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制田园:农妻有点甜 - xp1024.com
《蜜制田园:农妻有点甜》


第一章 缓过神来......

山间的小村庄弥漫着层层薄雾,朦朦胧胧。村西头的田氏趴在床头整整三宿。眼瞅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大闺女,想起前三日她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穗穗,你快醒醒啊,你要是摔出个好歹来,叫咱们家可怎么活啊.......呜呜.......”

躺在木板床上的田穗穗被一阵妇女呜呜的悲痛声吵醒,她幽幽地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顿时吓地两眼瞪直,震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个面黄肌肉,眼窝深陷的中年妇女在自己头前拼命地哭泣着,脸上挂满了伤心欲绝的泪水。

妇人一见田穗穗睁开了眼,立刻从床边站起身来,边用粗布衣袖擦着老脸,边附身上前来,颤巍巍的声音道,“穗穗,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娘了。”

说完又是一顿呜呜的哭泣,像是惊魂未定。

田穗穗震惊地看着眼前附身而来的人影,前门襟上那打满的补丁更像一根棍棒搅动着她的脑神经。她愣怔地转动下眼球,浑身更是止不住颤了几颤。

妈呀,这是哪里!

这里看起来像是贫民窟?黑黢黢的屋里,墙壁上挂满了黑灰,那凹凸不平的墙面上有好几处掉了墙皮,露出里面原本黄褐色搅拌着麦秸秆的土坯来。

头顶上也是被黑灰熏的发暗的大木梁,梁上正悬挂着两个一大一小藤条编制的箩筐。

脏兮兮的窗棂上布满了尘土,两边的窗框上还抻着一根细麻绳,上面稀稀拉拉地搭着几颗叫不上名字的烂菜叶子,这是晒的野菜干吗?

看着女儿醒来之后愣怔的出神,妇女刚转为喜色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

惊慌地摇晃着田穗穗的肩头,“穗穗,你怎么了?莫不是摔坏了脑子吧?”

田穗穗被摇晃的脑袋发昏,仿佛那狭小而凌乱地小屋也跟着摇晃起来,她干脆两眼一闭,心道:你直接摇晃死我算了,不就赶个时间,闯了一个红灯,竟直接被车给撞飞了。

她睁着迷茫的大眼,被妇人摇晃的头昏脑涨,止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

妇人赶忙松开了手,似乎想起什么急忙转身去倒来一碗清水,递到田穗穗的嘴边,关切道:“三天没吃没喝了,肯定渴极了,快些喝了吧。”

田穗穗终于缓过神来,回想起之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田穗穗诧异了半天才难以置信却又极不情愿地承认,她没死成,而是穿越了。

打量着眼前妇人的衣裳,那斜对襟的粗布麻衣款式不用想,这俨然是古代无疑了,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年代?此处又是什么地方?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海里打转,不过看妇女那焦急而哭红的双眼,以及刚才妇人的自称,田穗穗不难想出,眼前瘦骨嶙峋的中年妇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娘了。

娘?难不成自己只是魂穿到人家女儿的身上?或者自己长的跟人家女儿一个模样?

她紧皱着眉头,打量着那粗糙的大手递过来的粗瓷碗,边缘早已经被磕碰地露出锋利的陶瓷茬来。

第二章 福大命大

打心底她开始抵触妇人的接近,这碗这么粗糙这么脏,怎么可以用来盛水喝?可是她喉咙里却干涩地难受,像是嘴里的皮跟舌头都粘在一块了,她真的太需要清水的滋润了。

虽然嫌弃,但不得不去接住这破粗瓷碗。伸出手的那一刻,目光不经意地看到了自己这双手,小而且同样瘦的皮包骨头,这究竟是怎样的人们啊?

就在田穗穗疑惑之际,妇人那凄凄艾艾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哎,真是作孽啊,咱们田家都穷困潦倒成这样了,老天还让你从半山坡上滚下来。娘还以为你......”接下来的话妇人没有说出口,田穗穗已经猜到妇人那丧气的后半句了。

她沉默不语,自己还没有从震惊中适应过来呢,怎么开口去安慰眼前的妇人呢?

“幸亏你福大命大,终于醒过来了。娘就说村东头的李老头根本就是个神棍,专门骗吃骗喝的。娘叫他来给你瞧一瞧病,他硬说你活不成了,娘气的连诊钱都没给他。娘就说呢,好不容易养活大的闺女眼见到了出阁的岁数了,咋能说没就没呢。”瘦的脸颊凹陷的妇人自顾自地说个不停。

从妇人那喜形于色的唠叨中,田穗穗知道,原来她现在叫田穗穗,是田家马上就能出阁的闺女。不过从妇人这语气中猜,大概她闺女还没有许上人家,所以要是就这么没了,实在可惜。

要不怎么说是白养一场?看她家这个破败劲,怎么也得管将来的女婿家多要一些彩礼。

田穗穗忽然为自己的前途感到堪忧,感觉自己就像出分的小猪仔,只等着拉出去卖钱呢。

田氏自然是真心关切闺女的死活,只是对于田穗穗来说,眼前的妇人只是个陌生人,她戒备心理作怪,时刻提防着这位妇人,时不时地扫向窗户和门外,实在不行自己就逃遁。

“穗穗,你饿不?咱们家的粮食早就......”妇人絮絮叨叨地说着。

田穗穗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妇人正在跟自己说话一样,打死她都不愿意接受这里是自己即将要生活的地方。

田穗穗那游移的眼神落在妇人眼里却成了疑神疑鬼,这孩子好像很害怕她呀,莫不是真把脑袋摔傻了,认不得自己的亲娘了?

“穗穗?你听得见娘说话吗?”

田穗穗依然没有说话,眼睛却紧紧盯着门外,想着外面应该比这家里好一些吧?

“哎!”妇人哀叹一声,真的摔傻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等她爹带着弟弟妹妹回来,可要叫她好好认一认,要是当真认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妇人满怀希望的目光立刻又暗淡下去,大闺女要是变成傻子,这乡里四邻都瞒不住啊,到时候别说多要几个彩礼,就是没人给彩礼,她也得想办法把大闺女给打发了。

妇人踌躇地看着自己的大闺女,除了瘦了一点,长的桃腮杏面的,十里八乡都知道自己的大闺女好看。原本肯定能找个好人家的,现在真是可惜了了.......思量了一番,妇人再看闺女的眼神时,就多了几分惋惜和疼惜。

第三章 营养不良

就算真的摔成了傻子,也要给闺女找个心地善良,踏实肯干的人家,穷点都不要紧,别让闺女受了欺负就行。

打定主意,妇人要过田穗穗手里的粗瓷碗,怕她拿不好再给摔坏了。放好瓷碗之后,妇人转脚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刚跑出去一两步,又回过头来,呼啦一声将那黑黢黢的破门给反锁了。

想必是不放心田穗穗,怕她跑出去又出意外。

可这对田穗穗来说是绝佳的逃跑机会,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想这家里的经济情况,定是这原主营养不良,低血糖。自己起身用力过猛,导致脑供血不足。她喘着粗气,在床头足足坐了一刻钟,头晕的情况才好转一些。

瞅了一眼窗外,也不知道那妇人去干嘛了,什么时候回来。此地不宜久留,趁她回来之前,自己还是赶紧想办法逃跑才是。

这家里虽然落破,但是两扇木门关的死死的。她直接将主意打到破窗户框上,想来用手使劲拉拽,那烂木条钉成的破窗户肯定能被拽开。

她慢慢地站起身来,才惊愕地发现,这身板也太小了吧?分明就是没长开的中学生。

心里觉着那土坯墙上的窗户也不高,站起来才发现,她伸手根本够不着,怪不得屋里黑幽幽一片,窗户开的那么高,又那么小,光线能明亮吗?

不过眼下不是她替这户人家叫屈的时候,四下寻找了一遍,一眼落在一张破板凳上。

不由分说,田穗穗立刻动身搬过板凳,放在窗户台下。

板凳腿不平,有些摇晃,她颤巍巍地踩在板凳上,伸出胳膊去扒窗户框。

只是,奈何她怎么用力扒,窗户框根本纹丝不动,田穗穗急的满头大汗。一眼瞥见自己现在那细弱地胳膊,她才赫然发现,不是窗户如何结实,实在是自己力量太小了。

瞧这人家的落破劲,能吃上一顿饱饭应该就是天大的恩赐。

就在田穗穗在摇撼窗户框时,远处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她通过窗户看到那个衣衫褴褛的清瘦妇人,田穗穗暗叫一声:糟糕!这女人回来的真快。

她赶紧从板凳上跳下来,动作麻利地将板凳放回原处,跳回来了床上,静静地躺好。

伴随着一阵铁链子的呼啦声,妇人春风满面的进来了,瞧了一眼床上安静的大闺女。

“穗穗,娘刚出去跟你大婶碰了个面,打算让她给托个媒人来给你说婆家。谁想,现在正有户人家托她做媒。是山那头清水村的齐家二儿子齐丰,早年他念过学堂,识些字,本打算参加科考的。谁知那年兵荒马乱地,赶上征兵打仗,每家每户必须出个壮男丁。当时他哥哥下地干活不小心锄头锄到脚脖子,他只好放弃念书,为家里出力参了军。前几天满两年服役回来了,家里正四处给他找媳妇呢。”妇人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像邀功似得跟大闺女讲着。

田穗穗躺上床上,根本把妇人的话当成耳旁风,她又不是田家真正的闺女,婚姻干嘛要由田氏给做主呢?她睁着眼睛不明就里地看了妇人一眼。

第四章 莫非他是歪瓜裂枣?

“闺女,人家可是念过书,当过兵。说起来还算个文武双全的,你要嫁过去肯定受不了委屈。人家......”妇人说得起劲,可闺女根本毫无反应。

妇人讪讪地笑了笑,追了一句:“关键他家里条件比咱家好,你嫁过去就再也不用为吃了上顿没下顿发愁了,没事的时候还能接济一下咱们家,你看?”

妇人这算征求她的意见?可是哪个说媒的不是全凭一张嘴骗死一个人?齐家儿子真那么好,前前后后这么多村,姑娘们早就排成长队了,这等好事还能轮到她家闺女头上?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他各方面那么好,肯定有不足的地方。比如......转而一想,田穗穗立刻在心里摇了摇头,她说的那么美好,为的还不是骗自己嫁过去。说不定那个齐丰长的歪瓜裂枣,说不定他参军打仗留下后遗症,是个跛子,再不然缺胳膊少腿?

再若不然,他肯定脾气特别暴躁,听说当过兵的人,脾气都不好,满嘴脏话,动手打人。

想了想,田穗穗还是决定自己寻找出路。不过看妇人这兴致高昂的模样,一定早就跟媒人说好了,自己点头摇头都不算数。也罢,还是先用个障眼法,口头答应她,再找机会溜之大吉。

妇人见闺女不说话,当即心里一沉,完了,闺女不会哑巴或是聋了吧?

要真这样,还就得赶紧催她婶子将亲事说成,决不能拖到闺女的病被人传出去之后,否则别说嫁给齐家,就是一般的困难户都不会要的。能要傻子聋哑的,就只能是同样毛病的男丁。

妇人一想到这儿,就满眼心疼地瞅着自己的大闺女,本来好好的,怎么说傻就傻了呢。

她越想心里越难受,不由地鼻头一酸,红了眼圈,她嫁的就不好,这辈子只能喝西北风了,可是她不想闺女们再过这般穷困潦倒的日子,哪个当娘的不想看见闺女们过的顺顺当当的。

田氏揪心不已,忽然听见田穗穗哑着嗓子呆愣愣地道:“嗯,好。”

田氏立时眼睛一亮,心头欢喜不已,大闺女不是聋哑,这太好了。虽然比之前寡言少语了,但至少不会被明眼人瞧出毛病来。

可能田氏真的觉得大闺女脑袋不正常,听到屋外的开门声,赶紧冲外面喊道:“她爹,穗穗醒了,快叫孩子们都进来看看她大姐。”

果然这一嗓子,屋外刚从地里干活的男人进屋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半大的小尾巴。

憨厚老实的男人低着嗓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道:“穗穗醒了?”

“大姐,你终于醒了。”十一二岁的妹子从中年男人身后挤出身来,脸上的高兴是那样纯真。

一双稚嫩的小手上沾满了污泥和露水,细长的脖子上托着一颗面黄肌瘦的大脑袋,身体清瘦的跟纸片似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大姐,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八九岁的弟弟满心欢喜,颠着身子从后面跑上前。

跟妹子一样,这小男孩一样的清瘦,光显得头重脚轻。

第五章 娘的关爱

男人忧心忡忡,一定是为家里的境况糟心,就算自己醒过来,都没能让他高兴起来,可见他心里装的包袱多么沉重。再看一眼这满屋子的一家大小,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如洗,可是家人们之间的亲情却令田穗穗没由来的安心。

上天为你关闭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既来之则安之吧。

田穗穗瞧着满脸关切的娘田氏和开心不已的弟弟妹妹,恍然觉得自己就是真的田穗穗。

其实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只是自己鸠占鹊巢,侵占了她的身体而已。

想起刚才她对田氏的警惕和不理不睬,心头就愧疚不已。她怎么可以龌龊地猜忌田穗穗的娘对自己闺女的关爱,尤其是两个年幼弟弟妹妹对自己的纯真和欢喜。

这一天,她不断地开导自己,接受眼前的现实,她就是田穗穗。似乎想通了,好赖都再活一世,总比死了的好,说不定自己努力一把,可以改变家里的困窘呢。

前世她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给自己闯出一个安逸温馨的小窝,这一世又为何不可?

她占据了人家闺女的身体,人家好不容易把闺女养活这么大,原主回报父母的担子就落在她身上吧。

弟弟妹妹知道姐姐刚醒过来,欢心地围着她打转,田氏走到屋里的灶火前,往铁锅里舀满水,开始烧水做饭,家里已经穷途四壁了,米缸里也只剩一把糙米。

男人已经转身去了他和田氏那屋里,毕竟闺女大了,他不能一直在闺女的屋子里。

田穗穗这才认真的打量着这间屋子,看墙壁中间的那面墙应该是近几年才用土砖砌起来的。原本应该是一间屋子,后来孩子们渐渐大了,一家大小住在一起不方便,便隔出来这半间专门给孩子们睡,捎带着连灶火也隔在这间屋里了。

哎,田穗穗不由地在心里叹息,这样的家怎么住人嘛?现在男孩还小,等大几岁根本不能跟女孩睡同一屋。不过想这里的女儿家应该留不到那么大就必须嫁人了。

约莫一个钟头的时间,田氏将一碗清汤洗水似得糙米粥端了进来,递到田穗穗手里,“给,吃吧,吃饱了才能快点养好身体。”

田穗穗瞧得出来,田氏看着碗的眼神也是可怜巴巴的,想必她自己不舍得喝,都分给了家里人。一股酸涩立刻涌上了心头,田穗穗感激地看着田氏,伸出手缓缓地将碗推开了。

“我不饿。”

清瘦的田氏还要照顾一家大小,不吃饭哪来的力气。

可是田氏不这么想,她还以为大闺女脑子不正常呢,以往熬了糙米粥,孩子们都是抢着喝呢。

“不喝怎么成?”田氏佯装微怒,正要哄田穗穗喝下去之时,门外想起了一阵欢快的女人声。

“田大娘,清水村的齐家答应了,说择日不如撞日,傍晚就派人来送彩礼,明日就把穗穗娶回去。你抓紧给穗穗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等待齐家来人。”

第六章 难以启齿

田氏忙撂下碗,就转身出去了。田穗穗竖起耳朵,听见田氏跟那来人在屋外说了好一会,又让了让那来人,说叫进来屋里坐会,那女人笑吟吟地说下午事还忙的紧,就不坐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田氏进屋后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在她心里,对齐家可是十分满意的。

她又重新端起碗递到田穗穗面前,笑着说道:“穗穗,你快喝吧,吃饱了晚上咱们可有得忙乎呢。”

刚才那女人的话田穗穗都听见耳朵里了,明日就要来娶她,是不是太快了点呀?

那齐家就那么等不及吗?她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对未来的婆家更是满心怀疑。

下午的时候她听见院子里来了一些人,那些人直接进了田氏的屋子,不用想都知道这是齐家来人了,只听见他们相谈甚欢,听不清具体内容,好半晌来人才离去。

可能是媒婆告诉过田氏什么嫁妆都不用准备,可能是这里的风俗所致,田氏进屋时,手里已然多了一件大红色的喜服,这件喜服必是齐家准备的无疑了。

这一夜,田氏早早就给穗穗准备了洗澡水,还想亲自给她洗澡,但是穗穗依然无法适应被娘照顾的日子。田氏也不勉强,笑吟吟地出去了。

田穗穗无奈的苦笑,看着简陋的洗澡盆,犹豫了半晌还是脱掉衣裳跳了进去。

明日,她就是别人的新娘了,就算万般不愿,她也要接受这个事实。她已经是这个时代的人,想那么多除了逃避就是矫情,她从来都是个务实的人,尽快地融入这个社会,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才是当务之急。

睡前田氏为了让她能睡个安生觉,把弟弟妹妹都带她那屋里,之后就给她打扮,整宿她都是合着喜服睡过来的,田氏说家里没有镜子,就靠自己的双手给穗穗梳理了发髻。头上还戴上了齐家给送来的一根银针百合钗。

天还未亮,田氏便着急忙慌地进了屋,田穗穗昨夜想了半宿,后来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还未等她睡醒,便被田氏给惊动醒来,这一夜她睡的极累,怕把仪容给弄花了,发髻给枕扁了,所以自从躺下,连个身都没有翻。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身子,她茫然地坐起身来。

只见田氏嘴唇张了合,合了张,似有难言的话说。

犹豫了半天,田氏才一脸别扭地开口:“穗穗,那个......新婚之夜,要听夫君的,他想怎么样,就让他来。第一天总要给他留个乖巧的印象,今后才能让他心疼你。”

田穗穗眉目几不可查地皱了皱,原来是这档子事,还以为多么重要的事呢。

说起男,欢,女爱,她一个现代人,就算没有亲身经历过,可是从小在各种耳濡目染中长大,到时候讨好男人,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不过那要看她愿意不愿意。

想罢,田穗穗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瞪着懵懂的大眼睛,对田氏点了点头,这下田氏才算放心了。

有了彩礼,田家今日的伙食明显有了提升,田穗穗也早早被安排吃了早饭,田氏一脸不舍地进了屋,本该说些体己的贴心话,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苦口婆心的叮嘱。

第七章 无法淡定的洞房夜

“穗穗,出嫁从夫,到了别人家,可不能任由着性子,要孝敬公婆,疼爱丈夫。今后的路全凭你自己走了......日子久了,想爹娘的时候就回来看看......”

田穗穗知道,这是田氏对女儿的眷恋和不舍,田氏的话犹如一阵春雨落在穗穗的心坎里,溅起圈圈涟漪。她默默地点点头,心虚地没敢抬头瞧田氏一眼,怕看到田氏对自己女儿那殷切的眼神。

接下来田氏拿过来一个红木匣子,她家里也没什么宝贝,只盛了一些花生,红枣,和两个棒子面饼子,这就算是给女儿的嫁妆吧。礼轻情意重,这一匣子满满都是对女儿的祝福。

田氏还打算叮嘱些什么,这时候外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她知道这是迎亲队伍到了,忙给穗穗盖上红盖头之后就出去迎接了。

邻居的大婶粗声大喇叭一样,笑哈哈地在院子里张罗着迎亲的人往家里进。

紧接着便听见几个婆子姑子挤进屋子来,一左一右架起田穗穗的胳膊肘就往外面走。

大红的四人喜轿已经停在家门口,田穗穗就这样由婆子们架着钻进了轿子里。

喇叭声嘀嘀哒哒地吹了起来,锣鼓也阵阵齐名。

“起轿!”媒婆一声高喊,田穗穗只觉得身子忽地一高,轿子颤颤巍巍地动起来。

这个世界是陌生的,周边的亲人更是陌生的,她掀起盖头从轿帘的缝隙里朝外望了一眼,只看见田氏和田大力早已经站在门口,田大力脸上仍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田氏眼圈红红的,时不时偷偷用衣袖抹一把带笑的眼。弟弟妹妹则是高兴地手舞足蹈。

在一家人真诚的注视中,田穗穗的队伍出发了......

不知道在轿子里颠簸了几个时辰,田穗穗只觉得肚子里叫了一回又一回,腰就这么直挺挺地坐着,僵硬中还泛起了酸,再不到地点她都没力气坐着了。

又是一阵鞭炮声后,媒婆笑呵呵地招呼田穗穗下了轿,她被盖头遮着视线,看不见齐家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两眼只放在自己的脚底下,任由别人搀扶着,迈过门坎之后她手里的红绸就被拽住了,她知道另一头一定就是新郎官了。

她心里除了深深的好奇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紧张,好像新娘子不是她一样。

因为这时候她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可是,拜完堂后她被那一头牵进了洞房,这时候她却无法淡定了。

任由红绸的那一头牵着自己,她的双腿木讷地顺从着那股力道,直到坐到床头上。

“你......”男人浑厚有力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似乎在思索着该跟新娘子说什么。

田穗穗心头一颤,仿佛心被男人的嗓音紧紧抓住。她局促不安地坐在床沿上,心里暗忖,这个男人不会这么猴急吧。就算是洞房花烛,不也得等到晚上,宾客们散尽之后吗?

田穗穗紧张地等着男人的下一句,可是半晌之后,男子却像无话可说,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床沿除去围帐,也不过仅有一米余宽,田穗穗却坐在了最中间一段。

第八章 艳福不浅

男人犹豫了好半晌,最后才坐在了田穗穗身子的一侧。因为地方有限,男人挨的很近。

田穗穗的目光透过红盖头的缝隙,直直落在男人大红色的长袍上,长袍之下是一双弯曲端坐的膝盖,与自己的仅有一线之隔。

盖头之外,男人的手高高抬了起来,在半空中迟疑了半晌,却又垂了下去,田穗穗完全看不到,但是却能感觉到一道手臂的黑影在眼前晃了一晃,她心里更加紧张。

他是要先给自己揭下盖头吧?下一步他不会......直接将自己扑倒吧?

也不知道古代的洞房花烛里,新婚的夫妻独处,会不会如电视上所演的那样,男子会克制着到黑,还是他会现在先办了自己,如果他当真猴急,那......

蓦地,田穗穗的心突突地跳起了,手也紧张地交叠在自己的膝盖上,并使劲地按压着衣裳。

如果他真不是个正人君子,这种人也不会待他客气。

“你......娘子......”男人浑厚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试着叫了一声,才确定了称呼,“你先在屋里歇会吧,我出去照应一下乡亲们,很快就回来。”

不待田穗穗答应出声,男人早已经快步走了出去,接着传来咣当的关门声。

?田穗穗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男人就这么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自己,头上的盖头还未揭去,她也不敢随意乱动,只安静地坐在床头满心忐忑不安。晚上真的要洞房了?等会男的回来,自己肯定逃不掉的,听他的声音那么洪武有力,床上的力道肯定也小不到哪里去。自己跟他完全是陌生人,在她心里认为,先有爱,再有情,情.爱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可是好像这里感情都是婚后慢慢培养的。

要她跟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做,她真做不来呀。做之前总要说一番肉.麻的情话,来些小情调,酝酿一下气氛吧。像今晚这种,要自己顺从了他,她完全放不开呀。

要是男的硬闯,她可怎么办?

