药喝了吧,师父开的方子,我亲手熬的。”苏秦见到王堇和聂修远有说有笑地进来了,好奇地问上一句,把一碗药放在了王堇的手上。

“我和三师兄切磋武艺,收获颇丰。我们那有打生打死的,不过是一点误会而已,是吧三师兄。”王堇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接过了苏秦手里的药碗,这药的温度正合适,可见他的秦儿是掐算好了时间的,微微一笑一饮而尽。

“就是,小师妹可不能挑拨我跟妹夫的关系啊,这几天我的收获也不小,妹夫,你那位老怪物可着实不简单啊。”聂修远对王堇的师父越来越好奇了。

“师父轻易是不出山的,要不然倒是可以给三师兄引荐引荐,三师兄也是学武奇才,不过心思不在这方面而已。”王堇还略带遗憾地说。

“还是算了吧,我学武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或者是把哪个病患给治死了好跑路的,不像是你,倒是个武痴。”聂修远对用那种手段对自己徒弟的老怪物还是敬而远之的好,要是把自己也抓去,别说就一条命,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那个老怪物折腾的吧,还是算了。

王堇也知道聂修远志不在此,也不多说,冲着苏秦张了嘴,苏秦捏了两枚杏子干送进了王堇的嘴里,当着聂修远的面秀起了恩爱。

“你们俩也真是够了,那个,咳,小师妹,你还有没有什么好姐妹,给三师兄介绍介绍,你们都成双成对儿的了,你三师兄我还是孤家寡人呢,衣服没人洗,茶饭没人管的,可怜的紧呢。”聂修远现在就像是个手气的小媳妇儿似的,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聂修远自从知道,连还没及笄的小元都有了未婚夫了,越发的收到打击了,还是对苏秦张嘴了,“三师兄要给我找个师嫂了啊?那我可得好好的给三师兄参谋参谋,要人品相貌都配得上三师兄的,可不好找啊。”苏秦认真的想了想,还真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呢。

“这个我不着急,小师妹放在心上,当成是事儿给我办就行了,跟王堇打了一架,肚子都饿了,我都闻到饭香味儿了,小桃,开饭了吧?”聂修远已经跟苏家的每一个人都混熟了,也不管王堇和苏秦了,大踏步的进院子找吃的去了。

“你怎么样?累不累?”苏秦见三师兄跑远了,走到了王堇的跟前,掏出帕子给王堇擦擦汗,她知道他的辛苦,心疼的不行,也没有办法,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必须要走下去的。

“我还好,这几天跟三师兄切磋收获不小,还有你每天给我熬得药,催化了身体里原本残存的药力,还有三师兄给的药丸化解了不少的药毒,没有比现在更好了。”王堇轻轻地把苏秦带到了怀里,声音放低,好像生怕吓到怀中的爱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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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信鸽

“那就好,我昨天看见信鸽儿飞到你的院子里去了,你可是有任务,要走了?”苏秦一想到王堇要走,鼻子就发酸。

“你的眼睛怎么这么尖,本来还打算晚一些告诉你的,现在只能提前跟你说了,其实跟你爹有些关系。”王堇声音微微一沉说。

苏秦一听赶紧把头从王堇的怀里抬了起来,“是不是我爹出了什么事儿?到底怎么了?”事关自己的父亲,苏秦的心提了起来,怦怦直跳。

“我之前派去西北营的人传回来消息,西北营大统领被大皇子怀疑,安上了私通外国的帽子,如今已经被关了起来,你爹刚一回去就被人给带走了,不过,你放心,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行动受到限制了。”

“殿下传出来的消息,朝廷有人对西北营动了手脚,估计是有大皇子的眼线,害怕西北营大统领投靠了殿下,所以提前下手了,你爹作为大统领手下第一得力的人,自然也受到了限制,这次我亲自过去,就是为了解决这些事儿的,你放心,一定会没事儿的。”王堇语速极快,就怕苏秦担心。

听到爹的生命安全没有受到威胁,只是行动受限不能给家里来信,苏秦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儿,“那你过去带多少人,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苏秦抓着王堇衣襟儿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白。

“不用,你给我带的东西还不够多嘛,各种好药毒药都还留了不少呢,我不在的时候,你记着出入一定要带着小灰,有他一个在,顶过五个好手呢。遇到紧急情况,小灰还可以回狼穴求援的。”王堇最担心的还是苏秦,最放不下的也是苏秦了。

苏秦现在医术越来越好,名气也越来越大了,不光是乌蒙县以及附近几个现成的夫人愿意来找苏秦看病,就连府城都有慕名而来的,谁还没有两个亲戚朋友的呢,这些大户人家本来就相互之间联系紧密,好不容易有个医术不错的女大夫,大家自然是相互通气的。

很多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生了病,尤其是妇科,多是不愿意让男大夫看诊的,这样的情况也就导致了苏秦的名气越来越大。

名气大有名气大的好处,当然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总有那些心眼儿小的或者是有什么不轨企图的人,王堇怎么能不担心呢。

原本王堇是打算找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女来给苏秦的,只是这样的人一般都是豪门世族的勋贵人家自己从小培养的,等闲的人家是用不起的,王堇这个刚刚为萧翊君效力的人自然是没有这个能耐了,一度让王堇十分的沮丧,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小灰的身上。

小灰是苏秦从小儿就养在身边的,小灰早就已经认主了,对苏秦的感情非同一般,要是有人想要对苏秦不利的话,小灰第一个就敢跟人拼命的,而且现在小灰经过了系统的训练,能力更胜以前,王堇也多少能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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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不放心

“恩,我知道了,我不过是个大夫而已,能有什么危险呢,再说了,这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还指着我妙手回春呢,一般情况来说都不会为难与我的。”

“好啦,好啦,别臭这一张脸了,大不了我每次出门都带着小灰,反正马车够大,也能放得下它,就把它放在外面,一旦我有危险了,就叫他一声,就算是两里外小灰都能听得见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啊。”苏秦见王堇的脸色沉了下来,算是败给他了,只能是答应了。

“恩,最好这样,我回来要是问小灰,你敢阳奉阴违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王堇捏了捏苏秦挺翘的小鼻子一下儿。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我爹的事儿,就拜托给你了,一定要保证我爹的安全,不然的话,估计我娘会受不了的。”苏秦在王堇的怀里蹭了蹭,即使知道爹暂时没事儿,也止不住地忧心。

“你放心吧,岳父大人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其实这次说是祸事,也不能说全是。现在大皇子越来越急躁了,很多的朝廷的法令都不得民心更是不得军心,要不是殿下不想民不聊生的话,估计大齐早就已经乱了,所以大皇子急于想把军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西北营一共有十五万大军,算是比较多的了,所以就成了出头鸟。”

“不过,西北营的大统领也不是庸才,他掌握西北营多年,从校尉到将领全都是他的心腹,大皇子想要不动声色的就把西北营拿下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就随便给大统领安了一个罪名,暂时的软禁起来,现在的局势就是如此,投鼠忌器,大皇子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就这么僵持了下来,你放心,西北营不是那么好拿下的。”

“其实大皇子现在才反应过来,实在是有点儿晚了,殿下其实早就下手了,西北营大统领很早以前就是殿下的人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西北营这么重要的位置,殿下是不会放弃的,所以岳父大人可能就是受点委屈,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王堇把机密的事情也都告诉苏秦了,这个世界上他最相信的人就是苏秦了,所以两个人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秘密。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大皇子真的想对西北营下手的话,我爹一个小小的千户估计就像是被捏死的蚂蚁那么简单,权力啊,让人疯狂。”苏秦的心总算是放下一点了,她也知道自己爹是西北营大统领的心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被抛弃的,尤其是这次王堇再过去了,就更没有问题了,悬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

“那你这次去不光是这个问题吧,是不是朝廷上有什么变动啊?”苏秦这两天没少听三师兄说关于朝廷上的事儿,所以了解了一些变动,不过三师兄毕竟不是朝廷上的人,知道的东西只是一些风传,具体到底是什么事情还是没有了解的,苏秦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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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五皇子

“是殿下,大皇子以皇上的名义要把几个兄弟都分封出去,殿下的封地还没定,但是估计是北地,包括你去过的那个边城。”王堇的脸色非常的不好,北地向来就是苦寒之地,加上之前跟大元的冲突非常的激烈,不光是城池还是乡村都破坏的十分严重。

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十室九空,对外大皇子说的那可是太好听了,说什么北地土地肥沃,幅员广阔,封地的面积是其他几个皇弟的好几倍,什么北地民风淳朴,是个让萧翊君施展拳脚的好地方,这简直就是放屁,一个战火不断,连人都没有的地方就算是有再多的土地有能有什么用呢,给来耕种,难道给鬼不成。

“啊?怎么是那样一个地方呢?北地的地方是大,可是边界跟大元和北燕相接,一直都是麻烦不断的,百姓们逃跑都来不及呢,还哪有什么心情耕种土地呢,这个大皇子简直是欺人太甚。”苏秦有些气愤地说,这简直就是**裸的打压嘛。

历来皇子成年之后的分封都是按照不同的品阶还有封号划定封地,一般情况来说除非是特别不受宠的皇子才会被撵到鸟不拉屎的弹丸之地去,不过,也很少有直接把人撵到边境的,这简直就是让这个封地的皇子受死嘛。

而且,按照萧翊君的品阶,他就算是不能分到最好的封地,也得是在江南选一处风景秀丽之地,毕竟萧翊君表面上看是皇上的“心头肉”啊,没想到大皇子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直接把人赶到了北地边陲。

“其实殿下倒是觉得能从京城这个漩涡当中出来也是好事儿,北地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天气寒冷,人口也少,不过,殿下已经向朝廷多要了一些兵马的建制,这也是为了防止大元和北燕的入侵,大皇子已经点头了,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就只等着什么时候明旨下来了,就准备动身启程了。”王堇知道萧翊君的打算,所以倒是没有过多的担忧,有准备总比没有准备好得多。

“我听三师兄说,这次分封下来,蹦的最厉害的是五皇子,听说他的母妃是宫里的贵妃娘娘,母家的势力也是非常大的?”苏秦觉得萧翊君回避的可能是五皇子跟大皇子之间的争斗。

“可不是嘛,五皇子的母亲是宫里唯一的贵妃娘娘,又是世家大族,自然是背景雄厚,这次听说把五皇子分到了滇南,哪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所以五皇子和贵妃娘娘自然是不满意了。”

“其实相比于没有母亲的殿下来说,有贵妃娘娘和外戚撑腰的五皇子,更让大皇子忌惮,毕竟表面上来看,殿下的后台是皇上,现在皇上躺在龙床上成了活死人了,殿下也就失去了依仗,倒是让大皇子放心不少,只是他太小看了殿下了。”王堇脸上一丝讥讽一闪而过。

表面上看皇上是萧翊君的倚仗,其实萧翊君一直都知道他这位父皇的企图,只是其他的人还看不明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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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要小心

萧翊君对他那位父皇的了解,远在其他皇子之上,这可能跟他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庇护,长时间地跟在他父皇身边有关,皇上觉得他对这个儿子足够了解,也能牢牢的把握在手里,安心地给他的小十当挡箭牌。

殊不知,萧翊君从小在父皇身边长大,最了解皇上的人也是他,两父子之间相互防备,相互利用,就这么一直到现在,苏秦觉得,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天家无父子。

“要是按你这么说,其实萧,咳,那个殿下来北地其实是有好处的呗?不过,就算是要了建制的话,也是有限的,要是将来真的到了时候的话,面对朝廷动辄几十万的大军来说,也是杯水车薪吧?”苏秦为以后的事情发愁。

“你这个小傻瓜,那也得大皇子或者什么人能够指挥得动才行吧,殿下又没有举兵造反的打算,而是再积蓄力量等待时机罢了,历朝历代的皇位更替,都免不了流血和牺牲的,我们能做的只是保护好我们要保护的人而已,殿下其实也不容易啊。”

“殿下曾经跟我说过,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生活在小门小户,父慈子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活在冰冷的猜忌当中,为了能够活下来,不得不去算计,不得不去争,想要保住性命,也是不得已。”

“殿下一直以来都是众皇子中的佼佼者,大家看在眼里的也是皇恩浩荡,无上的荣宠,不管是哪个皇子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殿下的下场都不会好到哪儿去,最好的结局,可能就是像现在这样永远只能留在自己的封地,不允许踏出去半步。”

“但是,现在大皇子还只是大皇子,还没有成为九五之尊,要是成了呢,对殿下的妒忌还有防备和怨恨,哪一样,都足以让殿下在悄无声息中死去,更何况,大皇子身边还有个徐不治,这个人十分的棘手,殿下好几次险些着了他的道儿,这个人十分的危险。”王堇瞳孔微微收缩,对这个徐不治也是十分的忌惮。

王堇是听苏秦说过这个徐不治的,原本就是害了苏秦师祖的人,现在又是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不管是从哪方面看,这个徐不治都是他们的仇敌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这个徐不治虽然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但是有时候我倒是很佩服他,他在医术和毒术上的探索,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只是手段残忍,让任不忍耳闻,这人要么就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要么就是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的温情,才会在这条歪路上越走越远,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个天才,在三十多年前就能让我的师祖吃亏,继而丧命,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想要阻止他或者锄掉他,真的很难,所以,你要小心,知道吗?”苏秦摸着王堇的脸说。

“嗯,我会小心的,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健健康康的活着,我还没有娶你呢,怎么舍得去死呢?”王堇没正经地在苏秦的手上亲了一下儿,脸上带着放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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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赖上你

“真是的,跟你说正经的呢,对了,这个药你拿着,我从三师兄那里敲诈来的好东西呢,都给你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苏秦把之前从聂修远那里得到的两瓶药都给了王堇,这种东西,对于王堇这种需要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是非常有效的,苏秦当初也是为了给王堇才敲诈了这么多的。

“前儿三师兄还说等有时间回到京城,再给我炼制几瓶儿呢,没想到,今天他那点库存,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秦儿,你说三师兄知道了,会不会说女生外向?”王堇跟苏秦从来没有什么客气啊,推辞之类的,两个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没有什么分别的。

“这是他应该给我的见面礼,你好好收着吧,我知道你们可能会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一潜伏下来可能就是几天,这个药能在关键时刻,给你足够的体力还有热量,你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要不然等到了老了,一身的毛病,我可不伺候你啊。”苏秦明明是心疼的不行,这话非得反着说。

“那可不行,我算是赖上你了。”王堇抓着苏秦的手无赖地说道,苏秦拿王堇也是没办法,他现在可是变化越来越大了,有时候还真让苏秦怀念那个不苟言笑,话少的论字往出蹦的王堇来了。

王堇明天就要带着他的人出发了,时间紧迫,苏秦赶紧准备了一些王堇可能用到的东西,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都准备了不少,包了几个小包袱让王堇带着。

“反正黑鹰力气大,这么点东西也没什么的,要不然我白给他吃那么多的好吃的了,他这段时间可没少吃我给他准备的精饲料,要不然这毛能长得这么光亮嘛!”苏秦摸了摸黑鹰的鼻子,这黑鹰的性子可是非常桀骜不驯的,不像是给苏秦拉车大红马那样的好脾气。

不过在面对苏秦的时候那是绝对的乖巧,怎么摸都不带生气的,“这就是匹势力的马,你瞧瞧他尾巴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的主人呢。”王堇把包袱都挂在了黑鹰的马鞍上,看着有点搞笑,不过,黑鹰倒是不介意这点儿份量,只是对主人说自己势力有点儿不满,刨了两下蹄子,然后任由苏秦把他脖子上的毛儿编成了一个小辫子。

“行了,要走就快走吧,要不然我娘又该发现了,会拉着你说个没完,而且,还会担心你,我会跟我娘说,你去学艺了,可能几个月才能回来呢,你走吧,他们都等着你呢。”苏秦往后退了一步,小灰赶紧跟上,一步不离地跟着苏秦。

“秦儿,我走了,你放心,岳父大人一定会没事儿的,我也会很快回来,等我。”王堇想要抱抱苏秦,在亲一亲她的额发,不过,现在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暮色中不远处就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士兵,还是生生的忍住了,秦儿说得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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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别难过

苏秦看着王堇飞身上马,几百人的队伍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那马蹄子上都包了布,半点儿声音也没有响起,只是不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吠,让苏秦知道他们是走远了。

“人都走了啊,唉,没有人跟我一起切磋武功,怕是这肚子上的肉也要长出来了呢。”聂修远这个时候从暗处走了出来,叹息着说道。

苏秦原本泪水都划过了腮边了,被聂修远这么一打岔,悲伤的情绪也去掉了大半了,“三师兄若是怕肚子上的肥肉破坏了三师兄玉树临风的形象的话,那也好办,从明天起我就让李婶儿把那道蟹粉狮子头给去了吧,这东西又费油,还费工夫,白瞎了我那么多的好蟹黄呢,留着吃多好呢,何必费那么多功夫呢。”苏秦擦了擦腮边的泪水说。

这蟹粉狮子头是李氏的拿手好菜,取的是鱼塘里面的新鲜蟹黄还有蟹肉,加上精选的猪腿肉,先蒸后炸再调汁儿,味道非常的鲜美,自从李氏露了这么一手之后啊,这蟹粉狮子头就三天两头的上桌,这鱼塘里的螃蟹也没卖出去过,大部分都进了聂修远的肚子了。

“可别啊,大不了我多干点活儿就是,你后院那么多鹿呢,这几天不是被我调教的老实多了,要不然等到他们发了性啊,你们都没人能制住他们,这还是我跟京城了有名的驯兽师学的呢,当时就觉得好玩儿,没想到,在这儿派上用场了。”聂修远为了今后的蟹粉狮子头,这就在苏秦的面前开始邀功了。

“不光是调教这些小鹿,明天开始跟我去庄子一趟吧,我种的那些药都收的差不多了,这怎么过冬还是个问题,那暖棚子也建成了,正好儿我有时间,三师兄就陪我出去转转吧。”

苏秦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要知道这位三师兄可是个鬼才,天生的聪慧,从小儿就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学的东西又好又快不说,学的东西还非常的杂,苏秦现在简直是把三师兄当成是移动的百科全书了,有什么不会的,三师兄都能给出个差不多的答案。

就算是不知道的,也能说出点什么来给苏秦一些启发,苏秦觉得这种药材的事情啊,不拉着三师兄过去,简直就是浪费了。

“感情你这丫头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好吧,就算是你不说我也是想有时间过去看看的,这向来药材都是天生地长的,要是真的能进行人工种植的话,也算是造福百姓了,行了,你也别伤心难过了,王堇也不是一去不复返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走吧,再待下去婶子该多心了。”聂修远劝着苏秦说。

苏秦看了一眼王堇离开的方向,知道三师兄说的是对的,摸了摸小灰的大脑袋,跟着三师兄回去了。

王堇端坐在马上,心里也挺不舒服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不过,王堇是什么人啊,在苏秦面前就是忠犬相公,在这些亲手训练的士兵面前就是铁血教头,自然不会在士兵的面前流露出什么一样的神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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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团队协作

赵谦已经被王堇早一步派到了西北营,现在跟在他身边最的重用的就是李显了。

赵谦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的兄弟,王堇只留下来十个人,也幸亏赵谦带走的人都是精锐,要不然西北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还真是不一定。

李显一提马的缰绳来到了王堇的跟前儿,“头,这次我们把这些新兵蛋子都带出来了,能行吗,万一弄砸了,这可是殿下的大事儿啊。”李显明显有些信心不足,这些人最多的才训练了不到半年的时间,甚至有几个才训练了两个多月,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放心啊。

“我们这次又不是造反只是要把人给看管起来而已,大统领他们动手不方便,只能咱们出面,而且这次还有其他的任务,这些人不见血不成材,总是躲在山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好好的历练历练有个一年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要是实在不行,就淘汰成普通的兵勇,这个还用我教你?”王堇斜着看了李显一眼。

李显明显的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这些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就是头儿要留下来的人了呢,没想到,还要在里面挑选,这也实在是太严格了,当春他们这些人也没有经历过这么严格的选拔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更注重的是个人能力,而他们,我要的是团队协作的能力,就像是狼群一样,需要相互的配合互补,如果不能胜任,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淘汰了他们,毕竟,以后我们要做的事情,要执行的任务风险极大,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够做到的,军队当中,团队的力量要大于个人的力量。”

“他们跟你们是不一样的,你们是从小训练,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光是要学武还要学习其他的本事,包括内功,而,他们,我要的是兵,是能够协同作战,勇往直前的士兵,作用不同,要求也就不一样。”

“我把你们都给打散了,各自带领一小队进行训练和比试,也是想让你们的能力发挥到最大,训练士兵要灵活一些,不要拘泥于兵法上的东西,要学会用脑子,打仗用脑子,执行任务用脑子,训练他们也是一样的。”王堇很少这样细细地把事情分辩的清楚,这还是李显第一次听王堇说怎么练兵呢。

“头儿,属下记下了。”李显知道这是王堇在指点他,他和赵谦是他们这帮跟着王堇出来的兄弟里最得重用的,也是本事最大的,李显知道头儿有培养他们的意思。

“恩,你们都是聪明人,甚至在很多方面,比我都要强,你们认我这个头儿,最初也是勉强的,不过,只要是喊我一声头,就要听从我的命令,当然我也不会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包括他们在内,都是我的兄弟,不光他们能不能经过我的考验,哪怕是成为了普通的兵勇,只要是从我的手里出去的人,就是我王堇的兄弟,不管天涯海角,兄弟有难,我绝不推辞。”王堇迎着微寒的夜风,声音有些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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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树苗儿有着落了

“头儿,属下等能够跟着头儿,是缘分,也是运气,誓死追随,不离不弃。”李显有些激动地说。

“说什么不离不弃,弄的娘们唧唧的,行了,好好练兵,为殿下效力,就是对我的好了,快点走吧,夜长梦多,路还很长呢,驾。”王堇笑骂了一句,一提黑鹰的缰绳快速地向前奔去,李显脸上表情一收,向后一挥手,身后的众人全都抽打身下的骏马,疾驰而去。

王堇走了以后,苏秦很快就回过神儿来了,也没有给她继续沉浸在儿女情长的机会,聂修远一大早上的就把师父和苏秦全都叫了起来,匆匆的吃过了早饭之后,就往庄子上去了。

“三师兄,你这么兴奋干什么,我还没睡醒呢,你知不知道,睡眠不足会加速人的衰老的,真是没人性,那庄子上的药材又都跑不了,你不能等等啊。”苏秦咕哝了两声,打了个哈欠。

“那怎么能行呢,我还是昨天听师傅说的,你那庄子上不光种了枸杞还有人参和三七呢,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害得我白白的浪费了这么多天的时间。”聂修远昨天晚上听师父提起的,当时恨不得就长了翅膀飞到庄子上去,他是真的没想到,小师妹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竟然把名贵的人参和三七都种了出来,人参也就罢了,深山老林也是有的,种子什么的也不算是非常难找。

可是这三七可不一样啊,这东西只生长在温暖湿润的南方,根本没有办法在北地过冬,他真的想看看,小师妹的三七到底养成什么样了,这一宿都没怎么睡觉,心里就想着三七了,连做梦都满脑子飞的三七切片。

“谁让你没有问过我,难道你让我整个庄子都种上枸杞啊,那我不种粮食啦,枸杞虽然好,但是也不能当饭吃不是,难道我卖了枸杞买粮食,那多不划算啊,再说了,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树苗儿啊,我还想问问师兄有没有渠道,帮我多弄一点儿,明年我想让下河村各个角落都种上枸杞,也算是给村里人增加点收入了。”苏秦揉了揉眼睛,实在是有点睁不开,就是这还没忘记跟聂修远要点人情呢。

“枸杞的树苗儿啊,这个虽然不难,倒是能想一些办法,咱们这边的枸杞不多,还得是西北中宁地区,那边的山上枸杞倒是不少,大部分都被一些乡绅或者氏族把持着,不过,你放心,你想要的师兄都会尽力给你办的。”聂修远除了医术之外,还喜欢结交朋友,说是交友满天下也不为过,这件事情虽然不好办,还是能办的。

“那我就多谢三师兄了,真的能弄到足够多的枸杞树苗儿的话,我也就不用这么发愁了。”苏秦没想到自己一直在犯难的事情,到了聂修远这儿竟然这样就能解决了,这个三师兄还真是个宝贝,知道的东西多,认识的人也多,医术还这么好,这几天跟三师兄交流医术的时候可是长进了不少,苏秦想着还能从三师兄身上学到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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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章 撑腰

苏秦用看稀罕的目光盯着聂修远,让聂修远有些心里发毛,“小师妹,你能不能不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你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话尽管说,三师兄只要能办,绝对办,你这么看着我,要是让王堇知道了,你师兄这张俊脸啊,可就毁了。”

聂修远这几天可是知道了王堇对苏秦的宝贝程度,要是让他发现苏秦这么看着自己,不把自己大卸八块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嘿嘿,我就是觉得,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有这么厉害的师父,还有这么帮我的师兄,可能没有人比我更幸福了。”苏秦这话也不是拍马屁,说的都是真心的。

“你这丫头,越发会哄我这个老头子开心了,你放心,等咱们从庄子上回来,放松也都放松够了,就去你的育幼院看看,你三师兄短时间内也不会走的,怎么也得看着你把医馆撑起来之后,我就能安享晚年了。”孙博闻看着小徒弟笑眯眯地说。

“还是师父最了解我了,不过,我现在还小,学医的时间还短呢,师父真的放心吧济世堂交给我?我要事咋了招牌怎么办?”苏秦略带不自信地说道。

她现在才知道,这济世堂可不只是乌蒙县一家而已,这只是最初的那一家,所以孙博闻就长期在这边,其实大齐还有济世堂事家分医馆,都由孙博闻的心腹掌柜的管理,坐堂的大夫有些是孙博闻的记名弟子,有些事从外面聘请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赚钱,然后天南海北地揪出徐不治,为师父报仇。

孙博闻他们师兄弟几个对师父的感情,比一般的父子之间的感情都要深得多,只要能够报仇,孙博闻他们能够付出所有的一切。

这事家济世堂的分馆,再加上乌蒙县的这家一共十一家医馆,遍布在大齐的各个城市,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和产业啊,苏秦没看到多少钱,只看到了这半年有专门的人送一次账册过来,光是这个账册就够苏秦头疼的了。

“你放心,师父还没有老到不能动弹,会在后面看着你的,其实当初这些医馆建立起来的时候,也不光是为赚钱,也是为了打探消息的,都有专门的人负责,等今年年底的时候,我会让你跟他们见见面,你做好心理准备就可以了,我的徒儿,可不能怯场啊?”孙博闻摸着胡子说道。

“小师妹放心,还有师兄给你撑腰呢,要是有哪个人敢不服你的管教,做出阳奉阴违,欺上瞒下的事情,你尽管告诉师兄,看我不打的他们满地找牙,不然的话一包药粉就了事了,省得麻烦呢,三条腿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大活人还不有的是。”聂修远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让苏秦受欺负的。

苏秦其实是感动的,师父没儿没女的,他创下的这份家业,算起来也应该有她的几位师兄的,没想到,师父越过了几位师兄直接给了她了,三师兄还丝毫没有介怀,实在是让苏秦觉得她是幸运的,毕竟财帛动人心,她能得到如此的厚爱,实在是暖心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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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药香

“那三师兄可是说了要帮着我的,不许反悔啊?”苏秦展颜一笑,把眼睛里的泪光逼了回去。

“那是自然,师父在这儿呢,我在呢么可能说话不算数呢。”聂修远就差赌咒发誓了。

“你别看你三师兄这样保证,其实啊,这小子是在感谢你呢,没有收你之前,我以为小三子就是关门弟子了,想把我这份儿家业留给她,你大师兄和二师兄全都不是这块料,他们也不想要这份产业,谁知道这个臭小子,我刚跟他一说,就把脑袋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像是我要害他一样。”孙博闻动了动自己的右腿,强忍住踹人的冲动。

“嘿嘿,师父,我不是怕我把您一辈子的心血给败了嘛,你是知道的我,什么时候在一个地方呆着超过一年的,我就喜欢浪迹江湖,琢磨点我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足够了,现在不是有小师妹了嘛,大不了,我多帮帮小师妹也就是了,师父就饶了徒儿吧。”聂修远还很狗腿地给孙博闻捶了捶腿,那样子就差屁股上安个尾巴摇两下儿了。

聂修远这个样子,成功地让苏秦笑出了声,孙博闻拿着手里的书敲了聂修远的头一下,也笑了出来,像是他们这样的师徒关系还真是少见的,苏秦觉得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师父和师兄对自己的好,她会永远的记在心里的。

一路有说有笑地去了上河村的庄子,上河村的人对于苏秦的马车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现在也都知道下河村已经不是原来那么好欺负的小河村了,因为有苏家的帮忙,他们就是抢水都不敢了,因为,下河村的壮劳力都在呢,而上河村倒是有一半儿的壮劳力都去服役去了。

“瞧瞧,这马车又来了,这苏家真是有钱了啊,你们没瞧见,那庄子上盖起来那么大个房子,也不知道是干啥的?”一个上河村的人背着不少东西跟同伴说。

“你管那么多干啥,苏家可不是咱们能比得了的,人家苏百川现在是千户大人,听说再往上就是正儿八经的武将了,咱们是什么人啊,泥腿子一个,别议论,说不定啥时候咱们也有求到苏家头上的事儿呢。”另外一个人低声说道。

最先开口那个人想想也是,老实地把嘴闭上不去谈论苏家的事情了,现在苏家在这十里八乡可是非常特殊的存在的,一般人是不敢对苏家说三道四的。

“我闻到药香了,小师妹,你这庄子上的药材不少吧?”聂修远还没等下车呢,鼻子就像小灰似的不断的耸动了,小灰是因为新到了陌生的环境在熟悉环境呢,而聂修远纯粹是被药香吸引了。

这庄子上的药材大部分都已经成熟了,老王已经带着妻子把所有的药材分门别类的采摘炮制了,这还是按照苏秦交给他们的法子处理的,因为这个他们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在庄子上的日子过得好,吃得饱穿得暖,只要伺候好这些药材就行了,老王一家人可以说对庄子上的事情,比对自己家的事儿还上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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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庄子的情况

“师兄的鼻子可是真灵啊,既然是做试验,当然不能少种了,不过,这庄子上还是以粮食为主的,毕竟药材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当饭吃不是,药材的种植还需要特殊的环境,每一种不同的药材还有不同的生存要求,有些需要遮阴,有些需要特别多的阳光,其实大片的田地是起不到什么样的作用的。”

苏秦一边下车一边说,聂修远也把师父从车上接了下来,小灰早就已经跳下了马车,围在苏秦的身边伸出了长长的舌头。

“行了,咱们别在这儿说话了,王叔还有马老都来接我们了,先进庄子再说吧。”苏秦已经看到了小桃的爷爷马老还有药农老王已经出来迎接他们了。

“见过姑娘,见过老先生,见过公子,不知道姑娘这个时候过来,老奴们没有什么准备,怠慢姑娘了。”老妈黑红的脸膛,应该是刚开始干活儿,裤腿儿都是卷起来的,脸上也有些汗水,不过,脸色非常好,见到苏秦还有些兴奋。

“我也是临时起意,这位是我的师父,这是我的三师兄,我们就是来庄子上看看药材的情况,马老,庄子上现在怎么样了,田里的粮食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吧?”苏秦让两个人站起来回话。

“多谢姑娘体恤,庄子上的粮食都已经收割完毕了,现在就等着打下来晾干,然后就收到仓库里去了,姑娘说了,这粮食都不卖出去,全都留下来,只是,姑娘,这赋税是用银子?”老马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用银子吧,今年的年景虽然好,但是未雨绸缪总没有什么错处,赋税这边儿我会让丁四春直接交了的,你们就不需要操心了,对了,马老,要是有时间的话多找人挖几个好一点的地窖,以后会有用处的,记着,找一些嘴严实的,庄子上的事情,也不要跟外面的人说。”苏秦想要低调,而且,做事要隐秘一些。

“是,姑娘,老奴明白了,咱们庄子上有几个短工不错,跟老奴说过,想要在咱们庄子上做长工呢,正好今天都在庄子上干活儿呢,要不姑娘看看?”老马之前一直都带着短工做活儿,现在这些短工有心思做长工,老马其实还是挺高兴的,毕竟长工比短工稳定性更强,而且,用着也更加的方便。

还别说庄子上还有这么多珍贵的药材呢,自然是嘴严实的长工更让老马放心,估计也更能让主家放心。

“嗯,那就看看吧,不过,先别着急,先把活儿干了,安排好了再过来,我们先跟王叔去看看那些药材,走吧,王叔。”苏秦想了想觉得老马说的挺有道理的,这庄子上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全交给老马了,这老马种了一辈子的地了,又对自己家忠心耿耿的,现在不管是他的儿子媳妇儿还有孙女儿都得到了重用,老马更没有理由不对自己家用心不是。

“是,姑娘,老先生,公子,这边请。”老王弓着身子和老马一起把苏秦师徒三人请进了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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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成果非常

“小师妹,这些药材真的都是你种出来的,这人参长得可真是不错,这真的是当年的吗?比在深山老林里发现的那些当年生的人参可是长得壮实多了,要是按照这个生长速度的话,五年的时间就能入药了啊?”

聂修远也不管自己的衣服上是不是沾了草叶子还是泥土了,看着那些已经马上要进入休眠期的人参仔细地观察着,就差把脸都贴到地上去了。

“我这些人参可是经过了精心的培养和照顾的,肥水调和不说,该除草的时候除草,该遮阴的时候遮阴,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野草跟它们抢水分和养分,自然是长得更快了一些,就是不知道药性有没有损失。”苏秦看着那些已经有了干枯迹象的人参苗儿说。

“嗯,你说的也对,这人活着需要喝水吃饭,这药材也是一样,要是真的都这么精心伺候着还长不大的话,实在是对不起你和这位王叔的精耕细作了啊。”聂修远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感慨地说道。

“就是啊,这人参是金贵的药材,等闲得人家都用不起,多少人就因为差两片儿参片提气就丧了命了,要是真的种植成功了,不知道能多救下多少人的性命啊。”孙博闻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庄子上了,不过,还是非常的感慨,没想到自己的徒弟比自己要走的更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咱们再去暖棚看看吧,这暖棚自打建成了之后我也是第一次来呢,一直都是王叔他们两口子在打理,要是没有他们啊,我这药材种植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可以说药材的种植,王叔一家是功不可没的。”

“对了,三师兄可能还不知道呢,咱们药铺现在很多质量非常好的药材也都是王叔原来他们山里的药农送过来的,比药商的价格便宜不说,而且质量真是没多说,更因为就地取材,药性保持的非常好,比那些长途跋涉运送过来的也要好上不少,师父说是吧?”苏秦看了看师父说。

“嗯,你小师妹说的没错儿啊,老王确实是功不可没啊,要不是有他在,你小师妹就腾不出那么多时间来做其他的事情了。”孙博闻对老王也是非常的肯定的,就看这些药材照顾的这么好,老王一家就得嘉奖。

“姑娘,老先生,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不敢居功,小的原来认识的那些药农还要感谢姑娘和老先生呢,要不是医馆高价收我们的药材啊,大家的日子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过,大家还让小的替他们感谢老先生和姑娘呢。”

老王笑呵呵地说,他现在在庄子上的日子好过了,自然也希望以前的那些乡亲们日子过得好,有了医馆不压低他们的价格,又加上苏秦教授他们炮制药材,现在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老王自然也开心啊。

“一举两得的事情,王叔你就别总是挂在嘴上了,我们医馆不是也得到了实惠嘛,要不然师父光是义诊和赠药就是一笔大的开销,虽然看着我们提了不少药材价格,但是也比直接从药商手里拿药材要更好。”苏秦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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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琉璃窗

老王没有在说话,只是在前面引路,聂修远把话接过去了,“小师妹这话算是一说对了,几大药商垄断了药材的渠道,压低了药材进价的价格,转身就卖成了天价,别说人参这些珍惜的药材了,就是一些普通的药材利润也是非常惊人的。”

“而这利润全都进了这些药商的腰包,那些辛辛苦苦甚至是付出生命代价的药农还吃不饱肚子,更会看不起病,实在是讽刺啊。”聂修远这么多年没少在各处游历,还帮着师父打理其他几家济世堂的分馆,自然知道的比苏秦更多,对那些为富不仁的药商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我种药材一方面想要药材的价格有所下降,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让大家多一些收入,而且药材这个东西比较特殊,不会占用大量的耕地,不与粮食相争,也算是好事。而且,最重要的事,如果能大范围地推广开来的话,药商们想要垄断就不那么容易了,有些小药商就可以做大了,竞争的人多了,市场才能趋于稳定和正常。”苏秦看着不远处的暖棚说道。

“小师妹言之有理啊,怪不得师父总是不住地夸你,小师妹这份功绩怕是载入史册也没有什么不应当的,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聂修远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师兄,你我师兄妹还说这些,害不害臊,我这脸都红了,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就是想在自己利索能力的范围内,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好啦,别说这个了,我们还是看看我们的大三七吧,这个娇贵的东西能不能在北地成功的安家,这才是大事儿呢,就算是小范围内的能救一些人也是好的啊。”

苏秦知道,像这种建造暖棚来种植药材的成本太高了,根本不可能得到大范围的推广,只能是她自己来,不过,能多种出来一些总是好的,顾着自己人总还是够得,比如说王堇和他带着的那些士兵,就是首先得到实惠的人。

也不是苏秦不想给更多的病人用药,而是三七难得,王堇他们成天不是训练就是打打杀杀的,受的外伤就多,需要三七的地方也就更多了,所以苏秦没有办法,只能先紧着自己人了。

当然遇到病情紧急的时候,苏秦也不会吝啬,毕竟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在大夫的眼中,只要是自己的病人,就要全力的去抢救,按个时候,就不是计较得失的时候了。

“嗯,这暖棚子进的不错,通风和采光都足够了,就算是到了冬天估计也能安全的越冬了,这三七不像是人参生长的那么缓慢,要是照顾的好的话,我看这些人工种植的三七,明年的秋天就能采收了。”孙博闻查来了一下暖棚子里三七的生长情况,非常满意地说。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我这贵价的琉璃窗子不是白买了嘛,因为这个琉璃窗子,丁四春还小声地嘀咕过呢,说我对这些药材倒是比对自己都要更好呢。”苏秦见三七长势良好,也放心了,移栽的时候她没有时间,一直在忙着育幼院的事情,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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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造价不菲

聂修远这个时候才有时间注意起了这间不算是小的暖棚,要是按照土地的面积算的话,三个暖棚加在一起的话至少也有将近两亩地了,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花费着实不小,更别说,这每个暖棚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块近似于透明的琉璃窗子镶嵌在木头的窗框上面。

阳光透过半透明饿琉璃照射进暖棚当中,不管是采光还是采暖都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不过,这琉璃的价格是非常昂贵的,一般的人家连镶在主卧或者是客厅都舍不得呢,苏秦倒是舍得把这琉璃的窗子用在暖棚里,可见她的决心了。

“小师妹,真是下了血本了,这么大一块琉璃,就算是最便宜的透明琉璃也得值个十几两银子,这要是被宵小之徒盯上了,小师妹的损失可就大了啊。”

聂修远用指节儿轻轻地敲了两下琉璃窗,半开玩笑地说,怪不得那个丁管家嘀咕了,这么败家的行为,确实是挺出人意料的,不过,这段时间聂修远对苏秦也算是了解了,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只要是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不心疼的。

“刚开始啊,我也是担心的,不过,这庄子上就老马带着他的孙子,还有王叔两口子加上虎头,剩下的就都是长工短工了,他们一般都不会到这边来,上河村的民风向来是不错的,偷鸡摸狗的人还真是没听说,就算是真的有,但凡是我苏家的东西,他们下手之前也得想想后果。”

苏秦也知道现在自家在村里人的眼中就是不一般的存在,除了那些不开眼的活不下去的,一般人是不会对自己家的东西起什么念头的。

毕竟现在苏百川已经是千户,要不是出了事儿的话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参将了,在武将的序列当中,只有成了参将才能算是正经的朝廷官职,老百姓对于当官的天生带着畏惧,所以苏秦倒是不担心有人敢来自己的庄子上捣乱。

就算是苏百川鞭长莫及,那不是还有王堇呢嘛,王堇的武力值一直是大家看在眼里的,那没有学艺之前就是一拳能轰杀野猪的主,谁都知道王堇对苏秦的宝贝儿成度,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的话,谁没事儿找死啊,那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嘛。

“小师妹,这火墙的造价不高,但是冬天要是真的想给棚子里药材取暖的话,这花费可就大了,这药材怕烟熏,你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有些冒险,就算是最干的木柴,可是有可能冒烟的,三七这个东西,长在南方的深山老林里,对环境的要求还是有些苛刻的,我有些担心啊。”聂修远拍了拍已经修建好的火墙说道。

“这个师兄不必担心,别说我这火墙是找了最手巧的匠人搭的,我给暖棚供暖,用的都是银霜碳的碎末,就算是露天拢上一盆火,都不会有烟气,更别说是压在火墙里了。”苏秦特别自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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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服了你了

别的东西不敢说有多少,就是这银霜碳的碎碳不要太多,这大半年的时间,三叔苏百山主持的炭窑就没有停过,当然就有碎炭,这些苏秦全都有用处,就全都存了起来,现在已经存了不下两千斤的分量了。

这还是之前银霜炭的需求量不大的情况下,这现在秋收已经结束了,大户人家于开始采买银霜炭了,挣得盆满钵满不说,这碎炭也存下的就更多了,苏秦根本就不担心采暖烟气的问题。

“我的个乖乖,小师妹,我真的是服了你了,能用银霜炭来给药材取暖,这些按期要是长不好啊,师兄替你给他们挫骨扬灰,真是对不起你这番心血了,对了,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多的银霜炭啊,这银霜炭在京城可是从不应求,就是碎的,也有的是人抢,小师妹你这要是让他们那些采买的管事知道了,非得吃了你不可。”聂修远这段时间被震惊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现在就是小师妹说是天天吃龙肉,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你这个傻小子,这两天我看是被蟹粉狮子头给吃傻了,你没在村子转转啊,这村里经常冒烟的那个地方,就是你小师妹家的炭窑,你昨天还搂着她三叔的脖子喝酒呢,怎么就不知道这炭窑就是你小师妹的三叔负责的呢。”孙博闻看着自己这个徒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时候看着挺机灵的了,怎么越长大了越笨了呢。

“啊?我的天啊,我这脑子怎么自从到了下河村就不好用了呢,小师妹,你有这么个宝库怎么不早说呢,你之前还说什么育幼院的开销大啊,还说这暖棚子的造价高啊,有了这烧制银霜炭的法子,还不是什么都解决了,这可是日进斗金的好买卖啊。”聂修远拍着巴掌说道。

“师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银霜炭确实是非常值钱,十个大窑确实是赚了不少钱,不过要说日进斗金,有点儿夸张吧?”苏秦不愿意过多的砍伐树木,所以银霜炭一直都限制数量的,要不然就算是茫茫的大山,也不知道能被砍伐多少年就被砍完了。

而且苏秦还让三叔在属于苏秦的那一部分利润当中抽出来一部分,雇人在被砍伐的比较厉害的地方重新种上树苗儿,有不少人说苏秦是傻子,这树是天生地长的,你花这么多人力物力最后说不上便宜了谁呢。

苏秦只用了一句话就把所有这样说的人都堵了回去,我们不能享祖宗的福,造子孙的孽。

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苏秦这样做也是为了循环利用,也是为了给自己因为烧炭造成的对环境的破坏补偿一二。

虽然现在的森林资源非常的丰富,别说是大家送到苏秦窑厂的这些了,就算是再砍个百八十年也无所谓,不过,那是大家的想法,苏秦毕竟是异世的灵魂,即使她被封闭在人体实验室当中,她也知道地球的自然资源已经枯竭到了什么程度,尤其是森林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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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关于银霜炭

苏秦不想竭泽而渔,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她植树造林的心思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后来大家渐渐地知道了苏秦的那番话,咋么的时间长了,也咋么出味道来了,竟然有更多的人自发地开始种树,可能是一棵两棵,或者是三五棵树,虽然数量少,但是至少认识到了,实在是意外之喜。

更有不少人在干旱的时候看到快被晒死的树苗儿,把自己带着的喝的水分给那些快要渴死的树苗,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总之苏秦用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影响着一些人的行为。

这话就扯的有些远了,聂修远恨不得顿足捶胸,他实在是看不得苏秦空手着宝山不会利用啊。

看着聂修远的样子,苏秦有些想笑,自己这个三师兄啊,按理说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有时候就像是个孩子似的,真不知道这二十年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三师兄,你别蹦了,要是伤到了我的三七,就是师父不拿大鞋底子抽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小灰咬烂你的脚指头。”苏秦威胁地说道。

小灰听见主人的指令,扑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牙齿微微的磨动了两下儿,好像就等着主人一声令下,就看着聂修远的哪根脚指头好啃,来上两口呢。

“别别别,小灰,嘴下留情啊,我这注意着呢,不会踩到的,你看。”虽然这么说,聂修远还是往边上走了两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小灰就扑过来了。

这大狼狗站起来都快有一人高了,威风凛凛,牙齿闪着寒光,这要是给他一口的话,别说是脚指头了,自己这只脚还在不在那还得看小灰的心情了。

“三师兄,你是对银霜炭有什么想法儿吗?”苏秦觉得三师兄认识的人说,又常年在京城,知道的东西也会更多,要是真的能把银霜炭的生意做大的话,她自然也是愿意的,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那是当然了,我跟你说啊,在京城,银霜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就算是最低等的也要卖到十两银子一担,那一担也就十五斤左右,那还是抢掉了脑袋的呢,你想想,你这银霜炭能卖到这个价钱嘛,光是在县城有什么发展,估计你这银霜炭连府城都没进去过吧。”

聂修远说到这儿越发的觉得自己要吐血了,好好的东西,硬是被埋没了,实在是太让他跟着上火了。

“那倒是,我不打算竭泽而渔,一直在限制银霜炭的数量,而且,我还让三叔存了不少,等着天气冷一些的时候再出手的,现在出的货都是之前答应下来的,师兄,帮帮小妹呗?我不让师兄白帮忙,我给师兄分红,给师兄攒点置办聘礼的银子。”苏秦向来对自己人非常大方,三师兄帮了她这么多,苏秦怎么会让三师兄吃亏呢。

“分红啊,聘礼啊,嗯,算你还有点儿良心,我这里的好东西都快被你给掏空了,也该给自己存点银子了,要不然等到有了心仪的姑娘,我连份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怎么办?”聂修远是实实在在地在考虑这个问题呢,气的孙博闻差点儿脱下鞋来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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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提议

“你这个混蛋小子,我拿你是儿子一样养着,会差你一点聘礼,别这么没出息,丢不丢人,这也就是在自家人面前,要是说出去,真是弱了我的名头。不过,你小师妹也是真心要给你分红的,你也就不用客气了,有什么牛黄狗宝赶紧掏出来吧。”孙博闻鼻子差点气歪了,这个徒弟啊,还真是心眼跟风斗一样大。

“嘿嘿,嘿嘿,师父骂的是,徒儿没心没肺,惹师父生气了,其实我有个朋友家里是做生意的,平时也有银霜炭的买卖,不过,总是跟我抱怨银霜炭的供应量太少了,少有人会烧制,我想不如我给小师妹和我这位朋友牵个线,到时候也别说什么分红不分红的,就麻烦小师妹以后帮我张罗张罗就行。”聂修远之前装着在思考,也是开玩笑的,他有这一身医术,平时花销也不大,孙博闻也没少贴补他,怎么会没有银子呢,不过是逗自己师父和小师妹而已。

“师兄,亲兄弟明算账,说给你的分红是一定要给的,要不是有你牵线的话,我家的银霜炭怎么可能进京城呢,以后只要银霜炭通过师兄的朋友卖出去的,我就分给师兄一成的红利,半年一结算,师兄看可好?”苏秦说出去的话是不可能收回的,聂修远推脱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庄子上的药材都生长的不错,该休眠的已经休眠了,那些没办法自己越冬的药材也都被转移到了暖棚当中,聂修远又提出了一些他的合理化建议,苏秦一一的采纳了,王叔也一直在边上跟着听着记着,遇到不懂的也都提了出来,就这样中午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一直忙到了晚上才算是把庄子上的事情打理清楚了。

至于老马提出来的短工变长工的事儿,也定下来了,老马一辈子看人可是非常准的,苏秦也没有什么毛病可挑的,就让老马做主了,丁四春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给他们换过了长工契就行了。

“小师妹当家理事当真是头头是道啊,就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在小师妹这样的年纪也没有这两下子呢,估计每天不是涂脂抹粉的就是伤月悲秋呢。”聂修远靠在马车的大垫子上说。

“不是说,这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不光是要学习琴棋书画还要学习管账理事嘛,师兄就会捡好听的话说,我可是不信呢。”苏秦别看没去过什么地方,但是并不耽误她增长见识啊,她没事儿就捧着的书可不光是医书和农书,还有很多的杂书,知道的东西自然是不少。

“小师妹这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你说的那都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了,不只是擅长琴棋书画,算账啊,打理庶务都是很有两下子的,不过,那也都是在出嫁的前一年开始慢慢接触的,哪像你老早的就开始操心家里的这么多事情呢,她们都是被娇养着,这些操心费力的活是不怎么愿意沾的。”聂修远对这些女孩子们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要不然也不会孤家寡人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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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笑死和气死

“很多京城的闺秀们,成天不是吟诗作画,要不就是争奇斗艳了,好像接触到银钱庶务都是对她们的亵渎一般,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来的。”

“才子佳人当然是让人传为美谈,但是过日子最后还不是落到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上,光是吟诗作画就能填饱肚子,就能让下面的那些丫鬟仆妇,掌柜小厮听话了不成,真是愚不可及。”聂修远对京中的一些事情实在是有些不理解。

“师兄,你也说了,这只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是这个样子,最后出嫁之前不还是要接触这些的,那些真正的大家闺秀不还是早早的接触了,所以啊,你就别夸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师兄,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师嫂呢,那些大家闺秀你看不上,不如,师妹给你踅摸一个小家碧玉,在家相夫教子伺候好师兄。”苏秦促狭地说道。

“你这个丫头,倒是打趣起师兄来了,师兄想要的其实不多,就是一个知疼知热的人罢了,最好能做得一手的好菜,也不用什么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我不在乎这些,甚至什么才女啊美人啊,我也不相信,我想找的媳妇儿要坚强要善良,愿意跟我浪迹天涯的最好。”聂修远美美地想着。

“说到底还不是得师兄自己相中了,这样吧,师兄什么时候找到了,小师妹帮你把人追到手怎么样?不过,我觉得以师兄的性格啊,要是真的相中了,还什么浪迹天涯啊,估计倒插门儿都有可能呢。”苏秦看了看聂修远说。

“那怎么会呢,大丈夫顶天立地,再怎么也不能倒插门儿吧,大不了,我连着她们家的男女老幼都养着就是了,倒插门儿那是没有能耐的男人才会做的呢。”聂修远的眉毛都要立起来了,脑袋更是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了。

引得孙博闻和苏秦哈哈大笑,这个聂修远啊,简直就是个耍宝的高手,说话总是那么有意思,苏秦觉得不管是谁嫁给了自己的三师兄啊,这一辈子不是被气死就是被笑死的。

庄子上的事情都安排完了,秋收也快结束了,颗粒归仓,大家享受着丰收的喜悦,家家户户都在琢磨着,今年交了赋税能都剩下几担粮食,不管是娶媳妇儿也好还是嫁闺女也罢,聘礼和嫁妆都能好看一些了,不过,这份美好的愿望,随着各村的里正带回来加税的消息,全都破灭了,大家最后算了一下,今年交了赋税之后,还能剩下四成的粮食已经算是不错了,半年糠皮半年稀粥的日子还在不断的持续。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咒骂,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哭泣,更有不少的人家在考虑把家里的闺女卖了,好给家里早就过了说亲年纪的儿子说上一房媳妇儿。

“秦儿,你说咱们老百姓怎么就不能有两年好日子过呢,自从你爹去当兵了之后,这赋税和乱七八糟的名目,都多少回了,今年好不容易老天爷开眼有了大丰收,还要加税,真是不让老百姓活啊。”柳氏咬断了手里的线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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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章 都这么说

苏秦之前就有所准备,虽然不意外,但是这件事最后落定了,也让苏秦心里不太舒服,之前就是水灾闹起来流民了,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又要加税,难道大皇子的脑子里装的是大粪嘛,也怨不得萧翊君想要把他拉下马了,这样的人要是真的当了皇帝,怕是用不了三五年,大齐就要亡国了。

“娘,现在老皇帝病重,都起不来了,自然是顾不上朝政了,大皇子把持朝政,胡作非为,到处打压不跟自己一条心的大臣,三师兄说已经有好几个御史在朝堂上撞柱身亡了,也改变不了大皇子的决定。”

苏秦觉得那些御史实在是太过迂腐了,你就算是撞柱而死又能怎么样呢,除了白白牺牲一条性命之外,什么作用都起不了,还不如留着自己有用的性命等待明君的到来呢,现在是死了也白死了,根本不会有人记得,大皇子也不会让他们的名字留在史册上的,只有他们的家人悲伤难过而已。

“娘还听说,那个一直被皇上视为心肝的七皇子被贬了呢,好像就是因为处理流民的事情,听说开荒免税的七皇子没有跟大皇子请旨,是擅自做主呢,就因为这个给赶到咱们这边的边境去了,说是封地,实际上就是让七皇子送死呢,好不容易有个为民做主的好皇子,就然落得这么个下场,唉,老百姓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啊。”柳氏感慨地说。

“娘,你是听谁说的,七皇子是因为荒地免税的事儿被赶出京城的啊?”这回轮到苏秦意外了,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娘坐在后院竟然都知道了。

“这个大家都知道了啊,我还是听你三婶儿说的呢,大家都已经传遍了,好在这荒地免税的事儿朝廷没有收回成命,要不然大家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开出来的地就要飞了,就算是不收回去也要收税呢,也算是好事儿,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七皇子了。”柳氏继续说。

苏秦只一下子就明白了,怕这是萧翊君故意为之了,消息估计也是萧翊君他们主动放出来的,看来,被赶出京城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儿,这样其实也好,既给老百姓挣得了利益,留下了爱民如子的好名声,同时也能避开权利斗争的漩涡儿,免遭牵连之苦,一举数得,也算是萧翊君有气魄。

虽然有收买人心之嫌,到底是真的为老百姓做事的,苏秦觉得这也无可厚非。

“娘,大家都这么说吗?”苏秦一边帮忙分线一边问。

“是啊,要不是大家都这么说,你三婶儿和我这样的乡下妇人怎么能知道呢,听说外面已经开始乱起来了,边境也不太平,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真是挺担心的。”柳氏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说。

“娘,王堇已经去找爹了,刚才来的传信呢,说是已经有了消息了,我爹不过是被派去执行任务了,不方便跟家里联系而已,娘,你看。”苏秦从荷包里拿出来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她模仿着王堇的笔记写的,拿给柳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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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宠不坏

“哎呀,你这个丫头,有消息了不早说,我看看。”柳氏把那纸条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总算是放心了。

“这不是光顾着跟娘分线说话了,就拿出来晚了,这回娘可放心了吧,有王堇在呢,我爹不会有事儿的。”苏秦吐了吐舌头说。

“这我就不担心了,王堇的本事比你爹还大呢,有他在啊,他们俩都会没事儿的,那王堇是去参军入伍吗?怎么没实现跟家里说一声呢?”柳氏知道王堇走了,但是不知道王堇去做什么了。

“娘,这个还得看情况,现在我不方便跟你细说,王堇得了贵人的赏识,有秘密的任务,娘制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跟外人说,包括我三婶儿她们,这件事十分的机密,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否则会有危险。”苏秦知道娘已经开始怀疑了,不如就告诉她,只是不能全都说出来罢了。

“唉,你们这些孩子也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了,娘都明白,你放心,娘的嘴严着呢,不会说的,只是你们要自己注意安全,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保重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柳氏其实早就有猜测,不过,孩子们不说,她就不问,要不然之前出现的赵谦和李显什么的事哪儿来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柳氏也不傻,只是不问而已。

“娘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儿的,王堇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嘛,再说了,又不是他一个人去的,还带着不少的人呢,酿酒放心吧,小弟今天乖不乖啊,都快七个月了呢。”苏秦对这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小兄弟十分的关心,这可是她看着娘的肚子大起来,也即将看着他出生的呢。

“可不是嘛,七个月了,每天还是动个不停,调皮的很,没有你和你哥哥乖巧听话,等生出来了,可要好好的教导,要不然肯定是个捣蛋鬼呢。”提到肚子里的孩子,柳氏的情绪就稳定多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来。

“怎么会呢,我的小弟一定是最乖巧听话的是不是,娘要收拾你,你就来找姐姐,姐姐护着你啊。”苏秦摸了摸柳氏的肚子,正好儿孩子在里面踢了一脚,苏秦就当是小弟听见了。

“你可别把他给宠坏了,孩子不怕摔打,就怕宠的无法无天,现在家里的条件好了,亏不着他的,你这个做长姐的,可要好好给他立立规矩呢。”柳氏虽然这么说,不过,脸上还是慈爱的表情,她原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待她不薄的。

“咱们家的孩子宠不坏的,是吧,小弟。”苏秦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那孩子就像是能听懂似的,跟苏秦互动个不断,苏秦顺势摸了摸娘亲的胎位,现在月份越来越大了,苏秦也越来越谨慎了。

“夫人,姑娘,外面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还带着五六个人,三辆大车,说是京城来的,奴婢已经让人进了外院,还请夫人、姑娘示下。”小桃这个时候进来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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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难道是他

“京城里来的?管家模样的人?难道是他?”苏秦一皱眉,自己不认识什么京城来的人,除了那个少将军关庭了,过了这么长时间,苏秦都快忘了这个人了,他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

“娘,你先歇着,我去前面看看,估计是关庭,娘不用紧张。”苏秦安抚了娘之后,就带着小桃往前院儿去了。

“就这么个农家小院儿,看着也就会小富之家,怎么就那么让主子爷上心呢,这中秋都过了,还巴巴的送这么多节礼过来,不知道郡主娘娘知道了,会不会扒了我们的皮啊。”那位管家年纪不大,瞅着也就是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身后跟着留个青衣小帽的小厮,都眼观鼻,口观心地在边上站着呢。

这管家还是关庭的心腹,管着他自己在将军府的小院子,关庭回到京城之后,就发现自己被骗了,他娘压根儿就没有生病,而是听说关庭在下河村不肯返回京城想出来的法子而已,为了这件事儿,关庭还好一顿发脾气,差点闹得伤口迸裂伤到根本,这才算是完事了。

不过郡主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见到儿子的伤势稳定了,又拍人去北地边城还有下河村沿路打听消息,知道了苏秦这个人的存在,自然也知道了苏秦已经定亲,并且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这才算是放心了,纯粹是自己儿子对人家姑娘太过上心了。

郡主不能生自己儿子的气,自然就迁怒到了苏秦的身上,好在被定远将军知道了,拦住了清河郡主,不然的话,苏秦或许还有另外一场无妄之灾呢。

关庭的身体彻底复原了之后,无意间得知了自己量竟然想要对付苏秦,当时就坐不住了,不过好在被当时的管家给拦住了,要知道,那个时候关庭如果去找郡主讲道理的话,可能事情会更糟。

人虽然劝住了,可是关庭和母亲清河郡主之间也留下了隔阂,这不是嘛,还没到中秋呢,关庭就让自己的管家置办了不少的东西,趁着清河郡主忙于周旋在各种宴会之间的时候,让管家给带了出来,这路上耽搁了一些时日,等到了下河村打听到了苏秦家里的时候,中秋节早就过了。

“不知是哪里来的客人上门,苏秦有失远迎饿。”小桃把苏秦引到了关庭管家所在的房间,苏秦开口问道。

“小的关全见过苏姑娘,给苏姑娘见礼了。小的是代表了我家主子爷给苏姑娘送中秋的节礼来的,没想到一路上耽搁了些时日,等到了姑娘这里,已经是这个时候了,还请姑娘不要怪罪。”关全虽然觉得一个农家姑娘能有什么好的,不过见到苏秦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真是大错特错了,赶紧上前行礼。

关全一边行礼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苏秦,只见眼前的姑娘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乌发如云,只着一根玉簪,柳眉如月,不画而黑,杏眼含情,悬胆鼻,樱桃小口一点点,当真像是画中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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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消受不起

不说这长相吧,就是通神这端庄沉稳的气度,就算是在京中也难得一见啊,更别说这小小的村庄里了,怪不得自家的主子爷对这姑娘如此上心,连带着对郡主娘娘多存了怨气了。

关全把身体更是弯了弯,态度恭敬有礼,苏秦暗暗点头,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奴才,估计也是清河郡主亲自挑的人给自己儿子的吧,就是会做人。

“关全,你们主子爷可是少将军关庭?我与少将军只是萍水相逢,没有什么交情,这大老远的送节礼过来,苏秦实在是受之有愧,多谢你们家少将军的美意了,苏秦愧不敢受,还请关大哥代我表示歉意,东西你都带回去吧。”

“苏家乃是寒门小户,消受不起少将军的节礼,还请关大哥见谅。”苏秦不愿意跟关庭扯上什么关系,不过,这跟关全没有什么关系,出口称呼关全为大哥,也算是给足了关全的面子了,毕竟这节礼自己不收的话,就算是关全差事没办好,苏秦也很抱歉,不过抱歉归抱歉,在知道关庭心思的情况下,收了他的东西,实在是不妥当。

其实要是说起来,这东西要是将军府或者是清河郡主派人送来的,表示对当初救了关庭的一点儿心意,苏秦也就收了,不过,这是关庭送来的,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苏秦不想有什么瓜田李下之嫌。

而且,苏秦敏锐地直觉,如果清河郡主知道了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农家女,竟然让高高在上的少将军一直念念不忘的话,估计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一个郡主想要为难自己的话,估计有太多的办法了,就算是清河郡主不亲自动手,只需要动动嘴,有的是人愿意替郡主效劳吧。

关全没想到,自己第二句话还没说出来呢,就被苏秦给堵得严严实实的,而且一点儿情面也不讲,直接连礼物都不收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自家主子爷一点儿都没跟自己透露,这礼物要是送不到的话,估计不用郡主娘娘发话了,主子爷就能把他的皮给揭下来。

“苏姑娘,你听小的说啊,这是我们家少将军费劲了心思为姑娘准备的,这,要是就这么原封不动的退回去了,小的没法交差不说,这也辜负了少将军的一番心意啊。”关全着急了,不管怎么说也得让苏秦把这礼物留下,他才好交差啊。

“请你慎言,我苏秦虽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更何况我已经有了婚约在身,少将军的心意我实在是承受不起,也无意承受。我以为我之前说话已经够明白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让少将军误会了,是苏秦的不对。只是你刚才的话,实在是太过了,我与少将军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东西你带回去吧,小桃送客。”

苏秦的变色一沉,说什么心意不心意的,这不是污了苏秦的名声嘛,没有直接放小灰赶人,已经算是苏秦看在关全是个下人,舟车劳顿的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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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带句话

“苏姑娘,刚才是小的失言了,小的不是这个意思,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少将军亲自准备的,这都是姑娘能用的上的啊,有孤本的医书还有不少珍惜的药材,姑娘,你就看一眼,看一眼吧。”关全急的汗都要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贪图这些东西的人嘛,我实话告诉你,别说关庭送来的是节礼,就算是搬座金山在我面前,我都不屑一顾。相反,我的未婚夫王堇,就是拔一棵草送给我,我也珍惜非常。”

“劳烦你带句话给关庭,你就说,他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是绝对不会从我这儿得到半分的回应,要是他还记着我救过他的命,就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现在生活的很幸福,我也祝愿他幸福。再不走,我就要放狗了,小桃,小灰,送客。”苏秦说的话半分感情也不带,小灰呲着牙就站了起来,关全看到这样的小灰腿肚子都软了,怎么出的苏家都不知道了。

“管家,这可咋办啊,咱们就这么走了?怎么跟主子爷交代啊?”一个小厮看着紧闭的苏家大门说。

“我知道怎么交代,我要知道怎么交代就好了,先去县城找个客栈住下,然后想办法给主子爷递个消息吧,总不能就这么走了,要是真的把东西原样儿拉回去,我这个脑袋也不用在脖子上待着了,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我们走吧,等着人用狗撵吧。”关全摸了摸自己还在乱跳的心脏说。

关全带着人和好几车的礼物走了,对于苏秦来说就是个插曲,但是对于京城的将军府来说,无异于一次地震啊,“你说什么,庭儿真的派人给那个乡下姑娘送节礼去了?”清河郡主的脸色非常不好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郡主,下面的人是这么说的,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地方了,少将军隐藏的太好了,对咱们的人又多有防备,所以到现在才查到消息,请郡主降罪。”清河郡主娘娘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躬身说道。

“这不怪你,庭儿这孩子是跟我离心了啊,一个乡下姑娘,就因为一个乡下姑娘,就这么对我这个当娘的啊,嬷嬷,庭儿他防备着我,我是他亲娘啊,我还能害了他不成,这是在我的心上割肉放血啊。”清河郡主一想到这段时间关庭对自己的冷漠态度,心就像是泡在冰水里面一样难受,她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儿子啊。

“郡主,少将军只是一时想不开,方慕少艾的年纪,难免有放在心里的姑娘,只是跟郡主怄气呢,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这位老嬷嬷姓方,她是清河郡主的奶嬷嬷,是清河郡主的心腹,清河郡主也最信任的就是这位方嬷嬷了。

“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知道,嬷嬷,他是真的对那个乡下丫头上心了,学的那点儿本事都用在了我这个当娘的身上了,唉,你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清河郡主泪水涟涟哭的十分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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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定远将军

清河郡主这边儿得到了消息,定远将军也是一样,定远将军也非常的生气,自己就这么一个嫡子,从小习文练武都非常的出色,没想到竟然在女人这件事情上犯了脾气。

“儿女情长,能成什么大气,郡主那里什么反应?”定远将军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意气风发的年纪,对着属下问。

“郡主娘娘十分伤心,现在还没有其他的动作。”半跪在地上的侍卫沉声说道。

“去把关庭给叫来。”定远将军想了想,这事儿不能再拖了,要不然郡主会做出什么来,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就这么一个嫡子啊,剩下的两个庶子都是懦弱无能之辈,他不能看着嫡子就这么堕落下去,在定远将军的眼中,沉溺于儿女情长就是一种堕落。

“是,将军。”侍卫得令下去了,很快就把关庭叫了过来,关庭刚从演武场回来,刚刚换过了衣服就过来了。

“父亲,您叫我。”关庭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父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嗯,你先出去,我们父子俩说说话。”定远将军一抬手就把侍卫赶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定远将军父子了。

“你坐下,你之前受伤被一位姓苏的姑娘救了,表达谢意这件事情,有我和你母亲,你不要再管了。”定远将军看着越发坚毅地长子,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一门双将说出去也是十分高兴的事儿,不过,在这件事情上,定远将军觉得就应该快刀斩乱麻。

“父亲,你监视我。”关庭目光如电看着父亲,心里的怒火熊熊,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喜欢一个姑娘就有错嘛!

“不是我监视你,我和你母亲是在关心你,你的妻子一定会是名门闺女,跟你琴瑟和鸣,不应该是一个乡下出身的姑娘,哪怕是她再好,你们也不合适。庭儿,大丈夫志在四方,不应该拘泥于儿女情长,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历练嘛,你现在的身体也都恢复好了,明天就去就军营,爹给你安排好了。”定远将军是想把儿子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是想给儿子铺路。

“我不过是给她送些节礼而已,她已经有了未婚夫,而我,不过作为她的朋友,你们也要干涉?”关庭眯了眯眼睛,他是没有放弃苏秦,但是也没有父母想的那么龌龊吧。

“既然人家已经有了未婚夫,你就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了,你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你实在喜欢的,我让你母亲出面,把人接过来,一个农家女,给她一个侍妾的身份也算是对得起她饿。”定远将军了解自己的儿子,也不想伤了父子母子的情分,这已经是最大的退步了。

要知道定远将军和清河郡主的嫡子,想要纳妾的话,多得是好人家的闺女,根本不会轮到一个农家女,定远将军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父亲,你错了,她有她的骄傲,别说是一个侍妾,就算是儿子八抬大轿去抬她,她都不会看上一眼的,我只是,放不下而已。”关庭从小崇拜自己的父亲,跟父亲的关系很好,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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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咽不下这口气

定远将军看着儿子的样子,明显是为情所伤,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庭儿,既然神女无心,你就好好的在军队历练吧,至于婚事嘛,反正也只是你娘着急,爹不想逼你,明天会有人带你去军营的,你娘那儿有爹呢,你先下去吧。”

“多谢父亲体谅,孩儿告退了。”关庭微微动容,嘴角儿抿了抿之后就下去了。

定远将军去了清河郡主的屋里,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最后定远将军沉着脸从清河郡主的屋里出去之后,直接去了西郊的军营,一时间将军府都在传着郡主和将军失和的消息。

“郡主,你不该跟将军争执的,不过是个农家女而已,将军的话说的也有道理,就算是真的接进府中,不过是个侍妾的身份,有郡主压着呢,她能翻出什么浪来,何必弄得夫妻失和,母子离心呢。”这话也就方嬷嬷能说得出来,要是别人的话,早就被清河郡主给打出去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也是为了庭儿好,为什么庭儿不理解我,将军也不理解我呢,这个农家女,真是好手段啊,这手欲擒故纵玩儿的漂亮啊,让庭儿更加够着她了,好啊,好啊。”清河郡主当然不会生将军和关庭的气,自然是算在了苏秦的头上,苏秦要是知道了,觉得自己何其无辜啊,简直就是躺着也中枪啊。

方嬷嬷知道郡主这是迁怒了,不过也没有办法,郡主娘娘正在气头上呢,怕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只希望少将军不在犯拧,不跟郡主顶着干,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没曾想,第二天等清河郡主想要找儿子说说话的时候,则被告知,儿子和丈夫全都去了军营,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呢。

“他们父子俩这算什么,给我脸色看吗?就为了那个一个乡下丫头,我不让庭儿接近一个乡下丫头有什么错儿,将军竟然还想把人接进府来,还给什么是侍妾的名分,庭儿还没定亲呢,就先闹出来一个得宠的侍妾,将来还能有什么好亲事,我是绝对不能允许的,至于那个丫头,嬷嬷,把我的奶兄李武叫回来,我有事吩咐。”

清河郡主脸色极冷,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这一切的来源都是那个姓苏的乡下丫头,清河郡主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她完全忘了,要是没有这个乡下丫头的话,她的儿子现在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之数呢。

方嬷嬷有心想劝,不过,方嬷嬷了解自己从小带到大的郡主,一旦是郡主认定了的事情,是不会听其他人的劝告的,方嬷嬷只能心里一声感叹,应了一声下去了。

清河郡主看着手里的青花瓷碗,眼中阴郁,想到丈夫和儿子的态度,心里堵得慌,杂碎了一整套的茶具,把在门口侍候的小丫头吓得抖如筛糠。

方嬷嬷把自己的儿子李武叫了过来,仔细地嘱咐了一番之后,这才领到了清河郡主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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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留条后路

“小的李武见过郡主娘娘,娘娘安好。”李武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三十多岁的年纪,比清河郡主要大半岁,平时帮着清河郡主管管外面的嫁妆铺子什么的,很是得清河郡主的信任。

“我让你去调查一个人,姓名和地址都在这儿了,随时给我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都要向我汇报,专门调一只信鸽儿给你,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嘛?”清河郡主对李武说道。

李武在进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娘都跟他说了,也嘱咐过了,当时就点答应了下来。

“之前我听庭儿说过,这人在那个地方还挺有影响的,你悄悄的打探清楚了就好,具体什么行动我会再告诉你,这些银子你拿着,供你平时的花用。”清河郡主指了指一小包银子让李武收着。

“为郡主办事,是小的的本分,一定不辜负郡主的期望。”李武把银子接过来之后说道。

“嗯,那你下去吧。”清河郡主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她一定得把影响他们夫妻和母子情分的根给去了才行,皇家的人没有一个不心狠手辣的,清河郡主也不是善茬儿,自然不会心慈手软的。

方嬷嬷不放心,等儿子李武走之前,悄悄地过去见了儿子一面,“儿啊,虽然郡主吩咐了,不过,你自己也要留个心眼儿,不管是郡主还是少将军,我们都惹不起啊,郡主只是在气头儿上,那个姑娘也是无辜的,能手下留情就留一丝希望吧。”方嬷嬷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处置过,人老了,就容易心软,更何况,她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娘,可是郡主娘娘她。”李武不太明白,娘一直都是郡主的心腹,怎么会为一个跟郡主作对的人说情呢。

“孩子,很多事儿你还看不明白,少将军是什么样的人啊,能入得了少将军的眼,能是一般的姑娘吗?咱们做下人的忠心自然是有的,但是也不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郡主娘娘现在生气,自然是要那人扎筏子,不过,到底是少将军心头上的姑娘,万一要是有了转机,到时候,受罪的只能是我们母子了,你可明白?”方嬷嬷看着儿子李武说道。

“娘,我明白了,这件事儿我知道怎么做了,不过,我想咱们也妨碍不了郡主娘娘的决定吧。”李武有些颓废地说。

“不管怎么样,咱留条后路总是没错的,你好好照顾自己,机灵点儿啊。”方嬷嬷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办事牢靠但是机灵劲儿总是差点儿。

“娘,我知道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能少操心就少操些吧,等再过两年了,我求郡主娘娘把你接出来,也让娘想想清福。”李武看着娘有些斑白的头发说。

“好,娘知道了,郡主娘娘信任娘,不会亏待了我的,行了你快走吧,晚了的话就错过的宿头了,难道还要在外露宿不成,走吧。”方嬷嬷嘴上这么说,不过,她这么多年为郡主办的事儿不少,甚至有些事是见不得人的,想要脱身,哪是那么容易的啊,这也是方嬷嬷看着风光,实则的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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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功劳苦劳

将军府的翻天覆地,还有清河郡主的怨恨,苏秦自然是不知道的了,她现在正跟师父还有三师兄在于幼院里忙活着呢。

“实在是抱歉,打扰陈院长的日常安排了,吴嫂子,你也别忙活了,坐下说话吧。”苏秦拉着吴氏坐下了,还有秋华在一旁相陪,也不算是失礼。

“这段时间我没过来,真是有劳陈院长了,我刚才看了孩子们都十分的健康,而且照顾的十分周到,你们都辛苦了。”苏秦是真的觉得让那个陈秀才和吴氏来育幼院工作,简直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要不然秋华一个人要管理那么多孩子,还要管着那些雇佣来做饭的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哪里都是我们的功劳,秋华姑娘在之前就已经制定出了合理的作息时间,又有丁管家的帮忙,我不过和是内子安排了一下孩子们上课开蒙而已,当不得苏姑娘的夸奖。”陈秀才谦虚地说。

“该是谁的本事我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的,秋华姐姐把孩子们养的白白胖胖的,没有口角和争吵,老人们现在也都该做什么做什么,这都是秋华姐姐安排的好呢,刚才我看几个小丫头做针线,竟然有些模样了,吴夫子也是功不可没。”苏秦自然知道秋华的辛苦,当然也没忘了吴氏的付出。

“好啦,咱们就别在这儿自卖自夸了,不过,自从陈院长和吴夫子过来了,我真是压力小了很多,孩子们多,老人们也都需要照顾,我一个人哈真是忙不过来,别看有苏大他们帮忙,到底没有吴夫子心细,而且,陈院长很快就把适龄的孩子接过来开蒙了,也让孩子们的心定了下来,更别说吴夫子教授女孩子们针线活儿呢,就是太辛苦了些。”

这几天秋华跟吴氏相处的非常好,两个人的性格相似,都是那种坚韧而又善良的性子,自然能说的上话,只几天的功夫就磨合出来默契了。

看着育幼院在秋华还有陈院长和吴氏的操持下已经变得井井有条了,苏秦真是非常高兴。

“陈院长,之前说找几位学识和人品都不错的夫子,这件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现在育幼院缺少的就是能够教导孩子们的夫子了,另外像是一些成手的老匠人也可以聘请进来,毕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够走科举这条路,我们得让这些孩子有一技之长,让他们能自己养活自己。”苏秦对陈院长说。

“苏姑娘,这是我写的关于孩子们教育问题的计划书,夫子方面已经有五位夫子愿意来育幼院了,只是束方面还得再谈谈。”陈院长顺势就把自己点灯熬油写的计划书交给了苏秦,不厚但是内容十分的详实。

苏秦仔细地看过,又交给了师父,孙博闻看完之后笑着点点头,“秦儿啊,有这样的院长帮你,是你的福分啊。”孙博闻的眼光老辣,自然能看得出陈院长的才华,还有对育幼院付出的心血,为自己的徒弟还有那些可怜的孩子老人们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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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聂大哥

“老先生夸奖,在下愧不敢当,听说老先生和苏姑娘的师兄要来育幼院挑选学徒,才是这些孩子们的幸事。”陈院长脸色微红地说。

“这都是早就计划好的了,也不算是正式收了弟子,只是教导他们一些粗浅的知识,到时候也得看这些孩子们的天赋,也算是我们为育幼院尽一份心吧,以后这些孩子都不愁吃饭时肯定的了。”孙博闻摸着胡子说道。

陈院长知道,这收徒弟可是十分的讲究的,师徒如父子可不是说着好玩儿的,一般有才能的人都不轻易收徒弟的,能收一些学徒已经是好的了到时候就损失做个赤脚大夫,对这些孩子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秋华坐在一旁也不多话,一直都在侧耳倾听,边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时不时地看看在外面玩耍的孩子,那些孩子由苏大和苏二带着,另外还有秋华的两个妹妹,秋华有些不放心,总是时不时地往外看去。

“秋华姑娘放心,这些孩子都很懂事,不会闹起来的,你对这些孩子们十分的熟悉,不如你帮我介绍一下,看看哪些孩子适合做学徒?”秋华正看的出神呢,没想到一个轻快的声音响了起来,秋华抬头一看,正式三师兄聂修远,他什么时候靠近自己的,秋华都没有感觉到。

“哦,这样也好,请公子随我来吧。”秋华知道今天主要是这位聂公子过来选学徒的,孙老先生毕竟年纪大了,不过,还是会给育幼院挑出来的这些学徒上课的。

“那我们就先失陪了,师父,陈院长,吴夫子,先告辞了。”聂修远一拱手跟着秋华就出去了。

苏秦也觉得坐着无聊了,也跟着过去了,毕竟这都是她以后做军医的备选,她也得亲自长眼不是。

“那我们也过去瞧瞧,这茶水也喝得差不多了,也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陈院长,吴夫子,我们也走吧。”孙博闻站了起来,六个人分成了三波儿出了房间。

“孩子们,游戏的时间暂时停一下,今天苏姑娘和这位聂公子是来挑选适合学习医药的学徒的,大家安静一下,按照之前的方式站队,问你们什么要如实回答,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听明白了没有?”

