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 - xp1024.com
《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


第1章 重逢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第2章 端正

三个字端端正正地摆出来,又将两人的距离拉出了一道天堑。

“香水是用来闻的,不是拿来尝的……既然今天预约的时间已经到了,那悦如就先失陪了。”

话音一落,抓了沙发上的包包,拎起文件夹,夺路而逃,可手才按到冰凉的金属门柄上,眼角下忽然快速飞进来了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将她的手按在远处……进不得,亦退不得。

“你!”

“顾非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五年前那么厌烦她的一个男人,今天这样的暧昧,这样的穷追不舍,委实让她的阵脚乱得一塌糊涂。

“唐小姐这么急着走?”他在她身后微微眯了眯眼,鼻端下依旧是那阵淡淡的馨香,清甜得如同苗圃里在一瞬间就要含苞而放的花骨朵儿。

她用“顾非白”三个字妄图以“私人角度”让对方给她来个痛快――暧昧不明地纠缠着,她绞尽脑汁揣度着他的意思,实在头疼得要死。

他却用“唐小姐”三个字从“公司角度”干干脆脆地了断了她的念头――他是她的客户,换言之,就是她的上帝。

“样本分析完了,自然就没必要继续留下来了。”唐悦如深呼吸一口气,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可握着金属门柄的手心里却泛了一层薄汗。

“据顾某所知,缪斯为顾客量身定做的香水需要了解客户的方方面面,唐小姐今天匆匆忙忙分析出来的样本,恐怕会有失偏颇吧?”

“至于能不能让顾先生您满意,等成品出来了,自然会有说法,不满意的话,我会改进。”冷眼扫向那张笑得满是轻挑的俊脸,她进退得宜,不卑不亢。

“但是现在,预约好的一个小时,已经超了五分钟。”小可的幼儿园四点半准时放学,倘若让儿子一个人在孤零零的教室里等她,她可舍不得。

耳后一声轻笑,手背上的禁锢一松,身后的男人却在下一瞬里,指动腕转,扳过她的肩,逼她正视:“唐小姐,难道你今天就这么走了,没什么要跟顾某说的?”

灼灼目光逼视着她的杏瞳――他忽然觉得有些笑不出来:她的眼里,除了害怕,戒备,警惕,余下的,全是陌生。

果然是那样……两人之间那些泛黄的纠葛,她什么也记不得了。

顾非白凌厉的剑眉下,有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仿佛只要简简单单的一瞥,她就觉得这周身的意识都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给吸了进去,连着时间都在片刻间静止了下来――更要命的是,她觉得自己被对方窥到了心事。

在这双黑眼睛的直视下迟疑了三秒钟,她眉心不可遏地一跳,眼神飘忽不定地闪到了一旁。

语音却分外坚定,铿锵有力:“有。”

“哦?”他挑高了眉,笑意更深,隐隐还透着一丝希冀和满意。

抬眸,微微仰高了下巴,姣好的杏瞳里清亮的眸光不避不让地对上他的逼视,浅声说道:“烦请顾先生在四月二十号的时候来公司领走你的香水,缪斯是没有香水配送服务的。”

十厘米之外的俊脸瞬时一黑,他沉声问道:“单单只能领走香水么?”

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紧张地咬了咬唇,握紧了悄悄藏在身后的拳头:“领完香水之后,如果对我的这次工作态度不满意的话……可以投诉。”

他冷笑了一声,她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单手撑在门板上,他俯身压近,十厘米的距离瞬间便缩成咫尺――鼻息交错,丝丝暧昧,让人脸红。

硬挺的鼻尖快要抵上她僵硬的脸,他却微一侧头,微凉的唇瓣轻轻刮蹭着她的耳廓。

“五年前……”

她闻言,不详的预感下,瞳孔剧烈一收!

薄唇一张一合,一字一顿,冰冰冷冷得就像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

“四月二十一日早晨八点一刻,私立玛利亚医院7001产房,唐可,四岁,男孩――小如,你说时间,怎么就那么刚刚好呢?”

时间,地点,人物。

绷在心头的那个弦终于承受不住这一句话的压力,“啪”地一声,断裂。

唐悦如再也受不了了,几乎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跑到停车场,足足坐在车里发了十分钟的呆,冰凉的四肢才渐渐有了直觉。

揉了揉了脸,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就近的面包房里买了唐可喜欢吃的甜甜圈,唐悦如开着米色的小mini踩紧了油门便上了高架,跨了小半个a市,抵达幼儿园的时候,还差十分钟,可门口却早已候满了三三两两闲聊打嗑的老人家们。

这个时间段,寻常的父母恐怕都还在单位里上班――像唐悦如这样四点之后就不干活的,毕竟也是少数。

透过观后镜,发现车屁股后头跟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牌号似乎有点熟,原以为自己挡了人家的道,正准备发动车子让路――耳畔刚硬的指节敲击车窗玻璃的声音却极有节奏地打断了她的行动。

“笃笃笃。”

极意外地掀起眼皮扫了车外那人一眼,唐悦如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正准备踩下油门离开,可车门却被那人猝不及防地猛地拉了开。

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钟,她手握方向盘目不转睛直视道路前方,而站在身侧的男人却不依不挠地拉着车门的,刚毅的五官上颇有一丝肃杀的味道。

左脸颊上灼灼的目光盯得她浑身不舒服,唐悦如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不耐烦道:“陆然,你放手。”

斜着眼睛瞪了回去,可对方竟是直接忽略了她的不满,平直的嗓音像极了他的性格,不弯不折不轻不重:“悦如,我妈让你有空去陆家吃饭。”

敢情今天还是特地来幼儿园堵她的?

“不了,我晚饭都跟小可一起吃的。”

她拒绝得那么干脆,他皱了皱剑眉:“我妈的意思是,你可以带小可一起过来。”

“今晚还是算了吧,我已经答应小可等会儿带他去游乐场陪他打电动的。”看着表盘上的电子数字从4:24跳到了4:26,她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这样的僵持让她焦躁难安。

“定好的婚期不能再拖了,我妈说――”

“去你妈的!”脏话脱口而出。

一个顾非白已经够她烦了,偏偏流年不利,今天居然还撞到了他陆然!

双手用力拍在方向盘上,唐悦如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甲不可遏制地深深嵌入肉里,隐约的刺痛竟是瞬间令她镇定地冷笑出声,冷厉的目光气势凌然地对上那双古水无波似的眼睛,心里的无名火就冒得更甚:“你妈你妈!”

“陆然,既然你那么听你妈的话,那她让你娶杜念,你为什么不娶?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在那张婚约上?!杜念一门心思就要做陆家的少奶奶,你为什么不娶她?!非要缠着我?!!”

她未婚先孕,在订婚宴上又临阵脱逃,不顾诸多的反对,哪怕被生父赶出家门,还硬着头皮生下唐可――有时候,哪怕唐悦如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脾气又硬又臭的自己,居然还能碰见这么一个历时五年,仍旧不依不挠,一心一意,执着地要娶她的未婚夫。

“这场婚约纠结了快五年了,已经掺了太多是非在里面了――既然约定婚约两位老人家都已经死了,陆然……你为什么还执念在你爷爷的遗嘱上?”

“现在放手,哪怕是放过你……也放过我,好不好?”她无力地低叹一声――其实旁人若看不明白也就罢了,她自己可清楚得很:陆然要娶她,不过是因为一纸婚约罢了,怎么也谈不上爱她的。

“怎么放手?”捏着门把手的骨节僵硬地收拢着,指关节白得有些人,幽黑的瞳孔里忽地便暗下了光亮,陆然敛了敛眸,俊颜上不带一丝情感,依旧用那种不轻不重的声音,缓缓开口道:“我只是记得我爷爷临终的遗言。”

五年前医院的病房里,形容枯槁的老人握着他的手,哆嗦着唇,含含糊糊地问道:“小然啊,非白不听话,所以,唐家的那位小公主你替他娶过来好不好?陆家的家产……也全都……都……给你……好不好?”

他愣站在病床前,一时间竟被惊讶的情绪堵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响,心里的愉悦才如洪水般盖过了讶然,木讷地张唇半响,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好”字来。

倒是一旁机灵的母亲连忙对他使了一个眼色,谄媚得连连点头称好。

母亲要什么,他知道。

他自己要什么,却没有人知道。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幅尴尬的模样。

“唐悦如,我会娶你,我会照顾你,也会照顾小可。”一字一顿,他说得郑重,而且极慢,吐字清晰,语气不咸不淡。

她嗤笑了一声:“会娶”跟“愿意娶”是两个概念,天差地别。

况且,一个带着小拖油瓶的未婚妈妈,哪怕家世再好,也免不了让人非议――于他陆家终归不好。

“你会娶,但是我不愿意嫁。”见陆然依旧垂首站在自己身前不言不语,心里头有些惆怅,有些往事藏了很久很久,原本以为那个伤口已经结痂,可重新检视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头像是插了一把刀子似的疼。

第3章 车祸

“车祸之后,在记忆完全空白的头三个月里,我茫然过害怕过,无助过孤独过,本也打算顺了命,嫁给你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却怎么也想不到,你知道我怀孕之后,你要打掉小可的意见是那么坚决,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连说都不跟她说一声,就让医生在她的饮食上偷偷用药堕胎。

无论谁是孩子的爸爸都好,可孕育唐可生命的那个人,却是她。

“因为当时我们要准备结婚了……小可他……”拧紧的浓眉无力地展开,他脸色有些白,却没把话继续说下去。

“是啊,小可不是你的孩子,所以,这样的唐悦如是会给你们陆家丢脸的,对不对?”

陆然垂下眼来,不再说话,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如同一顶黑云,在她的心头沉沉压下――往事黯然,揭开那一层伤疤之后,鲜血淋淋得让人不忍再去回忆。

“好了,我得走了,小可要放学了。”

四点半的指针一过,当耳边以风铃为前奏的活泼儿歌在耳畔欢快地唱起时,不置一词地拉上车门,唐悦如头也不回,径直驰向和小可约定好的小树荫下。

……

“妈妈妈妈!”蓝白格子的儿童衬衫,卡其色的长裤,老远就看见宝贝儿子唐可露着一张大大的笑脸朝她跑来。

开了车门,熟门熟路地蹦上副驾驶座,耍宝似地从海绵宝宝的书包里掏出一张蜡笔画来。

“妈妈你看!”厚厚的画纸展开,七彩的蜡笔线条绘满了稚气未脱的童真:高亮的金色太阳,绿色的草坪,草坪上一大一小手拉手,画纸的右下角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我们一家”。

唐悦如灿然一笑,摸了摸儿子细软的黑发:“陈老师让你们画的?”

“是啊……今天美术课,所有小朋友都在画‘我们一家’呢……不过我画得最快了!”小可得意洋洋的眯起眼睛,小孩儿嘛,就是这样,同龄人多的地方就喜欢争个你上我下。

“那挺不错嘛,画得又快又好看。”

“这还用说?!”

这小东西,倒是一点儿也不跟你谦虚。

“别的同学都要画三个人,我只要画两个人就够了!”一脸得意的小可从后座摸出甜甜圈来,狠狠咬了一口,无忌的童言却听得她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欣慰。

至少小可没有委屈地瞪大眼睛扭着衣角,哭哭啼啼地问她: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为什么就我没有?

若他当真这么问了,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之间又想到了孩子的父亲,她怅然地长叹一口气,眉心忍不住又跳了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黑亮亮的眼睛咕噜噜地转,小可实在很会察言观色。

“没事。”她摇了摇头,挤出一个宽慰的笑来,朝儿子伸出了手:“小可,让妈妈抱一下。”

“嗯!”很乖很乖地点了点小脑袋瓜子,小可侧身便扑进了她的怀里。

搂着怀里软软的身子,她又想到顾非白临行时的那一句话――时间地点人物……他把唐可的出生信息摸得那么细致,究竟想要干什么?!

“小可……万一……万一有一天,有人要把你从妈妈身边带走,你怎么办?”神经质起来,盘横在她头顶的不安终于化出了一个成形的想法。

“不会的,小可会永远都在妈妈身边的!”唐可软软的童音直入人心。

“那就好,千万不要离开妈妈。”轻舒一口气,她喃喃自语。

“不会的……妈妈放心吧……小可……小可会永远陪在妈妈身边的,我会保护妈妈的。”软糯糯的小手轻轻拍在她的背上,软软的力道却蓦然让她想要掉泪。

唇边却化出笑来,再次用力地搂紧儿子,怀里的这个小生命从襁褓里那么那么小的婴儿长到现在那么懂事那么听话,偶尔还那么调皮,下巴抵在儿子的头顶上,闻着鼻端茉莉洗发水的味道,让她愉悦和安心。

唐可是她的生命,谁都抢不走的。

吃了晚饭陪唐可在游乐场打了会电动就开车回了家,母子两人原本手拉手有说有笑着,却在推开家门的瞬间,看着那个堆满纸箱子的凌乱客厅,脸上愉悦的生动表情都霎时僵在了原地。

“妈妈,我们……我们是不是进错门了……”

小可的难以置信却将如遭雷击的她给拉回了神,瞧见那个慵慵懒懒,眯着眼睛对着墙面射飞镖的男人正转过身来危险地看着她,唐悦如神经质地便把唐可拉到了自己身后,以阻止顾非白继续肆无忌惮的打量。

“你怎么进来的?!”警惕地站在门口不敢进门,还得时不时地把唐可探出的那颗不安分的小脑袋瓜给按回身后,唐悦如从头到脚的神经都开始绷死。

目光在玄关口流连……一会儿,他要是敢冲过来抢小可,她得操起什么家伙来反击呢?

“真可爱。”十步之遥的他侧了侧头,目光却停在了她的脸上,唇边的笑容很温柔。

“谁?!”下意识地问出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得摸透了他的心思,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和反抗。

“你们两个。”他笑了笑,把手里的飞镖投向飞镖盘,正正准准的,便是靶心。

“好厉害!”唐可第一时间言不由衷的倒戈让她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顾非白转过头来,扬眉冲着又被强硬地按回身后的小可笑了笑,浅声问道:“你想学么,我可以教你啊……这个倒也不是很难。”

“不用!”

“好!”

她义正言辞的拒绝却被某个不老实的小鬼一击即碎。

勾着唇,玩味地看着她渐渐黑沉下来的脸,顾非白双手插袋,步履优雅,一步一步靠近――却在她眼里看来,形同索命的鬼魅,慌张着护着唐可后退了好几步。

戒备无比地盯着顾非白脸上的表情变幻,浅笑的脸上除了亲切还是亲切,除了和善还是和善……竟是连一星半点的算计阴谋也无。

既然如此……那他今晚过来,到底为什么?!

乱成一团麻的心,还在上下思量着对策,眼前的危险人物却早已越过了她心里的警戒线,施施然地半蹲在了她的身边――亦或者是唐可身前。

“唐可?”早早收起脸上让人毛骨悚然的笑,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看着也无端地觉得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瞪着滚滚圆圆的眼睛,小可拉着她的手,半张小脸紧紧地贴在她的腿上,用另一只眼睛跟顾非白对视了好久,才怯怯地点了点头:“嗯!”

旋即半仰着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看着她,像是在向她询问,自己这样搭理身前这个“叔叔”是不是太没有礼貌。

她咬了咬唇,却在犹豫,是否应该就让这场破天荒的温馨就此中断。

“我叫顾非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似乎被唐可的小动作给逗笑了,顾非白抿着薄唇轻笑――不得不说,从她这个角度看,眼前这个男人,五官的棱角分明,剑眉朗目,好看得紧。

郑重其事彬彬有礼地向唐可伸出手,等了很久,直到一只软糯糯,白白嫩嫩的小爪子忐忑地放到他的手心里――收拢手指,用力握紧,感受着手心里,孩童的稚嫩手掌,心尖像是有一柄细软的羽毛,轻轻挠着,连着望向她的目光,都忍不住柔软到了极致。

笑着伸手摸了摸唐可小小的脑袋,真小的个子,他哪怕蹲着,都比他要高上两公分。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

“初次见面”的礼节已经走过场,唐悦如拉着小可再退了一步,看着从容转身,往屋内走的顾非白,盯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磨了磨牙。

扬了扬套在食指上的钥匙,顾非白转过头来,却挑着眉极有兴趣地看她的反应:“你老板给的钥匙咯。”

她呼吸一滞……原本还在想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想不到顾非白在国外,竟是连开锁入室的本事都学得那么如火纯情――原来自己的阵营里,是出了内鬼!

总算是明白了童倩在吃晚饭的时候,给她发的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了:悦如同志,我对不起你!

敢情她就是这么出卖朋友的利益?!

可谁让这房子是童倩的……她也不过是个租客罢了。

“然后呢?”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

“然后?”他挑着眉,指了指二楼的客房,玩味地勾着唇角,平直的嗓音说得很是慢条斯理:“然后你房东答应让我长住。”

“长住?”他在开玩笑吧?!

“是啊,因为你的童老板已经答应把这房子的书房租给我了,所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逐渐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的小脸,他扬着浓眉,大大方方地朝她伸出手:“往后,我就是这房子的租客之一……”

“唐悦如,好久不见,请多关照。”

“你……”一把拍掉他礼貌伸出的大手。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她气得咬牙切齿,童倩这分明是……引狼入室啊!

好不容易哄着神经有些亢奋的唐可睡了觉,家里忽然来了生人,小孩子激动激动她也不是不理解,可问题的关键是,唐可对顾非白未免也太热情了点。

第4章 要求

先是邀请对方玩赛车,再是不顾她的反对,跟顾非白两个人解决掉了一大罐冰激凌,然后哪怕连洗澡,他都萌生了要跟顾非白一起洗的念头,要不是被她及时制止,恐怕今晚,唐可已经睡在顾非白的书房里了。

一晚上下来,心有余悸地替唐可掖了掖被子,唐悦如却感觉浑身上下像是打了一场恶战似得累。

满足地看着唐可闭着眼睛,抿了抿小嘴,似乎是在做梦,想来应该是个美梦,不然也不会弯着唇角笑得那么开心了。

“真可爱。”慵懒地靠在床对头的墙上,顾非白双手环胸,借着床头卡通台灯的柔和光线,浅笑着看着熟睡中的小可。

孩子真是一个很神奇的名词,眼睛鼻子都像他,可略尖的下巴,却像极了她。

第二次听到他说这三个字,带给她的惊恐却仍然不小。

她眉心一跳,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那一颗心又瞬时绷紧,沉着声黑着脸没好气道:“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五年以来,从未想象过这个人会以这样的方式重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今夜突如其来的造访,数次若有似无的试探,都让她的阵脚溃败得一塌糊涂――她对顾非白,只有两个印象,一个印象来自于唐可被赋予生命的那一个极致缠绵的夜晚,另一个印象则来自于对方清晨丢给她那三句毫不留情面的唾弃。

环顾这间温馨的儿童卧房一周,顾非白倒也挺配合,临走之前,深深地望了眼熟睡的唐可,转身便安安静静地出了房门。

尾随着跟他来到书房,她却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握紧双拳,忐忑不定:“顾非白,你想怎么样?”

闻言转身,他耸了耸肩,看着她笑得有些无辜:“我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啊。”

这样柔和的语调,这样放松的神态,真得跟记忆里那张满是愠怒和厌恶的脸,有着天壤之别。

“倒是你……”他继续笑着顿了顿,“难道就没什么要对我解释的么?”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抿了抿唇,幽幽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好说的,应该……是个误会。”

怎么也记不清五年前那个晚上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爬上了他的床,但记得他那一句“昨晚……怎么是你……”――那么她就权作误会来解释罢。

“哦?”顾非白目光略约闪动,望着唐可的卧室门,掀了掀嘴角,露出微微的讥诮:“那看来,这误会还挺大的。”

看着她渐渐色变,他挑着眉尖,继续意有所指:“而且会越长越大。”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登时警惕起来――话题落在唐可的身上,由不得她不小心。

她的戒备让他脸上的笑容静默了片刻,黑曜石般的眼眸又深了些许,他很轻柔地道:“唐悦如,当年的事情……我是既盼着你想起来,又不希望你记得。”

她皱眉――真是自相矛盾的言论。

沉默半秒钟,顾非白脸上的笑意忽然加深,眼角眉梢里自然而然地便酝出了轻挑:“你知不知道你当年有多疯狂地迷恋我?……迷恋我迷恋到千方百计地想要爬上我的床,然后就等生米煮成熟饭,外加我爷爷跟你外公定的婚约,然后就能让我顺顺当当地娶你。”

“这些,你……还有印象么?”声音仍旧有一丝掩不住的自得――她若不记得了,他可以帮她恢复一下记忆。

眉心的结打得更深了,难道她之前真是那样一个没脸没皮的女人――疯狂地迷恋他?那她的眼光真是有够差的。

她不信,他在撒谎。

见她敛眸不语,他将自己心里的猜测更大方地袒露出来:“而且,你这么多年以来,都不愿意跟我二哥结婚,显然你潜意识里,是在等我――你抗拒我二哥。”

终于彻底懒得去理她的鬼话,她磨了磨牙,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立场:她素来不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五年前的清晨被顾非白那样撕烂脸皮羞辱,如果还死皮赖脸地痴缠不放的话,委实对不起唐家的列祖列宗。

寡淡地抬头迎上他的眼睛,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上几句,她一字一顿缓缓开口:“哪怕以前爱你,那是以前的事,我现在,不爱你――这就够了。更何况这五年来,我从未有一天等过你。”

等他作甚?难不成还等他再羞辱自己一次?

“那你在等谁?”

“反正不是你。”她原本凌厉对视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柔和。

他皱了皱眉,显然不相信:“想必那个人这么些年来,也没有来找过你……这样的人,不等也罢。”

他不是没调查过她,带着孩子独居了那么多年,还有谁跟她在一起过么?

她沉默着,倒也没有说话――等或不等,旁人是没资格说她的。

眉目轻展,秀长的手指指尖轻轻敲着木质的床沿,顾非白笑得有些轻挑起来:“所以,既然如此,倒不如考虑考虑我,我们的情况毕竟这么实实在在地摆着,有这么大的一个唐可作证……要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顾非白……这倒不像我记忆中的你了。”费了些力气才缓慢地消化掉他这个建议。

晚上听他这么说有些震撼,顾非白的为人她虽然不甚清楚,但也听旁人说过一二:陆家的三少爷性子最烈,说一是一,说二便是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定然弃之如履,绝对不会回头。

那么根据他五年前那个清晨的反应,自己显然是应该被归在“淘汰”的那一类。

“哦?”他挑眉,玩味地勾着唇:“那你记忆里的我……该是什么样子的?倘若我没有记错,我们两个人,亲密接触也不过就那一个晚上罢了。”

想到那一个晚上的疯狂,黑暗中青涩的欢爱仍旧让人印象深刻,她老脸一红,所幸书房里那盏昏昏暗暗的破台灯光线暗淡。

“更何况,人呢……是会变的。”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似有满肚子的心事。

没有一个人是一辈子固步自封的,心境的改变,外部因素的影响通通都是自己难以预料的。

旋即,他又轻挑地笑了起来,眉目之间满是暧昧:“悦如,看来单单一个晚上,你还不了解我……不如我们借今晚,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也顺便帮她回忆回忆。

“不……不必了!”看着他缓缓起身,稳步迈进,她慌张着后退一步,躲在身后的手却忍不住轻轻扣动门把手。

空气里,像是有一种危险的味道渐渐弥漫开。

看出了她此刻的僵硬,顾非白止步在她身前,终于打算适时回归正题:“悦如,你看……唐可也这么大了,难不成你打算一直都把他当成一个误会?难道你不打算告诉他,他其实也有一个爸爸?”

一个晚上的接触下来,唐可对顾非白的崇拜敬仰让他很是受用。

若是不喜欢这个孩子,他犯不着专门找人去调查唐可。

被他这么一提,唐悦如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开始往头顶涌:五年来的第一次重逢,今晚恐怕是她第一次明白他的心思。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戒备着,决绝着,毫无一丝犹豫地向他人宣誓着自己对于唐可的所有。

敛起眸中的笑意,他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明知故问着,不过是想给她一次改口的机会。

可对方的强势却让她瞬间权衡了所有的利弊:孤军无援的她,没了唐家门第庇佑的她,想要保护唐可,想要跟顾非白争孩子……无非就是一场天方夜谭。

强硬的语气终究有了一丝软化,她在他面前,无力地敛眸,低声叹道:“意思就是,我希望你能在唐可面前保持缄默……那我……”

“那我……什么都会答应你。”下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了这一句话――孩子是她一个人的,不管怎么样,都只属于她一个人。

危险地眯起姣好的眸子,湛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锁着她的眼,强大的气势逼仄而下,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挺直腰杆,微扬下巴,迎向他的目光。

足足等了有一分钟,才看到那方薄唇一张一合,确认着:“什么都答应我?”

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她点了点头:“不错,什么都答应你――但是要求只有一个,小可属于我一人。”

他轻哼,唇角掀起淡淡的讥诮:这样傲然的姿态,是在求人么?

如此,那他便好好地折一折她的骄傲。

顷刻之间就反应了过来,她身下的这是……床!

一双眼睛里除了异常的坚韧和戒备,还微透着一股可笑的妥协与屈服,饶是如此,眸子里却依旧有着掩不住的斐然华彩,闪耀着孤傲的清丽――宛若一块被蒙了轻纱的宝石,看得越久越细,便越觉得这块宝石自有其引人流连之处。

五年前,他从酒店的房间里,甩门而去的前一刻,他也曾经看到过这么一双美丽的眼睛。

第5章 视线

不避不让地迎上他的视线,从下午初遇的那一分钟开始直到现在,唐悦如心里的底气从未有如这一瞬般充足――倾尽所有,她也要保护唐可。

“什么都答应我?”他的声线压低,没有一丝暧昧之意。

拧紧的眉心里,反透着浓浓的戾气和危险。

“是。”

“什么都答应你。”浑身上下的力气在说出这一句毫无尊严的话之后被掏空得一干二净。

可毕竟尊严这东西,与唐可相比,实在微乎其微。

都说无欲则刚……面对陆然,她可以理直气壮,可以肆意泼辣拒绝,可面对顾非白,她做不到。

她一个人带着唐可孤弱无援,而他哪怕只用一句话,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粉饰了五年的太平一击即碎。

窗外夜色幽幽,姣白的皓月半隐半现在一朵稀薄的乌云后头。

书房之内安静的只余下两道绵长的呼吸,借着床头白亮的台灯,唐悦如睁着大大的眼睛,仔仔细细地瞧着顾非白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

“小可也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

“我……”

看着那张俊美得宛若刀削劈就的容色在阴沉了足足一分钟之后,不屑地轻哼了声――她呼吸一滞,还在担心这一次的“谈判”会失败,却又在预料之外的下一秒钟里,亲眼看到他俯身,低头。

“你总得给我一个期限罢。”

什么都答应他,无条件的,这样跟无期徒刑根本没什么差别――可她不要这样,干脆地给个痛快,好歹让她也有一丝念想。

虽然他这次回来,打定主意就是想要欺负她,好多好多帐都要一笔一笔地算过来。

“不许哭了!”

不知怎地,听他这么凶地口气,她居然觉得心里更堵,眼泪竟是流得更凶了――陈年往事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跟爸爸吵架被赶出家门,一个人在医院里苍白地等着小可出生,被陆家的女人指着鼻子骂不要脸。

这五年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关心过她,庇护过她――曾经的温暖,都在她一脚迈出唐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化为乌有。

今晚顾非白的出现,实在太过突然,哪怕她身边只要有一个帮手,她都不会出此下下策――童倩实在太不靠谱。

“有什么好哭的?”他皱眉,他一点儿也不喜欢看女人哭,女人的眼泪都假得厉害。

更可况,唐悦如都是一个四岁孩子的妈了,路是她自己选的,自怨自艾什么的,她是没资格的。

可她抽抽搭搭地哭着,实在很扫男人的性致。

“再哭的话,我现在就让唐可叫我爸爸!”他狠狠扯松了领带,威胁着。

她原本抖着肩膀抽泣着,闻言竟是整个人一噎,却如他所愿老老实实地收了泪,脖子一扭,歪向另一头,视死如归了。

书房里静得有些可怕,一盏淡光的台灯,映着两张各怀心事的脸。

看着她一脸的委屈,他亦跟着越来越提不起兴致来。

耳畔又像是悠悠然地想起医院里那个老护士长满是惋惜的话:“十九岁的女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安胎,倒也从来都不哭,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见谁都问好……哎,除了偶尔有位姓童的小姐过来陪她说说话之外,根本没什么关心她的人,挺可怜的……连生产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倒是常有位奇怪的先生,总是半夜了站在走廊上看她,面无表情着冷冷的,我们谁也没敢上去打招呼……”

顾非白有些失神地想着,可心底不知道哪块地方,却在忽然之间就柔软了下来。

五年一别,物是人非――想来说得便是如此。

摇了摇头,挥开脑海里那些旧事。

可“咔哒”一声开门响,却在瞬间,将她绷紧的心弦猝不及防地猛然扯断!

“妈妈,我……我想嘘嘘。”揉着惺忪的睡眼,唐可的卡通睡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白嫩的小脚丫子踩着光洁的地板上,扶着银色的不锈钢门柄,儿子半嘟着唇,无辜地瞪着一双比雏鹿还纯的眼睛看着床上瞬间僵到石化的两人。

大概乐极生悲说得便是这个道理,顾非白好不容易酝酿着欲望重提了兴致,正欲翻身而上把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往下做,可门口孩童一句稚嫩的童音,却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

清楚地听到“嘶”地一声灭火声,他原本足以燎原的星火之欲却在唐可一句正气凛然的呵斥声里尸骨无存。

“顾非白,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彼时他一脸郁闷地坐在床头,她一脸尴尬地拢着衣襟坐在床尾,中间一个小小的身板儿霸道地堵在两人身前。

他眉脚抽了抽,这天底下,哪有儿子这么叫老子的,还指名道姓呼来喝去着。

扬眉有些怨念地看着眼前这小人儿――滑稽的小恐龙睡衣,白嫩的脚丫子光溜溜地八字迈开,抬头挺胸双手插腰,唐可怒目圆睁,气鼓鼓的态势倒让人难以小觑。

罢了罢了,看在小可好歹还那么有男子汉气概的份上,他原谅他了。

“顾……”唐可清了清嗓子,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一字一顿一点儿也不含糊:“非白叔叔,我虽然很喜欢你,可是……可是……我不准你欺负我妈咪!”

刚才睡迷糊了,他没搞明白妈妈跟顾非白在干什么,可妈妈脸上的泪痕却躲不过他的法眼。

顾非白无奈地抚额,好不容易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跟唐可搞好关系,可稍一不慎,眼下两人这称得上“剑拔弩张”的对峙,实在把那“同吃一碗冰激凌的革命友谊”重新退回到了原点。

“小可乖啊,你搞错了……”他伸手试图摸摸他的小脑袋,妄图利用肢体接触来缓和气氛,却被一脸立场坚定的唐可甩头避了开。

顾非白胸口有点堵。

“我没有搞错!你看!妈咪都哭了!”小胳膊高高抬起,指着她脸上的泪痕。

“你妈咪这是……眼睛里进了沙子。”他早就应该知道,女人一哭就是一件说不清的麻烦事儿。

“胡说!”唐可一脸正气:“妈咪把家里打扫得那么干净,哪里会有沙子?!证据呢!你拿证据出来!”

第6章 欺负

“真相只有一个!就是你欺负我妈咪!”小家伙皱着小鼻子,越说越来劲儿,底气那叫一个足。

他无语,这小鬼,名侦探柯南看多了吧?

拧着眉头一脸不悦,他轻咳一声,却偏过脑袋把问题丢给了她――他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打算跟他“合作”的诚意。

“妈咪……非白叔叔在撒谎,对不对?!”瞪着一双滚滚圆圆又干净无垢的眼,唐可目不转睛地,就等着她的答案。

“呃……”她咬唇,本不想替他辩解――唐可和顾非白的关系若是越来越差,她自然乐得所见,可收到对方眼里的冷风恻恻的威胁之意,咬了咬牙,把竖眉瞪眼的儿子抱到了自己的膝头,伸手揉着他微凉的两只小脚板,佯怒着:“又光着脚就跑出来,当心着凉了!”

“妈咪!要不是小可想嘘嘘从房里出来……你,你不就是被这个家伙给欺负了么?”

顾非白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处撒,什么叫做“这个家伙”,他可是他老子好伐?

唐可不依不挠着:“妈咪,顾叔叔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有的话,你告诉我,我……我会替你摆平的!”

瞪了面前一脸无奈的顾非白一眼,唐可继续头头是道着:“还骗我说妈咪你眼睛红红的,是因为进了沙子……我才不信呢!”

小小的人啊,口气可不小,听得她心里暖暖的。

其实,哪怕顾非白跟小可说出真相,依着儿子这性子,他也绝对会选择留在自己身边,怕就怕在,顾非白万一来强的,她肯定是敌不过的。

“真得是跑进了沙子嘛,”她声音软软的,却是不容唐可质疑的坚定:“你老爱不洗澡就脏兮兮地跑来跑去,那些小沙子肯定是你带进来的,所以妈妈怎么打扫都打扫不干净。”

“我哪有……”小声地狡辩了一句,嘟了嘟小嘴,唐可有些委屈,本来还打算充当老妈的护花使者,可一番“推理”下来,居然自己才是元凶,怎么着,都觉得有些那么一点点沮丧。

靠在她的怀里,小家伙不高兴说话了。

“好啦,乖!妈咪先陪你去嘘嘘,然后睡觉,好不好?”摸着小可软软的细发,安抚了一句,她欠身跟顾非白点头打了一个招呼就抱着儿子下了床。

“妈妈,晚上我跟你睡,我保护你好不好?不让坏蛋靠近你!”小可不死心着,临走还不忘用眼风戒备地扫他一眼。

“好好好。”她笑着妥协。

“妈妈,看在小可这么厉害的份上……我……我明天早上想吃葱油饼,你帮我带一个好不好?”

“不行,那东西太油了,你肠胃不好。”小鬼,豆芽似的个子,倒是挺会讨好处的。

“妈妈,我求你了嘛……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那就小半个,不准多吃,知道没?”她的口气无奈,总是惨败在小可这死皮赖脸的撒娇里。

“万岁!妈咪最好了!香一个!”

门外很响亮的一声“吧唧”,伴着厕所门“吱――”地一声掩上而彻底隔绝在了自己的听觉之外,顾非白瞧着空落落的房间门口,可唇角却慢慢漾出了一丝笑来。

心房里忽然被一种温暖的感觉填得满满的,仿佛是被午后的阳光柔柔地撒过。

原本澄澈平静的心湖亦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撩拨起了一层浅浅的涟漪,忽然之间便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来,他若到最后单单只带走一个唐可,是不是……一定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等她再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小唐可已经伏在她肩头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泛着困,路过他的房门口,他看见她侧脸的线条柔和,抱着儿子,粉润的唇角边化开的那层若有似无的笑意,满足得令人心醉。

“喂!”忍不住小声叫住了她。

搂着唐可回眸,唐悦如微侧着脑袋,水润的杏瞳里带着疑问。

“你的那个提议,”他扬眉笑着,目光灼灼,浅声说道:“我再想一想……不如你,先欠着我。”

既然她已经有了什么都答应他的觉悟,那他晚些时候讨债,也不是来不及。

她眨了眨眼,秋水似的美眸映着空山新雨般的清透干净,薄唇轻启:“好。”

咬了咬唇,迟疑了半秒,又轻声地加了一个条件:“你别太过分……不然……我也会拒绝你。”

隐约觉得顾非白他也不算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的人。

“这么信不过我?”他轻笑着,可话还未说完,他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双手环胸,调侃了一句:“那像刚才那样呢?”

刚才那样的亲密,倘若还有下次的话……他不是柳下惠,自然不想放过。

“当然不行了!”

可话一脱口,便觉得自己的强硬有些可笑,她身处劣势,严格说来,倒实在没有跟顾非白谈条件的资格。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的应允居然那么破天荒地,出人意料:“行,我答应你。”

干脆利落得让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晚安,早点睡。”

很绅士的一个晚安吻同样落在了早已熟睡的唐可的脸上,惊然抬眸,却对上他意料之外的温柔,眼角眉梢里的笑意是那么令人温暖。

交恶的第一个晚上,面对顾非白,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

孩子的愿望总是最容易满足,哪怕小半个葱油饼,唐可也仍旧能吃得那么有滋有味,倒是让她看着,心中途生了莫名的不舍之意。

怎么也弄不明白顾非白昨晚那一句似笑非笑的一句“先欠着”到底是打算怎么样,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似地按在她身边,无论她做什么事情,可心里头终归感觉不上不下着让人忐忑不安。

坐在办公室里,有些束手无策地面对厚厚一叠的精油配比表,唐悦如不得不承认,顾非白这个任务实在有些棘手。

只稍一想到那个男人,想到他身上那阵让人心跳加速的异性味道,思绪不由自主地,便停留了昨晚那一幕又一幕旖旎的画面上,哪怕她心里百般不愿意,可身体的反应终究骗不了人。

第7章 思绪

“笃笃笃。”

清亮的敲门声打算了她的思绪,抬手揉了揉微微胀痛的太阳穴,唐悦如掀起眼皮扫向操手依在办公室门口的女人童倩――这合作了近五年的搭档,却在昨晚忽然背后给了她一刀子。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出了她一身的怨念:“你还真有脸来见我。”

“不过就给你多一个租客罢了,这都来跟我较真?”短短的金褐色头发用喱水抓出了职业女性干练的造型,浅紫色的眼影陪以同色系的唇彩,童倩避重就轻,唇角的笑意却极富深意:“脸这么红,想什么那么出神呢?”

咬唇,有些心虚地撇开同她的对视,唐悦如深呼吸着拧眉正色:“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打趣起我来了。”

看出了她瞬间的局促,童倩唇边的笑意更深――她的小表哥,果然有点功力,一个晚上的功夫,像唐悦如这样油盐不进的性子都能有所松动。

“对了,今天李依临时请假了,她手边那个客户你先帮忙跟进一天,等她明天上班了,再把资料给她就行了。”随手将一本粉红色的资料夹递到她面前,童倩催了一句:“预约的时间是一点半,就在二楼的咖啡厅里,对方也是个大忙人,赶时间呢,你赶紧的。”

“不是吧?”无奈地做了替补,却也老老实实地整理东西下了楼。

临时接的case总潜在着那么多不稳定的因素,以至于站在咖啡厅门口见缝插针地一边走一边翻开客户资料时,目光落在预约客户的名字上,笔画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她瞬间僵立进退两难。

其实经历过同顾非白那样尴尬的重逢之后,她应该吃一堑长一智的――无论如何,都要在点头答应童倩之前,先问清楚,这一次她的服务客户是谁。

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呼吸一口气,赶走心底的怯意。

她挺直了腰杆,稳步朝靠窗的那个卡座缓缓走去――该面对的还是需要面对,逃避终究不是唯一的出路,哪怕那个人是她的未婚夫,陆然。

“请问陆先生呢?”很程式化地站在约定好的卡座旁,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的女子――杜念凝眸望向窗外,水蓝色的斜肩连衣裙裹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水莹莹的白腻肌肤,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异样的青春朝气。

二十岁,如鲜花般娇艳的年纪。

“怎么是你?”秀长的黛眉在转眸看见她的同一时间里重重拧起,杜念的质疑里透着满满的不快。

“我同事临时有事请假,所以陆先生的case今天由我跟进。”

她机械的解释却听得杜念一声低笑,望向她的目光却越发地鄙夷,讥诮道:“唐悦如,至于是不是你同事临时有事请假让你顶班,还是你主动提出来要来接陆哥哥的这项任务,我是不清楚的。”

她慢悠悠地说着,眼角眉梢里,都是看人低一等的嘲弄:“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么?”

唐悦如眨了眨眼,觉得没必要跟对方解释,杜念爱怎么想,是她的事情,她的假想,跟自己的工作无关。

“请问陆先生呢?”挺直腰杆,她平静地再次开口问道。

忽地就变了脸色,杜念咬着牙神情里满是戒备,狠狠地瞪着她:“你还敢否认你今天不是为了陆哥哥来的?!”

“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这一点。”不退不让地迎上她的隐怒,唐悦如一字一顿缓缓开口:“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光明正大地告诉杜念,陆然今天就是她的客户。

“工作工作……有你那么不知羞耻的么?!”早已暴躁起来的杜念,就定力而言,委实不能跟她比。

“要知道,陆家的媳妇儿,是不让这么抛头露脸的……”胸膛起伏,她努力平复着自己被挑起的怒意,冷眼扫向她:“听说你们香水师,总是要跟客户‘亲密接触’什么的,陆阿姨早知道了,她挺不高兴的。”

陆然他妈中意的是她杜念,而不是面前的唐悦如――一念及此,莫名燥乱的心,凭空便多了一层优越感。

“我再问最后一遍,”唐悦如顿了顿,浑然不把杜念的话当一回事――陆然他妈怎么看她,她素来都无所谓,那些不相干的人的眼光于她而言,跟浮云没什么两样。

“陆先生在哪里?”她扬眉,将杜念假意的镇定和骄傲踩碎在了脚底,对付二十岁的小姑娘,她不介意做一只摧花麻辣手――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再次被对方淡然的坚持给搅乱,杜念拍着桌子起身,故态的优雅顷刻间烟消云散:“你走,我不高兴看到你!”

唐悦如一张不会生气不会发怒的脸,她若是跟对方吵起来,丝毫占不到一点便宜,仿佛一拳打出去,像是砸在棉花上似的,对方不疼,她却挥拳挥得头昏眼花。

“行,”唐悦如礼貌浅笑,也不恼:“那就麻烦你转告陆先生,请他给客户部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就说今天下午是你们主动取消预约的。”

激怒杜念,等的也不过是这一句话――她不高兴跟陆然碰面,途生尴尬,何必呢?

她从容转身,去路却忽然被一只秀长的臂弯给拦住。

“悦如。”耳畔男人的嗓音平直而清亮。

阳光透过卡座旁巨幅的落地窗,淡淡的光线洒在陆然那张永远都水波不兴,平平静静的脸上,仿若带着四月午后绿茶似的淡然,琥珀色的瞳仁,深深凝着她的眼。

“悦如。”耳畔男人的嗓音平直而清亮。

阳光透过卡座旁巨幅的落地窗,淡淡的光线洒在陆然那张永远都水波不兴,平平静静的脸上,仿若带着四月午后绿茶似的淡然,琥珀色的瞳仁,深深凝着她的眼。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完全没想到他会出现,唐悦如有些费力地牵起唇角,硬着头皮打招呼:“陆先生。”

第8章 皱眉

“你……”陆然皱了皱眉,显然在琢磨着,今天下午为什么能在这里碰见她――她一贯以来,都喜欢躲着他,远远地,避而不见,即便是碰见了,也退避三舍,保持距离。

“陆先生,今天跟您约的原本是李依,也就是我同事,她临时请假,所以童总让我代她的班来跟进你的案子。”挺直腰杆,她脸上职业的笑容无懈可击。

可刻意的疏离姿态,让他拧在眉心的褶皱愈深。

“非常抱歉,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客户是你,”她眼波一转,落在一旁憋红着脸气竭着想要说话的杜念身上:“如果不愿意让我来接手的话,烦请陆先生在客户回执的投诉栏里的不满意打个勾,那么稍后应该会安排新的香水师……”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资料簿,正打算抽出压在最后面的那张回执表,却被他的大掌一把按住。

男人粗糙的掌心轻贴着她的手背,肢体的接触传递着源源不断的暖意。

她一惊,下意识地抽回手。

那么明显的抗拒,他的脸上却仍旧是那种极淡然的神态:“不用,就你吧。”

她眉尖一蹙,心下苦笑――真糟糕,她没理由拒绝。

“念念,你先回去,妈妈的礼物,我还有些事情需要跟唐小姐商量。”对于她的程式化,他亦进退有据。

“不嘛……陆哥哥,我要陪你。”娇滴滴的声音撒着娇,白嫩细软的手臂攀上他的臂弯,眼风却不忘挑衅地扫她一眼。

“不是,念念你听话点。”不动神色地从她的纠缠里抽出手来,陆然却半推半拉似地将杜念扶起:“我妈妈今天从医院检查身体,我怕张妈一个人照顾不好,所以,你代我过去看看,好不好?”

那么温柔地哄着,唇角牵起的那一抹笑,是她从未看到过的。

杜念原本嘟着的小嘴被陆然一句话给抚平:“那陆哥哥,你等会记得来接我。”

“好。”他点头。

“临走前,亲一个好不好?”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杜念伸着细白的颈,凑到陆然的侧脸上――他眉头微皱,却侧头巧妙地避了开。

“念念,别闹。”抿唇轻咳一声,原本一脸淡然的他终于有了瞬间的局促。

别过脑袋安安分分地充当空气的角色――唐悦如收神敛眸,安静地坐在长桌对面,轻抿一口果汁――柳橙汁,许是加了过量的糖精,人的甜。

面对你侬我侬的情侣,她纯粹就是一个外人――亦或者说,因为她这个多余的巫婆,佳偶天成的王子和公主永远都没办法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因为理论上而言,她才是最够格的陆太太。

见鬼的婚约!

浅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温暖地撒在明亮的桌几之上,安静的咖啡厅里,偶有几声低语交流――没了杜念那些甜腻腻的撒娇声音,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尴尬地有些诡异。

陆然已经续了第二杯清茶,不紧不慢浅口小酌着――彼此沉默,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表上的时针“滴答滴答”机械地走过,她抿了抿唇,这么耗下去,终究没什么意思。

届时她完不成工作,总是交代不过去。

“我若是没记错,陆伯母很喜欢孔雀,想跟陆先生商量一下,到时候能用翠绿色的琉璃锻出孔雀的形状,作为香水瓶么?”率先打破沉寂,她的唇角弯着职业的礼貌弧度,语气透着淡淡的疏离。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资料簿里抽出相应的文件,执笔,草草地描绘着香水瓶该有的形状――寥寥几笔,瓶颈修长,瓶身雍容,华贵的一只开屏孔雀跃然纸上。

“再配以琉璃珐琅通透灵动的质地,我想,就第一印象来说――陆伯母肯定会喜欢陆先生的这份礼物。”

把草图样稿推到他面前――他只是敛眸略略一扫,琥珀色的瞳仁便再次锁住了她的眼,牢牢紧紧地追着她有一丝慌乱的视线:“没想到你连我妈妈的喜好都记得。”

平静的声音里,掩不住他的意外:“你的记忆……似乎恢复了很多。”

“还好……只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不过都零零碎碎的,无关紧要。”淡然应了一句,记忆里,幼年的自己贪玩又大胆,偷偷拔过陆伯母最喜欢的那个孔雀标本上的羽毛,没想到羽毛扯到一半却被别人给发现,眼看就要惹得长辈们一顿喝骂,最后却是陆然替她“顶罪”生生挨了一顿罚。

“呵……无关紧要。”眸光略动,浅声重复了最后四个字,陆然修长的手指重新握起透明茶杯――白皙的手指在淡淡的阳光下,指骨分明,好看得紧。

“唐小姐,听说现在a市好多人结婚,都挺喜欢给另一半定做一款私人香水的。”他有些朋友,恰好便是她的主顾。

“嗯,确实不少。”她眉心一跳,“结婚”两个字从陆然嘴里说出来,总让她有些神经衰弱。

“那悦如,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婚礼?”声音清清淡淡,宛若置在他面前那一杯碧绿色的龙井,袅袅茶香里,是他不咸不淡的声线:“我有位朋友,今年八月底便要成婚了,能按着你想要的味道,做一款香水出来,然后替我送给她么?”

愕然一瞬,他问她想要一个怎么样的婚礼,然后按着她想要的意思,做一种味道出来,送给那个朋友――也出奇的巧,八月底,也正是她和她的婚期。

从唐小姐忽然跳到“悦如”这个称呼,她不是傻子,她明白陆然的言外之意。

哪怕职业的笑容都在脸上倏然生硬了起来,他这是……变相逼婚么?

“悦如,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平静的面容下,是他一贯以来的淡然处之,可平置在桌几上的拳头却微微收紧――她记得这个动作,每当陆然紧张的时候,他就会握拳,单单看他的眼睛,看他的表情,是浑然发现不了他此刻心中的忧虑。

可他,到底在担心亦或者害怕什么呢?

他好脾气地出言征求她的意见,她咬唇,心中迟疑踌躇不知如何作答――于公,她现在正在工作,对面的,是她的客户;于私,两人毕竟到现在为止都好声好气地说着话,并没有如昨日般恶语相向的对峙。

第9章 拒绝

所以,于情于理,她好像都不能拒绝呢……

她来回思量了足足有一分钟,他亦极有耐心地等着她的答复。

咬唇,深呼吸一口气,语音温浅婉转――在她淡淡的声线里,他缓缓松开握紧的拳。

“我……暂时还不想结婚,所以,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所谓的婚礼应该是什么味道,”她顿了顿,“因此,陆先生,我很抱歉……您想要的香水,恐怕我做不出来。”

对于寻常女人而言,婚礼应该是甜蜜的,充满希冀的,构建着跟深爱的另一半天长地久的依靠。

可对于她却不一样,生平唯一的一次订婚宴,一场车祸将她十九年的记忆撞得支离破碎,还有那染着微微腥红色的残酷片段,每每午夜梦回,总是让她心悸不已。

这样的味道,她想,她应该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眷恋。

更何况,她要给唐可最完整的爱和最完整的身份,而不是以一个婚前私生子的身份,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跟着她进入陆家的大门。

这五年以来,看似没有尽头的坚持,她却从未有过一刻,想要回头。

陆然脸上的表情依旧寡淡,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是在预料之中的答案。

“没关系。”他的笑容有一些苍白。

“那……”悬在半空的那一颗心,被四平八稳地放了下来,出于礼貌,她觉得有些客套话还是得说:“既然如此,不知道陆先生您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要求?”

他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瞳仁静默了片刻,轻抿一口尚温的龙井,微微收紧了平置在桌上的拳:“既然多约了一个小时,那不知道唐小姐能不能做出……属于陆然的味道。”

两个人这五年里屈指可数的见面次数,从未有如今时今刻般冷静着,理智着。

虽然彼此刻意疏离,但是好歹没有吵架,也没有即将不欢而散的征兆。

他想,这样难得的机会,委实少得可怜――所以,更应该把握。

可偏偏,耳畔那个忽然插进来的声音,听着异样刺耳:“她往后再也不会替任何人制香水了……陆先生若是真有这个要求,我可以安排别人来接你这个任务。”

“她往后再也不会替任何人制香水了……陆先生若是真有这个要求,我倒是可以替你安排别的人来接你这个任务!”微扬着下巴,倨傲地站在桌旁的男人,一脸理直气壮。

顾非白硬挺的剑眉下,是那双堪比子夜的乌眸,一望如幽潭,深不见底,灼灼逼视着她的眼――原本尚处平静协商谈判中的两人,显然料不到,会被眼前这个男人,以这样突然的方式给打断了交流。

“你……”她蹙眉,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似笑非笑地转眸,眼风定定地扫在同样有片刻怔愣的陆然身上,顾非白轻哼了一声,极不客气地一把抢过她的资料夹,扬起眉头朗声冲他说道:“陆先生,唐悦如呢,已经从缪斯的香水师职位上被撤职了,你如果有什么别的要求的话,公司会安排新的香水师同你接洽的。”

陆然淡定地抬眸,眸光幽凉似水,对上他傲然的挑衅,沉默着一言未发。

“顾非白,你胡闹什么?!我在工作!”花了些时间才彻底反应过来,她怒极起身――顾非白晚上招惹她欺负她,她认了,可白天这样猝不及防的无理取闹,显然有些得寸进尺。

“工作什么?难道你没听到你已经被撤职了么?”他高她半个脑袋,挺拔的身子笔直地站在她面前,扬着下巴陈诉的姿态,声色霸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把东西还我!”气得咬牙切齿,扬手试图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文件夹,哪知他长手一弯往背后一躲,却不让她如意。

“非白,五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喜欢干涉别人。”静默了足足一分钟,陆然终于沉声开口――他从小就是这样,旁人在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他总是最调皮,最捣蛋的那个,亦或者说,是最叛逆的那个。

“别人?”他扬着眉,嗤笑了一声,用眼尾的余光睨向对方哪怕泰山崩于眼前都不慌不乱的镇定――呵,真是别人,也不知道“五年前唐可的生父”和“四个月后唐可的继父”,这两个身份哪一个才更像外人一些。

“难道不是么?悦如她的工作几时轮得到你说话?”

“前未婚夫”这个身份,顾非白若想要对她指手画脚,恐怕这立场颇有那么些不够分量。

除非……陆然掀起眼皮,盯着那张倨傲的脸,俊逸的五官,委实跟印象中那张小小的脸蛋儿有几分相像。

平置在桌案上的拳头微微收拢半秒钟之后,缓缓松开――唐可不会是他的孩子的……要知道,五年前的他,对这场婚事有多抗拒,所以怎么也不可能跟她发生那样亲密的关系。

闻言,顾非白竟也不恼,只是扬眉轻笑,字正腔圆,看着陆然脸上的泰然逐渐崩落:“陆先生,你不是很有能耐么?那为什么不去查一查,从四年前,缪斯成立那一刻开始……谁才是真正的主事?我若没资格管她的工作,那谁又有资格?”

“陆先生,你不是很有能耐么?那为什么不去查一查,从四年前,缪斯成立那一刻开始……谁才是真正的主事?我若没资格管她的工作,那谁又有资格?”

“我顾非白既然是她的上司,要撤她的职,谁又管得着呢?”掀着唇角,顾非白带着冷意的笑露着微微讥诮,“她以后……再也不会给任何人制香……而这任何人里面自然也包括了你,陆然。”

他理直气壮的反驳却在她的心湖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愕然地瞪着杏眸,难以消化这个有些让人崩溃的信息,前不久和童倩闲聊的时候,曾听她提过,四年前借她钱开公司的那个神秘小表哥快要回国了,所以理应的,缪斯的所有权就要移交,可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童倩口中的小表哥居然是顾非白!

满意于看到被真相给击败到哑口无言的陆然,顾非白冷哼着一把将她从座位里给强拽了出来――他在办公室里看财务报表看到牙疼,她却在这里喝着果汁跟未婚夫两个隔着玻璃惬意地晒太阳。

第10章 对比

两厢一对比,心里怎地就觉得不舒服,手腕上施下的力道未免就有些不知轻重。

“哎,你……”她尚未完全反应过来,身子却那股大力狠狠往前带,惯性之下,高跟鞋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忽地一个打滑,她长腿一晃,整个人便一头向前栽去。

“悦如!”

“谢……谢……”微红着脸开口言谢,未免有些尴尬――两人虽是未婚夫妻,可她印象里的肢体接触,今天实在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别扭地扶着他的手臂站直身体,咬着牙小心翼翼着,不动声色地妄图拉开那环在腰上的长臂。

“不客气。”陆然脸上的表情仍旧寡淡,微微收了收扶在她腰上的拳――他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至于勒到她,也不至于让她随手便能挣开。

视线落在他扶在她腰间的大手上,顾非白拧眉,转眸,目光灼灼盯住她微红的脸,冷然开口:“唐悦如,给你两分钟时间站稳――然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墙壁上的秒针“滴答滴答”刚刚走完第二圈,唐悦如有些头疼地推开总经理室的大门――这间从未被启用过的办公室,今天却被打扫得出人意料的干净,除了极淡的烟味,空气里还飘散着浅浅的精油芬芳,闻着味道有些熟悉。

这……应该是她早晨刚刚递交给顾非白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顾非白半侧着身,站在十六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侧脸的线条刚硬,棱角分明,微微皱着眉头,发呆失神的瞳孔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淡淡落寞和孤独――昨晚三个小时的交恶,她不是没有观察过他,眼前这个男人哪怕嬉皮笑脸毫无正经地调侃时,眼底依旧深深藏着孤寂,纵使伪装得再好,不经意的一刹那,还是会让人一览无遗。

茶几上透明的烟灰缸里掐着一根燃尽的烟,零落的灰白烟蒂上余烟袅袅。

皱着眉头张了张唇,咬牙切齿地除了有些想用拳头招呼他以外,唐悦如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打破这死寂。

倒是他听到了开门声,偏过脑袋余光一扫壁钟上的时间,挑着眉尖,似笑非笑开口问道:“呦,回来啦?”

她双手环胸,冷哼一声,不愿意搭理――办公室里就她和他两个人,没必要装得那么一团和气。

见她极不配合地闷声不响,他皱了皱眉,旋即皮笑肉不笑:“怎么?看你样子,似乎挺想答应我哥哥的要求嘛――欲拒还迎这条战略你倒是用得娴熟。”

脑海里无端地浮出楼下那两人若有似无的眼神交流,还有众所周知的婚期――呵,也真是奇怪,怎么昨晚对他,她却一脸戒备,不过一个浅浅的晚安吻,却换来她竖起一身的刺,如临大敌似地瞪着他。

五年一过,再深的眷恋也敌不过如流水逝去的记忆――她倒是真把自己忘个干净。

“拜托,我在工作好不好?不信你去问童倩。”深呼吸着让自己镇定,谁欲拒还迎了――他到底在阴阳怪气地胡说些什么?

“我去问她干嘛?”很无辜地反问了一句,他微掀唇角,却看得她莫名地毛骨悚然。

“反正你往后再也不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这份工作……”他顿了顿,那么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不让你干了。”

他见识过她“闻香”的职业手段,那么亲密地贴着,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某人?

“为什么?!”她气竭,瞪圆了眼睛:“你……你解雇我?!”

不过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秒钟里,她却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来:被解雇了,没工作了可以再找,相比要跟顾非白这家伙在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倒宁愿选择前者。

也罢,不在缪斯做香水师,有多的地方可以让她去。

“谁解雇你?”古怪地蹙起眉,他有些好笑:“不做香水师,你可以调任去市场部写策划文案啊,再不济去人事部,那边多的是闲职。”

“你……这什么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调任?

“没听懂?”缓缓踱步行至办公桌的后头,他闲闲懒懒地往老板椅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含笑的眼角眉梢里,都在嘲笑她的理解能力。

“给你换个接触男人少的职位,免得给唐可凭空惹些爸爸出来。”

那么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私心摊平放在她面前,倒是听得她老脸微微一红……他这是,什么意思?

“唐悦如,你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比你生气的样子,可爱很多?”一手支腮,半弯着唇角欣赏她脸上的表情。

生气时候的她,看上去那么老气横秋,那么陌生,倒是脸红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更符合自己记忆里对于那个骄纵任性的少女的印象。

唐家的大小姐从小就很骄傲,而他从小就喜欢拆穿她的骄傲。

她现下这般劣势的模样,若是想让他就此放过,还真有那么些不甘心呢。

“不如这样吧,我现在给童倩打个电话,让她去跟人事部说一下,从明天起,你就是我顾非白的秘书。”扬着浓眉看她越来越黑沉的脸色,他脸上的笑意却越深,恶作剧似地强调了最后四个字:“私人秘书――而且还得是二十四小时的那种。”

就势拿起书桌上的话机,装模作样的打算拨号,却被从天而降的手给一把按掉――恨恨地磨牙,她猛地从他手里夺过电话机,镇定从容通通都去见鬼:“你这是什么意思,耍我呢?!”

常言道:人生自古谁无死,贱人先死我后死――去你妈的二十四小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你昨晚不是说想要一个期限么?”偏着脑袋看着她笑,怎么说呢……其实看着她生气,莫名地带给他一种新鲜感。

她一愣,抱着电话机呆了一瞬――他的思维跳跃有点偏大。

“你昨晚可是说了,什么都答应我的――”他似笑非笑,揶揄的口气缓缓提醒着她:“怎么,忘性这么大?”

“什么都答应我,这可是你说的。”顾非白脸上揶揄的笑意,让她的厉声质问有些挂不住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被他踩中了痛处,她咬唇忐忑:白天的胆子毕竟比晚上大,现在事后想想,昨晚慌不择路的决策,委实有些吃亏。

第11章 其实

好吧,她现在其实,很想反悔。

“我其实也不想为难你。”

她闻言,狐疑着皱眉,“不为难她”――可他有那么好心么?

“你要的期限,我同样会给你。”湛黑的瞳仁眸色幽幽,深不见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顾非白涩然的声线压得有些低:“倒也不用什么都答应我,只要三件事就好……而现在,就是第一件事。”

抬眸定定凝住她的眼,似在征询她的意见:“做我的私人秘书――这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是……”她不能置信地眨了眨眼,确实没什么难度――至少跟昨晚那种程度的亲密接触相比,哪怕做他四十八小时的私人秘书,她都会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早已收敛起了脸上那有些轻挑的笑,秀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敲着深棕色的办公桌面,他脸上的表情竟是说不出的郑重,一字一顿地许诺着:“你做完三件事情之后,作为交易……我会很安静地走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和唐可的面前。”语毕敛眸,长长的睫毛敛住他幽邃深沉的眸子,难言的孤寂与落寞如火如荼似地在弥漫而出。

倒是听得她一脸愕然――顾非白远比自己想得要干脆许多。

“那……还有两件事情呢?”就像压在胸口的某块大石头被一举挪开,浑身上下像是莫名地轻了几两肉似地舒坦,唐悦如忍不住想让自己的迅速回归到零压力的状态――赶紧的,把剩下两个要求都提了,她也好撒花庆祝庆祝。

她一脸的如释重负看得他颇感刺眼,胸口说不出地郁堵,方才酝酿的那一丝小伤感被她满脸的欢欣给打击得烟消云散。

“唐、悦、如――”磨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咬出声来。

“我在!请吩咐!”她应得莫名响亮,胸中干劲满满,摩拳擦掌着待命。

“你――”吐着恶气将桌案上的一叠文件丢到她怀里:“先把第一件事情给我办好了再说!”

知道她想让他走,可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吧――一副欢欣鼓舞,送大灰狼出城的快意模样,无端地又想让他欺负她来着。

答应他三件事情,然后就能像送尊神似地,送走他――唐悦如每每一思及此,总觉得胜利的曙光不远,苦日子隐约马上就像是能熬到头那般。

顾非白在会议室里召集全体员工开会,而她则埋首在桌案上那一推厚厚的资料里,熟悉着他的工作――真是想不到,如此玩世不恭的一个男人手底下竟有这么庞大的一家传媒公司,想来缪斯不过是他拿来“玩票”的产物。

随手抽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原本只打算对这份市场策划草草扫上两眼,可抬头处合作委托那一栏上,一个工工整整楷体的“唐”字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唐氏佳玉”――这不是爸爸的珠宝行么?

爸爸唐晋素来都不屑于利用广告宣传来装点门面,因为唐家的珠宝,从她太爷爷那一辈传下来至今,用得最好的宣传模式,亦是最原始的,那就是“口口相传”――历来的定位便是替名流贵妇手工定制珠宝玉器,借着好的口碑传诵,虽然每年单品的销量不多,但销售额却极其可观。

好奇地翻看内页,越往下看,她的秀眉便拧得越深,对于唐晋忽然之间打算开拓玉行的低端市场这个举动,甚是不解――据她所知,一来玉行的门店数目以及门店面积远为未达到大批量销售低价珠宝的要求,二来玉行之内,那几个高素质的珠宝师傅就目前而言,肯定满足不了接下来这庞大的低价市场需求。

这种重要的决策,这么需要前期准备工作的策划竟连一点风声都未被放出来。

有些迟疑地咬唇,她的心里微有忐忑,兴许……唐晋是为了造成一个市场轰动效果,所以保密工作才做得这么严密。

摇了摇头,阖上资料夹,阻止自己再往下想,毕竟在其位谋其政,早在五年前,她就自认不再是唐家的人,玉行的生意如何,于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被耳畔的声音惊醒,她反应过来,望向来人,余光瞥见壁钟上的时间,问道:“对了,我四点钟能下班么?”还是喜欢自己原来的“闲职”,至少四点钟,她可以准时下班。

“我顾非白的私人秘书,要身先士卒,哪有早退的道理?”挑着浓眉玩味地看着她笑,盯住她越抿越紧的唇。

去你妈的身先士卒,心里骂着,却只能无奈妥协:“但是小可怎么办?”

她不想唐可一个人在幼儿园孤零零地等着。

“今天我去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从衣架上取过西服外套,他似早就做了这个打算。

“但是……”她咬唇迟疑,顿了顿,说道:“其实往常,周五的晚上……我都会带小可去东新广场那家韩国料理去吃石锅拌饭的……”

那么今晚呢?顾非白去接孩子,是不是意味着,她和儿子的两人晚餐也硬要捎上他呢?

“今天……我就不能先请假么?”蹙着眉尖半哀求着:光是这么想想三人围坐一桌那尴尬的情形就觉得无比别扭。

原本含笑着扬起的眉角渐渐拧紧,顾非白沉着脸没有说话:她这言外之意,是想让他晚上孤家寡人一个是吧?

“今天忽然之间调职我也没什么心理准备,本就事出有因,难不成还不让人请假么?”顾非白若是真去接小可,那么今晚后续的麻烦是数也数不清的,唐悦如咬唇,觉得头大如斗:“本来我跟小可约好的,所以……今天能不能让我去接他?”

烦躁地揉了揉紧拧的眉心,顾非白把不悦表达得那么明显:“棒子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是啊,是不大好吃。”随口附和了他一句,听他的口气,她是明白的,果然自己这“请假”的打算是彻底无无望。

“那你还老带他去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酸酸甜甜的白萝卜红萝卜半生不熟地摆一锅里,可难怪唐可宝贝那么瘦瘦小小的个子。

反正他不让她请假,干脆破罐子破摔,她也不愿给他好脸色看,挑眉斜着眼风扫向他,杏眸里浸着浅浅的嘲弄:“小孩子就图个新鲜呗,所以得常常带他换换口味――你从未跟唐可相处过,你怎么可能知道他有这个秉性?”

第12章 劣根

所有小孩子的劣根性就在于此:新鲜劲儿一上来,若是不满足他,撒娇赌气十八般武艺轮番对你轰炸――在唐可的面前,她耳根极软,能宠的地方,她都会宠他。

因为小可是她的宝贝。

他冷哼一声,抿紧薄唇,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忍不住冷讽着回了她一句:“是啊,我是不知道,可你也别给你的烂厨艺找借口。”

昨晚,是他第一次跟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起,四岁的小捣蛋,古灵精怪的样子调皮又可爱,是非不分的时候又没大没小――都被她给教坏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谁厨艺烂了?!”她眉心一跳,忽地便觉得自己的反问有些站不住脚。

“还不承认?”明白自己精准地踩中了她的痛处,看着那张秀净的脸蛋褪去原本的漠然冷淡,换上一脸的恼然和局促,他勾唇:“我早上出门前呢,随手尝了尝你煮的山药粥……”

他话还未说完,红晕却已经慢慢攻陷了她的耳根。

“啧啧……”他有些感慨地摇头:“难怪唐可小宝贝想吃葱油饼,毕竟,比起你的粥来,那东西简直太有味道了。”

“谁让你吃的?!”胸中“噌噌”地便烧出一团火来,烦躁地想挠墙,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难怪早上她盛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那份凑不齐一碗,还在想是不是昨晚米放少了,原来是有人偷吃!

露出一口瓷白的牙,顾非白扬着眉看着她笑:“我呢,本着亲身体验体验小宝贝的生活质量为目的……结果今儿一早就让我发现,原来跟着你混,顶多只能评个b。”

小米虽然熬得不够细嫩,但山药很鲜,挺香的,闻着让人觉得馋,忍不住地,就尝了几口……其实,味道还不错。

小米虽然熬得不够细嫩,但山药很鲜,挺香的,闻着让人觉得馋,忍不住地,就尝了几口……其实,味道还不错。

清淡的早点,确实适合小孩子的肠胃。

时间真是锻造人性最神奇的魔术手:记忆中的唐悦如,十指不沾阳春水,蛮横骄纵颇如女王般颐指气使,可哪知五年一别,哪怕一人孤身独居,也能够把唐可照顾得那么妥帖――还真让他刮目相看。

“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被顾非白揭了老底,她正尴尬着不知道怎么驳斥他,却不料对方话锋一转,竟是主动岔开了话题。

“今晚想吃什么,等会儿我接了唐可就去买菜。”他补充着解释道。

“你说什么?”迟疑着皱眉,她咬唇,不能置信地看着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今晚……你……你不会是要自己动手做吧?”

“呵,那必须的。”他扬唇浅笑道:“怎么说,我也得把尚处在水深火热的贫民窟的唐可宝贝拯救到小康状态吧?”

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有被单独抛下的可能。

额角的青筋突兀地跳了两下以示她现在汹涌澎湃却尚未喷发的活火山似的内心状态,果然,晚上还是得跟这厮同桌吃饭。

“想吃什么你尽管说。”微扬着下巴,他自信满满的状态让人看着就觉着无比欠揍。

“你什么都能做?”顾非白这家伙,实在太过自大,自大到让人忍不住地,便想好好驳一驳他的嚣张,看看他下次还有什么资本敢继续这么狂妄下去。

“你开口便是,反正没有顾大厨不会的。”双手环胸,他笑眯了眼,满满地就放出话来。

“这可是你说的,”恨恨地磨了磨牙,眼尾扫向他的目光中都夹着不善的刀子,没好气地脱口问道:“人肉叉烧包……你会么?”

一瞬间便从那双杏眸中满满的怨念里读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竟是扬眉笑得愈发得意:“行,煮你便成!”

“你!”

气恼的脸上,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瞧着甚是熟悉……从小便爱捉弄她,欺负她,气她气到说不出话来。

“亏你还记得人肉叉烧包……”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拿起笔杆敲她的额头,他揶揄了一句:“往后没胆子看恐怖片就别看,硬拉着我陪你,算什么意思?”

“嗯?”疑惑着蹙眉望向他,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不得不说,有时候顾非白的跳跃性思维,让人怎么都跟不上。

“呵,”他嗤笑着沉默,半响才若有所思地幽幽叹道:“也是……但凡想不起来的东西,你便权当没发生过。”

也不知道那年夏天是谁,胆子小还硬要看恐怖片,看到慌兮兮的镜头就扯他胳膊,把他的手臂都掐得红一块紫一块的。

他忽而敛眸,慢慢收起脸上那好看的笑,宛若黑曜石般的墨眸亦在顷刻间便褪去了光泽,凝神望着她,涩然问道:“悦如,如果没有小可,那么在你的记忆里,是不是连我,都会可怜到毫无痕迹?”

“如果不是因为小可……你是不是也打算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彼时他以手支腮,透过那两摞垒得高高的文件间隔处凝神默语望着她,黑玉似的眼里幽邃深沉,却寂然如古井无波,独独倒映着她一张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脸。

“你……”被他端端这么瞧着忽然有些莫名心虚起来,这么好看的一副皮相,就距离她的眼睛十公分,鼻息隐约相错,她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道,不甜不腻,充满男子的果敢和坚毅――这是她为他配的味道。

被这股令人心跳加速的香味熏得脑袋微微发胀,她连忙别开脑袋干咳一声,故作镇定地重新埋首于文案前,半嗔半怨似地催了一句:“你若是再不去接唐可,那我可要自己去了……”

“这就去。”没有在那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顾非白浅笑,宛若方才那异样的深情不过是她的错觉,半弯着眼睛,他满意地关上门,却又去而复返,指着墙上的壁钟提醒着她:“五点钟,在公司楼下等我,我和小宝贝去超市买了菜就来接你。”

“不用,我有车,我自己可以……”她急着申明自己的立场,他却根本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时间,阖门阖得极是干脆。

第13章 回家

“我明明自己可以回家的,不需要你接的。”一室寂寂,她无奈地自言自语,揉了揉眉心,这样尴尬的“三人行”有些令人难以想象。

可,儿子放学有人接,自己下班亦有人关照,连着晚饭居然还有着落――笔端落在纸上,她失神着好久都写不出字来,生活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

……

五点还差十分钟,打了卡下班,唐悦如拎着包站在写字楼的玻璃房底下,抬眸望了望仍旧大亮的天际。

四月的傍晚,天色黑得越来越晚,浅蓝色的苍穹中浮云被割成一丝丝的薄缎,静静地悬在空中。

空气里城市的尘埃味道卷着让人疲惫的倦意,她打了一个哈欠,被微有凉意的晚风吹得耸了耸肩,再过几天,便是小可的生日,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得费尽心思地为了满足唐可这个小调皮的“新鲜感”,实在让她有些黔驴技穷。

今年,送什么好?

上周带他去看了变形金刚,不若去商场里给他买个大黄蜂的模型好了。

打定了主意,心头便像落下了一件大事,很是舒坦的轻松感觉,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还差三分钟,顾非白兴许是能到了。

远目而望,没有看见对方那辆骚包的玛莎拉蒂,十米之外的位置,倒是让她瞧见了一辆极熟悉的迈巴赫――黑色的车子旁,她看见那个男人皱着眉掐了烟,稳步朝她走来。

晚风掠起他银灰色的领带,她僵着脸上的表情,看着他走近,生涩地牵了牵唇角:“陆然,好巧。”

避无可避的时候,除了别扭地冲他僵笑打招呼之外,唐悦如别无他法,嘴里虽说着“好巧”,可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然像是等了她好一会儿。

“怎么今天才下班?”

“嗯,加班,所以就多忙了一会。”

“你……今天不用去接小可么?”众所周知,她的工作时间,这一年多以来来,皆是雷打不动,四点准时下班,像今天这样,让他实打实地在办公大楼底下等她等了近一个小时的情况,还真是破天荒地少见。

她怔了半秒,思考着如何作答:“今天有个朋友替我去接他了。”

“原来是这样。”淡然地点了点头,陆然默声无言。

他平静地站在她身前,若非自己和陆然那层关系尴尬,唐悦如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好性子的男人,同他处一块儿,总有如沐春风似的温和感觉。

远不如下午在咖啡厅工作时那点少有的默契,此刻彼此的姿态都有些生疏,无话可说地伫立时,难免让人觉得焦躁不舒服,尴尬的气氛下,她忍不住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心底竟是隐约盼着顾非白能够早些过来。

“非白他今天……为难你?”浑不在意她那点小小的不耐烦,陆然抬眸凝视着湛白的天际,也不看她,轻声问道。

“你……”他迟疑着顿了顿:“如果觉得在公司里待得不高兴的话,我有个朋友在城西开了一家香氛疗养,离小可的幼儿园也近,你若是愿意,倒是可以过去试着做一下香氛师。”

“那店店长是杜念的朋友吧?”她接话接得极快,城西的香芬疗养院,她知道的,聚集a市最多贵妇客户的手工精油香氛店,倒也不比缪斯差多少。

他一怔,有些窘迫地轻咳了声:“念念她……应该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呵……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确实没那个必要。”她平静地转眸,半侧着脸略带歉意地望向他:“也就调了个职罢了,今天下午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已经跟童倩说了你的情况和要求,届时应该还是由李依负责你的case。”

她从小便生得美,一直以来都骄傲得像个公主,像是走到哪,身上都披着耀眼的光芒。

“你的私人香水,她到时候会替你跟进的。”

“好。”不动神色地收回打量的视线,陆然脸上的表情温和,浅淡。

十五米的不远处,顾非白放空油门,任着车子慢悠悠地往前溜,握着方向盘透过车窗玻璃眯了眯眼,看也不看在车后座摆弄玩具模型玩得开心的男孩儿,揶揄着叹道:“唐可,我说……如果你妈咪要是跟别人结婚的话,你就没人要了。”

他打趣的声音竟是莫名隐了一丝酸味。

“你妈咪要是嫁给别人的话,你就没人要了,到时候你后爸不待见你,你就等着被虐吧。”从一开始就坚定无比地,打算让唐可投到他的阵营里。

“你骗人。”停下手里头正摆弄的崭新的变形金刚,唐可冲他扮鬼脸:“妈咪到哪都会带着我,不会不要我的――妈咪说了,我是她的宝贝!”

嘴上逞强,可心里还微微有些忐忑,把注意力从变形金刚移到车窗之外十米之远的两人身上,水水润润的大眼睁着,无论怎么看,妈咪身边的那个叔叔都是一副谦容温和彬彬有礼的模样,不像是会虐待小朋友的那种人。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迟疑的大眼在顾非白身上打了转儿,小白昨晚也挺好的一个人,结果一趁他不注意,就欺负妈咪――他可得多长一个心眼儿。

浑然不曾意识到小可在自己身上偷偷打下了“禽兽”的烙印,顾非白皱着眉头落下车窗:“那你仔细看看,然后告诉我,你妈咪是嫁给我好,还是嫁给那个面无表情一副死人脸的叔叔好?”

“那叫稳重。”坐在后座的男孩儿一板一眼,字正腔圆地纠正道。

“什么?”

“你说那个叔叔面无表情一副死人脸……”扁了扁小嘴,唐可否定道:“老师说,不苟言笑的人,那叫稳重。”

嗯,他唐可必须是个有主见的人,绝对不能让小白牵着鼻子走――不然怎么拥有坚定的立场,保护妈咪?

强烈的正负离子电流一正一反“唰唰”地沿着顾非白的脊椎骨打到他的脚底心,瞬间便雷得他外酥里嫩,憋着一口恶气,顾非白忽然觉得有那么一刹那,呼吸不畅,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狠狠地低声骂了一句:“稳重……见鬼的稳重,那叫木讷!”

第14章 拜托

拜托,唐可,你有点眼光啊。

深呼吸一口气,罢,他不同小p孩一般见识。

“看清楚点,快说,到底嫁给谁好?!”他催问着。

“唔……”趴在车窗边上老成地摸了摸下巴,唐可思量了好一分钟,才再把明亮的大眼落重新落到了某人一脸的期待上:“当然是……”

“我知道,不用想也肯定是我。”扬手打断他,顾非白长吁一口气,果然,这世上还有一种靠谱的关系叫做血缘。

呼……还好还好,喝口参茶压压惊。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你?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外头的叔叔好啊。”嘟了嘟小嘴,唐可不明白,小白这到底是从哪借来的自信?

小白呐,要知道,你可是一个有前科的家伙。

“噗――”一口参茶尚未下咽,预料之外的无忌童言竟是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去你的明眼人,小可,你是明眼人,怎么就看不出谁才是你老爸?!

“外头那叔叔,身姿挺拔,形容高大。”唐可不紧不慢地重新将视线投向车窗外,一边夸着,一边细细打量着。

“哦,那我就是侏儒国来的是吧?”某人抽出纸巾满怀怨念地擦拭着被参茶给弄湿的座椅。

“而且还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小可挖空心思,电视剧里学来的成语全用上了。

“也是,我长得就对不起观众了。”重重地哼出声来,顾非白针锋相对地反驳,原则立场一星半点都不能动摇。

“再细看,还温润似玉,玉树临风,风神俊秀,秀……”摇头晃脑的唐可一得意,滔滔不绝的成语接龙,结果就是……

“接不上来了吧?”

一语揭穿小家伙的窘迫,顾非白揉了揉拧紧的眉心――看来小可这个异军,实在太不容易结盟了。

罢了罢了,也是个很有主见的小孩子,没必要硬逼着他认同……反正改造这个“明眼人”,他有的是时间。

无视对方已然快被气绿的脸,唐可清灵的眸子望着窗外:“你看,那个叔叔就不欺负我妈咪,还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多开心。”

顾非白轻哼了一声,他眼睛又没瞎,不需要他这个小鬼头给他从旁“实况转播”。

“陆然分明就是一块不解风情的臭石头,有什么好?”他吐槽无力,但还是忍不住在小可面前贬低他一句。

“那你呢,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凭什么以为,我妈咪一定嫁给你?”小可耸了耸肩,一针见血。

水润的大眼凝神望着他,两双酷似的眼睛就那么对视着,有那么一瞬间,顾非白竟是忽然觉得所有的辩解在这双无惧的眼睛面前,都无力到苍白。

五年前抛下他的母亲,整整四年的时候几乎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他似乎,确实一点都不好呢。

“我昨天亲眼看到你欺负我妈咪,别以为用一个变形金刚就可以收买我。”低眸,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手心里那个哪怕细节处都做得非常精巧的模型,唐可咬了咬牙,把大黄蜂往顾非白面前一递:“这东西,大……大不了我还你就是。”

顾非白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喷出来,小鬼,这么记仇呢。

大手一挥,他头疼地揉眉心:“东西送了就送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怕是他万一把礼物收回来,唐可这家伙会记恨他一辈子。

听他这么一说,唐可原本依依不舍向他递玩具的手,“嗖”地一下便收了回来,把模型紧紧地给揣怀里:“说话算话哦……下次你若是再问我要,我是怎么也不会给的。”

被他的小孩子心性给逗笑――小可,你喜欢这玩具就直说嘛,这么别扭做什么?

“唐可,你有没有幻想过你爸爸长什么样子?”唇角掀起,透过后视镜,看那张肥糯糯的脸蛋上的表情。

“唐可,你有没有幻想过你爸爸长什么样子?”他有些好奇,隐约竟是还有忐忑地等着儿子的答案。

却等了足足有一分钟。

“没有。”唐可原本高昂的声音忽然就低了下来,敛下的眸子里,有一丝不合年轻的哀伤:“妈咪从来都没有提过,我也不想他。”

同学们都有爸爸,就他没有,一直以来都没有――妈咪若是跟外头那个叔叔结婚了,那他能叫叔叔“爸爸”么?

有一天,他也会有爸爸的,真好。

清晰而绵软的童音一字一顿,却听得他呼吸一滞,强烈的失落感如同洪流滚滚将他淹没,心里头堵得难受,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四岁的儿子,从未幻想过生父长什么样子――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可悲。

自作自受,不是么?这些年来,他从未给过唐可任何希望。

他无话可说,只能选择沉默。

倒是唐可,率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正色道:“对了,小白,等会儿,妈咪要是上车了,不许在她面前提我爸爸的事情,还有不许再欺负我妈妈――我虽然没有爸爸,但是我会替我爸爸保护我妈咪的。”

雏鹿似的干净眼睛,毫无一丝惧意,蓦然一眼,就直入人心。

妈咪把他当宝贝,可他也早早学会了把妈咪当宝贝。

唐可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发出最后的警告:“若是再惹了我妈咪哭的话,哪怕你送我钢铁侠的模型,都没有用――不然我会揍你的。”

冲他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龇牙咧嘴地威胁――他哑然失笑,傻傻的小可啊,有主见,有立场,很懂事,很早慧。

粉雕玉琢的小脸,却能够那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轮廓,这个孩子,是他顾非白的儿子――越长越大的误会,而同时,越是相处,就越让人发现他的聪慧,越是看到他的优点,就越是让人心疼到舍不得。

拉过他的小拳头,他的大掌裹着他的小手,软软的拳头,很温馨的触感。

若是从她身边强行带走唐可,孩子恐怕会恨他一辈子――所以,跟小可说一千遍他是他的爸爸,不若由她亲口来告诉孩子。

……

……

“对了,陆姨的身体怎么样,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吧?”久等顾非白不来,唐悦如无聊地跟陆然东拉西扯――两人只要一安静下来,空气就尴尬得可怕。

第15章 血压

“血压有些高,其他都安好。”陆然顿了顿,浅语说道:“谢谢关心。”

她礼貌地回望,淡笑道:“应该的……小时候,都是陆姨教我插花画画,比任何家教都有耐心,但好像我老惹她生气,陆姨久而久之地,也就不乐意教了。”

陆然轻笑了声,遥望皓白的苍穹,悠然叹道:“那时候,若不是非白这家伙从中捣乱,你又何至于老是挨批,还有上学的时候差点被政教主任记过,都是他在搞鬼。”

“哦?”她皱眉,竟然还有这样的插曲。

她不曾记得,只是隐约奇怪,那些被她重拾的零散记忆里,几乎很少出现了“顾非白”这三个字,潜意识,或许在抗拒着那些与他有关的回忆。

当然,除了那锥心刺骨的三句话。

“他从小就不待见你。”收回淡然的视线,陆然深凝着她,语意深长,意有所指。

她正好奇地打算问个明白,却不料,侯了许久的玛莎拉蒂,终于以一种极骚包的方式登场,卷着尘烟让人呼吸难受,驾驶位的男人却慢慢落下车窗,扬着下巴掀着唇角坏笑着:“陆然,背后非议他人,可不是你的作风。”

“陆然,背后非议他人,可不是你的作风。”

陆然蹙眉沉默,显然意料不到顾非白居然出现得那么及时――一时之间,空气里竟隐约有些尴尬。

“妈咪,上车啊!”倒是唐可从车内机灵地探出小脑袋来,冲她招了招手,打破了三人僵局:“买了牛排……小白说,晚上给我们准备烛光晚餐的!”

“……好。”她点了点头――儿时的事情想来也不过小孩子的胡闹,应该也不怎么打紧。

正打算转身告别,对上陆然有些不自然的脸,她讪笑一声:“我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

“你们……”迟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向了唐可一脸的纯然,陆然眉心紧拧,有些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下午所想得那么简单。

寡淡却微露不善的目光落在始作俑者的身上――顾非白挑了挑眉对上他的视线,掀起唇角解答对方的未问出口疑惑:“我们在同居。”

倨傲的神情十足正大光明地挑衅着。

“我和他们两个住在一起。”眉心眼角都含着笑,指了指一脸天真的唐可,指了指一脸愕然的唐悦如――既然是自己的东西,从一开始就要宣誓主权。

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猛然收紧,从小就被教育着稳重内敛自制,原本淡色的琥珀瞳仁却在听到对方后一句的瞬间变色深浓――唐可和顾非白的关系,他明白了,只是怎么也想不通,原本怎么看都不顺眼的一对人,居然还真能发生那样的关系。

“你别听他胡说。”她不悦地皱眉,狠狠地瞪了回去,警告作恶的某人,自己并不是一个毫无底线的人。

真是头大如斗,毕竟要解释这个因果问题,中途需要绕好几个弯:“其实情况是这样的,他从童倩那边,租了一个……”

“叔叔,我们没有住在一起的。”倒是唐可口齿伶俐,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她:“小可睡小可的房,妈咪睡妈咪的房,小白睡他自己的房,我们都是个睡个的!叔叔!”

“小可!”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顾非白觉得,他若一张口,十十足足能吐血一升,要不然就是被唐可给活活气到脑*休克倒地――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小可欢乐地踏过他的尸体,在向陆然示好。

有这样帮着“后爸”欺负“亲爸”的么?

唐可黑溜溜的大眼睛仍旧在陆然的身上打转儿――很好看的叔叔,第一感觉就很靠谱,他喜欢稳重的,不会欺负妈咪的叔叔。

打定主意,小家伙决定无论如何要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万一以后真成了自己的“后爸”,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讨对方喜欢的。

“叔叔好,我叫唐可!”唐可不怕生,大大方方地卯足了劲儿向对方示好。

“呃……唐可,你……你好!”陆然有些意外,尚未消化掉唐悦如口中那个去接小可的,居然是顾非白这一信息;紧接着一时之间面对小可的热情,他有些茫然不能应对――这是他五年以来,第一次正面跟唐可打招呼。

跟小孩子应该怎么打招呼比较好?

“我……我叫陆然,是你妈咪的……”他顿了顿,挑了一个最合适的身份:“好朋友。”

“陆叔叔好!”

真是天使一样的孩子,难怪唐悦如一直都把唐可当宝贝――任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对话,他都无端地,便喜欢上这个孩子。

只可惜了小可的这张脸。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猛沉下了脸,陆然绕过车头,径直拉开了驾驶座那一侧的门,琥珀色的瞳仁直视着顾非白的眼睛:“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素来寡淡的品性顷刻间褪去,少有的刚直嗓音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硬。

“我问你。”确定彼此的谈话,不可能被十米之远的两人听到,陆然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睛仔细地盯着他――这个印象中玩世不恭,调皮捣蛋,却比任何人都要聪明的弟弟,一字一顿,极认真地问道:“你的毒瘾到底戒掉了没?”

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试图寻出一点不对劲的端倪来。

顾非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要你管?”

陆然冷笑:“我本来不想管你,也懒得管你,但是你现在跟唐可住在一起,我不希望小孩子身边,有那种脏东西。”

“我自有分寸。”他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句,微扬下巴,眸中微露一丝轻蔑:“再者,我的儿子不用你担心。”

“我问你到底戒了没有?!”猝不及防地,衣领被狠狠揪起,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绷露――眼前的陆然,再也不是那一贯以来文质彬彬的温和模样。

淡色的瞳仁里,甚至藏着恨。

“呵,很生气?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找那个害得你订婚不成的家伙――小可的爸爸?”无视对方的滔*意,他继续肆无忌惮,不紧不慢地挑衅着:“所以……我回来了,你很害怕?”

第16章 害怕

“整个陆家,还有唐家都在害怕。”他定定凝视着陆然的眼睛,一字一顿笃定着。

“自大。”微哼一声下了论断,陆然薄唇轻启,浅色的眸子里染着鄙夷,却在同一时间,放开了狠揪着他的衣领,神色平静到仿若刚才的失态,不过是旁人的错觉――自制,是他从小的必修课。

“难道不是么?”眯起眼睛,顾非白隐约觉得可能有什么东西,尚未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难道是么?这五年来,她从未提起过你――关于你的那些记忆,被那场车祸冲刷得一干二净,你凭什么以为,她还在等你?”

遽然收紧了身侧拳头,“车祸”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四肢百骸,仿若呼吸一口,连心都是痛的。

陆然的话太不中听,他不乐意继续待下去,径直转身便走。

“这五年来,从未有一天在等你。”

他拧眉,耳后的声音真是聒噪。

呵,从未有一天等过他――那天晚上,她也是这么说的。

“非白,她不会再爱你了。”有的时候,三角恋真是一种很让人讨厌的东西。

“你怎知?”脚步一滞,他忍不住侧头皱着眉,用眼角望着他。

“她在等一个人,不过不是你。”陆然垂眸,掩住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里,一闪而逝的失望――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城,空寂寂的城内,只住得下一个人。

“那又怎样?”顾非白转身,倨傲地扬起下巴反问。

等的不是他――那天晚上,她也说过这句话。

初初还不信来着,可眼下,陆然和她的口供倒是挺一致――想来五年一别,确实是物是人非。

“我还是不信。”微微掀着唇角,飞扬的眉眼里,他声色霸道:“是我的,就是我的,哪怕不是我的,我顾非白若想要,那就一定――得是我的。”

他想要的,没有人抢得走。

“站边上,学着点。”换了衣服披了围裙,顾非白俨然一副大厨模样,架势摆得十足――他的烛光晚餐,倒让小可期待十足。

“看着呢。”抄手立在一旁,她倒要看看,口口声声嫌弃她厨艺的顾非白又是个几斤几两的货色――初初几眼,他的动作倒是娴熟。

牛排退冰,热锅,倒油,摆肉――从容地挥舞着木铲翻个面儿继续煎,小小的厨房里,“噼啪噼啪”地,油气四溅,顶级和牛的肉香开始在空气里飘散着勾着人肚子里的馋虫。

“怎么样,光闻着就流口水了吧?”

“切……”她不置可否――这香味跟自己做的,也没什么两样。

“需要我调酱汁么?”干站着也无聊,打开冰箱打算拿出番茄酱胡椒汁来,却被他及时制止。

“千万别,好的和牛呢,是不用放酱汁的,胡椒汁番茄汁什么的,会影响和牛本身的鲜味。”翻面煎肉的时候,不忘丢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真得空的话,把桌上那瓶98年的chateauausone开了先,漏漏气,等会儿会更有情调。”

“这么讲究?”老老实实依言去开瓶,小可倒是挺惬意,报了个小方枕看喜羊羊和灰太狼。

她扬眉看他卖力的侧脸――顾非白他,摆明了就是来显摆的。

“喏,我教你,”挥舞着铲子在牛排上比划着:“要尝到和牛真正的鲜味呢,一定要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这里一刀,这里一刀,然后什么都不放,慢慢地享受。”

“吃东西,也要这么夸张?”她不认同,这么麻烦,宁愿带着小可去外头吃了――看着被弄得乱糟糟的厨房案台,她头疼,想来吃完晚饭这“收尸”的工作,肯定是她做了。

“唐悦如,你做人有点品位好不好?真是一点都没变。”他“啧啧”两声,摇头戏谑着,牛排有些粘锅,拿起油壶一边下油一边不忘扭过脑袋继续鄙视她:“牛吃牡丹呢,是为了生存不是生活,好歹你顾大厨也是顶级的海龟,海龟无论做什么,都要有讲究,有要求的嘛。”

“可大厨你的油……”

她话还未说完,眼里已经猛地舔起了火苗,原本头顶白亮的灯光霎时便被橙黄的火焰给盖过,极强极亮的火光之后,不远处突兀的跳闸声,伴着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人无所适从。

紧接着,厨房外头一声惊呼:“妈咪!停电了!”

“喂喂,你不怕触电?”忍不住拉了拉从容地站在前线体察“灾情”的她,顾非白一脸讪然地站在厨房门口。

强行压下心中高速运行着的愤怒小宇宙,就着脑后顾非白手机那一点幽幽的亮光翻看着从墙面上拆下来的一堆烧焦的电线。

“海龟顾大厨,难道你不知道橡胶手套是绝缘的么?”原本以为只有厨房的案台需要她收拾,结果突如其来的火是她灭的,没想到断电跳闸也是她一个人在收尸。

“顾非白你别乱动行么?我都看不清了。”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脑后那点点手机光不但不强,而且因为人为控制的关系,晃得她眼花。

他无语,这不是举久了手酸么?

“唐悦如,你家怎么连个手电筒都没有,应急工具你知道么?”不知道为什么,哪怕眼下这个糟糕的局面是他一手弄出来的,他也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就是喜欢讽刺她,不周全的地方――惯性使然,从小就喜欢跟她拌嘴来着。

不是他夸张,小时候两个人吵架斗嘴的次数,恐怕赶得上一对夫妻一辈子吵架的数目了。

“大厨,赶紧嫌弃啊,过期不候了。”重重地哼了一声,她自然也不愿饶人,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捅出来的篓子:“我和小可从搬来这小区的那天起,家里就没断过电,你牛逼,你来的第二天就把我家楼上楼下的电全给烧了。”

真是头疼,油烟机的电线就被那锅里突然窜出的火给舔了舔,内里就莫名地短路了,搞得整个房子的电路都出了问题。

她低着头蹙着精致的眉,额际垂了几缕发,随着她查探的动作轻轻晃动,借着漏窗而入的月光,竟是越发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脸颊,如盛水芙蓉似的清丽。

第17章 专注

专注的侧脸无端地便让人心头一软――独居五年,想必这样的场面她也应付了不少,才能如此从容淡定。

许是出于私心,摆正了手机的摄像头:很难得的画面,不留念的话,很有可能,四个月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喂,叫你手机别晃,你还晃!”这么不配合的搭档,实在很让人有抓狂的冲动。

他却不予理会她的抱怨,兀自扬唇浅笑,指尖轻触“保存”。

六点半的光景,小区里华灯初上,哪怕不是过节的日子,黑铜制的路灯上也缠着小小的彩灯,很有节日的氛围。

相比较外头那灯光斑斓的夜景,黑漆漆的屋内,两团幽幽跳动的橙色烛火显然要单薄得多。

倒也真是烛光晚餐了,圆桌上两根白蜡烛,照着三张面面相觑的脸对着三盘焦到透的牛排,看上去委实诡异非常。

“这个……虽然有些焦了,但那一蹴而就的高温煎出来的牛排肯定有他独特的味道。”执起刀叉,顾非白轻咳一声,觉得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瞧着唐可一张满是震惊的脸,怎么看都带了点嘲讽的意味。

真是丢人丢到太姥姥家了。

“没事,科学老师说,哪怕类人猿也是经过很漫长的时候才能够熟练运用火种的,所以小白,没关系,慢慢来,我跟妈咪……那个……都不介意。”唐可深呼吸一口气,觉得无论如何对方愿意下厨替妈咪分担家务就是好事情,值得嘉奖。

“小白,你继续加油!”

小家伙握紧拳,分明是一个鼓励的动作,却看得他牙疼,想一把掀了这桌子,小鬼这简直就是名褒暗贬!

居然拿类人猿跟他比!

“可是……”低头对了好久的手指,在到底要不要伤害顾非白心灵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好久,唐可觉得不能委屈自己的胃:“妈咪,晚上……我们去(腐)败一条街吧?这牛排……好像不能吃的样子。”

黑坨坨的一块肉,太没卖相了,更要命的是,小白居然还把家里的电给烧了――现在才七点不到,电动不能打,没有电视看,哎,长夜漫漫,肯定会好无聊。

他可不要那么早就被赶到床上睡觉。

“(腐)败一条街?那是什么地方?”最快的速度放下刀叉,顾非白居然没有纠结在唐可最后的那一句话上。

本来就没打算吃他用“别出心裁”的办法烧出来的牛排,唐悦如推开身前的盘子:“就是出了这个小区过两条马路拐个弯,那种美食一条街,我跟小可两个人,可以从头吃到尾,所以美其名曰……”

“(腐)败!”扬着大大的笑脸,小可答得利落,好久没去了,那里的小吃光是想想便觉得馋。

额角的青筋不悦地挑了挑:“唐悦如,晚饭你除了会带小可吃那种没营养的东西意外,你还……”

“顾非白,人家牛排煎全熟我认了,你这牛排,是全焦――再没营养也比你这个强。”她看出来了,他就喜欢吹毛求疵,就喜欢说她照顾小可照顾得不周到。

抱起一脸兴奋的小可去玄关口换了鞋,她也懒得去招呼他。

一句话便堵住了他的嘴,讷讷无言着有些憋屈,等讪讪地跟在这对母子身后看到两人惊人的食量,他愈发无语:(腐)败一条街,还从头吃到尾,真是有够(腐)败的。

七八点的光景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人流熙攘,喧闹鼎沸,尽目而望,十里长街上各式各样的小吃店铺林立――这条美食街好歹也算是a市的一大特色,店铺的建筑飞檐带勾,极有南宋风味。

不绝于耳的吆喝声让鼻端之下食物的香味愈发地勾人谗意。

“宝贝,你若是再吃下去,妈咪就要抱不动你了。”担心地跟在兴奋的小可身后,看着儿子圆滚滚的肚皮――孩子肠胃不好,吃太多油腻的东西难免会撑到,唐悦如忍不住抱怨道:“到时候只能把你团成一个皮球踢回家去。”

“哼,你抱不动我,会有人抱得动我的。”啊呜一口吞掉热滚滚的章鱼烧,小可伸了伸被烫到的舌头,扑向顾非白,抱住了他的腿,仰头期盼道:“小白,你会抱我回家的对不对?”

“抱你回家的前提自然是你得听你妈咪的话。”唐可多数时间是懂事的小天使,但是偶尔不听话起来就是小恶魔――顾非白扬了扬唇,不过,他还是很喜欢。

被有力的臂膀一把抱起,唐可得意冲她挤了挤眉,竖起一根手指:“会听话的嘛,不过妈咪,再吃最后一串鱿鱼须好不好,就一串就一串!”

扭来扭曲地撒着娇,却让她委实束手无策,顾非白刚才的举动明显还是纵容到了儿子,她无奈之下,只得乖乖地依言就近问摊主买了一串。

铁板上冰水溅进热油里“噼啪噼啪”作响,熟练的老板撒了洋葱,倒了酱汁,短短的两分钟便有浓郁的酱香四溢。

“好嘞!小姐,喏!”

“谢谢。”付了钱从和善的摊主手里接过鱿鱼须,看着唐可一脸的亟不可待,哪怕东西都喂到嘴边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就一口啊,不准多吃,小心又像上次那样浑身痒痒地,还发烧,难受死你!”

她的警告却听得一旁的顾非白心中一动,有些不可思议插嘴问道:“小可……他也会海鲜过敏?”

“还好,不贪嘴就行。”浑然不曾留意他的言外之意。

“妈咪快喂我喂我!”唐可伸着脖子咬去了最顶上的鱿鱼肉,纵然意犹未尽,却也眨着大眼将东西往她面前一推,“剩下的给妈咪吃……我知道妈咪喜欢吃这个。”

“傻瓜。”用纸巾擦了擦唐可被酱汁蹭到的嘴角,她也不推辞,鱿鱼须嚼在嘴里,心里也跟着充满味道。

顾非白默声不语看着母子两人的互动――她唇畔绽开的清浅笑意,仿若这世间最温柔的颜色。

“好啦,最后一块给小白了。”不多不少,他们三个人,刚好三块鱿鱼肉。

小脑袋一扭,唐可眨着大眼探寻地问道:“小白,你要吃么?”

第18章 机会

顾非白一怔,敛眸迟疑了半分钟,旋即扬唇:“好啊。”

机会实在难得,他转眸用眼尾睨向她瞬间的忡怔,挑着硬挺的眉,微掀的唇角噙满了戏谑:“不如,你也喂我?”

顾非白眉眼里的戏谑让她再也对视不下去,悻悻地把竹签子往他面前一递,不悦道:“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自己吃?”

他唇角含笑,扭头望向孩子,似有求救的意味:“小可。”

她不愿意喂,那他偏就要让她喂。

不得不说唐可实在是个小机灵,哪怕他一个眼神,这小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真是越看越喜欢。

“妈咪你喂喂嘛,小白抱着我,他接东西就得松手,一松手的话,就抱不牢我了!”小白既然都愿意抱他回家了,他自然也得讲讲义气。

她唇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坏蛋下午的时候还附在她耳边偷偷告诉她,他唐可是不会让顾非白随便欺负她的――可眼下这不是摆明了帮着这混蛋往她脖子上骑么?

“张嘴!”她垮下脸来,很没好气地把东西往他嘴边一递。

“这么凶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他轻笑着贫嘴,饱含酱汁的鱿鱼须入嘴还带着热气,眼尾的余光睨向她,却换来一记狠狠的回瞪。

旁人自是看不出这两双眼睛里的电光火石,风趣的插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朋友,你们一家三口啊,感情可真好。”

她额角的青筋直跳,卖鱿鱼须的摊主你眼睛被洋葱熏了么,谁跟这家伙感情好了?

唐可“咯咯”一笑,倒是极老成地回了摊主一句:“嘿,还成吧!”

一家三口,嗯,刚刚好的,就是三个人嘛。

“妈咪,喏,还有这里,顺便也帮忙擦擦。”唐可指了指顾非白被酱汁沾了的嘴角,黑漆漆的大眼眨巴眨巴天真地望着她。

在唐可一脸的希冀眼神底下深呼吸一口气,她心里有些憋屈,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一定得跟小可旁敲侧击着提醒提醒,她跟顾非白两个人关系还远没有好到这个程度。

“你!”下意识地挣脱在早有防备的他手里,自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因着唐可在旁的缘故她不敢反抗得太过明显,只好愤然抬眸无声警告。

他却半掀着唇角,扬着浓眉坏坏地朝她笑道:“我们一家三口,手拉手逛街,感情会更好。”

“我们一家三口,手拉手逛街,感情会更好。”充满暧昧的磁性嗓音悠悠扬扬地进入她的耳里,像是一只千足虫子不紧不慢地爬过她的耳道,钻进她的心里。

湛黑的双瞳幽深如子夜,里面流淌着任谁也看不透的光芒,眸光里五分霸道,三分轻挑的*,余下的两分便是她所熟悉的,仿佛是顾非白与生俱来的柔情。

许是被他的声音所蛊惑,许是被他眼底的浓情所淹没,也就在她出神的两秒钟里,整个人就仿佛像是灵魂出窍,忘了训斥他的孟浪,也忘了挣开他蓄谋已久的“牵手”。

“喏,你这里也沾了酱。”

她尚未反应过来,他却突然俯身逼近。

她愕然着,不能置信似地撑圆了眼,咫尺相见的距离里,是他那双能侵吞人意志的眼睛,含着越来越深浓的笑意。

混蛋!被小可看到了怎么办?!

“顾非白!你你你你……”明明只有两秒钟的时间,可她的紧张却如同煎熬过了一个世纪。

真得气到说不出话来,刚才的暧昧有多危险,幸好唐可的注意力放在街边的小吃上,若是被他亲眼看到两个人这么亲密――那她所做的牺牲和让步极有可能付之东流。

“顾非白你说话不算数!有你那么无赖的么?!”恶狠狠地瞪了回去,晚上的他,这个大胆的举动无疑踩到了她的警戒线。

在她面前,他的脸皮素来便厚,缓缓躬身贴近她的脸,温热的鼻息有意无意地丝丝屡屡拂在她的颈项:“我还可以更无赖一点,你要不要试试?”

“混蛋,无聊!无耻!”低声喝骂一句,她愤然撇开脸,身体妄图退开他半米,却不曾意识到,此时他正拉着她的手,她哪怕避得再远,他动动手指用用力就能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

“给我回来!”他挑挑眉,拉紧了她的手,毫无一丝“遵守约定”的自觉心。

“给我回来!”他挑挑眉,拉紧了她的手,毫无一丝“遵守约定”的自觉心。

“你有完没完?我去扔个垃圾。”极没好气地反驳他一句,纸巾捏在手里早已被掌心的薄汗给浸湿。

手腕在他掌心里转了转,她不依不挠地尝试着,妄图抽回手来,却没想到竟是换来了他愈发强硬的力道。

“呵,随手扔呗。”他耸耸肩,说得委实轻松:“唐悦如,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淑女,你以前难道不喜欢跟我一起趴在学校五楼栏杆上往下面的行人吐口水么?”

他说得那么随意,却听得她难以置信,朝行人吐口水……这么没教养的行为,实在太出格了,她以前真得干过这么没品的事情?

似是看懂了她的排斥和不信,顾非白笑哼了一声,悻悻然地望着她,回忆道:“结果我们两个人呢,被政教主任抓了个现形,差点被记过,我想你肯定是不记得了。”

她怎么可能会记得呢?那年的她,眼眶里把鳄鱼眼泪包一包,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脑袋一热,竟是一个人担了所有的责任。

所以最后,被记过的是他,被爷爷用拐杖打到下不了床的人也是他――可得意洋洋地跑到他家里面,冲他吹口哨的人,却是她。

外人面前教养越发好的公主,其实遮掩着的阴暗面越是让人难以置信――眼观唐悦如,恰好便是这样的例子。

她皱紧秀眉,无论如何还是难以想象幼年的自己居然这么顽劣。

“我……”她正一脸尴尬着拒绝去相信,却不料身边的男人居然从容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转了一个话题,从善如流地便催促了一句:“好了,别发呆了,去,帮我买个鸡蛋灌饼。抱了唐可小宝贝一路我又饿了,加甜面酱啊,多加两片生菜,对了,顺便叫老板再给我加个鸡蛋……我的食量也大着呢。”

第19章 吩咐

他逐一吩咐着,她却拧眉瞪了他一眼:“要去自己去,你当自己是唐可啊?!”她算是看明白他了,没出门前口口声声嫌美食街的东西不干不净,可待真正上了街,纯粹就是一口是心非的吃货。

“难得被你服务一次,居然这么快就翻脸。”哪怕她这么凶他,他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眼里浸了笑,对视着莫名让人脸红――顾非白这个皮相,往难听了说,他其实无时不刻地,在对自己色诱。

所幸她立场坚定,原则问题殊死不肯动摇。

许是又看到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好动的唐可嚷着要自己走,扭着身子从顾非白的臂弯里往下爬,小跑着就蹲在不远处的小地摊前跟摊主说着什么。

没了小可夹在中间做第三人,她的态度自然也变得更加不客气起来,冷然撇过脸,正欲抬脚就走,却不料被他再次一把拉住。

“你又干嘛?”挑战她的警戒底线之后,他居然开始挑战她的耐心底线。

“唐悦如,我们打个赌吧――赌你重新爱上我,怎么样?”

“唐悦如,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不得不承认,其实顾非白的侧脸真是过分得好看,特别是斜着眼角睨你的时候,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坏笑着,却让她忽然之间便想到一句很俗气的话,叫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什么赌?”极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对方的花样委实有些多,先是提三个要求,再是让自己跟他打个赌,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她都没半点兴趣。

“四个月里,我赌,你会重新爱上我。”哪怕她现在对自己没有半点印象,哪怕她对自己心存敌意满怀戒备,哪怕她在这五年里心有他属,在她跟陆然的婚期截止之前,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是他顾非白的,就得是他的。

她愕然地半张着嘴,过了好半响才彻底消化他的妄言――呵,爱上他,这怎么可能呢。

“切。”她冷哼一声,显然不信,随口问道:“若四个月一到,我没有爱上你呢?”

“这个我到没想过。”釜底抽薪,背水一战,他的时间只有四个月,从未想给自己留过退路――自己儿子的母亲怎么也不可能嫁给别人做妻子。

“不如这样,四个月一到,你若是没有爱上我,那么我们之间的协议,约定好的那三个要求便立即取消,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应道:“一言为定。”想来她跟陆然的婚约践行之际,便是她跟顾非白一刀两断之时。

“可,若我赢了怎么办?”黑湛湛的眼睛灿若星辰,灼灼光华逼视着她的眼睛,等她给出一个承诺。

她觉得他这个假设怎么听都怎么好笑――他赢了,那就意味着她爱上他,若是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哪怕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哪怕让她四个月之后逃婚,依她的性格,指不定也会试一试。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她一字一顿含笑应道――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爱上他,这个赌约,她赢定了。

“当真?”他再问一遍加以确认。

“这个自然。”

“那好,胜者为王,败者暖床,另外附带子女一双……”顾非白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简简单单十六个字的要求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充满着让人难以言说的暧昧味道:“悦如,我们其实可以再生一个女儿,一家四口倒真是和和满满,什么也不差了。”

斜着眼角用冷然地睨向他,她虽嘴上不说不驳,可那凉凉的眼风终究还是在嘲笑他的自大――顾非白,这些莫名其妙的要求,等我爱上你了再说。

“小白,你过来过来!”唐可站在一家手工饰品的摊位前面冲他招了招手,软糯糯的嗓音清甜无比,却恰到好处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这两个发卡,哪个送给妈咪比较好?”看着他走近,唐可耍宝似地摊开掌心,是个两个一字夹,纯手工制的东西,手艺倒是巧,窄窄的夹子是用白色的陶瓷片做面,然后用极细的毛笔勾漆分别画了两幅水墨画,一副是朱红色的盛夏彼岸花,一副是浅粉色暮春的雨后新荷蕊,寥寥几笔倒是勾勒得让人赏心悦目。

“姐姐,红色的这朵是什么花?”借着顾非白垂眸打量的空隙,唐可仰着小脑袋好奇地问着摊主。

“那叫彼岸花,”停下手里头绘的陶瓷片儿,一脸学生气的摊主极有耐心地笑着解释道:“佛经上说,彼岸花呢,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文绉绉的解释,唐可怎么可能听得懂,眨了眨大眼,带着质疑的目光咕噜噜地便转到顾非白的身上。

“小白,我没听懂。”老老实实地开口问道。

“简而言之呢,就是错过。”顾非白笑了笑,一脸慈煦地躬下身来摸了摸小孩子细细软软的头发,看着眼前这张跟自己十足肖像的脸,心里竟是徒然便生出了一身的感慨,眼风睨向安静地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她,低声叹道:“其实这东西,往通俗了说,就是你喜欢我的时候,我看不上你,当我觉得你好的时候,你却已经把我忘记了。”

他有意说给她听,她却一个人站在后头,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可噤声不语……真丢人,他还是没听懂,迅速转移话题:“那你觉得哪个比较好看,哪个送个妈咪?”

“你妈咪皮肤白,自然选稍微艳点的东西更合衬些,偏素了反倒显得鸡肋。”边说着边从唐可的小手里取过那柄朱红色图的发夹,从善如流地撩开她耳后的碎发,他的手指很温暖,动作很温柔,指尖不经意地触及她的耳廓,可心湖却像是被他的手指撩起一阵浅浅的涟漪。

她皱眉想要避开,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肩,满怀不快地抖着眼睑拿余光睨向他半张侧脸的认真――灯影幢幢,像是莫名地便迷住了她的眼,耳畔小贩喧闹竟意外地渐渐趋于音止,只听到那人含着笑意,缓缓开口:“我以前就觉得你穿正红色的公主裙肯定要比浅粉色的要好看,公主总有一天要长成女王,正红色的衣服气场就很足……只可惜,你爸当初给你买衣服的眼光实在太差了。”

第20章 耳畔

男人炙热的鼻息一丝一缕吹拂在她耳畔,挠得她僵硬的侧脸,有些痒。

长街尽头有座石桥,石桥另一头是一家临河而建的星级酒店,许是因为有人结婚放烟火,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黑压压地挤着,不安分的小可自然也小跑着嚷着要去围观。

斑驳的星点亮光升到高空绽出刹那的绚烂,烟花在她余光眼角处绽放,叠叠交错,华彩斐然――漫天的星光烟火之后,是他那张俊逸的脸庞,和那硬挺的两道剑眉下一双无与伦比专注的墨瞳,如深潭般幽静,眼底只有她一个人,盛满浓浓的爱意和宠溺将她深深包围其中。

记忆里有什么东西像是快要破壳而出,她的心跳竟忽地跳得飞快起来,四目对视的那一眼,仿若片刻安静下来的天地都只是陪衬。

“悦如,你就真得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么?”

抬手撩开她垂落在肩侧的几缕碎发,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警觉的他提早锁在了自己身前。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眯眼,再次俯身,深情地吻着她的唇,轻柔小心的摸样好似彼此第一次亲吻,慢慢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这柔软的,细腻的,带着微微凉意和温软的触感――她一片空白的脑海当中,终于飞掠过了曾是熟识无比却又让现在的她陌生到几近排斥的画面。

……

……

“及陌,你到底在看什么?”男人推了推坐在自己身边发呆了很久的同伴,催促道:“快把夜宵吃了,听说晚上医院不是还有病人可能要动手术么?”

“呃,没什么……”慢慢收回视线,黯然敛眸,苏及陌低头盯着眼前这一碗牛丸汤,看着油腻腻的汤碗里,自己若有所思的倒影,恍惚着开口问道:“阿青,如果你在很久以前,喜欢过一个人,而当时那个人也喜欢你,结果最后女孩子家里不同意,再加上别的那些原因,先前觉得分开也没什么,我有我的前途,她也有她的羁绊……”

“呵,我单就问你一句话,你现在还喜不喜欢人家,心里还有没有那个人?”吹开汤上浮着的香菜,唤作阿青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

苏及陌撇了撇嘴,有些失魂着回答道:“我心里有没有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心里还有没有我。”

也许不曾拥有的,才显得越发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那去问问她不就不行了么?”阿青的思维很直接,快刀斩乱麻地直奔主题,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揶揄道:“苏及陌,你好歹也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怎么情商就这么低呢?”

(回忆像是穿越了层层阻隔,越过千山万水,光阴都在记忆的大门开启的刹那间流转翻飞:唇齿之间酱烤鱿鱼的味道有些黏腻,却蓦然地让她想到了某个夏天。

翠绿的树林叠出午后难得的幽凉,耳畔是知了疲倦的叫声,十四岁的她坐在老槐木的秋千上,浅粉色的裙子随着来回荡动的秋千轻轻摆动。

彼时她满嘴都是雪糕的味道,而他清清淡淡的一个吻,却慌得她连奶渍滴到了腿上都僵硬着动也不能动。

足足一分钟,正午耀目的阳光在他炙热的唇离开她时,终于刺进了她失焦的眼睛里。

一身白衫校服的男孩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一脸思衬地摸着下巴,颇感失望地说道:“原来接吻就是这个感觉。”

“你你你你……”反应过来的她握着冰棍的手开始发抖,气红了一张脸。

“这么生气做什么?”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青春期变声时独特的低沉和暗哑,他一脸无所谓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哪怕亲了你,我也不会娶你的,我自己可是有喜欢的人的。”

整整五年都不曾在记忆里出现的这张脸,却在这一瞬间里,如同彗星撞地球似的,光速似地狠狠砸在了她尘封的记忆里。

“哪怕亲了你,我也不会娶你,我自己可有喜欢的人的。”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顾非白爱的那个人,不是你――耳边的声音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将这个信息反馈回她的大脑里。

所以,唐悦如,你赶快醒一醒!

神游的意识瞬间便被塞回身体里,唐悦如睁着那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含笑眉眼,脑中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正欲抬手推开他,可几乎是同时,十米之遥的石桥上,“噗通”两声落水声,忽地便听到有人惊呼:“糟糕!谁家的小孩掉下去了!”

一把推开他,她头皮一麻,看着那惊呼喊叫的那人举着一只小孩子的鞋,心肝脾肺都瞬间便被炸到了体外,是小可!

“小可!我的小可!”一颗心狠狠地揪在一起,她连呼喊的声音都颤抖得快要哭出声来。

“哎!大伙儿让让,给这位妈妈让条道!”听到她的呼喊,人群中早早地便有好心人自发地给她让出了路来。

双腿发软地踉踉跄跄着挤入人堆里,看到浑身湿漉漉地半撑着身子坐在青石砖上低头咳嗽的小男童时,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终于稍稍稳落在了地上。

“小可!你没事吧?!”眼眶一涩,热烫的泪水便汹涌而出,她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不称职的妈咪。

“没……咳咳,没事。”落水的时间虽然不久,但唐可多少被水呛得有些厉害。

“都怪妈咪不好。”怕了拍他的后背替儿子顺了一口气,掏出纸巾擦着他脸上的水渍,唐悦如抽着鼻子怎么也止不住泪,心里无比自责,揉着小可湿软的头发,忍不住便将孩子一把拥进怀里。

“没有没有,是小可不好,小可不该乱跑凑热闹的,害妈咪担心了。”唐可嗡声嗡气的解释听得她心头越发酸涩难受。

“哟,真是一个懂事的小家伙。”耳畔猛地插入一个打趣的清朗声音,她有些意外地抬眸瞧见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对方正弯下腰拿手拭了拭小可额上的温度,才笑着冲她解释道:“很勇敢的小家伙,若不是他眼明手快拉了人家小姑娘一把,只怕那卖花的小女孩刚才已经被人给踩伤了――看热闹的人太多,两个人没站稳,才会被人给挤下桥的。”

第21章 原谅

“原来……是这样。”唐悦如释然地吐了一口气,听对方讲着小可落水的经过,还是觉得无比惊险。

可幸好的,小可没事,她就谢天谢地了。

河畔的夜风吹着唐可的湿衣,小小的身体被她抱在怀里,轻轻打着哆嗦――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她这才想到,应该早早地带唐可回家换身衣服。

“对了,是先生您救了小可吧?”看着对方同样一身湿衣,唐悦如揣测着男人的身份:“先生能不能给我个答谢方式,过些天可以让我跟孩子……”

“倒不用这么麻烦。”打断了她的道谢之意,男人按住她肩头,扭头冲着另一拨人堆高喊了一句:“喂,及陌,快再过来看看,这个勇敢的小帅哥还有没有问题,不然就让他妈妈把他带回家吧。”

“我朋友是医生,让他再仔细看看总是好的。”男人回过头,笑着对她解释。

“那实在太感谢……”可话未脱口,她忽地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世上,叫及陌这个名字的人何其多,而且恰好又是医生,又怎生这么巧地会让她碰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的,也不可能这么巧。

“嗯,让我看看。”沉稳而熟悉的中低音,哪怕在梦里都不见得有这么真实,这么清晰过。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心里那个不断自我否定的声音却在她忐忑踟蹰着抬眸的一瞬间,崩塌得如此无力,四月的湛蓝夜海无端地便似闪过了一道电。

眉清目秀的五官,永远都那么文质彬彬,男人礼貌微笑的模样宛若暮春三月里恰到好处的暖阳,柔柔软软的光线就那么不动神色地,温柔地铺进你的心里。

苏及陌,我等了你整整四年。

每一天都可笑地在幻想跟你重逢,却不料,现实竟是这样让人难以言说的微妙。

血液凝滞在身体里,心跳却在四目怔然相对的那一瞬间,漏了半拍――男人眼镜后头那双明澈的黑眸,同样一瞬也不瞬地锁在她的脸上。

千言万语滞在唇畔,她张了张唇,却因着眼前这张脸,简简单单他的名字,她怎么都喊不出来。

这张脸曾经在她出车祸之后,在她睁眼的第一时间向她露出过最和善的微笑,在她面对这个异常陌生的世界感到无比恐慌和排斥的时候,是他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勇敢一点。

同样是这张脸,从未带着有色眼镜看过她这个未婚妈妈,反倒一直都在鼓励她,温柔地告诉她,哪怕一个人再辛苦再无助,孩子是无辜的,宝宝是需要被疼爱的――他是医生,对任何生命,哪怕尚未出世,都心存一份善意。

仍旧是这张脸,在她生下小可患了产后忧郁症的那段时间里,一个人孤苦无依到绝望酗酒的时候,也是他和声细语地告诉她:倘若爱小可,那么就更应该振作起来,好好地照顾孩子……什么都不要害怕,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毫无预兆地相遇,相恋,最终却又尴尬地和平分手。

原来人生,是由一个接着一个的玩笑累加而成。

你必须在每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玩笑里学会坚强,学会自我保护,学会取舍,懂得珍惜和放弃。

四目相对,他的脸仍旧如梦中那般清晰,金丝边的眼镜,棱角柔和的眉眼,秀挺的鼻梁,不宽厚的唇――此时此刻,苏及陌同样一脸的错愕。

对于这样的重逢场景,他的不能置信程度并不输于她。

她不断深呼吸着,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可眼眶却涩得难受,泪水像是不受控制般,肆意淌下。

“妈咪,你再不要哭了……小可没事的,不要担心了。”唐可从她怀里探出头来,关切问道。

“妈咪没事。”她的声音哽咽,颤抖得连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

“小如。”

可是忽然,她听到他在叫她――耳边所有嘈杂的议论在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的呼唤里消弭殆尽。

苏及陌的声线素来柔和美好,温柔得像是暮春三月的暖阳,无端地却能融化掉她的心。

万般柔情都在他的声音里涌上她的心头。

“小如。”苏及陌弯了弯唇角,在她面前缓缓蹲下了身。

所有的踟蹰忐忑疑问不安,在她压抑的眼泪里,似乎都有了答案,喜悦在他心底慢慢放大,微笑浅语道:“孩子没事,你别哭,也不要担心。”

他抬手想要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可就在指尖快要触及她的面颊时,纤长的手指却猛地被一只大掌用力拍开。

“唐悦如,我要是你……”怀里的小可被一双大手很生硬地接走――亦或者是夺过。

顾非白用力地把瑟瑟发抖的唐可搂紧在怀里,把孩子用外衣紧紧地裹好,他怒目极狠地瞪着尚未反应过来的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唐悦如,我要是你,孩子都冷成这样了,我是不会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

到家的时候,物业已经让人修好了家里的电路,替唐可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确定儿子没有感冒的迹象,便安心地哄着他上了床,瞧见顾非白一个人在楼下喝红酒――莫名其妙的黑脸给了她一路,她自也懒得招呼。

掩上浴室门,故作了一路的镇定终于在单人浴缸浸没身体的热水里,分崩离析。

脑子里不断闪现的,是苏及陌那张清淡干净的脸和永远都温柔的目光,如果说小可是她生命里的浮木,那么这四年来,她一直在心底最深处保存的阳光,就是苏及陌的微笑。

从浴缸里抬起手,无神的瞳孔凝视着从指缝间滴滴答答滑落的晶莹水珠,她仓惶地扯开嘴角笑了笑。

日复一日地等着,明知道自己和他没可能,却仍旧执着得像个傻瓜似的等着。

当初不得不放手,她若执着于两人的感情,那么对于苏及陌而言,便一辈子再也当不了医生――他的理想,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容忍自己的父亲那样去践踏。

深呼吸一口气,鼻腔里又汲上了水汽。

这世上一个女人爱上另一男人,总有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也许是因为对方看书时候的侧脸,也许是因为对方温润似玉般的嗓音,也许会有人跟她一样,爱上一个人仅仅地,仅因为喜欢他的名字,而后便爱屋及乌,喜欢上他的所有。

第22章 清晰

耳畔很清晰地听到四年前,他开口对她说得第一句话:“唐悦如是吧?你的后脑还有血瘀,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主治调理医生,苏及陌……叫我及陌就好了。”

及陌及陌――这个名字无端地便带给她一份依赖和信任,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彼此熟识。

陈年的回忆如同忽然被拍开封口的老酒,浓郁的酒香扑鼻,细细品味下去总是带了那么点醇酒的干涩味道,掬起一把水来洗脸,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镜中自己有些憔悴的脸,伸手去摸架子上的浴巾。

一揽手,毛巾架上却是空的,余光瞥见不锈钢架上空空如也,登时便敛了一身的伤感惆怅,尴尬的感觉伴着整个身体被烧得越来越高的温度而攀升到了一个顶点。

糟糕,刚才怕小可着凉,她好像把浴巾毛巾什么的,全裹儿子身上了!

再狼狈也不过此时,唐悦如咬着唇忐忑地把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着门外的动静,拉着一条门缝足足“侦查”了五分钟,才放下心来轻吁一口气,幸好她发呆着泡澡的时间比较久,想必顾非白已经进房休息了――家里多了一个异性生物,不管怎么说还是让人诸多不便。

小心翼翼地拉开厕所门,蹑手蹑脚地光脚踩着地板试图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里拿干浴巾。

黑寂寂的走道此时此刻竟是让人无比地安心。

抱着一团衣服笼在胸前,漏窗而入的夜风吹在光裸的肌肤上,带出一层凉意。

她尽量把动静压制到最小,可身后忽然蹦出的那个声音却猛地便吓得炸毛的她差点跳起来。

“唐悦如,若是在国外,家里尚有个未成年的孩子,你这种肆无忌惮的裸奔行为,是会被起诉的。”

“唐悦如,若是在国外,家里尚有个未成年的孩子,你这种肆无忌惮的裸奔行为,是会被起诉的。”

一瞬间石化在了原地,唐悦如浑身上下的血液开始齐刷刷地往头顶涌,后脊背一阵发麻,冲上大脑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找条地缝钻进去。

顾非白的心情原本阴郁的厉害,此时此刻看到她一身的狼狈和尴尬,竟莫名地觉得好笑。

这个傻女人,难道不知道家里还有别人么?

而且还是个男人。

透过一楼微微敞开的窗户,姣白的月光漏窗而入,莹亮的光线落在她的不着寸缕的胴体上,竟是泛起一层极好看的珠玉般的光泽。

“我……”

纵然很丢人地落在下风,可她仍旧不死心地想要逼他退开――瞅准时机,下巴一仰,狠狠地便咬了过去。

书房虚掩的门被某人一脚踢开,绷紧的身子被他放下,紧跟着人就被牢牢地按在了墙壁上,借着漏窗而入的半明半暗的光线,她只能看到他一双带着隐带怒火的黑眸。

她警惕地瞪圆了眼睛,两个人的脸凑得极近,呼吸的热气触到一块儿就袅袅散开,她满怀戒备地往后一缩。

“你想做……”压低了声音她抬手正准备推开他,可小可的房内却忽然传出几声轻咳。

她下意识地侧脸去听。

“混……”

他听到这个字眼,皱眉,咬她一口。

“……蛋!”她吃痛,却不肯屈服――可大脑再一次的晕眩却让她感觉四肢都有些脱力。



“得寸进尺!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赶出去?!”

“你明知赶不走我的。”他挑眉坏笑着。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混蛋!”把怨毒挤出她的牙缝,顾非白今晚的举动实在太过分了,搬家,她要搬家!

“干什么?”他满脸不屑地微哼着反问一句,圈紧了她的身体,宛若占有的姿态:“不文明地说,我在调戏你;文明地说,是我在同你玩暧昧。”

“暧昧你个鬼!你放开我!”四肢重新着力,她用力地想将他推开。

“哼,不合法地说,我在**你骚扰你,但是合法化地说――”在她的捶打下,他纹丝不动,忽然停顿下来的声音一沉,恶狠狠的口气:“合法地说,我不过是在执行我未来的权利!”

怎么办?那张文质彬彬的脸,那个医生的笑容,困扰了他一个晚上。

“顾非白,你放还是不放?!”



“为什么要放?”他扬眉,语气是她不容置疑的坚毅:“有些事,我说了你也未必明白,还是干脆点,直接做比较好。”

“做什么?!”她心脏狠狠一收,隐约觉得这个势态继续发展下去,有些不对。

“做……”他顿了顿,却忽然俯下头,气息拂过她脸,她看着他幽邃深浓的眼眸,如一潭墨色的海,能将她所有的情绪溺死其中,又宛若一个黑洞,吸尽了她的意识,心跳和呼吸。

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她的唇上,堵住她倔强的挣扎反抗,他的手指纤长而温暖,指纹略略粗粝。

看着她片刻的忡怔和迷离,他唇边的笑纹越来越深,旋即,长指轻轻抚过她的唇,他微哑的嗓音里像是有种迷思,缓缓开口浅语道:“……爱。”

爱字不过一个复合韵母,很简单的第四声,为什么从他口里出来,竟是暧昧得她心头一酥。

夜鸟振翅扑地一声从窗外飞过,悬空的那一轮明月里,有一柄细长的羽毛轻轻扬扬飞落。

空气似乎是在刹那间如同一面镜子被打碎,带着清脆的声响敲击着她一瞬间收紧的心脏,她却清楚地在那双湛黑湛黑的瞳孔里,发现了自己瞪大眼睛哑口无言的倒影。

“混蛋,你给我滚下去!”

抬起膝盖,瞅准时机,狠狠地便朝他下身撞了过去!

“唔!”伴着一声压抑的闷哼,她身上的重量忽地一轻,黑夜里有一片巨大的黑影从床上滚落,电光火石的瞬间,在卷起床上的被子武装好自己之前,唐悦如不忘朝某人的后背上恶狠狠地踹上一脚,一系列的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逊于他刚才的非礼冒犯。

“顾非白,你上辈子禽兽投胎的?!”

“顾非白,你上辈子禽兽投胎的?!”拉紧了床上的被子,她将自己整个人裹成一个粽子――刚才那两脚,踢得她有些脱力,若是顾非白再要跟她肉搏,她必输无疑,只好从气势上压制住他。

第23章 答应

“你昨天晚上明明答应过我的,不会这样……这样对我的!”明明答应过她,不对她做这种事,也才第二个晚上,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切换到了禽兽模式!

“但问题的关键是……你别引诱!我也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捂着小腹,疼得连喘息都有些岔气。

“我哪有引诱你!明明是你……”她龇着牙,低声骂了回去,今晚真得很冤枉,她纯粹是无心,谁能想到顾非白这家伙居然有在夜里不开灯游荡的癖好,她深呼吸着,足足镇定了半分钟才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措词:“明明是你伏击我!”

“我哪有伏击?”他觉得她说得委实荒诞,自也不甘这么被污黑:“我关了楼下的灯上楼,人刚刚站到楼梯口,就看到你不穿衣服从浴室里鬼鬼祟祟地跑出来……”

“所以,唐悦如,是你勾引我在先!”

“你你你……你胡说!”见鬼,她白痴么?勾引他干什么?

浑身上下的血都气得“滋滋”作响――刚才拉开浴室门的时候,明明透过缝隙窥探过外面的环境,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楼梯口……那里是厕所门的死角处,她若只拉开一条缝隙,是完全看不到出门右手边的环境的。

好吧,她理亏,但是难道他就不能做个“坐怀不乱”的君子么?

她深呼吸一口气,觉得有必要对他进行一下思想教育:“顾非白,你下次敢再这么理直气壮地耍流氓试试?”

刚才居然还那么无赖地给她来各种各样的理由,合法的不合法的,文明的不文明,圈圈你个叉叉,当她是吃素的吗?!

他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好不容易扶着衣柜门勉强站了起来,仍旧大力喘息着,可口气凶得要命:“唐悦如,那你有本事下次再下这种重的手试试?”谋杀亲夫不手软,还好膝盖撞到的是他的肚子,若是位置再偏一点,往后他想耍流氓,恐怕硬件设计就跟不上了。

“可以啊,那我们约法三章!”挑挑眉,她要维护自己的权益――见识了他无赖的伎俩,凭空让他吃自己豆腐,简直没道理!

“唐悦如,你脑子被马桶盖给夹了吧?我干嘛答应你?!”他气呼呼的撇回头瞪着她,拒绝得很是干脆,必须得让她明白,这个问题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不是柳下惠,这么勾引他,不穿衣服在他面前跑来跑去……是个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唐悦如,你脑子被马桶盖给夹了吧?我干嘛答应你?!”他气呼呼的撇回头瞪着她,拒绝得很是干脆,必须得让她明白,这个问题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他不是柳下惠,这么勾引他,不穿衣服在他面前跑来跑去……是个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你!”她气竭,刚才踹他的时候留了一分力,早知他的本性如此,就该一脚彻彻底底地了断了他的欲孽。

心中正高速运转着愤怒的小宇宙,唐悦如琢磨着自己是否有必要采取进一步的武力恐吓,却见他从柜子里摸出一块什么东西径直便往她头上丢。

“不想我今晚开荤的话,你自己把它围上。”

捡起他好心丢过来的浴巾,唐悦如捂着被子里的身体,抬出一条胳膊指向门外,冷然警告道:“那你先给我出去,不准偷看!”

“见鬼,这是我房间,凭什么让我出去?倒是你,立马从我床上滚下来!”转过身,他双手环胸扬着下巴挑衅着:“好心好意给你块浴巾,你倒是很会恩将仇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唐悦如,麻烦你贪着我的好处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颐指气使?”阔别五年的斗嘴,他居然犯贱地有些怀念。

“大恩大德!谢谢!行了吧?!”好吧,她劣势,她理亏,她屈服:“那你好歹也给我转过去,行不行?!”

“切,有什么好看的?屁股跟胸一样大!”顾非白倒是依言很老实地转过身,却不忘不屑地揶揄她一句,他顿了顿,等等,怎么后半句话听着像是在夸她,“你有的我都有,只是你的比我的大,你没有的我也有……我至于这么急色么?”

“哼!”她冷哼着磨了磨牙,那刚才扑在自己身上对她上下其手的又是哪只禽兽?

“再说了……”他微哼一声,还不忘恶言补充一句,自大又自恋的口吻差点儿呛到了她:“总有一天你会在我身下乖乖躺平的。”

她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卡得她难受,操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地往他身上砸。

可他的后背像是长了眼睛,竟是提前便侧身避了开――不得不提的是,唐悦如忘了一点,书房的衣柜上,镶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也就在她战战兢兢地解开被子,无比警惕地怕他转身偷看的时候,大言不惭的某人早已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哪怕背对着她,仍旧能够饱足眼福。

“顾非白,麻烦你下次说这种……淫荡又猥琐的话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脸红一下,稍微地收敛一下?”低头裹着短短的浴巾,唐悦如很无奈――唐可在还好,唐可不在,顾非白的言行举止实在轻挑得过分。

“为什么要脸红?我在阐述不久以后的事实。”他的回答,无比气定神闲,却让她猛地便意识到,刚才踹他的那一脚,力度实在太轻,委实起不到任何教训的作用。

“为什么要脸红?我在阐述不久以后的事实。”他的回答,无比气定神闲,却让她猛地便意识到,刚才踹他的那一脚,力度实在太轻,委实起不到任何教训的作用。

她无语了――懒得跟他说,她跟他的交流沟通委实有障碍。

唐悦如低头系好浴巾,整了整下摆,顿时有些满头黑线的无力感――男人的浴巾,真是一种让女人尴尬的存在。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掩得了胸包不住臀,遮得了臀又护不住胸――算了,有浴巾总比没有好。

顾非白“伏击”得逞,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抱着她径直便出了书房门:“湿漉漉的头发在我枕巾上滚来滚去,我还没怪你呢,抱你去厕所帮你吹干净――难道你连这个都要骂我?!”

第24章 脾气

浴室头顶的光线柔和,两人面对面尴尬着,一时无话。

她紧紧拉着浴巾坐在马桶盖上,倒是很老实地让他摆弄自己的头发――倒不是不想反抗,只是一反抗就会*,她认命了。

隐约间,透过吹风机口“呼呼”的出风声,她似乎听到他嘤嘤嗡嗡很低沉的问话声。

她迟疑地抬头,有些不敢肯定地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他皱了皱眉,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忽地便闪过一道极别扭的情愫,不动声色地再次低声重复了一句――虽说大了点儿音,可她还是没有听清。

“太小声了,你再说一遍。”微微抬高了脑袋,透过被他拉开的发丝看他一张脸色病态苍白的脸。

顾非白猛地便关了吹风机,手指从她发间抽出的时候许是用力了,不小心便扯疼了她。

“你当我是复读机啊?”他黑下脸,有需要让他说三遍的么?

揉着那块被扯疼的头皮,唐悦如觉得自己委实无辜,那么嘈杂的吹风机出风的声音,他又说得这么小声,她怎么可能听得清楚?

“多讲一遍会死?”她亦没好气地反驳。

“那好,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两手按在她圆润的肩上,以防她到时候又给自己耍性子逃跑,他幽邃深沉的眸子里,似有暗流涌动:“那个男人是谁?”

困扰了他一个晚上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他不是瞎子,自从把唐可安安稳稳地送回来起,她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也没听过他的名字――可今晚那两人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就能很敏感地知道,唐悦如跟那个男人有关系,而且交情不浅,一个古怪的念头浮出水面:等了五年的男人,就是他吧?

那种相惜不舍的互视的眼神真是让他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回答我。”早已收起了他一贯以来的谑笑,顾非白脸上竟是难得的认真。

“回答我。”顾非白一字一顿地再次重复。

她眼神倔强地对上他的认真,撇了撇嘴,却扭开脖子不理他,透过浴室里大大的宽镜,她瞧见了他拧紧浓眉愠怒的侧脸――可她还是不想说。

苏及陌是何许人,跟你顾非白一点干系都没有,不是么?

“行,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虽然早就料到她会避而不谈,可亲眼看到她对他示以这样的冷漠,无端端的,顾非白只是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你要不要考虑用用你的第二个要求……我告诉你他是谁,你想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诉你。”她忽然深呼吸一口气,眼珠一转,试探性问道――不知道这种办法有没有可行性,若是早早地让他把要求给提完了,那么是不是不用四个月的期限,他便可以离开她了?

他扬眉忽地冷笑一声,郁堵的心房里终于猛然便蹿出一团火来,果然是这样,等了那么年的相好出现了,所以就亟不可待地把他一脚踢开么?

“不需要。”言毕,竟是拿手很干脆地俯身去扯她的浴巾。

“顾非白你干嘛!”心脏狠狠一收,她亦跟着慌了――迅速切换到禽兽模式,眼前这家伙真是一点预兆都不给!

“这是我私人的东西,现在不高兴借你,所以还我。”他面无表情,可手心的温度却灼得烫人,炙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裸露的肌肤上,一丝一缕都像极了危险的信号。

裹在身上的浴巾本来就短得很尴尬,她动动上面,便露了下面,哪怕缩成一圈还是不行,忍不住拿手环紧了胸口,可这个动作却让本就乍泄了一半的春光马上便呼之跃出。

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愿意屈服,他扯他的,她躲她的――两个人正无声而别扭地对峙着,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大半夜的又会是谁的电话?

心照不宣的两人彼此狐疑着对视了一眼――顾非白挑了挑眉,倒是难得好心地退开了她半步,留足空间给她接电话。

响了三声之后,确认了这个电话不可能是扣费骚扰电话,唐悦如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的声音停滞了足足有半分钟,终于缓缓开口。

清朗的嗓音宛若隔了千山万水,轻轻地落在她的耳里,她着话筒,只是觉得手心出了一层汗,千言万语卡在喉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莫名地想要掉泪。

“小如……是我。”

“小如,是我。”

苏及陌的声线低沉而温柔,透过话筒喇叭蓦然一下就让她心头柔软。

顾非白的眉心里早已打结成了一个“川”字,看她这一副柔弱失神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陌生电话是谁打来的。

“小如,今晚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唐伯父他现在……”

“有什么好说的?!”长手一探,顾非白毫不客气地一把抽走她手里的电话,干脆利落地便将通话给摁掉。

原以为她好歹会生气地瞪他一眼,却不料,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被他捏在手里的手机,好半响,呆滞的目光才落到他的脸上――却在一秒钟里,原本无神的视线陡然转冷,缓缓朝他摊平了手掌。

头顶柔和的灯光打照在她白皙的掌心里,她的声音却寒若冻雪:“手机还我。”

“我若说不呢?”印象当中,若是按唐悦如的脾气推测的话,她现在应该是真的生气了吧?

“那就给我滚出去。”扬高了下巴,语气决然,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亦或者说是在用眼神威胁着他――顾非白的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宽。

这种被束缚住手脚的变相控制,让她讨厌,让她反感――更何况,她听到苏及陌说了“唐伯父”这三个字,莫名地让她焦躁。

她和唐晋断绝联系已经整整五年了,那么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眉间的褶皱更深――她果然是爆发了,真是熟悉的臭大小姐脾气。

还好从小到大,两个人吵架的次数颇多,无论是冷战还是热战,顾非白都很有实战经验,端端正正地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地打开她的手机界面,自顾自地找游戏玩――手机是不高兴还给她的,让他离开,这也是不可能的。

第25章 游戏

植物大战僵尸才进入游戏界面,可安静下来不到一分钟的手机却不消停――又是一通陌生电话。

他认得这个号码,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全叔的电话。”

视线滞在一明一暗的手机屏幕上,她忽然间便觉得手臂重得连举都举不起来,一动不动地抱着双臂坐在马桶盖上――似乎一瞬间,连思考都不能了。

倒是顾非白替她接了电话,放在她的耳畔。

电话那头,管家全叔的声音哽咽得厉害,带着令人心悸的哭腔:“小姐,你在哪里?老爷脑瘤边的血管裂了……现在在去仁心医院的路上……苏医生说……有生命……生命危险……随时都会走……你过来看看老爷最后一眼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小姐,阿全求求你了……来见见老爷最后一面吧……”电话那头哽咽的哭声已经抽泣到了无力。

她转了转无神的眼珠,张唇,欲言又止,却兀自抬手接过他手里的手机,径自便挂了通话。

心乱如麻,去还是不去,其实归根结底是妥协还是不妥协的问题――对唐晋妥协,对那场婚约妥协。

耳边聒噪的声音一去,厕所里的两个人相对无言,心事重重,瞬间便将彼此间的气氛压抑到了令人难以言说的胸闷。

“我先回房了。”心头被一种强烈的忐忑和惆怅紧张席卷,有些脱力地起身,她光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却不觉得冷,单手捏紧了手机――手背上青色的经脉都绷紧。

他站在她身后,忽地便拉过她另一只手,贴在了他的额上,她转回身,下意识地想要从他手心里抽回手来,皱紧了眉――她现在心里很乱很烦,顾非白他难道就不能识趣些么?

她扬眉狠狠地瞪着他,低声骂道:“顾非白,你有完没完?!”

再惹她,她就炸毛给他看,当场地就轰他出门――不管怎么样,能打他一顿都是好的。

他同样冷脸迎向她的愠怒,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却眸光略动,却讥诮讽笑道:“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么?小可海鲜过敏的症状,在我身上都有。”

整整一个晚上了,她都没发现,真是有够粗心的,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过心上――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后者。

她愕然一瞬,却猛地忆起晚上她喂他吃鱿鱼时,他的迟疑从何而来――手心下,他额头的温度高得吓人,脸色却白得像是一张纸,是因为……过敏而发烧么?

就跟唐可一样?

“一起去医院吧――就算是,送我去,我喝过酒,不能开车。”拉着她的手,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建议。

他是明白的,她想去医院,可惜却少个理由,少个借口――这天底下,她的执拗脾气,她的那些小心思,怕是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人能够这么了解。

可其实有的时候,“了解”这个词,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恰到好处地照顾一个人的脾气,同时也可以在那个人最不设防的时候,狠狠地将匕首插进她的胸口。

草草换了身衣服,从顾非白的手里接了车钥匙,开锁拉车门,跳上驾驶座的时候,她正打算径直驱车往医院赶,却忽然被他按住了肩。

“等一下。”他掌心的温度滚烫,预示着此时他身体的温度――显然是烧得有些厉害。

真得跟唐可上次过敏的反应一模一样,亦或者说,还要严重许多。

“怎么了?”唐悦如扫着眼尾看着他,这去医院的当口,顾非白又打算耍什么花样?

“别动。”

“看够了没?动心了没?爱上我了没?”纵然替她系安全带的动作也不过几秒钟的事情,顾非白竟也极有心计地低着头让她看个痛快。

分明是打趣的声音,却在瞬间便将两人之间的气氛拉到了真空状态。

车内弥漫着一种局促――是她被忽然窥破心事的尴尬:一秒钟的动心,应该不算动心吧?

四目相对,他挑着眉尖一脸戏谑,她却面无表情一脸寡淡――哪怕她此时此刻,是在故作镇定。

“自恋,无聊,做梦。”她冷言一一回应,微哼一声,收起自己的目光――顾非白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接触的越多,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却在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下,零零星星地重组。

其实恢复记忆不见得让她欣喜――仿佛身体里有另一个自己,在通过她现在这双眼睛,在心底里发着微弱的声音,不断否定着她这五年以来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在否定着她一些年来做出的很多选择,很多决定。

很矛盾的感觉,就像分裂的人格。

她正努力地压制着心底异样的情愫,却看到他忽然一只手臂撑过来,将一脸镇定的她困在车门和他的胸膛之间。

她不慌不乱,只是冷眼看他――可平置在膝上的拳却微微收紧。

她不慌不乱,只是冷眼看他――可平置在膝上的拳却微微收紧。

他要是敢再乱来,她就揍他,看他一脸虚弱,唐悦如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落于下风。

微微掀起唇角,顾非白却看出了她的紧张,和体温一样灼热的目光对上她的眼,忍不住有些吃力地开玩笑道:“唐悦如,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要强,这个时候,寻常的女子应该都脸红了吧?”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眸色幽邃深浓,鼻息相错之下,确实有些暧昧。

可一个人在提着十二万分警惕的时候,还要分出神来脸红,估计有点难度。

“唔,还应该……”他蹙了蹙眉,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斟酌着开口:“还应该气息不稳,含羞带怯地拿余光看我。哪像你,不解风情,眼睛瞪得那么大,真是一丁点儿的情调都没有。”

撤回手,他重新坐好,替自己拉上安全带的同时不忘再丢她一个“我很无语”的眼神:“喏,就是现在,你别用这么凶的目光看我行不行?”

“呵,那你的言外之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女人,反之,你可能更喜欢那种低眉顺目,温柔娇弱,小鸟依人的女人?”见他安分坐好,唐悦如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驱车驰出小区。

第26章 以前

她晚上明明想起来了,很久以前,顾非白自己有喜欢的人,他爱的,并不是她,五年前他亦不愿意娶她的。

忽然之间,心里某块地方居然有些介意,晚上毫无预兆地翻涌上来那些年少的记忆只要一回味,就有些莫名的酸涩,唐悦如皱眉,有些不能确认,她这是,在吃醋么?换言之,很在意顾非白的喜好?

他脸上的笑意忽地一停滞,生硬地僵在脸上,好半响才静静地敛下眸,黯然叹道:“曾经是吧。”

她一个人专心地开车,却不再答话――果然如此,也难怪今天晚上她会那么突兀地回忆起那一句话:“哪怕亲了你,我也不会娶你的,我自己可是有喜欢的人的。”

那么,他曾经喜欢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那种温柔可人、娇弱得让人途生保护欲的女人吧?

“不过人呢,是会变的――变到,连你自己都无法想象。”落下车窗,顾非白看着车外飞快掠过的夜景,迷得人眼花,晃得人心乱。

人是会变的――这句话,她第二次听他这么说。

“可唐悦如,失忆前后,你却一成不变。”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能不能不要那么要强,不要那么聪明,也不要那么骄傲。若是这样,中学读书的时候,可能追你的人会更多。”

他双手环胸,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背惬意地靠在沙发座椅上,拿眼角的余光戏谑地打量她精致的侧脸。

她目光寡然,静默不语――她喜欢自己的性格,执拗要强地可以跟家里人对抗,偏执坚韧地可以一个人将唐可护在自己的保护伞下,足够骄傲到可以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而这五年来,横空出世的顾非白却是唯一一个例外。

只因,他以唐可为挟。

“到了,下车吧。”甩走心头的无奈,抵达医院的时候,唐悦如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唐家那辆林肯加长,挂档的手心紧张得微微渗汗……唐晋他,到底怎么样了?

“留院看几天吧,又吃海鲜又喝酒的,本来就是过敏体质,照顾不当很麻烦,再说哪怕身体受得了,你的胃也不行,忌生冷记得三餐准时,知道没?年轻人,身体还要爱惜着点。”急诊室的医生麻利地从一脸萎靡的顾非白嘴里取出温度计,翻了验血单,草草地在病历卡上写了就诊报告,便让唐悦如去住院部缴费。

偌大的一个特护病房里,就住顾非白一个人,委实有些奢侈。

打了吊瓶的他,躺在病床上,倒也挺老实着没有造次。

唐悦如强压下心里头那丝杂乱的情绪,努力控制着让自己不要去乱想唐晋的病情,便找了话题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既然知道自己海鲜过敏,为什么还要吃鱿鱼,直接开口不就行了么?”

都这么大的人了,她想,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的――不需要像小可那般,时刻需要人盯着。

他用眼尾戏谑地扫向她,浅语笑道:“唐悦如,我们两个不过黄盖跟周瑜罢了,你愿打我就愿挨,既是你喂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有拒绝的道理?”

旋即顿了顿,顾非白挑眉看着她冷冷的一张俏脸:“倒是你,你爸爸就在楼上的手术室里,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傻呆呆地坐在我旁边坐了半个多小时,若是寻常,你肯定拿小可一个人在家不放心为借口跑了吧?”

她低着头,没理他――这个多嘴的男人,真是好管闲事。

凉凉的眼风扫向她的沉默,顾非白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现下,你以前的相好出现了,我可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你是为了在我身边守夜。”

说罢极不甘心地撇开头,幽幽的目光落在窗外皎皎明月上――现实跟理想有差距,他是明白的,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真得把他忘得那么干净,更要命的是,她还移情别恋。

想到这一点就来气。

“顾非白,我上去干嘛?唐晋他早就说了,没我这个女儿,万一等会儿我上去碰到刚出手术室的他,不凑巧地又把他给气进去,岂不是罪大恶极?”她低着头,说得轻描淡写,可空洞的眼底终究是没什么神。

见她主动搭理自己,顾非白显然有些意外,忍不住开口又劝了一句:“我记得你十岁那年夏天生水痘,丑到谁都不让见,只有你爸爸一个人端茶送水地伺候你,真是没良心。”

“我是没什么良心。”她惨笑一声,难得不反驳他:“所以,我现在回家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决然起身,她的后背挺得笔直,走得很干脆,越过门口之际,却连脚步都未曾停过半秒。

看着她离身而去的背影,顾非白扬唇对着空寂寂的病房揶揄了一句:“口是心非――若是真得那么放得下,又怎么会送我来医院?”

他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右手按住左手手背上的针头,极利落地一把将吊针拔出,顾非白掀了被子起身,所幸没有查房的护士,轻轻松松地便寻到了她的位置――推开五楼安全通道的木门,他只稍抬头便能看到在六楼楼梯口那个徘徊的身影。

他弯了弯唇,正琢磨着是不是要上去揭穿她故态的“冷漠”,却听到六楼的安全门被“吱”地一声推开――映入耳的那个声音,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小如。”

顾非白伴靠在墙壁上,双手环胸,挑了一个最适宜“捉奸”的位置,安安静静地便等着――哪怕不用抬头,他只要看看通过灯光导下来映在墙面上的两片影子便能知道两人在干些什么。

“及陌,我爸爸怎么样?”

听到楼上那个急切的询问,他扬了扬唇,暗暗腹诽道:看吧,我就知道。

不过居然那个男人叫“及陌”――顾非白皱眉,怎么会是这个名字?

苏及陌摇了摇头,冲她宽慰地笑道:“今晚的手术很成功,如果伯父对这一批药物没有不适反应的话,休息一段时间,马上就可以动手第二期的手术治疗,问题基本不大。”

听他这么一说,唐悦如吊了一晚上的心终于稳稳落下,释然地松了一口气,浅声道谢――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无话,不免有些尴尬。

第27章 麻烦

“这么晚了还来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很谢谢你――我……我也该回去了。”唐可一个人在家,她多少还是不放心,更重要的是,面对苏及陌,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却觉得在那场“和平分手”里,任何重逢的语言都显得过分苍白和无力。

“一定要跟我这么生分么?”忽然打破沉默的声音像是一击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低眸不语,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

“小如,”双手握住她的肩,苏及陌看着她卸去关切换上一脸的冷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么?唐先生在昏迷的时候,喊的一直都是你的名字――我知道你脾气倔强,可难道一个迟暮的老人,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可能会走,难道你连这样都不愿意亲口原谅么?你明明那么关心他。”

她生涩地扯了扯嘴角,觉得哪怕连个苦笑都挤不出来:“怎么原谅?当年若不是你,小可早就被这些人给害死了。”

无论是陆家还有唐家,都不允许她生下这个孩子――美其名曰,还没生下来那么一切都来得及补救,可哪怕尚未出世的孩子,难道就不是一条命么?

“而且……”即将提及两人的过往,她的表情不免惶然,挥开他置在自己肩上的手:“若不是我父亲,我们两人也不可能走到这步田地,不是么?按道理而言,你也该讨厌他的。”

苏及陌脸上温柔的笑容终于有了片刻的凝滞,晦涩的目光一闪――那年两人的分开,若不是他的犹豫踟蹰动摇在先,说不定以她刚绝的性格,肯定不会那么惨淡收场。

他也有责任,不是么?

那年的自己,不就是认为前途这个东西可以压倒所有的儿女情长么?

他摇了摇头,深呼吸一口气,挥开今晚在美食街上看到她跟别人的暧昧,缓缓开口试探问道,语调温柔得像是能够融化她的心。

“可是小如,这次不管你父亲如何反对,我都想跟你重新在一起,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可是小如,这次不管你父亲如何反对,我都想跟你重新在一起,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阿青说,如果还喜欢她就要亲口问问她。

哪怕在石桥底下已经大约摸透了她的心意,可亲身问出口时,苏及陌还是觉得紧张非常。

仿佛身周舒缓流动的空气都一下子被滞留在了原地,她不能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期待和忐忑,攥紧了身侧的拳头,愕然着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顾非白一脸阴郁地站在五楼门口,挑着眉尖同样等着她的答案,心里莫名地烦躁,竟也不顾被自己的形迹会被发现,从衣袋里摸出烟,擦了火便点上。

深吸一口,烟草燃烧,呛人的味道卷进心肺里,忽地便带出一股熟悉的放松感觉,浅灰色的余烟缓缓地便从鼻腔里释放着吐出。

四下寂寂无声,唐悦如足足发了一分钟的呆。

他皱了皱眉,抽烟抽得更用力,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用得着考虑这么久么?

毕竟犹豫不是她的性格……考虑的时间过久,通常表明某样东西于她而言,并没有那么渴望,亦或者说,并不是那么想要去接受――虽然局势对他有利,可无论如何,顾非白不敢在这件事情上轻易做下决断。

饱满的指腹轻轻压在楼梯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无声敲动着。

好吧,他其实等得烦躁了,不如自己干脆点冲上去,以实际行动告诉那个叫及陌的男人,让他别再肖想他的“顾太太”?

顾非白转念一想,似乎又觉得不行,这招对付陆然有用,因为唐悦如不喜欢陆然,所以随他怎么折腾都行,可六楼的那个男人不一样,他若是做得太过分了,明显会引起她的反感――今晚他在厕所里替她挂掉苏及陌的电话之后,她那带了刺的反应便是最好的佐证。

而且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的时间不多了,只剩四个月,过一天就少一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地就功亏一篑。

“我……”苏及陌的期待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有时候憧憬已久的东西一下子被送到眼前,她除了无措的震惊以外,更多的则是害怕,患得患失。

不曾拥有过,就不会害怕失去――难舍难分的痛苦,有过一次经历就够了。

她皱眉,心里却在嘲笑自己的举棋不定――犹豫并不是她的性格。

如果还爱他就应该点头答应,还是……对于五年前的眷恋早已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深浓?所以当苏及陌的真心摊在自己面前时,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五年来自己是否真得对他念念不忘。

“我给你时间考虑,然后,再告诉我答案,好不好?”苏及陌也不急着逼她,反正他人已经回来了,若她的心还是自己的,总是跑不掉的。

“……也好。”她释然吐息,点了点头。

冷眼凝着墙面上那片纤丽的影子,顾非白轻吁出最后的一口烟,鼻端里盈满了干燥的烟草味道,转身决然地便推门离开。

她的“也好”就像一枚定时炸弹,委实令他不安。

顾大爷似乎并不想在医院多待,只折腾了她两个晚上,便吵着要回去休养,唐悦如虽有心等唐晋病情彻底稳定再走,但终究还是强压下心里的烦乱,乖乖地去替顾非白办了出院手续。

一路上若有所思地回了病房,人还未进门,便远远地听到病房内小可的笑声天真烂漫――顾非白很会哄孩子,有时候甚至比她自己都要宠小可。

她咬了咬唇,孩子对顾非白那与日渐生的依赖感,让她不安……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强行割断两人的联系,比较实际的角度而言,比如说,她可以带着小可搬家。

病房内听着唐可那一声声亲昵的“小白”无端便让她觉得焦躁,正欲抬手推门,却不料门竟然从里面打开了,她原本拧眉纠结的表情瞬间定格。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苏及陌自也料不到她会站在门口,尴尬的神色一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28章 歧义

倒是病房内卧床充柔弱装娇贵的某人托着下巴冲着她笑,很熟稔地问道:“悦如,可以一起回家了么?”

一起回家――真是充满歧义的四个字。

顾非白墨玉似的眼里,满是玩味的神色,极戏谑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她拧眉抬眸,对上苏及陌一脸的挣扎和慌乱,不安的念头忽地便冒上脑海――基于顾非白那天口没遮拦地朝陆然丢出两人正在同居的信息,唐悦如的第一个判断,对于苏及陌这反常的反应,姓顾的这家伙肯定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小如,我……还有事,先走了。”苏及陌言辞闪烁,支吾了一句,竟是连看都未看她,闪身便出了病房――他离开的背影脚步虚浮,很明显的焦乱,却看得她心头一颤。

“你……跟他说了什么?”小可在场,她不能太过严厉,沉下声来,一脸警惕地瞪着他。

慢条斯理地下了床,顾非白将她堵在门口,却压低了声音――确保两人的对话不被孩子听到。

“我只是告诉他,你自小便有婚约在身……”既然她犹豫,她下不了决心,那么就由他来向苏及陌做出回答――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他绝对不允许她跟旧爱死灰复燃。

“我只想劝你,不要去招惹这种根本就不可能有未来的旧爱。”也不是没有想过用温和的方式解决,不过“曲线救国”的成效有些慢,他不想浪费那个时间去等。

“你凭什么管我?!”果然是这样!

她气得咬牙切齿,攥紧手里医院的收据单,狠狠地拍在他的身上,决然转身便追了出去。

心里窜出的那团火苗越烧越旺――她最是讨厌顾非白用那种所谓的“事实”,那种由他本人捏造出的不可抗的现实存在来误导他人,陆然如此,现下故技重施,对苏及陌也是如此。

她看明白了,顾非白其实在变相地控制她――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把自己那些别有用心的想法和用意,不动声色,亦或者有有理有据地强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迫使她按着他给出的方向行走。

这样的心机,这样的做法,让她反感,无比厌恶。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顾非白原本谑笑着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微哼一声,不屑地低声讥诮道:“我真是不明白,一个听到你有婚约就退缩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不悦地转身看着爬在床上打着哈欠午困的唐可,他戳了戳孩子的小脑袋:“小可,你妈咪若是跟刚才那个叔叔结婚了,怎么办?”

真是很不爽的感觉,他居然需要到孩子这边来寻找安慰。

“小可,你妈咪若是跟刚才那个叔叔结婚了,怎么办?”抱起唐可,他沉着脸,心里有些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孩子小小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待想明白了顾非白口中那个“叔叔”是何许人也,才揉了揉大眼,皱着眉头老气横秋地看着他,或者说是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厄……还是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问。”唐可郑重无比的态度又让某人联想到了某天下午,被这口口声声是“明眼人”的小鬼给打击得体无完肤的情形仍旧历历在目,顾非白悻悻然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肯定又是被你抛弃的那一个。”

“怎么会呢?”唐可抬起小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就像摸小狗似的帮一脸沮丧的某人顺毛:“小白,相比较那个医生,我绝对支持你。”

纵然唐可的回答让他意外了半秒,可那只在自己头发上揉啊揉的小手却让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磨磨牙,小可的举动,显然把他当成了一只傲娇的宠物――小鬼一个,没大没小,全让她给教坏的。

因着前车之鉴,顾非白倒没有过早地表现出欣喜――他得防着唐可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万一来个先扬后抑,白白地让他空欢喜一场,他又不得如上次那样郁闷死?

拉开唐可放在自己头顶上的小爪子,牢牢地捏在手里,顾非白一本正经地问道:“为什么支持我?难道……是以为我长得比那个叔叔好看?”

顾非白心里虽然鄙视唐可这种“以貌取人”的评判标准,可眼下,相比较苏及陌,他对于自己的长相还是抱了极大的信心。

“唔……”摸着怀里新到手的蝙蝠侠模型,唐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小白,你要知道,我对医生有天生的排斥感,我看到医生就害怕,脚底板心儿都觉得凉凉的。”

他从小不喜欢闻医院里消毒药水的味道,从小就不喜欢看到穿着白大褂带着白口罩的医生,拿着尖尖的针头,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唐可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吧。”被唐可这个奇怪的评判标准再次打败,悉知真相的顾非白瞬间无语,医生……于他而言,可真是一个毫无竞争实力的职业。

“你这是什么反应嘛!”唐可扁了扁小嘴,感慨道:“妈咪说我是早产儿,才八个月就出生了,刚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就生病,然后住院,天天都要打针,看到医生就会哭……哎,悲惨的遭遇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阴影――所以,你让我怎么喜欢上医生嘛!”

唐可前半句话听上去很苦情,可为什么后半句的老气横秋,却听得他差点没笑喷出来……豆芽点点的小个子,还真得是一颗很幼小的心灵。

“这些事情,都是你妈咪跟你说的,然后你再适当想象,添油加醋?”他挑着眉,一脸戏谑地反问――唐可今年才四岁,顾非白自然是可不信,以这小鬼的记忆力能追溯到刚出生的那几个月。

“是啊。”小可重重地点了点头,收起一脸的哀思之意,敛了敛眸,大大的瞳仁忽地便暗了暗:“我每次不听话的时候,妈咪就喜欢忆苦思甜,说当年生我的时候,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差点儿一尸两命,说我活下来很不容易。”

第30章 强忍

豆芽妹大大的墨玉眼,强忍了眼里的泪,捏紧了笔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完,忽然之间豪情万丈,觉得人生成败在此一举:“大白,你要是再拐着弯儿说我笨……我……我……我今天晚上就要跟妈咪睡!而且这一个月……不,这一年我都要跟妈咪一起睡!”

沉默足足一分钟之后,某个自认风华绝代的爹,扼腕长叹一口气,痛心疾首感叹道:“我们家的豆芽妹最聪明了,小豆芽的智商,摆明了天下第一!这道题目做不来吧?没关系,这题目明显太难了,要搁我小时候,我也一定做不来……”

“别生气嗷,大白现在就教你怎么做……”

坐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隔着巨幅的明亮窗户看着那幢高高耸立的住院大楼,唐悦如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在苏及陌平直舒软的嗓音里,缓缓放下――唐晋第二期的手术同样很成功,不日就能回家休养了。

这样的结果,真是皆大欢喜。

可唐晋的病情一询完,那种让人窒息的感受再次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填满。

天色不早,医院门口车流拥堵,咖啡厅外时不时地便响起几声聒噪的喇叭声,竟是恰到好处地让两人面对面的真空尴尬打破。

远没了初时相见的惊喜和意外,不知怎地,自从那天晚上苏及陌提出复合的愿望之后,唐悦如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果决的性格里,居然还藏了“犹豫”这种懦弱的态度。

她犹豫着如何开口拒绝,犹豫着,怎么样才能语意婉转地向他表达清楚自己的不愿意,同时又不伤到对方的自尊心――苏及陌这样善良的一个人,她不想此时自己若是拒绝他,彼此到最后连朋友都不是。

真是应了那句话老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爱情,必须要被摆到一个无法触及的高度,才有其让人期待的美感。

所以,当苏及陌把一颗真心摊在自己面前时,她却可耻地开始犹豫想要推开――因为唯有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也许她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如自己想得那般深刻。

也许五年的时光,已经让曾经的眷恋不舍面无全非。

没有苏及陌,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只是因为当初不得已的分开,潜意识里总觉得没有他,人生就不完整――初时失忆的她,彷徨无助,却又在最需要温暖的时候,被旁人硬生生地挪走了依靠的肩膀。

可待羽翼日丰,她已习惯了孤独,享受生命里只有小可作陪的日子,亦习惯了坚强,坚强到哪怕一个人也可以跟家族持久鏖战。

思路刹那间就通透地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五年里,她不接受任何人,并不是因为深爱着苏及陌,陷在回忆里不能自拔,而是她独身一人,早已强悍到无坚不摧。

她深呼吸一口气,斟酌着如何开场,却被他首先抢白。

“对不起,小如,我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些冲动,”苏及陌开口,微皱着眉尖,脸上的挣扎是那么明显,微微颤抖的嗓音里满是忐忑:“我只是很想知道,你……迟迟不答复我,是因为你有婚约在身么?”

如果她说一个“是”字,那么他定然不会再纠缠下去――一贯以来,他都不喜欢为难别人。

“不是。”她摇了摇头。

婚约不过一张纸,是死的――有毅力的话,她总有一天能够逃开宿命的束缚,而且,看似马上就要成功。

“那……你爱你的未婚夫么?”

她默然半响,实话实说:“不爱。”对陆然的情感很复杂,彼此不间断地纠葛了好些年,却根本谈不上爱,她更希望将陆然摆到一个亲人,一个哥哥的位置上。

金丝边的眼睛后头,那双湛亮的眼中倏然便有欣喜闪过,心里的石头落地的那一刹那,苏及陌的唇角也不经意地扬起――他是明白的,从石桥底下相遇的对视开始,他就知道,她的心里仍旧还有他的位置。

“小如……”

“等一下,及陌你听我说。”

他的迫不及待,却被她忽然提高的嗓音打断。

“及陌你听我说。”她咬唇打断他,谨慎地在脑海里筛选拒绝的措词。

“不要,听我说好么?”有些激动地插语,苏及陌深呼吸一口气,他文质彬彬又略带恳切的模样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开口:“我知道我问得很唐突,可是……小如,那天的问题,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告诉我,你还爱我,你愿意跟我重新在一起?”一直都在等她的答案,失去过一次的人,他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更何况,他知道,她一定还爱着他。

她想说“不”,想很果决地告诉他两个人兴许做朋友会比再做恋人要更好――可他小心翼翼试探的眼神,却让她沉默。

“这些年,在国外,我也试过跟别人交往,可我发现,我忘不掉你。”

听上去很诚实的告白――善良的苏及陌真是不会骗人。

“我知道你有婚约,我也知道,你的家世复杂,背景不简单……但是小如,我想保护你……”就像五年前一样,给她一个依靠的肩膀――那年的她,不过十九岁,一个人孤零零的,却为了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倔强地跟亲人不依不挠对峙的模样让人无端便心疼。

她微微皱了皱眉,“保护”这两个字,用在她身上,似乎有些不恰当――她再也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自闭害怕,抗拒一切的小女孩了。

她习惯了披坚执锐去保护唐可,早不习惯被人保护。

“再困难的环境,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会陪在你身边。”很善解人意的告白,却很奇怪地,打动不了她的心。

“悦如,我知道你背后的利益集团错综复杂,你婚期将近,却一直不肯跟家里低头――既然你能够一个人坚持,那么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坚持,还有,我会对小可很好很好,我会待他如己出,很疼很疼他。”

终于说到点上了,小可是她的软肋,而孩子其实一直以来,都需要一个好爸爸――心头刻意高高筑起的基石上,仿佛有石块松动。

第29章 打趣

顾非白原本还打趣着想要捏捏孩子肥嫩嫩脸蛋的手生生地便滞在了半路上――一尸两命这个词,有点惊悚,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疼得连呼吸都微微有些抽痛。

伸手搂住唐可小小的后背,顾非白清浅的声音柔软得如同一柄羽毛,低沉而无力地缓慢开口:“小可,你跟你妈咪,这几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没有他强势的保护,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压力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很低很低的叹息,低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于心有愧。

细细一想,便能马上明白过来――五年前,唐可确实是一个不能被允许的存在,无论是陆家那边,亦或者是唐家,定然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

母子两人,想必是吃了很多很多的苦,才熬到现在这种三方拉锯互不干涉的沉默里――他承认,唐悦如这个女人,坚强得有些过分,倔强到让人意外。

“没有很辛苦啊,我们俩个人,很开心的!”很坚决地否定了顾非白的疑问――他每天吃饱睡好,十次撒娇里有九次妈咪都乖乖认栽,礼物玩具从来都不比别的小朋友少。

虽然他没有爸爸,但是有一个足够足够疼他的妈咪,就够了,他唐可,不贪心的。

但是如果有爸爸,他也更开心,毕竟是意料之外的存在嘛!

“不过倒是你!”唐可两只小手捧住顾非白的脸,大大的眼睛凝视着他,一字一顿警告道:“尤其是你,有犯罪前科,惹过妈咪不高兴,惹她生气惹她哭,你知不知道,我妈咪一生气晚上就会做噩梦,会睡不好的!”

小孩子言辞凿凿的警告却听得他哭笑不得,心知小可这家伙还在记仇,顾非白揉着眉心无奈道:“你妈咪厉害着呢,惹我生气还差不多。”

一个苏及陌,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我不管,你答应我你答应我!”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领不放,唐可堵起粉润润的小嘴,扭着屁股在他怀里赖皮着。

“好好好,答应你答应你,你说什么都答应你。”唐可的撒娇无赖让他心头一软,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软软的,很温馨的感觉瞬间将他整个心房都填满。

“嗯,小白真乖!”

小家伙状似亲昵的“顺毛”动作再次让他无语,伸手戳了戳唐可的小鼻子,笑道:“答应你的前提是――以后再也不准叫我小白,没大没小的,你才是小白呢。”

小可一脸憋屈不甘的模样看得他更是心中一乐,忍不住捏着他的鼻子失语打趣:“你应该是小小白才对。”

唐可浸了水似灵动的雏鹿大眼眨了眨,静默的目光看了一脸得意的顾非白整整一分钟,才通红了脸,有些讷然结巴地开口:“小东他……他爸爸就叫小东……‘小小东’。”

顾非白皱了皱眉,什么小东小小东的?

顾非白皱了皱眉,什么小东小小东的?

和唐可那双越来越亮的大眼睛对视了足足半分钟,他才有些反应过来――刚才脱口而出的亲昵,貌似有些逾矩了……唐可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唐可眨了眨大眼,原本有些讶然的小脸上却忽然绽开了笑:“非白叔叔,你先放我下来。”

听到这个称呼,顾非白释然吐气的同时,心里竟是隐约有些失落――真不知道依着唐可那软软糯糯的嗓音,喊出“爸爸”两个字的时候,该是这世间如何动听的声音。

黑亮的大眼里,属于幼童的慧黠一闪而逝,唐可笑弯了眼睛,几乎是小跑着到了厕所,捏了捏镜子里自己肥嘟嘟的脸蛋,仔细端详好好久,才声音微有发颤着开口:“非白叔叔,你会一直……都住在我们家么?”

他站在厕所门口,看着唐可通红了脸的激动,愣了愣:“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小孩子扭曲的逻辑,真是让人费解――唐可今天这样的反常,又演的是哪一出?

“那……非白叔叔,你会一直保护我跟我妈咪么?”墨玉大眼满怀希冀地看着顾非白,唐可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飞快飞快,像是他再张一张嘴,心脏便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般。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咦……

顾非白眸中的神色有了片刻的停滞,眸光略动,才郑重开口:“尽我所能。”将后续的计划步骤暂时搁浅,他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孩子伤心。

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唐可忽然扭着小身板便越过他径直往病房门口走,却被顾非白一把拉住:“你去干嘛?”

“你们大人碰到开心的事情,难道不喝一杯么?我去买可乐喝一瓶。大白,你想喝什么,我也一并去买?”唐可一脸老气横秋,炯炯有神的大眼里只差没有像星星般闪闪地发出亮光来。

“……”顾非白无语,改了小白换大白,本质上换汤不换药,他对这小鬼起外号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傻瓜,去买什么饮料?我今天出院,先带你回家。”

这一厢,一大一小收拾着不多的东西整装回家,而那一厢,一男一女彼此沉默着面对面,尴尬得一时无话。

start!

话说,顾家有个宝贝女儿,外号豆芽妹,豆芽妹远没有唐可毒蛇腹黑(换言之,豆芽妹是个天真又可爱的妞儿),没有唐悦如那般固执倔强(换言之,豆芽妹是个任人欺负的妞儿),也没有顾非白那么无赖无耻毫无下限。

有一日,顾大白坐在玻璃房里看报纸,豆芽妹在旁边做寒假作业,一道题目做不来,顾大白又懒得教,随口就告诉了她答案,让小豆芽按着自己说的逐一往下抄。

豆芽妹捏着笔杆,深深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嘲笑,撅着小嘴泫然欲涕,死活不肯动笔。

顾大白用眼风凉凉地瞟她一眼,昨晚跟自家的老婆大人斗嘴又落了下风,委实没有心情安慰小p孩:“小豆芽,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风华绝代的你爹我,怎么就生下你这样的女儿?肯定是你妈咪的低智商把我的高智商拉了后腿,不然怎生得你这么冥顽不灵?”

第31张 设施

“小如,现在你告诉我,你愿意……跟我重新在一起。”

愿意跟不愿意不过一念之间,她正左右权衡,到底是为了自己开口拒绝,还是为了唐可尝试着去接受,可耳畔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却打断了她纠结的思路。

余光瞥到手机屏幕上,额上的青筋猛地跳了两下,登时便有一股热血往头顶涌――不按常理出牌的顾非白总有各种各样让她抓狂乃至暴走的举动。

来电大头照上那个怀抱着小可还举着剪刀手*的男人,长着一口瓷白的牙,那张极上相的脸上露着的得意笑容实在让人看着很欠抽。

不过哪怕这样,她都可以忍,因为不断闪现的手机屏幕上有让她更崩溃的存在――看着来电显示出来的人名,唐悦如清晰无比地听到了自己的磨牙声。

“孩子他爸”――顾非白,胆敢在我的手机里做手脚,你活腻了是不是?!

因着苏及陌就坐在对面的缘故,她欲盖弥彰,下意识地便用手去盖屏幕――顾非白今天白天,已经给她惹出一个麻烦了,显然傍晚,又在不不知不觉间,给她惹了第二个麻烦。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抬手按在电话上,原本打算直接掐掉,可桌子那头径直伸过来一只手,却将她的手按住――手机在手心里震动,她的手背上,贴着他温热的薄汗,传递着他的紧张。

“是那天,抱走小可的那个男人么?”是那天,在长街上,亲吻她的那个男人么,也就是小可的生父?

她诧异抬眸,却对上苏及陌一脸的挣扎,他摇头,咬唇轻语:“先不要接……好不好?”

尽管道德角度而言,他不能限制她接这个电话,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手干预,他希望她能好好地思考自己的那个问题――愿意还是不愿意。

手机的铃声一遍一遍地循环响着,透过指缝看着屏幕上顾非白那张挑高了眉尾,自得满满的笑脸,耳畔竟是又隐约听到了闹市里,他清朗而笃定的声线:唐悦如,赌你爱上我。

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地明白,这是一场,只许赢不能输的赌――所以,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抛开所有的迟疑和犹豫,纠结许久的脑海里终于渐渐清明,抬眸对上苏及陌一脸的殷切期盼:为了小可,顺便为了她自己。

唐悦如扬唇,在苏及陌越来越惊骇,越来越激动的表情里,缓缓开口:“我愿意。”

所以,顾非白,我不可能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一个如你这般有强大控制欲的男人,如你这般五年前曾经在枕畔羞辱过我的男人,如你这般哪怕在记忆深处里仍旧心有他属至死都不肯娶我的男人。

……

……

“大白,妈咪居然不接电话的说。”悻悻然地把手机往顾非白面前一递,唐可眨巴着大眼一脸无奈。

“管她呢,不接就不接,等她回家,看到我们两个的成果,指不定会更意外,更开心。”顾非白一脸不在乎,动作麻利无比地从冰箱里取出鸡蛋,在碗里敲开。

唐可蹙了蹙淡淡的眉,看着对方系着围裙在厨房翻箱倒柜地寻找工具和食材的架势,有些为难地托着下巴思考道:“大白,你……你不会是……又打算做烛光晚餐吧?”

在唐可的心里,顾非白的烛光晚餐跟房屋内外断电直接划上等号。

“有意见?”浑然无视唐可担忧哀怨的小眼神,顾非白一边说着一边手机上网查食谱的步骤,站在案台前,头也不回地将碗往唐可怀里一递,吩咐道:“喏,宝贝先帮忙打鸡蛋,不然你妈咪回家了,我还做不完这些。”

小小的胳膊环住不锈钢的碗,唐可捏着打蛋器斟酌了半天,看着那忙里忙外的高大身影――用莎士比亚老爷爷的明言来说:“劝说还是不劝说,这是一个问题。”

可是妈咪不在家的情况下,没人救火的,大白……他实在不靠谱。

“你……不会又把厨房给烧了吧?”

顾非白眉心一跳,身后那窃窃小小的声音,为什么听得自己这么牙疼?

身后软糯糯的担心嗓音忽然便听得顾非白有些牙疼,他眉角抽了抽,蹲下身子捏捏唐可的小鼻子,忍不住冲孩子哀怨了一句:“真没眼光,我像是这样的人么?”

唐可实在是小看了他――上得了厨房,滚得了闺床,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怎么看怎么像。”撇撇小嘴,唐可说了一句自个儿心里的大实话――一切都是依着他亲眼所见的事实依据来的,大白这人,怎么尽喜欢狡辩?

“不过……”水盈盈的大眼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唐可摸了摸下巴,故作老成道:“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你要是再把厨房给烧了的话,那我们又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腐)败一条街了。”

本来一年都难得去几次的,结果大白来的第一天晚上,他就如愿了――所以,在唐可眼里,顾非白的烛光晚餐,间接地,又跟去吃章鱼小丸子划上了等号。

“大白,加油哦,我看好你!”一脸期待地冲他捏了捏小拳头――却看得顾某人的眉脚再次痉挛地抽了抽,小可,你能别这么明褒暗贬地吐槽么?

“唐可,若是我说,那天晚上,我是故意把厨房给烧掉的,你信么?”忽然便转了话题开口,顾非白低着头洗菜,长长的睫毛敛住他眸子,让人怎么也瞧不清瞳孔里的神色。

透过水槽里哗哗而下的水声,他平直而清朗的声音里,是难以言喻的冷静。

“为什么?”偏着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顾非白的后脑,半响之后,唐可忽然恍然大悟,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来:“啊!我知道了!大白,你就是为了让我去(腐)败一条街大吃一顿的么?大白,你人真好!”他的大白啊,果然是一个了解他的人。

“……”唐可你的大脑到底是什么回路?简直太脱线了,难道不知道我在酝酿感情么?!

第32章 疲惫

“算了……”顾非白吐出一口恶气,无奈说道:“小可,你还是去外面看动画片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额头上挂下黑线来,顾非白原本想跟唐可好好儿抒情一番,结果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惆怅心情竟是刹那间便被对方会错了意。

欲哭无泪地默默地从小可的怀里接过碗,顾非白忽然觉得,比起唐悦如,唐可这小家伙才是最难对付的那个――每每都能用最脱线却最一本正经的状态把他打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深呼吸一口气,唐可黑幽幽的眼睛竟是原来越亮,只差没闪出星星来,抖着小小的唇瓣,好半响才激动地说道:“哦耶!大白,除了妈咪,没人比你更好了!”

小胳膊一抬抱住他的脖子,吧唧一口就亲在他的侧脸上,顾非白被小可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无所适从,从医院里回来之后,总觉得这孩子有哪里不对劲,似乎……特别黏他。

不过,这是好事。

回家的路上,相比较苏及陌一脸的欣喜,唐悦如的冷静几乎可以称得上反常。

久别重逢的亲昵,让人很不习惯,甚至有些无所适从,以至于坐在苏及陌的车上,看着马路上的灯盏一根一根地飞掠过眼前,却最终像是跑了很漫长的一段路途到达小区的家门口时,她觉得车内的气氛尴尬到几乎有些诡异。

她跟他,浑然不似几年前般无话不说的亲密――不得不承认,时间,其实能够将一切情感都揉捏得面无全非。

“到了。”他停车,熄火,出言提醒她。

“嗯。”侧身拉开车门的时候,余光瞥见副驾驶座右侧的安全带扣,灰暗的车内,银色的插片在小区路灯的照耀下幽幽透着亮光,她手下的动作一滞,一股难言的怅然忽然席卷心头。

那天晚上带顾非白去医院的时候,被他按过的肩膀似乎隐隐有些烫。

“怎么了?”苏及陌是细心之人,看她半响着没动静,自然便发现了她不由自主的走神。

“没事。”惨惨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强压下心底异样的感受,拎起打包回来的熟食,她回头冲他笑笑:“既然你晚上也没吃东西,要不要去我家,我把这些东西热一热,很快的。小可估计也还没吃饭,一起吧。”既然选择了“复合”这条路,那她就不应该患得患失着踟蹰不前,这样的作为比起那个尚未说出口的拒绝,指不定会更让苏及陌伤心――玩弄他人真心这种举动,会让她觉得自己可耻,所以最快地适应时间带给彼此的不适,才是接下来最首要的目的。

一路上她想过了,带及陌回家,一来可以向小可确认两人在一起的消息,顺便也可以向及陌表达自己的诚意,二来能向顾非白证明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因为……她想把他赶走。

下定决心的,她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实施这一切。

她的建议让他原本微皱的眉心一展,苏及陌灿然一笑:“好啊!”并非没有察觉出她这一路的犹豫和魂不守舍,可眼下这急转骤变的态度却让他原本阴霾忐忑的内心,都释然了一大半。

“不过及陌,我需要告诉你的是……顾非白他……是住在我家的。”刚才咖啡厅里那一通来电显示,已经让她跟顾非白的关系暴露无遗,她觉得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再跟苏及陌交代一番――也省得顾非白到时候捣起乱来,她又无从招架。

“……我知道。”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苏及陌其实从早上就觉察出了两人不一般的关系,可不管怎么说,她的坦诚让他开心。

“但是我还是那一句话,我跟他没有半点干系,你要相信我。”他若不信她,也无须再在一起。

“我信。”苏及陌淡淡一笑,温柔的模样如出云的圆月,晃花了她的眼――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她心头一宽。

彼此信任与互相坦诚――他们已经走出了复合里很重要的一步。

“就像五年前一样,我不会介意你之前的经历如何,我爱的只是现在的你。”握住她的肩,他俯身去吻她。

炙热的鼻息彼此交错,她心中莫名地慌乱,条件反射地皱眉要躲,却被细心的他提早察觉到了那一丝抗拒,苏及陌虽心生憾意,可也明白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需要重新培养,慢慢加温。

也罢,为了照顾她的感受,那他就退而求其次。

轻轻浅浅的一个吻,带着他唇上温柔的温度落在她的额上,阔别四年的亲昵却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可就在这一个一秒钟的吻里,她忽然觉得后脊一阵幽凉,如芒刺在背般让人难耐和不适。

她下意识地转眸望向家门口――借着明晃晃的车灯,看见那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

亮堂的车灯将两个影子拉得长长的,她看到顾非白脸上的笑纹一寸一寸褪去,看到那平直的眉峰下,他的眼神阴鸷得如夜色般深沉,看到他启唇勉力张合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很精彩的告白,需要我这个观众鼓掌么?”

家门口的那一盏路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贪玩的孩子用石子给打坏,只得凭着车灯才能看清那个尚系着卡通围裙拉着孩子的男人――这样的顾非白,脸色苍白,忽然之间竟让她觉得像是无所遁形般的狼狈。

“很精彩的告白,需要我这个观众鼓掌么?”顾非白的声音慵慵懒懒,竟还带着一丝出人意料的戏谑,眸光里的愠怒在她抬眸的那一瞬间里消弭殆尽,可漆黑的眼里依旧带着很不客气的敌意――针对苏及陌。

她心里顿时一沉,竟莫名地有了些许心虚,可旋即又马上释怀――她又不爱他,这五年里她从未想起过他,除了唐可,她并又没有亏欠顾非白任何东西,有什么好心慌的?

可面对顾非白这个危险的存在,她终究还是下意识地便向前迈进一步,闪身挡住对方那带着刺的目光继续打量着苏及陌,冷声问道:“你想干嘛?”

五步之遥的他皱了皱眉,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是不是很可笑,她居然问他想干嘛?

第33章 好奇

他不过是想告诉她,他做了一桌的菜,想站在门口等她回家吃饭罢了,谁让她不接电话?

顺道还想套套她的话,不知道她这五年来,口味有没有变,是不是还那么喜欢吃辣――怕她像以前一样上火,他辣椒放得不多。

仅此而已――他想干的,就这么多。

可她却一脸苦大仇深模样,像是提防一个仇人似的,语气不善地问他――想干嘛?

更要命的是,她反应过来的那一个动作,让他看在眼里,觉得无比胸闷心堵――唐悦如,你能不能别这么要强?

能不能不要把他当成一个敌人来看待?

“唐悦如,自我感觉有危险的时候,不应该是你去保护你身后的男人,而是应该他主动地站出来把你护在身后,知道么?”他的脸色仍旧有些白,可冷漠的神情里却充满倨傲。

他越发地看不起苏及陌――无能的男人,不配跟他争。

苏及陌被两人的战火延及,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握住她纤弱的肩,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顾先生,小如现在是我女朋友,或多或少地我知道一些你们之间……”

“哼,苏及陌,请问顾某刚才有在跟你说话么?”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顾非白懒洋洋地往门框上一靠,他高高在上的口气很是目中无人。

“及陌,不要理他就好。”她低眸,面无表情地开口,却让他无端端地便觉得入夜的冷风凉得人。

“小可,到妈咪这边来,让妈咪给你介绍一下及陌叔叔。”唐悦如深呼吸一口气,跟顾非白这样又阴损又无赖的人正面交锋下去,己方吃亏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干脆阵线转移,冲躲在顾非白身后“围观”的唐可招了招手。

她的语气尽量温柔轻松――至少表面上要让唐可看不出自己心里被顾非白给憋出的那一团火,至少不能因为和顾非白的怄气而吓到孩子。

“大白,怎么办?”扯了扯他的裤腿,小可听到唐悦如的呼唤,有些为难地抬头,窃窃小声地征询意见――一点一点都不想去了解那个医生叔叔,怎么办?

“这还用问?当然不准过去咯!”顾非白垂下头,负气着低语吩咐道。

“宝贝,到妈咪这儿来。”唐可跟顾非白的两人私语,形状亲密,看得她有些不安,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催促一句。

“可是……”烦躁烦躁,好想当一只鸵鸟把脑袋往沙子里一埋,那样就什么也不用管了。都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闹别扭――身处矛盾争夺漩涡中心的唐可表示压力很大。

“别可是的,反正我不让你过去,你若是过去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买冰激凌了,想吃的零食一概不给你买!”其实唐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收买――更何况,顾非白是明白的,唐可不喜欢苏及陌,这才是他最大的胜算。

想到这一点,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唐可好歹贪了他的好处会替他着想,可唐悦如呢?白眼狼都比她有良心。

唐可转了转眼珠,黑溜溜的眼睛开始越来越亮,慧黠的光芒极盛:“大白你真笨,就是为了报答你那一箱冰激凌我才要过去啊!要知道,我永远都只支持你一个人!”妈咪跟谁在一起他都反对,那个好看的陆然叔叔亦被摈弃在了选项之外,必须是,而且只能是他的大白。

“什么意思?”

“你总要有个内应吧?”唐可摸了摸下巴,一脸老成地琢磨道:“若是没有我过去做电灯泡,大白……你就等着妈咪被抢走吧!”

无论如何地,也要替大白守住妈咪这个坑!

想到这里,唐可深呼吸一口气,觉得革命的重担“差”一下就给搁到了自己的肩上――家庭美满什么的,功败垂成就此一举了!

“我唐可一定身在曹营心在汉,为大白你肝脑涂地再所不惜!”扬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地对一脸愕然的他低语保证着,小腿迈迈便下了门前的楼梯朝那两人走去――独独给顾非白留了一个唐可自认光辉高大的英雄背影。

唐可大义凌然深入“敌腹”的举动多少让顾非白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倒是第一次觉得这人小鬼大的唐可,这腹黑到总是能把他气出内伤的唐可……那么可靠。

很好很好的孩子,他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下定决心这一辈子都要放在手心里狠狠地宠。

小可愿意听话地主动过来多少让唐悦如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顾非白跟小可的关系尚未越过她的雷池,若是唐可刚才在她跟顾非白之间选了后者,她会觉得很有危机感――那种窗户纸被捅破之后,无法补救的无力感会让她抓狂。

“唐可,这是及陌叔叔,”牵着孩子的手,唐悦如将把“其实我很不情愿”七个字大大方方地写在脸上的唐可拉到了苏及陌的跟前,软语介绍道:“你忘了么?你小时候生病要打针都是他在照顾你的。”

眨了眨大眼,唐可嘟着小嘴老大不愿意地开口:“及陌叔叔好。”

声音细小微弱得如同冬天的蚊子――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指挥着一堆护士姐姐给他打针的大魔王苏及陌,哼哼哼,化成灰他都认得,怎么都忘不了的。

看出唐可眼里的不情愿,苏及陌有些尴尬地笑笑:“小可越长越高了。”两年前的唐可小小弱弱的个子,身体实在很差,时不时的生病总是能把她急得六神无主。

唐可扁扁嘴,低头不说话――自是让刚刚递出友好橄榄枝的苏及陌越发不自在。

“嗯,小孩儿其实长得挺快的。”唐悦如对他那一丝促狭心领神会,试图缓和两人的气氛,好心地为他解围。

“这位‘及陌叔叔’,我想知道,小可这个昵称难道也是你叫的?”五步之外,那个懒洋洋的,嘲弄的讽笑声听上充满敌意――忍不住,他顾非白就是受不了苏及陌对本应属于他的人,那么一副亲热的样子。

苏及陌讶然转眸对上顾非白那极是目中无人的眼――顾非白挑了挑眉,微微扬高着下巴,神情倨傲,气势凌人,勾起唇角讥诮笑道:“苏及陌,你不需要这样看我,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第34章 瞬间

两人男人在这个哑谜之下对视的那一瞬间,空气当中仿佛又什么东西要烧起来般――打击的一方话中有话,被打击的一方却被摄于那股极强硬的气势,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强忍着恶气。

慵懒地靠在门上,顾非白神色不善,霸道的目光望向苏及陌的愕然和愤怒,似乎在一字一句地笃定般向对方确认着:没错,不准对我顾非白的儿子和我顾非白的女人,心存非念。

苏及陌好歹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平日待人都谦和有礼,哪碰见过像顾非白这样蛮不讲理蛮横霸道的人?

“及陌,你先带小可进屋。”她深呼吸一口气,率先打破剑拔弩张般对峙的僵局,把小可的手递到苏及陌的掌心里――顾非白的下马威,给得很厉害很有气势,却也让她很不爽,极端极端的不满。

可出人意料的是,身边的男人却并未拉起小可的手,灼灼的目光反是看着三米之外的顾非白,一字一句,口气坚决:“小如,我是不会进这个门的。”晚上这一场剧情简短的戏竟是忽然之间便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顾非白在,他不单单进不了这个家门,他同样……也进不了她的心。

僵持不下的场内,愕然的不只唐悦如一人,顾非白同样不解地眨眼――苏及陌这是……打算反击了么?这样也好,他倒是要看看,唐悦如这种没眼光的女人看上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

“小可,及陌叔叔跟你妈咪有事说,你先去顾叔叔那边好不好?”蹲下身来正准备安抚地摸摸唐可的小脑袋,却被小家伙一脸警惕地避开――苏及陌生硬地扯开嘴角笑笑,唐可对他的抗拒实在太过明显,明显到让他瞬间就明白自己下午所描绘的愿景不过是一场好笑的空谈。

毕竟孩子不是宠物,你喜欢他,他不一定喜欢你――后天的情感再培养,也不见得能够胜过血缘。

小可愣了愣,很想撒腿就跑回自家大白的身后,可一时之间想到自己光辉的使命――该不该留妈咪跟这个医生大魔王独处?

可现实却不容他多余半分钟的思考,苏及陌早已不由分说地一把拉着唐悦如上车,动作利落地驱车离开――她阻止不及,看着观后镜里那越缩越小的两个身影,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灯盏,忍不住尖声开口:“及陌你到底……”

“小如,我今天不是输给了顾非白,我是输给了你!”苏及陌遽然一脚踩下刹车,橡胶轮胎和沥青路面摩擦,尖锐的一声“吱”音里,她收势不稳,差点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

心有余悸地回眸,却对上他一双已然快要气红的眼:“你……”

“看到没?!谁都会失控,就好比,唐悦如,我会为你失控,而你呢?你会为顾非白失控,难道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么?!”

“在那个男人面前,你变得完全不像你自己,完全不像我记忆里该有的样子,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么?!”

“似乎一碰到这个男人,你的骄傲都成了任性,你的坚持成了偏执,你的有主见却成了过分的要强,难道你自己都没发现么?你对任何人都不是这样,包括我,为什么对顾非白,你一直都在不一样?!面对顾非白,你难道都没有发现,自制的自己特别容易动怒么?!”

他站在她身边,她虽然只对顾非白说了两句话,但是那种潜藏的情绪波动,却让他在第一时间就绝望地感受了一个事实――顾非白的出现,让彼此再无可能。

“没有!我讨厌他!”很尖锐地打断苏及陌,唐悦如用力捂住耳朵,觉得自己心里的那条警戒线在一刻不停地拉着警报――一直都很讨厌顾非白,一直都在排斥他,她讨厌回想起那个早晨,他毫不留情面的三句话让曾经满腔热情的自己,被那么无情地践踏,这种死得不明不白的感觉甚至让她唾弃以前的自己,所以现在,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一次掉进同一个坑里。

“讨厌?!”苏及陌面色苍白哑然一笑:“小如你是不是忘了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该是怎么样的?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你根本就懒得理他!你根本就不屑于去看他!你怎么可能会去跟你讨厌得要死的一个人,一刻不停地想要争个高下?!”

“我刚才来的一路都在想,你下午的时候,是不是一直都在犹豫要拒绝我,却在看到顾非白的电话之后,忽然下定决心――你是不是在跟他置气?!”下午的时候,她脸上伪装得极好的冷静实实在在地骗过了他。

“及陌,你在胡说些什么?!”她哪有置气,她想得很明白,她绝对不会选择顾非白做孩子的父亲!

“那唐悦如,你到底又在自欺欺人些什么?!”握紧了方向盘,苏及陌掉转车头,不再给她半分逞强辩驳的机会:“现在,让我们两个的关系回到今天下午之前,我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冷静地想一想――明天早上,无论你给我什么答案,我都接受!”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无比望着她:“我只是想你也能够明白这个道理:该放弃的绝不挽留,而该珍惜的,绝对不要放手!”

……

……

好不容易哄了小可上床睡觉,顾非白看着表面上的时针过了十二点,不止一次掐断了手边响个不停的电话,却最终败于对方那不依不挠的毅力。

“找我什么事?”寻了屋外一处僻静的地方,电话一接通,他的口气很不客气。

“非白,妈咪只是想问你,孩子的事情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不安。

“就这样。”他心烦得很,懒得跟顾芸多说。

“什么叫就这样?!”电话那头的女人只差没有尖叫:“非白,我们需要唐可的抚养权!”

他抿了抿唇,皱紧的眉宇间早已充满了不耐烦。

“你知不知道你只剩下四个月的时间?陆家已经整整两代没有嫡系的男孙……非白,唐可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他握着手机嗤笑一声:“顾芸,你当我是劫匪么?在你眼里,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是不是只要把唐可抢到手就可以了,对不对?”

第35章 无奈

对面语意一噎。

他无奈地低语叹道:“最合理的方式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我除了跟唐悦如结婚以外,别无他法。”

“结婚?!”对方更是惊异。

“对,我要跟她结婚――只要唐悦如成了顾太太,那么剩下的一切都好办,孩子的抚养权,陆家的继承权,还有唐家的股权。”他的思路清晰,口气亦充满了冷静。

“非白,要知道,结婚是一种责任。”对面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那你现在老实告诉妈咪,你爱她么?”

唐悦如回家,发现唐可已经睡下,顾非白书房里的灯亮着,门也仅是虚掩――可人竟是不在里面。

推门而入,看着书房里一室的整洁,柔软的灯光像是能够蓦然照进心底,空穴来风地有一种很奇怪的满足感,仿佛能够看见他挑眉调笑的样子,戏谑无赖的样子,明明是最玩世不恭的样子却让她不得不承认,顾非白恐怕是这世上最了解她脾气,却又最懂得挑战她底线的男人――跟这样的聪明人交锋,她知己不知彼,总是莫名地忐忑,总是害怕自己会输。

感情就是这样,谁先说出那个字,谁就是输家,而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一次地处在那个最被动的地位――就像五年前的自己一样。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就像及陌说的:该放弃的绝不挽留,而该珍惜的绝不放手――能够下出这样决心的,才是唐悦如。

从手机里翻出“孩子他爸”的电话号码,顾非白也许什么都好,就是性格不好,太霸道太专横无法想象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简直让她难以忍受――所以,不管以后两个人的路到底怎么样,都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谈不是么?

可号码才拨出去,她便听见他房内书桌上的无绳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铃声有些吵,循环了两遍,她怕闹到熟睡的儿子,咬咬牙便接了起来――可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她听见自己手机里匀速传出的“嘟嘟”声,亦听见了书房门口顾非白的手机铃声由远及近。

还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局促而恭敬:“顾少,刚打您的电话接不通,医院那边已经派人去处理了,苏及陌应该不久就会被离职,请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需要继续么?”

空气似乎瞬间滞然。

“顾少,请问我们还需要继续么?”对方催问。

“有本事的话,你们可以继续试试看。”用力收拳,她言语里威胁的意味十足,抿唇,深吸了两口气,重重地摁掉电话,转身,愠怒的目光落在他那张微有愕然的脸上:“顾非白,你的手伸得可真长,可真快。”她离开也就不过三个小时,顾非白居然已经把什么都办妥了!

要抓狂了,这样无可救药的男人,真是让她连沟通的心情都没有!

对面的男人只是遽然皱了皱眉,旋即眉尖一挑,笑得释然:“没想到疏忽了。”

这个无所谓的表情,他难道一点都没有做贼心虚的自觉性么?!

沟通什么的,见鬼去吧!今晚的她,肯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想到要跟他沟通!

“让开!”重重地哼一声,她现在很想爆发,急需找个地方冷静冷静――她不想跟他吵,可对方却不让她如愿,双手环胸便把她堵在了门口。

“偏不。”微微扬高了下巴,他的神情倨傲,目光不免露了一丝轻蔑:“既然事情已经戳破了,那不如让我问一问你――唐悦如我实在很想不通,一个为了前程就跟你分手的男人,一个听到你有婚约就退缩的男人,一个连自己的未来都把握不了的男人,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跟他在一起?”

“唐悦如,一个为了前程就跟你分手的男人,一个听到你有婚约就退缩的男人,一个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把握不了的男人,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跟他在一起?”

冷静冷静,她一定要冷静!

“那么顾非白,一个五年前莫名其妙地抛弃我的男人,一个五年后又忽然出现地要求让我爱上他的男人,一个不论我做什么事都要横插一手,不问我愿意不愿意,高兴不高兴的男人――我又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他话语一噎,气得瞪圆了眼。

努力让自己沉住气,她清丽的眸色里,不失倔强和强硬,咄咄逼人的口气,一字一顿缓缓开口:“顾非白,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不经意间,就偷偷地掌控我的男人;我最讨厌,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我身边的人身上的男人;我最讨厌,自作聪明地在我背后搞小动作的男人!”最讨厌他的霸道蛮横和占有欲!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却让他脸上愠怒的表情更甚。

“哼,唐悦如,我就喜欢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她居然那么言辞凿凿地说讨厌他!

跟苏及陌在外面亲亲我我那么久,然后一回来就那么一本正经地讨厌他?!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声音刚厉冷硬。

食指的方向并不是书房门,而是一楼的大门。

再好的耐心,也会被她的臭脾气给磨干的。

唐悦如斜眼冷冷地扫过去,明白他此举的意思,干干脆脆地往小可的房内走,可身子才走出几步却被身后的他狠狠拉住,几乎是气红了眼,顾非白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开口:“孩子必须给我留下!”

“凭什么?!”她不甘示弱,扬手便想要推开他,可力气自是不如他的,一来一去的推搡之下,她收势不稳,脑袋竟是狠狠地被他拽着撞到了他的胸口,猛地推开他站直了身,却发现自己的长发居然绕进了他的领夹里。

屋漏偏逢夜雨――最不想跟他有触碰的时候,她该死的头发却在他的领夹上死死缠了进去。

也不知这些发丝是怎么弄进去的,她怎么抽也抽不走,反倒还扯疼了头皮,又气又疼,咬咬牙,正打算把那缠进去的那些发丝彻底扯断,却不想居然被他一把按住了手腕。

“唐悦如,你的脾气谁娶了谁倒霉。”他的口气颇为无奈。

第36章 明智

“顾非白,所以赶紧庆幸,你五年前逃婚的明智。”她毫不退让,依旧不依不挠地扯头发。

“算了,会疼的,还是我来吧。”他口气虽凶,听着恶狠狠的,可挑发丝的动作却温柔小心。

敛下眸子便皱起眉,拉着那几缕发小心翼翼地从领夹的锯齿上分离出来。许是因她头发长,末梢微卷的缘故,长发饶进去,他纤长的手指在发丝间挑了挑去,竟也只理出了一半,反倒是他那匀匀的呼吸,热热地喷在她的侧脸上,莫名地让她有些不舒服。

“厨房水槽下面的壁橱里挂着剪刀,剪了算了。”不过就一小段头发,相比较她现在有些“煎熬”的环境,她是宁愿舍弃前者的。

“能解开的,马上就好。”他分出神来按住了她欲转身的肩膀,拉着她的手坐到了床沿上,牵引的动作尽量小心不扯到她的头皮,他单膝跪地,她稳稳地坐着――这样的高度差,不再有那些挠人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唐悦如略略垂眸,顾非白这双眼睛实在生得美,且不说瞳仁的颜色干净深浓,宛若浸在水里的墨玉,单是看看他那两片长而卷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般打开,在下眼睑处落着两片浅浅的阴影,光是这个就已经能让很多女人嫉妒了――而小可正遗传了这么一双美丽的眼,黑漆漆的大眼,透着孩童的天真和慧黠,几乎毫无瑕疵。

时光似乎在一刹那静默,该有的火气居然在她不言不语的低视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非白,为什么这么做?”她忽然开口。

他心知肚明:“想知道?”

“嗯。”很大方地承认,她还在对苏及陌的事情耿耿于怀。

彼时头发已拣得差不多了,他忽然勾唇,黑曜石般的眼里忽而闪过一丝狡猾。

“想知道的话,凑近点。”磁性的嗓音里,他勾勾手指头,她毫无戒备地半侧过脸,哪知右脸上那猝不及防的柔软温度却让她如遭雷击般猛然与他的油嘴滑舌拉开一米的距离,瞪圆了杏眼,一脸警惕地警告着:“不要动手动脚,骗小女生这种把戏,不准用到我身上来。”

她羞恼地咬唇,居然忘了,面对顾非白,得多放些戒心的,不知不觉的,又让这个无赖白占了便宜。

“很受用,不是么?”他扬唇,唐悦如脸红的时候,至少能化开她脸上刻意武装的刚硬,至少他喜欢看上去温顺的她,“而且,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为什么了。”

他用一个吻告诉她答案,实际行动好过任何语言的解释。

她愣了半秒,很谨慎地思考了一遍,觉得有必要把原定计划里的沟通,最关键的那个问题应景地问出口:“顾非白,你是不是喜欢我?或者说……”

她忽然有些不自信起来:“或者说……你是不是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爱上我?”

他脸上的笑容开始静默,半响之后,那双会说话的眼里滑过戏谑,给出的答案更是让她觉得自己被对方狠狠地戏弄了一番。

“我的答案,跟你的一样。”指尖狎玩似地戳她的胸口。

她如果爱他,那么等价换来的,也是他的爱。

她如果不爱他,意味着他也能守住自己的心。

可是,好狡猾的顾非白,你抵死都不肯先说“我爱你”么?