屋内的她心烦意乱,外面却热闹非凡。门外不时传来村里男子对齐丰的调侃声。

“齐丰,你小子艳福不浅嘛,我早就听说石山村的田穗穗长可俊哩,哪天让哥们都开开眼。”

“往后她就是咱村的人了,你们都能见到。”齐丰客气的推脱。

他可没傻傻地应下这哥们的要求,自己的新媳妇,自己都还没见到过,哪里能让他们大饱眼福。要是真那么好看,他可舍不得让她出去给别人看呢。

齐丰的声音穿透木门,传到田穗穗的耳朵里,这个男人是变相地维护自己的新娘子吗?

不知为何,她心里像有一道暖流缓缓流淌,这男人要知道护着媳妇,平日里定会疼媳妇吧。

这么一想,田穗穗的心里好像舒坦了好多,管他齐丰是啥样人呢,眼下屋里就自己一个,干巴巴地傻坐着,真够无聊的,所幸她自己揭开盖头,看看这新房到底啥样子吧。

她轻轻地拿下盖头,抬头张望,屋子不小,至少比田家的那个大了不少。屋子还摆放着一张方桌,和两把凳子。

第九章 尴尬时刻

方桌看起来很沉重,比田家的家具高档了不是一星半点呢。四个桌角下方还镶着一块图案精美的,造型好看的木撑子。转头向后看,一张双人婚床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床大红色的棉被,被子上面还绣着一对鸳鸯戏水图。曾经她在电视里看到这种图案时,心里总忍不住打趣,一对野鸭子。现在身临其境,到觉得这幅图寓意真美好,缱绻恩爱。

待看到床铺上面撒着红枣和花生时,她顿时眼冒金光,她早已经饿的心里发慌,这些花生红枣应该可以吃吧?反正媒婆在半路上只叮嘱说不能自己揭盖头,别的倒没说。

这种时候,花生和红枣都是高营养品,一种糖分高,一种含的都是脂肪,随便吃几颗也能顶一阵子。

不由分说,田穗穗抓起一颗红枣就往嘴里塞,这大枣真甜,肉厚核小,完全可以当零食吃呀。

吃下一颗真过瘾,不由地又拿起一颗,三下两下,床上的红枣变得零零星星了。

瞅了一眼床铺,她顿时停下咀嚼的动作,要吃光了肯定引起怀疑,嗯,还是留下几颗吧。将那些枣核全部钻在手里心,另一只手随意地搅合了几下床单上的花生红枣,算是消灭罪证。

花生带壳很饱满,她捏着一颗,往嘴里一塞,咔嚓一声脆响,心里正高兴,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她吓的浑身一个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慌乱地盖上盖头,坐到床沿上。

一双黑色白边葛靴由远及近。

糟糕!她暗惊,她嘴里还正塞着一颗带壳的花生,双手紧紧交叠,手心里攥着被自己吃掉的几颗红枣核。要是他过来发现自己偷吃,她的一世英名可就完蛋了。她心里默念,快出去,快出去,可是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娘子久等了吧,客人都走了,娘叫我给你端进来一些吃食,我放在桌子上了。”男子客气的说道。

田穗穗心里慌乱不已,坐在床边没有动,也不知道这男人能不能看出床上的红枣变少了。

男人高高地注视着媳妇,可媳妇听见却为丝不动,莫不是她从山坡上滚下来,真的摔傻了?媒婆可是自己家的亲戚,对于新娘子那一方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过。

“娘子?”男人试探地问,只见田穗穗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看到那红盖头随着媳妇点头,忽闪忽闪地,他才猛然醒悟过来,他没给人家揭盖头。

“都怪为夫愚钝,竟忘记给娘子掀开盖头。”男人懊恼地来了一句,很快便抬手将盖头揭去。

一张清丽脱俗地俏脸赫然入目,不由地令新郎一怔,顿时看直了眼睛,这......果真是一位美娇娥。他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她正抬眸冲自己微笑。

这更令男人心里乐开了花,只见女人两眼弯弯,眉目传情,粉面桃腮,粉艳妆扮下的脸庞像熟透的红杏,水灵灵透着诱.人的气息。

田穗穗嘴里还含着花生,心虚地朝男人笑了笑,很快便避开了男人审视的目光。

她躲避的目光在男人看来,正是新娘子的娇羞和胆怯,如此更让男人疼惜不已。

第十章 长的真养眼

男人欣赏新娘的同时,田穗穗心里也对男人生出好感,只一眼,男人俊朗的五官就深深印在她脑子里,男人长的浓眉大眼,仪表堂堂,身躯凛凛,足有七尺。

这就是她的夫君,齐丰?好像长的蛮养眼的嘛,而且看起来一副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模样。

“娘子,走去那边吃点东西吧。”男人满心欢喜,禁不止自然就伸出手去拉田穗穗的手,想着她是新娘子,一定不好意思主动吃饭。

只是,拉住田穗穗手的同时,男人不由地心生诧异,她的小手干瘦之余,手心里却黏湿扎手。

这怎么回事?他狐疑地看向新娘子,只见田穗穗万分尴尬地垂下头,并未言语。

男人俯身掰开她的手,里面竟然是几颗吃剩的枣核,他疑惑看向新娘子。

被揪个正着,田穗穗简直羞愧到无地自容了,她满脸通红,羞涩万分。她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立刻抓起大红盖头重新将盖到脑袋上,无辜的声音从盖头里闷闷地传出来。

“我实在太饿了,所以......你要笑话我就尽管笑话好了。”

听到这句,男人好笑着摇了摇头,满眼宠溺地重新去揭她的红盖头。做新娘子本就很辛苦,一整天都呆坐着不动,还不敢大摇大摆的吃饭,肯定饿坏了呢。

田穗穗觉得没脸再面对他了,硬是拉着红盖头不撒手,反正今晚要被他笑死了。

“娘子,肚子饿吃东西,乃人之常情,快撒手,别把自己捂坏了。”男人担忧地劝道,手上也加大了力道。

“不.....撒,就不......撒手。”田穗穗嘴里还含着花生,含糊不清的顶嘴。

娘子长的好看动人,怎么声音这般奇怪,男人刚才试驾着力道,怕伤到娘子,又怕惹她动怒。

可现在她声音明显不兆头,男人这下毫无保留,大手使劲地拽着红盖头。

田穗穗本就力气不大,她是拼劲全力将头和身子往床里面躲,这一拉一拽,她嘴里的花生一滑,卡在了嗓子眼里,惊得她顿时猛咳不已。

“咳咳,咳咳!”她憋的满脸通红,眼角也噙着泪花,是咳嗽给咳的。

见状,男人慌忙撒了手,田穗穗身子忽然失去平衡,顷刻向床里头仰过去。

“唔......”咕咚一声,她直挺挺地倒在床里头,嗓子卡着的花生也顺势咽了下去。

“娘子,你怎么了?”男人大惊失色,紧张地欺身上去一脸关切。

男人的身子很重,半个身子压上来,田穗穗顿时觉得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的她喘不上起来。

她憋的满脸通红,慌忙推搡着男人的身子,艰难地喘息着:“你快......起来,我要被压死了。”

不是她矫情,实在是田穗穗的小身板太瘦弱了,男人高大的身子压上来,她根本承受不起啊。

“娘子,是为夫鲁莽了。”说吧,齐丰讪讪一笑,胳膊撑起身子想爬了起来。

田穗穗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去,“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的。”

第十一章 情意绵绵

“原来娘子是害羞了。不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说的是没有关系的两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我关心你,何来授受不亲啊?”男子说的一本正经,娘子这么说,好像他故意沾娘子便宜似得,他可是正人君子,不能让娘子误会他才是。

男子在她身上压着为自己辩解,早就忘了起身,他觉得自己关心娘子并无不妥。

田穗穗被他说的语噎,男人目光清澈,宛如田间潺潺流动的清水。丝毫没有一些邪念。无辜的大眼诚挚地盯着她,倒让她心生一抹愧意。人家心里本来就没想龌.龊之事,自己反倒往那方面想了,岂不是说明她心里比较肮脏阴暗吗。再说今日是她们大喜的日子,田穗穗觉得不好意思,顿时俏脸微微一红,对男人灿颜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们现在这个姿势比较......别扭。”

她本来是想说暧.昧的,可是这个词太敏感了,而且从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家嘴里说出来,一定会让新郎官觉得她太轻浮,所以她想憋了半天,想起想起一般女子该有的羞.涩,便贴切的用了别捏这个词。

这么一说,齐丰才意识到,他现在正与他的娘子如今近亲。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正处血气方刚的齐丰顿时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和她之间缓缓流淌,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美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陶醉,令他不想自拔。他清朗的眸子似乎变得有些意味不明,黑眸深处闪动着熠熠的光泽。新娘子笑魇如花,此刻正羞,涩生怯地躺在他的身下,齐丰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完全被新娘子迷倒了,眼前的娘子美丽的犹如田野上盛开的一朵娇艳鲜花,绽放着醉人的芬芳。尤其冲他灿烂一笑,更像微风吹起的花瓣的颤浮,直叫他心神为之荡漾。

“娘子你真美。”完全的出于本能,他那轮廓分明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想要与她亲近。

男人长的本就好看,尤其现在近在咫尺,用情专注的样子,更是令田穗穗心跳加速,她更忘记了躲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即将要落下来的五官,像是某种期待。

她面红心跳,紧张的要死,说好不能随意被他占了便宜的,可是情意绵绵,你侬我侬之际,她哪里还能记得这些,脑子早就不听使唤了。

两唇相贴,仿佛被触电了一般,两人皆是一愣,继而感受着对方那温热而柔软的唇瓣,谁都没有动弹,彼此都感受着对方的欢愉,他们之间亲昵的如此自然,如此美好。

“咣当!”

门一下子被从外面打开,紧接着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叫喊,“哎呀,羞死人了。”

床上的两人皆是一个激灵,齐丰更是慌忙从床上爬起来站直了身子,田穗穗同样一下子坐了起来,,局促不安地朝门外张望,她茫然地看着齐丰,眼眸中难掩慌乱。

新娘子受到惊吓,齐丰脸上顿时升起一抹愠色。

香妮这个死丫头,进来都不知道敲门,吓坏了新嫂子,回头看不收拾她才怪。

“怎么了?”田穗穗满心疑惑,却因为刚才的亲昵被撞破,不敢直视新郎官的脸。

“一定是我妹子好奇新嫂子长什么模样,就忍不住跑进来想看一眼。碰巧看到咱们......那个......都是香妮不知礼数让娘子受惊了,待会我去训她两句,叫她以后长点心眼。”齐丰担心娘子心里别扭,赶紧替妹子道歉。

田穗穗没想过自己跟男子亲嘴,还会被人撞见,顿时羞愧地抬不起头来,对齐丰埋娇.羞道:“都怪你......害我丢了人,以后都不理你了。”她可是初到齐家啊,以后在妹子面前可怎么做人。完了,完了,这影响太不好了。

齐丰只知道娘子长的好看,没想到脸皮这么薄,现在这副羞中带怯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娘子别怕,香妮还小呢,不懂男,女之事,你心里千万别膈应,就当没这回事一样。”齐丰哄劝着田穗穗,都是自己妹子闯的祸,惹了娘子不痛快,这种事换做谁身上,肯定都不舒服。他们俩正郎有情妾有意,说不定娘子刚才已经打算接受他了呢。

田穗穗心里的确有些不舒坦,但是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没必要总这么在意。再说齐丰这个男人还不错,知道自家妹子闯祸了,来哄自己的媳妇,还算蛮贴心的。

不过,他刚才好像说妹子不懂那事,难道他很懂不成?

田穗穗多了一个心眼,要是这男人道貌岸然,她可不是吃素的。于是便问道:“你妹子不懂,你很懂吗?”

“我......”男子脸色一红,他没有经历过是真,可是以前他读过不少书,多以对于情爱之事,也仅止于理论上,根本没有实践过,只知道书里说那种感觉令人食之如髓,难以忘怀。

“说呀,你到底......”是不是个老实人,田穗穗紧张地揪起喜服在手里绞,生怕齐丰直接承认了。可是见齐丰结结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更像被一根绳子吊起来一样,不上不下的。

“你是不是不敢承认啊?”

齐丰一听娘子给他落了石锤,当即一跺脚,说道:“娘子怎喜欢打破砂锅纹到底,为夫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看些书籍怎么了。”

田穗穗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从书上看来的,这下她就能安心了。

她也知道自己追问人家这种事很不好,于是抬脸冲他讪讪地笑了笑,“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而已。终归咱们谁也不认识谁,你说是不是?”

“嗯,我知道娘子是担心怕我是个靠不住的男人,不过娘子放心,我齐丰既然与你缔结良缘,绝不会辜负与你。娘子以后便知道我齐丰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齐丰拍着胸脯向田穗穗保证。虽然不是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可是这份实诚的表白令田穗穗心里感到甜丝丝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子当面跟她表白,而是还是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她心里美的都快要飘起来了。可是碍于矜持,她不能表现的太激动,只羞,涩地点着头。

“娘子不是饿了吗?我刚才特意告诉娘,给你留了一些好吃的,刚才都端进来了,你快去尝尝。”齐丰高兴地盛情邀请。

刚才她偷吃的事早已经被接二连三的事给闹忘了,现在被齐丰一问,她当即乖顺地点点头。

“对啊,从早起就没怎么吃东西,肚子早就饿的敲锣打鼓了。”田穗穗可怜巴巴的说道。

“今后再也不让娘子挨饿了。”齐丰的黑眸中闪过一抹疼惜。

田穗穗心里又是一阵暖流,主动的说道:“叫我穗穗吧,我爹娘都是这么叫的,总是娘子娘子的,我听着生分。”

“好,穗穗好听,就叫穗穗。你也是,直接喊我名字吧。”齐丰开朗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两人一块落座,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碗筷。一碗白面条,上面还撒着一些绿油油的葱花。一碟花生米,一碟黄呈呈的炒鸡蛋。一碟蒜台炒肉片。

穿越以来,她都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眼前的饭菜简直比窝窝头,糙米粥高级了多少倍。

看来这里男人娶媳妇,也是时兴大办酒席的,不过这些菜应该也只有这种重大节日才能吃的上。

田穗穗拿起筷子,感激地看了齐丰一眼,“那我可要吃了?”

“吃吧,在我面前不用拘谨。你就是长的太瘦了,最好把这些统统都吃了。”齐丰无意来了一句。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田穗穗手里的筷子不由慢了下来。太瘦了?难不成齐丰是嫌弃自己身上没有二两肉?田穗穗心里当即不是滋味,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身板真的太瘦了,尤其是胸前的鸡排,简直恨不得凹进去。

她都觉得自惭形秽,更别提引起男子的兴趣了。不过看齐丰那平静的模样,不像在嘲讽自己,可能他真的觉得自己太瘦了而已。她刚穿到这个身上,也被自己的清瘦吓了一大跳呢。

既然如此,她非得等到自己有了二两肉,才能跟齐丰同,床。不然她自己心里就过不去这道坎。不提前世自己的身材前凸后翘,但至少也能看得过去才行呀。

“穗穗怎么不吃了?难道是菜不合口味?”齐丰满心疑惑,这菜可是村里最好的厨子给做的,按理说穗穗应该很喜欢吃才对,哦,她可能跟自己还生分,在自己面前还些放不开。

齐丰这么认为,便拿起筷子主动帮田穗穗添菜,尤其是那些肉块子,更是往她碗里塞。

田穗穗反应过来,忙笑着对齐丰道:“不用劳烦相公了,我自己来吧。”

说完,便开始将碗里的葱花往外面捡,虽然说她晚上并不打算跟齐丰做什么,可是嘴里有口气难免会影响不好,再说这里都没有牙膏,留了口气估计要好半天才能消。

“穗穗不爱吃葱花啊,我日后让娘做饭时少放点葱花。”

小姑子刚才看到不该看的,心里惊的突突直跳,她脸红心跳,她跑到厨房的时候,娘和嫂子正收拾碗筷。她就心直口快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第十二章 夜半羞人

婆婆忙完手里的活,这才去了齐丰的婚房里,刚进去就看见儿子贴心地给新媳妇夹肉,还听见儿子说让自己做饭不要放葱花,顿时心里有些不痛快,新媳妇刚进门,天还没黑就等不及要跟儿子睡觉了,哪里有半点新媳妇的矜持,实在太不知羞,耻了。

勾引儿子就算了,居然还在背后挑三拣四,还嫌弃碗里有葱花,她以为这些平日里能吃得到吗?也不看看自己娘家多么穷酸,别说葱花,就是烂青菜叶子都吃不着。

身在福中不知福,婆婆这么一想,沉着脸色走了进去。

“吃上了?”婆婆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田穗穗身为新人,见到屋里来了上年纪的,立马猜到对方应该是长辈,她忙站起身子。

齐丰也赶紧站起来,叫了一声娘。

原来,这个没有笑容的妇人是她的婆婆,既然是齐家儿媳妇了,她自然应该敬称婆婆一声娘。

“娘。”她硬着头皮,细声细气地叫了一句。这个娘,她叫的极不顺口。

“嗯。”妇人应了一声,审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田穗穗身上,二儿媳妇倒是会来事,张口就能叫出娘来,这点倒比大儿媳妇当年强了不少。而且看她这副乖巧的模样,倒像是个听话的。

婆婆这才缓和了一下脸色,脸皮笑了一下之后,才说道:“吃完之后记得让齐丰把碗筷端出去。”

“是,我知道了。”田穗穗立马应承下。

婆婆转身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似有似无地看了儿子一眼,也不知道她那是什么神情。

不过婆婆一走,田穗穗当即松了一口气,婆婆在的时候她的确太拘谨了,她想给婆婆留下一个好印象。

“娘走了,你快坐下来吃吧,不然一会就凉了。”齐丰忙招呼田穗穗坐下。

“唉。”她应下,不再拿捏着,赶紧吃起来,不然一会婆婆又要来催了。

吃完之后,齐丰将碗筷端了出去,这时候屋子里又只剩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了。

想起刚才婆婆进来时的脸色,她心里就膈应的不行,不知道婆婆为啥给自己冷脸。好半晌她才恍然想起,刚才还未谋面的小姑子慌张地跑出去了,嘴里还喊了一句羞死人了。她才刚到齐家,婆婆一定知道了这件事,因此才对自己有误解的。看来以后得好好表现,争取在婆婆心里树立好形象才行。

新媳妇,勤快一点才招人喜欢,那她以后就勤快点,好让婆婆早一点对自己改观。

不一会,门外响起一句清脆的女人声:“弟妹,我是你大嫂。”

“哦,嫂子啊,快进来吧。”田穗穗在屋里应了一声。

随后,一个身穿深紫色襦裙的年轻女子面带笑容地推门而入,看见新娘子正安静地坐在床上,头上的喜帕随意地散落在床沿上。

女子一进门,那审视的目光就将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田穗穗觉得自己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她忙站起身来,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嫂子。”

“唉,好妹子。打今日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只管问嫂子我。”女人打量着田穗穗客气的说道。

她心里暗忖道,这个小丫头长的确实水灵灵的,挺秀气,就是娘家不怎么样。这小瘦身板能吃的了田里的苦吗?下意识地,这个女人在心里跟田穗穗较量了一番。

田穗穗在职场混迹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只一个眼神将能将对方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尤其是一山不容二虎,一家不容二主,一群女人里容不下比自己更美的。

这种思想太普遍了,这个大嫂跑自己屋里来,看自己的眼神像观赏动物一样。

她还不是好奇二弟的媳妇是个什么模样,妯娌之间免不得一顿攀比。

田穗穗猜中大嫂的心思,倒也不计较,客气地对这女人说道:“多谢大嫂关心,大嫂站着说话累,快些坐下吧。”

这女人就是来看个稀罕,她可没心思坐下来聊天,再说今日是人家新婚夜,她哪好意思赖在这里不走。忙摆摆手,“不了,不了,一会齐丰来了你们就早点休息吧。嫂子这就出去了。”

“唉,嫂子慢走。”田穗穗往前送了几步,门从外面关上之后,她才坐回床沿上。

她扭着身子,慢悠悠地收拾着床上的花生红枣,门又咣当一声被撞开了,她忖道新媳妇就这么招人稀罕啊,又是谁来看自己热闹了。

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一看,只见齐丰正拎着两桶热气腾腾的木桶,进来放好木桶就将门栓插上了。

“穗穗,你先洗吧。”齐丰难为情地避开身子,背对着田穗穗说道。

“好吧,那你过来收拾床铺,顺便将床帷放下来,你躲在里面不准偷看。要是被我发现的话,就罚你睡地铺。”田穗穗娇俏地笑道。

“瞧娘子说的,我可是正人君子,那种偷窥的事,为夫还不屑与做呢。”齐丰信誓旦旦,心里却想,他不着急看,反正一晚上能看个够呢。

他还不知道田穗穗心里打什么主意,自己想的美滋滋的。

果然,田穗穗一边洗,一边防备地看着床那边,只见床帷帐不时地飘荡几下,想必齐丰正在铺被子呢,她心里美美地想,这家伙还挺听话的。

“哗啦!哗啦!”

屋内响起清脆的水声,田穗穗洗澡撩起的水声传入齐丰的耳朵,他不受控制地倾听着扣人心弦的水花声,心也跟着那节奏跌宕起伏。

田穗穗洗好之后穿上事先准备好的深衣,伸手掀开床帷帐的时候,看到齐丰神色有些微恙,耳朵也有些发红。

“我洗好了。”田穗穗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生怕碰到齐丰。

齐丰呆愣地笑了笑,扭捏地说道:“那你先睡吧,我也去洗洗。”

田穗穗很快钻进了新被窝里,侧身朝向里边。男人洗的很快,撩拨的水声一下接着一下。

“哗啦!哗啦!”

田穗穗躺在软乎乎的被窝里发呆,齐丰洗的那么快,想必是猴急了吧。

不行,她才跟齐丰认识几个时辰,自己都不清楚他是怎样的人,怎么可以接受他?再说,真要刚认识就上,床?她心里犹豫了,虽然论长相齐丰也是比较理想的对象,可是毕竟两人还没有感情,总要先磨合一下才行。

磨合?磨擦?结合?天啊,她顿时被自己突如其来的龌龊想法惊的脸颊发热。

古代人真会遣词造句,还那么有先见之明,磨合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将两个字拆开,直接按照字面的意思理解,实在太羞人了,简直比现代人那个圈,圈叉,叉还要直白。

就在田穗穗胡思八想之际,齐丰已经穿着深衣钻到了床上,很快便钻到挨着床边那个被窝里。

“穗穗,你睡了吗?”齐丰试探的问道。

田穗穗想装睡,可是又怕男的来硬的,于是她假装困倦,声音含糊地说道:“是啊,又累又困,咱们赶紧睡吧。”

听出穗穗的困乏,齐丰有些失落,新娘子折腾了一天,肯定早就累了,他怎么好再扰乱她休息。对方沉默了一会,似乎心有不甘,但又几分不舍。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清瘦身影,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她的被

子重新往上提了提。

他的动作很轻,很缓,生怕惊动了将睡似睡的女人。

田穗穗察觉到背后的那些贴心的小动作,心里头甜的跟沾了蜜一样。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并不能因此确定齐丰是真的如此贴心。或者,他只是为了表现自己而已。她背对着齐丰假寐,时刻警惕着身后男人的动作。

久久之后,田穗穗感觉到阵阵倦意席卷心头,这时候却听见男人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夫也睡了。”

渐渐地身后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这时候田穗穗才彻底睡去。

两人都沉沉睡去,屋内一对大红的喜烛仍然放着柔和的光芒,只是身子却越来越短。

不知何时,田穗穗被一股尿意憋醒,她睁开朦胧的睡眼,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屋里好像没有放便盆啊,这可怎么办?