秋华只是招了招手,说了这么几句话,孩子们就答应着排好队了,苏秦观察了一下,那几个曾经的孩子头儿起了不小的作用,协助大家排好队之后,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看来这段时间这样的训练是不少的,成果也是十分显著的。

“秋华姑娘,我是苏秦的三师兄,虚长你几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聂大哥吧,叫聂公子实在是太生分了,你和小师妹是好姐妹,也算是我的妹妹了,以后我要常在育幼院教导孩子,总是聂公子,聂公子的叫,我会不习惯的。”聂修远倒是没有先看那些孩子的资质如何,倒是纠正起秋华的称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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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章 红鸾星动

“秋华姐,三师兄说的对,我三师兄是个很随和的人,你就叫他聂大哥就行了,你要是总是公子公子的,三师兄倒是不知道手脚放在那里好了,不用这么生分的。”苏秦也对秋华说。

“那好吧,聂大哥,除了年纪太小的在老人的看护下活动,剩下的适龄的孩子都在这儿了,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吧,要是孩子们说不明白,我也可以补充。”秋华觉得一个称呼而已,也没有什么,也不扭捏,直接对聂修远说。

“那就有劳秋华妹子了,那我们从这边开始吧。”聂修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对秋华的称呼也从秋华姑娘,变成了秋华妹子了,苏秦要是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这位三师兄打的什么主意,那可就真是蠢笨如猪了,看来自己三师兄的红鸾星动了。

秋华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认真地带着聂修远跟这些孩子们互动,时不时地安抚一下紧张或者是调皮的孩子。

这些孩子在育幼院吃得饱穿得暖,活泼的天性就显现了出来,虽然每个孩子都懂事的不行,但是难免调皮一些。

“秋华妹子,有你这么耐心细致地照顾这些孩子们,真的是孩子们的幸运,那两个是你的妹妹吗?也是从小儿被你带着长大的吧?”聂修远一边给一个小孩子摸骨一边问。

“恩,那是我的两个妹妹,我父亲早逝,只有母亲带着我们姐弟四人,我是长姐,自然是要帮着母亲分担的,两个妹妹从小都是跟着我长大的,世事艰难,我们孤儿寡母的自然就更难了,只不过,现在都好了,还得多亏了秦儿妹妹。”

秋华说的也是实话,自从她在苏家拿到了工钱,家里的日子好过多了,更何况苏秦还让她的两个妹妹也在育幼院帮忙,虽然没说什么工钱不工钱的,但是该发的衣服没有落下,还让她们姐妹三人都在育幼院吃住,给家里省下了不少的粮食,秋华对苏秦的感激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你这么多年帮着母亲打理家事,也挺不容易的,不过以后都会好的,你既然叫我一声聂大哥,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能帮的我绝对不会拒绝的。嗯,这小子的根骨不错,竟然还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小伙子,愿不愿意跟着我习武学医啊?”聂修远不等秋华有什么回答,转而跟眼前这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说话,只是耳后隐隐的红晕暴露了他此时紧张的心情。

他第一次见到秋华,就觉得这个姑娘就是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的人,面容不算是特别的姣好,不过,她的笑容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让聂修远在心中认定,这个就是自己要找的媳妇儿。

不过,两个人这才刚刚开始接触,聂修远就算是有一肚子的话和热情也不敢表露的太多,只能是徐徐图之,要不然的话把秋华姑娘给吓跑了,他还上哪儿找这个合眼缘的姑娘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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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厚脸皮

聂修远再听说了秋华家中的情况,更是为这个坚强的姑娘而心疼,聂修远愿意为这个坚强的姑娘撑起一片天空,让她不在那么辛苦。

“秋华姐姐,我可以跟这位哥哥学武吗?我也能学医?”那个小男孩儿叫虎头,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奶奶带着他,不过,他最信任的人现在又添上了秋华,所以首先询问秋华的意见。

“秋华姐姐觉得呢,你跟这位大哥哥学武学医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学武能够强身健体还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学医能让很多的病人脱离痛苦,不过,这两件事都是非常困难的,你能坚持下去吗?”秋华蹲下来,整理了一下虎头因为刚才的玩耍有些凌乱的衣服。

“秋华姐姐,我能,我要保护奶奶,保护秋华姐姐还有苏姐姐,我要保护育幼院,我能坚持。”虎头他们这些孩子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大多数的孩子都非常早熟,一些想法让苏秦都有些惊讶,能说出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奇怪。

而且,那些老人们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得到了育幼院如此好的待遇,每天都会在孩子们的耳边说这些话,育幼院来之不易,他们每个人都已经把这里当成是家了。

“好,那你去跟你的奶奶说一下儿,然后再回来好不好?”秋华摸了摸虎头才刚刚长出来的短发,没办法,这些孩子们的头发里生了不少虱子,只能剪掉头发重新长,虽然这个过程有些人抵抗,不过为了孩子们的健康,这些都是必须要做到的。

“好,那秋华姐姐,大哥哥,我马上就回来。”虎头眼睛一亮,刚跑了两步,又回来重新给秋华和聂修远行礼,然后才蹬蹬蹬地冲着一个正在晾晒被子的老婆婆跑了过去。

聂修远看着秋华温柔的侧脸,心里就像是大夏天喝了一杯冰水一样舒爽,这就是自己相中了的姑娘啊,温柔善良又坚强,对待育幼院的孩子还这么有爱心有耐心,要是自己跟她成亲了,以后生了孩子,她也会这么温柔地对待他们的孩子吧。

聂修远看着秋华优雅洁白的脖颈有些出神,秋华自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还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没有什么脏东西,抬头问聂修远,“聂大哥,我脸上有什么不妥吗?”秋华微微有些脸红,声音也小了不少。

“哦,没有,我刚才,咳,刚才是在想一些事情,有些出神了,冒犯了,我不是故意的。”聂修远咳了一下儿,第一次偷偷看姑娘就被姑娘抓了正着儿,他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哦,没关系,聂大哥,我们继续看看其他孩子吧,不知道女孩子可不可以?”秋华没有当回事儿,继续问聂修远。

“女孩子自然有小师妹呢,我毕竟是男子,教导起女孩子还是多有不便的。”聂修远回过神来正色地说道,好像刚才那个偷偷看秋华的人不是他一样,要是苏秦知道了,一定会说三师兄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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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选定

秋华环顾了一下,发现果然苏秦正跟孙博闻一起挑选其他的孩子呢,不少女孩子都被叫到了一边,也就不再多说了。

世事艰难,没有父母兄长庇护的女孩子就更可怜了,秋华觉得有了一技之长的女孩子,至少能够养活自己,也不会随意被人欺侮了,所以对这些女孩子尤其上心。

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聂修远和苏秦一共选出了五十名适合学习医术的男孩子,三十名女孩子,在这几百个孩子里,算是把有些天分的全都选出来了,当然这些孩子都是自愿的,有爷爷奶奶的也都征求过了爷爷奶奶的同意了,可以说是两相欢喜。

那些孩子都有些兴奋,不过,坐在教室里面有秋华和陈院长盯着也还算是听话,只是脸上的笑容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在他们眼中苏秦就是那有大本事的人,能跟着苏秦学习,是他们想也想不到的好事儿,就算是这些孩子小,也知道不管是能学医,还是能学武,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学了本事才能在以后安身立命,更别说有大人的耳提面命了。

苏秦扫了一眼那些孩子说:“你们能够被选出来作为单独开辟出来的医药学课程的学徒,证明大家在这方面有一些天赋,但是,有天赋不代表就一定能学好,还要付出更多的辛苦。”

“以后男孩子由我师兄聂大哥教导,而女孩子则由我教导,我师父也会给大家上课,具体的课程安排要等我跟陈院长商量之后再说,你们毕竟还小,要按照年纪分成不同的班级,也要跟着陈院长开蒙识字,不可偷懒,不可半途而废,否则,育幼院的惩罚制度也不是摆着好看的,听明白了吗?”苏秦扫过带着兴奋情绪的孩子们,她不介意在教授知识的时候做一名眼里的师傅。

“是,苏姐姐,我们知道了。”孩子们被一脸严肃的苏秦吓了一跳,齐声回答。

“嗯,以后陆续还会有其他的先生过来教导你们,大家不要辜负了先生的希望和辛苦,好了,都先回去吧。”苏秦觉得说多了孩子们也不一定都能记得住,不如慢慢来吧。

秋华冲苏秦点点头,然后带着那些孩子们就先走了,苏秦这才松了一口气,“怎么样?这回知道挑学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吧?以后还要教导他们呢,有你头疼的。”孙博闻看到苏秦松了口气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打击她一下儿。

“那不是还有师父和师兄嘛,再说了,我们教导这些孩子也不是非常系统的要学习全部的知识,而是要各有侧重的,还得根据这些孩子的实际情况进行教导。”

“我觉得,两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在学习一些基础的医药知识的情况下,完成我的教学目标,能够成为实习的军医了,至少在处理外伤这方面,我要让他们成为高手,简单的方子也要会开,一些常见的病痛要能对症下药。”苏秦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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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理解

“苏姑娘是想把这些孩子送到军中,要是光只学处置外伤的话,估计这些孩子能学的更快一些,也更好出徒,只不过,军中也不是那么好去的,咱们怕是没有途径吧。”陈院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哦,这个陈院长不用担心,我爹就在西北应任职,到时候可以先送一些出了徒的孩子过去,我想如果咱们培养出来的学徒能在军中站稳脚跟,剩下的那些孩子怕是各个军队要抢着要了。”苏秦当然没跟陈院长说,她要亲自带着这些学徒去军中效力,正好儿拿她爹当了挡箭牌。

“哦,原来如此啊,这军医都是由各个军队自行招募的,虽然是苦了一些,不过待遇还是不错的,就是人才难得,很多时候军队的军医甚至是用兽医代替的,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谁家没有妻儿老小,要是这些孩子真的能留在军中,不光是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吃饭的本事,也能为国家做出贡献,苏姑娘胸怀高远,陈某佩服。”陈院长听完之后,感叹地说道,对苏秦更加的佩服不已了。

“这些孩子既然我已经接收了,自然要为他们的以后考虑,其实,我也有我自己的考虑,只是在这里不便跟陈院长细说,还望陈院长见谅。”苏秦抱歉地说道。

陈院长一愣,他还真是没想到苏秦还有其他的打算,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只好放下了,“不管苏姑娘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教导他们成材总是对他们有利的。”

更何况,苏姑娘投入了这么多的物力和财力,养活这么多的孩子,给他们一条生路,本身就是在做善事,就算是有些私心,谁又能说什么呢,要是有人敢说三道四的,我陈某人第一个找他们理论。”

陈院长可不是那种死读书的卫道士,说什么天下大义的人,相反,他很懂得变通,也很懂得世事人情,如果要是全天下多一些像是苏秦这样有私心的人,估计大同社会就离这不远了。

“多谢陈院长的理解了,之前陈院长选的几位夫子什么时候能到呢,一应的待遇陈院长看着安排,最后把账本给我就行了,银钱方面都跟秋华姐说就可以了。”苏秦实行的钱账分离的模式,不是不信任,而是制度总比人心要更加可靠,而且不光是让自己放心,也是让别人安心。

“好,在这方面我已经跟秋华姑娘配合的很好了,请苏姑娘放心,这账册是一旬交给姑娘一次还是?”陈院长度这种制度是十分欣赏的,相互监督,账目透明,对谁都是有益处的。

“至于这些学徒的课表,也麻烦陈院长安排一下吧,我每隔一天都有时间过来上课,至于师兄也差不多,师父,您呢,看看什么时候能给孩子们上课呢?”自己和师兄可以倒开来给孩子上课,至于师父就得看师父的意思了。

“我啊,我随时都可以啊,你们师兄妹每隔一天来上一次课,没有课的人就给我去医馆,我呀,也该想想清福喽。”孙博闻这就是想退居二线了,不想在被医馆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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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出师

“师父,这个,没有您老人家坐镇,我的心不安啊。”苏秦不像是聂修远早就是坐堂大夫了,她总觉得自己学医的时日尚短,一个人挑大梁,心里有些发虚啊。

“这怕什么,我不在,你就不给病人看病啦,遇到危重的病人你就不管了,你这个丫头,怎么学的越多,胆子倒是越小起来了,当初给你刘老夫人扎针的那股劲头儿哪去了?”孙博闻看着苏秦说道。

“师父,以前人都说,学的东西越多,懂得东西越多,人就越胆小,以前我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学到脑子里的东西越多,对生命也越发的敬畏,不过,师父说的是,徒儿知错了。”苏秦也只是一时着相了,没有想清楚,经过师父一提点也就想通了。

“谨慎小心是好事儿,过于谨慎就是畏首畏尾,要是因为担心害怕,而延误了病人的病情,岂不是要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秦儿丫头啊,你现在的医术已经很好了,从你手里治愈的各种病人也不下几百了吧,你缺的就是时间和历练,现在师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你的了,你可以出师了。”孙博闻欣慰地看着苏秦,这个关门弟子以后可能会是他一生的骄傲啊。

“恭喜师父,恭喜小师妹了。”聂修远也很高兴,他能通过跟小师妹的交流和切磋知道小师妹的天赋犹在自己之上,现在师父亲口承认小师妹可以出师了,实在是让人高兴的事儿。

“都是师父教导的好,这段时间我跟师兄也没少学本事,以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啊。”苏秦也很高兴,出师了嘛,证明自己的本事也算是学的差不多了,得到了师父的认可,怎么能不高兴呢。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秋华就回来了,“孩子们都很高兴,虽然那些没有被选中的孩子有些失望,不过大家知道还请了其他的师傅教他们本是,大家也就都缓过来了,还问了我有没有木匠和瓦匠师傅呢。”秋华给大家端了一些茶水,秋华的两个妹妹拿了一些小点心,都是育幼院的几位大嫂子的手艺,虽然卖相不怎么好看,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中午只是匆匆吃了一口饭的众人,现在肚子都有些饿了呢,“哈哈,秋华妹子还真是细心啊,我这肚子都有些咕咕叫了呢。”聂修远也不客气接过点心就吃,可能觉得不错,又喝了口茶,聂修远虽然是吃货一枚,倒是不挑嘴,能填饱肚子的都能往嘴里填。

“秋华姐姐当然最是细心了,要不然这些孩子们怎么那么听秋华姐姐的话,两位妹妹也都辛苦了,等你们再大一点,能帮着你们大姐分担的工作更多了,我也给你们开工钱,现在暂时委屈你们一下了。”苏秦看着秋华的两个妹妹说。

“苏姐姐我们不要工钱,我娘说了,能在育幼院帮忙是我们的福气,苏姐姐还给我们新衣服,还供我们吃饭,我们不要工钱的,饭钱就是我们的工钱了。”秋华的妹妹秋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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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姐妹情深

“那可不行,你们做了事情,付出了努力,就要给你们工钱,不过,你们现在还小,等明年的时候,就领你们大姐一半的工钱,等再长大一些,你们要是还愿意在育幼院帮忙的话,工钱还会再涨的。”苏秦不愿意亏待了任何一个给自己做工的人。

“好啦,这都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不用纠结,你们也挺长时间没有回家看看婶子和小弟了,不如今天就跟我们回去吧,这里我让丁四春先顶着,咱们回去就让他过来,耽误不了什么事儿的。”

苏秦知道秋华是惦记着家里的,毕竟她和两个妹妹现在可以说是常住在育幼院了,自从来了这儿之后,就没有回过家,家里就剩下她娘和小弟了,怎么能不担心呢,苏秦觉得自己是贴体入微的好老板的,自然是要关心自己员工的身心健康的。

“这个,不太好吧,育幼院的孩子们很多都还小,晚上需要查房两次的,要不然可能会惊惧哭闹的,我还是不回去了,让她们俩回去吧,回去陪陪娘,我还是留在育幼院,你们回去呆两天,娘也想你们了。”秋华摸着两个妹妹的后脑勺儿说。

“大姐,我们,我们留在这儿陪着姐姐吧,等大姐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回去。”秋霜拉着姐姐的手说。

秋霜知道大姐在育幼院投入了很多的心血,每天都有很多得工作,她们两个虽然小,但是多少也能帮着大姐一些,所以秋霜和秋月两个小妹妹宁愿不回家也要陪着大姐,她们从小就知道,大姐为了她们放弃了很多得东西,到现在为止,连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她们人小力薄能做的也就是陪着大姐了。

“行了,你们姐妹情深我知道,真的没事儿的,那这样吧,不如秋华姐回去住一天,明天晚上我送你回来,你们两个呢,就多在家住几天,好好的陪陪娘和弟弟,你们不想娘吗?”苏秦看着两个才十一二岁的秋霜和秋月说。

“秋华啊,你放心,孩子们还有我呢,这几天我也都看明白了,你放心,就算是你回去住几天,我也应付的来,保管她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回去看看,也让你娘放心不是。”吴氏这个时候站出来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那就麻烦吴夫子了,我明天一定早早地回来,一个晚上,应该无妨。”秋华也想家了,毕竟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长时间过呢。

“这就对了,你也不用着急,现在育幼院的人手也不少了,苏大他们也都顶用了,还有那些老人呢,必看他们的年纪不小了,可是能干的事情真的不少的,他们感念育幼院对他们的照顾,现在什么都争着抢着干呢,孩子们的衣裳裤子破了也都不用管,那些老婆婆就全都接过去了,所以啊你还真是不用太过担心的,至于谁想偷奸耍滑,还有院长呢,不会干看着的,不能辜负了东家小姐的工钱不是?”吴氏也跟着开了个玩笑,大家就都笑了,秋华姐妹三个回家一趟的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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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刷存在感

“需要收拾一些东西吗?要不要我帮忙?”聂修远这个时候不刷存在感,什么时候刷存在感啊,用他自己最温柔的声音,最亲和的表情问。

“倒是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大家等我们一下儿,很快的,来,我们走。”秋华拉着两个妹妹的手说。

等秋华收拾出来一个小包袱的时候,聂修远已经把马车的帘子都掀开了,“秋华妹子,两位妹妹,请吧,今天苏二也在育幼院帮忙,今天我来给你们赶车,请吧。”

苏秦看着聂修远狗腿的模样跟师父对视一眼,真是恨不得不认识这个人,“师兄,快走吧,我跟李婶儿说了,晚上做好吃的呢,快点回去吧。”苏秦实在是看不得聂修远在秋华背后那双眼睛都快粘上了,那种没出息的那样。

“好嘞。”聂修远也知道自己不能太着急了,规规矩矩地把人请到了马车上,然后跳上车辕子把马车赶走了。

聂修远一直把秋华送到了家门口儿,“秋华妹子,到家了,请下车吧。”

秋华答应了一声,先把两个妹妹送下车,等她下车的时候,秋华的娘已经听见动静儿从有些破旧的门里面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她的小儿子。

“娘,我们回来了。”秋霜第一个扑到了娘的怀里,另外的小丫头秋月稍微反应的慢了一些,不过也都扑到了娘的怀里,毕竟年纪还小呢,离家这么多天了,怎么可能不想娘呢。

“秋华,你们怎么回来了,育幼院不忙了?娘在家挺好的,现在接着针线活儿还有你的工钱,日子已经很好了,可要好好的给育幼院干活儿啊。”秋华的娘王氏看着秋华说。

“婶子,是我送秋华姐和两位妹妹回来的,育幼院现在没有那么繁忙了,我就想着放秋华姐和两位妹妹两天假,回来看看你和小弟。”苏秦这个时候从车里钻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这眼神儿也不好了,看不太清楚你家的马车了,这位公子是?”王氏这才放心了不少,毕竟现在全家人的日子都指着秋华的工钱呢,王氏就算是再想闺女,也只能是忍着了。

“婶子,这是我的三师兄,来给育幼院的孩子们教导医术的,以后也有可能在咱们乌蒙县安家的,以后常来常往的婶子就认识了。”苏秦既然知道了三师兄的心思,自然也要提前给三师兄铺铺路了。

“聂修远见过婶子,以后还请婶子多多关照。”聂修远行了个晚辈礼,让王氏有些受宠若惊,聂修远虽然身上穿的也不少什么名贵料子做的衣裳,不过聂修远有秀才功名在身,又常年在京城,接触的人也都不是一般的富贵,通身的气派跟王氏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就说聂修远是个贵公子,王氏都觉得没有什么意外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要不来家里坐坐吧,只是寒舍简陋,怕怠慢了你们。”王氏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家里确实太过贫寒了,怕丢了孩子的脸面,毕竟现在秋华在育幼院干活儿,不少人现在都高看了他们家一眼,王氏虽然把家里打理的干净利索,不过,还是太过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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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日子会好的

“婶子,咱们又不是外人,说什么简陋不简陋的话,只是我娘还在家里等我们呢,等明天有时间我在过来找秋华姐姐,到时候婶子不请我进门,我还不乐意了呢。”苏秦亲近地说道。

“秦儿妹妹,明天我自己回育幼院就行了,不用特意来接我,我让她们俩在家呆两天。”秋华往前走了一步说。

“秋华姐,跟我你还客气,明天晚上我三师兄也得去育幼院,后天就要正式开课了,也不是特意就来接你的,你在家安心等着就是了,师兄,我们走吧。”苏秦说完之后重新上了马车,跟秋华一家道了别,马车才重新拐上了大路。

等小杏儿听见动静的时候,马车已经走远了,九婶儿也出来了,“刚才应该是秦儿那丫头吧,这都到家门口了,怎么没进来坐坐呢,这都好些天不见了。”九婶儿说。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秦儿赶着回家呢,要不是婶子还不得担心的在外面等着啊,现在婶子的身体越来越重了,秦儿着急回去哪有时间过来串门儿呢,估计是秋华姐回来了,娘我去瞧瞧秋华姐啊,等会儿就回来。”

小杏儿现在还是跟小元管着给孩子们添置衣裳的事情,毕竟之前都是拿旧衣服该的,新衣服很少,现在还有很大一部分没有做完呢,小杏儿和小元也是很忙的。

秋华姐跟小杏儿家是邻居,从小儿的关系就不错,小杏儿也不敲门直接就进了秋华家里了,“小杏儿你来了啊,来快进来,咱们可是好些日子不见了。”秋华见小杏儿来了,赶紧把人让了进来。

“我也是听见动静儿出来的,秋华姐,现在育幼院怎么样了,我看你都瘦了些,太辛苦了吧,过两天我这边儿腾出空儿来,我去给你帮忙,秦儿也是的,也不早跟我说。”也就是小杏儿和苏秦的关系,才能说这样的话呢。

“秦儿可不是刻薄的东家,已经找了院长还有院长的妻子也做了育幼院的夫子呢,现在育幼院可是大变样了,过两天还有新的夫子过来呢,秦儿和她师兄也挑了不少资质不错的学徒呢,后天就要开课了。”秋华一边走一边把小杏儿带进了自己的屋子。

至于王氏和秋霜他们都在厨房里准备吃食呢,原本秋华是要下厨的,王氏见大闺女这段日子都瘦了些,就没让秋华进厨房,自己带着两个小闺女做饭,连小儿子也跟着烧火呢。

“那可真是挺好的,秋华姐,你也算是熬出来了,日子慢慢就好了。”小杏儿也是真心为秋华一家人高兴。

两个姑娘家说着各自的事情,还交流了一下关于育幼院物资的情况,直到饭香传了出来,小杏儿这才告辞了。

吃过了饭之后,秋华从小包袱里掏出来两块料子来,“娘,这是秦儿给我的,你看着给自己和小弟做两身儿衣服吧,这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家里的棉衣也该换了,等这个月的工钱拿了之后,买些新棉花吧,秋霜他们三个棉衣都硬的像是铁块了。”秋华心疼地看着三个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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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温情

王氏连连点头,“哎,哎,娘都听你的,这么多年了,咱们家总算是熬出来了,只是闺女啊,娘心疼啊,娘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你虽然说现在十六岁,可是再过两个月就十七了,村里想你这么大的姑娘家,早就已经成亲了,快的话孩子都满地跑了,可是咱们家穷的就剩四堵墙了,连个来提亲的人都没有,要是有都是些歪瓜裂枣,是娘没有用啊。”

“要不是你跟苏秦的关系好,现在有了这个活计,娘连件儿像样的衣服都给你们置办不起啊,还得靠着你,哎,我怎么有脸下去见你们早去的爹啊。”

王氏听着秋华对家里事情的安排,泪水掉了下来,即使再坚强,王氏也只是个女人,一个人带着半大的大闺女就靠着家里的两亩薄田,还有平时做点针线活儿,能养活四个孩子已经是不容易了,再更多的就没有了。

现在家里还得靠着没出嫁的闺女撑着,王氏想着那些不着四六的媒婆过来给大闺女提亲的人家,心就像是刀子割的一样难受。

“娘,咱们一家人还说这个干什么,爹去的早,其实最辛苦的就是娘了,娘为了我们受的苦最多,挨得累也是最多的,弟弟妹妹还小,我是家里的长女,怎么可能不管家里就自己去嫁人了呢。”

“我不觉得苦,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我就觉得好,娘,现在我有了这个工作,两个妹妹也渐渐长大了,秦儿说了,等到明年的时候,妹妹们能做的事情多了,也给开工钱呢,咱们一家人一起努力,日子会过起来的。”

“至于娘说的成亲嫁人,随缘吧,要是珍惜我的人自然能够看到我的好,能够明白我的苦,否则的话,我宁愿不嫁人,只要小弟不把我这个碍眼的大姐赶出去,给我口饭吃就行了。”秋华爱怜地摸着小弟的后脑勺儿。

“他敢,不光是他,还有秋霜和秋月,你们记着,你们能长这么大,都是因为你大姐的牺牲,要是以后你们长大了,对你们大姐不少,就不要叫我娘,听见了没有?”王氏厉声说道。

“娘,大姐最好了,我们也一直对大姐好,是吧小弟?”秋霜赶紧过来说。

秋华的小弟也紧紧地抱着大姐的手,重重地点头,他从小儿可以说是大姐伺候着陪伴着长大的,王氏要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操持着,根本就没有时间管几个孩子,要不是秋华这个长姐的话,他们三个小萝卜头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秋华家的这个夜晚注定是温馨又欢乐的,而对于聂修远来说,则可以算的上一个不眠之夜,他刚才跟小师妹苏秦仔细地打听了秋华一家的情况。

听说了他们的事儿之后,聂修远为了这个坚强而勇敢的姑娘而感动,更加坚定了想要娶她为妻的想法,不过,他不想吓坏了她,现在就算是自己去提亲估计这个倔强的姑娘也不会答应的,用小师妹的话说,追妻之路遥遥,自己还得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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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想好了吗

聂修远第二天顶了个黑眼圈儿,惹得苏秦好一番嘲笑呢,“小师妹,你这不地道啊,你三师兄我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姑娘,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这么嘲笑我,要不是你有王堇护着的话,我非得惩罚你不可。”

聂修远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的样子,跟昨天打了鸡血似的可以说是派若两人啊。

“三师兄,你真的喜欢秋华姐姐?你才只见了她一面,相处了不到一天而已,说实话,秋华姐姐很不容易,吃得苦比别的女孩子都多,我很心疼她,如果三师兄只是一时兴起的话,我劝三师兄还是不要招惹为好,我们农家姑娘心眼实儿,一旦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我不希望你或者是秋华姐姐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其实在感情当中,容易受伤的往往是姑娘家,男人还可以说是年少风流,还有个浪子回头金不换,而姑娘家呢,除了在心里默默的饮下苦水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要是一个不小心有什么不妥当的,搭上的就是一个姑娘的一辈子,所以三师兄,你要想好了啊。”

苏秦倒不是觉得秋华配不上聂修远,而是,聂修远有时候性子跳脱,不太定性,苏秦怕秋华受到伤害,对聂修远也不好。

而且秋华是倔强的性子,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有更改了,这样的烈性女子最要命了,要是真的闹出什么不好了,整不好就是一条人命啊,苏秦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这预防针是必须要打的。

“小师妹,你想到哪儿去了啊,你三师兄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刚刚认识又怎么样,接触的时间短有怎么样,你,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嘛,我见到秋华的第一眼不是被她的样貌吸引的,而是她的温柔和坚强,听了她家的事情,更多了心疼。”

“可能现在我对她还没有非常深厚的感情,但是感情都是一天天建立起来的,难道你和王堇就是一下子这么好的,你总要给我个机会吧,你放心,我会对秋华好的,不会欺负她就是了。”

“其实有你这样为秋华着想,我挺高兴的,对我来说除了师父,师伯还有师兄师妹是我的亲人之外,现在就要再加上她了,至于她的家人,我也会照顾好的。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他们是谁,从我记事开始就只有师父,有个母亲,有两个弟弟妹妹也挺好的。”聂修远从小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昨天看到王氏看着秋华姐弟的眼神,觉得一直暖到了他的心里。

苏秦见三师兄不是说假的,心里放松了不少,秋华一家子确实不容易,最难得的是,秋华他们一家在困顿当中这么多年,仍然保持了乐观的生活态度,还有坚韧的性格,孩子们也都十分知礼,苏秦觉得那样的秋华,值得好好珍惜,所以才会这么问三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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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章 好明显啊

“那我要问问三师兄,如果真的能跟秋华姐结为连理,可会三心二意,要通房和小妾?”苏秦自己有了一心一意的感情,自然也希望自己身边的小姐妹得到同样的幸福。

“我有她一人足矣,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负此誓言。”聂修远认真地说。

“咦,好肉麻啊,这些话,还是等着秋华姐答应你了之后,再跟秋华姐说了,我提前恭祝三师兄马到成功了,行了,赶紧用一些冰水冰敷一下你的黑眼圈儿吧,我娘都问了我两遍了。”

苏秦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为什么这情话从王堇嘴里说出来就那么的悦耳,换了个人即使知道不是对自己说的,苏秦也觉得耳根子发麻,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聂修远的脸皮抖动了几下儿,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认命的去用凉帕子敷眼睛了。

傍晚的时候聂修远驾着马车从苏家出发,去秋华家接人了,小元看着马车走了,神秘兮兮地问苏秦,“姐姐,聂大哥是不是喜欢上秋华姐了啊?”

“有那么明显吗?怎么你都看出来了?”苏秦惊诧地回头看着小元,没想到连小元都看出来了,三师兄的“狼子野心”还能瞒得住吗,苏秦表示十分的怀疑啊。

“怎么看不出来,聂大哥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换新的了,头发也输了一丝不乱的,虽然跟之前的差别不大,不过,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明显去接人的时候有些兴奋,是吧小灰?”小元不光自己说,还把一直蹲在苏秦身边的小灰也带上了。

小灰回应似的汪汪叫了两声儿,苏秦拍了它一下儿,“你又知道,这件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啊,现在还不知道秋华姐的意思呢,我看三师兄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成功,别咱们给挑破了,再让两个人不好意思了,那就更不好办了啊。”苏秦自然是想让两个人好,最好使郎情妾意,到时候水到渠成。

“我知道,我又不是长舌妇,对了,姐姐,丰年哥家里都开始开荒了,咱们家什么时候开始啊?”小元看着苏秦说。

“这个啊,我也想快点儿开始,不过,现在家里的人手不够啊,丁四春还有马叔都在育幼院新址那里建工呢,丁四春更是跑着好几头儿呢,根本抽不出时间来,要是再有一个能顶用的人就好了,不光是咱们村子里的荒地,我还想买一些地,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这些都需要人手啊,你姐姐我也不能一人变成八个人啊。”苏秦有些沮丧地想。

她原本打算的是能多种一些地就多种一些地,到时候不管是自己用也好,养着王堇的那些手下也好,应急也罢,总能有用场的,天下将乱,可能将来就算是有银子也不一定能买来粮食,苏秦要早做打算才行。

只要是真的打起仗来,内忧外患的,粮食的价格肯定是要上涨的,总要未雨绸缪,留下后手才行啊,毕竟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苏秦想想就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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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马亮

现在不管是上河村的庄子,还是之前买下的那个大庄子,苏秦都让人都挖了不少的地窖还新建了一些仓库,现在两个庄子的粮食都收进了仓库才装了不到四分之一呢,更别说,王堇还在狼穴附近把两座小山都快挖空了,那里是王堇给自己留的后手,多了不少,至少能装几十万斤的粮食,要是遇到困窘之时,这些粮食可是能救命的啊,只是现在还空着呢。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啊?”小元眨了眨眼睛说。

“忘了一个人,谁啊?难道是你的小叔子丰田,他可是忙着家里的活儿呢,九叔和丰年哥出去干活儿,家里就靠着丰田顶着呢,他可不行。”苏秦摇了摇头说。

“不是丰田,是小桃的哥哥啊,他比小桃还大两岁呢,现在就跟着马老在庄子上管着那些长工短工,要是能把他叫来,帮着招一些短工流民的话,你看行不行呢?”小元不像是苏秦经常不在家,她跟小桃相处的时间多,自然没少听小桃说她家里的事儿,苏秦这边没有人手可用,自然想到了小桃的哥哥了。

“对呀,我怎么把这个人忘了呢,马老虽然年纪不小了,不过,好在现在庄子上的事情也基本上解决了,正好儿把小桃的哥哥叫过来,小元你真是太棒了,对了小桃的哥哥叫什么来着?”苏秦真是昏头了,自己家里的人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小桃的哥哥叫马亮,听小桃说,他哥哥别的不行,从小儿跟着马老种地的,一定错不了,姐姐,要不你去问问?”小元笑的弯了眼睛,她平时觉得自己帮家里的地方不多,就白吃饭了,现在能帮到苏秦一点点也是高兴的。

“这样也好,马叔为人就十分的老实勤快,李氏又是温厚纯良的性子,他们教导出来的儿女应该也不错,看着小桃就知道了,马亮,嗯,我也有些印象,我记得不怎么喜欢说话,只喜欢埋头干活儿,要是真的能立得起来的话,我不介意把庄子上的事情都交给他们爷孙,也算是给马老培养个接班人吧。”

苏秦想了想马亮的样子,今年也十九岁了,这个岁数确实到了可以干大事儿的时候了,如果干得好的,苏秦不介意在马亮成亲的时候给他做脸,毕竟现在一家人都很得用,办事尽心尽力,并且性子并不张扬,相反,越是收到重用,越是谨慎小心,这样的人,苏秦怎么能不喜欢呢。

苏秦返回家里就把李氏叫到了自己的屋里,把想要让她儿子马亮带着家里的长工,再招一批流民来开荒的事情跟李氏说了,李氏听了喜出望外,赶紧跪地磕头。

“姑娘赏识,是奴婢一家的福气,更是马亮这孩子的福气,只是马亮虽然今年十九岁了,不过还没有干过这样的大事儿,奴婢觉得还是让奴婢的公公在一旁看着,好好的历练一下,才能独当一面,要是办砸了姑娘的事儿,处理了他是小,耽误了姑娘的打算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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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提拔

李氏虽然高兴,但是没有冲昏头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从小不太爱说话,只会蒙头干活儿,还是有公公在一旁看着,历练一段时间才好,不然的话,坏了主子的大事儿,他们一家的脸面也就没有了。

苏秦温和地笑了,“李婶儿快起来,家里不兴总是磕头下跪的,跟你说了几次了,我赏识马亮也是因为他有这个本事,我也听说了,马亮从小儿就跟着他爷爷种地,这么多年了,经验丰富,只是缺少历练,你说的也在理,那就让马老辛苦一下,在边上指点一下马亮,马亮尽早的出手,于我而言也是好事。”

“你们一家子都在我家,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只要是真心为家里着想,有能耐的人我会看见的。”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苏秦有些心虚,因为她压根儿就忘记了马亮这个人了,实在不是苏秦故意的,而是每次苏秦去庄子上,马亮的存在感都是最低的,苏秦的事情又多,能不把人给忘了嘛。

但是这是苏秦不说,小元不说谁知道呢,李氏也当苏秦是在考验自己的儿子呢,现在这趋势,是要把家里关于田地的事情都交给自己儿子了,李氏真是从心眼里高兴,这要是差事办的好的话,主家帮着张罗一下儿子的婚事,那就更完美了。

“姑娘赏识,是奴婢一家的福分,奴婢一家一定肝脑涂地认真办事,不辜负姑娘的期望。”李氏还想跪地磕头,想着苏秦不喜欢,就深深地行了一礼,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这样吧,明天你回去一趟,也看看马老那里有没有需要你收拾的,毕竟马老的年纪大了,你们做儿子儿媳的也要照顾一二,都是我考虑不周,这样吧,以后你每十天放一天的假期,回去看看马老。”

“你回去正好让马亮过来,把马老也带来吧,庄子上留下两个长工打理,剩下的人就都叫到家里来,还要带上庄子上的牛车和骡子,开荒的时候总能用的上的,然后让马老带着马亮去大庄子那里,把那儿的牛和骡子也拉过来一些,暂时就这些,等马老他们爷孙过来,我想到什么再说。”苏秦吩咐了李氏两句。

“多谢姑娘体恤,那奴婢就先下去了,明天一定早早的回来。”李氏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苏秦点头之后这才行礼下去了。

李氏的腿脚很快,当天早上起早就走了,赶着吃午饭之前就把人都带回来了,还有三辆牛车,四匹骡子,这都是当初买了黑鹰之后,从牙行的牙人武子手里买的,都是正当壮年的好牲口,不光是这些,大庄子上的就更多了,都是苏秦当初买下预备以后什么时候用的,现在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主仆之间见过面之后,苏秦就让李氏带着人都下去吃饭了,就算上是要用人的话,这也得先给人吃饱了再说啊。

吃饭的时候马老不住地叮嘱自己的孙子,“小亮啊,你记着,少说话多办事,同时心里要有成算,爷爷在你身边看着,不要急也不用慌,姑娘重用你,是有提拔你的意思,好好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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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体贴

“嗯,爷爷我知道了,从小爷爷没少教导我种地的事儿,别的我不行,这事儿我还是有点把握的,就是爷爷,让我招募人手,还得爷爷帮帮把把关。”

马亮不是一个冒失的,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更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自己的本事了,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马亮算起来,这才是第一次在苏秦的面前亮相呢,又是第一次自己做主干点大事儿,马亮忐忑也是正常的。

老马是从小亲自教养这个孙子的,自然知道孙子的本事,也知道孙子的心情,“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没跟姑娘接触过,也是难免的,只要守好自己的本事,拿出你那股子韧劲,勤勤恳恳的,姑娘是会看到的,放心,还有爷爷呢。”老马拍了拍孙子的肩膀,给自己孙子足够的支持和勇气。

“是,爷爷,我一定好好干。”马亮把后背挺直了一些,自信也更多了。

等吃过了饭又休息了一会儿,苏秦和小元手拉着手过来了,不管是老马还是马亮还有身后跟着的长工们,见到两个人过来了,全都站起来了在老马的带领下给苏秦和小元行礼。

“大家都不必多礼了,都起来吧。马老请坐吧,大家也都坐下吧。”苏秦对老马十分的客气,也非常给老马面子。

“多谢姑娘。”老马脸上的皱纹加深了不少,乐呵呵地坐下了,其他的人有不少都是第一次见苏秦,尤其是那些长工们,见苏秦面容姣好,却十分的随和,那种拘束的感觉去掉了不少,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也自然的多了。

苏秦知道立威是该立威,不过不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还是恩威并济,红枣加大棒嘛才是收拢人心最好的方式。

“今天,我叫大家来主要是研究一下开荒的事情,家里需要开的荒地不少,而且我还想要再买一些地,好好的养地,另外我还让丁管家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山头能不能开出来,这件事情呢,主要是马亮来负责,马老从旁协助。”

“最先开始开荒的就是咱们村里的这些,剩下的就要看马老和马亮的眼光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开荒越多越好,估计水田不好开,旱地会多一些,大家心里也要有个数儿,工作可能会很累,但是我不会亏待了大家,就算是长工,在开荒期间也是有工钱的,一个月三百文的工钱。”

“另外过年的时候除了正常的年礼之外,另外每人加一套棉衣的布料和棉花,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也可以提。”苏秦这样的待遇算是不错的了,本来长工就每年有固定的工钱的,不管是主家让干什么都必须干的,不管是做什么都要无条件的执行的。

苏秦现在不光是给工钱,还给每个人一个套棉衣的布料和棉花,这可比给一套棉衣要更合适呢,给一套棉衣只能是大人穿,要是给一套成年人裁制棉衣的布料和棉花的话,能给家里的孩子改两套,众人自然是高兴,也感谢苏秦的体贴,一迭声的说谢谢东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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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担子

“我给你们的待遇也是看在你们平时尽心尽力的份儿上,以后只要干的好,自然还有,不过,要是偷懒耍滑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都记住了吗?”苏秦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让大家都收起了兴奋的神色,躬身行礼。

“好了,其他的人先下去休息,马老和马亮留下,具体的事情我还要跟你们嘱咐一下的。”苏秦让长工们都走了,只留下爷孙两个人,仔细地说了一下开荒的情况。

“马亮年纪还不算大,还得多多力量,马老辛苦一些,好好的带带,要是以后做得好啊,不光是现在的庄子和开出来的荒地,就是大庄子上的事情也交给你打理,别看那些人是丁管家以前的兄弟,但是都是我们苏家的下人,既然都是一样的身份,自然是有能力的更受到重用,就是丁管家也不敢说什么的。”

苏秦是把马亮提拔起来,到时候专门负责庄子上的事情,一来不用让丁四春那么累,二来权力分散,也不容易出现藏污纳垢的事情来。

“姑娘,奴才虽然年纪小,但是只要姑娘信任奴才,奴才就一定能做好,请姑娘看往后吧。”马亮没想到,苏秦一开口就给自己画了这么大一张的大饼,偏偏这张大饼是他最想吃下的。

“嗯,这就对了,我看中的就是你这股子冲劲儿,而且,你为人老实却不愚笨,是我属意的田庄管事,好好干,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苏秦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姑娘,马亮还小,这样会不会不能服众啊,怕辜负了姑娘的心意啊。”老马谦虚地说。

“老马你就别谦虚了,我也不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就选定了这田庄的管事,相反,我是深思熟虑过的,而且,你们也知道我修建了多少的地窖,这些地窖,我要在两年之内,每年都装上满满的粮食,不拘着是大米还是小米或者是高粱等粗粮,就算是杂豆都可以,但是我要的是满满的。”

“至于做什么用,你们就不用打听了,该告诉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们的,所以,这担子有多重,你们不会不知道,不光是两个庄子上的地窖和仓库,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还有两个巨大的仓库,你们不用害怕地多,不用害怕粮食多的没地方放。”

“以后每年新粮食下来之前,都把之前的旧粮食卖掉,然后换了新粮食存进来,以备不时之需,这话出我的口,入你们的耳,我不希望被其他的人听到,即使是你们的家人,听见了没有。”苏秦看着老马祖孙二人,自己要存粮食这件事儿,是不可能瞒得过这两个人的,所以苏秦必须要让两个人知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苏秦对马家一家人的忠诚和可信度是没有什么担心的了,所以适当的透漏一些消息也无妨。

“是,姑娘,奴才明白了。”这一老一小都是精明聪慧的,就连不爱说话的马亮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主子的意思,都没有多问,只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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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管事人才

“这就好,老马,这银票你拿着,如何挑选长工和流民,如何挑选可以开荒的土地,你列出来一个章程,我会再定夺,这些就是你们日常开销用的,加上要是有什么土地特别的合适,你们可以留些定金的,不用为我太省着了。”苏秦把一张银票放到了老马手里说。

“姑娘,这也太多了,开荒的事儿老奴其实想过了,长工们的饭菜是有定例的花不了几个钱,那些雇佣的流民就用粮食结算估计他们会更愿意的,今年虽然赋税增加了不少,咱们庄子上都用银子抵了的话,粗粮还是不少的,给流民用粮食结算的话咱们也用不了多少,这一百两的银子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老马思索了一下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要是有合适的荒地啊,或者是好地,都可以留一些定金的,我信得过马老的人品,马亮你还有什么说的?”苏秦刚刚就看马亮有些跃跃欲试的,只是爷爷先开口了,他又把嘴抿了回去。

“回姑娘的话,奴才想着,这些流民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也不算少数,还是有不少人不想成为军户,但是回乡也没有什么着落的,奴才觉得不如在开荒的地方建一些茅草屋,暂时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毕竟咱们要是荒地更多的话,也需要更多的长工的,有那合适的,咱们其实可以提前留下来的。”马亮试探地说。

“嗯,你说的很对,流民嘛,基本上已经算是身无长物了,说是流民其实也跟乞丐快差不多了,住的确实是个问题了,你这个问题提出来的很好,更何况还有这样做的好处,嗯,你和你爷爷好好的商量一下,做一个最优的计划出来,就执行就好了。”苏秦点点头,这个马亮虽然年纪小,但是好在脑子不算笨,这个提议虽然看着支出了多一些,却对以后种地有很大的好处的。

“是,姑娘,奴才记下了。”马亮很受鼓舞,眼睛都亮晶晶的了,老马其实不是没想到,只是他想要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的孙子,孙子越受主子的信任他就越高兴,反正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好好的培养孙子是马老心愿。

苏秦对祖孙二人的反应十分的满意,她现在要的是能干的管事,是能挑得起大梁的人才,老马的经验是十分的丰富,不过年纪大了,只能做一些顾问的事情,苏秦现在才觉得,这大户人家的底蕴啊,不是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能别的了的。

不过苏秦也不气馁,大户人家不还是从小门小户过来的,慢慢培养总会培养出来的,比如说现在的苏大他们几个,别看年纪小,学东西可是非常快的,苏秦只是让小元没事儿的时候教他们一些简单的文字还有算数,这些孩子在玩儿的过程中就学了。

学的最快的还不是这些男孩子,竟然还是小春这个小姑娘,学的最快最伶俐,手脚也利索,有了小春,很多打下手的活儿都绑小桃做了,连柳氏也不住嘴儿地夸着,慢慢的家里的人越来越多的能得用了,苏秦也就能松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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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细心安排

这样等什么时候她真的带着育幼院的那些学徒跟着王堇的大军走了的话,她也能放心了,有这些管事的人顶着,就算是家里只有娘亲和哥哥,也不会乱了。

苏秦这是未雨绸缪,为了以后做准备了,要不然有突发的事件发生的话,就措手不及了。况且苏秦觉得,有了这些得用的管事,到时候哥哥就算是功课再繁忙也能帮着娘一二,时间长一点儿娘就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了,苏秦就彻底的不用操心了。

“娘你现在身子越来越重了,平时虽然要注意休息,也还要注意活动,要不然生的时候没有力气,小桃现在已经能管着不少事儿了,加上厨房这边还有李婶儿呢,小春这个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不过很聪明伶俐,娘也可以带在身边教导的,小春娘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重活儿做不了,让她帮着管管家里的鸡鸭还是可以的,等小弟出生了,正好给娘补身子,娘你看可好?”苏秦跟娘说。

“这些娘都知道,最近我都少吃了不少东西了,每天小桃都扶着我遛一遛,其实这人啊,就是越养越娇了,以前娘怀你哥哥和你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弱,没想到,现在日子好过了,倒是娇气起来了,这个孩子比你和你哥哥都要运气好呢,还没出生呢,哥哥姐姐就这么疼他。”柳氏摸着肚子说。

“这是我们的同胞兄弟呢,我们怎么可能会不疼他呢。”苏秦对娘肚子里的这个小兄弟十分的期待,一想到有个软软萌萌的笑弟弟摇头晃脑地叫着自己姐姐,苏秦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至于你说的小春娘的事,她的身体不好,就让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她的两个孩子都聪明懂事,苏六那孩子虎头虎脑的,娘也很喜欢,你看着安排就好。”柳氏对自己闺女的安排当然没有什么意见,闺女的本事大,她这个做娘的远远不及。

“娘,虽然你现在怀着小弟呢,不过我说的这些,你也得学着,我到了年纪总是要出嫁的,以后这个家不还是娘说了算的,就算是将来小杏儿嫂子嫁过来了,娘有心放权,让嫂子掌家,那不还的娘一点点的交给嫂子嘛,要是娘也不明白的话,嫂子就算是对咱们家再熟悉,总还得有个适应的过程的,娘还想着让我这个出嫁女来管娘家的账不成?”苏秦本来就不是本土人,脸皮自然是更厚一些,说起出嫁之类的话,丝毫不害羞。

“你这个孩子,一点儿都不害臊,娘知道你的苦心,都是为了家里好,娘也不是白看了这么长时间,只是有你在啊,娘就偷偷闲了,等肚子里的这个出来了,满月之后我就开始接手,然后把你名下的产业也都分出来,单独管理,以后就是你的嫁妆了。”

“你也及笄了,王堇虽然不知道确切的年纪,但是比你总还大上两三岁呢,等王堇这次回来,你们就张罗一下成亲吧。”没想到柳氏的话锋一转,转到了苏秦和王堇的亲事上来了,实在是让苏秦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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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不能占闺女便宜

“娘,我才及笄呢,你就赶女儿出门啊,我不要,我才十五岁啊,大好的年华才刚刚开始啊,这么快就让我嫁人了,再说了,王堇都不着急呢,他还要等着建功立业,风风光光的娶我过门儿呢。”苏秦噘着嘴不同意。

“姑娘大了就是要嫁人的,娘就算是舍不得,还能一直拦着不成,王堇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娘知道他是想要娶你的,就算是不现在定下来日子,也要把你名下的财产都整理出来,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家里不能总是占你的便宜。”

“你也不用担心我和你哥哥饿死了,不说家里的田地出息,就说那炭窑吧,除了给你三叔的两成,家里和你平分还有四成呢,足够了。”柳氏知道闺女还想要窑厂扩大,跟聂修远把银霜炭卖到京城去,不过这四成的利润足够家里的花用了,甚至几辈子都不愁。

“娘,真的不用给我那么多,我现在有师父给了济世堂呢,除了给三师兄的,加上给几位师伯还有大师兄,二师兄的费用,还剩下好多呢,比咱们家窑厂都要赚钱呢,还是多留下来一些给弟弟吧。”苏秦推辞着说。

她当初做这些事儿就是为了家里人生活好过的,要是真的把这些都算作自己的嫁妆了,那是不是有点儿本末倒置了。

“你这个丫头,被人都怕嫁妆太薄了,你倒好,自己赚的东西,倒是都要留下来,以后有你哭鼻子的时候。”柳氏看着苏秦没心没肺的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才不会呢,娘不会亏待我的,只是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说什么嫁妆的事儿呢,如果娘觉得非要分出来也行,那就把上河村的小庄子给我,大庄子算是家里的,有时间我把地契的名字改过来,但是现在开出来的荒地要暂时算我的,因为我有大用处的。”苏秦回过头来说。

“这家里的东西哪样不是你挣得,那窑厂还有育幼院,够你忙活的了,怎么分配你先弄一个章程出来,到时候我和你哥哥都看看,娘就你一个闺女,以前已经对不起你一次了,不能再让你受委屈了,现在家里的产业越来越多了,之前说过的分配还得重新算算才行。”柳氏心疼地看着苏秦。

“娘,都过去那么久的事儿了,还说那个干嘛,我都不放在心上,你就别总是纠结着了,小心生出来的弟弟像是个小老头儿似的,那可就不萌了。”苏秦开着玩笑,母女俩都笑了。

晚上的时候苏晋回来,柳氏又说了一遍,苏晋自然是没有什么说的,“这家本来就是妹妹一手操持的,就算是全给妹妹我也没有二话的,儿子虽然没有妹妹厉害,不过,明年的秀才,儿子是一定要考中的,娘,就算是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儿子也能养活您和弟弟妹妹的。”

苏晋现在可以说是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又时常地跟夫子的一些朋友交流,见识也不比以前了,更别说最近经常跟已经是秀才的聂修远交流,对明年的秀才考试更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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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娶个媳妇儿好过年

苏秦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就开始把重心都放在了医馆和育幼院上了,至于开荒的事儿,直接撒手给了马老爷子还有马亮爷孙两个了,丁四春除了要去盯着育幼院新址的建设,也跟着招募了不少流民,这些流民的待遇跟给苏秦家里开荒的待遇差不多,也是愿意要工钱的就用工钱结算,要粮食结算的也都可以,丁四春还组织这些人建了不少的茅草屋,暂时给他们安身,光是这个忙活了五六天的时间,才正式开始整理那些育幼院的孩子们地。

“姑娘,那些地虽然说是之前有人种过,跟荒地也差不多了,咱们的牛不够,进度慢了一些,怕是不能赶着上冻之前全部开一遍啊。”丁四春这段时间忙的够呛,整个人都瘦了不少,也晒黑了不少,不过看着更精干了。

“那就去买牛,大小不论,没有牛,骡子和毛驴也可以,总能用的上的,你先管着,一边交苏大,以后咱们家建个牛场,让苏大管着,这孩子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将来肯定能顶大用,你用心教着。”苏秦说出了自己早就打算好了一直没有机会做的事儿。

“是,姑娘,小的明白了。”丁四春摸了摸鼻子,姑娘自己也才十五岁呢,竟然叫同样十五岁的苏大是孩子,要不要这么搞笑。

当然丁四春可不敢笑,自己这位主子虽然平时很好说话,但是万一惹恼了的话,可不是好惹的,当初她是怎么下狠手对付自己的大伯苏百万,还有老宅的那些人的,丁四春是从头看到尾啊,所以不管苏秦怎么对他态度好,丁四春永远保持着敬畏的心理,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嗯,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等忙过了这段,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今年年前,我做主把小桃嫁给你做妻子,娶个媳妇儿好过年嘛。”苏秦也不是那种一直使唤人,不给点甜头儿的主子,该给甜枣儿的时候她也不吝啬。

她可是一直看着丁四春是怎么给小桃和小桃的家人献殷勤的,时不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儿还有些幽怨,每次从家里出来都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实在是让苏秦也都看不过去眼了,索性今天就把事情定下来,反正聘礼什么的都在库房里,早就是现成儿的了,再让娘帮着给小桃准备嫁妆,这事儿其实也好办。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小的给姑娘磕头了,谢谢姑娘大恩。”丁四春乐得简直都找不着北了,跪地下就给苏秦磕头,而且都是砰砰砰的响头,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都可红了。

“行了,行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这个样子出门儿,可别说你是我家的管家,聘礼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这个是单子,都在库房呢,找个时间,给你老丈人送过去吧,就送到上河村的庄子上,你们俩的新房就是你现在住的那间吧,左右的厢房也再挪出来两间给你们两口子用,以后好好的对待小桃,孝顺她的父母和爷爷,要是敢有什么花花心思,别说别人,我头一个就饶不了你,知道了吗?”苏秦笑骂了两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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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提个醒儿

“多谢姑娘大恩,多谢姑娘大恩。”平时在能说会道的丁四春现在也没有什么话了,只是咧着大嘴傻乐。

“别光顾着娶媳妇儿高兴,我交代你的事情要是办坏了一件的话,我说的话可就不一定算数了。你老丈人最近办事也非常的不错,你要是忙不过来,可以让他帮你分担一些,于私你是他姑爷,但是于公你是管家,他是你的手下,不能公私不分啊。”苏秦晃了晃手指说道。

说起这个丁四春确实是挺尴尬的,明明是自己讨好的对象,但是平时在干活儿办事儿的时候,自己致使的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团团转,让丁四春说不出的尴尬。

好在马千是个拎得清的人,知道自己这个姑爷的本事大不说,还得主家的赏识,小小年纪就已经是管家了,自己这个做丈人的可不能在他面签摆谱儿,要是办不好主家的事,自己和姑爷都得吃瓜落,所以马千一直都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让丁四春感动的同时,也对自己这位丈人更加的敬重了。

“姑娘放心,小的丈人是个能认得清的人,小的两个绝对不会在公事上徇私的,不过小的也说一句,丈人爹马千在待人接物上可能差一些,但是在种地上绝对是有两下的,这跟我那爷爷都是一脉相承的,现在我那大舅子不也管着开荒的事儿呢嘛,不如就让小的丈人去管这些军田,别的不敢说,绝对能做到认真负责,姑娘能少操一些心了。”丁四春既是为自己丈人说好话,也是实话实说。

马千为人忠厚老实,干活儿是一把好手,丁四春管着外面进料的事情,他就帮着管理那些匠人和小工,管的正经不错,话虽然不多,但是跟这些匠人和小工都能打成一片,丁四春觉得要是让马千去管那些军田肯定比在育幼院新址跟自己干活儿更合适,也免得他尴尬。

苏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细地想了想,军田众多,又涉及到来年军粮的上交,这件事儿容不得半点马虎,还真得有个得力的人手帮自己管着才行,这个马千是个合适的人选。

要不然就算是把丁四春扯成四半,也管不了这么多复杂的事儿,家里家外的事情多,丁四春已经脚不沾地了,要是累坏了的话,她上哪儿去找这么能干的管家啊。

“嗯,有时间叫他过来一趟,我还要仔细地问问,现在家里对你们多有倚仗,心里记着本分,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知道的我的脾气。”苏秦也不算是敲打,就是给丁四春他们提个醒儿。

丁四春兴奋的头脑被泼了一瓢冷水,迅速地清醒了过来,更加恭谨地说:“姑娘,家里给的待遇不管是到哪儿说,都是一等一的了,虽然小的们都卖身进来了,不过,小的知道,姑娘和夫人还有少爷没有把小的们不当人看,这样的好主家去哪儿找,要是真的做出对不起家里的事情,那真是不配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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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章 如火如荼

“其实我也是未雨绸缪,我希望家里一直都这么好,不管是我管家还是我娘管家,或者是以后我嫂子管家,丁四春,我都希望你们能一如往昔。”苏秦叹了口气,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只是还说不清楚是什么而已。

“姑娘放心,小的一日为苏家人,终身都是苏家人,绝不会背弃苏家的。”丁四春知道他的卖身契早就被苏秦当着面给焚毁了,现在之所以还以奴才自居,全都是因为知恩图报,要不是有苏秦,他也不会走上正路,这也是丁四春在没有卖身契的约束下,还愿意认苏家为主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说的我相信,好了,你先下去好好安排一下吧,事情多,任务重,你也辛苦了,得空的时候要是有合适的人就再买几个回来帮帮你,人你自己挑,挑好了领过来给我看看就行了,另外再选几个书童给我哥,让我哥亲自选了合适的留下。”苏秦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沉的太阳穴说。

这段时间不光是丁四春累,苏秦只会比他更累,需要操心的事儿更多,其实她早就想给哥哥选个书童了,也是为了将来做准备的。

“是,姑娘,小的这就去安排。”丁四春躬身行礼,然后就下去了。

开荒的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丁四春又通过各种渠道买了不少的牛和骡子,就是小毛驴也买了十头之多,没办法,家里用到大牲口的地方多,添了这么多的军田,要是光指着朝廷分发下来的耕牛和农具什么的,非得等到天荒地老不可,所以,为了保证明年军田的产量,还有苏秦想要存粮食的计划,只能是自给自足了。

家里面开荒的事情马亮现在已经得心应手了,马老就跟苏秦请示了,要帮着儿子马千开垦军田,那些军田虽然说是有人种过,但是最少的都荒废了不止两年了,开垦的难度不可谓不大啊。

更何况没有长工,全是招募的不愿意离开也不愿意成为军户的流民,人员成分上更加的复杂,马老担心儿子憨实的性子被人欺负了,这才主动要求过来帮忙的。

苏秦看过了马亮平时管理人和开荒的情况进度,也就同意了,马千这边的工作难度更大,也确实需要一个老手儿在边上指点着,这样苏秦也更能放心了。

县令大人对苏秦的做法实在是举双手欢迎啊,本来他还在头疼,剩下的流民在县城里晃荡,增加安全隐患不说,瞅着也不好看啊,现在大部分青壮年劳动力全都被苏秦给叫走了,中午供一顿饭不说,还能有粮食养活家里人,可算是解决了县令大人的大难题了,现在李大人恨不得把苏秦当成是观音菩萨一样膜拜了。

县令大人还特意子啊公共场合说过,要是治下多几个像苏家这样的就更好了,其他的大户人家听说都对县令大人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都像苏家那样,把银子往水里扔,那他们费尽心力积攒那么多家业还有什么意义,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说苏秦是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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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游学

“姑娘,信鸽儿到了。”苏秦在济世堂和育幼院两边跑儿,刚回家就被小桃迎了过来,把手里灰色的信鸽儿交到了苏秦的手上。

“恩,我知道了,我娘今天怎么样了?”苏秦虽然疲惫,但是每天必定会询问娘的情况,还一定会回来吃晚饭的。

“回姑娘的话,夫人的身体很好,今天运动的时间比昨天多了一刻钟,夫人正在等着姑娘回来吃饭呢,少爷今天也回来了,也在等着姑娘呢。”小桃乖巧地回答。

“恩,好,把它待下去好好的喂食,好好照顾着。”苏秦解下了信鸽儿腿上的小纸条,摸了摸信鸽儿光滑的小脑袋,把它交给了小桃。

今天苏晋回来的很早,正在屋里跟娘说话呢,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地方,母子俩正笑的开心呢。

“娘,哥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让我高兴高兴。”苏秦把看完的纸条收了起来,总体来说是个好消息,总算是把提着的心放下了,虽然脸上有些疲惫,不过开心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正说你哥哥呢,他们夫子说你哥哥现在学的很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他的了,娘这不是开心嘛,明年的考试你哥哥肯定能考上的。”柳氏高兴的红光满面的,因为怀孕而变得富态的脸,简直是容光焕发啊。

“哥,夫子真的这么说啊?”苏秦也高兴啊,苏晋的夫子学识就非常的好,教导的学生有好几个秀才,甚至还有举人,进士呢,这也是那个学堂一直以来这么兴盛的主要原因,没想到,现在夫子亲口承认了哥哥的学识和能力,怎么能不让人高兴呢。

“嗯,夫子确实这么说,不过,我还有个事要跟娘和妹妹说,妹妹你先坐下。”苏晋笑着说。

“夫子说,我的学识和能力都已经足够了,但是现在欠缺的就是历练和见识了,所以,我想出去游学,如果可能的话,最近就走,赶着明年夏天的时候回来,不会耽误考试。”

“只是我要是走了的话,就剩下娘和妹妹了,我有些担心,所以还在犹豫。”苏晋抱歉地看了看妹妹,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提出这个事情来有些不妥,可是时间不等人,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的话,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苏秦还没有反应过来呢,柳氏就先开口了,刚才儿子就透露出来一点消息了,她知道儿子的心思,虽然心疼不过也知道这是好事儿,“晋儿,你不用担心娘,直管去就是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家里你不用担心,娘没事儿,等娘出了月子啊,就帮着你妹妹管家,也不会让你妹妹累到的,你只管去寻找你自己的路,娘和你妹妹以后还指望着你撑腰呢。”

柳氏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几次差点儿活不下来了,现在不光身体恢复了健康,有了童生的功名,就要考秀才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怎么能拖儿子的后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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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理解和支持

苏秦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哥哥出门游学是好事儿,可有人结伴?”

“有几个平时相熟的同窗,还有夫子介绍的几位学生,有的还是举人的功名,已经选好了路线,要到江南学子聚集的地方去,这是我们制定出来的路线图。”苏晋拿出来一份计划,上面游学的计划十分的详尽,包括食宿和路线,路过的大小书院,全都标的一清二楚。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哥哥尽管放心就是,娘这边有我照顾,娘说的对,以后咱们家还得是哥哥顶门立户的,我到底是女儿家,小弟还没出生呢,哥哥肩头的担子很重的,只有现在积蓄了力量,以后才能撑起这个家啊。”

“至于爹爹,我刚刚收到的王堇飞鸽传书,爹爹执行任务已经回来了,已经是参将了呢。”苏秦把手里的小纸条儿给娘和哥哥看,三个人都高兴的不行。

“以后你和爹,一个在军中,一个在朝堂,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我这个做妹妹的也能仗着哥哥的势了,所以呢,哥哥不用有心理负担只管去游学就是了。”苏秦自然不会挡着哥哥的路,男儿志在四方,总是躲在屋子里读书,只能是死读书,跟游学过是不一样的,所以苏秦是十分支持的。

“正好儿,我已经让丁四春给哥哥选了书童了,这两天估计就能有消息了,哥哥带着书童出去,娘和我也能放心。对了,哥哥,你别忘了跟小杏儿姐姐家里说一声儿啊。”苏秦想了想说。

“这个你还用担心,你哥哥估计早就跟小杏儿说了,我这个儿子啊,都快成给你九婶儿养的了,自从定亲之后,这去你九婶儿家可勤着呢。”柳氏打趣着自己儿子说道。

“嗯,娘说的对,我这个哥哥啊,心早就偏向到我未来大嫂那儿了,我这个做妹妹的怕是都要靠边站了。”苏秦也装作哀怨地看着哥哥,母女俩这样,苏晋可是真的哭笑不得了。

“好了好了,我可不能再取笑哥哥了,要不然这脑袋不是要低到地底下了,哥哥,既然时间紧迫,可要好好的准备准备,那过年是不是也不能回来了啊,需要那么久呢。”苏秦这又开始担心起苏晋的生活起居了,过年都要在外面过了,真的让苏秦担心不已。

“可不是,晋儿,你从来没有没在家过年过啊,这,你也从来没有自己照顾过自己,娘虽然知道这游学是好事儿,可是,这要在外面一年的时间呢。”柳氏也开始担心了。

“娘,儿子已经长大了,知道照顾自己,再说了,妹妹还安排了书童呢,娘,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只是不能陪着娘过年了,是儿子不孝了,还有我这个小弟,我都不能看着他出生了。”苏晋满脸的歉意看着娘。

自古以来中国人十分重视过年的,苏晋为了出去游学而不在家过年,确实是心里有些难受。

“娘,又不光是哥哥一个人,不是还有其他的同窗嘛,也就这一年,以后等哥哥有了秀才的功名也就好了。”苏秦安慰娘说,苏晋十分感谢妹妹的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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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书童

柳氏纠结了半天,就开始张罗着给儿子收拾东西了,苏晋这两天也不去学堂了,就留在家里陪着柳氏,苏秦也尽量抽出时间留在家里,一家人共享天伦,其乐融融的。

丁四春带了五个年纪在十五六岁的小厮过来,都是识文断字的,是牙行里专门培养的,要不是之前跟牙行的刑牙人关系不错,还不一定能有这五个备选的呢。

最后苏晋选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厮,小厮磕了头,苏晋给取了名字叫侍书,“夫人,少爷,姑娘那剩下的小的就领回去了,牙行的牙人还在外面等着呢。”丁四春说完之后就把剩下的四个小厮都带下去了。

这一个培养出来的书童可不便宜,就这么一个侍书就三十两银子,这还是看在邢牙人的面子上,要不然的话,价格要更高了。

“哥哥,这是侍书的卖身契,你自己收着吧。”苏秦当着侍书的面把卖身契交给了哥哥收着,书童可是贴身伺候哥哥的,忠心是第一位的,另外还要机灵懂事,能说会道的,三十两银子已经不算是贵了。

“侍书,以后你跟在我身边,聪明伶俐当然是好事儿,但是最主要的是忠心二字,我即将出门游学,你要跟着我,我们是主仆也是同伴,你明白吗?”苏晋看着侍书说道

“少爷,奴才知道现在说的再好也得看以后,请少爷放心,看奴才表现就是。”侍书没有半点瞧不起苏家是个农家的意思,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说道。

“嗯,好,起来吧,娘,那我先带着侍书下去安置一下,一会儿再回来陪娘说话。”苏晋把侍书带下去了,这侍书来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有的,除了身上这身儿衣服可以说是身无长物,东西都要靠主家的赏赐才行,作为以后苏晋的书童,这个时候是培养主仆情分的好时候。

柳氏是有些心疼侍书的身价银子的,不过知道这已经是很公道的价格了,“娘,你也不用心疼,侍书是这五个书童里面最合适哥哥的,其他的四个书童虽然看着更加机灵,但是心也更大,不适合咱们这样的人家。”苏秦拉着柳氏的手坐在下了。

“嗯,这个侍书确实是不错,不多话,很本分不说,也更加的聪明,长相虽然普通一些,不过这有什么,又不是挑媳妇儿呢。”柳氏喝了口水说。

“就是啊,侍书经过系统的培训,有出远门儿的经验,有他照顾哥哥,娘可以安心了,现在娘最主要的是心情不要大起大落的,照顾好自己,保持心情平和才最重要的。”苏秦看着娘隆起的肚皮说。

“好,等娘生了孩子,你也好好教教娘,你以后有你自己的小家需要打理操持,娘还真是不能把压力全都压在你的身上。”柳氏看着越发出落的美丽的闺女说道。

“娘的性子更加温柔一些,但是并不代表娘就不能管好家里的事情,事在人为,还不都是人做出来的,娘肯定能学会的,娘看账本现在就看的很好的,等闲是糊弄不了娘的。”苏秦这样说也是为了给娘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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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远行

“娘这半斤八两心里有数,跟你还差得远呢,不过你也说了事在人为嘛,你爹以后是参将了,要是有同僚或者是跟其他的夫人小姐交往的话,我也不能给你爹丢脸不是?”其实柳氏下决心改变,不再依附闺女,跟苏百川成为参将这个消息有很大的关系。

柳氏爱恋丈夫一辈子了,自然希望自己能够配得上丈夫,不改变怎么能行呢,当时候要真的是自己丢脸,那就是给丈夫丢脸,所以柳氏的信心和决心才这么大的,苏秦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感叹一句爱情的力量。

侍书确实是非常的不错,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适应了苏家的生活,把苏晋的生活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还为苏晋即将到来的游学提供了很多行之有效的办法,还准备很多苏秦都没有想到的药品。

连柳氏也不住口地夸着,说侍书是有两下子的,更说自己的儿子眼光好,一下子就选了这么个有本事的书童。

时间过得很快,在苏家的荒地才开了三分之一的时候,苏晋就告别了家人,告别了九婶儿一家还有恋恋不舍的小杏儿,踏上了游学的道路,跟着他的只有侍书,一主一仆各自背了一个小包袱,在众人的目送之中走出了村口儿。

“小杏儿别哭了,哥哥只是去游学了,明年就回来了,等哥哥高中秀才的时候就是你们成亲的日子了,你要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苏秦拿着帕子帮小杏儿擦着眼泪。

“你这个坏丫头,嘴真是坏极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我的玩笑,再这样说,我不理你了啊。”小杏儿破涕为笑,擦了擦腮边的泪水说。

“嘿嘿,我知道你舍不得呢,我和我娘也舍不得啊,不过,哥哥不是困在笼中的鸟儿,应该是展翅翱翔的雄鹰的,我们要给他一方天地,总有一天,他会张开翅膀把我们都护在他的羽翼之下的。”苏秦看着越走越远的哥哥说。

“嗯,我也相信他,我会等着他回来的。”小杏儿的性格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只是乍然跟苏晋分开,又是那么长的时间,那么远的地方,难免要掉眼泪的,现在有了苏秦的开导也就好了。

刘丰年倒是十分羡慕地看着苏晋远去的背影,但凡是男子没有不想建功立业,没有不想出去走走看看的,不过刘丰年知道,那不是他的道路也不是他的天地,刘丰年回头看着小元,正好儿小元也抬头看着她,刘丰年觉得,有了小元之后,就算是一辈子出不了乌蒙县,他也甘之如饴。

苏晋走了之后,家里经过了几天的时间才慢慢的适应过来,柳氏的肚子也越来越往下沉了,眼瞅着外面的天凉了,柳氏的产期也将近了。

“秦儿,你去忙你的吧,娘这里没事儿,我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你不用一直在我身边陪着的,家里的事情那么多,育幼院也离不开你,还得给那些孩子们上课,我身边有李氏和小桃也就够了。”柳氏劝着苏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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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生产(一)

“娘,这可不行,你这也就还有十几天的时间就要生了,这天也渐渐的凉了,昨天都飘雪花儿了呢,虽然只是一点点,不过着温度确实是下来了,我怎么能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呢。”苏秦和柳氏身上已经换上了夹袄了,屋里也放了炭盆,每天总要烘一次屋子,保证不让柳氏冷到。

而且苏秦早就把刘婆婆接到了家里,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保证不管娘亲什么时候发动,都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这有什么,娘也不是那娇气的,这乡下女人生孩子,多少这边还干着活儿呢,那边孩子就生了,偏我肚子里这个不一样。”柳氏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肚子有些坠坠的,这几天都会有这样的情况也没去管。

只是这次的感觉好像跟前两天的感觉不太一样,没一会儿就觉得肚子隐隐的坠痛,柳氏觉得不太对劲儿了,“秦儿,娘好像是要生了,这肚子不太对劲儿。”

“啊?娘,这说着说着就能生?李婶儿赶紧把刘婆婆叫来,夫人要生了。”苏秦刚开始一惊,不过,早有心理准备,赶紧叫李氏叫人,她和小桃两个扶着柳氏走了走,现在才是刚开始有动静呢,柳氏自己也估计还有一段时间,淡定的让小桃去准一碗面过来,然后就扶着苏秦的手慢慢地走着,这样能让孩子快点儿的往下走。

刘婆婆过来之后,李氏就下去准备东西了,产房是早就准备好的,就在内院正房的东侧厢房,一应的东西也都是早早就备下了,虽然心里都挺着急的,但是忙而不乱。

小桃准备好了给柳氏吃的东西之后,就去找三婶儿冯氏和九婶儿去了,跟苏家亲近的也就是这两家人了,柳氏现在是没有婆婆也没有娘家妈的,家里主事的就苏秦一个姑娘家,自然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还是把这两个人找来更稳妥一些,苏秦虽然是大夫,但是这要生孩子的是自己的母亲,还是手脚有些发软的。

冯氏和九婶儿脚前脚后的进来了,这个时候柳氏的肚子阵痛已经十分明显了,刘婆婆正在一旁告诉柳氏怎么呼吸,走多大的步子更有利于一会儿的生产。

“妹子,现在感觉咋样?你这是瓜熟蒂落,放轻松啊,一定会儿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的。”九婶儿拉着柳氏的手,看着她额头上已经因为疼痛有了细密的汗珠儿了。

“二嫂放心,我们都在这儿呢,一定会没事儿的,你的肚子也不大,肯定会好生的。”冯氏也一样安慰着柳氏,就是怕柳氏紧张,这可是生产的大忌。

“把你们都给折腾来了,我没事儿,刚才刘婆婆给看过了,胎位很正的,我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我没事儿。”柳氏虽然肚子疼的越来越剧烈了,不过,心却越来越安定了。

“九婶儿,三婶儿,东西都是我和娘准备的,你们帮忙看看,这些东西是否合适,缺什么少什么,也好马上准备。”苏秦别看平时都非常的淡定,就是用小刀子给病人割去腐肉都眼睛不眨一下,现在轮到自己亲娘生孩子了,难免会心慌,总觉得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齐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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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生产(二)

冯氏也看出来苏秦的紧张了,莞尔一笑,再怎么成熟,这个侄女儿也是个才刚成年的女孩子呢,又是事关亲娘,怎么可能不紧张呢,“秦儿放心,你娘被照顾的这么好,你小弟的胎位又很正,有刘婆婆和你在呢,不会出事的,放心吧,我和你九婶儿去看看东西,你好好的啊,你哥哥不在家,全靠着你了。”

“多谢三婶儿,要不是你和九婶儿在的话,我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你们在家里,我这心都跟着安定了。”苏秦说的不是假话,现在手心还跟着冒汗呢。

“你这孩子,当初我生老三的时候,那么凶险,要不是你的话,我们母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就是关心则乱了,你娘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你自己把的脉象,自己还不知道吗?”冯氏笑容扩大了一些,这样的苏秦让人觉得才更加的真实一,以往的苏秦都非常的强势,没有一个小姑娘的样子,现在看来,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

九婶儿跟苏秦也说了几句话,这才在李氏的带领下查看了一下准备的东西,样样都是精致齐全的,九婶儿暗暗点头,虽然自己的闺女也不差,不过,相对于苏秦的细致和坚韧还是略有不足啊,看来自己回去要更加好好地教导了,毕竟嫁到了苏家,就是苏家的人了,就算是不跟小姑子比,也不能相差的太多了不是。

柳氏在院子里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羊水就破了,这才进了产房,刘婆婆笑着把苏秦推到了门口儿,“苏姑娘,你放心,你娘很好,要是有个什么情况我再叫你,产房你还是少进,对你和你娘都不好,听话啊。”刘婆婆跟苏秦也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个小姑娘非常的佩服,这次产妇的体力和胎位都没有什么问题,她也就替苏秦做主了。

“秦儿,你听刘婆婆的话,娘真的没事儿,你小弟也在肚子里用力呢,很快的,小桃给你们姑娘还有两位婶子拿些茶水点心。”柳氏忍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吩咐着。

“你就不用管我们了,秦儿听话,有九婶儿和你三婶儿呢,你在外面等着,刘婆婆,我们给你搭把手。”说着话三个人扶着柳氏就进了产房了,把苏秦挡到了门外。

李氏知道苏秦担心,不过,这产房确实等闲不让未婚的女子进入的,哪怕里面是苏秦的娘,这也是不太好的,“姑娘也歇歇吧,夫人一会儿就能生出小少爷的。”

“李婶儿,你也生了两个孩子了,一定会没事儿的是吧?”苏秦抓着李氏的手都是冰冰凉的。

“姑娘放心,刚才产婆不是也说了,奴婢母女陪着你等,好不好?”李氏温柔地看着苏秦,这个比自己闺女还小的主子小姐,这时候也是需要人安慰的。

知道柳氏要生孩子了,小春娘也过来了,听见里面一声声的忍痛,跟着念佛,其他的人除了必须要各司其职的,都在院子外面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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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母子平安

刘婆婆和九婶儿还有冯氏在产房里忙活着,不时地李氏送热水进去,苏秦还是让小桃熬了一碗参汤送进去,冯氏服侍着柳氏喝了下去,有了这碗参汤垫底,柳氏更加能用的上力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见产房里传来了洪亮的啼哭声。

“小桃,小桃,我娘生了,我娘生了,娘,娘,你还好吗?”苏秦听见哭声双腿一软,忙不迭地问。

“你娘好着呢,你小弟也好,听听这嗓门儿,身体康健着呢,等会儿刘婆婆收拾好了,给你娘也收拾妥当了,你再进来啊。”九婶儿高兴地回答,苏家喜得麟儿,她们都是跟苏家关系好的,现在又是有这样的喜事儿,怎么能不高兴呢。

原本苏家人丁单薄,只有一个苏晋,现在又多了一个儿子,哥俩相互依靠相互扶助,一个家才能过得更好呢,多子多孙多福气,柳氏能在这个年岁又平安生下儿子,这样的喜事儿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呢。

苏秦听说娘和弟弟都好,这心才总算是放下了,告诉小桃去煮红鸡蛋,分发给村里的每家每户,让大家都沾沾喜气,也让大家都知道她娘和小弟都平平安安的。

柳氏这一胎生的不算辛苦,前后折腾了也就是两个时辰左右,生完孩子之后吃了些东西,也不累,就看着闺女怀里睡着的小儿子,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娘,你睡一会儿吧,弟弟有李婶儿和我照顾呢,足足有六斤六两,刘婆婆说是个好命的呢,一辈子保管都是顺顺溜溜的。”苏秦看着襁褓中脸上皱巴巴红彤彤的小弟,只觉得怎么看都是好的,这是自己的一母同胞呢,就算是丑,也是丑萌丑萌的。

“好,李氏是个稳妥的人,孩子交给她暂时照顾一下,娘先睡了啊。”柳氏毕竟刚生完孩子,体力消耗的很大,要靠着睡眠和食补来补充了,现在家里不缺钱也不缺东西的,柳氏十分的放心,很快就睡过去了。

李氏过来接过了孩子,“姑娘,小少爷交给奴婢照顾,是奴婢的福气,夫人这儿奴婢也会照顾好的,请姑娘放心。”李氏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早就制作好的小木床里,孩子扭动了两下身体,沉沉地睡了。

“恩,我娘也相信你,我先给我娘炖一些补身体的汤,屋里就由你照顾了。”苏秦自己没有照顾这么小孩子的经验,还是教给李氏更加的稳妥一些,她娘生产之后需要慢慢的调养身体,这个还是她亲自来的好。

“是,姑娘,奴婢明白了。”李氏隐隐有些激动,能够亲自照顾小少爷,代表了脸面和信任,她可不能辜负了。

苏秦亲自下厨给柳氏煲了一锅汤,补气养血还能通乳,亲自看着火候,等这锅汤香浓了的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小桃把晚饭都准备好了,今天有幼儿降生,家里的人都要沾些喜气儿,晚饭尤其的丰盛。

苏家的所有人都很高兴,不光是为了这顿好吃食,更是因为苏秦一个高兴,所有人这个月的月钱翻倍呢,一个个的走路都带着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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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小弟

柳氏醒来之后,苏秦就把熬好的汤给端上来了,“娘,身上还疼不疼了,把汤喝了吧,我亲自看着火的,娘尝尝香不香,小弟刚喝了一些温水,一会儿让李婶儿给娘看看有没有奶水。”苏秦在娘亲身后垫了一个大垫子,让娘靠的舒服一些。

“嗯,娘也觉得胸口涨涨的,一会儿揉一揉估计就能有了,这汤还真是挺香的,这油都去了,秦儿你这么费心,娘都知道。”柳氏喝了汤之后把碗放下了说。

“娘,你说什么呢,我是你闺女啊,照顾娘还不是应该的。”苏秦见柳氏的面色红润,也没有那么累了,又把了把脉,没什么事儿,这才放心了。

李氏这时候把正在哭嚎的小婴儿进来了,“来,把孩子给我吧。”柳氏听见小儿子哭了,只觉得声音洪亮的不行,这孩子比他的哥哥姐姐都更要健康呢。

“夫人,奴婢先用热的布巾子给夫人敷一敷,夫人和小少爷都更舒服一些,也更容易让小少爷喝到奶,夫人,奴婢以前曾经跟人学过的,不过让夫人受罪的。”李氏把孩子放到了柳氏的怀里之后说。

“那可好了,娘,你先等着,我去端一些热水过来。”苏秦知道这是通乳的一个过程,为了让小弟能够顺利地吃上第一口粮食,苏秦站起来就要出去。

“姑娘,小桃已经准备好了,姑娘不如先去吃饭,等一会儿再过来。”李氏也是怕柳氏害羞,把苏秦支出去了。

苏秦也明白柳氏的意思,“那好吧,娘我先去把自己喂饱,回来再看小弟吃饭。”正好儿这个时候小桃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了,苏秦就把空间留给李氏母女了。

柳氏上一次哺乳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这次虽然胸口鼓胀不过还是李氏揉了不短的时间才让孩子吃上了第一口奶水,“你的手法还真是不错呢,要不然这孩子估计还得折腾一会儿呢,你瞧瞧他,最嘴儿可有劲儿了,慢点吃,你这个心急的小子。”柳氏看着小儿子急切的样子,摸着他黝黑的胎发,脸上全是母性的光辉。

等苏勤回来的时候,小弟已经吃饱喝足了,舒服地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娘,小弟吃饱了啊,我都没看到,这个小子,还真是性子急,吃饱了也不哭了,你这个小家伙啊,要快快长大啊,姐姐等你都等的老了。”苏勤搞怪地说。

“你才多大呢,就说老,那娘活不活了,行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睡吧,我这儿有你李婶儿呢。”柳氏看着闺女这段时间折腾的都瘦了也一样的心疼。

“那就麻烦李婶儿了,娘,两天之后的洗三礼,我都安排好了,娘就只管做好月子就好了。”苏秦看过冯氏小儿子的洗三礼,自然是心里有数的。

“也就只能靠你了,对了,别忘了给你爹送个信儿,还得让他给孩子取个名字,不如,你先去个小名儿,咱们先叫着?”柳氏看着闺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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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小宝

“也好,娘,小弟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不如就叫小宝吧,娘看可好?”苏秦想了想,觉得这个小名儿再合适不过了。

“小宝?小宝,小宝啊,你有名字了,你的小名儿是小宝了,是姐姐给取的哦。”柳氏看着熟睡中的小儿子,亲切地叫着新鲜出炉的名字。

苏秦见娘和弟弟都不错,也就回去了,她虽然是个大夫,看病是有一套,但是这看孩子的事儿,尤其是这么小的小婴儿,她可是不敢碰的,抱抱还行,要是照顾的话,额,那小身子那么软,她可不敢动,还是算了吧,这事儿还是交给有经验的人吧。

时间过得快,洗三这天很快就到了,收生姥姥还是刘婆婆,来给苏家祝贺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刘婆婆自然是油转了个盆满钵满的,苏秦心疼地看着因为沾了凉水而大哭的小弟,觉得这洗三礼还真是够折腾的了,要不是这是必须要有的程序的话,苏秦真是不想让小弟遭这个罪。

刘婆婆也看出来苏秦不太愿意了,赶紧加快了动作,这两次给苏家收生,每次都赚的盆满钵满的,这次更是比上次冯氏小儿子的洗三礼添盆更加的丰厚呢,必须得让主家高兴不是,明显看着姐姐心疼弟弟了,刘婆婆赶紧抓紧时间把剩下的步骤走完了,苏秦赶紧用干净的襁褓把小弟包了起来。

大家对苏秦这样的反应都报以善意的微笑,这也是正常的情况,毕竟孩子还小,而且柳氏以三十多岁的高龄生下的孩子,自然是要更加珍视了。

不过前来观礼的人更嫉妒的是那个收生的姥姥刘婆婆了,这满盆的好东西,银锞子金花生可是不少呢,怎么也有几十两的银子呢,全都归了这个老婆子了,也就是苏家这样的人家大方,要是经常有这样的主家啊,刘婆婆还不成了富婆了。

“娘,小弟刚才沾了凉水,虽然那是我调配的药水,对身体还有些好处,不过,到底是凉了,给小弟暖和一下吧,哭的太可怜了。”苏秦让小元和小杏儿帮着招呼外面观礼的客人,自己把小弟抱进了柳氏的屋子。

“来,给娘吧,这洗三礼都是这样的,偏偏你这么惯着他,还用什么药水,不哭了,不哭了,你看姐姐都心疼你了啊。”柳氏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小儿子,很快孩子就不哭了。

“我就这么一个小弟,还这么小,我怎么能不疼他呢,娘,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办一个热热闹闹的满月酒,让大家都看看我的小弟,多可爱啊。”苏秦看着还是红彤彤的孩子,只觉得可爱的不行。

不过,苏秦这句话,最终还是成了泡影,她还是没能等到小宝满月,因为清河郡主出手了。

在苏小宝十五天的时候,乌蒙县的几位大夫都接到了朝廷的指令,令这些人全都进京,为皇上诊病,如果能够治好皇上的病,重重有赏,李大人还特地点名了孙博闻和苏秦的名字,要求他们两个必须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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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章 诏令

孙博闻和苏秦也觉得莫名其妙,就算是皇上病重,需要名医的话也不至于来乌蒙县这样的小地方来找大夫吧。

“李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朝廷怎么有这样的指令,京城什么样的名医没有,要我们这样地方的小小大夫过去丢人现眼呢。”孙博闻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他的大师兄刚刚遭到重创,光靠着二师兄在太医院,也不可能什么消息都不传出来,何况还有他的那两个徒弟呢,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这个指令实在是太突然了。

“这个,本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皇上缠绵病榻已经快有一年了,大皇子仁孝,斥责了医治不利的太医院众位太医,这才发出了诏令,只要是有本事的大夫在大齐境内的全都招到京城去,这也是大夫们的一个机会。”李大人倒是没有说什么,明面上的消息就是这样的。

“李大人,是整个大齐境内的大夫吗?京城就算是大的话,也不会容下这么多大夫吧,而且皇上的龙体贵重,像我们这样的升斗小民,怕是没有机会进宫为皇上治病吧?”苏秦试探地问。

“当然不是大齐境内的所有大夫了,要有些本事的才行,具体能不能见到皇上,为皇上诊病这个还得经过筛选,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有这个殊荣的,不过,孙先生和苏姑娘都是精通歧黄之术的能人,将来飞黄腾达,别忘了本官啊。”李大人哈哈一笑,那意思好像孙博闻和苏秦已经得到了皇上或者是大皇子的赏识了一样。

孙博闻和苏秦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祥,人人都觉得进京给皇上看病是天大的富贵扑面而来,但是对孙博闻和苏秦来说,是避如蛇蝎。

京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儿,不管是孙博闻还是苏秦都不想踏入这个漩涡当中,但是现在明显的就是他们不想去也不行了。

“李大人谬赞了,我和小徒的本事平平,不敢为皇上诊病,估计还没到京城呢,先把胆子给吓破了,让李大人失望了。”孙博闻谦虚地说。

李大人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孙先生客气了,您和苏姑娘不光是医术精湛,远近闻名,有不少的大户人家都是慕名而来啊,咱们乌蒙县的人谁不知道啊,而且,苏姑娘的育幼院也是非常的有名啊,京中的贵人娘娘都有所耳闻了,特意向大皇子举荐的苏姑娘呢,本官提前给苏姑娘道喜了啊。”李大人笑呵呵地看着苏秦,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岂不知,苏秦的脸现在都快黑了,贵人,她什么时候认识什么贵人娘娘了,苏秦总觉得这是个陷阱,而且是个大大的陷阱。

“李大人说的哪里话,这些苏秦都不知道呢,苏秦在师父的教导下,也就会写毛皮而已,当不得京中贵人的夸奖,苏秦只是个农家女,京城之中的贵人一个喷嚏就把苏秦给喷死了,李大人这么说,苏秦心中不安啊。”苏秦说的确实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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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危险重重

像是她这样的身份,到了京城的话,有人真的想收拾自己的话,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而且,听李大人的意思,是有人给自己挖了坑的,那个贵人娘娘,苏秦隐约有些猜测,不过现在还不敢确定罢了。

师徒二人现在是没有办法,朝廷的诏令是不能不听的,现在大皇子监国,虽然没有太子的名分,行的却是太子之事,一个监国皇子的诏令没有人敢不听的,除非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就算是孙博闻和苏秦再不喜欢的话,也得硬着头皮去了。

今天被李大人教导县衙的不光是孙博闻和苏秦师徒,还有其他的五六个大夫,当然这里面的大夫都以孙博闻为首,等孙博闻和苏秦从县衙后院出来的时候几位大夫全都围过来了,“孙大夫,咱们乌蒙县能有这么多大夫入选,你可要提携一下大家伙啊,大家以孙大夫马首是瞻。”一个乌蒙县的大夫拱手说道。

“不敢,不敢,都是同道,大家相互扶持也是应当的,咱们乌蒙县是北地的小地方,比不得京城和江南的那些名医,咱们尽力就好了。”孙博闻实在是没有心情跟他们打机锋,只是简单地说上两句。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解,这能进京城见到圣驾,给皇上诊病这是天大的荣耀,怎么孙大夫看着还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孙博闻看到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了,一群蠢货,都想着天大的富贵,没想到这富贵里面的危机,能够治好皇上的病就能得到那泼天的富贵吗,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大皇子费劲了心思让皇上一病不起,怎么可能会让人治好呢,可以说,这次进京城的大夫,每个人都危险重重,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而已。

“众位,能够治好皇上的病自然是好事儿,不过,京城那么多名医圣手全都对皇上的龙体束手无策,如果众位大夫有这样的本事,我自然不会拦阻的,不过,我全众位一句,富贵不是那么好得的,我和小徒先走一步了。”孙博闻说完一拱手带着苏秦一前一后地出了县衙,只留下五六位大夫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孙大夫说的有道理啊,咱们光想着进京带来的好处了,没有想到治不好皇上的后果啊,现在大皇子监国,我们要是医治不利的话,怕是性命难保啊,各位同行,我也回去了,要好好的安排一下。”一位清醒过来的大夫也一拱手走了。

孙博闻和苏秦回到了济世堂,聂修远刚从育幼院回来,这段时间他在育幼院教导那些孩子们十分尽心,孩子们虽然都是些乡下小童,不过更加的上进,让聂修远十分的喜爱,更别说,每天都能见到心爱的姑娘,聂修远可以说春风得意得很呢。

“师父,小师妹,你们这是怎么了,都这个脸色呢?”聂修远看到师父和小师妹的脸色有些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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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谁惹的祸

“师兄,朝廷诏令,让大夫进京给皇上治病,特地点明了我和师父,不得不去。而且,李大人还说有贵人娘娘相助,特地向大皇子推荐的我,其心可诛。”苏秦恨得牙根儿痒痒,如果让她确实地知道了是谁的话,一定不会让对方好过的话。

“怎么会这样?二师伯还有两位师兄全都没有消息传递过来,这段时间我们没有收到丝毫的消息,难道是京城中有大变,不对啊,济世堂也没有送出消息来啊,师父,这不正常。”聂修远也脸色一变,他从京城里出来,知道的东西比孙博闻和苏秦还要更多,知道的越多,担忧也就越多。

