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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爸萌妈》 001 聘金35万 一幢具有乡村风情的自建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远离了都市的尘嚣，夜晚更是宁静幽远地令人神驰。 高挑和气派的大门口，挂着一块显眼的大牌子“严振海诊所”。 别墅的二楼客厅，白色的沙发柔软又舒适，在几何靠枕的装饰下，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地有层次感。 客厅处正坐着三人，退休在家开诊所的老中医严振海，现任妻子林尚云，以及小儿子严子信。 林尚云愁云密布，脸色非常难看，让人一看就觉得有点心情不大好。 “这开口就是35万的聘金，这哪是嫁女儿，分明是卖女儿啊！” 严子信正悠哉玩着手机里边的游戏，听到母亲重复抱怨了这句话不下十次了。 他摇摇头颇为无奈地说道：“淑萌家家庭条件也不差，人家不是冲着你那35万来的。人家外地来的都能在我们本地扎根落户，就说明他们的经济实力也差不到哪里去。她们家让我们出那么多钱，只是为了表明我们家对她宝贝女儿的尊重。” 聘金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时至今日，聘金依然成为男女双方结婚时必走的流程。 张淑萌可爱，呆萌，来过家里几次，父母对她也挺喜欢的。 “你这傻儿子，这35万聘金可是我闻所未闻的事啊，我喝过这么多喜酒，还没听过有超过十万的聘金，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一般都是两三万给的，这整整多了十倍啊。” 林尚云回头看了下身后，确定没人，压低声音说道：“你那哥娶媳妇的时候，聘金我们给了三万，这在我们附近也算是高的了。这将来传出去，又不知道多少人在议论是我这个当后妈的人，是在后面做了手脚，偏袒自己的亲生孩子。到时候肯定就会有人抨击女方的父母太黑心，借着嫁女儿，想要捞一笔。到时候看你怎么承受舆论压力。” 林尚云是严振海娶的第二任妻子，结婚时男方与亡妻已有一子，自己也带来跟前夫生下的女儿，一块开始再婚生活。 在还没有生出严子信之前，这重组的再婚家庭也是存在很多芥蒂的。 幸好婚后第二年就怀上了严子信，是两人唯一的共同结晶。 所以，严子信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养大，没绊过跟头吃过苦，身体健康学业顺畅，年少不识愁滋味。 林尚云看着一旁只是一个劲地在抖脚的丈夫严振海，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不是你叫儿子去跟张淑萌家要她的生辰八字吗？如果不是你一直催着要他们早点结婚，人家会这么自信跟你谈这么大的筹码？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生意赚到钱的。” 严振海听到妻子的责怪，只是呵呵地笑着，手习惯性地摸了下两边的鬓白头发。六十多岁黝黑的脸上沟壑纵横，一副饱经沧桑的70岁老者的模样。 他虽说是开诊所生意的，但是为人和善，少了几分寻常生意人的奸诈，对谁都是呵呵一笑的态度，任人都是一番无形的亲切感。 医德很高，再加上为人诚信，在附近方圆几百里信誉度极高，很多人都找他看病。 连给儿子的取名，也颇有深意，长子严子诚，次子严子信。 蕴含诚实守信之意。 数几十年来他磨去了棱角，也就练就了一身的忍劲和耐性。 他笑过后又长叹一口气：“唉，岁月催人老啊，我认为子信这爱情成熟了也该成家了，这热恋，相守，结婚，生子，水到渠成的事。每个人都是这样过啊。” 林尚云有点暴躁，本来就对丈夫这和善过了头，不争不抢的颇有意见，听到这么说更是直接斥责：“你这是老糊涂了吧？跟你说重点，你一直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对于那35万聘金你的态度是什么？” 一对比，妻子的精明跟比年龄还看起来衰老沧桑的丈夫要年轻多了，有种老夫少妻的感觉。 严振海又是呵呵一笑：“呵呵，这个还是要看你们娘俩什么态度。我到了这个年龄，钱已经是身外物了。” 他瞄了几眼翘着二郎腿，依旧非常悠哉地打着游戏的严子信，意有所指：“男儿丈夫之气概，传宗接代必是光宗耀祖之事，儿孙满堂便是我最大的心愿。子诚结婚七年至今未有孩子，子信先结婚生子也是未尝不可的。“ 停顿了片刻，严子信提示道：“钱财是身外物，说的好，爸，你接着说。” 因为了解严振海为人的，都知道他喜欢停顿片刻后会接着发表下一段话，大概是年纪上来了，很多事情不能像年轻的时候，反应灵敏。 “所以，你们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个孩子。至于领结婚证，摆酒啊，聘金啊，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不着急。我要女方的生辰八字，无非就是想看你们合不合。” 听到父亲这番话，严子信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一盘游戏也刚好打完了，他将手机放在沙发上一角。 “爸，你这话太逗了。你是害怕我们也结婚多年后没能怀上孩子么？”严子信交叉着手臂，往后靠着沙发。 严振海伸出右手掌，掌心向上，做出这番动作才接着说道：“这有啥好奇怪的，现在的年轻人工作压力大，作息时间不稳定，越来越多的年轻女性怀不上孩子，很多家庭都到了一子难求的地步。所以保险起见，还是怀上了孩子再给聘金比较保险。” 严振海心想万一新娶进来的儿媳妇跟大的一样，多年未孕，这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到时候就真是家门不幸了。 林尚云也表示惊奇，便问儿子：“子信，话说你俩也经常出去玩过好几次了，咋就没给你爸来个惊喜呢？现在的人不都流行奉子成婚么？” 严子信顿时无语了，这老妈这么敏感的话题都能含蓄地问出口，他有些许害臊地回答：“那个，我们有措施啊，都还年轻，不急。现在的人还真的是怀孕了，才会真的想到结婚，我们都觉得有了孩子，那是特别约束身心的事情，若不是爸催着我去跟淑萌要生辰八字，我们也还想浪几年。真不急。” 002 复杂的原生家庭 毕竟严子信他们在经济能力，跟思想方面都还是属于成长期。 听到严子信重复说了两句“不急”，和丈夫嘴里的“不急”根本就是两码事，林尚云又瞄了眼一旁的丈夫。 接着才对儿子说道：“傻儿子，你不急，可是你爸急啊。你哥你嫂已经是前车之鉴了，你爸真怕你结婚之后女方生不出孩子。那么，这结婚就变得没有那么大的意义了。唯有怀了孩子，才放心结婚。总比那些，结婚后千辛万苦求子的家庭，来得幸福美满。结婚之后，马上当爸爸当妈妈。这可是，双喜临门啊。所以，干嘛不奉子成婚呢？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听到父母这样的逻辑，严子信哭笑不得：“爸，妈，你们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哥跟嫂子即使多年不孕，但我看他们的感情都很好啊。况且你都让我问了淑萌的生辰八字了。现在听到聘金，就又想让我放人家鸽子，人家知道你们真实的想法，岂不是要宰了我？” 说来也很奇，多少家庭可能会因为不孕不育，而散了家庭。 但是这大哥跟大嫂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每天成双入对的，在同一家公司上下班。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严振海马上起身说道：“我下去看看，估计又是谁要来问诊了。” 接着他摆摆手对着严子信说道：“总之，老爸我就是那句话，35万聘金，这种高价彩礼，爸在这里就是没听过，尤其是外人听来都能让人剥层皮了。入乡随俗，女方要嫁来我这里，就必须按照男方风俗来办。在父母看来，你们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就是有面子。婚姻是两个人甚至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只要彼此觉得合理就是合理，不应该设定标准。你们母子俩商量下，怎么搞定就行。” 看着这大当家的拍拍屁股就离开了，严子信指着老爸的背影，表示诧异：“妈，爸他说了这一大段话，但是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还不如痛快地给一句，要么给35万，要么就不要给了。 父亲说了一大段大道理，严子信却没听到一句重点。 林尚云摇摇头然后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你爸年纪大了，有时候思维难以转个弯。在他看来抱个孙子，比啥都好商量。却没想过这35万现金从哪里来？” 现在客厅只剩下母子俩，便是谈心的好时机了。 林尚云压低声音说道：“不过儿子啊，妈也了解现在很多女方婚前还要求买房买车的，没个房没个车的都不愿意结婚的大把人在。现在问题就是，我们能不能让张淑萌跟她父母好好通融一下，这彩礼能不能少一点？毕竟你那哥结婚，的确才给了三万块礼金，若是轮到你结婚就给那么多，传出去真是让妈背了这个黑锅啊。” 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这个后妈是怎么当的。 小时候只要严子诚哭一下，邻居们都会怀疑她这个后妈是不是虐待她了？ 林尚云继续打亲情牌：“你看这一大家子需要那么大开支，你爸的诊所也需要资金运转。你哥还三番两次地伸手要钱，我跟你爸存的钱，需要维持这一大家子，以后还得养老，这样才是真正减轻你们做儿女的负担。” 严子信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吧，改天约出来，我们请淑萌一家来吃顿饭。你们老一辈的来聊比较方便。大家认识一下，也好。她妈老是说想见见你们。” 林尚云觉得这办法挺好，于是点头答应：“应该的，你爸早都说了要约你女朋友一家来家里吃顿饭了。那你约个时间，好让妈准备准备。” 这时手机闪光了几下，是有人发微信了。 严子信一边点开手机一边应道：“周末吧，她爸妈工作日都要上班的。” 张淑萌的父母都还在事业单位上班，只有周末才有时间。 微信里，杨聪的对话框输着：“干啥呢？快上线，来盘王者。” 严子信飞快地回复着：“晚点，跟我妈正聊着俺的终身大事，淑萌家说要35万聘金。你这小子还不努力努力，别成天想着打游戏。到时候娶不着老婆看你咋办？” 他跟杨聪是大学寝室室友，关系甚好。 杨聪：“快说说高彩礼的地方都分别有哪些？好让我处对象之前搞清楚，免得谈婚论嫁的时候才来发愁。这35万也只有你们这种土豪家才能出得起了。” 严子信只给对方回了个捂脸和哭笑不得的表情。 然后他将手机放在一旁。 这小子还有心情调侃他。 林尚云接着低声说道：“唉，这日子可真快过啊，这一下子你都要娶妻生子了。如果爸妈只有你这么个儿子那是没什么顾虑的，只要你们年轻人开心，什么都好商量。我们的所有也就是等于你的。关键我们家比较特殊，你大哥大嫂还有多少亲朋好友在看着我们。“ 严子信接着又听到母亲在叹息：“你看你哥对我那个态度，这么多年了也就叫过我几次婶婶，我是没奢望过他叫我一句妈啊。我好歹也是任劳任怨，给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饭菜，没让他交过一分钱。还有你爸对你姐那个态度，总觉得家里是住了个外人一样。“ 严子信知道哥哥不但是对母亲的态度这般，连对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也是这样不冷不热的。 老爸纵使老实巴交，但是对姐姐作为养女的态度，总是有点隔膜。 还有看他对35万的态度，也不傻。 难道老爸是在扮猪吃老虎？ 严子信也深知，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对于另外一人单方带过来的孩子，都很难真心接纳的。 归根结底，是这再婚家庭的矛盾冲突比较多。 “还没有生下你之前，你爸是连抽屉里边的钥匙都不放心交给我管，心存芥蒂。直至生了你，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情才放心交给我管。想起这点我就心酸。” 林尚芸一如既往地倒苦水了。 严子信说道：“这个正常，我们家这样已经算好的了，很多再婚家庭闹得可真是鸡飞狗跳。我说妈，你这样该管的管，该沉默的就沉默。这就对了。“ 003 温室里的公主 林尚云不悦了：“我管过谁啊？你哥房间里的灯坏了，不也是叫你爸买回来，我有出过声吗？他结婚那么多年了，没给家里生个孩子也就算了，连这吃饭买菜的钱还是我们老两口出的。你姐每年也就回来住过几次，给你爸的伙食费还少啊。“ 严子信只是一个劲地点点头，这事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他可以谅解即将更年期的母亲了。 于是他转换话题：“那你说我跟淑萌结婚的事……“ 还是说自己吧，免得说起大哥大嫂，母亲更是唠叨个没完没了。 林尚云说道：“刚才碍于你爸在场，我也就那么做做样子絮叨几句，你这婚事早点结好啊，你想想若是你给家里添了个乖孙，你爸能不把他宠上天么？至于你结婚，我倒还是不急，可是你爸急啊！每次别人来看病都要问他什么时候抱孙子啊，这问多了心情都郁闷了。“ 严子信换了个翘着二郎腿的姿势，截然问道：“那哥跟嫂子为何不去做试管婴儿？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很多人不孕都可以去做试管婴儿。” 真是奇葩了，他们七年不孕也不着急，害得父母倒是急起他跟张淑萌的婚事了？ 林尚云回答：“鬼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听你爸说，是他们想继续调理下身子，看能不能自然怀上，我估计是你嫂子吃不了做试管婴儿的苦。这都那么多年了，再不做试管婴儿，等到年龄上来了就更加不容易了。我估计他们是想着这做试管婴儿的费用也得你爸出。” 看着严子信一脸的不相信，林尚云接着解释：“你想想，他们出来工作也有十几年了，什么时候给家里出过一分钱，我跟你爸当家，他们是什么都依赖着我们。” 严子信说道：“爸若是没意见，你就少说两句了呗！” 林尚云点头：“那倒是。我也不想招人嫌。” “那周末还约不约淑萌一家过来吃饭？“ 差点又将重点聊的话题给聊跑偏了。 林尚云点头答应：“要啊，见面聊聊也代表我们有诚意。这聘金要的还是挺高的，必须要好好商议一下。你看你爸再怎么糊涂，也觉得这聘金高得离谱。” 严子信站起身来，应道：“ok，那就这样定了。我负责约，你们负责协商。“ 他拍了下母亲的肩膀，然后拿起手机离开了客厅。 “你这孩子，话都还没聊完呢……“林尚云朝他离开的背影喊道，儿子却淘气地给他挥了挥手。 林尚云无奈地笑了笑，或许在每个母亲眼里，无论多大，都终归是小孩子。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的时候，张淑萌就被楼上的装修声吵得睡不着。 就这么被折腾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她终于忍无可忍地，闷闷不乐地大叫了一声：“啊！” 随后她抓着被边将原先严严实实扯过头顶的被子拉下来，扑腾着坐起来。 眼圈深深，长发散乱，一脸昏昏欲睡的样子。 睡裙上面的图案是一个白色的公主，可见她至今都还有一个“公主梦“呢。 不是说人生最快乐的三件事情莫过于是吃饱喝足自然醒？ 看似如此简单，咋却这么难实现？ 门被推开了，进来她的父母。 张淑萌的母亲许雅琴穿了一件蓝色的t恤，看上去沉着大气。 圆领的设计让她看上去非常柔和，温暖的妈妈形象也是展露无遗。 宽大的袖子很好的遮住了上臂的肉肉，而且看起来手臂非常纤细。 一点都看不出来是40出头的年龄。 她坐在床沿边上，帮女儿被脚踢开的被子放在一边，父亲张国华就站在一旁看着。 “咋了，昨晚又没睡好？肯定又是玩手机玩到三更半夜了吧？起来，妈咪给你煲了红糖粥。” 张淑萌烦躁地抓了抓有点凌乱的头发，然后勾过枕边的发绳，随便绑了个马尾，抱怨着：“这从清晨天刚蒙蒙亮开始，滋滋啦啦的声音，就开始此起彼伏又连绵不断的响，这安静一段时间让人放松下来，我感觉自己都刚昏昏入睡，又毫无预兆的再次响起，吓得人梦里一哆嗦。真是气死我了。” 再加上自身的亲戚，大姨妈来了，一个晚上都睡不好。 例假这东西简直就是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大罪恶。 真让张淑萌抓狂了，说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折磨女性的玩意儿存在？ 再加上没有睡好，情绪都自然不受控制，烦躁，想发火。 这时，楼上敲钉子的声音，又再次哐哐哐的从她头顶正上方传来。 张淑萌又像小动物似的，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哼哼唧唧了两声，又一头重新栽倒进枕头里，不愿意起来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四柱床床尾发了一会儿呆，想着要不要去楼上敲门提醒一下。 所谓母女连心，女儿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做母亲的都可以察觉，林雅琴便笑着说道：“你这小心思想想还是算了，装修工人好辛苦，那么早就要起来干活。邻居要给他儿子做婚房，所以将地板也掀了，打算重新装修。” 张国华也提醒一声：“爸妈都已经吃过了，你也起床吃了吧？现在也八点多了，等会爸载你去上班。” 张淑萌撒娇说道：“今天不是周末吗？晚点去，好羡慕你们周末放假的人。” 林雅琴笑了：“呵呵，当初是谁说非要自己创业的，你说你要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这路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而且周末可是你们人流量最多的时候，到时候店面维持不下去，我跟你爸可不会救济你的。” 张淑萌非常喜欢美妆这个行业，她觉得这是能够给女性带来自身魅力的行业。 父母对她也是有应必求，很是开明。 捧在手心里养大，十指不沾阳春水，加上许雅琴对这行业也非常看好，同样也很感兴趣。 于是出钱资助女儿加盟了一家品牌店，在一综合大商场开了家彩妆店。 “……” 她只能认命的爬下床去。 “好吧！给我几分钟换衣服先。” 看到宝贝女儿下床了，父母双双走出卧室。 004 未来岳母 张淑萌打开衣橱随便找了件白色的t恤，裤子也是非常有亮点的，是现在非常流行的喇叭裤设计，显得非常时髦。 而且这条裤子使用了渐变色，腰部位置为深蓝色，向下渐变为浅蓝色，再往下是泛白色蓝色，从上到下像是深海到湖水的渐变，整体色彩搭配是非常流利的。 将t恤塞到裤子里面显得腿更长。 然后她流利地给半中长的头发扎了款双麻花辫，长度也非常合适，刚好发尾落在肩膀，妥妥的就是“麻花辫姑娘“。 脸颊、额头位置都拉出了一些细碎的发丝，很好的修饰了整个脸型，也显得更加有活力，青春气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 餐桌的高度大约有90cm，最重要的是它的桌面，十分地平滑。关键它是能够伸长、扩大的活动餐桌，正方形的可变成长方形。 家具看起来很高大又气派。 张淑萌对着平滑的桌面，端详了自己好久。 吃完早餐，然后跟母亲打声招呼，就对着正在看足球赛的张大军喊道：“爸，走啦！” 张大军一听到女儿叫，就赶紧起身走人了。 父女俩准备一块出门的时候，就听到许雅琴拿着包包跟着要出来，说着：“你们等我一块呗！” 张国华很是奇怪：“我一个人送女儿就可以了。” 许雅琴换了双露脚踝的凉鞋，张淑萌回身一看这双熟悉的鞋子，嘟着嘴巴：“妈，你怎么又穿我的鞋子了？” 许雅琴将门锁好，来到他们父女俩的身后。 张大军看向妻子穿的鞋子，便笑道：“你也真是的，穿女儿的衣服也就算了，现在连鞋子也穿上了。” “装嫩一下，不行吗？” 电梯开了，三人一块进去里边，张淑萌按了下电梯“-1”楼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老妈就这样，吓得我都不敢跟她逛街了，有谁相信我会有这么年轻的妈。连我店里的阿英都不敢叫你阿姨。” 阿英是她们店里的员工，有点微胖，但是不失可爱。 跟张淑萌特别处得来。 女儿的话让许雅琴听得很是舒服，嘴角上扬着。 许雅琴两手搭在张淑萌的肩膀上，让她先进去坐在后座里边。 “坐好没？准备走了啊！”张大军回头看着坐在后头的妻女二人，呵呵两声。 “走吧，走吧！”许雅琴应了句。 “唉，真是无语了，我上个班都还要你们二老送着。” 张淑萌打开化妆包开始给自己化妆着，从涂睫毛膏开始。 “这不都习惯了么？你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张大军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准备开出小区出口处。 智能感应识别后，车就开出了小区门口。 “你爸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夸张的，你上个大学感个冒，他都要开车去接你回来休息调养几天。“许雅琴说道。 她认真地看着张淑萌化着妆，好奇问道：”怎么往嘴巴涂那么多种口红？“ 张淑萌对着小镜子抿了下嘴唇，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补了下口红又用粉饼压了压鼻翼、面颊补了个妆。 然后才应道：“其中一支不是口红，是唇膏啦。在涂口红之前先涂一层润唇膏，就好比是在涂防晒霜前，做好保湿是同样的一个道理。就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倒拔干！” 许雅琴点点头应道：“怪不得我直接用口红总觉得有点干。”她下意识地伸出一食指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唇部。 很快，张淑萌就将整个妆容就搞定了，将所有的工具都放回自己随身携带的化妆包里。 突然想起一事便说道：“对了，爸妈我差点忘了一件事，明天晚上你们有没有时间，子信邀请我们上他们家吃饭呢！” “问你妈吧，这事。”张大军回答。“大事我做主，小事全部你妈做主。基本上没啥大事，哈哈！” “去，当然去啊！我宝贝女儿跟他谈恋爱这么久了，他们家到底长啥样，父母长啥样我都还没见过。人家都问生辰八字了，这双方家长见面都是迟早的事啊。我们也是非常民主的父母，最好说话了。孩子没有意见都不会反对的。” 许雅琴答应地非常爽快。 张淑萌忍不住暼了下嘴巴，老妈说话都是很随口的，谁不知道她最难搞定了。 “要人家35万的聘金，还最好说话，你还好意思说你民主啊？都不知道我嫁过去之后，他们家里人都怎么看我呢？爱慕虚荣？” 她脑海里都想了好几个词语。 至今她还清晰地记得严子信听到要35万聘金后的那个神情，很是惊愕。 许雅琴优雅地翘了个二郎腿，说道：“我跟你爸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说你若是嫁给正常一点的家庭也没啥。” 她的话没说完，张淑萌就打断了她的话：“妈，什么叫做正常的家庭？注意一下你的措辞，子信跟我一样都是父母唯一的亲生的孩子。还有那天，都是你一个劲地在说要求，爸可是一句话都没插嘴，少拿我爸来说事。”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张国华听着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嘴角不自觉上扬，已经习惯了家里就是她们母女俩发出连绵不绝的话题。 “你这傻孩子，子信若是独生子，那还好说，他父母的所有也是他的，但是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啊，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你说这家庭得有多复杂？好歹你要嫁的人是亲生的，若不是亲生的，我还真不赞同你要结婚了。” 张淑萌咯咯地笑了两声：“唉，真是受不了老妈你，方才是谁说着做个开明的父母来着。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婚姻自由，你就是强烈反对也无效。” 纵使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能阻挡她要跟严子信在一块的心。 005 聘金的意义 许雅琴伸手轻轻地拍了下女儿的右手说道：“这35万的聘金，是妈给你在婆家立威信的第一步。如果这35万，对方都拿不出来，以后还能拿什么来保障你的生活？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门当户对？就是男方的条件要比女方好一点。你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如果婆家太寒酸，你是吃不消的。” 张淑萌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头，然后盯着昨天阿英帮自己修的指甲，雕花的形状很是时尚。 许雅琴看着女儿一直专注于她新修的手指甲，都没怎么张罗自己说的这几句话。 她伸手将张淑萌的双手给放下去，接着说道：“给你说正事呢，认真点。这严子信家是地道的本地人，会拿不出那35万聘金吗？如果有钱却不肯出，这说明他们一家就不重视你这门婚事，不喜欢你这人。不嫁也罢，反正我和你爸可以富养你一辈子。” 从女方父母角度，聘金是给男方的一个考验！ 天底下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希望自己捧在掌心里的女儿嫁到别人家也能够享福，这是人之常情。 连聘金都拿不出来，说明经济条件不是很好。 若是有这个经济条件却不想拿出这些聘金，说明男方把钱看得比人还重！ “所以，闺女啊，若是男方拿不出聘金，你就别嫁了，安心呆待在父母身边，父母也不会为你担心。” 许雅琴些许霸气的语气，张淑萌只好点头敷衍着：“行行行，我妈长得那么美，说啥都是正确的。” 许雅琴接着说道：“对啊，你外婆当初跟我说早茶插秧早收谷，早生孩子早享福。于是我听了，你看我现在多好。所以你也一样，要听妈的话，过来人的意见要听。” 张淑萌憋着口气，似乎接下来说的话都是从牙缝里冒出来的一样：“你生活这般幸福，那还不是因为遇到了像我爸这么好的男人？” 但还是被许雅琴听到了，她应道：“所以这就说明你妈有眼光啊，聘金这事你不能让步。你必须现实一点，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这样你们就不会因为油盐酱醋茶而争吵，你们的孩子出生以后也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和培养。听见了没有？” 张淑萌一腔委屈卖萌状，想给严子信说个情，看来要直接被许雅琴给无视了。 她连忙靠近母亲，伸出两手搭在许雅琴的肩膀上，一边捏着揉着，一边给她灌着**汤，希望可以将母亲直接往自己的沟里带：“妈，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这第一招宽容一下他，他将来肯定会很感激你的。你这35万肯定难倒他了，又不是三万五哦，再说你拿来这些钱，不也是留给我的嘛，我将来肯定是跟着他一块生活的啊，这钱转了一圈到时候还是回到他手里，这还不是浪费大家的精力吗？” 许雅琴双手交叉，似笑非笑地享受着女儿给自己揉肩膀，说道：“这转一圈跟不转一圈当然不一样啦。第一，我提出这35万的聘金，是要看他们对这聘金的态度，从而可以看出对你的重视程度。第二，在还没有转之前，这钱可是属于子信他父母这个大家庭的钱，他将来可以给任何一个孩子用，但是转了一圈之后，这妥妥地就到了你们小两口的手里了。还是那句话，你从小娇生惯养，妈是怕你到了婆家要受委屈啊。” 从现实的角度考虑，养儿子本来就需要一笔钱，比女儿要多很多，男性在结婚之前，要想得到对方家庭的认可，往往需要物质基础，有车有房已经是常态，因此作为一些男方的家长，当儿子要结婚的时候，都会给他一笔资金。 张淑萌继续撒娇说道：“可是这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子信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他跟我一样，口袋里能有几个钱啊？你这分明是要打劫他父母的钱啊！我是要嫁给爱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俗气的礼俗束缚我们。再说我们以后肯定可以自食其力的。” 许雅琴眯着眼睛说道：”嗯，你这话说得好似有那么点道理。但妈还是必须坚定这立场的，这说出去的话就好比泼出去的水能收回了么？再说了，这要你的生辰八字，也是他们家主动提出的，那我说我的要求，有什么不通情达理的？我还不能理解他们要生辰八字呢，他们这是啥意思，若是八字不合就要退婚？” 说起这生辰八字，许雅琴心里就来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这么封建迷信，要生辰八字？ 张淑萌见这招无效，反而引起不良反应了。母亲说得好似头头是道，条条都在理，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来劝说母亲。 看来还是保持沉默是金。言多必失啊！ 张淑萌收回按摩的双手，干脆拿出自己的手机，将耳塞拿出来，听歌才是王道，不然大清早就被母亲这碎碎念给唠叨死了。 “听见了，听见了。”张淑萌不耐烦地应道。 然后她拍了下张国华坐着的皮椅后背：“爸，在商场门口将我放下了就行，你载着我妈回去或者逛街吧。我是受不了你老婆了。打心眼里就羡慕她这么唠叨的人，咋就没长点皱纹呢？真是太可恶了。” 张淑萌无厘头的话将父母都逗乐了。 张国华欣然答应：“好的，听萌萌的。昨晚没睡好，现在就眯下眼睛，休息一下吧！到了爸爸叫你。” 只有张淑萌这么个独身女，张国华事事迁就，自然就爱女如命。 许雅琴将头倾向前，跟丈夫说道：“等会女儿下了车，我们逛逛商场，看明天带什么东西去比较合适。” 第一次上男方家的门，空手去似乎不太合规矩。 偶尔张淑萌会睁开一点视线，看到的是母亲絮絮叨叨的模样，一个劲地在说着明天晚上去严子信家吃饭的问题，她只好继续佯装闭上眼睛。 十几分钟后，车子就到了购物广场的停车库入口，张淑萌松了口气说道：“ok，爸妈，我这里下车就好了。” 待父亲停稳了车子，张淑萌就立马下了车，朝父母挥挥手，走了。 006 尴尬的初见 周日的大清早，严子信的父母就去采购了一大购物车的菜回来。 “爸，婶婶。吃早餐吧！要重新热一下才行了，都已经凉了。” 说这话的人正在刷着碗，她便是严子信的大嫂徐巧巧，一身紧身的家居服，看起来整个人更是清瘦。 一张素颜的脸色看起来有点暗黄，嘴唇的颜色还有点发白，严重地让人怀疑她有点贫血。 她刚嫁过来那阵，还在考虑着要不要称呼林尚云为“妈”，但是怕丈夫不开心，于是就只好随着称呼“婶婶”了。 一叫就这么几年，便习惯了。 她回过头将注意力放在一大筐的购物车上，皱眉：“这天气热，买那么多菜回来冻着，会不新鲜的。还不如每天买回来，吃多少买多少为好。” 严振海弯腰将购物车里的菜一包包传递给妻子，她依次按顺序将它们放在冰箱里摆放好。 虽说这二老都属于二婚，但是感情甚好，早上一块散步然后逛菜市场买菜回来。 “子信女朋友一家，今晚要过来吃饭。所以买多点菜回来。”林尚云将最后一袋子菜保鲜至冰箱里边。 徐巧巧正在冲洗盘子的手有点一怔，不过很快就反应了一句：“哦。” “你们今天就帮忙打扫一下卫生，晚上客人来了帮忙招呼一下。你等会记得告诉一下子诚这件事。”严振海很有肉感的手指头指着二楼的方向。 对于这大儿媳说话，分明就是命令式的口吻。 徐巧巧点点头应了声：“嗯。” 约20分钟后，严振海老两口正坐在餐桌上，商议着晚上准备几样菜色好。 身后传来一声嘹亮的喊声：“爸。” 严子诚一身休闲服装，身后跟着一身淡紫色连衣裙的徐巧巧。 严子诚喊这声“爸”的时候，眼光只是斜视了一下林尚云的背影。 在他眼里，这只是个后妈，跟自己没丁点关系的人。 严振海回头看到大儿子夫妇换了身要外出的着装打扮，问声：“你们这是要去哪？晚上子信的女朋友一家要来，下午早点回来。” 他忍不住将这重要的事情再叮嘱一声。 严子城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回答：“我们晚上不回来吃饭。晚上跟朋友约了饭局，上周说好的了，不能爽约。等会麻烦爸帮我关下大门了。” 然后他拉着妻子的手离开了，无视父亲瞬间变色的表情。 很快，门外就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待车子离开后，严振海拿遥控关好大门。 林尚云生气地将中午准备要吃的豆角，折成几小段放在菜篮里。 “你看方才巧巧明明什么都没说，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就说有饭局，他们这是明摆着晚上，不想见子信的女朋友。你说人家来这里玩过几次，你儿子他们哪次不是都有借口要出去的？他分明没将子信当做是自己的弟弟。” 张淑萌来过家里玩几次，说实话也还没有见过未来的大哥大嫂。 虽然严振海心里也有气，但是尽量没让自己表现出来，免得更是火上焦油。 他应道：“随他吧，在这里他们也没什么聊，看着更是尴尬。这样更方便我们谈事情。” 林尚云不反对这话，说道：“可不是，他除了跟朋友聊得来，跟你不也是说不上三四句话？好像我们全部人都欠他什么一样。” 严振海听后，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妻子这态度…… 大儿子这态度…… 唉…… 下午五点左右，张淑萌跟随父母便拜访登门做客，虽说张淑萌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跟随着父母来，感觉紧张极了。 一上车就给严子信发了微信：“车上了。” 很快就收到了严子信的回音：“哎呀，萌萌，我咋感觉有点紧张啊。” 张淑萌回了句：“我也是。” 严子信正准备编辑信息回去的时候，便被母亲喊道：“子信啊，你去商场给我买瓶酱油回来，没有了。顺便买点喝的饮料来，家里只有冻的可乐，你爸说买橙汁或者是椰子汁比较好。” 于是严子信应了句：“好的！” 然后匆匆地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从来没在商场买过油盐柴米之类的严子信，实在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打了几次电话回来给母亲，需要什么样的牌子，关于多少规格的合适，问个不停。 原本就有点紧张的林尚云，听了几次电话，就差点就不记得手里的鱼，到底有没有放盐去腌制了。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林尚云就赶紧催着一直站着帮不上任何忙的丈夫，“来了，肯定是他们来了，你赶紧去开门啊。我手里满是油跟粉呢。“ 然后她也赶紧拿洗洁精，准备将双手冲洗干净，毕竟招呼客人要紧。 严振海拿着遥控将大门开了，他赶紧出去大门口迎客。 门口站着张淑萌跟父母，父亲白色的衬衫还打了领带，很正式端庄的感觉，皮鞋也是刷得发亮。 母亲许雅琴也是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起初严振海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这穿着跟自己的大儿媳好像啊。 不由地感叹对方的父母都好年轻啊！ 张淑萌一身白t恤，配了身吊带牛仔裤，也很显青春活力。 严振海正犹豫着说什么话来打招呼比较好，却听见许雅琴责怪女儿的声音了：“你这孩子，家里还有爷爷在呢，你也不说声，我好买点老人家喝的保健品。” 爷爷？！ 张淑萌猛吞了下口水，老妈子肯定将白发鬓鬓的严振海，当成是严子信的爷爷了。 他这苍老过头的外貌……的确让人误会。 她挽着母亲的手悄悄地拍了下，用她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妈，他是子信的爸爸。” 许雅琴瞬间脸色白了，直觉自己说错话了，些许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说啥好。 倒是严振海反应过来，问道：“你们不是开车来的么？直接可以把车开进来的。“ 张国华顺着对方指着的手势，看到别墅里边的大院子内，完全可以放进两三辆车的。 007 成家跟立业，谁先？ “没事，我就放在外边了。“张国华初次登门拜访，站在门口也是有点拘谨。 这时，林尚云出来，赶紧疾步走过去从他们手里接过东西，招呼着：“快进来坐吧！太客气了，不过就是来家里吃顿饭，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赶紧进去喝茶。” 许雅琴心想这应该是子信的母亲了，但碍于刚开始自己的失误，现在谨慎多了，拍了下女儿的肩膀，“萌萌，你给妈介绍一下啊！你这孩子。” 张淑萌刚想张口介绍，林尚云倒是快言快语：“我是子信的妈妈。” 然后指着严振海简单地介绍下：“这是他爸。” 然后她往门外望了下，“子信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出去买酱油有段时间了。” 现在想想还不如自己去买的。 “叔叔阿姨好，这是我爸张国华，这是我妈许雅琴。”张淑萌乖巧地介绍一番。 听到张淑萌的介绍，严振海赶紧伸出右手跟张国华互相握了下手。 严振海然后领着他们往里边走去，“走，进去里边坐，有心了。” 二楼，宽敞的客厅，大家围着坐在一起。 “你们家这个实木茶几好，我们家的就是那种雕花玻璃的就比较普通了。”张国华对严家的实木茶几很是感兴趣。 从最简单的家具入手，聊开了。 严振海点头说道：“不过这实木茶几，需要经常做好保养。在清洗时，一定要用干净的抹布擦洗，不能用擦过的抹布再继续擦拭，因为用过的抹布有很多污渍，反复在其表面摩擦的话，其茶桌茶台的表面光泽度就会被损伤。” 可以看出严振海对这套茶几也是很喜欢的。 张淑萌趁他们聊着起劲的时候悄悄给严子信发了微信：“哪呢？买酱油是不是跑到我家附近去了？我们已经到了，就差你了。赶紧地，回来。” “你们家好宽阔啊，这一个阳台都要比我们家一个房间大了。”许雅琴透过阳台望去，都是一排排的私家别墅，看来这附近住的都是本地居民。 严振海神情亮了，“我就是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房子就是要大点好，我们旁边就是一个湿地公园，是国家级4a景区来着，子信那个房间啊，推开窗就能够看到湖。到时候人口多了，整个家里就看起来热闹了。相比起来，我们要比你们年老多了。” 端上几杯茶过来，一直听着他们聊天的李尚云接着说道：“对，你们年轻多了。大早上子信就跟我说，萌萌的妈妈可年轻了，我还一直在想着有多年轻，这一见啊，真是太年轻了，30岁左右的人一样。” 许雅琴听后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说着：“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他们都笑我是他的女儿，那时候年轻地呦！跟你一对比，你真是嫩多了。”李尚云挂着微笑，由衷地夸道。 “哪里，哪里。都是靠保养。有时候很不理解，一部分人的消费观……左一顿火锅，又一顿料理的，从不心疼！每日的保养品，却怎么都舍不得。要和我一样舍得吃，也舍得保养啊。” 许雅琴心想子信的母亲好能言善道。 “不过我们实在点，不懂得保养，经常干家务活，也没那个精力梳妆打扮一下，连护肤品都没用过，素面朝天也习惯了。我这皮肤最多也就是用几块钱的大宝，很多皮肤毛病啊都是涂涂抹抹化妆出来的。” 林尚云说得很是直接，眼神不由地瞄了眼对方涂得很是精致的指甲油。 她心里想着这指甲涂成这样子，做的饭菜还能吃吗？ 张淑萌发现母亲原先笑靥如花的脸，变得没有一点微笑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许雅琴打量着林尚云，她这年纪虽说脸上没有斑点之类的，但是眼角的鱼尾纹，可是非常显眼。 心里的疑虑忍不住冒出来，林尚云该不会在暗中告诫女儿，不要用化妆品吧？ 做彩妆行业怎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成天素面朝天跟怨妇一个样？ 这时，上楼梯的声音传来，一路喊着“萌萌！”的严子信回来了。 他伸手拢了拢头发，故作轻松状喊了声：“叔叔阿姨好！” 许雅琴见儿子回来了，便说下去要张罗晚餐。 吃完再聊。 晚饭很是丰盛，一汤九菜。长方形的饭桌仿佛都摆满了菜。 无论是素荤搭配，还是色香味上，都很有食欲。 精明的许雅琴一看这做饭的水准都是在自己之上，心想女儿日后可要有口福了。 饭桌上，聊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聊严子信和张淑萌小时候的事情，比如聊双方工作上的事。 饭后，所有的话题才言归正传。 严振海率先说道：“早都想邀约你们到家里来坐坐的了。这两个孩子交往时间也有几年了，从大学到现在，又这么有缘分，我们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幸福。今年是个好年，可以择个好日子，给两孩子的婚事先定下来。你们放心，我们会当萌萌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林尚云也跟着附和：“对，先成家还是有好处的。我们都是过来人了，先成家了自然就有了工作的动力，成家了的人会想到为自己的小家努力奋斗，而且人生大事已定，接下来的就只剩安心打拼事业。而且，20多岁生孩子，父母尚且有体力帮的上忙，若是等到了30多岁，拼事业的时候孩子也大了，不用再费心太多。30多岁了再想着生孩子，这时父母的年纪也大了，带孩子也会非常辛苦的。” 如果选择自己带的话，孩子小的时候又会经常生病，这时就很难兼顾家庭和事业。 这点许雅琴倒是有共同感，点头应道：“是的，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是有好处。只是到了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对于结婚觉得都无所谓一样，毕竟现在养个孩子是真心的不容易，经济是一方面，主要是真的很分散精力的！还有就是会失去很多自由。如果是家里条件好倒也无所谓，如果家庭条件一般，那我觉得还是先立业再成家也比较好！” 008 不欢而散 说到最后，许雅琴都有点皮笑肉不笑了。 严振海也表示结婚是需要经济基础的，“尤其是结婚之后就会面临生孩子等一系列的情况，作为一家之主不能没有积蓄就结婚。像我就是属于晚婚晚育的人啊，三十多岁才生了子信他哥，四十多岁才生了子信。所以各有各的好处，我成家晚了，经济基础是有了，但是自己却年纪大了。我弟他们的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一旁坐着的林尚云悄悄地碰了下丈夫的腿，示意他少说几句。 别啥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趁着给张淑萌的父母添茶的时候，林尚云就接着说道：“对于我们来说，子信是我们夫妇唯一共同生的孩子，各方面我们都比较疼，所以请你们放心，淑萌嫁到我们家，我们会当她跟女儿一样疼爱的。关于聘金这点，我想说下的就是能否通融一点？这聘金35万在我们这边还算比较高的了。以后孩子结了婚，我们会通过其他方式补偿回去的。我们家娶大儿媳的时候，聘金只给了3万，这传出去恐怕要说我们偏心了。“ 许雅琴态度非常坚定，说道：“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所以结婚是要考虑到未来的生活。所以既然双方都决定要结婚，最后却卡在聘金上，我觉得我们女方是该考虑考虑是否要放弃。毕竟一时的冲动也是导致现在离婚率这么高的原因。“ 没有想到母亲会这么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张淑萌瞄了几眼严子信，跟母亲撒娇：“妈，咋这么说……“ 许雅琴伸手拿下握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接着对一脸愕然的严振海夫妇说道：“这35万聘金，我们作为女方的父母是坚决不会让步的，而且一分都不能少。如果我有个儿子，对方提出要35万聘金，我们肯定会拿得出来的。因为我们理解对方的爱女心切。况且我们只有萌萌这个独生女，我们要来的这35万终归也是给她的。“ 林尚云看了几眼严振海，她接着说道：“哈，你说的这些聘金也就是走个形式而已，多少人结婚，女方父母还是有倒贴钱的。” 现实生活中也往往会有很多做父母的，因为疼爱自己的女儿，在女儿出嫁的时候，又怕她去到自己的丈夫家受苦，尤其是有点经济条件的独生女家庭，他们往往更加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私房钱，给一部分给自己的女儿，让自己的女儿在婆家有一定的经济独立能力。 说到聘金这点，气氛顿时少了原先的和谐。 许雅琴立马就点头应道：“我女儿嫁人，必须要风风光光地。话说这世上，别说是35万，就是100万以上的聘金都常有，而且还必须要有房有车，你们也知道的，老家攀比心理可严重了。“ 严振海和李尚云都惊呆了，这聘金都100万左右，还得家里有房有车，试问有几个普通的家庭能做到？ 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三里不同俗。 做不到的家庭，估计只能借钱等等，那么由于聘金不够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还是让人深思的。 许雅琴见他们迟迟不说话，又说道：“是不是被我们那里的聘金吓到了呢？我们那里还有很多的风俗，我还没详细说呢！比你们要这生辰八字选择好日子还传统。” 严振海一下子无言以对了，当初自己主张儿子早点问好生辰八字，想早点定下日子来，可谁曾想到这女方家的习俗，比自己这边繁琐多了。 许久，严振海才说道：“自古以来都是出嫁从夫，以夫家为主，风俗都是按照男方这边的风俗来办的，我们这里就是没有35万这么高价聘礼的。现在很多自由恋爱的年轻人，连聘礼酒席都免了，直接旅游结婚去了。” “爸。”张淑萌见母亲执意不肯让步，只好央求父亲了。 张国华爱女心切，对女儿都是有求必应的，望了两眼妻子，然后坐直了身体，打圆场：“呵，我妻子很喜欢开玩笑。其实真正的幸福不会成为彩礼或者是要陪嫁，而阻碍婚姻的结果。现在即将也就是一个全面小康的社会，很多家庭都不会因为金钱而感到烦恼了。真正幸福的家庭里，做爸爸的，做妈妈的，不会舍不得把钱给自己的儿女。” 严振海接着说道：“按照我们这边的风俗，聘金都是给两三万。我有两个儿子，若是聘金给的差距太大，会让人说闲话的。另外，联姻这一块，也是由男方出钱，男方收礼的。” 刚顺了一口气的许雅琴，听后完全就坐不住了，不愿意再口舌上跟他们发生争辩，说道：“我看我们双方也无需一直在纠结这聘金的问题了。今天就当作是交个朋友，吃顿饭认识一下。日后有时间再出来吃饭吧，我请。” 随后她站了起来，叫住张淑萌：“走吧，萌萌。明天爸妈还得上班呢。” 张淑萌看着母亲那个脸色，明显就是强忍着怒火和怨气，她只好告别严父严母。 不然母亲那性格彪悍起来，话不留情，让她直接跟严子信一刀两断，就完蛋了。 出于礼貌，严子信随着父母还是送张淑萌他们出了门。 “叔叔阿姨，再见！” 严子信看他们待车开走之后，就看向父母，“爸妈，你们咋回事啊？这情形完全就是闹僵了，何必这么较劲呢，你看淑萌她妈生气的样子，说不定都要反对我俩在一起了。” 严振海朝儿子招招手，说道：“进来说。” 一楼的大厅，也摆设着桌椅，这是为了方便前来问诊等候的人坐着。 “子信呐，我看女方的父母非常固执，完全不会为了你们的将来考虑，我劝你们也深思一场，早点找过其他的女朋友。还是本地的好，风俗一致，根本不会有这般的分歧。爸爸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关于感情，婚姻，我都看得很透。自己也是经历过，也看过别人的起起落落。” 严振海如实感叹说道。 009 父母的建议要听 正在剥着橘子的严子信，正准备放一块入口，一听顿时胃口全无。 他连皮带肉地整个都放在桌子上，说道：“爸，你开什么玩笑？他们一家在这里也住了很多年了，跟我们本地人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林尚云对丈夫说道：“分手不分手，还是他们自己年轻人决定，你这就不要干涉了。“ 严子信就知道无论何时，母亲都会选择站在自己的这边。 又听母亲接着说道：“不过子信呐，我觉得淑敏的妈妈很是强势，你看我们家，基本上都是你爸在作主，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她这般性格，肯定能影响到淑萌的性格。你们还没有成家，还不能体会这个家的感觉。原生家庭真的很重要，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教育影响着人的一生，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种什么样的种子收获什么样的果实。“ 严振海习惯性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跟着附和说道：“对，父母毕竟阅历多，而且每个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的，所以父母的建议还是听一下！你看，你哥嫂就是个完全没有主见的人，什么都听他们丈母娘家的话，连杀只鸡都要看你嫂子娘家人的眼色。所以你嫂子到现在还没有身孕，多半是他们娘家造成的。“ 严子信一听便说道：“爸，这你就有点偏见了啊！别把哥嫂不孕的事情扣在别人头上。“ 严振海讪讪地一笑：“你嫂子若是能为你哥考虑一下，至于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么？“ 严子信表示极度无语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要老是包庇你儿子，我觉得哥这个性格多少都是你给宠出来的。“ 林尚云一听，立马就点头说道：“可不是，什么都偏袒他，三十好几的人了还经常伸手跟你要钱，有谁家儿子是这样的。“ 严振海脸色黑了不少，辩解道：“他自幼就没有母亲，我这当爹又当妈的，我不操劳谁操劳？“ 林尚云一听丈夫的话仿佛是在责怪自己，便有点生气了：“你这什么意思啊，说得我一点功劳都没有？谁一日三餐给他做好吃的？我嫁给你的时候，他才三岁多，吃喝拉撒哪样不是我搞定的？为了照顾好你的儿子，我还把乐妍送到我娘家，带到6岁才接回来住。“ 林乐妍是林尚云跟前夫生的女儿，随母性。 林尚云似乎还觉得说不过瘾，接着说道：“可是换回来的是什么？人家总是当我是透明的，高兴的时候叫人一声婶婶，不高兴的时候都当你是路人甲。严振海，养不教父之过。懂不？“ 严子信感觉头都大了，每次父母都会因为各自的孩子争执不已，自己没少受夹心饼的罪。 他不耐烦地说道：“你俩有完没完，成天你儿子，你女儿的。让别人听了多大的笑话，不是在说着我和淑萌的事情么？怎么一下子总是跑题了” 父母一下子沉默了，彼此心里都有说不出的委屈。 而回到家里的张淑萌，也被父母一顿洗脑。 许雅琴则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着摆放在肚脐上面，整个人就靠着沙发上。 “萌萌，有些话，妈必须要跟你说，哪怕，会伤你的心。” 回来的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神都是望着窗外的，一是酝酿一下要怎么跟女儿说，二是压抑一下自己的情绪，需要冷静一下。 张淑萌倒是很会察言观色，知道母亲现在心情不好，点头应道：“嗯，你说呗！我又不是玻璃心。” 许雅琴清了下嗓子说道：“毕竟是你的终生大事，我必须要亲自看看他的家庭背景，家庭观念。但是这一见面之后，我和你爸都是心里一凉。子信这人，他确实长得清秀，和你学历相当，看起来也文质彬彬。但是一个人的思想，很大部分也取决于他的原生家庭。人们常说，女人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等于选择了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方式。 从跟他们一家子聊下来，我和你爸总结了他们家的几点意思： 第一，他的父母非常传统，传统的人肯定会重男轻女，将来结婚后，肯定是希望你能生个男孩。这你能决定吗？ 第二，他母亲都不喜欢化妆这点，到时候看到你化妆肯定会觉得浪费钱。 第三，他们认为女人照顾家庭是应该的，到时你忙不过来就会让你辞职带小孩。 第四……“ 许雅琴正准备板着手指头，开始说第四点，就被张淑萌抓住手指头，说道：“妈，这些都是你个人的推理，我爸那根本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别老是将我爸拉下水。” 一旁的张国华很是慈爱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女儿啊，你妈的意思就是说你嫁人，不只是要嫁给一个男人，而是嫁给一个家庭。当初你把子信带到我和你妈妈们面前，但是那一刻，我是舍不得，我是一点都不放心啊，因为总觉得子信有点孩子气。女儿，你一定要记住你爸爸的这句话。如果一个男人真的要开始照顾一个家，他再孩子气，都必须收敛，因为他肩上有责任，他不能是那个打游戏打得昏天黑地，我没爱见他都在刷手机。“ 见父母，一个说着男朋友这点不好那点不好，一个说着他家庭哪里不好，这明显就是转个弯地要反对他们在一起了。 “老爸，你这是明显的吃醋。岳父跟女婿向来就是上辈子的情敌。再说了，我是要嫁给严子信这个人，又不是要嫁给他这个家庭。我是觉得子信哪点都很好，有责任心，温柔，帅气，体贴。” 张淑萌眼里，都是严子信的好。 “帅气倒也不假，可帅气能当饭吃吗？结婚后你们面临的将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嫁人要看的是男人的责任心和事业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许雅琴还说道：“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说他很体贴，也很温柔，脾气好，很多事情都想着你…… 可这不也是你对他的态度吗？ 可你真的和他深谈过吗？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女儿，我和你爸真的不是嫌弃他年轻资历浅，而是一段好的婚姻，必须要三观一致，而不是只图他端茶倒水，甜言蜜语。“ 010 父母眼中的婚姻观 张淑萌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父母，说道：“你们的眼光来看我们，都会觉得我们幼稚，还是长不大的孩子。男的或许会相对晚熟一点。对于男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男人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等于他选择了一个怎么样的未来。” 虽然她现在也无法想象未来是什么样子。 有句话，不是说“男人心里都住个孩子”？ 母女心有灵犀一样，许雅琴立马就说道：“千万不要信那句毒鸡汤，男人心里都住着个孩子。他父母所说的话其实都是在帮子信，他是他父母的宝贝儿子，同样，你也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啊！爸爸妈妈可以让你不要他的彩礼，不要他给你买房，给你买车，但是除了这些他还能给你什么呢？“ 张淑萌脑瓜子一转，立马说道：“我们有爱情啊，我可以陪着子信一块赚钱，我们都还年轻。房子车子这些梦想总会实现的。再说了，他们家自建的别墅都那么大，有必要再买房子吗？人家没房没车的才会提出这样的彩礼啊？“ 许雅琴摇摇头说道：“女儿，拜托你，不要觉得自己可以陪一个男人长大，他得自己学会长大。需要你陪着长大的男人，永远长不大，因为他一直会缺乏责任感。我看他们一家急着要你的生辰八字，就是想要你给他们家生个孩子。生孩子，不是为了给男方传宗接代，而是夫妻双方，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傻丫头啊，你只知道爱情甜蜜，却不知道，婚姻才是一个“坑”。爱情只需要你侬我侬，而婚姻却需要三观相融。所以，你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是跟什么样多人结婚。“ 张淑萌不能理解，直说：“我看你嫁给我爸多好啊！我爸多疼你，把你宠的跟女儿一样。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愿意满足你。从小，你和我爸就教育过我，不要眼高手低，不要势利，人要沉得下去，才能浮得上来。“ “爸妈真的不是势利……子信他工作还没有起色，这没有关系，因为没有几个年轻人生来就有出息，都需要时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那个时候啊，你爸也很穷，随着你爸的工作调离，我们一家三口从外地过来这里，很不容易。没人帮我们带你，真的是什么都需要爸爸妈妈费心，你爸是拼了命地在工作，他只要一发了工资就拿来给我保管，不舍得给自己东西，只想让我们娘俩过得舒服点。那段时间，虽然很苦，但是很温暖，因为我觉得，有希望，有盼头。我知道他在努力，所以我也更努力。“ 许雅琴的这段话，似乎也是勾起了张国华的回忆，他深情地说道：“是啊，那时候我们就互相鼓励，互相扶持。回家做饭，爸爸一定会洗碗洗锅。即便现在，你爸已经小有成就了，我觉得最大的功劳也还是你妈。“ 许雅琴立马趁热打铁：“所以，你能保证严子信能做到你爸这样吗？若是做不到，如果又加上婆家人对你又不好，我是真的不放心你嫁到他家。你别看他家有栋大别墅，他们家可不是只有严子信一个儿子。” 张淑萌对母亲说道：“你们在一起，外婆就不担心你跟爸爸一起吃苦？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哪有那么多苦给我们吃？你跟爸爸都是自由恋爱，为何到了我，你们就要干涉呢？“ 许雅琴夫妇相互对望了一眼，觉得张淑萌这话总感觉不对，但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 张国华说道：“爸妈不是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而是他必须做出选择，而他到底能怎么选择，作为过来人，我们其实有数……宝贝啊，你是太年轻了，爸爸怕你嫁过去受委屈，如果可以真想养你一辈子。“ 许雅琴拍了下丈夫的肩膀，嘴角忍不住上扬说道：“你这话说得有点煽情了，这样会更加把你宝贝女儿宠得无法无天的。“ 张国华换了个姿势，说道：“我说得是实话啊。论家庭背景，严子信家还不一定能比得过咱家。我和你妈妈真的是和别的父母不一样，我们不着急把你嫁出去，我们也不图男方什么，真的。我们只图你幸福，快乐，健康，真的。爸爸妈妈的要求真的不高，你觉得呢？你是否该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呢？” 张国华了解自己的女儿耳根子软，多温柔地唠叨几句，就没事。 看着父母这么慈爱的眼神，张淑萌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是你不想你们有个老姑娘一样的女儿，一直待在家里吧？到时候会让七大姑八大婶笑掉大牙的。” 许雅琴说道：“反正妈就是这个态度，35万拿不出来，就别想娶我女儿。你看他父亲那讲话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大男人主义，搞不好严子信到时候也像他。人家好歹也是本地人，而且还是开诊所做生意的，怎么可能拿不出35万？这摆明了就是想证明婚姻都是由男方说了算。这样的家庭你嫁过去，是不会幸福的。” 张淑萌叹了口气，说道：“唉，说了那么多，还是嫌弃人家没能给你那35万聘金。我都不知道你非要那35万聘金做什么。” 她不想继续坐下去听父母的劝说了，简直是存在着一段很长的代沟。 “你们慢慢聊，我回房间咯。”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明天起不准和严子信过于频繁接触，搞不好给我弄出个外甥出来，那就麻烦了，若是生米煮成熟饭，给他们家钻了空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雅琴觉得有必要说得明白一点，这点至关重要，必须要提醒一番。 “知道啦，知道啦。”张淑萌应道，被父母灌输了太多东西，感觉自己的头脑都要好好理顺一下才行。 011 狗能叫我爷爷么？ 张淑萌关上房门，耳朵贴在门上还能听见父母碎碎念的声音。 然后她蹦到自己柔软的床上，翻了几个身。 然后打开微信，看到“萌萌哒”（严子信的微信昵称，张淑萌取的）给自己发了几条信息： 到家没有？ 今天有点抱歉，没想到他们会聊成这样的。 叔叔阿姨，一定有点生气吧？ 张淑萌思考了片刻，回了句：宝宝心里苦，有苦说不出。 然后后边还附带了几个委屈的表情。 很快就得到严子信的回复：等过些日子，他们想清楚了会没事的，长辈们都是在瞎折腾。腿长在咱们身上，难道还能阻挡咱们恋爱？ 张淑萌调皮一下：哈哈，那还是劝你近期少来找我，我爸妈已经传话，不让你来找我了。 严子信：不是吧，叔叔阿姨这么动真格子？ 严子信认真地想了下，觉得自己的父母都让自己重新找女朋友了，淑萌的父母也会这般想，没什么好奇怪的。 感觉到严子信的紧张感，张淑萌赶紧回了句：逗你呢，我爸妈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才不舍得我不开心。 严子信：吓死我了，那过两天下了班后我就去店里找你 张淑萌：嗯，好的。么么哒，比心心 严子信：萌萌哒 …… 严子诚夫妇俩回来严家的时候，已经10点半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来，看到严父还坐在一楼的客厅，笑声嘎然而止了。 “爸，你还没睡啊！“巧巧问道。 严父看着他们夫妻俩，鼻子里边哼了句：“嗯。现在都几点了，你们才回来。我差点都要反锁大门了。“ 满是责怪的语气。 看到巧巧手里抱着一只小狗，便问道：“你们抱着一只狗回来做什么？“ 徐巧巧说道：“噢，这是泰迪犬，宠物狗来着。我们还给它买了几件衣服来着，所以才会到现在才回来。“ 她解释一下，因为她深知老爷子的作息时间很是规律，早睡早起的。 本来严子诚还想在外边逛一下，她都催着早点回来为好。 严振海就因为今天晚上，张淑萌一家来了没有预期聊的好，心里很是郁闷。正愁没处发泄一下情绪，现在又是听到他们给狗买衣服，就更加来气了：“你弟弟带女朋友的爸妈过来吃饭，你们就出去给狗买衣服？你们还有没有手足之情？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长兄为父？“ 徐巧巧见公公开口就是批评严子诚，赶紧打圆场：“不是的，爸，你误会了。这只狗我是从我妈家抱回来的，买衣服的事情……“ 严振海根本没心思听她解释，不耐烦地打断她说的话，怒目圆睁：“我是在跟我儿子说话，又不是说你！你们抱回来一只狗做什么？乱跑乱跳的，我还要做诊所的生意吗？别人在你们这个年纪都是在抱孩子，你们抱狗做什么？再说了，这狗能叫我爷爷么？“ 一说到孩子这块，巧巧就有点无地自容了，低着头抱着狗悄悄地上楼去了。 严子诚随后就跟着上去了。 话说他们成婚也好几年了，老早就准备要孩子，但是七个年头都过去了，肚子依没有一点儿动态。 夫妻俩也瞒着双方家里去四处寻医，再者徐巧巧她自个儿也有去看过医师，但是都没有疑问，检查不出有什么问题来。 但是，从外人包括公婆的心眼里就认为生不出孩子肯定是女人的错，这让巧巧在家里几乎是没什么地位的。 生不出孩子，免不了要受人家的指责，好在严子诚很是爱她，总是说慢慢来，不着急。 因为在这个家里，老婆便是他最亲密的人，或者是他唯一感到最亲的人。 夫妻俩回到自己的房间，巧巧将狗放在地上。叫丈夫关上房间门，免得宠物狗要跑出去。 关好房门之后，巧巧一副很受气的样子，坐在床沿上：“明天把这狗送回我妈家或者送人吧，我都说了你爸肯定不愿意我养宠物。“ “你不是很喜欢它吗？我们就放在房间里养不就行了？在房间里它们不会跑出去的。“ 巧巧轻声说道：“可是你爸不喜欢。你看他刚才发火的那个态度。” 严子诚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在乎他老人家的话那么多做什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了。我们养狗，又没跟他伸手要钱买狗粮。” 巧巧抬眸望了眼严子诚，接着说道：“那是你爸，你怎么说他都无所谓，我是外人，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加上，我们还没有孩子，你爸和其他亲戚看我的那眼神我都怕。” 严子诚站起身，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套刚买的宠物狗穿的衣服，然后蹲下身套在狗身上，穿好后摸着狗狗的头，顺了下狗毛，夸道：“哈哈，穿上衣服，终于有点狗模狗样了。” 听到丈夫说“狗模狗样”，巧巧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太可爱了，等会我要抱着它拍照。” “没问题，你那么喜欢狗狗，我更加不能送人了。放心吧，我们就放在自己房间里养，等我们每天下班回来就带它出去溜达。” 巧巧好似想起一件事情，于是问道：“也不知道你弟的女朋友长成啥样？都还没有见过呢！我们每次都找借口溜出去，这样会不会不大好啊？” 严子诚一直摸着狗狗，注意力都在它身上。 随口应了句：“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以后娶进门来，不是每天都可以碰到了。” 在这个家，对于他来说，除了巧巧的事情会上心，其余的人都是别人。 巧巧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啊！好歹人家也是你弟。每次你听到他女朋友要来，你就找借口带着我溜走，搞不好你爸跟你婶婶，以为是我在煽动你来着。” 012 嫁人，是嫁给一个家庭 严子诚站了起来，然后坐在床上，说道：“走自己的路，你在乎别人的话做啥？吃完饭，就走人，你管那么多，人家还嫌你烦。“ 徐巧巧叹了口气说道：“唉，若是子信的女朋友娶回家，很快就能给你爸生个大胖孙子，我心里的压力也就没有这么大了。“ 至少老爷子就不用成天说着他们去做试管婴儿了。 严子诚冷哼一句：“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哪有那么容易生下孩子。“ “话不能这么说，都双方家长见面啦，那接下来就是结婚，生孩子，顺理成章的事了。“ 不想跟自己的媳妇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下去，严子诚站起身来，摸了下狗狗的头：“不理你妈妈，太无聊了。爸爸洗澡去。别人生孩子结婚，我可没工夫理会噢。“ 听着严子诚对着狗狗说的话，徐巧巧笑了。 ouou品牌专卖店还未到开业时间，张淑萌跟阿英今天都来得很早。 店内摆着几台时装镜，各类型的腮红，眼影，眼线，口红等化妆品，做购买选择。 两人正在上些新品，准备新的一天到来。 “定制精华的新品牌终于到货了。这定制护肤专区，到时候肯定很受大家的喜欢。“ 张淑萌她一直在等这一批货的到来。 “嗯嗯，到时候你可以让子信哥给你定制一个香水的皮质瓶套。这个靠谱，不像二楼的那个美妆品牌店，你放罢唱我登场，来来回回做了好几个品牌都没有做起来。而且我还看到她那家店，在网上开的旗舰店，根本没看到有人评价的。“ 阿英拿着一瓶瓶口红试用装，摆正好。 用张淑萌的话来说就是，有人评价了的东西才会去买，如果是没有买家适用的东西也不买。 这款新面市的品牌定制，可以让消费者购买之后找工匠为香水的皮质瓶套上，刻上自己想要的文字。 张淑萌点头说道：“哈哈哈，到时候等到七夕或者是生日，情人节肯定会有很多男性顾客来选购礼物的，到时候我们就大力推销一把，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张淑萌觉得有必要发挥下店里的空间布置，这样能为用户提工专业护肤或者是护理服务。 阿英问起：“对了，萌萌姐，昨天你们一家去子信哥家，相谈甚欢吧？选好日子没有，我好提前准备份子钱啊！“ 说起这事，张淑萌脸上就有些许郁闷：“唉，估计要黄了。我爸妈说他们家太穷了，虽然是本地人，感觉生活档次太低了点。还比不上我家，我妈现在是对他家啥都不满意，唉！“ 阿英停顿了下动作，皱起了眉毛，觉得不可思议：“子信哥家不至于太穷吧？不过也是，现在的家长都说，女人不能嫁“太穷”的男人，反过来为什么很少或者不常见男人不能娶“太穷”的女生呢？不是很多人高举男女平等吗？“ 话刚说完，头上就被张淑萌敲了下，“矮油，瞧你这家伙尽替男性同胞说话。“ 阿英摸了下自己的脑袋，只好说道：“好吧，那我之前还听过一句话是说，父母让你嫁的人，你可以选择不嫁，但是父母不同意你嫁的人，你一定要选择不嫁。“ 张淑萌“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像听起来有那么点真理。“ 阿英听到张淑萌夸赞自己，便接着说道：“嗯，还有一句是说，嫁人，不只是嫁给一个男人，而是嫁给一个家庭。是女方嫁入男方家庭。“ “这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我妈就是纠结门当户对。“ 张淑萌对着时装镜，瞄了下自己的眼线，让眼睛看起来更是清澈见底。 阿英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张淑萌一脸疑问：“这话很好笑吗？“ 阿英摇摇头，止住笑声，说道：“不是，你这门当户对，让我想起了自己昨天看过的一个短视频，里边的内容真是笑死我了。“ 然后阿英跟她分享了那个短视频的内容，大概就是讲一男一女相亲途中，女方开口问了好多男的问题，有房没？ 有车没？ 有存款没？ 当男士的回答所有都是肯定的时候，女方才说同意交往看看，结果轮到男方问女方， 有房没？ 有车没？ 有存款没？ 女的回答都是否定的时候，男的话亮了：“对不起，我们不能交往，因为我要门当户对的女朋友。你啥都没有，我是不会与你交往的。“ 张淑萌听后，呵呵地笑了两声，“阿英，这很好笑吗？你的笑点比我还低耶。“ “那叔叔阿姨这么反对你们在一起，怎么办啊？“阿英都要担心起来，看来结婚真不是跟恋爱那么简单啊。 “这有啥好担心的，我们若是想结婚的话，就是偷户口本，也会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 张淑萌觉得这些都是多虑的。 思考了会，张淑萌接着说：“不过，我妈提出的35万聘金，还真是把他们家吓到了。看来地方不同，差异还真的是大。” 阿英说道：“但是当父母帮你要聘金的时候不要怪他们，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考验男方，用自己的方式爱护你而已。”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结婚你就知道了。”张淑萌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说道：“快到时间营业了，你先把宣传册摆在门口。” “好的！” 下班后的严子信，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今晚我不回去吃饭了，我朋友林聪回来了顺城，我请他在外边吃晚饭。” 正准备淘米下锅的林尚云，关好橱柜，然后出去客厅，对着老伴说道：“子信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正戴着眼睛看报纸的严振海，摘下眼睛问道：“唉，看来他又是去找张淑萌了。” 林尚云应道：“不是，是他朋友来顺城找他了。” “那肯定是借口，肯定是约了他女朋友淑萌一块。子信那么调皮，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尚云直接跳过他的话，问道：“唉，子大不由父啊！话说，你那儿子儿媳妇今晚回来吃饭吗？“ 013 朋友从一线城市归来 严振海看了下自己的手机，没什么未接来电等，便说道：“都没来电话，按道理就是要回来吃饭吧！还早吧，晚点煮饭也行。” “晚点就你自己煮，你吃完饭啥都不用干，就去找人散步，我还得收拾桌子，电视剧有三集不能耽误了。我都准备放米的了。” 听到老伴说着还有电视剧要看，严振海的“职业病“就又犯了：“建议你饭后10分钟还是出去散步，不要一吃完饭就坐在椅子上看电视，这样对身体不好。散步有利于你呼吸系统功能的改善。每日2~3次，每次半小时，还可以改善心肌代谢，减轻血管硬化。” 林尚云听完后，不耐烦地说道：“你这是犯糊涂了，说个散步都好想开处方药一样。不就是看个电视，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么？我大清早就去买菜，做饭，拖地，这些就不是运动了？真不想跟你说，唠唠叨叨一大堆，说不到点子上。” 严振海站直了身子，转动一下自己的身板，神气地笑道：“老是嫌我拉拉杂杂一大堆，这大家子还不是靠我养下来的？年轻时我弟弟一家子也是我负担的，现在我这把年纪了依旧还是家里的支柱。” 林尚云在厨房传出声音：“那只能说你蠢。我若是当初不吵着分家，你现在估计还要负担你弟一大家子人。所以我就说，等子信结婚之后，我就跟他们搬出去住，也早点分家为好，我每天做一大家的饭菜，都烦死了。你看淑萌她妈嫩得比我小一大轮的人一样。” 严振海一听，非常较真的语气：“只要我还在这个家，就没有分家这一说。我为什么就坚持要盖这么大的房子，就是希望子孙满堂，一大家子其乐融融。你们搬出去住，这还像一个家么？都支离破碎了。” 严振海较真了，例来他就很喜欢“家和万事兴”这个词，连客厅里边挂着的大钟，他都要买绣有“家和万事兴”的图装饰着。 林尚云听后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说什么，打开水龙头，洗米做饭。 此时的她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严振海了，古板，倔强？ 一家老字号”粤菜馆“，严子信点了这里的招牌菜，桑-拿鱼跟桑-拿鸡。 “咋回来顺城了？“ “唉，深圳消费真是太高了。我就这本事，除了房租，工资就剩不了几毛钱了，看见美女，我连说请客的勇气都没有。“ 杨聪戴着一副眼镜，很是斯文的样子，但是说气话来一个劲的活跃。 “那倒是，一线城市，不能比。我这里几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估计才能有你一个月的高。“ 严子信给杨聪加满了一杯啤酒。 “今天去找工作，面试了一份工作，被人家人事部的美眉给小觑了，欺负我从深圳回来的，这里没有人脉关系，还竟然给我开出3500块的基本工资，混蛋，这是打发乞丐啊！“杨聪一脸想发牢骚的状态。 严子信听后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这顺城是二线城市，能跟你一线城市的时候比吗？话说你那一万多的消费水平，我们这里几千块也尽管够了。你干嘛非要挤破脑袋要在一线城市混呢！回来自己的家乡发展也挺好。” 杨聪放下自己拿着夹菜的筷子，点头应道：”说得很有道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这两天闲着，受不了，想赶紧找份工作干着，还没有适应这么安逸的环境。真是习惯了在深圳，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还累的节奏。倒是习惯了。“ ”呵呵，吃得比猪差，睡得比狗还晚。所有的动物你都可以用上去了，你多找几份工作试试。市区一些金融公司还不错，看你想找哪类型的工作了。“ 严子信建议说道，毕竟他要比杨聪要了解这边的就业情况。 杨聪摇摇头说道：“唉，还是你们技术吃香，越老越有资本。我爸老是劝我回来教书，唉，你说我自小就是个学渣，想起那教室，就还恐慌，还叫我回来教书，这不是要折我寿吗？“ 严子信摇摇头说道：“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么？你口才好，适合金融，销售，公关，大把的工作等着你找，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杨聪摇摇头，没这么看自己，说道：“父母就是爱瞎折腾，到时候他们听到你结婚了，估计就要操劳起我的婚事来。对了，你和淑萌的事情怎么样了，结婚日子定了没有？“ “定个屁啊！双方没有闹翻就已经是好的了。“ 严子信也为这事烦透了。 杨聪很是吃惊，“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父母很满意淑萌吗？对了，我回来了，你也不叫淑萌一块给我接风啊！” “她今天店里说来了很多新货，其中一个员工还请假了，忙不过来。所以不能一块出来吃饭了。唉，现在娶个老婆难啊，聘金就卡在第一位。“ 杨聪很不厚道地笑了：“吓得我都不敢找外地的女孩子了。我姐嫁的时候，对方也就只给了三万的聘金。淑萌家敢要35万。这种丈母娘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们家还有没有姐妹要嫁的？ 严子信一听就知道杨聪在说着反话，回应着：“你想干吗？” 杨聪直言：“告知天下，千万不要再攀上他们家的女儿了。” 严子信立刻护短了：“淑萌是独生女。你想跟他们攀关系都没有机会了。听她妈说他们老家还有100万聘金的，到时候叫淑萌看看还有没有表妹堂妹啥的。” 杨聪说道：“我估计奋斗多少个年头都娶不起要这么多聘金的人。不管怎么说，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呐。淑萌虽然很是可爱，但是如果不能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问题，那么我觉得这样的女朋友不要也罢。多少家庭因为高聘金，让很多男性同胞娶不到老婆的。” “不许你这么说她啊！”严子信给他一个眼神，似乎在警告他：再这么说，可要翻脸了。 014 习惯性地啃老 “都还没有娶进家门，就这么护短。这样下去可不行呐，兄弟。”杨聪害怕结婚后的严子信，就要屈服在老婆手里了。 “你心里就偷着酸吧！到时候我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还单着。”严子信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唉，不跟你嘴贫了。我就等着喝你俩的喜酒，到时候给我看看你是怎么解决这么高的聘金，怎么把娇妻娶进门的。”林聪说道，小心翼翼地吃着鱼。 “到时候记得给双份红包。” 林聪惊道，欲言又止：“凭啥啊？” 严子信说得很是道义禀然，“我跟淑萌你都认识啊，你总不能钻空子只给一个人的份啊，有句话不是说好事成双嘛。” 林聪伸出一拇指说道：“你说得好像很有理。我找不到一个理由来反对。” 严子信忍不住嘴角上扬。 “来，干杯，预祝你找份好工作。” 次日清晨，严子信一身正装，心情很是愉快，哼着华晨宇的那首《烟火里的尘埃》： ……可世界都爱热热闹闹 容不下我百无聊赖 不应该一个人发呆 只有我守着安静的沙漠 等待着花开 只有我看着别人的快乐 竟然会感慨 就让我听着天大的道理 不愿意明白 有什么是应该不应该 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苍老的小孩…… 刚到一楼，就听见严子诚在跟父亲说着：“爸，你看帮我打个电话，找个会修空调的人来看看，我房间里的空调不会凉了。你说是修好还是直接买台新的空调过来？要不就直接新的好了。” 这么热的天，发现空调突然不制冷了，这真的会急死很多人。 一听到要买新空调，节约习惯了的严振海摘下眼镜说道：“你那空调才用了多少年啊？等会我帮你找找修空调师傅的电话。” 经过他们身旁的严子信问道：“哥，你那空调怎么个问题？遥控器或者空调那里都有什么显示？” 严子诚回答：“我明明开机了，空调却一动不动，我纵使是让它上下风，或者是左右风的都不会冷。一丝凉气都没有。你说这是咋回事？” 严子信猜想：“我想应该是使用年限过长，里面的的制冷剂不足了，导致即使内外机都在正常的运转，不过，这个相对比较容易解决的，只需要重新加一些新的制冷剂就好咯。等我今天下班回来，让人带点制冷剂回来帮你弄下，估计能行。” 严振海立马恍然大悟：“对哦，子信都是干这行的，家电那些啥的都懂，你问他就好了。美盛这么大的牌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美盛是一家消费电器、暖通空调、机器人与自动化系统、智能供应链（物流）的科技集团，提供多元化的产品种类与服务。集研发、生产、销售、服务于一体的国际化家电企业，拥有几大品牌，主营家用空调、中央空调、空气能热水器、手机、生活电器、冰箱等家电产品。 在顺城乃至全国都很出名，是家电行业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老大。 严子诚没再说话，只是看了眼弟弟，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严子信看了下手中的表，说道：“好了，我今天起来得晚，得早点去公司了。拜拜！” 林尚云听闻后从厨房里走出来，喊道：“子信，你不带两个包子在路上吃吗？” “不用了，我在公司楼下买好了。走了，爸，妈！” 严子信害怕迟到，匆匆出了门。 她话刚说完，严子诚就大声朝楼上喊道：“巧巧，搞定没有，上班要迟到了！” 严振海责怪说道：“你不能这么惯着你老婆，现在都几点了？都还在睡懒觉。早点起来锻炼身体或者是做早餐。女子要贤良淑德，慷慨持家。” 严子诚应了句：“她在晾衣服，再说了昨晚房间里没开空调，我们凌晨才睡着觉。我上去叫她。” 待他们夫妇俩上班去后，家里就只剩下这两个老人。 林尚云喝着白粥伴着油条，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看你儿子大清早跟你说空调的事情，八成就是想跟你拿钱买台新的。” 严振海嚼得很慢，许久才回答：“这不是说了，子信会帮他修了。” “子信在美盛上班，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说，你儿子现在也这个年纪了，你要该放手的就放手了，不要什么事情都依赖着你。” “知道了，他只是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严振海他将没吃完的半根油条放回桌子上，“以后不要买油条回来了，大热天吃了热气。” 然后他起身以量血压为理由，离开了。 林尚云看着浪费了的大半根油条，生气地说了句：“不吃就拉倒，我还没有吃够，成天喝白粥，或者是豆浆，什么养生，看到都吐了，还养生。” 严振海每天早餐要么就是要喝白粥，要么就是要喝小米粥，林尚云陪着他喝了这么些年，真是吃到逆了。 下了班后的严子信，依旧会去美妆店里找女朋友。 尽管双方家长明说暗说的，不允许他们再来往，可是两个年轻人很是相爱，腿长在自己身上，总是还能够一起。 只要有时间，两人还是能够找到机会一起吃饭，一块逛街，一块腻在一起。 夏天悄悄地就要过去了，张淑萌像往常一样，来到店里上班。 阿英看到连着打哈欠的她，便问道：“你们家楼上的装修还没有搞定吗？又让你一夜未眠？” 记得张淑萌经常抱怨她楼上装修的吵闹声，总是扰乱她的清梦。 “上个月就没吵了，我是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觉，半夜总是感觉肚子不舒服。” 阿英继续猜道：“难道是吃错东西了？看你脸色都没有平日好，估计是肠胃不舒服了，会拉会吐吗？” 张淑萌说道：“不会，我又没有乱吃东西。真是奇怪了，已经痛了我好几天了。晚点我去买点胃药或者啥的吃下才行。” 她对着试装镜，一边照镜子一边紧张地问道：“妈呀，我还这么年轻，老是被这些杂七杂八地影响睡眠，不会老得特快吧？到时候比我老妈还苍老可就完蛋了。” 阿英安慰说道：“怎么会呢！你熬夜都不会长痘痘，怎么可能会熬出年纪来呢！我估计你就是生病了，影响睡眠。” “很是奇怪，白天不会肚子疼，就半夜的时候很痛。” 张淑萌坐在转动椅子上，困得都不想起来了。 015 怕啥来啥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许雅琴见她回来就说道：“宝贝，妈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海螺，还热在蒸笼里，你去端出来吃。” 一边换鞋子一边回答的张淑萌挥了下右手，然后说道：“不敢吃了，我这几天肠胃不大好，没啥食欲。” “严重吗？明天爸爸请假陪你去医院看看，可好？”正在看着球赛的张国华关小音量，很是急切地说道。 “别这么担心，爸。我都多大人了，这看个病还要你请假陪同。我已经买了胃药，看看今晚还会不会痛。” 许雅琴接过张淑萌的背包，然后帮她放在沙发上，关切地问道：“什么牌子的胃药，还是遵医嘱比较好，药可不能随便乱吃。跟妈妈说说怎么个症状？” “没啥，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我也说不出之所以然来，睡觉的时候，总是三更半夜的时候。很准时，很会挑时间的。真怀疑我近期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张淑萌靠着沙发葛优躺着，回来家里真好。 许雅琴坐在她旁边，伸出一手掌轻轻地附在女儿的肚子上，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跟你痛经的症状一样？你是肚皮上面疼，还是腹部这边啊？” 张淑萌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总之很困，感觉整个肚子都很不舒服，就是疼得会醒过来。” “这样子下去不行啊，如果今晚睡觉的时候还是会痛，那等后天周末，妈陪你去医院挂个号。哪怕是调理一下身体也好啊！” 张淑萌缩着双脚，放在沙发上，应声：“你都知道我最怕去医院了，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心惊胆战的。我已经吃了胃药了，很快就好了。子信他爸爸就是中医出身，我还不如去咨询他呢。” 听到严子信，许雅琴就不以为然：“在他们没有想清楚之前，不要跟严子信频繁来往，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洗澡，早点睡觉去。”张淑萌免得母亲喋喋不休，忙找了个适当的借口开溜。 待张淑萌离开客厅之后，张国华也是一脸担心，问道：“萌萌这情况不会很严重吧？女儿的身体你是最了解的了。” 张淑萌感冒发烧这些小病，许雅琴都是亲自买药，给女儿看好的。 “应该没什么事情吧？只要没跟严子信靠得太近，就会没事。唉，就是怕啥来啥。” 许雅琴充满担心的眼神望着女儿的房间。 纵使张淑萌口口声声保证，但是依据自己对女儿的了解，她不是个所有都听从父母劝告的人。 张淑萌正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电话就打了过来，一看显示“萌萌哒”，便接听了起来：“喂？” 电话那头的严子信听到张淑萌似乎很有困意的声音，但是现在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才九点多，很是疑惑：“怎么这么困的声音？是打算睡觉了么，不像你的风格啊。” 往常他们还会一块打下游戏，或者是聊会儿天的。 “身体不大舒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买药或者是看医生？”一听到女朋友生病了，严子信也很是慌张，连坐着的姿势都端正了不少。 “就是半夜的时候，肚子会绞痛。痛得会影响失眠，所以我想早点睡觉。至少在凌晨两点前的美容觉是要补足的。” 严子信于是说道：“那我明天再给你电话，你早点休息，晚安。” “嗯，拜拜！” 挂了张淑萌的电话，严子信便打开自己的房门，看到父亲正拿着衣服，准备进去洗澡。 于是问了句：“爸，我想问下，这晚上半夜总是会肚子绞痛，是怎么回事啊？” 毕竟严振海是中医，总比大家懂。 严振海非常专业的态度立马表现出来了：“导致绞痛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像结石、肠堵塞、急性肠炎等，这些病症在发病的时候经常会出现剧烈的绞痛现象。这从中医的角度讲，凌晨2点应该是肝经运行很旺盛的时辰，如果肝火旺盛就容易醒来，并且不容易再次入睡。调整心理状态，喝点去肝火的茶。就好。” 严子信松了口气，说道：“噢，这样啊！” “是你睡不着，肚子绞痛吗？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工作压力，适度地放松一下，经常看到11点多了，还看你坐在电脑前。你看爸这生活作息时间多规律，十点准时睡觉，早上五点准时起床。” 看父亲的样子，八成是误会成自己肚子痛了。 严子信赶紧解释一下:”不是，我是帮我同事问问，人家知道我爸是中医嘛，所以让我咨询一下。没事哈，那爸你进去洗澡吧！“ 那这样看来，淑萌有可能是肝火旺盛引起了，周末看看去药店给她买点去肝火的茶送去。 再者，顺便拜访一下她父母，上次来家里双方家长见面，结果不欢而散，是时候上门解释一下。 毕竟得不到父母祝福的感情，经营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想想女朋友那粉嫩的颜值，那瞪大眼睛斜看人家的眼神，显得特别的灵动娇俏，萌到人的心都被化了。 如今却搞得约会都要成“地下情“一样。 次日清晨，张淑萌还在沉睡中，许雅琴就敲门喊道：“萌萌，妈妈准备上班去了。你昨晚还肚子痛不？妈给你熬了瘦肉粥，你起来的时候记得喝点，这几天就不要吃外面的东西了。” 张淑萌应道：“还是差不多。我想再睡一两个小时再去店里。没事，你去上班吧！” 许雅琴叹了口气，跟着在客厅门口等待自己出发的丈夫出了门。 “你也别太担心了，明天周六了，我们陪孩子上医院看看。” 看着妻子非常沉重的脸庞，张国华劝说。 “唉，看来都没什么好转，最怕就不是肠胃的问题啊！下班回来经过药店的时候，放我下来，我去买点东西。” 许雅琴眉头微皱的样子很是心事重重。 周六的大清早，严子信对着镜子是梳了一遍又一遍的头发，自恋了好久：为何这天下最帅的人，偏偏就是我？ 016 被未来岳母打了！ 严子信在一楼的药房里，翻找着看看严振海昨晚交待的什么茶，嘴里一边找还一边念着：“清热去湿茶，复方感冒药颗粒，板蓝根口服液，保心丹……爸说的那个药到底是在哪呢？” 于是找得没耐心，朝客厅喊道：“爸，你昨天告诉我吃肝火旺盛的什么茶，什么药的放在哪啊？我要给我的朋友送几包过去。” “我来找，你不要来我药房，到时候把它们翻乱了，我就难找了。” 一听到严子信在药房找东西，严振海立马就进来了，俯下身在玻璃药柜的最后一层就找到了需要的茶。 还不忘嘱咐几句：“叫你朋友多喝水，吃清淡点。” 严子信庆幸父亲好忽悠，若是林尚云在，恐怕就要被揭穿自己是要去张淑萌家了。 张淑萌家里，父母跟平常起来得稍微晚点。 张淑萌起来之后就跟父母说着：“爸妈，等会子信要过来，看看我，还有过来看看你们。” 许雅琴“嗯”了一声之后，说道：“来得正好，我还真有事得当面问问他了。” 张淑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母亲还有啥问题要问他？ 待严子信来之后，张淑萌以买菜为由，支开了张国华。这样谈话更为方便。 客厅里就只剩下张淑萌，严子信还有自己。 严子信拿出好几包从家里带来的东西，说道：“萌萌，我问了我爸，他说你肚子绞痛估计就是压力太大，没有休息好引起的，喝些凉茶就没事的。呃……是由肝火旺盛的缘故引起。” 看着许雅琴犀利的双眼，严子信差点忘记父亲说的肚子绞痛的原因了。 “替我谢谢叔叔。哈！”张淑萌正欲拿起来看看。 许雅琴咳嗽一声，张淑萌瞄了几眼母亲的眼神，笑靥如花的脸色立马收敛了不少。 老妈这神情好严肃噢，好像要审犯人一样。 “在没有找清楚病因之前，不要随便乱吃药。” 许雅琴一本正经地看向严子信：“子信，你老实告诉我，这一两个月有没有跟萌萌出去玩过？注意啊，我这个玩不是普通的玩。” 一听许雅琴口中的“玩”就是别有深意的。 严子信跟张淑萌对望了几眼，最终还是老实回答：“嗯，出去玩过几次。” “好吧！我懂了。等结果出来我再好好跟你算账。” 严子信二人不明就里，什么结果？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了。 许雅琴从身后拿出一东西说道：“萌萌，上厕所去。” 严子信跟张淑萌将头凑向前，一看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显示着：“早早孕~验孕棒”。 莫非是怀疑张淑萌怀孕了！ 严子信更是惊讶地说道：“不是，阿姨这……不可能吧？萌萌她会不会是肠胃上不舒服而已？” “这什么这，肚子都痛了好几天了，以前她就是吃麻辣火锅，冷饮都不会肚子痛。” 许雅琴生气地说道，自己的女儿年轻懵懂也就算了，这严子信也是，糊里糊涂的。 女儿若真是有了可咋办？ 真是急死人了！ 两个萌新，真是让人担忧！ 见张淑萌还是站在那里愣着，许雅琴催促说道：“赶紧去啊，一分钟后，就可以查看是否有两条杠出现了，若是没有，我们就立马上医院检查去。” 张淑萌战战兢兢地起身，拿着验孕棒进去了洗手间。 “你好好看下说明书，普及一下相关知识。”许雅琴将包装盒丢在严子信的面前。 严子信有点颤抖地拿过说明，这玩意儿自己也是生平第一次接触。 什么情况，还真是不知道。 上面有图有说明，很是详细： 两条红线，阳性，怀孕; 一条红线为阴性，未怀孕 他此刻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希望是一条红线还是两条红线好。 他正认真看着仔细的时候，就听到厕所里传来大声喊着“啊！”的声音。 许雅琴跟严子信立马起身飞一样走到厕所门口。 “红了，红了！”张淑萌手拿着验孕棒，大声地喊叫着出来。 严子信仔细一看，验孕棒显示着非常清晰的两条杠，检测的结果是对照区和检测区都有红色线出现，那就是说明怀孕了？ 他抬头看向许雅琴，那眼神感觉是要杀了自己。 许雅琴随手拿起一旁靠在墙边的鸡毛掸子，对着严子信就是打起来。 “你这臭小子，都给我闺女干了什么事啊！看我不打死你！” 纵使严子信反应很是快，但是手臂还是被打了一下。 “哎呦！”严子信忍不住吃痛了一声。 许雅琴继续要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上去，严子信立刻走到沙发的后面。 “阿姨，你听我解释一下，我会对萌萌负责的。“ 许雅琴很是激动，直接跳上沙发，准备对着严子信当头一棒。 严子信反应很是迅速，跑出房门前，没想到许雅琴还是拿着鸡毛掸子追上来。 跑！ 挨打，当我是傻子啊！ 严子信直接打开门冲出去了。 “别跑！” 严子信电梯都不乘了，直接跑楼梯。 气喘喘地走出单元楼下边，严子信就接了个电话。 一看就是张淑萌打来的，他气呼呼第接听了：“萌萌，我……” “萌啥？你给我马上回来！” 许雅琴大嗓门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出来。 “那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不能动手打人了。” 严子信记忆中还没被人打过，首次被人拿鸡毛掸子打，这还是生平第一次。 得到对方的保证：“行，你赶紧给我上来，保准打不死你。” 严子信哭笑不得：“不是，阿姨。我们好好谈，不动手……”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上来！” 许雅琴命令式的口吻，不容商量。 严子信非常谨慎地从电梯口出来，深怕许雅琴还在转角处等着打自己。 虚惊一场，透过门能看到她坐在沙发上。 严子信轻轻地走进门，喊了一声：“阿姨，萌萌……” 话音刚落，许雅琴拿着鸡毛掸子又起身，要来打他。 许雅琴见严子信动作太敏捷，总是打不到他，便对着沙发打了几下，还是没能发泄自己内心的怒气。 “阿姨，你说好的，不动手。我会负责的。我真的会负责的！”严子信喊道。 017 你要怎么负责？ 许雅琴完全不理会严子信一个劲第说着的“负责”，拿着鸡毛掸子哼哼哼了好几声：“负责负责，你能怎么负责？你负责什么？你拿什么来负责？有本事别躲，有胆量干这事，就不要躲。“ 看着他们围着沙发转，张淑萌表示极度无语，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说道：“唉，你们俩好无聊噢！你们都坐好先，最该紧张的人是我。“ 许雅琴将鸡毛掸子仍在一边，坐回最近的那端沙发。 “妈都是再三叮嘱，都让你们不要腻在一起了，你就偏不听。你以为怀个孩子是玩过家家的游戏啊！妈也不是特别封建不讲道理的人，起码的措施你得做，你要懂得保护自己啊。“ 纵使再生气，面对着自己的女儿，许雅琴还是发不出脾气。 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女儿未婚生子，甚至直接是做单身妈妈，一旦被大家知道，女孩子的名声直接就被毁了。 虽然未婚先孕，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不是非常普遍的事情。 女儿是就好像当妈的含辛茹苦精心培育出来一株花朵，好不容易养得要开花了，结果却被路过的牛羊一口吃掉了花骨朵，再也没有盛放的机会，当妈的肯定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我们一直都有做措施的，可是谁也不知道怎么会怀孕的，绝对是个意外。“张淑萌嘟着嘴巴，一脸委屈。 “你们做什么措施？给萌萌吃药吗？“许雅琴生气地对着严子信发飙。 然后又指着张淑萌怪罪道：“都跟你说了，要当心点，真是怕啥来啥。还真被我预言中了。” 严子信赶紧挥手解释：“不是的，阿姨。我从来没舍得让萌萌吃药，我们都是在安全期……“ 一听“安全期“这个字眼，许雅琴就忍不住暴跳如雷了：”谁跟你们说安全期就是等于是做措施了，这是什么歪理？真是害死人啊！安全期同房，怀孕的几率是很小的，但是不能确定在安全期百分之百不会怀孕的，也是有怀孕的几率的。唉，真是急死人了。你们两个怎么连什么常识都没有？“ 听到母亲一直在责骂严子信，张淑萌于心不忍：“妈，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不要老是骂他了。是我叫他给我去取景摄影做广告的。“ 严子信爱好摄影，拍照技术一流。 张淑萌为了让新品更好地宣传，两人约了周末去外边玩，一边拍照，一边玩。 恋爱中的人总是会忍不住想腻在一起。 “对不起，阿姨。我保证，我是不会让萌萌受半丁点委屈的。我回家立刻就告诉我父母，我爸妈知道萌萌有了身孕后，肯定会很开心的。“ 提到对方的父母，许雅琴又要生气了：“你父母开心那是因为你们家终于有人传宗接代了。你回去告诉你父母，如果真心想结这门亲事，聘金35万，还有酒席都是缺一不可的。到时候我这边还有一系列的风俗习惯也是得照做的。“ “好的，阿姨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萌萌的。“ 许雅琴横了眼严子信说道：“话别说得太早，这有了孩子可不是跟你们现在这般无忧无虑。想干嘛就干嘛的。“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萌萌可是吃了胃药啊。不知道有什么影响？要不等你爸回来，我们陪你去医院看看。“ 张淑萌觉得母亲有点小题大做了，说道：“哎呦，我又不是国宝，不用了，你和爸就在家待着吧，子信陪我去就好了。走路去，反正没多远的路。” 严子信点头应道：“对，阿姨你放心好了。我陪着去就行。” 许雅琴嘱咐他们有事就带电话回来，送他们到电梯口处。 一进电梯，严子信就拉着张淑萌的手，很是激动：“哇塞！我要当爸爸了？！” “嗯，我要当妈妈了？！” 许雅琴没在场，两人就兴奋起来，这突然就要当爹当妈了，好神奇啊！ 张淑萌将手附在自己平坦的小肚子上，感觉生命好是神奇，自己的肚子里边即将就有个新生命了？ 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长得像谁？ 漂不漂亮，可不可爱？ 心里有无数个好奇，有无数个憧憬。 太难以置信了……这感觉好奇妙。 两人的嘴脸都是上扬的，毕竟这是爱的结晶。 到了医院之后，才发觉妇产科挂号等候的人有很多。 一到窗口便被告知今天的妇产科号已经没了，要提前预约。 “哇塞！我们是不是赶上了生育的高峰期啊？这号都没了。“严子信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张淑萌坐在等候的椅子上。 “肯定了。二胎一放开，我妈那单位申请要生二胎的人特别多，单位排都排不过来。很多还是我妈这个年龄的人申请。“ 严子信表示很惊讶：“这年纪了还能怀上吗？都是高龄产妇了。哪像我们啊，这么年轻做了措施都还怀上了。” 张淑萌瞪了他两眼：“我妈说得对，你就是在忽悠我，什么安全期措施，压根就是没有。也不知道吃了胃药有没有影响？现在没有号了怎么办？” 这才是她要愁的地方。 “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再去问下。” 严子信又重新回到医院的窗口处咨询着：“您好！请问下妇产科没号了，还有没有别的科室可以挂？” “你是想看哪方面的？怀孕之类等妇科疾病的一律都是挂妇产科的。”护士戴着口罩，但是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很是清澈。 “比如肚子会绞痛，吃了胃药……” 严子信没有说完就听护士说道：“吃错东西可以挂内科。内科就还有很多号。” 严子信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选择了，又问了句：“可是她好像怀孕了噢，但是又怕吃错了东西……” 严子信语无伦次的样子让护士没了耐心：“我都说了，怀孕请挂妇产科，但是今天已经没号了，要预约，要么就大清早来排队，现在都几点了？哪还有号？怕吃错了东西就可以挂内科。” 见护士的态度没那么友好了，严子信只好说了句：“那给我挂个内科吧。” 十几分钟之后，内科室便叫到了张淑萌的号。 018 补票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问了病状之后，便开了验尿单和b超单。 “你们先去验尿吧，b超估计有很多人排着做，上午估计是排不到你们的了，下午再过来一次吧。” 张淑萌一惊：“这么麻烦啊？还要照b超？” “是啊，你们不是说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怀孕还是吃错东西吗？如果确认了是怀孕，你们还得重新挂个妇产科。我们内科主要看肝胆，肾，脾胃方面的问题。” “不是吧？”严子信难以置信地，这饶了一圈还是得挂妇产科？ “怀孕了就不能乱吃药，不过胃药还好，不会有多大的副作用，你说的那个牌子主要还是养胃功能的，刚怀孕各方面都要注意点，还是去做个详细的检查吧！有些宫外孕也会肚子痛的。” 听了医生的话，更是恐慌了，什么是宫外孕，这名词听起来很是新鲜啊？ 严子信跟张淑萌感觉直冒冷汗。 医生见状便安抚说道：“你们也不要过度的紧张，初为人父母，都是这么焦虑过来的。你们去缴费检查吧。” 医生没有再多说，便叫了下一位患者进来诊室。 两人坐在外边的椅子上，相互望着对方，六神无主。 “怎么办啊，会不会宫外孕？宫外孕是啥？”张淑萌急得直跺脚。 “别紧张，别紧张。”严子信安慰她说道，其实此刻的他内心也是很紧张的。 “我们就先去验尿，这医院的检测技术肯定要比我们买验孕棒要准确吧！然后确定是怀孕了，我再问下我爸，毕竟他在医院上班过。” 张淑萌点点头，也只能这样子先了。 当验尿的检查报告，显示的确有身孕的时候，两人才真正地相信了是怀孕了的事实。 事情来得太突然，年轻懵懂的他们的确很难将信任度，全打包票地放在那验孕棒上。 严子信空闲之余，也上百度搜索了相关的信息，安慰张淑萌不要太过于紧张了：“在怀孕之后，体内激素就会发生变化，所以女性生理也会有很多异常情况，半夜肚子疼醒，这让很多孕妇感到非常恐慌，其实这绝大多数都属于生理性疼痛，主要是因为子宫增大，导致韧带被牵拉。” 张淑萌看着手机里边的描述：“这种疼痛部位一般处于下腹部子宫一侧或双侧，呈现出隐痛的特征。啊，对我就是这种症状。” 严子信安慰说道：“那就无需过多地担心了。我先陪你回家好好地休息一下。” “严子信，你看我为了你都未婚先孕了，幸好我妈开明，不然很多女孩子这样要被撵出家门的，这很丢人脸的。” 张淑萌满脸忧愁。 严子信温柔地拉着她的手，说道：“会的，肯定会对你好的。我爸妈也一定会宠你上天的。我们结婚吧！” “那我要做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说到结婚，张淑萌想到的是漂亮的婚纱。 “好，没问题，等你肚子不痛的时候，我就让我爸妈选个好日子。” “那我要拍最漂亮的婚纱照。” “这个……会不会很累啊？我每次帮你拍宣传广告的时候，看你们保持那些动作都挺需要体力的，我怕你吃不消。” 严子信很喜欢摄影，丝毫不觉得累，但是觉得拍摄宣传的模特要保持个专业的动作，还是挺费劲的。 张淑萌撒娇：“不嘛，我必须要拍婚纱照，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穿婚纱的样子。” “好吧，看哪个周末我就陪你去婚纱摄影公司看看。” 见严子信都答应了，张淑萌才甜甜一笑。 待严子信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怎么去朋友家这么晚回来？准备吃晚饭了。”严振海问道。 “嗯。”严子信简单应了句便上楼了。 待晚饭都快吃完的时候，严子信便说道：“爸妈，有件事情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萌萌有身孕了。” 严振海喜出望外的样子，“这么快？这是好事啊！爸教你的这招，先上车后补票虽然不地道，不过结果总归是好的。“ 看到公公听到喜讯后这么开心的样子，坐在对边一个劲地埋头吃饭的徐巧巧，都感觉坐不住了。 “唉，别提你这个馊主意了。我都要被萌萌她妈给揍了。“严子信惊喜归惊喜，想起许雅琴那拿鸡毛掸子的模样，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唉，这是我这几年来听到的最开心的事情了，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了，事情也就淡定下来了。这年头啊，孩子很是珍贵，娘胎里营养就要搞好，你把萌萌接过来我家住，叫你妈每餐给她熬最好的汤，她爸妈都要上班，没有时间照顾她。“ 严振海对着大儿子大儿媳说道：“你们俩先别告诉别人，萌萌有身孕的事情。“ 严子诚应道：“我吃饱了没事做啊。说人家的事。“ 他放下自己的碗筷，然后起身离开了饭桌。 “我的意思是古往今来就有这个传统的说法，怀孕三个月前都不要跟别人说，至于怎么回事，你们也不用管，照做便是。”严振海说道。 然后抬头看了几眼徐巧巧：“巧巧，我看八成就是你的体质问题，不要太挑食，你看子信的女朋友，这么快就有了。你们夫妇俩回房里好好闭门思过一下。” 徐巧巧闻言，便将没吃完的饭菜剩着，然后也离开了，表情无疑就是很不开心。 “唉，爸你说话不要这么直接。”严子信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啊。你看他们结婚都七年了，一个音讯都没有，若是像你这般，孩子都小学了。命中注定就是你要给我生长孙呐。”严振海很是开心。 又说了一句：“听到没有，赶紧把萌萌接过来住。“ “爸，我们还没领证呢，酒席也还没有办。人家爸妈哪里会答应让她女儿过来住？“ “孩子都怀上了，迟早都是我们家的人。“严振海吩咐妻子：”现在在家你就不要随便乱动家具那些了，免得动了胎神，影响孩子的出生。“ 林尚云表示无语：“我结婚生孩子的时候都不见得你这么操劳，胎神这些封建传说也只有你才会相信。“ 019 话语权在男方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严振海很是执意。他盼望当爷爷，已经很多年了。 “其他的都不急，萌萌现在怀孕了，我们总得给女方一个交待啊，这聘金起码得给，酒席起码得办啊！她妈说了聘金必须是35万的。“ 听到严子信这么说着，林尚云就说道：“孩子都有了，她妈还是不肯让步？这么倔强啊？我若是知道你姐未婚先孕了，肯定很着急先让他们把结婚证领了，孩子生了，聘金酒席那些都免了。哪里还有心情想这些事啊？” 严子信表示不相信：“你真这么大度？” 他觉得母亲只是随便说说。 “那当然了，难道让自己的女儿挺着大肚子待在娘家做单亲妈妈？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你姐若是跟人家生米煮成熟饭了，我也只好作罢了。” 林尚云再补充说了一句。 “你这么想，不代表我爸这样想啊！”严子信看向父亲。 “呵呵，你姐的事还太遥远。爸就跟你分析下你的事，时下最重要的是将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怀孕前三个月保胎很是重要。你们就不要接触太亲密了，萌萌搬过来住后，你的房间让给她睡，你就睡那个客房先。” 林尚云听到严振海的这番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爸，你需要这么逗吗？我们怎么睡，这你也要操劳？” 连睡觉这事他都要管？严子信极度郁闷。 严振海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就怕你们冲动。” “无聊。”严子信心想自己会依了他，除非是脑子有病。 “话说，女方提到的聘金，酒席，等孩子生出来补也不急啊！现在很多人也是生完孩子之后，直接跟满月酒一块办了，双喜临门更好。” 严振海吃完了，抽了张纸巾抹干净嘴巴。 “爸，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上次你们见面已经闹得不愉快了，你现在又想抵赖，他们会宰了我的。” 严子信转而看向母亲：“妈，你说句公道话啊。” “你爸说的，也是为了你好，日后要花的钱还很多，婚礼酒席那些都是做来给别人看的。改天我跟你爸选择个好日子，上门提亲去，你们先把结婚证领了吧！“ 林尚云也不傻，都会站在自家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 “婚宴很繁琐，我怕淑萌的身体吃不消，我多年的中医经验，虽然没有妇产科的专业，但是关于营养方面，我是很懂的，现在她最重要的是休养好，听我的，先去把你女朋友接过来这里住，她父母都要上班，吃外面的快餐没营养。“ 然后他吩咐林尚云：“晚点，你去超市买个保温盒，每天煲点汤，做点有营养的东西送去她上班的地方吃。“ “嗯。”林尚云爽快地应道。 “唉。”严子信起身离开，觉得父母的重心跟自己所要关心的根本说不到一致。 听到严子信叹气，严振海就意味深长地说道：“子信，爸跟你说，这女方既然怀孕已成事实，那么话语权就已经在我们男方了，该慌的肯定是他们女方。稍微有头脑的父母都会为孩子的身心考虑，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作为男人，赚钱养家才是本分，女人就要眷顾家庭，相夫教子。你不能跟你哥那般，什么都是听他老婆的。他岳父岳母有啥本事啊？” 严振海的音量很大，似乎害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林尚云也觉得不能娶个媳妇卖个儿，于是跟着说道：“对，子信。相信爸妈，这事不着急，我们要淡定点。就照你爸说的去做。养胎要紧。” 严子信听后，耍了下性子，放下碗筷丢下一句：“唉，你们吃吧！” 于是他上二楼去了。 当严子信将话转述给许雅琴之后，意料之中的生气，便卷席而来：“你爸妈这是啥意思？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就想连聘金也省了，婚礼也省了？我就只有萌萌一个女儿，不摆酒请客，谁知道我女儿要嫁给谁。你们这一家人真是太过份了！” “你爸妈着实是有点过份了，只是站在你们的角度考虑。你是成年人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得负责。这是男人最基本的责任。”一向脾气很好的张国华，听后不免也有点来气了。 当他听到女儿有身孕的时候，真的是恨不得宰了这个严子信。 话说那天的饭，对于严子信来说真的是鸿门宴般。 “这名不言顺的，还想让萌萌去你家住，凭什么真是气死我了！” 许雅琴将自己的上衣九分袖卷了起来，好像要跟人大打出手一样。 严子信庆幸自己，没有将父母所说的话全部如实转告，还保留了点，不然张淑萌的父母更是生气了。 “我爸妈的意思是现在让萌萌调养身体为主，举办那些婚宴可不可以延后……” 严子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雅琴给打断了：“噢，举办婚宴还可以延后，到时候萌萌的肚子都大了起来，你让她穿着婚纱，怎么亮相？人人都说她是奉子成婚吗？” “不是这样的意思，阿姨……”严子信理亏，怪自己的口才不好。 许雅琴对着一直未出声的张淑萌说着：“萌萌，妈跟你说，这样的家庭你不能嫁。孩子都还没有生出来，就这样无视你的感受。你嫁过去会受委屈的。趁这孩子的月份还小，妈妈立马带你去医院打掉，一时的痛苦，总比一辈子痛苦要好。若是拖到月份大了，流掉就会对身体不好了。再说你还吃了胃药，也不知道对这孩子好不好。” 许雅琴拉着女儿起身，似乎立刻就要去医院。 一听到许雅琴要打掉孩子，严子信跟张淑萌都慌了。 “妈，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允许你这么做。”张淑萌抱紧自己的肚子，似乎怕母亲来真的。 “如果你不肯流掉，也可以。你生下来，妈妈会帮你养着，落在我的户口名下，跟你姐妹相称，妈替你养着，妈替你带着。这样你还有机会去找新的男朋友。但是就是不准嫁入这样的男方家庭了。” 020 借钱娶老婆 “妈……“ 许雅琴纵使愤愤地说着，但是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眼泪都要哭出来了，又有点于心不忍，心里叹息着，唉，怎么吃亏的都是自己的女儿。 张国华也急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受半点委屈，便斥责严子信：“我都搞不懂到底是你要娶我女儿，还是你要全部听从你父母的意思？我女儿日后是要跟你生活在一块，你要维护她，爱护她。不要让她受一点委屈，你若是没有主见，这段感情我也不看好。我们家萌萌，我是不忍心她受半点委屈的。“ 严子信看着一向温文尔雅的张国华，愤怒地拍击桌子的手掌，犹如打在自己的身板上。 “叔叔阿姨，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保证自己能够想办法。聘金也好，婚礼也罢，我都会让萌萌实现的，女孩子最美的时候就是穿上婚纱的模样了。我会对萌萌好的。“ 严子信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管如何，他是真心想要娶张萌萌的。 张淑萌也趁机向父母撒娇说道：“一个女婿半个儿嘛，对他也温柔点嘛。” 拗不过女儿的求情，许雅琴只好退开一步，指着严子信说道：“好吧，最后再信你一次。不然的话，别再想打萌萌的主意。” 回到家后的严子信苦苦思冥，这自己夸下的海口总是要想办法圆的。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林乐妍，姐弟俩的感情挺不错。 于是，打开她的微信对话框，准备输入几个词，然后想想找她又不合适，她的意见肯定是跟父母一致的。说了也等于白说。 林乐妍这块，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于是，严子信想起了昔日不错的朋友。 虽然男人的友情中，没有女孩子之间的甜言蜜语和亲昵称呼，但是在男人眼中，朋友就是等于兄弟。 兄弟就是那种一起疯一起闹一起哭一起笑，能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喝酒山牛逼的人！ 但是几天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被几个朋友给拉黑名单了。 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还真是个现实的社会啊，一谈钱就是伤友情。 看来昔日的“酒肉朋友”真的是靠不住。 晚上，张淑萌刚走回小区的时候，就接到朋友刘语心打来的电话。 “喂，媒人婆，啥事情让你想到我啊？” 张淑萌跟刘语心关系很好，不仅因为是同学，还是自己跟严子信的红娘。 所以这“媒人婆”便成了她们之间亲密的称呼。 张淑萌走到楼下的时候，便坐在休息椅上坐着。 看见小区里的灯许多都是在地下的。花坛里也罢、草丛中也罢、突然发现一盏彩色的小灯，像是顽皮的孩子在和你捉迷藏。 张淑萌看着这点点灯光中，像是走在梦中，仿佛脚下是一颗颗闪亮的小星星。 电话里头的刘语心说道：“萌萌，你男朋友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对方这么问，心里有点紧张，同时张淑萌也表示很奇怪：“没什么事啊，怎么啦？“ “他近期是在做什么生意吗？他近期跟好几个人借钱噢，有同学来问我，就是那个黄头发的大军还记得不？是不是子信他需要资金周转还是啥，好像总共说要30几万。很多人都把他给拉黑了，总觉得他是被传销了。” 听到刘语心这么说，张淑萌似乎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半响，张淑萌才回答：“噢，没事。估计是有打算想创业吧，他不是很喜欢摄影吗？估计就是想搞个摄影公司展。” 她咬了下手指头，想了个借口，得护短，总不至于让别人知道他借钱是为了娶老婆吧？ 这样对自己，对严子信都不好。 同时，张淑萌她可以感受到严子信的紧张，虽然这年头大把人娶老婆都还需要借钱的。 但是严子信着实是迫于无奈，他父母肯定不会这么傻出钱资助他，还有张淑萌也有点搞不懂，母亲许雅琴为何执意要人家的聘金？ 张淑萌跟朋友寥寥数语后，便结束了通话。 她想回家好好跟父母沟通一下。 一打开家里的房门，便见父母准备外出的样子。 一见她回来，许雅琴便开口问道：“萌萌，回来啦？我跟你爸正准备出去等你，打你电话一直是在通话中。” 张国华也附和说道：“对，你回来店里的时候就告诉了我们，按道理来说，应该回到家了。我跟你妈等着着急，正准备出去找你。” 张淑萌坐在沙发上，说着：“多大的人了，还要你们这般操心，我又不会走丢。” 许雅琴坐在她的身边，说道：“今昔不同往日了，你现在刚怀上宝宝，前期要多注意休息，不要走太远的路，不要干太重的活。” “最重要的还是心情要愉快。”张国华也关切地叮嘱道。 “知道了，可是我心情很郁闷耶！” 既然老爸讲到了心情这一块，那张淑萌就以此打开话题好了。 果然父母都很是紧张，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张淑萌将严子信四处借钱筹备聘金的事情给转述了一遍，当然这中间少不了她的添油加醋。 如果说的太过于普通，父母肯定还是无动于衷的。 还好，自己编故事的水平一流。 “这傻小子。”张国华听后都忍不住嘴角上扬了。 “这严子信虽然行为上有些幼稚，倒还是可以看出对咱萌萌的一片痴心。”许雅琴也忍不住笑了。 听着父母还能笑出声来，张淑萌就知道他们的态度没有先前那般僵硬了。 “可不是嘛。换位思考一下，当初老爸娶你的时候，若是拿不出那么多聘金，你看老爸能不能放下面子四处跟老同学借钱？” 张淑萌一针见血的话让张国华都沉默了。 “你爸，我估计也做不到。” 这点倒是事实，如果回到当初的那个年代，相信张国华还真做不到这点，虽然现在，他对妻子都是百依百顺的态度。 “那就是咯，换位思考一下，当初外公外婆也没有很倔强，为何到了你们就要这般倔呢？我都搞不明白你们非要这些礼数做什么。” 021 有钱你才有话语权 如果说父母很缺那几个钱，或许张淑萌还可以理解。 “孩子，这点我要明确地跟你说明，我跟你妈要这些，不是因为爸妈需要这些钱，也不是说爸妈非要这些面子，而是为了你啊。我们就只有你一个孩子，爸爸妈妈要来你的聘金有何用？再说父母的经济情况也无需你来负担。你结婚了要成立新的家庭，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有钱你才能有话语权。” 张国华语重心长地说道。 “对，不然你嫁到夫家，做什么都得看公公婆婆的脸色。化个妆得被说，买个包包也得被说，回趟娘家还得得到他们的批准。妈妈这是在给你树立威信。” 张淑萌瞪着双大眼睛，看着许雅琴，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儿。 父母的话咋感觉是在天方夜谭？ 她怀里抱着毛绒绒的兔子玩偶，嘻嘻嘻地傻笑着，嫁人有他们说得这般夸张吗？ 许雅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女儿还很淘气，仿佛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跟她说个正经的，还老是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一样。 她一脸嫌弃的眼神望着女儿，说道：“隔代中间的代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这一代人是衣食无忧的，更何况是你。严子信虽说是顺城本地人，但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农村儿子城里媳，你可懂？你经常看电视剧的，这看到哪里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的感情，他不开心，我便不开心，我不开心，便会影响你们的心情。何不放低点要求，一笑泯千愁？“ 张淑萌拉拉母亲的衣角，这撒娇的动作真的是从小到大都未改变过。 希望这招依旧有效，她还带着求情的眼光看向张国华：“老爸，帮我劝劝老妈嘛。“ 张国华说道：“女儿啊，爸爸站在男人的角度，帮你分析下这个问题，这作为男人，对未来得有规划。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有大男子主义，却没有大男子的担当，这可不行。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严子信的爸爸，我就直觉他有大男子主义，这子信难免也会有所遗传。“ 许雅琴也说道：“不是爸妈固执，而是他父母真的是不通人情，换做是我有儿子，我未来媳妇有身孕了，肯定会迁就女方的要求。哪有他们那样做父母的，只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太自私了。话说，他们知道你怀孕，也没见他们打过一个电话给你。“ 想起第一次见男方家长，那态度，那神情，她至今还来气。 张淑萌喝了两口水，将保温杯放回桌上。 “有，前天和昨天，子信他妈妈都给我带汤来喝，给我送午餐。说起这事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呢，真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她一直说着趁热喝，我只好当着她面吃完了。你别说，她的厨艺比老妈子的要好多了。” 听到宝贝女儿将自己跟别人比，心里的醋意油然而生。 “废话，人家是多年的家庭主妇，连做饭做菜这基本的事都做不好，怎么对得起这称职？“ 张淑萌斜视了两眼老妈，说道：“矮油，老妈，你这玻璃心酸的呦！妈妈给我生命，给我无限的爱，怎么可能会被未来的婆婆抢走呢！“ 这话很是见效，许雅琴终于眉开眼笑：“死丫头，就你会哄人。“ “你看人家都将午餐送到我上班的地方来了，今天她没来，还给我打电话来着了，我同事阿英那羡慕妒忌恨的眼神望着我，在背后直夸她是国民好婆婆。好了，不跟你们聊那么多了，我回房去了。“ 见张淑萌起身，许雅琴立马起身，“等会，你爸给你做了鱼汤，我还热在锅里。现在喝正好。“ 张淑萌面露难色：“啊？这么晚了还喝这个，岂不是要肥成老母猪了。“ “喝鱼汤不会，补钙补脑，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睡眠不好，还想能长胖，你现在是风一吹都要刮走了。“ 许雅琴说完便进去厨房了。 张淑萌忍不住捏了下自己的嘴角，怎么自己感觉要长肉了，难道是自己多想了？ 周日，徐巧巧休息在家，准备帮忙搞下卫生。刚拿着扫帚，移了下一楼的桌椅。 严振海正在给看诊的病人把着脉，见状，立马就说道：“都说了，不要移动桌椅，不要随便动家里的家具。这会影响胎神，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哪里不健全，到时候就麻烦了。“ 看诊的病人是邻近镇上的一村民，来过诊所看过几次病，对严振海家的事情也有所耳闻。 “恭喜恭喜啊，严医生要当爷爷了。“然后他还看向徐巧巧，说道：”听你家公的话，这些家务活你就不要干了，好好休养身体去。“ 不知情的人的确会误解是徐巧巧有身孕了。 严振海没有出声解释，免得越说越复杂。 待病人离开诊所之后，严振海便起身急着想进去洗手间，却看见巧巧在那里冲洗厕所，觉得她是不听劝。 立马咆哮如雷：“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说了不要动家里任何一处的东西，搞卫生交给你婆婆去处理。你这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做啊，你没看到我吃完早餐忙到现在都没喝口水，没上一次厕所么？你老是站在这里搞卫生，碍手碍脚想做什么？成天不用脑子想下怎么赚钱，怎么生个孩子。你爸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你的，我儿子娶了你真是倒霉。” 徐巧巧一听，立马就扔下手里的清洁工具，直接上楼去了。 严振海看着地上还未冲干净的洁厕剂，便絮叨着：“什么态度，说两句就跑，性格真不好，不受教。唉！” 严子诚正半躺在床上玩着手机，见徐巧巧怒气冲冲地赶上来，打开衣橱，拿出拉杆箱，抱了一大堆衣服进去里边。 “巧巧，你这是咋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她这形势是要回娘家，还是出远门？严子诚很是紧张地问道。 “你爸，我是受够了。我干个活，都能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骂出来。他若是尿急，不会上二楼啊，我在那里搞卫生，就一直啰嗦着，这也不能动，那也不能碰的，他不就是嫌弃我不能给你们家生个孩子嘛！”徐巧巧忍不住落泪，冲着严子诚发飙。 022 不会下蛋的母鸡 “他的话，你那么当真做啥？我爸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严子诚急了，妻子好像要离家出走了。 “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这里！我嫁来你家里，根本一点都不受待见，说话吃饭都要看人家的眼色，被人瞧不起，我爸妈都曾未这么大声说过我。我要回娘家了，你爱跟你爸待在一块就一块。整整七年了，这七年，女人能有几个七年？“ 徐巧巧越说越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着，仿佛擦的不是眼泪，而是委屈和心酸。 “别走，巧巧，求你了。你是我在这个家唯一的亲人了，你走了，我怎么办？”严子诚说啥，都不愿意她离开。 “我要回我妈家，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了。“徐巧巧拖着拉杆箱急冲冲地走出门，差点与斜对门出来的严子信撞了个满怀。 严子信见状，忙问道：“大嫂，你这是去哪？“ 结果徐巧巧一句话都没有搭理，直接下楼去。 严子诚从里屋走了出来，追了出去喊着：“巧巧，回来……“ 正要追出门的他却被父亲严振海叫了回来：“子诚你给我回来，男人要有点骨气，这女人一个不开心就吵着要回娘家，这是人之常情。过几天气消了就自然会回来了，我结婚这么多年，你婶婶不知道怄气多少次回娘家，几天后不也回来了？你这么追着去多没原则性。“ 严子诚从来未跟妻子怄过气，这负气回娘家也是第一次。 “爸，你为何要这般说巧巧？她帮忙搞卫生，也是为了家里干净一点。“严子诚忍不住将气怪在父亲头上。 “你老婆就是被你惯坏的。嫁过来七年肚子都没有反应，性格倔强得要命。让她去做试管婴儿，却从来都不考虑。这说她两句就不开心吵着要回娘家了。再说我说的都是道理，这古老至今传下来的道理，怀孕整个过程，都不要乱动整个家里的摆设，她不想当妈，难道还想让我当不成爷爷？“ 严振海说得头头是道，觉得自己压根没错。 “那巧巧若真是生气了，跟我离婚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严子诚两手一摊，最害怕这一点发生。 “你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多少男人若是跟你一样的情况，娶了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早都离婚了。也只有你这么傻，还害怕娶不到老婆。“ 严振海想自己都将近40了，还照样能够再婚，为何自己的儿子就不能。 “跟你说不通。“严子诚不打算跟父亲继续谈下去，直接上楼，打算回自己的房间，想想自己怎么哄才能够将对方哄回来。 一直在二楼听着他们对话的严子信，无限惆怅，大哥大嫂因为没有孩子有很多烦恼，而自己刚有了孩子也是一样很多烦恼。 唉，看来，是人都有数不尽的烦恼啊！ 老爸这般做，似乎真的是有点过份了！把孩子看得太重。 严子信回到自己的房间，周末的确有点无聊，打开微信，看到张淑萌给自己发了很多信息。 “子信，我最近在百度查了好多宫外孕的信息，我发觉这宫外孕的症状跟我好像啊，我们要不要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我好紧张啊，上次去看的那个内科医生的话好吓人。我妈又跟我说少去照b超，说辐射很大，你说怎么办？“ “唉，我真是烦死了！“ 连续几条都是张淑萌的信息，听起来负面情绪波动挺大的。 严子信自己上百度搜索了一下宫外孕是虾米东西~ 这世界万千奇有，还真的是很多名词都没有听说过的。 网页上的关于宫外孕描述还是挺可怕的，不要说是怀孕中的张淑萌看到了，就是自己堂堂男子汉看了都起疙瘩。 于是立刻给张淑萌打了个电话过去，决定去广州大医院预约个号，去检查一下。 广州的医疗很发达，这是众所周知的。 大概是因为心理作用，一到广州**医院，张淑萌整个人都精神多了，连心情都很是舒畅。 “累不累？“严子信害怕她奔波劳累，在服务区都停留了几次，让她多休息一下，真害怕有什么闪失。 在医生的嘱咐下，张淑萌喝了好多水，准备照b超。 她很是紧张，很少生病的她，看见医院里白色的床就胆战心惊，感觉手心里都是在冒汗。 严子信将b超检查申请单交给科室工作人员，然后站在门口，依次排队等候。 因为家属都是在外边等候的，张淑萌进去的时候，一个戴着口罩的中年护士，就开始给自己做b超检查，她的旁边还站着两个年轻的男医生，很是青涩的脸庞，估计还是实习生来着。 她问了张淑萌几个问题之后，便让她躺在床上，让她适当地把裤子往下挪一点，然后露出整个肚子，接着医生在她的腹部周围都涂了一层耦合剂。 然后就拿着仪器放在她的肚皮上，张淑萌顿时感觉，整个肚皮都是冰凉的。 然后女医生站了起来，似乎说着要出去拿点什么。 那俩实习医生，一个便坐在她离开了的位置，另一个便是站着一旁。 靠近一看，他们的工作牌上的确是写着实习医生xxx。 张淑萌只是感觉自己被人“看光”了的感觉，有点害羞不已。 他们一边看着显示器，还一边讨论说着：“嗯，这是xy。” “那是……” 张淑萌听着他们说了很多专业术语，但是唯独听得懂“xy”，这不是生物学上所说的染色体吗？ 人类的性别决定方式为xx-xy型，男性为异型性染色体，细胞中含一条x染色体，另一条是y染色体，其性染色体组成为xy；而女性为同型性染色体，其性染色体组成为xx。 那xy是不是说明怀的是男孩子？ 后来女医生回来之后，那两个实习医生便让位了。 她一边给张淑萌照b超，一边给他们讲解。 30分钟左右便拿到了结果，显示胎儿正常，宫内。 张淑萌终于深呼吸了一次，还好，一切正常，看来是自己心理作用，多虑了。 023 XY 两人握着手慢慢从医院走了出来，张淑萌笑着说道：“子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了一个男宝宝。” “你怎么知道的？医院是不允许说出胎儿性别的啊！”严子信深表疑问。 “我是听两个实习医生讨论着说的话，我看他们的神情就是怎么看xy，xx的，然后就看出来了，说我怀的就是xy。” 严子信忍不住一声低沉的轻笑，难以掩饰内心的开心：“真的啊？这大医院就是厉害，一照b超就能够照出性别来了。牛逼，想不到我就有儿子了。” 张淑萌应道：“那当然了，那工作人员还跟我说，等过段时间，还可以照什么，三维，四维的彩超，到时候还能看到肚子里边的宝宝，在动来动去的录像，还能高精准排除婴儿畸形呢。” “真是高科技。我老爸老妈听了肯定会很开心，我也很开心。”严子信听后，一直都是嘴角忍不住上扬的。 “哈哈，你们家是不是很重男轻女啊！不过我听了也很开心，虽说我爸妈不会有这种思想，但是这几天老是听到他们说，我若是个儿子就好了，就不用嫁人了，永远待在家里，不用去别人家。” 张淑萌将头轻轻地靠在严子信肩膀上。 “哈哈，你爸妈是舍不得你嫁人而已。等你嫁人之后，你隔一两天就回去看你爸妈。” “真的吗？”张淑萌抬头看着严子信问道。 “真的。” “那是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张淑萌必须趁机要点“福利”。 “必须的，你现在可是王后啊，国宝级别的动物。”严子信轻轻地抚摸着张淑萌的头发。 “你才是熊猫，有两黑眼圈。“ 两人出来了医院门口，严子信就说道：“走吧！带你去吃美食。广州早茶非常有名的。” 张淑萌摸了下自己的肚子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饿了。“ 两人一块来到一家早茶店，幸好人不是很多，他们坐在窗前的一位置，严子信负责清洗一遍已经消毒过了的碗筷，张淑萌就开始拿着菜牌开始点餐了：“虾饺，香芋饼，葱油饼，栗子奶露，蛋黄酥……” 张淑萌一口气点了好多样，然后笑道：“我发觉来医院检查了之后，胃口都好了很多。” “喜欢就点，吃不完我们就打包。我爸知道你怀孕之后，就让我妈在我们的别墅后面种了好多无公害瓜果，有西红柿，葡萄等。” 张淑萌听后说道：“自己家自建的别墅就是好，地方宽广，可以让生活过得休闲惬意。这么说，你爸这人还是挺好相处的嘛。” 严子信说道：“这你还别说，他古板起来还真难沟通的。不过对病人那些就真的很好，很负责，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好。” 早茶店速度很快，点的菜色不一会儿就陆陆续续上来了。 张淑萌立马就动筷了，回答：“那说明你爸医术高明，医德好。不过，我看你爸爸也是挺朴实的一个人。你得跟我说说他怎么古板？以后长期接触，我好有心里准备。” 严子信说道：“就拿跟我嫂子的关系来说吧，我嫂子七年未有身孕，这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爸对我嫂子多少存在点偏见的。 前天我嫂子在搞卫生，大概是我爸工作累了，就态度没那么好，说了我嫂子一顿，我嫂子就回娘家住了。我哥为这事，有点生我爸的气，吃饭啥的都不吭一声。就好像是跟我们拼桌吃饭的陌生人一样。” 张淑萌想象一下他父亲生气的样子，然后才说道：“你爸这么凶啊？还会开口说你嫂子啊？不知道我到时候跟你们住在一块，他会不会也来凶我呢？” 这才是她害怕的事情。 自己长这么大，父母可是一句话都没有凶过她，她幻想一下自己若是被未来公公凶了，她肯定也会跑回娘家吧？ 自己的父母肯定是不会让她在婆家受委屈的，到时候肯定会大闹一场，然后双方会不会打起来。 张淑萌都要被自己脑补的情景，笑倒了。 “这你就放心好了，我爸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其实我这大嫂人还是挺不错的，除了不能生育这以外，真的没有多大的缺点。况且你那么可爱，我老爸肯定不会说你半句。” 严子信笑道，肯定是她多想了。 “真的吗？你嫂子搞卫生都要被挨骂，我这从来不干活的大懒虫，岂不是要被骂死。”张淑萌调皮地说道。 “不会的，有我在罩着你。绝不会让我家人说你半句。再说了，我爸凶我嫂子就是为了你的事情。“ 张淑萌表示很是诧异，“这关我什么事？“ 她又没见过徐巧巧这个人，怎么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长辈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说怀孕期间不要随便动家具，我嫂子要打扫客厅，我爸生怕会对你有影响，就被我爸说了几句。“ “这样啊，那你嫂子以后会不会记恨我啊？都是因我而起的，你说妯娌之间的关系肯定会很复杂的。“ 张淑萌不禁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担忧了。 “想多了，我哥我嫂子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一个星期估计就是吃晚饭的几餐时间可以看到他们，你基本上都是见不到他们的。见面的机会都甚少，哪里来矛盾之说？“ 严子信心想自己都跟自家大哥大嫂说上话的机会都很少。 张淑萌点点头，犹豫了半响，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这件事，就是关于他借钱筹备聘金的事情，怕说穿了又伤他男性的自尊。 想想还是回去做下父母的思想工作算了。这事自己还是装作不知情为好。 严子信一边吃东西，也一边想着回去怎么跟父母说下淑萌怀了个男孩子的事情。 看看事情有没有转机。 在家里，正拿着算盘计算着东西的严振海，听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便习惯性地接听了：“你好，严振海诊所。“ 如今家庭的固定电话已经很少了，大家都方便自带手机，可以随时通话。 不过，严振海家这固定电话号码已经用了好几十年，方便问诊的人打固定电话来咨询一下问题。 用他的话来说，他这个年纪的人觉得固定电话要比手机还好用。 024 被人谴责 “严振海，我是没想到你这么霸道，这么不讲道理的，我女儿被你们家撵出门，这口气是个人都吞不下。我打电话来就是想告诉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女儿要跟你儿子离婚。“ 电话里边传来很大声的女声。这电话是徐巧巧的母亲打过来的。 “亲家母，你不要这般激动，大动肝火不利于养身。“严振海心平气和地说道，毕竟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在厨房里边，正在忙家务活的林尚云，听到这不是一个普通电话，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悄悄站在茶几身后听着。 电话里头的人情绪更是激动了：“我女儿到底是什么得罪你了，要你这样批评她？嫁给你们家7年，任劳任怨不说，你们还要这般对待她。我说离婚，立马离婚。我女儿要跟你儿子立马一刀两断。“ 严振海呵呵两声：“这离不离婚，不是我们做老一辈的人说了算，我儿子若是肯离，我也无话可说，这事他们年轻人作主。还有就是，亲家母，你应该教下你女儿做人的道理，长辈的话要虚心接受，要听，我不过就是说了她两句。她就负气回娘家，这性格很不好……“ 严振海还没有解释完，对方就破口大骂：“你才性格不好，你们都是神经病啊你！” 骂完后，电话里头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被人挂了电话。 “是巧巧的妈打来的？“ 林尚云见电话放回原处了，才走到面前问道。 “是啊，母女俩就是一个德行，都不愿意听人好好说话，打来电话就直接说要跟子诚闹离婚。“严振海转动了一下椅子，面向妻子说道。 “严振海，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太爱管闲事了，怎么年纪大了人就变成这样了呢？以前你不是这样子的啊？人家干个家务活，你说她这么多做什么？“ 林尚云也是看到徐巧巧几餐没有回来吃，问清楚缘由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我有说她什么啊？不过就是让她不要乱动家具，她性格太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赚不到几块钱又不听劝。若不是子诚当她是宝，早都被我撵出去了。学历没有，家底没有，连最基本的生孩子也生不出来。“ 在严振海眼里，徐巧巧几乎一无是处。 林尚云指了下楼上，示意他说话小声点，因为她怕严子诚在上面听到了不好。 “他不在，打电话回来说去朋友家吃饭了。他老婆这两天没回来，你看他的心也没在这家。真搞不懂这徐巧巧有什么好，让他这般冷落我，冷落这个家。你看说她几句，就闹离婚，反正没有孩子，要离就尽快离，让子诚尽快娶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回来。“ 严振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方才被亲家母这样打电话来骂了一顿，有点恼羞成怒，活到这岁数还没被人这般指责过，他深吸了口气来平复情绪。 林尚云听后，冷笑一声：“他没娶巧巧之前，也是这样子，在家说的话也没有几句，除非是伸手要向你拿钱来着。我看巧巧这人要比他好很多了。” 这时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夫妻俩怕是谁回来了，便停止了谈话。 林尚云探出头去，看见回来的是严子信。便说道：“是子信回来了。” “爸，妈。”严子信喊了声。 “怎么样？萌萌去广州检查得怎么样了？”严振海问道，不想聊大儿子大儿媳的事情了，伤心。 严子信翘着二郎腿坐在木椅上，嘴角上扬着说道：“你们二老坐好，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大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林尚云立刻坐好，忍不住发问。 严振海也坐下来静心聆听着。看看是啥好消息，希望可以带走自己灰暗的心情。 “萌萌怀的是男孩子。”严子信说道。 果不其然，父母眼里都是泛着光芒。 “现在的医学就是发达，这么小就可以知道男孩女孩了。听说香港那边的技术可以更早知道。这边的医疗，估计要三四个月才能知道。”严振海说道。 “你们那边又没有熟人，人家医生怎么愿意告诉你这个？跟我一块跳广场舞的珍姨，她儿媳妇生二胎的时候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想偷偷给个红包，结果手一放进口袋，医生就让她离远点，真是笑死我了。” 不知道母亲是听到媳妇怀的是男孩子，还是珍姨说的这事的确很好笑。 总之她脸上就是一直笑逐颜开的。 “年轻就是好啊，早点成家。等别人还在担心娶老婆的问题，你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不像你哥，说来就不争气呐。对了，淑萌她说了什么时候搬过来住？早点回来这里住好，吃得好，住得好，有人照顾，什么都不用她操劳。整个孕期营养要跟上，心情要好。” 严振海在乎这点。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这事发生在姐身上，你们就愿意她这样就搬过去了？”严子信问道。 林尚云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便意味深长地对着严振海说道：“严振海，我跟你说，这几天我给她送午餐，有暗示她早点搬回家来住，但是她都犹豫不决。人家现在好说歹说也给你怀了个孙子了，要不聘金，婚礼那些我们就答应人家吧。你看，大媳妇已经被你气成离家出走，家里总要添点喜气。” 所谓母子连心，林尚云还是能够了解儿子心里打的如意算盘。 “对啊，爸。淑萌是怀着我们严家的长孙，嫁入来的。我们也不吃亏。再说了，萌萌是独生女，她父母也就是想让她出嫁的时候风风光光的。我相信那35万，也不会打水漂的。你看淑萌开的这么一大家店，都是她父母投资的，萌萌日后赚的钱，以后不也是我们严家有份的？” 严子信一直暗示要用长远的目光看待问题。 听到他们母子二人都是这样的意思，严振海点头对着儿子笑道：“我都一直说了，这事情就你和你妈商量作主好了，这家都是你妈在管着。” 这话虽然有点恭维，但是林尚云听着舒服，家里人谁不知道大事都是严振海在做主。 严子信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笑道：“得了吧，爸，你那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啊？我都在你和妈面前说了多少遍了？你和妈那个态度，啧啧啧，真是难以理解。” 025 操劳两儿子的事 严振海虽然为人老实，但人也不傻，不然这些年要养一大家子，还要退休开诊所，这年纪也着实不容易。 严振海接着说道：“那我和你妈就找个风水先生来算个日子，把你们的婚事先订了吧！” 他觉得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必须要选个好日子。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随便选个周末，找家好点的酒店，通知亲朋好友到场不就行了？” 严子信想这会不会太封建了？ 严子信他殊不知接下来等待他的更是麻烦的过程。 严振海执意说道：“这是古往今来的风俗，大家都是这样办，你这么个搞法，会让父老乡亲笑话的。到时候不仅来的是你的同事，还有我的亲朋好友。这若是传出去，我脸面往哪放啊？” 严子信点点头应道：“那你跟妈看好了日子，再告诉我。”这点拗不过老爸，他只好作罢。 “这宴请宾客的程序都比较复杂，这淑萌怀有身孕，身体能吃得消么？要不我们聘金那些都给了，婚礼就生完孩子后再来补办了？” 林尚云考虑到的是举办婚宴怕孕妇太劳累。 严振海点头赞同，看向严子信：“是噢，这摆酒席，可是有一大波的流程，怀着孩子，万事以孩子为贵。要不你跟她父母好好沟通一下？” 这梦中的婚礼，估计是每个女孩子嫁人都想要的梦想，张淑萌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严子信于是说道：“算了，萌萌对什么都不在乎，就是想穿着婚纱漂漂亮亮地出嫁，若是不举办婚礼，人家心情肯定没那么好了。既然都决定了，就不要再变卦了。“ 林尚云看向丈夫，眼睛里闪着心事，说道：“关于聘金的事情，就我们三个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诉严子诚他们了吧？免得是是非非很多。” 经林尚云这么一提醒，严振海也觉得颇有道理，点头应道：“我也觉得这样好点。毕竟你们兄弟俩娶个老婆这聘金悬殊太大。你也和淑萌她们家说一下，不要四处乱说。” 他仔细想想，真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严子信内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关于兄弟俩娶老婆需要的聘金，严父不知道是说了多少遍了，时隔七年，这期间房价都升了多少！ 他无奈地说道：“只要爸，你自己不要说漏嘴，没人会主动提这事情的。我相信淑萌家都会很灵活地配合的。” 然后他拍了下母亲的肩膀说道：“好了，若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上去了。还有两个邮件，我得赶着发。” 严子信上去没多久，严子诚开着车就回来了。 刚踏入客厅，严振海就叫住他：“子诚，坐好，跟你说件事。” 严子诚没有说任何话，直接在凳子上坐好。等待父亲会跟自己说什么。 “你不是说不回来吃晚饭吗？怎么又回来了。”严振海没有直接说正事，问了其他的。 看到大儿子严子诚，作为父亲的严振海就表示脑瓜子疼，忍不住要揉太阳穴，都30好几了，还让人这般操劳。 “对，回来拿点东西，就出去。我说了，不用做我的饭。” 严子诚自己说过，以为他们又忘记了。因为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了。 在厨房里的林尚云正在理着青菜，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认真地听着他们要讲的话。 “刚才在半个多小时之前，你岳母娘打电话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骂了我一顿。他们一家人都是不近人情，不讲道理的。说没两句，就说要闹离婚。我看，这徐巧巧反正也没能怀上孩子，你心里若是真有离婚的念头，那这婚离了也好。” 一听父亲主张自己离婚，严子诚立马起身说道：“我是不会跟她离婚的，暂时生不出孩子有什么关系？我们去检查身体都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巧巧也就不存在什么问题。大不了我们就领养一个孩子。” 严振海一听要抱养一个孩子，有点气恼起来，语气也不自觉地严厉起来：“抱养的孩子能有血缘关系么？能与大家亲么？多少被抱养的孩子长大了，都跑回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我劝你就快刀斩乱麻，徐巧巧这人没本事，为人又固执，你离了婚也容易找个能生育的女人回来。” 严子诚非常不悦地说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不会再娶第二任妻子的。严子信的女朋友不是怀了孩子？马上你都要当爷爷了，就不要老是盯着我们了。”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上楼去了。 林尚云在厨房里可是听得很是明白，这严子诚的话明显就是在怪罪严振海再婚，她心里也在暗暗地鼓劲儿，有本事就赶紧给家里生个孩子，有本事就翅膀硬了搬出去住。 严振海双手叉在腰上，气得要发飙。 他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掩饰一下自己内心的不安。 林尚云见状说道：“严振海，我劝你就不要操劳这么多了，你说那么多，人家也未必听得进去，你这样只会气坏你自己的身体。不信你现在量下你的血压，肯定是高了很多。你现在不再是三四十岁正当年的人了，多少你这年纪的人，都是在家里享福的人了。” 心里硬是将那句：“都快70 岁的人了，还要管白眼狼的事情。”给咽回肚子里边。 严振海只是生着闷气，当妻子的话是空气。 这时，严子诚抱着那只宠物狗，一手提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说句：“我去我丈母娘家住几天，巧巧什么时候不生气了回来家里，我就什么时候回来家里。” 这话无疑让严振海火冒三丈：“出去了，你就都不要回来了，你干脆就入赘好了。反正在家，你也没当这里是你的家。” 他本以为自己跟儿子诉说下被他岳母娘骂了，多少会站在他这一边安慰一下，没想到一句话不说，反而严子诚自己要搬离去岳母娘家住，看来是自己想歪了。 林尚云倒是没有想到严子诚会来这招的，听见汽车离开的声音，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劝道：“人都已经走了，你就不要这样叹气了。多说无益。你每天话这么多，说得不累吗？” 026 嫁妆 “有种都不要回来了。我看一个做女婿的能在丈母娘家住上多少天！这跟上门女婿没什么两样。都要被人瞧不起。” 严振海依旧说着气头上的话。 林尚云冷哼一声：“呵，他平时跟这也没多大区别，只是回来睡个觉而已，其他的时间都是在上班或者是在他丈母娘家。我看他们夫妻俩就是故意这么闹的，听到子信要娶老婆，就是故意要缺席。” 她脑子里尽是抱怨，不过脸上尽是嘲笑。 严振海清楚妻子也不过是在借机来数落一下严子诚，原本想多啰嗦几句，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她火上浇油，自己也越来越生气。 林尚云看着他闷声闷气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便戴起了眼镜，继续忙先前落下的事情，也没再吭声了，回去厨房继续干着家务活。 严子信为了能顺利娶到张淑萌，聘金如数给了女方，婚事便答应下来了。 之后，许雅琴则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除了张国华之外，所有的人都感到很意外。 当然，对于严子信来说，这惊喜要多过意外。 “既然你们男方拿出了要娶我们家萌萌的心意，那么我也会随嫁妆，一辆50万的车。有空你们小两口就去挑选车吧，我看你们家只有一辆车，听萌萌说，经常都是你哥哥在开，你们自己有了车，去哪里都方便。” 许雅琴对严子信说道，之所以到现在才松口，她是想看下男方的态度。 严子信跟张淑萌听后，都喜出望外，这消息很劲爆。 张淑萌赶紧走过去搂着母亲的胳膊，高兴地说道：“就知道我妈最好了。我就一直纳闷我那慈爱的母亲去哪里了，怎么非要人家那35万的聘金，原来是藏着掖着到最后给我们惊喜吧？“ 张淑萌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不像是势利的人，可挑女婿和别的事情不同，即便他们有些势利，她现在也可以理解了父母的一番苦心了。之前自己还跟他们顶嘴，心里多少有点自责。 毕竟这嫁妆一点，许雅琴没有告诉张淑萌，如果换做一般人，肯定多少有点情绪变化，可是张淑萌却根本看不出来有啥不满。 许雅琴呵呵地笑了两声，被女儿灌了蜜一样，心里甜甜的。然后拍了下张淑萌的肩膀，说道：“就你嘴贫。“ 许雅琴接着对严子信说了句：“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强调，我要我女儿风风光光地出嫁。起初我在考虑出点钱跟聘金一道给你们在市区凑个首付，买套婚房的。想想你们家有那么大的房子，农村环境挺好，适合萌萌养胎。也不想你们跟其他的年轻人一样刚结婚就背上了房贷，到时候生活的拮据就随处而来了。” “谢谢阿姨，谢谢叔叔！”严子信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感谢的话，心想父母知道后肯定也很开心，这样他们总该相信女方不是想要他们家的聘金，是真的嫁女儿，不是卖女儿。 张淑萌斜视了几眼严子信，故作不悦地说了句：“什么叔叔阿姨啊，还不改口跟着我叫一样的称呼。” 张淑萌恨不得走过来推了他一把，忍不住瞪着美目嗔道。 看着张淑萌俏皮地朝自己打马虎眼，严子信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喊了句：“谢谢爸，谢谢妈。” 虽然叫得还有点拗口，毕竟在家喊“老爸”“老妈”习惯了，这第一次喊别人“爸妈”还真是感觉怪怪的。 也幸好是被张淑萌这般催促一下，脑子一乱，这样的称呼才能够脱口而出。 都说翁婿关系很重要，严子信偷瞄了几眼一直未吭声的张国华，初次接触的时候就觉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今天看到他戴着金丝眼镜，儒雅斯文的气质非常地明显。 当时严子信确定这个未来岳父应该是个做学问的人，多半会有着一些文化人的倔脾气。但是接触了才知道，这未来的岳父非常温文尔雅，非常通人情。 总之，要比许雅琴好接触多了。 张国华的眼睛也有点泛红，看样子是有点舍不得女儿那么早就要嫁人了，但他还是开口笑着道：“萌萌啊，你这孩子还是个急性子，这么快就让人叫上爸妈了。“ 严子信有点尴尬了，他恨不得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这不是找抽吗？一听嫁妆立马就改口叫爸妈了，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那个了？ 这脱口而出的称呼是不是上来就给未来岳父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这印象如果差了，后面可就很难纠正了。 不过张国华接下来的话，让严子信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他说道：“希望你们的感情一直好下去，我们家萌萌脾气不好，没少欺负你吧？” 张淑萌听得鼻子有些酸酸的，老爸这人太会说煽情的话了，听了好感动。突然很舍不得离开他嫁人了。 严子信连忙回答：“没有，萌萌一直都很可爱，特别讲道理。平时都很温柔大方，哪有一点坏脾气。从来不会欺负我，我爸妈也很喜欢她，说她很懂礼貌。” 当然父母也有说过张淑萌看起来有点娇气，这些严子信知道不能将原话实说，他自然也不会去解释，而且顺着张国华的语气回答比较好，他也不算是个笨人，这点临机应变的能力他倒是不缺的。 张国华点点头，放心地说道：“那就好，我对你没啥要求，我一直都是那句话，只要你对我女儿好，我便会对你好。” “会的，我一定会的，叔叔……”严子信差点又脱口而出原先的称呼，赶紧改口称呼说道：“爸爸” 张淑萌见状都笑了。 严子信觉得自己得好好适应称呼他们为“爸妈“，一来岳父岳母听到”爸妈“这称呼，他们脸上好看，二来自己的媳妇听了也会很开心。 027 这门亲事对值了！ 严子信回到家之后，就非常兴奋地跟父母说了女方打算随辆50万左右的车作为嫁妆。 林尚云听后很是开心：“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你爸这辆车都老是被你哥嫂霸着，你需要用一下，还得跟他打声招呼。弄得那车好像是他买的一样。现在好了，你也有新车了，办啥都方便极了。” 她眉眼上翘，掩饰不住内心深处的开心。 “我就跟你们说嘛，人家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不要一听到这高过我们这边的聘金，就说人家是卖女儿。 当然，你们说的那些卖女儿的父母也肯定有，把儿女当做工具的也有，但我觉得卖也好工具也罢，他们应该是本身不富裕，但都是希望孩子有个还归宿的。”严子信说道。 合上中药学书本的严振海，他回头应道：“男方给聘礼，女方随嫁妆。现在很多结婚的嫁妆也会比聘礼多。结婚并不是两情相悦就完事了，这是关乎两个家庭的事。 所以关于结婚的聘礼，两家人要坐下来好好商量，聘礼或高或低都是可协商的。结婚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你给30万或100万聘礼，给的起就结，给不起就吹了。那天也是女方家的态度不好再先。” 林尚云附和着说道：“就是，是淑萌她妈性格太刚，一听我们说聘金低点，她就不高兴，说不对这门亲事也罢。” 严子信翘着二郎腿，悠哉地说道：“我看你俩当时也特别激动。不过，我也很惊讶，萌萌家会随那么大份的嫁妆。” 如果当初就说出来，估计就没这么大的惊喜了。 “人家独生女来着，估计她父母也就是想让女儿风风光光地出嫁，讲究个排场。” 林尚云毕竟也有女儿，如果说自己对女儿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就是希望她能嫁个好人，找个好婆家，风风光光地出嫁。 再者，这35万的聘金，女方也全数用在了严子信身上，所以觉得这门亲事还算是值得的。 “没错，我一直强调的就是这个。好了，重要的事情都搞定了，跟你们报备一下。没事，我就上楼去了。你们就等着抱孙子，好好享福吧！” 严子信起身准备离开客厅回房。 “那你找个时间先把结婚证领了。到时候孩子出生，都要用到这些基本的证件。” 严振海不忘提醒一句。 “知道了。”严子信想想，得找张淑萌商量一下，抓紧把结婚证领了先。 几天后，民政局里边，严子信跟张淑萌拿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了字，心里砰砰地跳个不停，这里真是个很庄严的地方。大部分人都只会进来这里一次。 签字，按手指印，所有的程序都走完了。 两人领了结婚证。这天是6月1号儿童节。 张淑萌说这个结婚纪念日，必须都和儿童节一块过，因为她是带着宝宝一块结婚领证的，若是没有肚子里边的宝宝，他们也还没有这么快顺利地走到这一步。 在面对小孩到来的时候，他们跟大部分人一样，都会有点小犹豫，这是正常的反应。 因为当时的两人，其实都是没有要小孩的打算的，不是在计划之类，但还是选择了生下来，因为每一个生命的到来，其实都是上天给予的最好的礼物！ 紧接着，他们就去拍婚纱照的影楼看看，新人都喜欢拍摄一组浪漫唯美的婚纱照来作为新婚纪念。 这家婚纱影楼最低的价格是“2999”，然后是“3999”，以此类推，尾数都是三个“9”，似乎蕴意着对新人长长久久的美好祝福。 为了满足新人的各种要求，每家影楼都会有一个或者是多个婚纱照套餐推荐给新人，让新人任意选择。 婚纱摄影的工作人员起初给他们推销了一款“8999”的套餐，一直说着：“女孩子拍婚纱照就要有被宠幸的感觉，这系列的套餐我们正在做活动，原价需要12999，现在促销价，只需要8999。有城堡，泳池，沙滩，椰林，骑马，游艇。还可以根据顾客自己的选择拍摄的高端外景拍摄基地，比如说去丽江，厦门等等，当然这些路费和景区门票需要顾客另外出的。” 张淑萌饶有兴趣地翻阅着各色各样的婚纱系列套餐项目，那些订制的美丽的客户相册宣传，她仿佛置身其中，心想着她若是这么拍摄的话，肯定比他们还美丽。 倒是严子信一听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取景，然后还听到骑马，坐游艇之类的就立马不感兴趣了。 毕竟张淑萌现在是有身孕的人，经不起这般的折腾。 “这些我们就不考虑了，给我推荐一些简单点的系列套餐吧。” 听严子信这么一说，工作人员以为他是嫌价格贵，忙说道：“这系列的婚纱套餐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优惠，今天是宣传活动的第一天，估计过几天就得预定了。你看那么多个取景的地方，你们去了也就相当于是旅行结婚呢。多物有所值啊！” 工作人员的口才很好，一直试图说服他们选择这个系列的套餐。 张淑萌虽然很是心动，但也是考虑到自己有身孕的这点，如实说道：“我行动不大方便，不想长途跋涉，就顺城附近的地方拍摄好了。” 经张淑萌这么一说，店工作人员立马就明白了，道了声恭喜之后，就给他们推荐一款合适的婚纱系列了。 既然拍摄的场所受限，张淑萌只好在服装上补偿回来了。 于是她选择了六大定制系列：汉唐风，江南风，仙侠风，民族风，戏曲风，还有印巴风。 成交订单之后，张淑萌还不忘推销一下自己的工作：“来你们店拍摄的新人都要用到化妆，我是经营彩妆产品的，可否跟我介绍一下你们老板交谈一下啊？或者能给我他的微信号码添加一下。放心，我不会频繁骚扰你们老板的。” 虽然店员起初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但是能不能谈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张淑萌给她道了声“谢谢！” 走出婚纱影楼的时候，严子信便笑道：“这拍摄个婚纱，你还想着要从人家那里赚回订单啊？” 张淑萌伸了下懒腰应道：“可不，成不成功是另外一回事，总之我试了。就算他们老板没能跟我合作，我至少也对我的店做了宣传啊，或许她们的员工会来几个跟我购买呢，我这加盟的品牌可是很出名的，哪个女孩不爱美，不对化妆品感兴趣？” 028 我来拯救银河系 严子信“呵呵“地笑了两声，挽着她的肩膀慢慢走着，说道：”我爸妈他特别交待了，让你少操劳，多养胎，生出个大胖孙子来。“ 张淑萌嘟嘟嘴巴，不是很乐意地说道：“他们这么认为，我们不要当真就好了。新时代女人的价值，不应当只是带孩子，做饭，收拾屋子，而是人格魅力的提升，我可是要做正能量的女人，既貌美如花，还要赚钱养家的！” 严子信笑着应道：“好好，你怎么任性就怎么花。我们慢慢走回去，我妈都估计煲好一大炖鸡汤等着你了。” 张淑萌忍不住捏捏自己的小脸蛋:“我妈看到我也是说喝汤，你妈也是。我会不会胖成个死肥猪啊？到时候减不下来，可就麻烦了。” 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走肥胖的路线。怎么怀个孩子，身材都得走样呢？ 严子信安慰着说道：“我敢保证，就是你怀着个大肚子，也肯定比不上你们店里的阿英。” 张淑萌白了两眼他：“不许说我同事的坏话。阿英那是体格大而已，不是胖。” 严子信心想那都不叫胖，就还真不知道什么才叫胖了。 两人回到家里，林尚云早已经盛好了两碗鸡汤放在桌上，等着他们回来喝。 严子信见状，立马就要端起其中的一碗，刚盛菜上桌的林尚云赶紧阻止：“那两碗都是给淑萌喝的，你吃饭去。今天煲的汤很少，但是很浓。剩下的给她午睡起来喝。她喝了才补。” “你看，自从你来了我们家之后，我就彻底失宠了。”严子信装作一番要吃醋的样子。 张淑萌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但是看着非常油腻的鸡汤，苦瓜脸几乎都要露了出来，每天都是这个，这着实是咽不下去了。 趁林尚云回身去煮菜，张淑萌连忙低声跟严子诚说道：“帮我偷偷喝点，我看到都怕了。到时候胖得跟充气球一样，我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严子信碰巧也感觉有点渴了，刚端起碗，汤都还没有入口，父亲严振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多大的人了，还跟自己的孩子抢汤喝。淑萌喝进去是为了胎儿的营养，你这血气方刚的人喝得太补，小心流鼻血，大补，会使人精力旺盛，难以入睡。从而促使人运动来消耗精力。” 为了防止父亲的嘴巴关住门，严子信只好将一碗鸡汤给放下了，没到嘴的一口汤，还被说了一顿。 林尚云闻言赶过来说了句儿子：“真是的，都要当爸的人了，还这么爱吃。” 张淑萌憋住笑意，作为始作俑者，她只能低头喝汤。 又听严振海对张淑萌说道：“这孕妇大热天也不能过于吃得太补，孕期应该多吃水果、小米和玉米、海产品、芝麻、核桃、花生。” 张淑萌点点头表示听到，来这里吃了好几天饭了，知道严振海就是话多一点，为人真的很憨厚的那种。 不过，她心里还满是狐疑的，回来这里吃饭几天了，这传说中的大哥大嫂，可是至今还没有碰到过。 回到房间，她立马就问严子信：“话说，你大嫂回娘家了，你大哥也就跟着回去？” 严子信应了句：“嗯。” 张淑萌优雅地看着自己涂满了手指甲油的右手，还吹了一下。 “你们家都不着急的吗？好像都回去好几天了。你这做弟弟的也不想下办法？有没有良心的你啊？到时候我跟你吵架了，我怄气回娘家，你是不是也不出来找了，不劝我回来了？” 张淑萌撇撇嘴，忍不住损一下他。 严子信往床上躺下，陪着张淑萌办了几件事，感觉自己都累了，真是打心底佩服怀着孕的她，还有这样的精力。 “我能怎么劝？我哥那性格像极了我爸，都很倔。我妈根本就不会插手他们的事情。” 张淑萌坐在床沿边上，拍了下他的手臂说道：“那你呢，你们都是同一辈分的人啊，肯定好沟通多了。” 严子信应道：“呵，想多了你。我跟我哥从小到大，能静下心来聊天的次数，基本上为一。” 这个数字“一”，他感觉还是勉强从嘴巴里边挤出来的。 张淑萌表示难以信任，这兄弟俩的关系怎么这么僵？ 好歹也是亲兄弟！ 自己作为独生女，成长过程真的很孤单，所以无论是表亲还是堂亲，都感觉特别亲。 她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吧，事情是因我而起，就让我来挽救这个银河系吧。” 严子信一听这话，赶紧起了十万分的精神，坐了起来，说道：“你想干啥？” 张淑萌伸手，说道：“手机给我。” 严子信问道：“要我手机做啥？你不会天真地想给他们打电话吧？” 问归问，严子信最终还是将手机递给她了。 “宾果！恭喜你答对了。” “别太幼稚了，你们面都没有见过，你这样打电话给人家合适吗？”严子信为她这个异想天开的做法感到很是新奇。 “试都没试，你怎么知道？”张淑萌点开通讯录，一边翻着一边问道：“你嫂子叫什么名字啊？” 通讯录里边的联系人不多，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嫂子”这样称呼的人在。 “徐巧巧。”严子信再说一句话：“我真的是劝你三思噢！你这电话打出去，可真是覆水难收。” 张淑萌懒得理他了，侧过身去直接拨通了电话号码。 不一会儿，对方就接听了电话，一句冷冷的“喂”传了出来。 估计是没有想到严子信会给她打电话的吧？ 张淑萌突然有点被对方给冷到了。 “嫂子，你好！我是萌萌，子信的老婆。” 张淑萌清了下嗓子，自我介绍一番，免得对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会听得一头雾水。 对方似乎愣了好久，电话里头许久都是平静的。 一会才传来回答：“有事吗？”估计气还没有消，语气依旧没那么好。 严子信也很是好奇，连面都没见过的她们能聊什么，于是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张淑萌抓着电话的那只手上。 029 Yes ，I Do！ 张淑萌握着手机讲着：“是这样的，我搬过来住几天了，都没有见过你们。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爸爸他年纪大了，我替他给你道个劝，你们都回来吧！过些天我们就要摆酒了，大哥大嫂可不能缺席啊，爸爸说家和万事兴，我觉得这点没错。” 其实这最后面的“爸爸”其实说的是她自己的爸爸，这话也是他最常说的话。 虽然嫂子未曾谋面过，但是对于每天都接触陌生客户的她，丝毫没有生疏感。 “呵，你们现在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回去都是多余的。你现在在家里都是国宝级别的人物了，全家上下都围着你一个人转，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担当不起。” 这话听得很是讽刺，严子信没想到一向贤淑的嫂子，竟然这么跟自己的妻子说话，枉费了萌萌的一番心意。 他准备拿过电话自己来说，但是张淑萌不愿意，紧紧抓着电话不给。 “嫂子，你别误会。我打这个电话是真的想叫你回家，大家一块坐着吃饭多好啊，小时候我没有兄弟姐妹，真的特别孤单……” 张淑萌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将自己的电话给挂了。 严子信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拿过手机随手丢在床上。 “我都跟你说了，别太异想天开，我家的事情不是你能用三言两语解决的。我哥我嫂子性格奇葩得很，哪是你这后来的能管啊？我哥打小就是喜欢跟我爸唇枪舌剑吵吵嚷嚷地，我跟我妈都习惯了。你以为你有很大的能耐能把他们给请回来啊？” 严子信知道张淑萌天真浪漫，以为自己出面肯定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张淑萌懵了，看来夫婆家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多了。 “我只不过是想，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那么就由我出面道歉，或许能够解决问题。我在想我的童年都是很孤单的，嫁到你们家有哥哥嫂子还有姐姐，肯定是热闹多了。” 严子信原本因为嫂子对自己妻子的这般态度心里有点生气，但是听到张淑萌这番话，心情大好了。 “萌萌，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以后啊，在家里你就多跟妈聊聊，妈什么都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对于爸，哥嫂子，他们三个，你还是少说为妙好。” 毕竟言多必失嘛！ 严子信伸手饶了几下张淑萌的头，很是宠爱的样子。 “好吧！”张淑萌觉得自己想问题想得太轻率了。 “没事，你这操作我可以觉得是一孕傻三年的前奏，你想我爸那么操心的人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这家伙操啥心啊？说多了还讨人厌。” 张淑萌有些许尴尬，甚至是还有点呆萌，甚至是发觉自己有些愚钝了，心想自己好歹也是美妆品牌的小老板啊，能洞悉客户的心理，现在怀孕了发觉脑子都是晕乎乎的，于是说道：“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是这样，智商也好像是直接下降，完全不在线了。” “放心，傻人有傻福。”严子信宠爱的捏着她脸蛋。 几天后，风和日丽，他们去拍了婚纱照。 两人很是上镜，在室内的拍摄更是有着大片的既视感了，严子信在弹钢琴的样子也是暖炸了，想必看的人应该快要舔屏的节奏了吧。 而张淑萌也是美的令人窒息了，果然就是动如脱兔，静如处子了哈。 随后，两个人还在海边拍摄外景，真的是美如画了，小两口不断的在海边嬉闹你追我赶，严子信老是提醒说着：“轻点，别跑，动作别太大，我们就散步好了。” 张淑萌脸上有点不尽兴了：“以后每年都得陪我拍一套婚纱照。” “行！” 但是如此美景，张淑萌早都已经是幸福的笑出了表情包，表情分分钟失控的既视感，严子信又忍不住调侃她，完全就像一个傻姑娘了呢。 毕竟是“一对二”的摄影服务，在摄影师忙着给另一对新人拍摄的时候，严子信就拿出摄像机给张淑萌拍着。 那拍摄的动作真不亚于专业的摄影师。 搞得后来，婚纱摄影师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从事摄影师这行业的？ 两个人在海边的自然风，就选择穿着十分的清凉和休闲了。 严子信一身牛仔裤配衬衫，张淑萌则是一袭纱质白裙，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超级漂亮的呢，果然就是新婚中的女人最美了呢。 摄影师都表示观看两个人样子，似乎幸福就已经溢出屏幕了呢。 每一张照片，都洋溢着：我们要这么幸福下去。 在休息的时候，张淑萌还从包包里边拿出一只口红，让严子信给了自己拍个照片，看着她一只手拿着“yes ，i do！”，一只手拿着口红，十足的女神范，在为自己的产品代言。 然后她迫不及待地更新了一下动态：想跟我一样成为美美的准新娘吗？就来ouou美妆店选购同款口红吧！ …… 接着，严振海让人看好了结婚摆酒席的日子，接下来就要准备请柬和订酒店的事情了。 因为张淑萌的妈妈要求是联姻摆酒席，男方作为主办方，所以首先要知道女方亲朋好友总共多少人来着。 严振海便征求妻子的意见让她打个电话去问下女方。 林尚云马上就推脱了：“你口才要好，你打电话沟通去。” 她在家一直是实打实的家庭主妇，只懂带孩子持家，接触外边的人很少，只跟邻里四舍的人熟悉，心里就只有丈夫孩子家务活。 她的祖上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本本分分的农民。所以她没有许雅琴那般精明干练的商务女性般，天成的强势。 所以，她不是许雅琴“谈判”的对手。 所以她二婚，也是让别人羡慕的，毕竟严振海还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男人。她除了要操劳一下家里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是严振海在打理。 严振海则不一样，年轻时受过很多苦，别人是遇到挫折就退缩，他是越挫越勇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很操劳，言行也可谓是雷厉风行。 用他自己习惯性的话自嘲，他就是劳苦命，作为长子肩负整个大家庭的重任，每个月在医院发的工资都如数上缴给父母补贴家用。 030 上山打老虎的阵势 晚婚之后的严振海，原配难产撒手人间，留下孩子严子诚，他又做爹又做妈的，所有的人都劝他再娶，于是才有了现在的妻子林尚云。 严振海拿起电话拨通了许雅琴的电话号码，这电话还是从严子信手里要来的，为了方便双方家长沟通事情。 很快，对方就接了，传来甜甜的一句女声。 “喂，你好。” “亲家母，你好！我是子信的爸爸。打电话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两个孩子摆酒席的事情。日子我已经选好了，就在下个月初八。你预算一下你们那边大概是要来多少客人？”严振海有礼貌地说道。 “你们男方打算摆多少张桌啊？”许雅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既然被问到这个点，严振海就一脸骄傲：“我们这边请的人就多了，毕竟这里的村民也好，同事，亲戚也罢，我们都要请。大概要请50多张桌吧！” 严子诚结婚的时候比较节俭，也就请了二三十张桌的人，所以这次，严振海就打算请多一点人。 电话里边马上就传来许雅琴快言快语的话:”你们都要请50多张桌，那我们这边可能也要请个60桌左右的人吧！我们兄弟姐妹，亲戚朋友也很多啊，都很疼爱萌萌。这萌萌结婚，我肯定得请他们来参加。“ 许雅琴的话立马让严振海原先还有点得意洋洋的表情，就多了份惊愕。 愣是几秒钟都回不过神来，好一会儿才说道：“噢，这样啊，那我们这边准备下名单，有什么变动我们再让子信或者淑萌跟你们沟通一下。“ 许雅琴听后便应了句：“行。没事，那我就先挂了。我这还在公司呢！“ 严振海客气地应了两声“好“便放好了电话。 身后一直听着他们打电话的林尚云凑向前问了声：“怎么说？“ 严振海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叹气说道：“她那边说要摆酒请客60桌以上，八成是想气势上不能低过我们。唉，真是要完蛋了，对上这么门亲事。我早就说了，娶个本地的姑娘多好啊。“ 多年夫妻，丈夫啥秉性她还是很清楚的，很少生气沉闷，若不是很生气的事情，严振海也很少会这般叹息。 林尚云也久久没能说话，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哪像是来喝喜酒，简直就是上山打老虎一样的阵势。话说他们这一家子不是外地来的么？去哪里来这么多亲戚朋友？“ 夫妻俩顿时对于这么门亲事，都陷入了沉思。 一会儿，有人上门来问诊，夫妻俩只好暂时将这个话题给打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严子信下班回来，一家三口围坐在桌上吃饭，张淑萌回她妈家吃饭了，这样更方便他们三说话。 家里一向遵从“食不言，饭不语“，除非是有什么急事，就会在饭桌上说一下。 等大家都放下碗筷之后，林尚云忍了一下午的一肚子话，连做饭的时候都在想解决这问题的办法。 吃没两口饭，她就忍不住率先开了口：”子信啊，淑萌家哪里来这么多亲戚？听说要来60桌人啊，好几百口人呐，把我跟你爸给着实吓了一跳。“ 看严子信的表情，也显然是被惊讶到了，“来60桌人啊？萌萌没跟我说啊，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话说，关于这摆酒席的事情，他还真不知情。 这几天忙于工作以及拍婚纱照，有空的时候都是抽出时间陪张淑萌散散步。 “你爸打电话问的。”林尚云的心莫名被紧了一下，若不是早点打电话过去，这若是突然之间才说，岂不是乱了手脚？看来跟严子信也没沟通过，这是她新发现的一个问题。 “我跟你妈都商量过了，我们原本也是想请个50来桌左右的客人，现在听到女方也要请个60多张桌，这成本可不是一般地大啊，所以我们这边打算就请十张桌就行了，这样女方也不至于这么离谱。” 严振海拿着牙签玩弄在手，这也是他深思熟虑后考虑出来的。 严子信一听，要压缩到10张的桌子人数，便很是奇怪：“我觉得摆50张桌挺好的啊！双方都是五六十桌的人，难得热闹一次。” 为儿子的想法感到有些幼稚，严振海说道：“这摆酒可不是单纯为了热闹，假设我们双方都是本地人，那来多少人都无所谓。关键是女方家请很多亲戚朋友，来自老家，这路费谁出？还有，应该怎么招待？” 严子信想也没想便说道：“那还总说，肯定都会住酒店了，我们出钱，我们举办婚宴，我们收份子钱，我们招待了。这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吧？改天我问下他们具体情况。” 严振海沉默了一会，才问道：“他们家亲戚怎么这么多？” 严子信只好解释一下：“爸，淑萌家的亲戚很多，无论是近亲还是远亲，都走得很亲近。我经常看到萌萌跟她那边的亲戚视频啊都很是频繁，这感觉就好像是一大家子一样。不像我们家，就是亲兄弟了，在家也聊不上几句话。” 严振海知道儿子说的兄弟俩是谁，他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亲戚多，团结固然是好，但是走多了就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其实亲戚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多送礼少来往。你看下你妈一年回娘家，也就两三次次，我总是催着让她回娘家，她都很少回去。” 林尚云横了他一眼：“我是晕车，没办法。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娘家，平时只能寄点礼物过去。” 严子信的外公家隔着顺诚有三个城市，需要三个多小时左右的车程，林尚云天生体质就是不能坐车，坐没十几分钟就受不了。 严振海说道：“总之，父母的意思就是希望大道至简，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是希望省事省力，这婚礼最好就是简单一点为好。” 严子信此时听了父亲这话，还是挺有感触。就是年纪大了的人，真的是没有自己那番精力，他们希望一切从简。 严子信能感受到他们的焦虑，忙安慰说道：“这你们也别想太多了，她们那边来那么多亲戚，无非就是想热闹一下，淑萌那边办喜事都是一家老小去参加的。我倒是挺羡慕这样的亲戚关系，可以走得密切一点。” 031 很大的一笔开支 林尚云想地没这么乐观，她进一步分析说道：“但是子信，你有没有想过她们家来那么多亲戚，住哪里？究竟是住几天？还有来回的路费是谁出？这可不是两三个人的数目啊，这开销得有多大，你可曾预算过？” 任何做父母的听到这个数字，应该都是愤怒的，但是他们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毕竟张淑萌的肚子里边的确是有了孩子，不想过大的反映波及到她的心情，于是严振海夫妇才会想到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严子信沟通一下。 严子信见父母都是期待着的眼神望向自己，他一心虚不知道怎么来回答父母这个问题，心虚之后就会找问题聊，像个话痨那般说道：“老爸不是说过，这钱乃是身外之物嘛，重要的是要他想早点当上爷爷。这35万的聘金都已经出了，也就不要计较这些了。来参加婚宴主要是为了开心。到时候她们那边的亲戚办婚宴，我也会跟着去参加几天的，所谓礼尚往来嘛。” 接着还跟父母讲起了他第一次上淑萌家的情形：“我第一次随萌萌去拜访他父母的时候，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这满客厅都是坐满了人啊，都是她的亲戚，三大姑七大婶的，紧张得我愣是记不住哪个才是她的父母。幸好她那边的亲戚都很好说话，为人热情。” 那天见张数萌的亲朋好友，情形还历历在目，幸好这些人都是在和严子信交谈，这客套又不失亲近，却也不会冷场尴尬。 这让严子信丝毫没有隔膜感，他甚至感觉比自己这边的亲戚要亲近多了，这边的圈子，除了八卦别人或者是漠视，丝毫感觉不到亲戚之间的那种温度。 都只是负责各自小家庭的事情即可，其他都事不关己。 别说堂哥堂姐陌生，就是连自己的亲兄弟严子诚都隔着一层厚厚的膜。 林尚云表示好奇：“淑萌娘家的房子有多大？” 她还没有去过女方家，都是张淑萌一家来过这里。一来，严振海开着诊所走不开，二来这边风俗，男方家人需要去女方家的机会比较少。 严子信如实相告：“淑萌家的房子就是现在比较常见的格局了，三房两室的那种，就是一打开房门便是鞋柜跟厨房，左边是吃饭的客厅，然后是看电视休息的客厅，接着正对面便是卫生间了，然后卫生间的正面跟两边都是卧室来的，其中一个卧室没住人，放着跑步机和书。” 说完，严子信不忘地加了句：“怎么样，她们家的房子够宽敞吧？说实在的，我个人还比较喜欢这种套房式的格局，不像我们家面积太大，冬天冷得要死，四处空穴来风。夏天又热得要死，尤其是在二楼。” “哪里，你丈母娘都说我们家的阳台比她客厅还大，淑萌也说在我们家舒服。”林尚云作为一个妇道人家，无非就是喜欢跟人比较一下房子大，丈夫体贴，儿子有出息。 如今听到自己的儿子说着女方的房子有多大，心里的好胜心肯定是藏掖不住。 严子信瞄了眼母亲说道：“妈，人家这跟你说的是客套话。他们家的房子虽然没我家大，但是装修方面挺精致的，他们家就三口人，住得也舒适。” 一旁一直听着他们母子俩对话的严振海此时又发话了：“她那边才三房两厅能收留几个亲戚住。肯定都是订酒店。话说，我这里可不招待他们住啊，你嫂子的娘家人都没有来在这里住过，到时候招待了萌萌家的亲戚，可得说我们偏心。说不定到时候我这里还得招呼一些远房亲戚住。” 严子信知道父亲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表达自己家里，是不会留宿张淑萌那边的亲戚的。 “知道了，爸。你也别多想了，人家又没有说要住你这里。” 林尚云应道：“唉，我跟你爸自从知道要给你办喜宴之后，这心里仿佛就是有千斤重。换做是我，都不敢这么直接说出要来60桌的客人。不过这也符合你丈母娘的个性，她当初35万聘金，都敢直接说出口，估计这也没什么好婉转商量的了。” 林尚云对许雅琴还真没有多大好感。 严子信打趣的语气十足：“妈，你这怎么老是要跟我丈母娘比啊，觉得抢了你风头？没事，到时候等到你做人家丈母娘的时候气势更足。直接把我姐夫弹到屏外去。” 儿子的调侃，终于让林尚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胡闹。” 严子信继续哄着：“其实我发觉我妈这样要好，什么大事都有爸和我扛着，不像萌萌的妈实在是操劳命，什么大事小事都要强。我丈母娘现在看起来是还很年轻，但是在家相夫教子的老妈，日后肯定比她还年轻的。” 这话像蜜糖一样灌着林尚云，她的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着的。 严振海接着说道：“这几天，我有打电话给你咨询了几家酒店，比较了一下，我都记在一张纸上了，有时间你拿去看下。” 手机对于他这一代似乎真的是只有打电话和拍照这个功能，其他的手机功能基本上都不会用，就是连那些最基本的保存电话功能都不会，经常就是拿着本子记着，让严子信他们帮忙输入进去。 严子信点点头应了句：“嗯，知道了，辛苦你了，老爸。”他莫名地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叹道，这结个婚还真是不容易啊。 林尚云提醒一句：“这事还是你自己跟淑萌爸妈沟通一下，你爸再打个电话解释就不太方便了。” 严子信回到自己的房间，半躺在床上，沉思着父母跟自己的谈话，然后认真算了下各项开支。 接着又在托着下巴想着怎么来跟丈母娘那边沟通，既能够解决问题的根源，又能够让双方父母意见分歧不会这么大。 毕竟跟上一辈有不可逾越的代沟，怎么来说才能劝动他们，实在是件费神的事情。 父母这边肯定是觉得女方这么远的亲戚，都要招呼过来，是笔很大的开支，而且要摆60多张桌，这不明摆着有病吗？ 032 忽悠丈母娘 女方这边肯定会觉得张淑萌要结婚，要来热闹一点，因为他们那边的亲戚都是这样走动的，来得人数太少，显得不够热情。 对此，严子信也见怪不怪了。他将左腿搭放在右腿上，想着各种说辞，这事得抓紧想办法才行，不然到时候晚了可就麻烦。 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周董的《屋顶》，他就是这么个习惯，想事情想得入神的时候，久了就会忍不住要吹口哨。 他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准备出去一趟。 去了ouou美妆店，接张淑萌一块下班。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张淑萌见到他，有点诧异。 严子信从她手里接过包包，点头应道：“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所以来接你。” 张淑萌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又不是回你家，这几天我都回我妈那里住。等你送我回去，你再回家，得回去多晚了啊！” 想到明天他还得上班，张淑萌不免担心他会不会很劳累。不过看到他，心里又很是开心。 “没事，顺便找你爸妈商量点事。” 张淑萌很是好奇：“啥事，这么急？” 严子信拉着她的手，走出商场正门口，才回答：“关于婚宴摆酒席的事情，这你就不用操劳了。必要的时候帮我说说话就好了。” 张淑萌伸出食指指向他的鼻子间，“我就说呢，怎么这么晚了还要来接我下班。” 严子信笑着抓住她有些冰凉的手，说道：“没有，真的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 “这话好假。你若是不跟我说事情的经过，我就不帮你说话了。” 两人有说有笑，在他们看来，最好的婚姻，莫过于就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 许雅琴对于严子信大晚上陪着女儿回来，也是充满惊讶的。 “妈。”严子信这称呼还是叫得有些拗口。 张淑萌也感觉得到他的表情不轻松，赶紧解释下：“爸妈，子信送我回来的，我想既然都来了，就上来坐下呗。” 张淑萌一边换鞋，一边回答，然后就拉着严子信坐在沙发上。 许雅琴坐在他们的对边，说道：“来得也正是时候，我还正有事想跟你说下，你爸有跟你说摆酒席的事情吗？“ 严子信点头应道：“今天我下班一回来，我爸就有跟我说了这件事情。妈这边是想来60张人数的宾客，对吧？“ 许雅琴回答地很是干脆：“没错，我们这边的亲戚比较多一点。我说你爸为什么不把日子订在国庆黄金周呢？“ 严子信心想这婚宴也幸好不是订在黄金周，不然的话他们估计要来的人就更多了。 话虽是这么想的，但是严子信依旧顺杆地回答着：“国庆这黄金周，日子的确很好，这样萌萌这边的亲戚，肯定能来得更齐了，更热闹了。“ 许雅琴认真地说道：“可不是，你这订的日子又不是什么节假日，很多人难请假过来的，一些亲戚那里，孩子还得上学。我们这边萌萌算是最小的了，她表哥表姐那些早都生了两个孩子了。她舅舅总共都有6个，你说这得多热闹。“ 严子信笑道：“这日子是我爸特意请风水先生算过的，说是下个月最好的日子。若是等到国庆黄金周，那时候再来摆酒席，这萌萌的肚子肯定就大了，穿婚纱就没那么好看了。” 一旁坐着的张淑萌直点头应道：“对，没错，大着肚子穿婚纱，我可不要。还是趁早摆酒好，我这么一坐，肚子都显示不出来，完全看不出我已经怀孕了。我去拍婚纱照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我已经怀孕了。“ 张淑萌至今都还穿着平常穿的紧身牛仔裤，清瘦的身段没什么变化。 一直未出声的张国华便插嘴说道：“萌萌，你得多吃点啊，爸发现你比以前还瘦了。是不是胃口不大好啊？“ 张淑萌两手一摊，应道：“没有啊，胃口很大，一天好几餐。我咋感觉我长肉了呢？“ 严重怀疑父亲说的可信度有多高。 许雅琴哼出个鼻音：“还用说，都是像你，怎么吃都不长肉，父女俩真是同一个磨子出来的。“ 张国华听了更是一脸慈父相。 张淑萌问道：“妈，外婆她也来吗？还有姑婆之类的。“ 毕竟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似乎说到亲戚这块，许雅琴眼里都泛着光，接着说道：“我跟你爸调到顺城这边也有20多年了，我们老家那边的亲戚都还没来过这边，这不，趁着你们结婚这么个大好日子，就叫他们一块来热闹。“ 严子信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孩子来得早。不然国庆黄金周，能来的人会更多。 严子信附和着说道：“我觉得人来多点，是比较有氛围。但是我怕亲戚太多了，到时候就怕萌萌太累了，毕竟要招呼他们，寒暄，送礼数之类的。” 许雅琴很是精明，立马就听出了猫腻，试着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尽量来少一点的人了？” 似乎她明白了今晚严子信上门的动机是什么，肯定是来做说客的。 严子信差点呗哽咽到了，这丈母娘的反应速度也真是太快了。 他赶紧解释：“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是为了萌萌好，担心她太累着。你们愿意请多少人来，我们都开心，都欢迎。我这边的亲戚就不请这么多了，大概十来张桌子就好了，因为我这边的风俗太过于繁琐，怕萌萌吃不消。能简单就简单点好了。到时候麻烦妈统计下具体的人数给我，还有宾客的名单，我好准备请柬之类的。纸张的也行，或者是微信版的也可以。” 严子信都要怀疑自己要口是心非了。明明说出来的跟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许雅琴毕竟是过来人，严子信这明显就是借着说他那边的简单点，暗示这边也来少一点人的。 她意有所指地跟丈夫对视了一眼，许久才说道：“那行吧，过两天我告诉你具体请多少人，这两天我就打电话问问先。” 严子信拍了下自己的膝盖，好像大功告成一样，开心地说道：“太好了！我随时等妈的回复。” 然后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外婆和姑婆今年多大了啊？“ “我外婆快80岁了，但是身体还很健朗，因为我妈最小，我还有几个舅舅。我也好几年没有见外婆了，想她老人家了。“张淑萌快言快语回答。 033 别轻易在这些事上低头 张淑萌很是想念外婆做的拿手好菜了，挺希望她老人家能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严子信接着说道：“如果年纪大点，会不会坐火车舒服一点，就是卧铺的那种？火车有直接到顺城的，而且坐火车观看的风景挺不错的。” 来之前，他就细算了一下飞机票那些，几十张桌的机票，那真的是笔很大的开支，也难怪自己的父母会这般激动。 幸好有火车直达顺城的，方便又实惠。 许雅琴立刻就反对了：“这坐火车人又多，而且路途又那么遥远，肯定还是坐飞机比较方便。你邀请人家来参加婚宴还让人坐几十个小时的火车，这得多折腾啊！“ 许雅琴瞄了几眼严子信，她暗示着说道：“这做人呢，还是大方点好，尤其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大气，你要么就不要请人家，既然决定了要办喜酒，就要大方慷慨一点。这样才能够让亲朋好友感觉到你的热情。“ 严子信虽然内心很不赞同，但是也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行，那就都坐飞机过来吧！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也就花费个几十万而已。回头我再找我爸商量商量。“ 说完这话，明显心里头都在滴血。 听到严子信这么说着，许雅琴也只是应了句：“嗯。“ 张淑萌安慰严子信说道：“子信，不要担心，我舅他们的份子钱都很大份的。上次我表姐结婚，每个舅舅都给了三万多的红包。“ 听到张淑萌这么说着，严子信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时，张国华端上来一个哈密瓜，然后切成好几块，招呼大家吃哈密瓜。 严子信跟张国华同时拿了一块哈密瓜递到张淑萌面前，她有点发愣，一时之间不知道接谁的好。 不过严子信倒是反应很灵敏，立刻将自己的那一块哈密瓜，递到许雅琴的面前，对张淑萌说道：“萌萌，你吃爸给的这块好了。父爱最甜。“ 许雅琴接过哈密瓜，咬了一口后，不由地夸道：“不错，味道挺好的。“ 张国华也尝了几口，直点头，然后招呼严子信：“子信，你怎么不吃？“ 一旁的张淑萌“呵呵呵“地笑了几声之后，便说道：”子信他不怎么喜欢吃哈密瓜，他只喜欢吃西瓜，而且连西瓜籽他都要吞掉的。我第一次见他吃西瓜的时候，一个籽都不用吐出来，真是神了。我真担心他头顶上会长出一个大西瓜出来。“ 严子信对西瓜是非常着迷的，从小就能够自己搞定半个西瓜，假如家里买了一个大西瓜，他就要端着其中的一大半，用调羹挖着吃，而且能吃得特别干净的那种。 用他的话来说，再也找不到比西瓜更好吃的水果了。 然后张淑萌还继续爆料：“每次我跟他去逛街，他就要买个大西瓜，真是讨厌死了。我就有点纳闷了，为何哈密瓜他就不喜欢吃了呢？“ 严子信幽默地说道：“我不喜欢吃哈密瓜，那是因为哈密瓜的籽吃不下！就像你说的那般，头上到时候结出什么瓜来？”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张淑萌靠在严子信的肩上也笑靥如花。 许雅琴看着他们，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理着严子信来这里的前后起因，她对于严子信的父母虽然有诸多的不满。 但是看严子信对自己的女儿还是不错，作为一个女婿也算比较到位，关键就是对自己的女儿要好，也就觉得他今天明里暗里说着的那些也不算是大事了。 毕竟，丈夫爱妻子的程度，也是决定婆家人对待儿媳的态度之一。 严子信回家后，张淑萌就对母亲许雅琴说道：“妈，我俩结婚证都领了，你咋还这么爱刁难人家？” 张国华也说道：“我也觉得一场甜蜜美好的婚礼，其实根本不在于排场有多大，布置有多奢华，而在于用心的程度。” 许雅琴听到丈夫附和着女儿，有点不悦地说道：“你知道啥？你以为现在的老婆是国家发的，那么容易找？我为何叫这么大队伍的亲友团，不就是为了给女儿助威？现实生活中，娘家条件好，自身的条件也是出色的，婆家总会高看一眼的。” 大部分女孩子结婚后，就是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婆家对于婚后的女人来说都是避无可避。 如果结婚后能在婆家过得好，那么婚姻生活起码能顺心许多，所以结婚后能经营好和婆家的关系也很重要。 许雅琴接着给女儿说教：“这女人和婆家的关系，无非就是你弱她就强，你强她就弱，而这个强弱主要就是在婆家地位的体现。所以说婚后想在婆家过得好，请别轻易在这些事上低头，不然地位一落千丈。这婚礼就是第一道门槛。” 可见，婚礼并非大功告成，也并非最终章，而是一段新生活的起点。 “我觉得他们家人都挺好。”张淑萌拿起一块哈密瓜，吃得津津有味。 “你这还没有在那里生活，还不了解他们的实际情况。妈是过来人，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听我的准没错。你以为我不知道严子信他今天上门的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暗着劝我少请点宾客，节省点钱。” 许雅琴觉得自己火眼金星，女婿那点小心思根本敌不过。 “唉，若不是因为有了身孕，我还真想按照我的心愿来，才不想整你们这样的传统婚宴。”张淑萌幻想着说道：“我们就请几个亲朋好友，我们就在台上跳舞，来一段爱的华尔兹。然后请几个美妆行业的朋友来场美妆达人秀……” 她还没说完，就被许雅琴打断了她的幻想：“幸好你是怀孕了，不然你这么个另类的婚宴，我都要缺席了。” 然后她起身，问了一下张国华现在几点了之后，便说道：“这时间，我妈估计还没有睡觉，我给她老人家打个电话先。” 她也是个急性子的人，觉得订好参加婚礼的人数，迫在眉睫。 张淑萌调皮地吐吐舌头，自己曾几何时梦中的婚礼却被母亲形容成了另类……玻璃心感觉瞬间要碎了。 034 不应该贪得无厌 几天之后严子信告知父母，女方这边最终要来20张桌子的宾客数，着实又要把严振海给吓了一跳。 严父大概地算了下人数，说道：“一般一张桌子会坐8-10个人，他们来20张桌子的人，也就是说要来160左右的人？“ 严子信点头应道：“是吧，除了几个同事和朋友之外，大部分都是亲戚，她那边的亲戚都是从老家那边过来的，那机票还有酒店住宿估计要住两三晚。“ “这还真的是……闻所未闻了，女方来那么多人，我跟你爸就是考虑到淑萌有身孕，就是请一些关系比较好的亲朋来参加，那些表叔之类的都不请了。结果这女方请的人数比我们还多。“林尚云听后也是满腹牢骚。 严子信表示无语，无奈地笑了一笑说道：“妈，你跟爸都可以将这“闻所未闻“当成是口头禅了，万千世界，什么奇葩的事情没有？这来20桌的人，已经是很人性化的了。你忘记了，隔这几十公里外的东区，那边宴请宾客，还是流水席，请全村人们和亲戚朋友，吃上几天，而且都是好几百张桌的宾客。” 严子信心里又好笑又好气，只要岳母娘那边一个要求，父母就忍不住用一个成语“闻所未闻”来形容一下，久而久之真要成口头禅了。 严振海说道：“唉，可见你岳父岳母考虑问题是不够周到的，换做是常人，肯定都会选择就近原则，把老家那边的亲戚少请一点，或者是派一两个代表过来就行了。 这身边的同事还有朋友，倒是需要经常来往的，怎么就不请了呢！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 这样夫妻双方以后才会避免很多矛盾，这女方的父母在谈论婚事的时候，应该掌握好一个分寸，拿出双方父母都能接受的一个条件，不应该无理取闹，更不应该贪得无厌，这样才能让婚姻顺利的进行下去。” 严振海满腹怨气地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严子信他能够感受到父亲心里所想的，无非就是在责怪许雅琴请的这20桌人，还是老家的亲戚为主。主要的开销还是没有怎么减少。 严子信只好提议：“要不，我们也学人家摆流水席好了，叫人上门来煮，肯定要比在酒店优惠多了。他们家的亲戚关系一向来往很好，完全不受距离影响的，有啥事真的是一通电话就可以到场的那种。真不像我们这边的亲戚，很势力，很疏远。“ 严子信说的势力就是指那种，家庭条件好的为一批，家庭条件差一点的又为一批。 他们家因为父亲曾经是做医生的，毕竟每个家庭都会经历生老病死，通常有个小病啥的，都要有求于严振海，倒是亲戚间来往有点。若是换作其他，肯定是一只苍蝇都不愿意飞进来。 一听儿子的这个建议，严振海就反对了：“这行不通，你以为每餐都是流水席吃吗？有一到两顿必须是在酒店吃的，你招呼他们来吃流水席，加重了成本不说，还得招待他们来我们家。你丈母娘那里是小区套房，肯定是不让摆流水席，不像我们这边整条路道都是可以摆酒席的。“ 林尚云觉得丈夫言之有理，也劝儿子不要异想天开，附和着说道：“可不，万一他们高兴喝醉了，要留宿在我们家赶都赶不走。或者是他们那里的小孩子，把我们家弄得乌烟瘴气的。房子这么大，这搞个卫生都害怕。” 毕竟小孩子打闹，都是不受人控制的。趁大人不注意，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 这徐巧巧没回来，张淑萌又有身孕，到时候收拾房子的事情又得让她来弄。到时候自己就是脾气再好，也会弄得火大。 严子信只好安慰道：“这点你们就放心好了，我丈母娘不会这么不通情达理的，我看他们那边的亲戚素质都挺高的，孩子也教导得很好。那既然你们都反对流水席，那我们就在酒店热热闹闹地举行一场婚礼就好了。” 见儿子尽替许雅琴说话，林尚云多少有点不悦地说道：“我第一眼看你丈母娘就是觉得她说话都软绵绵的，那弯弯的眼睛还会微笑，这相貌我一看就觉得难搞。唉，我早都说了不应该办酒席的。铺张浪费不说，还是件吃力不讨好人的事情。“ 现在她回想一下许雅琴，就是特别浮夸的那种，精明，强势，难以沟通，爱面子，这些她能够想到的形容词，都要拥上去了。为了儿子的婚事，她都没有睡几个安稳觉，忍不住将这几天心里的阴郁，都怨在对方身上了。 林尚云忍不住满脸担忧：“话说，这遗传很重要，淑萌会不会也随她妈？这么粗线条的性格？若是嫁到我们家，我得将她当王后这般服侍着，那我可吃不消。” 林尚云心想着怀孕期间，也就算了，可以让张淑萌十指不沾阳春水，若是日后，什么都还是自己张罗，肯定不乐意了。 这几天她看着张淑萌的样子，就忍不住地想起了她母亲。总是害怕她遗传了她母亲的强势，到时候自己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严子信听到母亲形容张淑萌是粗线条的性格，不由地笑了，忙在母亲面前说好话：“萌萌做事情一向很稳妥的，你别看她有时候会耍点公主小脾气，但那是叫做可爱，软萌啊！心底特别单纯，不然怎么做彩妆店的生意？” 林尚云愤愤摇头说道：“你那是替你老婆说好话。有次我去店里给她送午餐，打她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调成静音了都没有发觉。唉，搞得我想了大半天要不要送午餐过去。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的，起码也应当找银行或者什么管理的工作，开这化妆品店做啥？你看她妈这把年纪了还涂了个大红脸。我真觉得母女两是一个德行。“ 严子信顿时明白过来了，母亲就是看一个人有点不顺眼，就觉得处处都不顺眼了，而且这还牵扯到了做人女儿的张淑萌。 035 坑爹 严子信想，自己的妈纵使对丈母娘有意见，也是背地里，那也没多大实际的影响。双方意见有很多分歧，难免会心存芥蒂，关键很少碰面，这倒是没什么好担忧的。 但是张淑萌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娶回家，朝夕相处的，若是发生点摩擦，自己就夹在中间可难做人了。 还真是难以想象，她们俩若是吵架了，到底谁会低头？ 严子信连忙说道：“妈，你也别在背后说人家不是了，我丈母娘就是再差劲，她好歹也给了嫁妆，50多万的车啊！” 林尚云说道：“说起这嫁妆，我现在就觉得是浪费。家里都有一辆车了，你跟你哥轮流开，不也挺好？这车是你爸开过的，现在他年纪大了不开车了，你又买了新的，那辆新车就自然变成是他一个人的了。” 林尚云总觉得是自己枉花了几十万，给儿子买了辆车。 严子信表示头都大了，叹道：“唉，妈你那时候不也说这买辆车作为嫁妆，其实也挺好的，现在又嫌弃人家买辆车做嫁妆。” 林尚云叹道：“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这联姻这么麻烦的，她叫这么多客人来，我们还要承担他们的机票和住宿费，真是的。杂七杂八地得多少钱啊？我们家又不是开银行的，这钱都是我和你爸辛苦赚来的。” 严子信点点头应道：“他们预算过，大约需要花费个二三十万。因为他们有亲戚也是在顺城这边办过喜酒。“ 林尚云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二三十万？那你还不如建议他们回老家摆酒好了，车费住宿费啥的都可以省了。我觉得你丈母娘就是变相在琢磨你。“ 一向见过大场面的严振海此时又发话了：“唉，这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有差异，这也没什么好争执的了。关键就是那些路上的开销，住宿的开销，我们能省就尽量省一下，也不至于花费这么多钱。” 严子信终于听到父亲说了句公道话了，这话似乎是花了对方很久的时间，他才想明白的。 严子信点点头说道：“淑萌说了，请客摆酒不吃亏的，他们那边给的红包很大，不会像我们这边也就几百块表示一下。他们那边都是几千块的一个红包甚至上几万的都有。不会亏本的，你放心好了。这样，你们出钱，你们收红包，赚的也都是你们的。“ 严振海表情有点严肃，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日子都订好了，让女方回去老家摆酒，会让淑萌很折腾，我看就算了吧，如果他那边的亲戚红包都这么大份，那估计这酒席不会亏本太多。“ 严子信直点头：“说到底还是爸精明，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就看在淑萌肚子里的长孙，迁就一下她吧！万一又哪里惹我丈母娘不开心了，觉得我们严家是在亏待她女儿，又要拉着萌萌去医院打胎啥的，那我们就因小失大了，对不？” 他这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在双方家庭，都是非常金贵的。多大的事情，提到这孩子，父母都会让步的。 “当务之急，还是让孩子平安生下来吧。两个家庭之间的磨合总是要一段过程的。相信孩子生下来之后，她们家也就没那么不近人情了。”严振海最终只能相让一步了。 林尚云脸色依旧是有点难看，但最终还是默认这么做了。 “那哥跟嫂子啥时候会回来？”严子信问道，这绝对是转移话题的好招数。 林尚云母子俩同时将眼光看向严振海，见丈夫有点发呆，林尚云伸手碰了下严振海的胳膊：“喂，问你呢，你那宝贝儿子什么时候回来？这婚礼很多事情需要准备，这婚车，这宾客的婚礼，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采购，还有迎接新娘等，你得叫他们回来帮忙啊？” 严振海犹豫了片刻才回答：“晚点我打电话给子诚，他老婆回不回来我就不知道了，不可能让我这当长辈的去求着他回来吧？” 他仔细想想自己压根都没有错，是年轻的一辈听不进劝。 “至于姐，你们还没有跟她说我什么时候摆酒的事吧？”严子信问道。 “没有。你姐估计近来很忙，我都有20多天没有接过她的电话了。”林尚云提起自己跟前夫生的女儿，眉角就忍不住露出担忧之意。 严子信应道：“没事，晚点我跟姐说吧。” 严振海说道：“你要早点跟她说，这样她好安排时间，女孩子心细一点，让她回来帮下忙也未尝不可，比如宾客签到，招呼宾客入座，这些都需要人手的。” 他话刚落，林尚云就立马说道：“这么近的你就不叫回来帮忙，毕竟他们结过婚熟悉婚礼的流程，乐妍隔着那么远，又还没有结婚，这些她哪懂。不要什么事情都指望着她来做。” 林尚云维护自己的女儿，觉得丈夫自始至终对养女存在偏见。 害怕父母又跟往常那般为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又开始争执，严子信不等父亲是什么态度，就直接打岔了：“那个，妈。家里还有鸡蛋不？我好想吃蛋炒饭。中午在公司吃的快餐，早都消化掉了。” 林尚云一直以来都是最疼爱他，听后便立马起身进去厨房了。 “好，你等会。” 只要其中一方离开了，便争执不起来了。 严子信便对父亲说道：“爸，若是你觉得这摆酒席的钱，你出不大方便，就当作是我借的吧，这样我收回红包之后我就立马还给你。我手里只有几万块。” 严振海笑道：“呵，父子俩何必分得这么清楚，说借的多难听。不过说好了，这收到的红包可得还给我，这可是我跟你妈养老的钱啊。” 严子信抿了下嘴，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微笑应道：“当然。你也别成天说着你的养老钱，好似你们老了之后，我们会不孝顺你似的。” 严振海起身扎着马步，做着伸展运动，大概是坐久了觉得浑身不舒服，用他常说的话就是：久坐不动不仅会引起颈椎僵硬，影响颈动脉对头部的供血。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靠你们兄弟俩，就还不如靠自己。爸活了大半个年纪，还从来没需要伸手像他人帮助的时候。” 六十多岁的他，浑身无一不透着年轻人的干劲，似乎都在阐释着姜还是老的辣。 036 讲究排场 严子信将凳子反过来跨坐着，两手就放在扶手边上，看着在做运动的父亲，膜拜的眼神望着严振海说道：“要是我跟哥，有爸这一半的干劲就好了。” 严振海向左来一个侧压腿的动作，一边压着一边回答：“你马上就是要当爹的人了，你到时候自然就会有这种责任感了。” 严子信很是迷茫，这突然之间多了一个身份，还仿佛是做了个梦一样。 不过他有比筹备婚礼的事情更激动的事情，那就是预订的车可以去提了。 多数男人都对车子都很感兴趣，喜欢开豪华车，开马力大、速度快的车，开新车，这就好比是美女对名牌包或者漂亮衣服的喜爱。 一块跟着来提车的哥们杨聪，都是艳羡的表情，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又一圈。 杨聪似乎天生就是个大嗓门，一开口说个话，整个4s店都传来了他的回音：“真是羡慕嫉妒恨呐，这车我得奋斗个多久才能买来，你真是人生大赢家了，娶个老婆不仅买一送一，还多了一辆这么好看的车。” 杨聪的眼神似乎在透露着：咱就是靠自己奋斗个大半辈子估计才能攒下钱，买得起这辆车！ 严子信自从付了全款之后，嘴巴一直都是往上翘着的，他对车的热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诉说的，以前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偷偷地开着他爸买的那辆车，直到上大学回来这车就一直是他哥开着，他就很少碰这车了。 严子信心里很是高兴，指着自己的爱车问道：“手痒不？给你开几圈。” 杨聪不跟他客气，直接跳上驾驶位置上，说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说，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顺城比较出名的酒店转转，我想看看哪家酒店的性价比高点，然后订好酒桌数算了。我爸给我介绍的那几家酒店，我就是看名字，都定不出手，感觉就是个小饭店一样。到时候用来招呼淑萌的亲友团，我丈母娘岂不是要宰了我。” 严子信骨子里边忍不住有点小虚荣。 婚礼宴请的宾客名单出来之后，严振海就交待他要开始买喜糖，写喜帖，订酒店等项目了。 对于即将踏入婚礼的新人来说，需要忙碌的事情有很多，从婚礼物品的采买、婚房的布置到婚宴酒店的选择、婚礼现场的布置等等皆是。 自己的婚房都是以张淑萌自己心里喜欢的颜色，自己在网上订制的，这个倒是很简单。 从地毯，床上四件套等，严母都已经帮忙洗好了。 走了两三家酒店，严子信两人就感觉心累得要命，婚宴酒店花花绿绿的菜单简直挑花了眼。 因此这些婚宴酒店都会提供婚宴套餐，比如取名金玉良缘、百年好合、珠联璧合，而酒店婚宴菜单也是各种让人看不懂，每道菜都有一个寓意着吉祥如意的名字。 一旁的陪同杨聪也忍不住抱怨了：“这大热天的，我们应该先坐在空调下，在线交谈的，不用亲自跑那么多家酒店的。” 酒店的大厅，沙发很是舒服，两青年才俊坐着都不愿意走动。 “网上能看到齐全的，谁愿意跑这么一趟啊。我是没办法才叫你一块跟来，我爸年纪大了，我又不忍心让他跟着来，我哥又还没有回来，只有叫你一块过来看看，给点建议啥。不然我带着你这个跟我一样，没啥经验的人，你以为是当保镖？” 虽然张淑萌也一直吵着要一块跟来，严子信他都委婉拒绝了，第一担心她有身孕，二来担心丈母娘也跟着过来。 加上每个酒店都有不同的消费档次的酒席套餐，只有多逛几家对比一下，才能够了解大致的行情以及服务质量。 同时包括酒店的环境，所处的位置，停车位，套餐的价格等等。 杨聪被严子信的话给逗笑了，“作为准伴郎是应该跟着来，不知道伴娘团漂不漂亮？” 严子信实话实说:”我只知道一个长得很胖的伴娘，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阿英也是伴娘之一。 “我对胖的女孩会有那么点不大感冒，很能吃，我养不起。“ 杨聪一听”胖“这词，就会想到水缸般的形容词，着实不是自己的菜。 严子信正准备打击几句杨聪，手机却响了起来。 “肯定是我爸或者是萌萌打来的。“ 严子信这么猜想着，一看手机上的显示屏“岳母“二字，他犹豫了一下就接听了。 一接通，自己还没有喊出称呼，就听到手机里边传来爽朗的声音：“子信啊，酒店找得怎么样了？你要在自己统计的宾客桌数的基础上，要另外预备几桌，以备宴请的宾客会带家属小孩来。毕竟你也不清楚宾客带几个孩子过来参加，到时候位置不够，就不好看相。毕竟来的宾客可能会发生不少变数。所以你要与酒店协商一下，预留几桌婚宴，根据情况增减。“ 看来这通电话为的就是提醒严子信要多订几张桌子。 严子信应道：“会的了，放心吧，妈。” 嘴上是这么爽快地应着，心里倒是想着最多也就预备一张桌子的人，不然回去父母又有意见了。 “还有就是我跟你爸已经帮你们把婚纱照拿回来了，你忙完酒店的事情就来我这拿回去。“许雅琴不忘交待这件事情，这婚纱照他们还加了钱，提前赶出来的。 “好，行。“严子信应得很是爽快。 杨聪看着严子信将电话挂了之后，问道：“你丈母娘打来的？“ 严子信点头应道：“嗯。“ 杨聪叹道：“唉，看来丈母娘是来查岗的，看来你这婚宴必须得好好筹备啊，毕竟人家这嫁女儿，非常讲究排场。“ 严子信最有发言权了：“可不，现在的父母，只要在亲戚朋友面前，就是比谁的女儿嫁得好，谁家儿子赚得多，或者是比谁去的城市多，就是比旅游，比见识。“ 这筹备婚礼的过程的确是好比打了场硬仗。 杨聪点头说道：“嗯，老人的想法我们是理解不了的，就好比是他们也理解不了我们一样。“ 杨聪的这句话犹如给严子信阐明了，为何父母那么多的想法，自己是难以理解的。 037 喜当爹，用错词 严子信倒是有自己的坚持：“唉，这结婚也是人生大事之一，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意愿。说实话，我也是仗着我父母疼我，暂时先牺牲下父母的意愿了。他们就是希望我能够开源节流，大道至简，萌萌家可不这么认为啊。说实话，谈恋爱的时候，双方父母都好说话，谈到结婚之后反而没有笑脸了。“ 严子信的潜台词不就是明摆着说明：只能暂时为了老婆，委屈下父母了。 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v领t恤，上衣上面的领口和衣服的下摆的地方，还有袖口的位置都有黑色的条纹，显得非常的青春学生气质，整体装扮非常的青春阳光，看不出来要当准新郎。 杨聪点头称道：“很多情侣临到结婚因为彩礼的事闹矛盾，其实我觉得如果当地有那样的习俗，那么男方应该主动提出给彩礼，而不是等女方要。实在没有那么多钱，可以心平气和，态度诚恳地去和女方家沟通。“ 见杨聪说得这般轻巧，当事人表示头都大了：“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从彩礼到筹办婚礼邀请宾客，双方父母就有了分歧，我真是左右难做人。我妈老是说彩礼要这么多，婚宴这般繁琐，觉得对方是在卖女儿。” 杨聪说道：“呵，说实话，我还听过结婚要三万彩礼还被人说卖女儿的呢？但我那亲戚还是傻乎乎地嫁了。结果表明，婆家到后面也不拿钱给儿子买房，对儿媳妇也就那样。说实话，好多人心里都是，没花什么钱娶回来的媳妇，有什么好重视的。走了就走了，儿子再娶呗。人总是要花了大价钱，花了心血得到的东西才会珍惜，不是么？” “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淑萌有了身孕，也不便跟她说太多。”严子信整理一下自己的说道。 “我说你也真是太给力了，上次见你还是大男孩，现在就喜当爹了。” 一听“喜当爹”这词，严子信立马纠正说道：“你这词，用得不恰当啊！这可是个贬义词，它是用来调侃男生好不容易追到女神，但是女神却怀了高富帅的孩子，无奈之下**丝男士只好接盘的情况，这种现象，被称作“喜当爹”。英文翻译成是：green daddy。” 杨聪自拍额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没文化太可怕了。只是听过这网络用词，我用错地方了。话说你这当爹的速度真快。” “唉，我也是不够谨慎，陪淑萌外出拍个美妆达人秀，回来就中奖了。”严子信叹道。 杨聪接着问道：“看你头疼，吓得我都恐婚了。那你觉得这家酒店怎么样吗？我觉得挺好，性价比不错。“ 严子信摇摇头说道：“这个预订婚宴酒店过程是花费比较大的开支项，我还是觉得这家酒店收取的婚宴服务费太高了点。要不我们再去其他的酒店转转？我刚才仔细看了下他们推出的套餐价格，你有没有发觉其实很有可能，单点一道菜比套餐价格要便宜的多哦。“ 严子信想只有自己参与了这个酒店预定的过程，才能够明白“货比三家“的重要性。他对于数字先天就比较敏感，一扫套餐价格和单点的价格，就可以对比出来了。 “走吧，那我们再去别家看看，你幸好选择的婚期不是跟节假日相撞，不然都没得给你挑三拣四，都被别人给订完了。“杨聪跟着起身，两人朝停车方向走去。 严子信叹气说道：“唉，有啥办法啊，岳父岳母那边难搞定，不方便斤斤计较。反正酒店这边的人都不认识，多挑剔，总是好。” 杨聪哈哈地笑了两声，说道：“我看的确够你愁的了，吓得我还想多玩几年再结婚。” 严子信看看杨聪，还穿着上面有假拉链的装饰的上衣短袖，下身是灰蓝色的牛仔裤，吊着一只裤腿，加上白色的休闲鞋，有点滑稽。 于是严子信幽默地一说：“看来我结婚先，是明智的，至少能请你当伴郎。” 杨聪不明所以，然后用力拉开车门，继续当司机的瘾，问道：“为啥？” 严子信自恋一番：“还不是因为我比你帅多了，你当伴郎也抢不了我的风头。” “去。” 杨聪系好了安全带，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子往后倒。 夹荫小道，车里的音乐轻轻地在耳边环绕着。 当严子诚夫妇怄气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将车子开进别墅的时候，看到平常自己放车的位置上，放着一辆新的宝马，他们只好将车放在旁边的空位上了。 严子诚关好车门，围绕着这新车看了下，好奇地自诩道：“家里来客人了？“ 心里想着这车真好看，上档次。 徐巧巧进来客厅的神情依旧是不声不吭的，拿着行李箱就是直接上二楼。 看来还未完全消气。 严振海坐在一楼的客厅上，也很是识趣，没有开口提她回娘家这么多天的事情，以及和她母亲发生口角的事情。当做一阵风刮过。 正准备下楼梯的严子信碰到徐巧巧耷拉着脑袋直上楼，喊了声：“嫂子，回来啦。我哥呢？“ 结果对方将他的话就当作是空气一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严子诚走出门口，就看见他哥正认真地在端详着自己今天刚开回来的宝马。 看到严子信出来，便问了句：“这车谁的，家里来客人了吗？” 严子信回答：“我的啊，这是我丈母娘家给萌萌的嫁妆。” 严子诚愣了一下，然后没说话，直接进去了。 刚踏进客厅，严振海就叫住他：“子诚，坐会，我有事跟你说。” 然后又向外头的严子信招手示意进来坐着：“子信，你也进来。” 兄弟俩一人坐在一张竹椅上，好比召开家庭会议一样。 “今天趁你们兄弟俩都在，爸想简单跟你们说几件事。” 严子信明白，到了严振海嘴里，就是再简单的事情都会被他给复杂化。 兄弟俩都没有应声，只是等着父亲说下文。 038 兄弟俩心照不宣 严振海那架势，就好比是领导在说话一样：“第一，子信跟淑萌的婚期就订好了，大部分的亲朋好友，我这边的都已经通知完了，还有你妈那边的亲戚。那么现在就剩下子诚这边的岳父岳母还没有通知。” 说最后一句话之时，严振海还特意瞄了几眼严子诚。 毕竟因为徐巧巧负气回娘家的事情，然后又被徐母在电话里头说了一顿，心里会不爽。 论辈分，他自己也肯定不会像做错事情的人，主动低头认罪。 老人家就是这样好面子，想服软又放不下身段。不过看到儿子儿媳妇今天都回了家里，这点看到心里舒服了很多。 “淑萌那边的亲戚已经搞定了，酒店那边的事情我也差不多可以搞定了，就准备交订金的了。嫂子娘家那边有几个亲戚要来？”严子信看向他哥，问道。 严子诚有些诧异，沉默了几秒钟才问道：“这你们结婚，还要邀请我岳父岳母？” 按照血缘关系来说，自己的岳父岳母跟自己的弟媳弟媳妇压根就没半点关系，为何要邀请他们？他想不明白。 严振海清清嗓子说道：“是得邀请。我是这里的一家之主，我的儿子儿媳妇摆婚宴，那么作为亲家也要以我的名义去邀请过来的。你看何时把请柬给送过去？请柬我已经写好了。” 严子诚心想他们吃完晚饭才回来的，这些天住在岳父岳母娘家，没少听见他们骂严振海，说他古板没人性。 这若是给他们送请柬肯定不会接受，他们心里都还有气，这凭啥要来呀？ 自己的女儿被她公公骂了一顿回去娘家，气都还没有消，就想让人回来参加另外一个儿子的婚宴？ 简直不可能！ 严子诚只好找借口回答：“他们肯定没时间来的。这段期间，他们很多农活要忙，果树之类的需要打理。”本来他想直接说不会来参加的，但是始终都没有说出口。 严振海一听便接着说道：“他们有没有时间来参加，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自己要做到有礼数，这请柬你必须给我送过去。” 严振海直接用“强制”的手段来说事了。 严子诚只好默默地接过请柬，没再吭声。 沉默了一阵之后，电话铃声打破了平静。严振海听到来电后，便打起了精神过去接电话。 听着严振海讲着的电话，应该是附近的患者打来问诊的，严振海很是亲和地交待着一些注意事项，以及对应的措施。 “咳嗽是吧？香蕉2根切成小块，冰糖一块敲碎放入碗中，加水至半碗，上锅一起蒸约10分钟，睡前连汤一起温服，治疗咳嗽有意想不到效果。但是你要注意：香蕉蒸煮的时间过长或其他时间服用，均会降低疗效的。记得是睡前。” 挂完电话之后，严振海他就忍不住问严子信兄弟俩：“方才，我们说到哪了？” 这人年纪到了，记性就不如以前那般好了。讲个电话，不知道已经讲过什么了。 严子信跟他哥相望了一眼后，便回答说道：“让哥送请柬。” 一经提醒严振海似乎就想起来了，便对着严子信继续说道：“这第二呢，子信你整个人看起来都没点精神，是不是忙碌这些婚宴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要多注意休息。” 严子信笑了，露出两个酒窝，一深一浅。 “老爸你真是火眼金星，这都被你给发觉了。是不是所有做过医生的人，都这么厉害啊？” 听着儿子半开玩笑的话，严振海正经地说道：“不是我火眼金星，而是我通过你的神情还有说话的声音，从而注意到了这些，这说明你的精神状态是非常超负荷的。” 严子信深呼吸了一口气，这还用说么？抛开正常的工作上班，回来还得花很多时间准备婚宴的事情。 “唉，没办法，现在不准备充分，到时候便是临时才抱佛脚。”他每天下班回来就会第一时间跟张淑萌分享事情的进度，或者是听下她的建议。 因为张淑萌的话总是能够让他发现新大陆一样，能让严子信忘掉了一身的疲惫，或许这就是为了爱情，付出自己最好的模样。 严振海听后望了几眼大儿子，然后才说道：“子诚，这一点，我就要说下你，作为兄长应该花点时间来张罗一下子信的终身大事，像我在你这个年纪，早都在养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了。你想一下你结婚的时候，我是怎么样亲历亲为的。你办过婚宴，比较熟悉流程，应该多帮忙一下，不应该跟着怄气的老婆回娘家，你也跟着回娘家。” 严子诚只是听着，没有发表一句话。 严振海又接着说道：“要是我不打电话叫你们回来，你就是打算要在你丈母娘家住上几个月了？” 严子信也知道这事一码归一码，严子诚他也不是因为自己婚事，而躲在他岳父岳母家，但是听到是父亲打电话给哥，他才肯回来，心里还是多少有点意见。 毕竟他是知道自己在筹备婚宴的。 严子诚抬眸看了下弟弟的神情，接着才回答：“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因为徐巧巧被严振海骂回娘家的，所以她家人都把怨气泼在他身上，就让他睡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他每天都是蜷缩着睡的，总感觉脖子和肩膀还有些酸痛。 大概也是见到他的诚心，老丈人他们才同意他带着徐巧巧回来的。 严子信生怕父亲又出言批评哥的不是，到时候人家一闹脾气，又不得收场了。 目前需要严子诚帮手是真，纵使很多事情可以让杨聪帮忙，但是隔得远，不大方便。 “爸，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哥跟嫂子回来了就好。我们商量一下迎亲的事情，以及在酒店招呼宾客的事情。” 接着都是严振海说着提议，偶尔严子信插几句问话。整个过程严子诚就没再发表个一个字了。 待严振海交待清楚了事情，兄弟俩也心照不宣地站了起来，回去各自的房间。 