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院子里仍旧漆黑一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天亮。她都快憋不住了,身下传来阵阵酸意,不行了,不行了,她真的要去方便一下。

可是外面那么黑,她对外面又不熟悉,怎么敢半夜跑院子里去解决啊,这下可难住她了。她心里急切地巴望着赶紧天亮吧,再忍一小会,再忍一小会。

田穗穗被折磨地睡不着,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

齐丰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睁开眼却瞧见田穗穗皱眉咬着下唇,那副憋屈和隐忍的模样,令齐丰顿时睡意全无。

“穗穗你怎么了?”

田穗穗脸上爬上一抹红晕,她小声的说:“我......想方便一下,可是......”

齐丰一听,顿时忽然大悟,都怪他粗心大意,昨夜将夜盆放在了屋子门口,忘记往屋里拿了。他看娘子憋的难受,二话不说,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又折了回来,他憨憨一笑,“娘子请吧。”

说完,便又爬回了床,在屋里解决虽然隔着床帷帐,可是心理还是觉得当着人面一样,她坐在床上犹豫着,可是体内的感觉早已容不得她多想。

她一咬牙,快速的爬下床,听着自己那嘘嘘的流水声,羞的耳朵都发烫。

直到回到床里面,她的脸还跟火烧了似得,红通通一片。

第十三章 心神荡漾

被男人听到自己嘘嘘,她实在无法淡定入睡,而且她知道齐丰也没有睡。

他听到那潺潺的流水声,心痒痒的难受,就像有什么东西挠抓似得。

好想让他一探究竟,可是出于礼节,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那要么做,娘子会怎么看他,不把他当成流氓才怪呢。

齐丰心乱如麻,心也扑通扑通狂跳,身体里犹如点燃了一团火,燥热难耐使他根本睡不着。当了两年兵,本就身强力壮的,又刚娶了媳妇,刚才听到那种羞、人的声音,他身体里本能的起了反应。可是娘子似乎还不想跟他过分亲近呢,他又不敢轻举妄动,怕惹了娘子不高兴,就这样僵着身子躺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动。

田穗穗同样察觉出那份异样,一时间,她觉得尴尬极了,可是这种事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憋了半天,她才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个......你要去吗?”

说完,她顿时羞的脸更红了,心里后悔不已,瞧自己说的都是什么呀,还不如不说呢。

齐丰倒是没察觉到田穗穗的别扭,他只知道自己憋的难受,哑着嗓子闷声道:“为夫不去了。”

田穗穗实在不想继续这个羞、人的话题,连忙转移话题,“天色还早,再睡会吧。”

“嗯。确实还早呢,娘子你......还困不?”齐丰别有所指的问了一句,说完脸色一红。

听齐丰这么说,田穗穗顿时心里发慌,忙道:“困啊,赶紧再睡会吧。”

没有再听到齐丰说话,不知不觉的田穗穗又睡着了,不过朦胧之中她似乎感觉到齐丰辗转难眠。

第二天,天色大亮她才猛然惊醒,睁开眼的时候身边的齐丰早就没了身影。

她慌忙下床穿衣裳,心里暗叫糟糕,她睡过头了,新媳妇懒床不知道会不会遭婆婆白眼啊。

她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才发现一大家子人都围着矮桌坐着呢,她尴尬地走过去,满脸堆笑,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起晚了。”

田穗穗说话的时候,眼睛还特意瞄了一圈在座人的脸色。果然婆婆一脸阴沉。大嫂也面带不悦,一家子的气氛有些僵。

还是齐丰反应快,连忙把田穗穗拉下来坐到自己身旁,笑呵呵的说道:“你来的正好,饭不烫了,快点吃吧。”

田穗穗听齐丰这么说,心里憋着想笑的冲动,她嗔了齐丰一眼,那哀怨的眼神分明再说你起床为什么不叫给我。现在倒是会说话,饭是不烫了,还快凉了吧。

一家子都等她一个,这么时候她怎么好意思笑的出来。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表面上看起来却很乖巧柔顺,坐下之后便捧起碗筷埋头吃饭。

这时候婆婆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往后的便盆别让齐丰提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干这种活?你娘在家没提前教给你。”

田穗穗听后,吃饭的动作也跟着慢下来,这个道理她当然懂,可是凡事都有例外嘛。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一直沉默没出声的公公说话了,对婆婆沉声道:“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管个什么。再说吃饭的时候提这个做什么。”

婆婆立刻不说话了,只是吃饭的速度特别快,呼噜呼噜几口就把粥喝完了。吃完之后对大儿媳妇说道:“我去地里干活了,一会你把锅碗洗了。”

大儿媳即便不乐意,也只能点头应下。

田穗穗自知理亏,忙自告奋勇道:“一会我来洗碗吧。”

婆婆这才哼道:“那一会秋菊吃完饭就上地里干活去。”

齐丰怕田穗穗心里委屈,忙说道:“没事,大家快吃吧,一会饭就凉了。”

在婆家的第一顿饭不欢而散。

吃完饭之后,田穗穗便开始收拾碗筷,齐丰帮忙去端来水盆。田穗穗利索地刷起碗来,婆婆忘记拿东西,回来时瞧见穗穗那洗碗的麻利劲,心里的怒意顿时消了一半。她远远地看着穗穗老半天,她勤快的劲可比大儿媳妇好多了,这下她才宽心。

田穗穗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碎发,不巧正瞧见婆婆正盯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皆是微微一愣,很快田穗穗便反应过来,这是婆婆监督她呢。

她微微笑道:“娘,你怎么回来了?”

“哦,我忘记拿镰刀。”说完又对齐丰说道:“你今日也别去地里了,在家歇着吧。”

齐丰乐呵呵地点头,他昨天才刚跟媳妇熟络,巴不得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多待会呢。

“香妮,一会你也跟着你爹下地去。”婆婆冲屋里喊了一句之后便拿上镰刀出去了。

田穗穗洗碗锅碗和灶台,从伙房出来的时候家里就只剩下齐丰一个人了。

她心里暗道,这个家的人还算明事理,知道自己和齐丰新婚燕尔的,主动把家留给她们二人。齐丰拿着大扫帚正扫着院子,看见娘子出来,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穗穗,你收拾完了?进屋里歇会吧。”齐丰殷勤地邀请道。

一看齐丰那热切的眼神,田穗穗便能猜到他想什么事,大白天的还有心思想这个,他就不怕万一家里人半路杀回来,就跟他娘刚才似得。

要真的两人亲热的时候,被家里人给瞧见,她还有脸在家里活不?

田穗穗看了一眼大木门和矮墙头,心里还真怕,这种不严实的农家院子总让她心里不踏实,大白天真做点啥事,还真害怕被人撞见呢。

“穗穗......你昨夜睡好了吧?”齐丰犹豫了半天才难为情的问了出来。

齐丰这小子还挺会拐弯抹角的,想做什么还不直白说,真是难为他了。

田穗穗猜中他的心思,当即俏脸微微一红,娇嗔道:“你还好意思问这个,早起为什么不喊给我,害的我在你爹娘面前丢人。”

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齐丰忙上前去拉住田穗穗的手,解释道:“我还不是心疼娘子睡不够吗?再说你是新媳妇,这几天起的晚一些很正常,没人会怪你的。”

“不行,新媳妇起的晚才给人留下坏印象呢。让你娘怎么想我嘛。”田穗穗不悦地嘟着嘴。

“好嘛,好嘛,都怪为夫考虑不周了。来,你打我两下解解气吧。”说着,齐丰抬起田穗穗的手往自己胸膛抄了几下。

“噗嗤!”田穗穗被逗笑了,齐丰看着挺老实,居然这么会哄女孩子。

“娘子,你笑起来真好看。”齐丰看直了眼,一双黑眸里闪着亮光。

“你跟谁学的,嘴巴这么甜,哪个不正经的教你这些坏东西了?”田穗穗打趣道。

“瞧娘子说的,这些都是我的真情流露,哪里是让别人教的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能让娘子每日开开心心的,为夫做什么都心甘情愿。”齐丰义正言辞。

“咦,你快把我肉麻死了。”田穗穗笑着嗔了一句,实际上心里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

“为夫说的都是真心话,娘子要是不相信,我......”齐丰憋了半天,田穗穗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甜情蜜意,海誓山盟的话来哄她,结果却听见齐丰话锋一转,语气稍稍弱了一些道:“我也没办法,不过娘子日后且等着看吧。”

齐丰说的很直白,也很接地气,他没用华丽的辞藻来哄田穗穗开心,如此诚挚的话才能让她感到真实,而不是骗人的谎话。

她感受到他的真心,心头微微荡漾起来,柔声细语道:“谁要听你胡言乱语,我还没叠被子呢,不理你了。”

说完,转头回了自己屋里,齐丰赶紧跟了上去,一进去就将门栓给插上了。

田穗穗听到身后的插门声,并不回头去看,而是兀自走到床前,开始抖索那张崭新的薄被子。

齐丰也不言语,只安静地跟在田穗穗身后,看着她叠被子整理床铺。

齐丰真够粘人的,跟个小尾巴似得,自己走哪他跟哪,田穗穗心里忖道。她猛然转身问道:“齐丰,你院子打扫干净了吗?一会娘回来看见没扫好,又要生气了。”

“嗯,都打扫干净了,娘子放心。”齐丰讨好地笑微微道。

他晶亮的双眸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田穗穗当即心头一颤,齐丰长的还真不赖。

笑起来的样子也好看,轮廓分明的唇瓣一翘起来就露出里面两排森森白牙。

他离的很近,呼吸的气息还依稀绕在她的鼻尖,隐约有一股淡淡的青草气息,闻了使人感觉很舒服。而且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很干净,爽利的感觉。

刚才更是主动打扫院子,做家务活,能够在生活上一丝不苟的男子一定是个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的好男子。

经过昨夜的相处,拉近了两人心里的距离,田穗穗跟他相处也不感觉那么别扭了,任由齐丰在身旁看着自己叠被子。心里却忍不住对齐丰又评判了一番。

“娘子,你叠的被子好奇怪。”齐丰疑惑地看着那块方方正正的被子,好奇的问。

“啊?怎么不对吗?”田穗穗懵懂着睁着大眼睛,她都习惯将被子叠成豆腐块了。

现在一想,可不是嘛,这里可是古代,被子都是对折成长条放在床最里面的。

她这种叠法,任谁看了都会感觉奇怪。

她反应过来之后,忙脱掉鞋子,爬到床里面,将被子重新打开成细长条贴着墙边放好。

一转头,才发现齐丰什么时候又爬上来了?

“齐丰,大白天你上、床来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叠被子,你怎么不早说。”她故意往别的事情上拽,之后就开始准备下床。

第十四章 大白天里想要

齐丰好不容易等到娘子上了床,他哪里舍得放掉这个好机会。

他殷切地目光紧紧盯着娘子,身子一晃,挡住了田穗穗下床的路。

“娘子......咱们昨夜才刚成亲,现在家里就咱俩人,你就让我亲一下吧。”

齐丰大胆表白,田穗穗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知道他可能昨夜憋的难受,她也于心不忍,本来她就算是他的女人了,不让夫君碰一下也是于理不合。

“好吧,就只亲一口。”田穗穗扭扭捏捏地将一侧的脸颊凑过去,眼睛轻轻闭起来,看在齐丰乖巧的表现上,她就奖励他一下吧。

娘子那俏红的脸蛋就在自己嘴边,齐丰感觉脑袋一下子热起来,不假思索地将嘴唇贴了上去,她的脸像熟透了的被剥掉皮子的山桃,软软的,嫩嫩的。

仿佛皮肤上渗出一层水汁一样,齐丰好想张嘴咬一口,亲到娘子的那一刻,齐丰感觉心都融化了,体内也有一种蠢蠢的,难以抑制的冲动,他不想仅停留在这个亲吻上,他想进一步探索娘子的美好。

他温热的嘴唇在田穗穗脸颊上磨蹭,使得田穗穗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一种酥、麻的感觉令她浑身血液都燥、热起来。脸颊更是红的仿佛被火烧过一样,火辣辣的。

齐丰渐渐变得不安分了,停顿的唇瓣慢慢地向她的唇边游走,每过之处都能引的田穗穗身子一阵颤栗,这种美好的感觉令人陶醉,她紧闭着双眼,感受齐丰那隐忍而又热情的亲吻。

田穗穗前世就没有交过男朋友,对于亲、热那种戏份也仅仅停留在电视那种视觉上,她知道恋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很美好,可是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现在被齐丰吻着,她才知道这种感觉令人陶醉,令人神往,她似乎等待着齐丰跟自己舌,吻。可是,齐丰好像真的很小白,他温热的唇瓣也仅仅在自己唇上停留了几下,之后那温热的触觉开始朝她的脖颈下移动。

田穗穗猛然惊醒,睁开眼睛,果然见齐丰正微闭着双眼,一副痴情享受的模样趴在自己的脖颈间。

齐丰也没有经验,他完全是被田穗穗身上那种充满少女的体香所吸引,自然而然地跟着那股美妙的香味一路游走。

田穗穗害怕齐丰现在要了自己,连忙用手推他的肩膀,“说好的,只亲一口的。”

“穗穗,你真香,让我再亲几口吧。”齐丰没有停下动作,留恋在她的脖颈处含糊不清的说。

“不行,一会家人就回来了,要是被她们发现,我可没脸见你家人了。你快点起来。”田穗穗推搡的力道加大。

齐丰这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来,一双黑眸上还浸染一层薄薄的迷离。

“爹娘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娘子就让我看看吧,我保证只看一眼。”齐丰俊脸上浮起一抹痛苦,他的身子早已经胀痛难受了,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啊。

看他那意犹未尽的眸色,田穗穗哪里还敢再答应他,“不行,这次坚决不行,现在可是青天白日,家里人说不定又要回家拿东西呢。”

齐丰看娘子坚决的神色,知道现在硬来肯定要惹娘子生气,于是只能悻悻作罢。

慢吞吞地挪动着身子,“娘子,你说现在是白天不肯同意,那晚上可不准拒绝了。”

齐丰讨价还价,紧紧咬着白天那个字眼不放。

田穗穗微微一怔,是啊,现在是白天,她不同意,人家顺从了便是。可是到了晚上,他想要亲近自己,她也没有理由拒绝啊,早晚不都是人家的人吗?

再说,看着齐丰那痛苦的神色,她心里也不落意,毕竟她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她俏脸上火烧云的余晖还未褪去,听到齐丰这个合理的请求,也只得羞、涩的点头应下。

齐丰见田穗穗点头,顿时欣喜若狂,激动地从床上弹跳下来,欢悦的眼神仍旧不时地看着娘子。

田穗穗也下了床,穿上鞋子,问齐丰道:“家里还用做什么事吗?我去做。”

看着娘子这么勤快,齐丰心里更是喜不自禁,道:“也没什么事,就等快晌午的时候做饭就行了。”

“做饭啊?”田穗穗面露难色,她前世是很会做饭啊,可是她不会用这里的灶火啊。

“娘子别怕,为夫帮你。”说完,齐丰转身去院子里劈柴了。

田穗穗开始打扫屋子,将屋里桌椅板凳,各处都擦了一遍,新婚的屋子本就干净。

打扫起来很容易很多,没一会她就将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了。

得到娘子的同意,齐丰干劲十足,没几下就将院子的一堆柴火劈好了。

他拍了拍手,回到屋子的时候,屋子的亮堂整洁令他小小的吃了一惊。

“娘子收拾的好干净啊。比我自己收拾的好多了。”他忍不住夸赞道。

“哪里,应该的。”

齐丰心里越发对媳妇欣赏了,想着大哥屋子都没有这般整洁过,可见自己的媳妇比大嫂爱干净多了,这更对他的味口,他也不爱脏脏乱乱的。

“娘子,你先休息会吧,我先去把灶火点着,爹娘今日应该回来的早。”说完,齐丰转身出去了。

“唉,知道了,你先去点火,待会我来做饭。”

田穗穗应了一声,她打开床头边上的红漆木衣柜,将自己的嫁妆放了进去,大红色的包袱里包着几件齐家送的陪嫁衣裳。衣柜里整齐的叠放着几件齐丰的衣裳,她腾地方的时候,发现有几件衣裳总有一股雨水的味道,当即秀眉轻轻拧了一下。

齐丰看着挺爱干净的,衣裳咋还有这种潮湿乎乎的怪味?她不假思索拿了出来。

既然她是他的娘子了,自然不能任由他的脏衣裳在衣柜里发霉。

齐丰在灶房里把大铁锅添了水,之后烧着火,往火里面添了几把木柴之后走了出来。这时田穗穗正坐着小板凳,弯着腰在大木盆子前面搓洗衣裳。

他走了过去,当看到木盆里正洗着的是自己的衣裳,惊诧出声:“娘子,我的衣裳是娘才洗干净放进去的,你怎么又给洗了?”

“啊?娘给洗过了吗?可是我闻着总有一种雨水的潮湿味,所以才拿出来洗的。”

“哦,前几日刚下过一场雨,水缸里积了不少雨水,后来天晴了她估计就用来洗衣裳了。我跟她说过好几次,雨水不能拿来洗衣裳,她总是听不进去,该用的时候还是用。”齐丰笑着解释道。

“是吧,雨水洗的衣裳过几日会有味的。娘为什么不听你的啊?”田穗穗奇怪的问。

“咱们家吃的水都是从村东头的那口井里挑着担子扛回来的,娘怕费事吧。有时候从田地里回来,都饿的不行了,哪里还有力气再去村东头打水。所以她就为了省点事吧。”

田穗穗听他这么说,忙看了一眼这满满一大盆的清水,面带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看我浪费了这么多水,一会爹娘从地里回来,肯定要洗涮一下的,我都快把缸里的水用完了。”

齐丰往缸里一看,确实快没水了,他笑着安慰道:“没事,我现在就去挑一担子回来,你记得往灶火里添柴。”

“嗯,你快点去吧。”田穗穗催促道,看着齐丰拎着两个大木桶走了,她才暗忖道,原来家里用水这么不方便啊。

她将湿淋淋的手随意地往衣裳上一抹,就赶紧进了伙房。

看着伙房里昨日摆酒席剩下的一些豆角,还有一个小桶里盛着半桶凉水,里面泡着一小块猪肉。想必是天热,又怕猪肉坏掉,所以才泡在凉水里。

不过肉在热天最容易变质发坏,这里又没有冰箱无法保鲜,最多放不过两天就要坏。水盆里泡着的猪肉颜色已经有些发白,她捞出来凑着鼻子闻了闻,还好没有异味。有了豆角,有猪肉,干脆就做肉末豆角面条吧。

她先将豆角摘了一下,下水焯熟,在另外一个小灶火上支起炒菜的铁锅。

往里面加了一勺油,用葱花姜末爆香之后,才将用盐搓过的豆角下锅里翻炒。

炒菜的同时,她已经和好面团,菜熟了之后她用木盖子盖好,保住菜的香味和温度。之后开始抻面条,这种拉面的抻法她在火爆的视频网上看过不下一百遍了。

起初看到的时候她还特意稀奇,忍不住试了一把,结果还成功了。

齐丰回来的时候,脚步简直是闻着香味进的伙房,看见穗穗正在抻面条。

天气有些微热,穗穗光洁的额头因为拉扯用力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回来了?”穗穗甜甜地冲齐丰一笑。

“嗯。”齐丰大步走过去,伸出胳膊用衣袖给穗穗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关切的说道:“这种抻面条最费力气,娘一般都是做擀面条吃。没想到娘子还会做抻面吃。不过还是让为夫来吧,看你累的。”

说完,就从穗穗手里接过面条,男人就是力气大,只见面条在空中甩荡了几下,面条就被抻的细细长长了。

田穗穗看的眼睛都瞪直了,嘴里更加赞叹不已:“哇,相公原来还会做拉面,还做的这么好。啧啧......抻的我胳膊都酸了,也不过抻成手指头那般粗细。”

被娘子夸赞,齐丰心里美滋滋的,笑的合不拢嘴,道:“多谢娘子夸赞,我也是偶尔帮娘抻一回。倒是娘子以后别抻了,胳膊都累酸了。想吃抻面就让为夫来。”

第十五章 越来越上劲

田穗穗微笑的点点头,不过很快想起婆婆早起的那顿排挤,顿时摇起头来。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这种小事呢,娘早起刚说过。”虽然田穗穗不喜欢婆婆对自己的态度,可是她也认为总是泡在家里的男人一定没什么出息。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顶天立地。”齐丰可不赞成。

田穗穗听相公如此豪言壮语,更加认定齐丰可不是那种不知上进,得过且过的男人。她晶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家相公,眼眸中皆是对他的肯定。

她也要加倍努力,争取和相公一起并肩齐驱。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会有一个秀外慧中的女人,她就要做那个贤内助,为她们将来的美好生活创造条件。

小两口一起下厨做饭,一会的时间饭就熟了。

公公,婆婆,大哥,大嫂,还有小姑子从地里干活回来时,饭菜已经做好了。

“哇,家里好香啊。”小姑子先一步跑回家,一进门便闻到满院子的香气,忍不住叫喊出声。

“呦?还真挺香。”公公随后进来附和道。

“爹娘,大哥大嫂,香妮,你们回来啦?”穗穗笑脸相迎,将家里人一一问候个遍。

“快洗洗手来吃饭吧,穗穗做的可香了。”齐丰自豪地对一院子人说道。

“呵呵,齐丰还真会夸自己的媳妇啊,齐顺,你也学着点,成亲这两年从来没听你夸过我呢。”大嫂秋菊笑盈盈的打趣道。

穗穗看大家又拿自己跟齐丰开起玩笑,俏脸微微一红,赶紧钻伙房盛饭去了。

大家洗好的时候,矮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

“我手艺笨拙,做的不好吃,大家多担着点,千万别嫌弃我呀。”田穗穗谦虚的说道。

大嫂一听,笑眯眯的接起话茬,“穗穗今年才多大啊,能做熟饭就已经不错了,嫂子当年像你这么大还没下过厨房呢。”

秋菊说这话的时候,婆婆和公公早已经开始动筷子了,只是婆婆吃了一口,咀嚼的动作猛地一滞。

穗穗立刻紧张起来,她不确定地看着齐丰,只见齐丰冲她直点头。

她僵着身子坐的端端正正的,等着公公婆婆对她的厨艺给个点评。

公公吃了一口,便不住地点头,脸上布满了满意的笑容。他话不多,但是意见最中肯了。

婆婆咽下这口面,才满意地看了穗穗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穗穗做的饭还可以,看来还是齐丰有口福噢。”

大嫂一听,心里有些不平衡了,婆婆这不是变相的说齐顺娶的媳妇不如齐丰的贤惠吗?哼,这田穗穗才来家里一天,肯定是想积极地表现自己。别看她现在挺勤快,不出三天就会原形毕露,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她心里愤愤不满,可是面上却不露声色,吃了一口,那个味道真还是鲜美。

刚才她还没尝,说的那句话,无疑是打自己的脸啊,当即她脸上挂不住,臊辣辣的讪笑道:“穗穗做的面挺好吃,比大嫂强的不是一丁半点了。”

“嫂子太谦虚了,我哪里敢跟你比,以后还得需大嫂多多指点才行呢。”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田穗穗才松了一口气。

“穗穗拍嫂子马屁呢,嫂子只会做些家常便饭,你这美味的面条嫂子真是自叹不如呢。等回头你教教我怎么做,我也学学。”秋菊刚才看不起田穗穗,可是自从吃了她的面,才知道自己轻看了人家,当即谦虚地讨教起来。

大哥只管吃饭不说话,自己没法跟齐丰比,娶的媳妇自然也不能跟他的媳妇比。

不过,人家的再好,那也是人家的,跟自己没半文钱关系。自己的媳妇会过日子就行了。

香妮只管埋头吃饭,那囫囵吞枣的样子真是逗乐了田穗穗。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午饭,由于穗穗是新媳妇,婆婆就就对穗穗说道:“我洗碗吧,大热天的,你们都回屋里歇息去吧。”

田穗穗急忙道:“还是我来吧,你们都在田地里累了一上午了,中午快去歇息会吧。”

婆婆笑了一下,也不再争抢,转身回了自己屋里休息。

这二媳妇还挺懂事,要真的一直这么懂事,往后她就能少替齐丰操点心了。

?倍努力,争取和相公一起并肩齐驱。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会有一个秀外慧中的女人,她就要做那个贤内助,为她们将来的美好生活创造条件。

小两口一起下厨做饭,一会的时间饭就熟了。

公公跟婆婆在屋里递着贴心话,一边斜躺在床上休息,一边说着两个儿子的日子。

穗穗在伙房洗锅碗,齐丰也不舍得让她自己干活,就在一旁打下手,扫扫地,擦擦桌子。这样还能减轻一些穗穗的活干。

秋菊和齐顺也在屋里躺下休息了,不过秋菊刚才在饭桌上被婆婆拐弯抹角的笑话,她心里很不舒坦。

“齐顺,你娘刚才怎么说话的?好像我不如弟妹似得。弟妹刚到咱们家,肯定想在爹娘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吃完饭还跟娘抢着刷碗,我看她究竟能坚持几天做家务活。”秋菊皱着鼻梁,愤愤的说道。

“还说呢,你咋不知道跟娘抢着刷碗?”齐顺呛了回去。

“我......”秋菊一时理亏,吭了半晌才底气不足的反驳道:“我去地里干活了,天那么热,地里活多累人啊。她就做个饭,洗个碗,怎么能跟我吃的苦比?”