“是啊,听李大人的意思,大皇子斥责了太医院的人医治皇上不利,我觉得你二师伯还有两位师兄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说这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这次京诚之行看来是非去不可了,我也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其实这样也好,早晚都要跟那个徐不治碰面的,只是你小师妹还年轻,京城险恶,我实在是不忍心啊。”孙博闻看着如花一样的徒儿,于心不忍啊,不想把小徒弟也牵扯进京城的漩涡当中。

“师父,师徒如父子,徒儿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进京城呢,还有这次不光是徐不治,看来有人不想我过好日子,暗中给我下绊子呢,除了那位少将军的母亲,郡主娘娘,我还真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贵人能知道我的名字。”苏秦现在也不知道生谁的气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笔账也要算在关庭的头上,谁让那个人是他娘呢。

而且要不是他的关系的话,自己也不会惹到那位高高在上的郡主,就不会有人举荐自己给大皇子了。

“这件事还没有最后定论,虽然关庭母亲清河郡主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不过,关庭是关庭,他母亲是他母亲,那个孩子还是不错的,可惜了。”孙博闻摇摇头,公正地说。

“那也是他给我惹的祸,我救了他的性命,没有图他的回报,他娘只是因为他儿子钟情于我,就陷害于我,这件事既然有了开始,就不能结束,招惹了我的人,我不会放过的,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苏秦握了握拳头,眼神坚毅。

“小师妹如果说这位郡主的话,我还真是有所耳闻,定远将军的嫡妻,高高在上的皇家血脉,自然是不会让她的嫡子钟情一个乡下村姑了,虽然咱们这位村姑容貌不凡,本事也不小,不过这在那位郡主娘娘眼中都没有用。”

“她们眼中看到的只有权势还有背景,带来的关系还有富贵,至于那位少将军的感情的话,就放在其次了。”聂修远摇了摇头,这样的情况在京城的勋贵人家实在是屡见不鲜,可以说是常见的事情。

别说关庭是清河郡主和定远将军的嫡子,又是京城有名的翩翩少年郎了,就是一个小官儿家的嫡子,估计也看不上苏秦的出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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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不要冲动

“真当我稀罕不成,别说他只是个郡主的儿子,就算是皇上的儿子,在我眼里也什么都不是,这都什么逻辑,不去教育她的儿子,倒是冲着我来,算是什么本事,还不是欺负我是个没权没势的乡下丫头吗。”

“不过,乡下丫头怎么了,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还就跟她杠上了,我看谁能笑到最后。”苏秦的倔脾气上来了,就跟这个清河郡主杠到底了。

“是,是,是,你的眼里只有你们家王堇,你们家王堇最好了,不过,小师妹,我劝你还是不要冲动,京城重地,掉下来一块牌匾砸死的都有可能是一个三品官,你这样的脾气怕是要吃亏。”

“尤其是在大师伯重伤,二师伯和两位师兄都没有消息的情况下,更不能冲动,这次我陪你们一块儿去,好歹也有个照应。”聂修远劝着苏秦,不让苏秦冒冒失失的瞎闯。

“三师兄,这次你还真不能去,我娘刚生了小弟,才半个月的时间,我哥哥也不在家,我还走了,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我担心我娘的身体,我最多三天之后就得启程了,你得帮我守好家里,还有我的育幼院,那些军田和荒地,全都不能有事。”苏秦看着聂修远说。

“嗯,修远啊,你小师妹说的对啊,而且,你好不容易从京城里面抽身出来,就不要再搅进来了,我们都陷在京城的漩涡当中,更要留你在外围,万一有个什么不好的,你也好能想想办法,要是全都陷进去了,连个想办法的人就都没有了。”孙博闻也不赞同聂修远一起跟着去,要给大家留个后路才行。

“师父,可是就你和小师妹去的话,我实在是担心,现在咱们是俩眼一抹黑啊。”聂修远着急了。

“师父怎么说也在江湖上混迹了一辈子了,怎么可能还不如你一个毛头小子,你放心,这一路上我们跟着其他去京城的大夫一起上路,有官差护送吃不了亏的。”

“而且这次声势这么大,路上不会有什么事儿,真正有事儿的是到了京城之后,那个时候要是真的有事儿的话,就是你去了,也是多一个人受罪而已,我和你小师妹是不能推脱了,你留下来,也能让我们放心,还有秦儿这事儿要想办法联系到王堇,这事儿,不能瞒着他。”

“很明显,那个清河郡主就是冲着你来的,要是真的是如此的话,京城之中估计不会那么好过,到时候我们不能什么准备都没有,还有小灰,你也带着。”

“不用担心什么怪异,京城之中养狮子的都大有人在呢,你只是带条狗而已,不算是什么。”孙博闻也担心苏秦的安全,有小灰在,总能多一分安心,关键时刻可能会派上用场。

“是,师父,我知道了,我回去就给王堇飞鸽传书,估计用不着我们出发,王堇就能收到消息了,至于小灰,不用我贴身带着,只要在我附近,我叫一声小灰总能到我的身边,要是真的来个鱼死网破的话,我和三师兄最近研究的那些东西,也不是吃素的。”苏秦阴恻恻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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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后路

孙博闻哑然,他倒是忘了,苏秦最近和聂修远经常叽叽咕咕的,没少鼓捣一些东西,原本聂修远就擅长此道,现在遇到了同样感兴趣的苏秦,两个人的火花碰撞,总是能做出一些让孙博闻都目瞪口呆的东西出来。

“这段时间你乖巧听话的样子,倒是让我忘了,本来就是这是一只小豹子,可不是乖巧的小花猫儿呢。”孙博闻看着徒弟精神奕奕的样子心也跟着放下了,大不了,自己舍了性命,也会护得徒儿周全的,反正他已经到了这岁数了,自己的徒弟还有大好的年华呢。

苏秦和聂修远不知道孙博闻的打算,还在说着此去京城的需要准备的东西,“小师妹,这些,还有这些,都给你拿着,用途你都知道,全都带在身上,京城的人心眼儿都坏得很,你得提防着点儿,肯定能用得上的。”

聂修远已经把身上那些存了挺长时间的各种药粉还有药丸全都一股脑儿的掏了出来,各种的功能和功效,毒人的还有解毒的都有,当然还有不少折腾人不偿命的,也有不少呢。

苏秦看着一桌子的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小药包儿什么的,有些哭笑不得,平常想要看一眼都难,没想到,现在全都在自己的眼前了。

“你三师兄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这些真的可能用的上,到了京城,就不是咱们的地方了,总要有些防身的东西,还有秦儿,多带些银票,我觉得你的二师伯还有两位师兄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到时候能多活动一些就活动一下吧,至少也让他们过的能好一些。”孙博闻说的银子可不是苏秦的银子,而是济世堂十几家分馆刚刚送上来的利润,足足有十几万两呢。

已经给孙博闻的三师兄和四师兄送了消息,现在不用往外送银子了,所以这银子现在都回到了孙博闻的手上,正好儿一并带到京城去。

“是,师父,徒儿明白了。”苏秦点点头说。

师徒三人又说了不少关于孙博闻和苏秦走了之后的事情,各项事情都要好好的安排一下才行,聂修远都一一记下了,苏秦走了,这么一大摊子的活儿就全都压在聂修远一个人的身上了,聂修远觉得压力甚大。

“三师兄,找一处隐秘的所在,留个后路吧,关键的时候,把我娘和我弟弟送走,我哥哥在外游学应该不会有人对他不利的,我娘和我弟弟就拜托师兄照顾了。”苏秦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娘和弟弟了,弟弟才那么一点点大,白白净净的小样子,柳氏说最像苏秦了,苏秦实在是舍不得啊。

“小师妹你放心,你娘就是我娘,你弟弟就是我的亲兄弟,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的。”聂修远保证说道。

“多谢师兄,还有育幼院的孩子们,好在现在育幼院已经走上正轨了,我也能放心不少了,辛苦师兄了。”苏秦叹了口气,乌蒙县有她太多的牵绊,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走,不过是由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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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担心不已

苏秦回到家的时候,没有了每天的雀跃,每天苏秦从县城里回来的时候,都非常高兴,因为能见到一天一个样的弟弟,不过,今天这个消息实在是让苏秦提不起精神来。

“秦儿,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没有精神呢?可是这段时间病了,累着了?娘现在已经没事儿了,能做的事情很多的,你交给我的那些我都已经会了,不如让娘来帮你吧。”柳氏看着没精打采的闺女十分的心疼。

这半个月,苏秦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娘和弟弟,把柳氏和小弟都养的十分白胖,但是自己却瘦了不少,本来苏秦就苦夏,没养出来什么肉,及笄之后更是个子抽条了不少,越发显得纤瘦了。

“娘,我没事儿,不是累了,只是有个不算是太好的消息,有心心情不好。”苏秦轻轻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弟白白的小手儿。

“难道是你爹,或者是王堇,他们怎么了?”柳氏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她每天担心的就是丈夫还有王堇了,他们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有个万一也是正常的,现在看到苏秦这样,李氏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们两个身上。

“娘,你别多想,不是爹和王堇,也不是哥哥,而是我自己,朝廷下了诏令,招大夫进京给皇上治病,师父和我都在征召的行列,最多三天之后我就要启程进京了,不能给小弟过满月了。”苏秦没有说其中的阴谋和凶险,只是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柳氏听了不是丈夫和王堇或者是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儿,“你和老先生都要去,那个皇上的病不是有太医院嘛,为什么要让你们去呢。”柳氏自然不舍得闺女走。

京城此去路途遥远,眼瞅着就要入冬了,一路舟车劳顿的,柳氏也不放心,而且,柳氏就算是不知道京城的险恶,从戏文中也知道肯定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京城权贵甚多,自己闺女有是不受任何委屈的性子,怕是要吃亏啊。

“娘,我也不想啊,不过,现在济世堂的名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病人慕名而来,所以就被京中的贵人知道了,没办法逃不掉的。”苏秦见娘的脸色还好,就又多说了两句。

“都说这人怕出名猪怕壮,还真是这个道理,没想到,还要去京城那么远,赶上过年能回来嘛?”柳氏舍不得地说。

自从上次苏秦从北地把苏百川找回来,这已经是第二次远离家中了,柳氏总是放心不下的,女儿的容貌她不是自夸就是在京城也数得上数,万一要是被人看上了,也是麻烦。

“估计够呛了,不过,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京城之中还有我的两位师伯,还有两位师兄呢,会有人照顾我和师父的,娘放心。”苏秦安慰着柳氏说道,要是让娘知道她的这两座“靠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音讯了,怕是更要担心不已了,于坐月子可是十分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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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不舍

“秦儿啊,你这容貌在咱们这里算是出挑,在京城估计也算是出色的,你自己心里要有个数,别忘了,你已经是王堇的未婚妻了,别惹出什么麻烦来,以前总觉得女儿家颜色好是好事儿,现在要是进京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柳氏摸了摸苏秦的脸颊,只觉得这肤如凝脂,欺霜赛雪的,不说苏秦的容貌,就这样的肤色,就够惹眼的了。

“娘?”苏秦知道自己这辈子的容貌不错,自从家里的条件好了之后,更是没少吃各种补品,自己调配了一些药泥敷脸什么的,内调外敷的作用下,她也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不过,要是放到了京城的话,也不会多么惊艳吧。

“秦儿,藏拙,记着要藏拙,咱们家现在这样就挺好,小富即安,娘不希望你攀龙附凤,也不希望你成为那些有钱人手里的棋子甚至是玩物,你知道嘛?”柳氏只希望自己的闺女平平安安的,好好的跟王堇在一起就够了。

“娘,你说的这个我之前还真是没想过,娘说的对,藏拙总是没错儿的,女儿明白了,小小的易容遮掩自己的容貌而已,这个我早就会了,娘忘了,之前我跟王堇去县城卖药的时候那个黑衣短打的农家小子了,这个对女儿来说是小菜一碟儿。”

“我最担心的就是娘和小弟了,我托了三师兄照顾家里,娘只管安心的做完月子,家里的事情有李婶儿还有丁四春呢,家里家外不会乱的,娘出了月子再说也来得及,要是娘没有时间照顾小弟,不如给小弟找个老实本分的奶娘,也可以,咱们家也不缺这点儿银钱。”苏秦给家里留下了足够的银子,更别说还有窑厂每月的利润呢,更是吃用不尽的。

“找什么奶娘,咱们家的儿子不需要那么娇贵,娘一个人照顾得了,你和你哥哥都不在家,娘只管关起门来过日子,不招灾不惹祸的,等你回来。”柳氏抱着小儿子说。

“嗯,娘,这样最好了,咱们在下河村乃至整个乌蒙县,也没有人能够欺负到咱们家的头上的,李大人看在我爹的份上也会给咱们家三分薄面的,所以娘只要关起门来过日子就行了,最晚元宵节的时候我也一定赶回来,到时候不知道小弟还认不认识我了。”苏秦看着正在吃奶的小弟可惜地说,不能给小弟过满月甚至是白天,让苏秦气闷不已。

“他还这么小呢,怎么可能会认识你呢,他还这么小呢,等你回来再慢慢地教他,他一定会认识你这个姐姐的,你这么疼他,是吧,小宝。”柳氏看着怀中吃奶的小儿说道。

小元拉着苏秦的手,小杏儿也是恋恋不舍的,“怎么要去那么远呢,之前连个风声都没有,太突然了啊,你走了,就剩下我们俩还有秋华姐了,实在是太没趣儿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朝廷的诏令,谁敢不听呢,我也不想走啊,我不在家这段时间,小杏儿你多来陪陪我娘和小弟,我真是不放心的很。”苏秦拜托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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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姐妹情分

“这话还用你特意嘱咐,你我是姐妹,你娘以后还是我的婆婆呢,你哥哥不在家,你也走了,这家里我定是天天都要来的,你放心,不会让婶子和小弟受委屈的。”小杏儿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了,保证似的说道。

苏秦现在也没有心情打趣小杏儿了,只是细细地跟小杏儿说起了家里的事情,甚至连账册之类的事情也跟小杏儿说了不少,把小杏儿吓得连连摆手。

苏秦和苏晋都不在家,让小杏儿过来照顾一二,说说话办办事的小杏儿都能鞍前马后,不过要让她看苏家的账册,小杏儿是万万不肯的。

“小杏儿,你刚才也说了,你是我未来的大嫂,也是我们家未来的女主人,更是哥哥的心上人,这些早晚你都要接触的,等我娘出了月子,这些事儿自然是我娘接过去,你只要从旁帮忙核账就行了,这些事儿早晚都是你的,难道你让我一个出嫁的小姑子帮娘家嫂子管事不成?”苏秦真心实意地说。

小杏儿见到这样的情景,只能暂时应下了,不过,还想着回去问问娘,看看这样做是否合适才好,小杏儿觉得现在自己还没嫁过来呢,就接触婆家的账册,好说不好听啊。

苏秦也知道小杏儿的顾虑,也不多说,让她自己想明白最好了,说完又拉着小元的手,“小元,我当你是我的亲妹妹一样,娘这里就得你照顾着了,还有小弟的满月酒,甚至是百日都要你多操心了,不要委屈了我们的小宝。”

“姐姐,你放心吧,你和哥哥都不在家,干娘这里有我和小杏儿姐姐呢,不会让干娘操心,也不会让小宝弟弟受委屈的,姐姐放心。”小元眼圈儿红红的。

她知道姐姐去京城,她是不可能跟着过去的,只能是在家里更多的尽心尽力了,她一直都享受这苏家给她的一切,也是她该撑起苏家的时候了。

苏秦还说了不少的事儿,小元和小杏儿都一一答应了,“行了,你这一去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暂时帮着你管着,等你回来了,还是得你自己捋顺的,我们不懂的会问聂大哥还有几位长辈的,你放心就好。”

小杏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一去可能就是大半年的时间,她们的感情好,分开这么久,总是舍不得的,京城虽好,到底是不熟悉的地方,她们也是担心。

“行了,你们这么哭哭啼啼的干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从京城回来给你们带很多的好东西啊,京城可是天下好东西聚集的地方,你们想要什么,现在就说说,现在不说,别说我到时候不给你们带,你们要说我没义气的。”苏秦不想让分别变得这么伤感,故意插科打诨。

“你瞧瞧她,咱们俩在为她走了上心难过呢,这个坏丫头倒是一点眼泪都没有呢,真是白瞎了咱们俩这些感情了。”小杏儿掐了苏秦一下,真是被苏秦给气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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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小别扭

“你们俩都这个样子了,让我怎么还能掉眼泪,难道咱们抱头痛哭一场就舒服了,到时候两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还要不要见人了。”苏秦吸了吸鼻子,看着两个好姐妹的样子,怎么能不感动呢,只是压抑着而已。

三个姑娘家依依不舍,秋华在育幼院听聂修远说了情况,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我们这样的姑娘,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更别说是京城了,京城的权贵又多,要是秦儿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个权贵,会不会被关起来,那时候举目无亲的,可要怎么办呢?”

说着说着秋华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不是那种嚎啕大哭,只是默默垂泪,帕子都浸湿了一块儿,让聂修远看的更加心疼了。

“本来小师妹是想亲自跟你说的,我这个嘴啊,没控制住,你别哭了,秦儿那么聪慧机灵一定会没事儿的,你别哭了啊。”聂修远手足无措的,实在是后悔嘴一秃噜就把苏秦要走的事儿给说了出来了。

原本苏秦是打算亲自跟秋华说的,现在弄成这样,聂修远真是有点儿麻爪儿了。

“我知道秦儿的心思,她现在心里不知道怎么难受呢,还有家里的一摊子事儿呢,我没有别的本事,就帮着她护好育幼院,等她回来的时候,育幼院只能是更好,不会变的杂乱不堪的。”秋华是个坚强的姑娘,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更改,擦干了眼泪,脸上的表情带着颜色。

“你不哭了就好了,要是让小师妹知道了我把你给惹哭了的话,小师妹会骂人的,小师妹骂人你是没见过,可是非常凶的。”为了逗心爱的姑娘一笑,聂修远不介意出卖自己的小师妹。

“秦儿才不会无缘无故的骂人呢,除非啊,你是做了什么让秦儿生气的事情了,秦儿是最讲道理的。”秋华维护这苏秦说。

话一出口觉得自己说的太过随意了,秋华觉得自己可能是一时情绪激动了,心里有些别扭,聂修远毕竟是苏秦的师兄,让自己叫一声聂大哥也是客气,怎么自己才过了这么长时间就如此随意了,让秋华有些懊恼,不再说话了。

“在你们面前小师妹自然是你们的好姐妹了,对我可凶了,有一次我因为糟蹋了一株好药,跟我吹眉毛瞪眼睛的,那样子差点儿想要杀了我似的。”聂修远然后就巴拉巴拉地说了很多关于苏秦的事情给秋华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聂修远才能找到机会多跟秋华说上几句话。

“呵呵,没想到,秦儿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真是没想到呢,平时都是像大人似的,大家都忘了,秦儿今年才刚刚成年呢。”秋华微微一笑,额发垂了下来,更加显得温柔如水了,看的聂修远有些呆愣。

“那你呢,你今年不也才将将十七岁吗?怎么就把自己打扮的老气横秋的,姑娘家应该鲜艳夺目才好啊。”聂修远鼓起勇气直直地盯着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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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心急

“我怎么能跟秦儿相比呢,我跟秦儿,是不一样的。”秋华低头顺目,心里还是有些自卑的。

“不,秋华妹子,你更加坚强,更加有韧劲,你一点也不比小师妹差,你自然有你的好,你不用自卑的,你把育幼院打理的这么好,孩子们都那么喜欢你,你根本就不用觉得自己有什么比不上任何人,在我的眼里,你比任何人都要更优秀。”聂修远认真地看着秋华说。

“聂大哥你,我,我哪里有那么好,你别这么说了,让别人听见了,不好。”秋华脸一下子就红了,还从来没有人当着面这样的夸过她呢。

“我说的是认真的呢,小师妹自然是好的,不顾,你也一样,在有些人的眼中你就是最好的。”聂修远的眼神温柔,看的秋华的耳根子发热,只低头不敢抬头看聂修远。

聂修远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是太心急了,“秋华妹子,我去给孩子们上课了,小师妹会亲自过来跟你说育幼院的事儿的。”

秋华听到聂修远的脚步远去了,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秋华也不是傻的,聂修远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且时不时地流露出来的一些轻易,秋华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呢。

不过,秋华的骨子里还是存在自卑的,聂修远是从京城里来的神医,是她高不可攀的存在,又长得玉树临风,还有秀才的功名在身,秋华知道,聂修远如果想的话,就是一个举人和进士也是跑不了的,有这样的一位男子表现出来对她有意思,秋华是既觉得甜蜜也觉得酸楚。

今天突然聂修远说话说得这么明显,秋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回答,所以就低头不语了,装作不知道。

苏秦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这才抽出时间过来育幼院这里,“秋华姐姐,我其实早就想过来了,只是家里脱不开身,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安排,所以到现在才来,秋华姐别生我的气啊。”苏秦有些抱歉地说。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做什么,聂大哥都跟我说了,婶子还没出月子,小弟还那么小,你仔细安排一些不是正常的,来,快坐下,什么时候走啊,东西可都收拾好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秋华拉着苏秦的手坐下来说。

“可不是嘛,只是朝廷诏令不可违,我就算是再舍不得,也不得不走了,最晚后天的早上我们就要出发了,咱们这里离着京城可是不近,要是坐马车的话,至少也要二十天的时间,我师父的年纪不下了,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还不能赶的太急,还是早些出发的好。”

“至于秋华姐,育幼院的事情就拜托你多照顾了,生活上的事情其实真的不少,教学上有陈院长和吴夫子负责,我倒是不担心,这些孩子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的,都要你操心,这段时间就辛苦秋华姐了。”苏秦跟秋华说的时候,也觉得有些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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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章 拜托

这育幼院自从开办之日开始,苏秦除了最开始经常过来,后来就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过来了,等开始教导孩子们医术之后更是把育幼院的杂事全都交给了秋华了,秋华的担子可是不轻呢。

“你放心,现在这些事情都已经形成了惯例了,不管是孩子们还是帮忙的大娘和婶子们全都循规蹈矩的,我只是看着一点儿而已,倒是也没那么累了。”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把秋华忙坏了,千头万绪的全都需要从最初开始,现在已经走上了正轨,轻松了不少,更别说,还有一个聂修远呢,除了每天给孩子们上课之外,也没少帮忙,更让秋华轻松了不少。

秋华和苏秦说了大半日,叙别情的同时,也把育幼院的事情全都理顺了一遍,苏秦才能放心地走。

陈院长和吴氏也知道了苏秦要走的事情,等苏秦和秋华两个人说完话,这才过来找苏秦了。

“苏姑娘,京城路远,你可一定要保重啊,京城那个地方,不说是虎狼之穴吧,可也不是咱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好待的地方,虽然这次是奉了朝廷的诏令,不过,贵人众多,很多时候都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的,苏姑娘一定要当心啊。”吴氏心疼地看着苏秦。

“吴夫子,我记着了,这京城如果能不去,我真是不想去,陈院长,吴夫子,育幼院就拜托几位了,我会平安回来的,再说了,我身边还带着小灰呢,他的战斗力你们也知道的吧,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大不了惹不起,咱们还躲得起吧,我会收敛自己的性子的,再说,还有师父呢,我不会惹事,也不会怕事。”苏秦知道这些人都是关心自己的,特意语气轻松地说。

“小灰是厉害,不过,能带进去吗?”吴氏看了看苏秦,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有些怀疑。

“京城之中养些动物也是有的,猫猫狗狗的更多,据说有贵人还会养狮子老虎呢,小灰长的是大了一些,也更有灵性,带进去还是可以的,就是苏姑娘,遇到什么事儿还是冷静为好,小灰还是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的好,毕竟还是凶猛的大狗。”陈院长想了想说。

“陈院长说的我都知道,放心吧,家里就麻烦你们照顾了,最多三四个月我也就回来了,过年的东西我已经跟丁管家说了,不能亏待了你们,也不能亏待了孩子们。”苏秦收到了大家满满的担心和情意,心里被情意塞的满满的。

“天色不早了,小师妹还得回去收拾,我送小师妹回去吧。”聂修远见苏秦的脸色有些疲惫了,知道这几天的殚精竭虑让苏秦已经很累了,这两天还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毕竟上路之后,虽然有官差护送,到底是在赶路也不像是在家里。

“瞧瞧我们,这脑子都不好使了,苏姑娘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呢,咱们就别耽误苏姑娘了,赶紧上路吧。”吴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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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出发

“那我就先回去了,用不上多久我就回来了,别跟生离死别似的,三师兄,也不用你送了,丁四春也跟我回去呢,你们都回去吧。”苏秦不让大家送,丁四春临时又充当了车夫回去了。

柳氏虽然还没出月子,但是这几天月子坐的好,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张罗着给苏秦带了不少东西,“娘,有小桃和李婶儿呢,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都安排好了,娘,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弟就好,家里外面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有丁管家还有三师兄,不会让娘受到欺负的。”苏秦赶紧把柳氏按在自己的身边,要不然这走来走去的,苏秦的眼睛都要花了。

“唉,你这个孩子啊,倒是比我这个做娘的还要细致体贴,倒是你照顾我的时候,比我照顾你的时候更多了。”柳氏不止一次地这么说了。

“娘,小的时候还不是你照顾我和哥哥,现在我和哥哥都长大了,也是时候轮到我们照顾娘了,何况,现在爹不在家,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弟,娘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得好好照顾,不要留下什么病根儿的好,我的东西都收拾了好几大包了,再收拾马车就真的放不下了,还有个大块头的小灰呢。”

苏秦想到小灰越长越大的身体,还真是有些头疼,家里的马车是足够大,不过,小灰也要占了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位置,就这还委委屈屈的,伸不开腿呢。

分别的时间总是来的很快,第三天的清晨,苏秦带着小灰还有非常多的行李,由苏大赶车离开了下河村。

柳氏因为还在坐月子,也不能出门送苏秦,只是家里的人全都出去送了,加上三叔一家还有九婶儿一家人。

“这一去京城,还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啊!”九叔看着远去的车马,叹了口气说。

“你这个人,说什么丧气话,秦儿是个有福气的姑娘,一定会没事儿的。”九婶儿推了九叔一下儿。

到了县城之后,在医馆接了孙博闻这才去县衙门口跟大部队集合,这次朝廷招了很多的大夫去京城,大家都觉得是无上的荣耀,所以自备车架也都没有什么怨言。

等所有人都来齐了之后,就要准备出发了,“李大人,既然各位大夫都已经来齐了,卑职就出发了,李大人请留步吧。”说话的人是保护乌蒙县这些大夫安全的刘捕头。

“嗯,好,照顾好各位大夫,这都是咱们乌蒙县的人,别让其他的人欺负了各位大夫。”李大人看着大大小小的车架,以苏秦家里的古朴马车最为宽大显眼。

“是,卑职遵命。”刘捕头领命,大手一挥六个捕头有四个骑着毛驴,剩下的两个蹭了大夫的车架,刘捕头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七辆车架,四头毛驴一匹马的队伍就这么出发了。

“小灰,你老实一点儿好不好,等到出了县城,再让你出去跟着跑好不好,我知道这里委屈你了,谁让你的个头儿窜的这么快呢?”苏秦看着委委屈屈地趴在车里的小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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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好狗

“这个小灰啊,简直就是成精了,你瞧瞧这眼神儿,哈哈。”孙博闻靠在大垫子上面,看着苏秦和小灰的互动乐出了声,带着小灰上路就算是没用派上什么用场,就当是旅途中的调剂。

出发的头一天不管是马车或者是驴车里面的大夫们全都兴致不错,就是赶车的人全都比较兴奋,看着沿途的风景,刘捕头也非常的轻松,现在还在乌蒙县的境内,治下还是比较安全的,流民什么的已经很少了,优哉游哉地骑在马上刘捕头的心情也挺飞扬的。

不过三天之后大家就没有那样的心情了,因为朝廷的诏令十分的紧急,乌蒙县的距离又那么远刘捕头又担心路上的安全,催促这大家赶路,虽然走的都是官道,还是十分的颠簸的,苏秦的马车已经特殊的加固,还做了一定的减震设计,不过,也难免颠的人腰背发麻。

别说是苏秦了,还有比孙博闻岁数还大的一位大夫呢,三天就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师父,你怎么样?还好吗?”苏秦揉了揉自己的腰,酸的难受啊。

“师父还好,就是小灰有些受不了了,现在已经出了城了,让小灰下去跑跑吧。”孙博闻摸了摸小灰的大脑袋,小灰闻了闻孙博闻的手,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孙博闻的手心。

“好吧,小灰,来,出去吧。苏大,把马车赶得慢一些,让小灰下车。”苏秦拍了拍车厢的板子,苏大答应了一声,然后把车往边上赶了一些,让开的道路,拉了一下大红马的缰绳,车慢了下来,小灰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大家都知道苏秦的车上带着一条狗呢,因为偶尔能听见狗的呜咽之声,他们都已经是苏秦一个姑娘家带着一只小狗玩儿的,小女孩儿的心性嘛,大家也都能理解,没想到,今天小灰第一次亮相,就把大家跟惊着了,这是狗吗,都跟个小牛犊子差不多了。

小灰一下车就开始撒欢儿,没有惊扰到其他车辆和驴马,在官道边上的草丛还有树林子里面窜来窜去的,好不欢快,这三天可是把他给憋坏了。

刘捕头看着不时隐藏起身形的小灰,感叹了一声,“真是条好狗啊,这狗比狼恐怕都厉害了。”

其他的几个捕头也纷纷点头,这溜光水滑的毛皮,还有粗大的四肢和爪子都显示出了小灰非凡的血统和本事,刘捕头也是爱狗的人,看到这样的小灰自然有些垂涎了,不过,他也知道苏秦一家的不同,虽然喜爱,但是没有产生出什么占为己有的想法。

“汪汪汪,汪汪汪。”一阵急促的狗叫声从远处的山林中传了出来,苏秦心里一惊,小灰等闲是不会发出叫声的,除非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

“刘捕头,小心,可能有情况。”苏秦从马车的窗子探出头来,给刘捕头提示说道。

“苏姑娘,这里可是官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家的这条狗估计是追兔子呢吧!”刘捕头没有在意,狗叫嘛很正常,这官道上的安全性还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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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有情况

“刘捕头,小灰不是一般的狗,等闲是不会叫的,现在叫的这么急促肯定是有危险的情况,不是有敌人就是有猛兽,刘捕头还是让大家围拢起来,一起走安全一些。”苏秦焦急地说。

小灰的叫声越来越急促,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了,一看就是着急回来保护自己了,这样的情况十分不妙啊,这才出门三天的时间啊,就遇到了危险,苏秦对未来的道路实在是忧心不已。

刘捕头思索了一下,让捕头们把拉长的队伍都集中在了一起,把大夫们的车辆都围在了中间,他警戒地拔出了长刀,看着周围的情况。

小灰很快地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嘴角带着血,嘴里还叼着一截儿黑色的布料,“小灰你可是受伤了?”苏秦紧张地看着小灰,后来发现小灰嘴角儿的血迹是别人的不是他受伤了,这才放心了。

“刘捕头,你看,小灰肯定是发现了人,重伤了对方,取了对方的衣角儿,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苏秦对不远处的刘捕头说。

刘捕头看着从小灰嘴里取下的黑色布料,也是一阵后怕,要不是小灰把人给惊走了的话,他们这些人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不说别的,有人受伤都是他的责任啊。

“苏姑娘说得对,大家抓紧,别耽搁了,在有十里就有驿站了,我们到那里就安全了。”刘捕头手一挥,带着大家抓紧时间赶路,不管是毛驴还是马全都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车队咕咕噜噜地往前赶了过去了,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二哥,这狗太厉害了,我要不是躲得快的,这大腿上的肉估计都得去掉半斤了。”一个身材肥胖的黑衣山匪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大腿内侧看着树林外面。

“这狗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之前也没有发现啊,大哥的伤情不容耽搁,要是再找不到大夫,大哥的胳膊可就保不住了。”另外一个山匪头上顶着一个草圈儿说道。

“他们受惊了,暂时先退下去吧,再找机会,这些人截不到的话,估计还有下一批。”被称作二哥的人咬着牙说,没有办法,他们的机会不多,之前遇到的几队人都非常的多,衙差也多,他们没有机会出手,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软柿子”,竟然还带着狗,实在是让他们始料未及。

“没事儿,躲了咱们的偷袭,还有老三呢,咱们前去支援,他们肯定不会离开官道的,只要还在官道上,咱们的兄弟不会放过这些人的,只希望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人,能治好大哥还则罢了,要是不能的话,哼!”被称作二哥的很眼睛里露出了凶光。

“能被朝廷征召,给狗皇帝看病的大夫,本事自然不会差的,咱们大哥总算是有救了,走,我们前去支援三哥。”山匪说完话迅速地撤退,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一直跑了三里多地,没有什么人追上了,刘捕头让车队停了下来,再这么跑下去,驴马没什么事儿,人都要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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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乱成一团

“都慢点儿,看看车上的人都有没有事儿,没有人追来,我们不用再跑了。”刘捕头松了一口气,他真是怕碰到那不要命的过来劫道儿,他们这些人可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更别说还带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呢。

刚才车马跑得快,孙博闻虽然稳稳地抓着车厢的扶手,不过还是颠的有些难受,苏秦赶紧给师父喝了一些水,仔细地询问,知道师父没事儿,才算放心。

不过,苏秦的心一直都没有放下,那种危机感没有消失,怕是这件事儿还没有那么简单,“师父,被小灰惊走的人怕是没有放弃,不知道是劫财还是劫人,关键时刻师父不要顾着我,小灰会一直跟在我身边的,苏大,你一定要保护好师父知道吗?”苏秦觉得她有必要提前做出安排。

苏大原本之前是被苏秦安排去养牛了,要办个不小的牛场呢,已经买了不少的大牛和小牛犊了,但是朝廷的一纸诏令,把所有的计划都打破了,现在牛场算是停下来一半儿了,那些养着的牛只能暂时交给丁四春管着了。

“姑娘,小的誓死保护姑娘和老先生,要想伤害姑娘和老先生,就从小的尸体上踏过去。”苏大脸绷得紧紧的,手里的鞭子握着,另外一只手放在随身藏着的匕首上面,这是临走之前苏大从聂修远手里求来的,这次只带着他一个人出来,苏大做好了一去不返的准备了。

“苏大,你听我的,我总觉得这些人不是冲着人命来的,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要劫持我们的马车,不要过度的反抗知道了吗?”苏秦现在能知道一些小灰的行为和动作的意思,总觉得小灰没有死命地追赶,那些人也许不想伤人性命。

“是,姑娘,小的明白了。”苏大点点头说。

刘捕头发现没有什么危险,警戒就解除了,然后继续顺着原来的速度赶路,小灰一直在前前后后地跑动,“汪汪,汪汪汪。”小灰突然停止不前冲着前面继续叫唤。

苏大下意识地拉紧了马缰绳,大红马速度下降,很快就停了下来,等苏秦从马车里面探出头要呼喊前面走着的刘捕头还有几位捕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前面几道绊马索突然腾空而起,刘捕头和几位捕快的马还有驴全都被绊倒了,后面的驴车马车也都被吓坏了,最靠前的凉凉驴车甚至直接撞到了一起,车上的两位大夫叽里咕噜地从驴车上滚了下来。

正当车队一团混乱的时候,从管道两旁冲出来两队人,把整个车队团团围住,刘捕头和几位捕快更是被刀压在了脖颈之处不敢动弹了。

而小灰这边儿死死地护在马车旁边,不敢有人稍微靠前一步,就连大红马都踏着脚甩着尾巴,那意思要是有人敢靠近,绝对会给人好看的。

“兄弟们,别伤到了咱们的众位神医,我们兄弟今天不为金银财宝,也不为伤人性命,只是想请众位神医做客而已,请各位配合一下,否则的话,我们兄弟手上的钢刀可不是纸糊的。”说话的人黑巾蒙面,扫视了被吓蒙了的众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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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带走

只有苏秦的这个马车最特别,不光是质量最好,光是看那神骏的大红马就知道里面的人在这些人当中的地位了,不过,就算是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会成为出头鸟儿,苏秦也不会为了低调而换马车的,毕竟有家里的马车师父能舒服很多,现在这样的情形,毕竟不是谁能预测的了的。

苏大拔出手里的匕首,紧紧地靠在车辕子上,虽然手脚有些发抖,但是绝对没有丢下马车逃跑,甚至已经做出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苏秦挡在师父的身前,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外面的人没有伤人性命的打算,也松口气,不过,就算是不伤人命也不代表苏秦不紧张,外面的小灰和苏大是挡不住那么多人的。

“小兄弟,你把匕首放下,别那么紧张,我们不会伤害到车里的人的,车里的神医请下车,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请吧。”为首的山匪冲着苏大和马车里的孙博闻苏秦说道。

小灰龇着牙,呜呜有声,只要是他们敢上前一步,小灰绝对会在他们的身上留下痕迹了的,甚至是他们身上的零部件乃至是他们的性命,这样是这些山匪不敢靠近的一个重要原因,刚刚一个照面儿,小灰就轻而易举地让自己这边儿的兄弟挂了彩,他们可不敢贸然上前,毕竟不想结下死仇,也不想被狗咬,那滋味儿可不是好受的啊。

苏秦定了定心神,知道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大,把家伙收起来。”说完话,苏秦一撩车帘子,从马车里下来了,苏大赶紧把小凳子放下来给苏秦踩着。

山匪里的二哥没想到这最好的马车当中,竟然下来一位姑娘家,实在是出乎了山匪的意料之外,在他们的眼中,那些能够给皇帝老儿看病的大夫就算是不胡子一大把了,也得是中年男子了,没想到竟然有一位妙龄少女,虽然是布衣荆钗,不过也能看得出来是为美貌的佳人。

苏秦下来之后,孙博闻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师徒两个人看了一圈儿,出了那两个驴车撞在一起的两位大夫受了点皮外伤之外,剩下的人都好好的在车上或者是车下站着呢,只有刘捕头和几位捕快被钢刀押着,没有出人命就是最好的了。

“各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伤害了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办到。”孙博闻把苏秦挡在了身后,不让苏秦出头,这个时候,面对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山匪,孙博闻怎么可能会让苏秦出头呢,万一他们想要图谋不轨的话,孙博闻说什么也不会让的,要是真的拼个鱼死网破的话,孙博闻和苏秦不见得走不脱,但是,不管是孙博闻还是苏秦,都不能看着那些一起的大夫还有那些捕快失去了性命。

“这位老先生有礼,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这样吧,大家上车,随我们走一趟,只要事情完了,我们一定不会伤害众位的性命,甚至会奉上一定的报酬,对不起了。”这些人倒是真的没有伤害人的意思,只是想把人带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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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崎岖

山匪里头的二哥拿出来一些黑色的丝巾把众人的眼睛都蒙上了,苏大他们这些车夫也被赶进了车里,小灰也被苏秦带上了马车,马车被山匪们赶上了岔路,不知道去往何方。

马车颠簸的有些厉害,苏秦只能一手抓住车厢上面的把手,一手死死地护着师父,苏大也是一样,两个人把孙博闻固定在车厢的角落里,这样能让孙博闻过得舒服一些。

走了一会儿,苏秦小心地移开了纱巾的一角,车帘子是打开的,以方便外面赶车的山匪监视着车里人的动静儿,苏秦小心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从官道上下来之后,都是还没有车轱辘宽的山道,两侧都是荒山衰草,越往前走道路越窄越陡,也更加的颠簸了。

不过不管是苏秦还是其他的大夫都不敢说什么,其实就是说了也没用,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山匪,出于正在被绑架当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还能提什么条件。

不知道走了多久,赶车的山匪把马车停住了,苏秦的路线记得也差不多了,不管最后山匪会不会信守承诺,她都要做好随时能逃生的准备。

看见山匪跳下了车辕子,苏秦赶紧把黑巾整理好,等山匪回头的时候,马车里的三个人都已经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了。

“把各位神医都请下来吧,剩下的路我们只能徒步了,不过大家放心,这些马匹和车辆我们会妥善保管的,快点儿,快点儿。”山匪二哥把众人全都从马车上赶了下来,有两个胆儿小的腿肚子都发颤了,只能被身边的山匪揪着脖领子半拖着走。

这些山匪也不怕苏秦他们记着路了,又嫌弃带着他们走的太慢了,就去掉了他们脸上的黑巾,让山匪押着他们走。

苏秦和苏大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孙博闻,小灰紧紧地跟在三个人的身后,没有人能够靠近苏秦他们身边五步之内,小灰得到苏秦的命令不允许他伤人,但是谁想要多靠近一分,小灰绝对会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口的。

所以苏秦他们三个人成了被押着的人群中的异类,只有苏秦身边没有山匪押着,也是没有人敢押着。

弯弯曲曲的小一路向上,只容许两三个人通过,又崎岖难行,这段路走的实在是艰辛,“师父,您还好吧?”苏秦担心地看着孙博闻有些发白的脸色,赶紧倒出来一粒药丸给师父服下。

“嗯,我没事儿,只是颠的心发慌,有你和苏大护着我,我没事儿的,快走吧,看这个样子,这山寨还远着呢。”孙博闻吃了一粒药丸好了不少。

苏秦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两位年纪大的大夫也都是哆哆嗦嗦的,喘成了一团,这也不怪他们,毕竟都是有些名气的大夫,平时就算不是养尊处优的过日子,也没有经历过这些惊吓和辛苦,自然是有些吃不消的。

“前面的大哥,能否等一下?”苏秦不忍心看着那两位胡子有些白的大夫受苦,出声叫住了前面的山匪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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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有什么事儿,还有的路要走,没有时间给你休息,你要是累了,就忍着吧。”山匪二哥看着苏秦说道。

“不是的,这位大哥,你看这两位老大夫被你们这么拖着走,也不是回事儿,我这有两粒补气养身的药丸,麻烦大哥给这两位大夫服下,也好让两位大夫好过一些,你也不想他们成为拖累吧,也让大家歇口气,喝口水,你看怎么样?”苏秦看着山匪二哥坦坦荡荡地说。

山匪二哥看着那两位被手下兄弟揪着的大夫,又看了看苏秦,可能是觉得苏秦说的有点道理,“原地休息一刻钟,之后必须继续赶路,把水囊给他们。”

几乎在山匪二哥发话的同时,大多数的人都瘫坐在了荒草之上,不光是那些大夫,赶车的车夫也都快吓尿了,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啊,现在能得到一刻钟的休息,大家都感激地看着苏秦,尤其是那两个被喂了药丸的老大夫,喘过气来之后都过来道谢了。

“我们都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我也不能看着两位老先生受苦,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了。”苏秦冲两位老大夫摆摆手。

苏秦拒绝了山匪递过来的水囊,把苏大随身带着的水壶去了下来,分别给师父和自己喝了水,“苏大你没事儿吧,不要害怕,这些人虽然看着凶恶,不过应该是有求于我们,暂时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姑娘,苏大不怕,如果他们敢伤害姑娘和老先生,苏大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苏大经过了最开始的慌乱和害怕之后,现在已经没有最初的惊慌了,倒是生出了几分胆色来。

“这些人不为财不害命,估计是需要咱们的本事了,可能是山中有什么重要的人生病了吧,不然的话,打劫我们这些穷大夫干什么。”孙博闻休息了一会儿,又吃了药丸,已经好多了,至少苍白的脸色有了红润,已经没事儿了。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山匪呼呼喝喝地把人全都赶了起来,继续赶路,后来一直走到苏秦的腿都开始发软了,才总算看到了山寨的大门,是一个高大的用松木穿排起来的大门,见到山下的人来了,有传令的山匪往里面跑,另外有四个人费力地把山寨的大门推开了。

“二哥回来了,成功了吗?大哥的情况又不好了,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从二哥走了之后就没有清醒过,还在持续地发热。”跑下来的一个山匪焦急地说。

“这些都是这次进京给狗皇帝看病的大夫,他们总能治好大哥的伤势的,准备点儿吃的东西,这些人的身体都弱的不行,先让他们喘口气,要不然的话,不等给大哥治病,这些人就已经先挂了。”

山匪二哥看着站着都要打晃的人,实在是有些无奈,他已经尽可能地在路上照顾他们了,谁想到还是这么弱,要不是大哥等着这些人救命呢,山匪二哥还真是没有这个耐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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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才疏学浅

“是,二哥,我这就去安排,二哥回寨子吧。”迎接的山匪赶紧把众人都接了回去,苏秦看着建在大山深处易守难攻的山寨,巍巍大山就是天然的屏障,要不是这些人带他们来还真是没有人能轻易地走到这里来。

山寨的规模不小,苏秦看了一眼,足足有一百多间的房屋,更有不少隐秘的演武场一类的地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岗哨的山匪都站的笔直,跟苏秦想象当中的山匪完全不同,颇有些兵气,这让苏秦有些想不明白了,在这样的大山深处,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山寨,看起来,是有些来头的。

山匪二哥带着苏秦他们去了一间屋子,把车夫什么的都给赶了出去,本来苏大是不想走的,瞪着眼睛看着那些山匪,不过,苏秦担心苏大的安全,还是让苏大跟着那些车夫走了,至于刘捕头和那些捕快就不知道被带到哪儿去了。

“众位神医,在下把众位神医劫持到山寨之上实在是无奈之举,我大哥身受重伤,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只要众位神医能把我大哥治好,在下不光好好地把众位送回官道上,而且还会有丰厚的诊金奉上。”

山匪二哥没有说没治好会怎么样,当然这些人也不会去问,因为要是没治好很简单,被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山匪拿来出气就是了,大家想到这个结果,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在下为大家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你们先用一些,再去给我大哥治伤,一个一个的过去,你们放心,在这期间,山寨里不会有人为难你们,只是不能随意走动,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山匪二哥的态度还算是不错的,让苏秦确信他是真的只是想要求医而已。

很快饭菜就送上来了,三菜一汤,味道还算可以,颠簸了这一路,又爬了这么长时间的山,自然是肚子空空,苏秦吃了一大碗的米饭才算是饱了,孙博闻身体不太舒服,但是也强迫自己吃了大半碗的饭,在这样的情况下,随时保持充足的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大家都吃饱喝足了,爬山上岭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山匪二哥让人把东西都撤下去,点了两个看着体力好而且年纪也不是很年轻的大夫先去给他的大哥治病,虽然孙博闻看着是所有人当中最仙风道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山匪二哥总觉得这对师徒怪怪的,对孙博闻和苏秦存了不少的戒心,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让两个人给他的大哥看病。

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有人出去,最后只剩下孙博闻和苏秦两个人了,山匪二哥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了,“老先生,那位大哥是什么情况,你们的表情怎么这个样子?”苏秦想提前问问,心里也好有个数儿。

“哎,我们是才疏学浅啊,那位病人是右臂受了箭伤,处理不当,现在已经化脓溃烂,还有些中毒的迹象,我们是实在无能为了啊。”最初去给病人看病的大夫摇了摇头,这人要是治不好的话,他们的命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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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气味不好

苏秦也一皱眉,这样的伤最不好处理,实在是太复杂了,处理起来也最为麻烦,就算是苏秦现在已经把研究的差不多了,心里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山匪二哥看着五六个大夫都一筹莫展,对大哥的伤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心里越来越着急,孙博闻和苏秦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因为他大哥已经耽误不起了,他们也没有能力去抢劫大的队伍或者是医馆。

“老先生,有劳了。”山匪二哥把最后的希望都放在孙博闻和苏秦的身上了,不过,苏秦一个姑娘家还没被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苏秦就是被师父带着出来见世面的,想要指望她的话,他大哥早就不行了。

“无妨,头前带路吧,对了,还得把我们的药箱都拿上来,我们的东西都在里面,有些急救的药材都在里面,我们还需要银针等一些东西。”孙博闻对着山匪二哥说。

“没有问题,马上就会送上来,老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山匪二哥的眼睛亮了两下儿,之前的几个大夫可没有这么淡定,光是看到大哥的伤口就已经吓的不行了,更别说要什么药箱和银针了,光是看着这份气度,就更其他的大夫不一样。

现在山匪二哥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先让这位大夫给自己大哥治病了,要是因为自己那点怪异的感觉就错失了治疗的最佳时机的话,那可是会让他把肠子都悔青了的。

山匪二哥把孙博闻和苏秦请到了他大哥的房间,苏秦一进到屋子就觉得屋子里的气味十分的不好,看着关闭的不能再严实的房门和窗户实在是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怎么照顾病人的。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但是正午的太阳还是非常足的,屋子里面伤口腐烂的味道混合着药汁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闻,别说是病人了,就算是好人在这屋子里待久了估计也会生病的。

“你们这是要热死他还是要捂死他,屋里这么闷连点儿新鲜的空气都没有,还盖了这么厚的被子,他的伤口不溃烂化脓就奇怪了,把窗户打开,先通风,把窗户上的篦子留下来,省的虫子飞进来,换一条轻薄的被子过来,然后吧床上的幔帐遮挡一半留下来。”苏秦实在是忍不了这种味道,赶紧指挥屋里明显是仆妇的人赶快动作。

两个仆妇瞧了二当家的一眼,“听她的吧!”山匪二哥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在赌,赌这对师徒能够救治他大哥的性命,不然的话,他们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希望了。

两个仆妇的动作很快,按照苏秦的意思,把窗户打开,留下了窗纱和篦子遮挡阳光和小虫子,被褥也全都换过了,外面的山风一吹,送进来带着山林的味道,很快把屋子里难闻的气味儿送走了,让屋里的人全都放松了不少。

“之前我们是怕大哥受了山风,加重病情,没想到,这样不好,老先生,这位姑娘,请吧。来人,把药箱拿上来。”山匪二哥把孙博闻和苏秦请到了大哥的床边,又让人把药箱也拿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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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章 伤势严重

孙博闻和苏秦看了一下床上中年男子的脸色,可以说是死灰一片,气息十分的微弱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一沉,这个人可以说是生命之火随时会熄灭,怪不得之前的几位大夫都没敢下药或者是处理一下。

“秦儿,为师来查看一下他的伤口,你准备一下手术的工具,让他们把麻沸散煎好,能不能救回来就看他的运道了。”孙博闻拿出了一粒解毒的药丸,掰开了床上中年人的嘴,放在了他的舌根处,轻轻一送,用了个巧劲儿,咕噜一声,那枚龙眼大的药丸就送进了中年人的肚子当中。

山匪二哥一瞧这手法就知道这位老大夫不简单,他们也煎过一些伤药的,不过,大哥都吃不下去,伤情就这么拖着,没想到,这老大夫竟然能让大哥吃下去药,是不是意味着大哥的命有救了。

他刚想说话,孙博闻马上制止了,现在他需要平心静气,不能受到一点儿打扰,否则他手一抖碰到了病人的伤口那要怎么办。

孙博闻揭开了缠在中年人胳膊上的纱布,上面已经是血迹脓水,恶臭难闻,而且纱布已经和皮肉沾在了一起,苏秦适时地递上了一把锋锐的小剪刀,两人合力把纱布从伤口上除掉了,箭伤很深,几乎伤到了骨头,而且箭上带毒,伤口不能愈合,拖的时间这么久了,情况十分严重。

“师父,要去掉腐肉才行,而且我觉得这毒已经侵入到了臂骨,里是有记载的,这样的伤口一定要彻底去掉被伤口污染和侵蚀的血肉,他这样的状况,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了。”苏秦一边准备东西,一边看着中年人的脸色说。

“你们山寨可有人参,要年份久一点的,他需要用参汤和参片吊着气,不然的话,我不敢保证他能不能捱得过这次手术。”孙博闻回头看着山匪二哥。

“人参,有,有,快点儿,去取山参来,要年份最久的那一根,快点儿拿过来。”山匪二哥赶紧叫了身边的兄弟去取人参。

孙博闻点点头,有了人参就好办多了,“老先生,我大哥的伤,到底怎么样?要用到这些小刀子,这是?”山匪二哥看着那些锋利的小刀片儿,他们难道就是要用这些东西给自己大哥治病吗?

“病人的伤口恶化的十分严重,已经感染到了心肺,呼吸极浅,要是不去掉胳膊上的腐肉,没有办法彻底的根除毒素的话,他的命能不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还是未知之数。”

孙博闻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床上的病人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要是他们现在没有学过上面的高超医术的话,还真是连半分把握也没有。

山匪二哥知道他大哥的情况十分严重了,只是从大夫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十分的忧心,“老先生,大哥就拜托你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就在门外守候。”要是真的让他看着一刀刀的肉从自己大哥身上割下来,他还真是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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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动刀

“你放心,用了麻沸散之后,病人是不会感到疼痛的,有参汤提气,我有五成的把握能够救活他,还望你遵守你的诺言,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大夫。”孙博闻看着山匪二哥说。

“老先生放心,在下虽然是占山为王的山匪,但是说出去的话,吐出去的钉,自然不会食言的,哪怕是我大哥有个什么不测,你们也都尽力了,我们虽然占山为王,但是从来不祸害百姓,我们手下没有枉死的人,只有贪官污吏为祸百姓的人。”山匪二哥一脸的正气,苏秦看了一眼,还真是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什么匪气。

“多谢了,你们先出去吧,放心,我们不会害了病人的性命,我们是大夫,自然是以治病救人为先的。”孙博闻把两个仆妇留下来打下手,然后就把人都赶出去了。

孙博闻和苏秦把袖子全都挽起来,仔细地净手之后,然后把麻沸散给病人灌了下去,等到确定麻沸散生效了,苏秦就先用带子把胳膊的根部扎紧了,然后孙博闻在一旁随时查看脉象,至于这动刀的活儿就交给了苏秦了。

毕竟苏秦年轻,眼睛不花,手也更稳,孙博闻在把脉上面更加的老道,两师徒配合还真是不一般的默契。

苏秦挑了合适的小刀片在点燃的烈酒上烤过消毒之后,对准了伤口中心的位置下刀,一片一片的把上面的腐肉去掉,两个仆妇只看了一会儿,就捂着嘴跑了出来。

“你们怎么回事儿,屋里怎么了?”山匪二哥抓住了一个仆妇问道。

“那姑娘,在用刀子割,割大当家的的肉啊,眼睛都不眨一下,大当家的也没有什么反应,实在是太吓人了。”那仆妇现在心还在不停的乱跳呢。

山匪二哥皱了皱眉,能在山寨里的仆妇,胆子比一般的女人都要大,身上也是有功夫的,没想到,那个看着娇娇柔柔的姑娘家,竟然真的敢在自己的自己大哥的身上动刀子,他还以为会是那位老先生呢。

“你们先下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山匪二哥心里念着,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守着,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而正在手术中的苏秦则是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她的整个身心还有注意力都在伤口上面,孙博闻已经成为了苏秦手术的助手,止血擦汗递药棉,还得忙着给病人把脉,在关键的时刻用银针护住病人心脉,还要把参汤给病人灌进去,也是忙的不行。

“师父,腐肉已经清除干净,只是这臂骨发黑,明显已经受到了毒素的影响,真的要像中所说的刮骨疗毒吗?”苏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

“必须要这么做了,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要是不把毒素彻底的清除的话,怕是前功尽弃,毒素留在骨头上,会慢慢地侵入骨髓,即使是最轻的毒药,也会要了病人的性命的。”孙博闻也知道刮骨疗毒的难度,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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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刮骨疗毒

“师父,我要先休息一下,腿麻了,我得活动活动,才能给他刮骨疗毒,希望他还能撑得住吧。”苏秦把位置让给了师父,活动了一下自己酸麻的膝盖和腿脚,刚才她为了在清创是后的稳定,右腿半跪在床边,现在已经因为血脉不通,麻的开始疼了,这种感觉就是温柔的酷刑,碰都不敢碰,麻到整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这人的求生意识非常的强,用人参吊住气,我还用银针护住了他的心脉还有肺腑,加上咱们的解毒丸已经有了效用,别看因为清创损失了一些鲜血,他还能撑得住,你的手快一点儿,有七成的把握人不会死亡,而且只要后期护理的好的话,他的胳膊也能保住,功能性应该不会损伤。”孙博闻重新给中年人把了把脉说。

之前孙博闻说五成把握,只是保守的说法,其实这样的伤情虽然严重,但是孙博闻和苏秦之前是针对这样的伤情有过系统的研究和了解,更是研讨出了一整套的治疗方案,加上随身带着的药材还有器具,救下这个人的性命把握还是很大的。

苏秦在自己几个穴位上揉了一会儿,确定自己的手脚不会妨碍到一会儿的手术了,重新清洗了自己的双手开始了刮骨疗毒,在细细索索的声音中,有些青黑色的粉末被从臂骨上刮了下来。

苏秦小心地处理,不让那些带着毒素的粉末沾到开放性的伤口上,这项工作是非常细致,非常需要人的专注力的,苏秦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臂骨上青黑的颜色全都祛除了,孙博闻也确定了之后,才开始缝合创口,很快就把伤口缝合好了,敷上特效的止血药粉和金疮药之后,才算是手术成功了。

“嗯,基本上算是成功了,把你三师兄的药丸拿出来一些,这个人不光是手上中毒,好像挺长时间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补身的药丸现在是他非常需要的。”孙博闻仔细地听了听中年人心跳的力度,知道这人暂时算是死不了了,心也跟着放下了。

等到一切都处理完了之后,前前后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山匪二哥早就等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了,房门一打开他就冲到了房门口,差点儿把开门的苏秦给撞到了地上。

“姑娘,我大哥他怎么样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我大哥他?”山匪二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你放心,你大哥现在很好,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毒素也控制住了,等到伤情稳定了,再喝上几服药也就清除的差不多了,不过现在他还很虚弱,我问你,他有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苏秦让山匪二哥进来了问。

“呃,那个,我们撬不开大哥的牙关,只能喂一些汤汤水水的,大概大哥已经有七八天的时间没有正经吃过什么东西了。”山匪二哥有些赫然,相比孙博闻和苏秦的轻车熟路,灌药喂药都非常的自如,他们就显得太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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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醒来

“你们大哥能坚持到现在,坚持到我们到这儿来,还真是靠着他的求生意志足够顽强了,不然的话,饿都要被你们给饿死了,现在你吩咐下去,用老母鸡炖人参,要顿足两个时辰,只要汤不要肉,上面的油也要撇干净。”苏秦心里扶额,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看着也挺关心这个病人的啊,怎么连人都照顾不好呢。

“你们这儿有没有米汤,他这么长时间没进食了,胃都要饿坏了,刚才又吃了药,需要一些米汤,要快一些,要不然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我可不负责任。”苏秦看着面前黑塔一样的山匪二哥,像是看着一个大傻瓜。

“是,是,我这就去吩咐,大哥有救了,真的有救了。”山匪二哥恨不得大喊三声来发泄自己心中的快意,看着大哥越来越悠长的呼吸就知道这两位大夫是真的把大哥给就活了过来。

米汤做得很快,苏秦给病人为了多半碗的米汤,这才让人熬了药,有退烧的也有治伤的,苏秦让人熬得浓浓的,要不然的话,这么多的药汤子灌进去的话,还哪有地方放人参鸡汤呢。

因为大哥有了活命的机会,山匪二哥非常的高兴,对其他几位大夫和车夫捕快也都提高了待遇,晚上吃的饭菜里也见了肉了,米饭馒头也是管饱儿的。

苏大也被重新安排到了苏秦的身边,给孙博闻和苏秦跑跑腿儿,递递东西什么的,到底是苏秦的人,用起来也方便。

孙博闻的年纪大了,苏秦就让山匪二哥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住下了,自己带着苏大一直照顾着病人,有苏大在也不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山匪二哥见到苏秦如此费心地照顾他大哥,更是对苏秦言听计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半点儿的怠慢,他哪儿敢啊,自从大哥负伤昏迷之后,整个山寨都乱成了一锅粥了,现在大哥康复有望了,山匪二哥都想把孙博闻和苏秦当成是祖宗一样供起来了。

苏秦就这么一直照顾了三天的时间,第四天的早上,苏秦和苏大打个瞌睡的功夫儿,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中年人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之后,中年人只觉得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儿,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拉了回来。

“汪汪,汪汪。”苏秦和苏大还没醒呢,小灰就先发现了床上的人醒了,出声儿给苏秦提醒儿呢。

小灰这一叫唤,苏秦和苏大就都醒了,看到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蒙的病人,一直提着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你可算是醒了,这会我们的性命算是保住了,苏大,倒杯温水过来。”

苏秦可算是把提着的心放下了,虽然这几天病人的脉搏一天比一天的强了,吃的东西也更多了,烧退了,毒也解了,不过,这人不醒总不算是救活了,现在确实是救活了。

苏大倒了温水,苏秦和他两个人合力喂了他喝水,然后把人放下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苏大,去告诉外面的人一声儿,他们的大哥醒了。”苏秦看着那人戒备地看着自己,就知道这人是真的没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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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救命之恩

“姑娘,你是谁?齐武呢?”因为伤病卧床,有刚刚醒过来的关系,这人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不过,一双眼睛已经恢复过来了,眼神深邃锐利十分的有神,根本就不像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要不是苏秦刚才看到了那人刚刚醒来的迷糊样子,根本就不能相信。

“我是救你的人,除了我还有我的师父,至于你说的齐武,要是山寨的二当家的话,他估计一会儿就能过来了,瞧,这人不是就来了。”苏秦把床边的位置让开了,带着苏大出去了。

齐武一下子就奔到了床前,“大哥,大哥,你总算是醒了,总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真是没招儿了啊大哥。”齐武激动的嘴唇有些哆嗦,眼圈儿有些发红,前前后后十几天的时间,齐武嘴上的火泡是起了一层又一层,要不然也不能出此下策,去劫持给皇上治病的大夫了。

要不是有这个下策啊,苏秦师徒还真是不能到这儿来,估计这个人啊,现在早就已经入土了。

“我已经没事儿了,刚才那为姑娘还有她的师父你是从哪儿找来的,救命之恩不是说报就能报的。”躺在枕头上,说话还有些没有气力。

齐武就把前因后果,还有救治大哥的过程全都仔细地说了,“大哥,我知道我这件事情做的鲁莽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可是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啊,大哥烧得整个人都糊涂了,水米不粘牙啊,再这么拖下去,兄弟我真是要给大哥收尸了。”

“大哥你放心,我把他们带上来的时候故意绕了路,而且还用黑纱遮脸,这几天他们的活动范围也有限,等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再绕上一段路,保准没人能摸到咱们寨子上来。”齐武一副讨好的表情,就像是小灰想让苏秦给他吃两块儿点心时候的样子一样儿。

这个时候齐风也不想说什么了,现在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你做的很好,好好的照顾他们,都是些不招灾不惹祸的大夫,这次去京城给狗皇帝看病,也是处于朝廷诏令不得不去,为了咱们耽误了行程已经是我们的不是了,过两天就送他们出去吧,那些捕快,吓唬吓唬让他们不敢说话也就是了。”齐风说道。

“是,大哥,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嘛,我现在就给你做,这个苏姑娘和孙先生还真是有两下子,我们喂你什么都喂不进去,他们一来,又是灌药又是喂各种汤汤水水的,全都能吃下去,要不然大哥就算是没有病死,也被我给饿死了,大哥,我是不是太笨了。”齐武搔了搔后脑勺儿说。

齐风看着这样的弟弟也知道,自己受伤的这段时间可是把他给吓坏了,从小到大都是他罩着自己的弟弟,之前自己乍然受伤,肯定是把他给吓坏了,自己和小弟相差十几岁,说是弟弟,从小儿就当是儿子一样养大的,看着自己这一伤,弟弟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他看着也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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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感激

齐风到底是重伤刚醒,跟齐武说了一会儿话就觉得疲惫了,齐武伺候大哥如厕之后,又喂了一些稀粥就让人睡下了。

“你们两个守好了我大哥,我去看看孙先生和苏姑娘,一旦我大哥有什么动静马上过来告诉我,知道了吗?”齐武留下两个山中兄弟照顾好自己的大哥,自己去找苏秦和孙博闻了。

因为孙博闻和苏秦救了齐风的性命,相比于其他的大夫,两个人的活动更加自由一些,这个时候正在看小灰刚刚抓来的一只灰毛儿的大兔子呢。

“你说你,是有多笨,怎么就撞到了小灰的嘴里了,嗯,今天晚上红烧兔肉吧,小灰你要是想要多多的吃啊,就再去给我抓几只来,不然的话,晚上你只能啃骨头了,这红烧兔肉可是师父最喜欢吃的菜呢。”苏秦看着地上被小灰吓得瑟瑟发抖的兔子说道。

“孙先生,苏姑娘,我大哥现在醒了,只是身体还是非常的虚弱,要不要再去诊一次脉?”齐武焦急地说。

“刚才你大哥醒的时候,我已经给他诊过脉了,他之所以会一直昏迷不醒,也是外伤所致,现在外伤得到了妥善的处理,该喝的退烧药还有伤药都已经服下了,只要好好照顾就会没事儿了。”

“不过,他所中的箭头上有毒,我虽然给他刮骨疗毒,去掉了大半的毒素,不过,还是有不少的毒素顺着血液流到了身体里,之前吃的解毒丸还是有些迟了,还得喝两天解毒的药才行,剩下的就是慢慢养着了,我看你大哥的身体底子很好,用不了三天五天的也就能下地了,现在让他睡着吧,这是人体自己调节恢复的最好方法了,人参鸡汤再给他喝两顿就好了,补的太多了,也不相宜。”

苏秦对山匪二哥说完,就继续跟小灰两个玩那只可怜的兔子,没办法啊,这山寨实在是太无趣了,就算是师徒两个的活动范围相对大一些,也打不到哪儿去,好不容易来个小玩具,苏秦想要玩的久一点,然后再吃掉,如果那只灰毛儿的大兔子知道苏秦和小灰的心理的话,一定会哭死的。

“好,好,都听苏姑娘的。”山匪二哥听了苏秦的话咧开嘴笑了,他的大哥不光是兄长,也充当了父亲的角色,要是他大哥真的一命呜呼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三天之后,齐风就能下地了,也不用人扶着,只是这次受伤带来的后遗症,还不能让他有什么大的动作而已,即使是这样齐冯还是亲自到苏秦和孙博闻两个人平时白天待着的地方道谢。

“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要不是有两位的出手相救,齐风现在已经回归酆都,早已不在人世了,尤其是苏姑娘照顾了在下这么多天,实在是感激不尽。”

“同时,我也为我弟弟之前的鲁莽行为向两位及其他各位大夫道歉,我弟弟也是无奈之举,都是为了就我的性命,还望两位海涵。”说着话,齐风深深地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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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忠良之后

孙博闻和苏秦也没动,理所当然地受了这一礼,这是当然的,齐武虽然对他们还算客气,到底是把他们劫掠过来的,他这个做兄长的道歉一二也是正常的,何况要不是有他们师徒的话,估计现在齐风都已经转世投胎了,这一礼啊,他们受的理所当然。

“齐大当家的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们还是大夫呢。”孙博闻淡淡地说,虽然齐武说他们从来不伤害无辜者的性命,可是嘴上说的和真实做的还真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儿呢,所以孙博闻对这个彬彬有礼的齐大当家的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齐风自然是感觉到了,要不然的话三十多年的饭岂不是白吃了,知道人家气恼也是理所当然的,“老先生,苏姑娘,你们留在山寨里也多日了,明天一早我亲自送各位离开,请老先生和苏姑娘放心。”

“如此我就代表这些人多谢齐大当家了。”孙博闻拱了拱手没有多说话。

“不敢,都是我们兄弟的错儿,已经耽误了大家的行程,更是让这么多人为我一人所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实在是心中有愧。”

“老先生可能对我们山寨有些误会,虽然我们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但是祖上也是忠良之后,只是朝廷无道,我父蒙冤被杀,只有我带着年幼的弟弟逃了出来,没有办法在在此聚守山林的,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为父母还有家族的人报仇雪恨而已。”齐风继续说。

“哦?没想到齐大当家的还有如此离奇的身世,只是这些跟我们说,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帮不了呢什么,我们都自身难保,又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而已,齐大当家的太看得起我们师徒了。”孙博闻的态度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淡淡的,显然是不想趟齐风这趟浑水了。

“老先生和苏姑娘气度不凡,医术更是出神入化,连我这个将死之人都能从鬼门关拉回来,自然是不敢有半分隐瞒的,而且,我隐藏了身份这么多年了,也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老先生和苏姑娘一脸的正气,我也能放心的说上一句心里话了。”齐风不但没有走,反倒是在孙博闻和苏秦的对面坐下了,大有深谈一番的架势。

孙博闻就算是有心把人赶走,怕也是不能了,毕竟这一草一木,哪儿都是人家的,更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齐风想说什么,他们还真是拦阻不住,除非是把自己的耳朵堵上,这么失礼而且没水准的事儿,师徒二人都不会做的。

齐风见师徒二人都不反对,就把自己和弟弟的身世都说了一遍,原来,齐风和齐武的父亲原来也是位居三品的京城骁骑营副将,因为性子耿直,得罪了当时刚刚参与听朝的大皇子,大皇子暗中下手,给齐风和齐武的父亲安上了一个私吞军饷,偷换军粮的帽子,直接被午门斩首,家产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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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实力

齐风和齐武两兄弟是在府中家将的拼死护卫下才算是逃了出来,为蒙冤的齐副将留下了两颗火种,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大皇子比齐风的年纪还大呢,今年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估计早就忘记了当年有一个副将因为他的小动作,被还得家破人亡。

“这么说,你跟大皇子有仇喽?”苏秦心中一动,不过面上没有什么改变。

“他杀我全家三十几口,只有我和我弟弟逃了出来,要不是有二十多个家将拼了性命相互,当年也才十七岁的我带着五岁的小弟,也难逃活命,我一直苟且偷生,只是想为父母报仇雪恨,为我父亲正名,父亲一生光明磊落,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他对待手下的士兵犹如亲子,怎么可能贪污军饷,偷换军粮呢!”齐风说起当年的事情,眼圈儿发红,又生生地忍了回去。

孙博闻听完了齐风的故事,脸色缓和了下来,看着齐风的眼神也不再是冷冰冰的,毕竟这也是忠诚良将之后啊,“你们兄弟俩就这么点儿人手,有什么能力去找现在已经把持朝堂的大皇子呢,要知道,现在的大皇子可不是当年不及弱冠的大皇子了。”孙博闻担忧地说。

“他不是当年的大皇子,我也不是当年连反抗能力都没有的少年人了,这十几年的时间,我韬光养晦,一边抚养幼弟,一边发展势力,老先生现在看到的,是我的总舵,也是核心成员所在的区域,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是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这里面还有不少我培养出来的将才,就算是成不了真正的将军,几个校尉的人选还是有的,另外我还有十几个分舵,人数加起来也有数万了,我现在在等,等一个机会。”

“大皇子不及弱冠就心胸狭隘,这么多年不但没有任何的长进,而且,十分的自负不说,还刚愎自用,任人唯亲,最近更是迷恋上了长生不老的米叔,控制老皇上,打压众位皇子,压榨百姓,不管老百姓的死活,早晚有一天,这天下会乱起来,我就不信,在他这样自掘坟墓的情况下,我不能手刃仇人,那才是对不起我爹对我从小儿的悉心教导呢。”齐风越说越快,也更加的激动了。

孙博闻点点头,没想到,这个齐风还真是够能忍的,一忍就是十几年,看着他那个弟弟也差不多有将近二十岁了,孔武有力,是个先锋的好材料。

“这些心里话,在我心里憋了十几年了,我也不敢跟我弟弟说,他的性子冲动,真担心他知道的事情的真实情况,一个冲动就去京城了,到时候才真的是坏了,多谢两位听我说了这么半天的话。”齐风轻松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消息出卖给大皇子吗?你看着也不像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吧?”苏秦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齐风,她总觉得今天齐风来找他们绝对是带着目的的,不然的话,这样的事情其实随便说的,就算她和师父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没有这么轻巧的就把家仇和盘托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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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何必遮遮掩掩

“苏姑娘,在下自然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我也有我的目的,我们这里离着乌蒙县可不远,我只是派两匹快马稍稍打听一下儿,就能知道你和老先生的身份了,而在西北营驻地,有我的人。”话不需要说的太清楚了,齐风点到这儿,苏秦就明白了。

齐风大概是知道了西北营跟大皇子的关系不睦,想要在这里面做点儿什么文章,不过,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土匪,暗地里可以说更要命,那可是朝廷钦犯,想要搭上西北营的线还没有什么机会,正好苏秦这个西北营大统领手下参将的女儿送到了齐风的面前,齐风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苏秦没有再说话,虽然她已经有八成相信了齐风的话,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她不会贸然的就主动承诺什么,虽然她很眼馋齐风手里的数万精兵,这都是现在自己爹和王堇最需要的,但是眼馋归眼馋,上赶着不是买卖,还得博弈一番才行,轻易得到的,总不会被人珍惜。

齐风也就那么看着苏秦和孙博闻,等了半天,苏秦也不说话,齐风知道这是个聪明的姑娘,其实想想也是,本来就是自己有求于人,只要不傻就不会先开口的。

“我知道西北营的近况,被大皇子压榨的特别重,有些隐秘的消息传出来,想必我不说,姑娘也能知道一些。我想到着我这些兄弟投奔到西北营去,不知道,姑娘可否为我牵个线,当然,我不会平白让姑娘担上风险的,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齐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齐风看着苏秦,说话也是坦坦荡荡的,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到了这个时候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要说只是给你牵个线,倒是也不难,只是能不能成功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我爹在西北营现在也只是个参将,你既然知道大皇子对西北营的打压,也能知道现在西北营的艰难了,所以我只能是给说一声,至于到底最后怎么样我也不敢承诺什么,而且,我说实话,空口无凭,我不能确定你说的话是不是完全属实,我也只能是抱歉了,一切还得看我爹还有大统领的意思了。”齐风说的坦荡,苏秦也坦荡相待。

“苏姑娘说的这些我都清楚,这样吧,我给苏姑娘一个信物,这是我爹当年做骁骑营副将时候的令牌,我带着弟弟出逃的时候,只留下这样一件东西了,凡是军营里出来的人都能认识的,我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了苏姑娘的手上,还望苏姑娘体谅一二,多多美言。”

齐风珍而重之地从腰间的荷包当中拿出来一枚令牌出来,纯铜的令牌上面一个大大的“骁”字,后面是两个古篆的齐伟,纯铜的令牌锃光瓦亮,一看就是长时间有人用手抚摸,这是齐风父亲的遗物,估计齐风这么多年能够隐忍着活下来,每天都在抚摸着这块令牌,思念自己的父亲家人,提醒自己大仇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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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聪明人

苏秦把令牌接在手中看了半晌,“齐大哥,这令牌你收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好好跟我父亲说的,另外,可能还会给你一些别的机会,当然肯定是对你报仇有好处的。”

“你弟弟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机缘巧合,我和师父救了你的性命,同时也让很多的人很多的事串在了一起,你安心的等消息就好,我会很快把消息送出去的,不过,我还要跟师父去京城,到底什么时候能有回信,我不敢保证。”

苏秦把那块令牌还给了齐风,这东西太重要了,放在自己身上就是个定时炸弹,她还要跟师父进京,万一不小心露了出来,那就是泼天的祸事。

齐风略带激动地接过了令牌,小心地收在了荷包当中,“多谢苏姑娘对在下的信任,你放心,我搭上这条线就是为了报仇雪恨的,绝对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情的,这一点苏姑娘可以放心的。”

“这个我相信。”苏秦看着齐风的眼睛,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说就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朝廷钦犯要投靠过来,要是没有点儿暗中的事情的话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齐风也是再赌,不过他是再调查了很多事情,综合了之前的种种事情的基础上赌的,他经营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有了万人左右的精兵,剩下的其他人就算是人多也无济于事,齐风从小儿在他父亲的教导下,可以说是兵书战策无一不精,兵人数重要,本事更重要,一群乌合之众,也打不过一二十个好手这都是显而易见的,所以齐风虽然手底下的人肯定是超过他说的数儿,但是到最后能跟着他上战场的人也就一万上下。

一万人看着不少,但是放在朝廷大军的面前,根本就连一点儿便宜都占不上,而且还会白白送掉性命,这些人都是齐风一点点的攒起来的,更是拿着他们当是自己的兄弟一样。

齐风舍不得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和家仇就把这些人的性命全都填进去,所以他需要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弟弟误打误撞之下,把这个契机用到了他的面前,齐风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呢。

可能有人要问了,不管是投靠谁,或者是自己干,不都是用这些人的性命去博嘛,但是这里面的差别可大了去了,齐风亲手建立起来的势力,还有他手底下的匪兵,当然都是无能之辈,这么多年,也是见过血的,要是单枪匹马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是融合到其他的军队中间就不一样了。

齐风相信,他训练出来的匪兵不比正规军差,在大规模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可能性要更大,而且,他不想当土匪,也不想自己手下的兄弟都是匪徒,他想给大家奔个前程。

他的父亲是正儿八经的武将,从小他也励志要成为一个像他父亲那样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山匪也是为了保命和报仇的无奈之举,一直做山匪,难道让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一样做山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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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女生外向

齐风当然不想,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中,有这一句话,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现在的帝王不是他想要的,那么就推翻了重新选一个真正贤明的帝王,当年齐风家中遭难的时候也才十七岁,还没有被忠君的思想荼毒的太严重,所以对于改朝换代这种事儿,他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兴奋,所以,事情就这么简单,在齐风和苏秦的三言两语中决定了。

孙博闻是知道王堇和苏百川的一些事情的,对这样的忠良之后也是报着尊敬和怜惜的态度,看向齐风的眼神也不再是冷冰冰的了,“齐大当家,你的身体也还不好,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会在山寨多留两天,直到你没什么大碍了,我们再走也不迟,还有,今天这个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切勿让第四个人知晓。”

“多谢老先生垂怜,晚辈感激不尽,事关生死,齐风怎敢乱说,老先生放心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不多打扰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晚辈说就是了。”齐风也是打蛇随棍上,知道孙博闻的态度变化,直接称呼自己为晚辈,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实在是聪明的不行。

“丫头啊,你把这件事儿应承了下来,怕不会为了你爹吧,真是女生外向啊,你爹要是知道了不定多伤心呢。”孙博闻笑呵呵地看着苏秦说道。

“师父你怎么猜出来的,我刚才可是没说什么多的啊?”苏秦奇怪地看着师父,莫非师父能掐会算不成。或者是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啊,在师父面前还有什么能瞒得住的,其实你的考虑师父也能理解,不是女生外向的问题,而是在西北营你爹毕竟也只是个参将,就算是的到大统领的信任,贸然把这些人送到了西北营,给你爹找麻烦不说,在西北营也不一定得到重用,即使现在西北营基本上算是掌握在了那个人的手中,也不好让你爹太难做了,毕竟还是要避嫌的。”

“但是搭上王堇这条线就不一样了,他是专门为那个人办事的,可以说灵活性更强,王堇的决策性也不容其他的人质疑,有了这些匪兵的加入王堇只会如虎添翼,那个人离着成功也就更近了一步,王堇离着安全也就更近了一步,师父说的可对?”孙博闻笑眯眯地看着苏秦,压低了声音说道,提到萧翊君的时候用那个人来代替。

“师父英明,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爹在大统领那得到重用那是我爹能干,对大统领绝对的忠心,做到令行禁止。但是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万人不属于大统领,大统领也不熟悉,又是通过我爹过来的,那以后的事情可就多了,要是闹到后来,齐风不受重用,无法报仇雪恨,我爹在无端的被大统领猜疑的话,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苏秦想的非常多,虽然她很想给自己的爹增加实力和发吗,不过,很明显,现实条件不允许,这可不能说她女生外向,是个不孝顺的女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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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好转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把齐风介绍给王堇更加合适,他本来就是机动的队伍,有足够的决策力和灵活处理的能力,现在他手下就两千多人,还多是没见过血的童子军呢,要是送去了这些人过去,只要是降服了,那么这些人包括齐风兄弟在内就都是王堇的人了。”苏秦想到这儿笑了。

“你就对王堇那么有信心,确定王堇能够降服住齐氏兄弟,而不是被齐氏兄弟拉下马?”孙博闻问道。

“要是他连着点儿本事都没有的话,那个人怎么可能放心大胆的让他成为一步暗棋呢,再说了,他是谁啊,是我苏秦的男人,怎么可能差?”如果说前一句话是认真地分析,后一句话就十分的臭屁了,把孙博闻笑的肚子都疼了,直说傻丫头。

“师父,你还笑我,我这是对他很有自信好吗?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给那位齐大当家的熬药了。”苏秦被师父笑了,也没有不好意思,反正她在师父这儿脸皮厚是出了名儿的了,丢脸也不只是这一次,她已经习惯了,估计师父也已经习惯了吧。

因为和齐风达成了共识,孙博闻和苏秦对给他治伤调理就更加的用心了,苏秦把从三师兄聂修远那儿得来的好东西也没少往齐风身上用,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了,齐风的身体在孙博闻和苏秦两师徒的照料下一天天的好起来,齐风自然是感激不尽,齐武每天都傻呵呵地笑着,让苏秦感叹,就是有了这么一位挑起大梁的哥哥,才能养出这样的傻弟弟出来。

孙博闻和苏秦他们这些人被劫持过来已经十天的时间了,齐风除了右臂不能随意用力之外,已经没有大碍了,伤口已经愈合,身上的余毒也都清除干净了,脸色也一天比一天红润,十天的时间,从阎王爷手里把人给抢回了,不光是齐风兄弟对孙博闻和苏秦感激不已,就连跟他们一起被抓来的大夫还有刘捕头他们也都是心生佩服啊。

“要不是有孙大夫还有苏姑娘的话,我们这些人的脑袋估计早就搬家了,以前我还总想有跟苏姑娘一较高下的想法儿,现在看来,我在苏姑娘的面前还真是什么都不是,枉我比苏姑娘年长了那么多年,又多行医这么多年,唉。”一位乌蒙县的中年大夫感叹地说道。

“岂止是你啊,还有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呢,要不是有苏姑娘仗义援手,给我们吃了那补身提气的药丸,我们这两把老骨头都丢在路上了,更别说现在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不过,这也没什么,孙大夫当年来到咱们乌蒙县的时候,说起来也差不多有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了,人家可是从京城来的,据说还有个十分厉害的师父,这一辈传一辈的,底蕴比咱们丰富的多。”

“苏姑娘聪明伶俐,在学医方面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自然吸收的更多了,咱们不服不行啊,这次进京,估计咱们这些都只是陪衬,也罢,泼天的富贵也不是那么好得的,咱们就当是长长见识吧。”胡子花白的大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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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喜出望外

其他的大夫也都跟着点头儿,以前还对济世堂的这对儿师徒名声越来越大,病人慕名而来的越来越多,心中也是有过不服气的,不过,经此一遭,大家全都心服口服了。

又过了五天,齐风的胳膊已经能渐渐用力,用羊肠线缝合好的伤口已经渐渐的长平,里面的羊肠线已经跟新生的肌肉完美的融合,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彻底的痊愈了。

“老先生,苏姑娘,当真是妙手回春啊,我还以为我这条胳膊保不住了,以后只能左手用刀了,没想到,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恢复成这样了,我觉得现在去演武场练上两趟拳脚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齐风真是喜出望外,之前觉得苏秦师徒两个能救回自己的性命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这条胳膊能不能用,他还真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现在感受到右臂跟从前一样的知觉,而且力气也在渐渐地恢复,手指的灵活度也没有受到影响,齐风觉得这条胳膊是捡回来的一样。

“那可不行,你这胳膊是刚刚长好,还没有彻底的痊愈,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的身体底子好,就算是不需要一百天,至少也还要修养一个月以上,才能彻底的恢复健康,要是不想以后这条胳膊留下什么后遗症,你就给我乖乖听话,我师父给你写的注意事项,你要一样样的记好,不能有半点儿的错漏,否则,砸了我们师徒的招牌,有你好看的。”苏秦给齐风的胳膊包扎换药,还心情好的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齐风有些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地看着,任由自己胳膊上那个蝴蝶结一飘一飘的,想着一会儿穿件外套,把胳膊遮住吧,他一个大男人,顶着这么个东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你别当我的话是耳旁风,给你的注意事项,是我师父从神医华佗的中总结归纳,又根据你的具体情况专门写出来的,你只要按照上面的好好做,我保管还你一条健康的胳膊,不然的话,就算是现在功能上没有什么影响,以后等你年纪大了,有你受的了。”

“还有,你最近的饮食也要注意,我等会儿给你写一份膳食的单子,需要补充的东西我都给你标注好,药方子我也都给你留下,这样就算是我们师徒不在你身边,也能保证后续的治疗效果。”苏秦苦口婆心地说。

“多谢老先生和苏姑娘对我如此费心,齐风真是无以为报了。”齐风躬身行礼。

苏秦侧身避开,“我既然相信了你的话,又答应给你带话牵线,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我们已经是一个阵营的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记着我和师父如今对你的好就行了。明天你就把我们送走吧,记着还是要把我们的眼睛蒙上,做的像一点,别让人看出破绽来,一点点的失误都可能给以后埋下祸患的。”苏秦珍而重之地说,涉及到身家性命的大事儿,怎么敢马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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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报酬

“是,苏姑娘,这件事一定不会泄露半分,不到最后时刻,我连齐武都不会说半个字的,请苏姑娘放心。明日一早,我就送大家离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苏姑娘务必收下。”齐风从床底下的暗格当中拿出来两个精致的小箱子给苏秦。

苏秦知道,这就是齐风之前说过的“诊金”了,“齐大哥,我觉得咱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这个了。”苏秦并没有看里面有什么东西,不过想想也知道,这里面肯定装着好东西就是了。

“苏姑娘,这是给老先生和你的诊费,要不是两位出手相救的话,现在齐风已经是一捧黄土了,都说大恩不言谢,不过我齐风向来是恩怨分明的,区区薄利不成敬意,苏姑娘就不要推辞了。”

“我占山为王这么多年了,这点儿家底儿还是有的,这些东西的来路都很正当,苏姑娘不用担心,没有过过他人之手的。”齐风把两个匣子都打开了,一个里面放的是一打儿银票,苏秦扫了一眼估计至少也有五六万两之多,剩下的一盒子全都是宝石的原石,看的苏秦有些花眼。

这些宝石的原石价值还在那些银票之上呢,这个齐风还真是出手大方,相当出苏秦和王堇救了萧翊君也就是这个价儿了。

“这些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师父也不会收的,我们救人也是出自医者的本心,齐大哥招兵买马还需要银钱,倒是我们用不上这些的。”苏秦爱财,但是对自己人下手不会那么狠的。

“苏姑娘,这些都是齐风的一点心意,寨子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儿的了,也就是这点东西了,这些银票也不多,就当是我提前给纳的投名状吧。”齐风也不是光给诊费的,他是想进一步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及早的把事情落到实处,他的心也就能放下了。

齐风执意要给,苏秦执意推拒,到后来还是齐风占了上风,苏秦有些心虚地把银票和宝石的原石都收下了,“苏姑娘不要觉得受之有愧,跟我的性命还有全家的血海深仇相比,这些东西还真不算什么,这些年,我带着兄弟们没少打劫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一些为富不仁之辈,一些银钱而已,都是身外之物,苏姑娘不嫌齐风俗气就好。”齐风见苏秦把东西收下了,也是轻轻松了一口气,东西收下了,以后的事情才好办呢。

“东西我收下,这些银子我会把他们用到该用的地方的,齐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苏秦一手一个小箱子从齐风的屋里出来,直接把两个箱子放到了停在山寨不远处的马车上面,小灰临时的家就在那儿,有他看着,东西是丢不了的。

第二天一大早上,齐风和齐武带着山中兄弟,把所有的人眼睛都蒙上了,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样,由山中兄弟赶着马车或者是驴车,穿过曲曲折折的崎岖上路着重新回到了官道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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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逃出生天”

齐风和齐武两兄弟除了在孙博闻和苏秦面前露出过真容,在其他的大夫和捕快面前都是黑巾蒙面的,所以除了孙博闻和苏秦之外,没有人知道齐家两兄弟的真实长相。

“我们就送各位到这里了,得罪勿怪,大家撤。”齐风也不拖泥带水,把众人送到了官道附近,把东西也都还给了这些人之后,大手一挥,带着人迅速地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苏秦把自己眼睛上的黑巾解下来,然后让苏大也出去了,刘捕头他们还战战兢兢地不敢拿下黑巾呢,苏大就上前跟刘捕头说话了:“刘捕头,人已经走了,咱们也走吧。”

“啊?人都走了啊?呼,真的是见了一条命啊,大家都把布巾子拿下来吧,赶紧走,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反悔,赶紧的,该上车的上车,该上马的上马,能逃得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还不快走。”刘捕头上了自己的马,其他的捕快也都纷纷上了驴,剩下的大夫和车夫也都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重新整装出发了。

苏大自然也是一甩鞭子,大红马听见动静快速地往官道上小跑儿过去,刘捕头他们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直到在官道上一路跑了将近十里,饶是大红马的脚力都出了一身的汗,大家这才算是停下来了。

“大家歇会儿吧,跑了这么远了,估计不能追来了,前面就是镇子了,这些山匪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再过来了,我的天啊,我的心肝儿都要被吓出来了。”不是刘捕头胆子小,饶是谁被关在山匪窝儿里半个月的时间,整天担惊受怕的,再大的胆子也给吓破了。

苏秦也是被颠的七荤八素的,没办法啊,现在他们是正在逃脱山匪的追踪,必须要做的像一点儿才行,苏大看着累的直喘粗气的大红马十分的心疼。

“姑娘,让大红马歇歇吧,咱们的马车最沉,大红马有些吃不消了,小的看最好使把马车卸下来,给他吃点东西,再喂点水。可是这附近没有河,这可怎么办啊?”苏大心疼地摸着大红马的脖子,上面汗津津的,一看就是累坏了。

“没关系,我们的水囊都是满的,前面不远处不就是镇子了嘛,到时候还能补充清水,先把水都给大红马,跟刘捕头说一声儿,不光是马和骡子什么的,人也得好好歇歇,这么跑下去,牲口受不了,人也受不了。”苏秦一边下车,一边说,还把师父孙博闻从车上扶了下来,这段“末路狂奔”可以说是把五脏六腑都颠的挪位了,不下来活动活动都要吐了。

刘捕头听了苏大说的,也觉得有道理,这些人尤其是苏秦师徒,不能出一点儿事儿,要不然的话,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大家都坐在官道旁边休息,苏大卸了车之后,留下一个水囊给苏秦和孙博闻,剩下的全都倒在了随车带着的木桶当中,大红马急不可耐地喝了大半桶的水,才算是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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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客栈

等人马都歇好了之后,大家这才有重新上马的上马,上驴的上驴,上车的上车,小灰不再愿意带在车上了,还是跟在马车的旁边跑着,不时地侦查一下儿附近的情况。

好在已经离着镇子不远了,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到了一个不算太大的小镇子上了,苏秦掀开车帘的一角儿看着外面,这个镇子连个像样的大门都没有,周围也都是土墙,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来往进出镇子的人倒是不少,看着像是赶集的样子了。

“今天我们就在这儿好好的歇歇吧,再往前走的话,赶上天黑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咱们此番受到了如此的惊吓,应该好好压压惊才行,大家跟我来吧,咱们找一家客栈好好地歇歇。”刘捕头打马前行,带着众人进了这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镇子。

这个镇子真的是太小了,一共就一横一纵两条街道,找了这个镇子上最大的客栈在门口儿停了下来,小伙计看到刘捕头身上穿着官衣,赶紧迎了上来,“这位官爷,您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小店是河谷镇最大最好的客栈了,饭菜可口,床铺松软,官爷您进来看看?”小伙计点头哈腰地说。

刘捕头从马上下来了,打量了一下小伙计,又看了看客栈的铺面,跟乌蒙县的是不能比了,不过,这一路走来也就他家看着不错了,“恩,看着还不错,我们要住下,还有上房吗?”刘捕头在山寨里一直缩着脖子装孙子,现在总算是能装一把大爷了。

“官爷,您说笑了,咱们这个地方小的很,客栈就两种床铺,一种是单间,一种是大通铺,小的看官爷器宇轩昂,这几位爷也都是气度不凡,一定是住单间了,足够足够的,小的给官爷和几位爷沏壶好茶,先歇歇脚,吃点饭,然后再领官爷去后院的房间看看,可好?”小伙计态度好的不行,一看这些人就是从有钱的地方出来的,带着这么多的车架,自己好好伺候着说不定能得到一些赏钱呢。

“嗯,也就只能这么凑合了,几位大夫,这个地方小了点儿,委屈各位了。”刘捕头转身对已经下车了的众人说,其实主要是对孙博闻和苏秦说的,现在在刘捕头的眼里两师徒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更是他们这些人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态度不一样了。

“出门在外,这已经很好了,刘捕头不用客气,看着安排就是了。”孙博闻点点头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出门游历行医,什么样的地方没去过,能有住的地方,有口热乎的饭吃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好,把马车都给我管好了,碰坏了一点儿你都赔不起,还有这些大牲口好草好料地喂着,少不了你的。”刘捕头抓了二十几个铜钱放到了小伙计手上,小伙计喜笑颜开招呼着其他几个人刘捕头一行人迎了进去。

在河谷镇休息了半天加上一个晚上,众人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了,又补充了一些干粮和清水,又重新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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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受益匪浅

剩下的路上倒是平顺的很,走了半个月之后,遇到了其他地方去京城的大夫队伍,两个队伍就合并到了一起,安全性增加了不少,休息的时候,大家还能在一起交流一下医术心得,虽然不涉及到什么隐秘的手段和方子,不过,也让苏秦受益匪浅,感叹一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因为很多大夫的年纪都不小了,走的就更慢了,两个队伍变成了四个队伍,最后在一起上路的人足足有一百多人,车马多人也多,还有个小灰时不时地出来捣乱,队伍十分的壮观,倒是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山贼敢盯上这样的队伍了,所以一路平顺,直到大雪飘飞寒冬降临。

苏秦他们从乌蒙县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换上的夹袄了,这路上耽搁的时间可不短,等离着京城还有十天路程的时候,天降大雪,大家只能是滞留在客栈里,围着火盆说话。

这一路上收获最大的就是苏秦了,不管是学识见识还有医术都有了不小的进展,之前还不算是厚实的基础,现在也被夯实了,原本就非常出色的银针之术,在遇到了一位同样以银针闻名的大夫之后,两个人相互切磋进步也是非常大的。

“师父,今年的初雪来的好早啊,刚才我出去看了,这雪大的都没过了脚踝,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发啊,闷在屋子里三天了,真是要闷坏人了。”苏秦从外面回来耳朵都有些发红了,可见外面的温度已经下降到什么程度了。

“估计至少还得两天的时间才能放晴,最可怕的是放晴了之后雪就会融化,道上就全都是泥巴,马车根本就走不了,车轱辘会被陷住,要想出发至少要在等七天的时间吧,你就这么想进京城,之前不是很反感的吗?”孙博闻烤着火喝着茶水说道。

“我是不喜欢京城,但是也同样不喜欢在屋子里闷着,现在白天都是暗沉沉的,心里堵得慌,去京城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都要去的,下雪就不一样了,能不下吗?”