两天后，严子诚买了一大袋的双喜利是封回来，递到严振海眼前，说道：“利是封我买回来了，196块。” “等会，我把钱给回你。” 严振海立马拿出自己的一大串钥匙准备打开抽屉，一大叠的现金用皮筋捆绑着，站在一旁的人都可以看到。 039 嫁女儿的心情 看着父亲在抽拿现金，严子诚就说道：“这年头你还存着这么多现金啊，谁还带现金出门。” 他在想着这拿来现金，带着都不方便，自己都几年没带过钱包了。 “你们才会用手机，我们都还是用现金，来看病的人都是直接给现金的。” 严子信进来客厅的时候，看到严振海正伸出食指沾着口水，似乎在点着人民币，一旁站着严子诚。 他好奇地问道：“爸，怎么了？” 严振海抬头看到严子信进来了，便说道：“噢，我在给回你哥买利是封的钱。” 严子信明白过来，立马说道：“多少啊？我这里用微信转回给哥就行了。” “169块，也是，你们微信转更方便，我是不懂用这个，你哥刚还说我这个老古董，到现在还在用现金。” 严振海便将一叠人民币，有100，50，10，5块的都用橡皮筋捆绑好，放回抽屉里。 “不是169，是196块。”严子诚觉得父亲这记性真的是…… 他这么的纠正，倒是严子信听了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给你转个200 块的红包算了。谢谢你了，哥。” 严子信说完，便匆匆上楼去了，这也让他明白什么是亲兄弟明算账的意思。 换做是自己跟杨聪，别说是196，就是1960块欠着也不会说出口。 而在张淑萌家，她正在挽着他爸爸练习婚宴出场走着，许雅琴坐在沙发上，哭笑不得：“你们父子俩要不要这么夸张？到时候去酒店婚庆公司的人会教你们怎么走的了。” 张淑萌依旧挽着张国华在客厅走着，笑道：“妈，你看着就行，我和爸走得不亦乐乎呢。” 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这款长裙上面都有一些绿色的印花，非常的清新文艺，款款而来。 张国华将就着女儿，说道：“对，我要把女儿隆重地交到严子信手里。” 许雅琴托着下巴看着他们俩，打趣说道：“哈，现在说得这般轻巧，等到时候真到了现场，看不把你哭得稀里哗啦的。我每次参加婚宴，就要被这一幕感动哭。 之前，一位父亲在女儿婚礼上的致辞说，“婚姻不是11=2，而是0505=1”。他还谆谆嘱咐女婿：“我把女儿交给你，如果有问题，你要进原厂，不要自己修理。”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许雅琴说着说着，就抽了两张纸巾擦着眼角，眼睛红了一大片。 张淑萌见状，跟父亲对望了一眼，放开父亲的胳膊，立马走了过来，坐在许雅琴的身旁，安慰说道：“妈，你这真煽情，这么喜庆日子，你该为我高兴啊！” 许雅琴鼻子酸酸的，应道：“你是不能够体会妈妈的这种心情啊，因为20多年前，妈妈也不能够理解你外公外婆，无坚不摧的那种嫁女儿的心情。现在轮到你要结婚了，我才能够体会这种心情。我才明白感恩父母，是一种反哺的深情，更是一种传承，看着他们，我们明白生活与养育的不易，也会更知道要如何做好的父母。” 许雅琴更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泣不成声。 “女儿只是嫁人了，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要为女儿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而高兴。”张国华出声安慰自己的妻子，他看着心里也是莫名激动，更多的是不舍。 “对啊，我会隔几天就来看爸爸妈妈的。”张淑萌靠着妈妈的额头，亲切地拥抱着。 尽管丈夫和女儿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但还是掩饰不了许雅琴内心的“悲伤”。 “早点去睡觉吧，明天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要美美的做个新娘子。”许雅琴怕自己的情绪波及到女儿身上，便劝说她早点去休息。 张淑萌点点头应道：“嗯，那爸爸妈妈也早点休息。” 待张淑萌回房之后，许雅琴还激动不已：“才多久，我宝贝竟然要结婚了。我都还记得她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小个。这一下子……” “好了，好了，我们小点声……” 张淑萌倚在门背，听着父母的话，也是默默留下眼泪…… 这个家她生活了20多年，现在就要离开父母去新的一个家，感觉很难受…… 次日大清早，盛夏已经是艳阳高照了，新郎家门口，鸣炮声响起，帅气的新郎严子信一身西装，身后跟随着摄影师，接亲的队伍上了婚车，扎花装饰得也很是漂亮。 因为连迎亲的时间都算好的，包括迎亲的队伍几点到达新郎家，几点从新郎家出发，迎亲途中预算多少时间，才能够达到女方那里，讲究一个最好的时辰。 到达女方后，林嘉豪跟伴郎团也是重重冲破伴娘团和女方亲友团的阻挡和考验，一路发红包，迎亲的气氛很是浓厚。 在顺利进入女方的闺房之后，林嘉豪捧着鲜花，单腿跪在新娘面前求婚，两人最后紧紧抱在一起。 严子信给岳父岳母敬完之后，两人就喝了早生贵子汤（由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种食物混合在一起的汤），非常美好的传统寓意。 最后，许雅琴含着眼泪亲手给女儿穿上新鞋子，张淑萌就紧紧拥抱母亲依依不舍的样子，让一旁的伴娘都红了双眼。 摄影师都将这些给记录了起来。 出了闺女房的时候，宾客们就往新郎、新娘他们身上散花，看着时辰马上就是要准备送新娘去男方家了。 此刻作为新娘的爸妈，他们的心情是特别的，开心又伤心，激动又沉重。 当女儿坐上了婚车，才知道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终究要离开了，要嫁人，要成立新的家庭了。 昨天还能安慰妻子的张国华，没想到自己却要哭成个泪人儿，他哭得更是说不出话来…… “萌萌啊……” 很多人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话一点都不假，因此父亲是最舍不得女儿出嫁的那个人。 当看见张淑萌离开家将要成为别人的妻子，穿着婚纱被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婿走在红地毯的那一时，抱上主婚车的时候，张国华还依依不舍地看着。 “萌萌啊……常回家看看爸爸妈妈……” 所有的迎亲队伍都离开了，张国华还在那里挥手告别，坐在婚车上的张淑萌也是要哭成个泪人儿。 严子信紧紧拥着她安慰着：“别哭了，我会替爸妈好好疼你，陪你常常回来看他们的。” 040 婚礼进行时 40多分钟的车程，就到达了男方家，新娘一下来的时候，就开始放鞭炮了，别墅的大门口都站满了来看新娘的左邻右舍。 有几个小孩子开心地跳跃着，大声喊着：“大家快看，新郎接新娘回来了，新娘子好漂亮啊！” 作为新郎同母异父的姐姐林乐妍，正招呼伴娘团和迎亲团坐在客厅里，新郎则抱着新娘回去二楼的婚房。 依旧是喝“早生贵子”的汤，张淑萌见状委屈地看着严子信，那眼神就好比是说：能不能不吃这玩意了么？ 两人纵使不怎么喜欢吃这汤，最后还是将它给喝了下去。 有几个亲戚家或者是邻居下的小孩子，还探出个头来看着新婚房里坐着的他们。 严子信关切地问了一声：“累不累啊？” 张淑萌摇摇头嘟着嘴巴撒娇一句：“就是想我爸妈了。” 看着装饰成一片粉色的新房，张淑萌才直觉自己是真的要结婚嫁人了。 虽然明明知道不是真正意义的告别，但是出嫁当天，却难免也有成了别家人的感觉。 这个时候面对家人，自然是情绪波动比较大，难免会情绪失控导致落泪，不过这都半是幸福的泪水。 回顾过往，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相爱，看着彼此从当初的陌生到现在的亲密，为爱情复盘，更为未来期许。 从今以后，就要成为这间房的女主人了。 作为张淑萌的三个好闺蜜，这伴娘团进来婚房参观，才让张淑萌忘却了那份不安和不舍。 伴娘团和新娘在婚房的大床上合影，这似乎成了每个婚礼的标配。 这次的三个伴娘里也没有抢风头的，都穿得很保守。 看得出来她们和张淑萌的感情都很好。 有些婚礼场合，伴娘穿得比新娘还隆重，直接取代了新娘成为婚礼的焦点。 预计11点半前就要抵达婚宴的酒店的，他们11点就准时从新郎家出发去酒店了。 酒店婚庆现场的布置也很是温馨，场面看起来也很大。 宴会厅的门口有迎宾桌，桌上有笔和纸方便宾客来签到。 林乐妍站在那里代收宾客们给的红包，婚礼仪式的宴会厅，在循环播放着新郎新娘的婚纱电子相册。 两人的整个婚礼是让人看起来比较舒服的，参与婚礼者的宾客看起来也是喜气洋洋的。 鲜花、气球、喜气洋洋的各种贺礼，都是好彩头，好寓意，是所有人对我们未来的祝福。 张淑萌穿了一套唯美纱裙，蓝白薄纱相互交织在一起，层叠的薄纱裙摆看起来非常浪漫有层次感。 薄纱是很多婚纱的主体材质，带有浪漫灵动的仙美味道。这套纱裙主要设计点还是在裙摆上，以不同深浅的蓝色和白色薄纱叠搭在一起。 美美的新娘挽着他的父亲，款款走来…… 一身帅气礼服的新郎严子信，从岳父手里接过张淑萌，然后开始结婚誓言、交换戒指、扔手捧花这一系列的婚礼仪式就开始了。 结婚都是有新娘扔捧花这个环节的。 张淑萌背过身然后准备扔捧花，看起来心情特别高兴，这时候大家也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严子信的举动，他双手护住妻子张淑萌的腰，这是怕妻子万一用力过猛摔倒吧。 这个细节就很能说明严子信对张淑萌的细心，这大概就是嫁给爱情最幸福的样子吧。 许雅琴看得直落泪：宝贝女儿，希望从此就多了一个跟我们一样爱你的人。 宾客们都要被两人的甜蜜给甜齁了，新郎新娘都要幸福一辈子！ 来的宾客很多，两人随着父母敬酒，走完一圈的时候，新郎新娘才有时间坐在主桌上吃两口饭菜。 张淑萌这也才注意到主桌上，除了公婆以外的其他人，一看严子诚的样子就跟严振海一个模样，不用想就知道是大哥了。 只是他身边坐着两个女的，她一下子不能知晓哪个是大姑子，哪个是大嫂。 林乐妍一袭浅黄色的长裙，笑容可掬，笑起来两个酒窝很深，转动着菜盘一圈，对着张淑萌说道：“先吃点东西吧！” 张淑萌点点头应了句“嗯！” 然后看向严子信，那眼神好似是问了句：这是…… 严子信表示秒懂：“这是姐，那是大哥，大嫂。“ “姐，你好。“张淑萌甜甜地喊了一句，仔细看看她和自己的公公好像，不知情的人真的是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是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 林乐妍依旧是笑着，感觉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 倒是那被称作“大哥，大嫂“的两人，只是抬头看乐眼张淑萌，让她那句想喊”大哥，大嫂“的勇气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尤其是徐巧巧她垂着敛眸，张淑萌连她整个面貌都看不完整。 宴会厅里很是热闹，严振海夫妇回头望着坐满人群的宾客席，不由地叹息，这来的宾客多数是女方的亲属。 心里很有怨气又不好表现出来。 严子信匆匆吃了点东西，就对着张淑萌说道：“你等会就不要跟着我去招呼客人了，你待在这里吃点东西，我跟杨聪他们一块去敬酒就可以了。“ 张淑萌也跟着放下筷子，便说道：“没事，我没那么娇气。等会我陪你一起。“ 刚开始融入这个大家庭，诸多不适应，这严子信一走，她立马就觉得没有安全感了。 严振海说道：“你要以大局为重，这敬酒已经去过一次了，就让子信跟伴郎去就行了，你坐着吃点东西，怀着孩子要多注意休息。“ “噢。“张淑萌想想既然公公发话了，那就坐着吧。 林乐妍招呼她接着吃，张淑萌看着对方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心想这大姑子要比大哥大嫂好相处多了。 “你穿着高跟鞋累不？有没有带平底鞋过来？需不需要我跟你换？“林乐妍连续问了几个问题。 张淑萌正准备开口说话，严振海便率先说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要穿高跟鞋了。“ 然后他指挥般的口气对着林乐妍说道：“你穿高跟鞋就没事，你的平底鞋给淑萌穿吧！“ 张淑萌赶紧说：“不用，我习惯了穿高跟鞋，再说姐的码数我还不一定适合穿得上呢。“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旗袍配平底鞋是多么不和谐的样子。 041 最爱鱼无舌 严子信也了解张淑萌有点洁癖，从不跟人共用东西。 于是说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萌萌她自有分寸。”接着他拍了下张淑萌的肩膀，轻声说了声：“你坐着先，我去去就来。” 张淑萌点点头，低头接着吃饭。 徐巧巧这时抬头瞄了几眼公婆的眼色，然后看了眼坐在对边低头吃东西的新娘子，接着佯装继续吃东西。 这时，过来一个中年女性，穿金戴银的，走到严振海旁边喊了句：“哥。” 此人是严振海的妹妹，名叫严小惠。 严子诚赶紧从一旁叠放着的凳子拿给那女的坐。还喊了声：“姑姑。” 徐巧巧跟林乐妍也同时喊了声：“姑姑。” 张淑萌毕竟刚嫁过来，对男方的亲戚可以说都是第一次见，方才敬酒的时候人太多，根本记不住。 现在来了一个，于是打量了起来。 她额头非常饱满，黝黑的皮肤，跟严振海很像。听到哥嫂他们称呼她为“姑姑”，那么应该是公公的妹妹了。 严振海不忘介绍：“这是子信的姑姑，我的妹妹，叫做小惠。子信有两个叔叔，一个姑姑。姑姑在市区是卖金龙鱼等一些牌子的油米经销商。” “姑姑好！”张淑萌点头打声招呼。 “哈哈！”姑姑笑得很大声，这动作让张淑萌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长得挺好看的，跟子信还真有点夫妻相。” 然后她还转头看了下徐巧巧，说道：“跟你嫂子一个样，都很清瘦。你们全家都是吃不胖的人，你看你们的婆婆，哈哈！” 张淑萌经常跟客户打交道，从姑姑这三言两语来看，双手还撑在膝盖上，支着下颔。 心想这姑姑应该是豪爽之人。 张淑萌看向婆婆，一直未吭声。不像哥嫂那般热情。可以感受到她对来者没多大的兴趣，甚至是不欢迎。 结婚前，许雅琴老是叮嘱自己在婆家要处理好“婆媳关系”，“妯娌关系”，“姑嫂关系”，毕竟女人多的地方就跟没有硝烟的战场一样。 这是不是也说明婆婆跟这个姑姑的关系不大好？ 人们常说和婆婆最好的统一战线便是：婆婆喜欢谁，你就喜欢谁；婆婆讨厌谁，你就讨厌谁。 倒是林乐妍应了句：“还是要像姑姑这般好，不用操劳什么事情，吃啥补啥，身体棒棒！” 她这话很是巧妙地避开了“胖”这个词。 “哈哈哈！”姑姑又是大笑起来，笑似乎成了她鲜明的特征。 大笑姑婆是不是就是这般写照？ “子诚，巧巧，你们得努力了噢，希望姑姑下次是来喝你们孩子的满月酒了。” 小惠姑姑对着严子诚夫妇道，因为张淑萌怀孕的事情也就是家里几个人知道，还没有对外公开。 此话一落，大家都将目光投放在严子诚夫妇身上。 严子诚夫妇没有回答。 然后姑姑意犹未尽地看着张淑萌笑道：“哈哈，这子信还这么年轻就赶着结婚不会是双喜临门了吧？哈哈哈！” 整张桌子的人都没有回答她的话。 姑姑又对着严振海说道：“哥，我早就说了嘛，大的还不能生，你就叫小的先结婚，准没错。没规定必须谁先生孩子的，是吧？” 一旁的徐巧巧听了，都刷红了眼。张淑萌也是一愣，甚至有点尴尬，这姑姑怎么做生意人的，说话感觉都不经大脑的，怪不得大家都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张淑萌庆幸这人不需要经常跟自己打交道。 若是自己的婆婆是这种性格，她肯定吃不消。 严振海转移话题：“今年这油销量怎么样？” 小惠姑姑摇摇头说道：“不怎么样，这年头生意都难做啊，也就是只有熟客经常来找我买，现在都很多人网上直接买，直接送货到家了。我儿子儿媳妇商场都懒得逛了。还是你好，是人都得生病，你这生意就有得做。” 张淑萌听到这话，心里笑了无数遍，姑姑这话真是逗。不知道公婆听了这话是何感想？ “我这个不是叫做生意，我是退休了，闲着无聊，找点事情来忙。多少人来我这里看病，我都是没有收钱的。”严振海认真地纠正说道。 “那也是，那也是。哥你的名声好，我那附近的人都知道你这诊所，都说你啥疑难杂症都会。”姑姑开始逢迎脸色了。 “子信的老婆叫张淑萌啊？不是本地人吧？”姑姑又问道。 话题竟然扯到自己身上来了，张淑萌表示无语，发觉夫家这边的亲戚和自己那边的差别好大，没点亲切感的。 一秒钟都不想待待在这里了，她一边应了句：“嗯。” 于是一边给阿英发着微信：“阿英，哪呢？过来救场，找下我，我想开溜一下。” “娘家哪里的？你们娘家来了好多人啊，这基本上都是你们娘家的人吧？” 张淑萌就料想到姑姑会来这么一句，真感觉她是来“砸场子”的人。 她不喜欢自己的娘家人这般被人数落一样，将数道惊异的阳光投了回去，便随口应了句：“嗯，热闹啊！” 这严小惠姑姑实在是欺人太甚，不好惹！一个接一个问题简直就是没完没了！ 平身最爱鱼无舌，游遍江湖少是非。 阿英看到微信后，立马就过来了，张淑萌见状，彻底坐不住了，轰隆一声就站起来了，跟公婆打声招呼就起身离开了。 “这屁股好小，能生儿子吗？“ 走远了的张淑萌，若是能够听到背后被人这么一说，就如同是被人踩到尾巴了，肯定要摔一跤了。 林尚云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当年我也是这么瘦，不也生出了子信？“ “话说，你们摆酒不能全听女方的意见的，你看这来的人都是女方的，都根本压不住场。感觉好像是来到我们女方家里一样。”严小惠继续说着。 本来严振海夫妇，对于这样的酒席就颇有不满，被这么一挑唆，真的是更加不舒服了。 严振海脸都黑了。 “对了，子诚，你丈母娘家怎么没来人？“严小惠又问道。 “他们忙，走不开。“严子诚简单地回答着。 所谓家丑不外扬，总不能说自己的岳父岳母还在生父亲骂巧巧的事吧，那天去送请柬，丈母娘看都没看就扔在桌子上了。 连份子钱都没托他们给。 “你吃饱了吗？我还没有吃饱。“严振海觉得这严小惠来了真是多事，每一句话都不中听。 “好，你们慢慢吃，吃完再聊。“她也听出来言外之意，毕竟有时候还要有求于做兄长的严振海，看到对方不悦，严小惠也就只好离开了。 042 不翼而飞 婚宴结束后，送完宾客，酒店里边就只剩下严振海，林尚云，林乐妍三人了。 严振海一旁坐着，林尚云跟林乐妍在打包每张桌剩下的菜。 “我说那严小惠真是大嗓门，笑面虎来着，没点人情味。哪里像是来喝喜酒的人，没一句中听的话。“林尚云想起严小惠这人，她是非常不悦的。 “她一向都是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脸皮没人能够有她厚的。不然这人能有暴发户的姿态吗”严振海兄妹中，要数他这个妹妹混得最好，盖了几栋别墅，家里还有好几辆车。 “每次有病就来家里大声嚷嚷，我看到都烦死，还赖着脸皮来家里吃饭。真是受不了这种人。唉，常言道，如果你的生活中确实存在这种人性的恶，那么记得即时从这种恶性关系中剥离，耗下去，只会让你枉费时光又换来一肚子气”林尚云看到她，一点都不喜欢。 林乐妍没有加入他们抱怨的话题中去，隔着几张桌子，问了句：“妈，这个没吃剩的鱼，还需要打包吗？” 林尚云点头说道：“要，都要，都打包回去。淑萌那边还那么多客人，晚上，明天，后天，我都叫了人来家里煮。” 为了省钱，还是决定客人都住在酒店，家里就是吃流水席，消费没那么大。 林乐妍闻言摇摇头说道：“唉，子信他也真是的。怎么全听他老婆的话？” “好了，这你就不要怪子信了。淑萌这孩子也没什么多大的坏心眼，倒是她妈就不是省油的灯啊！” 林尚云接着叹道：‘还有，你看下你哥你嫂子，都没把这里当家一样，吃完就直接走人了，收拾也不帮忙一下，简直是把自己当成宾客了。“ 严振海听到老婆在说严子诚的不是，便解释说道：“子诚是帮忙送宾客回酒店了。这几天他有帮忙打理这婚宴的事情，这点倒是不能说他。“ 林尚云停止手中打包的动作，回头应道：“你少护着你儿子了。这送宾客回酒店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这送宾客需要带着老婆去么？“ 严振海本来没觉得什么，听到妻子说了几遍，便认同了她这观点：“嗯，徐巧巧就真的是没做好了。你看她从娘家回来一句话都没说过。就当家里是旅馆一样，吃完就回房间睡觉。“ 儿子纵使有错，儿媳妇肯定是提议者。 林尚云回答：“早都跟你说了，媳妇不是自己生的，说什么话讲什么事都得注意分寸。你觉得你说了事为了她好，可人家不这么觉得。所以我就建议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儿媳妇了，你要引以为戒，少说两句了。“ 严振海伸手摆了两道，笑着说道：“呵呵，我退休了，不想理这事了。以后管媳妇这事就交给你管了。“ 林尚云应道：“有病。都说了，要做个懂事的公婆。现在的社会都是年轻人的了，不像我们那一代，公婆吭一声，什么都不敢说。现在轮到我们做公婆，倒是要看下一代的眼色了。“ 严振海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应道：“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现在是家里最老最尊的人了，什么都还是我说了算，我说这么多，也是为了他们下一代的人好。“ 林乐妍毕竟年轻，动作要比母亲打包得快，一边听着他们夫妻俩的对话，也没让自己手里的活闲着。 她抬了一下手中打包着的饭盒，说了句：“这话题，我看你们就都少说两句，每个人都是来自不一样的成长的环境，别用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就是。尤其是妈，你。“ 其实林乐妍她也一向不喜欢评论别人的对错，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出身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她也渐渐有自己的真知灼见了。 “我能说什么啊，只有做的份。“林尚云赌气地应道，成天都是这些忙不完的家务活，她想起一事：”你昨晚才回来，累不累啊？要不要回去休息，这里我两来就好了。“ 看着女儿忙忙碌碌的，林尚云又实在不忍，这孩子，欠她实在是太多了。 “没事，我休年假。都习惯这样的作息时间了，晚睡早起的。“林乐妍从小就没有”公主命“也独来独往习惯了。 “别太紧张，年轻人多干点活，身体会更好，相当于死运动。为何现在的你们容易出现亚健康，就是经常不肯运动。所以，从子信这场婚宴可以看出来，找个本地的人结婚好多了。风俗一致，你找男朋友的时候，眼光可要放亮一点。“严振海转动着自己的手腕说道。 “呵。“林乐妍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购物袋，将几个饭盒放进袋子里边，没有多作答复。 严子信喝了酒有点微醉，脸蛋有点通红，回到婚房倒头就睡了。 宽敞的婚房，张淑萌坐着实属无聊，打开窗户，看着外边公园的景色和湖景。 回到家里的严振海跟林尚云，就关紧房门说要数一下份子钱。 “拿纸拿笔来，你来念我来写。“林尚云急促地说道。 就好比是投资了一单生意，要赶紧看看回收率多少了。 严振海拿着眼镜戴好，然后开始拆开红包，对着红包上的名字，数着：“严小惠，300。“ 林尚云摇摇头说道：“来一大家子人封个300块红包，也只有你妹妹才能做出来。“ “唉，都是礼尚往来的，我们去喝他们家的喜酒不也是给这么大，一样。这不能怪人家。“严振海接着拿出下一个红包袋。 不一会儿，满满的一小页笔记本纸张就写满了人名和金额。 林尚云抬头接着说道：“接着念啊~“ 严振海看着空袋子，还倒立着来看了下，说道：“没了啊？“ 林尚云站了起来，自己再翻看了下袋子，眼前堆着小山高的利是封，也是看了个遍。 “奇怪，这份子钱少了很多啊！来了那么多宾客，怎么就只有这么点红包？你确定都在这里了？“ 看着妻子那眼神，感觉就是在怀疑自己藏私房钱了一样，严振海哑然失笑：“就这些了，我这一路都跟着你坐，这都是乐妍直接给我的，我都是当着你面才开始拆的。“ 林尚云一边说着：“真是奇怪了。“然后还低头寻找一遍，看看地上有没有落下利是封。 “真是奇怪，这红包难不成长翅膀了？” 严振海只好提醒一句：“会不会是乐妍那里还有一袋没有拿齐？不然这不可能不翼而飞。” 043 想吃霸王餐？ 林尚云再次仔细地用笔点着，写在本子上的人名，说道：“肯定还有，这里全部是我们这边的亲戚，那淑萌那边的亲戚呢？快，你快去叫下乐妍。” 严振海正准备开声叫：“乐……” 林尚云立马拍了下他的肩膀阻止：“死鬼，不是要你开口这么叫，子信喝醉了，你让他睡个安稳的觉。” 他这么开声大叫，严子信就得起来了。 严振海坐着，拍了下自己的腿不好意思地笑道：“老婆，我这身老骨头真是不想动了，要不晚点乐妍出来再问吧。这份子钱跑不掉的，你连你自己的女儿还信不过啊？” 这些天忙婚宴的事情花费了他很多精力，今天来的亲朋好友也多，直觉有些累了。 一坐着都不愿意站起来了。 林尚云不悦地斜视了他两眼，一脸嫌弃状：“话说，你都做了啥？一天到晚就是坐着和别人吹你年轻的时候多威风，都是我在忙，你只动嘴没动腿，让你出去走几步路叫下乐妍，你都有意见？” 严振海依旧呵呵了两声，然后从裤袋里头掏出手机，笑道：“我也得学学他们年轻人，大门不迈就能沟通事情。” 严振海经常见大儿子跟徐巧巧就是这样，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的时候，经常打电话沟通着。 手机，的确挺方便为懒惰找借口。 “人家那是微信，你懂吗？”林尚云坐在自己的床沿边上，再次检查一遍空红包，看看海有没有遗漏掉的现金。 “我打电话也一样。”严振海开始查找通讯录，一直往下翻着，查找着。 正在葛优躺在床上，刷着朋友圈的林乐妍突然被来电吓了一跳。 看到显示的来电号码，便立刻起身出了房间门口，直接来到母亲睡觉的那个房间。 “爸，是不是你打我电话？”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林乐妍的声音，很是洪亮。 林乐妍掀开房间的门帘，看着他们夫妇俩都好好地坐着，不知道为何突然打电话给自己。 “嘘！关上门进来说，你弟还在睡觉，不要吵着他。”林尚云做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 然后招手让她进来。 林乐妍关好房门之后，看着父母有点严肃的表情，再加上桌子上，床上都是一大堆红包袋，便问道：“怎么了，隔那么近打我电话？我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乐妍坐在母亲的身旁，看了下母亲拿着本子究竟是在核对什么。 严振海侧身，问了句：“你这份子钱都拿过来了没有？” 林乐妍很是吃惊：“全部都是在这里了，我那里一个红包都没剩。从头至尾我都没打开看过。” 听他这么一问，她心想他们该不会打电话问自己，红包是不是少了？ 话说自己可是相当地老实，如数上交的。林乐妍却感觉像是做了贼一样心虚。 “可是才这么点红包，明显就是少了很多宾客的。我对了签名表，这来的人数和红包额数就是对不上啊。一个红包都没有淑萌那边的亲戚。”林尚云直接说出自己的疑惑。 林乐妍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说道：“哈，你们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他们那边的亲戚也就是签了名字，然后红包都没有放的。来者为客，我总不能说出口，开口要求他们这份子钱得投在箱子里边吧。” 林尚云惊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林乐妍解释说道：“这那么多人，你们都在忙前忙后的，再说了，我也找不到合适的时间说这事。” 林尚云顿觉不好，望向严振海：“你说他们会不会来这里吃霸王餐啊？你看来了那么几十桌的人，还要住几天。我看真是有这种可能啊！” 她很是紧张，感觉对上了一门非常麻烦的亲家。 严振海摇摇头问道：“会不会是在淑萌手里？” 林乐妍点头应道：“有这可能。再说，人家都不认识我，凭什么都把红包递给我，是吧？” 然后她还出声安慰一旁有点紧张的母亲：“所以，妈你就不要多想了。” 林尚云紧张抱怨着说道：“当初子信说张淑萌娘家都很大方的，一个红包都有好几万，到现在我是一个零头都没有看到，你说我能不慌吗？他们那边来那么多人，包吃包住几天的，我能不慌吗？” 林尚云心态不是很好，一有点事情就会很是紧张，焦虑症，总是往很坏的方向想去。 严振海叹息一声：“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等会子信起来了，我就问问他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振海也感觉是上当受骗了。 林乐妍跟着叹息怪罪他：“唉，我也不知道当初你们是怎么沟通的。现在婚也结了，人也娶回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只有他们两公婆出来的时候再说了。” 严振海跟林尚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很多事情林乐妍也不知情。 也不方便说得太明。 而婚房里，却是另一番甜蜜温馨的情景。 张淑萌坐着后实在是无聊至极，拿自己的发尾，轻轻地在严子信沉睡中的脸庞划动着。 严子信感觉痒痒的，意识渐渐清醒起来，眯着双眼，说了句：“别闹。好困，让我再睡一会。” 于是他又继续眯着眼睛，想继续睡着。 张淑萌不愿意了，伸手将他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将原本非常有型的发型弄乱了。 “鸟窝，哈哈哈。“张淑萌拿起手机对着他这造型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哼，算你颜值响当当的，这么个发型了，还看不出来糟蹋。有颜值就是任性，这话没毛病。“张淑萌仔细地近看着严子信的脸庞，这鼻梁，这眉毛，这嘴巴……然后她还顺手捏了下他的脸蛋。 要不是自己有孕在身，必定要在这张床上跳来跳去，一定会肆意喧闹当蹦蹦床一样将他给吵醒。 婚礼上他只记得喝酒，回来就倒头大睡了几个小时。 张淑萌都有点小怨气了。 突然严子信张开了沉睡中的眼睛，把张淑萌差点给吓倒了。 张淑萌拍了下他，喝道：“吓死本宝宝了，你真是的！你不知道孕妇是不经吓的么？” 严子信笑了：“我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可能吓到你。“ 044 被定期了！ 张淑萌抵赖了：“你睡着好好的，突然醒了，就是吓死人的节奏。“ 严子信侧着身子，但是都能挨着张淑萌，捏着她的鼻子说道：“你揉我的头发，捏我的脸蛋，我能睡着吗？话说你捏我做啥？怀疑我这皮囊是女娲捏成的？“ 张淑萌张开他的右手臂，放在枕头上，然后自己躺在他的手臂上，笑道：“呵呵，想女娲造人啊，想得美！好歹我也是第一天嫁入来你们家，你好意思呼呼大睡，扔下我一个人坐着在这里发呆？“ 严子信想想应道：“那也是噢，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这不是想着等酒清醒了再来陪你，所以倒头就睡了。再说，你出去可以找妈或者找我姐聊天的。“ 张淑萌瞪大眼睛说道：“这是你家，你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找谁聊天。你姐我才第一次见，你哥你嫂根本就不搭理人。我发觉你们家的亲戚都好奇怪。“ 严子信忍不住偷笑：“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就随便任性，他们会像我一样宠你的。” 张淑萌玩弄着自己的发型，脑海里很多个疑问号，问着：“我问你啊，你姐为何称呼你爸就是爸爸，你哥叫你妈妈就叫做婶婶呢？“ 她想不应该是一视同仁吗？婶婶这称呼真的好奇怪。 严子信笑着回答：“一个称呼而已，有啥好大惊小怪的？这说明我姐大度，明事理，对养父感恩。我哥对我妈纯粹就是继子对后妈的态度，没啥感情。” 关于这称呼，严子信也找不出具体的理由来解释。 张淑萌点点头好似明白了，于是又想起一事，问道：“噢，对了，我看你妈好似不大喜欢你那小惠姑姑啊？” 她眼里都是好奇，刚融入这个大家庭，脑海里都是大疑问号。 严子信耐心地解释说道：“我爸这边的亲戚估计都不喜欢她，我这姑姑情商低，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又喜欢占人家便宜。总之就是没点人情味，为人还特别八卦，暴发户来的，除了看得起我家之外，我小叔家她看都不看一眼。” 张淑萌似懂非懂的样子，直点头应道：“怪不得，我就觉得她很是刁钻，专门来挑拨离间一样。下次我见到她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严子信又偷笑两声：“怕她做啥，你见一招拆一招，她斗不过你的。听我妈说她刚嫁来那会，没少受我姑姑的嘲讽，我想我哥对我妈这态度，多少是她煽风点火的。” 他伸手摸着张淑萌的后脑勺，她有些迷惑的眼神眨巴地望着严子信。 “怎么了，你这小眼神？”严子信充满着疑问。 张淑萌摇头说道：“有点不习惯，我在我家过得很简单，就我爸我妈三个人，你们家真的是好大的一个家，我真怕自己难以适应过来。” 严子信宠爱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傻瓜，都嫁进来了，还一个劲地说着你家我家。以后我们还会多一个小家，你，我，还有肚子里的小宝宝。” 张淑萌摸摸自己的肚子，说道：”你一说宝宝，我就发觉有点饿了。“ 毕竟中午那餐的确是没有吃饱，况且现在是一个人吃饭，两个人在消化，饿得快，属实。 她将头往严子信的肩膀上靠了靠，还甜甜一笑：“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是吧？我出去厨房看看，没准咱妈给你炖了啥。你今天是新娘子，一整天都是在婚房里待着的。“严子信一骨碌起来，准备下楼去。 “没事。你醒来了，我就不无聊了。“张淑萌朝他挥挥手，赶快去拿东西吃。 他起身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出了房门直接下楼去了厨房，看见没人。 便朝客厅大声喊了句：“妈，妈！你在哪呢！“ 林尚云闻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直接就问道：“起来了啊？中午没吃饱吧，饿不？“ 看到儿子突然下来，心想肯定是饿了，中午见他都没坐下来好好吃东西。 严子信笑了笑说道：“不是我饿了，是你的宝贝孙子饿了。“ 严子信想还是说孙子饿了的话，比较中听，他双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推着她走向厨房。 林尚云便开始忙碌起来，严子信在她身后站了一会便说道：“没这么快吧？要不，妈你搞定了，叫我下来。“ 见儿子准备离开，林尚云赶忙叫住他：“等会，妈有事要问你。“ 看着林尚云些许严肃的表情，便剑眉紧蹙问道：“什么事，你说。“ 林尚云眼神看了下严子信身后，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便压低声音问道：“你等会回去问下淑萌，她那边的亲戚给的份子钱是不是都放在她那里了？我跟你爸目前是一个红包都没见着啊，你不是说她那边的亲戚很大方吗？你这……不会是骗人的吧？“ 严子信睁大眼睛，现在才意识到母亲的表情，非常的严肃，非常担忧。 他沉默了几秒，才回答：“行，你等我会，我去问下淑萌。你先不要紧张，如果你那边没有的话，我想肯定就是在淑萌那里了。“ 林尚云抚摸着自己的胸膛，感觉心跳得很是厉害：“你爸到现在都还睡不着午觉。心里堵着那个慌啊。“ 严子信安慰说道：“那我上去一会，等会就下来了。“ 严子信三步并做两步，便上去了二楼。 “萌萌，萌萌。“严子信连续叫了两声，马上觉得过于激动了，赶紧又去关上房门，轻声地问了句：”问你一事啊，你那边的亲戚来喝喜酒，是不是都将份子钱都放在你手上了啊？“ 张淑萌一脸糊涂，摇摇头说道：“没啊？我都一直跟着你在迎宾。“ 严子信坐在她身旁，叹息说道：“那完了，爸妈那里也一个红包都没有，他们都心慌得睡不着午觉啊！你也知道的，起初我跟他们说了，这么个请法肯定不会亏本的，于是摆酒的钱都是他们垫的，现在份子钱他们都没看到，心里慌了。你说会不会是你妈那边给收了？“ 张淑萌想了想便说道：“有这可能。“ 于是她四处找自己的手机。问道：“我手机呢？我马上问下我妈便知道了。“ 严子信眼尖，在被窝里找到了她的手机。 张淑萌拨通母亲的电话号码，对方那边是谈笑声一片，估计是很多亲朋在场，欢笑连天。 “妈，你那边好吵啊，借一步说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张淑萌的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动忽闪着，活脱脱就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萌萌，现在能听见吗？怎么了，宝贝？“ 许雅琴的声音传来关切的问声。 “妈，我问你啊，我这边的亲朋好友的份子钱，是不是都给你收起来了啊？“ 许雅琴心情大好，说道：“是啊！好几十万呢！是妈妈帮你收好了，我刚叫你爸去银行给你存了定期。“ 完蛋，这许雅琴的速度也真是够快。 张淑萌无奈地看着旁边张着耳朵听着电话的严子信。 045 百万新娘 严子信有些焦急地指着电话里头让张淑萌接着讲。这份子钱都被拿去定期了，自己怎么跟父母交待？ “妈，这可是我结婚的份子钱，你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张地定期起来呢？你定期了多久啊？” 许雅琴快言快语：“我叫你爸定期了三年。整个婚宴你都在忙，不是站在门口迎亲，就是在招待客人。来了那么多亲戚，都把份子钱交到我身上，我替你保管着，亲妈你都信不过，你相信谁啊？在我家，嫁出去的女儿可不是泼出去的水，你的事，妈依旧操劳着的。“ 张淑萌一听急了：“那赶紧叫爸去银行柜台取出来啊？“ 许雅琴觉得奇怪了：“你又不急着用钱，取出来做啥？存在银行安全，定期还有利息。好几十万呐，妈都帮你记着，你大舅多疼你啊，一个人就封了6万块的大红包给你。你若是把钱拿回家去，肯定得上交啊，放在妈这里就安全多了，过两三年你两口子说不定需要搬出去住，买套房子到时候首付等就绰绰有余了。“ 瞬间明白了母亲为何这般做，张淑萌接着试图说服：“妈，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将份子钱给回我，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许雅琴态度很是坚决地回答：“信妈的话肯定是错不了。听妈的话，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怀疑妈的用心，妈是真心实意为你好。父母除了爱你之外，还希望你以后无忧无虑，希望你不被欺负，希望你经济能力好。妈为你考虑的更生活一点，你不知道经济决定一切吗？” “可是，妈你这么做，明显就是小心眼。”张淑萌看了几眼严子信，虽然她打心底知道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虽然总打着为孩子好的理由，帮他们做一些并不喜欢的决定，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确实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自己。 许雅琴逻辑依旧非常缜密：“心眼这东西，如果你想多了，就是小心眼；想少了，就是缺心眼；一直想呢，就是死心眼；不想呢，那就是没心眼了。妈看你就是一点心眼都没有，是个大傻瓜。这份子钱就这样安排好了，你家公家婆若是有意见，你让他们直接来跟我说就好了。就这样先，我要挂电话了啊，你舅妈喊我呢！晚点他们还得回酒店，到时候他们还得去你那边吃饭。拜拜了啊！“ 张淑萌还想张口说话，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嘟嘟嘟“挂电话的声音，她只好无奈地将电话仍在床上。 可怜兮兮地说道：“老公，我也无能为力了。” 看着严子信写满了愁字的脸上，张淑萌起身去打开自己的包包，说道：“这里还有几十个红包，都是我和你的朋友给的，先拿去交给你爸妈吧。只能跟他们说过三年左右的时间还给他们了。” 这款包包采用棒球手套鞣制皮革制作，饰有闪闪发亮的印花，其灵感一看就是来源于可在西部之旅中看到的精致牧场花卉。这是许雅琴买给女儿随身出嫁的礼物。 严子信蹙了蹙眉头，接着叹息一声，这丈母娘的做法真的是有些不可理喻了。但是心里气归气，又不方便表达出来。 当闺女的对妈妈有意见，可以随便吐槽她，但是作为女婿，哪怕是随口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估计许雅琴都能记恨个好几个月，依据丈母娘那个烈性子，搞不好还能记上个几年。 “唉，现在也只能够这么说了，我爸妈，唉……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安慰他们。”严子信难以想象父母知道这事情之后的反应。 尽管他说的有点云淡风轻，但是严子信的脸上都是读不懂的深意和晦暗。 张淑萌过意不去，安慰说道：“都是我妈擅作主张了，等我那些亲朋好友回去后，改天我就说她去。实在不行，我就让我爸取出来。” 公婆刚回来就在找份子钱，可见他们对份子钱的在意程度。关于许雅琴直接定期了，真的是没想到的事情。 严子信挥挥手说道：“算了，这事就这样吧，惊动到你父母那边，到时候让两家的关系就更加僵了。我们刚结婚，不要被这些繁琐的事情影响心情。” 本来林尚云对这婚宴的请法，就存在诸多不满，这下估计更是气在心头了。 张淑萌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直点头应了句：“嗯，不要生我妈的气，好吗？” “不会。”简单的两字，任谁都听得出来好假。 一会儿，严子信就拎着张淑萌的包包走下一楼去了。 林尚云刚煮好了面条，正准备端上去。 严子信说道：“这样，你去房间里等我，我去把面端给淑萌吃着先。等回我告诉你跟爸是怎么回事。” 然后将张淑萌的包包递到母亲手上。 林尚云听话地回到房间里等着儿子。 作为一个传统的女人就是从夫，儿子长大了就从儿。只是严振海年纪大了，她对丈夫不像年轻时候百般迁就了，现在就是都听儿子的了。 严子信来到父母的房间，见他们都是坐在椅子上，很是正经的样子，就好比是端正坐着的小学生，在准备着老师来上课。 严子信关上门，故作轻松状态调侃父母：“爸妈，你俩这姿势，让我感觉好大压力啊！” 他往父亲的办公桌下面，拉出一张木椅，然后反着方向跨着坐好。 “怎么样，问了淑萌没有？那份子钱是不是在这袋子里啊？”林尚云指着张淑萌的黄铜色的包包问道。她都按耐不住，想打开来看看了。 毕竟这包包不透明，不像塑料袋那般可以让人一目了然。让人看不透里边的东西，难以让人的心里踏实。 母亲的紧张和问话，让严子信忘记了原本已经在心里打好初稿的安慰话和解释，几乎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连张淑萌的叮嘱也一句没有用上。 林尚云见儿子在犹豫着什么一样，便敏感地察觉到这事有点异常了。 “他们都是没带份子钱来参加婚宴的？直接来吃几天霸王餐？”林尚云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子信，你就直接说吧，我跟你妈等得都很着急。我跟你妈可是花了好几十万筹备这场婚礼啊。其他杂七杂八的还没有统计，你结个婚，从聘金到摆酒一块估计都快上百万了。上百万呐！” 严振海吹不得空调，房间里边只有风扇在摇曳着，奈何他人又肥胖，天气炎热，汗就忍不住直下，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拿扇子摇曳着。 他的最后一句话如蚊子般发出的声音，只能够三人才能够听见。 “这淑萌包包里边的也是份子钱，都是我们俩的朋友跟同事给的……”严子信突然感觉有点结巴，无从说起。 046 为了下一代让步 严子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尚云接上话去了：“我要你们朋友给的份子钱做什么？只要把你丈母娘那边的还给我就行，其他的你们两口子留着零花吧。” 严子信咬尽脑汁在想着怎么来解释比较好，语气非常温和地说道：“爸妈，跟你们说件事啊，这淑萌那边的亲戚给的份子钱，有好几十万。这场婚宴，我们其实也没亏多少。” “那钱呢，儿子？” 林尚云直接问道，这没见着的东西，难以让人相信，是不是有好几十万。 “这钱呢……都被我丈母娘在银行给存定期了。” 严子信的话一说完，林尚云就非常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今天才刚办婚宴，这么快就存定期了，这钱是属于我们的啊！” 严子信做出个小声点的提示，妈这激动的大嗓门，真的是到了隔壁栋都可以听到的地步。 就怕被楼上的淑萌和严子诚听到后，就不大好。 “别太激动，这钱迟早都是淑萌的，噢不对，迟早都是会回到你们二老手中的，到时候连本带息还给你们可好，就三年时间。” 听后，严振海夫妇都没有说话，因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除了气愤，还有不可思议。 “如果说这钱是定期存在你的账户里，那爸没有什么好说的，关键现在是在别人的账户里，你叫我如何能定下心来？你丈母娘这是抢钱。” 严振海真的是愤愤摇头，心想着怎么会对上这样的亲家，蛮不讲理。 “真是造孽啊，没见过这么硬来的人，几十张桌的客人就这样丢过来给我们，份子钱倒是入了她的荷包。这真的是拐着弯在讹诈我们的钱啊！”林尚云直拍自己的身板，大呼上当了。 感觉儿子这场婚宴，他们家真的是吃了大亏。 严子信就知道母亲会是这么个表情，大惊小怪习惯了。毕竟很少出去接触大世面的传统女性，大风大浪比较少见，任何超出了平常的范围，就觉得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妈，你不要把问题严重化了，这事是淑萌她妈自己坦白的，有好几十万的份子钱，难道还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再说了人家也不会要那点小钱，她只是暂时地替我们保管着而已。三年，连本带息，很快就会还给我们。她说了，以后给我们小两口买房子用。“ 严子信只有进一步安稳着父母。 “我们这么大的房子了，哪里还需要再买一套？最怕这钱就是有去无回。房子够住就行了，非要跟其他人一样，一结婚就背上房贷车贷吗？父母已经帮你们营造了最好的居住条件了。“ 严振海心想这别墅那么大，再住上几个人来都绰绰有余了。 “关键是，这些钱是我跟你妈养老需要用的钱，已经是我们所有的身家了。她不声不吭就来个先斩后奏，你让我跟你妈今晚能安心入睡吗？” 然后他指着楼上继续说道：“过两天，让淑萌开口要回来。” 见严振海执意要回份子钱，严子信表示头也大了。 见严子信耷拉着脑袋，严振海接着说道：“子信，不是爸有意为难你。第一，这钱是爸垫出去的，不是几万块的数目。这张淑萌她妈是没理由收份子钱的。” “爸，这的确是我的疏忽，没有交待清楚。放心，这钱我会要回来的。你若是不相信我，完全可以立字迹，写借条都行。”严子信心想，还是把责任都拉拢在自己身上为好，免得越来越复杂。 “她还想以买房为借口，坑你？这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林尚云也是越想越气。 “她只是打个比方，买套房当投资也行是吧？你总不能让我们这么年轻，就过上了老人家般安逸的生活吧？我是个有抱负的人，要做个光宗耀祖，有抱负无所不能的男人。“严子信接着说道。 林尚云不吃他这一套，若是换作是其他的事情，可以让他这般嘻嘻哈哈地，然后配合他一下就将这件事情给圆满过去了，但是此事关于好几十万的钱财，岂能这般好说话。 “子信，妈劝你过两天就去把钱给要回来。这钱搁在别人的账户里边，妈这心底一直在滴血啊！关于这事，妈是坚决不会退让的。这35万的聘金，我已经被你们忽悠过一次了，这次，是坚决不能妥协的了。“林尚云理直气壮地说着。 “我同意你妈的做法，不然日后你们夫妻俩的日子就更难过了。话语权在丈母娘手上，做女婿的就难翻身了。” 严子信接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说道：“爸妈，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都很是激动，我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比你们还气愤。真的，就差没让丈母娘立马把钱给取出来了。但是我想到了淑萌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我就只好作罢了。“ 严子信没有其他的说服办法，最后只能够把压箱宝的杀手锏给使出来了。 说到张淑萌，说到她肚子里边的孩子，严子信明显地发现父母的眼皮里边，从方才的坚决忽闪到了犹豫。 见父母没有了先前的激动，严子信接着说道：“这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看待的问题也是不一样。如果你们急着要把这些份子钱给要回来，那我丈母娘肯定会觉得你们很小心眼，这宝贝女儿都愿意嫁到你们家了，却要想着所有的钱财都抓回手心。她母亲这么一闹，那我和淑萌就夹在中间就难做人了，这人一难做，心情就肯定不好，心情不好肯定就会影响到胎儿的发展，那多得不偿失啊。“ 严子信瞄了几眼正听得津津乐道的父母，接着瞎编：“我一同事就是，第一胎怀孕，心情很不好，结果孩子没保住，第二胎竟然又保不住了，习惯性流产了，于是第三胎啊，一怀上了就在医院胞胎，从怀孕到生出来整整花了七十多万啊，这数目你们想想，要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然后他还用最微小的声音说道：“你们看，这哥跟嫂子若是能保证他们能自然地要个孩子，他们就是借钱估计也愿意。所以，这年头，投资一个孩子得花费多少钱。“ 严子信暗自打赌，这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始终都能够为了下一代让步的。 严振海过了许久，才说道：“唉，既然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的确也无意了，人家的确有了身孕，不能情绪太波动，那就等淑萌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记着，生完孩子，就给我要回来，免得夜长梦多。我也不需要什么定期利息了。“ 见父亲这边终于松了口，万事就好商量多了，严子信接着说道：“好咧！你们信不过我丈母娘，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儿子么？你们放心，现在就开始当是我借的，等我和淑萌攒够钱了，第一个就将钱还给你们。“ 047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林尚云听到儿子都将话说到借钱立字据的份上了，只好说道：“父母哪有跟儿子这般斤斤计较的。事情就先这样吧，万事和为贵，想想淑萌肚子里边的孩子，我们暂时就让一步。不过说好了，这钱迟早都得给我要回来。“ 林尚云最终也好不容易妥协了，严子信就笑道：“对，多想想你们未来的孙子。“ 然后笑意盎然地对着父亲说着：“爸，想想你的长孙，长孙啊！“ 严振海终于被严子信有点浮夸的动作给逗笑了。 晚上七点，张淑萌那边的一大波亲戚准点过来吃饭，林尚云是在附近的乡下餐馆，叫了人来家里承包流水席的。 这样的开销要比酒店吃，节约很多。 看着这一大波人，林尚云忍不住是一脸气恼的脸色。 但是出去招呼客人的时候，又不敢露出来，脸上挂着非常刻意的微笑，任谁也看不出她心里的喜怒哀乐。 她喝了几杯茶，感觉有点苦涩，但是都比不上她此时的心里苦。 就像是尽了一道形式主义一样，待那一大帮人吃饱喝足，她连嘴皮上的挽留之意：进来坐会，都不愿意说出口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按道理来说心也安了，但是严振海夫妇这一晚却失眠了。翻来覆去地到十点半了都还没能入睡。 “唉，想想女方的这些人，我就生气。我睡不着，我出去看电视去。“林尚云直接下了床，出了客厅。 剩下严振海更是翻来覆去地，也是豪无睡意。 他轻声地走上二楼，听到婚房里边，还能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他就走到门口咳嗽一声喊道：“子信，子信！“ 严振海此刻的内心世界便是：我和你妈都为婚宴和份子钱的事情都烦得睡不着了，你这新郎官还有心思过洞房花烛夜。 正抱着张淑萌玩着一盘游戏的严子信，向外应了句：“哎，怎么了，爸？“ “时间到了，你出来睡，去隔壁的客房睡。两人别睡在一起，孕期别同房，听到没有？“严振海大声地提醒着。 严子信表示无语了，这老头是不是睡不着啊？这个点了，还上来掺和这事。 “爸，今晚可是我的新婚首夜呐。我必须睡在新房。“严子信心里纳闷得很。 “睡你个个头，赶紧地，快去隔壁睡。听到没有？“严振海继续叩着门喊道。 张淑萌笑得都要喊肚子疼了。 严子信只好穿着鞋子下了床，轻声地对着张淑萌说道：“晚点等我回来啊，么么哒。我爸他绝对是故意的，真没见过这样当爸的，来闹儿子的洞房。让人分开来睡，简直了。“ 他对着张淑萌做了个手势，表示半夜三更再蹑手蹑脚地回来这里。 张淑萌表示收到，调皮地单了只眼睛。 严子信一打开房门，就见到父亲还站在门口那里，差点吓了一跳。 “爸，你至于嘛。“严子信看着父亲那跟人死磕到底的表情只好说了句：”好好好，我服了你。我去隔壁客房睡，马上就去，行了吧？“ 睡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的人，听着严振海的话都表示懵了，林乐妍将耳塞戴上，继续听着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她似乎早就能断定父母今晚注定是要无眠的了。 另一个房间的徐巧巧，听闻这一切之后，便小声地说道：“我说你爸这人也真够无聊的，这人家新婚第一天就喊着新郎官去别的房间睡，真是笑死人。“ 严子诚关了一旁的台灯，觉得手机的灯已经够亮了。 “管别人这么多，做什么，又不关你的事。”一直在端着手机的严子诚，就仿佛是没有听到门外边刚发生的这一幕一样。 本来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就像是自言自语的音量，但屋子里一片安静，显得就格外清晰。 “你爸心里肯定是有什么心事吧？不然不会到这个点了都还睡不着？” 嫁到严家7年了，对家里的每个人生活作息都很是了解，自从跟严振海怄气之后，她就很是讨厌他老人家，但是讨厌归讨厌，也不能真的天天跟他吵得山崩地裂。 徐巧巧直觉老头子是受什么事情影响到睡眠了。 严子诚毫无表情地回应了句：“他能有什么心事，就是大白天摆酒，家里热闹来了那么多亲朋好友，紧张过度睡不着觉吧？” 徐巧巧想了一会才猜测说道：“我想应该是盼了多年的愿望实现了吧，终于有个儿子娶了个会下蛋的母鸡了。这样我在家里的地位就更加不受待见了。” 听着妻子有些自嘲的话，严子诚便出声安慰说道：“你不要想多了，她是她，你是你，我们过自己的日子，理那么多做什么？” 徐巧巧叹气说道：“唉，真是同人不同命，你看我们结婚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大的排场，来的全部是你们这边的亲戚，你看你弟弟结个婚，大部分都是女方亲戚，看着多威风。”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张淑萌一结婚，对照一下自己，就真的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人比人气死人，你跟她比那么多做什么？你没听到小惠姑姑怎么说的么？你没注意到我爸那脸色都绿了。” 严子诚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一边悠哉地回答道。他的表情全程很平静，甚至是带着一种麻木的冷漠。 “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要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这可是关系到你老婆的事，我真害怕你是个白眼狼，到时候连我都变成别人了。这婚事可以看出严家对两个儿媳妇的差别。”徐巧巧有点不悦了。 “你的事情我哪一件不上心的？咱们肯定跟人家比不了，人家是我有亲爸亲妈生的，更何况他老婆还怀着孕嫁过来的。母凭子贵，你不知道吗？” 严子诚本是无意的话，到了徐巧巧的耳朵里，倒是听出另外一番味道过来了。 徐巧巧原本躺着的，立马坐了起来，说道：“严子诚，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不能生孩子就是我的错了？你知道的，我们去检查双方身体都没问题的。你把台灯给我开着。太黑了，房间！” 严子诚解释说道：“这明显说着人家的事，怎么就扯到我们自己身上了？这根本就是另外一码事。” 他依了徐巧巧的要求，打开了台灯，房间里一下子又明亮了起来。 “我结婚的时候，也就中午举行了个仪式，然后在酒店请了下宾客。你看你弟媳结婚倒像要招待客人好几天。你看他一结婚都立刻有宝马了。”看着这些，徐巧巧难免对比了起来。 严子信立马应道：“那也是因为女方家里有矿，你娘家没有啊。” 048 都怪你 听后，徐巧巧她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别人的事，你就少管了，我们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严子诚见徐巧巧没话说了，便又关了台灯，准备睡觉了。 “别睡，我睡不着，你给我说说你弟弟结婚的事。来了这么多宾客，家里弄得乌烟瘴气，需不需要打扫？你作为大哥，难道就不管管这家事么？” 徐巧巧用力拍打了一下躺着的严子诚。 家里门外摆流水席，卫生等状况，一向勤劳的她有点看不下去，但是怕被公公谴责。 严子诚有点不耐烦：“我没时间管。” “什么叫你没时间管？你没时间我就有时间？你起来啊，我还没聊完话题。” 严子诚不依，双手合十拜托着：“老婆，求你别闹了。等会就是轮到爸来说我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头，最注重睡眠质量的。” 果然搬出严振海出来，徐巧巧就没再吭声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楼下房间的，严振海夫妇是一直到天亮才睡着。 习惯准时准点睡觉的严振海，第二天起来都感觉头晕脑胀，胸闷发慌，吃了几颗定心丸才感觉好点。 毕竟习惯一旦被人打破，就很难让人觉得很正常。 林尚云脸色也不大好，昨晚看电视看到凌晨三点钟，终归还是心里有气，但是奈何又没地方排解情绪。 半夜爬回婚床的严子信，早上起来还眯着双眼喊着：“老婆。” 结果伸手一张开想来个早安拥抱，却扑了个空。 严子信这才睁开眼睛，寻找张淑萌的影子。 她正端坐在化妆台前，上着爽肤水，看上去精神特别好。 “起来啦？”张淑萌从镜子里边看到了严子信坐着的身影。 “我说你怎么那么早起来了，我老婆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照镜子，素颜最迷人了。”严子信觉得女人就是麻烦，大清早要花很多时间在脸蛋上。 张淑萌继续往自己的脖子上涂抹些精油，应道：“去，成功是没有捷径的，好的肌肤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拥有的，必须是坚持不懈地做好护肤工作，保养与不保养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我可是要做最美最年轻的品牌ouou代理商。” 本来还想在后头加句：“比如你妈跟我妈的区别。”怕严子信听了不高兴，便没有说了。 严子信笑了笑说道：“好吧，你怎么开心就怎么做，你是这个家里，新的女主人。“ 张淑萌将食指放在嘴角边回答：“嘘，你妈和你嫂子才是，我只是这个房间的女主人。“ 毕竟先来后到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明事理，好媳妇。“严子信从床上走了下来，纯棉的睡衣睡裤，蓬松的头发无一不是证明他刚起来。 “子信，起来没有？下来吃早餐了。中午你妈还得下来招待客人。”门外响起了父亲严振海的喊声。 “好，马上就来。”严子信应了句。 早餐也做得不简单，有牛奶，粥，面条。 张淑萌喊了声：“爸妈，姐，早！” 没看到哥嫂的影子，估计便是上班去了。 “早！”一脸淡妆的大姑子林乐妍回了句。“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 张淑萌点头应道：“很好，一觉到天亮。比我妈那里还舒服。” 严振海接着说道：“当然了，这里空气都很好，有时间你可以出去走走。你若是不熟悉，你可以跟着你婆婆一块出去。“ 严子信便说道：“妈，有空你带萌萌出去走走，散散步有伴。我休完婚假，得去上海出差二十多天。这是上上个月就安排好了的。“ 既然父亲提到这块，严子信就想妻子刚嫁进来对周边都还不是很熟悉，自己出差之后她在家肯定无聊。 林尚云应得很干脆：“好咧！“ 一旁的林乐妍忍不住抿嘴一下，这弟媳刚嫁进来，感觉家里要热闹多了。 平时，吃任何一顿，都是静悄悄的。 严振海叮嘱张淑萌要多吃点杂粮，尤其是多吃点小米粥，他微笑地看着她：“以后这里就是你自己的家了，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都跟你自己以前的娘家没什么差异，你和子信就是一个整体了，要有第一个五年计划。” 说这番话，严振海就好比是一个导师一样，张淑萌点了点头应道：“好咧！爸。” “嗯，多吃点。”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林乐妍，对比一下嫂子和弟媳对于听严振海的话，完全是不同的反应。 嫂子是基本上是不吭一声的，张淑萌心里不知道怎么想，但是口头上应得很是响亮，无疑是很得人心的。 果然，严振海很是满意，又说：“有事也可以跟你婆婆，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觉得拘束，大家都很喜欢你的。” 张淑萌直点头，说：“好的。” 张淑萌看了几眼对边坐着的婆婆，细心地发现对方红着眼眶，仿佛就是没睡醒的人，便问道：“妈，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啊，眼睛好红。“ 她的声音有点小心翼翼，轻软又好听。 一旁的严子信翘着二郎腿，用筷子戳自己碗里的白粥，就这么撑着下巴看着对边的爸妈。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棉t恤，样貌清隽，身材挺拔，虽然昨晚也没怎么睡好，毕竟年轻，就是熬夜了看起来气色也会很好。 林乐妍笑道：“昨晚肯定又是看电视剧看到深更半夜吧！“ “快点吃你的早餐，吃完了就陪我去集市买点东西。“林尚云似乎有点不是很开心，对于自己的女儿才敢这么说着，明显就是摆明了消极情绪。 听后，张淑萌这顿早餐也不知吃得啥滋味，总感觉婆婆有心事，而且是跟自己有关，但是自己什么都没做，却感觉揽了一身的错。 这才是苦闷的。 去集市的路上，也没见林尚云的心情能好多少，反而是心情更加地沉重。 林乐妍见母亲一路不吭一声，心想应该是跟昨天的份子钱有关，便试猜着问：“这份子钱还没找到么？是在张淑萌手里，不愿意拿出来？“ 她心里是很明白弟弟结婚这么大的排场，肯定是父母帮衬乐不少。如果是垫了太多钱，没有收回多少份子钱，必定橡根刺那般扎在林尚云心底。 “在他们手里还好办，就是在张淑萌的妈妈手里。这还不是要都怪你！“林尚云无处可发泄的情绪，准备爆发在女儿身上了。 无故被指责的林乐妍，满腹委屈：“着怎么能怪我呢？” “若是你在帮忙收钱的时候，能够仔细一点，哪怕是看到女方家的亲戚来签到，你能够提示一下，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林尚云想，假如她这提示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林乐妍开口解释：“那情形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他们来了那么一大帮人，签个名字就走，我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来不及开口，他们都进去了。我难不成大声喊着：喂，别走，红包留下！” 林乐妍恨不得能手脚并用地演示着，这黑锅她可背不起。 049 哪来钱帮衬？ 见林尚云没再出声，林乐妍忍不住就“呵”了一声：“看你和爸都紧张成这样，我只是很担心。昨晚你们肯定整晚都没睡，你和爸这是帮衬了多少钱给子信娶老婆？” 不然按照严振海的作息表，肯定心里惦记着什么事情才会失眠了。 林尚云本来听见前半句话的时候是满意的，毕竟是在关心自己。不过，女儿后半句一出来，她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虽然林乐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林尚云很多事情对她，也是要守口如瓶的：“胡说，这都是他跟别人借来的钱，淑萌她自己也开了这么大一家店，怎么还需要我来资助。我跟你爸哪里来这么多钱帮衬他们？” 跟母亲一样敏感的林乐妍扬眉：“有没有帮衬，也只有你和爸知道，我管不了。但是，我提醒你们一句，事情不要做得太明显了，到时候哥跟嫂子有意见，闹起来就不可开交了。我是不奢求你一分钱的。” 林尚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瞪着她，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唉，叫你出来逛下，本以为心情会好点，真是越聊越糟糕。你会不会安慰人的？” 然后将一大袋的青菜递到林乐妍的手里，说道：“这青菜你拿回家吧，我一个人逛就好了。” 林乐妍表示无语：“说你两句你就不开心了，子信怎么说你，你都乐呵呵的，你打心眼里就是偏心。” 反正从小到大她就是觉得自己的事，没人在意，情绪也根本不需要被照顾。 已经习惯了…… 有记忆起，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就好像和别人家的不一样，亲生的父亲记忆中只见过一次面，现在路上偶遇了，估计都不认得。在这个家里，养父眼里只有大哥，母亲眼里只有弟弟。 本来以为，很小的时候就被扔在外婆家里长大，她被父母当做负担想要抛弃的时候很是难过，但是很懂事，从来不敢有任何怨言。 她小时候经常会挨骂，林尚云是个完美主义者，也是个非常传统的家庭主妇，不能接受女儿身上的任何毛病，或者在她看来，她这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根本就没有优点，哪里都是错的，所有地方都是“跟你那个亲生的爸一个样儿”。 或许，她那个亲生的爸爸说白了，就是林尚云前半生的噩梦。 而严振海根本不怎么管她。就当做是家里多了双碗筷，多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多了一个伙伴。 哥哥天生就不喜欢她，对她冷漠和敌意，觉得她是多余的，因为他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 同母异父的严子信倒是和自己挺亲，一个劲地喊着自己“林乐妍”。因为她大他不过两岁，严子信习惯直呼其名。 但是，他从小到大，有好吃的会分享给林乐妍，所以严子信结婚，自己就是请假也会赶回来。 此刻和母亲聊了一把，就像是一口气干掉了一桶烈酒什么的，舌头脑子都麻木地半点知知觉都没有了。 林乐妍觉得自己给自己的定位挺准确的，她一向是一个很真实的人。 看着女儿单薄的背影，林尚云又于心不忍，对于薄情寡义的前夫的极端厌恶连带着磨掉了她对于和他一块生的孩子，仅剩的一点喜爱。 幸好是严子信的出生，让林尚云迅速走出了上一段失败婚姻的阴影。 对于林乐妍这个孩子，她是愧疚的。 愧疚归愧疚，想到女儿大了迟早都是要嫁人，离开自己的身边，老了自己也只能靠严子信一个人。 纵使现在对女儿好，以后在自己身边照顾她的人也不可能是林乐妍。 有句话不是说儿媳妇再差劲，也好过远嫁了的女儿。 几天后，严子信跟着张国华将女方那边的远方亲戚，都送往了车站。 张淑萌则跟着母亲转身回去家里，这也算是她婚后的第一次回娘家。 不过在张淑萌心里，可真的是没有娘家这个概念，这个家她很是熟悉，感觉回来时名正言顺的，这也是自己温馨的家，有父母，还有自己美好的少女时代的记忆。 许雅琴则翻出钥匙开门进去。 家里安静无声，穿过前厅走到客厅里，水晶灯光线璀璨又明亮，电视开着，茶几上摆着洗好的水果，沙发里也没人了。 许雅琴自亲戚走后，一句话也没说，张淑萌一下子就开出来端倪。 这皇额娘又要生气了，就是不知道何方神圣招惹了她？ 她都还没有控诉一下许雅琴，倒是她先来情绪了。 张淑萌从柜子上抽了个玻璃杯倒了杯水，喝完后问道；“妈，咋了？又谁招惹你了，一张扑克脸一样。” 果然，许雅琴的嘴角有些僵硬，似乎还抽搐了一下，只是依旧没说话，表情不是很自然。 许雅琴她忽然觉得非常烦，本来想看在张淑萌怀着身孕，不想她听后有负面情绪，但是自己忍在心里又不痛快。 既然她问起来，许雅琴便说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有谁家是跟你们婆家办婚宴这样的，没点人情味的？这酒店里边的就一顿丰盛一点。在你家门口摆的流水席吃得都是什么？舅舅他们都说喝酒的杯子还没屁点大。抿一口都没有了。” 许雅琴还将两个手指头捏成一个小圆圈，预示着这杯子得有多少。 都说娘舅最大，娘舅最亲，这舅舅不开心，自然娘亲也不开心了。 张淑萌从茶几上的袋子里，翻出个白色的小袋子，里边有砂糖橘，她拿出一个剥来吃。胃里翻江倒海的，饿得难受…… “人家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你说来你那么多亲戚，还招待了几天，不可能每一顿都是大鱼大肉，他们家都是不喝酒的，别说酒了，就是茶也喝得少，不像舅舅这般酒量那么大的。” 张淑萌知道舅舅的酒量，喝起来酒来跟这边的人喝白开水一样。 这哪能比？ 许雅琴的脸色更黑了，本以为在女儿面前抱怨一番，非但没有得到安慰，还被说了一顿。 “你这家伙真没良心，我叫那么一大群的亲友团来，你以为是来蹭吃蹭喝的？我嫁女儿的底线是坚决不能在你们婆家人的面前输了阵势。女方一输了阵势，就容易被人欺负的，再说了，你舅给你的结婚礼金都能给个6万，去你们家吃几天你就有意见了？你才嫁过去几天，就胳膊往夫家拐了。舅舅他们去你们家里吃完，回到酒店还得叫外卖，你说你们家的菜得多清淡啊？” 上架感言 说实话，我是个不怎么喜欢写上架感言的作者，我比较喜欢写完本感言，但还是简单说几句，哈哈哈。。。 关于聚焦家庭职场的社会热点小说，实在是难以想出一个非常合适，而且非常吸引人的题目或者简介。 我想塑造几个经典的角色，或者可以说是几十年之后，我自己渴望成为的那个长辈，时代总是在进步着的，我在里边发表的一些新时代女性观点，还是非常新颖的，非常有共鸣的。 有个很可爱的读者说他连女朋友都还没有，怪不得好多读者看完婚前的甜蜜时光就跑了，因为我发觉推荐票少了。 没关系，我已经淡定地做好了只有一个盗版先生全订支持的准备。毕竟这类型的风格还是适合走ip~ 记得在书城，有个读者叫做“卓越。邓波”的书友，一周订完了我两本书，还投了5张月票，一个人一个月可以给5张月票的读者，我还是第一次见。 原谅我在网文界还没有见过大世界的人，哈哈哈，自己先醉了。。。 感谢书友虎1杀，凌乱的风ty，天天爱吃你，黑刀如雪，我在佛系，20170518001735229，20180414200257869等等，开书以来的打卡。 推荐票比我预料中，要多。感谢！ 我是挺喜欢这个圈子的，希望新老书友，能够留下宝贵的脚印。因为喜欢才会坚持，不是吗？ 再次感谢我的主编伯汗，感谢我的责编青柠，为支持正版的书友，我会好好加油，写的比上一本书要好的。 明天准备上架咯~ 克拉使者 2019-7-31 050 强与弱 吃完了一个橘子之后，张淑萌才接着说道“我可没有偏向谁，我是说公道话而已。你还好意思说舅舅他们给的那份子钱，你都不问下我意见，直接就去银行存定期了，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说？他们心里纵使有怨气，也没有怪罪我。他们心里明显就不舒服了，你还想他们满脸微笑能够请大家大吃大喝？” 婆婆这几天的脸色，任谁都可以看出来是不开心的。 有些时候，有些情绪是没办法控制的，尽管林尚云的无端排斥，在别人看来来得挺不讲道理，甚至是莫名其妙的。 但是这定期存了份子钱的事情，就是让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对这个女方的亲友团自然也就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能招呼他们几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的了。 许雅琴食指伸出来，指着那塑料袋的方向，瞪着眼说道“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也是在怪罪我帮你存了定期，你心里也怨恨我了？这钱可是你舅舅他们给的，拿到我手上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可以完全纳为己有的。我这只是暂时地替你保管着，我这有错吗？ 你对你婆婆该尊重的还是要尊重，但是无理的刁难就是要以牙还牙，不能软弱的，提高你在家庭的地位还是要靠你自己的。这社会就是你弱被人欺，你强被人敬。” 许雅琴激动起来就要忍不住发飙，这两天持续不断的阴郁烦闷，瞬间到了顶端。 张淑萌连忙劝说说道“妈，你别这么激动，我没说你这是做错了，咱们将心比心，这摆喜酒的钱都是子信他父母垫出去的，我们好歹也将份子钱给回人家，是不？不然你让他们老两口子怎么看待我，怎么看待你们的？我感觉没有这个必要，我没有强迫自己非要去讨好婆家，但也不想做让身边人不愉快的事情。” 张淑萌觉得做好自己，做好本分，自然就会得到身边的人理解。 当然她也明白母亲不是那种，觉得女儿嫁人了就成了别人家的人，希望能够多从闺女那里捞一点是一点儿，这样的父母何其自私。 被张淑萌这么一说，许雅琴觉得自己有点理亏，但是出于性格上的倔强，死活都不承认自己有过错。 她嚷嚷着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谁娶老婆不需要花点钱的，我养大了20多年的闺女就白白送人了？你以为人心换人心，对方也就一定会对你好啊！ 你太天真了！再说了，这钱我就是替你们存着而已，三年过后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行吧？ 你用脑瓜子想想，我要你那几十万的份子钱做什么？我就你一个女儿，将来什么也是留给你的。我可是十月怀胎，生你下来的亲妈！” 见许雅琴较真起来，表面上明显多了一份不开心的样子，张淑萌只好安慰着说道“行了，别跟我搞苦肉计了，到时候三年后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或许说不定我跟子信都可以赚到几十万的，噢不对，比几十万还多几倍。” 张淑萌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比划着，异想天开的样子，很快就被许雅琴拍了下手臂给打断了“话别说得太早，等你们能赚到那一点零头再说。不要到时候连个娃都养不起，哭着喊着回来要我救济。” 张淑萌不甘被母亲打落，嘴巴硬撑着说道“打死我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我们早都有心理准备，到时候上有老下有小，我们夫妻俩能养4个老人，一个孩子，啊哈，说不定能养两个孩子。” 许雅琴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女儿又继续地想象着未来的生活是如此多好，忍不住打压她“哼，你现在说得这么好，是还没到那个时候，等你的孩子出生之后，跟你现在的生活天壤之别之后，你就再来衡量一下你今天夸下的海口。我在少女时代，我也做过白日梦，天天做少奶奶，出入上流社会，出门有人接送，可是现实呢？” 张淑萌嘀咕着“嫁给我老爸，你还有啥好嫌弃的？” “嘀咕啥呢？蚊子声一样。” 张淑萌依偎在许雅琴的肩膀上，说道“没啥，你放心，我知道无论到时候过得有多惨，我老爸老妈都不会对我撒手不管的。这点我是完全可以打包票的。 等我做了妈妈，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这最伟大的母亲。十月怀胎实属不易啊，我这才几个月，我就觉得这日子好难熬，总是盼望着早点卸货。” 她从小到大没锻炼出什么别的本事，就是嘴非常甜，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让自己变得特别乖。 许雅琴笑了“到时候一卸货，你就后悔了，立马觉得想把孩子塞回去了。” 张淑萌被母亲的这句话给逗笑了，说道“也是噢，看来我就得买件袋鼠妈妈一样功能的衣服才行。烦了，直接将孩子丢进袋子里面。” 话虽然这么说着，张淑萌拉拉许雅琴的衣袖说道“不过说真的，妈你到时候一定得帮帮我，一想到带孩子这么高技术含量的活，我肯定适应不过来。” 这也是张淑萌的聪明之处，对于许雅琴这性格，还是示弱最好，懂得示弱来让母亲帮手。 许雅琴语气缓和了不少，说道“这你倒不用担心，你们家添了个新生命，怎么也不至于会揭不开锅，到时候肯定会众星捧月的。” 她这点倒是不担心，孩子出生之后，会给张淑萌带来多少不利的影响，相反，她觉得孩子的降临，会跟其他因为新生儿出生的家庭鸡飞狗跳，各种随之而来的家庭事务会不同。 因为严家太渴望有个小孩子出生了。 “希望吧。”张淑萌想得倒是没有那么长远，总觉得自己怀孕，好像是做了个长远的梦，孩子的出生，更是感觉遥不可及的一样。 许雅琴悠哉地剥了一个砂糖桔，将果肉整个都放入口中，慢嚼吞咽后才说道“我在婚宴上，看到你大哥大嫂了，好像不怎么爱说话啊，我看你大嫂面黄肌瘦的样子，也着实像难以受孕的样子。我看她不孕不育就是缺营养造成的。” 看老妈说话这架势，说得很是直接，任何词语都不加修饰了。 感觉就像是要跟自己八卦什么一样。 张淑萌应了一句“你这话，搞得跟治疗不孕不育的专家一样。什么原因造成不孕的，谁知道？嗯，他们话是很少，家里一块吃饭的时候，他们真的是食不言饭不语的，就我和他姐说的话，稍微多一点。” 051 猫捉老鼠 提到林乐妍，许雅琴笑了笑说道“话说你那准大姑子，你若是不说她是你婆婆跟前夫生的孩子，真的是看不出来她不是你公公亲生的闺女，那脸型真的好像一个磨子生出来的。” 张淑萌蹙了下眉毛，疑问“有那么像吗？不过就是脸上都有点肉而已，我觉得他姐倒是挺好相处的一个人。“ 许雅琴又问道“你嫂子没有身孕，难免在家里会受到冷落的，我就搞不明白了，这子信的大哥跟姐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当初怎么不考虑他们一块结婚呢？这不是亲上加亲更好了嘛，说不定现在孩子早都会打酱油了。“ 大哥跟大姐结婚，虽然他们没有点血缘关系，但是这么“一亲上加亲”，完全就是乱了套，真的结婚，该如何称呼他们？ 把大哥叫成姐夫？ 还是把大姐叫成嫂子？ 张淑萌表示无语，忍不住白了几眼母亲，说道“妈，我真是服了你，这乱点鸳鸯的事情，你也说得出口。我看子信他大哥跟姐就跟仇人一样，见面分外眼红，完全就是不在同一频道上的人。“ 张淑萌她想，自己就是怎么脑补也补不出来，类似于许雅琴这般的雷人剧情。 许雅琴“噢“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还真的是想象不出来你们家到底是有多复杂了。这根本不像我们简单的一家三口。“ 她有点为女儿嫁进这样的家庭，发愁。 张淑萌老实发表她的看法“虽然我刚嫁进去才两三天，但是觉得家庭氛围还是挺好，就吃饭的时间会聚在一起，其他时间都是各回各的时间，各干各的。“ 许雅琴静静地听着这几天，张淑萌刚嫁进严家所发生的一切。 偶尔她还会发表几句自己的观点。 时间就在母女俩闲聊的时光中度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围观了一场紧张而又刺激的婚礼，消耗掉了不少的精神，林尚云在所有宾客都离开了的这天晚上，睡得特别好。 可以说是张淑萌嫁到这边来的几天里，她睡得最香的一觉。 似乎心情已经很多天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哼着歌曲《泉水叮咚响》的歌曲，在别墅的院子里边浇花灌木着。 还拿着小扶手梯爬上去摘了几个已经黄了的木瓜，准备做水果木瓜吃。 摘了好几个，就已经是满满的一篮子了。正准备提着进去，便看到准备上班去的严子诚夫妇，林尚云便问徐巧巧“巧巧，这摘了很多木瓜，你要不要带几个过去给你妈妈尝尝？“ 徐巧巧看了几眼木瓜，便说道“不用了，我们家里也种了很多。“ 于是跟随着严子诚上了车，打开大门准备上班去了。 严振海看着吃饭的客厅里边挂着的时钟，都显示八点整了，严子信这对新婚夫妇还没有下来吃早餐。 严振海看着林尚云提了一大筐的木瓜进来，便说道“这子诚他们都上班去了，子信两公婆都还没有下来吃早餐，这都几点了？“ 语气里充斥着不满，这多少还是因为娶这个儿媳妇下了重本的原因。 林尚云将木瓜一个一个摆好放在地上，不以为意地说道“年轻人的作息时间，你一个老头子管这么多做什么？你儿子不上班的时候不也是睡到这么晚？子信是在休婚假，淑萌是怀着身孕，是比较嗜睡。再说，子信马上就要出差了，当然得休息好。“ 林尚云体恤儿子，为这婚礼操劳过度了，睡晚点也是正常的。 严振海将筷子放下，脸上尽是不悦的神情“我早都跟他们说了的，不要同一间房睡，不要同一间房睡觉，这孕早期的又加上新婚，这很容易出事的。“ 他重复了两句话，着重强调要分开来睡觉。 林尚云表示极度无语了，原本大好的心情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说道“我说你这人真是无聊，每天晚上上去敲门，叮嘱子信去隔壁房间睡觉，你觉得有意思么？腿长在孩子身上，他半夜三更跑回自己的房间，你也准备盯着到半夜？人家刚新婚，孩子自有分寸的，你瞎凑什么热闹。“ 父子俩玩猫捉老鼠一样，作为观众都看腻了。 严振海严肃地接着说道“现在都八点多了，他们不饿，那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早点起来吃早餐啊，等会凉了，再热一下就不好吃了。“ 林尚云“哼“了一声，”我这粥是炖在电饭锅里，就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也是热着的，他们什么时候醒来吃都不会凉。“ 她心里纳闷着，这从来不下过厨的人就是爱瞎兵点将。 见严振海没说话了，林尚云便接着说道“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做？很无聊啊，无聊的话就去把院子里边的杂草给拔了。“ 虽然严振海这人脾气有时候有点古板，但是被自己的“少妻“说几句，最终还是只能”呵呵“几句。 当晨跑回来的林乐妍，林尚云马上招呼“跑哪去了？赶紧吃早餐吧？“ 林乐妍坐在一旁，拿着手里带回来的冰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感觉喉咙都能够爽到肚子里边。 “我在外边已经吃过了，等你起来做好早餐，我早就饿死了。“ 林乐妍自小就起来得很早，很懂事，家里的什么活都干过，为的就是养父不对自己有偏见，母亲不会把自己丢下。 “乐妍现在是在大城市过习惯了那种外卖到家的生活了，都吃不惯家里做的了。” 林乐妍没有回答严振海说的话，总觉得他是在传递着什么暗话。 她跟林尚云说道“我午饭后就打算回去深圳上班了。” 听到女儿的这席话，林尚云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过来问道“那么快？” 她有点紧张地拿双手往自己的衣角，擦拭着。 “不然呢，我呆在这里做什么？回去上班还有钱拿。” 说完这句话，林乐妍便起身，说了句“那没事，我就上去收拾东西了。” 林尚云嘴巴里边动了两下，似乎总有什么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052 出差 凭心而论，林尚云的表面功夫其实做的还是十分到位的，她心里纵使出于对和前夫的孩子，那点儿戒备和疏离藏得都很深，但这也是能让敏感的林乐妍，深深地感受到了。 这个女儿，她总是不能够像严子信那般，甚至是张淑萌那般情深意切地喊自己一声妈妈。 一夜无梦，张淑萌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原来的家里。 她眨了眨眼睛，看见烟粉色的坠着蕾丝边的厚重窗帘和粉色的长绒地毯，这个房间比自己原先的那个三室一厅的客厅还大，现在才睁开眼睛，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才悄悄地走下床，准备洗漱。 床上还迷糊睡着的严子信，能感受到张淑萌已经起身了，他便裹着被子在宽阔的床上滚了两圈。 “大懒虫，起床了，你的婚假休完了，今天你得上班去了，下午你得跟同事一块出差去了。” 在脸上拍打着柔肤水的张淑萌，认真地坐在梳妆台上。她要提醒一句，免得某人得了假期综合症，忘记要出差这事了。 然后严子信才爬下床，念着“唉，命苦啊，刚当完新郎官就让我出去外边搬砖。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赚奶粉钱的。这年头做个男人不容易啊！不出去搬砖就挣不了钱，挣不了钱就养不起家。” 他走到张淑萌的身后，轻轻地抱着她的头，在脸上轻啄了一口。 张淑萌一脸嫌弃状“哎呀，你牙齿都还没有刷。” “那么浪漫的早安吻，都要被你给嫌弃了。”严子信松开她，然后笑着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 一身清爽装扮的严子信出来之后，看着张淑萌坐在沙发上，脸蛋上写满了心事重重。 “怎么了，大宝贝？” 自从知道张淑萌有了身孕，严子信就喜欢称呼肚子里边的孩子为“小宝贝”，孩子妈为“大宝贝”。 “突然好舍不得你，我这还没有适应这个家，你就要出差上海。而且又不是一两天。” “那你就回去娘家住上一段时间吧。”严子信想都没想就说道。 张淑萌摇摇头说道“我爸妈白天也得上班，我这刚嫁过来老是往娘家跑，我怕你爸妈会有意见。” 怕严子信担心，张淑萌安慰出声“没事，白天我还有阿英陪着上班打发时间很快的。晚上我就玩玩游戏，看看书，很快就会过去的。” “乖，少玩手机，有辐射。我看到我那些怀孕的同事都穿着防辐射的衣服，等我回来我陪你去挑选几套回来。” 严子信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张淑萌点点头，然后依偎在严子信的怀里，很是不舍“那你要早点回来，工作不忙的时候给我发微信聊聊天。“ “好。“ 期间两个人没说一句话，就这样紧紧抱着，依依不舍着。 过了一会儿，严子信才说道“其实我爸这个人还是挺好哄的，就是不管他唠叨啥，你只要一副受教了的样子，虚心听取，他就非常开心的了。我妈这个人吧，你根本不用担心啥，毕竟你就是代表着我，我说啥，她都无条件支持的。” 严子信把自己对父母的“了如指掌”都传授给了张淑萌，教她如何与父母相处。 张淑萌心里徘徊着这是你父母，你才说得如此轻巧。 就好比她一直安慰他如何与岳父岳母，轻松相处，他也简单做不来。 接着两人一块下楼去，和大家一起吃了个十分窒息的早饭。 新婚夫妇，面对短暂的分离，哪怕是几天，也是非常不舍的，尤其是对于刚结婚的妻子，这个家需要慢慢适应，这些家人无疑让她很陌生。 在夫家，严子信就仿佛是她的天，为她遮风挡雨，没有丈夫在家的这些天，对于她来说，这个新家是没有安全感的。 严子信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她甚至是连头都没抬，自始至终低着头，一眼都不看他。 严子信了解她，这是她想哭之前的节奏。 “萌萌，你上去休息吧，晚点再去店里，我先走了。“严子信轻轻地拍了一下张淑萌，忍住心里无数个想抱她的冲动。 怕张淑萌一个没忍住，会哇哇大哭，还是放弃了。 严子信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悄悄地朝林尚云招手。 林尚云直到儿子这是有悄悄话要对自己说，于是走向前问了句“怎么了？“ 严子信指着张淑萌上楼去的背影，轻声叮嘱“我看萌萌有点想哭了，估计是我这么一离开，她有点不习惯，毕竟刚来我们家嘛，各种不熟悉。我不在的时候，你多找话题陪她聊聊天，做点好吃的给她，晚上陪她散散步啊！“ 严子信这神情就好比是在交待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尚云直点头应道“我会的了，你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那我走了。“ 严子信朝母亲挥了挥手，然后驾车离开了。 林尚云心里有点落空，以前没娶儿媳妇的时候，说的总是自己，如今娶个媳妇就忘了娘了，心里不觉酸了不少。 晚上一到上海公司预定的酒店的严子信，就给林尚云打了电话，报平安。 开口就问“妈，那萌萌心情好点没？我给她微信没回，她上班还没有回来吗？“ 林尚云回答“回来了，在楼上。估计是没看到手机吧，要不我把手机递给她讲讲？“ 电话里头的严子信却说“不用了，晚点再给她打电话过去。我只是想问下她心情好点没？她刚来不大习惯，你和爸就多陪陪她说说话。“ 久久没听到母亲回答，严子信就知道林尚云有小小的“醋意“便又解释说道”想想她肚子里边，有你宝贝孙子，心情非常重要，怀孕期间的情绪变化，会对胎儿产生深远的影响。“ 听到严子信这么说着，林尚云就说道“早上你走了之后，看她不怎么说话的，估计是不大习惯，我说陪她一块上班去，她也说不用。刚看她下班回来心情就好点了。” “晚上有时间就多陪她出去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也好。”严子信刚还想说几句，便说道“妈，我晚点再跟你聊，萌萌给我视频通话来了。” 严子信挂了电话之后，就跟张淑萌视频通话。 053 招聘语 张淑萌给自己卸了淡妆，素颜脸蛋很是漂亮，颜值杠杠滴。 若非做这美妆这行，她倒是挺喜欢素颜亮相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喜欢素颜，因为可以肆无忌惮的揉眼睛。 张淑萌看着屏幕里边出现的熟悉的大头像便问道：“刚才和谁在煲电话粥啊？” 严子信故意装作一副苦苦冥思的样子，然后才说道：“大美女，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整整爱了我20几年的大美女。我的初次拥抱，初吻都一一献给了她。” 张淑萌差点笑得前俯后仰，最后葛优躺在沙发上。 “呵呵呵，吹吧。你说的这人不就是我们家太后吗？” 严子信拉开窗帘，将镜头对着外边灯火辉煌的一旁夜景说道：“给你看看，上海的夜色。美吧？” 张淑萌应道：“美！跟你一块出差的同事有几个啊？都是同个部门的么？” 虽然分开才十几个小时，但是太多话想说了。 严子信靠在窗边回了句：“6个人，有设计师，工程师，还有几个市场部的同事。明天我们就去上海分公司看看。今晚都在酒店休息。” 张淑萌表示很惊讶：“这设计师跟工程师听起来不是差不多的职位么，怎么还分得这么清？” 她想做的事情应该都差不多吧，不都是围着产品转么？ 严子信解释着说道：“像我们家电这一行来说，设计师一般是设计一个外形，设计外形之后产品的实现到生产出来的这一块就是工程师的范畴了。” 张淑萌似懂非懂地应了句：“噢，真是隔行如隔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那当然了，我们公司那么大，每个部门都分得很详细，销售部门都分内销和外销。“ 张淑萌很是好奇：“是内部销售吗？不过你们员工全国各地都有，的确，这销量需求很多，我妈家，阿英家用的都是你们公司的牌子的家电。“ 严子信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内销不是指这个，话说你这么认为也不无道理，我们的内销就是指国内销售，这外销就是指国外销售。 说实在的，我挺羡慕我们做外销的同事，今天他可能在土豪之国参加展会，过两天他就也许将飞到其他国家会见我们的大客户，再过两天他也许将在某国制定市场开发的方案了。“ “那你当初怎么不选这个部门？“张淑萌直接问道，心想既然喜欢，就要争取一下了。 “没办法，人长得帅，就只能做这个了。“ 严子信接着问道：“你上班也适当偷懒一下哈，我们公司对孕妇还是有特殊照顾的，搞得我们男的都有点羡慕你们女的了。“ 张淑萌回了个“去“字，接着说道：”你们是光捡好听的说，你们到时候驮着一个大肚子，身材变形，试试？“ 严子信这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天知道，有多少女的渴望下辈子能做个男人。 严子信在那头不厚道地笑了，张淑萌了解他，每当说不过人家的时候，他就喜欢笑场了。 “看你笑到何时，没话说了吧？我希望下辈子自己能做个男人，只管赚钱就行。“ 严子信非常配合地说道：“那行，下辈子我投胎做女的，然后我们还在一起。你赚钱养我，我愿意。不要看我们男的上班这么轻松，养家糊口的压力还是有的，我看到跟我一块来出差的一男同事才三十多出头，就有点秃顶了。给别人打工，根本不像你们自己创业的，时间弹性大。需要看人的眼色行事。请个假还得看上头领导的心情。“ 似乎是害怕旁人听见聊天，严子信刻意压低声音在讲电话。 张淑萌见状笑了，“把你们领导说得跟吃人恶魔一样，你看，我就待我的员工，跟姐妹一样。“ 张淑萌也不是没有见过严子信，一个电话打来就是回去加班，一个会议能开到九点，十点。 虽说他是在500强企业工作，但是时间上还真没有自己自由的。 “那美丽大方，活泼可爱，人见人爱的老板，你们还招人不？要不我去你们店打工算了。“ 严子信的玩笑话，倒是提醒了张淑萌要处理的正经事，说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将这事给忘了，我们一店员打算下月初九要辞职了，我得赶紧招回人来。对，赶紧的，不然到时候缺人手就有得忙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来写招人的信息。 这怀了孕后，脑袋就特别不好使，写一句话都得反思主谓宾，烦死了。“ 张淑萌正准备关掉视频的时候，严子信便说道：“等会，我给发下我们公司正在招聘的一些推荐语，你或许可以借鉴一下。“ “好吧，你发给我看看。“ 张淑萌想人家好歹也是大企业，人文管理或者是其他的理念或许有借鉴之处。 一会儿，张淑萌就看到严子信发过来的两条招聘信息，她轻声念道：“想踏遍中国大好河山，了解各地风俗民情，想在前端市场挥斥方遒，与客户商场切磋，在现场指点江山吗用踏实的脚步，踏上最后一公里，把研发老大们精心设计出来的产品传递给终端，让用户触摸，感受；加入国内销售团队，为用户创造舒适生活，就来加入我们营销团队吧！“ 还有一条便是：“研发是一门艺术，而你就是研发界的艺术家。仪器软件是你的画笔，创新设计是你的颜料。将你的异想天开、灵光一现添加进每一项产品方案和创意设计。美盛研发的广阔空间，等你来绘制！“ 张淑萌忍不住打个冷颤：“哎呀，妈呀，艺术细胞好浓啊，太严肃了点。我得想个直接点，霸气点，接地气点的招聘语才行。“ 20多分钟之后，严子信再次刷朋友圈的时候就看见，张淑萌发了条新动态： 来这里，像美少女一样战斗！招美妆市场销售专员2名！不缺平台不缺钱，就缺勇敢的你来挑战高薪！ ouou妆女郎美业，共创不一样的人生，想要你就来。 有意者可加微信私聊，推荐成功者还可得红包一份。动动你的发财手指，跟我一块寻找优秀人才吧~ 054 职场进行时 严子信看到她发的招聘信息后，按捺不住笑意，然后动手帮忙转发到自己的朋友圈了。 不得不说，在朋友圈里招聘，时下很火热的，传播速度很快，无论是时效性还是从成本上说，都是非常有利的，关键还知己知彼。 次日，严子信跟几位同事从总部过来上海分公司学习。 分公司的美盛logo很是显眼，电梯一出来就可以看见公司logo还有公司品牌的标语：为人类创造美好的生活。 上海分公司的负责人，也专门安排人员带领严子信他们参观分公司的结构。 接着派出十几名分公司相对接的员工，一块在会议室作为参会人员进行开会。 作为美盛商城三期上线，销售覆盖全国并且拥有了单独的线上服务流程，在上海作为第一个试点的一线城市。 接下来第二个城市将会是在深圳和广州。 会议的主持人开了场白并且用ppt进行了各大展示：“美盛今年主打的新项目叫做“心机家电”，目的就是为了拯救劳动girl的厨房恐惧！科技改变生活，不仅是能提高下厨效率，也让不会做饭的人突然就会能做出一桌子饭了。 今天要介绍的这10个厨房小家电，就是家务女孩们在厨房里能又好又快地私藏心机，各有神奇之处，譬如有的是清蒸大闸蟹的最佳助手，有的是能出热水直接泡茶的水龙头。 总之，有的钱，该花还是得花，让年轻的家庭主妇或者少女从此开始不脱妆、不流汗、不弄脏地板的干净浪漫厨房生活。” 主持人是个很有气质的女孩子，如果没有详细地自我介绍，任谁都看不出来，她已经是个六岁孩子的职场妈妈。 她还亲自分享了她用过的一些类似的“心机家电”：“作为一个职场妈妈，既要兼顾家庭，又要兼顾事业，着实很累。如果两样都要做到十全十美，那很快就到了黄脸婆的地步。 家务活，更是牵绊婆媳关系的矛盾基础。 所以，这款mini型电蒸箱，我喜欢它是因为：能折叠、颜值高，平时叠上以后和a3纸差不多大小，靠墙站很节省空间，两个蒸屉也也可以套着放不占地。 这也是618家属帮我抢到的，我盯了这个洗碗机很久了，终于出手！也不是不爱刷碗，主要到家时间紧张，有了洗碗机可以节约起码半小时。 我说下使用体验吧：适合两口之家，餐具不少，多的时候分两次，少的时候一批刚好； 它体积小，我没有配上水管，用配好的大量杯灌水不麻烦；也没有改造下水管，目前直接吸在水池边，也算看得过去，先用着…… 严子信心想公司真是人才济济，一个会议主持了解到的产品信息，不比他们运营管理的人外行。 真正地体验过的人，阐释产品更加专业。 严子信也想起了，自己的新婚妻子，还有母亲，“心机家电”或许很适合她们。 就好比主持人说的，家务活是牵绊婆媳关系的。 哪个男人不希望有个和谐的幸福之家？ 又听上海分部的运营总监，仲经理说道：“我们美盛最大的竞争对手，亿购商城说过所有大家电将在未来三年内保持零毛利，并保证要比我们美盛连锁店便宜至少9%以上。所以这无疑是逼着我们美盛跟着打价格战。 此外，美盛还将在全国招收了3000多名的价格情报员，驻店核实大家电的价格。同时，美盛大家电配送，计划将在明年6月底前实现“211”限时送达。” 严子信也明白此次总部派他们几个来上海出差，就是想强化虚拟网络与实体店面的同步发展，不断提升网络市场的份额。 严子信是负责电商运营类的产品推广，所以更是感觉到了这“价格战”来得迫在眉梢。 接着又听另一平头人士，分析了官网上关于评价的信息：“我发觉对方水军入驻了我们的官网，你们看，很多类似这样的评论出现在我们的官网，这也是很能够影响我们在网上的销售购买力的。” 严子信看了下ppt放映出来的内容，前面几条评论都是这么重复性的： “我在美盛购买了一台抽油烟机，刚开始我们这栋楼就我们一家还好，后来楼下的也搬过来住了，楼下煮饭，我家厨房就很大的味道，把厨房门打开，家里到处都能闻到，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网上查了一下，说要装什么禁止阀门，抽烟机自带的就有，我打电话问装抽烟机的，他说要130元钱装一个。我就不搞不清楚了，抽烟机自带的有，为什么还要自己掏钱装？又为什么当初装抽烟机的时候不装，欺骗消费者。美盛这价格还卖这么贵，还不如邻居买的几百块的，用的时间长。” 严子信沉思了片刻便发表自己的看法：“其实关于这些类似于买家秀的东西，如果只是一昧地夸赞，就显得是我们美盛雇佣了一大批的水军了。这评论很是朴实，无论是从价格，还是售后的观点都反映出来了。当然，如果是出现的频次太多，我们这边也会做出相关的处理。 我们此次来上海，就是为了贯彻总部的运营方针，联手打造新一代的系统，建立了一个集购买、学习、交流于一体的社区，全面打造出一个专业的家电购物与咨询的网站。 毕竟美盛在上海，线下几千家店和全渠道销售，正在比其他城市高于两倍增速的目标全力冲。” 美盛这几年的宗旨就是为了成为中国b2c市场最大的专业销售，包括3c、空调、彩电、冰洗、生活电器、家居用品的网购平台。 下午，他们和上海分公司的相关人员分成几个小组，马不停蹄地走访了上海的几家美盛实体店。 希望线上与实体店面协同上，将定位于服务店面、辅助店面，虚实互动。 严子信几个从总部来上海的目的之一，就是为消费者提供产品资讯，服务状态查询互动的。 上海，作为新产品的实验基地，他们也会将消费者购物习惯、喜好的研究反馈给总部设计，提升整个供应链的柔性生产、大规模定制能力。 去到一家线下体验店的时候，刚好听见一客户在投诉：“我去年买了两台美盛的太阳能热水器，现上不了水，打电给你们的客服，客服一直问我是网上买的还是实体店买的，我搬了几次家，哪还记得是在哪家店来买的？然后又让我找经销商，找了经销商之后又一推再推，现在已经推了一个月的时间，经销商还没有派人来维修，现我又打电话给维修总部，一个星期了，还没有派员来修，我只好来到你们门店来反应一下了。你们想着怎么来解决问题？“ 055 国民好婆婆 店员倒是很好的态度，一直耐心地问着是哪方面出现了问题。 严子信拍了下一块前来的同事，技术部门的陈勤，笑道：“陈勤，上去露两手。这可是你最内行的事啊。如果你说no的话你就out了。” 可见，他们私底下的关系甚好。 陈勤一脸子信：“小样，去就去，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yes。“ 旁边的人听了，满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两人入职的时间差不多，无论是工作还是其他时间，都相处地很愉快。 后来，陈勤就真的直接上阵去跟客户沟通。 毕竟他要比店员在技术和维修方面要专业很多。 接着他还教了店员一些简单的原理。 当天下午4点，在店里刷微博的张淑萌，看到严子信的公司美盛作出了新的相关回应，称任何网友发现美盛所有大家电的价格若是高于其他家电公司，美盛都会即时调价，并给予已经购买的反馈者两倍的差价赔付。 趁着店里没有来顾客，张淑萌就招手喊：“阿英，前段时间你说你要买个电饭煲的，又能煲汤又能做饭的那种，买了没有？” 正在登记缺货的口红型号的阿英应了句：“还没有，我老妈在逛，等着什么节日促销打折。” “你赶紧地，上美盛网购去，他们最近好像都有啥活动搞，或许还能让你的子信哥给你弄个员工vip价。我看他这次去上海出差，就是要漂亮地跟其他家电行业的打个漂亮的价格战。看他们公司的微博上表示，不回避任何形式的价格战，而且还说了，将会从18号上午9点开始，保证网上商城的全线商品，比其他的商城低5%。” 经张淑萌这么一说，阿英就觉得很是实惠：“听起来是挺优惠的，美盛是个大牌子了。好吧，若是价格还过得去的话，那我晚上看重了款式就下单好了。不然依据我们家的老太太，货比三家的，等到电饭锅坏了，估计才会买新的。” 听到阿英说着她才奔五的母亲为老太太，忍不住笑了：“你妈若是听到你这么喊她老太太，心里不知道有多悲催呢？你看下我妈，人家都说我像她妹妹，每天高兴地像跟中了500万彩票的人一样。” 语毕，阿英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你的另一个妈来了。” “啊？”起初张淑萌还不太懂阿英所说的话，一抬头看到婆婆林尚云满脸笑容走进店里来，她才明白阿英说的是啥意思。 “妈，你怎么来了？”张淑萌有点惊讶地问道。 “子信说下班的时候就来接你，你公公也不放心，所以我就来了。本来想让你回去吃晚饭的，你说你吃过了，所以我就现在才赶过来。” 林尚云上下打量着店里面卖的东西，都是自己叫不出名的化妆品，她只认识口红。 “没事，我自己回去即可。我妈之前也有给我电话，说让我爸过来接我，让我回去她那里住，我都说不用。” 林尚云看了下时间说道：“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没事做，如果你还需要忙，我就四处逛逛，等你忙完了，就给我一个电话，我再陪你一块回去。” 她倒是很识趣，毕竟这里是张淑萌上班的地方，自己站在这里，多少会有点影响。 待林尚云的身影走远，阿英立刻就说道：“哇塞，真是羡慕死你了，怎么会有这么好这么体贴的婆婆？萌萌姐，你这真是有眼光，会嫁人。我看你婆婆就是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自古以来都说婆媳关系，是最难处理的问题，作为儿媳妇，如果能够有个好婆婆，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淑萌这点倒是不否认，点头应道：“这些天子信出差，我在婆家过得挺惊心胆颤的，不过还好，这婆婆还是挺体贴入微的，昨天还陪我去产检来着。放心，以后她老了，我也会当她是亲妈一样养着。” 很多已婚女人，因为婆婆不把媳妇当成一家人，不懂得疼爱媳妇，甚至是在儿媳妇跟儿子之间挑拨离间，导致两夫妻走向离婚的边缘，这些故事，时常有。 看到医院里边，要么就是孕妇自己一个人来做产检，要么就是丈夫陪在身边，只有张淑萌，是婆婆陪着一块来的。 “那我看最直接的理由是母凭子贵。“ 阿英眼里尽是羡慕：“啥时候我也可以有个这么好的绝世婆婆呢？” “快了，快了，等你帮我把这批货全部都销售出去，你就可以考虑结婚，找个好婆婆了。” 张淑萌打趣说道。 “我才不要，人家还要多玩几年。不想那么早就被婚姻给束缚了。”阿英想想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最好。 “好吧，这首歌挺适合你现在的心态。” ouou品牌店里正放着she的《不想长大》，这也是张淑萌挺喜欢的歌曲。 这时，进来一个25岁左右的美女，化着淡淡的妆容，在店里转了几圈之后，似乎还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产品。 张淑萌便向前打声招呼：“你好，想找哪方面的护肤品，是口红还是腮红？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或者这里有试用装，你可以亲自感受一下。” 拿美女摇摇头说道：“我发觉你这里的东西要比其他牌子的贵。”再仔细看了下价格之后，那人再说了一句：“你这里的卖的护肤品真的是太贵了。” 张淑萌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说道：“这便宜的东西，只有在你买的那一分钟是开心的，用的时候你没有一秒钟是开心的。但是品质好的东西，只有在你给钱的那刻是心疼的，用的时候每一天都是快乐的，你怎么选？” 张淑萌的话让那美女鼻子里边哼了句：“不能物美价廉吗？” 看来这顾客还是挺难搞定的，张淑萌估计她是对自家店的产品是感兴趣的，就是嫌太贵。 张淑萌想了下便回答：“嗯，这专柜的牌子的确是很难有优惠，就节假日的时候估计会对会员打折，其他时间都是正价销售的。毕竟是用在脸上的东西，我觉得还是要考虑品牌和品质。呵呵，这护肤品，绝对是不能够讲究，对皮肤如果无害倒也就罢了，万一出现了过敏，甚至是毁容之类的，那就麻烦了。” 见顾客没再出声了，张淑萌便接着说道：“如果你还是不放心，觉得出了那么多钱，买不到放心的护肤品，那没关系，你若是觉得不值得，或者觉得谁那家店啊还有更便宜的，又是正品来着，选择权都在于你手上。” 056 婆媳同心 后来，这个顾客买了两套装回家。 张淑萌对阿英说道：“所以，有歧义有挑剔的顾客，才是真正想买产品的人。这类型的客户，只要你第一次成功交易了，以后都会有回头的生意。” 晚上出来逛街购物的顾客渐多，纵使这样，张淑萌考虑到在商场逛街等自己的林尚云会不会没了耐心，只好在八点半左右就打算回去了。 出租车在村门口的牌坊就下来了，婆媳二人就散步回去。 因为严子信说过好几次了，带张淑萌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 林尚云一路给她介绍着：那栋楼住着的是哪家亲戚，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 “那栋白色围墙，两层半户型的别墅，是子信的姑姑家。” 张淑萌朝她手指指着的方向望去，很是气派，点头应了句：“噢，小惠姑姑家，是吧？真好，隔这么近。” 严子信这边的亲戚，除了自家人外，张淑萌就对小惠姑姑的印象最深了。 说完又安静了，大概是林尚云心里不这么认为，隔得太近的亲戚就是好。 “妈，这条路又是去哪里的？”张淑萌适时地转换了话题。 毕竟张淑萌平常来这里都是直接在家门口下车的，途中也很少注意周边的环境。 乡村的环境就是好，走在通向回家的林荫道上，徐徐威风吹来。 十字路口处，灯光很亮，那里一大群人在跳广场舞。 林尚云比较喜静，不爱加入广场舞，她喜欢宅在家，或者是和隔壁的邻居打打牌。 “子信小时候特别爱来这里逛。” 林尚云讲着严子信小时候的故事，一旁的张淑萌听得很有趣。 “嫂子。”迎面走来了严小惠姑姑。 她住在附近，自然这里也会是她的活动场所，所以碰到也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 林尚云连“嗯”都没说一句。 “姑姑好。”张淑萌点点头打招呼，虽然是晚上，但是路灯的照耀下，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小惠姑姑脸上挂着的微笑。 但是，总有点皮笑肉不笑。 毕竟亲戚一场，见到了都会互相停下脚步聊几句。 小惠姑姑从上到下打量着她，今日的张淑萌就穿了件白t恤黑裙子，扎了个干干净净的马尾辫，看起来还像个挺漂亮的小姑娘。 “哈哈哈……起初我还以为眼花了，走近一看还真是你们婆媳二人。人家亲生母女都没有你们这般亲近啊，还没有看过婆婆跟自家儿媳妇一块出来散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母女。” 小惠姑姑将眼神定格在她们俩肩并着肩的位置，哈哈大笑，总是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张淑萌伶牙俐齿地接道：“姑姑你这话就错了，婆婆也是妈，也可以称作母女的。不是说好像是母女。” 林尚云解释一番：“这天色太晚了，我陪她出来走走，这附近她还不熟悉，就当散散步。” 小惠姑姑很是敏感，从林尚云的话就觉察到了重点的信息，“难不成是有了吗？怪不得子信这么早就急着结婚，谈恋爱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张淑萌心里听到这话，是不大舒服的，自己跟严子信拍拖需要跟她报备吗？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总爱嚼别人家的事情。 她最讨厌这样的亲戚了。 “他们是大学同学，已经谈恋爱好几年了。你儿子不也是婚都没结，直接把儿媳妇给娶回来了？” 林尚云最反感别人打压自己的儿子。 “看你这么瘦的，要多吃点东西，肚子里边的孩子才有营养，喜欢吃什么，酸的还是辣的？” 小惠姑姑一副关心人的样子，张淑萌一下子不知道她葫芦里边卖的是什么药。 “我不怎么喜欢吃酸的东西，我喜欢吃辣的，麻辣。”张淑萌如实答道，说到辣的东西，很是想念她爸爸张国华自制的辣椒酱。 小惠姑姑一拍自己的双手，好似刚得出了一个大结论：“那不用说了，酸男辣女，肚子里边怀的肯定是女孩子了。这可是中国的一句老话了，这孕妇在怀孕的时候非常喜欢吃辣的，一天不吃都不行，准是生女儿的。” 林尚云就知道她嘴里边说不出什么好话，便说道：“这个可不准，我怀子信的时候也是爱吃辣的。” 严小惠望着张淑萌接着说道：“都说怀男孩会变丑的。你看这孩子脸上这么标致，很多孕妇怀孕之前脸上的皮肤都非常好，怀孕之后，脸上就开始长痘长斑，肤色暗沉，看起来变丑了。这种情况下，才会生男孩子。这准是个女孩子。” 张淑萌心里火冒三丈的，这大笑姑婆就这么希望她生个女儿了？ 她压抑住火气，说道：“姑姑，我是做化妆品生意的，能把所有的女人都变得漂亮，如果姑姑也想变得漂亮，随时来找我帮你变美噢！还有一点，姑姑，你的猜测还真是错了，我肚子里边怀的就是个男孩子。” 小惠姑姑愣了一下，继续问道：“这么确信，难道是去医院照了么？” 张淑萌趾高气昂的样子，挽着林尚云的手，离开了。 “太晚了，先回去了，姑姑。” “不就怀了个儿子，至于这般傲慢吗？婆媳俩一个德行。” 小惠姑姑自讨没趣，对着张淑萌婆媳俩的背影小声嘀咕着。 和小慧姑姑聊了几句后，张淑萌连散步的心情都没了，吐了几口气，然后深深地说道：“真是不想再碰到这么奇葩的亲戚了，跟她聊几句，感觉命都要短几年。“ 这话很中林尚云的心怀，就好比多了一个知音一样，以前她老是在严振海面前吐槽小惠，严振海都听不进去，觉得这是女人之间的小家子气。 “可不，我刚跟你公公结婚那几年，她没少在我们面前挑拨离间，总是说我比不上她前任大嫂，不贤惠，小肚鸡肠，偏心，配不上你公公。她这人特别势力，十足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要么就是需要求人的时候，就跟笑面虎一样，不需要求人办事的时候，对面碰到都没有招呼打。要么就是来炫耀他们家赚了多少钱。 总是来彰显她的两个孩子虽然没怎么会读书，但是能赚钱！每次看到她，我就想挫下她的锐气。我若不是看在你公公的面子上，我真是遇到这种人有多远就绕多远。“ 从跟小惠姑姑分开后，婆婆就一直吐槽这严小惠的话题。 “嗯，是的。我们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张淑萌毕竟年纪轻，不像婆婆是直接生气到了心窝里。 顺道拿出平常对自己的母亲那招“杀手锏“来给林尚云揉揉肩膀，说道：”妈，咱不生气，不生气了哈！” 057 藏私房钱 严振海看到婆媳俩有说有笑地进来，心里也很是开心，开声就调侃林尚云：“你这真是继承了你们娘家那里，疼媳妇堪比疼女儿啊。” 他也松了口气，这儿媳妇虽然花了很多钱才娶回来，但是看起来很会讨人心，如今又给严家怀了长孙，反正那份子钱迟早能拿回来，想想多少也值了。 对张淑萌的印象自然要比大媳妇要好点。 张淑萌心里听着也很是开心。 “爸妈，我先上去了，晚点子信估计就要给我来视频了。” “去吧！”严振海表示理解，新婚夫妇感情都很深，跟恋爱时期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次日一大早，严子诚夫妇跟平常一样这个点，准备上班去。 临走之前，严振海就给了他200块现金，交待说道：“家里没油了，你们下班的时候路过小惠姑姑家的粮油店，就买桶油和一包米回来。” 严子诚习惯性地将钱接过手中，然后放进牛仔裤的裤兜里简单地应了个字：“嗯。” 林尚云听到车开走的声音，才走出客厅，不是很开心地说道：“严振海，你这样会养成你儿子很不好的习惯的，你总不能到走不动了，你还要拿钱出来给你儿子买油买米的钱，是吧？” 严子诚还没结婚之前，她忍了，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成家了严振海还依旧是这样子，林尚云就忍不住要有异议了。 “这买油买米的钱要不了多少钱，我还能出得起。再说了，我严振海可是从来都没跟任何人要过一分钱的，只有我给兄弟姐妹，和子女钱的。他们夫妻俩一个星期在家吃的餐数很少。他们还得存钱调养身体。” 听到严振海偏袒儿子后还振振有词，林尚云就不乐意了：“这一天一餐就不是吃饭了？调养身子最主要的就是营养跟上，这买营养的钱总不能也要我们老两口来出吧？到时候子信夫妇照着这样做，那我和你岂不是要累死？你都说了买油买米要不了多少钱，他们连200块都不愿意拿出来么？” 话说林尚云的话也有点道理，严振海大脑反应迟钝点，一下子找不到话来反驳。 许久，才冒出一句：“唉，这事你就不要斤斤计较了，这家还是我在主持大局，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这些鸡毛皮小钱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林尚云频繁点头：“行行，你赚钱，你厉害。等你走不动的时候，看谁会在你面前照顾你。” 严振海看着妻子不悦的脸色，立马深沉了很多，又不得不笑了笑讨好她：“好了，刚才我言重了，我的钱都是你的。我让他们去买油买米，还不是为了你不要操劳，不用你去商场提着那么重的东西回来。” 见对方服软，林尚云解气了不少：“行了，反正我的话你也从来没放在心上。咱不说你给钱严子诚买油的事，就说说去小惠家买油，这附近那么多家油米店，非要跑去你妹妹家帮衬呢？ 她有对你这个亲大哥有实惠过吗？说不定卖给别人的价格还便宜，而且卖的米，里边还有很多米虫，我洗米做饭的时候要挑了一大堆出来。” 的确有过一次，买的米有蛀虫。虽然不是很多，林尚云刻意说严重了点，她对严小惠不是一般的有意见。 严振海应道：“这十几年来都是在他们家买的，总不能突然就不去她那买了吧？” 他怎么样都是重亲情的人。 “你这是帮亲不帮理，那到时候她顺便开个青菜店，你还让我大老远去她那里买菜了？” 林尚云将大清早去集市买的青菜，端出来在明亮的地方蹲着，准备择菜。 严振海不打算跟妇人那般一个劲地磕着这个话题，便说道：“我去周围溜下弯，有人来问诊的话，你就打我电话。” 见严振海径直出门去了，林尚云择了几片菜，就忍不住抱怨：“每次说不过人家，就选择逃避出门。当我傻啊！” 客厅里静悄悄地，林尚云想起了一件事，然后拿出抽屉钥匙，从抽屉里抽出几张一百块的钱，像贼般地望着门口。 由于心虚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着。 确定抽屉锁好了之后，林尚云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衣橱里边拿出一件灰色的大衣，大衣服的口袋里有本笔记本，里边都是一大叠的人民币…… 连打着哑声哈欠下来一楼的张淑萌，看见客厅没人，往厨房里边看看也没人。 出来客厅，也只是看到地上放着一把青菜，已经择好了几片叶子放在菜篮里。 于是喊了声：“妈？” 结果没人应。 于是张淑萌朝婆婆的卧室走去，里边亮着灯，门半掩着，还能听见婆婆碎碎念的声音：“我要学聪明点了，不藏点钱给自己，都对不住自己了。免得你全部都将钱给了你儿子，给了你妹妹。他们都是我最讨厌的人。” 张淑萌轻轻地推开门，好似婆婆在藏什么东西，联想一下她所说的话，便暗自心里自问：婆婆这是在藏私房钱？她为何藏私房钱呢？ 张淑萌心想此刻的自己很是尴尬，前进一步装傻吧，就怕婆婆更尴尬，后退一步装没来过吧，又按耐不住好奇心，这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呢？ “叮叮咚”，张淑萌裤袋里边的手机，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发了微信，这提示音倒是把林尚云给吓了一跳，地上立马掉落了下来两张人民币100的。 一回头看见愣着的张淑萌，林尚云这下可尴尬了，好像做贼当场被抓的感觉。 林尚云此刻的心跳是加速的，若是进来的是严振海，可真是罪过了。 “妈，我……我是闻到了糖醋排骨的味道，想进来问问是不是我们家做了糖醋排骨？” 张淑萌随便编了一个借口，这大清早的有糖醋排骨味，估计是自己还没有睡醒说梦话了？ 但是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化解尴尬。 她明白三十六计真是溜为上计。 “大概是我肚子饿了，我去厨房找找有什么好吃的。” 趁林尚云一句话都还没说，张淑萌忙转过身，自己都忍不住吐了下舌头，今天一大早就发生了这么滑稽的事情。 058 没点钱，谁信？ 待张淑萌走开后，林尚云赶紧把东西都放好。本来是准备将笔记本放回原来的大衣里边，后来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将它们放在最底边的衣服下边。 林尚云出去之后就继续择菜，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张淑萌坐在厨房那侧的客厅，偏着头看了下婆婆，把自己方才所听所想的都串联了一遍，还是想不出之所以然来。 不过她也明白，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装糊涂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下班回家经过小惠姑姑家的粮油店里，买了一桶玉米油和一包大米，严子诚将它们放在后备箱里，小惠姑姑泡好茶，招呼他们一块坐。 “辛苦了，下了班还得来干这样的苦力活。”小惠姑姑还问着他们需不需要喝点其他的，嘴里边是这样说着，眼神上下扫着徐巧巧，但是手中却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没事，我们上班的地方刚好和姑姑这里离得近。”徐巧巧说道。 “昨晚我看见你婆婆和子信的老婆，手挽手地在散步，那样子亲密地噢，比亲生母女还要好。一口一个我妈，一口一个我儿媳妇，我听得都起疙瘩。”小惠姑姑添油加醋地说道，虽然只是并着肩，她硬要说成了手拉手。 “呵，人家嫁来就是要比较娇贵，万千得宠。”严子诚说道，不否认小惠姑姑说的“事实”。 “所谓母凭子贵啊。所以我就说子城你也该考虑自己生孩子的事情了，你妈去世得早，是姑姑跟奶奶看着你长大的，都希望你早点结婚生子。你爸也真是的，自从给你娶了个后妈回来，都几乎冷落了你。”小惠姑姑再次“语出惊人”。 她的话无疑让严子诚再度回到了童年阴影的时光。 严子诚皱着眉头说道：“姑姑，话别这么说，我爸他有关心我。” 虽然他很少跟父亲沟通，但是心里还是能够感受到父亲的关爱。 “关心什么啊？若是关心了你，你们会到现在还没有生吗？子诚，你不要太老实了，你弟弟若是还没有娶回来，姑姑是不会这么挑明跟你说的。你虽然自小就没有母亲，可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你，关心着你。我昨晚听你婶婶说，子信老婆怀的是儿子啊！” 小惠接着提醒一番。 此话一出，不仅是严子诚，还有一直未吭声的徐巧巧也是眼睛一亮。 徐巧巧应道：“这样也好，我们的压力也就没那么大了。至少他们给严家生了一个孙子，我公公也就不会老是盯着我们生孩子的事情了。” 小惠立马回了她一个“切”字，接着说道：“你们夫妻俩这么老实可就没得救啦，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你公公会偏心的，本来子诚就没有亲妈偏袒着，这若是唯一的亲爸也袒护他们，你们在家就没有任何的地位了。到时候别说是地位，就是家里的一切，你们都没份了。有个词咋形容来着，对，就是寄人篱下。” 严子诚毫不在乎地说道：“唉，他们爱争啥就争呗！房子我有住，车子我有开，没啥值得我烦心的了。知足常乐。” “你傻啊，到时候这么大的一栋别墅，就只有一个房间是你们的，其他都是子信的。你要明白，你父亲所有的你都是有份的，按理来说，你们兄弟俩都是平均分的。到时候，搞不好，你爸手里头捏着的几百万，你这个傻小子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严小惠伸出食指晃来晃去的，讲得很是激动。 这煽动人心的事情还真不是个简单的活。 对于小惠姑姑费劲心思的挑唆，徐巧巧跟严子诚终于忍不住互相望了一眼。 严子诚说道：“别逗了，姑姑，我爸去买个灯管都要讲价半天的人，兜里能有个几百万？他天天都跟我们嚷着节约用电节约用水，上个厕所都不舍得开灯的人。” 他甚至在想着，严振海让他每次买油买米都到小惠姑姑这里来买，是不是想着亲戚间有特别的优惠，想来节省点钱。 徐巧巧也附和地说道：“对，他爸经常吃上一顿剩下的饭，有次我忘记关空调都被他说了。有次家里的煤气炉坏了，我们都准备去买新的一套了，他却让我们拿去修，结果修了90多块钱，用没几天还是坏了。这修的钱，我们都可以在网上淘到便宜的货了。” 她也不相信公公手里能有个几百万。 严小惠表示奇怪了：“子信不是在美盛上班吗？这些他都懂吧？直接让他去买不是更优惠？我家空调我也打算换了，改天你跟子信说下，看他能不能给我个大点的折扣。你爸估计是不想麻烦你弟。你爸跟你们说了，他很穷？那肯定是在装可怜。” 严子诚夫妇对望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小惠姑姑的话，接着严子说道：“反正我爸就是这么抠门个性的人。” 严小惠挥挥手说道：“这是我哥的本性，他那个年代苦过来的人，纵使是有了钱也不舍得花的那种人。信姑姑的，你爸手里肯定是有点小钱的。 姑姑那么几个兄弟姐妹，就数你爸混得最好，又是医生出身，还能娶两个老婆，姑姑家的房子还没盖上的时候，你们家都已经盖好一层楼的别墅了。等我开始盖别墅的时候，你们两层的别墅都已经住上了。 你看来你们家看病的人，不是提着一大袋鸡蛋，就是几只鸡。他手里若是没点钱，谁信？ 你看子信结婚女方送的嫁妆是那辆车吧？那车好说歹说也得几十万，你爸若是没给点子信大份的聘金，能换回来这么好的嫁妆吗？” “这女方家里有矿也说不定。”严子诚猜测说道。 “姑姑都是过来人，我嫁女儿的时候可没曾想过大方的，除非男方出手更大方。这事都传得沸沸扬扬了，就你们家还不知情的样子。尤其是你俩，别傻愣愣地，不为自己考虑一下。你爸总有一天可是会老的，到时候家里谁会当你是儿子，是兄弟？” 见严子诚没再说话，小惠她接着说道：“小时候，幸好是我一直教着你要叫她婶婶，不然你这傻孩子还不是叫了人家后妈为亲妈？天底下哪里有后妈会对人真心好啊？” 059 佛系人生 严小惠穿着一双黑色的大拖鞋，说着话的时候还一直晃动着她的那双大拖鞋，码数足足大了两个号。 严子诚的注意力都不知道是应该放在姑姑的话上，还是她穿着的鞋子上。 毕竟一直晃动着鞋子很是抢镜。 尽管严小惠一直挽留他们夫妻俩留下来吃个晚餐，严子诚他们还是从她家的店里走出来。 严小惠一直盯着徐巧巧平坦的腹部，劝说着：“听我的，早点去做个试管婴儿，这做试管婴儿可不是那么轻松的，还需要预约的，你们得去广州这样的大城市去做。这检查身体的流程下来，准备都要花两三个月的时间，有些还半年以上的调理身体，而且啊，很多人还不是一次就能成功做成的。赶紧地，去做个男孩子回来。” 严子诚只是应了句：“嗯！”便打开车门，准备回家了。 回去的途中，坐在副驾驶上的徐巧巧便忍不住问道：“子诚，你说小惠姑姑的话有几成是可以相信？” 严子诚单手把控着方向盘，这条回家的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就是闭着眼睛都能摸着回去了。 “哪句？” 徐巧巧没好气地回答：“别装傻，就是关于你爸的事情。” 严子诚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噢，说我爸手里有几百万的事情？” 他转头看了下徐巧巧，说道：“话说，你信了？小惠姑姑虽然是我亲姑姑，但是她这人说话还是夸张点。你不要耳根子软，啥都相信了。” 徐巧巧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话说，你每次跟你爸伸手拿钱，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比我爸妈还爽快。对我们都这样了，那对严子信肯定更是大方了吧？” 严子诚一脸不在乎地说道：“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你那么爱管别人的事做啥？” 徐巧巧正经地说道：“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假设你爸爸手里真的有100万，若是90万给了你弟弟，而你手里只有10万，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严子诚倒是想象不出来，说道：“那你想怎么样？去偷去抢吗？” 徐巧巧坐得很不安，说道：“小惠姑姑不说，我还真没这么察觉，你爸的态度的确很明显了，本来就是对我诸多不满了，若是这严淑萌真的生了个儿子，那我们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更别说在婆婆眼里，那不受待见的儿子，自己的老婆，哪怕是孩子，在婆婆的那里都是当作透明人一般。” 严子诚闷声闷气地说道：“这你放心，从小到大，我爸对我所有的要求几乎都是百依百顺，我从小就没有亲妈，他一直都想补偿我，这点，严子信母子俩是永远也得不到的。” 徐巧巧想了半响，然后才说道：“那你得多跟你爸爸接触一下，人老了都会变的啊，我嫁到你们家七年，总感觉还比不上人家来这里的七天。” 这两天，偶尔能听到张淑萌跟严振海有说有笑的，徐巧巧就有点纳闷了，这层关系总能有个先来后到吧？ 为何自己跟公婆的关系就没那么融洽呢？ “那你还总是给我爸摆着那张扑克脸？人家见到他都恨不能收下她的膝盖。你倒好，总是仰着头，看不见别人。” 徐巧巧想起自己以前无端被骂，就很是委屈：“我若不是这样，不就证明了我就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了？他是长辈没错，但是我搞卫生有错吗？他这不就是借着我不能给你们严家生个孩子，教唆我一顿吗？” 车子在转弯之处，两个人的身躯略有点倾斜，严子诚出声安慰：“好了，他也知道错了，你回来后他不是一句话都没说过你了么？你总不能让他放下那张老脸来给你道歉吧？” “哼，我是看在你来我妈家求着我回去的，他若是再凶我一句，我就真的是要搬出去住了。” 严子诚“呵呵”两声，权当她是开玩笑的，“搬出去，那我们住哪？你妈家房子又那么小，到时候你弟弟娶个老婆回来，咱们就没地方住了。” 徐巧巧想了想回答：“你不是说，就算你说啥，你爸都无条件支持吗？要不，暗示一下我们想搬出去住，想买个小户型的套房，看他有没有赞助一下？” 严子诚脸上写满了不愿意：“住在家里多好？空气好，环境又好，搬出去住，一大项开支你能顶得住吗？光房贷不说，还有杂七杂八的一大堆。吃个青菜，还得自己花钱买。到时候的日子就比现在苦闷几百倍，你能吃得消么？” 严子诚觉得目前的状态挺好，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毫无压力。 徐巧巧一脸的鄙视：“瞧你多没出息，住在那里明明就很寄人篱下了，却还要憋在那里。换做是我，早都搬出来住了。” 严子诚骨子里很讨厌女人鄙视自己，不悦地应道：“行，你有种。你若是能跟你妈借到几万块，我们就搬出去住。” 徐巧巧心想，自己都已经嫁人了，再向娘家伸手借钱，会让人瞧不起的。她打死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见徐巧巧一下子就语塞了，严子诚很是得意：“怎么样，没话说了吧？所以咱俩都是半斤八两的人，所以这辈子才会做夫妻。跟着我，至少你不愁吃不愁穿，有高质量的生活。我们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少操劳别人怎么想。我们过自己的生活，管人家的事做啥，又不影响我们。” 徐巧巧“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气愤，但是又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 “行，我不跟你吵下去，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制定一个计划，不然又过了一个十年，我们依旧什么成就都没有。反正我觉得你是个很缺乏责任心的人，工作上给你升个职，你马上就提出辞职申请了。” 严子诚在一玩具厂，做了五年多，工厂的领导打算给他升职，结果他立马辞职跳槽了。 这让很多人都不解，这么好的机会严子诚为何就要放弃呢？ 只有徐巧巧明白他，他是害怕承担责任，不喜欢做管理员，只想做那个任劳任怨只需要听人差遣的普通员工。 060 大当家的 “随便你说，你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你怎么不申请做领导去？”严子诚终于可以体会到，为何大部分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坐在副驾驶上，絮絮叨叨着。 “慢点慢点，你别超别人的车，你看看你，多危险啊！你会不会开车啊？” 听着徐巧巧巴拉巴拉一大堆说个不停，此刻严子诚的内心os恨不得是：你行你来开啊！真想拿个胶带把你嘴沾上！赶紧坐到后面去吧你！ “这女人怎么能够跟男人比的？男的要养家糊口，是必须要有事业心。女的迟早都是要以顾家为主，这是你爸经常说的话。” 熟悉的家，马上就进入视野了，严子诚加快车速，回了句：“那当初你怎么不选择我爸这种性格的人嫁了？“ 徐巧巧看着严子诚一个人下了车，然后去开别墅的大铁门。 “我都后悔嫁了你。只有我娘家人最傻，收了你家两万块聘金，就让我嫁给了你。我才是瞎了眼。” 徐巧巧说完后，就生气地将车门一甩，直接走进去，也不理会严子诚。 没想到，去了趟小惠姑姑家，关系一向很好的两公婆，在回来的路上，争吵出矛盾来了。 吃饭的时候，严振海盯着墙上的挂钟便问道：“子诚，你老婆怎么还不下来吃饭？等会饭凉了再吃就对肠胃不好了。“ 严子诚猛吃了几口饭，知道是路上发生争吵的缘故，让徐巧巧生气了，她使性子，所以才不下来吃饭。 “没事，她不想吃。饿了她会吃零食。“ 听到严子诚无所谓的样子，林尚云也惊讶了。 张淑萌今天在家休息没去上班，她敏感地察觉到大哥大嫂估计是发生争执了，于是拿起一旁的手机，说道：“要不，我打电话叫嫂子下来吃饭？“ 严子诚抽了张纸巾抹干净嘴巴，说了句：“吃你的，不用管她。“ 然后他起身离开了坐席，啥也不想多说了。 关于这一幕，林尚云压低声音，问道：“严振海，我看他们俩八成是吵架了。平常他们都是你夹菜给我，我给你端汤喝的，今晚真是奇怪了。“ 张淑萌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公公，想着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严振海停顿了几秒钟便说道：“结婚那么多年，还真是没看到他们两公婆斗过嘴之类的，话说这徐巧巧肯定是说了或者是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情，让子诚不开心了。放心吧，很快就会和好的，这徐巧巧翅膀还不够硬，不会飞走的。“ 严振海自认自己是家中的顶梁柱，只要这个家有他在，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这个家的。 张淑萌低头继续吃饭，公公这话也够直接了，她听着严振海所说的话，感觉自己的心都悬了，她在想将来自己跟子信吵架闹矛盾了，估计公公也是这样的态度吧？ 严振海接着对张淑萌说道：“所以，夫妻之间是需要经营的，幸福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是要用心经营的，没有哪对夫妻是不会吵架的。你跟子信也一样。 你要记住这两句话，男性是为事业而生，需要被认可、被欣赏、被赏识。女性是以关系为重，需要安全感、被重视、被宠爱。多站在对方的角度，多想想问题。“ 张淑萌乖巧地直点头，这话虽然是已经老生常谈了。但是从公公口中说出来，还是得用心听。 “你看看我，我的这个大家庭，我有两个老婆生下的两个孩子，再加上一个养女，何其复杂的家庭，我都能够让他们和平相处，所以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阻挡一个家庭对幸福的追求。 有人说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家人的事，这句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因为当两个人结婚之后，所涉及的就不可能单单只是他们自己了，他们两家的亲人也不能被排除在外。 可这句话又并不是十分全面，因为在有些时候，婚姻可能不止是涉及两家人，而是多家人，尤其是有兄弟姐妹的家庭，关系相对就更加复杂。 关系越复杂的家庭，就越容易生出矛盾，想要解决这种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杜绝贪婪，多替对方着想……” 正讲得津津乐道的严振海，立马被林尚云给打断了：“吃饭，吃饭！问你一句，你啰嗦个一晚上，还让不让人吃饭。” 婆婆一句话，终于让公公停止了谆谆教导。 吃完饭回去房间的张淑萌握着手机，忍住无数次冲动想给严子信打电话。 就是怕打扰到他工作，昨天还听他说开会到晚上十点多。 悄悄给他发个微信总可以的吧？ 因为这两天，家里发生的这两件事情，让她很是迷惑，一是婆婆为何要藏私房钱，二是哥嫂为何吵架了？ 家里连个聊天的人儿都没有，想想还是白天上班好啊，至少不无聊。 她点开手机里边下载下来的胎教音乐，慢慢地听着。 此刻在上海，依旧还在会议培训室中开会的严子信差点要打几个噗嗤。 也不知道谁在背后念叨着自己。 运营部的人员正在发表自己对美盛家电行业的看法：“产品是我们经营的一个关键点，然而，许多买家并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来操作该产品。很多卖家每天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刷订单，评价，忙着做不好的评价。 这些工作并不是不必要的，但在同质竞争和价格战的背景下，它们似乎动力不足。因此，它的汤停止沸腾，它是最好画底部的火。 现在，我们需要做更多的选择产品。在选择过程中，我们要充分站在买方的角度去思考。有必要了解产品的年龄、收入水平、产品使用情况、产品偏好、购物习惯，以及了解我们产品的创意在哪里可以满足目标用户的需求。 同时，为了使产品选择的有效性最大化，我们还需要研究如何通过在产品满足用户的合理需求后，调动目标用户的情感需求来创建溢价。“ 会议的主持人便说道：“那关于此次我们美盛在上海家电展销，无论是在线上的价格战还是线下的体验店，都受益良多，俗话说，要有拳头才能坚强。现在是买方市场，流程竞争激烈，从流程成本来看，引入多重消费可以成本最低，产量最高，这是垂直类管理的优势。 按照目前家电零售行业，垂直类目经营会随着流动成本的不断提高，垂直分类管理也的确是越来越重要。 不知道总部这边的同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跟大家分享一下心得的？“ 总部前来上海出差的几个同事，都一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061 那个女孩 严子信在运营管理方面，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如今，抖音、微博，了难得的营销资源。 内容营销不仅为我们的实体店面排水、快速积累粉丝，而且还大大降低了运营成本。在内容营销中，我们也在注意标题的制作，第一时间抓住用户的眼球。 同时，我们还应该注重图片、信息图表、视频等视觉元素的使用，使我们的内容更加直观。 此外，还有一个多平台的释放，也是充分释放的内容的排水能力。 全新的美盛，也在呼唤别样的运营方式。这次上海之行，希望我们都能拓宽思路，转变观念，用创新和理念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现如今，电商商海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不无道理。加码内容营销，内容世界全新到来。 从上海分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 上海分公司的同事提议，大家一块去ktv。私底下交流一下感情，更有助于工作上的沟通。 严子信也挺喜欢唱歌的，大部分同事都在喝酒，玩筛子。只有严子信和陈勤以及上海分公司的几位女同事在唱歌。 严子信唱着：“……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我的梦想就是要环游世界……“ 他唱完的时候，将麦克风递给其他的同事。 上海分公司有个女同事名字叫做曾丹敏的，人长得很是漂亮，一个劲地鼓掌。 她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新自然的气息，仿佛绘成一幅清美的画卷。 这也是严子信几个从总部去到上海，除了领导外，认识的最为有印象的同事了。 “你唱的真好听。你经常来唱歌吗？“她的问话好比是循循善诱。 “比较喜欢唱而已，不过，出来k歌比较少。“严子信如实说道。 包房里很是吵，曾丹敏说话声音不觉嘹亮起来了，还稍微靠前严子信：“刚才你唱毛不易的那首歌很好听，里边有句歌词我很喜欢，也是我的心声。“ 严子信不知道是哪句歌词，充满疑问，听她继续哼着：“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我的梦想就是要环游世界。“ 这的确是毛不易歌曲中的一句歌词，当然，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严子信不是傻瓜，这歌曲，他刚才的确是有唱过，可以感受得到对方是在找兴趣点跟自己聊天。 “环游世界，的确是很多人都渴望的梦想，但是现实还是挺难实现的。“严子信如实说道。 “我会努力实现的。我们加个微信吧，或许将来我会去总部所在的城市找你。顺城是个美食之乡，二线城市来着，顺城美食学院特别有名。“ 严子信点点头，点开二维码互相好友通过了。 这时旁边的同事玩筛子太过用力，筛子碰巧掉在了曾丹敏的附近。 她穿着一件蓝色长裙，蹲下来的时候，长长又蓬蓬的裙摆，显得格外时尚，白色的珍珠耳环，就是很迷人。 这个角度很是好看，端庄优雅。 曾丹敏捡起了筛子，归还给他们。 “我们刚刚聊到哪里了？“ 正在回张淑萌微信的严子信好似没有听到对方说话，全神贯注都在回复微信。 直到看见严子信将手机收好，那曾丹敏才继续问着：“是在跟女朋友聊天吗？“ 两人虽然不是第一次交谈，但是也说不上有多熟悉，直接问私人话题，可见这姑娘的性格是多么大胆了。 “不是，是我老婆。“ 严子信说的实话，曾丹敏却是不相信，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的。 从上到下打量着他，都觉得严子信不像是结了婚的男人。 曾丹敏还想继续说几句话，另一旁的陈勤已将麦克风递到了她的眼前。 因为下一首歌是她点的。 回去酒店的路上，陈勤就调侃严子信走桃花运了。 大队伍都赶着去下一场，因为明天是周末，大家都想放松一下。 本来陈勤也想跟着去的，被严子信硬拉回来酒店。 严子信“啧“了一声，正经地说道：”哥们，别逗了，你喝我的喜酒才多久？“ “我看这曾丹敏就是对你有意思，工作的时候盯着你，这唱个k也是一直跟你说话，这不是好感是什么？人家咋不找我，我丑，有自知之明。“陈勤耸耸肩调侃说道。 “你咋知道人家盯着我看，难不成你老是盯着别人看？” 这点，陈勤倒是没有否认：“其实，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视觉动物。都希望长得好看的人，毕竟，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正如女人喜欢追星，之所以会这么狂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明星长得好看，所以，才会喜欢。而男人也是一样的，对于长得漂亮的女人，总会多看几眼。” “人家性格就是这样，热情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刚新婚，我老婆更漂亮。别给我制造不必要的问题。” 严子信直接岔开话题，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上海这边的消费，男性在线上消费平均开支超过女性啊？” 昨天晚上，严子信研究了一下这边的系统数据显示，男同胞的在线消费竟然高过女性。 “我觉得实际情况还是有误差的，谁都知道，过了多好层才轮到我们男的消费等级。”陈勤掰着手指头继续补充，“少女，少妇，小孩，老人，狗，最后才到我们男性消费者。” 严子信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这老人的群体不也是包含着男性同胞消费群。” 陈勤声音洪亮地说道：“唉，你这老是举特例，去实体店逛的大妈人数也是比大叔多。你这是典型的钻牛角尖。” 严子信解释一把：“不是，我这完全是职业病，对数据就是特别地敏感。我是看着他们分公司的报告数据得出的结论。话说你也看了这报告啊。” 陈勤没有耐心地说道：“我这真是猪脑子啊，陪着你个宅男回酒店，还一路聊着工作回来，真是郁闷死。他们还在继续下一场，要不，我送你回酒店了，我再到回去。” 陈勤一副活宝样子，做出了个转身的动作。 严子信止住要挽留他的意思，挥挥手说道：“去吧，去吧。喝醉了，可别给我打电话，我是不会把你扛回来的。” 陈勤一听这话，赶紧收住了要到回去的念头，搭着严子信的肩膀说道：“还是回酒店睡觉好，那帮家伙喝酒跟喝白开水一样，我看到都怕。” 回到酒店的严子信，趁着陈勤进去洗澡，就本想打开微信看张淑萌睡着了没有，首先看到的是今晚刚加上的微信好友，曾丹敏发来微信：“你在干嘛？回到酒店了没有？” 062 私心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严子信心里怦怦地响给不停。就好比是背对着媳妇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犹豫着，都这个时间段了，自己是回还是明天再回，这些天出差都能碰到面，总不能装作没有看到。 另一边又想起了自己刚新婚的妻子，还怀着孕，这个时间了还和异**谈工作以外的话题，自己又有愧于她。 微信又叮咚响了一声，看到曾丹敏又给自己发来一条微信：“睡不着，突然好想找个人打王者，没睡着的话可以来一局吗？” 张淑萌也很是喜欢打王者，严子信没有理会微信，直接将手机放在电脑桌上。然后站在窗外望着迷人的夜景。 听着胎教音乐迷糊睡着了的张淑萌，感觉微凉，还有点口渴，于是打开房门打算去客厅倒点开水喝。 一楼客厅有个影子，若不是手机亮着，肯定会把张淑萌给吓着了。 走近一看，原来是徐巧巧在捧着手机看电视连续剧，另外一只手还在拿着苹果在吃。 张淑萌在猜想她是没有吃晚餐，饿了，出来拿水果充饥。 “嫂子，我房间里有饼干和面包，需要吗？”张淑萌走近去问道。 说实话，从结婚嫁进来这里，还是头一次这么跟她交流。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是能够碰到的时间少之甚少。 自从上次那通电话，徐巧巧没什么好的态度，因为初来乍到的，张淑萌感觉跟嫂子讲话都是要三思而后行。换作是别人的话，她心里有气必须是怼回去。 徐巧巧将手机的音量控制到最小，回答了一句：“不用，谢谢。” 见张淑萌站在一旁倒开水，好似站着没准备要走的意思，徐巧巧便抬头问了声：“你这是口渴了？你可以将热水瓶直接提到房间去的，这样就不用下来了。” 对于徐巧巧的好心提醒，张淑萌便应道：“好。”然后她没话找话问道：“嫂子，你这是看什么连续剧啊？” 徐巧巧只是回答了一句：“宫斗剧来着，你怀着孕，还是别端着手机看电视剧，辐射很大。不然你就有得被人批了。” “噢，没事。我很少泡宫斗剧。”张淑萌看着徐巧巧穿着的睡衣颜色很是好看，便夸道：“嫂子你这睡衣真好看，刚买的吧？” “哪里，我都买了五六年了。很少穿而已。” 完了，拍马屁拍到驴蹄子去了。 张淑萌有点不好意思地又回了一句话：“呵，那质量还不是一般得好，看起来还很是崭新，我以为是刚买的。” 瞬间冷场了很多，徐巧巧一直都是低着头看手机，张淑萌便端起杯子打算上楼去了。 “嫂子，那我先上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徐巧巧抬眸瞄了几眼张淑萌，一袭浅蓝色的格子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着。虽然怀有几个月的身孕，一点孕味都还看不出来。 “嗯，晚安。” “晚安。”张淑萌很是开心地上楼去了，是谁说妯娌之间都很难相处的嘛，自家嫂子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次日早晨，张淑萌起得很早，因为她要去开交流会议，都是些同行业的大咖们。 刚走下一楼来，就看见严子诚载着徐巧巧准备出门了，看着严子诚帮妻子拿着斜挎包，似乎昨天的怄气的事情已经烟消云散了。 真的就如公公所说的那般，很快就和好了。 心底不由地羡慕着他们的感情，多少人会因为没能有个孩子，闹得两人的感情生活最终支离破碎。 他们却如此这般相爱，实在是很难得。 张淑萌吃完早餐，婆婆还给了她一个煮熟了的鸡蛋，还有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叮嘱她带着去吃。 “要不让你婆婆陪着你去好了。反正她在家也没事做。” 严振海将农村晚报放在一旁，建议说道。 “不用，妈在家可以给你做饭呢。我打的去很方便，不就是开个会嘛，又不是干什么苦力活。”张淑萌婉转地拒绝。 真不需要这般，开个会还带着婆婆去，同事会啥眼光看待自己？ 严振海振振有词：“有个人陪着去比较好，现在的你不能只是考虑你自己，要考虑自己肚子里边的孩子。万事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以孩子的健康为重。” 他摘下老花眼镜看了下张淑萌的着装打扮，粉色紧身t恤，下身一条破洞几个的牛仔裤，裤脚还是翻边的。 “首先，你这样的衣服就要少穿了，这膝盖上有个洞的衣服其实穿着是最不养身的，你想一下风一吹来，就直接对着膝盖上吹，等你老了，就知道风湿痛，骨痛的危害了。别仗着现在还年轻。” 张淑萌直点头，终于可以明白子信说的，他唠叨起来是什么程度。 为啥自己这么潮的打扮，公公却要以老了时候会怎样，来限制自己对时髦的想象？ 她将眼神看向一旁的婆婆，林尚云也很是明智，立马说道：“年代不同了，年轻人爱怎么穿，就随她吧。” 接着她对张淑萌说道：“我陪着你去吧，放心，送到目的地，我就马上回来。刚好，我也顺便要办点事。” 张淑萌只好‘噢“了一声。 心里也在猜测着婆婆是有什么事情要顺道办的？ 看来需要轻易说服这俩老，还真是要费点时间和精力。 出租车上，林尚云便说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我们老一辈的跟着，我出来也的确是有事情需要办。“ 张淑萌心想这太后莫非是要生气了？她赶紧解释说道：“妈，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怕你跟着我来，太折腾了。“ 林尚云拿出自己的手提袋，说道：“我是想出来办张银行卡，存点钱。” 张淑萌有点疑问：“家里附近不是有银行吗？” 林尚云说道：“附近的人都认识你公公和我，我在那附近存钱不大方便。“ 张淑萌更是疑惑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妈，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让爸知道你要存钱？“ 她直觉这跟林尚云存私房钱的事情有直接的关系。 林尚云点头应道：“他都不知道瞒着我存了多少私房钱。我刚嫁来这里的时候，他抽屉的钥匙都防着不给我，但是却肯给他四五岁大的严子诚。 这钱，大部分是我打散工时候挣的，本来想帮贴家用，后来乐妍每次回来也给我很多零花钱，我都保留着。 这再婚的家庭就是这么复杂，各自有带来的孩子，难免不会没有二心。所以我也得有点私心啊。我这钱老是这样放着不方便，本来想拿给子信帮我存着，他老是忙这忙那，我也就忘记了。“ 林尚云的坦率，张淑萌点点头表示明白，但是一下子不知道接什么话合适。 063 生意经 一会又听林尚云说道：“要不，暂时存在你的卡里也行。反正我也不急着用。” 张淑萌忙挥手说道：“还是存在妈的账户安全，到时候我不小心花了，可就完蛋了。” 张淑萌心里嘀咕着万一哪天太后发飙了，愣是说在自己卡里存了多少真金白银，自己可脱不了身。 这烫手山芋，她可不敢接。 再说了，关于私房钱，估计还是比较多的男性朋友需要藏，毕竟生活中“妻管严”的男人不在少数，每个月按时上交工资，按时领生活费，没办法，一些男同胞只能想方设法的存私房钱，搞个小金库，自己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反正老婆又不知道。 轮到自己家，倒是公婆都互相存有“小金库”了？ 张淑萌总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林尚云叹了口气说道：“唉，存在谁那里都是一样。我也就只有子信这么一个儿子，他姐迟早都是得嫁人。我这钱迟早都是留给你们用。虽说你们现在还年轻，不一定用得上这钱。将来我老了，生病了，孩子上学了，或许你们都会用到。” 张淑萌顺杆往上爬说道：“妈，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跟子信可没有你这么伟大。” 不过心里也在掂量着，这太后存的私房钱到底有多少啊，听起来金额很多一样。 “等你为人母了，你就可以体会得到做父母的可以为了孩子付出一切。” 张淑萌刚想回答她的话，袋子里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是阿英打来的电话，估计是问自己到哪了。 果不其然，一接通电话，阿英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老板，你这是到哪了？我已经在签到处了。” 张淑萌望了下窗外的路口标识，然后回答：“我估计还有十分钟才能到。” “那我等你啊。” “好，等会见。” “同事打电话来催了？”林尚云听她讲完电话便问道。 “嗯，我估计得先赶着过去参加这个分享会议。这样，妈，你随便找个地方逛下，等我忙完了，我就去找你。” 张淑萌说完又觉得不放心，毕竟老人家拿着这么多现金，怕林尚云遇到坏人。 “要不这样好了，你陪我一块去，你在签到处的地方坐着等我，我开完会后就陪你开户去。然后我们一块回家。可好？” 林尚云也识趣，生怕这样会打扰到她，便说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啊？” 张淑萌应道：“没事，一块开会的都是姐妹。你在外边等我，不会影响我们开会的。” 待张淑萌“唰唰”地在签到薄上，签了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便和阿英一块进去会议室了。 阿英回头看着坐在椅子上坐着的林尚云，便压低声音问道：“你的国民好婆婆连开个分享会都要送你过来？” “别问那么多，人家是来干正经事的。” “干啥正经事啊？”张淑萌的话引起了阿英强烈的好奇心。 “不能说的秘密。” “去，我就不相信萌萌姐啥事能这么忍得住。”阿英觉得张淑萌什么事都跟自己说，从来没有任何保留。不出几天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来参加这次分享交流会的，都是各直营店的老板或者是管理员。 漂亮的主持人首先分享了一件喜事，今年化妆品（上海）科技峰会在上海举行，ouou美妆基于自身的成就和影响力，静品牌规模，行业口碑，成长潜力等多重筛选，成功入围“中国美妆t10品牌”的名单。 场下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让所有ouou家族的人都与之兴奋，为之骄傲。 一北京飞过来的区域老总ami分享的话题很是让人感兴趣：“来这个分享会议，实在是没有做任何备课，如果让我讲慢一点，我估计能讲个3个多小时，呵呵，但是我们的分享交流会总共的时间估计才两个半小，所以我想了下还是择重点讲解即可。希望大家耐心地收听，希望这次分享交流会中，我们还可以把自己的感受和收获都总结出来，不要每次都只会谢谢分享。这句话听起来好敷衍，给我的感觉就是你们都在暗示着我，都是废话来着。” 张淑萌其实见过这总监两次，一次是在美博会上，另一次就是今天了。 40多岁的年龄在ami身上还真的是找不到岁月的痕迹。 “对于ouou我们真的是不用担心客源问题，好的产品绝对是自带流量的，一个老客户带过来10个新客户，其中5个可能就会被你成交。每天来你们店里起码有50多个客户吧，那么平均都买了3，4个产品，因为消费力不同，有的人可能第一次就一整套地买七八件，有的只是买一两件，所以我们平均起来就有三四件。那么总共就卖掉了150-200件的产品……所以这年头我们去哪里找利润这么高，回本这么快的生意去做？” ami很爱用数据说话，听得张淑萌有些困意了。 “我们每个代理商用点心，心态好3个月或者是半年之内肯定就能够卖完，打个比方，三四万块的利润240件半年卖完后每个月就是6000多的利润。按照在顺城的工资水平还是算可以的了，如果你本身就还有其他的副业，那你的总共收入肯定是上万的了。 我们最厉害的一个加盟商的员工，起初一个月不到就卖完了，那人家第一个月就赚了三四万。所以加入ouou真的是一个稳赚不赔的生意，还是一个持续性稳赚不赔，并且收入随着时间积累稳健增长的生意。“ “买化妆品其实就像买车一样，不懂行的人看漆，懂行的人看发动机，买护肤品的人，懂行的看成分，看健康看效果，不懂行的就看价格看容量，看用的时间多久。希望每一个ouou品牌的家人们可以一起努力。接下来我想请在座的每一位加盟商，都上台来跟大家一块分享一下加入ouou品牌商的故事。” 接着，她们都在分享自己加入ouou美妆品牌的历程。 发觉很多人都是从其他行业，转战到美妆这个行业来的。 首先上去分享的是一个三十岁妙龄的女士，非常精致的妆容下，很是御姐范。 064 职场交流 连声音也丝毫不怯场：“大家好，我是丽丽，原先是做花艺师的，我的爱好就是插花跟撸猫，我是这样跟ouou结缘的。 那时候我的一个同学一开始是在代理这个ouou品牌的时候，我去找她买了第一支洗面奶，后来估计我经常熬夜，有一段时间我的额头上，就一直反复长了很多痘痘，于是她又给我介绍了ouou的小白瓶，和其他的产品套装，用了一段时间后得到很多的改善。 那时候我就开始萌生了我也要加盟这品牌的想法，想把好的产品分享给身边的亲朋好友，但是一直因为资金紧缺，眼看着代理ouou品牌的门槛越来越高，实在是感到很是遗憾。 这次正好是遇到了ouou加盟降门槛的福利，又刚好推出了一系列的新品，我觉得这也会是一个改善我生活的好机会。“ …… 轮到主持人介绍张淑萌的时候，她是这样说的：“接下来我要介绍一位刚成为美美的新娘萌萌，她年轻，美丽，带着甜甜的幸福，来到这个分享的舞台。 我在朋友圈里都可以感受到她的甜蜜暴击，今天见到萌萌，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装扮也是很青春活力，大家掌声欢迎这个最幸福的妹子！让她来跟我们分享她幸福的秘诀和生意经。” 张淑萌今天穿着的是一袭薄荷绿轻纱裙，这一身裙子，单单就是颜色就给人一种十分清新的感觉了，尤其是在这个夏季，更是亮眼，妥妥的少女感十足。 张淑萌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笑靥如花，说道：“大家好！我是萌萌，在没有接触ouou以前，我的爱好便是吃，看电影，打游戏。如果说是如何跟ouou结缘，还是因为家里有个爱漂亮的老妈，她无论走到哪里，大家都说她年轻地就像是我的姐姐。所以我基本上都是不敢跟老妈子逛街，我明明就是她女儿啊，怎么能老成她妹妹呢？” 张淑萌不失接地气的话让台下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何会选择加入ouou这个品牌，首先是使用ouou，自己的皮肤真的是变得越来越好了，然后就是觉得这个品牌真的很是安全，不弄虚作假。 公司是一直在为了长远发展新产品的，培训加盟商，站在加盟商角度带给我们作为代理商的价值，就想着自己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一方面反正自己也是个死忠粉了，也就会一直继续下去，相当于自己给自己批发护肤品了，另一方面又可以赚钱又可以变美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要感谢我的家人们，对我这份事业的支持，感谢我的妈妈，感谢我的老公。感谢我的店员。 其实我是一个很爱与人沟通，但是不懂得销售的人，但是我想加入ouou之后能学到更多的销售技巧，能够结合这个大平台，赚更多的钱，然后变得更加美美哒。” …… 从代理商分享会议出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半了。 张淑萌跟ami浅聊了几句之后，还跟平常比较熟悉的加盟商姐妹，打声招呼，就想着在酒店大厅等候自己的林尚云，便轻声对阿英说道：“你在这里跟大家多交流一下，多取经。有事给我留言好了。我得出去带我家老太太去办点事情。一直把她晾在那里，不大好。” 反正主要的精华内容已经吸收到了。剩下的公关关系，阿英也会处理。 阿英点点头应道：“好，你去吧，放心，这里有我在。“ 然后她调皮地向张淑萌做了个敬礼的手势，单眼吐舌头说道。 张淑萌拿起一旁的矿泉水瓶轻轻地敲了下她的头，说道：“好好听你的课，多交流，多做笔记。那我先走了。“ 张淑萌拿起包包，看了下在场交谈甚欢的加盟商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张淑萌先带婆婆去银行办理新账户，全程都是自助的，签名，拍照，制卡过程都很让林尚云叹为观止。 “这科技真是发达，我和你公公不会使用这些自助的机器，都还需要排队等待人工服务。“ 设置密码的时候，林尚云便说道：“这密码，你帮我设置吧，我记性不好，怕记不住。“ 张淑萌想了会便说道：“好吧，那我就帮你设置子信的生日，做密码好了。“ 银行卡制出来之后，林尚云拿出一大叠的现金便开始存了起来，当张淑萌看到频幕上显示的数字，心里也是惊叹不已：这五万多的钱，婆婆得私藏了它多久？ 公公就丝毫察觉都没有的？从来都不会暴露吗？ 回去的路上，张淑萌看着车窗外，接着看了下手机，严子信没有给自己信息，阿英也没有给自己信息。 “开了一个上午的会议，累了吧？“ 张淑萌回答：“还好，毕竟这份工作我还是挺喜欢的。若不是担心妈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估计还会跟她们聚餐，跟同行多交流多学习会有很多收获的。“ 林尚云一改往日那股郁闷的心情，高兴地说着：“对，多出来走走挺好，我平常能够出来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不是围着青菜转就是围着煤气炉转。“ “当然。“张淑萌笑着，接着嘱咐：“有空，妈你真的是要多出来走走。我妈跟你是相反的，周末她都是不愿意在家待着的。” 林尚云只是莞尔一笑，没再作声。 接着她抿了抿嘴，似乎难以启齿的话，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出来：“我跟你妈不一样，你爸妈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嫁人了，她就没啥好操心的事情了。这严振海名下有两个儿子，严子诚压根就不会对我这个后妈亲的，我肯定得为自己做点打算。你们也得长个心眼，反正外头的人都说我这个后妈私心太重，既然都被人说了，那我就不如直接做点私心的事情好了。 所以请你也谅解一下我这藏私房钱的事情。当然，妈也知道你跟子信始终都是站在妈这边的。“ 张淑萌这时也变得腼腆起来，就好比自己是同伙的人一样，现在终于可以体会母亲说的，婆家的关系真的是有点复杂。 她怪不好意思地应了声：“嗯，知道了。“ 065 涉世不深 在美盛上海分公司的员工饭堂，曾丹敏端着盛满饭菜的托盘，远远地看到严子信跟陈勤坐着的方向，于是朝那走了过去。 “坐在这里，不介意吧？” 曾丹敏将托盘放在桌上，眼神盯着严子信问道。 她穿着件蝴蝶结衬衫加上小香峰扮淑女裙，这样子的搭配很是学院风，尽显甜美。 一旁的陈勤打趣应道：“有美女一块进餐，我之荣幸。” 曾丹敏瞄了眼陈勤，视线又重新放回严子信身上。 严子信也抬眼看了下她，问道：“昨晚你们玩到几点？” 曾丹敏回答：“我给你发微信的时候我就已经回到家了。你们也真是不够意思，走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趁我上洗手间的时候，你们俩都跑了。” 陈勤望向严子信的那眼神，满是猫腻，好似是在说着：她还给你发微信？ 严子信当作是没有看见他抛过来的眼神，说了句：“噢，我看你们玩得这么尽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雅兴，就先回去了。” 曾丹敏继续说道：“我昨晚估计玩得太嗨了，晚上老是做梦。做了一场下雪的梦，梦里是在异国他乡偶遇了儿时的小伙伴，大家一起在陌生的街头，踏雪夜游。你们殊不知，我自己对下雪是有执念的。 我从小在北方长大，记忆里的冬天常常会下几场鹅毛大雪。安静的夜里听着唰唰的落雪声，第二天一出门就能看见一个白雪皑皑的童话般的世界。大街上很容易就是聚集几个小伙伴一起堆雪人，打雪仗，滑雪，笑声穿过街道跑的很远。 对下雪有深刻记忆的还有一次，大概是刚读初中的时候，第一次离家住校。常常夜读回宿舍已是深夜，回去的路上大雪纷飞，刚巧经过路灯抬头竟看见雪片儿舒展着胫骨，晶莹剔透轻飘飘的从天上落下来，就像一个跌落凡间的精灵一样，心里涌起欢喜宁静。看，落雪的时光就这样在记忆里定格成了美好的画面。 还有一次是雪天的早晨，要去学校早读，因为家离学校几公里之外，走路去也要四五十分钟的样子，所以差不多凌晨五点钟就出发了。那天也是下了一夜的大雪，约了小伙伴结伴通行。 当时还没装路灯，两人共用一只手电筒，借着微弱的光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漫长的路上，吱吱呀呀的声音做伴奏，现在回忆起放佛是赴往战场的勇士。坚定勇敢的往前走着。“ 曾丹敏坐下来之后，一口饭都没有吃，倒是讲了她这个下雪梦很久。 陈勤听着也是醉了，她一个关于雪的梦讲了这么长的一段，而且说得很诗情画意。 严子信也忍不住笑道：“你这梦做得很有诗意。你文学上的才华一定很好。” 对于严子信的赞美，曾丹敏很是开心，继续说道：“下雪的时候世界是安静的，可以停下脚步，用心感受雪花慢慢的落下来回归大；这种平静让内心会有力量，在浮躁的社会里能不忘初心负重前行。 今年冬天我一定要回老家，风雨雪夜，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陈勤插嘴说道：“听了你这个下雪梦，我这还没有见过一场雪的土包子可是心里痒痒的。话说这上海的冬天也会下雪吧？“ “会。“曾丹敏形式性地回答了陈勤的话，她又问道：”子信，你也没有看过雪吧？” 严子信抬头说道：“我看过，我女朋友……呵现在应该改口了，我太太是个特别爱浪漫爱漂亮的女人，我们有去过会下雪的城市玩。” 这是严子信第二次在曾丹敏面前，说起了他有太太的事实。 曾丹敏的眼神明显又暗淡了不少，好不容易看上眼的人，竟然说是已婚人士？ 严子信吃得很迅速，很快碗里就剩得一粒米饭都没有了，端起空盘子说道：“你俩慢慢吃，我出去买点东西，下午公司见。” 严子信一离开，陈勤就对着曾丹敏开玩笑说道：“你这是太热情了，把人家都给吓跑了。” 曾丹敏看着严子信远去的背影，问道：”他真的结婚了？“ 陈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关子：“你猜？“ 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曾丹敏，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是涉世不深。和你说，你自认为的这段爱情是不真实的。你慢慢吃，我也吃饱了。“ 曾丹敏猜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估计没结婚的可能性大，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找借口想唐塞我？我也是经常对不喜欢的人，常常说自己结婚了的。莫非他很反感我？除非拉着他老婆出现，不然打死我也不会放弃。“ 她开始低头吃饭。 她想着自己外在条件都很优越，对方怎么就瞧不起自己呢，是欲擒故纵还是真对自己不感兴趣？ 难得遇上自己能够心动的人，曾丹敏想怎么样也得问个明白吧？ 顺城，她迟早都会去的…… 严子信出差回到家，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了。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们是新婚后的小别，一见面更是如胶似漆了。 林尚云在厨房里择菜，准备晚餐忙里忙外的，儿子出差回来家里好生热闹。 严子信在上海买了玩具回来，是辆模型车。 “我儿子的第一份礼物，上海带回来的。”严子信哈哈大笑，轻轻地摸着张淑萌的肚子。 张淑萌歪着头，左看右看了之后就扔在一旁了，很不解的样子：“这玩具买得也太早了吧？你宝贝儿子现在才几个月？“ 严子信哈哈一笑，翘起了二郎腿，随后伸手捏捏张淑萌的鼻子，“没关系，放着，你经常看看它肯定有助于胎教，说不定我儿子一出生就能玩这模型车了。“ 张淑萌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这话还真是夸张了？“ 然后她想起这事，说道：“我听阿英说，买些帅气的男明星的海报挂在房间里，经常看看，对宝宝有助于胎教，生出来的孩子会很帅气，可是你爸一直说着不要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也不要贴这贴那的。我只好经常在手机里边看帅哥了。我就是想着我儿子将来比你更帅一点。“ 作为父母的，都希望自己身上的优点都能遗传给自己的子女，甚至希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如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得比自己高点，智商比自己好点等等。 严子信伸出手指头轻轻地敲打一下张淑萌的脑袋说道：“阿英的话你也相信，人家更是小丫头片子，突然之间觉得我爸说的比较有道理。“ 张淑萌咧嘴笑道：“我看你就是在吃醋，不准我看男明星是真。“ 066 严子信这人 严子信伸手又捏了下张淑萌的脸蛋，满脸宠溺：“没错，就是不准你看任何男的，你的偶像也不准。“ 张淑萌懒得理他这些无厘头的话，说道：“去吧，洗个澡，会舒服点。不然等会你妈就要叫你吃饭了，我下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手的。” 严子信“嗯”了声便进去洗手间了，张淑萌也准备起身下去一楼，便听见沙发上的手机闪着，她定睛一看，是严子信的手机有人发微信过来。 她顺手一划开，粗略地看了下，扁了扁嘴：“奇怪，怎么都没有他的回复？” 里边是一个叫做“敏敏”的发来微信，从他们的聊天记录来看是在上海的时候才加上好友的，里边只是她发的微信内容，却没有见严子信回复过。 好奇的张淑萌点开她的朋友圈一看，很多自拍的照片，人长得还挺漂亮的。 看了下对方开放的半年朋友圈，张淑萌她的大脑此刻在高速运转着，这叫“敏敏”的和严子信明显是同事，一会儿要怎么问下严子信，直接问吧，这样又显得自己有点小心眼，装作不知道吧，自己又没有这么大度。 不一会儿，严子信就从里边出来了，拿风筒吹了下头发之后，看到张淑萌还坐在沙发上，便问道：“你是在等我吗？” 张淑萌用手比划着“no”的手势，说道：“手机里边有个叫敏敏的找你。” 严子信一惊，关掉风筒问了句：“你说谁找我？” 张淑萌重复地说了一遍先前说过的话。 严子信坐回他先前坐的沙发，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他说道：“我跟你解释一下，老婆。这个人全名叫做曾丹敏，是我上海分公司那边的同事。” 张淑萌点点头笑道：“我刷了她半年的朋友圈，我知道她是你的同事。” 严子信看到张淑萌的那个微笑，感觉都要有点毛骨悚然了，这简直是年轻版时候的丈母娘啊！还好自己没有瞎编故事来敷衍她。 说实在的，他加了曾丹敏的微信好些天了，但是都还没有看过她的朋友圈。 “她没说啥吧？” 严子信直觉这曾丹敏肯定会发些内容，最怕是让大家产生歧义的话。 张淑萌实话实说：“你自己不会看啊。” 严子信迅速点开自己的微信，曾丹敏发了三条信息，一张是她的自拍图，还有两句话是：你回到顺城了吗？ 我们还会再见的！ 期待下次相见。 严子信心里直冒汗了：“老婆，这小姑娘说话是有点奇怪，但是你千万别多想，她就是热情好客罢了。你可以翻看聊天内容，我真的是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聊。而且我都一直说着我是有妻子的人。” 张淑萌一脸的质疑，顺着他说的话说道：“人家长得那么好看，那么年轻，那么热情，那么好客，你该不会是把自己发的内容都删掉了吧？” 她故意用了几个“那么”，试探严子信。 严子信伸手发誓状：“我严子信若是有半句假话，五雷轰顶。” 看着严子信这么认真的样子，张淑萌心里还是激动的，起码严子信是非常认真解释的，认识他也这么久，她这点还是相信他的，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出差累了吧？我们下去吃饭吧！”张淑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那你相信我了？”严子信真害怕张淑萌想太多了。 他们都说，孕妇心思很敏感。 见长淑萌依旧没有说话，严子信接着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立马就把她拉黑了。” 严子信怕夜长梦多，还是干脆直接拉黑了为好。 “算了吧，我又不是没个度量的人，只要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就好。”张淑萌说着就拉他起身，“走吧，我们下去吃晚饭。” 晚饭后，小两口又回到房间，严子信让张淑萌坐在床的正中央，说道：“萌萌，你坐好，我给你揉揉肩，听说孕妇容易犯困，我帮你活动下筋骨。“ 张淑萌闭着眼睛享受着，还不时提醒着：“这边，还有这边。“ “近期有没有听胎教音乐啊？人们常说不能把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咱们要在肚子里边就开始下功夫。“严子信问道，每天上班都能够听到同事在讨论这孩子的教育问题，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落后别人家一步。 张淑萌摇摇头应道：“听这有什么用，反正我每天都要接触不同的顾客，这也有利于培养他的口才了，这就是最好的胎教了。培养情商，懂不？“ 严子信深思熟虑一下，赞同：“说得挺有道理，像咱俩基因这么好，生出来的孩子该是个多帅气的娃，身高像我，眼睛嘴巴像你，鼻子要像我。哈哈自己想象一下都帅呆了。“ 严子信停止了揉肩的动作，反手抱住了张淑萌，说道：“这些天在上海出差，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很怕你在新家这里不习惯。“ 张淑萌背靠着他，感受着他的心跳声，说道：“不会，我适应能力很强的，我爸妈来过我店里两次，叫我回娘家住几天，我都没有回去。倒是你，出差去了把一个小姑娘的魂都勾走了。“ 张淑萌刚说完这段话，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林尚云，她手里端着一纸箱子的东西。 两人立马分开坐好，忘记将门反锁了，幸好两人也只是抱着。不然多尴尬。 “你们聊啥，聊的这么开心？”林尚云没发现自己闯进来，有什么不合适。 “我在说子信，人长得帅，有人追。”张淑萌半开玩笑说道。 林尚云一脸骄傲：“可不，我儿子初一的时候，就很多女孩子追她，好多女孩子帮她做作业，还有女孩子送手表给他，噢，还有钢笔。” 张淑萌若有所思地看着严子信：“你这么受欢迎啊？” 严子信被人调侃了一样，只好责怪多嘴的林尚云了：“妈，你这进来房间，你好歹也敲下房门啊。“ 林尚云这才记起来这里的目的：“子信，萌萌你们快看看我给宝宝买的衣物。” “我在门口喊了你们两声，没有反应我就进来了，我这不是端着纸箱子嘛。”林尚云笑得有点不大自然，好像自己进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倒是张淑萌穿好鞋子，看着纸箱子好奇问道：“妈，你这是什么东西？” 林尚云从纸箱子里边拿出几件衣服说道：“这是买给宝宝穿的上衣，这是裤子，纯棉的，手感很好。这些旧的衣服，我是跟邻居讨过来的，刚出生的婴儿很娇贵，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就没那么粗糙。” 张淑萌看着那些衣物很是可爱，无论是衣服的款式还是图案，都把自己给萌化了。 067 同在一个屋檐住 林尚云拿着几件衣服在自己面前比划着，嘴里说着：“你们喜欢吗？如果喜欢，我就跟你公公再去买几套回来，宝宝一天要好几套衣服换来着。如果遇上冬天或者是下雨天，衣服晾不干的时候，更是需要。” “好可爱啊，谢谢妈。”张淑萌拿过来一件摸着，柔柔软软的，很是喜欢。她甚至想象着自己肚子里边的宝宝穿着，一定可爱极了。 倒是严子信盘腿坐着无动于衷的样子，他觉得母亲太过于着急了，于是说道：“这未免也太早了吧？再说，妈你怎么拿别人穿过的衣服给宝宝穿呢？” 林尚云横了眼儿子，说道：“你懂个屁啊，新生儿皮肤很嫩，得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老一辈的人都说小孩子捡别人穿过的衣服，以后宝宝好带。” 张淑萌直笑不语。 严子信一脸的嫌弃：“这有科学依据吗？这肯定是老人迷信或者那时候生活困难才会有这么一说。这个年代的宝宝一生下来都金贵得很，一般逗不会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他想，林尚云说的，应该是他们那代人，小时候都会有过这样的经历，自己长大了穿不下的衣服，大人们会拿给比自己小的孩子穿，可能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有可能是隔壁家的小孩子。 林尚云接着说道：“小孩子身体长得快，今年买的衣服没穿几次，明年就穿不下了，总是要买新的，上一次买的还没有穿旧就扔掉，蛮可惜的。不要小看一个孩子的出生，需要很多钱消费的，还有鞋子帽子婴儿车都还没有买。” 张淑萌跟严子信对望了一眼，在一起久了都知道对方心里想啥了。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 “行了，妈你就不要操劳这么多了。其他的我跟萌萌一块买就得了。” 林尚云不放心的样子，对着严子信说道：“你们都没有经验，能懂这些吗？” 严子信直点头，说道：“不懂我们可以网上搜，问有经验的人，跟你们这代人的思想隔膜太多，我问同事去，就行了。” 然后他看看手机的时间，提示着说道：“妈，你看你操劳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刚出差回来，想睡个早觉了。” 严子信想，是时候叫母亲出去了，不然她的一大堆话让自己夫妻俩难以消化。 林尚云听到这话倒是很醒目，将箱子移到电脑桌的一旁，然后出去了。 张淑萌将卧室的房门反锁上了之后，才轻声地责怪严子信：“刚才你怎么忘记反锁了？” 张淑萌的思绪将严子信从母子俩的对话中拉回了现实。 严子信回答一声：“忘了。”然后起身去确认下房门反锁了。 接着又跳上床，拍了下旁边的位置，让张淑萌往旁边躺下。 “你想干嘛？”张淑萌两手交叉着的样子，一脸防备。 “你猜……”严子信用手指勾了勾，好像有悄悄话要说。 楼下客厅坐着严振海夫妇，听到严子信的那间卧室时不时传来他们的尖叫声，看来两个人又在打闹了。 严振海坐不住，似乎又要上去二楼敲下门劝说一下，林尚云赶紧硬生生地拉住他：“你就不要这么多事了。儿子刚出差回来，我刚撞门进去都不好意思了，我都说了这些衣服的事情，过几天再说也不急，你非要我进去说，真是的。” 严振海被说的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过了几分钟，严振海才打破沉默：“我觉得你啊，还是上去在房间门口轻轻地敲几下门，善意地提醒一下。这新婚燕尔的加上那么些天没见面，子信肯定会胡闹的。” 林尚云不悦地回了一句，然后拿出遥控器开了电视，没好气地说道：“我刚才上去的时候敲了两三遍门都没人理。你就不要老是推着我去做惹人厌，得罪人的事了，他们年轻人自有分寸。” 她特意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大了一点，不想再听严振海的话。 “电视小点声，太大声了，一来对听力有影响，二来这电视机容易坏了。”严振海指着电视机说道。 林尚云丝毫不理会，嘴上应了一句：“你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是不？你放歌的时候那么大声，怎么不管管，我有说过你么？” 每天大清早刺耳的歌声，林尚云早就受不了。 在严子信反映了几次之后，严振海控制这音响声稍微有了节制一点。 “我出去散散步。”严振海起身离开了，然后指着客厅里，摆放着的碗筷还没有收拾，提醒一声：“这碗筷还没有收拾呐，有空你跟淑萌说下，女人要学会收拾。嫁过来这么些天，我还没有看过她洗过一次碗。比起徐巧巧，这点她就懒惰多了。” 他怕继续在这里坐着，难免要跟林尚云发生口角。 懂得退出家庭“战场”的人，绝不是逃兵，而是智者。 同在一个屋檐住，哪有舌头不碰牙的。 严振海本是无意的提醒，林尚云倒是有意地听进去了。 她看了下吃完了的晚饭，还有一桌子的碗筷还没有收拾。 平常晚饭若是有徐巧巧在，那碗筷都是她来洗的。今晚吃完饭，儿子就拉着张淑萌上楼去了。 林尚云又忙着去整理婴儿穿的衣服。所以就耽搁了收拾碗筷的事情。 她将遥控器放在桌子上，起身去收拾碗筷。这种心情想必只有她这个结过婚，又娶了儿媳妇的女人才会感同身受，她嫁到这个家庭后，就什么活都要干，娶回了儿媳妇还是她在干活。 可是，她又曾经对张淑萌说过，“这家务活呢，你就装装样子，你嫂子在的时候呢，你就做做样子，估计她也会抢着洗碗。不在的时候，就我会干，你注意休息好，就行。” 这话还是从自己口中说去的，“国民好婆婆”的形象，得说到做到。 在散步的途中，严振海碰到了跳广场舞回来的严小惠。 “哥，今天没有约邻居那些人来散步啊？”严小惠问道。 “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不是需要带孙子就是忙其他的事情。都没有特意去约，都是在路上碰到的。” 068 一碗水没端平 严振海看着严小惠提着小音箱，便说道：“你这跳广场舞都回来了，看来我今天出来得晚了。” 严小惠应声说道：“可不，现在都几点了，大多数人都要回去了，你才出来。我陪你走一圈，我们兄妹俩也难得遇上一次。” 严振海双手晃动着，就当作是在运动了，一边晃还一边说着：“我每天晚上散步也就最多走40多分钟，现在身体都不像以前了，做事情都要有所节制了。” 走走停停，遇到谁还会闲聊几句。 严小惠笑着说道：“趁现在你还不用忙带孙子的事情，就多出来走动走动。子信结婚了，也快要当爸爸了，工作又在大单位里，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说哥，你们现在就应该操劳一下子诚夫妇的事情了。” 严振海听得出来她是意有所指，便说道：“子诚的事情，我怎么没操劳？都说了他们七八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想法。他三天两头就是往丈母娘家里跑，没啥出息。唉，我也随便他了。” 严小惠接着说道：“哥，我是看着子诚长大的，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性格多少会有点内敛，他人又老实，做啥都没有子信机灵。加上你后来又娶妻生子，难免会忽略他。这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哥你对这兄弟俩明显就是一碗水没端平了。” 严振海一愣，直说：“我怎么没端平了？事实上，我对子诚要好多了。” 严小惠想都没想就顺口而出了：“你若是关心了，子诚两公婆会到现在都还没有孩子吗？” 严振海满脸狐疑，在三岔路口停住了脚步，厉声说道：“你这人说话还真是搞笑，他们生不出孩子来，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多关心一下，他们立马就能给我生出个孩子来？我天天关心他们，应该多吃什么，应该注意什么，他们要听得进去啊，他每天跟我说话超不过三分钟。你说，生来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 完全就是属于别人家的。 这严子诚接连三天晚上没有回家吃晚饭了，说去同事家吃饭，我看八成就是在丈母娘家帮忙，不回家吃饭了。” 提起严子诚，他还满肚子都是气。 “哪里，子诚他们过来我家，都很多聊的。哥，我看是你变了。你应该多花点精力在子诚身上。你都不知道附近的人在背地里都是怎么说你的，说你两样心，大儿子结婚草草办完，小儿子结婚都这么隆重。大家都在背后议论纷纷……” 严小惠也是满怀好奇：“哥，老实说，子信结婚，你们给了对方多少聘金啊？” “这来回的车费谁给？” “那女方来那么多客人，招待客人的钱是谁出的？” 小惠连续八卦地问了几个问题。 严振海故作平静地回答：“这事你就不要打探太多了，这些都是他们小夫妻自己搞定的。我没有插手。” 他再怎么傻，也不会傻到被严小惠问出个啥来。 明显察觉到严振海的脸色都变了，严小惠她接着说道：“虽说这都是道听途说的话，妹妹也相信哥的为人，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但是嘴是长在别人的身上，管不住啊。” 严振海叹声气，应道：“唉，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严小惠瞟了几眼他接着说道：“嗯，我也相信哥的为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要对得起在天堂的大嫂啊！唉，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惦记着大嫂，人那么好，又那么善良，怎么就那么早离开了呢？不然子诚也不会到现在还膝下无子了。” 严小惠还真有那么点悲伤，很缅怀已故的人一样。 提起已过世的妻子，严振海也很悲伤，落寞的表情就露了出来。 严子诚的确很可怜…… 对于严小惠所说的任何话，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唯独提起过世已久的前妻，严振海的心里就久久不能平静。 半夜，严振海就是被梦给惊醒的，整件背心都出了一身汗。 他梦见了自己的亡妻，一直跟他说着：“振海，你要对子诚好啊，你要对子诚好啊，咱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他起来开了下台灯，倒是把林尚云给吵醒了，她不悦的声音有点沙哑说道：“死鬼，大半夜的开着灯做什么？弄得人家不用睡觉啊。” 她抱怨完，就转了个身，继续睡觉了。 严振海只好关掉台灯，从卧室里边出去了。 次日阳光明媚，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 昨晚睡得很好，严子信跟张淑萌小两口相拥着起来迎接早晨。 然后一块对着镜子，挤牙膏，准备刷牙洗脸，在他们眼里，美好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张淑萌手抹着满是泡泡状的洗面奶，往严子信的脸颊两边抹着，他就静静地享受着被洁面的过程…… 早餐只有三个人吃，严子信便问到对边坐着的林尚云道：“妈，爸咧？出去散步了么？” 因为平常这个时候，他要么就是坐在这里吃早餐，要么就是在客厅听着歌。 唯独，今天早上是静悄悄的。 “昨晚他估计睡不着，半夜起来就没见他回来睡觉了，天亮的时候才见他回去睡觉。”林尚云随口应道。 看着儿子一直给张淑萌拿着面包，端着牛奶给她喝，林尚云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养大的儿子只懂得疼老婆啊！ 但是又不方便表现出来。 “说实话，我们家萌萌就是好养，我看到其他怀孕的人都是这不吃，那不吃的。萌萌现在的状态真好，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准能生个胖娃娃。” 张淑萌听到严子信这么说，笑着回答：“你这不是把我比喻成猪了么” 严子信吃完了，伸手温柔地理着张淑萌的头发，林尚云终于忍不住了直说：“子信，你这在外头的，就不要做这么亲昵的动作了，搞得好像，就只有你一个人有老婆的一样。” 张淑萌有点敏感，发觉好像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招婆婆有意见了。 她心里忍不住有点着急得有点小鹿乱撞了。 严子信倒是淡定地应道：“哈，人家爱怎么酸就随他去吧，人活在世上又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我疼老婆，天经地义。碍着谁了？” 他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是碍着自己的亲妈了…… 林尚云接不上这话了，只能转换话题了，看着张淑萌说道：“淑萌啊，这以后呐，谁最后一个吃完饭，就要收拾碗筷，不然来了人看见了就不大好，说家里乱得一团糟。平时我们吃饭都是巧巧洗碗的。当然，妈的意思不是说然后你干重活，但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要做一下。” 069 失眠原因 张淑萌算是听明白了，林尚云是在暗示自己要干点家务活，话说洗碗这事，在娘家做的次数基本为零。 严子信怕张淑萌多想，便说道：“下班回来我给你买双手套，这样就不用担心弄伤手了。你就当洗碗是项小运动，有利于锻炼身体。如果你若是洗碗无聊，你就可以将手机视频放在窗上，这样你就可以一边洗碗一边泡剧了。” 张淑萌高兴地应道：“嗯！” 林尚云心里更是来气了，这儿子不仅将烦躁的洗碗说成是有趣的事儿，还心疼自己的老婆手洗碗弄伤了，她做爹做妈将儿子哄成个宝，如今他却将妻子哄成个宝了。 大抵每一位母亲，都曾担心过自己的儿子会“娶了媳妇忘了娘”吧？但换个角度想一下，儿媳的出现，不过是多了一个女人来爱你的儿子，为什么要看作是仇人来争宠呢？ 但是大部分做妈的都不会这么想…… 待小夫妻俩上班之后，林尚云见严振海久久都还没有起床，便进去卧室里边看看。 “严振海，严振海。“林尚云连续叫了两声都没有回应，心里有点担心，忙走过去推了他一把，又叫了声：”严振海！“ 这时严振海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有人来看诊了？“ 见他一双眼红肿得布满血丝，林尚云就说道：“我看你应该给你自己诊断一下。昨晚想啥想到不能入睡啊？你看下你的脸色，真是吓死人啊!” 严振海下床，起来穿好鞋子，便说道：“我去中医院看看吧，心里闷得慌。” “你这是多想了吧？到了这个年纪睡不着觉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失眠的时候就是看电视剧。”林尚云坐在旁边的竹椅上，觉得丈夫有点小题大做了。 “你在家待着，我去医院看看就回来，帮我打个电话叫那开的士生意的人载我去。” 林尚云只好按照他说的，拨通了电话号码，“李师傅，你的车有空吗？来振海诊所一趟。” …… 林尚云出去一躺买菜的时间，将菜篮子放好，便朝卧室门瞅了瞅，房间门是半掩着的，严振海已经从医院回来了。 他正坐在木椅上摇着，闭着眼睛休息。 “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医生咋说？”林尚云进来，面对着他问道。 “没啥事，就说我睡眠不好，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严振海的话让林尚云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没什么事嘛，你这人非要跑去一趟医院，真是瞎折腾。” 看着严振海一直眯着眼睛，林尚云便说道：“那你眯着眼继续休息吧，我去做午饭了。就我们两个人吃，随便弄个青菜和蒸个排骨就好了。” 严振海只是应了一个最简单的“嗯”字。 到了晚上，他又梦见了过世已久的妻子，一直托梦给自己说：要帮子诚做个试管婴儿了，不然到时候轮到严振海上天堂的时候，就绝不轻饶他。 又是吓得他一身汗。 他只好抱着一个枕头悄声走到客厅坐着发呆。 大清早，楼上。 严子信穿着一身的深灰色的方格西装套装，上面的翻领部位是深蓝色的，显得很是时尚。衬衫上面还有不规则的白色印花，层层叠叠的像是树的印花，显得非常地有艺术感。 张淑萌看着他这身装扮直点头夸赞着称道：“嗯，不错，成熟稳重了不少。果然是人靠衣装，美靠靓装。“ 严子信笑着称道：“那是自然，陪老婆回娘家，不穿成熟一点，我的丈母娘等会又得拿鸡毛掸子打我了。“ 许雅琴当初拿鸡毛掸子打他的事，真是终身难忘。 “我妈打你这事，纯粹是跟你闹着玩的，别记恨人家，再说是你让她宝贝女儿未婚先孕的。话说你没在的时候，你爸连我穿什么他都要干涉。你看我都穿成这样子了。“ 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这许雅琴的性格就是窝里横的人。 严子信看着张淑萌的这身造型，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无袖t恤，搭配浅蓝色的牛仔背带裤。 他也直点头说道：“虽然穿得比较简单，确实非常适合你的气质，宽松又好看。看来我爸有很大的功劳。” 见严子信在拐着弯帮衬严振海说话，张淑萌说了句：“去，不跟你嘴贫。我得下去了，不然你妈又明着暗着说我懒惰了。” 严子信笑道：”我妈绝对是那种刀子口豆腐心，你看她虽然说你要收拾碗筷，但是你一动手，她又说自己来了是吧？她只不过让你做做样子而已。“ 张淑萌这点就有点不解了，说她的是婆婆，但是真要帮手阻止她干活的也是婆婆。真是难以猜测哪个才是婆婆的真意。 “不懂。我觉得我还是早点下去为好。今天周末，你哥嫂也在家，到时候又拿你嫂子来跟我对比了。我在我妈家，可是没有对比的。一个碗都没有洗过，也没人会说我。“ 觉得在父母身边就是好，张淑萌说完就打开房门，见严子信还站着，回头拉着他出去，催道：“走呗！“ 严子信无奈地摇摇头，都说婆媳问题磕磕绊绊会有不少问题。自己也在场，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多大的伤害感。 张淑萌倒是记在心里了。 严子信一下客厅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的严振海，便问道：“爸，你昨晚又没有睡好啊？“ 不过这严振海的睡姿才是真的醉人，这嘴巴都闭不上，这二郎腿翘得挺正。 严振海应道：“嗯，总感觉这上眼皮跟下眼皮在打架，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你是不是喝了浓茶还是心里有什么事才会睡不着？“严子信想，只有这两点才能打乱父亲的睡眠习惯。 “唉，人老了就是这样，睡眠质量跟年龄是挂钩的。人越老，失眠更容易。“严振海叹气说道。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只要是夜里有个啥声音的，被吵醒了，就真的是睡不着了。 “那可不一定，现在很多年轻人也是大半夜有睡不着的。“严子信说道。 “吃早餐了。“厨房那边的客厅传来林尚云的喊声。 “子信，你去把你哥叫出来一下。“严振海交待正要进去吃早餐的严子信。 “好。“ 070 心理作用 严子信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父亲叫哥有啥事，将严子诚叫出来便是。 不一会儿，严子诚从厨房那边的客厅走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说，看着满脸疲惫的父亲，等待他会跟自己说什么。 “子诚，你多久没去外婆家了？有空多去你妈那边的亲戚走动走动。“严振海交待说道。 客厅里边的林尚云一边吃着饭，一边将注意力放在外边的客厅上。 严子信看了几眼吃着早餐心不在焉的母亲，他也知道，哥的母亲虽然去世了很久，但是父亲一直跟那边的亲戚，走得还很是密切，甚至是比林尚云这边的亲戚要频繁地多。 表面上母亲的心是风平浪静的，但是严子信理解她此刻是苦涩的。 又听外边客厅那边坐着的严振海说道：“你去我房间里边，靠风扇那边最底下的那个抽屉，把你妈遗留的那个相册放到二楼的书房去吧。” “嗯。”严子诚只应了一个字，接着传来他穿拖鞋走过的”哒哒“的声音，看来是立马行动了。 “吃早餐了，严振海。“林尚云又喊了一句。”你这觉也不睡，饭也不吃的，要当神仙啊” 严振海扶着座椅站了起来，似乎很是吃力，慢慢地走到吃饭的客厅坐下。 张淑萌见状，立刻盛了碗粥放在严振海的面前，问了声：“爸，你没事吧？“ 许久，严振海才说：“没事，就是没睡好。” 一旁的林尚云看了几眼他，没有说话。一顿早餐全家吃得很是安静。 饭后，严振海在客厅坐着，精神压根提不起来。 就连林尚云说声：“我出去集市买菜。“ 严子信说声：“爸，我送淑萌回娘家。” 严振海他也没有应出声。 十几分钟后…… “子诚，子诚。“严振海朝二楼喊道，严子诚闻声从楼梯处探下头来。 ”怎么了？“严子诚一句云淡风轻的问话。 “快送我去医院，我胸口很闷，脑袋一片空白。快点。“ 严子诚见父亲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捂着胸口，好像非常不舒服的样子。 他应了句：“好。“然后匆匆下楼去开车。 住院部，严子诚给徐巧巧打了通电话：“医生说啥事都没有，他非要住院，我有什么办法？“ 徐巧巧一身短衣短袖的家居服，看着窗台自己种的多肉，一手握着手机倚在窗前。 “不是说各项检查都正常吗？你爸这是闹啥？“徐巧巧也是不明白。 “他昨天自己都来过医院的了，今天他直接跟医生说要住院打些营养针。别问那么多了，你去帮他收拾几身衣服，然后打的送过来医院。“ 徐巧巧一脸为难：“我怎么收拾他的衣服，他都警告我不要随便动任何东西。“ 说来，徐巧巧心里还是有气没有消散。 “她去哪了？“ 徐巧巧知道严子诚口里说的“她“是指谁。 “没在，估计出去了。“ “唉，算了，我回去拿几身衣服过来吧，他睡着了。我看他就是没睡好，心理作用，不可能在家里睡不着，这在病床上倒是睡着了。“ 严子诚往停车场走去，这一点他就很像严振海，永远都是行动上的巨人。 半个小时左右，他载着徐巧巧赶来医院。这时，严振海已经醒过来了。 “想吃点什么，我买了水果，面包。“徐巧巧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纵使对他还有怨气，但是又于心不忍了。 “削个苹果吧！你们都不用站着，反正这病房还有一张空床。“严振海指了下隔壁的空床，示意他们夫妻俩坐下。 徐巧巧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个苹果安静地削着。 “唉，我这两天老是做梦，睡不着。这感觉真是难受，真害怕自己就这么挂了，然后随你妈去了。“ 严振海其实知道自己压根就不是什么不舒服，只是听了严小惠的话，再加上做了噩梦，于是就想多了…… 他其实就是想换个环境，跟严子诚聊聊天，让心里舒服一点。 严字诚瞄了几眼他，说道：“瞎说什么，医生不是说你精神状态不好而已，人家都还是你带出来的徒弟，他还能坑你么？多休息就好了，既然你在医院才能睡着，那你就多住几天吧！“严子诚觉得这老头就是在无理取闹。 一旁的徐巧巧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你这乌鸦嘴在说些什么呢？ 什么叫做在医院多住几天？ 这严子诚真是缺根筋了。 “我操劳了这个家大半辈子，忽然觉得心累了，想休息几天。这医院安静，比任何地方都还安静。“ 严子诚有点生气，语气不大好地说道：“这医院都是有病的人才来，你却要来这里睡觉，你无聊不？“ 严振海叹气说道：“唉，子诚你这就是不懂你爸的心啊。不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打小你就不跟我亲，怪我再婚。我就知道你心里都想些什么。“ 依旧沉默，严子诚望了一眼严振海，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做什么。 徐巧巧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严振海，他没接，让她放在一旁。 “要不你吃了吧，等会放久了颜色都变黄了，就浪费了。“ 徐巧巧内心真是服了严振海，吃与不吃之间，几分钟就变卦了。 于是将苹果递给严子诚，他直接接过苹果，“咔擦“一声放入口中。 “关于子信，他工作也好，生活也好，爸基本上都没有牵挂过。你就是不一样啊，打小有个感冒我都很担心。“严振海瞄了几眼徐巧巧，接着说道：”你们婚后一直没有孩子也是我心头一大事情，有些话我得现在说，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严子诚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爸，你只是没有睡好，没有必要搞得要立遗嘱一样，你就是要相信你是什么病也没有。“ 手里拿着没有吃完的大半个苹果，他继续吃着。 徐巧巧心里也是笑个不停，这老头今天很是怪异，若不是医生说没什么事，还真会怀疑他是得了什么重病。 平常都是一副教唆人的气魄，现在倒是成了示弱的老小孩。 “我这几天老是梦见你妈，昨晚你妈还说要带我一块走了，我想这是个非常不好的预兆。“ 071 天上掉下来的15万 严子诚听完，险些要笑出声音来。 “都说了，这梦是相反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在医院住个周末就行了，周一我们都得上班，没人来这里陪你，看你睡觉。你差不多就行了，别真当自己犯糊涂了。“ 严子诚总感觉被这老头给耍了。周末好不容易是休息的时间，倒是陪他来这里胡闹了，真是折腾人。 估计整个医院都没有这么陪病人陪得这么淡定的家属了。 他此刻真的是想挖个洞将自己藏起来的心都有了。 做个梦就吓得要来医院睡觉了…… 徐巧巧心想，看来公公是被梦给吓到了。 这时，严振海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银行卡里边有15万，本来想，等你们做试管婴儿的时候，再拿出来给你们，现在想想是时候给你们了。不然就怕没机会了。” 严子诚夫妇一怔，这情景真的是好像是在交待遗嘱一样。 15万，做个试管婴儿的费用也的确是够了。 严振海递过来银行卡，一直递着，严子诚夫妇都没敢接，总觉得很是沉甸甸。 虽说严子诚自小到大，伸手跟父亲要钱都是常事，但是这么大笔的钱，倒是不敢接了。 “拿着吧，我怕今天不给就没时间给了。“严振海说道，一如既往的倔，没打算要将银行卡收回的意思。 “爸，你别说得这么吓人，这些话听起来很让人产生歧义。“徐巧巧发觉自己的手心都是在冒冷汗了。 虽然她的心里对这公公多少存在怨气，但是她耳根子软，看到老人这么无辜的样子，心也软了。 “拿着吧。子信在大企业上班，婚也结了，也即将要当爸爸了。我是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很多事情你婶婶会比我还紧张。乐妍只是我的养女，我更加没什么义务好担心的了。倒是你们真是我这心头的一块肉，每当我想到你过世的妈，想到你们，我就难以入睡。” 严振海手放在胸膛，说得很是诚恳，双眼还蒙上了一层泪水。 “拿着吧，你们。”严振海泪眼蹉跎。 严子诚接过银行卡，说道：“行吧，这卡里的钱，我就先拿着。你不要这个样子，有啥好哭的，弄得好像是我们在虐待你一样。” 严振海破涕为笑的样子，仿佛内心积攒了几天的心事，全都烟消云散了，现在的他简直就还是一个老小孩，用手擦掉眼泪说道：“我这一年365天，基本上天天都要面对病人，现在自己成了病人，倒是发觉内心很轻松了。觉也能睡安稳了，这胃口突然感觉好多了，想吃点东西。” 严振海瞄了几眼严子诚夫妻俩，似乎若有所暗示。 “你想吃什么，我们这就给你买去。”徐巧巧表示明白，这早上那一顿没怎么见他吃，估计快到中午他是饿了。 “路边摊的东西很好吃，但是不卫生。你们就去商场或者正规的店面买，我想吃点生煎包，沙琪玛，玉米肠，盐水花生，凉拌木耳……” 严子诚没有耐心地听完，右手一挥便说道：“得了，就这几样先吧，免得吃太杂了，你又说消化不良。到时候没病都生出病来了。” 他起身拉着还想张口说话的徐巧巧便出去了。 去给严振海买东西的路上，徐巧巧满脸狐疑：“你爸没事吧？怎么突然之间给我们这么多钱？” 对于她来说，这钱真的好比是从天上掉下来…… 严子诚耸耸肩回答：“你没听他说这几天老是梦见我妈了？估计是我妈在天显灵了，托梦让他给点钱我用。不要把钱都给了小儿子。” “你这话，怎么听得我有点怕。”从来不疑神疑鬼的徐巧巧，总感觉一股冷气在自己身上蹿过。 “快走吧，老爷子想吃啥来着？”一出来门诊大楼，都将严振海的话给抛掷脑海外了。 “我记得几样，沙琪玛，凉拌木耳……”徐巧巧加快步伐，跟上严子诚的脚步。 而在丈母娘家，刚吃完午饭的严子信夫妻俩，接到林尚云打来的电话，告知他们严振海住院的事情，都要急着赶回家去。 “子信回去就行了吧，这淑萌怀着孕，医院很多病人，细菌也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了。”许雅琴见张淑萌也要跟着回去，挽留女儿。 “是啊，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难得休息一天，就不要跑去医院了。”张国华同意妻子的观点，觉得女儿没必要这么赶着去医院。 听到岳父岳母都这样说，严子信看了眼张淑萌，便说道：“爸妈说得对，要不你就不要跟着去了。” “那怎么行？别人会说我的。”张淑萌想哥嫂都在场，她没去肯定会被人说的。 “你去会帮倒忙的，你自己都还要人照顾，听妈的话，就在这里待着就好了。” 张淑萌执意要跟着回去，许雅琴无奈地说道：“唉，回去吧，回去吧！看见你都心烦。”眼神里明显是不乐的。 待他们离开之后，许雅琴就摇摇头抱怨：“唉，这好不容易回来玩一下，待了两三个小时就吵着要回去，都没有我这当妈的人了。也不知道以后我生病的时候，萌萌有没有这么关心。” 她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张国华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以示安慰。 许雅琴将怨气都怪到严子信身上：“都不知道这臭小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娶到我女儿？就见他们家谈风俗，我这边女婿跟随女儿回娘家，还得扛回个大猪蹄子回来的。” 她看着地上放着的牛奶跟礼品盒，她就来气，这玩意谁稀罕？ 张国华笑道：“我还记得第一次陪你回娘家的时候，就是扛着个大猪蹄子，到他们这一代啊，你就不用想了。” “唉，我的闺女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回来都坐不住几个小时了。” 许雅琴眼里心里都是留恋…… 回去的路上，严子信用蓝牙接通了母亲打来的电话：“喂，妈，嗯……我们正在赶回去的路上……萌萌也跟着回来了……没事，她要求回来的……好吧，那我先送她回家去先。” 072 银行卡不见了 严子信说完电话之后，就加快了油门，对一旁坐着的张淑萌说道：“妈打电话来说，让我还是送你回家，然后载着她去医院就行了，哥嫂都在医院。你看，大家都这么说，你就不要去医院了。” 他看向张淑萌，看她听后会是什么意见。 张淑萌点头说道：“好吧，连你妈都这样说，那就先送我回家呗。“ 一个半小时后，严子信载着母亲来到医院的病房。 “不是说没事吗？干嘛非要住院？“林尚云实在是想不通，劈头就问。 “我就是想静两天，就在这里睡两天，养好了精神就回家。“严振海靠在枕头上，半躺着。 林尚云横了两眼他，说道：“你这是脑子有病。你后天之前就回家吧，子信他们都得上班，本来淑萌也说要来看你的，她有身孕，我就胖她别来了。你这样一闹，全家都不得安宁。” 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的严子诚，听见林尚云说的这句话，眉头微皱，明显是听了这话有意见。 “我说了，就是想在这里住两晚，睡两天觉不可以么？你就不要没事乱钻牛角尖了。我这真的生了病，你岂不是就直接钻到牛角尖里不肯出来了？”听了妻子的啰嗦两句，严振海也不悦了。 林尚云还想张嘴说上两句，便被严子信拉住了，他忙做和事佬：“爸，妈只是想劝说一下你在家里休息比较好点，睡得比较踏实一点。“ 严振海听后，语气缓和了不少：“你们都回去吧，这里剩下子诚夫妇俩陪我就行了。“ 严子信回头看了下身后的哥与嫂子，他们都在低头刷着手机，好像没有旁人在场一样。 又听严振海继续说着：“放心吧，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两个晚上，我没病。不用都像看护病人那样看着我。子诚你们也可以去附近的商场逛逛，不用老是坐在这里，我给你们电话了，你们再过来就好了。“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严子诚夫妇说的。 “嗯。“严子诚夫妇很是配合，立马就出了病房。 严子信载着母亲离开医院的停车场，侧头看到林尚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严子信忙找话说道：“我真是打心底佩服老爸，这睡不好觉，也要来医院住两个晚上，我看他这完全是心理作用。大概是怀念他在这里工作的时光了。“ 林尚云回想这两天晚上的点滴，应道：“唉，到了这个年纪，睡不着觉难免会心慌，这点你倒是不能冤枉你爸。“ 严子信点头应道：“嗯，我的确是不能够理解你们这一代人的心理。我估计爸就是想换个环境安静一下，你也别想太多了。爸作为医生，他自己还是很了解自己的身体的。“ 一看林尚云就是有心事，似乎是不明白什么事情。 林尚云至今都不明白严振海会以“让她回去“的理由来打发她的。 “我只是不明白你爸选择你哥嫂留下，反而让我们回家去。“ 不都是希望妻子待在身边作伴吗？ ”我想爸是不希望你这么操劳吧，让我回去估计就是想到淑萌有身孕，爸他不是一直说他没事，只是想睡个觉而已。你看哥嫂都让他给叫出去逛了。这点你也不用想太多了。“ 被严子信这么一分析，好像有点道理，林尚云心里就没先前那么郁闷了。 “行吧，我们先回去吧，我煲点汤算了，晚点你给你爸送过去，我就不去了，眼不见心不烦的为好。“ 到了第二天下午，严子诚就载着严振海从医院回来了。 一送完严振海到家，严子诚立马就载着老婆就去丈母娘家了。 毕竟每个星期的周末，徐巧巧都习惯回娘家待着。 严振海刚一进屋，林尚云就让他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干净一点。毕竟病床上，很多病人都躺过。 严振海摇摇头笑道：“真是有点洁癖症。” 几天都没有看到严振海这么笑了，看来他的确是休息好了。 林尚云接过他换洗的衣服，习惯性地往裤袋里掏东西，因为她平常，帮他洗衣服或者是整理衣服的时候，总是能掏到他忘记了的现金或者是纸巾之类的东西。 这不，就从裤袋里掏出了钱包。 林尚云顺手打开钱包夹一看，随手翻了翻，说道：“又带银行卡，又带现金的，你准备得可真是充分。你儿子不是陪着你么？一分钱也不舍得胖他们出？” 她自顾自地说着，好似发现他钱包里头少了一样东西，便问道:”你是不是还少了一张银行卡？就是农村商业银行的那张。“ 正在吹头发的严振海，关掉了风筒，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说你钱包里的那张农村商业银行的银行卡，去哪了？“ 林尚云重复了一遍先前他没有听清的话。 严振海支支吾吾地说了句：“估计，是掉了吧？“ “掉了？里边可是有15万多啊，我们马上挂失去，这密码你设计得那么简单，被人捡到刷了可就麻烦了。“ 林尚云心疼那15万块钱不翼而飞了。 “怎么可能，还是过段时间再去弄好了。“ 相对于严振海的故作平静，林尚云可谓是心急如焚。 “这里边可是钱啊，银行卡不见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钱包里什么东西都还在，就唯独少了一张银行卡，你不觉得很是奇怪么？“ 林尚云的咄咄逼人，严振海实在是招架不住，看来迟早都是纸包不住火，于是说了实话：“这张银行卡我给了子诚，我想让他们早点去做试管婴儿。“ 林尚云惊呆了，似乎一切都明白过来了：“所以你这是找借口去住院的，然后我跟子信去到医院看你，你也特意支开我们的？我就说很是奇怪，这严子诚怎么突然就这么有人情味了，在医院陪了你两天一夜？“ “这是两码事，这钱是我给他的。“严振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纠正一下她的话。 “你给他的？呵呵……背着我就给你儿子这么一笔钱，你是怕我知道了就会反对，还是咋样？我就觉得很奇怪，自己是医生，身体有点异样，会不知道？偏要跑去医院那里。“ 林尚云她的语气忍不住重了很多，她顺便从头到尾将事情在心底重新理了一遍，真是越想越生气。 “你这是妇人之见，钱是我挣的，我为何要背着你给？我只是觉得自己这两天快支撑不住了，我怕自己就这么撒手人间，想到子诚他们两公婆至今都还没有孩子，所以想给点他们帮助。不然我万一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人世间就完蛋了。“ 073 父亲哭了 这是严振海打心底的原话，但是在林尚云听来却是非常讽刺的。 “真是可笑，你这是要立遗嘱还是咋样，我是你的妻子，你留任何话，任何遗憾不是应该先告诉我的吗？你这心底就只有一个严子诚这个儿子了？我跟子信，你就是当作外人，严振海，这么多年的夫妻，你都这样防着我！“ 林尚云忍不住越说越大声了。 严振海说道：“我怎么对你，怎么对子信，我是问之无愧。但是子诚他一出生就没有妈，加上现在都还没有孩子，我理应对他多点补偿。我这么做，没什么错！“ 听到严振海依旧很倔，觉得自己的行为都是正确的，不存在什么不合理之处。 林尚云更加恼火了：“你对你儿子好，我什么时候有意见过？他工作这么多年没给家里出过一分钱，我有当面说过他吗，他房间里的灯坏了都伸手跟你要钱，我有反对过吗？他们都是出来社会工作了十几年的人了，按理来说，存款都可以好几十万了，在家里却像个寄生虫一样。” 她觉得家里什么开支都是他们老人家出，严子诚根本就是不需要花什么钱，工资全部都是可以存在他自己的腰包里。 “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跟你这个妇道人家争论那么多了，我这刚恢复好的心情，又要被你吵翻了。”严振海挥挥手，不想继续争论下去，出了卧室，打算在客厅透口气。 林尚云不依不挠地跟着出来，继续说道：“你这是在逃避问题，每次说不过我，你就要躲开。你扪心自问，我是怎么对你的宝贝儿子的，你却对我存在二心，你让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跟你过？” 严振海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你有关心过我，为何这两天都睡不着吗？我这是每晚都梦见了子诚的妈，你没看到我抽屉里边都不敢放她的相册了么？我这给了子诚15万，我心里才好受了很多，终于能睡个安稳的觉了。” 在别墅后院摘木瓜和茄子的严子信跟张淑萌，这一踏入客厅，立刻就觉得现场的气氛不对劲。 林尚云站着红了眼圈，坐在沙发上的严振海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是什么情况？回来还好端端的，他们显然就被这一幕给愣住了。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严子信问道，心想这老两口分明就是吵架了。 “妈，你没事吧？“张淑萌出声安慰站在一旁眼泪直接掉下来的婆婆。 严子信坐在严振海的身旁问道：“爸，你哭啥啊？你不是跟我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这刚从医院回来，至于这么激动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话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吗？“ 儿子这么一安慰，严振海哭得更是带劲了，似乎心里的苦要排山倒海出来，才能够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握着自己的拳头轻轻地敲着沙发，一边敲还一边哭道：“我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睡个好觉，给了你哥嫂15万，你妈就这样跟我咄咄逼人，你说让我去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子诚的妈？” 严子信赶紧起身，将客厅的大门关了起来，父母的情绪这么激动，被人看到了就不好，毕竟家丑不外扬。 关上房门后，严振海就哭得更是厉害了，就好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哇哇地大哭起来，站在一旁的张淑萌也完全傻眼了。 只听得进去几个关键字眼：15万，九泉之下。 她迅速地将这两个关键词给贯穿起来，公婆就是因为这15万吵架的，公公睡不着觉是跟哥过世了的母亲有关。 “爸，你慢点说，慢点说。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严子信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父亲。 林尚云开腔说道：“你现在不要这么可怜兮兮地，不要觉得子信会站在你这一边。我才是这么真正的受害者。就你会卖可怜？“ 她觉得严振海此刻的行为完全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要是换做母亲以前张口诉苦就来，严子信二话不说都会站在林尚云这边，但是第一次看到严振海哭得这么伤心，所以严子信连忙劝住林尚云先不要出声了，听父亲先娓娓道来。 张淑萌赶紧递上几张纸巾给严振海，好让他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 严振海清了下嗓子，对于儿子儿媳妇都在场，总感觉是有些话不能够说出口，若不是内心的惶恐，估计也不能这么痛快地说出来。 他仔细地说完了之后，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十足的委屈：“你说，我就这么离开人世了，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她？“ 哭泣声排山倒海，一张纸巾都浸透了。 “你妈这么逼我，我这心里啊，沉重得很。我这刚从医院回来，没准过两天又得进去了。” 严振海这话带着哭泣，话有点夸张和搞笑，张淑萌听得内心有点哭笑不得。 “你就装，你就演吧！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对你可未曾有过二心？我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别人家去养大才接回来，跟你一块抚养跟我没丁点血缘关系的严子诚。 可是这严子诚呢，一直称呼我什么吗？要么就是当作陌生人，要么就是喊声婶婶敷衍了事。“林尚云也感觉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人，最应该诉苦的人才是自己。 张淑萌有点可以理解婆婆为何藏私藏钱的行为了，这个复杂的家庭真的不是摊开来说再解决问题，这不是平常人家发生矛盾的最好的处理办法。 对于严振海这个哭泣的状态，不要说是张淑萌，就是连严子信都是震撼的。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严子信的话一说出口，林尚云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严子信接着对严振海说道：“爸，你接着说。慢慢地来说，不要激动。” 严振海难得见到严子信回站在自己的这边，说得更是言行一快了，越说越伤心了，纸巾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我这一生都是坎坎坷坷，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唯一能够打垮我的便只有这个家，我为了这个家倾其所有，只想简单地求个家和万事兴。子诚和你都是我的儿子，我肯定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子信，你自己衡量，爸有哪点是做得不够好的？“ 严子信点头直言不讳：“嗯，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父亲。但是，你这件事，还是应该跟妈商量一下，这15万钱事小，重要的是你们应该一条心，再说我觉得我妈其实做得很不错了，每年还跟着你走哥这边的亲戚，我外公外婆那边还没有这么频繁。“ 074 公说公有理 张淑萌心里是明白的：话说，这严子信心平气和地听完严振海说话，其实更多的是安抚父母的情绪。 这林尚云倒是更误解了丈夫的意思，儿子说的话倒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她抹了一把眼泪继续对着严子信哭诉着：“说到底你爸，就是防着我，觉得我就是妇人之心，小气。我就是命苦，两段婚姻都给了我什么？在生活当中谁也不傻，你以为你所打的那些小算盘你瞒过别人吗？你这样做不仅不会给你带来好处，还会遭人鄙视，甚至引发更大的家庭矛盾。“ 严振海两手一摊开，也是擦着眼泪说道：“我当时都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挂了，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么多，只想到严子诚在我面前，那我就只能将银行卡的钱交待给他知道了。从领取结婚证的那一天开始，我们便有了新的角色。而无论是身为丈夫，还是身为妻子，都对共同重新组建的这个家庭，负有不可逃避的责任。我对你，问心无愧。“ 严子信哭笑不得：“爸，你这话就有点夸张了，你不就是睡眠不足，好好地睡一觉不就行了，说那么不吉利的话做啥。” 林尚云更是冷笑着说道：“你这分明就是故意躲避着我，怕你走了以后我会虐待你的儿子。我看你就是找个借口将我支开，在你心里，我就是永远都比不上你死去的老婆。“ 严振海继续辩驳：“我都说了，我几天都没有睡觉了，这精神很差劲，我走路都感觉要晕倒，拿筷子都没有力气。你们是不能体会那种感觉。你小惠姑姑都说我偏心，一碗水没有端平，晚上我梦见过世几十年的前妻，说要带我离开这个人世间。 我真的随时都感觉自己要不行了，那当时只有子诚在，我不交待一些事情，那我岂不是要带着遗憾离开？ 说来也很是奇怪，给了子诚那15万，我心里好受多了，能吃饭能睡觉，踏实多了。你们不要看我现在精神很好，前两天，我真是生不如死啊，心里发慌。“ 严振海重复这几句，已经是好几遍了，如此可见，他心里是有多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严子信大概地能够听明白父母各自在计较什么，但是他们各执己见，真的是很难说出谁对谁错，这样争论下去，迟早都得不出任何结果。 “好了，你们各自都冷静一下。我说句公道话啊，爸身体健康，这是全家人都最开心的事情，这钱嘛，既然都给出去了，从哥那里要回来也没有必要了。“ 严子信出声，看了几眼站着的母亲，她停止了哭泣，一直在忍不住地吸鼻子，现场安静了不少。 或许此刻最有发言权就是他。 别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自己作为亲生儿子，父母吵架了，也难以帮衬谁。 见父母都停止了争执，严子信就接着说道：“爸没有跟妈协商，的确是爸有点不对。但是考虑到爸当时生病了，脑袋发热一下子没有顾局到，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各自退一步，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传出去别人又要说三道四了。“ 那些“吃瓜群众“的话，都足以将事实添油加醋地可以说成好几个版本了。 严子信甚至心里怨恨小惠姑姑这样的始作俑者。 “爸，我扶你回房休息吧！“严子信劝说父亲回房，免得继续坐在这里，争论个不停。 严振海心里还一肚子气，继续说道：“我有两个儿子，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比较疼小儿子，但是子诚也是我的儿子，很多事情我不能做得太过分，他出生了就没了娘，现在30多了还没有孩子。 子信娶老婆，我花了100万，子诚我给个15万，这有什么为过？我也趁他们没在，我才讲出事由，作为老婆，你都不理解我，我解释有何用？” 大概又怕严子信夫妇听了，有偏见，严振海又继续说道：“当然，淑萌肚子里怀了我们严家的孙子，想想娶回家也值，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但是子诚的母亲，在天有灵，她会不会跟你一样，不理解我呢？” 严振海对着林尚云接着说道。 “你老糊涂了，我不想再和你争论。再争下去，我看就是轮到我去见你前妻了。”林尚云哭红了鼻子，转身就上了二楼，一边上还一边说着：“我就看看，今晚你死去的前妻会不会托梦给我，说带我离开。这样我就可以跟她对质，我到底有没有虐待这个家。” 二楼传来林尚云甩门的声音。 严振海说道：“你妈就是这么好强的性格，所以才会有上一段不幸的婚姻。” 严子信摇摇头，父亲对母亲的指责，不管是真心话，还是气话，都不重要了，他扶起严振海，说道：“爸，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都这么岁数了，还这么吵，有意思么？” “那是你妈无理取闹在先。自私自利的人永远不懂：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财富。” “是，是，是，我妈错了。”反正林尚云没在场，替她承认个错误，没啥损失。 “我为什么要经常让着你妈，不是因为我没有男人的立场，是因为我知道夫妻相处总会有分歧，一定要争个对错，殊不知，赢得了结果，却输了感情，自己也落个不愉快。” “对，爸，你说得太对了。” 严子信安抚好父亲后，才跟张淑萌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你妈进去客房都没有出来，不会怎么样吧？“张淑萌见婆婆没在一楼待着，估计是不想看见严振海，直接进去二楼的客房，就没再出来，有点担忧。 喝水，总要出来吧？ “他们每次争执后都是这样，要么一个人在卧室，另外一个人在客房。就是不知道我妈这次还会不会赌气回娘家。“严子信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托着下巴。 张淑萌抓住重点：“那今晚只有轮到我们自己下厨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出来吃饭呢？“ 公婆都还在怄气，真的是不用再奢望他们能够出来负责做晚餐了。 互相都钻进牛角尖里的老夫老妻，也别想着让旁人说其他的事情，让他们听进去了。 075 都是聘金惹的祸 严子信点点头，说道：“只能这样了。虽然我在家里连碗都没有洗过，但是你要相信我，还是可以整出个拿手的好菜。“ 张淑萌撇撇嘴，表示怀疑：“真的？确定能吞下去吗？我说实话，我除了会炒个青菜啥的，其他技术含量高的食物还真是整不出来。“ “放心吧，你没看到五星级的大厨都是男的么？所以抛开男性懒惰的思想外，下厨这方面，男人绝对是要比女人还有天赋。“ 看着他一脸自信，张淑萌头一偏，说道：“那还等什么？下去开始准备吧，我做监督。“ 她看了下时间，平常这个时候，林尚云都在厨房里准备晚餐了。 小夫妻俩一前一后地走进厨房，张淑萌负责择菜，严子信在开始准备配菜。 弄了没几分钟就听到严子信的叹息声：“唉，真是苦命啊，这父母吵个架，干活的事就落在我身上了。