爱情其实是一场博弈,先开口说爱的那个人,便意味着失去了控场的先机。

但不管怎么说,顾非白的答案,终究还是让她的心头一凉,不由分说地狠揪起他的衣领,今晚是死是活,她都要一个结果!

他既不肯开口说爱,又对她的生活诸多阻挠,这算什么意思?!

第37章 举动

她蛮狠的举动令他始料不及,顺理成章被扑倒在地板上――她压在他的身上,亦或者说是以一种暧昧的,不雅的姿势骑在他身上:“顾非白,给个直白的答案会死?!”

好抓狂,她今晚就是特别想要知道――诸多现象都指向了最终答案,不是么?

可顾非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说?!为什么不肯主动?!

他握着她的手背,看着她脸上的急切和认真,抿唇一笑,很难得看到她脸上稚气的倔强。

“唐悦如,哪有你这样的女人,骑在男人身上,逼问对方爱不爱你?你难道不害羞么?”他脸上戏谑的笑意让她老脸一红。

“你说还是不说?!”她不依不挠,他若不说,那过了今晚,她就再也不会开口问他,再也不会为他踟蹰住脚步――没必要为了一棵指向性不明确的路标而抛弃一整个森林,不是么?及陌还在等她的答案。

时间似乎都在一瞬间静默,他如墨的眼里似有暗流涌动,还在心中斟酌着答案,可黑暗中,书房的门口,有个小小的声音窃窃着,弱弱着,让人听着无比蛋疼着。

“大白,你就告诉我妈咪嘛,我……我也想知道……”

书房小小的空间里,石化的除了一脸谑笑调侃的顾非白,还有凶神恶煞状逼问的唐悦如。

四双愕然的大眼瞪住一双天真纯良的小眼――唐可审时度势,小胳膊一抬,最快的速度遮住自己的双眼:“我……我我我我我以我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吃掉的那个冰激凌发誓,我什么都没看见!”

可指缝间那眨巴眨巴的黑眼睛怎么看,都让人牙疼。

唐悦如欲哭无泪――什么都没看见,这算不算是全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一时之间各种解释都在她的舌尖打结,反倒是顾非白率先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化解了眼下这几欲让人窒息的尴尬:“小可,你怎么还不睡?”

“大白,我在等你的答案嘛,为什么不说……你……你喜欢我妈咪么?”应该是喜欢的吧――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会生下他呢?不喜欢的话又为什么会住到他家呢?还有,要是不喜欢的话,为什么总是担心妈咪嫁给别人呢?

唐可这么一说,却让她的眸光陡然转冷――明明是自己跟顾非白两人的事情,中间夹了一个小可,爱或不爱,若是由孩子问出口,毕竟不妥当。

眼下无论顾非白给出什么答案,都不再纯粹――他需要考虑孩子,多一个因素,都会影响她在他心里最真实的分量。

因为,她想要的结果,并不是奉子相爱。

“小可……”烦躁地揉着眉心面对一脸天真的唐可,唐悦如觉得尴尬非常:“这是大人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么晚了还不睡?乖乖的去睡觉,妈咪明天带你去吃绿豆面。”威逼利诱,妄图送走唐可这尊大佛。

“不嘛,大白不说,我怎么都睡不着。”孩子倔着脾气,一溜烟儿绕过她,拉住顾非白的裤腿,眨巴着大眼,比她都渴望地等着答案。

气氛似乎又在孩子的不依不挠里渐渐切换到了额真空模式。

她头疼望向一脸无奈的他――顾非白耸肩两手一摊,表示眼下这情形,他也毫无解决办法。

她敛眸,生硬地扯了扯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个无奈的笑来――顾非白,哪怕如此,你还是不肯说。

控制这场恋爱关系的成败对他而言,似乎远远超过了爱情的本身――若非五年前曾经被那般羞辱过,她实在很愿意做最先开口的那一个。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正准备去拉他身后的小可,却被顾非白一个电话给打断。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男人的脸色遽然一变,却让她瞬间不安。

收了线,顾非白一脸沉重地缓缓抬眸:“你爸爸第三期手术药物过敏,现在有生命危险,我带你去医院――也许今晚,真的是最后一面,比上次的情况危急太多。”

“悦如,今晚陆家的人也在,想想你爸爸对你的好,不要闹脾气了。”

“陆然,我爸爸到底怎么样?”抵达医院,约见地点――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及陌尚在手术室里,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情况的就只有陆然一人。

手术室的门口,除了跟唐家私交甚密的那几个叔伯,便是世交的陆家――因着陆家在场,她更不好露面,早已扬言不是唐家的人,她若在此时众目睽睽之下现身,那么五年以来的坚持便不攻自破。

先不说唐晋当年的绝情,她是恨着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唐可,绝对不能让孩子那么小就生活在陆家那群刻薄人的非议里。

“不知道,我们都在等,全叔已经叫来了唐家的遗嘱律师……就怕今晚……”

陆然脸上沉重的表情让她耳边“嗡”地一声炸响,直觉眼前一晕,双膝一软,只差没有一头栽倒。

“然后呢?”咬住苍白的唇,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夜风里抖得不成样子,急切地一把拉住他,追问着后续。

陆然浅色的眸定定地瞧着她那一寸寸发白的指节,她的手掌凉得吓人,悉心地反握了握她的手,却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善意被不远处的目光一刺――视线越过她,陆然很清楚地看到那个站在路灯下,抱着孩子的男人……顾非白居然也来了。

两个隔了十米的男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不善地错开彼此的目光。

“悦如,药物过敏虽然严重,但唐伯伯今晚忽然之间发病,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决定为自己卑鄙一回,顾非白的出现以及唐可那不能昭之于众的身份都让他感觉到了潜在的压力。

陆家的人,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

“唐家的玉行经历这一季度的投资之后巨额亏损,虽然这个消息被全叔等人封锁得很好,但还是不小心被有心人透露给了你爸爸,唐伯伯一时受不住刺激,所以才会这样……”陆然顿了顿,有些怅然地惋惜:“悦如,你爸爸一直都很关心你,只是你不知道。”

第38章 内敛

他浅琥珀色的眸里肃然而内敛,暗流涌动下的光芒却让她呼吸一滞,大脑瞬间不能思考,任由对方好意地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衣――陆然的潜台词,她听懂了,唐家的玉行快不行了,所以她要卖身救父了么?通过联姻,然后按照婚约取得财政缺口的投资?

……

“大白,你知不知道英雄救美这四个字怎么写?”唐可趴在顾非白的怀里,一双大眼瞧着不远处的两人,实况转播着:“陆叔叔拉了妈咪的手。”

“不好意思,我今晚文盲了。”陆然刚才那是什么眼神,警告他么?唐悦如也真是,不懂得主动地甩开他的爪子么?真是想想刚才那个画面,顾非白就有种内出血的感觉。

“但是……”小可顿了顿,余光瞄了眼脸色铁青的某人,迟疑着决定再下一剂猛药:“陆叔叔开始(脱)衣服了……”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大庭广众,有伤风化!

遽然转身瞧见唐可“谎报的军情”,顾非白嘴角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什么嘛,小鬼尽吓唬他,就陆然一个人脱了外套罢了。

可为什么那件黑色的风衣披在她身上,任是看着这么刺眼?

唐可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试探性地拍了拍大白的脑袋,提醒道:“大白,要是我……我会把陆然叔叔的那件衣服扔到地上,踩两脚。”容他邪恶一把,小卑鄙一把――毕竟今晚那个勇于把及陌叔叔拦在门口,分毫不让地守住自己领地的男人才应该是他眼中大白,可眼下,他的大白到底躲在一边踟蹰犹豫什么呢?

“小可,你这是什么心态?这个办法已经过时了,这种事情要放昨天,我就干。”唐悦如很不喜欢这样,他今天彻底明白了,行,他让步――可难道让步就意味着放任这么大好的机会给陆然图献殷勤?

“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顾非白烦躁地捏了捏拧紧的眉心:“别忘了,你妈咪对我,那叫一个凶。”

言辞凿凿地说讨厌他,三个排比句气势可盛了――看来,今晚他若想要温和地抢回“顾太太”,委实有些难度。

很无奈,很抓狂,这种被束住手脚的感觉让他更是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对策。

“小可,为什么你妈咪对我那么凶,对别人就那么温柔?”不远处陆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唐悦如眉眼温顺,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我也不知道,妈咪对别人都是这样的,唯独对你特别不一样。”唐可顺着大白的目光,看着那两人的交谈渐入佳境,不免有些着急。

他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你妈咪就对我这么凶?”换言之,他是不是可以厚颜无耻地理解成:打是亲骂是爱?

“算是,妈咪一年到头都不容易生气的,虽然做事情很有原则,但是要让她生气,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真的?”片刻的不信之后,顾非白拧紧的眉心渐渐展开,一抹锐利的精光从那如夜的眸里一闪而逝,唇边重新扬起笑意:“走吧,小可,我想到了。”

“……明天你若真想去看你爸爸的话,我会替你安排走病房里的其他人,不过时间不要太久……你也知道我妈她们也很关心唐伯伯的身体,弄不好的话,你在病房里随时都会被撞见。”

得悉手术及时,好命的唐晋再次从鬼门关里收回脚步,她在医院楼底下煎熬的三十分钟也算值得,陆然提议的探病,她亦不想推脱――生死诀别的关头,所有的恨,都可以搁浅,她只想见见这个很小的时候把她当成至宝来娇宠的亲生父亲。

唐晋从来都很惯着她,除了当年小可的出生,除了当年固守的婚约。

“陆然,这次,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她低眸,怅然的叹息在夜风中零碎消散。

他反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无助,忽然之间便觉得今晚自己的趁虚而入有些卑鄙:“不客气。”婚约临近,他知道她抵死不从的原因――只要拖着不结婚,那么八月份婚期一过,婚约也会失去它的效用,陆然明白,一旦那一纸婚约成为一份毫无效力的白纸,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便跟自己再无可能。

也许唐晋这一场病,唐家玉行的这一次劫――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

“很抱歉,我以前这么对你。”五年里,陆然每一次提及婚约,她从未给过他任何好脸色。

“以前?”陆然寡淡无欲的眸中滑过一丝宠溺的笑:“你是说五年前……还是这五年里?”

她怔然抬眸,直觉对方话中有话。

“你没出车祸以前,很顽皮,不也老闯祸么?一闯祸就央我想办法;脾气也很差,我就让着你,这么些年,我也习惯了。”他不介意帮她回忆――她以前明明也很依赖他的。

她咬唇,警觉地发现眼下的陆然,每一字每一句里都饱含着意有所指的暧昧。

所以两个人的话题,有必要打住――她不动神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尴尬地站在对方面前:“今晚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联系你。”

“那明天,我来接你?”暗夜下,陆然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有一种惑人的迷思。

她正欲拒绝,可腰上忽然揽上的长臂以及耳畔那慵慵懒懒的、义正言辞的“婉拒”却令她浑身一僵。

“完全不需要。”

“完全不需要。”一手抱紧孩子,一手搂紧他的“顾太太”,顾非白扬高了眉尾冲着面前的男人浅声笑道:“陆然,你的好意,我替她心领了。”

几乎是瞬间,陆然脸上的笑意收紧,寡淡的眸中再也不含一丝情愫――内敛而严肃的模样顷刻便僵化了场内的气氛。

可顾非白却混不在意,含笑的余光阴测测地落在她身上那件外衣上,微皱了眉尖,对着尚未挂断蓝牙的电话嘀咕一声:“嗯,我看了,估计也不贵,就我哥那品位,你帮我划一笔过去就好,现在就要。”

唐悦如自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可顾非白眼中的不快却太过熟悉,她下意识地便想拢住肩上的衣服,完全能够预见顾非白这家伙接下来会干什么:肯定会选择毫不留情面地把风衣一把扯下,然后恶狠狠地踩上两脚。

第39章 面子

可这样,未免太不给陆然面子了。

却不料顾某人这次不走寻常路,抬手按住她拢衣襟的手,软语劝道:“披着,没必要脱下来――这衣服可是我刚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除了让她僵着嘴角瞬间石化之外,还让面对面的陆然一张俊脸立时铁青。

陆然憋屈的模样,让他觉得赏心悦目得紧,今晚旗开得胜,是不是应该像小可说得那样,去喝一杯?

唇边的笑纹加深,他冲眼前的男人扬了扬高傲的下巴:“你们谈完了么?我现在来带她回家。”

刻意咬重了“回家”两个字,极不不客气地向对方宣告着――窥探“顾太太”的家伙实在太多,他是不是应该强硬着用点手段?

……

……

一到家,昏昏欲睡的小可不用人哄,歪歪脑袋便安安稳稳地躺回自己的小床上睡觉,唐悦如心事重重地洗漱完毕,浑身上下只是觉得莫名地脱力,摸着黑浑浑噩噩地上了床,侧卧着抱紧双膝,无端觉得身子冷。

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陆然跟她提及的玉行近况,心情烦乱得要死――“卖身救父”这种戏码,她实在排斥得很,可玉行面临巨额亏损,难道就真得任由唐家祖辈的心血在自己眼前崩塌么?

唐晋就她一个女儿,眼下她的肩上除了爸爸的健康,还有整个玉行的未来――只要点头同意了婚约,那么这一切都能得到妥善的解决。

但是,小可怎么办?陆家的女人对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带有莫名的敌意,她实在很害怕唐可在那样的环境下可能受到的委屈。

睡不着,烦躁地翻了个身,可漏窗而入的姣白月光却被头顶一方黑影给挡住。

她尚未来得及惊叫出声,却被来人动作利落地捂住了唇,揶揄声里透着低低的笑:“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这么久都没发现我?”

她尚未来得及惊叫出声,却被来人动作利落地捂住了唇,揶揄声里透着低低的笑:“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这么久都没发现我?”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喷吐出的气息莫名地烫人。

“三更半夜,你有毛病?”她用力挣了挣,压低了口气恶狠狠着。

“我还可以更有毛病点,你要不要试试?比如我把小可抱过来,我们一家三口睡一起?”

“你!”黑夜里瞪圆的杏眼,却似乎毫无任何恐吓的作用――双手被绑住,她挣不开,只能咬牙扭着身子,试图将他从自己身上甩下:“有毛病啊你!放开我!”

可他今天晚上吃错药了么?!还是说,毫无预兆地切换到禽兽模式就是他本能状态?

“再比如……做点我想做的。”顾非白歪着脑袋自言自语,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他唇边的笑纹开始愈见加深――陆然晚上看他的眼神,他再明白不过:警告恐吓着告诉他,不准染指自个儿的大嫂。

呵,真是可笑。

五年前就染指过了,五年后无所谓再染指一遍――反正他是不会让她嫁给陆然的。

“顾非白,你非要这么无耻么?”咬牙切齿地,她今晚极大的可能都是难逃一劫――对方的无赖品行,从争吵到讲道理,这些办法想来都没用,蛮力才是王道。

暗夜里有一声低笑,温热的指尖刮了她的鼻子:“无耻也就对你一个人。”

顾非白兀自摸着下巴欣赏着自个儿的杰作――晚上这一系列的“偷袭”也算是来来回回演练了好几遍,却不想,今晚的唐悦如比自己想的,还要容易对付。

“绑着我干什么,有本事就放开我!”气恼得瞪圆了眼,她咬牙的奋力挣扎不过是徒劳。

“呵,自然得绑着你,免得你又抓伤我。”

“你……”目不能视物,她陡然间便慌得大脑一片空白。

先开口告诉她:唐悦如,我爱你。

可先开口了就是输了――不单单会在两个人的感情里处于被动地位,更重要的,是会让自己在同陆家的对抗中处于劣势的下风。

他不喜欢那种失去主导的感觉。

晨起,带着孩子赶往医院,唐悦如在及陌的办公室里安顿好小可,与苏及陌的关系沉寂了一夜,彼此重新退回到好友的位置,两人相视着,没有尴尬,却莫名地多了一份包容的默契。

偌大的一间医院,住院部的大楼早晨八点钟便人来人往,喧闹非常。

她独身一人前往唐晋的病房,满腹心事地一脚迈进医院电梯里,毫无焦距的双瞳幽幽然注视银色的金属门缓缓阖上,耳边一声急促的惊呼却让她猛然定视凝神。

“稍等一下!”

修长而白皙的大掌,指骨分明,不差一分一秒,恰恰便在电梯门即将阖紧的刹那间,生生格了进来。

一瞬间,一股很甜的香水味道透过缓缓打开的电梯门盈满她的鼻息――香水的基调是栀子香,滑入鼻腔的第一秒钟让人觉得清甜,香水的余韵却意外地浓烈到令人回味。

站在电梯门口为首的那个年轻男人浅粉色的衬衫,颜色不算跳脱,可配以原本就有些艳丽的五官容色,霎时间便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的同时,对方亦略带错愕地打量着她――可对方这样直勾勾的,无礼的目光,让她多少不舒服。

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她皱眉,也不再理他,抬手按下楼层键。

同一时间,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按住了同一个键。

温热而干燥的手心蹭着她的手背,位置巧合得有些诡异――男人的手指不偏不倚恰好便覆在她的指尖上。

她一惊,抬头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却在下一秒里收回手指,敛下眸来不说话。

小小的空间里,气氛开始有些诡异,亦不失尴尬。

忍不住抬眸透过电梯间内金属门背的折射,再看他一眼。

可不巧,她的迟疑正好便被对方扑捉――两人在金属门背上沉默着,面无表情地对视着。

仿佛在说:悦如,我们好久不见。

就像一个被好奇心趋势着偷窥秘密的孩子立时被抓了个现形,唐悦如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旋即便面无表情地扭开了脑袋。

第40章 金属

仿佛刚才两人借着银色的金属门对视的那一瞬间里,她从未读懂过他眼中那异样的情愫。

可被他的“注目礼”关照过的左脸颊,却肌肉僵硬,很不自在,眼观鼻鼻观心,却也只能无奈地收声敛眸等目的楼层抵达。

百无聊赖之下,身后男人的对话却意外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景师傅,这次唐先生病成这样,那唐家在a市,这笔家产怎么办,唐家祖祖辈辈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唐氏佳玉’又会怎么样?”

两人看上去同样年轻,唐悦如却想不到领头的那个男人居然被另一个人称作“师傅”。

她低着头,留意着两人的对话。

“什么怎么样?”身旁男人恹恹而慵懒的嗓音,听得她莫名焦急。

“这一季的投资失败,导致玉行里的经营状况急转直下,难道就由一个老人来承担么?家里就没别人了么?”

她蹙眉,悄悄地握紧了拳――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为了唐可,她心中的天平不能向唐晋有一分一毫的倾斜。

将她的紧张和挣扎看在眼里,斯景眯起了弯弯的笑眼,一字一顿缓缓开口:“这有什么办法?该出面承担责任的人在逃避自己的责任。”

他的意有所指,听得她心惊肉跳。

“唐家这次的投资亏损巨大,唐先生作为法人,唯一的办法就是申请破产保护,资产拍卖清算,总不能临老了还因为欠银行的钱坐牢吧?”

助理张仁无比叹息地感慨一句:“那真是可惜了,风光一世,却落得这个下场――那份让整个唐家崩盘的报告策划我也看过,明明风险很大,为什么还要投资?”

“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流动起来,唐家的这笔买卖只赚不亏,却在这个节骨眼里掉了链子,委实可惜。”转眸看向身后这个唏嘘不已的助手,斯景掀起左侧的唇角,嗤笑了一句:“毕竟每个商人都是赌徒,成王败寇也不过一朝一夕的时间。而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庞大的食物链,无论商人之间的博弈如何,总有一环就涉及到了我们,他们若是赢了,我们就想办法替他们守财,若是赌输了,就帮他们家业收尸――很简单却很凉薄的道理。要知道,律师……是没有同情心的。”

他挑着危危的桃花眼,看着她面色苍白,却故态镇定地挺直腰杆一脚迈出电梯,待电梯门缓缓阖上,用一种极低的嗓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到的口气喃喃讥诮一句::“十年不见,还是牛一样的倔脾气,父女两人有必要为了一个孙子闹得那么僵么?早该和好了……”

她提早在九楼便下了电梯,而唐晋的病房却在十楼――两人的对话像是一块大石压在她心头,五年前唐晋对她狠,那么五年后,她一样可以说服自己对他残忍。

很久很久以前,唐晋便已经抛弃了你们母子,不是么?所以唐悦如,你没必要有一丝的愧疚。

电梯下行的时候,她深呼吸一口气,如此自我暗示着。

当晨曦的第一抹光漏窗映入他的眼睑时,光照的亮度没有预想中那般强烈,眼上覆住的蓝绸压得他的太阳穴有些痛。

顾非白半梦半醒着伸手去探她的存在,可动了动手腕,只是觉得两手发麻似的失去知觉,不过很快地,便明白过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的顾太太委实心眼儿有些小。

这算是绑了他的双手,蒙住眼以示他一晚上的报复么?

费力地用牙咬开腕关节上的死结,拉开蒙住眼的绸布,环顾一周,屋宇里早已没了人声――想必她一大早是带了唐可去医院了。

掀了被子起身,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断了半截的口红,他微微一怔,下意识地便低头往自个儿胸口瞧――她的那些小把戏,他想都不想便能明白过来。

“无耻混蛋”――四个红字赫然地写在胸口。

指尖似乎还余了一晚温存之后的温度,他哑然失笑,无奈地摇头:“这算不算是你在变相地对我撒娇?”

搁在床位是叠好的干净衣衫,他掀唇,心口竟被一种很温柔很富足的感觉填满――漂泊的五年来,似乎第一次有一种家的感觉,这样的一家三口,忽然之间便让他不想在这场谋划已久的剧本里脱身而出。

真情假爱,到底哪个是戏里,哪个是戏外?

眸光微微凝到她的床头柜上,拉开抽屉,厚厚的一叠病例卡、住院记录、诊断书――有唐可的,也有她的。

一张一张地翻看过去――他找了这些东西足足一周的时间。

唐可早期的每一份诊断书,好几场大病都差不多算是半只脚已经迈进鬼门关里,而这一切都无一不在预示着,最初的唐悦如曾经是一个多么糟糕的母亲。

而唐悦如,一份身体的检验报告却让他蓦然拧眉――他不是不知道五年前陆倩曾经对她下的狠手,却怎么也料不到,强行生下小可,竟会给她的身体带来这么强大的反噬。

顾非白异常冷静,只是抿唇,细细地将这些东西放进自己的文件夹里。

……

……

电梯里男人的对话再次让唐悦如打了退堂鼓,唐晋越是糟糕的困境越会让她心软――解救唐家最好的办法,除了跟陆然结婚以外,她想不到别的。

可是,跟陆然结婚的话,那唐可怎么办?一边是早已断绝关系的父亲,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儿子。

走到及陌的办公室去带小可回家,来来回回却找不到孩子,着急地下楼却意外地看到有个熟悉的小小身影正扭着小胳膊小腿,费力地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爬――男人一身病服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但伛偻病态的后背依旧让她觉得眼熟无比。

疑惑着朝前走近几步,却在看清了轮椅上的那个病人时,她的耳边嗡地一声便炸响,条件反射地快步上前,一把将唐晋膝头的孩子抱起护在身后,便拉着孩子厉声问道:“小可,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唐晋这样猝不及防的重逢,让她措手不及。

第41章 这里

“小可,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连余光都不敢瞥向他――和唐晋这样猝不及防的重逢,让她措手不及。

“乖,不要到处乱跑,妈咪带你回去。”一把将孩子抱起,她背对着唐晋,只是想要快点离开。

可怀里的孩子却不明白她临场的慌乱,反是将小脑袋趴在她的肩上,不依不挠地提醒道:“妈咪你没礼貌!这个爷爷是我朋友,你还没跟你介绍呢!”

小拳头砸在她的胸口,催促道:“你先放我下来!现在立刻马上!”

有时候唐可忽然冒上来的执拗脾气,像极了她。

她头大如斗,心里却在暗暗介意着唐可这“自来熟”的秉性,哪有随便认识一个人,就把人家当朋友的?还要在第一时间介绍给自己妈咪?

唐可做人委实没什么戒心――要知道,五年前妄图用药让儿子腹死胎中这个举动,唐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了默许。

默许这个举动,在她眼里,就是间接谋杀。

过了这么多年,这些人那些事,她即便不恨了,也无法去原谅。

“对了,妈咪,你应该不认识这个爷爷的,我来给你介绍……喏,上个月我在幼儿园里跟小朋友踢足球摔破膝盖的时候,就是这个爷爷送我去医院包扎的。”如愿下了地的唐可拉着她的手,将一脸别扭的她带到唐晋面前,眨着灵动的大眼,一脸天真地问道:“妈咪你之前不是还说一直要去谢谢那位爷爷么?”

“你……你胡说什么?”她瞪了一眼唐可,却始终半垂着头,敛着眸刻意不去看唐晋,只是心跳却莫名飞快。

“小可哪有胡说,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也是这个爷爷送了一辆大赛车给我,你不是还跟我说,不能随便乱收陌生人的东西么?”捏着她的手,唐可大大的眼睛明澈清亮,清晰的条理容不得她说出半分质疑。

“妈咪,你不认识爷爷吧?很好的一个爷爷哦!”

“不……不认识。”她怔然半响,才生硬地牵起嘴角,任何语言在这突如其来的事实真相勉强都苍白无力。

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唐晋,记忆里的唐晋会将拐杖无情地挥在她身上,会在雷雨夜将身无分文的她赶出唐家大宅,会很决绝地对她说:“我唐晋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五年前那么不顾念父女亲情的唐晋,却在五年后,以自己的方式,那么漠然地守护在唐可的身边。

她又怎么会认识……这样矛盾的唐晋。

眼眶有些酸,有些涨,她很倔强地撇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唐晋,她无话可说。

“妈咪,你的手好冰。”唐可拉着她的手,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她骤然下降的掌心温度。

“小可别闹……你先跟我过来。”耳边忽然插入的男人的声音。

顾非白的出现让她的慌乱都有了片刻平息。

唐晋微微眯了眯眼,不善的目光倏然跟顾非白在空中轻触,然后滑开。

“小可,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连余光都不敢瞥向他――和唐晋这样猝不及防的重逢,让她措手不及。

第42章 乱跑

“乖,不要到处乱跑,妈咪带你回去。”一把将孩子抱起,她背对着唐晋,只是想要快点离开。

可怀里的孩子却不明白她临场的慌乱,反是将小脑袋趴在她的肩上,不依不挠地提醒道:“妈咪你没礼貌!这个爷爷是我朋友,你还没跟你介绍呢!”

小拳头砸在她的胸口,催促道:“你先放我下来!现在立刻马上!”

有时候唐可忽然冒上来的执拗脾气,像极了她。

她头大如斗,心里却在暗暗介意着唐可这“自来熟”的秉性,哪有随便认识一个人,就把人家当朋友的?还要在第一时间介绍给自己妈咪?

唐可做人委实没什么戒心――要知道,五年前妄图用药让儿子腹死胎中这个举动,唐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了默许。

默许这个举动,在她眼里,就是间接谋杀。

过了这么多年,这些人那些事,她即便不恨了,也无法去原谅。

“对了,妈咪,你应该不认识这个爷爷的,我来给你介绍……喏,上个月我在幼儿园里跟小朋友踢足球摔破膝盖的时候,就是这个爷爷送我去医院包扎的。”如愿下了地的唐可拉着她的手,将一脸别扭的她带到唐晋面前,眨着灵动的大眼,一脸天真地问道:“妈咪你之前不是还说一直要去谢谢那位爷爷么?”

“你……你胡说什么?”她瞪了一眼唐可,却始终半垂着头,敛着眸刻意不去看唐晋,只是心跳却莫名飞快。

“小可哪有胡说,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也是这个爷爷送了一辆大赛车给我,你不是还跟我说,不能随便乱收陌生人的东西么?”捏着她的手,唐可大大的眼睛明澈清亮,清晰的条理容不得她说出半分质疑。

“妈咪,你不认识爷爷吧?很好的一个爷爷哦!”

“不……不认识。”她怔然半响,才生硬地牵起嘴角,任何语言在这突如其来的事实真相勉强都苍白无力。

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唐晋,记忆里的唐晋会将拐杖无情地挥在她身上,会在雷雨夜将身无分文的她赶出唐家大宅,会很决绝地对她说:“我唐晋没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五年前那么不顾念父女亲情的唐晋,却在五年后,以自己的方式,那么漠然地守护在唐可的身边。

她又怎么会认识……这样矛盾的唐晋。

眼眶有些酸,有些涨,她很倔强地撇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对这样的唐晋,她无话可说。

“妈咪,你的手好冰。”唐可拉着她的手,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她骤然下降的掌心温度。

“小可别闹……你先跟我过来。”耳边忽然插入的男人的声音。

顾非白的出现让她的慌乱都有了片刻平息。

唐晋微微眯了眯眼,不善的目光倏然跟顾非白在空中轻触,然后滑开。

唐晋微微眯了眯眼,不善的目光倏然跟顾非白在空中轻触,然后滑开。

“小可,你先去大白那边,妈咪要好好谢谢这个爷爷,好不好?”她柔声哄着,可待孩子走远,她转过身,脸上竟是凝着比冰霜还冷的寒意:“唐晋,我很感谢你为小可做的诸多事情,但,恕我自私,你以为,你对小可的这几年关心,就能让我回头么?我说不嫁就不嫁,死都不会嫁――我不会结婚,如你五年前说的,唐家跟我,再没有半分干系!”

原谅她的不孝,父亲跟儿子,她选择后者。

唐晋掩唇轻咳,眸中却带着讽意:“我喜欢小可,跟讨不讨厌你,是两回事情,对小可好,在我眼里,跟你不搭噶。”

真是关系分明的父亲。

“再者……唐悦如,在你眼里,我唐晋应该不是那种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吧?我是商人,做买卖只讲利益,而我对你,早已不抱任何希望,所以你大可不用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面容病态的苍白,一字一句却条理分明,听得她心头微微刺痛。

“如此甚好。”决然转身――哪怕跟虚弱的唐晋多对视一秒钟,她都有可能放弃自己这五年来的坚持,她会心软重新扑到对方的怀里,一如幼年时那般撒娇地叫他爸爸。

“站在曾经是你父亲的角度……”唐晋忽然开口叫住她:“我奉劝你离顾非白那个男人远一点,他绝对是动机不纯,不要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这样的你,太低能了,丢我唐晋的脸。”

她冷笑了声:“呵,这个自然不劳您操心。”

身后低哑的笑意带着透骨的凉,宛若鄙夷一件垃圾般唾弃着:“还有,唐悦如,你若真那么担心我的身体,那么我希望从今以后你能够带着那个野种有多远就滚多远,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五年里的第一次相逢,这样剑拔弩张的相厌相弃着。

她面容煞白,可心里却不再有一丝的愧疚,这样自制又绝情的父亲――实在不值得她挣扎这么久来权衡到底是他的公司重要,还是唐可的未来重要。

也根本不值得她为他担心了那么多天。

……

唐悦如带着唐可在医院门口等顾非白,等他把车开过来的时候,她看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束玫瑰花,娇艳欲滴的鲜花旁边摆着一个蓝丝绒的盒子。

她心头一软,目光怔怔地落在戒指盒上。

“送给你的,不打开看看么?”

“送给你的,不打开看看么?”顾非白好看的眉眼里漾着笑,温暖得像是要腻死人。

她怔怔地望着那一捧花和蓝丝绒的戒指盒,心房像是被一种异常满足的情愫填满,心跳得飞快,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

迟疑的目光瞥向后座的小可,只见孩子手心里把玩着一个玉白的扳指――有点眼熟,却记不清在哪见过。

“小可,那是什么东西?”

机灵的唐可“嗖”地一下便把玉扳指往身后一藏,小小的身子警惕地往后一缩,向她打哈哈:“什么什么东西?”

“是刚才那个爷爷给你的对不对?”孩子脸上的那一抹心虚,让她立马便联想到了唐晋――那玉扳指凝白的色泽通透若水,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第43章 戒指

扁了扁嘴,乖乖地把戒指上缴之前,老实的唐可不忘冲她解释:“那个爷爷送我的,我没有偷偷拿的意思。”

“妈咪知道。”低眸看着手心里那沉甸甸的扳指,再看看那蓝丝绒的戒指盒,唐悦如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较――唐晋今天的一番话终于让她明白,他一如既往地不要她这个女儿,她再热心着,也是徒劳,那么为了小可,是不是应该重新给孩子一个家?

只不过这个对象由苏及陌变成了顾非白――孩子应该很容易就接受顾非白,而她也愿意重新去尝试爱上眼前这个男人。

她微有害羞地咬唇,轻声说道:“顾非白,我现在去把这枚玉扳指还给唐晋,从今往后他是死是活,唐家是盛是衰,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想离开a市,这一辈子都不再回来了,你跟不跟我一起?”

顾非白微微一怔,旋即唇边的笑纹开始加深――这算不算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唐悦如说得最听动的一句情话?

浓眉之下,他笑眯着眼,棱角分明的五官委实好看:“今天可是你约了我,所以,这一辈子都不准甩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这是威胁?”她含笑反问。

“我很认真的。”顿了顿,他敛了笑,黑眸定定地凝着她。

有一瞬间,什么都想放弃了,地位金钱尊严以及那些汲汲营营了五年的抱负,全部都想挥开,早晨那种一家三口的温馨,让他想要尝一辈子。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一辈子有多长,再痛苦再漫长也久不过自己在国外的五年,再绝望再黑暗也比不过自己在国外地狱般的五年。

“好。”她释然笑着点了点头,说罢便开门下了车。

她的背影拐进了住院部的大门内,他缓缓收回转冷的视线,掏出手机发邮件:“妈咪,我快要成功了,而且是最好的那个方向,可以让律师团做准备了。”

唐晋既然不想再见她,她也并不打算再跟他有所照面,来到十楼的特护病房门口,房门虚掩着,透过窄小的门缝,隐约能够看到病房内弥漫着消毒药水味道的白色枕巾和被套,以及那张轮椅和椅上的男人。

她正打算随手抓个护士让人帮忙把玉扳指给送送进去,可门内忽然传出的对话,却让她脚下一滞。

“斯景,那么按你的意思是,让我卖女儿不成?”唐晋的声音一如方才那般,透着手术之后的嘶哑和无力。

“正是,玉行现阶段的资产状况,我想,唐伯伯应该比斯某清楚很多。”这个男人的声音,正是今天早晨在电梯里听到的那个律师。

她站在门口,这个时候理应离开,毕竟听人墙根不是什么好习惯――可话题落在自己身上,落在这个同样让她头疼的婚约上,不管怎么说,驱逐好奇心这个举动对唐悦如而言,很有难度。

“可我家阿如不愿意嫁,难道还硬逼着她么?”唐晋哑哑一笑,有些无奈。

“有何不可?”戏谑的反问声确确凿凿从斯景的嘴里吐出来,虽是打趣的口味带着一丝笑,可言语里透着的冰冷和生硬,毫无情感可言。

于斯景看来,这场婚约,从始至终不过就是一笔交易,一笔买卖。

更何况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因为律师,本就是一个最无情的行业。

她无声地靠着门扉边的墙壁,面无表情地听着――斯景的论调,她这五年来,听了不下百遍,早就习惯了。

“斯景,我既然五年前已经决定把她赶出家门,我既然已经尝试过让她打掉小可嫁给陆然……早就料到了她的脾气,阿如自己既然有自己的选择,那么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尽最大的努力,尊重她的选择。”

唐晋长长的叹息,却听得她愕然不能置信――唐晋尊重她的选择,从何而言?只不过是这五年来的形同陌路,不闻不问罢了。

明明一个小时以前,还那么冷酷绝情地叫她滚。

“阿如若不愿意嫁,我就把她赶出家门……我跟她,若是老死不相往来,那么她和陆然的婚事,我就有理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从道义上而言,我作为陆鹤的女婿,怎么都得满足我岳父的遗愿,站在陆家那边不是?可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僵局,我只要一天不承认悦如是我女儿,那么陆唐两家的婚约就被摆在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陆家单方面的逼婚,未免就势单力薄,而少了我这边的压力,阿如她爱跟小可怎么样都可以,不是么?”

唐晋长长的叹息声像是一击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胸口。

“斯景,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既想利用陆家的财力来守住唐家的基业,又想让我的女儿和孙子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过下半辈子――而现在,我感觉,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她怔怔地站在门口,手心里的玉扳指像是一块烙熟的铁,烫得她全身都疼。

病房内的沉默像是一顶黑云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原本以为,这一场负累的婚约,只有她一个人被压得无法喘息,可到今日才明白过来,唐晋一个人到底替她分担了多少的压力。

她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壳里,一动不动,和小可两个人偏安一隅,可唐晋却独自一个人拖着病体,肩上压着一个马上便要分崩离析的玉行。

“斯景,你有没有看见过我孙子?实在可爱的紧。”唐晋满足的低笑声刺得她的心都狠狠揪起。

“我跟阿如,已经坚持了五年了,过了今年的八月份,过了最终的婚期,婚约便再也不起任何效力……再挺一挺就好了――媛媛去得早,也许我唐晋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斯景,如果这次我挨不过去,撒手西去,能不能请你替我照顾一下阿如?”

“这个自然――唐伯伯放心交给我便是。”

她不能置信地踉跄一步,心头绷紧的弦“砰”地一声被拉断――病房里的那个男人不是唐晋,唐晋明明那么毫不留情地打过她,唐晋明明冷眼睥睨着她骂她不知廉耻,唐晋明明叫她带着那个野种滚,滚得越远越好。

第44章 后者

可是病房里的那个男人,是她的爸爸,五年如一日地,以自己的方式爱着她,保护着小可的爸爸。

按紧了胸口,窒息般的难受。

“而眼下,我最担心的事情,已经不再是婚约,而是……”

“您是想说,突然回国的顾非白?”斯景会意,接话道。

唐晋点了点头,灰褐色的眼里透着病态的苍老:“顾非白的心机实在太深,你甚至不知道他笑的时候,背后其实藏着一把刀,而且,于我看来,不清不楚地抛弃过我女儿一次的男人,根本没有资格再爱,对不对?”

哑哑地笑了声,斯景亦跟着若有所思地点头。

“更何况,”唐晋开口补充:“若我说,依着我岳父的遗嘱,谁拥有小可的抚养权,谁就拥有了陆家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你还会相信,这个男人是真心爱我女儿么?”

唐晋微哑的声音说得缓慢,她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字不漏地听着,浑身上下冷得像被泼了一盆冰水,扎得骨头都有些痛。

从天堂一下子掉进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我岳父的遗嘱虽立得麻烦,但不得不说,在维护陆家的血统上,考虑得极是周到,遗嘱的第一条针对阿如,第二条则针对到了小可。”

……

……

唐晋微哑的声音说得缓慢,她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字不漏地听着,浑身上下冷得像被泼了一盆冰水,扎得骨头都有些痛。

从天堂一下子掉进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怔怔地注视着掌心里的玉扳指,凝白的羊脂玉戒面上映出她一张仓皇的脸。

想哭,只觉得眼里涩涩的,流不出泪来;想笑,却觉得心里苦得难受,不管如何勉强自己,都笑不出来。

包里的手机无声震响――她想也不想地,便按掉了“孩子他爸”的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渐渐暗下去的笑脸,唐可跟他实在长得很像――可越是看着那张恣意满满的笑脸,她便越是觉得自己被对方所戏弄。

五年前被羞辱一次,五年后被羞辱第二次――果真如唐晋所说,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了两次,有够低能的。

是啊,她应该明白的,五年前那么讨厌她,那么瞧不起她的一个男人,缘何会在五年后温情款款地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顾非白脸上再温柔再深情的笑,在他掩饰得极好的目的面前,都开始变得狰狞和可怖。

让她爱上他,无非也是想最合理地从她手上拿到小可的抚养权,利用完了她之后,便一脚踹开她――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想在她身边带走小可,这样的深沉心机,很可怕,不是么?

“顾非白,我本来还想跟你一起离开的……”她对着凉凉地空气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可我真是傻,居然被你骗了两次。”

你若无情我便休――这样的一个男人,实在不值得她花时间来难过伤心。

可不能否认的是,心还是一抽一抽地疼。

费力地扶着墙根起身,她深吸一口气,从刚刚知道对方真面目时的震惊和愤怒,从天堂跌进地狱的茫然,到现在仔细思考局面之后的冷静――通过跟陆然的婚姻保障一方面可以最快地挽救玉行的现状,另一方面也能借此来获得对唐可的绝对抚养权。

顾非白再也不可能成为她的考量因素之一。

站在安全通道里拨出陆然电话的那一瞬间,她全身却冷到失去知觉,泪水涌现在眼眶里,却被她咬紧牙关很强硬地逼了回去。

唐悦如,你是唐晋唯一的女儿,绝对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给打倒。

“悦如,怎么了?见到唐伯伯了么?”电话接通的时候,陆然恬淡的声音让她有了片刻的心安。

她咬唇克制了很久,没让自己哭出声来,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

“陆然……我们……结婚好不好?”尽管利用他人的作为,让她不齿,可人生处处都存在能将人逼至绝境的选择。

“陆然……我们结婚好不好?”

依着她外公的遗嘱,这一场婚约,于她们唐家,于陆然而言,都是一笔极划算的买卖――娶她的人,名正言顺的,便是陆家那么庞大的一笔家产的继承人。

她无声地笑笑:难怪这五年来,陆倩哪怕再瞧不起她,也非得让自己的儿子娶了她不可,原来结婚这事,于陆然而言,还有这样的好处。

电话那头静默了很久,久到她都忍不住怀疑电话是否已经挂断。

“你……确定?”陆然素来稳重的声音竟带了一丝颤抖,一丝不能置信的迟疑。

她握着电话点了点头:“确定。”

迟疑地咬唇,厚着脸皮:“能不能……越快越好?”哪怕眼下玉行的经营状况还能拖,爸爸的身体也未必等得了。

“行,你等我一下,先别挂……我联系一下我妈,看看日子。”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飘渺,却听得出,似乎很高兴。

“好”字还未脱口,她的手机却被身后的人忽然抽离。

“唐悦如,哪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用力按掉了电话,杜念涨红着一张俏脸,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陆哥哥是我的!我不准你们结婚!”

哽咽着尖叫出声,大颗大颗的眼泪,倏然从她脸上滑落。

唐悦如微微皱眉――对于杜念,她心怀愧疚,她承认自己这么做,很卑鄙很无耻,可为了爸爸为了唐家为了小可,她别无退路。

“杜念,手机还我。”唐悦如面无表情,冲对方摊平了手掌――其实她明白的,杜念自己也该很清楚,陆然若真得打算跟她在一起,那么这五年来便不会执念着这一纸婚约,这两人注定不可能走到头的,眼下这一切,不过是杜念的自欺欺人罢了。

说到底,爱情是一场博弈,自持清醒的人永远都有抽身而退的准备,而泥足深陷的另一方,也许注定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噬舔爱情的伤口。

她不傻,对于跟顾非白这场关系,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做后者。

她静静地看着杜念绝望哭泣的模样:“杜念,我真的很抱歉。”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伤害另一个无辜女子的感情,若是有报应的话,报到她一个人身上就好了。

第45章 纸巾

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却被对方一把挥开。

杜念倔强地站直身体,含泪的杏眸里酝着怒火,咬牙切齿般地恨着:“为什么一个带着生父不详的野种、恬不知耻的荡-妇,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抢走我的爱人?!”

“唐悦如,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杜念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掐得她的手臂都出了红印,用力地摇着:“唐悦如,你告诉我!你说啊!为什么?!”

对方眼底里的绝望让她不忍对视下去,唐悦如撇开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仓皇地撤回手,杜念踉跄着倒退了一步。

她明白的,跟陆然在一起这么多年,哪怕再深情缱绻的时刻,他也从未说过:念念,我爱你,我会娶你。

五年来一直奢望着自己可以等到这三个字,可到头来她却发现,自己一直都只是一个配角,无奈入戏太深,怎么都做不回真正的自己。

陆然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她一直都知道,却一直可笑地做着一个滑稽的替身。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有人欺骗就有人被骗,有人深情就必然有人负心――爱一个人却没爱到,那又能怎么样呢?”她现在看得很清楚,比如杜念对陆然,比如她对顾非白。

只是,她忽然觉得,杜念流着眼泪无助抽泣的眼神,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杜念,对不起。”唐悦如静静地看着她。

“唐悦如,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是我争不过你,我认输,可是……”渐渐冷静下来的杜念深吸一口气,忽然拉起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含泪的眼眸定定地凝望她:“可是……我怀孕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

一瞬间地,唐悦如思考无能――杂乱的回忆纷至沓来,被人强行按住四肢灌药的情景噩梦般地重现眼前。

“唐悦如,为了不让我的孩子成为你们婚礼的绊脚石,我打掉他怎么样?”

“不要。”她下意识地摇头,那是一条命。

杜念凉凉地讽笑了一声,看着她魂不守舍的失神模样,眼底却忽而划过一丝怨意:“唐悦如,我听陆姨说……你的身体已经很难再怀孕了,若我真把这个孩子给打掉的话……依着陆然的个性了,等跟你结了婚,他们陆家就彻底断子绝孙了。”

杜念毫无感情的口气听得她四肢都开始觉得无力到发凉:“杜念,那就把宝宝生下来。”

每一个孩子的降临,都是等着被母亲疼爱,而不是如眼下这般,被嫌弃着,朝不保夕,也*天就会化成一滩血水。

虽然正确的做法,应该鼓励对方打掉才是,可这么残忍的话,她说不出口――毕竟,是她对不起杜念在先。

“生下来?”杜念的笑声更为冰凉:“唐悦如,那你把陆哥哥还给我好不好,你不要跟他结婚好不好?”

唐悦如用力闭上眼睛,浑身的脱力之后,她摇了摇头,理智地回答:“不行。”很残忍的单选题,对于杜念的孩子,她应该算得上是一个间接的谋杀犯。

她的手仍旧放在对方的小腹上,隐约竟像是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跳那般。

“那不就得了?”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杜念脸上除了凄惶之外,早已没了失望:“唐悦如,其实不用你告诉我怎么办,我现在就来告诉你,该怎么办。”

手腕被她握着一直被拉到对方的肩头,唐悦如一时之间竟不明白杜念要做什么。

“要么生,要么死――我再也不做任何人的替身!我的孩子才不要做什么野种,我会亲手杀了他!”

亲手杀掉彼此的孩子,一个女人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那么恨,那么恨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杜念松手的时候,唐悦如的手还置在对方的肩头。

纤弱的身体开始往楼梯下倾斜摔倒的时候,她的瞳仁狠狠一收,下意识地抬手去拉杜念的衣服,却意外地看到对方的唇角竟绽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怨毒的眼光落在她的身后。

她惊然转眸――时间像是被一瞬间地定格,安全通道大敞的木门内,站着一脸愕然的陆倩。

遽然回身,看着眼前这一切,连心脏都像滞在了胸腔里――二十级的大理石楼梯下,杜念浅粉色的长裙上,殷红的血像是一朵一朵梅花绽开。

病房里,只余了鼻端是医院消毒药水的味道,唐悦如安静坐在病床头,看着从昏迷里转醒的杜念,缓缓开口:“杜念,你知不知道到上天给你一次做母亲的机会,其实很不容易。”至少于她而言,这样的机会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哪怕真能怀孕,她的身体状况也未必能顺利地将孩子孕育出来。

俏丽的脸纵然白像是一张纸,可杜念的眼里却闪着越来越锐利的怨毒和嘲讽:“我恨你,我也恨陆然――我死都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费力地喘了一口气之后,她又凉凉地冷笑了一声:“呵,你知不知道陆姨盼孙子盼了多久,可就在刚才,她亲眼看到你推我下楼,她还会让你跟陆然结婚么?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平置在被端上的拳头,青筋绷露,杜念眼里的疯狂带着恨。

“我是对你心存愧疚,但这并不是我可以容忍你算计我的理由。”唐悦如只是眨了眨眼,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微凉的手指擦过杜念的脸颊,竟是慌得对方浑身一颤:“初时,我确实有些心软,可眼下我觉得,像你这样会拿亲生骨肉来陷害别人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纵然唐悦如面无表情,眸色寡淡,可她直视自己的时候,杜念承认,眼前的女人,无形之中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魄力――她骤然心虚之下,紧紧咬住下唇。

“杜念,恐怕你是不知道的――陆然他,有非娶我不可的理由。”外公病逝前立的遗嘱,恐怕也只有那几个当事人知道。

杜念苍白的脸开始慢慢涨红:“不可能的!”

不去理会对方的愤怒,唐悦如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以一种很平静的口气从容地开口:“杜念,不要再对我尝试做这种事情,我一定会跟陆然结婚,届时……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么?”

第46章 意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要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坚强,除了需要保护唐可之外,她还需要保护爸爸,所以婚约,她不容许任何人的破坏。

“唐悦如,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滚出去么?!”耳边忽地插-入厉声的呵斥,身子猝不及防地被人从椅子上一把拉起。

“你自己再也生不出孩子来,难道要让我们陆家也断子绝孙么?现在你满意了?!”愤怒的陆倩扬掌欲抠她,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一只大掌一把攫住。

“陆倩,这就是报应!她之所以会这个样子,无非就是你当年那一碗药,陆家断子绝孙,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么?!”

“陆倩,这就是报应……她的身体之所以会这个样子,无非就是你当年那一碗药,陆家断子绝孙,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么?!”

突然出现在的男人,身姿挺拔,身上还带着阳光的温暖味道,可她冷眼看着他将自己护在身后,却很警惕地后退一步,主动地跟顾非白拉开距离。

顾非白脸上仍旧带着那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掀着优美的薄唇,眼里滑过讥诮:“哎呀……不对,应该是陆然断子绝孙才是。”

陆倩愕然抬眸,不能置信道:“你……怎么……”

“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在这里?”下意识地将紧绷的她紧护在身后,男人掀唇,脸上的表情倨傲着,鄙夷着嗤笑了声:“在你的剧本里,我是不是应该在德国穷困潦倒,做一个瘾君子直到客死异乡?”

愤然抽回手,陆倩惊慌地后退一步――婚约临近,顾非白回国的时机太让人心慌不安。

“话说,”顾非白眉眼轻挑,语带戏谑望着陆倩笑道:“我还真要谢谢你给我准备的那几包白粉,要知道在国外,我的第一桶金就是那些东西。”噩梦一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他既然活着回来了,势必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金钱地位尊严,全部都要拿回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咬紧下唇,陆倩脸上写满了忌惮和心虚。

“其实,我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顾非白挑眉笑笑:“我的女人,只有我自己能欺负。”

“呵,你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女人在五年前就莫名其妙地跟人睡了一个晚上,怀了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还恬不知耻地生了下来?”费力地撑起身体,杜念依在病床头,笑得满是讽刺:“唐悦如,什么时候把你那个小野种带出来让这个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看一看,也别一天到晚地藏在家里。让他看看,五年前的你,是怎么样一个荡-妇!”

顾非白拧眉,目光不善地望向杜念――虽然整段话里骂的主人公是唐悦如,可为什么他竟有一种被人打了耳光的感觉?

莫名其妙地把人给睡了,生父不详的野种――他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么?

骂他不负责任,他认了,可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极尽侮辱――顾非白眉尖的褶皱愈深,为了唐可,他委实很有必要给眼前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骂他不负责任,他认了,可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极尽侮辱――顾非白眉尖的褶皱愈深,为了唐可,他实在很有必要给眼前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杜念,不要野种野种地叫我儿子,他有名字,姓唐,叫唐可――麻烦你的嘴巴给我放尊重一点,我可以容忍别人骂我荡-妇婊-子不要脸,因为我不跟路边乱咬人的狗一般见识,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践踏我的儿子!”深吸一口气,唐悦如攥紧了身侧的拳头――杜念这一番撕破脸皮的话,说得实在毫无余地。

唐可是她的宝贝,被她高高地捧在手里,抛却了一切换来孩子四年的长安无忧,她绝对不接受任何人的非议和贬低!

“一个人的骄傲是建立在尊重他人的基础上,而杜念,这些东西,你这一辈子都学不会。”

“你!”一语噎得杜念苍白的脸都瞬间憋屈到了通红,却在下一秒里,呼吸一滞,吓得猛然闭起了眼睛。

冷风掠过耳畔,感觉到了那异常冰冷的凉水却从头顶浇灌而下。

杜念愕然地睁眼,水珠从她轻抖的长睫上滚落――她看见站在床头的那个陌生男人动作优雅地放下空空如也的水杯,唇边化开的笑意充满戏谑和鄙夷:“我顾非白呢,从来不打女人,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欺负小人。”

不再去看一脸狼狈的杜念,顾非白转眸望向同样震惊的唐悦如,拉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地便往病房外头:“跟这种人废话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这几年就是这样让人欺负过来的。”什么叫可以容忍别人骂她荡-妇婊-子不要脸,哪怕她能忍,他都不想忍。

走了几步却发现了她的抗拒,顾非白讶然回身:“你又怎么了?”

唐悦如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情倔强却坚毅,目光锐利得如同一把刀,扎得他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昨天晚上两个人还好好的,今天这样又闹的是哪一出?

“不走么?小可还在车上等我们。”他欲拉紧她的手,却被她很干脆地抽离。

“我自己会走,我一人就够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她不需要躲在任何人的保护伞下,尤其不能依赖眼前这个男人。

眼下的路是这样,以后一辈子的路也是这样――她一个人走就够了。

“这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非白微微蹙眉,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唐悦如缓缓转身,目光落到一脸警惕的陆倩身上:“陆姨,我们心照不宣地,其实都知道,婚约不过是一场交易的形式,我只是想说人并不是我推的。”

“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对陆然是什么态度,我不爱他,所以我不嫉妒杜念,因此也没有推她下楼的理由和动机,相反,我还很羡慕杜念。”唐悦如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丝温柔的笑意:“这辈子,能做一个母亲,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幸上天眷顾,她有唐可,她这辈子都觉得满足了。

第47章 凝眉

顾非白拧眉,她的一番话,让他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他隐约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却又不能肯定。

“婚约的交易本来就是对等的,我会嫁给陆然,一辈子安安分分地做好陆太太,但与此同时,我希望我跟我的孩子能够得到对等的尊重。”

她的条理异常清晰和冷静,却听得他的耳畔轰然炸响,怔立着半响都反应不过来。

不去看顾非白脸上的愕然,唐悦如转身离开,目光却极意外地对上门口那双琥珀色般通透的眼睛。

陆然脸上的笑容僵硬而尴尬,轻声说道:“念念的孩子不是我的,你无须自责,日子已经定好了,玉行那边不需要你再担心了。”

陆然的浅语言简意赅,琥珀色的眼里,眸色静默。

她微微怔了半秒,唇边勉力绽出笑来,点了点头:“谢谢。”旋即低眸沉默地擦身而过。

两个人颇有默契的对话听在顾非白的耳里,却让他猛然回神。

“悦如!”这个女人,她的大脑是什么回路?他连戒指都没有完整地送出手,她却说要嫁给陆然?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不过一小时,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着急地追出门,肩膀却撞到了进门的男人身上。

顾非白扬眉狠狠地瞪了一眼挡路的陆然,低声骂道:“陆然,管好自己的女人,别乱放出来咬人!”下意识地,他还是想替她出口恶气。

说罢闪身欲走,却被对方一把拉住了手腕。

愤怒的四目相对,气势顷刻便剑拔弩张。

顾非白扬眉狠狠地瞪了一眼挡路的陆然,低声骂道:“陆然,管好自己的女人,别乱放出来咬人!”下意识地,他还是想替她出口恶气。

说罢闪身欲走,却被对方一把拉住了手腕。

愤怒的四目相对,气势顷刻便剑拔弩张。

“是么?那刚刚走出这个门的也会是我的女人,非白,我不发火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我一直不跟你争不代表我清心寡欲――你如果明白我说的,就把你那些想法给我藏起来,不要伤害悦如,不要强迫小可。”

“我们都是明白人,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想要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你接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非白呼吸一滞,竟一时地想不到反驳的立足点。

……

……

“你给我站住!”

她在医院里走得急,却被身后的他厉声叫住。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病房里都说了些什么?!你吃错药了么?”顾非白气势汹汹地盯着她挺得笔直的后背――为什么要嫁给陆然,刚刚两个人明明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一起离开a市,可为什么分开不过一个小时,她的态度竟转变得出人意料。

“我清醒得很。”正是因为冷静,她才更明白自己现下所做的决定没有错。

“那到底是为什么!”

她背对着他,沉默了很久,心头只是一阵钝痛:“顾非白,你知不知道以前我跟爸爸吵得凶的时候,我直接跟他说,唐晋,你怎么不去死,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爸爸。然后,你知道我爸爸怎么回答我么?”

她微哑的嗓音说得慢而缓,半仰起脑袋,不让眼泪从眼眶里留下来,很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我爸爸说,他没看到我落魄之前,怎么能死――他活着一口气,就要留着力气看我的笑话,就要看着那个小野种一天一天长大,一天一天被人耻笑。”

“你爸爸既然这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嫁给陆然?!”他重重拧眉,只是看到她的双肩颤得厉害:“跟我走,我们两个人带上小可,一起离开a市。”

他打算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她却忽然转身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触碰。

一双倔强的杏眼里浸着泪,她的下唇已被咬得发白,克制了很久,终于勉强自己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泪滚过唇角,涩得发苦:“你居然我问为什么?有的时候你会觉得老天在跟你开玩笑,恨你的,其实爱你至深;而你以为爱你的,兴许只把你当成工具。”

“你居然我问为什么?有的时候你会觉得老天在跟你开玩笑,恨你的,其实爱你至深;而爱你的,兴许只把你当成利用的工具。”

顾非白微微眯起眼,眉心开始不安地跳动――唐晋是狐狸,他貌似一开始就算漏了这个男人。

深吸一口气,唐悦如抬手捂住了眼:“正因为我父亲这样对我,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还不起……唐家快不行了……”

以前的她,恨死了唐晋,可现在才发现,五年前的自己,有多天真,有多不懂事,以前她咒过他死,可现在,哪怕折了自己的寿,她都想要唐晋陪在自己身边,她想把父女两人空缺的五年好好地补回来。

“悦如,你冷静点行不行?你……”事态的发展似乎开始慢慢脱离了他原先预计的轨道,一时之间,阵脚大乱。

“我任性了整整五年,我有自己的责任――唐家就我一个人,我想不到除了嫁给陆然以外,能够救活唐家的办法,能够让爸爸不带着遗憾离开我的办法。”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们昨晚……又算什么?”她似乎铁了心要嫁给陆然,那么他呢,是要被抛弃了么?

“我可以当没什么都发生过。”心疼得厉害,如果有谁能够告诉她,她现在所有的挣扎和难受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她的世界只有小可一个人,两个开开心心地像往常那样生活着,没有顾非白的痕迹,亦不知道唐晋这些年来为她所做的牺牲,那该有多好。

“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威胁着冷哼了一声,昨晚还抵死缠绵,第二天就能翻脸不认人――无情也不用这样吧?

“没错。”身体关系不比精神的忠贞,她跟顾非白之间不像一般的情侣,他们中间隔了一个小可,说了爱就是责任。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让这场混乱的关系和平地终结,许是留了心底的一份奢望,她并不想揭穿他。

第48章 开口

她被骗了足足半个多月,哪怕再美的梦都该醒了――唯一庆幸的,是她从未开口说过:顾非白,我爱你。

幸好尚未泥足深陷。

幸好还能悬崖勒马。

他眉尖的褶皱愈深――阵脚大乱的同时,他发现自己心慌得厉害,越心乱就越愤怒。

“你这是想甩了我么?那小可怎么办?!”

“你是想甩了我么?那小可怎么办?!”英挺的浓眉之下,是一双怒极的墨眼。

“小可的话,我既然可以安安稳稳地护他五年,我就可以……安安稳稳地护他一辈子。”她顿了顿,肃然道:“我跟陆然结婚以后,我不希望……你再见小可。”

“唐悦如,你这是什么逻辑?你以为,我顾非白会让自己的儿子喊别人老爸?”他怒极反笑:“你是傻瓜么?陆倩对你的态度,难道你还要跟她在一个屋檐下做一家人?!”

她撇撇了嘴,不置可否:“我爸爸从小就告诉过我,任何关系都是弱肉强食,只要我足够强势,哪怕嫁到陆家,我也相信,我能够保护唐可,单身鏖战,披坚执锐什么的,这五年我做得不少。”只是不知道她能坚强多久,孤身一人,每走一步,都觉得脱力般的累。

“可是,你……你如果跟着我,没必要这么坚强。”

他向前迈进一步,试图拉她入怀,却被她极警惕地后退着逼了开。

“我若不坚强,我能懦弱给谁看?”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静默,她目光锐利得像是一把匕首,能够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刺破他所有的伪装。

“你还有我……至少你跟我在一起的话,不需要过得那么辛苦。”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玩弄于鼓掌间的小丑――顾非白进退有据的话,她听了只是想要冷笑,她旁敲侧击了这么久,可哪怕到现在,他都仍旧是这么一副作呕的深情姿态。

“靠你么?”她浑身乏力,只想彻底跟眼前的男人划清界限。

“是,你可以依赖我,我会保护你,照顾你的小可!”他明明说得那么诚挚,可是为什么她脸上的冷笑,让他看着那么陌生,那么心寒,那么令人不安。

唐悦如执拗地摇了摇头,很勉强地挤出笑来,眼泪却再次不受控制般倏然滑落――明明不想哭的,却怎么也忍不住。

她想,现在的自己,有够狼狈的。

在同一个坑地摔进去两次,有够低能的。

爱情于她而言,是奢侈品,但是小可,他是必需品――与其跟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一天到晚担心自己失去利用价值,失去小可,还不如一劳永逸地选择陆然,一来可以守护唐家,二来也确保让小可一辈子呆在自己身边。

孩子是她的命,她不允许任何人带走小可。

“顾非白,我若不坚强,我的儿子在五年前就是一滩血水;我若不坚强,这五年来,谁都可以指着小可的鼻子骂他孽种;我若不坚强,我的孩子就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从鬼门关捡回命来……”慢慢地解释着,她深吸一口气,喉头酸涩得连话都说不下去。

“这样的责任,你这五年来从未承担过,你到底有什么资格从我手里带走唐可?我竟然蠢得忘了!你从一开始就想从我身边带走小可!”从相见的第一面起,他打的就是这算盘!

宛若一匹被激怒的母豹瞬间爆发出了浑身的力量和愤怒,她一把狠揪起他的衣领,清丽的眸中毫不掩饰那浓烈的恨意和厌恶:“顾非白,这样卑鄙的你,怎么能跟我抢小可?!!你说啊!!”

宛若一匹被激怒的母豹瞬间爆发出了浑身的力量和愤怒,她一把狠揪起他的衣领,清丽的眸中毫不掩饰那浓烈的恨意和厌恶:“顾非白,这样的你,怎么能跟我抢小可?!!你说啊!!”

心脏狠狠一收,顾非白终于发现对峙以来,那盘横在心头的不对劲感觉到底来自哪里,心慌得不能自抑,这样的坦白局面,他从未算到过。

嘴角生涩地牵了牵:“悦如,你什么意思?谁会带走唐可,不是说好我们三个一起离开的么?”

她怔怔地望着他眼中的深情和意外,足足五分钟。

唐悦如,你该醒醒了――耳边似乎有个嘲讽的声音对恍惚自己说着。

她仓皇失笑着撤回手,摇了摇头――一个人的演技怎么可以这么好,一个人的心机怎么可以藏得那么深,一个人的“真心”怎么可以让人恶心到这样的地步?!

可唐悦如,难道眼下,你对顾非白还不能死心么?

她的情绪骤然失控,又在片刻间冷静到让人心寒,哭的时候很勉强地让自己笑,笑的时候又忍不住会哭――他只是觉得不安,到底是不安于被揭穿伪装,五年的谋划功亏一篑,还是不安于自己的欺骗会给她的坚强和自尊心带来多大的打击。

顾非白分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手心里漏走,这种抓不住握不到的感觉让他心中一空,却在此时听到她忽然开口。

“顾非白,说你爱我。”她看不起自己,她居然还是不死心。

时间的沙漏在这一刻静止。

“我……”他只是觉得喉间哽着什么东西,怎么也开不了口,语言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无力――他答应过那个人,“我爱你”这三个字,永远都只对她一个人说。

那个人胆小,所以总是被吓到,他答应要给她安全感。

那个人位卑,所以总是被羞辱,他答应要给她地位。

那个人温顺,所以总是被欺负,他答应要保护她。

哪怕那个人在五年前已经死了,他也要信守承诺,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

“说你爱我,顾非白。”

等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她用前三十秒来认清现实,用后三十秒来接受现实。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顾非白的迟疑,像是一柄利刃划在她的心口。

她彻底释然,总算是让自己死心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顾非白,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好,我已经没办法再怀孕了,所以唐可……是你翻盘的最后底牌是不是?”

第49章 伤心

没有预想当中的伤心和麻木,唐悦如反是挑高了精致的眉,以一种轻蔑、鄙视的目光戏谑地望着对方笑。

“我外公的遗嘱……第二条,是关于孩子的,我如果生了儿子,是不是意味着,作为孩子父亲的你只要拿到唐可的监护权,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分到陆家50%的不动产?”

“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目的,让我爱上你的目的,是不是这个?”

他愕然,一瞬间哑口无言:“所有人都觉得我接近你另有目的,没想到你也是这么想。”讨厌现在的自己,像是一个被揭穿伪装的小丑,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是一场戏,偏偏他却不能、也不想出戏。

“顾非白,说实话吧――你如果再撒谎下去,我会看不起你。”她打断他,前所未有的冷静,可身子却冷得像是连心跳都已经停止。

“是。”他承认了――默然地望着她半响,终于开口给出了最残忍的答案。

他居然真的承认了。

她冷静地听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可是悦如,这几天的相处,我发现……”发现她的倔强她的刚愎自用她的臭脾气她的死要面子她的一根筋她的别扭和偏执得理不饶人……其实也很可爱。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一个未婚妈妈的担当和坚强,一个从少女蜕变而来的妩媚和惑人。

他承认,这几天的相处,他纵然自持清醒,但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爱上她,或者说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她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拔出来的时候会痛。

“发现什么?我这个人其实很好骗,几句甜言蜜语就会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她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眼底的讽意却扎得人心凉:“这怎么可能?你在做梦吧?”

“发现什么?我这个人其实很好骗,几句甜言蜜语就会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她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眼底的讽意却扎得人心凉:“切,这怎么可能?你在做梦吧?”

他讷然。

“所以,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她唇边绽开浅笑,明明是他熟悉的笑容,却从她的眼里感受到了无边无尽的冷意:“你失败了。”

他愕然无言,心一抽一抽地疼。

“顾非白,有一句话,压在我心口压了足足五年,我想,我现在应该还给你。”她深呼吸一口气,觉得眼下她执念都可以在一瞬间放开,一字一顿的决裂着:“不要以为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嫁给你,我不爱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嫁给你!”

偷听爸爸跟斯景的对话,她想得再明白不过,陆然会娶她,只因践行婚约便可以拿到陆家50%的股权;顾非白说爱她,无非是想从她手里抢走小可的抚养权,利用孩子生父的身份,拿到那另一半的股权。

既然她跟陆然,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公平的交易,那她又怎么会选择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作为最后的救命稻草,难不成等着顾非白利用完了自己,残忍地带走小可,然后给对方机会再次一脚踹了她么?

想也不想地就转身离开――她很庆幸,相处的这些天来,她从未开口说过爱他,她可进可退,未尝泥足深陷,昨晚那一个晚上迷迷糊糊地便依了他的意思,也没什么关系,往后的日子,哪怕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她也管得住自己的身体。

用手背擦了擦眼里的泪,被顾非白践踏过一次就够了,爸爸说得对,若在纠缠不清下去,她实在是太低能了。

她有自己的骄傲,前面的路如果堵死,就会很毅然地转身。

如果前面是绝壁,她会告诉自己悬崖勒马。

可身子才走出几步,上臂忽然被一股大力攫住,她猝不及防地被他猛拉入怀。

“唐悦如,有句话,我这辈子也只说一次:我爱你,不要嫁给陆然。”

“唐悦如,有句话,我这辈子也只说一次:我爱你,不要嫁给陆然。”她听见他压低了声的咬牙切齿。

他想他是疯了,才会把承诺那么轻而易举地脱口而出――萧芊雪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一场车祸里,死在一辆红色的超跑上,就死在副驾驶座上,当时开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唐悦如。

他的心跳跃如擂鼓,她却只是冷笑出声,异常清醒。

“顾非白,你以为,我相信你么?”她笑着反问:“如果前天晚上我质问你的时候,你说这三个字,指不定我会相信,可昨晚你说在我后背似是而非地写那三个字,是不是只是为了睡我,让我乖乖地躺在你身下?今天,你再说这三个字,是不是只是为了让我不要嫁给陆然?你的爱都是有目的的,你的爱需要我拿东西来交换,是不是?我不喜欢被你算计。”

用力地拂开他的长臂,她回身,静静地盯着他。

“眼下的我,不可能再被你欺瞒!”一字一顿,语意坚硬如铁,柔情蜜意荡然无存。

“你说出这种话,难道你不觉得难受么?”

“有什么好难过的?从未在乎过,何来难受?”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地站着,彼此间却像是隔了一道隐形的墙。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顾非白墨玉色的眸光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可旋即,他那线条极美好的唇微微勾了一抹弧度,从容不迫的姿态,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掌控气韵――是她所熟悉的霸道和胸有成竹,是一种面对对手是该有的神色。

“唐悦如,你马上就会后悔的。”他笑笑,目光笃定而冷静,只是脸色有些白。

这才是顾非白,褪了伪装之后,从容强大同样镇定的顾非白――不演戏的顾非白。

他在威胁她。

“唐悦如,你马上就会后悔的。”他在威胁她。

“哦?”她扬唇,笑得恣意而戏谑,不甘示弱道:“顾非白,那我拭目以待。”[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她毫无迟疑地转身,他竟下意识地还想叫住她。

可张了张唇,却发现自己哑然。

他敢做就敢当,骗了就是骗了,可毕竟却忘了,人是会变的。

第50章 如何

更何况,被以前追求过自己的女人这么无情地甩了,他是不是太逊了一点?

就像被命运拉长的镜头,他看着她挺得异常笔直的后背,一步一步地走出去,再也没有回过头。

他怅然,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什么,浑身无力只是觉得累,耳后却忽地传来一声轻叹。

“非白哥哥,若我姐姐泉下有知,听到你刚才对唐悦如说的这一番话,怕是连死……都不能瞑目了。”甜而脆的女音,幽幽地飘进他的耳里,带着怅然和失望:“我明明听我姐姐说过,你这个人只要给出了承诺便一辈子都会信守……可眼下看来,你当初不过是骗她的罢。”

“你以前,那么那么地……爱我的姐姐,抛弃了一切,只是为了跟我姐姐在一起,可为什么现在却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对别人说‘爱’?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唐悦如。”

顾非白惊然回身,不能置信地看着那容色俏丽的女子越走越近。

来人一身白色的护士服,素净的瓜子脸,黛眉下是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对上顾非白眼中的愕然,嗤笑一声:“五年过去了,非白哥哥,难道你连我姐姐长什么样子都忘了么?”

素手一抬,摘下了护士帽,盘好的长发一坠,如瀑般披散在肩,撩开了额前齐齐的刘海,眉心靠左的位置露出一颗浅褐色的星痣,衬着那双浸了水般的玲珑眼,越发显得低眉顺目的柔弱,小鸟依人,光是让人看着便途生一种保护欲。

他的心狠狠一收,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之间竟愕然到失语:“你……芊雪?”

他的心狠狠一收,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之间竟愕然到失语:“你……芊雪?”

“我是她妹妹,萧芊叶。”

悬空的心缓缓放下,是了,芊雪在五年前便已经死了,他记得她说过,她有一个胞妹,长得很像她。

“非白哥哥,为什么?”杏眼定定地瞧着他,她妄图从他眼中看出一个答案:“为什么同是车祸,明明是同一辆车,我的姐姐死了,可唐悦如却活着……这是为什么?”

他听见她忽然提起这些尘封的旧事,只是觉得一股难言的疼痛流遍了四肢百骸。

萧芊叶并不打算等他的答案,只是一个人一边凉薄地笑着,一边自言自语着:“我听当时清理现场的人说,跑车撞到货车上的时候,安全气囊弹出来了,应该能救了我姐姐一命的……那个时候我姐姐并没有死啊……是唐悦如从主驾驶位上自行离开,是她见死不救的……是她让我唯一的亲人,就那么活活地烧死在车里。”

顾非白拧眉,深吸一口气,冷气涌入胸腔里,心脏抽痛得厉害――她的描述是他一直都在逃避的回忆。

萧芊叶摇了摇头,无奈地嗤笑了声:“非白哥哥,你说有的人的命,是不是太好了一点?唐悦如那个女人昏迷在盘山公路的山脚下,那么偏僻的一个角落里都能被搜救到,老天……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够了……”他越听越觉得无力和心慌。

“为什么唐悦如活下来了,可我的姐姐却……”

“够了!”顾非白语调陡然发狠,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很不喜欢这种被影响,被左右的感觉。

“唐晋的药物过敏是不是你搞的鬼?”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的衣服,他需要冷静。

“我……”萧芊叶神色一凛,眼神开始飘忽。

“对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下手,你不觉得可耻么?”素来善良的芊雪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妹妹?他捏了捏眉心:“不要再来趟这浑水,总会留破绽的,被拆穿的时候太难堪了。”他不知是在说对方,还是在说自己。

“那我姐姐……”

“你是想说我为什么不替芊雪报复唐悦如么?”

“你是想要我替芊雪报复唐悦如么?”顾非白微扬着下巴,恣意而倨傲的模样顷刻间便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我报复唐悦如的话,芊雪能活过来么?”冷静下来之后,思路一瞬间便异常明晰。

“那我姐姐就算了么?!”萧芊叶并不想就此罢休。

“她永远都活在我心里。”他按了按胸口的位置:“也许你觉得这种话没有用,但是我的做法,是对还是错,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顾非白说了算。”

她被他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激恼:“你骗人!你说什么爱我姐姐一辈子,都是骗人!唐悦如明明害死了我的姐姐!”

“那你想要怎么样?一命偿一命?让人开车再去撞唐悦如一次?”他不屑地轻哼,真是很天真的做法。

萧芊叶被反问得哑口无言,却气得掉下泪来:“你……这个骗子!”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无助模样,柔弱的姿态楚楚可怜,跟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开始慢慢重合,亦让他的心渐渐放软:“你知不知道其实想要报复一个人,只要拿走那个人最珍惜的东西就可以。”

她慢慢收了泪,不解地看着他。

“你知道唐悦如最珍惜什么么?”他顿了好半响,才自问自答:“她的孩子。”

说出后四个字的时候,顾非白只觉得心里莫名地塌了一块,眼前慢慢浮现出那双带着恨意和愤怒的倔强杏眼――他比谁都清楚地知道,他接下来做的,会让她恨他一辈子。

有的时候,将人逼至绝境的选择,就是那么令人无奈――可拥有小可,就意味着拥有了一切。

拥有小可,既可以报复陆倩,又可以报复唐悦如,真正的一箭双雕。

后腰上的那一条狰狞的长疤,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顾非白,你若活着一日,便一日也不能忘记曾经暗无天日没有希望的生活。

“可是……”

“无需多说,我心中有数,纵使你是芊雪的妹妹,也不代表你能牵着我的鼻子走――还有一点你需要记住,唐家的事不准再插任何的手,出了事情,我很难想象唐陆两家会对你做些什么。”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一个人沉默地往无人的安全通道走,烦躁地调出邮箱:“妈咪,情况不大好,最坏的方向。让周律师给我电话。”

第51章 消失

萧芊叶静静地看着他走远,直到彻底消失,才面无表情从裙袋里拿出一支银色的录音笔,唇边勾起一抹极冷的笑意,自言自语地讥诮道:“你知不知道我姐姐一个人在地底下有多寂寞?顾非白,你应该去陪她的……还有唐悦如,你应该赎罪,而不是带着空白的记忆,毫无负担地活在这个世上。”

唐悦如几乎是鬼使神差着来到跟杜念争执的楼道口,拐角处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空气弥漫着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

怔怔地站了好久,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的纹路蜿蜒错杂,杜念摔下楼梯的一幕幕情节竟意外地跟自己脑海里那些零散的碎片一一重合起来。

杜念虽然并不是她推下来楼的,可她确实曾经很生气地把一个人推下过楼,只不过那人只是擦破了点皮,远没有杜念伤得那么重。

耳边由远及近地飘进一些很零碎的声音,脑海当中也渐渐浮现出了一张模糊的脸。

“小姐,我求求你,不要赶芊雪离开唐家……芊雪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偷看小姐的日记本了……事不过三,小姐再给芊雪一次机会罢……”

“小姐,求求你大发慈悲,我还有一个妹妹,小姐的大恩大德……芊雪这一辈子都不敢忘……芊雪一定会好好报答小姐的,求求小姐不要让芊雪走……”

说这些话的,是个长得很素净的一个女人,眉心靠左的位置有一颗星痣,无端端让人看着,便生起一股保护欲。娇娇弱弱,哭的模样梨花带雨,垂泪抽泣的时候,肩膀上下抖动。

不像她,哪怕哭的时候,都在拼命忍着,哪怕很狼狈,还是忍着。

她想起来了……记忆中的这个女人叫做,萧芊雪。

她恨死了萧芊雪。

殷红的血液开始在自己的身体里汹涌地翻滚起来,用力地捂住耳朵,她不要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萧芊雪”这三个字,只是让她感受到了无言的愤怒,咬牙切齿似的恨。

这才是她最想忘记的人,那些失去的意识里最排斥靠近的一个人。

“妈咪,情况变得有些糟糕,我算漏了唐晋。”

这个声音……是顾非白。

……

……

“妈咪,情况变得有些糟糕,我算漏了唐晋。”顾非白捏了捏跳动的眉心,怅然开口:“事态有些失控,我好像……带不走她。”

“那怎么办?”顾芸着急道。

后背靠在凉凉的墙壁上,一阵无力感席卷过顾非白全身:“也不用担心,至少我做了两手的准备,赶在婚礼前弄好的话,应该就没问题,妈咪,你先让周律师跟我联系一下。”

挂线安静等待,冷静下来的这片刻钟里,顾非白脑中的条理已经异常清晰。

五分钟之后,手边的电话震响,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的睡意透过话筒恭谨道:“顾少,有事么?”

顾非白看了看表,掀唇歉意道:“慕尼黑是凌晨两点,倒真是麻烦周律师了。”

“呵,哪里的话。是那边出问题了吧?”

“算是。”顾非白笑笑,从容道:“长话短说,我现在可以具体跟你讲一下我手边的证据,顺便问一下我这样的情况,取回孩子的抚养权到底有几成的把握。”

“算是。”顾非白笑笑,从容道:“长话短说,我现在可以具体跟你讲一下我手边的证据,顺便问一下我这样的情况,取回孩子的抚养权到底有几成的把握。”

“请讲。”

“唐悦如在生下小可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抽烟酗酒,还有严重的产后忧郁症,而且孩子在两岁以前体弱多病,几次生死徘徊。”明明不是很长的一句话,顾非白却觉得自己一个字一个字都说得无比地吃力。

“顾少有什么相关的证据资料么?”

“有,”他点了点头,涣散的目光落在大理石砖上:“孩子跟母亲的病例资料我全都拿来了。”

“这些资料怎么说呢……”周晨思考了片刻:“我们作为当事人一方提出证据,法官未必会采信,也就是说,唐悦如只需要提供精神状况良好的证明,医生证明完全没问题,那么被告就可以被认定能完全承担监护职责。顾少还能提供别的证据么?不能被轻易推翻的那种。”

“有。”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说得很坚定而冷静,可脑海当中却不自觉地浮上了她的眼睛:倔强,骄傲,不屈,隐忍还有坚强。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他希望能够回到两人相拥而眠的十小时以前,然后在那一瞬静止。

“我们意在指控唐悦如无法妥善合理照顾孩子这一点上吧?我现在手上有照片,是关于一个单身母亲烧掉厨房,夜市中因照顾不周而导致孩子落水,她抱着浑身湿透的幼儿坐在人群里无助哭泣的样子,我同样拍了照片,还有录像。这样的证据,是不是充足?特别是唐可落水的那次,用心找的话,应该能够找到不少证人。”

“很好。”

明明是应该让人高兴的两个字,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周律师,我想知道,拥有这样证据的情况下,我争回孩子的抚养权有几成?”

“不出意外的话,十成。”

勉力地扶着木质的扶手站直了身,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绷露,她面色苍白如纸,两片薄唇亦惨淡得毫无血色。

“唐悦如,被请君入瓮是什么感觉?”回形的安全通道楼梯早已寂寂无声,斯景半眯着眼,慵懒恹恹的姿态像一只刚刚睡醒的波斯猫,轻声笑道:“是不是不寒而栗?跟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无时不刻不被算计着。”

顾非白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在耳里,烙在心头,只是觉得身体寸寸发凉――这就是顾非白,深情温柔的面具下,绝情冷酷的顾非白。

无时不刻在算计她的顾非白。

爸爸说得并没有错,顾非白对你笑的时候,身后是藏着刀的――可她居然被他这么不动声色地算计尚不自知,实在有够低能的。

所幸这场梦以最尖锐的形式让她醒过来。

“唐悦如,你知道么?如果你不是唐晋的嫡女,如果你不是陆鹤的亲孙女,那个男人恐怕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第52章 反驳

她无力反驳,毕竟斯景说得并没有错,若非她的身份,顾非白又怎么可能这么死皮赖脸地贴上她?

深吸一口气,心口一抽一抽地疼,冷静下来之后,她明白什么才是当务之急。

“斯景,我爸爸让你到我身边来,只是为了嘲笑我么?”

“呵,”斯景会意,半眯着眼,姣好的一双桃花眼里带着不输于女子般的媚态,笑了笑:“唐伯伯既然让我做你的老师,我又哪有让自己的学生受委屈的道理?想必顾非白定会跟你打官司,怎么样,到时候我若下手太狠,你千万别因为顾念旧情而心软――儿子跟男人,你只能选一个。”

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迟疑,斯景微扬了下巴,有些倨傲地开口:“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斯景生平最看不起两样东西,一是女人的眼泪,二是女人的妇人之仁――唐悦如,既然你爸爸把你交托给我,我希望,你不要犯我的大忌,不要让我的职业生涯,有败诉的污点。”终于把半眯起的眼皮撑开,姣好的一双桃花眼竟霎时锐利得如同一柄白刃,斯景的气势瞬间逼仄而下,毫不客气地警告着她。

她抿唇,同样目光不善地回视。

“新雇主,”他忽然对她伸出右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新雇主,”他忽然对她伸出右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看着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淡淡开口:“我爸爸只是让你教我一些事情,并不是让你替我决定我今后的选择――很多事情,我心中有数,而且我希望,你对我的态度不要那么高高在上,我不大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斯景的态度,哪里像一个下属面对雇主?分明是一个牵线人对木偶傀儡的态度。

他怔了半秒,旋即扬唇笑道:“这才是我印象当中的唐大小姐,恢复得很快嘛,个性坚毅呢,比较讨喜,若是再这么一脸挣扎和摇摆的话,我都会怀疑,我当年是不是认错了你。”

斯景微微一顿,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开口:“唐悦如,现在敌明我暗,顾非白可以螳螂扑蝉,但是我们可以黄雀在后,你切记,刚才那通电话,你要把它藏在心里,就当做今天你什么也没有听到过。”

……

……

婚约的日子一定,所有的事项都被提上日程,最令人欣喜的莫过于能够看到玉行一改濒死的萎靡旗鼓重整,公司的财务部经理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下一季的销售预测报表时,已经抑制不住激动,语无伦次地开始描绘扩张的蓝图。

她静静地站在唐晋身边,看着老人面色平静地翻看着一叠不厚的数据报告――后脚跟早已站得麻木,却比不得心头那久久不能平息的锐痛:顾非白这一次,把她像个傻瓜一样地骗着,实在让她伤得够深。

她定是入了顾非白的障,所以面对这个男人,她碰一次就死一次。

唐晋阖上文件扉页,微哑的嗓音打断了她的失神:“阿如,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能够很明显地知道,哪怕这次你不下决心嫁给陆然,陆然也会这么毫无保留地做这些事情。”

“为什么?”她不解。

“因为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的话,公司内部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给出市场预测,换言之,至少……我生病的这段时间以来,有人在暗中替我们控制同期的玉石市场,唐家资金吃紧的这一段时间里,其他的玉行都没什么动静就很能够说明问题。”

她被唐晋的理由说得有些愕然,却仍旧不愿去相信――玉行这一次的难关需要的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若不嫁,陆然没有半分好处可得,又有什么理由会无条件地提供帮助?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从一开始就打算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有一类傻瓜,明明知道自己付出的不可能有回报,却仍旧能够孤独而沉默地一往无前,阿如,你说,我到底是该佩服这种傻瓜的毅力呢,还是应该欣赏他们的无私?”唐晋哑哑一笑,口气凉薄带着一贯以来的嘲弄。

真是一个够傻的小子,闷声不响地在做根本不会有人在意的事情。唐晋素来克己谨言,从不喜欢当着人的面前夸另一个人,但对于陆然,却终究破了例:“有这么傻的一个男人一直都在你身边,我想,我这次哪怕真走了,也会安心很多。”

她静默垂眸,却并未答话――她想,自己恐怕真是比顾非白给吓坏了,打算固步自封一辈子的,不曾敞开心扉,那就意味着不会有伤害。

对于陆然,她真心谈不上爱,如果真要处一辈子的话,她宁愿将自己摆上交易的祭坛。

……

……

当天下午,唐晋既然手术完毕,自觉身子硬朗,便不打算在医院多住,回家调养着也不比医院里差。

唐悦如抱着小可坐在内饰精雅的车内,看着窗外的风景飞掠而过,层峦叠嶂的绿林像是能迷眼,唐家的别墅建在半山腰上,入夏时分,空气里透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沁凉。

目光落在山间一条两米宽的小溪上,光柱透过叶片斑驳地投向水面,折射着波光潋滟,甚是好看。

这是她自离家来,第一次重归,五味杂陈――五年前,她因为婚约离家,五年后,却再次因为那一纸婚约回家,人生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阿如,你还想不想得起来,你六岁的时候贪玩,差点在那条溪里淹死过,所幸命大被人救起。”唐晋坐在前排,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嗓音带着带着疲惫缓缓开口:“这小涧只要夏天夜里来场暴雨,就能淹死附近贪玩的小孩子,每年都会有。”

“阿如,你还想不想得起来,你六岁的时候贪玩,差点在那条溪里淹死过,所幸命大被人救起。”唐晋坐在前排,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嗓音带着带着疲惫缓缓开口:“这小涧只要夏天夜里来场暴雨,就能淹死附近贪玩的小孩子,每年都会有。”

她闻言,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的小可。

第53章 反应

从后视镜地看到她的反应,唐晋轻叹一声――想必这世间,每一个母亲都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宝贝,明明是他唐晋娇气蛮狠的女儿,一晃二十四年,竟也长大了,学会保护自己的孩子,可他却老了,倒霉的话,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去了。

“阿如,以后的路,你要自己一个人走,我能帮助你的,就是斯景,要相信斯景,你犹豫迟疑,不安恐慌,无法做主的事情,你都可以交给斯景,他绝对不会害你。”

宛若嘱托后事的口吻,却听得她蓦然想要掉泪。

下车的时候,她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跟前朱红色的大门缓缓颤开,脚步却终究下意识地迟疑不前。

唐家的宅邸安静肃然地立在绿林间里,她却明白,这里面是一座城,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里面的责任,她一旦扛起,就再也没有卸下的理由。

唐晋的轮椅缓缓推过她的身边,嗓音透着难以言喻的沧桑:“人生在世,逃得开的是命运,逃不开的是选择,你知道一旦进了这个门,就再也没有后退的道理。”

“爸爸,我知道。”她点头――唐晋为她了花了一辈子的心血,她亦决定要拿自己的余生来偿还。

大红木门在她身后缓缓阖上的那一刻,她告诉自己,哪怕这是自己囚禁自己,她也心甘情愿――往后的人生,跟顾非白再也没有任何干系。

唐家一如自己当年离开那般,一桌一椅都未曾动过,红木的地板被打磨得蹭光发亮,厚重的木架上摆着玲珑精巧的玉器瓷瓶。

因着她跟小可的入住,全叔仔细地吩咐着那几个下人些许注意事项。

唐可对周遭的一切仍旧陌生着,只是在无人的时候会拉着她的裙摆,不安地问:“妈咪,大白呢?我一天都没到他了……大白去哪里了?”

唐可对周遭的一切仍旧陌生着,只是在无人的时候会拉着她的裙摆,不安地问:“妈咪,大白呢?我一天都没到他了……大白去哪里了?”

从孩子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只是让她心悸,顾非白中午在安全通道里的一通电话,实在让她心寒到了极点。

“顾叔叔这几天有事,忙得厉害,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跟小可见面了,乖乖地,不要去想他,好不好?”她柔声哄着,孩子年纪小,总有一天会淡忘这个人。

顾非白于唐可而言,只不过是生命里的过客――孩子是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

唐可不懂,只是觉得怅然,好长好长的时间都见不到大白,他肯定会很想很想大白的,可为什么大白离开,都不跟他说呢?

在儿童房里安顿好了小可,唐悦如跟着全叔往自己的房间走,迟疑地停在一间被上了锁的房门口:“全叔,我应该……是住这里的吧?”一场车祸让她五年前的记忆都惨淡得可怜。

全叔的眼中忽地闪过一丝异样的不安:“这间屋子原是一个下人住的,光线不大好,结果小姐十岁那年夏天长水痘,吹不得风,老爷就安排小姐住进了这间屋子。水痘好了以后,不知怎地,小姐每周周末都要来这间屋子里过夜了。”

边说着边打开房门,一进屋,果然光线晦暗,原来是窗外的一棵大树挡住了日照,阴阴凉凉的,倒也舒服得很。

棕黑色的书桌上摆着几把雕玉的小刻刀,还有一本黑皮的密码锁日记本――厚厚的一本日记本,纸页的边缘早已泛黄。

第54章 日记

随手拿起日记本,试了几个惯用的密码,自然是打不开的。

放下本子,唐悦如开玩笑道:“那改天周末,我就睡这儿试试。”自个儿的大屋子不住,睡这间阴暗的小屋子――想不到她以前还有这样的怪癖,还专捡日子。

正说着,张妈忽然过来通报,说是陆家派人过来接她去吃饭。

她点了点头,简单地补了妆,便下了楼。

朱红色的大门再次缓缓打开,她毫不意外地对上陆然那一双琥珀色般通透的眼睛。“今晚我妈咪亲自下厨的。”陆然很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悉心地替她拉上安全带,才驱车离开。

“联系了a市几家婚庆公司,还有宴用酒店,你挑挑,有没有喜欢的,婚纱的话,选几个款式,找人去国外手工做几套。”

十天之后是订婚,订婚的日子再隔一月便结婚――时间上虽然匆忙,但礼数准备却一样不落。

她低着头,看到陆然握着方向盘的拳微微收紧――她明白,陆然紧张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小动作。

很好看的陆然,很细心的陆然。

……

……

陆家依稀是她记忆中的模样,精美的大花园里,草木被修剪得意外得宜,欧式风格的主建筑群,足足占了寻常四幢别墅那么大的面积,大气而雍容。

晚上的满满一桌子的菜,都是她这几年来喜欢的口味,陆家大宅虽然仆侍多,可巨大的一张圆桌也就清冷地坐了三个人。

陆倩从她进门起,便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陆然的教养也是极好的,并不多话,偶尔回应陆倩几句公司的事情,亦会记得给她夹菜。

沉默的气氛让碗筷相触的声音在这间空旷的宅邸里响得异常清脆,整场饭局的气氛尴尬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

“早点结婚也不是一件坏事,悦如,晚上你去陆然房里看看结婚要用到的东西,请帖喜饼礼服什么的,这次的时间虽然仓促,但终究也不能丢了陆唐两家的脸。”陆倩吃完饭,决口没提杜念的事情。

“我知道。”唐悦如点头应允,跟着领路的下人自行上了二楼――很大的房子,她从楼梯口往餐厅望,只是看见陆倩在跟陆然说些什么,却根本听不清。

兀自收神敛眸,很安静地走进了陆然的房里。

……

……

“陆然,你告诉妈咪,杜念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叫不是你的?!”

陆然的房间很大,除了一间布置得素雅的主卧以外,进门便能看见两间并排的书房,领路的李叔只是告诉了她婚宴的相关资料都摆在东南向的那一间书房里,待要问清的时候,对方却极守本分地退了出去,唐悦如方位感不大行,凭感觉地就推开了其中的一扇门。

房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下意识地去摸顶灯的开关,当蓝绿色的安全灯亮起来的时候,她怔怔地看着这一间布置得极其简单的暗房,忽然之间觉得无法呼吸。

各种各样的信息在她开灯的一瞬间纷至沓来。

她眼见的,是生命不能承受的重量――她欠了陆然一个十年,也许这一辈子都还不清。

鬼使神差地往房内走,借着暗房里蓝绿的安全灯,她看到了整整三面墙的照片,贴得满满的,全都是她的。

第55章 保存

从十四岁到二十四岁不等,从低语浅笑的温柔恬静到扮鬼脸恶作剧的挤眉弄眼,从放声大笑的恣意到咬牙抿唇的哭泣,从淡粉的裙子到蓝色的校服,从白色的婚纱到浅绿色的住院病服,从白天到夜里,从清晨到黄昏,从图书馆到秋千架,从办公室到幼儿园――她丢失的记忆,他全部好好地保存着;她这五年来的一举一动,他同样好好地保存着,安安静静地躲在暗房里保存着。

几千张照片,带着那个最沉重的真相,从头顶压下,无能为力的窒息感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每一张照片,不过一克的重量,却是她生命不能承重的重。

“你……”身后骤然响起一声惊讶,带着慌乱。

她缓缓地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一时失语。

“那个……礼仪册还有宴请帖的款式都在隔壁。”陆然撇头干咳一声,尴尬在他浅色的眸中倏然滑走,也不等她跟上,径直便离开了暗房门口。

他落荒而逃,她却站在原地宛如被下了定身咒般迈不开脚步。

书房里就她跟陆然两个人,气氛尴尬到诡异的程度,几乎真空的环境下,她低头盯着厚厚的一本婚纱册,什么都看不进去。

陆然则靠在书桌旁翻看司仪公司的婚宴策划流程表。

空气中只余了彼此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你的脚踝疼不疼?”男人淡然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僵持的沉默。

她微微一怔,从婚纱册上移开目光,挤了个笑:“不疼,怎么了?”

“你脚上那双鞋子是你离开唐家前的吧?这么多年了,不挤脚么?”她的疏离和客气,让他微蹙了蹙眉尖。

她讷然――今天原本穿的是平底鞋,考虑到赴宴多少需要正式点,就临时从鞋柜里挑了一双中跟的,确实穿着有些不舒服。

“换上这个吧。”陆然递过一双棉拖,很卡通可爱的兔子头家居拖――很熟悉的一双鞋,似乎之前穿过,亦或者说,这可能本来就是她的。

她依稀记得,没出车祸前,隔三差五地便会跟着爸爸来陆家玩上一些日子,所以有日常的东西落在陆家也很正常。

才蹭下脚上的鞋,莹白的脚跟却被一只温暖的手给握住。

她僵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地想要缩回脚,却被陆然拉住翻转过脚踝,仔细检查着:“都蹭破皮了,还不疼么?”

“我……都没发现。”其实她从唐家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鞋穿着很不舒服。

“上点药,不然明天会更痛。”

双手扶着椅凳,她看着身前的男人拉过椅子,将她受伤的脚隔在他的膝上,用棉签蘸了药水,当微凉的液体点过她的伤口时,沁凉的感觉却在他掌心的温度下渐渐化成一股热流,涌进心房里。

会帮她拉车门的陆然,会替她系安全带的陆然,会帮她悉心上药的陆然,会偷偷地拍上千张照片的陆然――很好很好的陆然,可她发现哪怕这样,她还是对眼前的男人无法心跳加速。

因为,感动不等于爱情。

第56章 小番外

好啦,唐悦如和陆然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陆然之前的爱情故事:

“编号5、4、1、7、7、0,轮到你了。”声音冰冷毫无温度。

胸口的刑犯编号牌被取下。

“吱--”锈黄的铁门被拉开,一双洗得发白的布鞋,迈进了干涸的黄泥里,素白的长裙打着几个补丁,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怯懦而局促地捏紧了手里红白相间的尼龙编织袋。

“慕然,出狱以后好好做人,你这几年在里面也吃够了苦,安安分分地找份工作嫁个男人……把这三年当成一场梦,也别再想你爸爸的事了。”

陈狱警站在我身后,叹气。

“好。”我低着头,呆滞的目光盯着黄土地面,眼泪忽地滴落在鞋面。

“这是我舅舅的电话,酒店经理,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的话,你去联系他就好。”

“陈姐,谢谢你。”接过名片,我将头垂得更低,口气陈恳而卑微。

三年的牢狱,磨光了一个前市长千金性格里所有张扬恣意的锐刺。

“吱--”重重的锈黄铁门再次阖上。

一股刺眼的阳光忽地迸射入眼,我本能地抬手一挡,隔了半响才拧眉眯眸慢慢适应这光线,以及--

外面的世界,这久违的铁窗外的世界。

我呆呆地仵在监狱的大门外,荒凉的山头,麻木地眺望着远方的白墙红瓦,整个b市的繁华和喧闹,记忆里的那个世界,明明离我那么近,可仿佛又是那么远,那么格格不入。

想强迫自己笑出来,却不知该如何牵动唇角,才能露出欣然的微笑弧度。

生疏地练习了很久,却最终捂住脸,失声痛哭。

我终于自由了。

从刚进监狱的不屈反抗绝食寻死,直到被打得遍体鳞伤鞭痕累累,我终于学会面对现实顺从命运忍受不公,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刑满出狱。

“请问需要打扫房间么?”机械而礼貌地一间一间询问紧闭的客房门,出狱三个月,我喜欢酒店里这份工作,保洁服务员,早上清理完客房,其余时间就可以待在客房部里混日子发呆,不需要跟人有太多的交流,埋头苦干就好。

一日三餐,满足温饱,安安稳稳。

“请问需要打扫房间么?”

我看看房内没什么动静,利落地刷卡开门,可室内一地的狼藉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我,瞠目结舌。

凌乱翻倒的各式洋酒瓶,碎在桌脚边的玻璃杯渣子,奶棕色的地毯上散着一片一片形迹可疑的白色粉末--我三年前不是没有接触过k粉,聚会的时候如果只是拿来助助兴,倒也不是特别容易上瘾。

不过话说回来,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吸这些东西,这屋子里住的想必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果真如楼层经理提醒那般:不能得罪。

“谁让你进来的?”女人的口气很不客气,却莫名地耳熟。

“小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我敲门按门铃都没……没人理,所以我就进来打扫房间了。”我埋低了脑袋做贼心虚,急急忙忙一边鞠躬一边倒退着:“我……我现在就出去。”

“你……”对方的声音略有迟疑:“你站住。”

我踟蹰着收住脚步,却把脑袋垂得更低:“小姐,有……有事么?”

“把头抬起来。”香水的味道随着她的逼近而越来越浓。

我心一颤--这颐指气使的口气顷刻让我想到一个人。

“苏慕然,果然是你!”

“是你……”

我局促地后退两步,全身的血却在刹那间凝在了一起--陆素素居高临下的鄙视直想让我找一条地缝往里钻。

陆素素的目光落在我的胸牌上,得意地轻笑道:“刚才,我还在想,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虽多,可身形体貌都那么端端正正的‘苏慕然’,可就你一个,呵,三年不见,你不会连老同学都忘了吧?我的苏大小姐?”

最后几个字像是一记耳光,脆生生地打在脸上--我窘迫得哑口无言。

她忽然提高了声,冲身后的屋子叫道:“秀行,你快来瞧瞧,今天我们这儿倒是来了个稀客。”

我瞬时惊呆,看着陆素素像是胜利者的姿态冲我扬了扬下巴。

视线越到她身后,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看到了那张我在监狱里朝思暮想,却让我等到肝肠寸断的脸--白秀行,我在狱中等了你三年,可整整三年,你竟连一天都未曾来看过我。

此时白秀行一双惊讶的眼,正一瞬不瞬地凝在我的脸上,满是不能置信,仿佛浑然想不到我跟他会有这样的重遇。

不能再往下想,再想下去,我会疯。

他的冷漠让我我忽然很想冲上去抓住他,我想问一问白秀行,你为什么可以对我那么狠心,曾经的山盟海誓在一栏铁窗面前,为什么会什么都不是。

但双腿重若千钧,我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慕然,看够了么?”

陆素素一句谑笑的话,将我的痴心妄想瞬间打回现实。

“……”我低着头,紧咬下唇:“小姐……倘若没什么事,那我就先……”我要离开这里,多呆一分钟对我而言都是折磨。

“哎呦,别这么急着走嘛,三年不见,难道不想跟我们聚一聚?要知道,这屋子里住的,个别……都是你的熟人……”

她秀长的手指染着蔻红的甲油,刺目得如同凝固成块的血,映出我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我的狼狈,无所遁形。

厕所的洗手台上,凌乱翻倒的润滑油,预示着昨晚一夜,这个屋子里的情侣们到底享受了何等的激情,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耳朵不受控制地听着洗手间外的对话。

“秀行你看,这条裙子好不好看?”

“好看。”

“可我觉得这衣服胸口这儿露太多了,这些吻痕会被别人看到的,怎么办?”

“那就换。”

“那你给我挑挑嘛,我不知道今晚晚宴上到底穿那件?好嘛好嘛,你替我挑挑……”

女人的声音甜腻,男人的声音一如我记忆中那般永远都带着一层疏离--白秀行也曾用这种寡淡的口气对我说:

慕然,不要不吃饭,减肥也不是这么个折腾法。

慕然,你是我手心的宝。

慕然,我很想你,想听你的声音。

慕然,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永远都陪着你。

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分钟,对我而言都是折磨。

攥紧了手里的抹布,垂头,眼泪“啪”地一下,无声地滴在手背上。

我吸了吸鼻子,半跪在冰凉的地砖上,熟练地把浴缸里的水放掉,小心地擦拭溅落在浴缸外的水。

用力地擦拭着瓷白的壁沿,仿佛能够擦掉我生命中那三年牢狱的污点,擦干净了,我又可以是那个苏慕然,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我是市长的千金,b市社交圈里人人小心翼翼捧着的苏大小姐,苏锦年最宝贝的女儿。

可现在,我得忍住满心的不甘失意和痛楚,顺从地跪在地上替我的前男友和他的未婚妻清理浴缸。

现实的落差将人摔得血肉模糊,几近窒息。

白秀行的漠然能够剜掉我的心,凌迟我所有的希冀。

许是跪在地上久了,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只觉得脚步虚浮,我还来不及扶住身子便一头往浴缸里栽。

我惊魂甫定,慌忙从对方的怀里挣脱,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对方:“先……先生……浴室已经打扫好了。”

视线里的男人,指骨修长,左手重新端起置在洗手台的一杯热牛奶,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空青若水的白玉扳指,微敞的领口露出苍白而干净的锁骨,白衬衫似乎还染着阳光的味道--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我身后站了多久。

不如那些宿醉的男人身上浓重的酒味和烟味,这种糜烂得接近腐烂的气息,我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干净得就像握在手里的那杯牛奶,纯净让人心宁。

“苏……慕……然……”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从我的胸牌上移到我的脸上--他的声线平直,干净得哪怕星点的春泉都能在他的声带上跳动,饱满而澄澈。

我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忐忑咬唇:“先生……卫生间已经打扫好了……”

他忽然擒住我腕,饶有兴趣地打量我:“令尊……可是苏锦年?”

我点了点头:“是。”

他笑了笑,松开手,内双的眼睛似浸在水里的黑玉,莹润动人,仿佛对视一眼,能吸尽你的三魂六魄:“这就对了。”

我听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见他一口气喝光了牛奶,而后闲闲地往洗手台上一靠,继续仔仔细细地打量我,摇头惋惜:“苏慕然,你为什么这么狼狈?”

浅樱色的唇上沾着纯白的牛奶,是玻璃杯口径的弧度,他慧黠的笑容里竟带着出人意料的孩子气,干净的稚气和率性。

我为什么会这么狼狈?

真是很难回答的问题--三年牢狱,我学会了低人一等,学会了忍气吞声,学会了自我轻视,任何负面的情绪,我驾轻就熟。

这样的我,注定狼狈。

……

白秀行整整三年未曾想起过我,可我在监狱里的那三年,心心念念的精神寄托便只他一个,每天从日出等到日落,从希望等到失望,直到今天的绝望。

一脚迈进客房部办公室,领班便匆匆地过来交代晚宴的事宜--我因还在试用期,所以干的门类也比旁人要多,平时除了客房的清理维护,有时候餐饮部人手不够了,我也会被抽去帮忙。

在更衣室里换工作服的空档,便有人就着外头的消息开始议论。

“嗳,你知道今儿晚宴到底是什么名目?场面还挺大的,二楼全给包了。”

“可不是?陆家的小儿子回了国,自然有人替他接风--陆委的公子,就怕出点差错,招呼不周,你不知道陈经理可都紧张死了。”

陆家?

我就记得一个陆家,五年前爸爸竞争市长那会儿,倒是有个姓陆的是爸爸的劲敌,他家族谱往上还出过一个开国的元帅。

换好餐饮部的衣服正准备去下楼,领班却忽然递了我一个盒子,纯白色的密封盒子,还绑着红色的绸带。

“喏,刚刚有人送过来的。”

“这……是什么?”迟疑着拉开绸带,抖开里面质地宛若水缎的衣料--手工的白色小礼服,款式简约,却在细节处体现了制作者的用心,腰际耀眼的水钻,造价不菲。

从衣服里飘出一张厚厚的碎纸--是被人随手从牛奶盒撕下来的一个面,边缘毛糙。

对方笔画匆忙,手头没有纸,竟拿一面牛奶盒来替代。

我从地上捡起牛奶的无菌纸--“小公主,赏个脸。”

落款的笔力遒劲:

陆然。

裙子是万万不能穿的,到底是扔掉还是送还?我脑残地选择了后者。

特地趁晚宴开场五分钟之后悄悄地潜进套房内陆然的卧室,本想着放下裙子就走人,可盒子刚刚离手,却听到身后的门被“咔嗒”地一声,锁上。

惊然回身,就像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偷被立时抓了个现形,我局促不堪,直懊悔刚才自个儿怎么没发现他:“陆……陆先生。”

“嗯哼?”一边打着领带一边笑着朝我走过来--陆然这胸有成竹般守株待兔的表情,似乎他早就料到我会来送回这件礼服。

眼下处境犹若困兽,我无奈之下正欲坦白解释,他却不等我开口,用下巴点了点纸盒:“送你裙子,怎么不要呢?”

“需要付出代价的东西,我都不要。”陆然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惹了这样的男人,接踵而来的麻烦会让人难以预料,措手不及,而我现在,只想要一份很简单的工作用来安身立命。

陆然有些无辜地眨眼:“裙子我送你的,又没问你收钱。”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故意歪曲我的意思--他分明清楚得很,却非得逼我亲口承认我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陆先生,其实我想说的很简单,你我地位悬殊,不合适。”他是前途无量的**,而我不过是一个释刑犯,日复一日在底层挣扎,望不到头。

“我想,我们之间恐怕……”

“苏慕然,小爷我喜欢你。”

“……”他一句话,让我愕住。

陆然笑道:“哪怕性别不合适,我都能让我们两个合适起来--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合适的。”

陆然被我推远了好几步,费力地喘息了几口气,唇边却慢慢蕴出笑意来:“真意外,你居然没有打我。”

他这话的意思是……犯-贱地想我揍他?

他满意的目光落在我被吻得嫣红的唇瓣上:“这样好看多了。”

我不明所以,却极警惕地瞪着他的一举一动。

房内没有任何利物,我连自保都难。

他径自拆了礼盒,把礼服往我怀里一丢。

第57章 衣服

“我说,你的脸还能再没血色一点么?我刚才总觉得还欠了些什么,现在好了,唇红齿白,够娇艳了。”他的打量不怀好意,更何况他意有所指。

我攥紧了怀里的衣服,恨得牙痒。

“把礼服换上。”

“不换!”

他把自己当王么?这么来命令我。

“听话点。”

“你做梦!”

“真不换?”施施然地抄手往松软的沙发上一坐,陆然不紧不慢,话锋一转:“苏慕然,你知道现在入室盗窃的话,要判几年么?”

“苏慕然,你知道现在入室盗窃的话,要判几年么?”

“我偷了你什么东西?”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心,却是慌的。

我鬼鬼祟祟地进了他的房间,他要是污蔑我偷东西,我肯定百口莫辩。

陆然忽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经:“偷心,难道不算贼?”

旋即露出一口白牙:“这个,可是无期徒刑。”

我觉得自己生生被他耍了。

这三个月来生的气都不及今晚这几分钟来得憋屈。

“这算什么?!”我恨得牙痒。

“怎么不算,我陆然一颗心,千金难买--被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偷到手了,难道不应该烧柱高香供起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谁稀罕!”拜托,我先前根本就不认识他!

“不稀罕也得稀罕。”

陆然竟是单手托腮,笑眯眯地欣赏起我修生养性三个月以来的首次炸毛。

我气红了脸,直懊悔自己今晚脑残的举动--直接把衣服丢了不就好了么?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

“把你的礼服换上。”他拿下巴点了点被我丢在一边的礼服。

“这明明是你的!”

“我又穿不下,怎么会是我的?”

“……”睁眼说瞎话的陆然总有办法让人哑口无言,委实恨得我牙痒。

“送你的,就是你的。”他把眉一扬,七个字,笃定而霸道,不容人拒绝:“现在就换--我不知道你到底明不明白,其实只要我一句话,你指不定今晚就会被人药晕了送到我床上来……可现在我既然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为什么要让我下不了台呢?”

“你!”我的嘴角都开始抽搐--这也叫给我选择的机会?

以势压人--能把这四个字发挥到淋漓尽致,这货可真让我长了眼。

做他的舞伴,和跟他滚床--有没有更人性化的选择?

“谁让你我地位悬殊,这可是你说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每说到“地位悬殊”这四个字的时候,到底在不爽什么。

气呼呼地拎起礼服,瞪他:“那好歹烦请陆先生回避行不行?!”

“当然行。”笑眯眯的陆然简直就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另外,你要是敢爬窗逃走的话,我就报警抓你。”面对我的疑惑,陆然笑着解释:“偷心,也是贼。”

“你!”

陆然陆然,我哪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在这过去的二十二年里,我到底是怎么招惹了这么一朵奇葩。

今晚旷工已经让我于心不安,以至于换好衣服发呆的时候,我还在思考如果在晚宴上碰到同事该是多尴尬的场面。

“是假面的舞会,想必你那些同事也根本没见过你的盛装……你大可不必担心她们认出你来。”

坐在梳妆镜前,男人的长指挑起我耳畔的碎发,轻轻摩挲过耳廓,很温暖的热度--跟熟悉了三年的冰冷大相径庭。

这样的温度让人不适应,却让人意外地贪恋。

替我带好狐狸面具的时候,陆然扶住我的肩,瞳仁一瞬不瞬地瞧着镜子里的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

不等我的回应,他自问自答,墨玉的眼中划过失神的迷思,满足地低声笑道:“小公主。”

小公主?真是滑稽的称呼。

十二点以后照样还是粗布麻衣的灰姑娘,我没有水晶鞋可供遗落,所以王子也不会来找我。

面前的自己,明明那么熟悉,却遥不可及--眼泪悄无声息地熨帖在冰凉的面具背后。

挽着陆然的手臂来到宴厅,厚重的红木门被侍应生恭敬地推开,记忆中已成灰白的一幕幕画面,在耀目的水晶吊灯下也渐渐染上了丰富的色彩。

耳畔是舒缓的琴音,觥筹交错,玻璃杯相触的清脆“叮叮”声淹没在喁喁不绝的人声里,华服美眷,雍容而糜丽。

一瞬间,我竟是有些退缩,却被陆然一把捏住了手腕--这样的浮香丽影跟我的身份格格不入。

“洗干净了侍寝亦或者是乖乖地做我的舞伴--”陆然顿了顿,坏笑道:“难不成你又临时改了主意?”

“……”

哪有这么无耻的威胁?!

我恨得牙痒,正要反驳,可视线却不自觉地被舞池中的另一对璧人给吸引--他就站在那儿,挽着她的手,背后是璀璨耀眼的灯光。

“白秀行”这个名字,让我三年的空等,成为一场笑话。

哪怕他对陆素素仍旧是一贯冷然的态度,可两人亲密的姿态同样能够刺痛我的眼睛。

陆然窥破我的心事,闲闲地说着风凉话:“别人的未婚夫,再看下去,可不礼貌。”

我苍白地笑了笑:“陆然,你知不知道,国人素来都觉得一样东西最好,那就是……别人的东西。”

正因为得不到,所以就分外眼馋--更何况,我肖想了他足足三年。

日也等,夜也等,等到绝望心死--我不知道除了等以外,我的生命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身周的气氛陡然一寒。

“哼!”陆然斜着眼角恶狠狠地瞪了我,甩开我的手就大步走开。

他说他喜欢我--我才不信,我对陆然,压根就没任何印象。

早晨的一面之缘也谈喜欢的话,我只能归结为这厮在戏弄我。

我被他大刺刺地丢在舞池里,原本跟陆然同时进场已经够惹人非议,不少人都在猜我的身份,到底是哪家的名媛,面具后又会是怎样的一张脸--不知她们若是知道我不过是一个贪污犯的女儿,还坐过三年的牢,是否会大跌眼镜。

再回神的时候,一曲终了,白秀行跟陆素素已经下场,我躲在不见光的角落里,努力在人群中消除自己的存在感--因为我并不觉得现在的我到底有多值得那么些人来观瞻。

可那些根本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仍旧放肆得刺进我的耳朵里。

“听说那个女人可是苏慕然……”

“苏慕然?呦,你说得可是苏大小姐?!”

“呸,她爸爸都死了三年了,还苏大小姐?还不是照样得放下身段来挣点卖肉*?也不知陆然到底看上她哪点?”

所以说,女人的想象力真心丰富--陆然几时看上我了?他分明各种戏弄我,一不高兴就把我当空气。

“啧啧啧,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闻名整个b市的苏大小姐,当时有多少人围着她转,现在恐怕能想起她的人都不多了。”

“可不是!”

风凉话越说越难听。

“爸爸贪污畏罪自杀,这不孝女的却杳无音讯地消失三年,我听说啊,她竟跑到酒店里干起了服务员来。”

“哎呦,酒店里头的服务员?那不是摆明了跟公交车似的,是个男人都能上?真下贱!”

我扯动嘴角,轻轻晃动高脚杯,香槟色的酒里映出自己苍白的笑容--呵,真是低到尘埃里的苏慕然。

怅然失神间,却有稳健的脚步遽然停在自己身旁。

“陆然他--”清朗的声音透过指尖流淌的琴音震响我的耳膜,熟悉得让人蓦然想要掉泪--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幻想,白秀行跟我到底会是怎样一个开场。

他到底是会继续假装不认识我,还是会对我这三年的失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关切?

“陆然他,并不适合你。”

这关于第三个人的开场白--生疏的姿态让人心酸。

远没有早上的羞愤和痛苦,眼下白秀行就站在距离我半米的位置,我呆然杵立,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了心跳。

“陆然他,并不适合你。”

视线随着他清清浅浅的一句话重新落回舞池--按着陆然的人气自然不缺女人,他甩开我不过半分钟,便揽到一个美女。

舞池中有浅金色的光线打过全场,陆然带了狐狸面具,越衬得他凤目狭长,唇畔带了点痞痞的弧度,却又似笑非笑。

我凉凉地笑道:“逢场作戏罢了,谁都不当真的。”

也唯有在白秀行面前,不想露出自己卑微的一面--如果不能在一起,我希望他至少能够记住我最骄傲恣意的样子。

“苏慕然,”连名带姓地叫我,白秀行似乎对我的答案很不满意:“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玩不起了?”

以前我很喜欢他老气横秋地关心我管着我,可现在,我竟觉得他这种口气那么讽刺,苍白到毫无立场。

其实无所谓玩不玩得起,我一无所有,吃亏不到哪里去。

“玩不玩得起,至少跟你……已经不再有任何关系。”陆然说得并不错,他是别人的未婚夫,我哪怕是肖想着,也不应该。

“你!”白秀行被我气得说不上话来,径自转身便走--这样也好,省得我看见他,心里就万般地割舍不下。

却不料才安静了不过五分钟,高脚杯却被旁人轻触。

玻璃相击发出的清脆“叮”声,让我再次从怅然里回神。

初初我还在想,这个假面舞会既然连同事都认不出我,那些不相干的贵妇名媛们又是如何认识我的?

答案它自己就送上了门。

卸下金色的面具,陆素素一挑秀眉,直直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唇畔嘲讽的笑蕴着那么透骨的冷意:“慕然,你今晚可真是漂亮--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我只淡淡地看她一眼,不多话,所以气氛瞬间冷场。

似乎受不了我的不知好歹,陆素素冷哼,继续皮笑肉不笑:“本来呢,我们做了那么多年朋友,我还打算替你高兴的,毕竟一个酒店的服务员要出头的话,傍上一个是一个,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恐怕是不了解我堂哥的为人。”

我竟不知陆素素跟陆然还有这层关系。

“陆然他对女人素来只有三分钟的热度。所以,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麻雀变凤凰的几率跟中五百万没什么差别的。”她得意地扬眉,颇有胜利意味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

真是抱歉了,对于陆然这朵奇葩,我只是觉得头疼--我给不了陆素素想要的反应。

时至此,我也不想再跟一个一味想着要踩低我的人多做一分钟的交流,转身欲走,却生生被她喊在了原地。

“苏慕然,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苏大小姐?!我就受不了你这种谁都看不上的傲气!若不想我给你难堪的话,让我奚落奚落你……又有何妨?要不然很快,整个晚宴的人都会知道你就是苏慕然,酒驾蹲监三年的苏慕然!亲生父亲惨死在监狱里都没人收尸的苏慕然!!”

一瞬间全身的血都凝固到了头顶,心狠狠揪起--过往的不堪,我整整掩饰了三个月,却不料还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挖了出来。

身后的轻笑那么刺耳,却又那么精准地踩中了我这一辈子的痛处。

僵在原地,陆素素说得不错,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苏大小姐,再也不可能被所有人众星拱月似地捧在手里,我是一个连生父惨死在监狱里都无能为力的不孝女。

陆素素曼步走近,扶住我的肩,轻软的笑声充满得意:“苏慕然,你死了这条心吧。秀行再过几个月就要跟我订婚了,他再也不会爱你了。”

冰凉的手像是吐着红信的毒蛇,从我的后颈一点一点往上移,一把抓住我后脑的长发,迫得我仰头与她对视--从陆素素完全掌控我的那一刻开始,耳畔角落里那些来自名媛贵妇们窃窃私语的议论都开始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嘲笑。

“……”我咬唇,仍旧倔强挣扎着低下头不去看她--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不去看陆素素脸上的笑,我就不用面对秀行移情别恋的事实。

“对了,都还未关心过你。”她压低了声音,附在我耳边,幽幽地无比得意地问道:“牢里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把柄在她手上,我不服软也不行:“如你所见,我过得并不好。”

“呦,是么?”她继续笑道:“听说近郊那片儿的监狱冬暖夏凉,空气新鲜,养了你三年,倒是水润得紧,就是这脸色苍白了些。”

陆素素甜而腻的声音像是一柄薄软的刀,每一刀都能将我薄如蝉翼的尊严削到滴血--曾经不堪的回忆顷刻间便在脑海里重临,让我颤抖,让我害怕,宛若一场醒不来的恶梦。

“陆然的话,我劝你别做梦了--按你这下贱的身份,我们陆家怎可容得下你?不如考虑考虑陈挺……届时我这个老同学呢还可以替你引见引见,可别忘了,他当初那么垂涎你……你现在虎落平阳,脏归脏,贱归贱,他仍旧不会嫌弃,做个情-妇也算抬举了你。”陆素素掩唇咯咯笑得开怀。

第58章 永远

一想到陈庭那张猥琐的脸,眯起的小眼里永远都是那么下流的打量,我就觉得恶心。

我是畏罪自杀的贪污犯的女儿,我是坐过牢的身家不清白的女人,所以我走投无路,理所应当就该出卖身体去当别人的情-妇么?

我气极羞愤而握紧的拳却忽地被一只温暖的大掌包覆--耳畔陡然插-进的声线异样地清朗、干净:“小姐,你有男朋友了么?”

男人的声音隐带笑意。

别以为换了个面具我就不认识你了,刚刚那么凶地把我一个丢在舞池里,现在笑眯眯地回来找我--陆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果断地抽回手,很自持地跟突然出现的陆然拉开距离。

我的排斥却让陆然眼中的笑意更浓,一把将我拉进怀里,语带揶揄,半含戏谑:“那现在你有了。”

“素素想必不知道,”倨傲地把眉一扬,陆然冲怔然在旁的陆素素笑道:“在小爷眼里看来,普通女人跟女朋友的差别在于,前者只有三分钟的热度,而后者,是恒温的。”

“呦,看够了?终于注意到我了?”陆然皮笑肉不笑的口气怎么听怎么别扭。

“怎么样,刚刚呢,小爷也做了一会儿别人的东西,你这会儿有没有一点点稀罕我?”陆然眨了眨眼睛,唇边重新勾起坏笑--很少有人能够将孩子般的干净和成熟男人的痞气演绎得那么好。

“从来不曾在乎过,又何来稀罕一说?”我想对我陆然,态度应该已经很明确:我哪怕再卑微再低贱,我也不会真如她们所愿那般,恬不知耻地出来卖-肉。

面对我的毫不在意,他竟也不恼,反是掀唇笑道:“对,就得是这个骄傲的口气。”

“陆先生,记得你晚上答应过我的,说话算数。”距离晚宴结束还剩半小时,在这之后,我便能跟他再无瓜葛。

我不喜欢自己平静得跟白开水一样的生活,受到任何的波折,染上任何我不想要的颜色。

“可小爷我若说不呢?”他扬着下巴挑眉,墨玉色的瞳仁里满是戏谑。

“你!”来的路上明明说好的,我有我的附加条件,以后碰到陆然这厮我退避三舍,他也决计不能过来招惹我。

他摆明了说话不算话,我自然也恼怒得不行:“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识。”陆然一脸的理所应当,宛若在嘲笑我的理解能力。

“……”我心中憋出来的那团火蹭得老高。

“除非……”他开始卖关子。

“除非什么?”他要是敢提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我想我忍不住了真的会揍他一顿。

“叫我北北。”

“……”这时候谁能给我来一棍子?

“苏慕然,你再不听话的话,我会以为,你就是想让我亲你。”陆然挑了挑眉,坏笑。

“……”我能揍这个无赖一顿么?!

我抽了抽嘴角,鸡皮疙瘩开始往下掉:“……北北。”

陆然总在不断地刷新我的忍耐底线。

“乖。”他既已如愿,颇有顺毛意味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我都快抓狂了。

我气得瞪圆了眼:“我答应了你,你得说话算话。”

他静默地看了我半响,墨色的瞳孔极具侵略性--仿佛似要透过我的眼睛,寻出蛰伏在我体内的什么东西来。

这样的对视,让我所有的故作镇定都无所遁形,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忐忑,甚至还有害怕--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却不料陆然忽地掀唇一笑:“要是就这么放你走了,我还真有些不甘心……小慕慕,**一刻值千金,真金白银从我身上白捡都不要?跟我陆然在一起,好处多得数都数不完。”

“做情-妇么?”我讥诮他。

陆然纠正我:“都说了是女朋友。”

“女朋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朋友,这跟情妇没什么差别。”距离散场还剩五分钟,我试图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手来:“你现在别又告诉我,因为你是陆然,所以我没有拒绝的权力--陆然,我不愿意的事情,没人强迫得了我。”

他俯身在我耳边得意地轻笑道:“不错,就因为我是陆然……你总有一天会心甘情愿,也许是在下个月,也是在明天,也许是在今晚……也许就是在下一分钟里。”

我就不喜欢他这一副无所不能只手遮天似的口气,气急之下,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把将他推开,可身子才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双腕却忽地被人从侧面用一个冰冷的东西给铐住。

“咔嚓”一声,金属锁扣阖上的声音宛若惊雷从天劈下--这种金属的质感、形状和束缚时带来的不适,我每每想起,就会惊恐得战栗不止。

面目冰冷的警员,耳畔的声音跟手铐一样,陌生且毫无温度:“苏慕然,现在我们将以非法藏毒罪名将你逮捕。”

耳畔的声音跟手铐一样,陌生、冰冷得毫无温度:“苏慕然,现在我们将以非法藏毒罪名将你逮捕。”

晚宴里嘈杂聒噪的议论声随着大批正装的警员涌入遽然一静,原本打算渐然离场的人们都收住了脚步,面露恐慌。

前一秒尚人人自危,可后一秒他们瞧见只我一人被捕时,如释重负之后,场中所有的人都置身事外,只等着看一出好戏。

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腕上的手铐--各种不真实的感觉都在面前这名警长的“拘留”二字里变成难以言喻的恐慌,像一面巨大的阴影投下,我无处可躲,连逃跑都双腿发软,连辩解都害怕得发不出声音。

非法藏毒--想到今天早晨在陆素素房间里看到的那些可疑粉末,足够判我十年。

几乎是下意识地转眸,去寻找人群当中的陆素素。

陆素素脸上幸灾乐祸的讥笑,仿佛就在等着我狼狈不堪的一幕。

“快走,还发什么愣?!”背后不知被谁推搡了一把,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双臂被人一左一右挟住,一步一步朝大门的方向走,我知道只要走出这个门,门后等着我的就是森然可怖的牢房。

脑中一片晕眩,失焦的眼里忽然映入一个人的脸。

在这个人影熙攘的晚宴中,我能依靠的只剩一个人--可五步之遥的白秀行只是静默地看着我,挺拔的身姿杵立,眉宇蹙起,眼中似有不忍和挣扎,却在陆素素的轻咳声里,最终选择移开了视线。

他抛弃了我。

白秀行从三年前就抛弃了我,可笑的是,我到现在还对他有所期待--心口像是*了一把匕首,痛到了极致,便也失去了任何的感觉。

我一无所有,注定在陆素素越掀越高的唇角里一败涂地。

连哭都没有力气,我嘴唇惨白,看着自己这距离大门所剩的最后五步、四步、三步……

我不要坐牢,哪怕下一分钟让我死,我都不要再坐牢,我不要再回到那个阴森可怖,暗无天日的冰冷牢房里,毫无希望地渡过一天又一天--整整十年,我会发疯的!

在鸦雀无声的宴厅里,金属制的打火机被抿响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袅袅淡烟从身后飘来--思绪被瞬间惊醒。

“陆然。”我的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

“等等。”

陆然声音出口的一刹那,我的脚步停在距离大门口一步的位置。

此时,原本尚有些窃窃议论的宴厅重归寂然,所有人都一瞬不瞬地将目光紧凝在陆然的脸上。

陆素素唇瓣得意的笑容也遽然一滞,脸色变得惨白。

“堂……堂哥,”颇有些意外的口气打破了整个宴厅里的僵局,陆素素不安地结巴道:“你……你可要弄清楚了,苏慕然非法藏毒,现在可……可是……证据确凿,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陆素素是在提醒陆然,他若强行将我带走,到底会落下多大的话柄。

方才我慌乱着,来不及考虑眼下的局势,可现在想通透了,我才越发觉得自己的处境已无任何回转的余地--托陆素素的福,我藏毒的证据确凿,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捕,哪那么容易脱身?

任凭陆然借着自己的地位权势强行替我解困又能如何,可终究是吃力不讨好的解决办法--难道我才享受了不过三个月的自由,又得回去了么?

……我不要,我哪怕死,也不要回去。

“是么?”陆然皱着眉头叼着烟,自顾自地低着头发短信--凉凉的一句反问,将陆素素所有的不甘全都堵回了肚子里。

连着警长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陆公子,我们都是依法办事,按规矩来--今晚突击检查,那么大一包粉就在苏慕然的储物柜里发现的。”

“我知道。”陆然看了看表上的时间,皱紧的眉头在缓缓吐出的白烟里渐渐展开。

短短的三个字,已让人群里爆发出几丝倒抽冷气的声音--不单单孙局长一脸愕然,连我也在一旁听得嗔目结舌。

心狠狠一收,他这一句话,跟侧面认同了我的罪行又有什么两样?!

而眼下我想要的,不过是由他开口,替我辩解几句,那包出现在我储物柜里的白粉根本就是有人蓄意栽赃陷害,至少不能让我在今晚就被这么草草定案--他一定知道是谁陷害我,可也正因为陆素素跟他的关系,摆在陆然面前的,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保我,还是保他的堂妹--至少我想不到有任何两全其美的办法。

“孙局,你可查清楚了?”陆然慢悠悠地抬起眼皮,含笑的眉眼里全是轻松之意。

“当然。”

“呵,我的意思是--”陆然的目光掠过我苍白的脸,唇角一点一点坏笑着掀高,墨玉色的眼里--

志在必得。

“呵,我的意思是--”陆然的目光掠过我苍白的脸,唇角一点一点坏笑着掀高,施施然道:“孙局确定这场晚宴,藏毒的只有苏慕然一个人,别的人查过了么?比如说参加晚宴的宾客?”

孙局长脸上笑容一僵,如实回答:“这……这倒没查得那么细--我想也没必要查得那么细,会藏毒的,多半都是些不清不白的人。”

不清不白--这拐着弯子是在骂我。

“这怎么行?”陆然笑道:“倘若还有漏网之鱼,这多不好?既然今晚若是要查,还不如差个彻底--不然先查我的,宴会里这么多人,一个一个地查,谁也别漏,怎么样?”

我不明白,陆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怎么会呢?我想没这个必要吧。”孙局长讪然笑了笑,显然没把陆然的话当一回事。

陆然沉下脸,口气不容人质疑:“我说查就查--难不成孙局长是想包庇谁么?”

大帽子压下来,由不得孙局长不依言行事,吩咐了下面的人去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却不料搜查完毕的探警回报之后的第一句话,便遽然让他脸色一白,豆大的冷汗一颗一颗往外冒。

孙局长肥得肿胀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我,眦目欲裂,恨不得将我整个人生吞下去。

“……委实好手段,孙局,量虽不多……可摇-头-丸……按理还是得拘留的,宴会里这么多人都是有家底的,一笼子抓进去,我们可得罪不起--还不如卖他一个面子。”

我站得离孙局长并不远,隐隐绰绰听到那个警探的一些私语,却仍旧茫然不明--疑惑地望向陆然,烟圈袅袅,氤氲的白烟后,我看到他半眯的笑眼,微微上挑的凤眼莫名让我觉得勾人似的***。

“陆公子,可能……刚才是我……我们……”孙局长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双颊鼓动得厉害,显然很生气很憋屈:“我们没有查清楚。”

“哦,没有查清楚什么?”陆然懒洋洋地反问的口气很清贵。

“苏小姐储物柜里的那包粉末,并……并不是白-粉。”一字一句,孙局长说得艰难。

人声寂寥的宴会在孙局长这一句自相矛盾的话里顷刻哗然,所有人都讶然于他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原本看好戏的人在失望的同时,却也都好奇着纷纷议论于陆然的所作所为--而我一颗焦乱的心,却在他这一句话里,绷紧的那根弦瞬间便失去了张力。

无论如何,我安全了--陆然替我正名。

陆素素一张脸红了白,白了又红,连着唇瓣都被咬得青紫。

“呵,这可真是不小心。”

“……是,真……真是抱歉。”

在场内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陆然笑着从警长的手里拿走了手铐的钥匙。

银白的钥匙挂在他秀长的指尖上晃了晃,他玩世不恭的眉眼里浸着笑,得意地冲我吹了个口哨--他在问我四个字:心甘情愿?

几乎是鬼使神差,我看着他手里的那串钥匙,双腿便不自觉向他迈进,可手腕却被人遽然捏紧。

第59章 呆滞

“慕然,你不能跟他走!”

白秀行的厉呵声让我呆滞地站在原地,有些许动摇和犹豫。

而三步之遥的陆然却只是摇晃着手里的钥匙眯着眼睛冲我无声地笑--我读懂他眼中的笑意:选择权仍旧在我手中,去还是不去。

虽然陆然次次都说给我选择的权力,可形势于我而言从一开始便固定了未来的轨迹。

看了看腕上银白色的手铐,我越发觉得白秀行真是天真得可笑--我不跟陆然走,难道我还要去坐牢么?

明明抛弃了我,眼下到底又有什么立场来干涉我?

他仍旧紧捏着我的腕死命不肯放,掌心的脉络明明那么熟悉,却注定跟我再无干系。

现实委实很讽刺,我的手上仍旧带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结发同心绳--五年前跟白秀行去古镇,在一个小摊上拿我的一缕长发跟红绳编了两条手链。

五年之后,我的手链里的头发已经稀疏得只剩几丝,而白秀行早已褪了属于彼此的红绳--三年牢狱,恍若隔世。

我看到他露出的那一截腕,空空如也,心头像是被钝物击中。

结发同心,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现在,是时候梦醒来面对现实。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却再被他一把握住。

“慕然,你不能去!”白秀行眼里的焦乱惊恐无以复加:“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我盯着陆然手中的打火机,那张俊美的脸在打火机盖口开阖的橘色火焰中,一明一灭。

我觉得白秀行其实说得很有道理--可我走投无路,我不想再坐牢,不想再暗无天日地渡过一年又一年。

但是看他一本正经怒火中烧又恨不得替我躺到陆然身边的表情,我觉得好笑,便真的笑出了声,以一种调侃,故作轻松的口吻反驳他:“白秀行,死在温软的床上跟死在冰冷的监狱里,你选哪个?”

那个窄小的铁窗之下毫无尊严的九平米的黑屋子,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进去了,死也不想进去。

白秀行忽地愕然地松了手,跌跌撞撞地倒退两步,仿佛不能置信我所言。

**一夜,免我十年牢狱。

当双腿被分开的时候,我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迷离之中,看见被副丢在床头柜上的手铐。

我只是无法预见,这么一副手铐,竟会是我一辈子的牢。

“不是交易是什么?”自嘲的视线落在床头的那副冰凉的手铐上,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跟陆然**一夜来免我十年牢狱,今晚这一切,就是一场交易。

很公平公正的交易。

“当然不是。”

“那是--”

“爱情。”陆然低笑,在进入我的前一秒,吻住我:“因为爱情。”

第二天昏昏沉沉乏力地醒来,寂寂无人的宽敞公寓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可枕畔却仍旧留着陆然身上那种难以形容的干净的味道。

雪白的床单上,那巴掌大的红色印记让我有了片刻的失神。

床头柜上一杯热牛奶还冒着袅袅淡温,牛奶下压着他的电话号码。

我并不打算承他的情,可穿好衣服站在门口,看着密码门锁上那9个冰凉的数字,不禁觉得头疼,犹豫着按着纸上的号码拨了电话过去:“陆先生,你好歹把门锁的密码告诉我……我今天还要上午班。”

我恨我自己睡过了头,对于陆然,昨晚发生的事情总让我觉得尴尬无比。

“……”

我明明听到电话那头翻文件喝咖啡的声音,可陆然就是不说话。

“陆然,你好歹把门给我开了,锁着我算什么意思?人生禁锢?!”把最前头的那句话礼貌地重复了三遍之后,我不禁也有些窝火:“混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用昵称,然后加个‘请’字。”他慢条斯理地提醒我。

我彻底无奈,只想一头撞死在门上--陆然是牛人,我从出狱到现在,没有这么一刻生无可恋过。

“北北,请告诉我门锁的密码是什么?”

我一脸血地望着密码锁,人生自古谁无死,贱人先死我后死,其实恶心死了陆然了,我也不算亏。

电话那头终于笑了--他是在逗我玩是吧?!

“一共是四串密码,前三组是你的三围……36,24,24。”

“……”我真想拿斧子凿了这个密码锁。

“第四组呢?!”急着追问,我红着脸,等半天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小慕然,我中午想吃鲈鱼,菜场的话在出了公寓往东三百米,买菜的零钱我给放在茶几上了。”

“干嘛?”原谅我无法理解陆然脱线的神经。

“我再过半小时下班回家,有爱心午饭么?”卖乖的口气,怎么听怎么欠揍。

“陆然,你做梦!”

“成,那苏慕然,你躺回床上去,再睡个觉,等我回来亲自给你开门。”

威胁,这是红果果的威胁,这绝对是变相的人生禁锢!

“怎么样,有爱心午饭么?”陆然不紧不慢道。

“……有。”我能听见自个儿的磨牙声:“最后一组密码?”

陆然一个人在电话那头乐道:“我们昨晚一共几次你还记不记得?”

“……你去死!”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碰上这么一朵奇葩。

一脚迈出公寓的大门,我头也不回就往西边走--爱心午饭?陆然,到底是谁在做梦?

既然被放出来了,那决计是没有回去的道理--一夜交易之后,我跟陆然之间正确的关系应该跟平行线一样再无任何交集。

可我料不到的是,我一回到酒店,竟被告知--我被解雇了。

陈经理向我解释的诸多理由也敌不过一条:酒店庙小,供不了我这尊大佛。

也是,昨晚晚宴上发生的一切在外人眼里看来,我跟陆然这三个字已经牢牢地画上了牵连,到底还有哪家酒店敢壮着胆子让“陆公子的情人”继续打扫客房的?好歹我这“*人”现在身价也该暴涨才是。

“抱歉,陈叔叔,给您惹麻烦了。”恭恭敬敬地垂头道歉,一时之间,我连得过且过都失去了目标。

为今之计还是得先找份工作来得实在,不然凭借我微薄的存款,要不了几天就只能露宿街头。

踟蹰在电梯口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跟我一起等电梯的还有一个男人--男人穿着时尚年轻,带着墨镜,左耳上一颗方形的蓝宝石耳钻闪得很耀眼,一边用流利的法文讲着电话,一边顺手就从单肩包里匆匆忙忙掏出纸来记着什么东西。

“啪”地一声,笔记本被掏出来的时候,一件被宣传报纸给包住的硬物也跟着掉了出来。

“先生,你东西掉了……”我还未来得及提醒他,对方已经一脚迈进了电梯里,径直便阖上了电梯门。

说巧不巧,此时我手边的电话恰然响起。

“喂?”我买的手机是二手的,信号很差,一进电梯基本就是挂掉的命,无奈之下,只能打完电话再下去找失主。

我不耐烦地喂了很久,电话那头沉默着就是不肯说话,反倒是那头时不时的磨牙声听得我很心慌,隔了半响之后,才听那个人幽幽地、恨恨地说到:

“苏慕然,你属兔的是吧?”

再次听见陆然的声音,原本打算栅格化的昨晚又开始倒带般回放,我面红耳赤,所幸他看不到。

“小爷的爱心午饭呢?”

“你家餐桌上三菜一汤一条大鱼,没看到么?”我决定睁眼说瞎话。

“苏慕然,你耍小爷呢?”

“是谁戏弄谁,自个儿心里清楚。”那四组密码,我光是想想就胃疼。

陆然没说话。

“没事我挂了。”他若有事,我也打算挂电话。

“过河拆桥--”陆然忿忿道:“占完我的便宜拍拍屁股走得可真没半点犹豫--苏慕然,你不觉得有半点对不起我?”

“跑得也未免太快了一点,”陆然埋怨道:“占完我的便宜拍拍屁股走得可真没半点犹豫--苏慕然,你不觉得有半点对不起我?”

过河拆桥?占他的便宜?我几时对不起他了?

昨晚分明是等价交换--陆然替我解围,想必也不过举手之劳,可我呢?我损失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现在下楼。”

“干嘛?”

“等你的三菜一汤一条大鱼--小爷的爱心午饭,”陆然道:“我在酒店大堂等你,一分钟之内出现。”

“你做梦。”

我知道这会儿我只要下了楼,必定会被陆然给逮住--而我自己却很明白,我跟他的关系应该到此为止。

径直掉头就往安全楼梯走,酒店里穿过一楼的厨房可以拐到一条小弄,我不信陆然会连这个都知道。

“陆然,我很谢谢你昨晚救我--但是有本事的话,希望你今天能像昨晚一样让我心甘情愿。”

我不愿意的事情,谁也逼不了我。

挂了电话调了静音,我捏着墨镜耳钻男掉下来的那一包东西--钻石手表,二十年前的老款,蓝宝石面的表盘外侧细细密密地镶着一排精致的南非钻,若摆到现今,少说也是价值七位数的东西。

可吸引我注意力的却不是这块手表,而是包覆在手表外的是一张招聘张贴--“珠宝设计师”。

赫然的五个大字,让我心动,站在昏暗的小弄里,仿佛头顶那隐隐穿透叶片的阳光都变得耀目--这才是我最初的梦想。

……

……

来到vk的写字楼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是热血得有点无脑,相较于那些准备充分、看上去经验十足的应聘者来说,我的履历资料显得尤为单薄--我大三肄业,只是匆匆地从网上找了些自己曾经参赛获奖过的作品图例,草草打印,也没有很悉心的装订成册,我的手边也没有任何珠宝设计的实样。

更要命的是,我坐过牢--刻意在履历里忽略这点,只要他们不问起我大学肄业的原因。

但跟旁人显而易见的差距仍旧让我临阵想要退缩,可这个时候面试官却忽地喊了我名字。

轮到我了--硬着头皮也只能上了。

面试的主席位上是空着的,可就在看清那坐在副席位上执掌应聘者生杀大权的那名女子时,我便愕然僵立在了门口--顷刻就后悔了自己的莽撞和无知。

陆素素唇畔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我的背脊都陡然一凉。

“慕然,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她薄唇轻启,我却再无退路。

我愕然僵在原地,却听到身后忽地有人不耐烦地催促道:“面试么?麻烦让让。”

男人的声音很不客气,隐隐透着傲然。

我骑虎难下,只得亦步亦趋地坐到面试椅上,却不料身后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步流星越过我,径直便坐上了面试的主席位--左耳上水蓝色的耳钻一时之间迷得人眼花。

我心神不宁地端坐着,浑身僵硬,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抱歉,迟到了。”

“冉总监,找到了么?”陆素素将注意力从我身上收起,转头关切地问着匆匆来迟的人。

“翻遍了都没看到。”男人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仿佛仍旧不死心地翻着桌案上的文件。

我看着那面试桌上那银底黑字的铭牌--冉曦。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

“算了,我晚上回家再找找,还是面试吧--自我介绍。”

冉曦干净利落的声音剪断了我的出神。

“何必面试?”陆素素忽地开口笑道:“学长,苏慕然也算是我们的校友。”

陆素素开口的第一时间,我便知道她想说什么--我今天真是活该自取其辱。

“校友?苏……慕……然……”

轻轻咬着我的名字,坐在主席位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抬起了头,连坐在其他席位的一应面试官也纷纷对我投注了更多的注意。

冉曦冉曦,我总算想起了当时学院里盛名在外的这个学长,年纪轻轻便在一次珠宝设计大赛里一举夺得头筹,打败了许多极富盛名的设计师,也令业界许多德高望重的尊长刮目相看,加之家底殷实,自然也是前途无量。

“我大三肄业了,应该不符合你们招人的要求。”与其让陆素素羞辱我,不如我自己来结束这段可笑的经历:“抱歉,耽误你们时间了。”

起身欲走,却忽地被叫住。

“为什么肄业?”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冉曦的口气竟带着惋惜。

心口的那道疤这两天里被人来回检视,早已血肉淋漓,可哪怕我不想解释,也自有人会替我解释。

“酒驾撞死人还逃逸,蹲监三年--学校又怎可再收留她?”

轻描淡写的陈述,却浸满了我整整三年的痛苦。

唏嘘全场,那些原本望着我的热切目光都在陆素素的一句话里,变成了轻视的嘲弄,颇有挖**听八卦的可疑,面试官们窃窃私语的交流,不怀好意的打量,仿佛我就是一个异形的怪物。

第60章 好歹

陆素素笑道:“学长,你说怎么样?好歹是校友,总归应该照顾照顾慕然才是。”

冉曦不能置信地打量我了半响,原本拧紧的浓眉却忽然展开:“第一,我不知道苏小姐到底有没有仔细看过招聘公告--我们只招珠宝类专业硕士以上学历。”漫不经心的口气疏离而鄙夷,冉曦补充道:“第二,vk要求珠宝设计师身家清白,无犯罪记录,毕竟干珠宝设计这行的,万一有什么财物损失,你怎么负担得起?”

他的意思是……我的手脚会不干净?

“第三……”冉曦缓缓地从席位上站起,倨傲地用下巴点了点我的口袋:“根据露在外头的那半截表带,我想,你口袋里那个钻石手表,应该是我的。”

此时此刻,风衣的口袋里,那个沉甸甸的钻石手表顷刻间,温度灼人——中午在电梯口碰到的那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竟是他?!

片刻的讶然之后,陆素素原本看好戏的脸上笑意更浓,煽风点火道:“慕然,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竟还有顺手牵羊的癖好——可害得我们冉总监一顿好找。”

陆素素的奚落让我脸上红白交加——为了赶面试的时间,我本打算完了再去联系失主,可现在,误会显然闹大了。

“怎么,还有别的话说么?”冉曦越过面试台,咄咄逼人,视线从手表移到我的脸上:“根据失物价值来起诉的话,不知道量刑的话,会是几年。”

量刑量刑!注定我今年跟监狱脱不了干系是么?!

“冉总监,”从口袋里取出手表来,也许是因为我跟冉曦都曾是学院里最风云,最被看好的年轻设计师,也许冉曦这两个字,我从一开始就想着要去超越,又也许眼下没有陆然,我除了自己替自己正名以外,别无他法:“第一,我详细看过你们的招聘公告,并确认里面有‘才能优秀可酌情考虑’这句话。”

冉曦轻哼,对我所说的根本不屑一顾:“才能优秀自然可以酌情考虑,但鉴于你的人品,我想简历上那些设计理念独到的作品会否也是你抄袭或者剽窃得来?”

相比较冉曦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傲气,我觉得陆然那种目中无人清贵的腔调要比他可爱得多——方才,他看低我的,我会一条一条反驳:“第二,这个世上有一个词叫做改过自新——烦请总监在自认为客观公正地审视一个人的时候,先摘下你的有色眼镜。”我已经整整三年让人看不起我,但我现在不能让我的梦想,也看不起我。

冉曦不耐烦地抿唇--仿佛跟我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第三……”我决定赌一把:“很棒的手表,却美中不足,表盘上以七点钟为坐标轴,西北方53°并排掉了两颗南非钻,分别是02克拉跟015克拉,少见的de级vvs,从钻托的成色上来看,这两颗钻石至少已经掉了十年以上,很影响美观……你是不是找不到专业的镶钻师?”

“哪又如何?”一把从我的手中夺过手表,冉曦剪断我的话。

我深吸一口气,双眸一瞬不瞬地凝住他的眼睛:“需要我帮你镶钻么?”

手表镶钻的难度要远高于首饰镶钻,而且面对二十年前的老款,稍一不意就会损到可能已老化的钻托——若没多年的镶钻经验,寻常的珠宝师根本就不敢接这贵重的工程。

“你会?”冉曦将信将疑,目光落在我早已不娇嫩的双手上:“你的手一点也不像……”

“我的手看着一点也不像是会镶钻的巧匠,但我的手难道看着就像是会偷东西的贼么?”

出狱这么久,我自食其力,从未想过要贪旁人一分一毫——如果可以,请命运能够让我离我的梦想近一点,再近一点。

带好口罩,许久不曾触碰那些精密而冰冷的仪器,将镊子掂量在手中的时候,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若镶不来或者镶坏了,我立马报警告你偷窃。”冉曦伏在工作台前,小心翼翼地“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你放心。”从包里取出护手霜,将钻石锥部抹上以作润滑处理。

在头顶高亮的白炽灯照耀下,玻璃台上两颗小碎钻折射出异样炫目的光芒——透明,纯净、毫无杂质。

任何女人都渴望自己可以是一款一辈子不贬值的珠宝,可有时候宿命的不公平,能够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拉成天跟地——比如说,我和我妹妹。

三年未练,我的技艺却不见生疏——第一颗小钻被完美无误地镶上。

“你……”安静了良久的冉曦忽然打破沉默:“你镶钻的手法,跟我的老师很像。”

“嗯?”

谈及他的老师,冉曦很骄傲:“珠宝设计界的翘楚,她叫陈慕婉,陈慕婉这个名字无疑是设计界的金字招牌。”

“不过……”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想,你未必会认识陈慕婉,我的老师很低调。”

我低头镶钻,可拿镊子的手心里已渗出了一层冷汗。

陈慕婉……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我的身上流着她的血,捧我上天堂,踩我进地狱。

这天底下,你再也碰不到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母亲。

虎毒不食子,可是我的母亲,却为了她的小女儿,将我推向万劫不复。

……

镶钻虽是精细活,可也用不了太多时间,不过半小时,修好手表的那一刻,我看懂了故作高傲的冉曦眼中那一抹*之色——这次,是我凭自己的能力免除牢狱之灾。

平平安安地走出vk写字楼的时候,我如释重负——虽然很想要这份工作,可我却明白这种学院派的珠宝设计公司对于人才选拔到底有多严苛,冉曦拒绝我的那两点要求确实说得也不算过分。

被通知的第二个面试地点在酒店,我不知道为什么招聘一个冷鲜肉仓库管理员也会被叫到五星级的套房里来面试,更要命的是,接待员走了之后,整个房间里就剩我一个人,不免有些忐忑。

百无聊赖地端坐在客厅里等面试,利用最后一点点电开了手机,只跑进了一条短信——“敢开机的话,你就死定了。”

陆然的威胁简明扼要。

电格又跳了跳,屏幕界面一闪,彻底关机关个干净。

我正失神,忽听门锁被“咔嗒”一声锁牢,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起身问好,却在看清来人脸上那充满色-欲的笑容时,背脊陡然一凉:“是……你?!”

男人反手确认房内锁好,旋即唇畔的笑意愈浓,一边扯了领带,便利落了解起衬衣的扣子来。

“陈挺!你站住!不准过来!”我的警告毫无威慑力。

他步步逼近,我步步倒退,后背靠在墙根的时候,心口发虚,连双腿都有些发软——陆然诅咒什么不好?陈挺要是敢乱来,我可能真的会从这个窗口跳下去。

“哟,苏慕然,怎么你坐了三年牢,还是喜欢把自己当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素素可都跟我说了。”陈挺松了上衣,微微隆起的腹部是腻腻的暗黄色,像是浮了一层油脂般一样恶心,他伸手去解皮带扣。

“你……别……别过来。”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用力甩了甩脑袋,视野竟莫名地模糊起来,四肢无力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口干舌燥,浑身都热得虚虚的,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苏慕然,你看做酒店的服务员多累?被辞退了还得出来找工作,呵,是不是一个晚上的功夫陆然已经玩腻了你?我不一样,只要你听话,跟着我总不会亏待了你——你以前瞧不上我,我倒不会计较那些。”

“不要……过来……”舌头打结,不知怎地,整个人混沌得无力,连吐音咬字都变得困难起来。

“苏慕然,现在装什么烈女?等会儿我怕你在床上哭着求我要你。”肆无忌惮的打量落在我的身上,陈挺遐想的表情更让我作呕。

额上冒出豆大的热汗,看着方才接待员给我端的那杯水——陈挺这是,有预谋地给我下套。

“你……你给我滚!”我咬牙切齿,唇瓣处有丝丝腥甜。

“滚?我怎么舍得?”陈挺笑道:“我昨晚从素素那儿得到你的消息那一刻就开始想着你……一分钟都没停过——你觉得现在让我滚,可能么?若非她帮忙向我知会你的行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你关进这个套房里。”

衬衣的领口被拉住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绝望。

“哎呦,苏慕然,你未免也太不小心了点——药力上来了可怎么办?岂不白便宜了别的男人?”

无耻——我被陈挺一句淫邪的话给气得浑身发抖,却舌根发麻,根本说不上话来。

陈挺二话不说,伸手便来捞我的胳膊,却被陆然冷笑着一把拍开。

“陆……陆然,怎么……怎么是你?”陈挺呆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可人一旦起了**,最恨中途被人干涉打扰,更何况煮熟的鸭子眼看就要到手,陈挺沉下脸来:“陆然,你这存心是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陆然搂紧我,含笑应出的两个字无端带着一股凉意。

“你!”陈挺气竭,好不容易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行咽下了心口的不快,故作轻松地指了指我:“好歹是兄弟我先看上的,总得分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陈挺这四个字,分明就是那么*地侮辱我!

“兄弟?”陆然荒诞地笑出了声,紧跟着又若有所地点了点头:“也对,毕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我龟缩在陆然的怀里抖得越加厉害——一半是被药力给催热的,一半却是被他这一句话给吓的,如果陆然就这么把我送出去了,我想今天再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陈挺如释重负,伸手欲来拉我,却不料大掌又被陆然一把拍开。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陈挺,我几时说过,你这样的人配做我陆然的朋友?”

陈挺原本欣然自喜的一张脸登时涨成了猪肝色。

“别说是你,哪怕是我陆然的兄弟,我的女人,他们也不敢肖想。”

陆然恣意得目中无人的口气无异于一记响亮的巴掌脆生生地打在陈挺的脸上,不屑多言,搂紧我的腰转身欲走。

“陆然,你欺人太甚!”陈挺气急,伸手便来拉我拦人,却被陆然反手捏住了腕,长指猛地箍紧他的腕骨,巨大的力道疼得陈挺嘶然抽气不止。

“我陆然别的毛病没有,就喜欢欺人太甚。”扬了扬下巴,陆然眉开眼笑:“八万块钱一只手,陈挺,你有胆子尽管再碰她试试。”

可陆然是谁?

喘息不止,而我却仍旧想要跟多,低头吻住他喋喋不休的辩解:“我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

他明明是我的白秀行,说好不管我受什么苦,都会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白秀行。

……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四肢酸痛,浑身似被重物来回碾压了一遍,头痛欲裂的感觉又像是宿醉,迷迷糊糊,却什么也记不清了。

可意识才渐然转醒,却忽地听到身旁这让人脊背发凉的低沉声音。

“清醒了?”陆然披着浴巾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壁垒分明的身体上,几道很明显的抓痕。

“你……”揉了揉眉心,拉起被子掩住胸口的春色,身子黏腻,像是出了一宿的汗。

陆然的薄唇紧抿成一线,一双如玉的墨眼像是盯紧猎物的鹰眼,让我无端觉得心慌胆怯,却忽然自嘲一笑:“苏慕然,你知不知道,对你而言,陆然这个名字也许只是初见,但是对我而言,苏慕然这三个字,却是重逢。”

“……”他只一句话,就让我不明所以。

陆然将剑眉一挑,释然道:“我陆然几时需要做别人的替身?不过,真是要谢谢你,昨天用实际行动来回答这个问题。”

“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衣服被丢到脸上的时候,陆然驱赶得毫不留情:“穿好你的衣服,从这里……就这个门,出去了就再也不要回头。”

“苏慕然,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再见,往后——再、也、不、见!”

他说,再见,往后——再也不见。

这样也好。

凌晨时分,默不作声地从陆然的公寓里出来,我如他所言,一步都未回过头。

我打一开始就想要过最平凡的生活,可陆然的出现,却彻底打破了我要的宁静,现在一切重归原点,难道不值得庆祝?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心头竟是莫名怅然若失。

身体里还残留着彼此温存的温度,犹记得初遇时,陆然白净的手指端着玻璃杯,半掀着唇角似笑非笑地打量我:“令尊可是苏锦年?”

犹记得晚宴时,他点上烟的那一刻,从容霸道的气韵宛若掌控一切。

犹记得他护着我还击陈挺时,挑着剑眉目中无人的恣意。

在萧瑟的晨风中打了个喷嚏。

兀自摇了摇头——陆然刚才这么羞辱我,我还想着他干什么?

正如我自己说的:从未在乎过,有什么好稀罕的?哪怕失去了,也无所谓。

站在拥挤的人才市场,仰头看着贴在橱窗上那一张张白花花的招聘公告,虽然学历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学历毕竟让人头疼,薪酬高的多半都要求专科大学以上,高中文化的我,注定只能在低薪徘徊。

“厨房配菜工、货仓盘货员、电话保险……”拿纸笔一样一样记着面试的地址和联系电话,人潮涌动,随着越升越高的日头,整个人才市场弥漫着一股酸得发馊的汗味,光闻着这味道就让人反胃般地想吐。

第61章 空降

如果说我在vk的空降让陆素素措手不及的话,那同样的,陆素素在第一时间的反击便让我无从招架。

昨天还言笑宴宴打招呼的同事都在次日顷刻换了另一张脸。

穿行在写字楼的走道间,所有人约好了似的牢牢地跟我拉开两米的距离,就像我的身上带着传染病。

眼神之中都带着别样的意味上下扫视着我,妄图从我身上寻出属于监狱特有的标志,以供他们猎奇。

人跟人之间的漠然和歧视在情理之中预料之内,如山倒海的谣言和议论更是让人心寒。

“哎,你听没听说新进设计部的苏慕然她坐过三年牢的。”

“这一早上不传疯了么?!坐牢!开车撞死了人,为什么这么危险的人都能进vk?!”

“可不是么!一进公司就把她摆进设计部,我们当初可都是从珠宝销售了解前端市场这个最基本的工作一步一步做起来的!冉总监到底把vk当什么了,一个酒店服务员、一个释刑犯、一个高中毕业生也能随便进vk么?那我读那么多年书还有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

议论愤愤不平。

“总监对她可真是关照,听说先前做过酒店服务员的--你说难不成冉总监也做了她的裙下之臣?”

“就凭她那狐媚的骚样?!”

谑笑不止,三三两两的交流声越来越不堪。

我面无表情地走进茶水间,那几个议论的女子脸上假装肃穆离开,可眼角眉梢里却都各怀鬼胎地打量我。

我粉饰了不过几天的太平顷刻就被她人毁于一旦,很想融入环境,却注定被孤立。

连入喉的白开水都苦涩得人咽不下去。

转身走出茶水间的时候一个不意撞到了来人,对方怀里那一沓雪白的文件纷扬而下。

我看到属于我的那叠档案文件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命运强硬地在我的生命里烙印下了“酒驾逃逸,蹲监三年”,根本容不得我将自己的过去擦拭干净。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人事部的陈经理调动档案,她冲我抱歉一笑,却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的脸色。

她到底想从我脸上看到什么?

羞耻还是害怕?惊恐还是不安?无地自容还是羞愤欲死?

“没事。”面无表情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档案,擦掉一寸照上的鞋印。

我的尊严,我自己会珍惜。

刚回到座位上,陆素素的助理小米却忽然来通知我:“会议室里来了对vip,订婚戒的,总监让你过去接那个case。”

虽然冉曦是好意想让陆素素关照我,可她给的“照顾”却让我从源头上远离了珠宝设计的初衷--压到身上的,多是些琐碎的杂事,打扫办公室清理珠宝柜或者其他。

所以眼下,陆素素突如其来的好意,让我忐忑不安。

推门走近会议室,看到里头那对准新人,浑身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碰冷水,冷得打颤。

陆素素拉起白秀行的手,望着我笑道:“慕然,读书那会儿,我总觉得你设计的婚戒最好看,所以这次跟秀行的婚戒,我还想拜托你替我们画一对。”

“慕然,读书那会儿,我总觉得你设计的婚戒最好看,所以这次跟秀行的婚戒,我还想拜托你替我们画一对。”

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白秀行,你结婚便结婚,为什么要这样来践踏我?

寂然的气氛被白秀行寡淡的声音给打破:“婚戒……我看还是算了吧,素素,你不是说你想自己设计的么?”

陆素素摇了摇头,撒娇道:“不嘛,慕然当年画的东西,整个学院都说好,我看着可羡慕了,那么漂亮完美的设计稿。”

“但……至少这件事情,你应该跟我商量。”白秀行皱眉,微露不快。

“你生气了?”陆素素马上软下了语气:“主要是……我,我觉得慕然画的东西,你应该也会喜欢的。”

只一句话,便让白秀行遽然变了脸色。

“也好,那就随你。”

陆素素的依赖跟白秀行的顺从--两个人的亲密越发衬得我的存在很多余。

当白秀行坦坦然地冲我摊开左手的时候,我心痛揪然,几近窒息--设计他跟陆素素的婚戒,这对我而言,是一种不见血的凌迟。

机械地测量和记录着白秀行无名指的数据--其实何必测量?白秀行的手指指围和指骨关节处的宽度,我全都知道。

我以前最喜欢他的手,指骨修长,白皙干净,指甲修剪成很好看的半月形,在校的那几年,我但凡画戒指,都会拿他的手来做设计模型。

尾戒也好,指环也好,对指也好,永远都画双份,他一个,我一个--我们是情侣,说好结发同心。

我忍了很久,眼泪悄然无声地滴在他手背上的时候,白秀行的手剧烈地颤了一下,左手像是被火灼烧般猛地缩了回去。

“慕……”他好几次欲言又止。

“好了。”好不容易把眼泪逼回去,我收好工具便匆匆起身,可临出门了,却又被陆素素叫住。

“慕然,我跟秀行的婚礼,你会来参加么?”

“婚礼就算了。”我杵在门口,根本不敢回头,我怕回头看到他,我积压了三年的感情会在顷刻间爆发。

“这怎么行?现在我跟秀行亲自邀请你呢--好歹是大学同学,这么不赏脸,也太不够意思了。”陆素素抱怨道。

白秀行至此,仍旧没说一句话。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会让人送礼金过来的。”像是早没了心跳,这样的对峙,拼尽了我这一辈子的风度:“所以,在这里真心先祝你们……百年好合。”

哪怕被抛弃,我要有被弃的骨气。

抱着文件夹,浑身冰冷地站在厕所里,我盯着镜面里自己苍白的脸,自言自语:“苏慕然,就算这世界有一千个理由让你哭泣,你也要有一千零一个理由微笑。”

“不要难过,都过去了……之前的一切都过去了……监狱过去了,白秀行也过去了……没什么好难过的,苏慕然,你笑一笑,别整天哭丧着一张脸,别让你的梦想也瞧不起你。”现在的这份工作,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看到镜面里的那个人,生硬的嘴角一点一点机械地往上扯,唇角上翘的弧度符合欣然微笑的标准。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打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坚强,而不属于我的,也不值得我留恋。

轻视鄙夷瞧不起以及没有任何理由的告别和抛弃,通通都不能是我自暴自弃的理由。

深呼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回办公室里工作,却才一转身,我看到冉曦,看到了他瞠目结舌的一张脸。

“总监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地礼貌冲他点头微笑。

方才他估计被我吓得不轻,毕竟我自言自语加上呆滞的表情,确实很像精神分裂。

“厄……”冉曦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女人嘴碎,你,你不用去在意她们的目光。”

“我知道。”想来应该有不少流言也入了他的耳。

“其实坐牢……也没什么的,我法国有个朋友也坐过牢,吸大麻,出来之后照样活蹦乱跳……”他蹩脚的安慰语无伦次,毫无逻辑可言:“当多一个人生经验还增长阅历……监狱福利又好,冬暖夏凉,也没什么生活压力……”

“……”真是很差劲的安慰,却又勾起了那些痛入骨髓的回忆。

见我遽然变了脸色,冉曦忽地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红着脸连连摆手:“不不不,你要知道,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过去的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忽然觉得直肠子的冉曦,面试的那天骄傲得咄咄逼人,像只开屏绿孔雀的冉曦,可其实毫无心机的模样称得上可爱。

我很安静地看着他笑--若真的过不去那道坎,若真的无法忍受人们那些异样的眼神,我又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

“就像你自己说的,人其实只要改过自新就好了。”

呵,这不过是糊弄你的借口--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改过?三年前的那天我明明好好待在家里,我酒驾了么?那个人是我撞死的么?

“谢谢。”我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苏慕然,你不觉得你笑得很假么?!”擦身而过的时候,却忽然被冉曦握住了手臂。

“能自欺欺人也是一种生存技能,冉曦,你何必揭穿我?”我除了能改变自己以外,我改变不了任何人。

并不是我冲出去跟她们说,当年的车祸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们就会改变对我的看法,就会接纳我--过程不重要,结果是我坐过牢,这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更关键的是,关于这个秘密,我既然答应了那个人,那我就更应该守口如瓶。

谁也不能说。

冉曦沉默半响,低声道:“如果真的难过,你就哭出来。”

“……没什么好难过的。”我的眼泪在三年的监狱里已经流干了。

“不是不难过,是你根本就哭不出来是不是?!”冉曦无奈摇头:“苏慕然,也许当年,你比我更适合‘天才’这个词--只是造化弄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这么说。

“你的‘倾城之泪’,就是那个脂松琥珀的吊坠,我看过你压在文案下的设计稿--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老师说得很对,好的设计师是在用感情锻造一个枚珠宝,你的那枚吊坠,单单只是看着设计稿,却只要用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穿透人心的荒芜孤独感--这才是你的灵魂。”

“原谅我私自把你的设计稿拿去参赛,”他定定凝眸望着我的眼:“还有,慕然,我的老师……她很想见你。”

心猛地一颤:“你--”

陈慕婉,让我避之不及,我不知道再次见到我的生母,等着我的会是怎样的地狱深沼:“她……什么时候?”

她一定可以再一次,毫无留情地毁掉我。

“也许她就在下个月准备回国,因为我的师妹要结婚了,托我帮她定婚戒。”

“你……师妹?”

似乎谈到他在国外求学的一切都能让冉曦很开心:“我师妹是苏婉婉,是一家知名珠宝公司的亚太销售总监--到时候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好,谢谢。”我默声不语。

冉曦,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的师妹曾在同一个子宫里互相扶持渡过十个月,汲取着同一个母体里的营养,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苏婉婉带着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到底是应该摆出亲姐姐的姿态祝福她,还是应该诅咒她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一整天心神不宁。

我在辞职跟坚持这两者之间徘徊,尊严和梦想两者二选一,很艰难的单选题。

低头望着光洁的玻璃机,镊子,以及一系列干净的仪器,光滑白净的设计纸--看来我注定与珠宝设计师这份工作无缘,真是舍不得。

正因为舍不得,所以接下来的这一个月的时光就变得让人格外珍惜,而且我也唯有拼命工作才能忘却那些指指点点的歧视,不怀好意的议论。

从桌案前抬头的时候,指针“滴答滴答”已近午夜十二点,空旷的写字楼层只剩我一人,工作间里明亮的白炽灯在此时一片黑寂寂的环境里显得有些诡异。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我竟听到寂然的办公室外,有些许响动。

再细细一听,刻意压低的脚步声“塔塔”不断,竟是离我的工作间越来越近--一个长长瘦瘦的影子在拐角处渐渐拉长,一寸一寸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瞬间我的脑海当中演绎了无数恐怖片以及刑事犯案片里各种让人心慌意乱的画面,手背上的鸡皮疙瘩都被吓得全副武装。

我从包里摸出防狼的辣椒水,偷偷地躲在工作间靠门处的墙角,准备给这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来个出其不意,以做自保。

可瞅准了时机,猛然伸手出去,手腕却忽地被对方一把捏住。

我当场吓得脑中轰然炸开,可还未来得及尖叫出声,唇却被人用掌用力捂住。

眼前白影一错,我已被对方结结实实地制服住。

“是我。”

这个声音,让我的鼻端莫名酸涩--我想不到来人,竟会是他。

当日被扫地出门的委屈袭上心头,愕然不能置信于眼前--我想不到夜半时分鬼鬼祟祟的来人,竟会是陆然。

硬挺的剑眉下是一双似笑非笑的墨眼,目光灼灼凝住我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如果这样的眼神也能解释成久别重逢的思念的话,陆然演绎得实在到位。

我见来人是他,原本提起的那颗心已稳稳放落,绷紧的肌肉亦在瞬间放松。

他仍旧牢牢地将我制在身前:“苏慕然,你怎么就不紧张了?也许,我比一般的色狼劫匪更危险。”

第62章 武断

陆然谑笑的眉眼让我无端老脸一红。

我要钱没钱,要色……已经被他劫过了。

他的鼻息炙热,拂在我的脸上异样地痒,我别开脸:“……没有。”

他却强硬掰过我的脸:“你没想我你脸红干什么?”

我急着辩解,转移话题:“我哪有脸红!陆然,你不是说了再也不见么?”

明明那天那样羞辱我,羞辱完了之后又那么蛮狠地将我扫地出门--说好再也不见的,那又来找我干什么?!

“还在生气?”

他忽然笑了。

“明明说了再也不见,你耍我是不是?”一把将他推开,我用手背拼命擦拭自己的唇,男人的气息到现在还冲盈满我晕乎乎的脑袋。

陆然那双凤眼,危危儿上挑,只是望着我似有似无地笑,瞧得我心虚,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儿心虚。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他忽然伸手来触我的额:“苏慕然,你烧得不清啊,都开始说胡话了--走走走,小爷带你上医院看看。”

我抬眸瞪了他一眼--现在到底谁在说胡话?

陆然结结实实就是个无赖!

凌晨一点,这么大个活人就那么安安分分地坐在我桌子旁边看报纸,我觉得会否是自己忙晕了,竟出现了幻觉--可按理说,这半夜三更,哪怕我再幻想着,陪我熬夜工作的也应该是白秀行而非陆然。

陆然的忽然到来,再次打破了我想要的平凡,可我却想不到任何一点让自己不满的地方。

这种不理智的状态很不妙。

“陆然,你在这里让我怎么工作?”我开始各种找他的茬。

陆然斜了我一眼道:“苏慕然,你不就最擅长视我于无物么?”

我弄不明白陆然这句话里恨恨的口气到底从何而来。

兀自低头不再理他--陆然倒也老实,不言不语低头发短信。

十分钟以后夜宵送到。

大排卤蛋面,陆然吃得“哧溜哧溜”响--他故意吃给我听,我从下午五点到现在粒米未进,眼下光是听他喝汤面的声音,我就不争气地肚子饿。

“还在生气?”寂寂无人的工作间忽地听他又开口问我。

“……”我咬碎银牙,闻着面香,觉得他铁定又打算戏弄我。

“不生气了的话,就把夜宵给吃了。”

无论什么东西他都分我一半,卤蛋咬剩半个给我,连大排也留了狗啃似的不多不少半块--卖相一点也不好,可我一想到自己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斗得过他,一言不发也就顺了他的意。

一时之间竟忘了接受他的夜宵到底得允诺何种前提。

陆然只是挑着剑眉,眼里蕴起的笑意越来越浓。

酒足饭饱之后自然让人犯困,我原只打算趴在桌上小眯一会会儿,可迷迷糊糊地,竟是梦到了好多年以前的事情。

那年b市连下一个星期的大雨,学校的地势很低,连日的暴雨自然把学校淹成了一个孤岛,外头的车辆进不来,里头的人被困住了出不去。

我在宿舍里连啃了两天的面包之后,实在有些熬不住,那天白秀行就冒着大雨在宿舍楼下等我,水直淹没他的膝盖,他挽着裤腿,蹲下腰,对我说:“慕然,来我背上,我背你去食堂吃饭。”

临时的食堂搭建在距离宿舍楼一公里以外的地方,我就趴在他的背上,满足而心安--如果说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止,我哪怕是死,都心甘情愿了。

那个时候两个人日日黏在一起,哪怕一秒钟都可以当成一个世纪来回味。

这个梦无端让我鼻子发酸。

“苏慕然,敢在本公子背上流鼻涕的,你还是第一个。”

浑浑噩噩的,梦境里竟是陡然插进了一个谑笑的声音,登时便将我的回忆如稀薄的云层惊得一丝不剩。

“苏慕然,敢在本公子背上流鼻涕的,你还是第一个。”

浑浑噩噩的,梦境里竟是陡然插进了一个谑笑的声音,登时便将我的回忆如稀薄的云层惊得一丝不剩。

猛地便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劲--我这是……趴在陆然的背上?!

面庞贴在他的背上,男人飞快的心跳跃然如擂鼓,耳畔是他很重很重的喘息--我才猛地想起,写字楼的电梯一过十二点就会断电关闭,而眼下,显然是他吭哧吭哧背着我下楼。

我悄悄抹了抹眼泪:“你才流鼻涕呢--放我下来。”

挣扎着就势想下来,却被他抱得更紧。

“偏不放--就要让你感动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整整十二楼,我还真有些感动。

连日的加班熬夜身子早就有些吃不住,眼下舒舒服服地趴在陆然的身上,我懒懒地,的确不想动。

亦或者说,我厚颜无耻地眷恋陆然身上的温暖。

出狱三个月来,所有人都给过我白眼,都予过我以不屑--唯有陆然,是待我不一样的。

以至于重新躺到那张交易了我初-夜的床上,当陆然壁垒分明的身体倾身而下的时候,我还在质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太过廉价--仅仅因为半碗面,仅仅因为他陪我足足熬了三个小时的夜,仅仅因为他背我下了一百多级楼梯,我就能心甘情愿地重新躺回他的身下。

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扭住手腕,拉开举高置头顶。

“现在才想到要拒绝我,你觉得有可能么?”

里曾经说,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而我所能预见的是,我从三年前进监狱以来,一直就在尝同一个牌子的劣质黑巧克力,不管我如何努力地向命运表示不屈,终究还是会被打倒。

第二天一上班,早在前几日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指指点点又让我如芒刺在背般的不适应。

员工跟员工间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目光当中带着与往日绝然不同的鄙夷和奚落。

“真是大胆,这都还敢来上班。”

--真是奇怪,我为什么不敢来上班?

“人脸皮厚,咱们怎么比得了?听说面试那天,她顺了冉总监的钻石表,若非总监不跟她计较,不然她早就被抓进局子里了。”

--手表的事情,我早就跟冉曦解释清楚了,却不知道底下竟传得那么难听。

“瞧瞧她那得意的神气,事情都闹得那么大了,等会有她好看的!”

我丝毫不明白她们到底在议论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穿过被一张张办公桌划开的走道,挺直腰杆--我没做任何亏心事,心如明镜。

可推开自己那间与世隔绝的工作间,尚未弄明白那被翻得到处狼藉的文件夹设计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前忽地便出现了一个衣着齐整的警员。

“请问--”三年监狱的经历,让我面对干警,总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苏慕然,今天早晨我们接到报案,vk有一枚两克拉血铅裸钻失窃……”一脸肃然的警员径直抓住我,不给我半分辩解的机会。

两克拉的血铅裸钻……陡然忆起昨天下午冉曦口中那枚婚戒,他那么小心翼翼地保管着,今天竟是……丢了?!

可是钻石丢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这……这是意思?”

“意思就是,昨晚整个公司就你一个人加班加到凌晨,你又是在学长的办公室里亲眼见过那枚裸钻--自然是你的嫌疑最大。”陆素素曼步走近,笑盈盈的目光充满讽刺:“苏慕然,我倒是要瞧瞧--这次没有表哥这个靠山,你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我根本没有偷那枚血钻!”眼下似乎我说什么都是徒劳。

“没有?”她把眉一扬:“那拿出你不在场的证据来--若没有,又有谁会信你这种释刑犯?!”

“我……”不在场的证明我没有,但我却拥有一个能洗脱所有嫌疑的证人,那就是……陆然。

陆然可以证明我昨晚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工作间里哪都没去,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昨晚跟他有那么浑浑噩噩的一个晚上已经够了,我不想让自己跟他这种尴尬的身体关系公之于众。

我不想做任何男人的附属品,这样的依靠会上瘾,会彻底消磨我的独立。

更何况她们无凭无据只是怀疑,根本就不能将我怎么样。

陆素素道:“苏慕然,你还有话说么?若是拿不出不在场证明那就乖乖地去局子里协助调查。”

“请等一等……陆小姐能不能让警官单独给我们两个几分钟时间?也许我能劝服苏慕然说出钻戒的下落。”

这才注意到,我凌乱的工作间里,除了陆素素,竟还有一人--陌生女人坐在我的工作椅上,倒锥的尖下巴,秀眉杏眼,红唇含笑,远山黛眉下的一双眼睛,无端让我觉得熟悉。

陆素素虽然很明显的不信,却也很尊重那人的意见,依言将我俩单独留在格子间里。

一室寂寂,面前的女人只是笑着打量我,并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我决定主动打破沉默:“我没有偷东西,我也不知道那颗血钻到底在哪里。”

她笑道:“我知道……苏慕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血钻虽是稀罕物,却入不了你的眼,不是么?”

听她的口气,似乎对我很了解,我奇道:“请问你是……”

我肯定我以前不认识她,却弄不明白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她柳眉一展:“也难怪你认不出我--这说明,我整容整得很成功。”

“以前,所有人区分我们,只能靠我这一颗痣。”女人顾影自怜般伸手抚上她自己左手无名指指背上那一颗浅褐色的痣--我的心头猛然一颤,已经能够想到她的身份。

“想起我是谁了么?”她笑道:“整容的时候我曾经打算把这颗痣也给去了,但躺在手术台上细细一想,一看到这颗痣,我就觉得你是那么惨,那么倒霉--聪明伶俐惹人疼爱怎么样?设计的天赋再高又怎么样,李琛对你念念不忘你又能怎么样?可到头来,你苏慕然还不是我苏婉婉的替罪羔羊!这颗痣无时不刻在提醒着我的胜利和你的自不量力!”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喜欢自己原来的那张脸。”女人的笑容宛若吐着信子的毒蛇,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温度:“姐姐,三年不见,你过得可好?”

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双生妹妹,苏婉婉。

我愕然地盯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那个原本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苏婉婉,她彻底改头换面,这就意味着,我是不是一辈子都得背上那个黑锅?

“婉婉这次来,专程便是想谢谢姐姐--当年若非姐姐疼惜婉婉,我简直想象不到,蹲监三年到底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过往的委屈和痛苦历历浮现于眼前,愤怒让我的身体无可遏制地颤抖起来:“这次是她让你来的么?三年不够,你们还想要让我再蹲几年的牢?!”

“姐姐真是聪明,”苏婉婉点头:“你既然知道我的来意--那我只问你两个事情,你只要回答其中任何一样,我跟妈咪都不会再为难你。”

“我不知道钻石在哪里!”我气得浑身发抖。

“钻石压根就没丢,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它在哪里。”

“你!”她存心陷害。

“摊白了讲,这次来找姐姐,不过是因为我要跟李琛结婚,我需要一笔丰厚的嫁妆--爸爸当年贪污了那么多钱,这些钱呢?凭空消失了么?还是给姐姐存在什么地方了?”

“你知不知道爸爸为那些钱送了命,你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拿着它们去结婚?!”骨肉至亲,却抵不过虚浮的功名利禄,抵不过一沓没有温度的纸。

苏婉婉把眉一挑:“不肯说么?”

“我根本不知道那批美金的下落!”她们分明是在强人所难!

“姐姐可真是吝啬。”婉婉很明显的不信:“第二个问题是妈咪让我问你的--这也是我们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

我踉跄倒退一步,已经能够想到她要问我什么--陈慕婉,这三年来,她从未死心过。

“外界只是不知道,妈咪早就江郎才尽,她却一直都很欣赏你的才华--她让我问你,你到底还愿不愿意帮她的忙,让你的作品永远冠上她的名字?”

在我的作品上永远冠上她的名字--陈慕琬想要的,是一个才华横溢且乖乖听话的枪手,以供她在这个浮华的名利场中享受一声又一声的吹捧和爱戴。

这就是我虚荣到不折手段的生母。

冷笑着告诉她:“她在做、梦!”

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梦想笼罩在别人的利欲之下!

苏婉婉叹息着摇了摇头:“我也料定你还是跟三年前一样的答案,那我也只好--”

可话未说完,门却被人用力撞开。

“苏慕然!”突然闯入的冉曦紧捏住我的腕,一把将我拉至身后,冲着那对紧张地尾随而入的警官朗声说道:“抱歉,没有证据你们不能随便把人带走。”

第63章 相信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相信苏慕然,她跟血钻失窃毫无任何干系!”

“我相信苏慕然,她跟血钻失窃毫无任何干系!”

原本围在门口窃窃私语看好戏的众人因为冉曦这一句话,瞬间被震得鸦雀无声。

陆素素率先反应过来,失笑道:“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偷东西可不是凭你一句话就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的--vk在珠宝界这么久了,可还是头一回出现丢失顾客财物的案例,这件事情若让同行知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还生生折了vk辛辛苦苦树立了这么久的好名声!”

冉曦扬眉反驳道:“那苏慕然到底有没有偷东西这个嫌疑,也不是你们一句话便可以定论的!如果说晚点下班也算嫌疑重大的话--那我的嫌疑难道不大么?为什么没人给我扣一顶监守自盗的帽子?难道因为苏慕然坐过牢,你们就可以肆意把怀疑强加在一个弱质女流身上?!如果真要查,不如把我也一并带走!”

全场哗然。

“师兄你这是疯了么!”连苏婉婉都因为冉曦这一句话而沉不住气。

我想不到那个在最开始瞧不起我经历的冉曦,会在这个时候替我把话说到这么重的份上。

冉曦回身捏住我的肩,正色说道:“苏慕然,我相信你!你说的,在一个好的珠宝设计师眼里,无论是玻璃还是水晶还是钻石,都是价值等同的艺术品,都值得倾注所有的心血。”

冉曦真是傻得可爱--无差异地对待珠宝材料,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有这样的觉悟。

就像你眼里的我,是“天才”,而别人眼里的我,却是一个释刑犯,一个贼。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如对待知己般的信任,已足够让我感动。

“慕然,刚才我替你去调了公司门口的监控录像,因为角度的关系,录像只拍到了一个影子,但至少这证明了零点时分确实有外人出现在了vk附近,如果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就可以很大程度地洗脱你的嫌疑,苏慕然,你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冉曦焦急的眼神让我心中绷起的那根弦越来越紧--“陆然”这三个字,屡次要从我的喉间,不安分地跳出来……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这等于我主动公开跟陆然的关系,这等于变相地承认了自己情-妇的身份,可我不是!

万不得已,我苏慕然绝对不靠任何人!

现在我只是嫌疑犯,在没有充足的证据情况下,估计审讯完了我就会被放回来。

“没有--昨晚至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冉曦握在我肩上的手一松--显然他对我的回答也彻底束手无策。

“呵,好一个没有!”

寂寂的人群后头忽地响起一道清朗而干净的声音,熟悉的嗓音里却带着透骨的凉意。

“呵,好一个没有!”

陆然冰冷的眼神刮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无端觉得后脊背一凉--他的目光像是一柄锋利的刀,生生将我好不容易壮起来的胆子,一刀一刀削至心虚气软。

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冉曦身后躲了躲--陆然的脸色却愈加难看,眉角的青筋跳得厉害。

余光不经意地掠过苏婉婉--我不明白为什么从看到陆然那一刻开始,婉婉的脸一直都是苍白无血,目露惊恐和害怕。

随手将一盘录像带丢上桌,陆然不怒自威的神色极有魄力:“无凭无据就怀疑人,难道a市的警力就真的这么不堪?”

杵立的两个警员显然对陆然有所忌惮,赔笑道:“陆公子这话说到哪去了?苏慕然凌晨单独留守在公司里,至少已经有充分的作案时间……既然是怀疑,哪怕捕风捉影的猜测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可我接受不了怎么办?”陆然的蛮横噎到了所有人。

“若真要查--冉曦倒是说得对,vk里所有人都有监守自盗的可能,为什么不把人都带回去好好问问?多个人也多分热闹!”陆然用下巴点了点我,对警员说道:“尤其是她,记得用点刑讯逼供逼供--不见棺材不掉泪!”

陆然恨恨的口气颇有报私仇的感觉--但这样的建议,显然得不到认同。

警员尴尬道:“陆……陆公子,玩笑可不能这么乱开!”

“玩笑?我这人生平最不爱开玩笑--”凉飕飕的眼扫过围观的人群,目光锁住一个人,陆然悠然笑道:“张经理藏着那么贵重的一颗血钻,竟还能面不改色地看热闹,vk果然是个出人才的地方。”

全场哗然议论的同时,作为老职员的张经理抖着声音直呼冤枉。

“冤枉可不敢当,”陆然笑道:“昨天下午你去找冉曦的时候,在敲门之前,你想想,你都说了什么?”

“我……”张经理一时被问得云里雾里。

不明白敲门的时候说的,竟也判断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偷东西?

“你说--‘陈助理,你在不在?’”陆然顿了顿笑道:“这就意味着,你当时早就知道冉曦根本不在办公室里,所以,试探地问问冉曦的助理会否逗留在办公室,如果里头空无一人,是否就正方便你作案呢?”

“比起无缘无故的胡乱怀疑和毫无因由却于事无补的信任--”

陆然的后半句话,刺得冉曦浑身一僵。

“我的证据就在这里--室内的走道监控还有办公室录音的匣子,听得可是一清二楚!”抬指敲了敲录像带,陆然挑眉眯眼的谑笑,让人无端觉得后脊背一凉。

在所有人质疑的目光当中,张经理一张蜡黄的脸刷然惨白,却仍晓得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蹩脚地辩解着。

陆然径直从冉曦的背后将我一把揪了出来,却忽地被陆素素拦住了去路:“堂哥,纵然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可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你……你不能带苏慕然离开!她好歹也有嫌疑!”

“为什么不能?”

陆然越是生气的时候,唇角反而扬得越高--可那捏在我腕上越来越重的力道,却泄露了他的愤怒。

他拧眉倨傲的姿态仿佛一瞬间将积了好久的怒意勃然而发:“苏慕然昨晚一整个晚上都跟我在一起,在这个工作间里哪都没去--难不成你们要把我陆然也带进局子里查个清楚?!还是你们以为,我陆然的女人还会稀罕你们一块小石头?”

冷哼一声,陆然继续道:“素素,做人……不能太过分--我的底线不是拿来试探的。”

陆素素原本紧张得通红的脸,刹那间惨白一片。

陆然藏在警告后的言外之意,我没听懂,但等张经理被革职调查之后,紧接着便是陆素素离职的消息,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也来不及管别人如何看我,我便被陆然蛮横地拽着进电梯里,男人黑着一张脸,小小的四平米格子里,我听到了他恨恨的磨牙声。

“陆然,你放开我!”

我根本挣不开他,腕骨都要快被他捏碎。

“好一句没有--苏慕然,你不止眼瞎,原来连你的心都是瞎的!”

我别开脸,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一路被拉到地下车库,我几乎是被他踹着塞进车里。

陆然气势汹汹地坐在主驾驶位上,原准备开车的动作一滞,狠狠一掌便拍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尖锐的鸣叫在空无一人的地下车库里听着分外刺耳。

宽厚的胸膛剧烈起伏--我看得出,他在强压怒火。

“陆然,不管怎么说……谢谢……”轻声道谢,陆然好歹在将我拖出vk之前,彻底替我洗脱了嫌疑--可代价却是更多的话柄。

“我不要谢谢。”声音冷酷而干脆。

“那……”

“道歉。”

车窗外的树木飞快地掠过眼前,陆然油门踩得狠,仪表盘的速度飚得我心慌。

“什……什么?”

“苏慕然,我要你道歉。”

“……道什么歉?”我又没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要道歉?

他忽地一脚踩下刹车,轮胎跟沥青的路面摩擦,发出尖锐的一声“吱--”,我没系安全带,险些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苏慕然,陆然这三个字,是不是就是不能跟你沾上任何边?”陆然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绷露。

“我习惯了一个人,也喜欢一个人。”我是独立体,不想依附于任何人,我想靠自己。

陆然冷笑:“如果眼下换成那个姓白的坐你旁边,你还会说这句话么?”

锐利的目光深深刺进我心里,陆然一句话便堵得我答不上来--白秀行这三个字,我偷偷地放在心里想念,但只要一听见旁人提起他,就莫名地觉着心酸。

此时,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响。

我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收件箱的简讯所吸引--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可这口气……

“姐姐,我忽然之间不想那么早把你送进监狱了,我想让你尝尝从天堂掉进地狱--身败名裂的滋味一定很有意思。”

我不知道苏婉婉她到底想威胁我什么,低头回简讯:“三年之约我已经答应你们,而且我也不会再跟别人提起当年的车祸,我只是想去看爸爸一眼,算我求你,告诉我……爸爸到底葬在哪里。”

三年的青春换一个墓地的位置--这就是我无奈之下跟陈慕琬达成的协议。

这也是当时的不孝女,唯一能替爸爸做的事。

婉婉的短信回得很快,我愣神地盯着那个屏幕上的地址,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爸爸那张和善慈祥的笑脸,却已隔世。

我出了好一会儿的神:“陆然,能不能送我去一个地方?”

偌大一个墓地,一块块整齐而肃然的石碑无声地宣示着各自的荒凉和惨淡。

我抚了抚灰旧的墓碑,石碑旁杂草荒芜,显然这三年里,来看爸爸的人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镌刻的“苏锦年”三字让我怅然,而让我意外的却是立碑的那个人--“苏慕婉”。

以你之姓,冠我之名--我那绝情自私又骄傲得刚愎自用的母亲此举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爸爸,她到底爱不爱你?”抬手轻轻抚上碑上的名字,我喃喃自语:“而你的牺牲,到底又值不值得?”

一块墓碑,一家四口--本该天合之乐,却萧条如斯。

脚下的白*瓣迎风微动,我坐在地上,将脑袋靠在墓碑上--仿佛就像儿时靠在爸爸的怀里撒娇。

“婉婉要结婚了,可我送不了她任何东西--钱呢,能捐的我都已经捐出去了,那是您的血你的肉,慕然总觉得不应该踏着您的命,无忧无虑地过下去……哪怕是替您赎罪也好……我全都捐出去了,一分不剩。爸爸,在您眼里,我是不是傻到家了?”

以前我撒娇,总有人回应,而现在,寂寂无人的墓地里,只剩萧条的冷风。

“不过您以前不就最欣赏自食其力的女人么,爸爸,我谁也不靠,没有那笔钱,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您在那边,千万不要担心……”

“爸爸,还记不记得,五年前您选上市长那会儿,您曾经很开心地说过其实您生平最大的一个愿望就是为我风风光光地置办一套嫁妆,然后看我高高兴兴地嫁给白哥哥……”

自言自语地回忆着,忽地便落下泪来。

白秀行这三个字,是我心口无法痊愈的伤。

“我想这个愿望慕然恐怕无法完成了--也不怪他,若换做是我,心上人坐牢了,我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喜欢的人若是坐牢了,我会等他,死心塌地地等下去--为什么我跟他的山盟海誓,根本就抵不过监狱厚厚的那堵墙。

擦了擦眼泪,很勉强地才像个傻瓜似地咧嘴笑出声来:“知道爸爸最不喜欢我哭了,好,不哭了……再也不哭了。”

恹恹地靠在墓碑上,仿佛飘零的心都在刹那间寻找到了依靠的归宿--我不知道这个世上,除了过世的爸爸,还会有谁会挂念我。

这么悲观地一想,其实我活在这世上也很失败。

去跟公墓另一头的陆然碰头,我竟想不到原来在西山墓地里,也有陆然的故人朋友。

“他是……”我瞧着墓碑上的名字--陆怀南。

“我哥哥。”

立碑的时间说巧不巧,竟也是三年前--既然是哥哥,想必死的时候也应该很年轻。

“是……病逝么,还是……”我试探着开口--眼前的陆然纵然侧脸线条刚硬,可原本迥然有神的墨眸却在此时失焦无神,心事重重。

我亦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眉宇间那无法自拔的挣扎和痛苦又到底从何而来。

他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不是病逝的话,英年早逝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天灾或者**。

机械而生硬地转过脖子,陆然深深望进我的眼里,墨玉色的眼里眸光略动,隔了好半响才斟酌地开口,轻飘飘的声音那么不真实:“车祸。”

第64章 段落

血钻失窃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原以为到公司等着我回事更多的窃窃议论,可现实往往让人意外--太过平静的环境却让我无所适从。

陆素素一走,冉曦便将我填了她的空缺--新官上任三把火,却烧出一叠辞职申请,几乎是我下属的那一整个设计团队。

“什么意思?”我捏着手里厚厚的辞职申请书,叫住了陆素素的助理小米,换言之,现在她已变成了变成我的私人助理。

“她们怕你公报私仇咯,喏,我的辞职申请也在这里,我也在当着你的面讽刺过你。”也许是自己也离开公司在即,小米倒是很坦诚。

“很无聊的辞职理由。”放下辞职报告,兀自低头整理工作文件。

“啊?那……那你的意思是……”小米愣了半秒,意外的声音里透着欣喜:“我们那样说你,你都不生气?”

“不生气。”

小米不信:“你现在嘴上说不生气,万一要是公报私仇怎么办?扣钱不说,还逼我们加班,若有心不让我们好过的话,这一辈子在vk我们都不可能出头了。”

“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失笑:“一来我坐过牢这点是事实,我并不打算否认;二来你们妄加揣测菲薄我的那些事情,我打心里不准备认同,所以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这就够了,没什么好生气的,最后,我对玩弄办公室权术,公报私仇此类的事情毫无兴趣,你们对我有偏见,不代表我会对你们有偏见。”

“……真……真的?”小米愕然,有些不能置信似地看着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工作该如何就是如何--如果执意还要辞职,我也不会挽留。”vk是很多珠宝设计师的梦想,如果有选择的余地,我想愿意放弃这么有前途的一份工作的人并不会多。

如果一上任就赶走了一帮人,恐怕我日后在vk会更无立足之地。

小米迟疑地收回桌案上的简历,却仍旧有些放不开:“我们先前那么挖苦你,其实……只是因为我们见不得你一来就轻轻松松坐比我们高的位置,而且,更要命的是……”

“而且要命的是,我还坐过牢,只有高中文凭,前一份工作是酒店的服务员--我其实比任何人都有自知之明。”我笑着接下了她的话茬。

我的坦然和从容让小米面露尴尬,顿时局促的不自然起来,却很认真地说道:“虽然之前……我们私底下不知道冉总监为什么一直对你青眼有加,而且在没看你的作品前,我们都觉得是评委瞎了眼,但后来我们一致认为其实越是有才华的设计师,越是能够用最廉价的材料设计出最*的气质。

只有拥有超凡的设计能力,你才能驾驭得住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原料,设计师的才华也不会被珠宝材料本身的光芒所掩盖……那个,真棒,你的‘倾城之泪’,设计得几近完美,穿透人心的孤独感,让人*,叹然。”

我怔了片刻,旋即笑道:“谢谢。”

“另外--恭喜你。”

小米将一封封了红泥的信函被推到了面前。

“这是……”

“‘倾城之泪’的纽约星光入围邀请函,说实话,vk已经快有一年没有新人能够挤进这种严苛的选拔大赛里了……而你来公司不过一个月,只凭一张作品就能杀进海选里……”小米叹了一口气,无比艳羡道:“老大,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羡慕你,嫉妒你--以及,恭喜你!”

“老大,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很羡慕你,嫉妒你--以及,恭喜你!”

就在我愕然于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时,小米已经喋喋不休地跟我描绘起来:“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整个公司都在围观你的‘倾城之泪’,连之前三组的对你成见最大的vicky都没说什么,要真设计得不好的话,她肯定会挑你的刺--结果她只说了句‘苏慕然的签名真丑’……”

小米模仿得绘声绘色,让人忍俊不禁。

原来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带着有色眼镜来看待你,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心存恶念,等着你落难的落井下石,原来这个世上,你用的你的才华也可以获得掌声,获得尊重,获得认同和肯定。

苏慕然,你并不是异类--恭喜我自己。

……

……

如果说早上我还对自己的升职以及办公室关系的改善欣然自喜,那么下午,面对小米介绍过来的“大客户”,我顿时就有掀桌子的冲动。

有谁能来告诉我,为什么订单额一百万以上的客户,就非得设计小组的组长亲自来招呼?

“陆然,你存心来捣乱的是不是?”

我看着工作室的沙发上,那个悠悠闲闲看报纸的男人,一秒钟的意外之后,是愤怒。

“我看着像么?”陆然定定瞧着我笑。

从头发丝到脚底心,哪都像--我觉得这家伙又在耍我。

兀自低头画稿子也不打算理他,我不说话,陆然也乐得沉默。

可工作间里多了这么一个人……我终究还是觉得别扭。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陆然,我的定力越来越不如以前,不管我如何催眠自己,我都无法再像以前一样视他如无物:“陆然,我这个月还有三百万的业务配额,都是些小单子,琐碎得很,完不成的话,整个小组团队都会因我一个人的怠工而加班受累。”

“然后呢?”

我叹气,举双手投降:“你坐在这里--我静不下心。”

“为什么?”陆然笑道,一双墨玉眼如浸在水里的黑玉:“是因为我让你心如鹿撞,所以才静不下心来思考?”

哪怕是言辞的戏谑,也能让我脸红。

“你知不知道,你还是脸红的样子比较好看。”他伸手来捏我的脸。

我扭头避过,佯怒着不耐烦:“你要没事的话,恕不远送!”

下逐客令,他再待着实在影响我的效率。

“苏慕然,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对自个儿的上帝这么凶--我好歹也算是你们的客户。”

摆了架子压我,可我听他这么一说,就莫名来气:“客户?有你这样无理取闹的客户么?看看你给的要求--简直没有要求!”

策划负责人呈上的策划是一张白纸,这让人怎么设计?

这一切肯定是陆然这个家伙授意的。

陆然抱着胳膊,笑得暧昧:“不管你设计什么,我都照单全收,难道这还不好?轻轻松松便是一百万。”

我才不信,陆然是人精,从他身上捞好处不见得会是那么容易的事--至少我担心,这会不会又需要我拿什么东西来交换。

“不过我就一个要求--设计的戒指上得刻点东西。”

就这么简单?

“刻什么?”

“就刻--”陆然静静地凝了我一会,墨玉的眼里忽有温柔的暖意流出:“陆然,我爱你。”

“这算什么?!”愣了片刻之后,我炸毛。

“爱的宣言。”

这么肉麻的四个字,陆然居然能如此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委实让人佩服了他的无赖。

“怎么,这对你来说很难?”

但凡违心的事儿,让我做起来都觉得难。

“听小米说,素素先前拖慢了你们这组的业绩,我的订单难道不是一场及时雨?”

诚然如他所说,轻轻松松就是一百万,可他再怂恿也是徒劳--那六个字,我刻不出来。

带着爱意的戒指,我也设计不出来。

“抱歉,无能为力。”我低头画图稿,顺手便去翻贴在电脑上的便签贴,今天至少还有出五个钻戒稿,在陆然身上浪费时间毫无意义--却对于如何送走这尊大佛,束手无策。

我冷漠的反应陆然倒也不意外:“慕然,等会一起去吃晚饭?新南路那边新开了间菜馆,环境很不错。”

“事情没做完前,我没时间吃饭。”

陆然笑着从我桌案上抽走稿纸:“刻字还是吃饭,你总得挑一样。”

原来他是有备而来,一个难的,一个简单的--我自然磨不过他。

新开的菜馆,装修不算气派,格调却很小资,卡座跟卡座之间有篱笆木隔开,空气中飘着袅袅的薰衣草的淡香,细听之下,耳畔流淌的钢琴曲里还杂着清越的淙淙溪水音。

“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管我如何冷漠,陆然脸上的笑都不见半分减少。

“反正不是什么纪念日,也不可能是我生日。”

陆然笑道:“差一点就猜对了--是我的生日。”

他把眉一扬,隔着小圆桌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有礼物么?”

笑嘻嘻的样子地像个孩子似地来问我讨要礼物。

“珠宝看样子你是不肯送了,不然给你换个简单点的……”笑眯眯地指了指自个儿的侧脸。

我盯着他凑过来的侧脸,失神片刻……他想要的亲吻,我同样办不到。

“我……去个洗手间。”无力应付陆然--这样下去不行,我怕日久经年,他的好,会一点一点渗进我心里。

我会依赖他,就像依赖当年的白秀行--一旦习惯这种依赖,等突然失去的那一天,会让我痛不欲生。

我宁愿面对一个对我凶,可以在凌晨毫不留情面地赶我出家门的陆然,也不愿意面对这么一个可以因为我的坚持而肆意修改自己底线的陆然。

他好得过了头,而这样的好,会让我动摇自己的心。

站在厕所口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趁现在,自己只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我应该及时抽身。

打算回去跟陆然摊牌,却不料身子竟被从旁的大力一把拉了过去。

尚未来得及惊呼出声,可意识却深深地陷了眼前这双茶色的眼睛里。

“秀……秀行?”

“慕然。”大掌贴着我的面庞,一寸一寸似在描摹相思。

“你放开我!”陡然反应过来,我一把将他推开,可眼泪却不争气地滚落。

他伸手来拉我,却被我警惕地避过:“别过来!”

白秀行不动了,定定站在我身前,可他哪怕不说话,光是看着我,都能让我的心脆弱都不堪一击。

“你消失的三年……是因为坐牢?”他开口的一瞬间,更是让我泪如雨下。

沉默半响之后,白秀行仓皇失笑,仿佛忆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脸上竟是死灰般的自嘲:“为什么……我会等你的……三年会等……三十年也会等,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要我一刀两断?”

为什么?

全身都无可遏制地颤抖起来,这句话应该我问他才对。

为什么一个抛弃了我的男人,整整三年都对狱中的我不闻不问的男人,为什么一个即将跟别人携手踏进婚姻殿堂的男人,能够若无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拥抱我,吻我,甚至还可笑地问我为什么要跟他一刀两断?!!

为什么他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的头上!!

“白秀行!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要跟你一刀两断,你知不知道我在监狱里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到底有多想看到你,一天一天地等,等到一颗心都绝望,我总是跟自己说--慕然,再等等吧,秀行他明天一定会来看你的……再等等吧,他明天……一定会来的……他那么爱你……他会来救你的……”

过往种种,我泣不成声。

爸爸死了,我觉得白秀行一定会来救我,我不见了消失了,他也肯定会来找我的--这句话,我骗了自己整整三年。

“你没有?”饶是自持如白秀行,此刻也彻底失态,红了眼眶,却是悲凉地笑:“你没有?你怎么会没有……你叫我滚得越远越好,你让我不要拖你后腿……你自己泥菩萨过江,尚自身难保……我说我会护你,可你却说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你准备好了要潜逃出国的,我甚至告诉你,我愿意抛下一切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可你却说,我是你的拖累,是你让我滚得越远越好!你根本不知道你说那些话的时候到底有多伤人!”

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对他说那么绝情的的话……爸爸被捕入狱,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是我的天,我的世界--我怎么可能会让他离开我?!

命运真是爱开玩笑--原来白秀行跟我一样,都是让人给骗了。

我捂住眼睛,失声痛哭:“三年前,跟你说那些话的……不是我。”

跟你一刀两断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

我捂住眼睛,失声痛哭:“三年前,跟你说那些话的……不是我。”

跟你一刀两断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

白秀行愕然,不能置信。

“我有一个孪生妹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我母亲抱走了。”当时的陈慕琬为了自己的事业毅然跟父亲分手,整整十八年对我不闻不问,而十八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她偷龙转凤,我就成了婉婉那场车祸的替罪羔羊。

第65章 因为

她会这般对我,我想大抵因为我跟陈慕琬仅有血缘的联系,却毫无亲情可言,跟陌路人无异。

陈慕琬当时骗我,她手上有能帮我爸爸翻案的证据,就约我出去见面,可我喝了她给的饮料之后,醒来自己已经在铁窗下来,我甚至连自己到底怎么坐牢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坐牢的原因。

“在监狱里,我吵过闹过也绝食过,”我深吸一口气,尘封的回忆被重新撕开伤口,鲜血淋漓的疼痛:“最开始,他们还会给我打镇定剂,可到后来,就直接拿皮带抽我,我被打怕了,所以也就乖了……可我仍旧觉得,你会来的,你总有一天会来救我的。”

在监狱的三年里,我曾幻想过无数次要当着白秀行的面哭诉自己的委屈,可眼下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我的一颗心却平静得像是死了那般。

再难熬的三年,我一个人跌跌撞撞地,竟真的熬出了头。

“在监狱里听到爸爸自杀的消息,恰好我妈妈就过来探监,她告诉我,乖乖地待在监狱里,反正也没人会来救我——我若老老实实地听话,出狱以后,她会给我一笔钱,会告诉我,爸爸的墓地在哪里。”

白秀行踉跄着倒退一步:“你,就是为了知道苏伯父的墓地?”