苏秦郁闷地往火盆里丢了一块银霜炭,这银霜炭还是从家里带来的,本来苏秦不想带着的,柳氏非得说京城什么都贵,非得给带了一麻袋的银霜炭,正好现在用上了,确实是比客栈的黑炭要让人更舒服,苏秦开始佩服娘亲的先见之明了。

“下雪可不是咱们能说了算的,正好儿没事儿干,咱们好好研究一下徐不治这个人的手段,到了京城也好以防万一,对付这个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还有个助纣为虐的大皇子呢,咱们万事要小心才行,你送出去的信鸽还没有回信儿,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会不会信鸽儿找不到我们了。”孙博闻从火盆旁边站了起来说。

“王堇给我的信鸽不是普通的信鸽,不光只会找鸽子窝而已,而是追踪的我身上带着的这块石头,听说还是他师父交给他的秘法,如果信鸽不是中途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就算是千山万水也会找回来的。”苏秦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火红色的石头,这块石头经过的秘药的炼制,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鸽子可以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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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韩皓然

大雪封路,很多队伍都滞留了下来,苏秦他们住的这家客栈,是京城郭县响水县最好的客栈了,很多前来京城应诏的大夫都在这里住下了,也闹出了不少的事情来,比如说现在,就有人要让苏秦和孙博闻把他们这两间上房让出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姑娘和老先生一人一间已经没有多余的了,就算是给小的再多的银钱,也是不行的,还望这位先生海涵。”苏大客气地面前盛气凌人的大夫说道。

这个大夫是在江南非常有名的一位大夫,名叫韩皓然,今年二十五岁,世家出身,医术传人,自视甚高,说是眼高于顶也不为过,也是年少成名,在江南一带颇有才名。

因为他启程就晚了,路上又耽搁了些日子,等到了响水县的时候好多大夫都已经来了,早就没有了上房,于是他打听了一下,就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小地方冒出来的师徒占了两间上房,所以就想要他们让出来一间给自己,他这次从姜楠来到京城,是有备而来的,东西带的特别多,不是上房还真是有些放不下,于是就上门来想要匀一间上房出来,苏大不同意,这态度嘛,就有些不好了。

其实之前已经让客栈的掌柜的来过一次了,苏秦和孙博闻自然不会让出去,客气的把掌柜的给打发了,没想到这人竟然厚着脸皮找上门来,自然是被苏大挡到了门外了。

“我跟你一个奴才说不着,叫你们主子出来,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还是识时务一些为好,否则将来会有你后悔的时候的。”韩皓然一身的傲气,鼻孔朝天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十分讨厌。

“韩大夫,小的虽然是奴才,不过也是苏家的奴才,主子吩咐过了,陌生人不见,还望韩大夫不要为难小的一个做奴才的。”

苏大自从进了苏家,苏家人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是下人看待,就是在苏秦的心里,这些人也只是自己雇佣的帮工,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从来没有瞧不起他们的意思,更别提欺负了,现在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大夫为难,苏大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不过,苏大知道自己不能给主子惹祸,还是脾气很好地说。

“让你叫人就叫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不愧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主子没见识,下面的奴才也这么无礼,这里可是皇城天子脚下,好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韩皓然提高了自己的嗓音,这话虽然是冲着苏大说的,但是只要长耳朵的人都能听的出来,是给屋里面的人听的。

苏秦正在研究一个古方呢,没有时间搭理外面的人,就让苏大挡着了,现在人家都指着鼻子骂人了,苏秦也没心思再去研究了,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苏大,外面的狗叫唤的声音这么大,你还凑上去听着,还不把狗给撵走,真是不如我家小灰听话啊,不能这么说,侮辱了小灰的智商。”苏秦也没看外面的韩皓然,只跟苏大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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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口角

“是,姑娘,小的错了,请姑娘责罚。”苏大忍住嘴角儿的笑意,低头认罚,姑娘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儿啊,他以后可得学着点,这样以后就不会吃亏了。

“下不为例啊。”苏秦的话音还未落呢,韩皓然就炸毛儿了,这明晃晃地说自己是狗啊,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个亏呢,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毛丫头就敢这么说他,韩皓然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个呢。

“你怎么能骂人呢?一个姑娘家如此不知礼教为何物,你爹娘是怎么教导你的?”这是点到了苏秦的头上说苏秦没有家教了。

“到底是小地方出来的寒门小户,见识浅薄不说,为人还这般刻薄,这样的人也能来给圣人看病吗?没得污染了圣人的地方,还是趁早回去吧,省的到时候丢人现眼,到头来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韩皓然这话可是非常的刻薄的,就算是苏秦之前不打算跟他计较,也得跟他计较一二了。

“请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苏秦没有生气,只是淡定地看着这位韩大夫。

“自然,难道这里除了你我还有你家这个没有颜色的这个奴才之外,还有其他人吗?”韩皓然的鼻子都要气歪了,自己这么大个活人站在他面前,就像是没看到似的,而且刚才还骂了自己,装的好像刚才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真是岂有此理。

“哦,原来你会说人话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不知道您还会说人话,抱歉。这位先生,你在我的门前吵闹所为何事啊?”苏秦是明知故问,同时把韩皓然之前说过的话归为不是人话的范围了。

“你这女子实在是无礼,我已经让掌柜的过来跟你说和,想要让你让出这一间上房,我可以赔偿你们银子,多几倍也可以,没想到,你如此不识抬举,还出言不逊,是何道理?”韩皓然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礼数似的,声音之大,震得苏秦的耳骨都有些发疼了。

“我出言不逊?请问这位先生我哪里说错了什么吗?我们是小地方出来的不假,但是还知道礼义廉耻,别人已经明确表示了不愿意的事情,还三番五次的吵闹,这是什么道理。”

“我倒是要问问这位先生,你的礼教是谁教你的,难道这句是你们大地放出来的人的礼教吗?哪我还真是不敢苟同了,要是你刚才的这番话被你的祖宗们听到了,怕是都要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吧?”苏秦也是个厉害的,自从穿越重生之后,还没有遇到过对手,一个无理取闹的愣头青而已,竟然敢虎口拔牙,苏秦真是佩服他的勇气。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说话,你不是跟你的师父一块儿的嘛?这件事情我跟你师父说。”韩皓然气的肺都要炸了,一点儿便宜都没讨到不说,还被这女子气的三魂出窍,七魄升天,要是他知道血压这个词儿的话,估计现在已经要爆表了。

韩皓然看着苏秦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家,也不愿意再多跟她说什么,直接要见孙博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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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不可理喻

“那不好意思了,出门在外的,有事弟子服其劳,我师父现在在休息,你已经打扰到了我师父了,我不跟你计较也就算了,你连我家的小灰都不如,小灰都知道不要随随便便的乱吠,你还是回去跟你家大人好好的请教一下什么叫先来后到吧!”

苏秦的火气也上来了,这两天因为大雪封门被憋在屋子里已经够难受的了,现在正好送上门来的出气筒,苏秦岂能放过,更何况,这个姓韩的已经直指鼻子骂自己没有教养了,苏秦怎么能客气呢。

苏秦不想跟他扯皮,因为已经有不少的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儿瞧了过来,苏秦不想被当成猴子,说着就要关门了。

韩皓然一把就抓住了门框,到底是个成年男子,苏秦的力气自然是比不过的,这门自然是关不上了,“你怎么能这个样子?我说过了,你只要把房间让出来,我会给你很多银子的,我带来的东西多,屋子里根本摆不下,都没有落脚的地方了?”韩皓然就差跳脚了,怎么跟这个女子就说不明白了呢。

韩皓然从来生活都是养尊处优的,现在他住的那间房子又小又没有光线实在是气闷的很,这才想要跟苏秦这间换一换,谁让苏秦这间房子是最通透的呢。

“你没有地方下脚,就要让我把房间让出来,这是什么道理,不管是做什么事儿,都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再说了,银子,哼,你有你有银子吗?本姑娘虽然是小地方出来的,但是还不至于为了你几两银子就对你卑躬屈膝的。”

“你口口声声说我没有家教,除了我没有顺从你的心意,没有把房间让给你之外,我问你,我什么时候没有家教过?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大声喧哗,打扰到其他的人休息。”

苏秦扫了一眼两侧看热闹的人,韩皓然其实要是个正常人,早就知难而退了,但是很显然他不是,还是属于那种吃一百个豆儿都不嫌腥的。

“我,你,他们,你不可理喻!”韩皓然被苏秦问的哑口无言,剩下最大的伎俩就是大声咆哮了,又一个咆哮帝诞生了。

“为了一己私利,一个大男人上门逼迫我一个姑娘家,说出去你也不嫌害臊,自己身上的教养问题还没解决明白呢,就跑来质疑旁人,这位先生,我奉劝你一句,这里是京城,也不是能任你撒野的小地方。”苏秦是把刚才这个韩皓然说过的所有的话,全都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成功地让韩皓然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苏秦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姓韩的大夫,别看已经二十多岁了,明显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没有长大的孩子,不收拾收拾他的娇毛儿,他还真当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了,不可理喻。

“这位先生,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本姑娘要关门了,慢走不送!”苏秦说完后退一步,砰地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要不是韩皓然躲得及时,不光是手连带着鼻子都要被门缝儿给夹住了,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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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韩家

苏秦的气撒的差不多了,心情十分的不错,重新研究那还没弄完的古方,等到吃饭的时候把怎么“智斗”韩皓然的事儿跟师父说了一遍。

“这个韩皓然,我也是听你二师伯和三师伯说过的,在江南很有名气,是医药世家韩家的长子嫡孙,很有些本事,对一些疑难杂症有自己的见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这人有本事就容易恃才傲物,别看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在待人接物上面,唉,你也看到了,韩家的老家主其实跟我也有过几面之缘,医术人品都没的说,很是风光霁月的人,没想到,这下一任的家主竟然是这样的人,韩家不知道还能走多远啊。”

孙博闻还颇有些遗憾,韩家在江南一带颇有明晚,算是比较有名的世家,在医药行业里,那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孙博闻才觉得有些可惜了。

“养不教父之过,韩家就算是再怎么好,也不能说明他们就能教导好孩子,要是所有的韩家后辈都像是这个人这样,我觉得韩家离着分崩离析也不远了。”苏秦撇了撇嘴,富不过三代的说法虽然不是全对,不过也不无道理。

“是呀,就算是祖辈父辈打下再坚实的基础,没有孝子贤孙守着也是无用,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啊。”孙博闻风风雨雨一辈子,什么事情还能看不透呢。

“可不是嘛,世家大族如此,皇家也是一样,师父,这次进京对咱们师徒来说,是个难关,其实也是机会,那个徐不治,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助纣为虐的人,总不会有好下场的。”苏秦对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徐不治可绝对不会手软的。

“秦儿丫头,师父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件事情,我本不愿意让你插手的,可是现在既然卷了进来,你一定要小心,万事还有师父呢,知道吗?”孙博闻看着越来越锋芒毕露的徒弟,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师父教导,徒儿明白,不过,师祖的仇,就是我们所有的人,不光是师父一个人的,我既然入了师父门下,自然是跟师傅同荣辱,共分担的,怎么能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致师父于不顾呢?”苏秦摇了摇头说。

孙博闻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的性子,她认准的事儿,别说是八匹马了,就是十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孙博闻也就不再说了,反正徒弟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多看着点儿也就是了,自己已经是老头子了,而自己的小徒弟还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呢,不能让她出事,不然的话,怎么跟她的家里人交代呢。

师徒二人吃过了饭,照例孙博闻是要午睡的,自从上一个冬天生过病之后,苏秦就很注重师父的作息时间,绝对不会让师父累着的,即使是在赶路的过程中,都尽可能的让师父能过得舒服一些。

伺候了孙博闻洗漱休息之后,苏秦轻手轻脚地从师父的房间出来,刚走到回廊的一半儿的时候,就听见一楼的大厅一阵喧哗之声,伸头一看,好多人都在下面围着呢,不知道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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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挑衅

“哎,那不就是苏姑娘吗?苏姑娘,韩大夫在这里摆下了擂台要跟你比拼医术呢,苏姑娘可敢应战?”一个好事儿的小伙计冲着上面喊话。

苏秦他们所在的客栈是四层楼,苏秦在第三层,中间是中空的圆厅,楼上设有回廊,从上面正好能看到下面的情形。

听见小伙计的喊话,再看看在一楼洋洋自得,坐在椅子上受到好几个人恭维的,都是江南来的一些年轻的大夫,他们明显是以韩皓然马首是瞻,还挑衅一样地看着苏秦,那样子十分的欠揍。

有几个北方的大夫对着以韩皓然为首的江南大夫怒目而视,刚才江南来的这些大夫可以说是大放厥词,把北方的大夫贬低的一文不值,要不是有人拦着的话,估计这会儿,平时斯斯文文的大夫们现在都动起手来了。

下面的人见苏秦没有动静儿就开始起哄,污言秽语倒是没有,瞧不起的话不要太多了。

“不就是比试吗?我应战便是,正好儿也让我看看江南各位神医的本事!”苏秦轻启朱唇,转身下楼了。

苏秦款步下楼,大家都回头看着楼梯口的位置,刚才从下往上看,苏秦又在栏杆的里面,没有看清苏秦的长相还有穿衣打扮,现在苏秦从楼上下来了,大家都有些惊艳。

没想到,这位舌战韩皓然的女子竟然是位妙龄少女,而且长相不俗,身上穿的虽然不打眼,但是懂行的人知道,这身儿软缎的小袄襦裙,可是价值不菲,头上戴的羊脂玉簪子更是通透温润,像是有玉髓在里面似的,看起来不光是小有家资那么简单的,怪不得敢跟韩皓然呛声呢。

“我来了,就是你要挑战我,之前还没看清楚,嗯嗯,果然人模狗样的,刚刚教训你的你还没记住,怎么现在又看中了我的什么东西了?先说好了,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你用银子能买来的,我们北地虽然没有多少钱,但还是有骨气的,奴颜媚骨的事儿,我可做不来。”苏秦看着躺在竹椅上的韩皓然说。

苏秦说的不是韩皓然,而是在韩皓然身边那些捧着韩皓然说话的江南大夫。

这些人一听苏秦的话都不干了,奴颜媚骨这四个字实在是太难听了,虽然他们做的事是那么回事儿,不过他们谁也不愿意身上背着这样的名声啊,纷纷出声反驳。

“我说错你们了吗?你们明明也都是身怀本事的大夫,都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吃饭,为什么要追随的某人呢?难道你们多说几句好话,就能增长自己的本事不成?真是替你们感到悲哀?不知道你们的父母师父是谁,他们看着你们这样也不管管?”

“好吧,我也算是看明白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既然自愿跟在一个不知道礼貌为何物的人跟前跟你们说这些你们也听不懂。”苏秦还貌似遗憾似的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和刚才的那番话,实在是刺激到了韩皓然,没想到,在北方大夫明显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这个叫苏秦的女子竟然连一丝一毫的余地都不留,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本身就是个傻大胆,韩皓然的直觉告诉他苏秦应该属于前者,因为苏秦看着也不像是个蠢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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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愈演愈烈

现在韩皓然才仔细地打量起苏秦来,就那么大大方方地站在大家的面前侃侃而谈镇定自若的样子十分的不简单,身材高挑跟江南女子的婉约十分不一样,偏偏长得艳若桃李,眉眼精致不说,站在那里气质还很端庄,很难想象那些让人难堪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苏秦姑娘,反正大雪封门我们也出不去,想去京城也不能成行,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互相切磋一下技艺,也算是相互指点,相互提高,我在这摆下擂台,不知苏姑娘可敢应战?”

韩皓然现在已经冷静多了,不像是之前跟苏秦想要换房间的时候那么暴躁好盛气凌人了,提起医术的时候,神色也跟之前不太一样。

苏秦知道,像是这样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儿,这样的出身和地位,加上自己本身本事不俗,被自己一个女子折了面子总是要找回来的。

“如果不敢应战的话,我今天就不会下楼了,江南一直都是富庶之地,想来出来的医者也都是本事不俗的,正好儿我也想看看你们的本事,听说,江南的大夫以韩家为首,而韩家又是以你为最,我苏秦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而已,还望各位同道指教。”苏秦客气地对着看热闹的大夫行了了礼。

苏秦是跟韩皓然呛声不假,也看不惯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不过,苏秦可没有自大到想要跟普天下的所有大夫为敌,否则的话,就算是以后苏秦不干这一行了,估计也是寸步难行吧,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苏秦还是明白的。

而且苏秦也不想放弃自己的理想啊,所以,对其他的大夫态度自然是要放下一些的,趁着这个机会要是能打好关系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其他的大夫见苏秦一个小姑娘家该锋锐的时候锋锐,该低调的时候低调,该有礼的时候有礼,不卑不亢,气质高雅,都暗暗点头,今天这里汇聚的大夫天南海北哪里都有,可不是韩家一家独大,甚至有些人是看不惯韩家世家的作风的,很多人不知不觉地战到了苏秦的身后,尤其是北方的大夫,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归到了苏秦的阵营当中。

不知不觉间,刚开始只是韩皓然要跟苏秦比划比划,现在演变成了南北方大夫阵营的对战了,不管是苏秦还是韩皓然都是没想到的,可见事态的发展从来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这边儿苏秦和韩皓然还没说什么呢,两边属于各自阵营的大夫已经快要吵起来了,不少客栈里的其他客人也都纷纷出来凑热闹了,连正在午睡的孙博闻都被吵醒了。

“孙老先生来了,孙老先生这里,这里。”有眼尖的人看到了孙博闻过来了,跟孙博闻打着招呼,苏秦一看,是跟自己一起过来的乌蒙县的大夫,怪不得这么兴奋呢。

自从经过了山寨的事情之后,孙博闻和苏秦已经成了乌蒙县几位大夫当中的“领军人物”了,大家更是以孙博闻马首是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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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弱化矛盾

孙博闻的到来,让站在苏秦身后的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儿似的,一个个搞搞地扬起了头颅,很是不忿地看着韩皓然他们。

“原来你就是苏秦姑娘的师父,久仰久仰了,听说你们师徒的医术不错,我在这里摆下擂台,大家切磋一下技艺,不知道老先生可否赏光啊?”韩皓然打量了一下仙风道骨的孙博闻,言语中客气了不少,韩皓然虽然为人倨傲,不过,眼光还是不差的,孙博闻这身气度,让他多了几分警惕。

“你们都是年青一代的医者,我一个老头子就不掺和了,你回去给你祖父带话,就说孙博闻有机会去江南,定会前去拜会的。”孙博闻笑呵呵地说。

“老先生您认识我祖父?难道,您就是我祖父经常提起的孙先生?晚辈韩皓然见过孙先生,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孙先生见谅。”韩皓然虽然不认识孙博闻但是从他祖父的口中没少听说孙博闻的事,也是十分佩服的,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见了。

“我只是跟你爷爷有过几面之缘,说过两次话而已,你爷爷的医术十分的高明,想来你也不会差的,这次你们年轻人之间的切磋,也不要伤了和气,不管是江南的大夫还是北方的医者,我们全都是为普天下的病人服务的,既然目的相同,还分什么南北呢,是吧?”孙博闻笑呵呵地看着之前还剑拔弩张的大夫们。

众人一听,也都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可不是嘛,原本他们还说得好好的呢,只不过一听说韩皓然要跟苏秦切磋,不知道怎么就扯到江南医者和北方医者身上来了。

就像是孙老先生说的,大家都是大夫,都市同行,普天下的医者给普天下的百姓治病,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南北呢,想通了之后,大家的情绪也就稳定下来了,不在像之前一样,各个都跟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了。

苏秦和韩皓然也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韩皓然,他虽然自负是江南大夫的代表人物,不过也不想把矛盾扩大化,他只要碾压过苏秦就好了,让苏秦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本事就好了。

苏秦当然也把一直提着的心给放下了,要是让她挑起这些人的情绪好像是挺简单的,但是要说安抚这些激动的人啊,苏秦还真是一筹莫展,还是师父有办法,一辈子的经验,还真不少盖得,苏秦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还很多呢。

韩皓然看见情况得到了控制,对孙博闻的敬佩也更多了一些,他活了三十来年了,佩服的人少之又少,他爷爷当然是第一个,这个被他爷爷曾经称赞过得孙先生,也算是一个了。

要问他怎么一下子就能确定孙博闻的身份,就要说起孙博闻的标志性胡须了,三缕短须修剪保养的十分好,再加上姓氏和身份,还认识自己的爷爷,天底下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所以韩皓然才能确定的。

现在韩皓然也隐隐有些兴奋,要是能打败爷爷一直都佩服的医者的徒弟的话,下次自己闯祸的时候,是不是能够罚的轻一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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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比什么

这个时候大家都纷纷着了位置坐好了,还有几个人说韩皓然以大欺小,胜之不武的话,不过好浩然他根本就不在意,韩皓然从小就非常的聪明,爷爷更是把他当成接班人一样培养,他想要的就是追求医术的极致,他不会轻视任何一位大夫,当然除了跟医术相关的,他还是那个苏秦讨厌的目空一切的混蛋。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小伙计给大家上两壶茶,再弄些点心来,我们边吃边聊也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对了,既然是摆擂台比试,你们要比试些什么呢?”孙博闻坐下了,这大厅本来就有好多的桌椅板凳,就是供给客人们休息的,现在用来摆擂台也是不错的。

听孙博闻这么说,大家三三两两的坐在了一起,都是相熟的人坐在一起,小声儿地说着什么。

“今天这个擂台是我摆下的,因为之前我和苏秦姑娘发生了点口角,在医术上有些分歧,所以我就摆下了这个擂台,想跟苏秦姑娘切磋一二,不知道苏姑娘有些什么好的想法,但说无妨。”韩皓然好像很是大度地说。

“既然韩大夫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不知道韩大夫擅长什么?”韩皓然狂妄自大,苏秦也一点儿不差,两个人都是对自己本事十分有信心的人,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这种事儿不管是苏秦还是韩皓然都不屑这么做,源于他们的骄傲。

“我?你问我擅长什么,我三岁就开始背本草经,四岁开始认药,到今年已经是二十八年了,可以说除了妇科,我没有什么不擅长的,就算是不擅长的妇科,我也自信比一般的人要高明的多。”韩皓然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这份张扬的自信倒是让苏秦十分的欣赏。

“好,既然如此那就选我擅长的吧,外伤和毒术,韩大夫你觉得如何?”既然韩大夫已经这么说了,那苏秦也就不客气了。

“好,外伤这个嘛,比较困难,毕竟上哪儿找两个伤口相同,情况差不多的人来呢,这个有些困难吧?”韩大夫没想到,苏秦选的是这两项,外伤倒是还好说,不过解毒有些麻烦,他爷爷从小儿就不太喜欢让他碰这些的,所以要说不擅长的,这解毒算是一项吧。

“这个嘛,不知道用受伤的骡马可不可以,之前我们在路上的时候,有两匹马受伤了,巧合的是都伤在差不多的位置,沾染了不少的泥水,现在有点儿感染,我们还等着这两匹马拉车呢,不知道韩大夫和苏大夫能否屈尊?”一个大夫站了出来,不过,脸上有点儿羞赫的神色,毕竟让两位大夫给马治伤,怕两个人都不肯。

原本韩皓然一听是两匹伤马,眉头就拧的死死的,不过,一侧头,瞧见了苏秦挑衅的眼神儿,气从心中起,“治马就治马,让人把马牵过来,苏姑娘你看呢?”韩皓然一直不肯叫苏秦为苏大夫,可见是真的不肯承认苏秦的大夫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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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三件事

“韩大夫都没有问题,我自然也没有问题,不过,既然是擂台是比赛,还是应该有些彩头的,不然的话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就算是能分出高下又怎么样呢?”苏秦可不想轻轻巧巧地就放过这个韩皓然,没有好处的事苏秦才不干呢。

“还有关于解毒,如果韩大夫不擅长的话,那就算了吧。”苏秦最后还将了韩皓然一军。

“解毒就解毒,我还怕你不成,至于彩头,你想立下什么彩头?你放心,我韩家还不差这点东西。”韩皓然的脸色不太好,他感觉苏秦一直在瞧不起他,心中一直憋着一股火呢。

“寻常的东西怕是没有什么意思,金银珠宝太过俗气,不如这样吧,谁输了就应对方三件事,韩大夫你看可好?”苏秦微笑地看着韩皓然说。

“三件事?那如果有人输了,对方要求他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岂不是连累了一家老小,或者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的话,岂不是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苏姑娘这这条件未免有些太苛求了吧?”韩皓然皱着眉头说。

“当然是有限制的,不能违背良心,不能有违国家大义,不能伤天害理,还得在对方的能力范围内。”苏秦说出了附加的限制以后,韩皓然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或者说,韩大夫要是输了,给我做徒弟,我也不介意好好教导你一下,只是恐怕韩大夫不肯呢!”苏秦略带遗憾地说道。

“小女子尔敢!我乃堂堂韩家未来家主,你竟然敢让我当你一个女子的徒弟,简直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韩皓然听了苏秦的话直接炸毛了,气的脸都红了。

“这有什么的,三人行,必有我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只要在某些领域,超过了你,就可以做你的老师啊?有什么可生气的,不同意就算了呗,还是那三个条件,你答应呢,这件事就继续,要是你自认学艺不精也没事儿,给我鞠个躬道个歉,我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就是了。”苏秦轻轻的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这样带着着无礼的动作,在苏秦这里倒是没有被人半分轻视,相反倒是调皮可爱,更显苏秦的真性情了,好多家中有妹妹有女儿或者其他年轻女性的人,都莞尔一笑,之前还以为是个无理搅闹的,现在看来就是一名调皮的邻家小妹。

苏秦也没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竟然换来那么多宽松和温和的眼神儿,这是发生了什么。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算是一个好现象,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就连对面怒目而视的韩皓然,苏秦都没想和他成为敌人,相反她是在想方设法的让韩皓然成为自己人,一个医药世家的未来家主啊,简直就是个不要太好了的资源啊,以后用到的地方多着呢。

苏秦虽然想要让韩皓然成为自己人,但是,像是韩皓然这种人,是属于叫驴的,不把他收拾老实了,他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所以苏秦决定先把人给打服了再说,不然的话,就冲着韩皓然那个讨人厌的臭屁脾气,苏秦分分钟有捏死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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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未比先输

苏秦都觉得自己三个条件要少了,要不是怕韩皓然不答应苏秦都想说十件来着,苏秦也是对自己非常自信的,根本就没有想过如果她输了要怎么办的问题。

现在苏秦想的是这个韩皓然的性子实在是太讨厌了,有机会一定要帮着他板正过来不可,在苏秦看来,韩皓然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呢,别老看年纪已经三十二岁了,不过被家族保护的太好了,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有什么用,苏秦已经在心里想了不下几十种板正韩皓然的想法了,就是不知道韩皓然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了。

韩皓然可不知道苏秦心里已经把他当成是囊中之物了,要是知道了的话,非得把老血喷出来不可,还得问上一句,谁给苏秦的自信。

现在的韩皓然取胜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上风,满心满脑子都是怎么用自己的医术碾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过是跟着师父出来见见世面而已,竟然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韩皓然想教教苏秦什么叫低调,当然,这个东西从来在他的字典里是没有的。

韩皓然是韩家这一辈的唯一一个嫡出的男孩儿,那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到大,不管是到哪儿,都是围绕着光环的,时年成名之时,就曾经一连挑战了十八家医馆而没有碰到对手,成为江南地区非常有名的年轻大夫,一时间风头无量。

这样的韩皓然不管是走到哪儿,也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男人还是女人,都对他佩服不已,也不会有人跟他争一时的长短,更是没有人敢不买韩家还有韩皓然的面子,所以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生活,让韩皓然的性子张扬了些,也跋扈了一些,面对折了他面子的韩皓然自自然是万分的恼火,只想碾压过去,找回自己的尊严。

韩皓然看着十分放松,半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的苏秦,咬着后槽牙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让我道歉的机会的,把受了伤的牲口牵到后院儿干净的地方去,我要跟苏姑娘切磋切磋医术,苏姑娘,你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尽管准备,别忘了一会儿还要比解毒呢。”韩皓然看了看苏秦,一甩袖子,让身后的药童背着药箱,往后面去了。

苏秦见韩皓然还听心急的,微微一笑,转身回到楼上把自己的小药箱拿了出来,跟韩皓然相比,苏秦就低调的多了,不像是韩皓然这一动啊,至少有两个药童,两个小厮伺候着,世家大少爷的范儿倒是十足,要不是这个人有些真才实学啊,估计这长子嫡孙的位置也不会这么安稳了。

因为苏秦还要返回三楼的房间去药箱,这来到后院儿牛棚的时候就有些晚了,韩皓然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等得不耐烦了,这就犯了医者的大忌,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医者最忌讳的都是急躁,一旦人的情绪失控了,不管是有多么精湛的医术,多么聪慧的头脑,多么厉害的手段,都大打折扣,还没开始切磋,韩皓然就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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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选它

“韩大夫,我劝你一句,心浮气躁可不好哦,到时候要是输给了我可不要赖账哭鼻子哦。”苏秦摇了摇自己葱嫩的食指说道。

“输了赖账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这两匹马你都检查一下,我不喜欢欺负女人,你可以先选。”韩皓然倨傲地说。

苏秦也不客气,把药箱放到牛棚干净的木板上,上前查看两匹马的伤处,可能是因为赶了夜路,天黑路滑的踩到了什么硬物或者是木刺一类的东西,两匹马的马蹄处都有外伤,而且沾了泥水还被风雪侵袭,有些冻伤的迹象,这样的伤口是最难处理的,而且发现的有些晚了,伤口已经感染化脓,两匹马的马蹄全都提着,不敢沾地,看见苏秦靠近海不安地蹦两下儿,让人非常担心苏秦的安全。

刚才韩皓然其实已经检查过两匹马的伤势了,虽然受伤的方式差不多,但是情况可不一样,他已经在心里过过两边医治的方案了,就算是苏秦选了那匹伤情轻一点儿的马,他也有把握赢的。

而且,韩家的金疮药可不是乱吹出来的,功效十分的显著,这里面的药材都是极好的,韩皓然甚至觉得给一匹马治伤,用这么好的药都有些浪费,不过,为了能够赢了苏秦,他也不在乎这点金疮药了。

苏秦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两匹马的伤口,在按一匹马伤处的时候,马匹嘶鸣还差点儿踢到了苏秦,实在是让人为苏秦捏了一把冷汗,这给牲口治病别看看着好像比较低等,但是其实比给人治病更加有难度,毕竟哑巴牲口可不会说话,望闻问切这四项至少有两样是用不上的,难度自然不小。

再加上牲口可不像是人会忍耐着,只要弄伤了它,那可是要发性子的,一个不小心,伤病还没治好呢,先被牲口给弄伤了,多少的兽医都是这么受伤的,甚至是死亡的。

大家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蹲在地上仔细地为两匹马检查,一点儿也不嫌弃那沾了泥水还化了脓的伤口,让大家对苏秦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步已经十分的难得了,要知道,这客栈最干净的牛棚,那也是牛棚啊,里面牛粪尿的味道即使是在这样的冷天也不好闻,刚才韩皓然过来的时候还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儿呢,虽然隐蔽,不过还是被不少人发现了。

而这个苏秦,不但一点都不嫌弃,还非常饿淡然,检查的也比韩皓然要更加的仔细,大家都纷纷点头,别看苏秦的年纪小,就这份淡定的气度就是上乘饿了。

“韩大夫,我选完了,就是它了。”苏秦摸了摸其中一匹黑色的马的大鼻子,既是安抚也是提前交流一下感情,期待着这匹马能够更配合。

“你竟然选它?”韩皓然的眼睛瞪得跟两个小灯笼似的,他是万万没想到,在自己让苏秦随便选的情况下,苏秦竟然选了那匹伤情更加严重也更加复杂的马匹,让韩皓然十分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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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希望你不要后悔

“对,我就选他,因为他的伤口更复杂一些,情况也不容乐观,腿上的筋都露出来了,要是救治的不及时,或者是医治不当的话,它会变成瘸子的。”好好的一匹马,要是真的瘸了,估计很快就会被杀掉吧,这匹马还是两岁的马呢,可以说一辈子才刚刚开始呢,苏秦也是不忍心。

“你竟然如此小视于我?”苏秦这番话成功地让韩皓然的怒火又涨了三成,他实在是后不了苏秦话语间对自己医术的不信任,说他什么他都忍了,不过,质疑他的医术,那就是不行。

“我什么时候小看你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再说了,那匹马的情况也是非常复杂的,我哪里小看你了?”苏秦发誓,她真的是就事论事,没有小看韩皓然的意思,毕竟是医药世家出身,苏秦也不敢小瞧的,不过,他非得说自己小看他了,苏秦表示真的是冤枉啊,她只是纯粹地心疼这匹年轻的马而已。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来人,把香点上,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分别给马治伤,至于结果嘛,公平起见,就让各位给我们做个见证吧。”韩皓然脸色铁青,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露出自己比女子更要白皙细腻的双手和胳膊。

看的苏秦直撇嘴,世家就是世家,这公子养的跟大姑娘似的,瞧瞧这手,比自己的还要白嫩呢,苏秦不想承认也不行,她还真是有些嫉妒了。

围观的大夫当然愿意做这个评审,这大雪天儿的,闲着也是闲着,有这样的热闹,大家的兴致不要太高了,甚至有不少客栈里的客人也都出来了,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现在有这么精彩的医者对决,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呢。

这边儿韩皓然的小厮已经点了一只线香,虽然比一般的线香要更长一些,不过,苏秦估计这根香要是燃到了尽头的话,最多也就是三刻钟,想了想那马伤口的复杂,苏秦皱了皱眉头,时间有点紧啊。

韩皓然当然把苏秦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呢,“苏姑娘,要是觉得不行的话,就早点认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我不会跟你过多计较的,什么三个条件,我也不要你兑现承诺,只给我鞠躬认错儿,再把你的房间让出来也就是了,其实除了天字号房,地字号房也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这客栈爆满的情况下,还能不能有苏姑娘家的房间了呢!”韩皓然摇着头说。

“虽然时间紧了点儿,不过,还是够用的,与其在这里跟我逞口舌之快,还不如好好检查一下那匹马的伤势,可能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苏秦不去看韩皓然,已经在打开了自己的药箱开始准备东西了。

韩皓然最不喜欢的就是苏秦这种淡定悠然的态度了,“我怎么治病不用你管,希望你不要后悔,我要让你成为给我端洗脚水的粗使丫头,看看到时候你还是不是这样伶牙俐齿。”韩皓然的声音全都憋在了自己的嘴里,只有苏秦能够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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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比试开始

“你放心,就算是我成了洗脚的丫头,我该伶牙俐齿还是一样的伶牙俐齿,不牢你费心了。来,乖乖的,把这个吃了,吃了就不疼了啊,睡一觉就好了。”苏秦正心疼地从药瓶子里倒出来五粒儿黑黝黝的药丸,哄着那匹马吃下去。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苏秦给马吃的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迷药不成?想到这儿大家都纷纷摇头,用迷药的话,不管是对牲口还是人都伤害不小,重了的话会造成大脑的永久性损伤的,用在牲口身上还可以,要是用在人的身上是万万不行的,这些大夫看着苏秦的样子有些遗憾,女医本来就不多,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苗子,为了能赢不择手段,看来啊,是要沦为粗使丫头了,实在是可惜了。

苏秦当然能从大家的窃窃私语还有态度上知道他们的想法,不过,这事情不到最后一步啊,什么都不算,有让他们下巴都掉下来的时候。

韩皓然也一直在看着苏秦的动静儿,看到苏秦让苏大帮忙把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马固定在牛棚的栏杆上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丫头片子就是丫头片子,为了赢竟然采用这种方法,哼,到时候看她怎么哭。

心里确定苏秦是必输无疑了,韩皓然就不再关注苏秦的动作了,而是让跟着自己过来的药童和小厮,叫上了客栈的几个伙计,把伤马看好了,自己就开始处理马蹄子上的伤口了。

其实,韩皓然处理外伤的方法还算是比较科学的,去腐生肌是一定要的,韩皓然也有专用的小刀儿,只是没有苏秦的那么全而已,去掉腐肉还有脓血,使伤口保持洁净,敷上金疮药然后再包扎伤口,每天换药就算是完事了。

不过这小刀割开伤口割去腐肉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对于马来说也是一样的,虽然被韩皓然的人给控制住了,但是那马的挣扎还是十分的剧烈的,韩皓然只能是加快手上的速度,很快就把马的伤口处理好了,迅速地止血上药,然后包扎伤口,那线香才燃烧了不到一半韩皓然就完成了外伤的处理,大家看着韩皓然的动作都不住地点头,虽然韩皓然的性子是有些倨傲,不过,这医术还真是没的说,韩家的金疮药也真是好,那药粉沾到血珠儿就迅速地吸收了,然后很快就止血了,好几位大夫都想着要不要冲韩皓然买一点儿留着了。

相比于韩皓然这边儿的稳准狠,还有马的痛苦嘶鸣,苏秦这边儿就安静多了,那马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又有马夫和苏大安抚护卫,苏秦处理外伤进行的慢条斯理的,小刀子飞快地动作,很快就把外面的腐肉去掉了,这马的伤口比较严重,有一处更是伤到了筋,有些撕裂,苏秦就用特殊的扁头银针一点点的把撕裂的筋缝合好,那细白的羊肠线,更是让大家看的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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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时间刚刚好

这种羊肠线是苏秦特制的,用特殊的药材浸泡过,干净卫生,也更加贴合血肉和伤口,能够很好地和处理好的伤口迅速地贴合在一起,加快伤口愈合的速度,一般的羊肠线是没有这样的效果的,甚至处理不好的话,还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感染。

苏秦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处理的伤口不发生后期的感染,毕竟,在一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光靠着中药效果还是慢了一些,而像是这种外伤感染,是最棘手的,也是中药的短板,苏秦就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这个短板,暂时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撕裂的筋经过清洗之后,显露出黄白的颜色,苏秦纤白的双手在马蹄上动作着,竟然有一种奇怪的美感,让大家在专注的同时,也开始研究其苏秦的手法了,这种治疗外伤的方法,实在是没有听说过,这筋肉还能用线缝合,又不是衣服呢,牲口的伤口可以,那人的呢,难道也是像这样用缝衣服的方法缝起来吗,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在大家的窃窃私语中,苏秦不慌慌忙地把马蹄上的筋膜还有肌肉缝合好了,看着眼前整齐的伤口,苏秦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了,然后就简单多了,撒上药粉,每天换药也就是了。

等苏秦处理完马蹄的伤口的时候,那线香的最后一块烟灰掉了下来,时间刚刚好。

“苏大,马夫大哥,把它松开吧,再那些冷水浸一浸它的鼻子,就能清醒了,你放心,我下的药很有分寸,不会让它发疯的。”大家最开始质疑苏秦的药丸是迷药的时候,她自然是听见了,不过,那个时候可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现在治疗结束了,想怎么扯皮都行了。

“好,好,多谢苏大夫。”马夫看着还迷迷瞪瞪的马非常的高兴,虽然他看不太懂,但是也能知道这位苏大夫为了他的马是尽心竭力了,马夫爱马成痴,这马受伤了,比他自己生病了还要让他难受呢,现在苏秦妙手回春,自然是对苏秦感激不尽了。

“不谢,只要你信我就好。”苏秦把东西收起来,苏大已经向客栈的小伙计要了温水给苏秦洗手,苏秦也不管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只是认认真真地清洗着手上因为给马治伤沾染的血污,那种淡然悠远的样子,就如深山中默默开放的野百合,坚强淡然芬芳幽婉,大家看着如此淡定的苏秦,渐渐的议论和质疑的声音都小了,都等着苏秦给他们解惑呢。

苏秦等的就是让他们安静下来,要不然的话,这么多人,还不得扑上来把自己给生吃了啊,其实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苏秦也是非常有压力的,不过,苏秦这个人越是压力大表现出来的也就越从容,所以无形之中提高了大家对她的评价,这种感觉还是不错的。

其他的人能等,可是韩皓然等不了了,“苏姑娘,你已经输了,现在还有什么话说。”韩皓然可是信誓旦旦的,这是非常明显的,苏秦对马用了迷药这件事,就是她的死穴,这次看她还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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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你输了

“我输了?我怎么不知道呢?倒是韩大夫你,你确定,你的那匹马彻底的治好了吗?虽然香已经燃尽了,但是我还是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的。”苏秦用苏大递过来的帕子擦干了手上的水迹,歪着头看着不可一世的韩皓然,真是不想打击他,只是这样的人,不打击打击他,苏秦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少说费话,再场的这么多大夫,可都看着呢,你对马用了迷药,这对马的伤害可是非常大的,对马可以,但是我们毕竟不是兽医,我们是给人看病的大夫,不是给牲口看病的,这种方法用到牲口身上还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要是用到人的身上,简直就是太草率了,所以,苏姑娘,你输了。”韩皓然斩钉截铁地说。

“迷药?你凭什么说我用的是迷药?难道你只用眼睛看就知道了?韩大夫,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了,看东西不能只看外表,而且,你确定真的不需要再检查一下那匹马了嘛?”苏秦指了指还把受伤的蹄子提起来的马说,那是属于韩大夫的那匹马。

“苏姑娘,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地马用迷药的问题,我的马没有任何问题,都是皮外伤,去掉了外表的脓肿还有血污,敷上我们韩家秘制的金创药,三天就能走动,七天就看不到任何的血肿了,半个月绝对能复原的。”

倒是苏姑娘你,又是缝又是挑的,这马现在看着精神,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精神问题,以后,要是用这马拉车或者骑乘的话,可是要小心了,万一发起疯来,可别怪我今天没有提醒你们哦。”

韩皓然也不是个好惹的,回手就给了苏秦一个回礼,连那马夫都忐忑地看着苏秦,又看了看已经清醒过来的马,难道这马处理了伤口也会废掉吗?马夫非常的心疼,这马可是他从还是小马驹的时候养起来的,刚刚得用呢就要废掉了,他心疼啊。

马夫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自己处理一下好了,不应该贪图这些大夫们的医术,尤其是这个姑娘家,医术不行就不要出来害人,看起来还是这位公子医术更高明一些,想到这儿,马夫求救似的看着韩皓然,那意思,看看韩皓然能不能发发善心,救救他的马。

“你现在这么看着我也是没有用了,这马已经吃下了迷药,就是现在催吐也于事无补了,这马以后看来是不能得什么重用了真是可惜了,一匹好马呢!”韩皓然摇摇头,可惜地看着那匹马。

他越是这样,大家越觉得苏秦害人,不,是害马不浅,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多数都是谴责苏秦的,之前对苏秦淡然悠远的气质有多欣赏,现在的指责就有多严厉。

“没有认清楚事实,不能实事求是地证明,就妄下结论,你就是这么做大夫的,那我还真是替韩家可悲啊,有这么一个未来的家主,韩家以后还能稳坐江南医药世家第一的宝座吗?”苏秦摇了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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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再出狂言

“这位马夫大哥,你放心,你的马没事儿,不会疯也不会傻,因为我用的根本就不是迷药,他不光不会有事,这腿脚也不会受到影响的,脚上撕裂的筋已经被我接上,只要好好地照顾,一定会复原的。”苏秦说的信誓旦旦,让马夫有点儿游移,他到底应该相信谁的啊。

“不可能,你用的如果不是迷药,怎么能让这匹马在动刀子的情况下保持安静,你还敢说你用的不是迷药,要是你真的用的不是迷药,我韩皓然愿意拜你为师,别说是三个条件就是三百个条件,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韩皓然气急了,他就不明白了,苏秦在这儿否认什么呢。

苏秦眼睛一亮,没想奥这个韩皓然一着急,连拜师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可不是她逼着的,实在是意外之喜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要真的用的不是迷药,你就拜我为师,这么多前辈和同行可都听着呢,出尔反尔不是大丈夫所为啊。”苏秦想把这件事敲定,有个医药世家嫡子的徒弟,说出去足够拉风啊。

“那是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绝对不会更改,倒是你,要是用了迷药,你就给我做五年的洗脚丫头,苏姑娘,你可不要后悔啊。”韩皓然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咬着牙说。

“一言为定,既然你说我用的是迷药的话,我说不是,你也不肯相信,那就让各位前辈和同行来看一下,我手中之前给这匹马吃过的药丸,到底是不是迷药。”苏秦把之前装着麻沸散的那个瓶子拿了出来,虽然汤药制成了药丸之后,效果会有一定程度的损失,但是药丸就是要比汤药更加方便,尤其是在不方便熬药的时候,或者是来不及熬药的时候,还是非常好用的。

苏秦这药丸就是在齐风的山寨时候,没有什么好打发时间的,苏秦就让齐风派人抓了不少麻沸散的药材回来,制成了药丸,以备不时之需,现在这不就派上用场了,要不然把熬制麻沸散的时间算在整个治疗的过程的话,苏秦就来不及处理好伤口了,这场比试也就输了,苏秦可不想给这个臭屁的韩皓然当什么洗脚的丫头。

大家药都非常的感兴趣,韩皓然接过了,苏秦手里的药丸,仔细地观察,苏秦还把药丸分给了其他几位不管是医术还是名声都很不错的大夫,让他们帮忙鉴定,这样,就不会有人说自己抵赖了。

韩皓然把那粒儿还没龙眼大的药丸放在指尖,还真别说这个丫头别看牙尖嘴利的,这制药的本事比自己家里的老药师也不遑多让了,观察完了之后,把药丸放到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脸色大变。

韩皓然的脸色不能不变,虽然他的性子十分的嚣张跋扈,不过,到底还是韩家的长子嫡孙,从小儿可以说是泡在药材堆儿里长大的,这辨识药物的基础成分是最基本的,他提鼻子一闻,就知道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迷药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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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不可能

很多大夫其实都能能闻的出里面的一些药材,但是要说整个方子,那太复杂了,不光是他做不到,向来也没有人单从一颗成药就能分析出方子来。

况且,这方子可不单单是药材的种类,还有用法和用量呢,更有熬药的时辰和先后顺序之分,光知道药材的种类也是没有用的,有时候只是改变了一点点的,解药也会变成毒药的。

其他分到药物的大夫也都是心中惊疑不已,明明就是刚才一样的药物,当真是一点儿迷幻的成分都没有,怎么就能起到让马昏迷的作用呢,其他的大夫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神色,纷纷要求也要看上一看,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都看过苏秦给的那几粒药丸了。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没有迷药的成分,竟然还能让马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这样神奇的药丸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简直是让大家有些疯狂了。

听着大家的一轮,韩皓然的脸色可以说是铁青色的,手里的药丸都被他给捏扁了,“不可能!”韩皓然咬着后槽牙说道。

“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不是说着好玩儿的,韩大夫,既然我的药没有问题了,那是不是该说说你的问题了?”

苏秦饶有兴味地看着韩皓然的脸,嗯,确实是挺臭的,不过这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没事儿惹到了苏秦的头上,其实就算是没有苏秦,在不知道未来的哪个时刻,他也会吃亏的,现在只是提前了而已。

“我承认你的药没有迷药,但是,这不能就代表它没有任何问题,还有,我不觉得我之前处理那匹马的伤口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外伤处理而已,我从小学医,还不至于连着点儿小伤都处理不好。”韩皓然虽然脸色难看,不过,还是不肯承认苏秦给马吃的药丸没有问题。

“好,这个药丸的问题,我稍后会给你还有大家解惑的,现在我来说说你的问题,乖徒弟,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而且,你输的不在医术上,而是你的态度上,别忘了那句话,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不要小瞧你的任何一个对手,哪怕对方不过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

苏秦一语中的,直接说出了韩皓然的问题,还指出了他对自己的轻视,韩皓然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他现在也不敢去定,长这么大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有些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吗?

“你医治伤口的手法,还有程序都没有问题,只是,你早就在医治之前失去了自己的平常心,轻视对手,忽视检查的环节,让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匹马可能会因为你的一时疏忽变成一个瘸子,而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用你刚才的话说,现在面对的是一匹马,而你面对的病人会是活生生的人,不管是马还是人,都是我们的病人,都需要我们用尽所有的细致和耐心来对待,你被我三言两语就挑的心浮气躁,犯了医者大忌。”苏秦可惜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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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被人淹没了

“就算是我心浮气躁,有轻敌的嫌弃,那么也不代表我会犯错,如果你发现了我的什么问题,请指出来,不要在这里卖关子了。”韩皓然深吸了一口气说。

“也好,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苏秦知道,像是韩皓然这样的性格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要是不让他输的明明白白的话,那自己可就是胜之不武了。

苏秦又把麻沸散制成的药丸喂给了韩皓然曾经治疗过的那匹马,药效很快就起了作用,苏大赶紧把马匹扶正,这马之前被韩皓然折腾的够呛,可能本身就没有那么健壮,吃的麻沸散药丸还没有之前那匹马多呢,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赶紧有那有眼力见儿的过去帮忙扶着了。

苏秦小心地把之前韩皓然处理的伤口打开,去掉上面的药粉,打开外皮和少量的肌肉,让大家看清楚这匹马的受伤情况,大家仔细一看,韩皓然心里冰凉一片,那匹马受伤部位的上面,被苏秦新割开了一小块儿地方,那块最细的腿骨处,有一条裂纹延伸而下,虽然只是骨裂,不过要是不好好的捆绑固定的话,这匹马以后只能是个瘸子了。

之前韩皓然还说苏秦的马会疯掉呢,现在,要不是苏秦发现了的话,之前的会不会疯掉大家不知道,这匹马是肯定会瘸的,所以,这次的比试明显韩皓然是输了,他不是输在医术上,而是输在心态上了。

“苏大夫,我之前看你用特殊的银针给那匹马缝合筋和伤口,这是为了什么呢?”一位年纪不小的老大夫迫不及待地说,也不管韩皓然已经变得惨白的脸色,他更关注的是苏秦的医治手段。

至于被韩皓然他们质疑了的药丸,这老大夫根本不关心,这群人都是傻得,没看苏大夫的师父一直是坐的稳稳当当的吗,要是真的有问题的话,他还会这么稳当的坐着吗,开玩笑弟子要是输了,那就是师父丢脸啊,看着这为孙大夫老神在在的样子也知道,苏大夫别看是个女儿家,手段一定是弱不了的,这次韩皓然这个跟头栽的有点大啊。

这个老大夫的问题苏秦还没回答呢,又一个大夫挤进来了,“苏大夫,你那个药丸到底是什么啊,就算是不告诉我们都是什么药材,也给我们解惑一二啊,能让病人在无痛的情况下处理伤口,这简直是太神奇了,是我们梦寐以求的,而且也是全天下外伤病人的福音啊。”这个问话的大夫看着苏秦就像是盯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大家一个个的来,就算是大家不问,我也是要跟大家解释一下儿的,要不然某人该说我是胜之不武了,这药名叫麻沸散,大家也都知道这是神医华佗创造出来的,我和我师父虽然没有华佗神医的能力,不过,也从几张古方还有一副残方之中,经过了研究和试验,把这麻沸散研究了出来,可能跟华佗神医的方子有所区别,不过功效是一样的,我做了一些药丸戴在身上,就是以防万一的,今天这不是用上了。”

苏秦一边重新给那马治疗伤口,最后用夹板固定,一边跟围着的众人说话,至于韩皓然,已经被大家挤到了外面,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是有些可怜了。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已经顾不上韩皓然了,甚至已经忘了这次是一场比试,不管是苏秦,孙博闻也被众人给围上了,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毕竟苏秦身边的位置有限,这徒弟知道的事儿,师父也都知道吧,大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啊,所以,师徒二人就这么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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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公开方子

孙博闻和苏秦虽然不至于有问必答,但是能回答的都回答了,尤其是外伤缝合这一方面,几乎是毫无保留的,“这样缝合起来的伤口真的能长得更好?”当然也有人提出来疑问了。

“这个方法我和师父已经试验过很多次了,不光是在动物的身上,就是人的身上也都试验过了,不瞒大家说,半年多以前,我和师父曾经去过北地边城,在那里的伤兵营进行过大量的医治工作,那时候还没有麻沸散,那些士兵就咬着棉布,让我给他们缝合伤口,确实要比直接包扎好的更快,愈合的效果也更好。”苏秦提起北地的经历,心里有些发酸,每每回想起那些青筋暴起的士兵,心里都不太好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孙大夫,苏大夫,你们远远地走到了我们之前,在下佩服,不知道这麻沸散可否出售,在下想要买一些留着备用。”之前问话的老大夫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开口求药了。

其他的大夫虽然慢了一步,不过也只是慢了一步而已,纷纷向苏秦求药了。

“这麻沸散虽然效果显著,不过,现在我们身上没有那么多,其实用到的地方也不是很多,除了外伤之外,其他的都用不上的,如果各位大夫真的想买的话,等再过两个月吧,各地的济世堂会有麻沸散出售的,不过数量可能不多。”孙博闻直接开口说道。

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这有多家分店的济世堂医馆,竟然是这位孙大夫的,大家恭维赞叹的话就更多了,没想到如此低调的高人,竟然就在他们眼前,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啊。

“这麻沸散虽然效果好,但是毕竟是新的方子,还在试验当中,如果确定了药效的稳定,这张方子,我们师徒会公开的,到时候也就不用你们买了。”孙博闻捋着胡子说道。

“什么?公开方子,孙大夫,这可是神医华佗的麻沸散,你就这么公开了,不,不心疼?”那老大夫的眼睛都直了,原本已经自己已经够佩服这对儿师徒的,没想到,让大家瞪大了眼睛的事情还在这儿呢。

“麻沸散虽然是神医华佗的心血,我们不过是在残方和古方的基础上进行了修复和改制,说起来叫麻沸散,还有蹭了神医华佗威名的嫌疑呢,一张方子如果能让更多的病人脱离质量伤病的痛苦的话,也算是我们师徒留给这个世界的一点儿东西吧。”

“不过,现在这方子虽然暂时稳定,还需要大量的试验,在未正式公开之前,还请各位同行保守这个秘密,孙博闻感激不尽。”孙博闻知道,这麻沸散的消息要是传出去了,在医学界也是一个震动,孙博闻不想在京城出名儿出的太快了,毕竟京城里他们的对头可不止一个啊。

“孙大夫和苏大夫的医德我等佩服,这件事情我应下了,想来各位同行也不会拒绝吧。”最开始说话的老大夫看了一圈众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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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愿赌服输

前来围观的大夫纷纷点头,承诺了这件事儿入了他们的耳,不会出他们的口的,孙博闻和苏秦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些人真的嘴巴有多严实,只是在他们没有决定公开之前,当然是越晚被人知道越好了。

大家又对苏秦治疗外伤的手法还有羊肠线进行了一番深谈,都觉得收获不小,原本都觉得治疗外伤这种事儿,都是跌打先生的活儿,其实仔细一听苏秦的说法还有一些手段,都觉得甚是精妙,无意间促进了这些大夫在这方面的研究,也算是一点儿成果吧。

等大家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讨论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因为围着孙博闻和苏秦,早就把韩皓然挤到了一边儿,而且,韩皓然一直脸惨白地站在一旁,大家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光是顾着给自己解惑了,忘记了今天的主角不光有苏秦,还有这位韩大夫呢。

大家回过神儿来看着韩皓然,韩皓然的脸色有白转绿有转成了猪肝色,就算是被人不提起,他自己也没办法忘记啊,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这场比试他输了,难道真的要让他低下高傲的头,甚至是给这个十几岁的少女磕头敬茶叫一声师父?

韩皓然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又让他生生地钉在了地上,张了几次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其实就算是让他说,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年轻人,遇到挫折没有什么改了就是了,刚才不过是秦儿这丫头顽劣,跟你开玩笑呢,你不用放在心上,这外伤一项比完了,你们俩可还要比解毒?”孙博闻出来打个圆场儿。

“不,老先生,愿赌服输,我技不如人,甘愿受罚,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韩皓然也是个光棍的,听了孙博闻的话,犹如兜头浇下来一桶冰水一样,瞬间脑子恢复了清明,大丈夫行的端做得正,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当时一撩衣襟儿就要跪地下给苏秦磕头拜师。

苏秦虽然很想让韩皓然成为自己的徒弟,想着每天都能欺负欺负他,拔拔他身上的骄毛儿也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接到了师父的眼神儿,苏秦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而且还是在已经快要成功了的时候,不得不放弃,实在是让苏秦有些难过啊。

“韩大夫,不必如此,快快起来,我师父说得对我刚才也是在气头上,话赶话地说到哪儿了,今天的事儿也是凑巧了,要不是我惹得你心浮气躁,你也会发现的,不如拜师的事情作罢,你依旧答应我三件事这样可好?”

苏秦赶紧给苏大使了个眼色,让苏大把韩皓然扶助,要是真的让韩家的未来家主跪下了,还真是不知道是跟韩家交好,还是结仇了,苏秦自然明白师父的意思,只能这么放过韩皓然,然后虚扶了一把,让韩皓然起来了。

这韩皓然别看人讨厌了一点儿,不过这跪倒是跪的痛快,要不是苏大做惯了农活儿,力气不小的话,一定是扶不住的,就是这样还一个趔趄,才把韩皓然给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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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回去吧

“苏大夫,今天的事情完全都是我咎由自取的,你不用为我开脱,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韩皓然被打击的不轻,要是输给其他人吧,他还没有这么难受,关键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得起苏秦过,这样的打击是能让他难以接受的。

“韩大夫言重了,也是我一时气盛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我也有不对,不过,有些话我还是不吐不快,韩大夫,你有着比旁人更多的先天优势和条件,但是如果不好好利用的话,再没有一个平和稳定的心态,我不知道你能在行医这条道路上走多远,你的祖父,能不能放心地把韩家这个重担交给你,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吧。”苏秦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之前说过的解毒比试了,这个韩皓然还是个可造之材的,当然得在把他身上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去掉之后。

“师父,我们走吧,各位前辈同行,我们师徒先失陪了。”苏秦扶着师父的胳膊,苏大赶紧跟在了后面,两主一仆贱贱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这热闹没了,彩头也是稀里糊涂的,大家看着失魂落魄的韩皓然,也都是暗暗摇头,这个韩大夫是有两下子,但是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这次得到了教训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大家都悄悄地散开了,只剩下韩皓然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那儿,这后院儿的牛棚还是很冷的,他好像没有什么感觉样,任由雪水浸湿了他的鞋袜而不自知,这在从前是绝对不能被容忍的事情。

韩皓然现在满脑子都是苏秦最后说的那一段话,还有他爷爷偶然间会流露出来的失望的神色,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就算不是天下顶级的大夫,也能进入前十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爷爷心里的骄傲,可是现在一个从小县城走出来的女大夫都让他输得一败涂地,他还是那额天之骄子,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韩皓然吗?

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白活了,连爷爷眼睛里越来越多的失望都看不出来,他简直是愚不可及。

什么叫一语点醒梦中人,苏秦算是做到了,直到外面的风雪又起两个药童和小厮对视了一眼,这才由一个胆子大一点儿的小厮叫了韩皓然两声儿:“少爷,少爷,起风了,又开始下雪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受了风寒,奴才们可是要受罚的。”

“风寒?唉,好吧,我们先回去吧,你们先走这里的东西我自己收拾,我要好好的静一静。”韩皓然如梦方醒,喃喃地说。

“少爷,这怎么能行呢,这都是奴才们的活儿啊。”药童一听开始慌乱,自家从来十指不沾阳春书的大少爷要做这些事儿,实在是比刚才少爷输了比试,更让他们吃惊。

“我让你们回去,你们就会去,没事儿不要来打扰我,都走吧,走吧。”要是搁以前,有人敢质疑韩浩然的决定,非得跳着脚把人给打骂一顿不可,不过,现在的韩皓然,好像把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出去了似的,只是慢慢地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蹲在那里说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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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知错了

不管是药童还是小厮,都被这样的韩皓然给吓坏了,又不敢上前帮忙,只能是站在风雪中陪着,至于回去,他们可不敢,万一大少爷什么时候又缓过来了,吃亏受罪的不还是他们。

所以四仆一主在后院儿的牛棚前,任由风雪侵蚀,成了这客栈独一无二的风景,韩皓然不光是在收拾东西,也是在收拾自己,回想着二十多年的人生,他需要静一静好好的想想,好好想想这么多年自己到底都干了什么,记忆中鲜衣怒马的自己真的是那么厉害的人吗?

韩皓然现在脑子很乱,开始对一直以来自己的行事作风产生了非常大的怀疑,在韩皓然以前的认知当中,自己的行为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回想今天从对上苏秦开始的每一句话,他忽然觉得,那个真正无礼有自私,甚至是没有一个大夫应该有的心态的人是自己。

“孙儿,你要记住,你将来会成为一位大夫,不管何时何地什么状态,不管你面对的人是贫穷还是富有,你应该做的就是尽力地医治好你的病人,在治病的时候,除了病人,什么都没有。”这段话是韩皓然在正式开始学医之前,爷爷就跟他说过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怪不得爷爷会失望,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不是让爷爷失望呢。

苏秦扶着孙博闻回房间,两师徒也在聊天,“徒儿啊,你今天做错了一件事儿你知道吗?”孙博闻坐定之后说道。

“师父教导的是,徒儿知错了,那个韩皓然虽然为人讨厌了一些,不过他是韩家未来的家主,他可以拜你为师,也不可能会拜我为师,就算是韩皓然同意了,韩家也不会同意的,还会给我自己带来非常大的麻烦,甚至是生命危险。”

“我知道错了,师父,这些世家那么爱面子,未来的家主成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徒弟,面子上自然过不去,韩皓然是韩家唯一的嫡孙,等闲是不可能被剥夺地位的,所以,被找麻烦的人,只有可能是我一个。”

苏秦觉得有些郁闷,本来她还没想到这么多,要不是师父提醒的话,她可能真是惹麻烦了,惹到了一个医药世家,对苏秦来说还真是挺棘手的,至少目前来看。

“你能想明白就好,咱们的济世堂看着是发展的不错,有十几家的分馆了,但是相比于韩家这样的医药世家来说还是太过于弱小了,其实,要不是你师祖淡泊名利,只追求医道的极致的话,咱们这一门师徒也不一定就比韩家差。”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你还年轻需要历练,这些也是正常的,年轻人嘛,气势盛了一些也是正常的,你师父我年轻的时候比你的脾气还火爆呢,当然也吃了不少的亏。”孙博闻笑呵呵地继续说。

两师徒一个说一个听,不时的传出苏秦的笑声儿,看起来这次的谈话是非常的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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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想不开?

相比于苏秦师徒的轻松,韩皓然就不一样了,一言不发,连点儿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然后就把自己关起来了,不见任何人,大家都觉得韩皓然有可能一蹶不振了,还有些可惜,毕竟韩皓然人虽然讨厌,医术还是不错的。

韩皓然就这样把自己关在那个他原来一直都不习惯的房间里,就连吃饭也小厮给放到门口,三天的时间也支持了两餐的饭而已,把两个小厮和两个药童给担心的,就差叫大夫给自己的少爷看病了。

“你说咱们家少爷已经这样三天的时间了,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少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就是有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啊,还有咱们的家人,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韩皓然的一个药童说道,他们都是韩家的家生子,一大家子人都在韩家伺候,往往一个人出现点儿什么纰漏,全家人都跟着遭殃,四个人像是鹌鹑一样蹲在韩皓然边上的屋子里窃窃私语,不敢大声说话。

“咱们家少爷自己就是大夫,要是让其他的大夫来看的话,不用回家了,少爷就得把咱们大卸八块了,之前跟那位苏大夫比试的时候输了,什么里子面子全都丢了,少爷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呢。”一个小厮抱着自己的头,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十分的颓废,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局,一个只要韩皓然不自己走出来,就破不了的死局。

“要不,我们去找苏大夫还有她师父,那个老头儿,不,不,那个老先生好像跟咱们家的老太爷认识,我听着少爷和老先生的说话了,可能会有用,你们说呢?”另外一个小厮忽然把脑袋抬了起来说。

“你说这个有可能,那还等什么,咱们少爷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也没有出过门了,再这样下去,就是好人也受不了啊,你们俩在这儿看着少爷,一旦有什么动静儿赶紧进去看看,我们俩去找孙老先生还有苏大夫,就算是把膝盖跪穿,把额头给磕破了,我们也要把人请来。”于是乎四个人分头行动,一组继续守着韩皓然,生怕出点什么意外,另一组去找孙博闻和苏秦了。

现在天气虽然放晴了,不过,雪渐渐融化,外面泥泞的很,大家还是没有办法出门儿,就都只能躲在屋里,孙博闻和苏秦也不例外,不过两个人都是能坐得住的人,焚上一炉香,煮上一壶茶,师徒两个人正在对弈,苏秦学围棋的时间尚短,没多长时间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就在苏秦撒着娇想要悔棋的时候,苏大敲响了房门,“老先生,姑娘,外面韩皓然身边的两个小厮过来了,说是想要求见老先生和姑娘,小的不敢让他们进来,但是他们求的太可怜了,说他们家少爷要不行了,求老先生和姑娘过去看看。”苏大是禁不住两个小厮的哀求所以来禀报一声。

“韩皓然不会真的想不开吧,师父?那我不是害了一条人命?”苏秦没想到韩皓然这么禁不住打击,竟然真的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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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看看

“那倒是不至于,估计就是一时反应不过味儿来,咱们去看看也好,毕竟这事儿是因为咱们引起的,走吧。”孙博闻把手里的棋子儿放进了旗盒当中站了起来。

苏秦听了师父的话,觉得也有点儿道理,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垮了,那之前自己给他评价的可造之材不是自己瞎了眼了吗?