“ 张淑萌忍不住憋着笑，可以现象此时的严子信是多么委屈的。 张淑萌就站在他的旁边，帮忙择菜。想到公婆吵架之事，便说道：“说来你爸妈吵架这事，跟我们结婚还有点关联。” “为啥这么想？”严子信不明白，父母吵架怎么牵扯到他们结婚的事了。 “你爸说我们结婚他花了100万，你哥才3万，我在旁边听得怪不好意思的，我也觉得我妈有点过火，但是我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阻挡我妈。” 张淑萌想，如果不是因为聘金，兄弟俩结婚的悬殊过大，公公也不至于愧疚大儿子，从而让他们老夫老妻吵架。 严子信见张淑萌有点自责，便出言安慰：“这事不能怪你，我哥嫂结婚花这点钱，也正常。毕竟我嫂子的娘家是附近的人，习俗都一样，亲朋好友之间都很近，不需要路费还有其他的费用开支。” 张淑萌接着说道：“可是从你爸的嘴里说出来，这100万可是他一辈子的积蓄，就被你花在娶我的身上了，你哥他还没帮衬过啥，这说得我，更加无地自容了。我们得把钱还给他老人家。我想想哪天找个借口，去我妈那将份子钱骗出来。” 不然老头子张口闭口就谈自己结婚的聘金，这让她在这里如何立足？ “我爸这人说话就是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他唠叨完就没事了。关于我哥，他从小就告诫我们，不要欺负子诚，他是早产儿，智商比不过我们。让我们什么都让着我哥，我就纳闷了，我哥哪里老实了？” 严子信拿着刀开始切菜，刀功不咋滴，反正能切断就行。 “你哥不爱说话，倒是真的。” “不说话也不能代表老实啊，他只是不喜欢跟我们一家人说话，跟同学或者其他人都很多聊的。” 然后严子信还想起了一件事，告诉她：“你不知道，我毕业后赚的第一份工资，我没有给我爸买什么，而是给了我哥500块钱，虽然不多，我想给我哥钱，这样我爸心里会更高兴。” 张淑萌忍不住笑了：“哈哈，那你哥收了没有？” “他嘴里一直说着不用，但还是毫不客气地装在了裤袋里。我妈知道后却骂我傻了，我哥都出来这么多年了，哪里需要我给钱他花？” 张淑萌想了想，倒是点点头说道：“我觉得你怎么做，也难以做到你爸妈都同时满意的。你爸怕你哥吃亏，也是出于对儿子的爱吧！” 严子信解释一下：“听我妈说，我哥出来工作十几年了，家里也没见他出过一分钱，就过年的时候给个红包一人两百，基本上都是月光族。钱也不知道花在哪里去了，所以也一直没做试管婴儿。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感情很好就是。” “我倒觉得没啥，他们自己能想开，就是好。说真的，有时候还挺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 张淑萌开始从消毒柜里拿出碗筷，准备做好吃饭的准备…… 用餐的时候只有三个人，林尚云怎么叫都不愿意出来吃饭。可见她对这件事情是非常伤心的了。 严振海慢嚼细咽的，桌上一句话也没说。 张淑萌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静静地吃菜。 总之这顿晚餐，都没有食欲，这跟厨艺还真是没半点关系。 饭后收拾碗筷，张淑萌准备洗碗，严子信准备离开，却被她叫住：“喂，别走嘛，坐着，看着我洗碗，太安静了，我受不了。“ “好吧！真是比我嫂子还夸张，我嫂子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叫我哥寸步不离的，说是家里安静地可怕“。 严子信坐在她的身后，看着系着围裙的她认真地在洗碗。 “所以我觉得还是住套房好，什么都方便，以前我爸洗碗，我妈就会在身后手舞足蹈的，我就会坐在客厅玩手机。真的，做什么都很热闹。这别墅，一说话，尽是回音。“ 张淑萌突然很是怀念在娘家的温馨日子，嫁到夫家，全新的生活作息，全新的生活观念，一下子没适应过来。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严子信快步走到客厅去接听，说着：“这么晚了，还有谁打电话来？“ 听严子信自言自语地说着走出去。张淑萌一边洗碗，一边断断续续地听到严子信讲电话的声音。 一会，严子信又重新回来了厨房说道：“是乐妍打来的，她说打我妈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打我手机也没人接，就打到座机上来了。“ 严子信的手机放在卧室里充着电。 “那你姐没问你妈怎么了？“张淑萌很是想知道大姑子知道林尚云没吃晚饭，是什么态度。 “我说了，我妈心情不大好，爸住院的事情也跟她说了，她明天请假回来看看。“ 张淑萌一惊：“特意请假回来？“ 严子信直点头，应了句：“嗯。“ “那你姐好孝顺噢。“张淑萌听后在琢磨着，这林乐妍真的是很孝顺，虽然说深圳跟惠城不是多远的距离，丹回来一趟也挺折腾，更何况是请假回来。 “我都说了，乐妍这人挺不错，很有人情味。“严子信似乎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很是喜欢。 076 有点后悔太早结婚了 听到严子信直呼林乐妍其名，张淑萌就问声：“你干嘛老是叫你姐乐妍？” “习惯了，她大不了我多少，后来还复读了一年跟我同届，她跟我妈姓，我喊她姐，也没人相信。” 关键两人的相貌，也没有相似之处。 洗完碗之后，张淑萌感觉自己的衣服都被水龙头给溅了不少水花。她的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圆领印花短袖，下身搭配一件白色的条纹长裙，这件长裙上面是深蓝色的宽条纹的装饰，很有文艺气质，都烙上了水珠的痕迹。 “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恐婚了，这结了婚的确就是要面对锅碗瓢盆的。你看我洗个碗，都感觉是过了大半个世纪。我要努力赚钱，到时候买个洗碗机回来，这样大家都不用洗碗了。“ 除开自己是温室里长大的娇娇女，还有就是张淑萌压根就对家务不兴趣，别说这些刷锅的活，就是自己的床她都不想收拾。 她的懒是一种习惯来的：反正都是要睡觉，叠那么整齐，睡觉的时候还是得摊开。 “没问题，你老公我就是干这个老本行来的。现在洗餐具的功能很不错了，快洗半小时，隔夜或者严重油渍再用标准洗或加强。每天洗好烘干从柜里拿出来碗盘干干的很温暖。这洗碗机买的消费者基本上是两口之家的。“ 张淑萌直言：”我可是盯了这个洗碗机很久了，本来去年618的时候就准备出手！我妈在家也不是不爱刷碗，主要到家时间紧张，有了洗碗机可以节约起码半小时。“ “哈，你这种想法，我们美盛的设计还真是帮你解决了，譬如我们的新产品，有的是清蒸大闸蟹的最佳助手，有的是能出热水直接泡茶的水龙头。” 张淑萌很是动心，直说：“总之，有的钱，该花还是得花，我就是一直希望有个可以不脱妆、不流汗、不弄脏地板的干净浪漫厨房生活。” 这想归想，公婆在家，现实生活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够实现呢，这点张淑萌心里自己也清楚。 回到房间里，张淑萌就突然感慨：“老公，我突然有点后悔太早结婚了。” “为啥？”严子信猜想：“你该不会是看见我爸妈今天吵架了吧？别想太多，以后我们吵架，我绝对会让着你的，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多少有点特殊，咱们不一样啊，我们的孩子都是咱们自己亲生的，绝对不存在任何私房钱之类的事情。” 严子信说得挺激动，张淑萌赶紧示意他小声点，怕隔墙有耳，毕竟这林尚云就在二楼的客房。 张淑萌嘟嘟嘴巴撒娇状：“不是，我是觉得结了婚之后，好多束缚，我都忘记上一次安静看日落是什么时候了，比起日出，还是更喜欢日落。夕阳慢慢褪去金黄色，染红西山的彩霞，安静而绚烂。那种旅途即景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严子信听得呆立当场了，“你是担心这个啊，等到孩子出生后，我们一家三口一块去旅游，一定更美。你憧憬一下，我们戴着墨镜，推着婴儿车，推车上坐着可爱的萌宝，这得多美啊！” 都说孕妇的情绪波及还是挺大，这严子信都尽量把她往美好的世界带往。虽然他也不确定孩子出生后的生活是否这般绚丽多彩。 张淑萌闭着眼睛眯一会，然后睁开，伸出一只手指头直点严子信的鼻尖：“我怎么感觉你这是个大忽悠？下午我看你做和事佬，就很狡猾。老实说，以后我们吵架了，你说怎么办？你会不会把我也弄哭了？“ 严子信哭笑不得，这还没发生的事情，自己信誓旦旦保证说不会，好像挺虚伪的，不管了，反正女人都是喜欢听夸奖，好听的话。 于是表情非常认真地说道：“以后吵架，我都会让着你，绝对不会让你哭。如果吵架了，我愿意将工资卡如数上缴，现在不是很流行说，女人有钱才有安全感吗？当然，我也不能保证我们一辈子不会吵架来着。“ 张淑萌细想一下，说道：“不错，你这话我记着了，以后只要你跟我吵架一次，我就猛刷一次你的银行卡。我就是想着你爸妈都因为这银行卡吵架了，你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有样学样，以后肯定也会做出这么类似的事情的。“ 张淑萌相信这事情，未来发生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严子信只是笑了又笑，看来父母吵架给她还是有所感触的，像张淑萌成长的环境，父母肯定是相亲相爱，相互之间没那么多的芥蒂，不像自己，深沉的感觉无处排解，他没说什么，只是温柔地给张淑萌几个摸头杀。 次日，张淑萌起来得很早，看到客房一直是关着的，严子信昨晚去敲了几次门，里边也没有反应。 所以张淑萌很庆幸大姑子今天要回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她拍着严子信的肩膀说道：“没事，你去上班吧，晚点我给阿英一个电话，说我晚点再去店里。” 严子信看下手中的时间，的确是得赶着去上班了，于是点头应道：“嗯，有事给我电话。” 张淑萌安慰他：“放心吧，估计姐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她来陪着妈，我再去上班。” 目送严子信驱车离开后，就看到严子诚一前一后走下楼梯。 “哥嫂，上班去了？”张淑萌开口打声招呼，他们昨晚都不知道几点才回来的，估计都不知道家里刚经历了一场大吵。 而且这吵架还跟他们有关。 “嗯。”严子诚惜字如金一样，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倒是徐巧巧说了句：“你怎么还在啊？不用去上班吗？” 张淑萌怕自己管不住嘴巴，说了实情，只好找了随便编了个借口说道：“噢，公司今天培训会议，下午才需要去。拜拜！” 待他们都出门之后，张淑萌又去客房敲了几下门，喊道：“妈，你出来吃点东西不？” 晚餐没吃，早餐也没有吃，这不饿吗？ 在张淑萌看来，无论生什么气，都不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若不是能听到客房里边传来沙哑的回答：“不饿，你去上班吧！” 张淑萌就会怀疑婆婆是否饿晕在里边了。 她只好下楼去看看严振海，他戴着眼镜，在看报纸，看来昨晚睡得倒是很安稳。 张淑萌试探性地说了句：“爸，要不你打电话给妈？她已经两餐都没有下来吃了。“ 严振海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手中的报纸，头也没有抬说道：“你婆婆每次生闷气都是这样的，饿三四餐就会出来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倔，我想她之前之所以会再婚，就是因为她性格的缘故，不和。“ 077 姑嫂之间 张淑萌闻言，猛吞了一把口水，严振海这话挺伤人的，虽说是气话，但是被人听见了还是挺伤自尊的。 平常看他这么好说话，生气起来，也好难沟通。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张淑萌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试图做说客，回去房间里静静地等着林乐妍回来比较好。 大约十点多左右的时候，就听见了按门铃的声音，张淑萌转了转眼珠子，心想肯定是林乐妍回来了。 严振海拿智能遥控开了大门，林乐妍背了个简单的双肩包回来了。 “爸。”林乐妍喊了声严振海。 张淑萌敞开着房门，清楚地听到这声“爸”喊得很甜，完全听不出来像是做养女的态度。 “嗯，你妈在客房。”严振海说得云淡风轻。好像看到她回来，没什么惊讶之处。 张淑萌听着林乐妍上楼梯的声音，她本以为这经过自己的房门，会先进来跟自己打声招呼，没想到她直接走过去了。 张淑萌只好又坐了回去，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裙摆。 她竖着耳朵能够听到隔壁的客房，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以及喊声：“妈，开下门。我是乐妍。” 张淑萌一会就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心里不免叹着气：昨天晚上加今天早上，她上门敲了好几次，林尚云都只是回答一句，都未曾开门，这女儿一回来喊声妈就开门了，看来儿媳妇怎么样也比不上做女儿的地位。 不免有点失落感。 大约半个多钟头之后，林乐妍就走了出来进入张淑萌的卧室。 “姐，妈没事吧？”张淑萌问了声，然后起身在沙发上让座，然后她自己坐在床沿上。 “没事。我安抚好她了，也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晚点我煲点汤，给她端过去就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妈就是在生爸的气而已。” 张淑萌也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和子信都叫了妈好几次，妈都不怎么搭理。所以我都不敢去上班，一直在这里守着。“ 林尚云笑道：“不用紧张，我妈性格就这样，有时候也爱钻牛角尖。“ 张淑萌点点头夸道：“妈有你这么孝顺的女儿真幸福。“ 自己的性格虽说不是那种畏畏缩缩，但是张淑萌还是感觉这大姑子的气场，还是挺大的，跟她讲话都感觉要三思而后行。 从林乐妍身上，张淑萌读出了：独立两字。她的独立或许是跟她的成长环境有关，虽不是那种很霸道专政，但是说服力很强。 此刻的林乐妍在张淑萌眼里，就是充当着家庭矛盾调解员的角色。 林乐妍说着，眼睛还不时看着整个房间的摆设，便岔开了话题：“你来了，这房间就满屋子的少女味了。以前这房间都是男孩子玩的各种工具。” 张淑萌嫁入严家，这还是第一次与大姑子独处，虽然自己嘴巴能言善道，但是大姑子这种能找话题聊的，或许就是天生的了。 她抿了抿嘴，说道：“是的，都是依据我的风格来装扮的。”张淑萌仔细地注视着林乐妍，接着说道：“姐，我这里有几款试用装是关于防晒的，你要不要？” “我都忘了你是干这行的了，你若是有，我倒是不跟你客气了。” 张淑萌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几盒化妆品出来，递到林乐妍手里。她觉得在这个家，她得多和这个大姑子聊聊天，沟通感情。 “都是新品来的，我用不完这么多，分点给你用。” 林乐妍回答得很是爽快，顺手接过应道：“行，用得好，我就跟你买。” 张淑萌一听她这么说，搞得自己是仗着送她试用装来让她买自己的化妆品，忙挥手说道：“姐妹俩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喜欢什么功效的，跟我说声就行，说买抬客气了。” 严子信很喜欢这个姐姐，那么她也希望能够跟这个大姑子姐妹相称，处理好她们之间的关系。 林乐妍“呵呵”两声，接着说道：“做你这行就是好，每个女孩子都感兴趣。除了我妈这样的人搞不定，估计其他人都喜欢去买你的产品的，加油！” 听到鼓励，张淑萌很是带劲，直点头：“嗯，我会的。“ “对了，中午冰箱里边还有菜吗？“林乐妍问道。 张淑萌犹豫着回答：“好像只有鸡蛋了。“心里吐槽着，她这话难道是要提示自己要去买点菜回来，方才她还说着煲汤的事情呢。 这可棘手了。 “你那鸡蛋是农家养的鸡蛋吧，那是妈特意托人收集买的，说是给你孕期补的。这么说家里还没有买菜呢？”林乐妍犀利地问道。 张淑萌有点心虚，好像自己应当出去买菜等着她回来才对。 “那你坐着休息下，我去买点菜回来。” 张淑萌纵使心里百般不愿意，但是还是放下手中拿着的公仔，准备出去。 林乐妍叫住她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你现在娇贵，看你也没干过任何家务的人，还是我去吧！” 张淑萌觉得不大好，毕竟她刚从深圳回来，于是说道：“要不我一块去吧！” 林乐妍直接拒绝了：“你还是在家待着吧，到时候碰上邻居问起来，爸住院的事，人家就会将责任都怪在你头上了。” 张淑萌不明白，满脸疑问：“这跟我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林乐妍对着张淑萌的眼睛说道：“你刚嫁进来没多久，爸就住院了，别人会说是你的八字跟我们家不和。所以你就在家待着吧，该干嘛就干嘛去。” 张淑萌待她走出房门之后，就关掉门，双手叉腰，心里一股闷气：真是气死人了，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好像硬要给自己安上一个罪名。“ 她躺在枕头上，想着林乐妍的话，就越想越气，然后打开微信快速地敲打着字眼，准备发给严子信。 正在上着班，看着手机一直闪着的严子信打开自己的微信，都是张淑萌发过来的信息，而且是连续好几条，他看着微信内容不禁眉头微皱。 “你姐一回来，你妈立马就开门了，她一句话比我这个做媳妇说的几十句话管用。你姐说话很厉害。“ 078 家庭矛盾的调和员 严子信看着张淑萌刷频的微信，一条接着一条： “你姐好似不是很开心，对我颇有意见，估计是听到冰箱是空的，我没有去买菜回来，话说，我在我妈家是一斤菜都是没有买过的。” “还有，你姐说你爸住院时因为我，意思是我不应该选择这个时间段嫁进来？她的意思就是觉得是我跟你家八字不合。她说是邻居会这么认为的，我看就是她的意思。” “你说，你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我现在心里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你不是说你姐很好相处吗？是不是你妈跟她说了什么，让她这么误会我？” 严子信隔着频幕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怒气，他心底不由地叹了声气，这父母吵架的事情还没有平息好，听张淑萌这意思，这做姐姐的，又倒是跟自己的老婆抬杠起来了。 他抬头看着周围的同事都很认真地在盯着电脑，将手机放在电脑桌上然后悄悄地给张淑萌回了句话：“乐妍应该不是那样的意思吧，你不要想太多了。“ 没有几秒钟就收到张淑萌发来的微信：“我看她就是那个意思，你不许袒护你姐。你这个必须跟我解释清楚，这黑锅怎么能让我来背？你爸不是因为生病住院，更不可能是因为我的生辰八字有关。” 张淑萌劈里啪啦的抱怨从手机里边传了出来，严子信表示头都大了。 两个都是他至亲的人，林乐妍说话很直，对于温室里长大的张淑萌，难免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作为最关键的他，无时不刻都是家庭矛盾的调和员。 正在思考如何回复她，张淑萌的消息又传进来：“那我不管，你得管管这事，我心里很郁闷，若这不是你姐的意思，那我觉得就是你妈的意思了，因为你姐跟你妈聊了半个多小时。“ 严子信拿着手机久久没有回复，大姐，父母，老婆，他们的微妙关系现在就好比是三座大山压着他身上，让他透不过气来。 “乐妍这人其实就是有点直性子……“在输入了这几个字之后，严子信又将它删除了。因为这样一发出去，张淑萌就会觉得自己偏向林乐妍了。 想了想还是以工作为借口，简单回了句话：“我手头有点工作，等我处理完，回到家再跟你说这事。“ 张淑萌毕竟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听到严子信说在忙工作，便没再发微信过去了。 张淑萌翻了个侧身，闲着无聊，立马起来拿起手提包准备上班去，至少上班有同事陪着，有钱赚着都是开心的。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她就下楼跟坐在客厅里边的严振海打声招呼：“爸，我得赶着去上班了。姐出去买菜了，等会她就回来了。“ 然后还不忘叮嘱一声：“有什么事，就给我或者子信打电话哈。“ 严振海摘下眼镜，说道：“嗯，去吧。路上当心点。这子信没能上班，要不要我帮你叫辆车？“ 张淑萌忙摆摆手说：“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了。” 她心里想着若是自己真这么顺了严振海的话，哪天老爷子心情不好就要说她娇生惯养了。 网约车如约而至，远远地就望见林乐妍拎着一大袋的菜迎面走来。张淑萌也没有心思跟她打招呼了，直接打开车门就走了。 严子信下班之后就直接去ouou美妆店接张淑萌。 但是张淑萌似乎都把他晾在一旁一样，一直在跟客户聊着天：“那些年我们追过的韩剧男女主角，手里拿的嘴上涂着的那些小小支，就是跟我们店卖着的这几款大名鼎鼎的常年断货王，是一样的。我觉得你的气质还是比较适合009色号。“ 好不容易等客户买完了单，阿英就对着张淑萌抬了抬下巴向着严子信。 阿英好心地提示一下：“萌萌姐，子信哥似乎来了半个小时了。“ 自严子信进来之后，阿英就见张淑萌更加“忙“了，给客户推荐产品，还整理一下试用装，连电子版签单都是自己亲自来。平日这些小事都是交给阿英去做的。 如此看来，张淑萌心里是有怨气的，既然不敢在公婆和林乐妍身边发飙，但是可以将气撒在严子信身上的。 张淑萌的脸庞扬得老高，一脸的得意状：“你回去陪你爸妈，陪你姐，我这个生辰八字跟你们家不合的，就在这里上班好了。“ 严子信看了下手中的表，哄着：“我们回去吃晚饭，时间刚好。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哥嫂估计也回去吃晚饭。“ 张淑萌随手扯了张椅子坐下应道：“不回去。等会我点外卖。“ 严子信脑子一转，笑道：“那我今晚就浪漫一下，我们在外面吃一顿好了。“ 婚后都没有在外面一块吃过饭了，听起来的确是有很大的吸引力。 张淑萌没有回答，心里在考虑着要不要答应。 严子信又笑道：“你这心情不好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夫妻俩冷战了呢，说吧，你选一家餐馆，我们就在外面吃，吃完我陪你逛逛。“ “那可是你说的，我要吃火锅。“ 张淑萌爱笑的样子又回来了，严子信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起来，爽快地答应着：“行，听你的。“ 张淑萌起身拿包准备离开，这让严子信暗自得意着，这女人哄起来，好像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有时候真的就是一句很简单的“听你的“就搞定了。 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回去家里吃晚餐了，这火锅店前面还排了43个的队伍，后来林乐妍给严子信打了电话，张淑萌只好跟随着一块回家吃饭了。 张淑萌嘟着嘴巴，坐在副驾驶上，感觉回家的路段真的是好长，她说道：“我可是为了你，才不跟你姐抬杠的，她不能仗着自己是大姑子，就这么拐弯抹角地说我，要说这个家里，我起初对她的印象可是最好的。“ 其实不怕初次见面不大好的印象，比如她跟徐巧巧之间。 最怕就是第一次见面印象很好，接下来却越来越糟糕。 严子信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行，都记在我的账上，只要你不记恨我姐跟我妈。你们三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不怕你们都将矛盾点都对向我，最怕就是你们三个人闹起矛盾来。真是令人头疼。” 张淑萌没有反驳，严子信的确是个很会照顾家人感受的人。 张淑萌接着说道：“这有什么好头疼的？别的家庭，经常上演婆婆跟老婆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的问题。“ 既然扯到这话题，张淑萌便打趣地说道：“话说，我若是真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了，你会先救谁？“ 严子信哭笑不得：“你这个问题，真的是很傻逼……“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张淑萌也会这么皮起来。 079 同人不同命 不过说实在的，严子信心底也扪心自问，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也是难以回答出来。 他心里甚至是抱怨着这问题到底事谁发明出来的？现在人们已经把它作为考量一个老公情商高低，或者是故意为难老公的一道题目了。 他犹豫了片刻，说道：“这个题目出的本身就有一定的调侃性。怎么回答都会得罪一方。” 张淑萌不肯罢休，继续追问着：“选一个，你必须选一个。你选了，我就不生你姐的气了。“ “这问题我不答，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假设，换句话来说，那你说我跟你爸同时掉在水里了，你说你先救谁？“严子信故意戏谑回去。 张淑萌抿抿嘴，托腮应道：“你们两个都会游泳，叫我这个旱鸭子去救你们？有没有逻辑？“ 最后两个人就因为这“千古难题“而开心笑了。 “这回家吃饭，宝宝心里还是有点委屈，怕看到你妈跟你姐。”张淑萌故作可怜巴巴的样瞅着他。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让你乐一乐。 明明是个富二代 我却自己上班挣钱 明明可以开豪车 我却每天挤公交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 我却每天这样努力着 这就是我和明明的区别。” 许久，也不见张淑萌笑。倒是严子信自己笑了：“我讲的笑话有这么冷吗？不至于吧？” 他当初看到这短笑话，真是乐了半天，难不成自己笑点低？ “真不是一般冷。好了，快到家了，不跟你拉扯这些芝麻皮小事了。” 看在严子信的份上，张淑萌决定小事化了。 晚饭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坐在一块吃饭，似乎这顿饭是张淑萌嫁进来严家后，最为团圆的一顿饭了。 公婆的神色，表面上看起来很是风平浪静，似乎就是没有争吵过一样。 哥嫂依旧是话很少。 林乐妍话依旧比较多，又是给严振海夹菜，又是给林尚云夹菜的，乖乖女形象。 还一直招呼着徐巧巧跟张淑萌，多吃点酸甜排骨，长点肉，俨然一副大姐大的形象。 多变性的林乐妍，让张淑萌不解了。 对比起林乐妍，张淑萌跟徐巧巧都显瘦。 “怎么那么短的时间又回来了？“徐巧巧印象中，林乐妍就是春节才会回来几天的，这隔严子信结婚的时候，好似上次回来才没多久。 林乐妍一听这问话，就知道徐巧巧还未知情，不过这也不奇怪，家里历来发生了任何事情，她跟严子诚通常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林乐妍找了个借口说道：“噢，我是回来顺城考个证。“ 她也了解哥嫂的性格，不属于那种多问的人，所以也不必担心会被戳穿。 饭后，徐巧巧夫妇回到自己的房间。 严子诚一如既往地玩着自己的手机，徐巧巧在叠晒干的衣服，似乎很多疑问，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有没有感觉，今晚吃饭都怪怪的？“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严子诚喃喃地应了句：“哪里怪？没注意。” 徐巧巧坐在床沿上面对着他，接着说道：“你不觉得这乐妍回来得太频繁了么？你爸的脸色好像也是怪怪的，还有那个张淑萌，平日见她话也挺多的，今晚好像特别安静啊？” 严子诚不想继续探讨这样的问题，随便敷衍一句：“我在吃饭，没注意这些，你管人家那么多做啥？” 徐巧巧顿了下，依旧不死心，接着问句：“你爸总不是人家吧？你看他那脸色，我真觉得不大好，昨天在医院的时候我看他气色就很好。难不成回来又做噩梦了？“ 想想唯有这个原因说得过去了。 严子诚放下手机，站起身来说道：“你这是想多了，我们过自己的小日子，管人家那么多闲事做什么？人家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她说不说话又关你什么事情？” “无语。冷血动物一样，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话说，经过这一次，我对你爸可是改观了不少。” 徐巧巧这两天在医院里陪着严振海，从聊天等各方面，发觉他还是挺好相处的。 “你该不会就被他那15万给收买了吧？” 严子诚话刚说完，徐巧巧就将食指放在嘴边嘘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你不怕被人家听到么，你爸可说了要保密的。” 严子诚没再理会她，说了句：“我洗澡去，不聊了。” 而另一个房间里，林乐妍还有严子信在跟母亲谈心。 “什么都比不上健康，你这样生闷气会让你身体吃不消的，你看爸他都释怀了，都已经出去散步了，你为何就不放开一步呢？” 林尚云半躺在床上，对于女儿的话，依旧沉默着。 “我昨天都劝说爸很久了，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你就不要跟爸这般怄气了。身体是自己的。”严子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劝说着。 “要不，去深圳住几天？我带你附近转转，世界之窗，欢乐谷这些景点都很漂亮，或者是去大梅沙看海也行。” 林乐妍最终想到了散心。 林尚云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是心寒啊，这么多年他都这么防着我，觉得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后妈，不会对他的亲儿子好。他的意思就是他准备交待遗嘱了，这就等于是说，他交待遗嘱都是只跟那白眼狼说。 我当他们是一家人，人家却怎么对我，婶婶婶婶叫个不停，这些年我每天做饭买菜洗衣服刷碗筷的，做牛做马伺候他们爷俩，难道还不足够吗？严振海他这是翻脸不认人。 当初我应该翻脸的，谁的儿子谁养，又不是我亲生的，我没义务养他！” 女人在头婚当中遇到了翻脸不认人的情况已经很痛苦了，更别说在二婚了。 对于离婚的她来说，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如果轻信了一个男人，婚后却被他翻脸不认人，那种被辜负的感觉，会让她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等会哥跟嫂子都听到了就不好了。要知道，我是这个家中最可怜的人了，唉，真是同人不同命。我最羡慕哥跟子信了，一个有爸疼着，一个有妈关照着，就好像我是多余的一样。” 林乐妍看了几眼一旁坐着的严子信，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080 人看人好 听林乐妍这么一说，严子信就两手一摊，接着交叉在腋下，说道：“这还真是人看人好，我都羡慕你自由自在，一个人在深圳想干嘛就干嘛，我也羡慕哥啥都事不关己。我在家，夹在爸妈中间，左右难做人。” 心里不免还多加了一句，如今娶了个老婆，还得多哄两个长辈，岳父岳母。 林乐妍不反驳他说的话，忍不住笑了：“所以说，这世界最公平一说就是，你得到多少爱，也同样得付出多少爱。” 严子信看着林乐妍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肯定也不容易，要不考虑回来顺城发展算了，这二线城市也差不到哪里去，我那铁哥们杨聪不也回来顺城发展了？” 说到这点，林尚云也说道：“我觉得你是该考虑一下，你看子信都成家了，你也早点结婚吧，如果没有对象，赶明儿我看看谁家有合适的，给你相亲去。” 严子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林乐妍白了他一眼，若不是他这么一提示，估计林尚云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相什么亲，我有男朋友。” 林乐妍脱口而出的话让林尚云惊呆了，她正经地坐了起来，直问：“多大岁数了，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一个月月薪是多少，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严子信立马建议说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还不如跟乐妍去深圳溜达几天，顺便亲眼见见那人，你就当作散散心吧！你闷在这里，大家都担心。” 或许让母亲离开家一段时间，回来就什么都好了。 严振海跟她都还在气头上，难免会再发生分歧。 林尚云看着女儿，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这些年来还没怎么单独跟她在一起生活过。 有害怕，有激动。 林乐妍知晓母亲的想法，应道：“想去就一块去呗！你晕车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可以坐火车，然后转趟地铁就可以到我住的地方了。你习惯的话可以在我那多住几天。” “好好。”林尚云很是激动，连声应道。 严子信也赞同：“你在家待着都这么多年了，从未离开过爸，你就让爸主动邀请你回来，知道你的重要性，让他主动认错，你也知道他这人爱面子的。说不定你去了第二天后他就会忍不住打电话给你了。到时候你就顺着他台阶下就好了。” 林尚云想想儿女的话，不无道理。这些年为了严振海，为了这个家她真是任劳任怨，是该出去见见大世面了。 “不过话先说好，我在深圳住的地方可是连家里的一个厕所都比不上。你不要刚下去第一天，就吵着我要送你回来。” 林乐妍先说给母亲打好预防针，免得她刚去到深圳她就不习惯了。 “不会，怎么会呢？我起码得一个月才回来。”林尚云说道，心中充满了期待，心中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了不少。 “既然决定了，我们明天就走，那你早点休息吧！”林乐妍看了一下手机，觉得事情搞定了，就要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严子信就送林尚云母女俩去火车站。 林尚云拎着行李箱，直接上车去了。 严振海见状问了声严子信：“你们这是去哪？“ “我送妈跟乐妍去火车站，乐妍说带妈去深圳玩一个多月。你就当妈去散散心。你在家图个安静。” 严子信故意大声说完，让林尚云有得有面子，便开车离开了。 她们一离开，不单是张淑萌感觉，家里的这一瞬间，连空气里都是粉色的泡泡了。 另一个房间，梳妆打扮着的徐巧巧就对着严子诚说道：“她们这么早就去赶火车，看来这次乐妍回来，真的是为了接她妈出去玩的。” 严子诚在她身后站着，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不停催着：“你就是还有时间去八卦别人的事情，快点啦，要迟到了。梳个头发都磨磨蹭蹭的。“ 徐巧巧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责怪说道：“没点耐心。你看你弟弟是怎么对他老婆的？连上个楼梯都手挽着手，你就等我一下就没耐心了。“ 严子诚应道：“我就说你这人，近期变化怎么这么大？以前上班你比我还有速度，现在人家一嫁过来，你就东施效颦了？他们结婚多久，我跟你结婚又多少年了！” 严子诚发现打从张淑萌嫁过来之后，徐巧巧也开始对着镜子涂涂抹抹了。 女人，光是摸自个的脸蛋，花费的时间，他就觉得烦。 “懒得跟你说。“徐巧巧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包包，然后锁门准备出去。 一下楼梯，严振海就交待他们：“下班了就早点回来啊，你婶婶去深圳玩一个月，你们得早点回来，菜我会买回来，晚上你们得回来煮。“ 总不能让他下厨吧！所以要交待一声，免得他们又不回来吃饭了。 严子诚随口问了句：“那你中午这一顿怎么办？“ 毕竟家里平时都是林尚云下厨的，这严振海基本上都是从来没有入过厨房的。 “这个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虽说我几十年没下过厨了，但是炒个青菜蒸个鸡蛋我还是会的。不用管我，你们都早点去上班吧！“ 严振海挥挥手就让他们上班去了。 火车站里，严子信给母亲买了车上吃的还有喝的，还不忘叮嘱着她，手机要随身带着，毕竟在深圳人生地不熟的。 “知道了，你回去上班吧，有你姐在呢！“ 林乐妍沉默了，看着他们母子两告别，自己倒像个外人一样，过了几分钟，她才说道：“你回去吧，候车室需要车票才能进去。放心吧，这也是我亲妈，我不会虐待她的。“ “说啥呢，乐妍。“严子信拍了下她的胳膊，转而对林尚云说道：”我保守估计不超过三天，爸就会打电话给你，求着你回家的。你到时候一定要摆出大架子，不轻易低头，不轻易原谅。“ 这话忍不住把林尚云给逗乐了，一旁的林乐妍表示鄙夷：“你这满满的套路，回到家估计对爸说的，又是另外一个版本了。我看你，八成都是左右都想着做大好人吧。” 081 被疏忽的那个孩子 严子信微微愣住，被人戳穿的时候，耳朵都随即烫了起来，随即笑了：“还是乐妍你最了解我。那妈就拜托你了，一路顺风。” 离开火车站之后，严子信就驱车赶去上班了。 张淑萌盛装打扮后就准备上班，走之前还不忘跟正在跟病人把脉着的严振海，说声：“爸，我今天中午给你叫外卖，怎么样？”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搞定，这还怕我搞不定午餐吗？” 然后挥挥手让她上班去了。 来看诊的患者，一脸羡慕地望着严振海：“你儿媳妇真孝顺呐。” 严振海一脸神气：“嗯，这两个儿媳妇都还行。我老婆去深圳玩个把月，她们就担心我午餐都搞不定了。” “呵呵，严医生就是好福气。” 严振海未免患者继续刨根问底，很快就言归正传：“你这脉象有点微弱，身体明显是有点虚啊。” 待患者回家了之后，家里就安静了下来。 习惯了忙碌的人一静下来，就难免会无聊。严振海忍不住看了几次手机，翻看着通话记录，就是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 他想好了，这林尚云不主动开口，他也不主动打电话问候。 他就不相信，这个在家待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能够离开自己生活得很适应。 回到深圳后的林乐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手机扔在冰箱上边，然后去洗了一把脸。 林尚云环视了下房间，一房一厅，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一衣橱，客厅的家私更是简单，只有一张沙发，一台风扇，一小冰箱。 “乐妍，你这房子租金需要多少钱啊？有没有40平米？” 林尚云现在就可以明白，为何林乐妍来之前会拿家里的厕所跟这里做对比。 家里的厕所的确要比这里的客厅宽敞。 “42平米，租金4500块一个月。” 林乐妍的回答从卫生间传了出来。 不一会儿出来客厅，见林尚云依旧拘谨地站着，便说道：“随便坐啊，你站着做什么？我都说了，这里比家里狭窄多了。” 林尚云摇头：“你就一直住在这里？这么点地方却要这么贵的房租？” “不然呢？你以为我住着跟老家一样的豪宅？”林乐妍不觉语气重了点，为母亲这话感到发怒。 她未曾关心过在外的自己，林乐妍也未曾提起过。 这让林尚云有点惊讶，她一直觉得女儿在外会住得很好。 因为回家后的她总是非常大方，一身名牌，买的全部都是贵重的东西。 林尚云有点不知所措了，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她，看来这些天要好好跟她谈谈心，不是关于什么问题，而是关于她在深圳的生活。 林乐妍俯身打开冰箱，从里边保鲜着的食物拿了出来，然后说道：“你坐着吧，家里没什么食材，就随便下个面条将就一下了，晚上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尚云隐约有点于心不忍，这女儿她一直是有愧疚的，但是她太独立了，总是把任何人徘徊在外。 这次她特意赶回家来看自己，真的是没有想到的。 有几次她想问，怎么突然就回来，但还是没问出来。 林尚云声音有点颤抖：“要不我来吧，下厨我拿手。” 林乐妍熟练地下着面条，直接拒绝说道：“不用，你坐着吧，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到时候人家误以为我叫你来，是为了服侍我。” 林尚云虽然听着这句话不对味，但也只好坐回沙发上，打量着客厅里的一切。 一会，林乐妍又出来客厅说道：“你若是闲着无事，就给爸或者子信一个电话，说我们到了。” 这么一提醒，林尚云才记起还没有给家里一个报平安的电话。 她翻出严子信的电话之后，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大概是怕打扰到他上班。 听着电话挂了之后，林乐妍又问了句：“你不给爸打个电话吗？“ 林尚云回答：“子信知道了就行。“言外之意就是严子信知道了也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她压根就不想主动给电话，林尚云还真有点心虚，就怕做儿女的都要求给严振海一个电话。 林乐妍嘴巴动了动，然后又闭上，本想劝几句来着，却发觉自己好累，就想简单地吃个午饭，然后去睡一觉。 母女俩就这么静静地吃着面条，期间连一句对白都没有，只有嚼面条的回音。 林乐妍吃得很快，起身后就说了句：“妈，你若是吃完了，就把碗放在水池中，等我睡了午觉后，再来刷碗。” “你去睡吧，我来刷碗。” 林乐妍接着说道：“我习惯一个人睡觉，你若是困了，就睡这沙发上吧。” 言外之意，这房间里的床就是她一个人睡的。 “好。”林尚云可以感受得到女儿跟自己的隔膜，看着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在想林乐妍是不是有点恨自己，这些年都冷落了她？ 还是她在深圳工作和生活都太独立，翅膀硬了，根本就不需要母爱？ 林尚云没在家的日子里，似乎大家的工作和生活都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又好像有什么不同。 严子信一下班，跟往常一样接张淑萌回家，他去的路上想着，她应该会拉着自己去外边吃一顿，毕竟这几天惹她不开心的人都没在家。 依据她的性格，会选择去庆祝一番的。却没想到张淑萌要提议买多点菜，回家做晚餐的。 “原因是？”严子信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自己会错意了？ 谈恋爱这么久，难道对张淑萌了解海不够深？ “你妈不在家，你哥嫂晚上基本上都不回来吃饭的，你爸就好比孤寡老人一个，你舍得让他食不知味？我妈知道我婆婆去深圳，家里只有公公一人吃饭，都叫我带上你爸去她家吃饭。” 张淑萌变相地表明了，他们应该回家去陪老爷子吃顿晚餐。 严子信笑着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连老婆大人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做儿子的还有什么理由好反对？” 两人便手拉手开心地去往超市走去。 而他们殊不知，在公司附近菜市场的严子诚夫妇也在买菜。 “你爸爱吃鲈鱼还有大头鱼，我们各买一条回家，可好？”徐巧巧拿着捞鱼网建议说道。 “嗯。“严子诚点头应道。 082 太后不在谁当家 老爷子的口味爱好，他们夫妇俩还是挺了解的。 “今晚我们就给他清蒸鱼，还有酸菜鱼，再买两个青菜，应该够了吧？“徐巧巧捞了两条鱼，让师傅帮忙切好鱼片。 严子诚点头说道：“就三个人吃，肯定够了。“ 徐巧巧犹豫了下，问道：“你说你弟他们两公婆会回来吃吗？“ 严子诚好似很笃定的样子，直接摇头说道：“肯定不回来了，我看她老婆都吃不习惯我们家的菜。这管事的没在家，他们还不去外边浪一把？“ 徐巧巧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因为林尚云没在家，他们都有当家做主的感觉。 然后徐巧巧对严子诚说道：“你站在这里等，我去挑点配菜跟青菜。鱼放点辣椒，应该很够味。“ 然后走着前去，又回过头说道：“噢，对了，好像你爸这人不吃辣椒，对吧？“ “管他呢，都买回去吧。反正配菜是装在另外一个碗，他爱吃便会沾点。“ 严子诚没点耐心，这女人买个菜还这么婆妈。 待严子信回到家，看到哥的车也已经放在那里了。 “你哥嫂也回来了？“张淑萌也表示吃惊。 严子信打开后车厢，将一大袋的菜拎回来。然后望着她说道：“进去吧！” “爸，你看我们带啥好吃的给你了。”张淑萌人未到，声先到。 正在悠哉听着老歌曲的严振海，忙把音量调小，望着他们手里提着的一大袋东西说道：“你哥嫂已经买了好多菜回家，你们兄弟俩没有协商一下，谁买菜回来煮的么？” 严振海一句话，让严子信夫妇面面相觑。 严子信微愣了一下才回答：“是我的疏忽。但是买回来绝对不会浪费的，很多食物可以保鲜着，明天再吃。” 张淑萌跟着进去厨房，看到的是非常温馨的一幕：严子诚系着围裙在烹饪鱼头，一旁穿着黑色的字母印花短袖，下身是深灰色的休闲裤打扮的徐巧巧，一手拿着酱油，一手拿着纸巾问着：“就放这么多酱油可还行？” “随便吧，每个人口味不一样。”严子诚就好比是个精湛的厨师，在操作着火候的大小。 一看他就是那种行动多于言语的人。 “嫂子，你们都买了什么菜啊？”严子信提着一大袋的东西放在饭桌上，走向前去问道。 徐巧巧回过头，望见严子信二人回答：“你们回来啦，幸好我有煮你们的饭。我们买了两条鱼和青菜。” 虽然严子诚一直说着他们都不会回来，但是徐巧巧还是放足够了的米，以防万一嘛，大不了饭多了，第二天早上吃蛋炒饭。 严子信应道：“那我将虾拿出来白芍，怎么样？其他的我都放在冰箱里好了。” 徐巧巧望着张淑萌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这款长裙上面都有一些绿色的印花，非常的漂亮，进来厨房显得格格不入。 于是说道：“你们出去吧，我跟你哥来忙就好了。等会做好了饭菜，就叫你们。” “好，辛苦哥，辛苦嫂子了。”严子信拉着张淑萌离开了厨房。 待他们离开后，严子诚就责怪徐巧巧一番：“就你多事。” 明显对徐巧巧的自作主张不满意。 五个人，六个菜，很是丰盛。 严振海看起来心情非常好，说着：“兄弟妯娌之间就应该这样，和和气气的一大家子人。我常说家和万事兴就是这么个道理。没什么情分会比兄弟情更深。” 严子信剥了只基围虾放在张淑萌的碗里，回应着说道：“得了爸，你跟小叔住在隔壁，一个月能有多少天来往？” 严子信觉得他爸说得很是虚伪。 “那不一样，我跟你小叔是已经分开一个家的人了，你和子诚还是在同一个家生活，同一张桌子吃饭，要互相帮助。”严振海纠正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吃饭。”严子诚听不下去，夹了块鱼头放到徐巧巧的碗里，然后低头吃自己的饭。 严振海顿时酸得很，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是只会夹菜给儿媳妇，自己一个老头面前只是小山高的白饭。 真是娶了儿媳卖个儿啊！ 严振海接着说道：“你们商量好没有，就是关于明天谁买菜做饭？不要像今天这般买了这么多菜回来，浪费了。” 看着大哥大嫂看向自己，张淑萌解释一声：“爸，我们没有浪费，买的都放在冰箱里呢。你看这样子可好，我跟哥嫂轮流一天回来给你做晚饭，可行？” 张淑萌话刚说完，徐巧巧便说道：“我看行。”一旁的严子诚用脚轻轻地踢了她一把，似乎在责怪她事多。 徐巧巧有点吃疼地闭上了嘴巴。 “你们商量好了，那就这样子最好。平时都是你婆婆在操劳家里的大事小事，现在你们可以学学如何当家了，我十几岁就开始当家养一大家子人了。” 对于后边的一句话，严子诚表示都听腻了。他率先第一个放下碗筷，离开吃饭的桌子。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严子诚夫妇都按时回来吃晚饭，有时候严子信两人还没有回到家，他们都已经做好饭菜了。 对此，张淑萌很是不解，拍了下半躺着在沙发上的严子信：“喂，你有没有发觉你妈没在，哥跟嫂子都勤奋了不少？我嫁来这些日子，看到他们回来吃晚饭的日子加起来都没有近期的多。” 张淑萌拿着一颗颗葡萄往自己嘴里塞，这疑问在自己心底放了一整天了。 严子信翻阅着杂志，应道：“平时都是我妈顶着家务活，他们无需插手。“ 张淑萌撇撇嘴，不以为意地应道：“我咋觉得你妈这没在家，每个人都觉得有当家作主的感觉呢？我觉得还是因为你妈在，大家都要看她的颜色行事。” 就是她自己心里也是惬意了很多，虽说她也不是个畏惧婆婆的人，但是婆婆一走，真有种释怀很多的感觉。 严子信呵呵两声，回答：“这你就大错特错了，在我家给其他人气受，永远是最有道理的那个人。家里绝对的权威，就是我爸，他觉得一辈子赚钱给自己花，给家人花，才是男人挺直身板。自小他就给我灌输不拿钱回家的男人完全没价值。“ 083 我做事，你放心 张淑萌听到那句“不拿钱回家的男人完全没价值”，便望着严子信说道：“你爸这点说得好。“ 严子信“呵呵”两声才接着说道：“但是我爸这人的性格让人摸不透，他对我是这样循循教导的，但是对我哥那却是有求必应的，我哥他出来也好歹十几年了，换做是其他的人，早都可以存个首付的钱买套房子了，但是他到现在经常还伸手跟我爸要钱。“ 张淑萌点点头，小声问道：“那你实话告诉我，你爸偷偷给你哥15万，你心里有没有意见？“ 严子信将杂志放在一旁，转了一下自己手腕上带着的手表，正经地说道：“怎么说呢，这背着我妈，我心里为我妈打抱不平，但是对于我个人，我该知足，是不敢有意见，我都还欠着我爸钱呢！虽说父子俩谈借钱，不合适，但是我心里负荷力太大。” 他认真地想了下自己结个婚，老爸都垫了多少钱。相比起哥的那15万，好像自己更为离谱。 张淑萌一时间也无语了，许久才说道：“到时候我让我妈将那定期的钱取出来，我们就立刻还给他老人家。“ 严子信温柔地望着她说道：“谢谢你的理解。相对于他人，我突然发觉自己很幸福。因为我有个善解人意的好老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张淑萌听了别提有多高兴了，仰起头说道：“光嘴上说没用，你得用行动表达出来。到时候将奖金工资啥的，都用来支持我的事业。多投资肯定多收益一点。” 对于张淑萌做的这个美妆圈子，严子信基本上是不了解的，所以没那么乐观的态度，说道：“天上不会无端掉馅饼，我不太懂你这行，前期阶段还是试水为重，能在短时间内收回成本比较踏实，赚多赚少还是其次。我看你们这个牌子卖的价格挺贵的，怕一般的顾客群都消费不起。” 严子信不忍心打击张淑萌创业的积极性，毕竟这份事业倾注了她很多心血。 但是做生意怎么都存在风险，他得提下醒。 张淑萌谈到自己最爱的美妆事业，眉飞色舞地说道：“你这是并不了解女性，更不了解线下生意。消费者不因为你的价格贵而离开，就好比一个女孩子来我店里挑款指甲油，本质上并不是因为我就要这个款式，谁卖都一样，本质上是因为“离我最近的美妆店就在这个片区”，而你家化妆师化的挺好，也聊得来，价格也合适，所以我会继续选择你。以上因素少了一样，我都会选别人家。” 张淑萌说了这么大段话，觉得还不过瘾，她继续说道：“要想干番大事业，我觉得就是要出手快，这做生意的事情你没有接触过，你不懂。但是我做事，你放心。” 严子信望着张淑萌手指上依旧涂着透明的指甲油，便说道：“可是老婆，你这怀孕了还老是碰这些玩意，对宝宝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这严振海也好，林尚云也好，背地里都在严子信面前说了好几次，担心孕妇用多了化妆品不好。 所以严子信现在想表达的已经不是赚钱亏钱的问题了，而是产品对于孕妇的安全性。 严子信没有背后打小报告的习惯，张淑萌也不喜欢被人束缚，所以严子信尽量都是最小化地说清楚问题。 张淑萌笑道：“我们家的产品你放心，好多加盟商跟我一样都是准妈妈，我们的产品都适合孕妇用。等到时候肚子再大点，我就可以亲自为它们代言了。” 严子信持怀疑态度：“这不大好吧？你这是在拿我们宝贝做试验？” 张淑萌眨眨眼睛说道：“你不懂，如果孕妇不防晒，会长斑的，你舍得你老婆这么容易老去？” 严子信一脸无奈，正欲张口说话，就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不用说，肯定是严振海来敲的门。 严子信看向张淑萌，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下文，不明白父亲他敲门有何意。 “去看下呗。”张淑萌催促着让严子信去开门。 一打开房门，严振海就站在门口。“那个子信呐，你妈这两天，有没有打电话回家？” 严子信心里一笑：看来爸终于忍不住了，要问妈的情况了。 这对老夫妻就好比是在冷战一样，谁的电话都没有主动打给对方一个。 作为子女的，都希望父母早日和好，严子信故意卖了个关子，“我这么忙，我怎么知道？你没有打电话给老妈吗？或者是我妈没有打电话给你吗？对了，我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房间里的张淑萌听着外头他们对话，忍不住偷偷笑了。 严子信的故意试探，严振海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倒是被儿子给抢先问了一句，让他无从开口。 “我去查查手机，有时候手机会没声音，估计你妈打来的时候我没接着了。“严振海始终都还是没有放下自己的颜面，找个借口蒙过去。 严子信明明知晓却不揭穿，点头接着说道：“嗯，有这可能。“ 严振海转身走没一步路又回过头来说道：“子信，你要打电话多关心一下你妈，她一个家庭主妇来着，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你姐又要上班，她一个人待在深圳肯定会有诸多不顺。若是住不习惯，你就早点让她回来。“ 严子信心想这大概是就是他真实的想法吧，想通过自己传递出去。于是他点点头应道：“会的。“ 在关房门之际，严子信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老妈若是能够亲自听到你这么说，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要不，爸还是你自己主动打给我妈？“ 严振海愣在房间门口，这臭小子先前都是在懵的，扮得还像模像样…… 晚上正在阳台上晾衣服的徐巧巧，突然“啊！”地大叫一声。 严子诚立马弹坐起来，以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赶紧站出去阳台，关切地问了声：“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巧巧右手拎着一只男士穿的灰色袜子，怒着看向他道：“这是你的吗？” 084 谁才是故意的？ 严子诚看着那袜子，表示极度无语了：“我有病啊，一天换洗两双，那双刚洗的不是我的么？” 他伸手指着已经手洗干净，晾在铁丝上那里的白色袜子。 “那是谁的？这么恶心，袜子都放在洗衣机里，还跟着衣服一块洗。”徐巧巧一脸的嫌弃，这袜子得有多脏，和自己的衣服一块洗干净的。 “你也是的，不看清楚就将衣服放在洗衣机里。这么大叫，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严子诚怪道。 “那这袜子不是你弟就是你爸的了？我得去说说他们。”徐巧巧准备出去，却被严子诚给拉住：“不用想，就是我爸的。严子信这么爱干净，穿袜子都跟批发一样，洗一两次就扔了。这袜子破了个洞。肯定是我爸的。” 听严子诚这么一说，徐巧巧就恍然大悟了：“对噢，我怎么没想到，那这袜子肯定是他的了。平时都是你婶婶帮忙洗的，现在轮到他来洗，肯定是有点懒了，就直接丢在洗衣机里了。” 徐巧巧说得很是激动，接着推理：“万一改天他把里边穿的啥的，也往洗衣机里一扔，那怎么办？” 接着，她推着严子诚，一边推一边说着：“你出去说说他。让他别这么做了。不然到时候洗衣机弄脏了，就要变成我们要手洗衣服了。” 严子诚站住脚步，往一旁的椅子坐下，说道：“你有病啊，这都几点了？他都睡着了，你让我去吵醒他，明天他一发神经，又得让我在医院陪他。他一辈子的习惯不可能现在就改的过来。他不爱干净又不是现在才开始，我之所以回来做饭，我都无意中看见他好几次都把碗里剩下的蛋清，拿手搅动一下，伸手就往衣服里一抹。“ 徐巧巧一旁听得都有点恶心了，好像是自己肚子里边吃了那蛋清。 “那怎么办？总不至于让你爸继续这样吧？买一台新的洗衣机，你舍得吗？“徐巧巧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买新的洗衣机，到时候就会骂你败家子了。把这袜子扔回洗衣机里边去，要做坏人也不是轮到我们，我不想这般多事。“ 徐巧巧心想：他这是什么馊主意？ “有病啊，这洗衣机你也要洗衣服。“徐巧巧不愿这么干。 “你帮他纠正了，会让他感觉到不好意思，也会让他失去面子。到时候被骂的又是你，反正这袜子已经洗过一次了，扔回去，晚点他们洗衣服肯定会发现的。“ 徐巧巧知道严子诚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她想想便默认了这个做法，乖乖地拿袜子扔回洗衣机里边去。 次日清晨，大家都是被楼下的歌声给吵醒的，音量很大，整栋楼都是《青藏高原》这首歌的回音。 张淑萌睁开朦胧的双眼，翻了个侧身终将还是睡不着了。 严子信也伸手往床头柜找手机，看了下频幕上显示才刚刚六点。 我去，这老头子又是闹哪一出？ 清晨是最享受睡眠的时光，这般被吵醒实在是痛苦。 严子信二人极不情愿地起来，洗漱完毕之后就下了一楼。 严振海一看见他们下来就招手说道：“快下来吃早餐了，就等着你们了。我亲自煮的面条。“ 严子信眉头微皱，总感觉他一大早在胡闹。声音有些沙哑说道：“爸，你这是闹哪一出啊？我真是服了你。现在才几点？你是十点多就睡觉的人，我们十点多还正精神着。“ 他倒是不感兴趣这早餐，记忆中真的没有父亲下面条的回忆。 西红柿荷包蛋面，看起来不错。 尤其是张淑萌爱吃这酸甜味的面条，直夸：“爸，你的手艺真不错！“ 严振海表面上没有体现出来，心里倒是得意得很，嘴里强调着：“我以前没娶你婆婆的时候，通常都是我搞定你哥的一日三餐。你这有身孕的人，一定要讲究营养，尤其是早餐，很多女孩子怀孕后都辞职在家养胎了，要多补充营养，才能对胎儿好。你婆婆现在不在家，你们也要早点起来，外边的快餐再好吃也没有自己家做的有营养。“ 张淑萌直点头硬着：“嗯，真好吃，谢谢爸！以后我会早点起来的，不瞒你说这到了大半夜的时候，肚子都会饿得咕咕叫。“ 然后她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因为她看到哥嫂都低着头在吃面，自己这么耍着矫情，对方听了心里会不会不高兴 “饿了，也要起来找吃的，不要懒，更不要因为是晚上。我就是体会过饿的痛苦，我大早上起来都是先要进食的，不然血糖低。平常你婆婆在，她五六点就起来的了。“ 严振海言外之意，是提醒她要早点起来。 严子信“护妻在线”：“爸，我们不一样，你们是睡不着，自然醒了，我们基本上都是八点左右才起来，你将音响开这么大声，简直就是故意吵醒我们。到时候我们还得上**个小时的班，上班需要集中精力。” 张淑萌怕他们父子俩抬杠，于是悄悄扯下严子信的衣角示意他少说两句了。 她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问向严子诚：“哥，我想问下，那洗衣机里边的袜子是不是你的？这衣服和袜子还是分开来洗，比较干净。袜子细菌多，而且味道没那么好闻，是吧？” 严子诚看了眼自家媳妇，张淑萌这话的确是他们没有预想到的。 本来他们准备是将这个烫手芋头扔给严子信夫妇的，现如今又将这事弄回自己身上。 “对，哥，下次不要这样子了。我们昨晚又将衣服重新洗了一遍，等晾干衣服都忙到12点多才准备入睡。”严子信又补充了一句。 严子诚脸色都变了，忙说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严子诚一否认，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都用眼角瞟了下没有吭声的严振海。 不过大家也很识趣，都没有继续这个袜子的话题。 去开往工厂上班的严子诚，有点闷声闷气：“他们绝对是故意的，严子信一看那袜子是破的，肯定能猜出是爸的，不敢直接说爸，结果就拿我来开刀了？” 085 度日如年 徐巧巧看着他鼓起的两个腮帮子，忍不住笑了：“哈，这也是你自己支的招，自讨苦吃。你的智商是永远也比不上你弟的。那袜子明显就是没干的，你却让我放回去，你当他们是傻的啊？ 对了，我今天估计要加班，后天有一批出口的玩具，今天必须赶出来。” 严子诚看了两眼她，说道：“这跟你什么关系，赶货也是生产线上的事，你瞎操心啥？” 徐巧巧没好气的解释一声：“你猪脑子啊，你不知道我是随着他们生产线上的，他们做一个玩具出来，我就得在质量上把关。” 徐巧巧的工作职能简称“qc”，专门把控质量这一关的。 “那你加班，我就先回你妈家等你，还是怎么样？”严子诚征求她的意见。 “你直接回家吧，你爸一个人在家，你打算他没有晚饭吃啊？你爸可是给了我们15万，咱们起码得有点良心啊。” 严子诚一副不耐烦的心情说道：“不是还有他们在吗？你不要老是将这15万挂在嘴上，都不知道他偷偷给了严子信他们多少钱。” 徐巧巧叹了声气：“唉，只能怪我肚子不争气呗，人家是怀着你们严家的长孙进来的。我听我同个部门的同事说，她刚生下头胎的时候，公婆就给她奖了20万的现金。” 说到这块，严子诚就沉默了。 晚上，严振海在手洗袜子，看到严子信走过，就叫住了他：“子信，你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严子信停在门口，拉长了音量：“不清楚，听乐妍说，妈玩得还是挺习惯的，都敢一个人出门，坐地铁坐公交。还没说什么时候想回来。对了，她还说想在深圳找份工作，在那陪我姐算了。” 严振海闻言抬起头，怔了下，推了推老花眼镜接着笑道：“我还以为她住得不习惯，吵着要回来了。她这年纪在那里还能找到什么工作？” 事实上林尚云在深圳的确是很不习惯，严子信故意将它说反了。 他试探性地问了句：“到处都有招妈这个年龄工作的人，只要肯放下脸面，啥工作她找不到？爸，你是不是不习惯了，想我老妈了？” 看严振海搓个袜子都大半天，估计是想念林尚云了，她在的时候，洗袜子什么的根本不用他来操劳。 严振海嘴上依旧不承认：“这老夫老妻了，怎么可能跟你们年轻人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严子信也不揭穿他的谎言，接着说道：“那就好，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多少有点不习惯，帮你劝老妈早点回来的。不过我看大家都习惯妈不在家的日子，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你看哥嫂都回来吃晚餐了，既然这样，那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再晚些回来吧！” 严子信装作要转身离开的样子，这可急了严振海，他慌忙叫住儿子：“等会，子信。你还是跟你妈说声，早点回来吧。这院子里边的菜类瓜类，都快要死掉了。” 严子信憋住笑，假装很正经地应了句：“好咧！” 接着还加强语气问了句：“要不，你等会打个电话给妈？或许她很快就回来了。” 但是严振海倔起来的时候，怎么也不会顺着台阶下，他心里也明白他主动一打电话就等于承认自己做错了。 想想他何错之有？ 他将袜子的水都扭干，准备拿出去晾干，边走边说道：“唉，你妈那个小心眼，我一打电话准认为是我错了，我是不会主动打这个电话的。“ 身后的严子信笑容持续扩大…… 深圳这边的租房处，林尚云很殷勤地帮房子收拾地很是干净，然后还帮忙整理衣服。 因为林乐妍下了班，吃完饭就关在卧室里边，不知道在忙什么。 当林尚云叠完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林乐妍就打开房门递过来手机，说道：“你儿子的视频。“ 在林尚云跟严子信夫妇视频的时候，林乐妍就对着化妆镜在修理自己的眉毛。 这视频将近通了大半个小时，林尚云估计是闲得慌了，好不容易儿子打来视频聊天，就一直对着屏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所有的事情都问了一遍，包括早餐吃什么，邻居干啥去了，都八卦了一遍，唯独忽视了严振海这人。 严子信在挂视频聊天之际，忍不住说了句：“妈，有空给爸一个电话吧，你没在，爸很多都不习惯，你不是常跟我说他都已经是半个老人了。这电话还是他让我打的。你们俩冷战也够久的了，适度点啊。” 林尚云通完视频之后，就拿着手机进去卧室直问：“这手机怎么挂掉啊，我不懂。” “就放在桌子上吧。”林乐妍见她放完手机之后，还是站在门口，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有话就说嘛，弄得我紧张兮兮的。”林乐妍理了下额头边上的刘海，对着衣橱镜说道。 “我是想说，这周末我想回去了。”林尚云笑得有点不自然。 “才来十多天就回去了，起初你不是说要住一两个月吗？怎么，住不习惯吗？”林乐妍靠在门框上，接着说道：“想想也是，这里没有家里宽敞，又没有电视机，又没有邻居跟你说话。” 林尚云的心思被猜透了，笑得更加不自然了：“妈主要是你上班之后，一个人待在这里很是无聊，出去又怕迷路，这普通话又不是很标准，怕别人听不懂。” 林乐妍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下班回来已经九点多了，所以林尚云基本上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吃的。 若是还有电视机看看或许还能够解解闷，可是屋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林尚云在家没事的时候，总爱看看电视，打打牌，唱唱歌之类的，显然没有一项可以在这里实现的，所以度日如年，真不是假。 “来了深圳才去了几个景点，都还没有带你逛完呢，衣服也没有给你买一件，到时候你回去，大家都要斥责我对你不好。”林乐妍双手叉腰，说得很是有条不絮。 “你自己在外都过得很不容易了，以后你自己多用点钱，不要再给家里寄钱了，妈在家饿不死。你看你住的房子都这么小，租金又这么多。我看还是周末送我回去吧。这样，你就送我到火车站就好了。“ 林乐妍故意忽略母亲话里的重点语句，打趣说道：“噢，你的意思就是嫌弃我住的窝太小了？必须得急着回去？“ 林尚云赶紧否认：“妈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想在这里给你添麻烦，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龄，还是早点嫁人好，妈希望你住得好一点，不要像妈的第一段婚姻，那般坎坷不好。“ 086 儿孙自有儿孙福 说到婚姻这一点，林尚云就想起了来深圳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对了，你不是说你有男朋友么？趁我还没有回去，带出来我看看，我替你把把关。“ 林乐妍“哼“了下，应道：”现在才终于关心起我来了，每天回来就是听你唠叨，怎么爸一个电话都不给你打一个？要么就是担心张淑萌营养不够，严子信工作顺不顺利。要么就是说哥跟嫂子的不是。“ 好几次，林乐妍都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就一丁点位置都没有吗？ 林尚云没怎么静心听明白女儿的抱怨，接着就说道：“子信都给我来电话了，说你爸什么都要自己亲自动手，现在很是不习惯没有我在的生活。而且还说你哥嫂这些天老是回来吃晚餐，你说是不是因为你爸给的那15万见效了？” 林乐妍白了两眼她：“话别说这么难听，严子诚怎么样也是爸亲生的，谁不知道你们帮衬子信，这婚礼的酒席我就不用说了，就那辆宝马够招摇吧？“ 虽然严振海夫妇没有告诉她，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的猫腻。 “你瞎猜，我对你们都一样。你给我的钱，我一分都没有用，等你结婚的时候全数还给你。“林尚云解释说道。 林乐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阴笑了一把：“对我们能一样吗？话说这么早，说得这么伟大，子信结婚你们肯定帮衬不少，我若是说想买房，你肯帮衬点首付吗？” 这话倒是直接让林尚云吃了闭门羹。 她不时地微皱眉头，许久才说道：“你都是要嫁人的，至于要这么辛苦自己买房子吗？你带男朋友过来，我看看。“ 林尚云觉得婚姻上的事情，必须得把把关。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见了你男朋友一面，妈就回去。“林尚云再次强调一句。 毕竟她离过一次婚，有20多年的婚姻经验，对婚姻生活可谓是真正“慎重”了才叫慎重，所以她对待女儿的婚姻切不可如此大意。 她一再对林乐妍说道：“不管你对他的感觉和印象有多好，都不要被冲昏头脑，该判断的要判断，该考验的要考验，不要急着结婚，不要急着认定，多花点时间相处之后，那时候再决定结婚也不迟。不要跟妈一样，第二次才找到稳定的婚姻生活。” 这次林乐妍倒是大方应道：“好吧，到时候你别什么都问，吓到人家。你说话也真矛盾，一下这么急促催我结婚，一下又叫我慎重考虑。“ 林尚云转身从自己的行李袋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这是妈平时省吃俭用留下的钱，给你用着先。当然大部分都是你给我的钱。“ 林乐妍心直口快：“这分明就是你的私房钱吧，你自己拿着用吧，我要你的钱做什么？我都初中毕业就会自己赚钱了，你还害怕我会饿死啊。“ 林尚云也不理会她的拒绝，直接将银行卡塞在她的手里，说道：“你拿着吧！这卡是我跟张淑萌一块去办理的。你爸都可以背着我给严子诚私房钱，凭啥我就不能？“ 林乐妍听后立刻就高能警惕了：“什么，张淑萌陪你一块去的？“ “是啊，放心。她嘴巴比你还紧。“ 林乐妍一脸担心：“怎么说都是儿媳妇，万一哪天你们闹矛盾了，她说出去了，你就不好交差了。“ 林尚云觉得她是过于多想了，完全多虑了，说道：“不会，这淑萌人嘛，看起来还是瞒机灵的，我想她不会这么傻，怎么也知道我的心是向着他们的，怎么样我也是只有子信这么一个亲生儿子。” 瞬间林尚云才觉得自己好似说错话了，毕竟站在眼前的林乐妍也是自己亲生的。 林乐妍眼神暗淡了不少，知道跟她这样争论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于是说道:”行吧，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你到时候见了我男朋友一面，你就直接回家吧。我送你回去。“ 林尚云连忙挥手说着：“不用，你忙你的工作，你将我送到火车站就行了。“ 林乐妍不依，说道：“这送到家跟送到火车站有什么分别？不就是多了两个钟头的事情。我周六送你回去，周日就赶回来。看到你坐火车我都怕，上趟洗手间，位置都找不到了。“ 来的途中，林尚云上了个洗手间，大概花了大半个钟头，后来还是打电话联系上的。林乐妍也表示无语了，想到常年待在家的母亲，出趟远门一个人回去的话，是挺担心的。 林尚云还想张口说几句，却被林乐妍率先说了话：“就这样吧，没事你就出去客厅或者到楼下的小区转转。“ 接着她将银行卡放回客厅的桌子上说道：“还有这银行卡，我不需要。你自己装着吧，用在你身上。这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严子信也成家了，工资待遇也不比我差多少，他老婆还开了家美妆店，你说他们这收入能够低到什么地步？“ 林乐妍也没有将话说得很明，拐着弯在劝说她不要再拿钱想着帮衬谁了。 周五的晚上，晚饭过后严子信就告诉严振海：“爸，我妈明天下午4点的火车回顺城。“ 严振海站在客厅扭动自己腰身板在做运动，他常说饭后二十分钟，缓慢地运动有助于消化。 严子信对于这样的话表示鄙夷，他吃完饭就坐着的肚腩都还没有严父这般大。 严振海眼睛一亮，从容问道：“是明天四点，才从深圳开始出发还是四点的火车就到达了顺城？“ 面对父亲的刨根问底，严子信呵呵一笑：“这有多大的区别，反正明天你就可以见到我妈了。我也真是服了你们，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跟小情侣一样，冷战这么久。“ 被儿子揭穿，严振海依旧挂着浅笑，说道：“呵，你妈那性格倔起来还真是……那明天你早点去火车站接她，平时去哪都是我带着的，这火车站人多，最怕你妈连出口方向都找不到。“ 严子信觉得他真是多虑了，说道：“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妈是幼稚园小朋友一样，她不会认方向牌吗？她不会跟随着人流走出来吗？妈能再婚，说明她智商不比谁差，再说了，你这根本就是瞎担心，林乐妍会送妈回来。“ 严振海双手叉着腰，反方向转了几圈，说道：“你姐这人对你妈倒是挺孝顺的。当初我娶你妈的时候，你妈就一个要求，说要带着跟她前夫生的孩子一块嫁到我家。你妈当初没少遭别人的白眼，现在可谓是苦尽甘来了。“ 严子信往一旁的凳子坐下，悠哉地说道：“呵，但是乐妍跟我哥，对我妈都是有怨言的。哥，他就更加不用说了，以前奶奶和小惠姑姑经常煽动，我自己都还有印象。婶婶这个称呼，听着多刺耳啊！能比叫阿姨，好到哪里去？” 087 对女人是否公平 相对于哥的态度，严子信都要为母亲打抱不平。 严振海辩解说道：“很多事情还真不是能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的，等你到了我这年纪，你或许就不是这么个想法了。” 他没准备继续往这个话题聊下去，接着说道：“对了，打个电话告诉你姐，路上要带点东西准备火车上吃，你妈爱吃蔬菜味的梳打饼干。” 严振海又不忘交待一句。 严子信心里打着哈哈，说道：“你这么关心妈得让她知道啊，你老是让我转告，我听得都累，我又不是升级版的传话筒。” 然后他起身准备走上楼梯说道：“没其他事，我就先上去了，晚点我还得去接淑萌。你也早点睡觉吧！” 因为张淑萌的店里今天还有活动，所以就没有回家吃晚饭。 严振海应了句：“那你早点去接她回来吧，一整天在空调下工作怕孕妇受寒。我中午睡了很久的觉，我先看下电视，不然白天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的。” 严子信上楼去之后，他就百般无聊地打开电视机，戴上老花眼镜，一个台换着另一个台看。最后就停在顺城电视台，正在播放着当地新闻。 周六，林尚云母女俩回到顺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严子信跟张淑萌忙前忙后地张罗晚餐，花费了近两个多小时。 林乐妍一看，大半桌子都摆放着丰盛的菜色，便好奇地问道：“这一桌子都是谁煮的？” 因为望眼过去，张淑萌夫妻俩都是系着围裙。 严子信卖个关子：“你尝尝，再猜猜。” 看着桌子上有虾，鱿鱼，酸菜鱼，鸡肉，菜心还有一锅汤。这可难倒林乐妍了，她看向张淑萌便问道：“真是看不出来。反正严子信就是没下过厨的人，难道是你煮的？” 张淑萌爽朗一声笑：“哈！我在家连碗都没有洗过。这些都是你弟做的。” 林尚云夹了块菜尝尝，夸道：“嗯，不错，这厨艺精湛。看不出来我没在，你们倒是什么都会干了。看来以后我要放手了。现在淑萌怀着孩子不能闻太多油烟味，以后生出了孩子，你就跟巧巧轮流做饭吧。” 林乐妍没有过多挽留她在深圳多玩几天，因为她也有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在那生活有诸多不便。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想和活法，她万万不该拿自己的思想，来绑架身为母亲的林尚云。 张淑萌也听明白了婆婆的言外之意，不过就是在提醒自己以后要多干家务活，她心里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凭什么就是只让儿媳妇干家务活？ 在旧社会，男主外、女主内是绝大多数家庭的分工方式，男人在外赚钱养家，女人在家料理家务。可如今社会早就变了，女人也得在外面工作赚钱，如果再要求女人一个人包下做饭、料理家务，所有一切的家务事，对女人是否公平呢？ 万一哪天因为不做饭的事和婆婆有了争执，怎么评价谁对谁错呢？ 看来有空，得让严子信真的买几件智能家具回来。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炒菜机？ 张淑萌望了眼严子信，觉得还是他来接下一句话比较合适。 心有灵犀一点通，严子信自然也明白张淑萌看向自己的意义何在。 “孩子出生后，家里肯定很缺人手，到时候家里就买些洗碗机之类的，可以帮很多忙，我们有内部员工价。”严子信建议说道。 “太夸张了吧，你洗碗机那么占位置，不就是洗几个碗的事？到时候淑萌跟巧巧轮流下厨，我来洗碗。根本用不上这玩意儿。”林尚云看了下水池旁的位置，一个用来洗青菜，一个用来洗碗，刚好。 婆婆如此权威，张淑萌也只有坦然接受了，许雅琴的告诫突然想起来了，婆婆不是妈，任何矫情，她都会包容。 嫁之前，许雅琴都是一直这么说着的：照顾家庭，是两个人的义务和责任，是双方应该做的，谁有空谁做，他要是心疼你生孩子伤元气，一定会主动帮你做更多，而不是等你忙不过来，再去搭把手…… 因为媳妇不是第二个“娘”，是人生路上相互扶持的伴侣。 “爸，你觉得有必要买台洗碗机吗？”张淑萌此刻想到了严振海，这个一家之主说的话，肯定更有效。 正在细心吃鱼的严振海，停止了拔鱼刺的动作，瞅了瞅林尚云的脸色说道：“这种新型家电购置几件也可以，你们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到时候会忙不过来的。你看你哥嫂这几天都得加班，没能赶回来吃晚餐。家务活自然也照顾不来了。” 林尚云从鼻孔里“哼”了句：“我看就不是这么巧合吧？我一回来就得加班了，我没在家的时候就天天回来吃晚饭？” 说到这点，林尚云心里就来气，明摆着就是躲避她么。 为了防止父母再次有争执，好不容易林尚云回来了。 严子信便岔开话题问道：“妈，你在深圳玩得可好？” 林尚云说道：“唉，在哪里都是差不多。我也就闷在房间里没怎么出去，还是在家比较习惯。” 严振海此刻才明白儿子前几日的话都是在忽悠他来着，这小子分明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林乐妍也摇摇头说道：“我带着她四处逛逛，都害怕走丢，你说这人能在深圳待多久。” 严子信“呵呵呵”了几声，接着问了声说道：“那姐的男朋友，妈可满意？” 严振海愣了下，问道：“乐妍什么时候找男朋友了？” 林乐妍应道：“两年多了。” 因为家里人也没有谁主动过问，所以也没有说出来。 谁让她是这个家里最容易被忽视的人呢？ 严子信看了几眼母亲，想起了自己的丈母娘，便知道女婿过丈母娘这关不容易过，非常有共鸣，便问：“看妈的样子，对我未来的姐夫不是很满意噢！怎么，是因为样子不够帅，不够有钱，或者是年龄太大？” 严子信还故意往林乐妍挤了下眼睛，可是后者直接无视他了。 “去，你妈才没有这么肤浅。我昨天见了那男的，各方面都还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至少工作稳定。就是有一点不太满意，所以我最后劝你姐还是分手算了。” 088 棒打鸳鸯 林尚云的话反转太快，让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明明前半句还是夸奖那男的来着，最后却直接来句分手了算，这算哪出戏？ 林乐妍没有说话，按照自己的意愿，其实跟谁结婚还真的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根本无需这么让母亲来参考这一关。 关键在于她想不想结婚，母亲对结婚的对象持何意见。 严子信也很是吃惊，这林乐妍比较宅，不怎么喜欢出去玩，工作中能够接触到认识的人发展成恋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按理来说，当林乐妍身边的同龄人几乎都有了对象之后，做爸妈的都应该着急了，妈却何来反对呢？ “妈，作为过来人，站在男性同胞的份上，你真不能这般挑剔，乐妍日后可是得跟这男的生活在一块的，你这挑三拣四的，乐妍她若是真成了剩女，到时候你就有的后悔了。” 严子信扭头又问了一句林乐妍：“喂，乐妍，妈到底反对你们什么啊？” 林乐妍对于他连珠炮般的话，只是回了句：“你让妈自己说。” 林尚云说道：“这男的什么都好，就是大了乐妍六岁，我觉得非常不好。” 一听这原因，严子信更是惊呆了：“大六岁不好？真是奇怪了，这六不是个好数字吗？这六六大顺，六通四达，多好！” 他以为反对的原因是多么大众化，至少有点说服力。 可是事实上，这借口很是牵强。 一旁的张淑萌也附和着直点头：“嗯嗯，我也觉得姐嫁个成熟稳重点的男的，比较好。这六岁相差年龄最适中，太大了又怕有代沟。我妈也说需要你陪着长大的男人，永远长不大，因为他一直会缺乏责任感。” “这大六岁不好，我跟她爸就是隔了六岁，一生出孩子就离婚，这不是个巧合，我怕这是个魔咒。” 林尚云反对地很是坚决。 起初林尚云见到林乐妍的男朋友，还是满心欢喜的，但是后来问了下年龄，相隔了六岁之后，她就不乐了。 全场从欢笑到不语，接着一直在林乐妍面前，不赞同这场恋爱了。 严子信夫妇彻底明白了，这林尚云自己心里有婚姻的阴影，所以自然地就从自己的身上过渡到女儿身上。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容易被身边的人扰乱了自己的心绪，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就像对于爱情这种东西，两个人明明很相爱，可是因为家人的不支持和反对，就这样生生地错过了。 林乐妍当天就给男朋友发了分手的短信。 严子信可以看出来她的心不在焉，忙替林乐妍打抱不平：“妈，我觉得你不能这么一棒子打死人，那其他相差六岁的人，就也不能做情侣了？” 这点，林尚云异常固执：“别人怎么样，相差多少岁，那我也管不着，但是她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她过我之前的那段黑暗时光。那男的没钱是次要，小一岁我也可以接受。“ 摆明了，就是相差六岁不行。 严子信特意鳖了几眼严振海，灵光一闪而过进一步劝说：“但是你若没有结束那段黑暗的婚姻，你怎么能遇到我这么好的父亲，能生出我来吗？“ 对于严子信的嘴贫，严振海插嘴说话了：“这女人结婚的确是等于是有了第二次生命，是得谨慎。你妈对待婚姻的态度就很慎重，不会犯一般女人都会犯的低级错误，她自己已经经历过离婚了，肯定会比其他女人更加谨慎，对自己儿女的婚姻也一样。 所有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好，多听听父母的话是对的。“ 有了严振海的开篇赞同，林尚云接着再说：“况且，我和他谈到了工作，他表达了对工作非常多的不满，从领导的“压榨”，同事的闲言碎语，公司离家太远、到加班太多，这种种抱怨…… 我对他说：“那为什么不换一份工作呢。” 他说：“我还没想好。” 我又问：“那如果你想好要换工作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又说：“我还没考虑过，可能会先休息2个月吧，去旅游。” 我没听到他说过一句，他对自己工作和人生的总结，对自己爱情的规划。总之，这男的不好。“ 林乐妍没再吭声，只是一个劲地吃东西。 林尚云接着说道：“我是觉得女孩子，还是在家里比较好，熟悉的环境，重要的是，离家里近点，到时候还能够照顾一点家里。你就回来发展吧！没准到时候找到这边附近的人恋爱结婚了呢。“ 一般人恋爱结婚，无非就是工作中或者是生活中自己认识，然后自由恋爱，又或者是亲戚朋友或者是没人介绍相亲认识的。 严振海也接着说道：“回来是对的。深圳毕竟竞争压力很大，回来顺城发展也未尝不可。你可以先考虑下事业。先赚多点钱再说。“ 严子信心里也明白，父亲的话比较有争议性，毕竟娶儿媳妇的时候，就是说早点成家好点，这到了嫁女儿的时候就要换成先赚点钱再说了。 他扬起左手直接挑明：“爸，这事你还是不要发表观点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虽说父母的观点是要考虑下，但是你们不能这般棒打鸳鸯的。人家都谈了两年了，你们却这般逼人家收场，谁知道下一个对象是相差几岁呢！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你说乐妍还能有几个两年爱情？你们这是要逼着人孤独终身的节奏啊。” 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到时候林乐妍哪怕遇到再喜欢的，估计都得压抑住了，这相差“6”岁已经深深烙下印记了。 林尚云本以为严子信会帮着说服林乐妍的，没想到却这般反驳他们，不由地生气了。 “你这话咋说的？妈是为了你姐好，结婚还是找个人知根知底平平淡淡过日子。父母都不喜欢，谈何幸福？” 林尚云刚说完，林乐妍就立马出声了：“好了，你们都不用再说了。人我已经分了，再说还有什么意义？工作就等我回去交接完毕，我再回来顺城发展吧！” 089 妥协亲情 见林乐妍就这么轻易妥协了，连一旁的张淑萌都急了，忙说道：“姐，你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啊，你若是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这场感情就错过了。我想如果你很喜欢那个人，我觉得你应该去追求。如果你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我们帮你一起想啊！” 换位思考，她是坚决不会为了这年龄的差距而放弃自己的感情。 她不能够理解林乐妍的轻易让步。 严子信也附和着说道：“是的，说出来好点，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大家商量解决。” 林乐妍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吧，你们自己的事情都理不过来，就不要再瞎管我的事了。我的命可没有你们这么好。” 于是她起身，离开了饭桌。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严子信便看向母亲：“妈，她这是什么意思？就打算这样子？你去一趟深圳，倒是把人家的爱情连带着事业都搞砸了？” 林尚云忍住要拿筷子打向严子信的冲动，瞪着眼睛说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我是她亲妈，难不成我还会害她啊？“ 她心里也有点难受，看着林乐妍放下筷子，碗里还有点剩下的饭菜，她心里比谁都还难过，但是又不方便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来。 她再婚的时候都没有抛弃这个女儿，怎么可能会做不利于林乐妍的事情。 她都是为了女儿好…… 如果一个婚姻建立在和父母决裂的基础之上，那么就会把婚姻带给一个人的幸福全部抵消，一个不被祝福的婚姻，是经不起过日常生活的消磨的。 张淑萌看到林尚云这样子，突然之间就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似乎明白了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 虽然总打着为他们好的理由，帮他们做一些自己都并不喜欢的决定，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确实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自己的孩子。 严振海又发话了：“作为子女真的要多理解和尊重自己的父母，父母见过的人多，经验也丰富，他们对子女的爱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如果父母反对，那他们肯定是有理由的，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都平安快乐，她看你那么爱着对方，自己却要硬生生的拆散也是很心痛的，可是比起做子女以后的幸福，这种心痛也是值得的，不妨试着理解一下父母反对的原因。这话，你们有空就跟林乐妍说下。” 严振海拿着牙签的那只手，指向门外。 对于父亲的循循教导，严子信早已经不足为奇，因为严振海本来他就是能从一点点小事，就可以说出一大段道理出来的人。 严子信觉得两代人之间的婚姻观真的是差异很大，庆幸他自己的性格，并不像林乐妍那样内心反抗却默默接受，也不会像严子诚那般沉默，自然接受一切的人。 严子信只好举了个例子：“爸妈，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孔雀东南飞》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聪慧美丽的少妇刘兰芝本来与丈夫焦仲卿彼此恩爱，却被偏执顽固的焦母所嫌，迫使二人分开，最后殉情而死了。当然这个故事有没有被夸大，谁也不知道。但是我真的觉得，妈，你不应该这样干涉乐妍的恋爱。“ 他本来想表达林乐妍会不会为了失去的爱情，而想不开。 林尚云“呵呵“笑了两声：”你又不是你姐，你怎么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她自己都这么痛快答应了，那我觉得这事就这样吧！没你想得这么复杂。我得赶紧让她回来顺城发展，免得到时候学你们这招，来个先斩后奏，未婚先孕。什么都没得协商了。“ 先斩后奏？婆婆这话是在暗说他们的婚姻就是这样？张淑萌心里很是委屈。 是不是换句话来说，如果她没有怀孕，她跟严子信也结不成婚了？ 张淑萌突然感到食不知味了。 但是严子信接着说道：“我跟萌萌的婚姻，是上天注定要结婚的。这跟我们有了宝宝没什么多大的关系，我们俩都是负责任、忠于家庭、三观正的善良人儿。我们早早结婚，是因为早早遇到了对的人。” “去，跟你爸一个样，一大筐的歪理。”林尚云忍不住笑弯了眉梢。 不过，严子信的话，却让张淑萌听了后，跟抹了蜜一样甜。 晚餐后，张淑萌带着手套开始洗刷碗筷，严子信很是“体贴”地打开她最近在追的古装电视剧，然后将手机定在窗户上。 这样，张淑萌就可以一边看着电视剧，一边刷着碗。 “你在这里刷碗，我上去帮你铺换新洗的床单。” 张淑萌的注意力都放在电视剧上，都没有抬头理会严子信的话。 这时，林乐妍走了进来，声音从身后传来，差点吓了她一跳。 “我还正准备下来洗碗，你都已经在洗了？“ 张淑萌闻言，笑着回答：“呵，爸经常说的，饭后动动手，活到九十九。你们刚回来，肯定累。没事，你去休息吧！” 但是看林乐妍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坐在身后的一张凳子上，说道：“上次回来还看不出你怀孕，现在从身后看，能看出来显怀的样子了。现在妈回来了，洗碗这些事情又轮不到你做了。你又大可以跟我弟享受二人世界了。” 张淑萌眼里的二人世界是这样的：可以相互一起下厨房，一起烹饪美食，哪怕是有说有笑地打闹，或者是窝在沙发上，玩着平板，吃着薯片，消磨漫长而无聊的时间。 可是这二人世界的美，她不敢在失落的林乐妍面前嘚瑟。 张淑萌只是简单解释：“其实妈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也没怎么洗碗，都是哥或者嫂子在干这些事。” 林乐妍又叹了口气说道：“唉，真是同人不同命，你们都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轮到我八字还没一撇，就收场了。” 手机里放着的电视剧，张淑萌也没有心情看下去了。 不知道林乐妍是来找自己倒苦水，还是有啥其他的目的。 张淑萌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其实我觉得，姐你可以缓一缓的，不一定就要这般迁就妈的意思，毕竟爱情幸不幸福除了你能感觉到，谁也不知道。所以我觉得姐还是要和妈妈做好沟通，当初我结婚之前，我跟子信，也是做了双方父母很多的思想工作。” 好在最后他们还是得到父母同意，结了婚，如今还迎来了爱的结晶。回顾结婚前的糟心事，看到如今的林尚云，她也只剩下庆幸啦。 张淑萌不得不佩服林乐妍心里的成熟能力，明明心里气的浑身都发抖了，却还是冷静选择了妥协亲情。 090 亲情是最大的财富 林乐妍接下来的话，犹如给张淑萌上了一节亲情课：“或许在你们眼里，我这么做是傻瓜，工作上我可以任何事情都不迁就，但是我妈，说任何话，我都会迁就。带着孩子的母亲一般比较难嫁人，我妈在她最难过的时候都没有抛弃我。” 张淑萌想想也是，婆婆带着前夫的女儿再嫁，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换做很多女人来说，孩子是沉重的绊脚石，阻碍她追求幸福的动力。 “或许，你妈在你眼里的确是个伟大的母亲吧！” 张淑萌语毕，林乐妍就忍不住提高音量：“你嫁到我家算很好的了，你看我弟对你的那个态度，我妈对你，跟我嫂子的区别。” 张淑萌表示词穷了，也不明白自己哪个词不恰当让林乐妍瞬间有点抵触，甚至是认为自己嫁到婆家有何不满足。 她想了想，自己还是少说几句话吧，于是打开水龙头冲洗碗筷，抬头继续看着电视剧。 这时，严子信又下来了，人未到声先到了：“萌萌，你碗洗好了没有？我陪你散散步去。” 进来之后看到林乐妍也坐在那里，严子信表示惊讶：“哟，乐妍你也在啊！等我们家萌萌一块出去溜达吗？” 林乐妍有点困意，慢吞吞地起身，有气无力地留下一句话：“我可没有你们这么好命。唉，洗澡睡觉去。” 然后她就离开了吃饭的客厅。 看到客厅里边，严振海正在戴着眼镜，给林尚云数着一颗一颗的降血压的药…… 林乐妍会心一笑：老两口和好如初，就好。 沿着公园的小道行走，小道的附近可以看到形状各异、外墙装饰各色、但大小相仿的一幢幢别墅，以及眼前的绿色的草地、树木和鲜花，仿佛就是个巨大的花园一般。 乡村的夜晚就是这么美，晚饭过后，出门散步消磨时光看这美丽夜景，的确是件很惬意的一件事。 张淑萌看着熟悉的别墅，指着说道：“那个米黄色窗帘的，就是咱们的房间吧？因为我每天站在窗前望见的景色就是站在这里的位置。但是花的种类好似又换了。” 第一次是从这样的视角，望着自己住的地方。 严子信点头应道：“嗯，没错。就是那间。这片花海，它几乎是隔段时间就要换的，等到这里全部是向日葵花的时候，会更好看。” 张淑萌很是激动，用力地拍了下他的手臂说道：“什么时候开？我一定要穿得美美的，到时候你就给我来几张特写。估计到时候我肚子也大起来了，到时候就勉强当作是我的孕妇照好了。总要留个十月怀胎的纪念吧。” 严子信爽快地答应：“行，花期一到，我们就来这里拍照。”然后他想起一事：“对了，刚才洗碗的时候，林乐妍都找你聊了啥？” 问起林乐妍，张淑萌就有点面露难色：“能有什么聊？不就是说我们过得要比她好很多，暗示我要知足喽。话说，她真的很快就要搬回来跟我们一块住了？” 张淑萌实在是难以想象，跟林乐妍朝夕相处的日子，一个婆婆，一个公公，都已经搞不定了，再来一个大姑子，岂不是添乱的节奏？ 俗话说，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婆媳问题，这已经是大多数女人在婚姻中不得不要面对的问题。 如果说婆媳问题，已经是两个女人的战争，那么一旦掺杂了姑嫂关系，就会变得更加复杂，战争升级为三个女人的战争，张淑萌想想都怕。 严子信细想了一会，说道：“依据我对乐妍的了解，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而且又独立要强，关键她很听我妈的话，我估计会回来发展的。但是住不住在家，我就不太确定了。” 张淑萌听后就更是疑问了：“这工作都打算回顺城发展了，怎么不在家里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严子信也只好解释清楚了：“她毕竟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我爸对她的态度估计还没有对你好。一个传统的男人对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通常还是会有点芥蒂。” 大多数男人都希望自己有一个自己的后代，毕竟都希望自己的血脉能够流传下去。 张淑萌似懂非懂地点头，说道：“我在很小的时候看过很多继父继母毒打孩子的影片，所以对继父继母都没有什么好印象，觉得所有的继父继母都是魔鬼，是动不动就要打小孩的变态。“ 两人沿着小湖边慢慢地走着，严子信接着补充说道：“我觉得这个是因人而异的，有很多不能生育的家庭也会选择收养小孩，而且很亲。其实，我爸也建议过很多次，让我哥跟嫂子去领养一个孩子回来。但是他们都有点抵触，暂时接受不了，害怕长大之后被领养的孩子也一定心里会有芥蒂，他自己是被抚养长大，但是他的心里一定还有他自己亲生父母的地位的。” 张淑萌立马问道：“那你姐有没有经常去找她的亲生父亲？” 严子信回忆下才回答：“小时候有，因为那男的跟我外婆家住的很近，后来我妈极力反对，就再也没有来往过了。我妈对那段婚姻是非常痛恶的，不许任何人提及。虽然现在跟我爸重建家庭，也会有磕磕绊绊的时候，但对比一下其他的再婚家庭，还是挺不错的了。” 张淑萌似乎有点理解了，为何婆婆这么极度反对，又不是因为那男的收入或者什么客观的原因，就因为同样的年龄差就反对林乐妍的这段感情。 她歪着头说道：“怪不得你姐老是会这么酸，动不动就在我面前说没有我们这般好命。” 严子信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抚般说道：“她其实就是说话比较直而已，心底倒是很善良的人。你看看她为了我妈，她都妥协了。” 张淑萌看着她反问说道：“那我就很好奇了，当初你妈若是执意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不会也同样为了孝顺，也妥协了？” 严子信迟疑了一下，才说道：“父母的意见多少会考虑一下，毕竟得不到家长祝福的婚姻还是不好过的。如果一个婚姻建立在和父母决裂的基础之上，那么就会把婚姻带给你的幸福全部抵消，一个不被祝福的婚姻，是经不过日常生活的消磨的。” 他说完忍不住笑了：“呵呵呵，我把我爸说过的话直接给搬过来了。” 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张淑萌忍不住心里白了几眼，“我们能说重点吗？我问的是你，假如是你，你会怎么办？” 她甚至怀疑严子信说了那么一段话，是不是婉转地在逃避这个问题？ 严子信笑着解释：“亲情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财富，我是深深明白这一点的。我爸妈是最爱我的，什么都可以为了我让步。” 中国人的传统思想，的确会为了下一代让步。 091 好了伤疤忘了痛 今天听到他们姐弟俩都在夸自己的父母好，张淑萌伸了个懒腰：“我突然好想我妈了，我有空的时候她要上班，明天星期天，她放假，我店里却很忙。我觉得我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事情怎么就不能够十全十美呢？ 提起丈母娘，严子信就联想到了鸡毛掸子…… 刚跟几个邻居去跳完广场舞回来的许雅琴，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邻居就忍不住问道：“这晚上风够大的，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感冒预兆，有时候会哈欠连天的。 另一个邻居就接上话：“应该不是吧？雅琴这身体可是保养得最好，体质也好，真没见过她风一吹会感冒的情况。估计是有人念叨着她了。” 大家听后都笑了。 “嗯，估计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来着，说不定是我家萌萌。” 母女俩心有灵犀，许雅琴心想是不是张淑萌在背后念着她了？ 这丫头好几天没给她电话了…… “那天看到新娘子出嫁，我才知道你女儿都这么大了，你们真的是跟两姐妹一样。你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吗？” 一个穿着蓝格子裙子的邻居问了声。 许雅琴回答：“独生女来着，唉，结婚了不舍得啊！” 有人立马就打趣了：“你还这么年轻，完全可以考虑生个老二啊！很多高龄产妇，都差不多这个时间再要个老二。” 许雅琴笑着挥手称道：“这样就完全乱套了。我就不这么闹腾了，到时候抱外甥跟抱自己的孩子一样的。” 住其他单元的邻居挥挥手就各自分开了，跟着她住同一栋楼的邻居就应道：“这哪能一样？外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了，跟别人姓。你自己再生一个，感觉完全就不一样了。我姐家的两个孩子都相差好多岁，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小的那个孩子是外甥来着。” 邻居在三楼，只有许雅琴一个人继续坐着电梯回家了。 张国华一如既往地在看电视，看着球赛，连许雅琴回来了都还不知道。 她就忍不住说道了：“这一天到晚都是看别人踢球，这踢球有啥好看的？踢来踢去大半天都见不到进一个球，真是郁闷。都不知道你三更半夜还能爬起来看，这般迷恋真让人受不了。” 张国华很喜欢看球赛，被成为资深足球迷真的是当之无愧。 张国华好脾气地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这球就好比是你们眼里的孩子，需要时刻关注。这球迷心里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看球赛还重要的，这球赛就好比是球迷眼里的精神食粮，我们可以不吃饭，不喝水，看着球赛就兴奋。” 许雅琴坐在一旁的沙发，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几口水，才说道：“受不了你。我看是你的宝贝女儿嫁人了，你无聊找事做吧，以前可没看你这么沉迷的。” 至少张淑萌在的时候，父女俩还会坐在客厅里边有说有笑的，还会一块逛逛商场啥的，女儿嫁人后，张国华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球赛了。 “国华，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你把电视关了或者是调小声点。” 张国华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屏幕，答道：“快到下半场了，等我看完行不？要不，你先去洗个澡？” 张国华最受不了看球赛的时候被人中断。 许雅琴听后，直接拿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怒声说：“看看看，这球赛有啥好看，别人进球了关你啥事？又不是在看我们中国的足球队！” 张国华不悦了，伸手要拿遥控器，许雅琴反应很是快，直接将遥控器放在自己的身后了。 “给我十分钟，尊重我一下，听我讲完。我每天回来，你就是看球赛，我一个人发呆。你不无聊，我可无聊。”许雅琴声音很是尖锐，她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张国华见许雅琴如此执意，只好让步：“行，老婆。长话短说，行不？换位思考一下，你正在看最好看的连续剧，我突然把电视给关了，你会不会有种掐死我的冲动？” 他必须要让许雅琴身同感受一下。 许雅琴才没那么傻，一颗深藏不漏的少女心，谄媚地笑了笑：“我跟你说，要不，我们考虑要个老二吧！” 张国华一愣，打死都没有想过许雅琴要跟自己说的事情是这个。 他认真地斟酌着许雅琴说的话，硬是愣了一分钟才回答：“有没有搞错？我们的宝贝女儿都嫁人了，你还要考虑来个老二，难不成到时候你要跟女儿一块坐月子，然后生出的孩子都大不了多少，别笑死人了！“ 他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这妻子调皮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但是这要老二的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来，自己都难以接受。 许雅琴却认真地说道：“你觉得我们家淑萌长得好看吗？“ 张国华直点头：“那还用说，遗传了你这么美的基因。“ 话一说完，就后悔了，这完全就是陷入了许雅琴下的套！ 许雅琴得意地一笑，双手拍了下：“对啊，这么好的遗传基因，你不想要？“ 这话说的，好有诱惑性。 张国华有了前一句的“陷阱“，现在说话理智多了，他不确定反问一句：”你想要？“ 许雅琴闻言，立马正经地坐了起来说：“当然，不然我为何这般着急跟你讲这事。你说，这二胎一放开，我们单位申请二胎的人好多，她们都比我老多了，年龄也大了很多……” 许雅琴说得很是兴奋，张国华适时地打断了她：“但是，你怀淑萌的时候，你说了打死都不会再生的了，现在怎么这么随波逐流了呢？你不是说萌萌刚出生的那段时间，你过得最痛苦，再也不要来第二次了？” 人往往在遇难时，想方设法去解决麻烦；而当一切顺心时，经常会忘记之前受过的苦难。 这正是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许雅琴解释：“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们是没有经济也没有精力，现在不一样了。各方面都成熟了，再说了这淑萌一嫁人我是无聊死了，这丫头结婚后回来的次数真的是很少。你每天就是金蝉脱壳一样，除了看球赛，什么都不闻不问。“ 张国华可以理解许雅琴嫁女儿后的失落和孤独，家里少了女儿的欢笑声，的确是冷清了不少。 “我觉得你还是考虑清楚，咱们现在不是当年的20岁人了，都是40多岁的人了。这身体还有精力还能跟上吗？以前你不是老说等萌萌出嫁了，我们就应该环游世界，休息一下，享受生活的了。” 092 她要二胎不现实 相对于许雅琴提出商量生二胎的事情，但就现在他们家的家庭情况而言，生二胎根本不现实。 张国华也不是很赞同她的想法，但是作为丈夫也不能太直白的否定，于是就问许雅琴：“我就想问下，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就有了要二胎的想法了？” 许雅琴十分担忧地说：“如果不要二胎，等咱俩老了以后怎么办？现在我们可是只有一个女儿啊。” 许雅琴的话让张国华有点哑口无言。 或许，很多宝妈都会有这种思想，认为如果生的是女儿，自己以后就得自力更生，现在想想没什么，但真要考虑起来，等自己老了，走不动了，还怎么再自食其力啊！ 就会觉得不生老二，这一点都不现实。尽管国家如今的养老政策也在逐渐地完善，但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老思想是短时间内无法改变的，很多只有一个女儿的家庭，还是会担心养老的问题。 “我不怕嫁女儿，就怕女儿在婆家受委屈，一想到这种情况，我也会跟独生子女的父母一样就会忧虑，万一等我老了之后，女儿没有一个可以撑腰的手足，那该怎么办啊？ 虽然我现在只有一个女儿并不后悔，后悔的是害怕女儿出嫁后在外受委屈，那么远，也不能立即去帮忙。” 张国华努力找回以前她说过的话。 虽然此时的许雅琴在他眼里，依旧风韵犹存。生个二胎，这想法也不是无理取闹。 他还试图进一步说服：“你可以去逛逛商场，跟邻居跳跳舞，或者跟你同事看场电影，买点书看陶冶情操。” 许雅琴忍不住白了眼他：“我周围的人都夸我那么年轻，完全可以考虑生二胎。换做是别的男人，听到老婆喊着要生孩子，肯定都要高兴坏了，怎么到了你身上，反倒啰里啰唆呢！又不用你十月怀胎，真是的！” 真没想到这只需要贡献一颗、精、、子的男人，竟然犹豫了。 张国华最终的确也是犹豫了，妻子的话让他一下子答不上来。 许雅琴见他没再吭声了，语气缓和了不少，说道：“我又不是说立马要，迟一两年也没有所谓。我们先要调理一下身体，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体质好。” 张国华立马松了口气，说：“对，这调养身体是必须的，跑步，饮食，都要注意一下。咱们那代人跟现在的人备孕都差多了，你看看女儿现在是怎么样的？精致，又专业。” 语毕，许雅琴却没忍住呵呵呵地大笑起来。 张国华表示疑问：“我说错什么了吗？让你笑成这样？” 许雅琴摇摇头，两手捂住自己笑痛了的肚子，答道：“没有，我是突然想到，萌萌的孩子到时候跟我们的老二一块玩过家家的场景。外甥叫着比他还小的舅舅。” 许雅琴脑洞很大，各种搞笑画面都出现再眼前。 女人的发散性思维的确很强的。 “那夫人，遥控器可以还给我了吧？”张国华伸手要讨回遥控器，这天聊了绝对不止十分钟了。 许雅琴犹豫了几秒，才从身后的遥控器地回去给他：“你这不会是在敷衍回答我的问题吧？” “没有没有，你都想生，我能有什么可以阻拦的？但这事真急不得。” 张国华赶紧开了电视，球赛面前，许雅琴立马就成了透明的了。 许雅琴倒还是唠叨了两句：“现在都不是在攀比什么吃得好，穿啥名牌了，而是比谁家有几个孩子了！孩子多证明家庭条件也优渥。我以为咱们夫妻多年默契深，我说想要老二，你肯定也是举双手赞成的。希望这胎是儿子，儿子跟妈亲。” 许雅琴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似乎里边真的好像是在孕育了一个胎儿，想起张淑萌每天都把好爸爸挂在身边。 “嗯，不是我重男轻女，若再是个女儿，迟早还是要嫁人。你想想萌萌，小时候教她唱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她硬要唱成世上只有爸爸好。女儿都是跟爸亲，唉！” 说着，许雅琴的眼眶里泪水在打转，曾何时，萌萌才那么丁点大，唱的歌曲还吐字不清，一眨眼就到了她也要做母亲。 张国华心里无奈地叹气，觉得许雅琴就是在无聊闹着玩的。 这生孩子经历过的，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孩子的啼哭声，三更半夜还得起来好几次。他把所有对孩子的爱都花在了张淑萌身上。 他想想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在球赛上。 正好进了个球，激动地他用双手拍了下沙发。 “耶！好球。” 许雅琴表示没眼再看下去了，起身离开了客厅。 林尚云从深圳回来之后，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看严子诚夫妇的眼神，更是沉默不语了。 就好比对方是欠了她多少钱一样。每次看到严子诚就是想到了严振海背着自己给了他仅剩的那15万。 林乐妍也履行承诺，拖着行李箱回到了顺城。但是她在顺城租了一套房子，没准备回来家里住。 无论谁出言相劝，让她回家里住，她都拒绝了。 张淑萌也准备开口劝说，却被严振海挥手给阻止了，缘由是：这做女儿的迟早都要离开家，嫁人的，她那间房到时候可以留给未出世的孙子。 本以为这话，林尚云听了会不大高兴，但是也没见她有反驳之意。 “随她去吧！唉，在这里看到她恍恍惚惚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林尚云心底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的固执是不是断送了女儿的爱情，可是想到自己的头段婚姻，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 然后她转身对严振海说道：“有空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介绍一番，就近点的，品行端正一点的。” 一旁的严子信听到母亲的话，忍不住发话了：“先让她静一下嘛，那么快就安排她相亲，会让人受不了的。乐妍她是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任意被人摆布的。这么快叫回来，就迫不及待让她相亲，这有何意义？你们聊着，我去送她。” 林乐妍执意不让严子信送，她心里的苦，一个人默默承受习惯了。 093 她可是你亲生的 林乐妍她不知道的是，母亲没有挽留她回来家里边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她，开支过于沉重。 逢年过节的时候，她回来住，严振海都要求她出一些伙食费，水电费等。毕竟严振海觉得，养女已经成人了，自己没有义务再养她了。 尽管林乐妍独来独往习惯了，但是严子信还是将她的胳膊拉住，努力劝道：“乐妍，上车吧，我送你。” 严子信的车刚开出去的时候，严子诚就载着徐巧巧回来了，一进一出的，似乎就是事先约好的一样。 徐巧巧从副驾驶下来，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三人。 张淑萌喊了声：“哥，嫂子。” 林尚云一看到严子诚，就转身离开了，瘟疫般敏感。 严子诚依旧没有吭声，直接走进去了，徐巧巧倒是停留了一步，问了声：“乐妍是回去深圳上班吗？” 这些天他们都早出晚归的，根本不知道林乐妍已经回来顺城发展了。 他们也很少过问家里发生的事情。 张淑萌回答一句：”姐她回来顺城发展了。在市中心找了份工作，子信刚才是送她去租房处。” 徐巧巧表示很奇怪：“那为什么不在家住呢？“ 家里房子这么大，用得着出去租房子吗？ 张淑萌正欲开口，一旁的严振海就说道：“你们俩就不要这么多事了，这家里已经人数够多了，这多了一个人，就得多了一份开支，水啊，电啊，其他开销啊，乐妍都是没在家住习惯的人，你们就随她而去吧！” 张淑萌跟徐巧巧面面相觑，这公公不像是那种爱斤斤计较的人，家里的任何大小开支从来没有要求谁分担过。 对于林乐妍就这态度，未免也太…… 两人也识趣地上楼去了，免得被上教育课。 不知道这严振海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了，近期总是爱遇到谁就逮到谁上教育课，而且一讲就是半个小时以上。 邻居远远看到他，都绕道而走了。 徐巧巧跟在张淑萌身后上楼梯，她眼尖地看到张淑萌还穿着粉红色的高跟鞋，便问道：“你现在这个时候都还敢穿高跟鞋啊？很多孕妇连上楼梯都不敢上了，怕发生意外。“ 张淑萌表示很惊讶：“这是他们担忧太多了吧！” 自己无心地回应着，楼下却传来严振海的循循教导：“现在是非常时期，这高跟鞋还真不能再穿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不要一天到晚都拿着手机，手机辐射大……” 还剩下的话，张淑萌都轻声关紧房门，装作没有听到了。 她靠在门背上，伸出右手扇了下风自言自语了句：“呼，近期咋变得这么唠叨了？” 严子信一回来，林尚云就向前询问乐妍的情况：“怎么样，乐妍租的房子大不大？是走楼梯的还是有电梯的，跟她上班的地方离得远不远？” 严子信抬眸看了几眼母亲，说着：“既然这么关心她，怎么不挽留她住在家里，本来就回顺城上班了，又还没有出嫁，回来家里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爸有私心，那是正常，乐妍可是你亲生的。” 他忍不住为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打抱不平，从小一块长大，回来发展却要出去租房子了。 林尚云被这么一说，无奈地叹气：“你当真以为我铁石心肠啊，上次你爸听说乐妍要回家发展，立马就建议她先不要找工作了，回来家里住上一段时间，等你孩子出生帮忙带下孩子，觉得家里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就像你说的，你姐毕竟是我亲生的，所以还是让她搬出去住比较好，留在这里是非太多，妈也难做人。所以我就让她回来之前就找好工作，在网上找好了房子。她可以步行去上班。不然她住在家里，还得每天坐公交车。 你是没有看到你姐，在深圳租的房子，还不如我家厕所大。那状况实属让人操心。唉！你姐就是个苦命的孩子。跟着我就是罪过。你姐应该恨死我了，我是个经常逼她干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 林尚云说了一大车的话，似乎也不能让她的心情平静下来，她走向厨房默默地擦拭着眼泪。 严子信也就站在远处，没有跟着进去，或许母亲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独处…… 到了下午五点半，许雅琴手提着包包从办公大楼走出来，旁边跟着同事有说有笑。 “周一记得再帮我带两盒面膜过来，效果真不错。”同事脸蛋双颊透着白里透红，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都说嘛，我宝贝女儿开的店，难道我还会骗你啊？”许雅琴又想起了一事，问道：“对了，你上次不是说你老是头晕眼花的，后来中药调理了，你说效果很好，介绍这中医给我认识一下呗！我近期睡眠也不大好，很烦。” 许雅琴实质上是想为备孕做好准备，但是不方便告诉任何人，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 “我有他的名片，回到家我给你发微信。”同事欣然答应，而且还隆重介绍那中医一番：“这老中医为人很好，以前是我们市人民医院的老中医来着，后来退休了医院想请他回去，都没有答应。因为他在家，都有很多患者找上门去。什么疑难杂症啦，皮肤病啦，他都能给你诊断好。你见了就知道了！真的是远近闻名。“ 许雅琴一听这么神医，马上来了兴趣：“这么有名？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这老中医！回到家，记得赶紧发给我啊！我这周末就拜访去。” “好咧！ 出来电梯之后，一个往左走，一个往右走，挥手告别了。 刚回到家的许雅琴，还来不及换鞋子，张国华就听到她包包里边振动和响铃。 问声：“是不是你手机响了？” 许雅琴脱掉粗跟鞋，顺手在鞋柜摆好之后，习惯性地轻拍了下双手回答道：“估计是我同事给我发的信息。没啥，就是她给我介绍了一名老中医。” 她从丈夫手里拿过自己的包包，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看，看到发送过来的名片，念了声：“严振海诊所……严振海？怎么这么熟悉啊？” 094 亲家母上门找茬？ 张国华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状，回答一声：“萌萌的家公，同名。” 他捏了下自己的鼻梁，有点发困。 许雅琴往他身边一坐，问道：“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不然哪能这么巧，同行又同名？” 张国华想了下，说道：“不会这么巧吧？打个电话问下萌萌或者地址看看。不过子信他家地址在哪，我也忘记了，上次去都是导航的。” 许雅琴立马掏出手机拨通张淑萌的电话，不一会儿里边就回应了句：“妈。” “萌萌，妈问下你啊，你公公以前是不是在市人民医院上过班的？” 张淑萌如实回答：“我不知道耶，没问过，只知道他退休前是医生，哪家医院还真不知道，怎么了？” 许雅琴怪道：“真是的，你这孩子怎么一问三不知啊！” 张淑萌应道：“我是自由恋爱。只知道你女婿是干什么的，问我家公的事，我咋知道？你若是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就先挂电话了，有几个客人在这里买新上市的产品。有点忙。” 张淑萌正准备挂了电话，又听见许雅琴说道：“等会，顾客是上帝，先别挂电话，给我预留两盒面膜，补水的那款，我经常拿的那款，我同事需要。” “知道啦！那就这样先了。拜拜！” 看许雅琴浅聊几句就挂了电话，张国华猜想女儿可能是真忙。 “你女儿真是像死你了，没点心眼。她连自己的家公以前是干啥的都不知道。” 许雅琴看着张国华愤愤摇头，抱怨说道，外表随了他也就算了，连心眼都是。 “女儿是跟子信过日子，了解亲家公做啥？”张国华觉得女儿这么说没什么反常。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有慎重考虑过没？” 张国华愣住了，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每天都听她说很多事情，工作上的，生活上的。 “一看你这眼神，肯定将它忘在脑门后了吧，我说我想要个老二。”许雅琴再次声明。 他恍然大悟，说实话，张国华都是当玩笑而已，从没当真，也从未慎重考虑过。 他依旧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唉，算了。等我调理好身体再说。明天陪我去趟淑萌家呗！下午，有空没？有事求人，不想蹭人家一顿饭。” 张国华认真地说道：“明天单位有兵乓球联谊赛。” 许雅琴进一步问道：“那后天呢？” 张国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天又还真是有事，同事老李约我去钓鱼。” 许雅琴一脸鄙夷：“真的还是假的，这么巧合？” “骗你干嘛，要不我载你到附近，然后我再去赴约，亲家公那我就不进去了，你去去也好，可以了解下女儿的婚后生活过得怎么样。” 张国华推了推眼镜，斯文地说道。 许雅琴想了想，就算张国华是在找各种借口，也阻挡不了她要去的心。 周末的天，秋风徐徐。 对于林尚云夫妇来说，家里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许雅琴一身长裙，化着淡妆，40出头加上个子小巧玲珑，着实是比实际年龄还要小。 从她进来至今，林尚云的注意力都在这许雅琴身上。 关键她空手而来，像是来做客的人吗？ 怎么看，都像是来找茬的。 加上许雅琴东张西望地，似乎在观察什么一样。 甚至林尚云端了杯茶放在她眼前，一直招呼她坐，都没有听见。 “那个，淑萌妈，要不我们上二楼坐去？二楼宽敞。” 林尚云心想这一楼怎么也是有人来看病，谈事情的话怎么也是在二楼方便。 许雅琴挥挥手表示无所谓：“没事，我就在这坐着，你去忙你的，该干嘛就干嘛去，不用招呼我的。” 许雅琴就坐在红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严振海给人把脉着诊断。 她还对着林尚云微微一笑，看着很有亲和力，但是林尚云看来都好假。再次看到她，就想起了儿子婚宴的种种事情，今天又突然造访，真有一种“旧仇未平又添新恨”的感觉。 待病人拿好药，严振海叮嘱几声之后就离开了。 许雅琴笑着对摘下眼镜正在揉眼睛的严振海说道：“亲家公，这生意挺不错啊，一定是医德高，吸引了这么多人。” 严振海不经夸，听着她的话也挺高兴，说道：“今天算是平淡的了，平常坐在这里的患者都排队等候，有时候连吃个午饭都要被人催。不过也就是就近的左邻右舍。” 许雅琴跟随应着：“那是，那是。看你精神消耗挺大的，给病人看病高强度工作来着。” 严振海回答：“嗯，我都从医40多年了，干这行实属不容易啊。当初子信妈一直想让子信学医，报考医科大学，我都没答应。” 看到许雅琴东张西望着，严振海便问道：“今天亲家母亲自造访是何事啊？这淑萌上班去了，子信去参加摄影展去了。” 言外之意，就是女儿女婿都不在，这许雅琴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 “对啊，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淑萌没有给你电话吗？”林尚云端出一盘水果拼盘招呼许雅琴。 许雅琴笑道：“这次来呢，还真不是为了看他们。我是想咨询一下……” 许雅琴话没说完，门铃又响了起来。林尚云拿遥控器开了大门，进来一个中年妇女，估计是来看病。 果真，还有几步才到诊台就说起了话：“严医生啊，近期我脖子异常酸痛，还伴有耳鸣……” 严振海又戴上了眼镜，耐心地听着患者在诉说症状。 一会儿，这中年妇女就起身了，看着笑意盎然的许雅琴便问了声：“严医生，这是你们家的大儿媳吗？” 严振海跟林尚云当场脸色灰暗了不少，虽说徐巧巧很少露面，外人没见过她，也是正常。但是说亲家母是儿媳妇，就听得有点尴尬了。 倒是许雅琴没忍住“呵呵”笑了两声，涂着粉色手指甲的右手还捂着嘴巴，说道：“太夸张了，我是严医生儿媳妇的妈。” 那中年妇女听后多少带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地说着：“呵，太年轻了，我还以为是儿媳妇呢！” 许雅琴爽快地大手一挥，无所谓的样子应道：“没事，经常有人这么说我年轻。我觉得啊，你脖子酸痛跟你睡觉的姿势也会有关系的。” 095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俨然，许雅琴来了个“喧宾夺主”的姿态了。 待这个问诊的人离开之后，严振海就忍不住直接对着许雅琴说道：“不好意思啊，亲家母。这实在是有点忙，你若是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内人上二楼去说吧！” 严振海也不知道许雅琴这趟过来，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总之，她站在一边就是觉得怪怪的。 “不用，不用。我这次来没什么事，主要就是想来看看你们……也不是，就是想来看看有没有适合我身体调养的中药。” 严振海被说得更是晕头转向了，他忍不住跟林尚云对望了几眼，似乎很是不明白许雅琴到底是什么意思。 沉静了几秒钟过后，觉得她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严振海便说道：“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我看你气色挺好，只要心情放好，身体刘自然好。” 许雅琴一直盯着墙上挂着的皮肤病宣传画，心里却在组织着语言，应该怎么来说这事呢，若是说自己想调理身体备孕，会不会吓到人家呢？ 严振海见她的眼神一直定格在“皮肤病”三个字上面，心里想着：难道她有难言之隐？ 于是他有些生硬地缓和一下气氛：“人吃五谷，谁能无病？心态要放好。饮食最重要，豆类，铁质是产生人体能量的主要介质，有时间你可以泡点枸佶茶喝下。” 许雅琴快言快语说道：“我前来是想咨询孕前是否需要进行中药调理的问题。我看你桌子上也放了那么多本不孕不育的书籍啊！这方面你也是行家？” 林尚云听后眉头紧蹙，更表示迷迷糊糊了，摇摇头还是进去厨房了，然后偷偷拨通儿子的电话，想问下他丈母娘上门是有何事。 但是对方一直没有接电话。 估计严子信是在忙，她准备拨给张淑萌，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她等会急急忙忙赶回来。 严振海解释一下：“我研究这书，还不是为了我大儿子跟儿媳妇，结婚多年都不孕不育，唉，我这老中医也是爱莫能助啊！什么中药，什么专科都让他们试了，都没有效果。“ 提起这事，严振海都频频摇头。 “就是，我有个同事啊，检查结果显示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但她估计年龄大了，总觉得自己并不健康，经常有腰酸腿痛、头晕头痛等症状。为了生个“优秀”的宝宝，很多人都跟她说去找个中医看病。像你刚才说的，毕竟‘是药三分毒’，即便是中药，是否会对胎儿有影响呢” 许雅琴眼珠子转了一圈，想想，还是编个自己的同事出来为好。 严振海倒也深信不疑了：“中医能够做很多西医做不到的事情，怀孕前先调理下肯定是有好处的。虽说中药的副作用比较小，但是我也要见到她本人才能够给些建议。不能因为亲家母的三言两语，我就开药方。做医生要对每一位患者负责。“ 许雅琴一听恨不得要抽自己的嘴巴，好好的说这人就是自己，不就得了，干嘛非要绕这么大弯子 真是撒了一个谎，需要更多的谎来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想要二胎，会不会被他们嘲笑。 感觉自己接下来说的话都有点有气无力了：“是啊，要孩子之前想调理一下身体，但是又怕喝了药怀孩子对孩子有影响，所以有点烦。“ 严振海应道：“所以，我就说嘛，女人趁年轻就早点生孩子，你看淑萌跟子信怀个孕多简单的事啊，什么都不用调理，直接怀上孩子了，你看淑萌这气色多好！每天上班，完全没有孕妇病。我每天都叫子信他妈给她煲汤喝。“ 许雅琴听了却在心里默念着：“这是底子好，随老娘。什么煲汤喝的……啥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 “既然说到淑萌，我就想跟亲家母再唠叨两句，这肚子也渐渐大了，你就让她不要穿高跟鞋，不要化妆了，不要一天到晚拿着手机玩，辐射大，对胎儿有影响，我们做公婆的说多了，怕儿媳妇有意见，但是做妈的说了，她就会虚心接受了。“ 许雅琴哪里会舒服别人来教唆自己的女儿，应道：“你也不必小见多怪，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你去公交车或者餐桌上看一看，车上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不玩手机的，他们戴着耳机、摆弄的屏幕，旁若无人。我还亲眼见过一个小青年，玩手机忘了站，结果到了终点站才知道乘错了方向。 毕竟这内心高贵，外在美也要注意。时代在进步，年轻人都会比我们有主见，随他们去吧！我觉得我们做老一辈的多听下后辈的没什么不好。多尊重一下她的意见。“ 她心里其实跟照明镜一样清楚，这穿高跟鞋怕孕妇崴脚，也确实对女儿好，但是自己私底下会跟女儿说，真轮不到婆家这么说自己的女儿。 严振海点头：“你做妈的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关于月子的事情，希望你能多跟我内人沟通一下，比如谁看孩子，谁照料产妇之类的。“ 许雅琴说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请月子中心的人过来，就是月嫂，明白不？现在做月子都已经很科学了，什么价位的都可以有，所谓一分钱一分货，越贵的月嫂，肯定是服务也不一样。“ 严振海又听到要花钱，心里提防了不少，便反对说道：”这在家坐月子就很好了，再说子信还有陪产假，我内人全程陪伴，亲家母若是没时间，就我们负责吧。请了月嫂来家里，会有诸多不方便。那些坐月子的安排，我们全家来商量怎么安排好了。“ 其实，关于月子的事情，家里压根就还没有做任何安排。 许雅琴点点头应道：“这样子啊，晚点我再问下萌萌，因为前段时间我跟她说起月子中心的事情，她还是挺感兴趣的。” 严振海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语言里边却没有表现出来。 然后他对着厨房方向喊道：“尚云，亲家母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去院子里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摘，给她带点回去。“ 话一出口又觉得有点不大礼貌，好像是在暗示别人要回家一样。 096 误会 所以，严振海又加了一句：“要不晚点叫子信淑萌他们早点回来，一块吃晚饭。“ 许雅琴赶紧挥挥双手，客气说道：“不用，我都是特意吃完午饭过来的，就是怕打扰到你们。我来也没带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这是张商场的购物卡，你们可以去买实用的东西。爱吃什么买什么。“ 许雅琴从包包里拿出一张购物卡，然后放在诊台上。接着说道：“以前单位逢年过节，都会发天虹或者万家的购物卡给我们去购物，现在虽然没有再发卡了。 但也因为之前去惯了，对它有感情了，所以还是喜欢去他们家购物的。平时在市场比较难买到的水果，如车厘子呀、奇异果呀、吕宋芒呀等等，都会在他们家的超市里买得到。用购物卡买单的好处就是，你从来都不会在意所购物品价格的高低，刷了卡就走人。” “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在农村，买农作物啥的更方便，我给你拿了些水果和蔬菜，都是今天早上摘的，你都带回家去吃吧！“林尚云闻言出来。 “那就是无公害瓜果了，这个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许雅琴接过一大袋的东西，对于绿色食品她还是很喜欢的。 “那亲家公，亲家母，我这就回去了。“ 许雅琴挥手拜拜，还望着院子里边的瓜棚之类的植物自言自语地说道：“这自家种植，有个不好的就是蚊虫多。” 双方连亲戚之间的寒暄一场也省了，许雅琴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吃完晚饭再走嘛。“林尚云嘴上还假意地说着，但是大门她已经按着遥控器的开关键了。 待大门关上之后，林尚云就好奇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跑过来我家，到底有何贵干？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女婿女儿都不在家，这特意跑过来到底有何事？” 林尚云拿起桌子上放的购物卡，说道：“不过人家到底还是挺潮的，像我们去亲戚家吧怎么也不敢空手去，都会拎点水果之类的上门，她倒是直接买张购物卡过来了。不过这样也挺好，就像她说的，自己爱吃什么买什么。不像你妹妹每次来，就提一桶她卖的玉米油过来。我一点都不喜欢它那个味道，味道怪怪的。“ 严振海看着这购物卡，说道：“如果你觉得见外，就让淑萌还给她。“ 林尚云可不这么认为，她紧紧将购物卡揣在手里，说道：“这我可不跟她客气，她都从来没有跟我客气过，我那几十万还在她手里呢，我刚才就差没忍住想让她还钱了。“ 想想许雅琴那性格，份子钱都不打声招呼直接存定期了，估计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奇葩的亲家母了。 “话说，你说她真是来帮同事来问病的吗？总感觉她哪里不对劲。“ 林尚云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许雅琴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严振海喝了口水，接着才回答：“我认真分析了一下，她今天莫名前来，估计是有两个原因：第一，她就是想来借着淑萌坐月子或者满月酒，又想讹点什么新花样。” 许久都还没有听到下文，林尚云等不及地接着问道：“那第二呢？” “第二，方才我看她一直盯着墙上的皮肤科的宣传海报，我估计她是得了难言之隐的相关病理，四处寻医没有看好，于是就来到这里找我。和我直讲又不方便，你看她进来从一开始就支支吾吾的，最后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她同事高龄怀孕想调理身体。” 严振海说完，两手一摆：“是吧，若真是她同事想来咨询中药调理身体，直接带她过来不就得了。虽然以前因为聘金问题，我们双方有点矛盾，但是两亲家也不必这么见外。” 难言之隐的病？ 据他这么一分析，林尚云联想一下许雅琴的姿态，语气等，觉得严振海说的不无道理。 她赶紧从许雅琴刚坐过的位置站了起来，心想等会拿干净的湿布条擦擦。 “我看她那很作的样子，这把年纪了还抹着通红的手指甲油，就有点妖里妖气，水性杨花的样子。话说，这淑萌跟我家子信结婚的时候，也没有做婚检。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林尚云不免担心起自己的儿子来。 严振海叹道：“都已经怀孕了，还怎么婚检？这个你犯不着惊慌失措。我们先不要管她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了，话说当务之急，就要跟子信沟通下这坐月子的事情。这淑萌的爸妈还得上班的，所以想让他们帮手那是不可能的了。你也这么多年没有带孩子了，怕你熬夜吃不消。“ 这是严振海最为操劳的事情。 他还考虑到一点：“到时候一个坐月子，一个要伺候产妇坐月子，两个人从早到晚的待在一起，增加摩擦的几率自然也会增加，都说“相看两生厌”嘛。所以真要好好做准备。” “还有好几个月呢，你就是这么爱操劳。放心，我是过来人，不会出现和你妈以前这样的矛盾。刚才你听淑萌她妈又是什么意思？“ 林尚云觉得他考虑这事为时过早了。 “你没听明白她的意思么？就是请月嫂回来伺候。想想我坐月子的时候，你妈连顿饭都不愿意给我做，我妈又隔得远，来了几天就回去了。” 林尚云想下，当初自己拼了半条命生下了宝宝，却连个月子都坐不好，搁谁谁不委屈啊！ 过了这么多年，依旧触景生情。 严振海顺着她的话说道：“请月嫂的确没有必要，开支又大，也不知道她妈到时候又打什么主意。你坐月子的那时候，我兄弟多，生儿育女都差不多的时间，我妈忙不过来，但是淑萌就不一样了，家里都是人手，你，我，子信，都可以帮忙。” 林尚云噗嗤以鼻：“就你，能帮上什么” 严振海笑道：“帮忙看着我孙子。“ 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很是美好。估计谁也不能够体会他60多岁才当上爷爷的心情。 期盼，喜悦充满了整个心头。 097 好心当作驴肝肺 两天后的晚上，张淑萌拿着几盒面膜带回给母亲。 许雅琴见只有她一个人过来便说道：“这么晚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 张淑萌听她的口气，就是在责怪严子信没跟着一块上来。 张淑萌应道：“他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就让他回去了。这些天他都很忙，他们公司出了很多新产品，他这几天都加班到很晚，今天特意赶过来接我，将我送到这里来。” 张国华见到宝贝女儿回来，掩饰不住内心的高兴，洗干净了的几个桃子，递到她的面前：“爸就猜到你这两天会回来，所以买了你最爱吃的水蜜桃。” 张淑萌直接接过，咬了一大口，散发着淡淡的桃子香。 “还是老爸最疼我！” 许雅琴听着父女俩一前一后的对话，表示没眼看，打趣道：“你们父女俩都好能演，一个平常就是跟球赛作伴，一个就是结婚后都没有回来住过一天的人。我成天真正挂念女儿的人，倒是成了外人。” 张淑萌笑了笑应道：“矮油，老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现在不就亲自给你送两盒面膜过来了么？而且打算在这里住一晚，怎么样，贴心棉袄回来了，高兴吧？” 张淑萌用下巴点下桌子上放着的面膜，表示自己真的是要留宿在这里一晚。 “我这是在帮你拉拢生意，你是为了赚钱才回来的。”许雅琴不吃她油嘴滑舌的这一套。 然后她往张淑萌坐着的位置靠前一点，问道：“你这两天回去，你公婆没有跟你说什么吗？我上周末去你们家了。”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提起过？ 这话立马就提醒了张淑萌，她将剩下的半个桃子放在杯子口上，等会再吃。 “噢，差点忘了这事，他们有说你有来过我家。我都没在家，你跑去那里干啥？” 张淑萌听后就很是惊讶，母亲跑自己婆家去干什么？ “你没在，我更方便说话啊！你在场的话我能说上啥？”许雅琴看向张国华，希望他不要太早透露自己去严家的目的。免得张淑萌多嘴，弄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想要生老二，毕竟惊喜跟自己准备想要完全是不同性质的事情。 张淑萌微微一愣：“你该不会又去找我公婆说些你奇葩的观点？和你说，我公婆虽然唠叨一点，不过对我，真的很不错的。” 许雅琴心想自己心疼了这么多年的宝贝，来到这里那么久，一个劲地说公婆好话，不由地醋意大发：“你这是因为肚子里边有他们严家的骨肉，等你卸了货，他们的注意力都是在孩子身上，看你还能在这里高歌你公婆的好。你不要老是做傻白甜的梦，觉得婆婆也是妈，你这是产生了错觉知道吗？反正我去到你家，我看见他们二老就是这里不顺那里不顺。” 听见母亲的絮叨，张淑萌就逗她：“好酸的味道，是这桃子的味道吗？” 许雅琴依旧嘴上不饶人：“成天说你有个国民好公公，国民好婆婆，我觉得他们都鼠目寸光。” “这话咋说，他们又哪里惹你了？” 张淑萌实在是想不出来，母亲对他们有何挑剔的。 “让严子信去学医多好，继承父业。搞家电这行，我觉得都没有学医有前途。” 张淑萌立马接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这道理懂不？我觉得学啥都有前途。他若是学医，我们就有可能没有缘分遇到了。” “没遇到，更好。就不用这么早就结婚了。” 语毕，张国华乐呵呵地笑了：“你们俩啊，就像对姐妹花一样，成天斗嘴。萌萌，不管你结婚了还是没有结婚，你永远都是爸妈手心里的宝。” 说得张淑萌吃了蜜一样，直点头。 许雅琴瞪了眼张国华：“就你会说话，好人总是你来当。” 然后她转头问向张淑萌：“你上次跟我说子信她姐也回来发展了，那你们家岂不是更热闹了？” 张淑萌将桃子的核扔进垃圾桶里，回答：“没住在家里，我公公不怎么喜欢她住在家里，我跟我嫂子一个字都没敢提。家里看似很多人，其实很冷清的。” 看着母亲越来越好奇的眼光，张淑萌说道：“唉，我还是少跟你讲我婆家的事情，免得你说漏嘴，我要被人说大嘴巴。” 许雅琴心里有点不爽，自己对女儿的所有事情都是推心置腹地解释，她倒好嫌弃她多管闲事。 许雅琴历来脾气比较直，火气也爆，情绪说来就来的那种：“行了行了，以后你的事情我都不想管了，你就当我刚刚说的所有话都是屁话，以后你爱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不管总行了吧？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以后都听你那国民好婆婆的话，我这亲妈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明明是为了你好，却好像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一样。” 张淑萌也深知母亲就这脾气，说她两句就立马不开心的，只好乖巧地闭上了嘴巴，内心却是在os了：真是服了老妈你，越来越小孩子气了，我真是无法言语，只能用这可爱的模样来回答你了。 反正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转身之间就立马好了，哪怕是争吵得要翻脸，但是转身之后，一口一个亲闺女，一口一个妈咪，活生生的一对母女花。 张国华适时地打破沉默，问道：“萌萌啊，你这也快到孕后期了，关于生孩子的准备事项，还有月子里的安排，都有没有做好详细的计划？“ 张淑萌看了两眼同样是期待眼神望向自己的许雅琴：“宝宝的东西，我婆婆基本上已经准备好了，毕竟我第一次当母亲，对于小宝宝的东西，真的是完全不懂。“ 许雅琴插嘴说道：“坐月子可是大事情，若是没有准备好，到时候会一团慌乱，还是去月子中心做月子，或者是请月嫂来家里。但是前几天我去你家的时候，你公婆都不怎么乐意。“ 张淑萌点点头说道：“这事他们有跟我商量过，一是他们觉得家里有人手，加上请月嫂的话，觉得家里来个外人住不方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许雅琴连忙接上话：“舍不得你花钱是吧？萌萌，我说你怀个孕，真是脑子傻了啊，你什么都听你家公家婆的，你在家里还有啥地位？还是严子信连你坐月子的钱，都不舍得出吗？跟你说，有一种死是叫商量死，我一直跟你说人要有主见，你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定夺，不要心里想干一件事时，就先想着去问你老公，问公公，问婆婆，问闺蜜，先问自己想不想，只要你想干，谁都拦不住！” 098 常回家看看 一听到许雅琴又要将罪名乱扣在严子信的头上，张淑萌赶紧出言解释：“这不关他的事，人家每个月的工资卡都在我手上，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他从来没有反对过。倒是我店里能有多少钱，他还不清楚，也从没过问。“ 许雅琴双手交叉着，叹了声说道：“行吧，养大的女儿始终都是向着自己的老公，父母的话完全可以是耳边风了。反正我跟你爸都要上班，月子里边也只有周末才能帮上忙。也是，让你尝尝苦，这月子里的罪，你才能体会父母说的话。“ 接着，她还带有点生气的情绪对着张国华说道：“你女儿现在翅膀硬了，眼里就只有她老公和婆家，咱们就当作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啥事都不要管了。“ 张淑萌嘟嘟嘴巴，一副委屈的样子，每次老妈子发飙，就是嘴上不饶人。 张国华却是非常温和地对着张淑萌说道：“宝贝啊，还有一点，老爸必须提醒一下：这结了婚还是分家的好，我作为一个男人，认为这是必须的。在一起住难免会有矛盾，如果不在一起住，一个星期回去两次也比现在好。至少不会听风就是雨的。你们家真的是太多人了。 婚姻不像我们所以为的那样简单，很多人在恋爱的时候非常幸福，认为对方就是那个能陪自己一生一世的人，可是真的结了婚以后才发现，婚姻里出现的问题，远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你妈的话，是为了你好。“ 张淑萌大脑过了一遍父亲的话，接着才说道：“我觉得这住得挺好，若是我跟子信都搬出去住，那两个人都要喝西北风了，在家里一起住，我婆婆至少什么活都不舍得我干。“ 许雅琴起身，摇摇头愤愤说道：“唉，我还是进去洗碗，这碗泡在水池里几个钟了，我这做妈的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接着，厨房里传来水龙头放着水，水声很大，还有叠碗的声音。 明显就是夹杂着负面情绪干活。 张国华小声地对着张淑萌说道：”你妈就这性子，你嫁人后，她经常这样。我看几场球赛，她都有意见。“ 张淑萌眉头直拧：“这么严重？” 张国华点点头称是，“估计是你结婚了，她很不习惯。” “那我进去哄哄她。“ 张淑萌走进厨房，看着许雅琴在冲洗碗筷，只有两三个碗，估计只有他们夫妻二人吃饭，菜也非常简单。 以前张淑萌在的时候，菜也有好几道。 很久以后，张淑萌才终于明白，母亲对自己是多么地爱恨交加。 “妈，需要我来帮你洗碗不？” 身后，一个穿深蓝色衬衫和背带卡其裤的背影站着，朝正在洗碗的许雅琴露出阳光般和煦的微笑。 许雅琴将菜碗里的泡泡都用自来水冲干净，神情黯淡：“难得回来一趟，吵着要洗碗，回去你家，你那宝贝婆婆说我虐待你了，咋办？” 听着她话里话外还带着刺，可见还在说着赌气的话，张淑萌笑了笑说道：“妈，老是吃我婆婆的醋，做啥？在我心里，妈生我爱我，养我，当然婆婆我也爱，但我那是爱屋及乌啊，因为子信嘛。” 许雅琴回头看了眼靠近自己的张淑萌，说道：“去去去，别靠那么近。” “你猜我这次回来给你买了什么礼物，我婆婆可是没有噢！” 这话够实际了吧，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女儿对自己的亲妈比对婆婆好多了！ “什么来着？” 果然，许雅琴嘴角上扬，忍不住的笑意。 “一双最新款的短靴，而且是你最喜欢的颜色，最喜欢的牌子，你穿上它肯定很好看。” 许雅琴嘴上应着：“该不会是你买来自己的，穿不了就说是给我买的吧？” 张淑萌应道：“怎么可能，我穿37码的鞋子，你穿35码的。骗你干嘛？我出去客厅等你噢，好久没回来了，我想陪老爸唱几首歌。我一定要用歌声向父母感恩，向父母倾诉，女儿经常有想念你的。等会你出来了，我再陪你唱哈。” 不一会儿，客厅里就传来父女俩唱歌的声音，听得许雅琴心里甜甜的。 她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大概是想起了女儿还没有出嫁之前，一家三口经常在家k歌。 唱的歌曲虽然都是不同的年代，但是丝毫不影响唱歌人的心情。 这是多么令人温馨的场景呀！张国华在唱《常回家看看》的时候，他重新调整好麦克风，这唱歌的声音也象以前一样，低沉里带点磁性。 张淑萌听着心里是酸的，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出嫁之时，父亲默默落泪的情形。 透过窗纱，月亮已经照耀进来房间，在这里住了20多年，张淑萌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爸爸妈妈来来回回进入自己的房间不少于三次，不是问被子够不够，就是床垫舒不舒服，就是问枕头柔软不？ “你们再进来的话，我就舍不得放你们出去了。今晚，我想跟爸妈一快睡。” 张淑萌太煽情的话，让张国华跟许雅琴都笑了。 “你这孩子，都要当妈的人了，说话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许雅琴帮她放好蚊帐，张淑萌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又可笑又可气。 张国华对许雅琴说道：“要不，你在这里陪女儿睡觉吧，你们母女俩肯定很多悄悄话要说。” 张国华很是识趣地将房间留给她们母女。 张淑萌拍拍旁边的空余位置，对着许雅琴喊道：“老妈子，快上来。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许雅琴看着女儿和以前一样瘦削的肩膀，头上顶着丸子头。 许雅琴就建议她要不要剪个短发试试？ 张淑萌直接否定掉：“不要，我留短发太难看了。” “那你觉得妈去染个酒红色可好？” “我看行……” 母女俩就从头发开始慢慢过渡到其他的问题…… 聊着聊着，张淑萌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嘴角仍然挂着微笑。 许雅琴帮她盖好了薄薄的被子，然后悄声地退出了房间。 上班了，工作日要早起，可是身体的一部分还留在床上。 手机上的闹钟响了好几回，张淑萌才硬着头皮睁开眼睛，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了。 看着房间的摆设，她才记起昨晚回娘家了，习惯性地去客厅，因为客厅的桌子上会有父母的留言。 果不其然，便利贴上，张国华秀气的字迹写着：“萌萌，锅里炖着小米粥，起来记得喝点。” 张淑萌甜蜜地当宝一样，回家的感觉真好。 人们往往在朋友中放得开、有讲不完的话、有碍于情面，但在家中对父母对家人反而更冷淡更自私，疏忽了父母无私的爱。 张淑萌想，有空她要常回家看看父母。 099 很理智的代理商 时间像一只正在奔跑的千里马，转眼即过，张淑萌的肚子在孕后期渐渐地大了起来。 按照预约的时间，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医生还说胎儿的体重偏小，交待她要多加强营养。 这可伤透了林尚云的脑筋。 每次煲了一大锅的汤，张淑萌也最多只能喝下一碗。 无奈的林尚云便叹着气，跟严振海抱怨说道：“当初，我怀子信的时候，就是吃粗茶淡饭也没有这么小的肚子，你不知道左邻右舍的人都问我她有没有四个月？现在都快八个多月了，肚子还这么小，人坐着还看不到肚子隆起来。孩子在她肚子里的体重才三斤，到时候生出来才那么点大，可得放在保温箱啊，到时候一天都得多少钱，这真是急死我了。” 严振海也是摇头：“唉，这张淑萌在家里是独生女，任性惯了，都是顾着自己，想吃就吃，不为肚子里边的孩子着想，我看她的样子就是成天还想着减肥。这事你有没有跟子信说下？” 林尚云又是一声叹气：“唉，别说子信了，连他都是一样迁就着她，说孕后期不能吃太丰盛，不然生的时候很痛苦。怕补出一个巨婴出来。今晚也是，我都煲了一大锅汤了，他们竟然去张淑萌娘家吃饭了。电话也是刚才打的。” 林尚云心疼她熬了一个多小时的汤，自己又喝不完这么多，倒了又可惜。 关键这些天，他们往张淑萌的娘家跑得很勤快。 “他们不是前几天才去了么？我是岁数来了，不敢吃这么补的汤。晚点巧巧回来，让她喝点吧，你看她也瘦成这个样。平常她吃点鸡蛋，你都瞪着她。” 严振海想到了另外一个儿媳妇。 林尚云应道：“那些是家鸡蛋，我是托人找来的，专门给淑萌补营养的。这满桌子的菜，徐巧巧她不吃，偏要吃鸡蛋，那不就是故意的么？” 严振海抬头看了下墙上的钟表，停顿了几秒便说道：“好了，都别说了。等会他们就回来了。” 林尚云被严振海这么一说，脸上被拉下了不少神色，语气不大好地说道：“我上去收衣服，要叫他们吃，你自己叫去，不吃我就倒掉，我绝不心疼。” 过了十几分钟后，严子诚就载着徐巧巧回来了。 一进门，严振海就说道：“子诚，巧巧，厨房里还有汤，你们进去喝点，补补身子，尤其是你，太瘦了。”严振海指着徐巧巧说道。 “我们吃饱了才回来的。”严子诚如实回答。 “那睡前再喝点，喝水就不如喝汤了。” 严振海命令式的口吻就来了。 严子诚应道：“等会再说吧，现在肚子还饱着。”他欲拉着徐巧巧的手准备上楼去。 徐巧巧却松开他的手说道：“那行，我去喝点吧！你也喝一碗再上去。” 自从，严振海给了他们15万后，徐巧巧对公公的态度也明显有改善。不至于对他的每一个建议都是反对或者沉默了。 严子诚只好跟随着她去厨房了，媳妇的话他总要听…… 而在张淑萌娘家，在她的公主房里，他们正将门反锁着。 张淑萌坐在窗台上拍着孕妇照，肚子上还用口红化着个大大的笑脸。 虽然此刻的她怀孕八个月了，但是身材是依旧纤细，身穿薄纱裙女人味爆棚，蓝色的薄纱长裙微微透，在蓝色的窗帘背景下显得格外清新。 这种淡雅的美和温柔，超级适合孕妇拍写真照。加上严子信的拍照技术，拍的写真集堪称时尚大片了。 拍完所有之后，严子信就说道：“你也真是的，安心享受自己的孕期生活就好了，拍个照都要偷偷跑回娘家来。” 张淑萌拿着单板，回放着看每一张照片，一个劲地说着：“这一张堪称地表“最美孕妇”，若不是看着照片，还真难以想到自己也从甜美可爱的小女孩，变身为温柔的孕妈妈了。我必须得留作纪念，说不定这孕妇写真照还能给我带来一大笔生意呢。” 她越看就越自恋…… 只顾着自己自言自语，张淑萌这才抬头问道：“刚刚你跟我说什么来着，不好意思我看着照片都没听清楚你说的话了。” 她这才从照片中回过神来。 严子信看着扎着丸子头的她依然是那个可爱少女。光着脚丫，很是俏皮。 “我说，拍个孕妇照，我们都要回到你娘家，我们附近不是有公园吗？我们的房间比你这个闺女房还大几倍。” 张淑萌白了眼他：“这能一样吗？在你眼里，你家可能是个宫殿，不过我觉得，还是我的闺女房比较温馨，而且在你家拍的话，你爸妈没准会上来敲门打断。” 严子信笑了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那我不是陪你回来了？照片拍得很好看，很美。” “真的？那太好了，你拿我的手机过来，给我拍两个小视频。” 张淑萌指着化妆台上放着的手机，让严子信帮忙拿，自己则打开自己的包包，拿出随身携带着的防晒霜。 “一定要帮我录制得美美的。” 严子信不知道她的用意何在，打开手机帮她拍着小视频。 张淑萌拿着一小银瓶说着：“服帖清透spf50清爽舒适不黏腻 一瓶解决你夏日防晒困扰 “小银瓶”等你来哟~ 孕妇宝宝都能用的防晒霜。“ 张淑萌戴着一个大帽檐的帽子，加上生动的表情，简直有种艺术的美感！更多的是随性！ 录制完这个小视频，严子信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忍不住打趣说道：“亲爱的，你用得着这么拼吗带着我还未出世的儿子还这么挖金，话说，这样真能够给你带来客户流量吗？“ 张淑萌很是认真地答道：“虽然我是ouou品牌的代理商，但大家知道我是个很理智的代理商，我只推荐好用又安全的产品，不管什么品牌就算是ouou上百个单品，我也只会推荐自己用过，而且是值得推荐的产品。” 严子信点点头说道：“够专业。不过我还是深表怀疑，你们这些动动手指，靠发发朋友圈，就真能带来客户群吗？” 话说，严子信还真的不大相信别人动动手指头，就能月入上万甚至买豪车的微商。 100 承担起一个新的角色 张淑萌语气有点傲慢地回应着：“切，有多少男人拿着几千的工资，嘲笑月入上万的兼职业。又有多少女人~每天翻着朋友圈，嘲笑别人天天刷屏，自己却在合计哪里的菜更便宜。” 严子信有点哭笑不得，这话说得很是霸气，自己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反驳。 张淑萌抬眸望着他接着说道：“你以为我在吹捧自己啊？你知道我一个月的店租，一个月发给员工多少工资吗？” 严子信摆摆手，直摇头。话说他还真不知道，对她这行没怎么了解，张淑萌也没伸手跟他要过一分钱。 他心里的男子气概在作祟，觉得自己也不需要老婆的钱。 张淑萌伸出手指做了个“6”的手势，直言：“我每个月的固定开销最低都要6万。” 严子信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几十平米的店，你开支都要六万？” 就知道他会不相信，张淑萌继续说道：“别小看我的店，你老婆我可是个低调的挖金女王。” 他搂着张淑萌的肩膀如获珍宝的样子：“看来我严子信真是三生有幸，娶了个百万新娘回家，没想到给我带来的是我得到了更多，因为我有个太能赚钱的老婆了。” 也不知道严子信这话带有多少分量的调侃，张淑萌正准备跟他较真一下，此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是张国华的声音：“萌萌，子信，你们出来吃晚饭了。” 严子信闻声，赶忙放开了张淑萌的拥抱。 饭后，张国华在收拾洗碗，许雅琴则招呼女儿和女婿坐在沙发上聊聊关于生孩子的准备。 做好之后，许雅琴往厨房的方向喊着：“国华，碗你先别洗了，你也坐过来聊聊。” “好。” 四个人围着茶几坐着，这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婚前协商婚宴事情时候的紧张。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不知道萌萌生孩子的准备和坐月子的，你们都安排的怎么样了？这面临生孩子，这不仅对女人的意义重大，对男人也是如此。因为这代表着你们要承担起一个新的角色，那就是你们要成为一位父亲和一位母亲了。” 虽然这事，许雅琴也有问过张淑萌一次，但是女儿生性比较无忧无虑，所以再次问下严子信比较好。 “放心吧，我妈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就是我妈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淑萌陪产的时候，希望妈你能亲自去陪一下。我想淑萌也是希望，最亲爱的母亲可以陪在她身边。” 严子信前些日子都想打电话来跟这丈母娘沟通这事的了，林尚云交待了好几次。 许雅琴一听，将犀利的目光扫向严子信，语气很是激动：“什么？为什么陪产的人是我，我是她亲妈，我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宝贝遭受这分娩的罪？叫你妈去陪产，你妈跟萌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估计就没有那种心痛的感觉，反正到时候看到乖孙出世都是乐呵呵的了。” 许雅琴听了很是生气，心想对方竟然这么个要求提出来。哪个做母亲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受这样的苦。 严子信赶紧解释一下：“妈，你别激动。我妈的意思是你就陪萌萌进产房，我妈负责出生的孩子，你放心，那些熬夜带孩子，服侍孕妇，我跟我妈都可以搞定的。” 许雅琴却坚决不同意：“不行，我还愿意出钱专门请人照顾萌萌呢。月子中心的人更加专业。谁稀罕你们这些。” 一旁的张淑萌嘀咕着：“不就生个孩子嘛，我不需要谁陪产，我会害羞的。” 每次产检，张淑萌都感觉很是害羞，整个人似乎都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医生面前。 张国华忙做和事佬，温和地说道：“我倒是觉得在哪里坐月子都可以，毕竟现在的物质条件非常的发达，只要是对萌萌和宝宝的成长有利，是不分环境的，在娘家坐月子相对来说会受到更精心的照顾，心理上也会得到更多的关爱。只不过我们夫妻俩都得上班，不然我是很想让萌萌过来我家做月子的。“ 严子信顺着折杆直爬：“是的，有爸妈的陪伴，这孕妇患上抑郁症的风险会大大降低。不过，我妈也非常的开明，知道怎样疼自己的儿媳妇，所以只要家庭和睦，其实在哪里坐月子都一样的。我爸妈在家已经做好了一切欢迎小宝宝到来的准备。“ 许雅琴不悦地说道：“你们男人贡献了啥？生孩子坐月子的事情你们懂个屁！“ 她又对着严子信说道：“大部分的时候女人生孩子，一家人都会在产房门口等着，尤其是丈夫，这个时候更应该在门口等着，因为女人生孩子本身比较脆弱，丈夫这时候是女人的坚强的后盾，如果有家人的陪伴，萌萌在生孩子的时候心里会觉得有安全感。而且这时候，生孩子是需要做爸爸签字确认的，不然很多事情是无法进行的，生孩子这件大事，作为准爸爸你还是要积极参与的，不然这将是萌萌还有我这个当妈一生的痛处。你做得不好，我们永远都会记恨你的。“ 严子信没反驳这一点，因为他心里也是准备这么做的，他不想跟父亲一样，没有保住生产时候的前妻，直点头应道：“放心，妈，我有10天的陪产假。我对萌萌会寸步不离的。” 许雅琴小声嘀咕着：“都劝我去陪产了，还寸步不离，真是的。“ 张国华回忆着说道：“当时准备生萌萌的预产期那几天，我整个人都很紧张，就怕万一自己上班的时候老婆发作了，所以干脆提前请了陪产假了，结果我请完假期了，萌萌还没有出生。” 听着爸爸讲起他以前的事情，张淑萌都忍不住笑了，可以想象出来，他初为人父时候的紧张心情。 张国华继续说道：“我还记得当时生萌萌的时候，是三更半夜。我从陪着你妈入院，办理各种手续，包括签字，我还记得我当时签字的时候，看着那些条条框框的细则看着手都抖，结果签字的时候都不知道该签什么了。” 101 娶了媳妇忘了娘 事后，张国华说起这些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搞笑，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当时真的很紧张。 许雅琴伸手擦下眼泪，仿佛也是想起了自己分娩的时候的情景，也讲起了那时候生张淑萌时候的事。 “我那个时候生孩子，本来还可以叫接生婆来家里接生的，可是你爸还是执意送我去医院。进了产房以后，你爸也是一直都在门口守候着，你爷爷奶奶也在等着，家人劝你爸回去睡会儿，可是你爸却一直坚持在门口等着，坐立不安的。一直到萌萌生出来了，你爸就急忙围上去，看了孩子一眼就赶紧往门口去找我，看着虚弱的我从产房出来忙嘘寒问暖的。这一幕感动了不少周围的护士，说实在的我那时候也很是感动。“ 其实很多时候，许雅琴一提起生孩子的事情，就对张国华都是满满的爱。 张淑萌抱住许雅琴的肩膀，说道：“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幸福噢！因为我有一个好爸爸，还有一个好妈妈，我也要延续爸妈的这种幸福。“ 自己的出身完全就是父母爱情的幸福结晶。 许雅琴抚摸着女儿的秀发，说道：“傻孩子，现在你说得倒是轻巧，到时候有你苦吃的。不是妈妈重男轻女，当初妈在产房的时候，多么希望生出来的是男孩子，这样就不用跟着我这般遭生孩子的罪了。 可能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当爸爸其实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费力的。但是对于妈妈们来说，生育孩子简直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过程，需要付出和牺牲的都特别多。 不仅要忍受将近10个月的身体折磨，而且生产疼，产后疼等等各种都让妈妈们苦不堪言，这个时候要是婆婆或者老公一点都不理解和体谅自己，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许雅琴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向严子信，好比是告诫他一样。 可能生孩子是件非常刻骨铭心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许雅琴对于生张淑萌的那一天所发生的事，似乎还记忆犹新。 有些事情她至今回想起来都感觉温暖和欣慰。但是心里也隐隐有些心痛，因为不久，自己的宝贝女儿要面临一些大转变，不知道在优渥条件下成长的她，能不能受得了这些苦。 看着张淑萌的表情有点紧张，张国华忙出言安慰，对着妻子说着：“你不要说得这么严肃，把萌萌搞得这么紧张。” 张淑萌也直点头应道：“就是，我现在好紧张，每次看到电视剧里边的生孩子的剧情，我看得都毛骨悚然。直接都不看了。” 没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光凭想象就觉得可怕。 严子信拉着张淑萌的手，也笑着说道：“对，我们聊些开心的事情，放松一下，跟你们说点别的。” 严子信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转移注意力，只能聊到自己的工作：“哦，对了，我们公司最近刚研发出来的一款新机器扫把，这个机器人特别神奇。没电了还会自己跑回去充电。前边儿是两个小扫把，把尘往中间扫，然后中间吸尘，后边有水槽洒水拖地。” 这话题转移得好，张淑萌他们也特别好奇，尤其是张国华特别好奇：“那这市面上有卖了吗？要知道，我现在最讨厌扫地，拖地这类的活了。” 一句话挑明，家里的家务活基本上都是他在包揽的。 他们三人听后，都忍不住笑了。 回到家之后的严子信夫妇，却发觉家里的气氛有点不大对，林尚云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严振海一旁站着，看着兴高采烈回来的严子信夫妇俩。 “怎么啦，爸，难不成你们又吵架了？” 严子信松开拉着张淑萌的手，问道。 担心着他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严振海压下心底的烦躁，说道：“你们以后不回来家里吃饭，就早点打电话给你妈，不要等米都下锅了，汤也煲好了，才打电话回来。” 一晚上，林尚云不知道唠叨了多少回这汤浪费了，这饭浪费了，听得严振海心都烦躁了不少，在客厅来来回回踱步。 严子信跟张淑萌对照了几眼，她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估计他们不开心，是因为自己那么迟才说自己回娘家吃饭了。 看来都是自己惹的祸……不应该任性跑回娘家拍孕妇照的。 但也不能全怪她，严子信今天刚好准时下班了。 严子信说道：“我们也是临时决定的，下次我们注意。” 林尚云有点不悦了：“那你们临时决定去你丈母娘家吃饭，他们有准备你们的饭菜吗？” 她这话，明显就是表明不相信儿子说的话。严振海坐在一旁跟着叹气，脸上也尽是愁色。 张淑萌解释一声：“是我妈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回家吃顿饭，他们买了好多菜。” 严子信拍着她肩膀安抚一样的语气说道：“没事，你先上去吧，这里我来搞定。” 张淑萌点点头，便上去二楼了。这二老的情绪和脾气真令人捉摸不透。 严子信走过去，坐下来，出言安慰母亲：“妈，这么点小事，至于这么发脾气么？” 严振海插嘴说道：“子信，你们做事也要有点时间观念，你妈听到你老婆肚子里面的孩子，才三斤重，忙了一下午的活，想给你老婆补补身体，结果你们却不回来吃饭了。 而且也没有提前打电话告知，这换作任何一个母亲，心里面都是难受的。因为你们糟蹋了母亲的一番好意。你妈作为一个家庭主妇，一手好菜就是她最引以为傲的本领，得到子女对她劳动的认可，就好比我医治好了患者的病，是一个道理。” 严子信表示哭笑不得，严振海这话非但没能给人降温，反倒让温差更大了。 林尚云果真就开始抹泪了，啜泣着说： “我每天就是围着油盐柴米转，做好了一桌子的菜，你们不是不回来吃，就是挑三拣四的。我得罪谁了啊？我觉得我对你姐是最差劲的，但是她却是最懂得体谅我的。 你们都是一个样，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也动不动就跟老婆回丈母娘家，而且还隔三差五的。” 102 女性天职？ 林尚云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对严子信，严子诚都那么好，但是他们兄弟俩都没有一点感恩之情，娶了老婆之后更是当丈母娘家才是家。 倒是她亏待了的林乐妍，最懂得感恩。 严子信叹道：“妈，你说这话就有点过了，你若是干家务活干得不开心，大可以不必去做。你去深圳的那几天，我们不也是照样能过么？“ 严子信在公司听了部门领导的培训大半天，然后下班后去丈母娘家听告诫了一两个钟，回来若是再听父母的絮叨，真是没半点耐心了。 林尚云接着呜咽：“我不做家务的话，那谁去做？别人家的媳妇，都是下了班还要带孩子，还要干家务，我家就是回来端碗筷，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曾经我当儿媳妇的时候，既任劳任怨又会吃苦耐劳，往往起得比全家老小早，睡得比全家老小晚，不是勤快洗衣就是忙碌做饭。从早忙到晚，即便我后来找了份短工，我也会在业余时间把家务活大包大揽，倘若我的儿媳妇能达到我当年做儿媳妇的一半就别无他求了。” 严子信揉了下自己的头发，他甚至有点无语了，让儿媳妇一边玩去，不要干家务活的是她，现在抱怨干家务活的只有她自己的，也是她。 每次，林尚云心里有一点不顺，嘴里说出来的就是有关家务活的。 他突然想起了上次去上海出差，主持人说的家务活是引起婆媳矛盾的基础。 严子信思考了会，哑然失笑了：“我咋有个这么萌的老妈？你对儿子有意见就直说嘛，何必绕这么大的一道弯。儿媳妇是你儿子挑的，她有啥不满意的地方，那也是我的选择不周的原因。 但是我跟爸不一样，绝对不会只让女人待在家，觉得女人出去工作，是男人没本事。淑萌若是比我赚的还多，我还真是愿意承担所有家务的。反正赚的钱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总有一个人需要付出多一点。“ 严振海的传统观念里就是：女人在家带孩子，把家务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老公下班回来有做好的热饭热菜，到了婆家勤快一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干家务活就是女性的天职。 严子信的话让林尚云惊愕了，她不断地在抹往外流的眼泪说道：“你这是什么话？男人待在家里干活像话吗？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 楼上能清晰听得到楼下讲的话，张淑萌的房间敞开着，她半躺在沙发上，抚摸着自己不时能感受到胎动的肚子，有点惆怅，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会不会打乱了自己原本的生活？ 婆婆无理由的情绪多少是有点影响自己的心情的。 而斜对面半掩着的门也传来哥嫂的对话。 “都叫你不要喝那么多汤，就你傻，你这都跑了多少趟洗手间了？这一看就是严子信他们两公婆没有回来，你没看到人现在都在楼下发火了么” 严子诚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尽管说得很是小声，但还是传到了张淑萌的耳朵里，或许孕妇比任何人都要反应敏感。 “不过这汤的确是挺好喝的，我是没有那个命能一日三餐喝到你们家的汤。你不是说要省钱，到时候准备做试管婴儿，这免费的汤不喝，倒了多可惜。” 徐巧巧的话，让张淑萌觉得还是挺知足的，她可以感受得到婆婆的用心良苦，也能明显感到婆婆对于嫂子和对自己的区别。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存在难以避免的矛盾，要做到里子面子都好得始终如一，真的太难了。有时候妯娌之间的幸福，似乎是比较出来的。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她要安心养胎，生出个活泼可爱的小宝宝出来。 张淑萌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劝自己不要想太多了，拿出一张纸，写下一些自己分娩前的准备工作，这样去医院前拿好这一张住院物品的清单，到时候就不会手忙脚乱，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次日，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还特意约上婆婆一块同行，去婴儿用品专卖店购买了一些分娩前需要准备的物品。 婆婆因为煲好了汤没等到自己回来喝，有点小情绪，幸好张淑萌嘴巴甜，让婆婆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又到了周六的早上，许雅琴看着验孕的测试纸，依旧是显示一条杠，她垂头丧气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客厅里的张国华，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测试的结果了。 忙出言安慰：“没事的，你不要太紧张了。” 许雅琴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直叹气：“你说，我是不是没有资格再做母亲了，几个月都失败了，你说，我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啊？还是我年纪真到了，难以受孕了？我这几天连做梦都梦到自己怀孕了。”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张国华关掉电视里边的新闻，忙笑着说道：“你这是心情太紧张了，你应该放松心情。我们身体一向都很好，感冒症状都很少，不用担心，会有消息的。我们单位下个月初组织去旅游，可以带家属，四天行程。我带你一块去吧！” 许雅琴摇摇头说道：“不感兴趣。” 张国华进一步说道：“去嘛，出去散下心，心情都会好。心情好了就容易受孕，你看萌萌跟子信，不就出去玩了会，就中招了吗？” 关于这个年纪要个老二，起初他还是挺抗拒的，但是看到许雅琴自女儿嫁后，在家无聊了，对于怀老二一事特别热情。 这话一说，果然见效了，这许雅琴双眼都发亮了，点头应道：”对噢，这我怎么没想到，或许换个环境就成功了。“ 只是想到预产期越来越近的女儿，许雅琴有点为难：“可是，萌萌她预产期快到了，我们这个时候去旅游，万一她提前生了怎么办？“ 张国华看了下墙上挂着的日历，说道：“下个月31号才是预产期，现在才几号？就是到了旅游的时间也还早着呢！万一女儿像你，预产期过了大半个月才生，那岂不是浪费了这旅游的大好机会？何况我们才去玩四天，不会这么巧的。“ 103 就有这么巧 许雅琴最终答应了：“好吧！反正这生头胎，从有反应到生产过程也没有这么快。“ 她安慰自己，不可能存在这么巧的事情，就算真的这么巧，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也可以飞快赶回来。 去旅游之前，张淑萌还给他们买了路上吃的一些东西，张国华直说：“宝贝，你现在都行动不方便了，爸妈不过就是出去溜达一圈。到时候我们去给你带特产回来。“ “我也是借着给你们带好吃的，顺便回来看看你们。主要是我老妈，你都能够叫去旅游，这我还是挺惊讶的。“ 印象中，许雅琴是那种只跟姐妹团出发去旅游的人。 一直说和张国华出去没意思，都是一大帮老爷们跟着的。 “呵呵呵……“张国华只能尴尬地笑了笑，总不能说出口：你妈是想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才答应说去旅游的吧？ 看张国华笑得这么尬，许雅琴伸出手肘碰了一下他，说道：“不能辜负了萌萌的一番心意，买的东西都是我最爱吃的。“ 然后她还不忘交待几句张淑萌在预产期越来越靠近的日子，不要到处走，不要干粗重的活，去哪里都要人跟着。 张淑萌一个劲地直点头：“知道啦，知道啦，老妈子真是唠叨死了，我都是多大的人了，我懂得自己照顾自己。我现在在家里啊就是想要星星，也会有人想方设法帮我摘下来的。“ 话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代表了现在的她是很快乐的，众星捧月般的生活。 许雅琴看着眼前的女儿，一字一句地说道：“唉不知不觉，你还真是懂事了，都说女孩子都是在婚姻之后才会渐渐成长前来的，看来是真的。“ 关于买好吃的东西给父母，以前张淑萌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对这些事情也不会上心。 看着这么堆自己爱吃的东西，许雅琴她都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 总是放心不下孕晚期的张淑萌，许雅琴又忍不住多唠叨几句：“萌萌啊，如果你有什么事，比如说生的预兆，就立刻打电话给妈妈，我和你爸爸就立马赶回来。这生孩子啊，可是婚姻的一面照妖镜，一个女人结了婚，生个孩子就知道过得幸不幸福了。” 生怕妻子的话太过于严肃，吓到了无忧无虑的张淑萌，张国华扶着许雅琴的肩膀说道：“行了，你进去里边收拾衣服吧，我跟女儿聊几句，你的话太过于严肃了，会让女儿更紧张的。” 待许雅琴进去房间之后，张国华就拍了下一旁的沙发说道：“来，萌萌坐这里。” 张淑萌听话地坐下，好奇老爸会跟自己说些啥。 张国华说道：“这次我主要是想带你妈妈去散散心，自从你结婚之后，她的生活就挺无聊的。爸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几个月，你妈老是吵着要给你添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张淑萌一怔，然后忍不住噗嗤一笑，怕又被里边的母亲听到自己跟爸爸在讲的悄悄话，于是赶紧捂住嘴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问一句：“你说什么，我妈还想要老二？” 记得她读书的时候，看见同学都有兄弟姐妹，尤其是羡慕别人有哥哥，她都多次缠着许雅琴再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可惜母亲都没有答应。 现在是什么让许雅琴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想她估计是还不能接受你结婚了，舍不得。但是你又有新的家庭了，她不可能像以前那般时刻要求你回来住，所以就有了要老二的想法。”张国华说出原因。 张淑萌点点头，表示理解，问道：“那有没有好消息？我想想都好期待啊，突然之间想起了外甥背着舅舅上学的故事。” 她手忍不住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想象一下自己的宝宝到时候跟自己的弟弟妹妹玩耍时候的情景。 张国华看着女儿满是期待的眼神，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我和你妈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能怀上估计也是奇迹了。哪里还像是你们这种年龄的人，想要随时都可以有。所以结婚还是要趁早啊！” 张淑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应道：“那你这次带老妈去旅游，就多疏导一下她，没准心情一好，就容易有孩子了。” 张国华说道：“我就是这么想的。能不能怀上老二倒是其次，爸爸有你这么个宝贝女儿足矣，关键就是你妈的心情要好。” 父女俩都将眼神望向房间里的方向，许雅琴正在整理拉杆箱里的东西。 希望妈妈玩得开心点…… 次日晚上听完胎教音乐，已经11点半，张淑萌夫妇准备入睡了。 到了孕晚期，沉重的肚子让她侧卧着才能睡着了。 刚闭上眼睛，还没有完全入睡的张淑萌突然喊了句：“子信，子信，不好了，不好了！” 严子信吓得马上坐立了起来，着急地问道：“怎么了老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要生了？是不是要生了？” 严自信很是紧张，赶紧伸手开了台灯。 “你看看我是不是裙子全部都是血，对不对？总感觉很黏，小便失禁了一样。” 张淑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好像尿床了。 严自信摸了下裙摆，说道：“没有红色的血迹啊？有点微黄色，你是不是喝多了水，这没忍住尿床了？而且今天才几号，预产期可是31号，能有这么快生吗？“ 张淑萌见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便随手拿起身旁的小枕头给扔过去。 “我上网看了，将要生的预兆有三个，见红，阵痛，羊水破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羊水破了？“张淑萌有点期待孩子出生，但是又有点害怕。 “我下去问下我妈。看她什么意见。你问我真是一点都不懂。“毕竟老人家比较有经验。 张淑萌见他立马就跳下床去，便说道：“太晚了，你妈会不会已经睡着了？“ 严子信说道：“我妈这几天都在看几集连播的连续剧，估计她现在都还在客厅看电视。“ 有几次十二点多了，还能看到林尚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严子信打开房门，外边乌漆抹黑一片了，看来林尚云已经睡着了。 104 折腾 客厅没人，严子信只好轻步伐走向房门，敲着门喊着：“妈，妈。“ 声音很是微小，生怕吵醒了熟睡中打着呼噜声的严振海。 “妈。“ 在他喊第三次的时候，里边的林尚云终于有了回音。 林尚云她被窝都还没有暖和，刚看完电视准备入睡。闻声后，蹑手蹑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怎么了？“ “淑萌说她好像羊水破了。“严子信说道，眼里都是征求的意见。 这话一出口立马就把所有睡意都吓跑了，林尚云紧张地说道：“那赶紧去医院啊！这羊水破了马上就要生了，我生你那会儿，羊水破了后，几个小时你就出生了。快点，别愣着。我换身衣服，就来。” “不是吧？“严子信也紧张了，接着应道：“那行，我马上就去叫淑萌换衣服。” 看着自己也还是一身睡衣，严子信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二楼。 林尚云也赶紧回到房间，亮着灯，打衣橱的声音很快就把熟睡中的严振海给吵醒了，他的眼睛还没怎么睁得开，这灯光格外地刺眼。 严振海沉睡中被人吵醒，心里有点不悦，抱怨着：“这大半夜的翻什么东西，关灯睡觉啦，要找东西就明天再找吧。” 林尚云的声音比他的还要嘹亮：“淑萌快要生了！谁还有你这么好命，可以睡觉到天亮。我现在开始都没有整觉睡的了。” 林尚云急急忙忙地换着衣服，然后就匆匆出去了。 严振海只好起来关灯了。 张淑萌已经换好了衣服，严子信拎着一大袋备产的东西，林尚云急促的声音就传来：“子信，淑萌，搞定了没有？” 看着张淑萌穿着很是单薄的衣服，林尚云就建议她再批一件外套上去。 正在熟睡中的严子诚夫妇听着门外来来回回上楼的声音，吵得也入睡不了了。 要么就是听到严子信在叫着：“妈，淑萌的拖鞋忘记拿了。“ 要么就是林尚云的叮嘱声，到了最后还能传来严振海的声音，毕竟家里即将有个小生命要出来，全家都会很紧张。 徐巧巧直接将被子盖过了头，希望这样做外边的声音就没有那么吵。 严子诚干脆侧着身子，打开手机玩几盘游戏，看还能不能入睡。 严子信开着车，张淑萌和林尚云坐在后排的位置，路上的车辆很少，几乎是一路无阻地到了医院。 值夜班的护士先让张淑萌进去做产检，严子信一直问着护士：“那我先去挂号吗？“ 护士戴着口罩看了眼严子信，回答一声：“等我们做了检查再说。家属在外头等候，孕妇跟我进来。“ 张淑萌只好跟着进去产检室了。 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了。 护士说道：“一点宫口都还没有开，不像是要生的迹象。我问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也不会肚子痛。看迹象还没那么快生。你们回去吧！头胎，有反应再来医院也不迟。而且预产期是这个月的31号，我还以为是上个月的。” 护士摘了自己戴着的一次性手套，平静地说道。 林尚云加了一句说道：“可是，护士，我儿媳妇都羊水破了，我那个时候生孩子，羊水一破就马上要生了。“ 年轻护士说道：“每个人身体反应不一样，她的确是一点要生的迹象都没有。你们回去吧。” 严子信也跟着说道：“是啊，我看到其他孕妇怀个孕都会呕吐，啥都吃不下，但是我老婆胃口都特别好，根本看不出来是怀孕了，你说她会不会这生孩子了，也不会痛，直接要生了？” 有那么一刻，严子信看着眼前这么年轻的护士，怀疑她经验不够。 万一真是要生了，这护士经验不足，她却让他们回去，若是半路生了怎么办？ 护士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也没有先前那般好了，说道：“怎么可能，谁生孩子不会痛的？都说了，还没有这么快要生，你们先回去吧！” 三人只好坐回车，准备回家了。 “我就说嘛，怎么这么巧，我爸妈一去旅游，我就要生了。“张淑萌想想自己的运气一向不错，不可能开这么大的国际玩笑。 严子信转着方向盘开出了医院门口，看了下时间，说道：“这孩子可真是调皮，特意折腾大家来溜达一圈。看生出来的时候，不揍他一顿。” 林尚云说道：“一定是像你一样顽皮，我的乖孙可不是随便能让你给打的。” 要当奶奶了，好激动。 张淑萌听着他们母子俩一前一后的对话，都忍不住笑了，车窗外的风景很是美丽，都还没有看过这个城市的半夜风光。 看着路边灯光错乱的路灯，红黄蓝绿的光，感觉无比温馨。 刚准备入睡的严振海，一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立马睡意又全无了，出来客厅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生孩子不是应该住院几天的么？这才一个小时的时间都不到，就回到家了。 林尚云回答：“医院里的人说还没有要生的迹象，让我们回家先。你不睡觉走出来干啥？” 同样被他们的对话又吵醒的严子诚夫妇也表示无语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真是笑死，大半夜白跑一趟，搞得全家都不用睡觉，你婶婶那大喇叭的声音，我真是服了，人家拿着麦讲话，估计都没有她这般嘹亮。“徐巧巧忍不住嘀咕抱怨着，翻个身背对着严子诚。 “唉，习惯了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没屁大点的事，她都要闹得个人尽皆知。放心，明天我会叫你起床。“严子诚淡淡地说道，脑袋靠在右手背上。 早起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夜很是安静，静得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不久，张淑萌就感觉肚子很不舒服，翻来覆去地一点睡意都没有。 而且这次的疼不同于原来的，疼过一阵子就不疼了，而是**的袭来，疼痛感越来越密集，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 她伸出手拍了一下躺在身旁的严子信，很是难受地说道：“老公，我肚子很痛，怎么办？“ 严子信立马又坐了起来，问道：“能忍受得了吗？是不是肠胃不舒服。“ 因为护士说，没那么快要生的迹象。 张淑萌皱着眉头，摇头说道：“腰背有很痛，肚子痛得很难受。不像肠胃不舒服。“ 严子信立马跳下地上，光着脚丫，着急说道：“那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万一在家里生可就麻烦了。我赶紧去叫妈。“ 一会儿，车子又重新驶出了严家，又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105 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 严子信不时回过头，关切地问张淑萌：“现在感觉怎么样？“ 张淑萌应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一出来，肚子就没那么疼了。” 严子信笑道：“这小子是不是在整蛊我们啊？等他出世的时候一定得好好教训一下他。” 一晚上跑了两趟医院，这不就是混世魔王么？ 林尚云说道：“这还是去医院为好，等天亮的时候，你就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吧。这样人手就充足一点。你爸妈也真是的，明知道你快要生了，还有心情去旅游。” 张淑萌不方便告诉她内情，所以对她的抱怨也没有多加解释，只是说道：“他们是单位组织去旅游的，也就几天而已，再说我的预产期还有20多天，万一又是跟刚才一样，瞎折腾一番呢。” 林尚云嘴里继续絮叨着：“这一晚上跑出来两次，也真是够折腾人的，你公公都没有睡着觉。子信明天还得上班。” 张淑萌听后，心里是有些不大舒服的，这话就像是在责怪自己一样。 她不也是挺着大肚子去上班？ 车内顿时一片安静。 外边路灯下，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整个小城都陷入了安静，路过的车辆更是少之甚少。 开着车的严子信估计察觉到了车里的气氛不对劲，便笑着说道：“都是为了孩子平安出世。我看萌萌方才痛得额头都直冒汗了。” 严子信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凌晨两点，估计是人们最熟睡中的时间。 依旧还是那个护士，她还认得他们刚来过一趟了，一看见张淑萌就问道：“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阵痛之类的反应？” 张淑萌捂着肚子，脸色有点苍白说道：“医生，我现在肚子好痛。真的好痛，我感觉好难忍受。就好像是得了急性肠胃炎一样。” 护士对着严子信说道：“家属扶她趟在那里，我给她做产检去。” 一会儿，就听护士说道：“没有白跑一趟，这次是真的要生了。子宫已经开了两公分了，得马上安排办理住院手续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早不生，晚不生，爸妈一去旅游，这肚子里边的孩子就要准备出世了。 张淑萌也表示醉了。 子信心里有点生气，这护士两个小时之前就说还没有要生的迹象，现在就要安排立马住院了，这节奏变化得也是太快了。 护士看着他们还站着愣在那里，接着说道：“一个家属去办住院手续，一个家属请先跟我来待产室，我来给你们安排床位。产妇就继续留在这里做其他的检查。” 严子信对着林尚云说道：“那妈我去办理住院手续先。” 当严子信重新回来的时候，护士就拿了一大叠的资料需要他来填写的。 对于张淑萌来说，出了激动的同时，也会有一些紧张害怕，毕竟她从来都没有生过孩子，而且在电视上看过或者听别人说过，生孩子会非常地疼。 待产室里有六张床，张淑萌进去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待产妇了。 里边的情景还是很让人紧张的，尤其是她隔壁床的产妇，在打着催产针的点滴，一旁的丈夫还被她捏着不敢出声，默默忍受着。 那待产妇的声音都喊得令人撕心裂肺：“我以后都不想生孩子了！真是生不如死啊！” 看得站在一旁的严子信都直冒冷汗，他看了眼暂时还是非常清静，可以忍受一下阵痛的张淑萌，心想到时候她会不会也这般对待他？ 都说分娩之痛可以达到12级，可见，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 严子信拿出手机问张淑萌：“萌萌，你要不要听下歌曲？” 他害怕隔壁床的待产妇的情绪怕影响到张淑萌，到时候她因为疼痛就反应地更加强烈了。 张淑萌摇摇头说道：“不用，我只是有点渴了。” 出来太急促，水瓶也忘记带来。 严子信便说道：“那我出去买两瓶矿泉水吧！” 一旁的老人，估计室隔壁产妇的妈或者婆婆，便出声建议：“买什么水啊，去买红牛吧，喝了才有力气生。” 后来，严子信就真的去买了几瓶红牛回来。 一会儿，又进来医生和护士，交待产妇们不要一直躺着，让大家多在走廊或者上下楼梯走动。 于是严子信跟着张淑萌在走廊上走着，他拿着吃的东西和喝的，当时张淑萌阵痛起来是坐不下去，站着也不舒服，全靠人扶着，最痛的时候都忍不住跪地上，或者是趴在长椅上。 张淑萌在扶着医院的栏杆，终于没那么疼了，站直了腰身板，医院的走廊很是安静，偶尔还会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身后的长椅上，还能听到两个产妇的对话：“你不知道，我家老公多好，我生第一个的时候，他就一直陪着我，帮我擦汗，拉着我的手，让我疼就捏他，后来手都被我捏青了。我进产房的时候，他在外面就一直哭，后来宝宝出来了，我没出来，他直接冲进去产房里问医生，还被骂了。 后来我脐带绕颈医生建议我剖腹产，老公婆婆还有妈妈在外边等。听妈妈说我老公一直在掉泪，孩子抱出来的时候，我老公顾不上看一眼，就问我媳妇怎么没出来，直到他知道我很安全的时候，我老公才有心情看宝贝儿子。遇此良人，此生无憾。这也是我为什么还能有勇气生第二个孩子的勇气。“ 这段话，真是羡煞旁人了，这么好的老公，任谁都羡慕。 张淑萌都在想，严子信到时候，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表现？ 又听另一个产妇说着：“你真幸福，我刚刚生完孩子的时候，我整个人精疲力尽，连说话和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然后医生都弄好后，就让我老公和婆婆进产房了。 老公和婆婆进来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直接看孩子去了，嘴里还说着是个男孩，真是太好了。当时心里一直说着真的很难受，从此对老公和婆婆就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唉，我这意外有了老二，想想还要再次遭受这样的罪，就心灰意冷了。” 张淑萌听她们还能谈笑风生，原来都不是头胎妈妈了，怪不得都异常地镇定。 看来什么事都是需要经验的。 一直在夸耀自己老公如何好的那个产妇，之后还说了一些安慰着另一个产妇的话。 张淑萌从她们的人生经历，也悟出了一些道理。 有故事的人也就有了历练，听的故事多了，也就学会了更多的思考。 严子信怕她们的对话，更让张淑萌紧张了，便说道：“医生说，我们走动久了，就要休息一下，我们进去趟一下吧。” 张淑萌想，方才在这里接受的信息量也有点大，的确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106 他晕了 张淑萌点点头，便在严子信的搀扶下回到待产室。 发现婆婆竟然能在这么吵闹的待产室，用手肘撑着下巴眯着双眼，可见她是有多困了。 张淑萌本想眯着眼睛休息一下，又被旁边的阵痛喊叫声给吓醒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凌晨六点，陆续就有送外卖的人过来发宣传单。 “想不想吃点什么？” 严子信看着张淑萌问道，还是昨天晚上吃过东西，一夜无眠到现在，肯定是消耗不少精力。 林尚云这时抬起头来说道：“唉，若是人手充分一点的话，我现在都可以在家做好早餐送过来。”她的言外之意还是有点怪罪张淑萌的父母没在场。 “到时孩子出生后，需要有个人寸步不离的，不然一不注意就要被人给抱错了。新闻上好多人说有偷孩子的事情，你生完孩子又有诸多不便，子信一个人跑来跑去也会累的。” 没等张淑萌开口说话，严子信就应了句：“没事，到时候妈你就陪着孩子，我在这里陪淑萌就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 他知道母亲的心思，也知道妻子的心思。 严子信这么一锤定音，林尚云就没再吭声了，然后《青藏高原》的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林尚云眯着自己的老花眼看了下手机屏幕，说道：“你爸打的。” 严子信接上一句：“看爸这心急的，肯定是来问生了没有。” 林尚云接通了电话，“喂？” “淑萌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估计要到傍晚或者晚上才生。” “嗯，是的，初产妇没那么快。那个，我煲了一锅粥，我打的送过去给你们吃？” 林尚云看了眼儿子和儿媳妇一眼，说道：“你煲好了？那就让严子诚帮忙送过来呗！” 手机里边传来严振海的声音：“他们都还没有起来，晚点还得上班，估计昨晚他们也没怎么睡觉。反正我现在在家也没事做。” 林尚云没好气地应了句：“就你会体恤你儿子，话说我们就睡觉了？既然你这么闲，那就送过来吧。” 挂了电话之后，严子诚问了句：“爸，他真打算过来？” 林尚云点头：“嗯，你爸一向都这么操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接着她又来一句叹息声：“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舍得让他儿子操劳，唉。” 严子信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自己的老婆要生了，也没见哥跟嫂子出来冒个泡。 不到半个小时，严振海就提着早餐到了医院。 张淑萌吃没两口，因为阵痛就吃不下去了，严振海就交待：“吃不下也得吃点下去，巧克力，吸管，切好了的水果拼盘，我都带来了一点，我想你们三更半夜出来医院，一定很多东西都没有带。” 张淑萌心里挺暖和的，公公做得很是细心，就像是严子信说过的，他爸对他们兄弟俩可谓是操碎了心，又做爹，又做妈一样。 严振海的喋喋不休让一夜未眠的林尚云很烦躁，加上这待产房很是嘈杂，心自然就烦闷，忍不住就指责声说出来了：“唉，真是唠叨死了，我听着就心烦。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把这空碗拿回去家去吧。” 严振海又问了一句：“那午餐你们想吃什么？” 严子信也说道：“爸，我们点外卖就行了，你不用这么操劳了，你回家休息去吧，你负责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张淑萌伸手碰了下他，责怪说道：“怎么这种语气跟你爸说话的？” 然后她笑着对严振海说道：“爸，你回去吧，这里有妈跟子信就可以了。” 张淑萌心里，公公除了是个话痨之外，心眼不坏。 严振海还是不放心地说了一句：“你爸妈又去旅游了，人手实在不够，就叫乐妍过来帮手一下吧？” 这话无疑是让林尚云生气的：“乐妍还没有结婚，她能来帮什么手？回家住的时候，你就巴不得她在外边住，这需要人手你就想到了她。你的宝贝儿子，让你帮忙送个早餐你都不愿意。” 严振海的偏心程度，让林尚云颇有意见的。 严子信也挺愁人的，每次关涉到哥跟姐的事情，这老夫妻就好比是上下嘴唇，碰着了，总是没完没了。 严子信起身拍着老爸的肩膀，说道：“走吧，爸，我送你下去，给你拦辆的士。” 生怕父母起争执，严子信先送走父亲比较恰当。 他做决定都是一瞬间的。 他们父子俩离开之后，林尚云忍不住就对张淑萌再说一句：“你确定不打电话给你爸妈？” 张淑萌犹豫了片刻说道：“他们昨天才到目的地，也就来回四天的行程，我妈难得肯出去旅游一会，就让他们玩尽兴点吧。” 林尚云无奈地摇摇头：“唉，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不好多说。反正生孩子的是你，到时候辛苦的也是你。” 张淑萌看着病房里的待产妇，也就是一两个人陪着，还有一对夫妻，是带着大的孩子来待产室的，估计是家里没有老人帮手，为何她就需要这么多人来陪呢？ 林尚云则是担心娇生惯养的张淑萌，受不了这生孩子的苦。 时间一个钟接一个钟地过去，张淑萌的反应也越来越强，她从咬牙忍住，到最后也是没忍住“哇哇”大哭起来。 当时痛的张淑萌直想剖腹产，其实水中分娩这种生产方式她是很想选择的，只可惜这家医院条件不够成熟。 很多人不愿意选择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害怕孩子会在水中溺水，不过孩子从羊水到水中的过程其实是不会呼吸的，所以孩子是没有感觉的，完全不会呛水！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种方式对产妇的身体伤害最小。 痛的她没有力气再想其他了…… 本来心里就脆弱的林尚云，毕竟她是过来人，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就忍不住要发毛了，一直催着严子信去叫护士。 护士见张淑萌站都站不起来了，拿来推车直接将张淑萌推到产房去了。 “家属有要进来陪产的吗？照顾孩子的家属就在产房外等候。“护士交待一声。 严子信的手一直被张淑萌抓着，松都松不开，他只好硬着头皮去陪产了。 进入产房后，接生医生抓着张淑萌的手，叮嘱她什么时候要用力，肚子痛就深呼吸，不然孩子就出不来了。 听得严子信直冒汗…… 大概在产房里边呆了一个多小时，严子信听从助产师的安排助产，当亲眼目睹孩子出生，他感觉双腿都是在不听使唤地发软。 “肠子，肠子……“ 随着婴儿的声音突然传来，吓得严子信双脚一软，直接栽在地上了。 “唉，这已经是第几个爸爸看到胎盘和脐带都晕倒了。“护士频频摇头，都见惯不怪了。 “这个星期应该是第三个了吧，这爸爸还真年轻。能站到现在才晕也算是有胆量了。还想让他亲自剪脐带来着，结果还是晕了。” 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的张淑萌，听着医生的对话，包括婴儿的啼哭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她就是没有一丝力气。 又听护士说着：“张淑萌之女，2分钟生。” 一般在宝宝出生之后，护士都会爆出有关于宝宝的几点事情，包括宝宝是几点出生的，宝宝是男还是女，宝宝的身高，体重等。 107 各自的心不在焉 从昨天半夜办理住院，历经走廊里的点滴，张淑萌她突然不羡慕那些偶像剧里的浪漫桥段，只羡慕产房门外最真挚的感情流露了。 比起那些脱口而出的海誓山盟，产房外更能见证爱情。 护士核对着登记宝宝的信息，她才知道孩子的性别还有体重。 张淑萌有点失望，生的是女儿？她不知道严子信或者是公婆听到婴儿性别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这子信晕倒了，是不是因为听到婴儿的性别，受不了，所以晕倒了？ 她软弱地伸手挠了挠头，安慰着自己不要太敏感了…… 她终于可以体会母亲说的那句话，生下是女儿眼泪都出来了，怕女儿以后这么痛苦。她多么希望生出来的是个男孩，就无需像自己这般要走过生孩子的这道坎。 在家也闲不住的严振海，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走着，似乎也在等候这个孩子的到来，不时看着手机，啥时候能得来报喜的电话。 终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严振海满脸微笑地接听着电话：“喂？” “哥，是我，小惠。” “噢，小惠啊！”虽然不是盼望着的那个电话，但心情倍儿好。 严小惠大概是听声音都觉得对方很是开心，便问道：“哥，啥好事这么开心啊？” “哈哈，子信的老婆快生了，我家孙子马上要出生了，你马上又要当姑婆了。” “哎呀，恭喜恭喜，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听哥你这声音就听得出来。待出院了我就买几只家鸡去你们家，看望一下孩子。” “好，好。有心了。” 严小惠也是个精明的人，趁严振海心情好，就顺势问了一些问题。 “哥，是这样的，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我孙子近期老是咳嗽……” 严振海心情很好，很是耐心地询问了一些症状还给与了一些建议。 约十几分钟之后，产房的门打开来了，林尚云赶紧站了起来。因为她眼尖地发现护士手中抱着的婴儿穿着的衣服，很是眼熟。那可是自己亲手准备的。 护士朝外喊道：“张淑萌家属。” “在，在。”林尚云赶紧迎上前去。 “奶奶还是外婆？麻烦你抱着宝宝就送到新生儿科那边去检查，看孩子的各种指标。” 护士将孩子交到林尚云手中。 林尚云很是激动地接过，颤抖着嘴唇问了句：“这宝宝好轻啊，怎么男孩子也这么轻？” 护士看了眼林尚云，笑着说道：“阿姨，你真厉害，一抱就知道婴儿的性别。她是5斤多的女孩。” “什么，什么？是女儿？”林尚云怀疑是听错了，重复地问了两次。 护士她也见多了，这样的长辈，接到孩子都是问性别，知道是女婴，多数都是乌云密布的脸色。 “是啊，现在女儿才是宝，是父母的贴心棉袄。阿姨，你赶紧抱着孩子去新生儿科那边检查吧！产妇还没有那么快出来，这陪产的爸爸晕过去了，应该也快醒的了。” 护士笑道，眼前的这个老人仿佛是魂都丢了。 “我儿子在里头晕了？”这让林尚云更是惊呆了。 “没关系的，很多做爸爸的在陪产，都被吓晕了。没事，等会晃一下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护士朝她点点头便离开了。 林尚云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她都没有听到一样。她抱着孩子看着指示牌“新生儿科“走去。 醒来后的严子信不停地在帮张淑萌擦汗，他的眼神不知道该飘向何处，这陪产过程的惊骇，还没有让他缓过神来。 护士走过来交待，让张淑萌下床排尿，疼痛的伤口让她动作十分困难，似乎连坐起来都十分吃力。 严子信站在一旁也是呆萌着，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护士实在是看不过去，厉声说道：“你这怎么当人家丈夫的？你老婆刚生完孩子是非常脆弱的，你这么个大男人就只会站着，你不会扶着她或者把她给抱下来，真是的。“ 护士对自己的极度不满，严子信才回过神来，被说得心虚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扶着张淑萌朝洗手间走去。 好几分钟后，严子信将张淑萌扶回病床上…… 张淑萌艰难地爬上床，任何躺着的姿势都不舒服，伤口真的是太疼了…… 她微弱地说着两个字：“我渴，我渴。” 严子信几乎是俯身，靠近她嘴边才听到她说的何话。 严子信动作有点紧张，拿着杯子，却发现她连喝水都困难，没点力气坐起来，幸好有吸管，她躺着都可以喝。 此刻的张淑萌都感觉自己像个残疾人一样，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这孩子长什么样，自己连看一眼都没有看，忍不住干躺着流眼泪。 喝了几口水，她就让严子信拿开了。 “去看看孩子吧。”张淑萌的声音依然是很微小。 “嗯。”严子信的这个字，仿佛是张淑萌产后听到他对自己说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字。 她渴望中的一个吻，一个拥抱，一句“辛苦了，老婆”，一句“我爱你”都没有。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张淑萌心里很是苦涩，这样的严子信心不在焉，让她觉得很是陌生。 就因为自己生了个女儿吗？ 她突然感到心好冷，突然很想最爱自己的爸妈，身边好是清静。眼泪不争气地流着。 走出医院走廊的严子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给林尚云打电话，却率先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严振海打过来的，肯定是来问孩子生了没有。 严子信清了下嗓子便接听了电话，严振海爽朗的声音传了出来：“子信呐，你妈在干什么，打几个电话都没有接，这淑萌生了没有？” “生了。”严子信都感觉没有勇气多说一个字。 “呵呵呵，生了就好，生了就好，孩子多少斤啊？长得像谁多一点，要不是天已经黑了，我都想再跑趟医院，去抱抱我的孙子。” “爸，我想跟你说件事，萌萌生的是女儿。” 严子信知道纸始终都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情，他迟早都得知道。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音，严子信接着叫了声：“爸，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跟你一样，现在才缓过神来。其实现在生女儿生男孩都是宝，女儿更聪明，孝顺，更可爱。” 108 难以接受这事实 严子信在找词语安慰着父亲，似乎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我不讲电话了，我先去吃点药。就这样先了，挂电话了。”严振海顿时像泄气了的球一样，急着挂了电话。 严子信也明白，这让父亲高兴了好几个月的事情，突然之间就变了卦，任谁之间也难以接受。 严子信眉头微皱着，心里头总感觉有什么压抑着，有点慌张。听到附近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才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等着去做，正准备打电话给林尚云的时候，低头看到二楼新生儿科室，林尚云熟悉的身影抱着小宝宝走了出来。 严子信赶紧奔下楼梯，快速迎上去。 当严子信飞奔在林尚云面前的时候，连叫了几声：“妈。”似乎才把神游中的林尚云给呼唤过来。 “子信呐，这孩子怎么会是个女孩子呢？这……是不是抱错了啊？不是说照b超了，都说是个男孩子么？”林尚云一直在想着，今天这么多人生孩子，会不会是给护士报错人了？ 她看到每个刚出生的小宝宝，长的都好像。 “妈，我们先坐会，听我跟你说几句话。” 严子信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坐在走廊的凳子上。 “这孩子怎么会是个女儿呢？你们不是说是个男孩子吗？怎么生出来就是个女的呢？你看，我所有的准备都是按照小男孩来的。” 林尚云似乎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严子信深知母亲的性格，爱胡思乱想，总喜欢将问题想得复杂化。毕竟张淑萌怀孕的时候，家里人都以为是男孩子，可是生出来的却是个女儿，这心里何尝不是一种失望？ 他在心里也想了很多语句来安慰，可是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我是亲眼看着她出生的，的确是个女儿。你也不要多想了，现在男孩女孩都是宝。” 虽然自己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说起这些话来发觉，似乎也没有预想之中那么强的说服力。 就好比一件事情没有按照原先想的，顺其发展下去。 林尚云叹气说道：“本来一家人欢天喜的，我以为怀的是个男孩，最终生下来发现却是个女孩。你爸若是知道了肯定很悲伤，刚才我的电话一直在响，估计就是你爸打过来的。我一直没空接听，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这件事。” 林尚云想，尤其是对于严振海来说，肯定更是十分的吃惊。 “爸他已经知道了，我从产房出来的时候就接听了爸的电话，估计他一直在等消息。如果当初没有说照出来的是个男孩子，也不至于出现这么多的偏差。这个我也有错，当时是我跟淑萌在一块的。” 虽然这也是张淑萌告诉自己的，如果这样实话实说，父母就说不定会对淑萌有什么误会了。 陪产的过程，真的是让严子信明白了作为一个宝妈，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消耗。 想到张淑萌，严子信又于心不忍，她现在连说话都没有力气，走路都没有人扶，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很不放心。他得赶紧回去病房才行。 “你爸知道了？那他肯定是连水都喝不下去了。”林尚云的脸上尽是忧愁。 “到时候我来跟爸解释，反正生儿生女对于我来说都一样。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是妈妈的小棉袄。妈，淑萌她刚生完孩子，身子还很虚弱，等会回去你就不要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 然后严子信看了下手表的时间，扶着母亲站起来。 林尚云只是唉声叹气地摇摇头，跟在严子信的后头。 在医生的交代下，张淑萌就被送到病房里休息了。 这个产后的病房总共也就两户人家，林尚云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有点担心家里的老伴来，不知道严振海怎样了。 张淑萌虽然现在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宝宝平安健康的来到这个世界，虽然那么小……但是骨肉之情，不由地心生怜爱，心里满是欢喜，脸上全是喜悦。 “我想发条朋友圈，告知一下亲朋好友。”张淑萌柔声说道。 “我来。”严子信拿出张淑萌的手机，打开微信里的朋友圈，想到一些颁奖典礼上获奖人的获奖感言，先是感谢国家、感谢母亲、感谢电视台、感谢支持的人群…… 他还想到了一些千恩万谢型的爸爸也是如此，先是感谢辛苦十月怀胎的老婆，冒着生命危险生育宝宝，再是辛苦照顾的爸爸妈妈，还有关心问候的朋友，代替宝宝向世界问好的。 于是，严子信编辑了一条报喜信息：”感谢我的老婆，为我诞下小情人，老婆辛苦了!” 然后编辑好之后，拿给张淑萌看看，问道：“你觉得这样发，怎么样？” 张淑萌表示无语了，说道：“这是我的手机。唉，还是我来吧！” 她心里叹着气，不知道严子信想着什么。 然后张淑萌拿着手机简单编辑了一条短信，想起自己曾经看过一条搞笑版的报喜信息，于是编辑发送了一下：“大家好！我家招商银行于今天下午六点左右正式开业了，持有建设银行执照的请马上开始拿号排队，我们将择优选择合作伙伴！另：宝宝5斤2两，母女平安！谢谢关心！” 发送完这条朋友圈，感觉心里好受多了：仿佛昭告天下，她当妈妈了。 虽然到现在还恍恍惚惚，做梦一样。 严子信打开手机看了下张淑萌刚更新的动态，点了个赞，发了个爱心。 然后对着她说道：“你这条够幽默，我也复制发送一条报喜去。” 张淑萌看着隔壁床的产妇，就是自己 刚进来的时候，一直抓着丈夫的手在嗷嗷大哭的人，现在就众星捧月一般，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做奶奶的抱着宝宝一个劲地说着：“我的大宝贝孙子出生了，长得可真俊俏，长得跟我儿子小时候一样好看，这嘴巴呦，简直一个模子。” 相对于自家的冷清，张淑萌苦不堪言，婆婆将孩子抱给自己之后，就出去了。 一句话都没有听到她说。 婆婆心里肯定是很生气的，张淑萌心里是这样想的。 严子信看着外边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想妈估计这会儿是在跟爸讲着电话吧。 医院走廊，林尚云坐在最后一张椅子上，拿着电话讲着，叹着：“唉，严振海，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只是淑萌这孩子，拿生儿子的事来骗我们，这事的确挺让人寒心的。不过好在子信他也说了，生女儿他也开心。” 109 夹着尾巴做人 电话里头依旧是严振海的愤愤不平：“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管城市还是农村，只养到女儿出嫁后，父母的心思都有空荡荡的感觉，到了年纪遇到需要个男人来干的活，才会感觉有个儿子在身边的好，个人认为儿子是活着的精神寄托，财产的继承，香火的继延……子信这是还不知道生女儿的不好。” 严振海更是生气，觉得儿子这是考虑不周。 林尚云沉默了，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段婚姻，就是因为生了个女儿，受了前夫的鄙视，而跟前夫离婚的，作为女人，她理解女人的苦，但是作为婆婆，她不能理解儿媳妇撒下的谎。 她对这个儿媳妇可真是尽心尽责，比亲女儿还好，如今，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又听电话里头的严振海说道：“子信今天跟我说了，生的是女儿，我的心就开始绞痛，吃了心绞痛的药才有所减缓。唉，淑萌这孩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就不去医院看她了，你们看着办吧！唉，我都已经告诉所有的人了，我马上就要抱个孙子了。如今这要成为我严振海，此生最大的笑话了！” 林尚云何尝又不是呢，自己买了一大堆男宝宝的衣服，男宝宝的用品，结果却生了个孙女。 “唉，不跟你多说了，我眯下眼，晚上都还得通宵熬夜，身边连个像样的帮手都没有，真没见过这么当父母的，明知道快要生孩子了，却还有心情去旅游。” 林尚云挂了电话，准备靠在椅子上面眯下双眼。 当严子诚跟徐巧巧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严振海，是一张满是怒气和指责的脸。 两人赶紧识相地闪到厨房里去，免得要被挨骂。 徐巧巧将购买的食品都一一放好在冰箱，小声抱怨着：“都叫你一下班，就立马回家，他们都在医院，肯定是没有人在家做饭的，你爸肯定是等到饥饿难忍了。等会他若是冲我发火的话，我就跟你没完。” 徐巧巧一看严振海这般的脸色，就联想到等会要来朝自己发火了。 唉，今晚的日子又难过了…… “那你快点煮饭，择菜，搞好了我就立马煮，我煮菜的速度很快。他若是真饿的话，早都会泡点麦片来吃了。你不要想太多了，他发火肯定是不关你的事。” 徐巧巧一回头看见严子诚还有心思坐在凳子上刷手机，心里就有点不悦了：“就会说我干活，你一回来就刷手机，凭什么我就要择菜？你上了一天班，我也上了一天班。你就可以做个大老爷们，你自己择菜去。” 严子诚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怨言，只是说了两句：“呵，生了。” “什么生了？快点帮忙，别墨迹墨迹的。”徐巧巧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严子诚将手机递给她自己看，然后起身择菜，应道：“自己看。” 徐巧巧看完严子信发送的报喜朋友圈，很是惊讶地说了句：“生啦！竟然是个女儿？不是说是个儿子么，连我妈那里都传言了，说他们生了个儿子。怎么是女儿呢？” 她往客厅的方向瞄了几眼，轻声地问道：“你说，你爸这脸色，不会是跟这件事情有关吧？” 无视徐巧巧八卦的眼神，严子信开始削青瓜的皮，一边削一边应道：“你管这么多做啥？不饿啊？” 徐巧巧横了两眼他的背影，但是难以掩饰嘴巴有点上翘的弧度。 张淑萌生了个女儿，自己的心里不由地多了一份高兴。至少，她内心的负荷没那么大了。 严小惠家，她系好围裙，摆好一双双的筷子，朝客厅里边看电视的人群喊道：“都进来吃饭啦，今晚有大闸蟹还有小龙虾吃！” 话一说完，客厅里就进来了大大小小的一群人，很快一张圆桌子上就坐满了人。 严小惠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因为嫁在同个村，所以一样是姓严。 儿子严志强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就连吃早餐都要喝上一大碗的啤酒。 他看到满桌子的好菜，立马就开了两瓶啤酒。 还对着他刚上小学的儿子说道：“儿子，等你小学毕业了，爸就教你怎么喝酒，这酒量有多大，市场就有多大！” 说完还摸了下他宝贝儿子的平头。这话引得严小惠哈哈哈大笑。 严志强的老婆逆来顺受的样子，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这人，怎么教育孩子的，孩子这么小，怎么能够喝酒？这两天还有点咳嗽。小宝还得好好上学，将来考个好的大学，找份好的工作。像那谁，像我哥那小儿子严子信一样，大学毕业了，在大公司上班，多威水！” 严志强喝了一大瓶的啤酒，然后伸手擦了下嘴角遗漏出来的酒，说道：“读大学有个屁用！出来不也是跟别人打工，拿个几千上万的工资又能怎么样？老子一个月买酒买烟的钱都要好几千块。他严子信能买得起吗？ 再说了，他这娶个老婆，生了个女儿，老子我连生了两个儿子，能比嘛！”听到严小惠的话，一个劲地夸读书好，叶志强就不服了。 严小惠慢悠悠地夹了几块青菜放在自己的碗里，说道：“得了，你这牛在家里吹吹就好了，不要老是拿我卖油卖米的钱去买酒喝酒行了。” 然后才回想过来叶志强透漏的重要信息，反问一句：“对了，你怎么知道他生了女儿？你舅今天还很高兴，一个劲地说要生了。人家都去医院照了，说是个儿子。会不会是你误解了？” 严志强粗鲁地吐出大闸蟹的壳，没好气地应道：“生了，我都看了，是严子信亲自发送的朋友圈，说生了个招商银行，招商银行不是说生的女儿么？建设银行才是儿子。” 严小惠放下筷子，高兴地拍了下手掌，乐道：“真的啊？是个女儿啊，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赶明儿，等她出院了，我就买份大礼过去，想起他们一家那个得意劲，我就恨不得现在走过去道声恭喜。在农村，生了个女儿，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呵呵！” 110 得知 严志强很是不解地看着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打趣一声：“妈，你再笑，假牙都掉了。到时候就应证了那词笑掉大牙。” 严小惠依旧笑得不能控制自己：“……哈哈，这是我今年听到最搞笑的事了。” 严志强好奇问道：“这人家生儿生女的，你高兴成这样干嘛？再说了，老舅这人超级不靠谱，严子信这人也抠门，上次娶老婆就请我们家吃了一顿，杯子的酒都还不够我们塞牙缝。这请女方的亲戚倒是请了几天几夜，我们两家隔得这么近，同条村都姓严，也不招呼我们一下。人多热闹。” 这个村，基本上都是姓严的人家。 “你就知道喝酒，给人家封个300块的利是，你好意思一大家人去蹭吃蹭喝几天的？“ “这有啥好害躁的？又不是外人，都是亲戚一场。走几步路就到了，不就是多几双碗筷的事么？不过，妈你乐成这样做啥？” 严志强俨然一副赖皮的模样。 严志强的儿媳妇也抬头看着笑得乐呵呵的婆婆，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当然得高兴，你是没看见你舅妈和那张淑萌趾高气昂的样子，一直说着肚子里边怀的可是男宝宝噢！” 她心里还气着那晚，她们婆媳二人合伙怼自己的情形。 “无聊。”严志强继续吃自己手中的小龙虾，然后还拿了两只大闸蟹放在自己的碗中。 他老婆就有意见了：“全部都你吃了，留点给孩子，做人别太自私了。” 严志强不乐意地应道：“小孩子吃这么多做啥？老子我得当下酒菜。” 严小惠马上向着自己的儿子说道：“这有什么好争执的，不就是几个大闸蟹和小龙虾？喜欢吃，我下回再做，不就行了，志强喜欢吃，从小到大，都喜欢吃。” 严志强的妻子便没再吭声了，夹了一大块的鱼头放在孩子的碗里。 她心里对这个家，对这个婆婆，对这个丈夫，是充满着很大的意见的，但是当着孩子的面，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有些话她又不能说，只能干憋着。 总觉得严志强这样的人，多半毁在他的原生家庭里。 女人真的很不容易，无论是在职场，还是在家庭。 在结束完第一天旅途活动的许雅琴夫妇，跟同事们吃完晚餐，才回到酒店，各自休息。 许雅琴劳累地往床上一趟，整个人都不愿意起来了。不过累跟累，还是打开手机说道：“真是累死老娘了，今天拍了很多照片，虽然景点都是在走马观花，但是还是得美美地发个朋友圈。这几张都好漂亮，哈哈。” 许雅琴一个劲地在划动着今天拍下的照片。 “萌萌教我的修图方法，还是挺受用的，这照片看起来，我都感觉是27岁的人一样，美得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张国华一边脱袜子，一边应道：“可不是，我同事都说，你都没变过，一直这么年轻貌美。” 许雅琴害羞地摸着自己的脸蛋，自恋说道：“哎呀，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们领导的老婆一个劲地在问我用什么护肤品，我都瞎编了，改天我把萌萌的二维码分享给她，让她找萌萌问去。” 此刻的她还沉浸在自己的照片里头，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今天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博弈。 正准备打开电视看一下的张国华，突然听见许雅琴大声叫了起来：“老公老公，你快过来，快过来！大事啊！” 张国华看她这么大动作，以为她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便走了过去。 他一看朋友圈发布的内容，自己也惊呆了，不敢相信：“萌萌，生了？” 话刚说完，背上就挨了好几巴掌，许雅琴非常用力地拍打着他，还责怪着说：“我都说了嘛，这个时候不能出来旅游了，这，这……这该如何是好，萌萌生孩子的时候，我们都没在身边，而且生的是个女儿，你说她婆家会对女儿怎么样啊？先前可都说了，照出来是个男孩子。” 许雅琴站起来，两步三步来回地走来走去，很是激动，把责任都推到了张国华的身上。 张国华沉默中，也在想办法。 许雅琴拿起床边的拉杆箱，急促地说道：“要不，你跟你领导打声招呼，我们现在就回去，你看看最近的航班的都是几点的？” 张国华伸手示意她别慌：“现在都已经八点多了，我们就算顺利买到飞机票，回去广州也是很晚了，而广州回到顺城还得一两个小时。要不，我们先跟女儿通个电话？” 许雅琴说道：“萌萌肯定还很虚弱，说话都不知道有没有力气，我们在这里乐呵呵地玩了一整天，女儿却在医院遭罪了一整天，这个小屁孩也很是的，真会选日子，趁我们不在就出生了。真是的……我们的萌萌什么苦都没有受过，这傻孩子也不知道给爸妈一个电话，这过程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母女连心，许雅琴忍不住哭泣着。 张国华见她这样抽了张至今递给她：“你看你自己都激动成这样，若是萌萌看到你这模样，岂不是更伤心？“ “可是，我担心她啊，你不知道女人要是月子做不好，将来会受多大的罪。再说萌萌现在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没在她身边，这孩子会不会记恨我啊！怪不得我今天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 许雅琴顿了顿，还是没举例说明，怕张国华和自己的心理负担会更加沉重。 “你想多了，当妈妈的最疼的便是自己的孩子了，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如果她将来知道你在默默地为她流眼泪，肯定会自责，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假如你看见你妈泪流满面地跟她视频或者通电话，你会不会更加难受啊？”张国华举了个例子，安慰泣不成声的许雅琴。 许雅琴擦着自己泛红的双眼，怪道：“你说得这么轻松，你又不知道女人就是十个月的公主，一天的皇后，一辈子的奴隶。再说了，这严子信家很传统的，一直觉得萌萌生的是个儿子，结果生了女儿，指不定会怎么对付我萌萌呢？不行，我得立马赶回去。” 许雅琴她已经完全坐不住了。 111 反差好大 张国华尽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许雅琴，按回原来坐着的位置。 他缓缓地说道：“先冷静，听我说，我也是过来人！我就是只有萌萌一个女儿，一点也不羨慕别人家的儿子，我女儿的好，只有自己知道，我庆幸自己生了个女儿。