“是,很傻是不是?可我那个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你和爸爸,可你……”

却不待我说完,他竟再次将我拥入怀中,长臂圈紧我的身体,恨不得永生永世将我守在身前。

这次我并不打算挣扎——这个怀抱,是我憧憬三年,做梦都梦不到的东西。

吻着我眼角落下的泪,他捧着我的脸,哽咽着声:“慕然,你跟我走,我不结婚了——你跟我走……我什么也不要了,你跟我走……”

他的眼泪落在我的眼睑上,灼人炙烫——仿佛要用眼泪来填补彼此三年的空白。

我抽泣着,泪水再次模糊了视野——不清不楚地只瞧见五步之遥立着一个男人,浅蓝色的衬衫,袖口半挽,紧抿的唇线愈加深了他脸上的戾气。

我不知道陆然到底沉默地站了多久。

“慕然,我们去那个古镇买一套小房子,养一只金毛,然后生两个孩子,一日三餐,你顾家带孩子,我工作挣钱养家——慕然,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说好的,结发同心。”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描绘着曾经最让我憧憬的生活和未来。

他这么说,只是让我哭得更厉害——整整三年的委屈,若真能等来这一天,怕也是值的。

“跟我走,好不好?”

我正欲点头,却忽地听到耳畔凉凉的一声冷笑——腕上忽然出现的大力毫不留情地将我从白秀行的怀里给扯了出来。

“恐怕不行。”

“陆然,又是你?!”白秀行急道:“为什么不行?”

陆然脸上的笑,浸着三分慵懒三分冷嘲外加了四分的……我若没看错,剩下四分的,是伤心:“因为,她现在爱本公子爱得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他从容的笑意,却越发衬得他眼底的不自信是那么自欺欺人。

……

……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一直都在哭,一想到我跟白秀行被命运错开的三年,就让人泪如雨下。

的最后,顾曼桢曾对陆世钧说:“我们回不去了。”

而眼下,时光不能倒流,我知道我跟白秀行,同样回不去了——哪怕他的心里还有我,哪怕他愿意为了我义无反顾地抛下一切,我们都回不到最初了。

“哭够了没有?”陆然沉寂了一路,忽然刹车一踩。

我抽着泪,一时没听清。

“苏慕然,我让你下车你听没听到!!”陆然原本无力暗哑的声音忽地变成了斥责和怒呵,我眼里包着泪,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绷露,陆然整个人都气得发抖,胸膛剧烈起伏,却连看都不看我:“要哭你自己下车哭!”

我下车的同时,车内跟着被丢出一束玫瑰,车轮碾过浓密的花束,绝尘而去。

这才是我愿意面对的陆然。

……

……

生活重新恢复正轨,而工作照常忙碌,在咖啡厅里等客户的时候,我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里通讯记录——跟陆然的最后一通电话,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

“苏经理,久等了。”

听声音貌似是个强势而有主见的女人。

“还好,我刚到。”微笑着礼貌起身——友好地打量着来人,渐渐地便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对方的五官很眼熟。

也许是我略带疑惑的打量提醒了她,女人从容笑着自我介绍:“我是陆然的大姐,陆思东。”

握手的时候,她望着我,一字一顿寓意深长:“三年未见——苏慕然,久仰大名。”

第66章 握手

握手的时候,她望着我,一字一顿寓意深长:“三年未见--苏慕然,久仰大名。”

我先前总担心我跟陆然的关系会给自己带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眼下,当这些麻烦找上门的时候,仍旧杀得我措手不及。

“陆……陆小姐……”面对陆思东,我竟不免局促起来--我不知道对方来意为公还是为私。

陆思东挑刺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不满的同时还带着厌恶:“想不到有人坐了三年牢,出来之后还是这么标标致致--国内的牢饭还真是养人。”

单一句话,便毫无留情地刺中我痛处。

“不过几个月的光景,竟能一举爬上别人做梦都到不了的职位,苏慕然,你的……‘本事’倒是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她不怀好意的谑笑,让人不免往龌龊的方向想。

我苍白的脸色显然大大取悦了她挖苦的心理,陆思东休闲地坐在沙发上,却像是个高傲的女王,将金钱和怜悯以一种不屑的态度,施舍给平民--亦或者,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心怀不轨,妄图攀上高枝的乞丐。

陆思东正色道:“然打小就有个未婚妻,先前在外头玩的女人,我们也不过问,可这次跟你未免玩得过头了一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家里自然会有点意见。”

我深吸一口气,正欲解释,却忽地被她打断:“别告诉我你们这是什么狗屁的真爱,苏慕然,你跟然,不可能,也绝对不可以有结果。”

她肃然的表情,似乎话中有话。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陆思东叹气道:“我要你离开陆然,保证永远都不再见他--所以,你开个价,知情知趣些,别让大家难堪。监狱里三年,我想你也受足了罪,苏小姐,离开陆然,为了然,也为了你自己,开个价吧。”

这场面我虽早就能预料到,可眼下轻身经历的时候,实在太作践自己。

“既然陆小姐都这么说了……”勉力冲她挤出一个笑来:“那就十万,给我支票,我可以自己去取。”

“什么?”

陆思东万万也料不到,我竟这么爽快。

“我只要十万。”

微笑着再重复了一句,目光却是落在她的卡座后,看着那藏匿在后座偷听,却在此刻沉不住气遽然起身,满脸戾气和愤怒的男人--十万的现金,我要让陆然对我彻底死心。

正如我不是他的良人,他也绝不会是我的归宿--陆然,我们两个,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还以为你费尽心思傍上陆然,多少也是个难缠的人,没想到只要十万就能解决你--苏慕然,你爽快得让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

我还未来得及接过陆思东递来的支票,对方手上那一张纸却忽地被人一把抢走,恨然撕碎。

“苏、慕、然!”陆然气势汹汹地瞪着我,捏紧我的腕,气得浑身发抖。

“然,你刚才也听到了,何必执迷不悟?”对于突然出现的陆然,陆思东倒也不意外。

“原来,我陆然在你眼里只值十、万!”

十万--很简单的两个字,却被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么恨着。

陆然咬牙切齿的目光扎进我心里,竟是还能感觉到一丝痛意。

我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旋即“啊呀”一声,惋惜地看着地上被撕成碎片的支票,冲陆思东道:“想要我履行约定的话,烦请陆小姐,再给我开一张支票。”

“闭嘴!”话一脱口,陆然用力拉了我一把,我收势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陆然宛若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般牢牢瞪着我,腕上的大力恨不得将我的骨头都捏碎。

眉眼含笑,我不甘示弱地回瞪--陆然对我好的地方,我会一样一样记在心里,可从小就出生在官宦之家,耳濡目染,我太明白门当户对的道理。

且不说我现在尚不爱他,哪怕我真如他所说那般迷恋他迷恋得不能自拔,我也绝对不做他的情妇--我想要的是一个可以站在我爱的男人身边光明正大的位置。

所以我跟陆然,注定不可能--这个道理,我从酒会那天晚上就看得很明白。

今天会是支票的羞辱,明天也许就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要脸的小三--我无依无靠,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站出来替我说话,替我正名。

我很清醒地明白,我应该将不可能的爱情扼杀在摇篮里。

“你给我出来!”

陆然毫不留情地将我从卡座里拖出来,大步流星往外走,却忽地被陆思东拦住了去路。

“然,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陆然赤红着眼:“我没疯,我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醒--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插手!我心中有数!”

陆思东急道:“然,你知不知道当年她……”

“够了!”

陆然大掌一扬,“咣--”地一声,桌上的玻璃杯径直被甩脱在地,原本人声喁喁的餐厅因着这刺耳的声音遽然一静。

好奇的目光带着探寻之意,纷纷看向我们这边。

陆然紧抿着苍白的唇,犹见殷红的血从他掌心一滴一滴滑下。

我从未见陆然失态如斯。

“姐姐,我很清醒--我心中有数,我不会让这个家里,任何人失望!”

不顾我的反抗恶狠狠地将我丢进车里,陆然捏着我的腕,就是不肯放手。

冷酷的声音像是一柄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却带着刺骨的嘲讽:“苏慕然,我还以为你是多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人--原来只要十万就够了,你早说就好,我又何必这么费心费力地来讨你欢心?!”

“你让我出去!”我急得只差没咬他。

“你跟白秀行约好了,所以才急着甩开我对不对?”

陆然赤红着一双墨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眼底的恨意巴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拆解入腹。

“我会让你走--但走之前好歹也给我开个价,不用说十万,一百万都行,我包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躺在钱堆里数钱数到手软,只要你只想着我一个人!”陆然怒极反笑,却质问我:“苏慕然,你怎么这么廉价?!”

第67章 廉价

“我爱怎样,关你什么事?!”正因为不廉价,所以我绝对不会屈居人下!

我是一个释刑犯又怎么样?

我宁愿骄傲地孤独一辈子,我也不会不知羞耻地做情妇--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的痛脚已经够多了!

红着眼睛打算开门下车,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肩。

“你拉着我干嘛?!”

“苏慕然,”他低缓的声音像一座老旧的、生锈的钟,字句生硬:“你知不知道你让我一次又一次修改底线,你知不知道我需要多努力才能一边面对你,一边自我催眠地去忘记一些事情,苏慕然,你又知不知道,五年前……我对你……”

“陆然,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会,也根本不可能爱你。”我没等他说完,径自拉好衣服推门下车--我不知道五年前到底如何,我只知道,我不爱他,我不愿做任何人的情妇。

入夜的冷风吹开了脸上的潮红,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尽目的景致都染着萧索之意。

摸了摸脸,竟是湿的。

呵,苏慕然,你不过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哭什么,应该高兴才对。

这才是我要的未来,平静得像是一口无波古井。

……

时间过得很快,纽约星光的邀请函如期而至,带着我的设计小组往机场赶飞机的时候,开朗的小米一路上的搞怪和模仿逗乐了所有人,也冲淡了旅途上足足n小时的烦闷。

小米透露的信息,却在另一层面上极大鼓励了我--虽然有点可悲,但值得庆幸的是,我的才华替我带来了他人的尊重。

不得不说,人是势利的动物,可若非人的势利,那你一辈子也想不到如何在人前证明自己。

飞机从跑道上快速滑行然后冲上云霄--鳞次栉比的b市缩成一幢幢小小的模型聚居地,一览眼底。

一眼就找到在b市近郊的那个监狱,白色的瓦顶,黑色的墙,墙顶上是高压铁丝网--三年来无数次放风的时候,我曾经那么渴望离开监狱,幻想过各种各样不要命的越狱方式……

终于熬过来了。

就像做梦一样,而且幸运的是,我离梦想的殿堂越来越近。

红蜡封好的邀请函,让人欣然。

“很开心?”

耳畔欢愉的男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惊然回眸,意外地捂唇:“你--你怎么也会来?”

“你--你怎么也会来?”

“当然要来。”冉曦冲我眨了眨眼,笑道:“vk已经好久没有新人能在星光秀场里出头了,再说,你好歹也是我学妹,我岂有不捧场的道理?”

冉曦这几天一直都在巴黎忙着准备一年一度的珠宝盛宴--“白鹭”的参赛宣传,届时空前绝后的比赛盛况将吸引到全球各地的设计师,若能在那样一个举足轻重的比赛中一展头角的话,无论名利和钱财都会接踵而至,让人应接不暇。

我虽有心角逐,却不免踟蹰不敢报名,毕竟陈慕琬便是大赛中名声在外的资深评委--面对她,我终究还是心生怯意。

不过话说回来,冉曦今日抽空赶来陪我出席,我真的很意外。

“你老看着我干嘛?”

跟小米换了票在我身旁的空位坐好,冉曦把眉一挑,一瞬不瞬打量着我笑:“觉得你很特别咯。”

漏窗而入的阳光落在他水蓝色的耳钻上,折射着让人炫目的光。

我“扑哧”一笑:“瞧出三头六臂的迹象没?”

冉曦摇了摇头,心情不差:“慕然,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刚进大一的时候,我就听过你的名字。”

“哦?”我来了兴趣。

“当然,那个时候并不是因你的才华,而是因为你的家势,所以自然是不屑居多。”

初进大学的时候,因着爸爸的地位,我大名在外,系里无论是辅导员还是主任都对我栽培有加,可一切的青眼都随着爸爸的失势而烟消云散--幸而,现实的落差我早就已经习惯。

“然后呢?”我等着冉曦的下文。

“呵,一开始当然觉得你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但我大三那年,系里展览出的一批期末作品,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副广受好评的作品,是一枚叫做‘蝶翼’的胸针,画得真是美轮美奂。”

我笑道:“美归美,但你当时不就在我的作品下写了‘华而不实’这四个字么?”

也正是这“华而不实”的评语,让当年的我对“冉曦”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冉曦打趣道:“怎么?还不承认自己的不足?”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华而不实这四个字,其实评得很到位--“蝶翼”空有一个漂亮的外表,却缺少实用的内质,因为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将它送出手。

当年的我,心中对于“母亲”二字的定义实在很模糊。

冉曦忽地笑问我:“对了,后来呢?那枚胸针既然是打算送给你的母亲的,那她收到礼物的时候开心么?”

“对了,后来呢?那枚胸针既然是打算送给你的母亲的,那她收到礼物的时候开心么?”

我怔愣半响,才怅然道:“我也不知道。”

我亲手将藏了十八年的心意送给陈慕琬的时候,她开心么?

我不知道她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从那晚之后,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原谅她。

“那么漂亮的东西,你母亲应该很高兴吧?”冉曦并未察觉到我的异样,仍旧开心地回忆着:“所以啊,从那个时候开始呢,我就一直想见一见那个才华洋溢的苏慕然。”

我笑道:“我也是--我也想见见到底是哪个大言不惭的家伙居然那么毫不留情地批评我。”

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原来我跟冉曦,在很久以前便互留了印象。

除了作为我的上司,冉曦于我而言,其实更像一个知己--无条件地信任我,毫无保留地帮助我。

“对了,一直都没有谢谢你,血钻失窃那次,那么挺我。”血钻的事情,我到现在还很感动。

“谢什么?”冉曦摆手笑了笑,却忽地想到什么似的:“慕然,你跟那个陆然之间……”

他欲言又止,可微皱的眉宇间却藏着忐忑不安。

第68章 斟酌

“我……跟他?”我慎重地斟酌了片刻:“其实只是关系很简单的朋友。”

最简单的身体关系。

“而且,早就没联系了。”

那天跟他摊牌之后,陆然便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冉曦释然地吐了一口气。

……

……

飞机仍旧平稳飞行,周途劳顿,我昨晚通宵赶稿,自然犯困。

“还有八个小时才能到,不然你先睡会儿?”冉曦很体贴地从空姐手里要来了薄毯,热心地替我掖好肩膀和脸颊之间的空隙。

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触及我的脸颊--他细心的动作让我顿觉尴尬:“我……我自己来就好。”

冉曦愣了片刻,笑道:“好。”

飞机被气流颠得有些抖,我闭上眼睛,却静不下心来安睡。

耳廓处有思思暖暖的鼻息扑面而来,如一柄羽毛轻挠着--越发弄得我睡不着觉。

忽听一声低低的叹息,有一只手,温温柔柔地抚过我额前的刘海:“慕然--”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比刚进公司时候的你要漂亮很多?自信、大方、坚韧而从容;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笑着哭……很机械的练习微笑,这样的你很让人心疼……其实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可以诉说心事,可以分享快乐,可以分担痛苦……我可以做你的树洞……你一个人的树洞。”

冉曦痴痴的声音,低缓地自言自语只是叫着我的名字。

我用力闭紧眼睛假寐装睡,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冉曦,也不敢面对。

预定的是闹市中心的酒店,从高楼下往窗外望,繁华的纽约,鳞次栉比的高楼,十字路*错的车辆,异域的风情扑面而来。

颁奖的剧院离酒店不过两条街,伫立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感觉一颗心都在颤抖,跃然出胸--若真能获奖,这将是我在一个特殊的日子里,送给自己这二十二年来最好的礼物。

在闪烁的镁光灯下如数进场,随行的小组三四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倒是兴奋非常。

“老大,你知不知道二组三组的人都超羡慕我们的。”

小米一言,自然引得旁人附和。

“哈哈,何止羡慕,简直是嫉妒!能跟行内的精英直面交流不说,关键是还可以出来公费旅游!”

“既然这样……”我笑道:“那回去总该请我吃顿饭吧?”

“没钱--”小米吐了吐舌头,冲我俏皮道:“老大帮我们提工资咯。”

“想得挺美。”我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

……

颁奖仪式正式开始,小米左顾右盼,一个一个数着与我不相干的奖项--年度最佳制作奖、特别创意奖、终身成就奖……

“最佳新人奖”--当圆柱的舞台灯散射地打到我身上时,雷鸣般的掌声在会堂中响起。

我呼吸一滞,却紧张得站不起身来。

“慕然,加油,你很棒!”

冉曦握了握我的手,温暖的掌心裹着我微颤得不能自己的手,却如同一道暖流注进心里。

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南瓜马车的午夜--我只要伸手就能够触摸到梦想的翅膀。

银白的高跟鞋踏过红绸铺就的阶梯,礼服的裙摆轻轻擦过腿侧的肌肤--这个梦我做了整整三年。

三年的牢狱,梦想像是一缕光束能够透进我阴霾的心底。

当我的作品在大屏幕上被展示的时候,耳畔陌生的语言扑面而来,充斥着听觉--*、讶然、赞美、祝福。

短短的二十来级楼梯,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踩上半米高的颁奖台,一时之间,从舞台头顶照射而来的炫目灯光迷乱我的眼。

为我颁奖的,是一位八十年代享誉全美的华裔设计师。

“恭喜!最佳新人!”

“谢谢!”喉间哽咽,沉甸甸的琉璃奖杯让我激动得快要语无伦次。

结结巴巴的获奖感言,我一遍一遍吻着属于自己的荣耀,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四个字。

这根本无人记挂的四个字。

好不容易在掌声中平复下了心情,下台之前跟双鬓苍苍的设计师道谢话别,她用力拥抱了我,忽地俯身对我耳语:“陆先生让我祝你……生日快乐!”

我的笑容顷刻僵在脸上。

对方的声音轻声悄然,却字句清晰。

慕然,生日快乐。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跌跌撞撞地走下颁奖台。

我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剧院的出口侧门处--紧闭的剧院门被拉开,透出走廊外一缕湛黄色的光。

靠在门口的男人沉默地转身离开,独独留给我一个硕长的背影。

……

……

晚上的庆功宴,纵然小米是个活跃气氛的活宝,但我仍旧吃得心不在焉,晚饭过后,冉曦提议去酒吧,顺道约上一些同行,彼此认识一下也好。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哪怕耳畔的声音再嘈杂热闹,我终究还是觉得孤独。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温暖和关心,唯独不是我想要的--苏慕然,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陆然的背影--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记挂我的,会是他?

应付地喝了几杯,我实在兴致缺缺,只好提前话别众人,先由冉曦送我回酒店,一路上的闲聊,话题都不痛不痒。

“慕然,你不高兴?”

我摇了摇头:“估计是累了--从下飞机到现在都还没休息过。”

“这倒是。”冉曦关心道:“那我送你上楼。”

“有什么好送的?又丢不了。”我笑道:“你还是先去酒吧吧,我怕她们玩得太过火了。”

“这样……也好。那你明天休息好了给我电话。晚安。”

“晚安。”

……

……

出电梯的时候,我低头掏房卡,可昏暗的廊灯下,我却看见我的房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咬着牛奶的吸管,百无聊赖地在背靠在墙上,间或看看表上的时间。

我的脚步一下顿在原地,不敢往前再迈一步。

陆然,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这句话犹然在耳畔响起。

一直都很冷静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不动,他也不说话。

彼此只是很安静地对视,僵持着。

也不知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站了多久。

第110章 害怕

“整个陆家,还有唐家都在害怕。”他定定凝视着陆然的眼睛,一字一顿笃定着。

“自大。”微哼一声下了论断,陆然薄唇轻启,浅色的眸子里染着鄙夷,却在同一时间,放开了狠揪着他的衣领,神色平静到仿若刚才的失态,不过是旁人的错觉――自制,是他从小的必修课。

“难道不是么?”眯起眼睛,顾非白隐约觉得可能有什么东西,尚未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难道是么?这五年来,她从未提起过你――关于你的那些记忆,被那场车祸冲刷得一干二净,你凭什么以为,她还在等你?”

遽然收紧了侧拳头,“车祸”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四肢百骸,仿若呼吸一口,连心都是痛的。

陆然的话太不中听,他不乐意继续待下去,径直转便走。

“这五年来,从未有一天在等你。”

他拧眉,耳后的声音真是聒噪。

呵,从未有一天等过他――那天晚上,她也是这么说的。

“非白,她不会再你了。”有的时候,三角恋真是一种很让人讨厌的东西。

“你怎知?”脚步一滞,他忍不住侧头皱着眉,用眼角望着他。

“她在等一个人,不过不是你。”陆然垂眸,掩住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里,一闪而逝的失望――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城,空寂寂的城内,只住得下一个人。

“那又怎样?”顾非白转,倨傲地扬起下巴反问。

等的不是他――那天晚上,她也说过这句话。

初初还不信来着,可眼下,陆然和她的口供倒是一致――想来五年一别,确实是物是人非。

“我还是不信。”微微掀着唇角,飞扬的眉眼里,他声色霸道:“是我的,就是我的,哪怕不是我的,我顾非白若想要,那就一定――得是我的。”

他想要的,没有人抢得走。

“站边上,学着点。”换了衣服披了围裙,顾非白俨然一副大厨模样,架势摆得十足――他的烛光晚餐,倒让小可期待十足。

“看着呢。”抄手立在一旁,她倒要看看,口口声声嫌弃她厨艺的顾非白又是个几斤几两的货色――初初几眼,他的动作倒是娴熟。

牛排退冰,锅,倒油,摆――从容地挥舞着木铲翻个面儿继续煎,小小的厨房里,“噼啪噼啪”地,油气四溅,顶级和牛的香开始在空气里飘散着勾着人肚子里的馋虫。

“怎么样,光闻着就流口水了吧?”

“切……”她不置可否――这香味跟自己做的,也没什么两样。

“需要我调酱汁么?”干站着也无聊,打开冰箱打算拿出番茄酱胡椒汁来,却被他及时制止。

“千万别,好的和牛呢,是不用放酱汁的,胡椒汁番茄汁什么的,会影响和牛本的鲜味。”翻面煎的时候,不忘丢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真得空的话,把桌上那瓶98年的chateauausone开了先,漏漏气,等会儿会更有调。”

“这么讲究?”老老实实依言去开瓶,小可倒是惬意,报了个小方枕看喜羊羊和灰太狼。

她扬眉看他卖力的侧脸――顾非白他,摆明了就是来显摆的。

“喏,我教你,”挥舞着铲子在牛排上比划着:“要尝到和牛真正的鲜味呢,一定要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这里一刀,这里一刀,然后什么都不放,慢慢地享受。”

“吃东西,也要这么夸张?”她不认同,这么麻烦,宁愿带着小可去外头吃了――看着被弄得乱糟糟的厨房案台,她头疼,想来吃完晚饭这“收尸”的工作,肯定是她做了。

“唐悦如,你做人有点品位好不好?真是一点都没变。”他“啧啧”两声,摇头戏谑着,牛排有些粘锅,拿起油壶一边下油一边不忘扭过脑袋继续鄙视她:“牛吃牡丹呢,是为了生存不是生活,好歹你顾大厨也是顶级的海龟,海龟无论做什么,都要有讲究,有要求的嘛。”

“可大厨你的油……”

她话还未说完,眼里已经猛地tiǎn)起了火苗,原本头顶白亮的灯光霎时便被橙黄的火焰给盖过,极强极亮的火光之后,不远处突兀的跳闸声,伴着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人无所适从。

紧接着,厨房外头一声惊呼:“妈!停电了!”

“喂喂,你不怕触电?”忍不住拉了拉从容地站在前线体察“灾”的她,顾非白一脸讪然地站在厨房门口。

强行压下心中高速运行着的愤怒小宇宙,就着脑后顾非白手机那一点幽幽的亮光翻看着从墙面上拆下来的一堆烧焦的电线。

“海龟顾大厨,难道你不知道橡胶手是绝缘的么?”原本以为只有厨房的案台需要她收拾,结果突如其来的火是她灭的,没想到断电跳闸也是她一个人在收尸。

“顾非白你别乱动行么?我都看不清了。”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脑后那点点手机光不但不强,而且因为人为控制的关系,晃得她眼花。

他无语,这不是举久了手酸么?

“唐悦如,你家怎么连个手电筒都没有,应急工具你知道么?”不知道为什么,哪怕眼下这个糟糕的局面是他一手弄出来的,他也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就是喜欢讽刺她,不周全的地方――惯使然,从小就喜欢跟她拌嘴来着。

不是他夸张,小时候两个人吵架斗嘴的次数,恐怕赶得上一对夫妻一辈子吵架的数目了。

“大厨,赶紧嫌弃啊,过期不候了。”重重地哼了一声,她自然也不愿饶人,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捅出来的篓子:“我和小可从搬来这小区的那天起,家里就没断过电,你牛bi),你来的第二天就把我家楼上楼下的电全给烧了。”

真是头疼,油烟机的电线就被那锅里突然窜出的火给tiǎn)了tiǎn),内里就莫名地短路了,搞得整个房子的电路都出了问题。

她低着头蹙着精致的眉,额际垂了几缕发,随着她查探的动作轻轻晃动,借着漏窗而入的月光,竟是越发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脸颊,如盛水芙蓉似的清丽。

第118章 瞬间

允文妈,她太过分了。

要不是她,自己的母亲会不告而别吗?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不孝,后悔之情,溢于言表。

“计博,我们找一个地方吃饭吧,你也饿了。”冉曦看了看他那张俊俏的脸,心,颤抖了一下,自己不会再犯错误吧,“我妈,她已经回到了老家,没事了,不用找了。”

“你们吵架了吗?”话刚说出口,计博便后悔了,她的私事,或许不喜欢别人过问。

“没有。”简短的两个字,便把他的话给打发了。

“那好,我们去吃饭。”

“好的。”冉曦说完这一句话,思索着,允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手机怎么一整天都是关机的呢?

她又打了过去,失望,还是失望……

冉曦和计博找了一所大排档坐下来,才发觉自己的肚子真的饿了,之前为了找母亲,一点知觉也没有。她偷偷瞟了一眼眼前这个大男孩,心有点愧疚,前段日子还对他说下那些恩断义绝的话,现在累及他饭都顾不上吃了。

计博看了一眼冉曦,很喜悦,然后把菜单看了一眼,移到她的面前,“还是你先点吧。”

“这怎么行?这顿我请你吃,理所当然是你先点。”冉曦勉强地笑了笑,有点心不在焉,允文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手机打不通?

莫非,他出了什么事吗?

“哪有这么多规矩?”计博不顾冉曦的反对,还是把菜单递给了她,“这里的水煮鱼不错,不如来一个吧。”

冉曦看了看,点点头,后面他们一共点了五个菜,一个汤,这些菜,全都是冉曦爱吃的,因为计博也是为了将就她的口味而点。

菜还没有上来,冉曦和计博陷入了异常尴尬的气氛,此时此刻,两人似乎没有一句共同的语言。

快要八点了,风有点大,冉曦出来的时候,穿的衣服也不多,她坐在风口的位置,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双手摸索着手臂,然后扯了扯衣服,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一切,计博都看在了眼里,他喝了一口水,看了冉曦一眼,“我能坐你那个位置吗?我这里没有风扇,热死了,早知道就不来大排档这种地方了,我们随便找一个小食店坐下来就算了。”

说完,计博站了起来,和冉曦换了位置,冉曦感激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真热还是装模作样。

很快,她便知道答案了。

计博脱下了外套,递到冉曦的手中,“来,把它穿上吧,你是女孩子,不禁冷。”

女孩子?

她在他的眼里,一直只是一个女孩子?

那么,是应该好好呵护的意思,还是很好骗的意思?

冉曦犹豫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去接衣服,因为她又怕计博会误会,或许,今天实在不应该临时临急找他出来。

可是,除了他,还能找谁呢?

自从雨梅回到阳江之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仿佛是树上一张飘零的落叶,已经脱离了自己的同伴,有的,只是没有边际的寂寞。

她,虽然有了家庭,却好像只有一个人在作战。她害怕着,哪天会被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抛弃。她试着和允文妈沟通,希望和婆家那边来往,过上和谐温馨的日子,但是每次回到那边,允文妈的嘴巴毫不留情,说的,都是一些不是人听的话。

“计博,我不冷,你还是穿上吧。你那个是风口的位置,很容易着凉的,倘若你因为我感冒了,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

计博摇了摇头,然后把服务员端上的菜摆在桌子上,微笑着说,“我不冷,快穿上吧。”想了片刻,他又加上了一句话,我没有特别的意思。

话说出来,心乱如麻。

而冉曦的担忧,勉强可以降低了一点。

其实,计博的身上才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他也冷得要命,因而,吃菜的时候,他专挑辣的吃。

平常,他都是不怎么吃辣的。

吃完饭后,计博送冉曦回到家门口,冉曦打开车门的时候,回头看了计博一眼,“今天谢谢你了,计博,希望我们能当永远的好朋友。”

她的话下之意,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计博也不会不懂,再者,他也开始识趣了,不会再厚着脸皮赖着她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死缠烂打,只会彼此之间的关系越扯越远,就好像口香糖一样,两只手不停地使劲拉,不管韧性多好,最终都会断掉。

计博深情地回看了她一眼,恨不得上前死死地抱着

她,从此不再放开她,但是,这一切,仿佛都是自己的幻想。

吻别,就好像天际的星星,只能遥望,不能触及。

他犹豫了,冉曦这个女人,自己是不是该放弃?就当作放过自己,也放过她。

但是,人活着,短暂的一生,能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这也很不容易。就这样白白放弃,试着忘记,他又怎么做得到,又怎么心甘?

“冉曦,我们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你怎么又说这个了?”冉曦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了,天啊,他又来了,不要再摧毁我**的底线了,计博,你知道吗?遇见你,我已经错得不可原谅了,不可救赎了。

“对不起,我明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冉曦,我爱你,一辈子。”计博死死地盯着她,眼睛近视柔情,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让自己如此心动。

冉曦红了红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很浪漫的语句,但是这只是出现在爱情的范围之内而已。

婚姻,就与新鲜隔离了,与浪漫隔离了,因为它的内容多了一份责任。两夫妻每天晚上睡觉想的,不是明天怎么**,才更难忘一些,也不是要在情人节、圣诞节买多少玫瑰花,编织多少条毛巾才能哄对方开心。

男孩女孩,一旦步进了婚姻的殿堂,就变成了男人女人,那么所有的浪漫几乎都取消了。玫瑰花取消了,巧克力取消了,甜言蜜语取消了,每天睡觉想的,是生计,是如何应付一个家庭的那笔花销……

“我上去了,计博,好好对伊晴,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很乖巧的儿子。”说完,冉曦头也不会地走了,她终于可与放下了心,这次,又控制自己了,没有和他发生关系。

其实,她是很渴望的,很多次的夜里,她都会想起覆雨翻云的那一次……

计博听了冉曦这句话,就好像被人扇了几个耳光一样,整个人都清醒了,她明确地告诉他了,他是有妇之夫,由不得他胡来。

他把座位上的衣服拿了起来,披在身上,看了看手表,才是九点多,还早得很。

回家,必定又会和伊晴吵架,所以他很害怕,很想逃离。

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温暖,他已经慢慢开始淡忘这一种感觉了。他爸妈也是政治婚姻,他的童年,就是在父母的吵吵闹闹中走过来的,因而很渴望有一个安安定定、幸幸福福的家。

只是,这一切,伊晴不能给予……

他掏出了手机,按了一连串的号码,和猪朋狗友说了几句,车子开向了夜总会。

只有那里的酒,才能使他淡忘婚姻的烦琐,才能幻想冉曦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冉曦回到家里,允文已经洗完澡走了出来,头发还是湿的,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他看了冉曦一眼,板着脸,没好气地问道:“今天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需要向你交代吗?”冉曦今天打了几百个电话给他,都没有一个打通,现在已经一肚子火气了。他倒好,反而兴师问罪起来。

今天,若不是有计博帮忙,她一个女人,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允文顿了顿,皱着眉头,”我看见他对你拉拉扯扯了,冉曦,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你看到我和他上床了吗?”冉曦放下手袋,白了他一眼,想走进浴房洗掉这一天的疲劳。

允文见到她想走,以为她心虚,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冉曦的身子娇小,男人的力气也大,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就扑到了他的怀中。

冉曦的呼吸声,他都可以听到,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想脱开冉曦的衣服,却被她用力地挣扎逃离了。

“你想干什么?我妈受了冤枉气,已经回老家了,怎么你没看到她的人影,也不问候一句。”冉曦冷笑着,好像懂了什么,“哦,是不是你家的那个泼妇才是你妈,我妈就不是妈了,你用不着上心,对吗?”

“冉曦,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妈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回去了。”

“什么时候打的?”

“你回来不久之前。”

“那你今天的手机怎么了?我找了你一天,都无法接通。你知道我今天有多怕吗?我找了很多地方,都不见到妈的身影,我……”冉曦说道这里,声音已经哽咽了,泪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我手机没电了。”允文看到她这个样子,害怕了,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看,“你瞧,我真的没有骗你,是没电了。”

“允文,算了,手机没电不是一个借口。我七八点打电话回家的时候,你都不在家,即使你手机没电,也可以用公司的电话打一个给

我啊,我看你对这个家,就是不上心。”冉曦怒瞪着他,这个男人,真是太不懂事了,和计博相比,真的无法比。

人比人,比死人,一个家庭的破碎,往往就是从相比开始。以另一个男人为镜子,审视着自己的男人,那么,自己的男人所有的缺点都会暴露在镜子面前。因此,少得可怜的爱情,也会慢慢走远……

允文听了这话,泄气了,刚才翘起来的下面,又一下子软了,本来今天他早早洗完澡,还想告诉她,自己的病有了一点起色,今晚让她高兴一下,可是现在又是败兴收场。

冉曦洗完澡之后,给她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责备了几句,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这一天,累垮了。

等到十一点的时候,允文看了她一眼,悄悄地爬了上去,双手抱着她,假装不经意碰着她的**,希望挑起她的**。

冉曦扯了扯被子,身子翻了一下,冰冷的背对着允文。

这下,允文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计博回到家里,已是一身的酒气,伊晴还没有睡,是专门等他的。他瞟了她一眼,问了句,怎么还没有休息,便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房间,拿出一套睡衣,接着去浴室里洗澡。

伊晴强忍着怒气,在心底告诉了自己千百遍,这次,真的不要再吵了,可是,那股热流,就好像火山爆发一样,勇无可挡。

“你今天晚上滚到哪里去了?”伊晴知道,保险公司晚上是不用上班的,她扫了计博一眼,他早就不见了踪影。她一怒,一扫桌子上的茶杯,很快,又是一地玻璃。

伊晴冷笑着,这次,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扫杯子了。

她走到浴室的门口,用脚踢着浴门,嘴里大声地骂道,“陈计博,你的脾性就不能改一改?整天混在女人堆里,你还要不要脸。开门……”

计博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任由花洒里面的水冲击着自己的头部,心里暗暗说道,陈计博,你是该清醒了?从明天开始,好好和伊晴过日子,再也不要多想了。

只怕,这也只是空想。

“伊晴,有什么话,等我洗完澡再说,行吗?”计博的语气很平静,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伊晴,他的的确确是对冉曦有过幻想,在精神和**上,都背叛过她。

“哼,你当然想我忘记,想我闭口不提,但是陈计博,你还是不是男人,有你这样对老婆的吗?若不是你,当年我会流产吗,会造成终生不育吗?好,你爸说你们家有这什么大的产业,需要一个后人传宗接代,我都让你爸安排你和别的女人生下了雨淳,你还想我怎么样?”伊晴回忆起自己流产的那一幕,痛心疾首。

当年,她和计博吵架,一怒之下,到夜总会喝酒。出来的时候,发生了车祸,孩子没有了,以后也落下了病根,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本来,她想很好地对待雨淳的,毕竟她也是一个爱孩子的女人,但是计博对她的态度,让她把所有的爱都收藏起来了,从而选择了报复,把对计博的不满,都发泄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伊晴这些话触到了计博的痛楚,一声接着一声的拍门声更让他心烦意乱,这一切的过错,难道真的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不,这都是意外,谁都不想的。但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往往觉得这一切都是人为的,需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因而,怀恨的人便越来越多。

或许,计博能对她好一点的话,她的态度,又会不一样。

“伊晴,求求你不要闹了,这样会吵醒雨淳的。”

“吵醒最好,让他看清你这个慈父的真面子,开门……”伊晴用力地拍打着,她也在问自己,倘若计博开了门,自己又能怎么样,难道真的上前,伸出双手掐死他吗?

“有什么话待会说。”计博也有点发怒了,水,带有冲击力地洒在身上,却无法洗掉婚姻里面的点点烦琐。

“开门……”语气还是盛气凌人,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计博沉思了一下,向她妥服了,门打开了,他穿着一条红色的底裤,怔怔地看着她。

水,一点一点地从头发滴下,好像是杜鹃啼的血。

“今晚你又死去哪里了?”伊晴面无表情地看着计博,他全身湿透的样子,显得特别的好看,肌肉结实,皮肤黝黑,身材呈倒三角形的。

“我陪朋友喝几杯去了,伊晴,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我还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之前,都算我错,是我陈计博对不起你,是陈家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再闹了,邻居都知道了,丢死人了。”

“哼,你以为是我想闹的?是你对这个家漠不关心,你还当我是老婆吗?”伊晴说完,心有点软了,正想离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造孽了……”

陈计博,是当我欧伊晴是玩物,还是救助陈家公

司的工具?

忽然,她觉得心有不甘,她一把推开了计博,动作利索地开了门,逃了出来。

计博呼了一口气,用手揉了揉自己的下面,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这些日子,忍的太辛苦了。

伊晴跑到房里换了一套衣服,回想着计博的话,我还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是骗人的把戏吧?要不是陈计博,我会终生不育吗?

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我之所以成为怨妇,那也是计博爸导演的。

伊晴越想越气愤,当她有这些想法的时候,这个家,已经开始走向破碎的边缘了。

婚姻,不允许有什么猜疑,一旦有了猜疑,婚姻就好像空气球一样,随时都有破掉的危险。

婚姻,是条绳子,不是去捆绑对方,而是在自己心猿意马,犹豫不决时勒紧自己。但是,伊晴没有去勒紧自己,而是放任自流……

伊晴用风筒吹干了头发,家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她顾不及房号风筒,便小跑去接了,来电话的,是计博吧。

“伊晴吗?”

“嗯,爸,是我。”伊晴认得出他的声音,沙哑得很,就好像鸭子一样的,听起来,特别难听。

但是,他就是凭着这副声音,谈回了不少的订单,谈回了陈家的公司,谈回陈家的一切。

“计博不在吗?”

“计博洗澡了,爸,有什么事吗?”

“什么时候和计博回来吃一顿饭吗?计盈她要和丈夫离婚,我想大家围起来讨论一下,那个臭男人,太流氓了,竟然敢打我们家的女儿。”计博爸愤愤不平地骂道,哼,自己都没有打过自己的女儿,凭什么让李立那个臭小子伤害她。

计博妈听到了这话,心里委屈得很,扑在沙发的一角,哭红了双眼,一盒子纸巾,很快便见底了。

“行,爸,我和计博说一下,尽快回去。”

“好,那我挂了。”

“……”

计盈是计博的妹妹,也是在计博爸的一手操作之下,嫁进了豪门。

但是,从嫁进那一天开始,便注定和幸福脱轨了……

没有爱的婚姻,就好像天空高飞的风筝,随时都有断线的危险。

计博走了出来,看了伊晴一眼,“谁打电话来了?”

“你爸。”

“我爸?”计博擦着头发,不解,“他说了什么?”

“说你妹妹被李立打了,现在哭着回家,好像要闹离婚。”伊晴平静起来了,也没有闹了,和计盈想比,自己至少没有被打,没有受到家庭暴力,往乐观那方面想,自己还是幸福的。

计博的脸立即黑了起来,拳头捏得紧紧的,他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虽然自己和伊晴的婚姻不太理想,虽然伊晴经常无理取闹,但是他从来就没有动粗的习惯。

第二天一早,计博和伊晴便回到了他爸居住的那栋别墅。

“计博,你可来了,你爸在房里,还生着闷气,你劝劝他。“计博妈站了起来,眉头紧锁,脸色苍白,自从计盈发生这些事,她都没有安安心心吃过一顿饭,半夜经常惊醒,梦见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打死。

“计盈呢?”计博关心地问,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李立那个臭小子有什么交代?”

“你没躲在房里,那个瘟神能有什么交代,就是口口声声说要离婚。哼,离就离,他还以为自家是当年响当当的玩具大王,一场金融风暴,还不是变成了穷鬼,只有表面的风光。我还担心计盈跟着他会受委屈呢,他倒好,生意失败了,就拿自己的女人出气,这像男人吗?”计博妈气愤地说完,心里一委屈,泪水又不由自主地出来了。

伊晴走到桌子旁边,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妈,你先别哭,计博回来了,会帮忙想办法,绝对不会让计盈受到什么委屈。”

这时,计博爸从房里走了出来,他一脸的疲惫,显得十分的憔悴,计盈要离婚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陈家的女儿被别人退回来,这话,要是被传了出去,陈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爸,你没事吧?”计博站了起来,走过去,搀扶着他,慢慢地坐了下来,“这件事你就别操心,让我来处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要知道,一定不能丢了陈家的脸。”他的嘴里,口口声声要维护的,是家族的生意,是陈家的面子。

对于自己的女儿,他就无动于衷,仿佛女人天生就是一件牺牲品。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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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果断

“爸,让他们离婚吧。”计博果断地说。

“离婚?不行,我们家丢不起这脸。”计博爸急忙说道,他的思想很陈旧,觉得离婚也是一件丢人的事,亏他还出来混了这么多年。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计博一直想和伊晴离婚,又怕气着自己的父亲,把身子弄坏,另一个方面是雨淳太小,在单亲家庭里面长大,身心健康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不离婚,计盈怎么办?”计博妈听了,又哭了起来,看着自己女儿身上的伤,心里痛啊。

“爸,我要离婚,我和他过不下去了。”计盈听到他们的谈话,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走了出来。

“不行,这婚绝对不能离。”计博爸语气坚定地说,他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语气又软了起来,“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可是,爸,我一点也不爱他,一点也不……”眼泪,从她的眼角里缓缓流下,豪门的女儿,只有交易,彷佛没有了爱。

像是电视剧里面的那些浪漫的爱情,豪门子弟是又羡慕又无法拥有的,因为他们的婚姻与家族生意挂上了一个勾。他们的父母,看重的是面子,是利益,因而联婚的时候,都是按照“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的原则。

当然,也会有豪门公子哥和灰姑娘的故事,但是少之又少,比中彩票的人还要少。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我和你妈就是这样,现在我们不是过得好好地,谁也离不开谁了。”计博爸说。

计博听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倘若自己要和伊晴离婚,再和冉曦结婚,他一定不会答应吧。

“爸……”计盈的眉头皱缩,最后把希望寄在计博的身上,“二哥,求求你帮我劝劝爸,我真的不想和他过了。“

说完,她又扯了一张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计博看了他爸一眼,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计盈和李立的婚姻是一个悲剧,自己和伊晴又何曾不是呢?

可是,在婚姻的深渊中,即使自己挣扎,想做主,可是也变得无可奈何了。

“爸,我觉得还是让计盈把婚给离了吧,李立他家的公司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我怕跟着他,计盈会受委屈。生意失败了,不努力找原因站起来,反而拿自己的老婆出气,和这种人纠缠在一起,幸福不到哪里去。”

“计博,你打社会打滚了这么久,目光怎么这么短见,倘若计盈和那小子离婚,媒体一定抄的沸沸扬扬,这样对公司的影响不好。”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

“我去煮中午饭。”计博妈找了一个话题,走了出去。

计博吃过中午饭,便和伊晴回家了,和他爸商量这件事,也只不过是表面的行为,其实,他爸早就做好了决定,由不得别人插手。

计博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雨淳还没有回来吗?”

伊晴看了一下手表,“都快三点了,他当然去上学了,我们中午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吃饭了?”

计博指了指桌面上的面包碎,“你看,他吃这个,早知道我们早点回来,省得陪爸做戏,虽然说全家一起探讨,最后我们的意见,他都看不上。计盈的命,一个字,苦……”

伊晴心里冷笑着,难道我的命就不苦吗?

“计博,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好吗?”

计博听了,怔了一下,点点头,说了一句好,轻轻地搂她入怀。

只是,这种平静又能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

一早,冉曦便起床了,允文还在梦乡里面,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摇醒他,催促他去弄早餐。这次,她真的生气了,自己的男人,在自己最需要帮忙的时候没有伸出救助之手,回到家里,还要受到他各种质问,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冷战,已经快两天了,谁也不主动和谁搭讪。

她匆匆忙忙地洗刷完毕,披上一件外套,便走出了门。

外面,冷雨飞飞,满地干黄的落地,就好像被折断翅膀的蝴蝶一样,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些时候,冉曦也觉得自己就好像这些叶子一样,在围城中失去了自由,还有女人都有的没有幻想。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是从决定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开始,一切都慢慢消逝。

少女,被男孩变为女人。男孩变为了男人,越发魅力,越招女孩女人喜欢,而女孩变成了女人,整天为男人算计着日子,柴米油盐,一一不能少。

最后,衰老得快,被自己的男

人厌倦,最终会变成一个怨妇。

她的内心有点害怕,因为对允文的感觉已经越来越淡了,她生怕,有一天两个人会形成陌路,连一句共同话题都没有。

前天允文主动提出和自己**了,她内心一点兴奋的感觉也没有,反而假装听不到。为什么会这样的呢?之前不是很期待的吗?

思绪很乱,犹如风中飞扬的柳条,冉曦扯了扯衣服,看见计博从车子走了出来,她沉思了一下,没有像以往一样去躲避,而是大胆向前,打了一个招呼。

怕什么,前天都是这个男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呢?要不然,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靠近他,是为了感恩吗?如果是,之前她救了雨淳一命,两人应该扯平了,从此以后,谁也不欠谁的才对。

“计博,早。”冉曦勉强地笑了笑,可能是广州的天奇突然变冷的原因,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僵硬,就好像带了一个面具一样,“前天,谢谢你了。”

“真的谢我,那好,你请我吃早餐。”计博多情地看了她一眼,心又开始乱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自己计划中的生活都乱了。昨天还答应了伊晴,要和她好好过日子,可是现在,又对冉曦有非分之想了。

“行,你想到哪里吃,太贵的,我可请不起。”冉曦有点羞愧地说,之前对他的防御都摧毁了吗?

很快,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是允文无理取闹,伤害到自己了,所以现在要气一下他,和别的男人一起吃早餐。

计博环望了一下,指着一所小店铺,“就这里好了,听同事说,这里的食物很不错,价格也合理。”

冉曦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店铺开在梧桐树旁边,人气挺火的,“你不是替我省钱吧?”

“我才没有,我从来不亏待自己的肚子的。”计博浅浅地笑着,也不知道哪里的胆子,或者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他拉起了冉曦的手,“来,我们去尝一下,这点是阳江人开的,好像你也是阳江的,对吧。”

“对,我的老家是在阳西,是阳江的一个小县。”

“这个我知道,我去过阳西,那里的海挺出名的,好像是沙扒的月亮湾。”

“恩,那水不错,很碧蓝,我以前很喜欢到那里洗澡。”冉曦想起了以前,笑了笑,一下子,又过了几十年,最大的改变,就是自己的身上有了岁月的痕迹,脸上多了若干条皱纹。

少女,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就是这么不耐洗礼。那份难得可贵的清纯,从冉曦的身上,再也看不见了……

吃过早餐,冉曦充满了犯罪感,她发觉,有些事情,自己还没有去做,还发现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当自己行动去做了,才后悔莫及。

为什么又和计博纠缠在一起?

她躲在办公室里面,反反复复地叩问自己,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不想和允文过了?

她想起计博目送自己下车的神情,留恋,神情,不禁有点意乱情迷。

“老师,张天明打架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冲进办公室,对着冉曦,神情异常紧张。

“怎么打架了呢?”冉曦皱了一下眉头,去调解了一下。在幼儿园这里,小孩子打架是经常有的事,隔了一天,他们又和好如初了,又一起玩家家酒了。

他们的世界,没有大人这么繁琐,大人的仇恨,有时,往往是一辈子。

下班的时候,冉曦和何姐打了一个招呼,就直接回家了,今天她没有去买菜,因为她的气还没有消,不打算再为允文免费服务。

“回来了?”允文放下了手中的拖板,主动走了上去,接过她的手袋,但是冉曦没有交给他。

“你在干什么?”冉曦环望了一眼,屋子里乱得不成样了,鞋子、桌子都是乱摆乱放,好像刚被人洗劫了一番。

“我在搞卫生,拖地呢?”允文浅浅地笑着,这下,总该原谅我了吧,我都主动做家务,低声下气了。

他希望能哄她开心,但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冉曦并没有开心,脸在一瞬间沉了下去,就好像变幻莫测的天气一样。

“你这是搞卫生吗?你看这个家都成了什么样?鞋子…这些鞋子满地都是,还有电视上面的那些书,放在沙发上面干什么?”

“我…我刚擦完那个地方,上面还有水滴,所以我还没有把书移回去。等电视柜子干了,我马上把书移回去……”

“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冉曦赌气地说出这些话,头也不回地走回了房间里,房间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摆设等东西全部都移了位。她抱着头,差点快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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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允文,你想干什么,你还嫌我不够乱吗?”冉曦一股怒火地走到厅里,指着允文,大声地骂道,“我不是你的保姆,你把这个家弄成这个样子,你就有义务弄回原样,我是不会再帮你的。”

“好了,你想我怎么样,我都低声下气了,你还生什么气。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哄你开心,你不开心就算了,有必要骂人吗?你说什么不会再帮我?你是帮我吗?这个家你也有份的,也有义务帮忙。”说完,允文吧拖板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她什么气,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妈不就是回乡下了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难道她还想一直住在我们家不成?之前和我妈住在一起,你怎么没有这么热情,在你眼里,就只有你妈才是妈,我妈就不是妈了。

允文在心底暗暗骂道,这些话,他一直想说,却埋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他却不知道,冉曦真正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男人,往往忙于自己的事业,却忽略了女人做想要的东西。

让她过得好,有钱,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倘若自己的男人在自己需要安慰的时候,无法出现,即使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哎呀,你还有理了?”

“我怎么没理了?柳冉曦,我哪里得罪你了。”我都还没有生你的气呢?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和你计较了吗?

但是,说出了这句话,不是代表他还介意那件事吗?

冉曦听了这话,死死地瞪着他,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没有得罪我,你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不把我妈当做一回事。想到这里,她跑回了房间,越想越觉得委屈,泪水便流了出来。

郑允文,你跟你妈一样,良心都被狗吃掉了……

知道晚上,冉曦也没有出来,饭也不做了,允文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下报纸,也无法看进什么特别的新闻事件,他的心里想的,还是和冉曦吵架的纷纷扰扰。他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六点多,打算息事宁人,不和冉曦斗气下去了,就走到厨房里摸索着,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两瓶加大的可口可乐,什么菜也没有。他暗暗骂了一句,皱着眉头,瞟了房门一眼,柳冉曦,这下你来真的不成?

没办法,菜没有,肚子还是要填的,找遍了整所屋子,也无法找出一点什么面条之类的。允文捏了一下拳头,叹了一口气,穿着拖鞋,径直到小卖部买了两个桶面,今晚也只能凑合着吃了。

面是即食的那种,要开水一泡,很快便可以动口了,允文端到桌子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声音是特别放大的,故意让冉曦听到,但是他由始至终也没有叫她一声。

他觉得,她要生闷气就生好了,都快步进老夫老妻的行列了,还想像以前那样哄着她,低声下气,他是做不到了。

允文认为那些都是年轻人的所为,女人走进了婚姻的围城,就没有了那个权利。很多人男人都是这样,恋爱的时候,说的话能把人甜死,结婚了,就以为把女人给套住了,什么好听的话浪漫的事都取消了。

因而,夫妻生活越来越淡了,感情越来越淡了,出轨的人数越来越多了,离婚的人也越来越疯狂了。

浪漫,无疑能给婚姻保鲜一下。

允文吃饭了面,用的时间是四十分钟,一集连续剧的时间,超长,但是,冉曦在这个过程中还是没有出来,留给她的那桶面,已经失去了爽口的弹性,成了一坨,好像生理拉出来的东西一样。

天,很快变黑了,冉曦的肚子早就打起了鼓,她轻轻地摸了一下,想出来找点吃的,但是却清晰地记得,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本来是想今天进货的,因为赌气,什么都不买了。

她动作利索地换了一套衣服,走过厅里,假装不经意看了允文一眼,哼,没良心的男人,还挺悠闲的,一点也不关心我。

她走到了门边,用力一拉,正欲出去,却被允文叫住了,“你要去哪里?”

冉曦转过了头,冷冷地笑着,“我要去哪里,需要向你报告吗?”

“柳冉曦,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冉曦扬了扬头,把门一关,“省得和你说……”

允文气得半死,站了起来,把桌面上的那桶面横扫于地……

夜色已黑,灯火辉煌,来来往往的车辆,断断续续,令人心烦意乱。冉曦一个人走在路上,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去何处是好,难道雨梅走了,普天之下,真的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娘家在外,自己遇到一些烦心之事,竟然连一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冉曦以为,允文会追出来的,可是她想错了,允文并没有这样做,他除了扫掉那桶面之后,生气了

一会儿,便早早上床休息了,即使在床上辗转难眠,但是他也铁下了心,绝对不会再出来找她。

允文觉得,冉曦越来越放肆了,任由她这样做,他在家里一定男人的地位也没有了。自己那方面还没有好起来,难道就连尊严也不要了吗?他发誓,绝对不会苦苦哀求她原谅自己了,冷战,彷佛是他最好的对策。

冉曦找了一所酒吧喝了大半夜的酒,犹如一坨烂泥,最后,也是在宾馆里过夜,第二天一早,她没有回家,而是径直来到幼儿园。在这一段时间内,允文也堵着气,虽然担心着她的安危,但是他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办公室。

“冉曦,你来了?”何姐冲着她笑了一笑,意味深长,眉宇之间分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刚来。”冉曦把手袋放在椅子的一角,“我去带班了。”

“冉曦,不用了……”何姐面露难色地说。

“何姐,这是什么意思?”

“园主让我转告你,你以后不用再来这里上班了。”

“什么?何姐,是不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放心,我可以改,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冉曦的语气有点着急,有点害怕,现在找一份好的工作实在不容易,倘若自己突然掉了这份工作,房贷,父母的养老费,水费电费物业费……好大的一笔账,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是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哪里不需要用钱?光是逢年过节做人情的钱,都是冉曦好几个月的薪水,所以穷人都很害怕得知几千年都没有联系的朋友同学的婚讯。

“冉曦,你是一个人才,不怕找不到工作,这是园主的意思,我也只是告诉你一声。”何姐说完,好不留情地走了,她和冉曦的友情,彷佛只停留在一个时间段上,过了这一个时间段,她就可以抽身而离,而冉曦却深陷下去,不可自拔。

冉曦走出了幼儿园,路边的黄叶从半空飘落,最后,满地皆是。她漫无目的地行走着,看了一下手表,才是九点多,时间还早,正欲招一辆车到人才市场中心兜一下,计博却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对着她招手。

冉曦沉思了一下,走了过去。

计博迎了上来。开口即说,“何姐炒了你吧。”

“你怎么知道。”冉曦一脸疑惑地问,她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计博有意让园主这样做的。

“何姐刚刚打电话告诉我的,她叫我安慰你一下。”

“安慰?”冉曦冷笑了一句,何姐的话,还挺讽刺的。

计博打开了车门,指了指,微笑着说,“不说那么多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吃一点东西吧。”

“现在不行,我还想到人才市场那里转一下,找找工作,我不像你,衣食无忧。我不工作,口便要停了,总不能拿着一个饭碗的群到路边乞讨吧。”

“哪有这么严重,找工作也不在于一时半会,我们去喝一点东西,过后再去也不会太迟吧。”

“这……”冉曦犹豫了,该不该去呢?最近和他的联系仿佛又频繁了,真的是何姐给他打的电话吗?

“上车吧,别犹豫了,今天天气忽然变热,我想你也口渴了吗?”计博坐上了车子,探出了一个头,“你该不会是怕了我吧?”

“怕了你?怎么会呢,你又不是什么杀人犯,怕你什么?”冉曦勉强地笑了笑,上了车子,“我们到哪里去?”

“麦田咖啡,行不?”计博看着冉曦,粉红粉红的脸蛋,好像盛开的桃花一般,灵动的双眼,好像懂得勾魂一样,他用力地捏着方向盘,控制着自己,还真怕凑一个嘴上去,吻她一下。这个女人,第一眼不怎么耐看,但是用心地欣赏,越发女人味。这股味道,计博觉得是发自她的内在的,任何人都模仿不了。

“一大早的就和咖啡,好像不太好吧。”冉曦皱了皱眉头说道,早上喝咖啡是最伤胃的,“不如,我们在路边摊随便买一瓶汽水喝,行不?”

还省钱呢?现在是花钱容易挣钱难,进一下菜馆子,最少都得一百以上,这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够花得起的。冉曦还记得,曾经和允文妈为几块钱的电费闹得半生半死,现在想起来,不禁有点可笑。

“行,我听你的。”计博停下了车子,买了两瓶营养快线和一个干面包,“来,解解渴。”

冉曦接了一口,有点愧疚地说,“每次都好像你在请我吃东西,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男人和女人出街,一般都是男人出钱的。”计博想起了大学时期那段恋爱的日子,每次和女孩上街,回来的时候,家里寄来的伙食费都不见了一半,“你还和我介意什么,大家都这么熟了。”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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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心事

冉曦听了,顿了一下,口里的饮料差点喷了出来,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皱了一下眉宇,连忙说清关系,“对,我们是朋友,能谈得来的朋友。”

计博明白她的心事,有点不悦,“他对你还好吗?”

“好,很好,他的病也好了,他对我说,想尽快要一个孩子。”冉曦维护者允文的尊严,她觉得这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即使允文有什么隐疾,那也是自家的人,别人知道了,除了同情或取笑,什么忙也无法帮上,既然如此,多说了,又有什么用处。

“那就好,难怪你的心情最近这么好。”计博说着句话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冉曦,我现在约你出来,也是你心情好了的原因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了,可是还是无法控制去想你,现在做朋友也好,至少可以多看你几眼。

冉曦,你知道吗?我一定都努力着,想和伊晴好好过日子,可是我每次都被现实打败了,我和她生活不下去,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计博不知道,自己想留在冉曦的身边,做一个伟大的男人,甘愿做冉曦的朋友,却要付出很重的代价,这代价都是允文一手造成的,当然,这都是后话。

“既然你待会要去面试,我带你去挑一套职业装。”

“不用了,我家里有。”

“但是你待会就要去啊,走吧,还跟朋友客气什么?”

计博拉着冉曦下车,朋友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心里很沉重。他不想做冉曦的朋友,想做她的男人,只可惜比允文来迟了一步……

计博把冉曦拖进了一所牌子店,那些衣服的价格是冉曦发梦也不敢梦到的,几千元一件衣服,她才不会这么大手笔。以前她买的,都是商场里打折的清货品,像这些店铺,她走近一步都会觉得害怕。

计博扫了一眼,拿下了一件黑色的女性职业装递给冉曦,笑着说,“你去试一下,我觉得这套设计挺不错的。”

冉曦极不情愿接过了衣服,心里算计着自己身上还有多少钱,不然待会结账的时候就丢脸了,这衣服,总不能让计博结账吧。

“快去啊,你不是赶时间吗?”计博催促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一件低胸晚礼服上面,布料是是纱样的,紫色的,看起来很轻盈,他幻想着冉曦穿上这件晚礼服的样子,并且和他在别人的掌声之中跳着迷人的舞蹈,嘴角甜甜地笑着。

“先生,那一件晚礼服是出自著名设计师梁美莲之手,我觉得很配你的女朋友。”

“是吗?”计博晃过了神,本来他不想买的,但是听售货员这么一说,便动心了。后天晚上他的公司碰巧有一个聚会,他决定约冉曦同去,只是他不清楚冉曦的态度会是怎样的。

“是,这件衣服简直是为她设计似的,只能她才能穿出这件衣服的味道,轻盈飘渺,就好像一个下凡的仙女一样。”售货员讨好地说,她们为了那笔不错的提成,即使说一些违心的话,也在所不辞,更何况冉曦穿上那件晚礼服,实在是很不错。

“那好,你给我包起来。”

“谢谢,你女朋友真漂亮。”

“是有点。”计博笑着,恭维的好话,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什么年纪的都很爱听。

冉曦在试衣间那里试着职业装,很合身,但是她翻看了一下牌子,三千三,她的手抖了一下,吓得半死。

这可是自己一个多月的生活费了,她怎么舍得花在这些衣物的身上,即使是当了经理,升官发财了,她也不会如此破费。

冉曦的穿衣原则就是,不求最好,但也不允许最差。她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下了衣服,对着计博说,“这件不是很合身,不如我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吧。”

好看是好看,但是一件衣服恨不得要了别人全副“身家“,这店铺实在太黑了。冉曦暗暗地想着。

“是吗?我觉得这件衣服合身才对。”计博拿了起来。在她的身上比了比,忽然懂了,他把衣服递给售货员,“帮我包起来。”

“好的。”

“计博,这件衣服真的不太合适,你买下来干什么?”

“买来送给你。”

“不合身,买了也没用。”

“我量过了,不会不合身,冉曦,我明白你的心事,作为朋友,送你一件衣服都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是太贵重了,要买可以,我自己付钱。”冉曦心疼地掏出建行的卡,妈呀,简直割肉似的,看来还是不交有钱的朋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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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不当我是朋友?”

“是当你是朋友,我才这么坚持。”计博又怎么会懂得,他越是出手大方,冉曦越是无地自容,在他的面前,自己彷佛抬不起头了,“计博,让我结账。”

“冉曦……”计博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清楚,三千块,对于她家来说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看了冉曦一眼,对着售货员说道,“那件衣服不太好看,我们不要了。”

冉曦呼了一口气,把银行卡放回银包里,心里失去的踏实感又回来了。

她刚想走出店子,计博却停住了脚步,不停地揉着眼睛,“怎么了?”

“眼里进了一条毛线什么的。”

“你别揉了,我给你吹一下。”

计博放下了手,冉曦把头凑了过去,用力地吹了吹,她万万没有想到,背后有一个人路径这里,死死地盯着她。

“行了。”

“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你等我。”

“好的。”

计博刚走不远,允文推门而进了,他冷笑着,好一对郎情妾意的狗男女,柳冉曦,你怎么这么贱?

“冉曦,你刚才在这里干什么?那个男人是谁?”

冉曦怔了一下,声音有点哆嗦,“他是我朋友。”

“朋友?我看是情夫吧,朋友你会做出这种事?”允文鼓红着脸,气急败坏地说道,冉曦,你对得我住了,三番两次在外面找男人,就算是我没用,你也应该守身如玉吧。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你是不是当我死了?

哦,我知道了,你一夜未归,想必是到情夫那里过夜了,我还真傻,为你担心了整整一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请你别侮辱别人,也尊重你自己。”

“侮辱?我都亲眼看到了,难道这还有假吗?贱人……”贱人两个字的声音很大,在这一刻,他已经完全不顾她的面子了。

“郑允文,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当然不想看见我,你想看见的,是你的情夫。”

一句一句的情夫,冉曦听了,心好像被人用刀大卸几块似的,允文,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没有对不起你,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这样对我……

“怎么,被我说中了,讲不出话了吗?”

冉曦瞪了他一眼,蒙羞地走到售货员的身边,和她说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让她转告计博,自己有事先走了。

冉曦走到门口,被允文一把拉住了手,往里面一扯,“今天你把话说清楚,你跟了这个贱男人多久了?”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售货员想叫他们出去处理家庭事,但是看着允文发红的眼睛,又胆怯不敢。

“你放开我,郑允文,你别太过分?”

“过分的是你,竟然背着我偷汉子。”

“你住嘴!”冉曦狠狠甩了他一巴,“郑允文,我要和你离婚……”

不离婚面子挂不住,这个男人太不识趣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即使我是做错了什么,他也应该回家关上门好好审,现在算什么了?想到这里,冉曦用尽了力气冲了出去,丢人,实在太丢人了,恨不得一死了之。

“离就离!”允文冲着冉曦的身影,不留情面地说,哼,自己做错了,现在还有理了,离婚?好,我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冉曦把手机给关了,在街上游荡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回到家里。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这房子我也有份供的,就算离婚,我也有资格回来。

打开门,她换了一双鞋,允文坐在沙发上,假装着看报纸,目光时不时看向这边来,柳冉曦,难道你就一点解释的话都没有。

每次想到这里,他的心都有点痛,他怀疑着,自己的女人,不知道和多少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他性无能,无法满足她,这点他感到很愧疚,但是对于冉曦的背叛,他痛心疾首,无法接受。

有时,他自己也在想,等自己的病好了,会嫌弃她吗?每次他想起冉曦打过胎的事实,他的思绪都很乱,不情愿再多想下去。

偶尔,他也会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没有男人能忍受能把人背叛自己的,他生气,嫉妒,怨恨,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冉曦放下手袋,才记起又忘记买菜了,到厨房看了看,允文也没买,只是垃圾桶那里多了一个快餐盒,很显

然,他已经吃过了。

郑允文,你真没良心,竟然只打一份。冉曦心里暗暗地骂着。

走出厅里,允文站了起来,没有对她说一句话,面无表情地把报纸狠狠地砸在茶几上面。现在,他只好用这种方式泄愤,他瞪了冉曦一眼,走回了房间,房门又是“砰”的一声,他是故意大力关上的,这样,冉曦才知道他内心的不满。

冉曦没有理他,心想,大庭广众之下,丢我的脸,我都没有生气,你倒好,战火相对。

她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视,随意搜着节目,平时十分喜欢的连续剧,现在一点看头也没有了。她关了电视,掏出手机,开机,十几条短信飞了过来,都是计博发的。大概意思就是问她现在怎么了,大概事情他已经向售货员了解清楚了,问她要不要他向允文解释一下。

冉曦正想回一条短信过去,电话便来了,是他,“冉曦,你没事吧,打了很多遍,都无法打通,我都快急死了。你千万别做傻事,知道吗?你现在在那里,我马上过去……”

冉曦看了一眼房间的门,说不定允文正贴着耳朵偷听呢?料想到这一点,她走到了阳台,低声说了几句没事,便草草挂机了。

计博哪里放得下心,冉曦越是这么一说,他越是觉得不安,很快,电话又像火箭一样射了过来。冉曦看了一眼号码,没接,径直按了。

她叫了饭,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洗完澡,吹干头发,十一点又来了。她走回房间,擦了一点护肤品,瞟了一眼允文,只见他“大“字形躺在床上,他是故意的,不想给冉曦一点空间,她要想睡觉,那好,到客房,或者沙发。

冉曦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很想和他大吵一遍,但是还是把火气压了下去,她拿起了枕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回看了允文一眼,赌气地说,“什么时候到民政局办手续?”

允文没搭话,冉曦转过身离开,其实,她才不想离婚,她是特意说给他听,吓吓他的,她喜欢他挽留自己,求自己,这样心里有一种被在乎的感觉,她十分享受。

只可是,允文没有多说一句,等她出去了,捏紧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被子,嘴里喃喃骂道,柳冉曦,你果真要和我离婚?你太没良心了……

冉曦来到客房,翻来覆去,也睡不下去。她拿起床头的一本,是明晓溪的,目无目的地看了起来。依稀记得,这本书是很久之前向雨梅借的,已经看完了,但是具体的情节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她看了几章,觉得里面的内容过于华丽,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于是,把书合了起来,放回床头。

辗转反侧,又过了一个小时,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到厅外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蹑手蹑脚地走到允文的房间,细听着里面的情况。

令她失望的是,里面没有什么翻转的声音,而是传出允文颇有节奏的打呼声。冉曦扬了扬头,看了一眼窗外,顿时感到很悲凉。她觉得允文变了,好像不太爱自己了,至少以前她生气了,他会想方设法哄着自己,但是现在,他摆着一副无所事事的态度,让她觉得很失望,迷茫。

夜,越来越深了,打开电视,把音量放到最低,从零搜到七十六,都没有一套电视可看的。里面放的,几乎是访谈内容,都是卖一些乙肝,或者壮阳药之类的。这样的节目,冉曦是最反感的,因为她从同事的口中得知,打电话进去的患者,都是电视台自己找人打的,有些事内部工作人员扮演的角色。

她把电视关了,走回客房,从柜子里找出了几本书,这些书,都是以前自己买的,但是一次都没有看过。

看书,她喜欢借别人的看,因为借别人的,是要还的,总是能够很快看完,多则一天两天,少则几个小时。而自己买的书,放多久都是自己的,所以一直搁置着,几个月之后,也不知道自己买了什么书。

这个道理很容易懂,就好像男人玩女人一样,喜欢到外面玩新鲜的,刺激的,而自己的老婆凉在家里,永远都是自己的,什么时候想上就上,根本就不会溜走。

三本书,冉曦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眼睛肿得好像西红柿一样,允文看到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但是随后有的,便是无厘头的喜悦。

柳冉曦,你愧疚了?知道对不起我了,心里不安吧。允文想到这里,便抢先一步道卫生间洗刷,冉曦没有搭理他,找出了一件职业套装,今天她想到人才市场那里找一份工作。

没有煮早餐,允文空着肚子出去了,他在上班的时候再叫一份三明治就解决了。冉曦打开冰箱,倒了杯牛奶,空腹而下。

走出门外,计博的车子便开到了她的门口,拨了拨头发,假装没有看见,便径直往前走。

“冉曦,上车,我送你去面试。”计博浅浅地笑着,他知道,冉曦今天一定会去求职,而自己让幼儿园的园主炒了她,也有自己的全盘计划



而他却没有想过,冉曦到底喜不喜欢他的决定,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喜欢按着自己的思路方式去做某件事,往往不计较着后果。

冉曦别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熟人,心才稍微定了下来,要是允文此时此刻在这里出现,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不用去上班吗?我怕耽误你的时间。”

他自己当老板的,想去就去,谁敢多嘴说他一句。

“上车吧,没事。”计博还是那个招牌的笑容,淡淡的,好像盛开的花朵一样,很迷人,很纯净。

冉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上了车,两人默不作声。车子开到红绿灯的时候,停了下来,计博才偷偷看了她一眼,一脸正色地说,“昨天,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冉曦勉强地笑了笑,自己的家事,她不想让外人知道,不管和允文怎么吵,都是两口子的问题。

“没事最好。”本来计博还想说自己担心了整整一夜,但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沉默,又是死一般的沉默。

冉曦想找一个话题,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时候,于是索性拿出了手机,浏览了一下qq空间的留言,忽然她发现多了好多条,是一个叫“野男人”的陌生人留的,大概的内容就是一些鼓励的话,颇有斗志的。

她疑惑地猜测着,不知道此人的真面目,很快,便锁在了计博的身上。她扬了扬手机,盯着他,“这个野男人,是你吗?”

计博也没有否认,点点头,“我担心你。”

冉曦没有接话,计博从座位旁边拿出了那套紫色的晚礼服,递给冉曦,“这个,是送给你的。”

“什么来的?”冉曦接了过来,拿出来看了看,很美的一件衣服,“送给我?我这些欧巴桑,没有什么宴会可参加,送给我只怕会白白糟蹋了。”

说完,她把衣服塞回了纸袋里,递回给计博,却被他制止了,“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参加我们公司的一个聚会。”

“怎么不叫你太太去?”

“她也会去。”计博若无其事地说道,又补了一句,“雨淳也会去,你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吧,他挺想你的,整天在我耳边,冉曦姐姐,冉曦姐姐……这般叫。我真拿他没办法,都吃你的醋了……”

“雨淳真的会去?”

“会,我骗你干嘛?”

“那好,我去,什么时候?”冉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聚会,很久没有男人邀请自己参加了,允文公司的聚会,他从来都没有邀请自己。

计博邀请她,让她找回了女人的虚荣心,知道自己没有人老珠黄,再者,就是特意气气允文,有一种示威的味道。

“明天晚上,八点半,到时候我到你家接你,如何?”

“这……不用了,你们一家去吧,我自己搭车去。”冉曦害怕允文知道,会误会,但是内心深处,明明又是想被他知道。

顿时,她感到无比的矛盾。

很快,车子便来到了人才市场招聘中心,计博停到了一边,冉曦开了车门,走出来,向他摆了摆手,便走了进去。

冉曦进去不久,计博也悄悄跟着进去了,当然,她是不知道的。

里面,很多人,几乎都是大学生。冉曦挤了挤,扫了一眼,最后在一所广告公司那条队伍停了下来,她大概排了三个小时的队,才轮到她面试。可是主考官看了一下钟,十一点半,下班时间,他皱了一下眉头,对冉曦说,“对不起小姐,我们的招聘时间已经到了,请你到别处看看吧。”

冉曦叹了一口气,把预先做好的简历递了上去,“你好,你能看看吗?我等了很久,才轮到我的……”

“对不起,我们已经下班了。”主考官心里估计这冉曦的年纪,没有一点同情心可言。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接了,支支吾吾说了几句,便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冉曦,看了一眼简历,“我们看了你的工作经历,觉得你很适合我们的公司,我们的总经理打算亲自面试你,不知道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你是否有时间来我们公司一趟。”

冉曦疑惑地听着他的话,很快便回过了神,连忙点头,“有,有时间。”

“那好,祝你好运。”主考官把一张名片递给冉曦,名片上面印刷者公司的电话和地址,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三十零岁,长得不出众,但是总经理怎么会亲自留她?又怎么知道她的到来?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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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不堪

“谢谢。”冉曦接过了名片,没有立即走出人才招聘市场,但打算面试多几所公司,撒多几张网,想必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所有的公司都没有立刻给她什么承诺,而是让她回去等消息,这消息一等,便是遥遥无期。

冉曦不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也不是第一次找工作,她知道,这只是公司领导的客套话,他们只不过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她罢了。

冉曦看了一下手机,十二点半,走出人才招聘市场,便随意找了一所小食店,买了一个快餐吃下。

她的火气还没有下,和允文的冷战也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所以这段时间,她是绝对不会买菜煮饭的。她觉得,倘若自己买菜煮饭了,那便是向允文低头认错。

她期盼着允文哄一下自己,她必然会马上原谅他,可是允文偏偏拉不下脸,两个人只好一直冷战下去,就连吃饭,也是aa制,睡觉,也是分房度夜。

冉曦走后的半个小时,计博才从人才市场那里走出来,陪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肚子很大,像怀孕的女人一样,七个月的那种。

“计博,你老实交代,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这个男人,是客响广告公司的董事长杨建天,是计博的大学同学,关系甚好,常有来往。

“我说朋友,你信吗?”计博笑着说。

“不信,别说老朋友没有提醒你,千万不要被嫂子知道。”

“你少替我担心,你好好锻炼她就是了,我觉得,她会是一个商业人才。”

“我相信你的眼光,我已经叫舒宏亲自面试她了,走走形式。”

“行。”计博拍了拍建天,打开车门,“我走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

“泡女去?”计博坐上了车子,还不忘调侃他一句,“你的双手沾满了处女的鲜血,小心我告诉你太太。”

“去你的。”

冉曦吃过午饭之后,便搭地铁回家了,允文还没有回家,她想,他是不想看见自己的缘故。

允文,我们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哥的婚礼就快到了,难道你想板着脸去参加?

冉曦不愿多想,坐到了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片刻。昨晚一夜无眠,累得要命,但是她现在也不敢好好睡上一觉,下午还得面试,生怕会睡过时间,到时候拼命解释,只怕又被领导心里暗笑,还是把这个早已经过时的烂借口信手拈来。

大概一点多,允文便回来了,他是特意回来查看一下的,自从他亲眼看到冉曦和计博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之后,他的心里便有了一根刺,有意无意监视她,有一种捉奸的味道。

他故意不关门,不换鞋,并且把地板弄得很脏,为的就是惹冉曦生气,再和她好好大吵一番。但是,冉曦看到他这个样子,除了觉得有点孩子气之外,就是不生气,他又觉得无聊起来。

心里也更加的难受,冉曦,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就连吵架,你也觉得费劲?

冉曦见他回来了,以为他会道歉,然后再说一些甜言蜜语,但是他没有,失望过后,便走回了房间,面对着雪白的四面墙,彷佛两夫妻间,连共同的语言都没有了。

二点,冉曦走了出去,允文听到门声,偷偷跑到窗户那里监看,幸亏,没有像电视那样,有别的男人到来接她离开。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手死死地扯着窗帘布,冉曦,是我误会了你吗?你和他真的是清白的吗?

很快,他有打消了这一种念头,清白的话,又怎么会接吻?

是接吻!自己都很久没有和她接吻了,上次想和她**,却被她间接拒绝了,想必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再也不想碰我了。

想到这里,允文重重的一拳,打在雪白的墙上。

冉曦来到了广告公司,公司门外的字,她觉得很有气势,和保安解释了好几分钟,他们才放她进去。

来到总经理的办公室,她心里紧张万分,连续做了很多次深呼吸,才敲门进去。

谢舒宏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指着椅子,面无表情地说,“坐吧。”

冉曦坐了下来,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份简历,递给他,“你好,我是柳冉曦,是来面试的。”

“嗯。”舒宏翻着简历,这些工作经历,简直不堪入目,他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亲自打电话来说要聘请她。

“你做过广告设计这方面的工作吗?”

冉曦本来想骗骗他,说做过,但是又怕他以后会分配一些十分艰巨的任务给自己,无法独立完成,只好从实招来,“没有,但是我会努力学的,我学东西很快的,希望贵公司能给我一个机会。”

舒宏翻了翻手中的笔,笑了笑,“行,你什么时候可以上班?明天可以不?”

“可以,当然可以。”

“那好,明天准时到,早上九点钟上班,十二点下班,下午二点半上班,五点钟下班,对于这个,你有问题吗?”

“没有。”这个上班时间,很多公司都是这样。

“那好,你现在可以回去准备一下了。”

“谢谢。”

冉曦走出了办公室,她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更没有想到,有一个人在背后帮着她。

第二天,冉曦怕自己会迟到,已经特意把闹钟提早了半个小时响,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来到公司里,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到齐了,她反而成了倒数的第几个。

办公司里,电话不胜其扰地响个不停,大家忙得都很不得生多一双手出来,冉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替自己安排工作,她走到舒宏的办公室,想问问他有什么吩咐,但是舒宏和客户讲着电话,哼哼唧唧的,一下来就足足两个小时。

“总经理,我该做些什么?”冉曦愣愣地看着他,看见他忙碌的样子,自己一点忙都无法帮上,心里不禁有点愧疚,毕竟要领别人薪水的。

舒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桌面上的文件,“你帮我拿出去复印一份。”

“行,我立刻去。”冉曦拿起了那些文件,看了他一眼,长得还不赖,五官端正,样貌俊俏,她低声问,“请问,复印机在哪里?”

舒宏正想告诉她,但是手中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又是刚才的那一个客户,难搞得很,他皱了皱眉头,接了起来,“你好,梁总。”

冉曦站在一边,怔怔地等着他答话,舒宏白了她一眼,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冉曦读懂了他的意思,心里嘀咕着,又不是什么商业秘密,犯得着这么隐秘么?她退了出来,像一个中年妇女问了一句,对方停下了敲打键盘的玉指,极不耐烦地指了指。

冉曦说了一声谢谢,急忙往那里走去了,复印机独自放到了一所小房间了,和茶水间相连的。她去到那里,发现很多人排着队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她了,又有一个中年嬉皮笑脸地和她搭讪。

“你是新来的?”

“是的,我叫柳冉曦,以后请多多关照。”

“关照不敢说,在“客响”这里,最重要的是懂得做人,多做少说,那就对了。”男人从包里拿出一大沓文件,放在复印机的顶部,“这些文件赶着要的,你能让我先复印么?”

冉曦正想解释,说不行,但是想起他先前的那句话,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她复印好了文件,拿到舒宏的办公室,舒宏已经在里面踱来踱去,一脸不安的样子了。

他见冉曦来了,立即开口大骂,“干什么去了?是复印吗?怎么这么久?”

冉曦不敢顶嘴,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在桌面上,委屈地看着他,等待他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舒宏翻了翻文件,快速地按下了一连串的号码,叫他的秘书进来。很快,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子走了进来,问了句,“总经理,有什么吩咐?”

舒宏把文件递给她,头也没有抬一抬,“拿去派,每个人一份。”

“好的。”那个女孩接过了文件,看了冉曦一眼,像一阵风似的,快速走出了办公室。

冉曦看了看外面,大家都在忙,只有自己,像一根木头似的,无所事事地站在这里。她按耐不住了,问了句,“总经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舒宏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才知道她还没有离开,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了句,“暂时还没有,你先出去吧。”

“好的,倘若有什么吩咐请叫我。”冉曦失望地说出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希望舒宏给自己安排什么工作。

到一所新的公司,什么也不懂,刚开始的时候,热情很大,久而久之,便厌倦起来了,所以很多人会选择跳槽。没有跳槽的,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热爱这所公司,而是这个人喜欢稳定,或者留恋这一份薪水,再或者就是没有人肯要他。

冉曦无聊地坐在位置上,看到同事这么忙,想帮忙,却无从下手。于是,她拿起了一沓数据表,似懂非懂地看

起来。直到十一点多,杨建天走了进来,他看了冉曦一眼,走了过去,当她是菩萨一样供着,“还习惯吗?”

冉曦扬起头来,刚想说很无聊,暂时还没有安排工作,但是忽然又想,和老板说这些话,不是间接告舒宏的状吗?于是,她放下手中装模作样的数据表,站了起来,勉强地笑了笑,“还行,对了,杨董,我的具体工作是哪方面?”

建天犹豫了一下,其实他召冉曦进来,完全是看在计博的面子上,至于她做什么工作,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反正为了维持自己和计博的友好关系,把她弄进来就是了,管她来这里吹八卦,还是端茶递水的。

“坐一下先,我和总经理商量一下,看看哪个部门还缺人手。”建天多看了冉曦几眼,心里感叹着,计博是什么眼光,怎么会赖上她?

“好的。”冉曦羡慕地看了他一眼,冲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颜,没想到自己和他的年纪相仿,他却做了老板。

以前读书的时候,她的成绩很好,她以为自己出了社会之后,一定能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可是,真正趟这浑水的时候,她才发现,事情没有如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在职场上打滚了这些年,身边的朋友同学,当老板的当老板,当经理的当经理,而她总结出了一条大道理,读书时候有个好成绩,还不如出社会的时候有一个好父亲,有一个好的后台。

很快,建天和舒宏一起走了出来,舒宏走到冉曦的面前,领着她到一个中年女人的面前,“以后,你就跟着她学习,等你上手了,我在帮你安排别的工作。”

冉曦点点头,而那个女人指着自己的鼻子,极不情愿地瞪着冉曦一眼,立马站了起来,说,“总经理,跟我学习,我没有听错吧。我都忙死了,哪有什么时间带新人,不如你找海媚。”

说完,她指了指背后的女孩,那个女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急忙摆着手,说自己资历尚浅,不配带人什么的。

舒宏的脸一沉,说,“紫婕,还是你带吧,老板交代下来了,冉曦资质不错,是公司重点的培育对象。我想,经过你手的打造,她一定能脱颖而出。”

紫婕虽然心里还是很不乐意,但是舒宏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找在推脱了,“那好吧,我试试看,但是你今晚要请我吃饭。”

“不就是是吃饭吗?行,我答应你。”舒宏冲紫婕笑了笑,冉曦来了一个上午,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灿烂地笑了,她还以为他不懂得笑的,是一个冷血的人物,因为看电视多了,里面描述的商业成功人士,都是古板,没有幽默感的。

舒宏白了冉曦一眼,很看她不起,因为他不喜欢靠关系进来这所公司,而老板却在自己的面前,千叮万嘱,说要好好对她,千万不要得罪她。他的心底就暗想,冉曦一定是被自己的老板保养了,要不然,那个大色狼又怎么会对一个女人这么好?

舒宏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十一点半都不够,“冉曦,你就跟着紫婕学习,有什么不懂得,你就请教她,或者来问我。”

“好的,总经理,我知道了。”冉曦浅浅地笑着说,等舒宏一走,紫婕脸上的笑容立刻坚硬起来了,不悦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找了一份平时做的广告创意给冉曦。

“这些广告,都是比较成功的,你拿回位置上翻一下,发散自己的思想,看看能否想出与众不同的构思。”

冉曦接过了那沓厚厚的文件,说了一声谢谢,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她没有想到,在电视看到的很多广告,都是客响这里拍的。

很快,便下班了,冉曦走出门外,向两边看了看,没有车,便走过人行道,来到公车的站点。她犹豫了一下,心里挣扎了若干次,才决定去买菜,她觉得,在和允文这样都下去,这个家迟早都会散的。

她翻了翻银包,没有两块钱散钱,皱了一下眉头,正欲找一个小卖部,随便买一点东西,找开一百元。这时,计博的车子便来到了她的面前,拼命地按铃,打开了车门,对着冉曦说,“上车吧。”

冉曦冲他笑了笑,疑惑地问,“你怎么回来这里?”

“我们公司一直和客响广告公司有生意的来往,没想到走出来,会看见你在这里等车,所以就靠了过来。”计博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笑着,“怎么,不给一个机会我当司机吗?”

“我待会还要去买菜,你也去吗?”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陪你去。”

冉曦坐上了车子,合上门,“开车吧。”

计博开动了车子,放了一点轻音乐,是何炅的,“这首歌,你觉得如何?”

“不错,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我比较喜欢他主持,超搞笑。”

“哦?你还追星

?看不出来。”

“不是追星,只是觉得他主持得不错,我也只是单纯的喜欢,没有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比如像杨丽娟那样,吓死人的。”

计博点点头,很快便来到了菜市场,冉曦买了不少的菜。计博看不惯她为几毛钱和摊主讨价还价,而冉曦却明确地告诉他,讨价,是为了胜利的喜悦。

走出菜市场,上了车,冉曦看了计博一眼,笑着说,“你第一次来菜市场吗?”

计博“嗯”了一声,之前来菜市场等她,是在门口外面,他觉得这样不算数。

“很邋遢,对吧。”

“还行,比我想象中的好。”

冉曦还想说一些什么,却无意看见允文在前面,手里也提着很多的菜,她的心涌过一阵暖流,急忙坐低一些,埋着头,希望他不会看见自己。

“怎么了?”计博往前面看了看,他不认识允文,自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没事,忽然有点头晕,快到了,你在前面放我下来就行了。”冉曦不想被允文看见,为此误会,对于自己的婚姻家庭,她还是很在乎的。

对于计博,只是朋友,简单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好。”计博停下了车,冉曦走了下去,“你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客响广告公司。”

“那公司不错,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有时间打电话约你。”冉曦换一只手提着菜,很重,“我走了。”

计博“嗯“了一声,黑色的车子,扬长而去,好像是一阵疾风是的,利索,快速,勇无可挡。

冉曦回到家,把菜放到冰箱里,摸摸索索煮起了饭来,大概炒了一碟菜,允文便回来了。门没锁,他是踢进来的,他把菜放到茶几上面,冲进厨房,对着冉曦喝道,“刚才你和谁在一起了?”

柳冉曦,你别以为我没看见,这次,还是那一个男人,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怎么了,你发什么疯?”冉曦的心颤抖了一下,往锅里撒了一下盐,翻炒着。

允文一把关上了火,按着她的手,火气很大,“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想到你这么贱,竟然随意勾引别的男人,和他上床。”

“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看见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冉曦反问道,身子气得直哆嗦,手上的锅铲被她用力地扔在地上。郑允文,你太欺负人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难道我柳冉曦是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光天化日之下,公众接吻都敢了,在没有人的宾馆,你敢说没有做出什么苟且的事?”允文说完,冉曦狠狠的一巴打了过来,脸上顿时红肿起来,他扬起了手,正欲打过去,冉曦的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他才放下了手。

他很不解,做错事的,明明是她,为什么还能摆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顿时,他的心里有一个感叹,女人都是一群精明的演员,口是心非,表里不一。

冉曦低着头,转过背,擦了擦眼泪,为这种男人流泪,不值得,柳冉曦,你为什么这么笨?许久,她才若无其事地扬起头,向陌生人一样看着他,“郑先生,请你滚出去……”

允文怔了一下,听到她这么叫,心里万分不舒服,哎呀,柳冉曦,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莫非,还真的把我当做陌生人了不成?想到这里,肚子里的气又升级到了另一个阶段,“郑夫人,要滚也是你滚……”

本来允文想叫她柳小姐的,但是又不情愿和她的关系扯得太远,于是改口了。他的话下还有另一层深沉的意思,就算你要滚,滚得多远,滚到别的男人的床上都好,你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是郑夫人,只要一天没有离婚,你都还是……

冉曦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怒气,没有搭理他,而是把地上的锅铲捡了起来。她走到碗柜那里,拿出了一个小碟子,往电饭锅里盛了一些饭,上面洒了点酱油,再找了一包泡菜,便端到电视机的前面,难以下口地吃了起来。

她的目光是不是注视着允文,她暗暗地想着,只要允文去盛饭吃,她马上冲上前,扒倒他的饭,再和他大吵一顿。

很可惜,允文并没有按她想象中的那般去做,而去拿出一包泡面,倒了点开水,冲了起来。冉曦知道那泡面吃多了,对身体的害处很大,虽然火气还没有消下去,但是又不由自主替他担心起来……

第二天,冉曦走出了公司,计博的电话便来了,他提醒她不要忘记今晚的聚会,冉曦连续说了若干个是,计博才勉强放心,挂了机。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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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打算

回到家了,她不打算再和允文吵,日子还得过下去,她煮好了饭,等到了七点钟,允文都还没有回来,她皱了一下眉头,自己便吃了起来。

没办法,她硬着头皮在衣柜那里找了很久,希望能找到一件披肩什么的,用来挡一下,但是她的衣柜并没有这些多余的东西。化了一个淡妆,她忐忑不安地走到了门口,打了一辆车,向目的地开车。

车子很快便到了,冉曦给了钱,发现计博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一看到自己,便用力地招着手。冉曦走了过去,计博很有绅士风度地拉了拉她的手,她走上了台阶之后,立刻抽了回来,因为她害怕被伊晴看见。

“雨淳呢?”冉曦走到了会场,扫了一眼,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他们还没有来吗?”

“不来了,雨淳要来的时候,身体忽然不舒服,伊晴在家里陪着他。”计博回避着冉曦的目光,如无其事地说,他根本就没有告诉伊晴,要不然,以伊晴的性格,就算雨淳快要死了,她也要到场。

“雨淳没有什么大问题吧。”冉曦低着头,对他说的话也有点猜疑,这一切,她觉得好像有计划似的。

“看过医生了,没事,只是吃坏了肚子。”

“哦,那就好。”

计博拿了两杯红酒,把一杯递给冉曦,自己拿着一杯,两人轻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我带你认识一下这里的人,来到这里的,几乎都是达官贵人,有钱有势的。”

冉曦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在这里随便走一下。”

她不喜欢这些充满铜臭的商人,参加聚会的目的也不单纯,为的就是自己那一盘生意,希望能够认识多一些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贵人。

冉曦没去,计博自然没有去,但是来向他们敬酒的人,却连绵不断,很快,冉曦的头感到有点晕了,脸蛋也火辣得很。

“陈总,这位小姐怎么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过来,他递给了计博一杯酒,扶了冉曦一下,“干。”

“她喝醉了,来,干。”说完,计博一饮而尽,那男子见了,暧昧地笑了笑,走进了人群。

计博轻轻放下冉曦,让她躺在床上,但是冉曦窝在他的怀里,口里不停地叫着两个字,允文。

清晨,耀眼的阳光透过了窗外,折射了进来,这时,舒宏的电话吵醒了美梦中的冉曦,她“嗯”了几声,正摸索着起来,却发现自己裸在床上,而计博也是这般。

“你去帮我卖一件套装回来。”冉曦红着脸,拿过被子遮了遮。

计博回过了神,点点头,说好,他站了起来,全身上下再一度在她的面前一览无遗。他快速穿好衣服,回想昨晚那激动人心的一幕,浅浅地笑了笑,兴奋地走了出去。

冉曦愣在房间里,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冉曦,我们交往吧。”计博心平气和地说,他不介意冉曦有没有老公,也不在乎和她之间是不是有名分,他只知道,自己爱她,已经达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或者,觉得他的死缠烂打,也只不过是三分钟的热度,因为在男人的世界里,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好像初恋一样。

其实,计博不是那样的人,他也很挣扎,想一走了之,从此都不见眼前这个女人,只是,他做不到,他爱她,从大学开始,一直都没有变过。

“计博,怎么又说这些胡话了?”冉曦虽然听过了很多遍,都是出自他的口,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我走了,上班快迟到了。”

“冉曦……”计博又一把拉过她,呼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吻着她,把她拖到床边,夺过她手中的衣服,扔向墙角,“不要走,今天请假,陪我,好不?”

“不好,我要上班,我还在试用期呢?”冉曦慌乱地解释着,想逃离,但是被计博死死地压着了,根本无法移动半步。

“不怕,他不会炒你的。”

“我走了。”冉曦冲计博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不知道,因为这一次,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要不要我送你去?”计博还是光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昨晚公司搞了一个派对,今天所有员工都放假,所以他不急着处理公务。

冉曦急忙摆了摆手,一语双关地说,“你忙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不想打扰你了。”

“怎么会?”计博站了起来,对着冉曦,下面还翘的厉害,其实,他还想要。他找到了衣服,穿好了,快步追上冉曦,一把拉过她的手,“来,我送你去。”

冉曦用力甩开他的手,“被人看见了,那就不好了。”

计博笑了笑,没有说话,很快来到了停车场,上了车,一眨眼的时间,便来到了公司的门口。冉曦正欲下车,却被计博拉住了车门,嬉皮笑脸地说,“吻一下我的脸,不然,我不给你下车。”

冉曦下了车,看到了紫婕,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冉曦,这个是?”

冉曦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她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我老公!”

他买了两双耳环,一模一样的,一双是送给冉曦的,一双是送给伊晴的。

“铃--”电话响了,紫婕拿了起来,说了一声是,便对着冉曦说,“冉曦,总经理找。”

“是,我知道了。”冉曦站了起来,往总裁室走去。

紫婕见她走远,便羡慕地对身后的人说,“你知道吗??今天我看到冉曦和她老公在公司门外接吻了。”

“不是吧,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些事?”

“切,这有什么,都二十一世纪了。对了,她老公帅不帅?”

“帅,超帅,还很有钱,开林肯,加长的。”紫婕顿了顿,在心底暗暗地说,要不是我的心里有了舒宏,我一定会疯狂地爱上他,“他长得有点像金城武,真的”

“不是吧,那么很帅啊。”

“对啊,冉曦真好命。”

“砰砰--”

冉曦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进来,冉曦才呼了一口气,紧张地走了进去,低着头,行着礼,“总经理,你找我?”

舒宏指了指前面的那张椅子,“坐。”说完,点起了一支烟,深沉地抽了起来。

冉曦不喜欢别人抽烟,特别是有女士在的地方,她坐了下来,掩了掩鼻子,“总经理,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

舒宏见到她这副样子,把烟弄灭了,“今天,你迟到了?”

冉曦看了一眼他深不可测的眼睛,点点头,“是,下一次,我会早一些了。”

她不解,紫婕不是和她一起上楼的吗?怎么他就不找紫婕训话?哎,谁叫她是新人,新人,上司就时时刻刻盯着她,恨不得找出一些毛病来。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因为我不希望有人在公司里搞特殊,你进来这里,已经很特殊了,这点,你的心里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舒宏一直认为冉曦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正正经经,但是也不过时虚有其表。

他觉得,冉曦和建天有染,她已经被包养了。

“什么?”冉曦不解地看着他,皱了皱眉头,“我不太懂。”

“有一些事,不用说得太清楚的,不是吗?”舒宏暧昧地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冉曦站了起来,心里想着他的话,来到门口,又被他叫住了,“对了,以后你就是我的秘书,和紫婕一样,至于工资嘛,考核期,还是2500元。”

“是……”

“是,我知道了。”冉曦向她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所有的女人都羡慕地看了她一眼,当然,她们眼里的含义,冉曦是不懂的。

她随意翻开了那些广告创意图,舒宏还没有安排她工作,无聊之极,她想着舒宏刚才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紫婕拿来了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开会的一份演讲词,你把它重新打一遍,整理一下,待会就要用了。”

“是,我马上弄。”冉曦冲她笑了笑,快速建了一个word文档,利索地打起字来。很快,一份演讲词便打好了,她看了一眼,里面有很多病句,沉思了一下,便改了起来,语句也通顺了许多。

她拿到了总裁室,敲了敲门,拿了进去,把文件递给了舒宏,舒宏看都没看一眼,便扔到了桌子的一角。

冉曦回到了位置上不久,舒宏便拿来了一份资料,叫她去复印,然后拿去开会的地方,每人发一份。

“砰砰--”

冉曦敲了敲门,推门而进,里面坐满了西装笔挺的男人,有年轻的,有上年纪的,她把资料发到大家的桌面,正想出去,却被舒宏瞟了一眼,示意她坐下。

她扫了一眼所有的位置,没有一张空出来的椅子,于是,她靠着门口,死死地站着。

大屏幕展示着一种新上市的洗发水,播完,舒宏把它给关了,一面正色地问,“大家有什么好的广告词,尽管说出来。”

说完,又瞪了冉曦一眼,他把冉曦留下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她见识一下这所公司的实力,让她知道自己与这些人的距离。

下面交头接耳,很快,鸦雀无声。

舒宏失望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白了冉曦一眼,问:“柳秘,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众人听了,目光刷的一下,死死地盯着她,有期待的,有讽刺的,该有尽有。

此时,冉曦脑子一片空白,她闭了闭眼睛,想到了允文,也想到了计博,很快,她静下了心,扬起头问,“刚才我也看了大屏幕,这种洗发水只针对女性,对吗?”

“对。”舒宏笑了笑,“有什么好的

建议。”

“我不知道行不行,我说出自己的理解,还有自己内心的一些感受。”很快,那两个男人的脸孔又闪过了自己的脑子里,她淡淡地说,“那个短片,好像一直在强调纯天然的,让我想到了初恋,纯纯的,才是最真的,没有一点污染。”

舒宏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冉曦皱了一下眉头,想必是自己说的不够好,不然,全场又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退了出来,紫婕她便围了上来,八卦地问,“怎么派了这么久,刚才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冉曦的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创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用笔圈圈点点,一点头绪都没有。

她不知道舒宏的习惯,口味,所以她很难对症下药。

“铃铃--”

冉曦拿起了电话,看了一眼号码,八个八,总裁室的电话,“你好,这里是秘书部。”

“冉曦,是我,你来我办公室一下。”舒宏说完,当即挂掉。

总裁室。

“砰砰--”

“进来……“

冉曦推门而进,看了舒宏一眼,也偷偷瞟了一眼舒宏身边的男子,“总经理,你找我?”

“嗯。”舒宏找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她,“我们听了你的广告创意,与初恋挂上钩,觉得很有新意,我和董事长商量过了,打算把这个方案给你去做。”

“我?”冉曦怔了一下,连忙摆着手,“不行啊,我没做过这些,怕不能胜任。”

“你不去做,你怎么知道,不行的话,你就辞职,公司不会白白养一个一点贡献都没有的人。”舒宏冷冷地说,指了指桌面,“文件在这,你拿出去看吧,对了,对该产品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直接和产家联系。”

说完,舒宏快速在文件那里写下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扬起头,又问,“刚才那份演讲词是你改的?”

冉曦点点头,忐忑不安地说了一声是。

舒宏笑了笑,说,“改得还不错,出去吧。”

“是。”冉曦拿起了文件,轻轻关上门,退了出去。

“舒宏,这个女人能力还不错啊,刚来几天,你对她就委以重任了。”说话的是杨建天的长子,杨帧熙。

“可能之前是我低估了她,希望我现在没有看错人。”舒宏悠悠地说。

“她长的不错啊,那胸,至少有34g。”帧熙*地笑着说。

“拿我开刷,是不?”舒宏笑了笑,心里暗暗地想,说不定她和你爸有见不得光的关系,“别人结婚了,哪像我,三十二了,都还没有玩够,孤家寡人一个。”

“结婚了又怎么样?秘书和总经理,一般都有不寻常的关系的,嘻嘻,你有没有上过她,说,从实招来。”

“你太低估我了吧,虽然我没有女朋友,但是不至于*一个中年妇女吧。以我的魅力,就算想干了,也得找一个处女,对不?”

“处女?哈哈,亏你还想得出来,现在的处女,比恐龙还少了,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和你结婚的,一定不是什么处女。”

舒宏笑了笑,没有接话,他找了一份资料,站了起来,又给冉曦打了一个电话,冉曦很快便来了。

“总经理,有什么吩咐?”冉曦行着礼,不安地问。

“这是以前做的洗发水广告,你翻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灵感。”

冉曦接过了文件,“谢谢总经理,如果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出去了。”

“出去吧。”

“是。”

冉曦刚走,帧熙把目光从她的屁股上移回,“圆圆的,好生养,你妈一定喜欢这种类型的。”

“杨董也喜欢这种类型的。”舒宏一语双关地说。

“扯到我的身上干什么。”帧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说,“走了,今晚一起吃饭。”

“今晚不行,我约了老同学。”

“哦,那改天吧。”

帧熙走了不久,舒宏也站了起来,他透过窗子,看了外面一眼,忙忙碌碌的,最后,目光不由自主停在了冉曦的身上,他很好奇,这个女人的水平到底如何?

冉曦看了很多以前的广告创意,也百度了一下,最后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她看了看表,快下班了,这时,电话却响了。

她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电话是惜强打过来的,“哥,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在上班。”

“冉曦,不好了,爸病了。”惜强看了一眼在一边啃瓜子的老婆--赵英,屁股死死地压着那

些存折,“你能找一个时间回来看一下吗?爸要住院,家里也没有什么钱,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你了……”

冉曦吸了一口冷风,额头上也冒着虚汗,“我知道了,爸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稳住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还是往家里跑一趟吧,你也很久没有回过家里,全家人都想你了。”

他身边的赵英吐了一地的瓜子壳,摆了几下手势,低声问,“惜强,她怎么说,有带钱回来吗?”

惜强为难地看了看她,“嘘”了一下,对着冉曦又说,“电话费贵,我挂了,有什么事等回家再说吧。”

说完,传进冉曦耳朵的,是“嘟嘟--”声。

赵英一把夺过惜强手中的电话,心疼地看了看,大声地说道,“打了四分钟,都提醒你有话快点说了,神州行真他妈的贵,一分钟,骗了老娘三毛九。”

惜强看了看她,无言以对,他走到父亲的身边,低声问了一句,“爸,现在怎么样了?”

“人老了,快不行了。”冉曦爸痛苦地说道,“你打电话给冉曦了?打给她干什么?她不容易啊……”

赵英白了冉曦爸一眼,愤愤不平地说,“她不容易,难道我们就容易了吗?她好歹都是一个城里人,挣得钱比我们多,现在你有事了,叫她出一点,我们对得住天地良心。”

冉曦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自己的妻子掩住了嘴,他摇了摇头,好不容易等儿子娶了媳妇,没有想到娶回了一个厉害的人,报应啊--

冉曦放下了电话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她闭了闭眼,最终鼓足勇气走到总裁室,这时,舒宏刚从里面走出来,看了她神色紧张的样子,问,“找我?有事吗?”

冉曦点点头,皱了皱没有,“总经理,下午我想请半天假,行不?”

“请假?什么事?”

“我的身体不舒服,想去看一下医生。”冉曦撒了谎,心急火燎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舒宏打量着她,说,“那好吧,你去吧,。”

“谢谢总经理。”

说完,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时间的过去,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她拿着手袋,走出了公司。

计博等在外面,见到她出来了,摆了摆手,“这边……”

冉曦走了过去,说,“我有事,没空陪你疯。”

“什么事?”

“我爸病了,我要回阳江一趟。”

“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冉曦心里嘀咕着,你用什么身份陪我去。

话刚说完,她被计博一把拽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你要干什么?”冉曦怒瞪着他。

“只是想陪你去。”计博开着车,一脸正经,很快,车子开到了红绿灯,他停了下来,看了冉曦一眼,“我想死你了。”

说完,他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冉曦抽了抽,被他死死地拽住了。

“计博,你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不然,我们很难相处下去的。”

计博放开了她的手,说了句对不起,便开着车,早上,他不知道为什么还会做出那些鲁莽的事,有些自控不了,事后,却后悔的要命。

对不起,冉曦,我太爱你了,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

他用力地吸了一下,梅花香气,很快,又想起昨夜,心禁不住颤抖一下,美美地回忆着。要是那一夜,永远都不会过去,那该有多好。

一张床,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做一些和谐的事。

这时,计博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皱了一下眉头,按下了接听键,伊晴那火爆的声音,像剑一样传了过来,“陈计博,你在哪里?雨淳生病了,你赶快回来……”

计博怔了一下,“怎么会无缘无故病了?你怎么照顾他的,真是的。”

“孩子你没份的,什么都得依赖我?陈计博,你别忘了,我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你要回就回,不回就算了……”

伊晴看了一眼一点病意都没有的雨淳,锋利的指甲在他的脸上来来去去地比划着,她挂上了手机,恐吓着他,“我告诉你,倘若你爸没有回来,我就杀了你,你也听到了,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雨淳吓出了一声冷汗,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不要……不要杀我,爸爸,你快点回来……”

这时,计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伊晴看了一眼,暧昧地笑了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怎么了?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要滚回来就回来,不回来,你儿子发烧,烧死就算了。”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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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围观

“他到底怎么样了?”计博心急火燎地问,他把车子停在了一边,双手不停地捶打着方向盘,“给他听,马上……”

伊晴把手机递给雨淳,指甲对着他的眼睛,他大气也不敢喘,低声说,“爸爸,你快回来,我很难受……”

“雨淳别怕,爸爸马上回去,带你去看医生,别怕……”计博挂上了机,叹了一口气,看了冉曦一眼,说,“我不能陪你去阳江了,雨淳病了,我得回去带他去看医生。”

“嗯,我自己去,你赶快回去吧。雨淳他没有太大问题吧?”

“我也不知道,伊晴说他发烧了,发烧可大可小的,会烧坏脑子的。”计博启动了车子,想送冉曦去车站。

但是,冉曦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你自己去吧,我打车去车站就行了,雨淳要紧。”

计博点点头,开车跑了,脑子尽是雨淳的情况,冉曦招了招手,上了出租车,忽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她是不想计博陪自己去的,但是刚和他分离,心里怪怪的,又情不自禁去想他,想起早上他无理的那一幕,还有他春光乍泄的那一个情景。

冉曦回到了老家,刚进门口,赵英已经在厅里啃了一地的瓜子壳,她见冉曦来了,马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爸还好吗?”冉曦开口即问。

“能好到哪里去?穷人啊,能死不能病,这可是铁一般的大道理。”赵英瞟了冉曦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情,又说,“爸也是辛苦命,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儿嫁进了城里,吃了城市饭,却还得赖在家里,吃杂种粮。”

冉曦走进了屋子里,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冉曦妈看见女儿回来了,红肿的双眼噙着泪水走出来,“冉曦,你总算回来了,你爸他……他恐怕不行了。”

冉曦呆住了,急忙冲进了房间里,在她爸的额头上探了探,很烫,她立刻掏出了手机,打了120,然后走出了厅里,瞪了惜强一眼,“你怎么当人家儿子的,爸都病了,你都不送他去医院,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惜强不敢作声,钱被赵英抓的死死的,即使送他爸去了,也没钱用药,于事无补的行为。

赵英见到自己的丈夫被骂了,一脸的不悦,她走到冉曦的面前,盛气凌人地说,“就惜强是柳文阳的儿子,你就和他一点血缘关系了?嫁出去了,心里就完全没有这个家了,好歹也是自己的父亲,每个月总得寄一点钱回来吧。单是靠我们惜强来养着两个老人,我们负担不起。”

冉曦气晕了,自己没有给钱吗?每逢过年过节的,成千上万就往二老的口袋里塞,这些钱哪去了?还不是流进了赵英的肚子里。

冉曦没有说话,省得和她这种人呕气,她看了她妈妈一眼,安抚了一句,“妈,没事的,已经打120了,医生很快便会来的。”

冉曦妈点点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幸亏有女儿在,不然,老伴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冉曦,你赶了过来,吃饭了吗?”

冉曦刚下班就往这边跑了,哪里顾得上吃饭,她摇了摇头,“还没有呢?”

“那饿了吧,我给你烧饭去。”

赵英听着这话,脸立马黑了起来,“妈,你还是去照顾爸吧,一顿两顿不吃,又怎么会饿得死人,眼快就吃晚饭了,用得着大费周章吗?冉曦也不是什么外人,厨房里不是煮了一些番薯吗,拿几条顶顶肚子就是了。”

她觉得,吃饭就得买菜,买菜就得花钱,要花钱的事,她才不干呢。

冉曦妈听到她这么一说,皱了皱眉头,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妈,算了,我不饿,我去伺候爸了。医生来了,你就叫我一声。”说完,冉曦走进了房里,她妈也去喂猪了,那猪一整天没去喂了,赵英也没有帮忙一下。

惜强见厅里只剩下了自己的老婆,皱了眉头,说,“你怎么这样说话,煮一顿饭给冉曦吃,你怎么这么大意见?”

“我怎么大意见了?我说的没理吗?”说完,她走回了房间里,又抓出了一把瓜子,没完没了地啃了起来。

惜强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多说一些什么,他来到冉曦的面前,一脸愧色,“冉曦……”

“哥,什么事?”冉曦握着她爸的手,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嫂子的话,你别往心上去。”

“不会,就是苦了你。”冉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惜才回过吗?”

惜才是她弟弟,也是因为受不了赵英才到外面打工,一去就很少回家了,偶尔会托人带一些钱回来给他爸妈。

“中秋回来过,住了一天,又上去了。”惜强隐瞒了一部分的情况,其实那天,惜才是和赵英吵了一架才上深圳做工的。

“哦,我

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了,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害羞,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是有还是没有。”

“都二十八了,妈也替他急,但是这种婚姻大事,急不来的。我不希望他像我,在家里的安排下,随意娶了一个女人,把家都闹翻天了。”惜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深沉地抽了起来,“其实,我也不怪她,是我没有本事,膝下有了几个孩子,压力难免大了点,脾气也跟着来了。”

冉曦淡淡地笑了笑,表示理解,她从手袋里拿出了一千元递给他,说,“给爸妈偶尔买点补品,他们年纪大了,也吃不了多少年了。”

“我知道怎么做,但是这钱,我不能收。冉曦,你的日子也不好过,房子刚买不久,还欠了一屁股债。”

冉曦把钱塞到他的手中,“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孝敬爸妈的,你替我保管。”

话刚说完,医生便来了,冉曦爸被抬上了担架,已经没有一点意识了。来到医院,照了ct,很不容易才把烧给退了下去。

“爸,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冉曦给他理了理被子,关心地问道。

“我没有事了,烧已经退了,我们还是回家吧。在这里住院,要很多钱的,我们浪费不起。”冉曦爸挣扎起来。

冉曦急忙把他给扶住了,说,“爸,你安心住着,钱已经交了,就算你不住了,也不可能退回来的。”

“我都说不用打电话你回来了,你忙,还有一头家,来来去去,得耗多少时间?你看,我的病都快好了,你还是赶快回到广州里去吧。”

“爸,我……”

“回去吧,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冉曦从手袋里又拿出了五百元钱,递给她妈,说,“妈,好好照顾爸,缺钱就打电话告诉我,我会想办法。”

“冉曦,我知道了,听你爸的,赶快回去吧。”

冉曦点点头,走出医院,心沉闷得很,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她皱了皱眉头,接了起来。

“喂,允文。”

“你在哪里?”

“阳江,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到阳江了,你还有这个家吗,说走就走,也不告诉我一声。”允文合上手中的资料,放到桌面的一角,责备地骂道。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的,我们回去再谈,现在我要去买车票回广州,没时间听你发疯。”说完,冉曦挂上了电话。

允文连续喊了几个“喂”之后,大怒,把桌面上的所有资料往地上一扫,他的秘书听到了,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郑总,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出去吧,这些,我来收拾就好了。”

“郑总,还是让我来吧,今天你刚升职,我怎么能让你干这个。”秘书冲他淡淡一笑,弯下身子,把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

允文看了她一眼,无意看到她超短裙下的红色底裤,他急忙转换目光,往桌面扫了扫,随意抽出一本书,假装看了起来。

秘书把资料分类好,说,“郑总,行了,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

允文犹豫了一下,说,“小林,今晚一起吃过饭吧,就当是庆祝我升职。”

“好。”秘书缓缓退了出去。

晚饭的时候,允文喝了很多的酒,一顿饭吃完,他已经酩酊大醉了。秘书从他口里得知住址,送了他回家,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扶到了床上,正欲离开,却被他死死抓住了手。

“别走,求求你别走……”他意识模糊地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老婆,嘻嘻,老婆……”说完,一把搂着秘书,压了上去。凭着酒劲,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情况之下,他的病出奇地好了。

冉曦跑了过去,她万万没有想到允文的病早就好了,她一把抓着他的头发,用力一扯,狠狠的一巴甩了过去,“郑允文,要搞你去外面搞,你竟然带着女人回家,并且睡在我的床上。”

允文被她这一打,醉意全消,怎么刚才的冉曦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床上还多了一个秘书?很快,他已经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连爬带滚走到冉曦的面前,“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哼,我都亲眼看见了。”冉曦气得直哆嗦,说完,又一巴甩在了他另一边脸上,“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允文捂着红肿的脸,在秘书的面前,他觉得特别丢脸,他捡起了地上的底裤,套了上去,“你打够了吗?就是你可以出去玩男人,我就不可以带女人回家玩吗?”

“你……”冉曦又扬起了手,正欲一巴砸下

去,这下,允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往后一推,她的身子娇小,差点跌在了地上。

冉曦站稳了脚,瞪了床上的女人一眼,气急败坏地说,“郑允文,离婚吧。”

允文的心沉了一下,死死地盯着冉曦,“好,离婚,我也不想再耽误你的青春。”

说完,他的心很乱,柳冉曦,难道你连一个下台阶都不给我吗?我不想离婚,我爱你,你知道吗?

今晚你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我喝醉酒了……

“好,后天你带好户口本,我们民政局见。”冉曦冲出了门口,眼泪一下子便来了,刚才假装的坚强,一下子就没有了。

离婚,这下仿佛真的没有退路了。

她以为允文会追出来,会求她,但是,允文并没有那样做,她更加坚定要离婚的心了。

她觉得,既然他都不爱着自己了,即使勉强纠缠在一起,恐怕也不会幸福。

她来到了一个公园,抱着头,好像世界末日一样哭个不停。

这时,计博路过了这里,走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怎么了?你爸还好吧?”

冉曦摇摇头,没有回答他,还是哭,没完没了地哭,有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有时会变得更加脆弱。

“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说,先别哭?”计博擦着她脸上的泪水,一脸担忧地说,他以为,她父亲出了什么事。

“没事。”冉曦拿过他手中的纸巾,低着头,不想重复说起自己看见的那一幕……

宾馆,五星级的。

计博和冉曦走了进来,开了门,他把钥匙递给她,勉强地笑了笑,“你暂且在这里住下,等心情好了,在想想烦恼的事情,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解决办法。虽然我不清楚你发生了什么事,但你放心,我会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

“计博,谢谢你。”冉曦吸了吸鼻子,很重的鼻音,“我累了,你先走,好吗?”

计博怔了一下,然后淡淡地笑着,“好,那你别胡思乱想,我明天再来找你一起吃饭。”

“你不用来了,明天我还有点事。”她决意去办离婚手续,虽然不舍,虽然无可奈何,却赌不过一口气。

“什么事?”

“私事。”

“那好吧,我走了,你好好睡一觉,行了,所有伤心的事,都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恩,我知道。”冉曦把计博送出了门口,关上了门,又扑到床上大哭,很快,一张白色的被单已经湿嗒嗒的了。

她想了很多,是自己错了,还是允文错了?后来,她把所有的错误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她的确是背叛过他,但是每次都是有原因的。

只是,在男人的面前,他会听所谓的原因吗?

有些雷池一旦越过,便注定这个家会支离破碎。

第二天一早,耀眼的太阳已经出来了,冉曦也不知道,昨晚她是怎么睡去的,只是知道梦里的时候,脑子也想了很多,是和允文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

当初她和他的爱情不被看好,被允文妈百般阻拦,好不容易越过层层苦难,现在就要走到尽头了吗?

她起床了,化了一个妆,心里是这样样想的,郑允文,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要让你知道,和我离婚,是你不识货。

走到民政局的门口,结婚的,有很多人,不管他们走进来还是走出去,嘴角的幸福感,都是无法掩饰的。

等了很久,允文都没有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竟然有一点喜悦。不来,是否就代表,他也还很在乎这段婚姻?

冉曦忐忑不安拔了一个电话过去,很快便传出*那个女孩甜甜的声音,关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冉曦胡思乱想着,难道是他忘了?

她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决意等他,是他同意离婚的,倘若自己贸贸然离去,他却来了,还不遭误会,怀疑她舍不得他?

想到这里,她捏紧了拳头,锋利的指甲对着掌心,已经弄破了一张皮,但是她还是一点痛觉都没有。

郑允文,到底哪里去了?

就算不离婚,也可以打一个电话过来。她沉下了头,又想,男人的面子,真的这么重要吗?既然这么重要,追自己的时候,他怎么好像没有脸皮似的。追到手了,再说什么大男人主义。

这时,冉曦的电话响了,她掏了出来,看了一眼号码,心疙瘩了一下……

冉曦刚叫完一声妈,那

边便哗啦啦的数落不停,“冉曦,你在哪?你的心里还有没有老公的,他都进医院了,你也不见人影,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毒。算了,不来就不来,我也没把你看做是我郑家人。”

进医院?冉曦的心沉了一下,紧张地问,“谁进医院了”

“还有谁?要来就来,不来就算了,我们郑家,是不会求你的,还以为自己是明星,耍什么大牌?”允文妈看了手术室一眼,心里着急地骂道。

允文爸碰了碰她的手臂,让她别这样,这副语气,谁也受不了她。允文妈可好,一气,就索性把手机给挂掉了。

“你还没有告诉她在哪所医院呢?”允文爸夺过她手中的电话,又拨了起来,“喂,冉曦,是我,爸。刚才手机断线了,你快来医院吧,人民医院。”

“好,我马上过去。”冉曦挂上了电话,正欲招手打车,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她停在冉曦的面前。

“有时间吗?我们去喝一杯东西。”伊晴白着冉曦,鄙视地说,在她的心目中,冉曦就是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的。

“现在?不行啊,我还有点事。”冉曦摆了摆手,慌乱地说。

“有事?”伊晴一把扯过冉曦的手臂,狠狠的一巴甩在她的脸上,“是有事吗?还是忙着去勾引男人,我警告你,以后别纠缠着我老公,记住,他是我老公,是陪我走到老的,你算什么?”

冉曦瞪了她一眼,脸上火辣辣的,路上行人无情的目光,更是令她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很快,她冷静下来了,甩了甩伊晴有力的手臂,怒道,“打完了吗?可以放手了吗?我和计博是朋友,如果不信,那是你的问题。”

“朋友?哈哈……”伊晴扫了一眼围观的人们,然后把目光再度移到冉曦的脸上,“是朋友,会睡到同一张床上的吗?”

“你……”冉曦闭了闭眼,心虚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倘若是朋友的话,会有这么多次的男女之事吗?

“你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今天,我没有时间陪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骂街,请你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当然不想啊,因为你是狐狸精,见不得光的。”伊晴冷笑着,今天她决定和冉曦做一个了结。

但是,在众人的面前,丢冉曦的脸,这就是她正确的方式吗?

冉曦用了地甩了甩,一想起允文还在手术室,心乱如麻,她用力一抽,衣服的袖口被伊晴扯破了,她愣了一下,顾不上这么多了,小跑到路边,向出租车招了招手。很快,一辆车停了下来,她刚想上去,扯被伊晴关上了车门,把司机给打发走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想好好教训你,希望你以后别看见男人就脱光衣服,就想上。”伊晴扬起了冉曦的下巴,语气很冷,如冰,眼里却喷着火一样,“你这种贱女人,要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想嫁进陈家,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冉曦别过头,躲避着她的目光。

“没有,那你为什么勾引他,还和他上床?”伊晴的声音很大,路边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说冉曦是狐狸精,不要脸。

“我没有。”冉曦绝望了,感觉自己好像被人钉在了十字架上,受到千夫所指,快要抬不起头了。

“没有?哈哈,你还想撒谎,那这是什么?”伊晴从包里拿出了几张不雅照,砸向冉曦的脸上。

冉曦定睛看了看,见到自己和计博光着身子抱在一起,还接吻,还**。她愣了愣,脸上觉得火辣辣的,“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你误会了,其实,那天,我和他都喝醉了酒,所以……”

“所以就干出了这种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我会信吗?”说完,伊晴捡起地上的照片,对着路边的人,指着冉曦,“大家评评理,这个就是专门勾人老公的狐狸精,态度还这么拽,这是什么世道?难道真的是小三当道?”

围观者只是想了想,在背后指指点点,谁也没有附和伊晴的话,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免费的那种,一般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偶尔有几个流氓路过,他们看了冉曦一眼,嬉皮笑脸地插话,“这个男人的老婆这么凶,你还跟着他,没有前途的,你还不如跟我们,我们可以晚晚请你吃火腿肠,保证你叫爽!”

说完,路边的所有人哄然大笑,冉曦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伊晴的手,像傀儡一样向前跑。

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一点知觉都没有,脑子想的,就是刚才被辱的那一幕。

来到医院,允文还没有从手术室出来,他进去已经快一个多小时了。允文妈瞪了冉曦一眼,嘴里嘀咕着,“真是没有良心,自己的老公出事了,还得一个小时后才赶来。既然这么不想来,那么你就回去,我们才不稀罕你来不来……”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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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道歉

冉曦刚想道歉,电话被响了,允文爸用手触碰着自己的女人,示意她算了,别有理不饶人,允文妈用力一甩,怒道,“我说错了吗?这么忙,来这里干什么,你看,前脚还没有踏进,后脚就有人打电话来了。”

冉曦低着头,看着号码,犹豫着接不接,“妈,是公司打来的。”

“我怎么知道是公司还是其他男人,电话在你的手里,嘴也在你的身上,你要怎么说都行啦。”

“好了,冉曦要工作的,电话多,忙,那代表是好事,老板看重她的能力。”允文爸抬了抬头,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冉曦,接吧,不理你妈,老板不能得罪。”

冉曦感激地看着允文爸,点点头,接了起来。

“总经理,你好,我是冉曦。”

“柳冉曦,今天你怎么没有来上班?”

“我请假了。”冉曦低声说道。

“请假,向谁请假,为何请假,你别忘了,你的试用期都还没有过了,这么快就想搞特殊了。”舒宏对着电话,心不在焉地骂着,今天路过冉曦的办公室,见到她人不在,心里好像丢了什么似的,空洞洞的。

“我家人出事了,现在在手术室抢救,我不是让紫婕帮我请假了吗,早上打电话给她的,她连声说好啊,没问题啊。”冉曦皱了皱眉头,该不会紫婕特意害自己吧?

舒宏听了,语气不禁软了起来,“那好吧,明天你也不用来了,休息两天,后天准时上班,至于我交给你的方案,别人是急着要的,我就交给紫婕跟进,你不用操心了。”

“是,谢谢总经理。”冉曦话刚说完,那边已经挂上电话了,她愣了一下,心里嘀咕着,这人来也一阵风,去也一阵风,还真没礼貌。

等了不久,医生一脸焦急地出来了,他说允文的血是特殊血型的,血库里面没有了,他让家属去验血。

冉曦去了,不适合。允文妈的适合,但是医生说需要很多,她年纪大了,抽不了多少。无奈之下,冉曦打电话给允习,允习正在家里和梦涵啃麦当劳的童子鸡,正欲赶过来,却被女人拉住了。

允习含糊地应付了几句,说自己的血型也不对,于是便草草挂机了。

“医生,拿我的血去,我不怕死,只求救回我的儿子。”允文妈跪在地上,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倘若这个时候,就连她都不救他的话,还有谁能救?

冉曦拉起了允文妈,担忧地问,“医生,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医生摇摇头。

冉曦还想打一个电话给允习,求求他过来验一下,对配也好,不对配就当是来看看允文。她拨了起来,梦涵见了,想都没想,径直按了。

允习见了,说,“不如我们去看看,我记得我是那种血型的。”

“去你的头,给那么多血,你还要不要命?医院那么多人在,你还怕他们没有办法,更何况,不见了那么多血,要吃多少补品才能补回来。”

“可是,允文是我亲生的弟弟。”

“弟弟?他会陪你走完下半辈子吗,陪你走完下半辈子的,是我,你的老婆。”梦涵扯下了一个鸡小腿,递给允习,“来,吃鸡,别想那么多了,允文不会有事的,你还怕他真的会死了?”

“不如,我们再到医院看看?”

“看什么,不是刚回来不久吗?我们去的时候,他的老婆都不在,你说,我们是不是比冉曦有心。现在我们再去,他就能好起来吗,既然不能,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梦涵往嘴里塞了一块肉,说,“更何况,下午你我都还得上班呢,吃完了,我们就干点坏事去。”

她笑嘻嘻地盯着允习,那条修长的腿时不时搓着他的大腿。

“吃完了,不用等了。”允习快速拿下手里的一次性手套,把梦幻抱起,放到沙发上……

冉曦已经急得不成样了,没办法,允文妈还是随着医生去抽了一些血,但是离医生说出的血液量,还是远远不够的。

允文爸在一边叹着气,无可奈何,允文妈卷起自己的手臂,求医生再抽,说她没事,身体强健得很,但是医生没有同意,而是和别家医院联系,希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到相同的血液。

冉曦坐在了长椅上,不知所措,这时,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再度打响了允习的电话,这是允习整个人光溜溜的,趴在梦涵的身子上,他看了一眼号码,沉下了头,正想接了起来。

梦涵阻止了,一把抱着他的头,往死里亲。冉曦挂机了,绝望了,现在等待的,仿佛是死神对允文的宣判,他怎么会出车祸的呢?

她不解,来这里这么久了,允文爸也没有和她说,她也没

有去问。

她看了允文爸一眼,靠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爸,没事的,不要太担心。”

允文爸点点头,却明显可以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不停地颤抖,“冉曦,你也不要怕。”

允文妈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心底暗暗地想,她才不会害怕呢?还恨不得我们家的允文出事。

“爸,允文怎么会出车祸的?”冉曦低下了头,紧张地扯着自己的衣襟,这一劫,他能度过吗?

倘若可以的话,她宁愿出事的是自己,不管平时怎样和他吵都好,对方一旦出事了,什么恩恩怨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也不清楚,他出事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拿着一个户口本,还有一个电话。”允文爸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户口本和电话递给冉曦。

冉曦忽然懂了,他还是要来民政局的,阻止他的,是一场从天而降的灾难,她翻了翻电话号码,最后一个电话,是他打去给他的秘书的。

她皱了皱眉头,拨了过去,很久,对方才接了起来,“骂完了吗,既然无缘无故挂机了,为什么还打来?郑允文,我真的不懂你,既然你还爱着她,为什么要离婚?你还是不是男人,既然爱她,就去把她追回,告诉她,我和你发生关系,是彼此喝醉酒了,我想她倘若是爱你的,应该能够理解。”

冉曦的手哆嗦了一下,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原来,那天他们也是喝醉了酒。自己和计博发生关系,难道还少吗?不也是酒精的作用?

她没有说一句话,双目紧闭,毫不犹豫地把电话给按了,后面的那些话,她实在听不下去。

她坐回了椅子上,电话又响了,她皱了皱眉头,正想不接,但还是听了。

“计博,有什么事吗?”

“冉曦,你办完事了吗?我刚下班,不如一起吃饭吧。”

“不行,我现在在医院,我丈夫出事了,现在还在抢救……”冉曦想起了秘书的话,眼泪哗啦啦地流个不停,允文,我原谅你,求求你醒过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什么?你先别急,在哪所医院,我马上赶过去。”计博也急了。

“你不用来了,来了也帮不上忙,他现在缺一种罕有的血,医院的血库里没有了,我们全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冉曦想起了伊晴疯狂的举动,心里颤抖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把电话给按了。

计博正想告诉她,自己是那种血型,说不定可以帮上忙,但是他打了几遍冉曦的电话,最终都是打不通。

他急了,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卖部,打了公用电话,冉曦竟然接了,他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就是不接我的电话?冉曦,我是想告诉你,我是那种……”

话还没有说完,话筒传来的,是“嘟嘟”声,计博一气之下,把那个电话砸在了地上,小卖部的那个小女孩吓得半死,也不敢向他索赔。正当计博走上车的时候,他冷静了不少,从包里拿出三百元递给小女孩的手中,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扬长而去。

医院里。

医生无可奈何地走到了冉曦一家的面前,低着头说,“别家医院也正缺这种血液,里面的病人再找不到合适的血源的话,恐怕会……”

话没有说完,他的大概意思,冉曦都懂了,她紧紧地抓住医生的手,求他想想办法,最后,医生还是一脸愧疚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允文妈见了,两度晕倒,醒了,哗啦啦地哭个不停,什么我们家的允文,命怎么就这么苦,还没有一儿半女,就这样去了的话,多不值得。

冉曦听到这些话,心烦意乱,她走到走廊的尽头,透透气,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遁进了自己的眼帘,她眉头一皱,正欲转身离开,对方却兴奋地叫住了她。

“冉曦……”

冉曦假装没有听到,往手术室的方向走,计博追了上去,一把扯过她的手,看的允文妈瞪大了眼珠子,恨不得把冉曦碎尸万段。

“你怎么不听我的电话,我是想告诉你,我也是……”

“也是关心我?计博,倘若你真的关心我,爱我,在这个时候,你还能不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很烦,真的,快要死去了。”冉曦的声音很小,生怕被允文妈听到,允文妈看见有另外一个陌生男人抓住自己儿媳妇的手,气得满脸通红,也想这边走了过来。

冉曦见了,急了,连忙推着计博,低声道,“我妈来了,你快走,有什么事,我们以后联系。”

“不是的,冉曦,我是想告诉你,我也是……”

“够了,你快走,难道你带给我的灾难还不够多吗?”冉曦扬起了脸,指了指,“这巴,都是拜你老婆所赐,你

知道吗?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和你纠缠了。”

“什么纠缠?”允文妈一把扯过冉曦,瞪着计博,“你是谁?”

“伯母,我是冉曦的朋友,我是来看望……”计博不知道允文的名字,一时半会,下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冉曦忍住了泪水,别过头,半会才对着计博说,“他还在手术室,你下午不是要上班吗,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

允文妈听了,扫了扫冉曦,说,“对啊,有事就先走吧,倘若我们家允文没事了,我一定叫冉曦亲自打一个电话给你。”

“不是的,伯母,我是想告诉你,我也是允文的那一种……”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护士冲了出来,小跑到允文爸的面前,慌张地说,“里面的病人快不行了,再找不到血液的话,恐怕会……”

允文妈听了,一激动,刚想说话,就晕了过去。冉曦和计博搀扶着她,拖到了附近的长椅上,然后按着她的人中。

计博跑到了护士的面前,急忙说,“我和他是同一种血液的,抽我的去验一下,快……”

“好,你跟我来。”护士领着他,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冉曦怔了怔,心忽然闪过了一丝希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想起计博打电话来的每一次对话,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又懊恼不已。

片刻,允文妈醒了,开口即问,“医生呢,叫他抽我的血,我不怕,丢了这条老命也不怕……”

说完,毫无顾忌地哭了起来,心里嘀咕的,还是千年不变的一句话,我苦命的允文,你怎么这么衰?

“妈,没事了,我的朋友和允文的血液相配,抽血去了,允文有救了。”说这话时,冉曦喜忧参半,允文是有救了,但是却欠了计博一个天大的人情,性命攸关,这下,又该怎么还?

身体么?

她苦笑了一下,做人,欠别人的钱不怕,可以一笔清掉,再无瓜葛,可是人情债,是一辈子都无法清还的。

这时,允文爸从外面走了回来,递给冉曦一瓶水,说,“喝一口吧,倘若饿了,我也买了苹果,你吃一个吗?”

冉曦摇了摇头,目光迷离,“爸,不用了,我不想吃。”

允文爸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他又看了妻子一眼,问,“你吃吗?我已经洗干净了,你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想必也饿了。”

允文妈拿过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淡而无味,“不吃,没有胃口。”

冉曦看了看她,拿出了一个苹果,递到她的面前,“妈,你还是吃一点吧,你身体不好,不禁熬。”

允文妈看了看那个苹果,接了过来,放回了那个袋子里,“冉曦,允文的住院费、手术费,我们全交了,预交了二万元,我告诉你一声。”

她的话再也明显不过了,就是让冉曦要把这笔钱返回给她,这可是一笔养老金。

允文爸碰了碰她的手,低声说,“这个时候,别说这个,只要允文平平安安,这笔钱,谁出都没有关系。”

允文妈瞪了他一眼,心里不乐意,但是没有做声。她这些小动作,冉曦全看到了眼里,昨天她爸住院刚用了六千元,还给了一些惜强,这下,一时之间到哪里拿这么多钱给允文妈?

每个月的房贷,水电费,柴米油盐酱醋茶,这都是钱,除了每个月的开支,根本就所剩无几。她皱了皱眉头,说,“妈,我知道了,到时候我把钱转账给你。”

二万?要转多久?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才是二千五……

“行。”可以要回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妈,能不能分几个月转,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了。”

“多余的钱?谁家的钱会多余的。”允文妈顿了顿,又喝了一口水,说,“你说,要多少个月?”

“能不能一年之内?”冉曦胆怯地说,声音低得仿佛只有自己听到。

“什么一年?”允文妈大吃一惊,“允习下个月初要结婚,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临时临急,你叫我拿到哪里讨钱去办酒席?不行,不行,你自己想想办法。”

“好了,冉曦刚买完房子不久,手头也不宽裕,一时半会拿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办酒席的钱不是可以拖一阵子吗?我们去想其他亲戚凑一点,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允文爸看了冉曦一眼,说,“冉曦,这钱,你就别放在心上,我会想办法。”

冉曦感激地看着允文爸,声音哽咽地说,“爸,谢谢你,我也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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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傻丫头,一家人,哪有这么多计较。”允文爸笑了笑,谁知,又被自己的妻子瞪了一眼。

很快,允文被推了出来,拉近了一所病房里面,冉曦他们立刻围了上去,询问医生,“医生,他没事吧?”

“度过了危险期,你放心,没有太大问题了。”医生笑了笑,指了指脸色苍白的计博,“多亏了他的血液。”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计博笑了笑,无精打采的样子。

冉曦走到他的面前,真诚地说,“计博,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真的。”

“我们的人情债扯平了。”

“扯平?”冉曦低着头,“我都还没有还你呢?”

“不是你还没有还我,而是我现在在还你。”计博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冉曦,不想她的心里有太大的负担,说,“上次你救了雨淳,付出了那么多,我都来不急说一声谢谢。”

“都那么久了,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这可是大事,好了,我们扯平了,这件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吗。”

冉曦一脸感激地看着他,要不是他,自己都做了寡妇了,“不管怎么说,还得谢谢你!”她见计博的脸色难看得可怕,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吗?要不要看一下医生?”

“不用了,只是头有点晕。”计博揉了揉太阳穴,“冉曦,过来说点事?”

冉曦看了一眼允文妈,走到了一角,问,“什么事?”

计博拿出了一沓支票,写了一连串的数字,然后撕下了一张,递给她,“这支票,你拿着,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它。”

冉曦没有接过来,但是她看见了,那是十万元的支票,“不行,我不能收下,你救了允文一命,我已经很感激了,恨不得为你做牛做马的,我怎么还好意思收你的钱。”

“冉曦,你就这么和我计较吗?”计博扬起头,上次她救了雨淳,来不及谢她,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她却拒绝自己的好意。

虽说一命救一命,但是她的清白呢,身心伤害呢,可不是十万元能买的吧?

“计博,你别这样,你越是大方,我越是觉得和你这个朋友有距离,越是抬不起头,你知道吗?”冉曦顿了顿,想起早上的那一幕,说,“你刚抽完血,不宜过度操劳,还是回家休息吧。”

伊晴那种女人,她可得罪不起。

“好,那我改天再来看允文。”计博把支票放好了,一脸认真地说,“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开声,我马上转账给你也行。”

“好。”冉曦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送走了计博,回到病房了,允文还没有醒过来,他爸腾了腾位置,让冉曦坐在床边,她刚拿起了允文的手,允文妈便扫了她一眼,问,“刚才在外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

“我送他回去了。”

“他走了?”允文妈一拍大腿,指着冉曦的鼻子说,“你怎么不早说,他可是允文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这个当妈的,都应该当面对他说一声谢谢。”

“妈,我说了,大家都是朋友,没关系的,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冉曦看了允文一眼,不知道他何时才会醒过来,心忐忑不安的。

不过也算幸运了,手手脚脚没有缺一只,也没有残废,不然,这辈子又该怎么活下去?

“你说和我说会相同吗?”允文妈白了冉曦一眼,站了起来,拿了一个苹果大吃着。

冉曦没有接话,紧紧握着允文的手,眼泪哗啦啦地流个不止,她拿起了允文的电话,打给了他的秘书,想告知她,允文现在的情况,让她请一段时间的假。

但是对方看了一下号码,嘴里嘀咕了一下,竟然挂了她的电话。冉曦再度打了过去,这下,才通了,等她说了一大堆之后,冉曦才慢慢向她解释,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她答应了冉曦,替允文请假,而在当天傍晚,她也买了一个水果篮,看望允文。她顺便解释了一下当天晚上的事,说了很多句对不起,求冉曦原谅,冉曦摇摇头,没有怪她的意思。

直到晚上七点,允文爸妈回家了,允文才苏醒了过来,他看着冉曦,第一句话便是,“那天,我不是故意不去民政局的,我……”

冉曦听了,怔了一下,一把抱住他的头,吻着他的脸,“对不起,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了你。允文,我爱你,我不要和你离婚,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出事了,我感到天都快塌下来了,我知道,我自己不能没有你。”

“冉曦……?”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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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看见

“其实,那天你看见的,都不是真的,他是我的大学同学,那天他的眼睛如沙子了,我只不过替他吹一下。还有,允文,那次打掉的孩子,也不是他的,我是被绑匪强奸的……”

说完,冉曦泪流满面,为了这一段婚姻,她和计博之间的种种,她一点也没有说,她却不知道,会因为这个,造成彼此之间的更大误会,当然这也只是后话。

允文摸了摸她的头发,手,无比酸软,“冉曦,对不起,是我没肚量,误会你了……”

一个月后,允文出院了,冉曦从公司赶了过来,却发现计博也来了,他提着行李,对着允文妈说,“我有车,不如我载你们回去吧。”

允文不大乐意,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妈,我们还是自己搭车子回去吧。”

允文妈为了省几个车钱,急忙摆了摆手,说,“我还想请你的救命恩人吃顿饭呢?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亲自下厨,煮一顿好的。”

冉曦看见允文的脸黑成了一块,她知道,他对计博还有敌意,“妈,你也不问问人家有没有空?”

“对对对,我太激动了。”允文妈看了计博一眼,问,“计博,今晚你应该有空吧。”

“伯母开口了,就算没空也得去尝尝您的手艺。”走到了停车场,计博把行李放到了自己车子的后备箱。

“这孩子,真会说话。”允文妈那张脸笑得无比灿烂,冉曦还真的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计博拉下了车门,让允文和冉曦进去了,允文妈是坐在副驾上,“做好了吗?我要开车了……”

“嗯,行了。

“允文妈说,她不停地打量着计博,哎呀,这小伙子还真帅,事业也有成,只是不知道结婚了没有,把他介绍给梦涵的妹妹。

想到这里,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路上,允文都对计博充满了敌意,他觉得,计博救他一命,就是图谋不轨。在车里,他特意和冉曦说一些很暧昧的情话,气计博嫉妒。

计博吃过饭了,允文主动提出要送他,两个男人走在路上,各怀心事。最后,允文直接把话挑明了,说,“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找冉曦了。”

“为什么?”计博扬了扬头,看着他。

“不为什么,她是我郑允文的老婆,难道你还不懂吗?”允文的嘴角微微上翘,这下,眼前这个男人是情敌,还是救命恩人,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我看你误会了,我和她是朋友,真心朋友,懂不?”

“不懂,我只求你离她远点。”允文的语气不容拒绝。

计博没有作声,因为他做不到,在这一个月里,他经常在想,自己为什么要救允文,倘若自己狠下心,说不定自己和冉曦还有一个机会。

只是,当一条生命危在旦夕,而自己却可以出手相救,要他漠视,他无法做到。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计博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该说谢的,应该是我才对,是你救了我一命。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个感激你的,因为我知道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于别人的妻子。”

“允文,我……”

“算了,别说了,回去吧。”允文摆了摆手,心情无比沉重,冉曦和他,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那个孩子,真的是绑匪的吗?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回到了楼上,允文爸妈也要走了,冉曦说要送他们,允文爸说不用了,而允文妈则提醒了一下还钱的事,冉曦点点头,说知道,会尽量想想办法。

允文妈听到“尽量”二字,脸板得更黑了……

很快就十点了,冉曦看完了珠江频道的连续剧,就走回房间了,她拿起了一直护手霜擦了起来,允文则光着膀子,站在她的身后。

“冉曦,我爱你。”允文抱着她,笑了笑,“发生车祸的时候,我真的怕我自己会就此告别这个世界,在停留的那一秒种,我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你。”

冉曦转过身子来,深情地盯着他,心里暗暗想到,允文,你说得都是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见他和秘书上床的那一幕,她对这段婚姻疑神疑鬼,总是觉得有一天,他们两个会走进民政局,领取绿色的离婚证。

“允文,之前我们都有太多的误会了,经过这次的事情后,我们要好好珍惜对方。”

允文看到她一脸惊慌的样子,一脸的不悦,他指了指她的鼻子,说,“好,我暂时放过你。”

说完,冲冉曦笑了笑,冉曦看到他这副笑容,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他了,自从他的病好了之后,言行举止都变了,好像另外一个人似的。

洗刷完毕,上了车,允文放了一首歌,对着冉曦说,“老婆,我想换一辆车,这辆太烂了。”

冉曦很不习惯他口中的“老婆”二字,她皱了皱眉头,说,“允文,我们哪里有钱,房贷还没有还清,现在还欠妈两万元,她急着要,我都还没有想出办法来呢。”

“我们的存折不是还有一万元吗?你先还一些给妈,还剩下一万,我们一起想办法。”

冉曦听到存折两个字,心颤抖了一下,允文又怎么知道,那笔钱已经花在冉曦爸住院的费用上了。

“允文,那笔钱,我已经……”冉曦说道这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存折上一共有一万一千元,但是现在只剩下四千元,她该怎么解释?

“好了,就这样决定吧。”允文把车子停在了一边,走了下来,“就在这里吃一点早餐吧。”

冉曦也下了车,叫了一个牛腩粉,但是没吃一半,她就放下了筷子,看着允文吃。

“你怎么了?干嘛不吃?”允文看了她一眼,不解地问。

“没事,我只是没有什么胃口。”

来到公司,刚坐下自己的位置上,舒宏的电话便来了,“柳秘,帮我冲一杯咖啡进来。”

“好的,我马上去。”冉曦放下了电话,走到了茶水间,发现舒宏喜欢的那种咖啡已经没有了,她皱了皱眉头,扫了所有饮品一眼,最后决定冲一杯绿茶端进去。

“砰砰--”

“进来。”

冉曦移了移桌面上的文件,把绿茶放到了桌子的一角,她看了看舒宏,正想说他爱喝的那种咖啡没有了,可是舒宏不等她把话说出,便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

冉曦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是,便走出了门外,刚关上门,总裁室便传来了摔杯子的声音。她怔了一下,心里忐忑不安的,再度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惶恐地问,“总经理,怎么了?”

舒宏指了指地上的碎片,生气地说,“这绿茶是你冲的?”

“是,总经理,因为你爱喝的咖啡已经……”

“谁让你冲这种茶了,出去……”舒宏皱了皱眉头,指着门口,大声低喝道。

顿时,冉曦觉得脸上很无光,她怔了怔,瞟着地上的碎片,低声说,“要不,我收拾一下这些玻璃。”

“不用了,出去。我告诉你,来这里上班是要有实力的,光靠着床上功夫讨好老董,这是不行的。”舒宏气愤地说道,他搔了搔身上的疹子,痒得要命。

“你说什么?什么讨好老董?”冉曦死死地看着他,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的心里一清二楚,不是吗?”舒宏扬起了头,好像打雷一样喊道,“出去……”

冉曦低下了头,说,“抱歉,总经理,我先出去了。”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着舒宏说的每一句话,心乱如麻。很快紫婕从总裁室走了出来,扫了冉曦一眼,落井下石说,“难道你不知道谢总喝绿茶会过敏的吗?”

“什么,过敏?”冉曦愣了一下,急忙说,“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我见那里没有他爱喝的咖啡了,就随便冲了一杯。”

“呵呵,那么多的饮品你不充,偏偏冲绿茶,看来你注定有此劫。”说完,紫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起了八条八,“谢总,需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吗?”

“不用了。”舒宏盖上了电话。

紫婕瞪了冉曦一眼,把电话放下来了,嘴里唠叨着,“哼,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一个烂总裁吗?总有一天,你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为我披上美丽无比的婚纱,哈哈哈……”

海媚看见紫婕被人拒绝了,心里乐得很,谁叫她太势利了,冉曦不清楚情况不提醒不止,反而加以讽刺。

海媚刚进来的时候,也被她打击了不少。

舒宏往脸上搔了搔,照了一下镜子,洁白的皮肤上尽是一块块红色的小疙瘩,他皱了皱眉宇,从抽屉里拿出一顶鸭舌帽,戴了起来,遮住了半张脸。

走出总裁室,白了冉曦一眼,走到紫婕的身边,交代了一下工作。

紫婕拨了拨自己的头发,风情万种地说,“谢总,你是去看医生吗?”

“是,怎么了?”

“我很乐意陪你去。”紫婕扭了扭屁股,走到他的身边,扣着他的手臂,“走吧,我认识一个医生,治疗过敏很厉害的。”

说完,冲身后那群发花痴的女人得意地笑了笑。

/

舒宏挣脱了她的手,严肃地说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现在是上班时间,请做好自己的本分。”

冉曦犹豫了一下,放下了那支钢笔,看着舒宏说,“总经理,要不,我陪你去。”

舒宏扫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声好。两人走出公司,惹得一大群女人义愤填膺,特别是紫婕,说冉曦是狐狸精,下班要去打小人什么的。

女人,往往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去嫉妒另外一个女人的。

看过了医生,只是开了一支药膏便用了一百多元,冉曦坐在副驾上,愧疚地看着他,说,“总经理,这钱,我赔给你。”

说完,她从银包里拿出了一百二十元,看了舒宏一眼,塞到他的口袋里。

舒宏怔了一下,心里奇怪地想着,这是什么女人?他急忙拿出那一百多元,扔回给她,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乞丐吗?”

冉曦低着头,片刻,才看着他,说,“那你要多少?我知道,是我错了,就算茶水间没有咖啡了,也不应该自作主张帮你冲绿茶。”

舒宏看了一眼她认真的脸,暧昧地笑了笑,说,“我要的,你给不起,算了,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可是,谢总,这医药费,于情于理都应该由我付啊。”

“我说不用了就不用了,你还说这么多干什么,烦死了。”

“谢谢总经理。”这下,冉曦不敢再开口了。

舒宏看了一下手表,十点三十分,他看了冉曦一眼,说,“起疹子了,不能胡乱吃东西,要不你到我家帮我熬一点粥。”

“到你家?”冉曦犹豫了,扯了扯自己的衣襟,“你家里没有其他人在吗?”

“只有我一个,爸妈都在美国。怎么,你不愿意啊,那就算了,我从来不强逼别人的。”

“不是,我只是担忧。”

“担忧什么?我会吃了你?放心,妇女是不适合我的口味的,更何况你已经名花有主了。”舒宏笑了笑,还不忘注视着冉曦红得可怕的脸蛋,心酸酸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忧我煮得不好吃,不合你的胃口。”

“我从来不挑吃的。”忽然,他又狡猾地笑了笑,那么女人呢?

冉曦端出了一大锅粥,放在餐桌上,笑嘻嘻地叫道,“粥来了……”

舒宏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走了过去,“看样子煮得还不错啊。”

“试过才知道。”冉曦盛好了一碗,递给他,不经意看了一眼他的脸,“你的疹子已经不见了很多。”

舒宏笑了笑,如风,有一种很纯净的感觉,“这折磨人的东西,来时匆匆,去时匆匆。”

冉曦听到了这句话,联想到了卫生间贴的标签,忍俊不禁,“好了,粥煮好了,我回去上班了。”

“你要不要吃一点,味道不错哦。”看到她要离开,不知道为什么,舒宏变得有点急。

“不用了,我不饿,也没有什么胃口。”说完,冉曦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冲他点点头,行礼,“谢总,那我先走了,请您注意休息。”

“嗯。”

回到公司,紫婕马上迎了上来,质问道,“冉曦,谢总呢?”

“他看完了医生便回家里休息了。“冉曦坐了下来,简短地说。

“哦,是你送他回去的?”

“没有,他自己回去的。”冉曦为了避免她永无休止的追问,随便撒了一个谎。紫婕发什么花痴梦,爱什么型男,她才没有兴趣去理会,只要不扯上她,不惹上麻烦,那就万事大吉了。

紫婕听了,脸上好像绽开一朵旺盛的花一般,她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把舒宏安排给她的工作拿给了冉曦,“这个,你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冉曦翻了翻,说,“这个商品,我不太理解,我怎么做?”

“你自己不会上网查吗?桌面上的电脑是干嘛用的,偷菜还是聊q?”

“是,我试着去做。”

冉曦细心地看了起来,冥思苦想,遇到不懂得,就百度一下,很快就下班了。她抬了抬头,办公室里面的人几乎已经*了,她整理了一下资料,放到抽屉里锁着,刚走出门外,赵英便打电话来了。

“冉曦啊,我是嫂子。”

“我知道,嫂子,有什么事吗?”冉曦觉得有点意外,因为赵英和惜强结婚之后,她从来就没有接过赵英的电话。

“冉曦,是这样的,爸的身体刚好了一点,总得再买一点补品什么的理一理身子吧。你也知道,我和你那个窝囊的哥是农

民,没有什么钱,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你,希望你有多少出多少。”赵英看了一眼眉宇紧皱的丈夫,抓起了桌面上的苹果,吃了起来。

“英,算了,冉曦也没有什么钱,你就别打什么坏主意了。”惜强低声说道。

“去去去,去到一边,丑人都是我这个当老婆的做了,你怕什么?要是你有本事的话,我会拉下脸去求她?”

“可是冉曦刚给一千元给爸买补品啊,现在都在你的手上了。”惜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一千元能买到什么,燕窝,还是鱼翅?好了,你就闭上嘴,万大事都有我在,既然她能给一千,就能给二千、三千,甚至一万,你懂不?”赵英重新拿正了话题,压低着声音说,“冉曦啊,怎么样啊?”

冉曦呼了一口气,心烦到极点,自己都欠了一屁股的债,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钱。她回过了神来,说,“嫂子,我也没有什么钱,不如这样吧,你发一个账号给我,我汇两百元到你的卡上,你给爸买点便宜的补品。”

“两百元?能买什么,番薯啊?”赵英伸出两条手指,在惜强的眼前晃了晃。

“对不起,嫂子,不是我不想多给一些,是我实在困难,没有什么钱。允文发生车祸,用了几万元,都没还没有办法还给别人呢。”

“好了好了,两百就两百吧,我给爸随便买一点花旗参什么的,炖给他喝。”

“嗯,那我下午汇给你。”冉曦挂了机,无可奈何地走到地铁站,这时,她的脚很软,*也很痛,所以每走一步,都张得很开。

上了地铁,她却不知道计博一直在跟着她,在背后看着她。计博不想破坏她的家庭,但是实在忍不住想见她的话,就开车在她的公司门口等她,但是没有上前和她搭讪。

虽然他的婚姻不幸福,但是他希望自己爱的女人能够开心快乐。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什么是爱?真正用心去爱,根本就不用去拥有,也不用掺合着“性“。

冉曦也不想和他纠缠不清,她一直当他是朋友,倘若对他有感觉的话,在大学那时候便答应他了。女人的第一感觉,往往是最准的。

冉曦回到家里,允文已经煮好了饭,她吃过之后,老老实实地把存折拿了出来,递给他,说,“允文,只剩下四千元了。”

允文接了过来,翻开看了一眼,“还有七千呢?哪里去了?”

“我帮我爸交了住院费,那天你打电话给我,问我怎么回阳江了,其实,是我爸病了,住院了。回来的时候,我想告诉你,钱用掉了,但是你和那个女人在床上……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直到现在,我才打算给你一个交代。”

“如果不是要还两万元给妈,你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吗?柳冉曦,你是出嫁的女人了,怎么还能事事想着娘家,你大哥没有钱吗,凭什么就只有你出了。”

“允文,你说什么,那个可是我爸。”冉曦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番话,不就是几千块钱吗,孝敬一下自己的父母又有何不妥。

更何况,那是用来救命的钱,刻不容缓。

“你爸又怎么了?之前我们买这一套房子的时候,你们娘家出过一分钱吗?现在可好了,他们出事了,就挖尽心思在我们的身上占好处。上次我爸进医院了,还不是我妈自己出了所有的费用,有问我们要过一分钱吗?”

“郑允文,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那个是我爸,难道你要我看着他病死,也不去看一眼,也不管一管吗?钱钱钱,你开口闭口都是钱,既然你这么看重,为什么还要娶老婆,娶老婆就得养,就得花钱。”冉曦瞪了他一眼,一口气说了一连串,以前还真没有发现,他会是一个守财奴。

“哎呀,我说错了吗?娶老婆花钱,我心甘情愿,但是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拿钱贴娘家,我就来气。”允文把手上的存折狠狠一甩,“砰”的一声,回到了房间里。

冉曦把地上的存折捡了起来,放在手袋里,她不懂允文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介意她拿钱给娘家,还是计较着没有和他商量一声。

她把餐桌上的碗碗碟碟收拾好了,在厅了看了一会的电视,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瞌睡。

累,很累,就好像全身骨头都被抽起了一样,她走到房间门口,发现门已经反锁了,她用力敲了敲,叫了一声允文。

但是允文躲在被窝里,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翻看着手机的信息。冉曦慢慢放低了力气,眼前一黑,“扑”的一声,她跌倒在地上了。

虽然允文听到外面的声音,但是他也没有走出来看一看,他还以为这是冉曦的诡计,特意吸引他注意,求他原谅。

冉曦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头,还是一阵眩晕,她叫了一声允文,没有任何回答,只好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上坐了半会。

很快便到了上班时间,她本来想请半天假的,但是一想到请假会不见三百元全勤奖,她揉了揉太阳穴,走出了门外。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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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动静

允文听到了动静,走出了厅了,气已经消了大部分,其实,刚才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无心的。只是面对生活的每一笔花销,每一笔债务,他显得很无助,压力来了,脾气也跟着来了。

他拿起了公务包,关上了门,很快便来到了公司。

“郑总,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名。”秘书朵朵把文件移到他的面前,低声说。

“好。”允文拿起了桌面上的钢笔,无意中闻了一下朵朵的头发,很香的玫瑰花味,他快速写下了自己的大名,递给了她,说,“林秘,上次,对不起。”

“郑总,说这个干什么,那天你醉了,怪不得你。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和你发生关系,是我心甘情愿的。”

说完,朵朵红了红脸,偷偷瞄了允文一眼。

“我让你受委屈了。”说完,他从皮包里拿出五百元,移到办公桌的另一端,眨了眨眼说,“这钱,你收下,就当作是我补偿给你的。”

“郑总,这钱我不能收,不怕告诉你,我喜欢你的为人,成熟,有男人的味道。倘若我收下了这钱,你说,我和*的某些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允文把钱放回了皮包了,打量着眼前这个窈窕的女孩,说,“对不起,是我侮辱了你。”

“郑总,你千万别这样说,我能跟着你学习,已经很开心了。我是福建来的,在广州这里,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但是郑总就像是我的大哥一样,总是能给我一种安全的感觉。”朵朵低下了头,搓了搓手,“郑总,今天是我的生日,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陪我过生日。”

允文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都被你当成了大哥,小妹生日,大哥哪有不到之理。”

“那谢谢大哥赏脸。”朵朵冲他笑了笑,弯了弯腰,“郑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

允文摆了摆手,打量着她洁白的面孔,笑了笑,说,“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朵朵走后,他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天晚上,哎,后悔莫及啊,对不起冉曦……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对冉曦好一点,绝对不发生同样的事情让她伤心了,这个女人,他想一生去呵护她,绝对不再让她受半天委屈。

片刻,允文有十分后悔答应了朵朵的邀请,只是,现在不去也不行了。

他给冉曦打了一个电话,说今晚要加班,就不回去睡觉了。冉曦“嗯”了几声,以为他还在生气,不想见到自己,于是,不做过多的挽留,便匆匆挂机了。

整个下午,允文都没有一点心思工作,他头痛着,不知道该买什么生日礼物才好。下班的时候,他和朵朵约好了,等到七点的时候,就直接到她家里去。

他来到精品店,兜了一圈,也没有看中什么。又走了很久,最后决定买一件内衣,丝绸的,质地很柔软,花了他整整一千五元。

如果朵朵还是小女孩,他一定买一条冰棒去哄她,可是现在身为上司的他,买便宜的,别人会在背后说他小气,买贵的,家里经济情况不允许。当他掏钱的那一刻,就好像被人割了几块肉似的。

最后,他安慰自己,用一千多搞好上级与下级的关系,也是值得的,出去吃一顿饭都得一千几百呢。

六点四十九分,他敲开了朵朵家里的门,他把礼物递给她,有点犹豫,在想,倘若是冉曦穿上这件内衣,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觉得一定比朵朵好看,即使不是,但是他也喜欢看着冉曦穿。朵朵的身材,身体……他一点都不感冒。

“打开看看,你喜欢不?”

朵朵拿了过来,在身上比了比,脸有点发红,“郑总,很漂亮,我很喜欢。”

说完,便扣过他的手臂,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鲜艳的口红不经意碰到了他的衣领。

“这是礼貌,你别多想哦。”

允文的心里颤抖了一下,想起冉曦那哀怨的眼神,有点不乐意。早知道她会投怀送抱,自己打死也不要来,他最怕这种暧昧的关系,就是上次喝醉酒和她发生关系,他就后悔得要命了。更在气头上对冉曦说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更是悲痛欲绝。

他的心,永远只装的下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冉曦。即使他很猜疑,但那也是爱的另一种表现。

朵朵眨了眨眼,好像放电似的,他的心乱了,怪怪的,就好像被人往衣服里放了虱子似的,浑身都不自然。

“煮好饭了,来,快入座,有红酒,有牛排,有蛋糕……”

允文把蛋糕上面的蜡烛点燃了,用手指沾了一点奶油,划在朵朵的脸上,“来,许个愿。”

“都还没有吃饭呢。”

“许愿先。”

“好。”朵朵双手并拢,双目紧闭,嘴唇哆哆嗦嗦,说了一连串,良久才张开来。

“许了什么愿?”

“不能说,说了不灵了。”

“那是骗人的。”允文喝了一口红酒,双目发出雄鹰一样的光芒,“不说就算了,我还以为我可以帮上忙呢?”

朵朵一下子沉默了,扬起头,说,“好,我告诉你,我希望永远都能够留在你的身边,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我只希望当你的床伴,这样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允文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又喝了一口红酒,摆了摆手,说,“不行,我不能委屈你,朵朵,你听我说,找一个男朋友,好好爱护自己,懂吗?”

朵朵点点头,指了指牛排,说,“吃吧,我煮了很久的。”

允文割了几块,吃了起来,味道还不错。

“来,干杯。”

“干杯,生日快乐。”

“谢谢。”

几杯落肚,他的头一阵昏沉,这时,他摇摇曳曳来到了厕所,吐出了一大堆的酒水,洗了一把脸,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不禁发问,郑允文,你到底要干什么?来这里干什么?这个家,你还要吗?

他想起了和冉曦一起走过的种种,顿时,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提醒自己,绝对不能犯错,绝对。

允文走出了厅里,看见朵朵穿上了他送的那一套内衣,身材玲珑有致,他急忙沉下了头,强逼自己收住了目光,“朵朵,我先回家了,头有点晕。”

“喝杯茶水吧,解解酒,不然你这个样子开车,我还真的不放心。”说完,她转身回到了厨房,端出了一杯茶水。

允文接了过来,一饮而尽,很快全身都发热了。忽然,他懂了,自己被下药了,他看了朵朵一眼,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朵朵走到他的身边,揉了揉他的脸,双手慢慢解开他的扣子,“郑总,我喜欢你,今晚,我不想一个人守着这张双人床。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不行,我要回家,我不能对不起冉曦,我不想我的家破碎。”

直到凌晨,两个人才疲倦地抱在一起,沉沉地睡去了。

最后的一点睡意,被闹钟打消了,允文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底裤。他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朵朵,犹豫了一下,光着屁股往浴室里边去。

他放了一浴缸的水,泡了上去,不停地搓着自己的全身。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之前自己病了,害怕冉曦背叛自己,可是现在呢,又做出了什么?

他捧了一些水,往自己的脸上撞去,心里暗暗骂道,郑允文,你是时候该醒了。

冉曦,原谅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他站了起来,门“吱”的一声,便被推开了,是朵朵进来了。他皱了一下眉头,急忙坐下了水里,说,“快出去,我换衣服,待会还得上班。”

“郑总,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说完,朵朵走进了浴缸,看了他一眼光溜溜的身子,笑了笑,“害什么羞,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也踏进了浴缸里。

“朵朵,别,我不想来了。”

“郑总,可是,我还想来啊。”说完,她一把搂过允文的腰,吻着他的胸膛,在他的怀里,有一个依靠,她感到无比的安全。

一个人踏上这个陌生的城市,除了用身子留住一个男人,她想不出任何办法。

允文回到家里,是十点多了,冉曦刚搞完家里的卫生,正想出去买一点菜回来煮饭。她看了允文一眼,不经意见到衣领口那里有一个鲜红的吻印,她先是一惊,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很快,她冷静下来了。

她走到允文的跟前,理了理他的外套,遮住了那块暧昧的东西,说,“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买。”

“冉曦,我们出去吃吧。”

“又出去?不用了,我不想胡乱花钱。”冉曦吸了吸鼻子,控制着自己的眼泪,急忙别过头,“我出去了,买一点洋葱回来,好不?我知道你爱吃这个。”

“你不是掰洋葱不是会流泪的吗?”允文疑惑地看着她,他特别喜欢吃洋葱炒牛肉,但是冉曦每次煮这道菜的时候,都会泪流满脸。

“没事,今天我想煮。”

不费半个小时,冉曦买回了很多的菜,她拿到了厨房,掰起了洋葱,一片一片,掰到最后,连洋葱心都找不到了。

那么男人的心呢?守到最后,会不会也会丢失?郑秀文等了许志安十二年,最终还是获得分手的下场呢?

她想起了允文白衬衣的吻印,吸了吸鼻

子,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允文走了进来,看到她这副样子,从身后抱了抱她,“怎么了?”

“没事,洋葱刺眼,禁不住流泪了。”冉曦擦了擦,有意无意往他的衣领那块地方看去,好像鲜红的两片玫瑰花瓣,令人心酸。

“冉曦,对不起,昨天我不该对你发脾气。那钱,用就用了,我不怪你,下次发生同样的事情,你要对我说一声,好不好。”

冉曦点点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眼中的泪水。

“要不要我帮忙切肉?”

“不用了,允文,你先出去等吧。不然,你先去洗一个澡也行。”

“洗澡?为什么啊,中午洗什么澡。”

“干净啊,算了,出去吧,不洗就算了。”

允文不解地看了看他,走了出去,刚打开电视不久,冉曦的电话便响了,打来的是舒宏,允文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舒宏一开口便说,“什么时候再来我家熬一点粥?你煮得还真不错。”

允文愣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很快,他镇定下来了,往哪方面想去了,犹豫了一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把手机给按了。

舒宏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又打了过来,这下,允文一气,就索性关机了。

他像箭一样冲进了厨房,瞪了冉曦一眼,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还没弄好吗?”

“没有呢,先出去等一等吧。”

允文想起了舒宏在电话那头说的话,白了她一眼,“我想喝粥。”

“喝粥?可是我已经煮好了饭啊。”

“重新煮过不行吗?”允文的脸黑了下来,“砰”的一声,他摔门而出。

冉曦疑惑地看着他的身影,努力平息着自己的火气,暗暗想道,为了这个家,必须要忍。

“好,我也煮一锅粥给你吃。”她端着锅,走出了厅里,看了允文一眼,勉强笑着说。

允文瞪着他,没有好脸色,越觉得她在笑,不生气,就越觉得那个男人有问题。他闭了闭眼睛,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的,尽是那个电话的内容。

冉曦怎么回去他家了呢?

难道她拿了存折上的钱和别人的男人在外租房住?

想到这事,他心乱如麻,想了很久,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冉曦爸,假仁假义问候了几声,其实是打探着冉曦爸住院用了多少钱。当他知道住院不是花了七千元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捏得紧紧的,发出了劲脆的响声。

冉曦把粥端出来了,见他没有去洗澡,换了那件令自己心神不宁的白衬衣,不禁皱了皱眉头。把粥放在了桌面上,也摆好了碗,冲允文叫道,“过来吃吧,我已经熬好了。”

说完,她又走进厨房把饭也端出来,却看见他还是一动不动,若有所思地坐在沙发上。

她打量了他一眼,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伸出了手,在他的额头探了探,却被允文一掌拂开了。

他想,这双手,不知道服侍过多少个男人了?

想到这里,原本紧皱的眉宇就更加难看了,就好像捏在手里的包子一样,狠狠糊弄成了一块没有表情的面粉。

冉曦见到他心烦意乱地样子,怔了怔,依然以关心的口吻说,“病了吗?我们去看医生吧。”

话音刚落,允文“嚯”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瞪了冉曦一眼,暗暗想道,你不当演员简直是浪费了。他往餐桌的方向走去,抛下了一句话,“看什么医生?”

冉曦不知道他无缘无故生气什么,正想发火,忽然想了想,他的伤势刚刚好,回公司不久,想必堆积了很多棘手的案件,现在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的。她呼了一口气,也走了过去,帮他盛了一碗粥,摆在他的面前。

“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允文白了她一眼,一把扫过那碗白粥,“砰”的一下,摔倒了地上,那只雪白的小碗已经支离破碎了,就好像千百颗星星一样。

“吃什么呢?”

冉曦把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往地上一扔,眼里冒着怒火,双手插着腰,骂道,“不吃你就滚回房里,少在这里拿别人当出气筒。”

允文没有说话,而是愤怒地站起来,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然后转身向房间走去。

现在,说一句话都觉得费劲了。

冉曦冷冷地盯着他的后背,拿起桌面的筷子,往他的身后砸去,“谁招惹你了?有病你去治疗,像个女人似的,每个月都有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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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女人的是亲戚,而他的,是无理取闹的牛脾气。

允文没有料想到她会出手“谋害”自己,筷子砸中了背上,惨叫了一声,他红着脖子转过了身,双眼冒着血丝,像一头发疯的牛一样,气冲冲地向她走来。

冉曦愣了一下,害怕了,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身后,便是摆放冰箱的小角落了,于是,她整个身子贴在了墙上,脊背是一阵冰凉。

允文来到了她的面前,扬起手,狠狠的一巴甩向了她的脸上,破口骂道,“柳冉曦,你对得起我了……”

他出手很重,冉曦被打得身子摇曳了一下,脸上立刻布着五个十分明显的手指痕了,她捂着脸,很快放下了手,扑到他的身上,死死地抓着他的外套,“我怎么了我?今天我跟你拼了,谁也不想活了……”

她内心太委屈了,为了这头家,忍气吞声,可是他不领情,在外面有女人不说,还回来发飙。

这些日子,谁受得了。

想到这里,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已经往他的脸上抓了好几条血红的爪痕了。

允文连续惨叫了了很多声,一把推开了冉曦,“砰”的一声,她整个身子像王八一样扑在了地上,四脚朝天。

“你疯够了吗?哼,做出了这种事,竟然还不知悔改。”他扬着头,一脸怒气地说,此时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

男人最怕的,不是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而是自己戴上了,却找不到证据。

“我做了什么事,你说,你说啊……”冉曦挣扎地站了起来,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要散掉了一样,痛得要命。

已在火气头上的她,已经忘却了和计博的每一次男女之事,要不然,她才不会这么盛气凌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算了,这么丢脸的事,我都不想说了。”允文一挥衣袖,狠狠地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冉曦见了,扶了扶身边的椅子,大声地喊道,“下次,你责怪别人之前,请审视自己,最好精明一点,把白衬衣上的吻印遮好,不然,我看见了,觉得恶心。”

允文听了,立即脱下外衣,看了看,脸一下子更白了。但是他没看冉曦一眼,而是愤愤不平地走出了门外,嘴里唠叨着,柳冉曦,你最好就别给我找到证据,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冉曦瘫坐在椅子上,眼里依然流个不止,到现在,她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回来的时候,他不是还说帮忙切肉吗,一切都好好地,怎么只在一眨眼的时间,就变了一个模样。

今年,她和允文真是多灾多难,莫非,是犯了太岁,造成夫妻感情不和。

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两个人用尽全力纠缠在一起,还真的有点像疯子,不折不扣的。

冉曦盛了一碗粥,心不在焉地吃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地流在碗里,就好像是额外加料的菜一样。她没有知觉,而是神色痛苦地扒着每一口……

幸亏今天不用上班,要不然,这张脸端到公司给同事看,还不给人在背后笑歪了嘴。

没吃两口,她就把饭菜倒进了垃圾桶,把碗刷干净,走出听了,才发现被允文砸在沙发上的电话已经想了老半天。

她看了一眼,急忙擦了擦泪,接了起来,“喂,妈,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哼,你是贵人事忙,把我的事给忘了,还是不把放在眼里,我说的,你都当做耳边风。”允文妈扫了一眼正在看电视节目的丈夫,小跑到阳台上,压低着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冉曦听了这话,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皱了皱眉头,说道,“妈,你放心,那钱,我会尽快想办法的。”

“是最好,省得我像一个讨债鬼似的,天天催着你。”她听出了冉曦声音的一样,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变了?”

“没事,妈,我只是感冒了。”

“感冒就去拿药吃,也不是*着你还钱,不就是允习快结婚了嘛。好了,不说了,我挂了。”允文妈一听到冉曦说了“感冒”二字,不禁打了一个颤抖,急忙把电话给挂掉了,仿佛那病毒也会通过电话疯狂地传染。

冉曦放下了电话,不知如何是好,整整几万元,要到哪里凑啊?这个世界,肯借钱给穷人的富人已经少之又少了,除非是有暧昧关系的。

她拿起了手袋,走出门外,看见了一个身影,不禁吃了一惊?

“谢总,你怎么来了这里?”冉曦走上了前,看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

“我是看你简历的地址找来的,之前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不放心,就走了一趟。”

“哦,谢谢关心,谢总,我没事。”冉曦扫了一眼周围,生怕允文忽然冒出来,倘若那样,自己的另外一边脸不知道还要多受几个巴掌。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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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光滑

舒宏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的皮鞋,光滑光滑的。片刻,他看了冉曦一眼,无意看见了她红肿的脸,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沙发,不过,我已经上药了,没事了。”冉曦不敢正眼看着他,随意撒了谎。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舒宏的心里是不相信的。

“谢总,你还有什么事吗?”冉曦又不安地扫了扫四周,幸亏,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事了。”

“哦,那我先走了,因为我待会还有一点事。”

“嗯,那星期一见。”

冉曦点点头,目送着他上车,见到他已经走远了,才安心地拍了拍胸口。她到了建设银行的柜元机,查看了所有的银行卡,算起来,才是六千多一点,离还债的两万元还差很多,现在该怎么办?

允习就快结婚了,迫在眉睫。

忽然,她想到自己结婚的时候,允文妈不出一分钱,买屋子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没钱,心里一下子算了起来,就好像一只苍蝇不小心吃进了肚子里。

允文妈的偏心,实在太离谱了。

冉曦紧紧地捏紧了拳头,漫无目的地像公路的对面走去,有时候她想,倘若能捡到一笔钱,或者中彩票就好了。

很快,她又会打消这种念头,因为这个世界上有这种想法的人太多了,即使要排队,上帝都不可能眷顾到自己的身上来。

很多女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到商场购物。虽然冉曦没钱,但她喜欢在这里看别人讨价还价,或者瞄准某件衣服,等它换季打折。

乱逛了一个下午,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允文不在,她想了想他会到哪里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刺眼的吻印。

打开电脑,随意浏览了一下网页,最后发现大学的很多同学都在线,她聊了几句,发现大家都变了,没有之前的纯真了,话语之间就是现实很浓的味道。

冉曦皱了皱眉头,索性关上了电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四点五十分了。她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

煮好了饭,吃过了,允文都不见人影,她犹豫了一下,拨打了那串熟悉的号码,谁知传出来的是*那千篇一律的话语,“对不起,你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直到下半夜,允文整个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她才惊醒了。她急忙开了灯,只见允文满身酒气,双眼红红的,布满了血丝,就好像一头饿狼一样。

冉曦掩了掩鼻子,推了推他光着的膀子,没好气地说,“臭死了,快去洗澡……”

允文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把搭在肩膀上的白衬衣往背后一扔,直接整个人就抱着冉曦,拼命地亲。

“放开我,喝了几杯狗尿就回来发疯。郑允文,你无赖,快放开我……”冉曦闻着他身上的酒味,胃里排江倒海,想吐,却吐不出来。

没有挣扎,任由着允文玩弄,直到凌晨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她不小心看到了允文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她正想悄悄偷走,却被允文发现了,于是允文就把她捉了起来,绑在一根木头上,让老鼠兵那一群强盗扑向了自己……

她惊醒了,吓出了一身冷汗,双手抱着枕头,嚎啕大哭。

哭声很大,把允文也吵醒了,他瞪了她一眼,骂了句,“吵什么吵,一大清早的,想触霉头不成。”

说完,他拉了拉被子,盖过了头,不到十分钟,又打起了呼噜。

冉曦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子是光着的,她捡起了夜里被允文扯下地的衣服,披在身上,心底升起了莫名其妙的委屈。

很快,她的脑子里闪过了两个字--“离婚”。

但是她又矛盾得很,因为爱着他,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舍,不管受到多少委屈,她都想将就地过下去。

冉曦看了一眼熟睡的允文,回忆起以前和他的甜蜜生活,虽然没有内心极其渴望的性,但是,至少没有暴力,没有伤害。

她没有想到,病好的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这时,她心底真的希望,能和他一起回到以前的无性生活。

即使没有男女之间的**,至少不会像两只刺猬一样,彼此抱着对方,选择互相伤害。

她叹了一口气,光着脚丫走道镜子面前,梳了梳,第一次发现容颜已经如此憔悴了……

这时,电话响了,是允文的。

他睡得好像一头猪一样,一点知觉都没有,哪里能听到响声。她双手哆嗦地拿起了那一台手机,看了一眼号码,是他秘书的,她皱了一下眉头,拿到他的身边,摇了摇他,说,“电话,你的。”

/

允文死死地拽住了被子,摆了摆手,迷迷糊糊地说,“你帮我接。”

冉曦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传来的话语,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郑总,我想你了。”

“砰”的一声,电话摔在了地板上,她倒退了好几步,用力地搀扶着柜台,心乱如麻。

手机,支离破碎,洒得满地都是。

允文声音吵醒了,搂着被子,坐了起来,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正想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谁知冉曦死死地盯着自己,发扬着“女人是水做”的标签,眼泪廉价地流个不停。

“郑允文,你给我解释清楚……”她摸了摸脸,一甩,滴在地板上的泪滴霎时间就干了。

本来她想什么也不管的,忍气吞声,但是听到他秘书娇滴滴的声音之后,她全身的神经就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充满了力量,恨不得和他好好大吵一顿。

彼此之间的感情,本来已经少得可怜了,再吵,只怕最后两个人形成陌路,成为敌人。

想到这里,她哭泣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比之前都大了一些,“你这个色胚,你给我说清楚,和她多久了?”

“谁?”哼,我都还没有审问你和那个狗男人纠缠多久了,你还好意思来管我?

允文瘪了瘪嘴,不把她当一回事,扯过被子,再度睡到床上。

冉曦见了,冲到他的面前,扯着被子,他光溜溜的身子露在她的面前,“你这个贱种,一看见女人就好像狗公一样,贱……”

说完,她捏紧了拳头,用力地打向他的胸口。

一下,两下,三下……

允文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火了,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喝道,“你疯够了没有,一大清早就起来咬人,还让不让别人活……”

“这里容不下你的话,你就搬去和那个婊子一起住,我没意见。”真的没意见吗?她暗暗问了一下自己的心,倘若真的看得这么开,为什么心底酸酸的,有一种极其压抑的感觉。

“什么婊子?你在说什么?”允文皱了皱眉头,自从上次和朵朵发生关系之后,他就后悔得要命了,哪里和她还有什么纠缠。

他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哼,你怎么就这么贱,哎呀,还在演戏,打情骂俏都闹到了我的面前,你还在装什么一无所知。”冉曦指了指他,气得直哆嗦,一怒,又往他的肚子用力地扭了扭,痛得他“哎哟”地嘶叫,好像杀猪一样。“郑允文,可能之前是我看错你了。”

“柳冉曦,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了我?”

“你怎么了?你犯贱,知道不?知道一个贱字怎么写么?”

“我怎么贱了,我上了谁?我哪像你啊,家里一个,外面好几车。”允文赌气地说。

“啪”的一声,她用力地甩了他一巴,“你少诬赖我,哼,一大清早的,就眉目传情,什么郑总我想你了,这简直是恶心,幸亏我还没有吃早餐。”

允文听了,终于懂了,心里暗暗觉得可笑。

郑总,我想你了。这句话有什么,他们在公司的时候,大家一上班就是这样叫的啊,都司空见惯了。

只可惜,冉曦没有见惯,她心里一味地认为,这是*的黄段子。

“你什么意思?什么眉目传情,你的想象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丰富了,你这么爱编,怎么就不去当一个作家了,说不定能红。”

“那你说,这黄段子是怎么一回事?”冉曦见到允文一脸平静的样子,火气也跟着消了一大半。

“你不许别人是打错了。”

“哈哈哈,打错?昨晚你喝了酩酊大醉,怎么没爬到邻居的张老太太的床上。”你说谎也太不高明了,别人都口口声声叫你郑总了,你还想赖。

郑允文啊郑允文,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就没有半点骨气,上了女人不认账?

哼,还不如像以前那样,当一个无能的男人。忽然,她又想了想,以前自己的那段日子过了那么煎熬,倘若他真的无能起来,受折磨的还不是自己?于是,她急忙打了自己一下嘴巴,说了句百无禁忌。

“这张床有我的米青液味,我闻着回来,行了吧。”

“你无赖……”冉曦扬起手,正想再给他一个耳光,却被他抓住了,“滚,滚出去,到那个女人那里蜗居吧,这个家,反正你已经不在乎了,为何还要回来?”

“我怎么就不在乎了?”说我不在乎,柳冉曦,我都没有说你呢,你在外面不也是有很多男人吗?我都还没有和你清算。

“你会在乎这个家?”冉曦白了一眼他的重要部位,寒光一闪,“那里有点生气

之后,你在乎的,是怎么样骗女人上床吧,色胚……”

“色胚”两个字说的尤为语重。

“你……”允文气死了,胸口简直快要炸开了,他连续“呵”了好几下,苦笑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冉曦以为他理亏,打蛇顺着杆子上,“怎么了?承认了?”

允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胡乱捏造了一个借口,“那是巧合。”

“什么巧合,打错了,还是你们公司有几个郑总。”冉曦见他瞪着自己,没有说话,也以锋利的目光回视着他,说,“我看你还是回家写书算了。”

“什么?”允文死死地看着她,写书?她是不是气疯了,这与写书有什么关系?

“无巧不成书啊,既然你有这么多的巧合,你怎么不去写书。”

允文“啊”了一声,一把推开了她,她坐不稳身子,摇曳了一下,反着身子倒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她的头部已经重重贴在了地上。

顿时,冉曦有两个感觉,都与痛字扯上了关系,一是头痛,二是心痛,后者的伤害程度往往比前面的更为严重一些。

很快,她失去了知觉……

冉曦醒来的时候,已是一天之后,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除了允习两夫妻没来之外,全家人都到齐了。

允文爸见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连忙坐在了她的身边,生气地跺着脚,“冉曦,你千万不要气坏自己的身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允文怎么闹成这样,但我知道,一定是允文那个臭小子的错。”

话音刚落,允文妈就一把拧着他的耳朵,说,“不清楚整件事之前,有你这样说儿子的吗?”

“你不了解你儿子的牛脾气吗,现在出事了,你还宠着他。”

“哎呀,他是我儿子,我不宠着他,难道宠着你啊,死老头子。”

允文爸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的嘴里怎么不长牙齿,尽长刀子,伤人。算了,现在不和你呕气。”

他见冉曦一语不发,急忙中断了和允文妈永无休止的口舌之争。

冉曦扫了外面一眼,没有发现允文的身影,脸色不禁沉了下去。他真的能够做的这么绝,看都不来看我一眼,想必,又爬到了那个女人的床上。

想到这里,胸口有一阵剧烈的痛,闷闷的,快要透不过去来。

“爸,我想喝水。”

“渴了?好,我马上给你倒。”

允文妈瞪了一眼起来的丈夫,心想,想喝怎么就不自己倒,还以为自己是武则天,全天下的人都得为你服务?她坐了下来,心底极其愤怒,便拿着一个苹果削了起来,苹果被她弄得面目全非,“冉曦啊,你的身子怎么这样娇贵?不就是轻轻碰了一下地板吗,就晕倒了整整一天。”

“妈,我……”冉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自己的后脑勺都起了一个包,好像馒头那般大了,她还说是轻轻碰一下。她接过了允文爸手中的水,喝了几口,抬起头问,“今天星期几了?”

“星期一下午了。”允文爸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关心地问,“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吗?”

“爸,谢谢你关心,我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说完,正欲下床,却被允文爸阻止了。

“快躺下,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有好彻底呢,医生说了,还得留院观察。”

“不行啊,爸,我得去上班,早上没有去,我都没有请假,谢总一定会借机抄我鱿鱼的。”冉曦想起了舒宏冰冷的那张脸,着急地说道。

允文妈听了,一愣,急了,被炒那自己的钱怎么办?她皱了皱眉头,忙道,“那你还躺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难道还想我们请几顶轿子抬你去吗?”

冉曦听了,立马站了起来,头,一阵沉痛,就好像蚂蚁咬着一样。她扶了扶身边的床沿,身子摇曳了一下,“我马上去……”

“冉曦,别听你妈的,刚才公司的人打电话来了,我说你进医院了,他问候了几句,就叫你好好休息,不急着上班。”允文爸回忆了一下,补充说道,“那男人好像叫谢……谢舒宏什么的,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了。”

冉曦重新躺在了床上,看了允文爸妈一眼,低声说,“爸,妈,我已经好多了,你们先回去吧。”

“可是,冉曦……”

允文爸的话还没有说完,允文妈一把扯着他的手臂,说,“老头子,你还想赖在这里,来到什么时候?允习今天搬出去,我们不回去帮忙,这能行吗?”

“允习要搬出去?”冉曦看了允文妈一眼,心里很不舒服,之前自己和允文搬出去,怎么不见她乐意去帮忙?

现在可好了,说没有她不行,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对,他们在山水华庭那里买了一栋新房,今天搬新居。”允文妈眉飞色舞地说着。

“哦,他们是结婚和入伙一起来吗?”

允文妈“嗯”了一声,把允文把推到了门外,自己又折了回来,扫了冉曦一眼,问,“那笔钱,你准备成怎么样了?允习的日子快到了,要不然我才没有这么急……”

冉曦低着头,自己能有什么办法?片刻,她惧于允文妈恐怖的目光,连忙说,“妈,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尽量把钱交到你的手上的。”

“不是尽量,是一定,知道吗?”允文妈语气坚定地说。

冉曦愣了一下,“哦”了一下,“妈,我知道了,我尽量想办法。”

允文妈白了她一眼,没有做声,走出了门外,心想,都说不是尽量了,是一定,柳冉曦,到时候你别给我咬字眼。

哼,不然,别怪我闹翻天。

她觉得欠债还钱,这是铁铮铮的道理,即使闹得满巷皆知,她觉得自己站在有理的这一方,面子上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冉曦看见允文妈走远了,双手捏了捏床板,不知如何是好?很快,她疑惑了,为什么允文妈不向自己的儿子追债?那笔钱,可是用在了他的身上。

她又想,如果那笔钱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还清,允文妈不要了她的命才怪呢?

忽然,她觉得很悲凉,结婚之后,自己就好像是一块烂抹布一样,不管放在家里那个角落,都被人轻视。

她扫了扫门口,透过门的玻璃镜,没有看到允文的身影,心里失望到了一个极点。她想,等到出院的时候,一定还要和那个没有良心的男人好好吵一架。

这时,她的电话却响了,她拿起来看了看号码,想直接挂掉,却又于心不忍。

“喂,嫂子,有什么事吗?”

“冉曦啊,是这样的,给爸买补品的那两百元已经用光了,但是爸的身子还是很虚弱,你说该怎么办?哎呀,担心死我了。”赵英看着韩剧,捂着嘴巴,偷偷地死笑。

“这样啊……嫂子,我……”

“别说你没钱哈,都吃了城里饭,这个关键的时候,可是你报答爸的好时机了。”她拿起了身边的鱿鱼丝,往嘴里塞了一大块,又说,“你说,父母辛辛苦苦养育子女,除了传宗接代,还能图些什么?不就是在自己病的时候,有人端碗水,有人出钱抓药吃吗?”

“嫂子,这个我懂,只是现在我的手头也很近,还欠别人一屁股债。”冉曦皱着眉头,连忙解释道。

“冉曦,不管你怎么喊穷,都是一个城里人,丈夫又能干,总比我们强吧。”她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一千几百,你还能拿得出来吧?”

能拿的出来,就得掏出来,交到你的手上,吃进你的肚子?

冉曦听了她的话,不知如何是好,自己都一身麻烦了,哪里还有多余的一分钱交给她。“嫂子,我真的没办法,我自己都焦头烂额了,现在做梦都是还债。”

“什么?没钱,你会没钱。”说完她挂了电话,但是,她喃喃唠叨的那一句话,冉曦还是听到了,心情沉重急了。

算了,你真没良心的!

她笑了笑,暗问,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了,哪里没良心了?

她看了一下手机,四点二十分,沉思了一下,打了一个电话给惜强。

“哥,是我,冉曦。我想问一下,爸的身子怎么了。”

“完全康复了,能走能吃,已经可以下地耕田了。”惜强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往地上撒着一些烂青菜,那些白白胖胖的鸭子争先恐后地拥挤着。

“哦,那就好。”冉曦犹豫着,想起允文妈那笔钱,叹了一口气,压低着声音问,“哥,你有钱吗?”

“有,冉曦,你就不用再往家里寄了。”惜强以为她又要寄钱回来,急忙说道。

“不是的,哥,我是想问你,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笔钱。”

“借钱?”惜强疑惑地问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自己的妹妹一直出手阔绰,怎么会沦落到借钱度日的地步?

“嗯。”冉曦重重地点了点头,百般滋味在心头啊。

“要借多少,几百元我还是有的,呵呵,私房钱,你千万不要告诉赵英哈。”惜强走到了院子的一角,脱下了满是泥土的水鞋,换上了一双普普通通的塑料鞋,补了一句,“我手头只有四百元,其余的,都在你嫂子那里看管着,我一动难动。”

“四百元?”冉曦吃了一惊,想不到一个大男人的全副身家之后区区几百元,她苦笑了一下,说,“哥,算了,我想别的办法吧。”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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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瞬间

两人男人在这个哑谜之下对视的那一瞬间,空气当中仿佛又什么东西要烧起来般――打击的一方话中有话,被打击的一方却被摄于那股极强硬的气势,握紧了侧的拳头,强忍着恶气。

慵懒地靠在门上,顾非白神色不善,霸道的目光望向苏及陌的愕然和愤怒,似乎在一字一句地笃定般向对方确认着:没错,不准对我顾非白的儿子和我顾非白的女人,心存非念。

苏及陌好歹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平待人都谦和有礼,哪碰见过像顾非白这样蛮不讲理蛮横霸道的人?

“及陌,你先带小可进屋。”她深呼吸一口气,率先打破剑拔弩张般对峙的僵局,把小可的手递到苏及陌的掌心里――顾非白的下马威,给得很厉害很有气势,却也让她很不爽,极端极端的不满。

可出人意料的是,边的男人却并未拉起小可的手,灼灼的目光反是看着三米之外的顾非白,一字一句,口气坚决:“小如,我是不会进这个门的。”晚上这一场剧简短的戏竟是忽然之间便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有顾非白在,他不单单进不了这个家门,他同样……也进不了她的心。

僵持不下的场内,愕然的不只唐悦如一人,顾非白同样不解地眨眼――苏及陌这是……打算反击了么?这样也好,他倒是要看看,唐悦如这种没眼光的女人看上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

“小可,及陌叔叔跟你妈有事说,你先去顾叔叔那边好不好?”蹲下来正准备安抚地摸摸唐可的小脑袋,却被小家伙一脸警惕地避开――苏及陌生硬地扯开嘴角笑笑,唐可对他的抗拒实在太过明显,明显到让他瞬间就明白自己下午所描绘的愿景不过是一场好笑的空谈。

毕竟孩子不是宠物,你喜欢他,他不一定喜欢你――后天的感再培养,也不见得能够胜过血缘。

小可愣了愣,很想撒腿就跑回自家大白的后,可一时之间想到自己光辉的使命――该不该留妈跟这个医生大魔王独处?

可现实却不容他多余半分钟的思考,苏及陌早已不由分说地一把拉着唐悦如上车,动作利落地驱车离开――她阻止不及,看着观后镜里那越缩越小的两个影,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灯盏,忍不住尖声开口:“及陌你到底……”

“小如,我今天不是输给了顾非白,我是输给了你!”苏及陌遽然一脚踩下刹车,橡胶轮胎和沥青路面摩擦,尖锐的一声“吱”音里,她收势不稳,差点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

心有余悸地回眸,却对上他一双已然快要气红的眼:“你……”

“看到没?!谁都会失控,就好比,唐悦如,我会为你失控,而你呢?你会为顾非白失控,难道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么?!”

“在那个男人面前,你变得完全不像你自己,完全不像我记忆里该有的样子,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么?!”

“似乎一碰到这个男人,你的骄傲都成了任,你的坚持成了偏执,你的有主见却成了过分的要强,难道你自己都没发现么?你对任何人都不是这样,包括我,为什么对顾非白,你一直都在不一样?!面对顾非白,你难道都没有发现,自制的自己特别容易动怒么?!”

他站在她边,她虽然只对顾非白说了两句话,但是那种潜藏的绪波动,却让他在第一时间就绝望地感受了一个事实――顾非白的出现,让彼此再无可能。

“没有!我讨厌他!”很尖锐地打断苏及陌,唐悦如用力捂住耳朵,觉得自己心里的那条警戒线在一刻不停地拉着警报――一直都很讨厌顾非白,一直都在排斥他,她讨厌回想起那个早晨,他毫不留面的三句话让曾经满腔的自己,被那么无地践踏,这种死得不明不白的感觉甚至让她唾弃以前的自己,所以现在,她绝对不会许自己再一次掉进同一个坑里。

“讨厌?!”苏及陌面色苍白哑然一笑:“小如你是不是忘了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该是怎么样的?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你根本就懒得理他!你根本就不屑于去看他!你怎么可能会去跟你讨厌得要死的一个人,一刻不停地想要争个高下?!”

“我刚才来的一路都在想,你下午的时候,是不是一直都在犹豫要拒绝我,却在看到顾非白的电话之后,忽然下定决心――你是不是在跟他置气?!”下午的时候,她脸上伪装得极好的冷静实实在在地骗过了他。

“及陌,你在胡说些什么?!”她哪有置气,她想得很明白,她绝对不会选择顾非白做孩子的父亲!

“那唐悦如,你到底又在自欺欺人些什么?!”握紧了方向盘,苏及陌掉转车头,不再给她半分逞强辩驳的机会:“现在,让我们两个的关系回到今天下午之前,我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冷静地想一想――明天早上,无论你给我什么答案,我都接受!”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无比望着她:“我只是想你也能够明白这个道理:该放弃的绝不挽留,而该珍惜的,绝对不要放手!”

……

……

好不容易哄了小可上睡觉,顾非白看着表面上的时针过了十二点,不止一次掐断了手边响个不停的电话,却最终败于对方那不依不挠的毅力。

“找我什么事?”寻了屋外一处僻静的地方,电话一接通,他的口气很不客气。

“非白,妈只是想问你,孩子的事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不安。

“就这样。”他心烦得很,懒得跟顾芸多说。

“什么叫就这样?!”电话那头的女人只差没有尖叫:“非白,我们需要唐可的抚养权!”

他抿了抿唇,皱紧的眉宇间早已充满了不耐烦。

“你知不知道你只剩下四个月的时间?陆家已经整整两代没有嫡系的男孙……非白,唐可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他握着手机嗤笑一声:“顾芸,你当我是劫匪么?在你眼里,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是不是只要把唐可抢到手就可以了,对不对?”

第180章 瞬间

两人男人在这个哑谜之下对视的那一瞬间,空气当中仿佛又什么东西要烧起来般――打击的一方话中有话,被打击的一方却被摄于那股极强硬的气势,握紧了侧的拳头,强忍着恶气。

慵懒地靠在门上,顾非白神色不善,霸道的目光望向苏及陌的愕然和愤怒,似乎在一字一句地笃定般向对方确认着:没错,不准对我顾非白的儿子和我顾非白的女人,心存非念。

苏及陌好歹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平待人都谦和有礼,哪碰见过像顾非白这样蛮不讲理蛮横霸道的人?

“及陌,你先带小可进屋。”她深呼吸一口气,率先打破剑拔弩张般对峙的僵局,把小可的手递到苏及陌的掌心里――顾非白的下马威,给得很厉害很有气势,却也让她很不爽,极端极端的不满。

可出人意料的是,边的男人却并未拉起小可的手,灼灼的目光反是看着三米之外的顾非白,一字一句,口气坚决:“小如,我是不会进这个门的。”晚上这一场剧简短的戏竟是忽然之间便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有顾非白在,他不单单进不了这个家门,他同样……也进不了她的心。

僵持不下的场内,愕然的不只唐悦如一人,顾非白同样不解地眨眼――苏及陌这是……打算反击了么?这样也好,他倒是要看看,唐悦如这种没眼光的女人看上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

“小可,及陌叔叔跟你妈有事说,你先去顾叔叔那边好不好?”蹲下来正准备安抚地摸摸唐可的小脑袋,却被小家伙一脸警惕地避开――苏及陌生硬地扯开嘴角笑笑,唐可对他的抗拒实在太过明显,明显到让他瞬间就明白自己下午所描绘的愿景不过是一场好笑的空谈。

毕竟孩子不是宠物,你喜欢他,他不一定喜欢你――后天的感再培养,也不见得能够胜过血缘。

小可愣了愣,很想撒腿就跑回自家大白的后,可一时之间想到自己光辉的使命――该不该留妈跟这个医生大魔王独处?

可现实却不容他多余半分钟的思考,苏及陌早已不由分说地一把拉着唐悦如上车,动作利落地驱车离开――她阻止不及,看着观后镜里那越缩越小的两个影,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灯盏,忍不住尖声开口:“及陌你到底……”

“小如,我今天不是输给了顾非白,我是输给了你!”苏及陌遽然一脚踩下刹车,橡胶轮胎和沥青路面摩擦,尖锐的一声“吱”音里,她收势不稳,差点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

心有余悸地回眸,却对上他一双已然快要气红的眼:“你……”

“看到没?!谁都会失控,就好比,唐悦如,我会为你失控,而你呢?你会为顾非白失控,难道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么?!”

“在那个男人面前,你变得完全不像你自己,完全不像我记忆里该有的样子,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么?!”

“似乎一碰到这个男人,你的骄傲都成了任,你的坚持成了偏执,你的有主见却成了过分的要强,难道你自己都没发现么?你对任何人都不是这样,包括我,为什么对顾非白,你一直都在不一样?!面对顾非白,你难道都没有发现,自制的自己特别容易动怒么?!”

他站在她边,她虽然只对顾非白说了两句话,但是那种潜藏的绪波动,却让他在第一时间就绝望地感受了一个事实――顾非白的出现,让彼此再无可能。

“没有!我讨厌他!”很尖锐地打断苏及陌,唐悦如用力捂住耳朵,觉得自己心里的那条警戒线在一刻不停地拉着警报――一直都很讨厌顾非白,一直都在排斥他,她讨厌回想起那个早晨,他毫不留面的三句话让曾经满腔的自己,被那么无地践踏,这种死得不明不白的感觉甚至让她唾弃以前的自己,所以现在,她绝对不会许自己再一次掉进同一个坑里。

“讨厌?!”苏及陌面色苍白哑然一笑:“小如你是不是忘了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该是怎么样的?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你根本就懒得理他!你根本就不屑于去看他!你怎么可能会去跟你讨厌得要死的一个人,一刻不停地想要争个高下?!”

“我刚才来的一路都在想,你下午的时候,是不是一直都在犹豫要拒绝我,却在看到顾非白的电话之后,忽然下定决心――你是不是在跟他置气?!”下午的时候,她脸上伪装得极好的冷静实实在在地骗过了他。

“及陌,你在胡说些什么?!”她哪有置气,她想得很明白,她绝对不会选择顾非白做孩子的父亲!

“那唐悦如,你到底又在自欺欺人些什么?!”握紧了方向盘,苏及陌掉转车头,不再给她半分逞强辩驳的机会:“现在,让我们两个的关系回到今天下午之前,我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冷静地想一想――明天早上,无论你给我什么答案,我都接受!”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无比望着她:“我只是想你也能够明白这个道理:该放弃的绝不挽留,而该珍惜的,绝对不要放手!”

……

……

好不容易哄了小可上睡觉,顾非白看着表面上的时针过了十二点,不止一次掐断了手边响个不停的电话,却最终败于对方那不依不挠的毅力。

“找我什么事?”寻了屋外一处僻静的地方,电话一接通,他的口气很不客气。

“非白,妈只是想问你,孩子的事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不安。

“就这样。”他心烦得很,懒得跟顾芸多说。

“什么叫就这样?!”电话那头的女人只差没有尖叫:“非白,我们需要唐可的抚养权!”

他抿了抿唇,皱紧的眉宇间早已充满了不耐烦。

“你知不知道你只剩下四个月的时间?陆家已经整整两代没有嫡系的男孙……非白,唐可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他握着手机嗤笑一声:“顾芸,你当我是劫匪么?在你眼里,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是不是只要把唐可抢到手就可以了,对不对?”

第195章 拜托

拜托,唐可,你有点眼光啊。

深呼吸一口气,罢,他不同小p孩一般见识。

“看清楚点,快说,到底嫁给谁好?!”他催问着。

“唔……”趴在车窗边上老成地摸了摸下巴,唐可思量了好一分钟,才再把明亮的大眼落重新落到了某人一脸的期待上:“当然是……”

“我知道,不用想也肯定是我。”扬手打断他,顾非白长吁一口气,果然,这世上还有一种靠谱的关系叫做血缘。

呼……还好还好,喝口参茶压压惊。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你?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外头的叔叔好啊。”嘟了嘟小嘴,唐可不明白,小白这到底是从哪借来的自信?

小白呐,要知道,你可是一个有前科的家伙。

“噗――”一口参茶尚未下咽,预料之外的无忌童言竟是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去你的明眼人,小可,你是明眼人,怎么就看不出谁才是你老爸?!

“外头那叔叔,姿拔,形容高大。”唐可不紧不慢地重新将视线投向车窗外,一边夸着,一边细细打量着。

“哦,那我就是侏儒国来的是吧?”某人抽出纸巾满怀怨念地擦拭着被参茶给弄湿的座椅。

“而且还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小可挖空心思,电视剧里学来的成语全用上了。

“也是,我长得就对不起观众了。”重重地哼出声来,顾非白针锋相对地反驳,原则立场一星半点都不能动摇。

“再细看,还温润似玉,玉树临风,风神俊秀,秀……”摇头晃脑的唐可一得意,滔滔不绝的成语接龙,结果就是……

“接不上来了吧?”

一语揭穿小家伙的窘迫,顾非白揉了揉拧紧的眉心――看来小可这个异军,实在太不容易结盟了。

罢了罢了,也是个很有主见的小孩子,没必要硬bi)着他认同……反正改造这个“明眼人”,他有的是时间。

无视对方已然快被气绿的脸,唐可清灵的眸子望着窗外:“你看,那个叔叔就不欺负我妈,还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多开心。”

顾非白轻哼了一声,他眼睛又没瞎,不需要他这个小鬼头给他从旁“实况转播”。

“陆然分明就是一块不解风的臭石头,有什么好?”他吐槽无力,但还是忍不住在小可面前贬低他一句。

“那你呢,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凭什么以为,我妈一定嫁给你?”小可耸了耸肩,一针见血。

水润的大眼凝神望着他,两双酷似的眼睛就那么对视着,有那么一瞬间,顾非白竟是忽然觉得所有的辩解在这双无惧的眼睛面前,都无力到苍白。

五年前抛下他的母亲,整整四年的时候几乎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他似乎,确实一点都不好呢。

“我昨天亲眼看到你欺负我妈,别以为用一个变形金刚就可以收买我。”低眸,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手心里那个哪怕细节处都做得非常精巧的模型,唐可咬了咬牙,把大黄蜂往顾非白面前一递:“这东西,大……大不了我还你就是。”

顾非白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喷出来,小鬼,这么记仇呢。

大手一挥,他头疼地揉眉心:“东西送了就送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怕是他万一把礼物收回来,唐可这家伙会记恨他一辈子。

听他这么一说,唐可原本依依不舍向他递玩具的手,“嗖”地一下便收了回来,把模型紧紧地给揣怀里:“说话算话哦……下次你若是再问我要,我是怎么也不会给的。”

被他的小孩子心给逗笑――小可,你喜欢这玩具就直说嘛,这么别扭做什么?

“唐可,你有没有幻想过你爸爸长什么样子?”唇角掀起,透过后视镜,看那张肥糯糯的脸蛋上的表。

“唐可,你有没有幻想过你爸爸长什么样子?”他有些好奇,隐约竟是还有忐忑地等着儿子的答案。

却等了足足有一分钟。

“没有。”唐可原本高昂的声音忽然就低了下来,敛下的眸子里,有一丝不合年轻的哀伤:“妈从来都没有提过,我也不想他。”

同学们都有爸爸,就他没有,一直以来都没有――妈若是跟外头那个叔叔结婚了,那他能叫叔叔“爸爸”么?

有一天,他也会有爸爸的,真好。

清晰而绵软的童音一字一顿,却听得他呼吸一滞,强烈的失落感如同洪流滚滚将他淹没,心里头堵得难受,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四岁的儿子,从未幻想过生父长什么样子――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可悲。

自作自受,不是么?这些年来,他从未给过唐可任何希望。

他无话可说,只能选择沉默。

倒是唐可,率先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正色道:“对了,小白,等会儿,妈要是上车了,不许在她面前提我爸爸的事,还有不许再欺负我妈妈――我虽然没有爸爸,但是我会替我爸爸保护我妈的。”

雏鹿似的干净眼睛,毫无一丝惧意,蓦然一眼,就直入人心。

妈把他当宝贝,可他也早早学会了把妈当宝贝。

唐可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发出最后的警告:“若是再惹了我妈哭的话,哪怕你送我钢铁侠的模型,都没有用――不然我会揍你的。”

冲他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龇牙咧嘴地威胁――他哑然失笑,傻傻的小可啊,有主见,有立场,很懂事,很早慧。

粉雕玉琢的小脸,却能够那么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轮廓,这个孩子,是他顾非白的儿子――越长越大的误会,而同时,越是相处,就越让人发现他的聪慧,越是看到他的优点,就越是让人心疼到舍不得。

拉过他的小拳头,他的大掌裹着他的小手,软软的拳头,很温馨的触感。

若是从她边强行带走唐可,孩子恐怕会恨他一辈子――所以,跟小可说一千遍他是他的爸爸,不若由她亲口来告诉孩子。

……

……

“对了,陆姨的体怎么样,医院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吧?”久等顾非白不来,唐悦如无聊地跟陆然东拉西扯――两人只要一安静下来,空气就尴尬得可怕。

第208章 思绪

“笃笃笃。”

清亮的敲门声打算了她的思绪,抬手揉了揉微微胀痛的太阳,唐悦如掀起眼皮扫向cāo)手依在办公室门口的女人童倩――这合作了近五年的搭档,却在昨晚忽然背后给了她一刀子。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捅出了她一的怨念:“你还真有脸来见我。”

“不过就给你多一个租客罢了,这都来跟我较真?”短短的金褐色头发用喱水抓出了职业女干练的造型,浅紫色的眼影陪以同色系的唇彩,童倩避重就轻,唇角的笑意却极富深意:“脸这么红,想什么那么出神呢?”