看着师父都已经走到门口儿了,苏秦赶紧跟上,两个小厮就在回廊上等着呢,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儿看,生怕孙博闻和苏秦不同意,他们的少爷怎么样就看这两位的了。

看见孙博闻和苏秦过来的时候,两个小厮简直是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急忙奔过来,“感谢老先生和苏大夫,我们也是实在担心我们家少爷,这才把两位请来的,多谢多谢。”两个小厮赶紧作揖,能把人请来就好了,自己少爷总算是有“救”了。

“无妨,本来我与你们家老太爷也是相识的,去看看也没什么,而且说起来,这也是我这徒儿惹的祸,走吧,头前带路。”孙博闻单手一抬让两个小厮带路,自己和苏秦还有苏大跟在后面,很快就到了韩皓然的门口儿了。

“少爷,少爷,是奴才啊,孙老先生和苏大夫来了,少爷开开门啊。”小厮一边敲门一边冲里面喊,半天也不见人出来,小厮的脑门儿都出汗了,这大冷天儿的苏秦把大氅都披上了,可见小厮是真的着急了。

“我来吧。”苏秦叫了小厮一声,就让小厮把位置让开自己站到了门口儿。

“韩皓然,我知道你就在里面,而且,你能听见我们说话,难道你就是这样的一个懦夫吗?这么点儿小小的挫折都承受不了,还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连我一个小小的女子都不如吗?这样的心态你对得起谁,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既然输了,就要输得起,想要把面子找回来,就拿出你的本事来,赢了我,我也应你三件事,如果你连这样的打击都受不了的话,我真是有点儿瞧不起你了。”

苏秦知道这种人典型的受虐型人格,你跟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他不会领情的,非得是呛着茬来,这人才会上套。

苏秦的话说完了,里面有了轻微的动静儿,听起来是有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还不小心绊倒了什么东西,又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韩皓然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儿,几天不见太阳了,又没有休息好,吃的东西又很少,韩皓然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眼底有红血丝,还带着很深的黑眼圈儿和眼袋,跟之前大家熟悉的那个狂傲而自满的韩皓然差别非常的大。

“你的激将法已经没用了,因为,我现在并不生气,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给当头给我一棒,不然的话,我可能会一直这样下去,成为一个大家眼中还算有点儿本事的蠹虫。”

“从小儿我就过得顺风顺水,在江南,看在韩家的面子上,不会有人为难我,也不会有人给我下绊子,坐井观天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是白活了。”韩皓然自嘲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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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一言为定

“我也没想想要寻死觅活,我只是在想清楚,想想我这二十多年的日子,时间久了一些,他们几个小子就担心了,麻烦二位了,实在是抱歉,如果不嫌弃我这屋子狭小而混乱的话,两位请进吧。”韩皓然脸上有淡淡的微笑,淡到不仔细看都察觉不到。

苏秦随着师父进入到了韩皓然的房间,韩皓然的房间确实有不少的东西,不过,并不像他说的那么杂乱,东西多了多一点儿,但是摆放的十分有序,屋子里有淡淡的药香味儿,看来韩皓然有些话说的没错儿,他这间房间确实是小了点儿。

“你确定你没事儿?”苏秦坐下之后看着韩皓然,要不是他的长相没有什么变化的话,苏秦还真是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之前跟自己嚣张跋扈的韩皓然了。

这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有些颓废,但是有一种焕发新生的感觉,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气质存在一个人的身上,还真是挺奇怪的。

“我没事儿,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这次我这个跟头是栽了,你说的三个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不违背道义,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还有,你刚刚说的也没什么错儿,输给你是我人生的第一个耻辱,我会亲手讨回来饿,苏大夫不会介意吧?”韩皓然的身体虽然有些虚弱,但是精神状态还真是不错。

“当然,我也愿意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我等着你来挑战我,我提醒你,我会的可不只有这些。”苏秦淡定地看着韩皓然。

“这次是我大意,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你的本事我不知道,我的你也不了解,以后我们可以相互切磋讨论吗?”没想到韩皓然提出了这样的一个条件。

“我非常欢迎,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没点儿挑战的事情,还真是没劲的很,你说不是吗?有些地方其实我们是一类人,不是吗?”苏秦听了韩皓然的话,笑了出来,这样的韩皓然也不是非常的讨厌。

“一言为定,今天我身体不适,就不多留老先生和苏大夫了,等进京之后,我定会登门拜访的。”韩皓然潇洒地说,脸上桀骜不驯的那种表情又回来饿,这才是大家熟悉的韩皓然。

“一言为定,告辞了。”苏秦站了起来,师徒两个就离开了韩皓然的房间。

“苏秦,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韩皓然盯着苏秦的背影,喃喃自语。

小厮和小药童可没管韩皓然怎么想,只知道少爷还好好的就好,“少爷,您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不如奴才给您叫一些可口儿的?”小厮狗腿地说。

“来一罐白粥就好了,送到屋里来吧。”韩皓然看着担忧的小厮,心微微一暖,虽然平时自己没少戏弄和让这四个人担心,到现在他们还是关心着自己的,虽然可能有些别的原因,不过,韩皓然不想去想那么多了。

小厮见少爷肯吃东西了,不管是白粥也好,宴席也罢,只知道自己的脑袋是保住了,屁股也不会挨板子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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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郡主府来人

韩皓然还是深居简出的,大家已经很少看到韩皓然了,直到京城的第一场雪化净了,道路干了不影响车马同行之后,这些等着进京给皇上看病的大夫们才准备上路了。

苏秦收拾好了东西,还没等走呢,客栈里就来了一队腰间带刀的侍卫,“你们谁是苏秦啊?我们郡主娘娘有请!”这对侍卫进入客栈之后,也不客气直呼苏秦的大名,扫视着在大厅内乱哄哄的人群。

“大人,苏大夫和孙大夫都在三楼住着呢,这时候还没有下来呢,不如让小的过去看看,您看?”客栈的掌柜的不敢招惹侍卫,赶紧点头哈腰地说。

“那还不快点儿,让郡主娘娘等的着急了,你担待的起吗?快点儿把人叫下来,我们兄弟还要回去交差呢!”看着应该是侍卫长的人不耐烦地说。

“是,是,小的这就去,马上就来了。”掌柜的赶紧往楼上跑,苏秦其实刚刚收拾好东西,听见下面乱糟糟的就没有下去,想着等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再上路,反正也不着急。

掌柜的是个胖子,一口气跑到三楼已经气喘吁吁了,不过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紧敲响了苏秦的房门,“苏姑娘,苏姑娘快开门啊,京城里的郡主娘娘来接苏姑娘了,你快点儿出来啊。”掌柜的气都喘不匀了,还是坚持着把话给说完了。

苏秦一怔,那个清河郡主怎么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掌柜的,什么郡主娘娘,我不认识,不会是找错了吧?”苏秦明知故问地说。

“苏秦姑娘,你可出来了,赶紧收拾东西下楼吧,是清河郡主府的侍卫不会有错儿的,指名道姓的要见你啊,苏姑娘赶紧跟我下楼吧。”掌柜的好不容易把气息喘匀了说。

“好吧,你稍等,我去叫我师父。”苏秦也不想为难掌柜的,毕竟是做生意的,惹不起郡主府也是正常的。

孙博闻听见动静出来了,“秦儿,我们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遭,我们是一定要经历的放心吧,有师父在呢。”孙博闻带着随身的东西走到了苏秦的身边。

“是,师父,掌柜的稍等,我们这就下楼。”苏秦转身回去了,东西已经都装好了,只要拿着出来就行了。

这样一耽搁也就有一会儿了,下楼的时候,清河郡主的使胃胀已经不耐烦了,“你就是苏秦,跟我们走吧,快点儿。”侍卫长鼻孔朝天的说道,简直比韩皓然还要讨人厌,韩皓然是有自傲的资本,而这个侍卫长不过是狗仗人势而已。

“师父,看来郡主娘娘也没想请我们过去,我们还是走吧,苏大,东西搬着,我们走,别掉队了。”苏秦毫不客气地无视了侍卫长还有他身后的四个侍卫,直接叫苏大搬东西走人,一点儿都不鸟那个侍卫长。

“苏秦,本侍卫长在跟你说话,你耳朵是聋了吗?你没听见吗,郡主娘娘要见你!”侍卫长生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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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请人的态度

“郡主娘娘要见我,我就要去吗?还有,我就算是想去的话,也是郡主娘娘请去的客人,你们就是这么对待郡主娘娘的客人的吗?”苏秦厉声地对侍卫长说。

小灰原本就一直在马车上待着,现在马车到了客栈的门口儿,又听到了主人的声音不太对,小灰嗖地从马车上钻了出来,快速地跑到了苏秦的身边儿,对着侍卫长龇着牙,好像下一刻就会扑到侍卫长的身上一样。

小灰自从进了客栈之后就一直隐藏了起来,有时候就在马车上,有时候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反正只要苏秦一个口哨儿他就能迅速的出现,所以大家一直都没有发现小灰的踪迹,现在忽然出现了这么一只大狗,实在是把大家都下一套。

那侍卫长更是直接往后退了三四步,“哪里来的狗,快,快打狗,快啊,打死他。”侍卫长惊慌失措地指着小灰说。

“这是我的狗,想动他,还得问问我答不答应,别以为你是郡主府上的侍卫长,就可以对我的小灰动手,除非你不要命了。”苏秦不是威胁,小灰就跟她的家人一样,有人想动她的家人,绝对是不死不休的。

小灰是非常有灵性的狗,自然是能从这些人的语言和表情还有声音分析出发生了什么,龇着牙就要上前。

“小灰,坐下。这位侍卫长,你起来吧,小灰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随便咬人的,还有不要想着暗中对我狗下什么手,否则的话,你的安全我是不会保证的。”

“不是说郡主娘娘急着见我吗?我先上车了,请带路。”苏秦的脸色不太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带着小灰上了马车,孙博闻随后跟着上了车。

苏大的脸色也很不好,坐在马车的车辕子上,嘴角儿抿得紧紧的,这个什么郡主府来的人实在是太让人恼火了,请人请人的,哪有这样的,苏大很不服气。

不过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郡主府上的人呢,他们不过是升斗小民而已,哪能能郡主府起什么冲突,这个郡主也是奇怪,没事儿为什么要找自己家的姑娘呢。

“行了,别生气了,这些人不过是走狗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真真需要我们担心的事那个郡主,关庭那个还是倒是不错,不过,清河郡主嘛,皇家血脉,有些气性也是正常的,现在王堇还没有到,你要学会忍耐,还有小灰,少不得要委屈他一下了。”孙博闻摸着小灰光滑的皮毛说道。

之前苏秦给王堇飞鸽传书,说了齐风兄弟的事情,王堇回信说,他会尽快赶到京城,西北营的事情已经了结,她爹也没事儿了,现在王堇最担心的就是苏秦了。

“师父,我知道了,我不会乱来的,只是看着那个侍卫长就来气,比韩皓然可是无礼嚣张多了,还有关庭,别让我看到他,我这次被折腾到了京城,都是他的功劳。”也不怪苏秦迁怒,这件事儿确实是由关庭而已的,而且搞小动作的人还是关庭的母亲,关庭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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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谁的车

第一场雪下的早,也站不住,现在路面已经被太阳给晒干了,还是挺好走的,官道上的车马不少,不过,苏秦这辆车确是畅通无阻的,因为前面有狗仗人势的侍卫长开道,很快就走到了最前面,这响水县是京城的郭县,也就是说拱卫京城的县城之一。

不过,等到了京城的大门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晌午了,也不知道哪个侍卫长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没有让苏秦和孙博闻下车活动一下,吃些东西什么的,不过好在苏秦早就准备了一些点心和干粮,倒是也没饿着。

“我们是清河郡主府的侍卫,接了客人回来,还请放行。”到了城门口的时候侍卫长出示了自己的令牌,守城的士兵很快就放行了,连车里的人都没看上一眼,苏秦打开了车窗帘子的一角儿,京城就是不一样,城墙高大厚实不说,连守城的士兵都站的更加威武挺拔。

他们是有侍卫长带着的,算是插队了,剩下要进城的老百姓还在排队等着守城的士兵检查。

“师父,京城一直都是这样样子吗?这样要检查到什么时候啊?”苏秦注意到那长长的队伍都头疼,进城出城都要检查,这个工程量可是太大饿。

“以前是不会的,可能是因为现在局势紧张,皇上病重不起,大皇子监国,自然是要谨慎小心的,现在看来王进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五皇子等不及了。”孙博闻以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之前王堇给他们传过消息的,据可靠的消息说,五皇子不满大皇子的分封,迟迟不肯离京,计划着想要逼宫夺位,让苏秦师徒一定要小心,看来这事情八成是真的了。

“师父,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真的那么吸引人吗?做个孤家寡人真的就那么好,高处不胜寒啊,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苏秦对此不太理解,可能权利对于男人来说真的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

“对热衷权利的人来说,那个位置就是让人上瘾的毒药,一旦深陷其中就不可自拔,迷失了了自己的心智,失去的远比得到的更多。”孙博闻盯着晃动的车帘说道。

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说话了,马车很快就到了街上,听到街上热闹的情景,苏秦也没有心情去看看了,只想着一会儿见到那位清河郡主是个什么情景。

只是苏秦他们坐在车里,没有多留意外面的情形,一辆华丽的马车跟苏秦的车辆擦肩而过,里面坐着的是一位妙龄少女,正好儿看到了苏秦的车过去了。

“那是谁的车啊?怎么由舅母家的侍卫长带着呢?车上坐的是什么大人物不成?”妙龄少女看着过去的马车问道。

这位妙龄少女可以算得上是清河郡主郡马的外甥女,闺名叫陈月娥,光禄寺少卿陈光直府上的大小姐,因为陈光直是定远将军关崇岳的拜把子兄弟,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两家的来往也非常的密切,所以陈月娥一直称呼清河郡主为舅母的,不过这位大小姐不是嫡出,而是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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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陈大小姐

这位陈大小姐虽然是贵妾所出,但是母女俩都非常得陈广直的宠爱,可以说一个是心爱的女人,一个是掌上明珠,陈月娥的待遇也是嫡出小姐的待遇,加之陈光直的嫡妻疯疯癫癫的,贵妾田氏掌管内宅,对内对外都是称呼二夫人的,所以这位陈大小姐的地位当然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郡主娘娘请的客人吧,小姐,咱们回府吧,老爷和夫人都等着呢。”这位陈大小姐的奶娘解释的说道。

“不对,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能让舅母派了这么多的人去接呢,我们过去看看,我这儿正好有给舅母求来的平安符呢,先给舅母送过去,父亲和母亲也不会说什么的。”陈月娥一笑,让马车掉头,跟着去了清河郡主府。

奶娘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太合规矩,不过,她伺候的这位大小姐,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一个不顺心就对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非打即骂,现在大小姐想要去郡主府,她一个奶娘能有什么能力阻止呢。

而且,这位大小姐的心思,不光是她们知道,怕是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只是碍于郡主的面子,还有定远将军,加上他们家老爷的官职也不低,所以明面上大家还不会说什么,不过,背地里说什么,就不是谁能管得了的饿。

陈月娥拿出来从庙里求得平安符,这平安符她一共求了两枚,一个是给清河郡主的,另外一个是她给表哥求得,现在表哥整天都待在军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跟着舅舅上战场了,陈月娥就诚心诚意地念了三天的经,给关庭求了平安符。

没错儿,陈月娥心里是喜欢关庭的,从小儿就喜欢了,不过她一直不敢向关表哥坦陈自己的心愿,只是默默地关注着表哥,关心着表哥,后来还是她娘给她出的主意,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清河郡主和定远将军点头了,到时候她就是郡主的儿媳妇儿了。

所以陈月娥这两年一直把功夫都用在了清河郡主的身上,只是郡主虽然对陈月娥很好,平时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都不少给她,只是在表哥的婚事上一直都有所回避,这样陈月娥有些郁闷,这不是,只要郡主府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的,陈月娥就一定会上门,这次也不例外。

苏秦的马车是直接驶向郡主府的,而陈月娥耽搁了一下之后,又掉头回来,苏秦的马车已经看不到踪影了。

“郡主府到了,你们下车吧,那条狗不能进去,冲撞了郡主娘娘的话,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明白了吗?”侍卫长现在闹不准郡主娘娘的意图,又摄于小灰的战斗力,所以侍卫长虽然语气还是很生硬,到底不敢有更多过分的举动了。

“苏大,小灰,你们留在车里等着我和师父,乖乖的听话,不要惹事知道了吗?”苏秦不知道进到郡主府会有什么情况发生,还是把苏大和销毁留在外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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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方嬷嬷

苏大点头,小灰也呜咽了一声,把下巴放在了车板上,乖巧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能伤人的样子,要不是侍卫长曾经见过小灰想要撕咬他的样子,可能也会以为这只是一只长得比较大的宠物狗而已。

“好了,别磨蹭了,郡主娘娘已经在等着你们了,跟我过来吧。”侍卫长见苏秦还算是识时务,也就不多说什么,检查了一下亲他们随身带着的东西就把人带了进去。

清河郡主的爹跟现在病重的皇上是一母同胞,亲生兄弟,不过这位王爷在一次征战当中英年早逝,只留下了一双儿女,皇上心痛不已,让世子继承了王位,也就是现在的安亲王,而清河郡主虽然顶着一个郡主的名号,但是从来都是按照公主的俸禄标准赏赐的,不光有单独的郡主府,跟定远将军府比邻而居,郡主府的规格还非常的高,也算是皇上对侄女儿的宠爱了。

清河郡主府富丽堂皇,亭台楼阁,非常的漂亮,皇家建筑到处显示出了特有的高雅和华丽,确实非常的养眼,不过,再养眼的宅子,走的久了也难免有些累,现在苏秦只觉得烦闷,怎么还没到啊。

“方嬷嬷,这位就是孙大夫跟苏大夫了,属下只能送到这儿了,交给方嬷嬷了,属下回去交令。”侍卫长见到那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圆脸富态的老嬷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乖的跟个小绵羊似的,真是让苏秦佩服这些人变脸的功夫。

苏秦只是想说,带着这样的面具他们不累嘛,不过,这世界上又有谁是没有带着面具生活的呢,也是寥寥无几的。

“嗯,郡主娘娘说你们这一趟也辛苦了,放你们这一队人三天假期,郡主娘娘另外有赏赐,你们先下去吧。”方嬷嬷在郡主府的地位非常高,可以说,内宅的人都听这个方嬷嬷的,清河郡主对这位方嬷嬷十分的信任,因为这是从小把她照顾到大的奶嬷嬷。

清河郡主的母亲早就已经不问世事,自从王爷战死之后就在王府的小佛堂里生活了,淡出了人们的是视线,清河郡主那个时候还小呢,对母亲不理自己十分的不解,也就越来越依赖自己的奶嬷嬷了。

方嬷嬷有如今的地位和尊荣,可以说是多年照顾郡主的感情得来的,这样的人才是清河郡主真正的心腹之人。

苏秦在打量这位气度不凡的方嬷嬷,方嬷嬷也在打量苏秦,面前的这位姑娘,今天的苏秦窜了一间暗蓝色的小袄,上好的苏缎做面,上面是银色的云纹打底,淡蓝的撒花缎裙,银色云锦的束腰,简单雅致。

虽是这身衣着在京城富贵之地是极不显眼的,但是这样一身裁剪得体的冬衣,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还有线条优美的身段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她头上只挽着一个乌黑油亮的髻,发髻寻常,装饰也简单,只带着一支云兰玉钗,耳朵上戴着一对翡翠耳铛,绿莹莹的玉在阳光下,当真是清透得紧,虽然东西少,但是绝对是好东西,可见这首饰主人的品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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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郡主府

苏秦的身量比一般的女儿家要高挑,平时研究医术,可以说是博览群书,时间长了自然身上带着书卷气,温娴雅致,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清贵高雅不输大家闺秀。

方嬷嬷打量完了苏秦之后,心里感慨,怪不得少将军上心,这样的女孩儿家就是放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只是这出身太低了,也难怪郡主看不上,真是可惜了。

方嬷嬷见苏秦嘴角含着丝丝不明的笑意,却并不言语,只静静的看着自己,心里没来由的一突,方嬷嬷这么多年跟着清河郡主,年轻的时候又在宫中当过掌事宫女的,识人的本事自然不俗,能够让方嬷嬷没来由的心慌,这个苏秦绝对不简单。

思及此处,再加上之前调查过的关于苏秦的本事,方嬷嬷有一种直觉,郡主怕是要在这个姑娘身上栽了跟头了,不过方嬷嬷是个人精,又了解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郡主,知道说也没用,只能是暗中提防了,“老奴见过苏姑娘,见过孙老先生,郡主娘娘有请,而且跟老奴来吧。”方嬷嬷的态度十分的有礼,让苏秦既觉得意外,也觉得是意料之中。

原本以为这个郡主会让方嬷嬷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没想到,这位方嬷嬷倒是非常的客气,人家客客气气的,苏秦也不好没有什么表示,“苏秦和师父初到京城,还请嬷嬷多多指教,有劳方嬷嬷了。”苏秦行了半礼算是对这位方嬷嬷的尊重了。

“好说好说,老先生,苏姑娘请吧,郡主娘娘正等着,跟老奴来吧。”方嬷嬷在前面引路,孙博闻和苏秦并肩走在后面,穿过了抄手游廊,过了一个精致的小花园,然后才到了内院。

“请二位在这里稍等片刻,老奴进去回禀。”方嬷嬷把孙博闻和苏秦领到了偏房,然后就走了。

“当真是郡主府啊,这富丽堂皇的,还真是够奢侈的了,师父,这一套黄花梨的桌椅,可是价值不菲啊,巧了,这花样子还会我给郭师傅的呢,我现在每个月都能从郭师傅的木器厂得到一笔不菲的分红,原来关窍在这儿呢,这生意都做到京城来了,还进了郡主府,能不赚钱嘛?”苏秦摸了摸那黄花梨桌子上的雕花,那是她亲手画的图纸交给木器厂的郭师傅的。

“嗯,那个郭师傅手艺不错,膝下的儿子聪慧伶俐,徒弟们也得用,这也是正常的,这时新的花样谁不喜欢呢。”孙博闻点点头。

很快就有小丫头给两师徒上了茶,估计也是方嬷嬷吩咐的,既然之则安之,反正他们是光明正大进入的郡主府,苏秦就不信还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不成,虽然现在朝廷一片混乱,但是,苏秦觉得清河郡主还不至于下手杀人,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有一位身穿绿色衣裙的俏丽丫鬟进来了,“郡主有请苏姑娘,还请老先生在这里稍后,苏姑娘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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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绿衣丫鬟

来请苏秦的这位丫鬟年纪在十六七岁,乌黑的发髻戴着银丝缠翠的蝴蝶头簪,耳朵上坠着两颗明珠,衬托的粉面桃花特别的惹眼,这样打扮的丫头估计在郡主府的身份不低,只是不知道她眼睛里的仇恨是从哪儿来的,这让苏秦十分的不解。

“师父,我先过去,您老人家慢慢喝茶吧,我不会有事儿的,放心吧。”苏秦给了师父一个安心的笑容跟着丫鬟就出门了。

那丫鬟低头在前面走着,不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苏秦就纳闷儿了,这丫鬟有病吧,自己初来乍到的,除了惹了这位郡主娘娘不开心了,这丫鬟难道是替主子出气不成?

苏秦就这样满腹狐疑地被领到正房的门口儿,“你现在这儿等着吧,我进去回禀郡主娘娘一声儿。”绿衣丫鬟冷冷地说,态度傲慢,比方嬷嬷还牛呢,苏秦没有生气,反而乐了,这人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苏秦在廊下站了半天才听见里面有动静儿,哼,这下马威还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就这么点段位啊,苏秦还真是高看了皇家血脉了呢,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呢。

“郡主娘娘让你进去呢,快点儿,别让郡主娘娘久等了。”还是那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丫鬟,还是那张长得不错,但是臭臭的脸。

“姑娘,面瘫是种病,得治。”苏秦淡淡一笑,从绿衣丫鬟的身边走了过去。

“你!”绿衣丫鬟想要说点儿什么,不过这是郡主娘娘的正院,要是自己的声音大了,就会惊扰到郡主,所以绿衣丫鬟满腔的怒火还有不满只能压了下去,脸色更臭了。

苏秦掀开门帘进到了屋子里面,昂首挺胸收下巴,姿态十分的优雅,“民女苏秦见过郡主娘娘,给郡主娘娘请安。”苏秦深深福礼,声音清冷不卑不亢,就算是福身之后比高高在上的郡主矮了不少,也丝毫不见低人一等的感觉。

苏秦当然不会傻到一见面就给清河郡主一个把柄,毕竟一个是有封号封地,得皇上宠爱的郡主,一个知识名不见经传的女大夫,两者之间在地位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行个礼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在苏秦的心里,她跟郡主是没有什么地位上的区别,所以,虽然苏秦看着比清河郡主矮了半头,但就是给给人一种感觉,她们没有区别,这种感觉让方嬷嬷觉得怪异,更让清河郡主觉得不舒服。

“大胆贱民,见了本郡主只行礼而不参拜,你是嫌命长了是吗?”清河郡主阴沉着脸说。

“回郡主娘娘的话,民女虽然身份地位,但是,贱民这两个字实在是担当不起,我朝的法律里面有规定,贱民是指那些犯了罪的人,而民女是位大夫,祖上也没有人犯过十恶不赦的罪过,我爹现在在西北营任职,民女虽然不是大家闺秀,但也绝对不是贱民。”苏秦微微低头,轻启朱唇,声音低缓,丝毫没有被清河郡主的气势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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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刁难

“你,倒是伶牙俐齿的,还真是小看了你,当初你就是这样勾引了我家庭儿的?你可知罪?”清河郡主也不叫起继续问话,而且,这勾引男子的名声扣到了苏秦的身上,还是清河郡主亲口所说的,估计要是传出去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苏秦一听这话,也不反驳,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她不想给清河郡主留下把柄是一回事儿,但是让自己的双腿受罪这事儿,她才不干呢,今天明显这清河郡主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既然清河郡主已经出招了,自己要是不接着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她的一片苦心,千里迢迢的把自己师徒弄到了京城里来。

“谁让你起来的,放肆,本郡主的话还没有问完,竟然敢站起来,谁给你的胆子?”清河郡主看着站在大厅中间,落落大方的苏秦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刁民勾引自己的儿子不算,因为她惹得夫妻不睦,母子离心,要是不好好的惩治一下苏秦,难消她心头只恨,更何况这个苏秦对自己这个郡主一点的恭敬之心都没有,清河郡主只觉得火往上涌,脸都有些发红了。

“京城里都说,清河郡主是已故安亲王之女,为人最是和善,是京城出了名的慈爱之人,向来郡主是忘记叫民女起来了,民女蹲的久了腿酸,怕是要失了礼数,想到郡主娘娘的名声,也是为郡主娘娘着想啊?”

苏秦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清河郡主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原来这擅自起身到了苏秦的嘴里倒成了成全清河郡主的名声,弄得清河郡主没办法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了。

否则的话,那不是说清河郡主表里不一,虚伪做作了嘛,“娘娘,既然苏姑娘已经来了,娘娘好好问问苏姑娘就是了,何必动怒呢。苏姑娘说的没错儿,我们家娘娘最是和善了,自然不会为难与你,只是有些事情想当面问清楚而已,来人,给苏姑娘看座。”方嬷嬷见场面有些不受郡主控制了,赶紧给清河郡主找了个台阶儿下。

“多谢郡主娘娘厚爱,苏秦感激不尽。”苏秦又微微福身谢了座,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因为方嬷嬷的打岔,再加上对清河郡主使眼色,清河郡主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其实按道理来说,以清河郡主的地位,想要收拾一个乡下丫头的苏秦实在是太容易了,不过,她需要顾虑的太多了。

这苏秦是被府中的侍卫请进郡主府的,更是朝廷下了诏令要给皇上治病的大夫,虽然这里面有清河郡主的梳篦,但是如果苏秦要真的有什么不妥的话,对清河郡主的名声不好不说,也不好对外头的人有所交代,最关键的是,她要考虑定远将军和儿子的情绪,难免有些畏首畏尾,这也就给了苏秦机会了,苏秦也正是知道清河郡主的这些顾虑,才有恃无恐的。

早在苏秦给王堇送信自己要去京城的时候,王堇就有所安排,定时的会有飞鸽传书联系,所以说,王堇虽然没有陪在苏秦身边,但是他一直都在保护这苏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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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救命之恩

“苏姑娘,这次本宫请你过来,你可知所为何事?”清河郡主端着架子,冷冷地看着安坐的苏秦,方嬷嬷更是把在屋里伺候的小丫头都赶了出去,毕竟这事儿清河郡主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乡下丫头,而且,还是个扎手的乡下丫头。

“回郡主娘娘的话,苏秦不知道郡主娘娘召见我所为何事,难道是因为当初我和师父在北地边城的时候,无意间救了少将军的性命?郡主娘娘感激在心,特意召民女过来,表示感谢的?”

“那就不用了,医者本来就是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机缘巧合救下了少将军的性命,也是少将军的福缘深厚,郡主娘娘不用挂在心上的。”苏秦低眉浅笑,好像听不懂清河郡主的已有所指,还特意指出了自己对关庭的救命之恩,那意思,你要是个知道感恩的,就不该为难于我了。

“这件事,本宫自然是要谢的,本宫今天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本宫的儿子是皇家血脉,他要迎娶的不管是正妻也好,还是侍妾也罢,都应该是名门闺秀,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成为本宫儿子的女人的,苏姑娘你可知道?”

清河郡主觉得再要是跟苏秦暗示下去,自己非得被气吐血了不可,这个苏秦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蒸不熟煮不烂的,莫不如就把话给说开了,免得说了半天绕了那么大的弯子,目的没达到不说,还把自己气的够呛。

“郡主娘娘明鉴,既然是为少将军娶妻纳妾,不是应该问过少将军的意思,怎么问到了民女这里?”苏秦含笑抬头,看着清河郡主,眼睛里全都是不解。

“你当真不知道我说的意思?苏姑娘我给你留着面子,你难道真的要跟本宫撕破脸嘛?”清河郡主脸色沉重,黑的像是要下雨了似的。

见清河郡主不拐弯抹角以势压人了,苏秦也不想跟她墨迹,时间长了,师父会担心的,“如果民女理解的没错儿的话,郡主娘娘是以为,民女有攀龙附凤的心思?”

清河郡主没有说话,但是,这事情是在明显不过了,还用她说什么嘛。

“如果是这样话,那郡主娘娘大可不必担心了,民女虽然是乡下丫头,但是也知道礼义廉耻,知道一女不侍二夫,民女在家已经定亲,和未婚夫婿情投意合,只等着到了年纪民女嫁人,他抬着八抬大轿来娶民女了,至于郡主娘娘担心的事儿,不会发生,就算是少将军派了八抬大轿过来,民女也不会动心的。”苏秦把婚嫁之事说的再自然不过了,清河郡主一愣,自己的儿子这是被嫌弃了。

“此话当真?”清河郡主还是不太相信,毕竟不管是定远将军还是清河郡主都是京城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的儿子自然是非常优秀的,清河郡主不相信苏秦不动心。

有的时候人就是非常奇怪的,明明真相就在眼前,明明对方说的就是真话,还是心存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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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娇娇娆娆陈月娥

“言尽于此,如果郡主娘娘不相信的话,民女有什么办法呢?不过,郡主娘娘能把民女从乌蒙县弄到京城来,想必也是派了心腹的人调查过吧,民女定没定亲,娘娘难道不知道吗?”苏秦反问了一句。

清河郡主呗苏秦问的哑口无言,苏秦这话非常的明显,就是说,郡主你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我都知道了,明人不说暗话我对你们家的富贵权势没有兴趣,您就别盯着我了,管好你的儿子最要紧。

清河郡主看着眼神清明的苏秦,只觉得这是个骄傲的女子,她说的话八成可信,但是又觉得自己的儿子被嫌弃,自己堂堂郡主被一个乡下丫头牵着鼻子走,实在恼火的很,正想发火儿呢,门帘一挑,之前引着苏秦过来的绿衣丫鬟走了进来。

“不是让你们在外面伺候吗?怎么进来了?”清河郡主见到是自己比较喜欢琴思,没有发火不过还是责问地说道,毕竟在苏秦的面前清河郡主不想下面的人丢脸。

“郡主娘娘恕罪,陈小姐前来求见,嚷着要见娘娘,奴婢怕陈小姐有事耽搁了,所以才前来禀报,请娘娘恕罪。”琴思娇滴滴地请罪,她是清河郡主属意给儿子教导人事的大丫头,在清河郡主面前非常得脸的,也就是她敢进来通报了。

“哦,原来是月娥来了,本宫这里还有客人,不的怠慢,先让月娥在偏厅休息一下,本宫有空自然会见她的。”清河郡主脸色还是阴沉,甚至多了写不耐烦,苏秦好奇了,这个陈月娥是何许人也,看着应该是跟清河郡主关系不错的,要不然这个丫鬟怎么敢进来禀报呢,但是要说关系真的好的话,又有些不像,苏秦看不明白了。

“舅妈,是什么重要的客人啊,让舅妈连月娥都不见了,月娥亲自去庙里给舅妈还有表哥求了平安符呢,还没回家就先到舅妈这里来了,舅妈不疼月娥了吗?”这个时候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掀开帘子就进来了。

“月娥,你是越来越放肆了,本宫并未召见,你怎么自己就闯进来了,越发没有规矩饿。”见到进来的俏丽少女,清河郡主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以往在将军府也就算了,少不得看在丈夫的面子上,应付一二,没想到,今天在自己的郡主府陈月娥还是如此的放肆轻慢,又加上清河郡主在苏秦这儿受到的气全都撒在了陈月娥身上了。

“舅妈,我,我只是多日未见舅妈,一时放肆,还请舅妈恕罪。”见到清河郡主生气了,陈月娥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跪在了地上,楚楚可怜地看着上面的清河郡主,好不委屈。

清河郡主最看不得的就是陈月娥这个娇娇娆娆的样子,定远将军有两个通房就是这个样子,清河郡主天家贵女,也难免受些闲气,对陈月娥就越发的不喜了。

别看清河郡主深得皇恩,哥哥还是亲王,不顾哥哥这个亲王没有什么实权,又没有继承老王爷的马上功夫,只领了个闲职,对妹妹的庇护也有限,加上定远将军军功累累,就算是有几个通房小妾,清河郡主也不好说什么,她的苦与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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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白莲花

陈月娥的样子比较肖似其母,属于那种柔弱可怜,菟丝花一样的美人儿,正是每一个当家主母都不会喜欢的长相,偏偏陈月娥觉得,她母亲之所以能够得到父亲的宠爱,从而大权在握成为二夫人,就是凭着这样的长相,所以在平时的妆容和行动上多有模仿,清河郡主也越发的不喜。

尤其是,这个不算是什么正经表小姐的陈月娥还明里暗里地肖想自己的儿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清河郡主碍于丈夫和陈光直陈大人交情,不得不跟这个陈月娥有些交集,谁能想到这个陈大小姐这么厚的脸皮啊,就一口一个舅妈的叫上了,真是让清河郡主烦不胜烦,又没办法明着不让她进来,憋气带窝火。

看着好像自己欺负她欺负的有多惨的陈月娥,清河郡主竟然觉得淡定在坐在一旁的苏秦顺眼了不少,虽然人家是乡下姑娘,不过从来没有想过攀龙附凤,虽然没看上自己儿子,让清河郡主既放松又气恼,总比这个打蛇随棍上的陈大小姐要好多了,这么一想,清河郡主心中的怨气竟然消解了大半,看着苏秦端庄大方的动作,还有温娴雅致的长相,嗯,比陈月娥顺眼。

苏秦倒是没想到,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陈大小姐竟然无意间的化解了清河郡主对自己的愤恨,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原本以为有场硬仗要打呢,谁成想自己准备的挺充足,对手却转移了攻击对象了,这可真是让苏秦好气又好笑了,感情自己这趟京城之行的源头已经成了个笑话了,实在是让苏秦扶额无语。

“月娥,你快起来,我不过说你两句,你就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我这里有客人在不方便招待你,所以才让你去偏厅等候的,今天当值的奴才是怎么当值的,没有照顾好表小姐,方嬷嬷杖责十下,罚俸两个月,以儆效尤。”

清河郡主当然不能说陈大小姐什么,看在她爹的面子上也不能做什么,但是自己府上的奴才当着陈月娥的面处置了,也算是打了陈月娥的脸,估计下次陈月娥想进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舅妈,我,我知道错了,还请舅妈不要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就是月娥的错了。”陈月娥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向上磕头赔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苏秦看到陈大小姐的做派,嘴角儿微微一笑,她也算是明白了清河郡主为什么不喜欢这位表小姐了,原来是朵白莲花啊,怪不得呢。

“行了,你快起来吧,苏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把你请来是要感谢你对庭儿的救命之恩的,怠慢了,苏姑娘喝茶啊。”清河郡主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刚才的剑拔弩张了,而是变得如沐春风,之前的质问也边城了感谢,这变脸的功夫实在是高啊。

陈月娥道了谢,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转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的苏秦,脸色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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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竟然缓解了

苏秦接收到清河郡主释放出来的淡淡善意,也不想纠结什么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清河郡主不过是个爱子心切的母亲而已,苏秦之前心里那点不快和不死不休的劲头也就淡了,这次来京城,有很多的事情要办,清河郡主这里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苏秦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耽误了向徐不治报仇的大事。

“郡主娘娘言重了,民女惶恐。”说着站起来道谢,清河郡主忙让她坐下,态度和蔼多了,看的刚刚站起来的陈月娥有些不解。

“你坐下,坐下,这能来京城给皇上看诊,可见苏姑娘的本事了,我家庭儿要不是苏姑娘出手相救的话,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之前路途遥远,本宫也不方便感谢,这些来京城了,就让本宫一尽地主之谊,就请苏姑娘在本宫的郡主府住下吧,我家将军也是一身的伤病,正好也让苏姑娘给看看,听说苏姑娘的师父也来,本宫要好好的照顾一下两位神医的。”

清河郡主说着说着心里有些愧疚起来,她现在总算是想起来,苏秦师徒对自己儿子的救命之恩了,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要是真的没有苏秦的话,自己唯一的儿子可就没了,想到这儿,觉得自己对苏秦的态度还有做的事,有些过分了。

其实清河郡主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个被气昏头了的天之骄女而已,相反子啊皇室成员当中,她的性格已经算是好的了,毕竟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亲,母亲又不管她,缺少了父母撑腰的清河郡主,在皇室成员当中性子算是软弱的了。

现在清河郡主自己想明白了,再加上苏秦明确表示了对自己儿子没兴趣,那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了矛盾,这矛盾没有了的话,也就不需要针锋相对了,倒是这个陈月娥,让清河郡主更加的头疼。

让清河郡主真正放心的其实是苏秦定亲这回事儿,苏秦也看到了方嬷嬷冲清河郡主暗暗点头,一个已经定亲了的女子,自己儿子就算是再有心的话,也不会成功的。

加之陈月娥这个时候进来,转移了清河郡主的注意力,苏秦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从清河郡主的纠缠中出来了,苏秦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郡主娘娘厚爱,民女愧不敢受,到底是皇家府邸,民女和师父两个外人住下也不方便,民女还是去外面自在一些,还望郡主娘娘成全。”苏秦才不会住在这个郡主府呢,要是什么时候清河郡主抽风再来找自己的麻烦的话,那岂不是关门打狗了,哦,这个想法不好,不好,说自己是狗了,苏秦差点儿被自己蠢哭了,果然不能太得意啊,虽然没人知道自己的想法。

“也是,你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惯了,本宫也不好让你觉得拘束,但是这救命之恩不能不把,要是让将军知道到了,会说本宫怠慢了恩人的,方嬷嬷准备宴席,再备一份厚礼,本宫要好好感谢一下苏姑娘。”清河郡主对方嬷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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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晾到一边

清河郡主和苏秦一来二去的越说越平和,好像之前的生气怨愤啊,都不存在了似的,让在一旁担心不已的方嬷嬷也松了一口气,本来定远将军就不赞成郡主娘娘的做法,夫妻俩因为这事儿还在闹别扭呢,能够完美的解决是最好的了。

“郡主娘娘实在是客气了,民女本来就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民女的责任,也是将军和郡主娘娘的福泽庇佑,少将军才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民女完完不敢居功。”苏秦淡然地说道。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靠着对关庭的救命之恩得到些什么东西,不管是权势也好,银钱也罢,只要清河郡主不再找她的麻烦,苏秦就烧高香了。

清河郡主既然心里已经承认了苏秦对她儿子关庭的救命之恩,自然不会没有半点儿表示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倒是把一直在边上看着的陈月娥给晾到一边了。

陈月娥怎么会甘心呢,她看着椅子上坐着跟清河郡主侃侃而谈的苏秦,看着苏秦非同一般的相貌,加上清河郡主温柔的态度,跟对待自己那种淡淡的疏离一点儿都不一样,更何况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村姑竟然还是表哥的救命恩人,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表哥是不是关注这位救命恩人更多一些呢,陈月娥想着这些心里泛酸的很,瞅准了机会插嘴了。

“这位姑娘真是大才,竟然会医术呢,不知道是在师从何处,在哪家医馆做馆吗?能救了表哥的性命,这医术可真是不错呢,月娥在这里替表哥谢谢姑娘了。”陈月娥娇滴滴的声音其实是很悦耳的,但是听在清河郡主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自己的儿子跟陈月娥知识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兄妹关系,什么时候轮到她为自己儿子道谢了,真是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月娥啊,你也坐下吧,道谢这样的事儿,本宫这个做娘的来就好了,你同样上门是客,让客人给客人道谢,本宫的郡主府还没有这样的规矩,来人啊,给表小姐上茶,一个个的都跟呆头鹅似的。”清河郡主微微的不悦,但是在苏秦这个外人面前,也不好太让陈月娥下不来台。

“哦,舅妈赎罪,是月娥冒失了,之前听说表哥受伤了,月娥一直心里难过,知道是这位姑娘救了表哥,一时间有感而发,没有注意到那么多,还望舅妈宽恕。”

陈月娥犹如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苏秦冷眼看着,这位陈大小姐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看来是相中了那个关庭了,这样正好,自己就彻底能摘出来了,有这么一位表小姐在,自己还真是省了好多的事儿呢。

“本宫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救了庭儿的苏姑娘,这次是跟着她师父应了朝廷的诏令,给皇上看病的。这位呢,是将军结义兄弟的女儿陈月娥陈大小姐,将军与陈大人十分的要好,两家是通家之好,所以陈大小姐叫本宫一声舅母,叫庭儿一声表哥。”清河郡主看似热络的介绍,其实也是再给陈月娥一个警醒,你不是什么正经的表小姐,注意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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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好生收着

“见过陈大小姐。”苏秦起身冲着陈月娥微微点头,她对清河郡主有礼那是身份和地位的差距,这位陈大小姐虽然是官家小姐,不过也是白身而已,点头是礼貌而已。

陈月娥一看苏秦对自己的态度这般傲慢,还以为苏秦是恃宠而骄,仗着自己是关庭的救命恩人在自己面前拿着架子呢,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现在上面坐着清河郡主呢,陈月娥也不敢对苏秦怎么样,她心里想的是,这个苏秦不是还要在京城给皇上看病呢,估计要逗留一段时间,到时候就让苏秦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没事儿长得那么妖媚的样子干什么,难道她想仗着自己的美貌还有恩情想要嫁给表哥不成?陈月娥看着苏秦的侧脸,心中妒火上升。

从小到大,陈月娥都觉得自己是一定要嫁给那个鲜衣怒马,又帅又酷的表哥的,凡是出现在表哥身边的女子,全都是她的敌人,陈月娥一直以自己是关庭的“护花使者”的身份自居的,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救命恩人,还有着这样有威胁性的样貌,陈月娥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感到威胁呢。

“舅妈,这是月娥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福,为了求老方丈亲自开光,月娥整整跪了三天的经呢,把膝盖都跪肿了,只希望舅舅舅妈还有表哥平平安安的。”说完话陈月娥走向了清河郡主,想要亲手把平安符交给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赶紧给方嬷嬷使了个眼色,方嬷嬷往下走去接着,“月娥有心了,方嬷嬷好好的收着吧,将军和庭儿都是武将,保平安的东西多一些也好。”清河郡主只说好好收着,也说了多一些也好,这就代表着这样的东西不管是将军府还是郡主府都已经不少了,并没有说佩戴这类的话。

开玩笑,这平安符岂是谁给的都能戴的,要是自己一家三口不管是谁戴了陈月娥求来的平安符的话,不是给外人看了跟陈月娥的关系不一般呢嘛,清河郡主才不想给外人这样的错觉呢,就算是将军容易了,陈月娥也休想进将军府的大门,一个贵妾所出的庶女而已,就算是当成嫡女养着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当然了要是等关庭的嫡妻进门了,如果这个陈大小姐的还想进门做妾的话,清河郡主可能会卖自己丈夫,还有光禄寺少卿一个面子的,只是不知道这个陈大小姐肯不肯了。

清河郡主出身高贵,除了皇后所出的嫡公主,其他的庶出公主在清河郡主面前都矮半头,她怎么可能让陈月娥成为关庭的正妻呢,尤其是陈月娥在清河郡主的眼里还是那尚不得台面的。

“表小姐这是从菩提寺求来的平安符吧,可真是难得,这份心意啊,我们娘娘收下了,向来表小姐从菩提寺回来还没归家吧,陈大人和陈夫人肯定想念表小姐了,不如表小姐先回去看看父母省得他们担心,等改日郡主娘娘有时间了,再请表小姐过来可好?”方嬷嬷把平安符收了起来之后笑盈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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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是谁无耻

陈月娥有心不想走,她都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表哥了,听说表哥一直跟着舅舅在军营里练兵,也不知道辛不辛苦,不知道瘦了没有,她见不着总是不放心的。

不过,看着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的清河郡主,再看看笑容和善的方嬷嬷,知道自己今天是必须要走了。

“舅妈,东西月娥也送到了,那月娥就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舅妈,给舅舅和表哥带好。”陈月娥觉得没见到表哥还挺吃亏的,不过,也只能遗憾地准备走人了。

“郡主娘娘抬爱,民女也在府上做了这么半天了,师父可能也等急了,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舟车劳顿之下恐怕有什么不妥,民女也告辞了。”

苏秦早就坐烦了,谁有兴趣陪这个阴晴不定的清河郡主,还有时刻对自己保持敌意的陈大小姐,更别说,还有那个穿着绿色衣裳的丫鬟呢,苏秦可不想在这个郡主府里莫名其妙的倒霉,虽然苏秦不觉得自己会着了谁的道,不过一切还是小心为上,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

“苏姑娘,你可不能走,本宫还要好好感谢感谢你呢,要是将军知道了,恩人上门而没有好好款待的话,会责怪本宫的。”清河郡主出言挽留,这让一旁本来就不愿意走的陈月娥更生气了,凭什么自己不想走却偏偏要走,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乡下丫头,竟然让舅妈亲自挽留。

“舅妈,苏姑娘孝顺师父,舅妈应该成全苏姑娘才是啊,正好儿,月娥可以替舅妈送送苏姑娘啊?”陈月娥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十分“善解人意”地说。

“郡主娘娘,民女是真的该走了,打扰娘娘了。”说完话,苏秦站起身来微微福身。

“也好,方嬷嬷,把本宫的谢礼给苏姑娘送过去,派得力的人手护送苏姑娘,看着苏姑娘安顿下来了,再回来复命。”清河郡主也知道,苏秦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多待,想不想留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心里就更加放心了。

这个苏秦啊,看起来是对庭儿真的没有意思,这样就好,这样等时间长了以后,自己再给庭儿安排几个漂亮的丫头,以后定了亲之后也就好了,清河郡主觉得自己的算盘还是打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关庭能不能消受得了来自母亲的好意了。

“苏姑娘,请。表小姐,这边请。”方嬷嬷脸上的笑容不减,客气地把两个人请了出去。

苏秦可不管陈月娥怎么看自己,反正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以后跟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不过这陈月娥好像瞪她还瞪上瘾了,苏秦忍不住开口:“这位小姐,你这么盯着我看,难道是看上了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本姑娘取向正常,不好女色,还请自重。”苏秦贴近了陈月娥小声地说。

“你,无耻!谁看上你了,身为女子,你的女德呢,口出污言秽语,简直是大胆。”陈月娥俏脸通红,她怎么也没想到,苏秦会突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简直是颠覆了她刚才对苏秦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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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忍不住笑

“我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啊,陈小姐,可千万别冤枉我,你我同样都是郡主府上的客人,你这么污蔑我,还出口伤人,实在非大家闺秀所为啊?”苏秦装作吃惊地看着陈月娥,有些人,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冲突,但是自从她出现了,苏秦就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一时兴起,就捉弄了陈月娥一下儿。

“无知村妇,装的好像是个闺秀的样子,其实内里就是个,就是个。”陈月娥一时语塞,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刚才苏秦对她的“调戏”。

“就是个什么?我虽然出身乡野,不过,行的正坐得直,从来不做背后丢人眼刀子的事儿,还有啊,陈小姐的一些小心思,还是好好地藏好吧,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难免让人轻视,言尽于此,告辞。”苏秦微微一笑,在方嬷嬷的带领下跟陈月娥分开去接师父了,估计这会儿师父都要用郡主府上的香茶灌了个大肚子了。

陈月娥愤恨地看着苏秦的背影,有方嬷嬷在又是在清河郡主府,她不敢做什么,但是不代表她不恨,“好,苏秦,好一个苏秦,你等着瞧,我们回家。”陈月娥一扭头,气哼哼地走了。

“你这个丫头,心里憋着笑就笑出来吧,看着怪难受的。孙博闻在车上看着苏秦想笑又忍着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哈哈哈,哈哈哈,师父你不知道,那个陈大小姐听了我的话之后,脸色都是绿的,不知道多有意思呢,还有那位清河郡主,也挺有意思的,开始还气势汹汹的呢,等到我说完话,这个陈大小姐又来了,竟然一下子把我给放到一边儿了,白费了我准备的那么多说辞和后备方案了。”苏秦笑完了之后说。

“其实这个清河郡主逼着我们来京城的目的十分的简单,就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想逼着你离着关庭远一点儿,你对关庭么有半点意思,她再要为难你的话,也没有了借口和理由,加上这个陈大小姐出现的实在是太妙了,一个死缠烂打,一个敬而远之,清河郡主并非嚣张跋扈之人,在皇家也算是难得的讲理,所以你这次全身而退,不费半点功夫,也是万幸啊。”孙博闻分析了一下说。

“是啊,原本我以为,这个清河郡主就是个嚣张跋扈之人,虽然刚开始也有为难,不过,还真算得上是讲理了,这不是还派了这么多人护送我们,师父,我们到底去哪儿啊,这都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不是说要打听一下大师伯他们的下落吗?”苏秦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儿看向了外面。

“这是为师在京城的宅子,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几位师兄住着的,为师的直觉,不管是你大师伯还是二师伯,还有你的两位师兄,现在都凶多吉少啊。”孙博闻担心地说,其实心里已经确定了只是还不敢承认罢了,要不然的话,他们进京到现在了,不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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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预感

苏秦的心也是一沉,其实早就有了预感,但是,事情真的摆在眼前了,有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了,“师父,也不一定会像咱们想象的那样的,两位师伯和两位师兄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儿的。”苏秦安慰着孙博闻说。

“为师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你的两位师伯也是,不过就是你的两位师兄,他们还年轻啊。”孙博闻心里疼的很,他的几个徒弟都是当儿子那么养大的,现在有两个徒弟下落不明,不知道是吉是凶,孙博闻怎么能不着急呢。

车马行到了僻静的街巷,孙博闻让苏大把车停下来了,“有劳几位相送了,我们已经到了,谢过郡主的美意,小小心意请几位手下喝杯茶。”孙博闻下车之后由苏秦搀着说。

护送他们回来的侍卫后退一步,一拱手,“老先生,苏姑娘客气了,属下是奉了郡主娘娘的命令护送二位的,既然两位已经到了,属下等就回去复命了,告辞。”这些侍卫跟之前来请苏秦两师徒的侍卫可是不一样的,也没要孙博闻拿着的荷包,转身走了。

“到底是在郡主身边伺候的,比那些在外面伺候的侍卫就是好多了,行了,我们回家吧。”孙博闻看着走远了的侍卫,也不多说什么了,转身朝着一个黑漆的大门走了过去。

“师父,你真的没有搞错吧?这里是咱们的家?”苏秦看着面前气势恢宏的府门说,这条街道上全都是高门大户,自己师父在这里竟然有这么大一处宅子,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啊。

“你真的以为,这么多年,为师和你的四位师伯一直在不务正业吗?你这个丫头,要多精明有多精明,但是有时候还真是迷糊呢,走吧。”孙博闻带着苏秦走到了大门前,敲响了房门。

敲了半天门,“吱呦”地一声,黑气的大门被人打开了,从里面跌出来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出来,没错儿,就是跌出来的,还差点儿摔到了孙博闻和苏秦身上,“修德,你是修德?”孙博闻激动地抓住了那个喝得烂醉的男人,嘴里喊着他的名字。

“谁叫我啊,谁叫我,给我喝酒,给我喝酒。”被孙博闻叫做修德的人迷迷糊糊的样子,不过,苏秦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人应该是长得蛮清秀的,看起来应该是自己的二师兄没错儿了,二师兄的名字就是李修德。

“修德,是师父啊,师父回来了,修德,你清醒一下。”孙博闻痛心疾首地看着自己的二徒弟,京城一别,师徒也十年没见了,如今正值壮年的李修德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形容枯槁,面色惨白,还如此的嗜酒,孙博闻在他的身上一点儿也找不到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

“师父,给二师兄吃一粒解酒的药丸吧,我们进去说,只要二师兄没事儿就好。”苏秦见二师兄根本没有什么正常的反应,让苏大帮忙把李修德扶了起来,这才进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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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颓唐

偌大的院子空空荡荡的,连一点儿人气都没有,花草树木非常的衰败,满地的落叶和泥土,看起来好像很久都没有打理过了一样。

“师父,先让二师兄睡一会儿吧,我去收拾两间房间出来,不然的话,今天我们只能睡在马车上了,还得去采买些东西回来,要不然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只能吃干粮了。”苏秦在内院转了一圈儿,发现这个院子还真是干净,房间也是非常的干净,还有灶房,苏秦估计至少有几个月没有起火了。

“好,我在这儿看着你二师兄,你二师兄以前是最爱干净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才能让你二师兄变成这个样子的。”孙博闻看着这样的徒弟,心里难过,脸色灰败,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了。

“师父,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一定要挺住,还要照顾好自己,你还有我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管是谁伤害了师兄和师伯,有我在,就一定会报仇雪恨的。”苏秦是生怕孙博闻一个挺不住,就此倒下了。

“师父还挺得住,你放心,在没有手刃了仇人之前,师父是不会倒下的,师父答应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去收拾一下吧,这个家,现在也不像一个家了。”孙博闻眼圈儿有些发红。

想当年,这个宅子里有自己的两位师兄还有三位徒弟,现在呢,都不在了孙博闻是提着心里的这口气,生怕自己就这么真的倒下了,如果自己倒下了,留下苏秦可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让自己的小徒弟,独自面对那个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徐不治吗?所以,孙博闻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

苏秦带着苏大整理了两间房间出来,这房间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全都是灰尘不说,东西也都因为没有人打理而变得脏兮兮的,被褥甚至都不能用了,只能重新清洗晾晒了,幸好他们来的时候带的东西挺多的,不然的话,这天这么冷,晚上要是没有被子盖的话,那可就遭殃了。

“苏大,你去采买一些东西,单子在这儿,多买一些精饲料,咱们的大红马这一路上可是瘦了不少,好不容易歇歇了要好好的补一补,我写的也不全,你要是看到了什么合适的,都买一些回来,这个家里缺的东西太多了。”苏秦列了一长条的单子给苏大,幸好之前苏大在家里的时候跟着学了一些常用的字,要不然苏秦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吩咐苏大买东西呢。

“是,姑娘,小的这就去,很快就会回来的。”苏大接过了单子和银钱转身出去了,他不光要买东西,还得熟悉一下京城的道路呢,这可不是乌蒙县,而是十几个乌蒙县那么大也不行,要是走丢了,估计都找不回来了。

苏大走之前把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简单的整理一下儿,还剩下一些大米还剩下一些肉干儿,两只熏好的兔子,苏秦打算用这些做一顿饭先凑合着了,没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是有的吃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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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没脸见师父

苏秦先是把厨房简单的收拾出一些能用的东西,熬了一砂锅的米粥,又把带来的熏兔清洗浸泡,然后上锅蒸,等两样儿都好了,用打托盘端出去的时候,还没走到二师兄的房门口呢,就听见里面压抑的哭声。

“师父,弟子没脸见师父啊,大师伯,二师伯,还有大师兄他们全都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我救不了他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明明知道就是徐不治干的,可是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师父,我活着还干什么,师父就让徒儿醉死了吧,醉了就不痛苦了。”李修德在孙博闻的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苏秦听见里面的动静儿,叹了一口气,又把东西端回去了,等师父跟师兄的情绪都稳定一点之后再说吧。

孙博闻也是老泪纵横,之前,聂修远回来的时候,带来的消息就不怎么好,没想到,这才没多久的时间,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孙博闻也是心如刀绞,喉咙有些甜腥,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孙博闻自己就是大夫,他知道要是这口血吐出来的话,他怕是就倒下了,现在京城的局面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他不能倒下。

“修德,你能把自己保住已经是很好了,你做的很好了,听师父输,你的两位师伯还有你大师兄不一定就已经死了,他们都是学有所成的大夫,还有利用价值,那个徐不治我了解他,你相信你师父,现在师父来了,你三师伯还有四师伯也在路上了,我们还有救人的机会的。”孙博闻抱着李修德说。

“还有,这次师父来还带着你小师妹呢,别在你小师妹面前丢人了,知道嘛?咱们师徒同心,一定会没事儿的,你这个样子多久了?这副身子不想要了是不是?”孙博闻这时候才腾出时间来给自己这个徒弟把把脉,不知道这段时间李修德是怎么折磨自己的,身体虚亏的太严重,要是再这样折腾一段时间,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李修德的身体也得留下永久的伤害了。

“师父,徒儿没脸见师父,没有照顾好两位师伯,大师兄也不见了,徒儿一心求死,所以。”孙博闻的严厉,让李修德心里一暖,他十年没见师父了,师父还是那个师父,只是多了不少的白发了。

“笃笃笃,师父,二师兄,我做了一些饭,可以进来吗?”苏秦听见里面的动静小了不少,这才敲了门询问。

“进来吧,你二师兄的身体,都要被他自己给祸害没了,真不该给他吃饭。”孙博闻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师父,徒儿知错了。”李修德跪在地上,给师父请罪,再抬头看到苏秦的时候,脸上有了一丝不太自然的红晕。

“二师兄,我是小师妹苏秦,三师兄经常跟我提起你的,我熬了一些白粥,二师兄喝了那么多的酒,先垫垫肚子,等过两天师兄的身体恢复过来了,我再给师兄做好吃的。”苏秦脸上带着笑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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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保留希望

“多谢小师妹,师兄这个样子,实在是羞于见小师妹,让小师妹笑话了。”李修德羞愧地低下了头。

孙博闻简单的把现在的情况跟苏秦说了一下,苏秦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自己这一方的是三个人下落不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落在了徐不治的手里了,还不知道是蒸了煮了还是给炸了呢,也难怪李修德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以至于一蹶不振。

“最开始的时候,皇上病重,两位师伯和师兄全都去给皇上看病了,先是大师伯因为救治皇上不利被关进地牢,然后是二师伯和大师兄,都被大皇子以各种名目抓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去见见人,到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我买通了地牢的以为看守,他给我的消息是,人被徐太医给带走了,就再没有送回来,现在在地牢里的根本就不是师伯和师兄他们,师父,你说,师伯和师兄还活着吗?”

李修德原本也是太医院的太医,因为进太医院的时间尚短,没有被徐不治盯上,所以才保得了性命,不然的话,等孙博闻和苏秦来的时候,估计只有颓废的一个院子,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一定还活着,我们首先不能放弃了他们,他们才有生的希望,我们得保持体力,然后才有可能把他们给救出来,甚至我觉得,你的两位师伯是发现了什么,故意被抓起来的,好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先吃东西,这熏兔是我们从乌蒙县带来的,还是你小师妹的未婚夫打来的,尝尝味道如何。”孙博闻了拍了拍自己二徒弟瘦弱的肩膀,眼里面含着泪水说道。

“二师兄,你不要太难过了,你要是不养好自己的身体,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成为累赘,到时候可别怪小师妹报仇的时候不叫上你哦。”苏秦给李修德盛了一碗粥,放在李修德的手上说。

“你小师妹说的对,你瞧瞧你还不如你小师妹想得开呢,快吃饭,别让我再看到你这个样子,再有下次,不要说你是我的徒弟。”孙博闻勉强自己喝了一口粥,刚刚气血翻腾的难受,现在真的是吃不下什么。

“师父,把这个吃了,我和三师兄一起研制的,别硬撑着,要是让我发现了,师父你知道我的脾气的。”苏秦已经发现了孙博闻的脸色不对,赶紧把调理气血的药拿了出来,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就是以防万一的。

“你这个丫头,师父都被你管的死死的。”孙博闻也不否认,顺从地吃了药,然后无奈地摇头,自己是瞒不过这个小徒弟了。

“师父,您的身体?”李修德眼睛通红地看着孙博闻,生怕孙博闻有什么不妥之处,那他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没关系,老毛病了,你小师妹一直看着我呢,师傅没事儿,还死不了呢,还没看到你们一个个成亲生子,我怎么能死呢。”孙博闻看着两个徒弟,笑呵呵地说,有徒如此,夫复何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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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苏大的本事

师徒三人简单的吃了个饭,李修德的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好,急需要补养和休息,孙博闻因为悲痛的心情,状态也不是尚佳,苏秦就让两个人都去休息了,还给二师兄把了脉,跟师父研究了一下,还是吃些药来的稳妥一些,等两个人都睡下了,苏秦就去厨房煎药了。

“姑娘,东西小的都买回来了,这就都搬进来?”苏大擦着汗回来了,京城的地方打,他是一路打听着才把苏秦要的东西全都买回来了,这一趟可是够辛苦的了。

“我跟你一起去搬,这一趟下来累坏了吧,我给你留了饭,还有一只熏兔,在锅里热着呢,等收拾好了,凑合着吃点儿吧,晚上咱们在好好的吃一顿饭。”苏秦把药炉子的火压得小了一点儿,跟着苏大去搬东西了。

而小灰在巡视着自己新的领地,鼻子一嗅一嗅的,绝对不会离开苏秦十步远,只要发现苏秦走远了就马上跑回来,忠实地完成自己作为护卫的职责。

苏大不愧是在北地边城里就敢带着一帮孩子讨生活的,这才一个多时辰就把附近的几条街道到摸得差不多了,还找到了卖生活必需品的几个地方,跑了没有多远就把东西都采买的差不多了,只是蔬菜什么的少了些,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摆摊卖菜的基本上都收摊了,能买到一些青菜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没想到啊,苏大,你这找路买东西的本事不小啊,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你了。”苏秦看着被整理好的东西放松了不少,总算是能暂时安顿下来了,先把这几天应付过去再说吧。

“姑娘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小的在边城讨生活的时候练就的本事,别的不说,就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和这些小人物打交道,小的还算拿手。”苏大憨厚地笑,也不居功。

“带着你来还真是来对了,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吃饱睡足了,我们以后的生活可能不会太平,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苏秦冲苏大点点头,保证地说道。

“姑娘,这话说反了,应该是有小的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姑娘的。”苏大摇了摇头说道。

“不,如果真的出事了,你不用管我和师父还有师兄,悄悄地逃走,不要回头,想办法把消息送给三师兄,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如果,我们真的出事了,你也救不了我们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别忘了家里还有我娘还有小元和我小弟呢,你得帮我保护他们呢,而且你家就剩下你自己了,不管如何,也得给你们家留住血脉,记住了吗?”苏秦认真地说。

“可是,姑娘,小的是姑娘的奴才,怎么能抛弃姑娘自己走呢?”苏大低着头说,像是他们这样的人,无父无母没人关心,在到苏家之前,那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更没有人把他们当人看都是像撵狗一样打发他们。

到了苏家之后,吃得饱穿的暖,还能识字,没有一个人瞧不起他,要是真的在关键的时候抛弃了姑娘逃命去了,苏大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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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方嬷嬷上门

“你不是丢掉我自己走,而是,要把消息带出去,你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只是有的时候越是小角色,越是能办成大事,你知道吗?苏大,我不是让你逃命,而是让你带着消息出去,可能到时候,我们还等着你带着人来救命呢。”

“就算是不能救了我们,也要保住咱们一家老小,那是咱们的家啊。”苏秦想着京城这越来越黑的水,实在是心里没底,只是不知道王堇什么时候来,他来了,自己的心也就定了。

“是,姑娘,小的明白了,一切都听姑娘的吩咐。”苏大因为得到了苏秦这样的重视,心里激动,声音有些发抖,不过还是顺从地答应了下来。

“好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不用哭丧着脸,还没到那个地步呢,行了,去吃饭吧,我们还得等着朝廷的旨意,俺看老皇帝到底得了什么病,死不了,也治不好的。”苏秦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轻声地说。

其实苏秦也很好奇,这个徐不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种死不了,又治不好,还让其他的大夫看不出来任何的毛病或者是中毒的迹象,据可靠的消息,皇上线上每天大概有十个时辰都在昏睡着,脉象虽然不是非常的平稳,但是也绝对算不上是有多糟糕,只是身体一天比一天的瘦弱而已,苏秦觉得什么时候皇上熬到油尽灯枯了,也就算是晚了。

她也想看看,这个徐不治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让当年可以说是惊才绝艳的师祖糟了他的毒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苏秦和孙博闻安顿下来之后的第二天,就让苏大去专门接待从全国各地来的大夫的驿站,找驿站的驿官登记了他们现在的住址,毕竟有比苏秦他们的速度还慢的大夫,朝廷也没有新的指示下来,这么多大夫就只能暂时安顿下来了,驿站的驿官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笃笃笃,笃笃笃。”苏大正在打扫庭院呢,这院子几个月没有打扫过了,光是秋天时候的落叶就收拾一大堆呢,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了。

“谁啊?”苏大没有开门,扬声问了一句,毕竟宅子里只有四个人,苏大不敢轻易开门,保持了足够的警惕。

“我们是清河郡主府上的,来给孙老先生和苏姑娘送谢礼的,还请小哥通禀一声,行个方便。”外面是个老嬷嬷的声音。

苏大听出来是方嬷嬷的声音,赶紧把扫帚放到了一旁,把大门打开了,“您是方嬷嬷?我家老先生和姑娘在后院呢,还请方嬷嬷和几位稍等片刻,容小的进去禀告一声。”苏大客气地说。

“劳烦小哥了,这是应该的。”方嬷嬷没想到,一个赶车的小厮竟然能记住她,看来这个苏姑娘手下的人还真是蛮机灵的。

“方嬷嬷请进吧,现在这里稍后,小的去去就来。”苏大非常有礼地把人请了进来,然后把大门关好,快步地往里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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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谢礼

“姑娘,郡主府的方嬷嬷带着东西过来了,说是给老先生和姑娘送谢礼的,人在大门口的屋子里坐着呢,姑娘您看?”苏大简单地说。

“没想到,这个清河郡主竟然真的派人来了,还是那个方嬷嬷,这个方嬷嬷看着应该是郡主身边的心腹了,清河郡主还真是看得起我。”苏大微微一笑,既不觉得惶恐,也不觉得荣幸,只是觉得这个清河郡主倒是挺有意思的。

“人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省的人家说咱们怠慢了皇家郡主,这京城可不像是咱们乌蒙县,怕是今天郡主府的谢礼进了咱们的大门,用不了中午,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了。”孙博闻的脸色比昨天好上了不少,不过,精气神还是差了一点。

苏大听了孙博闻的话,脸色发红,苏秦知道苏大是想岔了,“跟你没关系,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郡主府上得脸的老嬷嬷,师父的意思只是京城消息传递的特别快而已,快把人请进来吧。”

苏秦没有责怪苏大的意思,这件事儿本来苏大也没有做错,不管怎么说,就算是看在关庭的份儿上,苏秦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了,其实,对于关庭,苏秦作为朋友还是蛮欣赏的,要是他没有那个心思,就更好了。

很快苏大就带着方嬷嬷还有十几个丫鬟小厮就进来了,别看这么多的人,手上不是抬了箱子就是捧着匣子的,脚步却特别的轻,苏秦暗暗点头,到底是郡主府上的人,这冲着份规矩就是不一样。

“老奴见过老先生,见过苏姑娘。”方嬷嬷笑呵呵地进来就要给孙博闻和苏秦行礼。

苏秦其实对这位方嬷嬷的印象非常的不错,她的年纪又那么大了,苏秦怎么能让她给自己行礼呢,赶紧阻止,“嬷嬷客气了,苏秦愧不敢受,快请坐吧。”

“多谢姑娘了,老奴今天来,是受了我们家郡主的差遣,前来给老先生和苏姑娘送谢礼的,郡主娘娘说,这谢礼虽然晚了,代表了她的歉意和感激,还望老先生和苏姑娘一定要收下才好。”方嬷嬷也不拐弯抹角的,大大方方地说。

“郡主娘娘真是客气了,有劳嬷嬷走这一趟。”苏秦没有拒绝清河郡主的谢礼,要是真的不收,才是打了清河郡主的脸呢。

方嬷嬷把礼单递给了苏大,又由苏大递给了苏秦,没办法啊,谁让苏秦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呢,只好由苏大临时充当了。

苏秦简单的扫了一眼,这清河郡主出手可真是够阔气的了,而且,送的东西很多都是苏秦能用的上的,可见是真的有心跟自己缓和关系,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苏秦请方嬷嬷喝茶闲聊,苏大就带着那些下人离开了,屋里只剩下方嬷嬷,孙博闻还有苏秦自己了。

说了两句就拐到了清河郡主头上了,“郡主娘娘其实是个很和善的人,老王爷去世的早,王妃一心向佛不问世事,郡主娘娘在意的除了安亲王之外,也就是将军和少将军了。”方嬷嬷见屋里也没了外人,这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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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又见关庭

“不瞒苏姑娘,郡主娘娘曾经让老奴那不成器的儿子去打听过姑娘的消息,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有见过苏姑娘本来,到底是不放心的,昨日一间姑娘,风光霁月,品质高洁,心里的那点儿担心啊,也就烟消云散了,昨晚将军和少将军也都回来了,一家三口啊,也算是雨过天晴了。”

“郡主娘娘知道误会了姑娘,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这不是就让老奴过来了,还请苏姑娘看在郡主娘娘爱子心切的份儿上,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吧。”方嬷嬷这话虽然是清河郡主授意的,但是原话绝对不是这样的,这里面有多少是方嬷嬷自己改的苏秦就不知道了。

苏秦看了方嬷嬷,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在昨天晚上回来的定远将军和关庭的身上,“郡主娘娘实在是太客气了,苏秦只是乡村一民女,不敢也不会跟郡主娘娘有什么龃龉,请方嬷嬷放心。”苏秦算是保证,这意思就是将来即使遇到了关庭也不会乱说话的。

方嬷嬷这就放心了,“苏姑娘不愧是蕙质兰心,郡主娘娘还说了,等苏姑娘大婚的时候,郡主娘娘一定会备上厚礼相贺的,那老奴就不都打扰苏姑娘了,老奴还要回去给郡主娘娘复命呢。”方嬷嬷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多留了,带着人回去复命了。

“不知道昨天晚上定远将军和关庭都说了什么,让清河郡主派了身边的心腹嬷嬷来跟小丫头低头呢?皇家郡主,家资颇丰,给你这封口费可是够重的了。”孙博闻看着手中的礼单说道。

“师父也说是封口费了,自然是要重一些,要不然怎么能封住我的嘴呢,其实这个清河郡主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行事作风不敢苟同而已,说起来,还是四个字爱子心切啊。”苏秦其实倒不难理解清河郡主的心情,只是这种被人算计来京城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现在苏秦却也有些庆幸,清河郡主在这里面做了手脚,让她来了京城,不然的话,不管是齐风兄弟俩的事儿,还有两位师伯和大师兄的失踪,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可能等他们知道了消息赶来了,连二师兄李修德也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那个时候可就什么都晚了。

“我估计,很快关庭就会来,我先去看看你二师兄去。”孙博闻说完吧礼单放下去了二徒弟的房间。

果不其然,方嬷嬷走了最多就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苏大就又来了,他是认识关庭的,客气滴请进来禀报了苏秦之后,才把人放进了内院。

“少将军,请坐。”苏秦十分大方地请关庭坐下,又给他倒了茶,看着长高了不少,黑了也瘦了的关庭,觉得他的变化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还好吗?”关庭没有喝茶,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他知道自己母亲用这样的方法把苏秦请进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昨天了,要不是母亲一再说没有为难苏秦的话,关庭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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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没事儿就好

“我很好啊,你不是看见了吗?难道你以为郡主娘娘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你真是想多了,而且也误会郡主娘娘了,我看你的变化倒是挺大的。”苏秦像是见到老朋友了一样,顺便也没有对不起清河郡主的“封口费”。

“那就好,其实我是昨天你进了我娘的府里,我才知道的,我十分的抱歉,要不是我娘的话,你也就不用来京城趟这趟浑水了。”关庭捏紧了拳头说,他是没想到,他娘的执念那么深,他现在已经把对苏秦的感情深深地埋在了心里了,可是还给苏秦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他的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你也不用这样,就算是没有郡主娘娘,早晚我也是要来的,这里面具体的事情我就不好跟你多说了,你只知道,郡主娘娘没有为难我也就是了,刚刚方嬷嬷还送了不少谢礼过来,救了你的命,我不吃亏的。”苏秦脸上笑容扩大了一些说。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那个,王堇怎么没有陪你一块儿来呢?”关庭尴尬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他,会来的。”苏秦眸中的神色一改,整个人看起来都更加的温柔了,关庭的脸色随之一暗,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的,不过,看到自己心爱的姑娘因为另外一个男人露出这样的神色,关庭的心里像是闷了一口气一样。

“你没事就好,在京城有任何的麻烦和困难,你都可以让人来找我,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关庭说出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嘴里满满的都是苦涩的味道,他和她之间,有太多的阻隔,这辈子最近的距离,也就只能是朋友了。

“嗯,好,有个少将军做靠山,估计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了。”苏秦灿然一笑,能够如此的化解,苏秦觉得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我娘那里,也不会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关庭看着苏秦的样貌,跟他走的时候好像不大一样了,他不敢多看,看的越多就陷得越深,走的飞快,像是在逃跑。

苏秦看着飞也似走掉的关庭,摇了摇头,希望他真的能放下吧,不然的话,谁知道清河郡主什么时候又想不开了,再对自己出手的话,苏秦这次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算了的。

“你是说,方嬷嬷亲自带着人和谢礼过去的,之后表哥也去了,还坐了至少一盏茶的时间?”陈月娥听下面的人回禀之后,不敢相信地说。

“是的,大小姐,现在少将军回到了郡主府去接郡主娘娘了,估计是接郡主娘娘回将军府的。”下面的小厮知道这位大小姐知道涉及了少将军,就没好事儿,有些战战兢兢地说。

“这个苏秦,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贱人,竟然勾引的表哥,从军营回来就去看她,很好,别让我碰见,要是让我碰见的话,没有她的好下场,去给我好好的查查这个苏秦。”陈月娥手里的帕子都捏的起皱了,可见对苏秦的恨了,苏秦何其无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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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清河郡主的心事

苏秦一直地关庭都是拒绝的,到头来,先是一个爱子心切的郡主娘娘,现在又来这么一个陈大小姐,苏秦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关庭犯冲啊,怎么一个两个都冲着自己来了呢。

当然了,现在苏秦是不知道陈月娥的心思,要是知道的话,只能是翻个白眼儿,有能耐放马过来啊。

“郡主放心,少将军已经不生郡主的气了,这不是都亲自过来请郡主了吗?那位苏姑娘老奴看着还真是听不错的,除了出身差一点儿之外,还真是无可挑剔呢,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少将军年少气盛,正式方慕少艾的时候,只要苏姑娘没有这个心思,时间长了也就好了,这次郡主做得就很好,你看昨天将军脸上的笑容都更多了。”

“苏姑娘冰雪聪明,郡主已经做出了态度了,苏姑娘也接受了,这件事基本上就算是解决了,郡主,其实跟苏姑娘交好也没什么不好的,老奴那不争气的儿子调查回来的消息,苏姑娘的医术非常的好,在当地享有盛名,不少人都慕名找她去看病的,尤其是在妇科上,比一般的大夫还要更好呢,郡主不妨找苏姑娘给郡主看看,要是能再给将军添个一儿半女的,岂不是更好了?”方嬷嬷劝解着说。

“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苏姑娘看着也不大啊?”清河郡主不太相信地问。

“别看苏姑娘年纪不大,但是确实是织好了很多的人,老奴觉得太医院的那些人,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根本就没给郡主调理好,将军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哪个男子不希望子嗣丰厚呢,现在郡主的年纪还不算太大,还有机会,难道还要让后院的两个小蹄子给将军留下血脉不成?”方嬷嬷说的是心里话。

定远将军跟清河郡主的感情是不错,不过,是男人总是贪新鲜的,即使是清河郡主也没有办法,虽然是两个通房,到底每个月将军还是回去上几次的,现在清河郡主还能给两个通房赐下避子药,但是等清河郡主的年纪大了的话,怕是定远将军也不乐意了。

毕竟现在定远将军就关庭一个儿子,说句不好听的话,父子二人都是要上战场的,有个万一的话,岂不是要绝后了?这绝对不是定远将军想要看到的。

如今关庭已经十五岁了,清河郡主三十一岁,这么多年药没少吃,大夫也没少看,就是不见有动静儿,清河郡主也是着急啊,可是越着急越是不见好消息,现在方嬷嬷这么说,又给了清河郡主希望了。

“嬷嬷,那我之前那么说她一口一个贱民的,这,现在再去求医的话,我,有点儿抹不开面子。”清河郡主现在是真的开始后悔了。

“郡主放宽心,这事儿啊,老奴可以先去探探苏姑娘的口风,要是可以自然是好,要是不行的话,也不会丢了郡主的面子的,郡主等着就是了。”方嬷嬷见郡主真的想通了,心才算是彻底放下了,之前府里的三个主子因为苏秦闹别扭,可是苦了他们了,现在是一天的云彩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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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懂事的关庭

“那嬷嬷就帮我问问吧,这么多年了,也没能给将军再添个一儿半女的,庭儿从小连个玩伴都没有,以后没有个相互扶持的亲生兄弟姐妹的话,也是艰难,要是这个苏姑娘真的能让我得偿所愿的话,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清河郡主轻声地说。

“郡主放宽心,老奴听说这个苏姑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某些方面啊,比她的师父还要更厉害呢,要是真的能再生一位小公子,那可就太好了,少将军也能多个亲生兄弟了。”方嬷嬷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清河郡主已经生了似的。

“要是能再怀一个孩子,就是一个女儿也好啊,也算是对的起将军了。”清河郡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机会孕育一个小生命了。

“郡主,待会儿还要去王府看完王妃娘娘,要不要让少将军同去啊?王妃娘娘也是许久不见少将军了。”方嬷嬷见清河郡主的脸色好了不好,又到了每个月郡主一定会去见王妃娘娘的时候了,方嬷嬷提醒了一句,现在少将军的性子也定了不少,跟郡主的母子关系也缓和了,一起去看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也会开心的。

“嗯,这事儿我来跟庭儿说。”郡主府跟将军府距离很近,坐车也就是一刻钟的功夫,关庭下了马,让管家把将军府的门槛卸下来,这样郡主的马车就直接能进内院了。

“娘,儿子扶着您。”关庭在清河郡主的车旁边伺候,亲自扶着清河郡主下车。

“庭儿,你现在这样娘是既心疼又高兴,现在娘知道苏姑娘是个好姑娘,但是你们是有缘无分,苏姑娘对她的未婚夫忠贞不二,你应该成全她才是,以后你还会遇到好姑娘的。”清河郡主见儿子从苏秦那回来脸上不是很好,想要宽慰两句,也跟儿子解释一下,自己不会再为难苏秦了,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子关系,清河郡主不想去破坏了。

“娘,儿子知道,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罢了,娘能想开儿子很高兴,还有,那个陈大小姐,以后娘还是少见的好,虽然爹跟陈大人的关系好,但是毕竟陈大小姐和儿子都长大了,还是避嫌为好。”

关庭也不傻,自然知道那个像是苍蝇一样总是靠过来的所谓表妹是个什么心思,从小儿关庭就最烦她了,现在只有更烦。

别说现在关庭还没有从情殇中走出来,就算是走出来,也不会多看陈月娥一眼,一看就跟她那个娘一样,陈大人宠妾灭妻,教导出来的女儿也是诡计多端的,这些都为关庭所不喜,正好趁这个机会跟娘说说,自己以后也能少一些烦恼了。

“好,娘就知道我儿最聪明了,不过,还得顾忌一下你爹的脸面,陈大人毕竟跟你爹是异姓兄弟,这次你爹被封为一品将军,陈大人出力不少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顺利,多少还得照顾一二,不过你放心,她想进咱们家的门,娘头一个不答应。”清河郡主知道自己儿子对这个陈月娥没有心思,甚至讨厌,心里也高兴,难得自己跟儿子一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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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局势

“娘,儿子送您回去休息,还有最近不太平的很,皇伯父病重,朝廷内外都有波动,娘要是没有什么大事,还是少出门的好。”

“还有就是可能我和爹要出征了,娘要有个心理准备,照顾好自己。”关庭小声地说,这事现在还没有定论,只是关庭身在军营自然知道一些消息,他爹已经在准备粮草了,虽然可能一两个月不会出征,可能过了年之后,就说不准了。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爹一点口风都没有漏过。”清河郡主一些不是心思了,还是夫妻呢,竟然这么瞒着她。

“娘,这是军机大事,爹不光不会跟你说,跟谁都不会说的,这是儿子猜测的,你也别跟别人说,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儿子送娘回房,爹已经让人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一下,有娘最喜欢的水仙花呢。”关庭现在一改之前的性子,对清河郡主更加的体贴了,要是按以前啊,就算是去接清河郡主回将军府,也是没到门口呢就骑马走了,哪会想现在似的,一直要把清河郡主送到房间呢。

清河郡主和定远将军闹别扭,一个就住在军营,一个就回了郡主府,今天算是重归于好,定远将军也是花了心思的,至少还记得在房间里摆上清河郡主最喜欢的花朵,这样的行为让清河郡主心里暖暖的,有丈夫和儿子在身边就是最好的。

清河郡主现在庆幸没有过分的为难苏秦,也庆幸苏秦没有计较什么,要是真的计较起来闹开了,苏秦一个大夫倒是没什么,清河郡主的脸面上怕是要挂不住了。

“娘的庭儿也长大了,这件事娘不会对外人说的,只是怎么这么突然,这都已经冬天了,难道有其他的国家犯境不成?”清河郡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按道理说,秋收之后的这段时间是最容易起战事的,现在大齐的国力日渐衰微,不像是十几年前那样兵强马壮了,跟大齐接壤的几个国家就开始蠢蠢欲动,西夏,大元还有蒙古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把大齐看成了嘴边的肥肉,抽冷子就咬上两口。

跟十五年前相比,其实大齐的国土已经缩水了不少了,每年到了秋天都是清河郡主最担心的时候,就怕定远将军出征,没想到现在已经入冬了,竟然还要有战事,清河郡主一边担心,一边也是没有办法,谁让她嫁给了一个将军,又生了一个少将军呢。

“娘,这儿子就不知道了,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再说吧,娘下午还要去看外祖母吗?要不要儿子陪你过去?”关停询问道。

“你要是有空就陪娘过去看看你外祖母,你外祖母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清河郡主是真的欣慰了,自己的儿子长大了,也知道体谅自己了。

“好,那儿子先送娘回去,再去换身衣服。”关庭脸上的笑容虽然很淡,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少了许多的冰冷,外表的改变如此知道,就不知道内心到底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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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鹿死谁手

关庭自从来过苏秦这里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苏秦也忙着给师父和二师兄调理身体,也是忙的很。

“师父,这两天苏大在外面打听消息,听说人来的差不多了,估计快要召见我们了吧?能见到皇上吗?还是能见到那个徐不治?”苏秦看着师父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也怪我当年怎么没在京城也开一家济世堂,这样的话我们就不至于一点消息也收到了,真是失策啊。”孙博闻摇了摇头,天南海北的去找仇人,没想到,仇人就在这京城最核心的地方。

“师父,这也不能怪你,你和几位师伯费劲了心思找他报仇,这么多年了,要是我也会想着往边远的地方跑,谁成想,这个徐不治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跑到了京城,还跑进了皇城,真不知道那个徐不治给大皇子下了什么迷糊药了,竟然这么信任他。”

苏秦撇了撇嘴,别看这个大皇子现在看着把持着朝政,而且还把几个强劲的对手都给赶出了京城,皇上病重,看守伺候的人也全都是大皇子的人,好像是大权在握,其实根基并不稳固,别说暗中等到时机的七皇子萧翊君了。

就是一直迟迟不肯离京的五皇子,那都是大皇子的竞争对手,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苏秦觉得,这个大皇子得势也是昙花一现,最终的结果,谁也猜不到。

“估计快了吧,能不能见到皇上不知道,这个徐不治,我有一种预感,只要进了京城,我就一定会见到他,秦儿丫头,你要记住师父的话,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保护好你自己都是最重要的,王堇就要来京城了,他来了的话,为师也就能放心了。”孙博闻眼睛里带着慈和的笑意看着苏秦。

苏秦心里一惊,她觉得师父的心里竟然报了死志,这种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让苏秦的心慌得不行,“师父,你也答应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徒儿离不开师父,师父还要看着我和王堇成亲呢,你还要当师公呢,还要教导徒孙呢,你可不能食言啊。”苏秦抓着孙博闻的胳膊,好像是一放手的话,师父就要飞走了似的。

“哈哈哈,你个傻丫头,师父不走,也不会死的,活个千八百年的成个老妖精了。”孙博闻现在心里放开了,准备放手一搏了,也不纠结,不郁闷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师父会变成老神仙,才不会是老妖精呢,我看那个徐不治才是老妖精,背地里不知道捅咕点什么坏水,别给我机会,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把他身上的坏水放干净的。”苏秦捏了捏手指说道。

苏秦的样子让孙博闻更觉得好笑了,连二师兄李修德的心情都跟着放松了不少,瘦削的脸颊上总算是有了些人色了,“师父,有小师妹在你身边,就算是我们以后都不在了,也能放心了。”李修德的身体恢复了不少,不过,还是要慢慢的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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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紧张

“你们都是为师的徒弟,哪个都少不了的。”孙博闻正想继续开导一下李修德呢,苏大就跑了进来,“老先生,姑娘,驿站送来消息,明天辰时让所有应诏令而来的大夫全都在驿站集合,大皇子要召见。”苏大有些慌,大皇子啊那可是,现在的兼国皇子啊,苏大听了腿肚子都要转筋了。

“明天辰时,好,知道了,师父,我们面临的硬仗就要来了。”苏秦的眼底有些兴奋。

“是啊,一场硬仗。”孙博闻看着树上零星的还有几片枯叶,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王堇还在拼命地往京城赶的路上,他原本带着的人手,经过了西北营的动荡还有历练,折损了五分之一,虽然心疼,但是剩下的无一不是精英,五人一组配合起来,战斗力成几何形向上延伸,现在王堇就带着他这些人乔装改扮日夜奔袭,离着京城还有三天的路程了。

“头儿,不能再跑了,这样下去就算是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赵谦的脸上多了一条浅浅的疤痕,嘴上都是因为缺水暴起来的干皮,就这么赶路,根本就没有时间喝水,连睡觉都是在马上,大家都劳累不堪。

王堇也一样的累,几个月的时间,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可见处理西北营的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原本一直刮的干干净净的胡子,现在又乱杂杂的像是一捧乱草一样堆在他的脸上,好像回到了苏秦刚认识他的时候。

王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带着的人,这些人不管在体力还是在耐力上,都是非常了得的,但是现在也有些扛不住了,赵谦和李显两个人原本身上就有伤,只是在硬撑着,现在更是比任何人的情况都要严重。

再看看他们身下的马,一个个流着口水,初冬的时节竟然浑身是汗,可见也是累得不轻,“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还有三天的路程,大家再辛苦一下。”王堇看着这样的人也不忍心再让他们赶路了,即使他现在心里急的像是火烧的一样了。

大家听了王堇的话都松了一口气,放慢了速度,找到了一间已经残破不堪的山神庙休息。

苏秦自然不知道王堇已经离着她很近了,她正在准备明天可能要用到的东西呢,看着烛光下十几只造型各异的簪子和珠花,苏秦有些犯愁了,这里面暗处藏着的都是救命的东西,而且不易被人察觉的,可是数量实在太多了,自己也不能满头都戴着首饰,就算是苏秦不嫌丢人,她也嫌沉得慌,估计要是把这些东西都戴上的话,脖子都要抬不起来了。

最后苏秦只捡了几样厉害的戴在身上,包括两支金钗,一对儿银镯子,还有一对儿珠花和项链,那珠子都是中空的,里面装了可以杀人于无形的药粉或者是药水,都是她和聂修远研究出来的,有很多,连孙博闻都是不知道的,苏秦还带了一明一暗两包银针,银针这个东西是苏秦最擅长的,可以救人,同样也可以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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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要求

第二天的卯时三刻,苏大驾着马车就把孙博闻和苏秦送到了驿站,驿站里已经人山人海了,毕竟是从大齐的各个州府调过来的大夫,可不是一百两百的,人人还都带着车夫和药童或者是小厮的,那人还不翻着翻的往上涨啊。

“大家都听我说,只准大夫一人进宫,药童和小厮都不能去,你们每人只准带一只药箱,各个都要开箱检查的,大家都知道要检查什么,我也就不废话了,一会儿宫里来人,带大家进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各位大夫要把握住啊。”驿站的官员大声地对大家说,下面的大夫虽然也有不服气的,不过,都不敢说什么,只是小声的嘀咕而已。

“韩皓然见过孙老先生,见过苏大夫。”韩皓然脱下了以前的锦衣,换上了一身灰白色的长袍,头发也是用一根布带束起,身上没有任何华美的配饰,只在腰间挂了一块玉佩,估计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所以才没有收起来,这样的韩皓然,还真是让苏秦大跌眼镜呢。

“韩大夫,你这是?”苏秦瞪大了一双杏眼,这么大的改变,就像是大变活人似的,现在韩皓然要是走出去的话,估计不太熟悉的人都不敢认了。

“怎么?难道在苏大夫眼里,韩某人就不能脱胎换骨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苏大夫,要不是遇见了你,也就没有现在的韩皓然了,不过,我依然还是要赢过你的,下一次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韩皓然虽然变化很大,但是骨子里的自傲是刻印在灵魂深处的,到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好,我等着你来挑战我,下一次,我也不再是现在的我了,不只有你一个人在进步。”苏秦最不怕的就是挑战了,她可是时时刻刻都没闲着的,跟师父学,看书学,跟二师兄学,跟任何一个给她启发,给她不一样的体验的人学,无时不刻地在吸收着养分,这样的苏秦虽然不会自负到立于不败之地,但是,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这样最好,苏大夫,答应你的三件事,我不会食言的,苏大夫可以在任何的时候找韩某来要求兑现承诺的。”韩皓然不是食言而肥的人,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输了的赌注。

“另外我能不能提出一个要求?”韩皓然见苏秦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介意继续往下说。

“你还有要求?什么要求,要是不过分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苏秦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这个韩皓然的变化这么大,让苏秦不太相信,带着戒备地看着韩皓然。

“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苏大夫,我想跟在你身边,当然你不要误会,当日韩某说过要是输了就认苏大夫为师,老先生和苏大夫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我心中有愧,虽然不能认苏大夫为师父,但是我愿意在三年之内跟在你身边,执弟子之礼,还望苏大夫能够答允。”韩皓然说完这话深深地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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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弟子之礼

苏秦和孙博闻师徒两个对视了一眼,他们心中有很多种预想,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韩皓然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堂堂韩家的嫡孙大少爷竟然愿意跟在苏秦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身边,还执弟子之礼,这太让人感觉到意外了。

“韩皓然,你确定?”苏秦怀疑地看着韩皓然,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韩皓然的眼睛看到他的情绪。

“我很确定,而且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如果苏大夫不嫌弃的话,就这么决定了?”韩皓然微微一笑,其实这个韩皓然长得还是不错的,笑起来也很阳光。

“我自然是不嫌弃的,只要你能舍得下脸面来,我也乐得能有半个弟子。”苏秦语气轻松,好像一个医药世家的嫡孙以弟子之礼相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一点更让韩皓然另眼相看了,“如果,我说是想监视你,想从你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你相信吗?”韩皓然笑容不改继续说道。

“这个我相信,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虽然你现在的改变很大,但是骨子里你还是那个骄傲自大的韩皓然,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不确切地说,你是跟在我师父身边,我要半个弟子没什么用,不如,你对我师父执弟子之礼,我有半个小师弟还是挺不错的,叫声师姐来听听?”苏秦开着玩笑说。

孙博闻看着苏秦的样子,暗暗点头,苏秦成长的越来越快了,在处理韩皓然的事情上也更加的成熟了。

苏秦的话音刚落,韩皓然的眼睛也随之亮了起来,虽然他是心甘情愿地愿意以弟子之礼对待苏秦,不过,要是能把人换成是孙博闻的话,他就一点儿压力都没有了。

“弟子韩皓然见过师父。”韩皓然一撩衣襟儿就要跪下,孙博闻赶紧把人给拉住了。

“你只是以弟子之礼在我身边跟着三年而已,不用这样的,以后你可以称呼我为先生,快起来吧,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孙博闻笑呵呵地说,能让韩老头子的孙子叫自己一声先生,自己也不吃什么亏的。

“是,先生。”韩皓然环顾四周,果然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儿看过来了指指点点的,韩皓然也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顺从地站了起来,主动站到了孙博闻神户,跟苏秦一左一右还真是挺养眼的。

“你光认了先生啊,叫声师姐来听听啊,韩师弟。”苏秦可不想就这么放过韩皓然,其实捉弄他一下儿还是挺有意思的。

韩皓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叫吧有点儿张不开嘴,不叫吧,毕竟苏秦已经接二连三地放过自己好几马了,最后低声叫了一声师姐,小的跟蚊子一样,清秀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

苏秦也不打算和他计较了叫了就行,“小师弟乖,以后师姐会照着你的,我的是小师弟被我欺负可以,其他人绝对不行。”苏秦在护短这件事上跟王堇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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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高公公

韩皓然见苏秦说的真诚,知道她是认真地,没有说什么指示点点头,对苏秦的认可又多加了一分。

他们这边说话的功夫,宫里就来人了,是个连头发和眉毛都花白了的老太监带着另外二十个小太监还有两队御林军,声势之浩大,苏秦还是头一次见到呢,别怪苏秦土包子了,乌蒙县能有这样打排场的就没有过。

“见过高公公,按时敢来的大夫一共是五百七十九位,高公公您是全都接走啊,还是分批接进去呢,人都在这儿了,还请高公公示下。”驿站的驿官点头哈腰地给那个头发花白的高公公行礼,这个高公公是皇上身边从小用到大的公公,很受皇上的信任,不过,现在这个高公公是谁的人还真是不一定了,至少已经不完全是皇上的人了。

别看高公公的头花和眉毛都花白了,但是精神矍铄,老当益壮,苏秦偷偷看了一样,可以说是鹤发童颜啊,也不知道这老太监是用什么东西保养的,苏秦好奇地想。

“这么多的大夫,确实是不少,要是呼呼啦啦地全都进了皇宫,也相宜,皇上如今昏睡不醒也属于疑难杂症了,不知道哪几位大夫愿意最先跟随咱家进宫啊?”高公公没有点名儿也没有指派,而是让大家自愿。

这自愿里面的门道儿可就多了,这最先进宫,也是最先见到皇上,能给皇上把脉,是这里每一位大夫梦寐以求的事情,万一真的能够治好皇上的病,那可是救驾有功啊,破天的富贵就在眼前,谁不心动啊。

还有,这愿意率先进宫的人也是对自己的医术最有信心的了,要不然就算是借他们胆子也不敢啊。

当然这些人当中不包括孙博闻和苏秦师徒,而这个韩皓然,自然是跟孙博闻和苏秦共进退了。

很快就与五十多位大夫站出来表示自己愿意跟着高公公进宫为皇上诊脉,“好,看来各位大夫都对自己的医术信心十足啊,很好,来呀。记下这些大夫的名字还有擅长治疗什么疾病,大皇子殿下说了,不管各位大夫能否医治好皇上龙体,都有赏赐,不会让各位大夫白跑这一趟的,要知道,能被朝征召而来的,大家是有本事的人,要是真的有本事啊,留在太医院任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就看各位的神通了。”高公公的声音尖细,有些刺耳,言语里面的引诱之意非常的明显,更让苏秦心生警惕。

苏秦看了看师父,孙博闻的眼中也是一片凝重,这个大皇子和徐不治到底想要干什么,让这么多大夫进京,肯定不是为了给皇上治病。

皇上的龙体,岂是谁都能挨得上边儿的,皇上的身体又不是试验田,如果是一个大夫一个治疗方法的话,这五百多个大夫啊,就算是皇上是个健康的人,估计都得被这些人给治死了,更何况现在皇上本来就是吊着一口气儿呢。

听到高公公这么说,又站出来三十多个大夫,都一窝蜂地找高公公手下的小太监去了,都忙着登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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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唇语

苏秦看着那些像是打了兴奋剂的大夫们,微微摇头,都是金钱和权利让这些人蒙住了双眼,剩下的那些大夫当中其实也有跃跃欲试的,不过因为某些原因现在还在观望罢了,能够在金钱和地位面前保持冷静的,还真是寥寥无几。

“公公,所有的大夫都已经登记完毕了,请公公过目。”小太监捧上一份名册,上面登记了八十多位大夫的信息还有他们的各自所长,被送到了高公公的面前。

“好啊,皇上洪福齐天,有这么多位大夫的努力,皇上一定会好起来的,大家都跟咱家走吧,来人啊,请这些大夫上车,皇上可还等着呢。”高公公手中的拂尘一甩,下面的小太监就把这些大夫都请上了马车,这种马车可不是苏秦他们做的那种能做五六个人的小马车,而是四匹马拉着的大马车,一辆车坐十五六个人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些第一批进皇宫的大夫就都上了马车,驿站后院儿当时就觉得空下来不少了,“剩下的大夫们也别着急,等这些大夫们都为皇上诊过脉了,再来找剩下的各位,大皇子殿下说了,只要能让皇上的病情有起色的,重重有赏,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咱家还干着回宫复命呢,走了。”高公公看了一眼下面这些大夫,转身上了自己的小轿儿。

驿站的驿官赶紧上前送,御林军随后护着,苏秦怎么看怎么像是把这些人给押送过去了似的。

驿官在高公公的轿子门口儿点头哈腰的,高公公在驿官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驿官一个劲儿地点头。

“这个高公公,让这些大夫不能随便离开,尽量都留在驿站里。”韩皓然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怎么知道?你是顺风耳啊?”苏秦回头看着韩皓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闹闹哄哄的这么多人,苏秦是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这个韩皓然是怎么知道的。

“师姐,这个世界上有人是会唇语的。”韩皓然傲慢地看了苏秦一眼,这么多天了,总算是在苏秦面前搬过了一程,看着苏秦一下子垮掉的笑脸,韩皓然鼻子轻轻哼了一下儿,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苏秦也哼了一声,会唇语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败在自己的手底下了,“师姐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不过,你得教我缝合之术。”韩皓然一脸的志在必得,因为苏秦脸上的渴望实在太明显了。

“韩皓然你是不是故意的?”苏秦十分的怀疑韩皓然是故意的,故意在自己面前卖弄的。

“苏大夫这么说,可是太冤枉我了,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这个高公公绝对不那么简单,让大家尽量别处驿站有监视的意思,我估计就算是能够离开驿站,也会被监视,这次大夫们进京,是个阴谋。”韩皓然世家出身,如果到现在还看不清楚的话,他真就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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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考虑一下?