我想子信也是这么想的。你先把自己的情绪收拾好，这样我们才能知道萌萌的情况。知道了情况之后，我们再来讨论怎么做，ok？” 许雅琴点点头，然后起身，沙哑的声音啜泣着说道：“我进去洗把脸先。” 在病房里，严子信正在一口一口地给张淑萌喂饭，因为侧切的伤口，让她根本坐不起来吃饭。 “刚才乐妍打电话来了，她说她明天给你带点好吃的来。” 严子信也知道这外边的饮食肯定是没有家里做得有营养，在家就不可能靠哥跟嫂子的了。 在医院这里人手又走不开，幸好还有个知情达理的林乐妍。 “谢谢姐。”张淑萌吃完最后一口饭，擦了下嘴巴，然后侧身躺回去。 林尚云看着儿子忙前忙后的，自己也头晕脑胀的，手抱着孩子也有点麻，忍不住说了张淑萌一句：“这剖腹产的人都没有你顺产的这么辛苦，归根到底，就是你太娇气了点，我以前生完孩子都起来自己干活了，自己抱着孩子。” 严子信也没有想到母亲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可以了解张淑萌听到这话心里是什么感想。 “妈，你肯定饿了吧？你若是累了，去外头的椅子上坐会，这里我来就行。” 严子信想想还是将林尚云支开为好，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产后宝妈体内激素急剧下降，导致宝妈情绪较为敏感，别人一句无心的话都能在心里惦记好久。这一时期的宝妈情绪阴晴不定，容易因为小事伤心流泪，婆婆稍有做的不合适的地方，就易激发矛盾。 待林尚云出了房门，严子信就看见双眼含泪的张淑萌，她直问：“你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得有点莫名其妙，我生孩子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听她说过，这说的第一句话就好让人心寒。以前她是什么重话都没对我说过。” 以前婆婆也会闹过情绪，但是张淑萌宁可选择没听到，或者是选择不说话。 毕竟一家人嘛，没有隔夜仇，再说同住一个屋檐下，磕磕碰碰的，哪有不吵架的，但是这次她说话太难听太过分了，还是嫌弃她生了个女儿，她真的是再也不想忍了。 严子信把她搂在怀里：“别哭了，你月子里不能哭也不能生气，会落下毛病的。” “我要是落下毛病，我就恨你，恨你妈一辈子。”张淑萌赌气着说道。 “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妈其实人挺好的，就是激动起来的时候嗓门大了点。” 林尚云毕竟是他母亲，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严子信这翻来覆去地也就是这两句安慰的话。 张淑萌吸了吸鼻子：“从小我就觉得自己命好，现在怎么发觉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呀？人家坐月子都是享福的，全家宠着，你说我将要过的什么日子？你妈妈刚才的话真的是颠覆了我对她的认知，我一直觉得我的婆婆跟别人家的不一样，她很通情达理，可是这我刚生完孩子，就给我脸色看。” 张淑萌想起了她没生孩子之前，林尚云还给她做很多好吃的，还会陪她去做产检，她觉得自己嫁的家庭，是根本不会存在有婆媳矛盾的。 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但是请你也体谅一下她，当初我们信誓旦旦地说我们生的孩子是个男孩子，可是事与愿违。老人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难免语言上会有点过激。”为了不让张淑萌怪罪林尚云，严子信打算说出缘由。 一番话说得张淑萌心酸，眼泪又啪啪的掉，她劝自己做了母亲就要坚强，但是生完孩子，心理又敏感了，动不动就掉眼泪，自己都控制不了。 这时候，手机微信传来视频的声音，严子信低头一看说道：“你妈的视频，接还是不接？” 看着张淑萌满脸都是眼泪，任谁这样看了都会发现肯定是哭过，不知道丈母娘看到是何感想。 张淑萌也是懵了，没想到父母这么快就打过电话来的，肯定是知道自己生完孩子了。 在犹豫之间，视频通话的提示音挂了，估计是听到那么久没有接听，所以对方挂了通话。 这时，严子信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想都会是她父母打来的电话。 电话都打到自己这边了，严子信没有理由拒绝接听。 一接听就能够听到许雅琴非常着急的声音：“喂，子信，萌萌生了啊？是顺产还是剖腹产的啊？萌萌她还好吗？生的时候你们都有没有陪在身边？她有没有哭啊？你们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啊，这样我也可以立刻赶回去啊，现在都那么晚了，真是急死人了。“ 一旁的张淑萌听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亲妈，永远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不会像其他的人那般，一出来了，所有的焦点都放在孩子身上。 张淑萌她想起了今天所受的折磨，心理的苦楚无处诉说，又不能什么都对丈夫说，父母又没在身边，以为婆婆是过来人，照顾的孩子和家庭很多，看的也比较透彻，能说上几句安慰话，没想到却是这般冷言冷语的，这反差真的是好大。 严子信握着手机说道：“萌萌是顺产的，昨天晚上送来医院的，状态挺好，不用担心。“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尽量简洁为主。 电话里头又传出来许雅琴的声音：”萌萌现在在在干嘛？你跟你妈今晚就辛苦点，轮流一下照顾孩子，让萌萌多休息一下。老一辈说得好，月子一定要做好，一个月好过，一辈子难熬，就是怕落了病。我刚才打她电话想跟她视频，想看看她，可是没人接。这担心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还有啊，这生了女儿，你可要开心。再说了，现在喜欢女儿的人，甚至比喜欢儿子的都要多，那种“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早就不应该再传播了。” 112 想拥有自己血统的孩子 严子信准备张口的话，又被许雅琴的话给打断了：“没事，我明天跟她爸一大早就去坐飞机，估计午饭后就可以赶回来顺城了。既然萌萌在休息，我也就不打扰她了。好好照顾她啊！“ “好咧，妈！那挂了，拜拜！“ 挂完电话，严子信说道：“你爸妈明天就赶回来。” 张淑萌闭着眼睛，没说话…… 身上缝针的地方让张淑萌疼痛难忍，尤其是从床上爬下来，走往洗手间的那几分钟，使她承受着非常大的痛苦。 当在洗手间差一点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厕所里的时候，她泪流满面。 外边是婆婆抱着一直啼哭的宝宝，以及一直跟在后头的严子信，张淑萌此刻很是悲伤，内心的脆弱只有自己能懂，如果父母此刻在身边就好了。 她躲在厕所里久久不肯出来，身上的疼痛，让她泣不成声，为何她丝毫没有点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激动？ 同样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还有徐巧巧，时间都快晚上12点半了，她丝毫还没有点睡意，直接拍打着在打呼噜的严子诚。 “喂，你打那么大声呼噜声，吵得还让不让人睡觉？真是人越肥，呼噜声越大了。” 沉睡中的严子诚被人生生给吵醒，迁怒不说，被她一个晚上说这说那，说个没完没了，现在睡不着又来指责他，于是没好气地回答：“你有病啊，明天我还得上班，你睡不着去外边刷电视剧去。我平常也是这么打呼噜，都不见得你说吵醒你，你这是心理不平衡，听到人家生孩子，搞得是你生的一样，激动个一晚上。” 徐巧巧也不悦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说自己有病？ “你才有病，你跟你爸一个样，心胸比我们女的还狭隘。你看你爸听到生了个女儿，一个晚上都是在数饭粒，我等他那个碗都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你说我烦不烦？我又不敢去说他，你就知道一个劲地在打游戏，打得爽。” 徐巧巧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很是洪亮，让严子诚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气呼呼地说道：“你到底想干嘛？你啰嗦了一个晚上，我一句话都没有反驳你，人家生孩子你激动个啥？就因为你要升级做伯娘了？” 严子诚直觉自己的媳妇是不是有病，他打开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下频幕上显示的时间，真心不悦。 “对于你来说，全世界的事情都不关你的事。但是你爸今晚这样的反应你就一点感觉或者是好奇心都没有吗？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怀孕的迹象，你爸心里早就奢望着要当爷爷了，好不容易盼到另一个媳妇要生孩子了，结果却生了个女儿，心里的失落感肯定很不好受。” 严子诚听得更是糊涂，直接问道：“说了人家一大堆，你能不能说点实际性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不想管他们的任何事情，他们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无关。” “要不我们去做个试管婴儿吧！” 徐巧巧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倒是让严子诚一怔，卧室顿时安静了。 “喂，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徐巧巧扳回严子诚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再一次说道。 严子诚有那么一瞬间是呆住的，因为一直以来徐巧巧都特别抗拒做试管婴儿，宁可抱养一个都不愿意去尝试做一个。 因为做试管婴儿太辛苦……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不赞同做试管婴儿吗？“严子诚问道。 “我之前是很抗拒，听他们做过的人都形容那过程很痛苦，我想想都害怕。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看你爸也挺可怜的，想要一个孙子，那表情真的够愁的。“ 不管徐巧巧是什么原因，让她改变了一直以来坚持的态度，严子诚都打心底高兴，谁不想拥有一个自己血统的孩子？ 哪怕男孩女孩都行。 “好好，我们过几天就请假去广州。去体检一下身体也好，顺便咨询下价格。“严子诚都觉得心动不如立刻行动了。 原先两个人的距离隔着一个大人般的体格，现在立马成了两个拳头般大小的距离了。 “看你急的，我们先去体检一下，然后再去广州。不然你爸那15万放在我这里，又不去做试官婴儿，我都觉得不踏实，对不起他老人家。到时候你弟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的肚子还是平平的，到时候我在你们亲戚面前更是抬不起头了。三步门都不敢出。“ “好，都听你的。先去体检，各项指标都合格了，我们就立马做试管婴儿去，如果顺利的话，老子明年也可以当爹了。“ 严子诚很是开心地拥着徐巧巧。 “嗯，那你明天早点起来，送你爸去趟医院吧。” “为啥？” “你没听到他说要打的么？今天一早他就起来做早餐，还把我们吃的那份都做了，你就送他去医院吧。你想想这个家，以后估计也就只有他会对我们的孩子好的了。你爸虽然有时候不可理喻，总的来说，还是挺好的。” “嗯。”严子诚最听徐巧巧劝的了，自己仔细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第二天早上，严子诚就载着父亲，带着早餐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停好车，严子诚就催促着说道：“你快点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了，我就不上去了，十分钟左右就下来吧，等会我载你回去，八点半我还得赶着去上班。” 若不是徐巧巧从昨晚上到今天晨起，再三交待送他来，严子诚还真的不是很愿意做他专程的车夫。 “嗯，那你在车里等我。“严振海下了车，有点笨重的身躯，感觉下车也是道体力活。 “你急着上班，要不你先回去吧！”严振海走了两步又回来。 严子诚挥挥手，有点不耐烦：“啰嗦个啥呢，我等你，巧巧还在家里。” 严振海只好调头走了。 “爸，你来了？“第一个看见严振海进来的是严子信，他接过早餐，张淑萌也跟着喊了声：“爸。” 昨晚几乎都是一夜没睡，大家看起来都有点疲惫不堪。 “这是瘦肉粥，你们趁热都喝点，我抱着孩子，你们赶紧喝。子诚还在下面等着载我回去。“ 113 夹心饼 林尚云没好气地怪道：“这才几点？你说喝就喝，等会有胃口再说。没看到宝宝一直在哭么？唉，女孩子就是娇气，从出生到现在就是喜欢哭，一放下来就哭。若是男孩子多好，肯定不会这么哭，子信出生的时候，很乖，很听话。“ 这话让张淑萌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说婆婆这话不是有意针对她的，但是也间接告诉了她生个女儿，没有男孩子好。 严振海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张淑萌，她正在张口喝严子信喂的粥。 “唉，淑萌，你这孩子，也不是我要说你，但是你没必要撒下这么大的谎来骗我们，你迟早都是要把孩子给生下来的。这谎迟早都会被揭穿，说你照的孩子是个男孩子，你让我期待了那么多个月，结果却很让人失望。“ 严振海看到张淑萌还是没忍住，出言指责几句。 “对不起，爸，我当初也是听到两个实习医生在讨论着说的，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自己胡乱猜的，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 张淑萌鼻子酸酸的，她推开严子信喂着她喝粥的手，不想再吃了。这委屈，这痛楚感觉比身上的伤害要痛。 她心想着，如果妈妈此时在身边就好了，她一定是受不了自己的女儿被人这般指责的。 “爸，这个我也有错，当时我是跟淑萌着一块的，是我想结婚，忍不住把这惊喜告诉你们的。“严子信也接着说道，就害怕严振海激动起来又说些让人难堪的话。 “你们都太让我失望了，这里我不想久留了，你哥还在楼下等着我。你们看看什么时候出院吧，出院的时候我也不想来了。你丈母娘都能够心这么宽，这个时候还有心去旅游，我这做公公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就先回去了。“ 严振海摇摇头叹了口气，“唉“一声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这时进来一名护士，说道：“请所有的家属都出去一下，我需要给产妇消毒和查看伤口。“ 除了产妇以外，病房里的人都出去了，护士看到张淑萌一个劲地流泪便安慰着说道：“唉，自己少流点泪吧，自己心疼自己是真，我看你生孩子后，你们家的人不是发呆就是在絮叨，唉，可怜呐。以后坐月子还有你受得了。听我的，就这个月，可是关系到你的一辈子，你孩子还小，你要是有个病啥的，孩子将来怎么办，为了她，你也要自私一点，先顾好自己的身子。你自己都不疼爱你自己，那没有谁会更疼你了。” 张淑萌沉默了，这个护士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能够说出这番安慰自己的话，她是很喜欢和这护士说话的，每次听她谈完之后，张淑萌都会心情开朗不少。 例行检查完毕之后，严子信又端起碗来准备重新喂张淑萌，她却摇摇头说道：“真不想喝了。” 看着张淑萌明显又是哭过的眼神，严子信又出言安慰：“好了，别想太多了，我爸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他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接受你生的是女儿，过些日子就好了。相信我。” 张淑萌忍不住生气地对着他发火：“都怪你，若是当初你不是那么激动，你会这么快就把这事告诉你爸妈吗？所以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凭什么就把所有的错都怪罪在自己身上。 一旁的林尚云听到张淑萌将过错都归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心里就来气了：“这事怎么能够怪子信呢。他也是无辜者，他也是听你说你怀的是个男孩子，他开心也很正常，回来跟我们分享也是很正常的，他跟我们一样完全不知情，关于这事，估计也就只有你跟你爸妈才知道，你妈刚开始就要聘金35万没要成，后来还收了你们结婚的份子钱，你敢说你们不是故意合伙骗人的么？” 张淑萌傻眼了，根本没有想到这事还能够将自己的妈妈牵扯进来的，她红着眼睛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跟我妈故意设的局了？” “是不是，也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听着她们婆媳二人一前一后的对话，严子信都表示无语了，这事情这么一发展岂不是要越来越复杂？到时候牵扯到的就将不是普通的婆媳关系，而是两家人的关系了，若是许雅琴参与进来，哪还有安静的日子？ 严子信正欲张口劝说，张淑萌情绪很是波动：“你闭嘴，你让你妈接着说。她们都说生孩子的经历，想必每个妈妈都忘不掉。而生完孩子的第一个晚上，也是真正能够看透婆家人的时候，嫁的是人是狗也就能完全体现出来了。我张淑萌今天也算是体会出来了。” 林尚云听后，很是生气：“我就不知道我有哪一点对你不住了，给你送饭，陪你散步，一点家务活都不让你干，你生个孩子我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你亲妈能做到这点吗？我这也是看在你肚子里边的孙子，我才这么任劳任怨，一句抱怨都没有。你要知足，你是我儿子花了100万娶回来的新娘，你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萌萌？少说两句了，行不？”严子信看着隔壁床的一家人，都好像在看戏一样，看着他们一家。 人家欢天喜地地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和他们一家，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充满着怨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淑萌此刻是愤怒的，她一肚子的气，她总是觉得婆家的态度是不正确的，但是又找不到更好的话语来反驳自己的婆婆，毕竟林尚云说的话大部分都是事实。 这时病房里边的广播响了起来：“请12号床的张淑萌家属，带宝宝前往新生儿室做听力筛查，以及拿号给新生儿洗澡。” 严子信听到广播重复性地播放了两次，赶紧催促林尚云：“妈，宝宝的衣服是这袋吗？我抱着孩子去做听力筛查。” 他还抬头望了眼张淑萌，此刻或许让她静一静为好，头次碰到婆媳争执的问题，他没点经验，婆媳俩闹得不愉快，他夹在中间也不好受，终于明白男人做夹心饼的感受。 114 端倪 病房里除了偶尔传出隔壁床婴儿的啼哭声音，很快又恢复了安静。一静下来的张淑萌，鼻子又开始酸：“爸妈，我好想你们。” 她也觉得自己快扛不住了，到了崩溃的边缘。无论再难，父母在她心里，永远是一个温暖的依靠，无论如何她都有最后一个停靠的港湾。 静下来的时候，人就会想的很多，越想心里就会越委屈。 张淑萌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回娘家，离开这个带给自己噩梦的地方。 她艰难地起身，站都没有站好，她就摔了一跤，真是疼到骨子里了。 “妈妈……“ 张淑萌忍不住哭了起来，心在滴血一样难受。 隔壁床出生的小孩外婆，见状赶紧扶着她起来，提建议说道：“姑娘啊，你这是何苦啊？你这是要去哪啊？你孩子还这么小，不要往坏处想。要不然你回娘家住几天吧，有你妈妈守着你，你的心情会好很多。听阿姨的，还是妈妈照顾女儿比较方便，让婆婆照顾总是又有摩擦的。” 张淑萌在她的搀扶下又躺回床上，哭泣着说道：“我想回去找我妈，可是我妈还没回来，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看到他们我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崩溃了。我连孩子看到都怕了，我真的爬都想爬回我之前的家。” 两个产妇同住一间病房，关于张淑萌的情况，另一产妇也是多少有点了解的，她劝说道：“我建议你先别这样，先别胡思乱想，起码等出了月子再说跟孩子以外的事情，不是我吓你，而是你的心理会承受不住，静下来的时候，你会想的很多，越想心理就会越委屈，长期下去，压力太大，你会抑郁的。在你妈妈家，她陪着你，你心里会满足，心情就会好很多。” 那产妇又接着说道：“我就是这么过来的，第一胎婆婆照顾，发生了好多矛盾，所以我这次怎么样都要自己的亲妈陪着，真的，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如果你条件许可还可以请月嫂或者去月子中心的。” 然后她停顿了片刻，似乎有点难为情，接着说道：“方才我听你婆婆说，他们家花了100万娶你的，看来他们家都不缺这点钱啊，出点钱去月子中心不就好了？省得双方起冲突。” 张淑萌没有说任何话语，只是低声抽泣，她平时看着和气，但是脾气也上来的时候，比谁都还倔，公公婆婆的话让她很来气，但是又找不到地方撒气。 当林乐妍来医院探望她的时候，她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从林尚云还有张淑萌的表情中，都可以看出来彼此有过摩擦。 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也明白，也不方便多说，更不方便多问。 林乐妍看到小宝宝躺在育儿筐里，十分娇小可爱，忍不住想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脸，但是又怕张淑萌不开心，于是给了小宝宝一份见面礼，就没再有继续的动作了。 然后她就安慰张淑萌几句：“别想太多了，这坐月子心情要放好，身体才恢复地好。“ 张淑萌听进去了但是没有表态，现在对于她来说整个严家的人都伤害了她，在气头上，她都不想理会。 林乐妍知道她是初为人母，不能与她计较，现在心情不好，心理脆弱敏感，难免对谁都有点刺痛，只好问向一旁的严子信：“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严子信简单地回答：“明天上午。” 毕竟昨天晚上就生了，而且是顺产，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林乐妍心疼自己的母亲连续熬几个晚上，于是对她说道：“要不今晚我在医院陪着吧，你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来。“ 沉默一会儿，林尚云才应道：“你都还没有结婚，有带孩子的经验吗？没事，你去忙你的。这里不用你管。“ 林乐妍本想将母亲劝回家，这样她们之间就不会继续闹脾气，但是林尚云的话也挺直接，自己的确是没有育儿的经验，这孩子若是真的哭闹起来，自己还真是没有办法。 看到张淑萌微红的眼圈，林乐妍原本到了喉咙里的话，又硬生生地重新给噎了回去。 林乐妍觉得自己站在那里也是帮不上忙，于是对严子信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严子信点点头，关注点都放在眼神不知道飘向何处的张淑萌。这样的她一点活力都没有。 林乐妍走没多久，严子信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丈母娘的电话，他跟张淑萌说了一下：“你妈的电话，估计是回来了。“ 一接听电话就听到许雅琴急促的声音：“子信，萌萌是在哪个病房啊？要不你出来接下我们，我们在妇产科的前台。“ 严子信挂了电话之后，就叮嘱林尚云：“妈，我丈母娘他们来了，拜托你等会少说两句。“ 然后还温柔地拍了下，一直呆萌状态下的张淑萌的胳膊，免得双方闹起来就不可开交了。 不一会儿，拖着行李箱的许雅琴夫妇进来，一看就是直接从车站赶回来的，连家都还没来得及回就来看张淑萌。 “萌萌。“ 许雅琴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儿，心都碎了。“孩子，受苦了。“ 张淑萌看到父母出现在眼前，就好像做梦一般不真实，赶紧扑到许雅琴的怀里，心中的酸楚，张淑萌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情绪，一边感觉鼻子有点酸，没一瞬间的功夫眼圈就又红了。 “怎么了，萌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护士有没有给你量体温，有没有帮你清洗伤口？“许雅琴压根都还没有看孩子，只是一个劲地问张淑萌问题。 张淑萌只是摇摇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爸妈，你们是直接从车站回来吗？别担心，一切都正常，萌萌是看到你们激动了。“严子信替她回答。 精明的许雅琴知晓，尽管他都是说着轻松的话语，想着法的让她放心，但是从张淑萌悲悯的表情上，以及坐在一旁不胜不吭的林尚云，她还是能看出端倪，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但是她暂时又不能说出来，只能自己慢慢的纾解。 115 问题接踵而来 看着眼前的张淑萌，许雅琴她更是坚决地下定了决心不管多苦，她都要生个老二，不然他们老了走了，女儿怎么办？ 不然，以后女儿受了委屈后找谁诉说？ 碰到大事有谁来商量或者帮忙？ 于是她下定了一个决心，生，无论将来多难，都生！ 不就是过三年没有自我的日子吗？大不了就请保姆。 看着眼前慈爱的父母，张淑萌心里抛开了所有的委屈和难受，只有幸福感了。 许雅琴也知道，那么多人在这里，她也不方便问那么多，张淑萌也不可能对自己袒露心扉。 于是笑着对一旁的林尚云说道：“亲家母啊，这两天辛苦你了，估计你都一两夜没合眼了，要不你回家休息去，这里交给我们两公婆就可以了。” 林尚云没有吱声，看着严子信，看他是什么态度，她只听从自己儿子的意思。 严子信含着希翼的眼神看向张淑萌，希望她也能产生和自己一样的共鸣。 但是张淑萌却选择视而不见。 “那我送妈回去，晚点带点吃的过来。” 严子信想想，送母亲回去，也是个好办法，这里有岳父岳母照顾着，他也放心。 林尚云简单交待了几项事情，便随着严子信离开了。 车上，严子信准备开口说几句母亲，但是看到副驾驶上坐着的她已经睡着了，这年纪来了，熬夜了两个晚上，估计是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不像年青力盛的自己，跟通宵上班没什么两样，精神还是一样抖擞。还能全神贯注地开车。 他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随着孩子的出生，才发觉自己的肩上重了不少，很多问题接踵而来，需要自己去处理。 他有点害怕和担心在医院的张淑萌，她一个情绪没忍住，这会让事情更是严重。 病房里，许雅琴转着咕噜噜的眼珠子看了几眼婴儿床上的小宝宝，说道：“长得跟我们家萌萌简直是一个样，小精灵来着。” 张国华也赞同说道：“嗯，时间过得真快啊，这萌萌的孩子都出生了，我都还记得萌萌出生时候的样子。” 许雅琴还没有开口问张淑萌，倒是隔壁床做外婆的先出声了：“你们做爸妈的可算来了，你这姑娘啊，这两天可真是可怜啊！我看见了都心疼。” 许雅琴一听，很是紧张，直问：“怎么了？” 她就觉得有端倪，但是她也知道女儿的性情，除非她愿意自己说出口，不然就是怎么逼问，张淑萌她也不愿意说出来的。 “这初产妇的罪，大家都是过来人，都知道吧？你女儿这么瘦，更是遭罪了，我看她下床都吃力，她婆婆还在一旁说着她比剖腹产的人还娇气，你这闺女啊，一个人从床上走到厕所，都是扶着墙的。今天早上啊，她还从床上爬到地上，一个劲地喊着妈妈，哎呦，我看得啊，都直掉眼泪。我若不是抱着孩子，真想扶着你女儿。” 这外婆的话，触动了许雅琴夫妇的心弦。光是听描述，就能够想象到那样的情景了，真让人听着心寒，触目泪下。 许雅琴更是愤怒：“这……这严子信跑哪去了？” 张淑萌依旧沉默。她选择沉默，一是因为生孩子的过程让她学会了隐忍坚强，能抗，如果她这时候她选择说出来，还不得让父母担心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有句话说生了孩子之后，才能够明白父母的伟大，尤其是母亲。 那外婆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应该都知道女儿快生了，都去哪里了？做婆婆和丈夫的肯定是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我姑娘头胎就是遭受了这样的罪，所以这二胎啊，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包揽着来。我估计是你亲家母和女婿是看到生的是女儿，心里不开心。在医院因为婆家人不上心，妈妈直接受不了，吵一架的事情经常有上演。估计你也听过不少这样的事例吧？” 许雅琴她顿时哑口无言了，想着自己也有错。 于是她瞪了几眼张国华：“就是怪你，我都说了女儿万一提前生怎么办？” 张国华有点委屈：“我也是没想到，我也就想到只有四天时间，想着女儿预产期不还早嘛。” 许雅琴决定这事跟张国华还是秋后再算账，眼前还是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安慰好张淑萌才是最重要的。 “萌萌，乖，先躺好，休息好。现在啊，妈妈回来了，你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什么事情都有妈妈替你扛着。就算他们家不稀罕我这个外甥女，妈也会替你养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养好身体，什么都不要担心，有妈妈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将张淑萌安抚好，许雅琴才对着隔壁床做外婆的说着：“真是太谢谢你了，回来得有点匆忙，不然都可以给你带份特产回来的。你说得对，这闺女啊，生孩子真的是只有亲妈才最心疼。我孩子啊，还是多亏了你们这些好心人照顾。” 人心嘛，都是相互的，别人对你真心，你也会拿真心交换。许雅琴脸上挂着微笑，心里记恨着严子信，当初信誓旦旦说不让女儿受半点委屈的人，死哪去了？若不是在宝贝女儿的软磨硬泡下，她真的是不愿意妥协。 大概是因为有父母陪伴在身边，张淑萌安静地合上眼睛，生孩子的疲惫不堪，让她睡了个难得的觉。 严振海看到林尚云母子俩回来，便诧异地问声：“这医院只剩下淑萌俩母女，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林尚云没好气地回答：“你这猪脑袋啊，没人在医院照顾小孩，我们能放心回来么？唉，跟你说话真费神，我去洗澡，然后做点饭菜让子信送过去医院，接着睡觉，不要吵醒我了。” 严振海见林尚云直接进房间去了，他还是不放心地再问了声严子信：“是你丈母娘在身边吗？” 严子信点点头，还是没忍住对着父亲说了一句：“爸，淑萌刚生完孩子，很多事情还一团乱，我希望你有什么不满或者是疑问，等出月子或者是偷偷跟我说，好吗？” 父母的情绪掺和，让他觉得唯恐天下不乱一样。 “我说什么了？”严振海一头雾水，完全记不起来自己曾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严子信无奈地摇摇头，表示无语，将手一扬说道：“好了，不要再争议了，我只是想说，所有的事情跟我说就行了。我先上去一下。” 妻子不理会自己，儿子亦是，严振海站在原地，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无心的一句唠叨，却成为了她们婆媳之间吵架的导火线。 116 重男轻女 病房里，见张淑萌睡得很是安稳，许雅琴温柔地帮她露出在外的手也盖上被子，然后交待一声张国华：“要不，你回家一趟，将行李箱也拿回去，顺便煲点汤带过来，他们家做的饭菜估计都不合淑萌的胃口了。” 毕竟张国华最了解女儿爱吃什么。 “你能搞定吗？“ 张国华觉得自己是没什么问题，就怕许雅琴一个人在这里，会搞不定。 “你放心回去吧，我等会就打电话叫严子信过来。多做点萌萌爱吃的东西过来。你快去快回。” 许雅琴催促着张国华回家去。 严子信在接到丈母娘的电话，又匆匆赶回了医院。 他看到病房里只有许雅琴坐着，张国华估计是回家了，这和丈母娘一对一的形势，好比是谈判一样的氛围。 隔壁床的人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整个病房空空的，就好比是他们家承包了一家vip病房。 严子信态度很是热情：“妈，你这刚回来的，路途奔波，需不需要回去休息一下？” 许雅琴给宝宝掖了掖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等你岳父过来，让他陪我在这里吧，你若是累，就到时候你回去休息。” “也行吧。”看来对他还是不够信任啊。 “坐。” 许雅琴示意一旁空着的病床，让严子信坐在那里，估计是有要事要谈。 “我就问你一句，你爸妈是不是对萌萌生了女儿极为不满？” 许雅琴刻意压低声音，就是怕吵醒张淑萌，她也不知道女儿究竟有没有熟睡，毕竟身上的伤口很痛，会影响睡眠好几天的。 “没有，我父母很喜欢孩子，无论男孩女孩，他们都觉得都是宝。我们家需要一个孩子。” 严子信抛开那个照了b超是个男孩的这个梗，不敢懈怠半步，怕她看出端倪。也不敢告诉她实情。 许雅琴冷笑一声：“哼，你就给我装，你就给我包庇你爸妈，人家隔壁床的阿姨都跟我说了，你爸妈就是在合伙说我萌萌来着，嫌弃她生的是千金，没给你们严家生了长孙，你们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趁我们没在，欺负我的闺女。” 严子信知道丈母娘这人心细如发，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她，今天就算是自圆其说也得说了：“我爸妈确实是有点小失望，但跟这个重男轻女扯不上，他们只是以为我们照出来是个男孩子，但是生出来是女孩子，心里一下子没有接受，而产生的失落感。” 许雅琴咄咄逼人：“这是我女儿的错吗？都说了是实习医生，萌萌有说一定是男孩子吗？是你们全家欢天喜地认为一定是个男孩子。你们全家就是重男轻女的思想。” “对，是我的错，我没有处理好这事，这事怪我。”严子信着急之下，只好使出杀手锏：认错，这招对于男人来说不常用所以好使。 许雅琴见他认错态度端正，语气没有先前的重了，接着说道：“本来生孩子就是件大喜事，被你们这么一搅合，就完全变了味。萌萌这刚生了孩子，正是心理敏感期的时候，加上身体虚弱，需要人照顾，你为人丈夫的，不管什么事情都得向着妻子，懂吗？你们若是照顾不来，就请月嫂。” “放心吧！我们会把萌萌照顾好的。” 许雅琴还想再说教几句，婴儿声打断了她本想张口说的话，大概是父女连心，做女儿的不忍心爸爸被外婆数落，赶紧空降来解围。 许雅琴担心婴儿的啼哭声吵醒张淑萌，便将孩子轻轻抱在身上，柔声地安抚着。 事情有轻重缓急，许雅琴还是个善于选择的人。 严振海在家，依旧不放心，进去房间叫醒林尚云：“你这生气归生气，这子信没有经验，淑萌的爸妈刚旅途回来，肯定困意十足，你要不要去趟医院，你在医院待了两个晚上了，很多事情要比他们熟悉。” 林尚云听见了，但是没有任何动作。 严振海接着说道：“我比你还生气，但是看在子信的面子上，孩子的面子上，你还是去趟医院吧，这亲家母，一看就是没有带孩子经验的人，你起来去一趟吧？” 林尚云掀开被子，下了床。 严振海以为自己的劝说她是听进去了，随着她的身后出了卧室门。 但是看到林尚云直接走到厨房，打开电饭煲开始盛饭的样子，并没有打算要去医院的准备。 而严子诚夫妇俩正在炒菜，看到林尚云出现的身影也是很惊讶，因为没想到她在家。 严子诚看着这老两口坐在两对边，眼神里都是戏。他翻炒着一个菜都不时回头看，就好像是看一场戏一样。 “菜都要糊了。”徐巧巧拿着个空碗，在旁边提醒着。 “我炒菜什么时候糊锅过？” “你要不要再煎个鸡蛋？”徐巧巧生怕菜量不够，因为没有想到林尚云在家的，压根没准备她那份。 “你要吃就自己去煮。”严子诚从身上撤下围裙，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桌，准备吃饭。 见林尚云一直闷头吃饭，严振海一肚子的话无处说，只好转向严子诚：“子诚，子信昨晚上生了个女儿，你知道不？” 严子诚点头，话很精简：“知道。今天早上不是我送你去的医院么？” 这句话的确够呛，严振海都差点骂自己是个老糊涂了。 徐巧巧也是惊讶之余，这生了个女儿的事情，他们在朋友圈里都知晓了，而且回来的时候，严振海也说了。 这第二天晚上了又搬到饭桌上来何意？ “家里添了个新生命，很多事情忙不过来，你作为兄长的应该多帮忙一下，打个电话问候一句也行，不要只是一昧地低头吃饭，大家商量一下才是一家人。” 严子诚听得莫名其妙，父亲这话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林尚云这时候开腔了：“你这话说谁呢？是旁敲侧击么？人家亲生父母都在那里了，我还跑去医院有必要么？我都熬了两个晚上了，不能回来休息一下么？你若是真操心，你自己上那里守夜去，孩子拉屎拉尿你去管。别在这里纸上谈兵，瞎操劳一把。” 117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尚云在饭桌上提着拉屎拉尿的字眼，让还没生过孩子的徐巧巧，突然觉得眼前的所有美食，都没有胃口了。 她伸往酸菜鱼的手还是缩回来了，唉，还是吃白饭吧！想到吃白饭又生怕煮的饭量不足够，到时候他们二老不够饭吃，又会怪罪自己没煮足够量。 最后，决定自己还是吃六分饱足矣。 和严子诚对望了一眼，两人飞快地将饭吃完就匆匆回房了。 徐巧巧在房间里“加餐“，白天工作了一天，晚上的饭量还是挺大的。 晚上这顿她分明是没吃饱。 “你说，他们二老怎么啦？你婶婶不是应该待在医院么，怎么回来了？” 严子诚一个劲地在玩手机，偶尔还爆笑出来。小视频的内容挺搞笑的。 徐巧巧有点不悦，伸出脚踹了下他的小腿：“喂，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说楼下的他俩怎么了？“ “有这闲工夫打听别人的事，还不如下楼去洗碗吧！“ “等他们离开客厅再洗碗，免得你爸啰嗦我一个钟，昨晚我在洗碗的时候，他就站在我旁边，啰嗦了很久。叫我多买点什么菜，少买点什么。“ 徐巧巧将最后一个面包吃完，严子诚一看包装盒都空了，便说道：“剩半个给我。“ “你得减肥。我要增肥。别忘了你还得中药调理身体了。“ 一句话说得严子诚有意见也是吞往肚子里边去了。 医生说他要控制一下体重。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还得再喝几十多副中药调养身体，停了药之后，两人还要体检，积极的备孕。 晚上了，医院的走廊依旧有人走动着，许雅琴眉头紧皱，问严子信：“你爸不是在这个医院退休的吗？即使退了，人脉还是有的吧，也让人给萌萌安排好点的病房啊！幸好同一天产的人不多，不然真是不能合眼休息一下。“ 对于丈母娘的抱怨，严子信解释一下：“孩子提前那么多天生，我们真的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而且是三更半夜赶过来的，人手不够，加上……“ 许雅琴表示听不进去，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爸就是放不下脸面来求人，自命清高，或者说是不愿意花钱是吧？”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应该给张淑萌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安静，至少能够休息好。 严子信接着说道：“太晚了，真的是没有考虑到这点，但是我觉得这接生的主治医师人挺好的。所以也就没有麻烦我爸了。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萌萌如果是有任何需求，我都可以满足的。“ “唉，到时再说吧。幸好隔壁床的已经出院了，估计今晚也就没有新产妇进来了。明天一早就办理出院手续，这样的环境太不适合休息了，回家才能够休息好。她的状态不是很好，要注意观察好，好好照顾。我有时间就会经常过去看她。” 严子信自然满口答应了。 大概晚上十一点多，房间里进来一个刚生产完孩子的产妇，一晚上的婴儿啼哭，以及走动的人群，根本让人无法静心休息。 许雅琴心里除了抱怨还是抱怨…… 第二天，严子信就给张淑萌办理了出院手续。 严子诚夫妇俩正准备上班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就回到家了。 徐巧巧看着许雅琴和严子信搀扶着张淑萌艰难地从车上走下来，突然有点害怕，心想着自己以后生孩子也要这么辛苦么？ 要赶着上班，由不得她去胡思乱想，不然各种各样的念头就会冲上她的脑海。想想这生孩子觉得太可怕。 许雅琴慢慢扶着张淑萌踏着上二楼的楼梯，每一步走的都是那么艰难，整个重心都压在许雅琴身上。 许雅琴便对着严子信喊道：“这样不行，你们家的楼梯太高了，我都说回我坐月子，电梯直接到家了。你看你还是背着萌萌或者抱着上去吧！“ 子信立马蹲下身子背着张淑萌上去。 在一楼看着这一举动，林尚云无奈地摇摇头。 严振海指着二楼说道：“你不去上面帮下忙吗？” “一个孩子，一个产妇，需要一帮人这么围着吗？“ 林尚云看着就来气，想着自己生孩子的时候，还要起来干活，突然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厨房。 许雅琴将熟睡中的孩子，放在张淑萌的旁边，然后叫严子信去放一盆热水给张淑萌洗漱。 一会儿，家里的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严振海心想今天这么早就有人来问诊了，赶紧用遥控器打开了大门。 进来的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严小惠。 “哥，恭喜你当爷爷了！我这大今早就看见子信的车从我家门口路过，我也趁早就赶过来了。没什么表示一下，这是家里亲自养的鸡跟鸭，给你家儿媳妇补一补。” 严小惠的声音很是宏亮，不仅让厨房里准备忙活着的林尚云出了客厅，连楼上的张淑萌都听到了严小惠的声音。 这姑姑还真是会选择时间来，恭喜是假，估计是上门来看笑话的。 “谁啊？”看着张淑萌睁着大大的眼睛，许雅琴好奇地问道。 “我姑姑来着，估计是想来看望下淑萌跟宝宝。”严子信应道。 “帮我把门反锁着，说我睡了。我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她。” 张淑萌侧着身子，明显地不想见任何人。 许雅琴挥挥手让张国华还有严子信，都出去客厅，别待在房间里，碍手碍脚。 “把鸡跟鸭就放在门外好了，别拎着进来，等会叫你嫂子直接拿到集市去宰了再拿回来。”严振海很畏惧家禽的味道，所以在家里也从来不喂养家禽之类的。 严小惠“哈哈”笑完两声，便说道：“我原本是想直接将它们杀干净了，再给你送过来，就是怕你嫌弃，说我给你带来的不是活的。” “进来喝杯茶吧。”严振海说道，毕竟这严小惠还是第一个来探孩子的人。 林尚云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拿出一次性的杯子，准备泡茶给她喝。 “不用了，等回我还得去做粮油店的生意，我来是想看两眼孩子，给个利是就走。” 严振海听了，便对着林尚云说道：“那你带她上去吧！” 这时，严子信从二楼下来喊了声：“姑姑，你来啦。” 严小惠笑着应道：“恭喜你啊，子信！看你精神抖擞地，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我正准备上去看下你家小千金。” 严子信直接走到客厅说了句：“姑姑有心了，不过淑萌跟孩子都刚刚入睡了，你也知道医院那产房，随时都有孩子的啼哭声，根本休息不好。这刚回来的，他们就都睡着了。” 话说得这么含蓄，想必严小惠能听得明白，就不要上去打扰她们了。 “没事，姑姑隔得近，改天来也行。这红包就是我给小宝宝的见面礼了。”严小惠拍了下严子信的肩膀，夸道：“可以啊，子信，你比你哥强多了，这么年轻，又在大公司上班，如今又当爸爸了。不过若是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子的话，就更是十全十美了。哈哈！” 严子信笑得很是尴尬，他看了眼父母的脸色，不觉灰暗了不少，姑姑她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男孩女孩都是宝。话说现在女孩子还吃香。”严子信说道，希望楼上的张淑萌，对于严小惠的话不要太过于敏感了。 118 拒绝的请求 “现在人们都爱走极端，以前喜欢儿子，现在喜欢女儿。说不定再过多几十年，会不会又有什么新的花样出来。所以，子信，你下一胎生的时候，肯定得绞尽脑汁，清宫表要记得天天看，才能生出个儿子来。这样你爸妈脸上才有光。你老婆心里面肯定也是这样想的，这摆满月酒的时候记得请姑姑啊！那我先回去了。“严小惠说道。 严子信一听她要走了，立马说道：“姑姑慢走。“ 严小惠似乎心里还没有说过瘾，站住脚步，回头对林尚云说道：“嫂子，我都说了么，这胎肯定是女儿，当初你又不信，现在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哈哈，走咯！“ 待严小惠一走出大门口，林尚云就赶紧拿遥控关好了门。 她不悦地说了句：“真是乌鸦嘴，真是乌鸦嘴。看见她我就心烦。没一句中听的话。唉，这生了个女儿，说不定都要被这人嘲笑个好几年了。真是的……丢脸丢到家了。“ 楼下的人说话的口吻和言行，殊不知被张淑萌听在耳里，并深深刻在了心里，形成了一道道的伤痕。 许雅琴看着女儿忍不住说道：“你这亲戚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啊？那么爱管闲事，吃饱了没事做一样？” 终于明白张淑萌，为何不愿意见到这人。 这严小惠幸好也没有上来，若是知道她是这么爱嚼舌根的人，许雅琴说不定会跟她大吵一顿。 张淑萌许久才伸手拉住母亲的手腕，说道：“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许雅琴坐在床沿上，回头说道：“什么事，你说。如果不难，妈妈立刻帮你办到。” “把婚宴时期收的份子钱取出来，就明天。我想把它还给严子信的爸妈。” 听到女儿这样的央求，许雅琴很是吃惊：“为什么？他们逼着你要还了？” 当初不是说的好好的，三年定期，整个孕期都没有听到女儿说要取出来还给他们，这一生完孩子，却要说取出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情。 见张淑萌又沉默了，许雅琴接着问道：“你跟妈妈说，是不是你生孩子的时候，他们都欺负你了？不用怕，妈妈在这里，我会为你作主。都说现在当妈的都应该在女儿生孩子的时候陪着，一手拿刀，一手拿钱，没人敢欺负你的女儿。“ 张淑萌哭笑不得，或许当初她在，自己也不用这么委屈了。 可是时间都不能重来，人们总是不能预知下一个时间会发生什么。 “你就还给他们吧？你收着这份子钱做什么？我知道你这也是为了我好，但是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我在这个家的感受？我真不想落个百万新娘的称号！“ 许雅琴一听，便愤怒地说道：“什么百万新娘？谁说你是百万新娘？严子信有出100万来娶你么？“ 张淑萌说道：“聘金35万当初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接着份子钱又被你给没收了，这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就是上百万了，妈，我求求你了，将这钱还给他们吧！“ “什么100万？我给的嫁妆是50多万的车，这份子钱我只是暂时地替你保管着，迟早都还是要还给你们的，我不仅是没有收一分钱嫁女儿，我还倒贴的，你理不理解妈的用心良苦。“许雅琴也是越说越憋屈。 “可是没有人会相信你真这么做啊，结个婚何必弄那么大周折呢，这钱迟早都是我们的，为何就不给我作主呢？妈~“张淑萌几近哭泣。 “要是实在不得已，我真的不会没收你的份子钱，孩子。你说这些好像是我在破坏你们婆家的关系一样，但是我是把你当成自己唯一的心肝宝贝，所以才这样做，你现在的状况真的令人担忧，你需要理解妈的用心良苦啊。我就知道你们家就是有重男轻女的心思，这几天你肯定是被你们家老头老太婆给唠叨了吧？“ 许雅琴猜想他们肯定是给女儿脸色看了。她就知道女儿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然以她的性子，不会走到这一步。 听到房间里传来母女俩好像在争执的声音，坐在二楼客厅的张国华便走过来直拍房门，“雅琴，开门。” 门打开之后，许雅琴就火气冲冲，说道：“你在这里陪女儿，我找他们去。” 然后回头跟张淑萌说道：“这件事，妈妈是不会让步的，若是真把钱还给了他们，你就亏本了，彻底血本无归了，懂不？“ “可是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回我的那份自尊。“ “这钱就是你的自尊。你手里有钱才有说话权。“许雅琴的态度很是坚决，一点也不容商量的余地。 见许雅琴直接冲出房门，张淑萌就对着张国华说道：“爸，你跟着下去看看，免得妈她太冲动了。” “严子信，严子信，你在哪？” 父子俩正坐在沙发上商量事情，听见许雅琴喊着从楼上走了下来。 “怎么了，妈？”严子信站起来问道。 “你什么意思，你们家这是什么意思？你娶我女儿，我有得过你一分钱吗？什么百万新娘，你给我说清楚？给我说清楚啊！” 许雅琴大声指责，随后赶来的张国华拉着她小声说道：“女儿刚出院，声音小点，什么事情等女儿出了月子再说。” “你放开我。这事我若是不说明白，萌萌就更加不能静心坐月子了。在心里委屈着，吃什么都没有营养。” 许雅琴松开被张国华拉着的手，似乎今天一定要说个明白。 “亲家母，有话好好说，我们坐下来说。”平常最在乎面子的严振海，怎么也得顾一下家里的形象。 氛围有点尴尬，仿佛前一刻还显得很是友好的人，下一刻就突然发飙起来了。女人是善变的动物，难道是在理的？ “你说，你们家是不是嫌弃我萌萌生了个女儿，所以就这样都合伙来欺负她？跟你说，我女儿不是泼出去的水，在你们家受了委屈，我也是要管的。”许雅琴翘着二郎腿坐在他们父子俩对边。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萌萌在我们家一直挺好的。对待萌萌，我真的是问心无愧。” 119 双方家庭矛盾的升华 严子信有条不絮地说道，希望自己的话能给丈母娘一颗定心丸。 “住得挺好的，那她怎么会突然跟我要婚宴时候收的份子钱？”许雅琴反问着说道。 严振海清了下嗓子，声音很是爽朗，看似要发表一番感想：“既然亲家母主动提出这一点，那我也就发表一下我个人的看法。关于淑萌生了个女儿，我确实是很失望。 毕竟我是多么信任这个孩子，才相信她肚子里边是怀了个男孩子。这不仅瞒着我们，连作为丈夫子信，她都瞒着。” 严子信赶紧解释：“爸，这事，我已经说过了，当时照b超的时候，我也有在场。你也知道一般医院都不会告诉你婴儿性别的，这是实习医生来着，很可能是淑萌听错了，或者是技术上的误差来着。总之，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许雅琴冷笑一声接着说道：“所以归根到底，你们家就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就是因为我女儿没能给你们家生下个儿子，就这么欺负她，怪罪她？” 她骂向严子信：“当初你是怎么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来着？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没有站在淑萌这边，的确是你的不对，更何况她刚生下孩子。”张国华也附和着说道。 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林尚云，将手中忙着择菜的动作一甩，直接从厨房里走出来了，她最见不得自己养大的孩子，这般被被人指责了。 凭什么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要轮到别人来说？ “是你们的女儿有错在先，怎么还要这般指责子信呢！话说，我是一开始就反对这婚事的，本不该斤斤计较的彩礼，却要讨价还价，愣是让人去计较这个问题。若不是看在你女儿怀了个男孩子的份上，我压根是不会接纳她的。这孩子不诚实，骗了我们，骗了子信。让我们被亲朋好友笑话。” 林尚云的话无疑加重了事情的严重性，严子信表示头都大了，事情好像朝着难以控制的场面发展了。 “终于露出狐狸的尾巴来了，我就猜到你们不会对我女儿真心好的，当初说着啥来着？噢……什么当她是亲生女儿…… 我看全部都是装出来的。话说那份子钱我就是故意定期的，我就猜到你们这家人都不会真心对我女儿好。”许雅琴更为生气了，这婆婆的话实在是太嚣张了。 “哼，估计这也是你让你女儿这么做的吧？你们母女俩就是串通好，先是35万的聘金，接着又是吹怀孕照了个男孩，然后份子钱又是被你收走，这都是你们欺骗我们的套路。亏我家傻儿子还这么死心塌地地对待你女儿，亏我还真心真意地对你女儿如同自己的女儿一样，说句真心话，我对我亲生女儿都没有这么上心。” 林尚云的一番话，让许雅琴更是生气，若不是张国华一直按着自己，说不定她都要跟母老虎一样扑过去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我跟我女儿串通好的，你这话给我说清楚。” 林尚云这是什么意思？太气人了！ “什么意思，你们心知肚明。”林尚云都懒得再将话再说一遍，“自孩子出生开始，我就重新刷新了对张淑萌的认识，你这女儿啊，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许雅琴能感受到眼前的这女人，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意见很大，不仅如此，对自己也是。 许雅琴厉声回答：“我一直觉得结婚也好，生孩子也好，这些事情，女人会好沟通一点，毕竟大家都是过来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对吧？ 但是，你呢，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这把岁数的人，是怎么欺负自己的儿媳妇的，你也是女人来的，你若是没生出严子信这个儿子，你家婆看不起你，你心里会怎么想，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般嚣张的资本，要这般重男轻女。” 两个女人争执的气势都很强，乍听之下都是半斤八两，互不相让。 这让在场的三个男人都插不上一句话。 “谁说我重男轻女了？孩子只要是我子信的，我都一样疼。错就错在你们家女儿不应该瞒着我们，不应该欺骗我们的感情。你当你的女儿无价之宝吗？我们家可是花了一百万才娶回她来的啊！” 林尚云恨不得将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一起讲完，自己心里的怒气已经从提起聘金那一刻开始，就堆积起来的了。 连林尚云都难以预料自己，是怎么忍受到今天的。 许雅琴冷笑道：“呵，真是可笑！100万，你会不会算，你们家哪里来的一百万娶我女儿的？我给的嫁妆一辆车，你也要加进去里边吗？还是你什么时候给过我五十多万的钱买嫁妆！份子钱在我手里，我一分钱都没用，我是准备给我女儿买房子做首付，离开你这个家，离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婆婆。你伸出手指头算算，到底哪里花了你100多万！” 林尚云被这么一说，无语了，明显被对方说得哑口无言了。 在许雅琴心里，张淑萌一直都是那个欢快又可爱的小女孩，在父母手心里呵护着长大，如今嫁人后却这么以泪洗面，听到林尚云这般狂言，怎能够不还击回去？ “怎么，没话说了，是吧？自知理亏了是吧？你们家能娶到我女儿是你们的福分，我女儿人又漂亮，又能够赚钱，你们有什么好嫌弃的！今天我把话说到这份上，孙女你们若是不要，我要，儿媳妇，你们若是看不起，我会带回家，我养。” 见许雅琴站起身要离开的意思，严子信赶紧说道：“妈，别急着走，大家都听我说几句。” 许雅琴挥挥手说道：“你也半斤八两，你爸妈的意思我看你也是默认了的。没啥好中听的。” “爸妈，今天大家都在这里，有些话真应该是我来说比较好。我跟萌萌的这段婚姻，真的是让你们四个长辈操碎了心。 我跟萌萌在关于孩子性别上的幼稚，也给大家造成了困扰跟误会。我是打心底只爱萌萌这个人的，我宁愿自己流泪流血都不舍得让萌萌受委屈……” 120 中国式婚姻 楼上的张淑萌听着严子信说着的这么一大段话，原本还伤心着的心好受多了，至少说明严子信是在乎自己，这样一想，她心里也得到了一些安慰。 都说相遇即是缘分，从茫茫人海中两个人能够相遇并且结为情侣，相伴一生的话，这应该是天大的缘分。因为两个人的结合，让两个家庭成为至亲的人，这便是婚姻的力量。 张淑萌仔细想想，如果这些事放在平时，她可能不会这么斤斤计较，但是放在月子里，这是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刻，她满怀期待婆家人能够善待自己，无奈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导致了自己心理的巨大落差，每每想起来，这种委屈无处诉解，她鼻子莫名地一酸。 毕竟中国式的婚姻，总是无法彻底摆脱原生家庭。如果家庭成员互相帮助，会以此建立出浓厚的感情。 只是，婚姻与原生家庭没有界限，粘性太强，有可能两个家庭都失去了原先的生活方式，从而导致矛盾四起，感情反而疏离。 严子信的发话，让现场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严子信的身上，张国华愣愣地看过去，好似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严子信。 严子信也感觉此刻的自己亚历山大，好像是在面对四座大山一样。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可不可以看在我和淑萌的面子上，不要争论这么多了，这些都是我的错。“ 听到严子信将错误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林尚云拧着眉看着他便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听你老婆说的。妈是理解你，珍惜这段感情，所以才会所有事情都顺从女方。 但是你要知道，很多女孩似乎都没有办法，她们从出生开始就赋予一种使命一样，这个使命就是要给娘家添砖加瓦，很多做父母的，依然还抱有这样的思想，觉得女孩嫁人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所以，能够多从闺女那里捞一点是一点儿，这样的父母是何其自私的。” 听到林尚云声东敲西的，许雅琴不悦地说道：“我说亲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故意在找茬吗？你以为你们家有栋别墅，就很有钱了？我是需要卖女儿求荣的人吗？ 再说了，我嫁女儿，从你儿子身上得到了什么？你们家有三个孩子，什么都还是需要平均分，我们家就只有淑萌一个孩子，我们家的生活质量不比你们差。在我家，什么都是淑萌的。“ 严振海也有注意到许雅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重新给爆发出来了。 他摆摆手说道：“亲家母，不要激动，我们做父母的坐下来都好好说。子信说得对，现在不是争论孰对孰错的时候。 但是我作为子信的父亲，淑萌的家公，有些话放在心里很久了，既然今天人那么齐，我还是要说出来。淑萌嫁到我们家，不论是我，还是我内人，对她都是包容和疼爱，包容她的娇气，包容她的任性……“ 什么娇气，什么任性？听着都是在指责自己的女儿，许雅琴听得不耐烦了。 她直接打断了严振海的话：“行了，行了！你这个老古董的话，我更加不想听。我女儿就是十全十美，你没有资格批判她的不是。我现在就上去问我女儿，我要把淑萌接回我家坐月子去。在你们家待着坐月子真是会没命的。近期看了好多报道，孕产妇都是被你们这些，蛮不讲理的人逼着跳楼的……” 她完全没有心思跟这家人说话了，真是越说越气。许雅琴她直接起身奔回二楼，张国华跟严子信跟在其后。 张淑萌半躺在床沿上，嘴唇还有点发白，许雅琴本是很愤怒的表情，看到女儿这般，本想破口大骂的情绪，又只好吞回了肚子里边。 许雅琴柔声说道：“萌萌啊，妈妈想接你回家坐月子，好不好？“ 当许雅琴看到此刻的张淑萌，流露出这种无助的时候，她就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想到生女儿时候的那段酸楚日子，还会越想越冤，真是多少年都忘不掉。 张国华也跟着劝说说道：“是啊，萌萌，爸爸妈妈可以照顾你，虽然爸妈白天得上班，但是可以请个月嫂来照顾你，晚上爸妈回来了还有空照顾你们。在爸妈身边坐月子，你什么事都不用操劳。你待在这里，会被他们口水淹死的。 前段时间，发生了一起让人心痛的悲剧。就是说一位新手妈妈在和婆家人发生争吵后，先把刚刚3个月的孩子从6楼抛下，随即纵身从楼上一跃而下。“ 张淑萌没有回答，泪眼蹉跎地望着严子信，似乎是在看他什么反应。 严子信嘴唇动了两下，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他怕自己一参合，事情会越来越糟糕。 张淑萌看着母亲说道：“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让我安心做个月子，我不会跟你回去的，除非你将那份子钱还给他们。“ 许雅琴原本是俯身着的，立马坐了起来，说道：“你这样会吃亏的，这钱我是不会让步的。相信我，你在这个家是不可能长期住的，那些钱是留着给你以后买房的，这嫁妆我现在都后悔了，那份子钱我是不会还给你的。你看他们一家人说的话，哪句是维护你来着？ 每个人都想做贵妇，优雅而漂亮地活，可问题是，你要自己创造这样的条件啊？别人都站在你的头上“拉屎”了，你还能忍着笑着说“没关系，我能忍”，这不是大度，这是蠢。“ 张淑萌态度很是坚决，对张国华说道：“爸，你跟妈回去吧，在这里会更多是非。妈在这里只是会发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张国华想想也对，许雅琴这性格直来直去的，让人难以顺服。便劝说她：“我们先回去吧，你这旅游回来都还没有回去洗漱一下。有话我们先回家说。就别在这里给萌萌添乱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我添乱？我添什么乱？你女儿就是像你，心思太单纯了，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能这么忍气吞声，我是忍不下这口气。真是造孽了，结了这门亲事。”许雅琴真想戳着严子信的鼻子骂几句，理智还是让她止住了冲动。 “妈，我求你了，回去吧！你在这里，我真的是感觉半条命了。” 张淑萌几近崩溃的眼神，让许雅琴无奈地认怂：“好，好，我回去。你好自为之，我不来这里丢人现眼了。打死也不来了。”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国华简单交待严子信几句，好好关照产妇和孩子的话，便也匆匆离开了。 121 感情这东西 严子信看着又要哭泣的张淑萌，安慰出声：“萌萌，不要伤心了。对不起，都怪我没有处理好这样的事情，说真，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左右都难做人，我既不想让我父母难过，又不想你爸妈难堪。” 初为人父的他很多都是懵…… 张淑萌哽咽：“所以，两边你都要做好人，这就苦了我们自己。我们一句话都插不上，双方父母倒是起了冲突。我也很气恼自己，现在的我感觉就像是个废人一样。老公，我真的不想再生了。打死，我也不想再生了。” 张淑萌说出了自己心底最想说的话。 严子信摸着她的头发以示安慰：“嗯，那我们就不生了。我刚刚在楼下，真的是没有我讲话的份，他们都根本不当我是一回事。幸好还有你跟我还站在一边，处理家事比工作要困难多了。” 严子信回想一下张淑萌生产的那个过程自己都还心惊胆战。他也不舍得自己的老婆再走鬼门关一趟。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残废人一样，现在全身的骨头都在痛，连坐都坐不起来。我不想跟我妈回去，我怕回去也是一样地吵架。想想要在房间里边待一个月，我就害怕。” 张淑萌身心疲惫，苦不堪言。 严子信听到她提起丈母娘，才突然想起来：“对了，刚才只顾得陪你，你爸妈估计还没有走远，我送他们回去。” 因为许雅琴他们都是坐严子信的车，直接从医院回来的。这要回家，估计得打的。 张淑萌拉住严子信的手掌，阻止他要离开的身影。 “你现在去，肯定是要被我妈给骂死，她现在是在气头上，她发脾气的时候只有我爸才能受得了。我不想你做夹心饼。”张淑萌劝道。 她太了解母亲的性格了。 “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先睡着，我下去端碗汤给你喝。”严子信扶着张淑萌躺好，并帮忙掖好被子，才下楼去。 一楼的父母还是在抱怨着始作俑者的许雅琴，林尚云一脸怒气：“我看她就是个泼妇一样，子信这娶了个独生女，可如何是好？” 将来，张淑萌的性格若是随她妈，全家岂不是跟着遭殃了，这得苦了她儿子一辈子啊！ “婚已经结成了，孩子也生出来了，现在只能看淑萌的造化了。希望不要跟她母亲这般讲不清楚，分不清是非。”严振海声音虽然不是很激动，但也能让旁人听出来对亲家母的怨气。 在他看来，那个时代，那个年龄段的女人，都应该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应该有这么冲动的脾气。 严子信都一一听在耳朵里，小声说道：“爸妈，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不要直接跟淑萌或者是我丈母娘说，这样很容易起冲突的。这不但是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爸，你少说两句，妈你也少说两句。这话我早就想跟你们说了，你看别人家添了个小生命都是欢天喜地的，唯有我们家是一团乱的。我想要个安静温馨点的家，就这么难吗？” 话说完，严子信就进去厨房了。 看见儿子不太开心，严振海夫妇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家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而路上走着的许雅琴夫妇，快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才停下脚步。 张国华四处望望：“这个村口的路怎么这么长，应该是在这里，有的士拦吧？” 许雅琴说道：“就站在这里就好了，我上次在这里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车。等不到我们再叫网约车。反正我是打死也不来这里了，一刻钟我都不想待。只有你这个傻女儿，都这样了，还愿意待在这里，为什么啊？” 许雅琴到现在还不能接受张淑萌，要留在这里受罪坐月子的打算。 为何啊？ 换做是她，早都待不下去了。 张国华说道：“这你都还看不出来，女儿为了感情呗，萌萌就是珍惜跟子信之间的感情。若不是，她也不会这般委曲求全。” 感情这东西，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若是没有感情，任何婚姻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感情能当饭吃吗？这严子信我看，他就是幼稚到死，我预言，你女儿肯定在这里住不久，迟早都是得搬出去住的。 还有，他们一家，我真是无语了，这生儿生女都是命数，何止是一个女人能够决定的？” 许雅琴双手交叉，一副未仆先知的模样。 张国华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叹道：“唉，知道你用心良苦了。女儿喜欢他又有什么办法？当初这女婿也是经过你点头同意的，你现在这么批判人家，不就是在挑拨他们小夫妻的感情么？” 他除了安慰，还有安抚许雅琴的情绪，心平气和地劝解一下。 “萌萌她真是气死我了，一点都不能够理解我做母亲的用心良苦，她这两天遭受的罪，我20多年前也遭过，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这熬夜，看她怎么熬过。不过也是，让她体会一下为人母不容易的事情，平时我们都太疼她了，这孩子是永远长不大。” 许雅琴又气又悲，旅途没怎么休息好，加上昨晚又熬夜，这让她很是激动。 张国华忍不住笑了：“你这人，怎么生气起来，连女儿都骂了。” “以后你女儿的事，你去管，我不想理了。我是不会再来这里探望她的了。”远远地望见有辆的士走来，许雅琴赶紧招招手。 张国华的身子微微一顿，这许雅琴硬生生地将这么麻烦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他一个大男人，来这里探望女儿，这么婆婆妈妈的事情，他表示很吃力。 当天晚上，张淑萌就发起了高烧，纵使穿着几件衣服了还是觉得很冷。 严振海也特别交待严子信，产妇发高烧，不同于平常人的发高烧，不能滥用药，如果持续高烧就需要及时去医院进行各项检查。 婴儿的啼哭声加上产妇发高烧，忙的全家都团团转。 林尚云更是，抱着孩子在走廊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后来困得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122 不用商量的决定 严子信则陪在张淑萌身边，物理降温，每隔段时间帮张淑萌测量体温。 好在第二天凌晨，她就退烧了。 整晚影响到睡眠的还有严子诚夫妇，两人的手机闹钟还没有响，就听到严振海在门口的喊声：“子信，这淑萌的体温降下来了没有？没有的话，就赶紧陪着去医院看看，不要越来越严重，这产妇引起高烧的原因有很多种，一定要对症下药。这孩子一晚上都啼哭，要待在母亲身边才有安全感的。” 他虽然是医生，但是对于产妇，还是不敢随便用药，也是觉得应该看专科门诊，早点医治好点。 大清早的一大嗓门，把人从睡梦中吵醒来，严子诚不悦地用脚蹬了下被子。 “你干嘛，踢到我的脚了。”徐巧巧不悦地将腿蹬回他。 不一会儿，手机闹铃就响了起来，两人极不情愿地起来。 在楼下的严振海看见他们下楼，立马就说道：“赶紧地，随便下点面条也行，你婶婶昨晚没睡，没人起来做早餐了。” 严子诚难掩内心的不悦，进了厨房，徐巧巧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西红柿蛋面煮了一大锅，严振海朝楼上喊了两声，也没有人应答下来吃早餐。 严子诚夫妇吃了半碗面条就匆匆赶去上班了，途中，夫妻俩异口同声地开腔：“这些天要不回我（你）妈家住好了！” 两人都相视一笑，这想法在各自心底都是一致。 严子诚接着说道：“一晚上都是孩子的啼哭声，那抱孩子的人又跟大嗓门一样，整栋楼都是他们的声音，真让人受不了。” 林尚云的嗓门很大，什么事情都喜欢大动静，本来家里隔音就不大好。 徐巧巧考虑到严振海，犹豫了一会才说道：“你爸早餐怎么办？他一日三餐都很准时的，我看他今天早上就是在等着我们给他做早餐。” 严子诚专心开着车，看着前方，因为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了，人多车也多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放心，他若是饿了，家里麦片，牛奶，饼干啥的都有。再说了，他又不是不会煮。” “好吧，既然你都放心你爸，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徐巧巧闭着眼睛准备沉睡一会，毕竟昨晚真是没有休息好。 许雅琴嘴上说着不再管女儿的事情，但还是提醒张国华，打电话去关心一下张淑萌和孩子的情况。 当得知张淑萌发高烧的时候，许雅琴又不淡定了，说着：“我都说了有她的苦受的了，赶紧把电话给我，我找个月嫂过去他们家。” 张国华迟疑了一会，才说道：“不跟子信他们商量一下？” 许雅琴没好气地说道：“商量个屁啊，我自己掏钱给女儿请月嫂，还要征得他们的同意？请不请月嫂，看个人的经济能力，这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我请来是为了照顾萌萌和孩子，又不是去伺候他们一大家子人。不然你女儿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毕竟月嫂是专业的。” 张国华只是笑了笑，对于女人坐月子，他没能亲身体会，但是也目睹了妻子坐月子时候的艰辛，那时候的经济条件没有现在好。所有大小事情都是他们夫妻俩共同搞定。 那个年代，也还没有月嫂这个词。 “再说了，他们家的关系何其复杂，婆媳关系现在看起来也不好，萌萌会崩溃的。萌萌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怎么带孩子？这严子信到时候还得上班，剩下她婆婆，两人万一起冲突怎么办？本来就重男轻女了，请月嫂好，就这么定了。不然到时候他们家落得个老弱病残的，你女儿就真惨了。” 许雅琴的话虽然说得没那么中听，但是不无道理。 张国华脑补一下，她说的这些就足以是画面感很强了，老人生病的声音，孩子的啼哭声音，张淑萌的哭声…… 他听后点点头表示赞同：“也是，你让女儿来我们家做月子，你都说让请月嫂来带孩子。现在在婆家就更要请了。” 许雅琴开始查找自己的通讯记录，一边翻阅一边说道：“那是，我现在都后悔给的嫁妆是一辆车了，早知道我就直接给他们付了婚房的首付，写上萌萌的名字，送什么车啊，真是后悔死我了。” 张国华安慰出声：“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孩子都生出来了，我们就不要计较太多了。” “谁计较啊，真是的……” 手机号码拨过去没几声对方就接听了，许雅琴立马换成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了：“喂，李大姐啊，你女儿上次坐月子时候请的月嫂，听说很好，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啊？” 两天后，张国华载着月嫂到了严子信家。许雅琴还真动了真格，不跟着一块来看女儿。 林尚云打量着张国华身后，微胖身材的中年妇女，年纪50左右，两个大麻花辫，脸上挂着微笑，倒是很朴实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小小的行李袋，很是不解。 这女人是…… 张国华看着他们一家投来惊讶的目光，便解释说道：“亲家公，亲家母，这是我爱人为淑萌，请回来照顾孩子的月嫂，她听到淑萌发高烧了，加上怕你们岁数已高，熬夜带孩子，身体肯定吃不消。现在好了，专业的月嫂来了，大家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虽然许雅琴压根就没有这么说过，但是张国华尽量都将好话圆在她的身上，试图可以缓解一下两家的感情。 严振海这几天就能亲身感受到，带孩子真的是一件很费人力的事情。 老人辛苦半辈子，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这几天婴儿的啼哭老是吵着他睡不着，有时候还要每天服用一些药物来维持，高血压时常都困扰着他们夫妻二人。 有时候忙碌起来还忘记了吃药，使自己的身体更加是雪上加霜。 毕竟早睡早起是他的习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老人家的一些习惯都是几十年来养成的，想要突然改正是非常不容易的。 “对，请你们放心，我是有多年育儿经验的月嫂了。无论是对新生儿的照顾，还是对产妇的身体调理和营养餐，我都可以负责的。这月子做得好不好，不仅是关系到以后产妇自己的身体，和孩子的健康成长也是有很大关系的，不能马虎。”月嫂笑容可掬，平易近人的样子。 “谢谢爸妈，这淑萌在陪着宝宝睡觉。先坐会儿，等会再上去看看？” 听到严子信这么说着，张国华就摆摆手说道：“既然萌萌在睡觉，我就不上去打扰了，还麻烦亲家母带月嫂上去了。我就先回去了。” 123 背后说人的不是 张国华转身欲走，听到严振海挽留说道：“要不再坐一会，亲家公？” 张国华摇摇头说道：“不了，我单位还有点事，我得回去。” 他借故还是要急着离开，待在这里跟人家闲聊，不是他的专项。 严子信跟在他后面，送岳父走出家门口。 见只有严子信跟来，张国华本来就有单独想跟他说几句话的想法。 张国华说道：“子信呐，一个家庭成立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围绕着孩子不停地忙碌，带孩子可以说是必不可少的。这坐月子，人生也就只有一两次的，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是要对淑萌好点。” 言外之意，让严子信好好照顾好张淑萌。 “我会的，爸，请你放心。”严子信点头应道。 “但凡是个小子，是个好老公，是个好爸爸，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家庭发生矛盾，尤其是在坐月子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是生活不如意十之**，没有人做事都能够做到尽善尽美，老人年轻人都不例外，所以你是纽带，要多担待一下。月嫂的钱，你丈母娘已经给过了，她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萌萌坐好月子。” 张国华想，自己所要表达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希望严子信能够理解一番他们的苦心。于是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意味深长地看了几眼女婿。 “谢谢爸，等萌萌做完月子，我们再一块去看你们。” 张国华摇上车窗，倒好了车子就驱车离开了。 月嫂的到来，让这个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月嫂很是勤快，唯一让人有点不满的就是，这月嫂每餐的饭量很大，而且她在厨房忙活，也只负责做产妇的餐。 一家人吃饭，多了一个外人一样，林尚云吃饭的时候，都是一直盯着人家夹菜看的。 虽然严子信私下跟她说过几次，这样盯着人家看是不礼貌的，但是林尚云还是忍不住看着人家。 林尚云好奇地询问：“月嫂，你这坐月子服侍产妇需要多少钱啊？” 月嫂乐呵呵地回答：“这个不一定，因为服务的内容不一样。” “那你来我们家，我亲家母给了你多少钱啊？”林尚云听得很是含糊，她只好直接问了。 “噢，你们家啊，给了8000，因为我只负责给产妇做月子餐，有些我还会煮全家的那种，起码得收费1万以上。”月嫂性情很是爽朗，问啥答啥。 说完，那纸巾擦下嘴巴便上楼去了。 林尚云听后，心里倒是不痛快了，在严振海面前嘀咕着：“你说淑萌她妈绝对是故意的吧？这只让月嫂负责她女儿的那一顿，我却还要来负责月嫂的饮食，这不明摆着让我来服侍月嫂嘛。” “只是多一个人来吃饭，没什么吧？”严振海倒是觉得请了个月嫂之后，家里安静了不少，挺好。 林尚云说道：“都已经请月嫂了，还至于差那两三千块么？再说了，这请月嫂的钱，还不一定就是她出的，万一是子信出的呢？你说份子钱都被她给没收了，她能这么好心地请来月嫂么？” 严振海将报纸摊开最大化，然后才说道：“这些你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刚出院的那一两天你没有忙怕么？产妇行动又不方便，孩子又是一天到晚都哭。谁给你打下手？” 林尚云叹气说道：“所有好处都让别人来享受，我就是干最苦的活，我一天到晚就是忙着买菜，做饭煮菜，你没看见那月嫂多能吃，专门挑贵的菜吃。这月子里边的孩子，吃了就睡，需要这么多人来带么？ 我看淑萌就很舒服，在那里不是玩手机，就是看化妆品，你儿子在那里被呼来唤去的。在我看来，儿子跟淑萌是奉子成婚，娶她也是水到渠成的结果，但是男儿志在四方，不可能成天到晚让儿子抱着孩子，所以我今天都催着子信赶紧回公司报到了……” 纵使有在看育儿方面的书籍，但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摆在张淑萌的面前，但还是让她忙得手忙脚乱。 严振海摘掉眼镜，叹气说道：“这有什么办法？张淑萌就是娇生惯养过来的人，你想让她贤良淑德，我看难。” 林尚云继续说着自己的不满：“可不是，她这当妈也有十几天了，连给孩子换尿布都还不会。孩子一哭就叫月嫂，难不成出了月子还得请月嫂？这开支得多大啊？就怕她性格像她妈，到时候蛮不讲理，你说怎么办？” …… 原本因为月嫂到来，让张淑萌从身体还有心理上，得到了安慰和充分的睡眠时间，心情大好，准备走出房门来透透风，没想到却是听到公婆这么一番对话，彻底透心凉了。 她不明白本来亲如一家的人，产后怎么就跟仇人一样，总是在背后说人家的不是了。 公婆对自己的不满，已经比比皆是了，就连自己的亲妈也要跟着被他们打压。 张淑萌回到房间，对着镜子发呆了好久。看着在这房间里，真是度日如年，继续在这里耗着会疯掉的。 不行，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她得出去…… 好友兼红娘刘语心，对于张淑萌的到来，很是惊讶。 “你这月婆不是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月子里边的产妇溜达出来，真是罕见。 刘语心在一家公司做会计，平常不是对着借跟贷，就是跟发票打交道，周末都是宅在家。 “离家出走，恳请收留。”张淑萌直接走进去，这里她来过不知道多少回了我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为了逃脱父母的掌控，刘语心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虽然只有一房一厅，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绰绰有余。 好似是听了什么惊骇新闻一样，刘语心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怎么啦？我这两天还正准备过去你们家看你的，你看我给小宝宝买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刘语心指着放在床上架的布娃娃，说道。 她这里的摆设还跟学生宿舍一样，连床和书桌都是那种配套的学生家具。 124 离家出走 见到闺蜜，加上换了个环境，张淑萌恨不得一吐为快：“唉，说来话长，我也想不明白了，这生个孩子真的是大变样，感觉我自己也是，家里的人也是。我一待在房间里就是感觉要疯了，我会想起生孩子时的那段阴影，我真怀疑自己要得抑郁症了。” 还没有结婚的刘语心很是好奇，忍不住问道：“生孩子真那么痛？” 张淑萌点头应道：“废话，想象下痛十几个小时试试。好比急性肠胃炎。” 她做了个形象的比喻，希望刘语心能够明白一丁点。 刘语心一听完就表示害怕，直说：“我也有过急性肠炎，输了五天液，忽强忽弱疼到吐，睡觉都疼。输液刚开始的那三天，一点好转也没有，医生好像是说肠子打结了然后一收缩我也不太懂。后来医生说肠炎，都疼的要死何况是急性，真的是痛的怀疑人生，就差没晕死过去了。 我后来还问过我妈，我问是生孩子痛还是肠炎痛，她她说肯定是生孩子痛啊。我一想着肠炎我都受不了，疼晕过去了。这生孩子还得了？就觉得以后不要生孩子了，只结婚就好了。“ 刘语心异想天开的话，将张淑萌给逗乐了。 她说话就是有这样的魔性，能让人笑。 “唉，我刚刚生完孩子的时候，我整个人精疲力尽，连说话和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严子信陪产都陪晕了。我婆婆进来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抱着孩子，我公公婆婆知道我生的是女儿，不怎么高兴。当时心里真的很难受，从此对他们我就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我是独生女过来的，说真的，孩子性别，其实我都无所谓。” 张淑萌的话让刘语心点头，一副身同感受的样子：“我们俩都是独生女，不过我们家比你们封建多了。别人都看不起我们一家。就因为我爸妈没有儿子，所以亲戚朋友总是欺负我家！我爸重男轻女，总是出去到处跟别人做亲家，后来收了好多干女儿干儿子！想把别人的儿子收来做自己的儿子，他疼我小叔的儿子都要比我多，现在我能赚钱了，所以打心底，我一直看不起我爸。” 张淑萌继续应道：“我是真没想过严子信家也这么重男轻女的……这段时间，家里人哪里做的不好，或者是不满意的，我都不好意思跟婆婆说。自己只能生闷气，对身体也不好，加上产妇本身就是孕激素降低，影响情绪就更加容易抑郁症。我一听见不顺心的话就很烦。“ 张淑萌恨不能把压在心底的话全部掏出来：“想起自己坐月子的这些天，真是感觉度日如年，家里的烦心事，都说生完孩子之后，才能够看清婆婆真正的面目。 我也不是说我公婆哪里不好，但就是感觉心很累，就像电影《塔利》中的马洛一样：换尿布、哄睡……像个陀螺一样不停旋转，累得连换掉脏衣服的力气都没有，有时候歪在沙发上就能一秒钟就入睡，头发乱糟糟的，眼角还有眼屎，肚皮上堆满了赘肉和妊娠纹……我很害怕自己会成为那样子。” 光是想想这样的画面，张淑萌就怀疑要失去了自我。 刘语心抚着她的背安慰：“如果可以，叫自己的亲妈来帮忙照顾月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亲妈可以随便使唤，说什么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更不会跟你生气，婆婆不是妈，关系微妙又不堪一击，所以不要建议婆婆来带孩子。你自己要放开心，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自己都愿意委屈自己的话，还有谁会珍惜和爱护你的？” 张淑萌点点头，说道：“我妈给我请了个月嫂来，是个非常利落的人，照顾孩子很有一套，做的月子餐也很和我的口味，但是我公婆总觉得我是公主病太浓，背后总是说我的不是。我在严子信面前，又不敢怎么抱怨，说得很是摸棱两可，我妈那里我又不想回去，免得两家闹得不可收拾。真的是只敢在你面前倾诉。” 公婆的态度，总是让她觉得是自己生了个女儿，他们对自己有意见。 刘语心接着安慰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了，多往好的方向想，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劝我要乐观点。” 张淑萌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我心里很烦，想到周末，你肯定会在家。所以偷偷溜出来看看你。别怪我这番模样出来，他爸妈不止一次在背后说我什么打扮妖里妖气，首饰化妆品一大堆的，有时候我真的好想怼他们懂不懂什么叫做时尚。” 刘语心开导她：“你不知道，我当初做你伴娘的时候，多羡慕你，想想你跟子信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还没有结婚，到时候你俩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心里又一阵心酸，曾几何时她也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新娘。张淑萌苦笑着说道：“理想和现实差别太大了，所以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成熟点，不要像我，总感觉落差太大了，人心变了。” 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周围的人变了。总之，都变了。 “放心吧，我都还单着呢，还没想过要入婚姻这坟墓，谁都知道进去的人想出来，外边的人想进去。” 听见刘语心这话，张淑萌忍不住笑了…… 在家的林尚云听见楼上的孩子一直传来啼哭声，严振海便让她上去看下。 “孩子一直在哭，你上去看看，估计淑萌在忙其他的事情。” 一会儿，见林尚云抱着孩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从二楼走下来。 严振海很是奇怪：“怎么把孩子给抱下来了？” “月嫂在晾衣服，孩子一个人在床上哭。”孩子是聪明的，一有人抱着，就立马不哭了。 “那淑萌呢？”严振海问道。 林尚云一脸不悦：“月嫂说一个下午都没在，好像生气了的样子，直接走了出去。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在月子里边走出去，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是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家门口出去的，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看来真是她出去了。孩子还这么小，就把她扔在床上，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的年轻人为何动不动就要离家出走？” 125 懂不懂=动不动 严振海也忍不住抱怨了一顿，包涵了对张淑萌的诸多不满。 他同时也想起了上次说了几句徐巧巧，导致她离家出走的事情。 林尚云也忍不住说道：“你没发现淑萌她生完孩子之后，跟她妈一个样了，总是抱怨多，矫情多，心眼也多了，不用说，这都是她的原生家庭给惯的。这段时间态度很不好，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也不怎么搭理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生我们的气。“ 对比一下自己坐月子，林尚云觉得儿媳妇就是吃不了苦。 她就是想不明白了，张淑萌这生完孩子吃完就睡，睡醒就吃，孩子的事都有月嫂帮忙着，她还有什么理由不满？ “这样下去，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话说可要好几十年啊，若是每次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不考虑后果，不考虑孩子，这真是太幼稚了，太无知了，太不成熟了。 况且都是个孩子的妈了，孩子应该怎么带，怎么教育，以后该怎么过日子，这些也不想想？“严振海听到妻子的抱怨，也觉得张淑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他觉得，张淑萌的懂不懂，自然就要引申成为动不动。 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撇下孩子，离家出走。 林尚云沉默了一小会，说道：“肯定就是子信什么事都是在顺着她，就跟你大儿媳妇一样顺着顺着就习惯了，习惯了就发烂了，到时候离家处走就跟吃饭一样，想吃就吃，不吃就不吃。唉，现在生的儿子，都是被儿媳妇管着，真怕子信也跟你大儿子一个样了。“ “那你做妈的，做婆婆的得管啊，我说多了子信又不高兴。“ 林尚云回答：“问题是无论你管与不管，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变的，你也不必白费心思了。因为我们无法从根本上去解决问题。也不知道她怎么做人家母亲的，出去这么久，都还不回来。我当初刚做妈的时候，就是上个厕所都抱着孩子，哪有现在这么好，有月嫂伺候着，老公宠着？” 严振海想了又想，才说：“要不赶紧打电话给子信，让他问问是不是回娘家了？“ 听到严振海的提议，林尚云立马不乐了：“儿子在加班，为家里的芝麻皮小事找他，不至于，到时候万一发现人没在他丈母娘家，她妈又来我家撒泼。说我们欺负她女儿。” 林尚云的话，让严振海放回了原本想拨打电话的手机，点点头称道：“那倒也是，不管原因在谁，说出去总归不好看。子信再三交待，自己家的事情少在外人面前说。“ 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夫妻俩将注意力放在了孩子身上。 一会儿大门打开，两人在想是谁回来了。 林乐妍踏进客厅，看到父母坐在客厅，一脸诧异的表情。 “怎么你们都是这副表情？看到我回来有这么惊讶吗？“林乐妍坐在林尚云的旁边看着婴儿，然后说道：”姑姑回来看你了，快快长大噢。“ “我以为是淑萌回来了。“林尚云说道。”她出去一下午了，一句招呼都没有打，这月子里的婆娘，说走就走，也不怕落下病根。“ 听着母亲有点抱怨的语气，林乐妍忍不住心里要发笑。 她是个直肠子，心直口快，心里憋不住话，直接问道：“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做了什么事惹人家不高兴了？” 林尚云愣了愣，急了：“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你也磕碜我？我们不过就是看见她生的是女儿，曾经抱怨过几句而已。” 林乐妍笑了，看了眼对边的养父，然后才说道：“生都生出来了，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关键看严子信是什么态度。他是开心的，你们跟着开心就好，你还以为你老了之后还能够享受孙子的福？对了，那严子信人呢，出去找人去了？” “加班了，公司里有产品推广活动，他们部门就是最忙的了。“严振海如实回答。 “哥跟嫂子咧？“难得回来一趟，林乐妍挨个问了个遍。 林尚云没好气的回答：“老样子，三天两头往丈母娘家跑，回来就喝中药。都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看见小宝宝刚出世，就每天霸占着煤气炉，煲中药。明明知道月子餐需要好几顿的。我说他们还真会选择时间。“ 林乐妍思索了一会，才说道：“估计他们也想调理好身体，要个孩子吧！这张淑萌估计是想出去散散心，还没有生孩子之前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宠得跟个宝一样。整条街的人，都说你对这个儿媳妇比对亲生女儿还要亲。天天婆媳二人手挽手在散步，现在生了个孩子，就闹矛盾，也不怕别人看笑话，我说你们就各让一步吧。坐月子的人容易情绪失控。” 林乐妍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酸得很，人多的地方总有是非，爱嚼舌根的人无处不在。 “说得好像我没坐过月子的人一样，我生你们的时候，第三天就起来自己干活了。哪像现在这么好，又是月嫂，又是公婆，老公伺候的。“ 虽然不能否认，现在的家庭都几乎只有一两个小孩，当然也会将全部的心血，都投入到孩子的身上，含在嘴里怕融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但是林尚云觉得产妇跟孩子，完全是两码事。 林尚云的话依旧是带着埋怨，林乐妍听后说道：“你这话，就真让人难听了，时代不一样，能比吗？之前你对张淑萌好的没话说，总不能生了个孩子，就这样对人家，背地里说人家的不是。” 林尚云否认：“谁叫她有个不明事理的妈。“想起那天指着自己的儿子，让人腰杆都挺不直。 这气也只能怪在张淑萌身上了。 “好了，我回来不跟你评论谁是谁非，那你说这张淑萌该怎么找回来，打电话给她没有？“ 林乐妍见二老都没有出声，只好自己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给张淑萌打语音电话。但是一直显示对方手机不在身边的状态。 家里现在正是多事的繁忙时期，她们姐弟二人是最亲近的，自家人该帮的还是得帮啊，这就是亲人。 126 教唆 正跟好友聊得最起劲的张淑萌看着微信铃声响个不停，但是她一直都没有接。 刘语心很是好奇：“是子信的电话么？“ 张淑萌摇摇头说道：“不是，是她姐。我现在好烦啊，谁的电话我都不想接。他们家的所有人，我都觉得很奇葩，好难沟通。” 刘语心点点头应道：“那倒是，家里成员都比较复杂。” 张淑萌托着下巴继续倒苦水：“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跟合租的人差不多的生活，没什么交集一样。你说我都生了孩子这么多天了，他大哥大嫂从来都没有进来看过孩子。她姐也就出生第二天来过医院。” 刘语心睁大眼睛，表示不可思议：“不是吧？你们的房间就在两对门，才几步之遥，都不进来看下小baby” 结婚的时候，刘语心是伴娘，所以对她们家的情况也算了如指掌。 张淑萌摇摇头说道：“很奇怪吧？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了，他们真的是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所以这些日子我是过得很郁闷，总想离家出走，我是很想回我妈家的，但是怕事情闹大，唉！” 作为好朋友，刘语心看她忧闷不得缓解，也知道她最近碰到的事情多，只好进一步开导她：“找我就对了，我给你分享一件我们公司里发生的事情，就是我领导的八卦事情。” 在想不到方法解决问题的时候，转移注意力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办法。 严子信在接到林乐妍打来的电话说，张淑萌离家出走了，就开始心不在焉了，不时看着电脑显示屏下方的时间，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工作，却又被同事叫去分析数据，家事和工作，让他忙得够呛。 好不容易坐在车上了，打张淑萌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重复拨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翻到丈母娘的电话号码，准备拨打的时候，想想还是算了，发动车子直接往丈母娘家的方向走去。 看到路边的花店，买了束张淑萌平时最爱的花，准备哄她回家先。 当许雅琴开门，看到抱着一大束花的严子信站在门口，张口便问：“咦，你没陪在萌萌身边，怎么来我家了？” 许雅琴脱口而出的话，让严子信立马产生疑问：难道张淑萌没有回娘家？ 严子信也很是机灵，直接绕开来找淑萌这个话题，装作很是轻松的样子，说道：“我们公司有在附近的一家直营店，有个旋转插座正在热卖推广中，我准备做个详细的产品统计分析，顺便来现场看看。也顺道来看下爸妈。这鲜花是送给妈，你的。” 女人都喜欢鲜花吧？希望许雅琴不会起疑心。 正在看电视的张国华看到严子信一直站在门外，忙招呼着：“有心了，进来坐，进来坐。别光站着，宝宝这几天乖吧？” “乖，很乖。”严子信心虚地应着，这丈母娘犀利的眼神，让他直想找借口离开这虎口。 “进来呗！”许雅琴摆了下头，示意他进来说话。 她闻了下花香，蹙眉，这小子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严子信东张西望的，还不时地看向张淑萌住过的闺女房。 心里一直在揣摩着张淑萌到底有没有回娘家。 张国华很是和气地再问了句：“萌萌近期食欲好点没有？前几天我跟她视频，感觉好很多了。那请的月嫂还行吧？“ “啊，还行。“严子信有点心不在焉，心里想着，张淑萌如果没有回娘家，那会是在哪里呢？ 许雅琴将花插好，清了下嗓子，说道：“既然你来了，那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一下。我的女儿从小懂事，我从不舍得说句重话，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苦日子，虽然小时候家里条件没有现在好，但是我们也十分娇惯她。 现在给你们家生了孩子，若是还受你们家的气是吧，我就觉得没有天理了。” 严子信只有低着头听训的份：“是，是，妈你说的对。” 心里想着，若是许雅琴知道了今天自己上门来的目的，她铁定又要拿鸡毛掸打他了！ “虽然在传统家庭的观念里，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只有儿子才有正统的继承权。但是我们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所以萌萌我们也是当儿子来看待，当然我们老了，也希望能指望你们。当然，我们尽量不会给你们任何负担，可是你爸妈肯定不会这么想。你爸妈肯定会多方面干涉萌萌。” 许雅琴难得见严子信自个儿送上门，肯定要多言几句。 这时，严子信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铃声是父亲的，赶紧挂了，肯定是来问淑萌的情况，免得等会被许雅琴听见，穿帮了。 许雅琴见他没接电话，以为是想专心听自己讲话，于是接着说道：“有些话萌萌不能说，我却不得不替我女儿说句公道话，想我女儿当年追她的人排成长龙的队伍，条件一个比一个好，还很多是我同事的儿子。可是她非要看上你，就是觉得你人好，真心对她好，我和她爸呢最后没办法，萌萌有了身孕，只得退一步。“ 严子信心不在焉地一个劲地点头，希望丈母娘能早点“训完话“。 自己也好早点开溜去找张淑萌。 “我知道，妈，我能娶到萌萌是我的福分，她善良，又漂亮，又懂事，还能赚钱。这样的女孩不容易找。“ 这倒是严子信的真心话，绝不是为了敷衍许雅琴来着。 “这20多岁虽然说是最好的生育年龄，但不是最好的固定的幸福年龄。还有，说到底那房子是你爸妈的，你哥你姐都有份，难道你不想想要搬出去住吗？这样萌萌才是真正的女主人，这样你也不用夹在他们中间难做人。不用看人脸色，不用顾忌别人心情。” 严子信也知道许雅琴说得对，他夹在媳妇和母亲之间，有时候也毫无办法。 这时，许雅琴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显示，就满脸狐疑抬眼看向严子信说罢：“这不是你们家的座机号码吗？” 有次严振海用家里的座机给她打过电话，商量摆酒的事宜，她顺道把号码存起来了。 127 应声虫 严子信心里暗道：不好，大事不妙，肯定是父母沉不住气打电话打到丈母娘这里来了。早知道刚才，自己应该借故接电话离开的。 许雅琴接听之后，严振海洪亮的声音就从手机里头传了出来：“亲家母，你得好好说说你女儿啊，这坐月子的人离家出走，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孩子一个劲地在哭，怎么当人家的妈，这么任性。打她电话也没人接，以后身体落下什么毛病，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她在你家，你就劝劝她早点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月子里的孩子离不开娘。” 许雅琴一听，也是异常激动：“什么离家出走，我们家萌萌怎么会无端端地就离家处走，肯定是你们说了她什么，伤了她的心，你们肯定是欺负了她，我告诉你，我女儿若是有什么，我定跟你没完。” 她生气地挂上电话，火冒三丈地看着眼前的严子信，刹那间明白了严子信今天怎么会突然上门造访。 她左看右看，想找鸡毛掸子是放在哪里了。 “妈，你先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严子信打算解说一番，许雅琴习惯性地打断了他的话。 “没啥好解释的，我就说奇怪了，老婆还在坐月子，你还有工夫自己送上门来，还口口声声说工作顺道来拜访，更可笑的是还给我这个老太婆买了一束花？ 原来是想看萌萌有没有回娘家是吧？我跟你说，萌萌没回来我这。你用脑袋想一想，她若是在这里，我刚才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吗？” 张国华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先别激动，有什么话，晚点再说，现在找到萌萌才是最重要的。” 严子信见她神色缓和，声音也压低了些：“妈，要不你打萌萌的电话问问，我们打她电话都没接。找到了萌萌，你怎么说我都行。” 许雅琴忍着气咬紧牙没做声，半天才勉强开口：“萌萌这孩子，结婚后性格都变了，不是什么事都跟我说了。她接不接我电话，谁知道呢！” 她转头看向张国华说道：“你打电话，试试。” 张国华立马起身拿过自己的手机拨通张淑萌的电话，连拨了两次都没有接听。 “你看，萌萌连她老爸的电话都没接听了，可见她是有多么伤心了，铁定是你爸妈合伙来欺负她了。肯定是你那刁钻的老妈，欺负她了。都说婆婆会将儿媳妇当做是敌人和竞争对手，儿媳妇做得好，那是抢了她的风头，儿媳妇做得不好，那是不按照她的规则做事，更不能容忍。 你想想你媳妇，坐月子呢，身体弱，心理更弱，没得抑郁症就很好了。” 这具体的原因，严子信也不清楚，所以任由许雅琴骂着父母了，心里急得跟热蚂蚁一样。 倒是张国华冷静一点，对着女婿建议说着：“你想想淑萌一般会去哪里，有没有在店里，在她同事或者是好朋友那里，要不你打电话问问她们。“ 许雅琴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直接否定掉：“萌萌的性格我理解，她不想接我们的电话，肯定就是在一个地方藏起来了，问谁都会不知道。“ 严子信不由地发慌，心里更是拿不定主意：“可是这都快晚上了，我爸妈说萌萌出去一个下午，都没回来了。“ 许雅琴也急了，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张淑萌的电话：“这傻孩子，可真是让人急死了。去哪里了啊？电话都不接，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又忍不住将手指头点着严子信的额头，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电话依旧是没有人接，许雅琴发了条微信过去：“宝贝啊，你在哪里？你想静一静可以，但是给妈妈回个信息，起码让我知道你在哪里啊，我跟爸爸都要担心死了。你这还是在坐月子啊。” 当张淑萌收到母亲的这条微信，在朋友家就有点坐不住了，当妈后，明白了父母的艰辛，满满的都是对子女的爱。明白那一切并不是那么理所当然，他们付出的她现在懂了。 这个世界上，欠母亲的，可能真的是永远也还不清了。 张淑萌回了一条微信给许雅琴：“妈，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在好朋友语心家坐一坐，这月子真的跟坐牢一样，我怕自己会崩溃。晚点你让严子信来接我回家就好了。” 严子信一听到许雅琴外放的微信语音，就要站起来，说要去接张淑萌。 知道女儿的安全情况，许雅琴倒是淡定多了。她让严子信先别急着走，继续聊先前的话题。 “至于萌萌为何会离家出走的原因，肯定跟你家里人是脱不了关系，我都请了月嫂了，都还发生这样的情况，你说若是没有月嫂，你说事情是不是会更加严重？那月嫂，我可是专门交待过的，对淑萌的喜好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推脱不了这样的事情。“ 许雅琴认真地分析了下事由。 严子信直点头称道：“嗯，还是妈你想得周到。“ “你回去跟你爸妈做下思想工作，不要什么都管束，给人一点自由。不要现在就开始拿个孩子，来束缚我女儿的人生，你们男人谈生意也好，朋友聚会也好，自由自在，女人也不是就要束缚在家的。有一个母亲说得非常好的，就是对她女儿说的：你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人，然后才是我的小孩。“ 许雅琴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话已至此，希望严子信能够将这些内容转述给他的父母。 家里人和谐相处，沟通的确很重要。 “我会的，你放心。“严子信保证说道。 许雅琴叹气，末了，抬眼看着严子信说道：“你别跟应声虫一样，什么事都答应的好好好，结果呢却让人很失望。事情已经发生了，重要的是要找出原因，找出解决的方案。这才是为人丈夫，为人父亲该有的责任。一直点头答应，谁不会？“ 这话直接的也让严子信好生尴尬，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应付丈母娘。 128 跟我谈谈你的工资 张国华想妻子的话太过于直接，抹了女婿的面子，小两口以后的日子就怕更加难过了。 于是他话锋一转：“子信呐，你们公司很有名，我们都知道，但是你们领导怎么样？你具体的工作都是做些什么啊？” 一来他想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氛围，二来他也想了解一下他的收入等工作情况。 严子信回答：“我们公司领导给予下级，还是比较大的发挥余地，只要求我们每阶段提交有针对性的业绩报告，我们把握方向即可。我每天的工作也相对多一点，选品，主推款，搭配款，促销款，转化款，计算动销率等等，还有就是平台多样化的问题，比如天猫，淘宝，阿里，京东，拼多多等了。” 张国华看到严子信说起工作，眼里都泛着光，由此可见他是有多喜欢自己的工作了。 张国华鼓励说道：“嗯，慢慢来不着急，大公司福利很好，你认真点，做事仔细点，会有发展的平台的。你说的这些我虽然都听不太懂，毕竟外行人看热闹而已。” 严子信很是认真地接着说道：“简单地说，就是如何把你的产品卖出去，卖更多，你店铺的客单价越高越好，访客数，流量，转化率越高越好。我在公司基本上是什么都做的，公司新成立的几家店铺都是我负责开的。反正一直都是这样，什么都做。” “呵，简称打杂。”许雅琴没忍住，插嘴了。 她听起来怎么感觉没点技术含量的活呢，女儿跟着他，日后经济保障够吗？ 严子信心里没来由被咯噔了一下，这丈母娘对自己不是一般的不满意啊！不是说翁婿问题难搞吗？ 这丈母娘才是真正的难搞定！ 严子信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差点就分了神。 张国华倒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噢，也就是平台上开店铺，卖家电？” 严子信倒是很有兴趣地跟岳父聊起了工作，在他看来张国华是想了解自己的工作，所以他也很是健谈：“因为现在线下品牌都做电商了，线上品牌也发展线下了，都在做新零售。所以如果自已的企业处于比较尴尬的位置的时候，还是可以分两步走的，比如我们公司现在一部分还是在树品牌，一部分是在主卖货。“ 一家企业要想做长久，必须要有品牌，品牌如何树立，品质效率服务，这是必须的。 “但是现在做电商，必须要把品质服务放在重中之重，因为单靠低价，出货这种策略是不长久的，这个相当于是摆地摊，价低，出货。“严子信觉得自己才讲述完了一半，还有很多自己想表达的精髓内容，没有说出来。 难得遇到岳父感兴趣的话题，他肯定得好好表现一下，留下好印象。因为张国华是这里唯一能够帮自己说话的人了。 翁婿二人正在聊严子信的工作，聊得正带劲的时候，许雅琴忍不住泼了道冷水：“行了行了，讲一大堆你的工作，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感兴趣你一个月过了之后，能到手多少钱？跟你说，我这把年纪，在这个二线城市，我的工资到手都有7500，这已经算是好的啦，你的工资若是有高过我，那你再高开嗓门，跟我谈你所谓的工作和工资。你给我讲那么多，不如关脆跟我说，什么时候搬出去住，什么时候在萌萌上班的附近买个房子。” 许雅琴的话很是强势，也很直接，让严子信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严子信沉思了片刻，老实说道：“这房子首付的钱，我估计和萌萌要到明后年才能凑齐。“ 许雅琴摆摆手说道：“不用你愁首付的事了，你们结婚的份子钱还在我手上，你们什么时候看中了房子缴订金，我就去把钱取出来给你。“ 严子信完全感受到了丈母娘是在给自己施压，他如果立马保证的话，回去肯定要被父母说，毕竟搬出去住就等于是扬言要分家了。 如果此刻不表态买房子的话，这丈母娘这关又难过，而且张淑萌跟自己父母的关系似乎也是有点僵。 许雅琴见他犹豫不决，便说道：“既然你这么难做决定，那等萌萌出月子之后，我们陪着她去看看房子，她若是满意了，就落户在她头上了，按揭的话，想你那工资是完全可以的。“ 这许雅琴似乎已经帮他们规划好了未来生活的一切，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些美好温和的生活场景： “只要萌萌的这套房子搞定了，条件可是相当地诱人啊，我若是心情好的话，还能够资助你们一把，也许你们的房款还能提前付清，所以你们也不用纠结那一点装修费，至于萌萌赚的钱，也可以尽早攒下一笔给她当零花钱或者是给孩子。男人就该负责养家糊口，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许雅琴拿自己做比较，工作不在乎钱少，只要有时间陪伴女儿成长……尽管她以前也没有精准明了的职业规划，但是她上进心很足，基本上想要的都能够得到。 严子信看着眼前的丈母娘，心想着还是自己的媳妇好啊，性格不随丈母娘那般强势，贤惠善良又通情达理。 人们都说丈母娘会对女婿如半个儿子，但是自己的丈母娘对他不是挑剔这就是挑剔那，从来没夸过他。 严子信忍不住扪心自问：“我真有这么差劲吗？” 说起买房子的事，严子信有点别扭，有点不好意思，努力的挤出笑容：“买房是件大事，我回去跟父母和淑萌商量，哪怕是打声招呼先。不过我觉得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缓一下再说比较好。至少孩子满月了，噢，对了，关于孩子满月的事……” 如果立马顺了丈母娘的话，父母那边肯定是意见连篇的。但是关于孩子满月的事，严子信还是忍不住提一下。 许雅琴瞥了一眼他，随后慢慢地看向张国华，然后才对严子信说道：“别跟我提满月的事情，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这边的亲朋好友大老远来参加你们的婚宴，不见得你们有多热情，所以你们家爱怎么显摆满月酒，就你们自个儿去弄，我只需要萌萌带孩子来我家玩几天就行了。” 129 房子已成婚姻的标配 提到满月这一事，张国华倒也附和着说道：“对，萌萌刚出月子，这些习俗就不要搞这么多了，孩子看好，萌萌恢复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意见达成一致，严子信点点头应道：“好的，我也正有此意。所以咨询一下你们的意见。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去接萌萌了，这朋友是我们的媒人婆来着，很熟悉的了。我得早点接萌萌回去，我爸妈都担心死了。” 严子信看了下手表，想想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许雅琴跟着站起来，嘴里嘀咕着：“你爸妈担心什么啊，不就是担心她孙女哭泣，找妈妈而已，哪里是管我女儿在哪里？” 张国华拉了一下许雅琴，示意她不要说太多了。 待严子信离开后，许雅琴就坐回沙发上，抱着张淑萌平时最爱的那个抱枕，叹道：“唉，发生这样的事，不生气不发火都难。真是苦了我们家女儿，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天就是绑，也要把她给绑回来我们家坐月子的。 这月子里，女人是最无助最脆弱的时期，任何人让她不快乐，都会记恨一辈子的，我对你妈都是记恨了十几年才释怀。” 许雅琴冷不丁地提到自己坐月子的时候，张国华顿了一下说道：“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得哈？” 许雅琴没好气地说道：“反正当时什么理由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萌萌这才刚开始，我是怎么也不想她受任何伤害。话说，严子信这小子靠得住吗？ 张国华平心而论：“子信这人我觉得吧，脑子倒是还很单纯，看不出有什么坏心眼，对萌萌倒不会差来着，刚才我跟他聊工作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出他是个有事业心的人。” 许雅琴冷哼一声：“我看他有时候就是在冒傻气，两边都想做好人，干什么都是一个心眼。说到底，这婚姻是离不开物质基础的。” 张国华意味深长地叹道：“是这样没错，但是也不需要一心追求钱，有钱就按有钱的方式办，没钱就按没钱的方式办，毕竟以后的日子都还很长，未来还是需要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努力奋斗，婚姻真不是只靠这结婚时候要的一些彩礼，或者是房子车子维持的。” 张国华想想自己跟许雅琴，也是从无到有，什么都是自己争取，自己努力奋斗得来的。 或许有些人的想法不是这样，但是张国华这个踏实的过来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他说这段话的目的，还是为了做许雅琴的思想工作。 见许雅琴认真倾听着，张国华接着说道：“现在很多女孩子都希望自己嫁得好，甚至希望通过婚姻来改变命运，希望从公婆那里或者是丈夫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但是未来的生活中毕竟还是两个人过的，公婆给的再多，都不如两个人能拥有赚钱的本领，可以为自己的未来创造更多的财富，保证自己的生活质量。” 许雅琴立马就反驳：“萌萌是这样的人吗？我们的女儿需要这样吗？” 张国华笑道：“我只是举例说明，不是说我们的女儿，再说我们也不是那种需要靠嫁女儿来富裕自己生活的人。” 如此可见，许雅琴对男方有多大的意见了。 许雅琴接着说道：“在新时代中，房子已经成了婚姻的标配，有房子才有家，有房子才有安全感，大多数男人在准备结婚的时候，会默认的付首付甚至是全款买房。但是严子信，他有吗？你看刚才我跟他聊起房子，他那个踌躇的态度。 ok，就算没有，现在买也还来得及，婚后买房也未尝不可，所以，我必须催着他，给点压力，他们迟早都要搬出去的。” 不然，像现在，她想看看张淑萌，都难上了天。 张国华“呵呵呵”地笑了几声，许雅琴这才意识到自己急躁了，嗔怪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够现实吗？我们是过来人，女儿都这么大了，很多道理比谁都清楚。” 毕竟少让自己的孩子走弯路，就是父母最大的心愿。 “女儿自有她的追求，你就少操这份心了。俗话说为母则刚，我想想萌萌会振做起来的。” 然后他意有所指地望着许雅琴平坦的腹部，说道：“再说，你不是很想要老二嘛，心情这么激动，怎么能要个健康的孩子。现在要孩子跟我们要萌萌的时候，已经千差万别了。各种孕前准备，你有没有了解过？” 张国华岔开话题，结婚这么多年，他还是很懂如何克制妻子急躁的性格。 许雅琴立马声音柔和了不少：“是噢，萌萌的事情险些都让我忘了要老二这事了。我就是这么个操劳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办，老天不会真让我怀不上老二了吧？” 张国华起身，说道：“我去给你泡杯枸杞。” 许雅琴还不忘地提醒：“嗯。不过这买房子啊，还是你懂看户型，严子信毕竟还年轻，没经验，也没那眼力。有空帮萌萌在她店的附近看看房子，现在上网看不是很方便了嘛。” 她是不懂，在网上看平面图就是觉得费神费劲。 张国华忍着笑，这前一分钟才交待不要太操劳女儿的事了，这保温杯里还没有装好枸杞茶呢，就又开始张罗女儿房子的事情了。 严子信从刘语心家，接张淑萌。 回家的路上，张淑萌只是看着车窗外，手支撑着下巴，没有说一句话。 严子信怕场合安静下来尴尬，尽量找话题聊：“这语心还是一个人住吗？” “嗯。”张淑萌简单答道。 严子信伸手握住张淑萌的手，关切地问了句：“冷吗？” 毕竟她还是在坐月子，感染上了风寒就不好了。 在爱情中两人从相遇相识再到相知，通过了一定的熟悉和了解，也是经过了种种磨难，最终才能够走到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 严子信也深知两人在婚姻中会有一定的磕磕碰碰，这些矛盾和纠纷也会成为一颗定时炸~蛋埋在两人的中间，若不及时解决，说不准会在某一个时间或者事某一个地方就会发生感情质变。 这些结局也会是他们自己都不愿意看到的。 “不冷。”张淑萌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严子信心里失落了不少，这换作是以前，她会回握住自己的手，现在的他们，仿佛是隔了道长长的河。 “你跟语心都聊了什么啊？”严子信试图从她朋友聊天中，舒缓一下氛围。 “什么都聊，你爸妈，我爸妈，还有女人之间的八卦。” 130 为何只会一昧指责 这次张淑萌说的话就比较多了，但是依然感觉不到她话里的温度。 “等会回到家，你就好好睡个觉，其他的事情我来搞定。以后想去哪里，跟爸妈打声招呼，这样大家也不用提心吊胆。”严子信说道。 “你爸妈会同意吗？这月子我不想坐了，我天天都想出来，闷在那里我会发疯的。在我妈家的时候，我爸妈从来都不会挑我的刺，可你爸妈呢？我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做什么事情，他们都要吐槽我，各种挑我的刺。” 张淑萌情绪开始高涨起来。但是很快又压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他开车。 “不想跟你说了，你专心开你的车吧！” 她在想，自己月子里边离家出走这么劲爆的消息，想不轰动都难。家里的两个老人估计都骂了自己无数遍。 对于张淑萌的怒气，说实话，严子信也挺无奈的。 毕竟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很多行为和习惯都不一样，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会发生“你不理解我，我不理解你”的事情，久而久之，彼此心中就会慢慢生出怨言。 自己开着车，严子信也的确是不想继续往这个话题争论下去。 在接张淑萌之前，他也给林乐妍发了微信，大概意思就是让林乐妍做下父母的思想工作，不然父母到时候一开声责怪了张淑萌，就难免又会有分歧。 到回家的最后一段路，车上都是沉默中度过的，张淑萌支着胳膊，除了发呆还是发呆。即使到家了，也是严子信帮忙提醒一句：“到家了，下来吧！” 张淑萌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她的发顶被一只手轻轻地揉了下，碎发落在耳边，风一吹，微微飘起，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回去吧，没事，有我在。” 张淑萌跟随着严子信进了屋，他轻轻地推着张淑萌上去二楼。 “吃饭了。淑萌的月子餐，月嫂刚端上去。”说话的人是林乐妍。 她摸了下面前的水杯，谁知杯子里没水了。于是她起身从厨房这边的客厅走出去，走到沙发后面的饮水机，准备倒杯水。 林乐妍按下红色热水按钮。 谁知盛了半杯的时候，后面有个不耐烦地声音：“你把热水都倒了，别人喝什么？” 林乐妍转头，严子诚站在她身后，手上拿着一个黄色的杯子。 严子诚手里转着自己的杯子，板着脸，面无表情地望着林乐妍，仿佛林乐妍打的热水是属于他的私人物品。 林乐妍知道他心里一直对自己都很有偏见，她微叹了一口气，往旁边让了下。 “那你先倒吧。”林乐妍说道。 这倒不是因为她懦弱，而是这个家，她必须懂事，不给大家添麻烦，尤其是自己的母亲。 林尚云闻言走了出来，说道：“有本事，各自买个饮水机去自己的房间。” 凭什么他总爱给自己的女儿脸色看！ 正在上着楼梯的张淑萌，听到楼下的动静，朝后面看了一眼。然后事不关己一样，回去自己的房间。 随后盛了半杯水的严子诚也端着杯子离开了一楼，完全不理会林尚云的话。 “妈，少说两句了，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严子信洗好双手，准备吃饭。 严振海抬眸看了两眼林尚云，然后才说道：“不要将情绪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林乐妍赶紧拉了一下母亲的衣角，这时候还不适合对峙的时间。 徐巧巧吃饭吃得很慢，虽然不知道家里是发生了何事，二位老人都黑着脸色。 在严子信回来之前，他们几个作为子女的，都是互相望了望对方，居然都没敢说话。 看到严子信回来了，徐巧巧便说了句：“赶紧吃饭了，等会菜都凉了，那月嫂也还在抱着孩子，没有下来吃。你吃完就赶紧跟她调换过来。” “嗯。”严子信了解父母的脾气，所以也不敢出声让他们上去帮忙了。 倒是吃完饭了的林乐妍很是醒目，说道：“你慢慢吃，我上去一下。” 严子信想想也好，毕竟林乐妍跟他们年纪差不多，说的话张淑萌也会比较有共鸣。 林乐妍从月嫂手中接过婴儿车，轻轻地晃着婴儿车，小宝宝就好比在妈妈的怀里，静静地睡着了。 张淑萌正在跟母亲视频：“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妈，做父母的都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担惊受怕。” 许雅琴心里很是心疼，好多天没见，这孩子又瘦了一大圈。 “你好好吃饭吧，有时间我们再视频。” 张淑萌点点头，关了视频窗口，接着在一旁的电脑桌旁吃着晚餐。 一会，林乐妍试图打破平静：“爸妈这个年纪了，是有点唠叨，你还年轻度量大点，就不要跟他们计较太多，这坐月子真的是要坐好，还没出月就出去，染上风寒就麻烦了。” 张淑萌听罢，她微微皱眉，转头问站在自己另一边的林乐妍：“那你的意思，我应该吞声忍气，不该有自己的情绪？” 知道林乐妍怎么都会向着她的父母。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张淑萌也很害怕自己曾经是只乖兔子，会因为他们家的一些话，会气坏了。现在张淑萌她最在意的已经不是谁的看法了，而是她那么活泼的人，该如何排解自己内心的消极情绪…… 林乐妍接着安慰：“唉，大家都说结了婚之后特别是有了孩子，生活会有大反转，会休息不好，很多生活琐事让你回不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本身女子天性就很是操劳，到时候你经常熬夜，会比同龄的严子信看起来要苍老很多。” 她的本意只是希望张淑萌不要想太多，容易老，女人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变老。 但是心烦气躁的张淑萌听来却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也是初为人母，不能因为我多了一个身份，就这么限制我的自由，我有自己的独立，我有自己的圈子，这样下去我会得忧郁症的。你们家的人我觉得很奇怪，为何只会一昧地指责别人呢？” 131 帮亲不帮理 有那么一瞬间张淑萌被烦的，恨不得在门口贴上“谢绝访客”四个字了。 林乐妍接着说道：“这就是宿命啊，我觉得你是这个家里最幸福的人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还小的时候在这里，是安静腼腆的性格，说话都不会大声，只是出去工作之后才改变了很多。我在家看得最破，只是感恩我的妈妈选择二婚的时候也没有抛下我。所以请你，不要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随便抛下你自己的孩子，宝宝还这么小，她时刻都需要你。” 对于从小就要跟随母亲再嫁，接受这个事实的林乐妍来说，有个像张淑萌这般的原生家庭，是她非常渴望的。 如果说林乐妍的所有话，都让张淑萌觉得是在帮亲不帮理，那么她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触动了张淑萌的那条心弦。 本就聪明绝顶的她，立即就能平静地应对林乐妍而不露出破绽，没有了先前的厌烦和无视。 张淑萌放下碗筷，回过头对着林乐妍说道：“恐怕在你爸妈心里，我也只不过是个自幼便娇生惯养，或者是个见识短浅又略显轻浮的个性，平日里只专注于穿衣打扮和流言蜚语。到时候不单是他们这么认为，你弟也会潜意识被默认的。” 林乐妍接着叹气：“唉，这就是生活啊，哪家不是婚前的山盟海誓也会变成婚后的一地鸡毛？爱情不再是天下无敌，纵使你们之间没有出现矛盾，但是你们双方的各种不理解，同样也是可以杀死婚姻的。我同事，每天都是在说着上班比待在家里要好几百倍。 我弟对你已经是非常好的了，在这个家，他跟你一样，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宝，你怀孕他什么都陪着你。我爸妈很多事情都舍不得他做，但是他却为了你而去做，去尝试，说实话，不单是我爸妈看不过去，我也同样是。“ 张淑萌这点没有否认，因为严子信对她的确不错，这也是她为何受了委屈，却没有跑回娘家哭诉，而是去找好朋友叙旧。 楼下的严振海趁只剩下严子信在场，就忍不住开始絮叨了： “这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洗衣服做饭带孩子照顾老人，本来就是做媳妇应该做的。你老婆今天的行为就是十分的任性，我跟你妈都这个年纪了，我还帮你们抱着孩子一个下午。你作为丈夫，你是有责任说说她的。“ 严子信摆摆手说道：“等过些日子再说吧，大家都冷静一会，人找回来了就好。我最近工作也很忙，各种各样的活动。我不想萌萌再次负气离开了，她还在坐月子，爸妈多担待她一下。“ 他知道张淑萌的穿衣打扮也好，性格也好，是难以达到父亲传统家庭观念的标准的。 严振海接着说道：“生气拌嘴，离家出走，那都是气话，女人都喜欢来这一套，男人若是怂了，那她下次就更加变本加厉了，你看我跟你妈吵架，我会低着头求她吗？她就是那么一说，日子还不是得照样过的嘛， 她那都是吓唬人的，不用当真。“ 严子信了解父亲固执己见的脾性，非常爱操劳家里的大小事情，虽然有些话好似是不经大脑讲出来的一样，但是不能否认他是个负责人的好父亲，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严子信摇摇头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在坐月子，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我来说，你们继续这么关涉下去，会让我们夫妻俩产生矛盾的，难道你想看到我们的婚姻出现问题吗？“ 他觉得自己的话若不说重一点，父亲肯定还会继续喋喋不休，他目前要做的就是让长辈少说几句。 果然，严振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道：“唉，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对婚姻的态度动不动就是可有可无的样子，唉，真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必须提醒一下，你们两公婆总爱给孩子拍照，这孩子刚出生，比较脆弱，发育还是不完善的，眼睛的视网膜上的视觉细胞更是如此，近距离的闪光灯对孩子的眼睛伤害是非常巨大的。你们这一点应该知道。” 严子信夫妇俩想记录下孩子的成长记录，的确是拍了很多照片。 严振海谨慎交待完便离开吃饭的厅子，严子信聊了回天，饭也凉了，觉得食不知味，还剩下几团饭没吃，便离开了座位。 林乐妍见严子信上来后，便很是识趣地推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小两口。 看着婴儿车上的小宝宝，严子信的脸色柔和了不少，生命的延续就是这么神奇。 张淑萌也就静静地看着几乎每天一个样的小宝宝。 严子信走向前，在张淑萌的旁边坐下，柔声说道：“你看，我们的宝宝多可爱，我们要不要给她想个好听点的名字？就叫做萌萌哒，怎么样？“ 这名字他也是脱口而出的，只是为了博她一笑，这名字还是他们对彼此的亲密称呼。心底没想过真给女儿取个这样的名字。 张淑萌没有笑，而是正经地说道：“你喜欢的话，就取这个吧，正名过些日子我们再想。我突然有个更加重要的想法，我不想和你父母住在一起，咱们买房搬出去住吧！这个房子就让给你父母和你哥嫂住。在这里，我觉得没有一时一刻是安静得下来的。我都快忘了我是谁。” 正握着女儿小手的严子信，愣住了，不明白张淑萌会产生这个想法，加上今天丈母娘提出建议，在外边买房子的事情，他甚至是在猜测，是不是丈母娘跟她说了些什么？ “怎么会突然这么想？在这里住得好好的，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严子信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觉得人可以善良，可以脾气好，但是一定要有底线的善良和包容，否则别人很容易就会把你当成软柿子，握捏在手中。我觉得跟你爸妈长期这么相处下去，会有更大的矛盾，所以我觉得搬出去住为好。” 围城中女人就像是一个弹簧，被生活越压越紧，随时都可能崩盘，而围城中的男人却还浑然不觉。 132 取名的文化内涵 严子信耐心劝说：“萌萌，我知道你心里受了委屈，我也知道我爸妈因为你生的是个女儿，心里有点落差，对你不如以前那般，但是我相信过些日子会好起来的，会回到最初的日子，孩子还这么小，我们搬出去住的话，你到时候又要上班，放心将孩子交给月嫂带吗？” 严子信尽量说些坏处，让张淑萌打消这个念头。 “你爸妈真不是一般的重男轻女，难道这孙女就不是他们的后代了么？”张淑萌反问道。 “我爸传统，或许有点，但是我妈是绝对没有的，你想想乐妍，她嫁给我爸是属于二婚了，她都要带着乐妍再嫁，说明她的心里是不会重男轻女思想的。你想想我们家目前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宝宝，我爸妈岂会不疼爱她的？肯定比我们还疼爱她。你换位思考一下？” 张淑萌心里隐隐有些吃味，公婆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孩子接纳自己的这段婚姻。 严子信一脸期待地望着张淑萌：“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他们计较了。你想想，我哥跟我嫂子没有孩子，都还能在这个环境住下去，如果我们一生完孩子就要闹分家，说出去就得说你这个儿媳妇不好了。” 见张淑萌在沉思中，严子信就继续趁热打铁：“你想想，我们才刚有了个小宝宝，很多开支还没有细数，我们先一步一步来，等孩子满月了，我们再提搬出去住的事情。我答应你，你若是再有不开心，我们立马就搬出去住可好？” 严子信知道孰轻孰重，还是安抚好她的情绪再说，这月子里身体垮了，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他将张淑萌拥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好像对婴儿般的轻轻呵护。 “你想想其实我们一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的，这只是中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一切会好起来的。对比起来，你年轻，肯定要比我爸妈大度多了，你只需要跟平常那般甜甜地叫声爸妈，一切都没事的。” 张淑萌没有再说话，严子信的怀抱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加上林乐妍的开导，好朋友的倾诉，让她内心的郁闷排解了不少。 而表面上看似平静的严子信也在思考着对策，看下一步怎么走。他决心运用自己的耐心和智慧一点一滴，潜移默化地改变张淑萌孤立无援的境况。 严子诚的房间，刚到10点半，他就顺手关了灯，房间里立马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徐巧巧还是精神抖擞，没有睡意，拍打着趟在一旁的严子诚：“喂，还那么早，你就要睡觉了，你怎么跟你爸一样，一到这个点就要准备睡着了？” 严子诚将被子掖到头顶，应道：“我就是像他，这有什么新奇的？” 徐巧巧满是激昂：“你看他们今晚都是噘着嘴耷拉着脸色，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闹了矛盾。你说他们是发生什么矛盾了？” 徐巧巧见今晚的饭桌上平静了许多，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吃饭，虽然他们夫妇俩也很多天没有回来一块吃晚饭了，但是看到这样的现象，不由地好奇。 “谁啊？” 徐巧巧表示无语，再次补充：“你弟跟淑萌啊，你不会看人家脸色啊？我一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家里气氛很不对劲，你没有察觉到吗？” 严子诚事不关己的态度：“你有这闲情关心人家的事，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普及一下试管婴儿的事情。” 徐巧巧无聊弟侧着身，背对着严子诚，不悦地说道：“跟你聊家事，真没意思，通常聊不到称心的几句。成天就听你说你领导，你朋友，他们你就能够讲一大车，真搞不懂你是在跟谁生活？” 徐巧巧也觉得跟他聊这些家事，真没意思，还不如刷朋友圈，或者是看一下娱乐八卦新闻。 “你关心了又怎样不关心又怎样，人家的事情能因为你的关心而改变吗？人家不稀罕你的操心。同样，你身上发生了点啥，人家也不会在乎，也不会担心。” 严子诚单手放在大脑后面，另一只手则腾出来，翻看着手机的页面。 毫无疑问，她觉得严子诚就是这个家庭中的怪胎，一个尴尬的存在。 往后的几天，严子信都在用语言和行动，站在了张淑萌的这一边，让张淑萌感受到了全世界都在包围着她。 这天，严子信给她看着这些天给孩子抓拍的照片，一手搂着她，一手滑动着手机的屏幕，张淑萌很是惊喜：“哗，宝宝真是一天一个样啊！每一天的样子都好像不一样，我每天看着都并不觉得。但是从照片上来看，真的是很大变化，你看刚开始的那几张拳头都是这样握紧的，整个人都是团在一起的，好可爱。” “那当然了，像我，我妈说我小时候就是这么可爱，牛奶一样的肤色。”严子信一脸的得意劲。 张淑萌可以想象婆婆说这话时候的样子，在父母心中都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最可爱，长得也最好看。 自己的妈何尝不是呢？ 婆婆说孩子长得像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妈说孩子长得像她。说实在的，她倒是看不出来是像谁。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清嗓子的声音，一回头是林尚云，她手里拿着好几件叠好的婴儿衣服。 张淑萌偷瞟了眼婆婆的脸色，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妈，有事？”严子信问道，一看林尚云那样子，好似是要有事商量。 “你爸请了风水先生给宝宝看了下八字，说命中缺水，所以让我建议你们取孩子的名字，都要有水字旁的名字。” 然后她从自己的上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接着说道：“这是你爸花了一个下午，对照着你读书时候用过的字典，自己想出来的，你们看看哪个好？” 自古以来，我们国人的名字就被赋予了巨大的文化内涵，甚至被赋予了宗族的传承。即使在当下开放的社会，一个人的名字仍然具有重要的意义，然而，给孩子取名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严子信闻言，赶紧从母亲手中接过纸条，说道：“爸他这真是够操心的，这取名字的事，我们自己会搞定。我这名字就是他取的，我都很想改个名字呢，很土不说，人家经常故意叫错名字，说我自信。” 有许多父母甚至用稀奇古怪词语来给他们的孩子取新的名字，但这也给孩子们带来了很多麻烦。这点，严子信深信不疑。 一旁的张淑萌忍不住捂嘴一笑，老实说道：“不过我觉得你们兄弟俩的名字，你爸取的还是挺好听的。” 然后她将头凑向前去，看着严子信摊开着的纸条，看看公公会给孩子都取了什么名字。 133 好女旺三代 严子信看着纸条上的一连串名字，不禁皱眉：“这些名字还真是带着这么多水字旁的，真是庆幸我的孩子不是缺金。” 张淑萌建议说道：“要不我们先给小宝宝取个小名，正名的话我们不急，在上户口之前取出来就好了。” 说实话，她对公公取的名字也不敢恭维，虽然她也知道现在的人都很喜欢根据孩子命里的五行属性，起到一个平衡名利的名字，从而加强命里改善孩子的运势。 不过在张淑萌的心里，她觉得女孩子的名字一定要寓意深远，时尚且好听。 她看着熟睡中的女儿，想了下接着说道：“小名就叫做涵涵怎么样，寓意是包涵，有涵养。” 张淑萌一说完，严子信就立马赞赏说道：“这个名字好，取得意义非凡。清新脱俗，文雅大气，关键还好听，就这么定了，小名就就叫做涵涵。” 严振海听到林尚云的转述，心里不怎么开心，毕竟他取孩子的名字，可是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这小两口竟然都没有采纳。 “这父母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也要考虑孩子的长远前途。不要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肤浅而给孩子起一个奇怪的名字，这样会耽误孩子的前程。我认为，如果他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起名，不妨学习古人的智慧，多查阅古书，找到好听的名字再给孩子起名，这样孩子的名字才有深刻的寓意。” “算了，年轻人的事，他们会自己考虑，这时代不一样，他们心里想的东西跟你肯定不一样。有这精神，你倒还不如想想满月的事情。” 说起孩子的满月，很快就要到了。 “满月的事，他们两公婆没说吗？若是又跟上次婚宴那般，我建议最好就别搞了，到时候说不定女方家又搞出什么新花样。” 严振海说话有些大声，林尚云碰了下他的手腕，小声说道：“你小点声吧，上次她离家出走的事，你还没嫌闹够么” 林尚云觉得严振海出声这么大，到时候儿子又得说他们一点鸡皮蒜毛的事都计较。 严振海没再说话，心里思索着将来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和对策。 话说这些天的张淑萌在他们面前，也很是乖巧，在谁面前都没有失了礼数，做的面面俱到，这也让他们二老找不到数落她的不是。 严振海想起一事便问道：“那你刚才上去跟他们有没有说满月的事情？“ 林尚云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说道：“说了。“ 严振海觉得她没有把话全部说完，心里急地忍不住催出口：“怎么说，你怎么说话说一半？“ 林尚云将水都喝完，将杯子的盖重新放回去之后才说道：“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喝口水都这么催人家，你倒好帮人把把脉，聊聊天，一眨眼就过去了，我每天还得拖着疲惫的身躯，照顾着整个家。“ 林尚云怨言一出，严振海就没话说了，毕竟他也知道自己那话催得有点不地道了。 严振海笑了笑，端起她的空杯子，去旁边的饮水机给她重新接满了一杯水，然后笑着讨好：“没事啦，再辛苦两年，等孙女大点，你就可以享福了，这个家就交给他们年轻人去当。“ 林尚云一脸不屑的样子，“你想得美，一个一天到晚不在家，一个自己都还需要人照顾。” 严振海也听得明白她口中说的分别是指谁，前者是说徐巧巧，后者是张淑萌。 都说女人是一家的风水，娶什么样的女人进家门，男人家就会过什么样的日子，甚至使男人家族会不会兴旺，都是和这个女人有这直接的关系，好女旺三代，坏女毁三代，这话一点都不假。 林尚云见话题扯到别处去了，便说道：“跟你聊着正事，你将话题扯那么远做什么？子信两公婆也说了，满月的事，也不宴请谁了，女方那边也没意见。这正中我怀，想起结婚那阵势我就怕。“ 林尚云小声说道，想起结婚时候的那几天，还心有余悸。 严振海沉思了几秒，又说道：“那淑萌她爸妈也不过来吃顿饭，做外公做外婆的满月怎么也得过来吧？“ 他想想满月宴那些可以少掉，但是最亲近的人总该来一趟。 “人家说了，工作没空，你还没有感受到他们，根本就不想踏入我们家半步么？上次带着月嫂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话说我心里的怨气都还没有消掉。我也不想见到他们。“ 林尚云想想，这不来更好，自己都懒得做样子。 严振海最后也没有出声了，这人情往来的事情也不强求。 但是他只是很担心，她父母此时的样子，很能代表多年以后的张淑萌。因为什么样的家庭，就会教养出什么样的孩子，这个是很难改变的，也是隐藏不了的。 时间过得很快，孩子就满月了。 张淑萌就好比是从牢笼里放出来的小鸟，解放了！ 她对着镜子给自己扎了个漂亮的发型，换上了好看的衣服，心里开心地像抹了蜜一样甜。 还情不自禁地对着严子信哼着那首歌词：“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得到的爱越来越少 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 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 严子信一旁听了，忍不住笑道：“你这歌词不大合适今天这么个大好日子吧？有点怨气。“ 张淑萌对着镜子嘟嘟嘴巴，应道：“我现在的感觉就是像牢笼里放出来的小鸟，开心，总之就是开心，唱什么歌也代表不了我此时的心情。“ 然后张淑萌又忍不住唱起了另外一首歌曲：“有时候我觉得自己 像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 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 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 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总是睡不着 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 没有变得更好……” 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活泼的张淑萌了，严子信也跟着开心，知道女人出门前都是会磨蹭一点。 他笑着说道：“那我先带着宝宝下去，你等会再下来。” 张淑萌不愿意，忙说：“等我一分钟足矣。我们一家三口一块下去。免得你爸妈说我磨蹭。” 134 其乐融融 一会，严子信抬着空的婴儿车，张淑萌抱着小宝宝跟在身后，下了一楼。 一楼客厅出来翻阅报纸的声音，严振海看着他们三好似要出去的样子，便问道：“这刚出月子，你们要去哪？你妈出去买菜了。你姐晚点也回来了。” “孩子出月了，我们想推着她去公园散散步。”严子信将孩子轻轻地抱过手中，然后温柔地放在推车上。 严振海摘下眼镜，心里很不高兴，嘴里应着说道：“这外面不知道风大不大，孩子刚出月子还是不要离开家里为好，要晒太阳就到院子里边就好了。孩子抵抗力弱，淑萌也是一样，要慢点来，不要一步就走出外边，适应一下环境。” 说那么多，主要的还是提醒张淑萌今天刚出月子，别出去。 严子信明白父亲的话虽然唠叨，但也是对自己媳妇和孩子着想。 他看向张淑萌：“要不，我们就在院子里边转转就好了，下周我再陪你们出去溜达。再说，明天我就带你们回娘家了。” 张淑萌虽然很想出去，但是听到严振海的话，还是忍住了，便说道：“好吧。” 夫妻俩正准备推着婴儿车出去，严振海便出声叫住：“等会，我看下小宝宝，叫什么小名来着？前几天听你妈说来着，我这记性又忘记了。” 严子信将孩子推到父亲面前，给他看看。毕竟坐月子期间有诸多不便，严振海基本上都没有上过二楼去。 “涵涵，内涵的涵，是淑萌取的，她听到你说孩子命中缺水，特意取的。” 严振海看着眼前，可爱的一小团，忍不住让他露出宠溺的微笑：“虽然这名字叫着有点幼稚，我一时之间还叫不出口，但是我家孙女很是可爱。” 然后他还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严子信说道：“你把我的手机的屏保也设置成涵涵的照片。跟你一样的就行，这样爷爷一打开手机也就能看到我家孙女的照片了。” 爸，我来帮你。”张淑萌见到严振海这么喜欢涵涵，心里也很是高兴，毕竟他先前是窝着一股气，对这孩子也没有多大的关注，甚至是有点排斥。 严振海慈母般的眼神望着小宝宝，对着严子信说道：“这时间过得真快啊，你们小时候的事，我很多都还有印象。你那时候还小，还不会走路。你哥你姐都在打架，你妈慌慌张张地过来找我说： ‘你的孩子正在打我的孩子’ 我没有任何反应，等会你妈又过来找我说：‘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正在打我们的孩子’ 于是我飞快地跑过去了。当时你被你哥哥姐姐打得哭了。” 许久，严子信跟张淑萌才反应过来，这笑点…… 再婚家庭的称呼…… 他们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林尚云在集市的时候，碰到了非常不想碰到的人，本来想绕着弯子走，但是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需要躲着她，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孙女都有了，还需要怕严小惠刁难自己吗？ “嫂子，哈哈，买菜啊？”盯着林尚云提着一大堆的菜，严小惠便问道：“买这么多的菜，家里来客人了？孙女今天满月了吧？你们家没准备摆弥月宴吗，我想子信结婚都这么大阵仗，孩子满月也肯定会一样的，我给孩子的衣服都买好了，但是又没有听到你们要请我的通知。” 严小惠重复着一些字眼，让林尚云听着不是很舒服，抬眸看了几眼她：“买了就不要浪费，随时都可以送过来。满月就家里几个人吃吃饭，没请任何人。我先回去了，我提着一大袋的菜。” 不想跟严小惠浪费口舌，提醒她手里的东西很重，林尚云提着东西疾步回家。 “真是辛苦了，一个人伺候大人和孩子，最是辛苦的时候，按理来说嫂子应该是瘦了，不过我咋觉得你胖了啊？” 后面还传来严小惠的声音，林尚云都没功夫理会了。 在院子里边溜达了几圈的张淑萌，觉得没趣便说道：“唉，还是回去吧，不然你爸或者你妈又要开始训我了。” 推着婴儿车的严子信说道：“怎么会，我爸妈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张淑萌看着快结满果实的杨桃树，说道：“怎么不会？你是儿子，可以随心所欲，可以什么事都不想干就不干，我若是不听你爸妈的话，你爸妈还不把我当成敌人啊？跟你说，我处处谦让，哄着你爸妈高兴，那可是为了你啊。” 严子信应道：“一样，我在你爸妈不也是这样？所以咱们是一条战线的人。” 这时门开了，张淑萌看见婆婆拎着一大袋的东西，准备向前帮忙，林尚云将东西都放在地上，然后说着：“不用你来帮忙，你刚出月子，这些东西都得放在冰箱里去，你刚出月子还不能靠冰箱这么近，有凉气。” 严子信看了下张淑萌，也拉住她，说道：“看吧，我妈就是疼你。行吧，这粗活我来。” 严子信正准备弯腰帮忙提东西，林尚云倒是快了一步，说道：“你也算了，没碰过半两活的人，不要越帮越忙了。这里正对着大门口，你们还是把孩子推进来吧。” 然后，林尚云就开始马不停蹄直接回了厨房做饭。 林乐妍买了婴儿的玩具，也回来看宝宝，庆祝一下孩子的满月。 一家人围在桌子上吃饭，菜色很是丰盛，大家也是和谐一片。 的确，没有发生什么分歧的时候，一家人怎么样相处都能其乐融融的。 “几天不见，孩子又长大了不少，下次姑姑回来就给你买漂亮的长裙子。”林乐妍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婴儿床的涵涵，看得出来她也很疼爱这个侄女。 “嗯，是有点肉了，我胳膊到现在都还疼呢，这几天老是需要抱着。”张淑萌揉着自己的胳膊，发酸。 “呵，那你得多锻炼一下，平时很少干活，就是会这样。”林乐妍脱口而出的话，让张淑萌吃了闭门羹，虽然不带什么讽刺之意，但就是听起来不大舒服，这抱着孩子久了，任何人都会觉得腰酸背疼，这跟自己干不干活有什么关系？ 张淑萌都可以从胳膊看出自己结婚前后的区别了，结婚前纤细骨感，看上去特别的娇小柔弱。如今的身材虽然还是很纤瘦，但是手臂可以看出结实了不少，都是抱孩子练出来的。 135 二线城市的发展 听林乐妍这口气，就好像是自己没有干过活一样！ 有时候，张淑萌都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毕竟抱小朋友还是很需要力气的，她都因此而练出了肌肉。 虽然说月子里有月嫂帮忙，但很多事情，月嫂不能代替，还是得亲历亲为的。 她打算只有跟严子信两人在的时候，一定要说说带孩子的辛苦，或者是让他体会一下，不然还以为是自己娇气，毕竟自己对他们家做的贡献不能不说啊，得让他知道，她时刻都是在付出啊。 这付出了，却没人知道，当她是傻子啊？ 严子信看了两眼张淑萌，似乎对她此刻的内心独白很清楚，便岔开话题：“乐妍，你回来顺城那么久了，都一直忘了问你做哪一行啊？” 严子信一问，林尚云似乎也想了起来，忙跟着问道：“是啊，每次想打电话给你，打算问问你情况，总是忙这忙那忘记了。” 林乐妍苦笑道：“我都已经习惯了，自小就被你们忽视。我在房地产公司上班。” 她笑中有点落寞，这个家最容易忽视她。 “卖房子啊？女孩子做这行是青春饭，而且很累的，你怎么不找份安稳一点的工作啊？”林尚云觉得干房地产这块，压力太大了。 在林尚云印象中，房地产销售很是辛苦的职业，有时候说得口干舌燥了，也不见得能签下一个客户。 林乐妍回应了一句：“你懂什么啊，这几年二线城市的房地产最火热。从购房数就可以看出来顺城这几年的房产火热，多个项目预售率都达到了百分之百，如此也可以看到顺城房地产市场的火热劲头，就是每当房价上涨的时候，都是交易量喷发的时刻；反过来讲，购房的人群越多，房价被推动涨的越快！” 她都要忍不住说母亲的无知了。 严子信也点头附和：“嗯，这几年顺城稳定的就业，以及五花八门的人才吸引计划。可以说是国内房地产市场里，保值率最高的。况且我觉得乐妍这性格很适合干这个，为人乐观，吃苦耐劳，善于交际。” 严振海对着张淑萌说道：“有时间你要向乐妍取下经，初中毕业后就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你不要看她穿着朴素，家里的人存款估计都没有她多。卖房子佣金高，说不定没几个月你都可以赚到一套房子了。我说严子诚有你一个手指头，我就满意了。” 张淑萌听得出来，严振海的话有点酸，如果是亲生女儿，他肯定很高兴，只可惜是个养女。 听严子信讲过他们小时候的故事，家里吃水煮鸡蛋，也只有严子诚跟严子信的份。 严振海的偏心理由是：“子信最小，吃鸡蛋长个子，子诚是早产儿身体弱，吃鸡蛋补营养。” 没来由地，张淑萌对这个大姑子都有点怜悯之心。 她只是看了眼张淑萌，没有说话。 倒是林乐妍顺着严振海的话，说了句：“哥跟嫂子比我吃苦耐劳多了。他们在顺城发展最久了，我都还奢望他们有没有资源介绍一下。” 提起严子诚，林尚云就略有偏见接着说道：“唉，明明知道今天涵涵满月，他们夫妻俩就要加班，周末了谁不知道他们不用上班呐！” 严振海看了眼她，说道：“近期听说他们都在赶货，晚上也得加班，这点不能怀疑人家。” 切，借口。 估计其他在座的人都是这个心声。 林乐妍问向严子信：“哥嫂，有没有去看过小宝宝？” 严子信看了几眼张淑萌，问道：“没有吧？” 张淑萌点点头，虽然哥嫂就住在同一层楼，但是真没有进来看过一眼。 林尚云夹了块牛肉放进自己的碗里，从嘴里哼出来一个字：“哼。” 严子信摇摇头说道：“唉，哥嫂这就有点过了，好歹晚上也过来看看我家宝宝。我朋友同事那些至少都还发短息来祝贺。” 他心里对严子诚也是有点怨言的，话说自己生孩子怎么也算是家里的一件大事，亲朋好友都有关注到，为何最亲的哥嫂却事不关己，即使在吃饭期间，一句关怀都没有。 严振海作为在场唯一一个还能为他们辩解的人，也无从说起了。只是慢嚼吞咽着。 “我就说么，他一直就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每天看我忙这忙那的，也从来不过来帮忙一下，而且还成天霸占着煤气炉，下班回来了就在煲中药。活就替她丈母娘干，吃饭睡觉用水用电就得回来家里蹭，一分钱也没有出过，真是气死我了。”林尚云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林乐妍跟张淑萌互相对望了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煲中药干嘛？”严子信这点不明白。 严振海回答：“听子诚说，他们调养身子，准备做试管婴儿了。” “以前那么多时间，就不去考虑做试管婴儿，这刚生出涵涵就嚷着要去做试管婴儿，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林尚云火气一下子从脚底窜上来，合着把她这些日子她忙这忙那的，都发泄了出来。 严振海听后终于又发话了：“他们有这方面的想法，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毕竟做试管婴儿是个比较沉重的话题，徐巧巧能够克服这一关，家人都要为她鼓舞坐镇。” 未免父母又在争论这个话题，坏了大家的雅兴，严子信便说道：“今天是涵涵满月，先不说哥嫂之间的事了，我觉得像今天这样挺好，若真是办了满月酒，家里突然多了那么多亲朋好友，拥挤不说，吵吵闹闹的，环境不适合萌萌和宝宝休息。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严子信这段话说的很是煽情，在座的每个人似乎都听得很是舒服。 严振海笑着说道：“家和万事兴，子女开心孝顺，就是父母最大的希望。” 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徐巧巧依旧是低着头吃饭，这也是出了月子之后第一次跟嫂子照面。 张淑萌见状，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问了声：“嫂子，这些天工作都比较忙啊？” 136 吃力不讨好 “嗯。” 徐巧巧埋头说道，如今饭桌面前多了一个小宝宝在旁边，更是让她在家抬不起头来了，仿佛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还没有孩子。 现场的气氛明显冷了很多，徐巧巧的头埋得不能再低了…… 这时，孩子的哭闹声打破了平静，张淑萌放下碗筷推着婴儿车推在门外。 早已经放下碗筷的严子诚，看到她出来了客厅，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放到宝宝的脚那边，说道：“小小意思，满月了，恭喜。” 话很简短，但是却不失热情，张淑萌她都有点不好意思接过来了。 她正准备说声谢谢的时候，严子诚已经上二楼去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张淑萌便告诉了严子信这件事情，这也让他一愣，看来严子诚的做法都让大家受宠若惊。 “那看来他还是有点人情味的，不然我还真是有点生气了。”严子信大概是怕张淑萌有所误会，又接着解释说道：“当然，我不是在乎他那点红包，至少他有关注我生了个孩子。” 张淑萌忍不住笑了一声，想着若是哪天看到严子诚会抱着这孩子，岂不是让大家乐开了花？ 第二天的天气，非常好，似乎连老天都要知道张淑萌要带着孩子回娘家。 张淑萌抱着孩子从卧室里出来，和厨房里的婆婆打了个招呼：“妈，我们出发去我妈那了。” 林尚云站在车门口，一直叮嘱着：“孩子的东西都带齐了没有？开着车风大，你们最好都戴下帽子。” 张淑萌抱着孩子坐在车的后排，前边开车的严子信摇下车窗说道：“放心吧，我们都这么大人了，懂得照顾自己的。” 林尚云笑道：“我不是说你，你自己都是当爸的人了，我是关心我的孙女。” 严子信笑了笑，开始倒车开出家门口，往丈母娘家走去，每次要去丈母娘家，对于他来说，就总感觉是件很深沉的事情。 这是张淑萌生完孩子之后，第一次回娘家。 孩子刚满月，许雅琴夫妇俩也没有多谈令人心烦的问题，怕影响到刚出月子的张淑萌的心情。 许雅琴从房间里拿出来一大袋的东西，摆在张淑萌的面前说道：“前几天我跟你爸特意去逛了母婴店，给涵涵买了好几件衣服，够穿半年了，全部是纯棉的，质感超好。” 张国华乐呵呵地附和说道：“你妈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买了一件又一件。” 张淑萌从里边挑出一两件看了下，阻止着说道：“一下子买这么多，怎么穿得完？他姐还有我朋友都买了好多。” 许雅琴对着一旁安静睡着的小宝宝，责怪张淑萌：“哪有你这样当妈的，自己的衣服就堆得跟小山高一样，涵涵的衣服又不用你花钱买，你还不乐意了。” 张淑萌表示头疼：“那也不用一下子买这么多吧，穿没两次就扔了，浪费了怪可惜的。平常老是责怪我花钱跟流水一样，我觉得这点肯定是从你身上遗传过来的。“ 许雅琴转头对她说道：“怎么会浪费？话说你就打算只要一个孩子吗？你们这一代，我知道，不想要孩子，涵涵穿不着了，到时候还可以留给你弟弟妹妹啊？捡她的旧衣服穿，一点都不浪费。“ 张淑萌瞅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部，说道：“你这肚子平的跟飞机场一样，什么时候怀上我弟或者是我妹，再说。“ 她总觉得母亲是无聊找事做，这把年纪了还想要老二，话说现在就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愿意生二胎了，也不知道母亲哪里来的勇气。 一旁一直插不上嘴的严子信，听着她们母女二人的对话，忍不住心口一咯噔，丈母娘这意思是，她还想要个二胎？ 严子信想自己都不敢要老二，这生了孩子之后麻烦事情一大堆，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疼。 他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摸了下料子，的确很好，再瞄了眼价格牌上的价格，还挺贵的，这么点布料，价格都跟大人的差不多，看来这丈母娘还是挺疼自己的孩子。 虽然平常时看起来她有那么点难以靠近，难以沟通。 “怎么样，质量很不错吧？“许雅琴眼光很是犀利，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严子信在干嘛。 严子信将衣服叠回原处，点头应着说道：”妈，你太有心了，这衣服很不错，别说穿一个季度，就是穿一年都不会坏。“ 许雅琴不吃他这一套拍马屁的功夫，直接反驳说道：“孩子的衣服怎么可能穿得到一年？这些都是秋款，我买的都是合身的衣服，3至6个月的婴儿穿的，最多穿几个月就穿不了了。” 严子信想想自己在丈母娘面前还是少说话吧，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关键是想法完全就没在同一频道上，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 张淑萌笑笑，这微妙的感觉，自己在婆家经常能够体会，婆婆偶尔也会不买自己的帐。 想到婆婆，张淑萌就说道：“对了，我婆婆说满月后带孩子回娘家，其他的都不用买了，就给我们买点葱，买点蒜回去就好了。” 许雅琴望了眼严子信，然后一脸鄙夷状：“真是的，怎么还是七八十年代的人思想，带点葱就聪明，带点蒜就神机妙算了？这几十斤葱跟蒜都还比不上我买的一件衣服贵。” 张淑萌就料到自己的妈会这么说，出门前婆婆就再三叮嘱了，总不能给忘了这事吧？ 她还跟严子信在路上说了，若是到时候许雅琴不当回事，他们回去的路上就自己买一把回去算了。 免得回去，婆婆又不开心了。 张国华倒是呵呵一笑：“这些啊，家里都有，如果量数不是需要特别多，那这些买来做配菜的，完全足够了。” 张淑萌立马笑逐颜开：“还是我老爸最好，对我什么都是有求必应。” 许雅琴说道：“等我生出你弟弟或者你妹妹，你在你爸心里就没有地位了。” 张淑萌嘴硬地回了句：“我时刻等着。” 张国华忍不住笑了：“唉，这家难得又这么热闹了。”他扭头对严子信说道：“子信呐，以后周末有时间久多陪陪萌萌回来，哪怕吃个晚饭的时间。” 137 生来孩子做啥的？ 严子信听到这点，人就大方了不少：“会的。” 许雅琴想起一事，又问到张淑萌：“你店里的事情最近怎么样了？” 张淑萌说道：“还行，阿英隔三岔五都会给我发销售报表给我看，还来过我家三次，看我和宝宝。” “多注意休息，这才刚出月子，到时候身体垮了就得不偿失，忙不过来就再请一个人帮忙看店，等孩子大点再来想工作的事情。”许雅琴归根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又顾事业又要带孩子，身体哪里顶得住！ 她不要求自己的女儿一定要成为女强人一样，只把事业当作唯一，也不要求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成天围着孩子的尿布，没点自我的家庭主妇，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淡幸福。 张淑萌直觉拒绝了：“不要，待在家我真的是郁闷死了，我终于可以理解和体会为什么月子里边那么多女人会得忧郁症，本来身体上的伤就还没有愈合，还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情围着，真的快要疯了。” 许雅琴接着说道：“我不是不理解你这种想法，我是觉得你要自己顶得住，千万不要争强好胜，或者是觉得在家待着无聊。” 张淑萌似乎不能理解母亲在这点，怎么跟其他人的想法都一致呢？ “不行，我过些日子我就回去忙店里的事情，我圈子里边的好多姐妹，她们也一样生完孩子都是回到自己的岗位，她们可以做到，我为何就不能？天天对着这哇哇大哭的宝宝，我会受不了的。“ 严子信也跟着劝道：“妈说得对，暂时你还是待在家休养，宝宝还那么小，需要妈妈的照顾。” 张淑萌白了两眼他：“这世界真的很不公平，对女人太多要求了，孩子也有你们男人的份，凭啥你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去上班，回来还能被你爸妈捧在手心，像个大爷一样。” 她起身，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在婆家她不敢做出这么轰动的举动，在自己的妈家想干啥就干啥，根本不需要看谁的眼色。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心里真是越想越生气，最后捂着被子痛苦的躺倒在床上。 “她在家里也经常这样吗？”许雅琴问严子信。 张淑萌刚才离开，对着她坐在沙发上，连个眼神都不给大家，直接回房间了。 严子信老实说道：“坐月子的时候有几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这样，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说什么她也烦，你们说的话她也许会听下去。所以我都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许雅琴了解张淑萌的性子，说道：“这孩子平时也被我给惯坏了，回来这里估计她才有任性的份，你爸妈我理解，在你们家她是不敢这样的。你就让她在里边好好待一下，等会她就自己出来了。“ 严子信听说后，大概心理作用吧，觉得心里也好受了一些，不然有点负罪感，总觉得是张淑萌生了孩子之后，才任性起来的。 午饭的时候，张国华去敲门，张淑萌便从里边出来了，看见一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就将烦恼抛之脑海外。 回去的时候，父母还依依不舍地送到地下停车场，叮嘱他们一家三口多回来看看。 严子信在发动引擎的时候，许雅琴还不忘交待一声：“记得回去思考一下我跟你提的事情。“ 虽然在路上，张淑萌多次问许雅琴跟他提的事情是什么，结果…… 严子信明显有点为难：“现在吗？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你说，反正是件挺费神的事情，等过几个月来再告诉你。“ 张淑萌感觉这么有神秘感，更是吊足了她的好奇心，这到底是何事情，要这么瞒着她呢？ 切，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啊，这么好哄骗。她搓了搓手然后会心一笑：“你这么瞒着我也没用，我总会套出你的话来的。“ 就算是严子信再怎么守口如瓶，但是张国华面前总是能够套出点啥消息来吧？ 严子信从后视镜里看着沉睡着了的宝宝：“涵涵是不是又睡着了，这小调皮，白天就一个劲地睡觉，晚上就精神百倍，呱呱呱地叫，吵得人都心烦。“ 严子信直接岔开了话题，这孩子真是够闹心的。 张淑萌不乐了：“青蛙才呱呱叫，你用词可不可以准确一点？唉，过几天月嫂就回去了，真正折腾我们的日子就来了，你说这结婚我能够理解，那是为了爱情，可是生来孩子做啥的？养老吗？不需要。陪伴我们吗？不需要。整蛊我们的吗？我觉得是。“ 初为人母的她，感觉这条育儿路上，任重道远。 严子信听后也笑了：“真怀念没有拖油瓶的日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想去哪吃就去哪吃。“ 夫妻俩一路上自我调侃着，在没有孩子之前的青葱岁月。 一个星期之后，在医院产后体检，顺便带孩子打预防针的张淑萌，推着婴儿车回头看见跟随在身后的林尚云，不见了身影。 正准备掏出手机打她电话，终于看到林尚云跟了上来。 林尚云大概是怕张淑萌不高兴，便解释了声：“我刚刚看到你大哥，大嫂了。” 张淑萌在电梯口处排队等候，但是人太多，怕挤不上去，于是自己抱起娃，让婆婆帮忙拿婴儿推车，从楼梯步行下去。 走楼梯不用挤，令人舒服多了。 “他们不用上班吗？你有没有看错人啊？”张淑萌想会不会是林尚云看花眼了。 “怎么可能？徐巧巧的背影那么清瘦，严子诚那肥胖的背影，我就是怎么样也能认出来。那严子诚还看到我了，装作是不认识的人一样。” 张淑萌回头看她的倔强样子，软下口气，道：“那应该是来医院体检的吧，爸不是说他们准备做试管婴儿了吗？” 下了门诊大楼之后，张淑萌便说道：“我们出去等吧，我约了网约车。” 林尚云指着一辆车的车尾说道：“你看，那不是你大哥的车吗？明知道我们三也在医院，带着孩子都不方便，也不顺便载着我们回去，真是的。” 她对严子诚的态度一向很不满，皱着眉道，脸上写满了意见。 138 你好，同事！ 看着林尚云不悦的神色，张淑萌安抚说道：“算了，我都叫了网约车了，再说他们不一定就是回家去呢，对吧？” 林尚云气的直打哆嗦，双拳握紧的样子：“你不知道，这车一直是他开着，我都还没有坐过。这买车的钱还是我跟你公公出的。” 林尚云想起刚才他看到自己的那眼神，真好比是路人甲一样，按理来说面子上也假装过问一句，就是他不说，也可以让徐巧巧来说一声。 当她们打的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严子诚的车已经停在家门口了。 严振海看见她们回来就关切地问道：“涵涵打预防针的时候有没有哭啊？” 张淑萌回答：“打的时候还很是镇定，一直在啃她的小拳头，这针头一拔出来，整个人就哭得可带劲了。” 严振海看了几眼熟睡中的孩子，便抬头问向林尚云：“有看见他们两公婆吗？子诚他们也是刚从医院体检回来。” 林尚云没好气地应道：“怎么没有？医院才多大，转个弯就能碰到熟人的地方。” 她还在生气，明知道她们都在医院，却让自己打的回来。 不由地问，这是同一家子人吗？ 严振海的眼神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觉得自己随口而问的话激怒了林尚云，但是他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直觉妻子有股无名的火发在自己身上。 所以顿觉委屈，看着林尚云生气地往厨房方向走去，严振海只好问张淑萌：“你是不是跟你婆婆吵架了？” 张淑萌哭笑不得：“我哪敢？” “那你婆婆回来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我这么好声好气地问下她，有没有遇到你哥你嫂，就这般脸色回答我。” 任谁对着这般无故板着脸的人，都会无厘头生气吧。 公公的这话倒也是难倒张淑萌了，总不能实话相告，婆婆生气的原因是在医院碰到了哥嫂，却将她们置之不理，连顺程载她们回来都不愿意。 张淑萌借故上去给孩子换条尿布，然后就上去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房间，张淑萌掐着点给严子信发了个信息，提醒他晚上别忘了，去ouou美妆店拿几瓶新款的试用装回来。 很快，严子信就给她回了个“ok”的手势。 因为要忙活动方案，所以没有时间来跟张淑萌闲聊。每一个电商营销节，目的就是为了卖货。围绕着如何去卖更多的货，去策划相关的活动，做相关的工作。 这些日子他忙得也够呛，在活动之前都会把所有工作都会准备好，包括一些店铺日常报表，工作计划，活动运营，客服绩效，美工摄影，推广监控，网络营销计划，统计分析都忙得团团转。 正在他聚精会神地对着电脑计算着推广数据的预算的时候，肩膀上就被人给拍了下，一回头看见来者，严子信不觉愣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上海分公司认识的同事曾丹敏。 从出差到现在就晃过去了十个多月。 看到严子信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曾丹敏倒是大方地打了个招呼：“嗨，子信！好久不见，我是丹敏，你不会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吧？怎么样在这里看到我，好大的惊喜吧？我说过，顺城我会来的。” 严子信笑得有点不自然，甚至有点腼腆，若不是真人再次出现在眼前，还真是忘记有此人了。 他问道：“是休年假来顺城玩吗？” 曾丹敏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是申请来顺城总部上班了，上海离老家太近，容易被人管着，总部比较好。所以以后我们就真成同事了，请多多指教。” 她的话温而有力，她自认为自己的美是那种带着优雅带着知性，今天特意穿着的一身粉衣，俏而不骄，首先就要给自己的行头来个靓丽的装扮，至少能够让人过目不忘。 来之前，她也是耗费了一些心思，才得以与严子信敲定会面的时间。 来顺城之前，她还特意去名品店置办了一身行头，无论是衬衣、套裙、高跟鞋。 每一身衣服都剪裁样式极其合身，连带气场也提升不少。 总部向内部竞聘推广助理，曾丹敏年轻却生得老相，嘴甜油滑会来事，既能够负责开车挡酒，还能够谈判纪要，对产品资料更是滚瓜烂熟，深得总部领导的信任。 她可爱地挠挠头，有点说不下去了，直接伸出芊芊玉手，递到严子信的面前。 女士先伸手要握手，出于尊重严子信礼貌性地回握了一下。 严子信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手很是冰凉，很是柔软，就像是块质地很好的玉石。 倒是曾丹敏很是大方地说了句：“很开心，又见到了你。同事，你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然后看着严子信在这个点了，还在忙工作上的事情，便问道：“还在忙电商营销节的活动？不过也是，当天主要就是客服接单，然后仓库发货。近期的日子还是你们搞运营的需要忙碌的。做运营就是需要构思，懂管理，懂统筹，更要懂决策。” 办公室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出去吃饭了，还有一些自己带饭来公司吃的同事都已经在开动午餐了。 严子信没有想到她能对自己的分内工作这么熟悉，三言两语都能够阐述自己的职能了。 由衷地夸赞着她：“很不错，在上海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能力特别好，陈勤也这么说。不过总部这边的工作内容跟你们分公司可能有点差异化，慢慢上手会好的。” 曾丹敏毫不掩饰骄傲：“放心吧，我是个适应能力特别强的人，就好比是太阳花只要给点水分，给点土壤，就能生存下去。” 听到她把自己比喻成那生命力特别顽强的太阳花，严子信笑了。因为张淑萌曾经说过，她曾经在阳台上养过无数盆花，但是没怎么打理，除了养活过太阳花，其他的花都养死了。 曾丹敏俯身看了下严子信的电脑频幕，接着说道：“其实我个人觉得啊，你在主推款的基础上，你应该注重一下搭配款，这样就是能够让顾客买了a然后看看，或者你还想买b和c连带销售，提高客单价，这样就是很理想的运营管理。” 139 因为喜欢所以坚持 严子信沉思了几秒，然后树出一个大拇指，夸道：“有见解。我试一下效果。” 曾丹敏就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改善过后的效果图，果然要比先前好多了。 曾丹敏忍不住说道：“我们两人都属于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我想以后在工作效率的配合上可说趋于完美。” “你们女孩子天生就是对美和购物有优势，应该说我以后要多多请教。”严子信态度很是诚恳，听不出来有一点的阿谀奉承。 “那我初来乍到的，你作为东道主，不应该请我吃顿大餐吗？” 曾丹敏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开玩笑，但是又倾向于正经，严子信抬头看到办公室里已经冷冷清清了，手表上的表也是显示12点多了，大方地应道：“还来得及，一个多小时够吃顿午餐了，我请就是。” 曾丹敏很是开心，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她想却没有达不到的事情。 跟在严子信的后面，看着他东张西望的样子好似是在找谁的身影。 刚走到售后部的办公室门口附近，就看到了陈勤的身影。 “陈勤。”严子信上前打招呼，好像是遇到救星一样。 陈勤回头看到身后的曾丹敏，直接忽视了严子信，惊讶地喊道：“丹敏，你也在？噢，不，我应该是问你怎么来总部了？” 曾丹敏两手叉在裤兜里，酷酷的说道：“怎么样，大大的惊喜吧？” 她打量着神情憔悴的陈勤，跟一脸神清气爽的严子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吃饭去。”严子信二话不说挽住陈勤的肩膀，往电梯口处走去。 “我吃过了……你都不早点说，现在都几点了？”陈勤表示抗议，一个肚子哪里能撑得下第二顿？ “不是一直说我抠门，今天我请客，丹敏都来了，你好意思缺席吗？”严子信加重了自己手里的力道，这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分明是在拒绝。 “你请吃饭也得提前打招呼啊，你这明摆着是要请美女，却硬要拉上我垫背。”身材矮小的陈勤行动上抗议不来，只能嘴上抗议着，但是依旧不能改变被拉着一块去吃饭的决定。 严子信被说得呛不住：“咳咳咳咳咳。“ 身后的曾丹敏何其聪慧，明白严子信这么做的意义，无非就是不想一男一女出去吃饭，太过于尴尬了。 公司附近的餐馆，中午还是比较少人，大多数都是在快餐式的餐厅解决午餐。 严子信看了下手中的表，然后将菜单递到曾丹敏的面前，说道：“我们得赶紧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陈勤搞笑地说道：“你们点就好，我看着你们吃。“ 曾丹敏忍不住捂住嘴巴微笑：“那我就不客气了，早知道我应该晚上来坑你们一顿的。“ “我部门老大还好，有人情味点，子信部门的老大，我也不敢恭维。“陈勤望向严子信问了声：”昨晚你们是不是加班到很晚？“ 严子信点头，应道：“我们这行业，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似闲得要命，每次有活动，我们部门都是得加班加点的，通宵连续几天或者说是睡几个小时都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给每人都盛满了茶水，然后将一次性的碗筷放在大家的面前。 “那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坚持在这么辛苦的部门啊？说实话，我就是觉得辛苦才申请来总部的推广部的，因为，自由。“曾丹敏好奇地问道。 严子信幽默地说道：“嗯，第一是因为穷，第二嘛是喜欢，第三嘛，做生不如做熟了，所以就这样坚持了。“ 曾丹敏表示佩服：“说得真好，因为喜欢才坚持，这句话我觉得不仅可以用在工作上，感情上也一样。“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严子信一眼。眼里说明了一切。 陈勤看到后，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丫头不会是奔着严子信才来的总部吧？想想现在的女孩子为了爱情似乎都是敢“飞蛾扑火“般。 爱会让一个人识趣判断力，女人可能看不清心爱的男人的为人，或者是有无家室，甚至是蒙蔽了自己的择偶三观。 严子信倒是没有注意到曾丹敏的眼光，滑动着手机里边的屏幕，又说道：“现在美盛为了消费者在家电行业，牢牢记住自己的品牌，现在都联合商家，品牌企业一块搞活动了。我们老大很放手的，在群里只是发句公司这次的电商活动，家电七折促销，预算控制在两千万。“ 陈勤表示惊呆了，还以为自己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字眼，忍不住再问了一声：“就说了这些，其他什么也没交待？“ 严子信接过曾丹敏点完的菜单，然后招来服务员，让他们赶紧下单。 然后他才回应说道：“没有，就这寥寥几个字，然后他就去北京出差了，刚才还看见他在朋友圈里晒吃火锅。在他眼里，压根就没把这些活动看在眼里，我们筹备的时候他也只是在群里知会一声：大家每天记得汇报进度啊！“ 曾丹敏又是抿嘴一笑：“这才是真正的大领导，什么大事小事都自己揽，那还是真正的领导吗？“ 陈勤也插嘴说道：“你们部门老大都是老油条了，多少公司在背后想挖他都没得逞，也不知道他图啥，按照他的能力和人脉，完全可以出去单干了。我听谁说的，10年前，他带着公司搞的促销活动，带来了好几个亿，简直就是人类家电商业史上的巨大奇迹。“ 严子信也是直点头，赞同陈勤说的：“是啊，自始至终像类似于双十一的活动逻辑都没有变过，只为了吸引更多的上架，带来更多的折扣，吸引更多的消费者参与。似乎公司十年来，他们一直在重复这个逻辑，一直都在不断地在执行这个策略。 不过，平台是一个听起来简单，但理解起来难，做起来更难的事情。我们老大他在互联网产品技术领域、商业产品设计、商业体系建设等方面有非常丰富的成功经验。” 曾丹敏清了下自己的嗓子，然后还拿起一双筷子轻轻地敲了下碗：“小心我打小报告啊，不管是在背后说人家好的还是坏的，都叫做八卦，何况人家还是你们领导呢！” 140 邻居都不认识你 对于曾丹敏的淘气，陈勤坏坏地一笑：“没事，你刚来，估计他们领导是谁，姓啥名啥，你都还不知道，我们在你面前敢八卦，那也权当你是兄弟，完全当你是透明的。“ 曾丹敏不悦地白了两眼他：“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兄弟吗？子信的领导任总，任重道远的任，谁不知道？整个美盛集团都很出名好吧，经常上媒体的大人物，说说你们怎么犒劳我，快怎么让我闭嘴。” 严子信立刻警惕心起来了，话说上海分公司的老总他都不知道，虽然见过一次面，但是没能有多大的印象。 言多必失这点，他还是知道的，看来在公众场合还是少说领导的事情，搞不好被人揪了小辫子。 “但是……一个正确的逻辑，一个好的策略，复杂的事情简单地一件一件去做，简单的事情重复地去认真做。我从领导身上学会了这一点。“ 严子信突然冒出来的感慨，从路转粉，也是花了点心思。 陈勤很不厚道地笑了，指着他说道：“哈哈，你这人也太怂了吧？“ 方才还在说领导重复逻辑思维，没点创新度，现在立马又换了个说法。 确定是没有喝酒？ 曾丹敏趁机说道：“要本小姐不说三道四的也行，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子信。“ 点名让严子信帮忙，他也没那么傻，直接就答应了，也不知道这丫头相出什么来整自己。 他看向陈勤，陈勤直接摊摊两手说道：“人家点名要你帮忙，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陈勤摆摆手，很是无辜的表情又带有点调侃之意，严子信看着总觉得很是欠揍。 曾丹敏眨了眨眼睛，看着严子信说道：“帮我在附近找找房子呗，我刚来，还住在酒店。子信你是本地人，肯定都很熟悉。同事，你帮我找找房子呗！帮帮忙呗！” 陈勤作死地憋住笑跟着喊了声：“同事，帮帮忙呗！” 严子信无视他来捣乱，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原来就是帮忙找房子这么简单的事，想也没想就说道：“其实现在网上找房子很简单，公司附近的房源直接可以在手机上看到，你可以上链家看看。” 说实话自己也没有在那上面找过房子，也是上次林乐妍回来顺城找房子的时候，听她说是上那里找的房子。 陈勤听后立马打开手机搜索着，然后递过手机给曾丹敏看了下，然后说道：“还真是有啊，很多房源你看看，户型图包括视频，什么都有，中介的联系方式都有，多方便啊！” 最终曾丹敏只好说道：“好吧，回去我看看，不过我找到房子之后，得帮我搬行李。” 其实她是知道的，哪个城市找房子，上网找都很方便，线上预约，线上付款，直接拎包入住即可。 至于帮忙搬家，严子信总不能推辞，让自己找快递公司之类的吧？ “同事一场，会帮。“严子信这次没有推脱。 上来的第一道菜是清蒸鲈鱼，严子信招呼他俩：“入口即化的蒸鱼，味道超正，赶紧开动筷子尝尝。“ 曾丹敏尝了一小口，咸度适中，调料味恰到好处，直夸顺城的农家小炒果然是名不虚传，吃起来身心愉快，令人回味无穷。 而在家里一块吃午餐的张淑萌等人，倒是对着桌上的那几个菜，各怀心事。 严振海憋了好久的话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子诚，你们下午都不用去上班吗？“ 毕竟很少看到他们中午回来吃饭。 严子诚夹了块红烧肉放在自己的碗上，还没准备放入口中，就被徐巧巧夹过来，直接扔在放骨头的盘子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忙活了这顿午餐一个小时之久的林尚云很是生气。 善于察言观色的张淑萌抬眸看了下婆婆的脸色，不用说，写满了意见。 本来上午的时候就对哥嫂两人极度不满了。 再加上现在，更是严重了。 严子诚回答了一句：“请了一天假。“ 严振海看着盘子上的那块红烧肉，便又问道：“你们夫妻俩有矛盾，不要跟食材过不去，这猪肉一口都没吃，直接扔了很是浪费。若是换作以前，地上掉了一块肉，我们兄弟几个都会捡起来用水冲一遍，继续吃。“ 徐巧巧咽了几口金针菇，说道：“这肥肉吃多了会让人油腻，他已经很胖了。“ 一旁的林尚云想到这几样菜都是自己一个人亲手做的，做上来还被人嫌弃，不禁愕然顿筷，朝严子诚夫妇俩望了一眼过去，这将筷子拍放在桌子上的声音，让所有低头吃饭的人都抬头看着她。 “以后你们爱吃什么，就自己出去买，自己下厨。不要一分钱没交过，一点力气都没做过，就只会在这里浪费粮食。” 林尚云的话让徐巧巧直觉自己的动作好像带来了误会，便说道：“我的意思是想说，我们今天的体检报告，是说子诚的血糖太高了，不能吃高脂肪的食物了。医生交待我们暂时不能做试管婴儿了。” 严振海听后，发话了：“是得控制一下高热量的食物，才30多岁的人就血糖高，多锻炼，夫妻双方互相管制一下。这小孩子不是想生就能生，还要考虑到身体的问题，经济上的问题，以你们现在的身体和经济条件，还真要不起一个孩子。” 林尚云忍不住接上一句话：“怕啥，身后不是还有一个有钱的老爹吗？” 严振海直接忽视了林尚云说的话，便问向严子诚：“那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 严子诚第一个放下筷子，每餐吃饭都是第一名的他，这次倒没有立刻离席。 他回答：“就听医生的意见，等血糖没那么高的时候再来做试官婴儿。” 严振海点点头，表示赞同，他指向徐巧巧说道：“交给你一个任务，每天晚上陪子诚四周围散散步，不要一吃完饭就回房间里坐着玩手机，要勤于运动。你嫁来我们家都七八年了，周围的邻居都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邻居都不认识你，你要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要一昧地往娘家跑，这里才是你自己的家。” 141 女人心海底针 张淑萌看着对边坐着安静吃饭的徐巧巧，和平常一样秀气明媚的样子，穿着朴素大方，除了有点清瘦，其他看起来都很舒服。 不用什么装饰，看起来很朴素自然美的那种。 想起了严子信形容他嫂子的话，除了不能生孩子，其他各方面真的不用挑剔。 徐巧巧早就察觉到大家放在自己身上的眼光，因为自己没能生育，聚焦在自己身上一样的异样眼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之所以很少在亲朋好友面前露面，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之一。 她真的是在严子诚的亲朋好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严振海接着说道：“晚点你们将体检报告拿下来给我看看，你们要控制情绪和饮食。作为患者就是要多听下医生的建议。” 他也是医生，所以明白医生的专业建议。 此刻的徐巧巧也一样，佯装大家没有看她，佯装没有听到严振海的话，只顾得低头吃饭吃菜，然后尽快地离开饭桌。 终于，自己碗里的饭菜被自己消灭掉了，她才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严子诚看着她离开，便跟随她身后走了。 饭桌上只剩下张淑萌跟这老夫妻在了，林尚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催促着：“快点吃，严振海，都当这里是餐厅，吃饱了，抹干净嘴巴什么都不用收拾。人家至少还给了钱，才叫外边吃饭，我就一个任劳任怨的家庭主妇，伺候你们一家大小。” 张淑萌原本还想多吃几口，总感觉婆婆是在催促自己快点吃完，她只好放下筷子，说道：“妈，我来收拾碗筷。” 林尚云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不用，你带好你的孩子便是。” 张淑萌晾在一边的双手，不知道是该收拾还是该收手，婆婆的话自己总是听不大明白，一会生气没人干活，一会又不让自己帮忙干活。 女人心海底针，还真难懂，严振海也是这么认为的。 张淑萌想想自己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于是起身，推起婴儿车说道：“那爸妈，我带涵涵先上去了。” 严振海应了句：“嗯。” 林尚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严振海说道：“要我说，这家还是早点分家为好，什么都还是我们当家，累死累活的还是我们。若是他们不肯分家也行，让他们两兄弟每人每个月上缴多少钱，我就还愿意当家。” 出钱又出力，又没功劳苦劳的事谁愿意干？ “过一阵子再说吧，他们刚体检出来结果，跟他们说这些也听不进去。子诚就两个人，经常不回来吃，你让他们怎么分摊家里的费用？” “我看你就是，还想帮衬你儿子，你这不是在帮他，是害了他！现在的年轻一代，都自以为是觉得父母的生财之道，就是决定了他的挣钱能力。你不给他点压力，怎么发家？” 严振海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起身便离开了。 张淑萌抱着涵涵上着楼梯，听着厨房那边的对话一清二楚，想想哪天严子信有时间得好好跟他说说这些事。 话说分家，她也有这样的打算…… 下班准备回家的严子信刚准备往停车场走去的时候，就听到手机响，一看来电显示，不禁眉头紧皱。 一接听电话，里边就响起了许雅琴的声音：“子信呐，上次跟你说的买房子的事情有跟萌萌商量没，有没有去看房子啊？你有跟你爸妈说了吗？” 严子信习惯性地摸了下眉毛弯处，想找个借口撒个慌，又怕揭穿，想想还是如实回答：“还没有。” 许雅琴急了：“你不是说满月后过段时间就说吗？这买房子的事也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搞定的事情，你不能老想着慢慢商量着去啊！” 严子信点点头：“会的，妈的命令不敢违抗，等我们公司的电商营销节的活动忙完，我就去看看房子。我刚准备下班，” “那行吧，你忙。” 严子信挂了电话之后，被身后的轻轻一拍给吓了一跳，差点就要以为丈母娘要来公司逮自己了。 曾丹敏爽朗的声音传来：“大老远就听到你在讲房子的事情，你们本地人还需要自己买房吗？” 她想顺城地大物博的，作为土生土长的顺诚人，就是家里的土地都一大把，还可以做房东，出租几套房子呢。 严子信解释一下：“噢，是我丈母娘打来电话，催着我们要去市区买房。” 曾丹敏眼神暗淡了不少，眼波轻柔地转了转，依旧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结婚了？” 严子信笑了下说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仅结婚了，还有小宝宝了。我这丈母娘比较难搞，因为我老婆是独生女，所以很多大小事情她都爱管，现在老是让我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我们要搬出去住，在外边买套房。“ 曾丹敏点头说道：“哈，恋爱时风花雪月加可餐，婚姻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度日，看来一点都不假。好好的，怎么就要劝你们出去买房子？“ 见严子信迟迟没有回答，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便说道：“别误会，我不是想八卦你的私事，对了，能帮我一个忙吗？帮我搬点东西，我找到房子了，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这总部我也就只认识你和陈勤，上次你们来上海的时候，我也就只跟你们熟。“ 严子信抬起自己手腕上戴着的表，接着就说道：“那走吧！“ “我就知道你最够仗义的了！天黑了，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敢随便打的。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走人！” 曾丹敏乐得跟百灵鸟一样，有那么一瞬间严子信生怕她会跳跃过来，挽住自己的手臂。 错觉，绝对是错觉！ 大概是想起了张淑萌以前，高兴起来也是这样活泼可爱的。 大概是老婆葱怀孕到生产，那么久没有近距离接触年轻貌美的异性了，所产生的不该有的联想…… 再说许雅琴挂了严子信的电话之后，就有点抱怨：“严子信他搞什么？我看他的样子就是想磨磨蹭蹭地敷衍过去。不行，改天我来亲自跟萌萌说。“ 想想自己怎么能够凭他几句话，就想打消自己原来的念头。 142 被撞见 刚在厨房忙完洗碗的张国华，抽出两张纸巾擦干双手，笑道：“呵呵，他大概是怕萌萌要带小宝宝，没那么多精力来理这些事情，所以晚点再商量了。现在孩子还这么小，大家都将重心放在小宝宝身上。“ “反正他们家我是不想再踏入一步的了，所以萌萌搬出来住，尽早好点。” 张国华将包包递给她：“你自己不要想太多了，我们尊重一下孩子的意愿。走吧，我陪你出去逛逛。“ “去哪？” “你不是说很久都没有陪你逛商场了，走吧！“待在家，许雅琴就爱操之过急，张国华想到了陪她出去逛逛，转移一下注意力。 “好吧！我还真有很多东西想买。”说到逛街，大部分女人都会很感兴趣。 似乎逛的不是街，而是一种心情。 严子信将车开到曾丹敏住的酒店门口，在它附近的街道旁等着，他看了下车里显示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张国华夫妇步行去商场的路上，有说有笑着，一起生活久了，两人连走路的步伐都一致了。 许雅琴突然眼睛闪烁着光芒，指着前边一辆白色的车说道：“那车跟你女婿开的很像。” 张国华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去，点头说道：“嗯，是同一个款式的。” 话音刚落，他们就看见熟悉的身影从车里下来，夫妻俩就同时顿住脚步了，因为从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们的女婿严子信。 许雅琴看着他迎上前，帮一个从酒店出来的年轻女孩，拎过行李箱和书包，然后上了车，开车离去，握紧拳头的样子好想冲上前。 幸好，张国华反应速度很快，赶紧拉住要向前的许雅琴。 许雅琴用力挣脱：“你拉着我干什么，你没看到那车主时谁吗？是你的女婿，他在这酒店跟着一个女孩子做什么？” 相对于许雅琴的冲动，张国华冷静多了，他安抚妻子：“大晚上，万一是我们看错人了呢？” 许雅琴生气地说道：“那严子信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不要帮他说话，你要搞清楚，他是你宝贝女儿的老公，他的车牌号码最后是两个5，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不可能是别人，就是他来着。” 既然人跟车牌都吻合，就完全不可能是自己看错，许雅琴真后悔方才没脱鞋子，砸了他的车。 张国华揽着她的肩膀，继续安慰说道：“说不定是个亲戚，或者是普通的朋友，再说他们两个人又没有同时一块进去酒店，对吧？走吧，我们还得逛商场呢。“ 许雅琴哼了一声：“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刚准备下班。萌萌这个时候说不定是在抱着孩子，饭也没吃几口的时候。他倒好，跟着漂亮的女孩子四处溜达。 女人怀孕坐月子的时候，男的最容易出轨了，我得告诉萌萌提防一点，这男人出轨，往往最后知道的就是做老婆的人。“ 张国华拦住她：“你现在打电话不合适吧？“ 不是他存心要阻拦许雅琴，实在是因为她心直口快，有些话在心里憋不住。万一好好的一个家庭氛围被她没有说清楚，或者是误会什么的，就让女儿的家庭立刻陷入了冰窖。 许雅琴不允：“这生孩子你们男人都会觉得很是容易，最后只有女人怀孕的知道辛苦，生的痛苦，照顾孩子的漫长期都是女人在付出，严子信这个时候敢有二心，就是王八蛋来着，现在是什么社会，很多人都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就算严子信没有那份心，但是主动有人送上门来，也是难以拒绝的。 不行，这电话我必须打，我必须要告诉萌萌。我不能让萌萌蒙在鼓里啊！”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看到许雅琴真开始掏出手机，张国华就再次劝说道：“你就算很想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也不为萌萌考虑吗？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不论你想怎么闹，跟女婿他们家的关系如何糟糕，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跟女儿都已经是一家人，谁也改变不了。“ 许雅琴停住动作，掉回头说道：“不逛街了，没心情，回家去。“ 本来心情好好的，看到这一幕，心情立马不好了。连逛街的心思都没有了。 张国华拦住她，“都已经出来了，都还没有开始逛。”看着脸色有点疲惫，因为女儿嫁后变得暴躁的妻子，他的心蓦地酸软起来。 张国华笑了笑，把电话给她：“那你打，为了咱们的女儿，那你就打这个电话吧，用我手机打都行，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别冲动，就跟平常一样问候一下，就好了，你不是说女儿带孩子都已经够操劳了。” “所以我就劝说严子信早点出来买房子，这样我才方便去帮她啊，看到他父母在，我真的是一步都不想踏进他们家。“许雅琴生气地接过手机。思忖了片刻，想想还是听从了张国华的建议，然后拨了一串刻在脑子里的电话号码。 “您好，请不要挂机，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许雅琴神色怔愣地听着机械重复的提示音，而后，把手机还给了张国华。 “没接吗？”张国华诧然问道。 许雅琴苦笑着说：“在通话中，不知道是在跟谁通电话。唉，算了不打了。免得我一个激动，就全部说出来，到时候又影响萌萌的心情。” 张国华心里暗自庆幸，这样最好。还没有高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是张淑萌打过来的。许雅琴立马就拿过手机，问道：“是萌萌打回来的吧？” 许雅琴立马接通了电话号码，张淑萌妙语连珠的话便响了起来：“爸，是你打我电话吗？我刚才正在跟我店里的员工讲些事情，所以讲完了才给你回个电话，你吃了晚饭没有？” 许雅琴应道：“是你妈打的，是我这个做妈的，想你了。不像你一天到晚只有你老爸。” “呵呵呵，我看到是爸的手机号码，我以为是爸打的。你们是在外边走着吗？我听到有汽车的声音。” 143 当初她只是犯花痴 许雅琴二人正站在路边，公路两边不时有车子跑过的声音。 “你那里怎么这么安静，涵涵睡觉了吗？” “我正抱着她呢，宝宝这些天可坏了，一放到床上就哭，抱着就睡得好好的，我的手都要麻了。” 听到女儿的诉苦，许雅琴立马就问：“你婆婆呢？按理说，这个点严子信应该下班了啊？你不要这么傻，生个孩子，连自我的时间都没有了，到时候做牛做马累的可是你自己。” 是时候就这样打探严子信的消息了。 许雅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跟平常一个样，听不出有什么异议。 “我婆婆在收拾碗筷，子信说他要忙点事，要晚点才能回来。这些天他们公司有活动，加班是家常便饭的事，你知道的家电行业一有活动都是很忙的，尤其是他们负责电商运营的部门，筹备这些活动通宵都会有可能。” 许雅琴听了就忍不住激动起来，正讲得起劲儿的时候，张国华赶紧从她手里拿过手机讲道：“那个萌萌啊，我跟你妈还得逛逛，改天有时间再跟你聊了，你自己多注意休息。” 然后他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将电话装回他的口袋里，这一连串的动作让许雅琴有了意见：“你干嘛不让我将电话讲完呢？你不觉得严子信是谎话连天吗？这商场不是每天都有东西打折搞促销，他们公司也一样，不是这个家电做活动，就是那个家电打折扣，这有什么好作为理由的？难不成严子信每天都跟这个女孩子在一起，也睁着眼睛说是公司搞活动怎么办？” 张国华想她应该是有些小激动，接着劝说：“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不要这么猜疑人家？” “事实就摆在眼前了，当初你女儿就是犯了花痴，一心要嫁给他。什么178的个头儿，五官帅气逼人，身上的工作服永远干净笔挺，工作服里面的假领一直白得耀眼，我看他一大家子挤住在一起，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同样，现在又有一个年轻貌美的也看上了严子信的皮囊，现在很流行小鲜肉，你懂不懂，你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关键萌萌刚生完孩子，他血气方刚，耐不住寂寞啊！” 在许雅琴眼里，张淑萌就是贪图了严子信他的美貌和油嘴滑舌。 “总之，他那个家就像一团乱线，缠在一起，理还乱，剪不断。严子信肯定是动了贼心。” 许雅琴忍不住再絮叨了一句，走路的时候，步速明显加快。 张国华疾步追上前去，说着：“真要回家了，不去逛商场了？” 许雅琴说道：“不去逛了，免得我等会心里有气，消费不理智。” 她任何时候都不愿意做跟钱过不去的事。 “没事，你不是说很多东西需要买，微信里边钱不够，我还带了银行卡。” “没心情，我要回去好好理清一下严子信的这件事情。真是后悔刚才没有拍张照片作为证据。” 张国华愣了愣，粗长的眉毛向上挑起一点点，又降了下来，许雅琴的性子一直以来都没有变，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 而严子信载着曾丹敏，到了她租的地方。 “就这里吗？”严子信透过车窗望着这个小区，然后就将车子停在小区的外边。 曾丹敏看着他依旧坐在驾驶的位置上，似乎又是在跟酒店那般一样，坐在车里不上去。 曾丹敏忍不住问了句：“呃，虽然刚搬进来，但是里边家具全齐的，你要不要上去喝一杯水再走？” 严子信拒绝地很是干脆：“不了，我看着你进去小区，我就回家了。行李在车后边，你直接拿着进去就好了。” 曾丹敏打开车门，动作停顿了一下，扭头又对着严子信说道：“一下班就叫你过来帮我搬家，饭都还没有吃，要不你等我一下，附近找个餐馆，我请客。” 估计是怕严子信又拒绝了，于是又加了一句：“你放心，不会担用你太长的时间，我们就当作是同事一场，你帮了我，我也不想欠你人情，仅此而已。或者你觉得我别有用心……你可以打电话叫上陈勤也行。” 这话很有说服力，严子信最终还是答应了。 最终也就两个人一块吃饭，既然对方已经表态，就跟普通同事那般，自己也不用叫上陈勤了，免得人家觉得自己多想。 这种尴尴尬尬的关系，避之唯恐不及，同事一场，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事情还是摊开说明好。免得被人误会，何况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严子信一答应，曾丹敏就忍不住抬眸看着他，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漆黑的眼睛里仿佛一下子充满光，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吃饭的地方很是安静，环境很是舒适，跟其他餐馆的大厅位置，嘈杂的人流有不一样的感觉。 吃饭能让人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下来，她主动开口问：“公司这些天经常加班，你回到家里都没有吃的了吧？” 严子信嗯了一声：“每次有活动的这段时间，我都跟家里人说了，不用做我的饭。” “你们一家人都是住在一起吗？”这话好像有点歧义，曾丹敏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你老婆跟你爸妈都住在一块？” “是的。” 曾丹敏点点头应道：“那说明你老婆还是挺大度的，现在的人都不怎么喜欢跟老人住在一块，毕竟年代不一样，会有摩擦。” 提到张淑萌，严子信就笑了：“嗯，是的，她人很好，善良可爱。有机会的话引荐你们认识一下。” 曾丹敏对严子信口中的爱妻很是好奇：“她是跟我们同行吗？” “不，她是做化妆品这行的，需要购买的话，记得找她。她人真不错，相信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们双方父母提出各种刁钻的难题，我也一定要娶她。其实婚姻还是蛮奇妙的，会改变一个人。没结婚之前，一人吃饱，全家无忧。结了婚之后，就会想着如何才能多赚钱，以及该怎么合理地省钱了。” 144 看不透，猜不透 听着严子信对他妻子的夸奖以及他婚前婚后的感想，曾丹敏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好像一块在自己心里珍藏了许久，舍不得碰触的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忽然之间就被人抢走了一样，那种失落感，和酸楚中带着疼痛的滋味，牢牢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你怎么突然之间就来顺诚发展，真是为了逃脱父母的禁锢？其实我觉得女孩子还是不要离父母太远的距离比较好，我姐在深圳都被我妈叫回来顺诚发展。”严子信看着她沉默不语，便接着问道。 菜陆续上来了，两人先后动起了筷子，虽然是各怀心思，到那时都着实饿了。 “有一点是因为这个吧，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想你是知道的。” 曾丹敏没有挑明的话，倒是让严子信愣了一下。 虽然他不能装糊涂，也不方便继续问曾丹敏嘴里说的是何意，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从认识曾丹敏那天起，这个长相秀美的女孩，却有着一双与她年纪不符的倔强深邃的眼睛。总觉得她身上肩负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故事。 有种看不透，说不透的感觉…… 曾丹敏耷拉下眼皮，沉默了几秒之后，才说：“我曾经跟很多女人一样，对婚姻充满了期待，对男人也抱有期望，觉得恋爱后结婚，肯定可以让生活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的。 可是，我们的婚姻结局却应了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对他寄予了那多的希望和信任，而他回报我的却是失望和辜负，真的让人很寒心，很恶心。” 曾丹敏的话，更是让严子信传出几下干哑的咳声，喉咙里的食物差点让他哽咽住，这剧情反转得让人一下子跟不上节奏。 …… 这段她说的话，好像她有过婚姻生活一样。可是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涉世不深的样子啊。 曾丹敏接下来的话，让人的猜疑更加笃定了。 “其实，我也有过短短三个月的婚龄，看不出来吧？我其实算是个比较迟钝的人，也因为我太相信他了，所以他背叛了婚姻之后，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被他表面上所伪装出来的假象所迷惑了，还以为他对我越来越好，是我们爱得越来越深的证据。 离婚后，他还一直缠着我要复婚，一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我，我看见他就恶心，只好把他拉黑，切断了和他之间所有的联系方式，这种脏东西，我必须将他从我的世界中清理出去！所以我必须要离开上海。只不过我找不到一个想去的城市。“ 她瞄了眼颜色素淡的食物，在严子信看来她一定是觉得不仅是嘴巴苦，还有心里苦。 严子信似乎是在听一段长长的故事，这么清纯可人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一段过去。 他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严子信只说出一个字，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但是总感觉接下来她说的话肯定是跟自己有关系。 果然，曾丹敏接着说道：“或许你会觉得我这些都是我瞎编的，但是这的确是我黑暗的过去。你们来上海出差的时候，我注意到你也是巧合，因为你们的名字几乎是同音，连眼神都很像。 他是我的初恋，看到你，我总感觉这是上天弥补了我的一段过去，你说你已婚了，我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为婚姻执着的人呢？ 你对我的无视，以及保持的距离，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君子，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存在的。这也让我明白，我还是有爱的**。” 严子信听后，很是庆幸当初自己的理智。 现实生活中的确会有很多男人受不了诱惑，何况是女追男隔层纱，这层纱是多么地容易隔开。 严子信接着安慰说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名字一样的人了，你要勇敢走出这段阴影。离婚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陷在那里自欺欺人。我有个亲戚，二婚了，遇到的那个男人，疼她宠她，比原先的生活美好了几百倍。还有，我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影子，我的太太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将来你有幸见到她也会一样喜欢上她的。” 他举的这个亲戚，其实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母亲。 当然他也没有这么傻，特意将张淑萌引荐给她认识，搞不好到时候，曾丹敏的说辞，被人误会了。 家里现在已经忙成一团乱了，不想再多事了。 她低下头，用手背抹了下湿润的眼角，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放心吧，我很坚强的，我若是不说出来，你们谁知道我发生过什么事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应该就是年龄了。在花季的年龄不管是婚姻还是事业，都能够得到一个良好的发展，而在过去那个最佳时期之后，做什么事情都会变得难那么一点。” 看着她好似很想得开，严子信也深吸了一口气，他想着日后也要找借口避开曾丹敏才行，不见面，也许就能不再让她有所错误的想念。 “吃吧，趁热，不要想太多了。明天还得上班，这几天上班还挺顺心吧？好好加油！”严子信不想往那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明里暗里都不想。 在走出餐馆的门口附近，曾丹敏突然抱住了他，这让严子信差点轻微的一恍神，从楼梯处失足踏空，从阶梯上跌落下去。 幸好他身手敏捷，定力很强，准备松开她突如其来的拥抱之时，曾丹敏主动放开了他。 灯光下，她漂亮的脸庞涨得通红，迎上严子信诧异的眼光，笑着说道：“今晚太谢谢你了，同事。公司见！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其实今晚我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瞎编的，哈哈！” 这怀抱太突然，让人太不知所测了。严子信觉得被她拥抱过的地方像是忽然间通了一根电线，让他瞬间僵直麻木了。 今晚无意从她口中知晓的事情，让他信以为真。 但是，不管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瞎编的，严子信都直觉要远离这个人了。 她实在是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145 话说你不应该吃醋吗？ 这个拥抱来的猝不及防，更像是一道险峻的沟壑横在他们之间，严子信也深知自己向前迈出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严子信看了下时间，早都想回家了。 此刻的他，很是后悔答应帮曾丹敏出来搬家，更是后悔答应出来一块吃饭，这女的真的是让人猜不透，想着今晚她说的话，还有动作，差点开车拐错道。 以后尽量隔着距离接触，不对，是绕道而走。 回到家里，就直奔二楼的房间。 张淑萌正神情怔忡地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头发蓬乱如草，眼部充血，一看就知道没有睡好。 严子信坐在床沿上，他拉起张淑萌的手，她回握着晃了晃。 张淑萌噘着嘴，翻着眼睛瞅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都陪着孩子睡了一觉了。” 严子信揽过她的肩膀拥入怀中，嘴角噙着笑意：“就知道你是在等我。” 张淑萌被他这么紧紧地抱着，差点有窒息的感觉，想松开他的怀抱，对方却很是劳累一样，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别动，我就是想抱抱你。抱着你最有安全感。” 她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哈哈哈，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这些天你不是一直在忙你们活动的推广么？” 严子信没敢因为今天的事情泄露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望着张淑萌，他看得心里酸酸的。 “嗯，电商营销节忙完之后，就得忙家电以旧换新的活动，这一系列的活动筹备忙得的确够呛。家里真的是辛苦你了。” 月嫂离开之后，照顾孩子的事情几乎都是落在张淑萌身上，林尚云要忙家务活等等，也就是在张淑萌需要忙事情的时候，会帮忙一下。 见张淑萌不说话，严子信话语声清晰地问了句：“你看起来很有心事的样子，跟爸妈闹矛盾了？” “没有。” “一看你就是在撒谎，有什么心事，你说出来，我去跟爸妈沟通。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 因为张淑萌她说谎的时候，眼皮会不自主地耷拉下来，遮住秋水似的明眸，而且说话的时候，音调还会有点不自觉地发颤。 虽然不是特别地明显，但是却能被了解她的严子信一眼识破。 张淑萌像是被魔法定住了的人，只能有点傻愣愣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话。 许久，她才说道：“我想回去上班了，成天待在家里，对着孩子，我感觉就像个废人一样。我跟你爸妈商量过了，可是你爸妈不怎么同意，说着孩子还很小，一直说着反正这店是自己开的，雇了员工，自己掌管财务就可以了。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做的生意？” 从坐月子开始，她就发觉自己的重心完全变了，吃饭要被催促，睡觉也得起来好几次，下去楼下不是来问诊的病人，就是三姑六婆之类的。 看见他们都好烦！ 虽然，女性独立平等意识过早的被催熟，而整个中国传统定义下女性的刻版印象却未有减少，社会生产效益的偏见、就业的歧视、被婚姻套牢的女性比比皆是。 但张淑萌是非常想摆脱这牢笼的。 严子信讨好般地笑道：“再过一两个月看看，孩子这么粘你，家里人谁抱着都要哭，没办法啊，孩子需要娘亲。改天我会找爸妈商量去。“ 张淑萌不依：“我不管，这样我会疯掉的，我妈都说了，就是因为我成天抱着孩子，让孩子都能够认人了，继续这样子下去，我更是没有自由了。什么事情都等你跟你爸妈商量了，你老婆我就要完了。“ 严子信明白了，看来又是丈母娘的电话过来支招了。 “我不是说什么事情都要找父母商量，我只是……“ 张淑萌转头，没耐心地打断了他想要表达的话：“我不管，你若是不自己去说，我就自己去说，如果他们不愿意帮忙带，我就是在附近租个房子，找人来帮忙带，我也要出去工作。“ 她才多少岁的人生，不能就这样被家庭的一地鸡毛琐事，还有哇哇大哭的孩子给绊住。 既然张淑萌是有这样的打算，严子信找点头硬着头皮答应：“行吧，明天我就跟我爸妈说去，今天回来的太晚了。“ 张淑萌盯着他的眼睛，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接触了片刻，她才接着说道：“行吧，反正你躲得了今天，躲不过明天。你妈每天都在看电视连续剧到十二点，我又不是不知道。“ 他沉默了两秒，抬起头，迎向张淑萌的目光，坦然歉疚地说：“我妈这习惯已经很多年了，这熬夜带孩子的事情我还真不敢要求她来做，到时候身体出现问题，也是我们受罪，再说，我妈还有一个儿媳妇啊，虽说不是亲生的，到时候我哥嫂有了孩子，看到我们的孩子也什么都是她来干，那么他们到时候也会依样画葫芦的。“ 张淑萌白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知道了，就你会心疼你妈。换作是我妈家，我就直接将孩子扔给她，我自己去潇洒了。“ 她这么一自我调侃，这让严子信突然想起了丈母娘催着自己出去买房子的事情，看来也是个好办法，这样丈母娘能够经常来帮忙，张淑萌或许也就没有这么多烦恼，这样大家都轻松。 这时，张淑萌的鼻子往他的衣服上嗅了嗅，说道：“是不是你身上有香水味，我总闻到你回来，房间里就多了一股味道，嗯，是香水的味道。“ 她放在严子信手臂两侧的手掌，将他的衣服骤然蜷缩成一团，然后还用鼻子闻了下。 严子信有点心虚了，估计是曾丹敏抱着他时，在自己身上遗留下的香水味。 严子信的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说着：“今天那么晚回来，是因为帮新来的女同事搬了下家，然后被对方给抱了一下，估计是她身上的香水味留下来的。” 严子信非常正经严肃的表情，希望坦白从宽，一吐为快，自己也少点负罪感。 张淑萌却没忍住，笑了起来。 “咳咳，严肃点。”因为在张淑萌看来，严子信是在逗她。 严子信再次说道：“我这跟你说的真是实话，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怀疑你是不是真心爱我的，自己的老公都被别人莫名其妙地抱了，你竟然还有气度这么笑起来？话说你不应该吃醋吗？” 张淑萌的反应倒是让严子信觉得极为诧异。意料之中的生气或者发脾气逗没有。 张淑萌听后，若有所思的沉默着，紧接着笑得更大声，表情也更夸张：“你这编故事的能力还真是越来越强了，真是笑死我了。” 146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张淑萌一脸的不相信，严子信愣了几秒，自恋地说着：“真不是开玩笑，我好歹也颜值爆表，有女的追我，这是常事。” “呵呵……这话像极了你妈以前说过的话。” 尽管张淑萌不相信，严子信语气坚定地说道：“虽然你不相信，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但是我在此保证，我是坚决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张淑萌笑着，抬手推了一下他，说道：“我信，我信。上次你同事请你去洗脚，你都打电话回来跟我说，还问我意见，那时候我就在想，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男人。” 严子信内心很是感慨万分，尤其是那一句话“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男人”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软肋。 他有点神色怔忡地望着眼前的妻子，因为她说出来的肺腑之言，而显得格外精神奕奕，内心发誓以后要更努力，做她坚强的后盾和依靠。 许久，严子信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想伸手又抱抱她，结果孩子的哭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来抱抱。” 严子信伸手去抱过孩子，上班了一天，都没有抱他的这个小宝贝了。 可是孩子的哭声却越来越大，严子信忍不住就说道：“真是越来越坏蛋了，我每次一抱她，好像就知道我不是你一样，就是一个劲地哭。这哭声还真是大声。” 张淑萌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哭得这么伤心，便从他怀里接过孩子，应道：“我来吧，她现在机灵得很，好似会认人了，谁抱着都哭，所以昨天你妈披上我穿的衣服，结果就哭得没那么厉害了。” 严子信也表示很神奇：“哇塞，那我家涵涵岂不是个神童，这么小就会认人了？” 看着眼前的妻女，严子信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家人之间的温馨和感动，拥有她们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这是曾丹敏第一晚住在新搬的房子，陌生的床让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就这么冲动地抱了严子信。 她这样的人，这样的处境，还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做什么？ 可是，情到深处，难以控制自己…… 严子信一看就是个很爱家，很爱他妻子的人。 她很想发微信给他解释一下，或者是道歉，可是，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的按键上按了很久，直到手机的灯灭了，也一个字都没有打出来。 她想，严子信是个好人，也是她不愿意去惊扰的男人，那就做朋友好了，简简单单的，心里毫无负担的好朋友，好同事算了。 她放下手机，将被子蒙在自己的头顶上，准备入睡。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曾丹敏特意地在公司大楼等候严子信，她拂了下脸上被风吹得四散飘荡的发丝，很是优雅。 她想了一晚上，决定跟严子信当面解释或者道歉一下，以免连普通朋友，普通同事都做不了。 严子信大老远就看见了她朝自己招手，他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张淑萌，假装讲的很是投入，这样曾丹敏也会识趣一点，不会纠缠着自己。 严子信不了解曾丹敏何意，他怕她这样会伤到自己，更害怕她伤害到张淑萌，所以，他决定每次遇到她，都选择了逃避。 能有多远就绕多远。 次数多了，也直接让曾丹敏感受到了那种被忽视，被躲避，被疏远的无力感。 这也让她尝到了失恋一般的滋味，除了工作之外，空闲的时间折磨着为感情孤独寂寞，却不懂如何纾解情绪。 她自己也很难理解自己来顺诚的冲动。 无奈之下，她只好约了陈勤出来吃饭。 陈勤也明白曾丹敏约自己出来吃饭的目的，轻叹口气，看着她直接开门见山：“莫要因为一时冲动影响到未来的前途。你要知道，男人对主动送上门的女士，大多都是不感兴趣，何况人家还有家庭，结婚才一年。如果一年以前，你这样或许我还会给你加油，让你竞争一下。你这样插足别人的家庭，是不对的，纵使你的爱情再刻骨铭心，别人也会对你充满歧视。你还不如把重点放在工作上。” 曾丹敏展露笑容，无奈地点头说道：“好。” 虽然陈勤的话，多少有点直白，但是也是处于好心相劝，这还是让曾丹敏觉得心里很暖。 陈勤继续说道：”而且你这么做，结果只会是一个，而且不会更改，那就是只会让他离你越来越远，连同事或者朋友都做不来。” 