“行,你怎么说怎么有理。今天你下地干活累,平时你咋也不主动抢着干活呢。”

“哎呦,你这是跟我杠上啦?我看她田穗穗能干几天,只爱出风头罢了。”秋菊不屑的鄙夷道。

“好了,干活不累啊,还不快些歇一会,下午还得去地里呢。”齐顺不耐烦地翻过身子不再理她。

“唉,你还闹脾气了。”秋菊不悦地抬脚踢了齐顺一脚。

齐顺无动于衷,他干了一上午农活,哪有力气跟这娘们怄气。

他越不理她,她就越上劲了,干脆爬起来去扳过齐顺的身子,自己趴到齐顺胸膛上。娇声娇气的说道:“齐顺,不是我无理取闹,是我就不相信穗穗那么好。”

“人家好不好碍你啥事了?管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齐顺平躺着身子,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娘们趴在自己胸前,一副撒娇的模样,心里的烦躁一扫而光。

“是,我才不管人家呢。我就是不想被弟妹比下去嘛。”秋菊不满地摇晃着齐顺的身子,娇声娇气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摇了,晃的我头晕。”

“不,我就摇,娘今天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说齐丰有福,还不是说你娶了我享不了福嘛,我心里难受,堵得慌。”说完,秋菊摇晃的劲更大了。

“好,好,好,你堵得慌,我给你捋顺捋顺可好?”说完,齐顺就将大手覆在秋菊的胸口开始帮她抚顺。

“哎呀,你的手捋哪里呢。”秋菊娇嗔一句,他的大手不断在自己胸口来来回回,惹的她当心里直痒痒。

不知娘子是否有意,反正齐顺听她这么一说,浑身的疲乏早就一扫而空。

齐顺感觉到娘子的异样,当即眼睛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娘子,他还真想了。

秋菊当即娇,羞地咬着下唇,扭扭捏捏的将手朝齐顺的裤裆伸去。

齐顺早就有点非分之想了,现在娘子这么主动勾,引他,他哪里还能矜持的住。当即一个翻身将秋菊压在身,下。哑声道:“娘子心里不舒坦,我自然要哄哄的。”

她们成亲两年了,夫、妻那点事其实已经不再如新婚燕尔那般新鲜和稀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齐丰和穗穗成亲,让两个人也对那事提起兴趣来。

“哎呀,门还插着,万一有人进来咋办。”秋菊既心痒难耐又有些担忧。

这种偷,情的刺激更令她浑身躁,动难安,齐顺手脚并用爬下床,麻溜地将门栓插上了。

“娘子,天这么热,在咱们屋里少穿点吧。”齐顺憨憨地笑道。

“你巴不得我不穿才好呢。”秋菊羞、涩地瞪了齐顺一眼。

“嘿嘿,还是娘子最懂我。来,我帮你脱吧。”齐顺一把将秋菊从床上抱在怀里,开始动手解秋菊的纽扣。

“别,万一待会有人敲门呢......上面就不脱了吧。”秋菊配合的说道。

这么一说,齐顺心里更加猴急,“当即支持娘子道:“娘子说的是,咱们就省事点,只脱了裤子就行了。”

说完,齐顺大手直接往秋菊的裤腰后面一拉。

刚开始秋菊感觉不是很好,后来渐渐地她开始小声呻、吟起来。又是大白天,她也不敢出声,只能隐忍着,随着齐顺动作越来越快,秋菊整个身子都拱了起来。

她的秀眉紧紧拧在一起,氤氲的眸子看着自己的男人,脸上呈现出既痛苦又快活的模样,刺激着齐顺的大脑,使他更加卖力......

这种时候秋菊的小声哀求,无疑是齐顺最大的助力,他哪里还管什么力道大不大。

还别说,秋菊那模样,还真勾了齐顺的魂。

齐顺就是喜欢娘子那副主动的模样。

第十六章 娘子想要什么

田穗穗和齐丰把灶房好好收拾了一番,她们二人刚成亲,家里本就不脏,但是经过二人打扫之后,看着整洁一新,心情都舒爽了。

临近麦熟时节,中午天气微热,收拾好灶房之后田穗穗就回了自己屋子。

没一会齐丰进来了,还端着一木盆子,盆子里盛着半盆的清凉水。

“穗穗,忙了一中午,过来擦把脸吧。”齐丰柔声说道。

“好。”

田穗穗走过去,把双手往凉水盆里一放,哇,真凉快,劳累了一上午,她确实觉得有些疲累,水的清凉沁人心脾,当即让她觉得凉快了不少。她用双手捧起凉水往脸上拍了拍,人也精神了很多。

“给,擦擦。”齐丰体贴地拿过来一条白色的棉帕子递给穗穗手里。

“齐丰,你也洗一下吧,帮我做了那么多家务,肯定也累了。”穗穗温柔的说道。

“呵呵,,那我也洗一下。”说完,直接就着穗穗的洗脸水洗了一把自己的脸。

穗穗擦完自己的脸,齐丰也抬起了沾满水珠的脸,她站在一旁将手里的白帕子往齐丰眼前一递:“给,擦擦吧。”

齐丰故意僵持着,不接,讨好的笑道:“劳烦娘子给为夫擦一把吧。”

田穗穗本想拒绝,可是一想人家一个大男人整个上午都为自己鞍前马后的,这点小事她还不愿意吗?随即娇笑地点了点头,“好嘛,看在相公听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擦了擦。”

穗穗柔弱的小手拿着帕子在齐丰脸上擦拭,力道很柔和,很轻缓,齐丰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两只眼睛笑的如同两轮弯月。

他两眼含笑的看着为自己擦脸的娘子,轻声道:“娘子辛苦了。”

“知道我辛苦,还故意让我为你效劳,你还不是诚心的吗?”穗穗故意娇嗔一句。“对啊,我就是想让娘子伺候我一下,想知道有娘子照顾是什么感觉。”

“那你告诉我,有娘子究竟是什么感觉啊?”穗穗故意问道。

“嗯......”齐丰想了想,“就像飞到天上,躺在那如棉花般的云朵上晒太阳,舒服,惬意。”

“呵呵,瞧你说的,能把你美上天呢。”穗穗瞥了齐丰一眼,跟他开起玩笑。

屋内两人有说有笑,这时候婆婆在外面说话了,“齐丰,你出来一下。”

“唉。”齐丰赶紧收敛笑容,正色走出门外。

田穗穗好奇的呆在屋子里,满心疑惑他娘叫他有什么事吗?

“明天是你娘子回门的日子,你带着穗穗去镇上转转,买两只鸡,两只鸭子,六斤鸡蛋,六斤猪肉。对了,还有两壶酒。”齐大娘细心地叮嘱,随后掏出一百文钱的钱串子交到儿子手中。

“嗯,儿子知道了。娘待穗穗家还挺好。”齐丰忍不住对他娘夸道。

“那是,咱处事总不能让村里人笑话。好了,别的没事了,我们去地里干活了。你等会凉快了带上你娘子去吧。”

“知道了娘。”

齐大娘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忙又回过身来,“她家不是挺穷的嘛,你就从咱家带五斤白,面,五斤棒子面吧。”

齐丰听后回了屋子,将这件事告诉了穗穗,穗穗心想,婆家出手还挺大方。尤其是她婆婆看着冷冰冰的整日扳着脸,其实上心肠倒是挺好的。

齐大娘去伙房将面粉装好之后才去田地里。

等家里人都走了之后,齐丰可等不到天凉快了再去,他在屋里对穗穗说道:“家人都走了,咱们也去镇上吧。”

穗穗一听忙欣喜地点头:“那走吧。”她也想瞧瞧这古代的集市热闹不热闹。

齐丰领着田穗穗出门,田穗穗大大方方地跟齐丰并肩走着,出了村子,他们经过田间的小路,正是快要农熟的时候,田地里早就有了不少人在劳作。

大老远地乡亲们瞧见这小两口,有一些跟齐家熟络的乡邻隔着麦田跟齐丰打招呼:“齐丰,这就是你家娘子啊,长的可真俊。”

“张婶,你也在地里忙啊,穗穗这位是张婶。”齐丰热情地为田穗穗介绍。

穗穗本想冲地里喊一句张婶呢,可是麦田挺远的,要她在KTV的时候,当着朋友同事的面,她倒是能放开嗓子吼一曲。

可是现在这大庭广众的,让她吼一嗓子,她就有些张不开嘴了。

但是人家跟自己打招呼,总得理人家才算懂事吧,于是田穗穗微笑着冲地里的张婶挥了挥手,象征性地打过招呼了。

张婶还没见过谁打招呼就这样简单地挥一挥手呢,顿时被田穗穗奇怪的举动弄的愣怔了。她这是干嘛呢?

不过看人家那满脸带笑的模样,应该也是同自己打招呼呢,还别说这姑娘倒是一点不胆怯。平时见别人家的小娘子都是怯生生地跟在自家男人后面,连头都不敢露呢,这齐丰家的小娘子一点都不像小媳妇,还跟自己挥手呢。

“齐丰,你家娘子这是干嘛呢?”她好奇的隔着麦田问。

田穗穗对齐丰解释,“张婶离的太远了,我喊不出口,你就替我喊一句吧。”

齐丰笑了笑,可不嘛,娘子还是新媳妇呢,怎么能跟大老娘们一样粗着嗓子吼呢。

“张婶,您忙吧,我带娘子去镇上逛一逛。”说完,领着穗穗往前走去。

她们刚走,后面那几个老娘们就跟麻雀一样开始叽叽喳喳引论了。

“张婶子,你说齐丰家的小娘子怎么一点不知道害臊啊?你看她都跟齐丰并脚走呢。”

“可不是呢,人家那小娘子刚才冲我挥手呢。平日我们见的新媳妇可不都是遮遮掩掩的,哪像人家大大方方。我看齐家这个媳妇倒像个能干的。”

“齐丰这小子就不赖,找个娘子能赖吗?我看人家小两口还挺登对。”

“嗯,齐丰长的俊,人家的娘子长的更俏呢。”

田穗穗跟着齐丰往前走,可是一边走,一边还偷偷回头看那些聊的火热的农妇们。

眼下她跟齐丰刚成亲,这在村里也算热门话题了,农妇们可有新的话题聊了。

“齐丰,她们说啥呢?”田穗穗感觉着身后投来的道道目光奇怪的问道。

“她们能聊啥,肯定是说咱们俩呗。村里的女人就爱聊闲话,咱们别管她们。走,到镇上,我给你买好吃的。”齐丰笑呵呵的说道。

齐丰也感觉到自家娘子跟那些扭捏的女子不一样,不过穗穗大方懂礼,可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女人好多了。越想,齐丰心里越美,就越想好好疼爱自己的娘子。

走的快出地头了,刚好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这小伙子看起来比齐丰小一两岁,一看就是还没娶媳妇呢。

“齐二哥,带着嫂子出去啊?”小伙子打招呼道,目光没少往田穗穗身上瞄。

“嗯,二蛋,你去地里啊。”齐丰招呼道。

二蛋走到齐丰身前,故意将脸凑到齐丰耳边,一脸坏笑的说道:“齐二哥,昨晚睡的香吧?”

知道这小子故意打趣自己,齐丰抬起手臂就作打的姿势,“你小子,才多大,都敢笑话哥哥我了,小心我揍你。”

二蛋连忙往旁边一跳,避开齐丰的手臂,一脸无辜的笑道:“哈哈,齐二哥被我说中了,还不肯承认啊。”

“你再说。”齐丰又抬起手臂吓唬道。

“不敢了,不敢了。我可不敢笑话齐二哥。我得赶紧下地去了,你们小两口潇洒地耍去吧。”二蛋知道自己说的话太糙,害怕齐丰又追自己,连忙跑走了。

见路上没人了,齐丰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穗穗,你别听他瞎说。”

田穗穗掩嘴轻笑,“我听他说啥?我们昨晚根本啥都没干,可不是睡的很香嘛。”

“娘子,你也笑话我啊?昨晚我可是害怕你白天太累,才没动你的。”齐丰一脸无辜和委屈。

“好嘛,好嘛,多谢相公体谅我,等今晚......”田穗穗话刚出口。

齐丰立刻激动起来,笑的一脸殷勤:“今晚我好好陪陪娘子。”

田穗穗白了一眼,才继续道:“今晚我给相公揉揉腿。”她心里好笑,齐丰真给憋坏了,动不动就想到那里去了。不过说来也是,他刚成亲,床上睡着个娇美小娘子,这无疑是往狼嘴边上送了一块肉,他不动念头才不正常呢。昨夜他老老实实地已经算正人君子了。

齐丰听完娘子的后半句,当即弱弱地反问道:“娘子中午才答应我,晚上给我的。”

田穗穗脸一红:“齐丰哥哥,这里可是乡间大道啊,人来人往的,你怎么敢说的这么直白,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啊。”

“娘子害羞了,那我小点声,你已经答应我了,可不许反悔。”齐丰紧张地朝路口张望,遂对田穗穗说道。

“好啊,那就要看相公下午的表现了。”田穗穗不松口,说完欢快地往前走去。

“娘子。”齐丰赶紧往前追了几步,拉住田穗穗的手。“娘子有什么想要的,等会到镇上为夫买给你。”

她不是要看自己的表现吗?那他就尽量满足她的需求,让她彻底接受自己。

“镇上都有什么啊?”她还是第一次去镇上,都想不起来要买什么。

“娘子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还是别的什么?”齐丰追问道。

第十七章 嫉妒的目光

这里生活什么都不方便,她想要的所有东西全都没有。就像现在,出门都没有车乘,只能靠两根腿步行,才刚出了村子,她的脚底都感觉累的不行。

“我啊......”田穗穗故作思索状,“我想要......你背我。”

“啊?”齐丰被娘子这个大胆的请求吓的一愣,他可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虽然他想跟娘子亲近,可是总归不敢在外面有轻狂的举止。

这要是被路人看到,肯定要被人议论的。

田穗穗看出齐丰的迟疑,知道这里最讲究礼法道德,想必齐丰是有所顾忌,才犹豫要不要答应自己的。

“你不是刚刚答应我的?怎么这么快就要反悔了?言而无信小人也。”田穗穗取笑道。

“娘子居然会念文章啊?”齐丰吃惊地看着穗穗。

啊,露陷了?田穗穗眸中快速闪过一抹黠光,“偶尔从村里私塾先生那听来的。”

“哦?娘子居然过耳不忘,可惜娘子投错了胎,是个女儿身,否则定有一番大作为啊。”齐丰忍不住自叹不如。在他眼前的,可是比他小三岁,而且根本没有念过书的十五岁小姑娘,从她嘴里能说出文章来,再也没有比这事更令他惊奇的了。

“好了,你就别在那替我惋惜了,我要是个男儿,你还能娶到这么娇美的小娘子吗?”田穗穗自卖自夸,娇俏的小脸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

齐丰完全被她自信的模样深深吸引,情不自禁的俯身想要亲上去。

想起中午亲那一口的滋味,真是令他心驰神往。

田穗穗见齐丰凑近身来,身子忙向后倾斜,躲开道:“是叫你背我,不是我背你,你压过来干嘛?”

齐丰俊朗的脸上升起一抹邪肆的坏笑:“娘子让我亲一口,我就背你。”

呦呵,齐丰露出狐狸尾巴了?

田穗穗轻笑:“这才成亲第二天,就露出本性了?你就不怕过路的看见笑话咱们啊。”

“怕啊,人要脸,树要皮,为夫自然不想被人瞧见咱们亲、密了。所以娘子快点让我亲一口,咱们赶紧上路啊。”齐丰依然笑的一副情、欲不满的样子。

敢情这家伙不亲一口就走不动路了是吧。既然如此,人家背自己也是需要鼓励的。

“好吧,但是你可不准过分啊,这里毕竟是路边,你注意着点。”田穗穗警惕地往路口看了一眼,赶紧催促道。

得到娘子的同意,齐丰当即不再迟疑,两片唇瓣快速地压在她的唇瓣上。

柔软,芬芳,美好的词汇全都跑进齐丰脑子里,尝到美好滋味的齐丰真的好想再进一步啊,不过在路边上,他始终保持着警惕,不敢太放肆。

这次只亲了一口,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穗穗的唇瓣,满眼都是甜蜜的笑容。

“好了,这里都快晒死了,我们快点走吧。”田穗穗羞、涩地瞥了齐丰一眼。

齐丰亲到娘子,心里乐开了花,立刻来了精神,不由分说将身子蹲下,拍拍自己宽厚的肩膀,对娘子道:“上来,为夫背你。”

“你真的要背我?”田穗穗犹豫着,她是不想走路,可是真不想虐待人啊。

“当然了,大丈夫一言九鼎。”

“呵呵,多谢相公。”穗穗甜甜一笑,当即顾不得扭捏爬了上去。

两人一起你侬我侬地往镇上走去。

他们离开的路口不远处,有宛如井口粗的杜梨树。杜梨树长的枝叶茂盛,树周围还长着茂盛的野草,野草长势疯狂,足有半人高。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从树后面走出来一个清瘦的身影,那嫉妒的目光狠狠地盯着离开的二人。

哼,在家亲不够,还跑到大道亲,这个田穗穗简直就是个骚蹄子,狐狸精。

还装作柔弱,让她齐丰哥背着她走路,简直是不知羞耻。

清瘦的身影恨恨地在心里骂了个痛快,最后竟极为不屑地呸了一口。

“春秀,你看啥呢?”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跳了出来。

“你死哪里去了,来的这么晚。等会田里人多了,还做什么啊。”春秀不满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她本来是被男子约出来的,可是自己来的早了,却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齐丰哥跟他的小娘子在路边亲,当即火气就窜了出来。

“秀儿,看把你急的,怎么比我还饥渴难耐呢。”男子痞痞的坏笑着,两只眼睛不怀好意地往春秀胸前瞄。顺便伸出双手揽着春秀坐了下来。

半人高的茂盛野草将两人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她们俩压低声音说话,不注意听的话,根本不知道这杜梨树下有俩人。

“谁饥渴了,谁让你把我叫来的,这么热的天,叫我等你好半天,你还好意思说。”春秀没好气,看见眼前的男子越色眯眯,她心里就越发恼火。

她当初脑子被驴踢了,怎么跟张大金好上了,都怪她当时贪图人家的钱财了。

“秀,你可错怪我了,这么热的天,大中午我没休息就跑到镇上去给你买了一个铜镯子,你看好看不?”说着,张大金跟献宝似得,将铜手镯拿了出来。

春秀这么一听,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她从张大金手里拿过来,一层一层剥开牛皮纸,看见里面的铜手镯才比麻绳粗一点,顿时气的差点扔出去。

“咋了秀儿,不喜欢吗?”张大金紧张的问。

“这么细的铜手镯,你才花几纹钱啊,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钱啊?”春秀嘟着嘴,气鼓鼓的问。

“姑奶奶啊,你别看这手镯细,这上面的龙凤纹雕刻的可逼真了,活灵活现的。就这做工都得值三十文钱呢。再说了,哪次我找你,不给你花个几十文钱的。这总共加起来,早就超过周家给你家的彩礼钱了,你说是不?”张大金笑眯眯地哄着道。

被人家这么一说,春秀顿时有些底气不足了。

当初她可是被齐丰看好的儿媳妇,谁知道齐丰被征兵了,又两三年里没有音讯。当年齐丰他娘也只是口头上愿意让她做儿媳妇,两家并没有真的定亲。她家里人害怕齐丰死在外头,又怕自己给耽搁了说媒的年纪,所以才急着给自己定了一家亲事。

周家经济情况也不算好。机缘巧合,她逛庙会的时候,碰到了自己村的张大金。这张家在村里算是富裕的,碰巧那时候下了一场急雨,她就躲在土地庙里躲雨。

张大金也进去躲雨了,他手里还拿着不少从庙会上买的新奇玩意。

春秀一时禁不住诱,惑,而且孤男孤女,干柴烈火,一来二去的两人便偷偷好上了。

一开始两人只是背着家里人出来玩会,后来这张大金总是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

同时也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春秀一开始不同意,毕竟他比自己年长,家里还有一房妻子。她可不想在自己村里给人家当小妾,给自己家丢人。