“肯定是阴谋啊,要不然,怎么可能把这么多的人都弄到京城来,皇宫岂是说进就能进的,还一次让将近一百人进去,皇上又不是给人看热闹的动物呢,我真是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明明是危险的事情,却都抢着要去。”苏秦耸了一下肩膀说。

“是啊,高公公说会派人协助驿站的那个官员,没看他点头哈腰的嘛,苏大夫,要不要交换,我教你唇语,你教我缝合,你不吃亏的。”韩皓然继续说。

“也好,反正我也没想藏私,这个高公公,阴阳怪气的,蛊惑大家去皇宫,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苏秦点头同意了韩皓然的意见,多学一门本事总没有什么坏处。

反正从今往后的三年时间里,他都得跟着自己师父呢,这缝合的技术总是要教给他的,就算是不教,以韩皓然的聪明,就是看也看的差不多了。

不光是他,只要是能把心思用到正地方的大夫,孙博闻和苏秦都不会吝啬的,多一个人掌握了缝合的技术,就给病人带来多一份的希望,用这个条件换来韩皓然教自己唇语,一点儿都不吃亏呢。

高公公跟驿站的驿官说完之后就走了,四人的小轿不要太舒服了,等高公公带着人走了之后,驿官果然说了让大家最好是不要离开驿站,有什么事情好及时通知等等,要是耽搁了大事,不光是他,大家也都担待不起。

京城的驿站不像是其他地方性的小驿站,这是能接待使团的,房屋众多,地方也大的很,别说是这些人了,就算是再多一倍,也能放得下的,驿官也是可口才非凡的,舌灿莲花之下,大部分的大夫全都统一了住在驿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驿官说了,住在驿站房钱是不算的,剩下的伙食费,也是吃多少花多少,合算的很。

别看每天只是吃饭和住宿的费用,可真是不少呢,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跟其他的地方消费水平怎么会一样呢,最不好的客栈最不好的房间,一天也要二两银子呢。

这些大夫自持身份又不可能住那么不好的地方,一天的消耗至少都是在二十两上下,多一点的可能都将近五十两了,就算是这些大夫都小有家资,不过,也架不住这样的消耗,更何况,谁知道还要多少天的时间呢,所以绝大多数大夫的选择还是在驿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你们几位呢?不需要在驿馆住宿吗?咱们驿馆的条件也还是不错的,不需要考虑一下?”驿官看着苏秦他们十几个大夫询问道,脸色有些不虞,毕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看管,要是离开了驿站,到时候高公公那边还得另外派人不说,自己有个什么事儿要通知还得另外派人。

“感谢驿官大人了,我们师徒三人在京城有落脚的地方,就不麻烦驿官大人了,我们的住址已经留下了,有任何事情都能及时过来,还请驿官大人明查。”韩皓然往前走了一句,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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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刘子期

“原来是韩大夫啊,那好吧,你们呢,也有住的地方吗?”韩皓然这个人驿官还是认识的,江南韩家的嫡孙,传说中是非常嚣张跋扈的,现在看着彬彬有礼的样子,可见流言误人啊。

韩皓然点点头就退了回去,苏秦瞧了瞧那个驿官,对韩皓然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对着其他人的时候就冷若冰霜的,这种人啊,一辈子也就这么大的出息了,就算是攀着那个高公公,捧了臭脚又能怎么样呢,估计那个高公公转身就不记得他是谁了吧。

剩下的几个大夫经过了驿官的游说又留下了几位,最后算上孙博闻三个人在内,只有十个大夫是不在驿站住的,“你们几位大夫,不在驿站住宿,有什么事情可能通知的不及时,到时候,耽误了各位大夫的好前程,可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们啊。”

“行了,该走的走,该留的赶紧过来找自己住的地方,先说好了啊,只能选丙号房间啊,选好了过来登记。”驿官说这话的时候就不理会那十个大夫了,孙博闻看了看带着苏秦和韩皓然就往外走了。

“请问前面可是孙老先生和两位高徒,在下刘子期,还请三位借一步说话。”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苏秦他们的背后响了起来,苏秦回头一看,是一位儒雅的年轻大夫。

“刘大夫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韩皓然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这代入角色的速度还真是快的可以,其实也是正常的,孙博闻的岁数和资历放在那呢,苏秦又是个姑娘家,对方是男子,韩皓然与之对话是最合适的了。

“实在是冒昧了,刘某独自一人甚是孤单,想要跟三位认识一下,不知可否让在下请三位吃个便饭呢?”刘子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

孙博闻看了看这个刘子期,跟韩皓然一样,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青布长衫,温文尔雅的样子,一身的书卷气,看着应该不是什么心肠歹毒的人,只是吃个饭而已,多认识个人,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是什么坏事,也就点了点头。

“刘大夫盛情,却之不恭了,请。”孙博闻单手一引,刘子期赶紧跟上,一行三人变成了四人,离开了驿站。

刘子期领着三个人去了一家清净的小饭馆儿,找了个四周没人的地方坐下了,要了几个小菜就把小伙计给打发下去了,刚想要给孙博闻斟酒,苏秦赶紧挡住了,“刘大夫,我师父的身体不好,还在吃药,不便饮酒,师弟,你跟刘大夫喝一杯吧?”苏秦这一声师弟叫的一点儿压力都没有,这可不是她逼着的。

“是,师姐,刘大夫,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先干为敬。”韩皓然十分干脆利落地把一杯酒给喝了,刘子期也不含糊,喝干净了杯中酒,冲三个人一笑。

都是大夫,想找到共同语言是太容易的事情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子期轻叹了一声,“老先生,韩兄,苏姑娘,这次京城之行,大家怕是来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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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隐秘

刘子期又喝了一杯酒,已经有了五分的醉意了,“你们可曾听说过徐不治的名字?”刘子期虽然有了醉意,但是头脑十分的清醒,压低了声音说道。

“略有耳闻,刘兄提起这位臭名昭著的毒医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次京城之行,还跟这位毒医有关不成?”韩皓然问,而孙博闻和苏秦没有说话,没想到竟然在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夫嘴里听到了徐不治的消息,实在是让苏秦觉得意外,也不做声,只往下继续听着。

“这位毒医现在就在大皇子的府邸,从事着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国的恶毒实验,之前京城几位太医下狱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我猜测,可能是因为这些太医挡了他的路,或者是发现了他的秘密,大皇子对他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但凡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我曾经亲眼见过,从大皇子府最隐秘的角门儿,抬出了一车车的尸体,而且,每具尸体都支离破碎的,就是十几天前的事情,因为我来得早,所以知道的东西更多。”

“我看三位没有在驿站接受他们的监视,知道你们也是有所怀疑的,所以冒昧相告,还望三位多加小心啊。”刘子期又喝了一杯酒,表情非常的痛苦,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既然是那么隐秘的事情,怎么会被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发现呢?不能怪我多心,人心隔肚皮,刘兄还请见谅。”韩皓然警惕滴看着刘子期,刘子期刚刚说的话,要是被朝廷的人发现了,或者是呗大皇子的人发现了,绝对是个死字,韩皓然不能不提防着。

“韩兄的多疑也是应该的,我只是不想看到更多的人进这个火坑,不瞒你们三位,我的兄长已经进了大皇子府,自从进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了那个隐秘的角门。”

“我在那里观察了很多天才看到一次,那些尸体实在是惨不忍睹,那些侍卫摸样的人,把尸体全都扔到了乱葬岗子,任由野狗啃食。”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曾经悄悄的看过,肢体和脏器的切割十分的明显,还有包扎治疗的痕迹,不过,想来是治疗失败了,有些断肢已经溃烂,死者生前要遭受到多少的折磨啊。”

刘子期忍不住眼圈儿发红,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兄长,是不是也凶多吉少,或者是承受着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我和我兄长师承同一人,兄长在京城坐堂,而我则喜欢无拘无束,云游四海,也是很久没有收到兄长的消息这才赶来京城,听兄长的朋友说,我兄长被大皇子府的人看中了,这才被带进府中,不过,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刘子期从小跟兄长相依为命,现在兄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能不心痛着急呢。

“后来我到了京城之后,主动请缨要给皇上看病这才加入到这里面来,我想要看看,这个大皇子还有徐不治到底再搞什么名堂!”刘子期顿了一下之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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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从长计议

“徐不治现在以什么身份待在大皇子府,平时都在大皇子府吗?”孙博闻询问道。

“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大皇子府,不过,每个月至少要去三次皇宫,美其名曰给皇上诊脉,其实到底怎么样,只有他和大皇子,以及贴身伺候皇上的人知道,那个高公公就是其中之一。”刘子期也是费尽了心思,才打听到了这些内容,再多的他也就不知道了。

“这个徐不治现在的身份是大皇子的幕僚,大皇子十分的信任他,只是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出来进去的都穿着一身黑袍,带着帽子,也看不清楚长相,只知道差不多跟孙老先生的年纪,身形不高,比较瘦弱。”刘子期想了想之后又说。

“既然你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老夫也不瞒你了,你之前说过的下狱了的太医里面,有老夫的师兄还有徒弟,我们的目的也算是一致,不过,现在不是我们轻举妄动的时候,一切还要从长计议,以后你有什么事儿,都可以到我们住的地方来找我们,位置很好找的。”孙博闻自信看人的眼光很准,对刘子期虽然不是说毫无保留吧,还是把住址告诉了刘子期。

“老先生,这件事情现在知道的大夫还不多,不如我们劝劝他们吧,已经陷进去那么多人了,不能再让大皇子和徐不治得手了,不然的话会死更多的人,有更多的人受害的。”刘子期不光是要找到盟友,更是想让孙博闻和苏秦他们帮着自己全说更多的人。

“刘大哥,你看今天的情形,你觉得,要不是我们也知道一点消息的话,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他们会相信我们说的话吗?其实,今天我们在这儿吃饭,都很危险。”苏秦看了看外面说,隔墙有耳,谁知道他们的行为有没有被人监视呢。

刘子期想了想,有些颓废,“难道就这么算了?就让他们如此草菅人命,那都是无辜的人啊,还有在这些大夫,哪个不是学艺多年,才能给老百姓看病的,要是都折损了的话,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损失啊。”刘子期的声音有些高,引得远处的几个食客看了过来,虽然这个小饭馆儿人不多,但是正是饭口,刘子期还那么激动,怎么会没人注意呢。

“刘大哥,你小声点儿,你是生怕大皇子和徐不治的人发现不了你是吧?现在我们势单力孤,自然是要小心行事,徐徐图之,难道你这样大喊大叫的就能救了你哥哥和那些无辜者的性命了吗?”苏秦实在是有些不解,这样的人能活到现在,而没有被人抓走,也真是不容易啊。

“苏姑娘要是害怕的话,大可不必听在下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阻止这样罔顾人命的恶行的,即使是付出我的性命,话我都说了,具体要怎么做,我就不强求了,告辞。”刘子期还是个牛脾气,听见苏秦的意思是不肯跟他一起劝说了,抬屁股就走了,弄得苏秦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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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误会

韩皓然连续叫了刘子期好几声,不过,刘子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饭馆儿,只留下了那个人面面相觑。

“这个刘子期倒是个好人,不过,好心不是这么用的,怕是不但得不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还有可能被人误会,这样的性子,早晚会吃亏的,尤其是面对徐不治还有大皇子的时候。”孙博闻也有一种无奈,这孩子是好孩子,怎么脑子就这么不开窍呢。

“师父,你徒弟我好像是被人误会了,师弟你说,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苏秦有些不服气了,凭什么这么误会自己嘛。

“当然不是,这个刘子琪一根筋不会转弯,就像是先生说的,会吃亏会撞墙的,不过,现在咱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没有多余的力气去保护别人了。”

“先生,您的师兄还有弟子真的有人陷进去了吗?”韩皓然压低了声音说,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孙博闻了,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而已,竟然有当太医的师兄还有徒弟,自己到底是跟了什么人啊。

“这件事情回去再跟你说,赶紧的去结账,这个刘子期我看不光脑子缺根弦儿,还是来骗吃骗喝的,叫了这么多的菜,说好的是请咱们吃饭的,结果还让我们还来付钱。”苏秦被人误会自己是冷些无情,而且,胆小如鼠的人,心里自然不是很痛快了。

“咱们人多,咱们付钱也是应该的,一会儿拐个弯,去趟肉摊,小灰今天的口粮也不知道你二师兄准备了没有。”孙博闻没在意,其实心里也急,急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于事无补,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宅子的时候,李修德见师父和师妹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也不逗小灰吃东西了,站起身来,“师父,师妹,你们回来了,怎么样?这位是?”

“二师兄,这个以后是咱们师父的记名弟子,叫韩皓然,你叫他师弟就好,小灰,跟着姐姐来哦,今天给你买了新鲜的排骨,饿坏了吧?”苏秦摸了摸小灰的大脑袋,小灰从来不吃别人给的食物,只吃苏秦或者王堇给的东西,另外就是自己出去找回来的,苏秦出去一上午的时候,小灰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肯吃李修德专门给小灰准备的吃的。

现在看着小灰上蹿下跳,摇头晃尾巴的样子,李修德真的觉得,跟自己独自在家一上午的小灰不是眼前的小灰了,还真是要成精了呢。

“韩皓然见过二师兄,二师兄好。”韩皓然从善如流地给李修德行礼,他连苏秦都叫了师姐了,何况是一个师兄呢,怎么说这位师兄看着也比自己大,比苏秦这个师姐更靠谱儿。

“不敢,你是江南世家韩家的人?”李修德回礼之后说道。

“正是,韩家现在的家主,是我的父亲,我是他不孝的儿子,以后还请二师兄多多照顾。”韩皓然坦荡地说。

这下子轮到李修德不敢相信了,韩家的嫡孙啊,未来的韩家家主,竟然成了师父的记名弟子,这样的认知,让李修德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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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黑袍人

李修德难以置信地看着师父,孙博闻带着两个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你可别这样看着为师,这人可不是师父给拐带来的,而是你小师妹招惹来的,原本是要在你小师妹面前执弟子之礼的,不过,你小师妹嫌麻烦,不就推给了师父了。”孙博闻跟苏秦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学会调侃人了,这不是韩皓然一听这话,耳根子都红了。

“先生,之前的事,都是皓然把二十多岁的年纪都给活到狗身上了,被师姐点醒,才有了现在的韩皓然,先生就不要再羞臊皓然了。”韩皓然往后退了一步,满面羞红地说。

“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其实你也就是太过骄傲了一些,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只是你一个翩翩佳公子,成天的布衣长衫,委屈你了。”孙博闻呵呵一笑说。

“先生这么说,真是让皓然无地自容了,这衣裳本来就是为了保暖和遮羞的,棉布的长衫甚至比绸缎的锦袍更让人觉得舒服温暖,外面寒冷,先生体谅弟子衣衫单薄,快些进屋吧。”韩皓然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开着玩笑说。

孙博闻这里温馨一片,但是大皇子府可就不一样了,府中虽然人不少,但是非常的安静,就连沙沙的风声都显得异常的刺耳,各处看守的侍卫还有奴才,一个个的都像是木头人一样,任凭西北风像是刀子一样吹在他们的脸上,也无动于衷。

“徐先生,今天一共来了九十七名大夫,都是各地有名的大夫,这是他们的情况,请徐先生过目。大殿下吩咐了,还有四百多个呢,不过不能同时都带到府中,还请徐先生见谅。”一个谋士一样的人对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恭敬地说道。

这个黑袍人的个子不高,身材也偏瘦,声音沙哑地说:“嗯,知道了,人都已经睡熟了?”黑袍人沙哑的声音就像是有人用指甲抠挠瓷碗的声音,刺耳的难听。

“是,有先生的秘药,都乖着呢,徐先生这就过去看看?”那位谋士公然地拍着徐先生的马匹。

“嘎嘎嘎,嘎嘎,”难听的笑声从黑袍人的身上传了出来,就是这位谋士已经停了不止一次了,还是不免毛骨悚然,再想着这位徐先生的手段,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这个徐先生人怪,手段更怪,每个人都是对他敬又怕的。

“你害怕了?你放心,大殿下还留着你有用,我现在手底下的人还够使,所以还轮不到你为我的大业献身,走跟我看看这批的人,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希望比之前的那些更有用一些。”

黑袍人转过身来,昏暗的烛光下,只看到他的一截下巴,没有半根胡须,形状优美,肤色苍白,可能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关系。

“徐先生说下了,咳咳在下,在下咳咳,徐先生请。”那位谋士干咳了两声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引着黑袍人徐不治往关押那些大夫的屋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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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阴气森森

徐不治迈着方步跟在了谋士的身后,长长的黑袍拖地,远远看着跟没有脚一样飘在地上,大皇子府中虽然多有灯笼,但是光线依然昏暗,徐不治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飘过了院子。

“头儿,那个人就是徐不治,人不人鬼不鬼的,咱们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动手?”躲在暗处的赵谦以传音入密之术跟王堇说。

是了,原本还有一天才能到的王堇,硬生生地把时间给压缩了,目的就是要搞清楚这个大皇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要知道,这次应召而来的,可是有他的秦儿,这个大皇子府这么阴森恐怖,他是不会让秦儿出现在这里的。

尤其是这个徐不治,他知道徐不治跟孙博闻之间有杀师之仇,师徒如父子,更何况孙博闻的师父是一手把他们这几个徒弟养大的呢,这个仇可以说是不死不休的,王堇来到京城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苏秦,而是带着赵谦夜探大皇子府,也是想要在出手之前摸清对方的底细。

“不行,现在动手成功率有多少,先摸清底细,再图以后,你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可不光是这一点点。”王堇以同样的方法跟赵谦说,两个人屏息凝神,躲过了府中巡夜的侍卫,跟上了谋士还有徐不治两个人。

“吱呀”一声,谋士将一个小院子的们打开了,里面是五间正房,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任何的烛火,“徐先生,要不要先掌灯啊?”谋士跟着这样阴气森森的徐不治走在一起,还真是心里有些发毛呢。

“嗯,掌灯吧,虽然我并不喜欢。”徐不治说完“飘”着上了台阶,推开了房门。

谋士赶紧跟上,掏出身上的火折子还有蜡烛,将灯火点亮了,这间屋子的陈设非常的简单,就一张大炕,两把椅子一张桌子,炕上一排排睡着的人,赫然就是今天早上还做着救驾有功的梦的那些大夫们,一个不少全都在这儿了。

“看着还算不错,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他们三个看着还算顺眼,带着走,剩下的,别让他们死了就行了,这个香点上,他们就会醒了,这三个人送到哪儿你知道的。”徐不治点了三个人之后就走了,他在黑暗中也可以视物点不点烛火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要紧,挑了自己看着顺眼就够了。

“是,徐先生,马上就送过去了。”看着“飘”出去的徐不治,谋士一脑门子的冷汗,这样的事情做过多次了,每一次都让他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要不是在府中不受大皇子的重用,他也不用混了这么个倒霉的差事。

谋士任命地叫了几个人过来,把徐不治挑的那三个人背上带走了,剩下的这些人,点了解毒的香派人看着就是了,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想要逃走,也没有那个本事,现在大皇子可以说是如日中天,谁赶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王堇见那个谋士让人带走了三个人,回身想要去点那个解毒香的时候,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圆溜溜的小石子,正好打到了谋士的脚下,谋士猝不及防摔了一跤,手中的香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几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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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心爱的姑娘

“真他娘的倒霉,这帮狗奴才,院子都不打扫干净,早晚禀告大皇子,把他们都赶出去。”谋士揉了揉快要摔碎了饿膝盖骨,捡起地上摔成几截儿的香,一瘸一拐地进了屋,紧着是吹亮火折子的动静,一只大手悄无声息地捡走了地上遗落下来的毫不起眼的一点香,然后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等谋士叫来了府中的侍卫看管那些大夫的时候,半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在无意之中落下的一小截儿香已经不见了。

等王堇从大皇子府中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黎明了,那些起早打扫京都街道的人已经伸着懒腰出门了,他们是京城当中跟鸡起的一样早的人。

“你先去跟兄弟们汇合,留下暗记,我回去找你们的,去吧。”王堇看了看天色说道。

“头儿,我知道,你一定是去见嫂子了,头儿,虽然嫂子已经及笄了,不过,你们可还没成亲呢,可别提前弄出小侄子来,我这个做叔叔的可还没准备好满月礼呢。”赵谦开着玩笑说。

“滚,小心我打断你的腿。”王堇踹了赵谦一脚,这帮小子是越来胆子越肥了,这样的话也敢乱说,看来真是欠收拾了。

王堇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之前更是有将近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没有休息过,不过,想着即将见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了,王堇的精神还是十分的亢奋的。

之前苏秦在京城落脚之后,用信鸽给王堇传过信告诉了苏秦现在他们住的位置,所以王堇辨明了方向很快就找到了。

在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院墙,对于王堇来说没有丝毫的压力,飞身上墙像是一片树叶儿一样落入了院子中间,前后三进的院子空空荡荡的,王堇没有着急找人,而是发出两声细微的呜呜声,这声音极清,只有贴在王堇的嘴边方能听见,不过,大家可别忘了,这宅子里不光有人,还有狗呢。

小灰就趴在苏秦的床边睡的正香呢,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小灰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从苏秦的绣花鞋上站了起来,拱掉了门栓,轻轻地推门出去了,一点儿也没有惊醒床上只露出半个小脑袋的苏秦。

王堇只等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小灰就找来了,“好样儿的,这段时间没有偷懒哦,走吧,带我去找你的主人吧。”王堇揉了揉小灰一身深灰色的皮毛,这个小灰啊,又长肉了,看来这段时间过得还算是不错的。

小灰见到了王堇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苏大就在离着不远的房间里睡着,听见动静儿也没有在意,小灰差不多每天这个时辰都会出来撒尿的,苏大也就没有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王堇跟着小灰,在没有惊动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溜进了苏秦的房间,雕花饿大床上睡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王堇的心跳了乱了节奏。

小灰伸长了舌头蹲在地上,王堇做了个手势,小灰舔了舔嘴,继续趴在苏秦的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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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一定是在做梦

王堇轻轻地坐在了苏秦的床边,床微微的陷下去一块,苏秦可能是也有感觉,翻了个身,正好把脸对面着王堇,因为小灰在屋子里守着,苏秦的警惕性可以说是降到了最低,王堇就那么看着她,她都没有什么感觉。

王堇痴痴地看着苏秦的俏脸,又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苏秦的样子又有了不少的变化,之前的青涩慢慢的褪去,眉眼越发的长开了,闭着的眼睛呈现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卷翘浓密的睫毛交叉在一起,像两把小小的扇子。

“坏蛋,还不来。”苏秦可能是正在做梦,小声的咕哝了一句,要不是王堇的耳朵灵敏的话,估计都听不清楚,王堇微微一笑,这个坏蛋可能是自己吧。

王堇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苏秦的脸,光滑细腻,如剥了壳儿的鸡蛋一样,苏秦正梦见自己收拾王堇,对着梦里的王堇又是掐又是拧的,只觉得自己的脸上麻麻痒痒的,不由自主滴睁开了眼睛,刚刚睁开眼睛的苏秦,还带着可爱的迷茫,好像不认识面前的男人了一样。

“我一定还是在做梦。”苏秦眨巴了两下儿犹如被水洗过了一样的眼睛,又闭上了。

王堇看着这样可爱迷糊的苏秦,心里全都疼惜和爱恋,“秦儿,你没有在做梦,真的是我,你看看我,是你的王堇来了。”王堇的声音非常的温柔,呼唤着重新闭上了眼睛的苏秦。

苏秦这回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王堇的声音了,腾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天还没有亮,斜月西沉只有点点的微光,王堇的身形在黑暗中有些模糊。苏秦眼中泪光闪烁,泪水迅速滴在眼睛当中聚集,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苏秦伸出手摸了摸王堇的脸,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寒意,确实是她的王堇,是她的王堇回来了,“你怎么才来啊!”苏秦说完一下子就扑到了王堇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灰听见了主人的哭声赶紧站了起来,支棱着两只耳朵看着床上相互拥抱的两个人,结果还没等看多大一会儿呢,王堇一脚踩在了小灰的头上,小声的一声嗷呜,小灰可怜巴巴地伏在了地上,好不委屈。

苏秦铺在王堇的怀里抓着他单薄的衣裳,想要把这段时间的担心,惶恐还有害怕全都哭出来,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没有缘由的朝廷诏令,路上遇到齐加兄弟劫持,转危为安之后,又被韩皓然和清河郡主连番刁难。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京城之中,每个人都有对苏秦不利的动机和理由,苏秦怎么可能不害怕,只是师父的身体不好,二师兄也是一副潦倒的样子,苏秦只有强撑着,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王堇来了,她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把她的思念和惶恐全都哭出来。

苏秦哭了半晌,心理舒服多了,哭的有点儿狠,还在打着哭嗝儿,王堇轻轻地吻干了苏秦脸上的泪水,心里也是揪着的生疼,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是受了多少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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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俯身而下

“秦儿,你别哭了,你的眼泪都流进我的心里了,又苦又涩的难受。”王堇抓着苏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说。

苏秦抽了两下鼻子,止住了哭声,“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是不是又拼命的赶路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的身体是你的,也是我的,怎么能这么糟蹋,你在这样的话,我就不管你了,瞧瞧这脸上的大胡子,扎的我的脸都疼了。”

苏秦摸了摸刚才被王堇亲过的地方,这硬扎扎的大胡子,真是伤人的力气,自己的皮肤现在估计都被扎红了。

“我担心你,就走得快些,放心很快就会好的。嫌弃我的胡子扎得慌啊,那我就让你来个更痛快的。”说着话,在苏秦惊诧的目光当中,王堇扑到了苏秦,满是胡子的脸凑了过来,四唇相接,来了个深情的拥吻。

其实王堇早就想这么做了,只不过见苏秦睡得那么香甜,不忍心打扰她而已,现在她也不哭了,自己可得过过瘾了,要知道,这段时间的辛苦,都是为了能够早点见到秦儿,不尝够了甜头儿王堇是不打算起来了。

很快,苏秦就沉浸在了这个不算是温柔的拥吻当中,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在边上“参观”的小灰,一切都不存在了,他们两个人的眼里,怀里,心里,只有对方,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算是结束和解脱。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秦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和舌根都是麻木的,脸被王堇的大胡子蹭的麻痒痒的,呼吸都有些不畅了,这才伸出手在王堇腰间的软肉上轻轻拧了两下,王堇的心跳声在安静的黎明十分的清晰,依依不舍地放过了苏秦。

“你看看你,野蛮,粗暴,我的嘴唇都疼了,你是属狗的嘛。”苏秦撒娇地说,也就只有在王堇的面前,苏秦才会展现她柔美娇嫩的一面,被人疼着宠着,现在的苏秦脸上都是幸福和娇羞,看的王堇食指大动,又要俯身而下。

“哎,行了,再来,师父他们会看出来的,你,你先起来,我们,我们好好说说话。”苏秦有些尴尬滴推了推王堇,因为即使是隔着被子,苏秦也能感觉到王堇身体上的变化,不是被子太薄了,而是这种一上一下的位置,又贴得这么近,苏秦想感受不到也是不可能的。

王堇看了看身下的小人儿,“秦儿,你知道你有多诱人吗?我想好好说话,怕是也不能了。”

苏秦顺着王堇的目光低头一看,刚才自己哭的时候,加上一番耳鬓厮磨,身前的寝衣已经散乱,露出里面绣着艳红梅花的肚兜,已经发育不错的女性象征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垂涎,怪不得王堇会有这样的反应,哪个男人看到了眼前的春光,都会把持不住的吧。

“你把眼睛闭上,不许看了。”苏秦慌乱地想要把自己的衣服遮盖住,谁曾想,王堇非但没有把眼睛闭上,反而控制住了苏秦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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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下不为例

苏秦被制住了,动弹不得,挣扎着想要起来,眼睛里都是控诉的神情,再配合她微微肿起来的嘴唇,简直是诱惑人犯罪啊。

王堇低头轻轻地亲了亲苏秦的嘴唇,以他的眼力,即使是在这样的光线下,也能将苏秦的样子看的清楚,嘴唇已经被他折磨的够惨的了,再要这样下去的话,等天亮了就没法见人了,秦儿非得恼火了不可,王堇遗憾地只是蜻蜓点水了两下就放开了,就在苏秦以为王堇即将放过自己的时候,王堇竟然栖身向下,瞄准了苏秦细白的脖颈,在那上面留下来了一个个浅浅的红痕,这样微疼的的触感,让苏秦的心里一阵的战栗,苏秦的皮肤上激起了一层层比小米粒还小的鸡皮疙瘩。

“王堇,王堇,你别,你别这样,你,我难受。”这种异样的感觉让苏秦觉得很陌生,她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我会让你快乐,不会伤害你的,秦儿,我的秦儿,相信我。”王堇以一种诱惑人的声音安慰着苏秦,然后接着往下,用嘴扯开了苏秦寝衣的衣襟……

当然了,最后王堇还是止步了,只是在苏秦脖子下面的皮肤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王堇,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混蛋。”苏秦以得到自由,羞恼地把自己的衣服拉好,然后恨恨地看着王堇,只不过,那装作凶狠的眼神,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力。

王堇看着像是小野猫儿一样露出爪子的苏秦,轻轻一个巧劲儿,就把人拉近了自己的怀里,随后人也跟着躺在了床上,“秦儿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呢,我心疼你想你,想你想的心都疼了。”王堇轻轻地楼着苏秦的肩膀,任由苏秦用她的牙齿食指甚至是那双小脚丫子对自己进行“无休止”的殴打。

“好了,瞧瞧把你给累的,休息一会儿,有的是时间给你打呢,我身上的肌肉太硬了,再把你给咯着了。”王堇点了点苏秦的已经微微气喘的小嘴,上面还有自己不小心留下的齿痕。

“你,还说不会欺负我,你看看这里都疼了,肯定有印记了,你让我怎么见人呢?”苏秦气恼地说。

“反正现在也是冬天,你穿一件高领的衣裳就可以了,你放心,虽然意乱情迷,我还是有分寸的,不会让你不能出门的。”王堇轻笑了一下,胸腔当中传出了好听的笑声。

“你还好意思说,哼,不理你了。”苏秦在王堇的胳膊上转了个身,赌气地不去看王堇的侧脸,这个人一回来就知道欺负自己,简直是可恶。

“秦儿,我们已经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就不想好好看看我,不想知道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王堇勾了勾苏秦的小手指哄着苏秦的小情绪。

苏秦想了想,知道自己这就叫恼羞成怒了,王堇又伏低做小的哄了半天,这才又转过来了,“那下不为例啊。”苏秦撅了嘴转身过来,只是苏秦忘记了,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当不得真的,当苏秦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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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棘手

王堇规规矩矩地抱着苏秦在怀里,说着这段时间在西北营发生的事情,“虽然外界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我带的那些人也折损了不少,好在岳父大人安全无虞,大统领虽然受到了刑讯,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拔掉了在西北营里各方的势力,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现在的京城真的非常危险,秦儿,要是有机会的话,答应我,让我送你走。”王堇抱紧了苏秦,轻轻地亲了亲苏秦的额头,不带一丝的**,只有心疼和担心。

“那你呢?你怎么办?那个萧翊君是不是又给你派了什么任务,这个混账王八蛋,他自己跑到了北地多清净,把这么多危险的事情都交给了你一个人,你是不是傻啊,就这么听他的,他会要了你的命的。”苏秦激动地说。

“秦儿,这次还真的不是殿下让我来的,而是我自己要来的,京城这水这么混,我放心不下你,我知道徐不治在这里,师父是不会放弃的,而你也会一直陪着师父的,还有,我的身世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这些都是我来京城的理由,其实殿下是不同意我这么做的,毕竟我手底下攒下来的这些人手不容易。”王堇叹了口气火。

“王堇,你怎么这么好,这么好的你,让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儿配不上你了怎么办,万一你是什么世家公子,或者是王侯将相的后人呢?”虽然这些都是话本子里面杜撰出来的,但是不都是艺术是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嘛,苏秦有点郁闷了。

“哈哈哈,我的傻秦儿啊,不管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永远是王堇,这点永远不会改变的,其实这次来,岳父还委托了我一件事,让我查查那个陆相的嫡妻,最近有很多不明的人出现在西北营,也不打探什么消息,只是在西北营驻地附近打转转,我们都怀疑那些人是陆相的嫡妻派来的。”王堇的语气深沉,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所以王堇才说京城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越是在这个漩涡当中,危险就越大。

“是谁走漏了消息?不可能啊,东西都仔细地收着呢,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就是在家里,大家都没有说过关于我爹的事情,怎么可能被人知道呢?”苏秦也紧蹙了眉头,本来一个徐不治的事情就够麻烦的了,现在加上自己爹还有王堇的身世,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不是咱们这里出现了问题,而是陆相那里,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到现在,他嫡妻从娘家领回来的嗣子还名不正言不顺地相府呢,可见,这么多年陆相一直都在寻找。”王堇这是没想到,事情已经过了快四十年了,陆相都已经快六十岁了,竟然还在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爹那不会有事吧,这个陆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他那个嫡妻,是怎么回事儿?”苏秦虽然觉得事情麻烦,倒是事到临头,苏秦也不是临阵退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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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说来话长

“这个事情就说来话长了,根据内部情报,陆相当年只是个小地方出来的举子,不过学识非常的好,被皇上钦点了探花郎,当时陆相的嫡妻是帝师的小女儿,在陆相披红游街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年少英俊的陆相了。”

“帝师最疼这个小女儿了,当时就派人把陆相找了过来,说明了想要招他为婿,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一个帝师的女儿看中了新科榜眼,面对着金钱美女还有权势,哪个男人能够拒绝呢,就这样,陆相去了当时的帝师女儿,也就是现在的丞相夫人。”

“再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成亲三年,帝师的女儿没有身孕,找了太医一查,先天发育不全无法生育,当时的陆相还只是一个五品的小官儿,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来自岳父一家的压力,也就默认了,从妻子的娘家过继嗣子的事情。”

“可能也是不甘心吧,就悄悄地跟让人买来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孩儿,后来就有了岳父大人,再后来,你也就都知道了。”王堇说的不快,苏秦虽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了,现在听起来,还是非常的痛心,为了自己那个可怜的奶奶,还有那个为了自己爹而死的奶娘,更可怜的就是自己的爹,在苏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父母亲情,是何等悲伤。

“陆相通过当年奶娘的男人了解到了一点情况,顺着蛛丝马迹前来追查,可能就被陆相夫人察觉了,陆相夫人身为帝师的女儿,手段自然是不弱的,手底下有些人手也是正常的。”

“不过,你放心,现在岳父大人是西北营的大统领的心腹参将,一般的人想要对岳父大人不利是很难做到的,况且,你也知道岳父大人的本事,那是跟山里的野兽学的本事,出手变化多端不说,脑子也不是一般的聪明,只是几个不敢出手的小喽而已,岳父大人还打发得过来。”王堇说的也是实话,现在西北营可以说是铁桶一块,就陆相夫人那么点人手还不足为惧。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个心啊,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快四十年了,那个陆相也该六十多岁了吧?”苏秦对这几这位血缘上的爷爷有了几分好奇,这个一辈子都被岳丈一家压制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陆相今年五十有八,身体非常好,大家都说陆相大人在丞相这个位置上至少还能待上十年的时间,大家也都说,陆相大人十分的廉洁,为人公允,能力自然是没的说,不过,惧内这个事儿还真是有什么消息,除了没有孩子这件事被大家背地里嘲笑之外,没有其他的表现了,所以具体的陆相大人是否惧内,还真是不知道了。”王堇继续说道。

苏秦也陷入了沉默,等苏秦在跟王堇说话的时候,发现王堇已经呼吸悠长,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秦摸了摸王堇的额头,借着微微的晨曦之光看着王堇的样子,现在王堇的样子实在是有些狼狈,身上穿的也是非常的单薄,甚至很多地方还有了一些不太明显的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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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女大不中留

其实王堇的神经在去了西北营之后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处理完了那边的事情,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京城,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王堇都已经快接近极限了,现在处于安全的环境下,王堇自然而然地陷入了深度睡眠当中,这样的睡眠是对王堇身体最好的调养和调节。

苏秦心疼地再一次掉下了眼泪,她没有王堇那样的夜视能力,也是现在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痕还有瘦的不像样子的骨架,王堇这个样子,跟苏秦最开始认识的王堇最是相像,连胡子都是一样的。

不过那个时候的王堇脸上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身体也非常的健壮,现在王堇身上的肌肉还是有的,还是那么孔武有力,只是在苏秦的眼里还是太瘦了,这段时间她一定要把人微胖一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秦和王堇之间,就陷入了这样的圈子当中,每次王堇出去都会弄了伤痕累累,“骨瘦如柴”的,每次回来,苏秦都会费尽心思的想把人微胖,陷入了这种怪循环当中。

苏秦心疼地摸了摸王堇的脸,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想到自己脖子上可能会出现的印痕,苏秦找了一件高领的衣服出来,在昏暗不清楚的铜镜下,确实是看不出来。

“小灰,好好守着他啊,我去做早饭,还给你做好吃的肉肉哦,乖啦。”苏秦小声地跟小灰打了招呼,这才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苏秦准备了丰富的早饭,小笼包,椒盐花卷,千层饼,还有一大盘子的猪肉馅饼,除了这些苏秦还准备了白粥和蔬菜肉粥两种粥,各样的小菜也有六样之多,这些早饭都是极费工夫和时间的,等苏秦准备好了,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了,孙博闻,李修德,还有韩皓然都已经起来了,苏大已经把院子整个都打扫了一遍了。

几个人只闻到了非常诱人的饭香,可是就是没见苏秦的人影儿,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师父,小师妹今天是要给咱们一个惊喜吗?有我喜欢的千层饼,一定放了芝麻的,这早就过了早饭的时间了,师父,你不饿吗?”李修德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厨房了,眼前棋盘上的战局,他是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

“稍安勿躁,我觉得,今天咱们的秦儿丫头啊,心情非常的好。”孙博闻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缓缓地说。

韩皓然则坐在一旁看着孙博闻给他的医书,这是的一部分,孙博闻的手抄本,一大早上的韩皓然就已经看得入迷了。

“能让秦儿丫头心情好呢,其实也简单,只要一个人回来了,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女大不中留啊。”孙博闻摇头一笑,把手里剩下的棋子都放了回去,自己这个二徒弟心思一直都不在自己这里,魂儿都要被那些好吃的东西勾走了。

其实也别说是李修德了,就是孙博闻也觉得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已经很多天没有胃口的他,竟然破天荒的觉得饿了,可见苏秦这顿早餐的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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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戏谑

“这个小子也是个医痴,把桌子收拾好了,等着吃饭,我去叫人,在这么等下去啊,都要到午饭的时间了,不能为了等一个臭小子,就把我们三个大活人都没饿死吧?”孙博闻笑呵呵地说。

“师父,你是说,小师妹的未婚夫来了,可是为什么大家都没有得到一点儿消息呢,小灰也没叫啊?”李修德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难道自己小师妹的房间里就有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的人不成,这可是太可怕了。

“小灰?这世界上,除了苏秦之外,小灰最信任的人就是那个臭小子了,小灰可是他亲手调教出来,保护苏秦的,所以啊,小灰怎么可能会发出什么声音,就算是有也是撒娇的声音吧。”孙博闻走出了房间奔着苏秦的房间过去了。

王堇已经睡了一个半时辰了,这一个半时辰的时间,是王堇这么长时间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孙博闻还没靠近房间门库的时候,王堇自然地就醒了,小灰正吐着舌头认真地执行苏秦关于看着王堇的命令。

“还是条傻狗。”王堇看着小灰的样子笑骂了一句,然后就下床开了门,“见过师父,王堇回来了。”王堇大开门的时候,孙博闻正好站在了门口,还把孙博闻给吓了一跳。

“老头子就知道你回来了,我那个傻徒弟啊,在厨房折腾了一大早上都不给我们吃饭啊,你要是再不起来的话,老头子就要饿死喽。”孙博闻开着王堇的玩笑说。

“师父,我,秦儿,她也是,也是。”王堇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在孙博闻的戏谑的目光中红了脸,不过,他现在脸上都浓密的大胡子,倒是看不出来。

“好啦,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跟秦儿的感情,行了,好好把自己收拾收拾,一会儿让秦儿丫头看到了,那个傻丫头又要心疼了,收拾好了,出来吃饭。”孙博闻打趣够了王堇,笑呵呵地走了。

王堇回房间之后,看到了床边干干净净的一套衣服鞋袜,从里到外包括夹袄都有,王堇心里一暖,自己的傻丫头,一直都带着这些衣服,哪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的上。

苏秦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简单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正要回去换身衣服,就看到已经收拾干净了的王堇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呢。

王堇换上了自己给他准备的衣服,脸上的胡子也收拾干净了,新刮干净的胡茬泛着微微的青色,眼底还有些红色,不过,毕竟已经睡醒了,精神状态还是好的。

“你瞧瞧你,每次回来,都非得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吗?”苏秦摸了摸王堇凹陷下去的脸颊,心疼的不行,觉得自己今天做的早饭还是不够丰盛。

“你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秦儿,衣服很合身,辛苦你了。”王堇亲了亲苏秦的额头然后出去了。

苏秦看着王堇的背影,肩膀还是那么的宽厚,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苏秦就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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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身份

苏秦和王堇再一次出现在房间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尤其是第一次见到王堇的韩皓然和李修德,他们俩都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够配得上苏秦。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夫王堇,这位是二师兄李修德,这位是师父的记名弟子,江南韩家未来的家主韩皓然。”苏秦介绍了三个人认识。

“王堇见过二师兄,见过韩兄。”王堇非常客气地给两个人见了礼,重点地看了看韩皓然,可以说,任何一个可能靠近苏秦的雄性动物,都会被王堇重点照顾的。

“原来你就是王堇,总是听先生和师姐提起,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英雄豪杰。”韩皓然看着一身彪悍气息的王堇,心中也是十分的佩服的,这样的人要么出身军绿,要么出身绿林,看着他一身浩然正气,加上他的身份,应该是好人无疑了,这个韩皓然也是“任人唯亲”的。

“韩兄称呼秦儿为,师姐?”王堇真想掏掏自己的耳朵,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是的,在下曾经败在师姐的手下,本来要在师姐身边执弟子之礼的,不过,先生和师姐手下留情,所以才免了在下的尴尬,实在是惭愧。”韩皓然提起之前输给苏秦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是丢人的事情,侃侃而谈,丝毫不隐瞒,让王堇刮目相看。

虽然王堇不是那种小看女人的人,但是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是啊,这个韩皓然能够如此坦荡,可见也是正人君子。

如果苏秦知道王堇在心里这么评价韩皓然的,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气得跳脚的,这个韩皓然现在看着像个人样儿了,之前那是有多嚣张啊。

“韩兄如此坦荡,王堇佩服,秦儿也有胡闹的时候,各位多担待了。”王堇一拱手说道。

“我哪里有胡闹,在这么说我,小心我不给你饭吃。”苏秦踩了王堇一脚就出去了,这个坏蛋王堇,等会在粥里给他加一大把的盐粒子。

后来到底苏秦也没有给王堇的碗里放上一大把的盐,相反还生怕他吃不饱,一个劲儿地给他添菜还有各种主食,直接把王堇喂得肚子都撑起来了,才算是罢休了。

“唉,我就说女大不中留吧,要不是这饭菜足够多啊,我们师徒三个就要舔盘子喽。”孙博闻取笑着苏秦说。

“师父,你没看王堇都熬成什么样儿了嘛?还不许我多给他吃点好吃的啊!”苏秦嗔怪地看着师父,不依地说。

苏秦这个样子韩皓然和李修德可是没见过,谁成想一直在他们心中高冷的苏秦,也有这样撒娇卖痴的时候,更别说这么体贴入微的给王堇夹菜添粥的了,他们俩都在感慨,这女人啊还真是善变。

“师父,你别笑话秦儿了,这段时间我真的是饿坏了,每天就是在马背上啃两块干饼,好不容易吃到了秦儿亲手做的饭菜,我这一下子就吃的有些多了。”王堇也憨厚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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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挂彩的赵谦

吃过了早饭,大家都各自散开了,韩皓然也不光是啃着孙博闻的手稿,开始就里面的一些问题进行询问学习,虚心求教的样子,跟之前的变化,差的不只是一星半点儿,

“不许看别人。”王堇见苏秦盯着韩皓然看,十分吃味地说,强行把苏秦的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呀,什么醋都吃,我只是在好奇而已,你不知道韩皓然以前有多讨厌,要抢我的房间不说,还对我挑战,嘻嘻,可是,后来他输了,本来呢,是要拜我为师的,不过,师父跟他祖父认识,所以就算了,后来,他在客栈里闷了好几天,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苏秦解释地说。

“这叫浪子回头金不换,跟我来,跟我去找赵谦,可能会有些你感兴趣的东西,走吧。”王堇十分自然地拉起了苏秦的手,往苏秦的房间走了过去,要是出门的话,还得给他的秦儿披上大氅才行,外面的天气渐冷,要是冻着了可怎么好呢。

还没等王堇和苏秦回去呢,小灰“汪汪汪”的叫声就响了起来,然后就听见搏斗的声音了,“糟糕!”王堇一皱眉,难道是有什么人闯了进来不成。

苏秦自然也听到了,听着里面的动静儿,好像还是个厉害的,至少小灰没有一个照面儿就把人给拿下了,王堇飞快地闯进了苏秦的院子,正好看见赵谦跟小灰在缠斗,小灰人立起来已经快有赵谦高了,而且身体非常的灵活,不管是爪子还是利齿,都是他的武器,赵谦的功夫也算是不错了,在小灰的面前还是吃了亏,手背上被小灰的爪子挠了三条血印子,衣服也被扯破了不少的地方,要不是赵谦躲得快,非得被小灰咬下来两口肉不可。

“小灰,住手。”王堇赶紧大叫了一声,赵谦见王堇叫住了小灰,赶紧飞身往后退了五六步,刚才他也想退的,只是小灰身形如电,把他的所有退路都给封死了,要不是头儿及时赶到的话,自己今天非得挂彩了不可,不是,是已经挂彩了,只是严重与否的区别。

小灰虽然被王堇叫住了,不过,还是非常的不服气,龇着牙“呜呜”地叫着,恨不得再一次冲上去,把赵谦撕个粉碎。

“小灰,过来,这个是自己人,这次是不小心靠近了咱们的房间,你看看他,记住了,下次不能咬他了知道嘛?”苏秦把小灰叫了过来,摸顺了他立起来的毛发,安抚着小灰的情绪,一边还把赵谦介绍给小灰。

要不是苏秦是从小儿把小灰养到大的,这样盛怒之下的小灰,一般人是不敢靠近的,感觉到主人的安抚,小灰慢慢地安静下来了,看着赵谦的眼神虽然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不过,好歹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了。

要是说起来啊,其实也不怪小灰,谁让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小灰的地盘,又踹了小灰两脚,现在没有报仇还是看在苏秦和王堇的面子,不然的话,以小灰这么记仇的性格,还不得给赵谦的屁股留下两个牙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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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记仇

小灰这记仇的性子是继承了来自他母亲狼的血统的,还记得小灰小的时候,村里的小孩子欺负他小,用石头扔他,才两个月大的小灰,硬是等了三天的时候,等着丢他石头的小孩落了单,咬的那孩子的鞋子都烂了才算是完事。

现在无端的被人闯入了领地,还打了一架,能放过赵谦,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安抚好了小灰,苏秦站了起来,“你的手背受伤了,进来我给你包扎一下吧,万一感染了,也不是小事。”苏秦是认识赵谦的,对小灰给赵谦造成的小伤,也只能是赵谦自己认了。

“这个小灰,也不是没见过我啊,这一见面就下死口啊,头儿,你这是怎么调教的,六亲不认啊,嫂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赵谦看着手背上鲜血直流的伤口,只觉得今天自己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怎么这么倒霉啊。

“小灰要是没见过你的话,就凭你这么闯进来,大腿里子不给你开两个口子算是你小子运气,看什么,还想跟小灰斗上一斗?还不进来。”王堇看着没出息的赵谦,这是好气又好笑,没事儿招惹谁不行,非得招惹小灰。

“这还是认识我啊?见面就往裤裆里掏啊,差点儿让我断子绝孙了,这要是不认识的话,还不一口一条人命啊。”赵谦看着乖巧地跟在苏秦身边的小灰心有余悸地说。

苏秦仔细地给赵谦清理了伤口,“你别害怕疼,这酒是我重新提纯过得,清理伤口的效果是最好的,你忍着点儿啊。小灰虽然经常洗澡,但是爪子上还是不免沾着各种脏东西,现在天冷还好些,要是天热的话,更不好愈合了。”

苏秦用自己卷的烈酒棉球轻轻地擦拭赵谦手背上的伤口,那刺激性的疼痛让赵谦龇牙咧嘴的,不过看着他们头儿不满的神色,马上忍住了,开玩笑,在宠妻狂魔的身边还敢露出嫌弃的表情,回去不被头儿练死才怪呢。

而罪魁祸首小灰,现在把鼻子放在两只前爪中间,圆溜溜的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苏秦,“你不用看着我,你做的没错儿,不过,这个人呢,是咱们自己人,我也知道你没有下狠手,小灰好乖的,晚上给你烤两条鱼吃,好不好?但是呢,下次这个人不能咬了,当然,他还是欺负你的话,尽管收拾他,记住了吗?”

苏秦别看认真地给赵谦清理伤口呢,但是也随时主意着小灰的情况,看到小灰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到底是从小儿养着的,对小灰的心思是了如指掌啊。

果不其然,苏秦的话音刚落,小灰就蹲了起来,还用自己的大脑袋蹭了蹭苏秦的腿,那意思好像在说自己知道了。

“嫂子,谁敢欺负小灰啊,我这就是一时情急,顺着头儿留下来的记号就找过来了,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小灰来了一爪子,我多无辜啊。那个,嫂子,我和小灰的关系还能不能修复了,要不我给他弄点吃的吧?”赵谦看着恢复了精神的小灰,心肝都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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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别院

“那倒不用了,小灰记住你的味道了,听了我的不会再咬你了,你也不用再吃的方面动心思,除了我们俩给的,他谁给的都不吃,好了,三天之后就没事儿了。”苏秦把药箱子收了起来说。

“行了,别臭贫了,赶紧说,兄弟们都了解到了什么情况,耽误了大事儿,我为你是问。”王堇踹了赵谦一下,让他快点干正事,被小灰伤到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是,头儿,除了咱们在大皇子府看到的,兄弟们一路跟着徐不治去了,大皇子在京郊的别院,哪里守卫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还有不少的暗哨,都是高手,别院被围得三层外三层,咱们的人暂时不能靠近,否则就会打草惊蛇的,不过,还是能看得出来,里面关了不少人,好像是除了大皇子府,另外的一个秘密基地。”赵谦正色地说道。

“另外一个?那个别院怕不是登记在册的吧?”王堇一皱眉,他可是对这个大皇子进行过深入的调查了解的,这个京郊的别院明显不在自己了解的范围内。

“是,这个别院十分的隐秘,天亮之后,兄弟们已经查过了,这个别院是在大皇子母妃容妃娘娘手底下的一个家奴名下的,但是一直都是大皇子在使用的,从外面看就是农庄,就是大了点,还有不少的佃户,其实都是掩护,实际上这些佃户也都是大皇子的人,里面肯定进行了不可告人的事情,而且,跟那些失踪的大夫有非常大的关系。”

赵谦看了苏秦一眼,这事儿苏秦也被卷了进来,现在还没有被徐不治抓走,不代表以后不会,现在他们这些大夫都被打上了标签,想要走也是非常困难的。

“那个别院也经常往出抬死人吗?”苏秦问了一句,她是结合刘子期的话问的。

“这个没有发现,不过,我们在别院附近留下了人手,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会知道的,嫂子为什么这么问?”赵谦反问了一句。

“你们不光要盯着那个别院,还有大皇子府,我和师父还有韩皓然今天遇到了一位大夫,他无意间发现,大皇子府隐秘的角门会往出太死人,而且这些尸体都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我觉得这两处地方,都是徐不治活动的地方,都不可放过。”苏秦分享了自己的消息。

“这个你放心,大皇子府本来就是要监视起来的,你说的那个大夫是什么来路,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王堇坐在了苏秦的身边说。

“他叫刘子期,也是一名大夫,他哥哥被大皇子府请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他一直在追查他哥哥的下落,他还想让我们帮忙劝告这些大夫不要进宫,我只说要从长计议,他就火了,甩袖子就走了,是个又臭又硬的脾气。”苏秦对这个刘子期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能这么说了。

“头儿,这个人我们会留意的。”赵谦没等王堇说呢,就做出了反应,这是他们这么长时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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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火药桶

“大皇子和徐不治这边还有什么消息,别磨磨唧唧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王堇心里也着急,能不急嘛,这事儿涉及到苏秦和孙博闻的安全,绝对是王堇心里的重中之重。

“徐不治研究出了一种新药,说是对皇上的病症十分有好处,现在皇上每天清醒的时间已经再延长了,据传闻说,是大皇子每天在佛堂里念经,大皇子的孝心感动了上天,这才降福于皇室的。”

“宫里流言四起,说大皇子是天命所归,还没有成为储君就已经给皇室带来福运了,已经有大臣请命,要立大皇子为太子了。”赵谦的脸上带着凝重。

要是真的皇上亲笔下诏立了大皇子为太子的话,那他们就被动了,现在七皇子萧翊君被分封到了北地,远离朝廷的中心,就算是还有朝臣和百姓念着他的好,也架不住大皇子的“名正言顺”啊,这才是赵谦最担心的。

“这个倒是不用太担心,只要一日未下诏书,我们就没有陷入僵局,你别忘了,还有迟迟不肯离京的五皇子呢,宫里的娴贵妃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了中宫虚悬,娴贵妃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女人,娴贵妃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兄长是掌握着京郊大营两万精兵的将军,别看没有定远将军手底下的兵多,但是这可是离着京城最近的军队,也是五皇子迟迟不肯离京,大皇子也不敢随便动手的筹码。”王堇看着赵谦和苏秦说。

一个吏部尚书,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怪不得那个五皇子说什么也不肯走呢,说什么要服侍在父皇身边,全都是借口,他们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现在整个京城就像是个火药桶一样,稍微不注意的话,就会爆炸,表面上看着还是平平静静的,其实早就已经变成了即将要爆炸的火山,所有的人都逃不掉,这是大齐的劫数,是所有百姓的劫数,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了王堇的话,苏秦陷入了沉默,权力真的是太可怕的事情,都说天家无父子,眼前这不就是嘛,没有一个皇子顾及到了皇上的性命,大皇子甚至还以皇上的性命和身体相要挟,任由徐不治不知道在皇上的身上做了什么,不死不活的,估计现在皇上是生不如死吧。

那那个萧翊君呢,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吗?苏秦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当初救了萧翊君是对是错,王堇跟着他又是不是落入了虎口呢。

“秦儿,你在想什么,你放心,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安全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一分一毫的。”王堇还以为苏秦是害怕了,这样的情况换了那个女孩子能不害怕呢。

“我倒不是害怕,我只是在想,萧翊君有一天会不会变成像是大皇子和五皇子那样的人,天家无父子,那你们这些人呢?”苏秦也不避讳赵谦,因为王堇能让赵谦到这里来,就意味着赵谦的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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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请帖

“不管以后殿下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至少现在,他对得起我,而且,秦儿,我们别无选择,抛开岳父大人和我的身世不谈,就是这乱世,我们要是不能有足够的力量庇护我们需要庇护的人,最后就会想水中的浮萍一样,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现在很庆幸,当初做了这个决定。”王堇坚定地看着苏秦。

“如果将来殿下变了,不再是我们熟悉的萧翊君了,大不了,我们走,远走海外,远离这是是非非,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处处无家处处家,你说呢?”王堇洒脱的一笑。

“你说的对,就算是萧翊君变得不是我们曾经救过的那个人了,大不了我们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是我想得太多了,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情况,陆相那里没有什么情况吗?”苏秦问了问赵谦。

“陆相这个人现在态度很暧昧,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是支持哪位皇子,也没有反对大皇子监国,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其他的事情,不过,大家都说,这位陆相其实才是大齐最大的贪官和奸臣,他手底下肯定养着不少的私兵,这么多年也没少暗中继续钱财,不过,并没见花到什么地方去,这才是最奇怪的。”

“还有,明面儿上,陆相这么多年一直都被岳父一家和嫡妻压制,其实都是表面现象,至少,丞相夫人做了什么,陆相都一清二楚。”赵谦嘲讽地一笑,那个蠢女人蠢了一辈子了,不知道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赵谦又跟苏秦简单的说了一下京城的局势,最后在王堇不耐烦的眼神中,委委屈屈地退了出去,来的时候走的是墙,回去的时候,额,那个原路返回吧。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关于你的身世?”苏秦窝在王堇的怀里,这天然的大暖炉子,可是比什么都好用的。

“我……”王堇刚想开口,苏大在外面敲门了。

“姑娘,外面来了一个丫鬟,是给姑娘送请帖的,说她们是光禄寺少卿家的人,她们家大小姐后日在五柳园设梅花宴,请姑娘过去赴宴的,这个是请帖,还请姑娘过目。”苏大把手里精致的梅花笺递给了苏秦。

“光禄寺少卿家?秦儿,你什么时候跟陈家人扯上了关系?这位陈大小姐怎么把帖子送到了你这里来了?”王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就是一份帖子嘛,苏大,你回话给来人,就说我一定准时到场,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陈大小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苏秦把花笺展开扫了一眼,这些京城的富家小姐啊,就会弄这个调调,也不知道真的大祸了临头的时候,她们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优雅风度了。

“是我失言了,不过这个陈大小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离着她远一点儿,别着了她的道儿。”王堇把苏秦手里的花笺拿了下去放在了一旁,嫌弃的样子非常的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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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硬骨头

“你怎么对这个陈大小姐这么大的意见,你认识她不成?”这个不成立啊,王堇是刚刚才到京城,也没有机会去认识什么大小姐啊。

“这个人,可能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不过,这件事我还没有彻底的确定,毕竟我小时候的记忆实在是太少了,身上只有这块玉佩,线索太少了。”王堇叹了口气。

“竟然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个陈大小姐是我在清河郡主那里遇见的。”苏秦就把怎么遇见陈月娥的事情跟王堇详细地讲了一下,还有把关庭的事情也说了。

“这回你不用再吃关庭的醋了,他只来过一次,估计是放下了吧,那个清河郡主其实人也还不错,你有她的消息吗?”苏秦其实对清河郡主的印象还可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清河郡主咄咄逼人的,但是最后其实还是放过了自己,要不然的话,就算是自己有手段,也会非常的麻烦。

“清河郡主其实人还算可以,在皇家的子嗣当中,算是比较讲理的,定远将军这个人呢,水比较深,但是为人还是非常的正直的,忠君的思想比较重,清河郡主你可以多接触一下,定远将军我们还在争取,现在情况不明朗,定远将军还在犹豫,定远将军现在是一品将军,可以说,大齐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兵权都是在定远将军手里,要是真的能争取到,即使是不帮着殿下,哪怕是袖手旁观呢,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王堇叹了口气,这个定远将军是块硬骨头,可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那个关庭,倒也算是个汉子,在军营当中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站稳了脚跟,要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定远将军为了训练自己的儿子,隐瞒了关庭的身份,让他从一个小兵做起,这样的情况,可没少让关庭吃苦头,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竟然真的坚持下来了,如果,他不是觊觎你的话,我想,我会和他成为朋友的。”王堇毫不吝啬对关庭的夸奖,这是对自己对手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现在你们也可以啊,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跟关庭产生什么关系的,虽然我和清河郡主现在的关系还不算是太坏,但是,清河郡主也不会让我进定远将军府的大门的,而且。”苏秦顿了一下,抓住了王堇的手,拿着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这里,只有一个叫王堇的人,占据了所有的位置,其他的人不会有任何的机会,这个叫苏秦的人,不管是眼睛里,还是心里,都容不下任何人的。”苏秦温柔地说,快要把王堇都给融化了。

“我相信,只是,任何对你有想法的男人,包括雄性动物,都是我的敌人。”王堇把苏秦带进了自己的怀里,声音震动,让苏秦真是又爱又恨的,这个小气的男人啊。

苏秦和王堇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好不甜蜜,这个时候方嬷嬷再一次造访,苏大赶紧往里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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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再见方嬷嬷

“姑娘,清河郡主府的方嬷嬷又来了,这次没带着什么人,只有一个小丫头在身边,好像不太想让人知道似的。”苏大好有点儿纳闷呢,怎么姑爷来了,这门房的工作也开始忙起来了呢。

“方嬷嬷?怎么又来了呢?你是想在屋里休息休息,还是跟着我去见见方嬷嬷,方嬷嬷是清河郡主的心腹之人,这次也不知道来做什么的。”苏秦非常尊重王堇的意见,到底要不要见方嬷嬷还是由王堇决定。

“我跟你一起去,彻底断了清河郡主对你的猜忌才好,你还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要是真的能有清河郡主对你的一点点照顾,我也能放心一些。”王堇揽着苏秦的肩膀说。

“好吧,既然你不介意被人当猴子看的话,那就去吧,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的。”苏秦一挑眉,两个人肩并肩的往出走,方嬷嬷已经被苏大请到了客厅,也已经上了好茶,因为家里就苏秦一个女眷,连个老嬷嬷都没有,就只能让方嬷嬷带着小丫头自己待着了。

不过,很快苏秦和王堇就过来了,“方嬷嬷,让你久等了。”苏秦跟王堇并肩而来,看在方嬷嬷的眼里有些疑惑,不过瞬间就明白了,估计这位长相不俗的男子,应该就是苏秦姑娘的未婚夫了吧。

“见过苏姑娘,这位向来就是苏姑娘的未婚夫了吧,老奴老眼昏花怕是认不清人。”方嬷嬷这话说的可是非常有技巧的,哪怕是认错了的话,也有的话说,毕竟方嬷嬷的年纪放在那呢,而且方嬷嬷觉得自己不会认错,因为这个距离的话,不是亲密的关系是不会有这样的站位的。

让方嬷嬷觉得更加惊异的是,一般情况下哪怕是夫妻关系,女子也会主动地往后退半步,以示对男子的尊重,没想到现在两个人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这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子就把未婚妻苏秦放在跟自己的并肩的位置了,让方嬷嬷越发有些看不懂这对年轻的男女。

“方嬷嬷说的没错,这位是我的未婚夫王堇,王堇这位是清河郡主府的方嬷嬷。”苏秦跟王堇两个人并肩走到了主位,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王公子仪表人才,跟苏姑娘真是天生的一对,老奴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了,也很少见到如此登对的,真是让老奴羡慕。”方嬷嬷笑容可掬的样子,非常能给人好感,这样的以为老嬷嬷真是个公关的高手。

“嬷嬷谬赞了,是秦儿不嫌弃在下而已,嬷嬷请坐。”王堇以一种主人的姿态招呼着方嬷嬷,虽然天上瘦削了一些,精神状态不是最佳,但是男的俊,女的俏,确实是赏心悦目。

方嬷嬷坐下来之后,脸上的笑容不见,不过心中有些打鼓,有男人在,这话就不太好开口啊,所以只能坐着等了,心里越来越焦急。

苏秦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你帮我去看看师父,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招呼方嬷嬷就好了。”苏秦的善解人意,让方嬷嬷十分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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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求子

“也好。”王堇也知道这个方嬷嬷好像有话跟苏秦说,接了话就下去了,对方嬷嬷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嬷嬷,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没有外人了。”苏秦温和地说道,既然知道要跟清河郡主还有定远将军打好关系,苏秦也更加的用心了,虽然之前有些不愉快,这都不妨碍以后的合作,这次方嬷嬷这样的表现,苏秦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好启齿的事情,有求于自己的话,这事儿就好办。

而自己要说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话,也就是医术了,可能是清河郡主有什么为难的病症需要自己的帮忙,如果真的能让清河郡主欠自己一个人情的话,以后的事情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这个,其实是我们家郡主,郡主这么多年只有少将军一个孩子,一直都想再给少将军添一个兄弟或者是妹妹,这么多年药吃了不少,大夫也没少看,可是一直没有的偿夙愿。”

“再加上将军他一年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京城跟郡主团聚,所以,一直都没有再次怀上个一儿半女的,郡主知道苏姑娘在妇科一道上颇为精通,就想请苏姑娘给郡主看看,不知道苏姑娘是否方便?”方嬷嬷说完之后,期待地看着苏秦。

苏秦一听原来是这个事儿,心里放心了不少,要是别的事情的话,苏秦可能会觉得有些棘手,要是说这方面的话,她可是专门研究过的,因为她不管是她三婶儿当初怀孕的时候的凶险,还是她娘的生产,都非常让苏秦担心,尤其是三婶儿冯氏的那个时候,更是让苏秦对怀孕生产这方面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在这方面还是真的有些信心。

不过,苏秦可不会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让方嬷嬷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苏姑娘,是有什么困难?”方嬷嬷出声询问。

“这个我倒是可以去给郡主娘娘看诊,不过,我不知道郡主娘娘吃过什么药,体质什么样,所以不敢贸然下什么定论。”苏秦略微有些为难地说。

“苏姑娘,老奴带了郡主娘娘常吃的调理身体的药方,还有之前吃过的药方子,苏姑娘看看。”方嬷嬷是早有准备的,让小丫头把几张方子给苏秦送了过去。

苏秦接过方子仔细的看过,这调养的方子中正平和,是谁都能用的,但是不一定适合郡主的体质,之前的药方苏秦也看了,看起来,清河郡主在当年生关庭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发育的还不够好,所以有些难产失血,不过,具体怎么样还得看看再说,这个时候不是自己开口的时候。

“这样吧,现在看这些方子,还是得看看郡主娘娘的脉象,不知道郡主娘娘什么时候有时间,方嬷嬷也知道,我们这些大夫都等着皇宫的召见呢,我怕耽误了郡主娘娘的事。”苏秦客气地说把方子还给了方嬷嬷。

这些方子都是清河郡主吃用过的,是不可能遗留在外面的,就是现在给苏秦看,都是对苏秦极大的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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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章 应诊

“如果苏姑娘方便的话,可不可以现在就跟随老奴回去呢,老奴知道,苏姑娘一直在等着皇上的召见,所以,这个不情之请还望苏姑娘见谅。”方嬷嬷还挺着急的。

苏秦想了想也可以理解,清河郡主这么多年求子心切,现在看到额希望,想要早点求医也是正常的,“那方嬷嬷稍等,容我收拾一下东西,再跟嬷嬷过去。”苏秦点了点头让方嬷嬷和小丫头稍坐,自己去找师父还有王堇了。

“那个老嬷嬷神神秘秘的到底想跟你说什么?”王堇正在跟孙博闻还有韩皓然聊天儿呢,李修德则在一旁整理药材呢,这件宅子的每间带客厅里都有一个小型的药房,随时随地都能让他们研究方剂和药材,这也就是住的都是大夫,要是一般的人啊,光是这股药味儿,就够让人头疼的。

“是清河郡主请我去看诊的,涉及女人家的事情,你当然就不好在场了,清河郡主不过是想要再添一子半女的,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师父,我跟方嬷嬷去一趟,一会儿也就回来了。”苏秦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王堇。

“师父,我陪秦儿去一趟,师父放心,我们会很快回来的。”王堇站起身来说。

“好,那你们去吧,那个清河郡主为人还算不错,要是能治好了她,让她得偿所愿的话,也是咱们身为大夫的本分,去吧。”孙博闻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嘱咐了两句就让两个人走了。

方嬷嬷正等的着急呢,就见苏秦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身上披了个短一些的披风,银色的披风,上面缝了一圈白色的兔毛,让苏秦显得越发的温婉动人了,身边跟着的王堇倒是还是那身衣服,身上多了个药箱,看起来两个人是要一块儿过去了。

方嬷嬷想了想也好,让郡主见见这位苏姑娘的未婚夫,郡主的心就更能放下了。

“方嬷嬷,我们走吧,王堇也是初到京城,我还想买点东西,带着他过去,没什么关系吧?你放心,他不会冲撞了郡主娘娘的。”苏秦解释地说。

“如此青年才俊,郡主娘娘也希望少将军多多结交的,今天正好少将军也在家,不妨事的,王公子,苏姑娘,跟老奴走吧。”方嬷嬷笑呵呵地说。

“方嬷嬷请。”苏秦温和一笑,几个人出了院子,各自上了马车,往定远将军府去了。

定远将军刚刚升了一品大将军,正在改换门庭,门楼和牌匾正在更换呢,门口那些工匠正在赶工呢,“王公子,苏姑娘,老奴带着两位从侧门进去吧,马车自会有人来照顾的。”下车之后方嬷嬷就带着王堇和苏秦从侧门进去了。

清河郡主正在跟儿子关庭说话呢,说的内容不过是安排赏花宴的事情,“娘在五柳园设了梅花宴,邀请了京城的大家闺秀,儿子,你也好好看看,要是有合适的啊,娘去帮你说,你看怎么样?”清河郡主温温柔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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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一表人才

“禀郡主娘娘,少将军,方嬷嬷带着苏姑娘还有一位公子来了,正在花厅用茶呢。”小丫鬟进来禀告说。

“嗯,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好好招待,不可怠慢了,知道嘛?”清河郡主脸上的惊喜之色非常明显,心情也有些激动,要是这位苏姑娘真的能让她得偿所愿的话,让她付出什么她都愿意的。

“娘,秦,苏姑娘怎么来了?跟着她来的公子,是谁?”关庭听他娘说什么赏花宴的事情正乏味呢,刚开始听见苏秦来了还挺高兴,后来知道还跟着来了一位公子,皱了皱眉头,当然关庭没有往王堇身上想,毕竟王堇没有跟着苏秦一起来。

“回少将军的话,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方嬷嬷没说,不过,奴婢瞧着苏姑娘跟那位公子有说有笑的,对了,方嬷嬷说这位公子姓王。”小丫头口齿伶俐地说。

“王堇?竟然是他?”关庭霍地一下就站起来了,这可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还以为王堇去学艺了没有回来,谁想到他竟然跟着来到了京城。

“王堇是谁?哦,估计就是苏姑娘的未婚夫了吧,正好儿,娘还正想见见呢,庭儿,咱们一起过去吧,你们都是同龄人,也好在一起说说话。”清河郡主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让自己儿子看看人家未婚夫妻甜蜜的样子也好,正好断了儿子的念想,估计对这个赏花宴就没有那么排斥了吧。

清河郡主打着这个主意,拉着儿子的手就走,关庭有心不想去,但是心里总有一只小手,让自己去看看,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这几天关庭的内心十分的煎熬,他当然是想看看苏秦的,不过,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这个勇气,一直避着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让自己去想苏秦,没想到还是没有躲开,苏秦竟然出现在了自己家里,还跟王堇一起来的。

“民女苏秦见过郡主,给郡主请安。”苏秦轻轻福礼,端庄大方,温和有礼的样子,让清河郡主越看越喜欢,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在你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她不管什么样的举动和行为甚至是一个表情都会让你觉得讨厌,当你觉得一个人好的时候,就怎么看怎么顺眼了。

就比如现在的清河郡主,她第一次见苏秦只觉得这个姑娘牙尖嘴利,很不好对付,现在误会说开了,也解清楚了,看到苏秦就都变成了优点了。

“草民王堇贸然来访,还望郡主恕罪,给郡主见礼。”王堇身材挺拔,形容俊美,果然是一表人才,清河郡主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堇,怪不得苏秦没瞧上自己的儿子,眼前的年轻人一点儿都不比自己的儿子差,而且,这人身上的气质跟自己丈夫有些相像,不知道为什么,清河郡主有这样的感觉。

“郡主,这位就是苏姑娘的未婚夫了,今天老奴去请苏姑娘的时候,正好王公子来找苏姑娘了,老奴自作主张就把人都给带来了,毕竟苏姑娘也需要人照顾,还请郡主恕罪。”方嬷嬷说完了之后请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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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病症

“王堇,好名字,果然是一表人才,跟苏姑娘十分的相配。你们两个快起来吧,你们可是本宫请来的贵客呢,嬷嬷也起来,像是这样的青年才俊,就应该多多的领进府里来,正好儿,庭儿也在呢,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也更有话说,庭儿好好招待客人,娘跟苏姑娘说说话,去吧。”清河郡主要找苏秦看看自己能否再次怀孕,这事自然是不好让自己儿子知道的,正好让儿子招待王堇。

关庭看着站在地中间的站着的王堇,上次一别,时间也不短了,自己的变化大,王堇的变化更大,真的不知道这个王堇经历了什么,原本锋锐的气息收敛了起来,有的只是中正平和,但是关庭的直觉告诉他,王堇是更加的圆融沉稳了,这种感觉让关庭觉得很危险。

“是,娘,王公子,请。”关庭也想再会会这位“情敌”,不对,应该说,他连成为王堇情敌的资格都没有了。

王堇冲苏秦点点头,再一次跟清河郡主行礼之后就跟着关庭下去了,看着关庭和王堇走了,清河郡主就把小丫头们都打发下去了,只留下方嬷嬷一个人在身边伺候。

“苏姑娘,想必今天请你过来,方嬷嬷已经跟你说过了,本宫,不,我就想知道,我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诞育孩儿。这么多年了,我就只有关庭一个孩子,将军嘴上不说,可是我心里清楚,将军也是喜欢孩子的,可是这么多年了,大夫没少看,药没少吃,就是没怀上。”

“我听方嬷嬷说,苏姑娘你医术极好,尤其是在妇婴一科上面,我想让苏姑娘帮帮我,要是真的能够让我得偿所愿的话,苏姑娘,你说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办到。”清河郡主说话越来越急,可见她是把苏秦当成是救命稻草,唯一的希望了。

“郡主,您别着急,就算是民女想帮你,民女也得给您把把脉才行啊,郡主别急,放松心情,这样脉象才稳,才更准。”苏秦看了方嬷嬷一眼,方嬷嬷马上拿出了一方帕子来,盖在了清河郡主的手上,苏秦伸出青葱的玉指搭在了清河郡主的腕脉上。

苏秦仔细地诊脉,脸上的神色不变,恬淡的样子,好像是老僧入定,清河郡主和方嬷嬷虽然着急,不过,也不敢打扰,只能耐心地等待。

“郡主娘娘,您在生产之时大出血,伤到了身体的根本,当时您的年纪又小,所以伤害就大了些,这么多年的调养也还算是有效果的,不过,郡主娘娘现在寒气在身,这个应该是导致郡主多年来不能再孕饿主要根源。”

“郡主娘娘,您每月的月事可是极不舒服,伴有体寒发虚,汗出不止的症状?”苏秦询问地说。

“确实如此,郡主每个月的小日子都会非常痛苦,药石无用,苏姑娘,这可怎么办啊?”方嬷嬷先开口了,清河郡主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可能是想到了每个月都要经历的大姨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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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艾灸

“这就对了,寒气深重,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也怪不得那么多太医都束手无策的。”苏秦叹了口气,这宫寒之症是最难处理的,那些大夫又都是男子,这样的话自然是不好跟清河郡主说的,很多时候就连多问两句都不敢,这望闻问切,问是非常重要的,问都不敢问的话,还怎么对症下药呢。

“那苏姑娘,可还有救?”清河郡主的眼圈儿有些湿润了,整个心都揪在了一起,深怕苏秦说出来自己再也不能有孕的事情来。

“要是有联合的其他病症的话,那就还真是棘手了,要是单单的宫寒之症的话,民女还是有些办法的,如果要是快的话,一个月就应该会有效果的,郡主娘娘的年纪刚过三十,还不算大,要是想要孕育子嗣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用心调养的话,还是很有希望的。”

苏秦虽然没有说一定,但是这很有希望四个字,实在是让清河郡主还有方嬷嬷心花怒放啊,还从来没有一个大夫说过这样的话呢,他们都只会说缘分未到之类的话,现在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苏姑娘,要是你真的能让我再次怀孕,我愿意付出一切,苏姑娘,要怎么做,需要什么药材还有东西,你尽管说。”清河郡主难掩激动的神色说。

“郡主娘娘别着急,心情大起大幅,对身体也是没有好处的,倒是不用什么特殊的药材,都是些寻常的东西,想来府上都会备有齐全的,之前那你服用的调养方子,对大多数的人都是有益处的,但是没有针对郡主娘娘您的体质,还需要修改一二,另外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东西了。”苏秦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来几根灰黑色的条状物。

“这个是什么东西?能治疗我的宫寒之症?”清河郡主好奇地看着那些条状物。

“这个是艾条,是我用艾叶制成的,这艾叶有温经,去湿,散寒,安胎的功效,我取得是五月初五端阳节那天采摘的艾叶,晒干捣碎成艾绒,加入了了其他的药材,制成了艾条,用着艾条燃烧产生的艾热刺激穴位,能够很好地散出您体内的寒气,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见效。”

“再配合汤药调理身体,我想,如果定远将军的身体没问题的话,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了。”苏秦对自己的艾灸是十分有信心的。

“这艾灸,要烧了点在郡主娘娘的身上?”方嬷嬷惊讶的眼睛的瞪大了,这要是伤到了郡主娘娘的身体,那可不得了啊。

“这个艾灸里面的艾绒还有药材燃烧之后的温度不会高的,不会伤害到郡主娘娘的皮肤,当然最开始还是我给郡主娘娘艾灸,你们找一个心灵手巧的小丫头,跟我学,毕竟刚开始的七天里,每天要艾灸三次,接下来的三个疗程,也要每隔一天艾灸三次的,我还在等着朝廷的诏令,怕是会耽误了郡主娘娘的治疗。”苏秦把艾条放在一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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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效果

苏秦把艾条放下之后就开始写方子了,新房子是在原来方子的基础上更改的,更加适合清河郡主的体质,配合艾灸见效也更快。

“那就麻烦苏姑娘了,那这艾灸?”清河郡主心急的恨不得现在就能怀上孩子,自然是一刻都等不得的。

“麻烦方嬷嬷找两个信得过又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来,我先给郡主娘娘艾灸两次,两个小丫头学会了,我也就放心了,这方子每天一次,还是跟之前一样,等郡主娘娘的月事来的时候,我再过来看看,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来找我就好了。”苏秦很能理解清河郡主的心情,所以也不耽误这个功夫了。

“是,是,老奴这就去,这就去。”方嬷嬷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清河郡主一点头方嬷嬷就赶紧小跑着下去找人去了,苏秦笑了一笑,这位方嬷嬷还真是对这位郡主忠心耿耿的。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清河郡主询问地看着苏秦。

“请郡主娘娘去内室,艾灸需要宽掉外衣,留下小衣,我先准备一下。”苏秦说。

“好,那我们这就去,这就去。”清河郡主求子心切,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要是能让她顺利地怀上身孕,别说是宽掉外衣了,就算是在她身上割肉,她也愿意啊。

方嬷嬷别看年纪不小了,腿脚儿可是利索着呢,很快就找来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来,这两个小丫头都是家生子,老子娘不是在将军府做事,就是在郡主府承担要职,原本只是二等丫头,这回有了这个契机看来两个丫头一等丫头的地位有望了。

苏秦按照固定的穴位一点点的给清河郡主艾灸,一边做一边教导两个丫头,两个丫头水灵灵的眼睛瞪得溜圆的,耳朵也支棱着,生怕错过了苏秦的任何一个动作还有话语。

一番艾灸过后,清河郡主只觉得脑门和手心脚心都出汗了,虽然艾灸在皮肤上还是带着不舒服,还有那种滚烫的感觉,不过,还真是舒服了不少,等最后的时候,连后背和肚子上也微微出汗了。

“好了,这样一个循环下来啊,郡主娘娘会出汗,这是好现象,寒气通过毛孔一点点的排出来,再配合汤药效果就更好了,你们看清楚了吗?等明天艾灸的时候,你们操作,我来看着。”苏秦也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这样集中精力还是挺费神的,还得分出心思来教导两个小丫头呢。

“是,苏大夫,奴婢们记下了。”两个小丫头都是聪明之人,艾灸的穴位记得非常准确,苏秦觉得明天自己再看一次的话,估计就没什么问题了。

“郡主,香汤已经准备好了,郡主可以沐浴更衣了,这里就老奴照料吧。”方嬷嬷赶紧给清河郡主盖上了薄被,生怕郡主再着凉了。

“嗯,最好沐浴的水也要热一点,汗发出来的越多,也就越好,郡主感觉如何?”苏秦收起了剩余的艾灸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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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合作

“出了一身的汗,虽然被灸的地方有些疼,也有点烫,不过,舒服多了,苏姑娘果然医术高明。”清河郡主浑身上下香汗淋漓,脸上的红晕非常的明显,可比之前用脂粉掩盖下的脸色好太多了。

“郡主娘娘福泽深厚,哪里就是民女的功劳呢,方嬷嬷伺候郡主娘娘沐浴吧,我这就告辞了,让小丫头送我出去就行了。”苏秦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要走了。

“如此,也好,明日我再派人请苏姑娘过来,小翠,好生送苏姑娘出去。”清河郡主现在只想把身上的汗水洗掉,也顾不上招呼苏秦了。

叫小翠的丫头就会跟着苏秦学习艾灸的其中的一个,冲苏秦福了福身就把苏秦送了出来,当然也有人去通知王堇了,两人自然是要同来同往的。

苏大驾车在侧门等候,苏秦和王堇一前一后上了车,“你刚才都跟关庭说什么了?你们动手了?”苏秦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王堇穿着,虽然整理过,还是能看出来有褶皱的痕迹,一看就是被人抓的,看起来两个人的见面不是很愉快啊。

“嗯,我们去了演武场,自然是要切磋一二的,你放心,我没有挨欺负,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这个关庭这段时间长进不小,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合作关系了。”王堇没有隐瞒地说。

“你跟他合作?他知道你的身份了啊?”苏秦心都提了起来,王堇的身份特殊,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被人知道了身份的话,那可是十分的危险的。

“你放心,我没有把自己的底细都露出来,只是跟他谈了点儿别的,不会威胁到我的安全的,他很聪明,对现在的局势掌握的非常准确,跟他那个父亲也不一样,关庭可能会成为关键的一环。”王堇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你是说,他想要?”苏秦疑惑地看着王堇,这个关庭的脑子要是没病的话,就不会想要造反吧?

“这个倒不会,但是,他想要保护好自己的母亲,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家,而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五皇子,不管是哪个皇子登上大位的话,定远将军一家的下场都不会好到哪儿去的,两个人都是心胸狭窄,自私自利的人,定远将军现在的态度不明,明显不想偏帮任何一方,这样的情况,可能会暂时维持住现状,但是,以后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就不好说了,所以关庭想要搏上一搏,可能还会给一家人留下生机,所以他选择跟我合作。”王堇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不会是你自己说的吧?”苏秦看着王堇说。

“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就算是我不说,在他面前活动的多了,他早晚也会猜出来的,既然是要合作,当然要拿出点儿诚意来,不是吗?”