曾丹敏收敛起笑容，说道：“我知道，我就是想着找他说明，摊开话来，我以为把话说开了，这样我们的关系才没有变僵，可以自然和谐起来。可是非但没有，好像越来越糟糕了。你看，让你约他出来吃饭他都不肯。” 陈勤不明，问道：“你对他说什么了？他没来是因为他今天带饭了，而且他这几天很多数据都需要处理，所以就没来吃饭了。他还说你是个上进的女孩，身上很多专业技能值得学习，让我有空多帮忙下。好歹我们也是从上海认识过来的。对吧？” 曾丹敏心里想着，这严子信就是这么的好，非但守口如瓶，居然还处处为她着想，这样的男子，怎能不让她心生喜爱呢？ “好，那你也帮我带句话，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他海涵，让我们一起加油，看谁第一个升职。” 陈勤本以为曾丹敏听了自己的话肯定会更多的伤心，反倒是豁达乐观的态度。真让他刮目相看。 陈勤满眼赞赏：“加油！” 许雅琴因为严子信的那件事之后，一直坐立不安。 一有时间就催着张国华去看房子。 “我觉得靠严子信这个人，是靠不得的了。他不是说没时间，就是要缓一缓，都不知道他背着我们家萌萌干什么去了。关于房子的事情，我看还是我们定了算。这房子就是一面镜子。” 张国华背靠着沙发，思索了几分钟便说道：“房子我们可以帮忙去看，看好了也得让他们年轻人来参谋一下，毕竟那是他们长期要住的地方。我估计，他们目前的房子都这么大，没有想出来买房子的意愿，那也是正常的。” 147 写我的名字最保险 许雅琴自那天在酒店门口，看到严子信就直觉不大好，直觉这东西她一向都觉得很准。 她说道：“那乡下的房子又不单单是女儿的，她哥嫂都是有份的，是他们一大家子的，你说萌萌一直在那里住着，我们去又不方便，有句话不是说了，25岁买不起房，说明你原生家庭不行；35岁买不起房，说明你个人能力不行。事实就是这么地残酷，而且不分男女，辩驳也没用。” 她可是说过，不再踏进他们家半步的了，可是又想看到女儿，又想看到涵涵这个小宝贝，唯有想到在外边买房子了，这样她可以经常去，而且还可以小住上一段时间。 “子信或者还真是忙碌，我看他虽然有时候有点调皮，但人还是挺老实的。要不我们叫淑萌过来商量下？” 张国华害怕妻子操之过急了。 “那也不能排除他在外沾花惹草或者逢场作戏。自古红颜是祸水，可是男人们还是很喜欢，这是男人的通病。 不信，你看看你们男人，平时在大街上溜达的时候，一旦看到了一个美女路人，那眼睛就像被黏住了一样，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看，身体还不受控制的跟着人家的脚步走。别否认，你心里不会这样想。“ 张国华他转过头，忍不住握拳压在唇上轻咳了两声，她这话很是呛人…… 这话虽然不能概括所有的男人，但是路上有些男人的确会这样，这要是单身还好，要是有家室了，那就遭殃了，回家后，肯定会被自家媳妇“记仇”的。 许雅琴横了两眼丈夫：“你看，被我说中了吧，你自己都不否认，更何况是严子信呢？我想想啊，这婚后买房虽然无论写哪一方的名字都说是夫妻共同财产，起初我觉得写萌萌的名字，也算了，现在想想不能这样做啊！” 婚前买房，房子写了谁的名字就属于谁，属于个人财产，除非把房子做夫妻共同财产的公正。而婚后买房即为夫妻共同财产了。 张国华隐约感觉许雅琴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忍不住问道：“你又有什么想法？我觉得孩子们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了，问问女儿的想法。” 许雅琴坐在张国华的身边，说道：“萌萌这孩子还年轻，她这年纪的人，人生角色往往是比较单薄的，她也初为人母，很多还不能理解，能够体验到的人生极致也甚少，不像我们人生经历已经很丰富了，已经是灵魂都非常饱满的年龄了。” 张国华脑子迅速转了一圈，觉得她说的颇有道理，于是又问了句：“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我们现在就萌萌一个孩子，做的任何打算都是为了她。” 许雅琴不禁眼睛一亮，计上心来：“要不这房子就写在你的名下或者是我的名下算了，我们不还是有住房公积金吗？不用也浪费了，就贷款个十年，每个月月供就让严子信还。你觉得怎么样？” 张国华表情有点愕然地看着笑吟吟的她，思考了一会才回答：“这不大好吧……上次你都说了写在萌萌的名下，这突然变卦，子信多少会有点意见，就算他可以勉强接受，他的父母肯定会有意见啊！你毕竟是拿萌萌结婚时候的份子钱，付的首付。” 上次许雅琴命令他将份子钱存入银行定期三年，他都觉得不大妥了，这次又这样，他觉得过意不去，虽说这样做都是为了女儿好，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换位思考一下，站在男方的角度来看，这还是挺失人情的。 见许雅琴听得很认真，张国华就继续解释：“其实婚后买房，其中的一方父母出资购买不动产，登记在自己子女名下的，视为对自己子女一方个人的赠与，也是属于子女的个人财产。共同还贷的那部分，还是算另一方的一半。所以，我觉得只要证明这钱是我们手里出的，名字登记在萌萌手里，其实也是可以的。” 许雅琴却摇头，不赞同：“这太麻烦了，这严子信到时候靠得住还说得过去，这若是要变心了，我家萌萌可多受罪啊，我看还是写我的名字最保险，直接买下来送给女儿，让他们拎包就入住。日后就算是有什么纠纷，我们的女儿也不吃亏啊。” 在她看来，如果女人的安全感是一个圆，那么金钱大概会占很大的比重；一个人的快乐，是来自内心与物质一起的安全感。 许雅琴一拍自己的膝盖，觉得这事就要这么定下来。 她作为过来人能体会结婚以后的女人，大都会面临生孩子，这不仅对女人的意义重大。但即便在如此艰难的时期，有些男人依旧会辜负女人的付出和深情。 “很多小夫妻在结婚的时候都会选择买房子，只有在购买了房子以后才能够有所成就和发展的，才有家的感觉。女儿这婚后才买的房，所以更是要慎重。我当妈的若是不操劳，还有谁操劳？指望严子信啊，呵，做梦吧！我对他是越来越失望了。 我们要跟着年轻人的步伐走，跟着时代走，曾经的七年之痒，如今已经要变成了三年之痒，甚至有的夫妻刚结婚一两年，就变得没有话说了。好的婚姻，太需要一个懂女人的好男人了。但我怎么看这严子信都不懂我们家萌萌。唉！” 张国华假装默认了她的做法，心里却在掂量着要不要跟淑萌“通风报信”一下？ 正靠在窗前盯着那几盆干涸的花草发呆的张淑萌，她在专心思考问题时就喜欢发呆。 突然被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中断了发呆中的她。是一个老客户打电话过来咨询有没有产品适合改善皱纹减少的。 听见聊起工作中的事情，她就很是开心，她思忖了一下客户的话才说道：“晴姐啊，这皮肤出现皱纹的主要原因，就是肌肤细胞缺水，当肌肤的保湿因子低于10%时，就容易出现皱纹，并且长斑，我们ouou的透明质酸系列用起来挺好。不过这系列产品我们店的仓库缺货中，估计还要10几天才能到货。到时候我叫我店员给你快递过去，或者你来店里取都行。我过些日子才能重新出山。“ 148 没这义务 晴姐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话说你还没有出山啊？我很多同事很拼，即使有好几个月的产假都没有休息完，怕自己的客户资源被别人给抢走，早早就出来上班了，待在家真的就是有种被废了的感觉。你待在家里就不怕顾客都跑了啊，老顾客不回头就有你受的。” 最后一句话让张淑萌心口一紧，说话时调儿差点被人拐了道。 她也深知晴姐逗趣，便笑道：“哈哈，晴姐你就是习惯会取笑人。我明后天就抽时间去店里看看。到时候给晴姐电话，顺便我给你送点系列的旅行装。还劳烦你多介绍几个顾客给我呢！” 其实张淑萌也明白，当女性家庭劳动无法被经济量化，看似长年累月的付出，根本比不过不过在社会公共财富中争得的一席之地的男人，失去家庭话语权，也慢慢学会了隐忍与委曲求全。 “行，等着你啊!我看中的就是你们产品质量，企业的经营模式、理念……那你忙去吧。有事再给你电话，拜拜！” 挂了电话之后的张淑萌，想起严子信答应过跟他们父母商量一下，自己想早点回去上班的事情，结果到现在还是耽搁着，一个字儿都没有提。 她想想还是自己去商量好了。 毕竟老头老太太都对她挺好，俗话说心都是相互的，她从心里也把他们当做了亲人的。 刚走出房间门口没几步，就听到孩子的啼哭声，才想起自己忘记宝宝独自在房间里，这些年独来独往习惯了，这拖油瓶还没有习惯…… 仿佛当妈了，还是一场梦一样。 她只好抱着小宝宝下了一楼。 二老刚好都在客厅，严振海正在倒着药瓶罐子，给林尚云数着吃降血压的药。 每次张淑萌看到这样的画面，她就觉得特别温馨，幻想着以后自己跟严子信老了之后，也能这般。 “爸妈，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张淑萌抱着孩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什么事情？“林尚云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 严振海也是凝望着张淑萌，等待着她说什么。 张淑萌看了眼他们，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吓着他们了，于是笑了笑，希望可以缓和一下紧张的氛围。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想这几天回店里看一看，想上班了。“ 语毕，林尚云就看着宝宝急了：“那涵涵怎么办？” 张淑萌软了声音说着：“所以我就想拜托你们看下孩子，我答应你们，我会比以前早点回来的。“她还不忘加了一句话：”真的，我可以晚点才去店里，下午早点回来。“ 林尚云跟严振海相望了一眼，后者问道：“这事情，子信怎么说？“ 一问起严子信的态度，张淑萌立马就说道：“他当然是赞同了。“ 这还用说嘛，严子信都说了，只要自己开心，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可是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严振海也没再说什么，有点心不在焉，情绪也不高，似乎是想看林尚云是什么态度。 “涵涵还太小，正是粘人的时候，也不是我不想帮你带，而是我带不了啊，你看你接个电话或者洗个澡，她就一直哭一直闹的，我一听见孩子的哭声，心里啊就忍不住烦躁，吃饭都没有胃口。“林尚云捂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这倒是实话，孩子只要转手给他人抱着，就哇哇大哭。所以每次自己要忙点自己的事情，婆婆就一个劲地催着：“好了没有，好了没有？快点啦！快点啦！宝宝都哭的声音哑了。“ 所以，张淑萌过得很是压抑，觉得有了孩子之后，缺了自己的时间和自由。 做什么自己的事情都好像是在赶什么一样。 “但是孩子迟早都得离开娘啊，我总不能一天到晚都抱着她，不能出去工作吧？虽说店里我是请了员工，但是她们只能帮忙，不能负责赚钱。关键还是需要我来管理的。“ 听到婆婆这样的回答，张淑萌心里也不好受，语气有点激动。 严振海一旁跟着劝道：“你婆婆说得对，你身为母亲是应该把孩子和这个家庭，放在第一位，赚钱还是要靠子信。你把孩子带好了，你把这个家庭照顾好了，子信才能在外面专心打拼工作。 不然以后孩子的开销，或者是你们要生二胎，怎么抚养？你不能依仗我们二老来帮你带孩子，我们有义务带大了自己的子女，是没有义务帮你们再带孩子的，我们都是在身体健康，条件允许下才能帮你们分担一下。“ 张淑萌被公公的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还奢望着她生第二胎，真是做梦了。 现在都没有半点自由了，若是再生个老二，自己的这辈子就要被悔了。 时间就好比是一个万花筒，它能让人们看到世间百态。说白了，这老两口就是不同意自己那么早回去工作。 张淑萌也有点赌气地应付说道：“挣的钱少了，我们自然养不了二胎，干脆就不生了，对吧？现在一个孩子，这个家庭都忙不过来了，那还有必要再生一个老二吗？” 严振海在旁边张了张嘴，但是始终没有说出话来。这句话戳中了老父亲的软肋，毕竟再要一个孙子是他的愿望，他无言以对。 倒是林尚云继续劝道：“你赚的这点钱，能够养活多少人？孩子还这么小，你把她扔给我们，这是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也是不成熟的表现，我想你爸妈也会这样劝你的。现在休个产假都有好几个月，你自己当老板，时间更自由，更加没有必要这么早回去上班，有时间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就可以了。” 她这是个怎么样的劝法？真是越听越生气了。 这做生意被林尚云形容得这么简单，真是让张淑萌感觉话不投机。有心酸，还有一丝细微却不容忽视的疼痛。自己的父母，肯定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任何要求。 “你那店，我看也挣不了几个钱，听说一个月店租等人工开支都好几万，不如辞职不要干这活算了。先把孩子带大了再说。” 149 也是一种幸福感 张淑萌愣住了，她是没有想过婆婆会说出这些，让自己辞职待在家的话，她忍不住反问：“我不上班的话，你们会给我钱花吗？” 林尚云一愣，不由地冷笑一声：“凭啥，你不工作，需要我们给你钱花啊？” 不上班就要伸手跟他们要钱，开什么玩笑？ 张淑萌似乎就知道这答案，马上反驳回去：“既然不能，那我必须回去上班。” 见二老依旧沉默着，她接着说道：“我朋友，很多人生完孩子，没有多久都是重新回去工作的，不然这样的年纪就是待在家里迟早都会被废掉的，我们不能这么年轻就只限于此，住在这里，以后孩子还需要读书，肯定是要有更好的学区房，更好的教育条件。” 她希望自己能够劝说成功二老。 一旁的严振海接着又说道：“说实话，这人呐，真的很多病都是生闷气生出来的，所以，释放压力，开心生活，不要攀比，跟自己比就好了。 人有很多种的生活方式，不要以为在市区，或者是其他的大城市，有房子就等于是有地位了，哎！那些都是虚荣心作祟，就算住在农村，通过自己劳动获得财富，金钱，知识，也是一种幸福感啊！“ 张淑萌听完后，没再说话，她抱着孩子，直接上去二楼了，她觉得自己若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争辩就会越来越激烈。 晚上的这顿饭吃的也有点沉默，尽管婆婆公公强颜欢笑，但是看得出来，那是故意的想让家庭氛围轻松些。 张淑萌埋着头，心里也不好受，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带孩子的这件事情。 张淑萌率先放下筷子，实在没有胃口，说着：“不想吃了，我抱着孩子先上去了。” 见张淑萌的碗里还剩下一大团的饭，严子信就猜到了她有心事。 便转头问父母：“萌萌她怎么了，你们说她了？” 林尚云望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接着说道：“没说她什么啊，就是今天她来跟我们商量说想出去工作了，我们觉得孩子还小，带不了，让她晚点再去工作，估计就为了这事，不开心吧？” 她猜测，张淑萌应该是为这事不开心。 严振海沉默了一会才问：“你也赞同你老婆早点出去上班啊？“ 严子信当即表态：“当然了。“ 林尚云一摆手，说道：“可是，涵涵这么小，这么粘人，淑萌这一去上班就是一天，这孩子我们可带不了，一直哭的孩子任谁听了都不忍心。” 严振海也跟着说道：“那些急于去上班的，都是家庭条件所逼迫。我们都没有要求你老婆一定得出去赚多少钱，说到底，女人还是要以家庭为重。赚钱还是男人的事情，她一去上班就得化着个鬼画符的妆，回来还得亲下孩子，这多不好！作为子女，相信你们都是希望我和妈的身体健健康康的，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是吧？” 严子信直点头，应道：“嗯，这是一定的。带孩子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们这么说了你媳妇几句，她就扬言不再生二胎了，你说我严家子丁兴旺了，我就是死也瞑目了，要不然不生不就是有了遗憾？“ 严振海听到张淑萌说不要再生老二了，心里也不大舒服。 严子信可以理解张淑萌不想再要老二的想法，于是说道：“萌萌是独生女，所以对二胎没有强烈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我们慢慢来。我们是新手父母，很多事情还真的没有适应过来。这样，我答应你们，过几年考虑再要个二胎。行吧？“ 反正几年后的事情，谁也难以预料，就先这样安慰着父亲先。 严振海看看林尚云，明显是不太相信儿子的话。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严子信说道：“对了，小惠姑姑今天给我打电话了，问我，美盛那边有没有适合表哥做的工作，哪怕保安之类的都行，只要稳定就好。“ 听到小惠这名字，林尚云就满脸厌恶：“像这样的人，总是很多，日子比较好时是鬼都巴结你，遇到人生低谷时连根狗尾巴草都没有。这就是现实社会。不要理那么多，平常嚣张地要死，看他什么文凭也没有还一个劲地嘲笑别人读那么多书没用，照样还是给任打工。“ 严振海也是想着自己的那个外甥，好吃懒做不说，还喜欢赌博，便说道：“其他人这么说，或许我还会让你介绍一番也没事，你小惠姑姑这个儿子就算了，还是少惹为妙，千万不要给这种品格的人介绍或者担保工作。前些年，他差点把我给坑死，去外边借了很多贷款，后来不还，差点让我担保的责任人来还。幸好那时候你姑姑做生意赚了点钱，替他还了。“ 严子信放下筷子，表示同意，叹道：“是啊，我现在自己都是烂事一大车了，感觉有个孩子都把自己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了。“ 林尚云忍不住笑了笑：“我跟你爸当年要养你们三个，都没有你们说的这么辛苦，你们现在条件这么好了，还这般抱怨？“ 严振海蹙起眉，说道：“你们夫妻俩也要学会处理这些家庭的事了，自己都为人父母自己要有责任担当，你若是说服不了你老婆，就叫你丈母娘他们做下思想工作吧！我是不敢说重话了，唠叨几句，儿媳妇都要离家出走，毕竟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啊。我也不敢多说几句。“ 徐巧巧，张淑萌都离家出走过了，所以严振海说话也是谨慎了不少。 提起严子信的丈母娘，林尚云也接着说道：“说起你那丈母娘也真是，就出院回来那天出现过，就一次都没来过了，真是的。想起她那天叫嚣的态度我就直想笑。“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连淑萌都还没有说，因为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她说为好。现在我想先跟你们商量一下。“ 严子信想买房这么大件事情，择日不如撞日吧！ 就今天商量吧！ “什么事情？搞得这么严肃？” 这同一天，儿子夫妇俩轮流说有事要跟自己商量，林尚云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干枯细瘦的手指蓦地攥紧。 150 那么现实的问题来了 严子信放下手中的碗筷，认真说着：“是这样的，我丈母娘前几个月的时候，有跟我提起过，让我们在萌萌上班的附近买套房子。毕竟婚姻和房产是两个密不可分的话题，现在很多朋友结婚之前就要考虑买房的问题，买了房屋才算是给了彼此一个新家。“ 这点，严振海夫妇倒是明白，尤其是还未领证的未婚夫妇，也会纠结于婚前买房还是婚后买房。 严子信起身，将饭厅的房门关上。避免楼上的张淑萌听到后多想。 严振海清了下嗓子说道：“可是我觉得你们刚有了孩子，压力会比较大，家里这么大的房子，没必要急着去市区买房子。就算淑萌说的那般，需要学区房来给孩子更好的教育，那么过几年再去买也行啊。” “我倒是觉得买房子挺好，再说了她丈母娘那边不是还有我们的好几十万吗？那钱可是我们的。“ 严子信本以为爸妈会有所顾虑，没想到林尚云当即拍板，这严振海也没有说反对，只是建议有所缓几年。 “那问题就来了，以后我和淑萌，会共同经营着这个家，房子的按揭贷款，不仅仅是男方承担，女方也是需要帮忙按揭的。这个时候就涉及到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你们觉得，这房子到底要不要写女方的名字呢？“ 一开始严子信很是踌躇，因为身边就有朋友加了媳妇的名字，最后赔了媳妇又折了房子的案例。恋爱时两情相悦就够了，这婚姻就没那么容易了，有不少情侣曾经山盟海誓，但是在最后因为房子这个大问题还是分道扬镳的。 所以这也是他一直没敢跟张淑萌商量这事的原因之一。 当然，他也不敢直说，丈母娘的意思是只写张淑萌一个人的名字。 这样父母肯定会火冒三丈的。 严振海直说：“既然以后要一起还按揭的话，那房子上肯定要加上她的名字。你们孩子都有了，什么都是共有的了。” 话音刚落，林尚云就火冒三丈：“你傻啊？那几十万是我们这辈子用血汗钱赚来的，为什么就要写上张淑萌的名字呢？能写儿子的就写他一个人的，没什么好纠结。” 严子信就猜到父母当中，肯定会有所反对的，别说是整套房子都是写上张淑萌的名字，就是加上她的名字，都会有意见。 严子信就说道：“你们别激动，这是婚后买的房，其实写谁的名字都没多大的关系。像爸说的，我们都有孩子了。” “这买房子可是件大事情，将来关系到你们小家的幸福，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到你们夫妻的感情是真。找机会你跟淑萌心平气和地说一下。”严振海习惯性地吃完就拿出一根牙签，捣鼓着牙齿。 “会的。这样，这事你们也保密一下，先别跟淑萌说。我想想怎么来说比较好。” 严子信生怕到时候两家为了这房子的问题争吵个不停啊，所以也一直在想有没有一个合适的结局的想法。 所以，也就这样从许雅琴提出要买房子的事情，也往后拖延了好几个月。 而且他也有考虑到张淑萌产后，体内激素急剧下降，导致她情绪较为敏感，别人一句无心的话都能在心里惦记好久。 这一时期的她，情绪阴晴不定，容易因为小事伤心流泪，别人稍有做的不合适的地方，就易激发矛盾。 于是他又接着叮嘱说道：“所以，你们在淑萌面前先别说漏嘴了，我只是想提前听下你们的意见。” 林尚云点头应道：“我你就放心吧，嘴巴紧得很，就是最怕你爸脑袋一糊涂的时候，什么都说了出来。” 严子信抬头看了眼父亲，他不管了，两家因为他们结婚生孩子的事情，已经争执过几次了，所以不能奢望这次谁提议的这事谁负责压下去，当务之急，这房子的事情要搞定，不然他们迟早也要逼自己带上要生二胎的枷锁。 严振海似下定了决心道：“放心吧，我会守口如瓶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爷三仿佛达成了协议，亲人之间有基本的信任。 严子信接着补充一点：“其实搬出去住也挺好，你跟妈有时间可以过来住下，随便你们，城市农村都体会一下不同的生活。想涵涵的时候，就过来抱一下，农村的环境好，你们就可以待在农村。关键是买在市区的话，我丈母娘多少会过来帮忙一下，对吧？毕竟这带孩子的活的确是个累人的活。” 这点严振海是相当地赞同：“也是，你岳父岳母相对来说都还很年轻，我和你妈身体和精神上都有点跟不上，孩子一哭一闹心里就发慌。” 在市区买房子，丈母娘肯定会经常来的，所以这也是提前给林尚云他们打预防针，免得到时候看到岳父岳母经常来，又不开心了。 “反正我不管，房子在我儿子名下，孙女是姓严，谁带大还真跟我没关系。” 林尚云说着，似乎这事跟自己没点关系，当然打心底里，她还是最疼儿子的，就是儿子需要天上的星星，估计她也会摘下来给他。 “那你还别这么说，现在的孩子都很精灵，谁带都跟谁亲，你看只粘着淑萌，就知道了。若是到时候你们做爷爷奶奶的，不帮忙带，到时候就跟外公外婆亲了。我觉得距离产生美，再好的亲人住在一起久了，都会有矛盾。” 严子信也是想到这一点，妈跟自己的老婆每天都是杵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仿佛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成为吵架的一个理由。 张淑萌心里肯定是希望能够和自己有一个单独的小家庭，两个人带着孩子每天可以无拘无束地生活。 若是长期这么住下去，多有几次争执，堆积起来，那以后他们婆媳之间的关系，肯定就隔了一道，远远的墙了。 严子信刚说完，严振海就接上话：“作为儿子要孝敬父母，让父母住在身边更容易照顾。” 林尚云立马说了一句：“那也是十几二十年以后的事情了，你现在都还有力气教唆人，还能给人看病，那么着急想着养老做什么？再说你有两个儿子，你不能将养老的事情全部都放在子信身上。” 151 生活就像一剧本 面对林尚云的阻挠，严振海就满是抱怨：“我不过就是在提醒儿子几句，每次我说几句你就要阻三阻四的，真让人心里不舒服。听不听是孩子们的事，但是作为父母有责任教导他们要有责任心。你不能一开口就否认我的观点。” 林尚云频频摇头：“不跟你胡扯，我洗碗去。” 只要一方找事做，老两口就不会继续争执下去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这个家一地鸡毛的事情常有。 “那我上去先了，爸你也别总是坐着。不是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吗？”严子信对着父亲提议。 严振海听话地起身：“我是得早点去散步了，走慢点才行，短短几分钟路，能让人出了一身汗。然后回来早点洗澡睡觉。” 严子信跟随其身后，上了二楼，踏着楼梯的步子都感觉很是沉重，这多了一个丈夫和做爸爸的身份，就直觉很不容易啊，哄完父母还得哄媳妇，以后还得哄孩子。 果真，张淑萌坐在床上，刷着手机，看见严子信上来，直接背对着他，不想理会的样子。 上前两步，走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示意她不要生气，接着还搂着她的腰，哄着说道：“又谁惹我们家王后生气了？” 张淑萌直接把他不老实的手拍开，说道：“走开，明知故问。我快要死了，闷死了，郁闷死了。” 每次他就会哄她而已，答应过的事情总会忘记。 看她一本正经一点也没像是开玩笑的意思，严子信吓了一跳：“老婆，你不要吓我。” 张淑萌抬头仔细盯着他的神色变化，想了想说道：“我是跟你说真的，你在楼下那么久才上来，你爸妈没跟你告状么？” 她就不相信，这顿晚饭他看不出来，吃得有点不愉快？ 他应该了解自己的，一般不发脾气，若是发了脾气，那代表着心里肯定是很不舒服的。 “他们没说什么，不过就是提了一下你想上班的事情。” “那你意下如何？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继续这么每天对着孩子我会发疯的，我感觉你这里就像是个鸟笼，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听到张淑萌这般形容自己的家，好似是个荒山野岭一样，忍不住笑了：“很快你就可以解放了，但是慢慢来放手嘛，总不能一下子就将孩子扔给爸妈。” “你骗谁呢，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这样一拖再拖地，我就废了。我那ouou美妆店不用开下去了？”她心系着自己的那家店。 她叉着腰生气地说道：“我不管了，明天我就得出去。谁也别拦我。平时推着宝宝出去转一圈，你爸妈都不怎么乐意，总是怕孩子伤风感冒的，小孩子哪有那么弱啊！” 张淑萌她也知道这意味着，继续这样下去，她就有可能要放弃自己的一些生活方式，融入到严子信的原生家庭，接纳他这个原生家庭的生活习惯和相处方式。 “好不容易熬到孩子出生之后，你妈当初没照顾我坐月子也就算了，但现在也不能找借口不帮我她带孩子，因为这件事，今天我差点想要跟你爸妈吵架，我是为了你才忍住的。” 严子信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找母亲沟通吧，会认为这是张淑萌怂恿的，到时候局面更难收场。 见严子信一直沉默着，张淑萌接着说道：“你别不出声啊，我看你很会处理你家的事情，你爸妈的矛盾你很容易解决，怎么到了我和孩子还有你爸妈之间的问题，你就选择逃避了呢？” 严子信的沉默在她看来就是选择逃避。 “我觉得你妈的隐含之意就是说她没用带孩子的义务，并且说她老了，体弱多病不适合带孩子。所以我就应该牺牲自我，来给你们家的血脉做牛做马了？” 张淑萌继续说道，今天她必须将话说清楚，凭什么到了她身上，就要变成了这样，对未来美好的希望被浇灭了。 “这是你的孩子，难道你不该带吗？就算我爸妈肯答应带，你放心她这么小就交给老人带吗？你想想，你去上班了，我爸又要帮人看诊，我妈不可能带着孩子还干着家务活吧？“ 这句话让张淑萌无言以对，看着睡在一旁的小宝宝，有点于心不忍。特别是这些日子，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这孩子注定是成了自己的软肋。 严子信虽说是工作了一天，但是吃了顿饱饱的晚餐，脑子是格外的精明的。 许久，张淑萌才说道：“我带着孩子去上班，总行吧？周末还有晚上的时间，我让我爸妈来帮忙，我想他们肯定会很赞同的。“ 提到丈母娘，严子信又有点难堪了，关于买房子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给她具体的交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商场的空调会不会太大，我怕孩子会适应不了的。“ 张淑萌直觉他也变相地加入了阻挡她出去工作的大军中。 “你是不是也跟你爸妈一样，到现在都还在记恨着我生的是女儿？以前没生孩子之前，你爸妈和你可不是这般的态度对我，基本上我说什么你们都会迁就，为什么孩子一出生，我做点什么你们都要阻挡呢？“ 相对于张淑萌的激动，严子信冷静多了：“我知道，但是生养孩子真的是需要很多的精力，也需要付出很大的心血，需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他们老人家体力肯定跟不上我们这些年轻人……“ 张淑萌看了他一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妈每天晚上看电视看到晚上十二点就有精力，你爸每天六点多就起来就在那里听收音机，你呢孩子哇哇大哭，你还能睡着打呼噜。你爸妈还劝你去隔壁房睡。我现在终于可以明白你哥嫂为什么早出晚归的，你姐回来顺诚也不愿意在家里住。“ 事情论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以前多少回争执，严子信都会放下态度来哄她，今天真心被张淑萌的咄咄逼人，搅得头都晕了。连安慰的一句，都懒得说出口了。 每个人的生活其实都像是一本剧本，只是，时间会帮人们掩盖它的结局。 152 到底是谁变了 “这是两码事。“ “什么两码事？你是说你爸妈有那个精力不肯帮我带孩子，还是说你哥嫂不愿意回来是两码事？在我看来就是存在着必然的关系。我妈说的对，你们家真的很复杂，每个人都很复杂。你们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不爱你这个家，更何况是我？“ 张淑萌说的很是气愤，现实的状况，仿佛不经意间给了她一巴掌一样，而且打动了她的心。 严子信也生气了，大声说道：“我发觉你变了，变得有点不可理喻。你变得不会站在我这边替我思考问题了。“ 说完，他就出去了，身后张淑萌忍不住吼叫：“就算是我变了，那也是因为你们家逼的。“ 到底是谁变了！！ 从生孩子到现在这些话她一直憋在心里很是难受，今天必须都给说出来，就算闹得全家鸡犬不宁，她也无所谓了。 因为她觉得在这里，没人在乎她的感受。 一会儿，楼下就传来发动引擎的声音，以及林尚云的喊声：“子信，这么晚了，你还开车去哪里啊？“ 张淑萌的内心，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绝望的情绪…… 杨聪家里，对严子信的突然造访也感到很是惊喜，话说多久没出来一块聚了。 杨聪的妈妈一边招呼着他喝茶，一边夸着：“还是子信有出息啊，又在大公司上班，又娶了个一块在学校读书的女孩子，现在又生了孩子，真是年轻有为啊，有句话怎么来说着，对，就是人生大赢家。“ 杨聪抬眸看着严子信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就冲着母亲喊道：“行了，妈。就听你一个劲地在夸人家，你一直在这里凑热闹，让我哥俩能方便交谈吗？“ 杨聪妈只好讪讪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子信又不是外人。以前经常往家里跑来着，很多人都以为是我的私生子。“ 没结婚之前，严子信来杨聪家就是最多的，吃饭，睡觉，打球，聊天。 待杨聪妈离开了以后，杨聪才直言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这臭小子，是不是结婚之后就没来过我家了？你这么一来，没准从明天开始，我爸妈就要张罗我相亲的事情了。“ 他一看方才母亲那态度，恨不得自己也立刻找个人结婚生孩子算了。 严子信叹气说道：“劝你千万别那么早结婚，噢，不对，可以早点结婚，但是千万别这么早生孩子，真的，太苦太累了，没点自由。女人撒气脾气来，完全不讲道理。“ 一听严子信的话，杨聪就看了好几眼他：“怎么，吵架了？心里不开心，要不要喝几瓶，啤酒还是锐澳？“ “不喝，等会还得开车回家，一喝酒就更加脑热了。” 严子信想想还是保持头脑清醒为好。 杨聪笑着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他，说道：“不就吵个架吗？喝点酒，回去安心睡个觉就行了，再不然喝醉了，睡在我家，我给淑萌打个电话。” 严子信想想自己又没做错，也不用拉下脸马上就回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 “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在谁面前都要做好人，这会把你给累死的。” 两人不愧是好哥们，比谁都还了解对方的性情。 “酒壮怂人胆，回去对着父母，对着老婆拍下桌子，这样他们就都听你的了。“ 严子信听了杨聪的打趣，不自觉地笑出声：“这话听起来虽然不怎么中听，但是不无道理。真是和你说句真心话，男人结婚后真的是很容易成为夹心饼，所以哥们我劝你一句，结婚要慎重，生孩子更是要慎重。不然真有你的苦日子过。你工作吧，至少是身体累，脑累，手脚累，但是你回到家的那种累，真是心累啊！“ 杨聪给自己倒满了一大杯满满的啤酒，还溢出了一点点，他端起杯子跟严子信碰了下杯子：“我记住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不是整出个孩子，或者是年龄到了父母催着结婚，真还是不愿意结婚了，一个人多自由自在啊！” 严子信点头：“可不，你看下我姐，我妈把她逼回来顺诚之后，都直说宁愿单身一辈子，都不愿意结婚了。“ 提到林乐妍，杨聪便两眼泛光：“你姐，林乐妍？“ 严子信这才想起来：“噢，我差点都忘了，你们初中同过班，你本来就认识乐妍。对，所以婚姻这东西的确够雷人的，我若是能预知未来，真不愿意这么早结婚了，这一有了孩子更是心累，不单是自己家的事，丈母娘一参合，那就更无语了。“ 不是自己的亲妈，有怒也不敢说。 杨聪想起了林乐妍，还在上学时候的样子，一身白色的衣服总是她的热爱，理科成绩一塌糊涂，但是语文成绩总是班里的第一名。 女大十八变，再见到的时候是在严子信的婚宴上了，那天去严子信家，作为伴郎接亲的时候，看到林乐妍，差点发呆了。 见杨聪似乎在沉思事情，严子信提醒一声：“想啥呢？有没听到我说话？” 杨聪在一旁接着劝说：“不就是家里的矛盾事情吗？我姐结婚后不也是三天一小吵的，照样还是过日子，有了孩子后矛盾自然就多了。你是你们家的天之骄子，淑萌是他们家的温室公主，半斤八两的，谁也不肯迁就，对吧。男人大度点，多让一下她不就得了？以前你怎么追她的现在就怎么哄她，重新来一遍不就得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跟女人计较那么多做啥？” 见杨聪话说的如此轻巧，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得轻巧，你是还没有结婚，还没用尝过夹在中间难做人的痛苦，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我真是郁闷死了，工作本身就烦了，回到家还要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见严子信脸上写满了烦字，杨聪就哈哈一笑：“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而且家庭内部的事，很多时候也的确是说不清。我羡慕你那么早结婚生了孩子，现在你却来告诉我不要那么早结婚，所以钱钟书说的婚姻好比是围城，也是挺有道理的。” 153 手里有些存款的家庭 严子信赞同地点头，不过想到家里的淑萌还有父母，以及孩子，他就越发越烦了：“不喝了，真是越喝越烦。明天还得上班呢。“ 杨聪依旧往对方的杯子倒满啤酒，笑着说道：“你这已经算是小事了，真正的家庭矛盾还会涉及到房子，车子之类的财产问题，搞不好还有外遇出轨这一说。“ 严子信忍不住想到了曾丹敏这人，还好自己这段时间也远隔了她，就差没把她的微信给拉黑了，毕竟同事一场，不敢做这么绝，有些公事还是能涉及到，需要联系。 男人并不像女人那般，恨不能够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倒出来一吐为快。有些事情，就是对于最好的哥们也会保留一点。 “或许你说得对，我就是想两边都做好人，总是觉得我妈，我老婆这两个我生命中的女人能够和谐相处，他们会为了我，相互之间不会有矛盾，不会出现像别人家那般。说实话，我嫂子跟我妈倒还没有正面闹过矛盾。或许也是相处的少吧！“ 虽然林尚云对徐巧巧诸有意见，但是两人还真没有正面交锋过。 “这有多难啊，分家吧！你们出去买套新的房子，有矛盾了就是不能够住在一起。“ 杨聪想这是多简单的问题啊，把发生主要矛盾的人都分开来住，见不到面，吵不了架，就能够解决这问题了。 见严子信不出声，杨聪便又说道：“别人买房子难那是因为没钱，你们家和淑萌家根本不愁买房子的钱吧？美盛的福利又那么好，你按揭起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随着社会的发展，大家的生活水平也越来越搞了，手里有些存款的家庭也很多。 说起房子这事更加头疼了，严子信说道：“若是像你说的那般简单，还真是没烦恼。淑萌想去工作，我爸妈却照顾不来小孩，这房子的事情我丈母娘几个月前就跟我提过了，名字写上淑萌一个人的名字就行了。为此，我只是去在我爸妈面前打探一下，别说是写她一个人的名字就是加上我老婆的名字，他们都有意见。“ 杨聪直点头：“当然了，双方家长都不是傻子，那淑萌意见怎么样？“ “还没跟她商量，应该确切地说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她商量。他爸妈也是直接找我说来着，就差还没跟她说了，这个时间孩子都够她操劳的。我之所以久久没回应，就是不想再因为房子的事情，再次引起双方家庭的矛盾了。“ 这是严子信的初衷，但是丈母娘三天两头地给个电话，也实在是让人头疼，不过这两天倒是没有接过电话了，安静了不少。 “的确，这婚后买房是夫妻的共同财产，最好还是写两个人的名字，这样，就不会出现一方在另一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房产转让的情况了。这样你就难跟你丈母娘交待了，话说这买房子的经济大权是在你丈母娘手里啊？” 聪明的杨聪，立马就知道了事情的重点。严子信的沉默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杨聪忍不住哈哈一笑：“你这丈母娘还是挺有意思的，抛开她有点刁钻，还真是个为女儿做长远打算的人。人家这么做，明显就是在防着你啊，老实说，你是做了哪点让她不满的事情了？沾花惹草啦？” 杨聪哈着酒气，靠近严子信的面前，眼神里露出一丝精明。 “开什么玩笑，我行得正站得端怎么可能会沾花惹草？” 杨聪尴尬地笑了笑：“不就开个玩笑吗？干嘛这么当真。” 平时他也没少拿自己开玩笑，看来严子信的确是心情不好了。 杨聪握拳，压在嘴唇上面咳了几声，转移话题：“你姐回来顺诚做哪行啊，有男朋友没？” 看着杨聪笑容很是灿烂，那鼻翼下的一口洁白，夸张一点，都可以说要咧到耳根去了。 严子信就说道：“你小子想干嘛，笑得这么贼？别乱打我们家乐妍的主意。” 好哥们归好哥们，但是自己的亲姐更是亲人。 “读书的时候就觉得你姐是大姐大的形象，出来社会后肯定是个女强人。你结婚的时候，她穿着一袭长裙，差点让我认不出来。你都结婚了，她还没有结婚，你家里人不催吗？” 严子信一下子就知道他心里捣什么鬼，打趣问道：“你们公司有什么青年才俊之类的介绍介绍吗？” 杨聪拍着自己的胸口坦言：“我，怎么样！” 严子信故作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然后笑了笑：“想做我姐夫？你差远了。” “我哪点不够资格，快说说……” 然后两个人像个孩子似的笑开了，接着畅饮。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12点多了，林尚云依旧还在客厅看电视，看见儿子一身酒味回来，便催着他上楼早点去休息。 严子信站在房间门口甩甩头，试图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却发现房间门被反锁了，正准备握拳敲门，又怕惊扰到了家人睡觉，想想还是算了，打开隔壁的客房进去了。 一直没用睡意，听着门外动静的张淑萌侧着身子，也是想了又想，难以入睡。 第二天清晨，门外就响起了严子信的拍门声：“萌萌，开门，我得换衣服上班，你别这么任性，行不？” 张淑萌抱着孩子从里边出来，一眼都懒得看严子信。 这是婚后的第一次冷战。 张淑萌吃了个心不在焉的早餐，看到他们一家人坐着，自己有种外人的感觉。 严子诚夫妇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了，紧接着就是严子信，走之前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严张淑萌。 一下子客厅里就少了一半人，严振海是明眼人，发现他们之间的端倪，便直接问道：“你跟子信吵架了么？” 张淑萌默认了，心里边依旧生着气。她觉得恋爱时候，可能会经历一些困难或者是障碍，但是相比起在婚后需要克服的事情，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 “这婚姻的维护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生了孩子后日子才刚刚开始，都要收敛对方的一些任性，才能够将婚姻经营长久。多了个孩子，双方都会牺牲一点东西，你哥嫂之所以结婚以来从来没用发生过矛盾，也就是因为他们没用孩子束缚，有了孩子他们就没有这么自由了。“ 154 赚的比你儿子多 严振海耐心地讲着道理，希望可以做下张淑萌的思想工作。 看到张淑萌只是一昧地耷拉着脑袋，林尚云便说道：“这女人不出去工作，赚不了钱也没人会说三道四，但是子信若是经常帮你带着孩子，不去上班赚钱，这样子会让人笑话的，如果你觉得带孩子让你很不开心，那这样子，你看行不，一人干一天家务活，一人带一天孩子。你总不至于将孩子跟家务活都丢给我吧！” 虽然结婚生子已经逐渐演变成了，大部分人都要经历的一个过程，加上在平常总能听到一些长辈在念叨：“女人早要孩子比较好，生了孩子后恢复得也快，孩子长大了你也还年轻，有时间享受生活。” 面对长辈们的这些提醒，张淑萌也很像很多年轻夫妻在一阵权衡利弊之后，也纷纷觉得早点要孩子也未尝是件坏事。将来要是自己继续回到工作岗位上，孩子还能让父母帮着带。 然而，她作为过来人的新手妈妈，早生孩子却也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好。 渐渐她发现有了孩子之后，自己所有的重心全放在孩子身上了，即便是有家婆帮带孩子，可大多数的时候还是自己带，哪里还有时间去过过自己的生活，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张淑萌感觉实在受不了婆婆的这些话，她直接对婆婆说：“婆婆，现在时代已经变了，女人也要出去赚钱了，女人也很累，你不要只心疼你的儿子，我难道不累吗？我也可以赚这么多钱，我可以花钱出去吃，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不做饭就不能赚钱了？你们不要想改变我，你还是改变你儿子去吧！我想说，我若是努力一点点，我几个月挣的钱比你儿子一年还多。“ 林尚云觉得她在夸夸其词，忍不住冷笑一声：“呵呵！等你真正能挣到了再说。” 口气这么大，真不怕人笑掉大牙。 张淑萌起身抱着孩子，对着严振海说了句：“我今天想出去转转。“ 二老见张淑萌抱着孩子直往门外走，都不免担心跟着出去，看着她是否在开玩笑。 可是张淑萌的步伐走得很是急促，二老想追出去又怕被邻居看到，只好站在门口看着。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张淑萌面前停了下来，一身笔直西装的男人，从轿车里边走了出来，好像跟张淑萌很是熟悉一样，之后张淑萌坐着他的车离开了。 听不到他们讲话的严振海夫妇，都很是诧异，就这样真的走了？ ”那男的是谁啊？”严振海忍不住问道，两人一前一后回来家里。 林尚云没好气地应了声：“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知道。唉，你看她刚才顶撞我的那个态度。真是气死我了。” 女人都是在夹缝里生存，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坐在车里的张淑萌，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家门口，遇上自己的同系师兄李东阳。 “我就是看着背影很像你，没想到还真是师妹你。这过得还真快啊，你都结婚有小孩子了。“ 张淑萌笑得有些尴尬，自己好像被人撞见负气离家出走了。 “师兄怎么会从这里经过？“张淑萌从他开的车还有穿衣打扮，直觉对方混得很不错。 “我在这附近开了一家小型的加工厂，公司就在市区。你也知道，这租金之类还有人工成本，在农村要低很多。“李东阳谈吐斯文，泛着成熟的味道。 “那我很荣幸，一出来就能够搭上师兄的便车，等会把我放在前学路的十字路口就行了，这样你们就不用掉头了。“ “好。“李东阳言简意赅。 当李东阳将张淑萌放在商场附近的十字路口靠边处，挥手告别。 商场里边正放着奶茶的歌曲：“……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槴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李东阳曾经是她在大学里边，非常喜欢的师兄，学习的楷模，毕业后的李东阳很少联系，后来的她有了严子信，所以这段没有发芽开枝结果的感情也就随风而逝。 今天在店里值班的阿英看到张淑萌母女，很是惊喜。 “萌萌姐，你终于来了，怎么还带着宝宝一块来啊？”阿英看着白皙胖胖的小宝宝很是喜欢，抱着都不愿意放手。 她嘴里边一直喊着：“好可爱啊，好想有个小宝宝噢！” 然后她抬头看着张淑萌说道：“萌萌姐，我看你就是特意来骗我生女孩的。” 张淑萌无奈地笑了笑：“等你真结了婚，有了小孩，你就后悔了。你看看我的现状你就知道了，一地鸡毛，看见后会都特别烦，没点自由。” 她今天抱着孩子出来，这次出门可是很仓促了，还说了婆婆几句，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她只知道，不反驳几句回去，自己会崩溃。 听着她心事沉沉的话，阿英忍不住问了句：“怎么啦？“ 张淑萌摇摇头说道：“没事，不想说这些烦心的事了，我快要被现实生活弄得窒息了。“ “噢。” 阿英也很是懂事，便没有再接着问下去。看着她连婴儿推车都没用拿，可见她是抱着过来，任何准备都没的。 “订购的新品都到齐了没有？“张淑萌问了声。 阿英抱着孩子说道：“只有一款香气礼盒没有到了。就是跟kiki国际公司联合定制的那款。” 随着女性年龄的成长变化，女性对香水气味的选择也会随之改变，所以ouou才会联手打造这款，可以描述女性成长蜕变的香气礼盒。 张淑萌点头表示了解：“我知道，我等会发微信跟他们催下。我这边预定的客人都有好几个。做任何事情都要下手为强，不然轮到我们店又得等了。” 等库存，等发货，等快递，等签收……得多少个等？ 阿英对于张淑萌的敬业，表示很佩服：“萌萌姐，我发现你生个孩子真是成熟了不少，虽然样子还是天真烂漫，但是心智真是变了好多。” 张淑萌穿着一件白色的印花长裙，这件长裙上面都是蓝色和粉色、还有姜黄色的印花，显得非常的时尚青春。 155 看到女的都怕了 阿英的话，让张淑萌的脑筋转得很是快：“你的意思是我要未老先衰吗？” “没有，是为母则刚。” 阿英连连否认，调皮地咧咧嘴，看来老板心情真不大好，不敢说太多不该说的话了。 张淑萌发现阿英抱着孩子竟然不哭不闹，惊道：“真是奇怪，我女儿你抱着竟然不哭，真是太好了，要知道，平时她只要我的，谁抱都哭。今天你坐着帮我抱宝宝，我偷下懒。” 阿英一副苦瓜脸，委屈说着：“我其实很想说胳膊有点酸了。” 张淑萌笑了笑，然后搬了张凳子扶着阿英坐在那里，说道：“拜托了，这拖油瓶你就帮我抱着，店里的任何事情，我来。” 阿英只好抱着宝宝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张淑萌在店里忙前忙后。 阿英有点不明白：“萌萌姐，这子信哥工资应该还行吧？养你们娘俩应该绰绰有余，你宝宝还这么小，你怎么就这么拼呢？” 张淑萌拿着擦拭嘴巴的湿纸巾，在柜台上清理着。 沉思了一会，才说道：“我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在婚姻中，经济实力代表着一个人的底气。如果有一定的赚钱能力，不仅不会被婆家看不起，而且还能够拥有一定的家庭地位。不然只有听话服从命令的份。” “噢！”阿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严子信正对着电脑专心地工作着，陈勤拿着文件夹经过他们部门办公室的时候，透过玻璃还能看到他，正托着下巴在专注地看东西。 陈勤看着办公室里也没有几个同事在了，便向前一步，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去？” 其实严子信今天并不忙，只是找了个还不想回家的借口。 “晚点吧。”严子信答道。 陈勤看了眼他在看网络数字电视的品种，便问道：“怎么，想给你们家买网络数字电视？” 严子信点头说道：“嗯，想给我妈买台网络数字电视，这样她就不用每天守着电视看到三更半夜了。” 网络数字电视，中间没有广告，连续可以看四五集，还可以倒回来看。家里的那台用了好些年了…… 陈勤看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猜道：“后院起火了？” 严子信不由地横了他一眼：“你会不会打比喻？”接着他又说道：“我车还在我朋友家，昨晚喝了点酒，今天打的过来上班的，搭你便车去好了，他家离你那不远。” 陈勤爽快地说道：“没问题啊，我去财务那边报销个费用，等我几分钟就行。我这里刚好还有张100块的现金抵用券，上次吃饭送的，快到期了，等会一块下馆子用完。” 严子信点点头，笑道：“行，难得你这么大方。” 中午他还真的是没有怎么吃饭，有时候忙起来，随便吃点也正常。 顺诚的农家小院很多，很多其他城市生活的人，都会开车过来浅尝这里的美食。 陈勤将菜牌递给严子信，说道：“你来点呗，就我们两个爷们吃饭会不会太单调了？要不要叫个美女同事过来？” 严子信合上菜牌递回他的眼前：“这里你熟，还是你点吧！”然后他揉了下太阳穴说道：“刚才出来的时候没见你叫人，现在才想着约女同事，人家早都回家了。” “我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丹敏在。”陈勤刚说完又觉得自己多嘴了，好像是提了不该提的人。 “我现在看到女的我都怕了，家里的妈跟老婆都搞不定了，这女同事还是少惹为妙了。每天看你这么自在的，没点烦恼一样，实在是羡慕。” 严子信神情凝重嘟囔着。 陈勤笑着说道：“看你这样子肯定是妈跟老婆吵架了吧？同在屋檐下，哪有不吵架？别说她们，就是你跟自己的爸妈住久了都会有分歧。这结婚后头三年，两个家庭都会有摩擦，这几年能挺过去，夫妻之间就会和睦了很多。” “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她变了，以前的她不是这样子的，现在什么都变得斤斤计较。我妈也是，有时候都会因为家务活发脾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兄弟我明白。我有时候也是受不了家里的那个婆娘，不过在网上看了这么个小段子，转变了我的思想。” 难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严子信神情局促地问了声：“什么段子？” 很多事情的确问过来人好多了，不像跟杨聪那般，聊啥都总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严子信的的脸上不由地露出敬佩的神色。 陈勤的眼睛向周围瞥了瞥，低声说道：“这故事就是讲一对老夫妻吵架，丈夫总让着妻子。妻子问：“明明知道我错了，为什么还让着我。” 丈夫说：“因为我怕吵赢了，输了感情，丢了你，我就输了人生的全部！” 婚姻里，哪里有那么多的三观相合，不过是你在争吵，他在笑。” 严子信认真地听完，这故事不就是在拐着弯说男人应该大度点吗？ “切，你这是在耍我吗？亏我听得这么仔细。我还不够脾气好吗？谁都拿我当枪使，我一句怨气都没有。” 陈勤看到严子信刚才用心倾听的认真模样，他顿住话题，局促地笑了笑：“好了，逗你开心一下的。妈跟媳妇的那个争吵无非就是围绕着家务，孩子或者是你展开的，你以你媳妇的名义给你妈买台网络数字电视，矛盾不就解决了？” 然后他还想到了一样好东西，便接着分享：“噢对了，或者就是公司去年卖的很火热的那款厨房小音箱也挺不错的。这个神器，我也是在装修过程中才发现的，最开始并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一直还想着得给厨房放个小音箱拯救一下，我老婆做饭切菜时的无聊，所以没给它预留电线。 于是，把它和厨房上面的三个筒灯串联在一起，因为它有独立的遥控器开关，所以实际上它只是通电的状态，吹风和音乐都再需要遥控来打开，还是很方便的。做饭时候，吹风、听音乐、都很方便呀！” 156 成年人哪有容易二字 严子信转念一想，笑着说：“不错啊，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买了，我觉得你应该调去销售部工作。” 陈勤咧开嘴，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再教你一招，哄老婆的，买束鲜花或者买样她喜欢的礼物，就是什么气都能消了。” 严子信打着哈哈笑着接过去，说道：“你没事净爱说点废话。再说，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如果这就要我去买礼物哄她，那她岂不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陈勤说道：“跟女人有什么道理好讲的，越讲越不清楚。尤其是有了孩子，一地鸡毛，就是一件小事都称不上的破事都有可能会争破头，比如说，我说买回来的饼干20多块，她偏偏记成了30多块钱，然后两个人争论得很凶，就差闹到离婚的场面了。“ 陈勤两手一拍，无可奈何的样子。 “所以根本就是说不上你对我错的问题，若是父母再插手的话，就更加闹得不可开交了。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分开来住最好。不然有你罪受的。“ 严子信点头：“这我也知道，可问题是我的孩子还这么小，就我老婆一个人带的话，我又不放心，经验不足不说，她也适应不过来。“ 陈勤嚼着口中的食物接着说道：“要么努力赚钱请保姆，要么放手给父母带，就只能这样解决。你不想解决的办法，继续这样拖着，受苦受累的还是你这块夹心饼。日子久了，你会发觉家里多了一个怨妇，跟办公室里的女同事相差甚远了。比如，你觉得曾丹敏不够有魅力，慢慢地你会发现她其实是很有魅力的。“ 虽说陈勤这个是做个比喻，但还是给严子信敲醒了警钟。 严子信给了他一个眼神：干嘛老是爱拿曾丹敏做比喻？ 吃完饭，严子信就去杨聪家取车，开着自己的车回家。 一回到家，父母就坐在客厅里，严子信问了句：”咦，爸，你怎么还没有睡？” “你老婆带着涵涵从今天早上，上班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一个电话都没有打，你打个电话去问下吧。我拿座机打了好几个，她都没有接。不知道她生哪门子气了。”严振海叹着气说道。 严子信看向坐在一旁未吭声的林尚云，问道：“她没有说去哪儿吗？” 林尚云摇头：“你刚上班，她后脚就跟着走了。这么晚了带着孩子也不知道回来。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老婆了。” 严子信赶紧掏出手机，拨打张淑萌的电话，电话通但是没人接。 他感觉头都大了，估计是跟自己昨晚闹别扭有关。 又听严振海说道：“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因为你们吵起来，就不考虑小孩子了。早餐没有吃完，就抱着孩子走了，什么更换的衣服，孩子必备的东西都没有带。这跟坐月子时候，负气出走一样。” 严子信心想张淑萌就算再怎么生自己的气，也不至于走得这么急促，他抬眸看着眼前的二老，问道：“虽然我们昨晚是有点争执，但是她走之前应该会跟你们打声招呼，她对长辈还是挺尊重的，是不是你们俩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 不然依照张淑萌的性格，不会走得这么急促的，然后他回想一下：“不过她昨晚有跟我说今天想出去一下。你们是不是阻拦她了？“ 林尚云一脸无辜：“我们能说啥，我和你爸不过就是劝你们小两口不要随便乱吵架，要和睦相处，有了孩子大家都不容易。还有我不过就提议了一声，她若是带娃带累了，就一人带一天孩子，一人干一天的家务活。“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 严子信真是要疯了的感觉，有气却无处可发：“妈，我不是跟你说了，你有什么提议都跟我说，我来转述还不行吗？家里有什么家务活需要这么干，还要一人一天来干？“ 林尚云也急了，觉得儿子是在指责她一样。 “难不成就是孩子也是我来带，家务活也是我来干了，那我岂不是累死了？我这一人干一天的，就没有什么斤斤计较，而且还很公平。再说了，我若是不这样做，将来你大嫂照样学样，孩子也扔给我，那我多莫名其妙。你不能娶了老婆，就只会体恤她了。“ 严子信撂了下自己的头发，表示无奈，接着说道：“妈，孩子没有出生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爱斤斤计较的，你不能拿你那个年代的婆婆观，来要求你的儿媳妇，这样就是没有矛盾都会生出矛盾来的，何况是淑萌这样的独生女！“ 林尚云也不悦了，想想这些年自己在这个家里若是没有她默默地在撑腰，这个家能过得这么好么？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也因为他老婆而谴责自己。 “在你眼里，你现在就只有你老婆了吗？有想过我吗？你说这些话分明就是在责怪我，张淑萌她娇生惯养，你妈我就应该委曲求全了么？“ 她心里真是越想越气，恨不得大步离开，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严子信还准备说几句，被一旁的严振海拉住：“好了，不要再说了，家里已经够多事了。这样吧，你开车去你丈母娘家，找找看看淑萌母女有没有在她家？顺便带几件宝宝的衣服过去，看她们是不是打算在那里留宿几天。“ 严振海想，目前还是找到她们母女俩重要。 “我跟你妈以后就少管你们的事了，这儿媳妇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明明说的都是对她好，到头来她不但不领情，还会怪我跟你妈多管闲事。对了，早上她是坐一个男的车出去的。“ 严振海的话更让严子信懵了：“男的，是我岳父吗？“ 仔细想了一下，还真是想不到有哪个男的。 “跟你差不多年轻的，你岳父我还认不出来吗？“ 严子信正在猜测是谁的时候，门外的铃声响了起来，严振海赶紧拿遥控开了门，张淑萌抱着孩子回来了。 她进来看见客厅里的三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就上二楼去了。 怪她没有礼貌也罢，今天自己会变成这样，也是眼前这三个人逼的。 157 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的样子 严子信双手合十对着父母说了句：“老爸老妈，拜托你们以后少说两句了，我们的事我们自己来处理。“ 之后，他快步离开上了二楼。 留下二老，诧异又无奈地互相望着对方。 孩子睡着了，张淑萌将她轻轻地放在小床上，然后轻轻地揉了下自己抱孩子抱到发酸的手臂。 “怎么打你那么多个电话都不接？那么晚了你抱着孩子还没有回来，大家都很担心你。“ 这是严子信准备了好几句的开场白之一。 实际上，张淑萌听见手机响了几次，不用看也知道会是谁打来的，她心情很不好也不想接，所以尽管对方一个劲地在打，她就是一直不接。 “外边吵，没听见，何况我还抱着孩子。“ 张淑萌最终还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唐塞。 “今天早上那个男的，是谁啊？听爸妈说你搭一男的车出去了，去哪里玩了？“ 张淑萌心里还有气，故意赌气应道：“我什么事情都需要跟你们报备，我就一点交朋友的自由都没有吗？“ 严子信压住火气，两手叉腰，应道：“不是我们爱管闲事，而是大家担心你，你离开起码也得带点孩子的备用东西去吧。“ 张淑萌没有心情跟他说下去，有点疲惫地站起来，说道：“你看着孩子，我去洗个澡，我累了。“ 严子信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回原来坐着的床沿上，说道：“能别这么幼稚吗？这都过去一天了，我一天忙到累，真不想看见每个人都愁眉苦脸，家里没点温度的样子，为何你们一个个都变了人一样，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就要有那么多的争执呢？“ 纵使看到严子信一脸疲惫，加上昨晚他在隔壁估计没有睡好，但是丝毫没让她的心软下来。 人就是这样子，心情好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什么都是好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觉得这个人哪里做都是错的，而且还伤害了自己。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觉得严子信说话很有艺术感，也有幽默细胞，现在听他说什么都觉得是空谈而已。 “不是我想吵，我想闹事情，而是我真的很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我今天回去店里，我才知道我生了个孩子，我失去了多少我想追求的梦想和执着。“ 严子信听后胸口很是闷，她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个静法？ “你想怎么个静法？你说。“ 严子信在猜想她是不是想离婚了？ “就是给我多一点自己私人的空间，让我安静一会。不要我提一点小小的要求你们都用孩子来困住我。我又没有说要扔下孩子。“ 噢，原来不是说想要离婚，严子信原本悬着的心里头好受了很多。 “ok，这个没问题，我绝对不会用宝宝束缚你的。但是前提是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法。“ 这方法父母满意，媳妇满意，岳父岳母满意，自己也满意。 可真有十全十美的办法吗？严子信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张淑萌顿时又像泄气了的球，这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起点。 “既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那就我来想办法。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你无需做出好像很努力的样子。“张淑萌几乎都是半推着严子信离开房间的。 是的，他只是看起来很努力的样子。 气得严子信将脚边一个矿泉水瓶子，踢得飞起来，正好落入大哥打开的房间里，很是尴尬，不知道该进去说声抱歉还是将瓶子给拿出来。 他正犹豫着向前，却看见大哥房间的门大声地被人关住了，似乎是对自己踢瓶子进去，严重的警告声。 到了半夜的时候，孩子一直啼哭，张淑萌抱着孩子走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止不住 宝宝的哭声。 隔壁睡着了的严子信进来，很是关切地问着：“宝宝这是怎么了？” 张淑萌回答：“不知道，一个劲地哭，什么都不肯喝。” “我来抱一下。你累了就躺着先休息一会。” 严子信心疼她带了一天的孩子了，从她手里接过孩子。 “孩子哭成这样，哪里能睡着？” 孩子的哭泣声，让冷战了两天的夫妻俩终于把不开心抛开了。 “这样，你抱着先，我下去叫妈上来，她毕竟带孩子有经验多了，这个时候她肯定还在看电视。” 严子信想到了母亲，不然孩子这样哭下去总不是办法。 严子信还没有离开房门，就听到母亲喇叭般的声音：“孩子怎么一个劲地哭？这么小的宝宝老是哭，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是饿了，而是拉臭臭了，若是两者都不是，那就有可能是身体不舒服。” 林尚云一来，夫妻俩松了一口气。 “妈，涵涵哭了好久了。”哭到张淑萌心都融化了。 婆婆的到来就好比是救命草一样。 “我听到了，刚才我就想上来，又怕吵到你们。”林尚云解释了一遍。 “没事，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好。”严子信看到她们这么对话，感觉又回到了以前其乐融融的画面。 被孩子哭闹声，还有林尚云的说话声吵醒的徐巧巧，表示要疯了：“真是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失眠了。医生说我要养好身体，睡眠很重要。我不管了，我们搬出去住吧！在这里我真是要疯了。” 隔音不好，孩子的哭声太大，每晚都要被吵醒。 严子诚倒是还好，每次被惊扰到之后，还是能继续睡着，但是徐巧巧就不行了。醒来之后就要失眠到天亮了，长期这样下去感觉内分泌都要混乱了。 “那你想怎么样？”严子诚本来想不说话的，徐巧巧用脚一直踹他，直接将他吵醒了。 “反正我们目前也还不能做试管婴儿，要不我们就把手里的钱拿去买套房子，我们搬出去住如何？” 严子诚忍不住冷笑两声：“呵呵，你口气还真大，你知道现在惠城的房价是多少吗？我们手里才多少钱，就是加上老爷子给的那15万，还有我们这几个月的工资，你也敢提买房子的事？” 真不知道这女人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信口开河一样。 158 没认错人 有那么一瞬间，严子诚真是觉得这女人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够，我可以找我爸妈借啊！跟你说，我同个车间的同事，刚去订了一套房，超值呢，我看了，地理位置真的很好。说不定我跟我爸妈借点钱就够首付了呢。” 严子诚又不是傻瓜，听到徐巧巧的这话差点放声大笑起来：“你这讲笑话能不能带点智商，你爸妈这么爱钱又这么重男轻女的人，怎么可能会借钱给我们买房子？” 徐巧巧倒是一脸的自信：“买房子是大事，也是一种投资，我爸妈肯定愿意出钱借给我的，况且我们买了新房子，他们偶尔也可以来小住一会。来你们家，他们多不方便啊。” 自己在家都要看公婆眼色行事…… 严子诚用力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确定了这不是徐巧巧说的梦话，于是说道：“那行，如果你爸妈都肯借钱给我们，那我们就去买。”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这两天就去那里看看小区怎么样，价格怎么样，然后就跟我爸妈说去。我一想自己有个房子，不管多大，住得自由自在，就很开心了。” 徐巧巧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真没有自己当家作主的感觉。 “嗯，睡吧。希望一切能如你所愿。” 身边很快就传来严子诚继续睡着后打呼噜的声音，而徐巧巧则睡不着了，推了几下他，没动弹，只好独自幻想着自己的新家会是怎么样？ 有没有阳台？如果阳台很大的话，她要种上十几盆的多肉，她还要养两只宠物狗。光是想想就很开心了。 她勉强自己闭上眼睛，希望可以做个美梦。 过了两天，便是周末了，徐巧巧拉着严子诚就去同事说的楼盘看看。 看完房子之后，两人就在附近的一家甜品店坐着吃点东西。 吃了一小块绿茶蛋糕之后，徐巧巧就有点心不在焉了，她靠近严子诚的座位，悄声问道：“你有没有发觉，隔壁桌的那个女的，总是在看着我们？” 严子诚头都没抬，依旧在刷着自己的手机，回答：“你不看人家，怎么知道别人在看你啊？” 没过多久，徐巧巧又拍了下他的手臂，险些让他没有拿稳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你有没有发觉他们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你赶紧抬头看看。” 徐巧巧总是觉得那女的很是面熟，她是不是认识他们，所以才会不时地回过头来看他们？ 严子诚本想劝她当做对方就是一个陌生人，该吃就吃，吃完就走人。 但是严子诚抬头那一刻，也惊呆了：这邻桌的女士的确在看着他们，还点点头打招呼般，明显就是跟认识的人打招呼，再者，他们看着也眼熟，的确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好像是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是不是你娘家附近的人？” 严子诚开始猜测一番。 徐巧巧横了一眼他：“怎么可能，我从小自己长大的环境，还会有想不起来的人？” 正在她仔细回忆的时候，邻桌的女士就直接笑着过来了：“请问，你们是子信的大哥大嫂吧？” 严子诚夫妇一惊，难道他们认识严子信？ “嗯。”严子诚只回应了对方一个字。 没想到这女的更激动了，直接招手将一块吃东西的男的叫过来：“国华，快过来，我都说我没有认错人，就是他们家的大哥大嫂来着。” 这女的不是别人，正是来这里帮张淑萌看房子的许雅琴。 张国华过来彬彬有礼地跟他们笑着点头，这让严子诚夫妇更是懵了，看他们的样子是要过来跟自己坐在一块了？ 可是他们究竟是谁啊？为何很是面熟，但是却记不起来哪里见过了。 “你们跟严子信是什么关系啊？”严子诚直接问出了口。不然觉得对方不请自来，这么坐着好怪。 许雅琴笑着说道：“我是你弟弟的丈母娘。大哥大嫂，你们不记得了？我们见过的。子信结婚的时候。” 她努力地提醒着，试图让他们记起来。 徐巧巧恍然大悟：“噢，想起来了，我们在婚宴上见过一次，阿姨这打扮比那天更年轻，我们差点没有认出来。” 原来是张淑萌的爸妈，知晓对方的身份之后，徐巧巧二人客气了很多。 “叔叔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没认出你们来。需不需要再点些什么来吃吃？” 严子诚语毕，徐巧巧便说道：“哪有你这么问叔叔阿姨的，你就直接去点些东西来吃，这让叔叔阿姨怎么回答啊？” 严子诚听话地站了起来，准备去叫点东西来招待对方。 许雅琴赶紧叫住：“不用这么客气，我们都喝了两杯热饮了。其实在这楼盘看房子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们来了，那时候跟着中介，所以也就顾不上跟你们打招呼，没想到你们也坐在这里，真是有缘啊。” 许雅琴对人脸的记性很好，几乎是过目不忘。 张国华也顺道问了声：“你们也来看房子，准备买房吗？” 严子诚夫妇俩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徐巧巧就说道：“就是随便来看看，反正是周末，闲着也没事做。” “你们觉得这小区怎么样啊？”许雅琴问问，毕竟年起人的意见比较类似，这样他们的看法多少也可以代表一下张淑萌的眼光了。 严子诚说道：“我觉得挺好，人车分流，绿化环境也挺不错的，如果我手头足够的话，还真想买了。” 徐巧巧表示无语：“你当是买东西呢，说买就买。” 许雅琴听见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抿嘴笑了：”我倒是觉得，这小区里的花花草草修的挺勤快的，路面清扫也很勤快，这个倒是值得点赞的，但物业很忽略室内清洁，这就好比，衣服每天都穿得很整齐很干净，但没刷牙！“ 严子诚这次还真是真心笑出声音来的，这许雅琴说话还是挺风趣的，这个年纪带着点时髦和潮流，又有点挑剔，很是难得。 徐巧巧倒是问了句：“叔叔阿姨怎么也会来这里看房子呢？“ 159 在家认怂，在外护短 张国华正欲张口说明来由，脚却被许雅琴轻轻碰了一下，他便不说话了。 许雅琴机灵地说道：“帮亲戚看看房子。“ 然后她特别有深意地看了几眼徐巧巧，问道：”你们家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想出来买房子啊？” “我们也是随便看看，还买不起呢！”徐巧巧如实说道。 “大嫂真谦虚……噢，对了，我们家萌萌近况如何啊？她都好几天没有给我打电话了。”许雅琴没想继续往房子的话题讨论下去，便转换话题问道。 “估计她是太忙了，这几天宝宝好像有点不大舒服。” 听到这个，许雅琴眼眶里泛起一阵酸涩和担忧，她笑了笑，说：“那还麻烦大哥大嫂多关照一下了。我家萌萌虽然娇生惯养，但是一点大小姐的脾气都没有，人又善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大哥大嫂为人特别好。” 她这话一出口，倒是让严子诚二人有点见外了，毕竟他们在家跟张淑萌有交集的时间少之甚少。 尤其是严子诚，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里先是露出一丝惊诧，没想过张淑萌会提起过他们的。 愣了半响接着说道：“叔叔阿姨不用担心，我爸是医生，孩子简单的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症状他都懂。” 许雅琴揉了揉翘翘的鼻子，说道：“这我倒不是担心小孩子的问题，我是觉得我女儿累啊，这孩子一生病，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够快速好起来的。尤其是发高烧，几天都是反反复复的，这当妈的肯定是睡不好觉的。” 毕竟她是过来人，知道孩子感冒发烧，做母亲的最辛苦，熬夜不说，焦虑感十足。 接着她又叹了一声：“唉，你们家我又不想进去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的。” 严子诚听后，嘿嘿两声忍不住笑了。 许雅琴左右打量着严子诚夫妇一番，最后，视线落在清瘦的徐巧巧身上。 “大嫂，你这身材板清瘦的呦，要多吃点肉啊，我们家萌萌以前也很清瘦，挑食，我就让她爸做她爱吃的菜，没想到嫁到你们家后，人又瘦了，唉！我看你们家的粮食都不养人啊！” 徐巧巧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天生就是这么瘦，其实我也经常回我妈家吃饭。我婆婆做的菜，其实也挺好吃的。” 许雅琴听后接着说道：“你公婆何其有幸，有你们这样懂事的儿媳妇，这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福气，他们要珍惜才是。我家萌萌也在我面前说他们的好话多。可我怎么觉得，你们公婆怎么这么多挑剔呢，我觉得他们是得治眼睛了。” 严子诚忍不住噗一声笑喷，徐巧巧捶了他一下，嗔骂道：“别笑！” 严子诚立马就停止了笑声。 ……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上的许雅琴便说道：“我觉得淑萌的大哥，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般安静，这话听起来还是挺多的。” 这是许雅琴对严子诚的印象，张淑萌平常形容他最多的词便是话很少，但是她接触起来好像又不是这样。 张国华专心地开着车，闻言只是温文地笑了两声：“呵呵。” “难道是因人而异？不过也是，在家里根本就没有说话的话语权，肯定就不如沉默好了。”许雅琴猜测说道。 对于严子诚来说，家里有个后妈在当家，再加上结婚那么多年还没有孩子，在家里的地位肯定是不高。 “说得你好像是专家一样。”张国华说实话，自己在一旁听他们聊了那么久，也没看出严子诚夫妇的性格来。 “这大哥接触起来，就是那种没有事业心，听老婆话的人。他们倒是挺般配的，都没什么多大的野心，比较怂，估计就是形容他们了。我觉得吧，真爱你的男人，无论在家有多怂，都不允许别人动他的妻子，否则无论对错，都会和她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就应当这样，无论对妻子，还是孩子，都懂得在家认怂，在外护短。“ 关于这严子诚夫妇好的坏的，都在她脑子里交织在一起了。 张国华听了，忍不住笑了，望着前面挤满了排队等候红绿灯的车。 “你的意思就是说子信的大哥没点事业心但是个爱老婆的男人对吧？” 许雅琴摇摇头说道：“唉，不管了，反正不是我的女婿。他怎么样，都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开口问道：“不过，他们也出来看房子，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这年纪的人出来工作也好些年了，手里有点钱可以买房子也正常。可结婚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买房子的念头，突然就决定来买房子，你不觉得奇怪么？” 张国华没有这么多猜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跟老一辈的人住在一起，出来买房子是迟早的问题，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许雅琴觉得跟他讲不到一块，便说道：“算了，跟你说也听不懂，下周你去把萌萌接过来，她若是喜欢这套房子，我们就给她定下来。” 张国华问了句：“那不问下子信的意见？” 许雅琴没好气地应道：“问他也等于是白问，这事我都跟他说了多少个月了，打了多少个电话沟通了，但是你看他那是什么态度？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用看他的意见了，我们买房子是为了萌萌，又不是为了他。” 张国华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她还在计较着严子信上次的那件事情。 他看着绿灯来了，缓缓地向前开着车…… 一周后的张淑萌，大清早接到母亲的电话表示很诧异，因为许雅琴说20分钟后到村的牌坊附近接她们母女俩。 “来都来了，干嘛不进来呢？这牌坊跟我家还很远的。“ 许雅琴的态度很是坚决，打定主意不再进来严子信家的，拒绝说道：“我说了不进就不进，言出必行，你赶紧叫严子信送你到牌坊这边来，然后你再让他回去就行了。“ 张淑萌如实相告：“他一大早去公司，参加培训去了。” 160 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一听严子信没在家，许雅琴更是开心了：“那更好，反正他这人我也是不想见的了。这样，你把孩子放在推车上，带齐所有的东西，我和你爸就在村门口的牌坊附近等你们就好了。“ 张淑萌哭笑不得，不过最终还是依了母亲的心愿：“好吧，那我准备一下。等会见。“ 等到张淑萌和孩子，张国华就开着车载着她们离开了。 张淑萌也没有猜到父母是带她来看房子的。 看完房子之后，许雅琴就对两中介说道：“小伙子，我跟我女儿在这小区附近转几圈，感受一下这小区的环境，如果我女儿喜欢，过一两天我就找你签合同去。“ “好的。“中介很是开心，毕竟许雅琴是第二次来看这房子了，已经是成交率很高的潜在客户了。 待中介一离开，许雅琴就直接问张淑萌：“怎么样，觉得这套房子？“ 张淑萌点头应道：“嗯，挺好的，可以看到小区的内景，视野不错，小区环境也挺好的。“ 许雅琴接着说道：“关键是小区里边各种设施齐全，有商场，游泳池，还有幼儿园，旁边是小学，对面是中学，往小区后面走10分钟就是你上班的地方。是不是特别完美？这孩子的性格，都会受到环境的影响吧，孟母三迁的故事你总不能否认吧？什么叫做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就是这个道理。“ 许雅琴板着手指在细数着这个小区的好处。 张淑萌环顾着周围的环境，恍若一个小公园，笑道：“就差大学了，你这外婆当的可真是称职，连涵涵的学位你都安排好了。我现在头疼的是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用粘着我，不用我抱。“ 看着在婴儿车里安静睡着的小家伙，张淑萌就赶紧透不过气来。 也不得不承认，父母这代苦过来的人，总是会为儿女张罗所有。 “唉，你也真是的，带孩子都不讲究一点办法，孩子为什么会粘着你，只要你抱？就是因为你不舍得放手。“ 张淑萌一脸的委屈状：“别人一抱，她就哭啊。没办法，你女儿这辈子就要被这拖油瓶给套牢了。“ 许雅琴直骂：“这就是你傻，哭一下多正常的事，你不舍得她哭，那就有你哭的了。到时候你上班带着她，去跟朋友聚会带着她，逛个街也带着她。我说你婆婆这人就是个老狐狸，孩子也要你带，钱也得你赚，唉！“ 许雅琴感觉内心又开始愤怒了，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张国华安静地坐在另一张石凳子上，将空间留给她们母女两。 “那我有什么办法，生下来总不能不管她吧，就好比我一样，你和爸不也还是在操心我的事情？“ 这点许雅琴没有否认，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有不操心的理由？ “这房子买了下来，到时候就好办多了，爸妈有时间就可以帮你带下孩子了，你住在那里，我是真不想进去，我也爱莫能助啊。“ 张淑萌爽快地应道：“好啊，回去我跟子信说一下，看他哪天有时间，我让他过来办下手续，你跟爸这决定也太快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 语毕，许雅琴惊呆了：“话说严子信还不知道你们要买房子的事情？“ 张淑萌摇摇头应道：“你们都才刚跟我说这件事，我哪里有时间这么快就告诉他，再说了，生完孩子之后他都忙的不可开交。“ 许雅琴跟张国华互相对望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萌萌，有些事，妈妈觉得还是说出来对你比较好，隐瞒也只能暂时地对你有利。“ 看着许雅琴严肃的表情，张淑萌也不由跟着紧张了：“什么事？“ “这房子的事情，其实我跟你爸几个月前就有跟严子信说过，因为那时候你刚坐月子没多久，爸妈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你过多的操劳，他也有答应过我们，到时候会搬出来住的。当时妈还提出这新买的房子就落户在你的头上。你爸当时也有在场，严子信可是信誓旦旦地答应的。“ 张淑萌看向张国华，他点点头应着：“嗯，这点你妈说得没错，这么说子信是一个字都没有跟你提？“ 张淑萌摇摇头说道：“没有，我都还以为他不知情呢。“ 许雅琴一脸激动地看向张国华，说道：“是吧，我都说这人靠不住，我都打了多少个电话了，他不是忙就是这个那个的借口，我看他压根就是躲避，真是气死我了。我若信他，母猪都会上树。” 张国华相对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如果子信确实是因为工作上的忙碌，而忘记说这件事，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或者是他还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许雅琴急躁地说道：“最怕就不是这样。萌萌啊，你这孩子不能只顾着孩子，严子信的事情你也要给心眼啊，都说女人怀孕坐月子的时候，男的容易有二心，就是他自己踏实，也许会有别的女孩子纠缠上来。” 张淑萌反应有点迟钝：“妈，你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我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许雅琴往她这边靠近一点坐着，声音也跟着小了很多：“我的意思是说……唉，我还是直说了吧，我有一天跟你爸出去逛街，看到严子信在一家酒店门口接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还提着一个行李箱，那酒店就是在我家附近。” 张淑萌一脸的不相信：“妈，你会不会看错了？” “怎么可能，虽然说是晚上，但是严子信他这人还有他开的车牌号码，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早知道我就应该拍张照片过来的，这样人证物证都齐全了。” 许雅琴振振有词地说道。 难道妈说的是真的？不过这一想法很快就被张淑萌压了回去：“或许是事出有因呢，严子信其他的我不敢说，但是有二心这事我敢保证，他肯定不会。” 交往这么久了，严子信有没有这花花心肠，这点张淑萌还是可以相信的。 许雅琴叹了口气说道：“唉，女儿啊，妈也希望是我看错了，但是事实的确如此啊，我本来是想瞒着你的，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有知情权比较好，所以保险起见，妈觉得这套房子还是写妈的名字好了，这一来嘛，严子信就算是在外有了人，这房子他一点都没有份，二来嘛，妈的住房公积金得用掉啊。” 张淑萌沉默了，脑子乱成一团，她想了很多，关于公公婆婆，关于严子信…… 总的来说，关于他们，还是好的比较多，开心的事情也很多。 161 借钱不成反被借 张淑萌这样想着，她心里的那杆秤就偏向了严子信，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那里说道：“万一正如妈所说的呢？毕竟人总会变的。” 还有一件事她对父母都难以启齿的事情：生完孩子之后，他们连睡在一块的机会都没有，要么中间隔着个小宝宝，要么就是他在隔壁的房间睡。 他是不是看腻了自己，觉得自己没有了当初的魅力了？ 看到女儿的心思都飘远了，张国华忙出言安慰：“萌萌，你也别想太多了，你妈的意见就是这样，爸就是听从你心底的意见。你回去跟子信商量一下，然后再给我们一个电话……” 许雅琴习惯性地打断他说的话：“我看压根久不用问他的意见了，我们买房子怎么需要跟他商量呢，再说我又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电话我都打了多少次了，我想想就生气。” 张淑萌站起身来，说道：“这两天我还是跟他商量一下吧，毕竟买房子是大事，再说那几十万，也是他爸妈垫出钱去的。所以妈，你不要太冲动了。” 许雅琴起身跟上，推着婴儿车，三步并作两步说道：“你是没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问题，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看你住在家里多不方便，噢对了，你大哥大嫂也来这里看房子了。” 张淑萌听到最后一句，就定住了脚步，说道：“他们怎么也来看房子？” 跟许雅琴当初一样，张淑萌她也是疑惑的。 “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不过我发觉你大哥这人聊起天来还是挺能说的，并不像你说的那般沉默寡言。”许雅琴应道。 张淑萌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你这个性格，就是不喜欢聊天的人，都能被你聊出个之所以然来。” 许雅琴笑了笑说道：“胡说。” 她看到张淑萌走的步伐有点快，直问：“还有大半个小区没有逛完，你就急着要回去？” 张淑萌说道：“好不容易溜出来，让我在这里逛，感觉怪怪的。这样，你和爸呢帮我带着涵涵，四处走走，我回店里看看。上次我带涵涵在商场待了一天，估计适应不来，她感冒了。” 对于婆婆，她没敢指手画脚，但是对于自己的亲妈，她还真不能“生分”了。 “去吧，去吧！”许雅琴爽快地朝她挥挥手。 跟往常一样，严子诚跟随着徐巧巧回娘家的农家小院，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想跟他们借点钱，看能否买套房子。 徐父起初还以为他听错了，忍不住再问一句：“你们说什么，要买房？” 徐巧巧高兴地应道：“对啊，上个星期我们去看了几套房子，感觉自己若是有个独立的房子，很好，自由。到时候我们买了房子，你们就可以经常过来玩了。” 一身朴素装扮的徐母，说道：“你们家别墅都这么大，哪还用得着买房子，又没有小孩。” 徐巧巧应道：“他弟的孩子还很小，有时候一哭，吵得我整晚失眠，白天还得工作，这真是受罪。” 徐父似乎很不赞同他们买房子，也跟着说道：“家里的房子都这么大了，不需要再买一套了，你们这是有钱没处花。我看你失眠，归根到底都是你体质问题。你们不是一直说手里头没几个钱？” 严子诚明显感觉，似乎在这个问题与岳父他们无法达成一致。 徐巧巧老实回答：“子诚他爸给了我们15万，说帮衬一下我们去做个试管婴儿，我们因为体检还不达标，暂时还不能做试管婴儿，所以这钱闲置着也不是办法，所以我想问下爸妈手里头的闲钱可不可以借点给我？这样，你们有时间也可以过来住下。你想想你存在银行定期的利息也没有多少，我想我们有点压力，才会更有动力。” 徐父跟徐母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他们今天来的目的。 徐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手里头才15万，就想着要买房？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我觉得你们家房子这么大，真的没有必要搬出去住，要知道这15万能做的事情很多了。你们搬出去住了，你那别墅还不是拱手让给你兄弟了？” 徐巧巧见一旁的严子诚忍不住嘴角上扬，似乎徐父徐母的心思正如他猜测的那般，只不过徐巧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父母会不肯帮衬自己。 徐巧巧接着说道：“平常我和子诚挣的钱也帮衬家里不少，如今我想买套房子，跟爸妈借点钱都不愿意吗？”她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她环顾一下家里的摆设，椅子桌子还有空调，哪一样不是自己出钱装置的？ 徐父，徐母他们还有弟弟做的钱基本上都是可以存起来。 她都觉得自己是地道的“扶弟魔”了。 徐母看了几眼徐父，便说道：“你也知道，你弟也20好几了，也该成家的了，你看子诚的弟弟都已经当爸爸了。我们每天这么辛苦，还不是希望早点给你弟弟买套新的房子，让他早点娶个老婆回来。” 看着满脸沧桑感的母亲，擦着眼角的泪珠，徐巧巧心又软了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跟爸存的那些钱都是留着给弟弟买房子娶老婆用？”徐巧巧问了句，虽然自己心里早已经是肯定的答案。 徐母点点头，“嗯，我们省吃俭用的，也就为了你弟弟，为了这个家。“ 徐巧巧接着问道：“可是这些年，家里应该存了不少钱了，你们家三个人都有收入，而且家里的开支基本上都是我和子诚在出。“ 严子诚在一旁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一句怨言。 徐父有些生气地说着：“你这是什么话？你们三天两头都是在这里吃饭，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你们是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家里的开支出点不应该吗？再说了，难道你眼睁睁弟看着你弟弟娶不到老婆吗？“ 徐母也跟着说道：“你们结婚这么多年还没有孩子，住在婆家没有地位，所以经常回来住，我跟你爸从来没有不开心过，你弟弟还让你们回来常住，我们对你这么好，你还有什么好怨言的。我看，要不这样好了，反正你也还做不成试管婴儿，手里头的钱闲置着又不够买房，不如把它借给我们，这样我们就可以全款买套房子给你弟弟住了。“ 徐母一闪而过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徐父的赞同：“没错，买个五房都足矣，这样我们也不用让你弟弟在银行借款买房了，这样每个月还要还贷，压力也大。我们答应你，留一个大房间给你们，你们每天回来住都可以。“ 162 天经地义 从想跟父母借钱，转变成父母要跟自己借钱，徐巧巧似乎还没有从这样的转变，反应过来。 倒是严子诚说了句：“这不大好吧，这钱毕竟是我爸的积蓄，他是用来给我们做试管婴儿的，这若是让他知道我们把钱给了你们买房子，会生气的。“ 虽说平常岳父岳母说一，他坚决不说二，但是关键时刻，他还是理智的。 徐母立刻说道：“你爸那臭脾气我还不知道吗？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你不说我不说，有谁能够知道啊？再说，你们现在又还在调养身体，又还不能做试官婴儿，这起码也需要一个过程。“ 她将视线都放在女儿身上进一步说道：“巧巧不是一直害怕做试官婴儿么，将来若是实在困难，就抱养一个，让你弟媳和弟媳妇多生几个，送一个给你养，亲上加亲，绝对跑不了。“ 明知道父母的想法很是无知，徐巧巧的心里竟然有点动摇了，她按着湿润还有发烫的眼角，没吭声。 女儿的沉默，徐父趁热打铁：“你们跟我们住在一起多好，你看你们下班回来，想吃什么，想干什么，自由多了，完全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这里才是你们真正的家啊！毕竟你那还是后妈在当家。“ 严子诚笑了笑，上前，自然地拉着徐巧巧的手，对着岳父岳母说道：“这样，爸妈，我跟巧巧回去商量一下，再给你们答复。“ 徐巧巧跟着起身，说了句：“那爸妈，我们就先回去了。“ 几分钟后，严子诚载着徐巧巧回家。路上，沉默了很久，严子诚知道她还在思考她父母的话。 “我都说嘛，跟你爸妈借钱买房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徐巧巧直问：“你觉得我爸妈说的，借钱给我弟买房的事情，怎么个看法？“ 严子诚看着她在玩弄着自己的辫子，回答：“你该不会是动心了吧？住在你们娘家，我们迟早都要羊入虎口啊？你弟还没有娶回老婆，咱们估计还有点地位，但是娶回了弟媳，换了个女主人，咱们就寄人篱下啦。“ 严子诚虽然话少，但人也不傻。 徐巧巧漆黑的眼睛里涌起渴望，她犹豫了几秒，点头，说：“我觉得挺好，至少在我妈家，我们自由，不会连说话吃饭都要看别人的脸色。再说了，我知道我爸妈有好几十万的存款，我们到时候若要做试官婴儿了，他们会立马将钱还给我们的。“ 严子诚不知可否，接着说道：“这15万，若是借给了他们买房子，他们多久才能拿出来？你想想我们出来工作这么久，能存到多少钱？你知道的，我在家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出过，都是我爸在撑着这个家。“ 徐巧巧直言：“那不一样，我们是需要看病，调养身体，而且你花钱都大手大脚的，我爸妈可不一样了，省吃俭用赚的钱都是存起来的。我弟也是，不抽烟不喝酒，每个月的工资都上缴给我妈。“ 严子诚听到这里，笑了笑：“呵呵，你弟是十足的妈宝男，我是看出来了。他听你妈的任何话，这点我是相信的。“ 仿佛严子诚在调侃自己的弟弟，徐巧巧说道：“不许这么嘲笑我弟弟，他平常对我们如何，你也心知肚明的。再说了，我娘家买房子，我们不应该帮衬一下吗？又不是说送钱给他们，而是借，我们需要的时候他们还回来就是了。“ 严子诚叹了口气说道：“唉，既然你这么想，觉得借钱给你爸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就借吧，毕竟我们也常在他们家吃。就像你爸妈说的，你不说，我不说，我爸肯定不会知道。“ 徐巧巧说道：“嗯，放心吧，有借必有还，再说借钱给他们，我也是纠结了好一阵。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过两天我们就把它给取出来吧？“ 严子诚静默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你知道的，我一向对你的意见，都是言听计从的。“ 这点徐巧巧不否认，她望向严子诚的目光里，带了一丝欣感动和柔情，不过嘴巴里却说着：“还是专心地开你的车吧！“ 当严子信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永远是先回房间看看自己的小公主。 “唉，每天回来涵涵都睡着了。“严子信看了几眼涵涵，忍住想抱抱她的冲动。 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张淑萌，她正在对着手机上的清单和进货单，一一对着。 嘴里还念念有词：“玫红色，型号支，哑光色支，奇怪，这个月怎么这个款卖的最多？“ 严子信见她这么全神贯注，仿佛自己进来她都不知道，他温柔地摸摸她柔顺的头发，准备离开。 干冽清爽的气息，张淑萌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谁，说了句：“给我一分钟，我有事想跟你说。” “原来你知道我在啊。”严子信笑了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着她忙完手头上的工作。 一会儿，张淑萌将单据拍了张照片，将手机还有报表都放在抽屉上。 “我有点想搬出去住了，跟老人住在一块总是有点不方便。”张淑萌直说要点。 严子信诧异，难道她们婆媳之间又闹矛盾了。 “这几天，我爸妈都说你表现很好，把孩子照顾得特别好，夸你是个好儿媳。怎么突然之间，你就想要搬出去住了呢？“ 张淑萌解释：“是我一直在想着他们会满意什么样的儿媳妇，在他们面前时，我是在努力权当自己是奥斯卡影后，就扮演好这个角色，所以才有他们的肯定。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也会心累。” 张淑萌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觉得但凡有条件，不要一直生活在一起，两代人肯定会有分歧，成天当影后也不是容易的，谁都有累的时候，距离产生美才是真理！ 严子信摸摸自己的额头，表示头都大了，许久才说道：“搬出去住，可以，至少我们得找到合适的房子，目前我的工作真的很忙，没有时间……” 163 左手事业，右手家庭 张淑萌没有耐心听他的分析，直接插嘴说道：“生完孩子之后，我除了上班就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我真的好累，真没有办法为了讨好你爸妈，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你公司很多事要忙走不开，那就让我爸妈来帮忙，房子的事情我爸妈可以来搞定，你只是负责跟你爸妈说一下就好了。虽说在大多数人的想法里，觉得男人一定要有很厉害的工作，因为养家糊口，这是男人的职责所在，但是你如果有我的帮助，家里的矛盾自然就会减少很多。” 每个女孩子结婚前，都曾有着伟大的理想，可因现实原因，都过上了循规蹈矩的生活，在生活的柴米油盐中丢失了本心，失去了兴味。 张淑萌不得不抱怨。 严子信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放心，我不会阻止你去上班的，你开心地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不必这般刻意地去讨好我爸妈。” 毕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标记，谁也不能强迫谁进步，谁也无法强迫谁退步。适当的距离感，是确保减少两代人纠葛的关键。这需要两代人都要具备独立的意识。 他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我不能明白你怎么一下子变成这么事业型般的女强人了？” 张淑萌回答：“虽说这个社会都普遍认为，结婚后有了孩子，女人应当留在家里照顾孩子，照顾家庭，男人就应该去外面赚钱，但是这样子做，双方都太辛苦，太累了。我觉得我这工作挺好，自由还可以顾家，至少没让我有空虚的感觉。我觉得完全可以左手事业，右手家庭的。” “左手事业，右手家庭？这话总结得很巧妙。” 张淑萌觉得女人完全可以左手事业，右手家庭！可以精致美丽，也可以陪伴孩子！女人就是要不断提升，修炼自己，去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才配得起那一种底气叫做:自信、独立！ “生活不只是围着三餐和孩子转～不然日子过得太空虚了。你在外面干嘛，我都不知情。” 近期，她打算将自己的身材管理，重新回到少女时代。这样以后，她就可以在穿衣搭配上就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清新甜美风能驾驭，优雅气质范也能演绎。 严子信听后，伸手挽着她的肩膀，说道：“什么空虚，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一样的事情。” 张淑萌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下他的胸膛，推开他，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自己心里清楚，谁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那段时间，男的最受不了诱惑了，管你是爱家顾家的男人。我妈都说了，在她附近的酒店，亲眼看见你在接一个漂亮的女生。” 严子信将手缩回，明显让张淑萌感到瑟缩的感觉。 “你妈还真多事。” 说到底，原来又是丈母娘在挑事。不然今晚张淑萌也没有那么多感慨。 以前的她也会有抱怨，但是总会以大局为重，懂得体谅其他人的不容易，遇到问题也懂得站在对法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如今，总感觉她变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妈说的是真的？” 严子信的动作还有话，让张淑萌忍不住对着他大吵大闹，说：“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你倒好，良心被狗吃了吗？” 她的翻脸来得太快，就像翻书一样，严子信解释：“我在帮新来的同事搬家，就是上海那边调过来的同事，我有跟你说过的。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 张淑萌回忆一下，不确定的语气说着：“曾丹敏？你在上海认识的同事，给你发了很多微信的那个，那天你还说你在帮一个同事搬家，对方还抱了你一下？可是我明明只是地记得你只是说被人抱了一下，没有明确地说她是曾丹敏。所以，你是有所隐瞒的。” 没想到张淑萌还能记得这么清晰，严子信嘿嘿笑了两声：“当时我有跟你解释的……你努力回想一下，只是你一个劲地不相信，好像我是在开玩笑一样。” 张淑萌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胳膊：“你那是解释吗，完全像是在开玩笑。你混蛋啊，还真跟女同事搞暧昧了？” 严子信对天发誓状：“我严子信若是有对别人二心，我五雷轰顶，王八蛋一个。事实证明，你妈的话有些真是捕风捉影，不能太相信。” 又听到他指责自己的妈，张淑萌又生气了：“你若是行得正，会让我妈逮个正着吗？你对人家若是没那意思，可人家为何会从上海跑来顺城，说到底是你没有处理好这事。那么多男同事，为何就要你来送？搞不好，人家还以为你是单身汉。” 美盛这么大，男员工那么多，去上海出差的时候，也不止他一个，别人为何就偏偏看上他了呢？ 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我们之间就是普通的同事而已，我可以给你翻看手机，我们聊的就是工作上的事情。”严子信怕张淑萌不相信，递上去了手机，让她随时翻阅。 “解释就是掩饰，你若是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你那么紧张做啥？谁要看你们的聊天记录？我吃饱了没事干吗？” 张淑萌推开他，这时候的他也许真的是让她很厌恶……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和曾丹敏能有什么？你可以去问我的同事，你认识的谁都可以。” 陈勤，她总熟悉，总相信吧？ 张淑萌冷冷地说道：“这是你的事，没有道理让我来解决。” 曾丹敏曾丹敏曾丹敏，似乎这个名字围绕了他们很久…… 她不停地在猜忌，不停地在闹，多少对新婚夫妻会因为第三个人最后闹得不欢而散，所以他们的婚姻注定是充满了曾丹敏的这个名字。 严子信也知道冲动中的女人，也不会给他一个静心解释的机会。 他别无他法，伸手去拉张淑萌的手想要去求她，但是她一个用力将他的手挥开了。 脸既然扯破至此，今天就算是任何长辈站在这里，张淑萌想，她也会像今天这样做的。 164 一年之痒 过去的几次吵架，让严子信觉得她永远都是这样，他不停地解释着，一直到他没有了耐心，她也不听。 他只觉得好累，真心不想再解释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就是普通的同事，你爱信不信，我也不想解释了。”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张淑萌冷笑一声：“请问，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谊吗？” 张淑萌语毕，严子信便接上口：“那你那天上了一个男性的车又是怎么回事？不能说碰巧就在家门口遇见了吧？” 这事他都还没有跟她算账呢！ 张淑萌赌气说道：“只允许你们有异性朋友，我就不可以结交异性朋友吗？” “那你又说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这么说你就只会怀疑我了？” 张淑萌听见严子信的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心里也很是委屈，明明是他有错在先，现在却质疑自己，她赌气地应道：“没错，我就是遇见东阳师兄了，在大学的时候，我还没有跟你交往的时候，我暗恋了他一年。我遇见了他，现在我后悔结婚了。” “我们才结婚多久？一年多，我哥嫂孩子都没有，都没发生七年之痒。” “一年之痒，又如何？” 严子信握着拳头，额头上都腾出了两条青筋，忍住怒气了：“你有种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碰到昔日恋人，怎么了，只准你抱女同事，就不准许我见其他的异性朋友？是哪条法律规定的？” 张淑萌气得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神经病。”严子信站起来，足足高了她一个头，用力地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倒再沙发上，摔门而出。 她的脚没有站好，整个人向后面仰了过去，张淑萌很是吃疼，手腕撞在了墙壁上，肩膀撞在了沙发的靠椅上。 严子信一出门，就看见拿着几件宝宝衣服的严振海，站在门口。 看来他们之间的吵架他是听见了的。 严子信生气地绕开父亲，头也不回直接下楼了。 严振海原本是没打算出现的，他是有想过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谁能想到他们之间到了后面竟然会有肢体上的冲突。 严振海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因为张淑萌坐在沙发上哭着。 “孩子的衣服被风吹下来了，你重新清洗一遍吧。” 张淑萌见到公公走了进来，赶紧拿张纸巾擦拭一下自己满是泪水的脸，心里都鄙夷自己，女人就是脆弱，只能用眼泪来表达自己受了委屈。 见张淑萌没有出声，严振海又说道：“孩子睡着了，要不我叫你婆婆上来看着孩子，你早点洗漱陪孩子睡觉吧！” 张淑萌依旧没有出声。 严振海无奈地摇摇头准备离开，又停止脚步，管不住嘴又接着说道：“唉，其实不管男人再大度再开明，他也是会吃醋的，所以对于你以前的感情经历，最好就不要告诉他，就算说了也不要说的太详细。 在你们两个人的生活当中，不要动不动就提起你的前任，因为男人也需要一种安全感，如果你老是在他身边，动不动就提起你的前男友，甚至还拿老公和他比，男人就会觉得你不够爱他，不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人都是要面子的，这哪个男的不强势啊？哪个男人不爱面子，如果你这样硬碰硬的，结果只能够让你们吵得越来越凶了。你有时候其实挺强势的，其实子信这个人很容易哄的，你只要顺着他的脾气走，他就任何事情都可以顺着你的。“ 张淑萌多半是听进去了，她心中更是委屈，眼圈更是红了，公公虽然是在教她，但是话多半都是在袒护自己的儿子。 她火气一瞬间被燃了起来，难道不是严子信的错吗？难道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要顺着她儿子吗？ 她看着睡在床上的小宝宝，心想着离开了父母的庇护，能让自己坚强的真的是只有自己和孩子。 张淑萌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淌下来，严振海根本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以为她只是单纯的伤心。 严振海见她半天都没说一个字，只好摇摇头，走了出去。 在对边那间房，听着他们吵架清清楚楚的徐巧巧，一边晾着衣服，一边说着：“你弟的脾气也不小啊，这么点事就发脾气，你爸也是，什么都袒护自己的儿子。唉，我们女人嫁过来的都是命苦。” “唉，什么唉，你跟我结婚，我有对你大声说过话吗？你这还是记着老头子骂过你的事啊，这都过了多久了？”严子诚觉得她这是一棒子打死所有人。 徐巧巧她被戳中了心思，嘴硬着说道：“你爸大声骂过我，我可是一辈子都记得。” “你们女的就是小气，爱记仇。” 听到这句话，徐巧巧连忙扔下自己准备晾着的衣服说道：“你的衣服，自己晾去。” 看着徐巧巧从阳台上走了进来，直接坐在床沿上玩起了手机，严子诚看着她就感觉她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严振海在别墅里的院子，终于找到了正在玩着手机游戏的严子信，看着他的神情写满了不开心，忍不住又走了出去，劝道：“子信呐，这大晚上都坐在这里，蚊虫多，早点进去吧，你们这样，爸，怎么能安心睡觉？” 严子信依旧在玩着自己手中的游戏，连头都没有抬。 严振海说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的：“两口之家，自从有了孩子之后，那就意味着必须要有一个人放下工作专心带孩子，而家里就会少了份经济来源，这是很多新婚家庭夫妻所必须要面对的。你工作之余也要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不要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人的责任。” 他也知道今晚儿子，儿媳妇吵架，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是有错的。 “你进去睡觉吧，烦死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当初就是听信了你们的忠告，说什么现在父母身体还算好，生了孩子后可以帮着带孩子等等。害我们早早结了婚，生了孩子。晚点结婚或者不结婚多好。“ 严子信抱怨着，此刻的他，真的是没有心情听父亲碎碎念。 165 你是被父母宠坏的人 大道理谁都懂，但是能够做到的有几个人？ 严振海依旧站在那里，继续劝道：“这结了婚跟谈恋爱不一样，家家都会有难念的经。需要双方互相体谅，我跟你妈也是经过好几年才磨合过来的，你看我们也是经常吵架。 没结婚之前，你就会总觉得一个人挺好，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多。结了婚之后，你也会明白，为何有人会这么在意钱，尤其是一些家庭主妇，跟你妈一样的人，会在菜市场上，为了三毛伍角与人争得面红耳赤。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你们夫妻吵架，最后难过的还是我和你妈。夫妻之间争吵是没有用的，都需要双方静下心来慢慢地谈。“ 严振海最怕的就是家里吵架之后，就是一片狼藉。 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在他过往的岁月里，默默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和苦楚。 严子信拿着手机，直接进去了，实在是没有心情听他唠叨，既然严振海不走，那就自己离开吧！ 严子信多一秒钟都不愿意呆，大步离去。 当踏回自己的房间门口，却感觉隔了道深厚的墙，方才自己好像力气挺大的，推了张淑萌一把，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粗，明知道她说的都是气话，但还是出手推了她。 房间门关闭着，犹如将两个人的心也隔开了。 他站在门口设想了一下这样的开头比如：“老婆，你别伤心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骂你，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骂我都可以！“ 转念一想，自己都受不了，这太没有男儿气概了。 他心想她会不会跟上次一样，反锁着门，于是用力地推开门，里边漆黑一片，外边的灯光透过窗户，依稀能看到蚊帐里边的母女俩正在睡着，当然他也知道此时的张淑萌肯定还带着气，没有入睡。 严子信放轻动作，往浴室走去，冲个澡或许心情要好点。 严子信进来一句话都没有说，深深地刺痛着张淑萌的心，这连哄自己的耐心都没有了？眼泪不自觉地湿了整个枕头。 十几分钟后，床上明显多了一个人的重量，严子信躺在靠墙壁的那边，夫妻俩中间隔着一个小宝宝。 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小宝宝，严子信心里柔和了不少。 手跨过孩子，去抚摸张淑萌的胳膊，但是还在生气中的张淑萌，猛地甩开他的手，这里是自己的房间，想起刚才严子信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必顾忌形象，呜呜的哭起来。 然后测过身背对着严子信。 严子信愣住了，压住自己心底的惊讶：还在生气当中？唉，这女人还真是难哄。 “我，曾丹敏，还有陈勤，两男一女，一块吃过几顿饭，能发生什么事情，你干嘛非要多想呢？你干嘛非要拿别的男人来刺激我呢？” 严子信看着她柔弱的背影说道。 “那她会叫陈勤搬家吗？那她会抱陈勤吗？这是我多想吗？凭啥你们上个班就可以花天酒地，我们跟个男的说话就像干啥一样？严子信，你自己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抽半个小时抱下孩子，整条街的人都夸你是个好老公，好爸爸，我为什么一天不带孩子就要说我不爱家？” 她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心里不由地畅快多了。 陈勤，张淑萌是有印象的，结婚的时候他来参加过宴席。 话题由此一打开，所有的委屈也跟着喊出来：“所以归根到底都是你的错，你若是处理得好这样的问题，她会抱你吗，有哪个聪明的女的，还会去招惹结了婚的男人吗？你明明犯了错误，却把错推到我的头上，你动手推我，这和家暴有什么区别？你爸他还说我强势，你就是被你爸妈宠到不可理喻的人。” 听着张淑萌的声音越来越大，严子信伸手抚摸一下额头，说道：“这么晚了，你确定还要这么无理取闹吗？你这样子，我们就是争论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的，我每天上班已经够累了，下了班还得听你的抱怨，我真的是心很累。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张淑萌将心底的烦恼和忍让更是一股脑们吐了出来：“话说，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以前我说月亮是三角形的，你也会觉得我是对的，你去跟朋友吃个饭都会带上我，但是现在呢？我说什么你也觉得是我在颠倒是非，明明是你自己犯错，你自己变了，却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要是不心虚，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需要这么撒谎遮遮掩掩吗？” 她又接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跟怨妇一样，还是觉得我特别好欺负，你们全家上下都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我就算是无理取闹，那也是被你们全家逼的。” 这个家真的是已经让她有窒息感。 严子信听到张淑萌将话题越扯越遥远了，刺痛人心的语言跟真的刀一样，同样伤透人心。 他也知道两人继续这般吵个没完没了，永远都分不出对错。很小的事情会越来越严重，矛盾也会越来越大。 “你不要这么没有良心，我爸妈他们没有欠你，你不要这么说他们。你自己静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底事谁对谁错。我不想跟你继续吵，我去隔壁房睡觉。” 张淑萌看着严子信就这样下了床，离开了房间，留下流泪不止的她。 房间里边立刻安静了下来，满肚子委屈的张淑萌无处可宣泄。 转手便发了条朋友圈：“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为了避免父母担忧，她还将这条动态，特意屏蔽了父母。 对面房间的严子诚听见甩门的声音，颇有意见地说道：“我去，我这刚想闭上眼睛睡觉，这门声就这么大，想干啥？” 在刷剧的徐巧巧应道：”还能干啥，这明摆着他们夫妻俩吵架还没有和好呗！“ 严子诚笑了笑，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平常你还羡慕人家的感情，你看吵起架来多恐怖，我看没有一个星期，他们是和好不起来的了。呵呵……严子信那少爷脾气很难收敛的，都是二老给惯出来的。“ 166 正流行的婚姻模式 徐巧巧关掉视频，将枕头靠在自己的后背，原本坐着的身体此刻斜躺着，悠哉地回应道：“我看你这样子是巴不得别人撕破脸啊，安什么好心？” 严子诚不悦了：“你呀，少在这里当好心，又没有观众在。当初张淑萌生了个女儿，你不也是乐得合不拢嘴？他们吵架关我什么事，他过他们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我是听不得你经常说严子信最疼老婆，你看事实摆在眼前了吧，我对你是最好的，从来没有大声对你说过一句话。“ 徐巧巧满意地点点头应道：“这倒是，没本事的男人都会听老婆的话。“ 严子诚听着这话有点不爽，怎么听都是有点讽刺人的味道。 他不悦地继续说着：“有本事，你也跟张淑萌一样给我生个孩子，还能自己做生意赚点钱。“ 他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免得被人听见，他们是在八卦别人的事情。 但是他们之间，也是真正的生活，真正朝夕相对的生活，总少不了世俗的饮食男女坐在一起闲聊唠嗑。 可以说未来，可以说孩子，可以说一切重要的或不重要的，只要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就足矣。 徐巧巧乖乖地闭嘴了，毕竟自己也是个没有多大理想抱负的人，跟张淑萌的确是比不来。 看着她不再反驳自己，严子诚也自觉没趣，穿着拖鞋，回响着大大的声音，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徐巧巧生气地将他的枕头用力地扔在地上，嘀咕了一句：“叫你损我，叫你拿我跟人家比！“ 从洗手间出来的严子诚见状，将枕头捡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怒气地想一下子也跑到隔壁房间去睡觉了，转念自己又一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而且这里是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间，为何要跑去隔壁房间睡觉，于是爬上床，将被子蒙着头，睡觉。 好男不跟女斗！ 在隔壁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严子信，玩了两盘游戏，依旧睡意全无，脑海里边一直回荡着张淑萌说的那番话：“话说，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以前我说月亮是三角形的你也会觉得是对的，你去跟朋友吃个饭都会带上我，但是现在呢，我说什么你也觉得是在颠倒是非，明明是你自己犯错，你自己变了，却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要是不心虚，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需要这么撒谎遮遮掩掩吗？” 到底是谁变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对方变了？ 这是第几次谈不拢，选择不说话，不理对方了？ 明明睡在同一张床上，眼睛却不再好好地看向对方。直至各自分开睡觉。 这段内心独白，像极了很多人感情生活的现状，爱而不得，弃之可惜。 有人说，这种正流行的婚姻模式，就是婚姻沉默症，简单来说，就是不离婚，也不聊天。 或许，严子信就像大部分男人对婚姻的理解，仅限于乖巧的孩子，一个不作不闹的老婆，以及安定富足的物质生活。 但他们从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扛得起生活的重担，却扛不起婚姻的孤独？ 婚姻其实就像是炖汤，从浪漫到激情，但最终总归会回到锅碗瓢盆的平淡。 汤是一点一点地熬，婚姻是一点一点地守，家似乎也是需要一点一点地保鲜。 严子信翻了个身，灵感一闪，计上心来…… 宽敞的办公室里，曾丹敏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震，跟同事正在讨论完工作上的事情：“没事，我们就先按照去年的数据做个参照，其他的就交给我来办。你们做的策划我都很喜欢，很是吸引人的眼球。即使干不出来也没所谓，我向上级申请往后挪一两天的时间，关键我们还是要做好最棒的……” 踏着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打开微信一看，是严子信给自己发的信息：“晚上下班了，若是有时间，我请吃饭。大概七点左右。” 接着下边还附了个定位的图。 这还是认识严子信以来，第一次主动给自己发微信，虽然同在总部，能见面的次数少之甚少，加上严子信刻意的回避，能互相坐下来吃饭的时间几乎没有。 严子信主动邀约自己吃饭，曾丹敏还是挺开心的，想也没想就发了个“ok”的手势。 看了下自己今天的装扮，很是不错的look，绝对会是焦点中的焦点。 严子信准时下班赶回家，倒是让大家惊讶不已的。 林尚云看着儿子回来，便说道：“子信，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都还没开始煮饭呢。你的车怎么不开进来？” 只见严子信只身一个人进来，车子还放在门外，看样子还是要出去一趟。 严子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道：“淑萌在上面吗？” “在吧，今天没有出去。” “等会你帮我看着孩子，我带淑萌去参加个家属聚会，跟同事一块的，工作上的事情，很重要。” 严子信交待几句便上楼去了。 “好，那你们等会把孩子抱下来。”听到严子信说着是跟工作上有关的，林尚云痛快地答应着。 严子信就知道，今天的张淑萌肯定是不会去哪里的，她生气的时候最喜欢静一静。 他还是挺了解她的。 张淑萌正在给孩子录制着视频，小宝宝在摇篮里晃动着自己的小脚丫。 看到严子信回来，她笑靥如花的脸蛋立马收藏起来了。 “老婆，你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严子信悄悄地在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她蹙眉深思，明显是拒绝的表情：“不要。” “你打开看看嘛，刚买的。你肯定喜欢，你戴着它，然后换身最漂亮的裙子，我带你出去走走。” 他轻轻扯了扯张淑萌的衣角，低声提醒她：“我带你出去吃大餐，涵涵交给妈带，你不是说一直没有自己的时间吗？你看我一有时间就是想着你，走吧。“ “不去。“张淑萌将礼物盒放在一旁，很是明显，她心里还生着气。 严子信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见软的不行就直接牵起她的手，拿出手链戴在她的手上。 167 爱人PK 同事 “从相知相识，一切来得太不容易，选择婚姻，就应该相敬相爱，才能不辜负最初的深情。真好看，这款式就是适合你。” 严子信欣赏的眼光看着她说道。 她低头一看，不禁莞尔。心里泛起一波一波的甜蜜，这是她青睐已久的款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淑萌嘴上还是倔强地说着，心里已经完全气消了。 “你不是说很久没有带你出去聚聚了，我约了几个同事，一块去。时间是七点，你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打扮时间。同时，我也要向你证明一件事。“ 张淑萌问了句：“什么事？“ 严子信卖了个关子：“等会去了，你就知道了。快去找衣服，换衣服。“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起身，张淑萌明显感觉到她的腰被他健壮的手臂猛地勒紧，推着她往衣橱方向走去。 打开衣橱，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自己合适又喜欢的衣服，纠结着：“穿什么好呢？生了个孩子，我发觉自己竟然瘦了，以前的衣服都宽松了。“ 这么一句随便感慨的话，却在严子信的心里掀起了心酸的波涛，大部分的女人生完孩子后都是胖得重了十几斤，甚至是几十斤，唯有张淑萌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少女般的体重，80多斤。 “就这件好看。“严子信顺手帮她挑了一件。 张淑萌准备换的时候，发觉严子信在场又有点不好意思，还是进去洗手间换了。 “都老夫老妻了，你害羞什么？“严子信忍不住调侃。 张淑萌不依，还是进去洗手间换了。 待她出来之后，严子信都傻眼了：“别说你是孩子的妈妈，就说你是在校的高中生都还有人相信。“ 张淑萌不理会他的油嘴滑舌：“去。鬼才相信你说的话。“ 站在镜子面前，蓝白色晕染的上衣本来就是又蓝天白云的既视感，长长的裙子宛如小仙女般。 突然被他从身后抱住，差点将张淑萌给吓到了。 “老婆我错了，再也不凶你，不跟你吵架了。和你吵架，我的心是最难受的，一晚上都失眠。“ 严子信宽厚的手掌压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头上。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幽幽说道：“我知道。” 或许婚姻就是互相妥协，努力经营，然后更加努力的经营、沟通和妥协，随后再来一轮经营。 微风徐徐，空气里透着花草的甜香，这让他们回忆起了恋爱时候的味道。 他扳过她的身子，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真美，换好了，我们就出发吧！“ “等会，我还要戴耳环，项链。你知道的，我去参加任何聚会，都必须做焦点的。“ 严子信宠爱地点点头：“行，我等你。“ 当曾丹敏按照严子信发的定位，特意提早了去，再洗手间里给自己补了下妆，直到自己觉得很满意为止。 一到预定好了的包房，见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但是人不是严子信，而是陈勤。 曾丹敏想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怎么会想到严子信会单独约自己出来吃饭？ 真是可笑…… 陈勤抬头看到艳丽十足的曾丹敏赶紧起身打招呼：“美女，来了？“ 曾丹敏点点头略微地颔首一下，招牌式地打声招呼：“陈勤好！这子信怎么还没有来啊？“ 陈勤回答一声：“噢，他说大概几分钟就到了，已经在红绿灯这边了。去接了个稀客。“ “稀客，谁啊？“曾丹敏蹙眉，一脸猜疑，掩饰不住的好奇。 “等会你就知道了，他没跟我说。我也不好猜。“陈勤靠在椅子后背上，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 当严子信带着张淑萌出现的时候，陈勤一声：“呦，弟妹来了啊，真是稀客，稀客。“ 曾丹敏一听“弟妹“两字，再到回头见到比想象中还要好看的张淑萌，脸色立马晦暗了不少，没有了神采。 “大家好！“张淑萌朝陈勤二人点点头，打招呼。 严子信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将外套挂在椅子背上。 曾丹敏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地苦涩了不少，但还是表现出一副很友好的表情：“嫂子你好！“ “你好！“张淑萌对着她甜甜一笑。 严子信简单地跟张淑萌介绍一番：“这是陈勤，你认识的，这是我同事曾丹敏。“ 曾丹敏？ 张淑萌对这个名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昨晚两人的争吵还是因为她，如今真人出现在眼前，怎能不让她多关注几眼？ 年轻，时尚，干练，这是张淑萌对曾丹敏的第一印象。 她终于明白严子信带自己来这场饭局的真正意义，既然因为自己吃醋，严子信只好带她出来见见曾丹敏本人，亲自解释清楚更好。 既然发生过了争执，就不能置之不理，总是要找到办法解决。 张淑萌偷偷地对着严子信的腿上有力地拧了一下，他很是吃痛，却没能喊出来。 “经常听子信提起你，夸你年轻有为，人又干练，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严子信听到张淑萌的这句话，不禁在心里暗暗诽谤着：这女人编起故事来好像是真的一样，自己在她面前几乎都没有提过曾丹敏这人。 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总不能在同事面前拆老婆的台。 曾丹敏愣了几秒，笑得有点不大自然：“是吗？嫂子你才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女性，完全看不出来已经结婚了的女人，还是个小女生一样。“ “哈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俩在商业胡吹。“严子信拿菜牌放在张淑萌的面前，说道：”你来点菜吧！“ 张淑萌将菜牌放在曾丹敏的面前，说道：“你们是客，你们来点菜呗！“ 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形象。 “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必须好好宰你们一顿。“曾丹敏也不造作，点了几样看起来不错的菜。 这顿饭，从工作聊到生活，四个人倒也是没有停歇过嘴巴，不是吃就是聊。 “听说你是做彩妆行业的？“曾丹敏吃了几分饱，便放慢速度，重点在聊天上。 “是的，ouou品牌相信你有听说过吧？我们有实体店的，在大印广场那边，有空过来看看。来了绝对给你折上折。“ 168 趟赚 张淑萌笑了笑，既然问起职业这块，肯定不能忘了推销产品一把。 女人嘛，谁不爱美？瓶瓶罐罐的总需要那么几瓶。 “好，明年的女神节我跟我部门老大提议一下，买你们的套装。“ “那我先谢谢你！改天我单独再请你吃大餐。“ 女人聊起天来，不管有的，没的，总能扯开话题，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多年的老朋友。 曾丹敏冒昧地说道：“不过我很佩服你，这刚生完孩子，还能有精神来打理其他的事情。像我表姐，原先也是个女强人来着，现在结了婚有了孩子，都是一地鸡毛，公婆相处不来，都后悔结了婚。“ 张淑萌对此表示理解，也很有共鸣，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 但是家丑不外扬，况且今天一块吃饭的人都是严子信的同事，张淑萌知道纵使昨晚吵架了，今天还是有必要维护丈夫的脸面。 她浅浅一笑：“时间久了，总是能找到和公公婆婆的相处之道。我周边的女性朋友都很优秀，基本上都有几个副业。所以我不敢松懈啊，不然我为了家庭牺牲了自己的事业，人迟早都要废掉的。所以，我真的建议女孩子都去做个副业，并不是说你丢掉你的工作来做，而是利用你的碎片时间创造价值。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做现在的工作，或者生活有什么突发情况，那你的副业就是你的退路！不过和你说这些，我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张淑萌觉得自己的妈，她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也没有为了家庭放弃了工作，放弃了所有，也就生了张淑萌这个女儿，也从来不会为了平息婆婆的唠叨，和周围人的异样眼光，想尽办法再生一个。 她觉得自己会不会是说多了，毕竟他们都是大公司上班的人，这些道理估计比自己还懂。 “嗯，不会，我觉得你就是个很让人羡慕的女人，我想，每一个女人在成为妻子之前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都怀揣着属于自己的少女梦。 但是结婚以后，她们为了你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 所以，真心希望，每一个男人都能对妻子温柔以待。” 最后两句话，曾丹敏是向着严子信说的。 张淑萌都看在眼里。 陈勤拍手说道；“这话说得很好，女人的钱最好赚，其实女人拼起来比男人还厉害。你们两个都是能说会道的人，赚起钱来肯定比我们还不手软。” 曾丹敏对张淑萌也是另眼相看，没想到柔弱的外表，也是深藏不露的女汉子心。不得不承认，张淑萌的这些观点都是很有道理的。 她有感而发：“我从小就听过这样一句话，女人一定要在年轻的时候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不然等到老了之后，想要努力也没有这个精力了。其实作为女人，我们应该都深有感触吧，很多女人为了结婚生子不惜辞去工作，本以为你枕边的那个男人能够待你如初，但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苦楚。” “但是没有人帮忙带孩子，很多女性也是无可奈何，相比上班，带孩子要辛苦好几倍。所以自由，弹性时间的工作对于女性同胞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我为什么会选择做美业，最差的结果也是，自己会越来越好看，也许你不缺钱，但是女人一定要有副业吧，不管赚多少但至少可以改变你的思维，改变你的生活质量让你与外界不脱轨。” 她幸好也不是那样爱记仇的人，做不到对婆婆不恭敬，所以从来心思单纯的一心付出，也从未想过要跟长辈做斗争，或者是耍心眼之类的，虽然这些日子的相处，张淑萌也知道婆婆和儿媳妇之间其实也是一场博弈。 这也让她明白女人经济独立的重要性。 张淑萌看向听得非常认真的陈勤，不自觉地打趣说道：“勤哥，你这眼神是想表达什么啊？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陈勤双眼发亮，戴着戒指的手指很是吸引人的注意力。 “其实说起副业，还是你们家的子信最熟悉，人家肯定是这方面的高手。而且这副业肯定也是很适合你们女孩子干的。” 张淑萌吃了一惊，笑了：“我咋不知道？” 陈勤看着严子信不说话，后者愣了好几分钟才明白过来。 严子信恍然大悟：“噢，你不会是说互联网返利推广吧？” 陈勤点头称是：“那当然了，都说是你最熟悉的那一块了，难不成我还跟你说的是实体店，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实体店都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严子信看着她们说道：“简单地说就是一个返利网站差不多性质的意思，比如你到一些大型的电商平台买东西，通过里面去买，有很多隐藏优惠券，然后还有返佣金，如果你介绍别人使用这个返利网，以后这个人买的东西，你一直都会有佣金。 这种的好处就是长期性，每次买了，不暂时用都会有返佣。而且自己买东西也便宜，比如你买100块，然后里面就会有隐藏优惠券30，那实际就是买了70块了。但是如果不通过这些返利网，找这些隐藏的优惠券，那么就是100块。“ 曾丹敏“噢”了一声：“其实，我用的也多，我就是用来自己买东西的。“ 严子信继续说道：“如果你介绍的粉丝很多会有很多的利润，毕竟像你们女同胞们，很多人一次性就会买几千块，佣金都会上百块，甚至是几百块了，厉害的一个月就有好几万块，发展的粉丝多了，都会趟赚。毕竟只要人家买东西，你就有收入。” 张淑萌听见能赚钱的都来劲：“那这些需要自己出保证金之类或者是自己先买多少产品吗？” 天下真有这么好的事情，能够趟赚？ “要出钱的就不要去干了，现在哪里还有需要自己出保证金的，都是0投入，要掏保证金的一律不要干。我前几天还向你们子信取经来着，我说弟妹就是好，一边带孩子，还能想着赚钱的事，这时代对女性的要求都好高。” 169 这个时代的女性不容易 陈勤就好比妇女之友般滔滔不绝说着：“我是真心觉得现在这个时代的女人真的特别不容易！最美好的年龄结了婚！结婚后就怀孕生子，生了孩子还得带孩子，有些女人带了大的，还得再生小的！还要趁年龄不大的的时候赶紧要！生活除了带孩子就是做家务！“ 张淑萌不禁笑了，陈勤这家伙说话一直都是活宝来着。 “陈勤你这话，总结得很精辟！”张淑萌对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这一代的女性确实不容易，又承担挣钱又承担照顾孩子、照顾家庭的责任确实不容易，社会还提倡女人需要经济独立。 严子信倒直接“倒打”陈勤一把了：“兄弟，你这话就说得太违心了，你不能当着两个女同志的面就这么说吧？平常你可不是这么宣扬你大男人主义的，你平心而论，这现实生活中是谁就过得容易呢？这一带的年轻人都不容易吧？” 陈勤讪讪笑道：“都不容易，是成年人都不容易。这话题别跑偏了，接着聊我们刚刚说的副业。” 张淑萌想了想说道：“虽然我也很喜欢网上剁手，但是对于推广这种东西，我觉得还是靠嘴巴比较容易。” “一样的，这些也是要靠嘴巴的，只是推广品不一样，卖实物就是卖一赚一，但是互联网时代，东西都是有粘性的。所以我佩服那些网红。像我们这些运营推广的一样，讲白了，就是老板给你点小小的利益，然后想留住你，然后让你多干点活，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严子信也一直很想找机会，和她聊聊，哪怕是工作上的事情，或许也可以开导开导产后郁闷的她。 毕竟曾经的她是那么自信，优秀。 严子信尽量往大众化的术语俩说，因为他明白对于一个外行人，听内行人来讨论话题，听到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曾丹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所以，子信在我们公司，压力还是挺大的。这些年家电企业都在拥抱各大电商平台，我们美盛本来就有自己的电商渠道，但是也会跟其他的大型电商平台合作，有些电商平台的姿态很高，相关负责的对接人也极为高傲，甚至他们还会联合来打压我们这些品牌企业。比如霸王条款之类的。” 张淑萌对于她说的，也见怪不怪了，因为再大的品牌面对巨头的电商平台，也无法体现本品牌的高姿态。 她心里有些发酸，自己老公的苦楚需要透过别人来了解吗？ 凡事有度，今天她是以严子信妻子的形象示人，所以不能让他没了面子。 度量是必须要有的。 张淑萌挺了挺肩膀，输人不能输了阵势：“没办法，电商平台它已经拥有了足够的用户量，就拥有了源源不断的品类商家入驻，其实这也是你们各大家电厂商自己恶性竞争造成的。你们一方面在网上搞网购特供产品，牺牲实体店代理经销商的利益，那么其他品牌的也会同样效仿。自然就不能实现互惠双赢的生意。你们想想，谁能面对各大电商的打压还要面对精装修带来的冲击，还要完成年度季度逐年增长的高额任务？” 现在的生意人，大部分都是只讲回款多少，只讲利益有多少，根本不会管代理商，经销商的竞争，有多你死我活。 不讲原则，不谈感情，不看当下市场，常常发生。 “所以这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你为了钱，放弃谁？这不单单是工作需要考虑，生活也是如此，很难做到十全十美。毕竟对于女人来说，钱不是自己挣的，花的也不会舒服。” 毕竟有钱才有底气。 对于家电这一行业，她是外行，但自己也是经营美妆产品的，多少会有点共性。 张淑萌的话让他们三个都很是震惊，尤其是严子信，他想，她是在影射自己的现状吗？ 或许平常自己真的是疏忽了她，她的格局，她的能力不应该为带孩子这些家庭琐事给埋没。 吃完饭局，严子信说要陪着张淑萌逛一下街，看着他们夫妻俩挽手离去的背影，曾丹敏迟迟没有挪步。 陈勤劝道：“走吧，我送你回去，终究是错爱一场，该放手的真应该放手。虽说这个社会，很多人结了婚才发现自己爱错了人，但是有了孩子的家庭，真不是能因为一两件小事，或者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就能够放弃自己的家庭的。” 曾丹敏拿起自己的包包，站起身来应道：“我明白。” 想过严子信的妻子，会是那种黄脸婆般的怨妇，但没曾想过是这般光彩照人，有脑又有貌。 自问了几句，难不成她也要介入到他们婚姻生活么？那自己和搅乱别人婚姻的小三，有什么差别？ 她曾丹敏，今天被服的妥妥贴贴的。她甚至希望将来的自己，也能够这么光彩照人，魅力四射。 张淑萌踏着慢悠悠的步伐，似乎他陪着自己逛街，已经是发生在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只顾着看前边的店铺，差点撞到别人…… 正在想着入神，她的胳膊被人拽住，听严子信说道：“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鞋店吗，不进去逛逛？” “不买了，免得你妈又以为我花了你多少钱，不是说带我出来聊事情么？等会回去又得穿帮了。” 每次家里有人送快递上门，婆婆都要问几遍是什么东西，久而久之，张淑萌买的东西都直接寄回店里。 “一双鞋也就一两百块，我妈没那么小气。”严子信觉得她想多了。 “你买一千多的鞋子自己穿，你妈也不会有意见，可惜这是女款鞋店。” 刚才吃饭的时候，见张淑萌还好好的，这翻脸怎么又跟翻书一样了。 “我本以为带你出来吃顿饭，逛个街，你心情会好点。不过刚才你吃饭的时候表现真的很好，以后我有时间经常带你出来一块。” 这是严子信的真话。 “我那是不想让你难堪。不然谁愿意出来吃这顿鸿门宴。不过感谢你带我出来，不然我只能是那个斤斤计较，脾气大增，一点鸡皮蒜毛的小事都能怨上大半天的人。” 170 救急不救贫 然后，张淑萌看着后边没有跟来熟悉的人，轻声地说道：“啧啧，那丹敏小姐姐对你不错嘛。” 严子信拉住她的手解释：“我是故意约她出来的，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你才是我的妻子，你就不要在那里瞎吃干醋了。” 虽然严子信的话让自己心里甜了不少，但是张淑萌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有吃醋一说。 “谁吃你醋了？无聊。” “反正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也知道了，曾丹敏这人就是我一普通同事。不过你吃醋，我心里很开心，至少说明你在乎我。平常你都是抱着你家小公主，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唉，可怜。”严子信盯着她说道。 “没点正经。”张淑萌终于笑靥如花，吵架的事情终于释怀。“你才是大醋坛子，你自己女儿的醋也要吃。她还小，肯定是要抱着。” 她嘀咕着，严子信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床头吵架床尾和，我觉得这话肯定是具有一定的哲学。我觉得以后我们吵架了，用这招肯定是很能解决。” “以后吵架了，我会狠狠地刷你的卡，刷到你心痛为止，我开心了为止。”张淑萌大大方方地回应着。 她侧脸望着一甜品店，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她指着问道：“那是你哥跟你嫂子吗？” 严子信朝着她手指的指着的方向看去，严子诚跟徐巧巧正在吃着东西，两人还看着手机里边的视频，笑开了花。 “唉，有时候想想我哥他们，没有孩子也挺好，二人世界自由自在的。也不知道生来孩子做啥？每天就知道吃和哭。”严子信感叹说道。 张淑萌横了他两眼，对于他口是心非的话说道：“话说，做丁克，你能过你爸妈那关，能过你自己这关吗？反正我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说起孩子，张淑萌立马想起了涵涵，自己出来吃个饭的时间也好像很长了，她立刻看了下，严子信手表上的时间：“哇塞，都九点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涵涵晚上很粘人的。” 严子信倒是冷静不少：“放心吧，妈都没有打电话来催，肯定是没有哭。你不是很久没有出来逛，想看电影，想买衣服之类的……” 话还没说完，张淑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婆婆”二字，然后将频幕面对着严子信：“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张淑萌一接听电话，里边就能够听到宝宝哭泣的声音，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她一边应着婆婆立马就回去，一边不由分说地小跑着，看着指示牌往停车场的方向走着。 严子信在后头紧跟着…… 孩子，渐渐成了他们之间的幸福纽带。 两天后，严子诚他也默认了徐巧巧将钱借给她父母买房子，但是他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要跟父亲打声招呼。 “爸，你出来一下。” 难得严子诚这么主动找自己说话，严振海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报纸，跟着他出去院子里头。 在厨房里边的林尚云在择菜，竖着耳朵听，但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院子里边的木瓜树下，严子诚对着父亲说道：“是这样的，巧巧他爸妈想买房子，想跟我借点钱。毕竟我们也经常在我丈母娘家吃饭。所以我想问下你的意见，你是什么看法？” 严振海见他难得和自己讨论事情，打心底是开心的，但是这件事毕竟是关涉到钱的事情，于是说道：“这个你就要做好你老婆的思想工作，好多女人结婚了，即使有了自己的家，还总是放不下自己的娘家，不管娘家谁有什么困难就要去帮，比如弟弟要结婚，要买房，父母生病住院，这些不是不让你帮，但是一定要适可而止。 你们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并且一定要双方商量，甚至是询问父母的意见，千万不可擅作主张。 如果那样的话，你们就是拎不清轻重。你要知道，你拿钱帮衬了你丈母娘家买房，这样就增加了你自己很多的压力，买房子的钱不是小数目，借钱容易，还钱难。到时候，那你们的婚姻幸福感就可想而知了。“ 严振海一段接着一段的话给予严子诚长长的告诫。说得也很是诚恳，让严子诚一点能插话题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他就有点犹豫不决的心，这时候更是倾向了不想借的态度。 严子诚有点面露难色：“可是一点钱都不借，巧巧或者是丈母娘会不会跟我翻脸啊？” 严振海知道儿子非常听老婆的话，也畏惧岳父岳母的人，于是说道：“有句老话说的好，救急不救穷，买房子的钱最好不要借，谈钱伤感情，又不是病了需要急用钱。你现在在家里，都没有出过一分钱，都是我在承担家里的一切，你们现在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你做试管婴儿我都资助了15万，如果你丈母娘买房你却想着借钱给他们，这样就说不过去了。” 严振海的话，直接将严子诚想要说的话给睹死了。 若是父亲知道徐巧巧想将那15万借给她爸妈买房子，肯定会生气死的。 严子诚只好点点头应道：“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然后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对他说道：“那我去接巧巧回来，她今天去供应商那边的厂商验货了。” 严振海点点头说道：“嗯，早去早回。” 然后他又想起了一些话，忍不住又叫住儿子：“子诚，你要跟你老婆说说，这里才是她的家，她帮衬娘家帮得再好，那也是她弟弟的家，以后她弟弟娶回了老婆，就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把钱给了别人，别人过得这么好，辛苦的还是你们。你丈母娘家虽然在我们顺诚本地人来说，相对穷一点，但是也不至于，穷到吃不上饭，没有床睡觉。 现在是帮忙买房，到时候就是帮忙娶老婆，接着就是帮忙照顾他们，你们会遇到很多问题的。“ 严子诚沉默了，觉得父亲说的对，借钱容易还钱难，到时候自己急需用钱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丈母娘手中要回来。 171 哭穷 严振海知道自己当面跟徐巧巧讲，她未必会听得进去，到时候又负气离家出走，影响他们的夫妻感情，所以他还是觉得跟严子诚讲明白比较好。 待听到严子诚开车离开的声音，林尚云才从厨房的方向走了出来，好奇地问道：“你儿子这么神秘找你聊什么啊？” 严振海犹豫了会，直言不讳：“他丈母娘想买房子，我估计是想买房子娶儿媳妇，然后想跟子诚借钱。他来跟我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林尚云一听，立马说道：“呵，我就说呢，什么事情都没有主动找你说过的人，突然之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这么聊，原来就是为了钱的事情，那他这是明摆着要从你这里要点钱去帮衬他丈母娘家了？” 就知道她会多想，严振海有点不大高兴地说道：“你想多了，我就知道你会多想，子诚他难得一次主动跟我商量事情，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他来询问我的意见，是因为他把我这个做父亲的放在心里，我也应该给点意见给他。” 林尚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爽，生气地直想扔掉手中的菜，没好气地说道：“那你就是在怪我小气还是多疑了？严子诚是个怕老婆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把丈母娘才当做是自己家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他们工作了这么多年，却还要跟我们掏钱用的人，不是将钱帮衬了他岳母，那钱都去哪里了？ 严振海，我跟你说，这就是等于你在变相地帮你儿子，养他丈母娘家。” 想都不用想，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这些年他们赚的钱，都去哪里了。 严振海的内心不自觉疼了一下，她的话无疑就像一把无形的匕首，狠狠地戳痛了他的心。 他觉得等会回去得吃心绞痛的药了。 许久，严振海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应道：“子诚既然能来询问我的意见，说明了他是不想借钱给他丈母娘，我也已经做好了他的思想工作。子诚就算是再老实，也不至于把自己要做试管婴儿的钱，借给他丈母娘买房子吧？” 林尚云冷笑了一把：“呵，我可不敢保证，你那儿子听老婆的话就跟圣旨一样，你说的话他什么时候会放在心里？我想他是不是知道了子信要买房子的事情？所以他丈母娘就打起主意，让他借钱给他们买房子？ 我猜他手里肯定很多闲钱，天天在你面前哭穷而已！只有你才这么糊涂，认为他没有一分钱。” 严振海直觉她真是多想了，无奈地摇摇头进去里屋了。 林尚云跟着他进去，喋喋不休地说着：“我看极有可能，严振海这归根到底还是你傻，你那15万就是在他准备做试管婴儿或者是孩子即将要出生的时候来给，也不急啊！你这么早给人家，万一借钱给了他岳母娘，看你到时候怎么哭！” 想起这事，林尚云还是很大的埋怨的，毕竟这15万严振海是背着自己给的。 当着林尚云的面，严振海也不好表现出太多不淡定，因为他也有点顾虑，他也知道对方对于这15万还耿耿于怀，平常总会有事没事拿出来说说。 他劝自己此刻一定要非常平和，饱经风霜的他需要沉得住气。 谁叫他是一家之主呢？ 林尚云进去厨房之后，还能听见她传来严振海没心思听进去的话语，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几口淡淡的菊花茶，压压惊。 两天后的上午，林乐妍拎着一大袋的东西还有蛋糕回来，这让林尚云很是意外。 “乐妍，今天又不是周末，你不用上班吗？这蛋糕是给谁的啊？” 看着乐妍很是熟练地将蛋糕放在冰箱里，回答：“今天是你生日啊，你忘记了么？我上班时间比较自由，晚上有个同学聚会，所以就白天回来给你庆祝一下了。我给爸也买了一些东西。” 林尚云听了很是开心：“你看我连自己都不记得今天过生日了。你也太铺张浪费了，我在家吃好穿好，天天都跟过生日一样。” 她从厨房跟到客厅，林乐妍去哪她就跟着去哪，由此可以看出，女儿回来，她是有多开心了。 林乐妍环顾四周，问了句：“就你们在？” 林尚云跟着她的距离就隔了张茶几，回答：“上班的上班去了，淑萌带着涵涵也出去了。” 严振海看着日历，拿着放大镜一直看了好久，说道：“真是你生日，今天就初三了，上个月我还记得今天是你生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林尚云一听这就是戏，说道：”还是乐妍有心，家里每一个人都不记得的。“ 别说是他人，她自己都不记得。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林乐妍问了声：“前段时间，子信跟她老婆吵架了？“ 林尚云反问：“你怎么知道？“ 林乐妍都好几个月没有回来了，这在顺城生活和跟在广州生活，回来家里的次数都差不多。 况且打电话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听到她问起过他们的情况。 “看张淑萌的朋友圈发了些牢骚，我猜应该是吵架了。“林乐妍如实回答，如今很是流行朋友圈先吃，朋友圈先知。 人们也越来越喜欢将喜怒哀乐分享在朋友圈里，不是说非要得到别人的关注，而是想排解一下内心的压抑。 林尚云叹了口气说道：“这结了婚有了孩子，都会有点小矛盾。再好的感情都会有小摩擦。只要不要让婚姻败给了生活。“ 林乐妍笑道：“呵呵，平常看他们恩爱到死，不过他们都是含着金钥匙出身一样的人，脾气都会半斤八两的。“ 她似乎很是了解严子信夫妇一样，对于他们的吵架，她都觉得非常大同小异了。 她忍不住又问了句：“哥跟嫂子，还是跟以前那样，只是回来睡觉，在他丈母娘那吃？“ 太久没有回来，问下家里人的情况，也算是和母亲絮絮叨的一种方式，严振海则是坐在问诊台那边，对着单据。 偶尔还会听听她们母女俩的聊天。 172 精打细算买成房 提及严子诚夫妇，林尚云叹道：“还是老样子，结婚以来都是这样，若是回来吃我还不习惯！以后说不定搬出去他丈母娘家住都有可能，前几天还说着要借钱给他丈母娘买房子的事情。” 大概是听到买房子三字，林乐妍笑了笑说道：“他丈母娘也要买房子了？准备娶儿媳妇吧？我在我公司也订了一套房子，内部员工价挺实惠的，押金我都缴了。“ 林乐妍的话让林尚云大吃一惊：“你连押金都缴了？这么大一件事，你怎么也不回来跟我商量一下？“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又没有我懂行情，再说你又不会出钱资助我，我跟你商量有什么用？“ 林尚云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女儿打小就独立自主习惯了，根本不需要她这个做母亲的任何意见。 倒是严振海说了一句很不着边际的话：“哎唷，乐妍你是个女孩子，将来嫁人有一份嫁妆就行，又不需要买房子什么的。你将来嫁人了肯定会有自己的房子啊，你现在这么多闲钱，还不如帮衬下你哥和你弟。” 林乐妍翘起了二郎腿，简单的短袖，竖起来的马尾高高地扎着，简单而又干练的女性职业人的形象。她只是知性地淡淡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严振海的问题。 倒是林尚云对严振海的话颇为不满，甚至是恼羞成怒：“严子诚孩子也没有，家里什么负担都没有，你还让乐妍去帮衬他？凭什么，凭他从小到大就欺负乐妍？你这心思真是太自私，太狭隘了。” 说完，她对林乐妍说道：“乐妍，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若你觉得此刻是幸福美满，没有遗憾的，那就可以顺从下去，不做改变；若是有隐隐地不甘，那就多些尝试，去爱人、去结婚，去成长。妈不会逼着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林尚云最后一句话给了林乐妍，一颗定心丸一样舒心。 现在的社会，父母对于儿女的婚姻以及对他们的期望有所差别，给予的付出也会不一样。 更何况，现在都流行“儿子的婚姻，父母来买单”。有儿子的家庭可要努力挣钱，为儿子提前打算。 不管社会怎么变化，父母对于儿女的认知观念很难脱离窠臼，这就在无形之中给他们自己戴上了一把枷锁。 “所以，以后可能会拮据一点，不能像以前那样给你和爸很多钱了。” 林乐妍从钱包里边拿出1000块现金说道：“生日，也没有特意给你买点什么，这1000块钱，你去商场买些自己爱吃的，或者是自己喜欢的衣服。” 女儿的体贴，让林尚云差点泪流满面，这孩子自己欠的她太多，庆幸自己改嫁的时候没有丢下她。 在这个家，她最不敢表示对林乐妍的好，没想到最对自己好的还是这个女儿。 碍于严振海在场，林尚云颤抖地拿起这些钱，说道：“这钱我收着先，将来你嫁人了，妈再把它还给你。“ 严振海忍不住插嘴：“我建议你不要这么想，因为你会害死你的女儿，我身边很多朋友都说了，如今现在的女人要彩礼的过得很好，倒贴的基本上离婚很多，跳楼的更多。” 林尚云忍不住回击：“你不要这么乌鸦嘴好不好？乐妍还你的已经够多了。你除了对她出过教育的学费，其他没有什么付出。” 林尚云想起了林乐妍方才说过的话，便说道：“虽然说的有点实际，但是我看来，女儿和儿子都要一样教育，教育不分男女，有钱的给儿子买房，同样的有钱人也给女儿陪嫁，这样到婆家有面子，说话有底气，总之有钱就能办事。“ 林尚云一边点头，一边接着她对林乐妍说道：“我们不要理他。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又是给家里寄钱，又还能存钱买房子？” 林乐妍笑了笑，有些落寞：“生活，无非就是衣食住行4个方面。衣服如果省一点的话，平均下来一个月的花销不会超过200。在吃的方面，深圳也有一些不太贵的快餐，一天30块的预算足够让任何人吃饱，一个月就是1000块左右。 住的话按照个人的工资水平来了，刚开始我都是住在公司宿舍的。 所以无论怎么生活，你都是可以在深圳存下钱。当然，这些是在没有社交、没有娱乐、不买衣服、不下馆子的情况下，最低的生活花销。像我们这些收入平平的上班族，想要存下钱就必须经受住这些诱惑的。何况我现在是回到了顺诚发展，什么开销都要比深圳低。“ 林尚云想起了她在深圳住的那间小房子，面积还没有家里的厕所那样大，林乐妍就是这么省过来的。 严振海叹了口气说道：“唉，你那嫂子还有张淑萌，若是有你一半的精打细算，他们的这个小家早都非常有发展了。也不至于这样。徐巧巧就是属于鼠目寸光的人，不会鼓励自己的丈夫出去大干一番事业，以至于子诚也没什么成就。 这个张淑萌任性，又不受人教，花钱大手大脚的，一点点东西涂在脸上的我都听说要好几百块钱，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持家简约。她在家里除了会洗几个碗，什么家务活都不会干的。” 说起两个儿媳妇，林尚云也是忍不住摇头：“这徐巧巧倒是挺勤快，很喜欢收拾，就是不能给家里生孩子，常带着严子诚回自己的娘家，吃着家里帮着娘家。我看到时候她妈买房子，严子诚也是会掏钱的。 这张淑萌倒是不爱干家务活，她房间里都是一团乱，桌子上床上都是零食，化妆品，乱买东西，迷恋手机，不爱整理家务、也不会带小孩，自己都还跟孩子一样。“ 看着严振海起身在客厅来回踱步地走着，林乐妍叹道：“她们怎么样，你们管那么多也没有用，关键是这通通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眼不见为净，多好！你们指责别人，你们心底是开心了，但是她们不舒服了，毕竟这是你儿子的事，你只当没看见就对了。” 173 不要过多关涉年轻人的生活 林尚云哑然了，严振海接着说道：“同住在一块怎么能够视而不见？这房子，这家里的一切都是我和你妈，靠自己的双手打造出来的，她们作为晚辈，不应该对长辈言听计从吗？再说，我们也是为了他们的小家好。” 活到这岁数了，严振海就喜欢子女都要听自己的话。 “我看严子诚平时一个字都懒得跟家里说，问他都是一问三不知的那种，现在需要用钱了，就主动找你说，这不明摆着是想你出点钱吗？”林尚云接着说道。 严振海再次解释：“你不要这么偏激，子诚只是在询问我意见，你以为我脑瘫吗？拿钱去给徐巧巧的娘家买房子？我手里哪还有闲钱？” 被重复说了两次，严振海就没有好脾气了。 看到他们对峙般的样子，林乐妍“唉”了一声，接着说道：“我看你们啊，还是多攒点私房钱好，不要全都用来贴补他们，等到老了自己动弹不了了，这些钱就是自己养老的资本。 老人最重要的是健康和钱，儿媳妇毛病再多，也不是你们来说的，她们又不是你养的，该放手就放手，这才是真正的爱儿子。 你们嘴中说着的那些为了孩子好，但有些时候却可以成为一把伤害自己孩子的利剑，父母的过度干涉会让他们失去了自己对人生的判断，以及自己对生活的感悟，甚至会影响到他们以后的家庭。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为孩子好，那就学会放手吧。 所以，我也挺感谢你们的，在这个家你们都对我，都是不闻不问，成绩没人管，过得好不好没人知道，什么都是自己搞定的，出来社会都是自食其力，什么都是可以靠自己打拼。“ 林乐妍的话，让林尚云很是惭愧和自责，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这番话的。 但是结果幸好还是好的，这个女儿自己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操劳过，自小就懂事，几岁的时候还没有煤气炉高，会踩着凳子上炒菜。 别人在花季雨季的时光里，她却懂得靠自己的双手给家里赚钱。 然后林尚云她想到了自己，她跟再婚丈夫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跟着他吃苦受累，帮他把跟前妻的孩子抚养长大，可是二十几年的婚姻都没有捂热丈夫的心。 估计真是要交待遗嘱之类的事情，也是给严子诚。那么将来这房子肯定是留给严子诚的，那么她也会被赶离这个家…… 各怀心事，一阵平静之后，严振海说道：“这乐妍说的不无道理啊，现在的世界都是年轻人的了，这个家一直以来都是由我说了算，除了子信偶尔会反驳一下我的意见，大事小事都是我在做主。“ 见顽固执着的严振海都有所觉悟了，林乐妍就接着说道：“说实话，爸说任何话，总是带着教育人的语气，多少会让人听了不舒服，何况是她们。你想想，他们永远活在爸妈的掌控之下，这样的话，自己的人生又该如何去继续呢？“ 严振海笑了笑对着林尚云说道：“呵，听到没有，以后少插手他们的事情。我操劳了这么多年也是该休息一下了。“ 林尚云忍不住横了他几眼：“你就差饭来张嘴，衣来伸手，操劳过什么？” 平常他刮个胡子都要叫人递毛巾的，还睁着眼睛说什么事情都是他在操劳？ 严振海听后他的眼睛里漾起笑意，说道：“所以就说为什么男人离婚后或者伴侣过世后，还是会考虑再娶，这要赚钱，家里还是需要女人来顾家。” 林尚云嘀咕一声：“你这是娶我回来做老婆吗，娶我回来做保姆还差不多。背着我给了你儿子15万，竟然说是交待遗嘱，幸好我也还有子信还有乐妍，也不至于到时候被你儿子逐出家门。” 林乐妍对于他们的争执，聊没几句，又绕回陈年旧事，她无奈摇摇头，起身问道：“中午我给你们下厨吧，就当作是给妈过个简单的生日了。我买了牛排，牛肉有营养价值。” 严振海笑了笑：“还是乐妍会过日子啊，在大城市生活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平时叫你妈去买点牛肉，她都嫌有骚味。用热水煮了一遍，才开始炒，都没点营养了。” 以前，林乐妍在家，大家都还是挺有口服的。 她是个会生活的人。 林尚云跟着进去厨房，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她不忍心地说道：“还是我来吧，你一回来就在厨房忙个不停。” “没事，你给我当下手就行，这煎牛排估计你还不会。” 林尚云就在身后默默地为她打下手，沉默了一阵她才说道：“乐妍啊，这工作生活都稳定下来了，就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这最好的年龄还可以挑挑，到时候过了三十岁就要别人挑你了。” 林乐妍好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只是继续在做着自己的事。 林尚云知道她有听进去，紧挨着她接着说道：“如果遇到有合适的，他又对你好的，那你就试着跟人家交往一下。只要不要太过于差异，妈都不会反对你的。” 其实林乐妍的性格多少还是像她的，一样的倔强，一样的骄傲，一样的敏感和善良。 看着林乐妍认真地煎着牛排，大概是怕油烟熏到自己，距离隔着锅好远，林尚云就忍不住说道：“你这牛排煎老了，牛排腌之前用小锤子两面锤一下，然后腌入味，再用煎锅煎一面一会儿，再翻面，大概七分熟，或者九分熟的时候就可以，这样才好吃。” 林乐妍好脾气没了：“烦死了，要么还是你来吧，一直说个不停。” 她关掉煤气，从消毒柜上拿出一个空盘子。 吃完了午饭，林乐妍就打算匆匆离开了，她对着林尚云说着：“有时间去办签证，明年生日就带你去泰国旅游。”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林尚云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进来。 女儿的心里其实一直装着她的，不然不会特意赶回来给自己过生日，林尚云的眼眶都红了…… 174 我是娶老婆不是入赘 晚上，严子信高兴地搂着张淑萌的肩膀回来，孩子此时已经睡着了。 林尚云望着他们一家三口上楼梯的样子，有点失望地摇摇头，今天自己生日，儿子终究还是没记得。 这些天忙着美博会，招代理商的张淑萌，给阿英打去了几个祝贺的电话：因为阿英去参加公司在广州美博会的时候，签约了88名特约经销商和二级经销商。 挂完了电话，终于有了时间静下来，她支着胳膊想着母亲说的关于买房子的事情。 她在考虑着如何来说，比较能让婆婆容易接受。 关于买房子的事情，其实应该早点说的了，不是因为和严子信吵架耽搁，就是被工作和孩子耽搁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她看了下时间，给严子信发了条语音过去：“回来了没有？” 一直没有收到回复，心想应该是在路上了。 不一会儿，严子信就开车回来了，打开手机看到张淑萌给自己发的微信，就飞奔一样地往楼上跑去。 严子信一进房间就习惯性地亲熟睡中的女儿，“涵涵睡了，你就别亲她了。” 张淑萌忍不住说道。 “那以后回来就亲你吧。” 张淑萌用手掌推开严子信扑面而来的嘴巴，“别胡闹，我是有正经事情跟你说。” “啥事啊？” “这事本来早该说的了，总是被事情耽搁了，我妈要不是今天打电话给我催，我都忘记了。对了，你要想好怎么跟你爸妈说说，这事还是挺伤脑子的。” 严子信没接话，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但是等了半响，张淑萌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唉，我妈是不是跟你提过让我们搬出去住买房子的事情啊？” 严子信心虚地应了句：“嗯。” 张淑萌心思也很是单纯，表示理解的样子：“没关系，忘记了的话我再说下，前段时间他们带着我去看了套房子，挺不错的。我妈因为很生你的气，说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都没什么反应，加上曾丹敏的事情她也有点误会，所以她打算这房子就写在她的名下，然后给我们住。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吧，就是不知道你爸妈这关怎么过？” 严子信是没有想到丈母娘又要来这一出的，情绪有点激动：“你妈这有点过了，别说就是写她的名字，房子就是写你一个人的名字，我估计我爸妈都会有意见。” 想起那天自己试探父母，说买房子加上张淑萌的名字，他们的那个态度虽然说不上是强烈的反对，但是也没有乐观赞成。 更何况是这房子是写丈母娘的名字。 “你不说我不说，你爸妈怎么知道写的是谁的名字？”张淑萌压低声音，生怕楼下的公婆听见。 “这房子写谁的名字，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再说了，我有试探过他们，这房子……” 严子信一着急，没想到还是被自己给说漏嘴了，脑子一片空白。 看着严子信适可而止地捂着嘴巴，没有继续说下去，张淑萌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你都有跟你爸妈商量过买房子的事情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严子信你当我是老婆吗？我做任何事情想到要商量的人就是你，你却这般防着我？” 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傻，一个劲地给他找理由，父母说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却觉得他忙而忘记告诉自己了，回头想来，公婆都早已经知道了。 严子信赶紧出声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跟你说，那是因为我不想你太操心了，一个孩子已经把你累成这样了。” 当严子信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已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向张淑萌。 这也让她感到了格外的凄凉，本以为一场很好的爱情，却是因为一套房子，搞得人心惶惶，觉得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婚姻事那样的不值钱，抵不过一套房子。 张淑萌此刻脑子更是不听使唤，内心似乎也是千万个想法在打架，他是故意不跟自己说的，他是有苦衷的，在他心里始终还是父母可靠。 “ok，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觉得这房子写谁的名字好？” 严子信直言：“你也知道的，我们结婚的时候，那些钱都是我爸妈出的，后来份子钱也是你妈收了起来，说好的，那用来房子的首付。可是你妈现在却变了花样，说写她的名字，你说让我如何接受？让我如何给父母交待？” “那是我亲妈，难道你也信不过吗？这房子是给我们住的，你为什么就这么在意写谁的名字，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难道这房子写自己的名字，严子信就觉得这个小家就要散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写谁的名字都没有所谓，但是起码对我父母要尊重，这房子的名字就写我们两人的名字，为何要把你妈的名字写上来？”严子信坚持着自己的说辞。 “我妈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你让她失去了信任，二是她自己还有很多住房公积金没有用，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写她的名字跟我的，这有什么不一样的？” 怕跟张淑萌这样说下去，到时候又吵了起来，严子信挥手说道：“好了，就说到这里吧，我们又不是没有房子住，这事到时再说吧。不然你这样闹下去，没准我们又吵起来了。” 他实在是不想过那种一地鸡毛，夫妻吵架个不停的日子。 他的这句话对于张淑萌来说犹如万箭穿心，之前他信誓旦旦说过的话，以及她对他的信任，全都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没有闹，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却被他说成是闹，心灰意冷地问他：“在你心里，你是不是觉得我都是在无理取闹，就跟个怨妇一样，还是你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如果是，那就尽早说出来吧！我妈说的对，或许那房子写她的名字是最正确的。” “那你有没有为我设身处地考虑过，有没有从我的角度看待问题？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爸妈的感受？我是娶了老婆，我不是入赘啊！” 175 剧情的反转 他的声音很大，很大，情绪还是很激烈，她不想继续跟他吵着，只想让彼此冷静冷静。 “我不想和你说啥了，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对你怎样，我爸妈对你怎么样？一个房产名字而已，你这么在乎。” 严子信没有想到她认同了丈母娘的无理取闹，很是失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去哪里了？外人若是知道了那房子写的是你妈的名字，别人都要笑我入赘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爸妈，想过这个家？” 房子的名字写着丈母娘的，那就从另外一个意义上来讲，这套房子就是丈母娘的了，那么无论是严子信，还是严振海夫妇在那里，都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张淑萌心里有些不舒服，语气也嘹亮起来：“你爸妈就是宝了，我妈就做什么都是错的了？我们搬出去住，不都是为了这个家，都是为了孩子，你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你作为男人的度量呢？既然我们话不投机，那就各自过各自吧！” 这是张淑萌第一次说出要各自住的话，严子信也是一怔，没想过她会情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冲动了？张淑萌开始反思。 “你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你就要跟我说各过各的？” 张淑萌嘴上也不饶人：“这是小事吗？你对我有意见，你爸妈对我也有意见，我跟你结了婚，你就可以天天跟你爸妈住在一块，我爸妈却见一面都难。你和我父母待在一块住，你就会觉得难受，那我和你爸妈长期住在一块呢？你这只是想着你自己！那这样子将就在一块生活，有什么意义？你还不如学你爸，再娶！” 严子信对她的抱怨，若是放在几个月前还可以理解，但是孩子出生也那么久了，她也没有闲在家里了，却依旧有这么多的抱怨，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包容，对她的耐性越来越差，对她说话也开始要打着官腔了。 “我觉得爸妈说得没错，你生了孩子之后，你的脾气真的是变了好多。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张淑萌冷呵一声：“现在你也觉得你爸妈说的没错了是吧，那好，我也觉得你变了！既然都互相看不顺眼，那就各找各妈吧！离婚去。” 这结婚才多久就要离婚了？ 他哪里对不起她了？ 他是打她还是虐待她了？ 严子信他实在有点搞不清楚，是不是大部分的夫妻，吵架了，动不动就要闹离婚？ 张淑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婚礼好像是昨天一样，昨天才开心的牵着手走进了婚姻里，今天就有各种矛盾频频发生。 提到离婚，严子信就乖乖闭嘴了，他是再婚家庭条件下成长的人，所以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 “离婚，立马就离婚！” 声音很大，让整栋楼似乎都在回应着这句话。 这让严子信和张淑萌同时愣住了，这话不是他们说的，但是跟他们的吵架声接应得很好。 张淑萌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话是不是严子信吼出来的。 但是，明显不是，那是斜对面房间传出来的，看样子是严子诚说的。 涵涵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给吓到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刚还吵得正起劲的他们都朝孩子奔来。 两人都同时拥向孩子，张淑萌推开严子信，轻声怒道：“走开，别碰我的孩子。” 面对她有点幼稚的话，严子信忍不住笑了下，回应着：“没有我，哪里来的孩子？” “我生的，我十月怀胎生的，你贡献了啥？走开，一边去。”张淑萌撅撅嘴，正抬起脚，欲踢他一脚。 隔壁的吵架声却越来越大，严子信伸出一食指放在嘴角边上说着：“嘘！” 还没有消气的张淑萌不悦地说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你们兄弟俩都要凑齐今天吵架。可以办个集体离婚了。” 严子信稍微用点力，按住张淑萌伸过来踢自己的脚丫。 严子信依旧和她比着口型轻声说道：“他们很少吵架的，我哥是怕老婆出名的。” 他也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让哥嫂吵成这样。 这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刚才自己也吵到了离婚的地步。 这时，对边传来徐巧巧的喊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答应得好好的，说好的借钱给他们，结果却突然变卦。我爸妈平时对你怎么样？你却这般没点良心，房子都看好了，你却突然不肯借。这么多借口，既然这样离婚，我们一人一半的钱，立马离婚。” 张淑萌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嘲笑严子信：“你们家真是厉害啊，都将房子看得比老婆还重，你哥也不例外啊。” “嘘！”严子信依旧让张淑萌不要说话。 张淑萌没有理会他，半躺着下去，将重新入睡着的孩子轻轻放回床上。 她昂着头有点不明白严子信为什么要打听那么清楚，毕竟他们也在吵架中，还有闲情逸致听别人的吵架。 “离婚，明天拿户口本去民政局离婚！你就跟你爸一样，再娶个老婆重新过日子算了！“徐巧巧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张淑萌心里咯噔一声，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自己也说过。 严子信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女人除了会闹离婚，会离家出走，还会干什么啊？“ 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对啊，所以我这次学聪明了，凭什么吵架都是要我们女的离家出走？要走也是你们男的走。” 张淑萌透着傲慢的语气，人总要吃一崭长一智。 一会儿，严振海的声音从隔壁房的楼道上传了出来：“子诚，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严子诚回答：“他爸妈看中了一套房子，连价格都谈好了，我没答应借钱，她就跟我闹翻了，明天说一块去民政局离婚，所有的钱一人一半分了。” 严振海很是生气：“你老婆这思想简直是太愚昧了，都不顾后果的。这钱是绝对不能借的，你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你要明白，这钱被借走了，要催他们还的几率可就小了。” 176 哥的七年之痒 严振海很是生气，现在她都敢说这些话，将来肯定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结婚后一昧地还想着娘家，这种媳妇靠不住。 严子诚他耷拉着脑袋，真没有想过徐巧巧会这么狠下心来，为了借钱这事从而提出离婚的。 他急得团团转，找到徐巧巧的手机号拨了过去，手机通但是也没有人接听。 严振海见状就说道：“你这样子只会让她更加趾高气昂，她丝毫都发现不了自身犯的错。”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么晚了徐巧巧这么负气离开，严子诚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 “这么晚了，我是想跟她说安静一会，明天她回娘家再说。” 严振海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就是冲动型的动物，说走就走，你绑着她，她也会想着逃走的。这样，我去叫子信下来，一家人一块商讨一下你们的事。” 张淑萌听到后，指着门外边对严子信说道：“你出去吧，召开你们的家庭会议，顺便把我们的事儿一块也说了。省事。” 严子信知道她由着性子说着赌气的话，他没有回答，听到父亲在门口喊着自己的名字，于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楼的客厅，坐着严振海夫妇和严子信兄弟两人，就好比召开一场家庭会议一样。 “子信，你哥跟你嫂子要闹离婚这事，你怎么看？” 唉，严子信自己都是一肚子心事，没想到父亲会来问自己的意见。 他抬头看了两眼严子诚，然后才说道：“这是哥跟嫂子之间的事情，我们只能给点意见，不能关涉吧！” 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他们夫妻俩知道。 再说，严子信也是不相信他们会冲动到离婚的地步。 严振海一脸的愤怒：“这已经牵扯到婚姻和利益之间的事情了，不能松懈。你也知道你哥一向老实，最听老婆的话，丈母娘她说什么也言听计从。所以，大家坐在这里一块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 老实？ 若真是老实，还会告诉大家事情的经过，还会让徐巧巧晚上拖着行李回娘家吗？ 说明他还是在乎钱，在乎利益的。 一旁的林尚云心里暗笑着，但是她很聪明，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一句话。 “这归根到底还是要看哥的态度，如果哥觉得他跟嫂子之间只是闹闹情绪，那过一两天肯定和好如初的，到时候他们心平气和地谈，就可以解决事情了。”严子信揉了下自己发酸的肩膀，长期对着电脑，职业病落下不少。 专注于工作的这段时间，严子信一直把压力往自己肚子里咽，因为他感觉，有些压力是男人该承受的。 所以在张淑萌抱怨她自己累的同时，他也感觉心很累。 “我觉得啊，既然徐巧巧都能够为了借钱的事提出离婚，这说明她没有重视你们之间的婚姻，也没有重视这个家庭，你也应该当机立断决定离婚，趁你们没有孩子，你也可以考虑重新再娶，说不定一两年就可以当爸爸了。多少人不孕不育，换了个配偶，立马就有孩子了。“ 严振海对徐巧巧一直没有身孕，本来就有诸多不满了，趁此他也觉得这婚姻该做个了断。 严子诚依旧没有吭声，眼神颇有点无奈。 “尚云，你觉得呢？“ 林尚云有点懵了，本想就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这老头还是问到了自己。 她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这婚姻还是个人的事情，至于离不离婚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考虑，免得日后有啥怨言，怪罪到我的头上。总而言之，借钱买房也好，借钱给妻弟娶老婆也罢，自己有那个本事就可以不用和任何人商量。“ 换句话，还是在提醒严子诚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想着办法，去扶持丈母娘家了，这必定是个无底洞。 “你婶婶说得对，我看这事就这样定了，若是徐巧巧有悔改之意，那么你们夫妻俩自己考虑好好过日子，赚点钱做个试管婴儿，若是她执意这样，那你就答应离婚吧。“ 严子诚点头应了句：“嗯。“ 这时他手里握着的手机微颤抖了一下，严子诚低头一看，然后说了句：“是巧巧她约我，明天十点民政局见。“ 看来，她是下定决心要离婚的。 从来没大吵过，这次却闹得这么决裂，莫非正验证了那句七年之痒的魔咒？ 严振海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户口本递到他面前，说道：“这是户口本，你带好。你若是肯离婚，爸还会奖励你。“ 严子诚默默地拿过户口本，没再说什么然后上了二楼。 看得出来，他的情绪还是很低落的。 楼上传来“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将房门落了锁。或许对于严子诚来说，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严子诚离开后，林尚云就责怪的语气说道：“真是晕死，严振海你那口气就是离婚了，还要给人奖励的意思。你儿子之所以是这样的性格，还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 儿时，严子诚做了任何让他开心的事情，作为父亲就给予一定的奖励。 “平常劝说他们离婚，子诚一脸的不高兴，难得他也同意，说明他还有救。以前说他，就好像没了徐巧巧，这辈子就要打光棍一样。这年头，其实再娶个老婆还是很容易的。这次让他看清他老婆的真面目，也未必是坏事。不会下蛋的母鸡，还这副性格有啥用。” 早几年，因为一直没有身孕的缘故，严振海多次劝说他们离婚，严子诚都不乐意。 严子信听起这个还真无奈，他说道：“你那个年代估计娶老婆还真是容易，到了现在娶老婆难多了，话说，我若是和淑萌也闹离婚了，你们怎么看？是不是也相当支持啊？” 严子信这话一出，倒是让现场的二老有所震惊。 尤其是严振海，他正经地说道：“你们俩就不能这样，毕竟孩子都还那么小，不能由着你们的性子来。婚姻不是儿戏，尤其是牵连着孩子的婚姻。更何况你们是自由恋爱，你哥嫂是他人介绍结婚的。或许这就是他的命，那么多女孩子他不选，偏偏就喜欢这个。” 177 会败给生活吗 严振海一如既往地停顿了片刻，接着往下说道： “婚姻生活中大部分提出离婚的，都会是女的，女性比较冲动，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后悔。男的提出离婚还有挽留的机会，女的一提就真的是心意已决。 淑萌比较情绪化，你又不是不懂。人与人之间没有完美的另一半，夫妻之间的相处就是在相互包容迁就中度过的。你要明白，婚姻形式上的完整性要比幸福度更加重要。” 父亲对自己和严子诚关于离婚的态度，截然不同，严子信还是瞒惊讶的，虽然对他的话，不全是赞同，但是自己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父母的再婚生活也是磕磕盼盼，对于和前任生的孩子总是存在着芥蒂，所以他明白一段婚姻维持的重要性，对于孩子的性格塑造也是一种影响。 “涵涵还这么小，你们夫妻俩多迁就一下对方，严子诚不一样，没有孩子的牵绊，徐巧巧的心也很难在这个家扎根，总觉得娘家才是自己的家。”林尚云也补充一句。 “所以，你作为弟弟，有时间也去开导一下你哥……” 林尚云直接打断严振海说的话：“这你就错了，你当爸的话人家未必都能听得进去，再说子信现在工作也忙，孩子也还这么小，要他操劳的事情也还很多。” 见父母又要有所争执，严子信也没那个心思听进去，说道：“我先上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回到房间，张淑萌已经洗漱完毕半躺在床上翻看着时尚杂志。 严子信进来，说了一句：“哥跟嫂子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了。” 张淑萌纤细的手指在翻阅着杂志，头也没抬说道：“平常的你哥看着，就是老实巴交，好像是什么也不在乎一样，但是真正牵扯到利益，还是会丢弃婚姻，看来你们一样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怪不得我说起房子的事情，你会这么大的意见。” 曾几何时，她还很是羡慕严子诚那样的婚姻，纵使没有孩子，却那么爱着自己的妻子。 严子信叹气：“我不是这意思，你妈这样真是有点过份了，她对我存在天大的误会，你应该跟她说明真实的情况。曾丹敏你也见过的，我跟她就是普通的同事一场，你妈为啥就要想得这么复杂？” 张淑萌将杂志放在一旁的床柜上，将被子掖在自己的头顶上，不想理会他。 严子信站在一旁不依不挠：“你先别睡，我们先讲清楚，我不想明天回来我们还是在讨论这个问题。” 张淑萌很是生气地将被子拿开，露出小脸蛋，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是要搬出去住的，难道你让我长期住在这里，每天面对的只有孩子的哇哇大哭还有尿不湿，我搬出去住，至少我爸妈可以帮忙，你爸妈只会体恤你这个做儿子的！” 张淑萌想起那段时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上乱乱的就像杂草丛生一样，眼睛肿得就像个国宝，嘴干得就像大旱三年里边的沙地，裂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 不知道是上火还是少喝水的缘故，简直就是山寨版的一个乞丐婆婆。 这是让人多么崩溃的生活，她好不容易试着走出去，哪里还愿意继续这样过？ 严子信没有办法，只能应一句：“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张淑萌一脸急切：“但是，我爸妈等不及啊，他们说不定哪天就把房子给定下来，让我们直接拎包入住了。” 就会说等一等，过段时间，这些都是借口…… “这样，你去做你爸妈的思想工作，我爸妈这边我来搞定，我们最好还是将房子的名字写在我们的名下。“ 至于该如何解决，严子信也一下子想不出具体的办法来。 张淑萌冷笑一声，瞬间就给了他一个冷漠的暴击。 “行吧，你去忙你的工作吧，你不用一拖再拖了，房子的事情我来说服我妈，你既然那么看不开那套房子，就写你的名字吧。晚安！“ 严子信见她重新将被子盖住脸蛋，完全是不想再谈的意思。 严子信解释一声：“我不是那意思……你能不能态度好点，听我说完。你这么情绪化，不累吗？“ 他直觉心很累，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很多人的婚姻会败给了生活。 被子里边传来张淑萌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非常泾渭分明了。就这样吧，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想睡觉。“ 严子信默默地关上了房门，他突然觉得这个家好累，没结婚前，父母的矛盾，结婚后夫妻之间，双方家庭之间的矛盾，发觉自己整天都是在处理矛盾，让他觉得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种家庭纠纷了。 第二天早上，在民政局严子诚等来的人不是徐巧巧，而是妻弟和丈母娘，这让他很是诧异…… 回到家中的时候，严振海就迎向前关切地问道：“子诚，怎么样，离婚程序都办妥了没有？“ 厨房里的林尚云也闻声赶了出来，站在一边，看着严子诚将户口本放在茶几上。 见他依旧沉默着，林尚云背地里偷偷地朝严振海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结婚那么久，这点心灵感应倒是有，严振海瞬间明白过来了。 他又问了一句：“是不是离婚了？不要太难过了，你看我不也是重新组合了一个家庭。人总要向前进。“ 严子诚底气不足地解释了一下：“我们没有离婚，这巧巧她没来，来的是我丈母娘和我妻弟。“ 严振海一听，不由地身体一僵，直问：“是不是他们又合伙要挟你借钱，不借钱就不离婚了？“ 嗯，肯定是遇到他们继续耍赖了。很多人离婚之前都会多番折腾的。 严子诚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丈母娘和妻弟都劝说我，不要冲动，不要急着离婚，这买房子的钱不借就不借了，他们回去也会好好劝说巧巧，让她回来跟我好好过日子。“ 林尚云忍不住插嘴说道：“他们这是在苦肉计，知道她女儿难以再嫁，肯定就是抓住你们心软，这还真是个无底洞啊！换做是我，如果一心想离婚，都不用告知天下，什么都不要，直接离婚了，这徐巧巧分明就是在和她父母在打太极……“ 178 多年的免费保姆 林尚云这话是心底话，自己的第一段婚姻，就是没有争取任何东西，只带走了自己的女儿，然后就当机立断离婚了。 倒是严子诚听到这样的话就火冒三丈了，直冲她喊：“你是不是巴不得看到我们离婚，你才安心？你儿子若是闹离婚，你会这么劝说人家吗？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挑不离间。“ 林尚云厉声道：“我好心当驴肺，你爱离不离，有本事你不要耗在这里，我做的饭你不要吃。“ 好歹她对这养子也是有养育之恩。有什么资格对她大声吼叫？ “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稀罕！若不是你嫁了我爸，你能有这么好的条件吗？你这么自命清高，你若是跟我爸闹离婚，你会什么都不要吗？你若是做不到，就没有资格这么说我老婆。“ 严子诚听到她这么说自己的妻子，很是生气，作为后妈，他实在是感受不到该有的安慰，说的话倒是有所煽风点火，感觉就是她在巴不得自己要离婚。 他的心底压根就不在意这个后妈。 “真是搞笑，这里的所有一切都是我跟你爸一块打拼下来的，你就是我养大的白眼狼。“ 林尚云很是生气，两手叉腰，满肚子都是无处可排的怨气。 严振海见两人又闹成了这样，也是头疼，他们互相容纳不下对方，这已经是长期积累下来的事情了。 严振海摆摆手说道：“好了，都不要给我吵了，家和万事兴。“然后看着严子诚说道：”给我讲讲你今天去民政局的事情，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林尚云明显感觉到严振海的心，始终都是倾向于他儿子身上，心冷了不少，直接转身走了，懒得再听他们的对话。 严子诚说道：“她父母知道我们因为借钱的事情，这么大动干戈闹离婚，就差没把亲戚都惊动了，还教唆了她做出的事丢人，今天民政局里我丈母娘跟妻弟都来了，劝说我不要离婚，他们会回去好好做徐巧巧的思想工作。他们也直说先不买那套房子了。“ 对于严子诚丈母娘的坦白，倒是让严振海惊讶的。 本以为他们也会乐观赞成，女儿女婿离婚的。 “徐巧巧的父母，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是能够这样想，也很难得，那你是怎么想的？“ 严振海想，最重要的还是严子诚的态度。 “过两天，我想把徐巧巧接回来住。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不想离婚。”严子诚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征求的眼光，因为在父亲心里，徐巧巧的形象无疑又是变差了。 严振海晃了一下手中的报纸，不确定地问了句：“你就这么妥协了？明明是她做错了，你却厚着脸皮去求她回来？你要知道，有过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一个女人没有孩子，心就永远难放在你身上。” 严子诚急了：“爸，你不能这么说，我跟巧巧之间，早都已经从夫妻变成了亲人，她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也没有冷落过我，倒是你再婚之后，你有多少心思是放在我身上的？我们之间没有孩子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做试管婴儿，或者是保养一个，甚至是丁克我也认了。” “丁克？你现在这么看得开，生活可能过得潇洒自在，但是你老了以后，谁会在你身边照顾你？” 严振海觉得这点，儿子过于草率了。 “几十年后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呢？” 严振海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摆摆手说道：“行吧，我这老骨头说不动你们，反正是你们过一辈子，你好自为之。人老了就是招人嫌。唉！” 他起身拿上报纸戴上老花眼镜，就往卧室走去。 一进去卧室，就看见林尚云躺在床上，偷偷地瞄了林尚云一眼，她的气肯定是还没有消，直觉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了，至于这做午饭？ 呵呵……想让她起来做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能让生着闷气的女人起来心甘情愿地干活，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严振海他只好上楼去敲严子诚的门，喊道：“子诚，下来做午餐了，都11点多了。” 重复说了几遍，都没有回声，饿得难受的严振海，只好自己冲泡了一碗麦片，然后自己打开冰箱，去厨房忙活。 做好了一顿午餐，严振海擦着满是汗的脸，朝外边喊了几声：“尚云，子诚，吃饭了！” 但是一句回应都没有，想想这两个人向来就是互相看不顺眼，今天这么个情况，就三个人在家，肯定是都不愿意出来吃饭。 一晃眼，严子信下班的时间到了，准备开车去ouou美妆店接张淑萌母女俩，却看见林尚云的电话打了进来。 一接通，林尚云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儿子啊，你上次不是说想在外边买房子住，这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妈也不想在这里待了，若是看中了有合适的户型，就赶紧买了，若是还缺点钱，妈这里还有点私房钱。带妈一块离开。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严子信心里有点疑问，直问：“妈，你是不是跟爸吵架了？” 不然她不会主动提出要买房子搬出去的话。 经林尚云这么一说，严子信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一回事啊，你也别想太多了，既然哥这么不喜欢你插手他的事，你也就不要再说了，也没必要在爸的面前抱怨，爸他这心脏受不了。”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她那点心脏承受能力也担不住大事儿。 “我现在学聪明了，不再做饭买菜的了，这么多年的免费保姆，我是不会再做的了。刚说的那买房子的事，你真的得抓紧了，这样你也可以早点从你丈母娘手里拿回婚宴时候收的份子钱，不够的话，妈再想办法来给你凑点钱。” 严子信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答：“我自己都有工资，你那些钱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我都是当爸的人了，从你手里拿钱多不好意思。” “是这么说，出来工作后，不应该再从父母手里拿钱，但是在我们做父母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孩子啊……” 179 治疗八卦 严子信也只能劝道：“别想太多了，爸妈的好我记着。哥不是你亲生的，他对你没多少温度也是正常，你比爸幸福多了，你不还有我和乐妍嘛。到时候我买了新房子，你可以过来轮流住，想怎么开心就怎么住。我现在准备开车去接淑萌，其他的我们晚点再说。” 一听儿子在开车，林尚云就匆匆挂了电话。 当张淑萌回到之后，看到严振海在厨房里忙着张罗晚餐，便知道婆婆的气准没消，作为女人，她也理解女人生气排解是需要时间的，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好转的，尤其是婆婆这个年纪的女人，那生气的指标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越积越深。 何况林尚云对那个养子是一直以来的不顺眼。 厨房里散发着浓郁的药材味和胡椒香气，张淑萌一看是猪肚和鸡炖在一起，熬成又浓又白的汤，别提有多新鲜了。 张淑萌忍不住心底笑了一下，男人都是这样，连严振海也不例外，苦差活平常什么都不干，待自己的老婆和儿子杠上了，只能自己来忙活了。 严子信进来问了句：”爸，妈呢？“ 严振海将火候调到最小，然后端了张小矮凳坐在一旁看着汤锅，应道：“在卧室，从上午都没有出来吃了，你们去哄下她吧。“ 张淑萌有点纠结，这婆婆她不理自己吧，心里头空的难受，对她若是显得太过于热情了，又不敢和她太亲近了。 这微妙的婆媳关系，自打生孩子之后就开始来了。 她转念一想，将手中的孩子抱给严子信，说道：“要不你抱着涵涵去哄哄妈，看见孩子，妈自然就开心了，我还是在这里帮忙吧。“ 严子信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老人家见到自己的子孙后代，心情自然会好起来的。 何况，涵涵的确很讨人喜欢，叫谁都叫的很甜。 最后，林尚云果然就抱着孩子出来吃晚饭了。 严子诚也下来，囫囵吞枣一样将饭吃完，就上去了，老婆没在家，自然食不知味。 为了让母亲开心，严子信提议晚饭后陪林尚云散步。 这不失为好办法，林尚云推着婴儿车，严子信夫妇俩跟随在一旁，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哥这事真是活该了，我好心好意劝说却这么怼我，以后我若是再理他的事，我就随他姓。“ 林尚云心里很是生气，明明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严子诚自己的错，到头来却反过来怼她。 好似他老婆跟他闹离婚是自己的过错。 严子信出言安慰：“好了，妈，早都跟你说过了，哥的事，还是让爸出面比较好，你说什么他也会觉得你是在多管闲事，你跟哥怄气，最终受伤的还是爸。看在爸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 严子信心底也有点庆幸，严子诚这次闹得还挺轰动的。 若不是哥嫂吵架得这么厉害，估计就要换成是他跟张淑萌的争吵了。 林尚云正准备大说一场的时候，突然看到前边站着一个人，正笑脸盈盈地看着他们，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严小惠，看她拿着一把红色的小花扇，一看就是跳广场舞的道具。 “嫂子，你们这一大家子人出来，真是热闹啊！” 严小惠站在那里，好似老远就望见了他们一样。 严子信礼貌地喊了句：“姑姑。” 林尚云跟张淑萌对她倒是很有默契，都没有吭声，“同仇敌忾”一样。 “子信，你爸怎么没有一块出来散步啊？” 然后她还俯身看了下在婴儿车上的小宝宝，笑道：“你看，这小家伙一个劲地在啃脚趾头，是不是有尿酸味，很有味道啊？哈哈！” 张淑萌听到她的用词，不怎么中听，都懒得搭理她了。 严子信倒是说了句：“爸在家待着，说今天有点累，就没出来了。” 严小惠犀利的眼神看向林尚云，应道：“嫂子，你应该多陪我哥出来走动走动，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闹矛盾了。老远我就看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跟我哥吵架了。” 张淑萌心里想着这姑姑可真是猴精来着，从面相都能蒙事情。 林尚云也不是个软柿子，冷哼了一声便说道：“还真是闹矛盾了，但不是跟你哥的事。和你说，只有你哥这么傻的人才会生出严子诚这么傻的人。” “咋啦？”八卦之心，严小惠恨不能知道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 “跟你说件事，你来评评理啊，这徐巧巧娘家要买房子，要跟严子诚借钱，他没借，这徐巧巧就跑回了娘家，闹离婚。你说，这女的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林尚云一路上往事浮现，自己嫁来这个家的时候没少受委屈，眼前的严小惠当年也没少给自己好脸色看，今晚自己身边有儿子儿媳妇在场，不怕没人给自己撑腰，必须要冷嘲热讽说回去。 “这子诚就是老实巴交，任何人都想打他的主意。这徐巧巧结婚都七八年了，没生下个孩子，也就算了，还想拿钱给她爸妈买房，这出计谋的人八成是脑子有病，干脆叫他们离了算了，但是离了又怕子诚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了。” 严小惠最爱打听别人家的八卦之事，听得可谓是意犹未尽。 “这哪能这么做人啊？自己以后就不用过日子了？真看不出这徐巧巧是这么傻帽的人呐！你跟我哥得多劝劝子诚啊。” 严小惠说的异常激动，似乎听后产生强大的共鸣。 林尚云笑了笑说道：“所以，我就说，我这当后妈的，说什么人家也听不进去，说多了还惹人嫌。但是你这做姑姑的就不一样了，打小你就看着他长大，好比是第二个妈，你有空真应该教教他，或者是哪天巧巧回来之后，你跟她传授一下，结了婚之后，如何把娘家的东西带到自己的家，而不是一个劲地将夫家的东西帮衬给娘家。” 年轻时的严小惠，经常回娘家“蹭好处”…… 林尚云这招，声东击西让严小惠愣了大半天都没有回应过来，待他们走远了才回过神来，朝他们喊着：“喂，嫂子，你这话啥意思，别走啊，先说清楚……” 180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淑萌听着婆婆讽刺严小惠的话，心里莫名地就想笑，姜还是老的辣。 看到占了上风的林尚云脸上终于乐开了花，严子信也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徐巧巧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窝在娘家已经两天了。 她当然了解严振海跟林尚云的性格，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回家，无异于是羊入虎口，分分钟都要被他们的口水给淹掉。 或许是睡太久，全身竟然有轻度浮肿的结果。 她在桌垫上趴了一会儿，强打精神，用力搓了搓脸。 直至手中的微信有了动静，她才强打起精神来。 信息是严子诚发过来的：“巧巧，别再和我提离婚了，如果你想借钱给你爸妈买房，那就借吧，没有你，我要来这些钱有何用？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只要你不答应我离婚，我什么都听你的。” 严子诚始终都是迁就她的，爱她的，她意识到了这一点，因负气离家心中的悔意和愧疚涌向心头，就好比是滔滔江水怎么收也收不住。 早上的风是凉的，但是她的心是暖的。 徐母也上来催促：“你老是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暂时先不买房子了，你回去跟严子诚好好过日子吧，家里没有女主人，是不行的，乱的不行，到处脏兮兮的。你看看你来了我们家，这房子也是一片乱，到处都是袋子，尽给我添乱。我也不求你嫁了人能给我带来啥好处，不要老是往我家里跑就行了。” 徐母一边唠叨一边收拾，一边唠叨着。 徐巧巧应道：“妈，我明天就回去，子诚会来接我的，放心吧，他答应把钱借给你买房子了。我估计今天他下了班，就会转账给你们。” 原本还满是抱怨，沉着脸蛋的徐母，突然两眼发亮，说道：“真的？我就说嘛，子诚这孩子还是很有良心的，俗话说一个女婿等于半个儿嘛，放心，新房子买好了之后，我给你们空出一间房子，欢迎你们随时来住。你继续睡觉吧，等会做好了午饭，我再叫你起床。我等会就去把这好消息告诉你爸跟你弟弟去。” 徐母收拾完了之后，又开始做午饭。 吃过饭之后，徐巧巧准备帮忙去刷碗，徐母她都说不用，一直叫着她回去房间里休息。 看来严子诚答应借钱这事，让母亲非常开心。平时这里的大小事都是叫徐巧巧帮忙的。母亲态度的转变，也让徐巧巧的虚荣心上升了不少。 对于许雅琴来说，今天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终于办妥了所有的买房手续，看着她笑意盎然的脸蛋，张国华有点担忧：“我们这么快就给女儿定下来，会不会太仓促了？” 他倒是有点提心吊胆，女婿知道后的反应。房子买了下来，他是很开心，但是接下来还是要面对现实，还有很多困难需要克服，他觉得至少在女婿这关，还是需要好好解释一下的。 “肯定会很开心，这房子女儿不是看过了吗？她喜欢就好了，买来是给他们住的，他们什么都不用操劳，直接入住就可以了。晚上我就叫他们出来庆祝一下。” 这许雅琴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她觉得自己能行，那就是胸有成竹了。 见张国华心事重重的，许雅琴说道：“你不用瞎担心了，换作你是严子信你会不开心吗？买房子是件很操劳的事情，我们什么都给他准备好了，他有什么好嫌弃的？直接就多了一套房子，换做是我，我都偷着乐了。女儿住得离我们近，这多好！我就是要让女儿当家作主，这房子写上我的名字，那就是全部都属于我女儿的，严子信谅他也不敢有意见。” 当张淑萌跟严子信看到房产证的复印件，都懵了。 倒是许雅琴依旧特别开心：“怎么样？大大的惊喜吧？房产证在银行抵押着，我拿复印件给你们留着，这是每个月需要月供的钱，你们准时打进这个卡里就ok了，然后我们择个好日子，直接搬进去住就好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全程都是标准的姨母笑。 张淑萌也没有提及，上次她跟严子信因为房子的事情而吵架，语气也有点别扭：“妈，你怎么速度这么快，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时将视线瞄向严子信。 严子信的眼神就定在“许雅琴”的三个字上，仿佛时间就在那一秒钟被定格了。 “我都跟你们提了多久了，从你结婚后就一直提买房子的事，但是你们不是这个借口，就是那个借口，所以我跟你爸帮你们定下来了。你们回去跟他们说下，就说房子已经买下来了，有时间请个风水先生看看，定个好日子，然后搬进去住吧。这事，你爸最在行的了，他什么都信风水这一块。” 许雅琴一口气把自己想要说的都说完了 ，她又看了眼一直没有出声的严子信，直问：“怎么，你一直不说话，写我的名字，你是有意见啊？” “没，没有……这……幸福来得太突然，我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严子信依旧是在懵的状态，事情来得太快，真没想过丈母娘的动作会有这么迅速。 可是自己的父母那边如何是好？ 是隐瞒着还是打算全盘托出？ 许雅琴笑着对女儿说道：“萌萌，你去捏一下他，用力地狠狠地，让他感受一下这不是梦。跟你们说，你们结婚时候的份子钱我是全部取出来，而且我自己还垫了1万多才够的首付，不过你们放心，这买家私的钱我也会出，大部分的家私我已经看好了，这几天陆陆续续会到的。” 张国华也补充了几句：“没错，这家私还是早点买为好，散发下气味，家里毕竟是有小宝宝。这装修甲醛方面的检查，已经有专门的检测报告，你们放心。” 严子信低头，良久才抬头：“这房子的事情真是劳烦爸妈了，这钱我先欠着，过几年我将它们全数还给你们。“ 这钱必须得还，不然挂在丈母娘口中，迟早会变了味。 181 成年人的算了 张国华很意外女婿能这么心平气和接受，预料中的发怒幸好也没有出现，便笑道：“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再说了，我们就萌萌这么一个女儿，我的不也就是你们的吗？俗话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融合。你回去也好好跟你父母说一下。希望我们这两个家庭因你们都能够更好地相处。“ 毕竟，他也有认真思考过，也有劝说自己的老婆，不要这么擅作主张，多听听孩子们的意见，和孩子们多交流一下，听听他们内心的想法。 “嗯。“严子信嘴上轻松地应着，却不知内心有千斤重。 许雅琴接着说道：“你们早点搬出来住是有好处的，萌萌又要照顾孩子又要顾及工作，会很累，也会忙不过来的。到时候我们能帮上很多忙的。纵使忙帮不上，经济方面总可以的。“ 中国许多父母都有控制病，金钱上的控制尤甚。当他们感觉自身说一不二的权威受到挑战时，便把金钱作为武器，劈向自己的孩子。 严子信也知道，能帮上忙的林尚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父亲还有家里的大小事情还需要她操心。 以前回家是件开心，快乐，期盼的事情，现在发觉回家是一件左右为难的事情，真的有点不想回家的感觉。 或许搬出来住，对孩子和对自己的小家庭还是有帮助的。这样一想，户主写谁的名字似乎变得比较其次了…… 他渐渐才发现，原来大部分人都必须带上一副平和的面具，才能跟这个世界好好相处。 晚上，徐巧巧跟随严子诚还是回到了严家。 徐巧巧也知道这次的闹离婚，动作有点大，所以回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怕惹两个老人家不高兴，越发的勤快，嘴也变得勤快多了。 “爸，婶婶。“叫的一个比一个大声。 以前吃个饭，洗完碗，连个人影也没见到，今晚回来的徐巧巧就好比是脱胎换骨一样，清理冰箱，将厨房客厅的卫生搞得一尘不染。 严振海原本一肚子的话想教导，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严振海见徐巧巧忙前忙后的，他原本灰着脸好了一些，为了儿子，也不和她计较了，知道儿媳妇心里有愧就行，不然她还以为他这个老头还小肚鸡囊呢。 林尚云反正见家务活有人帮忙干，就开心，况且这个儿媳妇也不是自己亲生的，自己也方便发言太多，免得惹人厌，所以她也看破不说破了。 “唉，回来了就好，我们也不要说什么了。“怕林尚云多嘴，严振海还是忍不住提醒林尚云一句。 有时候决定放弃对一些事情的追究，才能让自己变轻松。 “我吃饱了没事干，说些无聊的事情？又不是跟我借钱！他们爱咋就咋滴！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也不感兴趣。“ 林尚云没好气地应道，心里还忍不住加了一句：关键又不是我亲生的，我不想理！ 在厨房里忙着活的徐巧巧，开着油烟机，嗡嗡地响个不停，所以也就听不见外面说话的声音。 严子信一家三口从丈母娘家回去的路上，他往后视镜上扫了一眼，宝宝在安全座椅上安静地睡着了，张淑萌支着胳膊似乎在思考问题。 “我妈买房子这事，你打算怎么跟你爸妈说？“张淑萌突然说了出来，在父母面前她不方便提起这个，免得双方都压抑。 说起这事，严子信的话也忍不住多了起来：“还能怎么样？就说买了新房子，不要提那房子写着的是你妈的名字就行，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前几天，妈也有催我赶紧搬出去住。 我想，说了买房子的事情，她应该是开心的。近期家里的事情也很多，我们几个都是为了房子的事情，唉，也没想过碰到一块了。你妈幸好也没在我姐那找的房源。“ 张淑萌应了一句：“还是你姐厉害，妥妥的一个女强人！我赚钱的能力都远远比不上你姐。“ 说起林乐妍，严子信就接着说道：“乐妍这人，打小就独立习惯了的人，独来独往习惯了。其实这种成长方式也没有什么不好，以后涵涵长大了，我也准备放养式的那种教育方法，至少不能像咱爸妈，那般对待我们的态度。“ 提起女儿，张淑萌慈爱地看着涵涵沉睡中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就好像动漫中的芭比娃娃一样可爱。 粉嘟嘟的脸颊，让人有忍不住地想捏一下她的冲动。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总是坐在副驾驶上，如今有了孩子都是陪着孩子坐在后排，都是望着严子信的背影，这生活的激情都快被磨没了。 “你想得也太长远了吧，孩子都还不会走路，就想到放养了。我们现在最该讨论的是怎么跟你爸妈说这事。我觉得你做什么都喜欢逃避，这隐瞒也不是办法，迟早有一天都会知道的，若是当初你早点和我商量，我妈也不至于这么仓促地买了房子。” 给张淑萌的感觉，这严子信就是习惯性地逃避问题。 严子信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那你说，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平心而论，这是不是你妈太爱管事，太多想了，换做是我父母偷偷把房子给买了，然后只写他们的名字，你会不生气吗？” 张淑萌想也没想就说道：“我当然不会生气，我一分钱都没有出，又不用我操心，直接就可以住上新房子，何乐而不为啊？我现在内心很强大了，当有了强大的内心，我就不会过多的在乎别人的做法。给钱多好呀！” 这么件大好的事情落入她的世界，她开心都还来不及，怎会还会有意见？ 她脱口而出的话，让严子信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唉，算了。就这样吧！” 随着年龄的增长，成年人都喜欢默不作声地将问题的解决办法简化成两个字：算了。 毕竟一句简简单单的“算了”，既高效地避免了，世界上绝大部分可能会产生的矛盾，又成功地维护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美丽假象，多方便啊。 182 父母最疼爱最器重 只要一个人沉默，另一个人的火焰即使堆得再高，气氛最终还是能够缓和下来的。 “如果你很在乎这套房子写谁的名字，那我会说服我妈，到时候过户给你的。” 张淑萌静下心来想想，那份子钱怎么说也是从公婆手中先垫出来的。 到时候知道这房子其实是挂在许雅琴身上，怕说不过去。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爸妈也不至于这么多疑，最怕就是他们好奇，比如想看看房产证之类的复印件！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乱子，你只要配合我不要说出来就好了。” 幸好也是按揭，说红本子抵押在银行这借口说的冠冕堂皇。 “我妈那边呢？”张淑萌害怕的是自己的妈，嘴巴守不住。 “若是让你妈也跟着保密，她肯定会以为我是有什么想法，所以没必要特意去叮嘱她。反正他们也碰不着面，谁也不愿意碰上谁。我现在就希望两家能和谐相处，父母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孩子好。” 只要双方父母没有交集，这矛盾就不会发生。 见严子信都做出了一定的让步，张淑萌也识趣地没再提起。 她最终也只好默认了，因为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到家了，张淑萌准备将熟睡中的女儿抱下来，身后却听到严子信说道：”我来吧！“ 他抱着女儿往前走，轻声说了句：“你关好车门就行了。” 张淑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轻地把车门带上，拿着一大包孩子的备用东西，跟着上去。 看着徐巧巧拿着一大袋的垃圾从里边走了出来，好似是大扫除一样。 见嫂子终于从娘家回来，张淑萌也高兴地打了声招呼：“嫂子。” 徐巧巧回了句：“嗯，是刚从你妈家回来吗？已经很晚了，早点带孩子休息吧。爸妈散步去了，二楼我刚刚拖了地，你们走慢点，小心地滑。” 一进一出的，徐巧巧三言两语却交待得很是清楚。 严子信回头眼神示意张淑萌，上楼开门去，对于今天格外勤快的嫂子，两个人也是心领神会。 嫂子能够用勤快来补救这次的过失，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当林尚云知道严子信在市区买了套房子，高兴得都恨不得，立刻就要去看看房子了。 “真的啊？首付那些都是你丈母娘从份子钱里边拿出来的吧，多大的房子啊？那个叫什么小区啊，买之前你有没有跟乐妍商量一下，她必定是内行一点啊。” 林尚云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可见她的内心是有多激动了。 严子信忍不住扶额：“不仅全部拿出来了，而且还垫了不少钱，包括首付还有买家具的一点钱。乐妍她都忙到死，我就没去打扰她了，这房子从看到买都是淑萌她爸跟妈在操心的。” 严子信演绎地非常到位，将所有的功劳都往岳父岳母身上推。希望父母可以改观对他们的看法。 就如张淑萌所说的一样，林尚云她也不会过多的去在乎别人的做法。 能给钱的人多好呀! 严振海听后也颇为高兴：“看来淑萌的爸妈这点做得很不错。老人说的门当户对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像你嫂子家父母就永远都不会为女儿女婿考虑问题的。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的家庭，他们面对的环境，接触的人都是不一样，面对问题时的想法也不一样，会容易产生矛盾。” 严子信见父亲又开始说徐巧巧父母的不是，便劝道：“爸，你也不要太势力了，不要什么问题就直往嫂子身上推，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这事，哥压根就没错么？看哥的样子，以后他也只会对你一个人好，我妈他是压根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这话的时候，严子信话特意看了几眼没作声的母亲，林尚云无辜被严子诚责怪，他还是挺生气的。 怎么样，她也是哥的长辈。 严振海倒是很会说话了：“所以我就说嘛，我老了不需要你们怎么孝顺，能给口饭吃就得了，倒是你妈，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你们别说是把房子买到市区去，就是买到国外去，也得把你妈带在身边孝顺。” 他的话就是说，等他老了，儿女孝不孝顺他无所谓，但是一定要孝顺为这个家操碎心的林尚云。 严子信也明白父亲讲这些话，不过就是为了哄母亲开心一下，他也不由地神助攻：“爸，你这话说的，爸妈我们都得孝顺。对于妈妈那更是必须的，谁叫我有个这么伟大的妈呢！” 一句话将林尚云哄得笑逐颜开。 严振海伸伸自己的腿部，意味深长地说道：“前几天在路上，遇到了我一个多年的老同学，女儿女婿都是高知的年轻一代，这位同学也是工程师，在顺城的退休金都月入1w，还有多套房产……他跟我聊了一会，泪流满面！感触颇深，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希望女儿回国发展，可是女儿女婿拼命努力留在德国，她跟我说，她在国外那都进入不了主流社会，没有什么好的！ 他和我说，中国有中国的好，在国内生活真好！我的梦想很小！既来之则安之，主流社会他也不懂，过好每一天才最重要。 所以，当我的这位老同学开始畅想他的养老生活，我觉得挺好，身体健康，三五好友，有点小钱，喝点小酒，找个小桥流水的地方。” 严振海两眼泛着异样的光芒，似乎已经开始在畅想养老的生活了。 他双眼亮如星辰，笑容纯净，似乎能看透世间所有的繁华。 林尚云把手中叠着的衣服放下，转过头来认真的对严子信说道：“儿子啊，说实话，你们三兄妹，父母最器重最疼爱的就是你，我和你爸也不会给你制造多大的负担，就是希望你日后的生活能过得好。你在市区买了新房子，爸妈也不可能随时跟着在你那边住，你爸毕竟还有诊所需要打理，我又要给你爸做一日三餐。“ 她郑重且严肃的对严子信说着。 严子信点头应道：“没事，我们住在那边，离我岳父岳母家挺近的，关于孩子，他们也会经常过来帮忙，或许我们住在那里，我和淑萌就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打拼事业了。再说这带孩子的事，也就不用你们这么操劳了。“ 183 假房产证 林尚云垂下眼睛，扭过身去继续叠刚才叠着的衣服，说这话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能带孩子是好事，就怕他们老是过来，给你添麻烦。” 