可是张大金告诉她一个办法,可以在成亲夜让男人察觉不出她不是雏。

那便是弄一些沾了鸭血的棉花团塞在身体里,保证可以骗过没有经验的男人。

春秀有些犹豫了,本来拿了张大金不少好处,而且跟着张大金吃香的,喝辣的,也受不了罪。再者将来不会被周家人发现,所以在张大金的猛烈攻势下,她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有了一次,两次,春秀也尝到了男,女之间的美好。何况自己满足情,欲的同时,经济上也得到不少好处,她便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看着春秀不说话,张大金早就不安分地开始在春秀身上乱摸。

“现在可不行。镯子我收下了,你人赶紧走。地里的人越来越多,被人发现了我可就名誉扫地了。到时候你想找我,都找不成了。”春秀不耐烦地躲。

“秀儿,这会还没什么人呢。我们快点不就行了。”张大金花出了钱财,没沾到便宜可不依,手早就摸到了春秀的裤腰边。

“要不,咱们今夜子时去后山那块小桥下吧。”春秀将铜镯子戴到自己手上,满意地瞧着,怎么也不能丢了张大金这块肥肉。

“行。”张大金略带失望,但也只能答应了,反正他家的那口子半夜睡的死沉,他偷偷溜出来一会根本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也说去茅厕解手了。

张大金那色眯眯的双眼往春秀的腿、间瞄了瞄,心里摩拳擦掌,就等着天黑了。

这十五六岁的小嫩草怎么也比自己家的娘们好吃。

齐丰背着田穗穗专门捡人少的小路走,田穗穗爬在齐丰宽阔的后背上,整个人都颤微微的,这种感觉令她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个疼爱的男人随时呵护着自己,真幸福,不知道这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

乡间都是土路,尤其齐丰挑的这条路。每一家地头上都种着一些苹果,桃子树,还有一些长满荆棘的花椒树。这条路树荫多,但是就是花椒树多一些,树枝伸的远,而且还有刺。路又特别狭窄,而且坑坑洼洼,崎岖不平。所以走这条路的几乎没见着人。

齐丰背着穗穗,身体掌握不好平衡,深一脚浅一脚的,颠簸的很。碰巧一个小坑,齐丰身子不稳,田穗穗的身子当即下滑了一截。

齐丰立马感觉到了,很快将身子用力一抖,将田穗穗又重新抖回原来的高度。

生怕她被摔下来,大手紧紧地托着穗穗的屁、股。

第十八章 伤风败俗

被他大手摩挲着,田穗穗心里升起一抹异样的尴尬,可是同时她又怕齐丰累着。

于是穗穗心有不忍,打算提出让她下来自己走。

这时,齐丰关切的对她说道:“穗穗头低一些,仔细头上的花椒树。别被刺扎到。”

齐丰说话脸不红,心不跳,粗气都不喘。可见齐丰脚力不错,背着她走了一里地硬是大气不喘,她心里暗道,齐丰还真是身强力壮啊。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身板也忑轻了些,背着她根本好不吃力的。

头皮的确时不时地擦着树枝,田穗穗听话地将上半身压低了一些,这么一来,她瘦弱的身子就紧紧地贴在了齐丰的脑袋上。再说她瘦弱吧,正是发育的年龄,胸前那刚刚隆起的小笼包随着颠簸总是似有似无的碰到齐丰的头。

被磨的心里发痒,田穗穗赶紧僵着上半身,保持着既弯着腰,又不碰到齐丰的弧度。哎呀,被人这么背着,不仅没有感觉轻松,倒是心累的很。

齐丰只专注着脚下的坑洼,没有太在意田穗穗的身体变化。

天的确是热了,纵然这样,齐丰背着她额头也流出一些细汗来。田穗穗也不想继续在保持这么累的姿势,干脆对齐丰说道:“还有多远才到镇子啊,让我下来自己走吧。别把你累着了。”

“再有两里地就到了,为夫不累,可以将娘子背到镇上的。”

“不用了,还是我下来自己走吧。”田穗穗执意道,她在他背上也不觉得轻松啊。

“好吧,那我放你下来。”说完,齐丰蹲下身子,任田穗穗从他背后站起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田穗穗脸色微红,面带羞、涩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娘子怎么了?”齐丰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并没有轻、薄娘子啊。怎的娘子看起来像被他调、戏了似得。

“没什么,我们快点去吧,不然等到镇上买了东西,回来时天就黑了呢。”田穗穗胡乱的扯着慌,掩盖自己的一丝慌乱。

齐丰拉齐田穗穗的手贴心地迈着小碎步,配合着田穗穗的步伐一起朝前走。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两人就来到那个小镇,这个镇子规模也不大,就是比清水村大了一倍的村子,街道两边都是临街的铺子而已。

铺子也只是瓦房,没有见到她心中所想的,电视剧里出现的那种八角楼样子。

临近麦子熟的时节,村里的人都忙着去地里干活,来镇上买东西的人真不多。

铺子都开着门等着顾客上门,只有几家买农用品的铺子门口还有几个人影。

其余的地方,也只是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路过而已。

“穗穗,咱们先去买什么,你说吧?”齐丰想着今日就是出来哄娘子开心的,自然什么事都得先征求娘子的同意。

田穗穗初次来到镇上,对这里的东西除了稀奇,也并没有特别想要买的东西。

“我......”她支支吾吾的,忽然闻到一股子香甜的烤红薯的味道。

她深吸一口气,使劲闻了闻,冲着香味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一处烤红薯的摊子。大圆桶上面摆放着一圈烤好的红薯。

“我想吃那个。”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一下说道。

齐丰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顿时眼睛一亮,欣喜的说道:“原来娘子喜欢吃这个。你先去到树荫下等着,我去去就来。”

“不,我跟着一起去。”田穗穗走了过去,她很好奇,这个炉子是什么样的。

“大爷,给我来一个。”齐丰对着老人家说道。

“好嘞。”好不容易来个顾客,老人家招待的很热情,眼睛看着田穗穗道:“小娘子,你要挑哪一块吧?”

老人家还挺会察言观色啊,一看就知道是自己要吃,便询问自己。她笑着往炉子里瞧了瞧,原来这个炉子外面就是一个家家户户都在用的粗陶瓷的水瓮。里面抹上厚厚的泥土,炉子上面一截是空的,放着一圈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红薯。

“我要这块。”田穗穗挑了一块胖胖的,圆圆的红薯说道。

“呵呵,小娘子可知道,细细长长的红薯才更香甜。你放心吃吧,我这里的红薯柴都不多的。”老人家并不急着把最大最重的卖出去,而是真诚的给她介绍。

柴?估计就是红薯里面的纤维吧。

“嗯。那您给我拿一块吧,要不然我要两块。一块胖的一块瘦的。胖的水分足,吃起来比较糯。瘦的肯定绵,吃起来容易口渴。”田穗穗抒发自己的见解道。

“小娘子还挺懂的,既然如此,那就各来一块。”老人家挑出来两块,上撑杆一撑,“两文钱吧。”

“我也不太懂,只是吃过,所以知道哪样的好吃而已。”田穗穗笑道。

齐丰痛快地拿出两文钱来递给老人家。又打听了一下卖各种东西的铺子在哪里。

田穗穗捧住抱着牛皮纸的红薯,跟齐丰一边走,一边疑惑的说:“你怎么不知道卖东西的铺子在哪里?”

“为夫这不才回来不久吗,都三年没有来过镇子了,镇子的变化还蛮大的。我记得以前这个卖烤红薯的老大爷没在这头卖,而是在那头。咱们问好路,待会买的时候就不用走冤枉路了,还能省不少时间。”

“嗯。”田穗穗心想,相公还懂得未雨绸缪啊,脑子还挺聪明的。

之后又顺利地买了鸡、鸭,猪肉,还有两壶酒。一共花掉了八十多文钱,除去刚才买红薯的两文,手里还剩下十文钱。

齐丰还问穗穗:“咱们手里还有结余,你还要不要买点别的东西了?”

田穗穗摇了摇头,“没有了,咱们刚成亲,家里也不缺东西,就不必买了。”

婆婆一共才给了一百文钱,现在已经花的只剩十文钱了,这可是目前她们一共的家产了,她当即舍不得再花了,不然日后想买东西,还得找婆婆张口。

多难为情啊,以后还得想办法自己挣钱才行。

“娘子你吃啊,拿着红薯回去,被香妮看见了,还得分你一块吃不行。”齐丰好心提醒道。

这么一说,田穗穗还真忘记了,家里还有个小姑子,她怎么好意思当着小姑子的面吃红薯。不过齐丰这么说,她也不能真的吃独食,不惦念着家里人。那样显得她多不懂事啊。

“嗯,我吃一块吧,剩下一块给香妮带回去,就说咱们特意给她买的吧。”

齐丰见娘子如此大度,知理,更加把田穗穗放进心坎里。

“好吧,娘子吃块大的,给她剩个小的就行了。”齐丰满意的说道。

田穗穗打开牛皮纸,红薯的外皮上还隐隐沾着一些细沙土。

齐丰瞥见红薯有些脏,从穗穗手里接过去,主动红薯皮剥掉,又重新递到她手里。

“娘子吃吧。”

啊,齐丰这家伙太贴心了吧,田穗穗心里顿时跟抹了蜜似得,甜丝丝的。

“多谢相公把红薯剥干净。”她灿烂地冲他笑笑。

“谢什么啊,总跟为夫客气。”他温柔的说道。

“嗯,相公,红薯为什么外面都是沙土啊?”田穗穗疑惑不解地问道。

齐丰被问的一愣,“穗穗不知道吗?”

在他心里,凡是庄稼人都知道红薯长在沙地里啊,怎么好像穗穗不懂农事似得。

田穗穗被齐丰审视的目光猛然惊醒,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家只有一亩二分地,没有种过红薯所以不太懂。”

“哦。那你们村也没有人种过吗?”齐丰继续问道。

田穗穗直摇头,表示别人家种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齐丰这才想到,媒人曾经就提过,说穗穗家里穷,在村子里都是挨欺负的份,所以估计没什么人跟她们亲近。这样穗穗自然就不知道别人家的事了。

想起媒人说过田穗穗家里的情况,齐丰顿时对田穗穗心疼不已。穗穗人这么好,怎么吃了那么多苦呢,今后他一定要好好疼她,让她下半辈子活在福窝了。

田穗穗尝了一口烤红薯,味道软软糯糯的,香甜可口。她掰下来一大块,递到齐丰嘴边,“相公也来一口尝尝。”

齐丰没想到穗穗公然在大街上喂自己吃红薯,顿时惊的慌忙摇头。

“娘子还是自己吃吧,为夫不爱吃。”

“啊?很好吃的,你尝尝嘛。”她不依不饶,硬是将红薯往他嘴边递。

熟不知,街上这两人的举止太引人注意,很快就有过路人对田穗穗指指点点了。

“呦,这是谁家小娘子啊,这么恬不知耻,在大街上喂男人吃东西。”

“可不是嘛,这一看就是小两口。哎,这般在街上喂东西吃,实在有伤大雅。”

“伤风败俗啊,孩子快别看了。”一位妇人立刻捂住自己七八岁大的女儿的眼,一副鄙夷的眼神看着田穗穗和齐丰俩人。

田穗穗这才意识到,原来她这种行为在这里会引起如此强烈的不满。

她当即将掰下来的一块红薯往齐丰手里一塞,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大声道:“相公尝尝吧,很甜的。”

齐丰也接过来咬了一口,果然很好吃,香甜软糯。只是他是大男子,吃多了甜绵的东西会腻味的。不过既然娘子盛情难却,他就吃了吧。

只要不是娘子亲口喂,他也不怕别人笑话了。

第二十一章 伺候男人

只见她睡得正浓,殷红的小嘴微微张着,露出里面皎洁的贝齿。粉扑扑的脸颊像熟透的桃子,笔挺而秀色的鼻梁之上,两对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好一副安详的睡美人图,他的目光深深被穗穗吸引,舍不得移开。

乌黑的秀发自然而凌乱地散在枕头两侧,使得田穗穗看上去更加娇美动人。

齐丰看的浑身血液沸腾,底下早就支起了小帐、篷,要不是理智控制着大脑,他早如恶狼一般扑上去将娘子吃干抹净了。

通过两日的相处,齐丰对娘子有了一些了解,知道穗穗除了通情达理之外,还很有主见,他读过圣贤书,不会强迫于人,便只好隐忍的看着田穗穗安睡,大手轻轻地抚顺她的发丝。

或许是他的动作搅扰到她,田穗穗翻了个身继续睡,一阵馥郁的芬芳随着她翻身的动作散发出来,齐丰闻到就会心的笑了。

在穗穗面前沾沾自喜,原来娘子昨夜洗澡了,还用了他买的那块玫瑰胰子。

鉴于昨日他没有早点喊醒娘子,让她睡过了头,落得一顿埋怨。之后他谨记于心,等着叫醒田穗穗呢。

不过天色的确还早,半夜她又偷偷洗澡,肯定没有睡好,于是在齐丰听到院子里其他人的动静之后,才轻轻地喊醒了她。

一家人围着矮桌吃早饭,田穗穗洗漱完了之后便坐过来准备吃饭。

别人看不出穗穗正跟齐丰闹别扭,但是齐丰能感觉到穗穗的冷意,他忙给穗穗递过来碗筷,脸上还带着殷切的讪笑。

齐丰这个动作可引的一家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递过去的碗筷上。

在这里,从来都是女人给男人盛饭,女人伺候男人,哪像田穗穗,虽说是新媳妇,可让男人给她盛饭,就有些不大合适了。

瞬间,田穗穗就感觉到数道怪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使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不接,可是齐丰就那么端着碗僵持着。她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来,并垂着头小声对齐丰道:“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婆婆有意无意地瞧着自己,脸还拉得老长。

她刚坐下来,一股子馨香扑鼻而来,大嫂使劲往她身上嗅了嗅,似乎闻出些什么,便打趣道:“穗穗,你用的什么好东西,怎么比这锅里的菜还香呢。”

“是齐丰昨日给我新买了一块胰子。”穗穗看了齐丰一眼,坦诚道。

“呦,二弟可真会疼媳妇,穗穗嫁给咱们家齐丰,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噢。”

大嫂表面上笑呵呵地打趣田穗穗,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她嫁给齐顺都两年了,齐顺从来没给她买过东西呢。现在齐丰还亲自给她盛饭,这待遇简直是掉进蜜罐子了。

“嫂子说笑了,大哥对嫂子也很好的。”穗穗还正跟齐丰闹小别扭呢,听见嫂子当着大家的面夸齐丰,当即挤出一丝笑容。

“他......他对我是挺好的。”秋菊刚想说齐顺就是个榆木脑袋,不会哄女人。但是想到婆婆还在当场呢,便话锋一转,说起齐顺的好话。

齐顺憨憨地笑了笑,一手端着饭碗,一手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娘子还是第一次夸我呢。”

齐氏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听着自家两个儿子个个跟自己的媳妇有说有笑,心里有些不痛快了。老话话说的好,娶了媳妇忘了娘。齐丰都没给她这个当娘的盛过饭。

小姑子香妮也感觉二哥待二嫂极好,便凑热闹道:“二哥,我也喝完了,你给我盛一碗饭呗?”

“你个小妮子.......”齐丰刚想拒绝,可是他刚给娘子盛饭,要是不给妹子盛,肯定又要落话柄了,于是不情不愿地接过来香妮的碗筷了。

齐氏挨着饭锅坐,当即伸过胳膊将香妮的碗夺过来,沉声道:“你怎么也让你二哥给你盛饭了?你二哥岂能总在家伺候你们吃喝。”

穗穗一听这话,知道婆婆这是指桑骂槐呢,她张了张嘴,始终还是没说什么。

她又没让齐丰伺候她,是齐丰主动好好表现的,她还觉得委屈呢。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进来一道脆生生的女人声:“齐大娘,吃饭呢。”

听到这道陌生的女声,田穗穗这才抬起头,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长相的俊俏的姑娘。姑娘梳着两个抓角鞭子,留着齐头脸,熟门熟路地朝饭桌这边走过来。

田穗穗心里奇怪,家里来人了,怎么家里人跟没听见似得,只顾着自己吃喝,根本没有招呼人家姑娘的打算呢。

她刚想站起身来,招呼这姑娘呢,只听见齐大娘刚才阴沉的脸豁然开朗了。

笑呵呵地对姑娘道:“春秀,来大娘这边坐,大娘吃好了,你坐这里吧。”

说完,齐氏就站起身子给春秀腾地方,春秀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让出来的板凳上。

春秀?原来她就是春秀啊,就是昨晚齐丰说的那个儿时的玩伴?

田穗穗不着痕迹地暗暗打量着春秀,长的倒还看的过眼。

就在田穗穗看春秀的时候,春秀早就注意上田穗穗了,只是春秀看她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好了,她挑衅地扫了田穗穗一眼,抬脚坐了下去。

“齐二哥,你也吃饭呢。”那爱慕的眼神直勾勾停留在齐丰身上。

齐丰昨夜才被娘子误会,现在春秀还不懂得避嫌,跟自己坐的这么近。他对春秀的态度自然就冷漠了几分。

“嗯。”沉闷的回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来。

“二哥今天怎么了,好像不待见理我了?”春秀故作奇怪,言辞也暧、昧不清。

田穗穗冷冷的看着闷头吃饭的齐丰,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好呀,青梅竹马都找上门来了,还当着她这个新娘子的面,跟齐丰勾勾搭搭的。

敢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男人,以为她软弱好欺负是吗?

她倒要这个春秀好好瞧瞧,齐丰到底是谁的相公,到底听谁的话。

田穗穗登时笑眯眯地撂下碗筷,故意柔声细语地对齐丰道:“相公,你今天不是要陪我回娘家吗?我吃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只顾闷头吃饭的齐丰听见娘子娇滴滴的那声相公,顿时来了精神。早就春秀来的时候他就坐不住了,现在娘子一给他笑脸,他忙把手里的碗筷让桌子上一放,站起身子,道:“咱们这就去收拾一下,收拾完就走。”

“嗯,好的。”田穗穗乖巧地站起身子,得意地瞧了春秀一眼,跟在齐丰身后回了自己屋子。

春秀被齐丰晾在一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尤其是刚才穗穗朝她丢过来的不屑的眼神,更是令她气的想跺脚,要不是她没等齐丰参军回来,说不定现在她就是齐丰的娘子了,哪里有什么田穗穗的份啊。

她哀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两人的后背,心里更是羡慕嫉妒恨。

“春秀啊,这么早来家串门,有什么事吗?”齐大娘语气也多了一分不悦。

看出春秀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心知肚明春秀对齐丰的意思。

前年齐丰去参军,还以为春秀会等儿子回来,没想到不出一年,她就跟邻村周家定亲了。

齐大娘心里特别不痛快,儿子回来之后,忙给儿子娶了亲。

她早就对春秀有偏见了,只不过刚才齐丰跟穗穗两人眉来眼去她看不惯。

只是想利用春秀来给田穗穗添堵而已。现在田穗穗进屋了,她也不必给春秀好脸色。

春秀自知理亏,收回目光,对齐大娘道:“我家今天割麦子,家里的镰刀不够用,想借您家的用一用。”

“哦,这样啊,不巧我家也是今天割麦子。不过齐丰陪穗穗回一趟娘家,你上午就先用着吧,下午等他们回来再去你家地里要。”齐大娘不冷不热的说道。

往年,春秀家都是来她们家借,今年要是不借,显得有些生分了。春秀跟齐丰之间原本也没什么,只不过前几年有次开玩笑,说让齐丰长大娶春秀当媳妇。

两家人因为这句话,走的格外亲近。后来春秀先定了亲,也不能怪人家。

本来只是玩笑话,要是太当真,就好像她家齐丰娶不上媳妇似得。

春秀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应道:“谢谢大娘,用一上午也能帮我家不少忙呢。”

香妮去拿来一把镰刀递给春秀手里,春秀接过镰刀悻悻地离开了。

田穗穗在屋里黑着一张脸,昨夜刚因为春秀跟他绊了几句嘴,今天就见着春秀了。

春秀看齐丰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子淫、荡味。穗穗更不想理齐丰了。

齐丰可冤枉极了,知道春秀的到来惹娘子不高兴,他连忙站在穗穗面前,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强行让她直视自己,面色紧张的解释道:“娘子,你可别吃味,我跟春秀之间没什么的,她就是离我家近,经常来我家玩而已。”

齐丰不解释还好,他越解释,田穗穗就越不开心。

“谁稀罕吃你们的味,你们之间愿意怎么不清不楚就怎么不清不楚吧。”她别开脸,酸溜溜的说道。

齐丰一听这话,顿时惊慌失措,忙解释道:“我跟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是我家邻居而已。我这几年参军在外,跟她更是没有半点关系,娘子莫要再将她往我身上扯了。”

虽然知道齐丰说的有道理,可是春秀那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相公,她心里还是堵得慌。

“你对她没心思,可不代表她对你......”

不等田穗穗说下去,齐丰那火热的两瓣唇已经狠狠地压在她的红唇上。他急了,因为娘子胡言乱语抹黑他。他紧紧地贴着她的唇瓣,火热的唇不断碾压她的,热烈,急促,犹如密集的雨点,一下接一下......

第十九章 比翼双飞

两人边走边吃,路过一家卖香脂,香膏的铺子,田穗穗不由地被眼前的店铺垂挂着的旗子所吸引,旗子上写着“新到好猪胰子”。顺着旗子,田穗穗抬头看了店铺的牌匾,上面就写着“十里香”三个大字,店铺名字一目了然。

齐丰看到娘子驻足朝里面观望,主动说道:“我们进去瞧瞧吧。”

“嗯。”

两人提着东西,进了铺子,这里的胭脂水粉一应俱全,田穗穗进来后就被古代的胭脂水粉所吸引,红漆木的柜台上摆着古色古香的木梳子,铜镜子。

田穗穗随手拿起一把雕刻着梅花的木梳子在手里翻看,只见梳子背栉的地方还雕刻着一行小字。她脱口而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老板笑眯眯地走上前,跟田穗穗打招呼道:“娘子真是好才华,娘子念的诗比那科士举人还好听。”

糟糕,她怎么给念出来了。抬眸一看,只见齐丰正惊讶地看着自己。

她忙讪讪地笑道:“老板太抬举我了,我只认得天和地这两个大字,其它的都是瞎猜的,嘿嘿。不过看样子,我应该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蒙对了吧。”

“娘子可真会蒙,若要是参加科举考试,一准得状元。”齐丰忍不住笑着打趣。

田穗穗厚着脸皮,毫不谦虚道:“那是,只可惜我是女儿身,要不然......不说了,我还是看看香胰子吧。”

她赶紧打住了,再扯下去就耽搁正事了。每次洗漱的时候用的都是简易制造的猪胰子,洗的倒是挺干净,就是可惜没什么香味,不好闻。

这次路过胭脂店,看到店面挂着新到好猪胰子,她就忍不住进来看看有没有稍微好点的。

得知田穗穗要找猪胰子,店老板立刻笑的喜上眉梢,殷勤地拿来好几种猪胰子,开始为田穗穗介绍。

“您看,这些都是昨天才到了新货。这种玫红色的是玫瑰味的,是由玫瑰花瓣的汁液制成而成,味道芬芳,持久留香,而且玫瑰花还有养神安神的效果。您再看这款,淡黄色的是由茉莉花的花粉研磨而成,味道清香。您喜欢哪款?”