“我说了关庭很聪明的,我点了两句,他就懂了,后来的话也就好说的多了。”王堇想到刚才跟关庭的对话微微一笑,如果他真的能放下,王堇不介意跟他做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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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良妃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也好,殿下这边的情况不是很好,能够拉拢到一些人帮忙就更好了,不然的话,要是真的等殿下在北地那边做出点儿成绩来,然后再回头跟大皇子或者是五皇子争夺皇位的话,估计黄花菜都得凉了。”苏秦耸了耸肩说。

“其实殿下被分封到了北地的四府六县也不全是坏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北地确实是地大物博,如果人口能够跟得上的话,是很好的储备粮草和兵员的地方,而且多山多岭,山高林密,可以迂回作战的地方多,有这些屏障在,不管是大元还是北燕或者是蒙古都不可能轻易地就把北地全部吞没,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这三个国家一直都只敢打草谷,而没有哪一国敢占一府一县。”

“另外,你别小看这位殿下,他胸中自有雄韬伟略,比任何人都能隐忍,都沉得住气,知人善用,心胸广阔,这么多的皇子当中,也就只有七殿下,还能让人看到一些希望。”

“只是可惜了,咱们这位皇上啊,沉溺于儿女私情,看重的是十皇子,这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年人,先不说十皇子能不能堪当大任,关键是在现在的局势下,皇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十皇子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次动荡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还有良妃娘娘,这个一直依附于皇上的宠爱而存在的女人,不知道会不会香消玉殒,不过,也不能小瞧了这个女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保持荣宠不衰,生下了皇子并且养大,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王堇盯着不断晃动的马车帘子,低声地说。

“良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啊,竟然让皇上如此的沉迷,舍弃了那么多的成年皇子不选,更是把七殿下推出来当靶子,也要护住他们娘俩?”苏秦对这位良妃娘娘很好奇,难道这位良妃娘娘美若天仙,应了那句话了,“六宫粉黛无颜色,从此君臣不早朝。”

“良妃娘娘出身民间,是皇上无意间收了的一位妃子,刚刚进宫,侍寝之后就封了嫔位,不到半年就是贵嫔了,等生下十皇子之后,更是力排众议把位份提到了良妃,要知道良妃可是四妃之一,身份尊贵,要不是这位娘娘没有母家助力,怕是淑贵妃也当得了。”王堇对这位皇上不甚了解,爱江山更爱美人,就是不知道这江山和美人最后能不能保得住了。

“你要说起来,这位良妃娘娘很是厉害啊,没有任何的势力,只靠着皇上的宠爱,在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活下来了,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这么多年荣宠不断的,估计不管是娴贵妃还是其他的娘娘,都对她十分看不过眼吧?”

苏秦虽然不知道皇宫之中是什么样子,但是想想也知道了,那么多女人争抢一个男人的关注和宠爱,那是什么样的血腥战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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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逼迫

“现在良妃的日子很不好过,十皇子更是被软禁了起来,大皇子对这位皇弟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一个抢了自己父皇,威胁自己地位的十三岁少年,呵,境况也是可想而知了,其实按理说,大皇子想要让十皇子命丧黄泉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只是软禁着他,实在是想不通啊。”

王堇刚刚到京城,很多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尤其是皇宫的事情,现在戒备森严,就是七殿下之前埋下的眼线也暂时失灵了,还真是麻烦的紧啊。

苏秦和王堇小声地说着京城的事情,这个时候的皇宫,已经全在了大皇子的掌握之下,太监宫女都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触动了大皇子的眉头,而丢了性命。

“大皇子,你,你不能这么做,本宫是皇上的女人,是你的庶母,你不能这样,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一直被苏秦好奇的良妃娘娘,面对**熏心的大皇子,一直往后退,大喊大叫的,也没有人一个人敢进这个寝殿,而良妃的几个心腹全都倒在了阻拦大皇子恶行的路上了,血迹未干。

“皇上的女人?孤用不了几个月就会成为皇上了,那你是不是就是孤的女人了啊?”大皇子其实长得也还过得去,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全是色眯眯的表情,实在是猥琐不堪。

“你把皇上怎么样了?你说,你把皇上怎么样了?你这个恶魔,竟然敢弑君杀父,你就不怕天下人知道了,你再无立锥之地吗?”良妃娘娘一听皇上要不好了,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也不往后退了,死死地瞪着大皇子。

“美人儿,那个老家伙有什么好的,你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难道就甘心守着那个老家伙过日子,这个老家伙虽然宠爱你,但是这么多年也没少娶妃纳美的,每个月来你的宫中也是有限吧,来,让孤好好的疼疼你啊,来,别怕,过来啊。”大皇子一脸的得意之色。

“你别过来,本宫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你要是敢过来动我一根手指头,本宫,本宫就死给你看。”良妃狠厉地把自己头上的金簪拔了下来,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大有大皇子要是敢上前就自杀的意思。

大皇子一看良妃这个样子,登时就没了兴致,正好这个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在大皇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大皇子的脸色一变,并不再逼迫良妃了,“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你等着。”

说完这话,大皇子一甩袖子就走了,良妃娘娘手里的金簪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皇上,皇上,你把臣妾一个人留在宫里,臣妾生不如死啊皇上。”之后就是良妃呜呜咽咽的哭泣的声音,这样的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

良妃哭的像个泪人一般,外面的奴才只是进来把几个已经死透了的宫人拖了出去,长长的血痕刺激着良妃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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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不一样的花笺

“皇上,皇上,你救救臣妾,臣妾快要支撑不住了。”良妃掩面而哭,声音悲切,可以说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不过,这梨花带雨的情景注定是没有人能够欣赏了。

原本风光无限的良妃现在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可怜的十皇子,从一直被皇上捧在手心上的天之骄子,已经沦为了皇宫当中的小可怜,哪怕是一个稍微有点儿能耐的小太监小宫女都能欺负他了,十三岁的十皇子也曾经反抗过,但是换来的只能是更加残忍的虐待。

“你原来不是高高在上吗?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跟一条狗一样,快点把这些衣裳都给娴贵妃娘娘洗干净送过去,要是洗不好的话,今天的晚饭可就没有喽,到时候可别怪奴才不给尊贵的十皇子殿下留饭啊。”一个身穿青蓝色衣服的小太监,面带讥讽地对十皇子说。

十皇子低着头,双手通红地浸泡在冰冷的水中,里面的衣服说是娴贵妃的,其实都是他们这些太监的,甚至里面有贴身的衣裤,十皇子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地突起,不过,他选择了忍耐,现在不是他反击的时候,等到有一日他和母妃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一定让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好看。

当然这一切都不关王堇和苏秦的事情,两个人没事儿的时候就四处逛逛,没有屠刀悬颈的自觉,仿佛真的是来见识京城的繁华与热闹的。

两天的时间眨眼而逝,到了参加五柳园赏花宴的日子了,苏秦任由王堇给自己挑衣服和首饰,自己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的两张赏花宴的请帖,一张是陈月娥派人送来的,另外一张是清河郡主送来的,原本苏秦看着陈月娥送来的那张请帖,也是似模似样的,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不过,跟清河郡主送来的烫银的花笺区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儿,一看之下真假立现。

“王堇,你说这个陈月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在五柳园的赏花宴上出丑?难道就是因为我说了她两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苏秦翻开陈月娥送来的花笺,这个陈月娥也不算是太笨,没有留下任何的关于她的信息和字迹,只是派了个小丫头过来,本来苏秦虽然回应了回去应约,不过是逗逗陈月娥玩儿罢了,现在看来,她还真的要去一趟了。

清河郡主亲自下帖子了,要是被人知道了自己没给清河郡主这个面子的话,估计也会让清河郡主下不来台吧,“有人送上门来找虐,你又何必替她操心呢,清河郡主这边,估计是感激你给她看诊,去还是要去的,不如我找个人陪你吧?”王堇挑了一件银狐的披风出来,还有一整套青玉的首饰出来。

“你在京城还有认识的人,还是女眷?”苏秦是实在没想到,也越来越看不懂王堇了,这种感觉微微让苏秦有些不安。

“我不认识,但是不代表没有人脉,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在赏花宴上无聊的,也许你会结交到几个好姐妹也不一定,看看我的眼光如何。”王堇把青玉的首饰放在了苏秦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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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苏家妹妹

“嗯,这套青玉的首饰可是我这次带来的首饰里面最好的了,你这是让我去出风头了啊,你可别忘了,这次五柳园的赏花宴的目的是什么,那可是清河郡主选儿媳妇儿呢,你觉得,我这样去了,你不会嫉妒?”苏秦把玩着那青玉头面里的一对耳坠子说。

“不会,我的秦儿永远都是我的,关庭就是投胎在活两百次,他也不会有机会的,一个赏花宴而已,出去散散心也好,这京城也是太闷了些。”王堇觉得自己的女人就应该活的肆意,想去哪儿去哪儿,不受任何人的眼色和欺负,一个小小的赏花宴而已,就当是去玩了。

“你还真是有自信,那我就这么去了啊,要是我挨欺负了,你可得给我找回来才行,不然的话,我可不依。”苏秦拿过青玉头面,也没有全都妆点到自己的头上,只选了几件合适的,再披了那件银狐的披风,风姿绰约,亭亭玉立,王堇有点儿后悔了,这样的苏秦一出门,姓关的那小子怕是眼睛都要掉进去了吧。

“苏小姐,请吧,今天小的给您赶车,可好?”王堇笑呵呵地说。

“你也要去?”苏秦好奇地问。

“看心情,我们走吧,去晚了的话,可就有些施礼了。”王堇拉着苏秦的手出门了。

苏大被王堇抢了差事,还老大不愿意呢,不过这是姑娘和姑爷感情好,他就只能在家里待着了。

“要不你跟我走一趟?”这个时候韩皓然换了一身杭绸的衣裳,披着一件墨色的披风,发髻用白玉的冠束起来,赫然就是当初那个苏秦刚认识的韩皓然的模样了。

“还是不了,韩公子,姑娘和姑爷都走了,小的还得留在家里伺候先生呢。”苏大根本就不买韩皓然的账,转身走了。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我韩家还缺一个赶车的小厮不成,切。”韩皓然出了大门,早就有韩家的家奴安排好了车架,慢悠悠地往五柳园去了。

这五柳园是皇家园林,种植了不少的梅花,有专门的人伺候,这些皇室中人都可以在这里游玩赏花,当然也可以在这里举办宴会,就像是今天,清河郡主在这里举办赏花宴也是寻常事。

寻常是寻常,不过今天这次的赏花宴可是让京城中的名门闺秀芳心暗动,大家都再说,这是清河郡主在给她的嫡子关少将军挑媳妇儿呢。

等王堇和苏秦到的时候,马车已经排起了长队了,“这么多人啊?这天寒地冻的,就为了看个梅花?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苏秦撇了撇嘴,要不是好奇这个陈月娥要做什么,又不好抹了清河郡主的面子,苏秦才不凑这个热闹呢。

“前面可是苏家妹妹?”苏秦刚从车上下来,没曾想竟然有人叫苏家妹妹,难道叫的是自己不成?

苏秦回头,正看见一位披着红色斗篷的少女正在下车,这少女不像是别的姑娘由丫鬟扶着下车,而是一个箭步就跳了下来,英姿飒爽的样子,让苏秦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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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马玉儿

一身红衣的少女脸上扬起笑容走到了苏秦跟前,“你可是苏家妹妹,早就听爹提起,就是一直没有机会相见,我是西北营大统领家的,我叫马玉儿,我今年十六岁,苏家妹妹可是要叫我姐姐的。”红衣少女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

苏秦看了看王堇,原来这就是王堇说自己可能会认识的小姐妹,“见过马姐姐,苏秦有礼了。”苏秦对这位英姿飒爽的红衣少女马玉儿非常有好感,红的就像是一团火一样,那么的张扬而热烈,让苏秦心生欢喜。

“这就对了,我爹在信中不止一次地说过苏是叔叔还有你的,说我要是有你一分的安静就好了,弄得好像我爹见过你似的,现在一看我爹竟然说的一点儿没错呢。”马玉儿上下的打量了一下苏秦说。

“肯定是我爹说的,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让马姐姐误会了,其实我是最喜欢胡闹的性子的,马姐姐不要笑话我就好了。”两位姑娘一见如故,倒是把王堇晾到了一边了。

“这位是?”马玉儿跟苏秦说了半天的话,这才注意到,苏秦的马车跟前还真着一个大个子的男子呢,向来是苏家妹妹一块来的吧。

“这位是我的未婚夫,王堇。王堇你自己想去哪儿去哪儿吧,我跟马姐姐在一起,你就放心吧。”这边儿都是女眷,大多数还都是未婚的女儿家,王堇在这里确实不方便。

“也好,那就麻烦马小姐了,你放心,我不会走多远的,一会儿见。”王堇冲马玉儿一抱拳,然后把身边的马车交给了在五柳园伺候的奴才,这才走了。

苏秦只觉得王堇是有事情而来的,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才不会凑热闹呢,“马姐姐,那我们走吧,这天寒地冻的,何苦在这里吃风呢。”苏秦见王堇走远了对马玉儿说。

这马玉儿是西北营马大统领的女儿,自己爹爹在马大统领的麾下,这自然是自己人了,没想到,王堇给自己安排的还真是够周到的了。

“走吧,其实我到不觉得冷,只是妹妹太过单弱了,怕是受不了这京中的寒冷呢。”马玉儿自来熟地拉起了苏秦的手,马玉儿身后的丫头把请帖给门口迎客的奴婢查看了一番,两个人就这么顺利地进门了。

她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在暗中有个小丫头一直在看着苏秦两个人呢,看着苏秦进了门之后,匆匆地走了,门口儿的人多车多,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丫头的行踪。

苏秦和马玉儿越聊越投机,没用多大一会儿就熟络了起来,竟然是一见如故呢,“苏妹妹,这次你被朝廷征召而来,可要小心,听我娘说,那个徐神医不是什么好人,神神秘秘的,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马玉儿看着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低声对苏秦说。

“姐姐怎么知道的?”苏秦没想到,自己身边知道的,已经不止一个人在提防徐不治了,之前遇到的刘子期是这样,现在的马玉儿也是,难道这消息已经传开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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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打蛇打七寸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你也知道,到了我爹这个品级啊,家眷都是要留在京城的,我爹担心我们的安全,当然留下了一部分人手的,都是这些人得到的消息,我也是偷偷听到的,反正你要小心,要是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和我娘,我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苏叔叔对我爹有救命之恩,你既然到了京城,就是到了我的地盘了,我自然会护着你的。”马玉儿拍着胸脯保证。

“马玉儿?你这个人还真是自甘堕落,跟个乡下的村姑互称姐妹,也不怕丢了你爹大统领的脸面,我可好言相劝,这人啊,也不能光看外表,小心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银子呢。”

陈月娥带着两个小丫鬟,穿着精致,发饰新奇,身上的穿戴也都是精挑细选过得,为了应景,还在自己的眉心用花钿装饰了一下,远远看去,就像是在眉间开了一朵梅花一样,端的是一位美人,不过,这脸上嘲讽的表情实在是破坏了她今天的精心打扮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家的大小姐啊,今天清河郡主请的人,可都是家中的嫡女,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啊?莫不是贿赂了这五柳园的掌事,哦,不对,这五柳园是皇家园林,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的,估计是从哪个不知名的洞子里钻进来的吧?”马玉儿掩面而笑,这打蛇打七寸,陈月娥庶出的身份,是陈月娥永远的痛。

马玉儿跟这位陈大小姐本来就不对付,见面十次至少有七次都要拌上两句嘴,这次,陈月娥一出场就对自己刚刚结识的妹妹出言不逊,马玉儿这火爆的脾气,怎么可能不生气呢,她看不懂的什么,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道理,专门往陈月娥的痛处戳了过去。

“你,马玉儿,你,你很好,好,我母亲虽然是妾侍,但是也是贵妾,过两天我爹就要给我娘提位份了,过两天我娘就是平妻了,我也是嫡女,你不要瞧不起人。”陈月娥鼓胀的胸口起伏不定,咬着牙根说。

“平妻,哼,不过是宠妾灭妻而已,跟你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掉身份,苏妹妹,我们走,不跟这样的人说话。”马玉儿不想跟陈月娥过多的纠缠,她今天刚结识了这位苏妹妹,正是高兴的时候呢,可不想让陈月娥扫了自己的兴致。

“站住,你走可以,参加这赏花宴也可以,只是,她不行。”陈月娥伸手指着马玉儿身边的苏秦说道。

“为什么我不行?难道陈大小姐是这宴会的主人家不成?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曾有幸见过清河郡主两面,不管是这将军府还是郡主府估计都轮不到陈大小姐做主吧?”苏秦反问了一句。

“你,伶牙俐齿,我虽然不是这宴会的主人,不过,清河郡主是我的舅母,我自然是要替舅母的宴会张罗一二的,要是什么闲杂人等都往里面进的话,这宴会岂不是被人弄得乌烟瘴气的了,有些人啊,身份低位,还想着攀龙附凤,痴心妄想。”陈月娥的炮火冲着苏秦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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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如果我有呢

“痴心妄想?不知道是我痴心妄想啊,还是有些人痴心妄想,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一口一个舅母,叫的那真是一个亲啊,只是不知道郡主娘娘认不认你这个外甥女啊?”苏秦这嘴也是不饶人的,人家都送上门儿来了,苏秦没有不接招的道理。

“苏妹妹说得好,这自知之明四个字,还是你留着吧,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想当清河郡主的儿媳妇儿嘛,还不知道清河郡主能不能看得上你呢。”马玉儿不介意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你,你们,岂有此理,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想要攀龙附凤,混进了这赏花宴,快点把她给我赶出去。”陈月娥信心满满,那花笺是她让人送给苏秦的,自然知道那是作假的了,今天苏秦只要是拿出来,陈月娥就有信心让她丢个大人,看她还敢不敢出现在舅母和表哥的身边,保管让她连门都不敢出了。

陈月娥这边大吵大嚷的,自然是把那些三三两两都在各处闲逛的闺秀们都引了过来,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猜测这是怎么回事二。

“陈大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这还没进将军府的门呢吧?就开始帮着郡主娘娘当家做主了不成?就算你是郡主内定的儿媳妇儿,怕是也早了点吧?”一位身穿青色衣裙,披着暗色披风的小姐站了出来,同样的牙尖嘴利,一看就知道跟陈月娥也是不对付的。

“这位是兵部侍郎曹大人家的嫡女,向来是看不上陈月娥的,偶人也说,这位曹小姐也是喜欢关少将军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马玉儿给苏秦小声地介绍着。

苏秦看着眼前的曹小姐,眉清目秀,虽然不是绝色,但是通神的气度不凡,端庄大方,就是在骂人的时候,也保持着自己的优雅。

“曹蓉,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别多管闲事,我不过是遇到了可疑的人问上一句罢了,这位苏姑娘既不是京中的人,也跟将军府或者是郡主府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怎么可能有这次赏花宴的帖子呢,这样的人混进来,简直是对来参加赏花宴的每一位小姐的侮辱。”陈月娥得意洋洋地看着苏秦,今天她是一定要把苏秦给赶出去的。

“如果我有帖子呢?陈大小姐,今日我一没有招你,二没有惹你,你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欺人太甚,我现在就问你,我要是有请帖,你又当如何?”这个时候了,苏秦是不可能不开口了。

“不可能?就算是有,也是假的。”陈月娥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秦的身上,更加的得意了,现在吸引的人越多,一会儿苏秦丢脸丢的也就越大,只要是任何一个她觉得对自己的地位产生威胁的人,都是她要剪除的对象,这样的手段她没少用过了,凡是对关庭表现的稍微热情一点,都会迎来陈月娥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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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到底是谁丢脸

“陈大小姐怎么这么肯定呢,难道我手里的请帖是你送给我的不成?不然的话,又有谁会知道呢?进园子的时候,有专门的人检查各位的请帖,难道就唯独我没有被检查过吗?”苏秦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进门的时候,还真是没有人检查过她的请帖,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

苏秦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估计门口检查请帖的人也是被陈月娥安排好的了,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陈月娥一直以表小姐自居,能够买通一两个奴婢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你说的这些不过是狡辩而已,你何必在这儿耽误大家的时间呢,你只要把属于你的花笺拿出来就好了啊,难道苏姑娘,真的是想要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跟着某人混进来的?”陈月娥看着苏秦,她一点也不害怕苏秦发现那请帖是假的,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天衣无缝,陈月娥只等着苏秦怎么出丑就好了。

“众位小姐都在这里啊,让老奴好找啊,郡主娘娘的赏花宴就要开始了。”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嬷嬷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大家回头一看,正是方嬷嬷。

“见过各位小姐,这是?”方嬷嬷明知故问地看了一圈儿,其实她已经得到了下面人的汇报,知道陈月娥又在为难人了,结果,这正主儿竟然会是苏秦,方嬷嬷抱歉地看着苏秦。

苏秦没有介意,这件事是陈月娥早就策划好的,跟清河郡主和方嬷嬷没有什么关系,当然要是说有关系的话,就是那个检查众位小姐的请帖那个奴婢可能会有些问题了。

“方嬷嬷,你来的正好儿,这个苏姑娘没有请帖,是跟着马家小姐进来的,这样的人,是不是应该驱逐出去?”陈月娥看到方嬷嬷,眼睛都亮了,有方嬷嬷在的话,这个脸算是彻底丢大了。

苏秦给了方嬷嬷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陈大小姐,你不就是想把我赶出去嘛,这个简单,请帖在这儿,麻烦陈大小姐睁开眼睛看看,我这手里的花笺是真的还是假的。”苏秦从披风内侧的袋子里拿出了一封淡金色的花笺出来,这种花笺也是京中大户人家举办各种宴席的请帖,尤其是请女客,都是这种花笺的。

这花笺一掏出来,大家就都有些惊讶,这苏姑娘虽然大家都不认识,但是这花笺大家都认识啊,这都让大家看不明白了,这个陈月娥是拿大家当猴耍吗?

她自己喜欢关少将军倒是没有什么稀奇,京中喜欢关少将军的不是一个两个的,但是像是陈月娥这样的还真是唯一一个,估计这位苏姑娘又是妨碍到了陈大小姐的路吧?

方嬷嬷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陈大小姐怕是误会了,这花笺是郡主娘娘亲手写的,是老奴亲自派人送过去的,不知道陈大小姐从哪儿知道的,苏姑娘没有请帖呢?”方嬷嬷对这位就差给自己贴上少将军夫人标签的所谓表小姐是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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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你说算了就算了?

“这个,这个,我,不过是,不过是怀疑而已,既然是真的有请帖,那就算了。”陈月娥脸上尴尬的通红,她哪里知道这个苏秦竟然真的有请帖,这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的。

现在陈月娥不想知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只想从大家嘲笑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逃离。

“算了?陈大小姐,你说算了就算了,是不是太小瞧我苏秦了,你今天能看我不顺眼,就挑我的刺,想要查看我的请帖,无非就是想把我赶出去而已,那么是不是明天,你看其他的哪位小姐不顺眼的话,也会去找她们的麻烦呢?”苏秦往前走了几步,直面陈月娥。

“或者是,你只是针对我?那我就要问问了,这是为什么?”苏秦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陈月娥了,还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了不成,老虎不发威,真当苏秦是病猫了?

“我,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想要针对你了,我也没有想去找谁的麻烦,只不过,这是舅母举办的赏花宴,我不想让什么人都进来而已!”陈月娥勉强地撑起气势,只让人觉得,她是一只纸老虎,一戳就破了。

“本宫真的不知道,本宫这赏花宴倒是要让陈大小姐做主了,苏姑娘是本宫的贵客,而你,以后本宫希望你称呼本宫为郡主,陈大小姐可要记住了。”陈月娥的话,一个字不拉的全都落入了清河郡主的耳朵里了,一身玫红色宫装的清河郡主气势逼人,见到清河郡主还带着几位身份贵重的夫人过来了,众位小姐回过神儿来,纷纷行礼。

“舅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帮忙的,请舅母明察啊。”陈月娥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找茬儿的,委委屈屈的样子,好像是清河郡主冤枉了她似的。

“这个忙倒是不用陈大小姐操心了,陈大小姐操心陈家的事情就好了,本宫这里还不缺人手。苏姑娘,让你受委屈了,是本宫招待不周了。”清河郡主冲苏秦点点头,态度跟对待陈月娥可是截然相反的,兵部侍郎家的曹小姐嘴巴都要合不上了,神反转啊,有没有。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苏姑娘,竟然跟清河郡主如此相熟,清河郡主虽然在皇室里面算是亲和的,但是也没见她对谁这么亲近过,尤其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姑娘家。

“郡主娘娘客气了,苏秦得蒙郡主邀请,能来赏花宴见见世面,是苏秦的福气。”苏秦规规矩矩地见礼说。

“苏姑娘免礼了,几位夫人,这就是本宫跟你们说过的苏姑娘,医术十分的高明,当初要不是苏秦姑娘的话,我家庭儿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来苏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本宫的姐姐明月郡主,这位是本宫的嫂子安亲王妃,这位是敬郡王妃,。”清河郡主把陈月娥晾到了一边儿,给苏秦介绍起来身边的三位夫人,都是京城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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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明月郡主

苏秦一一给三个人见礼,“原来这就是苏姑娘啊,年纪不大,本事不错,人长得也漂亮,要是本宫再有个儿子啊,谁也别跟本宫抢。”明月郡主笑呵呵地说。

明月郡主是还在世的端亲王的女儿,今年已经快四十了,膝下一子一女都已经成亲了,明月郡主更清河郡主的关系好,也知道清河郡主是在有意提高这位苏姑娘的地位,拉着苏秦的手说。

“多谢明月郡主,苏秦愧不敢当。”苏秦回应的十分得体,不过,就是这样的几句话已经让众位闺秀们嫉妒的不行了,这可都是清河郡主请来为自己个儿媳妇儿掌眼的,难道清河郡主已经有了人选了,就是这位苏姑娘了,不过,要是真的是这位苏姑娘的话,又举办这个赏花宴有什么意义呢。

“姐姐这话可是说晚了,人家苏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姐姐就算是再有佳儿,也是不行喽。”清河郡主也不想让大家误会自己有意苏秦,赶紧说道。

“哦?竟然是这样,那本宫可要恭喜苏姑娘了,本宫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东西,这只镯子啊,还是本宫及笄的时候,父王送给本宫的,就送给苏姑娘了,嗯,还是这娇花儿一样的年纪带这样的镯子更加的好看,你们看是不是啊?”

明月郡主也不等苏秦拒绝,直接把自己手上戴着的一对儿赤金红宝的镯子戴在了苏秦的手腕上,这金镯子在首饰里不算是最贵重的,但是这赤金红宝的镯子工艺非常的精湛,上面的红宝石更是光华璀璨,更何况是端亲王送给自己女儿及笄的礼物,这意义更是非同凡响。

苏秦赶紧要摘下来,“郡主娘娘,苏秦受不起,还望郡主见谅。”开玩笑这么贵重而又有意义的首饰,苏秦只觉得是烫手的山芋,而且,苏秦能感受到,从背后射过来的目光都要把自己的后背穿透了吧?

“长者赐不可辞,我这个年纪啊,再带这样的首饰是不合适了,今天见到苏姑娘只觉得非常合眼缘,你戴着也漂亮,瞧瞧,这双皓腕就这样空空饿实在是可惜了。”明月郡主的热情让苏秦有些奇怪,偷偷地看了看马玉儿,马玉儿也是一样的惊讶。

明月郡主都表态了,两位王妃也都纷纷拿出了身上的一些配饰送给了苏秦,别看好像两位王妃的身份更加贵重的似的,不过,明月郡主的郡马可是镇守西疆的节度使,再加上端亲王是唯一还在世的皇上的兄弟了,所以这地位可是非同一般的。

陈月娥看着被这么多贵夫人抬举的苏秦,手里的帕子都要揪碎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是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土到掉渣的村姑,为什么出风头的还是她,而丢脸的还是自己,陈月娥想到这儿,眼泪在眼睛中积聚,那泪珠子就颤巍巍地在眼睛里含着,要是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她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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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善意

苏秦这边如众星捧月一般跟四位身份高贵的夫人说话,把其余来参加赏花宴的众位小姐嫉妒的够呛,不过,听清河郡主说苏秦已经名花有主,又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这有了人家的小姐,在这赏花宴是那可就是单纯的客人了,不少小姐也改变了自己对苏秦的看法,好像根本不像之前陈月娥说的那般粗鄙,跟王妃和郡主说话也是落落大方的,看在大家的眼中多了几分审视和好奇。

“苏姑娘这养生之道说的真是精辟啊,看来还是女子更加了解女子的身体状况,那些太医啊,就知道让咱们喝哪些苦的倒胃口的药汤子,其实真的有多少作用呢,谁也不知道。”安亲王妃知道自己小姑子求子心切,看来这位苏姑娘真的是有些本事,不然的话,也不能在赏花宴上这么抬举苏秦了。

苏秦听了这话但笑不语,这话安亲王妃说得,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可是说不得的。

“今天咱们是来参加赏花宴的,咱们倒是光顾着说话了,还是让各位小姐入席吧,咱们的赏花宴要开始了才好。”敬郡王妃把话题岔开了,总不能她们就围着苏秦说话,把剩下的那些小姐们都给晾着了,今天的主角儿可不是这位苏姑娘呢。

苏秦正巴不得从这个漩涡中心退出来呢,要不然的话,估计就算是自己没有挡了这些大家闺秀的路,也会被人恨死了,尤其是还委委屈屈地看着清河郡主的陈月娥。

“敬郡王妃说的是,我这个人啊还真是糊涂了呢,方嬷嬷把各位小姐领到花厅去,那里宽敞也暖和,这新开的梅花芬芳怡人,请各位小姐前去观赏。”清河郡主叫了方嬷嬷把来参加赏花宴的小姐们都带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连最后的苏秦,马玉儿还有曹家的小姐都走到了最后,清河郡主好像这个时候才看到还在福身请罪的陈月娥一样,“陈小姐,你也起来吧,以后行事不可如此鲁莽了,下不为例。”

“是,多谢舅母,不,多谢郡主娘娘。”陈月娥还想顺着杆子往上爬,不过,清河郡主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陈月娥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改口了。

“嗯,你也跟着过来吧。”清河郡主就是再不喜欢陈月娥还有她那个贵妾的母亲,还是免不了要顾及到定远将军这方面,已经当中斥责了陈月娥,要是真的把人也给撵出去了,难免会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出来,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罢了,清河郡主还不放在眼里。

至于这个陈月娥想要做她的儿媳妇儿,就是她再转世投胎几次,她也不会相中的,不光是这身份,更重要的是人品,要是真的给自己儿子找了这么个嫡妻的话,除非关庭不是她亲生的。

陈月娥在自己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因为蹲的时间久了,难免腿脚酸麻,头晕眼花的,还踉跄了一下,这个样子被马玉儿看在眼里,忍不住掩唇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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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真人不真人

“马姐姐,你笑什么呢?”苏秦好奇地看了一眼马玉儿,这个性子直爽的姑娘,苏秦很喜欢。

马玉儿还没有开口呢,在她们身边不远处的曹蓉开口了,“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马小姐捡了个笑话看,不过,苏姑娘,我倒是没看出来啊,真人不露相啊。”曹蓉侧着头低声对苏秦说。

“哪里是什么真人不真人的,不过是偶然间救了少将军而已,这才认识了郡主娘娘,有幸被请来参加赏花宴,能认识马姐姐和曹小姐,是苏秦的荣幸。”苏秦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解释了为什么来,也表达了自己的善意,这位曹小姐好像对关少夫人的位置志在必得啊,反正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那苏姑娘的医术应该是不错了?听说,这次应朝廷诏令来的大夫都是身怀绝技啊?”曹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不过是沾了师父的光,来京城见见世面,哪有曹小姐说的那么厉害呢,因为我是女大夫的关系,大家以讹传讹,觉得奇怪罢了。其实这次来京城的大夫当中,也有不少的女大夫,我不过是初出茅庐,哪有什么绝技呢。”苏秦脸上淡然的笑容不减,还是那个淡淡的样子。

曹蓉没有打探出来什么,也看出来了,这位苏姑娘无意跟她们争什么也就放心下来了,转而跟苏秦和马玉儿说起了京城时新的首饰布料,马玉儿跟曹蓉也算是熟悉,走这一路也不算是寂寞。

这个五柳园的面积非常大,有专门的花匠伺候这些珍惜的花草树木,可以说是有四时不败之花,八节长青之草,要说赏花京城比较有名气的就是这五柳园了。

宴会在一处特别建造的花厅,占地面积大不说高度也非常的高,隆冬时节,屋里的温度维持在一个事宜的程度,脱下披风不会太闷也不会冷。

苏秦没有带着贴身的丫鬟,马玉儿就让自己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伺候苏秦,“多谢姐姐了,我平时不太习惯有人跟着,这样的宴会也是第一次参加,要是没有姐姐照顾着啊,怕是要丢人了呢。”

苏秦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有些尴尬,却不让人觉得丢脸,微微窘迫的神情,让马玉儿觉得尤为的亲切,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儿,两个哥哥一个跟着爹在西北营,另外一个也总不在家,平时就她跟她娘两个,现在有一个比自己小的妹妹,还这般投缘,当然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照顾一下的。

“苏妹妹,这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应该做的,这次的赏花宴能够认识妹妹,是我最大的收获了。”马玉儿一边吃着桌子上的点心,一边说。

这赏花宴其实在苏秦看起来挺无聊的,还是效仿古制,大家分桌而坐,相熟的人会被安排到一起,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人为的,苏秦和马玉儿的桌子相隔不远,只是这种跪坐的姿势实在是太让人牙酸了,亏得这些大家闺秀跪的优雅,一边还能谈笑风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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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大型相亲会

花厅里面摆放了不少盆栽的梅花,苏秦竟然还看到了两盆碧色的梅花,虽然颜色很浅很淡,单独一朵看起来跟白色的相差无几,但是一整树的梅花开放,碧悠悠的颜色,还真是挺好看的。

“苏妹妹,你看那碧色的梅花,听说是今年花匠新培育出来的,一共也没有多少,这次为了清河郡主的赏花宴,才搬出来的,等闲是看不到的,这次是我们有眼福了,就是里的有点远,要是能折下一只来插瓶,哎,咱们也就是看看而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马玉儿自问自答地说。

“其实我看那玉蕊檀心梅也非常好看,你看那艳红的颜色,就跟姐姐身上的衣裳一样,莫不是,姐姐是从这梅花里跳出来的仙子?”苏秦促狭地看着马玉儿,

还真别说,马玉儿身上的红衣还真是跟梅花的颜色相近,别人穿红可能显得艳俗,不过,马玉儿的眉眼本来就长得明艳动人,一身红色的衣裙,跟厅中的梅花遥相辉映,美人与花,真真是赏心悦目。

苏秦和马玉儿这边说的热闹,在她们斜下方的陈月娥一脸的不高兴,刚刚丢了那么大的人不说,还被清河郡主当中训斥,现在坐在这么靠后的位置,简直是让陈月娥无法忍耐,看着苏秦和马玉儿说笑,指甲抠在手心里,在手心处印下了弯月形的红痕。

“小姐,小姐,现在不是跟她们争一时之长短的时候,要是小姐表现出色,艳压群芳,到时候就算是清河郡主也不会再生小姐的气了,小姐,要想清楚了啊。”陈月娥身边的大丫鬟提醒着怒火中烧的陈月娥。

陈月娥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是啊,自己要是能够成为表哥的未婚妻,那么这些女人不管是谁都好,都不会对自己产生任何的威胁,她要好好表现才行。

陈月娥收起了自己脸上的愤怒,努力地让自己不去看苏秦和马玉儿,把那份愤怒压了又压,半晌之后,才彻底的平静下来了。

今天来参加赏花宴的不只是这些闺秀,还有她们的母亲,或者是家中有适龄未婚儿子的夫人,中间的乐舞慢慢地退了下去,清河郡主也观察的差不多了,心中也有了一些人选,不过,这还得慢慢的挑,慢慢的看才行。

“方嬷嬷,你去看看庭儿和他的那些朋友可有空,在屏风后面摆上宴席,也请这些青年才俊们过来,大家一起凑个热闹。”清河郡主一开口,大家知道,这重头戏终于来了。

苏秦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热闹也不觉得无趣,一听清河郡主这话,也是眼前一亮,没想到,这相亲宴还能这样呢。

其实这也得益于,京城的风气相对其他的地方更加开放一些,年轻男女在兄弟姐妹的陪伴下,一起出游也是常有的,现在有这么多的当娘的才这里,又有屏风相隔,当然算不得失礼。

“是,老奴这就去请众位公子。”方嬷嬷带着人下去了,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了脚步声,听起来人还不少呢,苏秦觉得挺好笑的,这不就是大型的相亲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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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这人

听见了声音,这些大家闺秀虽然要秉承着矜持的态度,不过,还是忍不住往门口儿看去,苏秦也是一样,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今天的主角关庭了,关庭一身绛紫色的锦衣,也没披着披风,带着十几名年纪相仿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给母亲请安,见过众位夫人小姐。”关庭十分简单地见了礼,身后的那些青年人也是一样拜过了才直起身体。

“好,好,今天啊,咱们就是来这里赏花饮酒,谈诗论画的,没有那么多拘束,庭儿,招呼好你的这些朋友们。”清河郡主今天当真是非常的高兴,最难得的是自己儿子今天肯给面子过来,这再以前可不是轻易不会答应的。

“是,母亲。”关庭重新向上拱手,目不斜视地带着那些青年男子走向了屏风后面。

关庭虽然看着是目不斜视,但他知道,那个他心心念念,只能压在心底的人就坐在那里,像一朵天山上的雪莲,遗世独立,可是那人的目光永远不再自己的身上。

苏秦的目光从关庭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就追随着一个身着玄色衣服的身影,那个人赫然就是早上跟自己一起来的王堇,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装束变化的不要太大了,而且好像跟关庭身后的几位公子很相熟的样子,苏秦磨牙,这人是瞒着自己多少事情啊。

“嘻嘻,苏妹妹,见到这样的王大哥惊讶了吧?我忘了是多久以前了,王大哥是来过京城一次的,是来找我二哥的,那个穿得最红的就是我二哥了,他们在做的事情好像很隐秘很重要,连我这个妹妹都要瞒着的,这次也是王大哥和二哥让我好好照顾你的,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对,姐姐给你赔不是啦。”马玉儿解释了一下。

苏秦自然不会跟马玉儿生气,倒是想要回去找王堇的麻烦了,“马姐姐,我怎么会怪你呢,要不是有你在啊,这赏花宴啊,我可是要无聊死了,相对于这些大家闺秀来说,我不过是一个乡下的穷丫头,因为郡主娘娘的赏识,才有缘能到这里见见世面的。”

“她们看在郡主娘娘的份上可能不会为难与我,却也不会与我多说什么,整个赏花宴要是就我一个人放在这里长毛儿,岂不是给人看笑话了,所以啊,我还得谢谢姐姐呢。”苏秦说的也是真心话,更是喜欢马玉儿这个人。

“那你也别生王大哥的气,他也是有他的考虑的,回去王大哥肯定会跟你说的,一会儿还会有表演呢,你看看她们一个个的,其实都早有准备呢,还有曹家的小姐,都是有备而来呢。”马玉儿拉着苏秦的手暗中指点给苏秦看。

“这就是献艺了吧,想让郡主她们看看各自的本事,表现的好,就有机会入了郡主娘娘的眼,有机会成为关少夫人了是吧?”苏秦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少女,估计都是矜持的心里在作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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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恋慕

“不光是各位小姐们,就是那些公子也是一样的,要知道不管是安亲王妃,还明月郡主,就是敬郡王妃她们的夫君都是什么样的人物啊,要是几位夫人能给他们说两句好话,那也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马玉儿神神秘秘地说。

“原来还能这样啊,怪不得人都说,这些花笺都是非常值钱的,那个陈月娥其实之前还送给我一张请帖,不过,跟清河郡主给我的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她不知道我有真的帖子,就大大方方地算计我,还收买了门口检查请帖的奴婢,只是,她终究是自取其辱罢了。”苏秦这才把陈月娥算计自己的来龙去脉跟马玉儿说了,这样的段位还真是太嫩了点而。

马玉儿一听生气了,“这个陈月娥简直是欺人太甚,她这就是欺负你来京城的时间短,又没有根基,看我怎么收拾她。”马玉儿撸胳膊挽袖子的就想要揍人的架势,不愧是将门虎女,这脾气就是够火爆。

“姐姐,想要报仇有的是机会,何必非得在这宴席上呢,姐姐,女孩子的名声要紧啊,这个陈月娥啊,其实也不用我们收拾她,她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已经够大了。”苏秦相信恶人自有天收,跟这种人动手,简直是脏了自己的手。

“你说的也是,别说别人,那曹蓉就不是好惹的,曹蓉跟陈月娥一样,都心仪关少将军已久了,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势如水火,今天可是有热闹看了。”马玉儿别看比苏秦还大一岁呢,但是玩儿心重的很,嘻嘻哈哈地笑了。

“那姐姐呢,今天也来参加这赏花宴了,也是对关少将军有意思吗?”苏秦轻轻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马玉儿的胳膊。

“我哪有这个福分啊,不过是清河郡主看在我爹跟定远将军同样都是武将的份儿上,所以给我们家一些脸面罢了,关少将军那是京城中有名的美少年,又是皇亲国戚,定远将军又是一品将军,清河郡主又得皇上的宠爱,有安亲王这个亲兄长做靠山,要是真的能够嫁给关少将军的话,估计任何一个姑娘家都会开心吧?”马玉儿话说的虽好,但是脸上落寞的神情十分的明显,马玉儿也是喜欢关庭的吧。

“姐姐,有的时候,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也许缘分就在不远处等着你呢。”苏秦鼓励地说道。

“你别拿我寻开心了,我都听到了风声了,听说,关少将军上次离家出走,遇到了心仪的姑娘了,但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我猜,那神女是就是妹妹你吧?”马玉儿别看看着粗枝大叶的,但是其实非常的聪明,从京城中的流言蜚语,还有今天关庭故意不去看苏秦的表现,就能够得出结论了。

“姐姐,我,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苏秦张口结舌,谁能想到,马玉儿早就猜到了呢,让苏秦也是措手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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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感情的事

“苏妹妹,虽然我们才认识了这么短的时间,但是我能感受得到,你非常的聪慧善良,生的花容月貌,哪个男子要是认识了你,都会为你倾倒的,要不是我身为女子,要是身为男子的话,我都要跟王大哥抢了你去了。”马玉儿面对自己暗恋对象的心仪之人,脸上的笑容虽然有些苦涩,不过,马玉儿没有丝毫的介意,还是像之前一样对待苏秦。

“马姐姐,我对关庭没有半分心思的,这方面你放心,而且,我看他也已经放下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出现在赏花宴上呢,姐姐你说呢?”苏秦脸上有些尴尬,还是给马玉儿宽宽心。

“妹妹说的对,我自信不比妹妹差的,就像你说的,幸福是要靠着自己去争取的,不过,我面对的不应该是妹妹你,也不应该是陈月娥甚至是曹蓉,哪怕是任何一个喜欢他的女子都不是,我面对的应该是他这个人才对。”马玉儿脸上有这坚定的神色,看来,她对关庭还真是情根深种呢,不知道这个关庭到底哪里那么好,让这么多的大家闺秀趋之若鹜。

“姐姐说的是,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过,喜欢上不对的人就是错了,要是执迷不悟就是大错特错了,关庭不是那样愚笨的人,明知道永远也不会得到回应,还一头的栽进来的话,那可就太蠢了些。”苏秦心里稍微好过一点儿,她不想自己在京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成为敌人,那样可就真的太难过了。

“是,他有时候行事确实莽撞了一些,不过,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了,他是真男儿,一定能自己走出来的。我不求能够跟他有什么结果,只希望在心里给他留下一个小小的位置就好,知道他一直都好,我就放心了,苏妹妹,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啊,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啊。”马玉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把自己深藏在心里的那些话,都跟苏秦说了,明明她们才认识了那么短的时间而已。

“姐姐放心,就算是有人把刀子架到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苏秦非常欣赏马玉儿这样的女孩子,为了爱情不求回报,只希望对方能好就足够了,这么好的姑娘,苏秦觉得,她值得人一心一意地回报的,苏秦有心想帮,不过,对方是关庭,又让苏秦有些犹豫。

“苏妹妹是想帮我?”马玉儿就像是苏秦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猜到了苏秦的想法,可见马玉儿有多聪慧了。

“感情的事儿,不是任何人能够帮忙的,你就好好地守着你的王堇,就是帮我了。”马玉儿知道苏秦心中所想,拉着苏秦的手脸上的笑容恢复了之前的明媚。

苏秦莞尔一笑,是啊,这样骄傲而优秀的女孩子,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时候,怎么会需要别人的帮忙呢,是自己相差了。

就这么个功夫,已经有胆子大的小姐自请为赏花宴助兴了,摆上了精致的古琴,乐曲悠扬,虽然苏秦听不懂,但是也觉得这位小姐的乐曲精妙,余音绕梁有一种直指人心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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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剑舞

一曲终了,自然是满堂喝彩,马玉儿就在一边介绍这人都是谁,跟谁交好等等,苏秦知道,马玉儿这是在帮着自己了解京城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呢。

赏花宴上你方唱罢我登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可以说是异彩纷呈,看的苏秦过瘾不已,毕竟苏秦自打来了这个世界,就没有接触过什么消遣类的活动,更别说这些大家闺秀可以说是十年磨一剑啊,能拿的出来见人的自然都是拿手好戏了,看的苏秦应接不暇的。

曹蓉的一幅寒梅图,赢得了清河郡主的夸赞,安亲王妃也多有夸奖,在一般的赏赐的基础上,还多赏了一副头面,让众位闺秀嫉妒不已。

“多谢郡主娘娘厚赏,臣女愧不敢当。”曹蓉自谦地谢了恩,然后把东西收下了。

陈月娥鼓足了勇气刚想站起来献舞,这可是她练习了两年时间的鼓舞,就等着在关键的时候一鸣惊人呢,没想到,这个时候斜刺里杀出个程咬金,这个程咬金就是马玉儿了。

“郡主娘娘,今天各位姐妹表演的都非常精彩,臣女自问在这些方面比不上各位姐妹,臣女的爹是武将,从小儿也是练过两下子的,愿为大家献上一段剑舞助兴,还望郡主娘娘恩准。”

马玉儿这是扬长避短,这些大家闺秀的诗词歌赋难免有重复的表演形式,但是这剑舞的话,就自己独树一帜了,不是为了给郡主娘娘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只是想舞给那个人看而已,这种想法,让马玉儿有些激动,袖子下面的手微微颤抖着。

“嗯,马大统领的千金,武将家风,很不错,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清河郡主看了这么多的诗词歌赋之类的才艺,对这剑舞倒是也挺期待的。

“是,娘娘。”马玉儿跟着园中的奴婢去后面更衣之后,重新上场了。

马玉儿还是一身大红的衣服,不过是像男子的衣服一样,长裤窄袖儿,头发也是如男子一样高高的束起,要不是面容姣好,长腿蜂腰的话,看着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哗众取宠,看你怎么死。”陈月娥嗤之以鼻,这剑舞可不是那么好舞的,即使是武将家的女儿又怎么样,要是舞不好的话,照样是丢人现眼,女子就乖乖地学习女红针织,诗词歌赋就好了,非得做男儿打扮,在陈月娥的眼中就已经是丢人现眼了。

苏秦看着在场中站定的马玉儿,只觉得她像个勇敢的女战士,任由大家的目光盯着自己,而毫无惧色,这样的女子苏秦非常的尊重。

剑舞一般情况下都是男子会选择的才艺,女子的力量小,舞剑费力,容易变得绵软无力,也就失去了剑舞的精髓了,就在众位小姐都在期待马玉儿丢人的时候,马玉儿却把手中的长剑舞的虎虎生风,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一起一落皆有章法,看的人眼花缭乱,这剑舞自然是成了。

舞到中间精彩的地方,连屏风后面的那些青年男子都为马玉儿喝彩,苏秦更是把手都拍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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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点名儿

马玉儿收剑重新站好,微微有些气喘,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好,不愧为将门虎女啊。”清河郡主也是经常看丈夫和儿子练剑的,自然知道马玉儿剑舞的好坏了。

“多谢郡主夸奖,是臣女献丑了,也是取巧,臣女也就这么点技艺能够拿得出手了。”马玉儿说的坦坦荡荡的,丝毫没有因为在其他方面比不过这些大家闺秀而自卑的意思。

“马小姐过于自谦了,你这段剑舞,没有十年的苦工怕是没有这样的功力,这不光是剑舞,同样也是杀招。”出声的人是关庭,十分的中肯,却也是夸奖。

“庭儿说的对,小姐们都已经献艺了,该轮到你们了,可要好好准备,别被小姐们比下去了才好啊,方嬷嬷,把本宫那套翡翠的头面拿来给马小姐。”清河郡主见儿子出声了,心里高兴,多看了马玉儿两眼,这位大统领家的千金,长得也是不错,嗯,确实不错。

马玉儿能感受到清河郡主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逡巡了半天,心里激动,鼻尖儿上也冒汗了。

陈月娥眼中嫉妒的怒火都要把马玉儿给烧化了,这个马玉儿竟然也能入了清河郡主的眼,那自己算什么,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她,又算是什么。

陈月娥不知道的是,如果有人讨厌一个人的话,这个人越是在她的眼前晃荡,就会越被讨厌的,可惜,陈月娥不懂,也不想懂。

接下来有几位公子站出来表现才艺,陈月娥的鼓舞虽然好,不过,清河郡主还是那样淡淡的,赏赐跟其他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的了,让陈月娥心里憋屈的真想大喊大叫的。

“郡主娘娘,众位小姐都已经献了才艺了,还有一位小姐没有呢,郡主娘娘可不能放过才对,是吧,苏姑娘?”陈月娥领了赏赐之后,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把火烧到了苏秦的身上。

苏秦原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整激动地跟马玉儿谈论刚才的才艺呢,根本没想到,这个时候陈月娥冒出来点了自己的名。

“苏姑娘,郡主娘娘十分的欣赏你,更是对你颇为看中,不知道苏姑娘准备了什么样的才艺啊,也好让我们开开眼啊。”陈月娥咄咄逼人,让苏秦避无可避,苏秦若无才艺,打的不光是苏秦自己的脸,还有清河郡主的脸,现在陈月娥是把清河郡主都恨上了,不管自己怎么小心翼翼,怎么费心讨好陪笑,清河郡主都看不到,这样的认识让陈月娥有些失去了理智。

“陈小姐,你的献艺已经结束了,下去吧,苏姑娘如果累了,不必勉强。”清河郡主这是给苏秦一个台阶儿下呢,虽然可能有些小小的丢脸,但是也总比没有才艺更丢人。

“多谢郡主娘娘体谅,陈小姐已经点名让我表演才艺了,我要是不表演些什么,怕是会让大家失望了,只是我表现的这个才艺,有些危险,不知道陈小姐可否愿意配合?”来而不往非礼也,陈月娥三番两次地欺负到自己的头上,苏秦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真是对不起她的挑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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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吓唬人的

“你竟然敢在赏花宴上表现有危险的才艺,苏秦,你好大的胆子,你当这是你们乡下的小地方吗?什么东西都能拿上来,这是皇家园林,岂是你嚣张放肆的地方?”陈月娥好像抓住了苏秦的痛脚是的,就差跳起来指着鼻子骂人了。

“这还不是陈小姐给我的机会,本来,我这小地方来的人是不打算上来的,免得表演的不好,污了大家的眼睛,但是陈大小姐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我怎么好驳了陈大小姐的面子呢,不过,我这个表演啊,还需要一个人的配合才行,不知道陈大小姐可否赏脸啊?”

苏秦其实就是想吓唬一下这个陈月娥,顺便教教她,不是什么人都是她可以招惹的,苏秦的性子是你给我三分颜面,我自然是还你五分,但是要真的把苏秦惹急了,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照样打脸不误。

就像是之前对待清河郡主一样,要不是清河郡主自己想明白了,现在估计也不能如此平和地相处了,更别说什么诊病了,那就是天方夜谭,现在这个陈月娥几次三番的挑衅,苏秦不反击都对不起陈月娥那些小心思。

“你自己献才艺,是你自己的事情,可别扯上我,我刚才这一支鼓舞,可是苦练了三年的时间呢,现在都没有什么力气,怎么可能还配合你什么。”陈月娥直觉这里面有陷阱,自然不肯应允了。

“其实也不需要陈大小姐费什么力气,只要站在那里就好了,还请方嬷嬷帮我准备一块纸板。”苏秦不管陈月娥答应还不是答应,这事儿就得她来做了。

方嬷嬷看了看清河郡主,清河郡主微微颔首,她也想看看苏秦到底能表演什么才艺,能玩出点什么新的花样来。

“苏姑娘医术出众,没想到,还能有大家没有看过的才艺,真是不简单啊。”明月郡主笑着说,苏秦自然是听见了,她也觉得挺奇怪的,好像这个明月郡主一直在向着自己说话,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滴看着自己的手腕,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苏秦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戴着的镂空金镯子,忽然手指好像碰到了一个不要应该出现在镯子上的东西,似乎是一根细长而微微弯曲的细管,还紧紧地贴在镯子的内侧,这是个什么东西,苏秦有点儿弄不明白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弄明白这个东西的时候,等宴会结束了,她再好好研究一下,明月郡主一直注意着苏秦的动作和表情,看到苏秦似乎有所察觉,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是个聪明的姑娘,希望她是父王说的那个贵人吧。

很快方嬷嬷就让人抬了一块薄薄的纸板上来,“苏姑娘,你看这块纸板可能用?”方嬷嬷把纸板抬到了苏秦的面前。

“嗯,方嬷嬷有心了。”苏秦道谢,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样合适的纸板,方嬷嬷的办事效率真不是一般的。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方嬷嬷说完之后就让两个小丫鬟抬着放在了宴会正位的远处,这样不管苏秦表演什么大家都能看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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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语无伦次

“陈大小姐,请吧,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到你的,放心就是了,毕竟几位娘娘都看着呢,还有这么多的公子,夫人还有小姐呢,来吧,你就在这里站好了就好,对了,这个给你拿上,人比花娇嘛。”苏秦随手从桌子上插瓶的梅花摘下来娇艳的一朵放在了陈月娥的指尖拿着。

大家都有些莫名奇妙的,这是什么表演,让一个大活人站在硬纸板面前,拿着一朵花,这可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了,陈月娥尴尬地站在纸板面前,她也不敢不站在那,毕竟,清河郡主没有开口制止苏秦,弄得她现在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汗珠顺着鬓角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刚才跳舞累到了还是急的。

所有的人目光都在陈月娥的身上,为了能够让大家都观赏到才艺展示,中间的屏风已经撤掉了,被那么多男人以探究的目光看着,陈月娥脸色涨红如猪肝色,“苏秦,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郡主娘娘,臣女实在是累了,不如换一个人吧。”

陈月娥面带哀求地看着清河郡主,不想站在场地的中间,像是一只被人看的猴子,这跟刚才跳舞的瞩目可是非常不一样的,陈月娥觉得自己在这些人的目光下,好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不光是什么都暴露无遗了。

“原本苏姑娘没有准备献上才艺的,还是陈小姐提出来的,这个时候让陈小姐配合一二,也不算过分。”清河郡主一开口就彻底的让陈月娥站在那个尴尬的位置下不来了,苏秦暗笑,这个时候想要退缩,想得倒美,就是清河郡主答应了,苏秦也有办法让她走不了。

这个时候苏秦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皮质夹子,打开夹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排着三排尾部带着红色绒线球的细长银针,等大家都看清楚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位苏姑娘,想要当中表演她的医术不成?

“你想要干什么?这里,这里可是五柳园,郡主娘娘的赏花宴,你要是敢对本小姐不利的话,我爹,我爹是不会饶了你的,我爹马上就要升任吏部尚书了,可,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陈月娥看到那闪烁着冷冷寒光的银针,吓得嘴都哆嗦了,这一害怕就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陈月娥此话一出,就算都是大家闺秀和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们,都忍不住笑了,这陈大人还没升任吏部尚书呢,这陈小姐就已经嚷嚷了出来,这里面可研究的东西可就更多了,“陈小姐慎言,这是在本宫的赏花宴上,苏姑娘是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你现在抬出你爹是什么意思,别说你爹还不是吏部尚书呢,就算是已经是吏部尚书了,怕是也不能管到本宫的头上吧?”清河郡主是真的生气了,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想肖想自己的儿子,做梦去吧蠢货。

陈月娥听着耳中的嘲笑,脸更是像要滴出血来了,她怎么一紧张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了,娘可是三令五申的,只有他们家里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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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飞针

“你放心,我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害人的举动的,还有,你那即将是吏部尚书的父亲,估计,也管不到我这个知礼守法的女医身上吧?”苏秦吹了吹自己的手上的银针,那银针轻轻地颤抖,银针尾部的细孔带着那个精致的红绒球,十分的小巧可爱,不过,看在陈悦的眼睛里,那就是夺命的利器。

“苏姑娘,你还没说你要表演什么呢,难道真的像大家说的,要给陈小姐医治一番?”明月郡主笑呵呵地看着苏秦,开着玩笑说。

“当然不是了,民女的银针之术确实是民女最拿手的,不过,今天我要给大家展示的是飞针之术,陈大小姐,你准备好了嘛?”苏秦说完话转身看着陈月娥。

陈月娥的鼻尖开始冒汗,这飞针,跟飞刀类似吧,这个苏秦竟然要在自己身上试验这个,陈月娥不相信苏秦能够做到,难道苏秦想用她手里的银针去扎自己手里拿着的梅花不成?

“郡主你阿娘,这个苏秦没有什么才艺,就是想要让臣女出丑,还请郡主娘娘做主。”陈月娥现在有些后悔了,她哪成想苏秦竟然出了这么一招,让她不得不退,不得不想要逃离。

“陈小姐,让苏姑娘站出来的人是你,现在要退缩的也是你,你真的拿本宫的赏花宴是儿戏吗?”清河郡主冷冷地看着陈月娥,自己做的孽,就要有收拾烂摊子的准备,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想起来让自己做主了,刚才为难苏秦的时候,她想什么来着,所以清河郡主才不会给陈月娥做主呢。

再说了,现在清河郡主对苏秦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这飞针可不容易,她是看过儿子练习飞刀暗器的,这手腕上的力量和功夫可不是一日之功啊。

陈月娥就算是再不愿意,心里再害怕的话,也只能老实地站在纸板的面前了,“苏秦,你要是敢伤到了本姑娘一根毫毛的话,我就,我就。”陈月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下面的话怎么也说出不来了。

“你就让你那个即将成为吏部尚书的爹,治我得罪,我知道了,陈小姐,你可要站好了,我这飞针之术一共也就练了一两个月,还没有在人的身上试验过呢。”苏秦有意吓唬陈月娥,站在陈月娥大概十几步远的位置站定了。

苏秦比划了一下位置和距离,那试探的架势很明显,就是没有什么把握的样子,陈月娥忍不住地浑身发抖,“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要是没有金刚钻,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陈月娥手心冒汗,只觉得手里捏着的梅花是烫手的山芋,现在陈月娥就想让苏秦自己放弃,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大小姐,你可千万别动啊,要是不小心扎到了你的手腕子上,你那纤弱的手腕,可就不能再绣花弹琴了啊。”苏秦说完这话,突然一转身,手中的银针带着那小巧的红绒球飞向了,陈月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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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失态

陈月娥吓得“啊”地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手,我的手,呜呜,呜呜呜。”坐在地上的陈月娥捂着自己的手腕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家也非常的惊诧,难道这位苏姑娘真的失手了,扎到了陈月的手腕子不成,有些人已经露出了不赞成的神色,这陈月娥是挺讨厌的,到底也是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家,要是手腕真的被扎到了的话,留下什么残疾可就可惜了。

“苏妹妹真厉害!”马玉儿最先反应过来,一双手拍的通红,为苏秦鼓掌。

大家顺着马玉儿的目光看过去,那洁白的厚纸板上面,明晃晃地一根带着红绒球的银针,那银针的顶端赫然就是那朵原本在陈月娥指尖上拿着的红梅。

“好,苏姑娘果然是好本事啊,这飞针穿花当真是精妙啊。”清河郡主也非常的惊奇,没想到,这个苏姑娘艾灸的本事不低,这手腕子上的功夫也是够厉害的了。

“让郡主见笑了,不过是雕虫小技,民女最善长的就是银针之术了,手腕上的功夫自然是要练习的,平时我师父就让我多加练习,没想到,今天倒是献丑了,陈小姐,你没事吧?”苏秦看着地上坐着还在掩面而泣的陈月娥说道。

“我的手,我的手没有力气了,我的手被你给毁了,你要赔我一只手。”陈月娥满脸泪痕,眼睛通红,恶狠狠地看着苏秦。

“哈哈哈!”“哈哈哈,这女人真是疯魔了不成?”陈月娥此话一出,大家是彻底的憋不住笑了,这女人莫不是失心疯了,竟然无中生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苏姑娘,一个坐在地上状如疯妇,一个一身素衣遗世独立,高下立现。

“来人啊,陈小姐身体不适,着人送回陈大人府上,就说本宫招待不周,请陈大人见谅。”清河郡主看着地上满脸都是戾气的陈月娥,心中已经没有生气了,跟这样的人真是不值得。

“是,郡主。”清河郡主身边的贴身大丫头立马让两个小丫头扶了陈月娥起来,陈月娥带来的丫鬟也过来了,谁知道陈月娥竟然还不领情,三下两下的就把丫头都推到了一边。

“郡主娘娘,你要为臣女做主啊,臣女这手是真的不能动了,郡主娘娘要治苏秦的罪,为臣女做主啊。”陈月娥跪爬了两步,往清河郡主的方向过去了。

“陈小姐,本宫已经说了,你身体不适,回府休息吧,苏姑娘的银针明晃晃地在纸板上钉着呢,不要告诉本宫说,你瞪大了眼睛竟然没有看到。”清河郡主都被陈月娥气乐了,这个陈月娥以前只是做作的样子让清河郡主不喜,现在看来这女子的脑子里装的就是浆糊,别说是自己的儿子了,就是换了任何一家人都不会选择这样的女子为儿媳的吧,当然一个妾侍就另当别论了。

“不可能,臣女的手真的是不能动了啊?”陈月娥举着自己的手腕,软绵绵的好像真的抬不起来似的,可是那银针就在纸板上,这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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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心理作用

别人不知道,苏秦却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说白了,陈月娥之所以觉得自己的手腕抬不起来了,其实就是心理作用,也就是吓得,过一会儿也就好了。

“陈小姐,要是信得过民女的话,不如让民女给你把把脉吧,这是民女的本行。”苏秦微微卷起宽大的袖子,那样子真的是想给陈月娥把脉一样。

“你给我滚开,我要回家,苏秦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退了苏秦一个踉跄,就跑了出去,身后的小丫鬟大呼小叫地追了出去。

苏秦“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儿被陈月娥推了个跟头,幸亏马玉儿刚才害怕陈月娥疯疯癫癫的伤害到了苏秦,站到了苏秦的不远处,把苏秦给扶助。

“苏妹妹,你没事儿吧,这样的人你还搭理她干什么。”马玉儿把苏秦扶正了说道。

“多谢姐姐,我没事儿,说起来到底是我的错,不然的话,陈小姐也不会如此。”苏秦这话说的也没错,陈月娥就是被自己给吓得,陈月娥不是想出名儿嘛,这次让她出个够,没有当场吓得她失禁,已经算是苏秦手下留情了。

清河郡主安慰了苏秦两句,苏秦谢过了之后,就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说陈月娥的丑态,倒是没有过多的关注苏秦的飞针之术了。

王堇其实也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能折腾了,什么时候会的这个本事,自己都不知道呢,现在王堇倒是忘记了自己隐瞒苏秦曾经多次进京的事情了。

陈月娥出丑只是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大家就下意识地把她给遗忘了,又有几位公子和小姐过来献艺,气氛重新热闹了起来。

等大家都差不多展示了自己的才艺之后,清河郡主又让人换了茶水点心,这宴会也就渐渐的进入到尾声了,苏秦跪坐在桌子后面有点儿累了,无聊地拨弄着手上的镯子,她一直在想那个不应该出现在镯子上的弯弯的细管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苏妹妹你那飞针是怎么练出来的啊?真是太神奇了,你这手腕也就是这么纤弱,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呢?要是弓箭的话也就算是,毕竟还有弓弦呢,用的力量也是来自全身上下的,这小小的一枚银针,就算是带着这个小小的红绒球,想要扔出去都难,何况还要把那朵梅花扎到纸板上呢?”马玉儿出身将门,父兄的功夫都非常的好,对这飞针之术自然是非常感兴趣的。

“其实就是点儿雕虫小技而已,我刚才也没有说谎,我最擅长的就是针灸了,但是长时间的针灸是非常耗费精力和体力的,所以,就用这种方法训练自己的腕力还有准头,说起来,这个方法我也练习了很久了,也只能在这个距离射到轻薄的东西而已,再远了就不行了。”苏略带遗憾地说。

“这已经很厉害了,苏妹妹不如你教我吧,反正你也要在京城呆上一段时间呢,我有空过去找你啊?”马玉儿高兴的不行,她是难得有个能说得来的朋友,又有这样好玩儿的技艺,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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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散

“好啊,只要姐姐不嫌我烦闷就好,其实我平时不是研制医术就是鼓捣方子,知道的东西真的不多,很多的东西还得请教姐姐呢。”苏秦说的是心里话,她还不知道要在京城里呆多久呢,多了解一些总是对自己有用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娘总说我的性子太跳脱了,没个安静的时候,我也要多跟你学学,到时候,看我娘还说我什么。”马玉儿脸上的笑容不减,这样乐观开朗的姑娘,真的喜欢关庭那个小子吗,苏秦还真是觉得,缘分这个东西还真是奇怪呢。

宴会进行到现在也就差不多了,最后清河郡主让人搬了足够多的梅花盆景出来,送给每一位前来参加宴会的小姐们,对每个人都是一样,倒是让大家看不出来清河郡主中意谁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儿了。

大家一个个的离开了五柳园,流言也像是风一样传了出去,这流言最多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丢了人的陈月娥,一个就是突然冒出来的苏秦了,这个受到清河郡主和明月郡主厚待的姑娘,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自然是更加的好奇了。

苏秦和马玉儿是最后走的,方嬷嬷亲自出来送,还跟苏秦说了几句话,苏秦又仔细地嘱咐了两句,这才上了马车,王堇早就候在了马车旁边,苏秦跟马玉儿道别,也不看王堇,小脸绷着上了马车。

王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得了,今天回去有的解释了,也不知道秦儿能不能那么轻易地就放过自己了。

“秦儿,有话我们回去再说,坐稳了。”王堇靠近马车的帘子,轻声低说了一句,里面的人没有回应,王堇只好苦笑了一声,认命地赶车走了。

清河郡主正躺在贵妃榻上休息呢,两个小丫鬟给她捏着肩膀还有腿脚,“嬷嬷,苏姑娘怎么说?”清河郡主原本都已经很疲惫了,看见方嬷嬷进来了,赶紧打起精神询问道。

“郡主,苏姑娘说了,娘娘这是正常的反应,没想到娘娘恢复的这么好呢,等这次的月事过了之后,苏姑娘还会再来给娘娘看诊的,郡主的心事有望了。”方嬷嬷也高兴,把苏秦的话复述了一遍。

“好,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啊,就有效果了,不知道是这艾灸还是那方子,真的是太好了。”清河郡主又靠在了贵妃榻上,心情非常的好。

“娘娘,不管是吃的方子还是艾灸,都是苏姑娘的本事啊,要是真的能够达成所愿,也不枉郡主每天晚上被灸的满身红痕了。”方嬷嬷也高兴,清河郡主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了,就这么点心愿,要是真的能够得偿所愿的话,方嬷嬷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只要能顺利地怀上孩子,就算是再难受的事情,我都能接受。嬷嬷,觉得今天的那些小姐,可有堪当大用的?”清河郡主问方嬷嬷的意思,方嬷嬷的眼光是非常准的,清河郡主也最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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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人选

“这样的大事,老奴怎么好说呢,郡主可有中意的人选?”方嬷嬷就这点最难得,就算是这么多年了,一直是清河郡主最信任的人,也从来不逾越自己的本分,这一点,是多少人都看不明白,也做不到的。

“我看兵部侍郎家的曹小姐很不错,还有御史中丞刘家的小姐也非常好,那一手丹青还真是出色,还有宋太常的小妹也很出色,虽然她没有献上什么才艺,不过,精心准备的屏风也是非常有心的。”清河郡主说道这儿顿了一顿。

“其实,马大统领家的小姐马玉儿也不错,有恒心有毅力,能把那套剑舞练得这般好,可见是个心性坚毅的女孩子,不过,庭儿本身就是武将,要有一个性子和软的嫡妻,才好帮着庭儿管好内宅,可惜了。”清河郡主带着可惜的语气说。

方嬷嬷看了两个丫鬟两眼,两个丫鬟眼观鼻口观心,装做自己没有听见,然后默默地退了出去,“郡主,老奴倒是觉得,这位马小姐不错,而且,郡主,您是帮着小主人挑选嫡妻,还不得听听小主人的意思,老奴看,小主人一场宴会下来,没有看任何一位小姐,也就是在马小姐舞剑的时候,出声评价了一番。”

“郡主,夫妻二人互补是好事儿,但是也要有共同的喜好不是,这样夫妻的感情才能更好,而且马小姐今年十六岁,从小习文练武,身体是没的说的。”方嬷嬷说到这儿就不再往下说了,下面的话,清河郡主也是明白的。

“嬷嬷说的也是,这马小姐平时不太参加什么宴会的,不喜热闹,对她的了解也不多,其他的几位小姐也得再观察观察,还是擦亮了眼睛为好,这个马小姐,也算一个人选吧。”清河郡主听了方嬷嬷的话,把马玉儿也算在了儿媳妇儿人选的范围内了,由此可见方嬷嬷的影响力了。

关庭把那些公子哥都送走了,眉心带着疲惫,要不是为了哄母亲开心的话,他根本不愿意应酬这些人,不过,今天王堇能来,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我的少将军,你烦恼什么呢,今天来的大家闺秀差不多都是京城适龄女子当中最好的了,难道还没有你喜欢的不成?”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关庭的耳边炸响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马玉儿的二哥马贺,马贺比关庭年长几岁,从小儿就在一起玩儿,现在虽然都长大了,不过,感情还是不错的。

“最好的又怎么样,不是自己喜欢的,就算不得数。”关庭回想着那些大家闺秀的样子,竟然一个都没记住,要说唯一让他有点印象的就是马贺的小妹了,不过,关庭记住的也就是那矫若游龙舞剑的身影,至于具体长什么样子,没有什么印象了。

“你这个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娘还这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再看看我娘,压根就不管,用我娘的话说,有能耐自己找媳妇儿去,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娘嘛。”马贺撇了一下嘴,对自己那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老娘也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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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力荐

关庭苦笑了一下,各人有各人的烦恼罢了,而他的烦恼又有谁能理解呢,即使是从自己玩的最好的马贺,他也不好意思说还说什么,只好闭嘴不言了。

“关庭,其实,你现在也应该定亲了,要是不想那么早被家眷束缚住,就晚些时候成亲呗,要是你没有人选,你看我妹妹怎么样?不是我自夸啊,我妹妹人品相貌无一不佳的,今天你也夸了她的剑舞呢,怎么样,考虑考虑?”马贺撞了一下关庭说。

“马兄,不瞒你说,我心中有求之不得的人,怎么好祸害其他的姑娘呢,尤其是你的妹妹,我当你是兄弟,在明知我还没有放下的时候,要是真的娶了你妹妹,才是对你妹妹的不负责任,其实今天的赏花宴不过是为了我母亲高兴的,我并无此意。”关庭看着一脸热络的马贺,不忍心骗他,也不忍心辜负了任何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你还真是心有所属啊?还求之不得?是什么样的姑娘,竟然能拒绝你,那我这样的岂不是更不好找媳妇儿了?”马贺的神经也是够大条的了,上一秒还在说自己的妹妹呢,下一秒就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关庭摇摇头,他也是习惯了,马贺从小儿就是这样的性子,最会玩,也最会闯祸,要不然的话两个人也不能关系这么好。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家玉儿啊?我告诉你,错过了我小妹的话,你会后悔的,不是我这个当二哥的自夸啊,我家小妹也就是在女红针织上差了一些,但是论功夫的话,一般的男人都不是我小妹的对手呢,你们在一起会有可说的东西的。”

马贺是知道自己妹妹的心事的,即使没么藏的再深,每次自己提起关庭的时候,那热切的眼神,想猜不到都难啊,作为哥哥,马贺自然是要帮妹妹一把了。

“马贺,我是找媳妇儿,不是找朋友的,我不是说你妹妹不好,只是现在我没有这个心情,请你谅解吧。”关庭蹙着眉头看着马贺,这个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样啊,那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可以给你牵线啊,走,别郁闷了,我们去演武场,打一场出一身大汗,心情就好了。”马贺跟关庭勾肩搭背地区了演武场,将军府的演武场是他们两个经常切磋的地方大家也是习以为常的。

到了演武场照常是呼呼喝喝的声音,小厮们都在远处候着,并不打扰两个人,关庭和马贺在大冬天里也出了一身的汗,两个人背靠背坐在长椅上,“马老二,这个王堇说的可都是真的?”关庭额发上的汗珠儿往下滴,压低了声音说。

“这还有假,我可不是第一次跟王大哥接触了,你能想象到吗,在一年多之前,他还是一个山中猎户呢,你看现在,我敢说,咱们两个在他手底下都讨不到便宜,要不是有贵人相助的话,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马贺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了,气息有些不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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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犹豫

“你爹也是这个意思?”关庭仰起头看着已经有些暗下来的天色,他觉得,自从自己遇到了苏秦之后,一切都已经变了,就像是现在的天空,流云飞逝,变幻莫测。

还有那个王堇,之前关庭还真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他不简单,跟他的合作也是将信将疑的,现在听了马贺的话,对王堇的信心,竟然莫名地多了一些。

“不然你以为,王堇是怎么跟我认识的,当然有我爹在里面的作用了,上次王堇来京城的时候,其实是非常低调的,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从幕后,窜到了台面上,这次竟然还跟着我来了赏花宴,有点儿不可思议,我的印象当中,他可不是那么闲,那么爱出风头的人啊,而且,今天他也什么都没做啊。”马贺有点看不透王堇。

这个关庭却是知道,不过,他不打算告诉马贺,让马贺自己去发现吧,可能看到这样的王堇和苏秦,他也应该放下了,只是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就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现在关庭不想考虑儿女私情,他的一切都在保护自己的家,保护自己爹娘的身上。

“你爹,是咋想的?没跟你说过?难道就任由大皇子把整个朝堂弄得乌七八糟的,任由他把这个国家都弄得七零八落的?还有那个五皇子,也没安什么好心,谁把大齐的老百姓放在了心上了,他们盯着的都是那个位置。”马贺脸上有不甘和嘲弄的神色。

之前他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是这次不一样了,这个王堇和他背后的人,绝对是一个机会,他一直被父兄的光环笼罩,在京城就是个人质的身份,他一直都想做出点儿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出来,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这个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其实,这么看来,这么多年被我那个皇舅舅捧到天上的七表哥,其实就是个靶子而已,现在看来,七表哥,也未必不知道。”关庭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现在回头想想,自己还真是太嫩了,也不怪父亲不跟自己说什么。

“是啊,其实现在想想,其实七皇子真的挺好的,至少在上次被大皇子逼着去赈灾,去安抚那些流民甚至是暴民的时候,七皇子不管是从气度和手腕,还有心胸上来看,都是值得认可的,关庭,你说,要是他真的能成,会是个好皇帝吗?”

马贺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其实在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毕竟,像是他这样的“人质”“纨绔”来说是很少能接触到七皇子,这个一直被“重视”的皇上“最心爱”的儿子的。

“其实,七表哥不管是从人品还是从能力上来说,都是值得肯定的,所以,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有对皇舅舅的选择有过什么疑问,不知道为什么皇舅舅竟然会选择十皇子,那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现在良妃被囚禁,十皇子过得还不如一个奴才,真是够讽刺的了。”关庭对皇家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不少的,不过,他不想多管闲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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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坦白从宽

“可不是吗?其实,咱们也没有选择,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不去做选择,那就让我们来做,到时候让他们的下巴都惊掉了,行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找你。”马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番话也就是跟关庭说说而已,马贺休息的差不多了,拍了拍屁股走人了。

关庭一个人在长椅上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刚才马贺的最后一番话,确实让他心中有所触动,想了半晌,关庭自嘲地笑了,自己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嘛,还在这里纠结什么呢,已经选择了跟王堇合作,也就是把自己打上了七皇子的标签了。

还没等关庭从椅子上起来呢,关庭贴身伺候的小厮走进了演武场,看到关庭就穿着汗湿的衣服躺在长椅上吹风,赶紧快步地跑了过来,“我的爷,您怎么就这么躺在这儿了,要是受了风寒,有一点不妥当的,郡主娘娘非得扒了小的的皮不可,爷,您赶紧起来吧,洗个热水澡,再换身干爽的衣服啊。”关庭的小厮紧张的不行。

“行了,罗里吧嗦的,爷这就去,还不赶紧准备着。”关庭想开了心里的大事,难得的脸上有了笑模样。

“爷,热水早就准备好了,爷快走吧,这天都快黑了,越来越冷。”小厮赶紧跟在关庭的身后,心里腹诽不已,只要这个马二少爷一来啊,他就提醒吊胆的,这次还好,只是把出了一身汗的少将军扔在了演武场,上次可是把少将军打的鼻青脸肿的,他的屁股都跟着遭殃了呢。

苏秦回到了家中,先是去跟师父报备自己回来了,然后又去跟小灰玩耍,就是不跟身后一直跟着的王堇说话,脸上笑容是有,不过,看在王堇的眼中,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个秦儿,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说说话。”王堇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

“说什么?说你怎么摇身一变混迹在了贵公子的圈中?说你怎么认识的京城贵女,说你对我的隐瞒,没看我正忙着呢,是吧,小灰?”