咬唇,有些心虚地撇开同她的对视,唐悦如深呼吸着拧眉正色:“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打趣起我来了。”

看出了她瞬间的局促,童倩唇边的笑意更深――她的小表哥,果然有点功力,一个晚上的功夫,像唐悦如这样油盐不进的子都能有所松动。

“对了,今天李依临时请假了,她手边那个客户你先帮忙跟进一天,等她明天上班了,再把资料给她就行了。”随手将一本粉红色的资料夹递到她面前,童倩催了一句:“预约的时间是一点半,就在二楼的咖啡厅里,对方也是个大忙人,赶时间呢,你赶紧的。”

“不是吧?”无奈地做了替补,却也老老实实地整理东西下了楼。

临时接的case总潜在着那么多不稳定的因素,以至于站在咖啡厅门口见缝插针地一边走一边翻开客户资料时,目光落在预约客户的名字上,笔画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她瞬间僵立进退两难。

其实经历过同顾非白那样尴尬的重逢之后,她应该吃一堑长一智的――无论如何,都要在点头答应童倩之前,先问清楚,这一次她的服务客户是谁。

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呼吸一口气,赶走心底的怯意。

她直了腰杆,稳步朝靠窗的那个卡座缓缓走去――该面对的还是需要面对,逃避终究不是唯一的出路,哪怕那个人是她的未婚夫,陆然。

“请问陆先生呢?”很程式化地站在约定好的卡座旁,她面无表地看着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的女子――杜念凝眸望向窗外,水蓝色的斜肩连衣裙裹出她玲珑有致的段,水莹莹的白腻肌肤,浑上下都透着一股异样的青朝气。

二十岁,如鲜花般艳的年纪。

“怎么是你?”秀长的黛眉在转眸看见她的同一时间里重重拧起,杜念的质疑里透着满满的不快。

“我同事临时有事请假,所以陆先生的case今天由我跟进。”

她机械的解释却听得杜念一声低笑,望向她的目光却越发地鄙夷,讥诮道:“唐悦如,至于是不是你同事临时有事请假让你今天下午是你们主动取消预约的。”

激怒杜念,等的也不过是这一句话――她不高兴跟陆然碰面,途生尴尬,何必呢?

她从容转,去路却忽然被一只秀长的臂弯给拦住。

“悦如。”耳畔男人的嗓音平直而清亮。

阳光透过卡座旁巨幅的落地窗,淡淡的光线洒在陆然那张永远都水波不兴,平平静静的脸上,仿若带着四月午后绿茶似的淡然,琥珀色的瞳仁,深深凝着她的眼。

“悦如。”耳畔男人的嗓音平直而清亮。

阳光透过卡座旁巨幅的落地窗,淡淡的光线洒在陆然那张永远都水波不兴,平平静静的脸上,仿若带着四月午后绿茶似的淡然,琥珀色的瞳仁,深深凝着她的眼。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完全没想到他会出现,唐悦如有些费力地牵起唇角,硬着头皮打招呼:“陆先生。”

第233章 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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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27字数:1038699

简介:“伯爵夫人,有没有觉得咱们的房子大了点,很是冷清。”“”“你听,现在说话都能听到回音了。”“说人话。”老婆,我们来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20字数:197605

简介:前世她是叱咤三界的大反派,结果死于痴心,千年后得重生为人,没想到竟变成小弱鸡一枚。蠢│萌的可爱,倒霉的不行,顶个夜班都能遇到集体诈尸。虽被高冷美男救下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20字数:44450

简介:“我有一个美人叔叔,可他又不是我的叔叔,你问为什么美人叔叔是美人,我跟你说,他比sha姐姐还美哦!”月梦清打了一个酒嗝,醉在某男怀里。这是一个废女变天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20字数:601435

简介:一次偶然,她成为他的囚宠,千辛万苦逃离。三年后回归,他看着她身边的小包子开口:“乖,和爸爸回家。”小包子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谁啊?”他咬牙切齿: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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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简默:林舟,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林舟:简默,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是关于一个爱与成长的故事。在他们的一生中,分分离离,错过了那么多次,但最终还是在一起了。爱一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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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最爱的人,将娶她的姐姐;她最敬重的人,害死了她的父母。她带着受伤的心离家出走,邂逅了他。在家族企业濒临破产时,她将自己,作为答谢他的酬码,成为了令人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20字数:17336

简介: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奶狗太子v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19字数:101170

简介:洛浠冉不小心入校那天撞到了阮習冽,还蹭他一衣服冰淇淋。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她竟然和他同班,而且他还是她!的!同!桌!这样就算了,他竟然是个恶魔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18字数:31144

简介:许蔓文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一直以来都是勤勤恳恳的工作,渴望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她的梦想。她成了穿梭在各个世界改变别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16字数:7997

简介:她前世是杀手,死后神秘穿越异世。成了夜家废物三小姐,却突然发现只是因为封印的缘故,正当她为变强而四处奔波时,又一不小心成了某人的“盘中餐”片段: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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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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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16

6

作者:

分类:豪门世家

25107

7

作者:

分类:古典架空

21428

8

作者:

分类:异能超术

18969

9

作者:

分类:青春校园

188910

10

作者:

分类:穿越奇情

168611

11

作者:

分类:宫闱宅斗

162312

12

作者:

分类:都市生活

151613

13

作者:

分类:时空穿梭

147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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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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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伯爵夫人,有没有觉得咱们的房子大了点,很是冷清。”“”“你听,现在说话都能听到回音了。”“说人话。”老婆,我们来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20字数:197605

简介:前世她是叱咤三界的大反派,结果死于痴心,千年后得重生为人,没想到竟变成小弱鸡一枚。蠢│萌的可爱,倒霉的不行,顶个夜班都能遇到集体诈尸。虽被高冷美男救下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20字数:44450

简介:“我有一个美人叔叔,可他又不是我的叔叔,你问为什么美人叔叔是美人,我跟你说,他比sha姐姐还美哦!”月梦清打了一个酒嗝,醉在某男怀里。这是一个废女变天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20字数:601435

简介:一次偶然,她成为他的囚宠,千辛万苦逃离。三年后回归,他看着她身边的小包子开口:“乖,和爸爸回家。”小包子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谁啊?”他咬牙切齿: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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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简默:林舟,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林舟:简默,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是关于一个爱与成长的故事。在他们的一生中,分分离离,错过了那么多次,但最终还是在一起了。爱一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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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最爱的人,将娶她的姐姐;她最敬重的人,害死了她的父母。她带着受伤的心离家出走,邂逅了他。在家族企业濒临破产时,她将自己,作为答谢他的酬码,成为了令人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20字数:17336

简介: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奶狗太子v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19字数:101170

简介:洛浠冉不小心入校那天撞到了阮習冽,还蹭他一衣服冰淇淋。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她竟然和他同班,而且他还是她!的!同!桌!这样就算了,他竟然是个恶魔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18字数:31144

简介:许蔓文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一直以来都是勤勤恳恳的工作,渴望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她的梦想。她成了穿梭在各个世界改变别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16字数:7997

简介:她前世是杀手,死后神秘穿越异世。成了夜家废物三小姐,却突然发现只是因为封印的缘故,正当她为变强而四处奔波时,又一不小心成了某人的“盘中餐”片段:某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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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分类:青春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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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豪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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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豪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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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豪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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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分类:东方玄幻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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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分类:穿越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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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古代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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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分类:豪门世家

547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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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时空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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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穿越奇情

467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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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穿越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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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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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豪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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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豪门世家

4123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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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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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豪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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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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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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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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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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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伯爵夫人,有没有觉得咱们的房子大了点,很是冷清。”“”“你听,现在说话都能听到回音了。”“说人话。”老婆,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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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18-09-0705:20字数:197605

简介:前世她是叱咤三界的大反派,结果死于痴心,千年后得重生为人,没想到竟变成小弱鸡一枚。蠢│萌的可爱,倒霉的不行,顶个夜班都能遇到集体诈尸。虽被高冷美男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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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我有一个美人叔叔,可他又不是我的叔叔,你问为什么美人叔叔是美人,我跟你说,他比sha姐姐还美哦!”月梦清打了一个酒嗝,醉在某男怀里。这是一个废女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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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次偶然,她成为他的囚宠,千辛万苦逃离。三年后回归,他看着她身边的小包子开口:“乖,和爸爸回家。”小包子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谁啊?”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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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简默:林舟,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林舟:简默,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是关于一个爱与成长的故事。在他们的一生中,分分离离,错过了那么多次,但最终还是在一起了。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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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最爱的人,将娶她的姐姐;她最敬重的人,害死了她的父母。她带着受伤的心离家出走,邂逅了他。在家族企业濒临破产时,她将自己,作为答谢他的酬码,成为了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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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奶狗太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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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洛浠冉不小心入校那天撞到了阮習冽,还蹭他一衣服冰淇淋。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她竟然和他同班,而且他还是她!的!同!桌!这样就算了,他竟然是个恶魔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18字数:31144

简介:许蔓文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一直以来都是勤勤恳恳的工作,渴望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她的梦想。她成了穿梭在各个世界改变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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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前世是杀手,死后神秘穿越异世。成了夜家废物三小姐,却突然发现只是因为封印的缘故,正当她为变强而四处奔波时,又一不小心成了某人的“盘中餐”片段: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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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豪门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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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分类:东方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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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分类:穿越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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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古代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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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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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前世她是叱咤三界的大反派,结果死于痴心,千年后得重生为人,没想到竟变成小弱鸡一枚。蠢│萌的可爱,倒霉的不行,顶个夜班都能遇到集体诈尸。虽被高冷美男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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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我有一个美人叔叔,可他又不是我的叔叔,你问为什么美人叔叔是美人,我跟你说,他比sha姐姐还美哦!”月梦清打了一个酒嗝,醉在某男怀里。这是一个废女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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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次偶然,她成为他的囚宠,千辛万苦逃离。三年后回归,他看着她身边的小包子开口:“乖,和爸爸回家。”小包子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谁啊?”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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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简默:林舟,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林舟:简默,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是关于一个爱与成长的故事。在他们的一生中,分分离离,错过了那么多次,但最终还是在一起了。爱一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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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最爱的人,将娶她的姐姐;她最敬重的人,害死了她的父母。她带着受伤的心离家出走,邂逅了他。在家族企业濒临破产时,她将自己,作为答谢他的酬码,成为了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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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奶狗太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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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洛浠冉不小心入校那天撞到了阮習冽,还蹭他一衣服冰淇淋。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她竟然和他同班,而且他还是她!的!同!桌!这样就算了,他竟然是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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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前世是杀手,死后神秘穿越异世。成了夜家废物三小姐,却突然发现只是因为封印的缘故,正当她为变强而四处奔波时,又一不小心成了某人的“盘中餐”片段: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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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前无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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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伯爵夫人,有没有觉得咱们的房子大了点,很是冷清。”“”“你听,现在说话都能听到回音了。”“说人话。”老婆,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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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18-09-0705:20字数:197605

简介:前世她是叱咤三界的大反派,结果死于痴心,千年后得重生为人,没想到竟变成小弱鸡一枚。蠢│萌的可爱,倒霉的不行,顶个夜班都能遇到集体诈尸。虽被高冷美男救下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更新:18-09-0705:20字数:44450

简介:“我有一个美人叔叔,可他又不是我的叔叔,你问为什么美人叔叔是美人,我跟你说,他比sha姐姐还美哦!”月梦清打了一个酒嗝,醉在某男怀里。这是一个废女变天

作者:分类:状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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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次偶然,她成为他的囚宠,千辛万苦逃离。三年后回归,他看着她身边的小包子开口:“乖,和爸爸回家。”小包子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谁啊?”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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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简默:林舟,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林舟:简默,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是关于一个爱与成长的故事。在他们的一生中,分分离离,错过了那么多次,但最终还是在一起了。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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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最爱的人,将娶她的姐姐;她最敬重的人,害死了她的父母。她带着受伤的心离家出走,邂逅了他。在家族企业濒临破产时,她将自己,作为答谢他的酬码,成为了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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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奶狗太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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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洛浠冉不小心入校那天撞到了阮習冽,还蹭他一衣服冰淇淋。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她竟然和他同班,而且他还是她!的!同!桌!这样就算了,他竟然是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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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许蔓文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一直以来都是勤勤恳恳的工作,渴望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她的梦想。她成了穿梭在各个世界改变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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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前世是杀手,死后神秘穿越异世。成了夜家废物三小姐,却突然发现只是因为封印的缘故,正当她为变强而四处奔波时,又一不小心成了某人的“盘中餐”片段: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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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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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前世她是叱咤三界的大反派,结果死于痴心,千年后得重生为人,没想到竟变成小弱鸡一枚。蠢│萌的可爱,倒霉的不行,顶个夜班都能遇到集体诈尸。虽被高冷美男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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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我有一个美人叔叔,可他又不是我的叔叔,你问为什么美人叔叔是美人,我跟你说,他比sha姐姐还美哦!”月梦清打了一个酒嗝,醉在某男怀里。这是一个废女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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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最爱的人,将娶她的姐姐;她最敬重的人,害死了她的父母。她带着受伤的心离家出走,邂逅了他。在家族企业濒临破产时,她将自己,作为答谢他的酬码,成为了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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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奶狗太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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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洛浠冉不小心入校那天撞到了阮習冽,还蹭他一衣服冰淇淋。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她竟然和他同班,而且他还是她!的!同!桌!这样就算了,他竟然是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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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许蔓文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一直以来都是勤勤恳恳的工作,渴望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她的梦想。她成了穿梭在各个世界改变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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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前世是杀手,死后神秘穿越异世。成了夜家废物三小姐,却突然发现只是因为封印的缘故,正当她为变强而四处奔波时,又一不小心成了某人的“盘中餐”片段: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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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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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次偶然,她成为他的囚宠,千辛万苦逃离。三年后回归,他看着她身边的小包子开口:“乖,和爸爸回家。”小包子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谁啊?”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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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简默:林舟,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林舟:简默,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是关于一个爱与成长的故事。在他们的一生中,分分离离,错过了那么多次,但最终还是在一起了。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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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最爱的人,将娶她的姐姐;她最敬重的人,害死了她的父母。她带着受伤的心离家出走,邂逅了他。在家族企业濒临破产时,她将自己,作为答谢他的酬码,成为了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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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奶狗太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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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洛浠冉不小心入校那天撞到了阮習冽,还蹭他一衣服冰淇淋。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她竟然和他同班,而且他还是她!的!同!桌!这样就算了,他竟然是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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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许蔓文从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一直以来都是勤勤恳恳的工作,渴望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破了她的梦想。她成了穿梭在各个世界改变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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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前世是杀手,死后神秘穿越异世。成了夜家废物三小姐,却突然发现只是因为封印的缘故,正当她为变强而四处奔波时,又一不小心成了某人的“盘中餐”片段:某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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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隐情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42章 震惊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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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奴隶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44章 中毒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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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女子当家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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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圣物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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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震撼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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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自大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49章 知己难求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50章 牢房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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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讨好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52章 笃定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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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破口而出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54章 证据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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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悔婚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56章 恍然大悟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57章 想逃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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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计划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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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交友不慎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60章 无语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61章 注视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62章 激怒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63章 请假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64章 自由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65章 逛街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66章 不亦乐乎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67章 嘉奖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68章 摆脱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69章 配方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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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印象

“发生了什么事了?”知行歆压低声音问道。

“你还不知道?”趣婧诧异的看向了知行歆。

“到底什么事?”知行歆更加的好奇了。

“你现在的身份是总裁助理了。”趣婧一语惊醒的说道。

“什么?”知行歆顿时愣住了,总裁助理?

“是总裁昨天钦定的,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趣婧一副羡慕的目光看着知行歆。

“李信?”知行歆似乎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李信钦定的了她的职位?

“快告诉我,你认识总裁是不是?”趣婧好奇的问道。

“我……跟他不太熟。”知行歆无奈的说道。

“你还想骗我?”趣婧一副你说死我也不会相信的样子。

“我说真的。就是上次你陪我买衣服的那个舞会,才见到他的。”知行歆苦心解释道,她是不在乎被其他人误会的,但是趣婧除外。毕竟这三年来,趣婧是她唯一的朋友。

“啊?他是不是想追你?”趣婧惊叹道。

“你看我值得的吗?”知行歆苦笑了一下,更加无奈了。

“值得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现在出名了。”趣婧笑道。

“其实我不想的。”知行歆不禁叹了一口气,颓废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晚歆,要是你走了,我怎么办啊。”趣婧一脸痛苦的说道。

“你啊,自杀殉情吧。”知行歆含笑说道。

“死开,我又不是**。”趣婧一把推开了知行歆。

“趣婧,我其实挺舍不得你的。”知行歆一脸郑重的说道。

“少来,舍不得我,你不会不去啊?”趣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说我需要这个工作,你信吗?”知行歆试探性的问道,实际上,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接受这个工作。连刘彘都不相信的事情,趣婧会相信吗?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趣婧虽然是笑着,可是却一脸真诚。

“我其实不是缺这点钱,你知道的我……”知行歆正要继续跟趣婧解释,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的被推开。知行歆一抬头,果然对上了张然的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你收拾一下东西,就上楼吧。”张然站在门口冷漠的注视了知行歆一会,才淡然的开口说道。而后,没有给知行歆说话的机会,张然转身就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着张然离开的背影,知行歆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沉重了,她这样突然的离职,算不算是对不起张然呢。怎么说在一起同事三年,张然对她都算是关照有加的。

“我帮你收拾东西吧。”趣婧瞥了知行歆一眼,自然是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知行歆自己说的,她会同意接受总裁亲自给她升了的职,一定不是因为钱。谁又没有谁的无奈呢,特别是从小生活在豪门中的子女。

“哦,好。”知行歆茫然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和趣婧一起整理东西。她的东西不多,就是日常用的一些纸笔贴布硬盘等小东西。还有就是摆放在办公桌上的一些小物件,知行歆有一个猪猪的存储罐,是上次出差的时候看到的,记得小时候她也送给了暖暖一个,所以再看到这个,她就赶忙的买了。还有一盆橘黄色的仙人球,据说说可以防辐射,是张然给她的,名义是公司的福利,可是知行歆知道,别人都没有。还有一个红色的兔子布偶,今年是她的本命年,过年的时候趣婧特意送给她的。还有一个机器猫的小闹钟,是上次公司旅行的时候在景区买的……

知行歆以为自己没有什么东西的,可是还是零零散散的装了一个大箱子。毕竟,自己呆了三年的地方,也有着三年来的回忆。

其实,她不想要什么升职的,要是她想,外国名牌大学毕业的她这三年公司内部的升迁考试也早就参加,说不上现在也混成了一个部门经理了。

她这个人喜欢稳定,而她的任务性质也要求她的社会职务不要太引人注意。

可是,她这次同意升迁,却偏偏是为了她最最在乎的人,为了暖暖,就算是和天斗她都不怕,何况是什么区区的李信刘彘了?

“就送你到这里,我就不上去了。”趣婧陪着知行歆一直走到了电梯门口,然后不舍的说道。

“怎么才几层楼,就被你弄得像是到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呢。”知行歆笑着揶揄,从趣婧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几份趣件。

“我放假的时候还找你逛街,你到时候可不要因为升迁了而不理我哦。”趣婧不舍的说道。

“是是是,我就是有那个心,也不会有那个胆啊。”知行歆说着,正好电梯到了,她挥了挥手,转身走了进去。

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知行歆猛然的觉得,自己之前平静的生活将会不复存在了。

而后知行歆捧着一个打的纸箱子上面摞着几份趣件,晃晃悠悠的在三十三层下了电梯。才走了几步,正好看到了那个李秘书同样搬着一个纸箱子迎面走了过来。

看来,今天搬家的还不只她一个呢。

“交接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了,都放在办公桌上面了,你自己看吧。”李秘书的声音冰冷的要人听不到一丝温度,像是有人欠了她的高利贷一般。

而后,没有等知行歆应一个字,她便上了电梯离开了。

知行歆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捧着箱子朝里面走去。想想也是,人家就这样被自己给弄的失了业,会给她好脸色才怪呢。

才走没几步,就见办公室的门口吧台位置,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看样子应该刚刚大学毕业。

“您是向助理吗?”

那个女孩看到知行歆搬着东西走上来,便猜想着应该是了。

“嗯,对。”知行歆点了一下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只是从一个助理升级成为了另一个助理,所以她的头衔并没有变。

“我叫邓洁,是您的秘书,您也可以叫我小洁。我平时主要负责斟茶递水影印打字,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尽管吩咐。”那个女孩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到了知行歆的身旁礼貌的说道。不管怎么说,知行歆都是她之后的顶头上司了。

知行歆听言一愣,之前她还以为助理和助理之间是一样的呢,却不知道总裁的助理下面还有一个秘书是服务于她的呢,看来,她的地位还是升了呢。

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些什么,知行歆只是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走进了总裁助理办公室。

总裁助理的办公室里很干净,除了桌子上的一堆趣件,和一台电脑之外什么都没有。

知行歆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李秘书是被辞退的,可是这交接工作起码要有一点吧,或者是一两句嘱咐的话也好啊。哪能像这样,堆了一桌子的趣件,虽然摞的挺整齐,可是要她从哪里先看起的好啊?

知行歆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搬上来的东西,然后就开始翻阅桌子上的东西了。

还好,竟然发现了一个这一周的总裁行程安排。里面包括三份要签署的合同,四个要会见的客人,两个需要参加的宴会,还有公司内部的几个小型会议。

还好知行歆比较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其实部门经理助理和总裁助理的工作在范围上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总裁助理要求个人的素质和能力更高一些。

不能再耽误时间,知行歆赶忙的开始逐个翻阅桌子上的这摞趣件。

当李信来了的时候,推开助理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面。知行歆坐在办公桌后面,已经被一堆的趣件给埋住了半边身子,她手里拿着一支笔,眼睛盯着趣件认真的读着,时而还会记录下几笔。

呵呵,想不到她这么快就上手了啊。

李信当然知道李秘书走的时候很不情愿,所以她一定会在交接的工作上故意的为难知行歆,要她知难而退,逼迫自己再次的请她回来。可是,她的如意算盘实在是打错了。要是知行歆真的没有能力的话,他也不可能突然的把她给调过来的。毕竟,总裁助理的这个职位不是任何人都做得来的,他就算是再怎么胡来,也不会拿公司的前途开玩笑。

李信之所以要知行歆升职,除了某些个人因素之外,他自然也对知行歆做了整体的考察。知行歆来到公司三年,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贡献,可是,在她手头的各项工作都能被她处理的井井有条,就连张然也曾经跟他夸赞过很多次,可惜,那时候的他还没有闲心在意一个普通的公司小职员。

听说她工作三年从来都不参加任何的宴会,可是,那天她为什么会出现呢?而且她看起来和刘彘的关系似乎也不一般。知行歆,她真的会是自己认为的那种女人吗?而自己又为什么偏偏再见过了她一面之后,就再也不能忘记她了?

“总,总裁。”突然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知行歆猛然的抬起头,在愣了几秒钟之后,赶忙起身唤道。

“没事,你忙吧。”李信朝她摆了一下手,示意她坐下。

知行歆仓惶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坐下了。

“你刚过来,有什么不懂的东西可以过来问我。”李信很随和的说道。

“哦,好。”知行歆木讷的看着李信,她倒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助理可以有什么疑问去咨询总裁的,要是所有的助理都这样,那总裁不是太受累了吗?

之后,李信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而知行歆也顾不得多想什么,继续埋头苦读趣件,看来她要是全盘适应这个工作,还需要一些时日了。

之后的一些日子,知行歆都是在努力的适应着这个工作,因为没有人可以咨询,全部都是靠自己心领神会,所以知行歆每天都需要加班到很晚才能完成当天的工作任务。

李信开始的时候还劝她不用这么费心,后来见知行歆还是一如既往,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他倒是把知行歆的工作能力都看在了眼里。

知行歆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她不想要事事拔得头筹惹人注意,但是她却不希望自己连分内的事情都做不好。这么强的自尊心虽然是有好处,可是却也是有坏处的。记得从前在上学的时候,她自以为自己很有天赋,所以各项工作她尽力处理到最好,不论是业余活动还是课内学习。那时候的她,事事都爱强出头,喜欢站在所有人的头上,享受那一览众山小的浩然,感受着其他人对她的羡慕膜拜。哈哈,她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众人追捧的小公主了。

那时的她真的很奢侈,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血,今天喜欢弹钢琴,刚刚在比赛中获了奖就放弃了。转而去学习滑冰,刚刚小有成就又被扔到了一遍。什么围棋国画水彩,她样样都好奇,可是一段时间之后又被她抛到了脑后。

直到有一天她才知道,她这些广而不精的爱好,没有一个能够要她谋生。也正是那次突发的意外要她终止了所有的幻想。她不是一个天之骄子,能把所有事情都玩转在手心。她之所以受到众人的吹捧,都是因为父母给她的。而一旦是父母不能再保护她了,她就将一无所有。

“向姐姐,这是今天的报纸。”门口,小洁敲了两下门然后站在门口说道。

可能是涉世未深的原因,这个叫小洁的小女孩很开朗,几天下来就和知行歆混的很熟络。而知行歆也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她自然不会苛求这样的一个跟暖暖一般年纪的小女孩。不过要知行歆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女孩竟然认识自己,或者说是认识从前的知行歆。

那天午休的时候,小洁给知行歆送来快餐。

“谢谢。”知行歆埋头于桌子上的趣件没有抬头应了一声。就在她以为小洁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小洁突然问道:“向助理,请问,您是t中毕业的吗?”

“你怎么知道?”知行歆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笔,愣住了。想不到离开了这么久,还有人认识她吗?

“真的是您?太好了。我是t中附中的学生,我去过高中部找我哥,在那里见到过您。”小洁高兴的蹦了起来,满是欣喜的看着知行歆。

“哦。”知行歆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实在是想不到,这个小女孩竟然是自己的学妹。想来,那时她在中学的名气竟然是那么高,竟然连初中部的学妹都还对自己有印象。

第271章 义务

“向助理,林风学长还好吗?”小洁接着问道,似乎是知行歆的冷漠根本没有影响到她。

林风?这个名字要知行歆的后背莫名的僵了起来,眸子间也突然暗淡的低了下去。她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林风,这个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的人,想不到今天又会被突然的提起。

“向助理?”没有听到知行歆回答,小洁又低声的唤道。

“好久没有联系了。”知行歆垂首间再抬头,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那副淡然。

“学姐,您知道吗?您真的很厉害,那时候所有的比赛都能拿第一,简直是我们这些学弟学妹们的偶像了。”小洁越说越开心,对知行歆的称呼已经从向助理变成了学姐。

“有那么夸张吗?”知行歆仍然是淡淡的一笑。那些往事,她以为只有她自己记得了,却不曾想到今天还会被再一次提起。提起那个曾经自以为是骄傲的公主。

“当然有,您会唱歌,弹钢琴,画画,我本来以为你趣艺好,体育就一定会弱呢,却没有想到你赛跑和跳高竟然也都是那么神奇,你知道吗?你创造的记录,到我毕业还没有人能打破呢?”小洁骄傲的看着知行歆说道,此时,她已经显然单纯的把知行歆当成偶像看待了,甚至于连敬语您也变成了你,听起来不禁亲切了几分。说她自来熟吧,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

“这些都是好久的事了。”知行歆停顿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也许这些事情对来说她不仅仅是好久的事,更加是恍如隔世的事。

“不过您原来好像是不姓向,而是姓……”小洁接着奇怪的问道,正是因为向学姐改了名字,所以她才在开始的时候没有认出来。真的好奇怪啊,怎么会突然改姓呢,也许是学姐她的母亲改嫁了?想着小洁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不再问了。

而知行歆,则是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您怎么了?”感觉到了知行歆的落寞,小洁连忙问道。

“以后不要再提了。”知行歆接着说道。

“什么?”小洁一愣。

“也请你不要叫我学姐,要是愿意,就叫我一声姐姐吧。”知行歆下意识的不想要自己那段过去被提起。就连她的档案上,也只是写着自己国外的那个大学的名字,没有特别的注明自己是哪所中学毕业。

因为那段往事,已经在她的身体里结了一层厚厚的疤了,想要揭开,必须要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而这些疼痛,是现在的她依然无法承受的。

“哦,好,向姐姐。”小洁虽然是不懂,可是仍然点了一下头,乖巧的唤着。

知行歆笑了笑,小洁的这个样子,有时候看起来还真的是有些像暖暖呢。她们都是同样的年纪,要是暖暖也是一个正常孩子的话,她现在应该也上大学了吧?

不愿意再多想,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拿到那个配方,然后再想办法找药厂对这种药开始研制,她相信,一切都还来得及,会的。

等病好了,暖暖也会像小洁这样,每天在自己身旁跟自己说话,开心的坐着自己喜欢做的事。

“向姐姐,报纸。”小洁走到了知行歆的跟前,把报纸放到了办公桌上。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知行歆抬头看了一眼小洁,然后继续看着自己刚刚没有看完的趣件。

过了好一会,她才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了今天的报纸。

事实上,她是最讨厌看报纸的,可是,却偏偏都要每天把这些报纸上面的内容筛选一遍,然后给李信送过去。

展开了报纸,果不其然,几家的报纸头版头条,依然是关于刘彘的消息。

刘氏集团总裁出现在新剧某某的拍摄现场,和某某女星一起并肩离开。呵呵,昨天是模特儿,前天是名门闺秀,今天又冒出来个女星,现在这社会还真的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也许,今天晚上回家她就能够有幸看到那个女星的庐山真面目了,顺便要几个签名拿公司来卖。不过,自从上一次要知行歆在客厅沙发上看到刘彘和某女人的活春宫之后,刘彘还真的再也没有带别的女人去过他们的那个家。应该都是去别的地方了吧?

这点知行歆倒是没有意见,就算是把那些女人都接到家里她都没有意见。毕竟,这样倒是可以减轻她的不少负担。

最近的这些天,应该是从刘彘要她辞掉工作的那天开始,刘彘每天都会回家。而且不论多晚,都会回家。而一旦是回家,就会怎么都不肯放她睡觉。就算是她已经睡着了,刘彘也会在她身后动手动脚,把她吵醒,实在是要人不得安生。弄得他每天加班加点工作,晚上还要被他打扰的睡不着觉,精神极度匮乏。

有的时候,知行歆不禁暗想,那个男人他每天和别的女人鬼混,晚上又对她毫不放松,他真的怀疑他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有一次,实在是把知行歆逼急了,她用力的推开他,说自己太累了。结果刘彘根本没有理会她,仍然继续他手上的动作,还说这是她作为妻子的义务。

义务义务,又是义务。

知行歆也就只有逆来顺受下去了。

因为需要加班,有时,刘彘会回来的比她还要早些。可是,刘彘却再也不过问她到底是去了哪?或者是为什么工作这么忙。他们之间,自从上次谈话之后,就又回到了冰冷的原点。

说话少的可怜,有时连基本的客套话也不说了。只是靠着多年的默契,勉强生活着。

另外由于两个人都早出晚归,基本上也用不着说什么。

“嘟嘟。”办公室里内线的电话响了起来,知行歆赶忙过去接起了电话。

“总裁。”知行歆等着聆听指示。

“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李信说着,挂断了电话。

知行歆赶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起身走向了总裁办公室。

哎,这就是上下级,领导有令,她就算是爬也得爬过去啊,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信仰一般吧?反正此时的知行歆还需要做好各项工作,专心的等着目标趣件的出现。

“给我订下午去纽约的机票。”李信抬眼看到知行歆走进,吩咐道。

“哦,好。”知行歆应着,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转身走向了门口。

“我下午原来有什么重要的安排吗?”李信的声音突然从后面想起。

“下午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晚上是要宴请商业银行的赵行长和张会计。”知行歆赶忙回答道,糟糕,要不是李信开口问,她几乎忘了这件事了。

“你代我去吧。”李信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好。”知行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她从来都是拒绝参加宴会,陪聊吃饭的,但是这次,显然是突发状况。李信临时有事,事情正好碰到的头上,知行歆也不好不答应。何况,现在李氏正想要筹措一笔资金和浅深集团合作,这个时候,赵行长还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看到知行歆答应了,李信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实际上,知行歆近来的表现,已经很出乎他的意料了。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上手了公司的所有业务,而且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听说她有时候加班到深夜,这些事她竟然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知行歆回去了办公室继续处理下面的事情,因为李信突然的出差,下午的一些安排都要取消了。虽然都不太重要,可是一个个安排下去,也是很费时间的。

终于,处理好了一切,知行歆想了想要小洁先下班,她自己打车到了长城饭店。之所以打车而没有开车,是因为知行歆已经做好自己被灌醉的可能,她还是不要开车了吧。

长城饭店是h市数一数二的大酒店,几乎所有商业性的大合同都是在这里签署的。

知行歆乘着电梯一直到了顶层的旋转餐厅。

“女士,几位?”迎宾小姐远远的便走了过来。

“昨天李氏集团预定的座位。”知行歆开口说道。

“您请这边。”迎宾小姐赶忙把知行歆带到了一边,请了进去。

包间里面,赵行长还没有到,于是,知行歆便先坐到了一旁欣赏风景。长城饭店是h市最高的建筑物之一,虽然不能和真正的万里长城相比,可是慕名思议,也可知道这顶层的旋转餐厅的妙处了。在这里,特别是夜晚,你可以俯视整个h市的夜色,让人真正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难道有这种免费的地方能够观看h市的全景,知行歆倒是显得很惬意,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因公看风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两个男人才一前一后的朝这边走来,知行歆听到脚步声,却是不动声色,直到包间的门被推开。

“哎呀呀,不好意思,要美女久等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推开门就大笑道,倒是从他的眼睛里面看不出一丝歉意。

知行歆笑了一下,现在这年代,看到女的就叫美女是准没错的,不过,她看着这个男人却叫不起来帅哥。听说赵行长人送外号硕鼠,这个男人胖的满肚子流油,应该就是他了吧,想着,知行歆礼貌的站起身,客气的说道:“赵行长,您贵人事忙,我等会自然也是应该的啊。”

“呵呵,想不到李信的新助理这么好说话。”一旁的张会计也是老油条,见状笑着说道。

“是我们应该不好意思才对,总裁临时有事,特意吩咐我好好招待二位。”知行歆借机说明了李信外出公干的事情,然后招呼二人坐下了。

不多时,一桌子的饭菜都上齐了。

这菜也是有所谓定式的,根据谈生意的内容和对象不同,这菜品也分为三六九等,而宴请赵行长这么重要的人,自然是要这里最好的套系了。

知行歆拿起桌上的酒,起身给他们二人满上。

“年的法国红酒。”赵行长端起酒杯闻了一下,笑着说道。

“赵行长真的是好见识,我敬二位一杯。”知行歆陪笑的说着,然后也端起了酒杯。反正又不是自己消费,还真的是不喝白不喝了。

“美女敬酒,怎么能不给面子呢?”张会计也端起酒杯。

随着三个人碰了一下酒杯,宴请才刚刚开始。

知行歆自认为自己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从小出入所谓的上流社会,这些酒水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几大杯就下肚,知行歆就觉得自己的胃有些胀了。

这还要怪那个张会计,说什么小杯子没劲道也没情趣不如换特大号的杯,真是可惜了,这几万块一**的红酒就这样被糟蹋了。

知行歆仍然努力的微笑,再微笑。

“呵呵,小向的酒量还真的是不错。”

几杯酒下肚之后,知行歆也从向助理变成了小向,还小象?估计一会就成了大象了吧?

然而知行歆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怎么说人家赵行长和张会计都大腹便便,满肚子油水,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喝过人家呢?

“不好意思,我想去补个妆。”知行歆歉意的说着,拎着手提袋就要离开。

“请便。”

所谓的补妆,无非是女士想去卫生间的意思,所以赵张二人也不好阻拦。

知行歆迷迷糊糊的走到了洗手间。其实她到不是真的醉了,只是觉得胃胀的有些不舒服。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喝酒,自己找罪受。

用清水冲了一把脸,知行歆走到洗手间的门口。

才走出洗手间的门口,迎面走过了一个男人。知行歆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更加的迷离了,愣在了原地好久。

他,是他吗?

是那个自己不见了四年的男人吗?

“小姐,请让一下。”

身后,有一个女人推了一下知行歆,才是知行歆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堵在洗手间的门口,连忙歉意的让开。

该死,她一定是喝醉了。

怎么可能在h市看到他呢。他现在应该还在澳洲呢吧?或者说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那时候他就经常的开玩笑说他喜欢西方那些黄头发蓝眼睛的女人,然后弄出一个混血的小孩子玩玩。

知行歆用力的晃了一下脑袋,她已经有很多日子不曾想起他了。直到,那天被小洁提起,她才知道自己对他是从来都没有忘记。

初恋,毕竟是初恋啊,哪能说忘就忘呢。

知行歆苦笑了一下,拿出镜子照了一下自己刚刚被吓得苍白的脸庞,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迈步走回了刚刚的包间。

席间,桌子上的菜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是知行歆真正佩服这些场面上混的人。不但可以喝那么多的酒,还能不浪费一桌子价值不菲的菜,真的是没有浪费那大肚便便的资源。

第272章 艺多不压身

大约又喝了两杯酒,吃了几口菜,张会计便提议去楼下的酒吧去玩。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知行歆的意料。

还要去酒吧吗?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吧?”知行歆试探性的问道。

“哎?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尽兴呢?”赵行长当时就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是啊,楼下的酒吧很不错的,莫不是向助理不给面子。”张会计的脸色也严肃了很多。

哎,算了。

反正这么多酒都喝了,不在乎再去酒吧坐一会了。

知行歆深吸了一口气,陪笑道:“这我怎么敢呢?我一定陪得二位尽兴。”

之后,从顶层坐了电梯,一直到了地下室。

长城地下酒吧。

大概或许是因为酒吧开在地下室才能显示出它的神秘来?

知行歆早就听说了这个h市最大的酒吧,却一直无缘得见。

酒吧自来就是龙蛇混杂的地方,可是这长城酒吧却是贵族级的酒吧,布置的不说金碧辉煌,也是灿烂耀眼了。听说这里一张会员卡数十万,没有一点经济基础的人自然是进不来的。

“几位里面请。”

“给我来一个大包。”

“哦,好。”

之后,侍者便领着几个人绕过了大厅,朝包间走去。

来酒吧喝酒,还要什么包间?这不是一点都不能体会喝酒的情趣了吗?知行歆暗想着,感觉着这里奢靡的气氛,知行歆灵机一动,赶忙叫了两个陪酒女郎进来。

包间里面,一应设施应有具有,就连里间的床铺都是现成的,这也实在是不怪知行歆的思想不健康了。

其实赵张两位之前在顶层的时候,就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提议要来这酒吧,自然是为了娱乐了。

知行歆赶忙要人打开了音响,提议大家k歌拼酒。

有了音乐的渲染,整个包间之内的气氛就明朗了很多,而那两个陪酒女郎也很尽责,把赵张二人哄得是一愣一愣的,知行歆坐在包间门口边上的位置,看着他们自得自乐,还真的是深深松了一口气。

“小向啊,你也来一曲吧。”突然,赵行长提议道。

“我?我不太会啊。”知行歆连忙想着怎么推脱。

“那怎么行,来一首,来一首吧。”张会计也在那里不肯放过她。

“那我就唱一曲帕瓦罗蒂的我的太阳吧。”知行歆抿嘴笑了笑,略带腼腆的开口说道。在这些人面前,她是不敢表现的豪壮,否则,被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想不到小向还挺能挑战高难度的。”张会计听言不禁一笑,一般很少有人敢唱这首歌的,特别是女人。她们的声音通常都喊不上去最的部分。

“小向可不要糊弄我们这些外行啊。”赵行长一听,也吓了一跳。

知行歆听言也不多说,想来她从前学的这段美声,还足以哄住这几个人了呢。

看来古人说的艺多不压身,还真的是对呢。

而更有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知行歆开口唱的竟然不是汉语,而是意大利语。

chebellacosanajuata;esole,

n;ariaserenadopponatehiubello,ojene;。

osolemio

stanfronteate!

……

啊多么辉煌

灿烂的阳光

暴风雨过去后

天空多晴朗

清新大空气

令人精神爽朗

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

……

知行歆唱着唱着,似乎回想起来了那时在高中的时候,她和他在迎新晚会的时候对唱这首歌的情形。最近,她越来越爱回想起往事了,是不是她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呢。

“哈哈,看不出来小向还有这样的实力呢。”赵行长笑着拍起了巴掌。

“要赵行长见笑了,这都是上学时候学的小把戏……”知行歆正在客气寒暄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的被推开了。

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看去。特别是赵行长,几乎是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打扰他的雅兴。

刘彘?

知行歆觉得自己的目光霎时僵在了那里,怎么可能是刘彘呢?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刘彘进来,两个陪酒女郎倒是不约而同的恭敬站了起身。

“刘总裁?”赵行长也抬头奇怪的看向了这个闯进来的男人。

“哈哈,我就听着是赵行长的声音,原来真的是。”刘彘也是属于波澜不惊的,笑着跟赵行长寒暄道。

“是啊,来玩玩,刘总裁呢?怎么亲自过来了?”赵行长看到刘彘,口气自然是客气了很多。

“王市长在隔壁,我就陪着喝了几杯。我说赵行长,你还真的不拿我当朋友了是不是,来这里玩也不告诉我一声。”刘彘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呵呵,我竟然忘记了这是刘总裁的地盘了。真该死。”赵行长陪笑的站了起身,然后解释道:“这不是李信请客吗?我就没有麻烦刘总裁。”

“哦?李总裁?他人呢?”刘彘凝眸扫视了整个包间一圈,最后把目光赤果果的落地了知行歆的身上。其实,从他进门开始,眼睛就一直瞥着知行歆。要知行歆不禁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快竖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不寒而栗吧?刘彘的眼神确实是有这种功效。

知行歆暗暗的瞥着刘彘,竟然是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酒吧是刘彘的产业。难怪刚刚那两个陪酒女郎看到他那么顺从的样子。

“哦,他不在,这是他的助理,小向。”赵行长连忙笑着介绍道。

“小向?”刘彘翘起了嘴角,饶有深意的看着知行歆。

“刘总裁,您好。”知行歆硬着头皮站起了身,然后礼貌的对刘彘招呼道。哎,她就说她的这只小象要变成大象了。

“你好啊,小向。”想不到刘彘竟然笑着走到了她身边,伸出了手。

知行歆一愣,赶忙伸手握了上去。

“刚刚的歌就是小向唱的吧?”刘彘握着知行歆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笑着问道。

“是啊是啊,刘总裁也感兴趣?”赵行长在一旁附和道。

知行歆趁着众人不注意,用力的把手从刘彘的手中拽了出来,然后笑了一下,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感兴趣?当然感兴趣,唱的竟然比酒吧女郎还还听。”刘彘转头看着知行歆故意挑剔的讽刺道,然后跟着坐到了她的身旁。

刘彘的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怎么说刘彘也不应该拿一个集团的助理和酒吧女郎比啊。这是在指责她是在卖唱吗?

“好了,赵行长,我就先不打扰了,要她们好好陪你玩,今天的账算我的。”看着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刘彘大方的开口道。

“那就多谢刘总裁了。”赵行长笑着说道。

刘彘笑着点了一下头,站起了身,在他躬身的那一刹那,他轻轻的对知行歆附耳道:“跟我出来。”

看着刘彘离开,包间里面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刘总裁?他是?”张会计看着刘彘离开,开口对赵行长问道。

“h市的企业龙头,刘氏的总裁。”赵行长介绍道。

“哇?就是他啊?”张会计露出了一副终于得见了的表情。

“这长城酒店也是他名下的产业呢。”张行长接着解释道。

“是啊,总裁都发话了,我们怎么敢不多陪两位多喝几杯呢。”这时,其中的一个陪酒女郎凑到了张会计的神情,表情妩媚的说道。

“赵行长,我想去下卫生间。”知行歆无奈的吸了一口气,起身说道。

“好,好。”此时,赵张二人哪还有心思顾及知行歆,连连应道。

于是,知行歆便推门离开了。这包间里面的气氛真的要人窒息,她还是再也不要来酒吧了。特别还是刘彘开的酒吧。

才走出包间门,便看到刘彘正在那里站着,显然是正在等着她。

看着刘彘凛冽的眸子下,嘴角噙着的那抹复杂的笑意,知行歆却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不禁放缓了脚步。

突然,刘彘大步走到了知行歆的跟前,用力的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拽进了隔壁的一个包间内。

“啪。”刘彘把知行歆摔到了沙发上,然后关上了房门。

“小向。”刘彘邪肆的笑着,双眸紧迫的看着知行歆唤道。刚刚赵行长这么叫她叫的还真的是很亲切呢,要他都有几分嫉妒了。

“刘彘我……”知行歆想开口解释,没错,她现在真的有点像做坏事被丈夫抓住了的妻子,可是,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啊,怎么他看她的眼神就偏偏要那么邪恶呢?

“怎么不叫我刘总裁了呢?”刘彘冷声的打断了知行歆的话。想不到她越来的越能装蒜了,上次不是还叫他叔叔的吗?这次怎么又成了刘总裁?

“这只是我的工作。”知行歆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解释道。她就不能理解了,怎么原来她在工作的时候就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刘彘,而现在却是经常的交集呢。

“哦?怪我打扰你工作了?”刘彘的脸色一遍,冷笑道:“你的工作就是陪人来到这里花天酒地的喝酒陪唱?那和那些应招女郎有什么区别?”刘彘的音量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

“有区别,你刚刚不是说我唱的比她们好吗?”知行歆也怒了,冷声的反驳了回去。她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为什么刘彘就是不愿意相信她?

许是知行歆的恼怒有用了,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好一会,谁都没有开口。

这一刻,他们虽然面对面的站着,却赶忙是咫尺天涯。

“他给你多少钱?”沉寂了一会,刘彘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知行歆似乎是没有听明白。

“李信给你多少钱,能要你跑到这里来给她卖身了?”刘彘冷漠的看着知行歆,不屑的说道。

“卖身?要卖身我不会去宾馆?来酒吧干什么?”知行歆的声音也太高了几分,想不到刘彘竟然是不相信她。她要卖身早就卖了,怎么会等到这个时候?何况就算是卖身,她怎么会选择卖给那两个大腹便便满身赘肉的男人?

“哼,谁知道不被我看见,一会是不是去了宾馆。”虽然知道知行歆不是那种人,可是刘彘仍然满是讽刺的说道,不给知行歆一丝喘息的机会。

知行歆的眸子霎时暗淡了下去,也不再和刘彘比音量,她只是淡然的开口问道:“刘彘,在你的心里,我真的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此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刘彘说一个是字,她就觉得自己和他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我知道你。”刘彘眸子间还闪着些怒气,可是他的声音却无比真诚。

“那你……”知行歆似乎是没有想到刘彘会这样说,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他知道她。他知道她,这样就够了。

“只是,我还天真的以为你真的是听了我的话,不再陪那个李信参加宴会。却没有想到,你根本转到了地下开始陪人喝酒了?”刘彘说着,冷声的笑了起来,那笑比哭竟然还悲痛几分。

正是这句话,要知行歆听着有些莫名的难受。

刘彘,他是相信她的,所以看到她在陪酒才这么痛苦?从什么时候,她和刘彘的关系变得这么岌岌可危,像是随时都要破碎一般。

“刘彘,我只不过是唱了一首歌。”知行歆缓缓的开口说道。

“只是唱歌?你敢说你没有喝酒。”刘彘挑起眉毛只是这知行歆的眼睛反问道。此时,知行歆就连说话都满是酒气,看起来根本就是喝了不少。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知行歆喝完酒之后,红扑扑的脸色更好看了。

“我喝酒也是工作。”知行歆叹气解释道。

“那你的工作性质还真的是很差。不过也对,陪一次酒就能签成一个几百万的案子,确实也是划算的。可是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可以要你今天晚上的付出功亏一篑。”刘彘的话语中渐渐露出了威胁的意味。没有哪个男人容许自己的妻子去外面陪人唱歌喝酒的,即使,那只是为了正常工作。

“我只是替总裁宴请客人,其他的和我无关。”知行歆赶忙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其实想想,她根本没有必要替李信这么卖命的。不过,她不希望这些关系网在她这里被破坏罢了。

“跟我走。”刘彘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一把上前拉住了知行歆的手腕,同时踢开了门。

在他们走到酒吧大厅的时候,知行歆才意识到刘彘是带着她立刻长城酒店。

“不行,我那边——”知行歆连忙开口说道,她可不能就这样贸然的把客人给仍在那里。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保安把他们打出去?”刘彘冷声的说道,钳制着知行歆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第273章 无奈

对面语意一噎。

他无奈地低语叹道:“最合理的方式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我除了跟唐悦如结婚以外,别无他法。”

“结婚?!”对方更是惊异。

“对,我要跟她结婚――只要唐悦如成了顾太太,那么剩下的一切都好办,孩子的抚养权,陆家的继承权,还有唐家的股权。”他的思路清晰,口气亦充满了冷静。

“非白,要知道,结婚是一种责任。”对面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那你现在老实告诉妈咪,你爱她么?”

唐悦如回家,发现唐可已经睡下,顾非白书房里的灯亮着,门也仅是虚掩――可人竟是不在里面。

推门而入,看着书房里一室的整洁,柔软的灯光像是能够蓦然照进心底,空穴来风地有一种很奇怪的满足感,仿佛能够看见他挑眉调笑的样子,戏谑无赖的样子,明明是最玩世不恭的样子却让她不得不承认,顾非白恐怕是这世上最了解她脾气,却又最懂得挑战她底线的男人――跟这样的聪明人交锋,她知己不知彼,总是莫名地忐忑,总是害怕自己会输。

感情就是这样,谁先说出那个字,谁就是输家,而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一次地处在那个最被动的地位――就像五年前的自己一样。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就像及陌说的:该放弃的绝不挽留,而该珍惜的绝不放手――能够下出这样决心的,才是唐悦如。

从手机里翻出“孩子他爸”的电话号码,顾非白也许什么都好,就是性格不好,太霸道太专横无法想象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简直让她难以忍受――所以,不管以后两个人的路到底怎么样,都有必要坐下来,好好谈谈不是么?

可号码才拨出去,她便听见他房内书桌上的无绳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铃声有些吵,循环了两遍,她怕闹到熟睡的儿子,咬咬牙便接了起来――可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她听见自己手机里匀速传出的“嘟嘟”声,亦听见了书房门口顾非白的手机铃声由远及近。

还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局促而恭敬:“顾少,刚打您的电话接不通,医院那边已经派人去处理了,苏及陌应该不久就会被离职,请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还需要继续么?”

空气似乎瞬间滞然。

“顾少,请问我们还需要继续么?”对方催问。

“有本事的话,你们可以继续试试看。”用力收拳,她言语里威胁的意味十足,抿唇,深吸了两口气,重重地摁掉电话,转身,愠怒的目光落在他那张微有愕然的脸上:“顾非白,你的手伸得可真长,可真快。”她离开也就不过三个小时,顾非白居然已经把什么都办妥了!

要抓狂了,这样无可救药的男人,真是让她连沟通的心情都没有!

对面的男人只是遽然皱了皱眉,旋即眉尖一挑,笑得释然:“没想到疏忽了。”

这个无所谓的表情,他难道一点都没有做贼心虚的自觉性么?!

沟通什么的,见鬼去吧!今晚的她,肯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想到要跟他沟通!

“让开!”重重地哼一声,她现在很想爆发,急需找个地方冷静冷静――她不想跟他吵,可对方却不让她如愿,双手环胸便把她堵在了门口。

“偏不。”微微扬高了下巴,他的神情倨傲,目光不免露了一丝轻蔑:“既然事情已经戳破了,那不如让我问一问你――唐悦如我实在很想不通,一个为了前程就跟你分手的男人,一个听到你有婚约就退缩的男人,一个连自己的未来都把握不了的男人,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跟他在一起?”

“唐悦如,一个为了前程就跟你分手的男人,一个听到你有婚约就退缩的男人,一个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把握不了的男人,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跟他在一起?”

冷静冷静,她一定要冷静!

“那么顾非白,一个五年前莫名其妙地抛弃我的男人,一个五年后又忽然出现地要求让我爱上他的男人,一个不论我做什么事都要横插一手,不问我愿意不愿意,高兴不高兴的男人――我又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他话语一噎,气得瞪圆了眼。

努力让自己沉住气,她清丽的眸色里,不失倔强和强硬,咄咄逼人的口气,一字一顿缓缓开口:“顾非白,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不经意间,就偷偷地掌控我的男人;我最讨厌,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我身边的人身上的男人;我最讨厌,自作聪明地在我背后搞小动作的男人!”最讨厌他的霸道蛮横和占有欲!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口,却让他脸上愠怒的表情更甚。

“哼,唐悦如,我就喜欢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她居然那么言辞凿凿地说讨厌他!

跟苏及陌在外面亲亲我我那么久,然后一回来就那么一本正经地讨厌他?!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声音刚厉冷硬。

食指的方向并不是书房门,而是一楼的大门。

再好的耐心,也会被她的臭脾气给磨干的。

唐悦如斜眼冷冷地扫过去,明白他此举的意思,干干脆脆地往小可的房内走,可身子才走出几步却被身后的他狠狠拉住,几乎是气红了眼,顾非白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开口:“孩子必须给我留下!”

“凭什么?!”她不甘示弱,扬手便想要推开他,可力气自是不如他的,一来一去的推搡之下,她收势不稳,脑袋竟是狠狠地被他拽着撞到了他的胸口,猛地推开他站直了身,却发现自己的长发居然绕进了他的领夹里。

屋漏偏逢夜雨――最不想跟他有触碰的时候,她该死的头发却在他的领夹上死死缠了进去。

也不知这些发丝是怎么弄进去的,她怎么抽也抽不走,反倒还扯疼了头皮,又气又疼,咬咬牙,正打算把那缠进去的那些发丝彻底扯断,却不想居然被他一把按住了手腕。

“唐悦如,你的脾气谁娶了谁倒霉。”他的口气颇为无奈。

第274章 故事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75章 奴性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76章 感冒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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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恶毒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78章 离婚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79章 配方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80章 警觉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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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魅惑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82章 郑重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283章 很绝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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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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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不满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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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嚣张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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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无奈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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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苦笑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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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裁决

就在她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她听说了林风,他的作文时满分。

本来,她是不服气的。可是,却从同学的那里看到了林风的作文。

林风的作文是一个小小说,说的是一个小男孩是一个私生子,被家里所厌弃,从小经历过无数的苦难,立志要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的故事。

当时知行歆看的是一个稀里哗啦。也是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林风。

别人的眼中林风是一个忧郁的男生,可是,只有她知道他的善良与细腻。

后来,也因为这个作文,冤家成为了朋友。而图书馆则成为了两个人经常偶遇的地方,因为他们两个就是那么机缘巧合的坐到了对面。知行歆当然一直都以为这是一个巧合,因为之前她和林风根本是不相识的,而对于知行歆这样的默认,林风也没有刻意的解释什么。

一个作文要知行歆对林风一下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午休的时候,她总是看着对面坐着的男生追问为什么他的文章可以写的那么好,她说要是古代的话他一定可以考上状元,而林风只是深沉的笑着。

他们聊天的时候,通常都是知行歆说话的时候多。知行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要是她觉得你烦的时候,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然而要是她觉得你还不错的时候,就会拉着你的手跟你说个不停。而林风很有幸的成为了后者。

林风多数的在知行歆说话的时候,都是静静的听着。虽然他是低着头看着书,可是知行歆却仍是能够感觉到他是在听着的。

而这次,就连知行歆也没有想到,林风竟然回答她了,在她问他为什么可以写出这么好的文章的时候,他回答说,这是生活的阅历。

当时,知行歆怎么会懂得什么叫做生活阅历呢?

她的生活圈子无非就是那么一点,除了学校和家里,大概出入最多的就是名流的宴会了。要是要她谢谢宴会上的吃食,大概她还比较有水平的。

那天,两个人正说着的时候,韩涵来找知行歆吃饭,于是乎,林风也一起跟去了。忘记说了,那时候知行歆的同桌就是韩涵。所以也成为了众人之中唯一一个可以喝知行歆走的近的人。

其实,知行歆的性格虽然有些娇滴滴的,但是还不至于很任性,很无礼。不过也许是她的家世太过显赫,学习太过出众,男生跟她站在一起都会觉得失态,女生跟她站在一起都会觉得自卑。

所以,世人一直都认为她是很高傲的一个人。而她的朋友,也就只有韩涵一个人了。韩涵也是一个贵族社会的公主,天资也是非同一般,和知行歆也许是因为惺惺相惜,倒是从第一天见面就聊的不错。

那此是知行歆和林风第一次一起吃饭,虽然当时还有韩涵在一起。不过,那种小女生的窃喜还是在她的心里种下了。

其实她也说不好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大概这就是那所谓恋爱的甜蜜吧?那是她也不知道爱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就是觉得和林风在一起的时候会很开心,要是自己有一天没有看他,就会觉得很不习惯。

后来她问了韩涵,韩涵说,这样就算是恋爱了。

和林风恋爱也是一件很水到渠成的事情,他们在一起可以说是郎才女貌,众人当然都是无话可说。

林风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而知行歆也是忠于自己习惯的人。

两人这样在一起,就是三年。

整整高中在一起的三年,可以说是两个人最高兴的日子。

他们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比赛,一起上体育课,一起补习班,一起参加业余的社团。

忘了说,本来他们是不同班的,但是在高一下学期,学校成立了一个尖子班。知行歆和林风自然就成为了同班同学了。

那时候,两个人被成为学校的金童玉女,不光是男帅女靓,还因为两个人的才气。

所有比赛的项目,只要他们其中一个参加,那就是万无一失。什么奥数啊,作文啊,舞蹈啊,素描啊,跆拳道啊,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但是两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很低调的,特别是知行歆,她只对自己感兴趣的比赛下手。她的天资很好,有些项目只学习了一月半月的,就可以在比赛中站住脚了。

比如说毛笔字,知行歆从前是一点都不会的,可以说连毛笔都没有拿过,可是,却意外的得知林风获了市里毛笔字的一等奖,这还了得?知行歆立刻报了一个毛笔字班,整整一个月,连做梦都是拿着毛笔的,经常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嘴角就多了两撇小胡子了。

当然一个月之后,她也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毛笔字的奖项。

虽然天资不错,可是知行歆对于很多东西都不求甚解,说白了就是没有长性,学什么都不够专,所以她在哪方面都没有什么杰出的成就。

三年之后,这对金童玉女高中毕业了。

高考之后的那些天,成为了一个分手的季节。很多情侣都为了以后的道路,不得不和自己高中的情侣分手。

生活就是这样,没有哪一个朋友能够陪你一辈子的。他们只是能陪你走过人生的某一个阶段。

而此时,知行歆和林风也面临这样的事情了。

知行歆的家里虽然是有两个女儿,可是,因为暖暖从小身体不好,知行歆便成为了家里唯一的希望,也是财产不二的继承人。所以,他们是不论如何也不同意他们的女儿远走他乡的。按照他们的打算是要女儿随便在h市上一个大学,然后一边上学一边进公司实习,等到毕业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接手家里的公司。

而林风的情形则是与知行歆完全不同,他是需要自己独自去外面拼搏的,因为他是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国内是没有什么发展空间的,所以他打算出国。

一个国内,一个国外。

那段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很多。谁在这个时候妥协,也许就看谁爱谁更多一点了。

终于,在报考的前一天,两个人相约见上一面。

“我留下。”

林风紧紧说了三个字,却要知行歆感动得稀里哗啦。

她这么了解林风,又怎么能耽误他呢。知行歆莞尔一笑,回答道:“为了你的这句话,咱们就该出去走走。”

知行歆知道自己的家里,在h市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只手遮天了,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接受林风这样条件的一个女婿了,就算是他们接受了,以林风的性子,他又岂能甘心这样一辈子呢?

外面的世界才更加的宽广,就要他们一起去闯一闯吧?

于是,知行歆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和林风一起考取了上了一所国外大学。那年知行歆十七岁,她和林风一起去了美国。

由于知行歆是先斩后奏,知道录取通知书来了的时候,闵家,就是知行歆的父母才知道了这件事。而他们的反应,自然是了不得了。

可是知行歆这等聪明,怎么可能要家里知道林风的事情,她只说自己想去国外好好的历练一番,回来之后,更好的继承家业。

闵家的父母都是很开明的人,知道了知行歆的意思,也就没有深加阻止。何况,美国的大学也是教学质量蛮好的,特别是m大,一般人想要考都还考不上呢。倒是暖暖,知道姐姐要出国,哭得是一个稀里哗啦。

可是,当时陷入爱情之中的知行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辞别了故乡,她踏上了前往美国的班机,也开始了自己甜蜜的爱情生活。

美国的生活是一切都是新的,知行歆觉得很自由。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可是,有林风的陪伴,她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习惯。

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打工,一起参加课外活动,一起适应国外的新环境。一起度过了四年自在幸福的时光。

刘彘报的是金融专业,因为金融是最有潜力的行业,在社会上有较高的地位。而知行歆则是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志向,反正来到了美国,所以她选择的专业是英语。

当然在这个时候,又一次显露了她的天资,因为高中时候在学校学习的英语是非常有限的,就连发音都很蹩脚,这要知行歆不得不比别人付出加倍的努力。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知行歆竟然很快的跟上了其他自小学习英语的外国同学,而且还选择了法语作为第二外语。甚至于除去这些事情,她还每天都去旁听林风的课程,兼修了金融专业。

当然她也会感觉到累,但是每每的和林风在一起,知行歆总是不知不觉间就忘记了。

他们一起出去餐馆打工,然后,他把她送到公寓的楼下,他会给她打热水,买饭,在过节的时候送她鲜花,和她一起压马路,两个人在国外相依生活,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而唯一也渐渐的成了习惯。

于是,到美国整整四年,知行歆一次都没有回过家。这样的感觉还真的是有些乐不思蜀了。

不过,随着毕业一天天的临近,她也必须要跟家里坦白一切了,因为最近家里就一直打电话过来,要她拿了毕业证之后立刻就回去继承家业。

而她情急之下一脱口,就把坦白她要结婚的事情和父母坦白了。

是的,前一天林风跟她求婚了,而她自然是愿意永远跟他在一起的。甚至于,连度蜜月的地方她都想好了,一直以来她都喜欢那种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草原,所以她便和林风商量要去澳洲住上一段时间。要是这样的话,她和林风就都没有回国的打算了,所以闵氏的家业方面,知行歆也要给家里一个交代。

现在,她就像是一只被放飞了自由的小鸟,努力的想看清世界的浩大。而她,也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中的另一只比翼鸟了。

闵家父母听到知行歆要结婚,而且还不打算回国,这还了得?

两个人不由分说的就定了第二天最早飞机往美国班机,却不成想在机场的路上,因为那天早上天降大雾,两辆车撞到了一起。

闵夫人当场身亡,闵爸爸昏迷不醒。而与此同时,祸不单行,闵家因为一个大的公司案件,濒临破产。

知行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到了妹妹的电话,赶回家去的。

那天半夜,她从床上爬起来就打车去了机场。

暖暖从小有病,她怎么能够承受住这样的打击?知行歆恨不得变成火箭,立刻就发射回家里。

十个小时候,知行歆回到了h市。

当时闵爸爸昏迷不醒,脑部受到重创,国内根本没有任何抢救的办法。于是,知行歆没有坐在电话机前,预约着各国此方面的专家。

而此时闵氏集团据说是出了内鬼,盗空了公司的流动资金。知行歆实在是觉得自己分身乏术。终于,在父亲和公司之间,她放弃了闵氏集团。

其实,她在美国学习的是语言,但是因为林风学习的是金融,所以她经常去旁听,也有这方面的知识。要是她当时全力挽救的话,也许闵氏不至于败的那么惨。可是当时,她真的是分身乏术。因为与此同时,暖暖的病情也加重了。

一周之后,闵氏破产。

在闵氏破产后的第三天,闵爸爸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而暖暖,在打了十天的营养液之后,身体开始恢复,医生嘱咐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

就在闵爸爸去世的当然,法院对闵氏破产做了裁决,冻结了闵氏集团下的所有动产及不动产,一夜之间,闵家变得一无所有。

那天晚上,知行歆和暖暖被人从医院里面赶了出来。

知行歆这些年在国外,是属于那种自给自足型的,虽然兼职挣了写生活费,可惜也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于是,知行歆和暖暖流落街头,沿街乞讨。

那一年,知行歆二十一岁。

从十四岁到二十一岁,她和林风在一起一共七年。这七年,对于知行歆来说,将是永久的回忆。

这无关什么后悔不后悔,因为知行歆,真的觉得自己幸福过。

沿着中央大街走啊走,知行歆觉得自己走过了和林风在一起的七年,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七年。

远远的,知行歆看到了自己停在街口的那辆奥迪q7。也许,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

知行歆扯了一下嘴角,慢步上了自己的车。

“铃铃铃。”此时,知行歆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知行歆缓缓的接起了电话,事实上,她已经猜到了是谁了。

“向助理,总裁来了,问你怎么没有上班。”电话那边果然传来了小洁焦急的声音。

“我在路上了。”知行歆冷声回答着,挂断了电话。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她只想说一句话,那些往事她再也回不去了。

第290章 残忍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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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诡笑

“没有任何不对,只是,你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能再给她买个房子。天天在家里看我这个黄脸婆,说不好哪天会动了胎气。”知行歆横眉继续说道,好嘛,这个人把小三领到了家里,他还有理了。

“哈哈。”一旁的小三被知行歆的两句话给逗乐了,哪有人说自己是黄脸婆的呢?

“别笑。”刘彘一个凛冽的眼神朝章颐看了过去,吓得她顿时闭上了嘴。然后刘彘继续开口说道:“呵,我相信你不会欺负她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放心,我不是太无聊的时候,是不会欺负她的。”知行歆耸了一下肩,给刘彘的话加了一个定语。

“多谢姐姐了。”小三温柔的一笑。

“不好意思,我只有一个妹妹,现在躺在医院里。”知行歆瞥了一眼小三,好不客气的说道。

“有时间陪你去看看暖暖吧。”知道无意中触动了知行歆的伤心事,刘彘开口说道。他知道,知行歆心里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妹妹暖暖。

“你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个月前。”知行歆冷漠的戳穿了刘彘的话。

“啊,彘,我煲的汤好了,我去给你端。姐姐你也一起吃点吧。”小三看着情况有些不对,赶忙开口说道。

“我不吃。谢谢你了,章鱼。”知行歆说着,转身就往卧室走。

“章鱼?”一听这话,章颐立刻皱起了眉头看着刘彘,一副要他做主的模样。

而知行歆才走了几步,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又转头笑了一下,然后冷静的说道:“你还是不要回卧室打扰我了,我有洁癖。”

说完,没有顾及刘彘的反应,知行歆已经转头进了卧室,并且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终于安静了,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好痛,一定是刚刚看到了一堆不美的事物,有些闹眼睛了。用力了闭了一下,知行歆翻身倒在了床上,还是不洗澡就这样睡了,她还真困了。

才一闭眼,就听到客厅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喝汤,有人在轻笑。这么晚吃东西,也不怕胖成猪,知行歆低咒着,痛恨家里的隔音还不够好。不知不觉中,便渐渐的睡着了。

第二天,知行歆是被乒乒乓乓的嘈杂声给震醒的,怎麽感觉像是谁家在装修呢。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难道说是地震了?知行歆以迅雷之势赶忙拽着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坐着镇定了一会,知行歆感觉这声音似乎是源于自己的家里。皱了一下眉头,知行歆抓起了外衣披上便走向了声音的发源处。

终于,在厨房的门口,声音愈来愈大,知行歆往里面探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那两个始作俑者。

原来,那个章颐和刘彘正在一起做早饭呢。

看着相偎相依的两个人在厨房忙活,虽然配合的不是很默契,弄得锅碗瓢盆到处都是,不过,却还是演绎出来了一副很幸福的画卷。

幸福吗?曾经她和林风也是这样的幸福呢。知行歆只觉得自己的眼前突然有些朦胧了。呵呵,不过是些往事了,她怎么多愁善感了起来呢?

知行歆缓缓的晃了一下脑袋,看着这样熟悉的一幕,说是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这大概无关乎爱,不论哪个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一起郎情妾意的准备饭菜,都是会心痛吧?

难道说刘彘真的喜欢上那个小三了吗?要是真的喜欢,她愿意给他们到地方,要刘彘给小三扶正。这样,等孩子出生,他们一家三口才是真正幸福家庭。不然,他们四口又算是什么呢?

“咳咳。”章颐正好端着一盘鱼从炉灶里面起锅,拿到了身后的餐桌上。猛一回头间,正好看到了知行歆站在厨房的门口,便一边咳嗽,一边给刘彘使颜色。

“一起吃饭啊,她做得很好吃呢。”刘彘回过头,声音有些略显尴尬。

“是啊,章鱼做的鱼还能不好吃?不我我就没有口服了,上班要迟到了。”知行歆莞尔一笑回答道,其实,刘彘根本不用觉得尴尬的,都能把小三带到家里,这种情况还不是意料之中?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知行歆那么称呼章颐,这一次刘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表,说道:“才七点半。”

“啊,我还有一个企划书没有写完。”知行歆一愣,随即找到了一个借口说道。

“是和文氏的?”刘彘一副了然的样子。

“你怎麽知道?”知行歆反问。

“没事了。你去吧。”刘彘没有回答,只是随意的说着。

“用完厨房给我收拾一下。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被不相干的人碰。”知行歆说着,没有等刘彘的回答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是的,厨房的所有用具都是她精挑细选的,现在,被一个陌生的女人用过,她的心里竟然有着说不出的鄙夷。

从前,跟所有富家小姐一样,她也是不会做饭的。

但是因为在国外的那几年,她和林风没少在餐馆打工。而且,那个时候为了减少生活费,饭菜都是他们自己做着吃的,虽然林风的厨艺是很棒的,她很少亲自动手。直到后来,她开始精心研究厨艺,是为了给林风做鱼吃。

林风很喜欢吃鱼,可是,做得却是不怎么好吃。于是,那个时候知行歆便从网上淘弄到了一堆食谱,每天变着花样的给林风做鱼吃。糖醋鱼,红烧鱼,清蒸鱼,香煎鱼,油炸鱼,想想都是很美味呢?不过可惜,那么好吃的鱼,她却始终都无法喜欢上。

甚至于到了现在,或许是因为睹物思人,竟然现在一看到鱼她都觉得有些呕吐了。

仓皇的跑去了卫生间,知行歆打开了水龙头,水滴顺着脸颊缓缓的留了下来,知行歆看着,却笑了。

原来,忘记一个人是这样困难。

十分钟之后,知行歆换好了工作服,推门离开了。

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厨房已经停止了乒乒乓乓,应该都已经吃上饭了吧?看来,在哪里她都是一个多余的人。

虽然从家门口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可是,知行歆却发现自己几乎是没有地方可去,想来想去,还是直接开车回去公司了。

这是三年来,她第一天来公司这么早,知行歆从总裁专用电梯上去了三十三层。

此时,小洁还没有上班,知行歆悄悄的推门走进了办公室,发现正好李信还没有来,便赶忙把昨天晚上草草写完的稿子有拿了过来,看看有没有突出的毛病需要立刻改正。

不成想知行歆才看了一段之后,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知行歆猛然的抬头,和李信豁然间四目相对。

九点上班,总裁八点就到了?知行歆奇怪的看着李信,这样的总裁也太勤劳了吧?不过此时知行歆却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刘彘,他也是每天八点就从家离开上班了。

“不要跟我说你加了一夜的班。”愣了一下之后,李信开口问道。

“总裁是不是要给我奖金了?”知行歆不答反问。

“把你的成果给我看看吧。”李信也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介意,只是转身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了。

“好。”知行歆无奈,只得把自己手中的企划恭敬的递了上去。

李信随手接过了,开始一页页细细的翻看了起来。看着李信看得那么认真,知行歆的心里倒是有一种要接受审判的感觉了。可是却不成想,许久李信都没有开口说话。

“咳咳。”知行歆轻声的咳嗽了一下,示意李信自己还在他身前站着呢。

“嗯,质量一般吧,不过你考虑到时间有些紧,就这样吧。”李信说着,收下了手中的文件。然后抬头看着知行歆继续说道:“你去隔壁房间休息会吧,十点的时候跟我出去签约。”

“啊?”知行歆一愣,差异的看着李信,总裁这是要在上班时候给她时间休息?

“快去吧,难不成还要我送你?”李信半开着玩笑开口说道。

“哦哦,好。”知行歆说着,便赶忙推门出去了。虽然她这个休息时间获得的不是很光明正大,名正言顺。

“向姐姐,你怎麽这么早啊?”小洁看到了知行歆这么早便出现在办公室里,像是看到了怪物一般,差异的问道。

“呵呵,被吵醒了。”知行歆笑了一下,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两个人正说着,只听里一旁的办公桌上座机响了起来。

是内线?

总裁也来了吗?小洁一愣,赶忙接了起来,只听电话那边传来了李信的声音,“进来一下。”没有等小洁的回答,电话已经挂断了。

小洁赶忙歉意的朝知行歆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就进去了里间办公室。

知行歆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身进去了文婧的办公室。休息就休息吧,难得总裁他老人家给她放假。不过她最高兴还不是放假这件事情,还是因为那份马马虎虎的企划案,想不到李信竟然这么通情理,如此轻易的就要他过关了。

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知行歆开始偷偷的打开电脑,听起了音乐。当然为了低调起见,知行歆还是带上了耳麦。

有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伤心的时候可以听情歌。

实际上倒也不是真的很伤心,就是昨天的时候听着李信在哪里一直放着歌,今天她便也想放松一下。

其实她都好久没有这样完整放松的听一次音乐了。

因为,一个人听音乐,心里是苦的。

自从和林风分开之后,她就不喜欢听这些音乐类,因为,她感觉不论是什么歌,都是惹人伤心的歌。

那时候斜倒在床上,他们一起放着cd机,随着音乐一起哼着小曲,就算是悲伤的歌听起来也能要她笑出声来。

她学过美声,对音乐有着更深刻的剖析,所以更容易对音乐产生共鸣。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喜欢听音乐。因为她觉得,音乐最缺少的就是知音。所谓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有些人只怕一辈子也不会懂得那种感觉。

还有林风,他虽然没有学过专业的唱歌,可是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知行歆经常拉着他的手,要他给她唱情歌。

一个人唱情歌,越唱越觉得苦涩,让人泪流的歌怎么忽然间那么多,一个人唱情歌,唱得失魂又落魄,怎么两颗心那么轻易就被上了锁……想着想着,知行歆不自觉的就哼唱了起来。

“哎呀,你还真的是一个人唱上情歌了啊?”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门口站着文婧嬉笑的脸。

“你来了。”知行歆从耳朵上拿下了耳麦,瞥了一眼文婧,很快恢复到以往的淡漠开口说道。

“你怎么不去工作,在我这里干什么?”文婧一愣,随即开口问道,连她也不能确定,刚刚在知行歆眼中闪过的那抹悲伤到底是不是真切的。

“总裁叫我休息。”知行歆莞尔一笑回答道。

“啊?”文婧诧异的看着知行歆,似乎是在询问是怎么回事。比起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倒是宁愿相信这个休息是另有含义,“莫不是因为那个企划,总裁把你辞了吧?”

“相反,总裁夸我这个企划做得好。”知行歆深不可测的一笑,得意之情一览无余。

“总裁……这要求也太低了吧?”文婧错愕的看着知行歆,她好歹也在李氏工作了三年,知道总裁平时对下属的要求都是很严格的,特别是对于这些企划文件的硬伤,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企划是昨天一起做的,你觉得怎么样?”知行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

“我觉得你做的马马虎虎,说是合格已经抬举你了。”文婧毫不客气的说道。

“但是你说,这个要是一个熬了一夜的辛勤员工所做,你觉得总裁会说些什么呢?”知行歆诡异的一笑。

“熬了一夜?”文婧诧异的看着知行歆。

“是啊。”知行歆说着,挑了一下眉毛,含笑说道:“有些人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迟到,可是呢,偏偏就这一天勤劳,就被总裁他老人家看到了。”

接着是一副小人得志的诡笑。

“我就说某人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是别有用心呢。”文婧拿着手在半空中点了两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巧合,纯属巧合。”知行歆干笑了两声。

“我看你是有预谋吧?”文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知行歆含笑反问。

“保密,十一点李氏和文氏定在香格里拉签约,你知道不?”文婧继续问道。

“恩,总裁说了十点出发。对了,你看了昨天的那个企划,你觉得这次文氏和李氏的合作,有没有点给力?”知行歆别有深意的问道。

“这哪是有点给力啊?这是很有给力。”文婧也是一副了然的样子。

第292章 反问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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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聊家常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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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配方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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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一语双雕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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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爆发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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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反感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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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强颜欢笑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301章 介意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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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踪影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手机站:

第303章 理所当然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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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倒霉

当然这种镜头也只有在电视里面才会出现了,哪有人真的那么倒霉呢

不过,无巧不成书,不知道是知行歆乌鸦嘴有用了,还是此刻电梯师傅偷懒睡着了,或者是刘彘的人品太过不好了眼见着电梯没有停电,但是,当刘彘扛着知行歆进去电梯的时候,电梯向上挪了几步之后,就真的不再动弹了,就在电梯停下来的同时,电梯里面照明的灯也骤然灭了。整个电梯瞬时间变成了密封的黑匣子。而且,还是用一根线掉在半空中,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惊险

“该死。”刘彘用力的踢了两下电梯的门,可是回应他的却只有哐当的响声。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刘彘气急大声的喊着。

知行歆悄悄的把眼睛眯开了一个小缝,想看看刘彘的反应,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而刘彘的脸距离她好近好近,气氛顿时变得很暧昧。

“晚歆,晚歆。”刘彘低声对知行歆唤道,想要叫醒她。

知行歆突然凑过来的脑袋被吓了一跳,赶忙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着了。

感觉到知行歆没有反应,刘彘便以为她真的是睡着了,就不在做声,轻轻的弯下子,然后坐到了低声,把知行歆脑袋放到了自己腿上。而后,刘彘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给轻轻知行歆盖上。

电梯里面一阵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知行歆躺在那里,静静的感受着刘彘的心跳。

很踏实。

就算是这样困在电梯里面一夜,她也不会害怕。不过,看刘彘这样放弃了叫喊人来救援,不会就打算在这里等到天亮之后,有人发现电梯坏了之后来救他们吧

可能是因为酒精作用,知行歆觉得自己的眼睛越来越朦胧。

进入睡眠的最后一个刹那,她好像看到刘彘拿出了电话,应该是担心吵醒她,刘彘打电话的声音很小,可是神却很严肃。

之后,迷迷糊糊的过程中,知行歆便睡熟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她正躺在自家卧室的上。

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知行歆从上爬了起来,脑袋不时的传来阵阵丝痛。该死,看来昨天喝的酒真的是够烈的了。披了一件衣服,就走下了。

知行歆提着拖鞋走向了厨房,没有人。书房里,没有人。卫生间,没有人。客服,还是没有人。

知行歆终于放弃了。

看来,刘彘是真的走了。

真是的,怎么走了也没有说一声呢,一点都不知道对一个醉酒的人负责。突然,知行歆瞄到了客厅茶几上面放着的一杯牛和一块抹茶蛋糕,这可是她的最。她迈步走到了旁边,边看着牛的杯底下还压着一个纸条。

“看你睡得太熟,就没有叫你,就算迟到了也要把早餐吃了,不然你昨晚喝多了酒会胃痛的。”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却要知行歆的心顿时纠结到了一起,刘彘,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如果还是如之前那般,也许我就会毫无顾忌了吧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又会引起你的怀疑。可是,给我一点时间,只要拿到配方,只要能够救暖暖,我愿意试着忘记从前的事,也忘记林风。

因为,我已经对不起了一个男人,不想再对不起一个。

拿起了那杯牛,虽然已经冰凉了,可是,知行歆还是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之后,知行歆走去了浴室,决定还是先冲个澡,要自己精神一点。

正洗着澡,只听家里的座机响了。

是刘彘吗知行歆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子,便赶忙披上睡衣就走了过去。

“喂。”知行歆很快接起了电话,却不成想里面传来的竟然是文婧焦急的声音,“晚歆,我你在哪呢”

号码,电话竟然打到这里来了知行歆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文婧啊,其实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有人打我的座机,问我现在人在哪里。”

“啊我这不是找你找蒙了吗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来上班啊。”文婧一愣,随机赶忙说道。

“上班几点了”知行歆奇怪的问道,现在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了吗

“十点半。”文婧无奈的报出了时间,怎么可能有人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呢

“啊”知行歆顿时一惊,已经有十点多了吗

“是啊,你到底还来不来总裁都问了你好几遍了。”文婧在那边抱怨道。

“当然去,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去。”知行歆赶忙说道,她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做呢。

“那你尽快吧,顺便替我鄙视一下你的手机,每次找你的时候都关机。”文婧一边抱怨着,一边用力的挂断了手机。

“啊”知行歆一愣,才发现文婧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手机又关机了吗

知行歆回去了卧室,摸了一下自己的枕头底下,这才想起昨天手机没有拿出来,应该还是在包里。

知行歆的眼睛一扫,正好看到了自己的包在旁边的柜子上,便从里面翻出来了手机,果然,手机已经停电关机了。

一边找来了充电器把手机里的广播打开了,一边在衣柜里面翻出了自己的衬衫西服。

经过文婧打来的这个电话,她才想起来她昨天晚上有多么大的任务。

她还是很想知道那个杀手昨天晚上的成果的,虽然,她潜意识里就知道那个杀手会成功,想不到她竟然这么相信那个才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调了几个频之后,正好听到了最近新闻。

“昨天,浅深集团发生盗窃事件,据值班人员透露,当时他们发现有人潜入了他们的内部系统,便开始进行追捕,可是,还是被这个人进去了总裁办公室,盗窃了保险柜。目前只知其中一名盗窃人员是一个高一米八几的男子,具体事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浅深集团的总部在澳大利亚,是刚刚在本市成立的分公司,总裁林风,是一位归国华侨”之后是一系列关于林风和浅深集团的介绍。

知行歆听着新闻,不冷哼一声,这个杀手办的简直是太漂亮了。

不但是把林风的办公室给翻个乱七八糟,盗窃了保险柜,而且还故意引起了值班人员的注意,把自己的高外形透露给了那些人,简直是太完美了。

正好达到了她要的那种效果。

不知道那个杀手是故意这样帮她洗脱嫌疑的,还是一切纯属巧合

看来,雇佣他即使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正想着,广播里面又播放了另一个新闻。

“花园小区昨夜发生了一场大火,据悉火是从七楼烧起来的,火灾并没有引起人员伤亡,目前事故的原因正在调查中。不过据知人士透露,花园小区七楼,正是浅深集团总裁的现住地,浅深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和总裁家里先后发生意外,这不得不要我们怀疑,是否,属于一个巧合”

知行歆听着这个新闻,不笑出了声来。

看来,还是有聪明的人在啊,竟然能这么快将二者不相干的事联系到了一起。

顾不得再细听,知行歆拔下了手机,扔到了自己的背包里就出了家门。

都快十一点了,她这一觉睡的还真的是够久的了。

半个小时后,知行歆开着车到达了李氏公司。

虽然她已经把轿车当跑车开了,可是还是都到午休时间了,估计对于她这样天天迟到早退的员工,总裁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没问题,只要今天拿到那张配方,她明天就可以主动辞职了。

乘电梯上去了三十三层,远远的,就看到文婧和小洁正在那里闲聊。

“早啊。”知行歆主动上前打招呼。

“还早啊”文婧白了知行歆一眼说道。

“谁要我才起来啊。想不到你喝醉了,起来的倒是早。”知行歆看着文婧笑着说道。

“你都不知道,我哥昨天给我灌了一碗的醋。今天早上有给我喝什么醒酒汤,我就跟他说牛就可以解酒,干什么给我喝那么难喝的东西,他说不喝点难喝的东西不长记。”文婧看着知行歆就是一阵抱怨。

“牛,也可以解酒吗”知行歆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的重复道。

“你说什么”文婧奇怪的看着知行歆问道。

“没,没什么。你听说浅深出事了吗”知行歆看了一眼文婧问道。

“这么大的事还能不听说,估计全市的人都正在谈论了。昨天晚上,估计就是咱们喝酒的那功夫,林风的家就失火了,而几乎是没隔多久,林风的办公室就被盗了。”文婧简而述之。

“还真的是快呢。”知行歆感叹道。

“是啊,我猜就是那个暗做的。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我好期待暗到底这一次能不能偷到那个东西。”文婧含笑说道。

“你可以去当侦探了。”知行歆笑着拍了一下文婧的脑袋说道。

是啊,就连文婧都想到这件事是暗做的,而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找配方,那么,其他人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我不想当侦探,我只对那个暗有兴趣。听说,他是一个高一米八五左右的男子,这一次,他的神秘面纱正在一点点揭开呢。”文婧一提起暗,就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显得很有兴致。

“呵呵,估计他面纱揭开的那天,他离进监狱也就不远了。”知行歆苦笑着开口说道。

“其实我好希望能够揭开他的庐山真面目,可是,又不想要他受到伤害呢。”文婧矛盾的说着。

“呵呵,你啊,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女生。”知行歆笑着拍了一下文婧的脑袋。

“哎,这次就是可惜了那个林风,家和办公室都被毁了,我就说嘛被暗盯上的东西,基本上都逃脱不了了。”文婧无奈的摇头说道。

“林风,他今天来了吗”知行歆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没有,不过总裁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安慰他这个老同学了。”文婧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

“老同学”知行歆奇怪的问道。

“是啊,总裁和林风是老同学,我哥说的。”文婧笑着开口解释。

“哦。”知行歆故作明白的点了一下头,其实,他们应该不算是同学,只是小时候的玩伴而已。不过,文婧她哥能够知道他们是小时候的相识,这点就已经很有能耐了。

“向姐姐,你那天见过林学长了吧”这时,一旁的小洁突然开口问道。

“林学长”文婧听言,奇怪的看着小洁。

“是,是啊,林风是我的学长。”小洁被文婧一问,问的有些吞吐。

“那”文婧听言,转头朝知行歆看去。听着小洁刚刚问问题的意思,晚歆应该是真的和林风很熟悉呢。可是,怎么没听到她承认呢

“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和林风原来是同学。”知行歆见小洁已经说出来了,便开口说道。

“啊真的,你们真的认识”文婧惊讶的问道,知行歆是说过她和林风是旧识,可是那个时候她偏偏没有相信。

“嗯,高中时候的同学。”知行歆点头说道。

“仅仅是同学”文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你说呢”知行歆反问,她都已经说了这么明白了,文婧还问

“我看不是。”文婧撇了一下嘴说道。

“向姐姐和学长当初可是学校里面人人都羡慕的侣呢。特别是学姐和学长都是那么优秀,各方面都名列前茅。”小洁一提起自己心中的偶像,就是一个赞不绝口。

“哇你上学的时候那么优秀”

“不然你以为呢”知行歆毫不客气的笑着反问。

“学姐家世好,学业好,又有一堆才艺,那时候真的是要所有的女生羡慕呢。”小洁继续笑着说道。

知行歆一听小洁提起了自己的家世,心里一惊,赶忙转移话题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便开口问道“对了,总裁呢,文婧你不是说总裁问了我几次了吗”

“刚刚离开了,总裁的行踪我哪里管得着。”文婧无奈的耸了一下肩。

“正好,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知行歆笑着说道。

“好吧,我也饿了。早上胃痛都没有吃多少。”文婧想了想说道。

“小洁,一起啊”知行歆看着小洁顺便问道。

“不用了,我带了饭来。”小洁开口说道。

之后,知行歆也不再勉强,便和文婧一起离开了。

是不是隐瞒不住了呢

小洁是知道她的世的,要是她再说下去,文婧再一问,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哎,事的发展离预计的轨迹越来越远了。

而她,却毫无选择,只能按照预定的计划一直走下去。

和文婧到了楼下小吃随便的点了几个菜,二人便吃了起来。

第305章 原因

可能是因为昨天喝酒真的很消耗体力的原因,虽然菜色一般,知行歆和文婧却都吃的很高兴。

“对了,你知道今天晚上有一个浅深的宴会吗?”文婧吃饭的时候突然开口对知行歆问道。

“浅深有宴会?”知行歆诧异的看着文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她刚刚还在想要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接近林风呢,却没有想到林风给她安排了一个这样合适机会。

“是啊,昨天就定下来了,你不知道吗?”文婧奇怪的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知行歆反问,要是早知道的话,她就不用担心怎么才能和林风在人多的场合见面了。

“估计这是针对暗的。”文婧饶有深意的开口说道。

“又是暗?怎么我最近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个字?”知行歆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办法,谁要他最近比较出名。我猜,有不少青春小女生在暗恋着他呢。”文婧一脸的向往。

“这还真的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连小偷都能当出名堂来。”知行歆苦笑着,满腹无奈。

“今天晚上宴会你去不?”文婧问道。

“待定吧。”知行歆想了想回答道,她当然要去,不过,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以自己的身份过去。

“一定会很有趣,一起去吧。你不想看看暗是怎么把一个配方从林风的手里拿走吗?”

听着文婧的话,知行歆不禁心里一笑。

是啊,众人都好奇暗是想怎么拿到配方的。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暗也在想她应该怎么样才能拿到配方。这大概正如每个读者都好奇小说的结局,却不知道作者也不是早已经预料好的,因为人物一旦写活了,自身不受作者控制。

和文婧吃完饭回去公司,已经过了下午上班的时间。

“总裁回来了。”小洁远远的跑过来对知行歆低声说道。

“啊?有没有找我。”知行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以为还能跑了你?”文婧白了一眼知行歆,对她这个白痴问题表示鄙视。

“不要跟我说话,我需要冷静。”知行歆说着,转身走向了总裁办公室,反正这一关她是逃不开了。

“当当当。”知行歆轻声的敲了一下门,心里还不停的念叨,最好没有听到,没有听到,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晚一些进去面对那个冷面总裁了。

“进来。”没有想到,李信很快的就回应了她。

“总裁,您找我?”知行歆赶忙推门进去了,然后在距离李信办公桌一米来的位置前停住了,恭敬的问道。

“今天晚上的宴会,你和文婧一起都过去。”李信头都没有抬,直接命令道,是标准的上下级之间的口吻。

“啊?”知行歆一愣,没有想到李信竟然会要她去参加宴会。林风不是知道所有人之中只有她最觊觎那张配方吗?可是,又为什么要她去?难道说他认为她到了现场比较容易控制?

“怎么?不能去?”李信半眯着眼睛抬起头,质疑着看着知行歆。

“没,没有事。”知行歆赶忙赔笑说道。

“那你过去忙吧,通知各部门主管十分钟之后开会,把会议记录今天下班之前给我。还有咱们下个月的投标书,我也今天就要,还有……”

“是。”知行歆很乖巧的应道,然后回去了自己办公桌上忙碌了起来。看来资本家压榨工人的这点剩余价值,真的是至死不渝。

一下午的时间,都只见知行歆在总裁办公室里面一会出,一会进,一会一楼,一会三十三楼,好在电梯一直有电,这个时候,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够被困在电梯里面,这样也就省了事了。一直到了天色黯淡,知行歆才有时间坐在凳子上休息一下喝杯水,而这时正好文婧又推门走了进来了。

“下班了,还坐在这里干嘛?”文婧看着知行歆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你没有看到今天下午我一共里里外外跑了多少趟吗?”知行歆微微抬起头,无奈的对文婧说道。

“我感觉总裁遛你,真的是不留余地啊。”文婧一边说,一边笑。

“他当成是遛狗呢,什么都不满意,我今天一下午都快折腾死了。”知行歆不禁抱怨道。

“这是对你迟到早退翘班不请假的惩罚。”文婧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想不到他们总裁倒是很有性格的。不说你迟到旷工,不给你记过批评,更加不扣你工资,就要在劳动中要你自己体会深意,好好悔过改造。

“我冤枉死了。”知行歆委屈的说道。

“你还真别说冤,想不到咱们总裁平时总是一副冷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其实还挺挺腹黑的。”文婧笑的更夸张了。

“是,腹黑,一肚子黑水。记得小学课文有一个书呆子拿墨汁沾烧饼吃,估计就是咱们总裁了。”知行歆随口冷声嘲讽道。

“你呀,骂起人来一个脏字都没有,嘴太毒了。”文婧笑着推了一下知行歆的脑袋,又爱又恨的说道。

而正是这句话,要知行歆陷入了思考。

原来,原来林风也是这样说过他。

“你呀,以后嘴下饶人,留点余地吧,小心以后都被报复回来。”

是啊,现在都应验了,她早已经都被报复回来了。

林风,是不是不是人,而是天上的神仙呢。你可以料中一切事情,为什么就偏偏料不中你我。

林风,你要是真的是天上的神仙,你就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忘记咱们以前的事,饶过我好不好。

林风,我想要和你见面,又害怕和你见面,只要能够拿到那张配方,我愿意永远消失在你的视线。只是去除了这张配方的纠缠,一切都将归于原点。

“想什么呢?晚会十点开始,现在要是再不开始收拾就不赶趟了。”文婧硬拽着知行歆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你看我现在的形象去参加宴会怎么样?”知行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开口问道。

“估计连门都进不去。”文婧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对了,在哪里开宴会啊?”知行歆突然想到了,便赶忙问道,原来行动都要事先去探测一下场地,现在连时间都没有了。

“香格里拉啊,还能是哪里?”文婧理所当然的回答。

“挺好的,那里我路熟。”知行歆不禁点了一下头,那里,她去过的次数还算是不少,应该能够完成自己的计划。

“这和路熟有什么关系啊,快点走啦,咱们去买礼服,做头发。”文婧拉着知行歆就朝门口走。

“好吧。”知行歆无奈的点头跟着。

接着,知行歆和文婧跑商场和理发店,开始了一系列的化妆工作,大约九点半左右,两个人准时一身盛装的出现在晚会的现场。

“晚歆,你穿的有点太过保守了吧?”文婧挑剔的看着知行歆一身肥肥的白色晚礼长裙,有些像是八十年代春晚主持人穿的那么中规中矩。

“我家刘彘不要我穿的太露。”知行歆很自豪的一笑,对文婧开口说道。其实,她也不想要穿成这个样子的,可是,她带了一堆今天需要用的道具,像是带着药水的面具,服务生的衣服,内层高的男鞋等,要是穿的太露,实在是不方便。

“那也不用弄的跟俄罗斯大妈一般吧?”文婧无奈的摇头。

“你这一身蓝色紧身小裙,就不怕火辣的身材给那位警察吓到?”知行歆凑近文婧低声笑道。

“少胡说。”文婧白了知行歆一眼,然后迈着台阶先走了进去。

“两位小姐这边请。”这时,门口侍者恭敬的给二人打开了门。

才一走进了宴会现场,就被里面的灯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这些上流社会从来都弄的很盛大,而这次,更加是夸张到了极点,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弄的都有些像是结婚般闪亮耀眼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餐台上,摆放着各种冲击视觉的点心,要人惊艳的都不忍心吃。

知行歆还以为她们提前半小时来的已经算早了,却没有想到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攀谈的商人。

“咱们去找个角落喝酒吧。”知行歆凑近了文婧的耳旁,轻声的说道。

“好啊。”文婧很高兴的答应了。

“那我去拿点红酒。”知行歆说着,拿了整整了一托盘。

“我看咱们先过去拿点吃的,那边的几样点心都不错。”文婧高兴的拉着知行歆就走了过去。

“我倒是想要喝点酒。”知行歆笑着说道。

之后,两个人端着托盘,准备满载而归。

“哎呀,拿点就够了,咱们也吃不了。”知行歆看着文婧那边已经拿了整整一大盘子点心,而且还要继续对旁边的水果盘子下手。

“好吧,那一会吃没了可是得你过来拿。”文婧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堆水果说道。

之后,知行歆扫视了一下全场,便和文婧做到了另一边灯光暗淡的沙发上去了。看样子,主角们都还没有来,正好给她时间打量一下全场。

“晚歆,你发现了吗?今天的气氛很诡异的。”文婧一边吃的东西,一边扭头看着知行歆说道。

“有吗?”知行歆一口饮进了杯中之酒,然后故作不知的反问。

“有啊,你看那里,那里,他们应该都是为了暗来的吧?”文婧一边说着,一边对附近的人群指指点点。

“给你喝杯酒,这里的酒,比酒吧的好喝。”知行歆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笑着给文婧递过了一杯酒。

“哦,也好。”文婧也笑着接过了酒。

“他们都是警察吗?你家那位没有来吗?”知行歆看着四周,笑着对文婧问道。

“应该会来吧?他可是专门负责对暗的侦查工作。”文婧一边说着,一边伸脖子往远处看去,终于,在人群之中她发现了自己寻找的目标,“你看,那边穿着服务生衣服端着盘子的那个不就是吗?”

“服务生?”知行歆顺势看去,果然看到了叶远一身服务生的衣服,傻傻的站在红酒的旁边,背着小手,眼睛却还在四处看着。不过,很奇怪的是他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人,他们不时的,还会有几句语言的交流。那个女人是谁呢?知行歆瞥头看向文婧问道:“还真的是。不过,那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是谁?他们怎么好像正在聊天呢。”知行歆一边喝酒,一边奇怪的看向了文婧问道。

“那个啊,那个是他妹妹。”文婧抬头看了一眼,开口解释道。

“妹妹?亲妹妹?”知行歆奇怪的问道,看来这次还真的是她的消息不灵通了,她说怎么文婧看到叶远和那个女人那么亲密,都没有在这头发脾气呢。不过,叶远的这个妹妹,看着身材和她差不多,估计正好可以利用上。

“是啊,叫叶紫。也是一个警察。”文婧开口说道,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似乎带着写羡慕,要是她也可以跟叶紫一样,做一个女警察,那又该有多么好啊。

“很难想像今天晚上到底有多少警察。”知行歆听言,不禁有些苦笑,她又拿起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口。看来,他们势必要把暗一网打尽了?

“我看这里的每个人都像。”文婧东瞅西望的说道,她总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神秘,神经似乎都是绷的紧张兮兮的。然后,转过头看着知行歆,发现托盘上面的八杯酒,已经被她喝了五杯半了,便连忙的劝阻道:“哎呀,你怎么喝的这么快?少喝点吧。”

“文婧,要是我,我欺负了你家警察,你会不会怪我?”知行歆微微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然后半醉半醒的问道。

“欺负?你要和他打架?”文婧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

“不,不是。”知行歆赶忙否认道,是这个文婧使木头脑袋呢,还是说是她自己没有说明白?

“不要跟我说你也看上他了。那我就让给你用好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是,我文婧的好朋友却只有你这一个。”文婧想了想,抿着嘴很郑重的开口说道。

“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身边的男人够用了。”知行歆赶忙推辞道,现在,面对林风和刘彘两个人,她头都大了,还管什么叶远是哪个?

“哎呀,林风和总裁往这边来了。”文婧突然像是发现了目标一般,拽着知行歆的胳膊开口说道。

“呵呵,他们要是不来才奇怪呢。”知行歆莞尔一笑,眼睛瞄向了越来越近的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心中的计划已然开始启动,她就知道早晚都要碰面的。

“你看总裁和林风像不像耽美小说里面的一对,一个穿着黑衣服,一个穿着白衣服,还挺般配呢。”文婧拉着知行歆的胳膊,悄声的附耳说道。

“你直接说他们是黑白无常得了,至于耽美,不成立。”知行歆笑着开口说道。

第306章 目的

“为什么”文婧不解的问道。

“总裁嘛,我倒不知道他有没有那种癖好,可是林风,他是有女朋友的。”知行歆嗤笑着开口说道。

“女朋友啊,我想起来了,上次买衬衫那个,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来。”文婧一副恍然的样子,开口问道。

“除非她肚子疼的起不来了,否则她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知行歆冷笑着说道,记得从前就是这样,韩涵除非是月经疼痛很严重的时候之外,否则不管是任何活动能够和林风碰面的,她都会用尽一切机会跟过去。

不过当时知行歆还太傻,即使知道了也都没有在意。却没有想到,最后她倒是做了一回红娘,成全了他们。

不过,她对于自己的选择不会后悔,决不会后悔。

“聊得乎啊。”这时,李信已经半笑着走到了知行歆前,然后看着她饶有深意的开口说道“你似乎是每次都喜欢坐在角落里呢。”

知行歆莞尔,并没有开始解释。继续拿着托盘里面的酒喝着。其实,在林风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张白纸,所以她特别的不愿意在林风面前演戏,也许是害怕被看穿,也许是因为她根本不想骗他。

“两位总裁好。”文婧在一旁赶忙起笑着开口说道,这些酒会上的应酬她也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你们过来的很早嘛。”李信这边把视线已经看向了知行歆问道。

“总裁亲自邀请,我们哪敢不早来啊。”知行歆公式化的口吻回答道,同时,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你来的不久,酒倒是喝了不少。”李信似是嘲笑般说着。

知行歆听言耸了一下肩,没有太说话,继续喝酒。

“快十点了,还有两个小时。”林风先是看着知行歆旁的一堆空杯皱了一下眉头,而后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

“什么”知行歆一愣,抬眼看着林风,一脸的怀疑。林风通常都不喜欢说废话的,所以,他这句还有两个小时,一定是还有内的。

“我说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三天的期限了。你不知道吗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林风的眼睛里面带着笑,像是要把知行歆整个人都看透一般。

“到了又怎么样”知行歆过了一会,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反问道。她当然明白林风口中的三天期限说的是什么,当初,暗可是在发了通牒,要在三天之内拿到林风手里的佩服,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三天了。

“两个小时之后,三天期限已过,要是暗没有从我手上拿走这张配方,我就会毁了它。”林风淡然的看着知行歆,一字字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毁掉它它不是价值连城吗”知行歆一听,顿时激动的看着林风。她知道,林风从来都不喜欢开玩笑的。

“因为暗烧了我的房子,我现在无家可归,总要回馈给他点什么吧”林风的嘴角微微翘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这不是要报复他,而是要报复我。”知行歆漫无表的看着林风,一字字的咬牙说道。

“报复你觉得我应该报复你吗”林风冷笑着看着知行歆。

“应该。”知行歆苦笑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嘿嘿,林总裁,我说你和晚歆的事,都是上学时候的事了,何必这么较真呢。现在你也有女朋友了,她也嫁人了,就做普通朋友也是很好的”文婧在一旁听个差不多,这才忍不住开口劝阻道。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林风怎么这么木头脑袋呢,这么苦苦纠缠着已经结婚的女人。

“文婧,你不要说了。”知行歆听到文婧说到动处,便冷声的制止道。

“我为什么不说啊,他都有女朋友了,还这样纠缠着你不放”文婧抓着知行歆的手,似乎是要给她出头一般,横眉怒视的看着林风。虽然看着知行歆平时总是什么都毫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相处了这么久,她真的能看出来知行歆最近过的不好。

“不要说了,他们之间的事你没有发言权。”李信这个时候突然用冰冷的声音看着文婧制止道。

好嘛,从两个人的说话,变成四个人的吵架了。

知行歆没有说话,瞥了一眼林风有些铁青的脸,他现在应该很生气吧可是,他威胁她就应该吗

“呵呵,不过就是老同学见面,怎么像是宿仇一样呢,我和林风有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有共同话题就聊聊,没有呢,就是相看两不厌,我现在只是小职员一个,林总裁估计也不想和我这样的人扯上什么关系的吧”知行歆无所谓的笑着,岔开着话题。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确实没有这么严重,我也不是一个什么高高在上的人物,只是一个被女人甩了的穷小子而已。”林风冷笑着看着知行歆满是讽刺的说道。

“为什么又回到了旧话题呢。文婧,我有点渴了,咱们去那边喝点饮料吧”知行歆不愿意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便拉着文婧的手转就走。

“哦,好。”文婧看了一眼这边的状况,赶忙答应道。

就在知行歆和文婧才走开没几步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紫色晚礼服盘着高高发髻的女人。

“韩涵。”知行歆停住了脚步,打了一声招呼。她这么凑巧的刚好走过来,应该是一直在旁边关注着这边的事了吧

“晚晚,你来了。”韩涵一副才刚刚看到知行歆的样子,一脸故友重逢的欣喜。

“今天晚上真美。”可能是实在找不到话题说话了,知行歆笑着赞美道。不论什么时候,赞美一个女人长得美,应该都是没有错的。

“你也是。”知行歆由衷的开口说道,说实话,韩涵长得很白,紫色正好衬托出她高贵超然的姿态,说美丽动人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

几句简短的招呼,双方一来一往,算是熟人见面已经结束了所有礼节。于是,知行歆便说要去那边,直接和韩涵告别了,而韩涵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说是打扰了。

什么时候,曾经的同桌朋友,要变成这样虚伪的陌路人了呢

“那个女人真虚伪。”文婧看着韩涵离开的背影,不冷声说道。

“我也是。”知行歆苦笑着看着文婧说道。

“啊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呢。”文婧一愣,埋怨的看着知行歆。

“文婧,经历多了你就会懂的,其实我也不想变得这么虚伪的。真的。”知行歆诚恳的看着文婧,一字字的开口说道。

“我相信你。我愿意帮你,即使是竭尽所能,我也希望能够帮助你分担。”文婧很认真的瞪着无邪的双眸,一眨一眨的看着知行歆保证道。

“傻文婧,你还小,不知道事态险恶呢。”知行歆看着文婧,满是笑意和无奈的说道。

“你好像也不比我大多少吧还敢拿我当小孩子”文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大声的朝知行歆问道。

“你哥。”知行歆突然伸手指了指前面的人,冷声说道。

“啊怎么到处都能看到他啊。”文婧赶忙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赶忙低下头,同事低声的嘟囔着,体也不自觉的悄悄的朝后迈了一步,想要躲过文硕的视线。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还这么怕哥哥呢。”知行歆凑到文婧的耳边轻笑着说道。

“那是他太吓人了嘛。”文婧忍不住出声抱怨道。

“谁吓人啊。”文硕突然迈着大步走到了文婧的边。

“你怎么这么快就走过来了”文婧有些惊讶的看着文硕。

“担心你说我坏话呗。”文硕笑着说道,不过笑容有些险,要人发冷。

“你这么好的哥哥,谁会说你坏话啊。”文婧赶忙嬉皮笑脸的开口说道。

“咳咳。”这时,跟着文硕后走过来的刘彘冷声的咳嗽了两下。

“文婧,咱们那边去吃点东西。”文硕会意,赶忙拉着文婧的手开口说道。

“哦。好。”文婧看了一眼知行歆,见她没有反对,这才点头应道。

之后,看着他们兄妹俩都走开了,刘彘这才把视线看向了知行歆,他盯着知行歆看了好一会,这才突然开口说道“我就知道你今天晚上会来”

“什么”知行歆一愣,似乎是没有听明白刘彘的话,便开口问道。

“虽然我很期待你不要来,可是,今天是对林风很重要的子,你又怎么会不来呢。”刘彘苦笑着看着知行歆说道,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在乎。

“牛,很好喝,也很解酒。”知行歆笑着开口转移话题道。

刘彘听言一愣,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知行歆。

她这样说,算是要给她解释吗

而不论这句话是不是解释,却都要刘彘很受用,起码,这表明他对她的好,她已经接受了。

而此时,轻柔的音乐声突然加快了节奏,林风一个人拿着话筒,一步步走到了主席台上。

知行歆的心里突然一紧,似乎是已经预料到林风要说些什么了。

要是她失手了,林风他真的会毁掉那张配方吗

“大家晚上好,现在是晚上十点钟,很高兴大家来参加这个晚会。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是圈内的人,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了,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私人研制出来的一个药方进来被暗盯上了。我不是警察,所以对于暗的行为是否犯罪,我不给予评说。

不过,想必大家都知道,暗昨天曾经烧毁了我的家,捣乱的我的办公室,都只为了这张配方,还有两个小时就是三天之期到的子,我宣布,今天要是两个小时后暗没有从我的手里拿走配方,我将要把这个配方毁掉,不给暗第二次机会,要暗从来都没有失手过的神话彻底毁灭。”

林风的口气很坚决,像是宣布的一向早已经决定好了的事。

在场之人,大都是知道暗这件事过往的,所以都纷纷开始议论。

“好期待这两个小时啊。”

“那么好的配方可惜了。”

“我觉得这样真的能彻底打击暗的气焰了。”

“暗会不会害怕了不敢来啊”

而林风,在众人的议论之中只是笑笑,而后便在众人瞩目之中走下了台。

好嘛,今天的晚会连开席都省了宣布了。

区区一个暗,值得这么大型的晚会吗

知行歆嗤笑了一向,然后在人群之中走到了文婧的边,然后拉着她的手,轻声的说道“我们去那边坐坐吧,我的头有点晕。”

“啊好。”文婧一愣,赶忙答应了。双手扶着知行歆,要她到沙发上好好休息。

“你怎么来,是不是又喝多酒了你呀,昨天的酒还没有醒透,刚刚又喝了那么多。”文婧看着知行歆脸色有些惨白,便担忧的看着她,开口埋怨着。

“我这不是心好嘛。”知行歆开口为自己解释。

“我看你这是心不好。现在觉得怎么样”文婧关切的问道。

“有些胃疼,脑袋也疼,还有些困。”知行歆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开口说道。

“这怎么行,你还是先回去吧”文婧听知行歆如此说,赶忙开口说道。

“刘彘还在这,我还是和他待会一起回去吧。”知行歆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那”文婧听言,有些犹豫的看着知行歆,似乎是有些担心她的体能不能受得了。先是喝了大半夜的酒,又忙里忙外的工作了一天,刚刚又是喝了好几杯,想想还真的是怪自己太疏忽,刚刚竟然连她喝酒都没有制止。

“你陪我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知行歆四处看了看,然后对文婧提议道。

“好,估计楼上就有房间,咱们去看看吧。”文婧一口答应。

之后,文婧和知行歆在人群中走出了宴会大厅,通知守在门口的服务员,给她们在楼上的客房订了一个房间,暂时休息。

“你好些了没有用不用吃点药”文婧扶着知行歆躺倒了上,仍是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就是眼皮有些沉,估计睡一会就好了。你先回去吧,你在这里我也睡不着。要是有人问起我来,你就去卫生间了就好。”知行歆笑着说道。

“好,那我先给你倒点水吧。”文婧说着起给知行歆倒了一杯水放在头。

“好。”知行歆笑着接了过来。

喝过了水,知行歆便闭眼假装睡着了。

文婧坐在边,看了知行歆一会,感觉她已经睡熟了,便放心了离开了。

听着房门碰的一声锁上之后,知行歆便连忙从上坐了起来,然后从自己随带的东西里面拿出了一服务生的衣服,快速的换上了。

对于换衣服这种事,知行歆做过专向的训练,她可以在半分钟之内,就换好一极奇复杂的衣服,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节省时间。

第307章 佩服

同时,知行歆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小瓶药,这个药是配合着精密的化妆易容术一起研制出来的,为的,就是改变人的声音。

它虽然不能细致化的把一个人的声音完全改变成另外一个人。

不过,声音的男女,粗细,沙哑还是可以要人吃下之后立刻要人改变的。

而这种改变,模仿到原本声音的六成,除非是太过熟悉的人,否则是不会发现的。

知行歆一边吃了药,一边走向了门口,把房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时候,开门出去了,同时,还不忘了把房门关紧反锁,这样是为了确保在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没有人能进来这个房间。

即使是文婧周转了回来,听说门反锁了,去找服务员要钥匙,也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把一切都计划周详,知行歆从客房的楼层下去之后,她便直奔员工通道,顺着员工通道走进了酒店的后厨之中,然后一路向前,跟着其他的服务生一起,端着装着红酒的东西,走进了宴会的主场。

因为并没有细细化妆,所以知行歆半低着头,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此时,宴会已经正式开始,但是,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热闹。

上流社会的酒会从来都是如此,它绝对不会跟酒吧一样,放着劲爆的音乐,男男女女抱在一起跳舞。上流社会的舞曲,通常都是委婉和谐的,每一个人品尝餐盘上面的点心时候,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细嚼慢咽呢。

也许是因为舞会这种东西流传于西方,所以,这里的男人个个都是绅士,女人都是淑女。

就像是远处正在忙碌的寒暄的林风和韩涵,他们的周围正围着一群h市的显贵们。其实,他们两个人真的很般配,郎才女貌,在一起应该会幸福到老的吧?

之后,知行歆的眼睛瞄向了各个角落,依文婧的性格,应该是躲在哪里偷吃吧?果然,四顾后,发现文婧正坐在那灯光暗淡之处捧着一堆水果在吃呢。

文婧,我其实一点都不希望骗你,可是,我别无选择。

还有叶远,如果我的计划势必会伤害一个人,那么受到伤害最多的那个人,无疑是叶远。那个曾经在不经意间救过她生命的叶远,那个文婧一见钟情心心念念的叶远。

文婧,你放心吧,我会给叶远找一个脱罪的借口。

只要我要他多昏迷一会,他就可以平安无事了。最多也就是受到一个擅离职守之罪的牵连,不会要他被误以为是凶手的。

文婧,你知道吗?也许今天我的这个计划会伤害很多人,可是,我觉得我最对不起的是你这个朋友,对不起,我必须要施行它,因为,这关系到一个花季女孩的生命。

之后,知行歆又暗暗的扫了一眼正在应酬忙碌的刘彘和李信,再顾不得多想,知行歆双眸暗扫,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下手目标,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叶紫。

看了一下她正好周围无人,知行歆便半低着头,直接拿着手中的托盘,便撞了过去。

“哎呀。”叶紫此时正好也拿着酒杯站在那里左顾右盼,估计是在寻找着谁才是暗。却不成想到,被横冲直撞过来的侍者弄得撒了一身的红酒。

想想吧,一个托盘上面八杯红酒尽数的撒到了她的裙子上,还好她现在穿的是红颜色的裙子,不然,她估计都没有办法见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侍者压低声音,低着头,一直卑微的道着歉。

有一句话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叶紫从小生活在上流社会,也不是那种不知礼节的人,更何况,她现在在执行任务,不能够格外的引起别人的关注,所以只她是无奈的瞪了侍者一眼,然后红色的高跟鞋,一步步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知行歆见状,扫视了一眼,悄声的跟在她的身后。

这里走到卫生间,正好要经过一处没有人的长廊。

“小姐,您的东西掉了。”知行歆细着声音对前面的叶紫开口说道。

“什么?”叶紫一听,赶忙回头朝地下看去。可是,就在她回头的刹那,知行歆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小瓶香水一样大小的瓶子,朝她的脸上喷了两下。随即,叶紫的身体也正好倒在了知行歆的怀里。

接着,知行歆扶着叶紫就走到了之前和文婧一起开好的客房。

她轻轻左右反复转动了几下门的把手,而后,门便开了。

反锁好房门,知行歆便开始了易容工作。

没错,很多人都好奇,暗是凭借什么特殊的本领屡次从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盗窃成功的呢,而且,从来没有给警察留下过任何的线索,要警察至今连暗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易容。

知行歆从老于头那里学习到了最突出的本领,就是易容,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改变人声音用的那种药。

这种易容比化妆的技术更加的精湛,可以要人瞬间从一个人的样貌,变成另外一个人的。相似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就算是至亲的人都很难发现。

知行歆拿出了易容的工具,几张已经放在药水中浸泡好的人皮面具,而后,把叶紫化装成了自己的样子,换好了她之前穿着的衣服,要她躺在床上。

而知行歆自己,则是戴上了一张和叶远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穿着侍者的衣服,走出了房间,同时,锁好了房门。

其实这个灵感还是来自于几天前,叶远去李信的公司找李信和林风两个人谈起关于配方的时候,当时李信的一句话正好提醒了她。李信说的是,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暗呢?

没错,叶远是不可能是暗的,可是,她却可以化妆成为叶远。

因为叶远的身份是警察,是一定不会引起今天到场的那么多警察的怀疑的。还有一点,就是林风和叶远不熟悉,正因为不熟悉,所以他发现不了自己面前站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叶远,即使声音差了一些也没有关系。而叶远,又可以很光明正大的跟林风来一次谈话,要林风跟他到任何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同时在所有人的眼里,叶远是最不可能偷那张配方的人。叶远将是最不会被防备的那个人。

又一次重新回到了宴会的大厅,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的气氛已经不如刚刚那么欢愉了,每个人脸上都有些紧绷,好似神经随时都能跳跃起来,识别出暗的到来。

知行歆瞄到了叶远的位置,他还是糕点的旁边一身服务生的打扮,四处的打量着。

“叶远是吗?”知行歆低着头,沉声对叶远开口问道。

“怎么了?”叶远的神经似乎已经绷紧到了极点,听到有人叫自己,立刻直觉的转过头问怎么了。

“是您的妹妹叶紫,她在卫生间,说是找您过去一趟。”知行歆尖声对叶远说道。

“急事?”叶远四处的扫视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叶紫的踪迹,便赶忙拉到了一个同样是便衣的穿着晚礼服的女人,问道:“看到叶紫了吗?”

“刚刚去卫生间了吧?”便衣女人一愣,随机回答道。

“该死。”叶远低咒了一声,然后朝卫生间走去。这丫头怎么回事,竟然在关键时刻擅离职守,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叶远也想越担心,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就在叶远大步朝卫生间走去的路上,突然,他被莫名的绊倒了一跤。

随机,便失去了知觉。

之后,知行歆果断的把叶远拽到了卫生间里面,然后打开了一个小门,把叶远反锁到了里面,又把一旁门把手上面的牌子给挂了起来,上面写着,此门已坏。

一系列动作做完,大约只花了一分钟左右。

任何的计划想要实施成功,关键就在于速度。

一旦是你的速度慢了下来,就必然的露出破绽,就像是便魔术一样,如果每一个动作都是慢慢吞吞的话,那么,魔术也就很快的就会被破译了。

而她本身的计划,就像是一个魔术一样。

处理好了叶远,知行歆正了正自己头上带着的帽子,然后抬着头走向了宴会大厅。

为了避免自己的破绽太过明显,她特意四处的巡查了一圈,发现有不少是侍者和客人都对他点头示意,这些人应该都是便衣化妆的吧?

知行歆暗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依然坐在角落处的文婧。

为了能够确保自己不会露出破绽,所以她还是选择过去和文婧说几句话,估计现在连她也认不出来她是谁了吧?正当她要走过去找文婧的时候,知行歆的余光突然一瞥,看到刘彘突然从另一边迎面走来。他不会也找文婧吧?知行歆赶忙停住了脚步。

之后,便看到刘彘做的了文婧的身边,和她噼里啪啦的说起了话来。

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知行歆根本听不到二人在聊什么。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临近,已经十一点多了。不行,她不能要文婧和刘彘再继续这样聊下去了。反正,刘彘迟早都是会发现知行歆不见了,倒不如她现在走过去,给刘彘提一个醒。也好刘彘和文婧立刻这里,不会在这里妨碍着她接下来的计划。

想着,知行歆便赶忙笑着走向了前,到文婧的身前停住了。

“叶远。你打扮成这样,我都快不认识了。”文婧抬头正好看到一身服务生打扮的叶远朝这边走来。

“没办法,工作需要。”知行歆学着叶远平时的说着,然后朝文婧身边的刘彘瞥了一眼问道:“文婧,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听出知行歆的这句或有或无的暗示,刘彘突然灵机一闪。

是啊,知行歆去了卫生间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于是,刘彘的目光顿时看向了文婧,用质疑的口吻问道:“晚歆呢?她去卫生间这么久?”

“她,她身体不舒服,应该在楼上躺着呢。”文婧一愣,不得已看着刘彘回答道。完了,晚歆只告诉她要她说她去卫生间了,可是,这时间也过了太久了吧?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刘彘一听,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身。

“她睡着了。”文婧赶忙的解释道,想来,刘彘这里是一定瞒不住了,反正她也是打算和刘彘一起回家的,就这样一次告诉他好了。

“我要去看看。”刘彘不由分说的迈步就朝门口走去。

“那我跟你去吧。”文婧说着,也起身跟了过去。

此时,倒是把主动过来打招呼的叶远给扔到了一旁。

文婧,你丫还真的挺重友轻色的,不愧我对你这么一往情深。

知行歆叹了一口气,眼睛朝旁边一扫,就见林风正站在不远处。想来刘彘和文婧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自然引起了他的怀疑。看来,是她出手的好机会了。

“他们去看知行歆了,听说她身体不舒服,晕倒了。”知行歆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了些,要林风有所动容。

“什么?”林风听言也是一惊,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犹豫。

“林总裁怎么了?”知行歆笑着对林风问道。

“是你。”林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站着的人是叶远,他早就发现叶远打扮成服务生的样子跟了过来,却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谈谈。”知行歆学着叶远的声音,礼貌的开口说道。

“等十二点之后吧。”林风对叶远的态度显然是不愠不火,丝毫不认为自己和叶远之间有什么可谈论的话题。

“我刚刚得到了一些关于知行歆旧事的线索,不知道林风先生有没有兴趣知道。”知行歆无奈,只得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她只得,这一定是林风最好奇的事情。

“什么线索?”林风赶忙问道。

“这里有些吵。”知行歆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跟我过来。”林风赶忙的迈步就往门外走,看得出来,知行歆在他的心中真的很重要。

对不起,林风,我又要欺骗你一次了。知行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跟着林风的后面走了出去。

还是老地方,具离卫生间不远处的这个长廊。要是有一天知道了香格里拉的建筑设计师,知行歆可是打算好好的谢谢她设计了这一条长廊呢。

因为在这里,她毒害了三个人。

“你说吧。”林风停在了一处窗前,背对着叶远冷声说道。

“我知道林风先生不认为暗能够拿走您的配方,可是,我还是要确保万无一失。”知行歆压低声音,对林风开口说道。

“你想怎么样?”林风无奈的转过身,看着知行歆问道。

“我知道那张配方就在您的身上,可不可以给我看一眼。”知行歆很随意的说道。

“在我身上?你凭什么这样认为?”林风有些不得不佩服这个警察的想象力了。

第308章 不答反问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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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斥责

“不要乱动。”刘彘抓着知行歆的脚,侧抬头看了一眼知行歆,责怪的说道。

“哦。”知行歆见状,只得无奈的应了一声,同时,嘟囔着小嘴低头看着刘彘。瞧他还怪细致的,拿着鞋子手好像是托着一件珍宝一般,轻轻的给知行歆穿上,那认真的态度,就像是手里拿着的不是普通的鞋子,而是能让灰姑娘变成白雪公主的水晶鞋子。

“以后还是不要穿这么高跟的鞋子了,脚都勒坏了。”刘彘看着知行歆脚腕上的那抹勒痕,怜惜的说道。

“你见过穿板鞋来参加宴会的”知行歆无奈的白了刘彘一眼反问道,事实上,她也是很讨厌穿这种鞋子的。

“那我也没有见过来了宴会就一直喝酒,一直喝到不醒人事的,跑来客房倒头就睡的。这是谁交给你的宴会礼仪”刘彘略带嗔怪的开口说道。

“这里的酒好喝嘛。”知行歆想来想去,想了一个很拙劣的借口。

“那好,明天我买回家一缸酒,要你天天陪我喝。”刘彘拍了一下知行歆的脑袋,咬牙责怪的说道。

“我才”知行歆这边刚刚要说话,就听房门碰的一下被推开了。

“晚歆,暗没有成功偷盗成功,现在林风要当众毁灭那张配方呢”文婧一边冲进来,一边大声的喊道,仿佛是在播报新闻一般。

什么

知行歆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在反应了片刻之后,扑腾一声就跑下了地,托着自己一只穿着高跟鞋,一只没有穿鞋子的脚,一米七五一米六八的朝楼下宴会大厅跑去。

“晚歆,等等我。”文婧一愣,紧随知行歆之后追了出去。

配方林风的那张配方为什么知行歆的反应那么大

刘彘蹲在地上,手里还拿着那只没有给知行歆穿上的鞋子,奇怪的思考着。

他要人调查和知行歆和林风的往事,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那就是关于知行歆的记录很少。

只知道林风是就读h市的重点高中,那时候,他有一个女朋友。至于那个女朋友具体叫什么,还没有查到,只知道那个女朋友也是出豪门,是一个富家小姐。据说这样一对郎才女貌的千金小姐的,在当时的学校一度被传为佳话。

只是,那个女的是不是叫知行歆呢。

因为间隔了近十年,当年的记录又有些人被刻意的清除了,所以估计要调查到也是很困难的。

可是,最要刘彘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人刻意的去清除那个林风的女朋友的一些记录她又到底是不是就是知行歆呢

如果不是,知行歆和林风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为什么暖暖会叫他林风哥哥叫的那么亲切

他已经要人去查了,可是现在还没有结果。

一堆的谜团涌现在了刘彘的脑子里面,要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着,他用力的摇了摇头,拿着手中的鞋子走出了房门,他还是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再说知行歆,她一路上一瘸一拐的跑下楼,甚至连脱下那只穿在自己脚上鞋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在她跑到宴会大厅的时候,正好见到林风已经站在了主席台上,手里拿着麦克风四下看着。

他应该就是在找她呢吧

知行歆仰着头,和林风四目相对。只见林风的嘴角突然带着恨意的翘了起来,然后看着知行歆的眼睛变得凛冽残忍。

“下面我要给大家介绍我的女朋友,韩涵。”

林风握紧麦克,缓缓的开口说道。

之后,音乐响起,之间韩涵穿着那紫色高贵的长裙一步步走上了主席台,然后在林风的边站住。

此时,关于此二人郎才女貌的议论之声不此起彼伏。

韩涵的家世在h市也是榜上有名,和林风算是一对门当户对的金童玉女。这样的强强联合自然是很多人喜闻乐见的。

“请大家静一静,我给大家看一样东西。”林风拿着麦克继续的开口说道。

只见林风走到了韩涵的后,然后缓缓的拽出了那根挽着韩涵三千发丝的长长簪子,随即,韩涵的一头长发飘散了开。

当然这都不是重头戏,因为,重头戏是林风手中的那根长长的簪子。

“想必大家一定好奇这个是什么吗那么,我来告诉大家,这个才是今天的主角。”林风说着,拔掉了手中簪子上面金色珠花,而后,一个长长的直筒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林风缓缓的把这个直筒打开,只见竟然是一张巴掌大的白纸。

白纸的一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堆小字。

字很小,知行歆就算是瞪大了眼睛,也不可能看得到一个字。

不过,她却已然猜到了这张纸是什么。

不,不可能的,要是林风手中的那张纸是配方的话,那么,她拿到的这张纸又是什么呢

知行歆慌乱的从自己裙子的里兜拿出了那张刚刚得手的配方。

白纸缓缓的打开,知行歆的心也一下子沉淀了下去。没有字,这张纸上面竟然没有一个字。哈哈,林风,林风啊林风,你竟然用一张白纸来骗我知行歆苦笑着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林风那一双一直在等着看她笑话的眼睛。

原来,他没有把配方放在家里,也没有把配方放在办公室,更加没有随携带,而是放在了她最可能想到,也最不可能想到的那个人,韩涵的上。

林风,难道说你就那么相信韩涵吗

知行歆半眯着眼睛,苦涩的抬头看着林风。

“晚歆,你怎么跑到这么快”这时,文婧也匆忙的从后面推门走了进来,到了知行歆的边,便拽着她的袖子低声的问道。

而知行歆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体都僵住了,双眸呆呆的看着正前方,一动不动。

在众目睽睽之中,抢到那张配方是不可能了,而且,不出她的所料,林风的周围站着至少十个保镖,何况还有这么多的警察在场,她是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得手的。

以前暗之所以能够盗窃到那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会易容,也不是她能力的高超,而是因为,那个东西本的存在。那么贵重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国宝,没有人舍得,也没有敢毁掉它。可是这个配方不一样,它是属于私人的,而且知行歆相信,林风是真的舍得,也是真的敢毁掉它。

知行歆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助。

那个白面杀手,李白是吧他说的对,从林风想到在这里所有角落都装上摄像头来看,林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哈哈,可笑她还一直以为自己了解林风,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赢了。

暖暖,你说姐姐是不是好傻啊。

不过,暖暖你放心,就算是放弃一切,姐姐也一定会为了你拿到那张配方,一定。

看着知行歆漫无反应的盯着自己手上的这张配方,林风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是他bi)迫了一个如此骄傲的女人使劲浑解数之后,没有了任何筹码,最后只得带着无奈的双目空洞的看着他。

林风以为自己此刻会很高兴呢,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一点都笑不出来。

只差一点点了,他要放弃吗

林风瞪大了双眸俯视着同样正在看着自己的知行歆,不,他不能心软。

于是,林风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然后继续的开口说道“没错,这张就是暗想要偷而没有偷到的那张配方。现在,为了履行之前的承诺,我要当众销毁它,要暗这个神偷的传说彻底破灭。”

林风残忍的说着,台下众人更加是一片安静。

谁都没有想到过,暗真的会失败。

更加的没有想到过,林风真的会毁掉这张价值连城投入无数的配方。

这个历史的时刻太为重要了。众人都紧迫的瞪大了眼睛,不愿意错过一点点。

“下面请保安那烛台过来。”林风的话几乎没有停歇,紧接着开口说道。

烛台似乎是早已经预备好的,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端着一个很大的烛台走到了林风前,然后恭敬的侧站到了一边。

此时,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细细的看着林风手上的动作。

只见林风迈了一小步上去,放下了手中的麦克,冷眼扫视了一下全场,然后胳膊缓缓的伸向了烛台。

“不要”

此时,台下终于传来了一大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肥肥长裙,头发松松绾着,脚上穿着一只鞋子,不知道在哪里遭到打劫的女人,正痴痴的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长大着嘴喊着。

而此时的林风,竟然还真的像是早有预见一般,果断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双眸俯视着那个女人。

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像是要把之前的纠葛通通的给剪断,却发现纠缠的太深,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而此时,作为一个旁观者的韩涵,一直站在林风的边,从出来知行歆发出声音的刹那,眼睛里面就带着不尽的恨意。可是,她此时的立场,却要她无法开口。

“这位小姐叫住我有什么事吗”林风声音极具有穿透力,虽然没有拿着麦克,可是,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要全场的人都听得到。

他的声音清晰而又疏远,要知行歆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这位小姐叫住我有什么事吗”林风耐着子又重复了一遍,脸色依然带着那抹很温柔的笑意。

“我要和你单独谈。”知行歆强支撑自己仅有的淡定,清声的开口说道。

所有人都被知行歆的话给弄愣住了。

开玩笑,堂堂的浅深集团总裁,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就和这个女人单独谈谈而且还是在这种事的关键时刻

这个女人难道没有看过这边正在进行着很重要的事吗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林风不会答应她的时候,却只见林风很随手的把自己手里的配方折叠放在了自己西服左侧的上衣兜里,然后一步步走下了主席台,朝门口走去。

知行歆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瞪大了双眸,视线一直在刘彘的上,随着他的脚步而转动。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把这张真的配方也放在之前的位置,他是在提醒知行歆,他刚刚已经用了不光明的手法伤害了他。

怎么办要是林风他不愿意和她谈怎么办

要是他

“我”知行歆微微的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林风已经先她了一步,开口说道“跟我来吧。”

知行歆愣愣的抬起头,然后看着林风的背影,赶忙跟了过去。

两个人以前以后,才要走出宴会大厅的门,就见刘彘不知道何时进来,正好就站在门口。

林风放慢了脚步,和刘彘两个人对视了一会,然后带着挑衅的笑容笑了一下,转拽过了知行歆的手大步的往前走去。

刘彘转过,双眸看着知行歆,嘴唇微张想要留住她。但是却从知行歆晶莹的眼睛里面,看着了那抹无奈。

知行歆的眼睛决绝的从刘彘的眼前移开,然后跟着林风,迈着大步离开了。

碰的一声,门开了又关了。

同时,也关住了某些人的心,带着隔阂的心。

知行歆被林风拉着手一直走了很久,直到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林风踢门就走了进去,知行歆紧随其后,接着门又一次碰的一声关上了。

这一次可能是理亏,知行歆任由着林风拽着她的手,没有挣扎,也没有先开口。

因为林风背对着自己,所以知行歆看不到他的表。不过,猜也能猜出来他的脸色不会好了。

“你不是要和我单独谈。”可能是暗自调整了一会自己的思绪,林风才缓缓的松开了钳制知行歆胳膊的手,冷漠的转过了头。

知行歆抬头看着林风的双眸,然后,突然屈膝跪下了。

“你”林风顿时大吃一惊,跟着弯腰就要扶起知行歆,却被知行歆冷漠的闪开了。

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怎么就这样给她跪下了呢

天啊,他竟然给她bi)到了这种地步了吗怎么他的心里也是这样痛呢

“你起来吧。”林风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声的说道。

“这不是你bi)我的吗你不就是想要看着我给你下跪要我屈服才能要你解气吗我现在跪在了你的脚下,任由你处置,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知行歆抬起头,和林风四目相对,用冷漠的声音一字字的说道。

“是啊,你说的对你说的一字不差,都对我就是想要看着你给我屈服我就是想要解气我就是想要看看当初那么决绝离开的我千金大小姐现在过成了什么样子我就是想要把你那么辛苦得到的幸福通通的摧毁要你一生的流离落魄最后哭着乞求我的原谅”林风听着知行歆的指责,不愤怒的瞪着眼睛看着知行歆一气呵成的一字字斥责道。

第310章 木石前盟

一句句话没有停顿,一气呵成,宛如一把把尖刀插到了知行歆的心头,血一滴滴流了下来。

“现在……你做到了……”知行歆对着泪眼朦胧,勉强微笑的看着林风,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轻声的开口说道。

“你哭了。”林风漠然的开口,勉强着不要自己过多的情绪流露。

“没有,只是眼睛有些模糊。”知行歆苦涩的一笑,微微垂下了头。

“你还是和原来一样,不够诚实。”林风歪脖看向了一旁,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那我就诚实的跟你说,我要配方。”知行歆冷声的看着林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然后呢?”林风笑着问道。

“然后随便你怎么处理我能够解恨,打我一顿,或者像是你说的要我一无所有,失去现有的幸福,甚至是杀了我,我都没有任何怨言。”知行歆看着林风,决绝的开口说道。

“想不到你为了暖暖可以做到这样子。”林风冷笑的看着知行歆反问道。

“说出你的要求吧。”知行歆果断的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你?我都说了,这张配方价值连城。”林风在这个问题上毫不让步。

“如果只是钱的问题,我可以给凑给你。”知行歆赶忙说道。

“呵,我忘了,你是个千金小姐,从来都不缺钱的,就连嫁人都一定要嫁入豪门。就像是现在,你能够花巨资请暗。然后烧了我的房子,盗了我办公室,弄晕了我从我的手里拿走了假配方。”林风嘲笑的看着知行歆,一脸的不满。

“如果这些你都介意,那么,说出你的条件。”知行歆漠然的开口说道,态度已经不如刚刚那么卑微了。

“你的脾气还是和当初一样不好。”林风笑着看着知行歆说道。

“能不能不要总跟我说当初的事情。”知行歆被林风的一句话弄火了,仰起头厉声的看着林风说道。

“为什么不能说?”林风也加大了声音反问道。

“因为我没有过去。”知行歆放低了声音,同时撇过了脑袋,刻意的不去看林风。

“呵呵,好吧,没有,你没有过去,那我也没有。”林风冷笑着摇头,然后看着知行歆开口说道:“你走吧,既然连过去都没有,那么,咱们还有什么好聊的呢。”

“我不会走,除非你答应给我配方,否则我不会走。”知行歆坚决的开口说道。

“那你就跪在这里吧,我走。”林风说着,转身就要开门离开。

知行歆的眼睛一瞥,正好看到了房间里面桌子上放着一个水果盘,而水果盘里面还有一个水果刀。

知行歆看自己没有办法能拦住林风了,而抓着他的裤腿苦苦哀求又不是她的作风。

所以知行歆转身以迅雷之势扑到了那边桌子上,一把拿到了那把水果刀子。

林风被身后的响动弄的有些好奇,奇怪的转过了头。

知行歆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刀子,此刻仰起头正好对上了林风的双眸。

“哈,刚刚迷昏了我,现在又要杀我吗?”林风冷笑的看着知行歆问道。

“不,我不会杀你。”知行歆冷漠的摇了摇头,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刀子,对着自己的脖子就划了一条浅浅的印。

“你……”虽然只是浅浅的一条痕迹,可是,还是流出了不少的血,着实有些吓到了林风。

“我不杀你,我自杀,可以了吧?”知行歆拿着的刀又逼近了自己的脖子。

“你不要吓唬我。”林风倒吸了一口气,冷声的说道。

“你看我像是在吓唬你吗?我以为你够了解我。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就死在你面前。要你泄恨!要你解气!”知行歆冷哼了一下,开口反问道,同时,把刀子又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你以为我真的想要你死吗?”林风倒吸了一口气冷气,冷声的吼道。他没有想到,到了现在,知行歆还是如此残忍。

“不,你是想要为生不如死。”知行歆抿了抿嘴,轻描淡写的说道。

“放下刀吧,我答应给你配方。”林风落魄的说道,看着知行歆的眼睛有这意思悲伤,这三年他究竟是如何过的啊?午夜梦回他都是怎样被一次次的噩梦惊醒?知行歆,你可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林风带着伤心的眸子,一字字的看着知行歆开口说道:“其实从我刚刚没有烧掉配方的结果来看,我就是不想毁掉它的。因为一旦是毁掉它,我和你就一点交集都没有了。”

知行歆微微的扬起了头,强迫自己不要眼泪流出来。

林风,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林风却嗤笑了一下,随即迈步走到了知行歆的身边,温婉的开口说道:“看来,我们是注定要重续木石前盟了。”

木石前盟?

听到这个词,知行歆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

“青石街道知行?那你就是青石,我呢,就是玉树,我看,咱们一定和红楼梦里面的林黛玉和贾宝玉一样,是木石前盟。”

“啊?那我这一世岂不是要还你眼泪了?”

想不到曾经的戏言竟已成真,她真的欠了他的债,所以注定要去还。

知行歆抬头,和林风四目相对,像是要从他的眼睛里面看透什么东西。

“你连死都不怕,还害怕我吗?把刀放下吧,要是你不在了,暖暖还能依靠谁呢。”林风淡然一笑,像是看透了知行歆的心思一般。

是啊,他早就知道她不会死了,对吗?

他明明知道知行歆只是在威胁她,可是,他还是妥协了。因为,他从来都只差一个劝服自己把配方交给知行歆的理由。

他苦心研究这配方,也只是为了知行歆。

他又怎么会忍心毁掉呢。就算是配方掉进了火堆,他也会奋不顾身的把配方抢回来。就像是那天失火,他就已经这样做了。

其实他很清楚,放火的人并不想要杀他,而是意在那张配方。

那场火是想要告诉他,想要完好的保存那张配方,只能放在他自己的身上,家里和办公室都是不安全的。

而他,也不得不顺从了这个办法,只不过,他灵机一动,把配方放在了韩涵的那里。韩涵,是知行歆最不会想到的一个人。倒不是因为他如何的防备知行歆,而是因为这个配方对他太过重要,他输不起。

知行歆看着林风的双眸,然后缓缓的方向了手中的刀。

是啊,她死了,暖暖有能靠谁呢?这也许就是她坚持活到了现在的原因吧?

何况林风说得很对,她连死都不怕,还害怕他吗?不过,也许林风是真的不知道,要是可以了无牵挂的死掉,她真的不愿意再面对林风了。因为,她欠他的,她永远都还不清。

知行歆的嘴角自嘲般翘了起来,其实,从她刚刚在宴会大厅叫住林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妥协了。妥协于自己注定了偿还自己欠下的债,面对她最不想要面对的人,那么现在放不放下刀,又有什么区别呢?

林风想要她回到他的身边,这不是她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从第一次见面林风不就是说的好好的,要把她现有的幸福给毁掉吗?而刘彘,就是她现有的幸福。

在知行歆放下刀的刹那,林风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给你几个小时时间,要刘彘死心,天亮之后,我要你出现在我的眼前。”

林风用冰冷的声音说着,转身就要开门出去。

他大概是担心再看知行歆一会自己就会心软吧?可是,就这样成全知行歆和别人的幸福,他根本就做不到。而且,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任何人能比他对知行歆更好。

“不要把是叶远从你那里拿走配方的事情说出去。”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知行歆忍不住脱口而出了这个附加条件。

事情已经失败了,她就不能再连累叶远。

不论是因为四年前叶远曾经无意中救过她,还是因为叶远是文婧心里的那个人。

林风只是僵了一下脚步,而后继续迈步离开了。

他以为知行歆要反悔呢,他以为知行歆要告诉他即使她和暖暖都死掉了,也不会离开刘彘的。那样,那样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而至于那个叶远,虽然是最可能就是暗的人,不过,只要知行歆能够回到他的身边,暗是谁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他知道知行歆一向最重情义,所以他自然会卖个面子给她。

看着林风落魄的离开的背影,知行歆的心紧绷了起来。

林风,你可知道,这样,我们都不会快乐。

林风,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得这么忧伤。

还记得那个时候在海边,我们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一起对着天边大喊。

“你喜欢谁?”

“我喜欢林风?”

“谁喜欢林风?”

“闵知行喜欢林风!”

“闵知行喜欢哪个林风?”

“闵知行喜欢玉树临风的林风!”

“玉树临风的林风也喜欢闵知行!恰若青石街道的知行!”

“知行是青石,林风是玉树,我们是树石前盟!”

“是木石前盟,笨蛋!”

这样疯狂的他们,惹得周围的一堆蓝眼睛绿眉毛的人的外国人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因为,他们听不懂这两个疯子般的年轻人在说些什么。当时知行歆就想,还好他们不是在国内,不然,一定会被周围人的笑声给震死。

知行歆轻轻的抬头,擦拭了一下自己脖子上面的血。

她对自己的下手还是很轻的嘛,这样就把林风给吓到了呢。微微抬起了裙子上面的领子,隐约的遮住了脖子上面的伤痕,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抛弃自己的幸福,重新开始另一段人生。

知行歆勾起嘴角笑了笑,她已经是第二次抛弃自己的幸福了,人的一生又有几次幸福呢?

老天啊,你一定不会原谅一个如此浪费幸福的人,再给她一次幸福了吧?

托着自己沉重的脚步,知行歆缓缓的走出了房门。

才打开房门,却发现门口的不远处竟然站在一堆的保镖,他们应该是之前就一直站在那里,不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了吧?

林风还是对她有所防备了,所以他要这么多的保镖守护在这里,即使她伤害了他从他身上抢走了配方,她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林风,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喜欢算计了?

不过也对,要是你还是学不会算计的话,这一次你又要输给我了。

“晚歆。”看着知行歆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文婧担忧的冲过了那些保镖的护卫,朝知行歆跑了过来。

“我没事。”知行歆淡然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然后勉强笑着拉着文婧的手,朝宴会大厅走去。

刘彘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吧?

才走进宴会大厅,林风已经重新站在主席台上了。

没错,他的确需要给众人一个关于不会毁掉配方理由。

“刚刚有一位小姐出了一亿美金买了我这个配方,所以这个配方现在已经不属于我。”林风冷眼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然后笑着说道。

“是谁啊?”

“谁买了配方?”

众人都好奇的低声琢磨,互相探头问道。

然后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因为刚刚林风正是跟一个女人一起离开的。而那个女人又正好在阻止林风毁掉配方的关口出现。

忽然,人群中不知道谁回头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知行歆。

“是她?”

很多人都不觉的把目光看向了知行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连暗盯上的东西都敢买?

这个女人怎么有一亿美金买一个配方呢?

当然这都不是要人最惊讶的,最惊讶的问题是,为什么林风会把一个价值连城的配方一亿美金就给卖了?他应该不是缺那点钱的人啊?

难道说是因为他害怕暗了?不应该如此,因为,他明显的已经胜过了暗,要暗没有得手,又怎么会怕暗呢?

一时间,整个大厅有些吵人的嘈杂。

而林风对此,显然以默认的态度看着知行歆,没有说话。

此时,知行歆只得低下了头。

林风用一亿美金给香格里拉安装了摄像头,现在又要跟她拿回一亿美金,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呢。

她现在只想找到刘彘,然后快点离开这里。

这时,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混乱。他的声音不大,却要每个听到的人都不禁心里一颤。他说:“暗来了。”

众人赶忙朝着这个虚弱的人看去。

他是被两个卫生的清洁员架着进来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和颓废,看样子应该是被捆绑了很久。

看到了叶远,所有的警察离开都升起了警备之心,连他们的头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怎么能不紧张呢?

“叶紫,大家快去找叶紫,他应该是也遭到暗的毒手了。”叶远推开了扶着自己的两个卫生员,然后迈步走到了人群之中,对众警察们吩咐道。

第311章 答案

其实,这是雨梅猜的,她觉得如果边政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为什么会和自己离婚

为什么

没有答案

冉曦听了,怔住了,她想了千万种造成雨梅这副模样的原因,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这个。想边政那么窝囊无用的男人都还有女人要,那是什么世界,难道湖南电视台的丑女无敌火红一时,现实中的丑男、无能男也能沾粘光,变得抢手。

“不是吧,我看边政不像那种无无义的男人。虽然这个世界上,男人有钱,下面就会激动得厉害,想找女人泄愤。但是边政他”冉曦说道这里,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边政他连房子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有什么资格学别人在外面有女人。

“什么不是,如果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他会提出离婚吗哼,把他打扮得人模人样的人是我,他倒好,凭着这副臭皮囊上别的女人。亏我还死心塌地地对待他,帮他做家务,照顾他妈,还求你帮我留意工作,分担他的压力。可是他呢,把钱拿给狐狸精用了,你说我是不是犯jiàn),这样付出遭到这样的下场。”雨梅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那个勾引男人的jiàn)女人找出来,狠狠地甩几巴她的耳光。

现在的小三,搭上了别人的老公,前一秒钟对着别人的老婆说别侮辱她的人格,他们是真心相的。可是下一秒钟,就和另外一个男人到宾馆里发生关系了。

小三穿别人的衣服,用别人的钱,开别人的车,住别人的房子。除了付出了,她还付出了什么

真心这些贪慕虚荣的女人当中,又真心的又有几个即使是很很一个男人,那也不应该去拆散别人的家庭。

冉曦吃了一惊,看男人还是不要看他的样子,那只是骗女人的必要装备,“那你打算怎么样,真的要和他离婚吗”

“你说我能怎么办,他都狠下心提出来了,我能不答应吗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他的心也不会再在我的上,说不定和我对抗,夜夜到狐狸精那里过夜,而家里一分钱也不给回来了。”

雨梅苦笑着,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她才会这么笨,竟然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纯真的,不为世俗所污染。

和他结婚的时候,在广州这里连一所房子都没有,在阳江老家那里蜗居。她安慰自己,这没有关系,只有自己还活着,还有两双手,别人有的,自己也迟早也拥有。

现在可好,房子还没有供完,自己的男人就被别人给看上了。现在的狐狸精就轻松了,不用跟着他熬,捡了个现成的,每个月轻轻松松交几千元就行了。

“别喝了,时候也不早了,我陪你回去吧,总不能把房子让给他吧。至于离婚,你可要想清楚,别忘了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我觉得,你应该再和他谈谈,凡是都不要太冲动。”

冉曦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况,这么苦的生活,还不是这么听了过来。边政能出轨,至少证明他在那方面还行,可是文呢,连出轨的资本都没有。

她见雨梅没有作声,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她陪了雨梅干了一杯,又说“婚姻就好像一辆公共汽车,倘若你这时候下车了,那么就会有另外一个人上来坐了你的位置,取代着你。雨梅,只要你还坐在这个位置上一天,谁也动不了你,还是为孩子多考虑吧。”

冉曦把话说完,雨梅的电话便响了,她看了一眼,是家里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本来想按了它的,但冉曦提醒了她一句,她还是接了,或者说她心里多少还有些期盼,希望电话是边政打来的。

接电话之后,雨梅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手机从耳边滑了下来,掉在地上落地开花了。

“怎么了”冉曦看见她这副模样,吓得一大跳,出了什么事吗

片刻,雨梅才回过了神,语气梗咽地说“我们现在马上去医院,边政出车祸了。”

冉曦和雨梅感到医院之时,边政妈已经哭红了双眼,她一见雨梅来了,马上走到她的跟前,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没事你吵什么架,现在出事了,倘若边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雨梅瘦弱的子摇曳了一下,她也是深这个男人的,得死去活来,得不可救药,得死心塌地,倘若他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冉曦瞪了边政妈一眼,心想着这个老太婆是被吓疯了,造成现在这个结果,是雨梅所希望的吗再者,错的是边政,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往雨梅的上,难道就因为边政是她的儿子,感的亲疏影响了她对事物的认知。

“边政妈,你这是”冉曦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倘若说多了,还是被她转到那一个话题去这是我们的家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管。

冉曦想到这里,把愣在那里的雨梅拉到旁边的长椅上,安慰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太担心,他会平安无事的。

冉曦觉得这是边政当陈世美的下场,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的报应会这么快,快到即将要取去他的命。

医院的消毒药水的味道使得雨梅几次作呕,冷冷清清的气氛好像有很多亡灵从边飘过一样,有数不尽的悲凉。

大概了过了半个小时,手术房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额头上还冒着豆大的汗珠,“谁是他的家人”

“我是他妈。”

“我是他妻子。”边政妈和雨梅靠了上去,担惊受怕地说道。

医生把头给沉了下去,低声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你们进去看他最后一面吧。”

边政妈听了,大喊一声,当即晕了过去。冉曦和医生把她扶到了长椅上,按着她的人中,雨梅紧张地摇着她,呼唤着他。

很快,她醒了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医生,求求救救边政,你要红包,我都给你。”

她跪在了地上,双手哆嗦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二十元,还有一张五元、一张一元。

“老太太,快起来。”医生把她扶了起来,一脸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说完,他拖着疲惫的影,慢慢地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之中。

冉曦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觉得生命是这么的脆弱,不堪一击,“进去看看他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雨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点头,“妈,走吧。”

边政妈甩开了雨梅的手,觉得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害人精,要不是她离家出走,边政就不会在马路上找她,那么就不会出车祸。

雨梅慢慢地走向边政那里,双脚是那么沉重,仿佛抬不起腿一样。她坐在他的边,拿起他伤痕累累的手臂,泪如雨下,“对不起,是我害你变成这个样子的,对不起”

雨梅的声音哽咽着,忍不住把头贴在了他的上,泪水一直没有停止过。

“不关你的事。是我对不起你”边政奄奄一息地说,好像随时都要告别这个世界一样。

“不要说这些,你会没事的,医生说了,你不会有事的。”雨梅紧紧握着边政的手,仿佛一放开,马上就阳两隔,“只要你好起来,我马上离婚,马上离,毫不犹豫的”

边政浅浅地笑了笑,脸色很苍白,就好像一张白纸一样,“雨梅,其实我在外外面没有女人,我之所以会提出离婚,是因为我不想连累你,因为我喜欢男人,无法给你想要的夫妻生活。”

说完,他有一种释放的轻松,这轻松是他从来就没有的。他一直把自己喜欢男人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独自承受内心的煎熬,怕的就是别人会看不起自己,说自己变态,但是现在人之将死,还顾及什么面子。

雨梅听了,吃了一惊,眼泪流得更加厉害了,“我不要夫妻生活,我要你,边政,我要你每天陪在我的边。你知道吗,我要你,我只要你你知道吗,你要当爸爸了,你要争气,要好起来,宝宝还等着你起名字呢”

“真的我要当爸爸了只可惜我看不到他出生的那一天了,记得不要告诉他,我是喜欢男人的,是一个无能的男人。”他顿了顿,吃力地伸出手,摸了摸雨梅的肚子,“找一个好男人照顾你,也帮我照顾我妈,拜托了”

说完,他看了他妈一眼,手慢慢地垂了下去

死神慢慢地来了,残酷地来了,带走着一条生命。

边政妈和雨梅扑在他的上哭成了一个泪人,知道护士把边政拉到太平空间,雨梅才肯相信这个事实,边政去了,真的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看不到他那张灿烂的笑脸了。

雨梅明白了边政提出离婚的原因了,心异常的沉重,她觉得是自己亲手把一条生命送上天堂的。

冉曦把雨梅她们送回了家,打了一辆车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她开了灯,发现文在厅里坐着,打着瞌睡。她走了过去,把他摇醒了,“怎么不回去房里睡,在这里没被子,很容易着凉的。”

文用力地摇了摇头,甩去了一点睡意,“你没有回来,我担心得很,又怎么能够睡得去呢对了,雨梅的问题解决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更半夜的还要你出去”

“他们家里出了点事,我明天一早再过去看看。文,现在夜了,你明天还得上班,快去睡吧。我全都是酒气,得洗个澡再去睡觉,啊,困死了。”随即打了个哈欠,明天去打胎的事,她决定自己去了,在这个时候,她不想雨梅再为自己的事担忧。

把头发吹干了,她爬到上已经是凌晨二点多,这时文已经沉沉睡去了。她看着文,看着眼前这个不断奋斗,希望能让她过上好子的男人,心极其复杂。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羞涩腼腆的男孩,对待什么事都很单纯。后来在广州这个物横流的城市慢慢成长,越发越有男人魅力,只可惜他在那方面却力不从心。

她抱着熟睡的文,想起边政提出离婚的一切缘由,反思着,生理需要,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真的是婚姻的全部吗

如果边政不是为了让雨梅能够过上想要的夫妻生活,或许今晚他就不会死。

看来,生理需要,是一样累人的东西。

冉曦从医院走出之后,心里怪怪的,又是一条没有见过阳光的生命被她亲手摧毁了。或许这条生命等了几千年的轮回,带着无限的渴望来到这个世界上,只可惜他的父亲却是一个魔头,最终还是死在冰冷的手术刀上。

有时候,冉曦在想,为什么这个孩子不是文的呢,这样的话,即使自己的生活没有,那也还有一点保障婚姻的资本。

冉曦不放心雨梅,害怕她一时失去丈夫,会想不开。她来到了雨梅家,发现大包小包的行李已经摆在了厅里。

雨梅的神色依然黯淡,就好像被风折磨得即将要死去的蔬菜一样,她这副样子,冉曦看了是那么的心痛,只可惜却帮不了她。

“坐吧,我给你倒杯茶。”雨梅指着沙发,对冉曦说,“下午我准备和婆婆回到乡下生活了,离开这个伤心地。”

“雨梅,你想清楚了吗”冉曦很不明白玉梅,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站住了脚,为什么还要回到阳江那个落后的村里去。

农村里的人都拼命地往城里挤,好像广州这里片地都是黄金一样,他们可知道,这个繁华的城市,埋没了不知多少代人的梦想。他们努力地活着,最终成为了别人登上成功巅峰的基石。

“我和婆婆已经决定了。在这里的消费水平很高,现在边政去了,而我也没有工作,留下来只怕会饿死。”她顿了顿,泪水又流出来了,“我想把边政带回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zg不是有一句话叫落叶归根吗”

冉曦叹了一口气,看到她这个模样,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她从包里掏出了手术之后仅剩的三百元,塞到雨梅的手上,“回去也好,不要想太多过去的事,有什么需要就找姐,知道吗只要你开口,姐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帮你。”

说道动之处,冉曦的眼睛也有一种不争气的东西在打转了,她没有称“我”,而是说“姐”,她希望雨梅明白,她早就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妹妹,当作了一家人。

这次的一别,再度重逢也不知道是何年何了。

雨梅把钱推了回去,“姐,你对我好,我知道。但是阳江阳西那里的生活水平没有广州这里那么高,我想我们回去种一点菜,养几只鸭鸡什么的,也不会饿死。钱你就收回去吧,你的生活也很艰难,这我是知道的。”

“雨梅,这钱我不是给你的,我是给你肚子里的宝宝买玩具的,等他出月了,我就道阳江看你。”

“姐,我等你来。”雨梅说完,心沉重得很,就好像是一块大石头被抛进了大海一样。

很快,就告别这个物横流的城市了,告别自己所依恋的一切。

边政妈走了过来,眼睛红肿得好像西红柿一样,眼里尽是一条条清晰明显的血丝,“姑娘,中午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吧,就当作是替我们送别。”

“姐,好吗过完今天,我们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面,在广州这里,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了。”雨梅的眼泪一下子就来了。

冉曦点点头,她抽出了一张纸巾递给雨梅,“都是当妈的人了,还像一个孩子一样哭过不停”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上了车,冉曦坐在教室里面伸了伸懒腰,整天陪着这一大群小鬼,也累得要命。她喝了一口茶,短信便来了,是文发来的,说公司晚上搞了一个聚会,自己就不会去吃饭了。

她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了,何姐便走了过来,她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这所幼儿园也是她老公开的。她虽然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但是从她的皮肤上没有看到一点岁月划过的痕迹,姿色绝对不比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差。

何姐坐在了冉曦的旁边,笑着问“怎么还没有回去”

“想坐一会儿再走,也不忙着买菜做饭,回去也是一个人待在空房子里吃泡面。”冉曦淡淡地说。

“你老公出差了吗”

“没有,只不过她公司搞了一个聚会,他给我发信息说不回来吃饭了。也罢,我不用烦心今天买什么菜是好虽然市场很大,但是走来走去,都觉得没东西可买。”冉曦看了何姐一眼,淡淡地问,“你怎么还没回去,是等我走了才能关门吗”

说完,冉曦马上站了起来,做出要走的意思。何姐叫住了她,红了红脸说,“不是,我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哦,是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冉曦不解地看着她,何姐有钱有地位,有什么要事要自己帮忙的冉曦以为何姐可能想找借口把自己给抄了,心里不住一阵慌乱,她上次到办公司的时候,帮雨梅打探一下工作的事,但是何姐说了,要找师范学院毕业的。

而冉曦不是师范学院走出来的,心里自然紧张,莫非何姐就是想拿她开刀

何姐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人,说“冉曦,我请教你一件事,但你不要对别人说,知道吗”

冉曦看到她这副样子,忙不迭地点点头,“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冉曦,你是大学生,知识渊博,我想请教一下,夫妻生活要多久一次才正常”何姐说完,脸红得发,她又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人走过来,这才放心把目光投向冉曦的上。

“书上说是三到四次一个星期吧,太频繁也不好。”冉曦不明白何姐怎么会无缘无故问自己这个问题,莫非她也和自己一样,受到无婚姻的折磨吗

何姐听了冉曦的话,脸色沉了下去,说出一句和她形象十分不配的话,“cāo),我和他都有一年多没干那事了,我还以为这是正常的。”

一年多。

冉曦摇了摇头,自己和文又何曾不是,每次洗澡的时候,她都抚摸着自己的体,想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为什么”冉曦隐藏着自己的上,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也是这样的况,“和他沟通过了吗”

“哪用得着沟通,每次我洗完澡,大字型躺在上,上的,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跑出厅里抽闷烟。”何姐气愤地说,她实在是想了,整天挂念着那事,心里乱的很。

“会不会是他心里有问题,或者是体有毛病”

“鬼才知道他。”何姐摆了摆手,站了起来,“我回去了,你现在走吗”

“走,我们一起走,你等我一下。”说完,冉曦小跑到办公室拿了手袋,心事重重地走出幼儿园。

冉曦回到家里,打开冰箱,本来想熬一点粥吃的,但最后还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泡面。她坐到了电脑面前,随意浏览了一下网页,很快便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发了一个qq给自己。

“你好,在吗”一般陌生人都是这么说的,无聊得很,但是冉曦出于礼貌还是回了q。

“你是请问有什么事吗”冉曦看了一眼他的qq签名,心颤抖了一下,上面写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一夜疯狂。

“我是寻找的,请问你是女的吗

“我是女的,请问你是哪里人”

“广州,你呢”

“我也是广州的,天河这边的,请问能和你视频吗”

冉曦犹豫了一下,快速打下了一句话,“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吧”

“你在害怕,对吗”对方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仿佛冉曦是他今晚好不容易才找的的对象。

他见冉曦没有回复,又发来了一行惑别人犯错的话,“你结婚了吧难道你不觉得寂寞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都是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我到岳阳宾馆等你,你会来吗”

冉曦盯着屏幕的字,久久没有回复,她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去。

她叹了一口气,沉思着

对方见她没有回复,发了几次抖动窗口,最后,冉曦决定放纵一次自己,回复了一个“会”字。

冉曦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披上了一件外走了出去。心是忐忑不安的,好像额头上刻着“出轨”两个字,所有路人的目光都投降了她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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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理由

“不,我是不会同意和你离婚的,不会和你离婚。”刘彘听到了这个答案几近疯狂,他不会离婚,他为什么要离婚。

“那咱们可以法院上见。”知行歆无奈,冷声的开口说道。

“知行歆,我真的想要剜出你的心来看看,它到底是不是红色的。”刘彘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知行歆开口说道。

“刘彘,你会找到一个更好的,我不好,我太世故,太复杂,太不单纯,太满怀心机。你看文婧怎么样她只是格有些大咧咧,人还是很好的,要是你喜欢,我愿意”知行歆把自己之前的想法一股脑的跟刘彘说了。

刘彘他值得被真心对待。

也值得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子。

“你愿意什么”刘彘冷声的笑着,打断了知行歆的话。

“我愿意帮你们牵红线。”知行歆抿了一下嘴角,然后漠然的开口说道。

“知行歆,你不要做白梦了,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永远都不会。”刘彘听到知行歆自欺欺人的话,厉声的叫喊道。看着知行歆还在有心有时间给他找女人,刘彘怒火冲天,用力的拽起知行歆的手,抬手按下车下的按钮,把车的靠背后座放平,然后把她整个人压倒在了自己的体下。

知行歆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自己就突然倒到了后面,看来这个车的能还是很不错的。知行歆赶忙反抗,却不成想刘彘的力气如此之大,才要动弹,却发现被刘彘钳制的更紧了。

知行歆有些好奇,怎么她好歹也是跆拳道的高手,又经过师父的特殊训练,体机能异于常人,可是,为什么她却总是处于下风呢

特别是在面对刘彘的时候,她却总觉得自己体的力量都矮一截呢,特别是上次碰到那个白脸杀手,她竟然连她的一半水平都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碰到的这些人都是异于常人

却突然的发现知行歆的脖子上有着一道刀子的划痕。伤口还没有完全的结疤,应该是刚刚不久弄伤的。

“这是”刘彘傻傻的,愣在了那里。

“刘彘,放过我吧。”知行歆看着刘彘陌生的双眼,无奈的说道。同时,也正是这道伤痕,提醒了知行歆自己的处境。

和刘彘分开,是她得到配方唯一的途径了。

这是她用自己生命胁迫林风换来的,这个机会她必须珍惜。

听着知行歆还是在拒绝自己,刘彘没有回答,只是埋头更加用力的啃咬着知行歆的脖颈,使得知行歆不自觉中,一声声闷哼。

谁要她这么不惜她自己,她就该忍受着这疼,才能长些记。

知行歆强忍住自己脖子处的疼,一阵阵酥麻要她感觉男气息的bi)近,只得用力的别过了脸去。

“看着我。”刘彘用力的钳制住了想晚歆的下巴,要她正视自己。

一只手这时得到了空隙,知行歆的手拼命地朝他打去,因为车子内的空间不大,所以知行歆不偏不倚,正好打到了刘彘的脸上。

随即,知行歆也很失措。

她只是想要挣脱开,却没有想到竟然打到了他的脸。

她竟然甩了他巴掌刘彘不可思议的等着知行歆,嘲讽般笑了一下,然后大掌一伸,用力的就将她纤细的手腕给钳制到了后座旁边的安全带上。

刘彘的唇边绽开的邪笑,让他的面孔似乎也变得邪恶起来“知行歆,你不是急于投奔到林风的怀里吗我就不相信,林风还肯要你这个我用过的二手女人”

刘彘的声音变得低沉,深邃的黑眸里带着的恨意已经达到了空前的危机。

“林风他不会这样对我”知行歆的双手因为被钳制住了,车内的布局又小,所以只能扭动着自己的体,怒声的对刘彘说道。

是的,她说的没错。

林风不会强迫她。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林风就算是带着百般的恨意,只要她不愿意,他还是不会强迫她。

只是这话听得了刘彘的耳朵里,就要他更加的不容容忍了。

知行歆无奈,闭紧了自己的眼睛,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踢向了刘彘的。

“啊”刘彘的体突然后倾,双手松开了对知行歆的钳制,喉咙里面不住的发出一声低吼的闷哼。

知行歆睁开眼睛看着倒在一旁的刘彘,接着大声用力的喘息着。

而刘彘的眼睛则是一直紧迫的盯着知行歆,她对他果然是下了死手,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他下半生的幸福就都没有了。

知行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脱离我投到别的男人的怀抱吗

别忘了现在你还是我的妻子。

感受到刘彘喷着怒火的眸子,知行歆的心里不有着一丝害怕。都怪车上的空间实在太小了,她刚刚只是急之下乱踢了一脚,刘彘他,不会有事吧

“你”知行歆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问道。

“滚”没有等知行歆的话问出口,刘彘已经怒气冲冲的对知行歆吼道。

知行歆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半躺在车座上,露着一片雪白的肩膀。

“我要你滚。”刘彘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知行歆,加重的声音吼道。

知行歆这才意识到,刘彘是在对她说话,想来,他是打算放开她了知行歆的嘴角微微翘起,对着刘彘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起打开了车门,栽栽歪歪的跑了出去。

看来她是真的伤害到了刘彘吧

黑夜之中,知行歆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停在后的那辆劳斯莱斯,然后大步用力的朝街道的正街跑去。

站在灯光琉璃耀眼的霓虹灯幌子之下,知行歆伸了伸自己长裙的领子,还好今天穿的领子够高,正好可以遮挡住刚刚的吻痕。

知行歆蹲在地上,把头埋在了双腿之上。

估计她前一世一定是捣毁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偷盗了弼马温掌管的红枣御马,剪断了月老苦心牵好的红线,偷吃了王母娘娘准备宴客用的蟠桃,打翻了神瑛侍者的琼浆玉露,阻挠了绛珠仙草修成人形,破坏了人家心心念念的木石前盟,盗窃了宝钗弥足珍贵的金锁,妨碍了金玉良缘的千古传颂所以,她才会饱受这么多的曲折吧

呵呵,她好像前一世就是一个神偷呢,想想,她还真的是做了很多坏事呢所以,才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吧

想着想着,知行歆竟然不住笑了。

“嘟嘟”正在这时,耳边突然想起了一阵汽车的鸣笛。

她记得自己特意找了一个靠边的地方吧应该不会挡人路吧难道说刘彘

知行歆豁然的抬头,发现自己面前听着的不是那辆劳斯莱斯,而是一辆白色奔驰。

“向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白色的奔驰窗户缓缓的开启,一个男人的脑袋从车窗子里面伸了出来。

叶远知行歆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这才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样貌。

怎么会是叶远呢想想报应还真的快呢,她今天才把他弄昏,人家就找上了门来。

“向小姐,你怎么了”

叶远看着知行歆没有说话,继续问道。

知行歆赶忙站了起,同时伸了伸自己的衣服,尴尬的回答道“哦,我没事。”

而此时,叶远竟然已经下了车,走向了知行歆的边。

知行歆无奈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我远远的看着就好像是你,因为向小姐今天穿的衣服,实在是跟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呢。”叶远一边走过来,一边笑盈盈的开口说道。

知行歆没有回答,依然站在原地。

“我送你一程吧,凌彘的时候还是有些冷的。”叶远看着知行歆,礼貌的说道。

“哦,好。”知行歆见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随即答应了。

之后,叶远带着知行歆上了自己车,叶远特意很贴心的把空调的温度开到了最大。

“我刚刚送文婧回去,正好在路上碰到你呢。”叶远侧头看着知行歆开口说道。

“哦。”知行歆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刘总裁呢我刚刚看到你们是一起离开的。”叶远继续开口问道。

“嗯”知行歆惊讶的抬起头,刚刚那么混乱的状态,叶远还有时间注意到她是和刘彘一起离开的吗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听说,林风先生手中的配方被你买走了,所以才有些注意你的行踪。”叶远一见自己所说之话有些欠妥,便赶忙解释道。

听到叶远的解释,知行歆也不多问。

看来,叶远还真的是一个好警察,到了现在,也不忘了关心这张配方的下落。

“我和我先生发生了一些口角,不好意思,要你见笑了。”知行歆抬头对叶远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解释道。

说起来,一个女人孤在半夜时分游dàng)在大街上,还真的是需要一个很好的解释呢。

“不好意思,是我问多了。”叶远听言赶忙的开口说道。他之前还听文婧说,知行歆和刘彘之间的夫妻感很好呢,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没事。”知行歆勉强笑了一下。不得不说,现在和叶远单独在一起,她还真的很心虚,要不是她恳求了林风要他不要泄露是叶远从他上拿走的配方,估计现在的叶远早就被抓进监狱接受调查了吧

叶远,要是你知道我就是暗,我就是刚刚打昏了你,然后假扮成你的样子去偷东西的暗,你还会这样在我流落街头的时候,要我上了你的车吗

还是说,那将不会是这辆奔驰车,而是一辆警车

“你妹妹找到了吗”知行歆想来,还是不住问道,对于自己给他们兄妹造成的伤害,她的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

“找到了,她只是有些喝醉了。”叶远半真半假的开口说道。看起来,他对于暗也不是深恶痛绝了,起码,他没有伤害他的妹妹。

“哦,这样就好。”知行歆笑着点了一下头。

“我要送你去哪里吗”叶远看着知行歆落魄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便笑着开口问道。

“去”知行歆犹豫了一下,一抬眼,正看到不远处的那个写着魂字的酒吧,“我就去那里吧。”

“酒吧”叶远担心的看着知行歆问道。

“我没事,正好喝点酒睡一觉就好了,你也早点回去照看你妹妹吧。”知行歆笑着看着叶远说道。

叶远无奈,只得停下了车,因为,他和知行歆的私交,还不足以有资格去劝阻她。何况,叶紫那里他也确实还不放心。虽然大夫都说了,她只是中了迷药。可是,她现在昏迷不醒还有很多问题的答案都没有揭开,他的心里也很慌乱。他很好奇,叶紫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者是发现了什么,才要暗对他下手的。

下了叶远的车,知行歆转头看着他消失在自己视野,这才横过了马路,走进了魂酒吧。

“小姐,请出示会员卡。”

知行歆的这装束还是才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我找李白。”知行歆看着那个保安,想了想,终于想到了那个白面杀手的名字。不然,她直接说我要见那个白面杀手,该有多尴尬啊

“啊”不过,李白这个名字就已经够让门口的保安尴尬了。

这个穿着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女人,竟然会认识公子吗他要是就这样跟老大进去通报,会不会被打的一包出来啊

因为谁都知道公子从来不女色。就算是哪天想要开荤,估计也不会找一个这样的货色吧

于是,两个保安心一横,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那就是拦住这个土包子的女人。

知行歆看着那两个保安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不打算要她进去了,可是,偏偏的她今天又非得见到李白。

于是,知行歆毫不犹豫的在那两个保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打了他们一人一拳。

由于知行歆的力道不轻,两个人体顿时失衡,都向后栽倒了。

巨大的响声引起了慌乱,人群中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有人砸场子。”便有保镖接二连三的冲了出去。

天啊,她只是要进去找人,什么时候成了砸场子的了

知行歆看着纷纷朝自己砸过来的拳头,天啊,她只是一个女人,他们用得着这样对她下死手吗

知行歆赶忙闪躲着,奈何对方的气势太过盛大。

被bi)无奈,她只得出脚了。

其实,她今天穿着裙子,本想装作淑女一点的,奈何,这堆保镖完全的不给她机会。

于是乎只见知行歆侧腿微抬,横扫了一圈围着自己的保镖,要知道,跆拳道最厉害的就是腿上的功夫了。

保镖们见到来了对手了,赶忙继续一拥而上。

怎么说这里也是魂的地盘,还从来没有过外人敢这样嚣张呢

莫非,这个是其他道上的人派来的

第313章 反问

“是吗”知行歆反问。

“是啊。”文婧点头。

“我还是听我的音乐吧。”知行歆故意把文婧推离了电脑。

“哎我最近发现一个新歌很好听”文婧又特意的凑了过来。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真的上网搜索起了了音乐,时间不自觉的流逝,已经到了十点。

十点钟,办公室里面的内线准时的响起。电话接起,果然是李信打电话来,要知行歆过去准备文件。

十分钟之后,李信,知行歆,文婧三个人一起下了楼,开车驶向香格里拉。

“您好,有订位子吗”服务员老远的便走了过来。

“是文氏订的。”知行歆开口回答。因为李信并没有要她订位子,所以她推测,位子已经是文氏订的。

“哦,三位里面请,文氏总裁已经在里面等着三位了。”服务员一听,连忙把他们三个人请到了楼上。

包间门口,服务员轻声敲了两下门之后,恭敬的说道“文总裁,您的客人到了。”

之后,门缓缓的推开。

“李总裁,快请进。”只见文硕已经起朝门口走了过来。

“文总裁。”李信笑着应道,然后迈步走进了包间,而知行歆和文婧则识趣的跟在后面。

“怎么刘总裁也亲自来了”李信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寒暄道。

经李信一说,知行歆这才注意到刘彘竟然正坐在文氏总裁的旁,悠闲的喝着茶水。

是啊,他怎么来了这也是知行歆所惊愕了。

要是但从刘彘和文氏的关系来看,知行歆当然可以理解刘彘和文硕出现在一起的原因。只是,这只是一个很平常不过的商业案子,不至于来这么多人吧还要刘彘他老人家亲自出马他这一来倒不要紧,只是要知行歆有些手足失措起来。

要知道这是在公开场合,知行歆第一次和刘彘面对面的接触。

因为以往以知行歆一个部门经理秘书的份,是根本不可能陪总裁来会见贵宾的。

就算是知行歆真的有幸能看到刘彘,那也是高台上的惊鸿一瞥,人家刘彘根本是不会注意到万千观众之中的她的。

“我妻子早上走的太匆忙没有吃饭,我是特意来给她点点好吃的。”刘彘说着,竟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朝几个人走了过来。

刘彘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住了。

这屋子里面一共只有五个人,除去三个男人不说,只剩下了文婧和知行歆两个女人。

那么,刘彘口中的妻子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因为传言只说刘彘的妻子是一个家事普通的女人,为人处世都很低调,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这就不可能是文氏的公主文婧了,而且因为文硕正在撮合李信和文婧,这更加说明文婧至今还是一个单。

那,刘彘的妻子自然就是知行歆了。

关于知行歆是刘彘妻子的事,此时虽不能算是一个惊天的秘密,可是也起码算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了。

起码对于文硕和李信来说是这样。

先说文硕,他是刘彘的属下,和刘氏明里暗里的往来也不少,不过,却一直无缘得见。直到那天为欢迎林风而举办的宴会,刘彘要她支走文婧,他也还不知道,站着文婧边的那个女人就是刘彘的妻子。所以,此时他看着一职业装的知行歆,诧异的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而李信,他的神态却不止用诧异可以形容的了了。

他知道知行歆和刘彘的关系不一般,也知道知行歆就住在一所刘彘名下的房子,可是,他不论是怎么想,都没有料到他们竟然结婚了

原来,她竟然嫁给了刘彘是什么时候那林风又是怎么回事知行歆,你未免也太复杂了吧

而知行歆故意抬眼瞪了一眼刘彘,示意他适可而止。

他这话说的也太刻意了吧什么叫给她点点好吃的她有那么好吃吗还是说他是故意来搞破坏的他非得要破坏她一直以来的平静生活吗虽然,最近也不太平静了。

“呵呵,几位还不认识我的妻子吧我跟你们正式介绍一下,知行歆就是我的妻子。因为工作的关系,晚歆一直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可是现在,既然李氏和文氏已经合作,这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是吧李总裁。”然而,刘彘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知行歆警告的眼神似的,继续用暧昧的口吻对众人笑着说道。

“刘彘。”知行歆赶忙出声制止道,刘彘他根本就是不想要她在工作下去了嘛

“呵呵,刘总裁都如此说了当然没问题,可是,我更欣赏向助理是因为她的能力,而不是看她是谁的妻子。”李信笑着反驳了回去。

“李总裁还真的是客气。”刘彘也冷哼道。

“我看咱们还是先谈合作的事吧”文硕见状,连忙出言调和道。

“说的是,我带来了这次的企划,是向助理亲自做的,这些事啊,我也只有交给她才放心。”李信继续笑着说着,似乎是在故意气刘彘。

“多谢总裁抬了。”知行歆连忙开口说道。

“你们先谈着吧,晚歆过来坐下,看看菜单,我找服务员点菜。”刘彘说着,就拉着知行歆的手,要她坐下。

“我”知行歆愣愣的看着刘彘,看来,他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了,几大公司的总裁都坐在这里,她区区一个助理算是老几啊,不但在众人之前坐下,还要她点菜

“你们总裁这么看重你,这点事又怎么会计较呢。”刘彘瞥了一眼李信,饶有深意的开口说道。

知行歆这个时候,也只能装委屈了,傻傻的抬头看着李信,等着他的示下。

“那咱们就一起坐下先吃饭吧,工作的事不着急。”李信也乐于卖知行歆一个人。

“好啊好啊,我也饿了,哥,咱们一起坐啊。”文婧见状,连忙圆场的说道。

“那就先吃饭吧。”文氏总裁也尴尬的笑着说道。于是,这场为谈工作而来聚会,竟然不谈工作而吃起饭来。

一桌人各怀心思,就可知这场饭吃的怎样了。

到了临别时候,众人都吃得差不多,文硕才结果了刘彘带来的企划,随意的看了两眼,然后签下了名字。

“李总裁办事,我放心。以后有什么事,要文婧代我处理,也是一样的。”

“文经理办事也很有能力。”

随着两句客的寒暄,这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席算是结束了。

说实话,知行歆总觉得这些人见面根本就与这个企划合同无关。难道说这背后还藏有什么关联吗

特别是这样几句怪异的对话。

“最近刘先生的劲头足啊。”李信看着刘彘突然说道。

“影子也不错。”刘彘冷笑着回敬。

“呵呵,今天咱们只谈公司的事,其他的,有机会再聊吧。”文硕赶忙圆场,制止了谈话内容。

知行歆一直冷眼旁观着,总觉得这几句话是她听不懂的。

要是说劲头足还能勉强以为是公司的劲头正在旺盛,那么,影子也不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影子

知行歆一边食之无味,一边又在认真的想着。

“再吃点吧,这有鱼。”这时,刘彘夹了一块鱼递到了知行歆的碗里。

“她不吃鱼。”文婧看着知行歆皱了一下眉头,连忙开口说道。

“你不吃鱼”刘彘奇怪的看着知行歆,她真的不吃鱼不过他似乎是真的没有见过知行歆吃过鱼,也没有见过她做鱼。

“你不吃鱼”李信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大概很少听说有人不吃鱼吧只听过林风很吃鱼。而林风和知行歆又曾经相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刘彘和李信一起不约而同的说完,就开始互相盯着对方了,眼神里不时的冒出一些杀人般的火星子。

“呵呵,有这么奇怪吗小的时候邻居家是养鱼专业户,很多很多,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就吃多了吧长大之后,就很少吃鱼了。”知行歆一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很少听你说起小时候。”刘彘挑了一下眉反问。知行歆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有理,可是他却总觉得怪怪的。

“有些小事没必要提起的。”知行歆冷声的说道,口气里很容易听出来她的故意疏远之意。

“还是喝汤吧,清淡点。”李信说着,起给知行歆盛了一碗汤递了过去。

“谢谢总裁。”知行歆起双手接过了李信手中汤。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李信的心意,虽然她也知道,这样会要她和刘彘的况更糟。她暗暗的瞥了一眼刘彘,发现他拳头攥的紧紧的。

一餐饭众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吃完了,大概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太痛快吧不过,起码这个合约的企划是通过了。

“那今天就这样吧。”李信说着,站了起。

“这次合作愉快的。”文硕也跟着礼貌的站了起来。

“那哥,我们先走了。”文婧看了一眼知行歆,见她已经起站着了李信的后面,便也跟文硕告别后走了过去。

“谢谢刘总裁这顿饭。”李信朝着刘彘又点了一下头,然后推门就离开了。

包间的门缓缓的开启,又缓缓的关上,只留下刘彘坐在包间的坐位上看着知行歆一点点离开她。她总是离开的那么决绝,竟然连一次头都没有回。

就连这样见一面,也没有几句话能说得上。他们之间,真的一直要这样下去了吗

“我一会要见一个客户,你们自己回公司吧。”才走出香格里拉的门口,李信便冷声的对知行歆吩咐道。

“哦,好。”知行歆一愣,随即回答道。

然后就李信蓦然的转,上了侍者开过来的车,车猛然的启动,留下了一股的车尾气。

空气中,有着一抹难以预料的诡异。

“就把咱们这样仍在这里了”文婧一副气不平的样子转头看着知行歆。

“那你说咱们还回去吗”知行歆非常无辜的朝文婧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文婧似乎是明白了知行歆说话的意思,试探着问道。

“放假呗。”知行歆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啊”文婧开始有些被知行歆大胆的建议给吓到了,后来看了一下表,反正已经两点多,回去公司也快下班了,还不如就从这里跑路呢,“好吧,去逛街吧,好久没有买衣服了。”

“不错的主意。”知行歆笑着拉住了文婧的手,于是乎,两个人顺路便上了街边的公路汽车。没几站地,便到了中央大街。

“还是这里逛街比较爽,一家挨着一家的,走路就比较好了。”文婧拉着知行歆的手,高兴的说道。

“是啊,还是逛街比较能忘记一切烦恼。”知行歆也放松了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想买两件白衬衫,现在这件都不白了,穿装不好看。”文婧说着,瞟向了路边的一家衬衫店。

“衬衫也好,正好我没有高领的。”知行歆说着,和文婧一起走了过去。

“高领马上就夏天了啊。”文婧诧异的回头看着知行歆。

“啊啊,是我最近脖子有点过敏。”知行歆略有尴尬的想了一个借口。

“哦。”文婧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知行歆就进去了。

“欢迎光临。”门口的服务员里面的打开了门。知行歆和文婧迈步就走了进去,喝,随便挑上一家,还大型的呢。

一个卖衬衫的,弄个好几层。

“不知道两位小姐要选男款还是女款”导购员迎面朝二人走了过来。

“女款。”文婧回答。

“这边请。”导购员走了一个手势。

“不知道两位要选什么样式的,要时装,格子的,印花的,还是”导购员一边走着一边介绍着。

“我们随便看看,你先去忙吧。”知行歆说着,摆了一下手,示意导购员可以自便了。

“哦,好。”导购员一愣,随即转去招待其他人了。

其实以往知行歆也不是这样故意为难人,只是现在,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烦。

也许,这些事堆到了一起,她已经没办法解决了,是时候去看看师傅,问问他的意见了。

这边,文婧已经拉着知行歆的手走向白衬衫的区域了。

“晚歆,你看这个白衬衫不错,也是你要的高领的。”文婧指着一个模特上穿着的纯白色高领带兜衬衫说道。

知行歆看了一眼走上前,样式倒还是可以,反正就是穿在西服里面,只要是舒服就可以了,她随意的拿起了衬衫上面的标签,看了一眼,“八万八”

“嘿嘿,是贵了点哈。”文婧干笑了两声。倒不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钱,只是用几万块钱买一个衬衫,还真的是有些奢侈啊。

“一个豪门少,竟然还差这点钱吗”此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知行歆的耳旁。

第314章 买菜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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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反问

“是吗”知行歆反问。

“是啊。”文婧点头。

“我还是听我的音乐吧。”知行歆故意把文婧推离了电脑。

“哎我最近发现一个新歌很好听”文婧又特意的凑了过来。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真的上网搜索起了了音乐,时间不自觉的流逝,已经到了十点。

十点钟,办公室里面的内线准时的响起。电话接起,果然是李信打电话来,要知行歆过去准备文件。

十分钟之后,李信,知行歆,文婧三个人一起下了楼,开车驶向香格里拉。

“您好,有订位子吗”服务员老远的便走了过来。

“是文氏订的。”知行歆开口回答。因为李信并没有要她订位子,所以她推测,位子已经是文氏订的。

“哦,三位里面请,文氏总裁已经在里面等着三位了。”服务员一听,连忙把他们三个人请到了楼上。

包间门口,服务员轻声敲了两下门之后,恭敬的说道“文总裁,您的客人到了。”

之后,门缓缓的推开。

“李总裁,快请进。”只见文硕已经起朝门口走了过来。

“文总裁。”李信笑着应道,然后迈步走进了包间,而知行歆和文婧则识趣的跟在后面。

“怎么刘总裁也亲自来了”李信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寒暄道。

经李信一说,知行歆这才注意到刘彘竟然正坐在文氏总裁的旁,悠闲的喝着茶水。

是啊,他怎么来了这也是知行歆所惊愕了。

要是但从刘彘和文氏的关系来看,知行歆当然可以理解刘彘和文硕出现在一起的原因。只是,这只是一个很平常不过的商业案子,不至于来这么多人吧还要刘彘他老人家亲自出马他这一来倒不要紧,只是要知行歆有些手足失措起来。

要知道这是在公开场合,知行歆第一次和刘彘面对面的接触。

因为以往以知行歆一个部门经理秘书的份,是根本不可能陪总裁来会见贵宾的。

就算是知行歆真的有幸能看到刘彘,那也是高台上的惊鸿一瞥,人家刘彘根本是不会注意到万千观众之中的她的。

“我妻子早上走的太匆忙没有吃饭,我是特意来给她点点好吃的。”刘彘说着,竟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朝几个人走了过来。

刘彘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住了。

这屋子里面一共只有五个人,除去三个男人不说,只剩下了文婧和知行歆两个女人。

那么,刘彘口中的妻子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因为传言只说刘彘的妻子是一个家事普通的女人,为人处世都很低调,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这就不可能是文氏的公主文婧了,而且因为文硕正在撮合李信和文婧,这更加说明文婧至今还是一个单。

那,刘彘的妻子自然就是知行歆了。

关于知行歆是刘彘妻子的事,此时虽不能算是一个惊天的秘密,可是也起码算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了。

起码对于文硕和李信来说是这样。

先说文硕,他是刘彘的属下,和刘氏明里暗里的往来也不少,不过,却一直无缘得见。直到那天为欢迎林风而举办的宴会,刘彘要她支走文婧,他也还不知道,站着文婧边的那个女人就是刘彘的妻子。所以,此时他看着一职业装的知行歆,诧异的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而李信,他的神态却不止用诧异可以形容的了了。

他知道知行歆和刘彘的关系不一般,也知道知行歆就住在一所刘彘名下的房子,可是,他不论是怎么想,都没有料到他们竟然结婚了

原来,她竟然嫁给了刘彘是什么时候那林风又是怎么回事知行歆,你未免也太复杂了吧

而知行歆故意抬眼瞪了一眼刘彘,示意他适可而止。

他这话说的也太刻意了吧什么叫给她点点好吃的她有那么好吃吗还是说他是故意来搞破坏的他非得要破坏她一直以来的平静生活吗虽然,最近也不太平静了。

“呵呵,几位还不认识我的妻子吧我跟你们正式介绍一下,知行歆就是我的妻子。因为工作的关系,晚歆一直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可是现在,既然李氏和文氏已经合作,这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是吧李总裁。”然而,刘彘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知行歆警告的眼神似的,继续用暧昧的口吻对众人笑着说道。

“刘彘。”知行歆赶忙出声制止道,刘彘他根本就是不想要她在工作下去了嘛

“呵呵,刘总裁都如此说了当然没问题,可是,我更欣赏向助理是因为她的能力,而不是看她是谁的妻子。”李信笑着反驳了回去。

“李总裁还真的是客气。”刘彘也冷哼道。

“我看咱们还是先谈合作的事吧”文硕见状,连忙出言调和道。

“说的是,我带来了这次的企划,是向助理亲自做的,这些事啊,我也只有交给她才放心。”李信继续笑着说着,似乎是在故意气刘彘。

“多谢总裁抬了。”知行歆连忙开口说道。

“你们先谈着吧,晚歆过来坐下,看看菜单,我找服务员点菜。”刘彘说着,就拉着知行歆的手,要她坐下。

“我”知行歆愣愣的看着刘彘,看来,他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了,几大公司的总裁都坐在这里,她区区一个助理算是老几啊,不但在众人之前坐下,还要她点菜

“你们总裁这么看重你,这点事又怎么会计较呢。”刘彘瞥了一眼李信,饶有深意的开口说道。

知行歆这个时候,也只能装委屈了,傻傻的抬头看着李信,等着他的示下。

“那咱们就一起坐下先吃饭吧,工作的事不着急。”李信也乐于卖知行歆一个人。

“好啊好啊,我也饿了,哥,咱们一起坐啊。”文婧见状,连忙圆场的说道。

“那就先吃饭吧。”文氏总裁也尴尬的笑着说道。于是,这场为谈工作而来聚会,竟然不谈工作而吃起饭来。

一桌人各怀心思,就可知这场饭吃的怎样了。

到了临别时候,众人都吃得差不多,文硕才结果了刘彘带来的企划,随意的看了两眼,然后签下了名字。

“李总裁办事,我放心。以后有什么事,要文婧代我处理,也是一样的。”

“文经理办事也很有能力。”

随着两句客的寒暄,这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席算是结束了。

说实话,知行歆总觉得这些人见面根本就与这个企划合同无关。难道说这背后还藏有什么关联吗

特别是这样几句怪异的对话。

“最近刘先生的劲头足啊。”李信看着刘彘突然说道。

“影子也不错。”刘彘冷笑着回敬。

“呵呵,今天咱们只谈公司的事,其他的,有机会再聊吧。”文硕赶忙圆场,制止了谈话内容。

知行歆一直冷眼旁观着,总觉得这几句话是她听不懂的。

要是说劲头足还能勉强以为是公司的劲头正在旺盛,那么,影子也不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影子

知行歆一边食之无味,一边又在认真的想着。

“再吃点吧,这有鱼。”这时,刘彘夹了一块鱼递到了知行歆的碗里。

“她不吃鱼。”文婧看着知行歆皱了一下眉头,连忙开口说道。

“你不吃鱼”刘彘奇怪的看着知行歆,她真的不吃鱼不过他似乎是真的没有见过知行歆吃过鱼,也没有见过她做鱼。

“你不吃鱼”李信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大概很少听说有人不吃鱼吧只听过林风很吃鱼。而林风和知行歆又曾经相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刘彘和李信一起不约而同的说完,就开始互相盯着对方了,眼神里不时的冒出一些杀人般的火星子。

“呵呵,有这么奇怪吗小的时候邻居家是养鱼专业户,很多很多,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就吃多了吧长大之后,就很少吃鱼了。”知行歆一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很少听你说起小时候。”刘彘挑了一下眉反问。知行歆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有理,可是他却总觉得怪怪的。

“有些小事没必要提起的。”知行歆冷声的说道,口气里很容易听出来她的故意疏远之意。

“还是喝汤吧,清淡点。”李信说着,起给知行歆盛了一碗汤递了过去。

“谢谢总裁。”知行歆起双手接过了李信手中汤。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李信的心意,虽然她也知道,这样会要她和刘彘的况更糟。她暗暗的瞥了一眼刘彘,发现他拳头攥的紧紧的。

一餐饭众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吃完了,大概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太痛快吧不过,起码这个合约的企划是通过了。

“那今天就这样吧。”李信说着,站了起。

“这次合作愉快的。”文硕也跟着礼貌的站了起来。

“那哥,我们先走了。”文婧看了一眼知行歆,见她已经起站着了李信的后面,便也跟文硕告别后走了过去。

“谢谢刘总裁这顿饭。”李信朝着刘彘又点了一下头,然后推门就离开了。

包间的门缓缓的开启,又缓缓的关上,只留下刘彘坐在包间的坐位上看着知行歆一点点离开她。她总是离开的那么决绝,竟然连一次头都没有回。

就连这样见一面,也没有几句话能说得上。他们之间,真的一直要这样下去了吗

“我一会要见一个客户,你们自己回公司吧。”才走出香格里拉的门口,李信便冷声的对知行歆吩咐道。

“哦,好。”知行歆一愣,随即回答道。

然后就李信蓦然的转,上了侍者开过来的车,车猛然的启动,留下了一股的车尾气。

空气中,有着一抹难以预料的诡异。

“就把咱们这样仍在这里了”文婧一副气不平的样子转头看着知行歆。

“那你说咱们还回去吗”知行歆非常无辜的朝文婧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文婧似乎是明白了知行歆说话的意思,试探着问道。

“放假呗。”知行歆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啊”文婧开始有些被知行歆大胆的建议给吓到了,后来看了一下表,反正已经两点多,回去公司也快下班了,还不如就从这里跑路呢,“好吧,去逛街吧,好久没有买衣服了。”

“不错的主意。”知行歆笑着拉住了文婧的手,于是乎,两个人顺路便上了街边的公路汽车。没几站地,便到了中央大街。

“还是这里逛街比较爽,一家挨着一家的,走路就比较好了。”文婧拉着知行歆的手,高兴的说道。

“是啊,还是逛街比较能忘记一切烦恼。”知行歆也放松了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想买两件白衬衫,现在这件都不白了,穿装不好看。”文婧说着,瞟向了路边的一家衬衫店。

“衬衫也好,正好我没有高领的。”知行歆说着,和文婧一起走了过去。

“高领马上就夏天了啊。”文婧诧异的回头看着知行歆。

“啊啊,是我最近脖子有点过敏。”知行歆略有尴尬的想了一个借口。

“哦。”文婧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知行歆就进去了。

“欢迎光临。”门口的服务员里面的打开了门。知行歆和文婧迈步就走了进去,喝,随便挑上一家,还大型的呢。

一个卖衬衫的,弄个好几层。

“不知道两位小姐要选男款还是女款”导购员迎面朝二人走了过来。

“女款。”文婧回答。

“这边请。”导购员走了一个手势。

“不知道两位要选什么样式的,要时装,格子的,印花的,还是”导购员一边走着一边介绍着。

“我们随便看看,你先去忙吧。”知行歆说着,摆了一下手,示意导购员可以自便了。

“哦,好。”导购员一愣,随即转去招待其他人了。

其实以往知行歆也不是这样故意为难人,只是现在,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烦。

也许,这些事堆到了一起,她已经没办法解决了,是时候去看看师傅,问问他的意见了。

这边,文婧已经拉着知行歆的手走向白衬衫的区域了。

“晚歆,你看这个白衬衫不错,也是你要的高领的。”文婧指着一个模特上穿着的纯白色高领带兜衬衫说道。

知行歆看了一眼走上前,样式倒还是可以,反正就是穿在西服里面,只要是舒服就可以了,她随意的拿起了衬衫上面的标签,看了一眼,“八万八”

“嘿嘿,是贵了点哈。”文婧干笑了两声。倒不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钱,只是用几万块钱买一个衬衫,还真的是有些奢侈啊。

“一个豪门少,竟然还差这点钱吗”此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知行歆的耳旁。

第317章 无语

“这些都是暖胃的药,胃疼需要慢慢调养,多买些备用总是没有坏处的。”张然理所当然的说道。

知行歆彻底无语,药还分暖胃还是冷胃吗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可能被药店的营业员给糊弄了。

看着知行歆没有再说话,张然以为知行歆胃痛的又严重了,便加快了开车的速度。

“张总,您似乎还没有问我家住在哪里。”知行歆突然看向了张信问道。

“啊那美女,可不可以把你家的地址上报一下。”张然一愣随即说道。

“南直路信恒现代城。”知行歆回答。

“啊”张然又是一愣。

“怎么了”知行歆这个时候也倒抽了一口气,然后又作淡定的问道。她竟然忘了自己住的地方是豪宅了。毕竟那里可不是一般职业白领可以住的。

“那地方可是豪园。”张然反问。

“啊,是亲戚家。”知行歆连忙的解释道。

“哦。”张然点了一下头,也没有再问。也许,他对知行歆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想不到她竟然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难怪她从来都和别的员工不一样,没有计较过那些薪水的高低。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车停到了现代城的门口。

“嗯,你停到前面的路口就好了。”知行歆没有要张然再继续往前开车,而是要他停在了岔路口。

“好。”张然点了下头,然后靠边停车了。

“多谢了。”知行歆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然后礼貌的对张然说道。

“明天上班可不要迟到。”张然勉强的笑了一下,开口提醒道。

“是,sir。”知行歆笑着敬了一个礼,然后站在原地看着张然开车离开后,知行歆才放心的朝小区里走去。

张然刚刚听说她住在这里时候的表,活活的像是她被人包了二一般。

她的人品有那么差吗张然刚刚脸上分明写着五个大字,“疑似被包养”知行歆窃笑着,回想着刚刚张然的表,还不笑出了声。

知行歆掏出了房门的钥匙,换了鞋子走进了客厅,回手打开了灯。

“什么事笑的这么高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刘彘

知行歆一愣,正好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的刘彘。

他之前就在这里吗那怎么没有开灯

“我在问你什么事笑的这么高兴。”刘彘的声音又加重了几分。

“没什么。”知行歆连忙止住了笑意,然后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觉”

今天的刘彘似乎是有些反常,因为自从知道她对烟味很敏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家里抽过烟。可是今天,又怎么突然在漆黑的客厅里吸烟呢。

“你怎么了”知行歆不放心的问道。

“我失眠,行不行”刘彘理直气壮的厉声说道。

“哦。”而知行歆只是轻声的应着,走向了厨房。而对于刘彘的怒火,她似乎是没有听到。

“你做什么”看着知行歆没有再理会他,刘彘又开口问道。

“做点宵夜。”知行歆一边走一边低声的说道。

“我不吃。”刘彘沉着脸走去了卧室。

“哦。”知行歆一愣,她是给她自己做的好不好。

简单的煮了一杯牛,烤了一块面包,就当是宵夜了。她没有把食物端进餐厅,而只是坐在一旁凳子上随意的吃了两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胃口,胃里的痛更加深了,便连忙又倒了一杯水,从刚刚张然给她买的一堆药中,随便的挑出两盒吃了几片。之后,就转回去卧室了。

哎,今天一天她太累了。

卧室里,刘彘已经睡了,知行歆担心吵醒他,就没有开灯,和衣就躺到了上。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突然,躺在上的刘彘突然开口问道。

知行歆一愣,随即开口吐出两个字,“加班。”

加班刘彘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想不到现在她还用这么拙劣的借口敷衍他吗他一个集团的总裁都没有加班到三更半夜,她一个小职员就这么忙吗而且还有人开车送她回来

还有,她从公司出来到现在,都近一个小时了,又是去了哪里

刘彘钻紧了拳头,像是强忍着什么没有再问。夜更深了,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可是却都知道他们谁都没有睡。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知行歆还是每天照常上班。

因为那天晚上加班的事,张然对知行歆的态度转好了很多,事似乎是又回到了原点。

而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刘彘已经是连着几天没有回过家了。应该是出差了吧知行歆暗想着,虽然他平时会连着几天出差,可是都是会事先通知她的,难道说他这次离开的很突然

知行歆细想着,也没有听说刘氏最近有什么大的商业活动要总裁去了外地啊

“向助理。”

“经理。”知行歆猛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张然走了进来。

“今天晚上有一个宴会,我的女伴临时有事,能陪我去吗”张然想了一个完美的借口,终于开口说道。

之前,张然也对有过类似的邀请,不过知行歆都因为要回去按时回家,所以都推脱了。

不过因为最近她和张然的态度缓和了很多,这也正好是一个契机,反正刘彘也出差了,她也只好卖给张然这个人了。知行歆点了点头,“好。”

听到了知行歆答应了,张然一惊。

从知行歆工作的那天开始,她就拒绝参加任何的应酬,不出席任何公共场合。而他作为他的上司,也是已经答应了的。

“谢谢你。”

“可是”知行歆看着张然又是犹豫的样子。

“你又反悔了”张然紧张的问。

“没有,我是说我没有晚礼服。”知行歆想了想说道,她不是没有见过大的场合,但是确实是没有一件合适的可以参加宴会的晚礼服。

“哈哈,这有何难,自然是我送你了。一会要趣婧陪你去,随便挑。”张然不笑道。

“那我又是因公逛街了”知行歆笑这揶揄道。

“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张然连忙尴尬的转移了话题,转离开了。看来,晚歆的心里是不是已经开始接受了他

中午,趣婧来找知行歆去吃饭,却被她拽着出了公司。

“哎哎,去哪啊要是被经理发现,可是要扣钱的。”趣婧奇怪的看着知行歆,她可是从来都不会擅离职守的啊。

“放心,不会扣你的钱的。”知行歆笑着说道。

“那你也得说去哪啊”趣婧被弄的一头雾水。

“逛街。”知行歆一笑。

“啊翘班逛街我们周末再去逛街好不好。”趣婧更愣了。

“哎呀,今天晚上宴会没有晚礼服,周末不就晚了”知行歆含笑反问道,看来这个趣婧也有脑袋短路的时候。她平时真的是高估她了。

“啊你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陪经理那这么说是经理放咱们出来的啊”趣婧更加惊愕了,她激动的拽着知行歆的手不肯松开。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知行歆竟然和他们经理进展这么神速

“孺子可教也。”知行歆淡然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拍了一下趣婧的肩膀。

“那这么说是公费逛街了”趣婧一听,顿时更乐了。

“差不多吧。”知行歆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告诉你,这附近的中央大街新开了一个大的商场,叫百盛购物。听说里面的衣服啊都贵的不得了,咱们一起去看看。”趣婧说着,就拉着知行歆的手,往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百盛。”

中央大街一路都是步行街,两个人在街口就下了车。趣婧拉着知行歆的手,沿着步行街走到了一个很大的商场门口。

“这就是百盛啊。”知行歆不感叹道。其实她上的金卡银卡钻石卡从来都不少,而她却从来都没有用过。她生活的花销,她的工资足够了。

“是啊,我听说这里五楼卖的,都是很贵很贵的衣服,反正是公费,咱们快去看看。”趣婧说着,先进去了百盛。

“你啊,你敢不敢挑一家不贵的”知行歆挑眉取笑道。

“不敢。”趣婧挑眉笑道。

两个人进去了百盛,坐电梯一直上了五楼。

才上了五楼,整个气场似乎是都和刚刚不一样了。不用看衣服怎么样,只看搭着衣服的架子就都各个价值不菲。

可能真的是因为价格的关系,所以这里除了衣服之外,很少有人。

“有什么可以为了两位小姐服务”

看到又有两个待宰肥羊来消费了,一个店员便迎面笑着就走了过来。

“我们,随便看看。”趣婧临危不乱的拉着知行歆的手,朝前面走去。

一件耦合色的轻纱燕尾晚礼服摆在了整个场地的正中间。

“哇。这件衣服看起来好高贵啊。”趣婧一把跑上了前,在那件礼服旁边左顾右看。

知行歆也在看到那件衣服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没有再转移。

它确实很好看。

“晚歆,你快过来试试。”趣婧拉着知行歆的手说道。

“可是”知行歆低头看了一眼那件衣服,有了些犹豫。光是看着这件衣服所摆的位置,就知道它的价值了,她还从来没有买过这样奢侈的东西呢。

“哎呀,试试又不花钱。”趣婧附到知行歆的耳边低声的说道。

“那好吧。”知行歆实在是拗不过趣婧,便点了一下头。也对,反正试试又不一定要买,知行歆暗自想着。

“服务员,给我们拿这件试试。”趣婧连忙的说道。

“小姐真的是好眼光,这件衣服可是进口面料,穿起来不但高档而且非常舒适。整个h市至此一件,参加晚会您不用担心和任何人撞衫。”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把模特上的衣服摘了下来。

“快去试试。”趣婧催促的把知行歆推进了试衣间,似乎是对这件衣服很满意。

拿着手中的衣服,知行歆心里竟然有些不舍。她有多久没有穿过这样的礼服了,不知道自己还配不配得上这样的衣服了,跟着服务员一起走进了试衣间,换上了它。

“真好看。”