田穗穗一时拿不定主意,反正就是有点香味就行了,至于什么味的她倒是没有过多的要求,不过从外观上看,玫红色的颜色鲜艳,看起来赏心悦目的。

“娘子喜欢哪款,我给你买。”齐丰大方的说道。

田穗穗迟疑了一下,她们手里一共只剩下十文钱了,这越是精致的价格应该也越贵吧。虽然她看中了玫瑰味的猪胰子,但是手里的钱不宽裕,所以她心里就作了退而求其次的打算。

“老板,我......就要那块吧。”田穗穗用手指了一下那块淡黄色的说道。

“这位小娘子,您真不再考虑一下?这块玫瑰味的猪胰子除了气味芬芳之外,还有养颜的功效,你长的如花似玉的,在用上这块玫瑰胰子,那必定是国色天香啊。”

店老板眼里闪着精光,打他俩人一进来,老板就看出这两人是刚成亲的小两口。

所以他开动嘴皮子,打算说服田穗穗要那块价格贵一点的猪胰子。

田穗穗当然知道哪个更好,也知道老板此番话的别有用心,可是钱不太够哇。

齐丰本就觉得娘子长的好看,红粉配佳人,他便越过田穗穗,直接对老板道:“那就听老板的,要那块红色的。”

老板一听,这小伙子这么痛快,当即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嘞,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田穗穗赶紧用手肘戳了一把齐丰,“相公,我就要淡黄色的吧。”

“老板说了,玫瑰的养颜,娘子就得用玫瑰的。”齐丰坚持道,“这次就听我的吧。”

在外人面前,她不能拂了相公的面子,心里忖道,买就买吧,大不了多花几文钱就是了。

老板将玫瑰胰子包起来,往齐丰手里一递,讨好的笑道:“十五文钱。”

纵然田穗穗心里做好了贵一点的心里准备,可是听到这个价格,还是吃了一惊。

她陡然提高了声音道:“十五文钱?老板这也太贵了吧。这一块胰子都赶上一只鸡的价格了。我还是不要了。”

他们手里可只剩下十文钱了,哪里够买啊,早知道这样让相公丢面子,她就不进来瞧了。

田穗穗当即就要拉上齐丰走,可是谁知齐丰正一脸淡定的冲自己笑着。

“走啊,相公。咱不买了。”

“为什么不买?”齐丰且笑不语,从兜里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出来。

田穗穗看呆了眼,“相公你......”

“老板,找钱。”齐丰十分阔绰地往老板手里一丢,还真有几分大爷的模样。

“嘿嘿,好嘞。”

老板这次逮到大主顾了,没有忙着找钱,而是向齐丰继续推荐,“公子,这把可是上等颤木梳子,您看这雕工,这材质,绝对的一流啊,您闻闻这个香味,用它梳理头发,头发就跟抹了香脂一样。这都是卖半两银子的,今日给您按个友情价,三百文钱卖给您吧。况且这上面的提词寓意美好吉祥,您和娘子定能如诗词里那般,比翼双飞。”

“老板,那梳子我不要。”田穗穗当机立断,拒绝了老板的推销。

齐丰又痛快地答应了,“好,就一起买了。”

田穗穗气的一跺脚,连相公都不喊了,“齐丰,咱们刚成亲,家里的梳子都是全新的,买这个干嘛?”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首诗意思多好,正如咱们俩一样。”

老板生怕小两口反悔,找钱的速度那是十分神速,还不等田穗穗劝服齐丰,老板已经将那剩下的六吊零几十文钱找过来了。

齐丰顺手接了过去,拿着颤木梳子和玫瑰胰子,拉上极不情愿的娘子打算离开。

谁知田穗穗不走,跟老板讨价还价,“老板,这把破梳子最多收我二百文钱,不然我就不要了。我就不信你还强买强卖不成。”

老板见田穗穗这有点泼辣的架势,顿时犹豫了,“小娘子,您一眼瞧上这梳子,说明您眼光好,我这摆在显眼位置的东西都不便宜,不能这么卖啊。”

“爱卖不卖,不卖拉倒,找钱。”说着,伸手就朝齐丰手里拿梳子。

“好好,再找您一吊钱,就当咱们结交个朋友,以后您常照顾着点。”

说完,老板极不痛快地又找出来一吊钱来。

田穗穗这才满意地拉上齐丰走去了。

齐丰提着买的鸡鸭,猪肉,田穗穗拿着那块包好的玫瑰胰子,走的远了一些,田穗穗才止不住好奇,对齐丰问道:“相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了?娘知道吗?”

“这些是为夫当兵时候的银饷,回来时候统共发了二两银子呢。本打算二两都给家里,可娘说这都是我用命换来的,一两留给家里补贴家用,剩下一两理所当然归我自己了。我娶了娘子,自然要给娘子花了。”

田穗穗听了心头暖洋洋的,只是人家用命换来的钱,就这么给大手大脚地花了,多可惜啊。

虽然心里很感动,可还是忍不住出口劝道:“相公,这些都是你的血汗钱,以后可千万别这样大咧咧地给我花了,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这么个花法,岂不是很快就败光了。”

齐丰感激地看着穗穗,眼里柔情无限:“我娘子我当然要疼,就跟娘子为我着想一样。”

田穗穗被他炙热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忙娇、羞地别开眼去,满心欢喜地将新买来的玫瑰胰子拿到鼻子底下深深地嗅着,那浓郁芬芳的味道像是来自她心里一样。

回到家里以后,齐丰先去将肉类的泡到凉水桶里,田穗穗用新买的玫瑰胰子洗了一把脸,之后两人一起去伙房烧水做饭了。

齐丰坐在灶火旁添柴,烧水。穗穗则站在一边,那种葫芦做的瓢搅拌面疙瘩。

火光照在齐丰白皙俊朗的面容上,平白添了几分柔和,使他看上去更加迷人了。

齐丰一边添柴,一边看着不断搅拌面疙瘩而晃动的穗穗发呆傻笑。

她额前一缕碎发垂荡在耳旁,小巧鼻梁两侧的粉颊犹如盛开的桃花,看上去是那么娇艳美丽。

感觉到齐丰那紧锁的目光,田穗穗淡笑地朝齐丰看了一眼,这一眼更是美目流盼,波光盈盈。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

这时候小姑子香妮从地里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青菜和一把青葱。

“二哥,二嫂,娘叫我先把菜送回来了。”香妮走进伙房说。

“香妮回来啦,你二嫂给你买了一块烤红薯,快去吃吧。”齐丰笑着说道。

香妮欣喜道:“多谢二嫂,还是我二嫂疼我。”

说完,就把菜放田穗穗脚底下的箩筐里了,经过田穗穗身边,香妮不由地吸了一把鼻子。

“好香啊,二嫂你用什么香粉了?”小姑子好奇的问道。

“是你二哥给我新买了一块猪胰子,哪用什么香粉了。”

“二哥对二嫂真好。”小姑子说完笑嘻嘻地跑出去吃烤红薯了。

两人之间原本暧、昧的气氛也被小姑子给打断了,田穗穗赶紧认真的做起饭来。

齐丰烧柴的同时,连带着把青菜给摘干净了。

穗穗直接拿去洗了,剥好葱,就做了葱花鸡蛋疙瘩汤,完了之后又炒了蒜蓉青菜。

坐在灶火旁的齐丰闻着那香盆盆的炒菜味,心里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娘子不仅人美,心美,就连做饭做家务都那么认真,此刻田穗穗那粉面桃花的小脸已经印在齐丰的脑子里,他恨不得现在将她搂在怀里好好亲一口。

第二十章 睡意全无

田穗穗只专注炒菜,根本没有留意到齐丰看自己的眼神里的变化。

小姑子都回来,公婆大哥大嫂应该也快了。

果然,菜炒好之后,一家子都从地里回来了。

一家子人洗手后坐到矮桌上,穗穗已经将饭菜都端上桌了。

饭桌上齐氏一早就闻见田穗穗身上香喷喷的,她什么都没说,只呼噜呼噜地喝着疙瘩汤。等吃完饭,田穗穗收拾锅碗的时候,她才拉开齐丰,问:“在镇上给你娘子买什么好东西了,抹的这么香。”

齐丰笑呵呵坦诚道:“就是一块玫瑰味的猪胰子。”

“猪胰子,家里不是给你屋里买了一块新的吗?你怎么又给她买一块。”齐氏脸色不悦道。

齐丰有些为难,“娘,那块猪胰子没有香味,人家穗穗年纪还小,用点带香味的挺好的啊,女人身上就是有点香味才有女人味嘛。”

“你个臭小子,你是笑话娘像个男人婆了?就你知道疼媳妇,多买一块胰子不得多花钱吗?老实说,你买这玫瑰味的猪胰子花了多少钱?”齐氏追问道。

“玫瑰味的就是比普通的贵点,十五文钱。”

“什么?”齐氏压低声音惊怪道,“十五文钱?你可真够舍得的。带香味的胰子是咱们这种平头百姓用的起的吗?你也不看看咱们和她家都是什么人,用得着这么挖空心思讨好她吗?你们才刚成亲,她就这么让你给她花钱,没几日你的饷银也被她败光。”

齐氏这话听起来大有埋怨穗穗的意思。

“娘,穗穗不要,是儿子硬给她买的,她还叮嘱我省着点花,你看穗穗多体贴懂事啊。”齐丰为娘子喊冤道。

齐氏听儿子这么说,心里的怨气才稍稍消了一点,继续追问道:“你怕是动了自己那一两银饷吧?”

她给的儿子一百文钱,可是经过精打细算的。剩下的钱也只够两人在镇上随便买点小嘴儿吃,根本不够买那玫瑰胰子的。

齐丰点点头,承认道:“还是娘最懂儿子,穗穗刚到咱家,我想对她好点。”

齐氏白了儿子一眼,苦口婆心道:“你愿意待你娘子好,娘不阻拦,可是你也悠着点,别把辛苦钱都掰掰光了。”

“知道了娘,儿子有分寸的,再说了,人家穗穗也说不让我这么花了。”

他可不想听娘对穗穗有埋怨,穗穗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收拾完了以后,田穗穗就回了屋子,也不知道齐丰在外面忙什么呢,一直没有回屋。

她闲下来就觉得无聊了,干脆收拾起床铺,早早地把被子放好了。

没一会齐丰又提着两桶热水进来了,放下之后走到床前。

看到娘子早已经把床都整理好了,顿时心里一阵痒痒,娘子白天答应了,晚上这么乖,早早把床都铺好了就等自己进来了。

“娘子,你先去洗澡吧。”

下午去了一趟镇上,走了那么多路,出了点汗,身上还真觉得有些潮乎乎的难受。

但是一想到齐丰更累,去的时候他背着自己走了一里路,回来手里又提着不少东西。他干的都是体力活,所以田穗穗便对齐丰柔声说道:“今晚你先洗吧。”

齐丰当即一脸坏笑,挑衅的说道:“要不,咱俩一块洗吧。”

“你洗不洗?不洗我就睡了。”田穗穗嗔了齐丰一眼,瞧他这副贱样就知道他动的什么心思。

“呵呵,我洗,我这就去洗。”

很快,屋里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齐丰心里美滋滋的,正等着今晚跟娘子圆、房。

洗的又快又干净,可来劲了,春风得意的吹起了口哨。

田穗穗坐在床里头,早已经拉下了床帷帐,“齐丰,你吹的什么歌啊,真好听。”

“就是小时候经常唱的儿歌啊,穗穗你怎么没听过?按理说,咱们两村离的不算远呢。”齐丰紧接着来了一句。

“谁说没听过了,不过长大后给忘了而已,哪像你,记的这么清楚,说不定专门唱给女孩子听,哄人家开心呢。”田穗穗娇笑着开起了玩笑。

“穗穗,可不能胡说,唱给女孩子听也不见得就是专门哄她开心啊。”齐丰不明就里来了一句。

“啊?你还真唱给别的女孩子听了?”穗穗心里一咯噔,刚才她也是满口胡说,故意呛齐丰的,说想到他竟然真这么做过。

“那也不算唱给谁听吧,就是我们一起玩的时候吹着玩呢。”齐丰敏锐地察觉到穗穗的变化,他停顿了洗澡的动作,僵着身子解释道。

“你们还一起玩?那人谁啊?”穗穗不是滋味的说道,说出的话都酸溜溜的。

齐丰这才意识到娘子的话怪怪的,这才紧张的承认道:“就是隔壁的春秀。不过我跟她就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没有别的关系,娘子你可千万别误会。”

“从小一起长大,那你们就是青梅竹马了?”穗穗心里更不舒服了。

齐丰察觉到娘子情绪低落,忙胡乱擦了几把身子,用布把身子底下一裹,便跑回了床边,掀开帷帐一看,只见穗穗正不高兴地噘着嘴。

“怎么了娘子?”齐丰一脸紧张站在床边,看着田穗穗满眼疑惑。

“你是不是跟春秀玩的很好?”田穗穗板着脸问道。

被这么问,齐丰当即一愣,顿了顿后才说道:“不是,我才不是跟春秀玩的最好的。我跟春秀的哥哥玩的最好了。”

“骗人,老实交待,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春秀?”田穗穗不依不饶。

“娘子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喜欢过谁,那都是我参军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毛都没长齐,怎么会有那个心思呢。”齐丰慌忙大腿一抻,跳上了床。

田穗穗正思忖他那句没有喜欢过谁,难道连自己也没喜欢?可是眼睛不经意一瞥,竟看见齐丰胯间那一物晃荡了一下,顿时羞的满面通红,她赶紧埋下头道怨道:“谁让你上来的。”

这时候齐丰早已经钻进了被窝,他今晚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惹娘子生气了。

忙伸出胳膊去拉扯田穗穗的衣衫,哄道:“娘子到底怎么了?为夫究竟做错什么,改还不成吗?”

田穗穗哼了一声,干脆背过身去不理他,他还不知道自己哪错了,到底是真蠢还是卖傻呢,她越想越生气,心里实在气不过,就对齐丰道:“别理我,赶紧睡觉。”

被穗穗这么一搅合,他顿时觉得头上犹如浇了一盆凉水,本来今晚说要圆、房的,怎么穗穗就生气了呢。

“娘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怎么会突然提起小时候的事呢。”齐丰不死心。

一听这话,田穗穗不自然地又想起刚才齐丰说的那句毛都没长齐呢,顿时脸上又是一阵发烫,刚才他迈腿上、床的动作太急了,她不经意却瞥见了他的胯间。

现在他可是身强力壮,体毛丰富着呢,而且她还见到那一物晃荡了一下,背过身之后,满脑子都是那个晃荡的一幕,心里又羞又愤,这个齐丰太过分了。

听着穗穗一声不吭,呼吸还挺急促,他以为穗穗又跟春秀较真呢。

他怕穗穗想歪了,忙信誓旦旦地解释道:“娘子,自打成亲见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本来田穗穗见到那一物晃荡,心里就不平静,现在他还说出“喜欢”这么肉麻的情话,这下心里更是溅起了层层涟漪,无法入眠。

见穗穗还不出声,他大胆地伸手探向穗穗的被窝,两条薄薄的被窝紧紧挨着,又是大热天,他们都是虚虚地掩盖着身子,并不像大冬天那般紧掩着被边。

只一下,齐丰那热乎乎的大手就探进了穗穗的被窝里,她惊了一跳。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齐丰该不会想非礼自己吧。

她可不会轻易就范的,虽然刚才他已经向自己表白,心里只有自己一个女人。但是她得知齐丰跟春秀之间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心里就膈应的紧,她非得等闹明白这些事,才能确定接不接受他。

就在穗穗以为齐丰想摸自己的时候,齐丰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田穗穗急忙躲避,齐丰低声喊道:“别动。”

说完,大手顺着她的胳膊,摸到她的小手,就这样紧紧地拉着之后再也没有其它的动作。

田穗穗白担忧了一场,人家齐丰根本没有对自己动那个歪心思。

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有些小小的失落,或许齐丰现在硬要了自己,她倒也认了。

可是齐丰偏就是正人君子,自己就躺在身边,人家也没有非分之想。

她心里很矛盾,真不知道该高兴齐丰为人正派,还是该替自己没有魅力迷倒他而感到悲哀。总之,她这才意识到,一个女人在床上迷不住自己的老公,那根本就是她自己的失败,看来她真的该收拾一下自己的仪容才行。

齐丰就这样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好像这样握着她的手就感觉很心安似得。

“穗穗,你真不打算洗洗啊,白天出了汗这样睡不舒服,你还是洗洗吧。”齐丰由衷的说道。

“......”

“穗穗,我保证没得到你同意前不瞎来,那玫瑰胰子可是香的很呢。”齐丰循循善诱道。他走了半天的路,天热都出汗了,不洗澡身子潮呼呼的难受,穗穗就这样睡肯定不舒服。

“不洗了。”她的确想洗来着,可是屋里没有专门的洗、浴间,刚才发现齐丰过去的那些事,她可不想当着齐丰面洗,只好等齐丰睡了她再起来擦洗。

“啊?娘子打定主意,那我就不说了。”齐丰惊疑了一声,最后只好作罢。反正穗穗是他娘子,来日方长吧。早晚让她知道自己的好。

田穗穗任由着齐丰拉着自己的手,不知不觉地耳边渐渐响起了齐丰的均匀的呼吸声。

田穗穗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这才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轻轻地擦洗了一下身子。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齐丰就醒了,可是身边的穗穗由于睡的晚,所以还没有醒。

他睡意全无,索性趴起身子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娘子。

第二十二章 身子疲软了

“唔......”田穗穗被忽如其来的吻折磨的晕头转向,一双美眸陡然睁大。

明明知道齐丰不是那种人,她心里就是说不上来的赌气,这下把齐丰给惹毛了,他直接强迫她了。

“唔......”她杏眸瞪圆,双手不断地推搡着齐丰表示抗议。

齐丰魁梧有力的身躯紧紧把她按在怀里,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她两只不安分的小手,另一只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肢,不容得她有半分反抗。

两股温热的气息在鼻尖纠缠,交错,她小脸憋的通红,一股窒息的晕眩感冲击着她的脑神经。

齐丰要是再不放手,她可就真的缺氧了。如杏的美眸慌乱地瞪着正在惩罚自己的齐丰,心里却如同捶鼓一样,扑通扑通。

她妥协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带着几分哀求,身子也不再挣扎,希望尽快结束这个折磨死人的狂吻。

感受到怀里女人的安分,齐丰才意犹未尽地撒开了手,得意洋洋的黑眸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面红心跳的小娘子。

她哼哼嗤嗤地别开脸去,不与他对视,刚才快憋死她了。

“娘子还生气不?”齐丰霸道且强硬的问道,明显感受到娘子有些恼羞。

田穗穗不言语,但是她那羞怯,乖巧的模样却承认了,她被齐丰征服了。

娘子的乖巧令齐丰十分受用,心道,原来娘子吃这一套,早知道一个强吻就能令她臣服,他昨晚就不让自己受憋屈了,身、下传来阵阵肿胀感,哎呀,真是难受。

每次碰一下娘子,身体里的原始欲、望就被娘子给勾引的蠢、蠢欲、动。

看来,还是跟娘子早点和好才行,以后都离春秀远一点,省得让娘子看了心不静。

“娘子别生气了,以后我都离春秀远一点,这下总行了吧?”

“哼,多远?她住的这么近。”田穗穗仍然酸溜溜的说道。

齐丰一听,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娘子只要肯理他,一切就好商量。

“她都定亲了,应该也快成亲了,往后我见她躲着点。”齐丰诚恳表态。

“哼,不仅她,其他女人都不行。”田穗穗霸道的下命令,早知道齐丰长的一表人才,这张帅气的脸指不定往后吸引多少女人倾慕呢。

“得令,娘子的话,为夫谨记心上。”齐丰一本正经保证道。

小两口子矛盾得以化解,田穗穗也不再跟他较劲。

齐丰很上道,忙拿来昨日新买的梳子递给穗穗道:“娘子快梳梳头,咱们这就去你娘家吧。”

田穗穗满意地点点头,顺手接过梳子拢了几下。

这时候门外响起婆婆齐氏的喊声:“齐丰,穗穗,面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推车也留给你们,我们去地里割麦子了。下午早点回来去田里拉麦子。”

齐丰满眼含笑地凝望着娘子,大声应道:“知道了娘。”

田穗穗跟齐丰一起从屋里出来,齐丰直接去了伙房那泡在水里的鸡鸭猪肉。

大嫂正拿着镰刀准备出去呢。见到穗穗满面羞红地走出来,当即会心的笑了,“穗穗今日回门,气色看起来真不错。”

穗穗能听得出来嫂子这是臊她呢,当即脸上火辣辣地,用手摸了一把脸颊,果然有些烫手,便硬着头皮回道:“多谢嫂子夸赞。”

“小娘子都这么娇羞,啧啧......嫂子也是过来人。”秋菊宽慰道。

田穗穗不自然地笑了笑,这时候齐丰从伙房里把回门礼拿出来了。

秋菊的目光在触到齐丰手里的鸡鸭猪肉时,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田穗穗回门竟然带了这么多礼,想当年她也只带了几斤猪肉而已。

“嫂子,我去帮齐丰收拾一下。”

田穗穗留意到秋菊笑的有些僵,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恍然间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嫂子去地里了,你们路上慢点。”秋菊客套地叮嘱了一句,拿着镰刀出去了。

齐丰将鸡鸭,猪肉,还有两壶酒,以及十斤麦子面,十斤棒子面早就放在了伙房门口。他推来独轮手推车,便招呼穗穗道:“娘子,过来帮我扶着车子。”

“哦。”田穗穗应了一声,看到齐丰推过来的车子,顿时瞠目结舌了。原来婆婆口里说的车子,就是这种独轮车啊。还以为是左右各一个轱辘的,最起码能保持住平衡呀。

穗穗走到推车前,学着齐丰的模样双手架着两个车杆子,齐丰担心穗穗不会掌握平衡,刻意单只手扶着车尾,另一只手拎起十斤麦子面放到车里一边。

之后再拎起另外十斤棒子面放到车子另一边保持平衡,之后才将鸡鸭,猪肉这些零碎的东西装上车。

有齐丰掌握着车尾,穗穗架着推车根本毫不费力。

装好之后,齐丰便架着车,领着田穗穗往十里坡走去。

正是麦子熟的季节,田地里人头攒动,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忙着收庄稼。

艳阳高照,人人脸上都带着丰收的喜悦,不时碰到熟人都跟她们小两口打招呼。

过了田野之后,二人进了山间小路,路旁都是高耸的大树,树荫密集的山间小路清风阵阵,吹的二人舒爽惬意。

四下无人,齐丰便心疼穗穗走路太累,于是放慢了脚步对穗穗道:“娘子,你上车里,我推上你吧。”

“不用了吧,你推这些东西够累的,我可比这车上的东西都沉多了。”田穗穗好心拒绝道。

“你就是再重一百斤,为夫推起来也是易如反掌。何况,这山路崎岖难走,你家离的又远,我推上你咱们走的还快一些。”齐丰自信的笑容里透露着对娘子的疼惜。

田穗穗犹豫了,看着停留在当场的齐丰,心里想着,娘家确实有些远,她穿越过来之后,根本没有出过家门。就连成亲嫁人也是坐在花轿里。坐上车最起码可以避免露出认错路的马脚。