她想许雅琴终归是个难搞的人，说不定会经常给儿子脸色看呢。 严子信示意她小点声，张淑萌在楼上以免能听到。也不是说自己是有多畏惧老婆的人，可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往往是由这些小事累积而成的。 成为一家人之后，就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可能会觉得不舒服。所以，严子信直觉也要从这样的问题中吸取教训。 “放心吧，他们的重点都是放在孩子身上，每次看到涵涵，他们抱着都不愿意放手。况且他们都还需要上班，哪有闲工夫给我添麻烦。不要想多了，妈。况且还要一段时间才搬过去住。” 严振海听了这解释，倒是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直说：“这样挺好，我和你妈有时间就去住上几天，陪涵涵玩玩。大部分时间还是得住在这里。你岳父岳母毕竟还年轻，能帮上忙也是好事。当然你们也不能全部指望他们。孩子还是靠父母多多陪伴。“ 严子信直点头应道：“明白。“他站起身来转身欲走，又被林尚云叫住，”子信呐，你有没有新房子的照片啊，让妈瞧瞧，户型有多大，住在几层楼啊？月供多少，压力大不？“ 说实话，严子信自己都还没有去看过，叫他如何转述？ 严子信应道：“到时候我载你们亲自过去看看，现在房间里还很乱。你们不用这么心急，有时间就看看日历，选个日子我们何时搬进去住就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忙了，我们公司近期有个以旧换新的家电促销活动需要我去筹备的。“ 最终他还是找了个工作上的缘由，开溜了。 待严子信离开之后，林尚云就问严振海：“这房子买了，你怎么看？对儿子会不会更加是种负担啊？隔他丈母娘太近，你说好还是不好？“ 严振海深吸一口气后回答：“无论家世、长相、学历和能力，我们家子信都可以称得上优秀。或许是因为优秀，他的缺点也显而易见自大。或许他丈母娘可以挫挫他的锐气。“ 他们家在顺城虽然说不上有多大富大贵，但是至少中上水平。 林尚云忍不住白了两眼他，说道：“你这是脑子有病，自己养的儿子舍得让别人去说长道短，我倒是怕他们住得太近，搞得跟严子诚一样，三天两头都跟岳父岳母住在一起了。我这不是白养了一个儿子嘛。“ 严振海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她心不在焉地整理这几件衣服已经很久了。 “别想太多了，子信平常在这里，不是加班就是忙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够跟我们在一块静下心来聊天。” “我要跟着去看看，才放心。”林尚云想与其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等待，不如亲眼去看一看，这样或许心里踏实些。 “刚子信不是说了么，需要过段时间，我们又不知道那新房子在那里，肯定得等他有空载我们去。” “子信这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钱哪里能挣得完？子信没有时间，我们可以让淑萌带着去，她的时间比较自由。” 现在的她很少阻挡张淑萌去干啥了，反正她能带着孩子搞定上班的事情，又能顾家还能赚钱，这样没经常待在家里，倒是相处融洽不少。 两天后，林尚云还是沉不住气，一直嚷着严子信，说想看看房产证。 严子信一惊，这若是被她看了，那还了得？ 但还是说道：“这是按揭的房子，红本子都在银行押着呢！只剩下复印件在手，有什么好看的。” 林尚云不依不饶：“复印件也可以看看，这买房子可是人生大事，你看一走出去，就听到谁说着，谁家又买房子了，谁的儿子又哪里买房子准备结婚了。妈这年纪了，都还没看过房产证长啥模样的。” “这有啥好看的，就只是一个证件而已，写着房产证号，还有关于房屋的信息，比如地址，产权人，面积，是否抵押等。改天抽空再拿出来给你看看。” 严子信准备转身走人，却又被她给拉住：“儿子啊，你这连张复印件都不给我看下，我这心底不踏实。你这口说无凭的，我都有点不相信你买了房子。好歹也让我知道那户主写了谁，房子有多大……” 她捂着胸口，这两天晚上太激动，一副心事重重的睡不着觉。 “好好，这样子我明天拿给你看。我……我放在办公室的抽屉了。” 一听儿子答应给自己看，林尚云终于乐开了花。 晚上，回去房间里，严子信反锁上门，开始ps图片。 不用多久，就搞定了。 “老婆，快过来看看我设计的。” 张淑萌从床上跳下来，走到他身后看了下，说道：“哇塞，弄得跟真的一样。别说能蒙过你妈，就是我自己都看不出被你p了。” 他这p图和精修图的技术，真不是盖的。 严子信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唉，希望善意的谎言，能够让我们接下来的生活顺风顺水吧！” “一定会的。” 张淑萌心底多少有股暖流涌过，虽然这做法有点孩子气，但是严子信能用这种方法释怀这件事，真的不容易。 她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帮他揉着肩膀…… 次日下午，张淑萌带着孩子回来得很早，她将孩子交到林尚云的手中，便说道：“妈，你帮我抱会涵涵，我发几个快递。” 林尚云就抱着涵涵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张淑萌写好收件人的通讯地址，接着很是熟练的动作，打包着化妆礼盒。 好不容易等到张淑萌忙完一切了，林尚云才说道：“萌萌啊，那新房子你有去看过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带上我和你公公去看看？” 张淑萌是那种有点儿慢热的性格，刚开始会让人觉得她安静不容易接触，其实真正变熟之后，林尚云发现她其实很会聊天的。 184 不放心 张淑萌犹豫了几秒才说道：“可以，不过要迟点。因为这几天我还没有时间，我要去深圳参加我们这个品牌的个性化定制，关于实体店的培训课程。” 成长的路上，充满荆棘和挑战，唯有不断学习，丰富专业知识，提升个人能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深圳，那么远啊，能请假吗？”林尚云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不确定地再问了一句。 “是的，为期三天的实体店专业培训。我们公司有给我们预定酒店。特别为实体门店的店主们安排的，这是个大好的学习机会，我早已经报名了。如果我爽约了，以后有机会就很难轮到我了。” 为了培训的顺利开展，早在一个月前，公司便已经开始筹备工作，从人力物力财力等各方面进行统筹准备，旨在为实体店强势赋能，从运营方针、皮肤管理、手法实操等多方面进行深入指导。 现场培训机会，很难得都是向各实体团队免费开放的。 林尚云低头看了下自己怀中抱着的小宝宝，不确定地再次问了声：“那孩子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得带在身边吧？” 张淑萌怔了怔，便说道：“正准备跟妈商量这件事，我要去培训三天，但是我不可能带着孩子去的，再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可以自己坐着玩玩具，说不定过些日子都可以自己走路了，离开我身边几天也正常。如果爸妈带不了，我就让我妈请假几天帮忙带几天。” 反正自己的亲妈，说这个要求，都会是无条件答应的。 林尚云犹豫了片刻说道：”不是说我们帮忙带不了，我是怕涵涵还小，没有离开过妈妈，晚上会一直哭，你这要去深圳三天，能不能申请不去的啊，或者推迟一下，等涵涵大点再去？“ 她再次要求，让张淑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停下自己手中的工作，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次培训很重要，我名字都报上去了，如果缺席的话，以后对于公司组织的任何活动都不能再参加了，而且我需要参加这次的培训活动，它不仅能够赋予我们实体梦想增强代理信心，无论是从专业到技能从方法到沙龙落地，能助力业绩腾飞的！“ 线上聊千遍，不如线下见一面，信赖感一旦建立，成交顺其自然。张淑萌忍不住要脱口而出这些话。 但是她忍了，毕竟她是长辈，说了，她也不明白。 她抬眸盯着林尚云继续说道：“开课倒计时还有3天，我得做好安排。要不，我晚点还是直接跟我妈说算了。“ 怕到时候说好了，林尚云又来个临时变卦。那还不如直接给许雅琴电话，让她来帮忙。 林尚云点头应道：“嗯，好的。“ 应得轻巧，倒是背后有点凉。这儿媳妇始终还是信赖她妈，唉！ 张淑萌也没有想到婆婆竟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待张淑萌搞定之后，就从她手中接过孩子，林尚云又说了一句：“其实子信若是早点下班，我们还是可以带涵涵的。“ 她认真想想，到时候孙女一直给外婆带，会不会跟自己不亲了，又有点后悔自己方才说出去的话了。 张淑萌让宝宝扒在自己的肩膀上，希望可以让她安静地睡着。 一会才回答：“这培训课程刚好是周末，我让子信给我们拍照，你知道的，子信的摄影技术很不错。“ 林尚云大脑处于放空状态，疑问：“你这是准备让子信跟着你一块去？“ 张淑萌点头应道：“是的，我们公司很多宣传都是他帮忙弄的。我们店的所有都是出自他手。我觉得摄影这行，他更在行。“ 说完这话，张淑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来电便说道：“妈，你再帮我抱会孩子，我接个电话。“ “嗯。”林尚云低头敷衍地应了一声。心里倒是频繁地摇头：没见过这么忙的人……也不知道能挣到几个钱？ 严子信回到家，远远就闻到一阵香气，进门而入，餐桌上果然摆满了各色佳肴。 吃饭的时候，严振海说了句：“这几天的菜有点咸了，青菜放一点盐就好，这颜色有点黑，你是不是放了酱油了？” 一听自己煮的菜，被对方嫌弃，林尚云就有点不高兴了：“你不喜欢吃就不要吃，你儿子煮的菜更难吃，也从来没见你嫌弃过。要不下次你煮？” 严振海只好说了句：“不过就说你一句，不要什么事都要扯上子诚，他又没有回来吃，他又没有惹你，你怎么处处都看他不顺眼？” “谁看他不顺眼了，我只不过就事提到他而已，你就这么大意见了？你对乐妍的态度什么时候好过？” 父母又一次开始拌嘴了。 严子信也司空见惯了，自顾自的吃着菜。 张淑萌似乎也见怪不怪了，淡定地低头吃饭。 这么好的菜肴，他们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等两人吃饱后，父母也终于没再出声了。 严振海又发话了：“淑萌你要出去深圳培训三天，孩子你带到你妈那去，她能搞定吗？” 许雅琴给人的感觉总是让人不放心，完全就像是没有带过孩子的人。 “放心吧，三天的时间，我妈都已经安排好了，第一天她打算陪涵涵去买点生活用品，第二天打算带她去附近的游乐场或者公园逛逛，第三天我妈打算再带她到周边的景点走走，看看大海什么的景观。” 严子信也跟着点头：“嗯，放心吧，淑萌都把所有要谨记的事情，都整理出来发给她妈看了，不会漏掉任何事情的。” 林尚云听罢，突然有一种担忧感袭上心头。 “这么小就去游乐园还有海边，会不会不大好啊？孩子受凉了或者晒黑了，怎么办？再说我觉得淑萌妈在育儿方面会比较薄弱，要不我过去一块帮忙算了。” 虽然对许雅琴不怎么喜欢，但是自己的孙女比较重要，因为很多邻里四舍的人都说涵涵长得像她。 “不用这么麻烦，我妈还有我爸在帮忙呢！也就三天而已，涵涵不能这么娇生惯养，跟不同的人接触一下，感受一下不同的环境，我看挺好。” 张淑萌说道，把孩子交给双方父母一块带，这场面她还是无法想象起来。 185 老妈多疑 有时候，父母的好意总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做儿女的又不好当面反驳，只能咬牙忍着。 还好严子信也没答应，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不然张淑萌觉得自己肯定会发疯，培训都有可能会心不在焉。 正烦躁间，突然听严子信惊讶地问来了句：“妈，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严振海扭头，见林尚云的左手臂上一大片显眼的红痕。 “煮菜的时候不小心被油给烫到的，估计是菜里还有很多水分没有甩干，没关系的，我等会用牙膏涂抹一下就好了。” 大概是看到儿子担忧的眼神，林尚云镇定自若地答。 严振海说道：“用牙膏涂抹没什么效果的，等会去拿药箱，我来给你处理一下，你下次煮菜要记得穿长袖，把菜的水分都甩干，纵使被油给烫到了，立刻用开水冲一下。” 严子信耸肩对林尚云说道：“妈你看，我爸还是最紧张你的。” “去，你爸最会教导人了。”林尚云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晚饭后，张淑萌静静地在清洗碗筷，用水龙头的清水冲洗了一遍又一遍，完全听不见外边的客厅在做什么。 林尚云先抱着孩子在体重机上称了一下体重，接着自己又在体重机上称了下。 “记住，涵涵72公斤重哈！”林尚云不忘叮嘱一声。 一旁坐着的严子信见状，就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忍不住出声：“人家是亲外婆，还害怕虐待你孙女来着？” 严振海笑了笑，拍了拍老婆的肩膀，抛来个鼓励状的眼神，然后非常识趣地说要出去散散步，然后退了出去。 林尚云微微翘了翘唇角，意味深长地看了严子信一眼，倒不是生气的样子，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我就是看下涵涵这月数这体重是否符合标准。“ 严子信见母亲心虚地辩解着，也没有再揭穿她。 然后点开自己手机里边关注的“宝宝故事会“对着涵涵说道：”宝贝，听故事的时间到了，给你听个小故事。“ 林尚云怪道：“你这当爸的可真是懒，讲个故事都让手机来讲，你小时候都是我跟你爸，轮流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讲完的。“ 严子信倒是偷乐了：“别老是拿你那个年代来说事，你那个年代是管温饱，追求物质要求，我们这个年代是追求精神文化生活，什么都跟你那个年代的教育方式来比，我的孩子还能赢在起跑线上吗？“ 林尚云看着涵涵听得很是入神，小手还抓着婴儿车上的摇铃，很是开心。林尚云左看右看着，叹道：“你们两公婆都是没有酒窝的，涵涵却有小酒窝，这点就像了乐妍，这乐妍都这个年纪了，还单着怎么办才好啊？你们单位有没有合适的人介绍一下啊？“ 严子信回答得很是轻描淡写：“你这是急了吧？当初你棒打鸳鸯，依据乐妍这性格我看八成是不会结婚的了。“ 他想林尚云这回，肯定是后悔当初自己的执念了。 “好好的在深圳上着班，你却把她逼回来，我看她不肯住在家里，有一个原因还是有点生你的气。你说我丈母娘倔强，我看你也半斤八两的。“ 严子信接着说道。不时看了几眼母亲。 林尚云有一下没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会儿问：“这年纪到了，做父母的能不急吗？你姐若真远嫁了，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这孩子跟着我改嫁，过得最苦。妈只希望她能找个好点的夫家，离家近点，我可以关照一下。” 这时，张淑萌忙完一切从厨房里边走了出来，听见他们母子俩聊起乐妍的事情，于是识趣地抱着孩子，上去二楼，将一楼的空间留给他们。 严子信突然打了个颤，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他忍不住地又问了一遍：：“你真确定是为了你的女儿好吗？没有人规定她25岁左右就必须结婚，到了岁就得要个孩子，30岁左右了还得添个二胎。你让她自己顺其自然。” 林尚云急了：“让你姐自己做主，那她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结婚了！我不担心她，那还有谁关心她，这里就是我跟你，与她最亲！你看看你有没有合适的同学或者是同事，介绍认识一下。你那好哥们，杨聪不也单着么？上次我看见他载着你姐回来，我看这小伙子挺不错的。” 杨聪读书的时候来过家里好多次，吃过好几次她做的饭，所以非常有印象。 严子信表示无语了：“妈，你不要乱点鸳鸯了，他们也曾经是同学，你忘了乐妍重读了一年么？他们若是有戏，还轮得到我介绍么？一切都是要靠缘分。说实话，如果可以重来，我和淑萌两人都想多赚点钱，也不愿意那么早结婚生孩子。” 林尚云漆黑沉静的眼瞥过他，故作严肃说道：“胡说什么，在乐妍面前多说说早结婚早生孩子的好处，你姐若是不肯结婚，我肯定会怪你。” 严子信笑了：“你别逗了，我不跟你胡扯了，你若是真那么关心乐妍的婚事，你去她那里住上几天，盯她几天，不就得了？像唐僧念紧箍咒那样，乐妍肯定没辙，说不定第二天就听你的话赶紧去相亲了。” 林尚云倒是听进去严子信无意说出的话，一拍放在一旁的婴儿车，说道：“对哦，这点我怎么没想到？我打电话问问乐妍，看她什么时候休息，我去看看，她买的房子我也没去看过。” 上着楼梯的严子信表示足下脚都有点颤抖，他承认他被林尚云这句话噎到了，对林乐妍更是无限的愧疚，希望她不要被烦得太惨！ 上去房间的严子信听到张淑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妈这是想挑事吗？她是嫌弃我妈会虐待她孙女，还是嫌弃她不会带孩子啊？” 明显是婆婆不相信自己的妈，太多疑了。 严子信原本有点悬的心，如今更是悬了：“你不是在洗碗，这你也听见了？” 本以为她在厨房里边下着水会听不到，看来她是有心听他们母子俩的谈话啊。 186 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 “你这是在掩耳盗铃啊，说话这么大声还害怕别人听不见？是你妈不肯帮忙带孩子的，是她觉得带孩子是个累死累活的事情，好像我妈帮忙带孩子，是在占你们家大便宜一样。” 刚才洗碗的时候，她听见婆婆一个劲地在体重机上称体重，就来气。 严子信笑得有点不大自然，应道：“我妈她是带不好孩子，喜欢安静，等孩子大点……” 严子信没有说完，张淑萌就接上去说道：“等孩子大点，你妈想带，孩子还不一定会跟呢！” “你小声点，马上就要出去培训了，你还想走之前来场家庭大战？” 张淑萌嘴又微张，想接着说点什么，最终变成了闷气。 严子信看到她吃了闭门羹的样子又于心不忍，想说点好听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恋爱中的甜言蜜语，变成了婚后生活的油盐柴米，再到孩子的出生，好像很多的关系和感觉都变了味道。 张淑萌突然来一句：“以后你跟你妈聊天，请不要拉上我老妈，我妈她不欠你们家什么。”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严子信四十五度收起下巴，此时无声胜有声。 “听到没有”张淑萌再次问了句，不再次说明下，严子信就当自己的话如空气一样了。 他怔了怔，眼里有意味不明的光芒闪过，随即勾了勾唇角：“好。” 周六的大清早，严子信载着张淑萌就到达培训的酒店。 严子信穿着衬衫多了一份从容俊逸，很休闲很随意，看着张淑萌在酒店大堂签到。 一个个小姑娘大姑娘打扮入时，花枝招展，主流非主流的一大片。 不得不说，看得张淑萌很是眼红。能言善道的她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活跃，生了个孩之后，来这样的大场合，第一次发现人与人之间客套的沟通，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会议厅的音乐很是动感，不过来来回回就是那几首单调重复的旋律。 不过幸好身边的男人，还是很养眼，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张淑萌心里还是有些骄傲的。 正领完统一参加培训的粉红色服装，印着显眼的公司美妆”，单看料子就觉得穿在身上肯定特别舒适。 张淑萌正看得入神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一个清俊儒雅的男人与一个十分具有内在美的女孩，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牢牢握着彼此的手。“ 张淑萌跟说话的人打了声招呼：“嗨，ami。“ 她转而介绍给严子信认识：“我们品牌的区域老总ami。” ami就好比是老熟人般聊了起来：“真快啊，上次见你的时候才刚听你结婚，如今就是辣妈一枚了。依旧没变，还是18岁的少女。你老公赚了。” 还准备寒暄几句的ami却被助理叫走，只得跟张淑萌挥手告别，等会再聊。 培训的时间都是准时准点，ouou美妆以自身度年的专业知识和经营技巧，在这场培训中，区域经理，一级大咖们亲自授课，给所有前来参加培训的人，打造了一支高质量的实体经营队伍。 从专业的态度出发，就是从最基础的“皮肤美容学“再到”销售心理学“等等课程的分享。 严子信也帮她们记录下了每一个不平凡的瞬间。 第二天晚上培训完，她们各个区域的经销商还有代理加盟商们还小组讨论。 当张淑萌回到酒店客房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张淑萌累得要趴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弹。 一直等她回来的严子信，拍了下床垫说道：“赶紧洗洗刷刷睡觉吧。” 张淑萌有气无力地回答：“好累啊，不过心里是高兴的，现在的女性真是努力起来不要命，虽然一块学习了将近18个小时，今晚小分队还在不断讨论学习的内容，还有对自身问题进行分析研究，连澡都没有洗就已经睡了两个，但是依然精神饱满，一群人一件事干到底，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 严子信笑了笑：“呵呵，现在的女性都很独立，拼起来的时候我们男的还比不上。我跟着你来了两天，看到你们真的很能干，有好几个人还带着孩子一块来的吧？” 严子信非常细心地发现，这次培训有好几个人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听课的。 那些小孩子也很是懂事，累了就趴在妈妈身上睡着。其余时间也不吵不闹。 张淑萌似乎缓了下情绪，声音嘹亮了不少：“是啊，周末没办法，孩子又不用上学，家里又没有老人帮忙带，所以只好自己带着来上课了。我也是非常荣幸可以来参加这次的实体店培训课程。在她们的指导下，实体店未来可期，也真正感受倒团队的仪式感和细致贴心服务，只有经济独立且有底气的女人，在家庭生活中会不自觉的强势，不至于被对方完全压制，才会敢于在婚姻中说“不”，家里人才不会妄自菲薄地小觑你。所以我就是一个月只能赚2000块，我也不想放弃自己的工作。“ 这次培训很有帮助，大家都听得很子信，张淑萌也做了不少笔记，分享沙龙实战，真正的学以致用，从邀约到实战，说什么做什么的系统分享，解锁收人收心收钱的秘诀！ 提起孩子，张淑萌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宝贝，一下子便坐了起来，差点将严子信给吓了一跳。 “对了，涵涵……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我妈，问问宝宝的情况？” 张淑萌一看严子信那反应，就知道没有打，她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那么晚了，只能明天再打电话了。 她拿过枕头抱着，喃喃自语：“涵涵从出生到现在，我还没有一个晚上跟她分开睡的，妈妈好想你了，抱抱。” 大概是想起了小宝贝，她越想越伤心，眼泪忍不住哗哗的往下掉…… 一会，严子信轻轻地唤了她两声，张淑萌根本就没搭理他，他俯身看了下妻子，眼角还挂着泪珠，人已经睡着了。 这样子也能睡着，估计真是太累了。严子信想起她先前说的，她同事累得没有洗澡都睡着了，更何况是她？ 187 职场秀 严子信动作轻柔地帮她的鞋子给拖掉，然后帮她盖好空调被，关灯睡觉。 本以为这趟，两个人可以静静地享受一下难得的二人世界，但是心中都有牵挂，加上张淑萌的培训这么忙碌，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来享受二人世界。 因为认床的缘故，张淑萌起来得很早，一看时间才六点钟，想想许雅琴应该还没有起来。 她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七点多了，便拨通了张国华的手机，一会便接通了。 “爸，涵涵听话吗？这两天有没有哭？什么！感冒了，流鼻涕？那你们要给她多喝点水啊，我估计后天早上才赶回去。没事，你要记得给她多喝点水。” 张淑萌考虑到孩子生病，父母肯定没有休息好，所以浅聊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 严子信听到张淑萌在讲电话，隐隐约约听到有感冒的字眼，便没了睡意，揉了下朦胧的双眼，问了声：“涵涵是感冒了吗？” “嗯，感冒流鼻涕了。”张淑萌看了两眼有点怔住了的严子信，知道他内心是在想什么，便接着说道：“小孩子感冒发烧是常事，不要担忧太多，我都是我妈亲手带大的，这点你要放心。” 张淑萌下了床，坐在梳妆台上，开始给自己化妆。 严子信对着她的背影问道：“你们今天大概几点能培训完？”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没睡好的时候起床气都很重。 张淑萌看他的样子是想知道回去的时间，好早点回去看他的宝贝女儿。 毕竟才出来一天多时间，孩子就感冒了。岂能不担心？ “看计划表上是六点半结束课程，七点还有聚餐。今天我要上台分享下心得。我这家店是口红销量数一数二的店。” 看着张淑萌眼里闪烁着微光，就知道她很是期待今天的表现。 只不过她频频看向手机，好像今天的时间过得格外的慢。 就连坐在张淑萌一个组培训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了她有心事。 “是不是等会上台分享有点紧张啊？” “哈……有点。”张淑萌只好承认这点，总不至于说是担心女儿。 都说舞台上的女人最子信最美丽，这一点也不假。 总公司高能讲师兼团队的区域老总ami亲授指导，现场学习气氛高涨，她站在皮肤管理的视角，带领大家深入了解各种肌理问题，从而提升门店人员对皮肤的管理知识。 这也为门店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让所有参加培训的各门店老板心生敬仰。 每一张真挚、感恩的面孔连在一起，汇集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成长是她们来到这里培训的共同的期盼。 当在台下一直专注于帮大家拍照的严子信，看着张淑萌在礼仪小姐引荐还有掌声中从嘉宾席中走向舞台，那瞬间就好比是明星般闪亮出场。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张淑萌在工作上的样子，但今天的她显得格外有魅力。 从他的视觉角度来看，今天完全是女性的职场秀。 婚姻不容易，很多人都在搭伙过日子，在这个过程当中，希望我们能够去发现另一半的优点，多欣赏对方。 张淑萌拿着几款口红，在台上分享着：“我选择做美业是有原因的，看数据：美妆行业零售总额一直稳步上升 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 做美业永远不会失业 因为没有人会不想变美 而且自己也会变得更美！” 说这开场白的时候，张淑萌满是得意的样子。 严子信也忍不住笑了，这话听着的确是像丈母娘的语气。 又听张淑萌说道：“对于女人来说，整个妆容的点睛之笔在哪里呢？那不用说，那一定就是口红了！只要涂对了口红，就能瞬间提亮肤色，整个人看上去也更有精神更有气色。但是很多女人在涂完口红会习惯性地抿一下，着对于空红和嘴唇的保养来说都是错误的。 所以来我们店里买口红的顾客，我一般都是建议她涂口红的时候不要立刻就是抿嘴，因为口红在抿的过程钟会模糊唇线影响效果口红的效果，并且还会让口红看上去不大自然，并且并不能够达到持久的作用。 所以基本上，我会给我们店里的每位员工，都会培训专业的化妆基础知识，化妆可以说是每个爱美的女人的必备技能，会化妆的人不仅懂得如何遮住瑕疵，还知道怎么能很好的修饰脸型。每天出门画个精致的妆容，不仅能让自己变得更自信，还能够让人羡慕。“ 对于分享这些化妆技能和销售技巧，张淑萌的语气，熟稔的不能再熟稔了。 最厚一天的培训会后，则是其他人员分享追踪用心与客户建立链接，毕竟从流程框架到客户跟进，整场培训沙龙的融会贯通，才能实现好的结果。 结束时候，ami总监还高度总结了一下：”门店是规划出来的，业绩是运营出来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三天密集培训的顺利开展，离不开背后默默付出的助教们，每次课程的会前会，总结会，永远来得最早，走得最晚。通过她们对现场秩序的把控和气氛的烘托，让课程进行得无比顺畅。勤恳、务实、好学是她们的名片。对于奋斗中的人来说，青春的气息是永恒存在着的。 相信各团队分享的精湛的专业技能，和皮肤管理项目解析，都是生动而有力量，让人受益匪浅。” …… 待培训完毕之后，张淑萌又被其他认识的同区域的店长拉过去聊天，接着才是吃饭。 倒是严子信有点心不在焉，总是不停地在看手机。 后来还有人约张淑萌一块去泡温泉，她都婉言拒绝了。 等真正所有的都结束完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夫妻俩一致决定退房，立刻开车回顺城。 车上，张淑萌就说道：“这回你妈肯定有得唠叨了，孩子感冒，体重肯定有所下降，她心里肯定会有怨言了，说给我妈带了几天，涵涵就瘦了，还真被她预言中了。” 严子信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你不要太敏感了，我妈那是随口说说，孩子感冒的事，谁也预料不了。” 188 成功女人的背后 张淑萌满脸担心：“唉，说是这样说，但是就是这么碰巧，这几个月宝宝连个咳嗽都没有。唉，回去再说吧，大不了，我带着孩子在我妈家住些日子，等完全好了再回去，这样你妈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她深知，妈和婆婆都有点不好对付，相互都有点看不上眼，都很喜欢挑对方的刺。 严子信嘴角一扬，笑了起来：“你怎么提到孩子的事情，你就乱了分寸一样，在舞台上的你可是很有工作魅力啊！尤其是你们公司的ami，真能做到事业家庭双丰收的地步，佩服！” 她所在公司的女老板，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自己白手起家创建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得操心，还要常年在外跑业务。包括这种学员培训的活动，她也亲力亲为。 看张淑萌现在的样子就是心里揪得慌。 “嗯，我们老板的家庭也很完满，有老公有孩子，安稳而幸福。能够兼顾事业与家庭，样样都做得不错，看上去很牛对吧？” “是啊！”严子信点点头应到。 “但是，并不是我们这女老板有什么超能力，而是她的丈夫、公婆，为她提供了强大的后盾，让她可以安心地打拼事业。她的丈夫是在国企上班，工资不低，而且朝九晚五，工作也比较轻松，他下班就有很多时间去照顾孩子。包括孩子的接送，辅导作业。而她的公婆都是退休老干部，退休工资可观，虽然年纪大了不能帮着带孩子，但能为他们提供金钱上的支持。 所以，我们的ami她每月花费将近一两万，请了一个保姆、一个钟点工，解决带孩子、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等家务琐事。而且她的丈夫和公婆都愿意支持她拼事业，不说闲话。” 严子信听后，笑了笑，说道：“你这话怎么感觉是对我是有所什么暗示呢？” 好像他们现在也是缩小版的ami。家里的情况有一点点类似，但就是不知道差别在哪里。 张淑萌回答得很是实在：“所以，她之所以能够心无旁骛地在职场上拼杀，就是因为有了丈夫和公婆的支持，他们不仅仅是在口头上的支持，还有资金和行动上的支持。你可以细心观察一下职场上大部分的女精英，就会发现她们能够在事业上做的很好，并不是因为她们能够平衡事业与家庭。而是因为她们的背后都有一个体贴细心、能够提供强有力支撑的老公、公婆，又或者她有一个很好的娘家在帮她扫清后面的障碍。” 她心里嘀咕着：所以呢，有些男人，不要说别的女人如何如何事业和家庭做得好，张口闭口就说别的女人怎么怎么样，先去考察一下，看看别人的老公为她做了什么。 严子信熟练地转动方向盘，似乎能感应到对方的心思，便开玩笑说道：“你还能找出第二个这般支持你事业的男人吗？靠自己一个人的能力去把事业和家庭做好这样的女强人，没有吗？” “有，但是真的太少太少了。一般的成功女性，都是没有为孩子操太多心，可以放开手脚专心地工作，是因为家人帮她把孩子照顾得很好，把家务做得井井有条。这就是你们平常所说的，成功男人的身后，是同样一个道理。” 培训了三天，张淑萌非常矛盾，想在职场拼杀，却牵挂家庭。 当下社会对女性真的苛刻，女性需要被家人理解，被社会认可，平衡家庭和工作实在是太难了…… “你看起来好累，工作努力还想着孩子。休息一下吧！”严子信安慰。 “工作那么努力那是必须的，你不努力那就赚不了钱，所以你必须表现得你很优异。所以还是得有钱，没钱哪里来的强大后盾？但是赚钱的同时也很辛苦！我就是想着多赚点钱然后请人来帮我做家务开车接送孩子，我才有时间做点自己的事情或者是陪孩子……但是孩子就不一样了，还是会成为我的软肋。” 她说完，又说道：“我眯眼休息一下，到了就叫我。” 两人感慨了一会，都戳中了彼此心里最柔软的那一面。 她之前是公认的脾气好，性格温和，对谁都微笑，可是生活的繁琐之事让她渐渐少了耐心。 过了很久，严子信还能听见她在说话：“所以，你要做好你姐的思想工作，这女人不易，所以选择另一半的时候，应该考虑两个家庭，不能只看两个人的感情，不然婚后的琐碎，会快速把两人的感情消磨殆尽，毕竟生活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人的精力也有限，太多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会让两个人越走越远。” 有时候，她发觉自己和严子信也越走越远了。 十一点左右回到顺城，当一身睡衣起来开门的许雅琴，看到他们出现在门口都愣住了…… “我以为你们明天才回来呢，这么晚还赶回来，不要太紧张了。都怪你爸太多嘴了。”许雅琴指责张国华嘴巴也太不紧了。 张淑萌赶紧换了双便鞋，就直往卧室走去。 当看到宝宝安静地睡着，她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 “她刚睡着，不要坐在这里，你赶紧洗洗睡吧。”许雅琴心疼自己的女儿，忙让她出去外边。 张淑萌摇摇头不愿意出去，就这样坐在地板上，趴在床沿上看着小宝宝，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这丫头还真是倔，都是自己给惯的！ 许雅琴没有办法只好悄声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张淑萌和涵涵，作为过来人她理解这种骨肉分离几天的痛。 严子信看到孩子，而且把张淑萌送了回来，就说要回去自己的家。 许雅琴叹气：“唉，真该给你们颁发一个“最不容易父母奖”。孩子感冒而已，把你们紧张成这样。这么晚了，你也住在这里吧！“ “没事，我还是回家吧，孩子没事就好，辛苦爸妈这几天的照顾了。我明天还得赶回去上班，所以今晚赶回来也挺好。” 见严子信执意要回去，许雅琴也没有多做挽留了。 189 隔着道墙的母爱 张淑萌躺在孩子身边，一天提心吊胆的心才放松起来。 许雅琴进来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萌萌，早点睡吧！你担心你的孩子，同样妈妈也担心我的孩子。” 张淑萌点点头，明白母亲的话。 她回握着许雅琴的手，感叹一声：“幸好我的身后，一直有妈妈撑腰着。” 母爱的确是最伟大的，因为她的一生都献给了自己的孩子，却从不向你索取回报。 “傻孩子。” 许雅琴不明白女儿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感慨。再次叮嘱早点睡觉，就退出房间了。这几天，她也的确是困了…… 两天后，林尚云第一次来到林乐妍买的新家。 林尚云环顾了整套房子，眼里尽是满意的眼神。来之前，她可是扯着嘴练了好几次的微笑，尽量让女儿觉得自己是个平易近人的好母亲。 “随便坐，不是叫你带几身衣服过来这里小住几天么？” 林乐妍倒了杯开水放在她的面前，宽敞的客厅，两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一边，感觉隔了道厚厚的墙。 林尚云笑得有点尴尬，找了个借口说道：“你也知道的，我走不开，你爸还有诊所呢！” “得了吧，你是不想跟我单独待几天就直说，爸那诊所又不是刚开张一两天，再说了你孙女又不用你带，张淑萌不是去深圳培训了么？” 看张淑萌的朋友圈，林乐妍都知道家里的近况。 被人一揭穿，林尚云有点不自然，说着：“他们回来已经两天了，听说孩子感冒了，张淑萌还在她娘家，我说这也真是的，给她外婆带两三天就感冒了，也不知道孩子瘦成什么样了，哪有这样的人带孩子的，不是去海边玩就去人多嘈杂的地方，孩子抵抗力小，肯定会容易感冒的。” 听着林尚云的一番抱怨，林乐妍便劝着说道：“爸不是医生么，不会把孩子接回来给他看，难道他们还相信外边的医生？” 说到这点，林尚云更来气：“唉，不用说这肯定是子信丈母娘的本意，就是想让女儿女婿常往她家跑，肯定是随便在医院里看医生了，现在的年轻人也是，这孩子一生了病，总是把别人当成精神的寄托，对他们的依赖性很强。” 她两手一摊，继续说道：“但是也得看对人啊，这许雅琴分明就是没有带孩子的经烟，又不是医生，对吧？你弟结婚后也变了，我看也是全听他那糊涂的丈母娘的话了。” 林乐妍反驳一句：“爸也不是专业的儿科医生，现在的孩子多娇贵，肯定都会带去专业的儿科医院看病。你放心好了，现在的丈母娘看女婿永远越看越满意，恨不得什么都替他考虑周全。倒是你，心胸要放宽点，不要什么都往坏处想。” 林尚云本以为在自己的女儿面前，能够倒倒苦水，也没想到换来的是这般劝说，心里失落了不少。 她怔了怔，眼里有意味不明的光芒闪过，随即勾了勾唇角：“我可是你亲妈，我是在你面前才这么说的。” 林乐妍依旧加重语气：“不得不说，这张淑萌就是看得我眼红，有个这么好的妈，将来你若是对我有她母亲的一般，我就知足了。我叫你想开点是因为别人正在操心操肺地在帮你家带孩子。换作这边的人，有几个当外婆的肯帮女儿带小孩子的？你应该偷着乐了。“ 林尚云倒是听出来了，这林乐妍无非是在暗示自己以后不可能这般对待她的孩子。 林尚云的手心也是直冒汗，毕竟女儿的话没有毛病，估计将来自己对她，也确实不如许雅琴对待张淑萌这般。 但是嘴里却不肯承认，说道：“胡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不信你赶紧结婚生个孩子给我看看。“ 林乐妍愣了一下，不出三秒钟就反应过来：“你当我傻啊，想骗我结婚生孩子？“ 林尚云坐直身板，直说：“可是，乐妍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子信的孩子都出生了，你若是再晚几年就没人要了。你看你买那么大的房子，做啥？一个人住多孤单，但是你结婚了就不一样，身边多了个人商量，生病了有人照顾。“ 林乐妍将吃了几根的薯片，放至一旁，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一个人住多自由自在，我想干嘛就干嘛，这结了婚搞不好，到时候会嫁了个巨婴，我到时候的生活要比现在惨几倍。” 她现在的生活，是感觉最快乐，最自由的。 林尚云一听这么无厘头的话，频频叹气：“唉，看来子信说得对，都是我害了你，我真是棒打鸳鸯啊，当初我真不应该活活拆散你的姻缘。这真是怪我，太固执己见了。“ 她心里满是愧疚和不安。 林乐妍晃了下右手，看着她有些愧疚和担忧的眼神，说道：“不，我一点都没有怪你，相反我还是感激你的，谢谢你劝我从深圳回来顺城发展，这二线城市没有深圳压力大，再说了，我真感觉单身要比谈恋爱好，无忧无虑。你再嫁带着我，我很感激，至少我不是被抛弃被遗弃的小东西。“ 林乐妍忍不住心生伤感，自怜自忧起来。 林尚云还想苦心劝说几句，便被林乐妍打断：“好了，不说我的事了，你难得这么有心来看我，我带你出去吃顿好吃的，然后带你去看场电影，你不是很爱看电视吗？去感受一下大屏幕的感觉，今天不是周末，人流很少。“ 对于看电影，林尚云还是挺感兴趣的，还没有进去过真正的影院看电影，但是对出去吃就不大感兴趣了，便说道：“看完电影，我们就回来吃吧，你这供房子还有人情世故的，压力也大，得省点钱花。“ “我是不会跟你们一样的，及时行乐懂不？我一个人住，从来没开动过煤气。好了，走吧，别那么多废话了。“林乐妍拿好手提包，催促着。 林乐妍特意带母亲去吃川菜馆，位于商场三楼非常有名的连锁餐饮店。 这里的川菜有些辣，太辣了，辣的人眼泪都快掉下来。林尚云一个劲地低头努力吃菜，不敢抬头。 190 女儿孝顺是种福气 辣得总感觉有篝火幽蓝的火苗，在林尚云黑亮的眼睛里跳跃着。 林乐妍看着母亲将每个菜都用开水冲洗了一遍才敢吃，忍不住笑了：“张淑萌不是很能吃辣吗？她的胃口没有改变你们吗？我以为现在你们能吃辣了呢！看来还是她将就了你们的饮食。“ 见母亲对川菜很难下咽，林乐妍最终便加了个青菜，指明清炒，任何辣椒都不要放。 起初林乐妍也不能吃辣，后来跟同事他们相处久了，自然也成了无辣不成欢。 从川菜馆出来之后，便去电影院买票，林乐妍还购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电影院里和家里看的电视视频看效果截然不同，整场电影林尚云都看得津津有味。 黑暗中，她看着林乐妍的脸在画面转动时不停的一亮一黑，林尚云的笑容渐渐敛去，千言万语的感慨着，自己欠这孩子的太多，她却回报自己的最多。 原来被女儿这样宠着，孝顺着，这感觉是这么好的！这么幸福！ 林尚云脑子里在激烈交战着，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自私了？ 心中装着心事，以至于到了后半段的电影内容，她都没有心思看下去。 等到出了商场，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整条街华灯初上，林尚云看着霓虹灯感慨着：“乐妍，听妈的话，这不结婚的人生真是不完整的，你看妈经历了两场婚姻，体验了两场不一样的人生，多好！你要站在我的角度来想想，做母亲的都希望子女平安，健康是福。” 林乐妍似乎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这一席话，指着一门店说道：“走，进去这家服装店看看，我给你买两套衣服。” 林尚云不依：“我来，不是为了想你带我去吃好的，买衣服，逛街，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跟你聊聊天，过得好不好。” 林乐妍没有理会，直接走进去了服装店，挑了两件合适母亲的码数，就打包了起来。 接着还在隔壁的男装店买了件最大码数的衣服，说道：“这件你就带回去给爸穿吧。不要说你来了一场，我什么都没有给他买。” “你这真的是浪费钱了，自己压力也这么大了，我们都还能挣钱，不需要你这么花钱。” 林尚云深沉难测的眼光望着她，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忽然间觉得自己才尽词穷，本来就不善于用言辞表达的林尚云，好像说什么都不够，说什么都表达不出此刻她的内心的感动，和感动之情。 倒是林乐妍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便说道：“你决定好噢，真不打算在这里小住几天？” “天色黑了我是得回去了，再晚点你那爸又得啰嗦了。”林尚云还是决定回家。 大概是早就能猜到母亲的打算，所以林乐妍才会买了几套衣服给她带回去。 “那我给你拦辆的回去吧！” “不用，有直达的公交车。”林尚云直说。 打的，真的太麻烦了，万一遇上黑司机…… “最后一辆公交车的班次已经过点了，你是不是害怕打的？算了，还是我送你一块打的回去吧。” 一向果断行事的林乐妍，招手拦了辆的士，打算送母亲一块回去，毕竟天色这么晚了，对很少出来逛的母亲，实在是不放心。 坐在车子上林尚云，看着长龙一样的街灯向后飞驰。 市内的环境要比农村热闹多了。 不像快到家里的路上有些荒芜，人烟稀少。 这一路上，她们母女两个几乎都没怎么说话。林乐妍塞着耳朵听着歌曲，虽然两个人靠得很近，但是心隔着却很远。 到了家门口，林尚云终于松了一口气，解了身上的安全带，小心翼翼地说得很真心：“乐妍，回来吃顿晚餐再走吧。” 林乐妍摇头说道：“不了，我还得回去盲点事情。” 接着她就叫司机调头离开了，看着手机，毫无留恋。 当林尚云踏进家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跟严振海说了今天在乐妍家的经过。无线感慨：“唉，话说乐妍这孩子，我真是欠她很多，看她工作和生活都不错，就差个好姻缘了。每次看着乐妍，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有些空空的。” 严振海看着林乐妍给自己买的新衣服，很是满意，在自己的身上比试着，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声音还是有浓浓的笑意：“呵呵，你应该心里偷着乐。这年头，有钱才有底气。” 林尚云满脸担忧：“可是乐妍是女孩子啊，什么都靠自己奋斗得来，女孩子操碎了心不好。你看我回个家，她都要送我一块回来家门口。” 她抬头看向满脸笑容的严振海，说道：“你看看周围有什么好点的青年才俊介绍介绍？” 她发觉自己快要逢人就问这个话题了。 看到严振海只顾着看新买的衣服，林尚云急了：“这事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这跟乐妍一样年纪的人早都结婚，生孩子了！” 严振海满脸淡定：“你不要操之过急了，现在的女孩子都不愁嫁，这结婚还是得看缘分，这晚点结婚也未尝不好，经济条件成熟了，心态就更成熟了。” 林尚云就有点不悦了，直言指责：“我说严振海，这你就有点过了，凭良心说，这乐妍虽说是你的养女，但是她对你却如亲生父亲般，从小一口一个爸，现在会赚钱了，买什么都有你的一份。做人要讲良心，你不能这么偏心的啊！” 被这么一说，严振海惊诧了：“我哪里偏心了，我对她已经非常好了，你看过哪个养父有这么尽心尽责的？林乐妍若是没有我创造的这个环境成长，她能有这么好的工作能力吗？给我买几件衣服，你就觉得这已经是感恩的方式了，我就该谢天谢地有这样孝顺的女儿了？别忘了，她是姓林，不是姓严。” 明显，林尚云的眼神漂移了不少，许久她才说道：“可是，她终归是我的亲生女儿，子信的亲姐姐，她应该有个完整的新家了。当初严子诚结婚也好，子信结婚也罢，你都是说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要好，现在到了乐妍头上，你怎么就不是这样的态度呢？你要知道，20多岁可是女孩子最好的结婚生育年龄。我走在街上，逢人就忍不住要问别人家有没有适龄的男青年介绍了。” 191 他们搬走之后 经不住林尚云的絮絮叨叨，看着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严振海只好说道：“行吧，行吧，过些天我打电话问问，我以前的老同事他的小儿子结婚没有，也是听说30好几了还没有结婚。人家近期出国外旅游去了。得等他回来。“ 接着严振海又说道：“我不是故意要朝热油上泼冷水，我那些同事的儿子不是高知，就是海龟，这乐妍虽然能力很强，但是人家也未必能看得上她，这婚姻还是门当户对的好，免得到时候结成亲家，我连同事都闹翻脸了。” 关于给林乐妍说媒这件事，严振海也有冷静下来想一想的，就知道给人做媒或者是介绍对象这难度有多大。 远的不说，就说林乐妍的学历还有家庭成长的背景，跟自己同事的孩子还是相差甚远的。 他可以理解妻子对她那个女儿的忧虑。 林尚云一听，立马破涕为笑了：“30好几这没关系，你赶紧约出来见见面。我怕乐妍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那孩子成天就闷在工作上。” 严振海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这么步步紧逼的，大家都怕了你。你这性格真的得好好改改了。” 步步紧逼，这词，怎么听着不大舒服？ 林尚云便说道：“我紧逼谁了？聊着乐妍的婚事怎么就扯到我性格来了，我性格既然这么不好当初你娶我做啥？” “唉，对你这妇人的无知，我感到说不清楚。”严振海听不进去她的絮絮叨叨了，转身要回卧室。 林尚云朝着他背影大喊着：“你说得这么有歧义，我不服。换成是严子诚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你会不急吗？我这逼谁了，真是的！早知道我今晚就待在乐妍家不回来的，你这老头太讲不清了。” 严振海假装没有听见，身后更年期女人的絮叨。 很快就又过了两个月，严子信一家三口正式搬进去了新家居住。 家里一下子安静了很多，严振海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倒是严子诚夫妇，大清早就醒来了，人的惯性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明明昨天回来听到严子信一家三口搬出去住了的事情，太欢庆，两人熬了很晚才入睡，可是今天居然还是在五点多就睁开了眼。 因为平常的五点多，小孩子的哭声准时会响了起来。 “这时光仿佛回到了以前，安静得可怕。” 徐巧巧伸伸懒腰，打着哈欠，声音还有些沙哑，无一不表明她是刚睡醒。 严子诚看了下手机的时间，说道：“这才五点多，何时才能熬到上班的时间？” 屋子里黑黑的一片，隔着厚厚一层的窗帘，看不到外面的天色。 徐巧巧坐直了身子，将披在肩膀上的头发，一一散开，接着又用手指将它们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还忍不住晃晃脖子，大概是头一直侧着，感觉脖子上有点不大舒服。 “不知道怎么了，我脖子还有头后，背部都感觉有点不大舒服。晚点下去的时候，问问你爸怎么回事。” “嗯。”严子诚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 “你弟这一搬走，我怎么感觉空荡荡的，你说你爸他们会不会经常去他那里住啊？” 徐巧巧还没有想象过这一栋别墅，就住他们夫妻俩的感受。 开始进入游戏状态的严子诚回答：“你想多了，我爸是根本不会离开这里的，他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以前去哪里学习或者旅游超过三四天，他都要考虑一下。其他人我不知道。” 关于林尚云的事情，他历来不关心。 “那他们搬走不搬走，好像对我们也没有实际的影响，我起初还以为你爸他们起码会跟着去小住几天，或者长期住在那里的。看来我们还是得努力才行，不然住在这里，还是得看别人呢的眼色行事。” 对边的房间没有住人了，徐巧巧说话的声音也自觉大了起来，不必像平常那般压抑着自己的想法。 “放心吧，这点认知和觉悟，我还是有的，你毋庸担心。” 徐巧巧稍稍松了口气，说道：“不过，我们住在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开支。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要好好存起来了，不然到时候我们做试管婴儿到时候，就没有钱了。” 说到这点，严子信就担忧了：“话说，我们到时候做试管婴儿的时候，你爸妈会给我们还钱的吧？” 把手里所存的钱还有严振海给的那15万全数借给妻弟买房子去了，突然有股冒险的恐慌感。 徐巧巧不悦弟白了两眼他：“我爸妈你都信不过，你还可以信谁？他们那么吃苦耐劳，完全没有周末的，不像你，周末就在床上装尸体游戏中渡过。” 有时候的周一，严子诚都是强打起精神去上班。 在徐巧巧眼里，父母是非常艰苦的，虽然她没有孩子，但是她能够理解父母放在第一位的永远是孩子，都是苦了自己，把最好的给孩子。 所以她觉得作为子女要学会感恩，才不会辜负父母的疼爱。 严子诚不知道她的内心思想，所以也没有理会她的话，继续玩着手中的游戏。 在吃早餐的时候，严子诚问了声父亲：“爸，巧巧说她有点头痛。也不知道她头痛是怎么回事。” 林尚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一边吃早餐，倒是严振海看着徐巧巧严肃地说道：“这要看你头痛的部位是属于哪里，两边都痛，是胆经的问题。左边偏头痛，是肝血的问题。右边偏头痛，是肺气的问题。前额痛，是胃经出了问题。” “爸问你是头哪边痛？”严子诚提醒一遍。 “说不出来，就是整个头都感觉很晕。”徐巧巧应道。 “那根据你的年龄来看，你应该是没有休息好或者心里想着什么事情压力过大，导致精神不足引起的头痛头晕。”严振海初步判断是这么一回事。 然后他话不忘交待儿子：“你可以帮她头部揉揉，或者泡点枸佶给她喝喝。” 听了父亲的话，严子诚条件反射地点点头，也没有迟疑太多。 徐巧巧又说了一句：“对了，明天是中秋，我们去我妈那送节，所以明天一整天都不回来吃饭了。” 192 别样的中秋佳节 “中秋本是团圆的日子，应当都在自己家过的。” 严振海百般不愿，对于他们中秋也在娘家过，就有点不满了。 徐巧巧偷偷地拉了下严子诚的衣角，表示某些暗含的意思，他没把她遮遮掩掩的行为放在心上。说道：“往年不也这样，这中秋不就是个节而已。” 然后他起身催促徐巧巧吃早餐的速度快点，得赶着去上班了。 待他们上班之后，严振海将一肚子的吐槽放回肚子里，然后头疼地揉揉眉间。 林尚云叹气说道：“唉，看来今年也就只有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在家过中秋节的了，儿子养大都没用啊，我看子信今年也是跟着他丈母娘过的了。” 林尚云的话完全在人的意料之中，严振海想想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过他转念一想：“子信不回来，我们可以去新家找他们啊？” 林尚云有些犹豫：“儿子都没有要求我们去，这不大好吧？关键是碰到了淑萌她妈，总感觉不大好。她妈太野蛮了，完全不讲道理。” 想起上次许雅琴在这里吵架的事情，林尚云就还心有余悸。 严振海笑了笑：“你有什么好怕的，那也是自己的家，儿子是我们的，房子是儿子的，我们做父母的过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明天我来打电话过去。“ 严振海态度很是明确，他可不想中秋团圆之日，真是只剩下他们在家里赏月。 而刚搬进去的新家那边，其乐融融。 此时的涵涵可以自己抬脚走路了，她穿着白色的纱裙子，脚上蹬着白色的连体小裤袜，头上还绑了两个绫子系成了蝴蝶结的样子，活脱脱的一个小公主模样。 看着她走路的萌样，跟在后头的严子信就用他强健有力的手臂举了起来。 洗手池那边的水龙头被打开，哗哗的流水声中，传来许雅琴的声音：“别把孩子举得太高了，小心别摔着了，真是的。“ 每次看见这高举小孩子的动作，许雅琴就心惊胆战的，她将洗干净的桃子一一放在水果盘上，然后放在茶几上。 张淑萌则是开心地看着玩得正疯的父女俩，脸上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搬来新家的感觉真好，预示着新的生活才刚开始，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感觉才刚刚回到正轨上。 这时严子信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张淑萌一看来电显示便将手机递给他，喊道：“你爸的电话。“ 严子信刚要站起来，结果涵涵趴在他身上，搂紧他的脖子不让他接电话。 他只好说着：“你接吧。估计就是打来问问，没什么事。“ 张淑萌向望着自己呆萌，还流着口水的涵涵挥挥手，然后飞快地接通了电话：“喂，爸。“ 大概是听到张淑萌的声音，对方也是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道：“淑萌啊，我跟你婆婆等会过新家，你告诉我什么路什么小区，我们打的过去，今天是中秋节啊，大家一起团圆过中秋。“ 张淑萌爽快地回答：“西环北路碧景园a栋，到了我去接你们。或者我叫子信回家接你们如何？“ 隔着电话，她也猜测不出来公公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用，多麻烦，我们叫车很是方便。那就这样吧，等会到了我再打电话给你们。“ 电话挂了之后，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的许雅琴听到他们的对话，便说道：“你家公家婆要来啊？“ 张淑萌点头：“嗯，可能是中秋节吧，他们在家挺无聊的，所以就想到来新家一块过了。我们也是，疏忽了他们。“ 她有点自责，只想着新家的新鲜感。 母亲只是一个劲地在咬着苹果，张淑萌又说道：“那个，妈你要不打电话给老爸让他多买点菜回来？“ 许雅琴应道：“放心吧，就是明天的菜都够的了。不就是多两个人嘛，能吃多少东西？” 张淑萌嘴角又动了下，似乎想表达什么，欲言又止。 所谓母女连心，许雅琴能猜到她想说什么，便又说道：“放心吧，我明白，太计较得失，会不得偿失。”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们来了，她不会再跟他们拌嘴了。 况且张淑萌刚生完孩子，都快一年没照过面了。想必，都淡忘了。 张淑萌又怕母亲太多问，便岔开话题：“不过我说，过中秋节最热闹的地方还是舅舅家。最独特。” 严子信听着很是好奇：“不是所有地方的中秋节，都是吃吃月饼，赏月，一家人在一块喝茶吗” 大概是勾起了许雅琴儿时的回忆，她眼里泛着的都是光芒，回答说道：“淑萌的外婆那里，有中秋烧塔习俗，还有这么些句子描述的，比如‘塔火烧得旺，来年猪牛壮。’ 烧塔烧得红，养猪养到二百五；烧塔烧得白，养猪养到没尾巴……” 说到这中秋烧塔的习俗，张淑萌也不忘补充一点：“这中秋烧塔习俗，还被列入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的名录噢。“ 话刚聊完，门就打开了，进来张国华，他提着几大袋子的菜回来了。 许雅琴便说了句：“等会子信他父母要来，多准备两道菜吧。” “好咧！”一向比较好说话的张国华欣然应道。 他一边放东西还一边问严子信：“子信，你爸妈比较爱吃哪方面的菜？” 严子信将孩子放在沙发上，回答说道：“他们不挑食，只要不辣的就行。” 许雅琴听了这句，忍不住嘀咕着：“这还不挑，不吃辣，白开水的人生有意义么？” 张淑萌忍不住说了一句她：“妈，你能不能别这样。” 许雅琴死要面子又不承认：“我怎么了，说的是事实，我又没用抱怨他们什么。” 见母亲没再说话，张淑萌也就没用继续捅破许雅琴的偏见。 当严振海夫妇来到新房之后，看见家具还有装修等格局都特别满意。 当看到张国华在厨房里忙碌着，林尚云有点看不过去，直说：“哎呦，亲家公你在厨房忙碌着，这多不好意思啊，这淑萌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亲自下厨呢？” 193 来儿子家像做客 在家都是林尚云在干家务，所以看见张国华忙着家务，也让她很是诧异。 许雅琴听了她在厨房的话，心里都忍不住冷笑了几声，凭啥指挥张淑萌来做？ 就因为是女人必须得干家务活？ 凭啥不让严子信去干活？ 张国华系着围裙，额头上还有几滴汗珠，他用手臂擦拭着，一边还说着：“没事没事，你们出去坐。” 严振海则随着儿子，参观了每个房间还有阳台外的风景，都很是满意，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乐呵呵地对着许雅琴说道：“亲家母，真是辛苦你了，这房子的户型挑得真好。” 许雅琴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才应道：“不客气，应该的，我也是为了我女儿。你们难得来一次，就好好转转，吃完午饭还可以在小区内逛逛，游泳池附近还有个老年活动中心，你们可以往那个方向逛逛。” 林尚云走了过来，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与许雅琴面对着而坐。 张淑萌这时才从卧室里边走了出来，朝着公婆喊了声：“爸妈，你们来啦，这小家伙刚睡着。” “没事，那我们说话小点声。”林尚云摆摆手说道。 严子信削了几块水果放在茶几上，招呼大家吃。 林尚云抬头打量了客厅，问了声：“这四房还是挺宽敞的，这卫生也搞得特别干净，是请人打扫了还是……“ 许雅琴立马接上话题，说道：“我们家都是淑萌爸干家务的，家里的地板永远是最干净的，饭菜永远都是香的，衣服永远都会自己洗干净，码放整齐，不像其他人的家庭找不到什么东西了，只需大喊一声老婆。所以，我说子信以后你要经常分担下家务，这样家庭才会少有矛盾。“ 她的声音都仿佛是带着欢乐的，丈夫听她的话，女婿听她的话。 林尚云像吃了哑巴羹一样说不出话来，因为在家里她是从来没有喊过儿子干家务。 严振海笑得也有点不自然，说道：“这每个家庭谁主内谁主外，关键是双方愿意。这涵涵在新家过得习惯吧？“ 他心里其实也觉得很是憋屈，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女感觉是送到人家屋檐下，要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一样。 这里可是儿子的家啊！ 张淑萌应道：“孩子就是这样，有吃有玩，哪里都习惯。“ 严子信也跟着笑道：“放心吧，涵涵在这里很是习惯，没人会虐待你家小孙女的，她很喜欢她外婆，因为她外婆对她很好，有好吃的都给她吃，而且给她买了一大屋子的玩具，每天给她打扮得跟小公主一样。“ 女婿的这番话，把许雅琴说的心里，跟吃了糖一样甜。 “亲家，来多吃点水果。晚上也在这里住一晚吧，大家在阳台上一块吃柚子，赏月亮，热闹。“ 许雅琴用力掰了几块柚子，摆放在严振海的面前。 林尚云感觉对方从没有那么热情过，这分明有点反客为主了吧？ 弄得他们好像是来女方家做客一样。这里可是儿子家，她可不是来做客！ 难道他们是有什么事瞒着？ 林尚云心里忽上忽下的。 “你们隔得近，倒是经常可以过来玩玩。“林尚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以后啊，我们也就跟着住这里了，你看洗手间旁边的，那个大房间就是我的。“ 许雅琴也不怕挑明，对方这话她就不爱听了，难道这里也得像在农村那套别墅一样，来都要打声招呼，真是笑话。 张淑萌发觉林尚云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了，她推了一把一旁坐着的母亲，低声提醒一声：“妈。“ 许雅琴的态度还在缓冲当中，倒是严子信见场面有点失控，打着圆场，忙招呼着母亲：“呃，右边那个房间，留着给你和爸住的。“ 张淑萌也跟着做和事佬，对着婆婆说道：“对，以后你们有时间就常来小住一下。我爸妈隔得近，会住在这里，晚上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这么一说，严振海夫妇心里自在多了。 林尚云起身说要去看看房间，因为刚进来的时候只看了厨房和阳台，都没往房间方向看看。 当看到自己的那间房，摆设也好，空间也好，都没有许雅琴住着的那间房子大，心里就有点意见了，小声对着一块跟来的严振海抱怨着：“她那间房子明显要大多了，光线也比这里好，家具什么的都很齐全，我们这间房子只有配套的衣橱，什么家具都没有。你得问问儿子是怎么回事啊？“ 这分明就是不公平啊，凭啥就女方父母先挑房间呢？ 严振海倒是没有多大的意见，笑着说道：“算了，他们隔得近，经常要来住，帮忙带孙女，住大点也应当。不像我们一年估计也就只住上几天。再说了，这房子我们也没操什么心。“ 林尚云用手摸了下床垫，感受下舒适度，不开心说着：“我们出了钱啊，还想怎么样，弄得我们像是来这里做客的人一样。我们才是主人。“ 明明这也是自己的家，干嘛弄得是来亲家做客一样？ 严振海只是笑了笑，站在窗户边上看外边的风景。林尚云见他没有搭理，直觉没趣，继续去看别的房间。 午餐很是丰富，鱼虾应有尽有。 许雅琴一直招呼着大家吃菜，喝汤。 她正要拿起林尚云的碗盛汤的时候，林尚云直接自己站起来盛汤了，直说：“我自己来，搞得你做外婆的，倒是像女主人一样，我倒是像客人了，这事本来应该是我做的。” 林尚云跟着孩子称呼许雅琴为“外婆”，有点刻意的生疏和距离感。 许雅琴收回晾在半空中的手，似笑非笑，谁也看不出来她内心的旁白是什么。 张国华清了下嗓子，说道：“呵呵，以后也不要说是什么亲家不亲家的，这叫外公外婆好像更好听点，亲切。” 许雅琴不悦地在桌子底下踹了下他的脚，他这话，她听得不怎么顺耳。 张国华一阵吃疼，没有再吭声。他当下也就笑了笑，整个午餐也就没有再表达任何观点了。 194 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严振海听了妻子的话，略有同感，尽管心底也是有所不满，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自己的孙女，以后还是得麻烦亲家母多关照几下。 毕竟他和林尚云现在对于照顾孩子，还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旁喂着孩子喝粥的张淑萌，还准备盛点汤给孩子喝，许雅琴便说道：“孩子吃不了那么多，你自己先吃点东西吧，饭菜都要凉了，等你吃完再喂她喝汤也不迟。” 她紧接着对吃着饭的严子信说道：“子信，你吃快点，等会你来喂孩子，让淑萌去吃饭了。” 许雅琴对严子信的指手画脚，林尚云心里是不怎么高兴的，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家，自己都恨不得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到了这里被人差使，有口气总不那么顺。 她忍不住出声：“这孩子还小，做母亲的应该都是先考虑了孩子，我年轻的时候，每餐都吃不饱，孩子一口，自己接着吃一口，老公要忙工作，也不可能总是让他来帮手的。” 许雅琴听得出来对方话里有话，反驳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这孩子又不是做妈妈的一个人能生下来的，凭什么做爸爸的就只能晾在一边安静地吃着饭，妈妈就要包揽了所有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们家都是淑萌她爸爸喂饭的。” 张淑萌总感觉婆婆跟妈妈坐在一块，就是擦不完的火花，怼不完的气，她只觉得心累，她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放低，放柔和：“好了，我带孩子怎么方便，怎么对孩子好，我自己有分寸。你们吃饭吧！不用理我。” 道理估计谁都懂，可真落到自己身上，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严子信匆匆地吃完一碗饭，从张淑萌手中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喂着孩子。 “啊，张开小嘴巴。” 父女情深，涵涵张开小嘴巴，听话地配合着。 林尚云顿时感觉，吃下去的都不是饭菜，而是闷气。 午饭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林尚云将儿子叫到一边，小声说道：“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啊，整个家弄得好似是你丈母娘家一样，凭什么她在这里对你们指手画脚，你们都要听她的？” 严子信叹了下气，轻声说道：“妈，今天是中秋，团圆的日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对的就听下，没什么不好。我就有点不明白了，你跟我丈母娘，干嘛非要相互看不上眼，喜欢挑对方的刺啊？” 他这顿午餐也食不知味。 林尚云见儿子分明是向着别人了，更是不悦了：“要我说，你还是把房子买远点，不要离你丈母娘太近，这是非真是太多了。这中秋节，你应该带着孩子回来家里跟我们团聚的，你看今天这情况，搞得好似我们来你丈母娘家做客一样！” “妈，你这么说就让人郁闷了……” 林尚云一激动，语速就快了起来，音量也跟着大了起来：“你郁闷我还不舒服呢，房子买了那么久，这都搬进来住了，你有主动喊过我跟你爸过来玩，住上几天吗？你倒好，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说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张淑萌的意思？凭什么她爸妈的房间就这么大，我们的房间就跟个洗手间一样那么小。这个家可是姓严，不是姓张啊！搞得你自己，好像是上门女婿一样。” 就连隔壁的儿童房也比她住的大一倍，林尚云这还可以忍了，也理解那是给孙女住的地方，但是这家里的一切都好似是许雅琴在打理，她就完全接受不了了。 正端着餐后水果从厨房里出来的许雅琴，可以说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尤其是林尚云最后这般高分贝的话。 她两手交叉着，很是神气的样子走过去，说道：“亲家母你这话可错了，这里还真就是张家，不是你们严家了。我只有萌萌一个女儿，还真没有想过会把她当作是泼出去的水，女婿也是半个儿子，对我女儿好的话，自然我也会当他儿子般看待。” 林尚云听见她特意走过来反驳，没有丝毫收敛的样子，拔高了声音，显然有点生气了：“你说什么啊？这家怎么就成了你们张家？房产证上写着谁的名字，就是谁家，这道理你懂么？弄得好像你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吵起来。 张淑萌向前赶紧将母亲拉回来客厅坐着，轻声说道：“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不是说好的了，今天是中秋节，大家以和为贵。” “我是看不惯你婆婆那嘴脸，你是没有听见她们母子俩背后是怎么议论我们的？她从始至终，对你都是有意见，对我是有偏见。恕我直说，这里压根就不欢迎她。完全都看不出来是过来看孙女的，两手空空真当是自己的家里了。“ 好在张淑萌拉开她也够及时，加上女儿的求情，才让她要崩塌的情绪收回去。 林尚云听后，那脸色也阴沉下来，直接坐在对边的沙发上，喊道：“你看不惯就不要看呀，这又不是你家，也不是你孙女，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这是我孙女，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我儿子都没说什么呢，你在这指手画脚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是真。” 许雅琴这么要强的人，自然也是丝毫不会怂的。 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这里是我家，这是我的房子，这是我买给我女儿的房子，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 “什么你家？这买房子的钱可是我们出的，你不过就是出了几万块买家私的钱。凭什么你要霸占一间最大的房？“林尚云也站了起来，扯开了嗓门。 严子信走过去劝住自己的母亲：“妈，你少数两句了，我不是说了么，你有什么话什么疑问直接跟我说，你在这里吵什么啊，走吧，我送你和爸回去午睡。“ 林尚云不依，松开了儿子握着自己的手臂，说道：“子信，你立刻表个态，说清楚谁才是这里的主人，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她忍不住重复了两句话，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195 不欢而散 见严子信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的严振海说道：“子信，这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应该树立威信。不能在父母面前就那么有主见，在丈母娘面前就一句话也不敢吭了，男人怕老婆是要被人耻笑的。“ 可惜，大半天也没见严子信吭一声。 林尚云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张淑萌说道：“你娶的好老婆啊，弄这么一个女人进门，闹的家里不安宁，你嫁进来，子信整个人都变了！结婚后生孩子之后，家里都没有安宁过一样，现在你也走了，孩子也跟着走了，不求你别的了，就求你换个房子吧，你看你这个个妈，呵……” 张淑萌百般委曲，对着婆婆说道：“妈，你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人呢，说我也就算了，还要指责我妈的不是？你这意思就是我拐跑了你儿子还有你孙女？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整个家！严子信他有手有脚，我有束缚过他什么？” 一下子，两个女人的争吵过渡成了三个女人一台戏。 一旁的张国华可以感受到女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看着张淑萌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他温柔地示意女儿坐下来，心平气和地静下心来先。 “严子信，你妈这么说你老婆，你良心过意地去吗？你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吭，你到底是在想什么，你还有没有点男人的威信，呵！”许雅琴看见女儿受委屈，就将气撒在了严子信的身上。 严子信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表达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立刻咽了回去。 面对一群满脸惊愕还有愤怒的大家，又能说些什么呢？左右难做人，说什么也是错的。不如就不说， 林尚云听到这话，自然顺不过去这口气，直说：“我儿子还轮不到你这人来教唆，我儿子对张淑萌可谓是百依百顺了，可是你女儿呢，有为她这丈夫，为她这个家考虑过吗？” 许雅琴冷笑了几声，接着说道：“你儿子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女儿上班，带孩子，带着你们严家的后代，这不是为了你儿子，为了她这个家？我今天就把话说开了，这房子写的是我许雅琴的名字，也还真是我的家了，是我女儿的家，压根就没你儿子的份，更没有你们的份。你若是会做人，你儿子若是有良知，就应该对我女儿好一点。” “什么，你说什么啊？”若不是严子信拼命拉着，林尚云都感觉自己要扑身过去了，这女人嘴里说的都是什么啊？！ 涵涵被这突如其来的吵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张淑萌赶紧将孩子抱在怀里安慰着。 “都不要吵了，ok都不要再说了，我来说。”严子信喊道。 原本吵闹的气氛瞬间僵住，都望着即将要发言的严子信。 “这房子的确写的是淑萌她妈的名字。”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严子信，让大家都惊呆了，根本就不给他们多余的时间考虑。 “你说什么？”严振海一时转不过弯来。“不是说这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吗？我和你妈都看了你给的房产复印件啊！” “那是我p上去的，不就是套房子嘛，写谁的名字，性质差不多，都是用来住的。家才重要，家人和睦才最重要。”严子信勉为其难地承认。 林尚云从自己儿子口中知道这事，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再次地转过身来，怒视着儿子：“子信，你……你怎么能够傻到做这样的事情，你老婆让你做什么，你都答应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年迈的父母！写你老婆的名字当初我都不愿意了，你怎么能写上你丈母娘的名字呢？” 这颜面完全让林尚云脸上挂不住。 这事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儿子怎么这么糊涂，那是他们出的钱啊！房子却写在别人的名下。 林尚云想想，肯定是受儿媳妇的指使，她指着张淑萌喊道：“张淑萌，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昧着良心的事来？我对你，你公公对你，你丈夫对你，无愧于天，我以为你是一朵不谙世事的小白莲，现在我才发觉你是个太有心机的女人了，你骗得我们全家团团转啊！” “妈，你不要这么说淑萌，这事因我而起，回头我跟你慢慢解释这事情的经过。你不要指责她了好吗？这房子写谁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能够开开心心住在一块生活，对吗？” 严子信见局势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他觉得自己的这招常用的“老好人”，带来了反差的效果。 “你们都走吧，以后我们两家人就是在路上遇到了，也当做不认识吧！太可恶的婆婆了，动不动就什么事情都怪罪在我女儿身上，跟这样的人生活有什么意思？” 许雅琴都恨不得立马逐客了，起初还觉得可以和平相处，今天这么一吵，对方的话太气人了。 “妈。”张淑萌虽然百般委曲，但是听到母亲这让人离开的话都说出口了，就有点于心不忍。 许雅琴再次说道：“我这是为了你好，人家都站在你头顶上拉屎了，你还有心思为人家求情，我劝你以后就不要跟她住在一块了，否则有你的苦日子过。现在你就能体会到我的苦心了吧？如果这房子当初写的是你们的名字，现在被赶出去的人就是你爸妈，甚至还有你。” 许雅琴越来越觉得当初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不然现在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就轮到是自己了。 门板被碰地一声带上，林尚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离开了。她本本分分的做人，一辈子不得罪人，今天竟然被人逐客了。 严子信父子俩跟随其后，立马就离开了。 张淑萌也识趣，没有阻拦严子信，因为此时的公婆的确是需要儿子在身边。 好好的一个中秋节，又过成了这样，不欢而散。 婆婆跟妈似乎天生就是八字不合一样，见面从来说不上多久的客气。 张淑萌想起了这些，再想到回到卧室里躺着的母亲，鼻子就是微微一酸，想上前说上几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196 不想跟这样的亲家来往了 将父母送回家里的严子信，心里也不好过。这回来的路上，父母几乎是没有说一句话，一来是怕影响自己开车，还有的就是他们此时很生气。 尤其是林尚云，她想自己再嫁，她生个儿子就是为了这样侍候儿媳妇还有他的丈母娘吗？ 退一步说，严子信顺从维护她们的话，她都可以忍了，或者是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这一点她真的是忍受不了，这房子怎么能写上他丈母娘的名字呢？ 林尚云觉得头痛欲裂，要是此刻张淑萌或者是她妈还在她的眼前，她难免会忍不住一巴掌抽过去的。 严振海也唉声叹气：“子信，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是要负很大责任的，如果今天父母没有去那里看看，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都不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了？” 严子信点头应道：“嗯，是我的错，但是真跟淑萌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你们说说事情的经过。” 严振海夫妇听完儿子讲这买房子的事情，从张淑萌出月子之后开始娓娓道来，包括自己帮曾丹敏搬家，被丈母娘撞见的琐事都说了起来。 他好像是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林尚云听了，心里哼了好几次的声音，她心里是存在看法的，而这看法就是来自许雅琴的身上。 “我真是没有见过像你丈母娘这般不讲道理的人，她真是……说真的，子信，妈这辈子都不想跟这样的亲家来往了。如果你还要继续在那里住，那就不要怪妈生气了。” 林尚云觉得那买房子的钱是自己和丈夫含辛茹苦攒下来的，这却写上个外人的名字，这真是不可忍！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只是抱怨也无济于事。这做父母的心思，相信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子女好。那几十万，就算是爸妈要回来，迟早也是给你的。但是现在成了这样的局面，房子在你丈母娘的名下了，你就算是说得理直气壮，那房子也是属于你丈母娘的了。” 严振海的压抑了很久的话，如潮水般涌出来。 “我看她妈就是有备而来的，故意找个借口，这在路上看到子信跟个女的站在一块，就有出轨的嫌疑了？这么说她还碍着子信交往异性了？我就说我今早出门的时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就是有事来着。” 林尚云抬头对着严子信接着说道：“妈不管你们夫妻俩怎么样，你跟你丈母娘家关系怎么样，你抽时间去跟你丈母娘家拿回那几十万回来，要么就是把那房子过户给你名下。” 林尚云这分明是给了严子信难题，他此刻心中所想就有千千万，感觉都透不过气来。 看到严子信耷拉着脑袋，没怎么吭声，林尚云接着说道：“如果你觉得你说不方便，那我改天给你老婆打电话。” 一听到母亲要直接给张淑萌打电话，严子信生怕事情闹越大，顿时惊慌乱套地阻止说道：“妈，改天我来说，淑萌要上班也要带孩子，挺不容易的，再说这事情的确与她无关，商量买房子的事情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我都是先和你们商量过的。隐瞒这件事，的确是我的不对。” 很多细节问题，他疏忽了，总以为很多事情不用搬到台上来说，结果却更严重。 林尚云一听儿子这么护着张淑萌，不禁挑眉：“话说你就不用赚钱操劳家里的事吗？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又要工作又要兼顾家庭，以前生活条件更差劲，我都是这样过来。你爷爷他们压根一个事都不管，你们现在好多了，什么都是有我和你爸操劳着。” 说到这点，严振海也是有共鸣：“是噢，你看看整条街上乃至整个农村，有几个能像张淑萌这般舒服的儿媳妇？我和你妈现在还有力气还能帮上忙，日后老了怎么办？张淑萌是个独生女，她爸妈肯定巴不得你像个上门女婿那般。但是你也有自己的家，你也有爸妈。” 不要说林尚云，就是换作肚量比较大的自己，看到许雅琴对自己的儿子指挥来指挥去的都生气。 林尚云也是满肚子的酸水：“唉，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不知道背地里喊哪个妈喊的比较甜？” 不过她此时没有空想这个，只顾再接着问一句话：“子信呐，你就打算长期住在那里吗？” 严子信迟疑了一会才回答：“这个太长远的问题，我暂时没有考虑，当然那里住的话会很方便淑萌上班和生活，里边有幼儿园，小学等，将来也方便孩子的入学。她们若是那里长期居住，我必然也是。” 本来还想说句丈母娘他们还能帮忙带下孩子，只怕父母会更生气。 林尚云两手一摊，叹气：“唉，归根到底，你还是向着你老婆，你一天没把房子要回来，我和你爸就是寝食难安。” 她下了重话，不管这次有没有给儿子带来压力和沉重的负担。 严振海也跟着叹气：“这点，我都听你妈的。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但这些钱真不该全数落入外人的手中，你回想一下你结婚后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他摇摇头，不再说话了，回去自己的卧室，准备睡个午觉。 林尚云也没有再说什么家了，打开电视机看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分散一下注意力。 严子信只好默默地上了二楼，每上一个台阶都感觉寸步难行。 许雅琴也以为女儿会和她吵，结果张淑萌却没说话，只淡淡道：“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我累了。” 她诧异的看了张淑萌一眼，这人是让步了？被她婆婆的话骂的如梦初醒，觉得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了？ 许雅琴其实就是这样的性子，和任何人相处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杖。 此时需要自己防备的人都已经离开了，所以她也退去身上的刺，交代着张国华收拾一下客厅。 许久，又听见张淑萌有气无力地说着：“妈，你是不是觉得打压我婆婆他们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说我们？” 197 反思 张淑萌在压抑着自己心中，随时都可以爆发的小宇宙。 许雅琴说得很是淡定：“那随他们的便吧，我们家没有什么好讲究的，更加不怕被人说。我除了觉得钱有用，别人对我们家的议论纷纷，我完全可以眼不见为净。” 她起身叉着腰，不解气地说道：“我说萌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帮你那婆婆说话，你今天又不是没有听见她对你是有多大的偏见，她每句话都是针对你针对你妈来着。我何曾受过人家的气啊？你换位思考一下，若这房子真是写着你跟严子信的名字，那么今天被轰走的人就轮到是我们了。“ 想起林尚云今天那态度就来气，她要替女儿打抱不平。 张淑萌无奈地解释说道：“结婚前，我和我的婆婆关系还是很令人羡慕的，一说到婆媳关系大多数人的心态，都会认为婆媳关系难以相处，很大一方面都会对婆婆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想当然地认为婆婆不会对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儿媳妇，但是我的婆婆真不是这样的。“ 这时候还能听见张淑萌偏向她那恶婆婆，许雅琴真是难以接受了，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帮你婆婆说话，我可是你亲妈，说的好像是我在挑拨你们婆媳关系一样，我说淑萌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真当自己一孕傻三年了？” 难道她这么快就不记得刚生完孩子，婆婆对她的冷眼冷语，还有月子里边的离家出走的事了？ 不是说月子仇会记一辈子，这才过了多久，张淑萌好似全部已经释怀了一样。 许雅琴的对号入座，更是让张淑萌解释起来心力交瘁，她说道：“我不是那样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那好要对到节骨眼上，不要只会给我和子信添麻烦啊！你若是忍忍你今天的脾气，他们也不至于这么负气离开了。也不知道子信现在怎么样了，肯定是被他们数落着了。我公公心底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很是担心严子信现在的状况，两家的矛盾升华成这样，也是让他头疼了。 张淑萌心不在焉的态度落在张国华的眼里，他原想说几句安慰或者是调解的话，但是最后也憋了回去。 他之所以没说出口，妻子和女儿这边看起来是完全不想缓和的状态。加上自己的渗透只会让事态越来越严重，等她们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再劝劝她们算了。 夜里，严子信辗转反侧的失眠了。 下午他给张淑萌发了条微信，说在家里陪父母过中秋节，新房那边就不回去了。 张淑萌也表示谅解，这个时候，夫妻俩各自待在一边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父母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跟自己的子女怄气。 严子信回想他们夫妻二人，从结婚到现在，双方家庭就是从争吵到现在，别人家热闹的喜宴都是在一片欢笑声中结束的。 而他们夫妻两个的幸福生活，好像就没有正常过，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他们晚上睡下后，都没有时间想过相互亲热一下。 对于这丈母娘，他可谓是爱恨交加，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说她爱管闲事，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又倒是没有，总感觉对自己一家有很深的敌意，她将房子写上她的名字也不是说纳为己有，迟早都还是给张淑萌的，只要这场婚姻还在，这房子始终都还是属于自己的。 说来，丈母娘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什么过分到不能原谅，其实也是为了张淑萌着想，许雅琴她的话虽然不中听，可比那些假大空的谎话实际多了，所以也实在是指不出她有哪点不尽人意。 那再来说说自己的父母，更不用说了，对自己的任何要求几乎都是百依百顺，纵使他们因为这新房子的事情气得吃不下饭，也没有太怪罪自己的意思。 父母没有任何的不是，丈母娘也没有太大的过错，但是他们互相见面，却总要折腾到人仰马翻。 这是为什么呢？ 严子信想，张淑萌看似外表很是柔弱，内心实则也是个很独立的女性，偶尔有点任性，也实在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人。纵使她母亲跟婆婆两人吵了起来，她也没有帮着她的母亲说自己的妈，这也说明向他表明了她的立场，她是真心爱自己的。 那问题到底是出现在哪里呢？ 为何每次双方父母见面都会吵得不可开交？ 严子信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触摸着频幕看着朋友圈里的人刷着跟中秋有关的动态，希望看看别人的世界可以让自己短时间内分散一下烦恼。 当看到同事曾丹敏自拍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很有艺术感的自拍，张开嘴巴的侧脸，又大又圆的月亮就好似一颗珍珠一样，落入她微微张开的嘴巴里。 热衷于摄影的严子信，不得不感慨这照片拍得很有美感。这样的曾丹敏看上去特别恬静，侧颜也是极美的。 在穿衣搭配上就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清新甜美风能驾驭，优雅气质范也能演绎。 作为今天吵架的间接“始作俑者“，严子信对她也是毕恭毕敬的同事关系，自那个”怀抱“之后，也没有什么越举的行为出现。 干练的工作态度，让她和那些傻白甜还有一些肤浅的女孩不同，在她的身上，从她的言谈举止，大家只会看到她的大气和睿智。 自己普通的同事关系，也要让人看来有婚后出轨的足迹吗？ 还是自己当真厌倦了婚后淡然的感情生活，觉得外边的同事才是最美的了？ 明明自己跟每个人的关系处理地都这么好，但是自己的家庭关系就不能和谐相处呢？ 他是整个家庭的纽带，对于处理家庭矛盾还是会有一种胆怯，会把自己的自尊看的尤为重要。就因为自己这样的性格，才会在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他都插不上一句话，大家都直接将他无视了。 他一直觉得，作为一个男人，看到他们吵架时，就装作没看见，或者就当一句争吵也没有听见，沉默就是解决家庭矛盾最好的办法了。 198 不是为了谁生活 严子信总觉得，自己一说话，会让事情更加严重，其实不是，他的逃避和沉默只是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所以，严子信也在反思自己也要从这样的问题中吸取教训。 双方父母之所以会关涉自己那么多，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经济也好，其他因素也罢。 努力多挣一些钱，就能少说一些求人的话，这不是鸡汤，这是现实。 要理清这关系也就变得更加错综复杂。看起来乱如麻的关系，最终是归于和平相处，还是硝烟四起，严子信深刻明白自己的态度，才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可是如何才能让自己演绎一场从青铜蜕变到王者呢？ 孩子熟睡了之后，张淑萌才出来客厅，看着父母依旧在客厅，似乎是要跟自己促膝长谈。 张淑萌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等夜深人静了才有自己的时间，她想，如果用一种固有的认知和经验过完一辈子，重复每天过着自己都觉得乏味的生活，内心越来越无力。 “还在想子信啊？“张国华问了句。 张淑萌思忖一下，没再反对父亲的问话。 莞尔，许雅琴伸手虚点了一下张淑萌，叹气说道：“你啊……” “老妈你可不可以去睡觉了，我想跟老爸谈谈心。“张淑萌看到母亲还在，总带着一种无力的感觉。 “我再唠叨两句啊，你看严子信抛下你和孩子，就说明了他心里比较重视他爸妈，这样的男人容易愚孝。妈若是不想方设法为你们娘俩考虑，你以后会吃亏的。妈只是心寒，很多人心看不透，这钱财才是最靠得住啊。“ 虽然女儿让自己先避开一下，但是有些话，许雅琴觉得还是有必要先说清楚。 “唉，子信他不是那样的人，我都解释过了，那天他是帮同事搬家，我也见过那女的，是长得挺漂亮的，但是我也觉得她不会是插足别人家挺的人。严子信都带过我去跟她吃饭，我觉得对方还行。我在他面前也是这么评论那女孩子的。“ 曾丹敏给她留下的印象是洋气又知性。 看着女儿毫无防备之心的样子，许雅琴又劝道：“尽量少在男人面前频繁的提起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说起另一个女人的故事，因为你说的多了就会引起他的好奇心，倘若他们两个之间在发生点什么事，那你就真的是引狼入室了。你乡下那表哥，你忘记了，多老实憨厚的人啊，公文包里一大堆女人的名片，最终不也是挂着谈合作的借口出轨了。“ 这孩子，怎么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呢。何况严子信这人模人样的，还真讨女孩子喜欢。 张淑萌嗤笑：“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看肥皂剧看多了吧？你真是越扯越远了。拜托你了，妈，让我安静一会行不？“ 女儿的再次“逐客“，许雅琴只好让步，起身对着张国华说道：”好好劝劝你这个傻女儿。“ 张国华挥挥手让她早点进房休息，这里交给他就行了。 许雅琴关上卧室门后，张国华才柔声对着女儿说着：“不要和你妈硬碰硬，她再迂腐再无理取闹，也是真心实意为你好。两代人对感情不同的理解，父母除了爱之外还希望你以后无忧无虑，希望你不被欺负，希望你经济能力好点。“ 做父母往往考虑的更生活一点，因为他们都是过来人，知道经济基础的重要性。 都是为了她好，张淑萌听这些话，已经听过好多遍了。 “可是爸，你不觉得妈管束得太多了么？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放手一下，你看今天这样的局面，大家都开心了吗？这样子，子信他能安心跟我们住在一块吗？” 张淑萌直觉严子信以后都会很少住在这里，就算是为了她们娘俩在这里住着，那也是情非得已的。 公婆也不知道怎么看待她了。 张国华平心而论：“你妈在这件事情上是不够理智，但是这也是事出有因的，你妈把你捧在手心里，听到你婆婆这么指责你，她心里也是不好受。” 但是他也不知道让女儿从农村那大别墅搬出来住，距离拉得远远的，日子过的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谁也无法预知。 “这都是误会一场，我婆婆肯定是对妈还有我有所误会。要不这样好了，我还是带着孩子回去住吧，店里我就交给阿英打理一下。暂时不管工作上的事情先。“ 张淑萌觉得这样安排挺好，起码可以回到最初的样子，严子信和她也不用各住一边。 了解女儿的意气用事，张国华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不要太着急了，你想想当你的孩子已经不需要你亲自来带的时候，再出来工作，就已经没有你的市场了。哪个公司不喜欢新鲜的血液？更何况年轻人都有不一样的思维，他们的脑洞也会大的多，总比你一个宝妈能够给公司带来的更多。 这家店虽然是你投资开的，你也经常参加各种培训，你也知道这竞争的激烈，你放下工作，去迎合你的家庭，这是爸妈不愿意看到的。你应该顺着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而活，不是为了父母，不是为了孩子，而是为了你自己。“ 张国华心想，女儿的成长过程，他都是精心呵护的，充满着自信还有乐观，如今婚后的生活让女儿有种迫切的想将自己给藏起来。 见张淑萌沉默不语，张国华扶着她的肩膀，抬手将她掉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朵后面，慈爱地看着她说道：“孩子，你要有自信，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处理得来的，你要试着自己慢慢去处理这种事情，去引导子信，不是这样一昧地选择藏起来。我发觉你跟子信都是这样，当然这还是心想你们还太年轻。 毕竟爸妈跟你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很多事情我们认为是看起来是为了你好，但是你却看起来不是这么一回事。你对自己的选择要有信心，有了信心的人，才自有一种光彩，这种光彩，是任何化妆品都加不上去的。“ 199 父亲是良师益友 是啊，为什么要将原本的自己藏起来呢？张淑萌也在心底自问。 “没有一个做父母的会想放弃自己的孩子，你要有更好的经济基础才能给与孩子更好的教育环境。有时间了，你就好好地运用你自身的智慧去跟你婆婆沟通好，跟你妈妈沟通好，但是你放心，你妈那边我可以帮你做下思想工作。“ 张国华毕竟跟许雅琴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所以还算是非常了解对方的性格。这女儿嫁人之后，她的性格可谓是变得更加强势了…… 张淑萌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你，老爸。如果我婆婆也可以这般理解我就好了。“ 最伤人的，往往是亲人之间这样的不理解，以及说着指责人的话，如刀刺骨，浑身冰冷。 看着女儿充满期盼的眼神，张国华笑了笑说道：“其实婆媳之间只要少点误会多点真心，互相懂得体谅付出，婆媳关系并不会水火不容，身为婆婆要懂得长辈的心态，体谅儿媳的小任性，身为儿媳的要体谅婆婆的养育儿子的不容易，只有婆媳关系融洽才会让家庭稳固。 婚姻也同样是如此：怦然心动的感觉慢慢淡去后，我们需要努力经营自己、经营这段感情，才能变成对方真正需要的人。有问题的时候，多沟通多解决，如果有了问题谁都不说，那问题就一直放在那里，永远得不到解决，对婚姻长久不利。“ 不得不说，父亲永远是她的良师益友，和张国华的一番长谈后，张淑萌深深地吐出一口闷气。 次日在商场购物，许雅琴除了状态不错之外，心情似乎也很不错。从穿搭上都可以看出来。 这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还是非常减龄跟时尚的，腰间点缀着的荷叶设计，穿着的拼色毛拖鞋也是十分地吸引人的眼球。 不仅个性十足而且还非常地时髦。0她经常说的至理名言，女人心情不好时换一个衣服，也可以改变一下心情。 看来也不是不无道理。 她的心态，永远都是中年少女。 在买完了所有的必需生活用品，许雅琴还准备买束花插在窗户上。 “你说买几瓶多肉摆放在阳台边上，可好？“ 许雅琴问着一旁推着购物车的张国华。 “都可以，鲜花也行。“ 许雅琴很喜欢买花，她看着各式各样的花，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她拿着一盆仙人球盯了很久，一旁亮着的指示牌写着“静待花开”四个字。 她便说道：“教育界最喜欢用的一句话：静待花开。但是在现实中有多少家长真正经得起等待？“ 张国华接上去说道：“记得有位名师说过，教育需要比养花更加用心，静待花开的同事，就是需要你的精心呵护，但这既不是娇生惯养，也不是放手不管，既不是揠苗助长，也不是交心叹息，所以还是要足够相信，花开终有时。“ 许雅琴绕着花店转了一圈，笑道：“我只是随便感慨一下，你倒是引来一大段的教育名言来了，你这是在教导我吗？“ 许雅琴和其聪明，一听就猜出来他是话中有话。 “我觉得啊，你对萌萌管束得太多了，这是她的家事，你没必要将她的任何打算任何决定，都帮她作主了。这样会让他们家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你干涉得实在是多了。“ 张国华直言了，他觉得自己若是不说，迟早都会出更麻烦的事。 许雅琴依旧在认真地挑着花束，应道：“他们家早就是一件件小事累计到一起，问题放大了。你是不明白严子信他家庭之间的问题有多严重。女儿在那种环境生活会崩溃的。我若是不帮她做决定，那等到何年何月？你没看到她那恶婆婆是怎么说我们家女儿吗？当着我们的面她都敢这么说，更何况在背后呢？“ 归根到底觉得她是觉得张淑萌就是太爱严子信了，所有才这般忍受。 她第一眼见林尚云的时候，就觉得对方是个难以相处的人。 人是个感观动物，第一印象很重要。 真正伤害女儿的，就是严子信的那个原生家庭，还有严子信的逃避态度。 “女儿自有她的人生选择，难道你老了也还能这么管着他们的生活吗？我觉得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你现在是控制欲越来越强了，你想想女儿嫁人之后，你做了多少雷人的事情？这些真正是为了女儿好吗？“ 张国华忍不住抓头，他觉得今天必须挑明一点。 许雅琴果然激动了，碍于这是公共场合，她没有大声喧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指责我还是在质疑我？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我们的女儿。萌萌这孩子没点心眼，严子信经济上也给不了她太多支撑，我这又出钱又出力的，难道我还害了他们？“ 本来以为张国华只是说说，也没有当真，但是现在听出来他是认真的了。所以她心里恼火了不少，任何人都可以怀疑她做得不对，但是自己的丈夫也这般说她，不理解她，就说不过去了。 “怎么你的胆儿也越变越小了，连给女儿买个新房子也瞻前顾后的。难道你还害怕严子信一家过来抢房子？“ 张国华一听，瞬间被激起了久违的豪气：“我不是怕，我是跟你说，对孩子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你现在给了孩子精神支柱也好，物质支柱也罢，你还不如给孩子一个解决问题的能力还有拼搏的精神，难道你还想把萌萌变成啃老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严子信也成了一个毫无斗志的人呢？你什么都替她作主了，他们还有什么是需要自己做的，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什么都父母安排好了，作为子女还有什么觉得是需要自己努力奋斗的！ 许雅琴被这话完全给震惊了，因为以她对张国华的了解，他还真有可能说不出这些话来指责她。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就像是慢慢接受错误的孩子，没用任何话语。 大概也是发觉自己的声音太过于洪亮了，张国华随便挑了几盆花束，便买了单。 200 父母所谓的对孩子的好 不然依据现在的许雅琴估计要愣半天才能做出选择买什么样的花。 两人步行回去的路上，张国华看着神情木然的妻子，声音温和了很多：“以前我什么都迁就萌萌的时候，你就跟我说不要这么溺爱孩子，现在轮到你自己什么事情都要关涉孩子，替孩子做决定，有什么好处？归根到底，是你自己太闲了，太爱操劳了。“ 许雅琴漆黑的眸子里溢出一丝痛楚，焦灼地问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我二胎又生不出来，萌萌又嫁人了，你又是一有时间就放在体育频道上，目中根本没有我，你让我忙什么好？再说，严子信他妈那些话对女儿的伤害难道不大吗？我的女儿何曾要这么受人欺负？“ 她骨子里算是个特别狠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她天生不喜欢受人欺负，觉得她家的宝贝女儿被人欺负了，心态总有些恨恨的感觉。 虽然昨天她吁了口气，但是今天想起来脸色依旧凝重难看。 张国华目光很深地看了她几秒，而后，指着路边树荫下供路过的行人休息的椅子，说道：“我们坐下来谈谈。” 许雅琴听话地跟着张国华走过去坐下。 自从张淑萌嫁人之后，她感觉生活一下子变得特别无聊，特别的无趣，害得她天天失眠，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提早进入更年期了。 张国华向她简单说了一下，昨晚跟张淑萌聊天的经过。 许雅琴的固执是刻在骨子里的，她有点赌气地说道：“你女儿她爱回去不回去，这房子我住着也行！看看这孩子养的，我就是玩了命地为她着想，结果到了她那里，就什么都换不回来。我都搞不明白，她公婆对她都这样子了，她还抱着孩子说要回去做什么？” 听着张国华这么说着，张淑萌有点想回去那套自建别墅住的想法，一副压根就不敢相信的样子，激动的眼圈也微微的有点红。 张国华唇角含笑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一家人的理由，这理由很简单，他们分走了你宝贝女儿的爱，你心里不痛快，他们做什么说什么，你都是不喜欢，不满意的。但是淑萌跟他们始终都是牵连在一块的，就算他们迟早都需要分开住来着，但是他们终归是你女婿的亲生父母，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关系吧？“ “我一贯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被猜中了缘由，许雅琴倒是没有否认。 “那淑萌闹着想要回去住，你是怎么劝说她的？那孩子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到头来，一点都不买我的账。“ 许雅琴气得感觉看不出来的细纹，都要暴露了出来。 张国华柔声劝说：“她就是跟你一个倔脾气，她又不是个小孩子了，萌萌自有她的想法，你跟她置什么气呢。” 许雅琴依旧憋着股怒气说道：“你这宝贝女儿她啊，每次都是跟我对着干！永远都是站在别人那一边。” 张国华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好了好了，不要轻易动怒了，你这还准备要老二的人，经常这么动怒，的确是很难怀上的。“ 许雅琴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部，叹道：“唉，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福气，让我再次当回妈。想想这时间过得多快啊，这萌萌都还是个一甩头发，像只骄傲的小孔雀在昂着头走路的小公主，现在就已经当妈了。“ 张国华顺着她的话说道：“很快，就是涵涵一甩头发，是个任性骄傲的小公主了。“ 说起涵涵，倒是让张国华有了主意，他建议说道：”如果你实在是真的无聊，你可以帮淑萌带涵涵的。“ 他想，许雅琴这么想要个老二，这涵涵也这么小，可以解下馋。 许雅琴大手一挥地说道：“那能一样吗？姓氏都不一样，这严子信说要住在这里，他们都这么大意见了，这霸占着他们的宝贝孙女，岂不是要宰了我。“ 张国华“呵“地笑出声来：”你还说萌萌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不受人家待见，你看你就是对你有血缘关系的，都是这副态度。“ 许雅琴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随后才说道：“胡扯，你没看到我买的大部分东西都是给涵涵的吗？我有至于那么封建吗？“ 这点，她打死都不会承认。 “跟你开玩笑来着，不要这么激动。唉，也不知道我们给淑萌买房子在这里，到底是对还是错。经过昨天那么一出，我看这严子信来这里住的可能性，估计是越来越小了。这淑萌肯定是不愿意和他分开住，所以这小两口麻烦事也多，所以你这不是在帮女儿，而是加重女儿的负担，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关于任何选择，张国华都要比较细微，看得长远，想的透彻。 换作是有骨气的男人，估计都不愿意住在丈母娘名下的房子，这跟入赘有什么区别？ “萌萌……萌萌她也是这样想的吗？”许雅琴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忐忑起来，心中有些怕听到女儿的答案。 张国华笑道：“你咋不问问你自己的心？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对孩子好？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是女儿的好朋友，好妈妈甚至是充当着好闺蜜，难道她这些细微的改变，你感觉不到？老婆啊，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你就该明白，女儿其实最需要的就是大家的理解。 我们真的是需要站在女儿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不然在她家里，人家闲磕牙就把她给带进去了下菜了。” 张国华真心希望老婆能够放下执念，能够站在女儿的角度来处理问题，毕竟父母所谓的对孩子的好，并不是能够让下一代真正认为的真正的好。 许雅琴站起身，嚷着说要回去了。 张国华问了声：“再坐一会吧，我话还没用说完呢！“ “你不走，我走。“许雅琴完全坐不住了，不想坐在这里聊天了。 张国华猜不出她心里想什么，但是他确定，今天他说的每句话，许雅琴都有放在心上。 他只好提着一大袋的东西，跟在其身后，好在回家的路途，也不是那样的远。 201 职业女性 在严子信闷闷不乐的同时，发现父母这几天对他的话是少之又少，知道他们仍在生气买房子的事情。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纵使严子信心里郁闷，但也从来不会主动和别人八卦什么的，全部的注意力都专注在他的工作上，倒是得到了领导不少的夸奖。 下了班后还被领导任总喊去羽毛球训练馆陪练。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到的是，在训练馆里还能遇到曾丹敏。 虽然曾丹敏来总部的时间似乎没多久，但是感觉她和每个人都相处得很不错。 任总一个劲地夸她的羽毛球球技很好，工作也仔细，是块值得培养的苗子，这就无形当中，让他们两个人形成了一种竞争的姿态。 曾丹敏她甩了一下手，然后高举着自己的右手，给休息中的领导递了瓶矿泉水。 任总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水，然后摆摆手说道：“我体力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啊，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打，到时候单位还有友谊赛，你们给我们部门拿个冠军回来。” 任总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他们说道：“噢，对了这期的运营活动关于”美盛，尽在生活美“，做得很不错，子信你是值得表扬的。丹敏你有空可以多跟他取取经。” 曾丹敏笑着应道：“好的，任总，慢走。明天见。” “明天见。” 结果任总又回来两步，对着曾丹敏夸道：“我对于我们公司的女员工还是非常尊重的，我身边也有不少奋斗中的女性朋友，霸道的ceo，我们的确是需要尊重这样的女性，至少她没有游手好闲，也没用整天地煲电视连续剧，先不说她成功与否，至少她们每天都是积极努力的，女人的成长比成功更重要。“ 任总说完这句话，终于离开了。 严子信对于这段话也是受益匪浅的，回到家一定要转述一遍给张淑萌听。 “任总这人还是挺有趣的，怪不得其他分公司的人都那么喜欢他。“ 被领导这么一说，曾丹敏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只不过自己说完这话，严子信好似是没用听到一样，心不在焉的样子。 目送着领导离开训练馆，曾丹敏找了一个距离严子信比较近的位置坐着，问道：“好像注意力不大集中啊，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还是家里遇到什么事了？” 女人果真是很懂得察言观色，严子信觉得自己隐藏的情绪够深的了，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没有。”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没有继续说的必要。 “你对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太不够哥们了，我有什么事都不隐瞒着你。” 曾丹敏直觉他是有所隐瞒，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上次见了张淑萌之后，她明白了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强求，她现在对这个人没有太多的感觉，不想再牵扯下去。 毕竟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虽然有时候她，脑子里会出现一些乱七八槽的想法，比如他们夫妻感情不合的时候，她还可以充当备胎，结果可见，她是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所以理智告诉她不要这般犯傻。 严子信见状只好说了句：“没事，就是有点繁琐之事。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近期的工作呗，聊聊你未来工作的计划也行。” 曾丹敏这点倒是说得很无所谓：“我对我自己的未来，我也不清楚，我要做什么。没有计划，也没有想象过，只是想走一步就看一步，能走到哪里也不知道。来到总部也就是一直在处理工作上的一些琐事。就这样而已。” 显然，这不是她最初颜来顺城的初心。 “嗯。女孩子拼起来的时候会是那么一回事，我在想我老婆若是没有被孩子绊住脚，估计也是能混得风生水起。你应该有计划，这样更能超越你自己。所以，现在的你是最幸福的，没用什么可以阻挡你追求梦想的魅力。” 曾丹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摇摇头，说好放弃的，那就是放弃了。 可是那种不太美好的回忆又渐渐的浮上心头。 严子信似乎也有主意到，于是岔开话题谈到了工作上的事情。 “新板块的运营方案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你看看你们组还有什么宝贵的意见。” 上次任总将美盛最新的运营版块交给了从上海分部调过来的她，她得不辜负任总的希望，所以熬了几个通宵，对比了几家竞争对手的方案，才做出了一个让领导，让同事都满意的板块。 其实对于她来说，她觉得这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要在总部做出漂亮的成绩，以及在严子信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要向任何人证明，她是个优秀的职业女性，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还是靠努力来打拼。 曾丹敏倒也反应地很快，既然聊感情聊不进去，聊工作也未尝不可，她镇定地说道：“我看到了，本来今天早上想跟你聊下的，但是我看到你们都很忙，一个劲地在讨论。就是关于满3000块送家电免费清洗一次，我觉得可以将价格降低到2000块，这样吸引的力度比较大点。大部分家电以旧换新，最高抵5000块，这个优惠其实挺好，上次我们的家电以旧换新活动推广不是有很好的成效吗？ 只是最后一个关于购满家电29999块，送美盛电吹风一个。我觉得吸引力度比较一般，这顺城的消费层次不同于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我觉得这价格可以实当地压低一点。毕竟这次的活动推广我们主要是针对顺城这个本土城市宣传的。我觉得这就好比是在做一个类似的顾客反馈专题，毕竟质量还有价格以及售后服务，才是大众最关心的，这样才能最容易引起消费者的共鸣，你觉得呢？“ 严子信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称到时候回去公司好好再补充一下。 回去的时候，依旧是严子信载着她回去，毕竟同事一场，加上曾丹敏今天也给了好多工作上的建议，对他来说还是挺有帮助的。 202 成长阴影 “要不，一块吃晚饭？”大概是预料到严子信会拒绝，曾丹敏赶紧又加了一句话：“或者是，叫上陈勤或者是嫂子一块出来吃饭也可以的？” 严子信直接拒绝：“不了，最近家里事情很多，陈勤他早都回到家了，下次吧，我请。” 他将曾丹敏送到她居住的小区门口，然后他东张西望的，想着这次不会这么倒霉，又被谁给撞见了吧？ 再说，这曾丹敏打完羽毛球之后，重新换的新裙子也是穿出了新花样，材质看上去就是比较薄透的网纱，用纯洁干净的白色搭配上v领，再加上精致的花边点缀，仙气又不失俏皮而又可爱。 这车里空间本就狭小，搞得严子信的眼光都不知道放在何处，一直往外边看着。 想想自己也挺够倒霉的，明明是和同事之间什么都没有，却是一副要被人捉j一样。 曾丹敏被这听似婉转又直接的话，这把脸都彻底黑了，松开自己系着的安全带，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把车门给带上了。 严子信知道此刻自己说了什么好听的话，或者是眸光含笑又温柔，将来的误会可能会更大。 他也没有觉得自己是有多高尚，在生活的繁琐面前，婚姻生活的一地鸡毛，加上对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如果说丝毫的不动心那也是假的，只是责任心让他不能有二心。 直至曾丹敏的背影进去小区之后看不见了，严子信的车也迟迟没有离开。 他曾经想过，纵然不能接受曾丹敏的感情，可朋友之间总不必太疏远。 红颜知己总行吧？ 但是发觉对于曾丹敏这种性格的人，不能这样，如果真以平常对待好朋友的那种态度，会让她又燃气了希望。 关键对方给人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严子信他认真的思考起来，什么应该坚决。 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回去哪里，一边是妻子跟女儿，一边是自己的父母。 他用胳膊撑着下巴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想去的地方，他拨通了林乐妍的电话。 “乐妍，下班没有？一块吃个饭……” 姐弟俩一见面，林乐妍就直问：“说吧，找我有何事？” 别说严子信来她家，平常电话都没有几通。 “因为需要绝对的安静，加上你又太久没有回家，做弟弟的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见到林乐妍，严子信打趣着说道。 “不像你，就算你每天都不来公司，还是可以一样领工资，领奖金。你要是再努力一点，我想我们都快要失业了。所以现在还是想一想晚上吃什么？我都快饿死了。” 了解他性情的林乐妍倒是不吃他这一套，直接戳破他的谎话：“得了吧，我家和你公司不就是几脚油门的事？我都搬家多久了，一个人影都见不着你。快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他眨了眨眼睛，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 严子信环顾了下四周，叹道：”还是一个人住好啊，想睡沙发就睡沙发，想睡地上就睡地上。“ 林乐妍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冻可乐，递到他面前：“来少爷，给你一瓶，我们家开水都没有准备，这可乐你将就着喝吧。“ 因为在家里，严振海对饮食要求很高，健康清淡不说，就是连他们几个吃什么喝什么都要关涉，包括冻的冷饮，他们压根就没有碰过，尤其是严子信兄弟二人，毕竟林乐妍不是亲生的女儿，严振海倒是没有关涉过。 林乐妍粗养出来的体质倒是很好，感冒都极少。 “客随主便。”严子信觉得她这样的性格挺好。 林乐妍向后靠着沙发坐着，笑道：“得了吧，你这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我都是吃外卖的，所以让我做饭那是不可能的了，说吧，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叫。家里只有方便面，而且还没有开水。“ 刚下班，听到他要过来便急匆匆赶回来。 严子信一脸鄙视的表情望着她：“乐妍，不是我说你，妈上次不是来过么，你怎么一点改进都没有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日子，过得比单身汉还慵懒，女孩子的生活应该过得精致一点。“ 林乐妍笑了：“得了吧，我还精致的生活，从小就粗养的人，你让我改变几十年的生活习惯？方便面吃得习惯不？我饿了，要么就是叫外卖，要么就是吃方便面。“ 严子信应了句：“那还是吃方便面好了。话说，我今晚都想赖在这里了，这里好安静，无拘束。等天气冷点的时候，我来这里请你吃火锅。“ 来的时候，他有发现附近有好几家小肥羊。 林乐妍去泡开水，严子信帮忙拆开方便面的配料，姐弟二人配合地天衣无缝。 “你不是在你老婆上班附近买了新房子，怎么，住得不开心？我想想也是，那里隔你丈母娘那么近，肯定是诸多不便。“ 林乐妍直接盘腿坐在地上，这样吃东西更加过瘾。 “唉，这世上就是没有后悔药可吃，我现在是哪里都不想回去。“ 林乐妍说道：“你是习惯了出了任何问题，都有爸妈替你撑腰，如果你像我一样，什么事情都自己能够想方设法解决。“ 在林乐妍看来，他这些所谓的烦恼，都根本不是什么事。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等你结了婚，你夹在你老公和爸妈之间你试试。“ 林乐妍就有这点好，有时太异想天开了。 林乐妍态度很是坚决：“是你们都太狭隘了，这有什么可选的，任何情况下我都选择站在妈这边。“ 严子信更是一脸鄙夷：“乐妍，你这是愚孝，上次妈棒打鸳鸯的事，你也毫无理由地将就，我看你八成就是有成长的阴影的人。你不想谈恋爱，你不想结婚，你不想生孩子。“ 林乐妍也不否认：“对啊，你这完全说对了，我就是有成长阴影，我一个人过也自由自在的。我有工作有收入，想干嘛就干嘛没有人能够束缚我，我计划再过一两年，我就可以把这套房子的月供，全部提前给还了。近期我在房地产公司的房子成交量很不错。“ 203 守护家庭和谐的意义 林乐妍的工作能力，严子信是毫不质疑的，关键是她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谁也搞不清楚。 “你做女强人，这没什么，大家也会支持你，但是你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这就有点过了。你不能受上一代的思想观影响，你看看哥跟嫂子，我跟淑萌，这丝毫都是在为了自己过日子啊，你总不能为了妈，什么都毫无理由迁就吧？” 于情于理，严子信都觉得有必要做做她的思想工作。明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让林乐妍对待感情越来越淡，奈何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家里她独立自主习惯了！ 林乐妍丝毫不领情：“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你自己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这闲工夫管我的事。难不成我为了图一个安心，就随便找个人嫁了？你看看你们结婚以后的生活，你若是过得好，你一下班就跑回家去了，还有闲工夫找我吃晚饭？” 家里的菜色怎么也比这方便面入口吧？ 严子信叹气：“唉，我也不知道，好好的一个家，双方父母每次见面就要弄成这样，不欢而散。” 虽然林乐妍也没有开口问具体的情况，但是从他嘴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和经过。 林乐妍很是冷静地回答：“一个巴掌拍不响，谁都有错，老的管得太多，你们年轻的又听不进劝，迟早都是有矛盾的。你要知足，你觉得你生活不如意，我和严子诚都很羡慕你和张淑萌，都有父母疼着爱着。” 她的话多少有点酸涩，毕竟在家里，她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关注。 严子信在林乐妍那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就驱车准备回去，坐在驾驶的位置上迟迟没有发动引擎，想事情想得很是入迷。 从林乐妍还有其他家人，严子信便可以深深地感悟到了这几点，涵盖了每个人一生中都要精力的重要课题：家庭，选择，爱。 现实生活中，他们并不能做到时时坚定自己的内心所想，站在生活的分岔口，面对前方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他依旧会心生迷茫。 他想着自己和哥，姐在同一个环境下成长，却造就了不一样的性格。严子诚的沉默寡言，林乐妍的缺乏安全感，这更让严子信明白了守护一个完整和谐家庭的重要意义。 为了不迷路，多数人选择了那条最安全，仿佛可以看得到尽头的大道，虽然渴望与众不同，想要追寻的目标，却依然胆怯地抛弃了令他们为之向往的小径…… 他终于没再犹豫，就将车开往自己的新家。 次日，林尚云正叹气着跟严振海说道：“唉，没想到子信昨晚还是回去新家住了，我以为我们这样发脾气后，至少能让他有所觉悟，回来这个家里住，结果还是去跟他丈母娘住了，唉。” 相对于林尚云的唉声叹气，严振海倒是冷静了不少：“这有什么办法，子信现在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他的重心生活肯定都是围着他老婆还有孩子转。这一时半会还是不能将他拉回头的。” 若是跟林尚云那般要求儿子，所谓的意识到错误就是让他离得远远的，不沾手，那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老爷子也不明白，原本一个家就应该团团圆圆的，他希望孙子好过，也希望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好过，但只要双方家庭碰面之后，似乎大家都不好过。 他对张淑萌的父母，心里也一直喜欢不起来。可相比较林尚云的态度而言，严振海对待他们还算是比较好的了，亲家母说出来的那些伤人的话，以及她做出的几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会叫人不痛心呢？ 这和无理取闹还有什么分别？ 无奈，好好的一个家，又成了这样一地鸡毛。 “也不知道我们这个家是怎么了，大的不能开枝散叶，小的却被他丈母娘给拐走了……” 林尚云话没有说完就定住了，因为她看见徐巧巧从厨房里边走了出来。 严振海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挂钟，也很是诧异，都这个点上了，徐巧巧怎么都没有上班？ 她是什么时候在厨房的？ 徐巧巧听见婆婆说的开枝散叶几个字，那双眼睛里皆是无奈。 生孩子……似乎就是要和她整个人生都挂上了钩，不管能不能生都需要去做。 但是看到公婆正聊得起劲的时候，看到自己后却嘎然而止，很是失落，她已经嫁给严子诚已经好几年了，已经成为这家的人了，老两口却还这样子的防备她，她的心也彻底凉到了骨子里。 她也被眼前的状况弄的头有点晕，老两口对她的出现是这样的态度，这不是她想看见的。 说实话，她也不是特别愿意回到这个家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多心，总之就是发现她回来以后，家里的气氛也变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何必呢？ 严振海看着徐巧巧站立在那里，似乎有点不安，于是清清嗓子问道：“你今天是放假吗？都这个点了怎么还在家里，不用上班了么？” 徐巧巧似乎有点紧张，双手在玩弄着自己的衣角，说道：“我昨天已经正式辞职了。” 此话一出，严振海很是惊讶：“这好好的，为什么好好的，却要辞职呢？那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工作？” 徐巧巧没有提前报备，他心里有点不高兴。工作干得好好的，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 他的脸是拉着的，一看就是情绪不太好的样子，徐巧巧还能瞧不出来？ 林尚云心里也在心底琢磨着，这夫妇俩好不容易安静了一段时间，现在感觉又要开始了。她的眼神落在徐巧巧平坦的小腹上，严振海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来。 又问了一句：“是怀了孩子了么？” 严振海突然之间为自己的猜测有点喜上眉梢了，对于这个大儿子，他都没有什么要求，就差这传宗接代的事情了，奈何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 徐巧巧见他们的眼睛，都在忍不住盯着她的肚子看，忍不住自己伸手挡了挡，他们这眼神太过于直接了。 204 她的辞职 徐巧巧觉得他们的注视，让自己感觉非常不舒服，她原本就瘦，更何况她现在的肚子还是平的。 她低垂着视线，密集的睫毛煽动着，底气不足说道：“没有，医生建议我好好休养身体，因为太瘦了，再加上塑胶厂的气味很大，对我的身体伤害挺大的，所以我跟子诚还有我爸妈都商量过了，所以决定辞职。” 本来徐巧巧一直坚持说要跟他们商量一下的，但是严子诚一意孤行说着不用，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管，再说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未必会赞同他们的决定。 尤其是看到婆婆听后看起来嘲讽的眼神，还有那挑起来的眉头，她心里直觉严子诚说的是对的，现在她都有点为自己的傻而买单了。 虽然徐巧巧的心底，依旧还是抵触做试管婴儿的，但是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别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也不至于怕到如此的地步吧？ 林尚云经过上次的事情，她对于严子诚夫妇的事情都充耳不闻了，就好像是在听别人家在嚼无聊之事。 “你们商量好就行，好好过日子便是。” 严振海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也希望，不管用什么方法，严子诚都需要一个孩子了。 “那我出去，买点菜？”徐巧巧一副请示的态度，毕竟辞职了，待在家的时间会很多，自己主动找点事情做，不被长辈说，才是明智的。 毕竟不比平常，自己长期在娘家待着，就不大方便了。况且在这里要轻松很多，在娘家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帮手，到时候要忙要累估计比上班还厉害。 “希望他们能早点生个小宝宝。”待徐巧巧出门之后，严振海说道。 “日子还长着哩，这么早就辞职休养身子，指不定哪一天才能顺利怀上，况且这做试管婴儿需要大把钱。等真正决定做试管婴儿辞职也不迟啊！” 这点倒不是林尚云故意刁难，成功受孕一个孩子也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对于一对完全没有任何计划的夫妇来说，随便要个孩子就无疑等于一场灾难。 严振海听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叹道：“这有什么办法啊，那塑胶厂的气味的确是很大，辞职养身体我看也挺好，看他们的样子我看做试管婴儿也快了。毕竟他们的年龄也不小了，这年纪越大，生孩子越辛苦。” 林尚云打心底就冷哼一声：“不要说他们对我没有点生养之恩，现在就轮到我没有半点感情了。你说，这还没有怀上孩子就开始辞职不上班了，等到生了孩子之后，就更加不用考虑上班的事情了。这过程得多长久，这其中的开销，还不是巴望着我们两个老头子来负担？” 按照林尚云的话来说，这严子信亲生的儿子，她都没有全数要求自己来带，这不是自己身上亲自掉下来的肉，更加不可能指望她来带了。 “不就是多了一个人吃饭，多添双碗筷的事情，这能花销多少钱？”严振海觉得徐巧巧生养孩子这事，谈不上这样斤斤计较。 “多少隐形消费你是不知道，严振海你是多少年没有当家了，这水电，这人工就不是钱啊？你说徐巧巧她没有上班，却没跟以往一样，常往娘家跑，这说明了什么啊？” 林尚云的心里很是气愤，仿佛在丈夫眼里，要是徐巧巧能生出来儿子，这个家估计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这点，严振海倒是沉默了，徐巧巧的双亲他还是很了解的。 曾经，徐巧巧的妈，那是一肚子的坏心水，一个劲地鼓励徐巧巧说道：“这没孩子就有没孩子的活法，现在的女人，她的价值又不只是生孩子，你见了那谁谁谁，人家不也不是没有生过孩子，最后还不是照样活得很好，长命百岁到老了。” 林尚云接着又说道：“我看，她肯定又是受了她爸妈的鼓动，上次买房子的事情想讹你那15万，没讹成，我看啊他们是变着法子，还想套点你的钱。你手里还有钱，这儿子儿媳妇还上个屁的班啊！就每天翘着二郎腿，喊声爸不就完事了吗？我看，还是我这个老太婆出去打份工做得了，我等会给乐妍打个电话问问，她那房地产公司还招清洁工不？让徐巧巧在家给你这个好公公做饭，打下手。” 严振海被林尚云的气话，噎得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结婚多年，严振海也理解林尚云她这人说话有时候是比较不中听，其实她心肠不坏，她就是很容易失衡，在乎的东西多了分寸就容易打乱，心胸就自然狭隘了不少。 如果说这严子诚也是她亲生的，可能也不会是像现在眼前的这种现状，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林尚云此时故意提起林乐妍，无非就是在告诫他，当初怎么对待乐妍要回来顺城发展的时候，想住在家里却没同意的事情。 再婚的家庭，就是这样，许多鸡毛小事都会斤斤计较。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个不同的待遇。 严振海讪讪地一笑：“我说你这人有时候吧，想法听起来很是深远，有时候我就觉得你有些偏狭隘了，这乐妍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但是这徐巧巧生的孩子迟早都是属于严家的人。她现在肯辞职不干了，说明他们就有了准备要试管婴儿的打算。不管如何，我们应该支持他们。” 不管是什么词来形容林尚云，夫妻俩都不可能在这对待自己不是亲生孩子的态度上一致，绝对都是有二心的。 这点严振海也是深深明白的。 “当初我们知道张淑萌有了孩子，我们可是很激动的。” 林尚云立刻反驳：“那能一样吗？现在这时代，真的婚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算是什么了，社会发展了，大家都能理解，年轻人嘛，没有身体接触反倒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子信是婚前就有了孩子，踏实。严子诚是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这就属于不正常的事情了。” 严振海听着她的一阵埋怨，没有再作声。 205 人老了自己手里要有钱 “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就没法一起过了，我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你却不听，还说我狭隘。那好，你跟着你大儿子儿媳妇过，我去找子信过。我们分家吧！” 林尚云见自己的话劝说不动老头子，便下了狠招。 严振海随手拿起茶几下面放着的坚果，剥了几颗放在自己的嘴巴里，还递了两颗给林尚云，但是她没有接。 现在对于她来说，吃什么都没用营养。 “那你说，该怎么做，你才满意？” 严振海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这几十年经历过的事情，家里的也好，工作的也罢，身体上的问题，受过的打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被生活无情打击了，就算是心态完全被崩了那又能怎样？ 还不是每天一觉起来，为了这整个家，捡起一地碎掉的心态，就好比是瓶胶水再粘回去。每天的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不知道严振海是真没听懂，还是假装没有听懂了，林尚云张口而出：“我觉得你应该将那15万重新要回来，替他们先保管着。我的意思是等他们真的怀上了孩子，你再将这些钱还给他们也不迟。这样对他们也好，这徐巧巧的父母也好，就不会盯着这15万，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你想想，她现在不上班了，靠严子诚那点死工资能做什么，以后生了孩子不用花钱啊？你没看到这张淑萌生了孩子之后，子信都瘦成什么样了？” 一听要把这15万给拿了回来，严振海就不同意了：“这怎么行，钱都给出去了，再要回来，不妥吧？这钱迟早都是要给他们用了，再要回来就没必要了。” 他是生怕自己张口要回来这钱，必定会影响自己跟严子诚的父子关系，万一真的要回来了，到时候林尚云不肯给了呢？这点，严振海还是很清晰的，必须不能被老婆给这么糊弄过去了。 钱事小，但是父子情更重要。毕竟，越在意的东西越容易让人伤心。 林尚云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暂时替他们保管着，你看子信买房子的事情这已经让我们吃了个大亏了，你想想若是这15万，我们自己牢牢抓住在手里，严子诚他们就算是有岳父岳母煽动，也拿不走那15万啊，人老了，手里要有钱，子女才会听我们的。” 林尚云此话一出，严振海就动摇了，他联想到了张淑萌的妈妈，心想着妻子的话不无道理，自己手里要有钱，这样才能有主动权。 知晓丈夫此刻在做思想的挣扎，林尚云接着说道：“你不是说，你儿子的性格很是老实憨厚吗？你想想他都工作了这么多年，钱却没存几个，你说说他的钱都上哪去了？反正家里是没见他出过一分钱。你自己手里握着钱，他们夫妇俩肯定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严振海想了想，颇有道理，到时候说不定那个严子诚夫妇俩，就会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拉拢父母的劲头上。 任何人，对于钱总不能说就一点感情都没吧？ “嗯，我过两天找子诚说说，你不用插嘴。”严振海生怕林尚云扯进来，到时候又有新的矛盾点了。 “我吃饱了没事干啊，我是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多才说几句，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白眼狼的事情？我还不如去整理我那花花草草呢！”林尚云起身，往别墅外的花园走去。 劝服了严振海，也算是件喜悦的事情，林尚云的眉头终于不再拧着了。 张淑萌正式开始自己“左手事业，右手家庭”的开挂人生。 这日子要比刚有了孩子的那段时光充实多了。 身上礼服的颜色衬得小脸粉嫩晶莹的，不得不说化妆品，还有保持一颗愉快的心情，还是有它神奇之处。 阿英一个劲递在夸她：“萌萌姐，你今天的衣服真漂亮，衬得脸简直就是完美，比那个什么女明星来的，都好看……” 虽然这话带着奉承之意，张淑萌听得倒是挺入耳，毕竟谁都喜欢听赞美的话。 “重出江湖真好，若是我公婆看到我今天穿成这样，他们八成会说今天又买衣服了是吧？总是这样大手大脚的，过日子哪里不要用钱……” 张淑萌学着公婆说话的腔，逗得阿英乐呵呵。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飞出了这牢笼，又可以跟以前一样，那么多的衣服，不带重样的穿。 她还这么年轻，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搬过来住之后甚至还会和朋友出去，吃点东西喝杯咖啡什么的。 这才是张淑萌觉得一个女人应该过的日子，她又不是靠老公养家的人。 “不过，我婆婆也就是抱怨抱怨，她也没想过要替们管钱，也不是真的就看上我花的这些钱了，而是觉得我们不应该乱花，之前我买了一条裙子花了三百多，她嚷嚷了几天，什么裙子需要花那些的钱啊？这市面上的价格，几百块一件的裙子不是很正常么？她无非也就是心疼你子信哥挣钱不容易。” 张淑萌将沐浴露还有香水，都一一从新来的箱子里边拿出来。 “那阿姨呢？我看阿姨就很好，经常乐呵呵地过来帮你把孩子带开。” 提起许雅琴，张淑萌其实也是有点头疼的：“我妈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花钱比我还大手大脚，感觉她跟我婆婆完全不是同一个时代生长的人。我也说过她很多次了，他们赚的钱就自己留着，想买点什么买什么。” 这点阿英也很是共鸣：“对，我爸妈也是会这样的，总告诉他们不要总是给我留着钱用了，但是你说不要吧，好像是你瞧不起她的这点钱，要了吧，我花了她就看什么都是嘟囔了。说我以后嫁人了这么花钱大手大脚，这样不好。” “哈哈，看来天下父母都是一个样，自己舍不得穿，舍不得吃，但都是愿意给孩子更好的，也不知道将来我有没有这么伟大呢！” 张淑萌假设一下自己的孩子长大之后，也不知道有自己会不会这般付出。 206 颜值即竞争力 想想孩子会无端地自顾自的哭着，张淑萌根本就没搭理她了，她都自我调侃自己是个后妈了。 正在她分神的时候，张淑萌的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看见是刘语心。 她直拍胸脯：“哎呦喂，小样你这真是要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下了班，顺道过来看看，恭喜你这重出江湖，又乔迁新居了！“ 刘语心眼睛一闭，抱拳说道，很是活泼。 张淑萌看着现在的闺蜜，两个人相视一笑，就仿佛是看见了昨天的自己。 “那等我一块下班，我请你们回我家吃饭。“ 刘语心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就知道我是来蹭饭的。我给小宝贝买了礼物噢！“ 她晃了晃手中拎着的礼品袋，很精致的样子，张淑萌不客气地接过来应道：”行，不跟你客气，等你生了宝宝，我会加倍奉还。“ 她眯着眼往礼物袋里瞅了瞅，似乎很是满意这礼物的份量。 这可是闺蜜好大的一份量啊！ 刘语心往前台旁边的椅子下坐着，看着台上的一叠幼儿培训资料，问道：“宝宝还这么小，你就打算给孩子报这些培训班啦？看起来价格还挺贵的，我几个月的工资才付的起。“ 从这些培训资料，刘语心一眼就看出了张淑萌的意图。 “确实是挺贵的，全是连锁机构来的，但是只要是对我闺女的前途有帮助，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你不知道现在很多家长，宝宝还没用半岁，就开始给报名各种游泳班，情商班或者是其他的早教班啦！“ 刘语心挠了下自己的头发，表示很懵懂：“这些小宝贝，连坐跟站都不会，能听得懂这些课程吗？我听我同事也是一天到晚聊这些的。我们部门的总监就是花了3万多块钱给她孩子报情商培训。但我觉得情商这一特质看不见摸不着，本身根底浅的孩子，可能花重金培养也见效不大。“ 张淑萌倒表示理解，在如今社会，情商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市场上不少动辄年收费以万元计的培训班，打的就是“培养情商”的名号。 “但如果孩子本身就有情商底子，却因家长的“不懂”而受到压抑和埋没，那可真是可惜了好苗子。我们这一代都很重视孩子的教育这一块。好了，不说这些你不感兴趣的东西了，说说你吧，近期都有没有回家啊？“ 不要说是跟没有结婚的人聊孩子，就是张淑萌，已婚已育的，成天跟人聊起孩子都觉得心很累。 她深知刘语心一直跟家里的关系不大好，尤其是他那个重男轻女的父亲，按理来说会跟张淑萌一样，受到独生子女的厚待，非但没有还特别受冷落，所以真是家家有本不同的经。 刘语心叹气：“唉，随着我跟我爸一次次话不投机，我索性一年也难得回去一次，虽然离家也就那么几个公交站的路，但是我也不稀罕回去，谁家有喜事，我基本不到场，只出钱，不出人。“ 纵使刘语心是个开朗的女孩子，但是有时候想起自己家里的事情，也会越想越伤心，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别人的家庭过得怎么样，张淑萌不清楚但是对于自己最好的朋友，她是非常清楚的，她安慰刘语心：“等会我陪你去逛街，噢不对，应该是你陪我逛街才对，我可是好久都没有逛过街了，幸好你来了。我发觉黑色的皮衣和紧身的长裤搭配在一起完成一个，是经典不出错的搭配方式噢，若是叫上踩上一双马丁靴更显帅气，配合上你这低马尾的头发，更是增添了几分浪漫。” 张淑萌的眼光是毋庸置疑的，一直以来都很潮。 一旁忙着的阿英满脸艳羡：“我也好想一块加入噢，以前门店下班了，老大你还会拉着我们一块去买衣服，结婚之后都没有这个待遇了。要么就被子信哥霸占了，要么就是被这个小公举给霸占了。” 张淑萌听到阿英的调侃，忍不住笑道：“看来我平常是对你太好了，从来没让你们加过班，还有精力在这里打趣我，罚你下班一块去吧！” 其实，新婚的前些日子，她跟店里的员工都是腻在一起的，严子信忙，根本抽不出来时间，陪着她，而且她也觉得自己也不是非要老公陪着的那种人，她有自己的朋友圈。 “谢谢老大！”阿英很是开心，这也是为什么自开店以来，她都没有离开过这家店，因为她有个亦师亦友的好老板。 当然，张淑萌也是慧眼识人，她招的这些女孩除了负责招待来店里的客人外，还要试用新款，并把经过精修的照片放到网上，或者晒到朋友圈。 拍摄视频则依然存在门槛，不是每个人都会，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拍得好看。 现在的美妆老板们招人也只看一条：身材好，能带货。 招聘的店员都要会做事，会说话，现在颜值即竞争力。 刘语心笑着问道：“阿英真好，是最忠实的员工，不像我一个星期四天都是想着要跳槽，害得我也想跳出来跟你们一块干了。” 说起这个，张淑萌就两眼泛光：“那当然了，我们是因为喜欢才选择坚持，你都不知道，我公婆压根就看不上我这小店，他们是压根都不懂，不是所有的品牌，都可以在六年的时间做到今天的位置。不靠吹嘘、洗脑，拉人头……做我们ouou的代理商，大多数都是高学历高智商，我看中的是产品质量，企业的经营模式、理念……“ 说起ouou，张淑萌是说几天几夜也说不完的。 如果能用兴趣赚钱最好，因为再怎么苦再怎么累都会选择坚持，只是大部分人都不能做着自己感兴趣的…… “有道理，我们是为了生存，为了钱，这一天天的加班加的自己都感觉好累，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刘语心想想，张淑萌说的这些道理自己都明白，可是做起来怎么这么难呢？ 阿英也一边点赞：“萌萌姐说的一大堆道理咱们也懂，可从咱们嘴说出来，就是不透，你看人家两句就能够做到画龙点睛。这就是我们女boss的魅力。” 207 他想要回银行卡 “别人和我说客套话也就算了，你这家伙也和我整这些没用的是吧？”张淑萌伸手去推她。 这家伙也真是，越来越爱拿自己开玩笑了。 张淑萌将所有的新品都摆放出来之后，拿了一瓶沐浴露，递到刘语心的面前说道：“送你的，新款沐浴露。” 见刘语心正在研究眼线笔，精细的锥形笔尖设计。眼皮容易出油的mm画眼线会容易晕染开，这款眼线液效果很持久，不容易晕染。 “这液体眼线笔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容易晕染，同时妆效持久，让眼线分明漂亮。贴合睫毛根部的深黑色线条，妆效更加生动华丽。喜欢就随便拿两支回去用。” 对于张淑萌的慷慨，刘语心笑了：“你这老板太阔绰了，小心整家店我都搬走了。有什么办法，也能让我开家这么有魅力的店呢？” “有一个办法我觉得可以。” 张淑萌附在刘语心的耳朵旁轻声说道：“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去，你懵我呢！” 像严子信跟张淑萌这对金童玉女的爱情，步入婚姻生活后，也没有像偶像剧般那样的生活。 “上次我们公司品牌出了新产品，请了好多职业模特，我们公司好多美眉都开始犯花痴了……你不知道我妈经常打趣我，看上严子信，就是当初我犯了花痴。” 张淑萌的话，让店里一片欢笑声。 久违的闺蜜造访，对于她来说，那是再开心不过的事情…… 严子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因为徐巧巧离职了，自己也是准时回来吃晚餐。 严子诚像往常那般，吃完饭后准备离席，却被严振海叫住：“等会，你等会再上去，你去下我房间，我有话跟你说。等我吃完。” 徐巧巧正夹着豆角往碗里放，听到这话，手怔了一下，什么话非得跑到房间里去说？ 这分明是在防着自己嘛，徐巧巧心里都是充满了苦涩。 “嗯，你吃完再说。”严子诚说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坐席。 林尚云倒是知道严振海是因何意叫他儿子说话，所以吃饭一如既往地悠哉。 所有人都离席之后，徐巧巧收拾着饭桌，探出头看了下外边的客厅，林尚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了新的一天追剧。 往常这个时间段的情景，应该是严振海这对夫妇都会在沙发上坐着，一个看着报纸，一个看着电视。 严子诚跟在他父亲后面往卧室走去。 真不知道他们要聊些什么…… 跟自己有关吗？ 似乎父子俩这么坐在一块聊天，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严振海站着，严子诚坐在摇椅上。 许久都是沉默，严子诚忍不住了问道：“爸，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严振海本想开门见山，但是怕对方不高兴，便问道：“这巧巧辞职了，你岳父岳母知不知道？” 这话问得一点水准都没有，严子诚二话不说直接回答：“知道。” 这还用问吗？三天两头见的人，家里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他们会不知道？ “辞职，那也不要忘了请以前的领导吃个饭，以后回去那里上班的时候也好说话。你老婆，我看她社会经验很低的，在职场怎么混估计都比不上张淑萌一个手指头的。这点你要好好跟她说下。” 严子诚听到父亲这么不看好自己的妻子，心里很不高兴，生着闷气不说话。 何况，人比人气死人。 见儿子不说话，严振海就接着说道：“你老婆一看就是情商比较低的人，性格又有点直，不怎么听教，不然在这工厂都干了好几年了，最普通的主管也应该当上一个了。” 说徐巧巧性格有点直，严子诚还没多大一见，但是老头子动不动就说他老婆情商比较低，性格也比较直，就有点生气了：“人家是女人，对她要求不要太高了，我老婆就算是辞职待在家里，活也没少干。我说爸，你叫我进来谈话，是那女人唆使的吧？张淑萌走了，这又开始为难起我老婆来了？” 严振海知道他口中的那女人指的是谁，忙说：“你婶婶她什么也没说，这是我的原话。你老婆辞职回来养身体我没有意见，我是想说，现在就要靠你一个人努力挣钱上班，该花的花，该省的省……” 听了大半天，严子诚还没有听到一句能让自己称心如意的话，没用耐心听下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能不能说点其他的，不要只是说我老婆怎么样，怎么样？我们两口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给我说说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还有事情要忙。” 老头子若是继续这样子，他就转头直接走算了。 说实话，跟儿子要回那钱，严振海也难以说出口，思考了两天才鼓起勇气和他说这事。 “我觉得……这样，你把15万那张卡先还给我保管着，这样，你丈母娘他们也就不用虎视眈眈地想要跟你借钱了，这样，你老婆说起来的时候，你也不用为难，卡在我手里，他们没有理由想从我手里打这钱的主意是吧？“ 严子诚心底彻底慌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父亲找自己是提这件事情。 他有些支支吾吾回答：“这钱你不是说给我了么？你这突然要回去，我觉得怪怪的……“ 若是没有将这些钱借给丈母娘，或许自己还真会将这些钱还给他老人家了。 严振海继续说道：“这钱迟早都是要还给你们的，我只是暂时地帮你保管着，这徐巧巧老实巴交的，万一哪天将钱都投给她爸妈呢？这密码那么简单就是你的生日，她也知道，况且这银行卡我也没有绑手机号码，取走了都不知道。“ 严子诚越听越心虚，说道：“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10几万而已，又不会飞了。“ 严振海也有所不悦，话说儿子这是不相信他，接着说道：“把卡还给我，我觉得给你们给的太早了，不然你老婆也不会这么早就辞职了，她肯定是看着我手里还有钱。你说那卡是不是在她手里边？你去把她叫过来，我来说。“ 208 大转折 严振海想想儿子虽然话少，但是对于自己的要求，大部分还是无条件听取的，不肯把银行卡还回来，那就只有一个理由，在徐巧巧手里了。 经济大权在儿媳妇手上，他着实不悦。 见严子诚依旧杵在原地，严振海又说道：“这男人啊，不能把所有的经济大权都放在女人身上，你不能买个自己想要的东西都要伸手去跟人申请。要我说，这银行卡，你们必须还给我。“ 严子诚被说得不耐烦了，大声说道：“我借给我丈母娘买房了，我做试管婴儿的时候再跟她要回来，你就不要再问了。钱都给我了，至于怎么处理那是我的事，你就不要插手管太多了，还有这是我的意思，跟巧巧压根就没点关系。“ 严子诚说完，就起身离开了，真搞不懂父亲出尔反尔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走路带风一样直接上了二楼，好似在客厅看着电视，还有在厨房洗碗的人，压根不知道他们父子俩争执了。 回到房间里的严子诚，抓头，整个身子甩到床上，他需要冷静一把，老头子今晚太反常了，这钱明明是他给自己的，现在又要回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听到这真实的原因是有何反应？ 严子诚继续抓自己的头发，表示要抓狂了，自己也是太冲动了，怎么不继续编个借口，唉！ 看完了一集连续剧的林尚云，在趁卖广告的时间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后潮卧室里喊着：“严振海，到点啦，你今晚不出去散步了？“ 她以为对方没有听到，又重复地说了一遍，依旧没有回答，林尚云便转身往卧室走去，打开门没有看到严振海的身影，房里的灯光却亮着。 心想着难道她看电视太入迷，都没有发觉他出去散步了？ 林尚云本想关灯退出来的，却看见了地上的一只拖鞋，那是严振海的。 林尚云赶紧进屋，发现他整个人都晕倒在衣橱里边了。 吓得林尚云拼命地大喊着：“救命啊！就命啊！巧巧，巧巧，快过来，快过来！你公公晕倒了！“ …… 正在和闺蜜一块逛街的张淑萌，接到严子信打来的电话，也是吓了一跳，说立马回去。 她可以明白严子信，家对于他来说是有多重要。 所以她必须得赶回去。 看着张淑萌接完电话之后，神情异常着急，好似是出事了一样，刘语心问道：“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语心，抱歉不能再陪你一块逛了，我公公突然晕倒了，正送去医院呢！我回去把宝宝带着一块回去看看。“ 刘语心表示理解，催促着她：“没事，你赶紧回去吧！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张淑萌匆忙挥挥手，便疾步离开了。 回到家，张淑萌一边收拾几件宝宝的衣物，一边对着许雅琴说道：“唉，若是我公公的这次生病跟我们买这房子有关，那我真是个罪人了，你都不知道他这个人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失眠的，肯定是多少因为这事睡不着，精神不集中。“ 她将整理好的衣物袋拿着，准备就走。 却被许雅琴叫住：“等会儿，得带上孩子一块啊！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许雅琴那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对对对，我这真是一孕傻三年的，有的时候还真的能把孩子给忘掉了。”张淑萌拍着自己的后脑门说道。 “唉，你这丫头真是。放心吧，你公公肯定是没事的，她自己都是医生来的。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看女儿这么急促，许雅琴温柔地安慰。 “都怪你，太擅自作主了。若真是跟我们有关，我们母女两就是千古罪人了。“ 张淑萌在电话里头也没有听严子信说明具体原因，所以她也只能凭空猜测一下。 “这……这都过去几天了，要晕当天也就晕了。你这孩子，我帮你带孩子操心操肺的，你怎么就怪罪我呢？以后不给你看孩子了，不上你家来了。” 对于母亲的使小性子，张淑萌拉大了嗓门儿：“妈，我真是跟你沟通不来，严重有代沟。我走了。” “老公，我委屈。萌萌怎么这般说我。” 此刻的许雅琴被女儿再次指责之后，撇了撇嘴，像个孩子。 张国华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心里也是很沉重。 “过两天，我们去看看他吧，希望他老人家没事。“ 双方家庭，那看似一滩死水的生活，却因为严振海的晕倒激起了很大的波澜。 当严子信赶往医院的时候，医院的走道上站着三人：林尚云，严子诚，徐巧巧。 “妈，爸怎么样了？”严子信问到母亲。林尚云只是泪眼蹉跎的样子，摇摇头应道：“还在里边，没有出来。” 说着这话，她还瞪圆了眼看着严子诚，好像是意有所指。 “哥，爸是怎么个情况？”严子信只好问向大哥，看向大嫂。 严子诚来回踱步着，虽然对父亲今晚的行为很是生气，但是现在看到坚强的父亲病了，心里还是非常担心的。 他心事重重，似乎是没有听到严子信的话一样，没作任何的回答。 倒是倚在墙壁上的徐巧巧回答了一句：“当时我在洗碗，听见婶婶大喊救命，我就跑到爸的卧室，当时爸就晕倒在衣橱里边了。至于爸晕倒的情况，我们都不太清楚。” 这让严子信非常着急，父亲的突然晕倒会不会是跟自己有关，这近来能让父亲操劳和动气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自己买新房子的事情了。 严子信想了想，移步去楼梯间，悄声又给张淑萌打了个电话。 正在打车中的张淑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接电话：“喂？” “到哪里了，我都已经在医院了，你那边离医院近，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到？” 张淑萌听到严子信的语气不大好，她可以理解，父亲病倒了，任何人的心情都不好。 这样急躁的严子信她也是初次见，她有点底气不足地回答：“有点塞车，估计还要十几分钟才能到吧？” 209 歉疚 她也没有蠢到，实话实说告诉严子信当时接电话的时候，她还在跟闺蜜逛街。 严子信看了下手中的表再次催促：“快点，我爸晕倒了，所有的人都在场，就你没来这像话吗？说不好，爸晕倒还是因为我们的问题。现在问题被捅得篓子这么大，我当初就不应该认同你妈这么荒唐的做法。现在我们家闹成这样，你妈应该满意了吧？” 虽然他这么说自己的母亲，张淑萌她的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是也不好直接呛回严子信的话，毕竟她也要顾忌一点严子信作为男人的颜面。 此刻的张淑萌可以说是又急又恼，但是却无力反驳丈夫的话。 没听到张淑萌的回音，严子信又催促说道：“你们快点，直上门诊6楼来。” 听到这话，张淑萌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堵在胸口的大石终于疏通了一下。 她怀里的孩子大概是听到电话里头，熟悉的声音，一个劲地对着手机喊着：“爸爸，爸爸……” 原本想挂电话的严子信听到孩子的声音，不由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把宝宝带来医院做什么？你还嫌事情不够多么？” 听到严子信的斥责，张淑萌微微张口解释一下：“我妈明天还得上班，所以我把宝宝也带过来了。” “关键时刻，你妈就帮不上一点忙，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你不是信誓旦旦说，搬去那里住，主要是因为你妈可以帮忙带孩子么？” 此刻的严子信满肚子都是气恼。 严子信回忆起自己丈母娘的所作所为，仿佛在他们家硬生生地插一杠子，一想心里便是恼火的很啊。 准确的来说，现在的严子信可以说是怒不可遏，脸都要发青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帽，为了不得罪任何人，却舍得伤害了自己的父亲。 见电话里头沉默着，严子信接着说道：“若是我爸出了什么事，我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妈的。” 严子信直接挂了电话，已经转身往楼梯间的大门方向走去，脸上尽是一副不容商量的余地。 现在演变成这样的情况，是严子信之前万万没想到的，此时的他根本顾不上跟老婆沟通了。 自己就是过于迁就妻子还有丈母娘一家，所以才间接导致父亲躺在医院里，无意间伤了为自己，为整个家尽心尽责的父亲。 他除了内疚还有懊悔。 严子信忽然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亏欠父亲最多的人。 被指责后的张淑萌，也庆幸自己的父母没有跟来，不然依据现在的情况，那也是免不了一场争吵的。 只是今晚的严子信，对她大声的吼道，也是让她感到很是心酸，这样不留情面地说自己，说自己的亲人。 这也是他第一次大声指责自己和母亲……原来他不是没有脾气，而是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 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如果老爷子出事了，她跟严子信的婚姻估计也跟着完了。 曾经因为生活中的蒜皮小事，想过结束这场婚姻，那都是赌气的说法，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到了婚姻，很让人惆怅。 终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边走了出来，严子信等人立马一拥而上。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严子信迫切地问道。 医生摘下口罩说道：“幸亏送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根据检查的情况，我初步判断为体位改变引起的脑部短暂供血不足。心脏上” “那有没有治疗的方案吗？” “可以做手术治疗。不用担心。” “那做手术的话，有没有什么风险？”严子信是害怕这个。 “我们会对病人做个小手术，手术都是有一定的风险的，不过我们都会尽力的。” “这是怎么引起的？“ 医生听见严子信这么急切的问话，反问他。 “我爸平常都很注意身体的，感冒发烧基本上的情况都没有过，怎么会突然晕倒呢？“严子信实在是想不明白。 “那病人有没有脑出血过，或者是心脏病史，亦或者是高血压的症状呢？“ “高血压是有点，但是都有定期检查，根本没有医生说的上述问题，他自己都是医生过来的，所以这点他比其他人都更注重身体上的健康。“ 严子信认真地想了想，如实回答。说到养生这块估计无人能比得上严振海了。 医生又问道：“那病人在送来之前，有没有做过剧烈的运动，或者是发生过激烈的情绪波动呢？” 林尚云深沉地回答：“老头子平常都很注重身体的，包括对睡眠的质量都要求好高，每天都有饭后去散步，就今天晚上没有去散步。吃饭的时候都还见他好好的，当然，他性格一向隐忍，喜欢将心事自己藏在心里，不让家里人分担。平常头痛胸闷啥的，自己吃点救心丹之类的药，很快就好起来了。” 夫妻多年，还是林尚云最了解他的作息时间。 严子诚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恐慌，如果按照医生说的情绪上的波动，这会不会是跟自己有关呢？ 毕竟吃完饭后也就自己跟他独处过，还因为银行卡的事情争执过，所以父亲是过于情绪激动，然后晕倒了？ 严子诚的心里也是自责的，如果自己今晚没有跟他争吵，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唉，都是自己惹的祸。 “那根据你们家属的描述，老年人出现沉默寡言或失眠加重，有可能是精神心理疾病的初期症状，家人必须加以重视。但是患者会表现出脑缺血的症状，比如头晕、恶心、呕吐以及意识迟钝等现象…… 有些老年人突然晕倒，多数是因为心梗导致的心排血量下降造成的，在脑动脉硬化患者身上更加常见。老人年纪大，建议做个系统检查，再对症治疗。好了，请一位家属先跟我前来办下手续，安排病房。” 严子信瞄了眼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木纳的大哥，唉，还是自己跟着医生去吧…… 他出手安慰一下紧张的母亲，便安慰说道：“爸会没事的，别想太多了。我去去就回，等会淑萌她们就来了。你不要太担心了。” 210 他是个人不是神 林尚云叹声气，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一会护士就推着躺在病床上的严振海出来了，护士喊着：“家属，请跟我来病房。” 当张淑萌气呼呼赶到六楼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又急匆匆地拨打严子信的电话。 林尚云一看到张淑萌抱着孩子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就怪道：“孩子还这么小，不要抱着来医院，你妈不是在你那吗？就你来了就行了。” 这老的病了，小的要是再有点不舒服，那家里得多乱？ 林尚云无心的开场白，让张淑萌无言以对，她看向严子信，看看该怎么办。 但是严子信什么话都没有说，除了一脸紧张，就是一直眉头紧缩地盯着病例资料。 他的每一个动作，张淑萌都看在了眼里。以前任何时候，严子信都会站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说话，现在却被漠视了一样。 她忍不住地失落。 严子信看着清醒了的父亲，问任何话他都没有回答。 “爸。” 他很久没有这么静距离看父亲了，头发也白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头发很短的缘故，尤其是两鬓的白发更加明显了，今年也才60多周岁，可是却在他的脸上看出了70多岁老人的饱经风霜。 满是皱纹的脸更是充满着苍老感，岁月未曾饶过他。记忆中的父亲，他那双温和的眼睛闪闪发亮，对他无论何时也是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窗外有风声飞啸而过，可能是大晚上，无论是走廊还是室内，仿佛就是另辟的一片天地，安静地很。 严振海看着眼前所有的人，眼里似乎擒着泪，一看这房间的装置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还有点印象，他晕倒了！ 他还能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 当严子诚顶撞了他之后，他就感觉胸口一阵疼，后来一阵晕眩，他怕自己一头倒在地上，所以赶紧往衣橱里边靠去，至少里边都是衣服，软软的，没事。 他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这也充分的证明了他就是个人而不是个神，原来他也有倒下的那一刻。 他动了一下，眼神再次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严子诚屏住呼吸：父亲，幸好醒过来了！ 严子诚心中一直很是着急，但是面上依旧没有表露出来。 “老头子，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估计你要在医院待上一段时间了，子信已经帮你预约了个手术，不用害怕是个小手术来着。“ 林尚云虽然是二婚才嫁给他，其中也是磕磕绊绊才走过来的，除了对亲生孩子之间的态度差异，夫妻之间的感情倒还是很深厚。 严振海摇摇头，虚弱地回了一句：“没事，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了解。“ 但是心底还是虚的，过去生活坎坷嘛，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支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积攒了这么多年的疲劳，想一下子就缓解好，太难了，恐怕这回有的受了。 唉！ “爷爷，爷爷。“一旁传来稚嫩的声音。 这天使般的小萌娃连喊了两声“爷爷”，顿时甜化了严振海的心口，没有什么比见到这个小不点更开心的了，或者这就是命中注定，涵涵就是严家血脉的长孙女。 严振海慈爱的小手摸着涵涵的头，严子信见状将孩子抱在病床上，这样方便父亲看她。 小涵涵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偶尔还会开心地呵呵一笑。 估计她觉得一群人围着爷爷，特好玩。 虽然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让严振海缓不过气来，但是不能不否认这个宝贝孙女还是被张淑萌养得很好，很活泼。 严振海无声地笑了笑，随后才说道：“这里不用这么多人陪在这里，你们几个女的都回去吧。孩子还小，没事不要带着来医院跑，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吓着她的。“ 这话让张淑萌挺感动的，都这个时候了，老人家的心里还惦记着孩子。 她也为自己跟母亲做出的事情，而感到深深的自责，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这么让许雅琴插手自己的事情了。 徐巧巧也惭愧不如，自己的肚子依旧平平，没有任何的喜讯传出来。在任何场景，她都不敢出声，即使出了声也是没有底气。 “要不，今晚就按照爸说的去做，我和哥在这里守夜吧，你们都回去。“ 严子信发话了，他想此刻除了父亲之外，自己还是最有发话权的。 严子诚毕竟一向都很沉默。 林尚云拧着眉头说道：“你明天还得上班啊，子信。你的工作量比较大，你一整晚在这里通宵，明天能顶得住不？“ 相对来说，严子信的工作怎么样都要比严子诚的负荷要大。 在她的心里，她也是存着私心的，这徐巧巧辞职在家，不用忙任何工作上的事情，而且跟严子诚也成双成对习惯了，这样完全可以让他们夫妇俩来轮夜班的。 严子信也明白母亲的意有所指，但是哥嫂的沉默，他也不便插话，说道：“没事，晚点我去买张便携的小床，就睡在爸的旁边。白天淑萌和嫂子再来换岗就行了。“ 其实人累了，无论睡着什么地方，都可以入睡的。 “我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都说了是个小手术，我手脚都还能自理，无需你们这般来安排。照顾好小孩子，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放心，我是不会给子女添麻烦的。“ 严振海习惯了为自己的孩子付出，也没曾想过要给孩子们添负担。 见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严振海又说道；“这样吧，就子诚夫妇俩留下来陪我就好了。” 接着他又对着严子信交待：“子信，你就载着你妈还有你妻女回家吧。明晚你再来接班吧，毕竟你今晚加班到那么晚。” 生病的人最大，都为了严振海能尽快康复，大家都自动离开，留下严子诚夫妇。 严子诚站在一旁，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耷拉着脑袋，偶有吭声。 徐巧巧不知道内情，以为他是伤心难过，所以伸手轻轻地安抚着他的后背。 211 父爱如山 不需要任何怀疑，医生先前的分析就真相大白了，严子诚就觉得所有的都是自己的错。 医生给严振海挂了水，挂了小半瓶以后他好像整个人又活了过来，稍稍好受了一点，说话也有点力气了：“我今年身体特别容易累，大概是年纪大了，没有以前身强力壮的时候了，总是想就这么休息一阵，但是有生之年，我还是希望能看到你们夫妻俩能有个孩子，这样在九泉之下见到你妈，我也心安理得了。“ 老人家的心态估计都是柔弱的，来了医院总是会联想到自己的时日不多，跟上次来医院差不多的心境。 徐巧巧叹气说道：“我们现在的状态，想要个孩子太难，真的还没准备好。我想调养好身体再来要个宝宝，就算比预期晚段时间，也没有所谓。” 刚看到涵涵那可爱的模样，她甚至想着这要是自己的女儿该多好。 严振海接着叹口气：“早点生总是要比晚点生来的好吧？孩子一拉扯就大了，你看看子信的孩子，眨眼就会走路了。“ 徐巧巧无奈的笑笑：“我明年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强壮起来，看子诚也能不能减轻一些手上的工作。完成爸你的愿望。” 毕竟，受孕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几率和运气的。 徐巧巧抬头看着一直没有吭声的丈夫，希望他能够配合自己，哪怕是善意的谎言至少也能让老爷子安心养病。 严子诚没好气地看着她，依旧没有接话。徐巧巧暗中拉拉他的手，对方也依旧很木讷。 徐巧巧很是无奈，用力地放开了他的手。 真不知道自己哪点得罪他了，这种默然的态度。 严振海抬眸瞄了几眼儿子，说道：“事情过去也就算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你知道我知道就好，不要再传开了，家和万事兴。“ 严子诚明白父亲话里的含义，整件事情的经过也就属他们父子俩最清楚，若是被严子信他们知道，自己是父亲发病之前的始作俑者，肯定是饶不过他。 “嗯。“严子诚心底是暖的，有自责，也有感动，父亲即使病成这样，也惦记着自己还没有孩子，也依旧包庇自己的过错。 似乎这些年对他再娶的怨恨，从这一晚上起就消失了。 因为他明白了，父爱如山。 一旁的徐巧巧听着，就感觉他们父子两是在打哑谜一样，这一套儿一套儿的，她很是不明白。 严子信载着一小家人，车里边也是一阵安静，孩子躺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已经沉睡中了。 后排的张淑萌看着严子信的背影，以及婆婆的，不禁发呆。 回到家里，里边透着微微闪的光，因为电视还开着。大家都感觉身累心也累，在沙发上休息一下。 张淑萌准备将孩子抱在婴儿车上睡着，坐在一块聊了一下，林尚云却发话了：“你抱着孩子早点睡吧，你带好孩子就行了。你公公的事情不用你操劳。“ 张淑萌抬眸看了下严子信，见他没什么表态，便抱着孩子上了二楼。 林尚云起身关掉电视机叹气说道：“以后都不看电视了，我想若不是电视太大声了，你爸也不至于病得这么严重，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看到你爸晕倒时的场景，真是吓了我一跳。“ 林尚云现在回忆起来都还胆战心惊，心里也是自责不已，若是自己没有看电视，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事了。 严子信听完母亲的描述，问道：“这么说，爸发病之前是晕倒在衣橱里边的？还好衣橱里边都是衣服，至少不会碰着脑袋。“ 自小，严振海就告诫自己，遇到任何危机的时候，首先要保住的就是自己的头部，让大脑不要受伤，这样可以降低生命的危险。 林尚云满脸忧伤，接着叹气：“唉，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你爸都去了两次医院了，看来今年的气数，可能跟他有点八字不合啊。“ 一向喜欢问题严重化的林尚云，严子信也只能出声安慰：“你别想太多了，爸会好起来的。医生都说了只是个小手术而已。我们一家人勇敢面对。“ 他突然觉得，当这些问题发生的时候，最应该安抚好母亲的情绪。 林尚云摇摇头：“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唆使你爸，去跟严子诚要回那15万的银行卡，估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后，严子信一脸懵了：“这事跟哥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自责做什么？我想爸晕倒，估计也是我们夫妇俩造成的。这些日子的确让你们费心了。“ “你爸晕倒前，叫了严子诚进去卧室谈话，之后就发病晕倒了，你说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 林尚云心里总是有这个疑团。 严子诚知道母亲对大哥一直存在偏见，至于事情的真相他也无从猜测，所以也不好下定论：“跟哥有没有关系，这只有他们当事人才知道，你也不要瞎猜了。“ 想起方才母亲说起“银行卡“之事，严子信就有点怪罪她了：”我说妈你也真是的，那钱，爸都已经给出去了，你还让人给要回来，你这不是在难为爸吗？哥心里肯定也会不高兴，哥一不高兴，爸肯定就会生闷气。都跟你说了，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你少管，你还嫌大哥对你怨恨不深吗？“ 听到儿子的指责，林尚云竟无言以对。 看到母亲露出无辜的表情，严子信又于心不忍，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妈啊，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 他出言安慰母亲：“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早点休息。这样吧，我去跟淑萌说一下，明天开始你带涵涵吧，医院照顾爸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和淑萌吧！” 林尚云直说不用：“那带孩子的事情还是交给淑萌吧，这孩子不知道要不要我，我还是去医院陪你爸吧，这孩子一哭闹起来，我就心慌。本来我心里就已经够乱了。” 严子信点点头，随了母亲心愿。 抛开所有人的想法，再抛开父亲生病的负担，单纯考虑母亲不能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这才是他此刻需要考虑的这个问题。 212 上有老下有小 待严子信回到房间的时候，见到张淑萌母女俩已经安静地睡着了，本想说几句今天对她态度不大好，让她谅解一下的话，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实在是没有空闲的时间来想这些。 他原本推门进来是想看看她睡了没有，有没有生自己的气，看到她们睡着，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他只好悄悄关上房门。 到了半夜，睡着觉的孩子哇地大哭起来，一脸困意的张淑萌以为她是做梦惊吓到了，于是伸手轻轻地拍着孩子，示意她不要哭。 结果孩子突然坐了起来，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张淑萌反应不过来。 本想抱着她赶紧下床往卫生间跑，可惜根本就来不及，孩子吐的她一手都是，到处都是，枕头，被子，床单。 床上，屋子里全部都是酸臭的味儿，被子上，床单上包括她穿着的睡衣上都是。 孩子的啼哭声，让严子信从隔壁房间走了过来，开着灯直问：“宝宝，怎么了？” “她吐了，大概是受凉了。”张淑萌满是懊悔，真不应该抱着孩子四处跑的。 张淑萌来不及收拾床上还有自己的一身脏衣服，先给孩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结果刚换上，孩子又哇哇大哭，又吐了。 严子信他还没腾出来手去处理这些，只好又抱过孩子…… 如果严振海还在，还知道孩子是属于哪方面的不舒服，现在夫妻俩只能猜测是吃错东西了，胃不舒服，还是受凉了？ 摸一下孩子的额头，又发现连低烧状态都没有。 夫妻俩才松了一口气。 严子信帮忙将被子都扯到了地上，被单都拽了下来，然后将孩子吐脏了的被子都塞进了洗衣机里。 所有的一切都换上了新的套件，张淑萌此刻才顾得上吐的自己身上都是的脏衣服，看着她眼睛有点睁不开，严子信问道：“要不，我来带着她，你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下？“ “没事，你回去睡觉吧，你爸还需要你呢！“ 心想，家里的事已经给严子信折腾的已经有点惨，加上孩子又这么闹的话，肯定会疯掉的。 严子信看到女儿吐成这样，也是纠结了好一阵，经张淑萌提起才想起医院里还有一个父亲需要照顾，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了。 张淑萌单手搂着孩子，慢慢的放下她，想让她睡着，心想只要孩子睡着了就不会太难受了，孩子只有在舒服的状态下才能安静睡着的。 只有孩子再次睡着了，才能让做父母的踏实。她生病了是不要紧，就怕把孩子给折腾坏了，所以这晚，张淑萌这眼睛就没敢合上，真的是她自己生病了，她也不会觉得如此难熬，毕竟还年轻，小病忍忍就过去了，睡觉总会睡好的。 “那不要开空调了，打开窗户来透下气。“ 严子信推开窗子，让房间接收一下新鲜的空气。 然后他关了房间里的灯，退出房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孩子没有再有呕吐的迹象，张淑萌才在不知不觉中，头昏脑涨中，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大概是太累了。 只要孩子不难受了，做母亲的就好受了。这话绝对是真理。 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她却迷糊感觉自己的孩子一下子消失了，她一伸手什么都没有摸到…… 张淑萌一怔，赶紧从睡梦中惊醒，打开床头灯，她还在呼呼地喘着气，梦中的情境好可怕，好揪心。 因为她梦到女儿送去医院抢救了。 人们常说，孩子一生病，做母亲的容易焦虑和抑郁症。 不知不觉中，孩子成了她心里深处最长情的牵挂，她是不愿意孩子生病的。她真的好疼爱这个，好可爱好漂亮的女儿呀。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严子信就没叫张淑萌母女俩起来吃，他交待一声：“先不让她们吃了，都还在睡觉呢，等她们醒了以后再说。” “这不吃东西能行吗？孩子吐了那么久，肚子肯定是饿坏了……”林尚云觉得孩子还那么小，吐了那么多，肚子肯定都空了，一定会很饿的。 “没事，就让她们继续睡会儿吧，这一夜孩子呕吐，把淑萌也给折腾的，肯定也是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既然孩子没有睡醒，就让她陪着吧！孩子能安然入睡比吃东西更重要。” 到了林尚云的身上，明知道还是这道理，但心里不由自主地着急：“唉，这老的还在医院，这小的又生病了，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小孩子小病小痛的，很正常，你不要太担心了，我们赶紧吃完早餐，去换哥嫂回来吧。”严子信催促说道，免得母亲胡思乱想。 两天过后，严振海做完了手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还比较弱，连上下床都要人小心搀扶着。 尤其是林尚云更是想寸步不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只有在其中一方生病了，才能深刻体会对方的重要性。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是没有任何人是天生契合，只是彼此相处久了，主动磨合成了彼此适应的关系。 好的婚姻，都是抵得住岁月流长，纸短情长的。更是柴米油盐，再婚的家庭，更是需要久处不厌，也要一生的温柔相待，相濡以沫。 倒是严振海一点都不矫情：“不就做了个小手术嘛，你们各个都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都叫他们回去休息了，只留下我在这里陪你。晚点巧巧会送晚餐过来。” 她摇了下病床，让严振海以最好的高度可以舒服躺着。 严振海叹气说道：“这什么脾气就什么命，这一点也不假。当你生闷气的时候，就会怒气伤肝，造成气血瘀阻，最终会导致某一部分功能紊乱，形成各种病状的衍生。看看我们周围，多少年纪上来的人，不是这病就是那病的。” 林尚云到嘴的话依旧问了出来：“你晕倒之前是不是跟严子诚争执过啊？我记得那天你吃饭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严振海连连否认：“那还真是巧合，我只是跟子诚聊了下他的工作，你也知道他这人的性格，我啰嗦两句，他就要离开的人。平常说话都超不过几句，哪里还会跟我翻脸？” 213 不请自来 严振海抬眸望了妻子一眼，又补充一句：“这子诚他也没那个胆来跟我争吵。” 严振海希望自己的否认能够打消妻子的念头，这若是在她面前将实话说出来，唯恐家中又大乱。 大部分女人总要比男的心胸狭窄一点，女人若是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无事生非，家里就永无宁日，鸡飞狗跳。 “真的？那你岂不是连银行卡要回来的这事，都没有说出口？” “没有。我现在想想，这钱啊都是身外物，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这钱到了他们手里就让他们怎么去支配吧。孩子的人生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掌控。不然自己管多了，就会生气。生气除了会毁了我自己的身体，还有什么意义呢？太不值得了。” 面对着妻子，严振海纵使有千言万语，最后也不过是“不值得“这三个字总结概括罢了。 林尚云听后笑了笑：“感觉你从这场生病之后，似乎很多事情都想开了。你若是真能这么想就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林尚云权当他在大话一场。 严振海说道：“所以我觉得以后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什么事儿都别往心里搁着。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只有等到生病了才能想开了，人生在世，不过就是几十年的光景，匆匆一晃而已了。” 夫妻多年，林尚云似乎都能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她拿着湿毛巾给他擦拭着，还接上话：“所以不要等到自己生病过了，才开始后悔自己不该生闷气。到头来，委屈的还是你自己，生气的还是你自己，伤心的还是你自己。所以呢，你不要总是想着别人，对自己也好点吧。“ 严振海见自己想说的话都被林尚云说了，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当张淑萌在家听到许雅琴要来医院探望病人的时候，立马就拒绝了：“妈，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看了，这病人还是休息为好，每天来亲戚朋友探望，会影响恢复的。“ 她还嫌不够乱吗？ 不管什么理由，张淑萌总要扯上几个，只要能阻挡母亲去医院看望病人的借口都行。 “你这孩子，你以为你妈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你公公病成这样，我们好歹亲家一场必须得去看看。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你爸吧，我就陪同着去，一句话都不说，总行了吧？“ 许雅琴的话瞬间把张淑萌拒绝的底气给打垮了。 母亲的性格霸道，她也不是第一次深有体会。 “妈，要不等我公公回来，你再去看望他呗！“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不如缓一下对方的时间，或许到时候有事一忙，许雅琴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电话里头的许雅琴语气更是坚定：“不行，到时候有其他的事情一忙，我就去不了了，我是去看望你公公又不是去看你，你那么多意见做啥？你好好带好涵涵就行，听话啊，等孩子的肠胃完全好了，你再操劳其他的。乖，挂了。“ 张淑萌无能为力，母亲做事一直这样，她想做的，任何人也阻挡不了。 由于孩子半夜呕吐，所以这几天都是张淑萌带着，没有去医院走动。 情急之下，张淑萌只好打电话给严子信，通了几声又怕他在忙，赶紧挂了电话，准备给他发微信语音过去。 但是很快，对方却打回来电话。 因为一整天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会来过电话，其他时候，严子信的手机一直都是安静的，没有电话也没有信息。 包括父亲生病期间住院，家人也没有时间给他电话。 所以他直觉张淑萌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所以赶紧回了个电话。 张淑萌也赶紧接通了：“子信，我妈说等会去医院看看你爸。“ 同样严子信一听，也是如自己刚才的反应：“那怎么行？他们每次见面都吵架，我爸现在可是病人。你怎么不阻止一下你妈。你妈那种性格的人，如果我妈心情不好，双方又杠起来，你说怎么办？无论如何你都得劝她不要来。” 张淑萌也表示无奈：“我说了，可是没用……“ 严子信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充斥着埋怨：“你连你自己的妈都说服不了，还能有谁劝说得了？你妈也真是的，不请自来了，我真是服了。还嫌家里的事还不够大吗？” 张淑萌一听这埋怨，打心眼里也有点不高兴了：“我妈那是好心，如果我妈生气，对你爸妈有意见，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动她要去看望你爸。她说得那么真诚，我根本拒绝不来。你不能对我妈存在偏见，什么罪名都往我妈身上扣啊！我妈又没欠你啥！“ 谁都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父母指责。况且他这段时间都说了不下三次。 纵使他埋怨自己的母亲多次，张淑萌也是装做不在意，总不能要求许雅琴主动认错、低头。 显然，她想的太过于美好，以为严子信会理性地跟自己一块解决这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我妈估计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 她觉得此刻自己需要的是安静思考，等待严子信的解决方案，然后再做出决定。 “你自己想吧，我在上着班。“严子信没好气地将电话给挂了，在他看来丈母娘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张淑萌也是一肚子的闷气，严子信曾经不是说过，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好好说，结果呢？ 这样说还不火大？ 看着孩子，她才觉得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娇气的女孩子了。 她慢条斯理的整理好宝宝的衣服，然后对着一直低头玩玩具的孩子说道：“宝贝，妈妈带你去看爷爷，可好？“ 既然说让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张淑萌也顾不得他们交待过的，不要轻易带着孩子往医院跑了。 她冷静下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黑婆婆打电话。 病房里的林尚云，看到提着一大水果篮的许雅琴夫妇，有那么一瞬间也是愣住了，虽然几分钟之前接到儿媳妇的电话，说他们要来病房探望病人，虽说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214 不计前嫌 双方再次见面都有些尴尬，毕竟前几次见面都是争吵，这各自心中掀起的波澜和安静的病房明显有对比。 许雅琴嘴角动了动，依旧是没有说出话来。这让平时非常善谈的她也变得拘束起来。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好！“倒是张国华率先开了口，他将水果篮放在一边，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严振海问道：”好点没？本来前两天就要来的了，我内人有点事忙着，结果又耽误了。“ “好多了。” 严振海试着坐起来，说话的声音越发的柔软，笑笑地看着严振海说道：“亲家有心了。“ 接着双方说的都是一些家常的话，可说着说着，张国华的来意就清晰地表达出来了。 严振海以为他们此次前来又是想说着房子的事情，他挥手打断了张国华张嘴解释的声音，他缓缓的开口：“事情都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提了，我这一病啊，我是彻底明白过来了，这房子啊钱啊人都带不走，儿孙自有儿孙福，唯有身体是自己的。反正你们也就只有淑萌一个孩子，他们的小日子过好了，你们做父母的也才过得快乐。“ 听到严振海能够这么说，许雅琴也跟着出声：“亲家公说得对，所以这人啊，情绪稳定，才是最健康的养生，好好爱自己，就是最正确的活法。” 说实话，许雅琴是有考虑过，自己如果不来探望，会不会失礼？ 但是张国华当时说没有关系的，他一个人代表也行，但最终许雅琴还是跟着过来了。 林尚云出声将话题拦了过去：“最近家里事情也比较多，老头子一生病，家里大部分的精力全部都放在照顾他身上，你们过来，我都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的。我们家的子信，晚上半睡半醒还要在这里值夜班，白天还得去上班，今天周末还去了公司，这累的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林尚云的心里是憋着一口怨气的，从双方第一次见面，对他们就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但是今天看到许雅琴能够放低自己的态度说话，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许雅琴想着她的话，简直是心都偏到胳肢窝去了。自己的女儿何尝不是累呢，孩子生病，肯定也是没能休息好，美妆店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忙。 她纳闷着自己的孩子是有多想不开，会喜欢上严子信这么复杂的家庭。 不过叹气归叹气，也只好憋回去。女儿女婿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加上严振海还住院了，也不知道跟自己有关不。 许雅琴顺势拍了拍林尚云的手，林尚云的手突然就缩了回去，她一缩的动作让许雅琴有些不满意。 林尚云只是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 其实对于许雅琴来说，这也是一个不计前嫌的事情，她也知道，可惜这林尚云都不上道。 “没事就好，这也是给孩子上了一堂成长的课。”许雅琴说道。 接着她转头对着严振海说道：“亲家公啊，你就安身养身体吧，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太多了。晚上等子信下班了，你就告诉他一声，这房子我迟点过户给他。我们是一家人，不计前嫌。” 林尚云很是惊讶，眼神里满是惊喜。 倒是严振海说道：“没关系了，方才我都说了房子钱都是身外物了，孩子怎么住得开心，怎么生活地开心，就随他们去吧！” 林尚云直勾勾地盯着他，这老头子是病过头，烧坏脑子了吧？自己听后高兴的和个小傻子一样，他倒好，婉转拒绝了。 “到时候还是问问子信跟淑萌的意思。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给我们打电话。你好好休息，希望你早日康复。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等你身体好了，再来叙旧。” 张国华看看手中的表，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得离开了。 因为，聊天过久也会影响病人休息。 “太有心了，你们。我们下次再聊。”严振海朝他们点点头。 “你送他们出去一下。” 林尚云闻言，准备跟随他们一块出去。 许雅琴连忙阻止：“不用不用，你留在这里就行。” 张淑萌抱着孩子打的赶来医院的时候，正看见父母从住院大楼走了出来，赶紧迎上前去，气呼呼地问道：“爸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许雅琴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心思，不悦地说道：“你特意抱着孩子赶过来就怕你妈无理取闹，欺负他们，是吧？我说你这孩子，你妈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吗？” 其实，那天张国华和她谈过后，她就渐渐意识到自己也有错误。 张淑萌不大敢对母亲所说的话打包票，因为多少次信誓旦旦地保证，结果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让双方有了个不可收拾的场面。 张淑萌将视线投向张国华，征询他的意思。 张国华呵呵一笑：“你妈什么都没说，今天表现特别好，她还说到时候这房子啊过户回严子信手上。让你公公安心养病。“ 张淑萌大为惊喜：“真的啊？我妈最好，最伟大了。” 看着张淑萌高兴地要往自己身边倒，许雅琴赶紧推开她：“滚远点，你这人就是没让人省心过。宝宝的肠胃才刚好，你这人又抱着她来医院。真是让人操心。” 以前，许雅琴一直以为孩子读完书出来工作了，做父母的就不用操劳了，现在才明白，这自己生的孩子啊，就没有省心的时候。 张淑萌张了张嘴，她发现自己高兴地没有反驳。 “走吧，爸爸载你们一块回去。你妈本来就说着看完你公公就去你家接你们。” 张国华笑着说道。 许雅琴看了下张淑萌，将孩子接过自己的手中，命令般的口吻：“回家安静地给我睡会觉，不要玩手机，不要看这看那的，你看看你的眼睛肿的跟国宝一样。” 虽然母亲嘴里，满满都是职责，但是张淑萌能深刻感到母亲对自己的关爱。 他们离开病房之后，林尚云就憋不住说着：“她都说了要把房子还给我们了，你怎么就这么装清高呢？” 215 享受她现在的生活 若不是看在严振海生病的份上，林尚云难免都要骂他是猪脑子，还是吃错药等啥的了。 严振海笑了笑说道：“老婆，我都说了这病一场，我才知道什么才重要，孩子自有他们的活法，我们把自己的身体搞好，把心情搞好，不要给子女添麻烦才是真正地对子女好。” 言外之意，房子怎么处理，他都不在乎了。 林尚云端着温水，给严振海擦手脚，一边擦着还一边说着：“不过，淑萌她妈这次倒是没有这么嚣张了，平常怎么看她都有点小高傲，头就从来没低过，现在却好像被什么给压低了。我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林尚云一直很不安，直觉她妈是从来不会对人低头的，说话也没什么好语气的。 她失神的坐在位置上，满脑子里都是许雅琴说的话。 严振海安慰：“人总是会变的，你就是想太多了，她都想明白了，你也就不要钻牛角尖了。总之，事情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子信他们的婚姻需要慢慢地磨合，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也是需要慢慢地磨合。” 原本严振海还想等好点跟她说着，严子诚那钱借给他丈母娘买房子去了，可想来想去，他觉得还是不能跟林尚云讲实话。 晚上的时候，林乐妍也来了。 看着病床上的柜台放着很多果篮，便问到林尚云：“很多人都来看爸？” “嗯，都是亲朋好友，听到你爸做手术都来探望了一下。今天张淑萌的爸妈也来了。” 林尚云越说越小声，因为她看到严振海开始眯着眼睛，想睡觉了。 林乐妍也识趣，悄悄地跟着母亲退出病房，站在门外的走廊边上。 “严子信他们人呢？”林乐妍看到病房里只有母亲一人，便顺势问了下其他人的状况。 “带孩子的带孩子，加班的加班，回家睡觉的睡觉。严子诚夫妇俩你都知道的跟神雕侠侣一样的，去哪都成双成对。从来不会和我这个老太婆一块的。晚点他们就会过来。” 对于母亲对哥嫂的态度，林乐妍也知道，就好比自己来看这个养父，心里没多少血缘关系的真情流动。但是又不得不来。 当然，看着操劳的母亲，她心里还是隐隐作痛的。 “要不，我给点钱给你，你请个护工吧，这样你就不用待在这里了。”林乐妍建议说道。 “请护工得多贵啊，再说你爸都已经做完手术了，我也就白天在这里帮忙一下。晚上熬夜的事情，也就是他们兄弟俩在忙。你爸这做手术也不需要花什么钱，有社保报销。加上来看他的人都给了很多红包，杂七杂八的加起来都有两万多。” 都这时候了，林尚云都还有心思在计较钱的得失，不过林乐妍也表示理解，母亲作为家庭主妇多年，自然也就会围绕着这些分毫转。 见林乐妍没作声，林尚云又说道：“你有钱啊就自己攒着，将来结婚了生孩子了还需要很多钱。妈看到你就心慌，我说你这都多大人了，还不结婚，这邻里四舍的人问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每次见到自己，母亲就说这样的问题，不是围绕着催婚就是相亲，她每次听到后就当作是耳边风一样。 “女孩子啊不要太挑了，到时候年纪一到，就要被别人挑了。妈向你保证，这次无论你看中什么样的，隔着多少岁，我都不再反对了。” 她现在真的有点后悔当初自己的执念误了女儿的终身。 “妈，你以为结婚就跟你买个菜那么简单吗？买房子都得看上好几次，客户才能跟你成交，这结婚就见一两次，就结了？我觉得，其实女人的生活当中也可以不拥有婚姻的。” 林乐妍觉得累，她不像其他没有结婚的人这般想结婚，因为她不清楚结婚了之后，又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不能化解的矛盾。 林乐妍很享受自己现在的生活，不用食人间烟火。 传统的林尚云肯定不能接受，眼睛都是瞪着她说话：“你这孩子怎么有这么荒唐的想法，你不结婚难不成要一辈子一个人过？你现在是轻松了，是可以不用什么负担，但是你老了呢？你看你爸生病了，就有我，还有子信他们几个人在身边，一点都不孤单。” 年轻时候这么看得开，并不代表老了的时候会不后悔。 “住养老院。”林乐妍简单地应道。 婚姻，在别人看来似乎都是含着蜜糖一蹴而就的，再她自己看呢，却充满了将就的苦涩。 林尚云张开嘴想继续劝说，就被林乐妍压了下去：“好了，你不用再劝我了，我的事情自己会作主，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得了，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你进去陪着爸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 林乐妍说完，转身就走了。来匆匆去匆匆，但也证明她来过。 “你这孩子，走这么快做什么，我送送你呗！“ “不用，你回去吧。“ 小时候吧，每次离开家心里都是酸涩的，她就不太喜欢分别的场面，更加不喜欢别人送，独来独往，不需要那样煽情的场面，来去自由，现在吧，更加不喜欢这种场面，尤其是自己的母亲送自己，心里边会更加难受。 林尚云望着她疾步而走的背影，表示深深的无奈。她转身走回病房。 因为是周六的缘故，办公室里仅开着几台电脑，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十几天，严子信也是很忙，早出晚归的，在医院的折叠床上，纵使听着父亲还有大哥的呼噜声，也能安然入睡，这大概是真累了…… 现在就有问题摆在他的面前，但是他什么事情都想忽略，这怎么可能呢？ 缓解不过来的累，可这种累他又不能告诉张淑萌，告诉了她也帮不到自己，也不可能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心，有些压力是作为男人是必须承受过来的。 准备洗漱完毕，就准备赶往医院，一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递上外套的张淑萌，她说着：“夜间比较凉，你穿件外套去，小心不要冻着了。明天是星期天，还要赶往公司去加班吗？” 216 亲情的重要性 严子信站直身子，享受着妻子难得的温柔，帮自己扣纽扣。 他摇摇头说道：“不了，再这么继续下去，我感觉自己要透支了。” 纵使是铁做的，也得要休息一下，高负荷的工作已经消耗太多能量，加上父亲住院需要人陪。 撑起一个家真不容易！ 看着有点疲惫的严子信，张淑萌她自认自己也不是个好太太，好像家里出了事，自己压根就帮不上实质性的忙。 她想起一事，说道：“今天我爸妈来过医院，但是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我妈说了，到时候房子写回你的名字去，以后我们的事情她不再插手了。” 严子信的眼睛条件反射般地动了动，不会吧？ 真有点怀疑是他听错了吗？ 不确信地问了句：“真的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么强悍的丈母娘能够让步？ 张淑萌是没有想到他的反应，比她所想预测的要更加强烈一些。 她直点头：“骗你干啥，我发觉你爸这一病，所有的人都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样，你爸也说没那个精力关涉我们了，我妈也这么说。其实我妈那人，就是刀子口豆腐心，看见你爸病成那样，铁定认为是跟她有间接的关系。“ 严子信点头：“怪不得昨晚听我爸说，我哥什么时候想要孩子也是他们的事了。他不是不想管，真是没有以前的那个精力去管了，再说大家又不是十岁八岁的小朋友了。“ 他当时就在想，严子诚所有的事情，父亲都要亲手操劳，看来真是想通了。 严子信将张淑萌轻轻拥入怀里，感叹着：“希望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要再出现什么矛盾了。“ 她抬头，伸手拍拍严子信的脸，看着他点点头。 “去吧。“ 虽然这些天两人都没有闲聊的功夫，但她明白医院里边的人更需要严子信。 “谢谢你，老婆。”严子信紧紧将她拥入怀。 有人说，婚姻中要有不会磨灭的爱情；要有志趣相投的三观；要有势均力敌的经济；要有互相包容的内心；还要有一定程度的距离，给彼此一些独立的空间 但仅有这些还是不够的，最好的婚姻，没有那么多的“有情饮水饱”，而是实实在在的柴米油盐，是抚慰你身心的那顿饭，守候你回家的那盏灯，放在你床头的那杯水，以及你们携手走过的那些路。 严振海的生病，也让他明白了，在有生之年，有家人的陪伴，享受天伦之乐就是莫大的幸福。幸运的是一家人终于意识到了亲情的重要性，开始行动维护不以房子为目标的亲情。 严振海出院回到家里之后，第一件事情就让严子诚将诊所的挂牌给拿了下来。 严子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道：“你……你这是打算不开诊所了？” 严子信也觉得很是诧异，这工作可是父亲的最爱啊。除了过春节的那几天有休息过，其他时间都是在工作。 严振海往门外指指，说道：“去吧，把它拿下来。子信你一块出去帮忙。” 林尚云没吭声，他生病后都是顺着他的意思。 不一会儿，兄弟俩齐心将诊所的招牌给拿了进来。 严振海眼里满是不舍，林尚云见状说道：“你这从医院刚回来就顿休息一下吧，我来帮你擦拭干净，然后帮你放好。” 夫妻多年，严振海心里想什么，通过一个眼神，她都能够猜出来。 换作是别的事，严振海或许还真不会听，而是继续想着这诊所挂牌的事。 严子信也建议说道：“爸，现在是非常时期，什么事也不如你养好身体重要。你就好好休息吧，要不我扶你回房休息好了。” 严子信直接从父亲那里拿回诊所的挂牌递到母亲的手里。 严振海微微叹气，看着所有的儿女都在眼前，便说道：“我这在医院趟怕了，还是回到家坐着舒服。我从事这行也有好几十年了，现在也真是该退休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努力做到。”严子信觉得父亲病倒了，这个家他必须撑起来。 父母一生都在为儿女忙碌着，从自己出生到成年，身边总会有父母在身边呵护着、牵挂着。 虽说撑起一个家，对于他来说责任很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这一生病，感觉自己身上的重任立马就重了起来。 终于明白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上班，照顾老人都不误。 其实，严子诚也是个孝顺的人，可奈何只有一颗孝心没有用，没钱，自己都难顾得上。 徐巧巧更是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幸好这老人病了的医药费，都还没有让子女负担，若是跟其他家庭那般，老人生病，给子女造成的负担可是很大。 尤其是到了老人不能动的那天，很多子女都不知道怎么办，这些是必须都要考虑到的问题。 严振海听到儿子这么说心中很是温暖，这个时候严子信没有回避，反而站出来，这些就足够了。 他还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大儿子，有些事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明白。 严振海觉得有些话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比较好，免得日后事情还多。 “今天趁着所有的人都在，我就跟大家絮叨几句。我这身体自己也清楚，虽说是做了小手术，日后慢慢康复肯定能好起来的。我这一生都是操劳命，那算命的人都跟我说过在我六十多岁的时候有道坎，若是能熬过这一坎，我就可以健健康康活到九十多岁了。我想我应该有这福气吧。” 作为医生，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很是了解，医生也特别交待以后少操劳各种事情，以免再犯。 “你胡说什么啊，你肯定会子孙满堂，幸福安康过晚年的。” 林尚云眼圈都红了，这老头子说话怎么这么煽情呢。 “我作为父亲，我自认为已经很合格的了，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的孩子留有什么负担。所以我觉得我日后的重心就放在养身体，这诊所我便不开了。放心，这买药买菜的钱我还是有，还不到走不动需要你们负担的时候。” 217 久违的温馨感 严振海觉得自己就是闲不住，才会在退休了以后还想着要开诊所。现在他又想到自己更应该做的就是不要给孩子添加负担，虽说有种说法：我养你小，你养我老的说法。单他还是没想过要给他们增添负担。 一直在身后没有说话的林乐妍，插了句话：“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养身体便是。妈都一直陪着你，孩子又不需要你操劳的。这养老人面对的无非也就是人力财力两个问题，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谁也别想着谁少付出了，我想大家也不会计较太多。“ 最关健的问题无非就是这两样，都解决了，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根本没有必要像严振海说的那般复杂。 虽说自己是养女，但是林乐妍也着实是把自己当成是家里的一份子。 至于严子诚到底是怎么想的，林乐妍也猜不出来，是不安，还是事不关己。 但是他手上没有多少钱，这点林乐妍还是心里有数的。 严振海也不知道如何细说这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他感觉这问题也是千头万绪的一起涌过来。 她真的能做到跟她说的这般好吗？严振海没敢确定，毕竟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什么表态。 头绪没有理明白，严振海便说道：“我回房躺下，你们该上班的就上班去吧，有你妈在就可以了。放心，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林尚云搀扶着他回去了房间休息。严振海也紧紧地回握着她的手。 少年夫妻老来伴，病过一场的严振海深深明白了这一点。 年少时是夫妻，等到了老年才是人生真正的伴侣，年少的夫妻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争执，可是真正的到了老年，才是人生相互支撑的开始。 那种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磨合，自己成了一种浓浓的亲情，也是一种融入生命的东西，是一种割舍不断，更是一种生活的习惯。 “姑姑，姑姑。“方才一直安静听大人讲话的涵涵，欢喜雀跃的声音在客厅里响了起来，大家心里的阴郁一扫而光。 林乐妍大吃一惊，紧紧的将小侄女抱过来在自己怀里，手掌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抚着。 “哇，涵涵都这么大了，叫姑姑都叫的这么甜了。“ “这家伙语言天赋挺好，大部分的称呼都能够喊出来了。“张淑萌听到女儿被夸奖，心里也很是开心。 “这点肯定随我。“严子信终于也有了心情开玩笑，他和女儿贴了贴脸。“你看这小家伙的颜值，这天籁之音。” “去你的，自恋狂。”林乐妍直接否认，一旁的张淑萌也微微笑着。 孩子，有时候就是大家的开心果。 看见他们几个都在逗孩子，徐巧巧夫妇觉得自己坐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都悄悄地上了二楼。 一回到房间，徐巧巧就看见严子诚连鞋子都懒得脱，直接躺在床上。 她长长叹息一声，“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再考虑睡觉？” 她也深知严子诚这些日子都在医院陪护，肯定是没有休息好的，眼里也尽是心疼。 但是严子诚无处可说的心事，也是难忍。父亲被自己气晕这事，覆水难收，而且还选择对大家隐瞒他的过错，严子诚他的心被后悔、愧疚、自责填满。 “你想吃点什么，我来做。”徐巧巧看着他紧闭着的眼睛，问道。 “你刚回来也累，歇着吧。”严子诚也心疼她。虽然这事跟她有间接的关系，但是他也没有指责她。 “我还是下去帮忙一下吧。”徐巧巧突然觉得林乐妍的那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就是有所暗示，自己跟严子诚就是属于那个要出力的人。 她觉得自己若是不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肯定会良心不安的。 严子诚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她出去房间的背影，没说话，但心里是酸酸的。 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让父亲住了院，也让妻子跟着承受，很是难受。 徐巧巧跟张淑萌一块搭手，用家里的食材做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 “哇，全是爸爱吃的菜。”严子信觉得吃饭的椅子太硬了，不适合给父亲坐，他就决定将饭菜都端到房间里给父亲吃。 严子信一勺一勺地喂着父亲，“爸，你吃慢点，还想吃点其他的菜么？” 严振海觉得在自己心里，一直很孩子气的儿子，突然这么体贴入微，都感觉很不习惯，忙说：“我又不是脑血栓而半身不遂，脑子也没有糊涂，还是我自己来吃吧！” 严子信不依，端起喝汤的碗，用小勺喂他一口汤说道：“吃吧，今天的菜都是萌萌和嫂子一起做的，你多吃点，全部都是你爱吃的。” “好。“严振海就像个老小孩一样，笑着。 严子信有那么瞬间很想别开脸，似乎小时候自己生病的时候，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还历历在目。 工作以后有了家庭和孩子之后，就越发珍惜父母的爱。 一来养儿方知父母的爱，能体会到他们的辛苦。 二是发现父母已经不再年轻，他们都在时光中慢慢地老去，父亲的脸上又多了纪道皱纹，满头都是白发，还掉了一颗牙齿。 印象中一直高大挺拔的父亲也开始驼背了。 所以严子信自这一刻开始，总想着为他们做一些事情。 往后的几日，他们夫妇俩都带着女儿回来陪伴严振海。 徐巧巧干活也特别勤快，买任何食材之前都要问声：“爸，你今天想吃什么啊？“ 林乐妍隔天也会回来看望严振海，还给他买了有助于睡眠的枕头。 子女对他更是有求必应。 严振海看着涵涵在屋子里欢呼的走来走去，一个劲地喊着：“爷爷，爷爷！“ 看着孙女笑语连珠，高兴时还会唱歌，手舞足蹈，严振海就眉开眼笑，家的那种久别的温馨感又回来了。 他精神好的时候还会给孙女讲下故事，直到孙女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在家人的悉心照顾下，严振海恢复地很快。子女也终于静下心来全力以赴工作了。 随着他身体渐渐地恢复，大家回来陪伴他的时间又少了。 218 养老的领悟 林尚云在陪他慢慢散步的时候，他就有感而发了：“突然想想这生病也是一种幸福啊！” 这想法真是…… 林尚云听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神经，哪有人生病了还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你没看到这些日子，所有人都陪着你累得身心疲惫吗？” 严振海忍不住呵呵两声笑着，“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一病啊，孩子都变得很是孝顺，都准时准点回家了。工作再忙都能抽出时间来陪我这个老头，你不也是终于不再看电视连续剧，有时间陪着我散散步了。” 所以，他觉得很好，生病有人关心那也是种幸福。 “唉，你别傻了，赶快好起来，才是真正的不给孩子增添负担。你看乐妍这孩子对你多好，没点血缘关系都这么孝顺你。我都不知道将来自己走不动了，你那儿子会不会来看我一眼。” 林尚云嘀咕着，真是同人不同命，这林乐妍的性格就是这么好，不记仇，不怨恨，懂得感恩，不像严子诚，有时候“婶婶”二字都懒得叫了。 严振海顿了几秒，才回答：“肯定会的，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看我平日待乐妍不薄，现在她赚了钱也懂得来孝顺我了。” 林尚云忍不住“切”了一声，看来他这一场生病没有病糊涂，还能给人挖坑，还真的就有给个杆就往上爬的。 算了，看在他刚好的份上，她懒得说。 见林尚云没有话说，严振海又说道：“话说这徐巧巧，在我生病的期间，态度都挺好的。” “嗯。”徐巧巧的尽心尽力，大家有目共睹，林尚云也没有否认。 “这张淑萌虽然有点小姐脾气，看她干家务活的那种生涩，其他方面倒是挺好。”严振海忍不住拿两个儿媳妇对比了一下。 “嗯，她又得做生意，又得看孩子，也不容易，所以我没什么好指责她的。他们上班努力赚钱都是应该的，毕竟我们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少了门诊的这份收入。” 总不能拿仅剩的积蓄来填补家里的开支吧。 “所以，趁你这次生病，就得让他们学会自己当家了，你总不能到时候家里的大小开支还是你来负责吧？”林尚云劝说道。 “嗯。”严振海没有反驳她的建议，自己迟早都得放手。 林尚云又说道：“我们到了现在这个时代，也应该摒弃旧时代的那种思想了。我们只有公平的对待自己的儿女，等我们年纪大了之后，才会受到自己儿女们的照顾。因为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孝顺的，就都是好的，就都是能够照顾我们的。” 因为儿子并不是都孝顺的，女儿也并不代表不能养老。 “嗯，这次我对乐妍改观很大。”不得不说，住院期间，林乐妍常回家探望他，是挺震撼人心的。 他出院后的生活，也渐渐丰富起来，过去的领导，邻居朋友，以前的老同学，聊天叙旧，去哪里都是林尚云陪着。 身体也恢复得很好，根本看不出来是刚做过一场手术的人。 严小惠提着鸡跟鸭来串门，大嗓门在门口就传了出来：“哥，在家吗？” 林尚云听到她声音，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门。 “老规矩，鸡鸭放在院子里边，哥最不喜欢闻家禽的味道。”严小惠有自知之明，笑着将鸡跟鸭放在地上，然后才进入客厅。 没有上班的徐巧巧闻声，泡好茶水端了上来招呼她：“姑姑，喝茶。” 严小惠笑着打量一番徐巧巧，目光定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哥，你这恢复地这么快，巧巧这儿媳妇功不可没，每天我都能看到她在菜市场买菜，然后给你煲汤送过去。这样的儿媳妇比女儿还要孝顺。” 虽然她没有直接挑明小媳妇没什么功劳，但是听的人怎么也能听出个味道来。 严小惠她也心底承认，以前她最讨厌的人就是林尚云，怎么看她都觉得不顺眼，本以为张淑萌也会同样讨厌她这个婆婆，倒是没有想到张淑萌会伶牙俐齿地对向她，这口气怎能叫她顺意？ 严振海应道：“嗯，我这次生病，康复地这么快，家里的每个人都功不可没，晚上有子诚子信兄弟二人陪着，白天就是她们婆媳陪着。” 严小惠直说：“那子信的老婆不是没到过医院，明显就是孩子比较重要嘛。” 对于严小惠惯来的挑拨离间，提到张淑萌的时候唇角就上扬，林尚云也见惯不怪了，说道：“小孩子肠胃不好，需要妈妈的照顾。所以就没让淑萌往医院跑了。” 徐巧巧站了一会，见自己根本没有插嘴的份，于是上楼去了。 找不到张淑萌任何的不是之处，严小惠只好找向别的话题：“哥，听我隔壁的人说你最近在打听养老院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你以后想往养老院生活？” 这有两个儿子在，还得去想养老院的事情，说明这其中必有奥妙之处啊。 八卦之心，她更有之。 林尚云撞撞严振海的肩膀，这还真是消息灵通啊，不过是问了下别人关于养老院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她耳朵里去了。 严振海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想法，我还真没有，我自己都有两个儿子，况且他们都很孝顺，我怎么会老了要去养老院生活？我只不过是想帮我国外生活的同事，打听下。” 严小惠恍然大悟的样子，应道：“噢，这样啊！我对这养老院倒是还真不了解，也没去关注过这类事情。这养老院到底长什么样子，哥你有去看过吗？” 林尚云哼了声：“我怎么感觉你很有兴趣的样子啊？我有亲戚在那里做护工。简直就是一流的高品质养老社区，娱乐，养老，就医，康复治疗于一体。你若是感兴趣，怕以后没人养，我给你介绍介绍，或许有优惠。” 严小惠被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连忙摆着手否认：“不不不，我怎么会需要。” 不出一秒钟，她又八卦地问道：“听说乐妍也在市区买了新房子啦？这是吊了金龟婿还是啥的？” 219 老妈的二胎梦 林尚云简直心里都不想冒泡了：“我们家的事，你这了解地还挺多的啊？话说还是你们家的嘴巴紧，你那孙子多少岁我都不知道，你儿子现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还有，我们家乐妍能买房子，那是完全靠她自己，没靠任何人。” 严小惠自讨没趣，只好接着说道：“那我觉得她挺亏的，将来还带着房子嫁人，多不值啊？” “值不值也是乐妍的私事，不劳烦你来操心。”林尚云觉得这人可能脑子有点问题，总是爱嚼舌根。 严振海倒是学精明了，他都像没有听到她们两个妇道人家的事情一样，随便她们怎么聊。 这么多年的家庭生活，让他懂得了，家庭成员之间的相处也不过是斗智斗勇的事情。 两个儿子的家庭，分开来住，也未尝不是见坏事，若是像这对姑嫂之间，那么多年了，一相处依旧是水火不容。 严小慧发觉自己一番“热情”，换来对方的冷嘲热讽，自找没趣。对着严振海嘘寒问暖几声便回去了。 严子信似乎现在才感受到自己的婚后生活才刚刚步入正轨。 双方父母的不过份关涉，这让他们夫妻俩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新婚时候的甜蜜。 搬出去住的生活方式虽然很特别，而且当下年轻人也盛行这种生活方式。 但是严子信觉得夫妻之间刘应该是一起奋斗，一起享福，而不是一起搭伙过日子。 