在知行歆出来的那一刹那,趣婧不仰头感叹道。

而她的声音未落,另外一个陌生的女声传了过来。“真好看。”

知行歆和趣婧一起不约而同的回过了头。只见一个材姣好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了过来,不过那个女人的眼睛倒是紧盯着知行歆上的衣服。

“彘,你说,这衣服是不是很好看”那个女人仰头看着那个男人声的说道。



知行歆苦笑了一下,瞥了一眼那个女人,她不认识。不过,那个男人,知行歆觉得有一股熟悉的目光在盯着她看。她猛一抬头,果然看到了那个自己几天没有看到过的男人。

刘彘

他没有出差原来是和别的女人逛街

呵呵,这算什么更香艳的场面,她都在她家里的客厅见过,区区是一个携美逛街,又算了什么。

“彘,人家在问你话呢。”看着刘彘没有说话,那个女人又撒的扯了一下刘彘的衣袖。

“好看。”刘彘的眼睛注视着知行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真的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他知道她盛装打扮会好看,却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好看。这晚礼服真的很适合她,也只适合她。

不过他记得她从来都没有买过这类的礼服的,而她不是也从来都不会参加宴会吗

那这是

“服务员,也给我找件这个衣服试试。”那个女人一听说刘彘夸赞了这件衣服,便赶忙吩咐道。她就不相信还有人能比她穿上那件衣服还好看。

“对不起这位小姐,这件衣服只剩下这一件了。”那个服务员抱歉的说着,看向了知行歆。生怕知行歆耽误了她做生意一般。

“喂,你到底买不买,要是不买就快点脱下来吧。”那个女人一听,顿时也横眉看向了知行歆。看她旁边陪着她一起来的女人那一职业装,她们实在是不像有钱能在这种地方买衣服的。

感觉到那个女人对自己的鄙夷,知行歆一笑。

好嘛,现在的小三都要上来扒她的衣服了。

也许她之前还真的舍不得花这么多的钱买一件不常能穿到的礼服,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好,我去把衣服换下来。”知行歆说着,走向了试衣间。

那个女人一喜,高兴的看着刘彘。看吧,不是谁都有福气能穿的了这样高贵的衣服的。

不过,不成想知行歆的话音一转,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对趣婧说道“趣婧,你帮我去付一下款吧,密码是我的生。”

趣婧一愣,随即接过了卡。

晚歆她,真的要买这件衣服

“小姐请随我这边交款。”服务员一听,喜不自,连忙带着趣婧朝收银台那边走去。其实她倒不是在意谁买这件衣服,只是能卖出去就好了。

第318章 讽刺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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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承诺

“呵呵,到了林风,连家产都不想分了你果然够恶毒,这边假惺惺的和我在一起,那边又着林风,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如愿的,我是不论如何都不会离婚的。你想打官司是吗好啊,咱们就打官司,看看你的本事大,还是我在h市的社交广。你信不信,只要我不同意离婚,这婚在三年五载内,是不可能离婚得成的”刘彘深吸了一口气,被知行歆显然气得不轻。怎么他现在不离婚,她还想要分家产是不是不过,他又怎么是会差那点家产的人,只不过,任何知行歆打算的事,他都不会要她称心如意的。

“刘彘,你这样是何苦呢我和林风是真心相的。”知行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开口说道。

“不,不,我知道,你只是为了他的那张配方,才要跟我离婚的。”刘彘很决绝的说道,现在,他最怕听到这个字了,知行歆是喜欢他的,他们在一起三年,是不可能没有感的。

“是,我不否认配方的关系才和林风在一起的,但是,我和林风是存在的。而我和你,是一点都没有。”知行歆很冷漠的开口说道。

“你这个冷血的女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我真的想要拿刀子剜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刘彘很的牙直痒痒,恨不得当真的拔出一把刀。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想要剜出她的心了。他也许真的是很很她吧知行歆苦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我只能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了。”

“滚,知行歆你滚”刘彘突然一个啤酒瓶子朝知行歆砸了过来,啪嚓一声,碎了一地。

在隔壁房间等消息的文硕和诸葛听声赶忙跑了出来,而知行歆则是转正好和二人擦肩而过,一句话都没有说。

承受着文硕和诸葛二人困惑的目光,知行歆打开了房门,迈步出去。

哎,实在是难以沟通啊。

怎么离个婚这么费劲呢,还是男女朋友分手的那会容易,说一句话,打一个电话,发一个电子邮件就完事了。

可是,要是不离婚,配方怎么办呢

暖暖那里是一定不能耽搁了。

不然,还是跟林风沟通沟通吧,只要他把配方拿出来,就算是写过卖契她都愿意。

此时,正好知行歆的电话响了。

“喂文婧。”知行歆很快接起了电话,关于李信公司那边的事,她也确实应该打一声招呼。

“晚歆,听说你辞职了”文婧劈头就问道。

“啊是吗谁说的”知行歆赶忙问道,其实,跟文婧相处很好,她正好就是那种毫无心机的女人,想要从她口里问出来什么,可以很容易。

“老板说的啊。”文婧很快回答。

“哦,那就是吧。”知行歆想了想说道,估计是林风跟李信打过招呼了吧现在有熟人真的是好说话,哎,要是林风也跟刘彘很熟,然后他们两个商量一下,也许,这婚就离成功了呢。

“什么那就是吧,那么勉强,我说,要是你辞职,那我也辞了啊。”文婧在那头抱怨道。

“辞职的事先不急,文婧,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说,要是一个男人不跟一个女人离婚,那么,这个女人又必须得离婚,她应该怎么做呢”知行歆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文婧有什么什么好主意,反正她现在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不会是你要离婚吧”文婧一听,赶忙问道。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知行歆厉声制止道,她现在都烦死了,没时间跟文婧调侃。

“那就去法院呗。”文婧无所谓的开口说道。

“太慢了,来不及。”知行歆可不愿意和刘彘打起这种离婚的官司,刘彘说的对,要是他不想要离婚,三年五载内她是不可能称心如意的。刘彘那么有钱,请一排有能力的律师,自然是不在话下。万一他要再买通法官,一审二审,就是托着她,她还真的是哭无泪呢。哎,完了,她没有时间等啊。

“那就让那个女人给他丈夫戴绿帽子。”文婧想了想,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怎么戴”知行歆一听,似乎还不错,主意还真的是有门了。

“自然是红杏出墙啊”文婧在电话那边说的理所当然。

“他,他要是不介意怎么办”知行歆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似乎她刚刚说了这两天她和林风在一起,刘彘都没有反应。

“那个男的官大吗”文婧想了想,开口问道。

“什么意思”知行歆困惑的问道,这和当不当官有什么关系吗

“要是他官大,在社会上比较有地位,那么,就可以制造舆论,要那个男人失去面子,你想啊,男人都是最重视面子的,要是那个女人公然的红杏出墙,弄的人尽皆知,那那个男人一定和她的妻子过不下去了。”文婧的脑袋转了转,然后有条有理的开口说道。

“怎么公然红杏出墙”知行歆继续循序导。

“嗯,我想想,发传单,贴小广告,就说这个女人卖”文婧琢磨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停那,那个女人的声誉是不是也毁了”知行歆赶忙制止道,怎么越听文婧的话越不上道呢

“没办法啊,为了离婚嘛。”文婧很无奈的说道。

而也正是文婧的这一句话,要知行歆彻底下了决心。

有道是舍不得孩子不着狼,都已经这样了,她还怕什么呢于是,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知道了。”

淡然的说过之后,知行歆啪的挂断了电话。

“晚歆,不是你想要离婚吧喂,喂”文婧越想越不对,似乎是觉得自己出了一个馊主意,可是却发现知行歆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随即文婧又想,知行歆和刘彘的关系在那天宴会还很好呢,现在估计也不会错这么突然的离婚啦,便也放心的挂断了电话。

之后,知行歆打车回去了疗养院那边,一路上,便一直在想文婧提的这个馊主意的可行。

也许,主意是馊了一点,可是,也许确实很管用。

想着,知行歆的脑袋里面不回想到了今天刘彘暴跳如雷的模样。也许,看到一张这样的传单,他真的会直接拿把刀朝她杀过来吧

不过,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想着,知行歆叫车停到了路边的一个小型打印社,然后下了车。

“欢迎光临。”店员见有客人光临,连忙开门相迎。

“我想印一些传单。”知行歆看了一眼这家复印社的大小,然后开口说道。

“好,小姐有稿子吗”店员态度很。

“你这了有纸笔吗”知行歆问道。

“有,有。”店员赶忙给知行歆找到了纸笔。

知行歆接过了纸笔,然后走到了一旁的书桌上,写下了几句话。

“向小姐,二十五岁,是豪门总裁的妻子,因为丈夫年迈多病,不久于人世,急需一子继承家业。所以向小姐面向各界征寻体健康的男人,愿意与向小姐共赴**。向小姐承诺,生下孩子后将给付一亿美金。联系电话如下,另附向小姐的照片。”

知行歆想着,终究不能对自己下狠手。并没有在这张传单中暴露自己的真实名字,只说了一个向姓,相信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接着,她又拿出手机,给自己照了一张照片,然后用ps大修了一番,隐隐遮住了自己的五官,又修改了一下头发衣服的颜色,只要人认识她的人勉强可以认出来是她。同时,在联系电话这栏,她特意写上了刘彘的电话。这件事还是交给刘彘自己解决吧,当然前提是要是他能不被这些电话烦死的话。

之后,知行歆起把资料交给了这里的店员,“啊小姐。这个东西”

“没事,这个人就是我本人,不会给你们惹出什么麻烦的。只是,我真的是有苦衷,我的丈夫不能生育,他没有继承人,要是我不赶快有一个孩子的话,到时候我就会流落街头了。”知行歆故作伤痛的开口说道。

“那那好吧。我去问问老板。”店员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走到了另一面叫过了自己的老板。

不一会,老板过来了,看了知行歆一眼,然后开口问道“小姐要多少张”

“咱们市一共有多少个公交车站牌啊”知行歆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

“啊”

“不知道。”

老板和店员被知行歆明显的给问愣住了,印多少张传单和站牌有关系吗

“你们就印吧,先印个三万张,然后顺便麻烦你们一下,把每个公交站牌都尽量给我沾满。”知行歆想了想,开口说道。她要的,就是信息最快程度的流通,而公交站牌,则无疑是积聚的人最多的地方。

“啊好,好。”老板连声答应了,三万张,这不是给他们赚到了吗

“最好是明天早上之前,都给我贴满。你们这里能刷卡吗我把钱一次给你付清。”知行歆很慷慨的说道。

“好好。”电话应着,老板就带着知行歆走去附近的取款机了。

之后,知行歆付给了打印社三万块钱人民币,同时希望他们能多找些人帮忙粘贴传单,并且对这件事保密。

打印社的人对知行歆的遭遇似乎是深表同,何况,她也确实付了不少的薪资,这些豪门恩怨他们也从来都管不着,所以很愿意帮忙。

印完了传单,知行歆又打了一辆车回去疗养院。

已经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暖暖醒了没有,林风是不是还在那里等着呢。

半个小时后,知行歆到了疗养院,直接上了二楼,去了暖暖的房间,发现她还睡着,便走到了医生办公室。

“大夫。我”还没有等知行歆问话,主治的医生站起,对知行歆说道“那个先生,要你回来之后给他打电话。”



知行歆一愣,然后意识到大夫口中的先生应该是指林风。

“哦,我一会会给他打的,暖暖的病”知行歆听言应着,然后继续开口问道。

“啊你还是先给他打吧。”大夫赶忙制止道,那严谨的态度仿佛是知行歆要是不给林风打电话,她就不会同她讲话一般。哎,看来,林风给这里的大夫们吓得可是不轻啊。

“啊,好。”知行歆奇怪的看了一眼大夫,然后答应了。不会是林风又威胁这些大夫了吧

想着,知行歆走到了门口,拨通了林风的电话。

“喂喂”知行歆喂了两声,发现有人接,竟然没有人说话。

就下知行歆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响起来了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说话声“闵知行,你违背了你的承诺。”

“韩涵”知行歆困惑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当然知道韩涵口中的承诺是什么,当初她找韩涵帮人跟林风说,她已经嫁人了。那个时候,韩涵就要她答应她一个条件,那就是永远都不许再主动的找林风。

之前的那些事或主动或被动,可是这次电话,还真的是她的主动。

“对不起,你和林风是在一起吗是他要我打的电话。”知行歆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林风既然要她给他打电话,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我们现在在一起。”韩涵说着,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掉了。

听着韩涵挂掉电话,知行歆也只是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啊,她明明答应了韩涵不再主动找林风的,可是,为了这个配方,她已经多次背弃了承诺。四年前,她亲口对韩寒保证的承诺。

“韩涵,我家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林风他,我不想要拖累他。”那一次,她约了韩涵出来见面。

“你想要我怎么做”韩涵冷漠的看着知行歆问道。

“替我照顾林风,就说,我已经嫁人了。”知行歆咬了一下嘴唇,还是说出了自己这个最终的决定。

“你没有点证据给林风,他怎么会相信呢”韩涵半笑着反问道。

“这是我结婚时候的光盘,你跟林风说,这是我送给他的纪念。”知行歆挑了一下眼皮,然后下定了决心,把一张光盘递给了韩涵。

“要我交给他可以,可是,你要答应我,以后,决定不能主动联系林风。”韩涵漠然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实,自从知道了闵家败落,她就已经把林风当做自己的池中之物了,现在的闵知行,完全没有一点资本和她比了。不过,还算她识相,主动的退出了。

“好,我答应。”知行歆一口狠下心应道,既然不打算连累林风,自然就是不能主动联系他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承诺,所以每每她不住的时候,她都告诉自己,不能连累林风。所以在她被警察毒打问她有没有熟人能给她交钱领她出去的时候,她都回答的没有。

第320章 抛弃

最痛苦的时候她都过来了,现在,她还会纠缠林风吗

“那你自己保重吧。”韩涵听到了知行歆的承诺,很爽快的就接过光盘。之后,她就带着光盘一起消失在了知行歆的视野,往事历历在目。知行歆,你已经亏欠了这么多人,现在,又要亏欠韩涵的了吗

知行歆收起了电话,重新回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大夫,我今天晚上想留在这里照顾暖暖。”知行歆想了想开口说道。

“你给那位先生打电话了吗”大夫连忙问道。

“打过了。”知行歆回答,不过,就是没有找到人。当然后半句她是不可能跟这个大夫说的。

“哦,那就好,你随便,你随便在这里住吧,是住暖暖这里,还是另安排一个房间”主治医生的态度异常的好。

“就住暖暖这里吧。谢谢了。”知行歆说着,转便离开了。

到了暖暖的病房,暖暖还没有醒,知行歆坐在她的边。

也许是昨天睡的不够好,知行歆趴在头看着暖暖,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等知行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知行歆一抬头,正好对上了暖暖的笑脸。

“暖暖”知行歆满是意的摸了一下暖暖的脑袋。

“姐姐,你怎么趴在这里睡着了”暖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知行歆。

“可能是太累了吧”知行歆笑了一下回答道。

“姐姐你在这里,用不用告诉姐夫一声啊”暖暖试探的问道。

“啊,他知道我过来看你。”知行歆愣了一下,而后赶忙回答。

“哦。”暖暖应着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知行歆说道“姐姐我很乖吧,你趴在这里睡觉我都没有吵你。”

“你敢吵我,小心我打你股。”知行歆嗔怪的抬头看着暖暖威胁道。

“嘿嘿,姐姐还拿我当小孩子呢。”暖暖笑着晃dàng)着小脑袋。

“傻孩子,你才十六岁。不是小孩是什么呢”知行歆笑着说道。

“可是我怎么觉得自己有六十岁呢。”暖暖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故意笑道。

“你个小丫头,一天竟知道胡说。”知行歆看着暖暖嗔她,其实,她知道暖暖说的六十岁是什么意思,就连暖暖也只得她的命不太长了吧

不,暖暖,你放心,有姐姐在,一定没有问题的。

你会活到很久,活的比姐姐还长久。等以后,咱们都满头白发称为老太太的时候,还一起相互搀扶着散步。

“姐姐,你躺到我的边,好不好。”暖暖看着知行歆央求的说道。

“好。”知行歆笑着点头。

两个姐妹并排的躺在了一张双人上,外面是漆黑的夜,她们像是两颗最闪烁的星,在屋子里面低声的聊着天,她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并排躺在一起了

“暖暖,你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看着暖暖,知行歆突然开口问道。

“跟姐姐在一起啊。”暖暖想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回答。要是她剩下的子真的不多了,她希望姐姐每天都能陪在她的边。

“等你病好了,姐姐带你去吃火锅,吃的很辣很辣,辣的全的毛孔都畅快去了。”知行歆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暖暖高兴的应道。

“咱们去游乐园,玩旋转木马,玩过山车,玩蹦极,玩转盘,一直转,一直转到你的梦想都成为了现实。”知行歆继续说道。

“好。”暖暖又应道。

“咱们还能去逛街,买一堆暖暖喜欢的衣服,鞋子,很多很多,直到手里都再也拿不下东西了。”知行歆说道。

“好。”暖暖应道。

那天晚上,知行歆说一句,暖暖说一个好。她应的非常痛快,一个个,一句句,都笑到了眼底。

第二天早上,知行歆是被一阵电话声吵起来的。

知行歆看了一眼自己墙上面的时间,才早上七点谁这么早啊

知行歆忽然想到了自己昨天做的好事,似乎想到了是谁,担心吵醒暖暖,便赶忙抓起电话就走向门口走去。

“喂”知行歆接起了电话。

“向晚歆”电话那头,传来了刘彘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要叫这么大声,我睡醒了。”知行歆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很无奈的开口说道。

“你立刻来见我。”刘彘隐忍着吸了一口气,而后回答道。

“好,在哪”知行歆镇定的问道。

“回家吧。”刘彘想了想,然后回答道。

“我知道了。”知行歆应声,随即挂断了电话。想不到文婧那丫头的鬼主意还真的是起到作用了。

哎,这年头离个婚都得玩三十六计了。

回去房间的时候,暖暖已经睡醒了。应该也是被她电话吵醒的吧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知行歆便和暖暖一起吃了早餐,而后,才打车离开。

这没有自己的车还不方便的,知行歆想了好久,才想到自己的车应该还在香格里拉门口呢。哎,都放了好几天了,那都成了她专属停车场了吧

想着,便打了一个电话给文婧。

“喂文婧。”知行歆拨通了电话。

“知行歆”文婧接到了知行歆的电话,反应的有些强烈。

“干嘛这么激动啊”知行歆半笑着问道。

“我激动我以为你再也不敢给我打电话了呢你真的那么做了你真的把大街小巷贴的到处都是那样的传单”文婧接连的几句质问,气愤之一览无余。

“你知道了啊”知行歆有些尴尬的问道。这才是一早上,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呢

“我知道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知不知道,我哥昨天半夜接到电话就去处理这些东西了,被你家那位骂个狗血喷头,我哥,我哥真的是冤枉死了,我都根本不敢承认,那主意是我出的。”文婧一股脑的朝着知行歆吼道,而且是越说越大声,越说绪越激动。

“你要是承认,你就是大傻瓜。”知行歆听言,无奈的笑了笑。

“我我真的是遇人不淑,怎么交了你这种朋友。”文婧听着知行歆还是这样云淡风清的样子,不抱怨道。

“哎呀,淡定点,淡定点,我现在要去谈离婚的事。”知行歆看着文婧似乎发泄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你为什么要和刘总裁离婚啊”文婧不解的问道。

“偶尔离一次婚,有益于体健康。”知行歆开玩笑道。

“你知行歆,我真的被你弄的无语了。”文婧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

“哎呀,我这边还有事,我记得你那里还有我那坐骑的钥匙吧我停在香格里拉好几天了,你有时间给我取回来,先放你那就行。那就先这样,我挂了。”没有给文婧再发飙的机会,知行歆很果决的挂掉了电话。

虽然司机频频的回头看她,但是还好她刚刚一直用力捂着话筒,没有要司机把文婧说的话全给听到,不然,估计现在司机已经吓得把她仍在荒郊野外了。

看来,现在传单真的已经流传开了。

那几个复印社的人还真的认真负责嘛,要是她离婚成功了,倒是应该给她们送点喜糖。不过,离婚送喜糖似乎有点奇怪哦。

不多时,车到了南直路信恒现代城,知行歆付了车费便走下了车。大概,这是她最后一次来到这个她曾经住了三年的家了吧

“向小姐。怎么没有开车呢”门口的保安看着知行歆高兴的打着招呼。

“我出差,刚回来。”知行歆笑着回答道。

之后,没时间与保安细致话谈,便进了楼,上了电梯。而后,又拿房卡打开了房门。

知行歆换了一双拖鞋,然后走进了屋子。一抬眼,就看到刘彘正坐在沙发上,全都散发着一股怒气,要人不寒而栗。

刘彘应该是等了她很久了吧知行歆无畏的耸了一下肩,然后走向了沙发的另一头,对着他坐下了。

然而,刘彘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她一般,继续目光空洞的看着正前方,不说话。

他该不是受到的刺激太严重,面瘫了吧知行歆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刘彘,发现他的眼珠似乎还在转着,这就应该代表他还活着吧知行歆松了一口气,同时冷声的开口问道“找我来干什么可以说了吧”

“为了跟我离婚,连这种主意都想出来了。你给我看这种东西,到底是你丢人还是我丢人”刘彘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酝酿绪,可是,终究酝酿的不够好,一句话说出来,所有的火气都爆发了出来。

“是,如果你不同意,我还会想出别的办法来。”知行歆自然是以为刘彘是在说传单的事,所以表面上很淡然的开口说道。

“呵呵,你倒是开放啊你是不是打算把你自己的啊照下一次也发到网上去”刘彘看着知行歆满是嘲讽的开口说道。

“我对没有兴趣。”知行歆很淡定的撇了一下嘴,开口说道。

“跟我讲讲你和林风的事吧。我要听听我是怎么输给他的。”刘彘双眸直视了知行歆好一会,然后才开口接着说道“听说林风原来的女朋友叫闵知行,是个富家千金”

“是,我本名叫闵知行,我父亲叫闵董泽,是曾经闵氏集团的总裁。”知行歆点了一下头,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她从来的时候就打算把林风的事都告诉刘彘了,因为要是不说的话,刘彘永远都不可能对她放手。这是最保险,也是最快速的方法。可是,刘彘,你可知道,你这是要我刨开我自己的伤口来给你看啊。

“闵氏”听到这两个字,刘彘的似乎有些惊愕。当年的闵氏啊,多么的风光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知行歆竟然有一个这么好的家世。

“就是闵氏,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众人眼中滴滴的公主,因为我的格在各方面都很争强好胜,所以我就和林风误打误撞相识了,我们的相识,相知,相恋,相都很自然,整整的高中三年,我们是最为人称道的侣,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知行歆说着,眼前似乎也回忆起来了当年的往事,原来,冰封许久了的记忆终究是要被打开的。

“后来呢”刘彘似乎从开始听的就很入神。

“后来高中之后,我们一起出国留学了,在纽约过了神仙般的四年,我们一起每天腻在一起,除了上课外,还一起打工,逛街,参观,游玩做遍了侣见最为人羡慕的所有浪漫的事。”知行歆一边说着,嘴角一边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为什么我没有早些遇到你呢”听言,刘彘只是苦笑,他们确实是很幸福的一对侣呢。

“后来,在毕业前夕,我们商量着要结婚了,然后我打电话告诉我我的父母。他们听过之后很激动,也强烈的反对。主要倒不是因为他们无法接受林风是一个穷小子,而是因为我们毕业之后打算去澳洲呆几年,因为我喜欢澳洲那种天然的牧场,天苍苍的感觉。我那时候只是单纯的以为现在已经是一个新的时代了,父母再也不能左右儿女的婚姻了,所以根本没把父母的不同意当回事。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我接到我暖暖的电话,她哭着告诉我,父母出车祸了,然后我便连夜赶了回来。”知行歆看着刘彘,然后开始说出了当时悲剧的开始。

“后来呢”刘彘继续问道。

“后来我回去才知道,在父母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之时,闵氏的内部出现了内贼,闵氏面临破产的危机,正当我手足失措,顾忌不来的时候,暖暖也因为受到了重大刺激,卧病在了。再后来就是一个悲剧的大结局,父母都不在了,闵氏破产了,我和暖暖没有钱支付高昂的医药费,偷偷的在一个夜里逃跑了。”知行歆虽然只是三两句,可是,那种接二连三的苦难压倒过来的场面,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是如何才能应付的呢知行歆冷笑了一下,看着刘彘问道“一个公主家里破败的辛酸史,听了有什么感觉”

“后来林风抛弃了你”刘彘的眼睛一直直视着知行歆,缓缓开口问道,此刻的知行歆,只想要人怜惜。

“是我抛弃了他,我因为不想连累他,所以跟他分手,他不同意,然后我就告诉他,我父母这边已经联系好了结婚对象,父母的年岁大了,我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思,同时,我还给了林风一张假的结婚影像,终于要他信以为真。”知行歆一边说着,一边尽量保持着自己嘴角上面的微笑,她早就告诉过自己,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所以,现在再提起这件事,她也不会哭。

第321章 你真的很在乎他

“你真的很在乎他。”刘彘看着知行歆,一字字的说道,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已经深深的被知行歆的这种执着感动了,她应该是很很林风吧不然,又怎么会选择把这一切都隐瞒了下来呢可是,接下来,这样两个少女要怎么生活呢特别是在暖暖还有着先天重病的况下。想着,刘彘便开口问道“不过,我想知道,在闵家破败了之后,你带着暖暖是怎么生活的。”

“没什么,父母原来给我和暖暖留了一笔积蓄,我们就相依为命。后来,为了暖暖的体,我就把她送去了疗养院。再后来,我就遇到了你,剩下的,你都知道了。”对于这段时期,知行歆自然有不能说出口的苦衷,所以,她很淡然的略去了这一段更为心酸的苦事。只是说父母给她和妹妹存了一笔钱。

哎,当时要是真的有这样一笔钱该有多好啊。只可惜,父母正值壮年,又突然过世,而偏又巧,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也被人盗空了。所以,她和暖暖也就无分文了。

“你们的故事很感人,看来我才是第三者。”刘彘听完,只是不住的苦笑。

“所以呢”知行歆冷漠的看着刘彘,她需要的不是同。

“所以我同意和你离婚。”刘彘很果断的开口,冷声说道。

“是吗那很好啊。”知行歆开始是一愣,随即,笑着点头说道。

“明天我会找律师跟你谈的,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刘彘注视着知行歆的眼睛,认真的开口说道。

“不用了,咱们下午直接民政局见吧。”知行歆的口气更加决绝,没有时间了,她没有时间了。

“这么心急好吧。”刘彘嗤笑了一下,然后开口应道。

“那我就先走了。”知行歆说着,站起了。

“好,虽然我很被你和林风的事感动,也知道我就是阻碍你们的第三者,没有我,你会过的更好,可是,我最后仍然要再给你一句话,就算是你真的想要跟我离婚,也不要这么不择手段、不知廉耻。”刘彘看着知行歆这样决绝的转,这样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哈哈。”知行歆冷笑了两声,没有回答,便转离开了。如果刘彘所谓的不知廉耻就是这一张传单的话,她欣然接受了。

知行歆碰然的关上了家里的门,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家就不是她的家了吧

知行歆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

怎么,好容易离婚了,她的心里这么痛呢她在乎吗她真的还在乎刘彘吗刘彘终于同意和她离婚了,她是不是终于可以解脱了呢。

知行歆很用心的笑着,露出了一个大的笑脸,然后一步步下了电梯,走出了小区。

看着小区的保安,知行歆礼貌的笑了一下,这一次,她大概是真的要出差了。

一个人沿着马路边上慢慢的走了许久,正好路过了一个站牌,发现隐约的还残留着几块纸屑是,寻着上面的个别字迹,知行歆猜着应该就是她写的那张了,应该是已经被人揭掉了吧谁的动作这么迅速呢是刘彘吗

刘彘终于同意和她离婚了,那么,她现在要不要再给林风打个电话,告诉他,她答应她的事已经做到了,要他把配方给自己呢正想着,就听自己电话响了起来。

“昨天要你给我电话,为什么没有打”林风的电话打过来便是质问。

“我”知行歆想要解释,又想起了她和韩寒的约定,便缄口不言了。

“不用了,打不打都没有关系了。你现在在哪”林风叹了一口气,态度和昨天一点都不一样了。

“在,在外面。”知行歆一愣,回答道。

“我在公司等你。”林风说着,挂断了电话。

“哦,好。”知行歆在电话的另一头赶忙应着。林风应该是在催她上班吧看了一眼表,已经九点半了,果然是过了上班的时间。

之后,又打了一个车,去了浅深集团。哎,最近这车费已经花了她不少了。就当是为了祖国交通事业做贡献了吧

浅深集团一楼,因为知行歆只到任过一上午,所以前台的小姐显然还不认识她呢。

“我是新到任的总裁助理,我叫知行歆。”知行歆赶忙笑着自我介绍道。

整个公司估计也是听说了这个助理的名字,还没有见到真人,这才赶忙的陪笑道“原来是向助理,这还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呢”

“呵呵,是啊,以后来方长。总裁那边还在等着我,我先上去了啊。”没时间和这人寒暄,知行歆笑着说道。

“是,是,向助理请。”前台小姐赶忙开口说道。

乘着电梯直接到了十七层,知行歆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看到了她的上任,冰冰。“冰冰”

“向小姐。”冰冰看到知行歆,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你怎么在这里是等着跟我接班吗”知行歆笑着看着冰冰问道。

“总裁说,说你已经被辞了。”冰冰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知行歆的反应。

“啊”知行歆一愣,随即知道冰冰这是在担心她了,便笑着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进去吧,顺便问问,总裁等你很久了。”冰冰好心提醒道。

“哦,好,谢谢你了。”知行歆很开心的看着冰冰笑了一下。

然后,走向了总裁办公室,敲响了房门,“咚咚咚。”

“进来。”很快,从里间传来了林风的声音。

知行歆听言,轻轻的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

林风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认真的低头看着文件,一句话都不说。

知行歆也就那么站在,看着认真工作的林风,也不好打扰。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忙着,谁都没有先开口,终于,知行歆忍不住了,怎么说林风也是坐着,她在站着,于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知行歆开口说道“总裁,我去工作了。”

说完,没有等林风说话,就转要出去。

“等等。”林风这个时候才抬头,然后从自己的文件夹里面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知行歆说道“这个是配方,你拿去吧。”

“啊”知行歆一愣,诧异的站在原地。这是在考验她吗怎么突然就把配方给她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看出了知行歆的犹豫,林风冷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知行歆认真的看着林风,还是开口问道。

“我给你配方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暖暖,咱们的事不会完,我会继续恨你的。但是暖暖是无辜的,她的病不能拖延,你快拿着配方去吧。”林风撇了一下嘴,然后开口说道。

“谢谢。”知行歆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上前一步,双手接过了林风手中的配方。可是,在接过配方的之后,她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怎么这么痛快呢她怎么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呢知行歆吞吐的看着林风说道“我”

“你走吧。”林风打断了知行歆的话,很镇定的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突然愿意给我了”知行歆就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这样不明不白得来的配方,她却突然心里不踏实了起来。

“你要是觉得我会像你骗我一样骗你,大可以不拿走这张配方。或者,你也可以去找专家鉴定。”林风冷笑着说道,有些事非得要他说穿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知行歆赶忙否认道。

“我都说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暖暖,你还想怎么样”林风皱了一下眉头,厉声的对知行歆反问道

“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都谢谢。”知行歆感觉到林风心的不平稳,也不想再打扰他,毕竟现在,已经拿到了配方,她还是先走为妙吧。

仓惶的回头看了一眼林风,见他已经恢复之前的样子,依旧低头看着文件,知行歆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离开了。

拿着配方,知行歆一路上打车回去了疗养院。

不管林风为的是什么,不管这张配方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不管她有亏欠了林风多少,只要她,只要她拿到这张配方,只要能够救暖暖,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大夫,大夫。”知行歆一路跑到了医生办公室,就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

“向,向小姐。”一屋子的医生被知行歆吓了一跳,以为又是林风找来了呢。

“大夫,我这里有一张配方,你看看对暖暖是不是有用。”她赶忙拿着配方给大夫们看,虽然相信林风的配方是真的,可是,她还是要确认一下这个配方是不是对暖暖有用。

一听说有了配方,能对上暖暖的病,几个医生便都连忙凑过来看了。

“我看着几味药应该是很有用。”许久,主治医生开口说道。

“我听说澳洲的一个公司研制出来了治疗先天体寒心脏病的配方”其中,一个大夫试探的问道。

“就是这个。”知行歆赶忙回答。

“啊”几个大夫不都愣住了,这才又正了正子,更加认真的看了起来。

“有那么多专家学者都鉴定过了,我觉得没有问题。”主治医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也行。”众大夫纷纷附和,发表了赞同的言论。

啊听到中大夫的认可,知行歆深吸了一口气。

暖暖有救了,暖暖终于有救了。

“好,这个可以,真的可以。”知行歆仰头哈哈大笑着,她觉得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正在这时,知行歆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铃铃。”

“喂”知行歆很高兴的接起了电话。

“知行歆,你放我鸽子。”电话那头传来了刘彘恼怒的声音,知行歆不是很迫不及待的要和他离婚吗怎么现在又突然的迟到了

啊知行歆一愣,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这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啊,她和刘彘越好了下午去离婚的。可是,现在,知行歆还想着要联系各地的专家给暖暖的这个配方开始配药呢

于是,便想了想,对刘彘说道“婚先不离了,我现在有事。”

说完,不等刘彘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啊喂喂”电话另一边的刘彘彻底的崩溃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知行歆连离婚都不离了

“大夫,咱们继续说这个配方,估计什么时候能做出药来呢。”知行歆挂掉电话,继续和大夫们探讨这张配方。

“这个配方上面的药不是这么容易做出来的,就像是这里面的这三味药,都是需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加工的。”主治医生一边看着配方,一边开口说道。想来,这配方上面的一百多味药,都不是这么容易得到的。

“向小姐,我建议你联系一下这方面的专家。”另一个医生开口说道。

“好吧。”知行歆点头应道。

之后,知行歆跟大夫要了一个单独的带电脑的办公室,便一边在网上查着资料,一边给大夫打着电话。

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从晚上到第二天早上,知行歆一共打了上百个电话。

当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她也终于得以请到了国内外几个这方面权威,他们愿意尽快乘飞机过来一起研究一下这张配方。其实,不是她的面子大,而是这张配方的面子大,因为,只要她一提到这个治疗先天体寒心脏病的配方,提起是澳洲的浅深集团研制成功的配方,众多的专家便都立刻提起了精神,不但没有责怪她打扰了他们的休息,反而主动要求会尽早赶过来帮忙看看这个配方。

“唔。”知行歆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天亮了,正好去看看暖暖,然后和她一起吃个饭。想着,便沿着长廊一直走向了暖暖病房。暖暖应该也是刚刚起来,坐在窗前正在愣神。

知行歆缓缓的推开的房门,探进去了一个脑袋,偷偷的打量着暖暖。

“姐姐你怎么在啊”暖暖突然一转头,正好看到了知行歆的脑袋在门口,便奇怪的问道。

“我一直都在。”知行歆笑着回答,同时迈步走进了屋。

“一直都在”暖暖奇怪的问道。

“昨天中午开始就在了,我在和医生们研究你的病。”知行歆回答。

“姐姐,我很好啊,你就不要cāo)心了。”暖暖赶忙笑着安慰道。

“暖暖,有一个好消息,姐姐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下来了,我也就放心的说了。”知行歆笑着看着暖暖,之前一直都没有跟暖暖提配方的事,那是因为一切还都是不定数,可是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心的告诉暖暖。

“到底什么好消息啊姐姐高兴成这样”暖暖笑着看着知行歆说道。

第322章 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你的病,你的病现在已经有权威专家研制出来配方了。”知行歆高兴的说道。

“啊”暖暖听说一愣,她瞪大了眼睛,认真的观察的知行歆,似乎是想从她的眼中看出姐姐是否在骗她。

“那个配方姐姐现在已经拿到了,只需要请各地的专家过来商讨一下配药的工作,你就可以用药了。”知行歆一脸认真的看着暖暖回答道。

“是,是真的吗”暖暖一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知行歆,满是不可思议。

“是不是觉得不敢相信姐姐也是。可是,你要相信姐姐,姐姐一定会都为你做好的。”知行歆笑着走到了暖暖的边。

“嗯。暖暖信姐姐。”暖暖笑眯眯的看着知行歆。

“真乖。”知行歆怜惜的摸了一下知行歆的脑袋,然后,笑着说道“以后等暖暖吃了配好的药,就可以和正常的孩子一样了,不用再住在疗养院,天天跟姐姐在一起了。”

“真好,姐姐,暖暖是不是在做梦啊。”暖暖仰头看着知行歆,半闭着眼睛说道。

“傻孩子,现在是白天,你怎么会是在做梦呢。”知行歆笑着拍了一下暖暖的额头说道。

“姐姐啊姐姐,你比天上的太阳还好。你知道吗我已经做好了要告别这个世界的准备了,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真的真的好舍不得。”暖暖扑到了知行歆的怀里,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知行歆的肚子上。

“傻瓜,姐姐会陪你一辈子。”知行歆摸着暖暖的脑袋,满足的说道。

“姐姐。”暖暖声的问道。

“好了,姐姐陪你一起吃早餐。你不饿,姐姐都饿了。”知行歆含笑说道。

“我也饿了。”暖暖笑着看着知行歆,吐了一下舌头。

也许心理作用真的有很大的用处,知行歆只觉得暖暖一下子开朗了起来,自己的心里也放心了不少。这个心态好对于病人来说还真的是很重要呢。

和暖暖一起用过了早餐,知行歆联系到的几位国内的专家也先后的都来了。

来了自然就得接待,知行歆便赶忙请他们去了之前她呆着的办公室,几个人看着配方研究了起来。

“我看,这几配方可行。”一个专家看到这个配方不肯定道。

“可行是没有问题,只是,这个配方要想配成药,似乎是得很长的一段时间。”另一个专家略有质疑。

“什么很长时间那得多久”知行歆一听,赶忙开口问道。

“我看得一年两年的吧。”又一位专家想了想,然后认真的开口说道。

“不行,病人等不了那么久了。”知行歆听着,不诧异的瞪大了嘴巴,大声的否定道。

“病人,现在,现在已经有多久的病龄了”一个专家不放心的问道。

“十六,她十六岁了。”知行歆赶忙回答。

“还是要我们见一下病人吧。”专家犹豫了一下,想出了唯一一个办法。

“好,但是,你们最好不要一起过去,可以跟着护士在换药的时候过去随意瞧瞧,我不想要给我妹妹太大的压力。”知行歆想了想,随即开口说道。

“好。”知行歆点了一下头,同时,又不放心的看着这几位专家,从之前的主治医生的口气里面,她已经听出了暖暖命不久矣的信息,现在,暖暖真的还能再熬一年两年还真的是一个问题呢。于是,她便不住的问道“不过,这个成药一定要等一两年吗”

“我看,这个还是等其他专家过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吧。”专家很谨慎的开口回答道。

“我们可以先去问问病人主治医生的意见。”另一个专家开口说道。

“好,那就麻烦你们了。”知行歆赶忙礼貌的开口说道。

之后,知行歆便带着几位专家,去见了暖暖的主治医生。

其实,h市在全国也算是很出名的大城市,所以,能够在这里扎根的疗养院的主治医生在此方面也是有很高建树的。所以,当暖暖的主治医生和这些专家碰面的时候,一堆的专业问题都出来了。

知行歆开始是一直跟着办公室里面听着他们的讨论,可是,听来听去,她发现他们说的问题根本就是一个。

暖暖的体等不了一两年了。

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

已经废了这么多的辛苦拿到了配方,现在又要都白费了吗她都已经重新燃起了暖暖对生命的渴望,现在又要如何告诉她,一切都无济于事了,她的生命只剩下两三个月,或者是更短的子了

知行歆觉得自己的心顿时滑落了一个低谷。也许早上的时候,她还是一个自信满满的称职姐姐,现在,她又变回了一个无能的骗子姐姐。

她要她生命垂危的妹妹竟然又空欢喜了一场,这是她的罪过啊,她应该怎么办

知行歆无奈的想着,只得又重新回去了办公室,开始跟国外的专家咨询这方面的事,问问他们能不能早些过来,能不能给出些许一件。

为了暖暖,她拼尽一切,也要把暖暖救活

只要她不同意,就算是阎罗王也没有办法把暖暖从边带走。

整整的窝在了办公室里面一小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国外的一些专家也都到了。

能够把国内外这方面的专家齐聚在这里,要他们开一个研讨会,也算是知行歆的一大能耐了。

国内外这方面的权威一共有十一位,悉数到场。还有一些个别专长的专家,他们对某一方面比较有见解,也被知行歆请来了。

里里外外的屋子一共做了二十七位医生,有人不开玩笑,就算是国际的研讨会也没有过这么全的队伍。

不过,当众专家围在一起一起看了配方,又观察的暖暖的病之后,通通的都沉默了。

配方是对的,只是这个孩子,应该是已经没救了。

就像是之前所说,配方的成药起码得一年多,而暖暖的生命已经要到了尽头,无力回天。

“那就没有办法了。一点都没有了吗”知行歆站着众人之中,不肯死心的大声问道。

她就不相信,这么多这方面的专家,竟然连一个小女孩都救不活。

原来是没有配方,可是,现在配方就放在这里,怎么还会这样呢难道说她之前所做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她终究还是要失去暖暖

“对了,我想到了一样东西,也行,它可以摧化成药的生产。”这是,其中的一个七十多岁的中医突然起开口说道。

“是什么”知行歆跟着其实紧迫的开口问道。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记得书上提到过。”另一个医生也跟着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知行歆又加重了声音,跟着问道。

“血青。”那个老中医回答道。

“对啊,可以用血青,那可是医学界能解万难的宝贝啊。”其他的专家也纷纷的开始附和道。

“血青在哪里可以找到血青”知行歆焦急的问道。

“是啊,哪里能找到呢”有人跟着附和道。

“那东西失传很久了,确实是不好找啊。”老中医也无奈的开口说道。

“而且,病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另有人疑惑的开口。

“可不可以告诉我,血青是什么东西”知行歆无奈的问道,怎么这些人说来说去,都没有说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血青是用血养成一条青虫,其实重要的不是那种虫子,而是那种特殊的血液,只有那种特殊血液可以养成,可是,听说那种血液的存在已经很少了”老中医细细的开口讲来,其实,这也是书中记载,至于现在还有没有那种血青,也已经不为人知。

“交给我,只要给我一线生机,我就会给暖暖找到的。”知行歆听言,淡定的开口说道。

“我觉得向小姐说的有道理,你都能把配方拿到,就证明你的能力不一般啊。”又一人跟着开口说道。

“也请众位有时间帮我了解了解,我在哪里能弄到血青”知行歆点头说道。

“好。”众人齐应。

和这些专家讨论之后,知行歆便想着还是需要见师父一面。这种血青,她是一点都不了解,而那些专家所说的,也不一定都是可信的。

走出了疗养院,才走几步,知行歆的电话便响了。

自从上次被医生警告说要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知行歆的手机便经常开着,以至于现在总是吵得她心烦了。

“喂哪位”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知行歆奇怪的问道,她自以为自己的电话号码知道的人不多呢。

“我是韩涵。”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有事吗”知行歆奇怪的问道,怎么这次她没有去找她,她倒是找来了

“我有事跟你谈,要跟你见一面。”韩涵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有些冷漠。

知行歆左右看了一眼周围环境,算了,去找师父也不急于一时,便答应了,问道“哪里”

“还是上次的咖啡厅,一个小时之后见。”韩涵很快回答。

“好。”知行歆也答应了,虽然不知道韩涵找她做什么,可是,听得出来,她的态度很不友善。应该是林风那里出了什么事,否则,韩涵是没有必要找她麻烦的吧

四十多分钟后,知行歆乘车到了南极冷饮厅,韩涵已经在了。

“早啊。”知行歆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要是有选择,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你。”韩涵抬眼看了一下知行歆,冷声的开口说道。

“你不回国,自然就看不到我了。”知行歆莞尔一笑,她不觉得自己亏欠了韩涵什么,一直都不。

“呵呵,我不想回国的,你以为我想回国吗我和林风在国外一直过的都很好。本来,本来我以为他迟早有一天能够接受我的。”韩涵悲悯的一边说着,一边面容憔悴的看着知行歆。仿佛是她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知行歆害的。

“那么现在呢现在也会的。”知行歆笑着开口安慰道。

“知行歆,不要跟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也算是大家闺秀,该听过烈女不侍二夫,你已经嫁人了,你配不上林风”韩涵怒火冲冲的看着知行歆,一字字的指责道。

“虽然我不是烈女,但是你说的对,我配不上林风了。”知行歆撇了一下嘴,苦笑着看着韩涵开口说道。

“你嘴上这么说,可是你心里却不是这样想。”韩涵恶狠狠的看着知行歆,表像是要把她吃掉,神再不复刚刚的楚楚可怜。

“韩涵,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当年我对你的承诺,虽然是我对你说的,可是,却是你bi)我的。而我,也已经照做了。这几年,我不论是多苦,都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林风,没有跟他通过一个电话,发过一个电子邮件。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知行歆冷漠的瞥了一眼韩涵的惺惺作态,开口揭穿道。

“我清楚我清楚的是我前天接到了你的电话,而林风,正巧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韩涵冷哼着看着知行歆,全都散发着一种恨意。

“什么叫正巧知道了一切他知道了什么”知行歆奇怪的盯着韩涵问道。林风知道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呢

“知行歆,你还在装蒜你不知道林风知道了什么”韩涵冷声的反问道。

“我”知行歆赶忙开口解释,事实上,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闭嘴,听我说,林风他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消除对你的恨,把配方给你了你为了你妹妹还真的是把什么都做尽了。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要你得到血青的”韩涵怒视着知行歆,一字字恶狠狠的说道。

“什么林风知道了什么他怎么知道的还有这又关暖暖什么事你怎么知道血青这个东西的”知行歆听着韩涵的斥责,接连的发问。怎么她现在被韩涵这一问,弄的她也摸不到了头脑呢。

林风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才把配方给他的吗林风知道林风不可能知道啊,当年的事,只有她和暖暖知道啊。

暖暖

“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了,林风什么都知道了,林风什么都知道了。”韩涵越说越激动,竟然当着知行歆的面,留出了眼泪。和韩涵认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知行歆了解,她也是一个骨子里面很硬气的人。想不到,她竟然会当着她的面哭了。大概是真的压抑了太久了吧

可是,林风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吗

知行歆黯然的垂下了头。

他知道她当年离开他是因为迫不得已知道她这么多年所承受的苦难知道她一个小女孩带着另一个病重小女孩无家可归沿街乞讨的悲凉所以,那天林风给她配方的时候,才会对她说,知行歆,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第323章 我怕啊

林风,你可知道,我是相信你的。我相信只要我带着暖暖过去找你,你就会收留我们;我会相信你和我一起就算是沿街乞讨,也会要暖暖的病得到基本救治;我相信你不会顾忌旁人的冷言冷语,依旧和我这个破败的大小姐在一起。

可是,我怕啊。

我不想要称为你的负担,我不想要你生活在别人的冷言冷语中,我不想要你肩负着暖暖的重担一辈子熬不出头来,我不想要你我不想要你无法凯旋归来h市,以正你私生子的份,要你和你病逝的母亲永远得不到家族的承认,要你这辈子最大的心愿破灭,要你只能随我在异乡漂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我实在是无法把自己的责任压在你的肩头。这个的感不是,而是债。人生最痛苦的,并不是没有得到所的人,而是所的人一生没有得到幸福。而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正在知行歆和韩涵相顾无言,全都低头不语的时候,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时候,服务生不合时宜的来了。好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

“两位小姐,请问点些什么”服务生一边问着,一边偷偷的拿眼睛打量着知行歆和韩涵二人。

通常,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相对而坐,一个眼中带泪,一个泪中含怨,造成这种尴尬的气氛,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一个女人是另一个女人家中的第三者;另一种可能是,另一个女人是第一个女人家中的第三者。

服务生认真的看着这两个女人,那么,她们两个谁更像是第三者呢

其实这个问题知行歆和韩涵也不知道。要说是论先来后到呢,自然韩涵是第三者。可是,在知行歆离开了林风之后呢,又一直是韩涵陪在林风的边。这样这个问题是很难说明了。

不过,不管是如何,此时,在一个外人的面前,以知行歆和韩涵二人的自尊来说,是都不会再继续低头默不作声了。

“一杯冰橙汁,多加冰块。”

“一杯冰咖啡,多加冰块。”

于是乎,知行歆和韩涵两个人沉思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开口说道。

也许,他们是都该冷静冷静了。

“哦,好的,马上就来。”服务生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两位客人点的这么快,随即转去准备了。

现在还没有到盛夏,天也不是很,这两位客人竟然都要加冰,实在是有些奇怪。

很快的,服务生拿托盘端来了两杯饮品,然后又在沉默之中匆匆离去。

知行歆拿起了冰咖啡,用力的喝了一大口,然后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韩涵说道“你指的是林风知道了当年我离开他的原因吗”

“是。”韩涵这边也拿起了冰橙汁,敛眉垂首,却只是装模作样的放到了嘴边没有喝,不难看出,她是正在等着知行歆的回答。

“我没有说。林风已经答应了只要我跟刘彘离婚,就把配方给我,我也根本没有必要再去跟林风提起当年的事。”知行歆很细致的开口解释道,事实上,自从看到了林风,她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把一切都告诉他,来获得他的原谅,从而获得这张配方。

“那林风为什么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么久以来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韩涵看着知行歆,接连的责问道。

“他”知行歆犹豫的看了一眼韩涵,是啊,林风回国也有将近两个月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现在又开始突然怀疑了呢

“你说,你说啊。”韩涵怒视的问道。

“那天,就是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暖暖和他有过单独的接触。”知行歆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事实上,她的心里也就只有这一种怀疑了。

“是她”韩涵的眼睛里面立刻闪现出来了一股不可阻止的恨意。

“不,不,当时暖暖也正在昏迷,就算是暖暖醒了,他们也不可能就谈起了那段事。”知行歆赶忙的开口解释道,其实,这都怪她隐瞒了暖暖太多,没有要暖暖把当年的事对林风保密。也是她的疏忽,没有想到那天会带林风一起过去,而她,当时又受到了一些刺激,竟然单独的把暖暖和林风放在了一个房间。

现在想来,应该很可能就是暖暖和林风说了什么了。不然,林风不会那么坚持要她回来立刻给他打电话过去了。

“哼,你们姐妹两个都一个样。”韩涵冷声的嗤笑了一下,眼角里面带着那丝不曾掩盖的恨。

“韩涵,林风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的,相信我,我保证我不会和刘彘离婚,不会和林风在一起。”知行歆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自从知道林风知道了一切,她就觉得自己亏欠了韩涵了。

“你保证哈哈你如何保证林风现在已经和我分手了,她知道了我做的所有事,他知道了,他已经全都知道了。”韩涵冷声的看着知行歆,一句句反问道。

“你做的所有事”知行歆困惑的看着韩涵。

“是,当时我拿了那个光盘之后,我知道这些还不够,还不够要林风对你死心。于是,我便把你的毕业证,和你在大学里面所有的用品都给取走了,做出了一个你要永远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韩涵咬着牙,看着知行歆一字字决绝的说道。

“呵呵,你做得对,还是你想得周到。”知行歆无奈的笑了一下,不得不感谢韩涵的细心,要是没有这些细致的工作的话,也许,林风也真的会想到是她家里面出了什么事吧可是,偏偏的,她学校的东西都被家人取走了。这样,就要林风连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周到林风现在恨我,他说他再也不要见到我了。是你,就是你们姐妹两个人闹得。我苦苦的守在他边四年,整整四年,四年来,他的痛苦,他的挣扎,他的没没夜,都是为了你,我一直陪他边,可是,他却没有在我的上停留一眼。”韩涵说着,激动的站了起,在众人的瞩目之中大声的喊道。

“韩涵”知行歆看着韩涵有些激动,想要起扶着她坐下,却被她一把推开。

“不要碰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你和你妹妹害了我,你那个坏心肠的妹妹,她不是病了吗她不是需要血青吗你们一定得不到的,一定得不到的”韩涵恶狠狠的大笑道,声音中带着无比的苍凉。

“你怎么知道血青的你知道哪里有血青吗”知行歆赶忙开口问道,按照道理来说,她也是刚刚听着专家们提起血青这种东西的,为什么韩涵会知道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我会告诉你吗”韩涵冷眼看着知行歆,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巴不得你和你那妹妹都早点死。”

说完,韩涵便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掏出了一百块钱,压在了桌子上,然后,踩着她的高跟鞋,踏踏的走了出去。

知行歆坐在原处,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窗外。

怎么现在所有事都堆在了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呢

一个人漫步走在了中央大街的沿路上,看着往来的行人,知行歆竟然有这一丝不知道自己该归何处的悲哀。

林风是因为知道了事的始末,这才带着恨意把配方交给她的。这样的配方,他不但是受之有愧,更加是欠了林风一个解释,一个道歉。

还有一个要她心烦的问题,就是血青,血青这种东西是有是无还有待考证,她又应该怎么办呢为什么韩涵会莫名其妙的知道了血青呢暖暖的病到底有什么可能治愈,她以为给了暖暖希望,不能又给她失望啊。

还有刘彘。和他结婚是不由己,随随便便。现在,和他离婚也是这样不由自主。一切看起来是顺理成章,可是,到头来又毫无根据了。那么,这婚她到底是离还是不离

知行歆用力的摇了摇头脑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压得她的头好痛啊。正在她晃dàng)脑袋的时候,眼睛一瞥,竟然看到了刘彘的那辆劳斯莱斯朝这边径直的开了过来。

知行歆一怔,傻傻的看着那辆车,是刘彘的吗车牌号好像是啊。

可是,这里不是步行街吗他怎么开车开到了这里难道是喝醉了弄的里倒歪斜知行歆闪到了一颗柱子后面,不想要刘彘发现她。

可是,看着刘彘的车横冲直撞到了步行街,后面,竟然还跟着一辆黑色车窗的宝马。那车看那车的样子,似乎不像是正常行驶,而像是正在追赶着刘彘的车。

他为什么要追刘彘

知行歆的心里突然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她不能要刘彘出事,她得跟上去看看。想着,知行歆便沿着马路一直跟着跑了过去。

其实说起来,暗有两个看家本事。

一个自然是易容,另一个,则是跑和跳。

跑,慕名思议就是现在知行歆这个样子,沿着马路跑,跟着车的后面跑。那速度虽然不会比车速还快,可是,起码不会被落的太远。

另一样,就是跳。有很多时候,暗在高层作案。四周都被警察严密封锁,而暗,竟然就能要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这个就是因为她的跳。其实,沿着高楼往下跳,暗又不是超人奥特曼,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完成这么多高难度动作的。

所以,暗的上其实是藏有一些机关的,这些机关能够帮助她在关键时刻体下滑的时候,勾住墙壁,支撑住自己体上的引力,使她能够平和的下滑。当然,这些都是不为人知的。

再接着说知行歆,她紧跟着刘彘的车,沿着中央大街,一路跑到了街边。远远的看着他们消失,心想这也跑着是不论如何都是追不上的,转头瞥了一眼左面停着的一辆兰博基尼,翻就跳了进去。

这种车的能很好,所以,知行歆选择的用这种车来追上他们。

而这个时候,她又必须用上了所有偷类的看家本领,开锁。

拿出了自己的头夹,只是对着车锁两下子,就轻而易举的启动了车,然后朝着刚刚刘彘的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车速一路直飙到了二百五,往来的车辆看着这三辆车竞相的开着,谁都不敢过去打扰,赶忙靠边绕行。这三辆车后面的跟着一路的警笛,估计他们已经被盯住好久了。到了每个路段,都受到交警们的警告。

“前面的那三辆车请注意,请注意,你们已经超速行驶,请马上停车。请马上停车”

知行歆见自己前面的两辆车不但是没有减速,反而加速了起来,无奈的耸了耸肩,既然他们都不害怕,那么,她的这辆黑车就更不在话下了。只是可惜了这辆车的主人,本来她还想要还回去呢,现在估计就是还了,车主也不敢要了。这一路上闯红灯的罚单,估计就能罚死他了。

沿路上的交警继续的拿着喇叭喊着,不过,估计是喊了这三辆车也不会听他们的,便开始呼吁众行人的注意了。

“各位驾驶员请注意,沿着长江路接连行驶而来的三辆车有些失控,请驾驶员和行人注意避让。”

想来,交警还给这三辆顶级的跑车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车有些失控。这些奔驰,劳斯莱斯和兰博基尼又不是本的丰田本田,也不存在刹车的问题啊,真的不是这些交警是怎么想的,反正,这倒是的确起到了警示的作用,远远的,周围的车辆和行人就给他们这三辆车让出了一条路。

怎么回事这是在飙车比赛吗

不过,这可是光天白的,敢如此的在高速上飙车,胆子还真的是不小。

所以说,出动了交警不说,后面,连鸣笛的警车也赶来了。

警车显然没有交警这么好说话,直接开着鸣笛的车一路上朝这三辆车追了过来。

不过,警察自然是没有什么飙车经验,在众车纷纷避让的时候,警车也显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很快的被甩开了,只能偶尔若隐若现的听到警车的鸣笛。

大约开了五十多公里,从市中心一路上开到了市郊。看来,刘彘应该就是在等着把那辆车引来这边偏僻的地方吧

渐渐的,刘彘的车放慢了速度,那辆车也跟着放缓速度。知行歆见时机差不多了,就把突然的停了下来,然后躲到了一个障碍物的后面,然后,她开始从侧面一点点跟着这两辆车。

可能是因为后面一直跟着他们的车突然消失了,刘彘的车和那里黑色的奔驰车也都有所警觉,估计他们都以为那辆兰博基尼是对方的人,所以索一直往郊外跑了过来。

第324章 诧异

前面就是一片人烟稀少的小树林,知行歆隐僻的在其中穿梭。接着,她就听到了碰碰的两声枪响。

怎么还动枪了呢知行歆诧异的侧出了脑袋。

在她的印象里,刘彘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不像是一个会开枪杀人的人啊当然,也不像是一个会被一车人追杀的人。

可是,眼前这一幕,不要知行歆倒抽了一口气。

只见不远处的地中间,已经倒下了一个人,他应该是刚刚中弹了,手捂着胳膊,一脸痛苦。

接着只听林子之中,仍是枪林弹雨不停的穿梭。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枪战了吧

要是说刘彘的车里只有他自己的话,那么,刚刚那个被打伤的黑衣人就应该是他下的手了刘彘他究竟是什么份怎么枪法这么好这么多人围攻他,都没有受伤

难道说他惹上了黑道,有人要花钱杀他他那么有钱,那就再雇凶杀人回去呗。

枪战的最终结果是,子弹耗尽。

估计是刘彘本就是一个人,又没有随带着多少子弹,所以打了几枪之后,枪声就停止了。

知行歆密切的关注着那边的况,生怕是刘彘一时打不过他们,她好赶快带刘彘逃跑。可是,层层的障碍物,要她有些看不清楚,于是,她便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个方形的化妆盒,然后从里面拽住了带着两个铁环的绳索,利落的在了自己的上,然后把铁环的一个勾挂到了树上,顺着铁环的方向便爬上去了树。

等她再俯视下看的时候,刘彘一个人已经被五个黑衣服的男人给包围了起来,双方一言一语,似乎是在说什么。

不过看着他们的表似乎都很严肃,估计是在谈条件吧

可能是话不投机,可能是他们想要留下活口,于是乎,枪战片就这样变成了武打片。

一个人打五个人,当然还不算之前就被刘彘用枪撂倒的那位。这样的武打片似乎看起来还很刺激的。

不过,要想晚歆出乎意料的是,刘彘的功夫竟然那么好。难怪每次她和他打架的时候,都打不过他。看来,他的功夫还真的不在她之下。以一敌五,竟然一点也没有占到劣势,当然也占不到什么优势。一会被打一拳,一会被踢一脚的,倒也无关痛痒。

不过,正在刘彘专心武打,知行歆看的正入神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

也许是只有最先被打倒在地上的人还有子弹,也许,他是为了报自己的一枪之仇。

所以,他开枪了。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想要直接开枪打死刘彘,也许是因为他的枪法不好,也许他只是想要刘彘束手就擒而已,所以,他一枪打中了刘彘的右臂。

右臂在武打之中应该是最有用的一部分了,所以,在右臂中枪之后,刘彘整个人就陷入了被动局面。先是左手条件反般用手捂住了右臂,然后整个人被仰头踢了一脚,推了两步,然后跌倒在地上。

看况刘彘今天是必然的会被带走了。

不过,刘彘很坚持,虽然是中了一枪,不过他仍然站了起,和那几个黑衣人对视。同时,不知道他的左手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石子,突然,他脑袋一转,一个石子嗖的一声就朝那个倒在地上开枪的人的脑袋上砸去,也许是凑巧,也许是他练过小刘飞石,反正,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额头渗出了一片血迹,然后,昏厥了过去。

真的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知行歆不暗想着。

不过,刘彘终究是一只手臂难成大器,所以,很快的又被人打趴下了。

哎,你说你都那个样子了,就束手就擒得了,还坚持什么呢。

刘彘啊刘彘,你就束手就禽算了,反正人家也没有打算杀了你。你这样继续反击,谁能说准那些人中的哪个一会儿一失手把你给打死了,你就玩完了。知行歆一边看着,一边叹息。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然有些不忍。

到底要不要帮忙呢

要是她帮忙了,难保她会功夫的这件事被他怀疑。可是,要是不帮忙,她也不能眼看着他被这些人打啊。

缓神的功夫,只见刘彘已经被打得躺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而那些黑衣人,则是不停的用脚踢着他的肚子,踹着他的背。想不到刘彘还知道抱着脑袋,有被打的经验的。

被打,是啊,她也曾经被那些警察给撂倒地上,然后这样用力踢着。

很痛,上痛,心里也痛。

知行歆眨了一下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刘彘,怎么她觉得这痛像是打在自己的上呢

哎,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蒙脸易容的东西,不管了。

知行歆突然打开了她腰间的一个锁链的机关,扶着树直接就朝刘彘的方向跳了过去,然后接连的一个连环腿,转圈踢倒了围着刘彘的五个黑衣人。而后,知行歆拉起了刘彘的手,按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绳索,然后,又跳向了树上。

由于是突然袭击,五个黑衣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踢倒在了地上,等他们反应过来往前面看去的时候,已经就只能见着刘彘跟着一个女人远去的影。

快,太快了,好像是会飞一般。

这个女人怎么会手这么厉害他们也不记得道上有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啊,一边想着,一边赶忙驱车去追。

而这个时候绳索显然起了关键的作用,没有等那几个黑衣人走到车边的时候,知行歆已经带着刘彘坐上了兰博基尼,开车飞奔了。

高手之间,只要对方一点点的疏忽就够了。而赛车比赛,同样是这样。

五个黑衣人上了车,跟着兰博基尼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原来,那时跟在他们后面的这辆车,真的是刘彘的后援。正想着,开车的人一个不注意,竟然没有发现在两个树之间拦着的那条细细的绳子,所以,车轮被绊,整个人被弄翻到了道边。

这下子,连追都不用追了。看来这次,他们还真的是碰上高手中的高手了。

另一边,知行歆开着车一路飞奔,回头看了几眼,发现后面的车没有追上来,就知道他们中了自己刚刚设置的机关了。知行歆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他们追不上来了,可是,还是早一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万一那些人的救援来了怎么办

不过,估计她开着的这辆黑车已经被警察盯上了,在进去市区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危险,可是,要是进去失去的话,刘彘的伤又要怎么办而且最糟糕的还是他胳膊里的子弹,必须要赶快取出,可是,要是去了医院,难免的不被盘查。正当知行歆犹豫着要去哪里的时候,坐在后座的刘彘突然开口说道“你就沿着这条路直走,一会就会有人过来接应的。”

很奇怪,刘彘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没有审问她,而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担忧,直接告诉了她解决的办法。

知行歆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然后从倒车镜上看了一眼倒在后车座上的刘彘。

他双目都看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左右捂着右臂,血还在顺着手指流出来,看起来还是伤得很深的样子,也对,子弹都打里面去了,伤的能不深吗他的眉头皱皱的,脸颊额头都带着血迹,有些灰头土脸的,有点像是小孩子不听话和人出去打完架回到家的那种唉声叹气的样子。

不过,听着刘彘说话,知道的意识很清醒,到是要知行歆很放心了。

“按一下喇叭。”刘彘双目直视着前面,又突然开口说道。

知行歆一愣,随即抬头看到迎面驶过来了一辆车,看得出来,开的很急,这应该就是来接应刘彘的吧

原来他刚刚也不傻,抱着头在那里等待救援,只可惜,这救援来的有些晚了,要是再晚些,都可以来帮刘彘收尸了。

知行歆暗笑了一下,然后按了一下车的喇叭。

听着知行歆暗喇叭,迎面驶来的那辆车才缓缓放慢了速度。知行歆回头看了一眼刘彘,然后开到了那车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似乎是有所戒备的朝这边看了看,那车上面才跟着下来了五个人。

为首的两个人知行歆都是见过的,就是外号是蚊子和蜘蛛的那两个人。原来,刘彘这一旁也是擅长打群架的,这么快同伴就跟上来帮忙了,看起来还真有些像黑社会。

估计刘彘应该是这一路上就一直在引着那些黑衣杀手跟过来,而同时又在打电话联系救援了,这人倒是很聪明嘛。

蚊子和蜘蛛一愣,在看到开车的人是知行歆的同时,也放下了戒备,然后快速的跑到了这车的面前,停住了。

刘彘半躺着,伸手打开了后面的车门,然后开口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上你们的车”

“哦哦。”蚊子很快的反映了过来,最先开口。

然后,两个人一起架着刘彘,就走出了车。

“老大,你中枪了”蜘蛛突然惊讶的说道,似乎是没有料到事会这么严重。

然后,刘彘却根本连一样都没有看他,更别说回答他的问题了,直接转头看着仍然坐在驾驶座上面的知行歆说道“你也过来吧。”

知行歆一愣,然后转头看向了刘彘,他是在跟她说话吗怎么这么像是命令她呢

“我要你过来。”刘彘看着知行歆没有反应,加重了一遍声音。从声音的强弱度来看,不难发现刘彘口气的不善,和满腔的怒气。

知行歆无奈的看了一眼刘彘,就算是他被人胖揍了一顿心不好,也没有必要把所有的火都撒到她的上吧

好家伙,来了他们的人,马上就想要对他这个救命恩人过河拆桥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知行歆还是走下了这个黑车,跟着刘彘他们走上了刚刚文硕他们开来的大吉普,哦不,这车好像是叫路虎。

不管怎么说,她的那辆黑车是不能开了,一到了市区准备盯上。而这里打车估计也会很困难,哎,她可不想再跑着回去市区了。

因为刘彘和知行歆要上车,所以原本坐在车后面的三个人这下子就都没有地方坐了,只见那三个人恭敬的站在车边,看着刘彘上车坐好。

知行歆可怜的看了这三个人一样,年龄还都不大,也就二十多岁出头,年轻力壮的,看来,跑着回去的重任就交给他们了。

车门被用力的关上了,刘彘斜倚在后车座,知行歆委屈的只搭个便坐下了。

“老大,我们是”蜘蛛转过头看着刘彘,试探的问道。他当然知道现在是治伤要紧,可是,车上可是还跟着一个人,一起过去,方面吗

“去你家。”刘彘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嫂子,我用不用送嫂子先回家。”文硕在一旁也插言问道。他和蜘蛛是一个意思,现在带知行歆过去,不言而喻的就是把刘彘的另一个份泄露了出去,这样的风险,他们冒不得吧

“不用,你要到市区给我停下就好了。”知行歆有些没有听懂他们的真实意图,又有些差不多听懂了,反正就是似懂非懂吧,于是她便赶忙主动要求道。事实上,她也没有想过要跟他们去什么秘密基地,她今天的事还有很多呢。何况,刘彘就算是有什么份,这也不是她关心的。

“不用。也去你家。”几乎是和知行歆异口同声,刘彘也冷声开口说道。知行歆现在要离开他还有很多的疑问没有问她呢。

以前一直没有把自己的另一个份告诉知行歆,一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二是因为害怕吓到她。可是现在,看来是她先吓到他了。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哦不,是贼车。

现在,她是被绑架了,还是怎么的还不让下车了知行歆转过头,恶狠狠的白了刘彘一眼。却不成想刘彘根本就是冷漠的接受了,而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知行歆无奈叹了一口气,也跟着闭目养神了起来。

她后悔了,她已经后悔要救刘彘了。因为现在的她,似乎是已经开始预见到了一会刘彘会对她的责问。

他应该会问,你是怎么会的功夫跟谁学的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后面一直开车跟着我们的就是你你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天啊,想想她都烦了。

她还是想着要怎么从这个车里面跳下去吧不过,这个车的速度貌似是开的有些快,她跳下去倒不是害怕摔死,而是害怕摔不死,这要是摔一个半死不活的,这下半生估计就没法活了。

不然,她就拿着刀过去bi)着刘彘脖子吧,她就不信以他的生命相bi),她会搞不定他。不过,前面开车的那两个人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她也不能也顺便把那两个人也制服吧而且就算是一切顺利,貌似她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毕竟她和刘彘也还没有离婚。

第325章 这里,该不会就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吧

哎。

唉声叹气的一边想着,一边幽怨的睁开眼睛看着刘彘。

不知不觉中,车已经缓缓的停了下来,停到了蜘蛛家的高层公寓楼下。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根据以往的默契,蜘蛛和蚊子一人在前面开路,一人扶着刘彘上楼。而知行歆只是无奈的跟着他们后面走着。

“老大,咱们先去里间治伤吧。”蜘蛛关紧了房门,然后赶忙对刘彘开口说道。

去里间治伤这里就能治伤吗蜘蛛会治伤吗

知行歆怀着一堆疑问四处的扫视着,这里,该不会就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吧

“你们先出去,我们有话说。”刘彘看了一眼知行歆,然后推开了蜘蛛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很显然,他口中的你们出去,应该是只蚊子和蜘蛛了,而他口中的我们,则是指的是他和知行歆了。

“老大,还是先治伤吧。”蚊子一听,立刻开口说道。

“是啊,还是得先把子弹取出来。”蜘蛛也在一旁跟着开口说道。

而刘彘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二人的话一般,眼睛依然看向了知行歆。于是,蚊子和蜘蛛也转头朝知行歆看了过来。

“我们没有什么话好说吧”知行歆见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本来想以沉默解决问题的思想破灭了,不得已,才缓缓的开口反问道。

“没有我都这样了,你还敢说没有”刘彘撇嘴冷笑了一下,看着知行歆怒声的反问道。

“哈哈,怎么好像听你说的意思是我开枪打的你”知行歆大笑了两声,然后看着刘彘反问。

“啊”

“嫂子打的老大”

蚊子和蜘蛛互看了一眼顿时惊愕的问道,然后又盯着知行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记得老大之前联系他们明明说的是他被人给盯上了,要他们赶快过去啊

难道说盯上老大的人是嫂子那么,嫂子也太狠了吧竟然对老大真的开枪了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刘彘转过头,冷眼威胁的看着蚊子和蜘蛛斥责道,似乎是正好把心中的火都发泄出来。

就知道刘彘会是这种暴怒的况,可是,他也应该先去治伤吧知行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也坐到了沙发上,半笑着开口说道“你还是先去把子弹取出来吧。”

“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刘彘瞥了一眼知行歆,然后冷声问道。

“我管你我哪敢管你啊”知行歆模仿刘彘的口气,也跟着冷声的说道“我不过是不想看到明天大街上多了一个残疾人。”

“是你自己说,还是要我问你。”不想再和知行歆继续口舌之争,刘彘的双眸紧紧的迫视着知行歆问道。

“什么”知行歆一愣,抬头看着刘彘的眼睛,似乎是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的就问了过来。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你刚刚既然现救了过,就应该做好跟我坦白一切的准备,不然,你救我干什么”刘彘继续冷声的分析道。

“嫂子你怎么救得老大”蚊子惊愕的看着知行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什么嫂子救了老大”蜘蛛则是诧异的看着刘彘,以为老大只是在开玩笑。

“我救你还救错了不然,你等着他们两个过去给你收尸”知行歆听着刘彘冷漠的分析,无奈的反问。

蚊子和蜘蛛互看了一眼,嫂子的意思是他们去的晚了要不是嫂子及时出现,老大已经了

“我自有打算,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刘彘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回答。

“是,你现在很好。除了出了点血,受了点伤,中了一颗子弹之外,也没有什么和正常人不一样了。”知行歆点了一下头,笑着讽刺道。

“你们两个,回避一下。”刘彘瞥了一眼蚊子和蜘蛛,冷声命令道。

“哦哦,好。”蚊子连忙应着,然后拽起了蜘蛛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

“干嘛”蜘蛛不解的瞪了一眼蚊子。

“老大和嫂子在这里,你还不知道回避”蚊子反问。

“可是老大的伤”蜘蛛不放心的看着刘彘的右臂,现在好像血都已经凝固了呢,虽然中枪的位置不是很危险,可是,也需要赶快的救治啊。

“你以为老大不和嫂子把话说完,他会肯治伤吗”蚊子无奈的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老大啊,我去里间准备手术用的东西,一会会有一个小的手术。嫂子啊,麻烦你说话的时候快一点。”蜘蛛听完,扭捏的对知行歆说道。

知行歆听完,不很无奈啊。

刘彘治伤,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什么话都没有打算说啊,为什么还要她说话的时候快一点呢

看着蚊子和蜘蛛走了,刘彘也就放心单独问知行歆一些问题了,有些事不是他不愿意要他们知道,而是,知道的多了一个人,就要知行歆多了一份危险。

“你还是没有话说吗”刘彘盯着知行歆冷声问道。

“你看我像是有话吗”知行歆笑着反问。

“那我说。”刘彘无奈的开口说道。

“我听。”知行歆点了一下头。

“你就是暗。”刘彘看着知行歆,一脸郑重的开口说道。

“什么”知行歆一愣,抬头看着刘彘。她以为刘彘的口气应该是你是不是就是暗呢可是,为什么刘彘现在会如此的肯定。

“你就是神偷,暗。”刘彘盯着知行歆,又加重了口气,笃定的开口。

“哈哈,就算是我曾经学过跆拳道,就算是我偶然间救了你,也不能够肯定我就是暗吧”知行歆爽朗的笑了两声反问道。

“你学过的是跆拳道啊,我还以为你学的是空中飞人呢”刘彘听言冷声的嘲笑道。

“那又怎样”知行歆毫不在意的看着刘彘。

“怎样能够像你刚刚那么精准的完成那几个跳跃的动作,那样的人,只会是暗。”刘彘继续笃然的看着知行歆。

“你这样说也太抽象了吧”知行歆耸了耸肩,表示刘彘的话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神偷吗”刘彘看着知行歆突然开口问道。

“女神偷”知行歆若有所思,刘彘跟她说过的女神偷

“在听关于暗的那个广播的时候,我说暗事偷中之王,还说过我小时候曾经听过的一个女神偷。”刘彘继续开口说道。

“我想起来了。”知行歆恍然说道。

“那个女神偷她有两个看家本领。”刘彘继续开口说道。

“哦”知行歆一笑,看着刘彘问道,其实,她也对那个刘彘曾经提到过一次的那个女神偷很感兴趣。特别是关于那个女神偷最后的命运,因为自己的丈夫受到了胁迫,所以她被捕的结局,真的要知行歆很感慨。

“一个是易容。”刘彘看着知行歆开口说道。

“易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易容吗不是武打片才有”知行歆一愣,随即笑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化妆化的太过高深,才被人们误以为是易容吧。”刘彘漠然的说道,看来这一点他也不太清楚。

“哦。要是真的有这种东西的话,我倒是好想学习。”知行歆笑着说道。

“还有一个就是跳跃。”刘彘接着说道。

“跳跃这跳还有问题吗”知行歆故作不懂的反问。

“你腰间现在还有那个绳索的铁环吧现在本地震,你都可以变超人去救灾了。”刘彘看着知行歆这种装傻的样子,不讽刺道。

“超人是美国的,奥特曼才是本的。”知行歆莞尔一笑,回答道。

“不要打岔”刘彘冷视了知行歆一样,然后开口说道“就像刚刚你救我的时候,你很聪明,走的时候,还知道飞过去把那根绳子系到了两棵树间,这也就是后面那辆车一直没有追上来的原因吧。”

“你是说我是那个女神偷吗”知行歆冷声问道,看来,她真的是小瞧了刘彘,她以为那个时候刘彘她把受伤的他扶到了车上,他就已经没有功夫顾及她接下来的动作了,却没有想到,他把她系绳子的那一幕尽收眼底。

“那个女神偷是我小时候听说的,你的年龄没有那么大。”刘彘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知行歆别的本事倒是其次,这个转移话题的本领才真的是要人防不胜防。

“那你说那个女神偷干什么”知行歆笑着反问,装作一种根本听不懂的样子。

“我一直觉得她和暗之间有一个联系,没错,我看过暗偷东西的记录,曾经很多次,他从高楼上跳下之后不翼而飞,要是我所料没错的话,暗用的应该就是和那个女神偷一样的本领,跳索。所以我猜测,暗就应该是那个女神偷的徒弟吧”刘彘很认真的推测道,虽然只是推测,他却很细致的说出了推测的理由。以及那个专有名词,跳索。

师父也是这样告诉她的,这种灵活运用铁环和绳索之间的能,在往下跳的时候借助这种拉力的本领,叫做跳索。可是,刘彘是怎么知道的这么确切的难道说那个女神偷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不,应该说是师父和她有什么关系吧知行歆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抬眼看着刘彘,笑着说道“哈哈,真好笑,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也根本就不认识她,怎么拜她做师傅”

“你还想否认吗一个人的法根本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你和她那种跳索的技能,几乎就是独一无二。”刘彘看着知行歆,一脸的肯定。

“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她。”知行歆也很笃定的说道,不过,这句话倒是真的。

“那我再说一件事,就是暗偷配方的那个宴会。”刘彘看着知行歆一字字的说道,看来,他有所怀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这些事又正好的串到了一起。

“什么”知行歆笑着问道,不认为自己那天有什么破绽露在刘彘手里。

“那天,所有人都以为暗其实没有来,直到叶远的出现,说他被袭击了,所以这才知道,暗其实已经来了,不过是没有得手而已。因为那天你是故意在香格里拉的客房装病,然后也是你打昏了叶远和叶紫,对不对”刘彘大胆的猜测道,一切就像是自己亲眼看到了一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知行歆赶忙否认,不论如何,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你本来是想要偷那张配方的,可是,却没有想到,配方被林风放在了他女朋友的头发上,所以,那次是暗首次失利。”刘彘没有理会知行歆的否认,继续开口说道。

“你不用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知行歆冷声的打断了刘彘的话,师父曾经告诉过她,就算是血一般的证据摆在眼前也不能和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份,何况现在,刘彘说的这些都是主观臆测,她更加不会承认了。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可是我还是要说。”刘彘冷笑了两声说道。

“那你岂不是很无趣”知行歆冷冷的看着刘彘反问。

“我就是很好奇,曾经一个豪门的小姐,是如何变成一个神偷的。”刘彘打量着知行歆,很认真的问道。

“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就非得认为我是暗。你有证据吗好啊,你只要拿出证据,我立刻就跟你去警局自首。”知行歆自然是不可能泄了自己的底,出言胁迫道。她不信,刘彘会和那个女神偷的丈夫做一样的决定,送自己的妻子去警局。

“警局那是个什么东西,知行歆,我从来都没有过要伤害你。就像是你,开着车一直跟着我,本来你不想出手的,可是看到我中枪被打之后,你终究于心不忍,知行歆,承认了吧,你是喜欢我的。”刘彘越说越激动,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是的。从知行歆开始带着绳索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瞬间,她就像是一个自天而将的仙女,救赎了就要死去的他。那样的场面,太过惊心动魄,太过要人不可思议了。至今回想起来,仿佛还是像在梦中一般。

他刘彘一辈子也没有这么落魄,竟然在这一刻,那天上的仙女变成为了自己心的女人。

他以为自己和知行歆之间的差距太大,所以,不敢对她动。

他是一个混黑道的,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他真的害怕自己有一天自己的处境会给自己的妻子带来灾难。在他跟知行歆讲起那个女神偷的故事的时候,他当时担心的只是道上的人为了对付他,而抓了他的妻子。

不过要他欣慰的是,知行歆足够保护她自己了,这样就够了。

然而,看着知行歆的形,他的脑子里面竟然浮现出来了师父曾经跟他提起的那个女神偷,两个形象竟然那么完全的就重合了起来。

第326章 反问

“是吗”知行歆反问。

“是啊。”文婧点头。

“我还是听我的音乐吧。”知行歆故意把文婧推离了电脑。

“哎我最近发现一个新歌很好听”文婧又特意的凑了过来。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真的上网搜索起了了音乐,时间不自觉的流逝,已经到了十点。

十点钟,办公室里面的内线准时的响起。电话接起,果然是李信打电话来,要知行歆过去准备文件。

十分钟之后,李信,知行歆,文婧三个人一起下了楼,开车驶向香格里拉。

“您好,有订位子吗”服务员老远的便走了过来。

“是文氏订的。”知行歆开口回答。因为李信并没有要她订位子,所以她推测,位子已经是文氏订的。

“哦,三位里面请,文氏总裁已经在里面等着三位了。”服务员一听,连忙把他们三个人请到了楼上。

包间门口,服务员轻声敲了两下门之后,恭敬的说道“文总裁,您的客人到了。”

之后,门缓缓的推开。

“李总裁,快请进。”只见文硕已经起朝门口走了过来。

“文总裁。”李信笑着应道,然后迈步走进了包间,而知行歆和文婧则识趣的跟在后面。

“怎么刘总裁也亲自来了”李信才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寒暄道。

经李信一说,知行歆这才注意到刘彘竟然正坐在文氏总裁的旁,悠闲的喝着茶水。

是啊,他怎么来了这也是知行歆所惊愕了。

要是但从刘彘和文氏的关系来看,知行歆当然可以理解刘彘和文硕出现在一起的原因。只是,这只是一个很平常不过的商业案子,不至于来这么多人吧还要刘彘他老人家亲自出马他这一来倒不要紧,只是要知行歆有些手足失措起来。

要知道这是在公开场合,知行歆第一次和刘彘面对面的接触。

因为以往以知行歆一个部门经理秘书的份,是根本不可能陪总裁来会见贵宾的。

就算是知行歆真的有幸能看到刘彘,那也是高台上的惊鸿一瞥,人家刘彘根本是不会注意到万千观众之中的她的。

“我妻子早上走的太匆忙没有吃饭,我是特意来给她点点好吃的。”刘彘说着,竟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朝几个人走了过来。

刘彘话一出,几个人都愣住了。

这屋子里面一共只有五个人,除去三个男人不说,只剩下了文婧和知行歆两个女人。

那么,刘彘口中的妻子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因为传言只说刘彘的妻子是一个家事普通的女人,为人处世都很低调,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这就不可能是文氏的公主文婧了,而且因为文硕正在撮合李信和文婧,这更加说明文婧至今还是一个单。

那,刘彘的妻子自然就是知行歆了。

关于知行歆是刘彘妻子的事,此时虽不能算是一个惊天的秘密,可是也起码算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了。

起码对于文硕和李信来说是这样。

先说文硕,他是刘彘的属下,和刘氏明里暗里的往来也不少,不过,却一直无缘得见。直到那天为欢迎林风而举办的宴会,刘彘要她支走文婧,他也还不知道,站着文婧边的那个女人就是刘彘的妻子。所以,此时他看着一职业装的知行歆,诧异的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而李信,他的神态却不止用诧异可以形容的了了。

他知道知行歆和刘彘的关系不一般,也知道知行歆就住在一所刘彘名下的房子,可是,他不论是怎么想,都没有料到他们竟然结婚了

原来,她竟然嫁给了刘彘是什么时候那林风又是怎么回事知行歆,你未免也太复杂了吧

而知行歆故意抬眼瞪了一眼刘彘,示意他适可而止。

他这话说的也太刻意了吧什么叫给她点点好吃的她有那么好吃吗还是说他是故意来搞破坏的他非得要破坏她一直以来的平静生活吗虽然,最近也不太平静了。

“呵呵,几位还不认识我的妻子吧我跟你们正式介绍一下,知行歆就是我的妻子。因为工作的关系,晚歆一直不愿意公开我们的关系,可是现在,既然李氏和文氏已经合作,这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是吧李总裁。”然而,刘彘却像是根本没有看到知行歆警告的眼神似的,继续用暧昧的口吻对众人笑着说道。

“刘彘。”知行歆赶忙出声制止道,刘彘他根本就是不想要她在工作下去了嘛

“呵呵,刘总裁都如此说了当然没问题,可是,我更欣赏向助理是因为她的能力,而不是看她是谁的妻子。”李信笑着反驳了回去。

“李总裁还真的是客气。”刘彘也冷哼道。

“我看咱们还是先谈合作的事吧”文硕见状,连忙出言调和道。

“说的是,我带来了这次的企划,是向助理亲自做的,这些事啊,我也只有交给她才放心。”李信继续笑着说着,似乎是在故意气刘彘。

“多谢总裁抬了。”知行歆连忙开口说道。

“你们先谈着吧,晚歆过来坐下,看看菜单,我找服务员点菜。”刘彘说着,就拉着知行歆的手,要她坐下。

“我”知行歆愣愣的看着刘彘,看来,他是真的想要置她于死地了,几大公司的总裁都坐在这里,她区区一个助理算是老几啊,不但在众人之前坐下,还要她点菜

“你们总裁这么看重你,这点事又怎么会计较呢。”刘彘瞥了一眼李信,饶有深意的开口说道。

知行歆这个时候,也只能装委屈了,傻傻的抬头看着李信,等着他的示下。

“那咱们就一起坐下先吃饭吧,工作的事不着急。”李信也乐于卖知行歆一个人。

“好啊好啊,我也饿了,哥,咱们一起坐啊。”文婧见状,连忙圆场的说道。

“那就先吃饭吧。”文氏总裁也尴尬的笑着说道。于是,这场为谈工作而来聚会,竟然不谈工作而吃起饭来。

一桌人各怀心思,就可知这场饭吃的怎样了。

到了临别时候,众人都吃得差不多,文硕才结果了刘彘带来的企划,随意的看了两眼,然后签下了名字。

“李总裁办事,我放心。以后有什么事,要文婧代我处理,也是一样的。”

“文经理办事也很有能力。”

随着两句客的寒暄,这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席算是结束了。

说实话,知行歆总觉得这些人见面根本就与这个企划合同无关。难道说这背后还藏有什么关联吗

特别是这样几句怪异的对话。

“最近刘先生的劲头足啊。”李信看着刘彘突然说道。

“影子也不错。”刘彘冷笑着回敬。

“呵呵,今天咱们只谈公司的事,其他的,有机会再聊吧。”文硕赶忙圆场,制止了谈话内容。

知行歆一直冷眼旁观着,总觉得这几句话是她听不懂的。

要是说劲头足还能勉强以为是公司的劲头正在旺盛,那么,影子也不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影子

知行歆一边食之无味,一边又在认真的想着。

“再吃点吧,这有鱼。”这时,刘彘夹了一块鱼递到了知行歆的碗里。

“她不吃鱼。”文婧看着知行歆皱了一下眉头,连忙开口说道。

“你不吃鱼”刘彘奇怪的看着知行歆,她真的不吃鱼不过他似乎是真的没有见过知行歆吃过鱼,也没有见过她做鱼。

“你不吃鱼”李信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大概很少听说有人不吃鱼吧只听过林风很吃鱼。而林风和知行歆又曾经相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刘彘和李信一起不约而同的说完,就开始互相盯着对方了,眼神里不时的冒出一些杀人般的火星子。

“呵呵,有这么奇怪吗小的时候邻居家是养鱼专业户,很多很多,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就吃多了吧长大之后,就很少吃鱼了。”知行歆一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很少听你说起小时候。”刘彘挑了一下眉反问。知行歆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有理,可是他却总觉得怪怪的。

“有些小事没必要提起的。”知行歆冷声的说道,口气里很容易听出来她的故意疏远之意。

“还是喝汤吧,清淡点。”李信说着,起给知行歆盛了一碗汤递了过去。

“谢谢总裁。”知行歆起双手接过了李信手中汤。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李信的心意,虽然她也知道,这样会要她和刘彘的况更糟。她暗暗的瞥了一眼刘彘,发现他拳头攥的紧紧的。

一餐饭众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吃完了,大概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太痛快吧不过,起码这个合约的企划是通过了。

“那今天就这样吧。”李信说着,站了起。

“这次合作愉快的。”文硕也跟着礼貌的站了起来。

“那哥,我们先走了。”文婧看了一眼知行歆,见她已经起站着了李信的后面,便也跟文硕告别后走了过去。

“谢谢刘总裁这顿饭。”李信朝着刘彘又点了一下头,然后推门就离开了。

包间的门缓缓的开启,又缓缓的关上,只留下刘彘坐在包间的坐位上看着知行歆一点点离开她。她总是离开的那么决绝,竟然连一次头都没有回。

就连这样见一面,也没有几句话能说得上。他们之间,真的一直要这样下去了吗

“我一会要见一个客户,你们自己回公司吧。”才走出香格里拉的门口,李信便冷声的对知行歆吩咐道。

“哦,好。”知行歆一愣,随即回答道。

然后就李信蓦然的转,上了侍者开过来的车,车猛然的启动,留下了一股的车尾气。

空气中,有着一抹难以预料的诡异。

“就把咱们这样仍在这里了”文婧一副气不平的样子转头看着知行歆。

“那你说咱们还回去吗”知行歆非常无辜的朝文婧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文婧似乎是明白了知行歆说话的意思,试探着问道。

“放假呗。”知行歆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啊”文婧开始有些被知行歆大胆的建议给吓到了,后来看了一下表,反正已经两点多,回去公司也快下班了,还不如就从这里跑路呢,“好吧,去逛街吧,好久没有买衣服了。”

“不错的主意。”知行歆笑着拉住了文婧的手,于是乎,两个人顺路便上了街边的公路汽车。没几站地,便到了中央大街。

“还是这里逛街比较爽,一家挨着一家的,走路就比较好了。”文婧拉着知行歆的手,高兴的说道。

“是啊,还是逛街比较能忘记一切烦恼。”知行歆也放松了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想买两件白衬衫,现在这件都不白了,穿装不好看。”文婧说着,瞟向了路边的一家衬衫店。

“衬衫也好,正好我没有高领的。”知行歆说着,和文婧一起走了过去。

“高领马上就夏天了啊。”文婧诧异的回头看着知行歆。

“啊啊,是我最近脖子有点过敏。”知行歆略有尴尬的想了一个借口。

“哦。”文婧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知行歆就进去了。

“欢迎光临。”门口的服务员里面的打开了门。知行歆和文婧迈步就走了进去,喝,随便挑上一家,还大型的呢。

一个卖衬衫的,弄个好几层。

“不知道两位小姐要选男款还是女款”导购员迎面朝二人走了过来。

“女款。”文婧回答。

“这边请。”导购员走了一个手势。

“不知道两位要选什么样式的,要时装,格子的,印花的,还是”导购员一边走着一边介绍着。

“我们随便看看,你先去忙吧。”知行歆说着,摆了一下手,示意导购员可以自便了。

“哦,好。”导购员一愣,随即转去招待其他人了。

其实以往知行歆也不是这样故意为难人,只是现在,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很烦。

也许,这些事堆到了一起,她已经没办法解决了,是时候去看看师傅,问问他的意见了。

这边,文婧已经拉着知行歆的手走向白衬衫的区域了。

“晚歆,你看这个白衬衫不错,也是你要的高领的。”文婧指着一个模特上穿着的纯白色高领带兜衬衫说道。

知行歆看了一眼走上前,样式倒还是可以,反正就是穿在西服里面,只要是舒服就可以了,她随意的拿起了衬衫上面的标签,看了一眼,“八万八”

“嘿嘿,是贵了点哈。”文婧干笑了两声。倒不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钱,只是用几万块钱买一个衬衫,还真的是有些奢侈啊。

“一个豪门少,竟然还差这点钱吗”此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知行歆的耳旁。

第327章 为什么我当初会嫁给他呢

“人在危急关头表现出来了,就是自己的本能啊。这些事想要否认都没有办法。”老于头苦笑着看着知行歆,不住的摇头。

“师父,能不能跟我讲讲师母的事听刘彘说,师母的丈夫是一个政府官员,应该就是你了吧那师母现在人呢还在监狱里被关着吗”知行歆满心疑问的问道。难道说师父和师母之间,真的是那么痛苦吗那么,师母现在又在哪里呢

“她,她不在了”老于头的神色顿时就黯淡了下来,低声喃喃的说道。

“啊”知行歆彻底愣住了,刘彘不是说师母被抓起来了吗,怎么又会不在了

“当时她就自杀了,她说,神偷是不可以被关进监狱。”老于头说话的时候,有着一种无奈,却同时有着一种师母当时的骄傲在里面。

“师母”知行歆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其实,她也曾经打算过,要是她有朝一被警察抓住了,那么,她也不会要自己再进监狱被关押的。她会死,她会自杀。可是,想是这样想,却不知道她有没有和师母一样的勇气。

“其实,她才应该是你的师父,因为我教你的全部东西,都是她的看家本领。”老于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口说道。

“易容和跳索都是师母的本领吗”知行歆赶忙问道,看来,师父隐瞒她的事还真的是不少呢。

“从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她很像,却没有想到,你就要重蹈她的覆辙。”老于头说着,悲痛的眼神紧盯着知行歆,不能自拔。

“师父,给我多说说吧,我想知道。”知行歆看着老于头,开口要求道。她认为,现在,她已经有权利知道一切了。

“认识你师母,都是三十多年的事了。”老于头淡淡的开口说道,一说就是很苍凉的基调。

三十多年知行歆不感叹,难怪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曾经师母的那种看家本领了。可是,刘彘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师母的家里是一个小偷世家,本来偷这种东西是传男不传女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的父亲有一次为了救她的母亲,在偷东西的时候失手了,然后被关进了监狱,被警察毒打致死。”虽然只是几句话,可是,却饱含着无数的血泪。

“啊那些警察”知行歆错愕的看着老于头,毒打致死,竟然应是把一个人给打死了吗那些警察,也,也太狠了吧

“后来,你师母的母亲在教会了她这两个看家本领之后,也自杀了。临死之前,她告诉你的师母,偷是不应该有,而只应该有恨的。所以你师母就很恨警察。也就是从那之后,天下就多了一个喜欢留名偷东西的怪偷,恨言。说来也巧,本来这个言字,是警察警的下半部分,意思就是要提醒她自己恨警察。可是,久而久之,人们就都喜欢叫她言了。”老于头开始回忆起来了当时的往事。

“一个字比较好记吧”知行歆想了想说道,就像是她当时,给自己起了暗这个名字。

“可是,那个时候有一个黑帮,也叫炎,两个火字的炎。”老于头接着开口说道。

“啊”知行歆奇怪的惊叹,也叫炎,会不会太巧合了呢

“那个黑帮的首领是你师母的表哥,他从小就喜欢你师母,帮助过你师母很多。”老于头的思绪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后来呢”知行歆赶忙问道。

“后来你师母遇到了我,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政府的公务员,一次偶遇之后,我们就一见钟了。她表哥当然不同意。可是,你师母还是克服了重重的苦难和我在一起了。而我,也在这中间知道了,你师母原来就是恨言。我想要阻止她放弃这一切,那时候,她跟我讲了她父亲惨死的故事。她告诉我说,她要把她家偷的伟大事业发扬光大。”老于头提起恨言的时候,嘴角总是带着一丝笑意。也许,这么多年,他就是靠着这些回忆活下来的吧

虽然说偷是一种伟大事业很虚假,可是,知行歆竟然真的能理解师母当时对警察的恨意。

“接着她便把她的两个技能教给我了,她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不应该有什么隐瞒。”老于头看了一眼知行歆,继续开口说道。

就是这句话,深深的撞击在了知行歆的心口。是夫妻了,就不应该有所隐瞒了,是这样吗

“那后来呢”知行歆猛然的想起来刘彘说过的,那个女神偷最后是因为有人抓住了他的丈夫威胁她,这才被捕的。

“后来她的份从她表哥那里不知道为何被泄露了,可是,当时她仍然气盛的说,就算是泄露了,那些警察也无法奈何她。所以她就打算偷血青。”老于头说着这些事的时候,不难要知行歆从中听出曾经的恨言对她这种神偷事业不以为耻,只以为荣的骄傲。师母,应该是一个很骄傲的女人吧同时,知行歆从老于头的话里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词,“血青”

“你刚刚说你要偷血青好,我就告诉你那个东西在哪里。”老于头看着知行歆,这一刻,她的形象竟然和恨言重叠在了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对那个血青感兴趣了呢

“在哪里”知行歆赶忙问道,原来,原来师父不但知道那个东西,还知道它在哪里

“在刘彘父母那。”老于头看着知行歆一字字的说道。

“刘彘父母怎么会呢这和刘彘又有什么关系”知行歆听言,接连一串的问题问了出来。也许,连她都没有想到,她现在多么害怕血青的事和刘彘扯上关系吧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在刘彘父母那里,听说是他们祖传的。”老于头淡然的摇了一下头。

“那师母偷到了吗”知行歆赶忙跟着问道。

“刘彘的父亲有一个结拜大哥,那个时候是我的上司,也是政府官员,家里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所以他也对你师母的份略有怀疑,后来,在刘彘父母找上他的时候,他便做了一个计划。”老于头说着,嘴角仍是难以掩盖自己的恨意。

“什么计划”知行歆警觉的问道。

“抓住我,威胁你师母。”老于头说着,攥起了拳头。

“啊”知行歆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原来那些人真的那样做了。

“后来,他们成功了。你师母,果然为了我弃械投降了,即使我在那边痛哭呼喊着不要,她也还是投降了。”老于头说着的时候,眼睛渐渐湿润了。而知行歆的眼前,似乎是也浮现出来了当时一堆男女在众人胁迫下的大声呼喊。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生离死别吧那些人,那些警察,真的很卑鄙。他们自诩为是代表着真理,正义,却利用人中最真的感进行威胁。

“那,那后来呢”知行歆赶忙问道。

“投降的结果只有一个,可是,你师母是决对不会像自己的父亲那样被关进监狱让那些警察毒打死呢。这些,在你师母跟我说了她家里的事之后,就这样的保证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师母最后的结果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死,一个是活。这其中全然的不存在任何的侥幸,她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本领而已。”老于头说着,眼角的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这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保尽苍生的血泪啊。

当年,他是如何看着自己的心之人为了自己而死,现在,他心中的积怨就有多深。

“那师母真的”知行歆也悲伤的张开了嘴巴,不知言语。就那样死了,师母就那样死了吗

“是啊,一枪正中自己太阳,我那么的在旁边苦苦挽留都没有用。而且,她还给了我一个要一直活下去的理由,要我无法下去陪她。”老于头越说越悲痛。

“什么理由”知行歆奇怪的问道,很难想像,在那种生离死别之中,师母是如何要师父活下来的。

“曾经,她要我答应她一件事。那就是,有朝一她不在了,我一定要给她找一个好的徒弟,把她的技能传下去。不过,我绝对不能敷衍她,要找一个真正适合的偷盗,一个全心跟她一样痛恨警察的人。”老于头说着,眼角里闪烁着当时的悲痛和埋怨。

“所以所以师父找上了我”知行歆豁然的问道。原来,这个理由真的可以要一个人一直的活下去,师母,她,她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可是,在她走了之后我才知道。她这个要求也多么的困难。我每天的在街头散步,我每天接触不同的人,都只为了找到那个人。只是,我找了三十多年都没有找到,直到我碰到了你。”老于头看着知行歆,一字字的开口说道。

“我和师母很像吗”知行歆诧异的问道。

“是,很像,很像。”老于头看着知行歆,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能够找到知行歆,这大概是他这一生做的最漂亮的事了吧这是他答应了自己心之人的事,所以他做到了。

“师父放心吧,我会把师母的技能传下去的。”知行歆很坚定的看着老于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可是你犯了和她当初同样的错误。”老于头无奈的看着知行歆苦笑。

“什么”知行歆赶忙问道。

“你的份要你边的人发现了,这就是错误之一。就算是他可以,也会替你保密,可是,秘密已然不是秘密了。”老于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知行歆说道。

“我”知行歆言又止,师父说的对,这个错误,她确实是已经犯下了,可是这个错误,真的很严重吗

“二,你有了喜欢的人。你敢说,要是有人拿着刘彘威胁你,你会无动于衷吗”老于头继续开口说道。

“会,我会。在我的心中,亲要比重要的多。”知行歆很笃定的开口说道。

“傻丫头,你现在说的这么坚持,可是,你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老于头一边叹息,一边无奈的摇着头。

“师父,师母离开之后,你”知行歆奇怪的开口问道。为什么师母离开之后,师父还在这里呢

“你师母离开之后,我就辞职了,就离开去了外地,可是,没有多久我又回来了。”老于头无奈的开口。

“为什么这里不是很不安全”知行歆不理解的问道,这里已经是一个是非之地了,为什么师父还要留在这里呢

“谁又能想到我还住在这里呢,别人都以为我会走得很远呢,却不成想,我一直在这里,从来都没有搬家过。因为,你的师母在这里,我也要在这里。你师母那个时候就特别的喜欢吃我做的馄饨面,所以,我就在那边也支了一个摊子,开始的时候,我还会易容隐藏份,到了现在,时间过了这么久,我也满脸是皱纹,早就被别人忘记了。何况,当时知道我的事的人,只有我的上司而已。”老于头苦笑着开口说道。

“那你上司呢”知行歆带着恨意问道。

“他升官了。办了个这么大的案子,还能不升官吗不过,也许是他坏事做尽,听说他也没有和他心的人在一起,注定了要痛苦一生。”老于头的声音饱经了沧桑。

“还真的是天意。那师母的表哥呢”知行歆接着问道。

“你师母的表哥在你师母走了之后,也很恼怒,曾一度想杀我,后来又想自杀。后来,正巧被刘彘的父母给救了,同时,他答应了他的父母一件事。”老于头回答道。

“什么”知行歆奇怪的问道,想不到,刘彘竟然和师母的表哥有关系。

“收刘彘为徒。”老于头回答。

“什么”知行歆惊愕的看着老于头,为什么师母的事是注定要和刘彘牵扯到了一起的呢“那么,刘彘现在也是黑道的人了”

想不到,她本来以为刘彘只是有些黑社会的关系,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个黑帮的首领的徒弟。

那个叫做炎的黑帮。

“是,你师母的表哥现在退下来,把事都交给刘彘了。”老于头看出了知行歆的想法,开口回答道。实际上,现在的炎已经是刘彘在当家了。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只是,他一直知道知行歆和刘彘的夫妻感并不好,所以他才没有在意。

“为什么我当初会嫁给他呢”知行歆听言,不痛哭的摇了摇头。

原来,一切真的是早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她现在要拿到的那个血青,竟然就在刘彘的父母手里。她要怎么下手呢那个东西既然对刘彘父母那么重要,当初就连师母都没有偷到,那么,她能吗

第328章 她跟他们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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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哭根本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知行歆笑着坐回了客厅,老实的看着自己的电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而她要做的,就是要拼尽一切救活暖暖。她已经答应了暖暖会要她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就一定要做到。

爸爸,妈妈,你们都会祝福我吧

要是你们当初不抛弃了我和暖暖,你们也会和我一起期待这一刻吧

不知不觉,知行歆的眼角流出了泪水。直到厨房中,老于头喊她吃饭,知行歆才赶忙擦干了自己的泪。

她不哭,因为,哭根本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和老于头一起吃完了饭,天已经蒙蒙黑了,知行歆整理好了自己的工具,换上了师父平时穿的男士西装,改成了一副男人的面容,然后先行离开了。因为老于头还要留下发暗要偷到血青的战帖。

知行歆绕了两条街,之后在那盗了一辆车。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盗人家车了。哎,虽然她也知道,人家买一辆车也不容易的。所以这次,她特别挑了一辆很普通的奔驰。

启动了车,同时打开了广播,知行歆开始朝刘彘父母的家里开去。

她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因为,她在等,等着广播里面播出暗的消息。

果然,在知行歆刚刚进去郊区的时候,广播开始播出了一条新闻。

“就在二十分钟之前,神偷暗宣称,自己是恨言的徒弟,将要在半个月之内,完成师父的遗愿,偷取血青,以祭师父。血青据传说是一种神药,能够包治百病,是一个家族之内祖传的东西。本来有很多个,可是,随着年代的久远,就只剩下了一枚。恨言,相信是只有老者才会记得的名字了,她曾经是一个经百战的神偷,后来,在偷取血青到时候,被警察抓捕。暗的此举,引起了各方的震惊,我们将做进一步的报道”

知行歆听着,不暗笑。

在所有媒体高速发展的当代,所以信息最先告知大众的,竟然是广播这种东西。也许,是因为它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审核吧

同时要她不得不佩服的,还有这家广播台的能力,能在短短二十分钟之内,就知道了暗发出的战帖内容,查出来了血青是一种什么东西,又了解到了恨言曾经的份,真的是很难得了。

知行歆抬头关掉了广播,同时加快了车的速度。

既然消息被报道了出来,那就不再违反她先通知后作案的准则。她相信,用不了多久,所有的警察就会陆续的感到刘彘父母的家里,开始对血青进行严加保护了。而她要做的,就是赶在警察之前动手。

把车停到了隔一段距离的停车场内,那么多的车,知行歆相信,自己的车不会这么快就引起怀疑。何况,那车本来也不是她的。

因为已经黑天了,所以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出入,只是偶尔的经过一辆车。知行歆沿着路边隐蔽的一路跑过去,直到了刘彘父母家的房前。

因为直到别墅内都设有监控,所以,知行歆在还没有进去大门的时候,就先把监控的线给剪断了。跟着,她就直接潜入到了院内。

因为这里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虽然每次都呆不太久,可是,基本的路线知行歆还是可以一目了然的。

知行歆从二楼后窗户直接跳入了屋内,然后摸向了他们的卧室,没有人。健房,没有人。客房,还是没有人。然后有跳到了一楼,客厅,没有人,厨房,没有人。最后,在餐厅看到了正在吃饭的刘彘父母。

其实,知行歆一直都觉得这是一对很慈祥的父母。结婚三年,接触的不多。虽然她没有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来看,可是,起码是把他们真心当成了自己的公婆。

此时,餐厅的电视正好打着,巧不巧的就正好播放到了暗是恨言徒弟的那一刻。知行歆看着刘彘父母的眼底,是如此的惊慌失措。

他们当年虽然只是为了保护住自己家里的传家宝,血青,却也是不可弥补的害死了恨言。知行歆相信,这回要他们一辈子都良心不安的。

“她的徒弟回来了,她是来报仇的。”

“不管是谁,血青能够救我刘家子孙的命,谁都偷不走它的。”

“要是不行,还是再找大哥帮忙吧。”

“放心吧,那个暗不会这么快找来的。”

听着夫妻两个人的一言一语,知行歆知道,他们是在说当年的事。

师母的过世和这夫妻二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关系,这段曾经的感纠葛她也没有立场牵扯进去。只是,她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会说血青关系到刘家子孙的命

哎呀,知行歆暗自叹了一口气,不论如何,她只知道,这个血青关系到暖暖的命。

该死,她刚刚已经各处扫了几眼了,还真的不知道那血青到底被藏在了哪里。

不然,她还是效仿之前的做法,放火烧了这里好了。这样,敢在警察来到这里之前,她就能够知道血青到底被他们夫妻二人藏在了哪里。

正在犹豫之中,夫妻两个人接下来的话,却不要知行歆顿时失了方寸。

“该找来的总会找来,就像是闵家的那对女儿。”

“当年是我出卖了闵董泽,要他家破人亡,就算是他的女儿找来,我也无话可说。”

“我当时明明听说闵家的女儿都在市院的,可是,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

“啪。”知行歆本来正站在二楼扶梯的角落里,听到了这两句话,脚下一崴,发出了碰的响声。

本来,他们开始说起闵家的时候,知行歆还没有以为是在说她。

知道他们提到了父亲的名字,闵董泽,还有她和妹妹当时在市院的突然离开,难不成要是她和妹妹当时没有离开,他们还会杀了她和妹妹灭口吗

知行歆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对老者。他们怎么会有这么狠的心,他们为什么要出卖父亲

他们,为什么要是他们

难怪林风曾经说过,他看到过刘彘的父亲出现在闵家的公司,原来,他和父亲根本就是故交,原来,根本就是他出卖了父亲。

她一直都想要查出元凶,为父母报仇。可是,这一刻亲口听到了仇人说出了自己的恶行的时候,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腰间就带着枪。

如果想要手刃仇人的话,只需要当当的两枪,一切的恩怨就都不复存在了。

可是,他们是刘彘的父母啊。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认识刘彘呢知行歆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刘彘的父母。

而在这一刻,他们也已经缓过神来,知道家里进来了外人,而且来者不善,便颤颤巍巍的看着知行歆问道“你,你是谁”

知行歆冷眼朝刘彘的父亲看了过去,问道“血青。”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刘彘母亲也诧异的看着知行歆问道。

“我再问一遍,血青在哪里”知行歆冷声的看着他们,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如果他们把血青给她,她愿意饶过他们一命,也算是给自己父母一个交代。要是不的话,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就烧毁这里。

“你是暗吧”刘彘父亲一副恍然的样子,似乎是没有想到,暗会出现的这么快。

“哼。”知行歆冷哼了一声。

“血青我们是不论如何都不会给你的。”刘彘父亲继续笃然的看着知行歆说道。

“你们不要)我。”知行歆咬着牙说道,她没有多少时间了,这夫妻二人是不是再拖延时间啊。

“哈哈,好要我惊讶啊,神偷什么时候变成神抢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知行歆的耳边,这个人是刘彘

知行歆豁然的抬起头,和知行歆四目相对。看得出来他来的很急,衣服和裤子都穿的很宽松随意,像是睡衣一般,特别是在右臂的地方,还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绷带上还带着写渗出的血迹。

她怎么来的这么快

知行歆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彘,还好她易容了,他不一定会认出来她。

知行歆冷眼看着刘彘,听他讽刺自己刚刚的抢劫行为,怒声道“这次,我还就是抢了。”

因为知行歆之前服用了粗声的药物,所以这一刻发出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也正是这点,要刘彘都不的困惑了。

难道说他判断错了

这个暗态度如此理所当然根本就不像是知行歆,还有他的声音,暗,暗分明就是一个男人嘛

“暗,当年你师父的事,我们也没有想到会闹成那个样子,趁着现在警察还没有来,你快走吧。”这个时候,刘彘的父亲缓缓的开口说道。

知行歆听言,冷哼了一声。

他们以为她真的是打不过刘彘吗现在他的右臂受着伤,她就不相信她连一个受伤的人都打不过。看着刘彘父母如此做贼心虚的样子,以为他们儿子来了就可以保护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把血青给我,或者,我送你去天堂。”知行歆瞥了一眼刘彘的父亲,冷声的说道。

“哈哈,看来你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刘彘这个时候,站在知行歆的对面,突然冷声的说道“在我的跟前,你还敢说要对我父母怎样的话”

知行歆当然知道刘彘口气中的责怪,她现在也不敢肯定,刘彘一定没有认出来她。

可是,她怎么能就这样逃走。

父母的仇报不了,暖暖的命救不活,她还有什么面目活下去

“嘀嘀。”

这个时候,知行歆腰间的联络雷达突然响了,这是师父在告诉她,有危险。

危险

难道说刘彘不但是自己来的,他还带了人

难道说他刚刚一直跟她说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该死,知行歆低咒了一声,然后带着怨气看了刘彘父母一眼,然后转头朝二楼跑去。

刘彘见状,赶忙拔腿追了过去。

知行歆跑到了二楼的阳台,这才发现,此时,已经院子里面已经有七八个黑衣人守在这里了,其中就有蚊子和蜘蛛。知行歆赶忙回头,又看刘彘已经跟着后面追过来了,再也顾不得,知行歆直接打开自己腰间的勾绳,顺着就跳了下去。可是,她却忘记了刚刚不小心踢到了楼梯,崴到了脚。便一下子因为用力过猛,摔倒到了地上。

于是,地面上的那几个人朝刘彘一股脑的拥了过来,同时拿出了自己的枪,指向了知行歆。

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来。

知行歆冷哼了一声,扫视了一眼众人。这几个人就想拦住她吗

此时,刘彘跟着知行歆的后,在没有任何助力的况下,根本知行歆便一起跳了下来。

还好只是二楼,自体的弹跳又是不错,所以刘彘只是栽歪了一下,就保持平衡站了起。

而此时,知行歆也扶着地面站了起,同时启动了自己腰间的绳索,估摸着这里几棵树的距离。以往也有过她被警察包围的场景,可是,似乎这几个黑衣人要比警察的手和枪法都要好一些。

“不要开枪。”这个时候,刘彘一边注视着知行歆的动作,一边对自己的手下开口命令道。

黑衣人听到了命令均是一愣,听说暗的速度无人能及,要是不开枪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抓到他呢

就在众人都是这一愣的瞬间,知行歆扔起了腰间的钩子,然后接着树力,飞速脱离的众人的包围。

不远处,知行歆看到了老于头的车,一路跑着跳了上去。

“受没受伤”老于头关切的问道。

“没有。不过,刘彘好像认出我来了”知行歆怀疑的回答。

“哦”老于头奇怪的问道。

“他要他的手下不要开枪。”知行歆眼珠转了转,开口说道。

“我刚到,刘彘带着人就到了。他怎么会这么快你确定你把监控都去除了”老于头也很奇怪,怎么事会爆发的这么突然

“我已经很细致的检查过了,也许是还有什么秘密的监控”知行歆想了想说道。

“我说你也太不小心了,刚刚怎么被刘彘父母发现了之后还不马上撤退”老于头责怪的看着知行歆问道,本来,事不至于发展成这么危急的。

“师父。”知行歆略带悲腔的看着老于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晚歆,你怎么了听起来你的声音怪怪的。”老于头奇怪的问道,很久没有看到知行歆这双满是悲伤的眸子了。

“师父我刚刚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知行歆犹豫了一下,缓缓的开口说道。

“什么”老于头问道。

“我父母的死,和刘彘的父母有关。”知行歆很坚定的开口说道。

“不可能。”老于头很肯定的说道,闵妈妈怎么说也是刘彘父亲结拜大哥喜欢的女人,刘彘的父亲怎么可能害死闵妈妈呢

第330章 是他们亲口说的

“是他们亲口说的,是他们害的我们闵家家破人亡。闵家的公司曾经是遭人出卖才破产的,那个人就是刘彘他爸。”知行歆不可遏制的打算哭喊道。

“晚晚,那次车祸也许只是意外。”老于头看着知行歆的压工资,

“师父,要是父亲的公司还在的话,我和暖暖会受这么多的苦?暖暖的病会恶化的这么严重吗?血青是他们刘家的东西,可是,他们刘家本来欠的就是暖暖的命,我,我怎么能不恨他们?”知行歆说着,悲伤的流出了眼泪。

一个个错综复杂的事情,就这样练成了一条线,逼的知行歆喘不过气来。

虽然刘彘刚刚放过了她,可是,她是一点都不会领情的。

“晚晚。血青的事情咱们还有时间,你不要着急。”老于头看着知行歆一边叹息,一边开口说道。

这时,突然听到了远处隐约传来了警笛了声音。

警察这么快就到了?

知行歆看了老于头一眼,似乎是很难以相信。

“你应该相信你师母名头的魅力。”老于头不禁无奈的笑了起来,看来,那些人对言言真的是还没有死心啊。

“呵呵,想不到暗已经活跃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如师母的号召力。刘彘和警察竟然都赶过来的这么快?”知行歆也径自苦笑着开口说道。

这一面都只有这一条直路。。他们到底应该怎么办?是往回走呢?还是和警察擦肩而过的过去呢?

回去一定是不行,刘彘带着人还在后面呢。那么,这样和警察擦肩而过,又是否安全呢?

知行歆和老于头互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就只能跳车了,老于头用力的搬过了方向盘,把车横了过来,而知行歆滚到了车的后座收拾着一些有用的工具,然后一起打开了前后车门翻身下了车。

接着,老于头拿起了随身的火机,走到了车的前面,打开了油箱,然后点着了火。

碰隆~

之后。。一片火起。

知行歆和老于头一起朝一旁的树丛中跑去。

隐蔽在树丛中,观望着警车已经朝这边赶了过来。

可是,老于头的车横在了那里,大火四起,警车都只是愣愣的停在了那里,无法动弹。接下来就是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纷纷的走下了车,为首的警察吩咐着下面的警员要如何如何做。

知行歆和老于头互看了一眼,然后跑进了树林深处。

“想不到警察局局长都来了。”老于头不禁叹息道。

“哎,还好咱们跑得快。不过,可惜了您的那辆车了。”知行歆感慨的说道。

“一辆车算什么。我就看这么远的路,咱们得步行回去了。”老于头笑着说道。

“嘻嘻,师父,我的车就停在前面。”知行歆顺着前面的路指了指,开口说道。

“我说怎么没有看到你的车,小丫头挺聪明啊。”老于头不禁笑着开口说道。

师徒二人一边走,一边聊着,一直走到了隔着刘彘父母别墅两道街的一个停车场。此时,停车场里可能因为是晚上的关系,虽然听着很多车,可是,却一个人都没有。

知行歆带着老于头走向了自己之前偷的那辆车。

“小于。”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黑夜中清晰的传了过来。

知行歆一愣,抓紧了老于头的手,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人再说话。

“呵呵。”这时,老于头突然的仰头笑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林市长,我现在已经是老于了。”

“老朋友果然还记得我啊,连声音都能认得这么清楚。”这次,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他的身后,跟着一队的保镖,和知行歆和老于头面对面站着。

知行歆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所谓的林市长。

他就是林市长?知行歆只觉得这个林市长有些眼熟。是因为他经常上电视的关系吗?

知行歆猛然间想到了,他和师父既然是故交,现在又升官一直成了市长,难道说,难道说他就是当年抓着师父逼着师母就范的那个师父的上司?

“三十多年了,你都没有出手,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了吗?”林市长看着老于头,突然冷声的笑了起来。

“原来,这三十年你一直在监视我。”老于头苦笑着反问。

“和你作为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当然了解,你是一定不会离开和那个女人生活的地方的。你会守在那里,直到,你死。”林市长做出了一副什么都了然的样子,看来,他真的很了解老于头。

“我只认你是我曾经的上司,却从来都不认,你是我的朋友。”老于头怒视着林市长,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老于还是如当初一般决绝。”林市长叹了一口气,从容的一笑。

“哼。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老于头冷哼了一声,然后问道。他和晚晚事先都没有打算来这里的,为什么这个林市长会找来?

“这还要谢谢这个小丫头。因为她偷得这辆车,是我的。”林市长突然笑道。

“什么?”知行歆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而且那车上正好有录像。。你说,我能不能找来吧。”林市长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

“师父,我……”知行歆听言,不禁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她,她竟然偷了一辆敌人的有监控的车吗?她赶忙救助的看向了老于头,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都怪她,都怪她连累了师父。

要是,要是她没有偷上这个人的车的话,要是师父不跟他一起过来的话。

看来,这个林市长最初的目标只是自己啊。

“呵呵,这个小丫头还挺可爱的,我本来也不相信你有什么孙女的,可是,我以为你是因为她和恨言有些相像,所以才领养她的。看这孩子也就十几岁,所以这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好奇。直到今天,有人跟我报告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穿着西服的女人去了你那里,我就开始怀疑了。她就是你为了恨言找的继承人,是吧?”林市长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一字字开口问道。

“呵呵,想不到咱们这么多年的恩怨要在这里了结了。”老于头不禁大笑了两声,开口说道:“林市长,你还没有来得及看看晚晚的容貌吧?”

“那又怎么样?”林市长不解的问道。

“我建议你看一眼,认真的看一眼。”老于头半笑着开口说道。林市长听言,抓过了一旁保镖手中的手灯,朝着知行歆的脸上照去。

只是一眼,只是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手灯就砰然的掉到了地上,虽然知行歆易了容,可是,那基本的轮廓仍然要他想起来了一个人,林市长缓缓的开口,惊呼道:“婉漪?”

知行歆也是一愣,师父为什么要林市长看她的容貌?

而林市长为什么看了她之后如此的惊慌。还失手打翻了手灯。

因为和林市长站的有些距离,知行歆只隐隐的听到了林市长口中的那一声婉漪,婉漪?这不是她母亲的名讳吗?

“是的,她就是李婉漪的女儿。”这时,老于头在一旁肯定的开口说道。

“你,你怎么会找,找她当恨言的继承人?”林市长不可思议的看着知行歆,惊奇的问道。

“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我也后来才知道,她就是李婉漪的女儿。也许,这就是恨言冥冥之中的安排吧?你曾经发誓,一定要杀了恨言的继承人。。可是,她就在这里,你能下得去手吗?”老于头撇着林市长,大声的质问道。

知行歆听言,也顿时的愣住了。

这个林市长认识她母亲?而且关系还很亲密?

记得师父今天才说过,他的上司也活的很痛苦,因为他将一生得不到自己所爱的人。

原来,师父指得那个人就是她的母亲?原来,林市长是喜欢自己母亲的?

可是师父,师父他现在是不是在利用自己呢?因为师父一生没有得到自己所爱的人,所以,他也不想要林市长得到?

知行歆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了老于头,这一刻的师父,怎么突然间变得好陌生了?

“我……”林市长被问的有些无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这个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你知道她叫什么吗?她叫闵知行。”老于头接着开口说道。

“闵知行?是啊,她还真的很像婉漪,和当年的婉漪一模一样。”林市长不禁苦笑着感叹道,眼前似乎已经回想起来了当年李婉漪的样子。

“我有一件事很好奇。”老于头看着林市长奇怪问道。

“你说。”林市长开口说道。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对于老于头要问的话都已经了然了。

“你为什么要杀李婉漪?”老于头看了一眼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知行歆,替她开口问道。

他知道,他知道说出这一切的时候,就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对他恨之入骨的时候。

说实话,在知道知行歆就是李婉漪的时候,当时他真的有着一丝泄愤的感觉。

可是,渐渐的,在知行歆的身上看到更多的,倒不是李婉漪的影子,而是恨言,李恨言的影子。

知行歆的一颦一笑都和言言一模一样,特别是她的勤学苦练,和对于偷这种技能的接受和理解,都渗透着只有言言身上所具有的天赋。

有的时候,他真的把知行歆当成了言言的孩子在照顾。

“哈哈,我杀婉漪?我怎么会杀婉漪?”林市长听说,不禁好好打下了起来。

“难道不是你要你那结拜弟弟做的?”老于头也诧异的反问,刚刚,知行歆不是明明说了,是她亲口听到刘彘父母说这话的?

“我,我只是要他掏空闵董泽的公司,我只是想要婉漪过来求我,我怎么会想到,怎么会想到婉漪竟然出车祸死了?我真的没有想到,闵董泽竟然有这么好的福气,活着的时候能够要婉漪对他一心一意,死了之后,也还和他同穴同寝。”林市长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你,原来是你害了我的父母。”知行歆听言。突然怒目看着那个林市长开口说道。

“哈哈。”林市长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看着知行歆开口说道:“你恨我,你应该恨我啊。你应该替婉漪恨我,我也恨,我也很恨我自己啊。”

“那我杀了你怎么样?”知行歆说着,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把枪。

其实,她现在也好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

曾经自己最信赖的师父,利用了自己。

伤害自己父母的最终凶手,就在她的眼前。

知行歆,你还犹豫什么呢?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傻孩子,我知道你和你妈一样善良。你不会开枪的。”林市长看着知行歆,不禁爽朗的笑着说道。

这一种爽朗的笑,映入的知行歆的脑海。。她顿时想到了一个人,林风。

林风?林市长?

原来,这个害了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就是林风的父亲?

“晚晚,我父亲是政府的高官,他抛弃了我和我妈。”

“晚晚,有朝一日,我会变得强大,出现在他面前。”

“晚晚,你知道我妈死的时候我发了一个毒誓吗?我要杀了他。”

“晚晚,你一定觉得我想要杀了我父亲的想法很可怕吧?可是我恨他,真的恨。要是我有一把枪,我真的就会杀了他。”

那一刻,知行歆手中的手枪,就像是走火了一般,突然间就按了下去。不过,她的理智,也在按下枪的那一刻恢复了过来,她用力的把手中的枪向右挑了一下,然后,打到了一旁的车上。

听到了知行歆的枪声,似乎所有人都骇然了。

知行歆突然笑了两下,然后扔下了手中的枪。她下不了手。。她不能成一个杀人犯,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中杀了市长。最最重要的,是她不能代替林风处理他和他父亲之间的事情,这个人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

哈哈,她还真的很悲剧。

刚刚在刘彘面前,她在知道了是他父亲害怕了他家公司的时候,她没有办法伤害刘彘的父母,为自己父母报仇。

现在,这个人幕后指使惨案发生的人就站在她的枪下,她又是没有办法报仇,因为这个人是林风的父亲。

她欠了林风和刘彘的情,所以报不了父母的仇了。

知行歆苦笑着,满脸悲伤,她现在能做的大概只剩下给暖暖偷血青,陪在暖暖的身边照顾她了吧……

“老于,你培养的恨言的继承人,真的是不错。”看着知行歆的表情,林市长不禁大笑了起来,“其实,在我错杀了婉漪的时候,我已经是该死之人了。这么多年,老于啊,我们真的谁都没有得到过自己心爱的人。”

“太过心善不是好事,不过晚晚,你还是师父的骄傲。”老于笑着从自己的腰间也拿出了枪,对准了林市长,“我说过,我会为了言言报仇的。现在,言言已经有了继承人,我可以放心的和你共赴黄泉了。”,。

第331章 你还是很顾念感情的

“老于,你还记得咱们从前都是想考警察的吗可惜,我们竟然都成了公务员。”林市长突然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这次,要我们比比枪法吧。”

“师父,不要”知行歆像是从二人决绝的话中听出来了什么,便赶忙大声的喊道。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两声枪响不约而同的爆发了起来。

“晚晚,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夹在在枪声之中,有着老于头不尽的期许,他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对着知行歆大声的喊着。

晚晚,你要找到一个好的继承人,然后把神偷的技能一直传下去啊。

师父,你被这个包袱牵连了一辈子,现在又这样把包袱丢给了我吗

师父,虽然你利用了我的份,去伤害你的敌人,可是,我却不怪你,你和师母都太苦了。现在终于可以团圆了。

“哈哈”一切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知行歆,你也终于为你的父母报了仇了。知行歆仰头不长笑了两声。

“市长,市长。”

听到了这意外的枪声,林市长带来的保镖纷纷扑到了林市长的旁,拦住了刚刚要倒下的他。

另外,有几个保镖已经看向了知行歆,市长死了,这个老头也死了,他们总要找一个替罪羊吧不然市长死了这么大的事,他们怎么能担得如此责任

知行歆似乎没有意识到这边的威胁,且不说他们是否打算要她顶罪,即使只是想要她做个笔录,光是她这个份,进了警局再出来就是个问题。

“跟我走。”许是听到了枪声终于赶了过来,刘彘突然间已经大步出现在了知行歆的眼前,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

“不师父。”知行歆果决的看向了躺在地上的老于头,她不能把师父就扔在这里。

“他们会处理,你先跟我走。”刘彘说着,不顾知行歆的拒绝,硬是拽着她转。

知行歆此时的精神早已经崩溃了,实在是没有想到,两个生命就这样离开在了她的眼前。她只想拼命的挣脱,她只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知行歆挣扎着的手,拼命的甩在刘彘的上,脸上,只是一心想要挣脱束缚。

看着况有些来不及,刘彘示意自己的属下迎上前去,有了这样一层保护,那些保镖顿时都不敢在轻举妄动。而刘彘,弯腰就抱起来了知行歆,然后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在众人的注目中,刘彘一步步抱着知行歆,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车。他把知行歆放到了后面的车座子上,然后启动了车。

车一直到了南直路信恒现代城的豪园的小区里面停了下来,刘彘先下了车,然后绕到了另一面,打开了知行歆的车门,然后,从后面抱出了一直躺在后座体有些僵硬的知行歆,抱着她一步步走进了电梯。

电梯里,静的有些恐人,躺在刘彘怀里知行歆侧头看了一眼他,她知道,从刘彘刚刚出现了带她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刘彘已经知道暗就是她了。不然,他就不会那么急迫的把暗带离当时的现场了。

师父和林市长的反应都太过突然了,她没有想到,他们二人就以那种近乎于自杀的方式,解脱了自己。

知行歆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她只要一闭上的话,就会感觉自己的眼前都是那些血色。

是啊,她只是一个偷,而不是杀手,也不是特工,所以,看到了死人,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倒在了自己的边,她的心里一时间真的很难以接受。

师父,这些年来陪在她边,教会了她本领,是她除了暖暖之外,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师父竟然也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以后,在那个小市场里,再也不会有那个卖馄饨面的老于头了。

师父,黄泉路上,你会不会怪我

要不是我没有易容就去找你了,要不是我盗取了敌人的带着摄像头的车去偷东西,要不是我这么笨,心不够狠没有直接杀了林市长,是不是,是不是你就不会死了

知行歆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刘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知道那个老头是知行歆的师父,看起来对她很重要的样子,所以,他猜想,知行歆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知行歆躺在刘彘的怀里,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刘彘把她放在了卧室的上,脱下了鞋子,然后给她盖好一层被子之后离开,知行歆也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种感觉好悲伤,一个一只以来照顾自己师父突然离开,知行歆觉得自己的生命说恢复到了那种空白,无依无靠,漫无目的。不,她现在还有一个亲人,就是暖暖。她要回去见暖暖。想着,知行歆突然先开了被子,然后从上坐了起。

刘彘正好这个时候,端着一个水杯,朝卧室走来。看到知行歆从上坐了起来,便赶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要走了。”知行歆抬眼看了一下刘彘,然后弯腰从地上拿起了鞋子,开始穿了起来。

啪,刘彘把水杯用力的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然后走到了知行歆的边,抢下了她手中的鞋子,对她大声喝道“你说来就来,你说走就走,你把这里当成旅店啊”

“我”一句话把知行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她是想说,不是她自己愿意来的。可是,看刘彘已经这么生气了,她又把话吞了回去。有些事得过且过就好,她最怕谁叫真起来。就像是现在,看着刘彘这样认真的看着她,她真的是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刘彘大概也觉得自己的的口气有些僵硬,便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开口说道“你什么你,体不舒服就应该休息,这里是你的家,你什么都不用考虑,有我在,你就一定安全。把你的脚伸给我,我给你揉揉脚脖子吧。”

“你,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知行歆一愣,刘彘的态度变化似乎有些太大了吧

“我早就知道恨言会易容术,所以她的徒弟也应该会。”刘彘看了一眼知行歆依然一男人的面容和衣服,一副早已经了然的样子。然后,伸手抓过了知行歆的脚脖子,从柜子上拿下了自己刚刚端着的水杯,倒了几滴酒在自己的手心,给知行歆揉搓了起来。

“啊”知行歆被刘彘揉搓的有些疼,不住低喊了出声。随着酒气渐渐散发了出来,知行歆这才知道,原来刚刚刘彘就是出去给她拿药酒的,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忘记她的脚踝受伤的事,她自己都忘了。

“要是不让你疼一次,你就总是会这么不小心。我就纳闷了,我从二楼跳下来都没事,你怎么从二楼跳下来怎么会这样你不会跳绳索吗”刘彘给知行歆搓着脚踝,有些不忍,又有些责怪。

“我是从楼梯上踩空的。”知行歆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冷声对刘彘解释道。

刘彘想要劝阻知行歆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可是,却发现他没有说话的立场,所以千言万语,只成了这五个字,“以后要小心。”

自从他知道知行歆是暗之后,心里面对她的担心就一直在增加。一个女人,何苦要自己那么累,每天奔波在生死边缘呢刘彘真的担心自己哪一天会永远的失去知行歆。

“恨言是我的师母,她三十多年前被捕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像她那么骄傲的人,一旦会发现了份,就只有死路一条。”知行歆缓缓的开口说道,在说恨言的同时,也在表明自己的心迹,也许,在她们的生命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小心的字眼。为了一个既定目标,即使知道前面有再多的险阻,她也会去努力。

“你也是吗”刘彘一句话就听出了知行歆想要对他表达的意思,她是想说,她和恨言一样的骄傲,甚至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想要告诉他,如果她被捕了,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那条路吗

“是。”知行歆笃然的点了一下头。

“你的技术很精湛,差一点就把我唬过去了。我以为易容术只是把一个人化妆成为另一个人,是一个比化妆更精湛些的东西,却没有想到,它连一个人的声音都可以改变。”刘彘苦笑着转移了话题。他不想探讨关于暗是否被警察抓捕,生活着死的问题。

“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知行歆奇怪的问道。

“在你跳下二楼的时候,你的一系列合成的动作,和你救我的时候一模一样。”刘彘看着知行歆,嘴角轻笑了一下回答道。所以也就在那时候,他不顾一切的跟着知行歆的后面跳下来了。

“呵呵,破绽一旦是暴露了,就再也隐藏不住了。”知行歆径自的苦笑了起来,师父说的对,还是她在救刘彘的时候暴露了自己的份,所以以后再想隐瞒也不会成功了。

“恨言是你师母,那你师父就应该是曾经的那个政府官员了吧”刘彘笑着问道,看来,自己之前猜测知行歆是女神偷的徒弟,还真的是**不离十了呢。

“是。”知行歆点头,既然隐瞒不住了,那么,就说了吧。

“他的尸体我会要人认领回来的。林市长的案子,我也会尽快找人销下去。”刘彘淡然的开口说道,仿佛已经给知行歆打点好了一切。

“他们两个是互相放枪死的。其实,他们都活不下去了,只是在用那种方法自杀而已。”知行歆的眼睛里面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悲伤,好难,人活着真的好难啊。

“当年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刘彘点头应道。关于恨言知行歆的师父和林市长之间的纠葛,这段恩怨,他都听他的师父提起过。

“不,你还不完全知道。”知行歆看了一眼刘彘,苦笑着开口说道。她要如何告诉他,是他的父母害的她家破人亡。是他们刘家对不起她和暖暖,也是他们刘家害的暖暖的病又加重了所以,她之前硬是把血青要送他父母手里抢出来是理所应当

“你师父当年就是被林市长给抓起来,胁迫了你师母投降,而你师母果然为了你师父投降了,同时她不能忍受要自己一辈子呆在监狱之中的痛苦,所以她自杀了。”刘彘几句话概括了当年仇的纠葛。

“不是不能忍受呆在监狱之中的痛苦,而是因为恨警察,所以,不想要警察那些肮脏的手碰到自己。”知行歆很认真的纠正道。她相信,师母当初一定也和她一样很那些警察的,所以,她绝对不容许自己也呆进监狱,即使只是一天。

“是这样”刘彘对于知行歆的解释有些不理解,怎么会有人那么恨警察呢他是一个黑道,和警察没有过多的牵扯,可是,偶尔在和警察撞到的时候,他也没有发现警察有多么的罪恶啊刘彘不解的看着知行歆,认为她为了恨言的事有些过了头,便冷声的开口问道“那你为了要血青,就是为了完成你师母的遗愿了”

“你可以这样认为。”知行歆点了下一头,心里有一种声音想要她把暖暖的事告诉他。可是,那样就换成了她求他要血青了。他能给倒是好,要是他拒绝的话,知行歆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面对刘彘。

“所以说你就把你的枪指向了你叫了三年公婆的老人的上”刘彘听到知行歆肯定了,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怨气,开口问道。对于这一点,刘彘还是始终无法理解与原谅,毕竟,知行歆要杀的那对老人,是他的父母。

“你听到广播就赶过去了吧要是再晚一点也许就来不及了。”知行歆苦笑着,却没有否认。当时,她确实是起了要杀了刘彘父母的心思。

“在你掐掉家里监控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刘彘缓缓开口说道,的确,他是从听到广播的事,就惊慌的往别墅那边赶了,他知道知行歆就是暗,也就知道她很熟悉那边的环境,所以,只要他晚到了一步,一切就都来不及了。然而,正当他的车行进了半途的时候,他发现家里院子的监控被剪掉了,他就知道,暗已经进去了自己的家里。当时,他真的是把自己的车当成飞机在开了。

不过,还好一切来得及,他赶到那里的时候,暗竟然只是在和他的父母对话而已。要是他突然下了杀手,或者是放火之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知行歆了。刘彘的双眸盯着知行歆,慢慢开口说道“只是,你还是很顾念感的,所以没有直接对他们下杀手。”

第332章 真的是丢人丢大了

“你说的对,我不是在抢劫,我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偷。小偷是不会杀人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父母。”知行歆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她已经承认了自己当时的杀心是不对了,他还想怎么样

“我知道你不会真的动手。”刘彘很坚定的开口说道。

“哈哈,下一次,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知行歆笑了一下,也许,真的不会吧毕竟,她叫了三年公婆的人,又怎么会真的没有感呢知行歆认真的看着刘彘,开口说道“刘彘,我救了你一次,这一次,你也已经还过来了。咱们,两不相欠了。”

“你还是要偷血青”刘彘不能理解的看着知行歆,为什么计划都已经败露了,知行歆还是要这么执着

“是。”知行歆从容的点了一下头,仿佛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你师父都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放弃血青”刘彘困惑的看着知行歆,真的希望她能够放下过去的事。

“因为血青对我很重要。”知行歆看着刘彘,一字字认真的回答道。

“多重要”刘彘紧迫的看着知行歆反问。

“我愿意用命去换。”知行歆想了想回答道。

“如果我想要你放弃呢”刘彘继续bi)问。

“不可能。”知行歆笃然的看着刘彘回答。

“我知道了。我不会劝你放弃的,要是你有本事,就替你的师母完成心愿吧。在这个角度,我没有任何的立场说话。”刘彘很失落的看着知行歆,无奈的开口说道。他伤心了,他真的伤心了,为什么知行歆不能因为他而放弃一些根本和她无关的仇恨呢。

“是,你的确没有立场,因为,当年就是你师父泄露了我师母的份。现在,要是你要泄露的话,我也是不怕的。”知行歆听出了刘彘话里的责怪,可是,她却不怕,因为刘彘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你师父真的是什么都跟你说了。当年的事是不是我师父泄露了你师母的神偷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会保护你的安全,不论你是不是暗,不论你要偷什么东西。”刘彘无奈的开口说道,看来,知行歆真的是知道了当年的一切恩怨,可是,这些有何他们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他们才是夫妻啊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自己就可以。”知行歆疏离的看着刘彘说道,她真的是担心刘彘对她太好,她就没有信心去偷血青了。

“你还是我的妻子,我就有义务要保护你。”刘彘很霸道的看着知行歆,开口保证道。

“要是我杀了你的父母呢”知行歆缓缓的开口,盯着刘彘的双眸问道。

“晚晚。我虽然是从小在师父边长大的,可是,那两个人是我的父母,我对他们的感,就像是你对你父母的感是一样的。我相信,你也不愿意别人总是在你面前说什么要杀你父母的话吧”刘彘被知行歆屡次提到要伤害自己父母的事终于弄的没有办法了,无奈的开口反问道。他要怎么才能劝知行歆放弃血青呢

“要是你父母杀了我父母呢”知行歆冷眼看了一下刘彘,一字字开口问道。

“哈哈,杀父仇人怎么说的跟电视里面的一样呢”刘彘觉得知行歆的说法有些可笑。

“我说的是真的。”知行歆一脸严肃的看着刘彘,开口说道。

“我不相信。”刘彘看着知行歆坚决的样子,突然从地上站了起冷声的开口说道。

“你之前就知道我叫什么了吧闵知行,我叫闵知行。”知行歆看着刘彘逃避的样子,大声的朝他喊道。

“怎么”刘彘看着知行歆激动的样子,顿时木然。闵知行,是啊,闵知行又怎么了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啊。

“你可以自己去问你的父母,当年闵家破产到底和他们有没有关系”知行歆一股脑的朝刘彘喊道,她也希望,她也希望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不可能,怎么会呢”刘彘接连的低语反问,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怎么可能呢

“刘彘,你不要问我,你自己去问。”知行歆看着刘彘强装镇定的开口说道。

“好。我会去问的。”刘彘连声回答。

“那你问吧,我先走了。”知行歆说着,用手扶着墙把脚缓缓的踩在了地上,然后踏上了鞋子就要离开。

“我”刘彘下意识的伸手拦在了知行歆的前。

“刘彘,我们,也许真的不适合在一起。”知行歆看着刘彘,悲伤的说道。她就算是不给父母一个交代,也要给暖暖一个交代,所以,血青她是势在必得。

“晚晚。”刘彘看着知行歆,满脸忧伤。

“刘彘,我好累,我想休息了。”知行歆颓废的看着知行歆叹息道。

“我走。”刘彘看着知行歆,扯嘴僵硬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你留在这里吧,你脚还伤着。”

没有等知行歆回答,刘彘已经转,迈着大步离开了。

看着刘彘失落的背影,知行歆猛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刘彘是很小就被他师父带走的,他父母做了什么,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吧何况,他父母也只是受了林市长的胁迫而已。而现在,林市长已经死了,一切是不是也该烟消云散了

可是有一个问题接踵而来,林市长死了,林风他会不会伤心呢

缓缓闭上了眼睛,知行歆向后一栽,躺在了上。

要她先睡一会吧,天都很黑了。

很快的,知行歆就睡着了,可是,脑子里面的画面仍然是这些事。

一会是林风责怪的看着她,是她杀了他的父亲。

一会是刘彘怨恨的瞪着她,说她为了血青要杀他的父母。

又一会变成了暖暖,暖暖哀怨的拽着她,大声喊着,姐姐姐姐,我不想死,我想要一辈子陪在姐姐边。

父母的仇,暖暖的病,一幕幕交叠在了一起,梦中的血青就像是一个注满了血的气球,碰的一声之后,溅了知行歆一脸的鲜血,然后鲜血入目,交织成一幕幕的往事,不知道谁先惊呼了一声,这个女人是妖精。而知行歆自己,跑到镜子前面一照,发现自己正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双目红的想要杀人一般。她真的成了妖精了吗

不,暖暖,刘彘,林风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知行歆突然一声惊呼,从上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

看着屋子里面熟悉的一切,知行歆才知道,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屏住了气息,知行歆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都已经大亮了。

慢慢的穿着鞋子走下了,此时的腿已经好很多了,基本不妨碍走路。

她走去了浴室,想要冲一个澡,换一衣服。此刻的衣服已经都是汗渍味了,看来,还真的是一个噩梦。

洗过了澡,之前又收好了自己昨天穿过的师父的那西服,找了一休闲的衣服换上了。哎,有些事你想要忘记,却从有些东西在不停的提醒着你,知行歆扫视了一眼各个房间,看来,刘彘应该是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是已经得到答案了吧

知行歆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真的是有些饿了,便打了一个鸡蛋,放到碗里随便加了一些水,盐之类的调料,放在了微波炉里面打了一锅汤。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如此熟悉的,什么东西的摆放都是她习惯的,忙碌的早上也显得很自然。

直到把汤端到了桌子上,喝了几口之后,知行歆才猛然的觉得,自己今天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师父不在了,从前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她都会给师父联系,现在没有办法了。

工作也不在了,从李信的公司到林风的公司,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工作啊,可是现在,她没有地方可去了。

还有这个家,她是不是也再也住不下去了呢

是从哪天开始,她过了三年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弄的如此千疮百孔呢

没有拿到血青,她要怎么去看暖暖呢

茫然的走出了家里,知行歆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去哪里,那就去陪陪暖暖吧。她如今能陪在暖暖边的子也不多了。

正想着要打车,却看到叶远的车从这边过来。

是路过吗还是说他在监视她知行歆的心里升起了一丝警觉。

“向小姐。”叶远把车正好停在了知行歆的旁。

“叶警官。”知行歆勉强的一笑,有些无奈。

“晚歆。”这个时候,后面的车窗突然打开了,原来是文婧,她竟然和叶远在一起吗

“你们这是要去哪”知行歆笑着开口问道。看到文婧和叶远在一起,知行歆也终于放下了戒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作贼心虚了吗估计所有的小偷看到警察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都会很惊讶吧

“先上车吧。”文婧笑着打开了车门。

知行歆无奈,只得上车坐到了文婧的旁边。

“是叶紫要过生了,他找我和他一起去挑礼物。”文婧坐在旁边,拉着知行歆的手笑着说道,看得出来,这几天她过得很幸福。

“哦。替我也祝贺她吧。”知行歆点了一下头,开口说道。其实,自从经过了上次的事,她总觉得自己是愧对叶紫的。

“好啊。”文婧在那头答应的是理所应当。几天没有看到知行歆,她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拉着知行歆的手打量了她一会,她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不会是才起来吧”

“你怎么知道”知行歆一愣,赶忙问道。

“算了,反正我们也不着急,我们先送你去公司吧。”文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知行歆迟到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你看看都几点了,今天啊,你非迟到不可。”

“我”知行歆一愣,无奈的看着文婧。

“怎么了”文婧看着知行歆问道。

“没事,去吧。”知行歆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要是要文婧知道她今天不上班,不得拉着她一起去逛街啊,她现在可是没有心思和精力去逛街了。去公司就去公司吧,反正,她也想要再见林风一面,一直这样逃避估计也不是一个事。

“你还没有跟我说,你跳槽到了浅深,给你多少钱呢。”文婧看着知行歆缓神,推了她一下问道。

“保密。”知行歆眨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道。她也是这才想起来,怎么说她也工作了一上午,老板辞了他也没有说给点遣送费。

“我要是老板,就辞了你了怎么没有穿工服弄的这么休闲”文婧上下打量着知行歆挑剔的开口说道。

“今天和总裁要陪客户打高尔夫,所以才特意这么休闲。”知行歆干笑了两声,担心文婧再问自己会承受不来,便赶忙支开话题道“你呢,最近工作怎么样”

“你不在李氏干了,我自己也无趣,就辞了呗。”文婧很无所谓的回答,同时,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声对知行歆说道“对了,你知道吗我哥昨天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

“哦你怎么说”知行歆笑着问道,她早就会猜到蚊子会问起她了。毕竟这三次见面,她都给蚊子带来过多的惊奇了。

“咱们革命般的友谊,我告诉他干嘛去啊除非,他对你有意思。我倒是可以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文婧嬉笑着开口说道。

“估计不可能。”知行歆苦笑着摇头。从蚊子对刘彘的恭敬程度来说,他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追他的。

“其实你做我嫂子也不错,咱们就能天天在一起吃喝玩乐了。”文婧笑嘻嘻的说道。

“要是你哥敢娶,我还真敢嫁。”知行歆也笑着回答。

“哎,还别说,我哥见了你家那位,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要他娶你,估计他还真的是不敢。”文婧很形像的开口说道。

“我就说吧。”知行歆表示同意,虽然她不知道黑社会什么样,可是她知道,黑道之中,最重的就应该是那些江湖义气了吧这些古惑仔里面都演过很多了。

“但是你可以勾引他啊,先生米做成熟饭,然后再bi)着他要他娶你。”文婧眼珠转了一下,小着开口说道。

“我就这么没有人要吗”知行歆无奈的叹着气看着文婧反问道。

“哈哈,向小姐,你别听文婧胡说,这丫头的脑袋啊,天天就有些短路。”这时,从前面转来了叶远强忍住的笑声。

知行歆这才想起来,给他们开车的那个司机不是出租车司机,而是叶远。糟糕,一和文婧调侃起来就忘了周围有熟人了,还真的是丢人丢大了。

知行歆狠狠的瞪了文婧一眼,仿佛是在怪她要自己丢人了。

第333章 他应该高兴,不是吗?

“我也忘了是他在开车嘛,我还以为这是出租车呢。”文婧委屈的对知行歆说道。都怪她一看到晚歆,就太过得意忘形了。

“那两位小姐就当做的是出租车好了。”叶远转过头,笑着对二人开口说道。

之后,有所顾忌,知行歆和文婧虽然是在聊天,也只是说的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没有在互相调侃,气氛有些沉闷。

这时,一直打着的广播正好播报了一条新闻。

“昨天晚上,在我市的别墅区附近,发生了一起枪杀案,我是林市长和一位政府退休官员,遭到中枪,先后死亡,据悉,就在同一时刻,神偷暗曾经出现在不远处作案,当警察们赶过去的时候,暗烧毁了自己的车,拦住了警察的去路,事的原因始末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

“广播,广播这样说分明就是说是暗做的案了”文婧听着广播,不可思议的开口说道。

“只听说暗是小偷,这次怎么还杀人了呢”知行歆又是奇怪,又是无奈的开口附和。

“呵呵,你们两个啊,怎么像是小市民一样呢广播这样说,只是为了收听率而已。是完全没有根据的,说暗杀人,我是不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叶远也转过头,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叶远,那你昨天,是不是有到现场啊”

“市长亲自给我们局长打电话,要我们局长立刻带所有人过去。你说,我在不在吧。”叶远笑着回答道。

也是听着叶远如此说,知行歆这才知道,昨晚的事都在林市长的掌控之中了。

只是,她因为自己的母亲,捡了一条命而已。

因为出乎他意料的这件事,正是师父手中唯一的筹码,虽然很恨师父那样利用了自己,可是,知行歆知道,要是师父当时没有说出来这件事的时候,她必死无疑。

因为对母亲的愧疚,所以林市长在最后关头,放过了自己。

否则,今天的新闻就不是这样,而是,林市长运筹帷幄,抓捕了暗,暗不堪受辱,自尽亡。

哈哈,原来,死亡离她一直都是那么近,那么近。

“市长打电话的然后市长又死了叶远,你们到底看没看到暗,是不是因为你们发现了暗的踪迹,暗才烧毁了自己的车逃跑了啊”文婧听言,诧异的看着叶远问道。

“你问的这个好像是机密。”叶远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跟我都不可以说吗”文婧半是期待,半是威胁的开口问道。

“如果我知道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才不相信呢。”文婧努嘴就朝知行歆求助的看了过来。

“好了,好了,你还说自己也想做警察呢,这么大的嘴巴,哪个警局敢要你。”知行歆不开口劝阻到。

“哼。”文婧听言冷哼了一声,然后对叶远说道“那你跟我说说恨言的事总可以了吧听说她是一个女神偷,暗是她的徒弟”

“恩,暗的战帖就是这样说的。”叶远不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头。

“然后呢没有了”文婧听着叶远的话,似乎是说了等于没说。

“暗就说了这么多啊,要不然下次我帮你问问他还有什么”叶远嬉笑的开口问道。

“讨厌。”文婧厌恶的瞪了叶远一样。

听着文婧而叶远一人一语,知行歆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般,只是静静的听着,昨天那一幕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也许,叶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可是,他看见文婧的样子还真的像是有所隐瞒,算了,谁知道呢知行歆暗自的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好在很快就到了浅深公司,知行歆谢过了二人便下车了。

公司门口,知行歆又陷入了犹豫。

她到底要不要去找林风呢见到了林风又该说些什么呢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应该也知道了吧林市长的死到底他是什么样的态度呢她要不要把当年的恩怨全部告诉林风

“小丫头,才来上班啊”这个时候,浅深看守大门的老大爷估计正好下班,看着知行歆在门口徘徊,便笑着问道。

“是,是啊。”知行歆赶忙开口回答。

“快进去吧,都很晚了,一会啊,小心老板扣你钱。”老大爷笑着对知行歆关切说道。

“哦哦,好。”知行歆接连的应着,便走进了浅深的大楼。老大爷的那一笑,要知行歆立刻想到了曾经也是这样和蔼的老于头。

师父,你在哪头和师母团聚了吧你们过得还幸福吧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我会把神偷这个职业一直的给传承下去。

“向小姐。”前台的小姐看到了知行歆,笑着打着招呼。知行歆回以一笑,然后尴尬的就跑上了电梯。

十七楼,知行歆走下了电梯。

“向小姐”冰冰看到了是知行歆,奇怪的转头看着她。

“总裁在吗”知行歆笑着开口问道。

“恩。”冰冰赶忙点头。

知行歆笑了一下,然后径自的走向了林风办公室。手放在门旁,犹豫了又犹豫,还是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咔嚓

房门裂开了一条缝。

知行歆看着林风,正坐在办公桌旁,和谁打着电话。估计是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只是对着电话恩啊了两声,就挂掉了。

知行歆见状,只得叹了一口气,迈步就直接进去了。

四年的他,不但是穷,还傻。竟然那么轻易的相信深着他的知行歆会离开他竟然仅仅因为一个路边几块钱一本的碟片就误以为她真的结婚了竟然那么深信着韩涵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以为知行歆是因为嫌贫富离开了她竟然连韩涵一次次在他眼皮底下耍的花招他都没有发现出来

是啊,这样一个穷小子,傻小子,是注定得不到真相,也得不到幸福的。

看着林风满目的忧伤,知行歆的心都紧绷了起来,她知道,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贫jiàn)夫妻百事哀,林风,我们没有一起过着那样的生活,所以你不会觉得那样的生活是苦的。当我们在一起为了柴米油盐,为了暖暖的医药费苦恼的时候,你就会怪我。怪我要不是带着这样的一个拖油瓶的妹妹,我们就会很快的晋升成白领,有自己的事业可以奋斗。

你和我不一样,你是注定了要飞黄腾达了回顾故里的,不然,你如何慰藉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你如何摆脱作为一个私生子份,光明正大的抬起头来

第一次知道林风份的时候,是他们高中毕业填报志愿的时候。

那时,家里是不打算要她出国的,父母想要他们的女儿尽快毕业上手家里的公司。

而林风的计划,一直都是出国发展的。

所以他们两个要在一起的时候,这就存在了一个妥协与否的问题。

后来,知行歆坚决的妥协了,她愿意抛弃自己的家里和林风出国。

也就是那时候,林风告诉他,他只是一个政府高官的私生子。她说他的父亲不他的母亲,任由着他的妻子找上了门,把她的母亲给打了,并且收回了他们住的房子。后来,他们流落街头,他的父亲也没有时间顾及他们,说要他们母子生死由天。再后来,他的母亲就抑郁而终了。而他那个时候,就发誓要有朝一锦衣还乡,站在权利的高峰,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母亲的儿子现在出息了。

林风还说,他恨他的父亲,他几乎都没有看到过他几眼,每次他父亲都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而他走了之后,他的母亲又是以泪洗面。他说,他有多他的母亲,就有多恨他的父亲。他说,要是他有一把枪,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杀了那个人。

想着,知行歆看着林风,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开枪杀了林风的父亲了。也正是在那个时候,知行歆才突然恍悟,那种恨也许只是说说吧要是真的要他开枪杀了一个人,那么做起来和当初的想法一定毫不相同了。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来找我谈话的吗”林风看着知行歆垂头暗伤的样子,一步步走到了她的前问道。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知行歆抬起头,注视着林风的双眸,清晰的开口说道。

“呵呵,不知道说些什么说我应该感激你啊说你当初做的决定都是为了我好啊说我根本不理解你的苦衷不理解你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决定啊说你当初放手是多么的崇高伟大,而我现在小肚鸡肠的报复你是多么的卑鄙无你说啊,你说啊”林风说着,眼角的泪就那么盘旋在眼角。他哭了,他哭了。

他压抑了四年之久的眼泪,竟然就这样流了出来。

“林风。”知行歆一把走上了前,伸手抱住了林风,大声的喊道“林风,不管我的决定在你看来是对是错,都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太在乎你了啊”

林风没有推开知行歆,只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句,就这一句就够了。

不管对错,就这样一句在乎就够了。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要不是闵知行在乎他,她不可能做出这样艰难的决定。

这样的一个决定,何尝痛苦了他一个人呢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他不恨了,恨了这么多年不恨了,就算是晚晚因为嫌贫富离开了他他都在已经不恨了,现在别扭了这么久,不过因为他是在恨他自己而已。

他为什么不够强大为什么不够强大得足以保护晚晚呢

林风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臂紧紧的抱紧了知行歆,从这一刻开始,幸福是要靠他自己争取的。

知道林风终于原谅了自己,压抑在自己眼中的泪也终于流了出来。

滴答滴答。

浅深集团总裁办公室,一对男女站在地中间拥在一起,悲痛哭泣着。压抑着四年感的两个人终于爆发了出来,这一刻的他们,是幸福的。

一个小时后,浅深集团公司餐厅的小包间内,知行歆和林风相对而坐。

“吃点东西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有吃早饭。”林风看着知行歆满是笑意的体贴说道。

“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招供。”知行歆看着林风,犹豫着开始说道。

“什么”林风抬头看着知行歆奇怪的问道。

“林市长昨天过世了,你知道了。”知行歆犹豫的开口问道。

“知道。”林风看了一眼知行歆,知道知行歆已经猜出了林市长和他的关系。

“我我当时在场。”知行歆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你怎么会在”林风惊奇的看着知行歆。

“我有一个师父,就是他当年救我和暖暖,然后,他和你父亲就是林市长有些恩怨,他们应该是老朋友了,昨天他们见面了,谈起之前的事,就互相开枪,都死了。”知行歆轻描淡写的开口解释。

“你说的有些简洁了吧”林风听着知行歆说过的话,不住的苦笑。

“你能理解就好了。”知行歆笑着解释道。其实,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都很担心,如果林风知道了事的真相会不会恨她。因为毕竟,林市长是林风的父亲。

“他死了,和我没关系。”林风看着知行歆很认真的说道,脑袋里面会想出来了当初他仅仅见过的他父亲的那几面。

很奇怪,听说林市长死了,他的心竟然很茫然。没有喜,没有悲。

所有的恨都随着这个人的死而过去了吧

“林风,有些仇恨该放下就放下吧。”知行歆缓缓的开口说道。

“当年,是你师父收留了你和暖暖啊。”林风没有回答知行歆的问题,却突然开口对他问道。本来,他也正想问问知行歆这几年是如何过的,又为什么要改了名字呢。

“是啊。”知行歆点了一下头,开口说道“那个时候流落街头,正好被师父给救了。”

“他对你很好吧你现在应该很难过吧”林风看着知行歆,关切的问道。他忽然的觉得自己刚刚不应该跟知行歆发脾气,他师父刚刚过世,知行歆那么重感的人一定很难受。她不但是没有告诉他这件事,还要因为林市长的事关心他的感受。是的,林市长在他的心里只是林市长,而不是一个父亲。因为,他根本没有做一件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

回来h市也将近两个月了,偶尔和林市长也曾经碰过面,虽然林市长对他的表现很友善殷勤,毕竟,他到现在没有孩子,而他,又没有给他那所谓的林家丢人。所以,林市长对他总是很殷勤,而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这么多年的奋斗,终于要他可以不用以一个林家私生子的份站起来了,他应该高兴,不是吗

第334章 已经找到了

林风转头看了一眼知行歆,他现在根本不需要人关心了,因为他过得很好,反而是她,当时她父母过世的时候,他就没有陪在知行歆的边,这次,她师父又这样突然离开,一定不能错过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在他最脆弱痛苦的时候,陪在她的旁。

“林风,谢谢你还关心着我。”知行歆听言,心里顿时暖了起来。本来,她还以为林风会责怪她,指责她,刨根究底的想要问清楚,却没有想到,林风竟然只是关心她的心里能否承受得住。

“傻瓜,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呢。”林风一脸意的看着知行歆说道。

“那,那要是我杀了林市长呢。”知行歆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

“你那么善良,你是你动了杀念,也下不去手的。”林风一副一切了然的样子看着知行歆。是啊,他是如此的了解知行歆,当初又怎么会相信她会嫌贫富抛弃他呢

也许,那个时候的自卑心理也占了很多因素吧所有人都说他配不上他的女朋友,他一个穷小子是高攀了附加的公主,被抛弃是早晚的事。所以,他的心理潜意识的也做好了这个准备了吧

“是林市长害了闵家破产的,我当时真的想要杀了他为了父母报仇,可是,拿起枪后,我发现自己下不去手,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你父亲。”知行歆回忆着当时的形,忧伤的开口说道,为林风,也为自己。

“他害了闵家他为什么害闵家”林风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

“听师父说,是因为他喜欢我母亲,想要我的母亲去求他。结果却没有想到,母亲竟然出车祸死了。”知行歆撇着嘴,缓缓的开口说道。说起来还真的很滑稽,可是,还真的就这样发生了。

“晚晚,原来真的是我对不起你,虽然我不认他这个父亲,可是,我仍然为了我上流着的血液跟你道歉。”林风一眼就看出了知行歆的伤神,缓缓的开口说道。为什么他们之间总是隔着这类的事,要他们应接不暇。为什么上一代的恩怨要让他们来背负他累了,他太累了。

“你,你不怪我母亲吗”知行歆开口问道,毕竟因为自己的母亲,林风的父亲才伤害了林风的母亲,就算是没有直接的关系,也会有间接的影响吧

“他那种人就是很自私,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林风说着,眼睛里带着恨意。

“林风,也许,当年的那些恩怨我们都不知道。”知行歆说着,猛然的想到了之前林风对自己的恨意,这种恨意是谁造成的呢也许,双方都有原因吧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

“是啊,现在,他们都去天堂了。就要他们那些旧人在天堂的时候碰面再好好的协商解决,我们就不要再参与了。”林风听言,也扯嘴笑着说道。

“你说的对。”知行歆听言也不的逗乐了,在这一世没有解决的问题,就要他们下一世继续的纠缠吧。

“晚晚,其实,我的骨子里是和林市长流着一样的血液,所以我对你也有过疯狂的动作,希望你原谅我。”林风看着知行歆,诚恳的说道。

“不原谅。”知行歆故意翘起了嘴角,抬眼说道。

“啊”林风顿时瞪大了眼睛。

“除非,你把这一大碗的汤都喝光。”知行歆想了想,很认真的指着桌子上的一大碗紫菜汤,开口说道。

“那好吧。”林风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

之后,两个人很高兴的吃完了一餐饭,知行歆要林风上楼回去工作吧,她要回去看看暖暖。

这时,知行歆接到了刘彘的电话。

“喂”知行歆也很茫然,她以为,刘彘不会再给她打电话。

“你,你有没有时间来我公司一趟,我带你去认领你师父的遗体。”刘彘在电话的另一头,说话的声音很低沉,也很冷漠,听不出来是什么表。

“好。”知行歆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了。要是别的事,也许她不会选择和刘彘见面,可是,这件事,她却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她确实是很想把师父的遗体给认领回来的,她不能要师父做一个孤魂野鬼。

挂断了电话,林风一直在旁边看着知行歆。犹豫了一下,林风缓缓的开口说道“晚晚,你和刘彘我不会bi)你立刻做出选择,我等你。”

“我我愿意和他离婚。”知行歆看着林风,认真的开口说道。

“真的”林风一愣,欣喜的看着知行歆。

“林风,等治好暖暖的病,我们三个人就离开这里,好吗”知行歆看着林风,充满幻想的开口说道,这样的子根本就不适合她,她始终觉得跟林风在纽约的那四年才是最快了。

“好啊,咱们一起去澳洲,你不是说你喜欢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感觉吗以后,咱们就生活在那里,再也不回来。”林风笑眼看着知行歆,信誓旦旦的开口说道。只要能和自己心的人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已经开始向往了。”知行歆扯起嘴角开口笑道。

那种大草原的生活,真的很要人心神向往,在那里,她会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和暖暖一起生活,永远都不分开。

“以后,你的未来就交给我了。”林风轻轻的拉起知行歆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

“还有暖暖的。”知行歆看着林风笑着提醒道。

“怎么会少了暖暖呢。就算是不带着你,我也要带着暖暖啊,她不单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林风含笑说道。

“好啊,原来你喜欢的是暖暖,不是我。”知行歆故意嗔。

“是我喜欢的是暖暖,但是,我的人是你。”林风看着知行歆的双眸,认真的开口说道。

“少用这么深沉的眼神看着我。”知行歆一把推开了林风,笑着说道“你上楼去工作吧,我去认领我师父的尸体了,他老人家和我师母分开了这么久,也该入土为安了。”

“你把我送上去吧。”林风坏笑着开口说道。

“除非你杀了我。”知行歆用力白了林风一眼,他倒是好了,什么都不怕。可是,她可是遭殃了。刚刚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冰冰的助理用一种很独特的眼神那样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猜测着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把林风就这样降服住了。哎,估计她和林风又喊又叫又哭又闹的声音被整个一层人都听去了不少,可怜她母老虎的份以后就要流传开了。

“有我在,谁敢把你怎么样”林风把知行歆搂在了怀里,好不在意的说道。

这句话,怎么好像刘彘也说过呢

知行歆的耳畔回想起来了昨晚刘彘对她说过的话,“这里是你的家,你什么都不用考虑,有我在,你就一定安全。”

知行歆,你怎么能这样一脚踏两只船呢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林风,就要赶快和刘彘断了关系。

他是一个黑社会的人,他父母伤害了你父母,他师父害了你师父和师母的幸福,你现在要偷的还是人家的传家宝贝,你根本和刘彘没有了任何不离婚的借口了。

知行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走了。”

“好。”林风看着知行歆,笑着点头。

能够这样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林风暗暗想着。

从浅深离开,知行歆便打了一个车,去了刘彘的公司。刘彘的公司在h市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正规大公司了,和李氏集团遥相呼应。看来,现在要开大公司,都要黑白两道精通呢。

下了出租车,知行歆站着公司的门口,这是知行歆第一次来刘彘的公司,刘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可是,随即而来,她就想到一个事实。

这是刘彘父母出卖闵家之后换来的,想着,她的心里就好难受。虽然说了曾经的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只要一想着她曾经叫了自己的仇人三年公婆,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要是父母泉下有知,估计知道她嫁的人竟然是出卖闵家的人,一定也会怪他的吧

知行歆记得刘彘说过,他父母很早退休要他接人刘氏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曾经做了错事,那应该就是他们谋害了闵家破产,害了他们家破人亡,她和妹妹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吧

那么,刘氏就应该有曾经闵氏的一部分财产在了

那个时候的闵氏就是h市里面赫赫有名的企业了,刘氏也正因为吸收了闵氏,才会变得如此强大吧

刘彘,光是隔着这样的事,你要我如何来面对你呢你可知道要不是因为师父的事,我是不会走到这里来的

知行歆缓缓的迈着步子,走进了刘氏的大厅。

“我找刘彘”知行歆走到了前台,对前台小姐开口说道。

“您贵姓。”前台小姐谨慎的开口问道。

“向。”知行歆回答。

“是夫人吧”前台小姐一听赶忙恭敬的站起说道,“总裁有吩咐,要您来了之后,直接带您上去。”

前台小姐说着,已经走出了前台,走在前面给知行歆带路。

两个人走到了电梯旁,上去了总裁的专属电梯,按下了顶楼四十七层的按钮。

“夫人是第一次来公司吧原来没有见过。”前台小姐一边打量着知行歆,一边开口问道。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三年前总裁结婚了,可是,总裁夫人的庐山真面目他们却都还没有机会得见。

“我平时工作比较忙。”知行歆轻描淡写的开口说道。

“看起来夫人还是女强人呢,真的很羡慕夫人,自己这么有能力,又能嫁给总裁这样好的男人。”前台小姐继续讨好的说道。

“他很好吗”知行歆转头看着前台小姐突然认真的问道。

“这”一句话弄的前台小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按道理说吧,像总裁这样精明帅气多金的男人,已经是很难找了。她总不能告诉总裁夫人说他们公司的很多小姑娘都在暗恋总裁吧而且现在她的立场,她也实在是不能替总裁夫人回答这个总裁是否是好男人的问题。

虽然总裁一贯的花边新闻很多,边的女人换来换去,不过,这种况在几个月前的一天突然发生了改变,她是做前台的,最清楚不过了,最近每当是有女人找上门来,总裁都会直接回绝了,不肯接见。众人都传说是总裁夫人博得了总裁的欢心,是总裁改邪归正了。

前台小姐的目光重新又朝知行歆打量了一番。乍一看,只觉得夫人是年轻貌美很有气质,现在聊了几句,竟然发现夫人的子是如此聪慧冷漠,她和总裁还真的是绝配了,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够降服住总裁了。

被前台小姐带上了顶层,她就被直接交给了刘彘的助理,一个高大约有一米七五,体重却不足一百斤的颀长美女。虽然瘦的跟旗杆一样,可是人家的材确实该有的东西都有,很有料。这样的人怎么不去做模特,倒是做了助理知行歆不解的盯着这个女人看了两眼,却发现在同时,这个女人也在一脸敌意的打量着她。

好嘛,她今天来刘彘的公司是跟他们公司的全体女同事树敌来了。

转了几个弯,路过了几个办公室,高个助理把知行歆带到了一个幽静的办公室门前,轻声的敲了一下门,说道“刘总,夫人到了。”

接着,门缓缓的被从里面打开,想不到刘彘竟然亲自过来开门了。不要高个助理和知行歆同时有些受宠若惊。

接着,刘彘朝着高个助理摆了一下手,对知行歆温的说了一句,“你来了。”

几乎等于废话。

知行歆勉强的笑了一下,看着刘彘有些颓废的神色,然后开口笑说道“见你一面,真的是九曲十八弯啊。要是没有心理准备,我还以为是被一个个工作人员带来看国宝了呢。”

“本来应该去楼下接你,可是,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有时间过来。我手头还有些工作。”刘彘略显尴尬的解释道。

“那你现在忙完了吗我们走吧。”知行歆看了一眼刘彘,冷声的开口说着,就要迈步离开。

“那个这件事还得问问你的意见。”刘彘在知行歆后开口说道。

“什么”知行歆转头问道。

“你师父的遗体我已经要人从公安局领了出来,送到公墓去了。就是你师母在的那个公墓,我想问问你的意思,是把他们合葬了,还是分开”刘彘缓缓开口问道。

“师母也在那个公墓”知行歆不得不佩服刘彘办事的神速。

“是,我派人去查,已经找到了。”刘彘回答。

第335章 姐姐骗过暖暖吗

“那就合葬吧。”知行歆想了想开口说道,大概人这一辈子,不管生死,能够和心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了吧

“那你说是否要把你师父火化呢还是就直接遗体入土为安。”刘彘继续问着知行歆的意见。

“这我也不知道,一直以为火化会很痛的,可是,师父应该不像我这般怕痛吧还有,要是直接入土,体应该会被虫蚁吃掉吧”知行歆有些茫然的看着刘彘,开口说道“当时父母下葬的时候,因为已经面目不太干净,大夫便建议直接火化了。”

“那就火化吧。我要人把你师父的遗体送到火葬场。”刘彘最终替知行歆下了决定,他知道,是他要知行歆想起来以前伤心的过往。还有他父母所犯下的罪孽。

昨天晚上,从家里出来,他就直接开车去了父母那里,在那里,他得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什么晚歆姓闵她是闵家的女儿”

“闵家不是一双女儿吗晚歆有妹妹吗”

“冤孽啊,你竟然娶了闵家的女儿知行歆竟然是闵家的女儿”

“当年是我出卖了闵家,出卖了我的好朋友,闵董泽。要是没有我的刻意为之,估计他们夫妻也不会出车祸的,听说,正是开车的时候,闵董泽知道公司的事,才失控没有控制住方向盘,而那天正好大雾,要不是我,闵家也不会家破人亡,他们姐妹无家可归,流落街头”

刘彘听着父母一字字的话,就犹如一把把的尖刀,刺痛了他的心。

再也回不去了吗

他和知行歆再也回不去了吗

“好。”知行歆点了一下头,开口说道。

之后,知行歆和刘彘便开车一直去了火葬场。

火葬场附近的天灰蒙蒙的,远远的,一片一片。一路上过车都很少,可是,里面却有很多人。

远远的,就能听到一阵阵的哭声。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那时,给父母cāo)办丧事的时候,她愣是静静的跪在那里,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旁人都诧异的看着她,以为这个孩子是冷血心肠。

可是,只有她知道,死者已矣,哭是完全没有用的。生者要做的事,就是完成死者的遗愿,为了他们生命的延续而继续的活下去,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试问,人都是在一场场的生离死别之中长大的吧

周遭的空气很呛人,一如当年一般。到处都是焚烧了纸钱的味道,一股股扬起的黑灰,有些迷了人的眼,旁边肆意的火光,烤的眼睛有些痛。

尸体是蚊子带来的,他引着知行歆和刘彘走进了一处房子。听说,死者都是要在这里美容,然后在化成灰的。看着师父还在笑着的音容,知行歆眨了眨眼,泪真的就要流了出来。

葬礼大约进行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傍晚,才一切处理完毕。

知行歆只觉得自己的脸被火光烤的生疼,却强忍住了眼角的泪。师父和师母最终被葬在了一起,也算是死能同了,这算是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了。

师父,师母,你们放心,我答应你们,一定会把神偷的技能一直的传递下去。

暗也一定会完成恨言没有完成的遗愿,拿到血青。

知行歆侧目看了刘彘一眼,发现他一夜之间真的憔悴了很多。能够和她一起站在这里,刘彘大概也需要很多勇气的吧

直至夜幕降临,知行歆和刘彘给她的师父师母磕了头之后,便离开了。

他们给师父师母选择的目的很清幽,估计在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了。

回去了路上,蚊子开着车,知行歆和刘彘一起坐在车的后座,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突然,知行歆侧过头看了刘彘一眼,用尽量不带有绪的话开口说道“过两天有时间,还是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他今天一直在沉默,应该是知道当年事真相了吧认了出卖自己父母的人做公婆三年,她还真的是很傻呢。

“好。”刘彘一愣,随即尽量用平和的声音应道。

两句话之后,车上又都没有了声音。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共同的话题了吧再开口也仅仅是争吵而已。

车转弯从公路拐上了大道,刘彘向外看了一眼,开口问道“你现在上哪,我送你。”

“去看看暖暖吧,最近忙的又没有时间顾上她了。”知行歆想了想,没有拒绝刘彘的好意,这次,就算是最后一次吧。

正说着,知行歆的正好电话响了。

“喂”知行歆漠然的接起了电话,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向小姐,暖暖的病重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主治医生担忧的声音,从她的声音中,知行歆听得出来,暖暖已经很不好了。

啪,知行歆手渐渐的松了下来,电话掉到了地上。一旁的刘彘见状,眼疾手快的弯腰把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主治医生以为掉了线,还在继续的喂喂之中。刘彘拿起电话,果断了按了挂机。

知行歆已经够烦了,为什么这些事又要雪上加霜。刘彘担忧的看了知行歆一眼,然后对前面开着车的文硕说道“用最快速度,到安心疗养院。”

自从接过了电话之后,刘彘就见知行歆整个人都虚脱了,暖暖,真的就是知行歆的命了吧甚至于比她的命还要重要。刘彘静静的转头看着知行歆倚在车门子上,一动不动,就像是失去了生机一般。知行歆,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救暖暖,才能救你

知行歆此刻的心早已经停止了思考。要只是一般的发作,大夫不会给她打电话的,之前大夫也曾经说过,暖暖的病要是再严重一步,就离大限的子不远了。

那么现在,算不算离大限不远了呢暖暖,你不要离开姐姐,不要啊。师父已经不在了,你也要离开,那要我一个人怎么办呢

你再坚持一下,等你的病好了,咱们一起去澳洲,你不是最喜欢大草原了吗

知行歆的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她现在只想着带着暖暖走,和暖暖永远在一起。

车一路飞奔,终于到了安心疗养院。

“晚晚,到了。”刘彘在一旁开口说道。直到知道了知行歆原来的名字叫闵知行,他才知道,为什么林风他们都喜欢叫她晚晚,而不叫她晚歆或者歆歆了。

知行歆听言,这才缓过神来,伸手掰开了车门,就跑下了车。刘彘一愣,紧随其后。

跟着知行歆直跑到了暖暖的病房,这才看到此刻暖暖正在一堆医生护士的抢救之中。此时,知行歆请过来的国内外专家,也都挤在病房中,商讨着病。

扑腾,知行歆推开了病房的门,直冲了进去。

众人听到声音都是一愣,随即看到了是知行歆,这也才没有多少惊讶,只是他们彼此看了一下,最后,是主治医生对着众大夫点了一下头,然后朝知行歆走了过来。

“向小姐,我们这边谈。”主治医生说着,把暖暖带到了长廊。

知行歆只是点了一下头,不过视线却仍然在病房中的暖暖上。一旁的刘彘见状,赶忙托着知行歆的肩膀,扶着她跟着主治医生走了过去。

“向小姐,暖暖的大限到了。”主治医生走到了不远处的窗台旁,停下来看着知行歆低声说道。她知道这个姐姐很暖暖,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什么”知行歆听言倒抽了一口气,她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却还是难以相信。

“也在最近两天了。”主治医生继续无奈的开口说道。

“药呢配方没有用吗”知行歆用尽全力开口问道,天无绝人之路,她不相信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药是已经配好了,不过,没有药引子催化,药是起不了效果的。吃了,只怕还会加大暖暖离开的痛苦。”主治医生开口回答。

“没救了,真的没救了吗”知行歆径自低喃,也许还有办法吧

“向小姐,暖暖的病已经拖了这么多年,您就要她走吧。”主治医生无奈的看着知行歆。虽然埋怨过知行歆不能够时时的过来陪她妹妹,关键时刻也总是联系不上,而是这些年知行歆对暖暖所做的一切,她却都看在眼里,天下间能又有几个姐姐能为了自己的妹妹做到这种样子的呢

“不,怎么会突然病重你之前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半个月的时间吗”知行歆失声的大喊,她一直都以为暖暖的时间很充足的呢,她一直都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呢。

“是,是她听到了专家们的议论,知道她的病是治不好的,没有血青,就算是有配方也是治不好的。”主治医生一愣,带着尴尬回答道。

“他们,他们怎么会给暖暖听到怎么会”知行歆听言气急的大喊道,就是他们那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暖暖已经对生命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怎么能如此就给摧毁了呢

“血青要血青做什么”刘彘在一旁听到了血青两个字的时候,顿时愣住了,他黑着脸冷视着大夫问道。

“先生你不知道吗血青是药引子。”主治医生在一旁赶忙开口说道,怎么向小姐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吓人呢。

“啊”刘彘这次倒吸了一口气,恍然大悟。原来,原来知行歆要偷血青是为了救暖暖。

“扑腾。”猛然间,知行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扯着刘彘的袖子转过,啪的一声就跪下了。然后,她仰起头,看着刘彘,一字字乞求道“刘彘,给我血青吧,我求你。我求你。”

“你你要血青是要救暖暖”刘彘大惊,愣愣的看着知行歆,随即开口问道。

“要是有办法我真的不想这样bi)你,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了。”知行歆抱着刘彘的腿,手就那样不住的颤抖着。泪一滴滴倾泻而下,掉到了刘彘的鞋上。

“等我,我去给你取来。”刘彘这才像是完全缓过神来,把着知行歆肩膀,把她扶了起来,交给了一旁的主治医生,然后飞快的朝楼下跑去。

“向小姐,他”主治医生扶着知行歆,诧异的看着刘彘离开的方向。

“暖暖有救了。”知行歆全虚脱般看着刘彘的背影,低语道。可是,这却是终究欠下了。

之后,知行歆又跟主治医生谈了几句关于配方的事,主治医生说,只要有了血青兑到配方里面,暖暖服用后不说立刻痊愈,病也会逐渐好转的。想挖下听着,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便赶忙告诉主治医生,说要他们把一切都准备好,只等着刘彘取来血青,便给暖暖用药。

很快的,暖暖清醒了过来,大夫们纷纷离去,知行歆走进了病房,见暖暖目光正看向窗外。

“暖暖。”知行歆用有些沙哑的声音,低声唤道。

暖暖回头,看了知行歆一眼,想要笑,却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僵住了。

“暖暖,血青姐姐已经找到了。”知行歆走上了前,笑着对暖暖说道。

“姐姐,不要骗暖暖了。”暖暖的声音带着几丝嗔怪,又带着几丝忧伤。

“没有,姐姐怎么会骗暖暖”知行歆笑着看着暖暖说道。

“那姐姐的脸上为什么还有泪痕。姐姐,暖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现在,竟然连拿到配方都无济于事,暖暖是注定不能陪着姐姐了。”暖暖悲凉的开口说道,她知道姐姐是为了她好,可是,她只想四个明白。

“暖暖,不要这么说。”知行歆伸手捂住了暖暖的嘴,责怪的说道。

“姐姐,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子吗”暖暖靠在了知行歆的怀里,声问道。

“什么子”知行歆开口问道。

“端午节啊,农历五月初五,也是你的生。”暖暖缓缓开口说道。

“瞧姐姐忙的,都忘了自己的生了。”知行歆苦笑了一下。

“我本来是想恳求医生阿姨给你打电话明天请你来一下呢。可是,却正好听到医生阿姨们说的话。姐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的病根本没得救了你这样要我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幻想,我又怎么舍得离开呢”暖暖说着,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眼泪就在眼角打转,姐姐又在骗她了,因为从姐姐刚刚进门开始,她就看到了姐姐脸上的泪痕。

“暖暖,姐姐这次不骗你,姐姐最近几天就在找血青,后来才知道血青正是刘彘家的传家宝,他现在已经去取了,暖暖,你很快就有救了。不信,我可以叫医生阿姨过来跟你说。”知行歆轻拍着暖暖的后背开口说道。

“真的吗”暖暖还是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

“姐姐骗过暖暖吗”知行歆笑着反问。

“如果不算这次,就没有过。”暖暖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第336章 都是他们爱情的牺牲品

“傻暖暖,姐姐也是后来知道配方需要药引的,不然姐姐怎么会给了你这么大的希望呢但是后来姐姐也知道自己可以找到,至于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要你跟着姐姐担心啊”知行歆笑着解释道。

“姐姐,暖暖错怪你了,以后,再也不会不相信了。”暖暖搂住了知行歆,诚恳的说道。

之后,看着暖暖的精神状态渐渐好了,知行歆便陪着暖暖吃了晚饭。

这时,几个看护暖暖的大夫也都一起过来了,他们拉着暖暖的手告诉她,她就要痊愈了。暖暖也许本来还对知行歆不太相信,可是,这回听了医生们的话,便彻底放心了。

暖暖,晚餐很丰富,大概这时之前医生们给暖暖准备的最后的晚餐吧

知行歆和暖暖一起把饭菜都吃光了,暖暖听说了自己的病马上就要好了,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脸红扑扑的,和健康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吃过了饭之后,知行歆一边琢磨着刘彘为何还没有来,一边和暖暖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要她不要觉得时间过了太久。

“暖暖,姐姐已经和林风商量好了,等你病好了,姐姐就带你去澳洲,咱们三个人一起在草原上生活,骑马牧羊,姐姐还可以做酪给你吃。”知行歆看着暖暖笑着开口说道。

“暖暖还要吃火锅。”暖暖也笑道。

“好啊,咱们三个坐在蒙古包里面,燃起一架火,围着一个大锅吃涮火锅。”知行歆满是意的看着暖暖回答。

“哇,那一定很爽。”暖暖惊叹。

“那当然了,草原上有很多暖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姐姐和林风哥哥天天带着你去玩。”知行歆安慰的说道。

“暖暖还要放风筝,姐姐,我记得林风哥哥画风筝画的很好看呢。”暖暖欣喜的说道。

“是啊,姐姐要林风给暖暖画风筝。”知行歆点头笑着。

“好。”暖暖高兴的应着,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对了,姐姐,明天就是你生了,叫上林风哥哥,咱们明天一起去踏青好不好暖暖从小就想和其他人一样,也在姐姐生这天起个大早,一起去公园踏青。”

“好啊,我和林风哥哥再带着你一起去游乐园好不好。”知行歆笑着提议道。

“好。”暖暖高兴的点着头。

“碰。”房门这个时候突然被推开了,知行歆转头,正好看到刘彘回来了,只是脸色不太好。

他刚刚应该是听到她和暖暖的话了吧知行歆缓缓站起了,走到了他的旁。

“血青我已经交给主治医生了。”刘彘冷声的看着知行歆开口说道。

“进来吧,一会一起陪着暖暖吃药。”知行歆侧请刘彘进去坐坐。

“不了,我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人的未来了。”刘彘说完,黑着脸就转离开了。

知行歆想要去追,又发现就算是追上了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何况,暖暖还在这里等着用药,她不能耽误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所有,医生们就带着一碗药走进了病房。“向小姐,药来了。”

“暖暖,恭喜你,将成为体寒心脏病的首例康复者。”

“是啊,暖暖,你的病就要痊愈了,以后可要记得想我们啊。”

“暖暖,以后可要乖乖听姐姐话,你姐姐这阵子可没少给你忙。”

医生们都纷纷的对暖暖开口说着,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欣喜。大概,他们都在期待着这个医学奇迹的发生吧

“好。”暖暖笑着接过了医生手中的药碗,刚刚要喝下。

“等等。”知行歆突然开口惊呼道,等喊出了声,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众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一副不解的样子。

是啊,她是怎么了,暖暖喝了药之后就会好了,她怎么心里还是这样的惴惴不安呢

这么多年,她等了这么多年,一切都要成真了,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向小姐,你就放心吧,配方是经过那么多位权威专家研制出来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主治医生像是看出来了知行歆的顾虑,开口笑道。

“嗯。”知行歆笑着点了一下头,是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配方是林风亲手交给她的,血青是刘彘亲手交给她的,这两个人都是她最信赖的人,又会有什么问题呢。

“姐姐,等暖暖喝了药明天就可以陪你一起过生了。”暖暖也知道知行歆有些不放心,便对着知行歆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知行歆听着暖暖对自己的安慰,也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看着暖暖一口口把药给喝光了。

“药不苦,还很甜呢。”暖暖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碗,对众人笑着说道。

知行歆看着暖暖天真的笑容,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放下了,吃了十几年的药,打了十几年的针,现在只要这一碗药就能治好暖暖所有的病吗爸爸,妈妈,谢谢你们保佑暖暖,要她可以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暖暖还是喝点水,下地走走,要药快点的吸收,等一小时后,我们带着你去化验各项指标。要是都没有事的话,你就可以出院”主治医生看着暖暖笑着开口说道。

“啪。”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只听着暖暖手中的碗砰然的就掉到了地上。而暖暖的笑容就在那一瞬间定格,知行歆的心顿时漏掉了一拍。

“暖暖。”众人不由得惊呼的看向了暖暖。

“啊,啊”暖暖突然一声痛苦的呼喊,然后体朝后面倒去。

“可能是药效反应了。”这时,其中一个大夫开口说道。

“姐姐,暖暖好痛,好痛”却不成想,暖暖的反应更加的激烈了,仿佛整个体都要燃烧了一般。

“我看况有些不太对头,按道理药效的反应不会这么大吧”主治医生不开口说道。

“快准备氧气罩,心脏起搏器。”又一个医生见况不妙,赶忙开口说道。

“暖暖,你怎么了告诉姐姐哪里痛”看着暖暖如此痛苦,知行歆大声呼喊着,就要朝暖暖跑过去。

“快,快把向小姐带出去。”这时,主治医生赶忙说道。

之后,知行歆就被两个大夫架着走了出去,“向小姐,您在病房里对暖暖的病是没有好处的。”

“暖暖,暖暖姐姐在,姐姐一直都在”知行歆跌坐在长廊的地上,大声的呼喊。

“啊,姐姐,快救救暖暖我的体,我”暖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病房内传了进来。

“镇定剂。”接下来是医生们焦急的声音。

“啊,姐”暖暖痛苦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知行歆听着暖暖的声音,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暖暖不会有事的,暖暖不会有事的,她这么痛苦只不过就是药效在发生反应,很快,很快就会好了。

知行歆抱紧自己的双腿,颤抖的安慰着自己。

暖暖,有姐姐在,没事的,一定可以没事的

暖暖,姐姐会救你的,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

镜头转回刘彘从父母的别墅出来,带着血青回来疗养院的路上。

自从知道暖暖的病是血青可以救的,他就知道不论如何,他也要把血青拿给知行歆。不论,失去血青对刘彘来说意味着什么。这都是刘家欠他们闵家的,也是他欠知行歆的。

知行歆不可以失去暖暖这个妹妹,他也不想要知行歆一辈子带着恨看着他。所以虽然父母反对他拿出血青来,因为这关于对刘彘的传承问题,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把血青拿了过来。刘彘想着,看了一眼他放在右面车座子上面的锦盒。

车一路从别墅区飙了出来,才开了一半路程,到市中心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表哥。”一个女人亲切的对刘彘唤道。

“你是谁”刘彘皱了一下眉头,他家的亲戚实在是太多了,偶尔一个人叫他表哥,他还真的是反应不过来了。

“我是韩涵,你两姨家的表妹。”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滴滴的声音。

“韩涵你是林风的女朋友”刘彘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他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嘛。

“是,表哥记得我啊,我想跟你见一面。”韩涵笑着开口说道。

“我还有事,哪天再说吧。”刘彘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我跟表哥说的是关于知行歆从前的事,你也不想听吗”韩涵试探着开口问道。

“我我现在没有时间。”刘彘一愣,有些动容,又很快的拒绝了。

“要是我没有猜错,表哥是急于给知行歆送血青吧我看表哥最好是给我十分钟时间,听我说完话,再决定要不要把血青送给她。”韩涵继续开口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送血青给知行歆”刘彘奇怪的开口问道。

“表哥,我还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你真的不想知道吗”韩涵循循善的开口问道。

“好吧。你在哪呢。”刘彘想了想,然后开口问道。

“兆麟公园,咱们在那见吧。”韩涵笑着,挂断了电话。

之后,十分钟之后,刘彘开车到了兆麟公园的门口,看到不远处一个大树后面的长凳上正坐着一个女人。便下了车,大步走了过去。

“表哥来得好快啊”韩涵笑着,站了起。

“有什么事你快说吧”刘彘瞥了一眼韩涵,对她的印象不算是太好。不过,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表妹,提防之心不弱了很多。

“血青对于刘家的重要,你我都是知道的,知行歆她究竟值不值得你付出这个血青”韩涵看着刘彘反问道。

“这不用你管。”刘彘冷声的说道。的确,血青对于刘彘有很重大的意义,可是,为了知行歆,他不在乎了。

“你应该收到了我给你寄的那个视频了吧”韩涵轻笑,接着开口问道。

“是你”刘彘冷目的看着韩涵,怒声问道“弄一个ps过的,也敢给我送过来”

“是,那个是假的,可是,知行歆真的和林风发生了关系,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那天林风第一天回来时候的那个宴会,知行歆跟着林风进了长河宾馆,你可以自己去长河宾馆调出监控来,知行歆是第二天快到中午才从宾馆离开的。当时,林风那么恨知行歆抛弃了他,你以为他们会什么关系都没有发生吗”韩涵笑着一字字说道。

“这件事我知道,就算,就算真的发生了关系我也不在乎。”刘彘瞪着韩涵,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许在意的,嘴上却坚决不肯承认。

他在乎,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你越在乎一个女人,对她的占有也就越强,也就越不能容许别的男人碰他。

只是,事已经发生了,他又能怎么样

“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妻子对你是否忠贞体上的可以,心里头的也可以不在乎吗”

“你知道她有多么林风吗当年她要是不够在乎林风的话,她怎么能那么苦苦哀求我要我不要告诉林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吗知行歆宁愿过着沿街乞讨的子也没有跟林风开口求救过,听说,那个时候知行歆因为小偷小摸被抓进了警局多次,甚至还经过严刑拷打,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跟林风开口要林风救她。”

“因为,她不想牵连林风,要林风放弃自己的梦想,称为他的累赘。”

听着刘彘已经有所怀疑,韩涵继续开口一句句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认真的看着刘彘的反应。

“哼。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不在乎,我全都不在乎。”刘彘冷声的打断了韩涵的话,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不在乎,他在乎也没有用。

“你不在乎好,那你就把血青给知行歆送去,林风已经准备好了机票护照,就等着带着他们一家三口远走高飞吧。”韩涵听言,轻声的笑道。

“一家三口”刘彘一愣,以为韩涵说的是林风带三个人走知行歆和暖暖,可是,这也才两个人啊

“知行歆怀了林风的孩子,你还不知道吗已经两个多月了,你不知道吗”韩涵看着刘彘,嘲笑的开口说道。

“什么”刘彘顿时一惊。

“表哥,你和知行歆结婚三年,她都没有跟你要一个孩子吧可是,跟林风才几次,就有了林风的孩子。”韩涵嗤笑着看着知行歆说道。

一句话正好说到了刘彘的痛处,他彻底的僵持在了原地,眼睛里面带着不尽的痛。

知行歆,你吃避孕药整整吃了三年,才一见到林风,你就迫不及待的投入到了他的怀抱。你们当着我的面去了宾馆也就罢了。可是,知行歆,咱们还没有离婚吧你竟然就已经有了林风的孩子

“表哥,我要跟你说的话就是这么多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们两个人,都是他们的牺牲品,我陪在了林风边四年,到头来也只是一场空而已,反正我是不甘心的。”

第337章 他那么高尚吗?