可是正如齐丰所说,路挺远的,全程要齐丰推着自己,怕把齐丰累着。

所以她开口道:“要不这样吧,等上了这段坡路,下坡的时候我再坐上车吧。”

齐丰知道娘子这是心疼他,心里顿时犹如流入那山间潺潺的溪水,清凉舒畅,人也精神抖擞起来。

“娘子,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你就上来吧。”齐丰执意道。

感受到齐丰盛情满满,田穗穗笑着点了点头,当即走到齐丰车子前面。

齐丰抬起车杆子,将车尾往低处放了放,待穗穗坐好之后才推动车轱辘走起来。

山路蜿蜒,本来翻过山头也就五里路,山坡的路也就二三里,可是七拐八拐竟走了多一倍的路。

马上快到山头,田穗穗坐在车板上,明显感觉到齐丰的步伐有些疲软,她揪心不已。

回头望了一眼齐丰,只见他俊朗的脸庞早已淌下汗滴。

穗穗再也坐不住了,挣扎着想要起来,车子只有一个轱辘,穗穗一动,车子摇摇晃晃有些失衡,齐丰架车就更加吃力,牢牢握着车杆子的大手青筋暴起。

“相公,我下来走吧。”穗穗揪心的说道。

“娘子安心坐着,马上就走下坡路了。”齐丰阻拦道。

“不行,你不让我下来,我就不理你了。”田穗穗对齐丰也只会使这一招。

一听娘子不理他,生怕穗穗真生气,齐丰忙停下推车,任由穗穗下来。

穗穗走到齐丰面前,甜甜一笑,道:“相公,换我来推一会吧。你又不是铁打的,就是再年轻力壮,也架不住消耗体力啊。再说留着力气下午还得去田地里收麦子呢。”

齐丰觉得娘子说的有理,于是便同意让穗穗推一会。

齐丰把车杆子压在地上,穗穗弯下腰,双手分别握住左右两把车杆子,稍稍一用力,车身便翘起来。田穗穗得意地看了一眼齐丰,神色从容地推着就朝前走。

谁知,车轱辘才刚转动起来,车身就开始摇晃个不停,险些翻过去。

田穗穗吓的浑身冒了汗,幸亏齐丰及时扶住了,鸡鸭猪肉面这些东西才不至于从车上翻出去。之前坐在车上,她没觉得车子很难驾驭,现在换作自己手里,咋感觉那么难。

“娘子没推过车子吧?”齐丰奇怪的问道,村里那个女子没推过手推车呢。

田穗穗被问的心虚,这种独轮小木车,她只在电视古装剧里见到过,还真没实践过呢。

她惭愧的笑起来:“我......我家里穷,没有车子可推,呵呵。”

这么说,齐丰便见怪不怪了。想来也是,上次去迎娶她,她家院子里的确没个像样的家当。

齐丰听后忙一脸歉意,“对不起娘子,我不是有意嘲笑你家里穷的。放心,以后跟着我,决不让你过吃苦受累的日子。”

“多谢相公体谅,只不过该学的还是要学一学才是,日后有用的着的时候。”田穗穗可不想认怂,不就是独轮车吗,只要掌握好平衡感,相信不难驾驭。

齐丰为娘子这份勤奋求学的精神所动容,他满眼柔情地注视着娘子。

“既然娘子想学,那为夫教你。”

“嗯。”她欢心地点头。

“来,把两只手放到车杆上,感觉哪边偏沉,哪支胳膊就多用一些力。慢慢感受一下,一会就学会了。”齐丰宠溺地笑起来。

将田穗穗拉到自己身前,而自己的两只大手用力地握住她的小手,甚至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住,田穗穗跟着他的力道慢慢适应。

很快就掌握了平衡,就这样田穗穗在前头架着车杆子,齐丰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保驾护航。就这样走了几米之后,田穗穗才彻底自己掌握住窍门。

不过齐丰还是不放心,大手仍然没有离开车杆,小两口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紧贴着,车杆子本就不长,容一个人略长,容下两个人略显紧凑。

田穗穗就这样被齐丰包围着,微风吹过,鼻尖隐隐嗅到他身上清新自然的青草气息,心头一颤,划过闪过一抹微样,耳根子也不由地有些微微发烫。

即使在床,上,两人也是各自躺在自己的被窝里,从没有像今日这般亲、密无间。

这种似有似无的碰触最容易让人遐想翩翩。

第二十三章 半路内急

这种姿势,对于齐丰来说,简直是一种享受,他一脸陶醉,几乎贴上穗穗的头发,闻着她发丝的芬芳,心里涌起了丝丝甜蜜的滋味。

许是齐丰用着些力,穗穗驾驭着车子也不觉得那么难了,而齐丰不仅一扫疲惫,反而迈出的步子更加苍劲有力了。

一直下了坡,穗穗的娘家就在眼前了,齐丰才又劝穗穗坐到车上。

反正只剩下一小段路了,田穗穗又不认得娘家门,干脆乖乖地坐在车板上,任由齐丰推上自己走,还免得自己认错家门闹出乌龙了。

今日是田穗穗回门的日子,田老爹,田大娘,还有穗穗的弟弟,妹妹都早早在家门口迎着了,家门口贴着一张大红色的喜字,见到大女儿被女婿用车推着,快到家门口了,田老爹难得笑的合不拢嘴,跟田大娘相视一笑,赶快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手里的鞭炮。

“噼里啪啦!”

一阵欢腾之后,齐丰稳稳地将推车放下,让穗穗下车来。

“爹,娘。”穗穗走到田老爹和田大娘身边,乖巧的叫了一遍。

齐丰也赶紧站过来,亲切地喊了二老爹娘,随后就从胸前掏出一串铜钱交给穗穗弟弟妹妹手里。

“来,这是姐夫给你们的见面礼。”齐丰大方地说道。

瘦弱的弟弟妹妹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不敢伸手去接。

田老爹两眼一抻,客套道:“来家里玩一天就是了,干嘛还给孩子这么大的礼钱。快收回去。”

田大娘也是脸色一摆,“就是嘛,哪有给孩子们这么大礼钱的,快收回去。”

说完,又对两孩子道:“虎子,月月,不能要姐夫的钱,知道吗?”

齐丰坚持着,向前走一步,两孩子怯生生地又往后退一步。

齐丰只好将钱串子递给穗穗,道:“娘子,这是为夫给弟弟妹妹的见面礼,你帮为夫送过去吧,弟弟妹妹跟我认生。”

穗穗当即接过来,笑盈盈地走上去将一串铜钱塞到弟弟妹妹手里,学着田氏的语气,亲切的叫道:“虎子,月月,拿去,姐夫亲你们才给呢,听姐姐的收下。”

弟弟妹妹这才伸出手接了过去。田老爹和田氏呵呵的笑着,把两人让进家里去。

齐丰把车子推进去之后,又殷勤地把车上的东西搬到屋子。

田老爹在院子里陪着笑脸等着跟齐丰一起进屋,而田氏领子孩子们和田穗穗早一步进了屋里。

刚进去,田氏就把孩子们手里的一串铜钱拿了去,并小声嘀咕道:“小孩子花不着这么多钱。”

刚收好钱串子,田老爹领着齐丰进屋来。

田氏忙提来一壶提前烧好的开水,用几个浅粗瓷碗盛满端给齐丰,道:“天怪热的,路上一定渴了吧,给先润润嗓子。”

齐丰看着瓷釉略黑的粗瓷碗,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去。

田穗穗看出相公的不愿,忙笑盈盈地接过去,并背对着田氏二老,对齐丰挤眉弄眼,示意他喝。

别说齐丰这种爱干净的男子,就算自己刚穿越过来,用这简陋的粗瓷碗都难以下咽呢。

娘子的意思他看出来了,想着娘子极爱干净,想必她娘也差不到哪里去,便大大方方地端过碗去,这才发现,碗虽然粗糙了一些,但的确洗的很干净。

田老爹见女婿人很好相处,便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跟齐丰寒暄。

田氏也坐在一旁,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聊一些家长里短的。

说着说着,就说到庄稼上,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在地里忙着割麦子。田老爹就问齐丰家里种了几亩地,庄稼长的怎么样。

齐丰都客套的一一回答,田氏则拉着穗穗一起到灶火旁帮忙。

背对着齐丰,小声地询问穗穗一些比较隐晦的事。田氏拐弯抹角地问了穗穗,齐丰对她好不好,穗穗羞、涩地回答着,齐丰每样都挺好,让她娘放心吧。

田氏听后,又偷偷地瞧了齐丰一眼,只见齐丰坐姿端正,跟田老爹说话态度也恭敬有礼,满意地点点头。

对穗穗夸赞道:“我看这齐丰是个好相处的,你已嫁为人妻,在家记得孝敬公婆,体恤相公。人家齐家出手也挺大方的,你在家就勤快些,多落一个好。”

穗穗一边摘菜,一边点头,对田氏这番话也很认同,齐丰待自己的确不错。

齐丰回门礼还多给了一百文铜钱,这对穷的叮当响的田家来说,这一百文钱真够丰厚的。

田氏笑呵呵问穗穗道:“你婆婆出手真大方,别人家可从没听说随礼还多给一百文钱的。”

田穗穗一愣,心想,婆婆什么时候给齐丰一百文钱了。不会是齐丰又动了他的私房钱吧。看着田氏那心满意足的笑容,她笑了笑,给婆婆长脸道:“是,婆婆人挺好的。知道咱家有难处,所以多给了一些。”

田氏又看一眼齐丰,认为能教出这么懂事认理的孩子,想必人也通情达理。

田氏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一根干扁的老葱,剥了皮,切了几刀。又把鸡洗剥干净,穗穗帮忙剥了一把花生,田氏生起火之后,便让穗穗帮忙添柴。

田氏用葱花炖了一只鸡,穗穗随手将剥好的花生米下进锅里一起煮。

田氏惊奇的问道:“穗穗,你干嘛把花生一起扔锅里啊,这不就串味了吗?”

田穗穗以前自己炖鸡就喜欢放一把花生米,这样炖出来的汤清香。

可是现在田氏那惊奇目光,令田穗穗立刻惊了心,讪讪地笑起来,解释道:“娘,一起煮省事,一锅出两道菜,既省柴火还省力。”

“你这孩子,到婆家可别偷懒,仔细你婆婆挑你的不是。”田氏好心地提醒道。

“嗯,知道了。”田穗穗乖乖应下。

方桌这边,田老爹正跟齐丰畅所欲言。

齐丰不明白为何田家这般穷,便简单直白的问了出来。

田老爹叹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她家里也有几亩地的,后来地主家强硬租种,只留给田家一亩地自己耕种。每年就按收成的八成给补贴文钱。地主在村里横行霸道,无人敢惹,尤其他家人丁单薄,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地主在村里横行哪个村里都有,这种现象实在太普遍了,要是哪家里人丁兴旺,地主也不会轻易招惹,都是些吃软怕硬的主。

他老齐家在村里人数不少。加上叔伯家,堂叔伯家,弟兄好几个,并不算软弱。自己又当了两年兵,在村里可以说,站得住门户。对于田家这种遭遇,齐丰也只能无奈叹息了。

一会田氏将炖熟的鸡,和一碟花生米端上了桌,虎子和月月也馋巴巴地坐了过来。

穗穗跟齐丰这两日偶尔吃到肉食,所以并不嘴馋,只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

田氏和田老爹是长辈,在小辈面前也是端着架子,倒是虎子和月月知道姐夫人很好,又眼馋那盘子的鸡,在家里人默许的目光下,大着胆子开始撕拽鸡腿吃。

虎子和月月那吃相真叫狼吞虎咽,看的穗穗心里禁不住生起一股酸涩。

田家太穷了,哪怕是逢年过节,估计都吃不到一口鸡腿吧。田穗穗心想,以后自己要是好过了,一定要接济田家才行。

吃过午饭,齐丰跟穗穗又小歇了一会,就告诉田家二老,说下午还要去田地里收麦子,打算早早告辞了。

田氏听了,忙去将猪肉和麦子面,棒子面折一半出来,又重新装上车。

穗穗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见田氏正在院子里忙活,赶紧快步走到田氏面前,惊讶地问道:“这些都是婆婆给咱家准备的,娘干嘛还往车上装?”

“傻孩子,都成亲了,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这叫折份子。是咱这不成文的俗礼。”

田穗穗呆愣愣地看了齐丰一眼,齐丰几不可察觉地耸了耸眉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她还在意什么俗礼,田家这么穷,能多留下一些最好不过了。

可是田氏深刻明白,要是不随一些回去,自己的闺女一定要遭婆婆白眼。

她执意跑回屋子,割下一块猪肉提出来道:“天热,家里留这么多猪肉吃不完也得坏掉,面就留下吧,这块猪肉说什么都要带回去。”

田穗穗可不依,对田氏嗔道:“吃不完就先用油炸了,兴许能多放几天。就是放坏了,也是娘的罪过。”

“这孩子,怎么跟娘说话呢?”田氏虽然嘴上数落穗穗,心里却十分高兴。

田老爹笑微微地走过来,道:“放心好了,没几顿就吃光它,不能让你娘造罪。”

田穗穗尴尬的笑了,也是,这家子人都多少年没吃过肉了,六斤猪肉别说多吃几天,最多吃三天,甚至两天就光了。

眼看着太阳偏西了,穗穗记得婆婆临走时说的那些话,要齐丰回去收麦子。当即不再耽搁,跟田氏二老告辞后,便坐上齐丰的手推车往家赶去。

穗穗惦记着齐丰那一百文随份子钱,出了十里坡之后便忍不住问了。

“相公,那一百文钱不是娘给你的吧?”

“娘子真是蕙质兰心,被你猜中了,这是我的私房钱。寻思着来你娘家,多带一些比较妥当。”

穗穗虽然感激,可也忍不住叮嘱道:“以后可不能轻易动那钱了,知道不?”

“嗯,知道了。”齐丰乖乖地应道。

一路上,齐丰跟穗穗话着家长,两人边走边笑,气氛十分融洽。又走了一小段路,出了十里坡,进了山林子。齐丰在田家喝了不少白开水,在田家又没有去小解。

现在四下无人,树木密集,齐丰忽然生出一股尿意来。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对穗穗道:“娘子,你内急不?”

不提还好,这么一提,穗穗顿时也生出一股尿意,羞、涩地点了点头,可是这里是荒郊野岭,没有茅厕,她一时有些为难了。

齐丰看了一眼四周,除了一些鸟叫之外静悄悄地,没有过路声。便大着胆子宽慰道:“娘子别给憋坏了,为夫给你把风,你快去那棵大树后面方便一下吧。”

这么一说,田穗穗扭头朝那棵大树一看,只见大树约有井口粗,树脚下杂草丛生。

蹲下去的话,从这边也该看不见什么才是。

第二十四章 真丢人

穗穗快步走到大树后面,扭头四下观望之后,才急切地褪下裤子。刚开始嘘嘘,就隐约觉得背后有些阴森发寒,树荫之下特别阴凉,她忽然想到蛇最喜欢阴凉之处,而山里的草丛里时常有蛇出没,该不会近身旁就有一条大蛇吧?她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发慌,大气都不敢喘。忽然这时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

越紧张,就越害怕,她知道蛇这种动物会袭击动态的生物,所以即便她小解完了,依然僵着身子不敢动。

齐丰早在穗穗去方便的时候自己也找个人隐蔽的地方,趁四下无人,快速地解决好了。可是当他回到推车边上时,穗穗还没有过来,他忍不住朝大树的后面看去。

只见树干后面,白绿相间。碧绿的草丛缝隙里,穗穗那白嫩嫩的屁股若隐若现。

只一眼,齐丰就不淡定了,喉咙间有些干涩,他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感觉身下传来一阵火、热,急忙移开了眼睛。

“娘子......你还没好?”齐丰不好意思地朝大树那边喊了一句。

“齐......丰......我害怕......”穗穗带着哭腔弱弱地喊道。

齐丰一听,顿时意识到娘子可能遇到了危险,当即顾不得多想,三步并两步,大步绕到大树之后,只见穗穗不动不敢动地蹲在地上。

“娘子怎么了?”看到娘子安然无恙,齐丰这才松了一口气,忙转过身子背对她问道。

齐丰站在她身边,她顿时有了底气。匆忙地站起身来提起裤子,绑好裤腰带,才对窘迫地对齐丰讲出刚才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噗嗤!”齐丰笑了出来,“原来娘子喜欢自己吓唬自己啊,哈哈。”

被齐丰笑话,穗穗感觉更是困窘不已,她羞的满面通红,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理他。

也是,哪有人自己吓唬自己啊,真是丢死人了,亏得人家齐丰还紧守本分不偷看自己。自己还硬把人家给招过来。

穗穗低垂着头,想齐丰想笑就笑吧,笑话够了自然就上路了。

忽然,身边不远的草丛里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动。

这下不仅田穗穗,就连齐丰都呆住了。他把手竖在嘴边,对穗穗比划了一个站直不动的姿势。

穗穗当即惊心不已,僵着身子不敢乱动,难道真的有蛇?

这时,只见齐丰身子猛地一窜,双手狠狠地朝地上扑去,下一刻他起身之时,手里已然多了一只两腿乱蹬的活兔子。

穗穗惊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指着齐丰手里的兔子道:“原来是只野兔啊?”

齐丰笑哈哈的说道:“不错,瞧这只兔子真够肥的,今晚娘子有口福了。”

穗穗欣喜不已,忍不住夸赞齐丰道:“相公真是身手矫捷,逮住一只大兔子。今日家里人去田地里割麦子肯定累了,就拿它犒劳犒劳家人吧。”

齐丰刻意嘱托娘子,娘要是问起来,就是这兔子是你娘家给的。

穗穗觉得这样骗自己家里不好吧,可是齐丰却毫不在意。说有时候善意谎言的只是为了人们之间关系更融洽而已。

穗穗心想,可能齐丰觉得娘家没有折回份子,有失妥当吧,这样以来,就给娘家冲了脸面,于是穗穗点点头,赞同了齐丰的说法。

两人欢喜地推着车回家去了。

金黄色的田野里,齐家人都弯着腰拿着镰刀一把一把地割麦子,再之后又将手里割下来的麦子一把一把地整理成捆,上午的时候,齐顺跟娘子秋菊并肩而齐,两人分明占了几垄麦子,齐老爹和齐氏一起并肩而齐,两人同样割着几垄麦子。上午的时候大家都体力充沛,一个上午分不出谁快谁慢。可是经过一上午的劳作,秋菊的体力渐渐不支,割麦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自然就落在大家后面了。

春秀借用了人家的镰刀,哪能真的等人家找上门去要,干脆亲自将镰刀送了过去。

春秀家的地离齐家的地不远,中间只隔着几户人家的地而已。

她跨过割的一垄一垄的麦茬,走到秋菊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嫂子,你落后了啦。”

秋菊扭头一看,春秀正拿着镰刀朝她迈过来。笑着打趣道:“知道嫂子落后了,所以特意过来帮嫂子忙的吧?”

春秀走到秋菊身边,笑道:“好啊,帮就帮呗。”

说完,春秀就占了秋菊没割到的那垄麦子里,弯下腰开始割起来。

齐大娘和齐顺,齐老爹把秋菊落了不少距离,春秀见只有秋菊一人,便开始打问起齐丰和穗穗的事来。

“嫂子,齐丰哥跟他娘子好像挺恩爱的吧?”

秋菊弯着腰,停下手里的动作,早两年她刚嫁进齐家的时候,就听婆婆说起春秀跟齐丰之间的事。知道春秀对齐丰有意思,而且齐大娘还挺喜欢春秀这个丫头的。

只不过后来齐丰参军打仗去了,春秀家怕等不回齐丰,便给春秀定了亲。

虽然当时两家没有明说,可是彼此间总觉得有些别扭,从此也不如从前亲近了。

现在春秀还有脸过来问齐丰的事,可见她对齐丰不死心。

“春秀啊,齐丰跟穗穗新婚燕尔的,不恩爱还怎么成。你问这个是不是后悔了?”秋菊笑着打趣道。

春秀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弯着腰看着秋菊,道:“嫂子是不是也怪我了。当时前线吃紧,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连你们也担心齐丰回不来不是吗?我跟他......又没有定亲。就算我喜欢他,家里人也怕把我耽搁过去。再说,我不也等了一年吗?”

春秀这么说,很显然她能等齐丰一年,已经仁至义尽了,只不过后来她们都料不到齐丰活着回来了。而且三年的军营生活,使齐丰变得身强力壮的,看起来更多了几分英俊不凡。

先是春秀家不仁,齐家怕齐丰回来后得知她定亲心里难受,所以赶紧托人给齐丰寻了一家娘子。田家虽然家里穷,可是田穗穗长的眉清目秀的,配上相貌堂堂的齐丰,也算登对。

给齐丰娶了个美娇娘,齐丰心里肯定会好受一些。

春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秋菊也挑不出人家的不是来。不过齐丰也成亲了,她也定过亲,再打听人家的事,就显得有些于理不合了。

所以秋菊就好心劝道:“春秀,嫂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齐丰跟你不可能了,你就想开点,不要总盯着他看了,这样你心里也能好受些,是不是?”