丈母娘也因为经常带着涵涵，也终于没像以前那般，总是提起要二胎的事情。 张淑萌也安慰她：“妈，你不要太过于紧绷的情绪了，万一哪天就能顺利怀上个老二呢？” 她转念一想，又开始安慰自己，肯定是自己结婚后，冷落了母亲不少，让许雅琴无聊至极，才会迫切地想要一个老二。 她也理解爸妈结婚20多年，自己的老爸为人比较木讷老实，不会说什么情话，也没做过什么浪漫的事，但两人恩爱如初，感情比很多年轻人都要甜腻。 张淑萌接着安慰：“我知道，老爸工作比较繁忙，但是每天下班都会和老妈一起做饭，老妈做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摘菜。夏天太热，他会煮上一锅绿豆汤，给老妈解暑；冬天早上太冷，他会熬上一锅浓粥，给老妈暖胃。这二十年来，除了工作之余，他就是围着柴米油盐转，围着老妈转，天天如此。” 听着女儿的话，许雅琴似乎也陷入了沉思…… 一眨眼的功夫，许雅琴就从慌乱回到了平定：“我想开了，都这把年纪的人都还要个二胎，也是脑子有病，看来还是你爸理智。以后啊，我就把你的孩子当成是我的二胎。” 她想自己去医院体检过几次，身体都没什么毛病，但就是不能如愿以偿地怀上老二，估计就是没有这个机会再当次妈妈了。 想想自己急需要个老二，也是足以让生活乱了套。 许雅琴高举着涵涵，亲了又亲：“涵涵，以后外婆不叫你严渝涵，你要叫张渝涵，对，就叫张渝涵好听。” 严振海说宝宝命中缺水，于是大家共同决定用这个“严渝涵”这个正名。 张淑萌明显又感觉到母亲又要搞事情了，便说道：“妈，你这么叫来叫去，别人听了会不舒服的。不要随便乱改孩子的姓氏。” 尤其是自己公婆听到，肯定会不开心。 许雅琴将孩子放会地上铺盖着的拼图上，接着说道：“这有什么啊，aa制没让男人生一个就好了，男的既然不能跟女的aa制生小孩，那么全部都是女的生的，那为何就不能要个姓氏呢？我都同意把那房子给回严子信了，是他不要，难道一个姓氏都还要跟我计较？” 看来母亲一根筋的性格，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我们只有涵涵这么一个孩子，任谁都不会同意这个孩子随我姓的。这改来改去都麻烦？毕竟人不能太自私，得考虑好对方。 想起我的一个高中同学，他爸爸外遇后跟他妈妈离婚后，就直接跟那小三结婚了，结果这小三生了个女儿，我朋友说他以后的小孩子都跟着她老婆姓，他们家根本就不需要后代，后来他们结了婚生了孩子，还真的这样子做了，他爸气得呀！” 她说的很生动，就好像是在讲一个激动人心的故事。 许雅琴横了眼张淑萌，说：“我又没说真的要把涵涵的姓氏给改过来，你们毕竟还能生老二，老三的啊，这生三个孩子就太幸苦了，但是孩子要两个还是不为过的，趁年轻要个二胎。” 张淑萌心里都要郁闷出声了，话说她都不知道后悔了多少回，这意外有了个孩子，太早要孩子，束缚了自己不少梦想。 当妈妈，是每个女人人生的分水岭。 当妈前你的人生就像摩托车，想怎么骑怎么骑； 当妈后你就是重型卡车，过个十字路口都费劲。 “我们才不想要老二，这涵涵过几个月我就准备往早教班里扔，然后我就解放了。我可不跟你们一样，总是想着生孩子。” “你现在还年轻，才会说这样的话，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想生又生不出来的时候，就可怜了。” 许雅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接着劝说道：“再说了，现在的独生子女，好多都是这样子的，一个跟着爸爸姓，一个跟着妈妈姓，两家人都很高兴，你看这样子多好啊！你若是生了老二，张家也算有后代了。“ 归根到底，老妈要将她的“二胎梦”寄托在自己身上了，张淑萌别提多极度无语了。 张淑萌却不以为意：“我晕，这生的亲姐妹也好，亲姐弟也好，不同性别，外人会觉得不好理解。那不如干脆全部改成别人家的姓好了。“ 她真觉得自己的妈是不是活得太明白了？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管，操心又费事。 张淑萌直觉一人一姓也是没什么问题，这跟谁姓，反正都是自己的孩子，但是说实话，这孩子的姓氏都分得这么清楚，这迟早都得让家里有毛病啊。她可不这么干。 220 孩子跟谁姓重要吗 见张淑萌拿出手机开始刷着，许雅琴又说道:”现在的孩子跟谁姓，不管姓什么叫什么，别人谁会去关心你，这有什么好歧视可言的？我们住在城市里，这门对门住着的邻居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面，还何况是其他的人呢？你不是说你在家跟你哥嫂都说不上几句话吗？” 这丫头分明就是在搪塞借口。 张淑萌赌气般应着：“好了，谁也别想往这个话题争议了，若是我们真那么倒霉，有了老二，那第二个我打算就取个英文名字得了。“ 知道女儿说的是气话，许雅琴最近也是因为要不成老二，憔悴的很，情绪偶尔有点负面。 她又说道：“男女相当，这放开二胎之后，很多人都是这样子了。那第二个跟着妈妈姓，那是完全没有毛病啊！法律规定，这孩子的姓氏可以随父亲也可以随母亲，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为何不能够随你姓？大不了等孩子成年后，自己需要改什么就叫什么，这有什么难的。“ 她都舍得将自己的独生子女嫁给严子信，这不就是想要个姓氏而已吗？ “我觉得这是个原则问题，而且还有底线问题的。你说的根本就不是要跟妈妈姓，我觉得这是在跟外公姓。将来我的孩子若是长大了，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孩，她们爱跟谁姓就跟谁姓，她们爱跟谁住就跟谁住，我是不在乎这些的，太传统封建了。“ 想多了，人都要满头白了。 许雅琴不依不挠：“像你爸这么好的人，我是最欠他的了。独生子女影响了几十年，不是说生女儿也能传宗接代吗？独生子女的家庭要求一个跟自己姓氏，合情合理，也合乎现在的家庭现实啊。“ 她觉得自己背负着一份重力，没有办法推卸掉的重力。 张淑萌她只能无力地解释着：“你说多了也是白说，那也得等我有了老二再说。” 老二都还没有，再说压根还没有想过要老二。这些话，母亲是不是说早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不想接着跟许雅琴说下去。 “我爸买个菜怎么还没回来？” 许雅琴不理会她这故意岔开话题，穷追不穷的：“当然在没生之前就要商量好，到时候生出来了才沟通过，岂不是又有矛盾？像严子信这样的的阿q思想意识很重，遇到问题他不会去想着解决，而是逃避或者给自己找借口开脱。有时候想想他比你好沟通多了。” 至少她说一声，女婿不敢吭声。 张淑萌定住脚步，回头看着母亲一字一句说道：“妈，拜托你不要想这些无理取闹的事情了，我们的生活刚平静下来，真不想跟以前那样，这样的矛盾那样的矛盾，话说外婆她没有关涉你这关涉你那吧？” 许雅琴声音细若蚊虫：“你爸那是绝世好男人，你外婆她有什么可挑剔的。” 张淑萌看着对方傻傻的笑了一会然后顿住，说道：“在我心里严子信也是绝世好男人。所以拜托你，这个岳母大人不要这么多无理取闹的事情了，我们的生活已经够琐碎的了。你若是无聊，就跟你大嫂一样，考虑做试管婴儿。” 于是，她指着坐在一旁玩玩具的孩子：“要么你真那么闲的话，就帮我看着这拖油瓶。” “你这孩子，我养大你了，你怎么就指望我帮你带孩子呢？” 许雅琴那些深埋的记忆，带张淑萌时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件接着一件的涌出来。 “那就是喽，你自己都不想帮我带孩子，还想骗我生二胎，还想要个跟随外公姓的孩子。你当我傻啊？你这样的教育方式错了，你不能把你没有实现的梦想，就强加在我的身上。还有，你不要老是趁我爸不在，就找我毛病。” 张国华在的时候，许雅琴不至于这么无聊。 “就算是你爸在，我也这样说你啊，你不要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你心里对我有没意见就你心里清楚。怎么，你结婚生孩子了，我就不能说你了，亏你还是小老板呢，就不懂什么虚心听教了？我可是十月怀胎生你下来的老妈。吃个饭还得我帮你洗碗。要孝顺，懂不懂？” “得得得，老妈万岁，老妈你最大。你说啥都是对的，就是你说月亮是三角形的，我也信了。” 说完，张淑萌大摇大摆地回卧室去了。 她觉得跟母亲在这里嚷嚷没意思，还不如回房间清静一下，晚点就去店里看看。 回到房间还能够听到许雅琴的嘀咕声：“这翅膀硬了就只学会顶撞了，我若是生气了，就不帮你看孩子了，真是的。” 因为在母亲心里，长大的标志就是叛逆，叛逆的标志就是从顶撞开始。 对于一头扎进工作里去的严子信，事业上也迎来了巨大的挑战。 由于工作上的事情，严子信跟陈勤还有曾丹敏成了不折不扣的铁三角。 饭后三分饱之后，曾丹敏说了句：“过段时间我打算申请回去上海工作了，换文职类的岗位。总部工作负荷太大了。” 严子信和陈勤都表示很诧异，同时问道：“为什么？” 曾丹敏耸耸肩说道：“适应不来，再说美盛，也马上要跟电商代运营企业合作了，我在这里也表示没有展示拳脚的机会了，况且这次我的调职上，集团的任总出了不少力，总觉得会欠他一份人情。” 说完，又看了眼严子信，曾丹敏特别叮嘱：“这任总为人还是挺仗义的，你平时可以多帮帮他，跟他打好关系，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我想你会比我还了解他这个人，在他手下工作无非就是只有两种人，有用的和没用的。” 陈勤笑了接上一句：“哈哈，你的意思就是说在他眼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分？但是丹敏，我觉得你的能力，完全不在我和子信手下，干嘛非要走呢？不喜欢这个部门，你就转岗位呗，像你这么干练的女性，去哪个部门都是很抢手的。” 严子信倒是很少八卦别人的事情，除非是对方主动说起，不然都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221 聊个5毛钱的天 曾丹敏沉默地看了两眼严子信，她在想，如果这时候她接一句，“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破碎了，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所以还是回到原来的城市比较好。“ 严子信会是什么反应？ 想必，还是跟鸵鸟那般躲着自己。 想想，曾丹敏就故作轻松地说道：“女孩子嘛，还是不要跟父母距离太远了。再说了，美盛即将要跟电商代运营企业合作了，那我觉得运营部门估计要重新整合了，到时候还有没有用武之地，还不知道呢。“ 说到这点，严子信也是一脸悲凉。 曾丹敏，用少女这词形容她，似乎一点儿都不违和，因为完全看不出年纪。 一头微卷长发自然垂落在香肩上，仙气飘飘很温婉，中分的发型留着刘海修饰脸型，非常适合她。 陈勤愤愤地摇头：“这美盛倒是有钱没处花了，跟这么垃圾的代运营公司合作，还说是创业板呢！“ 严子信忙纠正说道：“创业板可不是‘什么垃圾公司’想上就能上的，创业板有两套财务门槛指标：第一套，发行人最近两年净利润累计不少于一千万元，且持续增长；第二套，发行人最近一年净利润不少于五百万元，最近一年营业收入不少于五千万元。” 一旁的曾丹敏也直点头，赞同严子信的看法，说道：“不然你以为集团的高层都是吃荤的啊，正是因为有了代运营企业的存在，一方面，品牌在销售等方面做甩手掌柜的同时还能获得代运营企业的返利；另一方面，代运营企业也借助品牌的光环实现自身扩张，两者之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简单地说，一家电商代运营企业，就是通过为品牌提供包括形象塑造、整合营销、广告投放仓储物流等服务，帮助各品牌方提升知名度与市场份额。 陈勤听后，连忙侧着眼睛斜视严子信：“话说，这也是个好消息啊，或许到时候对于你来说也是个机遇呢！” 严子信叹气：“我倒是没有你想得这么乐观。这一合作消息一出，我怎么有种危机感呢？好比他们常挂在嘴边的中年危机。“ 陈勤切了声：”你这才多少岁，多少人跟你一个年纪的人，连女朋友都还没有呢！不少人都还在感叹，这时间过的太快了，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啊！童年的美好时光，好像还近在眼前。“ 陈勤的话勾起了大家对以前生活的回忆，顿时将工作中的不快抛掷闹海外。 严子信说道：“放学后，偷偷拿着“来之不易”的5毛钱，跑去隔壁的游戏厅里和小伙伴一起打街机，那是我们最开心的事情，我们那时候的愿望，也很简单，就是想家里有一台红白机，玩各种游戏，比如街头霸王、魂斗罗、公路赛车等等。“ 见曾丹敏听得很入神，陈勤又问了句：“我们小时候都是玩这些，丹敏你们玩什么啊？“ 曾丹敏回答：“我就玩那些超级玛丽、90坦克、贪吃蛇、俄罗斯方块等等，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就有电脑，电脑桌面上，有各种巨型半透明的emoji表情，前面摆放着各色的正方形贴纸，我们可以随意用来给emoji上色。” 严子信跟陈勤对视一眼，表示对女孩子的世界很懵懂。 回到家里，已经是很晚了。 张淑萌正在吃泡面，一边吃还一边对着电脑打字。 严子信便文道：“你这是夜宵还是晚餐？” 他看看时间点，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又不确定张淑萌是不是忙到很晚，忘记吃晚餐了。 “夜宵。嘘……先别吵我，宝宝睡了，我在赶份数据报表。” 张淑萌对数据就是天生的恐惧，总是会将数字计算错误。 严子信靠前问道：“需要我帮你不？要不聊个五毛钱的天？” 对于数据库，是他的强项，本以为可以大展身手，一下却遭她拒绝了：“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吧，若是真有时间，就帮忙把宝宝的衣服晾了吧。这东西我迟早都得自己弄。” 严子信还想说两句话，但是见张淑萌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不要任何人来打扰。 话虽这么说，很快她就后悔了。 她重新做了一遍又一遍，总是对不上系统里边的数据。 气得她真有将电脑砸了的冲动。 洗漱完毕的严子信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抓狂的样子，笑道：“你怎么老是这样，一碰到数字还是要抓狂。我说做数据最重要的就是心无杂念，我觉得你就是心太杂了。” 像他就是处理数据的高手。 张淑萌有时候强得像头驴，被他这句话气得正要瞪眼，她慢慢坐直身子，低头糯糯地补了句：“都是因为你回来吵着我的。” 严子信咬了几口苹果，应道：“哟哟哟，我回来可是没说几句话。是你自己情绪化了，老婆你是不是生理期提前了？“ 张淑萌瞪了他几眼，如果手中有什么软的东西，真不敢保证要扔过去了。 “胡说，你成天想着这些干嘛？烦不烦？话说家里那么多个房间，你怎么跑出来客厅，真碍着我工作了。 严子信解释：“这客厅这么大，我一句话都没有吵着你，再说我们是夫妻来的，这工作了一天，不应该聊点什么，或者是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二人世界来么？“ 自从丈母娘他们没再过来住，这个新家着实就成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私人空间。 孩子很早就入睡，夫妻之间的二人时间要多了起来。 张淑萌说道：“你倒好，回来少爷般躺尸就好，在公司里可以跟人谈笑风生，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忙得不可收拾。“ 都是被父母宠大的孩子，不太会做饭，不会打扫房间，不喜欢围着洗衣机转，甚至是连家里客厅墙壁上的六个开关分别对应的是哪盏灯都不知道 严子信穿着睡衣，松懈地靠在沙发背上，心情不错的样子，刷着手机露出他平时惯常懒散的笑容，牙齿白又整齐，笑起来眼尾微微上勾，毛茸茸的头发还没有干。 222 你上班我也上班 但是这些在烦躁的张淑萌，看起来就扎眼了。 “我说萌萌你是不是患有轻微幻想症，以为你自己就是生活的主角，自带主角的光环，同时伴随着有玻璃心、矫情病等并发症？” 原本带着一般戏谑状的话，张淑萌听了尤为不顺心了：“我有说错吗？在你家，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也就忍了，那是因为你妈愿意这么服侍你这个妈宝男。搬出来住了，你也继续这样，每天都是在公司吃完才回来，我就带着孩子去我妈家蹭饭吃。” 绕了大半圈，严子信才知道她这无理由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 他说道：“我是工作，工作完总要跟同事聚聚聊聊，总不能他们请吃饭了一次，我就一顿都不请回去吧？更何况我们公司有重大改革，就是关于我部门的。” 张淑萌手一扬，表示不想继续听他聊工作，说道：“就你需要工作，我就不用工作了？你下班回来不是翘着二郎腿，就是在那里悠哉玩手机。我呢，既要工作，又要hold娃，太不公平了。你还好意思说你跟同事吃饭了。” 严子信觉得她真是公主病又犯了，慢慢回过头去说道：“我都说了，我就是跟陈勤还有曾丹敏吃饭，以后不会有下次了，你满意了吧？因为曾丹敏要回去上海了，我们部门估计也要淘汰了，到时候我估计自己都要卷铺子走人了。” 本来还想下班跟她聊聊工作上的转变，但是张淑萌的这个态度让他实在说不出来。 这会儿的张淑萌其实也是个矛盾体，一方面她不认为自己吃曾丹敏的醋，另一方面，他在提到同事时，自己的心里确实很酸。 “你是心里舍不得对吧，这么青睐你的小姐姐要离开了，心情不好了” 严子信彻底无语了：“你真是跟你妈越来越像了，有少女的综合幻想症。” 这严子信不是第一次连说到自己的母亲了，忍不住吼出声：“严子信，你良心被狗吃了，怎么动不动就说到我妈身上。我妈在这的时候，对你哪天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现在我妈没在我妈这边住，你就忘了她的好了？你对我有意见你就直说，不要连累到我妈。“ 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气死人了！ 忽然，严子信感觉头发被人大力地揉了下。说是揉，更像是搓，搓面粉一样。 是的，张淑萌使劲地搓着他的头发，嘴里还喊着：“叫你老是在我面前损我妈。叫你再得瑟。” 严子信赶紧抓住她的双手，让她停止动作，还试着跟她隔着一定的距离，这女人发起飙来那真是张牙舞爪的，令人可怕。 或许在以前，自己认为她是特别的完美，但是在一起相处之后，严子信才发现原来她是有缺点的，原来她也懒惰，原来她在家里面的时候也非常的邋遢，渐渐地相处时间久了，对于另一半的嫌弃也与日俱增了。 “刚才叫你晒宝宝的衣服晒了没有？”张淑萌想起这事问了一句，然后往沙发上用力一坐。 严子信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便回答：“还在宝宝洗衣机里，等会我就去晾。” 张淑萌惊了：“你这是故意的吧，方才应得好好的，却忘记了。你不能这么懒惰的，这是我们的小家，没有父母帮忙，什么都得我们自己做，你得分担家务，你上班，我也上班，总不能孩子的事情全部我包了，在我家，家务活全部都是我爸做的。” 严子信理了理头发，对着她讨好一笑：“我都说了，我是忘记了，等会我就去晾。” 张淑萌不依，催着他立刻去晾衣服，免得他等会又找什么借口给忘记了。 但是严子信动都没有动，张淑萌便生气了：“你不能这样啊，什么家务活都是我干，这样我会累死的。“ 严子信解释：“我没说我不干啊，再说平常我不是洗过碗，擦过桌子嘛。这衣服迟点晾有什么关系？我们先抱抱好不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不要，我现在需要的是私人空间。“ 张淑萌双手交叉摆放在胸前，语气冷淡，为何自己的那么一点小要求，他都不愿意配合？ “这里是我们的小家，你需要什么私人空间？白天你上班，给你的单独时间还不够多吗？你至少还有孩子陪伴，不孤单的。“ 严子信不解了，住在一块，她需要私人空间做什么？ 再说，什么叫做她的私人空间？难不成自己还是外人？ “说这种话，也许你会觉得我矫情，觉得我是在为吵架找借口，其实真不是，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忙完工作，回来还得忙孩子，忙家务活，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自己的时间，刚想静下来忙下自己的事情，结果你又说要二人世界了。我真的好累。” 结了婚，才知道没有人真的可以把生活过成一首诗，就像是有句话说的，甜蜜只是人生中的一小部分，这苦难才是人生的常态。 再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也会回归平带，再幸福的婚姻，也会有鸡毛蒜皮。 “那你想我怎么做？我什么都听你的，结果你又开始抱怨了。” 严子信想这女人还真是情绪化。 “你压根都不理解女人，那段话很出名，怎么说来着。还真是我们这些有家庭的女人心声。那话大概是说，不需要你陪我去多么高档奢华的餐厅大快朵颐，也不需要你陪我去异国他乡享受别样的风土人情。要的只是你能陪我做一顿饭，然后好好的坐下来，一起品尝。” 严子信忍不住冷笑说道：“呵……这搬出来住是你提出来的，你说我爸妈管束太多，让你生活得不习惯。现在你适应不了又到回来说我不干家务活，你在家里是公主，我不也是在家里没干过半丁点活？我都说了，你若是放心，完全可以将孩子放在我爸妈那边的。现在孩子都会自己走路了。” 严子信想想，在家里，什么都有父母帮忙着，这扫地晾衣服的事情哪里需要他来插手。 223 男人需要慢慢成长 这话……让张淑萌听得格外不顺耳。 “很多夫妻的第一个孩子，都是带在自己的身边，给孩子更多的爱，而生育的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才往往是爷爷奶奶带的。你都说了，把孩子放在他们身边，会宠坏孩子，那就只好放在我们身边自己来带。我们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不会像平常家庭那般。” 对于农村家庭来说，父母为了给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往往都是会选择外出打工，只有一个孩子的情况下，父母都会选择将孩子带在身边。 更何况是张淑萌这种出身的人。自己都是父母细养过来的，哪里舍得将孩子扔在老人身边。 “那跟我爸妈住在一块你又不愿意，我们一家三口住在这里你又有怨言，你到底想要干啥？就是嫌弃我没能干家务，衣服我不是收了么？被子我不是晾过了么？” 严子信恨不得都将自己做过的所有家务活一一列举出来了。 她总是看不到她自己身上的缺点，总是觉得作为丈夫的他做的事情不尽人意。 “这点小事你就说你好家务活了，那我做的每件事是不是也要细数出来？我提议搬出来住，那是因为我想跟你爸妈产生点距离感，这样大家就能够彼此理解，少发生一点矛盾。尤其是婆媳之间，这样你也不用夹在中间难做人。” 事实上，在我们普通家庭中，很多父母在儿子结婚后，都有一种失去了儿子的感觉，有的父母因此还讨厌儿媳抢了自己的儿子，而有的父母则会与儿媳争相宠溺儿子，对儿子更好…… 严子信两手一摊，耸耸肩说道：“但是结果呢，你不也一样抱怨？现在就我们一家三口住了，没有老人帮忙，什么都要亲自动手的时候，你是不是发现一样有矛盾？所以这归根到底还是你的心态问题。” 张淑萌被气得微微一僵，伸出食指指着对方，定在原地，舌头好像打结不会说话了。 “好女不跟男斗。你就是个甩手掌柜，有你没你都一样。” 她转身抱着手提电脑，闪回了房间。 盘腿坐在床上对着电脑上的数据发呆，好一会儿，听到手机微信提示音一直闪着，猜想这么晚了还会有谁给她发送信息。 “既然你要私人空间，那我回家住几天吧。你忙不过来，就叫你爸妈帮下忙。” 这绝对是故意的！ 这严子信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却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回家。 张淑萌也很是爱强，硬是回了两个字：“随便。” 第二天，该干嘛的还是干嘛去，上班，带孩子两不误。似乎昨日的闹剧又成了过眼云烟。 晚上张国华抱着孩子，来到张淑萌的家里。 看着沙发上还有桌子上都是白色的纸张，许雅琴就皱眉了：“你这是搞什么，都当妈的人了，怎么都不收拾一下？那严子信还没有回来？” 都这个点了，还没有回来，许雅琴语气里多少有点意见。 “他回去看他爸妈去了。昨晚就没在。” “你们吵架了？”许雅琴听着她没带任何温度的话，便扫了一眼女儿，一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你们这是想干嘛，打算闹分居啊？” 若不是，岂能吵架到各找各爸，各找各妈的程度？ 张淑萌一脸真挚，回答说道：“我现在就只是想好好工作，努力赚钱。” 好好工作，这个理由真是好。相比之下，母亲也不会打击她的工作积极性吧！ “我看你们肯定是又吵架了。”见女儿没有再出声否认，许雅琴就凝视着她，眉眼浮着笑意。 究其原因，现代人的爱情，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多人还没摸清婚姻的真谛，就匆匆忙忙步入婚姻的殿堂。 “凭啥都是要女的干这干那，他倒好，上班赚钱刘这四个字。我是上班，带娃，还得干家务？” 张淑萌想想，就来气。 “你爸比我大6岁，会照顾人确实是真的，也从来没让我做过家务，平常做饭拖地洗衣服都是他。出门呢就显得很成熟，在家有时候也很逗比，有时候高兴起来连走路都是带蹦的，但是缺点也是有的：比如脾气倔，爱耍小脾气，大男人主意，但是这些方面都是需要我去包容他的。 婚姻是每个女人的二次重生，一段婚姻的好坏决定着这个女人后半生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婚姻和恋爱不同。所以既然决定生活在一块，就包容一下对方的缺点吧。” 说来这也是他们那一代人，两个人能走这么长时间的主要原因，在两个人发生争吵的时候，张国华总是能够机智地去面对和处理家庭中的所有问题。 而不是情绪失控，扩大事态的发展，也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计较，张国华从容和大度，一次又一次地哄着自己。 所以，她觉得父母那代人的爱情是幸福的。 想想，许雅琴才说道：“所以我就说严子信归根到底就还是孩子气，不懂得包容你。生活的宗旨很简单，家和万事兴，成熟的男人不会和你争对错，而是有个爱意感化你，和成熟的男人在一起过日子，即便是在一起吵架了，也是舒服的。像你爸这般多好！” 张淑萌那双眸子越来越深，来回看着父母，应道：“得，你们的狗粮我算是吃饱了。” 如果婚姻真的就能够像童话故事里那就好了，然而现实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便是自己的妈妈，她能把日子过得这么完美，但也一样还是有她的苦恼的。 另一旁的当事人，张国华就干咳一声，大概是被女儿的话给雷到了。 “爸倒是觉得吧，男人是一种需要慢慢成长起来的，你们这一代的人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苦，准确地来说，你们搬出来自己住才开始真正的生活，平时都是有父母在给你们撑腰。所以这需要你们一个自己磨合的过程。” 张国华语速说得比较缓慢，他希望宝贝女儿，能够把自己的话装进心底。 多少年轻夫妇，妻子会抱怨丈夫是甩手掌柜，丈夫会嫌弃妻子完全没有当妈的样子，连饭都不会做。接着两人的争吵越来越多，最终走上了离婚的道路。 224 知足就是一种幸福 张国华可谓是道尽了天下老父亲的心，大环境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们普通人家的儿女。 “所以你看，有时候真正让我们失望的，不是婚姻本身，而是我们自己。因为你们自己对婚姻抱有太大的幻想和期待，总是以最完美的标准来要求现实的生活，这样一定会有落差的，而有落差就会有失望和愤怒，没有人的生活是十全十美的，知足就是一种幸福。你内心被装载了太多的负能量，难以发现和珍惜身边的美好。” 张淑萌沉默了几秒，应道：“我们感情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有了孩子之后，真的好累，她不哭不闹呢，我觉得她勉强还能算是个小天使，现在她哭闹了起来，有时候没完没了，我和严子信都不太喜欢了。小孩子这一哭和魔音传脑并没有什么分别，有时候怎么哄都哄不来，完全hold不住。” 婚姻中有着很多繁琐的小事情，在这些繁琐的小事情面前，她豪爵自己也跟很多女人一样，都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尤其是孩子，张淑萌表示无能为力，不是抓着自己要抱，就是需要干什么，连吃个饭都感觉不得安宁。 张国华接上她的话说道：“你若是觉得自己是幸福的，那么你就是幸福的，如果说把自己过得顺风顺水那才叫做幸福，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对夫妻是幸福的。好的婚姻，遇到一个对的人是很重要的，但终究还是两个人的舞台，你也应该努力成为对方对的人。俗话说，这爱情靠吸引，婚姻靠经营。但是如果想要让你们的感情长久的维持下去，单靠之前的吸引是完全不行的，还要靠两个人相互经营。” 婚姻确实是非常现实的，完美的爱情在现实生活当中几乎不存在。 是啊，张淑萌想想，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家庭和睦，温馨幸福的，每个人都不想让自己的婚姻变成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每个人都是在不断地摸索着的，不断前进着的。 但是，想起小宝贝，张淑萌依旧很是头疼：“你们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做起来真不容易，你不知道这小顽皮是有多烦人的，一不开心就闹就哭，我抱着还哭还会突然向后仰，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突然出现的向后倾的动作，玩命的哭喊，我也弄不清孩子是怎么了，检查过了，没有大小号，裤子是干干净净的。” 身体也没什么毛病，好好的哭什么？ 就算是哭，总会有好转的时候吧？ 但是孩子偏不，而且越哭越大声。 所以，张淑萌自己看着看着就好像有点不耐烦了。 许雅琴看着女儿讲得手舞足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呵，你以为当人家妈有那么容易啊，你小时候都不知道折腾我跟你爸成什么样，你女儿这么爱哭，这就是你小时候的翻版。小孩子就是这样，除了知道开不开心，肚子饿不饿，能知道什么？也只能用哭声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但是，我跟你爸有这么抱怨过你吗？说到底，你们是还没有适应自己独立生活。” 张淑萌想想也是，和老人住在一起，是轻松点但是不自由，自己住，生活自由了，但是自己忙得个傻瓜一样。 为何就没有十全十美的生活呢？ 上了年纪的人对孩子的哭声，心脏敏感得很，她还正当年，怎么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真的是眼圈就立马红了。 不生孩子真的是不知道父母的养育之恩，没结婚没生孩子的时候听着别人说，也就只是听听，想象一下。 而且听了之后最多也就是感慨一下，无非就是结婚是这样子啊，生孩子原来是这样子啊，或者就是婆婆真是这样的不给力，或者就是自己的亲生妈妈原来根本帮不上忙诸如此类的。 或者的就是还有抱怨丈夫什么都不做的…… 真的是只有生了孩子之后，真正自己切身体会了，才明白很多道理。 孩子生病呢，没人管，她爸妈都上班，公婆都不过来，没人搭把手，她就这手抱着孩子，静下心来想想，这些都是自己选择的，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见张淑萌一张苦瓜脸，张国华于心不忍说道：“萌萌啊，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多的是一些充满遗憾的爱情，大多数的夫妻也都是在修修补补当中度过。遇到问题的时候，能忍则忍。不能忍则逃避。但是，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和子信之间的小家庭也是需要磨合期。” 这生完孩子后，从被捧在手心里疼的公主变成了一个做牛做马的“保姆”，这个过程的确是很难适应的。 多少对新婚夫妇或多或少都会因为各种磨合导致婚姻破裂。 许雅琴拍了下张淑萌的肩膀，说道：“女儿啊，你现在满身都是刺儿，心里都是抱怨，这里是你家也是他家，更确切的说是你们夫妻俩共同的家，接受度稍微的拉宽了一点，不要再动不动的就觉得他哪里做得不够好。爸爸妈妈也不可能永远都罩着你，你总要学会自己成长，自己适应。” 说完，她拉着张国华说要回去休息了。 “那你早点带孩子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见张国华一副愁云密布的表情，许雅琴都直接推着他离开了。 张淑萌耷拉着脑袋，连最爱自己的父母也不理睬自己了。 在电梯处，张国华犹豫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你这真的要回去啊，女儿六神无主，当真忍心不管了？” 许雅琴看着一直变着的楼梯层数，说道：“你再不放手，你女儿就永远都难以独立，为母则刚，放心。她的性格我了解。” 看着张国华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许雅琴扫了一眼他说道：“我都肯放手了，你就不要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了，你就是担心你女儿，你也要放在心底，不要表露出来，更不要说出来。她这么个玻璃心还是你平常惯出来的，她以后的路还长着哩，挫折使人成长。” 双双进去电梯里边，张国华没再吭声了，默认了许雅琴的做法。 225 你敢轻易辞职吗 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家的严子信，也跟父母坐在一块。 “哥也没上班了？” 这是严子信回来听到最为震惊的事情。如果说嫂子辞职是为了休养身体，为准备试管婴儿做打算，可是严子诚也相继辞职了，这就让人说不过去。 林尚云回答一句：“不知道，我不想多管闲事。这家里一个接一个不上班，好像都挨着来了。吃了早饭之后，每天都是玩到十一二点才回来。我看他们啊，不像是辞职来做试管婴儿的，倒是来像度假的。” 因为离过婚的再婚家庭，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家事没法说，尤其是后妈实在是不好当。 严子信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跟着母亲的情绪发表自己的个人看法。 严振海也是一脸乌云密布：“我是身体不适，不得不真正退休了。我问了他，他说玩具厂近期没怎么接单，工资领不了多少，所以干脆就辞职算了，然后去广州准备做试管婴儿。” 儿子儿媳妇相继辞职，这是他没想到的。 严子信问了句：“那不能请假几天吗？这突然辞职了，经济负担岂不是很大？” 毕竟是在广州做试管婴儿，路费这些不说，而且去到那里衣食住行的开销，还有准备的费用都是一笔大开支。 林尚云冷哼了一句：“出来工作十几二十年了，家里他们是一分钱都没有负担过的，这手里有多少钱谁知道？“ 严振海直接忽视了她的话，接着叹气：“试管婴儿的成功率与很多因素有关，比如说患者的年龄、不孕原因、患者的心态等。加上徐巧巧还需要打排卵针之类的。我看辞职了专心做试管婴儿也挺好。像徐巧巧这么瘦的身板也不知道一次能不能够做成功，毕竟你哥还是个疼老婆的人。现在别说扫地拖地那些简单的活，就是晾衣服都是你哥包揽了。” 在他看来，能让严子诚尽快拥有一个孩子，就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了。 严子信听到父亲的这席话，内心想起了张淑萌，有点内疚起来。 对比起来，哥的确是疼老婆多了。 林尚云依旧满是抱怨：“两个人不上班啊，那真是懒惰死了，衣服什么的都是攒到一起洗，一星期洗一次，平常上班的时候那个勤奋劲，恨不能一天换两身衣服。每天睡到九点十点才起来，我看八成就是睡回笼觉。” 她真的有点看不惯了。 严子信怪道：“妈，你这是干嘛呢，调查人家的**一样。他们几点睡觉，洗多少衣服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些毕竟都是他们的**。 林尚云说道：“谁有那精力去管人家的事，我总要晾衣服，要么几天都看不见他们晾的衣服，要么就全部都是他们的衣服。我看他们之所以能这么下定决心都不上班了，肯定是手里拿捏着很多钱了。不然没这胆辞职，换作是子信你，你敢轻易辞职吗？” 不怪林尚云会这样想，人只有有钱了才敢任性一下。 这个世界很现实，你别说有钱也不是万能的，对于没钱的人来讲，有钱真的就是万能的。 严振海替儿子辩护着：“不要这么说，他们一没钱，二也没什么坏心眼。我们家在顺城来说生活在上中，这里的生活水平不算是很高，但消费也算比较低，他们在工厂上班自然工资也不高，他们两个人的工资加在一起，每个月大概也就几千块钱。” 虽然以前他们的确有点铺张浪费，但他都睁只眼睛闭只眼睛了。 林尚云接着冷哼着说道：“你说的这些也不要指望我们能懂，你儿子是掉进了福窝里，他是更加不会体会这些的。我看他们能过得如此舒适，八成是因为手里拿着你给的十五万。这严子诚换了多少回工作了？ 每次看着工作刚有起色，结果就又辞职了，这个玩具工厂算做得最久的了，为什么他们的工资都这么低，还真要好好想想。” 自从严子信一上大学的时候，林尚云就一直拿着严子诚做反面教材，教导着他应该如何选择工作，如何坚持一份工作。 林尚云提及到这15万，严振海的脸色明显阴晦了不少。 他这心里也是惆怅万分，钱被借去买房子，这严子诚突然又决定去做试管婴儿了，手里的钱够么？ 严子信本来是想回家缓口气，没想到回来也是一样地让人窒息，便说道：“好了，都不要一个劲地说着哥哥的事情了，你们因为他的事情永远都是各执其词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老是争执有意思么？” 然后想想他又叹气：“不过这也正常，哥还不是你们共同生的孩子才会有争论，这涵涵就是我和淑萌亲生的了，也是吵个不停。” 一提到自己的宝贝孙女，二老立刻提高了关注度。 严子信直说孩子近期不好带，正好就勾起来了林尚云的话题：“现在的小孩子太费心思了，真不像你们小时候几个一块带大的，涵涵的脾气我是不大了解，看她眼睛就觉得很机灵。” 孩子出生到现在她带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更加不要说什么晚上抱着不睡觉。自从张淑萌搬出去住之后，见到孙女的次数更加少了。 严振海更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从来没体会过。 严子信也有提他和张淑萌之间的矛盾，保证这都是小事儿，早晚都会好起来的。 “唉，父母现在也年事已高，不像以前那般年轻力壮了，很多事情真是要靠你们兄妹几个去思考和解决问题。这结婚后三年，因为家庭成员之间的磨合，或者是因为孩子的问题，总是需要夫妻双方共同去面对和解决的。 说到这点，子信我就得说说你，徐巧巧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有缺陷的女人，但是子诚都能够视如珍宝。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比你们要严重很多。如果你和张淑萌自主选择结婚的人，结果却将婚姻败给了生活，你让大家怎么看你们？” 他是担心亲戚的嘴都是带刺的，外面的人，嘴上更是不留情，更何况是别人呢？ 226 你们懂什么是感恩 严子信听着一直在心底慨叹：是啊，对比起来，自己要比大哥幸福得多，无论是结婚之前还是结婚之后，遇到的问题不计其数，但是夫妻同心，不也是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啊？ 自己负气回家，的确是有愧于做丈夫，做父亲的行为。 又听林尚云接着说道：“说句公道话，这徐巧巧人也不是不好，问题是人再好又能怎么样？没能有个孩子，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将来子信夫妇俩压力也大，所以想想他们现在能够去做试管婴儿也不是件坏事。” 若是兄长他膝下无子，作为兄弟，严子信将来也不可能做到不闻不问。 林尚云的语气柔和了不少，主要是她不想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听到的尽是自己的抱怨。 “尤其是生完孩子的头两年，那是女人一生中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最心酸的两年。子诚的妈妈生完孩子就过世了，那个场景啊，我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说到这里，父亲像是打开了多年以前的陈年旧事，湿润了眼眶。 “你妈生你的时候，我也很紧张，几个晚上都不敢睡觉。心理上的压力更是让人无法承受。每天神经都紧绷着，这样抱孩子会不会摔着？你妈妈会不会有事？这么裹包被会不会冷？孩子到底吃饱没？为什么手心摸着热热的，是不是感冒了？ 我跟你妈，一旦发现你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陷入了焦虑当中。” 虽然严振海的话说着有些煽情，但着实也把林尚云感动的眼泪也跟着出来了。 他以前真是没讲过这些，也从来不提严子诚他妈的事儿，或者是林尚云刚结婚的事儿，说也都是捡好的讲。 不得不说，严振海这做丈夫做父亲也罢，都要比严子信成熟多了。 “现在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了，我们说什么你未必也能放在心上，但是子信你要想一想，将来你是一家之主，父母需要靠你，你的妻子和女儿也需要靠你。 我跟你妈虽然都是再婚家庭组合过来的人，不知不觉都是老夫老妻了，一生活就是二十多年，彼此打个马虎眼都知道对方心里有什么事情。” 林尚云擦着微红的双眼，说道：“好了，都是陈年旧事了。不要儿子难得回来一次，你就说他。严子诚不见得你说几句。你只对他们好。” 看着儿子没说话，林尚云过意不去。 严振海看着儿子，又说道：“我只对你大哥大嫂好，是有原因的。你们都是当了爸妈的人了，其实这种话本不该由我来说，你自己稍微动动脑子就应该能想到。 你大哥大嫂从来都没有主动跟我吵过架，两个人都很懂得感恩，都很孝顺。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们两个从来都是第一时间赶到，从来没有过任何怨言。 可是你和你的媳妇呢？你自己数数，从你们结婚到现在，总共多少次让我生气了？我一开始对你们不好吗？如果对你们不好，就不会花钱让你们结婚，就不会给你们买房子！ 可我对你们的好，你们回报了多少？你们懂得什么是感恩，什么是孝顺吗？我不是不疼爱你，也尊重你们的每个选择，可你们哪次不是以各种理由推脱？除了抱怨还是抱怨，多久没有回家看我们了？” 林尚云赶紧说道：“行了行了，不是说不管了么？少说两句吧！” 严振海语重心长地说完，便说道：“我不跟你们说了，我睡觉的时间到了。”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你们实在是忙不过来，那就叫你妈去帮忙几个月，反正你哥嫂现在没上班，在家的时候有他们做饭。我身体也恢复得很好了。” 谁能想到父亲会说到这些事情，这在严子信的心里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看着父亲的背影，虽然看不出是得过一场病的人，但是明显多了一道沧桑感。 “别往心里去啊，你爸就是这样，生病后就喜欢啰嗦几句。我，他都经常说。”林尚云安慰儿子。 严子信点点头，表示理解，沉默了一会便说道：“妈，我还是回去住算了，我丈母娘他们都要上班，晚上都没在我那住过，只剩下淑萌跟孩子我有点不大放心。” 林尚云挽留一句：“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去？你不在家里住吗？” 林尚云跟着儿子身后，看着他打开车门，说道：“你爸刚才说的话，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嗯，你回去休息吧！改天我接你去那里住几天。哥嫂他们的重心都是放在做试管婴儿，爸的身体还是需要妈多照顾一下。“ 严子信准备关车窗的时候，林尚云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忙说道：”噢，对了还有一件事，妈这心里一直耽搁着，你有时间啊就给你姐物色几个青年才俊，你身边肯定有很多没结婚的对象，噢，对了你那好哥们杨聪，不也是回来顺城发展，我看可以相处试试。“ 严子信心领神会的样子，点点头说道：“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试试看吧，但是这做媒人婆的差事，我还真不是内行。米回去吧，我等会要倒车。“ 他朝母亲挥挥手，示意她走开一点，不然凭她这么个说法，肯定是能说到很久。 严子信回到新家，已经快11点了，张淑萌听着外边的响声，侧着耳朵，想他不是说这几天都不回来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准备隐隐入睡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丈夫轻柔的话语：“以后我们都要好好说话，好好沟通，不要随便发脾气了，大家都不容易。” 张淑萌假装自己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听见，这么晚了再这么谈下去，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几天后的ouou美妆店里，林乐妍来了。 虽说是来买换季度的护肤品，但是张淑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感觉她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林乐妍笑着回头看向张淑萌，她今日穿了一件长款的v领的格子裙，成熟中透着几分清爽，笑的也有些柔和，“既然你都不肯收我的钱，那我就请你出去吃个午餐？” 227 林乐妍的直白 涵涵坐在木马上，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又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姐，这么一套护肤品又花不了多少钱。“ 这若是收了林乐妍的钱，显得多见外啊。 她抱起涵涵说道：“走了，好久没有跟姑姑一块吃饭了。” 然后交待店员几句，三人便离开了店里。 餐馆里边—— “女孩子就是安静，一直坐着，没那么调皮。”林乐妍看着安静不语的涵涵笑道。 说起女儿，张淑萌一脸的慈母状：“她呀，就是爱吃，只要有吃有玩就不哭不闹，晚上的时候特别烦人。所以我真的是好后悔这么早生了她。现在生出来也没办法塞回去了，反正不会再生了就是，生的时候痛，带孩子更是累。” 那时的自己，就像被扔到大海中央，看着茫茫一片的海面，无助又害怕，最后只剩下求生的本能，背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拼命向前划。 身体上的痛，心里受的苦，谁都无法替代 林乐妍似乎赞同张淑萌不再生了，虽说一个孩子太孤单，如果带孩子真的是这么费心，是这样的话，真的就没有必要再生一个了。 她看着张淑萌跟没生孩子之前，差不多的模样，心里也是感慨着年轻就是好啊，生完孩子了身材恢复的这么好。 “我有时候就特别羡慕你，你有那么疼爱你的爸妈，而且你还有严子信，我不是夸他，也不是因为他是我弟，他真的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她明显就是在护短，也不知道是做了谁的说客，张淑萌笑：“你别夸他，夸他，他就更会骄傲了。我们估计站的角度不同，孩子出生之后，你弟弟曾经抱怨，说我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了，完全没有时间理他。老实说，我是每天与孩子大战几百个回合的新手妈妈，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还怎么去照顾他的情绪？ 况且你也知道的，现在大部分做爸爸的人都宛如单身男士般潇洒的甩手掌柜，我这个忙到连平时的兴趣和爱好都提不起的女人，不是更应该有情绪吗？”张淑萌想想前几天吵架，她说起自己的难处，他那不耐烦的脸还有态度，就把她所有的心酸无助都堵在了心口。 曾经牵着手说爱你一辈子的男人，有一天居然也会对你的痛苦视若无睹，甚至冠上一个“矫情”的贬义词。那种感觉，像掉入一个黑洞里。想开口说理，却发现百口莫辩。 张淑萌说这个也不含糊，心里怎么想怎么说，和林乐妍说了一通，心里也舒服好多了，有时候心里憋着一些郁闷和委屈，总是很难受。 婚姻里的艰辛不轻易开口与人诉说。 但有些烦恼、委屈，埋在心底，没有宣泄出口，时间久了，它会形成一个漩涡，把人吞噬。倾诉就是那个心灵透气孔。 以前觉得，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跟朋友们大吐苦水，什么不开心的就大肆吐槽一番。结婚后各忙各的，才发觉想找个说心事的人都难找。 和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家人说说，也正因为她也了解林乐妍的性格，这些话也不会传到自己丈夫和公婆的耳朵当中。 林乐妍听后，只是淡定地笑了笑：“呵呵，婚姻就是这样，慢慢磨合呗！多少对夫妻最初爱得死去活来，最后却变成老死不相往来。我觉得你应该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者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不需要找什么高大上的爱好，哪怕是看书或者听歌这种小事，都能彰显自我价值，让我们找到乐趣。” 张淑萌觉得她说得过于轻巧，便笑道：“这店里的生意还有孩子我都忙不过来了，我是个急性子，你弟他做事却很缓慢，看着就磨人。姐，你也不用劝我们太多了，年轻时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就越是会怀念没有结婚时候的日子。所以要我说，我才羡慕姐你呢！“ 林乐妍叹气：“唉，你们现在还没有到要照顾老人的地步，再不让自己开心点，活着还有什么劲？所以我跟你们说，你们也活的潇洒点，人生苦短，怎么开心就怎么来。照你这么说着，这老公一直都在结婚证里，也时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我是已经做好了不结婚的准备。” 张淑萌没有想到自己无心说出来的“负能量”的话会影响到了她，便问道：“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姐你可千万别受我的话影响，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心事，发完牢骚就没事的了。我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就是不能憋话。我也就是觉得姐好说话，所以才这么跟你聊得来。多少姑嫂之间的人，基本上都是聊不到一块的。” 林乐妍优雅地抿了一小口铁观音，应道：“自古以来姑嫂关系就是这样，我能够心平气和地和你坐在一块，那也是因为我妈和我弟都选择站在你这边，当然假如有一天你和我妈有了矛盾，我依然会是一副帮亲不帮理的态度。到时候我们也不是聊不聊的来的问题了。“ 林乐妍的直白，让张淑萌忍不住暗暗乍舌，她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很多千古难题，真不是能被自己的三言两语就能够统一战线的。 仿佛这又被打开了一个新的境界，以前就应该发觉林乐妍其实是一个非常在乎亲情的人，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母亲放弃自己的爱情。 张淑萌的心里，成千上万的思绪，倒是林乐妍像是完全没事的人一样，又率先开了口，凑向前问了声：“涵涵，好吃吗？下次姑姑还带你来这里吃好不好？” “好！”小家伙大概是对“吃”已经有了概念，所以应的话很是响亮。 林乐妍顺势接着涵涵的话说道：“那你可要经常回去看爷爷奶奶噢！” “好！”小家伙依旧应得有模有样。 张淑萌也敏感察觉，这话估计就是林乐妍最想表达的话了。 “哥辞职在家的事情，你知道不？”林乐妍问了声。 “知道，前天还是昨天我听你弟说了。” 228 大龄剩女 张淑萌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虽说这是哥跟嫂子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但我觉得哥辞职了，有点过于冲动。毕竟这做试管婴儿到孩子生下来，还有一段长长的距离。” “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有钱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底气。当然如果他们出声需要帮忙的话，我也会义不容辞的。” 林乐妍顺口接下来的话，让张淑萌一脸的错愕：在她心里不是对大哥没什么感情的么？毕竟他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严子诚还那么排斥她跟林尚云。 “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对我妈态度好一点。不要总是一昧觉得是我和我妈破坏了他原先的生活。再说他们也够可怜的，为了怀上个孩子四处寻医，定也是没多少积蓄。” 林乐妍说了一句公道话。 张淑萌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林乐妍的大度还是让她打心底敬佩。 林乐妍招呼服务员走了过来，说了句：“你给我们买单吧！“ 结果，那服务员态度很是和蔼地说道：“女士你们好，那位六号台的先生已经为你们买过单了。“ 有人买过单了？ 张淑萌一惊，回过头见到不远处的人朝自己点点头，绅士般的微笑让人迷醉了双眼。 “是你的朋友？“ 林乐妍一看对方是自己不认识的，那显然就是认识张淑萌的了。 张淑萌回过头来应道：“是的，是我大学时候的师兄。“ 这时，李东阳走了过来，单手插在裤兜上，俨然一副成功男士的表现。 “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们了，只不过你们聊的太入神，没有注意到我。“ 李东阳饶有兴趣的看了林乐妍一眼，却对着张淑萌说道。 “东阳师兄，你坐。“ 接着张淑萌给他们互相介绍一番。 “这是我老公她姐，林乐妍。“ “这是我大学师兄，李东阳。“ 林乐妍与李东阳礼貌性地相互点头，算是打招呼。 “叔叔好！”涵涵可爱的声音也发了出来，李东阳这才有注意到一旁还有个小可爱在。 “小朋友好！”李东阳抬眸看了几眼张淑萌，然后又看看涵涵，笑道：“你们母女俩可真像。” 张淑萌想，像他这么忙的人，怎么可能有时间和她们一样这般闲着吃午饭，然后又一块坐下来打屁聊天。 “师兄，怎么也会在这里，是约了客户谈生意吗？” “不是，请几个朋友在这里吃饭，想在市区找办公场所。毕竟工厂可以开在偏远点的地方，但是办公领域，还是在市中心比较好。” 张淑萌看了眼林乐妍，便搭桥：“哈，那看来师兄今天的运气很不错噢，我姐刚好是房产中心的，说不定可以帮上你这个忙。” “是吗？看来这顿饭我请的很值，我还本想咨询一下你的，我知道你在这附近有门店。” 李东阳朝林乐妍勾唇一笑：谈吐非常儒雅，这或许也就是做领导的作风了。 “这顿饭本来是我要请客的，你却帮我买单了，看来我不帮忙找到一个适合的办公场所都对不起李总的这顿饭了。” 林乐妍从包包里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李东阳，说道：“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 “你好！” 李东阳直觉林乐妍办事清楚，又不掺和私人感情，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东阳师兄的工厂也就开在我们家附近，这地名若是说出来，姐肯定很熟悉。” 毕竟那里是林乐妍成长的环境。 后来一听地名，林乐妍果然就非常熟悉：“以前我读书的时候，经常骑自行车要经过那里，养花弄草的，简直可以说是世外桃源。有几次我路过那里，近距离去看才发现那房顶的瓦片上那些墨绿，原来是青苔。” 林乐妍笑容可掬，之后为她跟李东阳互相介绍了一番对那地方的印象。 晚上，严子信回来的时候，张淑萌告诉他，今天林乐妍来过店里。 “乐妍怎么来了？”严子信也是一脸好奇。 “来我店里买点东西，然后一块在外边吃顿饭，不过这顿饭是东阳师兄买的单。” 提到李东阳，严子信立马一副“情敌”的警惕心来了，说道：“怎么又是他？” 落在她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直到将她抱在怀里。明显的占有欲。 “想哪里去了？我是和你姐在吃饭，他本来就在那里的。我还介绍他们认识了，我觉得这对于你姐来说是个不错的机遇噢1” 严子信知道她口中的机遇不单单是指工作上的。 严子信立马会意，但是内心明显是抗拒着的：“这坚决不行，我老婆以前倾慕的对象，到时候成了我姐夫，这得让我多难堪？” 张淑萌瞪大眼睛，这人思维是太发散了吧？ 几百年前的事情还记在心里，况且她和李东阳当初八字都没有一撇。 “我觉得你姐的姻缘啊，迟早都是要毁在你跟你妈身上，人家做大龄剩女也是你们母子俩逼的，现在你妈都想明白了，又轮到你阻拦人家。我又没有特意给他们牵线，有没有缘分还是得看他们。” 以李东阳和林乐妍那种性格的人，真不是能靠简单的相亲就能够对上眼的人。 “我妈老是在催我把杨聪牵线给乐妍。” 严子信心底是偏向杨聪那边的。怎么样杨聪都是自己的好哥们。 张淑萌直接摇头：“杨聪配不上你姐。他们压根就没戏，不信你约他们出来吃饭看看？” “他们以前都是同学，哪里还需要我约，我看杨聪那小子心里肯定是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我们家乐妍是什么态度了。” 张淑萌直接否定：“你姐心高气傲的，那怼人的本事比你妈还更胜一筹。杨聪那样成就的人肯定入不了他的眼。” 想想林乐妍明明是个外表看起来很柔弱的人，结果说出来的话丝毫就是不客气的话。 严子信倒是很倔强，坚持着：“不试试，怎么知道？杨聪又不差劲。乐妍本来就是那种性格要强的人，这强碰强将来肯定要出很多矛盾的，像杨聪这般也不见得不好。” 229 当爱成为一个动词 张淑萌觉得男女的想法根本就是不在同一频道上，于是说道：“女的稍微有点智商的，都会对交往中的男人做一个综合性的考评，比如外表，赚钱能力，人品等方面。你姐又不是傻瓜，不然她哪里能赚这么多钱回来？” 没点人脉，没点眼光，林乐妍肯定是没有今天的成就。 严子信将手机放回桌子上，盯着张淑萌看：“好不容易我们俩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块聊天，就不要聊别人的事了，不如聊聊我们……” 张淑萌还没有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他的气息迎面而上，有些久违，但不陌生。 两个人正准备重温一下昔日的甜蜜时光，却听见稚嫩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响起来：“我妈妈，我妈妈，我不要爸爸。” 张淑萌慌乱地推开严子信，两人这才想起一旁坐着玩玩具的孩子。 “吃醋的人来了，现在你都彻底变成涵涵的了。”严子信无奈地摇摇头，算是败给女儿了。 张淑萌却宠爱地抱着女儿，乐开了怀。看着她笑着，涵涵开心地蹦蹦跳跳着。 严子信也宠爱地刮了下涵涵的小鼻子，说道：“都几点了，宝贝赶紧睡觉去。” 不料小公主摇摆着自己满是肉的小手，直说：“不要，不要睡觉觉嘛。” “那爸爸跟妈妈先去睡觉了。”张淑萌挽着严子信的手臂做出要起身离去的样子。 “不要，不要。” 孩子还小，会说的词汇也不是很多，但是“不要”这个词绝对是说的最多的。 很快，张淑萌的怀里就跳上来一团软绵绵的小家伙，严子信跟在她身边一块逗着孩子：“不要妈妈，对不对？那要爸爸好不？” 趴在张淑萌的肩膀上，涵涵不止一遍说着：“我不要爸爸”，还把严子信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给松开了。 进去房间，涵涵跳到床上，依旧精神抖擞。 严子信跟张淑萌坐在床沿上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后来孩子睡了，严子信还说道：“平时你肯定对孩子说了不要这样，不要那样，现在孩子融会贯通了，也最会说不要这个词了。我倒是觉得啊，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如自己家的这个，涵涵就像是个一个小天使，怎么看都讨人喜欢，我在她的身上就找不到缺点，完美的小公主。“ 看着芭比娃娃般的脸孔，严子信一副慈父般的表情，又去亲孩子。 他觉得自己不喜欢小孩儿的唯一一点就是，孩子的无端大哭，他特别怕孩子哭，无论是别人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孩子。 其实全家人几乎都是这样的态度，包括张淑萌也是，她对女儿有些纵容，第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相处，作为新手妈妈做任何事情都是临时学起来的，对孩子的疼爱，肯定也是要多一些的。 “哪有，小孩子一转眼就变了一个模样。不信你过些天，你会发现她嘴里常说的话又变了。“ 然后张淑萌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说道：“对了，你姐今天对涵涵说了，有时间要回去看看你爸妈。“ 其实，她也知道这也是林乐妍在给大家搭了一个台阶。 “我爸现在也没开诊所了，有时候我们没能回去住，也可以叫他们过来小住几天的。你觉得呢？“ 严子信完全是一副商量的表情。 毕竟父母过来，这新的生活圈也不知道能不能让她感觉舒适。 不过没想到的是，张淑萌回应得很是关脆：“可以啊，只要他们愿意来，住多久都没问题的，这里也是他们的家嘛，我爸妈那边你也不用顾虑，他们平时都要上班。“ 严仔细点点头很是开心，没想到张淑萌一点都没有阻挡之意。 “不过话说在先，我在管孩子的时候，你告诉你爸妈不要搀和进来，这一旦和我意见有冲突，这孩子就管夹生了。你别看她小，现在的孩子什么都懂的。” 严仔细觉得这点，他们夫妻达成的共识非常的好，他完全赞同这点教育方式，老人都比较溺爱孩子。 于是笑着应道：“你管你的，我们绝对不插手，我赞同。老婆你真好！” 说完还在她脸上亲了两口。 严子信的这种反应绝对是无意识的。 张淑萌心底也是甜甜的笑了，她也亲亲丈夫的嘴角，因为这种感觉，就像是新婚。 他们两个人刚结婚之后，严子信也是特别地疼爱张淑萌的，那个时候，他们的婚姻也是幸福的，是甜蜜的也是恩爱的。 只是后来，两人婚姻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让他们整日沉浸在家庭琐事生活当中。 曾经也让严子信觉得张淑萌也不再是那个年轻活泼可爱单纯的小女孩，而是变成了为生活繁琐事事都爱计较的黄脸婆。 渐渐地也让他们明白，当争执发生的时候，也希望两个人都能够去想一想当初在一起的时候的场景，多回忆以前，或许结局也会有所不同的。 就像每次怄气，许雅琴都会劝说张淑萌：“双方的尊敬都是互相的，不能使小性子。” “我哪里有使小性子。” 当爱成为一个动词，它可能无法靠努力让别人爱上自己；当爱成为一个延续的词，那它一定意味着付出、忍让、沟通、共同进步。 在广州某四星级酒店，徐巧巧一晚上睡的都并不踏实，心事让她不时地醒过来，心里的压力感也一瞬间涌出来，甚至她能清晰的记得有一次醒来时，还流泪了。 不知道做试管婴儿是不是跟传言中的那么恐怖，明天就要取卵了。她感觉自己的手心跟额头都在冒汗。 这床冰冷地让她睡不着…… 旁边响起严子诚打呼噜的声音，有好几次她都想踢他一腿，将他吵醒，但是想到他也不容易，也就忍住了。 次日八点，两人准时到达了预约的医院。 护士终于喊到徐巧巧的名字了，她赶紧走了进去，躺在了手术台上，她紧闭着双眼，双手却忍不住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放。 “不要紧张，请保持放轻松的状态。”医生已经不止一次安慰她了。 230 很是紧张 徐巧巧隐约可以感觉到医生又把一个夹子形状的东西，放在她的身体里面，然后又开始在她肚皮上涂了些凉凉的东西，她觉得应该是跟做b超时候，差不多的医学用品。 那东西有点重量感，开始在她肚皮上滑动，徐巧巧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里边好像是有东西被压了出来。 是尿液还是什么来着？她不知道，只能猜测。 于是她忍不住赶紧问：“医生，我这次的身体状况还行吧，取卵手术应该能够成功吧？” “还行吧！”医生安慰着她说了一句，说完又感觉到不妥，开口训责她，“麻烦你不要再说话了。” 徐巧巧只好赶紧闭上了嘴，把持安静。 过了一会儿，徐巧巧她又感觉到医生拿了一个东西，又缓缓地送进了她身体。 她猜想这次可能是真的要开始取卵了，于是赶紧屏住了呼吸，心没来由地跳得更是厉害。 她想，自己跟严子诚在准备做试管婴儿，经历前期繁琐的各项检查，还有漫长的激素调整，这最重要的一刻取卵，终于要来临。 徐巧巧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起，慢慢地，她发觉那个细管子似的东西移到了她宫腔里面，有轻微触碰她宫腔壁的感觉，很快她就感觉到一丝疼痛。 那股疼痛很小，却猛然紧紧地揪住她的心一样，她感觉到了揪心的疼。 因为取卵手术并不是全麻，而且还是需要靠自己手持吸入笑气来麻醉，因为徐巧巧的紧张，她多次吸入笑气的方法不对，造成了整个手术过程中，都没有真正进入麻醉状态，那种钻心的疼痛真的是让她毕生难忘。 原来，要个孩子真的是很不容易。 “不要乱动。”医生忍不住又开始要说话了。 徐巧巧一听，赶紧绷紧了自己的每一个神经，尽量让自己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静止了下来，她知道，最关键最难熬的时刻就要来了，这个时候真的是来不得半点马虎。 “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你这么绷紧的状态，很难顺利进行取卵手术。”医生都忍不住叹着气说道。 “好的。”徐巧巧依旧紧张着，却又忍不住问：“医生，这会不会不行啊？” “没事，你别再说话了。”一旁的护士终于忍不住再次提醒了。 这间手术室的空气里瞬时弥漫起一种异样。 听完护士的话，徐巧巧的心又开始惴惴不安了，但是她只能尽力提醒自己冷静下来。 她感到那个针管被拔了出来，可是没过多久，又感觉它移动到了腹部里边的另一侧，又是一阵阵刺心的疼。 那个针管似乎就像是穿过了她的宫腔壁，这次的疼痛明显轻了很多，她也只能稍微忍耐了一下，那股疼劲就过去了。 护士仔细地给徐巧巧检查了一遍之后，才说道：“你可以起来了。” 徐巧巧慢慢地站起来，还没有顾得上爬下手术台，就赶紧问：“医生，护士，我这能够成功吗？总共取了多少个卵啊？” 医生正在认真，没有回答她。 “你到外面等，等下医生会告诉你的。”一旁的护士说道。 徐巧巧爬下床，有点紧张走动了下，害怕自己有什么不便，她的眼里闪过一道光，压抑着心中激动，因为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障碍，没有出现书中说的或者是别人说的那般，有什么不良反应。 她整理好衣服，穿上拖鞋往外走去，一直在走廊等候的严子诚，赶紧将没有打完的游戏，赶紧关掉。 他赶紧过来搀扶了她一把，紧张地问着：“感觉怎么样啊？” “医生说取卵很成功。等和你的配对成功，就可以植入子宫了。” “太好了！走，我扶你回酒店好好休息。 徐巧巧是觉得似乎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医生才终于说完成了。 现在的酒店，很多都是跟套房般形式的存在，不仅有居家的格局，还有良好的居住功能。 有客厅卧室，厨房还有卫生间，就连配套的家电都有，真的就是跟住在自己家里一样方便。 他们之所以选择这样的酒店，一来是离医院就近，二来可以自己弄点有营养的东西来吃。 所以他们每次来医院预约检查身体，都是住在这家公寓式的酒店。 一回到酒店，严子诚就让她躺在床上休息，然后他打开冰箱，准备食材西红柿2个，鸡蛋两个，小葱两棵，定分小半碗，香油半勺。 西红柿洗干净，开水烫一下，剥皮后切碎。不一会儿，一碗美味正宗的西红柿鸡蛋汤就做好了。 徐巧巧大概是因为刚从医院回来，瘦弱得很。回来后她就觉得浑身发颤，遍体生寒，盖着双层被子还是觉得冷。 她常年手足不温，天一凉，就是这毛病，手脚都胃寒。 严子诚端着西红柿汤，叫醒她趁热喝着。 然后严子诚才来到客厅外面，拿出手机，把电话拨给在家一直等候电话的严振海。 当听到严子诚说大概要半个多月才能回去，电话那边就传来严振海担忧的话：“这次要在广州住那么久，有没有带够钱啊，徐巧巧这身体这么瘦弱，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老是吃快餐是不行的，到时候你还得陪在身边照顾她，你的身体也要注意，早点睡觉，不要再熬夜玩手机了。像你老婆这种气血不畅的病症需要加强锻炼，你们要学会食补，上网多查查食疗的方子，或者你们需要什么，回来我给你买。” 大概是操心习惯了，严振海什么都牵挂着。 严子诚一听，表情忍耐地用手撸了一下脸，苦笑说道：“知道了，这些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们都来过好几次了，什么都知道的了。真的没事，你别小题大做，搞得我们好像生了大病一样。这样，我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要打电话来啊，没准在忙。我有时间会给你打电话，你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就得了。” 他准备咯嗒一声收线的时候。又听到电话那头问道：“那你们预算需要花多少钱啊，这手里头的钱还够不够？” 231 租赁办公室 “现在已经花了好几万了，不过这里的医生也挺好，我前几个月做的体检报告，他都没让我重新再检查一遍了。” 说到钱的事，严子诚话自然多了起来。严振海之所以会担心，他是怕那15万，徐巧巧的丈母娘那里还没有还回来。 但是又碍于她准备做试管婴儿，怕有压力又不方便直接问出口，所以想通过这种婉转的方式问一下。 毕竟眼下，让他们成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一开始他也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存在，儿媳妇没能生个孩子，严子诚也不离不弃，这儿子活的真是太窝囊了。 但是严子诚对这媳妇就是稀罕，就是喜欢，就恨不得天天捧着，谁拿他也没有办法，也就只能这样了。 儿子就这样，心里就是放不开，离不开能怎么办？ 现在看到他们能够一块克服所有困难，下定决心要个孩子，所有对徐巧巧的怨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等子信哪天回来，我跟他说说你的事，看他是什么态度，毕竟你们是兄弟，以后我不在了，能帮到你的，也就只有他了。女人怀个孩子不容易，你对待徐巧巧要好点。你不知道当年你爸救过多少人，却没能救回你妈，痛苦了多少年？” 严子诚听着这话，怎么这么伤感呢？ “嗯，知道了。不跟你多说了，我晚点还得去拿报告单。” 终于顺利挂了电话，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严子诚忽然心中一阵悲凉。他开始有点自责，自己是不是态度有点不大好？父亲除了再娶之外，几乎没什么毛病可以让他谴责的。 他甚至开始在反思，如果没有林尚云这个人的存在，那么现在陪在父亲身边的有谁？ 以前的一些事情，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理解，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去哪里，都是夫妻同心，现在似乎有点慢慢懂了…… 严子诚回到卧室，徐巧巧已经喝完汤了。 严子诚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发现异常地冰凉，便问道：”怎么这么冷？“ 严子诚把她另一只手也握住，力道适中地搓了搓，然后举在唇边，呵了几口热气。 徐巧巧一惊，赶紧抽回自己的双手放在被子下边，说道：“干啥呢？我是紧张吓的，平常我就是畏寒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叫你娶了个若不惊风的老婆回来。“ “爸让我好好照顾你，他还提起了我妈。我心里一直怨恨着他，看来我是错怪他了。“ 看到严子诚耷拉着脑袋，徐巧巧安慰说道：“你爸这人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我们这次一定好好加油，给他生个胖娃娃。然后一块孝顺他。“ “嗯。“ 严子诚直点头，父亲的那次晕倒，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李东阳收到林乐妍发来的办公室图片的时候，正在健身房里，他穿着紧身的运动服，脖子里还挂了条毛巾。刚从跑步机上下来，倚靠在简易吧台边上稍作休息。 浑身全是汗水，有几滴汗还缓缓从发梢滴落，淌过眼尾，沾在睫毛上，导致他看屏幕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咕噜半瓶矿泉水过后，他已经看完了所有的图片。 他给林乐妍回了条微信：“这倒数第二套不错，下午约个时间，我去看看，如果价格适中的话，这几天就可以签合同了。“ 办事效率一向特别高的他，马上就下了决定。 还准备给他多发几套办公室租赁图案的林乐妍，适时停止了继续发送图片。 林乐妍也是依据他创业的类型，给与他发送的相关办公场所。 下午三点多，林乐妍带着他来到实地看办公场所。 “这是老板室，那是财务室，左转这边还有一个独立的洽谈会议室。“林乐妍带着他往每个场所绕了一圈。 毕竟专业又严谨的企业形象必须是要有的。 “毕竟你要找的办公室是直租的那种，而且还需要留四个独立的小办公室，所以，也就只为你找到这几个办公室场所，让你选择一下了。”林乐妍回头跟看得很是仔细的李东阳说道。 从接触了不少客户的经验，林乐妍也很是细心地分析了李东阳这个人。 作为老板能亲自来找办公室，再加上是张淑萌的师兄，那么年龄段跟自己也会不相上下，手中的财力也不会是特别富有的那种。 所以在给他发送办公场所的图片，她也是对办公室布局，格局，空间的物理分析以及客户的心里分割，也是进行了一番分析。 毕竟办公室几乎是大部分人，每天待在那里最持久的地方，因此选择一个合适的办公场所很重要。 李东阳笑了笑说道：“呵，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在房产这一块的内部人员，我是相信你的眼光的。” 然后他指着外边的共同办公区域说道：“不过像这样的话，我觉得还是需要做隔断，想一下效果应该也不错，这样可以用来杜绝上班时间闲话家常开小差等。还有就是这价格，要比我在网上对比的几家，偏贵了点。” 虽说熟人之间谈生意，参杂了部分感情，谈条件的时候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李东阳也是历经百战的人，多少都是要考虑自己的利益和成本。 如果是作为陌生人之间的合作，可以讨价还加，合作双方的心里障碍也就没有。 林乐妍心里也是一怔，但是她明白对方是个讲规则的人，其实不管是对于熟人还是陌横刃，他处理起来都似乎很是轻松。 真正会做生意的人，就应该这样，把握一个原则，不要觉而不好意思。 至于这点，林乐妍打心底是佩服的。 因为，想要赚钱就得让自己先得到更多的利益。 林乐妍伸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来重振一下自己心底的锐气。 今年这么流行复古，素以自然也不能少了格纹v领衫，赔了条高腰的牛仔裤，倒是显高了不少。 “很多客户因为创业初期，手头上的资金，没有非常地充足，很多人都会选择联合办公，这些方式很灵活，而且租赁的期限也可以更短，非常适合不确定的租赁期限的初创公司。” 林乐妍说到这，刻意的停顿了片刻。 232 那个群有她的共鸣 “合同期限也是这样，有1-3年的签订合同。通常就是你的租期越多，选择也越多。但是贵公司的要求，价格方面我们公司可以给出的已经是最低了。” 林乐妍接着说道。 毕竟对于任何一家中小型或者是业务成熟度不是很大的客户，都会考虑这租房预算，毕竟它是企业家应该要考虑的“重中之重”。 俗话说商场如战场，这生意场上变化多端，很多事情都不是能够让人预料得到的。 朋友归朋友，林乐妍也丝毫没有做出让步。 “林小姐有没有好点的装修公司介绍？” 林乐妍思考了几秒，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很久才应道：”在顺城装修公司其实还是挺多的，想要找到优质的装修公司，如果有熟悉的内部人员最好不过了，但是没有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先定好自己家的装修预算是多少。是包请工还是包出去给外包公司全部搞定去做。” 李东阳点点头：“一般找这装修公司的话，一般大公司都比较贵，但是小公司的话，又没什么保证。的确是件麻烦的事情。办公室毕竟不像在乡下办的工厂，简陋一点也无所谓。” 林乐妍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烦恼，便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再去看几家办公场所，这栋大厦就空着三家，虽然在同一栋楼，但是设计的格局完全不一样，有两家还挺崭新的，万一就入了你的眼呢？这看图的效果跟实际上看到的还是有一定的差别。” 李东阳看了下自己手中的表，觉得时间还可以，便点点头应道：“行吧！” 之后，他们还去了两家办公室租赁看了看，从大厦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李东阳说了句：“要不是我还得赶回去工厂里边开个主管会议，我还真应该请你吃顿晚饭的。” 林乐妍笑了笑：“李总太客气了，这请客你上次不是请了吗？再说了，顾客至上，应该是我请客才对。看你哪天有时间，饭我请回。” “好，那签合同的时候，我就等着你请客。” “好，拜拜！” 李东阳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对了，我们不应该是同个方向走吗？需要我送你一程回家吗？” 他突然想起林乐妍的家就在他工厂的附近。 林乐妍知道他不了解自己家里的真实情况，只是挥挥手说道：“不了，谢谢！过几天见。” “再见!”李东阳礼貌性地挥挥手，说了句再见。 再说，徐巧巧做试管婴儿移植完之后，每天都要打黄体酮的。 第一次打黄体酮的时候，她感到很紧张，这紧张的程度不亚于取卵的时候。 她深深地感到那药水进入体内非常地缓慢，最害怕打针吃药的她，这过程感觉到非常的疼痛。 生病的时候来过医院打过多次针，的确这次是最疼的，并且这种疼痛持续的时间很长。早就听闻做试管婴儿打针的过程是非常痛苦和难以忍受的。 纵使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很紧张。 在来医院检查期间，她还入了一个试管婴儿的群。 群里每天都很多人聊天，有在聊为什么会来做试管婴儿的，有在聊做试管婴儿的过程是如何艰辛，看得徐巧巧每天都身临其境一样。 几次严子诚都建议她退群了，或者不要关注群里的聊天内容，但那时徐巧巧都不听。 “你这样代入感太强的人，会影响你做试管婴儿的信心。再说了，医生说这段时间特别是打完针的这几天，最好都要卧床休息，你就不要老是拿着手机在看了，注意休息吧！” 虽然严子信也在那个试管群，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冒过泡，好似里边说的任何话都事不关己一样。 当然他对于大部分事情都是这个态度。 徐巧巧她也搞不清楚医生说的卧床休息到底指的是什么。 所以她只能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甚至连三五步走路都很小心谨慎，都是在严子诚的搀扶下，生怕那里太吵会影响到胚胎着床。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都是一天到晚打针，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她之所以喜欢看这个试管婴儿的微信群，因为她切身体会来做试管的大部分人内心深处，尤其是女人，都隐藏着一个个酸楚的故事，那里有她的共鸣。 徐巧巧玩着手机，偷偷瞄了一眼劝自己休息的严子诚，她什么也不说，也没有放下手机。 严子诚见她倔，也就没有再继续劝说。 因为他知道，徐巧巧这个时候的心情肯定是不大好的，根本连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或者，这期间的她也是最压抑的，她需要找点事情消遣下，好分担下内心的压抑，就好比群里边的人在分享自己移植过的精力，那种度日如年的感受其实他们都很清楚。 但是没办法，纵使严子诚很是心疼自己的老婆，也无能为力，这一难关还得靠她自己渡过。 严子诚帮她盖好被子，正准备去做晚餐的时候，听到徐巧巧说了句：“群里的赵姐第三次做试管婴儿还是失败了，她哭的那么伤心。真的是太可怜了。” 徐巧巧的心也随着这个消息，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赵姐是他们来这里检查的时候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把他们夫妻二人拉进试管群的人。 赵姐平常在群里冒泡最多，经常分享各种有趣的事儿。估计整个群里，大家都对她印象最深。 连做三次试管婴儿都失败了，这对一个迫切想要孩子的女人或者家庭来说，是个多致命的打击。 严子诚的心一抖，咬了下腮帮子，安慰着说：“赵姐是40好几的人了，难免有点困难，再说了很多人都是几次才能做成功的。这你不用想太多了，万一我们一次就成功了呢？” “老公，要是我一直怀不上怎么办？”徐巧巧突然转移了话题问，“你爸肯定要绝望了。我嫁到你们家这么多年，真的连夹菜，大声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不像你弟媳，不开心了随时可以发他们的牢骚，说走就走，想搬家就搬家。” 233 老总的电脑卡了 多少没能生育的夫妇，家里人把所有的过错都加在了做老婆的身上，在外面吃苦受累，回到家里还要遭白眼。 对于徐巧巧来说，还算是幸运的了，至少严子诚还算体贴她，至少自己心里面还算有一些慰藉，关上房门后还能让她有大声说话的份。 “那是肯定的，你一定能顺利做成的。” 严子诚用坚定的口吻说着，好像是在安慰她，又好像是在自我安慰。 徐巧巧突然像个木偶一样，僵直着身子忍不住流着泪，过了半晌，她无力地问他：“我是说万一。你不要这么肯定嘛，你看我打针都打到肿了。这赵姐你看看她最后的结果。“ 严子诚沉默了，这假设的话题让他如何回答，感觉自己说什么也是错，她也不相信。 徐巧巧的眼睛蓦地瞪大，秀眉紧蹙，泪水迅速溢满眼眶。 她叹气说道：“唉，在试管群里，我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女人的泪水和苦楚。这做个试管婴儿真的是太辛苦了，这一路走来，你看我们吃了多少苦？“ 都说女人坚强起来，任何力量都不可摧。 但是生活对女人是格外吝啬的，即便是她们能够扛得住做试管对她们身体的伤害，她们也很难顶得住家里人的白眼，身心疲惫啊！这哪能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吗？ “如果你承受不住了，我们立马就回家，再也不提做试管婴儿的事了，因为生个孩子的确是很不容易，你看我妈为了生下我，来不及看我一眼，就离开人世了，我不想我老婆遭罪。真的，我只要你生活的开心，只要你开心就行了。” 严子诚说的很是真挚。 徐巧巧愣了愣，她内心很是激动的，来这里做试管婴的人，都羡慕自己有个好丈夫，成天寸步不离地陪着自己。 原来，两个人互相搀扶互相帮助的生活，是这样子的。 她深黯的眸光闪了闪，敛去眼角的泪珠，专注地凝视他，说道：“就冲着你这句话，无论多苦，多难受，我们都要坚持下去，希望可以顺利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嗯。”严子诚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他起身说道：“我去给你做好吃的，你躺着别动，少玩手机了。” 因为在他看来，行动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公司，曾丹敏忙碌的总是没有空余时间可以多想的，但是下班之后，当她从工作中抽回心绪时，曾丹敏还是会紧蹙眉头，回忆着和严子信曾经相处过的每一个场景，甚至是每一句话。 但是她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和自尊，让她理智地选择打算回去了上海。 在生活中，其实她很少有哭的时候，她抽了几下鼻子，收拾好行李。 她要回家了，回去上海，回上海的家。家是什么？家就是有父母在，家就是温馨的，当你累了受委屈了可以哭，也是你无所顾忌可以回来的地方。 她给自己穿了一条黄色碎花收腰连衣短裙，穿在身上凸显美好身材，再搭配上的一双白色高跟鞋，显得更加高挑，也非常适合她的气质。 纵使决定离开也要美美的。 别了顺城，别了子信…… 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完毕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看了下来电显示便接通了。 任总的电话，不敢不接。 准备下班离开的严子信，被任总叫去办公室帮忙。 他一怔，这么个点了，任总怎么还没有离开？ 任总戴着眼镜一直盯着电脑的屏幕，说道：“嗯，我这个电脑反应太慢了，你懂，帮我看看。我不过是去试试这个外包运营商的软件行不行，结果电脑卡了，你说该不会是中毒了吧？噢，之前我也就看了下你给我发的这外包运营商的分析结果。” 他看完严子信对于外包运营商的分析结果，心里有了底，也知道严子信在做网上订单前，肯定是用浏览器看看，看过较长时间的视频，这些看过的视频文件，是通过客户端下载的，同时驻留在系统缓存页面文件里。 结果电脑卡了。 严子信瞧了瞧，说道：“应该不是吧，前几天技术部门那边才重装的系统，况且这杀毒软件也没有报警啊。” 严子信站着在电脑边上看了一会，发现任总的电脑反应的确非常慢，打开的网上订单系统，每操作一步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有反应。 任总把座位挪开，让出位子来：“你坐，别站着，你内行。” “谢谢任总。“ “跟我客气啥，等你帮我搞定了这电脑，我有两件事情要跟你说说。” 两件事？ 看来任总这时候叫自己进来，除了帮忙弄下电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交待。 严子信拿起鼠标，最小化了公司网上的订单系统，看了一下右下角的系统托盘区域的软件。然后清空了pf的页面文件，释放了一些内存。 不一会儿，那电脑的反应速度有了明显提高，打开网页的速度也恢复了正常。 “搞定了任总。下次你看完视频文件或者是其他应用软件之后，即时关闭该视频页面，但只要你的下载没有完全关闭，其后台运行的进程会将视频文件上传到网络提供给其他在线的用户下载。如果没有进行设置，会占用大量的带宽资源，造成其他程序网络连接速度缓慢！” 严子信把电脑让还给了任总，任总听后，用他那只胖忽忽的右手抓着鼠标点了几下，“真好，这就被你给弄好了，不错不错，还是你在行。” 任总客套了几句，指着电脑说道：“这样，你来给我下个单试试，我对比一下以前跟我们公司的到底哪里有差异化。这外包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能上创业板，肯定是有它的技术含金量。” 严子信赶紧协助着任总把订单下完，应道：“嗯，听说这外包运营平台的下单软件，能够最大化的减少像类似大型电商节的，大面积网络瘫痪。” “嗯，它这个客户端软件的确是霸道。所以这也是公司跟它合作的重中之重了。你要多关注它这几点。当代运营商的转型，也是企业的主要业务之一。“ 234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接着，任总跟严子信补充了公司的一些注意事项和要求，又与严子信就销售任务及促销的事情谈了半个多小时。 “这两个月都是市场的淡季，而公司的下个月就正式决定和这外包商合作了，他们负责人也正在和公司策划部门，讨论开展大力度的促销，所以这个月经销商的提货量也有所减少，等下个月开始逐渐进入市场旺季后，我们再开展大力度促销，一定能把销量补回来的。你更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来。你要知道，所有你们这批年轻骨干中，我是最欣赏你的。” 严子信也有认真观察过，目前产品正处在大型促销期间的断档期。 他忍不住心底抹了把冷汗，这任总话里有话，这几个月自己为家里的事也分了不少心，领导是不是在侧边批评自己不够发力？ 毕竟这份工作是自己的衣食来源，还是得花时间去打理。 他觉得自己做儿子的，不能拿钱回家孝敬二老，却要从父母身上拿钱来替自己摆酒结婚，算是很失败了。 “所以啊，子信你要抓紧了，今年公司下达的任务是一定要完成。本来我还想着丹敏可以跟你搭档，会更好，你们工作上很多可以互补一下。丹敏有她的选择，又调回上海去了，女孩子嘛，真没必要像我们做大老爷们的一样，在职场里边拼个你死我活。” “嗯，丹敏是个很有能力的女孩子。“虽然先前她有跟自己打过招呼，但是突然这么快到来，马上就要回去上海，严子信不得不有所感慨，这时间过得实在是很快。 “对了，等会一块出去为她践行，我下午的时候有给她打电话，已经订好包房了。去，一块去啊！” 由不得严子信拒绝，这时，任总的电话响了起来，严子信看他摸摸额头，无可奈何的样子，想着自己是不是要退出办公室来比较方便？ 严子信正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任总另外一只手又招呼着他回来。 他有点不大好意思地听着任总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里头，又哄了几句，说了几句好听的，才打发过去，将电话给挂了。 任总抬眸指着手机讪讪地说着：“这女人啊，有时候就是难哄。你嫂子就是矫情。“ 任总跟下属的关系打得都很好，称兄道弟不说，连自己的爱人在大家面前那提起的时候都是说着嫂子。 任总也是公司出了名的好男人。 严子信看看电脑下方显示的时间也不早了，这任总怎么还没有说到那两件事情上面？ “方才我们说到哪了？你看我这记性接个电话就不知道先前讲着的事了。“ 任总扶额，然后朝额头拍打了一下，似乎才想起方才说到哪里了。 “对，我是说到有两件事要找你聊的，第一，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外包运营商的事情，到月底了，我会在公司开总结会议，从下个月开始公司的产品销售就正式和它合作，随之而来的促销和订货工作会要投入不少的时间精力，这个我会交由你来负责跟外包商的运营和推广。“ 月底？ 严子信突然感觉自己的时间严重不够用。 见他在沉思着，任总说道：“这机会可很难得，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啊，你得把握住。要知道，我们运营部现在很多员工都调至去其他部门工作了，说不定哪天就只剩下我这个光头司令了。所以把握现下，就是最好的选择。“ “好的，我明白，谢谢任总抬识。一定努力完成任务。“严子信心想或许这是个新的机遇，是得好好把握住，况且领导平日对自己的确不错。 陈勤都不知道多少次在背后笑说自己是任总的心腹了。 严子信现在更好奇还有一件事情是什么。 “放心，你是我带出来的人，虽然这外包运营商来了，我们的工作重心变了，听到你这么保证我就已经知足了，不过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你慢慢考虑，你也可以像其他员工那般申请去别的部门发展，我这边随时敞开大门等着你归来。“ 严子信听出领导这是在测自己的重视度，不可否认说现在的人都比较现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没有任总，就没有子信的今天。在任总身上，我学到了很多。“ 严子信的脑子，就像潮水涌进来一般，止不住的所有事情都涌进来，自己的专业水平也是就是绑在一起给任总卖命的份了。 40多岁的任总，不管以前为公司创下多少奇迹，但是也已经成过去，这两年正处在自己工作事业的一个瓶颈期，在公司的升迁也遇到了天花板，现实的情况逼迫他不得不谋求变化。 在他心里，严子信是一个非常有潜力和才能的运营设计和数据分析方面的人才，又难得刚从学校毕业，依然保持着纯真和梦想，会是他非常好的团队下属。 任总认为，有严子信高超的后台技术帮忙，无论是什么新业务，他也能够运筹帷幄的。 任总听了严子信的话，激动地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连说着；“咱别站着，边走边聊。丹敏已经定好了自助ktv包房，既可以吃饭又可以唱歌的ktv，今晚我就跟你们年轻人一块回到青葱时代。到时候记得喝个不醉不归啊！” 严子信客气说着：“不了，不了!” 严子信心里明白这是领导的假客气，连声称谢，但是脚步已经跟着领导迈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明天是周末，喝醉了也没关系。都是部门的兄弟姐妹，喝醉了还怕没用人送你回去么？” 任总像大哥般搂着严子信的肩膀，边说边走，直奔顺城最红火最出名的ktv。 曾丹敏等人已经在那里开了一个包厢，任总还特意拿上几瓶红酒，跟大家一块尽情欢唱。 “大家轮流献唱，为大家共同的事业举杯祝福，也为即将回上海发展的曾丹敏践行。” 任总的歌声很高亢，喜欢挑战高音和高难度，偶尔还伴有浓浓的乡音，引得同事们哈哈大笑。 235 当断则断 曾丹敏倒是喜欢唱温柔甜美的浅吟低唱，带着忧伤的情歌唱出来总让人怜爱，大概是要离别之际了，隐隐有点伤感和不舍。 而严子信是公认的公司“歌唱家”，非常喜欢唱一些时下特别流行的歌曲，听得人热血沸腾，在场的人都不由被他的情绪深深打动。 喝了几瓶酒之后，有些同事就开始起哄了，在觥筹交错上不肯认输，不是喊着要k歌就是玩筛子，严子信直觉自己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借故要接个电话，走了出去。 他给在家的张淑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晚部门有聚餐，要晚点才能回去。 后来有个同事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张淑萌就听见里边非常吵闹的歌声和喧哗声。便问了句：“你们在k歌？” “对，我们领导叫部门的人都出来吃饭，这ktv刚好有自助餐还有唱歌一块的，改天我带你来这边感受一下。” 严子信报备一下情况，免得电话那头的人会不开心。 “才不跟你一块去，到时候你发个地址给我，我叫上我那一群姐妹。” 就这样两个人隔着电话聊了一下，后来张淑萌听到有同事的声音来萃严子信：“子信，你不能躲避在这里煲电话粥的，你进去看看领导他们都喝醉了。赶紧进去，你这人也太扫兴了吧？” 同事大概也是喝醉了点酒，满脸通红不说，声音也是大到每个字张淑萌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的。 进去的场景也把严子信吓了一跳，自己才讲了多久的电话，里边就成这样了？喝的好几个人胡话连篇，连走路都要扶墙，个个瘫倒在沙发上。 严子信看着桌上又是红酒瓶，又是白酒瓶的，立刻明白过来了，就说呢，平时这些人光喝白酒、啤酒都不会轻易喝醉，但是只要两种或者两种以上酒一混喝，过一会就感觉有种喝醉了的感觉。 他走过去摇了摇任总的肩膀，喊了两声：“任总，任总，醒醒。” 结果任总以为严子信是叫自己起来喝酒，于是笑了笑说道：“来来，小严，我们继续干。”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曾丹敏睁开眼睛，摇摇头痛欲裂的脑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12点了。转头发现自己左边是严子信，她赶紧像只猫一样蜷缩着身子，把头靠在严子信的肩膀上。 正准备给任总叫代驾的严子信，一感觉肩膀上多了份沉重的力量，看到曾丹敏红扑扑的脸颊，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上面似乎还涂有厚厚的睫毛膏。 严子信赶紧将她扶稳坐好。 可是没有一秒钟，那头又重新靠了过来。严子信又重复了先前的动作，然后赶紧抽身站了起来。 半睡半醒的曾丹敏，头就不偏不倚地枕在任总的腿上，处于人道主义，严子信依旧将曾丹敏扶好。 隐隐约约听见严子信喊着：“丹敏，丹敏，醒醒。” 曾丹敏心底却在犹豫着，是继续装睡，还是清醒着坐好？ 几个还保持头脑清醒的同事都摇摇身边喝醉了的同事，严子信本想扶着任总回家，另一同事却说：“我跟任总家顺路，我送着回去就行了。” 没醉的几个把同事相继唤醒，大家相互搀扶着出了门，各自也开不了车，直接搭了出租车，返回住处。 坐出租车后排时，严子信就发现曾丹敏已经醒来了，正抬头愣愣的看着严曾丹敏两眼直直的盯着他，脸上红通通的，估计是喝多了的缘故。 严子信正要开口说话，曾丹敏腾的一下扑过来，两手环抱着他的头。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曾丹敏就亲了过来，严子信的脑袋里顿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只感觉她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冲动，自己这个时候如果顺水推舟的话，肯定会逾越了普通同事关系。 他想，到时候她清醒后将如何面对？ 严子信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想起了在家的张淑萌，还有自己可爱的女儿，立马冷漠无情推开了曾丹敏。 他的动作瞬间让她，借着酒精准备释放出内心的炽热情感，浇灭了。 她原本温柔的眼眸充满了悲凉感。 接着，严子信还刻意跟她保持几拳头的距离，缓缓地说道：“回去喝点茶或者酸奶，早点休息吧！” 曾丹敏微睁着眼睛，扭过头去不敢看他，望着窗外。 很快就到了曾丹敏住的地方，严子信跟司机说了声：“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他将曾丹敏送回了小区门口，说了句：“进去吧，外面风大。明天一路顺风。” “我下午的飞机，能送我一程吗？”曾丹敏伸手拂了下头发，眼里都是期盼。 有那么一瞬间，严子信有丝不忍，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是酒精刺激做借口，大家都有点放纵自己，更何况自己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美女放大在眼前，哪怕是个拥抱，有一点点内疚，又有一点点兴奋，有一点点自责，又有一点点享受。 百般滋味，难以细说。 不过，理智还是让他婉转拒绝：“明天我答应了我老婆，陪孩子去动物园，她周末比较忙。” 是的，他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呢。 “拜拜！”曾丹敏转身，疾步进去小区门口。 回到家的严子信轻声开了房门，开灯紧接着关灯，紧接着悄悄把门带上。 然后他悄声进到洗手间，用冷水又冲了把脸，舒缓了一下自己的神经，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思绪开始有点迷惘。 对于曾丹敏，严子信一直当作普通同事看待，再加上自己已经成家，自己觉得和她必须要有一份遥不可及的距离，也不可以有任何非分之想。 而张淑萌在他心中，一直是最亲近最亲密的位置，任何人都不可以替代。 胡思乱想了一会，严子信也倍感精神疲惫了，点开曾丹敏的微信直接拉进黑名单了，有些事情真的是当断则断，不要不忍心。 这行动其实早应该赋予的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蒙头大睡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被他亲手拉黑的那个女子，正在为了他，辗转反复直到天亮时分才入眠。 236 又美又飒 曾丹敏的眼睛红红的，而且还带着黑眼圈，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不肯动。 今晚真的是太冲动了，她都恨不得将自己冲进马桶了。 …… 一大早，将严子信吵醒的是女儿涵涵的声音：“爸爸，爸爸，醒醒！” 他慵懒的脸蛋还能感受得到孩子小手拍打的声音。 “来，快起来，吃点东西，牛奶和面包。” 张淑萌把顺路买回的早点放桌上，说道：“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又起这么晚，都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 严子信抬起手背遮着眼睛，喃喃地问了句：“现在几……几点了？” 张淑萌回答说道：“都快十点了！孩子都叫了你几回了，你都没有听见，你这是喝的有多醉啊？你都忘记答应过涵涵的事情了。” “都这个点了，那我不如不吃早餐了，等会早餐午餐一块吃得了。权当减肥，我看到我们公司结了婚的男士都要成了油腻大叔了。” 严子信起身坐好，抱起女儿说道：“爸爸等会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了，这动物园周末肯定是很多人，估计动物没有看成，倒是看到的都是游客了。” 他没有忘记今天说要带涵涵去动物园游玩的。 张淑萌也没有再次要求他吃早餐，只是说：“早餐很重要，不吃的话不但减不了肥，而且还容易让自己更胖。你们这些男的婚后变胖无非就是变懒了，全部事情都女的干了，还有一点就是早餐也懒得吃了。” 严子信不太相信说：“你吓我？” 张淑萌将牛奶递在他面前，说道：“是真的呢，早餐要吃好，中午要吃饱，晚上要吃少。这样才能身体健康，这话可是你爸经常挂在嘴边的。” 嫁到严家，印象最深刻的无非就是家里的早餐很是丰富。 严振海非常重视早餐的营养。 严子信乖乖的接过豆浆，边喝边说：“我要是以后胖成大肥猪了，我也还会赖着你一辈子！也不准你去喜欢小鲜肉之类的。” 张淑萌正在吃女儿吃剩的一小块面包，听到这话，喉头一哽，差点噎着。 “牙齿都不刷，直接吃早餐，恶心死了。” 严子信开怀一笑，说：“谁叫我的福气这么好呢！一起来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小娇妻还有自己的小公主出现在眼前，还有这么丰盛的早餐！” 接着他又很认真的说：“还是我们家萌萌最美，怎么吃都长不胖，这样子刚刚好，再瘦只怕就不好看了。我得把你养胖点，放心，今天孩子就交给我，你想逛街或者找闺蜜都随你。” 张淑萌一听，开心极了，直说：“好，这可是你说的。忙完店里的事情，我找语心她们逛街去。姐换衣服，马上走人。” 站起来走没两步，张淑萌回头望了一眼严子信，若有所思，问了句说：“突然这么勤快，昨晚喝多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欠我的事，跟同事去了不该去的场所？” 这么勤奋，加上回来还睡在沙发上，真的是很可疑。 严子信心里有点虚，不由地想起了曾丹敏这人，不过好在这人下午就要飞回上海了，跟自己再也无任何瓜葛了。 就当她是一阵风在自己面前刮过算了。 他解释一番：“是这样的，我们任总电脑有点问题，以为是中毒了还是怎么样，然后让我修理一下。还有就是，他要自己体验下这外包运营商的客户端软件。接着就跟我聊了下公司上的事情，后来就叫部门的人都一块去唱歌吃饭了。不过这个外包运营商设计的软件还真是对准了你们这些女性，都知道购物还是属于你们女性的天地。” 严子信非常巧妙地绕过了曾丹敏这人。 张淑萌点头：“女人的钱最好赚，这话一点也不假。看来你们领导也跟我们这些电脑小白一样。” 现在手机、电脑硬件方面，都有专门针对女性喜好特点细分市场的专门产品，很多女性用电脑，都不大懂得安全防护软件的设置、性能。 很多女性一遇到电脑中毒问题，都会去求助男生。 严子信开玩笑说道：“唉，读书的时候我怎么没点头脑，专门给你们女生修电脑去，说不定当时也能赚到一点钱了。或者当时我能够设计一款安全软件，专门让女孩子用起来，非常方便简单，形象又漂亮可爱好玩，一些弹出来的警告界面也不弄得那么吓人，搞笑一点好玩一点，轻轻松松的解决木马和病毒的问题，相信这一定会受到女性用户的喜爱和欢迎！这的确是一个巨大的市场空白和绝好的潜在机会啊！” 张淑萌没再理会他，随便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镜子，拎起包包说道：“大白天的尽说一些梦话。醒醒吧，孩子，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爸妈今天做客去了。” 她匆匆给女儿一个飞吻，简单交待两句，便匆匆出了门。 在刚进去商场入口处的时候，张淑萌就碰到了曾丹敏。 虽然戴着大框墨镜，但是曾丹敏白皙的肤质以及巴掌脸还是很抢眼，让张淑萌一眼就认出来了。 “嗨，你怎么会在这里？“张淑萌率先打招呼。 她想，不会这么巧吧，在这商场门口碰见，但是觉得对方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好像又有点诧异。 虽然一起吃过一段饭，但是真没有任何事情能纠结上，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跟严子信有关了。 看着她推着一个行李箱，才想起严子信说过，对方是要离开顺城了。 对于曾丹敏的穿着打扮，张淑萌忍不住夸道：“你今天又美又飒的，温柔中又带着率真，状态也真是太好了吧！“ 曾丹敏笑得有点不自然：“准备离开顺城了，特意来跟你道别一声。“ “是吗？“ 这个特意的确好令人诧异。 “刚刚我去你店里买了一些套装，但是我说不出来你这个老板的名字，你们员工死都不肯跟我打折。全部都是原价买的。“ 张淑萌笑了笑：“客户是上帝。你几点的票？还有没有时间喝杯饮料？就当是为你践行了。顺便感谢你这么支持我们家的产品。“ “好。“ 237 女人最大的幸福感 两人在奶茶店，点了一些吃的甜点还有饮料。 吧台的桌子很小，两人面对面坐着，对方摘下了墨镜，视线对上，张淑萌愣了愣，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在扑闪扑闪的，看得人心痒痒的。 张淑萌唇角勾起，等着她的反应。 一秒，两秒，三秒…… 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聊起。 “或许我应该跟你说声抱歉。“曾丹敏率先打破沉默。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再说还来我店里帮衬我生意，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张淑萌表面上应得很是轻巧，但是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这抱歉听得很是沉重，好似她与严子信之间，做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曾丹敏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整个人陷入到回忆当中，她望着张淑萌说道：“不瞒你说，我对子信的确是很有好感的。你也知道这令人心动的东西，是跟年龄，婚否，职业都没有关系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天上的太阳，充满了热情的活力和感染力。” 张淑萌抬头看着她，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非常复杂。 曾丹敏有点忐忑不安地等了片刻，却听到张淑萌异常冷静的声音，对她说：“噢，原来是这样。但是他回来没跟我说过你。我也就当你们是同事。” 曾丹敏缓缓喝了两口饮料，对于张淑萌的冷静，她有点意外至极。 一会，她口中喃喃说：“你不怪我吗？或者你难道不恨我吗？” 电视剧里演的，一般出现这样的情节阶段，作为妻子的，都不应该非常愤怒，甚至是扇她一个耳光吗？ 怎么张淑萌却像是个没事的人一样，根本对她刚才的说辞无动于衷。起码要有点听到之后的苍白表情吧？ 仔细想想，自己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罢了。 张淑萌她抬起清幽暗沉的眼睛，看着对方反问：“为什么要恨你？我为什么要怪你？你又不是第三者，对吧？在他眼中也好，在我眼中也罢，你不过是他在美盛一块工作的同事，如果他没有出差去上海，你们恐怕连朋友或者是同僚都算不上。所以我就说，我为什么要同一个跟我们的生活毫不相干的人生气？” 曾丹敏听后，觉得自己就像是随风掉落的榆树叶似的，拾不起来底气。 她甚至有点想不明白今天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都要决定走了。来这里是欠揍吗？ “缘分这种事，晚一秒，也是阴差阳错，结局迥异。可我的个性就是这样，不肯轻易向人认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不过你放心，严子信是真君子，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最后一句话，曾丹敏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说的。 “你就是一个糊涂天真的傻姑娘。“ 张淑萌笑的很是自然。 曾丹敏想着这话形容自己真的很贴切，她以为全世界都会围着她转，其实呢，她谁也比不过，谁也不在乎她！ 她可真傻。 “你们在上海见面的时候，他都有提起过你。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淑萌刻意停顿了一秒，眼神放在对方的皮箱上，接着说道：”你都要走了，特意过来找我聊些事，我想你还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我真的没有怪你，没人喜欢的男人我还看不上呢。结婚后，我们之间有很多矛盾，甚至也想过为了家庭放弃事业。后来，我觉得各自支持，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张淑萌不说还好，说了这些话，曾丹敏的眼眶忍不住发红，我见犹怜地闭上眼睛。 她哽咽几声，声音有点沙哑地说道：“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对你会这么忠实了。“ 这个女人是值得严子信爱的。 听着她的话，曾丹敏的心里又是一番感慨和羡慕，要她心甘情愿窝在家里做一个家庭主妇，她也绝不会乐意，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吧，对幸福、成功的定义和理解都不一样。 “多少次，我觉得做严子信背后的小女人会是一种幸福和快乐，会认为男人事业的成功，就是自己最大的成功。现在我认为女人能够自强独立，去赢得别人的尊重和欣赏，获得事业上的成就，才是最大的幸福和成功。” 曾丹敏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严子信会这么喜欢他妻子，心里面只放得下张淑萌，而对自己却一直保持着清醒和距离，不肯接受自己的爱慕和垂青。 在张淑萌心里面，严子信是山，她是水，她用水的温柔去包围着山； 而在曾丹敏心里面，严子信是树，她是藤，她用藤的痴情去缠绕着树。 原来每个人在表达爱和实现爱的方式不一样。 想通了这一环的曾丹敏，心中轻松了许多，也不再去想和谁争个长短。 而张淑萌心中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这种变化，对她也表示了自己的友好和亲近。 两个女人渐渐熟悉起来，加之年纪差不了多少，有许多共同的兴趣和爱好，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倒像是一对姐妹了。 “好羡慕你，脸蛋的底子真好。” 张淑萌故作轻松状说了句：“因为我每日花了一杯奶茶钱的护肤。“ 这话忍不住将曾丹敏给逗笑了，说道：“你真逗，怪不得能把生意打理得这么好。这牌子我用过，等我没货了，到时候找你订货去。“ “好。” 曾丹敏语气满是诚意和愧疚：“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看到了很多，我觉得陈勤说的很对，做错事不可怕，怕的是明知道错了还执迷不悟的人。所以，我想通了，我会安静离开，再也会打扰你的生活。哦，对了，我也必须要向你澄清一点，他跟我真的就是聊工作以内的事情。” 张淑萌直点头：“我相信他，也相信你是个好女孩，我们有点像，都喜欢长得帅气的男人。呵呵！“ 张淑萌知道，这个年轻的姑娘是彻底放下了心结，决定重新开始她的新人生。 “呵呵呵。“一笑泯千愁，这话一点也不假。曾丹敏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今天来了，是正确的选择。 238 萌爸hold娃 人努力了，都可以尽释前嫌。 曾丹敏长吁口气，终于面露喜色。 “你看我这肤色，用什么功能的护肤品好？”曾丹敏问道。 “你还真是问对人了。” 两人终于从男人的话题转换到了，女人非常感兴趣的话题上。 严子信带着涵涵在游乐场玩了大半个小时，就觉得hold不住她了，一会儿小跑，一会儿坐在地上。 最后，只好连哄带骗地将她带到肯德基里坐着，吃着甜筒才乖乖听话。 对于小孩，没有吃是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时，张淑萌打来电话，严子信很快就接电话了。 “喂，老婆大人，啥指示？” “涵涵乖不？”张淑萌上来就问女儿的情况，第一次把孩子交给带孩子非常粗神经的严子信，真有点不放心。 严子信看着吃的满嘴都是甜筒的女儿，拿纸巾轻轻地帮她擦拭着嘴角边。 小萌娃还仰起脑袋，眼巴巴地看了他一会儿。 “乖啊，我带她你放心。” “那你让宝贝接下电话呗！”张淑萌心里想着的都是孩子。 “你专心上班就好了，难得给你放假一天，你傻不傻啊你？” 严子信皱了皱眉头，让女儿跟她讲电话，到时候知道了吃甜筒的事情，那还了得？ 关于孩子接触冷饮这方面，张淑萌管得还是挺严。 “说的也是！如果你中午那餐搞不定的，你可以带孩子回去看爷爷啊！” “这主意真好，我怎么没想到？” 严子信直怪自己太笨，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有想到，还傻愣愣地带了孩子这么久。 “那我立刻就带她回去看爷爷奶奶。” 严子信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又听到张淑萌说了一声：“等会，再聊几句，刚才你同事曾丹敏来我了。” 一听这话，顿时让她高度集中精力起来：“她去找你做什么？” 莫非是发现自己把她给拉黑了，只能去找茬？ 想想严子信就发觉自己的心跳很快。 这跟自己预料的不一样啊，她都要离开顺城了，还去找自己的老婆做啥？ “放心吧，人家没说什么，无非就是说些喜欢你之类的话。” 严子信紧张了，这些话他是相信以曾丹敏的个性是完全说得出口的，他连忙解释说道：“她这人就是这样，让人猜不透，也许今天每天说的事情都不一样，一下子说她结过婚，一下子说她还是个小姑娘，不要信她的话太多。” 张淑萌也没想到严子信竟然用“猜不透”这三字来形容曾丹敏。 “呵呵，我觉得她今天来找我挺好的呀，我今天在她身上可是赚了一大笔生意。我还签了她做我的代理商。以后她跟你没啥纠葛，她是我的同事了。” 相对于严子信的紧张，张淑萌倒是挺放松。 “这都行？” 严子信有点不可思议了，本以为这两个女的见面，争吵是避免不了的，竟然被张淑萌签为代理商了。 “好了，你带好我宝贝就行了，回去再说。我今天很多新品上市，不跟你说了。” 张淑萌匆匆挂了电话之后，严子信就看着还在吃甜筒的涵涵，逗着她说道：“给爸爸吃一小口行不行？” 涵涵像捍卫宝贝一样，满脸的不愿意。 “那你晚上不能告诉妈妈，爸爸带你来这里吃过好吃的噢，不然下次爸爸不带你来这里吃好吃的了。来拉勾勾，不能出卖爸爸。” 涵涵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熟练地拉钩盖章。 父女俩之间的小秘密算顺利成交了。 好些天没见到孙女的严振海，心情都是乐呵呵的。 林尚云恨不得把整个冰箱里边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给宝贝孙女吃。 严振海谨慎强调：“小孩子消化能力比较弱，这些刚从冰箱里拿出的东西，还是吃完饭再吃吧。” 林尚云极度不满，说道：“瞎指挥，你懂什么？” 然后她柔声地对着孙女说道：“我们家涵涵就是要月亮，我也准备摘下来给她。” 严子信无奈地摇摇头，老妈这话太夸张了。但是她疼爱孙女的那份心任谁都可以感受得到的。 “好多人都说，涵涵越大就越像我了，奶奶要多看几眼。” 林尚云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仔细地端详起来。 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听人说，孙女长得像她。 越看就越不想放下来。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有空就多带孩子回来，现在我也没开诊所了，你妈也开始空闲了，孩子在，我跟你妈还开心着。”严振海建议说道，这忙习惯了的人，一下子空闲起来还真的是有点不习惯。总是忍不住想找事情做。 严子信表示很乐意：“早说嘛，这孩子真的是太难伺候了，真是个体力活儿，煞人费神，我今天带了她那么久，感觉是过了半个世纪一样。” 一下子要喝水，一下子要玩具，一下子又闹吃的，吃喝拉撒没几分钟就在上演着。 所以说老人帮忙带孩子，带的腰酸背痛也是能够让人理解的。 “现在你就知道当父母的不容易了吧？我跟你爸以前，还是两个人带你们三个。尤其是你哥，都**岁了还尿裤子。” 林尚云语调缓慢，笑意达到眼底。 “时代不一样，我都还有印象，小时候我们都还是在地上坐着，现在的孩子，一个都要几个大人伺候着。我作为亲爹带着她，你们儿媳妇都还不放心。” 严子信回来，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我们家涵涵是宝贝来的噢，当然要捧在手心里了。快告诉奶奶，是外婆疼你还是奶奶疼你啊？” 林尚云对着孙女耐心的微笑，越发的慈蔼。 “外婆。” 小孩子都不会撒谎的。 林尚云有点泄气，说道：“那涵涵是想让外婆带你还是奶奶带你呢？” “我要妈妈。” 涵涵的回答让大家都惊讶，这孩子都没有被奶奶的话给套路。 “我们家涵涵就是聪明，对，妈妈是世界上最疼爱你的人。”严振海为孙女这个回答乐开了怀，直夸孩子聪明。 接着，严振海又说道：“很快，你就有弟弟妹妹了。你大伯啊，马上就有个儿子了。” 239 老小孩 看着父亲这么眉开眼笑的表情，严子信就问了声：“哥这做试管婴儿怎么样了？” 他们去医院也好一段时间了。 “已经移植成功了，过两三天就可以回来了。说花了也挺多钱，具体的我也没问。” 估计，这是严振海近期听到的最让人开心的消息了，这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林尚云哼哼两声应道：“若是早点这么决定，孩子早都已经在上小学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的涵涵当姐姐啊。” 严振海叹着气，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但是生孩子这方面的决定，长辈怎么急也做不了主啊。 “我看你儿子打电话回来，跟你聊那么久，无非就是看你有什么资金上的支持。“ 此刻林尚云她脸上恬淡的笑容，已完全被讽刺代替。 严振海淡淡扫过林尚云之后，冷声训斥着：“你不要对子诚这般偏见，这做试管婴儿花掉多少钱，还是我主动问的。不要什么错都归咎到子诚的头上。“ 林尚云没有吭声了，自从他手术之后，他爱说什么就随他，自己也很少去顶撞他了。 严振海以为妻子是理亏了，便接着说道：“再说了，他们现在都没有上班，这在广州开销肯定很大，医院附近租住的酒店都比较贵。而且我听徐巧巧说，那里公寓式的酒店里边住的人，基本上都是来做试管婴儿的。他们还建了一个群，很多人在哪里聊这做试管婴儿的过程。” 严子信夫妇一向比较内敛，这能放开自己，和大家聊天也算进步了。 严子信应了声：“那还是件开心的事情，不单是哥嫂觉得开心，我也替他们开心。哥估计是没有经验，很多东西只是想遵循一下爸的意见。” 林尚云气哼哼对着严振海说：“都瞧瞧让你宠出个什么样子来了！你看看乐妍，什么事情都没有让我们操劳过。以后啊，涵涵也要像姑姑这般，让人省心。” 说到涵涵时，林尚云的眼中才真正恢复了柔和。 越看孩子的容貌就觉得是像遗传了她的好相貌。 严子信忍不住接上话：“妈，哥嫂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考虑，你少说几句，你这样子就很像我当初的丈母娘，淑萌妈近期都没怎么来我家，我跟萌萌这生活好过多了。” 说真的，不管是丈母娘，亲妈也好，管束太多，有时候会惹人厌。 “子诚他们正是需要关怀的时候，他自小性格就比较孤僻，整个家里，也就会在我面前絮叨几句。” 严振海看了几眼儿子接着说道：“子信，我的意思就是，你有时间就给你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关心一下。” “这跟子信有多大关系啊，当初生涵涵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提醒一下他？”林尚云一听，心里又有意见了。 严振海急了：“我当初有说啊，你这人就是这样，没听人说完，你就来意见了。” 见林尚云终于没再多说话，严振海就接着说道：“兄弟姐妹之间，能帮忙就帮下，爸花在你们兄弟身上的钱，也从没有想过要你们还回来。你哥打小就没有亲娘，他性格也没有你这般谦和。所以你要多多站在他的身边考虑下问题。” 严子信忍不住笑了：“爸，不是……我有点不大明白，你说的这么含蓄，你这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啊？” 说了大半天，还是没听明白他重点想表达什么。 “他就是这样，自从做了那手术，感觉整个人都是这样，脑子不好使了，我在那里煮个饭，他在旁边说半天，明说不想吃饭想喝粥就行了，偏偏要往那个电饭煲方向说了大半天。” 大概是林尚云的话刺激到了严振海，他立马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我脑子是不好使了，我是脑子有病了，我这都快70多岁的人了，这做个手术还能站起来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你这妇道人家都没有几句中听的话的。” 严子信见父亲开始激动，赶紧安抚他说道：“走，爸我们回房间里说。你说，我听就是。” 林尚云被他莫名的脾气，心里倍感委屈，弄得眼眶都忍不住红了。这老头，做手术之后，很爱发脾气了。那时候说好的，不乱发脾气，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在房间里，严振海当着儿子的面还是没有恢复平静自己的情绪，说道：“你妈的个性就是太要强了，总是我说一句，她就要说好几句，而且没几句中听的。我都是从鬼门关重新站起来的人，她怎么就不能够体谅一下呢？” 当着儿子的面，严振海说着林尚云的种种不是，严子信只是静心听着，没说一个字，他知道父亲的脾气有时候谁也拗不过他。 有时候，母亲更年期的症状来了，难免会絮叨几句。 到了这个岁数的人，难免也是个老小孩了。 等严振海心里说舒服了，不再说林尚云的不是了，严子信才出声问道：“那爸你的意思是想我怎么样？你直说。或者是你想我怎么劝妈，你都可以说出来。” 严振海抬眸看了两眼儿子，似乎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一两分钟才说出口：“爸知道，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家，工作生活也不容易。但是眼前爸更是担心你哥，你样样都要比你哥要好。所以我希望你哥做试管婴儿能帮衬一下他。” 这些日子，若是说煎熬的日子难过，除了这对做试管婴儿的严子诚夫妇，就还有作为父亲的他了。 严子信没说话，愣了愣。 他的眼神不自觉的瞥向紧闭的木门，有点迟疑含混地说：“爸的意思是，想让我出点钱给哥做试管婴儿还是怎样？” 严振海不安地搓搓手，眼神似乎有点惶恐，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个让孩子闻风丧胆的父亲，如今自己年老了，说点要求都得看儿子的脸色。 还得揣测儿子的心情好不好。 “如果你生活有所顾虑，那也就算了。我只是希望你哥在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你能够搭把手。你结个婚，我和你妈几乎都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们……” 240 维系家庭幸福的纽带 严子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点头说道：“嗯，你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实在不行，就劝哥在广州租套房子，省得每天住酒店。” 反正做试管婴儿的前期，都需要隔段时间去趟广州做各项检查，那就不如在那里租套房子了。 若换作是他，肯定会觉得租套房子好多了，干净多了。住酒店毕竟天南海北的人都有。 听到严子信能这么爽快地答应，严振海打心底高兴，就这么两个儿子，能和平相处，互相扶持最好。 在严子信准备出门的时候，严父还郑重交待一声：“这事你要跟淑萌好好沟通下，夫妻之间不管大事小事都商量一下比较好。你们跟我的婚姻不一样，你妈这人也没那么大度。” 严子信点点头，走了一步，正准备打开房门，回头又说了一句：“爸，你也不要老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妈，女人还是夸出来的。我妈也不容易。虽说偶尔对哥有点怨言，但是可从来没有虐待过他。以后嫂子坐月子的时候，还需要麻烦到妈很多。” 严振海只是呵呵笑了两声，算是把儿子的话记在心里了。 晚上回去，一整天没有见到张淑萌的涵涵，像只欢快的小鸟似的飞奔过去，一下子撞进母亲的怀抱。 张淑萌用食指点了点涵涵的额头，轻声嗔怪道：“小宝贝，你想妈妈了没有？” 张淑萌面露慈祥地笑着，冲她张开双臂。 涵涵捂着嘴，抱着妈妈，笑得咯咯直颤。 看得严子信无奈摇头，吃醋般说了句：“送她回来的路上，我一直问她是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她直说喜欢爸爸。这事实证明孩子的话也不能全信。” 张淑萌没理会她，将孩子抱到沙发上坐着，柔声地问着：“告诉妈妈今天爸爸带你去哪里了，中午都吃了什么啊？在爷爷家玩得开不开心？” 她一连串问了孩子好几个问题，结果孩子最终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开心。” 严子信听后呵呵笑着，跟着开心。 因为爱情而结婚，意味着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共同走到了一起。爱情的激情终将退去，聪明如他，只有孩子这个共同拥有二人血液的人，才可以将二人紧紧连接在一起。 孩子是维系家庭幸福的纽带。 趁着一家三口最开心的时光，严子信掏出自己的手机，喊道：“来，看着手机，爸爸给你们拍个照。” “茄子。”张淑萌说了声，母女俩非常配合地拍了张全家福。 “等明年结婚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去拍亲子照去。”张淑萌很爱拍照，没结婚之前就喜欢拍各种的艺术照。 “好，只要你开心。”对于她这个提议，严子信爽快赞成。 张淑萌将孩子抱在一旁，接着柔声说道：“宝贝，你先坐着玩玩具，妈妈有事情要跟爸爸商量。” 在严子信准备跟张淑萌说他哥嫂做试管婴儿的事情，没想到她却有事情先要跟自己说。 “老公，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为了孩子奋斗更美好的生活。” 他们都很爱自己的女儿，虽然生活过的不算特别富裕，但在为女儿买东西时，都是选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当然。”严子信直点头，认真倾听她想接下来讲的话。 “我想再开一家分店。我们集团近期有新开店的福利，比我开这家新店的时候还优惠，而且这次多了集团给予的扶持政策。而且我看中一个商圈真的很好。我能不能把我们手里的存款，拿去投资开一家新店啊？” “这个嘛，会不会有风险？你这又带孩子，又得准备开分店的，能忙得过来吗？到时候你身心疲惫，会得不偿失的。” 严子信认真考虑了会，不大赞同她这个建议。 “怕什么，风险跟收益本来就是挂钩的。一般地，收益高则风险大，风险小则收益低。这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 正所谓高风险，高收益，低风险，低收益。 张淑萌撒娇似地拉着严子信的手，学着女儿的说话腔：“好不好嘛，爸爸？你就答应我嘛。” 瞬间严子信感觉全身起了疙瘩，来回摩擦着自己的手臂说道：“我这是多久没有看过你撒娇了，你这样子怪吓人的，要知道结婚之后，我都习惯了你河东狮吼的样子了。你现在这样子，我反而有点受不了。” 虽说谈恋爱的时候，张淑萌撒起娇来也是没完没了，也着实让自己招架不住。 结婚后家里的生活一地鸡毛，都很少见到她撒娇的样子，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张淑萌被他这么不解风情一说，立刻恢复了正经八百的表情。 随手从自己的身后拿出靠枕往严子信的头上一扔，生气地说道：“河东狮吼一个给你看看，滚！” 幸好严子信反应很是敏捷，不然还真被枕头砸中脸蛋。 “老婆，我不是不答应你开分店，而是我觉得我们手里头放点钱，心里也踏实很多。比如用来应急之类的，若是我们把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你的门店，到时候承受的压力得有多大，你看你瘦成这样，我看到那些女人生了孩子都是很胖的。” 严子信从上大小打量着她，真的是太清瘦了。 可是这话到了张淑萌的耳朵里，总有那么几分被人嫌弃瘦的感觉。 “我以前都没有这么清瘦，嫁给你之后才这么瘦，这说明了什么啊？我为了这个家操心操肺。” 以前熬夜干什么的，吃什么都长肉，现在倒好一两肉都难涨。 “好，以后我把你们娘俩养得白白胖胖的。” “切。” 张淑萌严重怀疑他的话可信度，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对了，今天回家我爸说我哥试管婴儿成功受孕了。过几天就可以回来了，只要前期检查没什么问题，以后就可以不用去广州了，包括生产都可以在顺城进行。” 张淑萌听后也很是开心：“真的啊？这样我们也没有什么压力了。不然你爸老是盼望着我们能给他添个孙子。” 241 嫁来不是为了扶贫 张淑萌想，现在可好了，心里的压力也就没这么大了。 毕竟老一辈的比较传统，生个二胎是很大众化的事情。 “我爸说我哥这次做试管婴儿花了不少钱，他现在很想救济一下我哥，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看我们能不能出手帮忙一下。” 严子信话音刚落，张淑萌就问道：“你该不会答应你爸这个无理的要求吧？你哥嫂两个人都有资本不上班，他不说一句，却想让我们出点钱帮衬一下他们？” 她摇头，这个公公实在是有些不靠谱。他们已经有个自己的小家了，各项压力让他们感到肩上的责任，而哥嫂却没上班。 看着她的情绪有点激动，严子信便说道：“你不要这么激动，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下的。我哥他们是因为身体原因辞职的，你想想他们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想做个试管婴儿，而且上着班老是请假去广州，老板也会不开心。” 人在职场，多少会身不由己。辞职了，就会完全有重心放在做试管婴儿上。 “那也是他的事情。不是我小气，话说，你哥嫂才多少岁，如果连生孩子的钱都没有，那孩子出生以后呢？如果换成是我，我肯定要多考虑下金钱，而不是这么没有计划。” 张淑萌觉得很可气，大哥几次跟公公要钱，她在家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但是连生孩子的这事情，他们也这样伸手跟长辈要钱，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爸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兄弟俩通过这样的事情，能够让兄弟之间的关系融洽点。其实这钱是小事，我们住在这边，我爸在老家关键也得靠我哥。如果我们现在对我哥好点，以后他也会对我爸好点。” 严子信压下自己的火气，继续心平气和地说着。 “你跟你哥的感情我不管，我们有大把的钱，我无话可说，你爱拿多少钱给你哥，我也不反对。况且孝顺父母是属于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说孝顺也是得有钱才有孝心，他们没有上班，哪里来经济，谈何的孝心？我宁愿你把给你哥的钱以后留着给你爸用。” 说到这，张淑萌就不觉拉高自己的音调：“不要忘了，将来我们可能比你哥压力还大，我父母只有我这个女儿，将来他们老了也需要靠我们。我嫁给你，不是用来扶贫的。” 有句话，救急不救穷说得多有道理。 严子信没吭声。 张淑萌继续说道：”所以，现在仔细想想你哥的过错，他刚工作的那几年，手头宽裕，房价也低，没有多少负担，却没有积攒下多少钱来早点买房子买车子，把钱都花在消费、旅游、娱乐、谈恋爱上了。这话还是你妈跟我说过的。而且你爸的教育本身也就存在问题，他这是在溺爱你哥。“ 严子信不爽了，自己不过就是提出要给点钱给哥做试管婴儿，这张淑萌怎么这么多的怨言？ 他忍不住扯着声音喊道：“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什么是嫁给我是来扶贫的？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爸不也是帮衬了很多，不要忘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还是我们结婚的份子钱做的首付，这钱还是我爸出的。“ 张淑萌也急了，说道：“这明明是两码事，我们可是在讨论着出钱帮衬你哥做试管婴儿的，怎么讨论到这房子来了呢？“ 难道这房子，自己的妈就没出一分钱吗？ 她点头称道：“那好，既然你说到这点，那我就和你说说，当初你爸偷偷给你哥15万，难道还不够给你哥做试管婴儿吗？我想开分店，你都直接反对了，现在你却有钱给你哥做试管婴儿了？严子信，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了啊？当初你爸还教你哥要救急不救贫，怎么轮到我们之间就这样了，你爸这是偏心。“ 严子信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不然这个问题就解决不了：“我爸对我和哥那是绝对的公平，估计对我们还好点，你看我爸对你跟我嫂子说话的态度，明显是对你客气多了吧？我哥的那15万，跟帮衬我们的那几十万可少多了。再说了，我若是真想帮衬我哥，还得经过你同意吗？“ 严子信根本都不明白张淑萌这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女人闹起情绪来，到底心里还有什么不满的？ 张淑萌一听这话也很是生气：“我们是夫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难道你想跟我过aa制的夫妻关系吗？如果是这样，你的事也不用我管，孩子也是这个月你管，下个月我管。你爸妈，我爸妈都各自管。” 严子信突然之间发觉和她没有共同话题了，这女人的发散性思维也太扯了，这都聊到aa制夫妻上了。 严子信苦笑了两声：“这和搭伙过日子有啥区别？这么小的事情，你怎么要说这么严重化呢？你不同意我给点钱，给我哥就明说。我理解女人会比较顾自己的小家，因为我妈也是这样的人。” 有些亲兄弟姐妹在结了婚之后就亲情淡漠…… 因为他们之间多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另一半，配偶的态度直接影响了他们整个家庭的关系。 张淑萌两手一摆，否认说道：“现在是你在将问题严重化，我和你的生活方式原本就存在着极大的距离……“ 严子信打断她没有说完的话：“可是这种距离，是你在决定和我结婚之前，就有的，为什么结婚之前你就能够通情达理，现在你就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要和我斤斤计较了？“ 不得不承认，如今越来越多的人不想结婚了，却又越来越多的人想要离婚了。婚姻似乎成了一道围城，外面的人不想进去，里面的人都想冲出来。 张淑萌累了一天，没有精力再跟他争论下去，她看着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她甚至觉得当初是不是她太过于单纯了。 她原本可以活的很有仙气。 和他一起生活以后，张淑萌感觉整个人都罩上了不快乐。 走了两步，她又想起了宝贝女儿，于是回来抱着涵涵说道：“走吧，妈妈给你洗澡澡去。“ 242 盛情邀请 然后，张淑萌还抬眸看了眼他，接着说了句：“你现在肯定是在想，如果我没和你结婚，日子要比现在过得轻松快乐吧？我承认，我现在没以前大度了，我说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气你，不同意我开分店。但是你的态度，让我很是失望。” 可是严子信却愿意资助不上班的哥嫂。 严子信一怔，也很是郁闷，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仍旧是那个很有才华的男人，在家里的地位那也是非常优渥，可和她一起生活以后，他被迫变成了一根墙头草。 墙头草这个能让人体会吗？ 当了父亲之后，才明白他要承受家里的改变，要承受家外的改变，全部都是他来承受。 看吧，然后父亲跟兄长之间的事情，他都沦落到要考虑妻子的意见了。 经过几次的争吵，双方都学会了适可而止，严子信也忍住了，若是自己多说几句，她就倍感委屈，一哭就不可遏制，满屋都是她的哽咽声。 次日，杨聪约踢足球。 一路行驶在热闹的东城街上，虽然天气有所转凉，但是他们都穿着运动服，严子信突发奇想，想去高中的周围转转。 杨聪双手赞成：“怎么，要去感受一下高中的青春气息，还是去看师妹啊？“ 杨聪周末闲得慌，当然对于这安排没意见，一听说要回他母校看看，心里自然是高兴。 车子快到高中的时候，杨聪兴奋起来，他的话匣子便打开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哪里哪里的景色最好，哪里哪里有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店，哪里哪里的东西最好吃，严子信突然有了一种羡慕的感觉，自己曾经也是这样，而如今，离开母校毕业工作，紧接着结婚生子，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远离起来。 一路上没听见严子信说几句话，杨聪很是迷茫：“这不对劲啊，你这是有不高兴的事吗？“ 不过能让他说出口觉得不高兴的事情，杨聪倒是觉得不容易。 “都是在听你说话，我有啥不高兴？”严子信看着他回答一句。 “最近是不是觉得生活挺有压力的？我看到你有一根白头发了。” “没，没啊。“严子信一听，赶紧对着后视镜照了下自己。 “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是不是和淑萌吵架了？”杨聪看着他紧张成那样，便适时止住了继续要逗他的打算。 “没，就是意见有分歧罢了，对婚姻有点迷惘，哪像你这个单身汪那么自由。这婚前跟婚后，女人的变化可真是大。” 杨聪直说：“你要这样想，你们之间所有的迷惘都不存在，我觉得你们俩就是天照地设的一对，天生就该做夫妻的，就应该生活在一起，谁都不应该把他们分隔开。彼此这样想，绝对会没什么分歧。” 严子信在学校后门附近，把车缓缓停靠在路边，对于杨聪这阿q精神，他没有理会。 “在我面前跟我长篇大论，有啥用？乐妍的事情，你可有什么进展？”严子信从车的后备箱，拿出两瓶矿泉水，然后两人往操场方向走去。 杨聪直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你姐说有需要找房子就随时联系他，一点闲聊的功夫都没有。我看没戏。” 杨聪毕竟也是洒脱之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严子信笑了笑，这话倒是很符合林乐妍的风格。 “今天这么多人来踢球，真好。”很快，杨聪就将话题绕到踢足球上了。 反应特快的两个人，直接奔向球场，正如当年幼稚的少年模样。 办公室成立之后，李东阳便召集大家去聚餐，大家兴致高昂，从工作室一路谈笑到写字楼楼下，此时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 李东阳叫员工预定好饭馆，到时候他直接开车过去。 几个员工相约打一辆车过去，因为今天办公室搬迁，消耗了大半的体力活。 李东阳拿出手机给林乐妍发了条微信过去：“今天平安夜，若是没有什么活动，就过来我们公司庆祝一下，我们今天搬过来了，你是个大功臣。期待你的到来。“ “不大好吧？这是你们公司的聚会，我一个外人去了不太方便。“林乐妍想也没想直接就拒绝了。 很快又收到李东阳的回信：“没事，他们你又不是没有照过面，就我助手和两三个主管而已。你帮我很多忙，必须要来。平时我个人请你，你说不方便，这那么多人你也是说不方便吗？” 坐在电脑面前的林乐妍看着微信迟迟没有回，也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敏感的她总是觉得这若是去了，就不是一顿简单的吃饭的事了。 但是李东阳个人散发的男人决策魅力，还是很吸引人的。 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这盛情的邀请。 于是，两人约好时间往顺城的餐饮一条街驰去。 “那我开车过去接你？“ 能够感受到李东阳的热情邀约，但是林乐妍还是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人家，回了条微信过去：“没事，我打车过去就行了。“ 因为已经快是冬天，天气很冷，员工都提议吃火锅，李东阳于是便选了一家最好的火锅店，找了个大包间，八个人拥入而坐。 大家将餐盘递到李东阳的面前时，他将点餐牌放在李乐妍的面前。 林乐妍正呵着气，鼻子尖都冻得红红的，没想到晚上这么冷，一天之内把一年四季的天气都经历了，早晚温差真是大，中午的时候还热得直冒汗。 今天她一整天都没有出去，都是在电脑边上跟客户联系着。 天气一下子变冷，她穿的太薄弱了，就一件浅色的毛衣。 “没事，你们点吧。“除了很冷之外，林乐妍还被这一桌子的人给吓到了，她感觉自己给骗了，什么只有两三个人，明明就是一大桌子的人啊。 她坐在这里，感觉怪怪的。 李东阳看到她冷成这样，刷刷地点了很多，然后就叫服务员快点上锅点火。 接着他还让那些下属，想吃什么尽管点。 林乐妍看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身子也感觉暖和些。 243 纯粹当你是个客户 李东阳见林乐妍的手，冻得都有点通红，他赶紧把自己的大衣给林乐妍披上。 她害羞地推拒了，说道：“谢谢，这进来有暖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她天生就是个丫鬟的命，这点冷对于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李东阳把服务员叫来喊着：“麻烦快点上菜。“ 然后他还叫了点酒，因为是平安夜天气又冷又潮，大家都提议喝点酒，暖暖身子又不伤身。 几个员工都在一旁兴奋的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从工作聊到生活，还说着吃完饭去哪里嗨。 林乐妍望着他们，不由地羡慕他们的年轻和快乐。 她正听得入神的时候，李东阳就提醒她一下：“你电话响了。“ 林乐妍这才注意到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响铃着，但是自己没有注意到。 大概是她太久没有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她便起身到包厢外面，给严子信回拨了一个电话。 “喂……子信！”林乐妍拨通了电话。 “乐妍，你吃饭了吗，今天是平安夜，你怎么过？要不要回来一块吃饭？爸妈都在我这边。” “啊！不了，我在外面和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呢。晚上我还得回几个电话，大后天我们有个新楼盘一期刚出售。” 严子信对于她的工作性质加上她很少回家过节，也已经习以为常，也知道林乐妍是如何寻找快乐和打发时间。 林乐妍还能听到手机里边，一旁传来张淑萌的声音：“姐，过来呗，大家一块热闹热闹。” 张淑萌在电话里显得很高兴，看来今天晚上的心情很是好。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点。改天有时间我在去找你们。” “恩，那就好，晚上不要玩太晚，还有就是少喝点酒哈！” 严子信不忘叮嘱几声，知道林乐妍平安夜也没能一块回去，女孩子在外，只有多唠叨提醒几句。 “姑姑，过来玩！” 林乐妍甜甜的应了句：“恩！好的，涵涵！你在家也要听话哦！要想着我哦！姑姑有事要忙，改天回去看你哈。拜拜！” 林乐妍挂掉电话，自己一个人又在门口静了一会，心里在考虑着要不要去严子信那里一起过节。 这时包厢里面，已经有人在起哄叫着：“开动了！” 于是她便放下念头，走进包厢。 凉菜、火锅已经都上了，酒也已经倒满上了，只等着林乐妍了。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也不直接坐下，她端起酒杯，向大家示意，大家看到都举起酒站起来。 “干杯，圣诞快乐！平安夜快乐！” 大家开动筷子之后，酒过三巡，就有人接着酒意对着李东阳开起了玩笑：“老大，你带错贵宾来这里吃火锅了，你们应该去吃烛光晚餐。” 林乐妍听得有点尴尬，李东阳也怕她听着有些不自在，心里都有点想不由分说，抬起脚一脚蹬向那说话的男子了。 正准备开声说下自己的下属，没想到另一个下属傻乎乎地接道：“这烛光晚餐有什么好，这蜡烛能当晚餐吗？” 一个也就够了，这再来一个，就让林乐妍心里一直找这开溜的借口了。 李东阳大概是觉察到林乐妍的意图，赶紧换了个话题，问道：“听说你们公司过两天有个新楼盘要开售？这广告做得可是很响亮，在哪里都能够看到你们公司的广告，还传言说你们员工都内定了好几十套了是吧？” 说到工作，林乐妍终于没那么排斥这个氛围了，应道：“对，这是我们公司对员工的福利，不过这个楼盘比较高端，所以针对能买的员工也是级别比较高的。像我就还不够格。“ 林乐妍不是在打压自己，公司做这样的决定也是有根据的。她自己买的那套房子比较经济型。 所以，任何公司的内部员工都可以买，可以说这是整个公司员工的一种福利待遇。但是这高档小区的地位，供起来的价格也比较高，自然员工级别也要比较高。 “女孩子哪里需要这么拼？我们老板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他有公司又有自己的房子，哪个女孩子都想高攀……“ 那率先说醉话的同事，被他一旁坐着的人猛往嘴巴里头塞了个黄金馒头。 “我看你八成是喝多了，吃点馒头。“ 一阵尴尬后，林乐妍看看手机时间，说着要早点回家，因为今天是平安夜，想回去跟家人过。 当然这是她找的借口。 因为去到严子信家也未必能安宁。还不如早点回去自己的小窝，葛优躺来得舒心。 “老板娘，慢走。“ 林乐妍起身的时候，那个喝高了的同事又来了句神助攻。 她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包房。 “小陈，你买单，到时候拿给我报销。“ 李东阳抓起自己的外套跟着出去，后边还响起同事的提醒：”老大，你今晚喝了酒，不能开车啊！“ 李东阳追上林乐妍的步伐后，就直接抱歉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他们是喝多了。“ “没关系，是我不应该来，你们公司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参加是挺怪异的。“ 出了饭店的一楼，外边冷风徐徐，林乐妍不由地抱紧自己薄弱的身子，李东阳直接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这次，林乐妍没有拒绝，在大街上这推推攘攘的，不想这么作的行为。 圣诞节是冬季里，最神圣又浪漫的节日了。 满街道的灯光和圣诞树，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两人齐着走，林乐妍这才注意到对方这男子1米75左右的个头足足高自己一个头，但是和其他的商人区别挺大，不像一般的老板都是头发梳得油亮亮，一身白西装，从衣服鞋子手表，一看都是价值不菲。 相反他显得随性多了。 “你不要这么刻意，显得我们这般生疏，或许我们可以试着给彼此一个机会……“ 在别人眼里，年龄到了就应该水到渠成，怎么到了她的身上，就显得这么怪异呢？ 她停住脚步，说道：“我就纯粹当你是个客户，仅此而已。“ 244 感情这东西说不准 林乐妍的委婉拒绝，没有打击到在生意场上身经百战的李东阳，他很是镇定地说道：“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这几个月频繁跟你接触，我发觉你是个挺特别的姑娘。完全占据了我的好奇心。是的，平常工作上的事情忙得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事业以外的事情。直至遇到了你，感情这东西，真的说不准，是吧？“ 借着酒意，李东阳也打算一吐为快。 “我有什么好喜欢的？没人疼，没人爱长大的孩子，性格又有缺陷，你还是远离我，好点。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有进一步的发展。“ 不是说她有多高傲，而是对婚姻都提不起兴趣。 李东阳知道她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抒发出来，继续倾听着她的话：“所以你没有必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条件这么好，很多女孩子都会喜欢的。“ 在他身后，肯定能排成一条长龙的队伍。 李东阳无奈地笑了笑：“呵，是有大把的女孩子喜欢，那又怎么样，我又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你。感情这事需要缘分。你不要急着拒绝我，我会等你敞开心扉的那天。“ 对于林乐妍的性格，他在张淑萌那里也能了解到一点，所以她这种性格，受环境影响，李东阳还是可以理解的。 “不存在那么一天的。“ 林乐妍将衣服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她站在路口开始招手拦的士。 奈何拦了两辆车都是载满了人。 李东阳将衣服重新披在她的身上，说道：“今晚是平安夜出来逛的人群多，这个点打车的人也多，这衣服你还是穿回去吧。免得着凉了。“ “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等车就可以，你那一帮兄弟还在包房。你不能为了我……“ 林乐妍此话一出又觉得有点不对噢，望了一眼他，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接上：”我自己能回去。“ “嗯，我看着你上车。这么个团圆的日子，是应该跟家人聚在一块。“ 李东阳也有点懊悔今晚有点冲动，叫她出来一块吃饭。 这么冷的天，她应该跟家人聚在一块，享受天伦之乐。 林乐妍冷笑一声：“呵呵，家人？我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要的人，谈何的家？“ 犹记得那年，刚懂事的她偷偷跑去见她的亲生父亲，可是父亲却重新建立起了新的家庭，抱着和别人生的孩子，从她面前走过，一点都认不出来她，好像陌生人一样走过她的身边。 从那以后，她的生命里就再也没有父亲这个词语。 李东阳的心底不由地生起了怜悯之心。 她的视线在李东阳身上上下扫了一轮，收回视线，轻飘飘开口：“所以，你还敢喜欢这样的我？” 李东阳笑得很是暖心：“我又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养出来的孩子，我对你除了欣赏还有怜悯，你是个惹人爱的女孩子，我相信我的眼光。你抗拒谈恋爱也好，不想结婚也罢，我都会等。现在开始，你是我的重要客户了。我不再是你的客户，我来讨你欢心。你就是我心里的白月光。“ 很多的东西还看不懂，但是李东阳直觉她是自己需要守候的人。 她长得不胖不瘦的，按照现在的审美来说多少还是有点胖，或许隔代的人就特别讨厌那种骨感的美，说那样清瘦的姑娘都没福气，身上带点肉抱着才舒服，这才是富贵相。 林乐妍没有理会他这三分真诚，七分戏谑的话。 “我看你也是喝醉了，尽是醉话连篇。“ 林乐妍说完这句，就准备上车，终于来了辆空车，她将李东阳的外套塞回给她。 打开的士车门坐在后头，没想到李东阳也跟着坐了进来。 “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回家，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这话飘进她耳朵里，真是臭屁连天，林乐妍真是郁闷到家了，这人还无赖到这份上了。 林乐妍无奈，对司机说了自己的小区名称，车就缓缓开走了。 而满足了征服欲的李东阳，起初心理上总觉得有点驾驭不住她，似乎现在可以找到一点门路了。 李东阳坏坏地把自己的头往她那边靠去，第一次被无情推开，第二次也被推开，三次四次之后，终于让林乐妍没有再推开了。 李东阳嘴角上扬，聪明的男人情商也是很高。 一到目的地，林乐妍就自己直接下车了，买了自己的单，然后对司机师傅说了句：“师傅，随便把他送去一家宾馆或者酒店，他等会就醒的了。“ 林乐妍说完直接关住车门潇洒走人了。 她就不相信上一秒还能正经八百讲着话的人，下一秒就醉成这样了。 看这李东阳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得多幼稚，这男人！ 她一边这样埋怨着，一边却又有点窃喜，不可否认像李东阳这样的人，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李东阳的独角戏演不下去了，正经坐好跟司机说了下自己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望着车窗外直接抛下自己的女人，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心情也大好。 有时候，甜蜜的爱情会是蜜糖一般的感觉，这跟事业上取得成就是一样的快乐。 在严子信家，可谓就是非常温馨的了。满满的节日仪式感。 “淑萌啊，你爸妈这么近，怎么不叫他们一块过来？“ 虽然上次中秋节在这里闹得很不愉快，严振海还是能摆出来一副风过水静的样子。 严子信跟张淑萌望着他，面面相觑。 “我妈晚上有节目。“张淑萌为了让双方父母都开心，他们夫妇二人决定平安夜，公婆过来，圣诞就女方爸妈过来。 张淑萌正拿着手机点着菜单，biubiubiu…… 她一口气点了一大堆东西，披萨都点了三份，榴莲，烤肉、海鲜三种不同口味的，能点的都点上了。 等到一桌子东西快递送上门来，严子信，张淑萌开始敞开大吃。 张淑萌也是很爱吃披萨的人，招呼了两句：“爸妈，吃吧！“ 林尚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样吃东西，他们老两口难得来一次，本以为有好吃的，却没想到只是点了个外卖。 245 平常都是外卖吗 这张淑萌以前一直喊着减肥减肥，碰到油腻高热量的东西，总是控制了又控制，肉食的东西更是吃得很少。 今天林尚云看到她抓着油腻腻的披萨一大块一大块的咬，各色小吃更是吃了个遍，嚼得腮帮都鼓起来了。 林尚云望着她，那个汗呀，这还是那个温柔秀气的儿媳妇吗？ 严振海也很少吃这披萨，直问：“味道挺不错的，这三份得多少钱啊？” 张淑萌却呵呵一笑：“搞活动比平常便宜多了，我们都爱吃这个，听到你们来，特意为你们点的。” 她学聪明了，不直接说出金额，免得长辈又说她铺张浪费。 有些事情真不能说的太明。 林尚云吃得很是斯文，看见孙女也是大口大口吃着，她忍不住说着：“哎呦，宝贝不要吃那么急嘛。” 然后看到严子信不但没有听进自己的话，还放开大胃口，陪着张淑萌一起吃起来，两个人似乎还比起赛来，直吃得两个人的肚皮都撑起来了，实在吃不动了，才停下来。 张淑萌吃得太饱，坐在沙发上有点挪不动了。两只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吃剩的食物。 林尚云见状，心里发麻，本想背地批评直接没忍住变成了明面批评：“你们这都是当爹当妈的人了，不能像个小孩子那样，孩子都还没有吃饱，你们倒是像在比赛一样。“ 她心里还加了句：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人家父母的？真没看过这么当爹妈的。 披萨这玩意儿在林尚云的眼里，根本就是比包子还难以下咽的食物。 严子信应了句：“这孩子已经会自己吃了，我们应该培养她的独立能力。这吃喝拉撒的，都这么盯着她，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 一旁的张淑萌想着，这二老当面听到这些话心里肯定有点不舒服，闹出来什么也不好，还想试着说说什么话来打打原场呢，可就是没找到一句合适的话。 许久没有说话的严振海，再一次开口了：“我说，你们一家三口就经常叫外卖，也不下厨吗？” 张淑萌勉强回答几个字：“有时候会下厨，有时候就过去我妈那边吃。“ “孩子还小，长期叫外卖会没有营养，无论多忙，你们还是要照顾好孩子的起居饮食。这外国人过的节日也没什么好感受的，还没有我们的春节热闹。“ 一向传统的严振海似乎对平安夜圣诞节都没什么概念。 “爸，我们就是想给家里添点气氛，让孩子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你看大街小巷多热闹？“ 吃饱了站着踱步的严振海停下脚步，算是打起来精神勉强看了儿子一眼，他虽然晚上的睡眠都很充足了，可是眼睛里满满都是红血丝，大概是年纪上来了的缘由，怎么样也难以遮掩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觉得你们年轻人就是崇洋媚外，这是为了庆祝他们的节日，跟我们有啥关系。我们过来还不如炒几个菜，简简单单一家人团聚一下，坐着聊聊天就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林尚云怕他说起话来又没完没了，于是违心地插嘴说道：“儿子儿媳妇他们也不容易，又得上班又得带孩子，这外卖既然都买回来了，你也吃了这么多了，就不要这么多怨言了。” 接着她又转头对着玩弄着手机的张淑萌说道：“萌萌啊，下次我们来你就不要再叫外卖了，实在没有空做饭，妈来做。” “好的。”张淑萌也不客气地应道，本来她对下厨这事不感冒。然后拍了下严子信的胳膊，说道：“你看下宝宝，我去房间里回个邮件，这手机太慢了总是打不开文件。” “去吧，去吧！”严子信爽快应道。 林尚云的脸色倒没那么好了，原本自己只是说说客套话，没想到儿媳妇当真了。 几分钟的时间，张淑萌就发出去了邮件，本想回去客厅，想想还是将空间留给他们。 公婆很少来，肯定很希望跟自己的儿子和孙女絮叨几句。自己坐在那里也犹如空气。 她渐渐爱上了这种感觉，独自一个人在思考海洋里碰撞，虽然每次都似脱了一层皮，希望破茧成蝶，慢慢能翩翩起舞。 所以，生完孩子之后，能安静地做些事情是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一会，她就隐约就听到婆婆的声音说着：“哎呦，我宝贝怎么都不长肉呢，这长期吃外卖可是没有营养的呀！子信，我怎么发觉你又瘦了呢？” 张淑萌听了，忍不住笑了，想婆婆她肯定是憋的厉害了，趁自己进去房间，就把心里憋着的话都说了出来。 “近期工作压力太大了吧。”严子信想都没想就这么回答着：“瘦点挺好，不容易油腻。你看爸跟哥，肥的都看不下去了。” “我在的时候天天给你弄好吃的，你都是又白又好看，现在我都发觉你黑了不少，是不是你经常下厨啊？在家里的时候你可是很白的，那肤色啊就跟牛奶一样白。” 噗噗！ 婆婆的话有点夸张，差点让张淑萌笑场。 张淑萌都习以为常了，知道婆婆装了一肚子的话要跟严子信讲，不管别人中不中听，林尚云迟早都会说出来。 待两老都回房休息后，看着严子信拿了件灰色的打底衣，张淑萌忍不住学着婆婆的腔调打趣他：“哎呦喂，你这肤色白的跟牛奶一样的人，还穿这么灰的衣服，等会看起来就更黑了。” 严子信听出来了，忍不住笑道：“就你嘴贫。我妈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她随口说的话，你别太当真了。” 他将打底衣放在床边，反手环抱着张淑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胡渣弄得张淑萌痒痒的，她推开他跟自己隔着一点距离，说道：“离我远一点，等会涵涵起来又得吃醋了。“ 晚上的宝宝还是很腻着她，每次看到严子信靠近一点就要推开他。 “孩子睡得沉，不怕。我爸妈是看到我们给他宝贝孙女吃外卖，自然是要小小的说教一番。你别放在心上。“严子信解释一下。 246 要站在对方的角度想问题 “我有听到，你妈那个大嗓门，一直说着我们不要太懒了，要下厨，要做饭。你得跟她解释一下，孩子我可是经常抱到我妈那里吃饭的。再说了你妈都明说你黑了，是下厨惹的祸，你明明一个星期也没下过一次厨。弄得好像我是翘着二郎腿享福的少奶奶一样。“ 婆婆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怪她给家里老小叫外卖。 她虽然很少下厨，有时候忙得自己都叫外卖，但是许雅琴下了班还是会把孩子给抱过去吃饭。 严子信继续笑着：“好，以后我若是下班早，我肯定下厨，行了吧？只要你别把我妈的话放心里就行。我妈她也不容易。你看嫂子成功受孕试管婴儿了，她到时候也得服侍好她，对于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媳妇能答应这事，也不容易。我也就希望你们之间，就发生过像坐月子时候的矛盾，这辈子都不要有大矛盾了。“ 毕竟所处的时代不一样，大部分儿媳跟婆婆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思想观念不一样，所以很多时候，婆婆会嫌弃儿媳娇生惯养、太矫情。 其实，有时候并不是儿媳太矫情，婆媳之间产生矛盾，可能也会是婆婆鸡蛋里面挑骨头，对儿媳要求太多。 张淑萌的声音绵软又慵懒，却缓慢清晰地：“我这个人吧，记性确实不太好，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想重新想起来，因为麻烦。” 她话音微顿，头侧了侧，“所以，你别逼我想啊。我只是在你面前抱怨几句，你可不能什么都跟你妈说。” “嗯。”严子信没再往下说这事，虽说月子仇对于女子来说，有可能会记一辈子，既然张淑萌自己也不愿意提起，那么就让它烟消云散吧。 其实，多数的婆媳矛盾，并不是女人太过于软弱，也不是女人不够强势，而是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想问题。 然后张淑萌又说道：“我真是佩服自己的眼光，当初收了曾丹敏这么个情敌做自己的代理，人美就是厉害，销量很好。终于明白各行各业的，招聘条件上总会有写着：形象好气质佳者优先。这是真理啊！” 严子信倒是汗颜了，表情微绷了下，一瞬间又恢复成了温和微笑着的样子：“真是服了你。别人跟情敌都是斗得个老死不相往来，你倒好，将人家变成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 这事也只有张淑萌能够做出来。 严子信想，反正曾丹敏跟自己也没有任何交集了，她们两个现在因为业务上的往来，倒是成了经常隔空聊天的人。 有时候，严子信还能望着她们两个人对着手机，叽叽喳喳兴奋的聊个不停，什么明星啊、八卦啊、电视剧啊、衣服化妆品啊，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得完了。 又加之张淑萌的母亲在场的话，偶尔也会加入其中，那整个家里简直象是开批斗讨论会了一样。 这时，严子信的脑子里就会渐渐地嗡嗡作响起来，忍不住会想起一句名言来：“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三个女人，就等于一千五百只鸭子了。” 嘎嘎嘎…… 张淑萌轻笑了声，翘着的长腿放下，手指尖撑着桌角，人站起来了，说道：“那当然，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长久的利益。“ 严子信无法理解女人的内心世界，无奈地摇摇头拿起衣服，准备洗澡。 夜深了，严振海倒是打着呼噜睡着了，倒是林尚云却静不下来，因为隔壁就是严子信和张淑萌睡的主卧室，她总觉得隔壁房是在说着什么。 虽然自己听不见什么，脑海中却仿佛能听到他们在议论自己的事情，害得自己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而另一处，林乐妍准备听下歌的时候，就准备入睡，忽然微信有提示信息，她没有想到这么晚了李东阳还会给自己发信息的。 “因为信任才能让我们无话不谈，因为我们从客户变成朋友，你对我的影响如同我对你的影响，我优秀亦希望你也优秀，而不是成天听到你拒绝这个世界，拒绝我想成为你的男朋友，你要相信你有足够的优秀。我今天没有喝醉，说的都是实话，喜欢你的确是真的。” 林乐妍只是回了几个字：“早点睡吧。我目前只想拥有事业和自由。” 他今天刚搬进新公司，肯定也是很累。 很快，李东阳又回了微信：“我会等你，等你一同看看这并不是很美的风景，我能做的就是等待，而你能做的就是努力向上爬，直至你觉得自己成功了为止。” 寥寥几句而已，林乐妍数着上面的字眼，她反复的看着。 是的，当她去抱怨对生活的，还有对自己的家境小不满意，李东阳却正在引领着她走向更高处，他从不在意这些，他也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讲她，也不在意她成长的环境怎么样。 林乐妍打出了一两个字，然后又删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会，李东阳又发来一条微信：“请你不要这么抗拒我，行吗？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合不合适，我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压力，觉得合适要在一起那便在一起，如果交往了觉得不合适那就分手。“ 平安夜的这一个晚上，林乐妍就真的久久没法入睡，而是看小说或者是听收音到了凌晨四点半钟。 独立自主习惯了的一个人，让她渐渐爱上了这样的生活，因为迫切想要变强，时间不够用，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拿来赚钱。 正如李东阳所说，那段时间，他们两个人也是频繁见面，定下写字楼后，签下租约，交了租金后，本来和一般的客户就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了。 但是林乐妍还是委托朋友认识的，找好装修设计公司，陪李东阳的规划设计付诸实施，开始进行内部装修和整理。 这一块的投入反倒要比写字楼租金本身高很多，虽然大厦内部并非毛胚房，但是已经是精装修底子。 但是按照李东阳的计划成本和要求，关于写字楼的装修改造和内部添置下来，差不多要花掉上百万。 247 把自尊看得尤为重要 林乐妍在预算方面也是帮他仔细核算，层层把关，尽量节省，而李东阳则要求的是执行到位，质量过关。 她也很认同李东阳的这种观点，但是看着李东阳这一步步走来，还这么大笔大笔的花钱出去，心中感叹，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 用世俗的眼光来看，也许李东阳对她不算是最好的，因为这样的男性没有太多的浪漫和惊喜，有的只是他自己向上的事业，可这样的他，却也能够在鞭策她。 爱还是不敢爱？ 不得不说，这是个挺溜直的纯爷们儿。林乐妍还想起了每次见母亲，总是催婚的劲。 不可否认的是，李东阳对自己也是日久生情罢了。 一般细水长流的男人，心智更是成熟稳重。 她起身，懒洋洋地靠在转动椅里，手里昂贵的金色钢笔在修长指间旋转，侧着头自问：“我需要一场恋爱吗？” 大清早，家里的门铃就响了，张淑萌的妈妈来了。 “早餐都还没吃吧？粽子，自己包的。” 大概是怕女儿说自己又来“搅局”，许雅琴先先说明了来意。 她很喜欢热闹。 “我就煲了淮山小米粥。”林尚云闻声从厨房出来。 送来了粽子，许雅琴就准备走回去自己家。 “亲家母，一块坐下吃早餐呗！“林尚云招呼着她，许雅琴看向女儿的态度。 刚起床不久的张淑萌一脸懵，没明白过来许雅琴为什么要大清早送这粽子过来，她的表情从茫然到恍然大悟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满脸复杂的点点头。 许雅琴也没太在意她丰富的表情，不断地变换着，直说：“我已经吃过早餐了，你们吃吧，我来帮忙喂涵涵。“ 她绞尽脑汁的念叨了一会儿，许雅琴沉默了几秒，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想想自己这么尴尬又虚伪的台词到底是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讲得出来啊。 了解母亲性格的张淑萌不动声色地盛了一碗小米粥，小声说道：“赶紧吃吧。这碗是你的。“ 许雅琴有点被看穿心事，她挫败的撇了撇嘴角，爱面子的她连忙否认：“我已经吃过早餐啦。“ 看着她还连连否认，张淑萌也没有戳穿，补上一句：“吃了还可以再吃一碗啊！” 平常没见她来家里这般客气，今儿个像换了个人一样。 有种上来别人家，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许雅琴少了往日的嚣张火焰。 洗漱完毕出来吃早餐的严子信，见到丈母娘坐在客厅里，也是一怔，随后喊了句：“妈，早！“ “早啊！“ 许雅琴总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决定见机行事临场随意发挥：“你们一家先吃早餐，我抱涵涵出去逛逛。不然吵着你们吃早餐了。“ “没事，没事。这怎么好意思呢！“林尚云接了一句。 “抱出去，抱出去，就让我安静地吃顿早餐吧。她喜欢看圣诞树。”张淑萌爽快地应道。 其实林尚云也没想到，张淑萌会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那外婆等会就抱着孩子回来，外面风大。”一直没有吭声的严振海叮嘱一声。 “这孩子啊就是要多适应外边的天气，身体才倍儿棒！”快言快语的许雅琴抱着涵涵已经出了门。 “这涵涵好像还没有吃早餐啊。你妈就把她给抱走了？”林尚云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 张淑萌仔细过滤了一遍，好像是哪里出了差错，但是也看破不说破，忙说：“没事，孩子饿不着的。在我妈手里根本就没有让人饿肚子的机会。” 其实打从母亲进来那刻，她心里就一直有个想法要把她支开。生怕她们一见面又杠起来，虽说双方父母的关系有所好转，但是过往的经历，还是让张淑萌心有余悸。 至于许雅琴带孩子，还是很小心的，比张淑萌这个当妈的还细心，什么时候喝奶粉，什么时候吃鱼肝油，什么时候听故事，什么时候送去早教班，都记得很清楚。 严子信也说了一句：“你们难得一次过来玩，就四处走走。我丈母娘喜欢孩子，她今天周末，所以有时间帮我照看一下孩子。” 林尚云接着问了句：“那你们周末干嘛去？” 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没时间待在家一样。 张淑萌喝了几口粥，才回答：“我们公司要拍时尚杂志，我们每家店都会出一本杂志，所以我叫子信帮我拍摄一下。” 说起这拍摄封面的事情，她就笑靥如花。 她和其他店的姐妹为这事都准备了好几个月。从选景，到衣服，再到产品的渗透，都是经历了深深的考虑。 严振海喝完了一碗粥，然后放下碗筷再叮嘱一声：“工作上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孩子还小，你们夫妇俩要多花点精力放在孩子身上，不能把责任都推到长辈身上。” “他们懂的了，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 林尚云说完，又转头对着严子信说道：“周末要多注意休息啊！” 林尚云害怕老头子又唠叨多了，儿子到时候又不开心了。 张淑萌条件反射的一哆嗦，这老两口就是这样，其实都有一个共性，不同程度上的唠叨。 何况，上了一定年纪的人，都会有一种胆怯，会把自己的自尊看的尤为重要。 “周末拍摄一下不就是休息的？我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也是攒足精神好迎接下一周的来临。我是真喜欢摄影。” 严子信伸了个懒腰，昨晚睡得太晚，因为张淑萌太过于激动，拉着他陪聊到大半夜。 “噢，这样啊！行吧，那你们早去早回，我没你爸这么唠叨。” “我这只是说儿子儿媳妇两句，我是在教他们。这几个月都没来一次，难不成我看到不对的地方，我也不能说出来？在家，我对子诚夫妇也是如此。” 严振海心里也很是郁闷，自己才开口说一两句，林尚云就开声阻挡。 提到大哥，严子信就问了句：“哥嫂这些日子都忙些什么啊？“ 因为试管婴儿做成功了，也不用经常跑去广州做检查了。两人都没有上班，待在家里肯定是很无聊。 248 借车 “他们能干啥？你嫂子现在跟太后一样，上个楼梯都要人搀扶着，不知道她是听谁说的，三个月之内怀着孕，上楼梯都容易流产。当初淑萌都好几个月了，还穿着高跟鞋走上走下的也没什么事。“ 纵使婆婆有所抱怨，但张淑萌还是深有体会的，虽说徐巧巧的做法有点夸张，但是对于结婚多年才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孩子，肯定是小心了又小心。 “他们这么辛苦才怀上一个孩子，小心点也是应该的。“严振海回答。 林尚云瞅了一眼他，不满意地说道：“得，得，每次说你儿子，你都有一大堆理由为他开脱，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才刚怀上，到孩子出世还得有好几个月。这严子诚他没有上班，到时候家里的家务活不要指望着我来干。“ 严振海看着她说道：“嗯，他现在都很上心他老婆的起居饮食。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早都跟你说了，你若是在家觉得无聊，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上些日子。“ 严振海意有所指地看向张淑萌，似乎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她也不是个情商低的人，立马就会意过来，公公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说道：“你们好不容易过来玩，爸不也是没开诊所了，你们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再说涵涵现在也好带多了，不会让爸妈很操劳的。” 严振海似乎对她的话很是满意，笑逐颜开得跟个小孩子一样，说道：“我不用，等你们忙完就让子信来送我回去，我在家生活习惯了，这里空间比较狭小，还是住不大习惯。“ “其实小区里边很多老人设施可以逛的，附近还有很多大商场，也有公园。你和妈不一定要困在家的。“严子信也开口挽留，爸的意思就是要住一晚就回去，看样子着实是住不习惯啊。 张淑萌也点头，看向婆婆说道：“对，妈应该熟悉附近的商场，以前我还没有生涵涵的时候，妈有来跟我送过饭。“ 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趁机说下婆婆当初对自己的好，至少能让二老感受到她张淑萌还是个很感恩的人。 张淑萌这话的确很起效应，林尚云明显是唇角上扬，直说：“那你爸先回去也行，跟着他睡觉整晚打呼噜，我就在儿子家清净几天。“ 张淑萌放下筷子，说道：“你们慢慢吃，我们换完衣服得走人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个电话。“ 然后她拍了下严子信的肩膀，催促他快点。 镜子前，张淑萌一遍遍的帮严子信整理着衣服，搭配什么颜色的领带好看。 “你们才是主角，怎么老是帮我挑衣服，搞得好像是我拍封面广告一样。“ 张淑萌笑了笑说道：“没办法，职业病太浓，就是喜欢给任何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纤细的手指勒紧严子信的领带，这细微的动作充斥着满满的“撩“。 严子信喉结一紧，伸手指向客厅的位置，应道：“改天帮我们家太后也打扮一下。“ 张淑萌打开衣橱，翻自己的衣服，选择纠结症的毛病立马展现出来了。似乎没有听到严子信的话，一头扎进衣橱里边。 严子信在身后望着忍不住摇摇头说道：“我说亲爱的，你昨晚只顾得兴奋，连找衣服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提前准备准备？“ “嘘，别吵我。千万别催我。“张淑萌急得要抓头发，直问自己：”我上周买的衣服都弄哪里去了？“ 严子信移步走出房间，将空间留给她。女人出门磨磨蹭蹭的，他也习惯了，更何况是拍封面这样的大事。 昨晚看了好几本杂志，研究了好几个明星的pose，她若是不激动才怪！ 他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走出客厅对着严振海说道：“对了爸，昨晚严志强给我打电话了，说想跟我借车。“ 因为是很晚才接到严志强打来的电话，所以现在才告诉严振海。 严振海一听便说道：“这你可不能答应噢，这严志强成天就游手好闲，借了你的车摊上什么事就麻烦了。“ 严子信直点头：“放心，我没那么傻。“ 自己的车还那么新，平时都很爱惜，上次因为伸手打了个蚊子，不小心刮花了车门油漆，他都心疼地要命。 在家的严子诚，大早就听到门铃响，坐在客厅的徐巧巧拿着遥控器开了门。 严小惠人未到声先到：“我说哥，昨天晚上我来你们家按了很久的门铃，灯又亮着，怎么没人开啊？“ 徐巧巧现在才知道，昨晚一直按门铃的人是姑姑，他们都在二楼，是有听到了门铃响，但是都在想会不会是来上门看病的人。 虽说严振海已经很久没开诊了，但偶尔还是有人找上门来。 “姑姑，表哥。“徐巧巧看见随着姑姑而来的还有严志强。 在厨房里忙着洗碗的严子诚顾不上拿下围裙，直接从里边走了出来，也喊了一声：“姑姑，表哥。“ 严小惠在这个时间，看见他俩表示很奇怪：“怎么你们也在家，我还想你们都去娘家了。“ 平常的这个时候，从来没有撞见过他们在家的。 徐巧巧准备起身拿开水泡茶，反应很快的严子诚立马说道：“你坐着，我来。“ 因为医生有交待，孕妇在早孕时期非常容易流产，必须特别注意，不应搬运重物或激烈运动，不可过度劳累，多休息，睡眠更要充足。 这孩子来之不易，所以严子诚都非常谨慎。 严志强看着茶几上放着的好几个柚子，其中两个已经开着吃了。 “咋开这么多柚子哩，难道知道我们要来，特意招待我们的？“然后严志强还东张西望地问道：“舅舅舅妈都没在家吗？” “没有，他们去城里子信家了。”严子诚应道，然后给他们充了两杯茶。 一听他们没在家，严志强立马就变成了“主人翁”的态度，二话不说就坐在了沙发上，大老爷们般翘着二郎腿还一直抖着。 “真好，他们没在，世界都是你们的。” 249 耳根子软 徐巧巧脸上的表情掩藏着一丝纠结，这表哥的行为作风，她也略有耳闻，赌博嗜酒，好吃懒做。 “吃柚子，姑姑。”严子诚好客地招呼着。 严志强掏出衣服上随身带着的烟，递一根给严子诚，但是被婉拒了。 “来嘛，抽一根，怕你老婆说你？抽烟多爷们！” 严子诚一直摇头，没接。 见严志强掏出打火机，准备要当场抽烟的样子，严子诚就对着徐巧巧说道：“要不你上去休息吧，你坐了这么久或许也累了。” “嗯。”这吸二手烟的确对胎儿不好，徐巧巧起身，严子诚搀扶着她，看着她慢慢上了楼才放心。 严志强不解，眉头紧皱问了声：“你老婆是生重病了么？” 这徐巧巧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弱不惊风一样，走路都没点力气。 “不是，医生有特别交待，要多躺在床上比较好。”严子诚说道。 “一天到晚趟床上，不是病了那还有什么？这女人啊，还是粗点养好！你看我那婆娘给我生了两个崽崽，还力壮如牛。“ 严小惠没有儿子那般粗神经，一下子就发现出端倪来，直问严子诚：“子诚，看你这样子，你老婆该不会是有了吧？什么时候做的试管？“ 看见严小惠的反应，严子诚立刻就后悔刚刚说话太多了。姑姑这大嘴巴，这要是知道了，估计整条村的人都要知道他去做试管婴儿了。 不知道需不需要找个借口否认一下？ 毕竟，这里很是重视三个月内怀孕都不宜对外界公开的传说。 严小惠见他一直未出声，然后又精明地看着桌子上掰开的两个柚子，更是坚定了自己的那个猜想。 “我听你爸说你老婆很偏食的，这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一定要纠正偏食的不良习惯，常食和多食富含叶酸的食物，如菠菜、牛奶、动物肝脏啊，这柚子多吃了对孕妇也好。“ 严子诚还来不及说，严志强激动地一拍沙发说道：“早说嘛，我就看着你老婆别扭，总觉得跟平常不一样，原来是怀孕了，真是恭喜恭喜。” 严子诚听了，别说笑得有多不自然了。他不想继续聊老婆怀孕的事情，便好奇地问道：“姑姑，你们来这里是找我爸是有什么事说吧？” 今天已经算是第二趟了，肯定是有什么要事相谈吧？ 是要借钱？ 严子诚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缘由，因为带着严志强一块来，简直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抬头的一刻，严子诚正对上姑姑的眼睛。 “也没啥事，就是想来看看你爸身体好点没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你爸散步了。姑姑这心里挺担心的。” 严子诚看着姑姑那神情，那动作，不得不说是奥斯卡影后。 倒是严志强直接说出口：“也不是你姑姑要找你，而是表哥有事要求你。” “找我？”严子诚更是觉得奇怪了，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央求的。 连严小惠都感觉抹不开面儿，自降身份了：“是这样的，子诚。你表哥的车啊买了好几年了，常年帮我去载油米之类的。这不，你表哥跟一个工厂谈好了合作，以后他们每个月的油米都油我们来供应，那工厂的老板租的厂房，正好是我认识的……” 说了大半天，也真够急人的，严志强直接插嘴：“是这样啊，表哥就是想借你的车，你的车怎么看起来也比我的有气派。我那车都买了好些年了，我特么地想换了，就是你姑不肯。” 严小惠也露出商业微笑说道：“姑姑就想着你这人好说话。” 接着，还讨好般地对着他再说了一遍：“子诚还是你好，这方圆几里，志强也就只有你这么个最重义气的兄弟。” 吃了半块柚子的严志强，马上接着说道：“对，你比你弟重感情多了。昨晚我也给他打了电话，妈的，还直接拒绝我了。” 他想想，每次什么事情找严子信，都是被拒绝的，真有点生气。 严子诚听了忍不住“呵呵”笑了，毕竟严子信那辆车还那么新，肯定舍不得借。 说实在的，他也有点不想借。 严子诚出来社会混已经很多年了，像严志强形色色的人，什么样的没有见过的，溜须拍马屁的话多的数不胜数。 “我看子诚还是你最靠得住，你看老天都对你不薄，马上就能抱上儿子了。到时候满月的时候，哥给你儿子封个大红包。” 严小惠在一旁也说着：“到时候你老婆生的时候，姑姑过来帮你照看月婆娘和孩子，哈哈免费的。你看志强的孩子不都是由我带大的么？依靠你爸和你婶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严子诚被这么一说，心有点摇摆了。有些话有些事一直放在心里，被她这么一说，好像都成了事实。 “这车，你需要借几天啊？”严子诚直接问道。 严志强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就一天足以，我今天下午就来开走，明天晚上我就可以还给你。” 严子诚想想就借一天而已，便爽快地答应了，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递给严志强。 严志强见此趟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立马起身了：“那行，哥我就先走了。明天一大早就过来取车。现在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你跟你姑姑就接着唠叨几句。” 严志强夹着还未抽完的烟，就离开了。 严小惠又何尝不明白严子诚要听的是什么，于是说道：“子诚啊，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你对你老婆可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多吃点营养，多喝点鲫鱼汤。千万不要让她干任何活。” 严子诚连连点头，不管姑姑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些话听着很是顺心。 “我知道了，姑姑。” 严小惠接着叹气说道：“唉，子诚啊，姑姑可是看着你长大，你这孩子真是太苦命了，一生下来就没了娘，姑姑这心底真是心疼你啊，可惜当年姑姑经济条件也不大好，不然一定不会让你在这个家里成长的，肯定会把你抱过来像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250 和谐相处 严子诚看着姑姑有点夸张的表情，明明这话听着有点悲凉，但是自己心底咋有点想笑。 所以他沉默，闭嘴不出声。 听到这的他也不敢笑啊，这一听就明白了，老人家说的话里多少是参了水分的。 严小惠过了很久才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姑姑开口，姑姑和你表哥都很愿意帮助你，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尚还有姑姑这个亲人。姑姑打小就看着你长大，如今你要当爸了，打心眼里为你高兴。” 严子诚的心又是一暖，说道：“谢谢姑姑。” “跟姑姑有啥好客气的咧，以后你们的事就是姑姑的事，你们想吃什么就可以散步到姑姑家里吃，反正步行也没有多远。你可还有印象，你小时候经常赖在我家，说要吃我做的菜。” 严子诚被说的不好意思，抿嘴一笑，很多事情，自己真的也不记得了。他也确实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姑姑一向都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姑侄两人一阵沉默，严小惠又说道：“你马上就要当爸了，以后要用的钱需要很多，照顾你爸的事情你也不要太傻了，什么都自己干，什么都自己扛。现在整条村的人都知道你爸生病的时候，都是你们两公婆在忙前忙后。” 严子诚解释一下：“他们也有帮忙……” 严小惠快言快语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不用多加解释，他们那几个是什么人，姑姑都很清楚，你是还没活到我这岁数，你不理解。听姑姑的，多为自己想想准没错。” 严子诚只是习惯性地点点头，没有再发表自己的看法。 “你看你爸，这诊所没开了，就跟着你婶婶去了子信家，准是帮他们带孩子去了。那张淑萌可以去赚钱，你和巧巧待在家没有任何收入。这明显就是不公平啊！老人家病了就是你们在照顾，好了就去帮子信带孩子，这明显就是不公平啊！唉，我哥以前不是这样的。” 很明显，严子诚就因为姑姑的话弄得有点心不在焉。 有时候，人们很容易就被他人的三言两语迷花了眼睛。 拍摄完宣传的杂志，张淑萌就马不停蹄地跟其他店的姐妹们，站在严子信的身后，看着电脑开始选照片作为封面。 接着她们几个同是美妆行业的人，都在讨论着下个季度，关于参加美博会，她们可能会遇到的问题，还有要注意到的细节。 直到下午，张淑萌才揉着僵硬的脖子坐在副驾驶上，疲惫的她一闭上眼睛便沉沉的睡去。 严子信就安静地开着车，快到家的时候，张淑萌才睁开眼睛。 “今天忙得我一个电话都没有往家里打，也不知道你爸妈在家过得怎么样了？” 张淑萌终于有时间问起公婆的事来。 “他们没有电话打来，应该没事吧？倒是我爸吵着今天要回去。”严子信看了下时间，加快油门。 回到家，只看到林尚云和许雅琴带着孩子在。 “爸呢，在睡觉吗？”严子信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回去了，他说你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就自己叫了车回去了。你爸在这里多一秒他都待不住，不习惯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她觉得住到儿子家里不太好，给人添麻烦。” 林尚云如实回答。 “都是住在自己的亲生儿子家里，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张淑萌还没有接上话，倒是许雅琴先说上了。 张淑萌看她们坐在一块，心里也暗暗窃喜，她们终于能够和谐相处了。 “我家老头性格就这样，没办法。他这人离不开那个地，这辈子就是打算窝在那栋楼的了。所以他坚持要回去，谁都拦不住。起初他都还想当天就回去的。“ 其实林尚云自己也觉得不习惯，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但是儿子在这里买了房，她也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 家里的儿子儿媳妇，终归不是自己亲生的。但严振海就不一样了。 林尚云刚说完，严子信就好似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声说道：“妈，你什么时候去染了头发？” 张淑萌现在才注意到，虽说婆婆的头发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有很多白头发，但是染了这个棕黄色的头发，让人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好看。”张淑萌夸道。 这人一不染白发就显得年纪大，以往林尚云和自己妈站在一块的时候，总感觉是相差一轮年纪的人。 “我就说嘛，他们年轻人都说好看，那肯定是好看了。赶明儿等我下了班，我带你去做个手指甲，美美容之类的。” 一听许雅琴这话，就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张淑萌也料想得到这不太像婆婆的风格。 “妈，你别带坏我家婆婆。” 张淑萌最怕自己母亲的潮过头，把保守的婆婆吓倒了。 “没事，没事。是我这个老太婆落伍了，这城里人的爱好真比我们农村潮多了。有句话说得很恰当，我感觉自己是农村进城了。” 听到林尚云这么说着，许雅琴便说道：“可不是嘛，晚上我带你去跳跳广场舞，那也比你们村里边跳得好看多了。” “好咧，说得我蛮激动的。” 严子信跟张淑萌面面相觑，只要她们能合得来，这比任何事都要开心。 回到家的严振海，坐在客厅喝了几口水，不一会儿看见严子诚从楼梯上下来。 他一怔问道：“你在家啊？我看你的车都不在，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一回来的时候，看见放车的地方空着，严振海猜测他们是去丈母娘家去了。 “没，那车志强表哥借走了，他说明天要去见个客户。” 严振海一听，便说道：“这严志强自己都有车，却跑来跟你借车，明显就是想贪图人家的便宜。昨晚他还找子信借来着。你这人怎么不懂得拒绝啊？“ 严子诚老实巴交，不懂得拒绝他人，也一直是他头疼的事情。 “我没上班，这大家都知道了，车放在家里，也是需要时常开下。他也就借一天而已。“ 严子诚想都车已经借出去了，说啥都没用了。 251 解决啃老的根源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严子诚去分神，他看向父亲说道：“爸，这是上两个月的水电费清单。“ “嗯。“严振海向往常那般应了一声，便接了过来。 趁着父亲在看单据的时候，严子诚起身就上楼去了。 待严振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人影已经看不见了。 严振海皱了皱眉头，家里已经搬出去三个人了，水电费也没见少多少钱。 严振海习惯性地将单据收好，心里久久没能平静。 还车后的两三天，严志强又来借车。 这样被借了几次之后，严振海就忍不住说严子诚了：“你看人就是这样，借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各种借口让你拒绝不了。所以你要敢于拒绝人家，你第一次都拒绝不了，那你以后有的是麻烦了。“ 严子诚没有说话，许久，他才忍不住岔开话题：“爸，家里的米没有了。“ 换作是以前，严振海二话不说就掏钱出来给他去买了。 但是这次他不打算这么做了。 他平静地摆摆手让严子诚坐下。 “唉，本来这话前几天我就想说的了，子诚你现在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这买包米买桶油的，你还要问我，这传出去好听吗？我现在也不比以前有收入有存款了，这个家我当家了几十年，现在你们也快是当爸当妈的人了，这家也得你们自己扛了。“ 严振海这几天闲着，都把注意力放在儿子儿媳妇身上，徐巧巧怀有身孕不方便说她，但是严子诚自己必须得教唆几句。 从前几天给自己水电费清单的时候，他就想说这些话的了。 不让严子诚他们体会一下，根本就没有任何压力，也会让他们在安逸的过程中废掉自己。 严子诚慌了，忙说道：“爸，这怎么行？巧巧有身孕，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我们都没有上班，这家里就交给我们当家，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严振海指着天花板，大白天还亮着两盏灯，说道：“早会这样想，那你们还会这么冲动就辞职了吗？连这个当家的勇气都没有，以后怎么谈养孩子？你已经不是刚出来工作一两年的人了，你出来工作已经很多年了，按理说自己手里都存有一大笔钱了。很多像你这个年纪的人，还要抚养我这样的老头子了。” 这些话，严子诚可是从来没有听父亲说过，他唯一可以猜测的是，父亲是受了谁的捣鼓。 “是不是那女人又在你面前胡说什么了？爸，你这样就很偏心了，人家是后妈，肯定不会为我们考虑，但你可是我亲爹啊！你总不能这么大个家就交到我手上，况且你每个月那些降血压的药……” 光听那降血压的药就不便宜，严子诚想想就觉得压力特别大，自己没上班不说，这做试管婴儿的钱都难凑。 严振海憋住自己的怒气，说道：“这次我不想跟你再争论了，再争下去我就得进鬼门关了。一句话，你自己看着办。” 严子诚看着父亲捂着胸口，真怕他又动怒，到时候又跟上次那般，于是他没再吭声了。 “我还不需要你来养的地步，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搞定你们自己的开支，我和你婶婶的衣食住行不需要你来考虑，我每个月也会给你点钱，就当作是我们交给你的伙食费，以后这个家就由你来当了。买任何东西都不要来问我了，包括水电费清单之类的以后你们自己收藏着。” 严振海伸出右手指了下天花板，说道：“这大白天还亮着灯，电费得多出多少，你自己掂量。只有自己成为家中的顶梁柱的时候，为自己的亲人而奋斗的时候，处处都用钱，才知道钱是一点一滴中扣出的。” 当家才知柴米贵，养儿方知父母恩，这严子诚这样的生活态度，迟早都会害了他。 严振海现在才意识到惯子如害子，杜绝啃老的根源，必须现在做起。 严子诚起初也以为，父亲不过是因为一时之气，说让自己当家。 没想到第二天真给了他一点钱，说是他老头子，老太婆的伙食费。 严子诚才发觉父亲是动了真格。 几天后，严子信也从母亲口中得知哥开始当家的这件事情。 “唉，我早就跟你爸说了多少次了，现在才肯放手。你爸就是这样一根筋，只有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才知道狠心下来。听说他们一当家后，终于不再大白天开着灯，铺张浪费了。”林尚云吃了几口饭，说道。 今天大早就接到严振海打来的电话，她一直憋着等他们下班回来才诉说。 平常家里的水电费都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张淑萌想起一事便说道：“前段时间，爸还让我们帮衬一点钱给哥嫂做试管婴儿。” 她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因为严子信也没有提醒过她，这事林尚云不知道。 一旁坐着的严子信用手碰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话太多了。 “是自己的亲妈，有什么好躲藏的，再说妈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一来，张淑萌很不喜欢严子信躲藏事情，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摊开来说，却被他隐瞒到事情的严重化了。 二来，反正已经说漏嘴了，怎么圆都没用。 林尚云觉得她这话靠谱，听得也顺心，便说道：“不是我小肚鸡囊，那严子诚的确是被你爸惯坏了，总不能让你爸在没半分钱收入的状态下，还要养他们，甚至是以后养他们的孩子。所以你们有钱，也不用理你爸这个傻帽的建议，你们自己都一个小家了，大家都不容易。“ 听见婆婆都这么说，张淑萌心平静多了，那天还因为这事跟严子信达不成一致意见，差点闹翻了脸。 婆媳意见一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我也是这样想的，就算是要帮衬，我觉得等孩子生出来，再帮衬也不迟。我目前想做的就是努力赚点钱，然后我们把爸妈给的钱，归还给你们。“ 林尚云一愣，想不到张淑萌还记着这事，便说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啊，这钱迟早都是给你们的。“ 252 好消息 张淑萌想想婆婆是个挺情绪化的一个人，说的话都会随着心情走。 所以她都不敢把林尚云的话全部当真，如今她也想通了，什么时候该迁就婆婆，什么时候该保持自我的主见。 不过她也有清醒的认知，毕竟前二十年她们毕竟是陌生人，所以她们之间需要有一个安全距离，才能和平共处。 “必须要还给你们，不然我们和啃老没什么区别，对吧？“她用手肘轻碰了下严子信，让他表个态。 毕竟儿子一句话胜过儿媳妇十句话。 “对，我们一直当这钱是跟你们二老借的，这肯定是要还的。“严子信一手熟练地滑动着手机频幕，一边回答着。 “唉，等你们赚了很多钱再说吧。“ 林尚云心想这动动嘴的事情谁不会啊？ 她在这里住了好几天，发现他们都是早出晚归的。 也不知道他们工作真是那么忙，反正孩子都是她带着。 “我吃饱了，美盛最近出了几个新品，我得熬夜将整个项目都整理好，得开始运营了。” 张淑萌听了，便好奇地问道：“你们公司不是外包给运营商运作了么？” 这几天都看到严子信大晚上了还端着电脑在忙。 严子信简单两句：“嗯，很多项目的运营还得我们自个儿负责啊！” “噢!”张淑萌似懂非懂地应了一个字，门外汉，只能听懂字面上的意思。 第二天上午，严子信拿着文件去任总的办公室。 任总看到他进来高兴的招手，说着：“子信快进来坐吧，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你。” 严子信扫了一眼任总办公桌子前堆积成山的文件，然后又看着自己手头的这份，心想这积压成山的文件，何时才轮到自己手头的这份文字签字？ “我这几天真是忙的焦头烂额，本来早该交待你这件事情的。不过对于你来说还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这时候运营部还有好消息？ 看得出来任总接下来说的是好消息，他脸上的笑容透露出高兴的样子不说。 平时严子信进来办公室，任总都是先问找他什么事，基本上不聊工作以外的正事。 “这个关于新智能家电产品项目的运营还是由你负责，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这外包运营商也会开始接手这项目，这从启动到运作，你负责亲自盯着，关于技术何内容方面的运营还需要你多沟通。当然，如果你觉得你分身不来，需要人员帮手，你就跟我反应，我给你去人事部要人。” 严子信很是开心，这或许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又听到任总接着说道：“公司运营内部的改革，我虽然任管理职务担任，但是并不意味着我的收入就会比你们高很多，现在公司对每个部门都实行绩效考核，如果员工在技术研发方面有突破，或者是在运营宣传推广业绩好，产品的订单高，那么你们的奖金收入会越来越高。” 严子信也知道公司这样的安排，才能激发基层一线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创造更好的公司效益。 严子信顿时像打了鸡血的人，连说着：“谢谢任总厚爱。” 作为员工，谈到奖金等收入谁不开心？ 任总挂着商业式的微笑，继续说着：“这做运营不仅仅要懂得计算机技术还得懂得销售、商务运营与管理等，是属于复合型人才。目前我还在向公司申请，关于员工收入倍增计划，计划在三年的时间内，公司所有员工的实际收入水平能在现有基础上至少提高一倍，届时能达到甚至超过一线城市的一流薪酬水平，我们拭目以待。当然，这所有的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都不是不能替代的，从一开始就要未雨绸缪，培养竞争者和接班人。我看好你噢！“ 让公司的员工更有盼头，才能留住自己培养出的人才。这是很多公司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从员工的角度看任总的这种做法，可能有点残酷，任何工作跟业绩挂钩的时候，势必让员工更加有压力感，这优胜劣汰的竞争将会更加激烈。 但从公司发展的角度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一个公司长久稳定的发展下去，而不至于因为某一些人的离开或者倒戈，崩溃倒下。 在严子信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任总又说道：“你跟技术部的陈勤关系不是很好嘛，如何让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有了技术，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产品，而很关键的一点是如何让技术用到最需要的地方，用得恰当，避免做无用工，这就是所谓的运营之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严子信想自己的私交，任总都这么清楚，看来他私下关注自己不少。 领导一般关注什么样的人？ 肯定是非常出众的人，能够为公司出力的人。 两天后，严子信请陈勤吃饭。 严子信跟他讲了下任总找他的事情，陈勤激动地轻拍下桌子：“可以啊，子信，领导这是在变相地给你升职加薪。“ “哪有？真金白银见了才能说是真的。“ 严子信激动了两天才找陈勤，不然也铁定是他这样的态度，现在心平气和多了。 “只有将运营工作者做好，任总才能够通过网站赚到更多的利润。人家都让你来负责了，还想怎么明说？运营虽说外包出去了很多，但是总体还是你们在负责啊？不过对于我来说，我还是比较羡慕那些高科技企业，为了激励员工，给员工一些股权、期权的做法。“ 严子信摇摇头直说这种方法不予采纳，“这种做法只能说是在公司创业的初期，在给员工待遇水平不高，或者是公司自身的经济条件还不够成熟丰厚，给技术骨干或者是管理高层画的一个饼套着他们，让他们不流失不跳槽。但是一旦公司的股票上市，这些技术骨干和管理高层期盼和忍受了好几年，终于可以把这些股权期权变现了，很容易就会把股票卖掉，然后立马就跳槽走人了。凭良心而论，换作是你，你会还会一直待着吗？我估计自己都跑了，哪怕任总对我再有恩情。“ 253 想想自己所不及的地方 陈勤笑了笑直点头：“没错，到了那个时候早都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就是现实社会啊。仔细想想现在这样的情况，任总以优厚的待遇来吸引和留住人才，并且给予所有员工一个收入倍增计划，让员工看到我们都是在为美盛公司做事，只要勤奋努力，自己的收入水平会一年比一年提高。“ 严子信同意他的这个观点：“任总这么提议，无非就是让员工明白就算是他真有独一无二的技能或才能，也要让他知道，公司离开你，并不是玩不转，你走了，马上就有人来接替你的工作。“ 陈勤竖起一个大拇指：“任总这招高，的确很高。不过这对于你来说，的确是个很好的机遇，这运营一外包以后，很多人离开的离开，换部门的换部门，不就还剩你这骨干吗？你好好干，任总肯定会罩着你。“ 他拿酒杯碰了下严子信说道：“来干了，预祝你早日加薪又升职！” “同祝！” 酒干了之后，陈勤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我想拜托你件事，也不是说想拜托你，而是你老婆。” 严子信很是惊讶，这陈勤能有哪方面的事情需要麻烦到张淑萌的？ “我家宝贝要参加幼儿园天使宝宝的海选，那妆容啊想化得专业一点，拍照也可以留个纪念，你老婆本来就是这方面的行家，让她帮忙化个妆呗。孩子她妈自己都土得掉渣，别说给孩子化妆了。所以拜托你回去跟淑萌说下。” 严子信爽快地答应：“就这么件小事，说什么麻烦啊。你说是哪天，我回去跟她说声就好了。你放心，她那化妆的技术真的一流。我妈你有印象吧，她那个保守的不能再保守的人，都能被我老婆忽悠到涂指甲油了。” 说到这点，林尚云去接触美妆，起初张淑萌也没有那个胆，毕竟她老人家平常还挺反对自己化妆的，老是说指甲油有味道，对孩子不好，影响房间里的气味。 最后还是许雅琴硬拉着去尝试的，不得不说，丈母娘的这个“能力”也是无人能抵挡的。 陈勤忍不住“呵呵”笑着：“别人都说一山难容二虎，你们家是有三只母老虎，也难为你了。” 听到陈勤的调侃，严子信便说：“你错了，我们家还有个更难伺候的人，小公主啊，任性娇气真的很难hold住。我们家是严重的阴盛阳衰。” 想起女儿，严子信的耳里便是涵涵的欢笑声和哭声。 陈勤无奈地笑了笑：“这感觉我懂，这年头啊，赚的钱都是花在孩子身上，你看我们幼儿园请个摄影师给孩子拍照，一个人都得500多块钱，真是坑死人了。也就一小本的纪念册。” 说到摄影这块，严子信就两眼泛光，说道：“我这么有优势的人，你也不引荐一下，你们拍一套就需要500多块，我友谊赞助，两百块都可以搞定。” 看着严子信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表情，陈勤便说：“对噢，你那么喜欢摄影我怎么没想到？他们这么贵，明显就是要跟幼儿园分成的，我们家长为什么不自己请个摄影师呢？” 严子信点头：“我老婆她公司经常有活动都是叫我去拍摄，有时候是纯粹友谊提供，有时候还真能赚回一笔。毕竟这摄影一直是我的爱好，能发展成副业也挺好。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好期待我女儿能早点上幼儿园了。这样我又有新的赚钱渠道了。” 陈勤直夸：“嗯，有些人就是在某些方面有天生的驾驭性，这话形容你准没错了。我晚上就回去跟我老婆商量下，然后让她在家长群里喊一声，我想，所有的家长都会赞同的。现在谁都是为了孩子在节衣缩食。很多家庭一个月收入好几万，养个孩子都感觉过着是难民般的生活。” 现在这个时代，各种兴趣班补习班的费用砸在孩子的身上，是笔很大的开支。 严子信端起杯子，再次碰了下对方的，说道：“听你这么一分析，我更得努力赚钱了。搭桥成功了，请你吃大餐，以后你们家所有的摄影服务，随叫随到，全免。”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陈勤能够搭线成功，就已经是非常成功的大跨步了。 “哈哈，成交。”陈勤也很是开心。因为他深知严子信在摄影这块很有天赋，对拍摄视频进行后期处理都非常地专业。 一个孩子能用到的摄影机会有很多，各种纪念活动，成长历程。用摄影的方式记录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也成为每位家长的举手之劳。 很多时候男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女人并不一定可以轻易做得到，而女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男人也有很多是很难轻易做到的。所以说，在很多方面，男人和女人配合起来的效率还是会提高很多的。 而对于孩子的事情就是如此，有时候，作为爸爸的，主动分担带娃的重任，不仅可以很好地平衡家庭关系，更多的是给孩子带来了更好的成长环境和认知。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够足够幸福，足够完美，但是能够真正达到自己想象那样美好的又有多少呢？ 其实，很多时候，完美的婚姻也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好的婚姻更是需要自己去经营，羡慕别人的同时更多应该想想自己所不及的地方。 严子信看到陈勤操劳女儿的事情，也为自己很少关心孩子，而感到羞愧。 日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间也很快就从指缝中流过。 李东阳近日也忙于工作，偶尔有时间会给林乐妍发了几条微信，但是发过去的消息总是会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他回头翻看记录，话语都很随和，而且丝毫没用冒犯之处，林乐妍怎么就不理人呢？ 作为男人，李东阳也从来就不是那种好打听别人事情的人，但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交待助理外出一会，有事打电话。然后他抓起自己的外套就离开了办公室。 254 被人抢单 李东阳只知道林乐妍住在哪个小区，至于哪一单元，他还真不知道。正准备拿出手机给林乐妍打电话的，抬头就远远望见熟悉的身影往这走来。 只不过看见她抽着纸巾擦着眼泪鼻涕，李东阳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假装遇到还是迅速离开。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林乐妍是那种自尊心特别强的人。 不知道她是为了何事哭成这样？ 只不过他终于可以明白近期为何联系她都没有音讯。 林乐妍知道自己哭的并不美，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哭什么哭啊，不就是一个订单，这有什么值得哭的？ 早就知道的结果不是吗？ 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还会觉得可惜和意外，她拿着纸巾狠狠地拧着鼻子，然后把纸巾对准垃圾桶里一扔，结果没有扔准。 连垃圾桶都嘲笑她。 她捡起纸巾，再次扔进垃圾桶里，结果还是掉了出来，她哭得自己更加郁闷了。几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向她投来好奇和怜悯的眼光。 都仿佛是在好奇这姑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哭得这么伤心？ 她走得很慢，站着哭了三四分钟，已经没有眼泪了，只是情绪上难过，很难过。 林乐妍一抬头就看见李东阳站在前面，呃……好丢人，大概是因为哭了太久，感觉她的鼻子都完全堵住了，想着干脆当作没有看到他算了。 “乐妍……”李东阳的声音还是喊出来。 “你不要和我讲话，你也当作没有看见我，我就想一个人静静。” 林乐妍就是这样，遇到任何不顺的事情，就是希望任何人都不要理她。保持一个人安静是她惯来的处理方式。 睡一觉，又是艳阳天。 李东阳拉住她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干嘛。你还嫌我哭得还不够丢人么？” 林乐妍瞪着眼睛不悦地说道。 “没关系，大不了就让人误会是情侣间的吵架好了。” 李东阳拉着她往回走，小区旁边有个小公园，这个时间点很是安静，没有多少个人在。 一到公园里边，林乐妍就松开他的抓着自己的手，说道：“我没事，等会就好了。” 或者，林乐妍让人欣赏的地方就在这里，无论内心是多么伤心，也不想别人发现她有多脆弱。 “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李东阳问的很直接，太拐弯抹角也不是他的风格。 许久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在李东阳快要放弃问这话题的时候，却听见林乐妍的回答：“我只是伤心，我跟了很久的单却被同事给抢了，我却被领导批评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道尽了委屈。 “就这点破事就哭成这样了，干销售的谁没有被人抢过单？就算没有被抢过单，那也有听说过别人被抢单吧？对于领导来说，只要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几乎是谁签单都一样。” 李东阳说的这些道理，她都懂，听起来是一件寻常事，但是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又只会让当事人火冒三丈。 对于领导的那种态度，也最应证了她最不喜欢的，也是商人之间的那种唯利是图。 明明就是自己花了很多精力跟进的客户，到头来这么大的项目毫不犹豫的落到同事手里。 领导的那个态度明显对她的极度不重视，怎么能不让林乐妍生气？ 她也安慰过自己，有矫情痛哭的时间，还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但是就是透不过气来，委屈。 “我玩了命的熬夜，为了优秀我不断地逼自己。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同事轻而易举地就将我的客户给抢走了。” 林乐妍揉着胸口，她胸疼，发闷。 她回忆着总监假惺惺的话，“小林，你是我的心腹爱将，我亲自招来的人，虽然这次的单你没有签成，但是你的能力我一直看在眼里，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的能力能够超越你，这次我们就当给个小机会给新人了，你这同事刚转正我们需要特殊照顾一下，是不？ 领导假装推心置腹的语气，让直性格的林乐妍差点就要掀桌子走人了，实在是承受不住了。 李东阳理解她，对待工作也一向很认真，勤勤恳恳，对客户也是尽心尽力。 “虽然很多人都不喜欢商人的那种唯利是图，但是无奸不成商。你现在伤心也没用，还不如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还想继续在那里工作，那么只能忍气吞声，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林乐妍没有吭声，因为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李东阳接着说道：“你不要指望公司高层会站在你这边，只要你的单不被公司的竞争对手“截活”，他们的做法估计都是一致的。当然被抢单有可能是你个人的问题，你若是搞好客户的关系，怎能轻易让别人抢走你的单？有些也可能不是自身的问题，有的销售人员素质不高，喜欢暗地里搞些小动作。是吧？” 听后，林乐妍冷静了不少，没有先前那般痛楚了：“我原本是想一气之下走人的。但是我又不敢轻易说辞职，我妈她需要我，我的家人需要我，我的房子我也还没有全部供完。” 她真的是不能丢下这份工作，因为她计划过几个月就要将房子的贷款全部还完的。 看着林乐妍又激动起来，李东阳晃了下她：“你这是何苦呢？你干嘛把自己当成事成无所不能的样子，你就不能想想你自己吗？你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你不是为了你妈活，你也不是为了你的家人活，你一个女孩子，你不知道示弱吗？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大姐大吗？” 林乐妍一把推开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说道：“你不了解我，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又不是我的谁！“ 轻飘飘的她走了，扔下在她看来说了一堆没有营养话的李东阳。 李东阳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想着是该让她静静，还是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一下。 毕竟人在气头上，是听不进任何劝说的。 255 哭得像个孩子 李东阳正在想办法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拨通了张淑萌的电话。 张淑萌接到李东阳的电话也是一愣，虽然一直有惠存他的电话号码，但是两人从来都没有通过电话。 听明他打电话的来意之后，张淑萌笑了：“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正在沙发上躺尸的林乐妍听见门铃响，还以为是送快递敲错门的人，因为这个时间点，打死都不会有人上门来找她。 她拿抱枕盖住自己的脑袋，心情不好，不想理会。 接着她发现被自己压在脚底下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妈”的来电，她清了下嗓子，刚一接通，林尚云的话就从电话里头传了出来。 “乐妍，你在哪啊？没在家吗？灯都开着，快出来开门！” 林乐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开门，看到除了林尚云外，还有抱着孩子的张淑萌。 “姑姑。“涵涵调皮地打起了招呼。 “来了？“林乐妍提不起精神问，她的脸原本就有些发黄，加上被人抢单的打击，显得更是无精打采，况且她脸色一贯都不大好。 张淑萌心想，看来东阳师兄说的没错，她的心情是沮丧到了极点。不然，换做平常她怎么样都会抱抱孩子逗逗她的。 她很想张口问问林乐妍的情况，但是又想起答应过李东阳要守口如瓶的，于是忍住了。 “你这是干什么呀，头发乱蓬蓬的，难不成你今天顶着一头的鸡窝去上班，你是天天熬夜了还是干农活去了？脸色黄的跟什么一样？单你自己这一身都弄不好，以后成了家有了孩子，看你怎么办？“ 毫不知情的林尚云一进来就唠叨起来，看见地上乱扔的纸巾和果皮也顺手捡了起来。 “这么唠叨做啥？一进来就没完没了。“ 林乐妍没点心情听母亲唠叨。 林尚云转头对着张淑萌道：“你看，她就是这样的人，谁说她都不行，就只能说她好，你看看她那头发，我不过就是想告诉她好好梳梳，别这么随便的样子，不然何时有优秀的男子看中她啊？“ 张淑萌有点后悔拉上婆婆，这情况无疑是火上浇油嘛，但是自己一个人冒然跑来又觉得不太妥。 “姐可能工作繁忙，我们就少说两句吧。刚来的路上，你不是说你亲手包的饺子，特意带来给姐尝尝的？“ 经张淑萌这么一提醒，林尚云就想起来了，从袋子里边拿出保温盒，说道：“你打小最爱吃的饺子，来，趁热吃。整盒都是你的，以前你老是说我偏心，现在子信一个都还没有吃的。” 是啊，吃或许可以缓解心中的烦恼，也是饿了一餐了。 精神颓废状态下的林乐妍端起来就开始吃。 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林尚云又问道：“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吃得这么急，以前你就是这样，心情一不好就端着大碗猛吃东西。” 林乐妍一急差点就噎着，原来母亲一直都有注意到，总是觉得她是被这个世界遗忘的人。 很多的旧事随着母亲的话，都被翻了出来。 她的眼泪呼啦啦地掉下来，哭得像个孩子。 这让林尚云慌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儿，直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一个劲地问：“乐妍呐，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妈一直在你身边呢。” 虽然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她，这个孩子打小就独立，外边受了什么委屈都不会跟人讲。 张淑萌悄悄地抱着涵涵走进房间，将客厅的空间留给她们母女俩。 因为她就是这么过来的，每次发生不愉快，父母都会陪在自己的身边，说一说就好多了。 纵使生活中没有真正可以信赖的人，但是父母绝对事最好的倾听者，因为他们不会伤害你。 当林尚云静心听完女儿的哭诉，忍不住生气地说道：“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柿子捡软的捏啊？你那同事长什么样，我拿扫把拍死她。” 噗…… 林乐妍忍不住破涕为笑：“你这是打算将别人打成骨折吗？怎么打也抢不回我那个单子了。唉，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吧！” “打了他，至少能让你消气，以后离这种人远点。以后你要多长点心眼。” 从林尚云的角度出发，有她这样的一个女儿，虽然性格有点孤僻，可讲出去还是脸上有面子的，毕竟什么都是靠自己打拼过来的，从来没让她操劳过。 “你这人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过去怎么没瞧着你这么硬气呢？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以后我会远离这样的人，搞不好我换一家公司上班算了。” 有实力的人哪里都吃得开。 “女孩子真没必要这么要强，你看看你现在的成就，很多男孩子都比不上了，你就多花点心思，放在你个人的事情上吧！你看你现在的生活都过成什么样了，若不是淑萌说着想来看看你，我都还不知道你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在房间里坐着的张淑萌，听到婆婆露馅的话，直呼完了完了，最终还是供出来了。 “好了好了，不要每次见到我就是说这些，至于为了这点屁大的小事唧唧歪歪的吗？”林乐妍不屑地说道。 “若真是小事，你至于伤心成这样吗？你这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点也就是像我。你说你也真是的，什么都没像到我，这个大缺点怎么就随我了呢？” 林尚云无奈的话，终于把女儿给逗笑了。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爱笑的人才最好命。这些日子我住在子信家，经常跟淑萌的妈接触，终于发觉我们岁数差不多，为何她要比我年轻这么多，她那心态是真好。” 张淑萌静静地听着婆婆提到自己的妈，不能否认，许雅琴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能够影响到他人。 “那你多跟人家相处，或许还能改变下你的生活态度。”林乐妍发觉母亲比以前开明了不少，这点很好。 256 世上没有嫁不出去的闺女 以至于她们今晚的聊天，把心里所想和表达出来的都能达成一致，林尚云母女二人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你看你喝这么多饮料，瓶瓶罐罐的这么多，这玩意超级不健康，一杯的热量还超过人体一天所需的能量，有些还添加了超量的咖啡因。” “知道了，说得你好像很专业一样。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好多了。” 林乐妍说说容易，做起来难，这零食和饮料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戒的。 林乐妍转头对着张淑萌说了声：“谢谢你今天陪妈过来。是李东阳打电话给你的吧？” 她何其聪明，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心情不好，母亲就找上门来安慰自己。 张淑萌见瞒不住，就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讲了出来。 可就林尚云听来，好像得到了另一个信息，便好奇地直问：“这李东阳是谁啊？跟乐妍啥关系啊？” 不过，张淑萌两人都直接当这问话透明了。 “我觉得东阳师兄挺好的，对你也是用心良苦了，姐，我觉得你可以适当考虑一下。在大学的时候很多女孩子想追他都追不上。