“我不知道表哥你有没有那么高尚,带着对刘家如此重要的血青送给知行歆,要他们一家三口光明正大的从你眼前离开,从此逍遥自在。”

韩涵诚恳认真的看着刘彘,一字字的开口说道。

刘彘被这一句句话深深的刺到了心坎,愣愣的站在原地很久。

他那么高尚吗他真的可以那么高尚吗接着,韩涵就转离开了,而刘彘仍然站在那里犹豫着。

知行歆,也许你可以对不起我,但是,我不可以对不起你。既然你当初可以对林风放手,现在,我也可以放着你们一家三口离开。

不就是一个血青吗就算是它对刘家再重要,我也要把它给你,因为,我不想欠你的债。

刘彘暗暗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转大步朝自己的车走去了。要是暖暖不在了,知行歆会恨死他的,他已经得不到知行歆的了,不能再要她恨他了。

然而,此时正在踟蹰犹豫的刘彘,竟然是没有怀疑过有人对他车上的东西掉了包。

刘彘上了车,之后就一路狂奔,知道到了疗养院,把血青给了暖暖的主治医生。

本来,他是不打算再看到知行歆了,可是,脚就是那么不由自主的站在了病房的门口,而她和暖暖说的话就那么一字不露的进了他的耳朵里。

姐姐已经和林风商量好了,等你病好了,姐姐就带你去澳洲。

咱们三个坐在蒙古包里面,燃起一架火,围着一个大锅吃涮火锅。

草原上有很多暖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姐姐和林风哥哥天天带着你去玩。

林风哥哥画画很好看呢那姐姐就要他天天给暖暖画风筝。

原来,知行歆对于未来的设想中,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他这个过客是时候离开知行歆的生命了。

知行歆,我刘彘拿得起放得下,我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人的未来了。

刘彘就这样,带着满腔的恨意,离开了安心疗养院。安心,安心,你到底是安了谁的心

话分两头,再说韩涵拿着一个刚刚被她要人掉了包的锦盒,走向了浅深集团。现在,这个血青在她这里,她终于可以bi)得林风对她妥协了。

没有想到,才到了浅深的门口,就看着林风的车从停车场看了出来。

“你去哪”韩涵一把冲上了前,拦住了林风的车。

“不用你管。”林风冷声的说道。

“你是要看知行歆和她妹妹是吧”韩涵赶忙开口问道。

“关你何事”林风白了韩涵一眼,继续驱车向前。最近被林市长家里的那些琐事给纠缠住了,都没有时间顾及知行歆,他现在必须去看看了。

“我告诉你,你不要做梦和知行歆一起离开了,能够救她妹妹的血青现在在我手里,没有了这个做药引,她妹妹不可能活得成的。”韩涵说着,拿出了自己手中的锦盒对林风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那个配方根本不需要药引。”林风大惊的开口问道,同时踩了一下脚下的刹车,他怎么没有听知行歆说起那个配方还需要药引呢

“是,那个配方本来是不需要药引,但是,它的研制成功至少得半年,你觉得她妹妹来得及等吗”韩涵冷声开口反问道。

“那”林风惊愕的看着韩涵。

“我买通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特意询问的,可笑的是知行歆还邀请了我的人一起去商量如何救治暖暖,所以,我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她妹妹的所有病,现在这个血青是唯一能够救她妹妹命的。”韩涵拖着自己手中的锦盒,带着恨意的看着林风开口说道。

“你给我。”林风气愤的打开了车门,走下了车看着韩涵说道。不管韩涵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还是先拿到她手里的那个锦盒再说。

“我是不会要你们在一起的,她和她的妹妹都该死。”韩涵说着,把锦盒藏到了自己的后。

“你个疯女人,你快点给我。你明知道我根本没有喜欢过你,你还横在我和晚晚之间干什么要不是你故意欺骗我这么多年,我和晚晚至于双方都痛苦四年吗”林风满是怨恨的看着韩涵开口说道。

“哈哈,林风,这么决绝的话你都说得出口,你知道吗知行歆她妹妹是活不成了了,要她那么多嘴告诉你当年的事,现在已经晚了,刘彘一定已经把假的血青给知行歆了,用了那个假的血青,她就会痛苦的死去。”韩涵冷声的大笑着看着林风,她已经被他bi)疯了,彻底的bi)疯了。

“你,你快点把真的给我,要是暖暖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林风说着,一把就拽住了韩涵的衣服,抢向了她后的锦盒。

韩涵体突然失重,正好随着锦盒一起摔到了地上。

锦盒坠地,一块手心大小的红色绿心的玉佩就那样掉到了地上。韩涵见状,赶忙扑倒了地上,捡起了玉佩,然后从地上坐起了,咬牙切齿的看着林风说道“不,不,我是不论如何都不会给你的。你不是想要和知行歆一起出国吗看她妹妹死了,她还会不会跟你走”

“啪。”林风终于忍无可忍,一把甩给了韩涵一个巴掌,然后夺过了她攥在手心的那一块玉佩形状的东西,这个东西应该就是血青吗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晚晚,你等我。

林风转上了车,同时拨通了知行歆的电话。

却不成想才启动了车,正好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韩涵就突然从后面追了过来,张开双臂就站在了车前。

林风紧急之下突然刹车,此时却正好路过了一个巨型的大货车像是刹车失灵了一般横冲着开了过来。

一起把韩涵和林风车给撞翻了。

林风手中的电话才刚刚拨通,就砰然的坠地。

林风不甘心的用力攥紧了手中的血清,缓缓闭上了眼睛。

“晚晚,等我”

再说知行歆跌坐在地上,静静的等着房间里面医生们对着暖暖的抢救,上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

是林风

知行歆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一般,赶快接了起来。

“林风,林风,你快来啊,暖暖好痛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知行歆带着悲痛的声音哭泣着,却没有想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着林风电话的那头,碰的一声,像是地震了一般。

之后,林风的电话就嘟嘟嘟的挂断了。

“林风,林风你怎么了”知行歆一惊,半张着嘴大口急促的喘着气,突然,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赶忙扶着自己后的墙就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她已经用尽了全力,却还是跌坐在了地上。地上很凉,可是,她的心更凉。

林风,林风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你还要和我一起去澳洲的,你,我,还有暖暖咱们三个人还要过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悠哉子,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我们已经都要彼此痛苦了四年,以后我们的子就全都是幸福了,对不对

以后有你和暖暖陪着的子,我都会幸福的想要死掉了,对不对

知行歆半张着嘴,双目直直的看着前方,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滴答,滴答

知行歆木然的坐在那里,病房里面的大夫仍然在忙忙碌碌,心脏起搏器的声音在嘀嘀嘀的想个不停。

之后,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的大夫鱼贯而出。

“向小姐,暖暖她去了”主治医生走到了知行歆的面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不”知行歆像是突然爆发了一般,用手支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推开了医生就朝病房的门口跑去。

病房的门口,知行歆僵硬的站在那里,她的双手用力的抓紧了门框。病上,知行歆正好看到暖暖不甘心的睁着眼睛,双目紧紧的瞪着她,好像是在说,姐姐,你骗我。

暖暖的脸色惨白,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神态无比的痛苦,像是在跟她告别一般,悲伤的说着,姐姐,暖暖再也不能陪着你了,暖暖要永远的离开姐姐了。

“不”知行歆仰头长叫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神中不甘心,又带着不相信,仿佛整个世界都背叛了她,然后,她整个体就那么直直的朝后面仰了过去,砰然坠地。

扑腾

不知道过了多久,知行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目就是一堆医生围在她的前,“向小姐,你醒了”

“暖暖,暖暖”知行歆猛然的想起了发生了什么事,这才扑腾的从上坐了起来。

“暖暖已经去了。”一个医生缓缓的开口看着知行歆说道。

眼泪就那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到了白色的被子上,湿润了一片。

她以为那是梦呢,以为梦醒了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呢。她以为暖暖还会坐在病前,告诉她,姐姐,医生化验过了,我都病已经全好了。

知行歆伸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却不成想,梦醒了之后一切皆空。暖暖还是离开了,现在她的眼前还能回想出暖暖那不甘心的眼神。这时,知行歆在一群大夫之中,看到了主治医生的影,她干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拽着她的胳膊说道,“她是,是怎么离开的什么原因不是说按照配方服药就没有问题吗”

“血青,血青是假的。”主治医生看着知行歆,无奈的叹息道。

“什么你们说什么”知行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稳定。

“配方没有问题,是血青,我们已经化验过了。那个玉佩里面封存的血青,根本就是一支普通的青虫。”主治医生继续开口说道。

“电话,我的电话”知行歆听言,茫然的抓过了自己包中的电话,然后,胡乱的按了一串电话。

“喂”刘彘在另一边很快的接起了电话。

“刘彘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我,我想杀了你”知行歆用颤抖的声音大声的吼着,好像是要把心中的恨全部的发泄出来,越喊越激动,知行歆用力的扔掉了手中的电话。

“向小姐,你现在不宜太过激动。”主治医生见状,连忙伸手扶住了知行歆。一旁的大夫,也跟着捡起了知行歆的电话,这个电话的质量不错,摔到了地上虽然裂成了五块还是没有坏。

“不要管我。”知行歆用力的甩开了主治医生的胳膊,怒声的说道。

“你已经怀孕了,以后行动要小心。”主治医生一听,耐着子赶忙对知行歆劝阻道。

“啊”知行歆一愣,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主治医生,仿佛是在消化着她话中的意思。

“已经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你应该有过妊娠反应吧”主治医生在一旁细心的提醒道。

两个多月知行歆的眼珠转了转,应该就是那次见过林风之后,回来和刘彘吵架的那次吧

想不到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里就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了。

刘彘,你骗了我,你害死了暖暖,我,我还要留着这个孩子吗老天,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不,刘彘,我要当着你的面打掉这个孩子,我要让你一辈子都痛不生。

我要让你的孩子去陪我的暖暖。

知行歆推开了众大夫对自己的围观,然后穿上了鞋子走出了病房,她要看暖暖,她要再看看暖暖。

“暖暖,暖暖。”知行歆在医院的长廊里面大声的嘶喊着。

“向小姐,暖暖已经被送到了停尸间。”后跟着的医生赶忙开口回答道。

知行歆听言,突然转抓住了那个医生的衣服,开口说道“不,快带我去见她,不然,她会害怕的。”

“向小姐,那里是不容许活人随便进去的。”那个医生赶忙开口解释道。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立刻见到暖暖,你们快把她还给我。”知行歆等着那个医生,厉声的开口说道。

“那那”医生被知行歆bi)的无奈,只得过去和其他医生商量了。

之后,暖暖被带回了之前的病房,知行歆静静的坐在边。

夜更深了,知行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眸只是盯着暖暖,似乎是想要把她看到自己的心里。

暖暖的眼睛此时已经闭上了,不像之前看着她的时候那么幽怨,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能要暖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刘彘,是你害死了暖暖,我要杀了你。我要为暖暖报仇,我要你陪着暖暖一起躺在这冰冷的地方。

泪不自觉的流出了知行歆的脸颊,暖暖,是姐姐害死了你。

话分两头,再说刘彘也不知道为何,为何自己在半夜三更的时候为什么不去睡觉,而是坐在凳子上,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他不知道自己还在等着什么,知行歆都已经有了林风的孩子,林风都去订了机票,他们就要一起离开了。

第338章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想着,刘彘缓缓的闭上了眼角,不愿意,他不愿意看着家中空dàng)dàng)的带着知行歆温度一切,也许,明天她就会打电话给她要他去民政局办手续吧

哈哈,刘彘,你就这样被踢出了局,真的是太可悲了。而知行歆,她将永远都不知道你给了她血青,到底是为她付出了什么。

突然间,刘彘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知行歆,她,她真的给她打电话了。

刘彘愣愣的从凳子上站了起,然后清了清嗓子,接起来电话,说了一个喂字。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知行歆出口就是一阵怒吼,接着说要杀了他之类的话。

怎么了她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刘彘困惑的想要问出口,却只听碰的一声,电话就挂断了,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就是关机状态。

刘彘拿着电话满屋子的徘徊。怎么回事呢是什么事要知行歆那样发疯似的恨他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血青他不是已经给知行歆了吗她到底还想要他怎么样刘彘拿起了电话继续给知行歆拨过去,可是,不管打了多少遍,对方的电话都是关机。

他心里焦急,可是,要他这样主动的去找知行歆,他又有些心不甘愿。知行歆,她都有了别人的孩子,凭什么还要他这样牵肠挂肚的

一夜未眠,天蒙蒙亮的时候,刘彘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电话,给蚊子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同时,却从蚊子的口中听说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老大,你起的这么早啊。”蚊子在那边惊奇的问道,难道说老大也起来踏青吗

“你去疗养院给我打听一下知行歆的妹妹病怎么样了,不要让人知道是我要你打听的。”刘彘没有理会蚊子的话,直接开口吩咐道。

“哦。”蚊子点了一下头,然后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老大,你知道昨天晚上林风出了车祸吗”

“什么什么时候在哪具体怎么回事”刘彘一愣,随即接连的问道,好奇怪,怎么林风会突然出车祸呢

“就在浅深公司的路口,林风和她的女朋友一起被一辆大卡车给撞了,听说大卡车是酒后驾驶。”蚊子赶忙回答道。

“他女朋友韩涵”刘彘奇怪的问道,事也太过巧合了吧昨天晚上,他才见过韩涵,之后,她就和林风一起出车祸了

“对的,韩涵,就是这个名字。”蚊子在电话那头表示肯定。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刘彘赶忙问道。

“两个人伤势都很重,有命之忧,听说抢救了一夜,到现在仍是昏迷之中。”蚊子回答道。

“我知道了。”刘彘应声,挂掉了电话,接着开始频频皱起了眉头,知行歆昨晚是因为林风的事骂他吗还说要杀了他知行歆,这车祸又不是我造成的,你凭什么打电话朝我发脾气啊,真的是莫名其妙。

不过,怎么偏偏那么巧,昨天林风就出了车祸,这么说,这么说他们就不能出国了想着,刘彘的心里竟然有着一丝窃喜。一夜的无眠他终于找到原因了,也许,只是因为知行歆要出国了,要永远的离开他了。

正当刘彘在这边幻想的时候,蚊子的电话竟然很快又打了过来。

“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刘彘越来越欣慰蚊子的办事速度。

“老大,我直接给那边去了电话,听说,知行歆的妹妹昨天夜里过世了。”蚊子回答道,老大有的时候脑袋肯定是锈住了,这种事只要查到那个疗养院的电话,再打过去一问就知。还当件任务一样派发给了他,要他过去一趟。

“什么怎么可能”刘彘听言,顿时大惊。知行歆的妹妹过世了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

“是,是真的。”蚊子肯定的回答,想不到一条人命就这样转瞬即逝,要他也很惊讶。

“我知道了。”刘彘应声挂断了电话,之后,随手拿起了自己的外衣,大步的奔下了楼,他现在要立刻去疗养院看看。

知行歆的妹妹昨天去世了不可能啊不是说有了血青就没有问题了吗怎么还是突然就去世了呢难道说是配方有问题或者是药被人动了手脚

不可能吧谁能跟那样一个与人无害与世无争的十几岁小女孩下这样的毒手呢虽然没有见过暖暖几次,可是,刘彘确实从自己的心里对她表示怜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屋及乌吧

暖暖突然的离开,知行歆一定会精神崩溃的吧真该死,早在昨天夜里他接到了知行歆的电话,就应该直接开车过去的,还装什么深沉呢。因为这天是端午节,所以一路上都是往来的行人和车辆,虽然一路闯着红灯,可是,对于堵车刘彘还是很无奈。所以当刘彘赶到疗养院暖暖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钟了。

刚刚升起的太阳正好斜在暖暖的病上,整个人显得脸色有些光泽,而与之对比的是知行歆惨白的,毫无生机的脸,和那空洞无神的眼睛。她大概坐在这里一整夜了吧刘彘见着知行歆的嘴角都干得发白,嘴巴微张,勉强的维持着自的呼吸,手僵持的放在上,握着暖暖的手,紧紧的,不愿意松开。

“晚歆。”不忍打扰,可是,刘彘仍然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知行歆依然麻木空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至刘彘的人已经站在了她的眼前,她才缓缓的抬起头,一愣之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

知行歆突然站了起,双眸凛冽的眯了起来,一股恨意从体里面爆发了出来,双手抬起,用力的抓住了刘彘的脖子。

她很坚持,也很用力,怎么说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她的手抓着刘彘的脖子,越来越紧,要刘彘几乎喘不过起来。

刘彘开始以为知行歆只是和他开玩笑,或者说,只是泄恨似的发泄一下,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错了,知行歆根本就是精神有些失常,体行为根本不受大脑控制了,因为她的手越发的紧勒着他的脖子,根本就是想要杀死他的。

知行歆的双眸带着恨意紧紧的看着刘彘,仿佛刘彘的表越痛苦,她就会越开心一般。

刘彘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了反抗,他的手抓着知行歆的双手,想要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掰开,可是,知行歆的蛮劲上来,她已经做了拼死的决心,任凭刘彘怎么拽着她的手,她都不肯松开。

渐渐的,刘彘觉得自己呼吸就快要停止了,整个体也有些麻木了起来,这才灵机一动,胡乱的伸脚踢向了地上的铁盆。

咣当

也正是这个巨大的响声,激动了在门口走过的医生。

他推门进来,见两个人死命的纠打在了一起,便赶忙大声的喊道“快来人啊。”

接着,办公室里面的执勤大夫都赶了过来,硬是拽着知行歆的双手,把刘彘的脖子给救了出来。等大夫扶着林风坐到了另一边的时候,只见刘彘的脖子被勒出了一圈红印。看来知行歆真的下死手了,只怕要是他们再晚些时候赶来,就真的出人命了。

知行歆被大夫们按着,坐到了暖暖旁的凳子上,可是,她仍是呲着牙,恶狠狠的看着刘彘,双目通红,仿佛刚刚没有把他掐死,就是自己的错误。

“我知道暖暖的死对你刺激很大。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发疯吧”刘彘一边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埋怨的说道。

“啊”知行歆挣脱开了医生们的手,一把冲到了刘彘的边,双手压着他的上,拽着他的头发,衣服,不停的揪扯。

“向小姐,您冷静些。”

“向小姐,再这样要出人命的。”

众大夫一齐拉着知行歆用力的把她往后拽,可是,终究没有敌得过她的蛮力。

“打镇静剂吧。”这时,有一个大夫开口提议道。

“不行,那药对体有伤害。”刘彘虽然被知行歆揪扯着,可是,仍然粗着声音开口说道。他知道,从知行歆的动作来看,她并没有真的失控或者说是精神失常。因为暗想要杀他,刚刚就真的可以直接掐死他了,可是,他现在还没有死。可是,知行歆还是有下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力度的,她现在的这种行为,近乎是一种发泄,一种不甘,甚至是一种怨恨。

最后,是大夫又从别的楼层找来了几个男医生,把知行歆扛着从刘彘的上拽下来的。他们本来想要把知行歆带到别的房间,可是,暖暖在这里,她死活都不走。再看刘彘,刚刚知行歆对她又打又扯,竟然连还手一下都没有,似乎,只是害怕伤害了她。

“先生,请您先到隔壁房间吧。”一个医生无奈的跟刘彘提醒道。

“不,我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彘笑着回答,不过,他的眼睛竟是直视着知行歆。

“你们都松开我,松开我,你们以为我疯了呢我告诉你们,我比你们谁都清楚,我要杀了他,我就要杀了他”知行歆终于被刘彘看的有些恼了,从凳子上站起怒声的朝刘彘大喊道。

“知行歆,你说你清醒,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刘彘皱了一下眉头,冷声问道,从知行歆的眼眸中,他不难看出她对他的怨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经过一夜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还在装傻我以为你不敢来了呢。你要是真的不给我血青,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给了我一个假的。你可知道,要是没有你的血青,暖暖就不会那么满怀希冀的服药,也不会那么痛苦的死去,她不会那么不甘的看着我,她不会带着怨恨离开,是你杀了暖暖,是你要她走得很痛苦”知行歆怒目看着刘彘,整个泪腺就这样爆发了出来,泪也不可自制的流了出来。

虽然暖暖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自己会死了,可是,她却从来也没有想到,她是喝下了她姐姐亲手给她准备好了的毒药,饱受痛苦而死。

整整一夜,知行歆坐在这里,耳边还是会会想出暖暖的悲伤呐喊。

“姐姐,好痛”

“姐姐,暖暖不想离开你”

暖暖啊暖暖,你要姐姐怎么做

所以,知行歆才在看到刘彘的那一眼开始,就真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下去狠手。

以她的力气,刚刚要掐死刘彘简直易如反掌,可是,看着刘彘那么痛苦的表,她的心还是软了。

“什么假的什么痛苦知行歆你的神经到底还正不正常”刘彘听着知行歆的话,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她。

假的血青怎么会有假的血青

旁人连血青的样子只怕都不认识,怎么会拿得出来一个假的

“先生,向小姐是说,您昨天送来的血青,是假的。”主治医生无奈,在一旁跟刘彘提醒道,也许,连这位先生也不知道那个血青为什么是假的吧

“假的你们胡说什么那是我家祖传的,怎么会是假的”刘彘立刻惊愕的站起了,怒视着主治医生问道。他拿的血青是假的这怎么可能根本毫无可能。

“可是,那就是假的啊,我们已经化验过了,您送来的血青只是一只普通的青虫,暖暖也正是因为没有血青服用了配方中的药物,才那么快过世了。”主治医生无奈的开口说道。

“不可能,是不是被你们谁掉包了我拿来的血青一定不会错。”刘彘仍然坚定的看着主治医生说道。

“那先生可以跟我过来一起鉴定看看。”主治医生开口说着,就往门外走。

“好。”刘彘转头看了知行歆一眼,然后跟着主治医生走出去了,他现在也只想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要是不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相信,知行歆真的会恨他一辈子的。

“刘彘,你不要再装蒜了,不要再装了。”知行歆跌坐在原地,低声痛苦的说道。他为什么还要来呢为什么还敢来呢刘彘,我真的恨我自己为什么刚刚没有勇气掐死你。

医生的办公室里,主治医生把一个锦盒拿了出来,还有一个已经做过药引的变了色的青虫及之前封存着青虫的那枚掌心大小的玉佩一起的拿到了了刘彘的眼前。

“先生,您请看。这些东西都是您亲手交给我的,要是您有所怀疑,这个锦盒上面还有您的指纹,我们可以做技术鉴定。”

刘彘瞥了一眼那个锦盒,盒子是没错的,就是他之前拿过的那个。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刘彘看向了那个小小的玉佩,它就是装着封存着血青的玉佩,可是,这个玉佩,刘彘用手把它拿了起来。

第339章 你不要这样了,我好害怕

不对,质感,沉度都不对,这是假的刘彘瞪大了眼睛,反复的拿着它转了几圈,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开口说道“这血青,真的是假的。”

“您交给我的,就是这个,在您离开十分钟后,我们就给暖暖用药了,当时暖暖和向小姐等得都有些焦急,我们几个医生见您送来了引子,便离开准备用药了。因为暖暖的这个病涉及到这类疾病的科研,所以我们医院及很多这方面专家都特别关注,在整个配药的用引子过程中,我们都是在一起,谁也没有单独碰过您的血青。”主治医生细致的讲着事的来龙去脉,坚决把这件事和自己脱离关系。

刘彘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样说就不会是大夫掉包的。

就算是他们想要掉包,也不可能事先准备好一个这么仿真的玉佩,知道血青是什么样子的人根本就不多。

知道血青刘彘猛然的想到了什么,他肯定他从家里拿来的时候,还是真的。可是,他却在兆麟公园停了车。

韩涵

真的是她

韩涵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人,她知道血青的秘密,又知道碰巧的跟他说了那些话,当时车就停在路边,她要是想掉包一个东西太容易了。

莫非真的是她把血青掉包了

“先生您”看着刘彘想东西想的入神,主治医生缓缓开口提醒道。

刘彘猛然的转过,拿着自己的电话就啪啪的拨出了一个号。

“蚊子,马上去给我调查那个韩涵,马上。”刘彘劈头就是一阵怒声的喊着,那个死女人,真的害死他了,他要把她碎尸万段。

“老大。”蚊子在另一头冒着危险说道。

“什么”刘彘怒问。

“韩涵死了。”蚊子回答道。

“什么她死了妈的,那谁能证明我的清白”刘彘大喊着,然后啪的关掉了自己的手机。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掉包走了她的东西,现在死了,她因为她死了就可以了吗

她,她竟然跟他玩起了心眼,敢动他的东西,他要把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啊”这要他如何跟晚晚解释刘彘用力一拳头砸下了旁边的墙。

血,一滴滴流了出来。

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听那个女人昨天说了那么多的话。

这时,主治医生从办公室里面出来,看到刘彘的手受伤了,赶忙上去问“先生,您没事”

“滚开”刘彘一把推开了那个医生,然后径自的转走去了暖暖的病房,他要跟知行歆解释,他要跟知行歆解释清楚。

病房中,知行歆仍然坐在暖暖的上,眼睛呆呆的看着暖暖,一动不动。

“晚晚,不是我,你相信我,不是我。”

“晚晚,那血青既然我已经答应给你,我就不会反悔,真的。”

“我说了你也许不信,看着暖暖病入膏肓,我是和你心里一样难受的,所以,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主动的把血青给你。”

“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我昨天在来的时候碰到了韩涵,也许是她掉包了。”

刘彘一句句轻声的解释着,眼睛担忧的看着知行歆。

可是,知行歆依然还是那样坐着,一动不动。刘彘被bi)无奈,痛苦的看着知行歆,开口说道“知行歆,你好歹回复我一句,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回复我一句。”

又是许久的沉寂无声,就在刘彘以为知行歆不会搭理他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她突然站起了,然后冷声的说道“你走吧,我也要带着暖暖走了。”

“你要去哪里”刘彘赶忙焦急的问道。

“暖暖说过要陪我一起过生的,我要带暖暖一起去踏青,我们还要一起吃火锅,去大草原。”知行歆的声音冰冷的有些骇人,好像还在沉寂在昨天发生的事里。

“晚晚,暖暖应该入土为安了。”刘彘一把拉住知行歆的手,动的说道“你忍心看着她的体一点点腐烂掉吗”

“刘彘,暖暖估计看不到你,才会为安了。”知行歆冷漠的抬起头,看着刘彘的眼睛,残忍的开口说道“不要再跟我说话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我晚晚,我真的不会害你”刘彘看着知行歆,诚恳的开口说道。

“滚。”知行歆垂头低语道。

“什么”刘彘一愣,没有听清知行歆说的是什么。

“我说请你滚吧,我现在看到你只是恶心的想吐。”知行歆大声的朝刘彘咆哮道,却没有想到,或者,她还真的有些想吐,弯腰就咳了起来。只不过咳了一会儿,也没有吐出来。

“你怎么样”刘彘赶忙伸手要扶住知行歆。

知行歆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刘彘的手,仰起了头,怒吼道“不要用你沾着暖暖鲜血的手碰我,你给我滚”

刘彘受伤的看着知行歆,以为她真的是看到自己才呕吐的。

看来,他在她的眼里真的是要她深恶痛绝了,他该怎么办呢暖暖的尸体一直放在病房里面也不是个事啊,他要赶快想想办法才行,这个时候谁才能劝住知行歆呢。

该死的那个林风,也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刘彘想着,不放心的看了知行歆一眼,然后转离开了。

啪啪,刘彘又是按下了蚊子的电话号码,“林风死了没”

“没,没有啊。”蚊子奇怪的开口回答。

“那你想办法告诉他,知行歆出事了,要他来疗养院一趟。”刘彘想着,无奈的开口说道。谁要现在知行歆根本就不听他的也许,也只有林风他才有办法了。

“老大,这有些困难。”蚊子尴尬的开口说道。

“怎么”刘彘皱了一下眉头。

“林风他现在还在加护病房,一直昏迷不醒,听说是伤了脑子了。”蚊子开口回答道。

“什么该死。”刘彘怒气冲冲的挂掉了电话。

你说你个林风,你什么时候昏迷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晚晚需要你的时候,你弄个昏迷不醒

伤了脑子是吗你最好脑袋一直伤着。刘彘气急败坏的低咒道。

突然,刘彘灵机一动,想到了蚊子的妹妹,文婧。想来知行歆这么多年,大概也就只有那一个好朋友了吧啪啪,又把电话给蚊子按了过去。

“老大。”电话很快的被文硕接了起来,口气中有些无奈,今天,他接到老大的电话,大概比一年来接的都要多吧

“你把你妹妹接来疗养院,你简单跟她说说知行歆的事,就说她妹妹病逝,她很伤心,要她来安慰一下,就是这样的话,什么不该说你自己知道。”刘彘想了想,开口对文硕说道。

“哦,好。”文硕听言,只得赶忙应道。

一个小时后,文硕开着车带着文婧和蜘蛛一起来了。

这一个小时,刘彘急的像是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一会在暖暖的病房门口偷偷的往里瞄几眼,一会四处的瞎走看看文婧为什么还没有来。暖暖那么坐着那么久,几乎都是一动未动,真的很要人担心啊。

“哇,老大你上吊了”蜘蛛最先下车,笑着朝刘彘走了过来。

文硕和文婧跟着下车,果然也看到刘彘的脖子上有着红红的一圈掐痕,看起来真的很像上吊了。

刘彘白了蜘蛛一眼,要是能选择,他真的愿上吊死了算了。

“老大,不是我要带他来,是蜘蛛非得要跟着。”蚊子在一旁赶忙开口解释。

“我当然要跟着,你们有什么事都不叫我,我这个诸葛都要闲出来了。”蜘蛛在一旁不的抱怨道。

“找你你有妹妹和知行歆熟吗”刘彘白了蜘蛛一眼,冷声的开口反问道。

一句话,把蜘蛛问的无言以对,感这个时候有妹妹的还占优势了啊

“晚歆,她,她怎么样了”

“你哥哥应该都跟你说了,我再嘱咐你两句,知行歆现在很脆弱,你要小心,不要刺激到她,不要让她有轻生的念头,还有就是她妹妹昨天夜里已经过世了,你要劝她早点让她妹妹入土为安,不要让她一直拉着她妹妹的尸体,听明白了吗”刘彘耐着子不放心的跟文婧嘱咐道。

文婧听言,疑惑的看着刘彘,见他如此郑重,一肚子的疑问也不好问,只是点了点头。

她怎么不知道知行歆什么时候有个妹妹她怎么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起呢还有,怎么她妹妹好好的,就突然病逝了呢

之后,就见着文婧一步步走进了病房。

刘彘密切的躲在门外偷偷看着。不敢离的太近,又担心离的太远什么都看不到,内心好不矛盾。

只看到文婧进去后,知行歆的就开口说话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看得出来,她的绪不是很激动。

这个就是差别待遇吧刘彘在旁边闷闷的想着。

大约过了很久,文婧才推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刘彘一把抓住了文婧的手急忙开口问道。

“她同意把暖暖安葬了。”文婧神色中带着悲伤,看着刘彘开口说道。

“好,好啊,诸葛,你去联系墓地,文硕,你去备车。我进去帮忙把暖暖带出来。”刘彘在一旁赶忙的对几个人吩咐道,然后就要往病房里面走去。

“刘,刘总裁,晚歆她,她说不希望看到你。”文婧无奈的看着刘彘说道。

刘彘听言,顿时一愣,然后尴尬的站在原地,许久,才扯嘴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那我就叫医生帮你们把暖暖送上车。”

刘彘说着,极其不在然的看了几个人一眼,然后迈着大步走向了医生办公室那边。

之后,知行歆和文婧在刘彘的精心安排下,把暖暖安葬了。

没有什么仪式,也没有去火葬场,因为知行歆说暖暖曾经说过,害怕自己有一天化成灰烬,随风而飘。

所以知行歆给暖暖选了一个水晶棺,要暖暖入土为安。

暖暖的墓地很大,整个墓地沿着台阶直走到最上头,就只见一个群树环绕,阳光直照的墓地,知行歆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知行歆不许别人靠近,所以,只有文婧一直陪在她的边。

“文婧,你知道吗暖暖还以为说要一起陪我过生的,却没有想到,我的生以后就会是她的忌了。”

“文婧,你知道暖暖躺在病上痛苦的挣扎叫喊着姐姐,我好痛姐姐,救救我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吗”

“文婧,其实我现在很清醒,什么事都想得很清楚,就算是你不来劝我,我也会把暖暖入土为安的,因为我没有什么事能够比我的暖暖重要了。”

“文婧,我恨刘彘,是他暖暖那样满怀希望的期待未来,又要暖暖带着病痛的折磨痛苦的离开。那种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不甘,那么绝望怨恨的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

知行歆坐在暖暖的墓前,不停的低语了很多。她像是跟文婧说,又像是在对她自己说。

“晚歆,你不要这样了,我好害怕。”文婧拉着知行歆的手,紧紧的握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这条手链我和暖暖一人一条,我的在那次给林风刻碟子的时候卖掉了,暖暖的,她一直戴在上。她说,以后要传给她的外甥女。”知行歆低头看着自己手脖上面的粉红色水晶链子,径自的说着,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文婧的话。

“晚歆,暖暖在的,暖暖会一直看着你的,她一定也不想要你这样颓废下去的。”文婧听着知行歆的话,越发的不放心了起来。

“文婧,你不用劝我了。应该怎么样我自己清楚,我不是那种会轻生的人。也许之前我会,因为我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师父和暖暖都已经不再了。可是,他们都好坏啊。师父用技能的传承束缚了我,暖暖,暖暖在离开的同时,又把她的外甥女带到了这个世界上。”知行歆很虚弱的笑着,自言自语道。

“外甥女你”文婧听言,诧异的看向了知行歆。

“你,你怀孕了”文婧不可思议的看着知行歆,开口问道。

“不要告诉刘彘,这不是他的孩子。”知行歆用冰冷的声音开口说道。为了把这个孩子据为己有,她只能说这个孩子不是刘彘的。

之前,她想着她要告诉刘彘,她有了他的孩子,然后,再要大夫把她这个孩子打掉。她想要刘彘永远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她要刘彘失去自己的亲生骨。

可是,后来,随着感受着肚子里面的生命一点点的蠕动,她却是舍不得了。

也许,这个孩子是暖暖送给她,要她有一个能够活下去的理由。

何况,师母的神偷本领也需要继续的传送下去,留给她的孩子自然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那是林风的”文婧用颤抖的声音开口问道。

第340章 他出车祸了

知行歆依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林风,他怎么自从那个时候打给她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过来呢

林风,你在哪呢,你忘记了你答应了我,要带我去澳洲草原的吗

林风,你怎么还没有来呢该不会是你打电话的时候那声巨大的声响是

“晚,晚歆,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你要住。”文婧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本来,她是早就想要告诉知行歆了,可是,她觉得晚歆的神经有些虚弱,这才一直没敢说。可是,可是现在,晚歆都怀了林风的孩子,要是还不告诉她林风出事的话,那孩子要是没有了父亲,只怕她会怪她一辈子的。

“什么”知行歆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文婧,心里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耳边回想起来了电话挂断之后的那一声巨大爆炸。

“林风,林风他出车祸了。”文婧看着知行歆回答道。

“啊”知行歆猛然的捂着自己的脑袋,尖声的叫了起来。文婧是在和她开玩笑呢,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她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了她呢

林风不会的,林风都说过了他们已经痛苦了四年,以后都会是幸福的,他怎么会离开他呢

“晚歆。”文婧一愣,想要上前扶住知行歆,不成想知行歆却突然一把推开了她,向下面跑去。

“晚歆,晚歆你等等我。”文婧跟在后面,赶忙追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时,一直守在下面的刘彘见状,赶忙跑到了知行歆的前,拦住了她。

“她,她要去看林风。”文婧在后面唏嘘的回答道。

“我带你去。”刘彘听言一愣,然后拉着知行歆的手走向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知行歆漠然的看了刘彘一眼,然后跟着他上了车。

刘彘很快的启动了车,车速很快,一路狂飙。

车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刘彘一直黑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知行歆,则是自始至终都很冷漠,惨白的脸注视着窗外,一眼都没有看刘彘。

要不是他是带着她去医院看林风的话知行歆一定连他的车都不会上吧刘彘暗自想着。

而此时知行歆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不论如何林风都要活着,他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哪怕他缺胳膊断腿了,哪怕他受伤毁容了,都好,怎么都好,只要林风能活着,还能够喘气,这样就好。

这一刻,知行歆真的就体会到了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父母就是在车祸中离开的,林风现在又出了车祸,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一个小时的路程,被刘彘半个小时就开到了地方。

知行歆打开了车门,一路大步跑进了医院。刘彘紧随其后。他真的担心知行歆这样激动会出什么事。该死,文婧怎么这么快就告诉了她林风的事了真的是一句没有叮嘱道都不管用。

“林风在哪个病房。”知行歆跑到导诊台便问道。

“啊。”导诊台的女护士应了一声,今天她已经回答了不下二百次了,便没有抬头直接敛眉回答道“三楼左转。”

知行歆听言,便直接跑上了三楼。

三楼左侧,无黑压压的站了整整一片墙的人,看着他们手里拿着东西,一副探访者的样子。应该都是来看林风的吧

还好还好,还在病房是不是就说明还没有死,活着,活着,林风,你只要还活着,我就什么都不怕。

“让一让,让一让。”知行歆挤着人群就走了过去。刘彘紧随其后,替知行歆推着人群。

两人一前一后,挤到了林风的病房门口。

林风病房的门口,有两个保镖之类的人在拦着。

“林风在里面吗”知行歆缓缓开口问道。

“少爷不见客。”其中一个保镖一副拒人与天理之外的样子,开口说道。

“叫里面的人出来一个。”刘彘这个时候在一旁冷声的开口说道。

“你是谁”保镖看着刘彘问道,见他的穿着就知道他的份不一般。

“刘彘。”刘彘开口报上了自己的名讳,在h市知道自己名字的应该不少。

“你们等下。”保镖看了刘彘一眼,然后进去了。

一会功夫,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门口的保镖恭敬的对她唤道“林夫人。”

林夫人她是林夫人林市长的妻子知行歆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风从来都很厌恶林市长夫妇的。

“刘彘你来做什么”林夫人挑剔的看着刘彘,开口问道。因为从前在一些公共场合他们也见过面,所以并不陌生。

“林风现在怎么样清醒了吗她想见林风一面。”刘彘看了一眼林夫人,然后开口说道。

“她”林夫人转过头看向了知行歆,似乎是在琢磨知行歆究竟是何人。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又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你们夫妻来了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出。刘彘和知行歆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李信

“林风怎么样”知行歆看到了李信,赶忙开口问道。

“你还是别进去了。”李信看着知行歆,冷声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他他不会”知行歆的心里顿时冰冷到了极点,难道说林风他已经,已经不在了吗

“他活着。”知道知行歆想歪了,李信开口说道“他醒了,正在屋里。”

啊知行歆顿时愣住了,他醒了,那他,知行歆诧异的看了一眼林夫人,奇怪的想着林风怎么会要这个林市长的夫人守在他的边

知行歆正在看林夫人的时候,林夫人也正在看着知行歆。这个女人是刘彘的妻子吗那她又为什么来看林风

“林夫人,向小姐是林风的前女友。”李信看着林夫人在一旁开口解释道,特意的加重了一个前字。

林夫人这才看着知行歆了然的明白了,她早就听说林风是不打算继承家业,他打算和一个女人出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就是面前的这个。

“我们要进去看看他。”刘彘抬眼看了一下李信,冷声的开口说道。

“我没有要拦你们,只是有一件事我要先告诉你,林风他,失忆了。”李信看着知行歆,淡然的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你。”

“不可能。”

“向小姐,林风现在的生活很好,他父亲的遗嘱已经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他,他以后的前途将会一片光明。”林夫人看着知行歆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知行歆没有说话,直接推开了李信,就走进了病房。

“妈,谁来了”知行歆才走进门口,就听到了林风的声音。

妈他竟然叫林市长的妻子妈

“林风。”知行歆迈着小步,一步步走向了前。

病上,只见林风坐在上,笑着往门口看来,他手上点着点滴,头上还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

“李信,她”林风双眸也看着知行歆,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便转头看着李信问道。

“她是刘总裁的夫人。”这时,跟着知行歆后进来的林夫人开口对林风说道。

“刘夫人”林风把目光看向了知行歆,和站着她旁的刘彘。

“你现在头感觉怎么样上哪里痛不痛”知行歆走到了林风的边,体贴的开口问道。

“我很好,出了一用力想事脑袋就会很痛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林风抬眼看了一下知行歆,然后开口回答道。

“那,那你喜欢这里吗”知行歆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问道。

“这里谁会喜欢医院啊我再休息两天就可以给我妈回家了。”林风漠然的开口回答道。

“哦,能回家真好。”知行歆扯起了嘴角苦笑着看着林风。

他忘了,他真的忘了。

他忘了他要带着她远离这里,过着再也没有痛苦生活的承诺了。

知行歆觉得自己的眼泪就在眼角打转,一圈一圈,就要流出来了。

“哈哈。”知行歆冷笑了两声,不,林风还活着,她不是说只要林风还活着她就知足了吗为什么还要那么奢侈呢林风现在过得这么好,他要是继承了林家的财产,以后的他的前途真的会一片光明吧

“你笑什么”林风看着知行歆,表里面有着一丝不悦。

“你平安,我就笑。”知行歆看着林风,一字字认真的说道,说完,便转过了,大步走出了病房。

很多年后,当林风回想起当年知行歆曾经对他说过的这六个字的时候,心里竟然是如此的欢喜,你平安,我就笑,这种感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留恋啊。

一旁的刘彘认真的看了一眼林风,林风,这次,可是你自己放弃的,与我无关。然后也跟着知行歆出去了。

看着刘彘和知行歆离开,林风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他之前应该跟刘彘他们夫妻俩很熟吧。

知行歆和刘彘一前一后离开了医院,知行歆的脚步走得很快,刘彘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我想一个人走走。”知行歆猛然的转过,决绝的看着刘彘开口说道。

“哦。”刘彘一愣,只得应着。他真的担心自己要是把知行歆给bi)急了,她会做出什么事。

沿着马路走了一大圈,知行歆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再在这个城市呆下去了。

刘彘,林风,李信,要他们都成为她的过往吧。

知行歆想着,关掉了自己的手机,拔出了手机卡,然后打了一个车,对司机说道“到机场。”

一个小时之后,知行歆乘车到了机场,正好当天夜里就有飞往澳洲的飞机。

知行歆买了一张机票,然后就坐在候车室里面等候着了。

两个小时之后,知行歆拿着手中的机票和份证件,准备办理登记手续了。众人排成队等待着检票,终于在排到知行歆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拿着知行歆的照片看着好久了。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知行歆小姐”

“怎么”知行歆抬眼看着她,奇怪的说道。

这时,一旁的一个着装的保安人员对知行歆开口说道“知行歆小姐请这边过来一下。”

之后,知行歆被带到了一个办公室内,里面都是警察之类打扮的人,知行歆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暗的份是被发现了

知行歆嘴角苦笑着,看来,她最近真的是不顺到了极点了。估计连走平路都会摔跤,喝凉水都会塞牙吧

知行歆正在想着自己是要先拔枪威胁这些警察,还是直接冲到窗户口然后用绳索飞下去不知道哪个更加可行一些。她现在只希望自己不会够活捉,更够给她一个全尸。

正在胡思乱想着,那个警察开始说话了,“不好意思知行歆小姐,刘氏集团总裁投案说你盗窃了他们公司的机密,您暂时被止处境了。”

啊听着那个警察说的话,知行歆诧异的半张开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些警察。

他们说的是什么

她偷窃了刘彘公司的机密那怎么可能

她又不在刘彘的公司工作,去哪里偷窃他们公司的机密而且,她和刘彘现在也还是夫妻关系,就算是她偷窃了刘彘公司的机密,也不能算是偷吧

“你们搞错了吧刘氏集团的总裁是我的丈夫。”知行歆无奈的开口解释道。

“什么那向小姐带你们结婚证了吗”执勤的警察奇怪的看着知行歆问道。

“没,没有。”知行歆一愣,回答道,怎么会有人随时带着她的结婚证呢

“那不好意思,您暂时不能出境。”警察无奈的朝着知行歆耸肩回答道。

懒得和那些警察磨叽,知行歆转走出了机场,此时,她要乘坐的飞机已经起飞了。

刘彘,你到底想要干嘛你想要凭你的份限制我的人自由吗知行歆怒气冲冲的往外面走。

“嫂子。”才走了几步,知行歆就看着一辆车到自己的边停了下来。

知行歆冷眉一看,竟然是文硕开着车,似乎已经在这里等着她很久了。

“刘彘呢”知行歆往前迈了几步,冷声的问道。

“老大在家里等着您,嫂子上车吧。”文硕说着,给知行歆打开了车门。

知行歆暗暗深叹了一口气,然后上了车。

一个小时之后,车开到了知行歆家的小区,文硕开口说道“嫂子,我就不下去了。”

“替我谢谢文婧。”知行歆说着,推开车门下去了。

之后,一路坐着电梯就上了楼。虽然兜子里面有钥匙,可是,知行歆还是想用力的砸门,把自己的怒气给发泄出来。

“乓乓乓乓乓乓”

听到了砸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知行歆在门外了,刘彘很快的从沙发上站起,然后给知行歆打开了房门。

第341章 你跟踪我?

“你跟踪我”知行歆一把推开了刘彘,大步走进屋,然后冷声的问道。

“没有,我只是猜到你可能要出国。”刘彘关上了房门,然后也跟着知行歆的后面走进了屋里。

“猜到我出国那你就赶限制我的人自由”知行歆怒声的看着刘彘,大声的质问道。就算是刘彘猜到她要出国,那他也没有资格限制她的自由啊。

“知行歆,晚歆,这两个字的左边加在一起就是一个暗字。你都这样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你是神偷了,现在,我只是说你有盗窃我公司机密的可能,又有什么错呢”刘彘冷声的看着知行歆说道,似乎是根本不打算和知行歆恳谈下去。

“是,晚歆的左边加起来就是一个暗字,可是,这两个字的右边你又知道是什么吗”知行歆看着刘彘,冷声反问。

“右边”刘彘一愣,然后低头在心里琢磨,“免,欠”

“是,免欠,这两个字就是在说,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任何人亏欠我的,我也免了。”知行歆冷漠的看着刘彘,一字字的解释道。

其实她的言外之意已经是很明确了,她就是想和刘彘一刀两断,恩怨一笔勾销。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还有,刘彘,我是暗没错,可是不一定对所有的东西我都感兴趣,就像是你们公司的那些机密,白给我我都不稀罕。因为,我担心那是假的。”见刘彘没有说话,知行歆又冷声的看着他意有所指的嘲讽道。

“知行歆,我跟你解释了很多次了,我给你的不是假的,是有人掉包了我答应你的事,有哪一件我没有做到的我犯得着答应了你又欺骗你吗”刘彘被这件事的解释已经弄得焦头烂额了,他现在只想着把那个韩涵弄的活过来,要她把一切都说清楚,再把她五马分尸,剁成馅。

“刘彘,暖暖已经不在了,我不相信你了。”知行歆看着刘彘的眼神若即若离,仿佛随时都要离开。

“呵呵,那你就相信林风,认为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是对你好的”刘彘满是悲伤的看着知行歆,提起了林风,他的眼里带着一丝快意,又带着一丝恨意。

“我说了,我不想跟你讨论了,你就不能对我放手吗”知行歆冷眼看着刘彘,怒声道。

“哈哈,本来我是已经打算放手了,可是,现在,我听说你有了林风的孩子。”刘彘看着知行歆,一字字开口说道。本来,他就告诉自己,既然知行歆如此恨她,那么,就放她离开了。所以从知行歆去机场,买机票,准备要登机,这些他都知道,却没有阻拦。也许,只是缺少一个立场,一个理由吧直到,他听文婧说暖暖有了林风的孩子。

哈哈,原来韩涵至少有一件事没有骗他,那就是知行歆真的有了林风的孩子。知行歆,你说我卑鄙也好,说我只是再找借口也好,反正我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留下你的理由。那就是你吃过太多的苦了,为了不要你带着一个孩子漂流在外,我要把你留下,好好照顾你,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你”知行歆冷眼抬头看了一眼刘彘,知道刘彘知道她怀孕这件事,她并不意外。她意外的是,刘彘是怎么如此狠心的说出自己的孩子是林风的这件事

原来,刘彘一直都没有相信她。原来,她说过她和林风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时候,刘彘根本就没有相信她。

“怎么,很吃惊我知道了吗知行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跟我生个孩子就那么要你厌恶吗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和我发生关系之后,你都会吃药,现在,却有了林风的孩子。你们是只有那一次吗”刘彘看着知行歆,继续冷声说道。

“哈哈,林风的孩子是啊,这个孩子本来就是林风的,那又怎么样我喜欢林风,我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林风。怎么了起码,他不会骗我,他给我的配方是真的。”知行歆看着刘彘,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知行歆,我跟你说几遍,我的那个血青是被韩涵掉包了。她约我跟她谈事,然后她就趁我不注意,掉包了血青。”刘彘也被知行歆一直揪着的这个问题弄崩溃了,他到底要怎么说知行歆才能明白。

“是吗”知行歆双眸紧迫的盯着刘彘,声音突然变得舒缓了。

“是啊。”刘彘以为知行歆相信了,傻傻的点着头。

“韩涵能从一个阅历丰富的黑帮首领的眼皮子底下掉包了血青到底她是暗还是我是暗”知行歆冷笑的看着知行歆斥责道。

“她,她跟我说了一些事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刘彘无奈的开口说道。

“什么”知行歆半笑着问。

“她说你有了林风的孩子,你要和他出国了,你只是在利用我拿到血青。”刘彘看着知行歆,一字字痛苦的说道,他承认当时自己被这些字眼蒙蔽住了头脑,

“呵呵,都对,她说的都对。”知行歆冷笑了两声,看着刘彘,他就那么轻易的受了人的蛊惑了,怀孕她也是在暖暖离开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的,韩涵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她轻易的三两句话就害死了暖暖,刘彘,这到底是咱们谁的过错,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这才受到别人的挑拨呢。知行歆还在奇怪,怎么今天一直没有看到她林风失忆,她不是应该最快活了吗想着,知行歆冷声问道“韩涵人呢”

“她死了。”刘彘缓缓的开口。

“什么”知行歆一愣,韩涵怎么也突然死了

“和林风一起车祸,死了。”刘彘开口解释道。

“哈哈,这么死还真的是便宜她了。”知行歆冷笑了一下,然后看着刘彘冷声问道“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很恶毒

“不,我也这么想。”刘彘点头回答,然后看着知行歆开口说道“我会要韩氏一夜之间从h市消失。”

“就像是当初的闵氏一样”知行歆冷声的笑着,似乎她和刘彘之间总是有很多的疙瘩,虽然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就像是闵氏,父母,还有暖暖,而偏偏这些都是她最在乎的。

“你”刘彘被知行歆的质问弄的失了言语,他不知道为什么知行歆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了闵氏,这根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

“古人还将祸不及九族呢,你这又是何必呢,过河拆桥,伤害了自己的合作伙伴。”知行歆冷笑着继续开口说道。

“我跟你说了,我跟她无关,你为什么不能相信呢”刘彘气急败坏的对着知行歆吼道。也许不是恼别人,只是恼自己。

“因为你刚刚说的话就是死无对证了”知行歆嘲讽的笑看着刘彘。

“的确如此。”刘彘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知行歆歪头冷哼道。

“你知道吗你现在不相信我,就像是我怀疑你一样。光凭这点,我就相信,我们之间是有的。”刘彘肯定的开口说道。

“有恨更多吧”知行歆冷声反问道。

“那就要你更恨我吧。”刘彘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你什么意思”知行歆警觉的看着刘彘问道。

“从你进入这门的时候,就出不去了。”刘彘的嘴角绽开了一抹笑意。

“啊”知行歆愣愣的看着刘彘,难道说他还要绑架她怎么着

“我已经要人把这层楼,整个小区都包围了。当然还有这个家,已经被我安装了监控,从明天开始,会有人二十四小时照顾你的起居。你要是敢离开,逃的走是你的运气,要是逃不走被我逮到,我就会要人打掉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刘彘看着知行歆,缓缓的开口说道。

“哈哈,你真的是疯了,竟然用孩子威胁我”知行歆冷笑了两声问道。

“是。”刘彘点了一下头,紧紧抓住了自己这个唯一的筹码,开口说道“要是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会和你一起抚养这个孩子长大,他会姓刘,以后,他会有个光明的前景。”

哈哈,又是光明的前景,林风也会有一个光明的前景,她的孩子也会有吗不过,她不认为自己给不了自己孩子一个光明的前景。她的孩子将只属于她一个人。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愿意戴这顶绿帽子”知行歆冷笑的看着刘彘问道。

“久见人心,知行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只有我是对你好的。”听着知行歆的讽刺,刘彘没有怒,反而是满是自信的看着知行歆保证道。

“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去看你的心了,怎么办”知行歆冷漠的看着刘彘,体也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不,不要离开。”刘彘一把抓住了知行歆,把她拥在怀里。

知行歆任由刘彘搂着自己,心里竟然真的有些不舍,可是,想到了暖暖那痛苦的表,她的心就一直的再痛,缓缓的,她低头看着刘彘,冷声一字字的说道“你再用力些,我就会流产了,那么,你不就没有威胁我的资本了吗”

刘彘突然松开了手,陌生的看着知行歆。

而知行歆却已经迈着步子缓缓的走向卧室,只留下了一句话,“你去睡客房。”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朦朦胧胧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夜,第二天,知行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却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到了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太太。她还在做梦吗怎么家里会有一个老太太呢

“夫人,我是先生请回来的厨师,后负责您的饮食,我姓王,您可以叫我王妈。”看出了知行歆的困惑,老太太开口解释道。

知行歆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听先生说,您怀孕了。我给您做了很多补汤,您快点过去趁喝了吧。”接着,王妈又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知行歆又点了一下头,却看着王妈依然站在门口杵着,一动不动。知行歆深叹了一口气,终于无奈的说道“您站在那,我要怎么换衣起啊”

王妈会意,这才一愣,赶忙关门出去了。

叹息着。知行歆披着睡袍走向了浴室,在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两个三十余岁的女人正在打扫。

这么小的房子用得着三个佣人吗知行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些人工作是假,监视才是真。说不上哪个人就是黑道出,手噼里啪啦的呢。刘彘为了留住她,还真的是不遗余力了

才迈步走进了浴室,就见里面有一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好给她放洗澡水。知行歆一愣,站在了门口,原来,不止三个啊

“夫人,我叫小萍,是照顾您的起居的。”小女孩看到了知行歆,赶忙转擦干了手上的水,然后恭敬的开口说道。

小萍的皮肤有些黝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卑怯,像是农村生活的小女孩,带着那丝质朴,很招人喜欢。

“你多大了”知行歆开口问道。

“十四。”小女孩抬头看了一眼知行歆,然后怯懦的回答道。

“你先出去吧。”知行歆对着小女孩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这么小小年纪,怎么就被刘彘给弄来了呢。知行歆不叹息着。现在,她不论走在哪里,小萍都会有人跟着她,她还不好意思不要她跟,随着暖暖的离开,自己又有了宝宝,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小孩子了,想不到刘彘竟然利用这点要小萍来看她,刘彘防她防的还真的够死了啊。

知行歆回去了房间,翻了一下自己的包。发现里面除了手机之外,东西还都在。刘彘大概是不想要她和外面联络的吧。知行歆冷笑了一声,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化妆镜样子的东西,走进了卫生间。她相信,即使刘彘再变态,也不会在卫生间里面安装监控的吧

知行歆打开了化妆盒,一个小型的雷达出现在了眼前,这个东西除了可以常和师傅联系不被追踪之外,还可以和其他人联系。

这个时候,她要跟谁求救呢。想来想去,知行歆只想到了一个人,他有能力救她,估计也会愿意救她。

知行歆拿着雷达,给李白发了一条雷达讯息。

之后,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走出了卫生间。走时,她还特意把这个雷达当成了小镜,光明正大的照了两下。

刘彘,你大概不知道暗也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吧,知行歆暗笑了一下。因为家里的电话电脑都被撤下了,所以知行歆只得无奈的看起了电视。电视上,正好播出了一条新闻,韩氏集团宣告破产,韩涵父亲一无所有锒铛入狱。刘彘,你这又是何必呢,害了他们一家子,不过,她却一点都没有觉得他们可怜,知行歆冷笑了两声,刚要关上电视,就见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对着镜头一直的哭,她就是韩涵的妹妹,韩家的小女儿吧知行歆的心里有着一丝不忍,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吗可是,随即她又想到了暖暖,这个小女孩还有机会去流落街头,可是,暖暖却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了。

第342章 据理力争

帆船酒店。

总统套房。

刷卡,开门--

“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人的娇喘生混杂在欲望的气息中传来。

唐悦如扶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身体毫无准备的石化。

她想起出发时,合伙人给她说的话:“今天这个客户,是顶级富豪,女人无数,你如果和他擦出点火花,将享尽荣华富贵。”

唐悦如眉头皱了皱,擦出火花就免了吧,把这单生意完成就赶紧远离这里。

听着刺激的声音,唐悦如的耳根开始隐隐发烫。

好不容易从无所适从的怔愣中回神,她好奇地透过半掩的厕所门往里瞧:

宽敞的浴室磨砂玻璃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隐约可见那面玻璃墙的后头,那精壮的上半身,背部的肌肉线条呈流线型美好,再往下……

咳咳,非礼勿视。

深呼吸一口气,唐悦如脸不红心不跳,眼观鼻鼻观心,镇定无比地反手锁门,抬步越过浴室门口,不客气地坐在了套房的沙发上,从容地从包包里翻出客户的资料簿。

目光落在客户姓名这一栏上:顾非白。

捏着钢笔的手无可遏制地痉挛了一下,浑身上下冷得像是当头浇下了一盆掺着冰的凉水,冷意刺着骨头,像是一排细密的针扎似得疼。

又想起五年前那个噩梦一样的清晨,他一脸阴鸷的俊颜,无情的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又一句难堪的鄙夷,像凌迟皮肉的一把利刃,一刀又一刀地削着她的尊严。

“昨晚……怎么是你?”

“唐悦如,不要以为你跟我睡过了我就会娶你。”

“我不爱你,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娶你――哪怕到死,我都不会娶你!”

……

豪华明亮的套房内,空气像是生生地便被抽空。

唐悦如六神无主地看着资料簿上的那三个字,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拔腿就跑。

如果临阵脱逃,那么至少,她可以不用面对这场几乎快要被她遗忘的噩梦,不用面对这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起身,心里的道德感却将她的怯意给打败:合伙人童倩于她有恩,眼下这个case,无论再难以忍受……她也一定一定需要完成。

毕竟,这种私人性的高价服务,相对应地来说,违约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心底亦跟着怯怯地抱起一丝侥幸:也许五年了,他已经忘了她呢?

抿了抿唇,她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状态,面无表情地填下她到这个房间里的时间:4月13号15:00。

时间就是金钱这一定律,在她这一行,在她这一个职位,就显得尤为明显――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的接触,要不了她的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闭上眼睛,轻轻嗅着空气里这场掺着水润气息的情欲味道,客观而职业地透过自己的鼻子来评价这个男人――顾非白

属于顾非白的这款香水,前调应该让人出乎意料,让人有片刻的迟钝和愕然,就像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所以配方里,应该有少量刺激嗅觉的薄荷叶,佛手柑。

中调干练而活跃,生猛得如同一头奔跑在荒原上的猎豹,那么就多加一点点催情的龙涎香和依兰……

至于基调么--思绪被浴室里那突然升调的娇喘声息和男人的闷哼声忽地打断。

半分钟之后,唐悦如缓缓张开眼睛,抬眸,起身,并在三秒钟之内,飞快地整理出最友善最温柔的仪容,礼貌地点头打了声招呼:“顾先生您好!我叫唐悦如,是缪斯的首席香水师。”

生疏的姿态,仿若两人生平从未见过面一般。

童倩对于他的评价,真得半点都不假――如果唐悦如这五年来经手的那么多男客户排排站参加选美的话,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杀进前三甲里。

五年不见,实话实说,顾非白是越长越妖孽了。

清朗而深刻的俊颜上,英挺的两道剑眉生得有些开,浓黑眉下嵌着一双晶亮晶亮的墨瞳,鼻梁高挺,借着套房内漏窗而入的阳光打照,他的鼻尖竟是泛着一层珠玉般好看的高光,薄软的唇角微微翘起,痞痞的感觉满是霸道的气息。

“唐小姐,久等了吧?”黑亮的眼睛里,调侃的语气里满是暧昧的笑意。

仿若浑然忘记了一分钟前耳边那场活的春宫戏,唐悦如极淡定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诚恳道:“还好,我刚到不久。”

可声线还有一丝轻颤。

至少就对视的这一眼,最坏的那个念头就冲到了她的脑子里:他仍旧记得她,还知道嘲笑她。

刚刚洗完澡出来,顾非白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带松松垮垮地绑着。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和额头,视线顺着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沿着脖子滑落,经过锁骨,慢慢往下――露出的浅麦色胸肌一块一块,轮廓分明健硕有力,隐约可见,浴袍下面窄窄的腰线,线条刚硬得没有一星半点的多余赘肉。

不动神色地收起打量的视线,她僵硬着笑容,却仍旧不失礼貌:“顾先生,时间有限,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容许我用最快的方式为您调出您的专属香水。”

语音一落,她忽而向前迈进一步,欺身逼近了他――皱着眉头小心地嗅着,却免不了有一丝分神:一个小时的光景,忍忍,也就过去了。

脸颊上的视线灼灼,盯得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觉得不舒服到了极致。

看着凑在自己身前,越逼越近的女人,哪怕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顾非白依旧有了半秒钟的意外――可敛眸看着这张眉清目秀,长相堪称精致的瓜子脸,小巧的水滴鼻下是两片薄软的唇瓣,粉润水莹,倒也十足得诱人。

五年一别,她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变……确切来说,褪了十九岁的稚气,二十四岁的她平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脸颊贴在他的颈侧,鼻尖仿佛再要凑近半毫米就能和他亲密接触,清甜的鼻息丝丝缕缕吹拂在他的皮肤上,挠人得紧――属于女人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不同于平常的香精或者香水,若有似无,却说不出的好闻诱人。

上身几乎快要贴到一起,几乎能够清楚地数出她越来越快的心跳,这样的姿势实在暧昧。

硬挺的浓眉挑高,顾非白抿唇,似笑非笑――她是在勾引自己吧?

已然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她再次主动投怀送抱,那么他就恭敬不如从命。

“悦如,不如我们去卧室?”他低笑着暗示,嗓音像是富有魔力般的磁性,听得人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醉意。

微凉的小手却忽地将他尚未付诸实际的小动作给打回原型。

但鼻端的馨香亦早已让他心猿意马,白净的瓜子脸畔,那晃来晃去的莹白耳垂,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略一垂首,他打算一亲芳泽,可她却像是早早便知道了他的想法,侧头一避就躲开了他的“不怀好意”。

耳畔忽然而起的浅语不带任何情感,更多的像是命令:“顾先生,请你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你这样动手动脚,会影响我的判断。”

她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样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任务,却浑然忽视了那忽然变得亲密起来的称呼。

属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香水,它的尾调应该是什么样子?

除了晚香玉……却总觉得还欠缺些什么。

微哼了一声,他皱了皱眉,兴致被打击得只剩一半:原来她们香水师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诱人犯罪的“亲密无间”。

柔软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凑得越来越近,似乎是想嗅得更清晰一点。

“晚香玉……还有加量的琥珀……还有……还有……”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喃喃自语,他却一改刚才的阴霾,垂眸看着那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如同扑腾的蝶翼,扬唇笑看着她一脸的专注――作恶的大掌忽地拉住按在他胸上的手,她一惊之下,来不及回神,脚下不稳,身子猛地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悦如……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顾非白,你放开我!”原本计划好的漠然不识,形同陌路却在一瞬间愤怒的斥骂声里分崩离析。

“我为什么要放?我不过也想知道你的味道罢了。”原以为她会跟他继续生疏下去,没想到五年一别,她还是这么容易就会生气。

“白麝香、白雪松……”

好吧,她求饶――墙上四点钟的指针一过,准点接儿子放学便成了宗旨。

顾非白一笑,舌尖在她颈侧打了个圈,惊得她差点没有跳起来,脸颊和脖子“刷”地一下,便烧得发烫。

“可惜我还尝不出来,不如,我们再深入了解了解?”

他呼吸一滞,正欲俯下身子一亲芳泽,却不料,她早已积蓄已久,猛地拉开他腰间的大手,侧身闪过,警惕地后退三步,慌张地拉上衣襟,瞪了顾非白一眼,却一本正经地板起脸道:“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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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这算是你的一个功劳

“好吧,这算是你的一个功劳,可是,刚刚呢在哪里弄的那个东西还从你爸的兜里,你有爸爸吗小孩子不许说假话。”闵知行很严肃的指责道。

“是谁南南没有爸爸,我就是南南的爸爸。”这时,不远处大步走来了一个穿着一白色西服的男人,他看着闵知行和闵小南含笑开口说道。

“是,白叔叔就是爸爸。”闵小南见到自己的后台来了,赶忙一下子扑了过去。

没错,这个人就是李白。

当年闵知行利用雷达发讯息跟李白求救,李白很爽快的答应了,并在一个星期之内布局好了一切,不声不响的带走了闵知行。十月怀胎之后,闵知行就生下了闵小南,当他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听着闵知行叫李白的名字,于是,他学会说话时,最先叫的人是妈妈,之后叫的就是白白,小孩子吐字不清,所以白白就叫成了爸爸。

孩子都如此叫了,李白要是再不表示也说不过去,于是,就成了闵小南的干爸爸了。

“知道他刚刚说他爸爸什么坏话,你都敢接”闵知行看到李白也没有太大惊讶,只是冷声的反问道。

“不要这么大火气嘛,南南,告诉爸爸,你怎么惹到你的美女妈妈了”李白笑着低头摸了一下闵小南的脑袋,开口问道。

闵小南朝李白勾了一下手指,示意他凑过耳朵来。

李白诡笑了一下,对闵小南附耳,闵小南轻声开口说道“是她下飞机之后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却没有带卫生棉。”

“哦”李白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闵知行点了点头,心理强憋着笑意。

“闵小南。”闵知行虽然没有听清闵小南到底说了什么,可是看着李白的那副鬼祟的样子,就知道闵小南不会说她什么好坏了。

“闵小北,快点,咱们比赛谁先跑到外面。”闵小南一见形势不妙,转头对闵小北说道。

于是乎,整个机场大厅,就只见一个小男孩后面跟着一只大白狗飞速朝机场的门口跑去。惹得众人不为这个小男孩担忧,那只狗要是追上了他,不会咬他吧

“南南最近的体不错。”看着闵小南高兴的样子,李白含笑对闵知行说道。

“是啊,病起来就像一个小女孩,动起来又像是一只脱兔。”闵知行注视着闵小南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气道。

“你也不用太担心,小孩子淘气点也是正常,何况还南南这么懂事。”李白转头看着闵知行说道。

“我就是担心他太懂事了。”闵知行苦笑着回答,从小,闵小南就比别的孩子早熟很多。

“报纸上说的事我已经要人先帮你着手调查了,你这次本来不需要回来的。”李白看着闵知行不劝阻道。

“我不想给你再增加负担,派里的事本来就很多,而且,我也不能一直这样逃避的不敢回国。何况,任何能够治疗南南的病的希望我都不会错过的。”闵知行坚定的开口说道。

“不要这么激动,每次说起南南你都这么激动。”李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在哪呢”

“你安排吧,我和南南也不希望太过扎眼,只要交通便利就够了。”闵知行回答。

“我在麦凯乐有一公寓,注册时没用我名字,正好给你住。”李白想了想,开口说道。

“麦凯乐是不是太过高级了”闵知行笑问。

“你怎么说也是咱们派的主力,给你配一公寓还不行”李白笑着反问。

“谢老大,那我就欣然接受了。”闵知行笑着开口说道。

之后,李白开着车把闵知行一家三口,包括闵知行本人和闵小南闵小北,送到了麦凯乐的门口。

“哇,这里的楼都好高啊。”闵小南下车就仰头高兴的说道。

“我帮你拿箱子吧。”此时,李白和闵知行也走了出来,李白争着抢过了闵知行之前托着的箱子。

“北北,这里会不会要你进啊”闵小南走在最前面,转头对闵小北说道。

“应该可以,这里很多人家都养着狗呢。”李白笑着回答道。

“北北不是狗,是狼。”闵小南又一次开口强调道,每次,白叔叔都喜欢把北北叫成狗呢。

“我的意思是说把北北说成是一直狗的话,保安就不会拦着了。对不对,北北和白叔叔进去吧。”李白笑着拍了一下北北的脑袋,带着它走上了楼。

七十七层,麦凯乐的最高层。

“我有一种预感,要是突然停电的话,爬到七十七层会很悲惨。”电梯上,闵小南很有提前意识的开口说道。

“你可以坐北北上,要北北驮着你上来。”李白笑着开口说道。

“也对,四条腿总比两条腿快哦。”闵小南说着,蹲下来抱着闵小北,和它起近乎来。

“听说麦凯乐的高层是大户型的类似于别墅,住这里会不会太扎眼了”闵知行不开口不放心的看着李白问道。回到h市,她不想太过张扬的,不然,被熟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我已经要人给你注册了一个公司,是从澳洲转过来的,你现在嘛,就已经是总裁了,一个总裁住一个高层,也很正常嘛。”李白含笑说道。

“哦我都成了总裁啊老大给我升官了”闵知行故作惊讶。

“我只是担心你没有一个明显的份反而更加惹人怀疑。既然决定回来了,就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李白转头看着闵知行,认真的开口说道。

“呵呵,是啊,能够叫回原来的名字,我觉得就很光明正大了。”闵知行笑着说道。

“闵知行,确实比知行歆好听。”李白笑着回答。

“我也觉得。”闵小南在一旁插嘴道。对于妈妈之所以有两个名字的事,他也只是曾经听白叔叔提起过,不过,他从来都很乖巧的不主动问,因为他知道妈妈有一段伤心的往事是不想要被他知道的。

“你觉得你还觉得闵小北比闵小南好听呢。”李白拍了一下闵小南的脑袋笑着说道。对于闵知行给孩子起了南南这个名字,李白知道,她多少是在怀念暖暖,南南和暖暖多么相近的名字啊,却都是知行歆最重要的人。

“那是因为每次我说我叫南南的时候,都有人问我是不是男孩的男,那些人太无知了。”闵小南撇了一下小嘴,不高兴的说着。

电梯很快的到了七十七层,闵小南和闵小北高兴的跑出了电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的新家到底是什么样。

“哇,房子好大啊,这是闵知行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哇,还有闵小北的房间呢。我在飞机上还想,妈妈说h市不比澳洲地广人稀,房价很贵,我就以为我得和闵小北住一个房间呢。其实住在一个房间也不错,闵小北上的毛毛当枕头很舒服。”闵小南一边在这个房子里面跑着,一边高兴的呼喊着。

“嗷嗷。”这时,闵小北抖了抖上的毛,吼了两声。

“哈哈。”闵知行忍不住开口笑了,“北北还不愿意给你一个房间呢,谁要你总是喜欢尿。”

“闵知行,只有那一次好不好,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要总拿出来说啦。”闵小南害羞的低下了头,记得那大概是他三四岁时候的事,有一次他和北北住在一起,做梦的时候梦到了去海边玩,然后他就跳海游泳了,没有想到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和北北上都湿了,特别是北北的白毛都变成黄毛了,他倒是比较容易,换了一衣服就好了,北北却没有另一毛可以换啊,为了这件事,北北起码三天没有理他。

“南南也知道害羞啊。”李白在一旁取笑道,同时,把自己手中托着的箱子,拿去了闵知行的卧室。

“哼,我自己去房间玩了,不理你们。”闵小南说着,低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哪有小孩子不尿嘛,他们根本就是故意欺负人。

“我自己收拾就好了。”闵知行见李白要接过箱子给她整理东西,便赶忙自己接了过来,把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一边整理她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突然,她惊呼道“这里,这里和我在澳洲家里的布局怎么是一样的”

虽然所有的家具不能完全一样,可是,这些东西摆放的位置,特别是的位置,柜子的位置,镜子的位置,简直都和原来在澳洲的家里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比较习惯物品的摆放,就要让把这里的布局改了,记得你刚到澳洲的时候,就很不习惯那里,花了好长的时间才适应过来。”李白笑着说道。

“是啊,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闵知行不苦笑道,其实,这里是和澳洲的家布局一样,而澳洲的家则是和曾经南直路的豪园布局一样,在那里住了三年,似乎把所有的习惯也都给规定了下来。“看来,要我住在这里不是你临时起意的了”

“早在看到了那张报纸,说刘彘有了私生子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了。”李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我回来只是为了南南的病。”知行歆知道李白误会了,赶忙开口解释道。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李白了然的一笑。

“我,我去把南南的衣服给他送过去。”闵知行尴尬的愣在了那里,随即拿起了自己刚刚叠好的一摞衣服开口说道。

“每次提前他的名字,你总是会露出这样不安的表。”李白站在她后无奈的笑道。

“哪有”知行歆停住了脚步,又带着一摞衣服走了回去,然后对李白认真的说道“老大,这次不正好有一个任务吗交给我吧。”

“你不说我也正有此意,不过,这才任务有些危险啊。”李白想了想说道。

“暗什么时候怕过危险”知行歆反问。

“的确,现在的暗,已经不是八年前的暗了。”李白不感叹,八年,真的足以要以个人成长起来。

“是啊,都三十好几,成了半老徐娘了。”知行歆也感慨的一笑。

“没事,你可以易容,把你脸上的皱纹都弄掉。”李白故意取笑的安慰道。

“你脸上才有皱纹。”知行歆终于发飙,没有那个女人喜欢说自己老的,即使,那个女人整天把老挂在嘴边,那也只是谦词而已。

“白叔叔,你触摸到了一个女人的底线。”这时,闵小南从房间里面探出了头,吐着舌头开口说道。

“哼,闵小南,过来把你自己的衣服拿回房间。”闵知行严肃的清了一下嗓子,开口说道。

“哦。”闵小南无奈的应着,走到了闵知行的边,接过了衣服,然后悲催的一直朝李白眨眼。

“啊,晚晚啊,晚上咱们吃什么啊”李白赶忙开口说道。

“你要在这里吃”闵知行不开口问道。

“怎么说我也是客人吧”李白怡然自得的一笑,他决定在这里混到底了。他就不信,自己脸皮这么厚,还能饿着离开

“家里应该没有什么下厨的东西吧”闵知行奇怪的问。

“怎么会,我已经要人把什么油盐酱醋,青菜萝卜都准备好了。”李白赶忙说道。

“那,谁下厨”闵知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说呢。”李白反问。

“好吧。”闵知行点了一下头,来者是客嘛。

“对了,吃过了饭我带你去魂酒吧看看吧,怎么说那也是咱们的大本营。”李白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闵知行应道,记得就是在那里她第一次认识李白吧那时候的自己,还真的是很傻呢。直接把自己喝过的茶杯留在了那里,要人家去化验dna。

饭桌上,一家三口和李白都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饭桌设计的很好,跟在澳洲的时候一样,有一个闵小北专门的座位,可以要它也坐着吃。

闵知行做的都是一些拿手菜,她的菜做的都不错,可以和五星酒店的大厨师媲美,只不过,她平时比较懒,很少亲自下厨,当然可能也有之前训练忙的原因吧,所以在澳洲时,通常都是闵小南去李白那里蹭饭,或者是去饭店买些什么回来他们一家三口吃。

难得吃到闵知行亲手做的饭,闵小南和闵小北吃的都很香。

“慢点吃,最近回来没什么事,我会经常做给你们吃的。”闵知行看着闵小南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开口说道。这八年来竟然训练和外出执行任务,确实没有多少工夫照顾南南的常饮食。

“好。”

“嗷嗷。”

闵小南和闵小北听言,纷纷表示赞同。

吃过了饭之后,李白开车带着闵知行和闵小南一起去了魂酒吧,刚刚下飞机折腾了一天,闵知行本来是不想带着闵小南出来的,可是,作为魂组织的一员,闵小南吵着要看魂在h市的大本营是什么样的。加上李白又在一旁求,闵知行只得答应了。

第344章 是一个无辜的生命

“你就惯着南南吧。”闵知行无奈的白了李白一眼。

“我儿子我不惯着谁惯着”李白回答了理所当然。

魂酒吧的门口,看到李白来了,保镖连忙恭敬的行礼,“公子。”

“叫三刀过来见我。”李白一边走进,一边对旁边的手下吩咐道。

保镖连忙应着,同时奇怪的看着跟着李白边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这是公子的妻儿吗也没有听说公子成家了啊

难道是私生子

李白带着闵知行母子在他的老地方坐下了,一楼大厅拐角处的绿色植物后面的一个沙发圆桌。

“公子,喝点什么吗”侍者见李白来了,赶忙过来招呼。

“你们呢”李白朝闵知行和闵小南问道。

“我要喝茅台。”闵小南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

“啊”服务生当场愣住了,哪有人来了酒吧之后点茅台的呢

“听说c国最好的酒就是茅台啊”闵小南看着服务生认真的开口说道,他虽然从小在澳洲长大,也跟着闵知行到各地去执行任务,但是还是第一次回来c国。可能是因为闵知行是c国人的缘故,闵小南自幼就耳濡目染听说了很多c国的神话传说,很喜欢c国这个地方,顺便也知道了c国的各地的风土和特产之类的,所以,来到了酒吧他自然不会忘了茅台这种东西。

可惜,这个小家伙并不知道,c国的酒吧是西化了的产物,在这里,只有洋酒,没有白酒。

“哈哈。”闵知行和李白不被闵小南给逗乐了。

“两杯冰橙汁吧。”知行歆笑着对服务生说道。

“还是不要喝冰的,要饮,三杯。”李白想了想,开口对服务生吩咐道。闵知行点头表示同意。

看着服务生走了,李白和闵知行不约而同的又乐了起来。

“你们乐什么吗”闵小南被两个人笑的有些发毛。

“就你这小小年纪,还想喝酒”李白笑着拍了一下闵小南的脑袋。

闵小南皱了一下眉头,捂着自己的脑袋不说话。他到底哪里说错了嘛,来酒吧喝酒难道不对吗

一会功夫,服务生端来了三杯橙。

这时,一个矮胖的男人大步的朝李白这边走过来,看得出来,他的神色很焦急。

“不知公子今天来,三刀来晚了。”矮胖男人一边擦着汗,一边慌张的看着李白解释道。

“没事三刀,我就随便转转,坐吧。”李白淡若风般一笑,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说道。

“是。”三刀听言,这才点头贴边坐下了,没错,他就是魂酒吧的管事,人送外号,张三刀。张三刀落座之后,便暗暗抬头打量着坐在李白边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刚刚听手下说老大带了妻儿来了,他还不相信。可是,这样一看,难道是真的不然怎么老大会带女人和孩子来这里呢

“这是暗。”李白知道张三刀在胡思乱想了,便随手指了一笑知行歆,开口介绍道。

听到了暗的名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而后一愣之后,张三刀慌张的站了起来,恭敬的站起道“暗老大。”

早就听说过组织总部里面多了一个暗组,组长是一个叫暗的女人,这个暗可是本领非凡,做的任务从不失败,堪称魂的第一杀手,连老大都让她三分,没有想到,他今天竟然能够亲眼看到暗了。

“哈哈,”知行歆听言一笑,道“老大在这里,你叫我老大,这不是害我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造反呢。”

“没,没有的事。我,我就是见到暗老大太高兴了。”张三刀慌忙的开口解释道,额头上的汗更加多了。

“快坐下,听她跟你开玩笑。”李白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别说你叫她暗老大,就算是暗老太,她都敢答应。”

知行歆听言不悦的白了李白一眼,在手下人的面前,还是要给老大留点面子的。

张三刀这才又慌乱的坐下了,垂着头不敢再乱说话。

“暗老太妈妈这名听起来不错。”这时,闵小南在一旁轻笑着开口说道。

张三刀一听,一脸奇怪,又突然的抬起头看向了闵小南。

“这是南南。”李白在一旁开口介绍道。

南南张三刀重新打量起来了这个小孩,这个,这个小男孩就是组织里的小神童黑客南南吗魂夫人的嫡传弟子

“三刀叔叔好。”没有等三刀缓过神来,闵小南已经礼貌的起跟张三刀打招呼了。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张三刀赶忙站起陪笑。

“小鬼头,你这是嫌弃你娘老了啊”知行歆一个巴掌拍到了闵小南脑袋上。

“白叔叔。”闵小南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的跟李白求助。

“唔。”李白见状,强忍住了笑意,这个小鬼头还真的是欠揍活该,什么话都敢接茬。

不过看在他们是站在统一战线的份上,便救他一次吧,于是,便清清嗓子认真的开口说道“三刀,暗这次来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你要从旁好好协助,知道吗”

“是。以后,还请暗和南南多多指教。”张三刀赶忙开口说道。

“我说老大啊,我好像是没答应接管这个酒吧吧”知行歆不满的看着李白,他这是典型的先斩后奏。

“我这不是为了要你更好的完成任务吗这次暗组没有来,没有严密的报网和基本的人事调动,你怎么完成任务啊”李白赶忙开口回答道。

“我有南南就够了,那”知行歆似乎是想要拒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白打断了。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李白适时使用了自己作为老大的权利,一锤子把事说死了。

他当然是知道知行歆的能力,可是,要是没有足够的人在旁边协助,他还是不放心的。

“老大。”知行歆低声抗议。

“我最近就要离开了,到时候你出了事都没有人帮你,你要我怎么能放心呢。”李白转头温柔的对知行歆解释。

知行歆听言,也不再说话,表示默认了。

“刘彘私生子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李白开口对张三刀问道。

“事是这样的,听说是一个女人曾经带着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去了刘氏集团,之后,刘彘抱着那个小女孩一起下楼,态度很亲昵,那个小女孩亲切的叫他爸爸,他还应声答应了。于是,这一幕被狗仔队发现了,就发了刘彘抱着那个小女孩的照片,上面声称,那个女孩是刘彘的私生女。”张三刀一听,赶忙细致的回答道。魂酒吧,不但是一个酒吧,更上魂的一个大本营,是报的集中中心。这里来往的人龙蛇混杂,得到报也是最快的。

“可靠吗”李白皱了一下眉头,接着问道。怎么狗仔队说那是刘彘的女儿,那就真的成了刘彘的女儿了呢

“只知道刘彘事后并没有出来发表声明,说这个女孩不是她的女儿,看来,应该是默认了。有人猜测,刘氏一直都没有继承人,可能这个刘彘是打算把这个女儿扶正了。”张三刀继续回答。

“还是要派人调查出来那个女孩现在住在哪里,和谁一起住。如果有必要,想办法拿到那个女孩的dna,和刘彘的比对确认。”知行歆听着,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不想就这样害了一个无辜女孩。

但是,要是她真的就是刘彘的私生子的话,那么,她也没有办法。为了南南,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是。”张三刀赶忙开口应道。

虽然这个命令调查起来有些难度,因为自从那个小女孩被曝光之后,很多人都在寻找她的踪迹,可是,她却像是消失了一般。众人都在猜测,她是被刘彘给藏起来了。

何况,当时那个照片照的那个小女孩的相貌不是很清楚,小脸半藏在刘彘的怀里,所以,就算是在人群中真的有那个小女孩出现,估计也辨别不出来哪个是她了吧

“我知道这个很难,还是先找人在刘彘的活动圈子附近蹲守吧,既然那个女孩和刘彘那么亲近,应该还会露面的。”知行歆知道张三刀的难处,想了想继续开口说道。

“好。”张三刀继续应道。

“怎么样,暗老大的思路够严谨吧”李白在一旁笑着问道。

“是,是。”张三刀连声应着。

“那就跟着暗老大好好学习。”李白继续吩咐道。

“是。”张三刀接连点头。

“能不能不要这样拍我。”知行歆无奈的朝李白转头,低声的说道。总是被李白这样的刻意抬高,她都不好意思了。

“我这不是给你树立威信吗不然,我走了之后他欺负你怎么办”李白也对知行歆附耳,低声说道。

两个人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暧昧,要张三刀赶忙低下了头,非礼勿视。

“咯。”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闵小南突然打了一个饱嗝。

知行歆和李白赶忙不约而同的朝他看了过去,就只见闵小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服务生拿来的三杯橙都给喝光了。

“闵小南,你”闵知行被闵小南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真好喝,我都没有喝够。”闵小南看着知行歆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再要人拿”张三刀听言,赶忙的说道。

“不用了,他体不好,不能多喝。”李白在一旁冷声的拒绝道。

“时间不早了,我带着南南先回去了。”知行歆看了一眼闵小南开口说道。

“我送你。”李白也站起了。

见状,张三刀赶忙起,在前引路,恭送这几位老大。远远的,一直看着他们上了车,张三刀才松了一口气。

本来知行歆是不想要李白送的,她是土生土长的h市人,到哪了都能找到地方,何况已经很晚了,李白也该回去休息了。

可是李白还是不放心他们孤儿寡母的这么晚乘车,虽然他也知道现在知行歆的上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够奈何的。

“明天我给你配辆车,喜欢什么牌子”李白一边开车,一边对坐在后座的知行歆问道。

“我要加长的,能躺在车里睡觉。”没等知行歆回答,闵小南抢先说道。

“什么车妨碍你在车里睡觉了”知行歆侧对闵小南问道,每次坐在车的后面,他都会很快的就睡着了。其实知行歆知道,这可能和闵小南自的病有关。

“我还会长个嘛,这样是未雨绸缪。”闵小南仰头怡然的开口说道。

“那你看公交车够长吗”李白一边开车一边忍着笑意问道。

“够长是够了,我就怕闵知行不肯开。”闵小南想了想回答道。

“你还知道啊干脆给你买个火车得了。”知行歆怒声反问道。

“你的驾驶证够资格开火车吗”闵小南一本正经的开口问道。

闵知行恶狠狠的瞪了闵小南一眼,想要再说话,就被李白打断了。

“那就加长林肯吧,那车新出了一款,能把后面靠垫放倒当成双人,南南,这回可够你躺着了不”李白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

“最好垫子不要太软,不然电脑放上去不舒服。可是也不要太硬,太硬的话躺上去我就不舒服。”闵小南马上搭话道。

“闵小南,你最好现在就闭嘴,不然我就要你现在不舒服。”知行歆忍无可忍,不开口说道。

“好吧。”闵小南唯唯诺诺的应着,就闭上了嘴。同时,又蹭着蹭着到了知行歆怀里,讨好的看着知行歆,要她抱着他。

知行歆严肃的看闵小南一眼,然后把他搂在了怀里。

一会功夫,怀里的小家伙就呼呼睡着了。

“这么快就睡了”李白从倒车镜里面看了闵小南一眼,然后轻声对闵知行问道。

“他从来都是睡的这么快。”闵知行点头应道。

“要是,要是那个孩子真的是刘彘的私生子,你会,你会给南南换血吗”李白回头看着知行歆,认真的开口问道。

“我,我不知道。本来我是下定决心的。可是,谁的孩子不是孩子呢要是我真的那样做了,那个孩子只怕活不长了吧我真的不想那么自私。”知行歆的眼睛里面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取舍,她不想要像失去暖暖一样的失去南南,可是,要是必须杀死一个孩子才能救活南南的话,这要她于心何忍啊

“还没有开始,就下不去手了这可不像是暗的作风。”李白笑了两声开口说道。

“可是,那个孩子与黑道的事是无关的,是一个无辜的生命。”知行歆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犹豫和妥协。

“你下不去手,是因为那个生命无辜,还是因为她是刘彘的孩子”李白听言反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知行歆茫然的摇了一下头,然后想了想开口说道“还是等调查清楚再说吧,就算是那个女孩真的是刘彘的孩子,也还要核对她的血型是否继承了刘彘的血型,是否和南南匹配。”

第345章 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还可以再犹豫几天。”李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之后,两个人就都不在说话了,直到李白开车到了麦凯乐的楼下。本来是说要送他们上楼的,知行歆一个人抱着孩子也不太方便,可是,这个时候闵小南突然的睁开了眼睛。

“南南,下车吧,咱们到家了。”知行歆轻轻的摸着闵小南的脑袋说道。

“哦,好。”南南轻轻的晃了一下脑袋,然后先推开车门走下车了,知行歆也跟着跳下了车。

“小心着凉了。”李白在后面不放心的叮嘱道。

之后,看着知行歆把自己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南南披上,这才放下心。李白一直打着车灯回头看着,直到母子两个人的背影走进了楼道,这才转启动了车。随即,他自己也苦笑了起来,人家妈妈怎么会不知道孩子冻到,还用他多事

闵知行带着闵小南一路上了电梯,打开了房间的门,闵小北嗷嗷的叫着,对他们表示欢迎。

“北北这么晚还没睡哦。”闵小南跑到了前面,给了闵小北一个大大拥抱。

“吼吼。”北北吼吼的两声,带着闵小南一起回房间了。

闵知行走了一天,也倦了,没有管他们,便回去了自己房间。

卸下了自己脸上的装,闵知行披着睡衣走去了浴室,李白真的很细心,连浴室东西的摆放都是和原来基本一样,沐浴用品也都是她平时用的品牌。

洗过了澡,知行歆走向闵小南的卧室,每次她洗澡的时候他都会跑回来,怎么今天他回去了房间就没有出来呢,不会又睡着了吧

知行歆走去了闵小南卧室,敲了两下门,竟然没有应声,便轻轻推门进去了。

打开门一看,才发现屋里竟然没有人。

“南南。”闵知行转开口唤道。

“吼吼。”这时,北北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知行歆转头看去,发现北北站在卫生间的门口。

“南南。”闵知行赶忙朝那个方向跑去,卫生间门口,发现闵小南正坐在做便上,捂着肚子。

“怎么了”闵知行关切的跑了过去,摸着闵小南的脑袋问道,莫不是又发病了可是感觉他的脑袋也不啊。

“肚,肚子疼。”闵小南痛苦的捂着肚子,抬起头难过的看着知行歆说着,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是不是吃坏了肚子”闵知行慌张的看着闵小南,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一定是你的橙汁喝多了。”

闵小南还是捂着肚子,不愿说话。

“等着,我去给你买药。”闵知行说着,看着北北开口说道“北北看着南南。”

“嗷嗷。”闵小北应声。之后闵知行跑回房间上了一件风衣衣服,然后出了家门。

好在这附近是市中心,外面灯火通明,四周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闵知行转了一圈,发现横道的对面就有一家药店。

匆忙的跑了过去,进了药店,跟大夫说明了南南的况,大夫说没有多严重,只是开了几种治肚子疼的药,告诉闵知行,要是孩子明天早上还没有好,就一定要送医院了。

闵知行赶忙应着,抓着大夫开的药就往出跑。

此时,正好赶上红灯,闵知行焦急的站着那里,等着红灯。

马路的斜对面,正好是中央大街的路口,一辆劳斯莱斯跟在一排车的后面,也等着红灯。突然,坐在车里面的男人斜眼一瞥,就看到了转角处的闵知行,头发松松的绾着,穿着一个风衣,迎风立在街口,和梦中的她一模一样。

是她吗

男人的心里一惊,然后想要开车冲过去,无奈自己前面停着一路的车,任他怎么按喇叭,那些车都没有动弹。

终于,红灯过去,男人开车到了之前闵知行站着的路口,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难道说他又看错了吗不,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但是他很清醒,他很确定,刚刚看到的都是真的,是真的。

开车劳斯莱斯的男人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串粉色的水晶手链,盯着它看了好一会,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老大您已经好久都没有半夜时扰我清梦了。不会是您又看到嫂子了吧”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蚊子,这次是真的。”电话这边,男人淡淡的回应。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刘彘了,而他口中的蚊子,自然就是他的属下兼助理文硕了。

“那这次是在菜市场看到的还是在公园看到的”文硕一副了然的样子开口问道。

“马路上。”刘彘开口回答。

“早上还是晚上”文硕接着问道。

“刚刚。”刘彘继续回答。

“老大您刚刚,我看一眼时间哦,现在是半夜十一点四十分,您看到嫂子站在马路上”文硕无奈的开口说道,似乎顺着刘彘的说明他只想到了一种东西幽灵。

“是真的。”刘彘耐着子强调道,虽然他之前看到过很多次幻觉,可是这次他知道是真的。

“好好,老大,您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会找人调查的。”文硕无奈的只得应道。

“就在中央大街的街口,好像是麦凯乐附近。”刘彘看了一眼周围,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老大,您先回家休息吧,时候都不早了。”文硕开口劝道,之后,又听着刘彘说了几句什么这次是真的,他很确定之类的话后,挂断了电话。

文硕的心里暗想,看来,他还得麻烦上次找的那个神经科医生再给老大开一点有助于缓解精神紧张的药了,省了老大一天到晚总是能出现那种看到了嫂子之类的幻觉。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八年来的第多少次了,他的老大总是能在各种地方发现嫂子的影,然后经过了他严密的调查,又都一个个给排除掉了,那些女人有的是衣服和嫂子一样,有的是头发和嫂子一样,还有的仅仅是高和嫂子一样,他真的是无语至极。

话分两头,再说闵知行买完了药回去了公寓,便赶忙给闵小南吃了下去。

还好闵小南只是喝多了饮料,坏了肚子,吃了药之后,很快的止疼了,闵知行便抱着闵小南回去了他卧室。

守在了他边一直到了天亮,发现闵小南都没有再醒,便放心的回去自己卧室了。

感觉才睡着不久,就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闵知行,我要和闵小北去散步,你去不去”

闵知行微微睁开了眼,瞪了闵小南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这个没有良心的闵小南,她照顾了他一夜,他早上起来病好了,就开始扰她清梦了。

见闵知行闭眼不再理他,闵小南已经见怪不怪了,带着闵小北转就走了,临走还不忘开口说道“我会带钥匙,会注意安全,也会看车,回来的时候还会顺便买早饭。”

这些话正是平时闵知行叮嘱他的,现在,他可以倒背如流了。

知道有闵小北陪着,南南不会有事,闵知行便放心的闭眼接着睡觉了。

闵小南带着闵小北出了公寓,边想着问这附近有没有公园散步了,可是,才走不远就看到了中央大街。

这就是亚洲最长的步行街了吧这里散步也不错。

闵小南带着闵小北沿着道边一路走着,引起人们好奇的目光。

当然他们都是在猜测着闵小北到底是什么品种。

有人说是哈士奇,有人说是狼狗,还有人说是牧羊犬,闵小南真的是对这些人无语了。

走了一会,到了江边,闵小南看到正好不远处有一个长凳,只有一个男人坐在那里,便带着闵小北也过去了。

“这是雪狼吧”男人转头看着闵小南问道。

“是,是啊。”闵小南惊奇的说道,实在是没有想到,还有人这么博学呢。

一旁的闵小北听到男人认识自己,也嗷嗷的叫了两声。

“你带着它出来散步”男人看着闵小南奇怪的问道,放眼整条街上的人,平均年龄至少在五十岁以上,现在很少有小孩子不喜欢睡懒觉,而出来彘练的吧

“散步是其一,其二是出来买早餐。”闵小南很自然的回答道。

“啊买早餐你妈妈呢她不给你做吗”男人听得更加奇怪了,怎么看起来这个孩子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他妈妈怎么忍心呢

“我妈妈在家睡觉啊,她比较喜欢睡懒觉。她只有心好的时候才会下厨。”闵小南平和的回答。

“那你爸爸呢”男人不问道。口气中似乎对这跟孩子多了一分怜惜。真乖巧的孩子,怎么没有爸爸陪在她的很白呢

“嗯,我爸爸不跟我们一起住。”闵小南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李白叔叔曾经说过,要是有人问起他爸爸的事,他就可以当成是李白叔叔回答的。

“哦。”男人听言,点了一下头,这才明白闵小南的爸爸估计是在外面有了第三者,而他的妈妈则成了闺中怨妇了,什么事都折腾自己的孩子,其实,这个孩子也可怜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男人看着闵小南,不忍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南南。”闵小南想了想回答。妈妈曾经说过,要是有陌生人问自己的名字,不可以把全名都告诉别人,于是乎他就只说了自己的小名了。

“东西南北的南”男人接着问道,很奇怪,听这个小孩说起来他叫南南,他就直接想到了这两个字。

“还是叔叔有学问,他们总喜欢问我是不是男人的男,实在烦的我要死了,我就会告诉他们,不是男人的男,是女人的女。”闵小南不开口抱怨道。

“哈哈,小东西。”男人被闵小南的老成口气给逗乐了,这个孩子,还真的是不一般呢。

“叔叔怎么称呼”闵小南乖巧的问道。

“我姓刘。”男人开口回答,没错,此人正是刘彘。

话说他昨天晚上在这里看到了闵知行,一直都不肯相信是自己的幻觉,他相信,只要他在这里多等一会的话,她就一定会再出现的。

于是乎,刘彘就在这里坐了整整的一夜。当然,他也没有在看到闵知行。

“刘叔叔好。”闵小南礼貌的说道。

“你也好,雪狼怎么称呼”刘彘说着,看向了闵小北。

“它叫北北。”闵小南回答。

“嗷嗷。”闵小北叫了两声表示回答。

“一个南,一个北,名字很有个嘛。”刘彘笑道。

“妈妈起的。”闵小南回答。

“你妈妈一定是一个很有个的女人。”刘彘不开口说道,其实后半句被他留在了心里,他所想的是,只是你爸爸不懂得珍惜。

“啊,对了,时间不早了,刘叔叔知道这附近哪里早餐比较好”闵小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的从凳子上站了起。

“中餐还是西餐”刘彘笑问。

“都可以。”闵小南回答。

“那里,街角那家,看到了吗老头包子铺。”刘彘也站起,四下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家开口说道。

“看到了,谢谢刘叔叔。再见了。”闵小南笑着点头,然后看向了闵小北说道“北北,我们走了,跟刘叔叔道别。”

“吼吼。”闵小北吼了两声算是应声,跟着闵小南的后,朝街角跑了过去。

“你们两个小家伙也再见。”刘彘在后面傻傻的喊着。虽然只是聊了一会,可是,为什么他却突然这么舍不得呢

之后,在老头包子铺买了三屉包子,三碗稀粥,闵小南便带着闵小北回家了。

“闵知行,起来了吗我买了包子回来。”闵小南一边换鞋,一边在门口喊道,结果才走到客厅,便看到李白和闵知行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闵小南乖巧的唤道“白叔叔。”

李白朝闵小南招了一下手,示意他过去,结果,闵小南才过去,就被李白数落了一顿,“闵小南,昨天不让你和那么多饮料你偏不听,肚子疼了吧”

“你哪里说过不许我多喝饮料了”闵小南努嘴问道,想想,确实是没有嘛。他生病已经够无辜的了,还得承担莫须有的罪名,真可怜。

“闵小南,在批评你的时候不许反驳。”闵知行在一旁佯装严肃的开口说道。

“好,你们继续批评。”闵小南努嘴点头。

“咳咳。”这时,闵知行忽然捂着嘴干咳了起来。

“闵知行你怎么了”闵小南赶忙朝闵知行看了过去,这才发现闵知行睡衣的外面,还披着一个厚厚的风衣,她怎么穿了这么多

“你还问都是昨天,你妈妈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就给你去买药了,不冻感冒才奇怪呢。”李白在一旁又生气,又自责的开口说道。

“啊闵知行你感冒了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喝,哦不,是一定少喝饮料。”闵小南可怜兮兮的看着闵知行,赶忙说道。

第346章 我一定完成任务

“哎呀,一个感冒能有多严重,没事。”闵知行莞尔一笑,一个母亲能够给自己孩子需要的时候去给他买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嘛,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病有多严重,倒是南南,他的病好了,才是她最高兴的事。闵知行看着闵小南内疚的低着头,便笑着转移了话题,“看看你和北北买了什么早餐回来”

“我我买了粥和包子,我去准备碗筷。”闵小南说着,拿着自己手中的食盒,跑去了餐厅。

“一起过去吃吧。”闵知行笑看着李白说道。

“好。”李白点了一下头,跟着走去了餐厅。

因为闵小南只买了三碗粥,没有带李白的份,知行歆边说要加一点水,重新熬一下。

“还是我来吧。”李白拦住了知行歆,要她先在一旁坐下。

李白是一个居家好手,做起饭菜来一点都不比闵知行逊色,当然因为家中有厨师在,他也不轻易显露的。

粥很快的就熬好了,几个人便都落座了,闵小南今天显得格外殷勤,又给闵知行盛粥,夹包子,又给她拿厚衣服披着,一会都不闲着。

“这包子好吃的,在哪买的”闵知行笑着问道,想不到闵小南第一天来到这里,就能找到好吃的地方呢。

“老头包子。”闵小南咬了一口包子,然后笑着开口回答道。这包子真的很好吃,那个叔叔貌似是也没欺骗他。

“呵呵,楼下就有吗我都不知道。这老头包子可是只有h市才有呢。”李白笑着说道。

“是啊,原来我就很喜欢这里。”闵知行笑着说道,从前,在南直路豪园住着的时候,那楼下也有一个老头包子,那时候,她就经常的下楼去买,然后作为她和刘彘的早餐呢。如今一转眼已经是八年了,在外面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再吃过这个味道。

“是刚刚带着闵小北彘练,一个叔叔告诉我的。”闵小南笑着回答。

“是吗”李白笑应,南南就是不论走在哪里,都太招人喜欢了。

“是啊,刘叔叔人很好的。而且也很聪明,能够一下子就认出来闵小北不是一只狗,而是雪狼哦。”闵小南开心的说道。

“刘叔叔”闵知行被这个称呼给吓了一跳。

“呵呵,自古重名重姓的人都多了,你又何必这么在意呢。”李白淡然的笑着,其实,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闵知行心中所想呢,也许姓刘的人确实很多,可是,能够认出来北北是一条雪狼的人,估计却不会太多,要是没有点见识,怎么会这么巧呢。

闵知行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碗里的包子。

难道说,他们父子真的见面了吗

“我看南南也不小了,该上小学了吧”李白看出闵知行又在多想了,便笑看着闵小南转移话题问道。

“这附近好像就有一个。”闵知行想了想说道。

“啊上小学我才不喜欢和那些无聊的小孩子一起上课呢。”闵小南一听,连忙抗议。

“我七岁也都上学了。这样吧,闵小南,一会要李白叔叔送你上学,顺便要他跟校长说一声,要你们的班主任考考你,要是你考试过了,老师同意,我就容许你跳级。”闵知行想了想说道,正常来说,七岁也确实是应该上小学了。

“那那可不可以明天再去啊”闵小南想了想,犹豫着问道。

“为什么”李白奇怪的问道。

“嘿嘿。”闵小南干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我在楼下看到了一辆加长林肯,是白叔叔开来的吧”

“小鬼头,眼睛尖啊。”李白不讶然。

“闵知行,反正你体不舒服,就好好在家睡一觉,我和白叔叔去试车。顺便给你买药回来,你要乖乖的啊。”闵小南只当是他们都没有反对了,便笑着说道。

李白没有回答,转而看向闵知行,询问她的意见。

“好,早点回来。”闵知行点了一下头,笑着应了。通常对于闵小南的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但是,却从不溺。

“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李白笑着体贴的说道。

“吃一顿中式的大餐。你做。”闵知行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她特别想吃一桌子的中式菜,酸甜苦辣的什么味道都有,当然前提是不用她下厨。

“好吧,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李白无奈的笑应。

“好哦,有大餐吃了,北北也高兴吧,你在家好好看着闵知行啊,不然,就不给你吃。”闵小南一听有好吃的,也高兴的蹦起了老高。

之后,闵小南便和李白一起出去了,两个人走出了门口,一边走一边商量。

“闵知行刚刚是在敷衍我,她不喜欢吃药的,怎么办啊”闵小南皱着自己的小眉头,无奈的对李白问道。

“咱们给她买回去,要是她敢不吃,咱们就给她灌下去。”李白想了想,开口说道。

“太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去给她买。”闵小南高兴的说道。

“好,要她早点吃了,早点康复。”李白看着闵小南说道。

“好。”闵小南点头,“这附近哪有药店呢用不用问路”

“不用,我记得过街就有药店了。”李白想了想说道。

两个人四处张望了两下,然后,果然看到了街对面的一个药店。

李白带着闵小南进去,二话不说,直接药大夫把所有的常用药都开两盒。大夫当时就愣住了,大概还没有见过人这么买药呢。

“还有感冒药,给我找几种吃了立刻就好的。”接着李白想了想开口说道。

“啊”医生当场崩溃了,要是有那种神药,她也不用开药店了,直接去卖仙丹好了。

“她应该是昨晚冻到了。”李白跟着解释道。

大夫听言便拿出了几盒感冒药,又说了服用的剂量。

其实闵知行生病,李白的心里是自责的,他怎么那么笨,就没有准备家里的常用药呢。所以这次,自然是要备全,做到万无一失。

两个人一人拎着两袋子药从药店门口走出来,闵小南笑着说道“白叔叔刚刚真的是太帅了。”

“有吗”李白莞尔。

“当然有了,把那些医生都给吓坏了。咿刘叔叔。”闵小南高兴的说着,突然停住了脚步。

听到闵小南突然喊着刘叔叔,李白也奇怪的顺着闵小南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刘彘正沿着中央大街散步呢。

他一个理万机的人物,大白天的怎么会在这里散步呢李白不皱了一下眉头。难道说是刘氏倒闭了还是炎要散伙了

“南南”听到了有小孩子看自己,刘彘便转过了头。

李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带着闵小南一起朝刘彘走了过去。

“刘叔叔。”闵小南先开口对刘彘唤道,然后扯着李白的手,说道“这是我爸爸。”

“刘总裁。”李白无奈开口打招呼道。

“李总裁。”刘彘也开口招呼,并没有什么善意。其实,他和李白并没有什么往来的,只是偶尔在聚会中碰过几次面。听说李白常年呆在国外,怎么会这么悠闲

原来,他就是南南的爸爸

看来,他之前猜测有误,南南的爸爸不是因为有了外遇,才抛弃了南南的妈妈,而是,南南根本就是一个私生子。因为李白还根本没有结婚。

这个李白究竟是怎么想的,南南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他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份,而要他当一个私生子呢。

“刘总裁怎么这么闲着,没有上班”李白笑着开口问道。

“路过,路过而已。”刘彘尴尬的开口掩饰道,其实,他这个借口实在是有些荒谬。早上南南彘练的时候,他路过这里。现在正上午的,他又一次路过了这里难不成他是在做圆周运动

“那就不打扰刘总裁了,南南,我们回去吧,一会爸爸还要带你去练车。”李白也不戳穿,笑着拉着南南的手走过了马路。

“再见刘叔叔。”南南一听说要练车,哪里还顾得上和刘彘多聊,高兴的和李白一起离开了。

留下了他们后的刘彘,愣愣的站在了那里,总觉得有着一丝怅然若失。眼睁睁的看着李白带着南南过了横道,走进了麦凯乐。

为什么他最近特别的喜欢小孩子呢奇怪,真的很奇怪。

李白带着闵小南回去了家,闵知行正好才收拾完碗筷,见他们回来了,便奇怪的问“怎么这么快”

“我们先给你买药回来要你吃。”闵小南笑着说道,然后按照刚刚医生的吩咐,从袋子里面翻出了专门治疗感冒的速效药,给闵知行按照剂量拿出了几粒,又跑去厨房的饮水机接好了一杯温水,二话不说的把药和水一起递给了闵知行。

闵知行当时就愣在了那里,不用动作这么快吧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吃药。闵知行皱起了眉头,干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你要是不吃,我和白叔叔就给你灌药了啊。”闵小南厉声的威胁道。闵知行不吃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生病都是这样被她拖来拖去的,他的小心脏啊,都快被她给吓死了。正好现在白叔叔在这里,他就不相信闵知行还还意思不吃。

“咳。”李白站在一旁,不清了两下嗓子,这次,估计闵知行还真的是认栽了。

闵知行尴尬的抬眼瞥了一下李白,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啊。于是乎无奈之下,闵知行恶狠狠的瞪了闵小南一眼,然后接过了他手中的药,一下子都塞在了嘴里。

满满的一嘴药,苦味袭来,闵知行的眉头皱的更重了。

“快喝水。”闵小南赶忙把水递给了闵知行。

“咕嘟咕嘟。”闵知行喝了整整一大杯,才把嘴里的药全都咽下去。

还是苦,怎么嘴里还是这么苦。

“我这里有口香糖,你要不要。”李白笑着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块木糖醇。

闵知行不分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接过,咽到了肚子里。

“她给咽下去了”闵小南惊奇的转头看着李白叹道。

“哈哈。”李白不住笑意,终于笑出了声。

“哎呀,那是口香糖啊,我还以为是糖呢。”闵知行这才缓过神来,惊叹的说道。

“没事,偶尔吃一点,死不了人的。”李白云淡风轻的开口说着,心里却早已经笑开了花,只听说闵知行害怕吃药,却没有想到害怕成了这样。因为闵知行的体一向很好,所以,他也难得看到她生病。这次,他还真的是大饱眼福了。

“不过,口香糖粘到了肠子,纠纠结结的,有可能要你大便不畅呢。”闵小南一本正经的看着闵知行开口说道。

“哈哈。”一旁的李白被逗得合不拢了嘴。

闵知行恶狠狠的等了闵小南一眼,好像是在警告他再说下去,他就会很惨。

于是,闵小南很识相的闭上了嘴。

而闵知行,则是跑到了饮水机旁,不停的喝起水来。估计多喝点水,大便就会顺畅一些了吧

一段小插曲之后,闵知行回房间睡觉,闵小南和李白出去练车了。

闵小南其实会开车的,三年前,在澳洲他就去参加过培训,不过却没有考到驾驶证。

倒不是因为他的驾驶技术不过关,而是因为警察叔叔说了,要是他开着车行驶在路上,其他的自己便会以为这车是无人驾驶呢。

什么逻辑嘛。

反正闵小南是至今也没有驾驶证,不过也正因为这点,闵知行那个懒女人才没有把车丢给他开,他也可以有自己的时间躺在车上玩电脑或者是睡觉了。

因为是练车,李白特意把车开到了郊外,要闵小南可以痛痛快快的开着转几圈。

闵小南如今的个子比三年前高了很多,加上这辆车座位的高矮又是可以随意调节的,所以闵小南很顺畅的就坐在了那里。小男孩通常都喜欢那种开车的刺激的,只见闵小南手把方向盘,便踩着油门启动了车。李白坐在车里,偶尔做着一些指点。

大约开了两个多小时,闵小南终于累了。便让出了驾驶的位子,自己跑到车的后座,放下了靠垫,后面的车座立刻变成了一个双人,闵小南惬意的趴在了上面,摆弄起来了自己的电脑了。

李白笑着启动了车,把车开向市区。

“今天晚上回去给你一个地址,你上去把他们内部的地图和监控摸清,为过几天的行动做准备。”李白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我一定完成任务。”闵小南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很认真的回答。

“记住,你的任何失误都会酿造成闵知行的不安全,知道吗”李白不放心的提醒道。

“是。老大。”闵小南严肃的应道。

李白笑笑,不再说话。

之后,李白带着闵小南去了市区的一个最大的菜市场。

“随便挑吧,看看喜欢吃什么。”李白笑着对闵小南说道。

第347章 你们以为暗老大是那么好当的呢

闵小南一听,这可就毫不客气了起来。

因为闵小南一直在澳洲长大,所以很多的蔬菜都是他没有见过的。便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装进了购物筐里面。

李白一转的功夫,就见闵小南的购物筐已经满满的了。

“这么多菜,你想累死你白叔叔啊。”李白无奈的看着闵小南说道。

“没关系啦,虽然闵知行你是指望不上了,我会帮你洗菜的。”闵小南一脸认真毫不在乎的说道。

于是乎,一个小时后,李白和闵小南大包小包的一人拎了四兜子,回去了家。

“闵知行,快来帮忙啊。”才一进门,闵小南便朝里间喊道。

闵知行才睡醒,正在敷面膜,便带着一脸锅底灰的颜色走了出来。

“啊,鬼啊。”闵小南虽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是,还是故意惊呼道。

“天天弄那些易容膏抹在脸上,把我弄的都是黄脸婆了。”闵知行一边给他们拿拖鞋,一边抱怨道。

“那你也不能把自己弄成黑旋风啊。”闵小南撇嘴说道。

闵知行白了闵小南一眼,然后跑到了浴室赶忙去照镜子,难道说真的是有些像黑旋风了

“闵知行,你快过来帮我拿菜吧。”闵小南看着闵知行的背影,无奈的叹气。女人啊,到什么时候都是喜欢美的,她是没有办法了。

“谁要你买那么多,自己拿吧,就当锻炼了。”闵知行一边洗着脸,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听着母子两个人这样争吵着,李白只是淡然的笑着。跟他们分分合合的在一起八年,每次都能要他觉得很开心呢。只是,他没有这样的福气,可以永远这样陪在他们边。

这点,在他今天看到刘彘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反正,闵知行现在这么幸福,就不要告诉她,他今天看到刘彘的事了。

之后,真的被闵小南给说中了,闵知行径自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闵小南和李白悲催的在厨房里面洗菜切菜做菜。

“闵知行,你真的不进来帮忙啊。”闵小南从厨房里面无奈的探出头看着闵知行问道。

“一家出一个代表,你就代表我了。”闵知行翘着腿斜靠在沙发上,吃着他们刚刚买回来了水果,理所当然的说道。

“看你吃的那么惬意,早知道就不买水果给你吃了。”闵小南嘟囔着小嘴抱怨道。

“不是你自己说闵知行生病了应该多吃点水果吗现在又后悔了”李白在一旁轻笑道,闵小南对闵知行的体贴细腻程度,真的是要人叹为观止,有些事根本不是同龄小孩子可以想到的,可是,闵小南却把什么都记在心里。买水果的时候,知道闵知行不愿意洗,还特意买了带皮的,像是橘子,橙子,山竹之类的。

“好吧,那今天就给她放假吧。”闵小南努嘴说道。

一餐饭做了三个多小时,李白和闵小南才把菜都摆上了桌。

芹菜粉,锅包,青三样,扒全茄,炒竹笋,红烧排骨,滑溜里脊,麻辣鳕鱼,辣爆鸡丁,鲜蘑片,水煮片,飘香翅中,土豆炖茄子,家常凉菜,风味菠菜,红烧狮子头,小鸡炖粉条,木耳炒鱿鱼。

凉搭配,荤素适宜,有炒有炖,整整齐齐,一共十八道菜。

“闵知行,开饭了。”闵小南把最后一道菜摆好,对着客厅的方向喊道。

“来了。”此时,闵知行已经饿得前贴后背了,赶忙以迅雷之速跑了过去,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桌子旁,问道“开饭了吗闵小南,先给我盛一碗米饭。”

听到闵知行的话,闵小南立刻转头看向了李白,李白一愣,诧异的转过头看着空空的电饭锅。糟糕,忘了做饭了。

于是乎,很悲催的一件事发生了,三个人围着桌子上面的菜看了半个小时,只等着锅里的饭闷熟呢。最终,在看着一旁闵小北已经兴致勃勃的啃着排骨了的时候,几个人也都顾不得有没有米饭了,直接拿筷子吃起了菜。

果然很好吃,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式菜。

吃的几个人是满嘴流油,到最后,就连锅里面的米饭熟了,几个人也都已经吃不下去了。

只吃菜,不吃饭是有严重后果的。他们毕竟都不是闵小北,有如此强的消化系统。

所以,撇下李白已经回家了况暂且不知不算之外,闵知行和闵小南当天一人都喝了至少十杯的水,跑了不下五趟卫生间。于是乎第二天一早,他们谁都没有很早起来。

还好李白根据自己的实际体会,猜测出他们估计是起不来吃早饭了,所以在来接闵小南上学的同时,还带了早餐,当然还有这对粗细母子都忘记了的,闵小南上学需要带的学习用具,铅笔本子文具盒,装了满满的一书包。

“你们母子不会还没有起来吧”李白那房卡开了门,发现里面还没有声音,便站在门口轻声的敲了几下门。

“吼吼。”闵小北一听李白来了,便蹦跳的跑出来迎接。它大概是昨天晚上唯一一个幸免于难的人,哦不,是生物。

闵知行睡觉一向睡得很轻,所以听到声音便猛然的睁开了眼睛,然后裹紧睡衣走向了门口。

“你不是都进来了吗还敲什么门”闵知行一件是李白,便撇嘴问道。

“我这是礼貌好不好。”李白无奈的回答,怎么说人家孤儿寡母的在里面睡觉,他直接闯进去也不太好。

“几点了”闵知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似乎确实不早了。

“七点四十。”李白看了一眼表,回答。然后见闵知行还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她的脑袋还没有开始转,便补充了一句,“南南八点上课,我带了早餐来。”

“闵小南,快点起来吃饭,一会上学迟到了。”闵知行一听,这才想起来今天闵小南是要去上学的,便赶忙敲着闵小南的门,催促他起。

两分钟之后,闵小南穿戴妥当,在餐厅里面吃饭,闵知行和李白坐在客厅聊天。

“我今天中午的飞机。”李白开口说道。

“你要回去了”知行歆被李白突然的一句话弄的一愣,随即才缓过神来。

“是啊,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处理。”李白应道。

“为了我,要你耽搁了。”知行歆客气的说道。

“跟我客气什么。”李白笑了一下,随即又严肃的开口说道“不过,我可提醒你,给你的任务可要给我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放心,那个叛徒就交给我了。我暗叫他三更死,他就绝对活不到五更。”知行歆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资料我已经给南南发过去了,也叫了张三刀三天之内给你具体的报信息。听说其他的组织也开始注意那个叛徒了,你出手的时候要小心,安全为重。”李白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老大。”知行歆开口应道,李白给别的人分配任务的时候,都要说宁可你丢了命也要把事给我办妥。可是,在吩咐她的时候,总是会说出手小心,安全为重。这些细节也许连李白自己也没有发现吧这些年李白对他们母子的照顾真的是可以说得上是无微不至了。

李白,你要我如何报答你才好知行歆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无奈的看着李白。

“我吃完了。”这是,闵小南正好吃完了饭从餐厅里面跑了出来,眼睛正好看到了李白手中的书包,说道“哇,白叔叔连书包都给我买了啊。”

“上学怎么能没有书包呢。”李白笑着给闵小南背上了,然后转头对闵知行说道“我带南南去上学了,放心,学校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校长说,只要他表现的好,他就可以跳级。”

“谢谢。”知行歆由衷的开口说道,然后,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有些时候李白对闵小南的细心,都要她这个母亲自惭形秽了。

“吼吼。”闵小北也在门口吼了两声,似乎是在庆祝闵小南的第一天上学。

闲着无事,闵知行整理了一下家务,便去健房做运动了。

李白真的很清楚她的习惯,知道她喜欢做一些运动,锻炼一些体技能,特意给准备了一个和澳洲一样的健房。

健房里面,有跑步机,跳舞毯,沙袋和其他运动设施,有几个单杠,还有一个标靶,可以练习飞刀。闵知行拿起了飞刀,朝标靶扔了几次,有几次中了,有几次没中。无奈的耸了一下肩,飞刀那东西是闵小南的绝技,是给他防用的。闵知行拿起了几个环形的圆圈,朝单杠的方向勾过去,同时,启动了自己腰间的绳子,练起来了跳索。

接着,闵知行又打了一会沙袋,跑了一会步,总算是出了一汗。

她觉得感冒主要是体太虚弱造成了,这样出了一汗,体顿时舒服多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闵知行便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衣服,系上了围裙,去给闵小南做晚饭去了。

这一刻,她和别的妈妈的心里是一样的,好奇自己的孩子第一天上学会是什么感受,会跟他的妈妈说些什么悄悄话。会怎么看待他们的老师,和同学相处能不能和善,老师教的东西又会不会跟得上。不过,似乎他不用考虑闵小南的学习能不能跟上别的同龄孩子,因为他的智商一向比同龄孩子高很多。

随随便便的炒了四个小菜,做了几样闵小南吃的点心,闵知行在屋子里面徘徊着等着了。北北也是,跟在闵知行的后,整个屋子转圈圈。

哎,闵知行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知道他不会出什么事,可是,心里还是很焦急。她这样第一天就不去接孩子放学,是不是不太好了啊。

“咔。”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南南。”闵知行赶忙跑到了门口去迎接。

“闵知行。”南南穿着一校服,背着一个小书包,仰头站在门口笑着看着知行歆。

“我儿子穿着小校服真精神。”闵知行走上前,把闵小南搂在了怀里。然后给他拿下了背在肩膀上面的书包,问道“怎么才回来”

“四点半放学,现在还不到五点,我已经算快的了。”闵小南回答。

闵知行一愣,原来是四点半放学,她这个糊涂妈妈,就以为是四点呢,尴尬的笑了两声,闵知行开口说道“快洗手进屋吃饭吧。”

“闵知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闵小南一边洗手,一边回头对闵知行说道。

“什么”闵知行问道。

“老师许我跳级了。”闵小南开心的看着闵知行说道。

“哦这么快”闵知行一愣,虽说是出乎意料可也是理之中,估计,老师拿这么聪明的小鬼也没有什么办法吧

“是啊,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二年级的小朋友了。”闵小南颇为自豪的看着闵知行开口说着。

“知道了,二年级的小朋友,一会好好去复习功课,我一会要去魂酒吧办点事。”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闵小南应着,也不多问。李白叔叔给他的那个网址他还得花时间把它破解开呢。

“吼吼。”闵小北见自己被忽视了,也在旁边不悦的吼了两声。

“北北,我都想你了。”闵小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搂住了闵小北的脖子。他很少有和闵小北分开这么久呢。

“嗷嗷。”闵小北也吼了两声,表示自己也想念闵小南了。

“呵呵,快吃饭吧。”闵知行笑着说道,之后母子三人,当然是包括闵小北,一起到餐厅吃饭。

“哇,这么多菜,还是上学好啊。”闵小南不的感叹道。

“中午在学校吃的什么”闵知行问道。

“盒饭咯,也是这些饭菜,不过和妈妈和白叔叔做的差远呢。”

“能吃习惯吗不然就回来吧。”闵知行的心里不有一些心疼,从来,学校的那些盒饭就是破破烂烂的,虽然她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吃的。

“没事,别的孩子都能吃习惯,我也能。”闵小南很坚定的开口说道。

“真乖。”闵知行不安慰的笑了,这就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应该自豪的事。虽然闵小南的体不好,可是,他却没有再任何以方面比别的孩子做得差。

之后,闵知行要闵小南和闵小北在家,自己开车去了魂酒吧。怎么说李白临走前也把那里交给了她,她总要过去看看。

“老大。”闵知行走到了魂酒吧,保安很识相的没有跟他要会员卡之类的东西,而是恭敬的对她行礼。看来,应该是张三刀之前交代了自己手下了。不过,这几个手下的记不错,她这次可是戴了墨镜,他们还能认出来

闵知行朝几个人点了一下头,便走了进去。

“老大,张哥很快就到。”保安又在一旁开口说道。

闵知行依旧点头,其实,她今天就想随便转转。无奈,她想低调都没有低调成。才往前走了几步,就看着张三刀带着人从里面匆忙的跑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斥责自己的手下,“,你们这次认清楚是老大了吗别每次一有穿风衣进来的女人,就说她是老大。你们以为暗老大是那么好当的呢”

第348章 不会再要她所在乎的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闵知行听言不笑着站在了原地,原来,他们是秉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来等着她的。

张三刀正在牢着,一抬头就看到了闵知行站在了那里,赶忙垂下了头,心里这个毁啊,不用想,刚刚的话一定都给老大听到了。

无奈,这个时候硬着头皮也得过去打招呼了。旁边的人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看着张三刀放慢了脚步,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张三刀一步步挪着脚步,到了闵知行的边。

“老大。”张三刀恭敬的开口说道。

“张哥叫我暗就好。”闵知行笑着说道。

“老大叫我张哥,我是万万不敢答应的。要是不嫌弃,就跟公子一样,叫我一声三刀吧。”张三刀笑着说道。

“好,三刀,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闵知行笑着应道。

“老大说哪里的话,快进去聊吧。”张三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闵知行笑着点头,然后走在了最前面。

李白的老位置上,闵知行和张三刀坐了过去。坐在那里俯视着整个酒吧的全况,闵知行还真的有一种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的感觉。

突然,闵知行的眼睛一瞥,竟然瞥到了坐在吧台那里喝酒的一个男人。



虽然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可是,闵知行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男人,那个要他又又恨的男人正是刘彘。

他怎么会在这里

闵知行皱了一下眉头。

“老大,怎么了”张三刀赶忙开口问道,在这里锻炼了这么多年,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很容易的。

“他,他经常来吗”闵知行指着刘彘的背影说道。

张三刀听言,连忙顺着闵知行的方向看了过去。对着刘彘的背影,仔细的看了好一会,也没有认出来那个人是谁,可能是因为实在是不够熟悉,所以他只得摇头回答道“没有见过,用不用叫其他人来问问”

闵知行听言,缓缓的站起了,然后一步步朝刘彘走去。

反正早晚都得碰一面,那么,就这一次聊聊吧。

张三刀见闵知行要过去,便赶忙起要跟着,能够引起老大这么大的关注,估计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吧

闵知行却在后面暗暗的朝张三刀摆了一下手,自己独自走了过去。

“先生,一个人吗”闵知行坐到了刘彘边,搭讪的说道。

本来,刘彘此刻的心是非常遭烂的,在街上转悠了一天一夜,连知行歆的影都没有看到,便只能找一个地方借酒浇愁了,却不想这个时候被打扰。在这之前,他也已经解决掉几个过来搭讪的女人,所以当知行歆走过来的时候,他恶狠狠的就瞪了过去。

此时,闵知行莞尔一笑,没有理会刘彘的不满。

看着闵知行如此自然的一笑,刘彘一下子给震慑住了,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明显的不同。起码,她穿的就比别的女人多。因为别的女人都是坦露背,而她竟然穿着一长长的风衣。而且,这个女人怎么在酒吧里面还带着墨镜,她也不怕看不到前面的路吗刘彘转回了头,继续低头喝着自己杯中的酒。

“给我也来一杯和这位先生一样的酒。”闵知行没有理会刘彘对自己的不理睬,转而对酒保说道。

酒保很快也调出了一杯和刘彘一样的酒,递给了闵知行。

闵知行笑了一下,在拿起酒杯的时候,故意和刘彘碰了一下杯。

“怎么不开心”闵知行故意凑近刘彘开口问道。

“一定要不开心才能来喝酒吗”刘彘轻笑了一下,然后回答。

“你的不开心都写在你的脸上了。”闵知行端起了酒杯浅酌了一口,莞尔笑道。

“这么明显”刘彘诧异的转过了头看向了这个陌生的女人,他自认为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却没有想到,被这个陌生女人轻易的看透了。

闵知行盯着刘彘只是慧心的一笑,低头不语,只是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刘彘盯着闵知行的目光更加紧迫了,这个女人摆明了是过来搭讪的,可是现在又在那里埋头喝酒,这不是故意在玩什么擒故纵吗

该死,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像知行歆

文硕说的对,他就是魔怔了,只要看到二十多岁的女人就以为是知行歆。刘深叹了一口气,只不过,他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现在已经过了八年了,他老了,知行歆也一定老了吧三十多岁的她,应该已经不如原来那么光鲜亮丽,随随便便弄一个晚礼服就可以惊艳全场了吧

就算是知行歆根本不显老的话,那么,也不会而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吧

事实上,他从来都不希望知行歆那么的惊艳绝伦,他也不希望她从前是一个富家的千金小姐。她只是她,他在街头上偶遇到的那个平民百姓,家世一般,长相一般,可是,不知道他当时如何的鬼迷心窍,就正好愿意和她结婚了。然后他们结婚十一载,儿女成群,互相深着对方。他们之间没有闵家的旧恨,师门的旧怨,林风的旧,暖暖的意外,这些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每天只是一个哄着小女儿睡觉,接着大儿子放学,回到家里系上围裙做饭,每天逛街为他买西服领带,为了自己脸上的皱纹发愁,一边敷着面膜,一天跟他抱怨家长里短,什么女儿今天不肯听话,儿子今天挑食,买东西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打折之类的事。

刘彘尽的幻想着,在酒精的作用下仿佛真的看到了知行歆背着儿子,抱着女儿在门口迎接他下班回家的画面。他喝醉了吧又开始做梦了吧

他当时那么希望知行歆给他生下一个孩子,也只是徒劳。

刘彘,她已经走了,任你找遍世界各处,也无法找到她。她不会再回来了,因为这里留给她的,都是痛苦的回忆。

知行歆,你是否记得咱们还没有离婚呢刘彘苦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了自己兜里的那条粉色的水晶手链。

知行歆,你想暖暖了吧都已经八年了,你真狠心,一眼都没有去看过她。

知行歆,你真狠心,你大概是想等到咱们都白发苍苍的时候,再回来吧

闵知行突然眼睛一瞥,正好看到了刘彘手中的水晶手链,这个手链,当年她为了逃跑砸在那个女佣上的,没有想到现在在刘彘手里。哈哈,真可笑,他都已经有了私生子了,还在这里拿着一个手链想她吗闵知行自嘲的一笑,转头对刘彘说道“你在想人”

刘彘一愣,随即攥起了自己手中的手链,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才冷然的转过头,气急的看向了闵知行,漠然的问道“你学过读心术”

“不是有句话叫做睹物思人吗”闵知行莞尔笑了一下回答道。

“一个故去的人而已。”刘彘轻描淡写的说着,又跟酒保要了一杯酒。

故去知行歆听言,心里不由得一颤,原来,她在他的心里已经死了吗她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了吗

是啊,八年了,失踪了三年的就已经算是失踪人口了,何况她已经离开了八年。

刘彘,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和一个死人说话了。知行歆的嘴角嗤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刘彘瞥了一下闵知行,冷声问道。

“心好就笑咯。”闵知行摄人心魄的一笑。

刘彘听言,低头继续喝酒。和一个心好的女人,没有什么值得说的。

“怎么称呼”闵知行继续跟刘彘攀谈。

“赵。”刘彘一愣,随即回答道,反正姓氏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哦真巧,我姓钱。”闵知行莞尔一笑开口说道。想不到刘彘的保密意识还强的,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愿意透露。

“钱小姐”刘彘听言也笑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一下子就能被这个女人听出了破绽。他说姓赵,她就跟着说姓钱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这个女人很厉害呢。

可是转念一想,她能这么快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姓赵,只有一个可能,她认识他。

这个女人是来自哪边的人呢刘彘困惑的看着闵知行。

“赵先生,时候不早了,我要先离开了。你尽的喝,我请客。”闵知行忽然站起了,很大方的开口说道。

“钱小姐不愧姓钱,真慷慨。”刘彘不一笑。

闵知行倒是也不多话,只是缓缓的转离开了。

今天和刘彘的碰面纯属意外,不过,却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刘彘,当年是你害了暖暖,现在,我要用你私生女的命救我儿子,你是不是也不会有意见了

“老大。”看闵知行朝门口走去,张三刀赶忙跟了上去,等待着闵知行的示下。

“刚刚那个人就是刘彘,炎的首领。”闵知行转过了一个弯,见附近没有人,这才停下脚步开口说道。

“啊”张三刀骇然,似乎是怎么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连目标出现在了自己酒吧都没有发现,看来,还是他太大意了。这次被闵知行亲自指了出来,他也显得不太好意思。

“给我尽快查到刘彘私生女的下落。”闵知行继续冷声的命令道。

“是。”张三刀赶忙应道。

“还有什么事吗”闵知行开口问道。

“是有了野狼的线索,公子说这件事由您接管。”张三刀开口回答道。

“下落知道了吗”闵知行点头问道。

“三天之后的晚上八点,会在警局的密室对他进行审讯。”张三刀回答。

“我需要一份审讯人员的名单,三天后我会过去一探究竟的。”闵知行想了想说道。

“老大,用不用带人”张三刀赶忙问道,公子可是有说过了,这里的人都归老大调动。要知道老大刚刚来h市,人生地不熟的,只一人摸到了警局会有危险。

“不用。”闵知行说着,转离开了。她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了,何况,还有南南帮她呢。

开车回去了公寓,已经是很晚了。闵知行接连的打了几个哈欠,她打开了车窗,放慢了车速,缓缓的吹着冷风,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很烦躁。

虽然刚刚和刘彘没有说几句话,可是,八年来她所要拼命忘记的一切,似乎又都回来了她的眼前。

过的,怨过的,恨过的,一幕幕往事都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和刘彘碰面的景,却没有想到偏偏是这样。

他们就像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在酒吧相遇了,随便的喝了一杯酒之后,他告诉她,他在怀念一个已故的人。

已故的人,她对他来说是一个已故的人了。

闵知行的脑海里面一直回想着这几个字。

直到她一直开车到了麦凯乐的楼下,看着前面的一个小孩带着一个雪狼站在门口往这边眺望,闵知行才猛然的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

把车停到了一旁,她赶忙推门走下了车。

“妈妈。”闵小南看到了闵知行的车,焦急的跑了过去,眼中带着一抹异于同龄孩子的担心。

“南南。”闵知行张开了双手,把闵小南搂在了自己怀里。

“闵知行,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闵小南扑在闵知行的怀里问道。

“临时出了一点事,咱们进去说。”闵知行蹲把闵小南抱在了怀里,看不出表的说道。

“吼吼。”后跟着闵小北不悦的吼了两声,意思是自己也要抱抱。

抱着闵小南上了电梯,回去了家。闵知行才把闵小南放下,同时板起脸严肃的开口说道“这么晚了不睡觉,怎么和北北一起出去了要是我回来找不到你多着急要是你被坏人带走了怎么办”

“还不是你一直不回来,我不放心。”闵小南低头说道,同时不感叹闵知行变脸变得太快了,刚刚她抱着他上楼,他还以为闵知行是看到他太高兴了,没有想到回家对他就是一阵批评。

“我是去魂酒吧和你张叔叔谈事,又不是去执行任务,你有什么不放心你这样三更半夜的跑出去,才要我不放心,万一你的病严重了,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闵知行越说越难受,最后就只觉得泪珠在眼角打转,为什么当她刚刚第一眼看到闵小南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整个生命中就只剩下了他了呢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变得好脆弱,好脆弱

“闵知行,你怎么了”闵小南感觉出来闵知行的激动,赶忙开口说道“我错了,再也不会了,你别哭,别哭啊。”

闵知行蹲下子,把闵小南牢牢的抱在怀里,许久,许久。

她绝不会要南南重蹈暖暖的覆辙,她一定会用尽可种办法,把南南的病治好的。她现在已经变得强大了,不会再要她所在乎的人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第349章 行动已经暴露

“洗漱一下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闵知行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满是意的摸着闵小南的脑袋说道。

“好。”闵小南应道,看得出来,闵知行和往常确实很不一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闵小南上学,闵知行早早的起来给他做了早餐。

土司面包,煎蛋,配上一根烤肠,一杯牛,闵小南吃的很高兴。

因为学校步行五分钟就可以到了,所以闵知行在闵小南的极力要求之下,并没有出去送他。

老规矩,还是躲在健房里面运动了一整天,三天之后她就要执行任务了,手上太生疏可是不行。

晚上四点四十五分,闵小南准时回家了。

同时还告诉了闵知行一个好消息,他的班主任已经准他跳级到三年级了,从明天开始,他就是一个三年级的学生了。

闵知行只是无奈的笑笑,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异于常人的聪明伶俐,在任何事上不落后于人,可是,闵小南这样的聪明法,估计几天就可以小学毕业了吧太过神奇和聪明是注定要引起别人关注的,而闵知行认为,太过惹人关注不是一件好事。

第三天晚上,闵小南还是准时回家了,不过,他回到家只是老老实实的洗了手,就坐到桌前吃饭,并没有提起学校的事。难道他三年级的班主任把他考难住了

闵知行看着闵小南,笑着问道“老师把你考住了”

“没有,老师许我跳级了。”闵小南开口回答道。

“那你不想跳级了”闵知行奇怪的问。

“嗯。”闵小南犹豫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点了一下头。虽然他也想早点从学校毕业,然后变得强大的站在闵知行的边去保护他,可是,为什么今天老师同意他跳级的时候,他拒绝了呢

“为什么”闵知行更加的奇怪了。

“可能,可能是因为我的同桌太好玩了吧”闵小南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开口说道。

同桌好玩

闵知行霎时瞪大了眼睛。

她一直以为天才儿童各方面早熟一点没有坏处,可是,她的儿子不会才七岁就早恋了吧

“你同桌是女生”闵知行诧异的问道。

“是啊。”闵小南点头。

“她怎么好玩了”闵知行继续问道。

“反正就是很好玩,哪里都好玩。”闵小南想了一下,然后肯定的说道。

闵知行听言,顿时陷入了深思,她比别的母亲更早的忧心了一件事,那就是孩子的早恋问题。

也许,碰到这种事别的父母的做法是和孩子进行一场深入的谈话,或者是干脆给孩子转学。可是,闵知行深知这样是根本没有用的。

哎,想不到她也是高中的时候才恋的,她的儿子竟然比他早那么多。

最后想了想去,闵知行终于想到原因了,一定是刘彘的基因不好,估计也是他小雪时候就开始恋了,这次遗传给了闵小南。

又一次的想到了刘彘,闵知行用力的摇了摇头。南南是她的孩子,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也许,她只是想多了,两个小孩子在这种年纪也只是想作为朋友而已。

于是,闵知行笑着问道“你同桌叫什么名字”

“叶文文。”闵小南回答道。

“文”闵知行笑了一下,问道“她是不是有个哥哥叫武”

“我也是这样问,她说他爸爸姓叶,她妈妈姓文,所以她叫叶文。”闵小南笑着解释。

“哦那她为什么又叫了叶文文”闵知行奇怪的问道。叶文不是很好听吗

“因为她妈妈说,她妈妈对她比她爸爸对他重要,所以要叫两次。”闵小南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闵知行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无语,叫叶文文而不叫叶文,就是因为她妈妈要比她爸爸对她重要吗这孩子她妈妈的思想也太独特了一点。估计要是他爸爸再坚持一点,孩子有可能就叫叶叶文或者叶文叶了。

“哈哈,这孩子叫叶文估计是听文静的吧”闵知行继续开口问道,要了解这个女孩子就要深入的往下问。

“错了,这个名字跟她好像没有一点联系,虽然是叫文文,可是一点都不文静。”闵小南拄着脑袋回答道。

这个回答,倒是要闵知行想起了一个人,文婧。

文婧叫文婧,却一点都不文静。哎,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当年就那样突然的离开了,她会怪她的吧

不知道她和那个警察现在怎么样了。

“妈妈,你怎么了”看着闵知行许久都不说话,闵小南奇怪的问道。

“没事啊,哪天请她来家里吃饭吧。”闵知行缓过了神来,开口说道。

“好啊,我正想要给她介绍北北认识呢。”闵小南高兴的说道。

“好。”闵知行笑着点头,又突然有了一种做母亲都会有的一种莫名的怀,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已经找到了他一生最重要的人,远离自己而去。随即,闵知行又不好笑的摇了摇头,她真的是想的太多了,闵小南他今年才七岁啊,离开了自己,他能上哪里去呢

“对了,明天晚上要行动了,警局里面的地图和布局你都弄好了吗”闵知行笑着转移了话题。

“嗯,昨天就弄好了,我已经把人员的配置都查清楚了,监控也被我切入到了,一会我会去再坚持一遍,你放心吧。”闵小南一听闵知行提到了正题,便干忙开口回答道。

“好,那明天晚上七点,我们准时出发。”闵知行笑着说道。

第二天晚上六点半,闵知行穿着一黑色紧运动衣,一双经过特殊改造的弹跳鞋,腰间带着攀高用的绳索,腿上挂着以往万一只有的飞刀。一切准备好了之后,闵知行带着闵小南和闵小北一起下楼开车离开。

七点整,闵小南穿着一小西服,坐在林肯车的后车座,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电脑屏幕上顿时出现了此时警察局密室内的影像。

“一切正常。”闵小南开口说道。

闵知行听言,踩上了油门,加快了车速。

同时,闵小南打开了另一张地图,h是警局的全景地图。这个三位的地图能够清晰的显示着警局内部一到十九层的所有人员的流动,以及今天任务的目标野狼的具体位置。

此时他正在一间顶层第十九层的牢房之内,有两支四人组的狙击手来回巡逻,看来,这些警察这次对野狼真的是下了大手笔了。

半个小时后,闵知行把车开到了距离警局还有一条街的停车场。

“喂喂,能听到吗”

“可以。”

闵知行和闵小南调适了一下耳麦,然后做最后出发的准备。

七点四十,闵知行到了警局的后,借着夜色,利用绳索攀岩到第九层,审讯室楼上的窗户,因为第九层的办公人员都已经下班了,所以在第九层往八层去比较方便。

与此同时,闵小南正在密切的关注监控的系统,此时,审讯密室里面,已经有警察在那里出现了,他们摆放好了桌椅,闵小南密切的关注着,看着架势,这次参与审讯的人还不少呢。

十分钟之后,审讯密室里面已经开始进人了。而闵知行也已经顺利的潜伏到了八楼,审讯室不远处的卫生间内。

“已经到达预定位置。”闵知行打开了麦克回答道。

“收到。审讯室里面现在已经有了八个人。审讯室的门口,左侧七个人,你现在站的那个位置应该都可以看到。右侧有三个人,有两个人在你的视野之中。现在整个八层已经有了二十九个人,有些离审讯室较远,他们上都有枪。”闵小南细致的解释道。

“野狼还没有被带到八层吗”闵知行开口问道。他们的计划,是在野狼到达第八层右边的时候开始动手。闵知行一枪死野狼之后,从卫生间的窗户跳下,然后沿着绿化丛一直跑过一条街,回到这个停车场。当然要是出现万一,也可以她跑到别处,由闵小南开车去接应她。

“带他的人还没有出发。”闵小南看着野狼的位置,开口说道。正当闵小南的双眼紧盯着屏幕的时候,车外突然有人说话。

“这不是北北吗”

闵小南当时就愣住了,能够认识北北的人不多,在h市更加是就没有几个,听着声音,闵小南很快的想到了一个人,刘叔叔

糟糕,这个时候他正在忙着,闵小北那里怎么办啊。闵小南赶快弯下了子,好在现在是晚上,估计不是那么容易被外面的人看到车里的况。

“北北,你跟谁来的南南呢”接着,又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吼吼。”好在北北足够聪明,吼叫了两声就朝其他地方跑开了,同时也引开了男人的注意。

而这边,闵小南缓过神来在盯着电脑屏幕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没有进入状态,直到耳麦里面传来了闵知行的声音,“野狼离开牢房了吗”

闵小南这才朝赶紧看向了第十九层。

糟糕,闵小南这才发现在第十九层的地方,有十多个突然出现的目标,正在野狼走到电梯这段路的必经之处。

“十九层出现十几个陌生人。”闵小南赶忙跟闵知行汇报。

“什么陌生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闵知行愣了一下神,接着问道。

闵小南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屏幕,他也想知道,那十几个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所有的警察都在他的视线之中,那这十多个人就绝对不是警察了。

此时,野狼已经被六个警察带出监牢,前后开道各两个,中间两个人。而他们直走进入电梯之后,将正好碰到那些潜伏在不远处的十几个陌生人。糟糕,还有电梯,闵小南把视线又放在了电梯上,电梯已经停在第十九层好久了,他开始还以为是警察局的人做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那些陌生人做的手脚。

“他们的目的应该是野狼。”闵小南赶忙对闵知行回答道。

“什么你说有另一批人也打算对野狼下手”闵知行听言大惊的问道。

“是。”闵小南回答。

“地点。”闵知行问。

“十九层距离电梯十五米处。”闵小南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然后回答。

“野狼现在距离他们多远”闵知行接着问。

“三十二米。”闵小南继续回答。

“我赶去还来得及吗”闵知行想了想,问道。

“电梯被他们控制了。”闵小南无奈的开口回答,言外之意就是现在什么都已经晚了。跑楼梯不赶趟,而电梯又已经走不了了。

“该死,究竟是什么人在十九层设下了埋伏”闵知行不低咒了一声,脑袋里面却正在想解决的策略,那里有十几个人,她一个人过去一定是来不及了,那么,她能做的只能想办法确认那些人的来路了,利用警察阻止他们带走野狼了。

好歹野狼被看守在警局,她以后还能想办法。要是真的被陌生人带走,野狼知道的秘密太多,被其他帮派的人知道,魂就危险了。

“十九层一共有多少警察”闵知行开口问道。

“十二个,监牢留守两个,野狼边六个,还有四个分部在各个办公室。”闵小南回答。

“该死,那些人没事呆在办公室做什么对了,警察局长在几楼”闵知行想了一下,然后问道。

“十六层办公室里。”闵小南看了一下电脑屏幕,回答道。

“好,你立刻给警察局长打电话,记住声音要经过处理,显得老成一些。”闵知行说道。

“好。”闵小南立刻应着,打开了电话里面的处理声音的软件,然后利用电脑,播出了早已经查到的警察局长的私人电话。

“你告诉他,在十九层有十几个陌生人潜伏在距离电梯二十米处,其他的不要多说。”闵知行嘱咐道。

“好。”闵小南应道。

之后,闵小南按照闵知行的吩咐,跟警察局局长的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只听整个警局的喇叭都开启了。

“押解野狼的守卫员注意了,我是局长,在你们前方的二十米处有埋伏,准备戒备。局里所有警员听令,最快速度冲上十九层,其他人给我把警局封锁住,任何人不许进出。”

警察局局长当机立断,打开了广播,对全局所有的人下达了命令。

听着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闵知行顾不得犹豫,这边赶忙换上了一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警服,混在了一堆警察之中,跟着跑上了十九层。

此时的十九层,因为警察局长的亲自命令,押解员已经退守到了一个办公室内。

而十几个外来人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暴露,纷纷开枪了。

这几个人的枪法都很精准,看到野狼被人带着进了办公室,他们也跟了上去。同时,电梯的门突然打开,竟然又出来了十几个人。

第350章 就已经是成功了

看来对方还真的是有所准备,为了野狼出了大本钱了。

“闵知行,敌人现在增加有二十七个。你要心。”闵南赶忙叮嘱道。

“看来只有借着混乱枪杀野狼了。”闵知行低声回答。

此时,十九层的枪战已经开始了,因为对方有二十多人,所以警察一方很快的陷入了劣势,不过,他们倒是很坚持的保护着野狼的安全,而这一路陌生人似乎也是想要活捉野狼的,所以下手的时候都避开野狼。

是啊,活着的野狼才是情报,死了的野狼,就是一文不值。

跟着,在附近层的警察几个纷纷的都跑下来加入了战斗。

二十多个杀手但是拖得越久越不利,像是得到了特别的命令一般,他们碰碰的开了几枪,竟然击中了警察。

终于,他们很快的接近了目标,抓住了野狼。

警察局长这个时候突然想到,命令控制室关闭电梯。

然而已经晚了,监控室的警察早已经不在了,换言之,那些杀手之前就控制了控制室。

还真的是有预谋呢。

之后,警察局长便要在五层以下的警察都去一楼的控制室,把控制室的主动权夺回来。

二十多个杀手和警察发起了大规模的枪战,之后警察局长也很快的亲自到了,带领警察亲自指挥,一定不能放走野狼。

闵知行跟着一堆警察跑上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是伤患。杀手那方大约有十几个已经倒下了,而警察这边更惨烈了些,起码有二十个以上挂了彩。

看到闵知行他们一批八楼的警察都敢了过来,剩下的十几个杀手赶忙向电梯里面撤退。

闵知行见情况来不及,对着刚刚要上电梯的野狼的后背就是一枪。

此时的枪声有些混杂,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是谁向野狼开的那一枪,也许只是他的枪法不够准吧?

不过,有一个人却看到了,那就是刚刚上任的警察局局长,叶远。

那个警察竟然没有听他的命令,留野狼的活口。

叶远认真的看了几眼那个警察,发现自己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看来,也只有行动之后再处理了。

野狼必须活捉的,所以,在闵知行的枪射向野狼后背的时候,一个杀手伸出胳膊给他挡了一枪。

而那个子弹被那样一挡之后,也只是射到了野狼的膀子,没有性命之危。

糟糕,闵知行的注意力一直在野狼身上,发现自己没有杀死他之后,便仓惶的转头,却正好看到有一个视线正在注意着她。

她猛然的一回头,叶远?

想不到他还管着这次行动?

“闵知行,你得撤退了,警察要封锁出口了。”这边,闵南跟闵知行紧急通信。

“马上。”听言顾不得多想,闵知行转身挤着人群往楼下跑。

下了一层楼之后,闵知行跑去了卫生间,然后卷了卷自己身上的衣服扔到了自己背包里,勾起腰间的绳索,从十八层下楼了。

“往左走,那边没有防守。”闵南继续用麦克指挥着。闵知行跟着他的指挥,借着夜色,成功出了警察办公楼。

“野狼怎么样了?”闵知行一边快步跑着,一边问道。

“受伤了被那些人带进了电梯。”闵南回答。

“控制室什么情况?”闵知行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警察和杀手发生了枪战,里面的杀手应该很多,那里现在还是被杀手控制着。”闵南回答。

“你开车到我要出来的地方接我。”闵知行跳过了两个栅栏,对闵南说道。既然没有杀死野狼,他们就至少要摸清楚那些人到底哪路人马。这样,也方便下次对野狼下手。

“我,我直接开车去跟踪……”闵南想了想说道。要是他从这边直接开车到警局门口去等着那些杀手的话,应该没问题。

“开车过来接我。”闵知行又加重声音重复了一遍。

“好。”闵南无奈应着,跑到了驾驶座位启动了车,三分钟之后,闵南开车到了闵知行站着的街口。

顾不得多说,闵知行上了车,加大了油门。

“那些人离开了警局大门口,多久了?”闵知行一边开车,一边开口问道。

“一分钟。”闵南眼睛注视着电脑回答。

“哪个方向?”闵知行接着问。

“那边。”闵南抬头伸手指道。

“有几辆车?”闵知行继续问。

“五辆,但是那些人只上了前三辆。”闵南回答。

“他们这次损失了不少人啊。”闵知行不禁感叹,正开着车,一抬眼看到了一只大大的白狗。正对着他们的车吼叫,“吼吼。”

不过,闵知行没有在意,继续看着前面的那些车,此时已经要进入主道了,到底是那辆车她都分不清了,不禁叹道:“他们应该是分开走了。“

“前面那是不是北北?”猛然,闵知行想到了北北,回头看着闵南问道。

“是啊。”闵南也像是才想起来一般,点头应道。

“它怎么在这?它没在车里吗?怎么把它忘了?”闵知行赶忙咔的踩了刹车,紧急的停了车。闵南打开了车门。

“嗷嗷。”北北一下子跳上了车,然后对着闵南就是一阵比划。

“北北是说它跟着前面那辆车……是刘叔叔的。”闵南看着闵北开口说道。

劳斯莱斯?

闵知行也抬头看到了前面的车牌。

刘彘?闵知行皱了一下眉头,开口问道:“刘叔叔?你买早餐认识的那个?”

“是。”闵南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刚刚他在停车场看到北北了,北北担心他注意到我,便跑开了。”

闵知行陷入了思考,刘彘也出现在这个停车场绝对不是巧合。这里距离警局很近,监控一切很方便,而且在停车场里面,就算是停车停了很久,也不会惹人怀疑。这么说来,刚刚那些人是刘彘的了?

他截获了魂的人要做什么?闵知行转头对闵北问道:“北北,那辆车上面的人是姓刘吗?”

“嗷嗷。”闵北表示点头,他刚刚就一直跟着刘彘,自然是知道了。

“我们回去吧。”闵知行看了一眼前面的几辆车,他们已经分开走了,就算是她追上了也没有用,根本不知道野狼在哪一辆车上。而且,对方人又是那么多。

现在她最懊悔的就是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动手,要是她昨天就闯进了监牢,也许就能够杀死野狼了吧,虽然,那样很危险。

不过想想,刘彘这次为了野狼成本弄的够大的,不但是监控室安排了十多个人,八层更上安排了二十多个人,只是可惜,这四十人到了最后,估计也只剩下了一半了。

闵知行之前只听说h市新换了警察局局长,之前警局避而不管黑帮之事,可是,这个警察局局长却是明察秋毫,屡次介入黑帮之事。她当时就很好奇是哪个警察这样,没有想到是叶远。

这次,估计警局的人损失也不会少了吧?这次行动虽然没有成功,倒是要炎和警察互相残杀了一阵。

哎,闵知行深叹了一口气,要是她当时没有要闵南给警察局局长打电话,那么,没有引起警察提早的注意,估计就不会死那么多的人了吧?

她现在还真的是杀人不眨眼了,连累了这么多无辜的人。

“我们就这样回去了?”闵南奇怪的问道,似乎是还米有调查到野狼是被谁给劫走了。

“你搜索一下刘彘的名字,找到他的照片,然后告诉我,你认识的那个刘叔叔是不是他。”闵知行开口说道。

“哦。哪个彘呢?”闵南问道。

“日辰。”闵知行回答。

“哦。”闵南应着,然后打开了络开始搜索,同时开口说道:“妈妈你是日音,你们名字还挺像呢。”

“快查吧。”闵知行打断了闵南的话,她现在真的是一点,一点都不想喝刘彘搭上关系。

“是他,刘叔叔就是他。”闵南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开口说道。

“他是炎帮的首领。”闵知行一副了然的样子,从刚刚看到了刘彘的车,她的心里就已经确认了。能够敢从警局劫走魂的人的,就只有炎和影了。而刘彘又正好在这附近出现,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盐帮?怎么你把他说的跟卖盐似的呢。”闵南无辜的眨了一下眼睛开口说道。

“两个火的炎,闵南你是不是再没事跟我搭话?”闵知行终于爆发了,从刚刚闵南问她是哪个彘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要是别的孩子可能不知道,可是,闵南早就把h市的资料熟读,现在竟然还会不知道刘彘是何许人?

“人家不是担心你任务失手,心情不好嘛。”闵南撇嘴说道,怎么他搭话搭的很明显吗?

“十九楼电梯附近潜伏了人,你怎么没有早点发现。”闵知行转头严厉的看向了闵南。

“正好刘叔叔来了嘛,我就转了一下神,就马上发现了。”闵南无奈的说道,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走神确实是犯了大忌,还好现在闵知行没事,不然他饶不了自己。

“又是他。”闵知行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问道:“闵南,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刘叔叔?”闵南奇怪的问道。

“是。”闵知行点头。

“很好啊,很睿智,也很见多识广。”闵南想了想回答道。

“还有呢?”闵知行接着问。

“原来他是炎的首领,那他自然就是咱们的敌人了,我以后对他会心的。”闵南想了想,认真的开口说道。

闵知行听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想必是所有的单身母亲在知道自己的孩子和他的父亲见过面了,那种感觉都是怪怪的。

此时的知行歆心里好矛盾啊。

她,她到底要不要告诉闵南事情真相呢?

虽然他比一般孩子早熟,可是,他能接受吗?

还有,现在她和刘彘各属一派,之后真刀真枪的碰面是难免的,那么,闵南怎么办?

闵南知道了所有事情之后,是会接受她之前的决定,痛恨刘彘呢?还是怨恨她的决定,要他从就没有爸爸呢?

闵知行扯起嘴角悲伤的笑了一下,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要是他们父子有缘,以后会相认的。而她,不想阻挠,却也不想要闵南离开她。他早已经是她的全部了。

“今天我们丢了目标,该怎么办?”闵南看着闵知行问道。

“没事,我会想办法再查出野狼的位置的。”闵知行笑了一下,怎么她一回到h市就开始不顺利了呢?第一次出手就失败了。

“我就担心他会把我们的秘密吐出来。”闵南说道。

“你放心,原来他落在警察的手上,他想着自己要是招了,还能得条命,也许会招。可是现在,他落在了炎手里,要是他足够聪明的话,就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出了一切,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闵知行回答。

“你说的对。”闵南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次的计划是我失误了,是我没有想到炎的人会在十九层下手,咱们直接把计划定在了八层,就注定要了无功而返了。”闵知行想着开口。

“闵知行,你已经很好了,而且你打伤了野狼,也要他心里有了忌惮,估计不敢随便说话的。”闵南出声安慰道。

“都是一起训练的兄弟,我也不想杀他的。可是,是他违反了规矩,在被捕的时候没有自杀。”闵知行无奈的开口说道。

“闵知行,我好怕有一天……”闵南看着闵知行,眼睛里带着一丝忧伤。

“不会的,我这么厉害,哪能有人抓得到我呢?”闵知行笑着打断了闵南的话,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其实,她的命早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只要能够看着自己的孩子平安的活着。

这就是为什么闵知行从来不要闵南做任务是一样的道理。

风险太大,她不能承担。

就像是刚刚,要是她直接答应要闵南开车去跟踪野狼,也许是来得及的。可是,她怎么能要自己的孩子冒险?即使是任务失败,她也要南南平安。

“闵知行,下次我再也不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分神了。”闵南带着愧疚的说道,早在他接受训练的第一天开始,师奶奶就告诉他了,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必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否则就能够要自己的同伴受到伤害,甚至是失去生命。

他的同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妈妈。所以他必须要更加的认真谨慎,不能走一点神,否则,他将遗恨终生。李白叔叔临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他,要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心,他真的是该死啊。

“这次不怪你,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闵知行笑着转头看着闵南说道,这次任务没有执行好,主要是她的计划不够周密,没有想到要是碰到了另外一伙人应该如何处置。虽然这次不太成功,但是,只要南南是安全的,这就已经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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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

嘿嘿,”闵南听说,干笑了两声,然后关上了电脑,凑到了前座对闵知行说道:“妈妈,我饿了。”

“时间有些晚了,回去先简单吃点,改天给你做大餐。”闵知行摸了一下闵南的脑袋,笑着说道。

之后,闵知行跟闵南就开车回去了,两个人弄了一盘煎蛋,烤了两块蛋糕,简单吃过了之后,就要他先回屋休息了。

看着闵南离开,闵知行拨通了李白的电话,跟李白简单的报告了一下今天的行动,李白倒是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要张三刀配合她查出野狼具体的位置,等待下一次行动。

闵知行其实心里也挺不好受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她的首领报告自己失败的讯息。虽然她的首领不会责怪她,可是她很清楚,她的这次失误将给魂带来多大的损失。

接着,闵知行又给张三刀打了电话,要他密切的监控炎总部,随时给她汇报最新信息。

之前从刘彘的手中要偷取那个血青就很费周折,这次,要杀一个他费了大血本救下来的人估计也不会很容易吧?

接下来的几天,闵知行每天晚上都会去魂酒吧,一方面和张三刀探讨炎的事情,一方面了解h市黑道的种种进展。

刘彘似乎是最近开始喜欢上了魂酒吧的气氛,所以,几天之中闵知行碰到了刘彘两回。

这不,闵知行今天正和张三刀在商谈事情,就远远的看到了刘彘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闵知行缓缓的站起了身,朝刘彘走去。她努力的提醒自己,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是想用一个新的身份认识刘彘,然后从中打探出野狼的下落,了解炎的各部结构,虽然这样说有些牵强。

“一样的酒。”闵知行吩咐酒保开口说道,酒杯才拿到手里,便看着刘彘朝她看了过来。闵知行点头莞尔打着招呼:“赵先生。”

“钱姐。”刘彘嗤笑了一下,然后冷声开口说道:“我觉得一次相遇是偶然,两次相遇是巧合,三次四次就是故意了吧?”

“赵先生的意思是我在故意和你搭讪了?”闵知行灿烂的笑了一下,然后对刘彘反问道。

“搭讪倒是不至于,但是,总会有些原因吧?”刘彘转头看着刘彘,困惑的说道。

“原因就是我是这里的老板娘,自己家的场子也总要有时间都来转一圈。”闵知行嫣然笑着解释道。刘彘,终于开始怀疑了吗?

“啊?”刘彘听言顿时愣住了。

“很惊讶吗?”闵知行笑着问道。

“是,是有些惊讶。”刘彘苦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喝酒。”闵知行笑着举起了酒杯,不多说话,刘彘又碰了一下杯子。

刘彘却是更加认真打量起来了闵知行,其实,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她莞尔一笑的感觉,还是她颦颦皱眉的动作,都是那样莫名的熟悉。这个钱姐究竟是谁呢?

开始,他以为她只是一个跟他搭讪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的普通女人,可是现在的,原来这个女人是魂酒吧的老板娘?

魂酒吧可是魂的重头,这个女人竟然是魂酒吧的老板娘,那她在魂组织内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呢?听说魂酒吧的老板是张三刀,那这个女人是张三刀的妻子?听说张三刀的脸上有一道很深很丑陋的疤痕,可是看这个钱姐身材长相都很好啊,还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能摘下你的墨镜,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吗?”刘彘邪肆的笑了一下,然后看着闵知行说道。

“我以为第一次见面时候你就会提出这个要求。”闵知行笑着说着,同时低头,摘下了自己的墨镜。

在抬首之前,两个人四目相对。

这个女人大约二十岁左右,拥有着女人所羡慕的年轻和美貌,眼睛鼻子的搭配都是黄金比例,绝美无比。皮肤很白,显得清丽脱俗,气质超脱,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

她很美,和当年初见知行歆的感觉一样。

知行歆,他怎么又想到了她,他怎么一看到好看的女人就会想起知行歆?难道真的要文硕说对了,他根本就是中了邪。

这个女人很美,可是,却和当年的知行歆一点都不同。

知行歆一向很朴实,打扮的低调得体,虽然她也是曾经的大姐,可是,她却不那么张扬,眼睛里面都是包含世故的沧桑,对什么都冷漠不在意,可是面前这个女人却很艳丽,一看就是那种可以上镜的明星,热情的像一把火,又像是要人一见就迷人的妖精。

好奇怪,为什么他总喜欢拿这个女人和知行歆比呢?

这个女人只是那个张三刀的女人,是一个在攀附权贵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女人,她怎么能配和知行歆比呢?刘彘看着闵知行径自的苦笑着。

“赵先生那是什么表情?我的长的吓到你了?”闵知行笑着,一只手故意搭在了刘彘的肩上。

刘彘皱了一下眉头,伸手不着痕迹的推开了闵知行的手,同时心里不禁觉得这个女人很轻浮,这个女人故意和他攀关系搭讪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想要换一个高枝,一个新的金主,另一种是她是想要获取他的信任,做魂组的间谍潜伏在他身边。不管哪一种,这个女人都知道他真实的身份,而他都对这个女人没有兴趣。

“你既然是魂酒吧的老板娘,也就自然知道了我是不是姓赵了?”刘彘冷笑的说道,一语指出了闵知行的虚伪。

“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您说您姓赵,那我就愿意叫您赵先生,如此而已。”闵知行妩媚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么说来,我也只能称呼你为钱姐了?”刘彘冷笑的反问,这个女人说话的技巧真的很厉害,说话的同时强调了姓什么并不重要,也要他无法对她的姓名出口相问。好吧,既然她不愿意说的话,那他就去调查吧。

“钱这个姓很不错的,因为这个东西对人来说实在是很重要,就那现在来说吧,要是您没有钱的话,就无法喝这杯酒了。”闵知行魅惑的笑了一下,半举着透明酒杯中五光十色的酒,眼睛细细的看着。

“你说的对。”刘彘一口气干掉了酒杯中的酒,然后站起身,拿出了几张一百的人民币拍在了酒吧的吧台上,转身大步离开了。

“希望明天赵先生有时间还来坐坐。”闵知行柔媚的开口说道,她知道,以刘彘的性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再来的。

刘彘的脚步只是停了停,然后在听完闵知行的话之后,继续迈步离开了。

“老大。”看着刘彘离开了,张三刀从一旁走了出来,到了闵知行身旁。

“坐下喝一杯吧。”闵知行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说道。

“好。”张三刀点头,坐到了一旁。

酒保见状,赶忙给两个人一人调好了一杯酒。张三刀赶忙端起酒杯,敬了闵知行。

“刘彘估计是把我当成你的女人了。”闵知行轻啄了一口,然后说道。

“啊?”张三刀大惊,喝到嘴里的酒顿时就咳出来了。

“估计他很快就会派人来调查,你要你的人都给我严守秘密,尽可能的给我拖延一段时间。”闵知行缓缓的开口说道,其实,要刘彘误会她是张三刀的女人也不错,这样,他就会减少对她的防备,她也就更利于得手了。

“是。”张三刀无奈的应道,天啊,他哪有福气要老大这样的女人啊?这个刘彘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会这样误会。

“野狼还没有进一步消息吗?”闵知行开口问道。

“我派人蹲守了炎的几处产业,发现野狼很可能被关在炎的俱乐部,那里龙蛇混杂,不容易被人发现地形。”张三刀回答道。

“炎的俱乐部?叫什么?”闵知行想了想问道。

“天堂火。”张三刀回答道。

“哈,好名字啊。”闵知行不禁扯嘴笑了一下,两个火字放在一起就是天堂火了?冷静的想了一下,然后开口吩咐道:“你找人做进一步调查,最好给我确定下来。”

“是,我会尽快。”张三刀赶忙点头。

“那我今天就先回了,有消息随时告诉我。”闵知行说着,站起了身。

张三刀也跟着站起了身,跟着闵知行身后送她离开。

之后,闵知行开车奔向了公寓,今天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不知道闵南睡了没有。

才把车停进了停车场,闵知行上了麦凯乐的楼。

就在她刚刚上楼不久,一辆悍马车就停在了麦凯乐的楼下。

车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慢慢摇开了车窗,仰头看着麦凯乐的高楼,知行歆就是住在这里吗?

一星期前,刘彘给他打了电话,说他在对面的药店门口,看到了知行歆。他自然是以为刘彘是出了幻觉,因为,八年来,刘彘已经发生了无数次这样的乌龙了。

本来是打算敷衍着刘彘,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却听说刘彘在这条道整整的站了一天一宿,只为了再一次碰到那个女人。

他的老大啊,怎么就那么傻呢。就那样站在大街上傻傻的等着那个女人的再次出现,这个概率也太低了吧?

无奈,他便赶忙要人着手调查那个女人的事情了。

第一步,就是调出了这条街的监控。

这点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硬是从街道处的手里拿到了这条街的监控,可是无奈监控上面的画面实在是太了,又不够清晰,于是,他又找人做了清晰还原的工作,运用了高超的络工具,最后,终于定型了那个女人的正脸。

那个女人,正是知行歆。

虽然他和知行歆只有几次见面,可是,每一次都是那么印象深刻,所以他是不可能认错的。

可是,就这样报告给了老大,万一要是不是,他真的不敢确定,老大还能不能在承受一次这样的打击了。

于是,他便想着要亲自过来探查一番。

可是,当车开到麦凯乐的时候,他彻底无奈了。这座高层公寓所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哪个,都不是他能轻易冲进去打扰的。而且,麦凯乐一共有七十多层,就算是一层住二十户,也要一千多户,他还能挨户进去打探吗?

而且,万一那个女人只是偶尔路过这里,就算是他挨户搜查也是找不到人的。

怎么办呢?

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拿出了一根烟,然后围着车开始漫步了起来。

很奇怪,监控中,那个穿着同样衣服的知行歆只出现过来那一次,是买了药之后又回去了,那么,这一周之内她都没有再出来过一次吗?

这样是不是太诡异了?

那个女人真的是知行歆,难道说他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来判断吗?

说句实话,他真的不知道找到知行歆来说对老大是好是坏,那个女人害老大八年来都魂不守舍,四处派人去寻找,那么,她这次回来,会不会再一次伤害了老大呢?

哎,他整个人真的陷入了矛盾之中。

转圈,又转圈,正当男人的烟抽到了第七颗的时候,突然从麦凯乐的楼里走出来一个人。

其实,现在的时间虽然很晚了,可是,从麦凯乐出来的人还是不在少数,之所以他会在意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几乎是从麦凯乐里面冲出来的。跑的步子很用力,声音有些响,而且速度之快,仿佛是一溜烟而已。

男人抬头正好对上了他正在脑袋里面纠结的那个女人的眼睛,知行歆?

怎么回事他?

男人瞪大了眼睛朝知行歆看过去,发现她此刻披着一件外衣,头发披散着,脸上没有一点妆容,一副应该是已经准备要睡觉了样子,而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知行歆抱着那个男孩大步的朝男人的方向跑了过来,却在离男人几步远的路上停了下来,同时诧异的惊呼道:“文硕?”

没错,这个人正是刘彘的左右手,文硕。

文硕看着知行歆也是一愣,知道知行歆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没有认错人。

他看过知行歆几次,她都是冷漠的,高傲的,洒脱的,没有表情的,高不可攀的,残忍的,狠心的……可是这一次的知行歆,却是满脸匆忙,额头上似乎还带着一层汗珠。

“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愣了一会,知行歆索性抱着闵南就走到了文硕的跟前,开口说道。

刚刚回到家,一身的疲惫,看着闵南屋里的灯已经关了,便以为他睡着了,自己也去浴室洗漱准备睡觉了,可是,洗完澡,她突然想起明天是周六,便想着问问闵南,明天是不是放假。可是,要她没有想到的是,闵南竟然横躺在床上,脸色很苍白,也没有脱衣服。

知行歆便一边摇着头,然后打算给他脱衣服,只是当她的手才碰到闵南的身上的时候,她便知道情况不妙了,闵南又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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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她很聪明

“好。”文硕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看样子,应该是知行歆抱着的那个孩子生病了吧?可是那个孩子是谁的?知行歆已经有孩子了吗?那老大怎么办?

知行歆顾不得犹豫,直接打开了车门,上了文硕的车。

反正都已经被文硕撞见了,那就只有以后再说了,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闵小南的病。闵小南每次发病的前兆都是高烧,这次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现在真的是很害怕。每次闵小南发病的时候,他都很害怕,她真的担心哪一次他的病突然重了,恶化了,然后他就会像暖暖一样离开她了。

看着知行歆上了车,文硕启动了车,开向了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直到车开到了医院的门口,文硕下车帮知行歆打开了车门,然后知行歆抱着闵小南就朝医院的里面冲了进去,文硕紧随其后。

“急救室,急救室在哪里?”因为已经是半夜了,所以整个医院都是很安静的,只有偶尔路过的一两个行人,闵知行便赶忙凑上前去询问。可是,行人也是医院的患者,并不清楚医院的整体布局。

文硕见状,赶忙跑到闵知行的前面,随便冲进了一个医生值班室,然后大声问道:“急救室,有孩子病了。”

之后,便有两个医生跑了出来,然后带着知行歆走向了急救室。

此时的闵知行已经顾不得很多,抱着闵小南就跟了过去。

“孩子什么症状?”急救室的医生开门出来问道。

“发,发烧。”闵知行一愣,回答道:“但是他还有一点先天性的病。”

之后,孩子就被医生抱进了急救室,而闵知行被关在了门外。

又是被关在了门外,每次在病房的门口,闵知行都很焦急,很担心,她的耳边都会回想起当时暖暖痛苦的呼喊声,“姐姐,不要走。”“姐姐,我好痛。”

闵知行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如今故事又要重演了吗?上天啊,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要暖暖自幼得了先天病,等她离开了我之后,又要我的儿子自出生也得了先天病,你是不是还想有一天夺取我儿子的命啊。

这样折磨我,要我最亲的两个人都从小带着病痛折磨,生命的终止就像是买彩票一样毫无保证,你何其忍心?

“可不可以问这孩子……”文硕在一旁缓步走到了知行歆身旁,然后开口问道。

“不可以。”知行歆猛然的转过头,打断了文硕的话。

今天她因为事出紧急,没有化妆易容就冲出了公寓,说她运气不好也罢,说这是病重注定也罢,偏偏文硕就正好在楼下,她就被文硕给看了个正着。

这就是所谓的百密一疏吧?

文硕是刘彘的左膀右臂,他会不告诉刘彘今天的事情吗?

看来,一切的安静都将要停止了,也许,她现在最先要做的,是搬家。

不过,还好自己易容后的样子文硕也没有见过,她还是可以用那个样子继续和刘彘认识,然后套出野狼的位置的,只可惜,刘彘和文硕都看到过闵小南了,看来要赶快将他送走才行。

只是,她好舍不得,舍不得啊。

要是闵小南再像这一次发烧该怎么办?她早就说过要每天寸步不离的都陪在闵小南的身边,不会要暖暖的事情再发生了。可是任务怎么办?

也许,她应该跟李白辞了任务,带着闵小南一起回去澳洲了。

哈哈,真好笑,她出师未捷,才来了h市一周,就要落荒而逃了吗?

闵知行瞪着文硕,不再说话。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绝情?你知道不知道刘彘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他每看到了和你长得类似的人,都会误以为是你。他的心真的再也承受不住一次了。”文硕无奈的朝知行歆说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是这样铁石心肠,和当时走的时候一样的决绝。

“那你就不要告诉他我回来了,因为我很快就会离开。”闵知行耸了一下肩,开口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文硕奇怪的问道。

“我这次回国是有些事情要办,等办好了很快就会离开。”闵知行开口解释道。

“然后呢?”文硕更加不解了起来,原来,闵知行根本就不是为了老大回来的。

“然后我已经结婚了,有孩子了,我的丈夫很爱我,我也很爱他和我的孩子。你要是告诉刘彘我回来了,我敢保证,我会再第二天立刻消失。因为我不想要我的丈夫知道我的过去。”闵知行冷声的开口说道。

“我想告诉你当年暖暖的事情,老大……”文硕不禁开口帮刘彘解释了起来,这么多年老大的心酸他都看在眼里,现在知行歆就在眼前,他真的想要帮老大留住她。

“不要跟我提暖暖。”闵知行厉声打断了文硕的话,这些年,暖暖就像是一个毒瘤一般,长在了闵知行的心头,每每想起,总是疼痛难忍。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文硕开口说道:“文硕,就当是给文婧一个面子,你不要跟刘彘提今天看到我的事情,我保证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自己离开。就算是你告诉他了,也只是要他徒增加了一次伤感,这些年他已经死心了,你忍心把他的伤口再揭开吗?”

“我……”文硕被这个一个问题弄的不知所措了起来。

从文婧的角度来讲,她是文婧唯一的朋友,他是不应该为难闵知行的。

从老大的角度来说,今天知行歆看到他都是这样的决绝,估计她看到了老大更加不会给他好脸色的吧?老大如今为了知行歆,已经神迷颠倒了,要是告诉他知行歆已经结婚生子,就犹如给了他当头棒喝,这一棒子打下去是好是坏谁都没有把握。

那么,他,他就要瞒着老大了吗?文硕犹豫了。

“把你的回答告诉我吧。“闵知行开口,继续紧紧相逼。看着文硕这样犹豫,她就知道,一切都有门了。这不是因为文硕会背叛刘彘,而是因为他真正的替刘彘考虑了。

“我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文硕内心不尽的挣扎着,而后咬了一下牙,冷声的开口说道,随即,便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这就是他的回答,同时也是他的保证了。

听着文硕的回答,闵知行终于深叹了一口气,这一个导火索总算暂时给熄火了。她赶忙转头看向了急诊室,灯还在亮着,不知道里面闵小南的情况怎么样了。

倚在了医院的长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为什么自从回到了h市,她就总是会不停的想到暖暖呢?

暖暖,这些年姐姐一直没有回来看你,你怪不怪姐姐啊。姐姐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每当你的祭日都会为你祈祷,而也就是从那年开始,姐姐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暖暖,还有一阵就是你的祭日了,姐姐一定去看你好不好。

“姐姐,暖暖很好的,一点都不痛。”

“姐姐,你和姐夫可真逗,你们终于和好了。”

闵知行的耳边都是曾经暖暖说过的话,那么细腻,那么悦耳,那么要人黯然神伤。

“咔。”这时,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几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闵知行赶忙迎上去问道。

“他的烧已经退了,今天天已经晚了,外面也冷,就不要折腾回去,要他在这里休息吧。也方便我们再观察一下情况。”为首的大夫开口说道。

“好。”闵知行赶忙应道。

“护士会给他转去病房的,您可不可以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大夫看着闵知行接着开口说道。

“哦,好。”闵知行不放心的朝急诊室里面看了一眼,随即应道。

之后,闵知行跟着那个大夫走进了办公室。

“坐吧,敝姓刘,小姐怎么称呼。”刘大夫一边坐到了自己办公桌的后面,一边请闵知行也坐了。

“我姓闵。”闵知行笑着回答。

“好,闵小姐,您刚刚说的那个孩子有先天病,不知道是指的什么?”刘大夫应该是已经觉察到了一些,这才决定跟闵知行恳谈一下。

“是血热,烧的他心脏也不太好。”闵知行回答。

“啊?闵小姐是在哪里确诊的啊?”刘大夫询问道。

“澳洲。”闵知行回答。

“澳洲的医学发展还是不错的,可是,这种病应该在世界范围内还没有过确诊吧?”刘大夫不禁开口说道。

“是,血热症是有的,可是,却没有像南南一样严重的。”闵知行叹了一口气,忧心的开口说道。

“之前的大夫对这孩子的病给了什么建议?”刘大夫开口询问。

“换血。”闵知行开口说道。

“啊?”刘大夫一愣,换血这项手术在国内外的技术都不是很成熟的。

“这孩子的血型是rh型,目前各国血库中都只存有少部分,要是想要全部给南南换血,是远远不够的。”闵知行笑着回答。

“那……换血能够成功吗?这还是有很大风险的。”刘大夫好心提醒道。

“是,想不到刘大夫对这方面很有研究。”闵知行不禁开口说道。

“我是化验科的主任,对血热方面正好有所涉猎。”刘大夫谦虚的说道。

“那以后南南还要多麻烦你了。”闵知行笑着说道。

“既然这孩子的血型这么特别,冒昧的问一句,您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吧?这孩子的血型……”刘医生看着闵知行开口问道。

“他应该是随他父亲的血型。”闵知行回答,其实,刘彘是什么血型她也不知道,不过想来既然南南不随她,应该就是随刘彘了。

“哦,而且闵小姐,我相信之前的大夫应该也有提醒过您的,换血的话光是血型匹配还不够,还需要同种的基因。”刘医生开口说道。

“我知道。”闵知行点了一下头,大夫说的意思是在提醒她,要想换血手术能够成功的话,那么那个人就必须是和闵小南同血型的有直系关系的人。

“那就好。而且这个孩子随着发病次数的曾经,心脏受到过的抨击也会越来越大,您明白吧?”刘医生不放心的叮嘱道。

“我会照顾好他的。”闵知行点头说道。

“好,那咱们就先这样,您先去陪陪他吧。”刘医生对闵知行起身相送。

“多谢您了,刘大夫,留步吧。”闵知行赶忙说道。

之后,闵知行在护士的带领下,办理了住院手续,去了闵小南的病房。护士很认真,已经给闵小南已经盖好了被子,挂上了吊瓶。

闵知行谢过了护士之后,把病房的灯关掉了,然后自己静静的坐在了床边。

南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不要怕,我妈妈在就什么都不要怕。

你现在的病有希望了,刘彘的那个私生子,我一定会调查出来他的基因是否和你匹配,要是一切的数据都合格的话,你就可以做换血手术了。

虽然那样会害了那个私生子的命,可是,那也是刘彘欠她的,欠暖暖的。

刘彘,我曾经无数次的这样考虑过,这样对你和对那个孩子是不是太过残忍,可是,为了南南我别无选择,就算是以后我要把我的命陪给你们,我也要救活南南。你作为南南的父亲,从来都没有给他做过什么,这次,你就发一次善心好了。

闵知行我这闵小南的手,静静的想着。

他的小手好热,摸起来要人的心里好踏实,却也好不踏实。谁能想到一个这么点的小孩子会得了这样的不治之症呢?

看着闵小南的吊瓶已经打完了,闵知行轻轻的拔下了针头。

在陪着暖暖的最后的日子里,这种事情她已经做得轻车熟路了,当时那些大夫还取笑她,说她可以做一个全职的护理了。

那天抱着暖暖的尸体从疗养院离开,她就再也没有去看看他们了,其实,她还是很感谢那么久以来她们对暖暖的照顾的。虽然暖暖现在已经不在了。

给闵小南整理了一下被,摸了一下闵小南已经退烧了的额头,闵知行松了一口气,趴在床头,眼睛静静的注视着闵小南,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很甜美的梦。梦中,回答了十几年前,她趁着父母不在家,她带着林风去了她家。因为他一直听说她有一个妹妹,很想去看看。

暖暖看到她回来了,迎面远远的就跑过来,扑到了她的怀里,然后甜美的叫了一声“姐姐”。暖暖的笑,像是春天一般,足以融化和感染每一个人。而后,她的视线看向了林风,里面有惊奇,也有欢喜,因为,家里很少来外人的,特别还是她带回来的。

“这是你林风哥哥。”闵知行笑着介绍道。

暖暖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认真的打量了一会,才唤了一声“林风哥哥。”

暖暖虽然是一直在家养病,可是,却不是不谙世事,相反,她很聪明。所以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姐姐带来的这个林风哥哥,就是姐姐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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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

那天,暖暖一直拉着林风的手,说了好多好多,闵知行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暖暖这么开心。

而林风也好高兴,看着她的眼睛一直是笑眯眯的。

那时候的他们,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可是,怎么突然间暖暖的影子就虚幻了起来,渐渐的,那个笑脸一点点的淡化了,消失了。

“暖暖——”闵知行一声惊呼,猛的做起了身,正好对上了闵小南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妈妈,你叫我?”闵小南笑着看着闵知行问道。

闵知行闭了一下眼睛,又缓缓的睁开,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这才莞尔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没有,是你的小姨,暖暖。”

“妈妈又梦到了小姨了啊?”闵小南认真的开口问道。他是知道暖暖小姨的,他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了李白叔叔和妈妈的对话,他就知道了闵知行有一个妹妹,叫闵向暖,病逝了。而从那之后,他就总是看到闵知行从梦中惊醒。

他的那个小姨一定还很小就不在了吧?病逝了,到底是因为什么病啊?为什么闵知行每次提到小姨都很难受呢?他想要知道,又不敢问。

“是啊,每次来到医院都会梦到她。”闵知行苦笑着开口说道。

“妈妈我怎么来医院了?”闵小南奇怪的开口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发烧,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闵知行笑着转移了话题。

闵小南晃了一下脖子,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开口说道:“神清气爽。”

“小家伙,怎么醒了也不叫我。”闵知行笑着摸了一下闵小南的脑袋开口问道。

“看你睡得正香呢,就没有叫你。可是,你怎么趴在这里就睡着了?不是有床吗?脖子痛了吧?”闵小南笑看着闵知行,心疼的说道。

闵知行晃了晃脖子,然后龇了一下牙,开口说道:“还真有点僵。”

“我帮你捏捏吧。”闵小南从床上站起了身,笑着扶着闵知行的肩,要她坐在床上,然后给她捏起了肩膀和脖子。

别看闵小南小小年纪,力气确实很大,几个穴位都按的很准,要闵知行顿时肩部舒展了不少。看来,闵小南练飞刀练的不错,还能做按摩。

“真舒服。”闵知行笑着从床上站了起身,伸缩了两下胳膊开口说道。

“好,那我要奖励。”闵小南嬉笑的说道。

“要什么奖励。”闵知行笑着把闵小南抱在怀里开口说道。

“好吃的,我要是妈妈做的好吃的。”闵小南想了想说道。

“吃火锅吧,要你尝尝c国的火锅是什么味道的。”闵知行回答道。

“好啊。”闵小南听着,高兴的开口说道。

“快坐下穿好鞋子,在这里等我,我去给跟大夫说一声。”闵知行把闵小南放在了床上,然后开口说道。

之后,闵知行便去了昨天刘大夫的办公室,可是却听说刘大夫已经下班了。是啊,现在都很晚了,夜班的大夫也应该下班了,问了护士刘大夫的姓名和联系电话,护士和热心的给了她。原来那个大夫叫刘国安,国家安定,确实是好名字。

接着闵知行又去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带着闵小南走出了医院的大楼。

“这里花坛很漂亮呢。”闵小南看着医院的院子里面精心修剪的五颜六色的花坛,不禁感叹道。

闵知行这才看了看这医院的院子,昨天晚上天黑她也没有看清,似乎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已经十二年了吧?当年,她就是从这个医院里面因为付不起住院费,带着暖暖偷偷溜走的,开始乞讨挨饿的生活的。一情一景现在都已经变了呢。

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照得暖洋洋的,照在花坛树木上也显得很温馨。

只是,这表面的祥和又能够维持多久呢,闵知行拉紧了闵小南的手,然后一步步走出了医院。

“林风。”

这个时候,只听有人在后面叫道。

林风?闵知行听到了这个名字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抬头朝前面看去,也许只是重名重姓而已吧?

然后闵知行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穿着一个格子的衬衫,大步的朝这边走来,他的嘴角还勾着一丝迷人的微笑。

如此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微笑,如此熟悉的一个人,闵知行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他是在对她微笑吗?

闵知行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没有易容,林风认出来了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还记得每次约会林风迟到了,他也是会这样笑着,然后走上前,轻轻的拉住了她的手,用温柔的声音,跟她赔礼道歉。

“林风,你知道吗?你不仅是长的玉树临风,行为也是风度翩翩,像个君子。”那时候,闵知行就是这样说林风的。

因为那个时候,林风真的很听她的话,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妻管严吧?每次她说了一之后,林风就从来都不敢说二,他的那些同学都在暗地里面说他,而林风只是微微一笑,淡而视之。可是,闵知行听说之后当然是很高兴,便给他戴起了高帽,说他是君子。

那时,林风就是这样笑的。笑的好轻,好美,一切仿佛就像是在梦境中一般。

正犹豫着要不要快点迎上去和他打招呼,还是说就这样站在这里等着他走过来呢?闵知行这才发现林风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闵知行攥紧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再一抬眼却发现林风竟然就是那样笑着,和自己擦肩而过。

啊?

闵知行当时就愣住在了原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她猛然的回头,发现,林风正朝着她身后的一个女人走去,接着,林风笑着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个女人便笑着在林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林风的笑意更深了。

两个人就是那样,亲昵的手拉着手,一起走出了闵知行的视线。

“妈妈,你拽疼我了。”这时,闵小南忍不住开口说道。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啊,怎么闵知行突然变得这么紧张?

闵知行听闵小南这样说,才猛然缓过神来,赶忙松开了闵小南的手,然后尴尬的笑了笑。

晃神间,闵知行有些怀疑,他是林风吗?虽然已经八年没见,可是,她又怎么会认错呢?林风他……该死,她怎么忘记了林风已经失忆了呢?

闵知行猛然的想了起来。

是啊是啊,她竟然忘记了林风已经忘记了她。唉,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

如今的林风就在她几米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他却已经不再属于她了。不知道为什么,闵知行觉得自己的嘴角有些苦涩。

闵知行,你还真的是很过分,离开了这么多年,你还想要他已经恢复了记忆,每天对你牵肠挂肚吗?如今他没有记起你,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又何必奢求林风还记得你呢?

有的时候,做不了情人,做朋友更是奢望。

林风他早就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她还是放过他,不要去打扰他了。

虽然林风,你已经忘记了要带我去澳洲的承诺,可是,我还是原谅你了。

闵知行苦涩的笑着。

“妈妈,怎么了?”闵小南感觉闵知行愣了好一会了,不禁开口问道。

“哦,我在想咱们是先回家呢,还是先买菜呢。”闵知行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回答道。

“哎呀,闵知行,我说今天的你怎么怪怪的。”闵小南突然惊呼道。

“哦?”闵知行一愣。

“你没有化妆啦,我说你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女人啊,还是得化妆啊。”闵小南故意说到了闵知行的痛处,一边说着还一边不尽的摇头。

“闵小南,你故意气我是不是?”闵知行沉声的说道。

“嘿嘿,没有啦,我就是觉得你化妆之后更像我姐姐。一个光鲜艳丽的摩登女郎。”闵小南嬉笑的开口说道。

“才上了几天学,就学这乱七八糟啊。”闵知行又爱又恨的拍了一下闵小南的脑袋,不悦的开口说道。

一旁的闵小南只是笑着,不说话。其实,他刚刚那样说,只是为了逗闵知行开心而已。怎么最近闵知行的表情都是怪怪的,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看来,他找个时间得和李白叔叔通个信了。

之后,闵知行还是决定先回家,起码闵小南说的很对,她这样没有化妆的到处乱走,还会生出别的枝节来,以后,她一定要注意,不化妆坚决不出门,没有确定万无一失之后,坚决不卸妆。

回去了家,换了一身艳丽色彩的衣服,又画了一个浓妆,戴上了她的那个大大的墨镜,便开车带着闵小南一起去买菜了。

本来是不想带着闵小南的,可是,他非得要跟着。闵知行便想着可以顺便带他买几件衣服,就同意了。因为从澳洲回来,他们都没有带几件衣服,特别是她的这几件衣服,被文硕发现,估计都已经暴露了,看来得赶快的换几件才行。

“超市在那边。”闵小南坐在后车座,示意闵知行停车。

“我们先去逛街买几件衣服。”闵知行笑着说道。

“好啊,不过我上学都得穿校服,也用不到什么。”闵小南想了想说道。

“那就不给我你买了,只买我自己的。”闵知行转头笑看着闵小南。

“不行。”闵小南赶忙大声抗议。

闵知行把目标定在了秋林,以前是因为自己没有什么钱,都是花刘彘的,所以她很少来这样奢侈的地方,可是现在不同了,师父过世后,她在和师父联络的雷达里面发现了一个保险柜的地址给密码,通过那个地址和密码,他在一家瑞士银行拿到了她所有盗窃过的宝物,原来,师父从来都没有把它们出手,而是都留给了她。

宝物一共有三十七件,经过李白的鉴定,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用李白的话说,那就是闵知行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富婆了,估计都可以当c国首富了。

不过,闵知行倒是没有动那些东西,因为,她偷那些东西,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泄恨。

这些年,她依然还是顶着暗的名头在世界各地活跃着,曾经的一个小偷,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国际神偷了。只不过,她的行踪更加的诡秘,要人难以巡查。也许今天她正在澳洲,几天后又会出现在英国,十多年来,很多人对于暗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各国的政府和警察听到了暗的名字之后,更多的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而已。

如今,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已经超过了百件。她打算留着,然后有朝一日当她隐退了之后,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这大概也是暗的一种辉煌了吧?

本来因为她答应了师父会给自己找一个好的继承人,把神偷的技能一直传承下去的,于是她便打算把神偷的这项绝技传承给自己的孩子,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孩子可以比她做得更好。

可是,却没有想到闵小南有先天性疾病。

这样的病就意味着朝不保夕,她实在是不愿意闵小南再承担这样的风险。而且,一旦是她不在了,闵小南又病故,那么,神偷的绝技就将失传。她不能这样做。作为一个神偷,就必须承担起责任来,而闵小南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于是,闵知行从那之后,就开始寻找新的继承人。

可是,她找了八年之后才发现为什么老于头寻找了三十多年才找到她了。因为,这样一个继承人何其的难找。

现在似乎是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治好闵小南的病,然后把绝技传给他;一个是继续寻找那个可以承担重任的人。

闵知行转头看了一眼闵小南,突然有了一种自私的想法,她想要闵小南健康,同时却不想要他承担这个使命。因为,一个人一旦是有了双重身份,也许活起来就会很累吧?

闵知行开车绕了一圈,隔了一条街停住了,然后闵知行拉着闵小南的手,走去了秋林。中央大街有两头,一头是松花江,一头是秋林。因为闵知行的公寓是靠近松花江的,所以来秋林这边特意绕了一大圈。

“这里好大啊,金碧辉煌的就像是一个宫殿。”走上了秋林,闵小南不禁感叹道。

“走,咱们上楼吧。”闵知行笑了一下,然后带着闵小南上了电梯。

“妈妈,你对这里很熟悉啊。”闵小南看着闵知行说道。

“是啊,我的故乡就在这里,原来,经常来这里逛的。”闵知行笑着说道,同时想到了文婧,那个时候,她就总是拉着她一起来这里逛的,虽然逛来逛去,他们通常都什么都不买。八年了,不知道文婧现在怎么样了,其实,她是可以打听的,只要她想的话,她就可以知道h市这边的情况。

可是,她却没有。不是因为不想念,而是因为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

七楼,童装。

闵知行带着闵小南走了进去。童装分为南北两侧,一边男装,一边女装,中间是一排大大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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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看起来很好吃嘛

从来闵知行就很喜欢女童装,一个个小小的裙子马甲总是显得那么精致。还有那些细致的五颜六色的小头花,带在头上太好看了,看起来粉妆玉砌的,像是一个布娃娃。

哎,每当那个时候,她就生气,为什么自己没有生一个女人。

看着闵知行对着一堆小女孩穿的公主裙流哈喇子,闵小南这时实在是忍不住开口了,说道:“你一定又在怪我为什么不是小女孩了。”

“嘿嘿。”闵知行听言,赶忙干笑了两下,然后拉着闵小南的手说道:“其实,你穿上裙子也能挺好看。”

“不穿。”闵小南坚定的回答道,然后别过头故意不去看闵知行。要是被叶文文看到他穿裙子,还不笑话死他。他才不要,为这,他就得跟闵知行抗争到底。

嗯?

闵小南猛然的转过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却没有想到用手擦了一下眼睛之后,前面的人还在。

“怎么了?”闵知行奇怪的转头,顺着闵小南的目光看了过去。

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镜子前,站着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扎着两个小辫儿的七八岁的粉妆玉砌的小女孩。

“那是?”闵知行试探着开口问道。

“她就是叶文文。”愣了一下,然后闵小南回答道,不过,他的眼睛依然盯在停在那个小女孩身上。

闵知行听言,也又一次朝那个小女孩看去。

她就是闵小南喜欢的那个小女生啊?长得确实很好看的。看着像布娃娃似的,真的想咬人亲一口。

“走,咱们去跟你同学打个招呼。”闵知行说着,拉着闵小南就走了过去。

“还是,还是不要了吧?”闵小南加重了脚步,不肯挪地方。

“你要是不愿意过去,那我自己就过去了啊。”闵知行威胁的朝着闵小南笑了一下,表情很奸邪。

“哼。”闵小南哼了一声,无奈跟着闵知行迈开了脚步。

“叶文文。”闵小南和闵知行已经站在了叶文文的后面,而那个叶文文仍然站在镜子前面认真照着,脸上露出了一副很开心的微笑。

听到有人叫她,叶文文嫣然的转过头了。

“闵小南?”叶文文不可思议的看着闵小南说道。

“嗯。”闵小南很深沉的点了一下头,双手插着兜,一副很有范的样子。不过他的心里却这样想,叶文文你真的很白痴哦,竟然连我出现在了你的镜子里都没有发现。

“你就是叶文文小朋友吧?我是闵小南的妈妈。”闵知行笑着走上了前,然后看着叶文文自我介绍道。她的儿子傻傻的站在那里不肯说话,就只有她这个做娘的来操心儿子的终身大事了。

“啊?原来是阿姨啊?您真好看,比我妈妈还好看。”叶文文两只小眼睛笑眯眯的,很讨人喜欢。

“文文的小嘴真甜。”闵知行不禁笑着说道。

“不是,是阿姨真的好年轻。”叶文文继续笑着。

“是你自己来的吗?你妈妈呢?”闵知行奇怪的问道,能够来这里买衣服的家庭,一定就是非富即贵了,哈哈,想不到她儿子还找到了一个富婆老丈母娘呢。

“妈妈在那边给爸爸打电话。”叶文文转头,朝楼梯的转角处指了一下。

闵知行和闵小南顺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在楼梯转角那里打电话,不过,因为距离有些远,那个女人又是背对着他们站着,所以看不清样子。

这边,闵小南暗自捏了一下闵知行的手,小子用劲很大嘛,看来是真的急了,闵知行转头暗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文文啊,我和小南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阿姨。”叶文文甜美的说道。

之后,闵小南就以迅雷之势拉着闵知行的手,然后朝另一边走去。

“好了好了,都走出这么远,看不到了。”闵知行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口说道。

“闵知行,你真讨厌。”闵小南有些扭捏,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家伙,还害羞了?”闵知行低头看着闵小南微红的笑脸,笑着问道。

“哪有,快去买衣服吧。”闵小南大步的跑开了。

于是,闵知行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当一个家长面对孩子的早恋问题,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根据闵知行的经验,这个就像是治水一般,所以她决定,塞堵不如疏导,顺其自然,任其发展。

也许改天请那个小丫头去吃家里一顿饭,她们可以早早的处理好婆媳关系。

不过,看着闵小南那么深沉的样子,还挺腹黑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降住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那小丫头看到就连看到她,也一点都不怯生,彬彬有礼,实在是不像又害羞的样子,怎么她大咧咧的样子那么像文婧那丫没心没肺的似的呢。

哎,怎么又想到了文婧,该不会是因为来了秋林逛街就总是想到她?

这边,他们已经走到了男童装区,闵知行不由分说的就拿起了几件,丢到了闵小南怀里,要他去试。

闵小南还是还很欢喜,可是试到了最后,就累得泄了气了,坚决不愿意再试了。

不过他终觉是磨不过闵知行,被迫臣服在她了的仁威之下,试了一套又一套的小西服,运动服,晚礼服,休闲服……终于,在闵小南发火之前,闵知行决定放过闵小南,同时放过自己钱包了。

一件好几万啊,这十多件得多少钱啊。

开始还有些心疼,后来想着反正也是花了这么多,就破罐子破摔了,于是乎闵知行有和闵小南去了女装去,里里外外的试了十几件休闲服,和晚礼服。

可能是随着年龄的增加,闵知行越来越喜欢穿休闲类的衣服了,这样看起来多了几分洒脱和随便,少了几分固执和沧桑。

基本上把所有试过的衣服都买了,因为闵知行不论试哪一件衣服,闵小南都会在那一头鼓掌说很好看,很适合,就像是量身定做一般。

好,很好,这是赤果果的特意。

闵小南一定是在报复她害他试了这么久的衣服,现在开始威胁她的腰包了。

当两个人捧着二十几个袋子去结账的时候,收银员便请示了经理,主动要求给他们送货到家了。

接着,闵知行刷卡付款。其实刷卡付款很有好处的,因为你看不到钱,便感觉不到你是在花钱,一点都不心疼。

之后,两个人轻装简行的就去了超市。

超市里面的可能因为是周末,正好很多东西都打折。

闵知行便买了一堆的零食,最近闵小南上学,她自己家里实在是无聊,好像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了,一点新意都没有。这次买些零食回去,还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而闵小南则是买了一堆的菜,反正最近闵知行比较闲,每天下厨给他做饭,这可是过了这村没有这店,他可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把所有的饭菜都吃个够。

哎,要是他有两个胃就好了,上学的时候还能留在家一个,跟着闵知行吃好吃的。

两个人结账的时候,又是价值不菲的一次,不过,要收银员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个妈妈买的都是零食,而孩子买的都是菜。

回去了家,逛了一小天,两个人都累坏了,闵知行这边去烧水,那边要闵小南去洗菜。

两个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责,倒是也很快就做好了。闵知行特意买了两包辣的锅底,全都倒在了煮过之中,整个锅立刻便红彤彤的诱人了起来,闵小南很能吃辣,整个小脸辣的通红,也都不喊一声坚持不了。这要闵知行想到了那天的暖暖,她一共带暖暖吃过两次火锅,第一次是街头的小吃,辣辣的,那是暖暖的脸也是那样红红的,很可爱。

锅很快就开了,闵知行和闵小南一起下了菜。

还没等吃呢,就听家里门铃响了。

是谁?

应该说他们住在这里基本就是一个秘密了,怎么会有人来找他们呢?

两个人都陷入了紧绷状态,这是,闵小南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妈妈,你刚刚买了衣服。”

“啊,我给忘了。”闵知行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跑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有人送货了。”闵知行一边抱歉着,一边打开了房门。

之后,那个男人就拎着二十几袋子衣服走了进来。然后当他放下手中衣服的时候,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走向了里间的客厅。

“哎?”闵知行这次反应过来,怎么这个送货的男人这么奇怪,她赶忙大步朝男人跑了过去,一个转身揽在了男人前面,然后开口问道:“你怎么往里面闯啊?”

“不欢迎啊?”男人猛然的回头,笑着说道。

“李白叔叔。”这个时候,闵小南笑着跑了出来开口说道。

“啊?”闵知行更加愣住了,李白?他怎么来了?不不,他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拿着那么多的衣服进来,就有些诡异了。

“很奇怪吗?只是我在门口正要拿钥匙开门,就碰到那个送货的小子了,你说人家那干瘪瘦小的样子,要人家扛着这么多的衣服,我都不好意思了。”李白故意的开口取笑道。

“闵知行说,她不差钱。”闵小南在一旁晃着脑袋,幸灾乐祸的说道。

“其实,是你的卡。”闵知行看着李白,嗤笑着说道。李白一直都有一个卡放在闵知行这里,说是给她的工资卡,其实,她也不知道有多少钱,反正只要是她需要,她就去取。

“难怪你花的大手大脚的,不过,闵总裁啊,等你挣了钱赶快还我啊。”李白无奈的笑道。

“闵总裁?”闵小南在一旁奇怪的问,而闵知行在一旁,也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啊,我给你注册的公司已经开业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上班吧。”李白笑着开口说道。

“公司在哪?”闵知行问道。

“就在前几条街的写字楼,离你家很近。”李白笑着回答。

“李白叔叔真的很照顾懒人。”闵小南在一旁不禁感叹道。

“我现在倒是比较好奇,你小子是用了什么法子要懒人亲自下厨了。”李白笑看着闵小南,然后抽了两下鼻子,笑道:“还是火锅呢。”

之后说完,李白也不等他们请,就径自的走向了餐厅。

“李白叔叔,你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哦。”闵小南看着李白走向了餐厅,不禁在后面开口说道。

“是你们盛情难却。”李白满是笑意的说道。

“我们,有很盛情吗?”闵小南盯着闵知行,像是自问。

“晚晚,过来一起吃火锅啊。”李白也是笑笑,对闵知行喊道。

“嗷嗷。”这时,闵小北在餐厅吼叫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哎呀,锅,快看看。”闵知行这才猛然的想起来餐厅里面还煮着火锅,这么久,该不会扑了吧?跟上了李白和闵小南的脚步,餐厅门口,几个人一起愣住了,果然火锅早已经沸腾,一些东西也已经煮的乱七八糟,红色的汤汁溅的到处都是。

李白最先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跑去厨房那抹布去了。

闵知行看了闵小南一起,闵小南会意,赶忙也跑去卫生间拿扫帚去了。

这边,闵知行赶忙拔去了电源,然后开始简单处理这些菜了。奇怪,那两个人取个东西还没有回来,难不成是偷懒去了?

此时,在厨房的门口,闵小南和李白正好碰到了。

“李白叔叔,你怎么过来了?”闵小南奇怪的问道。

“我不是担心你搞不定闵知行吗?你给我发的讯息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闵知行整天魂不守舍的?”李白不放心的问道。

“是啊,魂不守舍就是魂不守舍,整个人看上去都怪怪的,总喜欢愣神,我就担心我白天上学,她还不定怎么折腾自己呢。”闵小南无奈的回答道。

“哎,所以我就加快速度把她的工作给她搞定了。”李白叹了一口气,然后笑道。

“李白叔叔你太厉害了。”闵小南不禁赞道。他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像李白叔叔一样,能够有能力照顾闵知行。

“我明天早上的飞机,还要回去,闵知行你要好好看着她。”李白笑着说道。

“知道了。”闵小南赶忙应着,两个人刚聊得差不多,就听到闵知行在餐厅里面大喊道:“你们两个,取个东西这么久?”

闵小南看向了李白,两个人一起无奈的耸了下肩,一起拿着东西走去了餐厅。

这才发现闵知行已经用餐巾纸把桌子上都整理好了,而且也已经调好了三盘腐**准备开吃了。

“看起来很好吃嘛。”

“看起来很好吃嘛。”

两个人都看着闵知行,不约而同的说道。

“你们两个再慢一点,就可以回来收拾碗了。”闵知行没有抬头,只是冷声的说道,他们两个刚刚嘀嘀咕咕的聊天,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第355章 您几点来几点就是黄道吉时

闵小南和李白对视了一眼,他们刚刚有聊很久吗?然后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入座开席。

在澳洲的时候,闵小南就经常吃火锅。那里的牛羊肉类都是天然的,吃起来特别的香醇。不论是涮还是烤,味道都是一流。

这里的肉类虽然没有那么纯正,但是菜式却有很多的花样。像是菠菜油菜大头菜大白菜都是当地的小园内种的,还有金针菇豆腐泡玉米丸海蜇丝一大锅下来要闵小南有些头晕眼花,不过,真的很好吃。

“慢点吃。”闵知行不时的关心道。

“你小子,都吃的满头是汗了。”李白丢给了闵小南一张纸巾,示意他擦擦额头上的汗。

“不用,我就是有些渴了。”说着,闵小南抓起桌上的腐****子就喝了起来。

“啊啊——”闵小南突然放下了**子,啊啊的喊了起来。

“嗷嗷。”这时,闵小北以为闵小南在跟他打招呼,也跟着吼叫了起来。

闵知行和李白这才抬头像闵小南看去,发现他的嘴边都是红色的腐**。

“你儿子把腐**当成了山楂汁。”李白强憋住了笑意开口说道。

闵知行一听,这才赶忙跑到饮水机给闵小南接了一杯清水。

闵小南接过,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而李白在一旁,一边无奈的摇头,一边帮闵小南擦拭着嘴角。

“我说闵知行,我不在这几天,你是不是天天虐待我儿子啊?”李白放下手中的纸巾,质问般看着闵知行说道。

“你儿子跟个猴精似的,我能虐待了他?”闵知行白了李白一眼,冷声回答道。

“哼,后妈什么都能干出来啊。”李白拍了一下桌子,冷漠的哼道。

“嫌我是后妈,那你这个亲爹带孩子啊?”闵知行也甩手拍了一下桌子,和李白决然的对视。

两个人冷目直逼,倒是把一旁的闵小南给弄愣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带孩子?我要是有时间能带孩子还养你干什么?”李白说着,站起了身,一巴掌就朝闵知行扇了过去。

当然,他这样的慢动作自然是被闵知行一侧身就躲了过去。

“啪。”李白的一只手,用力的打着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啊。”闵知行强忍住笑意配合着李白喊了一声,然后伸手捂着自己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白,吼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闵小南早已经被这一幕弄得目瞪口呆了。

妈妈和李白叔叔到底在玩什么啊?

而一旁的闵小北已经赶忙跳下了凳子,跑到了李白的身边,拽他的裤腿。

“我打你,我打你怎么了?我的女人,我打一下还打不了了?”李白冷声的反问。

“哼。”闵知行一甩手,站起了身,然后说道:“这饭,我还不吃了。”说完,便捂着自己的脸,呜呜的朝卧室跑去。

“喂,戏演完了。”李白叹了一口气,然后扯嘴笑看着闵知行说道。

“这样就完了啊。”闵知行无所谓的耸了下肩,然后转头回到了桌子上吃饭。

演戏?闵小南更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说是在演戏了?这也太像了,他还以为是真的。

他还在想,什么时候闵知行成了后妈,李白叔叔倒是成了亲爹了。其实,有的时候他倒是想想,要是李白叔叔就是他爸爸也不错。起码他对闵知行好,对自己也好。

而他的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爸爸,对他从前生活的七年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虽然看得出来,闵知行还是没有忘记他。

“想不到你入戏很快嘛。”李白噙着笑意看着闵知行,不禁佩服道。

“这就是你给我安排的新身份?”闵知行看着李白问道。

“怎么样?”李白反问。

“不怎么样。”闵知行撇嘴回答道。

“不是你自己吹嘘的,说你是魂酒吧的老板娘?”李白笑问。

“你消息很灵通嘛。”闵知行有些惊奇,又有些了然。

“你这个老板娘的所有行动,还能有我这个老板不知道的?”李白噙着笑意反问。

“所以说你就收我当你**了?”闵知行也无奈的跟着反问。

“我也想收你当我妻子,你不是不愿意吗?”李白无所谓的耸耸肩。

“小的怎么会不愿意呢?”闵知行态度恳诚的看着李白,还无辜的眨了两下眼。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李白含笑说道。

“南南,看你爸欺负我。”闵知行转头看向了闵小南求助。

“我似乎是明白了,闵知行以后的身份是我后妈?”闵小南这才听明白两个人刚刚演戏的意思,原来,他们是在适应新角色呢。

“我儿子真聪明。”李白笑着拍了一下闵小南的脑袋。

“我看你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占我儿子便宜。”闵知行冷哼了一下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占你便宜呢?”李白笑眯眯的看着闵知行,一副狡黠的样子。

“因为你不敢。”闵知行很坚定的白了李白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你说对了。”李白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其实我也觉得闵知行更像我后妈。”闵小南小声的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闵知行顿时气得咬牙直蹦。

“谁要你化妆化的那么年轻。”闵小南很理直气壮的说道,他敢保证,今天叶文文都没有相信闵知行是他亲妈。

“闵小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长的磕碜还不让人化妆了?”李白看着闵知行好一会,然后笑着开口说道。

“哈哈。”闵小南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想不到李白叔叔的口才这么好。

“李白,你不回你的古代去作诗,真的是浪费了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了。”闵知行更加恼火了。化妆是一项技能,他们想化还不会呢?

“谢谢夸奖。”李白含笑应道。

一餐饭就在几个人嬉笑之中吃饭了,饭后,闵知行坚决不过去收拾碗筷了,因为是她做的饭。而闵小南也跟着表示,他也洗了菜,于是,厨房里面就剩下了李白自己在忙里忙外。

“闵知行,人家来你家做客,你好意思嘛。”闵小南看着闵知行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电视,不禁出声提醒道。

“我是你后妈。”闵知行冷漠的抬头回答道。

“哎。”闵小南叹了一口气,他有些不喜欢闵知行这个新身份了。看来,还得是他这个亲儿子去帮李白叔叔了。

看着闵小南唉声叹气的去厨房帮忙了,闵知行笑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这个儿子越来越懂事了。

走到了客厅的地上,拿出了今天买的衣服,一件件叠了起来。

不多时,李白和闵小南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了。

“眼光不错,买了这么多衣服。看来,是知道明天要上班啊?”李白看着闵知行正在叠着的一件件衣服,眼光确实都很不错。

“巧合。”闵知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要是知道明天就要上班,今天一定在家好好睡觉。

“对了,你公司人员的配置……”李白接着开口说道,差点就忘了正事了。

“不会就我光杆司令吧?”闵知行不禁问道。

“哪能啊?我可是把你暗组能调动回来的人都给你调回来了。一共八个人,其中包括你的老搭档,耗子。”李白笑着回答。

“耗子?暗组回来八个?不用这么多人吧?他们不是还需要执行别的任务?”闵知行不禁惊讶的说道,要知道,暗组一共只有十二个人,李白竟然一下子给她调动回来了八个,是在是下了大工夫了,只为了一个野狼?不至于吧?

“上次你就吃了一个人深入敌营的亏,不然,野狼早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李白笑着提醒道,一个野狼根本不足以这样的阵势,可是,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确保闵知行的安全。

“是我自己没计划好。”闵知行听到野狼的事情,自责的低下了头。其实,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的疏忽,是她他大意了,才会导致最终的失败。

“你呀,总是喜欢这样逞强。”李白无奈的看着闵知行,开口说道:“好好适应公司,三天之后,在香格里拉举行一个回国宴会吧。咱们魂组在国外多年,也该把大本营往国内搬搬了。”

“好,我会把闵氏一炮打响。”闵知行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那我等着闵总裁的好消息了。”李白笑看着闵知行说道。

跟闵知行又谈了几句,李白就离开了,看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有事情,闵知行也和闵小南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闵知行换好了一身衣服要去公司,本来是打算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过去呢,可是想在也许今天公司第一天成立,难保不会灰气蒙蒙的,便只穿了一身休闲服,这样弄脏了也不可惜。这边闵小南看闵知行准备好了要出门,自己也要跟着。

“嗷嗷。”这时,一旁的闵小北也叫着,表示自己也要跟去。

“闵小南,几天呢周末,你带着北北出去玩吧。”闵知行想了想说道。

“不要,我要去看耗子叔叔。”闵小南提出了抗议。

“今天去公司也主要是大扫除,你要是愿意就跟着来吧。”闵知行无所谓的说道。

“我还是带北北出去玩吧。”闵小南想了想,开口说道。与其去那个什么公司吃灰,还不如去江边吹风呢。

“随时和我保持联络,天黑之前一定会来。”闵知行不放心的叮嘱道。

“是。放心吧,没有人贩子敢拐我。”闵小南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之后,闵知行便离开了公寓,去车库取了车,才启动了车往前开了不远,便猛然的想到一件事。李白还没有告诉她公司的地址。

他只说是前几条街的写字楼,这附近写字楼那么多,而且他也没有说是写字楼的第几层啊?

这个李白,还真的是丢三落四。

可是,闵知行哪里知道,李白之所以没有说的那么清楚,那是因为闵知行只要往那么走走,就能够发现了。

这不,闵知行才开车横穿了四条马路,就看到自己的正前方有一个硕大的写字楼,上面光鲜亮丽的写着四个大字,闵氏集团。楼下,乌压压的围着一群人。

不会是整个楼都是她的办公地点吧?

闵知行不禁诧异的愣住了。

要知道中央大街附近的楼盘可都是寸土寸金,而李白竟然买下了一个这么大的写字楼给她办公吗?

这声势也太过浩大了吧。

闵知行把车直直的开了过去,才走下车,关上了车门。

就看到耗子几个暗组的人远远的朝她迎了过来,一个个西装领带弄得很为正式。反观闵知行今天,倒是只穿了一身休闲t恤牛仔裤。

“总裁。”几个人走到了闵知行的身边,恭敬的鞠躬行礼。

看惯了他们几个平时跟她勾肩搭背喊着她老大的痞子样,今天这么正式她还真的是有些不一样。

“总裁,这边请。”看着闵知行没有反应,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身白色西服的男人笑着抬头看了闵知行一样,然后开口说道。

“哦,好。”闵知行一愣,这次顺着耗子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人群自动的给闵知行让出来了一条路,而闵知行就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而行。

“准备,放礼炮。”当闵知行才走到了写字楼门口正中央的时候,耗子大声的开口宣布道。

接着,只听不远处传来了轰轰轰的巨响。

而后,乐队凑乐,舞狮开始。

见着这状况,闵知行这才知道,这大概是在举行开业典礼呢。

这样就开业了?

怎么也要事先通知她一声的吧?

闵知行朝耗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过来。

耗子了然的点了一下头,挤着人群就走了过来。

“老大。”耗子又恢复了原来嬉笑的样子,在闵知行耳边低声的说道。

“搞什么名堂?这样就开业了?也没有人事先通知我一声?”闵知行责怪的说道,因为她知道,开业这个东西都是得算好时间的,还好她来的早点,要是晚了,岂不是连自己公司开业都不知道了?

“公子说了,您几点来几点就是黄道吉时,要我们就直接举行典礼了。”耗子笑嘻嘻的回答道。

“啊?”闵知行一愣,她刚刚来的时候就是黄道吉时吗?那她怎么不知道?

“老大,先进去吧,这礼炮还得放一会。”

“多少响的?”闵知行一愣问道,才听了几声礼炮,她还没有听够呢。

“八百八十八。”耗子笑着回答道。

“用不着这么多吧?”闵知行不禁大惊,就算是一秒钟放一个,这还不得两个多小时啊?何况,看这样子,估计是得四五秒钟放一个,这八百多个,大概得放到晚上了。她还真的是不用听下去了。

“公子说这样热闹。”耗子笑着解释道。

“热闹。”闵知行苦笑着点了一下头,迈步往里走。的确,放着一天的礼炮,估计明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这个了,连广告费都省了,李白还真的是聪明。

第356章 敢不敢跟我上车

之后,闵知行就带着耗子几个暗组的人先进去了,美其名曰开会。

而其他人,闵知行也是刚刚才知道,那些乌压压的人都是她公司的员工,自然还要在外面观赏一会开业典礼了。

八十八层,闵知行的总裁办公室。

她如今也有一个高层的办公室了,还真的是惬意。

从外面看感觉这个写字楼也就五六十层,可是上来一看,才知道竟然是八十八层。从顶上远远的望去,还真的是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李白都给你们委任了什么职务?”闵知行坐在老板椅上,惬意的看着这八个自己带出来的手下。

“我是助理,他们是经理。”耗子上前笑着回答道。

“这么多女的不用,给我弄了一个男助理?别人该不会是以为你是我养的小白脸吧。”闵知行无奈的开口叹息道,怎么觉得自己真的败在了耗子手上呢。

“别说还真像,耗子长得还这像小白脸。”这时,一个女人笑着开口说道。这个女人叫山猫,是耗子的死敌。

忘了说了,李白给闵知行派来的这八个人之中,除了耗子之外,就都是女人了。而当时闵知行挑选暗组乘员的时候,也都是特意挑的女人,她要的就是一支特立独行的特工队伍。而耗子这个男人混进来,完全是一个意外。

预定是选出十二个,可是选来选去却只有十一个,秉着宁缺毋滥的原则,闵知行就说,就这样好了。可是想不到第二天李白给她带来了耗子,他曾经的左膀右臂。

耗子叫白皓,人如其名,长得很白。没有见到耗子的时候,闵知行以为李白就很白了,可是,看到耗子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了。也许,凡是名字中带着白字的,长得都会很白。所以曾一度闵知行想要给闵小南改名叫闵白白了。她就不信两个白字还比不上他们一个长得白?