“嫂子说的道理我懂,可是我就是不甘心,我跟齐丰从小一起玩到大,可以说青梅竹马。要不是他被征兵的征了去,我说不定......早就成了他的人。”春秀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地压低了一些。

秋菊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难堪,春秀这是埋怨谁呢?齐顺比齐丰长两岁,当时本该齐顺去参军的,可是他下田里劳作,锄头给锄到脚脖子上,所以只好由年幼两岁的齐丰代替兄长参军了。

齐顺为此心里难过了一年半呢,他的脚伤养了好长时间才彻底恢复如初。

秋菊当即不高兴了,语气有些不善,沉声道:“春秀,这也怨不得你齐顺哥,只怪造化弄人,你跟齐丰没夫妻缘。再说,你当初多等两年,不是能等到齐丰回家了。还是说明齐丰在你心里没那么重要。”

怨谁?还不是怨你自己心意不坚定呗。这句话秋菊也只补在心里头。

毕竟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不必把话说那么明白。

秋菊话也说得重了一些,春秀听出来了,秋菊嫌弃自己埋怨她们两口子呢。她过来还镰刀,只是为了打探齐丰跟他娘子之间的事的。要是得罪秋菊,以后她更别想打听到人家两口子之间的半点消息。

春秀讪讪地笑道:“瞧嫂子说的,我哪里敢怨谁呢。如今齐丰哥跟人家娘子和和美美的,我打心眼里替他高兴。我就是......就是有些替齐丰哥不放心而已。”

春秀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诋毁田穗穗。

“怎么不放心了?田穗穗嫁进齐家,就是齐家的人。她娘家就算穷,她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秋菊义愤填膺的说道。

“嫂子,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秋菊疑惑地看了春秀一眼,好像春秀多么了解田穗穗似得。

被秋菊看的心虚,春秀赶紧将那日在杜梨树后面看到的情景避重就轻的说了出来,当然忽略掉自己勾搭张大金的那段奸、情。

被秋菊看的心虚,春秀赶紧将那日在杜梨树后面看到的情景避重就轻的说了出来,当然忽略掉自己勾搭张大金的那段奸、情。

“嫂子,我昨日晌午在村北杜梨树下乘凉,不小心看见齐丰哥和他娘子在路上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看那田穗穗媚态横生,在路边还勾、引自家相公,一副淫、荡放、浪的样子,就让人觉得她不像个好东西,你们齐家可小心一些。”

春秀说的绘声绘声,有鼻子有眼的。

秋菊还真有几分相信了,她惊奇的出声道:“当真?穗穗小小年纪,不应该懂那么多的。在路边上跟齐丰搂搂抱抱岂不是太伤风化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我老齐家的脸?”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当时就我一个人杜梨树下乘凉,没别人看见。这件事关乎你们齐家的声誉,我只给你说了,可不敢外传。但是嫂子你还是对她多留一个心眼吧,免得她日后做出对不起你们齐家的事,尤其是我齐丰哥。”

秋菊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弯着腰赶紧割起麦子来,春秀见秋菊沉默不说话,知道自己这番话在秋菊心里起作用了,她赶紧殷勤地帮着秋菊割起麦子来。

“嫂子,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齐丰哥日后被戴了绿、帽子。”春秀末了还补上一句。

秋菊应了一声,对春秀叮嘱道:“多谢春秀妹子提醒我,日后我帮齐丰留意着点。只是齐丰跟田穗穗刚成亲,一定不愿意听咱们在他耳边说他娘子的坏话,所以这些话你只说给我听就行了,千万别在齐丰面前提起。”

“那是自然,我哪能惹齐丰哥的不痛快啊。”春秀笑着说道。

第二十五章 背后诋毁她

“嗯。你倒是挺惦记齐丰的。”秋菊不忘打趣春秀,这两人以前就是人们口里津津乐道的对象呢。

“我的心意,也只能让嫂子您知道了。”春秀假装苦涩地笑了一下,继续道:“田穗穗家里穷的叮当响,我看她娘家都没给她陪送嫁妆,齐丰哥娶了她,就相当于娶了一个拖油瓶吧?她可别日后搜刮你们齐家的钱财填补她娘家。嫂子你也要当心,毕竟人穷了什么坏心眼的事都肯干。”春秀用心险恶,挖空心思挤兑田穗穗。

秋菊一听,心里猛地一跳,春秀说的有理,田穗穗家穷困潦倒,可别搜刮了齐家的东西往她娘家捞。

不行,等收完麦子,得想办法让公公婆婆给她们分家才行。田穗穗真要胳膊肘往外拐,她和齐顺还不得跟着受穷吗?若是分了家,田穗穗再怎么折腾都不碍她家的事了。

“春秀,你想的挺周到啊。你要是嫁了人,肯定能把夫家过的红红火火。”秋菊得了春秀的提醒,当即对春秀心存感激,顺便给春秀戴起高帽子。

春秀听秋菊夸赞自己,心里得意洋洋的,表面上却含羞一笑,“嫂子就取笑我吧,我几斤几两,您还不知道啊。”

两人边干边说,说着说着,就说到春秀的亲事上了。

“春秀你也快成亲了吧?都定亲一年半了吧?”

春秀一听,当即心里慌了一下,她背地里跟张大金在一起,身子也早给了张大金。要是真成亲,不知道那个往身体里塞鸭血棉花的办法能不能瞒天过海。

她慌乱地埋下头狠狠地割着麦子,边割边说道:“不知道,我娘跟媒人提过这事,好像周家凑不出彩礼钱,说等这一季麦子收了换成钱,才来迎娶我过门。”

秋菊想了一下,追问道:“你娘提了多少彩礼钱?”

“这个得问我娘,我娘也没告诉过我。”春秀老实回答。

秋菊哦了一声,继续割起麦子,春秀的娘是个见钱眼开的老财迷,嫁闺女肯定就跟卖闺女一样,还不得狮子大开口,狠狠宰人周家一把。

秋菊跟春秀又往前割了几把,春秀慢慢地落在秋菊后面了。

春秀极尽所能在秋菊面前说穗穗的坏话,让秋菊对田穗穗的印象差了好几分。目的达到了,她又怎么肯实打实地帮秋菊割麦子。

再说,她跟张大金早约好了,去河沟边的小树林相会呢。

秋菊发现春秀离自己有段距离了,便对春秀说道:“你快回去吧,一会你家里人该找你了。”

春秀忙向前几步,将手里的镰刀递给秋菊,道:“嫂子,那我回去啦。”

“嗯,回去吧。”

春秀忙往麦田外面走去,刚才从地里出来的时候,她家的麦子已经割完了。她爹娘哥哥嫂子正把麦子往推车里装,她对家里人撒了个谎,说自己口渴了,回去之后就直接不用来地里了。

她心里想着张大金手里的钱财,又想起周家连迎娶自己过门的彩礼都准备不齐。

顿时觉得张大金比周家强了多少倍,这么一想,春秀才想起来,刚从地里回来,头发肯定乱糟糟的,还是先回去梳洗打扮一番才能让张大金对自己死心塌地。

这么一想,她的步伐就轻快了许多。

齐丰回家之后顾不得歇息,磨刀霍霍,三下五下就将兔子杀剥干净。之后推上车子去田里帮忙收小麦了。齐丰到了地里,他娘齐氏就着急回家看看田穗穗娘家折回了多少份子。齐丰看见他娘走的匆忙,便大声在齐氏身后喊了一句,穗穗娘给了一只活兔子。齐氏听后,这才放慢了回家的脚步,心道,田穗穗家穷途四壁的,肯定是她爹在山里逮住的兔子,特意让田穗穗作为折回份子的。

齐丰走了之后,穗穗则留在家里做晚饭。

兔子很肥,穗穗特意炝了香锅,烹了酱油之后才将大卸八块的兔子一一下入锅里开始煮,放入酱油,花椒大料,之后又加了一勺白糖提鲜。等兔子肉煮的软一些之后,又往锅里放入了一些粉条,最后再放入了一些青菜叶子。

约莫一刻钟多一点的时候,伙房里香气四溢,兔子肉也煮好了。

日落西山,天边的云彩全被日落的余晖点缀了,像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

这时候婆婆从田里回来,擦洗了一下脖子脸颊之后,才走进伙房来。

“娘,您回来啦?”穗穗礼貌的打招呼。

齐氏看到穗穗已经将晚饭都做好了,这才满意的说道:“嗯,齐丰说你娘家给了一只活兔子,你已经把兔子给做熟了?”

穗穗一听,顿时不自然地笑了笑,“是......啊,你们在田里忙了一天,回来刚好吃个现成的饭。”

“哎,随便吃两口还得赶紧去田里替她们回来吃饭。吃完饭大家都得去往家里拉麦子呢,不然等天黑了什么都看不见,麦子更没法往家里拉了。把明日割的攒到一块,拉一天也鼓捣不完。”齐氏护语气里明显透着一丝疲惫。

穗穗听后,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一大家子都去田里忙活,而自己什么都没干。

于是便主动对齐氏说道:“娘,我先去田里把大家都替回来吃饭吧。”

齐氏一听,目光紧紧落在穗穗身上打量,有些不确信道:“你一个人能行?”

穗穗笑着肯定道:“能,我就去田里看着麦子,保证咱家的麦子一粒都不少。”

齐氏满意地点点头,齐丰娶的这娘子还挺懂得心疼家里人。

田穗穗洗了一把手,随意地擦了一下,这才猛然想起来,光想着在婆婆面前好好表现了,竟不知道齐家的田地在哪里呢。

她又返回伙房,问齐氏道:“娘,咱们的地在什么地方呢?”

齐氏一想,是啊,人家田穗穗才嫁过来两天,连家里的地都不知道在哪,怎么去替家里人回来吃饭呢。

不过,她很快便想起来,她家的地最容易找到,于是便对穗穗道:“就是沿着村西头的小路一直走,遇到第一个路口朝南一拐弯,那条路上就咱家地头种着一颗枣树,枣树旁还种着几颗花椒树,很容易找到的。”

“哦,我知道了。”穗穗听完婆婆的话之后便出门了,边走边嘴里默默念叨着,似乎把婆婆的话深深记到脑袋里。

婆婆在田里割麦子,两只胳膊早就酸的使不上力气了,她坐在锅边歇息了一会才缓过劲来。锅边还不断地飘着炖兔子头的香味。

中午一家人着急割麦子,匆匆忙忙的吃了一口,谁也没吃好。现在这股子香味不时钻入鼻孔,令齐氏的肚子很快唱起了空城计。

她站起身子,伸手打开锅盖,满满的一锅兔子肉芳香四溢,汤里面还飘着切成一截一截的葱白,汤已经被炖成浓白色,看起来色泽鲜嫩。只一眼,齐氏就馋的想流哈喇子。

心里对这个二媳妇有些改观了,别看穗穗年纪小,厨艺倒也拿得出手。

想必是家里穷,她爹时不时地逮个野味打打牙祭,久而久之她就练得一手好厨艺来。

齐氏拿大铁勺捞起一块兔子肉,不嫌烫嘴,就咬下一块到嘴里嚼。一边嚼还一边烫的直吸溜。

兔子肉质鲜嫩,软烂入味,入口即化,真是难得的美味,当即齐氏在心里对穗穗竖起了大拇指。早已饿的心头发慌的齐氏吃完一块之后,很快又捞起了一块。

这次她干脆舀到碗里,连汤带肉一起吃,自己边吃,还边瞅着锅里,心里乐呵呵的想,穗穗爹逮的兔子个头还挺大,加上锅里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粉条,青菜。煮的这一锅都够一家子人吃了。

齐氏自己端着碗在伙房里吃的有滋有味。

春秀回家熟悉打扮了一番,刚准备前往小树林跟张大金私、会,路过齐家门口时,却发现齐家大门敞开着,她便放慢了脚步,往里面瞧了瞧。

上午齐家还大门紧锁,现在居然开着了。她很快想起来,应该是齐丰带着田穗穗从娘家回来了。

这小两口在家干什么呢,她忍不住想打探一下,便走进来,对着屋子喊道:“齐丰哥,你回来啦?”

齐氏在伙房正吃的兴致勃勃,听到外面春秀的声音,赶紧端着走出来,回道:“齐丰去田里收麦子了,你找他什么事?”

“呵呵,没事,我就是看看齐丰哥回来了没,关心一下而已。”春秀讪讪的笑了笑。

这时齐氏才注意到,春秀打扮的光鲜照人,春风满面的。

齐大娘心里忍不住鄙夷了一把,知道她儿子回来了,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想勾引她儿子,啊呸!不要脸的臭丫头。当年干嘛不多等等啊,着急定了亲,现在却对她儿子不死心。

齐氏告诉她儿子去了田里,看春秀的样子没有走的打算,齐氏便奇怪的问:“还有什么事?”

“没事,怎么不见齐丰哥的娘子啊?她也跟着去田里了吗?”

“嗯,他娘子去田里替你大伯和哥哥嫂子回来吃饭。”齐氏随口说了一句。

春秀多了一个心眼,田穗穗去地里替别人看麦子去了,这么说,一会地里就留她一个人了。她心里冷冷一笑,呵呵,这不正是一个栽赃她的好机会吗?

叫她跟齐丰哥秀恩爱,看呆会怎么找人收拾她。

春秀暗暗打定主意,走的时候刻意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往齐氏身前走近一些,好奇的问道:“齐大娘都开始吃晚饭了,什么好饭呀?”

“齐丰他娘子炖的兔子肉,要不你来点尝尝?”齐氏客气的礼让道。

田穗穗做的饭?听齐大娘这么说,春秀刻意吸了吸鼻子闻了闻,言不由衷的赞道:“味道可真香,齐丰果真娶了个贤惠的美娇娘。”

齐氏笑了笑,暗戳戳地白了她一眼,心道那是,肯定比你好多了。

她可听不到齐氏的腹诽,只不过看齐氏那满意的表情,想必田穗穗的厨艺很好,这更加坚定了她准备陷害田穗穗的心。

她娘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嘴。反正自打齐丰参军回来之后,她更对丰神俊朗的齐丰更加念念不忘了,就算齐丰已经娶了亲,她也不愿意看见齐丰跟他娘子和和美美的。

第二十六章 装什么忠贞

她心里总认为齐丰本该跟她是夫妻的,都是天意弄人,让她跟齐丰无缘。

没想到自己跟一穷二白的周家定了亲,而齐丰不仅拿了银饷回家,还娶了一位长相可人的美娇娘,顿时她心里不平衡了。尤其是齐丰对他娘子疼爱有加,更让她觉得自己错失了好男人,心里对田穗穗更加羡慕嫉妒恨。

尤其齐氏刚才给自己的一记白眼,让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齐氏不就是生自己的气,所以才处处觉得齐丰的娘子比自己好吗?

她就偏给齐氏心里添堵,见齐氏洋洋自得地喝着兔子汤,春秀吞吞吐吐地说起来。

“齐大娘,我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但说无妨。”春秀似有话说,齐氏便耐着性子问道。

春秀一咬牙,做出下了决心的模样,才将在田里对秋菊的事重复给齐氏听。

齐氏喝汤的动作忽地慢下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穗穗人到底好不好,今后她自然能观察出来。倒是春秀在她面前说三到四的,一准没安好心。

她沉着脸春秀道:“春秀,你还未嫁人,这种男、女热乎的话可别出去乱说,不然对你自己的影响也不好。”

“那是,这种羞人的话若从我这黄花大闺女口里说出去,别人不也得连带着笑话我嘛。大娘,我把这事告诉,也只是让你对齐丰的娘子留点心。”

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吧?齐氏冷冷地看了春秀一眼。

察觉到齐大娘对自己的冷淡,春秀无趣地转身离开了。反正这些话她告诉齐氏了,田穗穗青天白日跟她相公在外面搂搂抱抱,本就败坏道德。

一路上春秀满脑子都是算计田穗穗的心思,直到走到小树林附近,她紧张的东张西望,见附近没有一个人影,这才快步往小树林深处走去。

天边的红霞渐渐褪去,暮霭沉沉,灰暗的夜色不知不觉中悄然降临。

张大紧早早就等候在那里,听到细碎而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猛地从躲着的树丛里走出来,一把搂住了春秀的小细腰。

春秀对他惯用的这招早就麻木了,尤其是今日脑子里想着算计田穗穗,所以根本懒得配合张大金,假装自己受惊吓。

张大金看出春秀情绪不高,搂着春秀的大手忍不住在她腰间使劲地捏了一把,笑眯眯地哄道:“秀儿,谁又惹你了?一脸的不高兴。”

春秀有些吃痛,秀眉轻轻一拧,脸色不悦道:“哎呀,你拧疼我了,以后小点劲。”

张大金赶紧用大手在她腰间使劲地揉了揉,笑眯眯地哄道:“这下不疼了吧?”

春秀不屑地抖了一下身子,想把张大金的手给抖下去,今天她心情不好,不想讨好他。

“乖乖,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等会咱们欢、爱完,你回去天可就黑了,到时候你家里人别询问起来,你答不上来,让她们起疑心。”

佳人在怀,张大金早已心痒难耐,出来的时候特意喝了几口羊鞭泡的酒。

“我都编好了你瞎操什么心。再说了家里人拉麦子都忙着呢,谁有心思留意我去哪,大不了就说找隔壁的花花玩去了。”春秀语气轻松的说。

“好乖乖,这样我就放心了。”

张大金一把搂紧了春秀,带着酒气的嘴狠狠地在春秀嘴上碾。

春秀就这样任由他亲了几口,张大金觉得春秀不回应他,只这样亲她的嘴有些乏味,浸着淫、欲的目光便顺着她的粉颊往下移,灰暗朦胧的夜色中,春秀那纤细的脖颈分外白皙诱、人。

当即他热嘴下移,趴在春秀脖子里使劲地亲,啃。

张大金嘴里呼出来的酒气扑在春秀鼻子里,春秀不耐烦地皱着眉,有些嫌恶地往后躲着身子。

张大金只喝了几口,并没有醉意,春秀这般躲避的动作惹恼了张大金。

他立马拉下脸来,道:“春秀,你躲什么。咱俩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还嫌弃我不成?”

春秀可不敢得罪张大金,她脑筋一转,对张大金媚笑起来。

“大金哥,我今日在田里割了一天麦子,身子都累坏了,哪里还有力气陪你玩乐呀。站在这里,我腿都发酸。哪像人家齐丰的娘子,只用在家歇着,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去田里替家里人吃个饭就行了。哎,人家就有那享福的命。”

春秀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将田穗穗的行踪泄露给张大金听。

在跟自己好之前,张大金都不知道跟村里多少个女人好过呢。只不过自己年轻,张大金才对自己另眼相待。所以她是张大金背后那些女人里最受青睐的一个。所以她敢笃定,张大金肯定会对田穗穗起心思。

果然,张大金听到春秀提起齐丰的娘子自己去田里替家里人吃饭,顿时心里起了歹念。

齐丰娶的娘子他以前没听人提起过,只不过嫁给齐丰之后,村里那些见过的女人们说,齐丰的娘子长的粉面桃花,如花似玉。

张大金心里有些痒痒了,先不说田穗穗到底美不美,就说跟被他玩了多少回的春秀比起来,田穗穗可是一口新鲜菜。

再说,往常村里新过门的娘子都不会独自出门的,这齐丰的娘子自己去田里看守麦子,岂不是难得的好机会。

他抱着春秀的胳膊不由地一松,另外一只手暗暗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衣兜。

那里还揣着一对今日刚买的小银铃铛耳环呢。本打算送给春秀,补偿她一番的。

看来他得重新打算一下了。

不如他去齐家田里将这银铃铛当诱饵,勾、引下齐丰的娘子,放眼这村里还没有哪个女人不为他的金钱所动心的。

况且,他听别人说起过,齐丰的娘子家穷的叮当响,她肯定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春秀只觉得张大金搂着自己的胳膊一松,心里便猜到他动了心思。

春秀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大金哥,你不知道那个田穗穗多么骚,昨日就在你来杜梨树下找我之前,田穗穗跟齐丰公然在田间小路上搂搂抱抱,亲亲我我。那勾、引男人的手段可真让我自叹不如呢。”

张大金一听,原来齐丰娶的娘子那么浪,这不正合了他的味口......

打定主意,张大金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春秀,道:“既然你累了,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要是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春秀也含笑地看着张大金,她清晰地看到他眼里那满满的贪、婪和欲、望。

张大金一心惦记着齐丰家的小娘子,当即顾不得再多看春秀一眼,拍了拍春秀的手背,示意她赶紧回去休息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春秀透着黠光的眸子紧紧盯着张大金离开的背影,心里阴暗地希望他能够尽快得手。

田穗穗脑子里想着婆婆说过的话,一路寻找齐家地头上栽种的苹果树和花椒树。

待看清之后才快步朝田里走去。这时候田里割好的麦子早已经被打成捆,垒成高高的麦垛,齐老爹,齐顺,香妮,还有齐丰正是被这高高的麦垛挡住了身影。

“齐丰?”穗穗喊了一声。

“唉,穗穗你怎么来了?”齐丰听到熟悉的呼唤声,赶忙从麦垛后面探出身子来。

“我来替你们回去吃饭,爹,大哥,大嫂,香妮,你们都快回去吃饭吧。”穗穗催促道。

秋菊跟香妮早就想回去了,现在穗穗一来,两人立刻冲穗穗笑着打了声招呼,就等齐老爹发话了。

齐老爹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齐丰,问道:“要不你留下来陪你娘子,我们先回去吃饭,吃完就过来替你们。”

大家都忙一天了,确实挺累的。

穗穗一听,忙摇头:“齐丰也回去吃饭吧,我自己在这能行,这天一时半刻还黑不下来呢。”

齐老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那行,我们就先回去吃饭,吃完马上就过来。”

“嗯。”穗穗急忙点头。

齐丰有些担忧,犹豫着不想离开,穗穗又催道:“你快点回去,吃完饭快点来不就成了,担心什么呀。”

齐丰想想也是,他路上走快点,尽量争取早点过来,不让娘子自己在田里久待。

就这样,田穗穗一个人留在麦田里看守麦子。

还别说,刚才来的路上天还不黑,田里还有几个人在劳作。等家里人都走了之后,没一会,整片麦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她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不一会地头传来一串脚步声,田穗穗心里疑惑,齐丰该不会又折回来有事交待自己吧。

可是她刚从麦垛里探出身子来,一看,一个长的油头粉面男子正贼兮兮地往自己田里走来。

眼前哪里是她的相公齐丰呀,看这男子蹑手蹑脚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偷麦子的贼。

她当即惊心不已,手也连忙抓起麦垛旁边靠着的镰刀。

张大金看见小娘子戒备的盯着自己,更是笑的一脸猥琐。

他言语轻佻地对田穗穗说道:“呦,原来齐丰的娘子当真是个娇美娘,就是不知道够不够浪啊,哈哈......”

穗穗一听这男人说话如此轻狂,心里越发慌张,她高高举起手里的镰刀,装着胆子恐吓道:“你......是何人?胆敢来我家田里偷东西。老娘我可不是吃素的。你要是再不滚开,我手里的镰刀可不长眼。”

尽管田穗穗说话声音很大,可是她颤巍巍的声音还是掩盖止不住内心的恐惧。

“哈哈哈,小娘子误会了,我对你家的麦子不感兴趣。倒是你看起来爽甜可口。”张大金得意的大笑,说的话越发不正经了。

穗穗一听,当即心里咯噔一声,“你......别过来。”

“小娘子吓唬谁呢?就你那小身板,能敌得过我吗?识相的乖乖主动投怀送抱,大爷我还送你一对银铃铛戴。”说着,张大金掏出银铃铛一边在手里晃悠,一边朝田穗穗走了过来。

“站住!”田穗穗大喝一声,双手更加紧紧握住镰刀,做出保卫自己的模样。

“小娘子装什么忠贞烈女嘛。你那日跟齐丰在小路上亲亲抱抱的,怎么不嫌弃自己浪、荡呢。大爷我也想亲一口,来,让大爷好好亲亲。”张大金淫笑着,将脸凑了过来。

田穗穗手里的镰刀往前一伸,吓的张大金立即向后一躲,不过也只一下,张大金似乎料定了穗穗不敢下手,便所幸大胆地朝穗穗扑过来。

穗穗身子一躲,知道自己就算拿着镰刀,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所以田穗穗趁男人扑了空的空当转身就往田外跑。

谁知张大金反应还挺迅猛,反手一抓,就拽住了田穗穗的衣裳。

“啊!”田穗穗惊呼一声,身子顿时被张大金拽倒在地,倒地的那一刻手里的镰刀也掉了出去。

起了色心的张大金力气很大,双手迅速地按住田穗穗的腰,将田穗穗死死压在身下......

第二十七章 留下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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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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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柔和如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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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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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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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心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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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为夫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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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没那个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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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尝试做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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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卖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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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逛春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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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欠老鸨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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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一次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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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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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扛在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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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别学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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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被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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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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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不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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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抓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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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娘子不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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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嫂子又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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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又动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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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吃起来真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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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来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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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听墙根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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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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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娘子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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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十五章 逛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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