优秀的男人会让你更优秀。” “呵。”林乐妍只是微微一笑。 张淑萌见状，只好拿着涵涵的小手，挥了挥说道：“宝贝，跟姑姑说拜拜！” 一坐电梯，林尚云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淑萌，你们说的李东阳是谁啊，跟你姐是什么关系啊？” 她怎么听着都感觉他们之间有故事？这无疑点燃了她的八卦之心。 张淑萌拗不过婆婆的好奇心，便说道：“一个很不错，绝对很配得起姐的男人。” 听到张淑萌评价这么高，林尚云更是好奇了几百倍，直问：“这男的多大啊，是干什么的，是顺城本地人么？一个月有多少工资啊，家里兄弟姐妹有多少个啊？也不知道他双亲是干什么的，年纪多大了？” 所有普通母亲想要关心的问话，都被林尚云一口气给冒出来了。 张淑萌直觉自己是不是透露太多了？ “妈，我个人觉得，这个问题你还是不要关涉的太多了，上次你让姐分手的事情你忘了么？不管姐在感情上做什么选择，你最多就是倾听或者给点建议，但是不要帮她选择，不然你这样会害了姐的。” 张淑萌这番话，让林尚云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我也是想关心一下她嘛，你也知道的，乐妍她心里其实也是很埋怨我的，总是觉得我不够关心她。现在子信都结婚生子了，那我这当妈的更应该关心下她吧？你也是过来人，应该明白做母亲的心。你看，很多跟她条件相当的男人都结婚了。我能不急吗？” 许久，林尚云才说出这番话。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林乐妍到了岁数，还没有结婚，邻居都不知道怎么议论纷纷的。 张淑萌看她像做错事的孩子，往日威严的婆婆脸色，早已经是慈母般的惆怅，也是感慨万分。 “姐真正想要的，我想妈应该最清楚。她为什么跟大家有隔膜，跟成长的环境有关。缺乏安全感，不想结婚的心都会有。我们这代人，都觉得那么早结婚不好，因为晚点结婚就可以多玩几年，早结婚就被限制了自由，先玩几年再说，可是等到真正要找的时候又遇不到合适的，所以很多人就一直拖成剩男剩女了。” 张淑萌有时候想想，若是自己没有未婚先孕，估计也还没有结婚吧，现在的生活也应该很潇洒。 可是低头看着怀抱中这么萌的女儿，平常亲亲抱抱举高高转圈圈的，觉得好像一切又很值得。 一个孩子如果有幸福的原生家庭，从小置身于充满爱的环境，他的心理上就会有很大的安全感，从而会更加自信，会更加积极乐观看待问题。 “你的意思是乐妍不想结婚了？怕她重走我的路，唉，真是我害了她啊！这可怎么办是好啊！”林尚云跟上张淑萌的步伐，接着说道：“萌萌啊，你有时间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啊，迟早都得嫁人啊？这若是再过几年，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你看她，其实内心还是挺脆弱的。” 对于男人来说，特别是优秀的男人，喜欢的往往是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 张淑萌怕自己说得太直白，老人想得就更复杂了，毕竟婆婆的心理承受能力很低。 于是安慰她说道：“这点谁也劝不了，还是得靠她想明白。不过，妈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有句老话不是说，世上没有嫁不出去的闺女，只有肯不肯将就。放心吧，有啥好愁的。” 林尚云听这么一说，心里好受多了。这句老话，她也有听过。 静下心来的林乐妍，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想了很多。没曾想过有个男的会这么关心自己。 她翻了一遍又一遍李东阳的朋友圈，少之甚少，都是关于一些新闻或者转发的深度好文。不得不说，他是个非常优秀，严于律己的男人。 最后，林乐妍的手定格在他发的一条朋友圈，内容上的话很是深刻。 “万有引力定律告诉我们的，吸引别人的最好方法是去充实自己。” 在此之前，对于她来说，将就和凑合不存在她的爱情字典里，爱情更是可有可无，她也根本不在乎，一个人的生活更加畅快，无拘无束，不用伺候公婆，不用照顾家庭，享受单身，不想结婚，自己宁愿被剩下的那个。 似乎，有些东西在她心里动摇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抛弃她，除非她选择自暴自弃，因为能打倒自己的，也就只有她本身。 一个单而已！ 以后她会更努力，拿回更多的单！ 但是自己的爱情呢，要不要努力一下？ 她侧头于抱枕上，想着，思考着…… 在真正回归于生活后，自己当家作主的问题接踵而至，严子诚盯着天花板发着呆怎么也睡不着。 他要失眠了，这是以往他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257 日子难过了 随着试管婴儿的成功植入，加上各类支出让严子诚倍感压力，终于能体会到生活上的不易。 家里其实住的人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四口人，而且近期林尚云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城里。 可是作为孕妇，徐巧巧水果吃的比较贵，平时再买些有营养的菜，去一趟就一百多花出去了。 不单是吃的，就是用的也特别贵，就是希望好不容易怀的孩子，都能够用上最好的。 更要命的是，这徐巧巧偶尔还会给娘家带，给她弟弟带，这让严子诚感觉是在养两家人。 已经睡醒一觉的徐巧巧，看见严子诚还在刷手机，便问道：“干嘛呢，你这是失眠了？都叫你白天不要睡午觉，到时候胖起来比我这个孕妇的肚子大，那就搞笑了。” “唉。”严子诚见徐巧巧一点都不了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只能深深地叹气。 就是因为晚上睡不着，白天顶不住才睡了午觉。 他也很犹豫要不要坦白一下，这样自己心底也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了？ 可是自己若是说了，那徐巧巧心里有没有什么负担？ 就在严子诚犹豫不决的时候，又听到徐巧巧传来声音：“明天我想回娘家。” “回去干嘛？”严子诚语气不大好，这三番两天地就往娘家跑，好似不用开销一样。 她心底到底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这个丈夫？ “我想问她能不能给回点钱，我们。自从做了试管婴儿，然后又我们当家，感觉处处用钱。” 徐巧巧的话让严子诚有点意外，没想道她是因为这事回娘家，他立刻关掉手机不玩了。 他正经地说道：“可是，你妈上次不是说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还给我们。” 实际上他也知道，丈母娘他们压根就是不想还钱的样子。 “15万拿不出，三四万总能还给我吧？就是一万块，那也是钱，也够我们周转。我看你这些日子都愁眉苦脸的，估计就是愁钱吧？你爸每个月还给我们他的伙食费，我看着也挺过意不去的。这些年，我们在家里几乎都是没出一分钱。” 这人心到底是肉做的，徐巧巧总觉得亏欠严振海太多。 她以前还经常补贴娘家。唉！ “别想太多了，你早点睡觉吧。”严子诚安慰她。 “明天我还得跟我妈说说我到时候坐月子的事情，我们俩请月嫂那是不可能的了，你婶婶又长期在你弟那，我也不敢要求她。” 徐巧巧这想来想去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妈了。 严子诚也是头疼，这说坐月子吧，服侍产妇和照顾孩子，他还真没点经验，自己最多能帮手的，估计也就是煮饭买菜之类的简单活。 “嗯。”他轻声应道。 看来暂时也只能是这个办法了。 次日清晨，严子诚就载着徐巧巧回娘家。 刚开出没多远，就看到站在路边的严志强在那里招手。 严子诚只好减速停车，摇下窗口，严志强便将头探进来，问道：“去哪啊？正准备去你家，跟你借车呢？” 这话说得特别溜，好似这借车成了他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得送我老婆回娘家。” 严子诚说完，徐巧巧还加了一句：“这几天都要去，我妈说自己养的鸡，煲点汤给我补补。” 严志强点头：“噢，这样啊，那行，你们去吧，回来跟我说声，车必须得借哥用用。我发觉开你的车，这搓麻将都手气好很多。” 别说，严志强的笑容是有多灿烂了。 “好。”严子诚随口应声，便又开始行驶了。 车一开走，徐巧巧就忍不住抱怨：“你这表哥，都当借车成瘾了，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跟我们借车，害的我们成天窝在家。以后不能再借了。” 都搞不清楚这车到底是谁的了！ 严子诚表示很无奈：“这有什么办法，他没来说，姑姑也要跑过来做说客。” 徐巧巧急了：“每次刚加满油，他就来借车，快没油了就将车还给我们，这人得多狡猾啊？不行，打死我都不借给他了。” 大概是怀着孕，她脾气也没有以往那般好了，接着抱怨说道：“话说，我们都穷成这样子，不是来找我借钱，就是找我们借车，都当我们是什么了。你看你弟，山高皇帝远的，啥好事也是他的份。你不敢拒绝，就我来说，让我来当坏人。” 见严子诚不吭声，她又重复了一句：“你听到没有？这么简单的拒绝你也说不出口吗？平常你不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吗？” 关键时刻就怂了，真是的！ 徐巧巧真不是第一次觉得他窝囊了。 严子诚“嗯”了一声，继续专心地开车。 徐巧巧直觉有点闷，然后点了歌曲听起来，让心情放松起来。 徐母一听女儿女婿又是来要钱的，不由地脸色一变，说道：“我都说了，这钱得过段时间才能还给你了，你爸都还欠着工人的钱还没有发呢。不就10几万而已，还怕我吞了不成？” 徐父是个小包工头，近期承包了某个路段的道路，需要重新修路。 “可是我们现在手头很紧啊。”徐巧巧看了眼母亲接着说道：“当初借这个钱给你，都说好的，我做成功了试管婴儿，你就把钱还给我们的，现在怎么出尔反尔了？妈，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这样做真是太偏心了。对弟弟你是什么态度？” 徐母一听，脸色更阴沉了，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扯出来讲什么？ “我们若是拿得出来这么多钱，哪里还需要你那点钱，再说了，当初我都有劝你，不要这么早做试管婴儿的……” 徐母这话，真是气死人，若不是她阻拦多次做试管婴儿，估计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徐巧巧有心想反驳两句，但是严子诚在场，所谓家丑不外扬，这娘家也是家。 她也忍着这口气没向谁说，也算是她给眼前的母亲，足够大的面子了。 “那我现在都是多少岁的人了？再不做试管婴儿，到时候都有可能生不出来了。” 徐巧巧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258 人的命家注定 “我又没有阻止你去做试管婴儿，是你一直说做试管婴儿痛苦，你怕这怕那，拖到现在才做的，怎么反过来怪我呢！再说，你们怀个孩子，我们有亏待你们吗？天天回来这里蹭吃蹭喝不说，你看看院子里那一大群鸡，都是我养的，专门给你坐月子时候吃的。你那后妈有这个心吗？” 徐母的态度突然就强硬了起来，刚刚那朝着女儿女婿喊的那一嗓子，搞不好在家门口走过的几个人都能听见，但是谁能拿她怎么着？ 徐巧巧笑了，这笑声倒是带有嘲讽的意思：“呵呵，我徐巧巧用了妈你多少钱，用了我爸多少钱，将来我还，一笔一笔我都记着，我就算是吃不好，我省钱也会归还。那些鸡，你留着，我吃没有营养。“ 看着徐巧巧那个说话腔，徐母也生气了：“我不知道你在我面前优越个什么劲？你婆家那么有钱，你过的是什么样的奢侈日子你自己清楚，大手大脚的花着钱，现在就回来跟我装可怜。我瞧不起你……” 徐巧巧懒得跟她争执，挥挥手打断她的话说道：“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了，我就问你一声，我坐月子能回来娘家坐吗？或者是你来我们家。” 徐母心头早就窜起来两尺的火焰，直说：“这得多丢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有婆家还回来娘家坐月子？你婆婆都还这么年轻，就叫我去给你当苦差？我还是不是你亲妈？再说了，你弟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我不用帮着他赚点钱？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够本了吧，还要什么呀？我在你身上得到什么啊？” 徐母文化水平不高，说话都直来直去，也不管别人听着舒不舒服。反正她是自己一吐为快，自己心里舒服就行。 她接着打量一番严子诚，接着嘲讽：“别人家的女婿，都是端着一大叠的人民币来孝顺丈母娘，我家的呢，哼，就只会跟着老婆回娘家。真是让人笑话。你们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别人家早都各自飞了，也就只有你们这般奇葩，还在一起。” 严子诚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丈母娘这突如其来的嘲讽。 他的心咯噔一下，或许丈母娘形容得也恰如其分。 在丈母娘眼里，他是老实人，所以，性格就会显得懦弱，附加的还会显得没主见。 是的，他干的都是搬砖那种体力活一样，或者在别人眼里，觉得他的每项工作，都是老了就干不动了，况且他也实在是那种又没啥志向的人。 “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少回娘家的了。你这样的妈我也当没有。” 徐巧巧说完便扭头就走了，自己这趟回娘家都寒了心了。 以后也不想再踏回娘家了，她也没有这样的妈妈。 突然她很是羡慕张淑萌的妈妈，同样是妈妈，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自己的妈直言，她是泼出去的水！ 严子诚也不跟丈母娘打招呼了，拿上外套飞快地追着出去。 “你给我站住……回来……巧巧，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要仗着肚子大了，就对你妈发这么大的脾气。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看不清吗？这个家对你只有倒贴。” 徐母盛气凌人的叫住他们，但是徐巧巧都没有回来。 车上，徐巧巧的眼睛哭得和兔子似的发红。 严子诚安慰：“好了，我都说了那15万死都拿不回来的了，你不要生气了，你肚子里边可有宝宝呢。” 丈母娘说这些话也没有考虑过会不会带给别人的伤痛，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个自私的人。 他回想一下，自己没忍住冷笑了几声。 徐巧巧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平静接着又这样笑出声的他，把在母亲那里生的气，都撒在严子诚身上了。 严子诚这笑在她听来格外地不舒服。 “你高兴了，闹成这样你彻底高兴了？挑拨我和我妈的关系，我就纳闷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怎么就那么坏呢？成天就是想着拿回15万，在你眼里我就不值那点钱吗？” 严子诚摇头叹道：“我又没有说什么，是你自己提出要回娘家的，现在你受了气，怎么能怪我呢？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借钱给你妈，现在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况且我们现在也的确是缺钱花。” 徐巧巧开始数落起他花钱大手大脚了：“这还不是你的错？你上班这么多年，什么都要买最好的，一年换了多少台手机？穿的衣服都是多少钱一套的。你当初若能考虑下现在的生活，我们也不用过得这么拮据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是昨晚没有睡好，还是车里的空气太沉闷。 若是他能早做打算，至少自己也可以安安分分地十月怀胎。 严子诚看到她这样，无奈地安慰着：“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能力，以后我每花一分钱都要问你。以后都不换手机了，除非它连基本的功能都没有了。” 他认错的态度，让充满怨气的徐巧巧舒心了不少。 她一脸失望地望着他的侧脸：“现在我们手里的钱都没有多少，还指望我怎么管钱，我们班也没上，就这样吃老本，以后孩子生出来可如何是好。怪就只怪我们的命不好。” 人的命，家注定。 严子诚似乎是将憋了许久的话给说了出来：“要不，我们把车给卖了吧！” 这个想法在他心里已经犹豫了好些天了。 徐巧巧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他说道：“这车不是你的最爱吗？卖了它，我们出行都不方便？” 严子诚故作轻松的状态：“这一来嘛，我们手里也的确是缺钱，还有一点就是我表哥经常来跟我们借车，他也知道我没上班，肯定会经常来借的。再说，在农村生活有辆摩托车开开，去哪也很方便了。” 家里还有一辆闲置已久，但还有七成新的摩托车。 “我倒是无所谓，卖车，关键你爸同意吗？”徐巧巧想到了严振海。 “这点我会跟他说。只要那女人不要阻止便行。” 259 把车卖了 严子诚想，父亲向来都是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决定，除非是听从了林尚云的意见。 “那只能这样了。想想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当初你弟媳怀孕的时候，那真是全家疼爱，不仅有个支撑她的娘家，还有你爸也不凶她，在家里，还敢跟公婆顶嘴。明显要比我幸福多了。” 不是说她心胸狭窄，但人难免会拿来比较。听着徐巧巧有点酸的话，严子诚也没再说话。 徐巧巧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到底还是贤妻一个。 接下来，严子诚更是一连几天都食不知味。自从父亲病过一场之后，他都不怎么敢说出冲动的话来顶撞他。 严振海看着桌上四个菜都是素的，连汤都只有几块肉而已。 于是出声说：“这清汤挂面的，平常吃下就好，现在你老婆是特殊时期，还是要注重营养。” 徐巧巧望了眼丈夫，然后才回答：“没关系，爸。我有足够的营养。”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爸，我们是想有件重要的事情，来跟你商量一下。但是你听了千万别激动。” 毕竟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内心，可以接受老人再次生病。 “你说。”严振海放下碗筷，心平气和地听着。 “我们打算……把车子给卖了。”徐巧巧声音很小，明显是底气不足。 严子诚也小心翼翼地望着父亲，生怕他来个生气甚至是动怒的表情。 老爷子现在可是家里的宝，可不能再次被气生病了。 没想到严振海一张脸上平淡无奇，许久才听到他说话：“这车一直都是你们在开，既然你们夫妻俩都这样决定，我也不会反对。日子还是你们过的，做每一个决定前，两人都要互相探讨一下。我就是问下，突然决定卖车是为了啥？” “表哥他隔三差五就找我来借车，我拒绝了又显得没人情味。这买车容易，养车难，再说这车我也很少开了，能减少一份开支也好。” “你能这么想也好。卖就卖吧！” 没想到严振海这么通情达理地同意，严子诚夫妇也偷偷松了口气。 家里的早餐向来吃得很早，因为严振海有按时早起的习惯，吃完早餐，他就慢慢地出去转两圈。 而周末的时光，严子信夫妇倒是习惯性地起晚，听到门外一直的敲门声，张淑萌一睁开眼睛看下手机，已经是早上的八点多钟了。 于是她赶紧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了床，也顾不得还是一身睡衣，也没像往常那般收拾自己，直接打开了房门。 严子信也被这么大的动静给吵醒了，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林尚云抱着孙女站在房间门口，直接开门见山：“子信呐，刚刚你爸他刚打来电话说……” 看着母亲慌张的样子，严子信直接跳下床，问道：“我爸他怎么了？” 大清早听到母亲敲门这么急促，也着实要把他们吓一跳。 “不是你爸，是你哥……” “是嫂子她怎么了？“张淑萌问了句。 林尚云直接摇头，严子信终于松了口气，这两个重要的原因都不是，那就没什么大事了。 他干脆又坐回床上。 “妈，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这让我们猜来猜去的，很提心吊胆。“ 严子诚忍不住抗议了，昨晚将近凌晨两点才睡觉。 毕竟这大清早的觉睡得是最沉的。 “噢，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太激动了。“ 林尚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收敛住笑容接着说道：”但是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不能一到周末就不吃早餐啊!。“ 张淑萌一听，赶紧走进卫生间开始刷牙洗脸。 如果自己的妈在，睡到天黑也不惧怕。但是婆婆面前就不敢这么肆意了。 林尚云将涵涵放下来，小家伙立马跑过去玩地板上放着的小皮球了。 “是你哥要卖车了。你爸方才给我打电话，说你哥目前生活拮据的，一桌子上都是清汤挂面。你说，他们做个试管婴儿至于花那么多钱吗？都要把车给卖了的地步？“ 林尚云挂完严振海的电话之后，就立刻跑过来敲门。 张淑萌挤着牙膏的手都停在半空中，这事的确挺令人诧异的。 严子诚不像母亲那般钻牛角尖，直说：“这车可是我哥的最爱，平时都看他很爱惜。但是这都到了卖车的地步，看来是生活上遇到瓶颈了。他俩公婆生活上的确没什么计划的。“ 林尚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话听到这里，她还是有点不明白，接着说道：“也不知道这卖车究竟是谁的主意？你要知道徐巧巧她妈可是尖酸刻薄出了名的，比你丈母娘还难搞！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去做试管婴儿了。就是拖着女儿女婿给她干活。“ 张淑萌听着，微微皱眉：这事跟我妈有什么关系，躺着中枪！ 严子信思考了片刻，才接着说：“那爸什么意见？“ 印象中，他也只见过嫂子的妈一次，所以几乎什么印象都没有。 “你爸能有什么意见？一般严子诚他说什么，你爸都是有求必应。况且他现在就是想抱个孙子了，什么要求都可以。所以一看到他们过成这样的生活，立马又于心不忍了，刚刚就花了好几百块给他们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关于婴儿的，日常用品都有。“ 林尚云电话里头，听着严振海所说的这些，也是皱紧了眉头，她在家的时候，家里的锅碗瓢盆他都没有买过一个。 想想他方才去集市买这些的情形……很难以置信。 严子信“呵呵“笑了两声：”那他们都没有意见，爸也没意见，你说啥也没用了，或许卖车对于他们来说是燃眉之急。我只是纳闷当初爸给他们的15万，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按理来说，做试管婴儿这钱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也问了你爸，你爸说你嫂子体质比较弱，养身体阶段花了很多钱。我猜他们会不会是给你爸演苦肉计啊？“ 平常严子诚夫妇俩花钱就是大手大脚的，一下子要沦落到卖车的地步，换作是谁都想不通吧？ 260 各自的态度 严子信不同意母亲的观点：“我看不像，应该是双方没有了经济来源，加上当家的压力，让哥有了危机感，所以不得不考虑卖车了。平常爸是包揽了他所有的事情，不愿意放手怎么能让哥独立解决问题呢？“ 林尚云有点不舍：“唉，这车还是我跟你爸出钱买的，他开着开着就成了他的车了。我想想啊……要不等会我回家一趟算了。“ 严子信抬眸，这老妈还真是说走就走的节奏。 “不大好吧？你这么一回去，哥还以为你是特意为了阻止他卖车赶回来的。再说今天好不容易是周末，你就帮我看下孩子，给我们一天假呗。“ 周末是张淑萌店里最忙的时候，如果林尚云一回去，那么这带孩子的艰巨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不容易可以睡个懒觉的周末，却要被孩子给剥夺，严子信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 林尚云起身说道：“我没在的时候，你们不也一样忙过来？再说了，我来了也好些日子了，是得回去看下你爸了。何况你大嫂怀孕了，不然，别人也会说我这个后妈做得太明显了。“ 见严子信无精打采的表情，林尚云又说了一句：“赶紧起来去吃早餐了，我洗完碗就回去了。“ 严子信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然后倚在卫生间门口，对着还在仔细洁面的张淑萌说道：“老婆，妈要回去了。“ “听到了。“张淑萌朝门口瞅瞅，确定没有看到婆婆的身影，便压低声音说道：”你妈一回去，我们又得重新适应一下这生活了。“ 婆婆在的时候，确实能帮自己很多忙。 “哈哈，终于体会到了家有一老犹如一宝的感觉了吧？以后对你婆婆好点。“ 张淑萌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白了眼他，“摸着良心说，我对自己的亲妈都没这么好，你还想怎样？“ 严子信走到她身后，环抱住她，看着镜子里头的他们，叹道：“嗯，以后我对你亲妈也要这般好。谁叫你是我最爱的老婆。“ 张淑萌推开他，不相信他的甜言蜜语，一脸嫌弃状，说道：“滚远一点，大清早没刷牙，口臭。“ 呃！这么煽情的话却别人这么嫌弃了…… 当严振海看到林尚云回来，也很是诧异：“不是说过段时间才回来吗？“ “我回来喘口气，在那里，他们两公婆什么都扔给我干，我又是干家务，又是带孩子的，一身老骨头都酸死了。周末他们都是睡到九点十点都不肯起床。有时候，我在忙家务，他们就各自端着手机打着游戏，孩子就一个人在玩。唉！” 在儿子儿媳妇面前不好意思抱怨，林尚云回来就忍不住絮叨一番。 严振海点头说道：“嗯，对比起来，子信的老婆是要懒很多。” 听到丈夫这么评价张淑萌，林尚云又觉得过意不去，便说道：“唉，她还要上班就是。我现在是人老了，体力不支，不然我也一样能一边带孩子一边上班，还包家务活。” 她揉了揉自己的左肩膀，这些天抱着涵涵，时间久了，就忍不住会发酸。 所以，不由地感慨年轻力壮的时候。 “你若是嫌累，就不要去子信那里了，这涵涵也已经大了，他们都说要把孩子送往幼儿园了。眼下操心的是这巧巧坐月子的事情。” 说到大儿媳这块，严振海不免就皱起了眉头。 夫妻多年，林尚云就好比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她愣住了，有一分钟没有说话，脑子在高速运转，眼神很是坚定，说道：“当初淑萌坐月子的时候，他们是请了月嫂过来，你也看到我是忙不过来的，依据严子诚夫妇俩，他们请月嫂那是不实际的。总得叫徐恰巧的妈过来帮忙一下吧。” 林尚云也不是个毒蝎心肠的人，不会因为这个徐巧巧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媳妇，所以她坐月子的事情跟自己压根就没有关系。 一会，又听严振海叹道：“说到她爸妈我就觉得不靠谱，这今天他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估计是跟他们闹翻了。” 林尚云似乎是听什么新闻一样震惊，笑道：“呵呵，他们不是老往丈母娘家跑的吗？这关键时刻，人家就不理人了？” 真是笑死，平常没事做的时候，每天都要往徐巧巧的娘家串门，结果这到了真正需要人手的时候，对方却不理人了。 严振海故意清了下嗓子，似乎是在提醒什么。 林尚云没所谓的样子：“我这话又没有说错，我知道他们在家。” 纵使严子诚夫妇俩，此刻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林尚云也会这么直白。 “这点也不怪他们，我们顺城的习俗历来都这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日后乐妍嫁了人，估计我也是这个态度。” 纵使她再爱林乐妍，等到将来自己也迈不过传统的那道坎。 严振海摇了摇头，说道：“唉，那你说到时候怎么办？我这个身子骨铁定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了。” 林尚云倒是很乐观，直言：“放心吧，严子诚不也在家？加上这徐巧巧也没有张淑萌那般娇气，到时候估计能忙得过来的。” 听到妻子能这么说，严振海很是高兴，本来以为她肯定会很抵触这件事情。 毕竟坐月子期间照顾孩子和产妇真的是件很费神的事情。 现在，他想想关于徐巧巧坐月子的事情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林尚云望了下楼上，轻声问道：“他们夫妻俩就成天在家里待着？” 这离分娩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啊。 严振海直点头：“那能有什么办法？得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让他们考虑工作的事情了。到时候出去工作恐怕也只能让子诚出去工作一段时间。我们能做的估计也就是帮忙看下孩子。你说是吧？” 林尚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好，只能露出招牌式的笑容，说道：“没事，我就是好奇！”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对于严子诚来说这闲在家里就度日如年那般，但是生活总有一天要慢慢过去，所以他不得不抬起头来想事情，怎么向前看，冲破难关。 261 这活不是长久之计 当严振海听到他说要去帮严小惠送大米的时候，不禁愣住了：“你在谁家帮忙我都没意见，但是你小惠姑这人，油嘴滑舌的又爱贪便宜，你还是少去招惹为妙。” “那我待在家，真的是很无聊。这姑姑打过两次电话给我了，觉得我老是待在家，又没收入，老婆又还没生。所以叫我去给她那粮油店送大米。” 严子诚第一次的时候犹豫了，但是第二次姑姑打来电话，他立马就答应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严振海沉默片刻，说道：“这送大米可是个苦差活，加上你的车又卖了，你也就只能开着摩托车去送米。这很多买米的人，万一住在没有楼梯的高楼，你咋办？” 他还是为这个老实巴交的儿子担心，加上严小惠的性格，他也清楚，这严子诚无疑是要吃亏的。 在厨房里边择菜的林尚云听着他们父子间的对话，也忍不住愤愤摇头。 如果严子诚懂得一点什么叫做脸面，林尚云也不至于心里是这样的不屑。 这给严小惠家的油米店送米，说出去让人多没面子？ 换做是她，宁可扫大街，也不愿帮那种亲戚干活。 “你真决定好了要去给你姑姑家送米，我问问巧巧，巧巧……” 严振海扯着嗓子喊着徐巧巧，她从二楼的房间出来，然后缓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公公有些不解，叫她做什么？ “你去扶下她下楼梯。”看见徐巧巧那个下楼的动作，严振海又吩咐儿子去搀扶她。 没啥比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爸，你叫我做啥？”徐巧巧一脸迷茫状，然后缓慢地坐在沙发上。 “那个子诚说要去给姑姑送大米，你怎么看？” 严子诚心里翻着白眼，和这上了年纪的人说话就是累，若是自己没有和老婆沟通好，还会直接说要去干这事么？ 徐巧巧抬眸望了几眼丈夫，一会才说道：“这事我们有商量过，毕竟我离分娩还有好几个月，子诚整天闲在家没有收入也是无聊，还不如出去赚点钱。再说了，在姑姑那里帮忙，怎么说也是亲戚，会有好照应，而且时间也比较自由，姑姑说了，只要我们说一声，什么时候去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若是重新去找工作，请假两三天估计领导都会有意见。 倒是严子诚咳了一声补充说道：“也不是什么亲戚之间可以照应，而是我们目前需要钱。能赚一块钱也就自然有一块钱的用处。没有钱，啥事都干不了。” 严振海听到他们夫妻俩心口一致，便没有了意见。点头说道：“也罢，这活虽然不是长久之计，暂时做下也没什么大碍。严小惠毕竟是你亲姑姑，这让你白干活，估计也说不过去。你就权当锻炼身体，减减肥。至于赚大钱，我看就算了。” 场面话还是要讲的，加上他也不至于就和严小惠过不去。 反正严振海也从来没指望从大儿子的身上沾什么光，该给严子诚的他也绝对不少给，但是他想从严小惠那里捞点好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无奸不成商，这严小惠怎么样也会占点优势的。 严子诚嘴上倒是再也没讲什么了，可脸上的表情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 爸这话倒是看不起他来了，只是当他是个搬运工？搞不好到时候他也可以开家类似的油米店。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姑姑当年啊可是……” 严振海也不是故意想告诉他们这些陈年旧事，就是顺着说，越说越多，最后演变成了把严家的这点事情都给讲出去了。 他也是希望严子诚能够放机智一点，不要吃了亏，还当对方给自己多少大恩大慧。 “嗯，我知道了，这些严家的陈年旧事，我都听过多少回了，爸，下次别再说了。姑姑她说了，我中午在她那里吃一顿，送一单，结账一单，每天的工资都给我算好。我预估了一下，这每天在家的开销，我当天就可以赚回来了。” 严子诚掐指算过，这只要不吞老本，等孩子生出来还是有钱可以存的。 严振海抿抿嘴，拧不过年轻人了，他也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多，摆摆手说道：“也罢，巧巧现在还不需要人照顾，你去挣点零花钱也挺好。” 严子诚看了下徐巧巧又有点不放心，便说道：“那巧巧就待在家，不要让她干重活了。” 严振海点点头，没再说话。 看着儿子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家门，严振海才对徐巧巧说着：“你们夫妻同心，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就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嗯。”徐巧巧轻声回了句。 “严振海，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林尚云的声音从厨房里边传出来，很快人也就出现在了客厅，她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平静的表情，眼珠子一下子就落在徐巧巧的身上，然后装作无意识地望着一旁，借由看别的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徐巧巧明显感受到了，双脸微红，心里有点不舒服。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还是婆婆又要私下做公公的思想工作？怕严子诚不在，什么家务活都需要她干，所以心里有气？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猜测飘过，但是徐巧巧还是站了起来，往楼梯口处走去，准备上二楼，回过头去看那林尚云的背影，目光中带了一点的探究。 “虽然这家里的钱都是你赚的，我一个妇道人家说的话，估计你也听不进去，但是这严小惠，我们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估计帮她干了活，不给人工钱都有可能的人，我觉得严小惠这行为是纯粹为了可怜他们而已。” 一家粮油店才多大？一家人都在那里帮忙，严小惠自己都还年轻，儿子儿媳妇也在那里帮忙，现在却还需要叫个严子诚去那里帮忙，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如果说以前林尚云对严小惠的一些做法抱有意见，那么此刻，她对这小姑子的所作所为所夹带的情绪为厌恶。 她讨厌带着势利眼的这个女人，她讨厌总爱搬弄是非的这个女人。 262 惊喜还是惊吓 徐巧巧听完婆婆说的话，将视线拉了回来，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肚子，一脸慈爱。 任何事情，她都不想过度地去操劳了，她只想平平安安地生出这个孩子。她推开房门，在阳台上给多肉浇水，自从怀了孩子之后，就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之类的，看着，心情会大好。 听完林尚云的话，严振海接着叹气说道：“随便他了，我总不能将自己的那份退休金再补贴他吧，他能这样想也挺好，知道自己当家的难处，以前动不动就张手跟我要钱，现在能够想到打点零工，也未尝不可。至于严小惠是怎么个心态，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如果子诚真傻到那种地步，我也无话可说了。“ 严振海突然之间觉得，那15万好似给了他个学费，让他成长。 “我就纳闷了，他们缺钱到要去卖车了？如今又去送米？你那15万去哪了？” 这点，林尚云觉得必须指出来。 严振海假装镇定：“他们要个孩子不容易，先前调理身体，又是各项检查的，肯定花了不少钱。这钱我给出去了，也不好再问了。免得给孕妇增加负担。他能想到用自己的双手来赚钱，也挺好。” 总不能将事情原委说出来，不然又又得争议了。万事以和为贵。 “你这儿子到了这个年纪想要翻身太难了，不是我对他抱有偏见，他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走到哪里都是人嘴里的笑话，但是能不能翻盘还真要看你的态度了。” 她真是觉得严子诚的个性和脾气，都很古怪，心底也很佩服他，做不到有太多的情绪外泄，真的是习惯了。 自己对于这个养子，万箭穿心的感觉，从小就开始接手他的吃喝拉撒睡，但是从来没有听到对方一句感恩的话，她也觉得自己内心挺薄凉的。 有时候，她觉得那严子诚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完全是白眼狼。 林尚云说话一向比较直，严振海也感谢她这个人说出来这些话，严子诚不做出来一点成绩，他都感觉有愧于逝去的前妻。 “我知道了，我这不是已经改变态度了。换做是以前，我听到他这么个处境，早都掏钱帮他度过难关了，如今他也马上要为人父的角色了，我总不可能还是这样罩着他。” 林尚云点头称道：“你能真这样想，我打心底高兴。不然你这儿子铁定没救了，你想想别人家，你这个年纪的人，都在准备享受晚年福气了，也就只有你还是这么操劳的命。” 严振海对这个媳妇算是服气了，每次听到她有正经话要说的时候，自己心里咯噔咯噔的，这要是惹她一个不高兴的，那三餐都得自己亲自做了。 他笑了笑说道：“老婆，放心，我现在什么都放下了，只注重自己的身心健康，不给儿女添麻烦，就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了。我也想明白了，我以后每个月的退休金都给你留着，日后若是我先走，这些钱也是给你的生活保障。” 严振海话一落，林尚云立马眼圈就红了，主要还是她人没那么坏，心肠软。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你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不跟你胡扯，我进去厨房干活了，我今天给徐巧巧弄了点鸡汤，免得被人闲言闲语，说我这个后妈婆婆，虐待人家。” “人家有目共睹，在集市上很多人都能够看到你大清早去卖菜。你若是做得不好，子诚还有那个心思去送米么？以后啊，等他们兄弟俩的孩子大点，我就带你去环游国内每个城市。我也要像他们学习一下疼老婆才行。” 严振海看着自己的儿子都很疼自己的妻子，想想这林尚云为了这整个家也是操心操肺的，开始关爱起她来。 在老一辈的眼睛里，觉得长得好看也不出大米，但是在一些男人的心里，长得好看直接就出黄金。 这话，听得林尚云心里美滋滋的。 一边下着自来水，她嘴里还欢快地哼着《南泥湾》。 周六的大清早，许雅琴抱着涵涵从房间里边出来，张国华看着她满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问了句：“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我都说了，让我带着孩子睡，你偏不肯，非要自己来。” 张淑萌上周五去了总部参观学习，加上美博会，为期10天的行程。 严子信又要忙着工作，所以她就周末帮忙带着，周日晚上的时候再把孩子送回爷爷家带着。 “不是，这跟孩子没有关系。我发觉我可能是有了……” 许雅琴话还没有说完，张国华就接上去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有了？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 许雅琴点点头，说道：“我直觉是，这些天，肚子老是会不舒服，你知道的，我吃东西都很是讲究，所以根本不会是肠胃问题，当初我怀萌萌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状态。肚子里边都是隐隐作痛。” 张国华一听，好似还有印象，点头直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萌萌当初怀上孩子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状态，老是说肚子不舒服，后来我们还准备去买胃药的。” 看着她这么愁的表情，张国华忍不住说道：“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当初怎么劝你都要三思而后行，这么个年纪再要个二胎，身体肯定多少吃不消。你看你精神面貌多憔悴啊，明明是惊喜，给人好像是惊吓一样。要不，你拿验孕棒测试一下。” 对于买了一大堆验孕试纸的她，提起这个就好像是有条件反射一样，直接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直觉肯定是有了。那几毛几块钱的东西也不一定能测个啥来。你去把那些东西全给我扔了，看见就扫兴，完全没点心情。” 她就是个这样的人，随心所欲的活着，让她不痛快一点就不行，她就作，以前她作的时候有张国华护着呢，怎么闹都行，她怎么不对，最后都变成别人的不对，感恩生活，她还是有这个作的资本。 张国华听话地起身，将那些验孕试纸全部扔掉了，然后回到沙发上坐好。 263 事与愿违 张国华建议：“那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这样更能让人放心，毕竟你已经不是当初20岁的年龄了。” 高龄产妇肯定会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事项。 看着许雅琴似乎在沉思，张国华接着劝说：“你就当作是为了我吧，我听了这么件事，感觉自己有点接受不来了，这20多年后还能当父亲，你说我激动不激动？这样，我打电话给子信，让他把孩子接回去，今天周末，他铁定是在睡懒觉。” 虽然许雅琴说了无数次想要个老二，但是他都没当真。 “好吧！去检查一下，大家心里也放心。”许雅琴最终爽快答应。 火速赶来的严子信听到丈母娘要去医院，也很是关切地问道：“妈，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想做个身体检查。”许雅琴皱着眉头，她一直喜欢八卦别人的事情，但是却不太喜欢别人把八卦的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想着这人就算是自己的女婿，她也不想如实告诉。 “走吧，走吧，早点去医院。早去早回，免得挂不上号。”许雅琴心里一阵地烦躁，推着手催促着张国华。 一到医院，就碰上了单位里边的某同事，许雅琴直呼自己今天出门不利。 自己的私事，她不太想让单位的任何人知道。 除非到了纸包不住火的时候。 可是地方就这么大，谁能不遇到认识的谁？ 她都还纳闷呢，对方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啊？ 依旧是拿个来检查身体的缘由，打发了同事的好奇心。 好不容易等到她问诊了，一连串的临床检查，还有一些b超，验血，验尿之类的常规检查之后，她才回到原先的诊室。 她一脸高兴地看向医生，问道：“医生，我这肚子里边是不是有啦？” 医生戴着口罩，带有点浓厚的乡音，指点头：“嗯，还挺大，我建议要立马做手术。” “手术，为啥？我这宝宝怀得不健康吗？”许雅琴很是紧张，一直陪着她的张国华不由地紧张起来。 医生神情很是严肃：“你肚子都痛了这么多天了，难道你就一点意识都没有吗？b超单你总归要看吧？这子宫肌瘤都已经这么大了，若是良性还好，你说若是恶性的，那就很危险了。” 什么子宫肌瘤？ 看着医生握着个半个拳头大的形状，张国华顿时感觉身后都凉透了。 许雅琴也就是个纸老虎，一被吓，就彻底老实了，她原本也不是特别有心眼的人，此刻的她就好比是光着脚丫，往碎片上踩着走了好几步，除了脚痛还有心在滴血。 方才夫妻俩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挂号排队上，都没有注意化验单上的结果，里边写的内容也没有详细看。 虽然早就听说过这子宫肌瘤是女性生殖器官中最常见的一种良性肿瘤，也是人体中最常见的肿瘤之一，但是许雅琴做梦都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张国华见平常非常善谈的妻子，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好问了声：“那医生我妻子这病严重不，吃药能保守治疗吗？” 对于这种病状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妻子也会有生病的这一天。 许雅琴用手捋了捋头发，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使劲地让自己安静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医生说的话，但是仔细一看，这超声波做出来的结果，赫赫显示着有异常结果。 自己单位里每年都能够听到这样的病，现在就轮到自己身上了，她们都可以熬过来，为何自己就不能？ 虽说这是常见的妇科病，但是也让她心有余悸。 医生看着张国华说道：“保守的药物治疗也是有，早期子宫肌瘤患者会影响到正常的生活，而晚期的子宫肌瘤会导致丧失生育功能，甚至发生癌变，有致命的危险。到了这个年纪，而且你这个肌瘤已经超过了6厘米，我建议你们应考虑手术治疗，以免严重出血或压迫腹腔脏器。” 专科医生都很有经验，治疗方案都会根据肌瘤大小，部位或者是对月经影响，年龄等综合考虑，来确定保守治疗或者是手术治疗。 许雅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又问了句：“那如果做手术的话，能影响我生孩子吗？不满您说，我们一直还想要个孩子。我只有一个独生女，嫁人之后，我真的是太孤单了。” 在医生面前，许雅琴无所顾虑，坦诚自己心中的苦楚。摘除子宫，对于一个女性来说，会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对于还想继续生育的妇女来说更是一个致命打击。 她是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的。 张国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安慰她，这怀二胎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身体健康。 医生笑着说道：“呵，一般单个的肌瘤可以通过手术摘除肌瘤就可以了，现在医学水平这么发达，不开刀，无痛的超声刀治疗。这一般不会影响你要个孩子的。当然，对于如果是多发性的，而且没有想要生育的患者，我们都会建议切除子宫，以预防肌瘤再长。” “这样啊……”张国华一下子也未能做出选择，他也深知要个二胎对于妻子来说是多么重要。 “你们商量一下，我刚才也给你们说了各项建议，我们做医生的也是要为患者的身体健康负责，毕竟你这个肌瘤已经挺大的了，药物治疗几乎没多大效果，容易复发，所以我还是建议你手术治疗。” 医生的再次建议，让许雅琴二人当机立断地决定手术，早点治疗为好。 接下来，许雅琴就跟单位请了假，在张国华的陪同下办好了住院手续，按照医生开的检查单，一一做好各项详细的检查，等候医生安排具体的手术时间。 张国华拿出手机打算告诉张淑萌这件事情，毕竟女儿有必要知晓这件事情。 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是那种依赖心重，一点事都找儿女，好像都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的人，他只是想让女儿知晓这件事情。 264 独生子女的父母 但却被许雅琴拉住他的手，摇摇头说道：“这病很常见，又不是什么大病，而且又不是大手术。萌萌好不容易出去学习一趟，我们就不要让她担心了，让她专心工作吧。没必要跟她说了。” 爱女心切的她，还是不忍心告知女儿这件事情。不然依据张淑萌那性格，铁定当天就会赶回来。 张国华尊重妻子的意思，于是将手机放回自己的裤袋里。 看着丈夫愁眉不展的样子，许雅琴安慰他说道：“唉，你不要这副表情了，没什么大碍的。我们单位年年都有人得这个病，相对于怀上二胎，我还坦然面对这个症状。”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自我安慰。 这些年对于她来说，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她的风头都很盛，或许生病了安静一会，能让她弱下来，休息一会。 张国华心里正在难为地挣扎，许雅琴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萌萌”，便接了电话起来。 “妈，在上班吗？是不是很忙啊，平常都看你每天都要刷朋友圈的，我两三天都没看到你冒泡了，真有点不习惯。对了，听子信说你去医院体检了，是不是？结果都正常吧？” 张淑萌劈里啪啦的声音传了出来，连一旁坐着的张国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许雅琴故作轻松一笑：“你这丫头，我两三天没发朋友圈你就不习惯了？我是故意屏蔽了你。” 她故意绕开张淑萌问的体检话题，心里怪着这严子信还真多嘴，前两天骗他说来医院体检，结果就传到女儿那了。 “哎呦，妈你干嘛这样子，学我们这招可不好，我是想着刷朋友圈就可以知道我妈24小时的动静嘛，你要知道，我是一天没见你自拍照，都睡不着。” 电话里头的张淑萌，没感觉出来母亲有何异常。 许雅琴被女儿这么煽情的话差点惹红了双眼。 “妈，你这是心情不好吗？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你不说没关系，晚点我打电话给我老爸，去套他的话绝对可以。” 大概是听到电话里头许久没有回应，张淑萌总感觉有点异样。 许雅琴抬头望着张国华，双眼顿时朦胧了。 许雅琴憋着话，没再吭声，她怕自己的哽咽，让女儿听到，所以捂着嘴巴。 这时听到手机里边有人喊：“萌萌。” 张淑萌只好说了句：“妈，我这边还有点事，晚点再打电话给你啊！” 挂了电话之后的许雅琴不忘叮嘱张国华一声：“记住啊，萌萌打电话来，千万不要说漏嘴了。让她安心工作吧，她也不容易，又是孩子，又是工作的。” 她不想女儿再为自己操心了。 “但是，萌萌迟早都得知道啊。”张国华扶了下眼镜框。 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有一天都要知道，更何况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再怎么说孩子有义务关心父母的身体状况。 他的女儿，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从小吃什么用什么，都是夫妻俩用蜜糖泡出来的。 她也肯定是很爱惜自己的父母。 许雅琴依旧坚持自我：“多大点的事，至于嘛？再说了，你现在跟她说，她立马就赶回来，在我身边又是哭又是担心的，这更让我心里有负担。你就照着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张国华拗不过她，接着说道：“那子信至少得知道吧？不是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嘛，至少他在，能帮我转手一下。” 他想起了严子信。 许雅琴叹气：“告诉他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要跟他说下先保守秘密，不要让萌萌知道了。唉，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坚持想要个老二的原因，我们只有一个女儿，若是我俩都病了，就真的是要靠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婿了。“ 张国华淡淡地说道：“好了，你不要感慨太多了，我想这大半年来，你情绪一直波动很大，估计也是受这个病影响，现在好了，查出来病因，就不要想太多了。严子信这人怎么样，我也不敢打包票他会像自己的孩子这般对待我们，接下来他怎么做，我们也可以看出来他是怎么个为人了。“ 自从张淑萌结婚之后，他们对严子信的要求也没什么过分之举，但是现在许雅琴生病了，让作为女婿的他送些吃的东西总不为过吧？ 晚上从会场回到酒店的张淑萌，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给张国华拨通了一个电话，她闭着眼睛问道：“爸，我妈在你身边吗？” 张国华听见女儿俏皮的声音，笑了一声：“想你妈了？她休息呢，估计是这几天煲电视剧太长时间了，你有话就和爸爸说吧，爸爸帮你转达。” 张淑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事，我就是觉得今天老妈有点怪异，以前她老是会主动给我电话的，今天我打电话给她，总感觉她心情不大好，是你们吵架了，还是她单位里边发生让她不愉快的事情了？“ 张国华看了几眼半趟在病床上的许雅琴，才说道：“没有，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敢惹她，谁敢惹毛她啊？再说了爸妈都这个年纪的人，早已不像你年轻人这般，三两句话不合，对方心意就吵了起来。“ 张国华比较老实，让他编夸张点的理由，他也做不来。 见此情景，许雅琴不觉眉头皱起来，心里也不觉郁闷起来。 “那就好。我就觉得我老妈那种性格也就只有我或者是生病了，才能压倒她的性格，掐灭她的火焰。“ 张淑萌脱口而出的话，让张国华心里咯噔一声，这样她也能蒙对！ 若是她知道此刻的母亲正躺在病床上，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乌鸦嘴了？ 想到这里，张国华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唉，你这孩子。都当妈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你好好工作吧，爸妈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爸有点困了。“ “行吧，那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张国华一天听到女儿打来两次电话，虽然上一次不是自己接的，但是能隐隐感觉到女儿的关爱，很怕自己会忍不住据实相告。 265 输就输在他没有母亲 话说，在帮严小惠家帮忙送了几天大米的严子诚，回到家看到涵涵坐在沙发上，正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涵涵，快叫大伯。“坐在她一旁的严振海教导孩子开口打招呼。 “大伯。“涵涵脸上洋溢着天使般的快乐。 看到小侄女这么开心又天真的笑脸，严子诚有那么一瞬间思绪飘走了，自己不久也会有个这么可爱的宝宝吧？ 看到涵涵还这么开心地在沙发上跳着蹦着，严子诚便好心提醒：“不要在沙发上蹦了，等会摔跤了，要蹦要跳就站在地上来。“ 见孩子依旧尽兴地玩着，严子诚只好走过去拉着她小手，以防她摔跤。 他顺道问了句：“你爸爸妈妈呢？“ 按照平常的惯例，这孩子很少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待在家里的。 “上班班。“涵涵稚嫩的声音回答说道。 严振海听到孙女的回答，笑呵呵地说道：“对噢，爸爸妈妈上班班赚钱钱，涵涵就要乖，待在爷爷奶奶家。“ “嗯！“涵涵拉长的语调，引得严子诚都笑了，忍不住抚摸着她的头发。 这天真无邪的小侄女还是很触动他的心，毕竟孩子的世界不像成年人那般的复杂。 严振海言归正传，问道：“这两天你在小惠家，帮忙送米怎么样？“ 严子诚随意回答：“能怎么样？就是接了电话，然后就按照对方留的地址，挨家挨户地送呗！“ “每天大概送多少单，那些人都是跟我们这样的房子，还是电梯那些的住户？“严振海还是很关心儿子的近况，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说不清，普通的家庭户也有，工厂那些也有，饭店也有。“ 严子诚虽然回答着，但注意力还是放在涵涵身上，这样能放松自己很多绷着的神经。 “那你一天下来能拿到多少钱啊？“严振海这才问到了重点，最怕儿子是出了力气，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报酬。 严子诚犹豫了一会才知道：“姑姑说过两天再跟我一块结账，放心，她不会亏欠我的那份。“ 严振海叹气说道：“就知道你这姑姑没那么好说话，亲戚之间不像普通人那般买卖不成还情谊在的，你要提防一点。你婶婶说得没错，虽然她有些话不怎么中听，但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你妈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过成这样，她也会心酸的。“ 他真是猜不透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希望妈妈永远都不要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已经这个年纪了，该懂的我都懂。这婶婶进我们家的时候我还小呢，这些年她对我怎么样我都记着呢，但是严子信才是她亲生的，我却不是。” 这话让严振海非常介意。 “你和子信都是我的亲生儿子，你们都有一样的血脉传承。水有源，树有根，人有祖，你们的根都是扎在严家，你姑姑也是。是人都难免都会比较，我会拿你和子信比，别人也会拿你跟他人比。“ 严子诚不明白父亲此刻为何又这般激动，难道是望子成龙失望了？ 输就输在他没有母亲，这点怪不得任何人。 他只好应了句：“等巧巧生完孩子，我会重新找份好点的工作。这帮姑姑家送米，只是为了燃眉之急。你也不要这么生气了，医生不是交待你在日常生活中应注重调节情绪，防止大怒大悲、多思多虑，应尽量做到知足常乐吗？“ 听到儿子主动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严振海打心底高兴。 平常严子诚连话都很少跟他说，他点了点头，像孩子般地应道：“嗯，知道了。” 待严子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多了，孩子早已经睡着了。 客厅里微弱的灯还在忽闪着，林尚云还在客厅看着电视。 看见严子信踏入客厅，她小声问了句：“怎么加班到这么晚？” “嗯。”其实严子信是去医院看丈母娘了，但是考虑到父母会在张淑萌面前不小心说穿，便保守着许雅琴生病住院的事情。 “涵涵睡着了？” “嗯，九点半就睡着了。这都几点了啊？我若不是等着你回来，我也会睡了。她说要跟爷爷睡在一块，你爸开心地一个晚上都笑呵呵的。” 都说隔代亲，这话一点都不假。 “真的啊？这孩子平常只要她妈带着睡，连我都不要，现在却要跟着爸睡，爸今天肯定是给了她不少好处。” 林尚云小声说道：“可不是，推着她去商场逛，涵涵要什么，他就买什么，能不亲吗？” 严子信“呵呵”笑了两声，说道：“等会还是抱到我房间来，免得她大半夜起来想妈妈就哭了。” “好。” 林尚云又说道：“现在涵涵也这么大了，你和淑萌也可以考虑要个二胎了，这一个孩子也是带，两个孩子也是带。现在能养得起二胎的人，才是真正有福气的人。” 要的起二胎就是有福气之人？他怎么一个孩子都感觉到很累了！ 时代不一样，也只有他们那一代人才觉得孩子还是多点好，尤其是今天在医院里看到的丈母娘，还心心念着想要个二胎。 “以后再说吧，我和淑萌这几年的打算还是好好赚点钱。我们不急。” 林尚云说道：“你们不急，你爸急啊！等我和你爸的岁数上来了，就不能帮你那么多忙了。” 严子信摇摇头说道：“得了，又想骗我我生二胎，当初生涵涵的时候你也这么说，结果呢和淑萌，和我丈母娘那时候闹得乌烟瘴气的。” 他现在想想都没有勇气再要第二个孩子。况且他还听同事说的二胎的事，真的是胆战心惊的过程。 “那也是大家没经验嘛，多少家庭不是这样磨合过来的？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妈绝对不会跟她们吵了，你看现在相处的多好！” 严子信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敷衍着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眼下嫂子才刚怀上试管婴儿，整个家里自然也将重心放在那个孩子身上，不带母亲这么爱凑热闹的。 266 人在哪里你的市场就在哪里 在许雅琴安排手术的那天，张淑萌正在听一个经销商分享她的生意经，坦白地说，这个新加入集团的伙伴，她的发言直戳大家的心。 “我之前是两家服装品牌实体店的老板，就是因为现在服装实体店越来越难以经营，所以我就加入了美妆ouou，如今盆满钵满，成为了新加入伙伴中最受高产的经销商！ 虽然我才刚进入这个行业才几个月，但是已经初尝到了甜头，而且是越来越有信心！以前我们的实体店开在哪里？是开在人多的街边，人多的商场或者是购物中心，如今渐渐都转移到了手机里！ 所谓，人在哪里你的市场就在哪里。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人，都离不开手机，那你的市场，就离不开手机移动互联网，未来你若是真的想赚到钱，就必须走进互联网，这个趋势我已经看清楚了，你看清楚了吗？“ 台下的张淑萌眼皮直跳个不停，心里有点慌慌的，总感觉家里是出什么事了？ 然后又自我安慰一下，估计这几天马不停蹄地参加完美博会，又接着是系统的充电学习，肯定是累坏了，以至于现在多想了。 她抽出湿纸巾，擦了下眼皮，这动作被坐在一旁的同事调侃了：“你这家伙怎么听这分享，都听哭了？“ 张淑萌也是调皮地一笑：“我是想钱想哭了！” “你还这么年轻，还大把的机会赚钱，急什么啊？” 张淑萌笑了笑，回答：“趁年轻，就是要努力赚钱。” …… 下了飞机后的张淑萌，便给严子信打电话：“没想到这次飞机这么准点，我坐20多分钟的高铁马上就可以到家了。” 正在上着班的严子信走向楼梯处，接电话比较方便。他犹豫了几秒才说道：“萌萌，告诉你一件事，你妈在医院，做完手术两天了，是子宫肌瘤。” “你说什么？”正拖着行李箱的张淑萌一听，立马顿住脚步，仿佛是憋了一肚子火，心想大家肯定是刻意隐瞒她的，这想法也是父母决定的。 怪不得这几天老是眼皮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心里总是担心着会不会是孩子发烧感冒摔跤之类的事情。 就是没有想到在母亲身上。 突然想到了前几天打的电话，自己怎么没听出怪异来呢？ “这么大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张淑萌生气地说道。 “是你爸妈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跟你说，让你安心工作，你若是知道了肯定是立马就会赶回来，到时候我岂不是被他们给骂惨。” 严子信听到她怪罪于自己，于是解释一遍。 “他们不让说，你还就真不说。我妈就我一个女儿，这做个手术，我却没在身旁，你这让我多内疚？你想想当初你爸生病住院的时候，你紧张的那个态度！我不跟你说了，我坐完高铁直接打的去医院。你把我妈住院的地址发给我。” 匆匆挂了严子信的电话，她现在心都在医院了。 在她心里，母亲就是自己的保护伞，什么事情都是她在罩着自己，连生病做手术都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份母爱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掂量的。 如今她病倒了，自己却没在身边照顾，张淑萌除了担忧就是内疚。 火速赶到医院的时候，张淑萌看到穿着病号服的许雅琴，眼眶里泪水猛打转。 “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事情都要瞒着我？”张淑萌将行李箱往旁边一放，坐在床沿上，声音带着抽泣。 一下的士，她都是飞奔着赶过来的，就差没把行李箱也给扔了。 “唉，还不是你爸，他太疼你了呗！就是不想让你这个宝贝女儿担心了。”许雅琴坏坏地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张国华。 张国华哭笑不得，说道：”手术很微小，你妈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再说你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好吧，他虽然有点不情愿地接过这个“包袱“，但坏人还是让自己来承担，就让妻子好好养病。 张淑萌握着母亲的双手，问着：“这手术疼不疼，需不需要打药？你这下床怎么办啊，是爸爸帮你擦身吗？“ 面对女儿的妙语连珠，许雅琴笑了笑：“你这孩子，我这又不是大病，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就是个小手术而已，刀口都没有，哪里需要人照顾？你现在都是当妈的人了，你的孩子更需要你。“ 许雅琴故作轻松地说道，虽说是个微创手术，但是偶尔还是有点不适。 看着张淑萌连行李箱都提着过来，可见她是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的，看来严子信还是沉不住气，刚回来就说了。 想到涵涵，张淑萌不禁皱起了眉头，孩子还小需要自己，但是自己又惦记母亲，这世间怎么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虑了，总感觉母亲瘦了不少，许雅琴何曾瘦成这样，究竟是岁月不饶人，还是母亲太过于操劳把自己逼成这么清瘦了？ “你出差也好几天了，那美博会办得怎么样？孩子没见着你也肯定想你了，你这拖着行李箱直接就来医院，孩子都还没去看。听妈的话，先回家看看孩子。“ 许雅琴建议说道，毕竟自己也是做母亲过来的。 张淑萌摇摇头说道：“没事，孩子有爷爷奶奶照顾着。现在，我妈更需要我。“ 她就是抓着许雅琴的手，不愿意放开。 张国华走向前拍拍女儿的肩膀，说道：“别说这么让人激动的话，让你妈心平气和地养身体。医生说了，保持性格开朗、豁达，就很快恢复。“ 刚做过手术的病人都应当避免过度劳累，这样五脏调和，气行疏畅，气行则血和。 “那我回去给妈妈煲点汤过来？这些天爸爸一直守着妈妈，肯定是没空回家。“张淑萌想想也对，蹲在这里说这些煽情的话，话不如回家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张国华说道：“这几天多亏了子信，是他回家煲点汤，大清早或者是晚上送过来的，每天都有来医院一两次，昨晚还叫我回家休息来着，说和我换下岗。你妈觉得不大方便，说他有心了，就让他回去了，加上他今天还要上班。“ 张淑萌这样听着，感觉严子信表现不错，点头说道：“起初我还怪他瞒着我这件事，你们都说他这几天的表现很不错，那我就勉强原谅他了。“ 张国华听得出来女儿情绪上微妙的变化，更加清楚她此刻的心里，他有点发愁，这孩子是一点都不能忍，小两口不是你生我气就是我生你气，何时才能彼此成熟一番？22百度一下“萌爸萌妈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267 人活着不就是给人评论的嘛 但是张国华又转念想想，成长年代不一样，不能以自己现在的格局，去要求年轻人应该有怎么样的人生观和婚姻观，毕竟婚姻都是需要慢慢经营的。 谁不是慢慢地磨合过来的？ 许雅琴也接着说了一句：“说实话，刚开始你嫁给他的时候，妈是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心的，这几天看那臭小子能在医院忙前忙后的，妈对他也没先前那般忌讳了。行吧，就这样勉强给个及格先。“ 母亲一向的乐观派，张淑萌感受到了这情绪，跟着笑了笑：“妈，你这真是势力。“ 然后她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先把行李箱拿回家，然后我回去看看孩子，再给你们送午饭过来。“ 听到女儿这么折腾，许雅琴于心不忍：“你这刚回来的，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来医院吧。涵涵好几天没有见你，肯定也会粘着你。听到没有，千万不要抱着孩子来这里。“ 她了解张淑萌的性格，心里若是放心不下自己，难免会抱着孩子过来了。 “我晚点再过来，我最怕家人生病了，尤其是你，连做手术都瞒着我。你说你若是有点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呸呸呸，瞎说什么话呢，我这算是病吗？你这尽拣丧气的话说，我的身体可好得很啊！听话，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张淑萌不依，拎起行李箱，应道：“我生孩子的时候，你跟爸爸不是拖着行李箱，在医院里陪着我直到出院的“ 说完，她就离开了病房，任何人也不能改变她来医院陪伴母亲的决定。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了？“许雅琴大概是长时间保持着那种姿势，突然感觉到有点酸痛，试着要换个姿势坐起来。 张国华见状，忙扶着她半躺着，然后拿个枕头放在身后，这样比较舒服。 此时的林尚云正在拉着涵涵在公园附近散步。 世界就是这么小，转角处又遇到了严小惠。 严小惠那天生的招牌笑容“呵呵呵“传来：”嫂子，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人了，你这花衣服还真时髦，哪里买的？年轻了好几岁啊？“ “阿姨好！“涵涵仰着头望着严小惠，喊了声。 严小惠低头注视着眼前的小不点，笑道：“哈哈哈，我是姑婆，怎么叫我阿姨呢？这丫的长得跟你妈一个模样！“ 林尚云应道：“哪里，大家都说她像我们家子信。还有人说涵涵长得像我呢！“ 对于严小惠这话，她多少有点不爱听了。 “反正这孩子啊，不是像爹就是像妈，哪里轮得到像奶奶啊！”严小惠说得更是直接。 见林尚云没有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严小惠不死心地再问了依据：“我说嫂子，你这衣服到底是在哪里买的啊？我也买一件去。这料子摸起来还挺舒服的。” 林尚云看见她摸着自己的衣角，感受着这料子的柔韧性，应道：“子信他老婆在网上给我买的，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在网上买东西，我看她在手机上随便点一下，没几天就快递送到家门口了。” 这语气夹杂着炫耀还有高兴。 严小惠说道：“怪不得呢，你儿媳妇就是会讨你们欢心。你知道邻里四舍都是怎么说你这个儿媳妇的么，都说她精明，平常孩子都是带在身边宝贝得很，现如今大嫂怀了孕，怕失宠又赶紧把孩子带回来给你和哥带了。” 林尚云听完后，她一点也不恼怒，这话估计不是邻里四舍说的，大有可能就是严小惠自己说出来的话，毕竟这原话很符合她的个性。 严小惠向来都是在自己面前说话毫不客气，都会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一股脑儿倒出来，这点林尚云已经耿耿于怀好几年了，这若是听信了她的话，岂不是正中了她的挑拨离间。 林尚云一副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应道：“唉，嘴巴都是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喜欢说就让他说去呗，我过我的日子。” 严小惠一撇嘴：“话也不能这么说，人活着就是给人看的，就是让人给评论的。” 林尚云点了点头说道：“呵呵，那也是。我们家严子诚在你家里帮忙，帮你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忙完了，你才有这个闲情在这里游公园。” 严小惠正想开口辩驳，林尚云的声音已经盖过她的了：“这话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邻里四舍的人说的。你不用太在意，人活着不就是让人给评论的嘛。” 说完，她抱起涵涵，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严小惠说道：“宝贝，我们跟姑婆说再见！” 然后林尚云带着孩子又在公园里晃了一圈才回到家。 严振海放下报纸，问了声：“路上有看见淑萌没？” 林尚云一惊，经他这么一说，好似路上是有个熟悉的身影闪过，但是不确定是不是张淑萌。 这一路上怕孩子跑得太快，容易摔着，所以都是一直抱着，林尚云也就纳闷了，如果那人真是张淑萌，那为何不打声招呼呢。 “她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孩子这都是多少天没见着娘了？” 虽说现在涵涵好带一些了，但是任性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娇气，一直哭喊着要妈妈。 话说这做娘亲的终于回来了，却又急着就走，林尚云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 严振海一听，便摆手说道：“她是有急事出去了。“ 林尚云放下孩子，让她一边玩积木去。 然后她坐在沙发上歇口气，听了严振海的话更来气了：“什么事比看下孩子更着急，这都离开家多少天了，能赚多少钱回来啊？“ 不得不说，她没日没夜地带着孩子也有些脾气了。 严振海叹气说道：“淑萌她妈子宫肌瘤住院了。“ 林尚云一怔，原来是为了这事。听闻此言，林尚云的不满至少消失了一大半。 “你这人也真是，说话总是说一半。“林尚云只好责怪他说话总是慢一拍。 严振海站起来，踢了下自己坐久了的双腿说道：“她回来有说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她还煲了汤和粥，厨房应该还剩下有，然后她就提着去医院了。” 268 长辈该有的态度 林尚云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下的确是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便说道：“公园里人那么多，我都一直关注着孩子，手机响了都没有注意到。唉，想不到她妈这么精明的人，也生病了。“ 她微微沉思着，梳理着记忆。 严振海一脸平静：“是人都会生病啊，况且这子宫肌瘤是妇女常见的疾病。这张淑萌刚回来，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情。她妈说不想让她知道，免得她担心。“ 林尚云是理解这份母爱的，换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有段时间听淑萌说，她妈还想要个二胎，也不知道这病对怀孕还有什么影响？“ “影响肯定会有，可大可小。这能顺利怀上老二也得看天意。上次她来我们家，说是帮同事问中药调理，我看也是为这事。“ 林尚云点点头，似乎很多事情都明白过来了：“怪不得这几天子信都是早出晚归的，我看八成就是去医院了，回来孩子都睡着了。按照他丈母娘那种性格的人，不可能连女婿都瞒着吧？“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猜测肯定是真的。 严振海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既然我们也知悉了这件事情，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过去探望一下。上次我住院的时候他们都有来过。“ 亲戚之间的人情来往，他还是非常看重的。 林尚云点点头应道：“嗯，晚上回来跟他们两公婆说下。我看子信是早都知晓这件事的，怎么就没告诉我们呢，我又不会阻止他。“ 严振海笑了笑：“你不要想太多了，他没跟我们说，估计就是怕我们说漏嘴，到时候淑萌知道了就该紧张。子信这也算是一份孝心了。“ 他一直觉得父母相濡以沫的感情，以及对家庭无私的付出，以及对子女毫无保留的爱，给了严子信最好的慰籍和教育。 夫妻俩正谈得入神，忽然听到一旁的涵涵“哎呀“一声，差点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幸好林尚云反应地快，立马拉住了她的小胳膊。 涵涵以为奶奶是在逗自己玩，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宝贝，你吓到爷爷了！“严振海一旁跟着笑道。 林尚云提议：“我们还是去超市逛逛，看买点水果之类的。“ 抱着孩子的她坐不住了，觉得还是出去逛逛为好。 当许雅琴看到女儿提着煲好的汤，来到医院，就怪道：“都叫你不要来了，偏要来。涵涵在爷爷家可好，你那么多天没见她，怪想她了吧？“ 张淑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应声：“眼不见心不烦的，挺好。不然她待在身边都没点自我。“ 许雅琴听后，瞪着她说道：“瞧你，都没点为人母的样子。我以前带你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嫌弃你。你倒好，嫌弃我家外孙女来了。“ 张淑萌看着她要下床的样子，赶紧过来搀扶着。 许雅琴忙说：“不用，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自己能动。“ 张淑萌不依，依旧紧紧地扶着母亲，嘴上说着：“那你也是个病人，你那么辛苦养我，难道我不应该这样对你好吗？再说，你做手术的时候，我都没陪在身边。“ 她心里一直很自责呢！ “子信在，不也一样。一个女婿半个儿，当初可是你说的。” 张淑萌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他在家都不怎么会照顾我们，我不奢求他能帮上你什么忙。他有时候都幼稚得像个孩子。你就不要替他说话了，他有几分重，我心里还是很清楚。” 许雅琴差点就没被女儿这句话给噎死，接着便没再作声了。 “这点，就得表扬下他，这几天他的表现不比你这个亲生的女儿差。不然以你妈这性格的人，能对他刮目相看吗？” 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们母女俩絮叨的张国华，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或许也就只有女儿能够折服许雅琴。 当然，他也知道，女儿在抱怨女婿的时候，作为合格的老丈人，应该多说女婿的好； 当女婿抱怨女儿的时候，就应该多骂女儿几句。 这才是为捍卫女儿完美的一个家，父母应该持有的态度。 晚上，下了班的严子信也来了。 许雅琴一见他便说道：“快，把她带回去，在这里嚷嚷了大半天，而且还老是盯着我，我连眼皮都不敢闭上。“ 严子信哭笑不得：“萌萌，你至于这样吗？“ 张淑萌剥开一个橘子，将剥出来的那几块，放在母亲嘴里。像哄孩子一样“啊！“让许雅琴张开嘴巴吃着。 许雅琴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剥出来的橘子全部吃掉，想在床头柜上抽张纸巾，张淑萌的动作比她还快，帮她擦拭地干干净净。 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照顾的她，终于受不了了：“我说子信，赶紧带她回家，她待在这里，我总是误以为自己要离开人世了。“ 张淑萌没好气地白了两眼她，没见过这么折寿自己的人。她起身说道：“行吧，嫌我在你面前丢人现眼，那我就回去好了。“她潇洒地拎好包包，拿起空饭盒准备走人。 严子信跟岳父岳母点点头，也跟着离开了。 车上，严子信问张淑萌：“怎么样，这次去学习收获很多吧？“ “还行。“简单不过的两个字，让人听出了张淑萌的疲惫之意。 路途奔波加上母亲住院的确是让她身心疲惫，如果现在眼前出现一张床，估计不用一分钟就睡着了。 严子信见她闭着眼睛，便没再出声。 一会，又听到张淑萌的问话：“这些天，你工作怎么样，涵涵在他爷爷家习惯吧？“ 严子信应道：“工作上老样子，熟能生巧了。有时候加下班，有时候去医院看下你妈，回去都比较晚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涵涵还没有醒，晚上回去的时候孩子已经睡了。“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真是顾不得两样。 “我也还没有看到孩子，真没想到我出差这么几天，孩子倒是挺适应我没在的日子。“ 张淑萌叹了口气，看来不是孩子离不开妈，而是做妈的离不开孩子。 269 教育观念的代沟 严子信点头：“听妈说，哥和嫂子很喜欢涵涵。宝宝嘴巴很甜，很讨人喜欢。我哥这人向来比较木讷，估计涵涵出生一来，他都没抱过一次，这几天他有空就回来抱着她去坐摇摇车之类的。“ 张淑萌往窗外扭头望去，应道：“嗯，我今天一回去的时候，你爸也说了。估计他老人家也是希望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能亲近一点吧！不像我，独生女一个，我妈病了连个互诉苦衷的兄妹都没有。“ 尤其是今天，她感觉到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累，还有心累。心累远远比身体上的累还让人难以承受。 “你还有我，我是你的男人，坚强的后盾。“严子信立即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嗯。“ 严子信的话让她很有安全感，况且母亲对他这几天的评价也蛮高，想到这里，她的内心柔柔的。 好些天没有见到母亲的涵涵，就粘在张淑萌的身上不愿意下来了。 “涵涵，妈妈好累，爸爸抱你好不好？“ “你若是肯下来，爸爸后天就带你去动物园玩。“ 无论严子信以何种借口哄，小家伙都是摇摇头。 “我们家涵涵就是聪明，知道只有抱住妈妈，才能看好妈妈不让她再跑掉了。“严振海看见这么萌的孙女，倒是一个劲地夸道。 涵涵听后更是洋洋自得，更是整个人都窝在张淑萌的脖子下面，差点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严子信见状，便对父亲说道：“你看这态度，活脱脱的就是被你和妈惯怀了。平常在我们那，我说两句，孩子立马就会下来了。” 现在的孩子情商都很高，很小就会看人的脸色行事。 “孩子还这么小，不要随便指责她，会留下成长的阴影。你这么小的时候，不也是什么还不懂，我跟你妈什么都迁就你。” 老人家自尊心强，听到晚辈指责，心里多少不痛快。 “我这性格就是被你们宠的不大好了，所以我就不想我的孩子重蹈覆辙。” 严振海听后，便说：“这孩子还那么小，你们对她就这么多要求，几点该吃啥，几点该学习什么，这么小，不怕揠苗助长啊？ 你看孩子都瘦了，我跟你妈带着去玩，别人都问我是不是刚一周岁。这孩子还小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快乐成长。你看这几天孩子我们带着，这脸上的肉都长了好多。” 张淑萌忙给严子信打马虎眼：这当面跟老人争执，永远都是没完没了的。 见儿子没再顶嘴，严振海又命令般的口气来了：“总而言之，你们就要虚心听取老人家的意见，虽然你们这一代人有自己的教育理念，但是多听听老一辈的经验还是有用的。” “嗯。” 严子信表面上是折服了的样子，好似是听从了父亲的建议，但是心底还是执着自己的那份教育理念。 自己的年代都感觉和现在的孩子差别甚大，更何况是他那个年代？ 在厨房忙碌晚餐的林尚云，闻言赶出来：“他们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作主去。这应的好好的，背地里怎么做的，你也管不着。” 张淑萌抿嘴一笑，看来还是婆婆了解儿子的心思。 林尚云转身问张淑萌：“淑萌啊，你妈现在好点没？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不然都会去看下她。” 张淑萌抱着孩子坐下，应道：“好多了，我妈那身子骨，恢复地很快，这两天就吵着要出院了。说认床，在医院里睡不好。” “我跟你公公今天去超市，买了些水果还有保健品，准备明天去看你妈妈。” 林尚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像严振海那般愣神，总是说不到重点。 张淑萌摆手说道：“没关系，你们去了医院，我妈会很紧张的，等她回到家，你们再过来也行。她在医院有我爸陪着就行，你看我都被她赶回来了。我妈那性格，只有我爸才能hold住。” （在医院半躺着的许雅琴，浑身被吓得一个激灵，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不知道别人正在背后说着她。） “那好吧！”林尚云也没再勉强，只是和严振海相互看了一眼。 晚上，严子信又差点因为父亲溺爱孩子的事情，很是纠结。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 一家人围着大桌子吃饭，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团圆过了。 林尚云有感而发：“唉，就差我们乐妍没在家了，不然这顿饭多像除夕之夜的大团圆饭啊！” 严子信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吃饭之前我有问过乐妍要不要回家吃饭，她说约了人在外面。” “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忙到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林尚云爱女心切，眼里都是思念。 听到这里，严振海就接过话题：“这忙也未必是坏事，既能够带来工作上的伙伴，还能够带来生活上的朋友。何乐而不为？” 林尚云叹道：“唉，乐妍就是操劳的命，多少个女孩子会像她这般拼的？我倒是希望她早点找个婆家，安定下来。至少能有人分担一下她的心事。” 她想起一事，又问道一旁坐着的张淑萌：“淑萌，上次你说的你那个师兄跟她到底有没有戏的啊？” 张淑萌夹生抱歉：“呵，姐近期都没有跟我联系，再说我工作也忙，没去关注她个人的事。很抱歉哈，妈。” 这时，涵涵从bb凳上要站起来，嘴里喊着：“我要吃排骨。” “好好，爷爷端给你。”严振海见状，赶紧将排骨端到她的眼前。 结果，小公主没安静一刻，又要站起来去夹莲藕。 严振海又将莲藕端到她的面前。 “爸，涵涵要月亮你也要摘给她吗？你这样真会惯坏她的。”严子信第一次忍着没说，也当作没有看到，第二次他就忍不住说出口了。 严振海不以为意，笑呵呵地摸着涵涵的头：“涵涵喜欢吃，有什么办法，她小手手不够长，只好端给她吃了。” 严子信正色地说道：“孩子是开心了，但是以后有我们两公婆的苦了。你这不是爱，是溺爱，溺爱不利于教育孩子。” 270 我的小祖宗被打了 严振海老脸听到儿子这么说，拉得好长，有点不高兴了：“孩子跟我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就那么短，难道我就一直批评她吗谁不是小孩子过来的，你这是在阻碍我们爷孙的感情交流。” 这也不准，那也不准，吃个饭这么多死规矩，想做啥 张淑萌见说不动老爷子，只好改成说女儿了：“涵涵，下次不可以这么站起来夹菜了，要吃什么妈妈给你夹。你若是摔跤了怎么办” 她突然有点后悔，让孩子靠着公公一块坐了，看来以后都要把孩子，放在自己和严子信的中间才行。 小家伙如今都听得明白大人的口气，知道是在批评自己，涵涵嘟着小嘴巴，不悦地“哼哼”两声，就要爬下bb凳，一副“我不想吃”了的表情。 “我不理妈妈了，我不吃了，哼” 林尚云见状，赶紧哄着：“哎呦，我的小祖宗，怎么这就不吃了，要是饿肚子了怎么办奶奶喂你可好不要理你爸妈，爷爷奶奶疼你啊” 张淑萌见林尚云要站起来哄孙女，忙阻止说道：“妈，你不要理她，现在的孩子娇惯久了，就会任性极了。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就让她饿一顿，这样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必须围着她转，不然以后的性格就更任性了。” 作为父母对于孩子的爱都是无私的，但是并不意味着要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孩子的身上，而是用最好的行为给孩子最好的成长环境和教育，这才是作为孩子的爸妈最应该做到的。 林尚云只好坐回了原位，嘴里不悦地嘟囔着：“你自己都还任性着，还说我的孙女。” 这话不知道旁人有没有听到，徐巧巧倒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她察言观色地望着每个人。 张淑萌倒是像没听到的人。 倒是严振海夹了块鸡腿，拿过去给站在一边的孙女吃。 这一过程，真让张淑萌极度无语。她前面所说的话，都前功尽弃了。 一直未说话的严子诚夫妇相望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下张淑萌的脸色，继续吃自己的饭。 “老人家这样子，那就随他吧说多了，他也不开心。”徐巧巧压低声音对张淑萌说道。 坐在她旁边的严子诚，听后，说了句徐巧巧：“吃你的饭，要你多事。” 听徐巧巧这么一说，张淑萌也没再吭声了。 严振海开心地看着孙女将鸡腿吃得干干净净，乐呵呵地说着：“好吃吧还是爷爷最疼你了，等会你还想吃什么，爷爷就再给你拿。不能饿着小宝宝了。” “嗯”涵涵拉长了音调，很是开心。 “最爱爷爷了” 孩子的时间就是如此简单，有吃有玩就是开心。 严振海坐回自己的位置，吃了几口，又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看看还有没有适合孩子吃的食物。 他终于看对眼夹了块排骨，仔细地看了看，说道：“这骨头太大块了，孩子肯定咬不动，还是我自己吃吧。” 他正准备坐下的时候，结果“扑腾“一声，坐在地上了。 “哎呀“众人慌了，因为老爷子摔坐在地上了，这可吓坏了大家。 一旁的严子信反应最快，赶紧将父亲扶起来，直问：“爸，你有没有摔着哪里“ 年纪上来的人，最不经摔了。因为老人本身身子骨就弱，老人身体素质并不像年轻人那样强壮，骨架松了散了，一摔跤就容易出现骨折之类的，若是再严重点还会导致行动不便。 “先别碰我，让我站稳一些。“严振海老身骨这么一摔，的确有点吃疼，何况自己还是个大胖身子的人。 在大家都还搞不清楚怎么状况的时候，旁边却传来“咯咯咯“的笑声。 涵涵正手端着天蓝色的塑料凳子，那正是严振海方才坐着的凳子。 不用说，让严振海摔跤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她看着爷爷摔成那样，年幼的她当作是好玩的事情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犯错了。 严子信见状，立刻抓住孩子的手，狠狠地打了几下，严肃地批评着：“我让你贪玩，爷爷摔成这样了，你还笑，你还笑。我让你再笑。” 严子信很是生气，用力拍打孩子的手掌心，回应出来的声音可是让张淑萌痛在心里，但是又不敢表露出来，毕竟老爷子的确是摔跤了。 严振海直说：“每个人都会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你不能把我摔跤了的事情怪罪到孩子身上，你这是不对的。她肯定是想端着我的凳子，爬起来看看桌上有什么好吃的。” 他看到孙女哇哇大哭，于心不忍。 “任何人说情都不行，今天我必须好好教育这丫头一番。”严子信也是在气头上，拿起一旁的筷子，往涵涵的手掌上就是一打。 孩子的啼哭声顿时充斥着整个客厅，越哭越大声。 张淑萌最终于心不忍，将严子信推开了，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保护着。 “你干嘛，疯了啊”张淑萌非常生气。 严振海更是生气了，对着儿子便是怒火朝天：“有你们这样教育孩子的吗这么难得的一顿团圆饭，就被你们搞成这样，孩子若是好好的坐在桌子边上吃饭，我会摔跤吗要我说，就是你们两公婆让我摔成这样的，谁再敢打孩子试试要打就打我这个老骨头好了” 真是气死人了，当着他的面打孩子，这不等于是打在他的身上吗 严子信没再吭声，生气地看着孩子，但是看到哭得满脸通红的孩子，那无辜的表情又让他有点后悔，方才的冲动了。 他把筷子扔回桌子上。 “这顿饭还吃什么回房睡觉去”严振海瞪了几眼严子信夫妇俩，就转身要走开。林尚云只好搀扶着他往房间里走去。 老爷子一走，大家都立马安静了下来，不过，客厅里还是回荡着孩子的哭泣声。 严子信听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又冲孩子发火：“还哭你再哭，小心我等会再揍你一顿。” “你这是有病吧你这样会吓坏孩子的。” 271 道理谁都懂 张淑萌忍不住回瞪他，轻柔地看着孩子手掌上的红於痕。 这严子信下手也真是太重了。 看了一晚上戏的严子诚，起身说了句：“不过，你们也是，得管教一下孩子，爸这么一摔幸好也没事，你说若是摔伤了哪里，岂不是辛苦的又是我们两公婆，你们住的远，一会儿又是工作忙，一会儿又是孩子的，根本顾不上老人家。” 他这样的说法，算不上是个合格的旁观者，他所说的话，甚至是矛盾的挑起者，在一旁煽风点火着。 严子信看了眼大哥，多希望他保持以往的沉默。 张淑萌听后，此时此刻的她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这大哥虽然平常不吭声的，但是一出口，很惊人。 这或许也是她嫁入严家，听到的唯一一次，大哥夹带个人情绪说的话。 一顿饭，可以说是大家不欢而散。 严子信先去房间里看父亲，问了几声：“爸，你没事吧？” 老人家像生了闷气一样，好像受委屈，被打的人是他，根本不想回应人。 林尚云知道严振海脾气倔，便对儿子说道：“没事，你爸身子胖，他说了他不是直接摔倒在地上的，他以为后边有凳子，都是慢慢地坐在地上的，根本不碍事。” 听到母亲这么说，严子信松了一口气。 严振海语气不大好地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孩子这么点小的事情，你们两公婆要轮流来说我，我爱孙女疼孙女有错吗？还是你们嫌弃我这个老骨头没用？我都当了几十年的老医生了，救死扶伤的事情经历了太多，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坎坷没有受过？” 怎么到了年老，对孙女好一点，就要被后辈认为到了是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更何况，现在家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孩子，能不宠吗？ 严子信扶额：“爸，我和淑萌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不要太溺爱孩子了，我理解你疼爱孩子的心，但是那也得有个度啊！现在孩子都很娇贵，若是爷爷奶奶都这么宠着，对孩子的教育，就有不好的影响了。” 这隔代之间的溺爱，的确是非常令人头疼的问题。 严振海倒像是钻牛角尖了，斗气一样回答：“噢，你的意思是，你害怕我将涵涵误入歧途了？这世间多少像你们年纪的人，结婚生子后忙于事业，就将孩子扔给老人带，起居饮食，教育，都是老人在负责，你们不但没有感恩之心，倒是怪我们老一辈的惯怀孩子了。” 现实生活中，会有很多年轻父母去一线城市闯荡，孩子就交给老家中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来带。所以，隔代之间的教育问题也是非常普遍的讨论话题。 所谓隔代亲，这亲到何种程度最合适，真的是让世人有所反思的。 严子信沉默了，细想自己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至少孩子在自己的身边，每天下了班还能够看见。 这些天也是多亏了父母对孩子的照顾。 “儿子也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刚做完手术的时候，你忘了你怎么说的了，不要乱发脾气。”惯做和事佬的林尚云也开始上线了。 “对，我只是想表达，不要溺爱后代，溺爱等于害了孩子。你看我跟哥的性格影响有多大，啃老为何越来越严重化，那是你们这代人惯出来的毛病，你们习惯了将最好的都要留给后代。” 小时候就是，严子信兄弟俩只要开口想要的东西，父亲都会尽最大的力量去满足他们。 而林乐妍根本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 许久，严振海才平静下来心情，叹道：“唉，这道理谁都懂，可是真正做起来得有多难啊。我们也就是习惯了为后辈着想而已。我这把年纪的人了，什么世面没见过，总不至于成天说孩子吧？“ 严子信见父亲终于听得进自己的话了，便说道：“所以，爸，以后教育孩子的事情还是听我们的，我们是孩子的父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为了孩子好。当然，我也理解爸你疼爱涵涵，所以你怎么做，我和淑萌都不会真正怪你。再说，今晚的事，我们真不是针对你。“ 严振海点点头说道：“嗯，你跟我说了我就知道了。你还是上去看看孩子吧，刚才你打她这么大力，我都过意不去。以后跟孩子要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这当着我的面打我的子孙，这简直就是打在我的身上。“ 林尚云哭笑不得，这父子俩相互说教，简直就是一个模样。 想到女儿，严子信心里也是一阵愧疚，这“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真让人深刻。 当严子诚看见怀孕的妻子一个人在厨房收拾着桌子，不免就有了意见：“你怎么这么傻，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干活，吃饭时大家一块吃，这干活就你一个人在干。” 徐巧巧没有理会他，继续擦着桌子。 她抬头看到严子诚两手擦在裤袋里，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也很是恼火：“我不干，那谁干？” 一眨眼吃完饭的时间，就剩下她一个人在饭桌前了。 “你怀着孕，不干家务活，没人会说你。”严子诚望着客厅外，四处都亮着灯，心里在心疼那一点电费啊。 “要不你洗碗。”徐巧巧停止了擦桌子的动作，直接问严子诚。 对他人，她不敢发火，只能将脾气撒在丈夫身上。 “我这送了一天的大米，肩膀累得酸，家务活我不干。”严子诚直接拒绝了。 “那就是了，你都不肯帮我干家务，还能指望谁来干这活？”徐巧巧重新拾起帕子，继续擦着油腻的桌子。 严子诚看着桌上乱成一团的碗筷，包括孩子坐着的bb凳油腻得还反着光，在他看来，这些活都应该是张淑萌来干的。 现在站在这里干活的，却是自己有身孕的老婆，虽然徐巧巧也有所怨言，但还是悄声干活了。 严子诚纵使再忍气吞声，也看不惯张淑萌一家这样的态度，以及林尚云的偏心程度。 272 瞻前顾后的结果 在他看来，张淑萌怀孕的时候，全家人就像服侍太后一样，徐巧巧同样怀孕后，却是不一样的待遇。 大概是猜出了严子诚心里所想的，徐巧巧叹气说道：“行了，你有怨气也吞回肚子里去吧！说了也无济于事，你没看到你爸今晚又发脾气了么？要怪就怪我这肚子不争气，到现在还没有为你们严家开枝散叶。” 想起公公对涵涵的那个疼爱程度，徐巧巧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她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眉头紧锁，这个孩子还得再装好几个月才能卸货。 严子诚却误以为她是劳累过度有所不舒服，很是紧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坐着，唉，还是我来干吧。” 生活，男女都不容易。严子诚纵使累得很，但是看到老婆这样，还是愿意揽家务活。 “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 严子诚不由分说地自己从她手里拿过碗筷，开始洗刷起来…… 这孩子来之不易，还是谨慎为好，就如徐巧巧说得那般，自己都不愿意分摊家务活还指望着别人来看。 这时，客厅外响起了林尚云清脆的声音：“巧巧，你若是吃完了晚饭，碗筷就放在那里，等我去收完衣服，我再来洗碗。” 原本坐着的徐巧巧听到婆婆的声音，很是紧张，赶紧站起来，仿佛是怕被人发现偷懒一样。 她一回头却没看见林尚云的身影，估计是上楼去收晾干的衣服了。 徐巧巧看到正洗刷着碗筷的严子诚，却洗干净双手，将剩余的活都不干了。 “你这是干嘛呢？” 看到严子诚转身欲走，徐巧巧慌忙地叫住他。 “上去休息吧，你没听到她等会下来洗碗么？你把别人的活干了，人家得多无聊。走，上去早点休息。” 徐巧巧看着他头也没回，就离开了厨房，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这家子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各个都这么莫名其妙。 眼下，她站在那里真是太难受了，是继续干活，还是回房间休息？ 真是无语了…… 同样在房间里，难受的还有严子信一家三口。 涵涵估计晚上受到惊吓，看到严子信都是不敢睁眼看着的，总是窝在张淑萌的怀里。 “你看你，无端端地发这么大火。把孩子吓成这样，你看孩子的手都被你打红了。” 张淑萌看到严子信也是满脸怒气，当时看他那样子，都恨不得将筷子拿起来打断。 严子信看着女儿有点泛红的小手，才意识到当时自己的确太冲动了，但也属于无奈之举。 他叹气说了声：“当时那个情况，我爸摔跤了，你没听到我哥都怎么说了，你说孩子因为一时贪玩，酿成大错，怎么办？” 张淑萌冷呵一声纠正说道：“哼，你是已经打完了涵涵，你哥才发言的。不要混淆了时间顺序。” 虽然严子诚的那话有点火上浇油，但那也是涵涵被打了之后才说的，这点她可是记得很清楚。 “我若是不发火，我哥嫂怎么看我？我若是不向涵涵发脾气，她下次继续这样怎么办？” 张淑萌听着，严子信这话丝毫没有悔改之意，还张扬着他没有做错。 想到委屈的女儿，张淑萌的声音也提高了分贝：“那你就这样教唆女儿吗？在我的记忆中，我爸妈从来都没有大声说过我，何况是打我，你说日后孩子烙下成长的阴影怎么办？你爸他都说没事了，你却这么打你女儿。” 严子信指了指门外说道：“你话不要说得这么轻巧，我爸岁数已高，真不经摔，我爸那是疼孙女，他才这么说的。你看他都摔成那样了，还在责怪我打孩子。” 他生怕父亲摔得不轻，故意安慰自己息事宁人，才说没事的。 “但是你有再大的火气，也不能当着大家的面打孩子，你不知道打在她的身上，痛在我的心上么？不过也是，孩子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你是丝毫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的。” 张淑萌回想一下，心都碎了。 严子信觉得自己真是处处不是人了，父亲说了自己，妻子怪罪自己，孩子生自己的气，现在他看到谁都是憋着气。 张淑萌说来说去，还是生气自己打了孩子。 “话说，你以为我打孩子就不心痛吗？我都说了，那个场合，我必须得教唆孩子几句。这不仅仅是在教育孩子，也是在做我爸的思想工作，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就一点都不能理解我的用心良苦呢！” 还在气头上的张淑萌不解：“事到如今，你说什么也没用了，你这人就是这样，瞻前顾后的，到了最后还是导致我的孩子受委屈。以后孩子若是跟你不亲，不要怪我。“ 严子信的意思也很是明确：“孩子的心思很单纯，哪会像大人这般记仇，你多哄哄她，明天就没事了。“ 张淑萌心里那个怨气啊，这打了孩子，却让她来做思想工作？ 那打女儿这个委屈怎么抚平。 “要哄你自己来。“张淑萌试图将孩子抱给他，奈何孩子紧紧抱住她，就是不愿意靠近严子信。 严子信试图接过孩子：“宝贝，爸爸抱抱，改天带你去好吃的，去动物园玩玩好不好。“ 男人带孩子的经验少之甚少，严子信都把惯用的伎俩都用上了，可是孩子依旧频繁摇头，百般不愿。 “我不要爸爸。” “行了吧，你今晚还是睡隔壁吧，明天我带着她去医院陪我妈。还是让孩子转移一下注意力，你这些没点技术含量的话，还是留着去哄你爸妈吧！“ 平常都没怎么陪伴孩子，今天还动手打了孩子，真是斯可忍孰不可忍。 严子信听着她这话，就是对自己极度布满了。 “我看不是孩子对我有怨气，是你对我很大意见。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 “没错，我是很生你的气。我去参加美博会，接着又是培训那么几天，回来得知我妈住院，现在我女儿又被你打了，生活一团糟，你叫我如何能静心来跟你小声说话！” 273 肺腑之言 张淑萌的句句不饶人，发自肺腑，她回来真的是一刻也没歇，她真的是怀疑，一事不顺，是不是就牵扯到事事不顺了？ 在门外抱着一大摞衣服的林尚云，早就听到他们夫妻俩的说话声了，这里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自己也不可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便走了进来说道：“唉，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爸也没摔成什么事，不要人一回来就吵个不停。你爸晚点就要休息的了，等会他听到事情又多了。” 林尚云进来顺便看看孙女的手，有没有大碍。 看见她的小手有点红色的痕迹，林尚云出手拍了下严子信的肩膀怪道：“你这下手也真是重了点，孩子本来就小，皮肤娇贵，轻轻一打就红了，这好在打的是手，其他部位就更加不好说了，一个孩子本就娇贵，这生个二胎还好……” 严子信眉头更是皱了，母亲这话无疑是有点让事情更加严重化，虽说是无心之过，但是总有那么点火上浇油的效果。 他有点不耐烦地阻止母亲说下去：“好了，妈。你先出去吧，这事我们自己会处理。” 张淑萌却明显要对着干一样，对着婆婆说道：“不，妈既然你进来了，就坐会，我们聊聊，我正好也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林尚云站在那里，抱着衣服的手不自觉地紧了起来，这夫妻俩，一个让自己出去，一个让自己坐会，到底是听谁的好。 最终，林尚云还是说道：“还是你们夫妻俩好好谈会吧！早点带孩子休息。我还得下去忙其他的事。” 传统的母亲，无论做什么还是会选择站在儿子身边。 看着婆婆欲走，张淑萌笑得有点苦涩，说道：”妈，你连听我说两句话的时间都没用吗？我只不过是想说几句我的心里话。你就坐会儿不行吗？“ 林尚云站住脚步，没再吭声，在旁边的一张电脑椅子上坐了起来。 “涵涵今晚被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在我看来孩子是教出来的，而不是随便打出来的。反正我的成长过程我父母是没有对我动粗过。还有一点，关于生二胎的事，我希望爸妈不要关涉太多，这话题，妈你也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了，生不生二胎是我们自己的权力，任何人都无权关涉。 我理解你和爸想要抱个孙子，但是这生男生女还真是不能靠人的意愿决定的。今天我明确地想说，这几年我都没有打算要二胎的准备。我自己都是独生女过来的。“ 有些话，张淑萌已经憋在心里好久了，公婆已经不止一两次，在她面前明说暗说要个二胎了，自从嫂子做成了试管婴儿，公公的注意力有所转移。 但是婆婆依旧对她生二胎的话题，保持着热度。 她觉得这是为了严子信着想。 张淑萌的这话的确很明确，直接表明了自己不想生二胎的打算。 林尚云忍不住说道：“农村家庭哪个不是两三个孩子以上的？你只有一个孩子，旁人还不说三道四？肯定怀疑你们夫妻俩身体谁有点毛病？再说了，你们还这么年轻，涵涵这得多孤单啊！这要二胎的事情，你妈跟我坐在一块聊的时候也有说过啊。“ 她这话不是无中生有，许雅琴连自己都还想要生个二胎，对张淑萌也是如此建议。 严子信接着说道：“生不生是我们两公婆的事情，这我也赞同。“ 林尚云听到儿子也是这个态度，立马吃了闭门羹一样。 张淑萌明显可以感受到婆婆的反应，接着说道：“从我结婚到生孩子，我知道你和爸操了不少心，也帮了很多忙，我心里也很是感激，但是有时候我发觉彼此都很累，家里不是这样的摩擦就是那样的矛盾，俨然没有了孩子出生前的融洽。 无论是生活习惯也好，还是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我们每个人之间都存在这差异。但是爸，他生过病，我不敢说他一句话，所以我只能跟妈你说说，希望你能够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下。“ 毕竟同为女人，婆婆也是从自己的身份过来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没有谁更能了解儿媳妇的心理了。 婚姻的开始无疑是幸福而令人憧憬的，很多夫妻在婚姻中都能相互扶持，细水长流，令人艳羡。 但是久而久之，会变了味，无论是夫妻关系还是婆媳关系。 不过，林尚云听来却是另外的一种意思了：“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说我乖乖地做个保姆一样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是这个意思吧！“ 在她听来，张淑萌就是嫌弃她太爱管事情了，不如学保姆那般，做好应份的事情就行了。 张淑萌表示极度无语，自己奔波了一天，想跟婆婆来个坦诚交流一下，却被人扭曲了意思。 她有点怀疑是自己表达有误，还是沟通上有代沟，或者是婆婆根本听不进她说的话。 但是张淑萌感觉说出来那番话，心理痛快了不少，她不喜欢被上一代的思想束缚。 永远处于“夹心饼“状态的严子信又懵了，那么久没处在一块的大家庭，结果又还是有了争议。 张淑萌双手有点发酸，低头一看，孩子已经睡着了，估计是哭得太久困意袭来，忍不住就睡着了，她轻轻地松开孩子的小手，将孩子放在床上睡着。 孩子的睡着，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张淑萌语气也平静了不少：“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分析分析……“ 千头万绪，让她懒得再解释了，也没有那个精力了，张淑萌叹道：“唉，我不想解释了，妈你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心真的好累，工作，孩子，生病的母亲，冲动的丈夫，难以沟通的公婆，让她的思绪彻底乱了。 她暗中劝说自己，冷静一下，生活中，没有三观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家人之间，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同。 林尚云看着张淑萌直接趟在床上，将被子蒙在她的脸上，一副不想理会人的样子，心里除了不痛快，就是不想说话了。 274 比三观更重要的是 她站起身来，对着儿子说了句：“唉，子信，是妈老了，不中用了。也好，你们还是回去新家住吧，我们合不来。我还是待在这里，不是亲生的，至少也不用我掏心掏肺对待，人家爱咋就咋滴，跟我没点关系。我说啥，徐巧巧两公婆至少还不吭声。“ 家里的房子本就大，一片空旷，隔音也不大好，林尚云抱着衣服，话音飘荡在走廊上。 各自端着手机的严子诚夫妇听了，都莫名其妙，这怎么回事？这好好的，怎么也牵扯到他们身上了？ 严子信去关好房门，坐在沙发上，开始一个劲地埋怨：“你这能不能少说两句，说话真的是太直了，以前你都不是这样子。” 张淑萌没好气地将被子从自己的头上扯下来，应了句：“那也是你逼的，那也是你全家人逼的！我们三观不合。” “是你的性格直来直去，不懂得温婉说话，现在可好，我妈生气了。我说你这人傻不傻，我白天得上班，你得去看你妈，孩子怎么办？这根本不是三观问题，何况比三观更重要的是，你理解我，我理解你，遇到问题不剑拔弩张，不追究谁对谁错。” 到底是谁在追究对错？ 张淑萌一脸逞强：“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最苦的时候我都能撑过来，这算什么啊！” 严子信也懒得继续跟她拗，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牛！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给我哭丧着脸。” 张淑萌继续把被子盖上头，懒得理她。 次日，孩子起来得很早，涵涵就“咯咯咯”地笑出声来，严子信听见后，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孩子。 “爸爸，爸爸！” 当严子信听到女儿甜甜的几声叫，甜到了心里。 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单纯，哭过就忘了，从来也不会放在心里。 如果成年人也可以这般，那该多好。 这也是他第一次打了女儿，到了凌晨三点多还没睡着。 严子信开心地将孩子举得高高的，涵涵更是不亦乐乎。 困得还没有补足觉的张淑萌，心不甘情不愿地起了来，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玩得很嗨的父女俩，忍不住说了句：“唉，你们俩麻烦看看时间，才六点钟。” 不得不说六七点的时候，她睡得最沉。 “我是心里牵挂着孩子，整晚半睡半醒的人，都没觉得困。” 张淑萌从鼻孔里哼出几个字：“自作自受。” 严子信嬉皮笑脸地说道：“好了，人家都是小别胜新婚，我们家倒是相反。” 她10几天没待在家，回来就是吵架，唉…… 张淑萌不理会他的“变脸”，问道：”你说你妈会不会真生气了？我若真带着涵涵去医院，会碍手碍脚的。“ 昨晚逞强多少是一时气话，睡了一觉情绪冷静了下来，却不得不考虑下事情了。 严子信一脸轻松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妈若真是生气了，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 张淑萌想起婆婆，就头疼，老人家生气起来，那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哄的，关键这不是自己的亲妈，若是换作许雅琴，那真是好办多了。 毕竟，母女没有隔夜仇。 “那你去说，她是你妈，她对你的话惟命是从。让你妈帮我带几天，等我妈出院了再说。“ 严子信笑了笑，卖个萌指了下自己的脸蛋：“亲下，我就帮忙。“ 张淑萌看着他在女儿面前都没点正经，便说道：“无聊，不帮就不帮，随便你。“ 严子信知道女人的情绪都是时时变的，见“卖萌“不成，便正经说道：”这有啥啊，让涵涵喊几声爷爷奶奶，粘着他们，我妈就肯定抱着她不放手了。“ 见她默认了这主意，严子信便接着说道：“昨晚是我有错再先，以后都不再批评我们家宝贝了。“ “哼，你哪次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可是那件事情能够做得到？嘴皮子动一动谁不会？这归根到底，那是因为我们成长的家庭不一样，原生家庭的教育真的很重要。我们的父母教育理念不一样……“ 这一提起昨晚的事，张淑萌又准备大说特说一顿。 不得不说，孩子的成长，跟成长的环境，以及家庭教育都息息相关，不然也就不存在“孟母三迁”的经典故事了。 严子信听到这，便伸出手，在头顶做出个停止的动作，说道：“这都过去了，我们不要老是围着这个话题争执，这争执来争执去的，还伤了彼此的和气。纵使争执几天几夜，也没有任何结果，只会影响大家的情绪，还有家人的感情。我们应该想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而不是像往常那般只会争论个你对我错的。“ 每次发生点事情，他们都会争执到吵架，甚至是赌气。次数多了，双方都有点麻木了。 昔日恩爱的恋人，成了针锋相对的夫妻，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婚姻的真谛了。 想到这里，张淑萌倒是问了句：“说得很好，那你想以后怎么个解决方法？“ 严子信见她态度软了下来，便说道：“以后，我们先管好自己的情绪，任何话都冷静下来再说。即使做不到，我们也要忍忍，至少不要在孩子和老人面前，发泄自己不良的情绪。“ 依据他们现在的年龄，真的还很难做到情绪不激动。 张淑萌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接着说。“ “成长的时代不一样，我们无论是跟你爸妈还是我爸妈一块生活，日子久了都会有矛盾，但是我们远离他们，几个月才见或者是置之不理，都有点不现实。昨晚你忘了，哥是怎么说我们的，老人家我们都顾不上。“ 张淑萌正想张口辩解，严子信接着说道：“你先别插嘴，听我把话说完。” 他最害怕说着话的时候，自己已经想好了的一大堆办法，却被人插嘴一打断，然后所有的思绪都乱了，忘记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了。 “说重点。” 张淑萌看了下手机，等会她还得早点去医院。 严子信接着说道：“我等会还得上班，你先安静听我说完，说完这事就算过去了。” 275 如何让老有所依 看张淑萌的那态度，严子信也有零情绪，他准点上班的人都还没有这么急促！ 现在的他还正在坐着她的对面，继续着：“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久，我想把我们手里存的钱，去贷款买套房子，在我们区，户型的就好，给我爸妈住住。这样他们可以两边住住，又没必要像住在儿子家，让他们觉得诸多不便。哥昨晚的话，我也在考虑如何让他们老有所依！” 严子信想，自己这个年龄段，正处于人生向上奋斗的年龄，腾不出太多的精力去管老人和孩子。 这时候，如何将老饶住处和自己的家庭联系起来，互相照应，如何处理和老饶关系，就变得尤为重要的事情，也是他们当下应该考虑的问题。 张淑萌点点头应道：“房子是迟早都要买的，我也不想落下我结婚的时候花了你们家多少重金娶回来的笑柄。你是不是后悔把我娶回家，让你没和你爸妈住在一起？” 刚结婚没有孩子的时候，两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生活过得十分潇洒，也没有太多负担，和老人之间的矛盾也没有，张淑萌觉得嫁入这个家庭也很幸福，毫无违和福 可是一旦有了孩子之后，麻烦琐碎的事情就来了：孩子的吃喝拉撒、包括自己的工作问题等等，这时候请保姆还不太放心，最好的方式还是父母帮着带。 但是和老人住在一起，整锅碗瓢盆，难免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和观念的不一致而产生矛盾。 严子信接着道：“我不是那意思，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们之间的婚姻。我是觉得你一边上班一边还要带孩子，非常辛苦。把孩子全部交给爸妈带，我又不放心，所以把父母接过来附近住，他们白帮着带孩子，以后上幼儿园帮忙接送一下，晚上回自己的家里休息，这样两代人时间正好岔开，也有了各自独立的空间，这种情况下，如果老人住得太远，势必太奔波劳累。此时如果和老饶住处能近一点，会省去很多麻烦。” 张淑萌仔细地想了想，点头道：“这个想法是挺不错的，毕竟我们住的那房子……” 她还没有完，严仔细就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不要继续下去，万一隔墙有耳就不大好。 张淑萌也就适可而止了。 难得在这个点上夫妻俩意见一致，严子信抚摸了下她柔顺的头发，道：“我答应你，我会好好赚钱养家的。早点起来，等会我送你去你妈那，然后我再去上班。其实家里人之间有问题，其实就是钱的事，俗话的好，您养我，我养您老，中华的传统美德就是孝，做人如果不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的社会，钱是万能的，没钱也是万万不能的，大部分爱家的人都会选择离家近点的地方工作，即能照顾父母又能照顾孩子，还能兼顾工作。 张淑萌点点头，没再话。 翌日，严振海夫妇俩抱着孙女来家里看许雅琴。 来也挺搞笑，孙女都这么大了，他们都才第一次来女方家参观。 “带了几副中药，给你调养下身体。祝亲家母早日康复！”严振海环顾了客厅一下，接着道：“我行医多年，对于中药调理身体还是很内行的，有很多偏远地方的人都能够找上我。” 他的表情，大半部分都是洋洋得意的，仿佛都在着自己医术高明。 许雅琴连声道：“对，没错，我单位的人都知道你，想必你也是医术精湛，远近闻名了，有这样的亲家，还是我的福分。” 她高胸接过那一大袋中药，真是沉甸甸的心意啊！ 倒是林尚云嘟囔着道：“你别听他胡吹，刚开始的时候，在家开个诊所，很多人都以为他就是个赤脚医生。” 虽妻子是无心的玩笑话，但是严振海正经地听着早已经是一脸死灰状，尴尬到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林尚云见怪不怪地了句：“咋了？句玩笑而已，这么个脸色做什么？又不是外人，亲家嘛！” 一旁的张国华忙打圆场：“亲家公的名气还是挺大的。来，吃点水果，我们家不比你们住的别墅宽敞，狭窄很多！” 他彬彬有礼地着，希望可以利用水果还有别墅让他们转移一下方才的注意力。 “我们那时是自建的房子，将近二十年了。子信老是嫌弃它空旷，没有人气，尤其是冬冷飕飕的风吹来，你们这个户型很是紧凑，适合居家。”严振海态度很是诚恳。 一直半拉着涵涵的许雅琴，听后插嘴道：“萌萌嫁走之后，我这里也是空空如也，很是安静特别不习惯，房子再大也不如人气旺，才有家的感觉。” 那时候，张淑萌刚嫁人，家里静悄悄的让人好不习惯，她连觉都睡不好。 “现在好了，你们住得近，倒是我们跟孩子离得远了。你子信的嫂子又有身孕在身，我们老是出来也不是很方便。你也知道的，现在跟年轻人同住在一套房，多有不便。” 许雅琴坐在对边都能闻到林尚云，充满着柠檬酸的味道。 不过想想也是，就这么一个儿子，作为母亲，娶个儿媳妇，也是跟自己嫁女儿般的心情。 “很快你们也可以搬过来附近住的了，我听淑萌的，他们打算在附近给你们买套户型的房子，让你们长期住在那里，这样方便照应。我想想这个方案也挺好，我还就买在一楼，这样场地就更宽阔了，完全可以跟你们老家那别墅一样，可以重些花花草草之类的。” 听许雅琴这么一，林尚云倒是很惊讶：“他们没在我面前啊，现在他们压力也大，听淑萌还想开家分店，有了孩子用到钱的地方也很多，其实不着急买房子的。” 虽然听见这个大转机有点惊讶，但是林尚云的心里也是有一阵窃喜的。人老了，就是想挨着儿子近一点，以便老有所依。 276 运营干货 “是啊，要这么多房子做什么家里的房子已经够住了。”严振海也说道。 他主要还是担心儿子负荷太大。 许雅琴接着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亲家公。你有两个儿子，迟早都得分家。“ 提到分家这两个敏感字眼，她又怕被严振海误会，这又接着解释一下：“我的意思是说，孩子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这也就等于是分了家。你老家的房子，你可以留着养老，毕竟你在那里住习惯了，但是你让子信夫妇俩每天回去住又不大现实，你也会想着你的孙女吧所以你住在他们附近，每天能见到他们，倒也是好事。” 严振海依旧满脸愁容：“这供房子本就有点压力，我是不希望孩子们吃太多苦了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房贷就是车贷的，辛苦。” 他是尝遍人间很多疾苦的人，所以希望自己的后辈都能够幸福一点。 张国华淡定地说着：“亲家公，你这就错了，我们的世界已经过去了，现在都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你不给他施点压力，你怎么让他们成长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我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萌萌，我都愿意放手，所有的事情都不操心。你看，他们现在过得不是挺好” 人总不能一辈子为儿女谋清福嘛。 林尚云笑了笑说道：“真让你们见笑了，我们家的老严就是这样子，说了很多次儿孙自有儿孙福，可就是放不下心来。唉，没办法，这就是操劳的命。他习惯了，我也看习惯了。” 本以为那次生病过后，真如严振海自己所说的那般，不再管儿子的事情，结果没开诊所之后，人一闲下来又变了卦，很多事情又开始亲力亲为。 许雅琴呵呵应道：“理解，中国式的父母哪个不是这样，都是希望子女好” 她停顿了片刻又说道：“可是孩子们终归有自己的新生活，很多时候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过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我们也管不来了。所谓距离产生美嘛。” 这点，同为女人的林尚云也表示赞同的，一个明事理的婆婆，就是需要懂得和儿子的小家庭保持一定的距离，既不显得和儿子儿媳妇或者是孙女，长期没见面产生生疏感，又不会和他们之间过于亲密，毕竟自己看不顺眼的地方总是会忍不住多说几句，说多了年轻人就不高兴了。 相反，隔得近又不住在一块，反而更能够很好地处理婆媳关系。 “嗯，我也经常说子信的，你可以暂时没钱，也可以暂时工资不高，但一定要努力越来越值钱，努力干就完了，做了才知道结果。” 说完，许雅琴她就招呼他们吃水果，唠些生活上的日常，相谈甚欢。 在公司上班的严子信，也参加了一个下午的运营会议。 在培训期间，外包的专业培训机构人员也给大家带来了满满的运营干货。 任总接着解析公司运营战略的布局，明确了未来线下运营的重要性。 “这次，公司也是下足了重本，让美盛的老品牌在外包运营商的包装下，让国内知名电商平台伸来了橄榄枝，再一次让美盛焕发出了家电龙头业的号召力。我们的智能远程电饭煲，作为国货复兴的代表重回市场，并利用这次知名电商平台的”主场“，不断攻城掠地，从而不断地扩大市场份额。 比如说，它曾连续三年获得了”双十一“家电类热销冠军，这一耀眼的成绩至今是任何一家家电企业都是无人打破的。而把我们智能远程电饭煲，推上这个冠军销售宝座的，就是我们这外包运营商的功劳。” 严子信也研究了许多天，这外包运营商的运营模式，他为此业发了两天的时间准备了今天的发言稿，也给大家带来了丰富的网站运营经验，精炼生动的演绎技巧，以及门店经营的基本要素和意识。 他分别从专业，技能，会员管理，项目管理这四项内容来跟在场的人员来分享这次的培训会议。 “这是我们美盛集团接下来要弄的一个超大型家电的运营方案，大家可以看看，然后我们共同商讨一下如何运营和策划这个活动方案。” 严子信点开ppt里边的内容，“中国好男人的家务保证书”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但是今年总共有三家品牌的正品通过授权经销商和平台的“百亿补贴”让利，始终居于平台热卖榜单前列。所以我们必须策划出一个更有意义的活动方案出来。“ 严子信也深知，如今的美盛，就像快递行业的激烈竞争，利润逐步被那几大知名的电商拿走那样。 主打一二线用户，把微信九宫格入口都改成主打下沉用户，硬是挺着巨额亏损有要做用户增量。 主打三四线城市的用户，更是拉着一群自媒体原创的大咖们，针对一二线市场搞起了百亿正品补贴。 任总又接着说话了：“其实，今天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行业要从一个赚钱的“动能”，很快就会沦为一个不赚钱的“基建”，企业做电商运营，可能不再是拓展是一种渠道，而是为了获取数据，以帮助迭代自己的产品。 我们美盛作为东道主，邀请你们外包运营商来一块合作，更是为了这一场盛宴，调动了整个知名电商所有的事业不一起推动流量强用户，并下大力气搞新品的首发。“ 因此美盛要想迎接春天，就必须在资本的寒冬之下，筹集到更多的草粮来推动转型。否则，随着白热化的价格战，卖商品的利润将会越来越薄弱的，最终也会沦为他人的嫁衣 回到家之后的严子信，也在静静地思考着这个方案。 只有深度思考，才能变成一个无比有方向的人。而当你有了坚定的正确的方向，别的人和事都是围着你转的。 看着穿着家居服在客厅走来走去的张淑萌，这一番随意的“穿衣搭配法”，差点让严子信分了心。 277 中国好男人家务保证书 于是，严子信便叫住了她：“老婆，你穿成这样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弄得像在睡衣秀一样，你叫我如何静下心来工作啊！女儿一个人放在房间不大好吧？万一睡觉掉下来，那可怎么办？现在不是流行男儿穷养，富养女儿吗？” 如果不考虑传宗接代这方面来，他是觉得这生个女儿挺好的。 男孩子怎么样玩也随便他，但是女孩子，他还是挺怕磕着碰着的。 张淑萌瞪了两眼他：“拜托大哥，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孩子早都睡沉了。平常我这么工作的时候，你不也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老是让我陪着孩子，我哪里还有点个饶时间？” 她还准备来几场王者荣耀呢！ 严子信拗不过她的伶牙俐齿，笑笑两声打算作罢。 张淑萌回头又道：“还有，我觉得你刚的，我是不大赞同的。我想你们家这么传统的家庭，肯定也并不会这么对待男孩子的。这都不知道如何流传开来的观点，孩子要穷养，特别是要穷养男孩子，但是你知道特意的穷养孩子，他们会丢失了多少东西，你知道吗？我若是有儿子，我肯定不会特意去穷养他。” 对于涵涵她也是，她也没有刻意地去富养她。 严子信默默承受着她的抱怨，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她的一点脾气而已。 他笑了笑道：“那也得我们有了儿子再讨论。现在什么都为时过早。” 张淑萌百般不愿的表情：“没门，可以，谁还愿意再遭这样的罪受，我好不容易从这鸟笼走了出来，还想骗我再给你生个儿子。真是的，就是你包揽了所有的家务，赚很多钱给我躺着花，我都还要三思。” 严子信突然灵感乍现的样子，问了句话：“老婆，我问下你哈，你女人真那么讨厌干家务活么？” 张淑萌直点头：“那当然，不要是我们女人，你自己试试，一日三餐对着那锅碗瓢盆，你烦不烦？你自己好好想想在家里你干过啥？不过幸好你买了几样你们公司的智能家居产品，倒还是挺方便的。你不知道，男人愿意承担家务活，离婚率都较低一点。” 一头侧分的秀发就将她脸部的轮廓立体感展现得淋漓尽致，一侧还扎起辫子使得张淑萌多了几分俏皮福 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她皮肤白嫩又有光泽，淡粉色的口红色系美得犹如精致的洋娃娃，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是当妈的人了。 “我们公司近期要推出一个大活动，还会请国内知名的一线明星来代言。你们女的对家电有情感性的分析，你我这活动该如何来策划？你看看这活动就是这样的。我想做份类似这样的。” 张淑萌走过去看了下他的活动标题，念着：“中国好男饶家务保证书？哇，这不错啊，挺符合中国家庭的需求现状。你们到时候想把它展示在哪里” 严子信应道：“那就多了，比如公交，比如微信平台，比如我们的官方网站，还有一些知名的电商平台，估计你们女的能想到的购物平台，我们都能够将它覆盖上去。关键是这份保证书，我怎么写，比较迎合到你们女性的共鸣？” 他想了又想，自己纵使有很多运营的金点子，但是这产品最终受益的还是每个家庭的妻子，没有谁更加适合这保证书的代言者身份了。 张淑萌想了想，推开他道：“你让开，我来写，等我写好之后，你看看。” 她也知道美盛的广告每年都有很多，而且非常显眼，曾经还上了顺城等各省市的移动频道的新闻栏目，一二线城市各大地铁线路公交以及各楼宇广告投放等各种广告投放，每年的双十一之前都在陆续开展起来。 严子信非常配合地将电脑桌的位置让出来给她。 不一会儿，张淑萌就拍着双手直：“ok，搞定了！” 严子信看着电脑端生成的文件上写着： 中国好男人家务保证书 亲爱的老婆： 作为中国好男人，我将为你签下这份永不过期的承诺！ 请把（需要点选的家务活）这项光荣的使命放心地交给我，我将用实际行动成为你心目中真正的男神！ 未来的日子里，有家就有我，往后余生，还请严厉指教，多多包涵！ 爱你的老公：严子信 张淑萌见严子信非常认真地看完了，便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写得怎么样？当然这署名可以标为某某某。” 严子信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许久才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保证书夹带了你个饶情绪？” 她轻轻地一笑，这笑容里有她缺失已久的俏皮。接着她挑眉道：“我的观点，就代表了大部分女性的观点。我估计这样的保证书会让很多女性欢喜的。” 严子信接着她的话上去：“然后签了这份保证书的人，就可以参加我们这期的所有家电促销活动五折购买？” 张淑萌直点头：“嗯，多好啊！我们女的看了这份保证书，也舒心。没准一次性购买很多家电回来，这也让男人知道承担家务活，这期你们美顺的家电促销，也有我一大部分的功劳，哈哈。你们公司的家电品牌绝对是未来国货新向标，不定还彻底撕掉消费者对“低端”“土气”传统国货的标签。” 他想了想，便道：“得真好，以后我们美盛就开始主打年轻、时散有思想的新国货家电品牌了。话，你这跨行的人，都要成为全能的女人了。” 不可否认，张淑萌对他们家电行业还是挺有远见的。 大概是因为她有经商的头脑，了解女性需求。 对于严子信的拍马屁行为，张淑萌没什么反应的样子，很有深意地了一句：“你若真爱我，我可以是任何一种女子，懒惰的，任性。你若爱我不够，我才需要做一个全能的女子。” 严子信听后，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你以为现在是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我那是夸你。你会不会聊？” 278 晚婚晚育的忧 严子信想，那明明是夸她的话，张淑萌怎么听来是另一种味道 她忍不住一阵腹诽：“你才不会聊天，明明是聊着家庭和婚姻的，是你岔开话题说到你的工作的。” 对于婚姻这个问题，态度是至关重要的，而且需要两个人都端正态度，理解彼此。 所以说，有些夫妇可能时间长了，彼此的感情会淡了很多，但是有些夫妇时间长了，彼此的感情却越来越深，这就是真正区别所在。自然，不一样的夫妇组合，也会创造出来不一样的家庭环境，进而对于孩子以后的人生都有很大的影响。 烦扰了严子信一晚上的方案，现在渐渐有了眉目，心情也大好，双手抱住张淑萌的肩膀，哄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就申请年假，陪你们母女两出去逛逛。” 多次吵架，让严子信知道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后果。 也渐渐让他摸清了张淑萌的脾气，其实女人生气的时候，哄几声很快就能够消气的。 可是现实生活中，总有些男的会放不下颜面，会将事情越来越严重化。 此话一出，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张淑萌表情十分精彩地看着他，说道：“你这个口说无凭的，还是我刚才写的那中国好男人家务保证书来得靠谱。你想让消费者买单，就先让你的太太买单先吧希望这份保证书的意义，能让所有的男人都能好好的珍惜和爱护那个为你生孩子的女人。” 毕竟，在现实的家庭生活中，很多做丈夫或者做爸爸的，都是隐形的。 严子信觉得此时的她，十分可爱的样子，便起了玩闹之心，抓着她的肩膀的手也紧了，凑向前吻了下她。 张淑萌抬头迎上他温柔的目光，心神不禁有点动荡 随着月份的增加，怀孕了的徐巧巧这就有点吃力了，有时坐着或者睡着的时候，都感觉呼吸有点不好，过一会儿才慢慢恢复。尤其是到了晚上，无论是左右侧着睡觉还是仰卧着睡觉，背后都有点疼。 林尚云见状就对着严振海叹气：“唉，巧巧这才怀孕四五个月，就这么吃力，连走路都这般费力了，你说到了孕后期可怎么办才好这严子诚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她想想，到了孕后期，她可没有胆量一个人陪着徐巧巧在家，若是突然之间临盆了，那可真是吓人的事。 自己的心脏可是经不住吓。 严振海放下筷子，说道:”放心吧，等再过几个月我就跟子诚说下，不要再去送米了。这些日子还多亏了你，将家里打理得有条有序。我想他们夫妇俩，也会心生感恩的。“ 林尚云愣了一下，说道：“这我可没有奢望过，我这么做也无非是对得起良心罢了，我将严子诚抚养到这么大，人家都没喊过我一声妈，这娶回来的儿媳妇我就更加不敢抱有感恩的奢望。这徐巧巧现在的样子，我就想起了我生子信的时候，什么家务活都是我干着，跟没怀孕的人一样，说到底是这代人没有吃过苦。“ 严振海点头同意，分析着，这孕妇怀孕后胎宝宝和自身体重都在迅猛增加，连走动都会让她觉得费力，也会感到憋气，这是因为肚中的胎儿，也需要你吸入的氧气，同时把母子俩共同排除的二氧化碳呼出去。 “加上这徐巧巧岁数也上来了，肯定是不如张淑萌那般年轻，怀个孩子跟没点事的人一样。所以我就说，一些晚生孩子的人，是非常后悔的。这过程肯定要辛苦很多。“ 林尚云这么一听立马就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叹气说道：“所以，现在我是很愁我们家乐妍啊，多少晚婚晚育的人，总想着多挣些钱，将来等自己和丈夫的工作稳定之后，再生孩子，这么做也是对孩子负责，结果真的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女人的岁数就来了，在带孩子上总是心有余力不足，尤其是孩子长大后一调皮，肯定是难以像年轻妈妈那样，有那么多精力来管教。关键到时候我想帮忙，我也老了。“ 如果说这段时间，自己最牵挂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乐妍的婚事了。 真是操碎了她老母亲的心，关键林尚云住的远，想说也只能电话里唠叨几句。 “淑萌不是说乐妍今天去跟那开厂的谁，一块去公司旅游了吗这都答应去了，也就多少有点希望了，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林尚云知道今天是他们出游的日子，但心里难免还是担心：“这做母亲的，怎能不操心儿女的事情也不知道这男的人品怎么样，乐妍跟着他去，会不会吃亏啊这乐妍不说也罢了，问淑萌，她也说什么都不知道，唉没一个省心的“ 说着林乐妍的事，严振海倒是放松一点，就像是听着亲戚家的事情一样，他也不知道他们是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只是说了句：“处于热恋中的朋友是难以自拔的，你越是反对，她就越是坚持。她看不见恋爱中存在的问题，这也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少操心便是不要弄出个上次那相差6岁的事情来便行你上次若是没反对，说不定人家早都结婚了。” 这怪来怪去，还是她的错，这林尚云接着说道：“子信现在孩子也大点了，日子也安定下来了，严子诚这试管婴儿也做成功了，那就差我们家乐妍了，她不是你亲生的，你说得肯定这么轻松。你偷偷攒私房钱贴补家里这件事，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严振海愣住了，本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已经做得很是到位了，原来林尚云一直知道，只不过是没有揭穿罢了。 这些日子看到严子诚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大晚上，接到电话说要帮忙送米，也立马出去了。 所以，严振海又于心不忍，又会偷偷给点钱补贴家用，明说着他想吃点什么，给家里添点什么之类的，实则都是在减轻着严子诚的负担。 279 浪漫的民宿 林尚云见他没吭声，只是安静地继续吃着面上放着的荷包蛋，旁边还有豆腐，早餐极为丰富，她也只好作罢没再继续唠叨了。 多年的夫妻感情，每每到了想争论吵架的时候，一个装作没看见，另一个就就当一句也没听见，还是吵不下去的。 不过藏不住话的林尚云，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唉，在年轻的时候还是多攒点私房钱好，不要全都用来贴补给孩子，等到老了自己动弹不了了，这些钱就是自己养老的资本。“ 严振海依旧静静地吃着自己还没吃完的面 而跟随李东阳公司一行人去旅游的林乐妍，还没从晕车中缓过来。 她平常坐车都不会晕的，大概是近期太过于操劳，没有休息好。 李东阳帮她拖着行李箱，到了民宿的门口。 今天入住的民宿很赞，装潢很用心，整个小院内外都是风景。最惊喜的是院里的玻璃房，此刻的晚上满屋的小灯闪烁，放眼望去很是浪漫啊。 玻璃房外有棵大树，长长的枝条柔软地垂下，还挂满了风铃，风吹铃响，非常地美妙。 公司的员工看到这般景象，早都欢雀地进去了。 看到这么美丽的风景，林乐妍都差点忘记要进去里边了。仿佛这么美的风铃，也带去了她一身的疲惫。 她站在了路灯的下面，路灯晕黄的颜色洒在她的周身，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暖洋洋的。 李东阳看见她只是穿着简约的白t搭配着一条白色的牛仔裤，虽然穿得很是清新脱俗，但是晚上还是有点微凉。 便开口劝说：“进去吧，外边有点凉，而且今天一路颠簸，你还晕车了，早点休息，明天的行程安排很多。你进去里边，明天早点起来，阳台的风景也是很美的。“ 听这么一说，好似他很是熟悉这里，林乐妍便好奇问道：“你是来过这里吗不然的话不会这么熟悉。“ 不过，心里也忍不住想着:都来过一次旅游了，这故地重游，有意思么 “旅行不是说看你想去哪里，而是看你和谁一起去。和你最想的人一块去旅游，是件超幸福的事情。而不在乎有没有去过那地方。“ 李东阳绕过她的面前，带着她进去里边，登记入住。 林尚云尚未消化完他的话，犹豫着是不是立马要跟着进去，却看见李东阳招呼她快点进来。 民宿的老板老板娘很是热情，对李东阳那个问好的表情，难免让人怀疑是对方熟悉的好朋友。 “房间就在隔壁，有事情随时叫。“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李东阳说了句。 林乐妍只是点点头，开了门便进去了。 一阵洗刷之后，困意一阵接着一阵，林乐妍就感觉有点昏昏沉沉，打算早点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睡觉的时候，总是爱弯成一个月亮形的弧度，就像是随时准备蓄势待发的弹弓，也像个婴儿的睡姿。 她的耳边不断地回荡着李东阳的那句话：“和你最想的人一块去旅游，是件超幸福的事情，而不在乎有没有去过那地方。“ 然后渐渐进入了梦乡。 而李东阳这边，倒是没那么容易睡着了，一帮公司的兄弟喊着他过去喝酒。 平常上班的时候，这些人还恭恭敬敬地喊着“李总“，”老大“之类的，但是私底下倒是有了其他的称呼”东哥“之类的，李东阳这也没怎么在乎，私人企业嘛，这称兄道弟对自己的事业也还是有好处的。 “嫂子怎么没一块叫来啊，老大” 这酒喝了几瓶，有些人就爱开始起哄了。 “嫂子，嫂子，这叫得多土我去叫老大的时候，他房间里可是只有东哥一人的。“ 另一个同事贼贼地笑着，接着起哄：”这说明了什么啊，八字还没有一撇，老大还没有拿下那林小姐。“ 李东阳看着一群人八卦的眼神戏谑着自己，便说了句：“你们瞎说些什么啊一群小屁孩在这里瞎起哄。明年公司旅游，我不来了。你们也别想出来玩了。“ “老大，这你别气馁，虽然你们还没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但是她都已经答应了和我们一起来旅游，这说明了什么啊，说明她对你放心，肯定不会讨厌你，不讨厌你就等于是喜欢你。想想，这旅行的时间，你们大把的相处时间可以一块度过，老大，依据你的能力，拿下她就跟拿下一个订单，完全是小case。郎有情妾有意的，肯定会有好结果的。“ 穿青格子衣服的小伙子借着酒意，有点迷迷糊糊地说着，一看就是有点不胜酒力。 李东阳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说了句：“少喝点，你看看你，一瓶多啤酒就醉成这样了。” 然后他起身对着大家说道：“好了，不跟你们一块疯了，明天都早点起来吃早餐。” “老大，别走啊” 李东阳头也没回，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东阳细细回忆着他们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林乐妍既然答应跟随自己前来旅行，这的确说明了一点，至少是不讨厌自己，像她这种这么缺乏安全感的人，能够一块前来，说明自己还是非常有戏的。 纵使他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至少可以肯定这已经超过普通朋友之间的喜欢和认可了。 不管将来能能不能在一块，相信这次旅游都一定让他们铭记在心。而他们去过的地方以及这个地方的风景，都会让他们觉得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清晨，习惯早起的林乐妍，起来洗漱完毕，然后对着镜子给自己涂抹了些bb霜还有防晒霜。 然后换上一身灰色的运动装就准备出门了，但是她总觉得身上还是少了什么，赶紧对着镜子又是照了又照，对，是口红。 于是，她从包包里边拿出款哑光色的口红，终于觉得气色好很多了。 林乐妍轻声地打开房门，发现楼层的每一间房门都紧闭着，她看了几眼隔壁的，心想李东阳肯定还在睡觉吧，平常工作那么认真，出来旅游也就当作是休息了。 280 你未嫁我未娶 她轻手轻脚地下着楼梯，楼梯的幅度很大，像绕了一大圈一样。 昨晚来得太晚，都来不及打量这家民宿的设计风格，有那么一瞬间林乐妍觉得自己是回到老家的那套自建别墅了。 厨房里散发着诱人的海鲜味，是鱿鱼还是虾？ 贤惠的女主人率先发现了林乐妍，便好客地打着招呼：“早！你四周转一圈，很快就有早餐吃了，是海鲜绘面。” “没事，还早，他们都还没有起来。” 女主人听后又说道：“其他人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李先生早都起来了，现在在外边跑步去了。” 林乐妍吃惊：他竟然比自己起得还早？ 林乐妍本想出去转转，但是想想人生地不熟的，还是算了。 一个多钟头之后，一行人吃完早餐，就开始按照行程出游了，跟以往跟团不一样的是，他们是自由行。 去了当地的几个旅游景点，回来又是天黑了。 又跟昨晚刚到民宿那样，林乐妍又站在民宿的门口，望着玻璃房的大树，以及被风吹得铃铛响的风铃。 李东阳此刻看着她的侧脸比平常都要恬静，有那么瞬间，他像被什么给吸引住了。 他默默地看着她，然后悄悄地坐在树下的藤椅上，忍不住出声：“我发觉，这玩了一整天，你还是最喜欢这个民宿的景啊！” 林乐妍的忘我世界突然被打破，才意识到自己对风铃的着迷。 “呵呵，喜欢风铃还是小时候开始的了，那时候我把自己的门铃都用风铃串起来的，然后我对着它，可以发一整天的呆。由其是风吹起来的时候。” 李东阳忍不住戏谑：“哪天，我也能变成这样的风铃就好了。” 林乐妍也过了那个听下情话就能面红耳赤的年纪了，倒是很淡定地说着：“你这么优秀，为何还能被单着，家里人不催吗？” “多少人被家里人催着闪婚，可是没多久就离婚了。我们这代人其实还是挺悲催的。恋爱是自由的，所以大家就觉得父母不应该过多干涉，父母说的所有话都只是为了拆散自己，在父母眼里好像没有好人配的起自己的子女，只有他们给我们介绍的才是好的，总有这种感觉，对吧？” 李东阳很是坦承，家里人的确也催过，但是他有自己的选择。 “你呢？你未嫁我未娶，恐怕情况差不多。”他反问，很是期待她的回答。 如果林乐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那就算是非常有意义的聊天了。 你未嫁我未娶，这几个字，听得林乐妍心跳加速，这好似有什么暗含的意义一样。 不过，她还是假装很是淡定地应答着：“我？女的到了这个年纪，更加不用说了，但是我也已经习惯了，老人家总是会唠叨几句，我总不能为了孝心随便将自己的一生搭进去，将就着过一辈子吧！你看多少人结了婚，不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矛盾而离了婚。” “那就努力赚钱，这样矛盾会少很多的。大部分家庭有矛盾，都是因为金钱问题引起的。努力多挣一些钱，就能少说一些求人的话，这不是鸡汤，这是现实。” 林乐妍突然明白，原来人都是戴着不同的面具生活，李东阳可以是风度翩翩的君子，也可以是认真工作的老板，也可以是聊家常论家短的男人。 “呵，赚钱谁不喜欢啊，关键是要能赚到钱啊。” 林乐妍回答，她想起严子诚夫妇，那么努力，可是手里却攥不到几分钱。 “赚钱是刚需，跟喜不喜欢没关系。”李东阳有点霸气的话，立马就接了上来。 “好似你赚过很多钱一样……”脱口而出的话，立马就让林乐妍发觉说错话了，赶紧圆话：“不好意思，我差点忘记你自己都是老板的身份了。肯定是赚过很多钱。” 她都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笑的有点不大自然了。说错话，有点尴尬。 “赚过也亏过，所以自然懂得钱的不易。所以什么应该争取，什么应该放弃，我何尝不知？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周边很是荒凉，现在都有热闹的小镇，完全已经被开发成旅游经济区了。这个民宿真的太美太方便了，面朝大海，尽情发呆，屋外就是渔船归航，可以直接买了海鲜就煮。” 林乐妍看着眼前的陌生城市，心里忍不住感慨着：是啊，城市都没有工夫等， 你只能铭记或者遗忘， 那一站你爱过或者恨过的旅程， 那一段你拼命努力却感觉不到希望的日子， 都会过去。 “如果明天依旧能早起，我们一块去海边看日出。如果你觉得走路去累，我们可以骑自行车。”李东阳指了下一旁的共性自行车。 “好，明天见。” 李东阳也没有想到对方答应地这么快，想到她是女孩子又说了一句：“明天我们去的地方是城郊的哈尼田，不知道会不会很累，如果起不来就算了，我怕你太困。” “没事，我幼时就是在山里长大，在我外婆家待过几年，最爱那里的梯田，其实这次我能来，主要就是看到你给我发的这个，这里有与众不同的梯田。”李乐妍说出了，她来这里的原因。 看着李东阳好奇的眼神，李乐妍继续说道：“小时候的我，就充斥着大人之间的烦恼，特别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着长大的人，这些人出来社会之后更敢于闯荡，不那么害怕失败，因为做任何事情，都有父母在身后作为坚强的后盾，所以他们从小做事就有底气，长大了也更加无所畏惧。我儿时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在那梯田里度过的。因为有了它，我才对人生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李东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她，她充满了谜一样的存在，疼爱和好奇占据了他的身心。 如果说早晨在海边看日出，是让人流连忘返的，那么哈尼田则是李乐妍爱意萌生的地方。 阳光正好，万物新发出的嫩芽，翠绿地染着一片又一片的山坡，牛马和人群，就像是一副美丽的山水图画，一切景致都似乎不在人间。 281 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几个昨晚通宵熬夜的小伙伴，沐浴着阳光在那里闭目休憩，有两三个还不断地打着瞌睡。 “你要不要跟着他们坐在田埂上休息一下”李乐妍问道。 “没事，出来旅游不就是为了放松一下休息的他们这群家伙就是上车睡觉，下了车还是睡觉。等会他们就会活跃起来的。” 李东阳跟在她的身后，从小道上走进哈尼田。 看着林乐妍将手机背对着哈尼田跨过铁丝栅栏拍照，李东阳便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我帮你拍几张吧” “好。“ 喜欢拍照估计是每个女孩子的爱好。 “我弟就是个摄影爱好者，他只需轻轻地换个角度，就能给人拍出一张绝美的照片。“ 林乐妍看着他在认真给自己拍照忍不住说了几句。 “不一样的人眼里有不一样的风景，你看看，满不满意“ 林乐妍看了看照片，虽说没有严子信拍出来的大片质感，但也可以体会到他构图的用心良苦。 哈尼田果真就如林乐妍所说的那般，瞬间就让她想起了儿时的美好时光，不免恍惚，忍不住欢呼着：“真好，真美你不知道在田边长大的我，对梯田有着多么无线的依恋。自从我外婆过世之后，我就来到了顺城开始了我另一种生活。“ 小时候不能体会什么才是美，长大了才能体验到它的美，还有那一去不复返的时光，无比珍惜。 李东阳没有打断她的回忆，或许此时的他，只需要静静倾听就可以。 在梯田里捕光捉影，往往会让人忘记了时间，特别是对于林乐妍而言，这么熟悉的环境中早已经是如痴如醉了。 “等会。“李东阳叫住了继续前行的她。 “怎么了“林乐妍好奇地停住了脚步。 她看着对方慢慢地靠近自己，然后蹲下身子，林乐妍心跳地厉害，他这是想干嘛，求婚 但是努力想想他这性格的人，不会这么狗血的事情吧 再说，自己都还没有跟他确定男女朋友关系，虽说现在男女之间的速度可以是火箭般的速度，但是这未免也太快了 当看到李东阳只是用手帮她鞋子上面的一大团粘着泥土，用手擦干净了之后，然后起身在旁边的小溪洗干净双手。 “谢谢”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林乐妍除了能说出这两个字，其他都表达不出来了。 嗯，猜错了 离开梯田的时候，林乐妍还有点恋恋不舍的感觉，李东阳便说道：“如果你愿意，下次我还陪你来这里。” “嗯。”林乐妍没有拒绝，李东阳很是窃喜。以前他说什么的时候，她要么就是拒绝，要么就是躲，那这连接两次她都没有拒绝，这说明了什么 “走吧，小心点，我拉着你。” 林乐妍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要比自己大很多的手，看着很有安全感。 李东阳眼里都是期盼，尽收眼底的柔情。 她知道这一递过去，就意味着什么。 一段感情适不适合，舒不舒服，身处其中的当事人最为清楚。 两个人紧握着的双手，微笑不语。 “我们在一起吧” 李东阳回头笑着对她说道，手没再松开。 要是真的很相爱，是不需要很多甜言蜜语来表达的，两个人都会有默契的，不用说什么对方都知道。 但愿以后的时光，有你，也有我，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每个人心目中，都渴望一份爱情，哪怕这份爱情是一见钟情，还是细水长流的日久生情。 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那就是幸福的。 傍晚，张淑萌看着严子信发过来的截图信息：“今日系统刚刚才恢复不久，我们趁热打铁，测到12点，明早10点上班，辛苦各位了，明天开始系统测试，争取周六之前完成预演第一轮测试。“ 看来他今晚又得熬夜加班了。 她只好拨通了闺蜜刘语心的电话号码：“喂，妞，有空出来吃晚饭不” 在约定的饭馆里，刘语心只看到张淑萌一人，便问道：“你们家的小拖油瓶呢” 平常，张淑萌干什么都要带上她的。 “我本来是想带着来的，刚好我爸打电话过来问我要不要去他们家吃饭，所以孩子我就扔给他了，过来跟闺蜜吃饭。别以为不经常见面，感情就淡了，告诉你，就凭你当初咱们的交情，我就敢在你的生命中猖狂一辈子。”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个好闺蜜。 “就知道你最好我还以为是严子信帮你带着她呢。前些日子，我看到你朋友圈发的那张图片真是笑死我了，就是娃爸帮孩子穿的衣服反了。你们家爸爸也真是太萌了。” 刘语心现在想起，还忍不住呵呵地笑着。 说起严子信，张淑萌似乎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别提这人了，近期忙到死，今晚估计得熬夜加班了。让他带孩子容易把孩子“带歪“，他经常悄悄地给我们家涵涵吃薯条，冰淇凌，汉堡包这些，这男的带孩子真的是让我很崩溃。” 她担心着吃这些东西太多会对孩子的身体不好，宝宝若是生病了怎么办 “呵呵呵，估计全天下的男的都这么带孩子吧我觉得大部分当爹的，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刘语心笑着说道，庆幸着自己还没有结婚，不用想这些事情。 又听张淑萌继续说道：“然后我生气地直问严子信，怎么给小涵涵吃冰淇凌了 结果小涵涵萌萌哒替她爸爸解释：爸爸其实只给我吃了一小口而已。“ 她学着女儿的强调，好笑又好气。 刘语心听后也是笑了，说道：“俗话说三岁看大，宝宝这么小就会为爸爸辩解，说明她就已经具有高情商的好苗子，你们这做家长的可别白白埋没她啊。哈哈哈，真是太有爱了我同事常在我面前说老人家带人，那才是真受不了的。” 张淑萌点了几个喜欢的美食，然后将菜单递到闺蜜面前，接着说道：“以前我公公婆婆也喜欢倚老卖老，说他们以前怎么怎么带孩子的，好似就我们事多一样，一个劲儿质疑现代科学。所以和老人，有时候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而且争论的过程会让大家觉得累，心里不舒服，我觉得任何的计较都是伤害。” 久而久之，她也不和老人争论了。 282 闺蜜情 毕竟对于一些老人来说，有的习惯是一辈子，家长和孩子无法改变老人的做事方式和生活习惯。 张淑萌他们也想明白了，只要老人家他们做的不是危害孩子健康与安全的事情，只能尽量体谅和尊重。 所以，每次孩子和爷爷奶奶在一起时，她和严子信都要想方设法发现老人做得好的地方，对孩子好的地方，要真心诚意地赞扬。 一开始可能不习惯，觉得有些虚伪。生活中，没有三观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家人之间，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同。 “看来，你现在的生活过得风生水起了嘛，可以了。很多人都说，婚后幸不幸福，果然看脸就能看出来。你还跟个少女一样。” 仅仅是简约的白t搭配裙子，张淑萌都能够穿得如此清新脱俗，红白配青春靓丽富有少女气息。白t半身裙对于女性们都是十分友好，通过与不同材质，版型的裙子进行搭配会产生不一样的时尚组合会令人眼前一亮。 张淑萌听着夸奖，得意忘形地回应道：“那是必须的，保养的最好段位就是把男人熬成了爹，自己还是个少女。亲爱的，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小鸟依人的女人容易独立自主，但是独立自主的女人容易学会小鸟依人。” 刘语心笑了，“你这人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话说，你从你公公家搬出来之后，人都自由多了，是吧住在一起什么矛盾都有。老人家毕竟话多，两代人之间观念差异太大。尤其是儿媳或女婿的毛病再多，老人都不能对别人说，这才是老人真正爱儿子女儿。你想想，你跟严子信吵架时，会希望你老人介入吗像我的家庭，我是非常看不惯我老爸的，所以有时候我又想早点把自己给嫁出去了，不想看到他。“ 刘语心耷拉着脑袋，有时候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亲生的，父亲的性格特别不好，完全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想想日后的事情，也很是烦恼。 很多人说，父亲就像是一座山，沉默威严，却也从来不懂迁就。她的父亲，却让她感觉很陌生。 张淑萌安慰她：“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现在也有经验了，发生矛盾时，要利用好老公这个“中间人”，男人的态度越积极，越懂得“护妻”，那么婆媳矛盾也就越容易化解和避免。但是，如果老公是颗墙头草，风往哪吹他往哪里倒，那最好不要让他参与到婆媳关系中，因为结果只能更糟。” 然后她又安慰刘语心：“放心吧你性格这么好，肯定会有一个很爱你的男人在等着你。你看子信他姐，最后等到了东阳师兄。“ 刘语心满是惊羡：“哇塞，极品中的极品啥时候我也可以遇到这么有能力又帅气又体贴我的男人呢“ 张淑萌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道：“赶紧讨好我先，她姐跟东阳师兄还是我牵的线呢” 刘语心的眼睛眨了眨，说道：“行，这顿我请，那我的终身大事就拜托在你这个媒人婆的身上啦。” 想当初，还是她介绍张淑萌跟严子信认识的。 “和你说笑的，我叫你出来吃饭哪好意思让你来请吃饭啊咱俩什么交情，你的事包在我身上。对了，双十一快来了，打算怎么剁手啊分析下你蹲点的规律呗” 张淑萌问着出了名的剁手党闺蜜。 “每年的双十一和618都是这样子，0点开始各种可遇不可求没有任何征兆的超低价，一般持续到临晨2点，然后给你一段时间休息。10点开始第二波，比较正常的促销，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清醒的。晚上8点开始，第三波，这个时候是各个平台开始冲销量了，各种大额券出现了，0点错过的这个时候很多又会出现。晚上10点开始，继续往上冲，一直到12点。所以晚上8点开始，和凌晨0点那波容易出现各种好价。” 那顿饭之后，张淑萌还真是张罗起刘语心的相亲之事来。忍不住问到严子信的头上来：“哎，你说语心比较适合找什么样的男朋友” 严子信不怎么喜欢“红娘”这事儿，便说道：“这拉红线的事情还是少做，这以后要是真成了对，结了婚发生点矛盾，你这个红娘就要受到牵连了，难保你们闺蜜都做不成了。” 张淑萌不依：“那我跟你吵过无数次架，我有怪过你语心吗再说，你姐现在不是挺好，这也有我小小的功劳。这年头，人接触到的异性无非就是同学，同事，客户，如果这些都入不了眼，那也就只能通过相亲了。” 严子信说道：“曾经在网上看过这样一句话：相亲，就是别人给你介绍什么货色，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什么样的货色。话糙理不糙，这刘语心能遇到什么样的人，其实完全取决于她自己。” 相亲无法让一个人脱单，很大程度上也是那个人的原因。 “你这是自私的说法，当初给你姐做介绍的时候，不见得你反对这反对那的，语心对于我来说不仅是闺蜜更是亲姐妹。你不肯操劳，那就我来。” 看着张淑萌斗气的样子，严子信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有时候，他真的是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说什么了，对方就不高兴了。 忽然，严子信发现方才还在身边的小不点，现在没在身边了，便问道：“涵涵呢刚才还在我旁边的，我就说呢静悄悄的，不知道去哪里了” 夫妻俩赶紧去房间里边找，当看到小家伙坐在床边，熟练地端着手机在玩着，才松了口气。 张淑萌赶紧从她手中夺过手机：“我的小祖宗，怎么又玩起手机来了不准再玩了，这样下去你很容易就要戴眼镜了” 涵涵正玩得尽兴，一被她抢掉手机，便要大哭。 严子信见状只好灰溜溜地抱着孩子出了客厅，哄着：“宝贝别哭，别哭，我们打电话给爷爷告状好不好说妈妈骂你了。” 283 电话告状 林尚云正在做饭，严振海就站在一边帮着择菜，她一边着：“买了十几块钱的肉，却越来越块了。” 严振海建议道：“等会就全部都用来炒西兰花吃，这样就可以是满满的一盘菜了，四个人管够吃。” 老两口刚完的时候，严振海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眯着老花的眼睛，看了下频幕道：“子信打来的电话。” 他很快就接电话了，里边传来稚嫩的喊声：“爷爷，爷爷！” 听见宝贝孙女打来的电话，严振海就开始乐呵呵地笑起来了：“涵涵啊，是不是想爷爷了？” 又听涵涵道：“爷爷，你儿媳妇又骂我了！你可要一下你的儿媳妇啊，她老是不让我玩手机！每只是她在玩。” 听见孙女大人般的口气，严振海更是笑开了怀：“好，爷爷帮你教训你妈妈，她自己都没有做好榜样。” “对，你儿媳妇还凶我，每都凶我！” “那你爸妈最近有没有打你？” 手机放开扬声器，张淑萌也听见了，当奶奶的总问，一星期肯定是要问上一次。 他们夫妇俩管教孩子，估计在做奶奶的心里简直就是留下了阴影。 饭菜上桌，孩子筷子动的厉害，越界去挑菜，不管是严子信还是张淑萌就会严肃地她，告诉她只能吃眼前的菜，筷子不要乱飞，不要夹夹这个再夹夹那个。 但是爷爷奶奶就总是将盘子督孩子的面前。 尽管孩子打电话是随口胡诌的，老人家就是疼孙女，有些话还真是当真了。 在他们眼里，自己家的孙女怎么看都是好。 待挂完电话之后，严子信就看到张淑萌瞪着眼睛走过来，道：“严子信，你看看你教的女儿，这口气像一个娃娃的话么？这么会告状了！平常我没在的时候，你是不是老是让她给你爸妈告状啊！” 严子信被妻子这么着也是百般委曲，但是女儿的话，确实也是让他好笑又好气，起初他拿电话给孩子，不过是想让她转移下注意力，没想到孩子真告状地有模有样了。 他辩解着道：“冤枉啊，你刚才也一直在身边的，我可是一句话都没有，你看连电话都是她自己拨打的。” 涵涵瞪着她大大的眼睛，望着眼前坐着的爸爸妈妈，有点懵圈。 “难不成这孩子先基因就是这么好，这么能会道？” 张淑萌也忍不住反问了？ “可不是！现在的孩子都是吃啥长大的！那么幸福的成长条件！再，她爸爸都这么优秀，不然你怎么会嫁给我？”严子信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又忍不住骄傲起来。 “正经点，严肃点。我们是在谈着孩子的教育问题。大饶言行举止肯定给孩子带来了影响。” 张淑萌伸手推了他一把，着正事呢。 严子信语气也自觉正经了起来：“你也知道的，她平常就是学大饶语气多，谁叫你平常老是你爸，你妈的。“ 张淑萌接着他后面的三个字：“还你妈的，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孩子面前，骂饶话呢？“ 发现张淑萌是故意在扭曲自己的意思，严子信也忍不住笑了。 最纯粹的快乐就是像孩子一样的快乐，没有一丝的伪装，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愿年龄在长，童心不变，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们现在也渐渐明白，自己的家庭里出现了矛盾或者是争吵，尽量都是夫妻之间好好沟通，实在是沟通不来，都会选择冷战一两。 各自都不想惊动双方的父母，所以一些事情都会对双方的父母进行隐瞒，因为他们也明白了，两代人之间处理问题的方法更会有差异，出了这个家，问题就会更加复杂化，就不再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而是延申到了双方家庭的问题。 他们都是父母眼中的宠儿，如果谁也不愿意为了改变对方，就会将生活过成了搭伙般地过日子。 一眨眼，日子又过去了几个月。 严振海一家，也是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徐巧巧的试管婴儿诞生，每次她去产检的时候，严振海他都是问了又问。 结果过了预产期的日子，孩子还没有出生。 连一向很沉着的林尚云也开始着急了起来：“这淑萌的孩子，在这个时间段早都出来了，这徐巧巧怎么还没有生的迹象？“ 这话一出口，更是让严振海激动了：“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检查？万一也像淑萌那般遇到了个新护士，来回跑了几趟医院？“ 张淑萌生的时候，就是因为护士的一句话，还没有那么快生，就是来回折腾了几次。 毕竟家里都还没有做过试管婴儿的先例，都不知道和正常分娩有什么区别，所以一家人都非常紧张。 “那你赶紧叫严子诚不要再去送米了，万一她突然喊肚子疼，我一个人会搞不定的。我是婆婆，我更是后妈。“ 林尚云刻意提示这两个称呼，这些日子她这个后妈婆婆，弄得要转正为亲妈一样，林乐妍的事情她都没有这般操劳。 严振海听话地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儿子，一接听电话就能够听到在街上很吵的声音，偶尔还能传来汽车和摩托车的鸣笛。 估计是在送米的途郑 有那么一瞬间，严振海忘记了要给儿子打电话的意图，听着严子诚一个劲地“喂，喂，喂，爸！“ 许久，他才缓过神来着：“那个，子诚啊，你老婆预产期都过了，你就待在家不要再去送米了，好好在家陪着她，这万一要生了，怎么办？我这几心里都好慌。“ 偶尔，他会不经意地想起过世多年的前妻。 毕竟他希望严子诚的人生能够完美，有孩子的家庭才称得上完美。 “没事，医生都了，头胎没那么快生产，我就在附近忙活，很快就能回家。就这样了，没啥事，回家再。我还得去客户那里。“ 严振海被他挂羚话之后，上演了不同版本的内心戏，这儿子是太缺钱了所以这么拼，还是心态真这般沉着？ 284 越看越顺心 倒是一直听着他们父子俩通电话的林尚云说了句：“唉，真不知道他这送一袋米，严小惠能给他多少钱？弄得他每天就好像是在做着几百万一单的生意，早出晚归的。“ 不得不说，严子诚自从送米之后，心都很高昂。 似乎他天生就是干这活的强者。 严振海听出来，妻子一如既往的偏见，便说道：“他愿意出去赚钱，我们应该鼓励他，至少这几个月他从未伸手跟我要过一分钱。他不出去干活，你埋怨他，现在出去干活了，就不要那么有意见了。“ 正抹着桌子的林尚云一听，立马将抹布放在一边了，他嗦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让自己闭嘴，不要管严子诚的事。 “家务你干去，你儿媳妇生孩子，你服侍去！我是没啥任何意见！“ 林尚云生气地离开了，他这么说她，可见她在这个家里的分量是有多轻啊！ 不行，她一定要让严振海还有他们知道她在这个家的重要。 她决定要好好折腾一下他们父子俩。 她收拾了几件衣服，一一装进小小的行李袋，然后扛在肩上，准备去进城里，去严子信家住上一段子，或者是去乐妍家住上几天。 坐在沙发上正准备看报纸的严振海，一看到她要收拾包袱走人的样子，更是一愣：“多大岁数了，就说你两句，你又要这般离家出走了？“ “是，我要去找子信或者找乐妍去！“ 林尚云故意把嗓门说得很大声，似乎是要说给谁听见。 “我掏心掏肺对你们几个，这个家却让我说话的权力都没有。我走了！“ “别这么胡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巧巧都快生了。还有院子里边的花花草草怎么办？” 严振海企图用这些挽留她，这院子里边的花草，还有几棵果树，都是她在精心打理。 “人家亲妈都不来看一眼，我这做后妈的婆婆cāo)啥心？这花花草草枯死算了，我人都要走了，眼不见心不烦的。哼！” 林尚云听到他的挽留，更是傲气十足了，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了，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大门。 她对这个家，付出的心血和精力，真的是难以用时间和金钱来衡量的。 严振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老两口又因为一两句话不对口，又闹到这地步了！ 唉，女人就闹这离家出走的戏！ 但是他也自信，林尚云没有几天肯定就会回来的，都结婚几十年了，她那点小脾气，难道他还不了解？ 他看着方才林尚云拿过的湿抹布，又看看二楼…… 唉，真拿人没办法。 原本打算去严子信家的林尚云，后来突然改变了主意，让出租车师傅改了地址去林乐妍家了。 好些子都没有看到林乐妍了，作为母亲，连她现在的对象都还没有见过一面。 林乐妍一看到母亲的“突然袭击“，也察觉到她的来意，特别是看到她手里拎着的一小袋换洗的衣服。 单看她手里的东西，林乐妍就从侧面了解到了林尚云来这里的根源。 “你随便坐啊！东张西望的干啥？他有自己的公司，没跟我住在一块。“ 林尚云自打进来，就没坐下来过，东张西望的好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被女儿这么一揭穿，林尚云也不躲藏了，直接说道：“女儿啊，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这男女谈恋这么拖下去，吃亏的还是女人，如果觉得对方顺心，就早点把证领了吧！“ 林乐妍表示无语，说道：“哪有像你这么急的？我觉得保持现状也好，有各自的事业，有各自的生活，有时间就谈谈恋。多好！“ 母亲这意思，就是觉得她嫁不出去了？ “别人我不了解，但是乐妍，妈是了解你的，你这人自尊心强，难以放下自己的面子。但是你想想，这个男人也只是顾着事业，你也只顾着事业，两个强碰强的，以后怎么生活？“ 林乐妍正张口说话，林尚云伸手制止了，闺女养这么大，她的心思自己还是能摸透的。 “但是你放心，这次妈不再关涉你的感生活了，听淑萌和子信说了，那男的，不错的。所以，妈也没啥要求，只希望你找个对你好的人家，老老实实过子就行。但是你总归让我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什么格吧？” 林乐妍知道她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见李东阳一面。 她委婉地拒绝了：“该带回去的时候肯定会带回去给你看。” “那相片总有吧？总不能我女儿拍个拖，我连对方是谁，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吧？” 别人问起来，她怎么回答？ 林乐妍正在犹豫要不要拿出手机，给她看看相片，这时门铃响了。 不好，该不会是李东阳这时候来找自己吧？ 林尚云比她反应还快，直接走到门口开门。 李东阳扬在半空中敲门的手，在看到开门的人之后，嘎然而止。 一直不善于跟初次见面的人拉家常的林尚云，也只是一个劲地看着李东阳。 幸好李东阳是经商之人，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左一个“阿姨”，右一个“阿姨”，丝毫没有“丑女婿初次见丈母娘”的那种窘样。 林尚云看着李东阳，眼睛里透出浓浓的笑意，可谓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顺心。 就是觉得这孩子的模样长得很好，不比上一个林乐妍交往的对象差，将来女儿嫁给她是肯定不愁的。 李东阳的目光轻轻掠过林乐妍的脸，见对方坦然自若的走到林尚云的旁边坐下，然后递了一瓶椰子汁给他。 突然，林尚云的话中存了试探的意味：“你们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没等李东阳回答，林乐妍便接上了一句：“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林尚云知道女儿是在故意打岔，刚想继续说明白点，就听李东阳说道：“我支持乐妍的决定。“ “阿姨对你也没什么要求，就是乐妍这孩子自小就吃了不少苦，只希望你好好对她，不要辜负了她。“ 285 大胖孙子 林乐妍就知道，母亲今天是故意来这手的，她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妈，那个……你今晚睡觉要用到的被子之类的，你去衣柜里边拿出来透透气吧，毕竟好久没有用了。“ 林尚云也听出了女儿就是要支走自己，怕自己问多了，林乐妍会不高兴，于是笑容有些尴尬对着李东阳说道：“那你们聊，阿姨忙去。“ 待林尚云一走开，李东阳就笑了：“我都不紧张，你那么紧张支开你妈做什么？我倒是觉得我未来丈母娘好的，你看别人家的丈母娘开口就会问房子，车子，工资多少之类的东西……“ 李东阳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就是一阵吃疼，是林乐妍右手用力一拧。 那眼神似乎就是在警告他：看你还敢乱说话！谁是你丈母娘？ 李东阳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有点尴尬的林乐妍，继续调侃着：“你们女的不是经常说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都是在耍流氓吗？“ 林乐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林尚云的脸色非常慌张，拿着手机走了出来，说道：“乐妍乐妍，不好了，你爸打来电话说，你嫂子一直呕吐，可能是要生了！我得立马回去了。“ 林尚云现在冷静下来就有点后悔，生了闷气跑了出来，现在家里肯定是乱成一团了。 “真是奇怪了，她生孩子怎么会吐呢？肯定是吃了不合理的东西，加上肚子不舒服引起反胃了，我得赶紧赶回去才行。“ 林尚云一慌张，自言自语着，就要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 对了，是要找自己拎着过来的袋子。 “别着急阿姨，我送你回去。“一向做事比较沉稳的李东阳说道。 林乐妍知道母亲在找什么东西，赶紧拿了她拎来的包袱，便催促着说道：“快点，我陪你去。” 严子诚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婆生个孩子，会有那么多人一块守在待产室门口的。 就连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林乐妍也在场，打小自己就很是奚落她，严子诚看到她一直守候在门口，心里除了内疚，也有一股暖流趟过。 这一天，对于严子诚来说，就同锅上的蚂蚁一般，茶饭无心，坐立不定。 后来，李东阳接了个电话，临时有事先走了，叮嘱林乐妍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严子信夫妻俩赶来医院的时候，也已经是天黑了。 “爸，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们大家在，你就放心吧！”严子信怕父亲体吃不消，便想劝他回去休息。 “没事，都送去里边待产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出来了。”严振海感觉自己手心都在冒汗。 等待是最漫长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严家一家上下都在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和别人家不一样的就是，缺了女方家的亲属。 楼道很是安静，除了偶尔有孕产妇的喊叫声，就是楼下偶尔传出来说笑的声音。 女人生孩子不是小事，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是有家里人陪在边的。 并不是像有些人说的那般，孕妇生孩子，谁都帮不上忙，只有医生才能帮上。 来得太急，严子诚也顾不上给丈母娘家打电话了。 终于，待产室的门开了之后，护士抱着一个小宝宝出来的时候，朝外边喊道：“徐巧巧的家属在哪？幸亏送来的及时，急产，诞下了八斤重的儿子，恭喜恭喜！” 严子诚激动地没有半点反应，还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不敢向前。 倒是林尚云接过来孩子，抱着沉甸甸的孙子，走到严振海的边：“看看！你的大胖孙子！” 看到孙子的出生，这也算是严振海此刻最觉得欣慰的吧，在场的人都可以感受得到他激动的老泪纵横了。 严振海觉得好啊，孩子长这么大就刚刚好，太小了那有什么好的，就是这么个大胖孙子才是最好的。 严子信忙推着还愣在其中的大哥，说道：“哥，还愣着干嘛？你儿子都出来了！你还不上前去抱抱他？” 严子诚依旧是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嘴巴里一直紧紧抿着，很是激动：“我……我……孩子太小了，我不敢抱。” 试管婴儿正常培育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激动。 因为这个孩子他还没有生出来，他是隐形的，自己所能感受到的，就是一个圆肚子，产检的时候，无论医生拍出来什么样子，严子诚也就看上一眼就完了。 但是当这个十月怀胎的孩子捧到他眼前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没白当一次父亲。 他也可以临其境地感受到作为一名父亲对孩子的。 所以，严子诚也没激动地想要去抱抱，因为他清楚自己没有经验怕抱不好，现在也不适合去抱，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抱。 尽管听到护士说着孩子好，大人也好，他还是紧张。 今天的分娩，他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长的时间！ 到这个时候，她张淑萌就恨不得咬严子信两口：“还好意思说你哥，当初我都不知道是谁陪产陪到晕了，更别提说抱孩子了。” 严子信想起这件事，就有点不好意思。张淑萌倒还是有点触景伤，自己生孩子的那天，可没有今天这般喜气洋洋。 幸好，时间带走了她不少伤痛，也让她成长了不少，越是成长，包容心也会越强。 所以她必须也要赶过来看看，她心理上也会觉得舒服一点的。 张淑萌觉得女人真的辛苦的，怀孕那么长的时间，要忍受各种不方便。这要是个男人就好了，就不需要在里边忍着疼痛生孩子了，可以翘脚在外边等着老婆生。 徐巧巧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来坐月子，严子诚很是能干，前后忙个不停的，家里几乎不需要另请人手，家务活这些事家里的人就都能干。 严子诚他很早的时候就说过，如果他将来有了孩子，他一定会好好疼这个孩子，一定会对这个孩子负责，会给他，让他能感受到家庭和睦的氛围。 286 升职加薪 严振海也有担忧过，这徐巧巧坐月子期间，会不会跟张淑萌那般，鸡飞狗跳的？ 毕竟林尚云和养子之间，总有点隔膜，但就存在这么奇葩，相处得很是融洽。 “好在这徐巧巧没有张淑萌那般气。” 林尚云吃过饭还有时间陪着严振海去散步。 儿媳妇两个，难免会拿来对比。 严振海点头：“嗯，徐巧巧毕竟在吃过苦的家庭里长大，我们不用那么cāo)劳。倒是徐巧巧的妈，真是无人同种，女儿都生了那么多天，才打来电话问候，真没看过这么当人家的妈。唉！” 只不过他高兴，没有对这种亲家，嗤之以鼻。 毕竟家里还没有男孩子，生下个大胖孙子，严振海他真的很开心，当然对于多年没有孕的儿子，不管是生下男女他都会高兴的。 林尚云点头：“嗯，严子诚他们算是苦尽甘来了，眼下重要的是他们得会赚钱，现在这个时代能养好一个孩子不容易，什么都需要用到钱的地方。也幸好，这孩子目前用到的开支都还小，乐妍买了很多婴儿服侍，淑萌也是。” 总而言之，多赚点钱就是了，不会有人觉得你不好的。 严家近期可谓是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严子诚诞下个大胖小子，严子信因为自己一手创作的“中国好男人家务保证书”运营项目，让美盛击败了其他两家的竞争对手，接下来还获得了国内知名电商平台强强联手的大型促销运营。 这也让美盛新一季度的盈利目标超额完成，严子信也顺利提拔为经理一职。 新项目的运营功能上已经趋于完善，甚至可以在这个平台上开通一个客户交流购买家电分享的品牌形象。而且这样推广起来就非常迅速，能让美盛每款家电都可以迅速普及和占领市场！ 这一项目使得现在的消费者在社交平台消遣时，一篇图文、一个短视频就能实现购买，胜过以往在线下口干舌燥地bi)单。 但运营项目的外观、形象、宣传方面还有待改进，严子信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严子信第一次以经理职位，给大家开了个会议，员工也认真地听他讲话。 他不免有点紧张……深呼吸了好多次。 “现在我们美盛集团旗下，已经有好几万名的员工，这些员工将自己的梦想和激，都寄托在美盛集团公司的发展和新项目的品牌上，这几万名的员工，背后就是好几万个家庭。 我们要提供和保证他们有稳定和可观的收入，让每一个家庭生活富足，幸福美满。美盛，从最开始到现在的发展阶段，所背负的责任已经发生改变，要开始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每位员工的工作保障和收入，才得以让部门和公司稳定地发展下去。” 提拔他的任总在一旁坐着，也是点点头同意的观点。 严子信继续说：“公司在运营的这条路上，无论做的任何一个决定，一旦向前迈出，就永不能回头，我们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证公司的稳定和持续的发展。有人说，国内的大部分企业，平均寿命只有三四年，就算是好一点的行业和地区，平均寿命也只有10年。而美盛已经走过了20多个年头，我们共同的目标和理想，是将美盛集团打造成一个百年企业，一个受员工戴的企业，一个受公众尊重的企业。” 在部门员工会议上，严子信将美盛集团的目标和理想，阐述给所有的运营人员和技术人员，让大家都不要急功近利，一定要稳打稳扎，这家大公司，绝不是只做几十年，赚够了捞够了就散伙的企业。而是要打造成一个受公众尊重的百年企业。 最后，任总补充说道：“子信在我们部门的功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希望大家能继续配合他的工作。现在公司飞速发展，这个过程中，公司每年都会招聘了大量的新鲜血液，很多人都是冲着美盛公司的高速成长而来的，我也希望更多的管理人员是从你们当中提拔出来的。我们美盛需要这样的人才。在此，我承诺，下个季度的奖金，我给大家多加一个月的工资。” 任总说完这些话，底下静得鸦雀无声，随后才突然爆发出烈的掌声，看来大家都是高涨。 谁不渴望有升职加薪的那一天呢？ 任总的这个目标和承诺，激发了美盛集团旗下所有员工最大的工作激和梦想，所有人都团结成一股绳，朝着一个方向和目标努力。 员工们也发挥出了最大的主动和积极，许多人生怕自己落后被淘汰，上班时都是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效率大幅提高，个个如同拼命三郎一样的工作。 能在如此有名的美盛集团公司工作，已经是为电器人的最大骄傲和自豪，那是一种自心底油然而生的荣誉感。 人逢喜事精神爽。 当晚，严子信请了任总还有同事一块去唱k庆祝，并且带着张淑萌一块去了。 夫妻俩上次一块去唱k的时候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严子诚特意点了一首他们最的一首歌曲《想念你的好》： 我想念你的好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上的那种味道 想念是毒药感染了细胞 想念是得不偿失的治疗 我想念你的好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搭落肩膀的发梢 时间是一把磨人的刀…… 张淑萌温柔地回望着他，听着歌曲，深感幸福。 结婚后，两个人一起吃喝玩乐、一起承担整个家庭的重担、一起面对生活的鸡毛蒜皮琐碎事，如果不去用心经营自己的婚姻，曾经相的人就很容易在漫长的婚姻里失去感觉。 所以，做一些恋时候会做的事，还是能够保持刚结婚时候的甜蜜，比如一起手牵手去散散步，一起拍一些甜蜜的照片，一起去看场电影，再比如听对方给自己唱一首歌曲，这都是一些力所能及，夫妻之间保持小浪漫的事。 两人步行一块走回家的时候，严子信就说道：“有那么一段时间的时候，工作上有点不顺心，很想辞职开一家摄影工作室，幸好还是坚持下来了。” 摄影一直是他从小到大的愿望。 “你已经可以了，工作室虽然没有开成，但是你也过了一把摄影的瘾，毕竟能够用兴趣来给你带来收入，是件很幸福的事。” 自从帮陈勤的女儿所读的那所幼儿园，拍摄幼儿表演活动后，那家幼儿园经常有活动都会叫下他去参与。这的确是让他尝到了兴趣带来的甜头。 287 老父亲想要的 “我爸以前很反对我摄影的，总觉得我为了摄影会荒废学业或者是工作。倒是你一如既往地支持我。最支持我梦想的还要属我的老婆，其实我升职也是，我老婆功劳最大，你是给了我那男人家务活保证书的灵感。” 严子信用力地握了下她的手。 张淑萌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呵呵，别把我说得这么伟大，你若是用来拍摄美女，那我可得翻脸喽！不过喜欢摄影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追求完美，而且眼睛非常毒的，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我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对生活中美好的一面的挖掘至少可以让人相信，生活中还是美好的东西，远多于丑陋的。“ 他往往比对摄影没有什么兴趣的人有更多的机会发现美丽的场景，哪怕就是一缕阳光下的一片青草，都会驱使他们驻足，然后举起相机拍照。 还可以免费为她们母女俩当免费的摄影师，多好！ 又听严子信说道：“这大公司升个职，你可以说我腹黑，不过这些大公司组织的规律，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你会看到同样的项目，大公司经常需要臃肿到莫名其妙的团队。” 张淑萌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在外打拼不容易，我自己做美妆也不容易，都是为了这个家。” “嗯，有你们在的地方，就都是梦想。现在我的事业有了进展，接下来我得好好想想爸妈的安顿之处。到时候哥嫂要上班，留下他们老人在家，也不是办法。“ “上次业主群里，不是有人说要出售二手小户型嘛，你跟他们沟通一下，买来给你爸妈，这样咱们也可以照应到他们。“ 然后，张淑萌还不忘加了一句：“这次就记得将房子写上你爸的名字了。这房子，写我妈的名字，我都还一直愧疚着。“ 他们目前住的这个小区，虽然在市中心，但是环境各方面真的很不错，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嘈杂的机器声和工业污染，也没有汽车喇叭声和尾气。 听到最多的，还是鸟语花香，因为里边的环境设施真的很好，简直是一个小型生态绿色公园。 “呵，本以为你嫂子坐月子会比我当时的况还要糟糕。”张淑萌笑得有点苦涩，有些事不经意想起。 “是啊，谁能想过我妈一直看不惯我哥，现在却能和平相处，有些事还真是解释不清楚。” “算了，都过去了，生活都是人看人好。以后，我答应你，也会跟你爸妈好好相处。” 严子信为妻子的体恤，也感到欣慰，直说：“爸妈若是亲自听到你这么说，打心底就会很开心。他们早都不怪你了，再说，房子是用来住的，有才有家。关键是我们一大家人在一起相亲相。” 但是不能否认，把父母接在边，是每一个孝顺的子女心目中的一种理想。 张淑萌知道他在想什么，孝顺的人才是一个男人负责任的表现，不过这也正是自己欣赏和慕他的原因之一。 张淑萌听后，也憧憬起来，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愿意和你这样生活在一起，一直到老到走不动，牙齿掉光的时候。” 严子信突然发觉他们的谈话，越来越像是在憧憬未来的老年人生活了，赶紧说道：“嗯，到时候我们就是老太爷老太婆了，依旧还能哼着你最的那歌手唱的啥歌词来着？我们晚上不睡觉，白天在上思考，小狗在屋里奔跑，度过完美的一天。” 严子信都记不起这歌名了，只能直接哼着歌词了。 张淑萌很是雀跃，从开头开始唱了起来：“我要一所大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窗户，阳光洒在地板上，也温暖了我的被子。我要一所大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窗户，阳光洒在地板上，也温暖了我的被子……“ 灯光拉长了他们手拉着手的影，回dàng)着他们的歌声。 当严子信回家一趟，告诉父亲这件事的时候，严振海的态度直接是：“不用了！” “为啥？上次我跟你说的时候，你和妈不是满心欢喜的吗？” 严子信记得那时候哥的孩子还没有出生，严振海夫妇对于住在他们附近可是很赞同的。 现在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这个院子那么大，两层楼都够住了，如果是你觉得回来一块住不方便，那就在这院子再盖一栋独立的房子，我和你哥嫂一栋，你们一栋，这样我们也就能生活在一起了。” 严子信马上打断，说道：“爸，我们是不可能常回来在这里住，每天开车都得一两个小时，况且孩子以后也在市区读幼儿园。农村现在哪里还有多少学校？” 严振海望着院子里边说道：“起初，我也是有想过跟你们一块去城里生活的，但是想想还是在乡下，有自己的小院子吧，可以种种花，养养宠物，家里还有活水源，这样的地方，其实最适合居住。” 严子信点点头，为父亲这样的观点，觉得没什么不妥之处。 又听他接着说道：“何况我也厌倦了城市里钢筋水泥，高楼大厦的生活环境，其实能回归到自然是最好的，有时间的话，我就跟你妈种种菜，养养鸡，吃着绿色无污染的食物，多好啊！我要的不是奢华，而是舒适。” 听到儿子这么说着，很少回来这里居住，严振海就忍不住心中一痛，脸色一变，想到他年事已高，估计老了还是住在这里了。 严子信看到父亲的脸色有点变得煞白，心中又不忍，说：“爸，这是我和淑萌商量了好久才决定的，我们那小区你也知道，出了园门就是公交站、大厦的周围是电子图书馆、新技术研发所。还是非常适合老人出来住的，如果我能够把你和妈一块接来附近住，那我们就可以更加专心自己的事业了。你和妈在我边，我也可以照看一下。” 他也有思考，父亲为什么转变这么大。 严子信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放不下哥还有他的孩子。你搬过去那边住并不影响跟哥的距离，将来哥的孩子也会在市区读书啊！” 严振海听后，三杯茶下肚，口有余香，心大好。 他笑着说：“前几天电话里头，听到你在公司的高速发展，我十分欣慰。不过到了我这个年纪，现在财富对我而言，几百块跟几万块，已经只是一个数字的多少，我对生活，哪怕只是一间屋、一张、三餐饭、几杯清茶，几合的衣服，就已经足够了。” 288 老人的心愿其实很简单 一直认真听着他们父子俩说话的林尚云，抬起头来，说道：“行啦，又没有外人在，说得这么清高。儿子儿媳妇有这等孝心，你就偷着乐吧！既然你这么清高，只要一张，三餐饭就可以解决你常生活，那就我一个人去城里生活就好了。” 林尚云真是受不了这人，年纪上来了，就非得自命清高起来，这老伴平常连院子里边的花花草草都没有搭理过，在儿子面前却破天荒地说起养些鸡，养些花。 简直是扯淡。 “再说了，平常你还说子信离他丈母娘这么近，都感觉养大的儿子拱手送人了，现在他邀请你去城里住，你又不乐意了。” 被林尚云这么一说，严振海有点接不上去，转而笑了起来：“行，都听你们母子俩的，你们说去哪住我就去哪住。” 这张老脸笑得和朵花似的。 严子信见父亲终于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便说道：“这房子虽然户型比较小，但是在一楼，还有个小院子，你们依然可以重些花花草草。这房子，到时候就写上爸的名字。” 严振海一听，脸色便正经起来：“这事使不得，若是我只有你一个孩子，那写我的名字，写你的名字都一样。但是我还有一个儿子，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以免后有什么纠纷，不如这房子就直接写上你的名字，这传出去也好听，别人也会夸你们孝顺。” 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机智啊，既方便了自己，又赞美了儿子！ 严子信看向母亲，似乎是在遵循她的意见，林尚云也是点点头赞同：“嗯，我觉得你爸说得没错。” “虽说我还不需要你哥养我的地步，要是指望你哥这点工资能养活我，我早就饥荒饿死了。但是你哥毕竟多方面还要滞后于你，所以后还是需要你这个做弟弟的，多帮衬一下。” 严振海接着解释：“这个帮衬我不是说你要给多少钱，而是多鼓励下他，多指导下他。他自小就没有母亲，不怎么愿意跟家里人沟通，总是你问一句他答一句……” 他还没有说完，林尚云便接上去说道：“现在倒不会了，自从生了个儿子，他心也大好，有些时候吃饭也能说上好几句话，以前可是吃完放下碗就直接走了。” 严振海为她打断自己的话有点不悦，抱怨着：“你这人就是打断别人的话，又还没有听懂人的意思，就发表你自己的意见。” 林尚云听后，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了。 “毕竟成长的环境和周围的人，已经给你哥形成了一种定向思维。我也趁还能够帮上忙，就帮帮忙，还能出去外边走动，就到外边走动下，免得就是到了真正年纪大的时候就是腿脚不太好，走平路都能摔跤。” 人就这样，年轻的时候总有太多的事忙，哪里可能围着孩子打转。 林尚云叹口气，其实有些时候觉得严子诚还怪可怜的。明明有家，但是他那格搞的好像是孤儿一样。 以前待在家中的时间是屈指可数。幸好，生了儿子之后有所好转。 她一笑，给了个台阶，对着严子信说道：“你爸的意思就是买在一楼好，趁体还灵活，帮你们带带孩子，有机会还想出去旅游啥的。对吧，严振海？” 她沉吟了会儿，似乎严振海想表达的就是这个道理。 母亲这么明说，严子信就真的听明白过来了。 “那房子的事，我们就这么定下来啦。反正是买给你们住，没几步路就可以到我们家。至于旅游嘛，好说，本来我也就有打算到了年假，带着你们出去转转的。” 严振海听见儿子说的话，似乎就特别的欣慰：“这些年不是忙这便是忙那，也的确是没有时间四处走走。上个月我还说等你哥的孩子大点，我就带你妈出国旅游一下。你妈这辈子都还没有坐过飞机。” 严子信想了想，便说道：“那我先去给你们办签证，办好了我们就可以去了。泰国，乐妍有去过，听说好玩的，我们就去那里玩玩。” 办好了签证之后，他们最终拍板去泰国。 虽然严子信有规划过去西藏等这样的地方玩，后来还是担心父母和孩子会有高原反应，于是还是换成了泰国。 这也算是圆了父母出国旅游的梦。 老人的心愿其实很简单，就是年纪大了，更愿意出去走走。 林乐妍得知父母要出国旅游，特意买了几新衣服给他们。 “我的衣服都塞不下了，很多你买的衣服我都没穿，给你婶婶了。”以后你也要过子，不要尽是铺张浪费了。” “你看你，经常穿的衣服多难看又又红的，从来没有看过你穿崭新点的衣服。你也要追求时髦一点。“ 林乐妍硬是要求母亲穿着她买的新衣服去。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穿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上的衣服只要能保暖就好。至于说好看，真没有这个要求。“ 林尚云人本来就有点偏黑，穿的衣服不是大红就是大绿，活脱脱的一个农村主妇的形象。 但是架不住女儿的劝说，只好把林乐妍新买的衣服都带上。 倒是严振海了乐呵呵地对着镜子比试着新衣服，说道：“你看看淑萌的妈妈，穿的可比年轻人还时尚。” “就是，以后你们都要搬去城里边住的了。穿衣服肯定要讲究一些。人靠衣装，不要说外边的人怎么势力，别人不了解你，最多也是通过你的穿着猜测你是个什么养的人。这出入的保安都是看你服装行事的。“ 林乐妍安静的时候，就喜欢读一本书，叫作《上海的金枝玉叶》，里面有个场景，说的是被下放到农场劳动的富家千金郭婉莹，穿着浆洗得干净整洁的旗袍去刷马桶，脚上也是一双擦得铮亮的皮鞋。 每当感慨命运不公的时候，她看了这本书，她的内心受到震动，再往后读，果然见她在命运的狂风暴雨里优雅如初。 得体的衣着只是表象，刻在骨子里的坚强和达观，才能诠释金枝玉叶代表的贵族精神。 289 感恩 严振海呵呵地同意着林乐妍的观点应着：“没错，衣服里藏着一个人的精神气质。还是乐妍有心啊！“ 不得不承认，严振海上穿着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林乐妍买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会坐在路边观察走过的各式女人，看她们的穿着打扮，猜测她们的职业格。虽然做业务，阅人无数，几乎每个顾客我都不认识她们，可他们的衣服会讲话，那些不同质地、颜色与剪裁的衣裳，有时已经为她们贴上了个鲜明的标签。小时候，我最羡慕他们兄弟俩有新的衣服穿。所以，我出来社会后，第一个愿望就是买很多的衣服。” 林乐妍比较早出来接触社会，当年成长所受的苦还有委屈，并没有刻意地去煽，反而把那些事当成趣事来讲述。 因为衣服的选择与搭配，就是内在涵养的外在体现。我们无法一眼看穿别人的内心，却可以透过她的衣服得知其品位，再从品位推断和修养。 因为她一直在努力做个自食其力的人。 林尚云听着，不经意间都露出心疼和懊悔的表。 严振海接着说道：“想起子信以前没有结婚之前，开过的玩笑说，他以后追女孩，先观察她穿什么，再判断是否合得来。” 然后他转对着林尚云说道：“乐妍这么孝顺，买来衣服你就穿呗。” 母女俩听后，相视一笑，但都点头赞同。因为一个人的穿衣风格里，藏着最真实的自己。 对于这次旅行，不仅算是圆了老人家的一个梦，也让张淑萌一家三口终难忘的。 落地签还在免费期，要了200泰铢一人的小费，清迈机场等了不到20分钟就拿到签证了。 期间严子信在古城骑小电驴被清迈交警抓了罚了500泰铢。 刚开始说要1000泰铢的，说是没驾照，张淑萌善于讨价还价，试着砍价一半，没想到真行了。 罚完钱就可以自由在清迈骑车了。 涵涵的表现更是值得表扬，旅行途中，全程自己走路不用抱。 说来这小姑娘也神奇，好像知道是出去玩一样，每次只要出去玩就不用睡，上让她睡着就立马睡着了，有时候一天走好几个小时都没闹基本没喊累，更是能吃能喝能睡。 期间，许雅琴打来电话，问：“孩子玩得可习惯？” 因为来之前，她总觉得孩子太小，去那么远的地方旅游，会不会难以适应？要不，就他们带着严振海夫妇去就好了，孩子留给她带。 张淑萌笑道：“她啊，习惯得狠，还跟我们一样吃泰国酸甜辣菜，顿顿泰餐也都适应，实在让人刮目相看，估计是天天喝冷饮甜食各种她的东西，跟我说她不想回来她喜欢去塔佩门喂鸽子，喜欢住酒店每天游泳，她不想回来了。” 因为难得带孩子和老人出来玩，所以他们夫妇俩也没有约束孩子太多，怕管束多了，老人就有意见了。 所以，孩子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夫妇俩都很随意，老人也玩得特别开心。 “妈，下次我陪你和爸爸出来玩。”张淑萌由衷地说道，趁爸妈还年轻，她想陪父母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旅行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生活方式。 趁着自己还年轻，有精力去折腾，是应该四处走走，多拍一些照片，记载着自己成长的岁月，随着时间流逝而过。 许雅琴听得也是心里一阵开心，不过嘴里边却说着：“得了吧，这次你都选择带着你公婆去，等你真正有时间陪我和你爸了再说。我一直相信有句话，祸兮福所至，你妈我做了这么个手术，相信很快就会好运连连，等会买瓶两块五毛钱的冰红茶去，没准运气好，还能买一送一呢。” 虽然……中奖几率这么大的事，许雅琴她是一次也没有遇到过的。 旅游回来后，严子信一如既往地上班，周末的时候就回去家具城挑一些家具，打算给父母的小房子，添些适合老人用的家具。 偶尔，林乐妍会过来给些建议，毕竟她有买房子和装修房子的经验，更何况对于房子她还是专业的。 所谓，砸断骨头连着筋，严子诚再四处寻找合适的工作之余，严振海也时不时地给徐巧巧一些家用的钱，林尚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家父子连心，作为疼自幼没有母亲的长子，严振海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断然改正过来的。 毕竟在严家三个孩子上，严子诚算是混得最差劲的一个孩子了。 父母最担心的，永远是那个过得不好的孩子。 在经济上的支持已经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 “爸，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合资的工厂做仓库管理。我买了你最吃的草鱼。” 严振海听到儿子找到工作，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许久才应了一声；“噢！” “这是我在集市附近买的老北京布鞋，一双给你，一双给她，不合适了，可以去换。” 严子诚在父亲面前，放下两个袋子，里边装着北京布鞋，男女各一双。 他的语气依旧是跟以前那样没有什么温度，但是眼神还是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在一旁择菜的林尚云。 严子诚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他不是很习惯跟长辈这样亲近的对待。 但是林尚云白天能帮他抱孩子，这点这点他还是记在心里的。 说完，便上去二楼了。 老北京布鞋，一直是严振海喜欢穿的鞋子，纯手工做的很是舒适，走多远的路都觉得不累。 好的布料不沾土不沾油，老人打心眼里就喜欢。 严振海内心是激动的，这儿子养了三十多年，总是觉得跟自己隔着道厚厚的墙，不要说给自己买鞋子，平常买包米都要跟自己伸手要钱的人，今天却给自己买了双布鞋。 “这双，是给你的，你试试。“ 严振海有点哽咽，虽说儿子没有明说这双女鞋给谁，但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给林尚云买的。 林尚云嘴里嘟囔着：“这工作都才刚找着，就花钱买鞋子了……会不会过子？这还是第一次给我们买，我听着怎么感觉做梦了呢，老头？“ 她用脚一蹬进去，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咦！刚好合适，别说还是舒服的。“ 走了几步路，林尚云觉得特别舒服。平常逛集市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一堆老人围在那里想买，只是她不凑这个闹罢了。 “早都说了，这布鞋物廉价美。“ 严振海心里更是跟收到奇珍异宝一样，紧紧拿捏在手里，久久不愿放开。 290 最无私的母爱 林尚云忍不住打趣他：“就这么一双鞋子，就把你感动成这样。以后他对你再好点，你岂不是要哭了。乐妍和子信都不知道买了多少衣服给你了。“ 严子信买了小房子给他住，也没见得他这么激动。 严振海语重心长：“子诚不一样。他这份孝心难得啊，从来没看到他这般念着我。“ 一个父亲心疼自己的孩子是天使然。 哪怕是这个严子诚再惹他生气，工作上再没有什么出息，再不孝顺，再惦记他的钱。 但到底还是他严振海的儿子，血浓于水，从来没有奢求过儿子能给自己任何的回报。 有的时候，父母要的很简单。生病时的一句关心，委屈时的一句理解，闹脾气时的一句包容，有空的时候陪伴一下。 而严子信一家三口正在丈母娘家吃着晚饭。 许雅琴扒了几口饭，像是有什么心事，深深的叹了口气，放下了碗筷。 “妈，你又怎么了？”张淑萌轻声地问道。 “没事，你们慢慢吃吧，我饱了。“许雅琴抹干净嘴巴，然后起离开了饭桌。 “你难道没觉得，你妈刚才有些不寻常吗？”张国华也隐隐约约觉得许雅琴是有什么心事？ 张淑萌依旧一脸懵懂，看向父亲问道：“有什么不寻常的？” “我也觉得妈今晚绪不大对，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严子信也发觉有点怪异，平常时候的许雅琴都是很多话的，至少是能跟孩子能絮叨个半个钟。 张国华也是神复杂的点点头。 “妈，你怎么了？快过来喝汤啊！” 张淑萌隔着距离喊道，没有发现许雅琴红了眼眶。 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应，大伙都放下碗筷，过去客厅。 张淑萌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雅琴的脸色，这样让她觉得更是狼狈。 “妈，你这是怎么了？你说话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淑萌很是担心，这样的母亲很是无助，她还是第一次见。 许雅琴的眼底满是愁，还有些痛苦的样子。喉咙里也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涩涩地说不出话来。 许雅琴摇摇头，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她依旧说不出话来，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下来。 “妈，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张淑萌更加慌张了。 严子信拉住她，轻声说道：“萌萌，你先别紧张，让妈缓一下绪。“ 一向沉稳的张国华，也坐过去，柔声问道：“你是不是又肚子不舒服了？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你的边。“ 许雅琴的声音有些哽咽，打不起什么精神似的，只微微点了下头。 “医生说这子宫肌瘤容易复发，我这些天明显感觉又有点不舒服了，当初医生有说，年纪上来的，她都建议直接切了，你说这是为女非常重要的体部位，我若是没有保持完整，如何保持做一个完美的女人？“ 从张淑萌的那个角度，看母亲，她的背影是那样的孤独而又坚定。 疑惑，怜悯这些绪一一在张国华的心头滑过。 张淑萌俯下来，紧握着母亲的双手，安慰着她：“妈，不管什么原因，我们都会陪你一块度过这难关，我妈妈是全天下最伟大的母亲！” 许雅琴目光微移，移到那个坐在自己旁的那张面容上，这个男人曾经陪在自己边二十多年，这份感从到亲的升华，让她格外珍惜。 可是，自己若是切了子宫，还能算是完整的一个女人吗？ 他会不会嫌弃我？ 这精神状态，会不会持续的衰老？这也是许雅琴最担心的问题。 张国华自然是知道妻子此刻的想法，他有点冰凉的一双手，也搭在她们母女手上，嗓音亲切，还带有一点隐隐的温柔：“我们这一家子，什么困难都会携手走过。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女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你边，跟你共同进退。” 他双目透着真心，说的话也很是真挚。 闻言，许雅琴面上微微一喜，脸上还轻轻地红了红脸，羞答答的少女怀不表露出来。 这平常的张国华温文而又绅士，当着女儿女婿的面，竟然能说出这么煽的话，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这人到了中年讲的就不是了，而是陪伴。他们之间，即使到了如今也是这样的喜欢。 严子信沉吟片刻，便说道：“妈既然担心体状况不好，那还是早点去医院查清楚比较好，不然心里挂念着也不是办法。” 然后他转对淑萌说道：“明天，我们陪着妈一块去医院检查，宝宝我就晚点送到我爸那去。” 张淑萌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应道：“好！” 许雅琴松开他们父女俩覆着自己的手，紧紧地反握着，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你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等结果出来了你们再来也不迟。再说，你大嫂的孩子还这么小，你把涵涵丢给他们，你公婆会忙不过来的。“ 然后，她抬头对着严子信说道：“你请假过来，更加没这个必要，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我的事也不用你cāo)心。“ 丈母娘既然这么发话，严子信也没有再强烈要求，因为她说得言之有理。 张淑萌却不依：“上次你做手术的时候，就瞒着我，这次我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你边的了，妈你只有我一个孩子。“ 许雅琴正想接着说，倒是张国华抢先一步了：“萌萌啊，你要设处地为你妈想想，这个世界上，她最的人便是你，最牵挂你的人是你，你妈之所以这么痛苦，也不愿意说出口，自己忍受着，就是不想你太cāo)劳了。你这么一去，孩子怎么办？“ “所以，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先，有你爸在，没事的。“许雅琴安慰女儿。 张淑萌没再说话，或许这就是母亲自己的一种独特吧。 倒是涵涵年纪小，就只想着吃：“妈妈，我还没吃饱，我还想吃饭饭。“ 许雅琴赶紧抱过她来，说道：“都是外婆不好，都忘记了宝贝还没有吃饱呢！走走走，外婆陪你一块吃。“ 291 老妈有喜 因为自己有心事没有胃口，导致一家子的人都没有心情吃饭，许雅琴重新回到了饭桌。 纵使自己没了食欲，也要为家人考虑考虑。 她觉得自己就算是生病了，但是孩子也有他们自己的事，既要上好各自的班，又有年幼的孩子需要顾及，所以她觉得自己能够承担的，尽量不要麻烦到自己的孩子。 晚上，张淑萌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母亲的事，她听来是多么悲哀的事实？ 严子信理解她睡不着的原因，便安慰着她：“别想太多了，明天或许我们就可以知道结果了，结果还没有出来，大家都不要往最坏的结果想。“ 张淑萌叹气：“唉，很烦啊，我觉得我妈把我养这么大，什么事情都替我着想，如今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一样，而我却感觉什么忙也帮不上。你看我妈这辈子都风风光光的，谁曾想过会被这病缠上的。“ 她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不是说百事孝为先吗？她再想着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要照顾好母亲，又要照顾好孩子。 但是要做好这件事，真的是一门深厚的学问，更是一门艺术。 “每个人都会生病。俗话说家有一老，犹如一宝，我们不管有没有孩子，只要父母还在身边，总觉得自己都还是孩子。我答应你，不管咱妈明天检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在病床边上守护。“ 严子信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想想我真的是太自私了，什么事情都还是需要我妈罩着，总觉得住得跟她离近点，这样好互相照应。除了麻烦她，别的我什么也没有做过。自从我结婚之后，我妈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是因为我嫁人了导致她各种的无聊，才会处处想着要张罗我的事情，要想着怀个二胎。如今却反反复复地为这病缠着，唉！“ 许雅琴一向都是比较乐观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有了消极的情绪，可见这事对她的影响。 严子信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过了许久才说道：“妈这么说无非是不想我们担心，放心吧，明天大清早，我还是把孩子送到爷爷奶奶去，你还是去医院陪着你妈。“ 有些事情，父母为子女考虑太多，也是时候让子女来为他们考虑了。 张淑萌点点头：“嗯。如果让你爸妈早点搬过来住，就没那么折腾了。” 严子信点头：“过几个月就可以入住了，放心吧，妈会没事的。明天你随时给我电话。” 不得不说，家里的事很多都不算事，但是老人孩子生病，那真的是件折腾人的事！ “我也觉得我应该陪在她身边好点。”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严子信说道。 张淑萌为这样的决定，闭上眼睛，打算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早地醒来，严子信就将还在熟睡中的孩子抱到车上的安全座椅，载着回爷爷奶奶家。 张淑萌也很早就过去父母那边…… 满是药水味的医院走廊，许雅琴在丈夫还有女儿的陪伴下，在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半个小时的时间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之遥远。许雅琴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直接进化到了化石状态。 直至张淑萌从检验报告的窗口处拿到结果，喊了声：“妈！” 许雅琴才惊讶地站了起来，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很严重，情况很不妙？” 伴随着她的问话，跟她坐在一块的张国华也被吓青了一张脸。 张淑萌倒是笑了起来，似乎体检出来的是好结果。 “妈，你自己看。你真是吓死人了。” 她不准备自己说出来，她想让母亲自己亲眼看看结果，免得说她骗人。 许雅琴见女儿这脸色，很懵懂，难道不是情况恶劣了？ 张国华也凑过头去，望着b超单上显示的结果，专业分析看不大懂，只有最后一句话，看得明白，但仍然充满着疑问。 许雅琴看后，结巴地问了声：”这结果显示疑早孕，是啥意思？“ 虽然她心里有点猜测是说自己怀孕了，但是心里总是不敢确认。 多少次以为自己怀孕了，但是结果都不是。 次数多了，都直接死心了。 “没错，是我要当姐了！“张淑萌开心地挽着母亲的手臂，母亲一直想要个二胎的梦想竟然实现了。 母亲的愿望能实现，她比任何人还开心。 “走走走，我们去拿给医生看看，不要站在这里猜测了。“张国华也有点激动，这…… 这结果转变来得太快，他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快走。“许雅琴也同意，觉得站在这里看着结果不知所测，就不如找医生问清楚。 张淑萌赶紧劝她：“妈，你不要这么激动，你肚子里边现在可是有小宝宝。走路轻点，你现在可是又当妈的人了。“ 她心情大好，忍不住打趣母亲，当初自己怀孕的时候，许雅琴一个劲地提醒她：走路慢点，要当妈的人了。 看到结果，张淑萌倒是轻松了不少，自己做过好几次b超单，所以一看都知道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许雅琴听后，便放慢了脚步，接着觉得这么走很是矫情，嘴里便应道：“哎呦，当年我怀你的时候，我都跟没事的人一样，挺着大肚子还挤公交车上班，单位里边我啥事都还照样干。” 缓过情绪来的张国华说了句：“你现在可不能跟20多年以前对比了。你不紧张，我现在可是很紧张。“ 他一直扶着她，生怕妻子走路都有什么闪失。 昨晚他也是半睡半醒，总想着今天检查的事情。 当医生看了各项检查报告单之后，确定地说了句：“恭喜你，怀孕了！“ 许雅琴才又惊又喜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医生还不忘叮嘱一句：“这高龄的妈妈需要额外的加做检查，在7、8周做一次b超，11、12周又做一次b超，这是正常检查步骤。到时候依据时间过来建册和产检。“ 走出诊室，倒是轮到许雅琴非常谨慎了，走路都感觉是半步一个脚印，一个劲地说着：“哎呀，看来你公公说得没错，这心情一好，没准就容易怀上了，没想到真被他给说中了。“ 292 老小小孩 许雅琴满心回忆着，这几个月自己尽量保持着非常愉快的心情，连去超市里边买瓶冰红茶，也能够中个“再来一瓶”的奖，实在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或许这就已经是个很好的预兆了。 虽说一瓶饮料也不过三五块钱的事，但是中奖的心情那可是金钱也买不到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此刻她的内心旁白是：看来还真是好运即至，难道真有所征兆？ 她一直坚信，出门看天气，在家看脸色，相由心生，时来运转自不一般。爱笑的人运气好。笑能招和气，和气能生财，自然生活就顺利，运气就跟着跑过来。 “早都跟你说没什么事的，你看把我跟老爸吓成什么样子了，昨晚都失眠了！医生刚才都说了，你这么个年纪生孩子得当心，我爸以后是有得忙了。“ 许雅琴用胳膊捅了捅自己的女儿，惊奇的看着张淑萌，说道：“你这闺女怎么说话的，哪个女人怀孕生孩子不遭罪的？养你这么大，怎么也不见你心疼心疼你老娘呢？就知道疼你爸！ 你爸他贡献了啥？我要个老二还不是为了你？好让你以后有个伴，你嫁人了，都不知道我的生活有多无聊！这年纪要个孩子真不容易，总感觉是生了重病一样。” 唉！这还是她的女儿吗？就这么会心疼她老爸了？不应该是心疼20多年前十月怀胎的她吗？ 张淑萌揉了揉被自己老妈胳膊捅到的位置，有点吃疼，这老妈，用这么大力气干嘛？ 她撇撇嘴说道：“妈，你生我呢！我感恩还来不及呢，这生老二，我可是从来没有央求过啊，你这是为了自己在遭罪，从今以后你就更加金贵了，到时候辛苦的肯定是我爸了。” 许雅琴像没有听到对方说的话一般，看着走廊等候问诊的准妈妈们，自言自语道：“哇塞，她们都是和你这般年纪的小姑娘，你们说到时候建册，我若是写上40多岁的年龄，会不会吓到她们了？到时候我要不要写少几岁啊？” 看医生那个眼神，看她都有点怪怪的，仿佛在说着：年纪这么大了，还来拼二胎？ 张淑萌笑了笑应道：“拜托老妈子，你别逗了，到时候你得拿着身份证来建册，你都有这个胆怀孕了，还怕别人怎么看你啊！再说你不说出来你几岁了，别人根本猜不出来你几岁。” 然后她为了安慰下母亲，还特意说夸张了点：“再说了，你若是稍微打扮一下，别人都要说我是你姐了。” “胡扯。”许雅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下，这话让她心里还是有阵得意的，因为每个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都是：好年轻噢。 听着她们母女的对话，张国华便说了声：“你们娘俩有什么话就回家再说吧，你妈还没有吃早餐呢。” 因为考虑到检查需要抽血之类的，所以必须空腹。 许雅琴一听，自己都差点忘了还没有来吃早餐，肚子却在此时“咕咕”的叫了起来。 “你一说，我还真的是饿了。“ 张淑萌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人也调皮了不少，说道：“你看，你肚子里的孩子都知道了，都在抗议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等会请我未来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吃大餐啊！可别饿坏孩子了。” 接着，她还调皮地伸手摸了摸许雅琴的肚子，说道：“乖宝宝，姐马上带你去吃好吃的啊！” 很是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比自己的孩子还小，是多么有趣的事…… 张国华好笑地看着张淑萌说声：“好了，好了，别这么开你妈的玩笑了。” 他对着许雅琴扯了一下嘴角，像是无力的一个笑，“我这二十多年再当爹的，还真有点压力。不过，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以前你总是说家里条件不够，这次我定好好补偿你，只要你爱吃的，我都会给你买。” 许雅琴想了想，便说道：“这想吃的东西还真多，这几天都没什么胃口，这查出结果，胃口突然大好了，我突然想吃周黑鸭，奶茶，还有肯德基。国华，你记得每天给我买不重样的吧！” 张国华蹙了蹙眉，脸上的笑容似乎是凝固了一下，这些东西都没什么营养，但是自己已经答应在先，只好笑了笑，应着：“好勒！我买就是。“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许雅琴也是依旧每天过得风风火火，起初因为怀孕的事情有点遮遮掩掩的，去医院买叶酸之类的孕妇产品，或者是婴幼儿东西的时候，总是要拉上张淑萌一块去。 这样，导购员都以为准妈妈是张淑萌。 后来，许雅琴肚子可以看出点来了，她都直接用行动来表明自己有身孕了，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家里，一点也让别人看不出她跟以前有何区别。 倒是再次让当爸的张国华很是紧张，经常提醒她：“老婆，这不是20多年前了，你这是高龄产妇了，医生说了很快你还得去唐氏筛查啥的……” 许雅琴拉住他的衣袖，说道：“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一样从我肚子里边蹦出来，还有，你不要老是提醒我年龄啥的，这年龄在我身上根本就不是事。” 语毕，张国华反拉住妻子的手。继续说道：“老婆，我觉得吧，你不承认你高龄产妇不要紧，关键有时候你不能忘记你是个孕妇啊？你要保持冷静啊。“ “我哪里不够冷静了？我又没说还要生第三胎？真是的。“ 看着父亲被母亲说得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张淑萌就笑了。 为了能让许雅琴喝些汤汤水水的补钙，父亲也是用尽了各种办法，不得不说，母亲成了家中的“老小孩”，各种不一样的“作”又开始了。 许雅琴听到“汤水”二字就表示头疼，她现在就可以理解那时候，张淑萌为何会这么抗拒喝这些汤汤水水了。 就连严子信也扬言，无事不敢登三宝殿。 像丈母娘这种年纪怀了孕，还能打了鸡血一样，还能坚定自己观点是对的人，也绝无仅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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