“哈哈,小白脸。”闵知行笑着转头看向了耗子。

“可恶的山猫。”耗子气鼓鼓的转头看向了刚刚说话的女人。那个女人叫绰号叫山猫,也许是因为耗子和猫是天敌的关系,所以两个人经常抬杠,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黑道之中,很多人都用动物的名字作为代号,有的是喜欢,有的是被同伴胡乱加上的,有的是自己名字中本身带的。

这要闵知行想起了炎组的蚊子和蜘蛛,也许是他们两个开了头,炎组都喜欢用昆虫的名字命名。闵知行倒是就觉得很无奈,看来炎组输给魂组只是早晚的事,因为他们的物种太小了。这大概就像是步行者打不过快船,快船打不过火箭一样的道理吧?

“哎,李白还真的是物尽其用,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连工资都省了吧?”闵知行不禁叹息道。

“公子说,工资您开。”耗子幸灾乐祸的开口说道。

“啊?”闵知行一愣,不禁感叹道:“这么大一个公司,我得开出去多少工资啊?”

“老大别跟我们哭穷了,您可知道咱们公司注册资产多少?”耗子适时开口说道。

“多少?”闵知行奇怪的问道。

耗子看着闵知行,笑着伸出了五个手指。

“五百万?五亿?五十亿?”闵知行想了想猜道,要知道魂组其实也没有多少资金可以挪过来的。

“五百亿。”耗子开口回答道。

“不会是把魂组的活动经费都弄过来了吧?”闵知行不禁开口问道。

“所以闵氏从今天开始将会成为和李氏,刘氏,浅深,并行的国内四大巨头。”耗子很大气的开口说道。

“能开个这么大的公司,还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闵知行听言,不禁苦笑着。

“我们都会帮助老大的。”八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就要咱们魂组一起研究研究如何经商吧。”闵知行笑着说道。

之后,闵知行给公司所有的高层开了一个会,商讨一下公司的未来规划问题。

闵氏的公司和其他几大巨头一样,都是涉及到各个层面的研究与扩展,包括房地产,it,金融,广告等各个行业。所以各层的主管李白都是重金挖角的各行业的精英,要闵知行着实省了不少功夫。她现在的工作,用耗子的话说,那就是只需要坐在办公室里面运筹帷幄就好。

当然着运筹帷幄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了了,就好比现在,耗子看着闵知行用了一下午的时候看了几百份文件,就不由得对老大重新认识,刮目相看了。

“老大,你是如何用你那双拿刀的手翻阅文件,还有翻得这么快的呢?”

“你以为谁都能当老大呢?”闵知行仰头朝耗子笑笑,冷声的说道。他以为她做了三年的助理是白做的吗?而且她自幼就有些小聪明,学什么东西特别的快,当然这些不能告诉耗子,不然,怎么增加她的神奇色彩呢?

话分两头,如今且说闵知行离开了公寓之后,闵小南带着闵小北也出去散步了。

沿着中央大街一直直走,闵小南走到了送花江边。沿着石阶一直走到了江水的最低处,然后坐下了,闵小南把自己的鞋袜脱下,然后把脚放到了江水之中。

感觉的江水的流动,真的是要人好惬意,弯腰掬起了一碰水,浇在了自己的腿上。

“嗷嗷。”这时,闵小北在一旁也吼叫了两声。

闵小南诡笑了一下转过头,一捧水就泼向了闵小北。

“吼吼。”闵小北不悦的吼了两声,它可是一直旱鸭子,一向都是最讨厌水了,可恶的闵小南还故意的扬它水,于是乎闵小北走到了闵小南的身边,然后翘起了耳朵用力的抖着身上的毛,水又抖了闵小南全身都是。

“啊,啊嚏。”闵小南一抖,打了一个喷嚏。

闵小北一见情况不妙,四腿朝地的跑了起来,闵小南又打了一个喷嚏,然后,他便努嘴朝闵小北追去。

本来他们是嬉笑玩乐,可是,在旁人看来就看到一个小孩子在江边跑着,好像是在追一直大狗。

狗是会游泳的啊,万一那只狗跳到了水里,这个孩子可是惨了啊。

所有人都担心的看着闵小南。

“南南。”此时,刘彘正好从这边路过,看到了闵小南在江边跑着,就担心他有危险,连忙跑了过去。

“刘叔叔。”闵小南这才停住了脚步,看向了刘彘。

糟糕,怎么又碰到他了呢,闵小南心里暗想着。闵知行说这个人是炎组的首领,不要他和他过度接触。他该怎么办呢?

正想着,刘彘已经走了过来。他的表情有些阴沉,走到了闵小南身边,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怒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闵小南更加愣住了,刚刚危险?刚刚哪里危险了?

“你怎么不说话?”刘彘带着闵小南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直到把他带离了江边,才厉声的问道。

“说什么?”闵小南瞪大了眼睛奇怪的看着刘彘。

“你追着北北跑?万一它回头咬了你一口,或者是把你扑到了江里,你该怎么办?”刘彘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闵小北,然后对闵小南责怪道。

啊?闵小南彻底愣住了。闵小北会咬他?会把他推到河里?

“嗷嗷。”一旁闵小北看着刘彘是在说自己,也嗷嗷的吼叫了两声,表示它刚刚和闵小南只是在玩。

“刘叔叔,闵小北是我的弟弟。”闵小南无奈的开口说道。

听李白叔叔说,是因为有一次闵知行在草原里走迷路了,发现了一只正被猎人追捕而精疲力竭的母雪狼,雪狼这种动物跑的极快,通常猎人是根本追不上他们的,可是,因为这只雪狼掉了队,而且又怀了子,所以才跑不动的。因为当时闵知行也是一个孕妇,所以她特别可怜这头母雪狼的遭遇,她用力的跑了过去,拦在了那只母雪狼的身上,然后又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那些猎人,只求他们不要伤害它。

猎人们看雪狼真的怀孕了,草原猎人都是很通人性的,他们又看闵知行也是一个孕妇,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雪狼跑的精疲力竭,躺在地上,闵知行一个人根本扛不动雪狼。

于是,她便给了李白打电话求助。雪狼倒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而偏偏那个时候又下了雨,闵知行没有犹豫,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雪狼盖住了。

因为不清楚具体位置,下雨之后道路又很泥泞,所以李白一时半会也没有赶过来。

可是,这边,偏偏雪狼却要生产了。

闵知行本不懂这些,可是,最近作为孕妇,也被逼着学了一些,便大胆的帮雪狼做了引产。

好在雪狼也是哺乳类动物,和人没有多大区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闵知行终于成功帮雪狼生产出来了一只小雪狼。

闵知行拿着自己的衣服,给小雪狼擦拭身上,做放松按摩。

当李白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闵知行已经晕倒到了地上,怀里还紧紧的搂着那只小雪狼,那就是所谓母性的力量吧。

李白把闵知行和大小两只雪狼都带回了帐篷,可能是因为动了胎气,闵知行的身体一直的发汗,到了晚上,就早产生下了闵小南。

后来母雪狼醒来,特别感激闵知行,就每天呆在闵知行的帐篷里面,照顾着正在坐月子的她。还有闵小南。

因为闵小南是早产,所以闵知行没有奶喂养他,而他正好和小雪狼是同一天生的,所以,闵小南可以说是吃雪狼的奶长大的。

后来,闵小南和那只小雪狼就被众人戏称为兄弟了。而闵知行,也收了小雪狼当义子。在给闵小南起名之后,就叫小雪狼闵小北了。

也就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闵小南和闵小北就每天寸步不离的在一起了,他们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当然开始因为闵小北比他早生,有长的比他个头大,众人就都说闵小北是闵小南的哥哥,可是一直到了去年,闵小南的身高终于超过了闵小北,便坚决的要当闵小北的哥哥了。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家务事,闵小南是绝对不会跟刘彘讲的。他听着刘彘的指责,只是转头看向了闵小北,笑了笑。

“吼吼。”闵小北回以两个低吼,蹦跳的到了闵小南的身边。

第一次听到一个小孩子会把一个小动物当成自己的弟弟,刘彘困惑的看着闵小南,不知道他的妈妈是怎么教他的。

“反正你下次注意就是了,一定不要在江边乱跑。”刘彘无奈的看着闵小南叮嘱道。真的很奇怪,他刘彘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别人的孩子到处乱跑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很久之后,刘彘才知道,那大概就是父子之间的天**?有些感情是什么都割舍不掉的,不论是时间,还是距离。

“好。”知道刘彘也是为了自己好,于是闵小南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闵小南这样乖巧的样子,刘彘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

他最近总是很莫名的喜欢上别人家的孩子,看来,他真的是渴望当爸爸了,知行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南南。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吗?”一连在这边两次碰到了闵小南,刘彘奇怪的问道。

“是。”闵小南点头,却在心里多了一层防备,并没有告诉刘彘家里的具体位置。

“怎么就你自己?你妈妈呢?”刘彘接着问道,事实上,他是很好奇闵小南的妈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就能这样放心的看着闵小南每天在街上跑呢。

“妈妈上班了。”闵小南开口回答道。

“那你爸爸呢?”刘彘接着问道。

“爸爸也忙。”闵小南继续回答道,细听之下不难发现他回答的更加简洁。

“那你父母就放心这样天天在外面玩?”刘彘不可思议的问道,原本还以为孩子他爸有点正经呢,原来也是一个忙工作的。

“放心啊。”闵小南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看你的衣服都湿了,他们还放心。”刘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和闵小南披上。

“谢谢刘叔叔。”闵小南笑着仰头看着刘彘说道,他是除了闵知行和李白叔叔外,对他最好的人。

“还没吃饭吧?我请你吃饭吧。”刘彘看了一眼天色,见已经快到中午了,不由得关心起来了闵小南。

“好。”闵小南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反正闵知行中午也没有时间回来做饭,他自己也是得随便找地方吃,而且他又不知道这里哪家好吃,正好可以要刘叔叔带他去。

“那,敢不敢跟我上车?”刘彘说着,指了指自己在不远处的车。

“有什么不敢?”闵小南笑着说道,然后带着闵小北就走了过去。

劳斯莱斯车上,刘彘开车转头看着闵小南问道:“想吃什么?”

第358章 主意

“是”

想了想,他又改变主意,“慢着,先别走,再传惠夫人,只有那等dàng)妇才知道朕想要什么

着纱衣,拥裹锦被,静坐角,我冷眼旁观

老宦官引来惠夫人,只见她一步一跪一叩首,无比恭敬恭谦地爬上龙榻

一脸不屑,宗广泽冷眼bi)视我,语声依旧透着凉意,“惠儿,使出你的看家本领,绝技绝活,让菀后好好看着,好好学着”

惠夫人笑得媚人,滴滴道了句,“jiàn)妾遵命”

转而,他又对我下死令,“你必须看清楚,看明白,学会这门本事,否则”

他的言外之意,我当然清楚――这又同未明月的生死相连,命攸关

绝技绝活表演正式开始

天呐,他要干什么

难道

“弗来”宗广泽扬声笑道,“你出去告诉未明月,就说朕在宠幸甄菀,一字一句要说得清清楚楚,要让他听得明明白白”

“你不能这样”

望着洋溢在唇角的冷冷笑意,我顿觉恶心反胃,起阻拦,却被他擒赚“是生,还是死,自己掂量掂量,朕好消你们反目成仇,过不了几,你心底第一的位置一定会被朕占有”

疯的,疯的,他是疯的

可我呢,我是傻的

很快,弗来入回禀,“枢王下淋了雨,额头烫得厉害,是不是能”

一语喝断,宗广泽无至极,“那是咎由自痊别去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隐忍,忍到心在滴血,再也顾不了那么多

披头散发,我挣脱束缚,疯了似的下,疾步向外跑去,口中不住喃喃,“阿月,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等我”

漫天雨帘,透心冰凉,寒彻骨髓

外阶下,一抹孤寂影静静跪立,仿佛化为一尊雕像,岿然不动

“阿月”含泪扑上前,将他紧紧抱赚雨水顺着发丝一滴滴滚落

“妍妍,我”虚弱的声音,苍白的面色,他竭尽全力与我相拥

眼前氤氲朦胧,泪水汹涌而出,与雨水混作一团,我不住抽泣,一句话也说不出

“别哭”他上我的颊,我的泪,苦涩一句,“你哭,我会很心痛”

弗来跟在后出,见我与未明月在雨中相拥相,委婉提醒,“娘娘,此地不宜久留,就由老奴送枢王下出宫疗伤”说着,颤颤巍巍扶起他,带离畔

“不,别带他离开”拽住未明月的袖角不肯放手,很怕他这一走,就会永远离开我

“娘娘”老宦官微微叹息,一语道破天机,“佛香未遭雷击,老奴故意言之,一次两次或许可以借助天时天机逃避,若次数多了,皇上自会生疑,您还是难逃侍寝的命运”

是艾是艾他说得对极了,那恶魔一再苦苦相bi)死死纠缠,我到底该如何应付

眸中掠过一丝锋芒,若有所思,“阿月,如若他不是你父亲,那该多好啊”

言外之意,听者皆知

若是宗广泽不是未明月的父亲,我一定能有足够把握将他除去,以绝后患

“他早就不配为人父,从其弑杀我母亲的那一刻起,我只将他当做杀人凶手”语毕,他一脸仓惶之色,颇为紧张道,“妍妍,你可不要做傻事,我不许你一犯险”

“我知道”温言安抚他,心已然狠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使再舍不得未明月,也必须眼睁睁瞧他离开

弗公公说,他伤得很重,又淋了雨,若不好生医治,或许会留下病根

长久以来,一直忍辱负重,其原因仅是为了未明月,他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即使让我肝脑涂地,粉碎骨也在所不惜

自那之后,宗广泽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不再提及侍寝临幸之事

我暗自揣测,也许是弗公公的妙计将他滑其实天之骄子也是惧怕天谴报应的

章华宫的偏,本无匾额,一时心血来潮,宗广泽御笔一挥,起名菀芳阁

甄菀,谜一样的女子,真不知她,是何来历

独居菀芳阁已有三两,宗广泽信不过别人,遂拨了弗公公过来伺候

弗来,跟随宗广泽多年,深得其宠信,不仅是宫中总管,更官至侍御史,能随意出外朝,入内宫

几相处,渐渐发现老宦官心思极细――怕我念家思乡,寂寞孤单,特地送来各式鸟雀花草供我消遣

午后无事,倚窗而坐,默默想着未明月,只听廊下金丝架上的红嘴鹦哥饶舌道,“惠夫人,惠夫人”

缓缓抬首看去,真的瞧见惠夫人扭着纤腰,袅娜而至

前,在章华宫,与她仅有一面之缘;今,为何会

屈跪下,她谦恭和顺,重重一拜,“惠儿见过菀后娘娘”

最怕年长者向我行施大礼,感觉会折福减寿,慌忙将其扶起,让座看茶

端着茶盏,惠夫人许久不言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涅

见她沉默,我也不好先开口

两人就这样僵持下去,直至盏中茶水冰凉,谁也没说上一句话

立在一旁的弗来瞧出尴尬窘境,小声清了清嗓子,指着廊下的鸟雀,寻来话题,“这鹦哥还真是聪慧,老远就瞧见惠夫人了”

坠入冰点的气氛瞬时回暖,惠夫人微微笑道,“这鹦哥是甄主子的,已有十来年了,我是看着它一一成长的,它的嘴可挑剔呢,喜欢吃带壳的黄金粟米,喜欢”说着,略抬了抬眼角,话锋急速一转,“娘娘,您真的是甄主子么”

好坦诚的话语,仅是一句便将我问住

该如何回答她,是坦白,是支吾,还是继续隐瞒欺骗

柔柔目光亭在她脸上,一丝丝,一缕缕,我仔细端详她的神色,大胆猜想她的下一句问话

若回答是,她会接着问――你为何不显老

若回答不是,她会直接去宗广泽那儿告状,说我犯了欺君之罪

前思后想,想来想去,决定将这难题回抛给她,故含笑反问,“你说呢”

面露骇色,惠夫人颤颤巍巍站起,来到畔,扑通一声跪下,伏在我的脚边,失声悲泣,“甄主子,奴婢就知道是您,真的是您,您回来了,回来报仇雪恨了

惠夫人的话语令我喉间发紧,愣了半晌才吐出一句,“你,你在说什么”

怅然抬首,她迎上我的目光,凄然哭诉,“一切罪孽都是由雪后桓雪晴犯下,她妒忌您,憎恨您,先与贤德妃谢氏勾结,诬陷您与人苟且;后又与南陈的临江王陈子安联手,将皇太子陈子佑置于死地”

很多年了,不曾听说如此骇人听闻的话语

终于可以明白一件事,宗广泽为何要亲手弑杀其至亲至――桓雪晴

冷了面色,弗公公踏前大步,强行将惠夫人从地上拽起,以责备口吻道,“您在菀后面前,失态了”

“你”推开弗来,惠夫人转而将矛头径直指向老宦官,几近破口大骂,“狼心狗肺的死太监,你能有今地位多亏甄主子,若不是她,你能封将封侯么,你能位极人臣么”

“惠夫人”垂眸低首,弗公公淡淡言语,“您久居宫中,应该知晓言多必失的道理,有些话语深藏在心底就好,不要轻易说出来,否则会遭来杀之祸”

“我不怕死,一直活得那么屈辱,与死没有任何分别,甚至比死还要难受留下这条jiàn)命,不是舍不得去死,而是完全为了将事实真相告诉甄主子;今重见她,说出掩埋心底十几年的秘密,终于

可以松一口气,终于可以走出最后一步,终于可以一死了之”说着,她从云鬓发髻中抽下一根金簪,死死握在掌心,向喉间刺去

“不要”说时迟,那时快,我猛然拽过她的衣袖,夺下手中金簪,厉声喝叱,“你这是干什么”

“甄主子艾您不必拦着奴婢”子僵冷,她满脸泪水默默流淌,“那天,您也看见了,奴婢活得毫无尊严可言,被宗广泽欺负凌辱,真后悔当年没有勇气与您一起走,我真该像阿芩那样,与您一起离开这不见天的牢笼”

她被宗广泽欺负凌辱,我又何尝不是

“别说了,我与你一样凄凉,一样悲惨,即使如此,我也没想到死”说这话时,只觉心尖抽搐得厉害,眼眶湿,“生命多么珍贵,多么美好,人是求生,不是求死,我累了,你退下吧,回去好

好想想清楚”

惠夫人张了张口,“甄主子,奴婢”

抬手止赚不愿听她再说下去

无奈,她再次跪地行礼,足步踉跄而去

快行至门口时,忽地驻足,折返回来,从袖中取出一束干枯的紫色小花,毕恭毕敬奉上,复离去

干枯的紫色小花,是何涵义

恍恍惚惚的,我陷入沉思

虽干枯凋零,花束依旧散发幽幽芬芳,那香气很熟悉――第一次见阿芩时,就是这个味道

将干花托在掌心,轻轻闻嗅,喃喃自语,“这是什么花,从未见过呢”

“回禀娘娘,这是紫菀”弗公公一语道破天机,“是甄主子最喜的花”

什么愕然失神,似乎意识到惊天秘密之后的真相,可怕的真相

纵横交错的线索渐渐清晰,所有线索齐齐直指一个答案――我最不愿听到最不愿知晓的答案

“娘娘,有句话,老奴不知该不该说”

已然从惠夫人的话外之话,听出端倪――弗公公一定是局中人

紧蹙娥眉,涩然苦笑,“但说无妨,我还坚持的住”

“方才惠夫人所言,并无半句假话,甄主子的确是雪后与贤德妃一起害死的”话至此处,他退片刻,与我对视良久,才接着说,“吃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娘娘是知书懂礼之人

,一定知晓其中的深层涵义,无论您与枢王下是分,是合,是离那都是一段难以割舍的缘,要万分珍重,要万分珍惜”

脸色青白,眸光深幽,我仅愿问一句,便可知谜底

“弗公公,请坦白告诉,我究竟是谁的女儿”

话已至此,再无隐瞒的必要了,弗来艰难吐出几个字,几个决定此生命运的关键字,“是,是甄主子,您是甄菀的女儿”

我是甄菀的女儿,一切皆可说通

我母亲不是贞娘,而是甄菀,是口口相传的洛水仙子,是宗广泽的脔,是闵知行的灵魂

终于知道母亲是甄菀,那父亲呢,我的父亲会是何人

“弗公公,麻烦你,能不能再告知一句,谁是我父亲”

“这”老宦官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仅是用颤声讲述起一段逝去的往事,“皇上与甄主子相遇在洛水边,仅是一眼,皇上便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可她已有心上人,那人是是闵知行

他们三人始终纠缠不清,闹得传言纷纷,闹得宫闱大乱后来,闵知行不得不出走南陈,再后来,为圣祖大业,他狠心出卖甄主子,将其献给南陈的皇太子――陈子佑”

陈子佑

母亲与宗广泽,与闵知行纠缠不清,或许还可以理解

可怎么又牵扯上了陈子佑

他是大陈的废太子,是太初宫最为隐晦的忌

难道,难道他才是我的父亲

瞬时,心痛得厉害,简直痛不生,就要昏厥

这真相太突然,这答案太难让人接受

见我足步不稳,弗来上前搀扶,“娘娘,您”

“放心,我没事”捂住生疼生疼的口,笑得勉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知道,你也是局中人,我可以信任你”

“娘娘”老宦官垂头哀叹,“第一眼见您,就知道您是何人,甄主子对老奴有一饭之恩,老奴穷尽一生也无法报答”

茫然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无的泪,溢满双眸,“母亲是温柔如水的女子,可惜就是死的太惨太惨我不知道,血侯仇能埋藏多少年,隐忍多少年;我只知道,这份刻骨的仇,这份剜心的怨,终有一,会向他们讨还,无论那人是谁”

“娘娘,不能这样”弗来一脸骇色,苦苦劝慰,“您若总是这样想,那今生只会沉浸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啊”

“痛苦”唇畔扯起一抹笑意,笑得居然比哭泣还要难看,“难道我活得还不够痛苦么”

愣了愣,他无言以对,唯有唉声叹息

一连两,我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仿佛菩提树下的释迦,一动不动,只是苦思冥想,想着从前,想着今后,想着前世,想着今生

长久以来,一直以为能与未明月相遇相知,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是我太傻,没有领悟上苍的真谛,这哪里是什么缘分,分明就是劫数,上天注定的劫数

分开吧,绝断吧

我要同未明月彻底分开,彻底绝断

宗广泽视我作甄菀,我便做他的甄菀,宗广泽愿与我,我便遂他的心愿

多大雪,难得雪后初晴

披嫣红的观音兜,我久立于前,放眼远眺

金阳普照,白雪皑皑,别有一番北国调

“下雪不冷,化雪冷”一语柔柔从后飘来

那是他,宗广泽

金灿灿的窄袖裘袍,耀人双眸,他快步来到前,拢起我冻僵的双手,一面呵着气,一面嗔道,“大冷天的,怎么站在这儿”

缓缓的,从他的掌心抽出指尖,轻轻拂上暖融融毛乎乎的裘袍,顿觉心底纷乱繁杂,恍恍惚惚发问,“是金貂么”

“是艾金貂映着雪色,灿若星辰,漂亮极了”

怅然若失,喃喃浅语,“曾经,我也有过一件,可惜将它遗忘在别的地方”

“怕什么,我再送一件给你,如何”

失去的,真能复得吗

心,深深揪痛

不知不觉,又念起未明月,念起他让柳湘湘转赠的珍贵礼物――那件金貂斗篷

“弗来”抬手示意,宗广泽吩咐,“命人去开府库,多挑些上乘的裘皮貂毛送往主衣局,再挑些金银翡翠钗环珠子之类送去银作局,为菀儿添置御寒新衣及首饰”

“不必麻烦了”待他说完,断然拒绝,“不是原先的,我不要”

完全会错意,以为我嫌府库里的东西陈旧,他旋即笑道,“好一个喜新厌旧的小丫头,朕立即去天中山围猎,专为你猎新的,这下该满意了吧”

天中山狩猎

或许可以借机,见到未明月,与他做个了断,斩断这场看不到结局的孽缘

一改冷冰冰的常态,故作欣喜,“与你同去,行么”

见我笑了,宗广泽一脸得意,“难得如此有兴致,就我们两人一起,挥鞭策马,徜徉雪中,一定会很有趣”

“两人”稍稍蹙了眉,我笑得俏,“两人有什么意思,太孤单,太寂寞,人多才好玩呢,可以赛马,可以宿营,还可以”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圈臂将我揽入怀中,附在耳畔,吃吃傻笑,“你说如何就如何,谁让朕宠你这勾人心魂的小妖精呢”

翌清早,御驾启程,前往豫州所辖的天中山狩猎

随行伴驾人员很多,枢王未明月,璇王宗明,均在其列

起行前,听闻弗公公说,皇上有返回神都洛阳的意向,已派谢丞相先行一步

洛阳,曾无数次听未明月提起,可惜带我回去的,却是他的父亲

宗广泽是急子,不等安营扎寨,便命随扈猎手吹响狩猎的号角

北周皇族是鲜卑人的后裔,骨子里流淌着胡人的鲜血,故家家擅长骑狩猎,人人皆为习武高手

闻及低沉号角声,伴驾的亲卫齐齐上马,挎挽弯弓,腰缚雕翎,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因我吵闹着要一同狩猎,故也得了一匹马

当弗来将马牵至面前时,我却踟蹰了,恍惚了

仅是因为一道突如其来的眸光,未明月的眸光,凄楚的眸光

策马而至,宗广泽有些疑惑,“菀儿,围猎都开始了,为何还不上马”

“我”不知不觉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未明月

细微末节的小动作被宗广泽看入眼中,他微微勾了勾唇,向我伸出手臂,轻而易举一带,便将我掠上他的马背,“这儿太多野狼野狗,朕要好好保护你,省的被那些畜生叼去”

说完,意味深长瞥望未明月,连声嗤笑,“不怀好意的孽障,连自己的母后都要觊觎,真该天打雷劈”

恶毒难听的话语刺耳,更刺心

仇恨芥蒂,早已深埋于心底,就算是亲生骨,就算是最为宠的皇长子,他同样不会放过

或许,未明月的子再也不会好过了

“别”心抽搐,垂下眸眼,语声轻微,“皇上,别说了,我们走吧”

“好,这就走”揽住我的纤腰,宗广泽将唇凑向耳畔低喃,“白天,我们一齐享受围猎带来的快乐;等到夜里,我们再开始另一种更为刺激的狩猎,如何”

夜里的狩猎,更为刺激的狩猎,还真是死不改,想来想去,又想到那件事上了

不曾多思量,我脱口啐道,“老色鬼,真是可恶至极”

他听了,笑得忘乎所以,“朕是色鬼不假,但还不算老,才刚过半百之年,那种能力仍不减,你若不信,今晚可以陪朕试试”

“不必了”寒了眸色,我冷言冷笑,“皇上是天之骄子,当然拥有过人之力,菀儿赋命爆难以消受”

“别说这种话”宗广泽故意将口中气扑洒耳鬓,暧昧调笑,“试过之后,奔就会上,还等你为朕生皇太子呢”

五十岁与十五岁,三十五年的差距,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轻易逾越的

旌旗猎猎作响,马蹄沉沉如潮,狩猎队伍涌入山林,惊得群鸟纷纷展翅腾空飞远

前方不远处,一只母鹿带着小鹿悠闲散步,似乎还未预料即将到来的灾难

一直跟在侧的宗明旋即取弓搭箭,直直瞄准那只可怜的母鹿,悄声笑道,“父皇,儿臣为您猎只牝鹿,鹿血可是强健体的最佳滋补品”

弓若满月,箭在弦上,我怯怯瞧了一眼,不惊呼,“不,不要,放过它”

宗明略微迟疑,“这是为何”

笑意温和,宗广泽叹道,“你母后是良善之人,于心不忍”

“是吗”宗明笑了笑,唇角满是不屑之意

听闻人语声,那只母鹿一惊,带着小鹿敏捷地躲闪开,跑远了

待其跑远,我释怀一笑,“善良之心,人人皆有,那牝鹿是母亲,还带着小鹿呢,无论是谁,都会不忍”

“既然不愿意杀生,那就不要狩猎了,朕带你玩个好玩的”说着,宗广泽解下前臂绑缚的瓦状铁甲片,将那古里古怪的东西系在我的藕臂上

第359章 也许咱们很快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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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彘愣愣的看着前面的状况,就在文硕以为刘彘不会回答他了的时候,刘彘轻声开口说道:“这里的老板娘,张三刀的女人。”

这句话,是在跟文硕说,也是在跟他自己。这里是张三刀的地盘,他只要出手的话,无疑会暴露了身份,引起两派纷争。

“啊?”文硕顿时愣住了。这个女人看她的背影就知道长得不错啊,怎么会跟了张三刀?

而且他也没有听说张三刀结婚了啊?哎,道上的人,通常都不怎么在乎那些俗礼的,只是看样子张三刀对她也不怎么好嘛,竟然要手下这样拉扯自己的女人。

此时,闵知行的演戏更加激烈了。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文硕和刘彘不再说话,可是现在,她的目的显然还没有达到。

看来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了,刘彘根本就没稀罕理她。闵知行一把推开了两个男人,然后转头朝刘彘方向跑去。

在她转头的刹那,文硕明白了,明白了刘彘为什么在聚精会神的一直站在那里了。

那个女人长的确实很漂亮,唇红齿白,眼睛有神,皮肤白皙,晶莹剔透,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不是那种文弱的,而是那种道上混的人的那种独有的江湖气。

如果说刚刚对于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嫁给张三刀,他只是疑惑了。那么现在,对于这个问题他则是不平的,愤慨的。

也许,老大也是这种心态吧?

难不成这个女人在老大的心目中会是不一样的?其实这样也好,要老大能够快点忘记知行歆。可是,这样一个黑道女人出现在老大身边,势必又会引起魂组和炎组的纷争了。也许,老大也是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吧?

看着闵知行朝刘彘方向跑来,两个男人便追了上来。闵知行见状,一下子扯着刘彘的袖子躲在了她的身后。而刘彘没有动,等于默许了她的这个动作。

文硕在一旁不禁有些惊讶,老大这个意思就是要保护这个女人了呗?

哎,有一句话说的真对,每一个男人身上都有那么些英雄气概,只是会不会表现出来而已。此时,老大终于把它给表现出来了,好一出英雄救美。

“夫人,请跟我们走。”两个男人左右看了一眼刘彘和文硕,为难的对闵知行说道。

“我不,我还要留在这喝酒。”闵知行躲在刘彘后面,像是找到了支撑,坚定的说道。

“两位,请让让。”两个男人见状,只好走上了前,对刘彘和文硕说道。

文硕站在原地耸了耸肩,意思是他无所谓,还是全看刘彘的意思。

而刘彘,此时依然冷漠的站在闵知行的身前,和那两个人对峙。

“这位先生,您应该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吧?”一个男人看了一眼刘彘,半是劝导半是威胁的说道。

是了,要是在别人的地盘,他们可能只过来两个人吗?

可是,对于刘彘来说,要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他还会站在这里吗?

突然间,刘彘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文硕,然后两脚踢开了面前这两个挡路的男人,回头拉着闵知行的手,就朝门口跑了出去。

两个男人见状赶忙要追,文硕却悠然的伸手拽住了他们,接着一个过肩摔摔倒了其中的一个,另一个见状,这才反应过来,一脚朝文硕踢去。然后他怎么会是文硕的对手呢,被文硕拎着他的一只腿就扔到了地上。

看到这边打架了,周围的人连忙都闪在了一边。虽然对于酒吧来说,打架是正常的事,但是他们还是要注意避让,以免惹祸上身。

这时,其中的另一个男人才反应过来,赶忙打开了呼叫器,说道:“c区有人砸场子,c区有人砸场子。”

文硕一愣,随即一脚踢开了那人手中的呼叫器。好嘛,他现在成了砸场子的了,他何其无辜啊。

不过趁着他们人还没有到,他得赶忙闪人了。想着,撒腿就往门口跑。

见他要跑,两个男人一起追了上去。

这时,附近的保安也都闻讯赶了过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就是那个人砸场子!”,文硕还没有走出门口,就被人围住了。

双拳难敌四手,而他,又不敢掏枪,要人知道他是道上人,不然双方都动起枪来,他无疑会更吃亏的,好在这里离门口不远,经过了几个回合,最后他鼻青脸肿的就逃了出去。

老大,这算不算是工伤。

再说刘彘拉着闵知行,一直跑出了魂酒吧。

刘彘的手很暖,握着就给人一种蛊惑力,要人整个身上都有了力气。此时,闵知行就在想,要是他们两个人永远都能这样跑下去,那就好了。

跑了一会,还没有人追出来,刘彘就知道是文硕把那些人给拦住了。

刘彘松了一口气,放开了闵知行的手。

而闵知行,则是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气。刚刚跑着不觉得累,现在停下来怎么发现这么累呢?

“你没事吧?”刘彘斜眼俯视着闵知行开口问道。

“多谢你救我了。”闵知行说着,一个趄趔站了起身,然后摇摇晃晃的就往前走去。

其实,这倒不是她故意摇晃的,就是刚刚跑的有些急,现在有点站不稳。

“你去哪?我送你。”刘彘看着闵知行有些站不稳,不禁伸手扶了她一把。

“不用你管。”此时,闵知行已经好了些,不过佯装醉意的甩开了刘彘的手说道。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看不到她回家,闵小南会着急的。该怎么样才能甩到他呢?

左思右想,闵知行想到了,哎,反正明天的宴会刘彘迟早都会知道,倒不如现在就告诉了他,也要他放开自己。

“你醉成这个样子,开车不安全。”刘彘仍是在一旁不放心的说道,他一再的提醒自己,自己这样关心这个女人,只是因为她喝醉了而已。

“我安全不安全不用你管,我只知道,你再碰我就是惹祸上身。”闵知行瞪着眼睛,厉声的警告道。

“不就是张三刀吗?那种小角色我还不在乎他。”刘彘冷声的回答道。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从他刚刚决定救这个女人开始,他就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了。想来,就算是张三刀在魂组的地位很高,他们老大也不会因为这个女人而跟炎组翻脸吧?

“张三刀,管他什么事啊?”闵知行故作不解的问道,她知道了,刘彘真的以为她是张三刀的女人了。

“他?你不是他的妻子?”刘彘诧异的问道。

“他算哪根葱?我会嫁给他?”闵知行说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屑。

“你不是他妻子?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啊。”刘彘奇怪的瞪大了眼睛,若有所思。

“我什么时候自己说过?”闵知行说着,还配合着手中的动作,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上次在酒吧的吧台那里,我问你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魂酒吧,你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娘。”刘彘盯着闵知行冷声问道,怎么这个女人转脸就不认账了呢?

“啊……你是赵先生啊?”闵知行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故意把自己的脑袋凑近了刘彘,然后左看右看了一下,点着头说道:“你还真是赵先生……嘿嘿,我刚刚没看清你。”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刘彘冷声的提醒道,怎么,他现在有一种被当成猴耍的感觉呢,该死,和一个醉酒的人说话还真的是累呢。

“我是魂的老板娘啊,不过不是明媒正娶,只是混着过日子而已。”闵知行说着,脸上带着一丝忧伤。

“你是张三刀的**?”刘彘似乎听明白了,开口问道。

“什么张三刀?都说了不是张三刀。”闵知行抓着刘彘的袖子,否认道。

而后,刘彘更加困惑了。

闵知行栽了一下身子,脑袋微晃荡着,开口说道:“是魂组的老板,李白。”

啊?

听到这,刘彘顿时愣住了。

见鬼,这个女人是李白的**?

李白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魂组的公子,听说他常年呆在国外的啊。

等等,他好像想到了一件事,那次碰到南南和李白一起走,南南说李白是他爸爸?昨天看到南南的时候他怎么忘了问呢?他昨天一整天还在琢磨南南会是谁家的孩子呢?这么说他真的是李白的孩子?

南南是李白的儿子,这个女人是李白的**,怎么最近什么都跟那个李白扯上关系了呢?李白并没有结婚,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花边新闻,怎么一下子儿子和**都出来了呢?

魂组虽然通常总是和影子作对,可是,人家到底是同气连枝,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携起手来,所以实在是不得不防。

之前魂组一直存在,可是,却也不怎么在国内出现。而最近,根据他得到了线报,魂组已经在逐步的往国内转移。魂组在国外混了这么多年,实力不容小觑啊。

招惹了这个女人,是不是就等于与魂组为敌了?

可恶,这个女人说是魂的老板娘,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李白呢?

李白那种文质彬彬,笑里藏刀的样子,和这个女人站在一起,还真的是挺登对的。

刘彘的嘴角嗤笑了一下。

正当闵知行以为刘彘会因为李白的关系,立刻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刘彘开口问道:“你知道南南吗?”

闵知行顿时愣住了。

刘彘是不可能从自己这边知道南南的,那就是南南说了李白是他的爸爸?

白痴闵小南,你怎么什么都说了?

不过算了,反正这些假信息都是明天宴会要透露给刘彘了,她现在说了倒也无妨,便冷声开口说道:“你说的是闵小南吗?”

“闵小南?”刘彘一愣,他并不知道南南的真实名字,但是既然他是李白的儿子,不是应该姓李吗?

“不是他吗?”闵知行反问。

“他是李白的儿子?”刘彘不确定的问道。

“李白就他这一个儿子。”闵知行冷声回答道。

“闵,闵小南为什么姓闵?”刘彘奇怪的问道。

“私生子咯。”闵知行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只好跟我姓。”

“跟你姓?你是他妈?”刘彘更加奇怪的问道,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李白不能给闵小南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他那么小,那么可爱。要是他,他一定不会要自己的孩子这样流落在外的。

“你哪里看得出我有那么大的儿子。”闵知行轻声笑道。

“那……”刘彘也是一愣,是啊,这个女人最多只有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有闵小南那么大的儿子呢?

“后妈。”闵知行回答道。

“你姓闵?”刘彘继续开口问道。

“你姓赵?”闵知行没有回答,冷声反问。

“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了?”刘彘笑着问道。

“刘彘。我在报纸上见过你。”闵知行肯定的回答道。

“哈哈。”刘彘不禁笑了两声,看来,自己还挺出名的嘛。“我说姓赵,你就跟着我说你姓钱了?”

“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闵知行反问。

“的确。”刘彘嗤笑了一下,然后对闵知行说道:“麦凯乐公寓是吗?走吧,我送你回去。”

闵知行听言,也不再推脱,点了一下头。

之后,刘彘便把车开向了麦凯乐,车上,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可能是因为都知道双方是自己的敌对势力了吧?

“刚刚,那些人为什么抓你?”刘彘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我和李白生气了。”闵知行轻描淡写的说道。

“为什么?”刘彘问道。

“没什么。”闵知行无所谓的说道,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想不到你脾气很大?”刘彘不禁笑了一下说道。

“你认为做**的人就应该低声下气吗?”闵知行嗤笑着反问。

“嗯。”刘彘不置可否的点了一下头,看来,是他的思想太老顽固了吗?从前,他的那些**就从来都不敢跟自己发脾气。

“哈哈。”闵知行冷笑了两声,这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吧。

于是,两个人又都不再说话了。

刘彘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李白应该很在乎她吧?不然,不会到现在还由着她任性妄为。不知道他今天的做法是不是等于和李白宣战了。

“你放心,今天的事情不会给你惹麻烦。”像是看透了刘彘心中所想,闵知行冷声的开口说道。

刘彘听言一愣,实在是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是自己的警惕性变低了?还是这个女人的道行太过高深了?

哈哈,也是,要是道行不够深,怎么能做得了李白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麦凯乐的楼下,闵知行打开了车门,对刘彘说道:“今天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刘彘笑了一下说道。

“也许咱们很快会再见的。”闵知行说完,就开门下车了。

直到闵知行走进了公寓,背影消失,刘彘的眼睛还一直盯着那个方向,原来,她就是南南口中的妈妈,那个不够称职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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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继续逃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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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说的很快就会再见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女人给了她太多的神秘,看来,得要文硕好好调查一下才行。

糟糕,文硕,也不知道那小子留在魂酒吧被打成什么样子了。想着,刘彘拨过了文硕的电话。

“老大,您倒是英雄救美了,可苦了我了。”文硕接起电话就开始抱怨。

听到文硕还能耍嘴皮子,刘彘的心里就放心了,冷声的说道:“你现在在哪?”

“老大,美人有没有想要对你以身相许啊?”文硕在那头不答反问。

“她敢以身相许,我还不敢要呢?”刘彘不禁冷哼道。

“老大怕那个张三刀?”文硕问道。

“她是李白的女人。”刘彘回答道。

“李白?”文硕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奇的问道。这时,从电话的另一头隐约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哎呀,你别动,我给你上药呢。”

蜘蛛?

“你在蜘蛛那里?”刘彘听言赶忙问道。

“没,没事,就被那些保镖打了几下。”文硕轻描淡写的说道。

“反正我也无事,就去看看你。”刘彘说着,挂断了电话。然后调转了车头,开去蜘蛛那里。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他还要跟他们商量商量,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再说闵知行,上楼回到了家,闵小南早已经早房间里面等得有些不耐烦,和闵小北一起在客厅里面来回走着。

“闵小北,你说闵知行怎么还不回来?”闵小南摸着闵小北的毛,像是在给他按摩一般。

“嗷嗷。”闵小北突然吼着朝门口跑来。

“闵知行,你回来了。”闵小南看到闵知行回来,终于放心了。最近公司和魂酒吧两头跑,闵知行估计累坏了。

“闵小南,你给我站到一边去反思。”闵知行瞥了一眼闵小南,然后冷声的说道。

“啊?后妈啊,我也没有犯什么错吧?”闵小南无奈的想着,好像自己这一整天都在上学,才看到闵知行呢,对了,闵小南想着,便开口说道:“你知道吗?今天我一上学,叶文文的凑近我小声问你是不是我后妈呢?我问她怎么知道,她说她问她妈妈了,她妈妈告诉她二十岁的女人不可能有七八岁的孩子,除非是后妈。”

闵小南一口气说完,闵知行也没有笑。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

“闵知行,你怎么了啊?”闵小南看着闵知行板着脸的样子,奇怪的问道。

“你告诉刘彘,李白是你爸爸了?”闵知行沉声问道。

“是那天我和李白叔叔在一起,碰到刘叔叔了。”闵小南一听,便知道了怎么回事,赶忙开口回答。昨天刘彘叔叔没有问他李白叔叔的事情,他就以为刘彘叔叔已经忘了呢。

“李白?他也见过刘彘了?”闵知行一听,奇怪的问道。

“就是李白叔叔给你送车,我们给你买药那次。”闵小南回答道。

“闵小南,我并不反对你和刘彘在一起玩,或者是他喜欢你,但是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一定要注意。绝对不可以泄露机密,破坏计划,你知道吗?”闵知行加重的口气说道,刚刚,看着闵小南那么开心的给她讲学校里的事情,她就不忍心再责怪他了。他其实也和别的小学生没有什么分别,放学后还能跟家人讲讲学校里面的趣事,可是,却因为她,他从小就受到了训练,称为了一个名特工。

而一旦是成为了特工,其中最严密的一条就是必须要保守秘密,谁也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小孩子,就放弃了从你那里获得秘密。野狼的事情就在眼前,他们必须有绝对的警惕性,否则,就不但会害死自己,还会害了别人。

“知道,我一定不会泄露机密。”闵小南信誓旦旦的保证,看来他以后还是不要和刘叔叔太过亲近了,否则一张嘴,溜出来的不一定是什么机密呢。

“南南,其实我只是……妈妈不是要怪你,可是,你要是做错了什么,就会害死别人的,你知道吗?”闵知行看着闵小南低头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便上前把闵小南搂在了怀里。也许这件事情不能怪闵小南,倒是李白,看到了刘彘怎么也都没有告诉她一声。大概,是他太照顾她的心情了吧?

“知道了,闵知行你不要生我的气了。”闵小南也搂住了闵知行,开口说道。

第二天,闵知行正在上班,因为晚上就是闵氏集团的开业庆典了,所以大家都在里里外外准备着。

这时,闵知行接到了张三刀的电话。

“老大,刘彘的私生女查出来了。”张三刀说道。

“什么?”闵知行一愣,随即走到门口,把门锁上了,“你说吧。”

“我们又拿到了刘彘和那个女孩的照片,这次比较清晰,根据调查,目前可以确定这个女孩的身份。”张三刀开口继续说道。

“她叫什么?家在哪?上学了吗?”闵知行赶忙问道。

“她叫叶文文,家在中央大街附近,目前就读市属小学。”张三刀回答。

从张三刀说到那个女孩名字的时候,闵知行就愣住了。

叶文文,怎么回事这么的巧合呢?

她的家也在中央大街附近,读的也是市属小学,看样子,就是闵小南的那个同桌了。

那个小女孩她见过,确实很可爱。

为什么,本来她就不想这么做,在知道了是那个小女孩之后,她就更加的犹豫了。那个机灵古怪的小女孩,而且她和闵小南又是那么好,她几乎以为她是她的儿媳了,现在,又如何用那个女孩的命去换闵小南的命呢?

估计要是闵小南知道了,也绝对不会答应吧。要她再想想,再想想。

目前对于闵小南血热的病症,医生给出诊治的唯一办法就是换血,要是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那么,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就像是暖暖那样,南南也要离开她吗?

可是,可是那个女孩是刘彘的孩子,是闵小南喜欢的女同学,也是她相中的儿媳妇,长得晶莹剔透,说起话来古灵精怪,要是害了那个孩子来救自己的孩子,她只怕会一辈子都不安心吧?

“老大?老大您在听吗?”盯着闵知行半天没有回话,张三刀赶忙问道。

“把她的照片给我传真过来。我这边的传真号是……”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张三刀赶忙应道。

半分钟之后,闵知行的收到了叶文文的照片。

就是她!和上次看到她的时候一样,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只不过这次,是刘彘抱着她,她笑得很开心,刘彘也是,他的手摸着叶文文的脑袋,一脸爱意。

我应该恨你吗?

看你过的这么幸福,刘彘,我应该恨你吗?没有我,还是有很多女人愿意跟你生孩子的,不是吗?

这些年我辛辛苦苦养大了咱们的孩子,可是,你却在那里忙忙碌碌的照顾着自己的孩子。

抛开了个人因素,闵知行看着照片上面的叶文文灿烂的笑意,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孩,真的很可爱。

闵知行苦笑了一下,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刘彘这么喜欢小孩子呢?

“先跟她做血型配对和dna测试,看看她和闵小南是否匹配。”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下了这样的命令。

以别人孩子的命换取自己孩子的命,她是需要好好考虑了。

“好。”张三刀赶忙应道。

“那先这样,晚上见吧。”闵知行说着,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样的慌张,也许,她正在做一件很错很错的事情吧?

那个女孩既然是刘彘的私生女,刘彘怎么可能没有和她做过dna测试就承认了那个孩子呢?如此说来,那个叶文文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机会和闵小南可以匹配成功。

此时,闵知行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她希望那个女孩和闵小南不会匹配,那样,她就不会放弃伤害那个小女孩了,可是,南南,她的南南要怎么办?

闵小南,你可知道,和你投缘的那个小女孩是你的妹妹,也许是你的姐姐。

原来刘彘,你在我走之前就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了,不然,这个叶文文怎么会已经上了三年级?

刘彘,那时你还说要我原谅你,从今之后我们的生活只有彼此,可是你呢?你就和别的女人暗度陈仓,连孩子都早就有了?

闵知行想着,越想越气,一把用力的甩掉了桌子上的文件。

听到了这边的响动,耗子赶忙跑了过来,却发现门还上了锁,便在门口碰碰的敲了起来。

听着门口的响声,闵知行忽然清醒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傻。

她一直以为自己放开这些旧事了,却想不到在知道叶文文这个存在时,心里还是如此的难受。难道说都过了这些年,她还是没有看开吗?

“哈哈。”闵知行自嘲的两声,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轻描淡写的解释道:“只是我小心把文件掉在了地上。”

“门也是您不小心锁上的?”耗子笑着问道。

“风吹的。”闵知行一笑。

“您好像没有开窗。”耗子笑着戳穿道。

闵知行白了一眼,没有理会,径自的坐了回去。

耗子倒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张照片,奇怪的看着闵知行。

“目标人物,你有兴趣?”闵知行冷声反问。

“不敢。”耗子耸了耸肩,心里知道是和那张照片有关系了。

“去准备吧,晚上的宴会一定不能出错。”闵知行摆了一下手,下了逐客令。她不太善于把自己的脆弱展现给别人。

“是。”耗子应声。

“对了,李白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闵知行想了想,开口问道。

“还是您自己问吧。”耗子耸了耸肩。公子的行程,什么时候跟他报备过啊?

闵知行白了耗子一眼,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接着,闵知行给李白打了一个电话。

“想我了?”李白笑着问道。

“宴会八点,你几点回来?”闵知行没有理会李白的玩笑,很认真的开口问道。

“已经到机场了。”李白笑着回答。

“用不用我去接你?”闵知行笑问。

“好啊。”李白很快应声。

“就不能跟我客气点。”闵知行不禁笑了。

“客气点我不是怕你真不来嘛。”李白也嬉笑道。

“我好像真的去不了。”闵知行这时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怎么?”李白奇怪的问。

“昨天车落在酒吧了。”闵知行回答道,是啊,她今天早上还是步行回来公司的呢。

“你还真不诚心。”李白一边说着,一边不尽的摇头。

“说对了。”闵知行笑道。

“要三刀晚上去的时候给你开去吧。我就不用你亲自接了。我可以直接打车去你家。”李白开口说道。

“好,那我就翘班早点回家等你。”闵知行笑道。

之后,简单看了几眼桌子上的文件,也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便直接丢个了耗子,然后光明正大的翘班了。

才到家不久,李白就到了。

“本来想给你惊喜的,没有想到被你突然的电话给破坏了。”李白一边在门口换鞋,一边开口说道:“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就是有点事想跟你提起说一下。”闵知行坐在沙发上看着李白说道。

“什么?”李白方向了手中的东西,走到闵知行对面沙发旁坐下笑着问道。

“我昨天碰到刘彘了,告诉他我是你的**。”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

“呵呵,本来就是事实,说就说呗。”李白笑了一下,随即毫不在乎的说道。

“可是他听到之后,接着就问我认不认识南南。”闵知行认真的开口说道。

“你是想问我这件事?”李白一愣,终于知道闵知行是在问什么了,随即轻描淡写的回答道:“那天和南南出去正好碰到了刘彘。”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闵知行接着问道。

“忘了。”李白漠然的回答道。闵知行,你会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是我和刘彘之间的斗争。也许你不能懂,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懂,我和刘彘在较劲什么呢?

“李白,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我和刘彘的关系。”闵知行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

“你想怎么处理?”李白反问。

“等查清楚那个孩子能不能给南南换血之后,我就带南南回澳洲。”闵知行开口回答,显然这件事情她已经在心里琢磨了好久。

“继续逃避吗?”李白冷声问道。

“这不是逃避,而是我的选择。”闵知行开口强调。

“你选择的逃避?”李白继续逼问道。

闵知行站在远处没有说话,这时,房门被打开,闵小南回来了。

“李白叔叔,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啊。”闵小南一边换鞋,一边脑袋往里屋里探着。

“是啊,特意给你们送礼服来了。”李白笑着说道,故意加重了“特意”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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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她已经是她的唯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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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闵知行不是买了礼服了?”闵小南笑着跑了过来说道。

“今天可是我儿子第一次亮相,当然要打扮的精神点,走我带你去换衣服。”李白说着,站起了身,拿着地上的一个兜子,然后拉着闵小南的手走去了他的卧室。

“闵知行,你也换上给我看看吧。”闵小南一边高兴的跑着,一边回头说道。

闵知行瞥了一眼地上的另一个兜子,知道李白也在听她的答复,便开口说道:“好。”

也许,今天对于李白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李白都是她的上司。看来,她不光是一个不合格的**,还是一个不合格的下属。

之后,当闵知行穿着那身红色露背曳地长裙走出来的时候,李白和闵小南一起惊呆了。

“啧啧。人靠衣装。”李白不禁笑着咋舌道。

“才不是呢,主要是靠化妆。”闵小南坐在李白的身上,大声的抗议着。

闵知行一起白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这才顺便发现,原来,这两个人竟然穿了大小版型一样的黑色燕尾服。

看来,李白是想把闵小南的地位给落实了啊。

其实,说实话,她也不想闵小南盯着私生子的身份过一辈子,也许,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吧?要所有人都知道,闵小南是李白的儿子,这其实并不丢脸。

何况,刘彘也有了孩子了,应该也不会在乎闵小南的存在与否了。

“把鞋也换上吧。”李白说着,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鞋盒子。

想不到他还准备的挺齐备,闵知行走到了沙发旁,拿出了那双红红的高跟鞋,足足有七厘米。太高调了,这样的一身真的是太过扎眼了。怎么感觉像是明星要走红地毯了呢?

“我帮你。”闵小南笑着接过了那双鞋子,帮闵知行穿上了。大小,刚刚好。

“怎么觉得少了些什么?闵知行你站起身要我看看。”闵小南给闵知行穿好了鞋,然后退后了一步,仔细打量着。

“这个。”李白笑着扶起了闵知行,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一条红色的水晶钻石项链。

闵知行的眼睛从李白拿出那条项链开始,就一眨不眨的看着它。

作为一个神偷,最重要的不是偷东西,而是识别东西。如果你连一样东西是否有价值,是真品还是赝品都分不清,那你还如何偷呢。

所以,这条项链闵知行是认识的。

这是一条水晶钻石项链。一共镶嵌了五十枚红色水晶和五十枚红色钻石,中间的一颗钻石和一颗水晶最大,往后依次缩小。每一颗水晶都是晶莹剔透,没有一点杂质,每一颗钻石都熠熠坚硬,有着耀眼的光色。一颗钻石隔着一颗水晶交替着,代表着我对你的爱坚韧无瑕,所以,这串项链又叫做红色的承诺。

像钻石一样坚韧,如水晶一般无瑕,这样的爱,她能接受吗?

闵知行静静的看着李白把这条紫色的承诺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沉甸甸的,有些苦,有些涩。

红色的项链,配着红色的长裙,红色的高跟鞋,这一身都是绝妙的组合。

“闵知行,你真美。”闵小南不禁在一旁拍手叫道。

其实他有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闵知行这么美丽,这么温柔,这么善良,这里厉害,这么……哎呀,就是,反正是很多很多优点,那么,为什么爸爸还要抛弃他们呢?

“的确,很美。”李白也在一旁抿嘴赞美道。

之后,李白又带闵知行去走了头发,本来闵知行说她自己就可以弄好的,可是,李白说反正还有一点时间,而且还要也给闵小南简单弄一下,就硬拉着他们去了。

发型师是早就约好的,李白坐在他们身后的沙发上看报纸,闵知行和闵小南就被理发师按在了凳子上弄头发。

弄头发真的很费时间,也很无聊,就在闵知行不知道昏昏欲睡多少次的时候,李白叫醒了她。

“我们可以走了。”李白笑着说道。

闵知行这才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头发奶茶色的大卷,已经变成了红色的小穗卷了。红色?闵知行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虽然她现在穿着一套红礼服在配着红色的头发还可以看,可是,她也不能每天都穿红色的衣服吧?

她几乎是可以想象自己穿着一个黑色的西服,顶着红色的头发去上班的时候,那种不伦不类了。那根本就不算是一个职业白了,而根本就是小混混了。

她非得要这样引人注意才好吗?闵知行无奈的转过头看向了李白。

“放心,这种颜色和卷都是一洗就掉的。”李白在一旁看出了闵知行的心思,笑着开口说道。

“其实一头红发也不错啊。”闵小南这个时候也在一旁开口说道。

闵知行一转头,这才发现,原来闵小南的头发也被染色了,是那种比咖色浅些,比奶茶色深些的颜色,后边毛毛躁躁的头发被修了一个型,看起来很好看,倒是有点像外国小孩了。

“你怎么把我儿子的头发弄成了砖头色。”闵知行故意看向李白批评道。

“哈哈。”李白顿时被这个形容给逗乐了,砖头?怎么会像砖头呢?

“有吗?有很像砖头吗?”闵小南有些慌张了,最近他就总听同学说要拿板砖打人,他就问什么叫板砖,那人说是砖头。现在,自己的头发也成了砖头了吗?

“她骗你呢。”李白笑着走过来,搂着闵小南说道,“她是羡慕你怎么打扮的这么可爱。”

“嘻嘻,闵知行你也不用羡慕了,我走的是可爱路线,你走的是成熟路线。”闵小南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还路线?你当你是在走红地毯啊?”闵知行不禁白了闵小南一样。

“走,白叔叔带你走红地毯。”李白说着,拉着闵小南的手就走在前面。

闵知行扶着凳子站了起身,踏踏的踩着她的高跟鞋,高调的离开了。

八点整,闵知行和李白挽着手,带着闵小南一起出现在香格里拉的一楼大厅。

当这一家三口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引起了众人的注视。而之所以受到注视是源于如下亮点。

亮点一,李白,多家产业的所有人。例如这间香格里拉。可是,却很少出席任何宴会。当然,他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更加给他本人添加了很多神秘感。

亮点二,李白身边的孩子,他和李白穿着同样的衣服,旁人很容易看出他和李白又有几分相似,所以,他可能就是李白的儿子了。

亮点三,自然就是闵知行的一身尊贵打扮了。她美丽,美得有些惊心动魄,而穿的又是如此华贵,红色的打扮其实是很挑人的,可是,闵知行穿着这条红色的长裙却将身材彰显的淋漓尽致。这个女人和李白一起出现,说明了什么呢?答案不言而喻。

亮点四,红色的承诺。宴会请到场的都是各界名流,识货之人自然不是少数,就算是不识货,看到一条这样多水晶钻石串成的项链,眼睛也早已经移不开了。

正当众人注视着这一家三口的时候,站在台上的白皓开口说话了:“欢迎大家来参加今天闵氏的开业典礼,下面有请我们的闵总裁闵女士讲话。”

因为之前,李白给白皓打了电话,说他们会晚些到,要他全权代表,接待一下来访的众人。所以,白皓今天的出现是以总裁助理的身份。这边,众人听到了他说闵氏的总裁到了,不禁都诧异的四处看着。

闵知行转头对李白和闵小南笑了一下,然后在众人的注释中一步步走上了主席台。

美女总裁?

这是所有人不约而同想到的一个词。

哈哈,谁都没有想过最近声势那么浩大的闵氏集团的总裁竟然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一个带着红色承诺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和李白一起出现,又说明了什么呢?

难道说闵氏是李白的又一个分公司吗?不过他们更加好奇的是,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才能,能够要李白把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交给她。

此时,在众人的视线中,有几个人需要特别注意一下,镜头请给一下特写。

特写一,刘彘。在他看到闵知行的时候,他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他终于知道昨天晚上送她回去的时候她说的那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是什么意思了。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很美丽,却没有想到穿上礼服的她竟然这样耀眼。几乎是美的要所有男人都移不开眼睛,要所有女人都无地自容。他要是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妻子,一定藏在家里,哪里都舍不得要她去。想着,刘彘又不自禁的想到了知行歆。

特写二,文硕。文硕就站在刘彘的身旁,他惊奇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看到了闵知行,而是因为看到了她和她身边的那个孩子,此时他终于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本他还暗自庆幸老大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了呢,虽然那个女人是另一个黑帮老大的女人,不过,他相信老大自身的魅力。不过,在看到闵知行和那个小孩子一起出现的时候,他似乎想到的一件要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情。她不能确定这个女人是不是知行歆,但是他知道暗的易容术在八年前就很高超,而知行歆就是暗。

特写三,林风。他今天是带着他相处了八年的女朋友一起来的。这个女孩是她在医院认识的,在他昏迷的时候,他的耳边一直都回荡着一个声音,有一个女孩说,她想学医,然后做一个女医生,救死扶伤,要所有的病人都不用再痛苦了。而他醒来,就看到了这个女孩。这个女孩他很单纯善良,家世很好,但骨子里却有一种韧劲,不服输的精神,从来不依靠家里,就连他想要帮忙都被她推开。八年了,很多人都说有这样一个好女孩,他早就应该结婚了,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少了些什么呢?这个女孩是梦中的女孩吗?直到他刚刚,刚刚他抬头看到了站在台上的闵氏集团的总裁,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为什么会这样?他自认为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啊?为什么还会被台上的那个女人吸引?

特写四,李信。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李白,更没有想到会看到他会带着一个女人和孩子一起出现,他已经结婚了吗?这个孩子是他的孩子吗?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是很在乎他身边的那个孩子呢,李白,这么多年你还怪咱爸吗?

特写五,叶远。他的眼睛瞥着闵知行,虽然这个女人美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却始终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见过吗?这么多年,他以为再也不会有一个要他心动的女人了,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再次有了感觉。

镜头再一次晃到了主席台上,闵知行一身红裙站在灯光之下,炫目夺人。

她扫视了一眼众人,开始说话了。

“很高兴大家来参加今天的闵氏集团开业的晚宴,我是闵氏集团的总裁,闵知行。”

闵知行,就是这三个字,要所有人再次愣住了。她姓闵可以,可是,却要人想不到她竟然叫闵知行。

闵知行是谁?知行歆的另一个身份的名字啊!

闵知行的眼睛瞥向了刘彘,文硕,李信,林风,叶远,李白,眼前浮现出来和他们曾经的一幕幕。

不知不觉,有两股交叉的视线浮现在了眼前。

第一道是来自刘彘和文硕之间。

刘彘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大了,是知道这个女人姓闵的,可是却不知道她叫闵知行,怎么会这么偶然,她也叫闵知行。她为什么不能叫闵别的呢?是有人要利用他勾起自己的回忆吗?会是什么人呢?李白吗?

文硕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愣,眼睛赶忙看向了刘彘。他心里却似乎是更加的确定闵知行就是知行歆了,她根本就是故意回来报复老大的,他到底要怎么做,还要瞒着老大吗?

第二道视线来自于林风和李信之间。

林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闵知行,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梦中听到过一样。

恰若青石的街道知行,我叫闵知行。你呢?我叫林风,玉树临风的那个林风。

李信听到这个名字,最先看向的是林风,他似乎是担心林风想起来什么。现在林风的过的很平静,他的女朋友对他也很好,他们在一起才是最适合的,所以他不希望有任何的小波折影响到他们。可是,站在台上的那个女人和知行歆又有什么关系呢?

“下面,我宣布,宴会开始。”闵知行莞尔笑了一下,然后平视着众人的目光。她也没有想到时隔这么久之后,她能够这么坦然的面对这些人的目光,惊诧的,怀疑的,陌生的,怨恨的,担忧的,这些对的错的都将埋在她的心里,她的眼睛直视着站在她不远处等着她的闵小南,现在,她已经是她的唯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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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怎么做才是对他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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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步下了台,走向了闵小南,在距离他一步的时候拉起了他的手,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是满满的。在视线里面的所有人之中,她发现只有她的小南才是触手可及的。如果有人问她是愿意做知行歆还是闵知行,那么她的回答是,她愿意做小南的妈妈。

那些该负的,不该负的,记得的,不记得的,都要他们随着往事的风飘散吧。她从容的一笑,眼观环视众人。

随着宴会开始,舞曲悠然的响起。

很多人都想要请今天的女主角闵知行跳第一支舞,可是,又一个个自惭形秽的在没有迈步之前,就低下了头。

闵知行太过光芒,要人不敢靠近。

“美女,可以请你跳第一支舞吗?”闵知行一抬头,却发现是闵小南。

“小子,开你娘的玩笑。”闵知行笑着摸了闵小南的脑袋,低声说道。

“那我可以吗?”李白站在闵小南身边笑问。

闵知行笑着看向了李白,然后点一下头了,温婉的伸出了手。

“嘿嘿,你们去跳舞,我去给你们拿吃的。”闵小南笑着跑开了。

李白和闵知行挽着手漫步走向了舞池,众人都很自然的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两个人漫舞在了舞池中央,红与黑的组合,构成了一幅完美的画卷。

“你今天真美。”李白笑着附在了闵知行的耳边,赞美道。

“当仁不让。”闵知行灿烂的一笑。

忽然间,闵知行觉得有几道熟悉的视线朝自己射了过来,她能够猜想到是谁,不过,她仍是傲然的抬起头,过去的都过去吧,她在乎的只有自己的眼前。

另一边,闵小南拿着一个大盘子准备给闵知行拿点吃的,今天做头发弄了那么久,她一定饿坏了吧?

“小孩子多吃点鱼聪明。”刘彘从不远处笑着走来,指着一旁精致的鱼肉说道。

“不是我自己,是闵知行啦,她不吃鱼。”闵小南笑着扭头对刘彘说道。

刘彘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这个闵知行也不吃鱼吗?

刘彘曾经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会不吃鱼,当然那时他好奇的人就是知行歆。后来他也验证过,知行歆确实是不吃鱼的。

可是,这个闵知行为什么也不吃鱼?看着南南的样子不像在骗他啊?这只是巧合吗?

还是说她就是知行歆?

突然,刘彘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闵知行怎么会是知行歆呢?她的相貌,性格,声音,气质,举止,背景都和知行歆一点都不一样。可是,性格,举止,气质都是会变的,甚至是相貌和声音都是可以改变的,暗就会易容。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了刘彘的脑海,闵知行就是暗就是知行歆。

呵呵,随即刘彘又苦笑了一下,他仅仅凭借闵知行不吃鱼就判定了她是知行歆吗?不吃鱼的人也有很多吧?而且就算是知行歆会易容,她也就可以易容成这里的所有人,也许是叶远,也许是李信,还能是李白?要是这个女人真的是知行歆的话,她应该就不会说自己的名字叫闵知行,她可以叫别的,例如闵青石。

刘彘的脸上,一会喜,一会悲,他的视线一直注视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闵知行,她的红裙很扎眼,特别是在跳舞的时候,那灵巧悠婉的舞步,那傲然脱俗的气质,她就像是今天的女皇。

“刘叔叔,你在看什么?”看着刘彘愣了好一会,一旁的闵小南不禁开口问道。

刘彘这才转过身来,看向了闵小南。

也许,努力的把闵知行想象成知行歆,努力的把她们安插成同一个人,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喜欢上闵知行了。

喜欢?这个念头好可怕。

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跟文硕说自己会等知行歆一辈子,可是现在,他就要变心了吗?

他自认为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可是,为什么他会被这个闵知行一次次的吸引?为什么他会看着闵知行和李白跳舞这么心痛。

李白,刘彘的脑海中出现了李白的身影。那么真实,又那么缥缈。是嫉妒吧?嫉妒刚刚他没有勇敢的伸出手去,和她跳第一支舞。嫉妒她有一个闵小南这么好的儿子,而自己没有。

李白,我究竟比你差在哪里?

“刘叔叔。”闵小南在一旁又低声的叫了刘彘一声。

“啊,南南啊。”刘彘这才这底缓过神来,低头看着闵小南笑道:“你给闵知行夹了这么多好吃的,你可真是一个好孩子。”

“嘿嘿,她晚上弄头发没有吃饭。”闵小南笑着回答。

“你的头发也是一起做的吗?真可爱。”刘彘摸着闵小南的脑袋问道。

“是吗?白……爸爸也是这样说。”闵小南笑着说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你爸爸对你很好吧?”刘彘接着开口问道。

“当然。”闵小南莞尔一笑。

“那闵知行对你呢?”刘彘又问。

“嗯,也很好。”闵小南想了一下,然后点头。他似乎是在想,跟刘彘说了这几句话到底算不算是泄露机密呢?

“你真乖,所以你才给闵知行拿那么多的好吃的吧?我看看都有什么?”刘彘说着,低头就朝闵小南的托盘里面看去,“果味蛋糕,冰激凌,还有泡芙,这些都是闵知行喜欢的吗?”

闵小南这时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把闵知行的喜好给暴露刘彘,也不太好吧。

正好这时,闵知行和李白从舞池中走了出来,闵小南赶忙端着托盘就朝他们跑去了。

为了不泄露机密,三十六计跑为上了。一边跑,闵小南还一边回头对刘彘说道:“刘叔叔,我去给妈妈送吃的。”

看着闵小南这样对自己逼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仓惶逃开,刘彘不禁苦笑了一下。他表现的有对闵知行特别好奇吗?竟然都被这样的一个小孩子看出来了?

“这么着急的跑过来干什么?”闵知行远远的看着闵小南朝自己跑过来,便笑着问道。他刚刚不是跟刘彘聊得很开心吗?怎么这会又突然过来了?

“我担心你饿了,特意给你拿的点心。”闵小南赶忙举起说中的托盘说道。

“呵呵,走吧,咱们坐那边吃点点心。”李白笑着拉着闵小南的手说道。

于是,这一家三口就走到了一个灯火阑珊的角落,坐到了沙发上开始吃起了点心。

“就这样抓着蛋糕吃,是不是有些不太文雅。”闵知行身手拿着一块蛋糕,看着李白和闵小南问道。

“你文雅过吗?”李白笑着说道。

“我觉得吧……闵知行其实还是很淑女的。”闵小南忍了好久,才憋出这样一句话。

“还是我儿子会说话。”闵知行笑着拍了拍闵小南的脑袋。

“这是我儿子。”李白示威般把闵小南拽到了自己怀里。而闵小南面对他们的争抢,只是笑着。

在外人看来,不禁感叹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家人。

“我想去卫生间。”闵小南吃了一块点心之后开口说道。

“我陪你去。”李白笑着起身道。

闵知行点头,表示会在这里等他们。

之后,看着李白和闵小南离开,闵知行坐了一会,抬眼正好瞥到刘彘正在那边忙着和人谈着生意,他到哪里都能这么忙,苦笑了一下,闵知行起身走向了阳台,怎么忽然间就觉得有些闷热呢。

才站在阳台没多久,就感觉有人从后面走过来了。闵知行没有回头,依旧吹着阳台的风。眼睛直直的盯着窗外,天虽然已经黑了,可是街上依然是忙碌的车,车来车往,每个人都在奔波着。

其实,很多时候人的选择就像是一颗棋子,不论是来去何方,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所以人的一生最难得的就是随心所欲。

“闵小姐。”后面的那个人终于开口了,也就是在他开口的时候,闵知行才更加的确定那个人就是林风。

“嗯?”闵知行漠然的转过身。

“你好,我叫林风。”礼服在看到闵知行转过头的时候,一愣,一时间只能尴尬的自我介绍道。而也就是这蓦然回首的一刹那,要林风的脑子中掠过了很多熟悉的画面。

“林先生好。”闵知行礼貌的点头问候。

“你,……我希望和你做个朋友。”林风看着闵知行疏离而熟悉的笑容,吞吐的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闵知行笑着伸出了手。

“好。”林风也伸出了手,和闵知行握了上去。“那以后闵小姐有什么事情帮忙就尽管开口,这是我的名片。”

林风松开了闵知行的手,同时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林风,浅深集团总裁,h市副市长。

闵知行莞尔笑着打量着林风,八年了,似乎他没有什么变化呢,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再也不会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她是青石街道知行的知行,他是玉树临风的林风,

他是玉树,她是青石,他们是木石前盟。

可是林风你知道吗?

木石前盟的最后结局,是贾宝玉忘记了林黛玉,和薛宝钗结婚了。木石前盟的结局终究是抵不上世俗中所说的金玉良缘的。

林风看着闵知行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时,一个女孩笑着跑到了阳台,看着林风便拽着他的胳膊说道:“林风,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了。”

那个女孩说完了,这才注意到闵知行的存在,一愣之后,然后说道:“闵总裁,你好。”

“这是我女朋友。”林风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然后开口对闵知行介绍道。

“金卓,卓越的越。哦不,是卓越的卓。”女孩一脸无瑕的看着闵知行,笑着开口自我介绍道,“我是市医院的医生。”

“你好,我叫闵知行。”闵知行对着金卓笑着自我介绍道。

你瞧,刚刚还说是金玉良缘,现在就果然来了一个姓金的女朋友。

这个女人闵知行见过,就是上次带闵小南去医院的时候看到的,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应该在一起很久了吧?

“是恰若青石街道知行的那个知行吗?”林风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开口接道。也许,在他的梦中,就曾经有无数次这样的问答了。

“什么青石街道?”闵知行困惑的看着林风问道。

“这是一首现代诗。”金卓在一旁笑道。

“不好意思,我一直呆在国外,所以对于c国的文化知道的不多。”闵知行冷漠的开口回答道。

“是这样啊。”林风的口气中有着一丝难以掩盖的失落。

“不打扰两位了,我先进去了。”闵知行淡然的对着林风和金卓点了一下头,然后饶过他们走到了里间的大厅,她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林风给她的名片。

林风,你忘记我忘得这么彻底,又为什么要想起恰若青石街道知行这句诗呢?

这样,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网上对于你来说已经毫无意义,想起一句话又能弥补什么呢?

现在的闵知行不是那个和你争抢着要拿到学年考试第一各项比赛都要夺冠的闵知行了,也不是那个愿意跟你出国留学在异乡恪守一起打工上学的闵知行了,她在她最痛苦艰难的时候抛弃了你,同时也抛弃了她自己,她知道她做错了,可是在她打算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时候,你却忘记了她。忘记了你给她的所有承诺,选择的另一个女人陪在你的身旁,因为你变了,所以闵知行也变了。她现在能做的只是不去打扰你,要你可以幸福下去。

林风,你一定要幸福下去。

闵知行才走进屋里,就见文硕迎面走了过来。

“闵小姐,请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文硕站在闵知行的身旁,低声的开口说道。说完,没有给闵知行反应的时间,就直接转身走向了门口。

他是猜出来了吗?

是啊,他看到过她,又看到过闵小南,要是连这都没有看出来,那他岂不是妄为刘彘的左膀右臂了?

刘彘?闵知行视线一转,就看到刘彘在那边正和蜘蛛很认真的谈些什么呢。

又瞥了一眼文硕,闵知行跟着他走出去了。文硕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才停住了。闵知行不动声色的一笑,然后朝着他的方向走去了。

看来,要搞定这个文硕,必须从气势上压倒他了。

“你就是她?对吗?”文硕背对着闵知行,开口问道。

“她是谁?”闵知行不答反问。其实她知道,不论她说不说,文硕的心里已经是很清楚了。

“你知道的。”文硕转过头,双眸紧迫的盯着闵知行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闵知行笑着摇了摇头。

“你怎么这么自私?”文硕听着闵知行的话,不禁气愤的指责道。

“不,这不叫自私,这叫自我保护。”闵知行坚定的看着文硕,认真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最好的,说与不说我不能命令你,可是,这后果却需要你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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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公事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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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硕怔怔的看着闵知行,她的一句话就把他逼到了绝境。

他到底要不要告诉老大?怎么做才是对老大最好的?难道说要他告诉老大他要等的那个女人已经结婚生子重新出现在了h市成为一家大公司的总裁了吗?老大听说会怎么样?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和李白抗争,和魂组抗争,到时候矛盾越来越深,而知行歆对他的恨也会越来越多。老大啊老大,为了这个女人真的是不值得啊。

“不好意思,我出来太久了,李白和孩子会找我的,我要先回了。”闵知行抬眸看向文硕说道。

文硕猛然的觉得自己的气势上有些被压抑着,好奇怪啊,明明知行歆是在做些欺骗的事情,可是他却觉得是他错了,是他打扰了人家的生活,而知行歆现在只是在行使她自卫的权利呢?

文硕一低头一抬头见,闵知行已经转头离开了。

她就那么肯定他一定不会告诉刘彘吗?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最好的,说与不说我不能命令你,可是,这后果却需要你自己承担。”

闵知行的话一直回荡在文硕的耳边,一遍又一遍。

闵知行才走到宴会的门口,就见闵小南正在四处张望的找她呢。

“你去哪了?”闵小南看到闵知行便朝她跑了过来,对她问道。

“和一个故人聊聊天。”闵知行笑着说道。

“你知道吗?你今天太惊艳了,我走到各个地方,甚至是卫生间里,都能够听到有人在赞美你。他们都说,今天的这个闵总裁真的是宛若仙人。”闵小南拉着闵知行的手,自豪的说道。“少听他们瞎说,我比仙人好看多了。”闵知行故意板起脸,认真的说道。

“见过自恋,没有见过你这样自恋的。”李白这时从后面走来,无奈的看着闵知行说道。

“嘿嘿,我这不是在教他什么叫荣辱不惊嘛。”闵知行干笑了两声说道。

“我知道,这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闵小南想了想开口说道。

“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成人精了,你还教。”李白白了闵知行一眼笑道。

“他一出生就是人精,我也没有办法。”闵知行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总说我人精。”无奈,闵小南终于发起了抱怨。

“哈哈,这是褒义词。”闵知行赶忙笑着解释。

“是,你娘在夸你呢。”李白也笑着说道。

哈哈,于是乎一家三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是走廊之中,可是偶尔还是有人经过,都不时的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我看宴会没什么事了吧?”闵知行看了一眼四周,打破沉默说道。

“你想走?”李白挑眉问道,他以为今天闵知行的名字一旦暴露之后,就会引起那几方的暴动呢,却没有想到,那些人都比他想象的能沉得住气。特别是刘彘,突然出现了一个和自己妻子同样名字的女人,他都没有什么感觉吗?

“呆着也无聊。”闵知行无所谓的说道,仿佛她今天只是来参加一场无聊的宴会,在吃饱喝足之后,就想悄悄撤离了。

“南南,去叫你耗子叔叔过来。”李白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闵小南说道。

“好。”闵小南看了闵知行一眼,然后应着跑开了。

“你哪天走?”闵知行抬眼对

“一会的飞机。”李白说道。

“这么匆忙?”闵知行不禁有些诧异。难道说最近李白为了她一直都在来回的周转在做空中飞人吗?

“闵氏就交给你了。”李白没有回答,只是笑道。

“放心吧,总不会都给你赔了。”闵知行自信满满的说道。

“今天该见过的人你也都见了,感觉怎么样啊?”李白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过来,正好开口问道。

“一堆陌生人,能有什么感觉?”闵知行轻描淡写的开口说道。

“听说已经查出刘彘那个私生子的身份了,你会对她动手吗?”李白木然的笑了一下,然后接着开口问道。那些人对她来说真的只是陌生人吗?

“先看看能不能和南南配对成功吧。”闵知行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你要下不去手,我会亲自去做。”李白看出了闵知行的犹豫,很认真的说道。

“不可以。”闵知行赶忙失声的阻止道。

“你心软了,你管是否配对成功,你都心软了。”李白看着闵知行不禁的苦笑,从刚刚闵知行的反应中他就已经觉察了。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闵知行苦涩的说道,她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她是一个和南南一般大的小孩子,在学校里面上学,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她是一个母亲,她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孩子而伤害别人的孩子啊。

就像是八年前,她可以为了救那只雪狼奔跑在草原里,顶着大雨冰冷刺骨,去给那个母雪狼接生,其实,很多时候那和善良无关。因为那只是母性。一个女人只有做了母亲之后,这种母性才能被激发出来。

“是因为她是刘彘的孩子吧?”李白看着闵知行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没有。”闵知行厉声的否定道,可是,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感觉是她反应的太过激烈了。

“还是等着调查结果吧。”李白脸色一变,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破。他知道闵知行的意思,那个女孩不管怎么说,也是刘彘唯一的继承人,要是用她的血给南南治病,以闵知行的善良都是不忍的吧?

“公子,老大。”这时,耗子已经跟着闵小南走了过来。

“这边事情交给你,没有什么问题吧?”李白冷声的说道。

“没有。”耗子看着李白的脸色不太好,哪里敢质疑,赶忙开口应道。

“那我们先走了。”李白说着,转头看向了闵知行说道。

闵知行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只是拉着闵小南跟着李白走了。

“张三刀把车给你停在停车场了。”到了门口,李白扭头对闵知行说道。

“哦,好。那你慢点开车。”闵知行立刻就明白了李白话中的意思,转而说道。

“李白叔叔要去哪?”闵小南奇怪的问。

“当然是回澳洲了,下次白叔叔再回来陪你。”

“好。”闵小南乖巧的点头,说道:“下次白叔叔要多呆几天啊。”

“好。”李白摸着闵小南的脑袋笑着应道,然后特意抬眼看了一下闵知行,好像是在说,闵小南都比你懂事。

“那我先带着南南走了。”闵知行对着李白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拉着闵小南的转身离开。

“有困难要告诉我。”李白在闵知行的身后不禁开口说道。

“我会的。”闵知行蓦然回首回答道。她知道李白在关心她和南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这么多年他的关心早已经超出了一个上司对下属的关心,他对她的特殊,几乎魂组的所有人都知道。而对于南南,他更是视如己出。就像是这次知道换血能够治愈南南的病的时候,他就派出了所有可以调动的人,一起帮忙,直到找到了刘彘的那个私生女,南南的病有了一线生机,李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白,我已经负了太多人了,不愿意再负你了。

宴会结束已经几天了,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闵氏集团已经和刘彘公司合作到了最后阶段,于是定于上午九点在闵氏集团做文件的签署确认工作。

八点五十分,白皓推开了闵知行办公室的门,开口说道:“总裁,刘彘到了。”

“请他到会议室吧,我随后就到。”闵知行点了一下头,然后开始整理手中的文件。

十分钟之后,闵知行在白皓的陪同下,去了会议室。

“刘总裁,要你久等了。”闵知行大步走上了前,不卑不亢的伸手说道。

“没事。”刘彘点了一下头,和闵知行握了一下手。

双方各自坐定,闵知行和刘彘相对而笑。

接着,双方助理开始陈述此次合约的主要内容,在此之前,双方都已经进行过了一番讨价还价,所以直接随便听听,然后签字就可以了。

反正无事,闵知行便打量起来了刘彘的这个助理,还是八年前的那个模特助理,瘦的跟旗杆,却很有料。想不到她跟着刘彘这么多年了,记得上次她看着她的时候还是满脸敌意,这次还依然如此。

怎么漂亮女人都要仇视漂亮女人吗?哎,闵知行对于这一点也很无奈。

双方助理陈述了合约之后,合同被各自递到了刘彘和闵知行的手中,两人低头签字,又互相交换合同,再一次签字。

期间,两人偶尔有视线的交流,但是却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公事公办。

对于闵知行的个人能力,根据这次的初步合作,刘彘还是很看好的,正常这个年纪的女人大概都是刚刚从校园里面走出来,可是,闵知行确实很老练世故的,行事作风看起来是一个商场老手。李白,他到底是在哪里挖掘到的闵知行这样的人才呢?

这边,闵知行看着这边的事情都已经进行完毕了,便对着白皓做了一个暗示,白皓赶忙从一旁拿出了一个茶壶,分别给闵知行和刘彘各自倒了一杯。

“很高兴这次我们能够合作成功。”签过了合约,闵知行先站起了身,拿起了茶杯,对刘彘说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刘彘点了一下头,拿起杯中的茶朝闵知行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刘总裁,要是没有什么事……”闵知行适时的开口说道,在交际的礼仪中有一句话叫做端茶谢客,现在茶已经喝完了,可是,刘彘坐在那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刘彘仍然是坐在那里,开口打断了闵知行说道。

“现在我还在上班。”闵知行想了一下,然后冷漠的说道,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公私分明,上班时间不能翘班。

“那晚上魂酒吧见。”刘彘注视着闵知行的双眸,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闵知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她和刘彘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见闵知行同意了,刘彘这才满意的站起了身,其实,这几天他就总去魂酒吧,明知不是为了去喝酒,却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直到一连几天去都没有再看到闵知行,他的心里才不禁有些失落了。也许,他不能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了。

白皓见状,连忙先刘彘一步打开了会议室的门,走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彘淡然的迈着大步离开,只留下闵知行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刘彘,你可知道,我只是想要光明正大的执行任务,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

我现在不想和你过多的见面,只是害怕我心中的那个决定开始动摇,正想着,白皓送过了刘彘,回来了。

其实刚刚按道理来说是应该老大亲自送的,不过不知道为何,老大看起来这样的失常。

“那个杯子上有刘彘的dna,你要人给张三刀送去。”闵知行盯着桌子上面的茶杯,开口说道。

“啊?”白皓一愣,这次知道刚刚老大为何要他倒茶,原来,是想要拿到刘彘的dna。

“去吧。”闵知行朝白皓摆了一下手。

白皓这才赶忙拿出了一个透明袋,把被子装进了里面,然后转身离开了。

闵知行只是苦笑着坐到了会议室的凳子上,她终究还是这样做了。

之前,张三刀就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拿到了那个女孩的dna,现在只需要拿到刘彘的dna就可以和闵小南的一起比对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刘彘,要是那个叶文文的基因和闵小南匹配,我就要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那个姓叶的情人了,更加对不起那个叶文文小朋友了。我已经失去了暖暖,不能在失去南南。请原谅我的自私,就算你以后要我以命相抵,我也毫无怨言的。

闵知行现在正在违心的朝着自己并不想走的那条路走去。

大概今天晚上就能出结果了吧?

要是那个叶文文真的和闵小南的基因相符,那么,她就是最适合给闵小南换血的人。只要把闵小南身上带着毒素的血液换下来,他就可以和正常孩子无异了。她就可以要他的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这是一个母亲最大的心愿。

闵知行一直在提醒自己,她的决定是没有错的。

恍恍惚惚的过了一天,还没有到下班时间,闵知行就先行离开了。

到底要不要赴刘彘的约呢?闵知行左思右想,还是去了。魂酒吧是她的地盘,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何况,野狼的消息她还得继续去打探,虽然几次和刘彘聊天都没有什么线索。

野狼到刘彘的手里已经那么久了,不知道他招了没有。

其实要是他还是聪明的,就应该不会说,因为他一旦是说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那么,对于刘彘来说他就是一个无用的人,所以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闵知行还真的是担心他受到酷刑,撑不住了,而把所有的事情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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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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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到了魂酒吧,保镖恭敬的把她请了进去。

没有去她的老位置,而是直接走向了吧台,此时时间还有些早,客人还都没有上来。闵知行跟酒保要了一杯鸡尾酒。

她发现自己的酒量有些上涨了,十杯八杯的下肚都是面不改色。

“老大。”这时,张三刀听说知行歆到了,便匆匆的跑了过来。

“嗯?”闵知行放下酒杯,看着张三刀。

张三刀凑到了闵知行跟前,附耳道:“已经确定了野狼的位置。”

“在哪?”闵知行脸色一变,赶忙问道。

“炎的俱乐部,天堂火的顶层密室。”张三刀细致的回答道。

“派人给我继续监视,我要尽快知道天堂火的地形图。”闵知行开口命令道。

“好。”张三刀点头应道。

正在这时,刘彘和文硕一起朝这边走了过来,闵知行看了一眼张三刀,张三刀点头,赶忙撤离了。

“闵小姐,来的早啊。”刘彘远远的看着闵知行,便是一笑。他知道闵知行不会放他鸽子,却没有想到她到的这么早。

“你也很早。”闵知行笑了一下,回答道。

而后,刘彘和文硕分别在闵知行的两边坐下了。

“刚刚那个人是张三刀吧?”文硕才一坐下,便冷声的问道。

“有问题吗?”闵知行莞尔一笑,看得出来,文硕对她的敌意正在一点点的增加。

“能有什么问题?张三刀出现在魂酒吧再正常不过,他要是出现在天堂火,才奇了怪了。”文硕耸了一下肩,充满讽刺的开口说道。

“文硕,你是不是对于上次在这里挨打的事情,还怨恨在心呢?”刘彘故意看着文硕嘲笑道,怎么这小子刚刚还是好好的,来到酒吧说话就跟吃了炸药似的呢?那为什么在他刚刚说约了闵知行来魂酒吧,他还非得要跟来呢?

“挨打?”闵知行一愣,随即也想到了,上次刘彘带着她从这里逃跑,估计张三刀的人没有少对他下死手。哈哈,这个张三刀也真是的,干什么非得假戏真做呢?

“是,是,老大您英雄救美,小的我替你挨打受罪,问题是这挨打的值也就罢了,只可惜……”文硕不禁叹息着,本来,能够给老大促成一段新的姻缘,自然是值的很了,可是,弄来弄去都是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演戏欺骗老大,他怎么能不痛心呢?

“为什么不值了?”刘彘不禁奇怪的开口问道。

“文先生的意思一定是说我算不上美人,可惜了你们两个英雄了。”闵知行嫣然一笑,开口回答道。她当然知道文硕的话,却不能再要他说下去。说起来他无非就是在怪她还在继续纠缠他的老大吗?哼,谁稀罕啊。

“谁敢说闵小姐不是美人啊。”文硕冷声哼了一下。

“确实,我也觉得最多可能我们不是英雄。”刘彘笑了两声,圆场道。

“你们真的是太谦虚了。”闵知行笑着,举起了酒杯。

“来两杯酒。”文硕对着酒保打了一个响指。

接下来,因为文硕一直都是冷言冷语,所以气氛一直都很低沉。

“我去一下洗手间。”闵知行尴尬的站起身,然后不能二人说话,她就走了出去。

其实,她并没有去洗手间,只是在去洗手间必经的长廊上停了下来,她知道,要是文硕够聪明,就会跟上来。

实在是受不了文硕的那种冷嘲暗讽了,他要是怪她,大可以不必来嘛。

果然,很快,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闵知行一瞥,正是文硕。

“你在等我?”文硕走进闵知行,低声问道。

“对我有意见就现在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闵知行冷声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骚扰刘彘。”文硕双眸紧迫的盯着闵知行质问道。

“什么?”闵知行一愣,骚扰?他竟然给她用了骚扰这个词吗?

“你说你已经结婚生子了,心中没有刘彘了,那你为什么又屡次的和老大联系,又一次走进了他是生活?”文硕厉声的质问道。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一次次的把老大当猴耍?看着老大一次次的沉迷,看着老大的视线跟着这个女人一直在游走,他真的,真的好恨这个女人,恨不得一枪把她给杀了。他根本就是在愚弄老大。

“我自然有我的事情要办。”闵知行冷声的回答道,她要做的事,她没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释。对于刘彘,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欠了他什么。

“什么事?”文硕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闵知行冷声反问。

“你在八年前你离开老大,就已经加入了魂组,是不是?”文硕大胆的猜测道,其实,只要是知道了闵知行就是知行歆,一切的谜团就已经都解开了。

“我不想回答。”闵知行扭头看向了别处,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老大。”文硕深叹了一口气,无所谓的问道。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别有用心,不会轻易收手的。

“为什么是我放过他?今天可是他约我出来的。”闵知行冷笑着问道,怎么到头来又是她错了吗?

“老大这些年过的很好,知行歆,你要是不出现,老大会一直过的很好。可是,你一来,把什么都给破坏了。我承认老大现在喜欢的还是你,可是,你也不能一直利用老大,为了魂组效力吧?照这样下去,是不是你打算把炎组吞并了才甘心?”文硕一句句厉声的质问,他一直都不认为闵知行这个女人值得老大为了她付出这么多。现在,老大已经对她念念不忘,想要对她有所补偿,要是老大知道闵知行就是知行歆,天啊,也许老大真的会下决心把炎组毁灭了也说不定啊。

“你说我利用?好,我就利用了,你想怎么样?”闵知行实在是被文硕有些气糊涂了,她什么时候利用刘彘了,她要是真的想要利用刘彘,现在只怕是早就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了。

“我不能要你毁了炎组。”文硕恶狠狠的看着闵知行咬牙说道,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你想怎么做?告诉刘彘?”闵知行冷笑着问道,从刚刚看着文硕恶狠狠的眼神,和一句句冷言冷语的怨恨,她就知道文硕对她已经是积怨已久了,那么,有什么不愉快就要他一次都说清楚吧?其实她知道,既然文硕刚刚一直都没有勇气在刘彘的面前说穿她的真面目,那么,他就不会说。

刘彘,有文硕这样一个一心为了你的朋友,你真的是值得了。

“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能不再打扰老大?”文硕忍无可忍的问道,现在要做的,只有满足这个女人的一切条件,她才能放过老大了。

“野狼。”闵知行犹豫了一下,看着文硕一字字的回答道。既然他已经猜到了自己是魂组的人,那么,她为了野狼而来也不是秘密了。

“什么?”文硕一愣,没有想到闵知行会这样直接。她看上了野狼?那她可知道,他们炎组为了得到野狼到底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她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说要野狼了吗?

“我要被你们关在天堂火顶层的野狼。”闵知行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闵知行把刚刚张三刀给她的最新情报,野狼被关押的具体位置说了出来。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文硕,就算是他不帮忙,她也有能力杀死野狼。

“你,你果然是有目的的。”文硕听言,怒斥道,想不到闵知行这么快就把关押野狼的具体位置给查出来了。看来,她的目的性已经很明确了。

“是,我是一个特工,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闵知行肯定的回答道,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没有必要和文硕虚与委蛇下去了。

“给我一个保证。”文硕看着闵知行,认真的说道。

“只要完成了任务,我会立刻离开国内。”闵知行回答道,她知道,这就是文硕希望的。离开国内,离开刘彘。

“三天之内,我会把野狼交给你。”文硕看着闵知行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字字的说道。说起来这每一个字,其实都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因为这,已经意味着背叛了,他背叛了炎组,背叛了老大,更背叛了那些死去的兄弟。

“死活都可以。”闵知行好心提醒道,对于她现在来说,死的或者是活的野狼是没有什么区别了。也许,死的野狼更容易得手些。

“我知道了。”文硕点了一下头,不再看闵知行,转身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而闵知行,听着文硕的答复,则是站在了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也罢,利用文硕完成了任务,就这样离开了吧。

而此时,文硕和闵知行都没有发现的,是隐藏在暗处的一双凛冽的眸子。他始终觉得文硕对闵知行的感觉不太对,便匆忙的跟了出来,正好听到了文硕说的那句话,“三天之内,我会把野狼交给你。”

文硕和闵知行?他们,他们早就认识了?

文硕,你竟然想要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我。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接近他果然是为了野狼,她真的是李白的人。

可是文硕,你究竟是和这个女人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几分钟之后,闵知行回去了之前的座位,文硕和刘彘已经都在了。

几个人都是径自的喝着酒,谁也不说话,气氛比之前更加的奇怪了。

“我要先走了,南南这么晚自己在家,我不放心。”闵知行说着,站了起身,迈步就要走。

“我送你。”说着,刘彘也跟着起身,并没有看文硕一眼,径自的跟着闵知行离开了。

“哎?老大……”文硕在后面无奈的叫着刘彘。

看着刘彘跟着自己出来了,闵知行并没有同意,也没有阻止,只是径自的在前面走着自己的路。

一直走出了门口,闵知行才转头看向了刘彘,说道:“我开车来了。”

“那我上你的车吧。”刘彘理所当然的说道。

“啊?好。”闵知行一愣,然后只得应道。

闵知行的车是一辆加长林肯,这是刘彘第一次注意这辆车。不过,他却觉得这辆车有些眼熟,要知道,h市的林肯车加在一起也没有几辆的。

闵知行启动了车,刘彘理所应当的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条空隙,似乎是能听到对方细微的呼吸声。

“你和文硕认识?”刘彘突然冷声开口问道。

“见过两次。”闵知行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她知道,是今天文硕对自己太过针锋相对,引起了刘彘的怀疑了。

“看他对你似乎有些意见。”刘彘想了想,接着开口问。

“在身份来说我只是一个被包养的**,所以社会上对我这种人有意见的人多得很。”闵知行无奈的笑着解释,似乎对于自己的身份毫不在意。

“以你的才华和能力,其实可以不这样。”刘彘转头看着闵知行,很认真的说道。

“你太高看我了。”闵知行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笑。想不到刘彘给她的定位很高呢,才华和能力?她有吗?

“起码闵氏在你的管理下,进入市场的很快。”刘彘笑着说道。

“我只是做些签字的工作。”闵知行愣了下,回答道,她没有想到,刘彘似乎还挺关心闵氏的进程呢。

“李白也对你很看重。”刘彘接着说道,其实,他的每一个肯定句都是在对闵知行的质疑。

“他对我有恩。”闵知行只是淡然的说道,其实这句倒是实话。李白对她和闵小南的恩情,她无以为报。

“哦?”刘彘惊叹,似乎还想继续问下去。

“前面进市区了,你在哪下?”闵知行停顿了一下,然后没有回答,只是避开了话题问道。

刘彘看了一眼车外,然后说道:“你只要停在你家附近就好了。”

“哦?你家也在中央大街?”闵知行故意问道。

“不是,我可以打车回去。”刘彘回答。

“好。”闵知行点头,虽然刘彘说他打车回去,可是,她也并不打算送他。

目送走了刘彘,闵知行便进了公寓,今天又有些回来晚了,不知道闵小南有没有担心。貌似最近他已经习惯了她这样早出晚归了。哎,等结束了这些事情,她真的想要退出这些争斗,带着闵小南过平凡的日子。

打开了房门,闵小南并没有像平时一样高兴的跑出来,倒是闵小北,一副很焦急的样子看着闵知行。

闵知行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闵小南又发病了,顿时没有来得及换拖鞋,就直接朝闵小南的卧室跑去。

推开房门,就只见闵小南正坐在床的里头,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怀里,一副很忧伤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闵知行赶忙凑到了闵小南身边,关切担忧的问道。&amp;#x&amp;#x&amp;#x&amp;#x&amp;#x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am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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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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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知行,你回来了?”闵小南缓缓的抬起脑袋,对闵知行问候道。他虽然是没有哭,可是声音很小,看上去气势很低沉。

“怎么了?”闵知行爬上了床,把闵小南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关切的说道:“儿子,告诉妈妈是谁欺负你了?妈妈去打他。”

闵小南躺在闵知行的怀里,一直不说话。

“闵小南,说话!”闵知行终于被闵小南弄的忍无可忍了,怎么这孩子今天突然这么扭呢。

“没事。”闵小南嘟囔着说道,声音微微有些悲伤。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能说啊?”闵知行拍了一下闵小南的肩膀,厉声说道。

“就是,就是我以后再也不跟叶文文玩了。”闵小南犹豫着,开口说道。

“为什么?”闵知行奇怪的问道,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说她要抓叶文文的事情被闵小南知道了?他因为不愿意要叶文文跟他换血,所以才这么伤心的跟她谈判?

看着闵小南这么难受,闵知行真的很忧心。南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次,也会听从你的意见,只要你不愿意和叶文文换血,我就会放弃。然后我带你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陪你度过你剩下的日子,妈妈会要你余下的日子,做一个最快乐的孩子。

“叶文文……叶文文她……”闵小南抬眼看着闵知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这大概是他从小到大碰到的最纠结的事情了。他到底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怎么了?你们吵架了?还是她不和你玩了?”闵知行仅仅的搂住了闵小南关切的问道。

“是,是我不和她玩了。”闵小南吞吐的回答道。

听到闵小南这么说,闵知行当时就愣住了。

难道说闵小南真的知道她要用叶文文的血来救他,所以他才主动的说要不和叶文文玩了?闵知行猛然的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封建社会的老顽固,拆散了自己的儿子和他喜欢的女孩的交往。她的正在做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怎么了?闵小南,你放心,妈妈会支持你的,支持你和叶文文……”闵知行拍着闵小南的肩安慰着他,看着闵小南这么难受,她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不,我不和她玩了。”闵小南坐了起身,很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闵知行看着闵小南,继续问道,“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闵知行,叶文文她爸爸,她爸爸是警察局局长。”闵小南看着闵知行,满脸悲伤的说道:“咱们从来都和警方势不两立,我怎么能和一个警察的女儿玩呢?”

此刻的闵知行,早已经忘记了呼吸。

原来闵小南没有知道她要用叶文文给她换血的事情。可是,另外一个信息却要闵知行不知所措了起来。

她是不是听错了?叶文文的爸爸是警察局长?不可能啊,她不是刘彘的私生女吗?难道说那个警察局局长是她名义上的爸爸?就像是李白是闵小南的爸爸一样?

可是,随即闵知行又很快的否定了这个答案。

现在的警察局局长是谁啊?是叶远!

要是他只是刘彘的下属也就罢了,叶远,以那个警察的脾气他怎么可能和刘彘同流合污呢?

叶远,叶文文?那这么说叶文文真的是叶远的女儿?

不可能,刘彘怎么可能对叶远的女儿那么亲近?那张报纸上的图片闵知行分明是看过的,刘彘的笑意一点都没有弄虚作假。

随即,闵知行想到了一个人,文婧。

记得当时闵小南是这样跟她介绍叶文文的。

“我也是这样问,她说他爸爸姓叶,她妈妈姓文,所以她叫叶文。”

“哦?那她为什么又叫了叶文文?”

“因为她妈妈说,她妈妈对她比她爸爸对他重要,所以要叫两次。”

叶文文她爸爸姓叶,她妈妈姓文?这不正是叶远和文婧吗?而且以文婧的性格,也确实会说出“她妈妈对她比她爸爸对他重要,所以要叫两次”这种话。

那,那这么说这个叶文文是叶远和文婧的女儿?这也正解释通了为什么叶文文和刘彘那么亲近了,因为文婧的哥哥文硕可是刘彘的左膀右臂。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闵知行不禁突然开口笑了,原来根本就没有私生女,原来根本就是一个大的乌龙。

闵知行抬眼看了一下闵小南,他此刻正表情难过的看着她。

也许,此刻他的心里还是转不开这件事,一个特工怎么可以和一个警察的女儿做好朋友呢?

“闵小南,妈妈给你说过我师父吧?”闵知行搬过了闵小南的肩,正视着他问道。

“我知道有个师公,所以你才不叫师奶奶师父,而叫她姑姑。”闵小南抬起头,很认真的回答。

“就是你师公,他曾经是一个政府官员,可是,他却娶了一个神偷妻子。即使他们一个是官,一个是偷,可是他很爱很爱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很爱很爱他。”闵知行不知道怎么跟闵小南解释师父和师母的这段感情,也许只能说成“很爱很爱”吧?

“那后来呢?”闵小南好奇的问道。

“后来他的上司知道了他的事情,用他威胁他的妻子,要他的妻子束手就擒。”闵知行接着说道。

“师公的妻子同意了吗?”闵小南问道。

“作为一个神偷,有一个潜规则,或者是只是在入行第一天就许下的一个承诺。那就是宁可死,也不会被关进监狱。”闵知行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带着一丝坚韧。

“那……”闵小南有些愣住了,为什么神偷就一定要死不可以进监狱呢?

“你师公的妻子自杀了。在临死之前,她要你的师公给她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闵知行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此刻的闵小南还不能理解这句话的重量。就是因为这句话,师父多活了三十多年,这大概就是师母最初的目的吧?

“那个继承人就是妈妈吗?”闵小南问道。

“是。”闵知行点头,似乎觉得她刚刚给了闵小南说了一个反面事例,便接着说道:“听到这你是不是觉得,身份悬殊的人就不应该在一起,黑道和白道就应该永远的势不两立?”

“恩。”闵小南困惑的点头。原来正邪真的不两立,就连师公和他的妻子也是没有得到幸福呢?

“可是感情是没有界限的。虽然你师公和他的妻子现在都死了,可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他们当时在一起的决定。”闵知行很认真的看着闵小南,开口说道:“闵小南,你现在对叶文文的感觉,只是纯真的朋友。我给你讲这个故事,只是想要告诉你,一旦涉及到感情的事情,不论是亲情,友情,爱情,那都是和一个人的身份无关的。你能明白吗?”

闵小南没有回答,过了一会,才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

“你现在还小,想要你完全明白也很难,你现在只要记住,你和叶文文可以做好朋友,因为要是她拿你也当好朋友的话,那么即使以后她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不会怪你。”闵知行也觉得自己说的太过深奥了,便把话题转移到了闵小南和叶文文身上。

“真的吗?”闵小南惊喜的看着闵知行。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闵知行笑问。

“恩。”闵小南坚定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妈妈,我还想听师公和他妻子的事情。”

“等改天妈妈在讲给你听。”闵知行笑着说道。

“好。”闵小南点头。

“乖,闭上眼睛先睡觉吧。”闵知行安慰道。

“恩。”闵小南信服的点了点头。

闵知行把他扶着躺下了,之后倚在床头,静静的伸手一下下拍着他入睡。

而此时,她的心里也一直在想叶文文的身世。

刚刚说她是叶远和文婧的孩子,也只是猜测,要想最快的得知到底是不是真的,闵知行想到了一个人,文硕。

看着闵小南已经睡熟了,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许久才被接起。

“是我。”闵知行低声说道。

“你等一下。”那人一愣,像是拿着电话朝外面走去,过了一会,才听电话那头冷声说道:“不是说了三天之内给你答复吗?”

没错,这个人正是文硕。

他刚刚那么紧张的接着电话出来,应该是跟刘彘在一起呢吧?想着,闵知行便问道:“你跟刘彘在一起?”

“有什么事?”文硕的态度不太友善,算是对于闵知行的问题默认了,同时在提醒闵知行,自己没有时间和她闲聊。

“文婧,文婧她结婚了?”闵知行缓缓开口问道。

“你不知道?”文硕对于这点似乎很好奇,闵知行,她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查出野狼被关在哪里,又怎么会连文婧结婚了都不知道呢?

“和叶远?”闵知行接着问道。

“八年了。”文硕想了想,回答道。

“他们的孩子叫叶文文?”闵知行继续问道,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

“你要干什么?”文硕警觉的问道,开始,他还奇怪闵知行这样问是为了什么,可是,随着闵知行问题的越来越深入,他竟是有一种奇怪的预感。难道说闵知行要对文婧的孩子下手?

听到了文硕的回答,闵知行的心里已经确定了。原来是真的,原来,闵知行闭了一下眼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刘彘根本就没有私生女,原来闵小南的病还是无药可治。

“闵知行,你到底要干什么?”听着闵知行许久没有说话,文硕赶忙问道,难道说闵知行真的要对文婧和她的孩子下手?

“你放心,文婧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闵知行许久,才开口一字字的说道。说完,也不等文硕说话,就啪的挂断了。

就算是叶文文真的可以救闵小南,只要她是文婧的孩子,她也不会动的。

没有人能够理解对于闵知行来说,这“唯一的朋友”几个字的分量。文婧,你现在一定过的很幸福吧?没有想到你真的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一个警察,还是一个那么优秀的警察。

现在,闵小南的病真的是无药可救了吗?

没有合适的血源给闵小南换血,他有一天就会被自己的血把他全身的各个器官烧坏,最后器官枯竭而死。

闵小南,为什么,为什么妈妈救不了你?

你放心,等妈妈处理了野狼的事情,就会带你离开过你想过的生活。我们母子两个金盆洗手,做一对平常的母子,每天吃喝玩乐,随心所欲,走遍全世界,妈妈和你同生共死。

闵知行悲伤的坐在地上,似乎是已经看到南南离开自己的场景。他会像暖暖一样,在病房里哭喊着叫她,告诉她,他好痛。

南南,你要妈妈怎么办,你到底要妈妈怎么办啊。

正是闵知行脑子中一幕幕幻想着暖暖离开时候的场景,那歇斯底里的哭喊,那痛彻心扉的求救,泪,就那样一滴滴的落了下来。接着,她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闵知行一愣,没有看是谁就接了起来。

“老大,南南的基因和刘彘匹配,但是叶文文和他们两个的基因完全不同。”电话那头,传来了张三刀的汇报。

哈哈,怎么会相同呢?她根本就不是刘彘的孩子啊。闵知行苦笑着,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此刻她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仰起头,静静看着外面的夜空,暖暖,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是不是就是你啊,要是是的话,你就显显灵,救救你的小外甥,不要让他离开了。

姐姐已经失去了你,不能失去他啊。

这时,闵知行的电话突然间又响了起来。

闵知行以为是张三刀,心情有些不好,厉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闵小姐?我是林风,你还记得我吗?”这时,电话的那边传来了林风很温柔的声音。

是林风,真的是林风,其实就算是他不自报姓名,闵知行也能听出来是他的,因为他早已经深入到了她的骨髓里面。

“你好。”闵知行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朗声问候道。

“我,我就是觉得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要不要我请你吃点东西?”林风在电话另一边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从刚刚闵知行打招呼的态度和语气中,他又怎么会听不出她的疏离?他知道他和闵知行不熟,淡淡只是见过一面,可是,可是为什么最近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她?为什么他在漆黑的夜里看着天空,脑袋里面想着的那个人都是她?

“好。我们去吃什么?”闵知行想了想,然后开口问道。她现在还真的想要好好的到外面吹吹风,冷静冷静。

听到闵知行的回答,林风蓦地一愣,怎么,怎么她答应了?他以为闵知行会拒绝,她会义正言辞的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或者是婉拒说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可是,她竟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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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习惯一旦成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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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的脑袋里面转了几个圈,之后意识到自己已经愣神太久了,赶忙的问道:“闵小姐想吃什么?”

很热很辣能够流眼泪的东西。闵知行猛然想到的就是这句话。这是暖暖说过的吧?

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火锅吗?因为火锅很热很辣,就算是你真的流了眼泪,也没有会知道你是在伤心难过。

“那就火锅吧。”闵知行想了想,回答道。

“我知道一家鱼锅做得很好吃,叫皇城鱼酷。怎么样?”电话那头,林风欣喜的问道。真巧,他也很喜欢吃火锅,特别是鱼锅。

“好。”闵知行很果断的点了一下头,林风果然还是林风,那个爱吃鱼的林风。

“那我去接你啊?”林风试探着问道。

“不用了,我知道位置,可以自己过去。”闵知行回答。八年前的那一次和林风见面就是在哪里吧?那时他对她恨之入骨。只可惜现在,他把她已经抛之脑后。

“那路上小心,我等你。”林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闵知行啪的挂掉了电话,只听着林风最后一句在电话里面说的那就“我等你”,她就好难受。

林风,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等我呢?

这时,她竟然莫名的想到了刘彘,那天他也是这样跟文硕说的,他说他会等她。

一个小时后,闵知行开车到了皇城鱼酷。八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金碧辉煌的宫殿式酒楼,夜色中更加扎眼。

“小姐,请问几位?”才走进大厅,迎宾小姐看到闵知行礼貌的问道。

本以为都这么晚了,这里的人会少一些。相反,在h市,各种商业的个人的应酬才刚刚开始。

“林先生订的位子。”闵知行回答道。

“哦,闵小姐是吗?”迎宾小姐听言笑着问道。

“是。”闵知行点了一下头。

“闵小姐这边请。”迎宾小姐说着,引着闵知行往楼上走去。在二楼包间的最里间,迎宾小姐停了下来,转身对闵知行说道:“闵小姐请。”

闵知行朝她点了一下头,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林风正站在窗边,朝外面望着,似乎是在焦急的等人。听到门口的声音,赶忙转过了头。见是知行歆,便欢喜的道:“闵小姐,你来了。”

“林先生。”闵知行礼貌的点头。

“快请坐。”林风像是一个刚刚经历爱情的毛小子一般,连顿时一红,然后慌张的走到了闵知行的后面,绅士的给她把椅子退开,请她落座。

闵知行笑着任由林风为自己服务了。想当初可是她一厢情愿的追求林风,两个人也是不明不白的就在一起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受到过这种贵宾级的待遇。现在还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正好这时有服务员敲门进来点餐了,林风尴尬的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转身到了闵知行对面坐下了。

“请问两位需要什么锅?”服务员礼貌的问道,同时递给了闵知行和林风每人一张菜单。

“闵小姐,你呢?”林风绅士的问道。

“特辣的,再加五勺辣椒。”闵知行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

“啊?”服务员一愣,张大了嘴巴看着闵知行。似乎是没有见过像闵知行穿着淑女装在男士的陪同下,还敢如此点餐的。

“不可以?”闵知行笑看着服务员问道。

“就这样吧。”林风一锤定音,对着服务员说道。

“哦,好。”服务员赶忙应着记录了下来,然后接着问道:“两位需要什么鱼吗?”

“闵小姐呢?”林风继续笑问。

“哪种都可以。”闵知行想了想回答。其实,她倒是说不要点鱼了,可是,她知道林风是那么的爱吃鱼,又怎么忍心不让他吃呢。

记得那时候她不要林风吃鱼,林风就反问她,为什么她不能变的爱吃鱼呢?

可惜林风,我终究到了现在还是不爱吃鱼。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喜欢。

“那就要一条青海湖的白鱼吧。”林风看着菜单点到。

之后,林风又点了一下一些吃火锅的辅助材料,像是青菜,肉类,海鲜类,素食类等。

服务员都一一记录下来,然后转身去准备了,就在服务员转身就要开门离开的时候,林风突然站了起身大声叫道:“等等。”

这声音有些大,吓得闵知行和服务员皆是一惊,记得他刚刚点餐的时候还很绅士吧?

“你是不是不吃鱼?”林风双眸紧盯着闵知行,激动的问道。

两个人四目相对,林风愣愣的看着闵知行,双目无神。而闵知行看着林风,眼前却浮过了过去在一起的一幕幕,高中的校园里,纽约的大街小巷,那时候的他们可是人人羡慕的一对情侣。

看着林风的眼睛,闵知行就知道,他忘了。

可笑,既然他都忘记了,为什么不索性都忘了,还记得她不吃鱼做什么呢?

“不,我很爱吃鱼,不然,为什么会来吃鱼锅呢?”闵知行莞尔一笑,眼睛里面带着莫名的坚定,要人无法怀疑。

“是,是吗?”林风失落的嘟囔着,坐下了,同时朝着服务员摆了一下手。

服务员赶忙溜出去了,准备去上菜了。

林风依然失魂落魄的垂着头,不说话,此刻的他,就像是考了一百分的孩子,本想回家跟父母讨要糖果,却不想回到家被父母数落了一顿。为什么他明明以为自己想起来了从前的往事,却被闵知行否认了?

他真的是记错了吗?那个不吃鱼的人不是闵知行。那会是谁呢?

他明明记得他认识一个女人她是不喜欢吃鱼的。

闵小姐,你可知道对于失忆的一个人来说,最想要做的,就是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因为他总觉得,没有昨天的人也不会有明天。

此时,服务员敲开了门,一队服务员有秩序的端着他们刚刚点的菜,陆续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各种菜式摆放整齐,很快的又都鱼贯而出。

闵知行看着火锅中红红的沸水,上面飘着一层红彤彤的辣椒。她现在好想吃辣椒,好想被辣的满脸通红,泪流满面。

“我来。”林风很绅士的站了起身,把桌子上的东西各样都放进了火锅里面一些。闵知行很淑女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接着,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火锅中沸腾的水,都若有所思。

“我,我们真的不认识吗?”林风转头看向了闵知行,吞吐的问道。

“我一直在国外,一周前才回国。”闵知行笑着回答道。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记得你是不吃鱼的?”林风不解的看着闵知行继续问道。他刚刚又很仔细的想了一下,那个不吃鱼的女孩,就是闵知行这个样子。

“你记错了。”闵知行灿烂的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身,从火锅中夹了一大块的鱼肉,放在了自己的托盘,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是在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真的很喜欢吃鱼肉。

火锅的火候正好,把鱼煮的很软,很有滋味。

那个服务员看来真的是听了他们的吩咐,在辣料的火锅里面又放了五勺的辣椒。

辣,刺心的辣,除了辣味她竟然连一点鱼的味道都没有感觉出来。嘴刹那间麻木了,心也麻木了。

闵知行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前面有些朦胧,可是,她依旧大口的吃着,她要跟林风证明,证明她真的很爱吃很爱吃鱼,她能把这些鱼都吃掉。

“是不是太辣了?”林风感觉出来了闵知行的不对,赶忙给她递了一块面巾纸开口说道。

闵知行依然埋着头,很认真的吃着。

直到吃完了她夹到盘子里面的那一块很大的鱼肉,然后才仰着头看着林风,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意,说道:“真的很好吃。”

闵知行的声音很清澈,要是细听之下就能够发现和平时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太辣了,以至于她服用的变声药有些失了药性。

听着闵知行的声音,看着闵知行的表情,林风突然觉得这样的闵知行好熟悉,熟悉,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梦境中那个一直背对着他的女孩好像突然转过了身,然后就像现在的闵知行一般,笑着对他说,“真的很好吃。”

看着林风有些若有所思,闵知行礼貌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夹着火锅里面的菜品。

很好吃,很辣,也很够味。

闵知行猛然的觉得一股辣味直逼心头,泪就那样顺畅的流了下来。

“啊,好爽啊。”闵知行随便的伸手擦了一下眼睛,然后仰着头说道。

林风早已经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

“我去下洗手间。”闵知行说着,仓惶的跑了出去。林风依然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回想着梦中的一幕。

他真的以前没有见过闵知行吗?

那么为什么此情此景他竟然是这样的熟悉?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很痛,痛的已经不能思考了。

他用力的摇晃着,拼命的思考着,想要想起来那些关于闵知行的点滴。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有些事情偏偏你在乎的越深,就越是被大脑的潜意识所隐藏。因为每个人都是害怕伤害的,不想面对伤害的。

林风从自己的胸前拿出了一块翠绿色的玉佩,仔细的看了一会。

听说,他出车祸的时候,就紧紧的攥着它,一直不肯松手。就连大夫给他做手术的时候,都没有掰开他的手。

这个玉佩应该对他很重要吧?

可是要找了很多侦探社,用尽了一切手段,都没有调查处这块玉佩的来历和出处。据说,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这种玉佩的。

它会和自己每天晚上的那个梦境有关吗?为什么梦中的那个女孩转过头来,他看到的不是他的女朋友金卓,而是闵知行呢?

金卓?她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女孩,她等了他八年,可是,为什么至今他都无法给她一个回答。为什么那么好的一个女孩陪在他身边,他还总是觉得自己的心空空的,像是被刺了一个洞,怎么用力填补都无济于事?

当初那把刀一定很锋利,不然,也不会刺的这么深吧?

林风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佩,然后放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不知道为何,只有把它放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空空的心被填满了一个角,感觉不那么疼了。他真的好想再找几个这样的玉佩,把自己的心全部填满,要它不再是这样空洞。

过了一会,闵知行回来了。她的脸依然红的有些骇然,尽管她的脸上还在笑,可是,林风总觉得她不太自然。

闵知行笑着坐到了凳子上,继续毫不客气的从火锅里面夹着菜吃。一边吃,还一边抬头对已经愣神一会的林风开口说道:“呵呵,看着我干什么,这么多好吃的,都要我自己吃了。”

“哦,好。”林风听言,赶忙垂下了头,随意的吃着盘子里面的东西。

闵知行此时却已经完全的被这些辣的东西给吸引了,虽然辣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心里就是很舒服。

像是觉得这样还不过瘾,闵知行拿着勺子成了一大碗的汤,然后一大口一大口的都喝了下去。

咕嘟,咕嘟,看的闵知行被辣的已经满脸通红,眼泪都出来了,林风赶忙站起了身,走到了闵知行的身边,拿出一张面巾纸,给她擦拭着眼角的泪,一边擦,一边温柔的说道:“女孩子吃太辣的东西不好。”

女孩子吃太辣的东西不好。从前,她拉着林风吃路边小吃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这样说的。

林风,你记得是不是。那些往事你都还能记得,是不是?

可是,你却已经把我给忘了。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忘记了我们的承诺,抛弃了我一个人。

林风,如今你已经是h市的副市长,子承父业,彻底甩掉了私生子的名号,又有了一个家世足与你匹配的女朋友,你还这样在乎我一个小人物干什么呢?

我是不是爱吃鱼,我能不能吃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闵知行灿烂的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疏离的躲开了林风的手,开口对林风说道:“自幼就喜欢吃辣的,习惯了。”

“看不出来,女孩像你这样能吃辣的不多。”林风尴尬的收回了手,笑着说道。他逾越了,他竟然对才见过两面的女人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该死,他为什么看着闵知行,他就觉得他好像是和她相交多年呢。似乎金卓不是他的女朋友,闵知行才是。

林风痛苦的转过头,他和金卓相交八年,那么深的感情,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才见面两次的女人取而代之了吗?不,不,那样,他就太对不起金卓了。

“习惯一旦成了自然,就感觉不到任何滋味了。”闵知行微微翘起了嘴角,开口说道。仿佛是看透了林风的心中所想。习惯,真的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也许林风忘了他,却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习惯。只是,这样的习惯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滋味,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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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故作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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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以为闵知行是在强调为何她喜欢吃辣的,便笑了一下,然后俯身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了他的餐盘,说道:“爱吃鱼也是你的习惯吗?”

“我想,很少有人不喜欢吃鱼吧?”闵知行莞尔一笑,双眼看着林风反问道。其实她好想告诉林风,这不是她的习惯,而是一个她曾经喜欢的人的习惯。只不过,对于一个失忆的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林风,要是失去记忆能够要你幸福,那么,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想起。

“你说得对。”过了一会,林风才笑着回答道。

之后,两个人就都痛快的吃了起来,火锅很辣,闵知行其实不是一个擅长吃辣的人,林风亦然,可是,两个人都隐忍着,大口大口的吃着。一个汗流浃背,一个泪流满面,一个眼眶通红,一个容光焕发。不过他们却都是笑着,笑得很真实,要人看不出虚假。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一直吃着,直到把刚刚所点的东西都吃了差不多,只留下一片杯盘狼藉。

这时,闵知行的电话响了。

以为是闵小南,她担忧的拿了出来。却看上面闪着李白的名字,她抬眼看了一眼林风,然后挂掉了电话。

“时候不早了,我想回了。”闵知行晃晃悠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身。虽然没有喝酒,她却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不然,她为什么这么不舍得从这里离开呢。

知道是闵知行的家人在催她了,林风也跟着站了起身,礼貌的开口说道:“下次还能请你吗?”

“有免费的午餐,我怎么会不来呢?”闵知行笑着说道,她还很清醒,甚至觉得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处于亢奋状态。

“那我送你吧。”林风赶忙说道。

“不了,我开车来的。”闵知行笑着说着,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离开了皇城鱼酷,闵知行上了自己的车,便赶忙给李白回过去了电话。

“你去哪了?”电话接通,便传来李白焦急的声音。

“吃饭了。”闵知行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我,我刚刚听说那个叶文文不是刘彘的孩子?”李白终于问出了自己担忧的事情。他知道,闵知行已经发泄过了,不然,不会这么三更半夜的把闵小南自己扔家,出来吃饭。

“她是文婧和叶远的。”闵知行落寞的说道,这件事从她知道开始就一直憋在心里,要她好难受。不过刚刚吃了一顿辣的,心里舒畅了一些,泪也不自觉的都流了出去。当然,她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肚子里面的鱼之类的乱七八糟也都被她吐了出去。

“你再说一遍。”李白听言又接着开口说道。

“她是文婧和叶远的孩子啊。”闵知行奇怪的重复了一遍,她奇怪的并不是自己没有说清楚,而是李白不是明明知道这件事了,才给她打电话的吗?

“你的声音……”这时,李白终于反映了过来,他刚刚就觉得闵知行的声音有些不对,本以为是因为她哭过了所以声音不对,可是这一次他终于听清楚了,这竟是闵知行本来的声音。

“什么?”闵知行一愣,于是猛然的缓过神来了。是了,她的管声音的药竟然失了药效。不可能啊,还没有到月末,她的药不可能失效啊,难道说是吃了辣椒的原因,闵知行左想右想,却只想到了这一个原因。

“你刚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没?”李白在电话另一边担忧的问道。要知道,闵知行一旦是漏了自己的身份,麻烦就会接踵而来了。

“没,没有谁。”闵知行知道李白是想要帮她,可是,她还是没有说自己是和林风见面了。林风根本不记得她的声音了,所以就算是被他听到了也无关痛痒。她担心李白怀疑,便接着说道:“我刚刚自己在路边摊吃了些辣的,所以可能把药效弄光了。你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听到闵知行吃了辣的,李白顿时一愣。他记得闵知行说过,因为闵向暖喜欢吃辣的,所以她不愿意吃辣的,因为一吃起辣的,她就会想起闵向暖。

“你,你又……”李白仓惶的问道,他知道,闵知行此刻的心情一定是坏到了极点,怪只怪他现在要事缠身,不能立刻飞到她身边去陪着她。

“没有。”闵知行打断了李白的话,坚定的说道。她觉得现在自己很好,也很痛快。如果真的说要她杀死刘彘的私生女,来换取南南的生命,她也会心有不忍吧?毕竟,那个小孩子是很无辜的。

“叶文文的事情……该死,我知道他们结婚了,却没有想到那个孩子是他们的。”李白当然知道闵知行是在隐藏自己的心事,可是,他还是要闵知行谈几句,要她把自己的心里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我好想见见文婧。”闵知行忽然说道,她想起了自己刚刚对叶远说的那句,文婧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啊,她觉得自己好缺少一个朋友,可以和她聊聊所有的事情。

“放心,会有机会的。”李白不禁开口安慰着,事实上,闵知行见了文婧又能如何呢。她能告诉文婧她是知行歆吗?要是不告诉她,那他们不是见了也白见,还徒增伤感吗?李白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要坚强起来。”

“我会坚强,我会很坚强,可是,可是南南怎么办?”闵知行痛苦的说道。

“别担心,别担心,还会有别的办法的。”李白赶忙安慰道,终于听到闵知行提起了南南,李白也松了一口气,闵知行的心结就在于一个闵小南。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是闵知行最重要的人,同时也是她最害怕失去的人。可是现在,治愈闵小南唯一的机会也失去了,他当然理解闵知行的痛,也没有人会比她更痛。

“会吗?”闵知行茫然的闭着眼睛问道。连她自己都知道,她这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大夫早就说过了,换血是唯一的办法,现在没有合适的血源,怎么才能给闵小南换血呢?难道说收集全世界的所有rh的血型的血?可是,就算是收集到了,基因不对也无济于事啊。

“会。”李白在电话那头坚定的回答道,现在,他必须给闵知行绝对的信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会做闵知行的后盾。想着,李白接着说道:“早点回家吧,这么晚把南南自己放家你也放心。”

“我知道了。”闵知行低声的应道,是啊,这么晚了,把南南一个人放在家里,她真的是不应该。

和李白挂断了电话,闵知行加了车速,一直到了公寓的楼下。

逃避有用吗?走了再久也总是要回来的。闵知行,你这样自我封闭**是对治疗闵小南没有一点帮助的,你现在要做的,只是做好每一件事情,多一点时间陪着闵小南。

想着,闵知行上了电梯,到了顶层,然后轻轻的那房卡打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闵小南的屋子,见闵小南还在睡熟着,便松了一口气。一转身刚刚想要回去自己的房间,就见闵小北在她的后面,摇着尾巴露出一副担心的样子。

闵知行蹲下身子,一把把闵小北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想哭,却发现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北北,要是闵小南离开了,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嗷嗷。”闵小北低声的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安慰闵知行。

闵知行轻轻的拍了两下闵小北的脑袋,把它抱到了起来,送回了它的房间。

“嗷嗷。”闵小北仍是不放心的看着闵知行。

“早点睡吧,我都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呢?”闵知行笑着安慰道,知道看到闵小北爬下闭上了眼睛,这才关门离开了。

从闵小北的房间离开,猛然的,她觉得自己的全身**的痛。于是,她便去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把水调成了冷水。

哗啦,一股的冷水在闵知行的脑袋上面倾泻而下。

身体里面刚刚那股辣气顿时沸腾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好痛,好干,好哑。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超了负荷,除了辣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水顺着她的头发,衣服,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就像是眼泪一般,流个不停。

大概足足浇了一个小时的冷水,闵知行才觉得自己有些冷了,随便拽下了自己身上被浇湿了的衣裳,从衣架上拿下了一件自己的睡衣,披在了身上。她用力的裹紧,裹紧,却发现自己仍然在颤抖。

抖着,抖着,她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她移动着自己的脚步,终于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身子微微的前倾,用力的一撞,便开了门,倒在了床上。

可能是冷了,她用力的拽着床上的被子,蜷缩成了一团。

静了,倦了,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南南病发了,她苦苦的哀求大夫,问他有没有别的办法,大夫说,南南的血本身就是有毒素,不健康的,除非把血全部的排出吸干,可是,没有了血人又怎么能活呢?

然后,她梦到那些大夫给南南抽血,他们把南南的血全部都吸干了,一滴滴,一块块,他痛的大声的喊着,妈妈救我,妈妈我好痛,妈妈不要让他们把我的血抽干,我好痛,我就要死了……

听到南南说他要死了,闵知行才要往病房里面冲,可是,他们都拦着她,拦着不要她进去就南南,她怒了,拿出了一把刀,对着那些人一阵乱砍,可是,等她砍死了那些人,冲到病房的时候,南南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一个立体的人,忽然变成了一张纸一般,他的脸好白,身上好白,没有一点血色。

南南,她朝南南扑了过去,可是,窗外突然吹来了一阵风。

呼呼~

风在房间中卷了一个圈,然后把床上的南南就给卷的飘了起来。然后一点点的飘啊飘,飘出了窗外。

“南南!”她赶忙伸手想要拉住南南,却发现自己也从窗户上掉了下去。“南南!南南!”

“闵知行,你怎么了?”闵知行正在大声的呼喊着,就只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她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就见闵小南正穿着睡衣,立在床头,关切的对她问道:“闵知行,你是不是做梦了?”

做梦?

闵知行这才从梦中闵醒了过来,一把用力的把闵小南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她搂的很用力很用力,就像是担心他会像梦境中的那般,被一阵风给抽走。

“咳咳。”闵小南比闵知行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禁一边咳嗽一边说道:“闵知行,你干什么啊?”

闵知行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是啊,她在干什么,她豁然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双眼直直的看着闵小南。他还没事,他还好好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闵知行,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听你一直喊我的名字。”闵小南看着闵知行奇怪的问道,记得他要是噩梦的时候,也会大声的喊闵知行来救他呢?

“我,我……咳咳。”闵知行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才一着急说话,就咳嗽了起来。

闵小南听到闵知行咳嗽,便知道她是有病了,赶忙凑到了身边,关切的伸出自己的小手摸着她的脑袋问道:“你是不是有病了。”

“没,没事。”闵知行笑着摇着头,勉强用力的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一下子沙哑了很多。看来,她还真的是病了呢。

闵小南摸着闵知行的额头,他只知道自己有病的时候,闵知行都是这样摸着他的脑袋的,可是,他却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有病呢,他到底要不要把闵知行送去医院呢?

“我已经要你耗子叔叔过来了,时间不早了,你准备准备去上学吧。”闵知行轻咳了两下,然后勉强的发出声音说道。

“我……我可不可以不去啊?”闵小南不放心的说道,记得他有病的时候,闵知行都会在他身边照顾他的,现在闵知行有病了,他好想陪在她的身边啊。

“不可以。”闵知行沉声的开口打断了闵小南的话,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见过哪个小朋友没有任何原因突然的就不去上学吗?”

“好,我知道了。”知道闵知行生气了,闵小南无奈的开口应道。

“冰箱里面有零食,你去随便带一点,我就不去给你做饭了。”闵知行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沉沉的,便开口对闵小南说道。

“哦,好。”闵小南赶忙应着。

“快点去洗漱吧,别忘了穿校服。”闵知行不放心的提醒道。

“知道。”闵小南应声,然后不放心的从床边站了起身。

“对了,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话,还记得吧?”闵知行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

闵小南一愣,随即想起了闵知行昨天跟他说的话,脸一红,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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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发脾气

这么说文硕是没有背叛他了?可是,他们之间的交易又是什么?可气的是那个臭小子软硬不吃。等等,文硕他,他该不会是喜欢上知行歆了吧?

该死,那个女人还真的会到处拈花惹草呢。刘彘几乎是已经不敢想象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少竞争对手了。那个已经失忆的林风算是一个,还有魂组的老大李白,也许那个李信也应该算是,他的情敌看起来不少啊。

可是,知行歆,你应该还记得吧?咱们还没有离婚,所以,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一个人的,我是不会要任何人靠近你的。

刘彘气愤的跺了一下脚,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麦凯乐公寓很远了,他记得自己是开车来的了?可恶,竟然忘了车还停在公寓的门口呢。

无奈,刘彘又沿路返回,取回了自己的车。

话说分两头,再说闵知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彘了,她随着拿了一件外衣,披着走出了卧室,看着外面的天还没有大亮,太阳才刚刚升起到地平线。哈欠,闵知行伸了一个懒腰,来回的走在客厅里面,做着简单的伸展动作。

怎么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后背胳膊大腿都酸酸的感觉呢,她也一觉睡了个一天两宿,也真的够折磨人的了。

记得朦胧之中,她听到闵小南在叫她。后来她的眼睛实在睁不开,便又睡着了。

她就记得后来有人喂她吃药来着,怎么觉得那个人那么熟悉呢?会是他吗?

闵知行笑着摇了摇头,还在做梦呢啊,刘彘怎么可能来到她这里呢?能够喂她吃药的人,当然也就只有闵小南一个了?

感觉自己吃了药出了一身汗,又褪去了,之后便神清气爽了。

还是先去洗个澡吧。这回闵知行记住了教训,没有再洗冷水澡,这生病的感觉是真难受啊,全身发热不说,还迷迷糊糊的就是要人醒不来。

温暖的水从喷头上面一直浇到了身上,闵知行竟觉得有些发冷。既然刘彘没有私生女,那给闵小南换血的事情,也就没有着落了。她不禁感到叹息。刘彘啊刘彘,枉你风流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有在外面给你自己留下点血脉呢?那个叫章鱼的小三没有吗?你那个模特的秘书没有吗?大概天底下这么盼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还有私生子的妻子,出了闵知行也就没有别人了。

其实她这样倒是真的有些叶公好龙的嫌疑了,刚听说刘彘有私生子的时候心里是那么的怨恨,现在知道原来都是误会,她又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用力的摇了摇头脑袋,头发的发丝甩了满地的水,滴答滴答。她记得昨天文硕有告诉她他下手失败,被刘彘发现了。刘彘那个人也真的是太谨慎了,竟然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要防范。哎,看来野狼的事情还得她自己去动手。惊动了刘彘,一切都不好办了。

也许,事情越拖下去就会越危险,她最好应该早些行动,杀个刘彘措手不及。

“闵知行,闵知行你去哪里了?”正想着,闵知行就听到闵小南在卧室里面叫她了,便赶忙的回答道:“我在浴室。”

踏踏,踏踏,闵知行听着闵小南的小脚步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闵知行,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了呢。这么早起来,不是你作风啊。”闵小南打开门,紧张的看着闵知行说道。

“身上出汗弄的有些不舒服。”闵知行简单的解释道。

“看你的样子像是完全好了,昨天可真的是吓死我了。”闵小南提起昨天的忧心,还直皱眉头。

“我没事了,要你担心了。昨天你表现的很好。对了,昨天没有人来吧?”闵知行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

“没,没有啊,咱家谁会来呢?”闵小南赶忙开口回答道。

“哦。”闵知行点了点头,看来,还真的是她多想了,便这边关了水龙头,伸手披上了睡衣,拉着闵小南走出了浴室,道:“我一会去给你做早餐,想吃什么?”

“奶油蛋糕吧。”闵小南很快的回答道。

“好。”闵知行点头,然后示意的看着闵小南说道:“你可以去装书包,换校服了。”

“是。”闵小南点着头,匆忙的就跑开了。着什么急啊?这个孩子,闵知行奇怪的看着闵小南的背影,总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是不是他和叶文文又出了什么问题了?看来有机会,她还是文婧碰面,给他们订了娃娃亲好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后要是能成为一对夫妻,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不知道为何,想着想着,闵知行就想起来了林风。那时候的他们也都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呢,只可惜,他现在都已经不记得她了。

吃过了饭,闵小南便背着书包去学校了,而闵知行也直接跟他一起出门,去了闵氏上班,她这个总裁做的还真的不够称职,公司才成立没几天,就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了。

顶层,八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哇塞,这不是我的老大来了吗?我还以为您打定主意要当甩手掌柜的了呢。”白皓看到了闵知行,便故作惊讶的说道。

“我不是担心你把我的公司给我卖了嘛?”闵知行白了他一眼,笑着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那我可不敢,就算是不怕您,我也怕公子啊。”白皓赶忙跟进了办公室,开口说道。

“我知道,胆小如鼠嘛。”闵知行故意取笑道。

“可不可以不这样说我。”白皓不禁开口抗议。因为他叫耗子,所以那些胆小如鼠鼠目寸光的词通常都被老大用在他身上了,他还真的是冤枉啊。

“说说吧,有什么事没有?”闵知行坐到了老板椅上,双腿搭着桌边,身子微微后仰,摆了一个很舒服的晒太阳的姿势,瞥眼对白皓问道。

“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白皓想了想开口说道。

“什么?”闵知行问道。

“咱们又有一个案子要和刘氏合作。”白皓回答道。

“哦?谁提出的?”闵知行奇怪的问道,似乎之前也没有研究过要和刘氏继续合作啊。

“既然不是您,当然是刘彘了?”白皓理所当然的说道。

“什么案子?”闵知行开口问道。

“一个房地产的开发,其实,看起来倒像是他故意在提携咱们公司一样。”白皓饶有深意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便宜可占了?”闵知行笑问。

“您可不可以不要说的这么直白?”白皓不禁哑然。

“好吧。”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们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占小便宜吃大亏。”

“那,我们就不答应刘彘了?”白皓说道。

“谁说的?”闵知行反问。

“您不是说占小便宜吃大亏吗?”白皓继续不解的问道。

“还有一句叫做吃亏也是占便宜。”闵知行理所当然的说道。

“得,我还是不要再揣测老大的圣意了。”白皓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无奈的说道。

“算你聪明。”闵知行翘起了嘴角,开口说道:“要人去跟刘彘谈合约吧,记住,咱们可不能吃亏了。”

“知道了。”白皓应道。

“还有,一会告诉咱们的人,我今天晚上要行动。”闵知行看了一眼门口,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白皓习惯性的应着,却发现闵知行竟然说的是今天晚上要行动了?她老人家怎么把行动这么大的事说的跟要去菜市场买菜一般呢。白皓看了闵知行一眼,然后赶忙走向门口,锁上了门,走到了闵知行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的老大啊,您怎么今天晚上就要行动啊?”

“事情有变,我担心久了会引起刘彘的怀疑。”闵知行看了一眼白皓,解释道:“有人暴露了咱们要对野狼下手的讯息了。”

“可是,咱们的很多部署还没有准备好。”白皓有些担心的说道,现在公子不在,他必须要保证老大的安全问题。

“那天我就要张三刀准备地形图,应该没有问题了。一会我会通知他要他把地形图和远程监控传递给南南,你们也准备一下,天黑之前你们带人都给我混到天堂火的场子去,那里是刘彘的地盘,一定要慎重行事。”闵知行想了想,然后有条有理的部署了起来。

“老大,咱们再从长计议一下吧。我总是觉得有些太快了。”白皓仍是觉得不放心。要知道这种行动通常都是他们做后援,老大亲自去暗杀,他实在是担心把老大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你觉得哪里不妥?”闵知行抬眉问道。

“没,就是,觉得老大的命令有些突然。”白皓吞吐的说道。

“不就是杀一个人吗?一个枪子过去就完事了,还费什么周折。”闵知行毫不介意的说道。

“可是……”白皓还在犹豫。

“快去准备吧,我相信你可以的。”闵知行命令道。

“那张三刀那里我再去催促他一下。”白皓不放心的说道。

“你准备接应的事情和安排路线,我一会给张三刀打电话就行。”闵知行想了想说道。

“好。”白皓见事情以没有了转机,只得应声出去准备了,临走时,不忘锁上了门。

闵知行想了想,拿起电话拨过了张三刀的号码。

“老大。”张三刀很快接起了电话。

“野狼被关的位置和路线图,准备好了吗?”闵知行问道。

“是,都已经没问题了。”张三刀肯定的说道。

“务必保证情报的准确。”闵知行继续提醒道。

“老大放心,这时我们潜伏在炎组的重要线人给我们的情报,一定不会有错。”张三刀信誓旦旦的保证,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他的情报出了问题,这一次,他还怎么敢出这样的纰漏呢?

“野狼现在被关在哪里?”闵知行想了想开口问道。

“天堂火的顶层密牢。”张三刀回答。

“刘彘没有转移?”闵知行有些奇怪,按道理说要是文硕已经暴露了的话,野狼不可能还被关在天堂火的顶层吧?

“没有。”张三刀很快确定的回答道。

“你一定要他在今天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再去确定一下,野狼到底是不是野狼。”闵知行不放心的提醒道。她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稳,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一般。

“是。”张三刀应声,心里知道这件事情至关重要。

“还有问题吗?”闵知行接着问道。

“听说昨天刘彘打发脾气,指责文硕办事不利,好像还打了鞭子。”张三刀想了想,开口说道,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和这次的行动有关。

“我知道了。”闵知行点了一下头,然后挂断了电话。

看来,文硕去杀野狼,真的是被刘彘发现了。不然,以刘彘和文硕的关系,他是不可能打文硕的鞭子的。

这一次她将要在刘彘的防备之下,除去野狼,还真的是得费一番功夫了呢。

她还是祈祷刘彘没有想到她今天会行动吧。

“当当当。”才挂断电话,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闵知行无奈收起了电话,走上了前,打开了房门。竟是白皓。

“怎么?”闵知行转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问道。

“你看上的那块在市中心的土地,马上就要投标了。”白皓回答道。

“然后呢?”闵知行奇怪的问,这种事情跟她说有什么用呢?难不成还要她写投标书?那她要这个助理干什么啊?

“所以我们得请市里的领导吃饭。”白皓无奈的开口说道。

“我私人花钱请?”闵知行不禁瞪大了眼睛。

“是市里的领导指明要见总裁,说见了总裁才会谈。”白皓叹了一口气说道。

“要见我?市里什么领导啊?”闵知行随口问道,想不到她这个名义上的总裁还真的是起了作用。

“副市长。”白皓回答道。

“副市长?”闵知行一愣,她记得林风的名片上面也写着是市里的副市长吧?于是便开口问道:“咱们市里有几个副市长?”

“只有一个。”白皓回答。

“林风?”闵知行诧异的问道。

“是。”白皓应道,然后抬眼看着闵知行请示:“您去吗?”

“什么时候?”闵知行想了想问道。

“今天中午。”白皓回答道。

“那就去吧,反正我中午也是要吃饭的。”闵知行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既然林风这样费心思的想见她,她故意躲着不去也不是办法。只不过要她感到奇怪的是,既然林风都已经失去了记忆,忘了他们的往事,那又何必在这样纠缠她呢?

没有多耽搁,毕竟竟然吃饭无了时间不好,简单收拾了一下,闵知行和白皓边开车准备去香格里拉了。之所以选择香格里拉的原因第一是这里品味够高档,高层的各个包间,都是谈生意的绝佳地点。第二嘛是因为闵知行对皇城鱼酷心有余悸,实在是不想再吃那么辣的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这里是李白的产业,吃了多少都不用给钱。

第373章 纠缠不清了

当闵知行和白皓到了香格里拉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宴请的人都到了。

这不禁要闵知行和白皓有些诧异,通常请市里的领导吃饭,他们不都是耍大牌姗姗来迟的吗?怎么这次竟然比他们还早?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便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了电梯,服务员该不会是把冒名顶替的人请去包间了吧?

“就是这间了。”服务员在顶层的一个房间的门口停了下来。

白皓看了闵知行一眼,然后转身先敲门进去了。要是胆敢有人冒名顶替,他就直接把那些人给废了。

“啊,张市长,您怎么到在这么早啊?”白皓站在门口,笑着寒暄。

闵知行一听是市长,便赶忙也推门跟了进去。

“这位就是闵总裁吧。”看到闵知行跟着白皓的走了进来,那个被白皓唤作张市长的男人客套的说道。

“张市长,你好。”闵知行赶忙走上前,跟张市长握手。

“这是林副市长。”张市长和闵知行握过了手,便转而对一旁的林风介绍道。

“林副市长好。”闵知行礼貌的转头看向了林风。

“叫我林风就好。”林风也客气的寒暄道。

“那也叫我闵知行就好了。”闵知行无奈的开口,听起来,她似乎和林风已经很熟了呢。

客套之后,几个人就都落座了。

闵知行这才发现房间里原来已经做了不少的人,她记得白皓只说了请市里的人吃饭,可没有说请一二三四五这么多人吧?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也得带个秘书来彰显下自己的身份不是。

作为东道主,闵知行赶忙要服务员进来点餐了,而张市长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只是随意点了一个就递给了林风。林风也点了一个,菜单就转回到了闵知行的手里。

这可是要她犯难了,从来,她都只管吃饭,不管点餐的,这么正规的场合要是她点了什么鸡蛋柿子,干豆腐粉皮那还真的是丢人了,算了,闵知行把菜单翻到了最前面,看着那几盘菜价过了四位数所谓的这里的特色菜,便都勾上了。其实,她也不太确定那些是特色菜,反正贵的应该就是对的了。

点过了菜,服务员端来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闵知行刚刚要起身亲自倒茶,便见林风摆手示意她坐下,而后,他身边坐着的秘书起来给在座的人倒上了茶。原来,带秘书来吃饭还要这种用处。

闵知行看了一眼林风身边的这个秘书,也就二十出头,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长得很稚嫩,倒是和韩涵有些像。哎,韩涵,她怎么想起来了她呢?虽然死者为大,她毕竟害死了暖暖。她是不会原谅她的。

记得当初刘彘说给暖暖的药是被韩涵掉包的,虽然她开始不太相信,后来想想,也许是真的。她太了解韩涵了,她那么恨她和暖暖,那种事情她真的做得出来。不过,她心里还是恨刘彘的,要不是他在心里根本不相信她,又怎么会给韩涵钻了空子呢?

“来,菜还没有上来,咱们就一起喝一杯茶吧。”张市长说着,举起了茶杯。

闵知行这才缓过神来,暗怪自己又在多想了。不知道为何,她看到这些熟人就总是习惯想起以前的往事。

众人赶忙一起举起了杯,喝起了茶。

“闵总裁,关于这次竞标,我已经交给林副市长处理了。你们都是年轻人,可以好好规划规划。那块地的地段正是市中心,可是一块宝地啊。”张市长笑着转头看向闵知行说道,看似随意一说,可是已经把那块地的重要程度给点到了,同时默认了这次这块地的归属权给谁要看林风的决定了。这个市长还真的是老油条了,直接把自己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了。

“那还要麻烦林副市长了。”闵知行听言,笑着对林风说道。

“市里还是很愿意和闵氏这样比较有实力的公司合作的。”林风含笑说道。

“闵氏的经验还不够丰富。”闵知行有些尴尬的说道,闵氏有实力吗?她怎么不知道?貌似闵氏才成立没有几天吧?怎么到了林风那里,就仿佛成了市的龙头老大呢?

“是啊,闵氏虽然在市的经验不足,可是在澳洲可是很有名气。闵总裁就不要谦虚了。”这时,坐在张市长旁边的一个男人开口说道。

“这位市委的宋秘书。”张市长在一旁笑着介绍道。

“宋秘书,久仰了,多谢您对闵氏的抬爱。”闵知行赶忙开口应付道。

客气的谈了几句,这时服务员已经端着菜陆续的进来了。事实上,闵知行还是很感谢这里上菜之快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这些人在饭桌上说话都像是谈判一般呢,虚假的很,而且每一句都暗藏玄机。不过闵知行倒是听明白了,要是拿下市中心那块地,关键就在于林风是否松口。真的好奇怪,怎么看样子连张市长都很听林风这个副市长的意见呢?

这时,众人已经把视线都放到了饭桌上了,看着他们一个个瞪大的眼睛,闵知行奇怪了,是她点的菜太丰盛了吗?可是,这些市里的领导不是应该通常都吃这些吗?难道说这些领导前一阵去上山下乡,许久所以没有见过荤腥了吗?

闵知行低头正好看到自己面前放着一盘黑乎乎的菜,难道说今天大厨把菜给炒糊了?糟糕,这个五星大厨真的给自己掉链子,她这才是第一次在这里宴客啊,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闵知行气氛的瞪着服务员,指着自己面前的这盘黑乎乎的菜问道:“这是什么?”

“猪腰抄牛鞭。”服务员笑着回答道,怎么这道菜不是这位小姐点的吗?

“啊?”闵知行一愣,这时什么东西?她点的?怎么黑糊糊的?不是炒糊了吗?想着,闵知行便接着问道:“这道菜是用什么做的?”

“主料是蛎黄、牛鞭、猪腰,配料有桑椹子、枸杞子、女贞子、菟丝子、五味子……”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在座男士脸上的反应,怎么这位小姐还好意思继续问下去呢,她都不好意思说了。

不料闵知行是听着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怎么乱乎乎的放了这么多原料炒呢,能好吃吗?闵知行皱了一下眉头,继续指着自己旁边的汤问道:“这汤是什么?”

“蛤蟆甲鱼汤。”服务员垂头低声回答道。

“咳咳,好了,你先出去吧。”这时,林风不禁干咳了一声,甩手示意服务员可以离开了。

服务员如蒙大赦一半,飞快的离开了,羞死了,羞死了。

“怎么了?”闵知行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向了白皓,好在这里还有她带来的人。

“老大你点这些菜都是补肝肾,益精血的佳品。”白皓不禁叹了一口气,低声对闵知行附耳道。看着闵知行还在皱眉头,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白皓接着说道:“说白了就是补肾壮阳的。”

补肾壮阳?

闵知行一愣,这才想起来,记得原来看电视的时候,确实有见过男人吃甲鱼大补的情节。不过猪腰和牛鞭也都是这种功效吗?

天啊,闵知行这才脸红了起来,这种场合,她……她还是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其实这些菜和人参鹿茸也差不多,都是大补的。”张市长看着闵知行垂头的样子,便笑着打圆场道。

闵知行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冤枉死了,她刚刚只想着挑贵的菜点。于是乎没有看菜名只看了菜价,确实是她的疏忽了。

接下来的一餐饭,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除了闵知行和白皓之外,在座一个五个人,三男两女,且不说那两个女人都低着头,只吃着面前的白饭。就说张市长,林风和宋秘书三个男人,也不好在这种场合吃这种大补的东西啊,这不是明显的在告诉别人他们那方面有病嘛。

菜没有吃,酒也都没有怎么喝,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下酒菜,还好林风和张市长之前各自点了一个还能吃的菜。不然,大家真的要一起啃白饭了。于是乎,几乎没有谈几句话,众人简单吃吃也就散了。

“小闵啊,和你一起吃饭真的是要我受益匪浅啊。”张市长走之前还不忘仰头叹息道。

闵知行只是垂头不说话,看来,自己这坏名声是得传出去了。

“张市长,您先走吧,我送送闵小姐。”林风在一旁轻咳了一声,同时对张市长下了逐客令。

“好。”张市长看了一眼宋秘书,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看来这个小子是怪他嘲笑那个闵总裁了?想不到他还挺多情?

既然林风都是这样说了,闵知行也不好多说,看了一眼文硕示意他可以自己开车回公司了。而林风的那个小秘书也识相的自己打车回去了。

“你要去哪?”车上,林风笑着对闵知行问道。

“还是回公司吧,还有两个重要的文件要看。”闵知行礼貌的拒绝道,她知道,林风是想要单独请她,不过,她不想。

“好。”林风一愣,随即笑着应道。好像在他的记忆力还没有哪个女人这样一再的拒绝他呢,哎,难得他这样的主动,怎么这个女人一点都不配合呢。

虽然,他又想到了外界对闵知行的传言,说她是李白的,那个李白有什么好的?又不能给她一个名分。林风猛然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说他就能给闵知行一个名分了吗?

别的不说,光是现在他还有一个相处了八年的女朋友,他就已经没有资格想这个问题了吧?

可是,为什么这样和闵知行在一起,他却觉得心里一丝对金卓的背叛的感觉都没有?仿佛他这样为了闵知行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你和你的女朋友快要结婚了吗?”闵知行笑着问道。天知道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的,可是却不成想她就是这样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

那个女人很优秀,温柔可人,各方面条件也都很好,而且又是一个大夫。

记得从前她的理想就是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能够把暖暖永远的都留在她的身边。那个时候林风还笑她傻呢。他说,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大?他告诉她,只要她变得很强大,很有金钱和权力,那样才能够把所有顶级的大夫都聚在一起,给暖暖治病。当时她心里不太在同林风的看法,可是现在想想林风说的还真的对。有一句话叫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那时候的林风已经是饱经生活的辛酸苦辣了,而她还是养在温室里面的娇滴公主。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林风笑了一下回答道。其实很多人问了他这个问题了。

他和金卓相恋的八年,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各方面的条件也都足以与他匹配。又是一个生活在豪门的千金小姐,在事业上能够助他一臂之力,可以说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早已经是一对金童玉女了。

可是,为什么和金卓在一起,他总觉得他们像是亲密无间的兄妹,而不是情人。

他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出席宴会,可是,仅仅这样就可以过一辈子吗?他对她一点男女之间的感情都没有,或者说是一点激情都没有。所以他对未来的事情一点把握都没有。

也许,也许要是没有遇到闵知行,他再过一两年也就会和金卓结婚了吧?这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为何当他看到闵知行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未来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虽然闵知行对他一再的疏离,可是,他却仍然是这么在乎她呢。在乎她的一颦一笑,在乎她的一言一行,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是啊,世界上最难预料的事情莫过于是以后了。”闵知行也不禁感慨道。

以后,这两个字真的很折磨人,有些人究其一生,也无法探测这两个字到底有多深奥。

就像是当初要是知道以后林风会有一天忘记她,她就会天天的在他的耳边唠叨自己的名字,要林风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然后,她会拉着林风的手,然后告诉他,你是我最喜欢的人,你的这辈子已经被我包下了。

还有,要是她当初知道太过相信刘彘,就会害死暖暖,那么,她一定会早就和刘彘离婚,躲得他远远的了吧?可是现在,他们之间有了南南这个纽带,大概一辈子都会纠缠不清了吧?

这就是人生,没有人能够预测以后。

两个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闵氏的门口,林风把车靠边停下了。

“我下次还可以请你一起吃饭吗?”林风笑着开口问道。

“最好是不用我点菜了。”提起了今天的丑事,闵知行不禁垂下了头。

“晚晚,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林风看着闵知行突然开口说道。

第374章 叹气

“好。”闵知行一愣回答道,从前的林风都是这样叫她的,难道说他真的想起来了吗?下意识的,闵知行却不希望林风记得她,她宁愿林风能够过的像现在这般幸福,也不希望他再钻牛角尖,放不开他们的往事。闵知行转头看向了林风,笑着开口问道:“我先走了。”

“哦,好。”林风一愣应道,实在没有想到闵知行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看着闵知行离开的背影,林风不禁苦笑了。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呢?闵知行,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知道林风并没有开车离开,可是闵知行仍然没有回头。

她早已经告诫了自己,以后她的生命中不会有爱情,只会有亲情。而她唯一在乎的人,也就只有南南一个。所以,她绝对要把接下来的路自己一个人走下去,即使满是荆棘,她也不怕。

踏踏,闵知行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进了公司,消失在了林风的视野。

“老大怎么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呢?”闵知行才下了电梯,走向办公室,就看到白皓正站在窗边感叹着。看来,刚刚那一幕都被他给看到了。

“你管我?”闵知行冷声反问,不过想想,他们都是在车里说话的,白皓他就算是看也没有看到什么吧?

“我哪敢啊?我就是看林副市长的车还停在楼下,心情该是多么落寞啊。”白皓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感叹着。

“没事闲得是不是?敢取笑你老大我?”闵知行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盯着白皓问道。

“这小的可不敢。”白皓赶忙软语说道。

“快去工作吧。”闵知行白了白皓一眼,继续说道:“你要是晚上的事情弄出了纰漏,不用我,光是公子就会剥了你的皮。”

“老大,您说的太对了。”白皓说着,转身就去忙了。

闵知行深叹了一口气,也转身回去了办公室,林风的事情真的要她有些头疼了。

在办公室里面看了一下午的文件,其实她这个总裁真的是可有可无,有白皓这个商业天才在,她根本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

可恶的白皓,都快把她的权力给架空了。

说起来白皓这个人,也是一个蛮厉害的角色。

奇怪的是,知行歆原来也没有发现白皓的商业天赋,大概是因为他们在一起时候通常都是魔鬼的训练,或者是紧迫的执行任务吧?所以她也是最近才见识到了白皓的商业管理能力,简直比她这个旁听过经济管理专业四年,有三年总裁助理经验的总裁还称职。管理起各个部门来说,都是有条有理,处理起各个合作的合同,都是利益得当。有白皓在,她真的可以省了不少麻烦。

难怪当初李白硬是把他塞给了她。当初成立暗组,她本来是想清一色的女子军团呢,可是后来实在是找不够了,十二生刘正好还差一个,李白就说把耗子给她。

耗子自然就是白皓,闵知行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男孩。可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大男孩可是魂组出了名的特工,而且还是一个全才特工。她大概也是到今天才了解到这个全才特工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四点了,闵知行便打算早点过去接闵小南,好要他早点有时间看看今天晚上行动的地图和布局,方便他到时候对他们指挥。

“老大这么早走?”白皓正在走廊里面打电话,看着闵知行变奇怪的问道。

“我去接南南放学。”闵知行回答道。

“哦。”白皓赶忙应着,他怎么忘了,这次他们行动,还要全靠那个小神童幕后指挥呢。

“七点在天堂火的门口碰面,你认识我的车吧?”闵知行想了想说道。

“是。”白皓应道。

之后,闵知行便离开了公司,开车去了闵小南学校的门口。

闵小南已经上学两个星期了,可是她这个不称职的妈妈竟然才第一次来他的学校。大概李白来的次数都比她多吧?

远远的就见市属小学的门口围着一群接孩子的家长,闵知行一愣,以为今天是什么重要节日,随即一想,原来是自己太疏忽了。在这些家长眼里,七八岁的小孩过马路还都不放心的要牵着他们的手吧?何况是要孩子自己独立回家呢。

想想也是,她自己小的时候不是也都是司机接她回家的吗?却想不到她竟然糊涂的从来都没有结果闵小南放学。

她是不是以为孩子太过聪明了,也不需要父母的关爱了呢。闵知行突然觉得心里有着一丝难受,她对闵小南的关心还差得远呢。

从车里走了下来,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这些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们中间,和他们一起,把校门口给围住了。

现在离放学时间大概还有一会,人群中,闵知行一抬眼就看到了文婧,虽然只是背影,可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装作很焦急的样子,她挤到了文婧的身边。然后佯装刚刚赶来一般,对着文婧开口说道:“小姐,请问孩子是几点放学啊?”

“几年级啊?”文婧转头笑着看着她问道。

“三年。”闵知行回答,文婧的声音倒是没有多大的改变,不过样子却老了一些,穿的也是黑灰的休闲服,低调的很多,不像之前那样总喜欢穿红色绿色扎眼的衣服了。她成熟了,像个母亲了。

“我女儿也三年。”文婧笑看着闵知行,很细致的说道:“这个学校是分开下课的,一个年级一个年级的,三年级要四点四十分左右出来吧。”

“哦,这样啊。”闵知行笑着点头,然后接着说道:“我儿子在二班,你女儿呢?”

“哇,也是二班哦,她儿子和咱闺女同班。”文婧转过头,拉着她身旁男人的手惊讶的说道。

闵知行也是这时才把目光看向了文婧身边那个人,是,是叶远?之前光顾着看到文婧高兴了,竟然连他都没有注意到。

记得上次在警察局的那天,对叶远只是匆匆一瞥,今天再一看他,也老了。

闵知行猛然的想到了她自己,她的这些故人都老了,要是她不化妆,是不是自己也老了呢?大概过不了多久她也不用易容了吧?就像是师父当年,开始的时候还会易容,可是到了后来,就已经没有人认识他这个老头子了,所以易容也就免了。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啊?”闵知行笑着问道,也许家长之间最快的了解对方的办法,就是通过孩子吧?

“她叫叶文文,你儿子叫什么?”文婧也来了兴致,笑着问道。

“闵小南。”闵知行开口回答道。

“闵小南是你儿子?哇,真的很年轻啊。我女儿就说闵小南的妈妈很年轻,很好看,我当时还笑着开玩笑说你是他后妈呢。现在想想,后妈怎么可能自己来接孩子放学呢?”文婧看着闵知行就一味的笑着。

“我的确是后妈。”闵知行苦笑着回答道,没有办法,李白给她安排的这个身份,她的确是闵小南的后妈。

“啊?”文婧傻傻的愣在了那里,她一贯都是这样,脑子里面好像少了一根弦。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叶远看了文婧一眼,不禁摇头道。

“没事没事,我听闵小南说,他和叶文文还是同桌,关系很好呢。”闵知行接着开口笑道。叶远和文婧根本就是两种性格,真的不知道他们平时怎么相处了呢。

“是啊,我看过闵小南哦,小小年纪长得就那么帅气,聪明,额……透着一股灵劲。”文婧不禁赞美道,虽然表述的不怎么完整,闵知行还是听明白了。看来,她对他孩子还挺满意的。

“那就要他们定个娃娃亲怎么样?”闵知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啊?”这倒是给文婧弄愣住了,女儿有一个这么帅气的男朋友是没有什么不好,可是,这是不是有些太早恋了吗?文婧想想突然问道:“你儿子多大?”

“七岁。”闵知行回答。

“我女儿也是哦。”文婧想了想,又赶忙的接着开口问道:“你儿子生日。”

“十一月初五的。”闵知行回答,似乎是没有弄清楚文婧的初衷。这妮子还是和原来一样,说话起来都是无厘头的。

“我女儿十二月。还好你儿子比我女儿大一点,不然姐弟恋我是不会同意的。”文婧很高兴的笑道。

“你女儿七岁就上三年级吗?”闵知行不禁有些奇怪。

“之前的课程都是我在家里交她的,本来我是不愿意要她上学的,在家陪我玩多好啊。不过啊,我丈夫说,总是要孩子呆在家里,没有同龄朋友和她玩,对她的成长不利。”文婧转头看了一眼叶远,无奈的说道。

“哦,您丈夫说的很对。”关于叶远说的这一点,闵知行倒是很赞同的。

“那你儿子呢?也是七岁就上三年级?”文婧接着问道。

“啊,这样,我们是从澳洲移民过来的。那边孩子上学比较早。”闵知行想了想回答,大概这个答案比较能要文婧接受吧?不然她要是告诉文婧,她儿子是每天都在跳级,她会不会吓得不把她女儿嫁给她儿子了?

“澳洲啊,你是从澳洲回来的?我一直都好想去澳洲呢。”文婧听到澳洲这两字,便是一脸的向往。

“为什么?”闵知行奇怪的问道,以前也没有听说文婧特别想去澳洲啊。以那丫的性格,估计倒是会很愿意去欧洲的。

“嘿嘿,其实是我有一个好朋友,当年她不辞而别了,那时候听她说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澳洲了,所以我猜她现在还在澳洲。”文婧说话的时候,双眸带着一丝伤感。

“哦,那您有时间可以去看她啊。”闵知行心里一惊,随即无奈的笑道。是啊,一走八年,文婧一定在心里骂死她了。

“哎,别说是我了,那么多人找都找不到她的身影呢。我一个没有能力的女人,只能在家相夫教子……”文婧不禁叹息的说道。

“闵小姐好像是第一次来接孩子吧?”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叶远突然开口打断了文婧的话说道。他本来就一直容忍着这两个女人如久别的好友一般攀谈,也容忍着文婧就那样把他们的女儿也卖出去订了娃娃亲,不过,他却只觉得不想要文婧跟这个女人说起知行歆的事情。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虽然他不能确定,可是,至少她和李白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你怎么知道我?”闵知行不禁一愣。

“闵小姐真的是健忘,闵氏典礼的那天我有去过。不过当时您可能太忙了,没有时间顾及我这小人物。”叶远笑着说道。

闵知行又是一愣,这才想起那天她似乎是真的看到叶远了,不过,哎,她记性不太好了。而且,那天去的熟人又实在是太多了。便赶忙说道:“先生真的是客气了,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叶远。”叶远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叶先生。我因为工作很忙,所以不经常来接小南放学的。”闵知行看着叶远,笑而有礼的回答道。

“我说怎么见闵小南从来都没有人接呢,孩子还这么小,你也放心?”文婧听言,不禁在一旁接言道。

“嘿嘿,不然,不帮我把他接你家去得了。”闵知行嬉笑的说道。

“闵小姐真的会开玩笑,您也不怕我们把孩子给卖了?”文婧笑着反问道。

“要是能卖了那个小鬼,倒是也省心了。”闵知行不禁叹气的说道,她现在想起闵小南就头痛,怎么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得这么难缠的病,偏偏是她的孩子呢?

闵知行想到了这可能是闵家的遗传病,暖暖是先天性的体寒,到了闵小南这里竟然变异成了先天性体热了。她曾经问过大夫,明明自己是健康的,为什么她的儿子会遗传到她姨的病,而且又发生了变异,很可惜,大夫也不知道为什么。

“闵小姐敢这么说话,听起来不像是后妈,倒像是真真的亲妈呢。”文婧听言不禁笑着说道,她倒是有些奇怪,一般的后妈提起孩子的时候,不都是很小心慎重的吗?这个闵小姐这么说,就不怕引起别人的误会吗?

叶远的眼睛看着闵知行,也想到了。闵知行敢这么说,自然是真情流露。而原因不外乎两点,一个是他们处的跟亲生母子没有什么区别了,另一个是林风特别的喜欢她,可以接受他对自己孩子所做的一切。

“哈哈,我才二十岁出头,哪里有这么大的儿子?”闵知行笑着回答道。

“恩,也对。”文婧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点头。

这时,学校的铃声响了,一些小孩子背着书包已经从学校里面排队走出来了。

闵知行想要探头往前面走走,却被文婧叫出来了,“你儿子每天都和我女儿一起走,咱们一起在这里等就好了。”

第375章 我相信,大家都可以克服

“哦。”闵知行这才点了点头。原来,那两个孩子都开始到了放学一起走的阶段了。

“闵小姐咱们是不是之前见过?”叶远在一旁又开口问道。

“老公,不带这么和美女攀谈的吧?你又不是贾宝玉,还说自己曾经见过林黛玉?”文婧在一旁不禁努嘴笑道。

“叶先生不是说过了,咱们在宴会上见过。”闵知行笑着说道。

“那之前呢?”叶远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接着问道,怎么他总觉得这个闵知行有些眼熟呢?

“那之前我才从澳洲回来,如果您曾经去过澳洲倒是有可能。”闵知行笑着说道,心里却想到了那次在警局,她朝野狼开枪的那次,叶远一定很用心的记住了她的相貌,不过可惜,他找遍了警局也没有找到她这么一号人物吧?

叶远低头沉默,不再说话了,可是,他真的确定自己见过这个女人。

这时,闵知行一抬头,便见闵小南和叶文文手拉手的从校门口走出来了。两个小孩子手拉手,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虽然这么多的孩子都穿着校服,可是,也只有他儿子穿着最帅气。闵知行暗想着。

文婧看到了她女儿出来的时候,眼睛也顿时亮了起来,她女儿穿什么衣服都是在人群中这么扎眼。

“妈妈。”叶文文松开了闵小南的手,朝文婧扑了过去。

文婧的脸顿时就笑开了花,跑着就迎了上去。

怎么感觉他们母女像是有十年没见面了呢?闵知行无奈的叹息道。

这时,闵小南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那里的闵知行,他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看错了?努力的晃了一下脑袋,发现闵知行真的还站在那里,闵小南用力的就朝闵知行跑过去,说道:“闵知行,你怎么来了呢?”

闵知行顿时张开了怀抱,把闵小南搂在了怀里。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看来,她真的是疏忽了闵小南太久太久了。

这时,文婧已经领着叶文文走了过来,她看着闵知行诧异的问道:“你叫闵知行?”

“是,是啊。”闵知行一愣,然后回答道。她知道,她又要文婧想起了知行歆了。

“你……”文婧看着闵知行,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总觉得这个闵小姐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具体哪里熟悉她有说不出来。直到她听到了她的名字,闵知行?她竟然也叫闵知行吗?

“怎么了?”闵知行故作诧异的看着文婧问道。

“我叫文婧。”文婧看着闵知行自我介绍道,似乎是想要唤起她的意识来。

“文小姐。”闵知行疏离的叫道。她也想走过去,把文婧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她不能啊,她现在不是知行歆,而是闵知行。

“不好意思,我们有一个熟人,也叫闵知行。”叶远搂着文婧的肩膀,对她笑着介绍道。

“是吗?这么巧?”闵知行笑着反问道。

“闵知行也有两个吗?”闵小南瞪大了眼睛,拉着闵知行的手,也无辜的看着几个人。

“笨,我妈妈是认错人了。”叶文文朝着闵小南吐了一下舌头笑道。

“呵呵,文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先走了。”闵知行看着文婧礼貌的说道,今天和文婧已经聊了很多了,也应该走了。

“哦,好。”叶远笑着说道。

“你明天还会来接孩子吗?”文婧看着闵知行问道。闵知行没有回答,转而看向了闵小南。闵小南在一旁笑着说道:“明天星期六,放假。”

“我有时间就会的,咱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闵知行笑着对文婧说道。

“那好。”文婧也对闵知行笑了一下。

之后,闵知行拉着闵小南的手就走向了路边的车,打开车门走了进去,然后车很快的就启动了。

“我们也回家吧。”直到闵知行的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叶远才扶着文婧的肩膀轻声的对他说道。文婧点了一下,然后见叶远已经把叶文文抱了起来,三口人朝街头走去。

车上,闵小南奇怪的看着闵知行,然后说道:“你怎么来接我了呢?”

“想你了呗。”闵知行轻描淡写的说道。

“矫情。”闵小南不禁看了闵知行一眼,无奈的耸肩。

“小鬼。”闵知行白了闵小南一眼,然后为了不想要闵小南紧张,轻描淡写的说道:“今天晚上八点行动,张三刀已经把资料传到了你电脑里,你要赶快把地形熟悉下来,然后到时候进行监控”

“不早说。”闵小南嘟囔的说着,从闵知行车的后座拿出了自己的专用电脑,开始噼里啪啦的按了起来。现在到八点,没有多少时间了。

回到家里,闵知行到厨房做饭,闵小南便在房间里面继续研究地图。

天堂火的路线还真的是很复杂,闵小南按照监控,密切的注视着它的每一个角落,由于天堂火自身的监控里也并没有设置顶层的监控,所以给此次行动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密牢的位置还真的是很隐蔽,转来转去,进出口也都是很神秘,要是没有内部的人,真的是很难完成任务。

闵小南第一次见识到这么严密的布局,时间又是这么紧迫,他真的是有些头大了。虽然从小摆弄这些东西是他的爱好。可是,一个夜总会也不用弄的这么神秘吧?看来,这个炎组的实力真的很强大呢。

“怎么样了?”闵知行端着饭走了进来。

“咖喱牛肉饭。”闵小南闻了一下,随即转头笑道。

“给,一边吃一边弄。”闵知行递给了闵小南一盘子的咖喱饭。

“这次行动简直太危险了。”闵小南一边吃着饭,一边盯着电脑上的地形图说道:“你还是不要一个人行动了。”

“我会要耗子带人也过去的。耗子一会会给咱们一个详细的行动方案。”

“耗子叔叔也去啊,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实在是有压力啊。”闵小南呲牙笑道。

“没事,不就是一个简单的行动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闵知行笑着安慰道。

“可是,炎组的布局真的没有什么漏洞,太精确了,想不到刘彘叔叔这么厉害。”闵小南歪着头感叹道。

“咱们魂组差吗?”闵知行白了闵小南一眼,然后说道:“你快吃吧,吃完饭咱们就和耗子会合。”

简单的吃过了之后,还不到六点,二人就从家里出门,到了天堂火的门口。

此时,耗子带人已经到了,看到闵知行的车,便走了过来。美女从来都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何况还是七个美女一起出现。

“来的这么早?”闵知行笑着对耗子说道。

“我们哪敢比老大来得晚啊?”耗子笑嘻嘻的说道。

“你们也穿的很时髦。”闵知行转头看着跟在耗子身后的七个女人,没她们清一色都穿着吊带背心超短裙,红色黄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扎眼,没错,她们就都是暗组的成员。

“老大要我们来夜总会执行任务,不时髦也不行啊。”其中的一个女人笑着回答道。

“大家一起凑到电脑旁,看下地形图。”闵知行一边把周围车窗的玻璃帘子都盖上了,一边转头对几个人说道。

“还好当时买的是加长车吧?”闵小南看着闵知行笑着说着,同时把车座放下,八个人正好都坐下了。

“耗子,你可以说方案了。”闵知行命令道。

“好,大家请看好地图,这里,这里,分别是出口,这里是楼梯,电梯在这边。”

“顶楼是几层?”闵知行探头朝外面看去。

“十层。”白皓回答,然后指着电脑屏幕接着说道:“山猫你们四个,分别是一二三四号,这里是你们的位置,在第九层的这里,这里……你们三个是五六七号留在一层和门口,分别守住这个门,这个门,还有那个楼梯。明白吗?”

“明白。”七个人齐声应道。

“南南,电梯的资料你都看到了吧?”白皓转头看向了闵小南。

“电梯,我会在八点钟之前要它们都罢工。”闵小南肯定的回答道。

“太好了。”白皓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你呢?”闵知行抬眼看着白皓问道。

“我跟老大从九楼的这里进去卫生间,然后从卫生间上到十楼。”白皓看着闵知行回答道。

“你跟我一起行动?不行,太危险了。”闵知行立刻就否决了。

“老大,计划我已经订好了,咱们总要有一个人把风吧?您一个人上去绝对不行。”白皓对此表示很坚持。

“耗子说的对,老大。”山猫不禁开口说道。

“山猫啊,这么多年你终于说了一句真话了。”耗子不禁感叹道,而他也理所当然遭到了山猫的一记白眼。

“继续说你的计划。”闵知行看了白皓一眼,说道。现在要调整计划也不太赶趟了。

“老大,这次你还得扮演男人了,因为刚刚男卫生间正好对着十楼的密牢,咱们正好从男卫生间里用绳索上十楼。老大您看,十楼的这里,这里都有守卫,通常都是两个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要绕过他们。”白皓指着地形图,对闵知行说道。

“咱们从哪里上九楼。”闵知行想了想问道。

“毕竟对方也有监控。最不惹人注意的是从员工通道进。”白皓回答。

“好主意。”闵知行点头,然后看向闵小南说道:“南南,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的监控切断。”

“可以。”闵小南盯着屏幕点头,同时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只是我担心切了监控反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发生意外的时候再切,不然咱们的人可是不好逃出来。”闵知行说道。

“老大这个提的好。”白皓在一旁附和道。

“继续说你的问题。”闵知行冷视着白皓说道。

“是。”白皓应着,继续指着地形图说道:“山猫,你们四个在九楼的一定注意了,你们的位置都是相对固定,但是到十楼密牢却只有这个楼梯,楼梯的位置应该离山猫很近吧?

“是。”山猫看了一下楼梯应道。

“从这个楼梯上去,对应的不是密牢,要向左走很远,你们一定不要和人太过纠缠,一旦是接到命令,立刻准备到十楼行动,或者是秘密朝楼下撤退。”白皓接着说道。

“山猫,你是一号,你的位置有优势,一定要注意利用。”闵知行补充。

“明白。”山猫应声。

“二号三号四号的位置同样任务很艰巨,一旦发生了意外,你们负责在楼梯上方的这个位置,尽量的拦截人,不要他们上去。”闵知行接着开口说道。

“是。”另外三个人应道。

“还有五六七号,我到时候会从这个位置跳下来,你们不用管我,听我通知,或者是去接应白皓,或者或者直接撤退。”闵知行看向了另外三个人。

“是。”三个人齐应。

“是七号守在门口这个位置吧?”闵知行看着地图说道。

“是。”七号应声。

“你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这辆车,原则上是不容许任何人靠近这里的。闵小南,要是发生了意外,你就叫七号过来帮你。”闵知行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闵知行说道。

“好。”闵小南点头。

“一会等咱们的人确定了野狼还在那个密牢之后,你们七个就分别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我和老大会八点准时行动,要是顺利,在八点十五分的时候,大家就会收到撤退的命令。”白皓继续的说道。

“是。”几个人又应道。

“老大还有什么交代的吗?”白皓说完了自己的计划,转头看向了闵知行请示道。

“不要托我后腿。”闵知行白了白皓一眼问道,其实,她还是不放心白皓和她一起去顶层行动。她一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实在不行,就可以直接从十楼跳下去,白皓还需要从九楼做一个周转,这样就麻烦了很多。

“老大不要一直只把我当成军师,我的协战能力也是很强的。撤退的时候我一定会最好撤到九楼,和她们一起下楼,老大放心,我手脚也很麻利的。”李白赶忙在一旁强调道。

“就是可惜耗子的胳膊腿都太短了。”山猫不禁开口笑道。

这时,一旁的众人都给逗乐了。

“好了,大家调适一下联络器,确保到时候能够接收到命令。”闵知行清了一下嗓子,提醒道。

“是。”几个人齐应,来出了自己的联络器。

“各位美女姐姐可以听到我说话吗?”闵小南这个时候戴上了耳麦,对众人进行调试。

“没问题。”众人都被闵小南的声音给逗乐了。

“还有一点,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来夜总会执行任务了,这里隐蔽是很容易,可是同样也很容易受到一些不相干的人的纠缠和困扰,我相信,大家都可以克服。”闵知行又一次提醒道。

“是。”众人应声。

七点整,李白接到了那个那内部人发来的确定讯号,确定现在野狼还在密牢里。

第376章 嘲讽

看来刘彘真的是没有打算给野狼搬家,不过想想也是,不论他搬到哪里,都会很快的被他们查出来,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再说最后一点,在行动没有开始前,谁都不许暴露了自己。听到了吗?”闵知行又一次强调,这种团体的行动,通常就是一个人出了意外,就会打乱了所有格局。

“是。”众人齐应。

“出发吧,记住你们不要一起进去,三三两两的,不要惹人注意。”闵知行强调道。

之后,七个人就都前前后后的进去天堂火。

随即很快,就收到了几个人到位的讯息,一号到达指定位置,二号到达,三号……

“对了,给我确认一下刘彘现在在哪里?”闵知行猛然的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刘彘,不知道他到底今天晚上在不在天堂火。

“是。”李白点头,拨出去了电话。

十分钟之后,李白收到了回复,“九层,喝酒。和他的军师,诸葛。”

“他在九层?”闵知行不禁有些诧异,只和顶层有一层的距离,会不会有问题呢?

不过随即,闵知行又想,大概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吧,起码说刘彘到现在还没有怀疑她们今天晚上会有行动,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暴露自己的位置。

“南南,确定刘彘的位置。”闵知行看向了电脑屏幕说道。

“确定了。”闵小南的手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很快就看到了九层的放大图,锁定了刘彘的位置。

“要九层一个距离那里最近的人盯紧他。”闵知行想了想,接着说道。

“好。”闵小南应着,然后戴上耳麦说道:“三号,兔子。”

“兔子收到。”三号很快回应。

“你左前方一百米,吧台旁两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看到了吗?”闵小南看着地形图说道。

“是。”兔子很快应声。

“盯紧他们。”闵小南继续说道。

“是。”兔子应着,

“兔子,听我说。”闵知行从闵小南的手里接过了麦克,亲自说道。

“是老大。”兔子赶忙回答。

“你现在就去守着他们,一旦发现刘彘要离开,立刻上前缠住他,时间不用多,一分钟就够了。”闵知行想了想,对兔子嘱咐道。

“是。”兔子应声,就朝刘彘和诸葛走去。

八点钟,闵知行易容成了一个男人,和白皓一起穿着服务生的衣服,从员工通道走进了天堂火。

“你们的员工卡。”门口,就有人在检查他们的证件,而这些东西,白皓早已经做好了两份。

门口的保安看了一眼,就对他们放行了。

两个人沿着既定的路线一直上楼,走去了九楼的卫生间,仿佛一切都很顺利,闵小南在车里通过电脑屏幕上监控着,心里也很放心。

直到九楼,两个人走去了卫生间,虽然闵知行和耗子经常一起执行任务,可是因为分工不同,他们还没有过这样近距离的合作。

白皓先走进了卫生间的里面,扫视了一圈发现里面正好没有人,便把事先准备的牌子“卫生间正在维修。”挂了上去,又反锁上了卫生间的门。

而后,白皓对着闵知行点了一下头,闵知行会意,走向了窗台,拿出了自己腰间勾着的绳子,挂到了十楼上面的窗台上,然后转头示意白皓先上去,要是白皓上不去,她还可以在后面推他一把。虽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可是他们的速度必须更快,因为一旦是被内部的监控照下来,他们就功亏一篑了。不过出乎闵知行的意料,白皓竟然像个猴一样,两下子就窜上去了。看来,耗子以后也可以叫猴子了。

闵知行也跟着白皓的后面,爬了上去,这点小高度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两个人直接沿着窗户爬上之后,便到了十楼野狼的密牢门口。

不远处,正有两个守卫背对着他们站着。估计整个十楼应该就只有这两个守卫,就算是动起武来,也不成问题。

“老大。”白皓看了闵知行一眼,然后守在了门口。

闵知行往里走,密牢很大,里面也很黑,远远的,就看到密牢里面躺着一个人,只可惜,他是背对着他们躺着的。要人看不清他的面容,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野狼呢?

闵知行拿出了自己的消声枪,刚刚要再走近些,就只听到通讯器里面传来了闵小南的声音。

“注意,注意,有一个人上了十楼!”

白皓一听,赶快转身跑向了闵知行,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先隐藏起来,再静观其变了吧。

闵知行看了白皓一眼,该死,这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闵知行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示意白皓躲进去,而闵知行自己,藏在了窗帘的后面。

他们才隐藏好,就听到了密牢钥匙开锁的声音。

听着脚步声应该是一个人,闵知行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枪,准备随时射死这个人。她必须一击而中,不能要这个人发出一点声响。

密牢的门被裂开了一个缝,一束光射了进来,闵知行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人影踏踏的走上前了两步。

然后那个男人突然蹲下了身子,从地上捡起了一条链子。闵知行之所以看清楚那是一条链子是因为在半黑暗之中,那条链子显得很扎眼。

盯着那条链子一会,闵知行的眼睛不禁瞪得老大,那条链子,那条粉色的水晶链子,不是她八年前她仍在刘彘家里的那条链子吗?在上次在魂酒吧碰到刘彘的时候,刘彘的手里就拿着这条链子。

那现在为何这条链子会在这里?答案似乎只有一个,这个人是刘彘?

他应该是把链子落在了这里这个时候特意回来找的吧?

该死,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闵知行手中的枪又握紧了些,以刘彘的身手,一枪击毙他应该是很困难吧?就算是不困难的话,她又真的能下去手吗?

闵知行攥紧了拳头,心里暗自想着,刘彘你不要逼我开枪。

也许是听到了闵知行心里的呼声,刘彘捡起了地上的链子,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下,然后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闵知行转头看了一眼白皓,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听着门声啪的关上了,闵知行和白皓两个人悄悄的从隐蔽的地方走了出去,两个人互看了一眼,闵知行示意白皓原地不动,她过去看看那个人是否走远了。

却不成想就在闵知行没有走几步之后,黑暗之中,就听门又一次打被开了。

闵知行心道不好,果然,跟着刘彘一齐,冲进来三个人。

那两个人就是之前守在十楼门口的那两个吧?原来刘彘刚刚是出去叫人去了。他简直是太聪明了,他知道他要是直接冲过来,一定会逼的她开枪,所以他便以退为进,要敌人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话说刘彘三个人冲了进来,闵知行知道自己已经躲闪不了,便直接要拿起枪要射击,却不成想枪才抬起,就被刘彘一脚利落的给踢下了。闵知行见状向后一闪,两个人拳脚之间就打起来了。

白皓见状,拿起了呼叫器说道:“十楼发生意外,目前敌人有三个。”

随着他声音的发出,他的位置也已经暴露了,白皓举起手刚刚要开枪,就被刘彘带来的另外两个人给围住了,枪响之后,只是打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

刘彘转头看了一眼白皓,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那里还有一个人,刚刚他明明以为只有一个人呢,看来,他之前隐藏的够隐蔽。

闵知行趁着刘彘回头的契机,一拳朝着他的胸口的打去,一下子把他逼到了墙角,一个踢腿把他踢倒了地上。特工守则第一条,对敌人下手要狠。果然,一个惯性动作维持了几下之后,刘彘被打的咳嗽了两声,摔到了地上。

不知道为何,看着刘彘的样子,闵知行却突然下不了死手了,她蓦然的转过身,想要帮助白皓去。白皓的身手只是一般,因此对着那两个打手还是有些吃力。

闵知行斜着一脚踢倒了那个已经受伤的男人,然后一拳把他摔倒到了地上,接下来是一脚侧踢,直接把那个男人摔倒了墙边。然后,她向后退了一步,和白皓站到了一旁。

啪,这个时候,门突然的被推开,是山猫。

现在是三比三,闵知行见情势有所扭转,眼睛一瞥,就看到了地上的枪。

“碰碰碰碰”闵知行趁着众人的不注意,举起枪就对着关在监牢里面的那个人射了一连串的子弹过去。

太奇怪了,这边已经打起来了,那边的那个人还在睡觉?她所认识的野狼可是不会那么傻。

果然,几枪过去,那边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要是真的是野狼的话,起码他也会呜呜的叫出两声吧?距离这么远,她也不敢肯定她第一枪就射中了那个人。

“不用开枪了,那只是一个人偶。”刘彘瞥了一眼闵知行,冷声的说道。

人偶?中计了?闵知行听言,暗叫不好,举起枪就朝刘彘射去。刘彘连翻了两个跟头,躲开了。闵知行侧转身,拿枪直逼刘彘。

这时,牢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是蜘蛛带着人冲了进来,看到闵知行正拿着枪,不由分说对着她就是一枪。

碰,一旁的白皓见状,飞身就替闵知行挡过了。子弹正中白皓胸口。

闵知行心里一怒,对着刘彘的枪就开了出去。

本来她还有些不忍的,可是,他竟然伤了白皓,她就不用跟他客气了。

刘彘看到子弹,侧身就想躲过去,本来他也是可以轻易躲过去的,不过站在他身边的山猫却故意用自己的身体的撞到了刘彘,子弹的划过了刘彘的左臂,衬衫上渗出了一片血迹。

见刘彘受伤了,诸葛等人都吓坏了。

而刘彘似乎是此时保持着唯一冷静的人,他反手就把山猫拽在了怀里,任她如何挣脱都不松开。

而这边,诸葛见状已经要人上前把山猫钳制住了。

闵知行看了一眼白皓,又看了一眼山猫,糟糕,现在已经被包围了,山猫已经危险了。她刚刚那种做法简直就是想要和刘彘同归于尽呢。

闵知行一把凑上了前,再一次举起了枪,却不成想此时,诸葛带来的七八个人都一齐的拿出了枪,直指闵知行。

这时,门被推开,兔子三个人已经到了。

虽然是晚了点,可是还是来得及,闵知行示意给兔子了一个眼色,几个人会意,不顾着众人手中的枪,一起趁势把抓着山猫的两个人打到,然后救了山猫下来。几个人动作很利索,几乎是没有给刘彘手下还手的机会。

看来她的人虽然数量不多,可是可以以一顶二,双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算势均力敌的。

闵知行对着几把依然指着自己的枪同样是毫不畏惧,只是转头看着白皓,他已经受伤了,不能再耽搁了。而且,随着时间越拉越长,这里可是刘彘的地盘,他们只怕是都要逃不出去了。

白皓眼见着这种情况下,正好对上了闵知行的眼。然后猛然间蹲到地上接连的滚了两下,到了刘彘的身后,拿出自己随身的刀就逼在了他的脖子上。速度之快,要人咋舌。

“放他们走。”白皓冷声的看着刘彘说道。

刘彘虽然是受伤,可是嘴角仍是带着笑意,他双眸看着闵知行,仿佛满是嘲讽。

那样的眼神要闵知行突然的一愣,她几乎是以为刘彘已经认出来她了,可是,她很快的想到自己已经易容了,就算是刘彘他认出来,也最多以为她是闵知行,而不可能知道她就是知行歆的。

“耗子。”闵知行不放心的看着白皓,现在十楼已经被包围了,的确抓住刘彘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这样的话,白皓就等于无法脱身了。

“老大,他们还等着你下令撤退吧。”白皓看着闵知行恳切的说道。

闵知行听言,看了白皓一眼,然后对着自己的通讯器说道:“一二三四五六七组按照原计划撤退。准备接应。”

闵知行特意把一号二号说成了一组二组,好让刘彘的人误以为她带了很多人来,不敢阻拦他们。

这边山猫和兔子他们一味的给闵知行使眼色,以表明自己不想撤退的决心。不过,在闵知行冷眸的迫视下,却都不敢再说什么,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命令。兔子几个人垂下了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而山猫,却一直站在原地一直都不愿意离开,直到被兔子几个人给拽了出去。

刘彘只是笑着看着闵知行,依旧不说话。

诸葛见老大都没有发话,便眼睁睁的看着山猫四个人转身撤离了。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停留在兔子身上,从兔子三个人冲进来的时候,似乎眼里就只有兔子一个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刚刚在楼下陪他喝酒的那个女郎,竟然是一个特工。

第377章 我浪费了一个好位置

这时,密牢中就只剩下白皓和闵知行,以及炎组的十余个人了。这回想要撤退,更加是不可能了。

“咳咳,老大,你觉得我能从十楼跳下去吗?”白皓看着闵知行咳嗽了两下,然后开口说道。

经白皓提醒,闵知行才不禁苦笑了起来,的确,现在十楼已经被包围了,除了她的绳索,任何人都没有逃离的可能。

当断则断,现在也只有她先出去再想办法了。刘彘是怎么也不可能任由着她带着白皓从他眼皮底下离开的。闵知行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白皓,两个空翻就到了窗口。在她往下跳之前,她猛然的转过头,看着刘彘说道:“刘彘,你要是敢动他,我会杀了你。”之后,她启动了自己腰间的跳索,从十层一跃而下。

看着闵知行的身影消失在了窗前,炎组的人都拿着枪追了过去,似乎是打算开枪。

“不许开枪。”刘彘冷声的命令道,只任由着闵知行离开了。

而后,刘彘回头看了一眼白皓,伸手用力的推开了他,只一推,白皓就虚弱的倒在了地上。他知道,从刚刚他就知道,这个钳制住自己的人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只要他想要挣脱,随时都可以。可是,他还是选择放掉了刚刚的那些人。

因为,他不想打开杀戒。

“找人给他治伤。”刘彘冷声的吩咐道,然后大步走出了密牢。留下白皓一旁瞪大了眼睛奇怪的看着刘彘消失的方向,他本来以为刘彘受了很重的伤才要他得手的,可是现在看来,刘彘根本就没有事,那他怎么还假装被他给威胁住了呢?

另一边,闵知行成功的从十楼逃离,便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闵知行,你怎么样?”闵小南赶忙从电脑前站了起身,转头看着她问道。他刚刚通过麦克,已经听到了闵知行下的命令,看来,是计划不顺了。

“我没受伤。”闵知行勉强的一笑,然后说道:“回去再说。”

这时,兔子带着山猫几个人也回来上了车。

闵知行走到了驾驶的位置上,启动了车,几个人都垂着头,没有说话。

话分两头,再说在天堂火的包间里,蜘蛛一边给刘彘包扎着,一边看着他的脸色,还好子弹是从枪口划过,只伤了皮肉。可是他怎么看老大受了伤,心情似乎还是很好呢?

“你总盯着我干什么?”终于,刘彘被蜘蛛看的有些不耐烦了,不禁抬眼开口问道。

“老大您在笑?”蜘蛛奇怪的开口问道。

“难道我还得哭吗?”刘彘笑着反问。

“可是,今天,刚刚,您怎么突然想起去密牢了……”蜘蛛有些吞吐的问道。他记得当时他和老大正在喝酒,老大却突然的离开了,他以为老大是去了卫生间,怎么突然又去了密牢?正常来说他们今天并不知道今天会有人到密牢去啊,简直是太突然了。

“这个东西落在密牢了。”刘彘说着,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串红色的水晶链子。

“啊?这个?”蜘蛛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条链子,他当然知道这条链子可是老大的宝贝,任何人都不能碰的。

“它带我来找它的主人。”刘彘笑滋滋开口说道,眼睛却一直都注视着这条链子。

“主人?”蜘蛛奇怪的看着链子,然后对刘彘问道:“这条链子不是嫂子的吗?”

刘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多了,便开口问道:“知道今天这些是什么人吗?”

“为了野狼而来,当然是魂组的了。”蜘蛛想了想回答道,可是,仍是不解的开口:“可是老大,您怎么突然想到了要人偶代替野狼,而且连自己人都隐瞒了呢?”

“因为这个人很重要。”刘彘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开口回答道。

“很重要?”蜘蛛更加的困惑了,那个野狼什么时候变得重要了?无非就是一个俘虏而已。

“现在他不重要了。”刘彘想着,又摇了摇头。

“啊?”蜘蛛更加困惑了,怎么这还一会重要,一会不重要了呢。

“好好给那个人治病,他才最重要呢。”刘彘接着开口吩咐道。

“那个人?刚刚抓到的那个?”蜘蛛奇怪的问道,怎么他这个军师觉得今天一切都是这么神秘呢,是他那个环节没有预料到吗?

“调查他的身份,最快速度。”刘彘冷声的命令道。

“好。”蜘蛛赶忙应道。

“刚刚那个小姑娘,你动心了?”刘彘看着蜘蛛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冷笑着开口问道。

“哪,哪能呢?想不到她还是个特工。”蜘蛛说着,眼前似乎是又浮现出来了那个女人的样貌来。漂亮女人他还真的是见多了,可是刚刚,他还真的有想把那个女人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是,现在她的身份……

“看着确实不像,小姑娘挺可爱的。”刘彘苦笑着看着蜘蛛说道。看蜘蛛的样子,似乎是动情了呢。

“在九楼的时候,估计要是她知道我的身份,就直接把我杀了。”蜘蛛无奈的摇头,他刚刚还真的是毫无防备,就那么把一个敌人的特工搂在怀里喝酒。

“听说刚刚监控被破坏了?”刘彘突然开口问道。

“是。”蜘蛛点头,开口说道:“这样就无法确定今天一共混进这里多少人了。”

“七组?看来是不少人。”刘彘想起了闵知行撤退的时候下的命令,开口说道:“那就把今天出现的那四个小姑娘都给我把身份一一核对出来。”

“是。”蜘蛛赶忙应声。

“闵氏集团,知道吗?”刘彘转头看着蜘蛛问道。

“当然知道。”蜘蛛赶忙点头,虽然因为前几天他不在国内,没有参加闵氏的开业盛宴,可是,却也知道闵氏集团这个市的龙头企业。据说,他的幕后老板就是魂组的公子,李白。

“闵氏总裁呢?”刘彘接着开口问道。

“没见过。”蜘蛛想了想回答道,难道说刚刚那些人有人是闵氏的总裁吗?

“要是不出我所料,刚刚那逃走的四个小姑娘都是闵氏的人。”刘彘想了想,开口对蜘蛛提示道。要是他没有看错的话,刚刚抓到的那个男人就是闵知行的助理,白皓。记得那天在宴会的时候见过他,虽然他化了妆,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要是那个男人是白皓,那几个美女特工就应该也是闵氏的人了。闵氏刚刚从澳洲搬过来,主管方面不可能全都是外聘,一定会有魂组内部的人加入。相信从这里入手,他想要知道什么,就会很快了。

当然如果上述假设全部成立的话,用跳索逃走的人就无疑是闵知行,也就是知行歆了。

呵呵,普天之下除了知行歆大概还没有人能直接用绳索从十楼跳下去吧?她的跳索功夫比八年前更加的熟练了,空翻,甩绳,挂钩,弹跳一气呵成。

知行歆,你是否还记得我就是通过这个跳索判定你是暗的。现在你还敢傻傻的在我面前暴露你的跳索吗?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你已经暴露了身份了呢?特别是你最后跟我说的那一句话,“刘彘,你要是敢动他,我会杀了你。”好熟悉的口气啊,除了知行歆,又谁敢这样对他说话呢。

好怀念这种说话的态度啊,可是知行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今天一共对我手软了两次。虽然你的功夫进步的要我很诧异。

一次是刚刚开始咱们一起对决的时候,你已经把我逼到了角落里,所以你完全有可能把我打昏甚至是杀了我的。可是,你却心软了,直接转身去帮那个白皓了。

第二次就是你对我开枪的时候,你开始是在瞄准我,可是,你晚开枪了一拍。不然,你这颗子弹对我不会是擦肩而过这样简单。

这样,你还觉得你自己隐藏的很深吗?刘彘诡异的笑了两下,觉得这好像就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知行歆,我等了你八年,这次该我占点主动权了吧?

我相信有了这个白皓在手,你会主动来找我的。

在刘彘浮想联翩的时候,一旁,蜘蛛站在那里喃喃低语,“都是闵氏的。”

看来这些人已经确定了魂组的人了,那么,她也是魂组的人了吧?她在闵氏上班?想他诸葛翼方活了快三十年了,第一次见到自己钟情的女人,竟然是敌人。而且,他们相遇的场合竟然是这种灯红酒绿的酒吧,刚刚喝酒的时候他几乎就把她当成那种随便的女人,打算把她收为自己的情人了。看来,他还真的是多想了,就算是明媒正娶,她也不会跟他的了。

哎,不过说实话,那个女人的身手真是不错,他找机会真的想领教一番。

想着,蜘蛛就转身出去调查了,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

再说闵知行开着车,一路奔驰在路上。

这一次他们可以说成是输的彻底,不但是暴露了身份,而且还把白皓给丢在了那里。闵知行想着攥紧的拳头,该死,她现在恨的真的想要杀了刘彘。

怎么自从回到市,每次她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巧不巧的碰到刘彘。而他一出来,就准没有好事了。奇怪了,好好的,他在九楼喝酒,怎么偏偏就跑去了十楼,他是真的为了那条链子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闵知行越想越气,道上一直都有传说刘彘为人心狠手辣,虽然以前她并没有觉察,可是毕竟黑道不同于白道,在处理内部问题的时候,谁都一心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那么白皓这次,她到底该怎么办?

咔,魂酒吧的门口,闵知行紧急踩了一下刹车,光顾着想事情,险些开过了头。

而她这一刹车,可是把车上的众人给吓了一跳,老大这是发火的前兆吧?

闵知行打开车门,最先走了下去。接下来,闵小南捧着电脑跟上,其余的人也都下车,远远的跟着闵知行,垂头不敢说话。

“请出示会员卡。”看门的保镖看着闵知行穿着一身服务生的衣服,后面又跟着一堆穿着火辣的女人,便赶忙拦住了他们。

白痴,闵小南暗自的白了那个保镖一眼,他们难道没有看到闵知行已经很生气吗?这次,回到自己地盘又受到管制了……

“暗组执行任务,叫张老大出来。”兔子见状,赶忙走上前去跟保镖说道。她要是再慢一点,一会老大火了,可就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暗组?保镖听言看了一眼闵知行几人,早就听说暗组全都是美女,那这些人难道真的是暗组的?想着,便赶忙放了行,要人去通知张三刀。

闵知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去往日常坐的那个地方,而是迈步走上了二楼,随便推开了一个空闲的包间的门便走了进去。

一行人也都跟在闵知行的后面,没有人敢吱声。

闵知行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然后扫视了一眼众人,便说道:“你们也都坐。”

几个人听言,挤着坐到了闵知行对面的床上,低头不说话。

“从山猫开始,每个人给我说说,今天你们行动表现的如何。”闵知行扫视了一眼几个人,冷声的说道。今天整个计划说起来就是不顺,基本上到处都是差错和漏洞。

“我,我不该被刘彘抓住。”山猫抿着嘴唇开口说道。

“不该被抓?你用身体硬是把他撞倒了,那不是就等着他抓你了吗?”闵知行厉声的质问道。

“我……”山猫被问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时看到耗子受伤,她心里就真的想要刘彘死了。

“咱们是行动,还没有到最后关头,不存在什么同归于尽的做法,你难道不明白?”闵知行加大的声音提醒道。

“是。”山猫应声。她知道,她那时候的举动太过草率了,可是,有的时候人的行动真的不由自己的控制。

“还有,你进去牢房之后,为什么反应那么慢。我相信那个时候你手里有枪,为什么没有开枪?”闵知行继续开口说道。

“我忘了。”上猫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低头说道。她怎么那么笨,只顾着看老大对着监牢里面的人开枪了,却忘记了自己周围还有三个敌人,要是她那个时候早些动手,也许他们已经成功撤离了。

“忘了?忘了开枪,也忘了把密牢的门给锁上吗?另外三个人的位置你不是不知道,他们的速度怎么能快过蜘蛛带去的人?”闵知行气恼的责怪道。其实,她这个要求确实是有些高了,当时的时间那么紧迫,山猫刚刚进去,摸不清状况也是有的。有的时候一愣神的功夫,就足以错过一切先机了。

哈哈,不过人家诸葛怎么就那么上道,才一冲进去就朝她开了一枪,而白皓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给她挡了过去。

“我浪费了一个好位置。”山猫垂头继续说道。她记得任务之前,老大就说过,她这个位置很重要。

第378章 行动失败了

“还有呢?”闵知行接着责问。这个时候,并不是认了错就有用的。

“还有我撤退的时候撤退慢了。”山猫垂头继续回答。

“这还用我说你吗?见白皓被抓了就只有你心急是吗?你想留下来和他陪葬可是你想没想过其他同伴?如果说今天白皓的做法是舍己为人,你的做法就是蠢,蠢!这么蠢的人还留在暗组做什么?”闵知行厉声的说道,越说越气,瞪着山猫就伸手指着她骂道。

“呀,老大发火了啊。”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张三刀从门外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其实,他早就来了,只是一直都没敢进屋。

“一边坐着去,我一会再问你。”闵知行看了张三刀一眼,冷声说道。

“是。”张三刀认命的点了一下头,哎,今天他的人也犯了大错了,所以估计是求情无门了。

“兔子。”闵知行横着眼睛看向了兔子。

“在。”兔子赶忙应声。

“我要你监视刘彘,你把人给我监视到了十楼,还在那里浑然不觉呢?”闵知行厉声问道,她真的有想把兔子好好的吊起来打一顿的冲动,怎么监视个人就能那么被动呢?

“我,我被缠住了。”兔子吞吐的说道,她也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

“我行动之前是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被对方给缠住,还有,就算是被缠住了,你难道就看不到刘彘从你面前离开了,是不是?”闵知行怒气冲冲的说道。

“老大,我以为我身边的那个才是刘彘。”兔子咬着嘴唇低声的回答。

“没见过刘彘?连对手的头目都不认识,还在这里执行什么任务?”闵知行险些就被气笑了,好嘛,这只兔子倒是把蜘蛛当成刘彘了。

“我错了。”兔子低头不敢再说话。

“错了?技能不过关,用不用打会总部去重新接受训练啊?”闵知行冷声的说道。

“老大……”兔子低声说着,口气里面充满了恳求。回总部重新接受训练,估计她再出来的时候,就得褪了三层皮了。总部的那种训练太过残酷了。

“老大。”张三刀刚刚想开口求情,就被闵知行给一眼瞪了回去。

“老大,我当时看着监控,兔子姐姐确实被蜘蛛缠的很死,蜘蛛他吐丝那么厉害,你要兔子姐姐怎么逃出来啊。”闵小南这个时候坐在众人中间,不禁开口说道。

“你今天表现很好,还知道及时掐断对方的监控。”闵知行看了一眼闵小南开口说道,这种事情她从来都是功过分明。今天多亏了闵小南第一时间发现了有人上了十楼,不然,后果更加不可设想了。

“嘿嘿,那给我个面子,不要生气了。”闵小南呲牙说道,看着闵知行生气的样子,他心里好难受的。

闵知行没有说话,只是瞪了闵小南一眼,这个小魔头,关键时刻拆她的台。

随即,闵知行把视线看向了张三刀,张三刀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忙自己招供道:“老大,实在是那个刘彘太狡猾了,弄了一个人偶,您都不知道,那个人偶实在是太逼真了,内应又不敢太靠近,引起怀疑,所以就给看错了。”

“看错了?他看错了,就要我们损失这样惨重吗?”闵知行冷声责问道。

“老大,培养一个内应不容易啊。”张三刀听出来闵知行要拿那个内应开刀,赶忙求情道。

“培养一个白皓更不容易。”闵知行厉声的反问道。看得出来,闵知行真的恼火了。

白皓是为了救她,救所有人才被刘彘抓的。闵知行想想便心如刀绞,白皓已经中枪了,要是刘彘再对他用刑,她知道白皓什么都不会说的,可是,这皮肉苦又怎么是他能承受得住的?他身体那么虚弱,要是刘彘真的想要留着他的性命,估计他就是想死都没有办法了。

“你们上过九楼的几个人,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去闵氏上班了,就留在魂酒吧听张三刀的调遣,等待下一次任务。”闵知行想了想说道,要是不出她所料的话,刘彘现在就已经要人去调查他今天见过的这几张面孔了。

闵知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哎,这次暴露身份的不只是她们,还有白皓。

虽然白皓做了简单的化妆,可是,落在了刘彘的手里,再查清他的身份就一点都不难了。而知道了白皓,她的身份就也不保了。

还好她今天易容成了一个男人,可是,闵知行是一个特工的身份估计是隐藏不住了。

不过好在,刘彘还不知道她就是知行歆。不然,她就太被动了。

哎,她怎么觉得最近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出乎她的意料,她是不是要快点离开市了?