苏秦摸着小灰翻过来的肚皮,小灰浑身上下都透着懒洋洋的意思,简直是舒服的不要不要的了,也就只有在绝对安全的环境,和绝对信任的面前,小灰才会有如此举动的。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跟你说嘛,秦儿,你来,我全都告诉你。”王堇蹲下来,拉着苏秦的手,带着乞求的神色。

苏秦看着王堇的样子,心里其实已经软了,王堇做的事情机密又危险,怎么能事事都跟自己说呢,又不是一直在一处,通信始终是不方便的。

所以,当王堇拉着苏秦的时候,苏秦也就顺从地跟着他回屋了,“那你说吧,之前怎么还来过京城,可是有什么秘密任务?”苏秦其实不光是气恼王堇瞒着自己,也是担心他又什么危险,不跟自己说,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

王堇带着苏秦回乐屋子,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跟苏秦倒了个干净,“其实早在很长时间以前,京城就已经风起云涌了,我不告诉你,只是害怕你担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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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泯灭人性

苏秦认真地听了王堇的话,微微点点头,王堇松了一口气,同时脸上的笑容也就更深了,自己的秦儿其实最通情达理了,他也明白苏秦的担心,担心自己报喜不报忧的。

“那你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并不是要你事事都跟我报备,只是担心你,王堇,我挺害怕的。”苏依偎在了王堇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才安定了下来。

“不怕,有我呢,现在赵谦他们正在重新打探京城的局势,就算是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也能护送你和师父离开的。”王堇保证地说道,就算是豁出去自己的性命,王堇也不会让苏秦有事的。

“我还不能就这么离开了,师父最近正在联系原本在京城的一些人手,准备对徐不治出手了,师父有些心急,现在我们来的时间太短了,不管是对徐不治还是对大皇子,都不了解,可是师父已经等不及了。”苏秦担心地说。

“这个确实有些棘手,不过,你放心,殿下在京城之中留下的人手也不少,慢慢的都会苏醒过来,只是不能操之过急。”王堇现在的性子已经磨炼的非常沉稳了,眼神中也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不过,他也知道孙博闻的心情,追寻了这么多年的仇人近在咫尺,就是圣人也会控制不住的。

“师父在等二师伯和三师伯,估计等到两位师伯都到京城了,师父他们就会动手了,不光是为了师祖的仇恨,还有大师伯和大师兄呢,都陷入了徐不治和大皇子的陷阱当中,生死不知呢。”苏秦虽然没有见过大师伯和大师兄,也难免为他们担心啊。

“我觉得大师伯和大师兄应该没有被杀,而是被关在某个秘密的地方,这两天我也不是干呆着的,从大皇子府,还有别院当中抬出去仍在乱葬岗子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医术一般,但是身体非常好的人,而那些医术好的人则不在这个行列,秦儿,我觉得你之前分析的很对,徐不治是个疯子,他在进行不为人知的疯狂实验。”王堇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个徐不治简直就是泯灭了人性。

“这样的人最是可怕,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任何人都可以被付出,任何事情都可以做,没有底限,只为成功,心里的扭曲需要在现实生活中获得满足,而想徐不治这样的疯子,能够给他满足感的,怕是只有医术这一条了。”苏秦想着想着心里有些发寒。

前路漫漫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现在的王堇和苏秦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希望不要生灵涂炭,只希望都能平平安安。

“车到山前必有路,师父他老人家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不管是人生的阅历还有经验都比我们要丰富,我们只要尽力而为就好了,你说呢?”王堇揉了揉苏秦的头发,在苏秦的发顶亲了两下儿以示安慰。

“现在也就只能是这样了,不知道大皇子什么时候会发疯,把我们这些人也召过去,其实我还挺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的。”苏秦带着探究的神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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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坚决不行

“不行,你绝对不能被大皇子的人带走,一旦离开了我的安全范围,我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绝对不行。”王堇扳着苏秦的肩膀,一脸的严肃和担忧,坚决的反对苏秦要自己落入大皇子和徐不治陷阱的这个方法,就算是要打入敌人的内部的话,也不能是苏秦啊。

“不是被他们带走,而是我有准备的跟他们走的,不然的话,你觉得谁能从大皇子和徐不治的重重防卫中打探出来消息,还有,你最好把你们的大致打算也告诉我一声儿,八成我会帮助你们也说不定呢。”

苏秦知道深入虎穴非常的危险,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与其被动的等待,还不如主动地出击呢,至少自己也能掌握一定的主动性啊。

“那也不行,这件事情不光是我不会同意,师父也不会同意的,大皇子心胸狭窄,为人狠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自己的父皇都能下手,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还有那个徐不治,泯灭人性,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不在少数,秦儿,听我一句劝,别去了,太危险了。”王堇知道,这个时候有人打入内部,再传出来消息的话,对他们以后的行动肯定会有帮助的,不过,这个人不能,也不应该是苏秦。

“这件事情稍后再说吧,我已经好累了,也没有吃饱饭,不如,你下厨给我煮一碗面吧,师父他们都吃完饭了呢。”苏秦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这种赏花宴,一般的食物都是非常精致的,做的也非常的小巧,一口一个,每个盘子也都放得少少的,被摆成了好看的图案,可惜就是分量太少了,苏秦也没有吃的饱,现在只想饱饱的吃一顿,再美美地睡了一觉就是最好了,至于那些烦人的事情,等吃饱了睡醒了再说吧。

“好,我去给你煮面,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有我呢,你的男人顶天立地的,你只要高高兴兴的就好了,等着,我去给你做面。”王堇亲了亲苏秦的额头,又摸了摸一直在看热闹的小灰的大脑袋,就去做面了。

“王堇,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从开始到现在,都在护着我,为了你,还有师父,就是龙潭虎穴,我也是要闯上一闯的。”苏秦脸上带着柔和而坚定的笑容,从来都是王堇温暖着自己,现在他这么难,自己要帮帮他的忙才行,不过,刚刚只是试探了一下而已,王堇的反应就那么大,看来自己还得好好的谋划了一下了。

王堇会做的食物只有两种,一种是烤肉,一种就是手擀面了,还是因为苏秦比较喜欢吃,王堇特意跟柳氏学的,王堇的手大力气也大,揉出来的面也非常劲道,口感特别的好。

苏秦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自己头上的首饰摘了下来,还换了身简单的衣服,这个时候抬起手腕的时候注意到了自己手上赤金红宝石的镯子,那个多出来的细管儿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都差点儿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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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风马

苏秦把手镯小心翼翼地褪下来,这才发现,这细小的管儿,也是用金子打造的,非常精致地镶嵌在那手镯的内侧,要不是苏秦无意间的摩挲,加上明月郡主若有似无的眼神,苏秦这才发现的。

苏秦冲着外面的光线仔细地看,里面好像还有纸样的东西,莫非里面是一张字条儿不成?这里面的内容会是什么呢,难道是什么不可告人的而秘密吗?苏秦想不通,明月郡主把这对儿镯子送给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苏秦的好奇心起来了,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只是这镂空的金镯子虽然有不少的孔洞,但是最大的孔洞也不能让人的手指头伸进去,冯晓霜真的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把那个弯弯的细金管装进镯子里面去的。

直到王堇端了热气腾腾的手擀面进来的时候,苏秦还在跟那对金镯子奋斗呢,“秦儿,你弄什么么?这镯子是明月郡主给你的,有什么名堂吗?”王堇把一碗手擀面放在了桌子上说。

“你来的正好,你看,这镯子的内壁沾着一个小小的嘻嘻的金子做的细管儿,我费了半天劲也没弄下来,明月郡主我总觉得在暗示我什么,我就发现了这个,这里面是空心的,古怪的很。”苏秦把那只金镯子放到了王堇的手里就不管了,端起面条就吃,还不住地赞叹。

“还是你做的好吃,我娘已经好久没有做过面条了,也不知道娘和小弟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育幼院的那些孩子们,不知道三师兄和秋华姐能不能忙得过来,还有我哥,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吃了两口面条之后,苏秦小声地说,声音当中带着担心。

“诺,取下来了,这个应该是端亲王想办法给我传的信,没想到,这位亲王殿下竟然还能想到这招。”王堇捏着手里那根细细的金管,用巧劲儿一磕就从里面倒出来一张非常细小的小纸条儿出来。

“你怎么拿到的?我可是鼓捣了很久的。”苏秦也不吃面饿,也不去纠结家里的事情了,看着王堇递过来的完好无损的金镯子,十分的好奇。

“这个其实没有什么,这金管儿是用特殊的方法镶嵌在上面的,可以说是一种小巧的机关,寻常的手法是很难拿到,就算是用暴力的方法也很难拿到完整的纸条饿。”王堇边说边把手里的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两个字“风马”。

“风马?这是什么意思?跑的很快的马?”苏秦继续吃面,她的肚子还饿着呢。

“风马,有意思,这是京城的城西一家挺出名的小酒馆儿,出入的都是些普通的老百姓,还有一些江湖客也经常到那里喝酒吃肉的,算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没想到,堂堂端亲王,竟然这么会挑地方。”王堇手指轻捻,那写着风马二字的纸条儿已经变成了粉末,王堇的武功又有了提高。

“那个端亲王,也是你们争取的人吗?”苏秦端着面条碗吃的开心,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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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田氏

“算是吧,这位端亲王是皇室当中地位最高的了,皇上的兄弟,皇子们的叔叔,要是有他站在殿下的这边,哪怕是想不想帮,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儿。”王堇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这么多天了,总算是有些进展了。

“哦,那你要小心。”苏秦眼睛笑眯眯的,十分满足的样子,倒是跟小灰有着惊人的相似,王堇宠溺地给苏秦擦了擦嘴角儿,两个人相视而笑,就算是前路再怎么荆棘遍地,只要有他相伴,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苏秦这边是温情脉脉,事情有了重大的进展自然是高兴的,但是此时的光禄寺少卿陈家就不一样了,陈月娥在五柳园的赏花宴上丢了大人了,现在正扑在她娘的怀里哭的伤心呢。

“好了,好了,娘的心肝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啊,不是去参加赏花宴了,怎么不顺利吗?说出来给娘听听,娘给你做主,不想的话还有你爹呢,你爹受大皇子的赏识,就要升任吏部尚书了,这可是连升两级呢,有谁敢在这个时候触咱们家的眉头啊,来,乖乖宝贝儿,跟娘说说,别哭了啊。”田氏帮着女儿擦拭眼泪心痛的不行。

田氏就是光禄寺少卿陈光直的贵妾,府里上上下下称呼田氏为二夫人的,至于陈光直的嫡妻卢氏,已经疯疯癫癫的好多年了,陈家人也不愿意提起,渐渐的也就没有人记得了,对外田氏也被尊称为陈夫人的。

“娘,就是那个从乡下来的下贱丫头,她让女儿出丑,还让我的手腕没有了直觉,娘,我的手是不是废了,我以后是不是不能跳舞了,不能跳舞给表哥看了,娘,你要给我做主啊,一定要废了那个下贱丫头的手才能一解我的心头之恨。”陈月娥咬牙切齿地说。

“乡下来的丫头?你是说,之前跟你娘说过的那个女大夫?她能给你什么难看,一没名二没势的,她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给你难看,跟娘仔细说说。”田氏一听竟然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女大夫,这样的身份也能欺负到自己的女儿头上,也是火冒三丈。

要知道,田氏对这次的赏花宴也是十分重视的,还特意给女儿打扮了一番,没想到,女儿高高兴兴地出门,竟然哭哭啼啼的回来了,看来这次的赏花宴是搞砸了,而且还砸在了一个乡下来的女大夫身上,田氏怎么能不恼火呢。

陈月娥还是只是哭不开口,田氏着急了,“你们说,大小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了,你们跟着去的也是吃闲饭的嘛,我们陈家养你们真的是白养了,还不从实给我说来。”田氏哄着女儿,冲着伺候陈月娥的丫鬟发火儿。

田氏对下人的手段可是非常狠厉的,下人们都非常的害怕田氏,田氏发火了,吓得几个丫鬟都跪下来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二夫人,事情就是这样了,奴婢们真的是无能为力啊,还请二夫人恕罪。”丫鬟们说完之后就磕头求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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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会是你的

“娘,女儿还怎么有脸见人啊,那个苏秦,也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不光是舅母,就连明月郡主,安亲王妃还有敬郡王妃都对她青睐有加,明月郡主还送了一对儿自己及笄时候,端亲王送给明月郡主的礼物呢,赤金红宝的一对儿镯子,精致的不得了,其他的两位王妃也都给了价值不菲的礼物呢。”

“娘,自从苏秦出现了,我在将军府遇见了她之后,就开始倒霉了,舅母越来越讨厌我,其他的人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娘,女儿不能出门了,女儿不能嫁给表哥了,表哥,表哥要成为别人的了,娘,女儿的心好痛啊。”陈月娥既因为丢脸而哭泣,更是因为心上人离着自己越来越远而难过。

“竟然是这样,好,好的很,女儿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报这个仇,不过,这个苏秦不简单啊,清河郡主是多么清高的人啊,竟然对她那么好,这里面一定不简单。”

“敢对我的女儿动手,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你们都先起来吧,护不住自己的主子,每个人罚三个月的月钱以示惩戒,先下去吧。”田氏的脸上冷似冰霜,对几个伺候自己女儿的丫鬟给予了惩罚。

“是,多谢二夫人开恩,奴婢告退。”虽然发了三个月的月钱,但是能够免了一顿皮肉之苦,几个丫鬟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了。

“娘,女儿的手腕真的不能动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现在丢了那么大的人,而且,舅母也不喜欢我,倒是对那个曹蓉还有马玉儿青眼有加,娘,你说我怎么办啊,女儿喜欢了表哥这么多年,爹和娘不是也支持的吗,现在怎么办啊?”陈月娥把自己的眼睛都哭肿了,也哭的田氏心烦意乱的。

“女儿你放心,娘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的,关庭一定是你的,任何一个敢阻挡你成为关少夫人的路的人,娘都会帮你一一铲除的。”田氏十分笃定的说。

“真的吗,娘?”陈月娥泪眼朦胧地看着田氏,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一定会的,你放心吧,还有你的手,咱们请最好的大夫给你看啊,一定会没事儿的,她那个针也没有刺到你的手,一定会没事儿的。”田氏安抚着女儿的情绪,同时心里也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还真是够没有用的,虽然继承了自己的美貌,但是这脑子一点儿都没有继承,真是让她操碎了心了。

“娘,我相信你,那我等着,等着看那个苏秦小贱人的好下场,还有表哥,一定会是我的。”陈月娥非常信任自己的母亲,抽抽搭搭的总算是不哭了。

“好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让大夫给你看诊,至于那个苏秦,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啊。”田氏耐心地哄着陈月娥,田氏还指望着自己女儿嫁进将军府,也沾沾女儿的光呢。

“是,娘,那我这就回去了,女儿告退。”陈月娥站了起来,田氏让自己身边的丫鬟送女儿回去,思索着怎么找苏秦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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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逛街

赏花宴过去三天了,王堇也三天没有出现了,他应该是去见端亲王了,只是不知道情况什么样的。苏秦准备了不少东西,大多数都是有毒的东西,能藏在身上的都藏着了,就等着大皇子的举动了,她已经让苏大打听过了,驿站的大夫已经少了三分之二了,只剩下少部分的人还在等消息,包括像苏秦这样没有住在驿站的人,也就只剩下不足五十人了。

苏秦也很着急,不过,苏秦知道,越是着急越是要稳得住,不能轻举妄动,“小灰,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师父,我出去买些东西啊,一会儿就回来了啊。”苏秦在院子里困的实在是难受的很,这种等待的煎熬是最熬人的性子的。

“师姐,要不我跟你去吧,这京城乱糟糟的,你一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王兄又不在。”韩皓然这个时候总算是舍得放下自己的医书了,这段时间韩皓然就像是吸水的海绵一样,吸收非常多孙博闻和苏秦教给他的东西,这也让韩皓然对苏秦更加的尊重。

“不用了,我也不走远,就在附近的街道上走走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还有小灰保护我呢,你呀,还不如小灰有用呢。”苏秦不介意挖苦韩皓然两句,带着小灰就出门了,苏大想要赶着去送苏秦,苏秦都没让,用苏秦的话说,要是坐车的话,怎么能算得上是逛街呢。

苏大挠了挠后脑勺儿有些理解不了,这街有什么可逛的呢,不就是比县城繁华一点儿,街道宽广一点,人多一点,更有钱一点嘛。

要是让苏秦知道苏大的想法,非得一口水喷到苏大的脸上不可,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在这大齐没有比这更繁华的地方了,竟然被苏大这么想,苏秦可是很久没有好好的出来溜达溜达了,她还想着给家里人买一些礼物呢,自然是要亲自走一走看一看了。

小灰乖巧地跟在苏秦的身后,虽然路上不少人为之侧目,不过,在这京城,养各种奇奇怪怪的宠物的人多得是,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小灰就是长得大一些而已,看着十分的乖巧,大家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苏秦就这么带着小灰沿着街道四处闲逛,看到感兴趣的店铺就进去看看,留下银子和地址,自然有小伙计送到苏秦他们现在住的院子里去,苏秦觉得这京城的店铺还真是服务到位,要不然她就两只手还真是拿不了那么多的东西呢。

“这位姑娘,来看看咱们店的胭脂水粉,咱们店可是百年老店了,咱们的胭脂都是用的上等的鲜花汁子调和的,绝对不含铅粉的,敷在脸上色泽莹润特别的贴合,姑娘要不要试试?”苏秦刚进了一家专卖胭脂的店铺,就有机灵的侍女给苏秦介绍起来,还拿着一盒质量不错的胭脂给苏秦看呢。

“还能试用?那我得看看,要是好的话,我要多买一些,给家里人带去。”凡是女人没有不爱美的,这胭脂引起了苏秦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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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胭脂

“姑娘这边请,我们的胭脂都是有样品的,让我来给姑娘介绍一下,姑娘的肤色很好,比较适合我们店里的这款淡色胭脂,提亮肤色的效果很好,让姑娘的面色红润不说,还越发的有光泽。”胭脂店的侍女是经常接待女客的,这话都是成套的,就像是现代社会销售人员的话术一样,苏秦没想到竟让现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

“那就在我的手上试试吧,这还是茉莉花味道的呢。”苏秦试了试胭脂店的女侍手里的胭脂,光滑细腻,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成的,味道竟然还非常的不错。

胭脂店的女侍见苏秦的兴致非常高,专门为她推荐了实际中不一样的胭脂还有香粉,“这些都是怎么卖的?”苏秦对这些东西都非常的满意,那香粉味道淡雅而且十分的细腻,涂在手背上也不觉得浮,不愧是百年老店,这么多年的底蕴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可比的。

“姑娘这种胭脂呢是五两银子一盒,这些香粉要贵一些,一小盒要十八两银子,不过,姑娘你放心,我们店里的香粉都是非常珍贵的材质制成的,绝对物有所值。”女侍见苏秦的穿戴不是非常的华贵,担心这单生意就这么飞了,赶紧解释了一句。

“确实都不错,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吧,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香粉和胭脂嘛,贵一些也无所谓。”苏秦可是个隐形富婆,这点银子还不看在眼里,这可是好东西,要多多的存一些才行呢。

女侍没想到看着不算是富贵人家的姑娘,竟然能买这么多,这可是价值不低于一百两的胭脂了,“姑娘可是要送人的?我们店里的胭脂都是经过老师傅制作的,材料也都是选择特别新鲜的,所以时间久了可能会变干,姑娘要是自己用的话,我不建议买这么多的。”女侍还是贴心地说。

苏秦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个店的买卖做的还真是非常有良心,一个女侍都这样,看来这里的老板也一定不简单,真的是非常会做买卖。

“我是买回去送人的,所以不用担心用不完,都包起来吧,你做的很好,这个是给你的。”苏秦还没付钱呢,就先给了这个女侍一小块儿银子,这不是居高临下的打赏,而是对刚才她的话的感谢。

“多谢姑娘,这些我先给您包起来,然后再给您介绍其他的胭脂。”女侍没想到,竟然还有打赏,这一小块银子足足有两钱银子上下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好。”苏秦看着女侍把胭脂都用精致的纸盒子包起来了,眼睛笑眯眯的,果然买买买才最能让女人开心。

最后苏秦从这家店里面花了足足有两百多两银子才算是结束,“这些都送到这个地址就好了。”苏秦付了银子留下了地址,那个女侍一直把苏秦送到了大门外,态度非常的恭敬有礼,一直看着苏秦走上的主街,这才打发店里的伙计把东西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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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愿者上钩

“大哥,这娘们儿怎么逛起来没完了,刚才兄弟我可打听了,她可没少花银子,咱们这下儿可真是发了,两头儿吃的话,咱们可以过一个肥年了啊。”一个大高个跟身边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说,这两个人可是跟着苏秦不短的时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被光顾着两头吃,看见她身边那个大狗了吗?那可不是一般的狗,一看就是经过了专门的训练,咱们可不能冒冒失失的,这可是京城,虽然那位夫人给了咱们足够的银钱,但是失手的事情不能干,我让你做的准备你准备好了吗?”被称作大哥的人摸了摸自己嘴角的小胡子说道。

“早就准备好了,咱们帮里头就有做过小买卖的兄弟,这点小事不用大哥操心,我这就去安排。”大高个点头哈腰地消失在了街角,另外两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穿着短打的青年人跟在了大哥的身后继续跟踪苏秦。

还没跟多少步呢,小灰猛然地回头,绕着苏秦转了一圈儿,小声儿地呜咽了一下,还用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巴。

苏秦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灰的头,她跟小灰相处的时间久了,知道小灰的一些肢体动作的意思,“你饿了啊,我也有点饿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去吧,好吧?”苏秦轻轻地点了一下小灰的鼻子,这是一人一犬之间的默契,表示苏秦已经懂了小灰的意思。

“冰糖葫芦,酸甜可口不沾牙的冰糖葫芦。”一声特别悠扬的卖糖葫芦的声音从小胡同里面传了出来,这条小胡同是回现在苏秦他们的住所的一条近路,不过,也是非常僻静的一条胡同,苏秦可以选择从这儿走,也可以不从这里走,但是这里面要是有对苏秦这样的姑娘家存在着足够的吸引里的冰糖葫芦呢。

苏秦微微一笑,这些人的准备还真是挺充足的,至少这冰糖葫芦的叫卖声,已经成功地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而且这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也是京城一绝,这个时间了基本上已经没有卖的了,这突然出现的冰糖葫芦自然会引起苏秦的注意。

更何况从这里回家也是可以的,用这样的方法把苏秦引到僻静之处,成功率可是非常高的,看起来这伙人可是没少下功夫啊,不如自己就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敌人在暗我在明,这样的情况可不好,化被动为主动,这才是苏秦的性格,其实也是艺高人胆大,她身上的药粉和毒液可是不少的,更何况有小灰在呢,一般的人在一人一犬的面前还真是不够瞧的。

“小灰,有冰糖葫芦,咱们过去尝尝,看看跟咱们家里的有什么区别。”苏秦装作对冰糖葫芦垂涎的样子,带着小灰,按照那伙人的既定路线进去了那条僻静的小胡同。

“大哥,成了,你看她进去了,我已经让兄弟喊上两嗓子就往里走的,一定会把人引到指定地点的,大哥,白花花的银子就要到手了,嘿嘿。”高个子的男人嘿嘿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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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到底是谁

“你小子,做的不错,我们灵蛇帮不缺人,就是缺少银子,只要有足够的银子,我们就可以壮大了,到时候咱们兄弟也可以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了,要不是迫不得已,这样缺德的事儿,我是不愿意做的,没办法,只能对不起这姑娘了。”

“记着,告诉兄弟们不可真的伤害到了这姑娘,我胡某人一辈子没有欺负过弱小,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乱世人不如狗,走吧。”自称胡某人的大哥带着身后的两个人走进了那个胡同,也就是把苏秦的退路都给封死了。

苏秦往小胡同里走了进去,非常的安静,两边都是人家后院的院墙,一般情况下都是仓房或者是客房的,就算是在这个小胡同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估计也不会有人会发现,就算是听见了动静儿,在这个自扫门前雪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出手帮忙的。

小灰走到一半的时候就站住不走了,因为他已经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个一直跟着自己主人的味道,小灰的鼻子是不会闻错的。

苏秦就那么淡定地站在原地,也不躲也不闪的,就那么站着等着人过来。

姓胡的大哥看到站在胡同里的苏秦,还有蹲在她身边的小灰,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姑娘竟然早就发现了他们的意图,现在就这么大咧咧地在这里等着了,不知道是有所凭借还是虚张声势呢。

“都已经到了这儿了,还要藏头露尾,不是大男人所为,难道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一个姑娘家不成?”苏秦轻轻地开口,这话说的可是够厉害的了,让他们想要继续躲着都不可能了,那还要不要脸饿,本来暗箭伤人就已经很丢人了。

“姑娘的胆子不小,明知道是个陷阱,竟然还敢进来,胡某人佩服。”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自然几都出来了,竟然有十几个人之多。

“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要对我出手,我这个初到京城的毛丫头,还没有什么仇人,我想想啊,不可能是清河郡主,清河郡主想要对付我不会找你们这些不入流的人,我再猜猜啊,是陈家,是陈大小姐还是她那个贵妾的母亲?”苏秦转身看着身后明显是老大的人。

“姑娘好聪明,不过,聪明人一般都死得很快,姑娘不知道吗?”胡云轩一拍手算是给苏秦一个肯定吧。

“那就让我这个死得快的人再猜猜,要是真的是陈家母女的话,估计不一定想让我死,让我名声扫地,最好是清白尽失,才能让她们心里更加的痛快吧?”苏秦饶有兴味地看着胡同前后都被人给塞满了,看来今天要是不见点血的话,还真是不能解决了。

胡云轩的脸色现在已经变了,这个姓苏的姑娘,竟然对人心的掌握这么准确,他现在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动手,胡云轩有一种感觉,要是真的的苏秦动手的话,他的灵蛇帮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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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动手

“你在犹豫?犹豫什么呢?你们把我堵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钱吗?我人就在这儿,各位好汉,怎么还不动手”苏秦挑衅地看着胡云轩。

“大哥,还等什么呢?一个小妞儿而已,就算是有一条大狗又有什么,看我的。”胡云轩身后的大个子从自己的靴子里拔出了一把匕首奔着小灰就去了。

在他们的眼中,苏秦没有半点的威胁,小灰才是对他们能造成些阻碍的因素,大个子觉得只要一刀引尽小灰的血苏秦还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搓扁的。

“小灰,上。”苏秦看着拿着匕首的大个子走了过来,给小灰下了命令。

与此同时胡云轩一声“慢着”也出口了,不过已经晚了,小灰早就已经等不及了,奔着大个子就过去了,直奔大个子的哽嗓咽喉,一出手就是杀招了,小灰的个头儿也是非常大的,在助跑之下一窜就窜起来一人高了。

原本站在胡云轩对面的那些人看到大个子出手了,已经把小灰吸引过去了,他们觉得机会来了,也没有注意听胡云轩的话,直接奔着苏秦就去了,苏秦也不是吃素的,在给小灰下命令的同时,袖子中的药粉一扬,一阵轻轻的药草香从众人的鼻端飘过,然后大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扑通,扑通的全都摔到了地上,人事不知了。

而这边的大个子也被小灰吓的够呛,虽然几次小灰伶俐的攻击都被躲过去了,不过大个子的胳膊还有腰部已经见了血了,衣服已经被小灰的利爪撕的一条一条的了。

胡云轩没有想到,才一个照面自己这边就已经倒下了六个,大个子在小灰的攻击之下已经疲于奔命,招架不住了,“上!”胡云轩虽然之前说了慢着,但是情况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了,胡云轩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落入下风而没有半点表示带着后面的四个人就往前冲。

“让你们尝点儿不一样的东西,看招。”苏秦说完手往怀送,还是照样一扬手,胡云轩以为苏秦还是会撒出药粉什么的,一只手护着自己的口鼻,继续往前冲,结果,面前红光一闪,自己的胳膊像是被叮了一下一样,然后只觉得整条胳膊一麻,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你这个妖女,你对我大哥还有我的兄弟们都做了什么?”跟着胡云轩的四个人扶着冷不防失去了右臂行动能力的大哥,厉声喝道。

“要是没有点防身的本事,怎么敢跟着你们来到这儿呢?你还要继续吗?”苏秦瞄了一眼小灰和那个大个子,小灰已经把人扑倒了,苏秦一个手势就把小灰的动作给制止了。

小灰不甘地放开了大个子,回到了苏秦的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胡云轩他们。

“这次是我们认栽了,姑娘还真是真人露相,大家撤退,快。”胡云轩把自己胳膊上银针拔掉扔到了地上,忍着右边半身的麻痹咬着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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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曾问我过我的意思,你们这样不觉得不公平吗?”苏秦拿着手里的另外几根银针,都是针尾系着一朵小小的红绒球,就是这个小东西让胡云轩开始自从胳膊没有知觉发展到了半边身子的行动迟缓。

“那你还要怎么样?”胡云轩现在也来不及后悔了,虽然他已经预感到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们这么算计我,不就是为了钱吗?是不是谁出钱都可以让你们做任何事?”苏秦走到了胡云轩的身边,小灰立马跟上龇着牙冲着胡云轩,小灰也能看得出来,这个人才是大头目。

“姑娘是什么意思?我胡某人做了亏心的事,这次认栽了,你想要开什么条件,你就开吧。”胡云轩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心里有些庆幸,也是松了口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天你怎么对付我的,我就想让你们怎么对付陈月娥,或者是她那个贵妾的母亲也可以,我不介意。”苏秦耸了耸肩说。

“这个。”胡云轩略一沉吟,一皱眉,不想答应,不过,他拿不准苏秦的意思。

“你这些兄弟都没事儿,就是那个莽撞的大个子可能会吃点苦头,我看你呢,这个人也还可以,我也不过分为难你,她出多少银子我照付,这个东西给你,指甲盖儿大小的一点,就能让你这些兄弟们乖乖地睡着,我也不用你们亲自上,只要达到她想要为我达到的目的就成了。”苏秦的条件可以说是非常宽松了,还主动给了药粉,胡云轩用左手接过,看着苏秦。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惹事,但是我也不怕是,这件事情你们做好了,今天你们冒犯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否则的话,我有更多的方法,让你们生不如死。”苏秦眼神凌厉地看着胡云轩他们。

“还有,跟你说说个事儿,不要随便招惹女人,尤其是女大夫,有些事情是你们想象到的。小灰,我们走吧。”苏秦看着胡云轩的眼睛,之所以放过这些人,其实是苏秦发现胡云轩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既然已经拿人钱财,在替人消灾的时候还在犹豫,这个人的心还没有彻底黑透了。

在京城弄一个小的帮派,养活这么多的人,其实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个没有完全丧了良心的人,苏秦也不想把他们给抹杀了,虽然她手里有更加厉害的药粉,能够杀人于无形。

“大哥,你怎么样,去把人都叫醒。”胡云轩手下的兄弟扶着胡云轩站起来,想要把剩下的人叫醒,不过,任凭他们怎么摇晃呼喊,这些人就像是睡死了一样。

“背着走,离开这个地方,你们应该庆幸,她没有想要下死手,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还能不能站着离开都是个问题。”胡云轩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臂,麻痹的感觉慢慢在消退。

“是,大哥。”听了胡云轩的话,灵蛇帮的人背起昏睡不醒的兄弟,消失子啊了小胡同当中,只有那个大个子留下了点点的血迹,那都是那个惹事的大个子的,要不是他的话,可能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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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该死

苏秦带着小灰优哉游哉地往家走,丝毫没有经历了一次被劫持人的自觉。

“秦儿,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王堇迎着苏秦跑了过来,他这三天都没有怎么休息过,眼睛通红的,一脸担心的神色。

“我就是去逛逛街,买了不少的东西呢,等会儿就都会送过来的,我给家里人带了很多东西呢,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不带些礼物回去怎么也说不过去啊?你怎么样,还好吗?”苏秦看到王堇眼睛都亮了,三天的时间,要是说苏秦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我还好,你,小灰身上怎么有血迹,你遇到了危险?”王堇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压倒性的气势冲的苏秦胸口一闷,心脏有些难受。

“你别这样,不过是些小毛贼而已,小灰就解决了,我还给了领头的一针,一点儿危险都没有,你看,我不是好好的,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有损失到,你被正要,放松,放松。”苏秦也被王堇的气势吓到了,王堇这个样子,让苏秦怀疑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王堇的手上见过血,否则的话,王堇不会压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气势的。

其实也就是事关苏秦,王堇一个激动,气息就有些紊乱,被苏秦一抓住手,也就好多了,“我们回去说,好吗?你吓坏我了,我们回去,我说给你听。”苏秦半拽着王堇,把人拖进了大门。

苏秦都没来得及回去跟师父说一声就把王堇拽到了自己的屋子,把胡云轩的事情,还有背后的人说了一下,当时其实胡云轩也是大意了,不然的话,那种半肯定式的回答是不会出现的,谁能想到这一人一犬这么不好惹。

“姓胡?灵蛇帮,该死!”王堇牙齿咬的咯咯响,对灵蛇帮,对胡云轩起了杀心。

“暂时先放过他们,查一查再说,我总觉的那个姓胡的人不像是恶人,我又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倒是他们,那个大个子被小灰咬的够呛,剩下的人包括那个姓胡的都被我赏了一针呢,也算是有了惩戒了,你也说了啊,这京城里面的局势这么复杂,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不是吗?”

苏秦拉着王堇的手,她能看得出来,这几天王堇是累坏了,眼睛通红的,现在又正在气头上,要不是有苏秦在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杀出去了。

“而且呢,你不觉得这事儿不应该算在灵蛇帮的头上,应该是那背后指使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包藏祸心,虽然那个姓胡的没有回答我,不过,在这京城之中对我恨之入骨的,估计也就是陈家的那位大小姐了,其实我多无辜啊,是她自己一头撞进来的,我不过是反击了一下而已,难道,还得任由他搓圆搓扁不成?”苏秦觉得陈家人的逻辑真的是够搞笑的了。

“秦儿,这个仇我会替你报的,任何想要伤害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个灵蛇帮,我会去接触一下,要是让我发现他们的鬼心思,我一定不会放过的。”王堇的气还没有消,也不管苏秦在身后的叫喊直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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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闯入

“这人,我又不是不让他去,这么着急干什么,这人又跑不了,休息一会儿再去也不迟啊。”苏秦见王堇大步流星地出去,几步就不见人了,剩下的话就算是说了,王堇也是听不见的。

胡云轩等人从小胡同里走出去之后,就回到了他们在京城西郊的落脚处,“大哥,他们还没有醒过来,这可怎么办?”大个子身上的伤口虽然出血了,不过却并不深,现在血已经止住了,看着床上躺着的几个兄弟十分烦躁地说。

“你还好意思说,不听我的命令,擅自动手,你知不知道,这给我们惹了多大的祸事?那个苏姑娘,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凭着她的医术还有毒术,加上她身边那些人,这次,也是我大意了,怪不得你。”胡云轩摇了摇手,现在他右半边身子麻痹的感觉已经渐渐消退了,这个苏姑娘还真是厉害,估计那银针之上还有使人麻痹的药物吧。

“拿冷水吧他们泼醒,我应该庆幸,这个苏姑娘没有对我们下狠手,也庆幸我们没有真的开始动手,否则的话,我们的下场现在已经在乱葬岗子了。”胡云轩从小无父无母,从懂事开始就在京城混迹,灵蛇帮就是那个时候渐渐的聚集起来的,都是一些在京城混生活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胡云轩原本只是跟着些人是混口饭吃,随着年龄的增长,胡云轩的领导能力渐渐的显露了出来,慢慢地掌握了灵蛇帮的大权,把原本松散组织的灵蛇帮经营到了现在的样子。

最近京城的局势在暗中变化的太大了,他们灵蛇帮本来就是在京城不入流的小帮派,被其他的帮派打压的,现在连生存的空间都快没有了,兄弟们都快吃不上饭了,要不然也不能接了要毁坏苏秦名节的事情。

“你们是该庆幸,如果你们动手了,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必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胡云轩的话音刚落,屋门被人大力的一脚踹开了,门口进来两个人,正式王堇和赵谦。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到我们灵蛇帮的总舵来?你把外面的兄弟都怎么样了?”大个子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挡在了胡云轩的身前,这个大个子虽然行事莽撞,但是对胡云轩却是忠心不二的。

“能怎么样?都打发他们睡觉了呗,你们这个地方也配称呼为总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房无几间,没有存粮的,怪不得要铤而走险呢。”赵谦看着胡云轩他们所住的地方寒酸的样子,忍不住挖苦了他们两句。

“我们怎么样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两位好汉,我们灵蛇帮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今天的事,是胡某人鬼迷心窍,等完成了苏姑娘的条件之后,我自会带着我的这些兄弟们跟苏姑娘请罪的,要杀要剐,全屏苏姑娘吩咐。”胡云轩推开了身边的兄弟,踉跄了两下站了起来,倒是让王堇高看了这个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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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买你们的命

“你是受何人所托,收了多少银子,从实讲来。”王堇倒背着手,眼神里露出了冰冷的神色,看的胡云轩心里发寒,胡云轩自问活了二十七岁的年纪,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不在少数,上位者也没少见过,就是那些大帮派的头领也是见过的。

只是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度是他没有见过的,铁血的味道十足,可见是手上沾了不少鲜血的,他曾经听到行走江湖的侠客提起过,有这样眼神的人,不可轻易招惹。

胡云轩能从一个小人物,到现在成为一个一帮之主,即使是在京城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也是非常不容易的,看人的眼里还有对危险的判断能力都非寻常人可比。

“这位好汉,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亲自处理的,等事情了解了,我自然会给苏姑娘一个交代的,不知道这位好汉是苏姑娘的什么人?”胡云轩反问了一句,能够摸到这里来,接上自己的话,一定是跟那位苏姑娘非常熟悉的人。

“我们老大是谁你不用管,这件事情也不用你们操心,至于指使你们的人,就算是你不说,我们老大就不知道了吗,不过是给你们一个机会罢了。”赵谦双手抱肩看着胡云轩。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灵蛇帮虽然不起眼,不过也不是任由谁都能踩着我们的脑袋说话的。”胡云轩平时看着圆滑不假,不过骨子里也是个硬骨头,现在见赵谦几次讽刺,心中火起。

“我今天本来是想要了你们的性命,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买你们的命。”王堇扫了一眼胡云轩,这个人还真是跟秦儿说的一样,不像是作恶的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王堇起了收服的心思。

“适逢乱世,人命贱如草,这位好汉怎么称呼,这命又是个怎么买法?”胡云轩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他有一种直觉,眼前的年轻人可能会是他们灵蛇帮这些兄弟的一个机会,至于到底能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很简单,这些你先拿着,以后灵蛇帮就是我的势力了,给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甚至会帮你们扩大势力,对你们只有好处。”王堇一出手就是一千两的银票,除了胡云轩之外,其他几个人眼睛都看傻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银子啊。

其实这个灵蛇帮平时就是帮人看看场子要要账,有时候还带着兄弟们一起干力气活,都是年轻的大小伙子,吃得多赚的少,经常是入不敷出的,能勉强维持生计已经算是不错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呢。

就算是收保护费,灵蛇帮也是收的最低的,但凡那些商贩有什么事儿,找过来都好使,那些大的帮派也就瞧不上灵蛇帮的作风,时常的打压灵蛇帮,最近的步伐更紧了,逼得胡云轩没有办法,才接受了田氏这桩买卖。

“好汉,这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而且就算是掉也掉不到我们灵蛇帮的头上,你就说想让我们做什么,我还要为这一百多号弟兄考虑一下。”胡云轩没有接银票继续看着王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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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一掌

“你倒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帮主,只是本事差了一点。”王堇原本还带着的十分气已经去了三分了,原本王堇是要拿这算计了苏秦的灵蛇帮大开杀戒的,不过,听赵谦说了胡云轩这个人,又看到灵蛇帮的处境,再加上在门口听到的那些话,王堇忽然改变了主意了。

他想收了这灵蛇帮,很多时候,王堇他们这些生面孔,在京城里面有很多事情是不方便做,不方便打听的,但是胡云轩这个人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灵蛇帮帮众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想要在京城打探些消息,可就方便太多了,所以王堇准备把这蛮强的怒火撒在那幕后主使的人身上了。

胡云轩早就过了年少气盛的岁数了,冷静和谨慎是他最大的特点,虽然他觉得,这可能是灵蛇帮的机会,不过,这就像是买卖一样,要讨价还价才能得到好的价码。

“这位好汉,有什么需要我们灵蛇帮帮忙的尽管开口,只是这价码有些太高了,我灵蛇帮虽然是区区不入流的小帮派,不过,不会为谁卖命的,还请好汉见谅。”胡云轩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那种麻痹的感觉已经渐渐退去了,就算是眼前的两个人忽然暴起,也有自保之力了。

胡云轩的本事是从小摸爬滚打学过来的,师傅很多,学的也杂,自信还是有些本事的,别看他的灵蛇帮不大,但是胡云轩自信就算是一些大帮派里的头目也不一定就能战胜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给脸不要脸。”王堇哈哈一笑,忽然脸上神色大变,狭长的凤目似乎有精光闪过,出手如电,冲着胡云轩就过去了。

胡云轩没想到这个人说动手就动手,赶紧招架,两个人就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动起手来,其他的灵蛇帮人见自己的大哥在自家被人欺负了,这还了得,就想要上前帮忙,赵谦在边上可不是光看热闹的,几下子就把剩下的人给制住了。

胡云轩本来就不是王堇的对手,已经在疲于招架了,现在看到小手下的人被控制住了,性命已然在别人的手中了,心里一晃,乱了手下的招式,本来就已经落了下风的胡云轩被王堇一掌打到了地上,嘴角儿溢出来一丝鲜血,不过胡云轩硬是没有哼出来一声,是条硬汉。

“这一掌,是你冒犯秦儿的代价,还有,不用你承诺秦儿什么,那背后下手的人,下场只会比你更惨十倍。”王堇说完这话也不去看地上跌坐着的胡云轩,也不再说其他的,就这么走了。

“小子,这是地址,想好了就过来,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这是你们的机会。”赵谦随手把一张字条放在了桌子里唯一还完好的一张椅子上。

“老大,你怎么样?这人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我这就去召集兄弟们给老大报仇。”大高个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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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底子潮了点

“不行,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就算是把所有的人都叫来又有什么意义,这人只是在惩罚我们今日对苏姑娘的莽撞而已,并没有下死手,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把那纸条给我拿来。”胡云轩顺了一下胸口压制的浊气,忍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王堇这一掌还是留着余地了,要不然的话,就正面胸口这一掌,绝对能够要了胡云轩的性命。

大个子也知道自己大哥说的还是真的,只能是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把椅子上的纸条拿了过来,灵蛇帮里的人没有几个人识字,胡云轩也是跟一个偶然救起来的一个老童生学过一段时间,所以基本的字还是认得的。

“大哥,难道真的要去吗?我们灵蛇帮难道真的要成为任人驱使的人不成吗?寄人篱下,怎么好过自由自在呢?”大个子不甘心地说。

“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现在京城表面上看着平静异常,其实早就不是以前的京城了,风起云涌,像我们这样的小帮派最后的结局,你们心里清楚得很。”

“难道我们灵蛇帮真的要解散了不成?就算是要解散,这一百多号兄弟没家没业的,要在何处安身呢?如果,你们要各奔前程,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然不会拦着,只是,这个地方我自然是要去的。”胡云轩气息平顺了不少说。

“大哥,你说这话做什么,兄弟们自然是要跟着大哥在一起的,这么多年了,要不是大哥护着我们,带着我们找饭吃,咱们这帮兄弟,指不定就落草为寇了,说不定哪天就被京兆府尹带着人给缴了。”

“现在咱们虽然过的辛苦点儿,在夹缝中讨生活,不过,总算是有口饭吃问心无愧,大哥你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不管到什么时候,咱们这帮兄弟,都跟着大哥一起。”大个子别看性格莽撞,对胡云轩真是非常的忠心。

不光是这个大个子,其他的兄弟也是纷纷点头,“大哥,这个人真的能信任吗?”还是有人将信将疑的。

“去看看再说,京城这地界,越来越不好混了,搏一搏也许就是个出路,把兄弟们都召集回来,咱们好好的商量商量。”胡云轩现在脑子越来越清醒了,刚才那口血也不算是白吐,这一掌受的虽然不轻,但是也不冤枉,现在胡云轩觉得因为苏秦的事儿,心里总算是好过了一些。

“是,大哥。”大个子一拱手就下去了,他们的兄弟都分成了几波儿撒出去了,这么多人得出去找饭辙啊,天上不下钱,地上不长钱的。

“头儿,这个灵蛇帮是不是底子潮了点儿啊?能堪当大用吗?”赵谦虽然按照王堇的意思留下了地址,还是对这个灵蛇帮没什么信心。

之前王堇就计划着找些地头蛇做内应呢,也是仔细地调查过几大帮派的,都不是非常的满意,尤其是那些胡作非为的,别说是王堇看不上,赵谦也瞧不上,只是这个灵蛇帮实在是底子太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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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如意算盘

“虽然人手少了些,势力范围也太小,更是被几个大的帮派挤压的都快没有生存空间了,不过,就是这样他们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为祸百姓,逼良为娼的事情,秦儿的事情,他受我一掌也算是还了。”

“就冲着胡云轩这份笼络人心的本事,在这样的情况下,手底下的兄弟竟然一个都还没走,我也愿意赌上这一把,我想,他不会让我失望的。”王堇微微一笑,这个胡云轩怪不得能让秦儿放过,确实是个有些本事的人。

赵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头儿都说行了,他还有什么说的呢,“你放心,这个胡云轩是个人物,只要给他足够的支持,一定会给咱们不一样的回报的。”

“雪中送炭的情分,他只要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咱们这笔买卖就做的不亏,灵蛇帮这方面你亲自负责,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听到大皇子和那个徐不治的到底在做什么,三天之内,京城之中的风吹草动,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了,我都要知道,明白了吗?”王堇对身后的赵谦说。

“是,头儿,属下这就去办,那头儿,您现在?”赵谦看着王堇的背影儿问。

“自然是去触人的霉头的,胡云轩这个作恶未遂的人都要生受我一掌,那陈家的人,我怎么会放过呢?我没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竟然先惹到了我的头上,今天就当收点利息,把灵蛇帮的事情跟秦儿说一说,告诉秦儿,入夜我就回去了。”王堇说完也不管赵谦的反应,闲庭信步地往主街走了过去,那方向正是现在的光禄寺少卿,未来的吏部尚书陈光直的府邸。

“完了,陈家人算是要倒霉了,惹睡不好非得找苏姑娘的麻烦,那是咱们嫂子,惹了黑面阎王的媳妇儿,呵呵,有热闹看了。”赵谦嘿嘿一笑,也快速地离开了,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儿了,自然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在背后嘀嘀咕咕的。

“娘,你找的人靠不靠谱啊,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苏秦还好好地呢,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啊,娘,这几天女儿都不敢出门了,爹还数落我,说我丢了陈家的人,以前爹可从来没有这么说人家的。”陈月娥委委屈屈地说。

“你放心吧,那个苏秦不过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丫头片子罢了,就算是清河郡主赏识,还能给她派个护卫不成,等到时候她名声扫地,清河郡主怎么还会跟她有什么瓜葛,估计啊,摘干净还来不及呢,更不会有人为她出头的。”

“这个灵蛇帮啊,虽然在京城不会什么厉害的角色,不过最是讲信誉的,要不是最近他们手头上缺钱用,估计还不接这样的活呢,你且等着就是了,你爹不过是正在气头上,你还是他心疼的女儿的,我女儿长得花容月貌,以后不愁找不到好婆家,不过,你也要注意点,这心直口快的毛病也得改改,你爹还不是吏部尚书呢,被人知道了,就是大皇子的脸上也不好看啊。”田氏教导着陈月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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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险恶用心

“娘,我觉得那个苏秦肯定会妖法,那天我是被她给迷惑了,才不小心的,平时哪里会这样呢。”陈月娥倒是推得一干二净的,自己没脑子,竟然也会赖到苏秦的身上。

“娘知道,这段时间你现在家里避避风头,等你爹成了吏部尚书,就是清河郡主也要高看我们家一眼的,以前你爹就是个光禄寺的少卿,全靠着跟定远将军的那份兄弟之情,不过,兄弟之情再深,也不如有权势在手。”

“等后院的那个女人一死,娘就能坐上正房的位置了,到时候,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吏部尚书的嫡女啊,到时候再让你爹使使劲,你就等着做你的关少夫人吧。”田氏想的特别的好,就是不知道事实会变成什么样儿了。

“娘,那个疯婆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咽气啊?我看整天疯疯癫癫的,精神头儿好的紧呢,我爹怎么不休了她啊,留在家里也是丢人现眼,多少双眼睛都咱们家呢,白白受了多少人的笑话啊。”陈月娥想起后院儿那个疯疯癫癫的嫡母心里就有火,一个疯癫的女人,占着大妇的位置,挡着自己嫡女的前程,简直是太过碍眼了。

“你当娘不想除掉她啊,还不是你爹不让嘛,要不是有卢家给她撑腰的话,早就变成一具白骨了,现在你爹正处于关键时期,家里绝对不能乱,这么多年娘都忍了,还差这几天,她每天喝的药里面一些东西的分量要加重了,等一切都过去了,她也该香消玉殒了。”田氏的语气不变,但是,这话让人恶寒不已。

“娘,这可真是太好了,等这个女人一死啊,这家里就全是娘的了,娘再给爹添个嫡子,就更圆满了。”陈月娥高兴地说。

田氏的心里一痛,这是她一辈子的痛,她就生了陈月娥一个女儿,就算是拦着这一院子的莺莺燕燕,自己这肚子就是不见鼓起,别说是个哥儿了,就是个女儿也没再生出来一个。

现年三十三岁的田氏已经不年轻了,还能有多大的机会呢,田氏被女儿说的心烦意乱,找了个借口就把陈月娥给支走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田氏的心腹郑嬷嬷见田氏扶额不语,关心地问。

“还不是我这个不争气的肚子,老爷也是经常歇在我屋里的,可是这么多年了,就是不见动静,那个老虔婆已经对我非常不满了,可是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老爷的身子也不像是从前了,想要劝告却怕伤了老爷的面子,嬷嬷,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现在清荷园的小贱人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了,那老虔婆把人都接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住了,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那个老婆子的眼皮子底下动手啊。”

“这两年,府里没有孩子出生,那个老虔婆明面上不说什么,其实背地里是放着我呢。”田氏让郑嬷嬷坐下,主仆两个人说说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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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暗中动手

“夫人的年纪虽然不算小,但是也不算是大的,那四十多岁还有生个大胖小子的呢,夫人不要心急,这越是心急,缘分越是不到呢,老爷那里夫人不好明着劝,但是也该多给老爷补一补。”

“咱们府中的姨娘子啊京城的大户人家里头不算多,但是也五六位呢,这男人啊精气分散的多了,在子嗣上的心劲儿就不那么足了。”郑嬷嬷知道田氏求子心切,自然是挑着田氏喜欢听的说了。

“嗯,你说的对,不过,我看老爷是不是还念着那个女人的那个儿子呢,卢氏这些年虽然远离京城,不过,一直都没有放弃对那孩子的寻找,郑嬷嬷这事情都过去十六年了,不会再有翻盘的可能了吧?”田氏没来由的觉得心慌。

“夫人,那孩子出府的时候才四岁刚过,虽然从小儿就能看出来聪慧,但是再聪慧也不过一个四岁的孩子,送信回来的人已经回禀过了,人牙子的车虽然翻了,人不见了,不过那翻车的地方可是深山老林,说不定早就被豺狼虎豹给吃了。”

“咱们也派人寻找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见有谁家捡到了年龄相仿的孩子,估计早就已经死了,痕迹也早就被咱们处理了,就算是卢氏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夫人放心吧。”郑嬷嬷的声音压得很低,在房上监听的王堇时而能听到一些,却不真切。

等郑嬷嬷跟田氏说完话之后,王堇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烟管,轻轻地把里面藏着的烟气吹了进去,等田氏昏迷了之后,王堇把早就打昏了的一个陈家的家将扛到了田氏的床上。

“让你也尝尝这个味道,就当是我收你一点利息。”王堇在两个人的鼻子下面倒了一些药水,然后就悄悄地离开了田氏的院子,田氏因为要和郑嬷嬷说体己话,早就把小丫头都打发了,倒是省了王金不少的麻烦。

今天王堇潜入陈家可不光是来报仇的,而是想要确定一个人的安危,这边乱起来最好,也方便他行事。

王堇轻车熟路地在陈家的院子隐蔽处行走,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大门破败不堪,上面的漆因为时间太久了没有人修理,已经十分的斑驳了。

门口连个守夜的婆子都没有,就是巡夜的人都不到这个院子门口来,仿佛这就是陈家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一般。

王堇一纵身跳上了墙头,轻轻一跃就进入了院子,这件院子外面看着凄凉,里面倒是收拾的很整齐,三间正房有一间两者昏暗的油灯,窗户上映着两个身影,王堇看着映在窗户上的影子,有些迟疑不敢上前。

最后王堇还是隐藏了身形,靠近了窗户,幸亏王堇有内力护身,要不然就这外面的天气,非得把人给冻坏了不可。

“小姐,外面天更冷了,咱们院子里的炭火不多,早早的歇息吧,老奴把被子都给您铺好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了王堇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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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境况

“我的乖儿子还没睡呢,嬷嬷你别吵到了他了,今天瑾儿有些不舒服,都不喜欢喝奶了呢,嬷嬷你看他是不是瘦了些?”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好像还抱着孩子似的。

屋里的老嬷嬷看着面前三十几岁的夫人,心里发酸,这是她从小儿看着长大的小姐啊,自从十六年前大少爷被人给拐走,杳无音讯之后,小姐就疯疯癫癫的了,看了多大夫,吃了多少药都没有效果,这些年似乎病情更重了,总是怀里抱着枕头,给这枕头喂水喂饭的,什么东西自己舍不得吃,也要喂给怀里的“儿子”,老嬷嬷隔一段时间还要换一个枕头清洗,不然的话,天气炎热枕头就馊了臭了。

看着原本花容月貌的小姐,现在形容枯槁,痴痴傻傻的样子,老嬷嬷的眼泪都要流干了,看着现在的小姐,根本看不出西京第一美人,第一才女昔日的风采了。

现在她们被圈在四角四方的院子中,虽然没人看守,不过,想要出去或者带消息出去,难比登天,小姐的娘家远在西京,卢氏就算是有些势力,也是鞭长莫及。

每次只要西京来人,那个毒妇就会把夫人带走,仔细地打扮一番,至少面子上看着要好一些,卢家知道小姐的失心疯,也挑不出什么理来,只能一年年一月月的把好东西送进来,生怕陈家人怠慢了小姐,可是卢家哪里知道,这些好东西都进了那毒妇的腰包呢。

在外人看来,光禄寺少卿陈光直不弃嫡妻,已经是对卢氏仁至义尽了,不知内情的还会夸上两句仁义呢,卢家更是被瞒得死死的,这么多年,愣是不知道小姐吃的是什么样的苦啊。

“小姐,大少爷已经睡了,该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孩子大了,小姐不能这样娇惯着了,男孩子嘛,总要建功立业,要自己睡了,小姐也累了,早点睡吧。”老嬷嬷擦着眼泪,脸上却还要带着笑容,哄着卢氏放开怀中的枕头去睡觉。

“嬷嬷要仔细照顾了,瑾儿这孩子啊,晚上会蹬被子的,嬷嬷晚上哟警醒着点,要不,还是我起来多看几次吧,虽然瑾儿已经打了,不过我还是不放心的。”被称呼为小姐的女人声音温柔,满含着对儿子的担忧,听到王堇的耳朵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是,小姐,老奴记下了,快点儿睡吧,睡得足了,明天才能带着大少爷读书识字啊。”老嬷嬷把人按到了被子里,这被子已经盖了有些年了,没有那么保暖,老嬷嬷把一个破旧的汤婆子放进了被子里给自己的小姐暖着。

王堇现在心里十分的挣扎,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亲,王堇不确定,担心如果不是的话,那可不是只是一点点失望,因为,他寻了这么久了,也只有这位卢氏跟自己的身世可能有些瓜葛,这种心情除了王堇没有人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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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挣扎

老嬷嬷细声地安慰着自己的小姐,等小姐睡熟了,才把灯火给熄灭了,就算是油灯他们这个院子也是不足的,每个月就那么多的灯油,用完了也就没有了,为了能够节省灯油,老嬷嬷都是早早的让小姐睡觉的,也是为了省下一些炭火。

王堇站在窗外很久,直到田氏的院子闹起来了之后,才离开了陈家回到了苏秦的身边。

苏秦接到了王堇传回来的消息就一直在屋子里等着了,看到王堇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看到王堇的脸色有些不好,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非常担心,“王堇,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堇摇了摇头,机械地被苏秦牵着坐到了椅子上,整个人都有些失落,“王堇,你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苏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堇。

“秦儿,我可能,可能见到我娘了。”王堇艰难地开口,看着苏秦的脸,眼神里有些空洞和迷茫。

“你是说,陈光直的嫡妻,是你娘?”苏秦也是吃惊不小,虽然之前王堇就说过,但是也没有肯定,怎么就出去了一趟,就能确定了呢。

“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不过,我今天夜探陈府,听到了不少的消息,虽然并不真切,也没有证据,不过,能够对上号的,也就就是陈家一家了,那个算计了你的女人,今天晚上必定会身败名裂,而被关在后院角落里的陈夫人卢氏,已经疯了。”王堇脑海里回想着那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心里一疼,他有种直觉,那就是他娘。

王堇小时候的记忆基本上没有什么了,都是一些碎片,不过,他记得一个声音,一首歌谣,那是他这么多年,梦里经常会出现的,跟陈夫人卢氏特别的相似,所以,才会失魂落魄至此。

苏秦能理解王堇此时的心情,虽然他之前说过,不在乎什么身世,也不在乎是谁的儿子,不过,苏秦知道,怎么会不在乎呢,谁不想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尤其是王堇这样被抛弃山林的,心中对父母有爱也有恨的。

“王堇,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当务之急,是尽快确定她是不是你的母亲,要是真的是的话,要尽早地把人接出来才行,不管是什么病,我们总要试一试。”苏秦握着王堇的手,想要给他力量。

“你说的对,我身上唯一的信物就是这枚玉佩了,我的名字也是岳父大人从这玉佩上面取的,今天在窗户外面,我听见里面的夫人叫瑾儿,秦儿,你说,那真的会是我娘吗?”王堇现在像是迷路的小羊一般,不复白日的杀伐果断。

苏秦又仔细地问了一下王堇今天从陈家得到的消息,心中其实已经基本上确定了,“结合田氏和郑嬷嬷的只言片语,再加上陈夫人的话,还有你这枚玉佩,我觉得十有**,陈夫人卢氏就是你的亲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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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照顾

王堇的心里又何尝不知,不过,近乡情怯,近在咫尺的亲生母亲,倒是不敢相认了。

“这两天你应了那个端亲王的邀约,可还顺利,我看你怎么好像三天都没休息好的样子?”苏秦心疼地看着王堇。

“还算顺利,端亲王这只老狐狸,想要左右逢源,明面上不想得罪大皇子和蠢蠢欲动的五皇子,背地里还想搭上殿下这条线,一个都不想错过,不管是哪一方成功取得了那个位置,端亲王都能得到一定的利益。”

“只是他想的倒是挺美的,不管是哪一方都最讨厌这种脚踩几只船的人,我跟端亲王博弈商谈了良久,最后也没有个结果。”

“现在端亲王两天的时间考虑,顺便安排了一下京城之中的人手,所以这三天的时间才没有回家,让你担心了。”王堇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刚刚初初认定母亲身份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其实真实的情况远远没有王堇说的这么轻松,这次能让端亲王这个老狐狸服软,他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更是差点儿被端亲王困在那个叫风马的小酒馆,不过最后端亲王算错了王堇的本事,那风马如今已经不复存了,端亲王费尽心思藏着的这个联络点也算是彻底的毁了,只能再重新修建了。

不过,这是端亲王动手在前,折损了三十几个好手仍然没有讨得半分便宜,让端亲王吃个哑巴亏的同时,也开始重新审视他那个一直站在高处,现在已然跌落谷底的侄子。

“我倒是没什么,我担心的是你的身体,我看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想吧。”苏秦推着王堇去自己的床上休息,转身去准备一些吃的了。

等苏秦回来的时候,王堇已经睡着了,只好又把人叫醒,洗了脸吃了东西,又陪着王堇说了不少的话,这才把人撵出去睡觉了。

王堇摸了摸鼻子,看着紧闭的房门,自己想要偷香窃玉的机会是没有了,只能认命的去边上的房间睡觉了,就像是苏秦说的,一切等睡足了再说吧。

王堇这一叫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苏秦正带着小灰在他的房间里看书呢,冬日的夕阳余晖从窗棂上透过来,在苏秦饿侧脸上留下了一个剪影,温暖而多情。

地上的小炉子里不知道煮着什么,肉香四溢,王堇就是被这香味儿给勾起来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苏秦带着小灰在王堇沉睡的时候进进出出而不会把他惊醒了。

王堇也不起来,就躺在床上看着苏秦,好像这一眼就能看上一万年,苏秦看书看得入迷,并没有注意到王堇已经醒了,小灰倒是率先发觉了,“呜呜”地哼叫了两声,苏秦回头,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睛。

“你醒了啊?再睡下去,可是要睡傻了,今天苏大买了上好的草原羊,我加了不少药材给你补身子的,既是醒了,就赶紧起来洗漱穿衣,我去看看米饭熟了没有。”苏秦放下手中的书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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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说服

“好。”王堇答应了一声,起身穿衣,这一觉睡得足足的,起来自然是神清气爽。

羊肉炖的十分入味,放的药材很好地祛除了草原羊本就不多的腥膻味道,加入的红枣枸杞又都是温补的,吃着带着淡淡的甜味儿,里面炖着的山药已经软糯,吸饱了肉汁味道更是不错,王堇就着米饭把一个砂锅的羊肉全都塞进了肚子里,米饭更是吃了三大碗,是平常两三个人的饭量了。

“你瞧瞧你,好像好几个月不曾吃过饭似的,也不知道你把饭菜都塞进哪里去了,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苏秦看着王堇连微微起伏都没有的肚子,摇了摇头。

“秦儿做的好吃,我才吃的多,要是胖人做的,我自然是吃不下这么多的。”王堇给了苏秦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轻不重的马屁派了恰到好处,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王堇,驿站里只剩下最后一批大夫了,估计明后天就会有旨意下来召我和师父进宫了,你不要阻拦好吗?你听我说,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身上防身的东西非常多,又有避毒的药丸在身,一般的人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我有信心躲过明刀暗箭,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师祖的仇,师父的恨,我是不能袖手旁观的,而且,我要是真的能进入大皇子府的话,也能帮你的忙啊,你就让我去吧,可以吗?”苏秦拉着王堇的袖子,又说了不知道的好话和理由,王堇的口风没有丝毫的松动。

“王堇,你听我说,真的不是我胡闹,你想想要是真的像你说的,把我偷偷的送走的话,一定会引起大皇子和徐不治的怀疑的,你送我走,肯定会动用你在京城安排好的人手,万一留下了蛛丝马迹,被人顺藤摸瓜,你这么多天的安排和辛苦不就白费了嘛?”苏秦的话说的又快又急,试图说服王堇。

“而且,你想过没有,你就算是把我送走了,一旦大皇子追查下来,一定会查到家里的,我娘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还有小元,小杏儿和三师兄他们,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连累了他们啊。天子一怒,浮尸千里,现在大皇子虽然还不是天子,但是现在朝野上下都听他一个人的,想要处置了我的家人,简直是易如反掌,我们身在京城,鞭长莫及啊。”

苏秦的话总算是让王堇动容了,家人是苏秦的软肋,又何尝不是王堇的呢,下河村那个小院子,也同样有着王堇关于家的一切印象。

“况且,我留在京城,你就能知道我的消息啊,要是你真的把我送走了,就算是给我留了再多的人手,万一被人追上,谁能保证我一定安全呢,所以,我不能走。”苏秦把理由都说的这么充分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带着撒娇的,王堇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还有这个,这个药粉啊,是我找韩皓然要的,我会戴在身上,就算是你失去了我的行踪,小灰靠这个也能找到我的。”苏秦给了王堇一个荷包,自己脖子上也带着一个呢,有了这个,凭着小灰的鼻子,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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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准备好了吗

“秦儿,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呢。”王堇把苏秦给的香囊同样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肚子的话,全都化成了一缕叹息,把苏秦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珍而重之,像是怀中抱着稀世珍宝,其实也没错,在王堇心里,苏秦就是他的稀世珍宝,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苏秦也回抱着王堇,他宽阔的胸膛,跳动的心,都是她最安全的港湾,只要和他在一起,苏秦觉得,自己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哪怕是面对不可一世的大皇子,哪怕是丧心病狂的徐不治。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相互拥抱着,半晌才放开了对方,“王堇,你能带我去陈家吗?”苏秦抬起头看着王堇。

“你要去看看,看看陈夫人?”王堇那一声娘是怎么都叫不出来的,虽然基本上确定了陈夫人的身份,不过,在他的记忆当中没有出现过的角色,让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对,我想去看看她,如果她真的是你娘的话,我们应该给他治病,让她清醒过来,因为你还活着呢,你们母子团圆是上天的安排,不应该这么残忍的,见面不相识。”苏秦觉得在她被大皇子带走之前,有必要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带你一个进陈府还是小菜一碟的,陈府不过是个文官的府邸,有些巡夜的人,也都是酒囊饭袋,别说是你一个,再多十个我也能带进去的。”王堇心里感动,眼神中好像有水光透出来。

“那好,我准备一下,跟师父说一声,晚上我们就来个夜探陈府。”苏秦有些兴奋,她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呢。

夕阳西下,夜幕慢慢的降临,京城的宵禁早早地开始了,自从大皇子临朝理政之后,二十几年没有的宵禁又被重新开启了,名义上是因为皇上病重,防止宵小之徒扰乱京城治安的,其实内里不过是大皇子防备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而已,比如说一直不肯离京的五皇子。

王堇和苏秦都换了干净利索的夜行衣,小灰也跟在他们身后,一身银灰色的毛发隐没在夜色中,悄无声息,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王堇带着苏秦来到了陈府的外墙,“小灰你在这里等着,接应我们,保持安静。”王堇轻声地对小灰说,小灰晃荡了一下大脑袋,乖巧地蹲在了墙角的阴影里。

“你准备好了吗?”王堇单手揽着苏秦的腰,另外一只手把苏秦的药箱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回头看着苏秦说。

“当然。”苏秦扬起如今晚月光一样皎白的脸庞,对王堇全身心的信任。

王堇微微一笑,微微提气,纵身一跃就带着苏秦上了高墙,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下面的情形,两个人犹如暗夜精灵一般,跳了进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苏秦的心跳都没有半分的变化,紧紧地贴在王堇的身上,他宽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就是苏秦最安全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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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闲话

王堇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陈府了,带着苏秦也丝毫不受影响,很快就过了外层的院子,“看起来昨天晚上的戏码不错,现在连府里的家丁和巡夜的人都变了,人手也更多了。”王堇舔了舔嘴唇说道。

“难道会有什么麻烦?”苏秦小声地问道,她也看到了,他们躲在这个屋子的后面已经看到连续两队的家丁了,虽然都是没精打采的样子。

“放心吧,这些人你夫君我还不放在眼里,来,跟我走。”王堇难得的傲娇了一把,苏秦微微脸红,还夫君呢,不过,不得不说,这句夫君让苏秦脸红心跳,心里充满了甜蜜。

躲过了陈家的护卫还有家丁,王堇带着苏秦来到了那个偏僻角落的小院子,门口已经多了两个仆妇,正在闲磕牙呢。

“你说说二夫人,怎么跟一个下人滚到儿一起呢,你是没看见,我听吴妈妈说,二夫人里面穿着红牡丹的肚兜儿呢,别看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那小腰儿,啧啧,怪不得这么多年,老爷都被二夫人迷得团团转呢。”

“这次给老爷带了这么大一定绿帽子,都能圆过去,还真是功夫了得呢。不过,那下人也是没福气,还没入港呢就被人给发现了,老爷气的脸都青了,最后,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儿小,让二夫人禁足了事了。”一个仆妇对另外一个仆妇小声地说。

王堇冷冷一笑,这个田氏还真是有两下子,都这样了竟然还能屹立不倒,可见在陈光直的心中,这位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妹还真是地位不低呢,这次只是给她一个教训,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可不是嘛,说起来啊,这事儿也奇怪的很,二夫人放着好好的夫人不做,为啥要勾引一个府中的一个下人呢,二夫人说的倒是好听,什么自己被陷害的,这府里都是她的天下,还不是她怎么说怎么是了,要不是大小姐忽然闯了进去,这事儿估计也不会被人发现了。”另外一个仆妇知道的东西也不少,两个人叽叽咕咕的,就让王堇和苏秦把整个事情听了个明明白白的。

王堇冲苏秦挤了挤眼睛,做了个手势,苏秦会意,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纸包出来,王堇沾了一点在指尖,只轻轻地弹了两下,两个仆妇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就栽倒在了一旁。

“快擦擦手,不小心粘上了会昏睡过去的,这个药粉我研究了很长的时间,她们明天早上起来,只会以为自己是太困了睡着了而已,我们快点儿进去吧,不都说夜长梦多吗?”苏秦踢了一脚已经睡死了的仆妇,两个人穿的还挺厚的,不然这天寒地冻的非得把人给冻死了不可。

“有我在,你放心,我们进去吧。”王堇这次没有跳墙,直接推门进去了,门也没有上锁,估计也是不屑于上锁,一个老一个疯的,要不是府中有事的话,估计也不会把仆妇安排到这个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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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太像了

王堇带着苏秦很快就走到了那三间正房的门口,苏秦鼓励地看着王堇,王堇深吸了一口气,曲起两指叩响了房门。

屋里的老嬷嬷和卢氏都没有睡觉呢,好奇地看着门口,“小姐,老奴过去看看,可能是田氏派人过来了,你照顾好大少爷啊。”老嬷嬷知道,小姐以前发病经常大喊大叫的,只有抱着那枕头的时候才会安静,老嬷嬷就用了这个法子,也省的田氏有机会把小姐绑起来折磨。

这样一骗就是十几年的时间,现在小姐倒是不会发狂的大喊大叫了,但是就日日这样抱着一个枕头,老嬷嬷每每看了总是心酸的难受,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比让人绑着小姐要好的多,只是老嬷嬷担心,她的年纪大了,要是自己走了,小姐又该怎么办呢。

老嬷嬷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到了门口,“谁啊,我家小姐要休息了,有事儿请明天在过来吧。”老嬷嬷还以为是田氏派人来了呢,心里还纳闷儿,这田氏派来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有礼了呢。

“笃笃笃。”还是三声轻轻的敲门声,好像是里面的人不开门,这门就会一直敲下去似的。

“好了,别敲了,这就开门,等着啊。”老嬷嬷的年纪其实并不是非常大,只有五十多岁上下,但是这么多年的困苦生活,又要照顾痴疯的卢氏,操劳的过度了,看着像是有将近六十岁了,后背也有些弯了,走路也不是那么灵便。

王堇和苏秦等了半天,门才算是开了,老嬷嬷打开门之后也吓了一跳,门前站的是两位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女,她倒是不记得了府中什么时候出现这样两个人,男的俊女的俏,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怎么这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出现在了门口呢。

老嬷嬷心里一惊,不过,没有声张,现在她和小姐在这府里,就是两个可有可无的人,要是被人发现了有陌生人来到了小姐的院子,这是非估计又少不了了。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可给二位的,实在是对不住了。”老嬷嬷镇定的样子倒是让王堇和苏秦很意外,原本以为还要用些手段,才不会惊动了府中的其他人呢,没想到,少了这么多的麻烦。

老嬷嬷的眼神不太好,看了王堇两眼之后,满眼都是惊讶的神色,眼前的年轻人,看着轮廓还有眉眼,赫然就是,赫然就是,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不过,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嬷嬷有礼,我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什么东西,只是想求证一件事情,我们并没有恶意,不知道可否进去详谈?”王堇客气地说,不管里面的卢氏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光是这个老嬷嬷对主子不离不弃的情谊,就值得王堇尊重。

“这个,如此,那你们就进来吧,只是寒舍简陋,怠慢二位了,我家小姐还在病中,还望二位见谅。”老嬷嬷看了一眼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又多看了两眼王堇,这才把人给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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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是你来了吗

老嬷嬷心里的激动掩饰的很好,但是她微微颤抖的手脚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情绪,王堇没有注意到,苏秦倒是好奇的很,这位老嬷嬷刚才开门见到陌生人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现在就这么紧张了呢。

“多谢嬷嬷通融。”苏秦没有声张,他们今天来一是想要确定一下卢氏是否是王堇的母亲,二来呢,就是给卢氏看看病症。

苏秦轻声地谢过,跟着老嬷嬷进了屋中,屋中的陈设确实是非常的简薄,不过,收拾的整齐干净,倒是没有颓废的气息。

王堇和苏秦进来的地方应该是厨房,两边还有两个灶台,想来取暖也是从这两个灶台,京城的人都是喜欢睡床的,只有下人房里才是睡炕的,因为能节省一些炭火,没想到,光禄寺少卿的嫡妻竟然跟下人一个待遇。

“嬷嬷,是谁来了啊?”屋里面的卢氏见老嬷嬷许久没有回来,出声问了一句。

“小姐,咱们家中来了客人,这位公子和小姐,是特意过来看小姐的。”老嬷嬷不知道王堇和苏秦的身份,就算是王堇的相貌跟她印象中的那个人非常的相似,但是老嬷嬷也知道,现在小姐神志不清的样子,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是这样骗骗卢氏了。

“咱们家里也是许久没有客人来了,这位姑娘真是好相貌,这位公子,你,你,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卢氏刚开始的时候还挺正常的,见苏秦长得漂亮好夸了一句,只是把目光转移到王堇脸上的时候,声音都变了,一直在问王堇是谁。

“小姐,小姐,不过是两位客人而已,小姐,您别激动,您看看老奴,看看老奴啊。”老嬷嬷抓住卢氏的手不断的轻声安慰着。

“是你来了吗?是你来了吗?你真的来找我了是吗?你快看看,我们的儿子,你看啊,我们的儿子,他多可爱啊。”卢氏从最初的疯狂当中好像清醒了过来一样,抱着怀中污迹斑斑的枕头给王堇看。

“你不喜欢他,你怎么能不喜欢他呢,他是你的血脉啊,那个陈光直根本没有碰过我,你怎么能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呢?”卢氏连番的质问,听得王堇和苏秦头大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小姐啊,不是,真的不是,公子,小姐,实在抱歉,我们家小姐她,她病了,还请两位原谅。”老嬷嬷抱着卢氏的身子泪水涟涟,浑浊的眼睛里全是希冀的神色。

“嬷嬷,我是大夫,让我给夫人看看,也让夫人安静下来,可好?”苏秦听了卢氏的话心里震惊,看来这里面的事情可不少呢,具体的情况还得从卢氏身上下手,要不然的话,估计这个忠心不二的老嬷嬷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好,好,小姐,我可怜的小姐啊,终于有救了,有救了。”老嬷嬷胡乱地擦了一下眼睛,把卢氏扶着坐到了地中间唯一的桌子上,卢氏还在看着王堇,想把怀中的枕头给王堇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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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哄着

“夫人,你别紧张,孩子很好,你把孩子给我看看,我抱着他,然后你让秦儿给你诊脉可好?”王堇用自己最轻的声音说,生怕吓坏了卢氏一般。

“好,好,你看着他,瑾儿很乖巧的,都不哭不闹的,你喜欢他对吧,对吧?”卢氏的眼睛里浮现出异样的光彩,看着王堇的眼神都不愿意挪开,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恋人一样。

不过不管是苏秦还是王堇,都知道卢氏的精神状态有异,自然不会跟她计较,面对这样的病人,就是需要哄着骗着,才能慢慢的好起来的。

王堇珍而重之地把卢氏怀中的枕头接了过来,好生地抱在怀里,好像怀里真的有个小婴儿一般,卢氏见王堇的姿势不对,还过来纠正,“你这样瑾儿会不舒服的,是吧,瑾儿,来,胳膊软一些,对,再弯一些,娘的瑾儿好乖的。”

卢氏认真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里发酸,更何况是王堇呢,眼前这个痴痴的妇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娘啊,她口中呼唤的瑾儿,可能就是王堇,不,不是可能是基本上可以肯定的。

“来,夫人,让我给你把把脉,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不能很好滴照顾孩子,你想不想看着你的孩子健康长大,娶妻生子呢,要是想啊,就先做好,我给你看看好不好?”苏秦用哄孩子的语气说。

“你不会给我喝那些苦苦的药吧?好难喝,我的胃口会难受的。”相对于对王堇的亲近,对苏秦卢氏多了几分戒备,尤其是苏秦说自己是大夫之后,这份戒备就更强了,可见,卢氏之前被那些大夫折磨的也是够呛。

“这位姑娘请见谅,之前府中请来的大夫,都对小姐多有歧视,要不然就是让人把小姐捆起来才给看诊的,然后也是捆着灌药的,所以,小姐对大夫有些抵触。”老嬷嬷赶紧解释说。

“不妨事的,老嬷嬷,您请坐。夫人,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捆起来的,那些苦苦的药啊,咱们不喜欢吃就不吃,你说好不好?”苏秦趁着卢氏安静的时候,把三根手指放在了卢氏的手腕上。

可能是苏秦的声音温柔,又是姑娘家,跟之前卢氏见过的大夫区别很大,又有王堇这个吸引人的家伙在,倒是没有闹起来,依然温柔地看着王堇,苏秦趁着卢氏情绪稳定,赶紧沉下心来仔细诊脉。

半晌之后,苏秦微微松了口气,其实卢氏的问题并不是很大,其实就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之后,精神发生了错乱,其实这样的例子并不罕见,只是没有经过细致的调养和治疗,让病情延误了。

“嬷嬷,可有夫人平时吃用的药方?”苏秦觉得卢氏的病并没有非常的严重,只是她似乎服用了一些神经亢奋的药物,让她一直不恢复正常的思维,这个不用想也知道,不是那个田氏的手笔,也有她的痕迹。

老嬷嬷的一家都是卢氏的陪房,那是卢氏的娘家人亲自给卢氏选的亲信,自然是处处维护着卢氏的,要不是有这么个忠心不二的老嬷嬷在,卢氏现在指不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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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药汁

“这个,小姐吃的药,从来都是田氏派人送来的,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每天一碗从不间断,田氏也会派人强行给小姐灌药,甚至是亲自看着人折磨小姐。”

“后来,老奴安抚住了小姐,也是因为田氏觉得小姐依然痴傻也就渐渐不用捆绑了,再后来也不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了,小姐每次都嫌药太苦了,只喝一点点,最近这几年,送药也不是那么多了,小姐嫌苦就不肯喝了,姑娘,我家小姐的病可还有得治?”老嬷嬷眼含希望地看着苏秦。

其实也是老嬷嬷知道那个田氏包括整个陈家人都对小姐不怀好意,那药是能不吃就不吃,反正也没有人关心自己小姐的身体,那送药的小丫头更是得过且过,就这么被老嬷嬷给瞒了下来。

“可有药汁,或者是药渣留下来?”苏秦想要确定一下,之前卢氏吃过的药,不然盲目下药医治,怕是会适得其反的。

“有,有,昨天送来的药汁,老奴还没来得及处理呢,老奴这就拿给姑娘看看。”老嬷嬷赶紧出了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回来一个残破的瓦罐,里面隐隐有药味传了出来,瓦罐的颜色也有些深,应该是常年浸透药汁留下来的痕迹,估计这些年本应该灌进卢氏肚子里的药,全都被这个大肚子的瓦罐给喝了。

苏秦接过瓦罐,轻轻地嗅了嗅,还从里面咬了一些药汁,轻轻舔了一下然后吐掉了,“嬷嬷,这药汁幸亏没有一直给夫人服用,不然的话,照这个计量下去,夫人的病情就彻底不可治愈了。”苏秦这话可不是吓唬人的,不管是卢氏还是王堇都应该十分的庆幸,要不是有这位老嬷嬷护着,卢氏就不是现在的痴了,而是彻底的疯了。

“啊?难道这里面是毒药?那我们家小姐,小姐,我苦命的小姐啊。”老嬷嬷捧着瓦罐的手直哆嗦,要不是苏秦及时扶住了,这瓦罐都要掉在地上了。

“老奴知道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怀好意,老奴是时刻地防着啊,好好的小姐,就被他们折磨成这样了,还有我家大少爷,十六年了,要是大少爷还活着,也应该有这位公子这样大了。”老嬷嬷看着王堇,脸上的神色悲戚不像是假的。

王堇也是心绪起伏不宁,看着苏秦的脸,苏秦知道王堇现在的心就像是放在火上烤着一般,“嬷嬷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这还多亏了嬷嬷,要是让夫人十几年一直吃这个药的话,估计也等不到我来了,我先给夫人针灸一次,让夫人好好睡一觉,我们还有话要问嬷嬷。”刚才的一番动作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了,夜长梦多,还是要加快速度了。

老嬷嬷的眼神之中有些迟疑,虽然眼前的这位公子长得跟印象中的那个人颇为相似,这位姑娘看着也不像是恶人,只是老嬷嬷这么多年在府中需要防备的人太多,见苏秦拿出了银针,心里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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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大少爷

“嬷嬷,如果我们要对夫人和你不利的话,不用费这么多手脚的,也不用费这么多的心思,嬷嬷放心便是。”王堇深吸了一口气,状似平静地说。

“是,是老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这位姑娘救救我家小姐吧。”老嬷嬷被王堇这么一说也反应过来了,是啊,这两位能穿过好几层的院子,在没有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入到她们的房间当中,可见是有本事的。

自己和小姐被囚禁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又有什么可图的呢,不过是两条性命而已,就是这性命也是不值钱的。

老嬷嬷不再阻拦,还帮着苏秦安慰卢氏,苏秦先是趁着卢氏不注意先让她昏睡过去之后,才开始给卢氏施针,因为卢氏只要是受到的刺激过度,再加上一定量的药物导致她神志不清的,所以下针的地方都是在头部,苏秦下针极快,可以说是稳准狠,看到卢氏满头都是深深浅浅的银针,老嬷嬷是心惊肉跳的,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秦才施针完毕,苏秦一直提着的这口气才算是放下了,“嬷嬷放心,再过两刻钟就能起针了,现在我们有些话想要问你,希望嬷嬷如实相告。”苏秦观察了一下卢氏的脸色,又重新把了把脉,卢氏的情况很好,这才开口对老嬷嬷说。

“姑娘如果真的能够治好我家小姐的病,别说是问老奴一些话了,就算是让老奴赴汤蹈火,老奴也是心甘情愿啊。”老嬷嬷看着睡熟了的卢氏,心里激动,多少年了,小姐多少年没有睡着这么安详了,自从大少爷失踪之后,十六年了,自己的小姐遭了十六年的罪啊,现在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苏秦看了看王堇,王堇从自己的脖子上把那块一直戴在他身上的小小玉佩摘了下来,这是王堇身上唯一跟过去有关联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人搜走或者是抢走,也是万幸,有了这么一个东西留下来,要不然,人海茫茫,又去哪里找寻自己的父母呢。

王堇把那玉佩拿出来的时候,老嬷嬷老眼昏花,加上屋里的油灯昏暗,看了半晌才看出点眉目来,老嬷嬷颤抖着双手,哆嗦着嘴唇,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大少爷,真的是大少爷吗?老奴不是在做梦吧,啊?”老嬷嬷看着手里那只有鸽子蛋大小的莹润玉佩,玉佩的正面是凤凰花的图案,背面则雕刻了一个隶书的瑾字,这也是王堇名字的由来。

“老嬷嬷您先别激动,这枚玉佩是从小在他脖子上挂着的,您能说说这玉佩的来历吗?”苏秦也有些兴奋,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一些比较好,况且,从刚刚卢氏的表现来看,王堇的脸应该是长的跟他爹很是相像,那个光禄寺少卿十有八九也不是王堇的亲生父亲,那王堇的亲生父亲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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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故事

“哎,哎,老奴说,老奴什么都告诉大少爷,其实刚刚大少爷进来的时候,老奴的心里就已经有数了,大少爷,您不知道,您长得有多像您的父亲,当然不是现在的陈老爷。”

老嬷嬷把玉佩还给了王堇,叹了口气,“这事情就说来话长了,不过,这玉佩确实是当年小姐在大少爷洗三的日子挂在大少爷的脖子上的,老奴是绝对不会认错的,这么多年了,大少爷,您总算是找来了,小姐这些年过的苦啊,自从大少爷在三岁半的时候走失了,小姐就疯了。”

老嬷嬷接下来就把王堇当年是怎么走失的,走失之后,陈家是如何对卢氏的全都说了一遍,其中的悲惨和凄苦自然是不必细说也能了解一二。

“嬷嬷,既然我爹不是陈光直,那到底是谁,是谁害的我娘这么苦,如此负心薄幸之人,他日我若见到了,必定要为娘报仇。”王堇现在已经确认,那个躺在被子里,形容消瘦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娘了,那种从融入骨血的亲近,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了。

再听说,自己那个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爹,占了娘的身子,还让娘怀了身孕,到头来,拍拍屁股走人,一概不管了,王堇心里的火是怎么也压制不住的,即使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是他爹,如此负心之人,让王堇不齿。

老嬷嬷看着一脸怒容的王堇,既是心酸又觉得安慰,“当年小姐还跟这位姑娘差不多的年纪,一次上香的途中,救了一位满身是血的男子,那个人就是大少爷的爹了,自称休屠。”

“休屠公子当时被人追杀,逃到了小姐上香的寺庙,休屠公子向小姐求救,小姐便把人藏在了自己的马车里,因为当时卢家是西京跺跺脚就颤三颤的世家,所以追杀的人也不敢搜查小姐的马车,就这样人进了卢府养伤,一养就是三个多月。”老嬷嬷陷入到了回忆当中,声音都变得缓慢而悠远了。

下面的事情,就是苏秦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得到了,一个养伤的英俊男子,神秘而迷人,一个是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一个屋檐下住了三个月,情绪暗生,也是正常的事情。

“后来,老爷发现了休屠公子,就要把人送交官府,说什么也不肯收留休屠公子,小姐怎么说老爷也不肯答应,后来小姐说出了自己身怀有孕的事情,气的老爷要动家法,还是老夫人出来阻止了,不然的话,怕是大少爷那个时候就保不住了。”

“这件事情非常隐秘,除了老奴之外,只有老爷,老夫人还有休屠公子知道,后来不知道休屠公子在书房跟老爷说了什么,等老爷回来的时候,就带着这枚玉佩交给了小姐,并且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把小姐嫁给了当时还只是个落魄举子的陈光直。”

老嬷嬷简单的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着睡熟了的小姐,心里戚戚,事已至此,现在大少爷回来了,小姐的病也该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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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前情

苏秦翻了个白眼,没想到,王堇的身世还真是够曲折的了,自己生命中就两个重要的男人,一个是自己爹,一个是王堇,怎么身世一个赛着一个的离奇,这是什么节奏啊。

“那这个陈光直就没有丝毫的察觉吗?”苏秦有点儿想不明白了,当时如果卢氏已经怀有身孕的话,至少也是一个多月了,等生下孩子的时候,这月份可是对不上的,陈家就这么认了不成?

“洞房的时候,老夫人给准备的秘药糊弄过去了,等小姐发动即将生产的时候,假装摔了一跤早产了,当时小姐因为不能跟休屠公子在一起,经常伤怀流泪,所以大少爷刚出生的时候虽然身长很长,但是非常的瘦,倒是跟早产的孩子有些相像的。”老嬷嬷看了看王堇的脸色说。

王堇的指节捏的咯咯作响,他恨,恨得不知道是那个叫休屠的亲爹,还是自己了。

“那后来我丢了之后,陈家就是这么对待我娘的?”王堇对陈家也是有恨的,虽然自己娘婚前失贞,珠胎暗结在前,但是,要不是有西京卢家,陈光直一个落魄的举子,身无分无,吃风喝雨的光景,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还不是靠着卢家才有的今天。

“其实陈老爷也并非是不知情的,只是老奴并不知道老爷跟陈老爷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因为小姐不让陈老爷进房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陈老爷也不恼怒,不到半年就抬了青梅竹马的表妹田氏进门,还给了田氏贵妾的身份。”

“小姐,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守着大少爷过日子,一不用陈家的半分钱,二也不跟陈家的其他人有什么瓜葛,只是一心一意的照顾大少爷,心心念念地瞪着休屠公子来接的。可以这么说,陈老爷是用陈家嫡妻嫡子的身份,换了光明的前途和大把的银钱的,要说小姐对不住陈家,这十六年的凄苦,也偿还了。”老嬷嬷心疼地看着已经拔掉银针还在沉沉睡着的卢氏说。

“大少爷周岁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跟陈老爷一点都不像,又因为大少爷出生的时辰,风言风语就起来了,陈老爷就动不动的发脾气,甚至想要伤害大少爷,不过,小姐护的紧,一直都没有得逞。”

“一直到大少爷三岁多的时候,在一次灯会的时候,大少爷被贼人给夺走了,自此杳无音讯,小姐思念大少爷,有思过度,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老嬷嬷抹了一把眼泪说。

王堇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最后情绪回归了平静,“老嬷嬷,我娘这么多年多亏了有嬷嬷照顾,王堇在这里感谢嬷嬷的辛苦。”说完之后,王堇深施一礼,老嬷嬷赶紧退开。

“大少爷,使不得,老奴没有照顾好小姐,也没有照顾好大少爷,老奴有罪啊,要是老奴当初看好大少爷,大少爷也就不会被贼人掳走了,小姐也不会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骨肉分离了十六年了,今年大少爷都已经二十岁了。”老嬷嬷往后退了两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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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都不是东西

“嬷嬷,当初我被贼人捉走,也并非偶然,这件事情我正在追查,这两天,我每天都会带着秦儿过来给我娘看病,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带我娘走的,还请老嬷嬷做好准备。”

王堇看了一眼睡熟了的卢氏,这个可怜的女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前半辈子已经够苦了,身为人子,不言母过,后半辈子,他要好好孝顺娘亲的。

“嬷嬷,今天我出来的匆忙,药材备的不是很齐全,明天我会把药材带来,麻烦嬷嬷每天给夫人熬药,要是我预料的没错儿的话,七天之后就会有所起色,夫人会渐渐地恢复清明。”

“不过,还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已经十多年了,想要药到病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嬷嬷可以尝试着,多说一些夫人没出闺阁之前的事儿,高兴的事情,有助于夫人的恢复。”苏秦嘱咐着老嬷嬷说。

“是,老奴明白了,老奴冒昧地问一句,姑娘您和大少爷?”老嬷嬷的话说了一半,但是这后面的一半谁都能听的出来。

“秦儿是我的未婚妻,时间不早了,嬷嬷也早些休息吧,明天同一时间我们会再来的。”王堇给卢氏掖了掖被角之后,就带着苏秦离开了。

“小姐啊,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找您了,您要早点好起来啊,大少爷非常的英俊潇洒,大少夫人聪明美丽,小姐醒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这个夜晚对于老嬷嬷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王堇和苏秦两个人跟小灰汇合之后,绕过了街上上巡夜的差役,回到了苏秦的屋子。

一路上王堇都没有发话,连苏秦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一丝丝的寒气,找到了母亲是高兴的事情,不过,这纷繁复杂的爱恨情仇,还有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亲爹,都让王堇的心很乱。

“王堇,不管到什么时候,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王堇,是苏秦一个人的王堇,不管你是山中的猎户也好,还是世家公子也好,只要是你王堇,就够了,不是吗?”苏秦认真地看着王堇说道。

王堇微微一笑,“是我想的多了,不管我的生父是谁,我也只是我,找到了母亲,治好了母亲的病,我们就带着母亲离开,什么建功立业,什么封妻荫子,都不如一家人子在一起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王堇跟苏秦的脑门儿磕了一下说。

“这个想法虽好,只是现在怕是我们也是身不由己,那个陈光直,占尽了便宜不说,还那么对待伯母,实在是罪该万死,就算是伯母有错在前,他这么多年美妾在侧,富贵荣华,也尽够偿还了。”

“舍不得荣华富贵,又咽不下心里的疑虑,那当初想什么来着,我看当初你伯母带着你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过活,比现在的情形要来的好多了。”苏秦没有瞧不起卢氏的意思,不过是造化弄人而已。

还有那个叫休屠的,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占了人家的心,又占了人家的身,孩子都有了,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卢氏和王堇的凄苦境地,都是这个叫休屠的人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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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妙手回春

“时移世易,我们回不到当初,不能替母亲做决定,母亲现在这个情况,还心心念念着那个人会来接她,我想母亲是真的爱他的吧,就算是清醒了过来,我想,母亲也不会怪他的。”王堇轻声地说,那是一种直觉。

“都是痴人啊。”苏秦摇摇头,易地而处,苏秦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来,也不能评价什么了。

“好了,折腾了大半夜你也累了,我给你打水洗漱,早些休息,秦儿,我,谢谢你。”王堇温柔地看着苏秦说。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字,既然是感谢,那就给我打一桶的水来,当时偿还了。”苏秦调皮地一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就这样一连三天的时间,王堇每天晚上都带着苏秦去陈家给母亲卢氏施针,卢氏的情况确实有所好转,不过要想彻底的恢复神智清明,尚需时日。

“卢嬷嬷,伯母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现在只要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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