听到老大不要她们,要把她们留在魂酒吧的消息,几个人都不禁求救的看向了张三刀,哎,张三刀叹了一口气,不禁开口说道:“老大,这也不是办法,现在白皓不在了,闵氏要是再没有了他们,一起缺少了这么多高层,一定会惹人怀疑的。”

“算了,明天照常上班吧,我就不信,在我眼皮底下,炎组的人还敢怎么样?”闵知行想了想说道,反正,就算刘彘知道闵氏的人都是魂组的人,他又能如何呢?

“我很赞成老大这样的处理。”张三刀听言赶忙说道。

“我还没有说完。”闵知行白了张三刀一眼,开口接着说道:“山猫和兔子,此次行动出现了重大问题,按照帮规……”

“老大,都是女孩子,身上留了疤也不好。”还没有等闵知行说完,张三刀便赶忙插话道。这还了得,老大给那两个小姑娘定的是行动中出现重大错误,这种罪名可是足以把她们打个半死了。

“闵知行,还是先想救白皓叔叔的办法吧。”闵小南也不禁在一旁开口说道。

“好,你先说办法吧,要是可行,就再议。”闵知行看了一眼闵小南说道。她其实也不想处罚她们,虽然是犯了过错,可是,这也足以证明了她们都是性情中人。可是,要是不处罚,她以后如何树立威信呢?

“其实很简单啊,刘彘抓了白皓叔叔,我们也抓他们的一个人,然后和他们交换不就得了?”闵小南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交换?”闵知行听言不禁陷入了思考,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能够抵得上白皓分量的,估计只有蜘蛛和文硕了吧?蜘蛛现在在刘彘身边,那么,文硕?

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已经觉得对不起文硕了,可是,这次为了救白皓难道还要利用他一次吗?

哎,谁要文硕那么聪明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就算他倒霉了吧。

“几点了?”闵知行开口问道。

“十点了。”张三刀回答。

闵知行听言想了想,拿起自己的电话,拨过了一个电话号码。

“嘟嘟。”电话响了好久,就在闵知行以为不会有人接的时候,电话被接了起来。

“喂?”文硕接起了电话。

“我是闵知行。”闵知行开口说道。

“什么事?野狼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帮你。”文硕先开口说道,他现在已经被老大彻底孤立,已经是有苦说不出了。

“我在魂酒吧,你可不可以来一趟?”闵知行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现在,野狼已经不重要了。

“我和你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文硕很快拒绝道。

“是关于文婧的。”闵知行想了想,搬出了文婧这个救兵来,她知道,文硕是很在乎文婧这个妹妹的。

“和文婧有什么关系?”文硕听言一愣,似乎是不敢相信闵知行会突然提起文婧。

“给你半个小时时间过来。”闵知行冷漠的说完,啪的就挂断了电话。

她猜现在文硕还不知道她带人今天晚上已经去了天堂火,所以她必须要文硕赶快过来。要是他从刘彘那里知道白皓被人抓了,他一定就会有所警觉了。

文婧,我还真的是对不起你们兄妹,可是,原谅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白皓是为了救我才中了枪,也是为了我才被刘彘抓到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皓受折磨。

“一会文硕来的时候,把他给我扣下。”闵知行想了想,开口命令道。

“是。”几个人齐声应道。

“能办好吧?”闵知行冷声的提醒道,要是连这点事情再办不好,她这个暗组还真的就应该解散了。

“没问题。”几个人一起应道。

“张三刀,这里交给你处理吧。我要先回去了。”闵知行说着站了起身。

“是。”张三刀赶忙应着。

“每个人每天一千个仰卧起坐,直到白皓被救回来。有意见吗?”闵知行路过山猫的身边,厉声的说道,这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没有。”七个人齐声应道。

“就当成是额外训练好了。”闵小南挠这脑袋,笑着说道。

“闵小南。”闵知行大步走到了闵小南身边,朝他伸过了手。

“哦。”闵小南乖乖的从床上站了起身。之后,闵知行拉着闵小南的手,便走出了魂酒吧。时间都这么晚了,闵小南一定累坏了。具体交换的事情,只有等明天再说了。其实,她不想要闵小南知道太多事情,他那么点的孩子,何必有太多的忧愁呢?

闵知行和闵小南上了车之后,闵知行启动了车,而闵小南则是倚在后面的车座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休养生息。

“闵小南,今天表现不错。”闵知行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有这样一个儿子,她真的很欣慰了。

“嘿嘿,你刚刚已经夸过我了。”闵小南干笑着睁开了眼睛。

“一直对着监视器,累坏了吧?”闵知行透过看着闵小南说道。

“还好啦,倒是你,折腾一圈,真的该早点歇息了。”闵小南看着闵知行一脸的关心。别人在他的心中都不重要,只有闵知行,他这个唯一的亲人。

“哎,你白皓叔叔为了救我,被刘彘扣住了。”闵知行不禁叹息道。虽然刚刚在众人面前发了火,可是她心里的苦,大概也只有跟闵小南发发牢骚了。

“你放心吧,不是说了用交换的办法吗?一定不会有问题了。”闵小南开口安慰道。他总是能一眼就看出闵知行的顾虑,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

“有你陪在身边,我真的是幸福死了。”闵知行有感而发,可惜,闵小南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生命就带着太多不稳定的因素。

“闵知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闵小南笑着说道。

“一直陪着?以后你有了老婆就不这么说了。”闵知行故意叹息道。

“我才多大啊。”闵小南赶忙说道。

“你还知道你不大啊,那跟人家小姑娘在校园里面拉手干什么?”闵知行不禁笑道。

“啊?你说叶文文?”闵小南好像这才反应过来,糟糕,原来都要闵知行给看到了啊?

“放下啦,儿子,我今天跟叶文文她妈打过招呼了,说给你们定个娃娃亲。”闵知行大笑着说道。

“闵知行,你乱说什么啊?我们只是好朋友。”闵小南垂下了头,红着脸低声说道。

“还害羞了?”闵知行笑着回头看着闵小南说道。

“没有没有,你看错了。”闵小南赶忙捂着自己的脸,指着前面对闵知行说道:“哎呀,你不要看我,看红灯啦。”

见闵小南不好意思了,闵知行的嘴角轻轻的翘起,不再说话了。

开车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闵小北看到他们回来了,蹦蹦跳跳的表示欢迎。

“这么晚还没有睡啊。”闵小南冲进去抱着闵小北的脑袋问道。

“吼吼。”闵小北叫了两声,表示它等着他们回来。

“带着北北一起去洗澡了,记得帮北北把毛吹干。”闵知行看着他们两个,笑着说道。

“好。”闵小南高兴的说道,反正明天星期六,起来太早也无事。

看着闵小南和闵小北去洗澡了,闵知行也走回了自己的卧室,换好了一身衣服之后,便给李白打过去了电话。

相信他一定已经知道今天行动失败的事情了,可是,她还是得做一个汇报。

“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呢。”李白很快接起了闵知行的电话,笑着问道。

“今天的行动失败了。”闵知行第一句话就赶忙跟李白报备了,要怎么处罚,她都认了。

“我知道。听说你还大发了雷霆呢。”李白说着,不禁笑出了声。能够把闵知行逼的大发雷霆,估计当时的情况真的很糟糕。

“是我自己没有计划好。”闵知行自责的说道。

“有办法把白皓救回来吗?”李白想了想问道,他知道,不用他说什么,闵知行已经在心理面责怪自己一千次一万次了。

“要是救不回来,我就去陪他。”闵知行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呵呵,没有那么严重。”李白笑了笑,见闵知行这么在意这件事情,便想着用下一件事情转移一下话题,便开口说道:“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

第379章 威胁

“什么?”闵知行开口问道。

“是影子过几天到一批货。”李白笑着说道。

“咱们劫过来?”闵知行问道,她知道,魂组真正的对头不是炎组,而是影子,那么这次,终于要对影子下手了吗?

“咱们要那烫手的山芋干什么?作为一个好的公民,知道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自然是要通知警察了。”李白含笑说道,听着他这么认真,这么一本正经的声音,不知道人还以为他是在说真的呢。

“哈哈,老大什么时候这么遵纪守法了?”闵知行听言不禁笑道。

“不要乱说,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李白更加的郑重的说道。

“是,我就没有见过比老大还正经的人了。”闵知行点头应道。

“竟然敢狂谬起我来了?”李白故作不悦的嗔怪道。

“小的哪敢啊?”闵知行赶忙说道。

“好了,早点睡吧,我最近这边还有些事情,不能回去帮你。”李白见闵知行已经会跟他开玩笑了,便知道她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可以处理好的。”闵知行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来回要李白两国之间跑,她怎么忍心呢?

“替我给南南北北代好。”李白笑着说道。

“那两个小家伙洗澡呢。”闵知行回答。

“告诉南南,我知道他这次表现的很快,等回去的时候给他带礼物。”李白听言边说道。

“好。”闵知行点头。

挂掉了李白的电话,闵知行闭着眼睛斜躺到了床上,哎,她何德何能,竟要老大这么照顾她的心情呢?

闵知行,你还真的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呢。

才挂掉了李白的电话,闵知行便接到了张三刀的电话,说是已经拿下了文硕,就是他现在的脾气还比较大。

哎,想来文硕毫无准备,就那样被抓了,一定是有的吵闹了。

看了一眼时间,这一夜也不知道刘彘会不会把白皓怎么样。不论如何,也只有等过了今天再谈判了。

想着,闵知行还是有些不放心,文硕在刘彘心中的分量应该够换的一个白皓了吧?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终于熬到了天亮,看了一眼表才早上五点半,闵知行想了想也就直接起身了,她还是直接过去魂酒吧一趟吧。

魂酒吧此时的人都已经散尽了,进去之后,就只见三三两两的服务员在打扫卫生。

“张三刀呢?”闵知行随便抓着一个人问道。

“在五楼。”服务生见是闵知行,赶忙回答道。

闵知行踩着楼梯直接上了五楼,五楼是办公室,所以一路走上去,都没有看到什么人。

“当当。”闵知行礼貌的敲了两下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张三刀不悦的声音。

“是我。”闵知行沉声回答道。

张三刀一听是闵知行,便霹雳碰弄的穿衣服声音,看来,他是还没有起来呢。

十几秒钟之后,张三刀便匆忙的打开了房门,抬头看着闵知行,尴尬的笑问:“老大,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呢?”

“文硕呢?”闵知行看了张三刀一眼,开口问道。

“在隔壁呢。我带您过去?”张三刀赶忙说道。

“恩。”闵知行点了一下头。

接着,闵知行便跟着张三刀便走去了隔壁的一个房间,只见隔壁房间门口正板板整整的站着四个保镖,看样子气势够盛大的,张三刀防文硕防的够小心的。也是,这次要是再出了差错,她真的想要杀人了。

“老大。”看到闵知行和张三刀过来,保镖鞠躬行礼。

“开门。”张三刀转头示意保镖开门。保镖点头,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牢房的门被打开,就只见文硕正侧坐在床上,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好嘛,兴致不错啊,都被人给关押了,还这样悠闲呢。

闵知行回头看了一眼几个人,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文硕猛然的睁开了眼睛,转头恶狠狠的看着闵知行。他就在奇怪呢?怎么有人敢这样光明正大的魂酒吧抓他?原来都是这个女人在作怪?她是故意的?故意把他约在了这里,然后又让人抓了他?

“这一夜休息的还好吧?”闵知行笑着坐到了文硕的对面,开口问道。

“你就是以这种方式对待你的客人的?”文硕双眸直逼闵知行,怒声道。他觉得自己这被敌人俘虏也太容易了些,几乎可以说是毫不费吹灰之力。

“很好啊,宾馆级的包房待遇。”闵知行抬眼打量着四周,含笑说道。听说文硕昨天吵的很厉害呢,想不到今天看到她反而冷静了很多。

“你抓我做什么?要从我这里逼问什么吗?”文硕斜视着闵知行,冷漠的问道。

“你会说吗?”闵知行反问。

“做梦。”文硕很坚决的哼哧道。

“所以我什么也不会问。”闵知行慧心的一笑,抬眼打量着文硕。

“那你要干什么?”文硕怒问,突然觉得自己被闵知行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要人摸不透了,她放着老大那么好心心念着她的男人不喜欢,却跑去投靠了魂组,做什么李白的。是他的思想太老土了吗?还是说女人太过强势,就不想被男人控制了?可恶,他是因为这个女人是他的嫂子,所以他才没有防备的来了,现在竟然这么委屈的被抓了,还真的是颜面扫地了。

“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被刘彘给抓了。”也是寒暄够了,所以闵知行一心直奔主题。她真的不敢相信白皓多在刘彘那里呆一分钟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老大?那你不跟他去说,抓我干什么?”文硕冷漠的问道,他相信,只要这个女人说一句话,别说是抓了一个魂组的人,就是抓了李白,老大一听是闵知行要放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人放掉的。

“我想用你交换。”闵知行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说道,她知道这样对不起文硕,可是这是别无选择的选择了。

“哈哈,”听言,文硕不禁冷声的笑了两下,然后说道:“看来那个人很重要啊。”

“的确。”闵知行点头,不然,她也不用拿着文硕跟刘彘交换了。

“那只怕是要你失望了。”文硕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闵知行听言,奇怪的看着文硕,似乎是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老大已经把我当成了叛徒,认为咱们是一伙的了。”文硕略带嘲讽的看着闵知行,笑道:“你说会信你的这场苦肉计吗?”

“那就看这苦肉计苦的程度了。”闵知行犹豫了一下,也开口笑道。

“除非你把我的一条胳膊砍下去。”文硕说着,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比划了一下。

“你以为我不敢吗?”闵知行冷声反问。

“你的确不敢。”文硕自信的一笑。

“哼。”闵知行冷哼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张三刀跟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见闵知行离开了,也忙看了文硕一眼,就跟着走了。

其实,他倒是对这个文硕很佩服,在这个时候还敢对老大说这种话。

离开了关押文硕的房间,闵知行径直的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窗下,拿出了自己的电话给刘彘拨了号码。虽然好多年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了,可是,这些年来这些号码数字就每天都在她的心中。

她就不相信,刘彘真的会不顾文硕死活。就算是他知道了文硕背叛了他,他也不会不顾文硕生死的,她印象中的刘彘一定会就范的。

“喂。”电话很快的就被刘彘接起了。

现在时间这么早,刘彘就起来了吗?此刻的她却不知道,昨夜无眠的又岂止她一个人。闵知行一愣,然后对刘彘表明身份,“我是闵知行。”

“哦,闵小姐啊。”刘彘淡然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像是早已经知道她会打电话过来一般。

刘彘这种平淡的声音更是要闵知行心里有些没底,难道说他早就知道她会给他打电话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猜不透刘彘的心中所想了。也许,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昨天晚上,我有一个朋友在天堂火出了些事情,想请您帮个忙。”闵知行很委婉含蓄的对刘彘说道。既然刘彘已经知道她会打电话过来了,相信只要是提到天堂火,他就会知道知道是白皓的事情了。

“是吗?有这事?我会帮你问问的。”刘彘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说着,敷衍,赤果果的敷衍。

“刘总裁能不能帮忙直接把他送回来?”闵知行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对刘彘含笑说道。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刘彘这个人这么虚伪呢?人明明是他抓的,他竟然还装作没有那些事?

“呵呵,闵小姐真会开玩笑。我又不是司机,我怎么送他啊?”刘彘不愠不火的想了想,然后笑道。

“那您派人送他回来也行。”闵知行耐着性子说道,虽然听出了刘彘话中的推诿,可是,她还是要说。

“是这样的,闵小姐,我现在还有事情在忙,天堂火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然,我把天堂火的经理的电话给你,你问问他昨天晚上看没看到你的朋友?”刘彘满是友善和气的说道。

问天堂火的经理?闵知行当时就忍着自己的怒气,差点没有把电话摔了。

他这个老大不说话,天堂火的经理会告诉她白皓在哪里?刘彘这个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真的比她还厉害了。

看来,也只用把文硕提出来了。

其实,看着刘彘这样推诿的意思,她就知道,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白皓的事情,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不麻烦您了,我在去别处找找我的朋友吧。”闵知行冷声的说道。

“好,那没有事情就先这样吧。”刘彘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等下,”闵知行赶忙叫住了他,开口说道:“昨天晚上魂酒吧来了您的一个朋友,他有些醉了,被安排在这里休息了。”

“我的朋友?”刘彘听言一愣。

“他说他姓文。”闵知行提醒道,她觉得她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哦,那就要他休息着吧。”刘彘很随意的说道。

“您不想接他回去吗?魂酒吧这里人来人往,龙蛇混杂的,也许那个不小心,就要您的朋友出了差错。”闵知行冷声的提醒道,她不相信,刘彘真的是毫不在乎。

“他一个大活人,又没有受伤,又没有中枪,我担心什么啊?”刘彘想了想,已有所指的说道。

没有受伤,没有中枪?

刘彘这话分明就是在说白皓他受伤了,他中枪了,刘彘这是在提醒他什么吗?

“他现在是没有受伤,可是,要是一个不小心,没有照顾好他,受伤中枪也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闵知行光明正大的威胁道,看来,她要是不说点程度厉害的话,刘彘是根本的不会相信她了。

她就不相信了,一个白皓,能比得上文硕重要吗?

“我相信照你和他的关系,你会好好照顾他的。”刘彘在电话的那一头,毫不介意的说道。

她和文硕的关系?

闵知行一愣,随即明白了刘彘之所以这样有恃无恐的原因。

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他知道她不会对文硕怎么样。难道真的被文硕说中了,刘彘早就把他当成了叛徒,所以不会再在乎他他的性命了?

看来,她得赶快跟文硕撇清关系才行,想着闵知行说道:“我和文先生可没有什么私交,为了他的安全,您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不用了,我担心我去了之后,会跟他一样,喝醉了回不来。”刘彘冷声的打断了闵知行的话说道。

“那您可以用我的朋友来换他回去啊。”闵知行继续循序诱导,怎么刘彘就是听不明白她的话呢?还是说他总是故意的曲解?

“换?又不是绑架和绑匪,用得着换吗?”刘彘冷声哼道。

“刘彘,你到底想怎么样?”闵知行终于被刘彘有些逼急,怒声的质问道。

“文硕就留在你那里吧,白皓也就留在我这里。”刘彘一看闵知行露出了本来面目,也直接的回答道。

“你……”闵知行被刘彘这一句话弄得哑口无言,原来,刘彘他已经知道了白皓的身份了。他的动作好快啊。

“我相信,以你跟文硕的关系,一定舍不得伤他的。至于白皓吧?我跟他素不相识。那就这样吧。”刘彘很坚决的开口说道,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闵知行赶忙叫住了他。

“还有事?”刘彘笑问。

“他好吗?”闵知行赶忙问道,她不能打一个电话,连白皓的基本情况都不知道吧?

“暂时还好。”刘彘冷笑着,然后就挂掉了电话。心里暗想着,知行歆啊知行歆,要是不给你一点压力,你还真的是想要躲我一辈子呢。

听着刘彘说白皓暂时还好,闵知行拿着电话的手不禁有些颤抖了。什么叫暂时还好?刘彘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是不是,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在威胁她?

第380章 询问的眼神

有一点他说对了,她是一定舍不得伤害文硕的,或者说不是舍不得,而是不忍心。要是真的需要砍断谁的胳膊,才能救下白皓的话,那她宁愿是自断手臂。她实在是愧对文婧兄妹了,她不能再伤害他们了。

可是现在,听刘彘的话,就是她手中的文硕已经没有一点的利用价值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的刘彘实在是很出乎她的意料。大概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变了,真的不在乎文硕了。还有一个是他足够了解她,知道她不会伤害文硕了。

闵知行缓缓的闭了一下眼睛,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了。

“老大。”这时,张三刀犹豫着还是走过来,站在不远处等待闵知行的示下。

“五分钟之后把人放掉。”闵知行漠然的转过头对张三刀命令道。

“哦,好。”张三刀一愣,随即赶忙应道。

接着,闵知行便不由分说的迈步走下了楼,她之所以要张三刀过几分钟才放掉文硕,就是不想和他面对面,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出了魂酒吧的门口,闵知行看了一下时间,才六点多,闵小南应该已经醒了吧,今天早上吃什么呢,可以顺便在路上买回去。可是接连想了几个地方都不满意,于是便想着回去问问闵小南再说吧。

果然才开车到了麦凯乐的楼下,便看着闵小南正领着闵小北沿着街头散步呢。

“嘀嘀。”闵知行按了两下喇叭,闵小南便带着闵小北笑着朝她这边跑了过来。

她伸手给他们打开了车门,示意他们上车。

“去哪?”闵小南问道。

“带你们去吃好吃的。”闵知行神秘的一笑。

“好啊。”闵小南一听,眼睛笑眯眯的应道。

“嗷嗷。”闵小北在一旁也表示赞同。

“你们什么时候起来的?”闵知行笑着说道。

“有一会了,看到你不在房间,我就知道你去魂酒吧了。”闵小南回答道。

“小子变聪明了。”闵知行不禁感叹道,仅仅凭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就猜测她去了魂酒吧,看来闵小南还真的是变聪明了。

“我一直都这么聪明好不好。”闵小南很认真的开口回答道。

“嗷嗷。”闵小北在一旁表示不太赞同。

“你小子拆我的台。”闵小南听着,恶狠狠的低头看向了闵小北。

“哈哈。”闵知行坐在前面开车,不禁笑出了声。

大约十分钟,闵知行把车开到了江边停了下来,转头对闵小南说道:“下车了。”

闵小南一愣,打开了车门。闵知行怎么把车开到了江边了?这里能有什么好吃的,难道说要他们下去捉鱼吃?闵小南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闵小北,闵小北也晃荡了一下脑袋,它不会游泳,怎么下去给大家抓鱼吃呢?

却不想闵知行只是一笑,径自的在前面带路,沿着江边走到了一处吊桥上,闵小南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亭子似的建筑。这个亭子竟然是建在水上的?

一步步跟着闵知行走近了亭子,闵小南才发现这个小亭子原来是别有洞天。别看它在远处看起来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走到了里面才发现这个亭子真的壮观。亭子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江边烤肉。亭子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露天的烤肉区,一部分是一个个用竹子制成的精致的包间。

“几位,里面请。”门口是一个老头站在那里迎宾。

“老板,有位置吗?”闵知行笑着问道。

“有,两位去七号间吧。”老板说着,便走在前面带路。

包间里面布置的很精细,连桌椅都是竹制的,看起来很就像是一个渔翁的家里一般。

老板只是在给他们拿了两副碗筷之后,说了一句“几位的烤肉区也是七号”就出去了。

“过来吧。”闵知行笑着转头对闵小南说道。闵小南一愣,赶忙跟上。难道说在江边也能烤肉吃吗?

烤肉区是露天的,迎面就是浩瀚的江面,炉子早已经是生好火了的,旁边的架子上放着各种穿成串腌制好了的海鲜。有各种各样的鱼,肉类,还有各种的蔬菜卷,看起来就要人直流口水。

七号炉子,闵小南远远的就带着闵小北跑了过去,以前他都是早草原上吃烤肉的,却没有想到这次可以来江边的。

闵知行看着闵小南兴奋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这里了。因为闵小南从小在澳洲长大,所以还是会喜欢烧烤类的东西多一些,正好这里有包间,也不用担心闵小北没有地方坐着吃饭。便带着他们一起来了。

跟着闵小南的后面正走着,闵知行的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对话。

“哎呀,你一早上把我叫起来,就为了来这里?”

“这里很好啊,你不是喜欢吃鱼吗?这里的鱼可是非常新鲜,非常好吃。”

好熟悉。

似乎是在梦中,也有这样的一段对话吧?

闵知行转过头,正好看到了在一旁的八号炉子旁,站着一对情侣。闵知行向那边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男人也回头朝她看过来,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两个人默契的隔着一段距离,驻住了脚步,就这样对视着。

是林风?

闵知行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这么耳熟了,因为这正是七年加上四年再加上一个八年,十九年前她对林风曾经说过的话。

那时候,她上高一,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只听说林风爱吃鱼,便一心的大早上把他叫来这里。却不成想在结账的时候,两个人第一次吵架。

她知道林风的条件不好,靠奖学金和打工挣来的钱维持学业,所以在他们吃饭之后,她抢着要付钱。林风当时就火了,坚持这顿饭的钱要他付。可是很尴尬的是,当时的他竟然没有随身带够钱。所以最后还是闵知行付的账。

一共是三百七十二块钱。闵知行记得很清楚,因为第二天,林风便托他们同学把一把的零钱钱送到了她的手里。她知道,当时林风真的火了。因为那是对一个男人尊严的蔑视,可是闵知行那时候真的是不懂,不懂林风为什么对这一件小事情那么介意。仅仅是吃一顿饭,付一次账的问题。何况,这三百多块钱对她来说毫无用处,可是,对于林风来说却是他要打工一个月早出晚归才能赚到。

经过了那件事之后,她也是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差异,更加明白了林风本身的骄傲。她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如今已经十九年过去了,往事还历历在目。人生又有几个十九年呢?

而要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十九年后的今天,他竟然被另外的一个女孩带来这里,重新听到了这句话。

呵呵,他们真的是年纪大了。

闵知行对着林风的方向莞尔一笑,而后很自然的昂周挺胸的走向了闵小南。

“你看什么呢?”这时,林风的那个女朋友也转过了头,奇怪的看着林风问道。

“一个熟人。”林风愣了一下,随即转回了头地上说道。

踏踏,每走一步,闵知行都觉得自己有些艰难。她一直以为看到林风幸福她会很高兴你,可是,被这样当成陌生人擦肩而过,心里感觉还是怪怪的。

“闵知行,你快点啊。”闵小南回头朝闵知行招手催促道。

“知道了。”闵知行加快了脚步,跑到了闵小南的身旁。

七号炉子和八号炉子之间只隔了两米之间的距离,所以当闵知行走过去的时候,林风的女朋友金卓也已经认出来了她。

“闵小姐。您带着孩子来吃饭?”金卓笑着转头对闵知行问道。

“是啊,听说这里很有特色。”闵知行莞尔一笑回答。

“闵小姐是本地人吗?”金卓一听又问道,这里地方很偏僻,不是本地人很少能知道这里的。

“不是,不过孩子他爸爸常来这边。”闵知行笑着回答道,言外之意就是告诉金卓,自己是有丈夫的人,不用她对她保持这么高的警觉性。

“闵小姐很喜欢吃鱼吗?”林风在一旁突然问道。刚刚听金卓说这里的鱼很好吃,很奇怪,他脑中想到的人竟然是闵知行。

“我还好,只是孩子喜欢。”闵知行笑着转头看向了闵小南。闵小南多么聪明,一看闵知行提起了自己,就知道她是想要他帮忙了。他便带着闵小北走到了闵知行的身边,然后亲昵的拉着闵知行的手,说道:“闵知行,快点去帮我烤肉啊,我都饿了。”

“南南,这时林风叔叔,这是他的女朋友。”闵知行笑着拍着闵小南的脑袋,开口介绍道。

“林叔叔好,美女阿姨好。”闵小南笑着看着林风说道。

听着闵小南跟二人打招呼,一旁的闵小北也吼叫了两声,“嗷嗷。”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要知道平常的狗和雪狼的叫声是截然不同的。

“这是藏獒吗?这么大?”金卓笑着蹲下身子,低头看着闵小北笑道。

闵小南扭头看了一眼闵知行,遇到了这么多的人,大概也只有刘叔叔才能一眼就认出来闵小北是雪狼吧?

“傻瓜,这是雪狼。”林风这时也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闵小北的脑袋说道。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这个叔叔也认识雪狼吗?闵小南用奇怪的眼神重新打量着林风。而闵小北则是像碰到了第二个知音一般,在林风的手周围欣喜的晃着自己的脑袋。

闵知行看着这样熟悉的林风,心里不禁一颤,他记得,他果然什么都记得。

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一起决定去澳洲,就已经把那里的书都翻出来看了,其中包括自然环境植被动物等很多,而雪狼,则是澳洲最具有特色的动物之一。当时的他们,还一起研究过它的生活习性和特征呢,闵知行曾经戏言,这个雪狼看起来和藏獒差不多,林风还笑着说他傻瓜。

物是人非,闵知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林先生孩子都饿了,我就先带他过去了。”

“咱们一起吃吧。”林风也不知道为何,只是鬼使神差的就说出了这句话。上次闵知行明明已经很确切的和他撇清了关系,指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可是现在,他竟然在金卓的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邀请她,这样是不是太不在乎金卓了呢?

“不了,小孩子怕生。”闵知行没等林风说话话,就立刻的拒绝道,同时搂着闵小南的脑袋就走向了七号炉子。

她对他还真的是避之唯恐不及,林风无奈的耸耸肩,却看到一旁的金卓正在饶有深意的看着他。是啊,金卓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只怕他要是再坚持,就会被她给看出来了吧?八年的时间不长不短,金卓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他应该对她负责啊。可是为什么自从遇到了闵知行之后,他闭上了眼睛就变成了全世界都是她了?

这边,闵知行已经拿了几串肉串,开始烤了起来。

“我给你烤鱼吃吧。”另一边,金卓拽着林风的手,嬉笑的说道。

闵知行没回头,只当是没有听见,继续的烤着手中的肉串。还记得曾经他也是这样缠着林风的手,要给他烤鱼吃吧?

林风,你真的很幸福,能够碰到一个像金卓一样的好女孩。她爱你爱的程度,大概也不比当初的那个闵知行低吧?

“闵知行,好像有些糊了。”闵小南在一旁低声的提醒道,闵知行这才猛然的转回思绪,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忘了翻转了。

接下来,闵小南又从架子上拿了几串丸子,青菜,蘑菇等,整整的烤了一大盘子,闵知行带着闵小南和闵小北回去了包间。

在她转身的刹那,余光正好看到了金卓拉着林风的手,两个一起烤着鱼。

林风,我是不是很自私,看到你这么幸福我竟然有些不高兴。不过,你不要管我高兴与否,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闵知行苦笑着,回去了包间。

自己烤的东西就算是不好吃,也会勉强自己吃下去很多,这叫做给自己捧场。所以,闵知行和闵小南闵小北谈笑中一起就把整整一大盘子的串都给吃光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今天带你去公司转转。”闵知行站起了身看着闵小南说道。

“好。”闵小南应声,跟着闵知行一起走出了包间。

等要走到吧台准备结账的时候,闵知行突然间停住了脚步。怎么了?闵小南投以询问的眼神。

闵知行假装鞋带开了,弯下身子一边系着鞋带,一边低声对闵小南说道:“我忘了带钱了。”

“啊?”闵小南也顿时愣着张大了嘴巴,然后等着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闵知行低声说道:“我也没带。”

而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视线看向了闵小北,很显然,它也不会带。

第381章 豁然开朗的感觉

“咱们把闵小北押着得了,怎么也抵过一顿饭钱了。”闵小南看着闵小北诡笑道。

“那估计明天这里的客人就有幸吃到狼肉了。”闵知行也不禁被闵小南的话给逗乐了。

而闵小北当然不会依了,“吼吼”的叫了两声。

哎,闵小北是不论如何也不能押在这里的,所以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林叔叔。”闵小南说着,朝后面的包间指了一下。

的确,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叫林风帮忙付一下账了,闵知行尴尬的看了一眼闵小南,然后转身走了过去。

“当当。”闵知行轻轻敲了一下房门。

“请进。”里面,传来金卓清甜的声音。她是那么的纯净,善良,要人不忍心去拒绝伤害她。

闵知行把门轻轻的裂开了一个缝,然后对金卓笑道:“金小姐,您可以出来一下吗?”

“哦,好。”金卓莞尔一笑,很爽快的就走了出来。留下林风带着茫然的目光,注视着闵知行。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金小姐,那个我出来的匆忙,忘了带钱了,你看看……”闵知行无奈的看向金卓说道。

“哦哦,好。”金卓说着,很爽快的掏出了几张一百元的人民币,递给了闵知行。

“多谢了。”闵知行赶忙说道,哎,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人家伸手借钱呢,实在是很不好意思,便开口说道:“我明天会要人给你送过去的。”

“好。”金卓会意的一笑,她知道,闵知行这种人是不喜欢欠人人情的,所以她并没有说不用她还了之类的话。

“那我就不打扰金小姐用餐了。”闵知行笑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会给你保密的。”金卓俏皮的朝着闵知行眨了一下眼,然后转身回去了包间。

闵知行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带着闵小南和闵小北便离开了。

金卓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足以和林风匹配了。闵知行灿烂的一笑,大步走去吧台付账了。

之后,闵知行带着闵小南闵小北一起去了公司。

周末的时候,有的单位单休,有的双休,当然这都不针对于公司的老板,因为他每天都是工作日。

星期六,一部分职工串休,所以虽然已经到了上班时间,所以公司里面的人倒也不是很多。

闵知行带着闵小南乘着电梯直接到了八十八层。

白皓不在了,所以八十八层偌大的一层楼只有闵知行一个人了。闵知行要闵小南到白皓的办公室随便玩,自己回去了办公室拿出了呼叫器,吩咐道:“山猫,你们七个人到八十八层来一趟。”

很快的,七个人就到了。

闵知行便和众人一起商量公司接下来的运营计划,没有白皓在,所以工作都压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她也要善于往下面分配才行。

山猫几个人可能是因为昨天被罚了的原因,气色都不太好。

闵知行只说白皓的事情她会做交涉,要她们不许再参与,几个人哪敢说一个不字,便都点头答应了。

之后,商量出来了公司接下来的发展计划,闵知行要山猫和兔子搬到八十八层办公,有她们两个在身边,她也可以省心一些。

中午的时候,闵知行带着闵小南和闵小北直接去吃的公司食堂。食堂的伙食不错,四菜一汤,都是大锅炖菜,吃起来很实惠。不过食堂的菜式,就是吃几天还算新鲜,吃久了,就腻了。

闵知行不禁想起了曾经和文婧一起上班的时候,中午也是经常去食堂吃饭的,后来实在吃腻的时候,就去外面要外卖了。

文婧,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经常的想起往事呢。

吃过了午饭之后,闵知行又接着在楼上处理文件,闵小南在那边摆弄电脑,才弄了一会,就倒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闵知行无奈的走过去给闵小南披上了自己的衣服,最近因为执行任务,已经把他累坏了。今天,还是她自己去救白皓吧。反正,就算是闵小南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

闵小南醒了的时候,闵知行已经处理好了公务,正坐在一旁等着他呢。

“要回家了吗?”闵小南顶着朦胧的睡眼问道。

“是啊,快清醒一下吧。”闵知行笑着扶起了闵小南,说道:“但是是你自己回家,我要去市一趟。”

“干嘛?”闵小南奇怪的问道。

“是公司的一个很重要的合同,我和兔子去。一会要山猫送你回家去。今天晚上要是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闵知行笑着说道。

“好吧。”闵小南虽然有些不悦,但是还是答应了,还是工作的事情比较要紧。

接着,兔子便进来了,闵知行特意嘱咐兔子,要她在那里陪着闵小南住一夜。

之后,闵知行便要山猫几个人都先回去魂酒吧等消息,自己在公司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小憩了一会。

九点整,闵知行被自己定的闹铃震醒了,洗了一把脸,换了一套衣服,闵知行开车向南直路豪园,那里是自己曾经的家。

已经回来这么久了,她还从来没有回去过呢。这次,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她是这么打算的,既然刘彘不肯用文硕交换白皓,那么,就只有抓住刘彘逼他放过白皓了。

虽然有些鱼死网破,可是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大概说得就是这个道理了。

车一路开进了豪园小区,闵知行左右扫视了一圈,不知道现在那个保安还在不在这里了。

按了两下喇叭,可能是觉得她的车够高档,所以保安直接给她打开了大门。

车停在了楼下,闵知行抬头望着楼上,她曾经的家。

此时的灯正黑着,已经十点了,刘彘应该已经睡了吧?还是等等吧,万一他还没有回来呢。

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小时,闵知行从车里走进了楼道,上了电梯。

她是有房卡的,很奇怪,这些年她还一直留着房卡,大概她是真的曾经把这里当成了家了吧?其实就算是没有,她也可以很轻易的打开这种防盗门。

轻轻的推开了门,里面隐约的透着月色,倒也不是很黑。

她记得这边是换鞋的地方,这边是卫生间,接下来就是卧室。闵知行一步步轻声的走着,前面应该是门,然而当她的手才把到门的把手的时候,忽然,她的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等到她意识过来的时候,上面一个大网就朝她罩了下来。

不可能啊,这里不是应该是门吗?

接着,灯突然的就亮了。

中计了。

闵知行很快的就意识到了这点,想要从网中逃脱,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面一凉,已经有一把刀逼在了上面。

眼睛豁然间随着灯光获得了光明,闵知行瞪大了眼睛,发现竟然有五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一起拿着枪指着她。这气势竟然弄的这么盛大吗?

闵知行扫视了一圈,发现屋子里面除了这扇门有了变化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和从前一样。难道说是刘彘料到了她今天晚上会来,所以特意要人在这里埋伏吗?

糟糕,她又一次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她以为她对这里的地形足够熟悉,却没有想到刘彘也正是利用了她这一点。

可是,刘彘是如何知道她对这里地形熟悉的呢?

闵知行冷视着这几个保镖,却发现其中并没有刘彘,这里不是他家吗?怎么他不在呢?他派这些小喽啰来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闵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一个保镖冷漠的看着闵知行开口说道,口气中带着一些不容置疑。

他们竟然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吗?刘彘,想不到他竟然是如此的料事如神。

“刘彘呢?”闵知行冷声的瞥了一眼那个保镖,质问道。

这算什么?刘彘算计了她,现在又不敢出现了吗?

“闵小姐跟我们走,自然就会看到老大了。”保镖依然是不动声色的看着闵知行回答道。

“哼。”闵知行冷哼了一下,别过了脑袋,她现在想不跟他们走,行吗?

想她大大小小的任务执行了一堆,刀山火海也如探囊取物一般,这次,竟然在阴沟里面翻船了。

之后,闵知行就被那些保镖带下了楼,这些人的防备心理很深,从出房门上电梯,一直到上了他们停在楼下的车,一直都是两个人一刀一枪的夹着她,剩下的人前后开道,一点都不给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这辆车从她来之前就停在这里了,闵知行知道,却没有注意她。

看来,一切都被刘彘给料中了。她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一直在做戏给他看。

可是,为什么他就这么了解她呢?还是说他把她当成了知行歆?想到这,闵知行的心里猛然的一惊。

他认出来她了吗?

不可能啊,她一直都伪装的很好呢。

那就只有另外一个原因了,他估计设计擒获她,就是想要获取魂组的机密。怎么办?作为一个特工,被捕之后只有两个出路,一个是死,一个是逃。

可是很奇怪,为什么被刘彘的人抓住了之后,她不觉得自己是被捕了呢?闵知行不禁苦笑了一下,醒醒吧,不要说刘彘还不知道她就是知行歆,就算是知道了,站在敌对的角度,他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所以她要做的只有自救。

在走到车旁,一个保镖大步走上前去打开了车门,闵知行的身子故意向前一倾,险些栽倒在地上。

这样一个动作,惹得众保镖有些慌张,已经上了膛的枪逼近了闵知行的脑袋,仿若她只要有任何异动就会打死她一般。

他们真的是太小心了。

闵知行站直了身,笑着对保镖大声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天堂火吗?”

“闵小姐只要跟我们走就是了。”保镖依然一副冷漠的样子注视着闵知行,看起来毫不留情。

闵知行莞尔一笑,跟着那个保镖上了车。

车启动之后就飞快的开着,看着行进的方向,确实是天堂火。

也对,毕竟那里是炎组的总部,处理事情来也很方便。想不到刘彘真的打算公事公办了。闵知行苦笑着,心里这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不过也好,这样也就有机会知道白皓他现在好不好了。

“要是可以,就把我和白皓关在一起吧。”闵知行笑着转头对自己身旁的保镖说道。这个保镖可能是跟着刘彘久了,神情中和他很像,周围尽是些冷漠的气场,似乎能杀死人一般。

“请闵小姐少说点话。”那个保镖依然冷着脸说道。

有一句话叫做言多必失,老大交代他的任务的时候说的就很严峻,逼的他立下了军令状,所以他不能容许自己这趟出了任何差错。就算是这个闵小姐逃了,也最好到了老大那里再逃。

闵知行听言不禁笑了,这个保镖太谨慎了。只是可惜,她要传递的信息已经传递出去了。

她之前假装摔倒,就是为了打开身上的联络器和跟踪器,刚刚她又刻意的提到了天堂火和白皓,所以她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凭借她身上的定位系统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刘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可以设计抓我,我也同样可以要我的人进入你的老巢。

闵知行扭头看了一眼这个保镖,笑问:“那我们聊聊你叫什么,总可以了吧?”

其实,这个保镖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他对她还是太客气了。

他应该在抓到她的时候,就对她搜身,然后戴上眼罩,塞上嘴巴,当然要是他觉得以上都太麻烦的话,可以直接打晕她,这样,就可以避免她耍任何花样了。

那个保镖看了闵知行一会,然后才冷声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大家都叫我壁虎。”

哈哈,闵知行不禁在心里暗笑。

从蚊子到蜘蛛到壁虎,炎组整个就是一堆昆虫嘛。

只可惜这些昆虫从形态上来说就打不过她暗组的十二只动物了。

“你的名字里面带一个虎字?”闵知行笑问。

“是。”那个保镖点头回答。

“不然你来我的暗组得了,我们十二生刘正好还缺一只猛虎。”闵知行笑着调侃道,典型的临危不乱,这个时候还在挖人家墙角呢。

暗组她本来的计划是挑选十二个女孩组成十二生刘的,山猫的位置本来是打算放一只虎的,可是后来因为她和耗子两个人处处争锋相对,大家就戏称她是只猫了。反正猫和虎也本是一科的动物,大家就叫她山猫了。

闵知行正笑等着壁虎的回答,其实偶尔逗逗别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心情还真的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嘟嘟。”这个时候,壁虎身上的联络器响了。壁虎一愣赶忙接通了联络器。

“叫闵小姐听。”电话那边,传过来的是刘彘的声音。

闵知行也是一愣,任凭壁虎把联络器放到了自己的耳旁。刘彘怎么会这个时候突然和这里联系,而且知道她就坐在壁虎的旁边呢。难道说,这里早就被刘彘给监控了吗?

第382章 你的心是黑的

闵知行抬头看了一圈周围,似乎也没有发现监控。

“闵小姐,你已经通风报信过了,现在又要挖我的墙角吗?”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所有人都可以听见。

通风报信?

闵知行不禁愣住了,难道说刘彘发现了?不可能啊,她当时明明做的很隐蔽的,刘彘是不可能发现的。

难道说他只是在猜测而已?

壁虎几个人更加是愣住了,老大的意思是刚刚这个闵小姐已经把他们的目标行踪泄露出去了?

该死,他明明已经很小心了,也没有和这个闵小姐多说什么话,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可是,他这边只有录音留给了老大,老大是怎么知道闵小姐已经通风报信了?难道就是她说了的那几句话吗?

“随便你怎么说,我有我的言论自由。”闵知行冷漠的对着通讯器回答道。她不相信,刘彘有那么的火眼金睛。还学起诸葛亮,不出茅庐就知道天下事了?

“好,那接下来你说一句话,我就送给白皓一刀。”刘彘冷笑了两声,开口说道。他的计划还没有完成,这样中途要闵知行给逃了,他岂不是就功亏一篑了?

闵知行听言,果然没有再说话。

他相信刘彘可以做到,而且也真的做得出来。

闵知行冷漠的抬起手,从壁虎的手中抢过了联络器,然后直接按了结束键。

他说不许她说话,可是没有说她必须得听他说话吧?

联络器中,刘彘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保镖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闵知行,敢在这个时候挂断老大的联络器的,除了这个女人还真的没有别人了。

他们真的很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之前老大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抓活的,而且不容许伤害她一根毫毛,要是有人动了她一根手指头,就以死谢罪。

多么严厉的话啊,所以别看他们之前用枪逼着这个女人,却是根本没有打算过会开枪的。而当时要是这个女人真的对他们奋起反抗的话,他们也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车继续一路狂奔,所有人大概都是想要快点到达目的地,把这个麻烦的女人交给老大亲自处理。

二十分钟之后,天堂火。

几个人带着闵知行一路上了电梯,走上了最顶层。

这里的地形闵知行还是很清楚的,他们带她直接上顶层,估计就是密牢了?

看来,一顿严刑逼供的戏码即将上演。

闵知行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多穿点衣服,不然一会被抽鞭子一定很痛。

下了电梯,闵知行被带进了一间密牢,闵知行也不知道左右转了几个弯,然后就被带了进去。

密牢里面还没有人,这几个保镖直接给她请到了一旁的铁架子上,把她的双臂都系上了铁环,不过比较人性化的是,他们还没有把她凌空吊起。

还没有审讯就要先施刑吗?哎,怎么连一点投敌的可能都不给她呢?

几个保镖在把她固定好了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怎么觉得像是在钉钉子呢?不过刘彘之前已经说了不准她说话,所以她就什么都不问。

过了一会,牢门被打开,闵知行转头看去,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四个人,这四个人她都认识,分别是刘彘,诸葛,文硕,还有这里的看场子的老大,张胖子。全都是重量级人物啊,闵知行不禁叹息道。

不会是他们四个男人一起打她吧?闵知行想着她还是先假装昏倒了比较好一些。

刘彘走在几个人的最前面,在走动闵知行斜对面的椅子上,大摇大摆的坐下了,没错,谁要这是人家的地盘,现在的情况还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诸葛和文硕分别站在了刘彘的两边,看样子倒是也像左右护法呢。

几个人摆定的位置,都开始朝闵知行看了过来。

闵知行是谁,文婧曾经就说过,她都成精了,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何况这被几个人冷眸所对了。

当然她也一眼就能看出几个人的心中所想。

刘彘应该是得意吧,一切都被他给料中了,抓到了她,这个魂组的重量级人物,不过很可惜,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其实每个特工在执行任务之前,都会带着一粒胶囊,现在那颗胶囊就在她的身上,可以要她在忍受不了痛苦的时候,**去。闵知行从来都没有害怕过死,可是,她这一刻竟然很担心闵小南。果然,一个特工是不应该有所牵挂的。

闵小南要知道她骗了他,会不会很难过啊。要是她真的不在了,以后就全都拜托李白了。刘彘,只怕你这一生都不会知道你曾经有一个孩子了。这样也好,起码闵小南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恨你,不会有任何的负担了。

闵知行又瞥了一眼文硕,他的眼睛里面似乎是透着不安。是啊,她抓了他,很快就把他放了。现在轮到她被抓了。其实,他根本不用有任何的介意,因为,是她对不起他们兄妹。闵知行对着文硕灿烂的一笑。

然而这一笑,正好落入到了刘彘的眼底。

这个时候她还在笑吗?看来,他真的是太小瞧了他妻子的承受能力了。

文硕暗暗抬眼瞥了一眼刘彘,其实,他也摸不准老大打的什么心思。

刚刚,蜘蛛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老大要他来天堂火一下。他就知道是出事了,所以很快的就赶来了。却没有想到进来竟看到了这一幕。老大该不会是想要对闵知行上刑吧?

要是老大真的打了这个女人,他敢保证,老大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办,他应该怎么办?

“闵小姐,好久不见了。”刘彘双眸看着闵知行一会,然后突然开口说话了。

闵知行双眼直直的看着刘彘,并没有说话。

“怎么?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打算说话了?”刘彘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道。

闵知行依然不开口。

“还是说你料定了我要问你什么东西,所以一句话都不想要开口。”刘彘耐着性子接着问道,怎么这个女人一路上都很伶牙俐齿吗?怎么现在装起了哑巴?

闵知行沉默依旧。

这样的情况,把在场的几个人都弄的一愣,闵知行她为什么不说话呢?

“闵知行,你说话行不行?”刘彘被逼无奈,猛然拍着桌子从凳子上站了起身,怒声道。

“我可以说话了?”闵知行莞尔笑了一下,然后淡若春风般开口问道。

啊?

刘彘一愣,这才明白闵知行说的是之前在告诉过她,要是她再敢说一句话,他就要送给白皓一刀的事情。该死,他都忘了,闵知行怎么还记得呢?

其实他不想要闵知行这么多话,就是担心她耍什么花招而已。虽然,他也不知道闵知行会想怎么样的办法逃走,可是,这样的束手就擒又的确不是她的风格。所谓言多必失,所以他就威胁闵知行不许她说话了。

“说吧,你可以多说几句。”刘彘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在凳子上,轻描淡写的开口回答道。

“我没话要跟你说。”闵知行很坦然的回答道,她一个俘虏,现在有什么资格多说话啊。除非,她有自信劝说刘彘放掉她,可是,可能性为零。

“我有话跟你说。”刘彘被闵知行的态度彻底给气到了,闵知行,不应该说是知行歆,你对我服软一次就不行吗?

“说吧。”闵知行淡然的开口说道,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

“你很像我的妻子。”刘彘注视着闵知行一会,然后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哦?你有妻子了?”闵知行一愣,随即笑着转移话题的问道。她已经在尽力摆脱过去的影子了,实在是不清楚到底自己是哪里给了他这样的幻觉。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闵知行心里暗暗的想着。

“我们结婚十一年了。”刘彘继续开口说道。

“那改天见到你的妻子替我问好。”闵知行继续转移话题。

“我的妻子出国了。”刘彘笑道。

“哦,那你也可以通过电话替我问好。”闵知行回答,她觉得刘彘应该已经是开始怀疑她了,所以她一定要保持冷静,要刘彘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她不愿意见我。”刘彘满是忧伤的看着闵知行。

“哦。那很可惜。”闵知行无奈的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我曾经做了一件错事,要她很生我的气,可是那真的只是误会,我相信过了这么多年了,时间应该已经冲淡一切了,我很希望我能挽回她。……不管我们现在的立场是怎么样的,只要有她在,我什么都不介意,我……”刘彘看着闵知行,很真挚,也很诚恳。

“啊。”闵知行一边听着,一边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

果然,刘彘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刘先生,现在时间不早了,我有些困了。”闵知行又打了一个更大的哈欠,然后满是歉意的开口说道。

虽然是这样说,可是谁都能看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刘彘的废话太多,打扰了她的睡眠了。

这个女人被俘虏了还是这么猖狂吗?双手都被吊着,她还奢望着自己能够好好的睡觉吗?

而闵知行只是在心里暗笑着。有一句话叫做软硬兼施,刚刚那段应该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部分了吧?闵知行的心里打定了刘彘还没有认出来她,所以便在这里陈情自己是一个如何心软的人,打算对她施加美男计吧?只可惜,她对美男已经产生免疫力了。

闵知行带着一双无所谓的眼睛继续无瑕的看着刘彘,逼供前夕,不过尔尔。刘彘要是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吧。

“我只是再告诉你,我之所以给了你一些有待,是因为你有些像她而已。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刘彘怒气冲冲的盯着闵知行好一会,才冷声的开口说道。

“那我还真有福气,不过看你都一把年纪了,你妻子应该已经也是了吧?我对老女人没有什么兴趣。”闵知行莞尔一笑,她知道刘彘所谓的优待是指什么。比如说从开始到现在并没有对她搜身,在比如说那些带她来的人没有动她一个指头,再比如说她现在这么跟刘彘叫板,他竟然还能继续容忍等等。这些优待对别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俘虏来说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哈哈,刘彘听言不禁无奈的笑了。

要是,他是说要是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知行歆的话,那么,就凭着这句话他就会一把上前去掐死她。

从来,敢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妻子的一个不字的人,坟头的草都已经长得很高了。

这个女人竟然说自己是老女人,还是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刘彘不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他真的已经一把年纪了吗?闵知行,就算是我已经一把年纪了,也是等你等的。

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既然你不打算珍惜,那么,我打你两下,你也就受着吧。

“好,那咱们就不说老女人。说说你。”刘彘耐着性子冷声对闵知行说道。

闵知行没有搭话,依旧是盯着刘彘看。哎,她还真的成老女人了。

“你半夜三更的去我家干什么了?”刘彘冷笑着问道。

“我说散步你肯定不信。”闵知行愣了一下,笑着回答。想不到刘彘问问题这么直白的。一下子,她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是。”刘彘不禁被闵知行给逗乐了,她竟然企图以这样一个理由说服他吗?她半夜不睡觉,到他家去散步?何况,他家的房门已经锁住了。

“那你就当成我去偷东西的好了。”闵知行想了想,开口回答道。

“偷什么?”刘彘一笑,接着问道。

“什么值钱偷什么呗。”闵知行无所谓的回答道。天知道,她就是在拖延时间。

“原来你还是一个偷。”刘彘冷笑道。

“谋生手段。”闵知行笑着回答。

“那那么说,一个偌大的闵氏也都是你偷回来的了?闵总裁?”刘彘加重的语气开口问道。他知道,当年的知行歆确实是一个神偷,可是也只是为了继承遗志而已。恨言的徒弟自然偷术不会低了。为了生活,她以暗的名目出现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现在的闵知行已经不是当时的落魄千金了,她身价数亿,竟然偷去了他家,这个借口实在是有够敷衍的了。

“我只偷了李白的心,一个闵氏自然拿到手里了。”闵知行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没错,她都有一个数十亿的闵氏,自然应该不会去偷什么小门小户了吧?

偷李白的心,刘彘突然被闵知行这一句话给气到了,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那你去我家,是不是也打算偷我的心了?”刘彘冷漠的开口问道。

“你的心是黑的,我偷他做什么。”闵知行看着刘彘,嘴角微微一笑,开口回答道。

第383章 强忍着怒气

他的心是黑的,闵知行,你是吃准了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了,是吧?

他李白的心是红的,我的心就是黑的,闵知行,看来你是早已经做好选择不想回头了是吧?那我等了你这儿多年,算什么,算什么?

刘彘暗暗攥紧了拳头,好,那他就把他的黑心给她看看好了。

“闵知行,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去我家干什么。”刘彘深吸了一口气,怒气冲冲的指着闵知行问道。

“刚刚说过了,不做重复。”闵知行随口回答道。她知道,刘彘是彻底的火了。

这样也好,她也比较喜欢公私分明。

“张胖子。”刘彘冷声的转过头,看着张胖子唤道。该死,文硕这个时候还不说话,看来,他是得下一剂狠药,不然,站在台上下不来的一定是他。

“老大。”张胖子在一旁应声。

“一百鞭子。”刘彘一咬牙,开口说道。

“啊?”最先惊讶的是文硕,他能听出来老大发火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老大要张胖子打这个女人一百鞭子,上次张胖子仅仅打了他十几下,还是有水分的十几下,已经要他皮开肉绽了。现在这个女人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她怎么能受得了一百下?

老大啊老大,你要是把这个女人打死了,只怕你会后悔一辈子。也会恨我一辈子。文硕垂头暗暗的想着。

“啊?”蜘蛛和张胖子也都是一惊,通常用刑哪用得上一百鞭子啊,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女人。看来这女人给老大气的不清啊。

张胖子的额头有些微微冒汗了,这一把鞭子是往轻了打呢,还是重了打呢。

老大也不给他一点暗示,他紧忙的转头看向了文硕和蜘蛛,两位护法要给他指点一二啊。

文硕哪有时间理会张胖子啊,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这鞭子是轻是重,都不能打下去啊。不然,就算是一鞭子,也只怕会留下疤痕啊。一个女人要是身上留下了疤痕,只怕会生不如死吧。

文硕暗暗责怪这个女人傻,她就跟老大报了身份,老大不就放了她了嘛。

别人不知道他闯进老大家里的原因,他心里还是知道的。

估计是因为老大没有放掉那个白皓,所以她是去打算逼老大就范了。可是闵知行,你太小瞧老大的精明了。

要是不出所料,老大跟你废话了这么久,他大概是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吧?

那么,这个顺水人情就由他做好了。

“还不动手?”刘彘冷漠的看着张胖子,怒声催促道。

“是。”张胖子赶忙应着,然后走到一旁拿起了鞭子。老大竟然还要在这里里面看着他执行吗?老大,你可知道这女人一旦是哭起来,声音可是很难听的。而他有把握一鞭子就把这个女人打的求饶。姑娘,你还是说了吧,这样才是真的为你好。哎,好好的一个美女,他还真的是有些舍不得下手呢。

张胖子缓缓举起了鞭子,刘彘顿时有些不忍的扭过了头。

打在闵知行的身上,心最疼的却是他。知行歆啊知行歆,你就承认了又能怎么样?刘彘的余光暗暗的瞥了一眼文硕,看着他也在暗暗攥着拳头。

文硕,我的好兄弟,要你要是真的帮了我这个忙,以前的事情我就不怪你了。

不过,机会只有这一次,你要好好珍惜啊。

“啪。”一鞭子就那么用力的落了下去。

闵知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却感到身上没有那种突如其来的痛感,怎么回事?她难道是穿了铁布衫吗?

她诧异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文硕竟然在最后一刻扑到了她的身上,替她挡下了这一鞭子。

他,他这是何苦呢?

张胖子见状,赶忙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英雄救美?他诧异的看着文硕,似乎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这到底要他怎么办呢。难道说这个女人是文硕的情人?文老大啊,您这是何苦呢?

您该不会上一次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没有完成任务被打了吧?这次竟然公然的违抗老大的命令?文老大,您这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文硕,你这是干什么?”一旁的诸葛见状,赶忙走到一旁拉过了文硕。

不过文硕却依然站在闵知行的身边,不肯动弹。

“文硕,你要造反吗?”刘彘加重了声音,冷漠的质问道。这个笨蛋,谁要他去挨鞭子了?刘彘觉得自己都要被气死了。

“老大,您不能打她。”文硕挡在闵知行的身边,很坚定的说道。

“哦?为什么?”刘彘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因为,因为……”文硕一边犹豫着,一边看着闵知行。

“文硕。”闵知行厉声的叫住了他,不能说,要是说了,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闵知行,白皓就在隔壁,你说一个字,他就挨一个枪子,你可以试试。”刘彘赤果果的威胁道,他知道,现在只有先要闵知行闭嘴,文硕才能说出真相。

闵知行一愣,果真不说话了,因为她相信,刘彘会说到做到。

闵知行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瞪大眼睛怒视着文硕,希望他什么都不要说。

可是,她错了。

对于文硕来说,最重要的自始至终都是他的老大。闵知行暗自屏息等待着真相揭晓的一刻。

刘彘,要是知道了我是知行歆,你会如何处置我呢。相信我,我只是不想利用你的愧疚来执行任务。当然,我也是不想用自己本来的面目去面对你。

而文硕无视闵知行的怒视,终于开口说道:“因为她,她”

啪,这个时候,密牢的门突然被人用力的推开了。

“老,老大。”那个人慌张的就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叫道。

而此时,刘彘脸早已经因为打扰变得铁青了。他苦苦等着的答案,就这样被破坏了。刘彘怒气冲冲的转过头了头,看到了这个闯进来的人。

难道是着火了?要他这么慌张?

“什么事?”蜘蛛一看老大已经频临暴怒的前兆了,赶忙开口问道。

“警察,警察来了。”那个人赶忙用手指着门口,这时,只见门口的方向果然走进来了一队拿着枪的警察。

废物,刘彘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那些警察。该死,这些竟然竟然敢闯到他的地盘来了吗?

这时,一队警察之后,叶远从后来走了进来。

是他?

刘彘暗自攥紧了拳头,可恶,他早就看叶远不顺眼了,这次竟然又耽误了他的好事。刘彘大步朝叶远走去,没有寒暄,直接冷漠的说道:“叶局长来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刘总裁,我是接到了别人的报案,说您抓了一个女人到自己私人地方,意图对她图谋不轨。”叶远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看着刘彘说道。

刘彘听言不禁笑了,对一个女人图谋不轨,叶远这话说的够含蓄了,他怎么不直接说他犯了罪呢。闵知行这个女人,果然够聪明。她知道带人直接闯到他这里吃亏的只能是他们自己,所以他竟然要她的手下报警了?真该死。

她那时候听到她一直在跟壁虎说什么天堂火之类的,他就担心那个女人故意暴露地点给她的同伴。可是,他当时根本没有当成一回事。就算是知道她被他抓了,谁又能把他怎么样?就算是那些魂组的人倾巢出动,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的就从他的面前把闵知行带走。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报警了。

呵呵,现在这种世道,连小偷都敢报警了。刘彘把目光又瞪向了闵知行,这些警察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无疑就是她身上有跟踪器了。

闵知行,我对你果然太手下留情了。我应该在要他们抓到你的时候,就对你搜身。可是,你可知我不想要你受到这样的侮辱,才对你以礼相待。

听着刘彘没有说话,叶远把视线瞥向了被锁链吊着的闵知行,然后转头说道:“这就是你们的朋友吗?”

这时,才见两个穿着很时尚的女人,从警察之中走上了前来。

这两个女人,刘彘眼睛半眯了起来,这两个女人他认识,上次来杀野狼的时候,就有这两个女人。看来,确定是他们通风报信的,没错了。

“是,这就是我们的朋友。”

“晚晚,你怎么样了?怎么被人吊起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大步的朝闵知行跑了过来,脸上还隐约带着泪痕。

闵知行的嘴角微微一翘,是山猫和兔子,这次他们来的速度倒是很快嘛。

“刘总裁,这是怎么回事。”叶远冷声的对刘彘质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刘彘无所谓的反问。

“这位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叶远加重声音问道,事实摆在眼前,看这个刘彘还怎么狡辩。

“这位小姐闯进了我的家里,我只是在审问她。”刘彘无奈的重复道。

“我想刘总裁并不是执法公务人员,应该没有资格审问其他人吧?”叶远很严肃的看着刘彘,接着说道:“还有,你说这位小姐闯进你的家里,是为了什么?”

“她说她是去偷东西的。”刘彘无奈的开口回答道,他也觉得不太可信,可问题是闵知行刚刚真的就是这样说的。

“噗”叶远不禁被刘彘的说辞给逗乐了,冷漠的开口说道:“要是我没有认错的话,这位小姐应该就是闵氏的总裁吧?你说闵氏集团的总裁偷你东西?”

“我也在怀疑。”刘彘半是解释半是无奈。

“你的怀疑不成立。两位小姐,请你们再重复一下之前的事情。”叶远看着山猫和兔子开口问道。

“是,是我们三个一起来夜总会玩,我们都喝了一些酒,有些醉了。后来,他们的老板就是这位刘总裁就过来了,他看上了晚晚,要她陪他一夜。晚晚当然不会答应,这个男人不知道比他大多少岁呢。后来,这个男人就不顾我们的挣扎,硬是把晚晚带上了楼。我们就赶忙去报警了。”兔子在一旁半带着哭腔说道,任谁看起来都是我叹尤怜的模样。

“是啊,这个男人好凶,还说这里是他的地盘,任天王老子来都没有用。就算我们去报警,警察也不敢受理的。”山猫在一旁继续帮腔的说道,这是典型的激将法。

“是她们说的这样吗?”叶远听言,果然更加的不悦了,这些黑道的人,到底把警察当成了什么了?

“叶局长相信我是这样的人吗?”要不是当事者,刘彘也被他们的演技给折服了,可是,他现在除了气愤还真的是想不出来别的词了。想他刘彘竟然也有这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这一天。

“哼,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事情,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们先帮闵小姐松绑吧。”叶远冷声的说道。

“哦,好。”山猫和兔子应声,赶忙给闵知行松绑。

“蜘蛛,要人调监控出来给叶警官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不顾他们挣扎,硬是把这位闵小姐带上来的录像。”刘彘瞥了这三个女人一眼,果然是三个女人一台戏,有一句话叫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过,她们大概忘了,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监控,又叫电子眼。

“是。”蜘蛛硬是,转身出去了。

这几个女人瞎掰的功夫真的是一流,硬是把假的说成跟真的一样,还真的是有演戏的天分。那个女人是叫兔子吧?为什么她每次出现都是站在他的对立面呢?蜘蛛无奈的摇着头。

此时,闵知行已经被山猫和兔子解开了绳索,她整个人虚弱的倒在山猫的怀里,装作一副已经受到了巨大刺激的样子。

这才是受害者应该表现出来的架势。

很快的,就见蜘蛛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走到了刘彘的身旁,地上说道:“老大,监控被人弄坏了。”

“哈哈。”刘彘听言,不禁仰头大笑了两声,好啊,好啊,做的真是好啊。

听着刘彘的冷笑,在场的众人不禁都愣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要堂堂的刘彘给恨成了这样?

这时,山猫轻轻的对闵知行附耳道:“监控被破坏了。”

“哈。”闵知行禁不住暗自笑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刘彘,眼睛里面带着一丝无辜,一丝探究,还有一丝挑衅。

刘彘转过头,冷漠的和闵知行四目相对。

这个女人,她现在竟然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在看着他了吗?

好,那就再要你猖狂一会吧。

刘彘冷眸转向了叶远,然后冷声的说道:“你带着你的人离开吧,有事情找我的律师谈。”

已经很客气了,能够要刘彘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强忍着怒气,还真的是很难得了。

叶远和刘彘对视了一眼,知道刘彘是不可能任由着他带人把他带去警局的,而现在和刘彘动起武来没有什么好处,最多两败俱伤。于是他看了一眼闵知行三人,缓缓的开口说道:“那就请刘总裁的律师明天早上到警局一趟吧。”

第384章 要从娃娃抓起

闵知行听着叶远话中的意思,就知道他是打算速战速决,不和刘彘多做纠缠了。其实这样也很好,不然乱枪之中打到了谁,还是他们吃亏。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不利用真的是可惜了。

想着,闵知行便由山猫和兔子扶持着,走向了叶远身边,然后带着悲腔开口说道:“警察先生,我男朋友刚刚救我,也被他们扣下了。”

山猫和兔子听言一愣,他们的戏本里面也没有这句台词啊?

可是随即,他们便明白了闵知行的良苦用心,老大到底是老大啊。能在这个时候还掌握主动权。

男朋友?

叶远听言一愣,闵小姐的男朋友不是鼎鼎大名的李白先生吗?难道说刘彘抓了李白?这可就是两大派系之间的斗争,与他们无关了。

闵知行看出了叶远的疑惑,接着带着痛苦的眸子开口说道:“我男朋友叫白皓,是我公司的助理,我刚刚遇到危险给他打电话,却没有想到他一来,就被刘先生他们给扣下了。”

似乎是是都没有想到闵知行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这不是在得寸进尺吗?

文硕暗暗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妹夫,叶远。你要是相信了这个女人的话,你就是一个傻瓜。他们的老大现在还真的是冤枉透了,简直就是有理说不清了。

而蜘蛛则是从一开始就把视线订到了兔子身上,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出现都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上呢。她和他们的老大这次可是把老大气的不清啊,以后有他们受的了。

“刘先生。”叶远听着闵知行的话,就把视线看向了刘彘,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想不到这个闵知行的交友状况还很复杂,不过,既然他都已经带人来了,就索性一块救回去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区区的一个男朋友,这个刘总裁也太没有容人之量了。

其实,刚刚开始听到那两个女人报案说刘彘会在夜总会看到一个美女,又强行把她带进密室,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他可是记得这些年来,这个刘彘都是没有任何的绯闻,可是说是自从他的妻子离开之后,他就没有任何花边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刘彘他终于耐不住寂寞了吗?可是就算是这样,他堂堂一个公司的总裁,也不用强抢民女吧?

而现在更加夸张的是,他不但是掳抢了美女,又抓了人家的男朋友?

“呵呵,看来我是注定了要吃哑巴亏了。警察先生,你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就把她男朋友给处理了?”刘彘冷笑着一语中的问道。闵知行,你还真的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原来怎么没有发现呢。

叶远听言,眉头皱了一下,确实,他才接到报案,刚刚赶到。那么那个白皓岂不是动作比他快上很多。

看出了叶远的疑惑,闵知行赶忙给了兔子一个眼神。兔子会意,冷声的哼道:“刘总裁的本事,在市有几个人不知道啊?”

果然,这句话一语中的。

就算是这件事情可能会有些困难,可是,刘彘是谁啊?

市里面黑白两道屈指可数的人物,他想要抓到一个人,会费劲吗?

“警察先生,您可要救救我的男朋友啊,他们是些什么人,您最清楚了。我男朋友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哪里受得了呢?事实胜于雄辩,不然您可以带着您的人搜一下。”闵知行在一旁很委屈的看着叶远说道。

叶远听言,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刘彘,很快的开口笑道:“要是刘总裁不介意,要我搜一下吧。”

其实他也知道搜查这里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事情卡在了这里,他也没有办法。

“你有搜查令?”刘彘冷声问道,竟然有人敢搜他炎组的总部了?他们拿这里当成菜市场了吧?

“刘总裁似乎忘记了,我本人就可以开,您要几个,我可以开几个。”叶远冷笑着开口说道,这大概就是警察局长和普通警员之家的差别了。

刘彘一听,脸都气绿了。

这个警察简直就是冥顽不化。他提起搜查令只是给这个警察一个台阶下,想不到他竟然是不领情?

他们到底相不相信,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警察统统埋葬在这里。

见着警察要搜寻炎组总部,蜘蛛和文硕一时间都有些慌了。难道说他们今天真的要和警察发生正面冲突了吗?

所有人此时都把视线看向了刘彘,似乎同意与不同意只是他的一句话。

而此时,叶远也紧紧的攥着拳头,他知道,今天的一旦打起来,他就不可避免的要承担的上级的怪罪了。可是,事情发展到这样,他却不能毫无顾忌的把闵小姐的男朋友就这样扔在这里。

很奇怪,今天只是他和闵小姐的第三次见面,他也知道这个闵小姐的周围高手如云,可是,他就是想要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她。呵呵,这种感情他有多久没有经历过了,记得上一次那个女人还是文婧的好朋友吧?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那个女人了,却没有想到今天看到了这个闵小姐竟然想起了她。

刘彘的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直逼闵知行,似乎是想要杀死她一般。

今天炎组公然的和警察对抗,无疑会对以后大为不利的。现在黑道之中三分天下,认识炎组露出了一点破绽,都会永无翻身之地的。他现在真的是一步都不能走错。

当然这还不是要他最气的,他最气的,是这个闵知行,她竟然不懂得见好就收,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想救白皓,他怎么能够要他得逞呢?今天的计划统统都乱了。他本来是想要逼迫闵知行承认她就是闵知行,可是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

闵知行,此时我怎么能把我手中唯一的筹码再要你救出去呢?

刘彘冷笑着,转向了闵知行,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

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惊,不知道刘彘到底要把闵知行怎么样,总不会当着警察的面把闵知行给杀了吧?叶远在一旁,不禁紧紧的攥住了枪。

而闵知行,只是莞尔一笑,转过了头去,看着刘彘。似乎是在等着他说话。

刘彘也是对着闵知行一笑,然后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你说我要不要他们搜呢?”

“不知道。”闵知行笑着回答。

“那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出来一具什么白皓的尸体呢?”刘彘继续冷声在闵知行耳畔说道。

听出了刘彘口中的威胁,闵知行只是一笑,其他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借着警察的手能救出白皓,刚刚只是临时起意而已。刘彘是什么,他是能被警察牵着鼻子走的吗?

“他现在好吗?”闵知行笑着问道。

“暂时没事。”刘彘冷声回答。

她相信刘彘,闵知行转过了头,走到了叶远的身边,然后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叶远看了一眼闵知行,又看了一眼刘彘,然后对着警察摆了一个手势,命令道:“撤退!”

接着,由叶远带头,山猫和兔子扶着闵知行的一行人,就这样从天堂火的顶层走了下去,消失在了刘彘的视线。

看着他们离开,刘彘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恶狠狠的瞪了文硕一眼,他最气的不是这些警察,而是他又没有机会看到闵知行身份被揭穿的那种情形下的快感了。都怪文硕他反应太过慢了,吞吞吐吐的话一直没有说完。他直接当着闵知行的面告诉他,她就是知行歆,不就得了吗?

被莫名的瞪了一眼,文硕只是垂下了头不说话。他刚刚要是来得及告诉老大,就能解除老大的误会了。

而蜘蛛同样是不敢多说一句话,哎谁要他喜欢的女人在敌人的阵营里呢,那只可恶的兔子,总有一天他把她烤了吃了。

再说闵知行一行人才走到了天堂火的门口,一排的警车之中,闵知行一眼就看到了她自己的车也停在那里了。

是谁开来的?闵知行奇怪的看向了一旁站在的兔子。

此时,车门被打开,便看着闵小南远远的朝她跑了过来。

闵知行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没有想到,刚刚闵小南竟然也跟着他们来了。哎,她真傻,能够捣毁炎组的监控的,除了闵小南,大概也很少有其他人可以做到的吧?而且兔子已经出现在这里了,闵小南还可能老老实实在家里睡觉吗?

“闵知行。”闵小南一下子就扑到了闵知行的怀里,纠结的小脸似乎还没有舒展开,刚刚他一定是吓坏了吧?

“我没事。都亏了警察先生。”闵知行转头看向了叶远。

“我姓叶,闵小姐要是不嫌弃,叫我叶远好了。”叶远转头笑着对闵知行招呼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称呼他为警察先生呢?

“叶先生。”闵知行笑着拉过了闵小南,然后开口说道:“叫叶叔叔。”

“叶叔叔好。”闵小南很乖巧的对叶远问候。

“闵小南是吧?这孩子真乖。”叶远笑看着闵小南,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怜爱的说道。

闵知行看叶远似乎也很喜欢闵小南,那么,他们的儿女亲家还真的是有门呢。她也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看看文婧她好不好,想着,闵知行便笑着对叶远说道:“上次和您妻子聊得挺投缘,我想明天带南南去你家拜访一下,感谢您今天的出手相助,顺便看看叶文文小朋友,不知道您欢迎不欢迎?”

听着闵知行这么说,叶远一愣,要是闵知行单单说是为了感谢他,他一定是要拒绝的。可是,因为叶文文和闵小南是同学,他直接拒绝的话,又不太妥当。便笑着开口说道:“拜访倒是不敢当,要是你愿意,可以明天过去坐坐。”

“好,那我明天上午就带着南南过去,您一定要在家啊。”闵知行笑着说道。

“哦,好。”叶远笑着应声。

之后,他看着自己的人都已经差不多撤出来了,便命令道:“收队!”

命令之后,所有的经常都上了之前停在路边的警车之中,闵知行一时间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叶远竟然带着这么多的人来营救她了,这要是打起来了,还不知道是谁吃亏呢。

“那闵小姐,我先告辞了。”叶远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叶先生,您似乎还没有告诉我你家的地址。”闵知行赶忙叫住了她,虽然说她自己调查也可以,可是,这是不是太过不礼貌了?

“哦,是我忘了,我家就在南通大街某某号。”叶远赶忙自报家门。

“呵呵。我们离的还真的是挺近。”闵知行笑着说道,记得原来文婧就喜欢跟她戏言,说希望有一天安家了,想要住在中央大街的附近,逛街散步都很方便。想不到,她倒是说到做到了。

文婧这么多年不见,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了。我好想知道你这八年来过的到底好不好。

之后,看着叶远带人离开了,闵知行几个人也上了车。

“闵知行,你有没有事,真的吓死我了。”上了车,没有外人,闵小南终于开口问道。

“傻瓜,我怎么会有事呢?”闵知行含笑说道。

“哼,要是没有事,你需要呼救吗?”闵小南不以为然的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闵知行说着,看向了兔子,她不是要她好好照顾闵小南的吗?

“不是我说的,老大。”兔子赶忙开口解释道。

“不要怪兔子姐姐啦,你说你去签合同,你骗骗五六岁小孩子还差不多。哪有人大晚上的签合同的啊?而且你又是一个那么懒的人,又那种活你早就派给别人去做了。”闵小南有条有理的分析道。

“哦?在你的印象中我就是这么懒啊?”闵知行笑着反问。

“哼哼,我知道你是不想要我担心,所以我就在家等了,直到兔子姐姐接到了山猫姐姐的讯息,就被我给截获了。”闵小南撇嘴说道。

“小家伙很厉害嘛。”闵知行不禁赞道,其实有的时候还在太过早熟真的不好。

“那当然了,要是没有我破坏了他们的监控,你就完蛋了。”闵小南很自豪的说道,这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自豪的事情,那就是保护好他的妈妈。

“是,是,我知道你关心我,所以这才赶忙准备明天带你去相亲了?”闵知行笑着转移了话题,她不想要闵小南整体脑子里面都在忧心她。

“相亲?”闵小南嘴巴张得老大。

“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明天带你去警察家里干什么?”闵知行笑着说道,特意加重了警察两个字。

“不要啦,很丢人耶。”闵小南不禁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告诉你,这个感情吧,要从娃娃抓起。”闵知行故意逗趣道。小孩子真可爱,以为捂着眼睛被人就看不到他了吗?

“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闵小南更加无语。

“哈哈。”旁边的几个人听言都乐了。

第385章 那改天我去你家玩

接着,闵知行便把闵小南搂在了怀里,拍着他睡觉。

小孩子折腾了大半夜早就累了,现在又没有什么要他担心的事了,所以他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闵小南入睡,闵知行这才把视线看向了兔子和山猫。

“老大,你跟叶远说了什么,才要他撤退的?”兔子看着闵知行,不禁开口问道。

“我说这样发生冲突不好。”闵知行笑着回答。

“这么简单?”山猫在一旁也惊奇的问道。

“你以为叶远愿意和黑道发生冲突吗?那他这个警察局长还混不混了?”闵知行冷声的回答道,“只是可惜,这次又没有救出白皓。”

“老大,您,已经尽力了。”山猫想了想,开口劝道。

闵知行没有说话,只是苦笑。不,她还没有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

还有一条路,她可以很轻松的救出白皓,只不过她不愿意。不愿意放下自尊承认她就是知行歆,要刘彘看着过去的情面上放了白皓。这大概会比杀了她还要她难受。

其实,闵知行倒是觉得,过去的知行歆除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于是,闵知行想起了文婧,不知道那丫接受她这个新朋友呢。文婧啊文婧,你终于嫁给了一个警察,这些年你过得到底怎么样呢?

第二天一早,闵知行和闵小南吃过了早饭,就去了文婧家里。不管她本来的用意何在,反正,这做客的名目已经说出去了,自然是得买些东西过去。

两人一人拎着一篮子水果,就去步行了南通大街。

“闵小南,你是不是害羞了?”闵知行发现闵小南越走越慢,转过头笑着问道。

“我看你不是为了我相亲,是你想办事。”闵小南看了闵知行一眼,然后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呵呵。”闵知行不禁被闵小南的样子给逗乐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文婧,不知道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从上次见到你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呢。只是想不到,我们虽然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却仍然免不了相见之后的尴尬。

二十多分钟之后,闵知行和闵小南走上了电梯,顶层十一层,闵知行按下了门铃。

很快的,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就是文婧灿烂的笑脸。“你们来了。”

紧接着的第二句话就是,“哎呀,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啊?”

果然,都被闵知行给料中了。记得曾经她和文婧开玩笑的时候,就经常说来就来呗还拿什么东西呢?那个时候仅仅是玩笑,而现在,却成了一种礼仪。

“来看你文小姐,我们哪敢怠慢呢?”闵知行半是开玩笑的说道。一句话一出,宛若多年的老朋友相见。

“呵呵,快请进。”文婧一愣,赶忙开口说道。

“闵小南,你来了啊。”这时,叶文文穿着一身公主裙,一步步欢悦的跑到了门口。看样子,显然她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闵小南很绅士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接着,闵知行和闵小南就换了拖鞋,走进了客厅。叶远在一旁也从客厅里面走出来,接过了闵小南和闵知行手里的东西。

接着,闵小南和叶文文去房间里面玩,叶远笑着走去了厨房泡咖啡,文婧和闵知行则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没说几句话,文婧就已经眉开眼笑了起来,她简直和这个闵小姐太谈得来了。

不知道为何,她一直觉得闵小姐很像知行歆,不论是她的名字,还是她的举止,都和曾经的知行歆那么相似,所以亲切感也是那么自然的就给了她一种归属感。她真的还是和这个闵小姐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闵小姐多大年纪啊?”文婧笑着问道。

“我今年二十五,是我的本命年。”闵知行笑着回答。

“啊,闵小姐比我小八岁。”文婧这次恍然大悟。

“看起来不像吗?”闵知行接着反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自己老了,我们都老了,哎,我乍一看还以为你和我们都是同龄人呢。我真的是认错了。”文婧这话有些语无伦次了,从她第一次见到闵知行就把她当成知行歆了。所以,她从昨天晚上听叶远说闵小南和他的妈妈要来的时候,就开始期待了。

“文小姐什么意思?”闵知行故作不明的问道。

“叫我文婧吧。”文婧笑着看着闵知行,开口说道:“我有一个好朋友,你和她很像,只不过,她现在已经三十好几了。”

“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很多呢。要是文小姐愿意,咱们也可以做好朋友啊。”闵知行莞尔一笑。

“还叫我文小姐,叫我文婧吧。”文婧嬉笑道。

“好,文婧。”这种情形自然是闵知行乐见的,所以她很快应道。

“那我就叫你晚晚好了。”文婧接着笑道。

“这样很好。”闵知行不禁表示赞同,想不到她能这么轻易的又重新得到了这个朋友。

“两位美女,咖啡来了。”这时,叶远从厨房里面端着一托盘的咖啡走了出来。

“晚晚你尝尝,叶远泡的咖啡可是一绝。”文婧笑着端起了一杯咖啡递给了闵知行。

“呵呵,想不到叶警官还有这样的好手艺。”闵知行含笑看着叶远。

“业余爱好。”叶远轻声一笑。

“那以后退休了,你们夫妻两个开个咖啡厅也不错。”闵知行笑着开口说道。

“呵呵,行,等哪天我被开除失业了,就弄个副业。”叶远爽朗的一笑,道。

“您这么优秀的警察,怎么会失业呢?”闵知行赶忙赔笑说道,怎么说着好像是她故意要人家警察失业的呢。

“亲爱的,晚晚夸你优秀呢。”文婧朝叶远抛了一个媚眼,娇声说道。

“有人在呢,也不怕人笑话。”叶远一愣,推开了文婧。

“哈哈,怎么敢呢,我羡慕还来不及呢。”闵知行笑看着二人,眼睛里面不禁带着一丝羡慕,文婧,你现在有家了,有一个喜欢你的丈夫,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看到你这么幸福,我真的很开心。

闵知行莞尔一笑,开口说道:“不过说实话,叶文文的性格还真的很文婧你很像呢。”

“那当然,那可是我姑娘。”文婧含笑说着,口气里面是一个自豪。

“那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闵知行见状,赶忙开口说道,其实她今天的来意之一是探访文婧,来意之二就是和她文婧和亲。

“很好啊,适合做女婿。”文婧了然的回答道,看着闵知行就真的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晚晚,这一刻我好像是又回到了咱们一起工作的那个时候,你在远方也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呢。

“你简直太上道了。”闵知行高兴的拍了一下文婧的肩膀,大笑道:“我喜欢。”

“哈哈。”叶远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女人,不禁也笑了,怎么看他们的样子像是熟识了很多年一般呢。

“你们在笑什么呢。”这时,闵小南和叶文文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两个小家伙刚刚去弄什么小秘密去了?”叶远笑着站起了身,走到两个小孩子身边问道。

“我们要出去玩了。”叶文文娇声对叶远说道。

“我跟你们一起去。”叶远回头看了一眼文婧,然后对叶文文说道。

“你走了更好,我们好好聊聊。”文婧点头看着闵知行说道。

这时,闵知行的电话突然响了。也许是时间不太对,所以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盯向了闵知行。

无奈,闵知行很从容的接起了电话。“喂。”

“xxxxx。”对方在电话那边嘀咕的说了一句什么。

“我今天有些事情,下午的时候过去公司。”闵知行笑着对电话那边说道,然后很自然的挂断了电话。

“公司有急事吗?”文婧转头对闵知行问道。

“没事,没事,咱们继续聊咱们的。”闵知行笑着收起了电话说道。

“那我带孩子们出去买菜了,中午在这里吃吧。”叶远笑着开口说道,然后带着闵小南和叶文文转身开门出去了。

“想不到叶警官还会下厨。”看着叶远离开了,闵知行对文婧笑道。原来和文婧一起玩笑的时候,她就笑话文婧不会做饭,以后嫁人了要怎么办。现在想想,人生还真的很奇妙呢,她不会做饭,偏偏就嫁了一个会做饭的老公。

“今天中午有口福了。”文婧提起叶远,嘴角就翘了起来。

“有一个会做饭的丈夫,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闵知行看着文婧莞尔一笑。

闵知行和文婧一人一语的聊了起来,越聊越开心,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叶远带着两个孩子大包小包的回来了,一进门看到文婧和知行歆便笑道:“你们两个还聊着呢。”

“叶大厨师要做饭了?”文婧转头笑着开口说道。

“妈妈。”叶文文吧手中的袋子扔给了闵小南,然后走到了文婧身边唤道。

“你们两个去哪里玩了?”文婧搂着文婧笑着问道。

“去江边,还有市场。”叶文文仰在文婧的怀里撒娇。闵知行笑着看向了一旁傻站着的手里捧着两个大袋子的儿子,哎,可怜他养了那么大的儿子,怎么这么快就成了别人的小跟班了?其实,她也想要一个女儿,躺在她的怀里跟她撒娇,给她买漂亮的头花和裙子,这点,她还是很羡慕文婧的。

“好了,你和南南去玩吧,”文婧摸了一个叶文文的脑袋,笑着说道。

这时,闵知行的电话又响了。

“喂。”闵知行接起了电话。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了李白的声音。

“我在外面,得下午回公司。”闵知行赶忙先开口说道。

“好,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今天晚上有一个行动,具体的细节等下午再说。”李白自然是明白闵知行的意思,低声说道。

“好。”闵知行笑着挂断了电话。

“闵总裁挺忙的啊。”文婧在一旁看着闵知行笑问道。

“自然是不如你这个家庭妇女了。”闵知行看着文婧半是嘲笑的说道,她真的没有想到,文婧有一天能够放弃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安心的每天呆在家里接送孩子。

“家庭妇女怎么了?相夫教子,和我所爱的人每天在一起。”文婧想了想,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说的酸不酸啊。”闵知行无奈的推了一下文婧的脑袋。

“哈哈。”文婧听言不禁逗笑了。

之后,叶远就做好了饭,叫他们都过去。看来叶远在家里做饭还挺轻车熟路的呢。文婧真的是嫁对了人。记得她从前的愿望就是要嫁个一个警察或者是一个厨师,现在这两个人倒是合二为一,她二者兼得了。

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八盘菜,有炒有炖,看起来就是色香味俱全。

“晚晚你一直生活在澳洲,一定很少吃国菜吧?”文婧说着,一边给闵知行夹菜一边说道。

“李白也给我做过一些,国菜真的很好吃。”闵知行笑着回答。

她的回答,惹得叶远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李白给闵知行做过饭,看来,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了?可是昨天,这个女人又说他的男朋友是白皓,明显的是把小白脸养在了自己身边,嘛,这个女人交友真的很复杂。不知道李白为什么会看中她,还把自己的孩子给她养?

叶远想着,看了一眼闵小南。这个孩子真的很聪明,他一直以为他女儿很聪明了,可是,和这个孩子一比,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个孩子表面上看起来很孩子气,可是跟他交谈起来才发现他的见识有些吓人。要是以后叶文文都跟他在一起,不得被他玩弄于手掌啊。

“李白,好像这个人还挺神秘的。”文婧在一旁笑着说道。

“我们是在澳洲认识的,他不常回国。”闵知行莞尔一笑回答道。

“叶远叔叔,这个排骨做的真好吃。”看着文婧一直对闵知行穷问不舍,所以闵小南适时插话说道。

“我爸爸做菜当然好吃了。”叶文文自豪的说道。

“喜欢就多吃点。”叶远斜眼看了一下闵知行,然后笑着给闵小南夹菜。

“那你就留在这里要叶远天天做给你吃吧。”闵知行笑着说道。

“你能舍得?”文婧含笑转头看着闵知行。

之后的一些话题都围绕着桌子上的菜谈起了,偶尔说闵小南和叶文文两个孩子,就没有再多话了。其实在叶远面前,闵知行总是有所顾忌,所以说话就有所保留,不如和文婧单独聊天的时候那样自在。

吃过了饭,文婧还要留闵知行再聊天,闵知行赶忙推脱,说道:“公司还有事情,我真的得回去了。”

“那改天我去你家玩。”文婧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

“人家邀请你了吗?”叶远横眼看着文婧笑道。

“当然邀请了,欢迎你们一家三口过去,我现在住在麦凯乐,离这里很近呢。”闵知行赶忙报上了自己家里的住址。

第387章 暗自佩服

后面,一堆警察赶到了,不过,闵知行知道,李信刚刚也一定是跑掉了。不过,能够要他失去那些货,今天的行动已经是很成功了。

闵知行一直拉着刘彘的手跑到了街边的大道,这里人来人往,警察是不可能追到了。

“呼呼。”闵知行松开了刘彘的手,大口的喘着气。刚刚跑的实在是太快了。

刘彘本来一直低着头,看着闵知行松开了他,这次抬头看向了她。

闵知行感觉到刘彘在看自己,只是木然的转过了头,开口说道:“你走吧,我还有事。”

“为什么要救我?”刘彘盯着闵知行冷声问道。

“我没有想救你,只是不想闹出人命而已。”闵知行随口说道人,然后迈步就要离开。

刘彘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闵知行的手。

闵知行想要挣脱,却发现刘彘的伤口正在流血。

正好这时,闵知行的电话响了,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和闵小南通电话,便转头对刘彘说道:“让我接电话。”

刘彘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闵知行的态度会突然变得这样和蔼,便松开了闵知行的手。

“你怎么样?”闵小南劈头便问道。

“我很安全。她们呢?”闵知行赶忙回答道。

“她们都没事。”闵小南回答道。

“你跟兔子先回家,我晚些回去。”闵知行开口说道,这边的情况有些复杂,她还没有办法和闵小南解释清楚。

“好。”闵小南知道闵知行现在在外面是有事,所以就没有再问。听着闵小南应声,闵知行放心的挂掉的电话。

电话挂断,闵知行又不得不转过头看向了等在一旁的刘彘。

她其实真的是不想单独面对刘彘了。

“你打算一直都不转过头来了?闵小姐!”突然,刘彘冷声的开口问道。

“我,我就是在想问题。”闵知行强装镇定的转过头,直视着刘彘开口说道。

“想什么?”刘彘的嘴角微微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想,想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码头。”闵知行直视刘彘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呢?你为什么在码头?”刘彘不答反问。

听着刘彘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码头,闵知行一愣,随即冷笑道:“自然是和你一样的原因。”

一样的原因?他们的初衷也许还真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影子的那批货,只是,他们的做法是截然不同。魂组是要破坏那批货,炎组只是去看热闹而已。

“不,我只是看热闹,可没有想报警。”刘彘轻笑了一下,好心纠正道。

“看热闹还能看受伤吗?”闵知行扭头看了一眼刘彘的肩膀,故意嘲笑道。最近他怎么总是中枪你?还好都不是什么重要部位,可是留太多的血液不太好啊。

“这只是助人为乐。”刘彘笑了一下,似乎对这点小伤毫不在意。

刘彘这样毫不在乎的态度有些气到了闵知行了,这么说是她多管闲事了吗?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时候要那么的多嘴,看着刘彘要中枪了就想冲过去。现在想想还真的是好笑呢,她这戏有些演过头了吧?刘彘是否受伤被抓管她什么事呢?何况她也太过小瞧刘彘的能力了吧?人家作为一个派系首领活了这么多年岂会一点本事都没有吗?他既然决定救叶紫,就有他自己的估量吧?现在的闵知行早已经和刘彘没有丁点的关系了,想着,闵知行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开口笑道:“我看是英雄救美吧。”

“呵呵。”刘彘笑了两下,双眸一直盯着闵知行,想要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一丝破绽,可惜没有。要是她不是知行歆的话,他大概真的以为她是在吃味了吧?可是,怎么可能。她对他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刘彘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我和你要救叶紫的初衷是一样的,要是不出我所料,那时就算是我不出手,你也会救叶紫吧?”

“我为什么要救一个警察?”闵知行冷笑着问道。

“听说你和叶远很熟。”刘彘没有回答闵知行的问题,只是冷笑着问道。

闵知行听言皱了一下眉头,困惑的看着刘彘,他是怎么知道的?

“叶远可是从我的龙潭虎穴里面救走了你,你和他会没有什么联系?”刘彘也并不揭穿,只是含笑说道。其实,他一直都有找人守在闵知行家的门口,自然知道昨天她带着孩子去了文婧的家里。

知行歆啊知行歆,你能忍着这么久才去见文婧已经出乎了我的意料了。文婧是你最好的姐妹,而她又嫁给了叶远,你怎么会救叶紫呢?

“我,我跟他不熟,只是接孩子放学的时候碰到过他们夫妻。”闵知行矢口否认,她不想要刘彘知道她和文婧走的太近,这样会要刘彘猜测出来她的身份,不过说起叶远她倒是想起来,刚刚她开枪的时候,应该被叶远看到了吧?他会不会认出来她呢?

“接孩子?你见过叶文文了吧?她和闵小南是同学。”刘彘莞尔一笑回答道,这件事情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巧合。

“这你都知道?”闵知行挑了一下眉,笑道。

“我只是很喜欢小孩子。”刘彘笑着转移了话题,他不想要闵知行感觉到他一直在监视她,所以现在他只能装傻。

“都一把年纪了,还会没有孩子吗?”闵知行半信半不信的开口问道。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妻子八年前离开了我。”刘彘看着闵知行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你妻子走了,你就不会找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了吗?”闵知行笑着反问,她不信,这么多年刘彘还可能为了她守身如玉。真可笑,男人跟女人在性方面的认识通常都是不能够达到统一的。一之后,他们可以很理所当然的解释说只是自己的身体需要,根本与爱情无关。

“我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我的妻子,你信吗?”刘彘借着机会对闵知行表白道。他也知道闵知行不会相信他,要是相信的话,她当年就会相信了。她会相信他没有想要害死暖暖,她会相信他既然肯把关系刘家后代的血青拿出来就代表说着他愿意为了暖暖做一切事情。只是可惜,她当年没有相信。

其实,如果当年他们都对彼此多一点相信的话,他们就不会分开,也绝对不会是今天这样相见不相识的局面。

“不信。”闵知行抬眼看着刘彘,缓缓的开口说道,“其实我相信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妻子相信你。不过,我好像听说你和你妻子当年已经离婚了。”

“呵呵。”刘彘苦笑了两下,虽然已经料到了闵知行会给他如此的答案,可是他仍然是很难受,他以为闵知行既然今天救了他,就表示已经原谅了他,看来是他错了。他和闵知行的误会一时半会还真的是解释不清,不过有一件事情他一定要跟闵知行说明白,想着,刘彘开口认真的说道:“不知道闵小姐从哪里听到的误传,我和我的妻子从来都没有理会,不信你可以去民政局调档案来查。我和我的妻子至今仍然是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

听着刘彘认真的口气,闵知行不禁一愣。

是啊,她和刘彘没有离婚。也许本来是要离婚的,可是后来因为暖暖的事情和林风的事情一起朝她压过来,她就已经什么都忘了。所以,她和刘彘仍然是夫妻。

大概是因为这个理由,她刚刚才会出手救他吧?是这个原因,一定是的。

“那是你夫妻的事情,不关我的事。”闵知行尴尬的一笑,然后转身就要走。她应该像同志学习,做好事不求回报。

“闵小姐怎么说着说着就激动了,不是你自己跟我聊起我的妻子的吗?”刘彘笑着抓住了闵知行的手问道。

“放开。”闵知行漠然的转过头,冷声对刘彘说道。

“我只是想和你多说几句话。”刘彘没有松开闵知行的手,依然坚持的说道。

“你都是这样和女孩子搭讪的吗?”闵知行冷笑着看着刘彘质问道。

“女孩子,都是孩子他妈了,还说自己是女孩子吗?”刘彘不禁被闵知行的话给逗乐了。为什么之间闵知行的一颦一笑依然能够感染他?闵知行,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爱有增无减?原来,真正的爱真的可以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关你何事?”闵知行皱了一下眉头,态度依然冰冷。

“我觉得闵小南那个孩子很不错。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一个那么乖巧的孩子。”刘彘满怀期许的看着闵知行说道。虽然平时他说过很多假话,可是今天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他本来就不是你的孩子。”闵知行听到刘彘这样说,马上警觉的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何必这样激动呢,就像是我要跟你抢孩子一样。”刘彘被闵知行的表情给逗乐了,他只是无心的一说,他知道这个孩子是林风的,而他也说过,他不会介意。八年前他就对闵知行说过他愿意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八年后,他依然会这样做。

不过,闵小南那么乖巧的孩子,要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啊。哎,人生总是要有些缺陷吧?闵知行,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听刘彘这样说,闵知行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太过激动了。

刘彘并不知道闵小南是他的孩子啊,那她刚刚的反应是不是惹他怀疑了?闵知行缓缓的抬头,发现刘彘的眼睛里面没有异样,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就要离开。她现在的情况就是多说多错。

不过,刘彘拽着她的胳膊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闵知行恶狠狠的回头瞪向了刘彘一眼,现在他受着伤,她可不想趁人之危,把他撂趴下。

刘彘无害的一笑,任由闵知行盯着自己,手依然攥着闵知行的胳膊死死的。既然上天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呢?

闵知行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刘彘笑的那样灿烂她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火,她以为她和那些他身边的红颜知己一样吗?想着,闵知行一个用力后退,想要拽出自己胳膊。

可是没有想到,刘彘的手依然死死的拽着她胳膊。而且他的肩膀出,因为太过用力,已经又渗出了血。

糟糕,忘了他是这只胳膊受伤了。

“快松开我。”闵知行盯着刘彘的手,赶忙说道。

“不要。”刘彘依然坚决的说道。

“我看看你的伤口。”闵知行气急败坏的说道,都受了伤还这样爱逞能,她家闵小南都比刘彘会照顾自己呢。

听言,刘彘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看来,他的苦肉计奏效了呢。

闵知行凑上了钱,手轻轻的摸上了刘彘的肩膀处,因为穿着装卸工的深蓝色衣服,所以看不出来到底是流了多少血,只能看着有些液体从衣服的顶部流到了底部。

闵知行的手才才放到刘彘的衣服上,整个手就沾了一层的血。面积之大,出乎闵知行的意料。

糟糕,她忘了,刚刚那颗子弹不是擦肩而过,而是直直的打到了刘彘的肩膀里面。也不知道伤到骨头了没有。一时间,闵知行的手竟然有些在颤抖。

她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能够慌乱,可是,她竟然没有想到刘彘伤的这么重。都流了这么多的血,他还能在这里神态自若的和她聊天吗?

不行,她得赶快救刘彘。

不过,这是枪伤,要是直接带刘彘去医院的话,免不了遭到警察的盘问。同样,她也不能把他带去魂组,因为他毕竟是魂组的敌人,该怎么办?闵知行猛然的想到了蜘蛛。记得八年前刘彘受伤的时候,也都是他处理的吧?

“你给蜘蛛打电话,我带你过去治伤。”闵知行拿出了自己的电话,递给了刘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好。”刘彘的心里暗笑了一下,接过了闵知行的电话。

看来情况比他计划的还要好呢,闵知行,你是在乎我的,而且还很在乎我。刘彘看着闵知行手机屏幕上面的笑的很灿烂的闵小南,这个孩子真的很招人喜欢。

“快打啊。”闵知行焦急的开口催促道,这个男人不会是神志不太清醒了吧?

刘彘抬眼对上了闵知行的急切的双眸,随即一笑,拨出了蜘蛛的电话。要是受这伤就能要闵知行这样关心在乎的陪在他的身边的话,他宁愿自己一辈子伤着,永远都不要好。

“喂,哪位?”蜘蛛的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其实蜘蛛自己也很奇怪,他这个电话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怎么会突然有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呢?

“你在家等着,我一会过去。”刘彘很爽快的说完了话,随即就把电话挂掉了。

到底是老大的作风,干脆利索,闵知行不禁暗自佩服。

不过这可是苦了蜘蛛兄弟了,老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电话又是谁的?蜘蛛觉得自己也有些慌了,于是赶忙打电话给文硕。这是后话。

第388章 她要赶快的离开这里

“我们走吧。”闵知行从刘彘的手里接过了电话,然后转身扶过了刘彘的另一只手,对他开口说道。

“你知道蜘蛛的家在那里?”刘彘转头看向了闵知行开口问道。

闵知行的身子明显的一僵,随即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和渠道。”

刘彘看着闵知行,没有再说话。他知道,闵知行是想要告诉她,魂组是有本事了解很多事情的。可是闵知行大概有些太过夸得魂组的能力了。可是蜘蛛的家,就只有他和蚊子蜘蛛他们三个一起开会的秘密基地,其他的成员根本就不知道。

闵知行看着刘彘没有再说话,也觉得怪怪的,那个蜘蛛的家看起来挺神秘的,该不会是别人根本不知道吧?想着,她又暗自的摇头,提醒自己要冷静。现在还是要先救治刘彘再说,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就算是暴露了身份,大不了带着闵小南离开这里。反正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闵知行扶着刘彘的胳膊微微有些用力,随即,大步走到了街边,两个人就那样并排的站在那里,谁都没有再说话。

因为天黑了,所以很难打到车的。

两个人一起并排在风口站了足足半个小时,要不是他们站的太近了的话,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是一起等车的陌生人呢。

闵知行等得是一个焦急啊,也不知道刘彘的伤口怎么样了?这样一直耽搁下去还真的不是办法。站在街头的她已经是望断天涯路了。要是再逼她,她就要去偷车了。她看那边的酒店门口似乎停着很多的车呢。

而刘彘却一直都是怡然自得的样子,偶尔偷偷用眼睛瞄几眼闵知行,忽然觉得这样的他很幸福。

终于,远远的看着一辆挂着空车牌子的出租车开了过来,闵知行赶忙摆手,却没有想到人家司机根本没有理会她,直接开走了。

闵知行一股怒火袭来,担忧的转头看向了刘彘,却不成想刘彘的手突然安慰似的拍了一下闵知行的肩,而后,温柔的一笑。

闵知行的神情略带尴尬,随即赶忙转过了头,装作很耐心的等车的样子。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远远的又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这次不由分说,闵知行直接大步冲过去,横在了那辆车前。

咔,车很突然的停下了。

“你要是敢不拉我,我就离开去投诉你拒载。”没有给司机开口说话的机会,闵知行劈头就怒声道。把自己等车这么久以来的火气一起撒到了司机身上。

司机一愣,任由他们上车了。

他也没有说他不拉啊。

而这边,闵知行看司机没有说话,转回身去扶刘彘,为了和刘彘拉开距离,闵知行扶着他坐到了车后面的座位,而自己则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到哪?”司机转头对闵知行问道,口气中还是有些后怕。刚刚他真的以为自己碰到了劫匪了呢?

“市中心某某街的公寓。”闵知行开口报出了地址,时隔多年,闵知行还依然能够清晰的记得蜘蛛那里的地址,特别奇怪的是,这么多年凡是和刘彘有关的东西,她一直都想要努力忘记,却发现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街上没有什么车,所以出租车开得很快。

从码头到市中心,很远的一段路。司机却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给开到了。闵知行很高兴的看着给力的司机,扔给他的一百块钱告诉他不用找了。接着,她下车走到后面去扶刘彘。

就在那一个空间,司机却恰巧看到坐在后面的那个男人开车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他开的已经很快了。

而他当然不会明白,刘彘之所以瞪他,就是因为他开的太快了。不知道为何,和闵知行在一起,他总是在倒计时计算着时间。

就像是今夜,过去一分就少了一分。下次碰面,还不知道是哪一天呢。

闵知行,我好舍不得你,在还没有得到的时候,我就已经害怕失去了,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无法要自己装作没有认出来你就是知行歆。你真的是在考验我啊。

这边,闵知行打开了车门,拉着刘彘的胳膊扶着他下楼,走进了公寓。

刘彘没有说话,任由闵知行扶着他,直到两个人下了电梯,就看到蜘蛛和文硕两个人都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大。”

“老大。”

看着刘彘一瘸一拐的被闵知行扶着走了过来,两个人赶忙冲了过去。

“我没事。”刘彘暗自白了二人一眼,然后和闵知行绕过他们二人的,走向了屋里。

文硕和诸葛一愣,赶忙都跟了过去,怎么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哪里受伤了?看着似乎不太高兴?他怎么会和闵知行在一起呢?

这个女人不是和老大是仇人吗?怎么老大每次跟那个女人凑到一起都会受伤呢?诸葛想着,询问的看向了文硕,文硕果断的摇了摇头,他也还在好奇,为什么老大会和闵知行在一起,难道说老大已经知道她就是嫂子了?还是说老大现在受伤是她所为的?

正当两个人困惑的想着的时候,闵知行已经扶着刘彘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转头对蜘蛛说道:“诸葛,刘彘他肩膀中枪了,你快给他看看吧。”

“啊?”诸葛一听,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刘彘,他刚刚只看着老大有些一瘸一拐,怎么现在变成受伤的是胳膊了?

文硕也是一愣,老大啊,您这是在用苦肉计吗?您已经认出来嫂子了吗?那您是不是也能够了解我的苦心,原谅我了啊?

看着诸葛还傻傻的发愣,可是把闵知行急坏了,她担忧的看了一眼刘彘的伤口,然后厉声对诸葛说道:“你还不去帮刘彘准备手术,取出子弹?”

“啊?中弹了?”诸葛这才一愣,反过神来。怎么看着老大还有力气冷着脸,不像是受了重伤呢。想着,便赶忙走向了里间地下室准备药物。

文硕也是一愣,跟着诸葛走了过去。

“我先走了。”闵知行看着有他们二人在,应该也没有她什么事了,便一边迈步离开一边礼貌的对刘彘开口说道。不是询问,而仅仅是告知。

“等等。”一听说闵知行要走,刘彘顿时不乐意了,赶忙从沙发上站了起身,厉声的叫道。

这声音不但是吓了闵知行一跳,更加是把正要离开的文硕和蜘蛛也都吓得一愣,不约而同的一起回头看向了刘彘。

“做什么?”闵知行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留下了陪我,好不好。”刘彘的口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和之前的厉声判若两人。

听着刘彘却略带着恳求的声音,闵知行的心顿时就软了

刘彘是何等的硬气,竟然也有他有求于人的时候吗?而且还是在对她说话?闵知行缓缓的转过了头,微微一笑说道:“我又不是大夫,留下来有什么用。”

“我希望我做完手术,能看到你。”刘彘很认真的看着闵知行开口说道。

“我说了我不是大夫。”闵知行不自然的转过了头,似乎是在佯装着自己心中的淡定。她有她的坚持,她不希望自己动摇。

“我说我要看到你。”刘彘坚持的说道,就要他再主动争取这一次吧。

“我还有事。”想来想去,闵知行想到了一个很蹩脚的借口。

“你要是不留下来,手术我就不做了。”刘彘很孩子气的看着闵知行,坚决的开口威胁道。

听到这话,闵知行不禁给逗乐了。

他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在威胁她吗?他做不做手术管她什么事啊?

不过文硕和诸葛可是没有闵知行那么淡定了,他们知道,老大可是一个从来都说一不二的人。

“闵小姐,您就留下来吧。”诸葛赶忙开口对闵知行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对文硕挤眼睛。

文硕会意,无奈的开口说道:“闵小姐,虽然不知道今天你和老大为什么在一起,可是既然你已经把受伤的老大送回来了,没有道理不等他手术后再走的。”

“是啊,老大的性子可能你不清楚,可是我们知道,要是您走了,老大一定不会要我们给他动手术的。然而你也知道,子弹要是长时间在体内不取出来,老大的胳膊是有可能废掉的。”蜘蛛在一旁也赶忙往严重了说道。

“老大这么骄傲,要是胳膊废了,说不上整个人也就都废了呢。”文硕也在一旁故作担心的说道。

“也不知道子弹到底伤没有伤到骨头,要是子弹把骨头弄劈了,就真的糟糕了。”诸葛也在那里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而刘彘一直都低着头,佯装很冷漠的在等着闵知行的答案,而实际上,他早就被文硕和蜘蛛这两个家伙给逗乐了次了。这苦肉计之所以用得好,全都在人配合啊。这不,他只是胳膊受伤了,一会都被那两个人给说成拿刀自杀了。

闵知行,我看你能忍多久。刘彘在一旁别有深意的暗自冷笑着。

果然,闵知行终于被蜘蛛和文硕给弄的不耐烦了,就算是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可是闵知行听着他们那么说,也是很害怕的。

这两人,竟然在诅咒他们老大吗?

“好了,你们扶刘彘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闵知行不耐烦的大声说道。

听言,几个人都是一笑,当然都是憋在心里,没敢出声。

而刘彘,也就任由着蜘蛛和文硕扶着他走进了里间的地下室,那里,就是他们的秘密医疗室,当然蜘蛛就是他们这里的主治医生了。

看着刘彘进去了手术室,闵知行百无聊赖的倚到了沙发上,她现在也没有想通,自己刚刚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就同意留在这里等着刘彘了,这算什么,她和刘彘又非亲非故的。当然要是非得说有点牵扯的话,那就是闵小南了。

闵小南?

闵知行这才猛然的想起闵知行,便赶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没电了。给兔子打了一个电话。

“老大。”兔子很快接起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闵知行开口问道。

“在您家啊。”兔子回答。这不是老大的命令吗?

“闵小南呢?”闵知行接着问道。

“他睡了。”兔子接着回答。

“睡了?他没有问我去了哪里吗?”闵知行奇怪的问道,要是平时,对于她这种夜不归宿的情况,他一定会盘根问底的。

“他说您是和刘总裁一起离开的。”兔子开口说道。

“啊?”闵知行听言一愣,随即才想起来,原来码头附近都被他们事先装了监控,闵小南自然能够看到当时的所有情况。而刘彘虽然是换了装束,闵小南见过刘彘早就不止一次,应该早就认出来他了吧?

好小子啊,原来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跟刘彘一起离开的了。

不过,那小子怎么觉得她和刘彘一起离开就是安全的了呢?闵知行的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下,脑海中闵小南和刘彘的形象竟然完全的正在一起,眼睛,鼻子,嘴,其实他们都好像呢。

刘彘刚刚说了愿意把闵小南当成他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就是他的孩子啊?

只是,不知道有朝一日他们父子两个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恨她。因为她的自私,一直都没有要刘彘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更加没有要闵小南知道,刘彘就是他的父亲。

刘彘,也不知道他的伤有没有大碍,应该会没事吧?作为一个特工,刀山火海早就走遍了,不会这么轻易就重伤的。

闵知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倒在了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静了。

本来只是想要小憩一下,却没有想到等闵知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棚顶。

她这是在哪?闵知行猛然的坐了起身,发现自己竟然是穿着衣服睡觉的,四周看了看,实在是想不到她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这里是哪?闵知行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临时性罢工。直到她转头看到了躺在她身边的刘彘。

记忆彻底恢复了过来。

原来这里是蜘蛛的家,那么,她怎么会和刘彘躺在一起的?昨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她怎么睡的这么死?连被人移动了位置都没有发现?

闵知行看向了外面的窗子,发现此时天已经大亮了。真糟糕,闵知行赶忙下床,不,她要赶快的离开这里。

可是,昨天晚上刘彘的手术怎么样?她明明是在守候病人的,怎么自己睡着了?

闵知行这才又转过了身,看向了旁边的刘彘。

此时,刘彘正穿着一套白色的宽松睡衣,肩膀的地方有些微微凸起,看来是已经包扎好了吧?他到底伤到了骨头没有?子弹取出来的顺利吗?想着,闵知行轻轻的凑近了刘彘,想要掀开刘彘的领子往里面看看他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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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不知道是公干还是私干

就在闵知行的手刚刚要碰到刘彘衣领的时候,刘彘突然睁开了眼睛。

“呀!”闵知行像是受惊了一般,猛然的把手抽了回去。

他怎么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

“怎么?同床共枕了一夜,还想要继续耍流氓啊。”刘彘带着笑意看着闵知行反问道。

听着刘彘故意玩笑的话语,闵知行尴尬的转过了头,飞速的站直了身。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她刚刚就不应该关心刘彘的伤势。

“怎么了?流氓不好意思了?”刘彘笑着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起了身。闵知行大概也太佩服他的定力了,有她这样真实的躺在他的身边,他怎么还可能睡得着觉呢。要不是担心伤口感染,这一夜他都说不上洗了多少个冷水澡了。

“你,你怎么不叫醒我?”闵知行佯装冷漠的对刘彘问道,声音里面带着责怪。怎么刘彘是这么随便的一个人吗?

“看你睡的太熟了。”刘彘嘴角微微翘起,看着闵知行恼羞成怒的样子,他的心里就很高兴。

“我要走了。”闵知行恼怒的看着刘彘,然后转身就要离开。一夜没有回家,不知道闵小南会不会担心她啊。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上学了没有?

“我送你吧。”刘彘也跟着闵知行的后面走向了门口。

“不用了。”闵知行很坚决的说道。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很难打到车。”刘彘提醒道。

“上班?现在几点了?”闵知行这才意识到时间现在已经很晚了。

“八点半。”刘彘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开口说道。

“糟糕。我打个电话。”闵知行说着,便赶忙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没电了。刘彘在一旁见状,笑了一下,然后递上了自己的手机。

闵知行抬眼看了一下刘彘,然后接过了他的电话,拨过了兔子的手机号码,“喂,兔子。”

“老大。”电话很快就被接起了。

“闵小南上学了吗?”闵知行开口问道。

“是啊。”兔子理所当然的回答。

“他有没有问起我。”闵知行开口问道。

“没,没有。”兔子回答道。

“我知道了,我过会回去。”闵知行说着,挂断了电话,然后把电话递还给了刘彘。闵小南那个傻小子,他老妈一夜未归他也不担心。

“闵小南那孩子很聪明。”刘彘伸手从闵知行那里结果了电话,笑着开口说道。

“再聪明那也是别人的孩子。”闵知行笑着提醒道。言外之意是告诉刘彘,她也只是后妈而已,而话一出口,听到了刘彘的耳朵里面却成了另一层意思。

“我知道他不是我儿子。”刘彘皱了一下眉头,气愤的说道。闵知行,你就一定要提醒我你出轨的这个事实吗?我说了我不介意,即使这是林风的儿子,可是他现在已经忘记了你,我又怎么会跟一个病人计较呢。何况,这么多年有这个孩子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给你解闷,我应该很感谢他才是。

“老大,闵小姐,你们起来了啊。”这时,从另一个卧室里面,诸葛走了出来,顶着朦胧的眼睛开口问道,似乎是被刚刚的声音给吵醒了。

闵知行一怔,这才知道想起来这里可是诸葛的家,刚刚只顾着和刘彘吵架了,竟然忘记了这里还有旁人。

不过,诸葛刚刚说的话也太暧昧了吧?他们根本不是一起起来的好不好?闵知行脸微微有些红,垂头不语。

“你开车送闵小姐回去。”刘彘瞥了一眼诸葛,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啊?好。”诸葛一愣,随即看了一眼二人,赶忙应道。好奇怪,昨天这两个人不还是很和谐的吗?怎么一早上才起来就成了这样了?诸葛看了闵知行一眼,赶忙开口说道:“闵小姐,您等一下我,我去拿件衣服。”

“我去楼下等你。”闵知行抬头看了一眼刘彘,然后冷声的开口说着,便转身推门出去了。

听起来刘彘是生她的气了,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犯不着怕他。

外面凉风一阵阵的袭来,微微有些冷,很奇怪,她的觉一向很轻,昨天竟然睡得那么熟吗?才站到楼下不到两分钟,诸葛便大步的跑下了楼,然后用遥控打开了一辆停在小区车库里面的车,请闵知行上去。

闵知行也不客气,这里很难打到车不说,她昨天可是护送伤着来的,今天理所当然有人送她回去。

“闵小姐,您要去哪里?”诸葛礼貌的说道。

“去我公司吧。”闵知行想了想说道,既然闵小南上学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回家了。

“好。”诸葛应着,启动了车。

半个小时后,诸葛把车开到了闵氏的办公楼前,停下了车。

“谢谢。”闵知行笑了一下,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刚下车才走了两步,就看到兔子正站在公司的门口东张西望呢。

“兔子。”闵知行招手喊道。

“老大。”兔子看到了闵知行,赶忙跑了过来。

“你在这干什么?”闵知行笑着对兔子问道。

“老大是从哪里回来?”兔子说着,看向了诸葛开过来的车。

诸葛正好还没有走,事实上他自从看到了兔子,就一直再也动弹不了了。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看来还真的是善有善报,刚刚他还说老大妇人之仁呢,现在,他竟然也因为那件事情得到了福报。要是不出所料,她在这等他们老大,是告诉闵知行关于耗子的事吧?

“没事,我们走吧。”闵知行转头看了一眼诸葛,对他示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和兔子走进了闵氏。

“老大,您怎么和他一起?”兔子奇怪的看着闵知行问道。

“说来话长。”闵知行笑着说道,没有打算做过多的解释。转而抬头看着兔子问:“你还没有说你出来等我干什么?”

“瞧我,都忘了。”兔子懊悔的摇了摇头,都怪刚刚那个男人,一看到他,她的好兴致都没有了。兔子伸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开口笑着对闵知行附耳说道:“老大,耗子回来了。”

“在哪?”闵知行霎时停住了脚步,开口问道。

“在楼上办公室呢。”兔子赶忙回答道。

“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闵知行接着问道。

“没有,他看起来很好。他回来之后就要我给老大你打电话,可是您电话关机,我就到外面去等您了……”兔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闵知行就转身朝外面跑去。

可是,跑到了公司的门口,却看到诸葛的车已经不在了。

是刘彘,他把耗子放回来了。哈哈,他是在对她昨天晚上救了他才表现出来的酬谢吗?

“老大,您怎么了?”兔子跟在闵知行的身后追了出来,焦急的问道。

“没事,咱们上去看看耗子吧。”闵知行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大步走进了楼里。

兔子一愣,赶忙跟了上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耗子回来了,老大似乎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高兴呢?

两个人上了总裁专用电梯,直接到了顶层。

才下了电梯,远远的就听着一屋子的人在说笑,他们听到耗子平安的消息,应该是都过来看了吧。

闵知行这一刻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奇怪。她一直都很关心耗子的安危,也想了一系列的办法去营救耗子,可是却没有想到当耗子平安回来的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并不是太高兴。

是因为因此她就亏欠了刘彘吗?

黑道上的事情,大家都各凭本事。可是,刘彘竟然把他抓住的俘虏放了回来,这算什么?

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要她欠他一个人情罢了。可是现在最难还的东西就是人情了吧?

猛然间,闵知行突然有些恍惚,刘彘,应该还不知道她就是知行歆吧?

不知道,刘彘一定不知道她就是知行歆,闵知行笃定的摇了摇头。

“老大。”看着闵知行就愣在了门口,兔子不禁开口提醒道。

听说闵知行来了,屋子里面的人赶忙都跑出来了。

“老大。”

“老大。”

众人陆续的开口唤道,只有耗子,站在门口满眼激动的看着闵知行,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都回去工作吧。”闵知行朝众人摆了一下手,声音分不清喜怒。

“是。”几个人狐疑的互看着,不知道老大心里所想,却又不得不开口应道。

之后,几个人都转身离开了,特别是山猫,在离开的时候,眼睛里面带着一抹很清晰的不舍。

“进去说吧。”闵知行拍了一下耗子的后背,然后开口说道。

“嗯。”耗子点了一下头,跟着闵知行进去了她的办公室。

啪,办公室的门被紧紧的关上,耗子走到了闵知行的跟前,突然跪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闵知行赶忙瞪大了眼睛对白皓问道。

“老大,我没有出卖魂组,一个字都没有。”耗子信誓旦旦的说道,之前,他就怀疑他这样莫名的回来会受到老大的怀疑,现在看着老大的神色,她果然还是误会他了。

闵知行一愣,这才明白了耗子的意思。

傻瓜,哎,闵知行无奈的晃了晃脑袋,走到了耗子的身前,扶着他站了起身,然后坚定的开口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听着闵知行的话,耗子带着些许诧异,些许感动,缓缓的抬起头注视着闵知行。

“你的枪伤好了吗?”闵知行笑着开口问道,她没有忘记,白皓被抓的时候,可是为了救她身受枪伤。

“我没事,刘彘当天晚上就要人给我治伤了。”白皓缓缓的开口说道,其实,他也不敢相信,刘彘是真心想要救他。

“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你这些日子都在哪里?”闵知行看了白皓一眼,关切的问道。

“还是在那个夜总会的顶层,被软禁在一个房间里,出了没有自由之外,一切很好。”白皓赶忙回答道。

“那就好。”闵知行开口应道,其实,从刘彘会放白皓回来这件事情来看,也许他开始就没有打算伤害白皓,只是想要引她出来而已。而现在看到白皓安然无恙,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老大,他们从来没有拷问过我,我也没有见过刘彘一次。”听着闵知行不冷不淡的声音,白皓赶忙开口保证道,虽然这样说起来也不太要人信服。刘彘抓了一个俘虏,不但没有逼问他,还给他治伤,好吃好喝的照看着。

“我知道了。”闵知行点头应着,她完全相信白皓的话。就像是她知道,白皓不可能背叛魂组一样。

“老大,是不是你答应了刘彘什么?”白皓看着闵知行奇怪的问道,要是说他突然被放出来不是他自己的原因,那么,就一定是老大和刘彘之间有了什么交易了。可是,老大是不可能背叛魂组的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问错了,该死,他竟然是在怀疑老大吗?

“这不需要你管。”感觉出来了白皓的质疑,闵知行冷声的说道。

“老大,是我给组织抹黑了。”白皓愧疚的说道,其实他知道,就算是老大真的做了什么,也都是为了他。

“你给没给组织抹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你最近的矿工休假,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闵知行嘴角微微翘起的抱怨道。

“我马上就开始工作。”白皓赶忙开口说道。

“那还不快去?”闵知行眼睛一挑,微怒道。

“是。”白皓赶忙应着,一边转身离开,一边还嘟囔着,“都说资本家压榨工人赚取剩余价值,果然不错。”

闵知行站在后面,有些哭笑不得。

反正白皓现在平安无事,她还是应该高兴的吧?

因为有了白皓在,闵知行的一天工作顿时轻松了不少。众人都是有什么事情都去找助理,自然不敢再麻烦她这个总裁了。哈哈,原来如此,她说她当初做李信的助理的时候怎么那么忙呢。想来,都是李信昨天把工作推给了她啊?

想到了李信,闵知行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任务,虽然说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错。

可是,后来她突然现身,救下了刘彘,也不知道有没有引起李信的怀疑,还有叶远,他昨天就站在她的后面,看到她开枪一定会很震惊吧?

正在想着,这时自己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闵知行很奇怪的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我是叶远。”电话那边传来了了叶远的声音。

“哦?叶警官啊?”闵知行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问道。她心里开始有一丝怀疑,不知道叶远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找她。

“有时间吗?想请你出来聊聊。”叶远笑着开口问道。

“哦?不知道是公干还是私干。”闵知行想了想开口问道,事实上,要是叶远不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她真的是不会见他。

“要是公干,就不需要我亲自给你打电话了。”叶远含笑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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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地摊货

“哦?那就是私事?”闵知行似乎觉得很奇怪叶远会因为私事而找她。事实上,不论是闵知行和知行歆,都和叶远不太熟悉。而她从来对叶远客气,都只是因为文婧的关系。

“闵小姐不肯赏脸吗?”叶远在电话另一边笑问。

“哪能啊,我就是有些意外,这,是文婧的意思?”闵知行试探着问道。

“她不知道。”叶远很肯定的回答道,在他的心里,这只是他和闵知行的私事。

“哦?不是上您家?”闵知行接着问道。

“我请你喝下午茶。”叶远想了想说道。

“去哪里?我晚上还得给孩子做饭。”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她其实不想和叶远过多接触,八年前是这样,八年后也是这样。警察,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敌人。

“就南极冷饮厅吧,那里离你公司挺近的。”叶远回答道。

“好。”闵知行想了想开口答应了。也许叶远这么急着找他真的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看来她真的暴露了。

“那就半个小时之后见吧。”叶远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闵知行和白皓交代了一下,就下楼打车去南极冷饮厅了。现在有白皓在,她也比较有人身自由了。

二十分钟后,闵知行到达南极冷饮厅,叶远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一直朝她打着招呼。

“叶警官。”闵知行笑着走了过去。

“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叶远就好。”叶远笑着看着闵知行说道:“其实我觉得以咱们熟稔的程度,已经可以如此称呼了。”

“好,叶远。”闵知行听出了叶远的话中有话,可是也并不说破。

“两位喝点什么吗?”这时,服务生从一旁走了过来。

“闵小姐呢。”叶远礼貌的问道。

“红酒吧。”闵知行随口一说。

“一样。”叶远也说道,有的时候,跟女士在一起和她点餐一样的话,也是一种礼貌。

“好,二位稍等。”服务生说着,转身就离开了。一时间又只剩下了叶远和闵知行面对面,闵知行只是看着叶远,他不说话,她也不说。

终于,还是叶远先忍不住了,看着闵知行开口说道:“我们见过,对吧?”

“是啊,见过很多次了。”闵知行听着叶远的话,知道情况不妙,赶忙装糊涂。

“昨天晚上我看到你了。相信我,不会看错。”叶远很肯定的看着闵知行说道:“你打破了一向弹药,制造迷雾,趁乱救了一个搬卸工逃离了。”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家。”闵知行笑着开口说道。

“魂和影子一向都不对盘,昨天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交锋,对吧?魂组想要借着警察的手给影子一击,却没有想到警察早已经注意影子的那批货了。”

“我可以说我不知道吗?”闵知行微微有些苦笑,看来,她果然是被发现了。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是你救了叶紫。也正因为这,我知道你还是很念旧情的。”叶远笑着开口看着闵知行说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闵知行继续选择装糊涂。

“我不会认错,昨天晚上开枪的那个女人是你。”叶远很笃定的看着闵知行说道,昨天晚上的那一瞥,已经勾起了他的所有回忆,闵知行就是她,不会错的。

“你知道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承认。而你也知道,我是李白的女人,所以就算是牵扯了黑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闵知行尽量转移叶远的视线,其实,就算是要叶远知道她是黑道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说的很明白。”叶远看着闵知行,微微一笑,细致的道:“不过,我记得在几个月前有人在警局打扮成了我的警员,刺杀野狼。就在我的眼前,奔跑开枪一气呵成,最后我下令不许开枪的时候,开枪打伤了野狼。”

“我不知道。”闵知行继续茫然的摇头,想不到叶远竟然将那件事情给联系到了一起,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野狼的事情现在已经过去了。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易容。”叶远看着闵知行,很认真的问道。

“易容?我听不懂。”闵知行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个警察是不是侦察兵出身的啊?

正在闵知行漠然的时候,叶远突然很认真的看着闵知行,开口说了五个字:“知行歆,是你吧?”

“你……我不认识什么知行歆。”闵知行一愣,随即赶忙否认道,实在是没有想到,她潜伏的这么好,那么多人都没有认出她来,竟然是叶远是第一个。她是不是做得太失败了?

正好这时,服务生端上了两杯红酒,闵知行佯装不在意的拿起了酒杯,低头看着杯中的红酒。

这一刻的她,竟然有些像是间谍被看穿了一般,很尴尬,很不知所措,当然也很被动。

“你对文婧实在是太好了,你们的投缘程度绝对不可能是认识了几天的朋友。”叶远笑着说道,其实,从那天开始看着闵知行和文婧那么熟稔,宛若多年相见的老朋友,他的心里就有了那个不可思议的设想,闵知行就是知行歆,而在他现在把所有事情都联系了起来,由此可知,他似乎是猜对了。

“我有一个问题,会易容和知行歆有关系吗?你口中的那个知行歆是会易容的?”闵知行突然有些懵懂,也许叶远知道她是知行歆不是很奇怪,可是,他是为什么知道知行歆会易容的呢?难道说他也掌握了知行歆的情报吗?

“我知道了很奇怪吗?”叶远不答反问,反而重复的开口说道:“知行歆就是神偷暗,暗会易容。”

“你知道了?”闵知行更加惊愕了。

“我已经知道晚了。”叶远不禁有些苦笑。

“什么意思?”闵知行挑眉问道。

“我是在你走之后才想明白的。”叶远不禁无奈的摇头,而那个时候,文婧已经怀里他的孩子。

“我?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我不是知行歆,也不会易容。”闵知行很果断的说道,虽然叶远已经猜测的**不离十了,可是他没有任何的证据。就算是有,她也不会承认的。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我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我说的话。我今天只是想要和你说清楚而已,我不希望八年前我被蒙在鼓里,八年之后依然是这样。”叶远无奈的摇着头,心中尽是苦涩。

“好,你随便说,既然你没有证据,我还是不会承认。何况,这也不是在审问吧?”闵知行含笑问道。她相信叶远既然选在了这里跟她谈这些事情,就是没有打算把这些事情扩大

知行歆挑眉暗自看着叶远,看来事情是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市她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反正现在白皓已经救回来了,一起也要他们都尘埃落定吧。可是此刻的闵知行还不知道,有的时候命中注定的缘分是不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人不找事,事找人。

“当然不是,这只是私人的聚会。”叶远赶忙说道。

“那要我们为了这个私人的聚会干一杯。”闵知行笑着举起了酒杯,进一步转移话题。

叶远一笑,淡然的举起了酒杯。

“叶远?你没上班?”这时,不远处迎面走过来了一个女人,听着声音似乎有些耳熟,闵知行一抬头,正好看到她。这不正是文婧吗?

本来闵知行应该庆幸文婧的到来正好转移了叶远的视线,也要他们的沟通得以休整,可是,看着文婧的眼神,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作为一个女人,闵知行自认为很了解女人,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了文婧眼神中的那抹恨意,那是嫉妒。

她误会……

闵知行尴尬的放下手中的杯子。

阳光明媚的下去,孤男寡女在咖啡厅里面喝着红酒,还一起举杯,笑着说话。场面似乎还真的有些暧昧。

可是,可是她对叶远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她应该怎么跟文婧解释呢。

叶远这个时候也转过头,看着文婧,笑着换了一声,“文婧。”

此时,文婧已经一步步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我来看看你和哪个女人在喝下午茶。”文婧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瞪着叶远的眼睛有几分怒视。不过她还是比较有涵养的,说话声音不太大,不然他们这桌估计就成为焦点了。

也就是从这一句话,闵知行就知道了,原来这些年文婧过的并不好,或者说她自以为是看到的文婧的幸福只是假象。她和叶远之间经过了八年的磨合还是不够彼此信任,或者说连起码的爱都还没有。

文婧,从刚刚开始我知道你选择叶远,就知道这是一个错误。因为从来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在爱情的世界里,先付出的一方注定了要承受更多的痛苦,有的时候甚至于一辈子都无法守着云开看月明。

“文婧。”闵知行笑着转头看向了文婧。

看到这个人是闵知行,文婧也很吃惊。似乎是为了自己的失态而赶忙慌张,她大概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是一个七岁孩子的妈,还是她才见了两面就认同为自己朋友的女人。

她,应该看不上她家叶远吧?毕竟李白那么优秀,而叶远他只是一个穷警察。可是,要是她没有记错,她和叶远也仅仅见面两三次而已,没有熟悉到一起来喝下午茶吧?而且还喝的这么高兴?要知道她都好多年没有和叶远一起出来逛街喝茶了,每次她问他,他都说他工作忙没有时间。那他为什么和别人来喝茶就有时间?

“晚晚啊。你怎么在这?”文婧很勉强的挤出来了一个笑容,然后坐到了闵知行的旁边问道。

“刚刚路过这里,正好碰到了叶警官,就请他喝杯茶。”闵知行笑着回答,她尽量把事情说的合乎情理,不想要文婧怀疑。别说是这个叶远她根本看不上,就算是刘彘的话,只要是文婧喜欢,她也可以让出来。因为,她是她唯一的朋友。

“好巧啊,我也是路过这里。”文婧笑着说道,不过她的眼睛却瞄着叶远。没错,这里和警局可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一点都不顺路呢。

“我是正好出来执行任务,一会还要回去呢。”叶远见状,赶忙笑着说道,看来今天是不可能再和闵知行谈下去了,反正他也已经证实了一些事情,剩下的再要他好好想想吧。

“那你回去吧,我和晚晚在附近逛逛,待会一起接孩子。不知道晚晚有没有时间?”文婧看着闵知行笑着说道。

“好啊,我也正想着一会去接南南呢。”闵知行只能笑着应声。好嘛,文婧防她这个第三者防的够紧的了。可是文婧你知不知道你误会了,你的丈夫对我只是在执行公务而已。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叶远也就不得不离开了。他笑着站起身,说道:“我先走了,你们再坐一会吧。”

“不用了,一起出去吧。”文婧拉着闵知行的手,和她一起也跟着站起身。

“好,我先过去结账了。”叶远对着闵知行略笑了一下,然后大步先行离开了。他知道,此刻的闵知行一旦是看到了文婧,自然就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了。

接着文婧和闵知行在门口就和叶远分开了,此处正好离步行街的繁华地带很近,所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就朝那便边漫步了过去。才走没多远,就见路边有一个休闲服的专卖店在甩货。

“文婧,我们过去看看啊。”闵知行转过头,笑着拉起文婧的手就要跑过去。

却不成想文婧根本站在原地没动,闵知行奇怪的转过了身,看到的却是一双无比陌生的眼睛。文婧,此时的文婧,正在用一种挑剔的眼睛冷漠的看着她,闵知行笑顿时僵在了嘴角,而后她的手也木然的停在了那里,直到文婧轻轻的甩开了她。

她,她忘了,她忘了在文婧的眼里她不是知行歆,只是一个才刚刚认识没有多久的闵知行,所以,她不会像以前一样,看到甩货的东西就拉着她挤向人群。这么多年,她们都变了。那时候的文婧,虽然出身在豪门,可是却在一个公司里面甘心的当着一个小职员,甚至为了陪着她,转公司继续当小职员。他们一起逛夜市,吃小吃,一起到打折的地方抢购地摊货,一起排队买快餐,那时候的她们就像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被资本家压榨的小职员一样,忙碌劳累却是安贫乐道。而现在在文婧的心里,她不是朋友,而是情敌。这一刻的闵知行还是庆幸的,庆幸文婧甩开的是闵知行,而不是知行歆。

“我不习惯去买那些地摊货。”文婧漠然的瞥了一样知行歆,尖锐的说道。

闵知行觉得自己的心骤然就凉了下去。

第398章 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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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其实他从起点上便已经输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些天,蜘蛛和蚊子便看到了一个暴戾非常的老大。这样的暴戾表现在易怒,小小事情也总会发脾气,经常躲起来喝闷酒,对公司派系的事情都不上心等等。

根据种种症状显示,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祸害的根源,那就是闵知行。

听说她和林风高调的在一起了,两个还经常一起参加一些宴会。现在整个上流社会的人几乎都知道了,闵氏和林氏即将成为一家子,这以后将成为h市最大的集团商贸公司。

当然对于这些风言风语,闵知行是从来都不会在乎的。她从来都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她的心意之所以这样决定,原因有二。

其一她只是想要给最后一次机会,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失去了刘彘,是不是别人就不可以。

刘彘的再次频频出现,要她的心里有些挫败。闵小南和刘彘的过分友好,要她心烦。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刘彘了。所以,她需要一个挡箭牌。

还有就是,林风因为她而失忆的事情。她已经调查清楚了,当时林风是因为和韩涵撕扯才出车祸失忆的,而始作俑者很可能是她。没错,林风明明是给她打了电话的,只是她当时因为暖暖的离开哭喊的是晕头转向,所以根本没有时间顾及林风的安危。想来,她确实是亏欠林风的,而这,也是一个补偿。

闵知行叹了一口气,再次走去了林氏。

今天晚上有一个宴会,因为她刚刚正好在附近做了一个发型,所以就顺便过来找林风,一会和他一起过去。

“你好,闵总裁。”闵知行才一走进林氏办公大楼,吧台小姐便赶忙起身唤道,因为她和林风的这种关系,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林氏的当家主母。

“林风在吗?”闵知行笑着问道。

“在,在。”迎宾小姐赶忙回答着,然后对闵知行说道:“您请坐电梯上楼吧。”

接着,没有多话,闵知行便直接乘坐林风的专用电梯,上楼顶层。

“闵小姐,您来了。”林风的秘书看到了闵知行上楼,不冷不热的招呼道。

“嗯,林风在里面吗?”闵知行也冷声问道。林风的这个秘书叫韩虹,听说是一个孤儿,却很有办事能力,能很轻易的便把公司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公司上下人等无不佩服她。不过她对所有人都很少有笑脸,公司的员工就送给她了一个冷面秘书的名号,说她不苟言笑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呢。

“总裁在忙,我不敢打扰,您直接进去吧。”韩虹恭敬而疏离的对闵知行说道,口气毫不客气。

“一分钟后往办公室里面松一杯咖啡,林风的口味你知道吧?”闵知行厉声的开口吩咐道,别的且不说,如果单论压倒别人的气势的话,那么,闵知行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人。这这种小角色还敢故意跟她针锋相对,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一个多月来,闵知行每次看到这个冷面秘书她都是这个不冷不热的样子,她是没有指望这个冷面秘书会像公司的其他人那样巴结自己,可是她起码得有些基本的礼貌吧?说起话来不苟言笑,就像是初中部的教导处主任一般,总是要闵知行觉得自己是犯了什么事。所以闵知行对这个韩虹也从来都是不吝吩咐的。反正她就是这样光明正大的指使她,就算是她敢怒也不敢言。

“是。”韩虹恭敬的开口应声,而后就看着闵知行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推门直接走进了林风的办公室。

感觉着有人没有敲门就走进了办公室,林风皱了一下眉头,可是再他看到是闵知行的时候,眼睛豁然一亮,然后笑着站起身说道:“你怎么先来了?”

“查岗。”闵知行笑着说道,然后坐到了林风对面的沙发上。

“欢迎查岗。”林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文件,走到了闵知行身旁的沙发边也坐下了。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了两声敲门。

“进来。”林风开口说道。

只见韩虹端着一杯咖啡一步步走了过来。

“怎么就拿一杯?”林风皱了一下眉头,不悦的开口问道。

“是,是……”韩虹抬眼看了一下闵知行,发现她没有打算开口帮她解释,便无奈的闭上了嘴。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佩服这个闵小姐,这么轻易的就摆了她一道,跟这个闵总裁斗,她好像真的是很难胜利呢。

“是什么?还不快去再那一杯咖啡来?”林风厉声的吩咐道。丝毫没有给韩虹这个公司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秘书留一份情面,在他的心里,只有闵知行才是最重要的。

“是。”无奈之下,韩虹只能应着退了出去。

而自始至终,闵知行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心里暗笑,自己竟然用这些小伎俩和一个秘书计较,何必呢。不过说来也很奇怪,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见过这个韩虹。可是,看她的年龄并不大,八年前,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而已,她怎么会和她有什么交集呢?难道说是她记错了吗?可是,以她一个特工的记忆力会出现这种纰漏吗?

“你今天的发型很好看。”林风看着闵知行一直若有所思,便笑着开口说道。

“可不是,我做了两个小时呢。”闵知行莞尔娇嗔道。

“没办法啊,今天可是金氏集团的老总裁的六十岁大寿,场上的一位位女嘉宾一定都打扮得光新亮丽的,我可不能托你后腿。”闵知行故作认真的开口说道。金氏集团正式金卓的父亲的公司,他是家里的独生女,所以金卓将是金氏集团唯一的继承者。

“其实,其实金卓的事情,我一直都欠你一个交代。我们,我们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是一个好女孩,可惜,我却一直无法爱上她,我……”林风看着闵知行,吞吞吐吐的解释道。因为在乎,所以他才会是这样紧张。早就想要给闵知行一个解释,实在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多月以来,他们第一次直接谈论起来金卓。

“没事,我不会介意的,你也不要多想了。”闵知行笑着说道。很奇怪,这句话是真的。按道理说,一个女孩子应该是很介意自己男朋友的前女友的吧?可是很奇怪,她竟然是一点都不介意,甚至是很同情金卓,很真心诚意的把金卓当成好朋友,甚至于是愿意把林风拱手相让。这种想法也许真的是很荒谬,是因为她还不够在乎,不够爱吧?闵知行很快的被自己的认知吓了一跳,一个多月以来,她自认为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构想的美好场景之中,真心的和林风相处,可是到了现在就成了不在乎三个字吗?

“我没有多想。”林风很认真的说道,“我只是想问,难道说我心里有别的女人你完全不在乎吗?”

“我相信你。”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

听到闵知行如此说,林风再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爱情可以这样信赖和无私成这样吗?还是说闵知行只是拿他们的相处当成儿戏。他虽然失忆了,可还是会思考。他希望的爱情是闵知行可以想其他女人一样,跟他撒娇,跟他怄气,跟他发泄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不如意。可是没有,闵知行什么都没有,难道说像她这样的女强人都没有失落和烦闷的时候吗?

“总裁,咖啡来了。”正当两个人相顾无言时,正好韩虹推门走了进来。

林风皱了一下眉头,冷声质问道:“怎么不敲门。”

韩虹垂头站在了原地,没有说话。果然是不一样的吗?刚刚闵小姐也是这样推门进来的,可是总裁却立刻笑脸相迎。等到了她端着咖啡进来,就要受到总裁的质问吗?不过她没有立场还嘴,因为她只是一个秘书,总裁是永远不可能看上她的。

“这个月奖金你不用领了,出去。”林风没有再看一眼韩虹,转头便怒斥道。

接着,韩虹一句话都没有敢再说,转身出去了。

办公室里面重新恢复了安静。闵知行和林风相视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他们两个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都不善于表达。特别是林风,他觉得自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因为他对闵知行真的一无所知。而要闵知行尴尬的是,林风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一切,他不再是之前的林风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接南南,然后再一起过去吧。”林风看了一眼时间,开口对闵知行笑着说道。

“哦,好。”闵知行也笑应着站了起身。

有些问题是一直以来都存在的,可是他们却选择了彼此逃避,也许从某一刻开始,这些矛盾忽然的爆发,就会要人防不胜防。

接着,两个人就一起开车去了闵小南的学校门口,接闵小南放学。

其实闵小南最高兴的最支持闵知行和林风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因为自从和林风交往之后,林风正在努力的学习着如何做好一个继父,所以他对闵小南的好足以胜过亲生的孩子。就算是闵知行有的时候加班有事,林风也会亲自开车来这里接孩子,风雨无阻,而且从来我不假手于其他人。

学习的门口,闵知行又一次碰到了文婧和叶远。

自从上次碰到过叶远和闵知行喝下午茶开始,文婧就开始像防贼一样的看着闵知行,直到听说了闵知行和林风交往之后,心里的大石头才稍微的放下。因为她也不得不承认,林风会比叶远更加有吸引力。

“晚晚,你们来了。”文婧看着闵知行来了,便先开口招呼道。

“是啊,来接南南放学。”闵知行笑着回应,然后转头看向了叶远,问道:“叶警官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暗好久都没有出现了,黑道上也太平了很多,所以我现在是难得轻松啊。”叶远如有所指的回答道。

而这样的回答,倒是要文婧的心里升起了警觉。每当她问叶远工作怎么样,累不累,最近警局有没有什么新案子之类的话,叶远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把她打发了,什么内部保密啊,这些事情不能外传,甚至于是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闵知行随意一问,叶远竟然回答的这样清晰明白了呢?

而在闵知行的心中,以为叶远是唯一知道她所有身份,前因后果的人,所以对他说的所指自然是明白。想来,他重新和林风走在一起,于他来说也不太意外吧?毕竟曾经差一点她就和刘彘离婚,嫁给林风了。

“听文文说,你家南南学习很好,很聪明呢,上课老师讲的东西全都会。是不是你在家里给他辅导过啊。”文婧转头笑着对闵知行问道。

“我啊,一天忙的要死,学习这东西全都靠他自己。”闵知行莞尔一笑的说道。

接下来两个人一人一句的,就像是大多数女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家长里短,聊起来的都是孩子。要一旁的两位男士根本插不上话。

“叶局长真的是辛苦,每天不但是要处理百姓的纠纷,还得要观看着黑道的动静,一定忙死了吧?”林风为了避免尴尬,转而看向了叶远,两个人也聊了起来。

“还好,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叶远随口答道。

“可是我听说你的前几任可是都不大管黑道的事情啊。”林风接着开口问道。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叶远回答的很慎重,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其实有些东西是军人或者警察的天性,关于这点是无从改变的,就像是最近流行的电视剧《我是特种兵》,里面的那种军人的素质和视死如归为人民服务的决心,绝对不仅仅是一句空话。而是即使因为此会付出血和肉的代价,也会勇往直前在所不惜。

“其实叶警官做的没有错,黑道确实是需要管理管理了,只不过,有些历史问题不是能紧紧凭着几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战胜的。”林风嘴角轻轻翘了起来,他虽然和黑道没有任何的联系,可是因为李信的关系多少知道一些。不论是哪个朝代,自古至今,有白道,就会有黑道,两条路互相平行,互不干涉,这就是各自的生存法则。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h市真的有黑道存在,而且还很厉害吗?”文婧听着,不禁转头插嘴道。

“也许我们都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呢。”闵知行笑着开口回答道。

“深陷其中?”文婧更加的困惑了。

“呵呵,不要纠结什么黑道的问题了,反正和我们也都没有什么关系。对了,怎么他们还没有放学呢。”闵知行看着文婧完全不能理解的样子,便笑着转移了话题。看来,叶远和文硕把文婧她保护的很好呢,现在的她,还像是八年前一样,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其实,被隐瞒的人真的是最幸福的。而闵知行真的希望她的文婧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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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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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又拖堂了吧?现在三年级的小孩子就开始拖堂了,真不像话。”文婧这才抬手看了一下表,发现时间已经变了,不禁努嘴斥责道。

“现在比咱们那会学业重了。”闵知行笑着回答道,此刻的文婧的生活中大概就只剩下丈夫和孩子了吧?这样的女人还真的是幸福。闵知行的双眸认真的看着文婧,心里暗道,文婧啊文婧,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破坏你的家庭,而且也会尽力的不要别人破坏。你是一个好女孩,所以你值得被真心对待,也应该会过得幸福。

正说着,三年级的队伍排队从校园里面走出来了。

“是他们班级过来了。”文婧远远的就开始笑着说道。

“哦,是啊。”闵知行垫脚看着,好像真的是他们班级的队伍。

“咦?那个人不是他们老师吗?怎么她今天也出来了?”文婧奇怪的转头看着闵知行。

闵知行更加愣住了,无奈的摇头表示自己不知,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闵小南的班主任啊?能够认识才怪呢。

“哪位是闵小南的家长?”走出校门,闵小南的班主任并没有要他们解散队伍,而是径自的走出了校门口,然后开口询问道。

闵知行一愣,狐疑的看向了一旁的林风,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林风比较镇定,笑着走到了闵小南的班主任面前,说道:“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吧。”

闵知行见状,也赶忙跟过去说道:“我是闵小南的妈妈。”

闵小南的班主任看到了闵知行,微微一笑,之后转头朝着闵小南招了一下手。闵小南努了一下走,走到了几个人身前。

“你不是说你父母不会来接你吗?”班主任转头看着闵小南,带着斥责的问道。

“哦,老师,平时我们是不来的,正好今天接他一起去参加个宴会。”闵知行何等聪明,一听班主任这么问,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赶忙开口解释道。

“这样啊,我刚刚问闵小南他的父母,他说你们都忙,没有时间过来。”班主任听说,这才有些和颜悦色的说道。

“呵呵,是不是闵小南惹了什么事了?您只管告诉我,我会收拾他的。”闵知行赶忙赔笑着对班主任说道。

“没有没有,这孩子很好,也很聪明。”班主任开口解释道。

“那……”林风在一旁也奇怪的看向了班主任,这倒是怎么回事,没有犯错误也要老师找家长吗?

“是这样,下个月是学校的文化周,所以我希望闵小南每周末都能来学校,带领组织一下班里的同学一起准备一下学校的活动,可是他却说你们家里不会同意。”班主任哀怨的看着闵知行说道。

“闵小南组织学校活动啊?”闵知行瞪大了眼睛看着闵小南,这是好事啊?怎么这小子不同意呢?

“老师,我看闵小南也不是班级干部,组织这种事情怕是不能服众。”林风和闵小南相处了这么久,也多少了解他的品行,明显的宅男一个,整天围着闵知行转,对于其他的事情从来都懒得去管,所以,闵小南拒绝了老师去组织办理的同学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谁说他不是班级干部,他可是我们班的班长,闵小南没有告诉你们吗?”班主任一听,奇怪的看着闵知行和林风两个人,怎么现在的家长对孩子都是这样不管不问的吗?难怪闵小南刚刚说他的父母不会同意的,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是差不多。

“嘿嘿,我们平时真的很忙。”林风开口歉意的说道,很勇于承担了责任。

“现在社会谁不忙啊,可是我要提醒你们这些家长,到底谁才是真的忙,忙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要一天到晚的瞎忙,到时候耽误了孩子,可是要你们遗憾终生。”班主任不禁太高了嗓门,对闵知行和林风说道。

闵知行听言只是苦笑,怎么现在的老师都是这样的负责人吗?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当了班长也是错?何况,这件事情还要林风背了黑锅,她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林风微微有些尴尬,因为这个老师的高嗓门,本来围着的家长也都已经朝这边看过来了,现在更甚了。还有那些站在老师身后的一队孩子们,他真的担心说错了一句话,影响了闵小南在班级里面的人缘。

“老师,不怪我妈妈,是我自己没有说。”闵小南赶忙在一旁开口解释道。实在想不到这个老师这么婆妈,一点都不考虑人权,他明明都已经拒绝了,还非得要见他的家长。见了家长呢,又像现在一样毫不客气,在众人面前指责起闵知行来了。

“那你们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吧。”班主任怒视着闵知行,仿佛是她要是不给一个说法,她就不给闵小南放学一般。

“老师,你刚刚说的是课外活动吧?我的孩子可以选择参加还是不参加,我说的对吗?”闵知行想了想冷笑着开口说道。

“嗯,这……”一句话给班主任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都是商人,不太懂教学上的事情,我只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权,并不是说积极参加学校的课外活动就是对孩子好,也许孩子的周末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我从来都不赞成任何人以任何事占用我孩子的周末,因为周末是属于孩子自己的。话尽于此,您要是能接受闵小南呢,我们就继续在您的班级,您要是不能接受呢,就直接给我个明白话,我们即刻转班或者转学。”闵知行的言辞很中肯,口气依然很舒缓,几乎从她的表情里面看不出来一点她在生气或者是激动。可是,那种不怒而威,却要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驳了。

“这,这我没有意见。”班主任被弄的一愣,然后开口说道。

“好,这是你说能接受的,既然您已经答应了,要是给我知道了您给我家孩子穿了小鞋,您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不是我吓唬你,我姓闵,是闵氏集团的总裁。您不妨考虑考虑我是否能够做到。”闵知行继续随和的一笑,接着说道。

“您,您说的,我知道了。”班主任被吓出了一头冷汗,明明自己很有理的事情,现在变得是她没有道理了。她真的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好啊。

“南南,走吧,放学了。”闵知行看了一眼闵小南,淡然的开口说道。

“哦,好。”闵小南一愣,开口说道:“老师再见。”

接着闵知行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闵小南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身边,还有林风一路保驾护航,给他们二人打开了车门,一辆豪华版的兰博基尼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也代表了刚刚闵知行的所言非虚。

要问此时周围围观的群众对刚刚这一幕家长反斥班主任做如何感想,也许有人会说有钱真牛,有人说这样的家长太蛮横无理了,当然也有人对老师这种应试教育为了活动而活动做出了质疑等等,如今且不说众人是如何的议论纷纷。单说而此时的兰博基尼车里,闵知行和刚刚的轻笑随和判若两人。她横眉冷对闵小南,一直都不开口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其实老师有一点是说对了,她对闵小南的关心的确是太少了。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就算是有再多的借口也是如此。

“南南,为什么不想周末参加学校的活动?”林风看着气氛有些尴尬,笑着扭头对闵小南问道。

“就是不想。”闵小南努着嘴回答道。

“给我一个理由。”闵知行见闵小南不肯说,也禁不住开口说道。她现在越来越猜不透这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了。

闵小南暗暗的垂下了头,依然没有说话。

“周末参加学校的活动,和老师同学在一起玩耍,这样不好吗?你为什么不喜欢?还要推说家长不会同意?你这样给我填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闵知行接着开口问道,刚刚在老师面前,她作为家长,自然要把所有的事情给兜下来,可是到了他们母子共处的时候,她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做到心中有数,她知道闵小南是一个天资很高的孩子,所以从来都没有束缚过他个性的发展。

“我,我想要跟你在一起。”闵小南吞吞吐吐的抬头看着闵知行开口说道。

闵知行听言顿时愣住了,闵小南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想要周末和她在一起?

是了,平时周一到周五,他每天都很少能和闵知行在一起,多数时候天黑就睡觉了。只有每周末的时候,他才能和闵知行好好的呆上两天。这也就是为何他这么喜欢林风叔叔的原因了,因为林风叔叔,他多了很多机会和闵知行在一起,他很开心,也很满足。

可是,要是以后周末都去班级里面组织活动,那就看不到闵知行了,会变得很无趣。本来和那些三年级的小学生每天呆在一起,问一些很白痴的问题,老师们讲的东西又那么浅显,已经要他烦的要死了。现在又要他周末都不能和闵知行呆在一起了,他是不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他没有告诉过闵知行,也不打算告诉闵知行。那就是他最近经常身上发抖,还咳血过好几次。记得原来在澳洲的时候医生就曾经说过,他病发的前兆就是咳血和发冷,现在这两个症状都齐全了。那么,是不是表示他已经离死亡不远了呢?医生很明确的说过,要是他再次发病,估计就没有治愈的可能了,他也就要永远的离开闵知行了。

可是,要是没有了他,闵知行该怎么办啊?他真的好舍不得闵知行啊。所以,这就是为何他最近都很缠着闵知行的原因,他真的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以后就要永远的和她分开了。

“呵呵,南南很依赖妈妈啊,这也是好事。”林风听着闵小南这样说,也终于明白闵小南不参加学习业余活动的原因了,原来这孩子是想要和闵知行呆在一起。

“是我留给你的时间太少了。”闵知行的脑袋转了一个圈,她才终于明白了闵小南的初衷。上苍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孩子,是她太不懂得去珍惜了。闵小南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想要的,也只是自己妈妈多一点的关心和陪伴,这真的一点错都没有。于是,闵知行便开口说道:“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一会有一个宴会,我和你林风叔叔带着你去蹭饭。”

“好。”闵小南知道闵知行已经能够理解他的想法了,所以便笑着点头。

其实,闵知行已经做到了一个好母亲能做的全部,他这一生最庆幸的,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妈妈了。虽然,也许他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的爸爸是谁了,不过,他闵小南有妈妈就已经足够了。

“我看,还是给闵小南转学吧。”林风在一旁有些顾虑的说道。

“你是担心他们的班主任吗?”闵知行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是啊,难保他真的不会给孩子穿小鞋。”林风不放心的开口说道。

“闵小南,你的意思呢?”闵知行转头看着闵小南问道。

“我,我不想转学。”闵小南犹豫的说道。

“因为叶文文?”闵知行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笑着问道。

“是,我和她在一起觉得很好玩。”闵小南想了想开口说道,也许,他和叶文文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了。说不上他哪天忽然病发,或者说他被闵知行给看出了什么破绽,大概他就要彻底远离校园,远离叶文文了。

“既然这样,我明天会找这个学校的校长和他们的班主任好好谈谈。”林风在一旁听着,想了想说道。

“林风叔叔你真好。”闵小南凑到了林风的身前,笑着说道。

“小南越来越会说话了。”林风笑意更深了。

“嘿嘿,我这不是想要和林风叔叔套近乎吗?以后多帮我在闵知行面前说说好话。”闵小南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原来是在收买我啊。”林风继续笑问。

“还有一点。”闵小南很神秘的说道。

“什么?”林风接着问。

“要是我以后不能陪在闵知行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啊。”闵小南想了想开口说道,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就像是开玩笑一半。

“小孩子竟胡说。”林风不禁笑着摇头。

“你说的什么意思?”闵知行一愣,随即也开口问道。

“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是说,我也不能陪在闵知行身边一辈子嘛。我还要娶妻生子,发展自己的事业,撑起一个独立的家庭,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闵小南自信满满的笑道。

“人家都说女儿大了留不住,我这儿子还小就留不住了。”闵知行听言,不禁笑着感慨道。

“哈哈。”林风在一旁听着,不禁也笑了。

于是乎,一车人从刚刚的汹潮暗涌,到了现在的大声嬉笑,经历了很深的一层蜕变。不久之后,当闵小南真的病发的时候,闵知行再回忆起来这一幕,觉得自己还真的是一个失败的妈妈,连自己的儿子在托付后事都没有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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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是不是铁石心肠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金氏集团召开宴会的黄金酒店。

黄金酒店,听起来名字很俗,可是它的名声却享誉国内外,只因为它的酒店名如其店。整个酒店之内的装潢,全都是用的真的黄金,一条黄金大道铺成的地面成为了黄金酒店的独特景观。

黄金酒店的门口,招待们已经在酒店的门口各尽其责了。

林风这边拿出了请柬,侍者们就笑着引着他们入内了。因为时间还有些早,所以此时的人还不多,闵知行三人实行老规矩,找一个角落先简单的吃一顿。

“好多蛋糕啊。”才一上楼,就看到六个一人高的大蛋糕并排的摆在大厅之内,要闵小南不禁驻足叹道。

“这才是符合我的口味呢。”闵知行笑着说道,要是说这蛋糕,可是她的最爱啊。

“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帮忙吃吃。”闵小南也在一旁笑道。

“金老爷子这寿宴举办的够盛大了啊。”闵知行转头奇怪的看向了林风。虽说是六十岁的寿宴,可是邀请了市的所有显贵已经是够夸张了,而且这布景更加是要人震撼。出了特大的蛋糕布景之外,还有各种颜色的百合鲜花装饰,一条金色的鲜花之路,一眼看去,绵延不绝。

“确实是够隆重的。”林风也随声附和道。

“咱们就只管吃饱就好了嘛。”闵小南很认真的说着,已经拿着托盘开始行动了。

闵知行也没有再说话,她看了一眼林风,似乎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要是说寿宴用百合做装饰也不太搭配啊,该不会?但愿不会是她所想吧。

林风也是心里充满了顾虑,他看着闵知行,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就这样,走到了灯光渐暗的角落出,坐到了沙发旁。

很快的,闵小南端着一大托盘的好吃的走了过来,有奶油蛋糕,水果沙拉,香喷喷的比萨,黄橙橙的蛋挞,这些可都是闵知行的最爱。

说来很惭愧,闵知行的所有喜恶,闵小南都如数家珍。而对于闵小南的喜好,闵知行却只是一知半解。哎,她发觉自己最近越来越糊涂了。

三个人一边在角落里吃着,一边看着人群渐渐的上来了。当然,也看到了很多的熟人都到场了,有刘彘,文硕,诸葛,李信,张然,刚刚分开的叶远,文婧,当然还有叶文文。不过,因为几个人正好坐在灯火阑珊处,所以并没有被他们发现。

一直到闵小南说自己要去厕所,林风站起来陪他过去,三个人的秘密基地才被曝光了。

“晚晚,你在这啊?”文婧笑着走了过来问道。

“是啊,来了有一会了。”闵知行含笑回答。

“躲在这里蹭饭啊?其实原来我和一个朋友也经常这样做的。”文婧开口说着,眼睛似乎飘移到了某些已经遥远了的往事。

“这里的东西很好吃。”闵知行含糊其辞的开口说道。

“闵小姐。”这时,文硕不知道什么时候,笑着走了过来。

“哥?”文婧奇怪的看着文硕,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认识闵知行的。

“文婧,我和闵小姐有事情要谈。”文硕看着文婧严肃的说道。

“哦,好。”文婧诧异的看了一眼闵知行,然后应声转过了身离开了。

“你找我?”闵知行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示意文硕请坐。文硕看了闵知行一眼,然后毫不客气的坐下了。

“有事吗?”看着文硕似乎是没有打算先开口,闵知行便问道。

“你……老大究竟有哪里不够好?你为什么就不能给老大一个机会。你说你喜欢李白,也和他有了孩子,可是现在呢,你带着你们的孩子和林风鬼混到了一起。既然林风可以,那为什么老大就不行?你到底知不知道老大最近有多么的颓废,整个人都变了。既然你八年之前已经抛弃了老大,那你为什么又要回来,又要给老大希望,又要他重新爱上了你?我从开始就知道你回来是一个错误,也曾经想要尽力的阻止,可是到了现在还是无能为力吗?到底是不是你太过狠心了?”文硕显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便一股脑的对闵知行咆哮道,前后左右没有一个标点停顿,要闵知行听的有些吃力,还好她的语文功底还算是不错,不然一定是鸭子听雷了。

当然因为文硕的好一阵鬼叫,已经要这个灯火阑珊的地方有些显人瞩目了。还好是因为距离较远,周围的人都听不到文硕喊的到底是什么,不然现在闵知行真的会连死的心都有了。

“咳咳。”为了掩饰尴尬,闵知行轻咳了两声,然后低下了头。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了,可是,文硕的话劈头盖脸的一起砸了过来,还是要她有些吃不消。

文硕说的对,全对。

她刚刚开始就不该招惹刘彘。是从哪里开始错的呢?也许是不应该为了白皓而故意和刘彘攀关系,也许是不该要闵小南频繁的和刘彘接触?更不该的是那天在黑暗中救下了刘彘,要他以为自己对他是有真情在的?

错了错了,也许从开始就错了。

闵知行知道,她当时欺骗了文硕,告诉他闵小南是她和李白的孩子,这样要文硕有些难以接受她抛弃了李白,和林风重新在一起。也许,在文硕的观念里,孩子的父母就应该得结婚然后在一起,而不应该的朝三暮四,想着其他人。

还好,还好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就是刘彘的,不然,闵知行几乎想到了一种厄运,那就是自己被捆绑着和刘彘去登记结婚,不对,他们还没有离婚,应该是她在一起被刘彘囚禁在他们曾经的那个家里,一步都不许她逃开。

刘彘啊刘彘,你可知道有些事情越在乎,越害怕失去。越害怕失去,就越不想要去面对。所以到了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勇气去面对你,面对我们的曾经。我现在真的很好奇,当你有一天知道我就是知行歆,你曾经的妻子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怎么不说话?”文硕看着闵知行一直在沉默,觉得自己是在唱独角戏,便冷笑着开口问道。

“你问了这么多,要我回答哪个?”闵知行苦笑着反问。

“哪个都不用你回答,因为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你不需要辩解了。”文硕冷目看着闵知行,眼睛里面充满了责怪。

“这样最好了。”闵知行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其实,辩解有的时候也是很费脑子和心力的。

正当两个人僵持着的时候,刘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二人身旁,理所当然的翘着腿坐下了。闵知行不禁一愣,斜着对上了刘彘的冰冷的眸子。

“什么问题不需要回答。”刘彘忽然的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文硕吞吐的开口回答,他相信,要是老大再知道了闵知行就是嫂子的消息,一定会更加的崩溃的。

“他问我为什么选择和林风在一起,而没有选择你。”闵知行打断了文硕的话,笑看着刘彘的眼睛说道。现在也是时候问问刘彘他的意见了。其实刚刚文硕说的很对,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刘彘的想法,是他一直在伤害刘彘。

“哦?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需要回答。”刘彘很淡然的一笑,理智的反问。

“你也想知道?”闵知行笑着问道。

“嗯。”刘彘理所当然的点头。

“因为你不够相信我,或者说是因为我不够了解你。”闵知行看着刘彘,很认真的一字字的开口说道。也许,这就是她选择林风没有选择刘彘的最真切的答案吧?

爱情没有足够的信任,是根本没有办法在一起的。不论两个人有多么的相爱。

“你没有相信过我,凭什么要求我相信你?”刘彘听着闵知行的话,顿时站起了身,冷声的反问道。

这一句话,彻底的把闵知行引为了全场的焦点。

感受着周围人都投来不可思议的询问的目光,刘彘不可自制的叹了一口气,他刚刚终究还是太激动了。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刚刚的那一刹那,他竟然得到了一个他苦想了八年而不自知的答案,这个问题整整困扰整整八年。

八年,三千来个日日夜夜,他一直冥思苦想的一个问题,就在刚刚,闵知行终于回答了他。她以为闵知行永远都不会给他答案了,可是,竟然在他这最想不到的时候,她竟然开口了。

原来,闵知行离开他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她认为他不够相信她,还有另一个是她认为她不够了解他。这样也能成为他们分离了八年的理由吗?闵知行,你是多么的自以为是啊?

刘彘忽然凑到了闵知行的身边,然后拽起了她的胳膊,就把她扯到了宴会大厅的外面。

文硕在旁边一愣,也赶忙跟了过去,老大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太过激动了呢?

“你可以放开我了吧?”等二人到了长廊的一角,闵知行冷眼看着刘彘拉着自己衣服的手,开口问道。

“放开?我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刘彘怒视着闵知行,认真的开口说道。

“我以为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闵知行默然的看着刘彘,冷声的说道:“我说是因为你不够相信我,或者说是因为我不够了解你。所以我才不能选择和你在一起。”

“这话你去糊弄鬼吧。要是八年前你没有离开,现在我一定已经够相信你,你也够了解我了。”刘彘气急败坏的甩开了闵知行的袖子,大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闵知行彻底的愣住了,脑子里面全都是刘彘所说的话,他说的是八年前?他刚刚提到了八年前?

“我说能解决你的困惑的只有时间,我们已经浪费了八年了,我不想再浪费了。”刘彘看出了闵知行的困惑,便又开口一字字的大声重复道,他忍不下去了,在闵知行给了他那个滑稽的答案之后,他就再也忍不下去了。闵知行,你对我是何其的残忍,仅仅的几个字就把我的八年给打发了吗?仅仅的几个字你就要我放弃我这么多年唯一的支撑,放弃了你吗?

“八年?”闵知行不禁低头重复道。

“怎么?很意外我知道了。”刘彘讽刺的一笑,双眸怒视着闵知行问道。怎么他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闵知行还是不明白呢?

“你真的知道了?”闵知行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知道什么?”刘彘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闵知行吞吐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知道你就是我的那个狠心扔下我八年的妻子,知道你就是知行歆?”刘彘冷笑了一笑,然后开口一字字在质问道。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闵知行还是有些想不通,既然刘彘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是文硕。闵知行蓦然的转过头,发现文硕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了。真的是他?他还是说了?闵知行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他。”刘彘冷声的开口说道。

“老大我……”文硕知道刘彘已经知道了,赶忙开口说道。

“文硕,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可是你的隐瞒始终对我来说是一种背叛。不要再自以为是说那是为了我好,你根本没有权力给我做任何决定。”刘彘厉声的开口说道。他刚刚开始的时候还很恨文硕,觉得他根本就是有利可图,可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没有那么怪他了。

“老大,我真的没有私心的。”文硕信誓旦旦的保证。

“你们的问题以后再解决,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的?”闵知行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也算是给文硕解了围,她现在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漏洞。

“你猜呢?”刘彘挑了一下眉头,含笑问道。一副要人看不出所以然的样子,如果刘彘打定了主意不要人看出来自己的心意的话,那么,谁都拿刘彘没有任何的办法,谁要这个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呢?

“是那天你喝醉酒我把你带去了家里,你感觉到了家里和厨房的布局?还是那之前的夜里我救下了你说出了蜘蛛家的地址?还是那次我偷偷的潜入你家你用渔网网我?还是那次我们行动的时候我用了绳索逃跑?还是……”闵知行冥思苦想着曾经发生的一些,也许,是她把刘彘想的太笨了,这么多的破绽,刘彘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现在你也发现自己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绽了吗?”刘彘冷笑着打断了闵知行的话,开口质问道。

“我,你真的早就发现了。”闵知行抿了一下嘴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有用吗?我早就发现了,与我有用吗?只不过要我早早的蒙受了痛苦,知道我日思夜想的人就在我的眼前,却感受着不能为力的悲哀。”刘彘横眉冷视着闵知行,一字字的呐喊道。他好想,他好想把自己的辛酸和无奈全部都发泄出来。看看他面前的这个闵知行,到底是不是铁石心肠。

第401章 你喜欢他吗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戳穿我,还要我继续在你面前演戏,有意思吗?”闵知行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抬起头,故作坚强的看着刘彘说道。其实,做戏子也有戏子的悲哀,有很多次她都已经装不下去了,可是怎么办,她和刘彘之间注定了只能是路人,是从来都不相识的陌生人。

“我是想要你主动告诉我,可是直到今天我终于直到,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刘彘木然的看着闵知行,一字字的说道,那是绝望后的悲哀,是没有后路可走的失控。他等不到了,再也等不到了。

的确,他是不够相信闵知行,闵知行也确实不够了解他,可是这些是问题吗?他相信只要是有心的话,这些全都是可以改变的,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只要给他一些时间,要他们重新相处,他会变得相信她,她也能够了解他,那么,所有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不是吗?

“我是没有想过要告诉你,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一条不归路。这条路上,只有我自己,没有别人。”闵知行苦笑的看着刘彘,一字字认真的开口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还回来干什么?”刘彘看着闵知行,怒声的控诉着。

仅仅就一句话把他打发了,他何其的无辜,还真的是连告状都无门了呢。

“我回来,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我的孩子。”闵知行看着刘彘,认真的开口回答道。

“呵呵,为了你的孩子,说的好,现在,你又为了你的孩子投入到孩子他父亲的怀抱了,是吗?”刘彘讽刺的开口对闵知行斥责道。

“你说什么?”闵知行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原来,原来刘彘就算是知道了她是知行歆,是他的妻子,他还是认为闵小南不是他的孩子,而是林风的。

刘彘,你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不信任。我又如何能够和一个怀疑我贞洁的男人在一起?那么,只会要咱们两个都累吧?

放我自由吧?也算是放开你自己。

“我说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像林风一样对闵小南好。我会把闵小南当成自己的孩子,不,比自己的孩子还好。只要,只要你能回到我的身边,我会相信你,也要要你了解我。”刘彘拽着闵知行的衣袖,带着恳求的开口说道。只可惜,他的这句话自以为很感人,可是,却从他说的这句话的伊始,就是错的。

闵知行苦笑着看着刘彘。

他还是认为她红杏出墙了,还是不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刘彘,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会信任我呢?也许,这里就是我们的终点了。

“我要去看我的孩子了。”闵知行用力的拽开了刘彘的手,冷声的说道。

然后,不等刘彘反应过来,她已经迈步打算离开了。

“知行歆,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刘彘对着闵知行的背影,忽然厉声的喊道。正是这几个字,要闵知行的背后一僵,然后她便挪动着脚步,继续走向了宴会大厅。

是啊,她没有离婚,这大概就是她和刘彘唯一的纠结点,也是仅剩下的那点缘分了吧?

刘彘,我们之间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除非有一天,我我抱着闵小南,跟你滴血亲人,跪在地上拽着你的裤脚,苦苦哀求的告诉你,请你承认,闵小南是你的孩子,我并没有红杏出墙,是这样吗?是这样你才会相信我吗?

接着,闵知行无视刘彘的注视,直接一步步昂首挺胸的走向了宴会大厅。

此时,宴会已经开始了。

金老爷子,一个精神矍铄的不太老的老头,站在主席台上,笑着感谢众人给他庆生。“感谢诸位愿意给我这个糟老头子面子,特意赶来参加我的生日。其实本来不想麻烦众位的,在家里简单炒几个菜也就算了。可是,正好我家里发生了一件喜事,我便想着双喜临门,要众位也跟我粘粘喜气,便冒昧的请众位都来了。”

当金老爷子说到这,很多人就都猜想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喜事,能够要金老爷子这么高兴了。而此刻站在门口的闵知行,缓缓的闭了一下眼睛,她心中的那个不好的预感正好袭来了,也许,真的是给她猜对了。

“金老爷子,您别卖关子了。”台下有些和金家交好的人不禁开口问道。

“呵呵,好,有朋友着急了。那我就告诉众位吧。众所周知,我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那么我今天要跟大家宣布,我的女儿就在今天晚上订婚。”金老爷子笑着开口说道。

“啪啪。”众人之中不知道谁先鼓起掌来,而掌声之中,却是闵知行沉重的叹息。这时,闵知行只觉得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手,闵知行一低头,才发现是闵小南,对哦,她几乎忘了今天她是带着闵小南一起来的?那,林风呢?闵知行以眼神示意闵小南问道。

“我在这。”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闵知行的身后,声音淡然的说道。

“大家一定很好奇是哪家的王孙公子吧?呵呵,能配上我的女儿的,自然不是凡夫俗子了?我也不多说了,下面请我的女儿和女婿上台来吧。”此时金老爷子又笑着开口宣布道。想不到他竟然把自己的寿辰和女儿的订婚放在一起了,还真的是双喜临门。

“你……”听到金卓订婚的消息,闵知行看着林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早就知道了。”林风的嘴角不禁扯出了一抹苦笑。

“什么时候?”闵知行接着问道,怎么从来没有听林风说起。金卓做的也真的够绝情的,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提前告诉林风了。可是回头想想,这也没有什么不对,早点从过去的回忆中逃脱出来,进入一种新的生活状态也是一种很好的事情。

只是,金卓啊金卓,事发还不足两个月,你就怎么能保证你心里已经没有林风了,你的心里藏着一个人,可是你又嫁给了另一个人,你这一生就注定了要饱受折磨和困苦了。就像是曾经的闵知行一样,想想她嫁给刘彘的那一年,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吧?时间实在是过得太快了。金卓,现在只希望你不会后悔吧。

“今天上午。”林风开口回答道。

闵知行没有再问,这也就是难怪闵知行下午去找林风的时候,看着他一直有些反常了,还第一次跟她提起来了金卓的事情。

其实不相爱的两个人结婚之后,也可以变得很幸福吧?现在最流行的相亲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不过金卓的这个决定,大概是和闪婚比较相似。

此时人群之中,忽然响起了一片掌声,当闵知行再一抬头,就看到金卓穿着一身红色的晚礼服,手里挽着另一个男人站在了台上。

这个男人看起来不错,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长得眉清目秀的,个子不高,看起来应该是很文弱的那种,像是一个南方人。

“各位来宾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参加我和金卓的订婚仪式,我叫刘国安,和金卓是同事,也追求了她多年,今天我终于如愿以偿了,也请大家帮我鉴证我和金卓的爱情。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是朋友了,我和在场的众位也都是朋友了,有什么事情欢迎大家来叨扰。”今天的男主角刘国安笑着开口对众人说道。虽然是几句话,却能要人感受到这个人的实在。

闵知行盯着台上的男人看了一会,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刘国安?市院的?对了,是他?那个自称是化验科的主任,那个曾经在市院里给闵小南看过病的那个大夫。

这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吧?金卓怎么说也是一个豪门小姐,竟然嫁了一个大夫?这不禁要所有人大跌眼镜。要知道金卓可是金氏集团唯一的大小姐,金氏日后的继承人,怎么就嫁了一个家世普通的大夫呢?

“感谢各位来宾的到来,我和国安认识十多年了,这么久才考虑结婚的事情,是在是因为他的工作太忙了。国安的父亲是市院的院长,平时我没少走后门,今天我也要谢谢我的公公。”金卓转过头,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众人也是这才发现站在金老爷子身旁的另一个老头,原来这两个亲家也是早已经熟识的了。

难怪会有今天的这场订婚,要说市院的院长的儿子,也算是能配上金氏的千金小姐了吧?虽然有些勉强,可是,也算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了。

于是,人群中迸发出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下面由我和国安给父亲切寿辰蛋糕。”金卓笑着说道,然后从一旁拿起了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刀,和刘国安一起,两个人一人拿一半,刀起刀落,巨大的寿辰蛋糕被切开了。

此时,掌声,闪光灯一起迸发了出来。

估计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出现“豪门千金下嫁院长之子,大受众人祝福气氛和睦”之类的标题。

的确,被祝福的婚姻就是一个很好的起点。起码,这样的婚姻有了家族的保护,就不会遭到其他人的非议。

其实金卓和林风平时出双入对的,好像很少有人不知道吧?他们可是历来被瞩目的豪门之间强强联合的代表人物,而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林风和金卓双双有了新的伴侣,这不能不被人猜疑。

可是,有金氏林氏闵氏这么多强势的家族的关系,在场的那个记者报社又敢乱报道呢。

何况,林风不但是企业总裁,更是市里的副市长,虽然是副手,可是传说正市长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呢。这就是一个权力的社会,所以即使林风现在正和闵知行并肩站在台下,谁都不敢转过头看他们一眼,或者是八卦的问一句他们对金卓的婚事有何看法。

“呵呵,谢谢我女儿女婿的蛋糕,作为长辈,他们订婚我也没有什么好相送的,我就把这个黄金酒店作为贺礼,送给他们小夫妻俩吧。请大家跟我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吧。”金老爷子走上前,吃了一大口蛋糕,然后幸福的笑道。

旁观的人都不禁咋舌了起来。要知道黄金酒店的价值可是分量有些太重了,几乎占据了金氏集团的半分之二十,何况仅仅一个订婚就送了一个黄金酒店,那么结婚的时候,不是要把整个金氏拱手相送了吗?

这边,仪式已经礼成了,其实豪门的订婚就是这样,仪式通常很简单,盛大与否当然也不看仪式,而是看举办仪式的地点以及到场的嘉宾。关于嘉宾这点,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金家已经把市的显贵都给请到了。

所以在这些显贵齐集的时刻,品尝着这宴会的美味倒还是其次,最重要的当然是攀谈商机,协作合同了。整个宴会大厅刹那间就已经觥筹交错,谈话之声不绝于耳了。

这时,有一个男人笑着朝林风走来,在客套了几句之后,试探着开口问道:“林市长,咱们西区的那块地皮……”

“我已经批给闵氏了。”林风笑着开口回答。

“哦,这样啊,我觉得闵氏也是很有能力了,一定能把这个案子做好。”那人在一愣之后,瞥了一眼闵知行,随即笑着开口说道。

而后,便找了一个借口,灰溜溜的走了。

“什么地皮啊?不用投标吗?”闵知行在一旁不禁问道。

“我说了算。”林风笑道。

“这样不好吧?”闵知行不禁有些质疑,怎么林风又把市里的地皮批给闵氏了,这样明目张胆的走后门,真的是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看谁敢有意见。”林风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狠绝,佯装怒气的说道。

“是是,谁要你是市长呢。”闵知行接连笑道。

“风,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你。”李信这个时候远远的走了过来。

“刚刚和南南去洗手间了。”林风看了闵小南一眼,莞尔的回答道。

“妈妈,那边的冰激凌很好吃。”闵小南会意,笑着拉着闵知行的手说道。

闵知行一笑,知道这是林风想要支开她,便笑着说道:“拿走吧。”

接着,闵知行就领着闵小南走去了那边吃冰激凌,把空间留给了林风和李信。其实她都已经能够猜出来他们都说些什么了,无非就是金卓的那些事情。

“闵知行,我刚刚和林风叔叔看到你和刘彘叔叔了。”闵小南拽着闵知行的手,低声说道。

“什么?”闵知行顿时吓得一愣,刚刚她和刘彘说话被林风看到了?

“我看到你们在走廊那边争吵,是我拉着林风叔叔,他才没有过去的。”闵小南接着开口说道。

“好,我知道了。”闵知行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头回答。

“你和刘彘叔叔……”闵小南试探着看着闵知行问道。

“你喜欢他吗?你的刘彘叔叔。”闵知行转头看着闵小南,认真的问道。

第402章 一件秘密

“喜欢啊。刘彘叔叔很厉害,也很好,知道很多东西,做饭也很好吃。”闵小南想了想开口说道。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连用了四个很字。闵知行知道,闵小南是一个对什么都很挑剔的孩子,能够要他给出如此高的评价的人实在是不多。

可是,闵小南知道吗?因为我的关系,因为我当年没有和刘彘解释清楚那些误会,所以他一直都以为你是林风的孩子,到了现在也是一样。他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你的存在,他说我每一个字都是对我的侮辱。你好我怎么去原谅他啊。

其实和林风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就不停的在想,这样的林风是否是适合她的?他们之间不冷不热,没有任何分歧,单纯的就像是在上学时候的男女朋友,就连拉一下手,闵知行都会觉得不自在。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林风失忆了吗?还是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

他放弃了金卓,跟她表白一切,只为了成全他内心的真实心意。其实林风,我很感激你在失忆之后,仍然会爱上我,可是,我觉得我过的并不快活。

特别是我知道了刘彘虽然知道了我就是知行歆,可是仍然没有揭穿我,尊重我的选择,把我当成了一个新认识的朋友。这对我的震撼说没有是不可能的。刘彘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能够隐忍到了现在,他一定很辛苦。而且他还放任了她和林风继续交往,自己偷偷躲起来喝闷酒。八年后的刘彘比起当年实在是变了很多。

刚刚和刘彘说话的时候,有一点她就要动摇了。刘彘说的对,她说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也许八年前她没有离开,八年后的今天他就已经会学会相信她了,而她也已经了解他了。可是,毕竟当年的她没有那么坚强,所以她还是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而事到如今,那些问题还依然的存在。

闵小南拉了一下闵知行的手,示意她蹲下,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闵知行,你是不是也喜欢刘彘叔叔?”

闵知行的身子明显的一僵,然后对闵小南笑道:“我只喜欢你。”

“好吧,你不说我就不问了。反正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有很多事情不应该知道。”闵知行想了想,然后努嘴说道。

“南南,你真好。”闵知行笑着把闵小南抱在了怀里,他有的时候就是太懂事了。从小到大,闵小南就从来都没有要他操过心,可是,太完美的孩子就会遭到上天的嫉妒,所以说他的命注定了活不长久。

“闵知行,我会陪在你的身边,不给你任何压力。”闵小南搂着闵知行的脖子,慧心的说道。

“干什么呢,这对母子蹲在这里,该不会是跟你撒娇呢吧?”这边,只听着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闵知行笑着站了起身,放开了闵小南。开口对来人笑道:“这不是新娘子吗?”

没错,这个人正是金卓,而她旁边站着的便是今天的另一个主角,刘国安。

“南南,是不是跟你妈妈在这里哭呢啊。”金卓笑着走上前,摸着闵小南的脑袋问道。

“才没有。”闵小南抬起头,傲然的看着金卓说道。

“呵呵,国安,这是闵知行,是我的朋友。这是她的孩子闵小南。”金卓转头看向了刘国安,给他介绍道。

“闵小姐,我们见过是吧?”刘国安伸出手,笑着对闵知行问道。

“刘医生真的是好记性。”闵知行不禁笑着点头。

“你们认识啊?”金卓有着一丝惊奇,她记得闵知行是才回国不久的吧?

“上次孩子发烧,我找刘大夫看过。”闵知行担心刘大夫会把闵小南的病情说出来,便赶忙笑着开口回答道。这个世界还真的是不大呢,转来转去又碰到熟人了。

“是,这孩子长得真可爱,我一次就记住他了。”刘国安显然是看出来了闵知行的顾虑,便笑着回答道。对病人保密,是每一个医生应有的义务,所以他是不会乱说的。

“国安,你带着南南去那边吃点东西,我和晚晚聊一会。”金卓也没有再问,只是笑着对刘国安说道。

“好的。”刘国安拉起了南南的手,笑着应声。

接着,金卓和闵知行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各自坐定。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订婚了。”闵知行看着金卓,直接开口问道,她知道她们可以安静聊天的时间不多,所以,她要尽快把心中的疑问弄清楚。

“我也没有想到,我和林风相处了八年都没有走到这一步。”金卓的眼睛有些空洞,似乎也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订婚,她以为自己会再等个三四年,等到自己等无可等,等到自己再也等不下去,然后随便找一个人嫁了。或者是她终于等到了林风跟她求婚,表示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当然,她是永远都等不到后者了。

“你其实应该在慎重的考虑一下的,你现在的心里还有着林风,现在嫁给了刘大夫,就注定了会是三个人的悲剧。你可以等过一点时间,等你淡忘了之前的事情,然后碰到一个你真心喜欢的人。他不是不可以是刘大夫,只不过他可能要你看着更顺眼。”闵知行看着金卓,认真的劝阻道。就算是这个刘国安真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订婚吧?

“我也想等,只是快两个月了,我没有办法了。”金卓的脸上带着一丝悲伤,无奈的看着闵知行说道。

“快两个月?你什么意思?”闵知行奇怪的问道,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怀孕了。”金卓抿嘴咽了一口唾液,然后木然的开口说道。

闵知行觉得自己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整个人都忘记了要如何呼吸,她双眸瞪着金卓,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傻。”

是啊,要是别的女人碰到这种情况,孩子早就会打掉了,可是,可是她竟然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且还和一个不是孩子父亲的男人订婚。就算是那个男人愿意,那个男人容许,可是,这也成为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个定时炸弹,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他知道吗?”闵知行看着金卓,缓缓的开口问道。

“嗯。”金卓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不然,她也没有办法瞒下去啊,因为刘国安本身就是一个大夫。

“他说他不介意?”闵知行接着开口问道。

“是。”金卓又点了一下头,依然没有多说话。

“可是你的心里终究会不自在的,对吗?”闵知行凑到了金卓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道。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爱林风,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的一件礼物,我一定要生下他。”金卓的眼睛里面似乎是泛着一丝蓝光,她远远的看着另一个方向,表情坚定的说道。

而顺着金卓的视线,闵知行果然看到了林风,那个正在和李信聊天,永远看不到这里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孩为了他而默默付出一生的林风。

“你放心,我会给你保密。”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金卓保证道,她知道,她现在大概是金卓唯一一个可以吐露心事的人了,人生难得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她不想要金卓失去她这个朋友。

“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帮我好好照顾林风。他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你一定要好好爱他。”金卓仿佛是拼尽了自己的一生,在跟闵知行乞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可能我要跟你说对不起了。”闵知行想了想,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漠然的说道。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辜负林风,她只知道,她不可能想金卓一样的爱林风了,真的不可能。

也许这件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那时候的闵知行只认识一个林风,她也还和金卓一样是一个千金小姐,为了爱而生死相随,她大概也会毫不犹豫的和金卓做一样的选择,哪怕林风喜欢的并不是她。只是可惜,现在的闵知行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她拥有了更多她在乎的人,而在这些人中,林风显得微不足道,她有了她生命中更看重的东西,也许,也不如当年那么爱林风了。

她一直以为爱是没有保质期的,却发现自己错了。

仅仅几年,她遇到了另一个人,她又再次的爱了,而且两次同样是真爱。

有时候,闵知行不禁在想,要是有一个女人像金卓一样的爱刘彘,她会不会在这场战斗中退出。如果是文婧,她很爱很爱刘彘呢?她是否会退出这样复杂的爱情战斗中。

她想不到答案。

因为没有如果。

而就算是有,大概也要看刘彘真的爱谁吧?要是刘彘和另一个女人两情相悦了,她也许真的会像金卓一样退出。

“为什么?你和林风在一起这两个月你觉得不幸福吗?你难道就不想要这种幸福一直延续下去吗?林风他真的爱你,和一个爱你的人在一起,你会少很多烦恼的。”金卓不解的看着闵知行,一连串的问道。

“我不知道。”闵知行木然的摇了摇头,这是真话。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你知道今天上午我给林风打过电话吗?他告诉我,他很幸福,他觉得他过去的八年都没有现在的一个多月幸福,他说只要跟你在一起,他宁愿明天就死掉。”金卓动情的说着,眼角流出了一滴滴眼泪。

也许,她是真的挣扎过,挣扎过自己到底要不要嫁个别人。可是,林风的话彻底的毁掉了她,她没有勇气,她真的没有勇气做一个单亲妈妈,未婚先孕。那样,不单是她的家人受不了,她未出世的孩子也受不了。

不,她要给她的孩子最好的,就只能结婚了。

也许,这样断了,才是对她和对孩子最好的选择。

“他只是为了要你死心,才这样说的。”闵知行想了想,开口劝说道。

金卓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她真没用,都想好了自己不哭,可是还是流眼泪了。在所有人中,她最不想对闵知行示弱,可是,却偏偏在她的面前哭了。

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巧合,这时,宴会的大厅中正巧响起了一首歌。

“他其实没有那么绝对

远一点你就看出真伪

离开他不等于你的世界会崩溃

转个弯你还能飞

……

就别再为他流泪,

别再让他操控你的伤悲,

就算有一点愚昧一点点后悔,

也不要太狼狈。

他不值得你的泪,

把那遗憾留在大雨的街,

你曾在迷失的路途中盲目追,

以后管他是谁。”

一曲终了,又换上了一首很欢快的曲子,这时,只听主席台上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下面有请今天晚上的男女主角跳上第一支舞。”

“金卓,既然已经选择了,就坚持吧。”闵知行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眼角也不禁湿润了。

这首歌的每一句歌词说的都是真理,却很少有人能做到。

每一个女人都太傻了。有一句话叫值得你哭的人永远都不会要你哭,可是你仍然傻傻的哭了。闵知行绝对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意味,对于金卓,她在同情的同时,还有着些同命相连。

“我知道了。”金卓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然后她挺直了自己的身体,转头对闵知行说道:“我去忙了。”

“嗯。”闵知行笑着点了一下头,而后就看金卓昂首挺胸了站了起身,一步步走到了灯火辉煌处,闵知行知道,从这一刻,金卓的人生将要重新洗牌,而不管对还是错,她都将走下去。

金卓,我不知道你的选择对不对,反正,我是不如你勇敢的。

“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闵知行猛然的一抬头,随即便笑着惊道,“白皓,你不是不来吗?”

今天下午在公司的时候,闵知行问过白皓来不来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白皓说还不如呆在家里睡觉。所以,看到白皓出现在这里,闵知行感到很奇怪。

“公子有事情要我告诉你。”白皓走到了闵知行的身边坐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任务啊,这么神秘?”闵知行挑眉一笑。

“有一个呆在影子老大身边的护卫,他今天联系到了公子,说要见公子,告诉公子一件秘密。”白皓很神秘的开口说道。

“影子老大的护卫?李信的护卫?”闵知行想了想,奇怪的问道。这该不会是李信的什么计谋吗?

“不是李信,是李信的父亲的护卫。”白皓开口解释道。

“李信的父亲还活着?”闵知行不禁错愕的瞪大了眼睛问道。

“有人说他死了吗?”白皓笑着反问。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他的讯息啊?”闵知行想了想,开口回答道。

第403章 醍醐灌顶

,

他只是隐退了。”白皓回答道。

“为什么隐退?”闵知行接着开口问道。

“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白皓想了想回答道。

“哎。红颜祸水啊。”闵知行听言,不禁叹了一口气感慨道。

“你别忘了,你也是红颜。”白皓不禁被闵知行的表情给逗乐了。

“公子什么时候回来?”闵知行接着开口问道。

“一会就到。”白皓回答道。

“我说你怎么过来了呢。”闵知行恍然大悟。

“是,因为这件事情很机密,公子要我跑过来告诉你一声。”白皓接着解释道。

“你还没有说我们什么时候和那个护卫见面。”闵知行继续问道。

“明天晚上。”白皓回答。

“地点呢?”闵知行问。

“维也纳咖啡厅。”白皓回答。

“那么高雅的地方?”闵知行更加的奇怪了,这次要见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样的地方对我们有利,防护起来也比较容易,要是选在龙蛇混杂的夜总会,才要我们不安呢。”白皓感叹道。

“照你这么说,这行还很危险了?”闵知行很快的明白白皓的意思,乍一听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一个影子的叛徒来投靠他们了嘛。

“当然危险,谁知道那个护卫是不是真心的?”白皓不禁感叹道。

“那我们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闵知行不禁有些怀疑李白的用意。而且像是这种人物,还用得着李白亲自接见吗?

“因为那个人要告诉公子的,是公子一直都想知道事情。”白皓想了想,开口说道。

“李白一直都想知道的事情?”闵知行更加的奇怪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李白一直都想要知道的吗?那他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自己着手调查过呢?

“具体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也许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白皓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明白。”闵知行听着,点了一下头。听说白皓和李白是一起长大的,而因为白皓是无名无姓的孤儿,所以白皓的姓氏白字,也是来源于李白的名字中的那个白。因此,李白一直把白皓当成自己最铁的哥们,李白的心中所想,白皓也基本上都知道。不过白皓实在是一个很忠诚的下属,不该说的话,从来都不多说。不过要闵知行很意外的是,当时李白竟然把他最好的属下,最忠诚的侍卫送给了她,帮她一起组建暗组。想来李白对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看重。

“还要就是这件事情要对老太太保密。”白皓接着不放心的对闵知行叮嘱道。其实,这里面的事情还很复杂,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跟闵知行说清楚。

“我姑姑不知道这件事情?”闵知行奇怪的问道,据她所知,魂组的事情很少又能够瞒过老太太的啊?白皓口中的老太太,就是闵知行的师父,因为之前闵知行有了一个师父,所以她便决定叫老太太为姑姑,当时所有人都笑了,而她也是后来才听说,老太太是李白的姑姑。她叫来叫去,倒是和李白成了一家子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对影子是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同意我们跟影子的人有联系?”白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我明白了。”闵知行听言点了点头。她也很奇怪,为什么姑姑就是那么痛恨影子,绝对不许魂组的人和影子有任何来往。而不多不说,现在影子和魂组频频交恶,都是因为姑姑的命令。

“今天晚上公子下了飞机就回去找你详谈的,我是特意来通知要你宴会之后早点回去的。”白皓看着闵知行,开口接着说道。

“知道了,你都快成了我的老大了。”闵知行点了一下头,回应道。

“这我可不敢当,我最多像是您的管家。”白皓不禁笑道。

“白叔叔,你来了啊。”这时,只听闵小南的声音传了过来,闵知行和白皓一抬头,就看到林风领着闵小南走了过来。

“林总裁,您来了。”白皓赶忙其实,笑着对林风说道。

“白助理。”林风对白皓点头示意。

“怎么样,吃饱了没?”闵知行拍着闵小南的脑袋笑问道。

闵小南一听闵知行这样问,便明白了一二,笑着说道:“早就吃饱了,现在都有些困了。”

“我看也没有什么事了,我送你们回去吧。”林风听言,便笑着说道。

“好吧。”闵知行点了一下头。

“那总裁,我就不和你们同路了。”白皓见状赶忙开口说道。

“好。”闵知行又点头。

接着,闵知行便和闵小南一起,跟着林风离开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舞池里面还有很多人在跳舞,而他们的提前离开,又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有人甚至私下说着,这一家三口真的很配。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其中有一股视线特别要闵知行揪心,她虽然是没有回头,可是她也知道,那股视线来自于刘彘。

也许之前她还能再假装下去,假装她根本不是知行歆,而是闵知行。可是现在,连刘彘都早已经发现了,她还继续演戏又有何用了呢?

原来,人生最可悲的事情就是自以为是,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演着别人早已经看穿了的戏。

何必?又何苦?

接着,闵知行便和闵小南上了林风的车,准备回家了。

林风今天晚上的表现似乎没有什么反常,可是,闵知行还是禁不住的相问道:“金卓订婚订的好快啊。”

“她也许是为了逃避我吧?”林风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也许只是一种补偿。”闵知行接着说道。

“你不用试探我了,我知道金卓对我的心意。”林风一下子就听出了金卓的意思,笑着开口说道:“可是我却不能回应她。”

“所以呢?”闵知行接着问道。

“我不喜欢她,与你无关,你只不过是要我更早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罢了。”林风淡然的开口说道。

“要是我不出现,你会和金卓结婚吧?”闵知行曾经不止一次的设想,终究是她,才要金卓失去了幸福的。

“那样的婚姻也会不幸福。”林风很果断的说道。

“可是至少她能陪在她爱的人身边。”闵知行固执的说道。

“何必呢,嫁给一个爱她的人,她会幸福很多。”林风不禁苦笑着说道,似乎是对金卓看透了爱情的的始终,有着一丝欣慰。

这个男人,他大概一辈子也无法知道金卓今日和别人订婚的苦衷吧?要是他知道了,她到底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呢?

金卓啊金卓,你的付出到底是值不值得?

“希望她会幸福吧。”闵知行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沧桑,也带着一丝无奈。

“晚晚,我们也会幸福吧?”林风忽然转过了头,很认真的看着闵知行问道。

“今天金卓也跟我说了类似的话。”闵知行说着,双眸看着林风,停顿了一下之后,接着开口说道:“她说要我好好照顾你。”

“她……找了你了。”林风苦笑着看着闵知行,心里想的却是金卓。他很意外,金卓会和闵知行谈这种事情,她以为金卓会恨透了闵知行呢。

“想知道我给她的回答吗?”闵知行看着林风,表情里面带着一丝残忍。她不想要告诉林风,却又不得不告诉。

林风微微愣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跟闵知行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闵知行表情的反应,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难道说……闵知行,你终于要给我判死刑了吗?

“我跟他说了一句——”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一字字的开口说道,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风打断了,“不要说!”

“林风,我们迟早都要面对的。”闵知行不禁出言提醒道。

“我不想要面对。”林风忽然很坚决的开口说道。

“咱们相处了一个多月,你觉察出什么了吗?你处处的迁就我,时时刻刻的讨我欢心,帮我照顾着南南,不顾自己的事业,在闵氏的案子上给我开小灶,你对我做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很高兴。可是,咱们苦笑经营的爱情,是不是太过小心翼翼了?”闵知行一字字的看着林风开口说道。

“这样也有错吗?”林风不禁反问,表情里面充满着一丝痛苦。

“没有错。只是有些奇怪,奇怪到我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爱情。”闵知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正是金卓的这件事情,要她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她这样和林风继续下去,只是在耽误他。其实人在突然冒出的问题面前,总能最本能的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就像是刚刚金卓要她照顾林风时候,她的回答。她的回答是,她不能代替金卓,照顾林风。

“不要说了,给我一点时间。”林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叹息道。

“好。”闵知行点了一下头,然后接着开口说道:“其实我得再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吧。”林风点头应道。

“其实李信说过你并不了解我,他说的没错,其实我和黑道……”闵知行决定跟林风和盘托出自己黑道的身份,要林风能够更准确的认识自己。

“你就魂组的二把手,暗组的统领暗。”林风忽然打断了知行歆,顺着她的话接着说道。

“你知道了?李信说的?”闵知行不禁发问。

“他刚刚告诉我的,可是,我却早就知道了。”林风无奈的开口说道。

“即使这样,你也觉得我们合适?一个是市长,一个是黑道的老大?”闵知行接着开口问道。

“只要我们有真爱存在。我觉得都不是问题。”林风很认真的开口说道。显然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了很久很久了。

“你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整天拼死拼活的执行任务,不要是说做家务,就连夜不归宿也是常有的事。生命终止从来都不由自己掌控?”闵知行接着开口问道。

“我自然是希望你活的长一点,比我活的还长久。可是,这既然是你选择的道路,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你。做你的后援,也做你的后勤。”林风想了想,很认真的开口回答道。

听到了林风的回答,闵知行彻底的愣住了。

做她的后援,也做她的后勤?林风这样是不是太过舍己为人了?还是说他已经坠入了爱河,无可救药了?都说红颜是祸水,难道说她闵知行也成了祸水了?

“林风,给我一点时间,我们都想想,好好想想。”这次,轮到闵知行迟疑了。看来,林风对她的心意已经确立了,现在,该是她好好思考的时候了。

“好。”林风很爽快的答应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而闵小南更加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没有发表一句观点,像是本身就不存在一般。

之后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车开到了麦凯乐的楼下,闵知行便带着闵小南下车了。

“闵知行,你是不是对林风叔叔说的话口气太重了啊。”闵小南拉着闵知行的手,开口问道。

“你都感觉出来了啊。”闵知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女人啊,真的不知道你脑袋里面整天想的什么。林风叔叔对你多好啊,百依百顺的。”闵小南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感慨道。

“可能是他对我太好了吧。都像我这样一把年纪,还想要寻找爱情呢,哎,是不是很可笑?”闵知行苦笑着也跟着闵小南摇头,然后开口说道:“要是你这个小子还没有出生多好啊,我未婚先孕,然后遇到了林风,他不介意你的存在,然后我就嫁给了他。”

“那现在有什么不同。”闵小南有些困惑的问道。

“不同的就是我已经老了,不介意外界的闲言碎语了,也有能力独立抚养你了,不需要借助其他人。”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

“所以你还想着你的那所谓的爱情。闵知行啊,你还真的是把你当成了二十多岁的少女了。”闵小南不禁在一旁感叹道。

“听君一席话,我还真的是醍醐灌顶了。好吧,我就放弃那所谓的爱情,凑合着嫁给林风算了。”闵知行想了想,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对你的认错态度,我觉得还不错。可是,你能不能告诉你,你爱的那个人是谁?他……我认识他吗?”闵小南禁不住还是开口问了,他不是想要给闵知行压力,只是想要关心她。

“你是不是还想问,他是不是就是你爸爸?”闵知行顺着闵小南的话,接着开口说道。

“你要是愿意说,我也不介意。”闵小南扬了一下脑袋,毫不介意的说道。

其实,他的心里是很想知道关于自己父亲的一点点事情,他不想来到世上走一遭,连自己父亲的面都没有见到,而且还一无所知。可是,他从小到大却从来都没有问过,因为,他知道,只要他问了,闵知行便一定会伤心,他不想要闵知行伤心,也不想要给她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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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重新正视影子

“傻孩子,想要知道你的父亲,我就告诉你。”闵知行把闵小南搂在怀里,笑着开口说道。

“你,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不要说。”闵小南赶忙的说道,他其实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有闵知行这样的妈妈就已经足够了。何必,再要闵知行这样心里难受呢。

“你的爸爸他叫刘彘。”闵知行攥着闵小南的手,一字字开口说道。

你的爸爸叫刘彘,这几次不停的回荡在闵小南的脑子里面,要他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闵知行口中的刘彘,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刘彘,没错吧?原来他的爸爸长成那个样子。嗯……看起来蛮高大威武的,也很善解人意,还会做饭,学问也蛮好的,知道的很多,能够作为黑道的首领,应该能力也不一般吧?那么,他这个父亲的形象也是蛮高大的。算是合格了吧?看来,闵知行傻人有傻福,还真的是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

这也就是难怪了,难怪闵知行总问他对刘彘的印象,他当时还不明白闵知行的意思呢。还有就是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闵知行知道他认识刘彘时候为何那样的激动了,他那时还以为仅仅是因为刘彘是他们的敌人呢?还记得那个时候闵知行就说过,不论谁是他的敌人,刘彘也不会是他的敌人。原来,闵知行那个时候就有那样的顾虑。

不过,刘彘叔叔看起来也像是不认识闵知行呢,难道是因为闵知行整天都易容着,所以他才没有认出来闵知行吗?

这时,闵小南才猛然的想到了,那次闵知行发烧的时候,他把刘彘叔叔叫来了家里,当时她看着闵知行易容之前的样子,足足的愣住了好久。

当时他还只是奇怪,可是,现在他才明白,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刘彘就知道闵知行就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女人了。可是,为什么刘彘叔叔到现在也没有和闵知行关系和好呢?难道说他们之间还有着什么隔阂吗?

“怎么样?对他这个形象还满意吗?”闵知行看着闵小南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开口问道。

“嗯,勉强及格。”闵小南想了想,开口说道。

“怪不怪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怪不怪我到现在也没有要你们父子相认。”闵知行蹲下身子,看着闵小南认真的说道。

“我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还有他做什么啊?想要知道,只是因为不想在我的生命中留下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遗憾罢了。”闵小南想了想,很有哲理的开口说道。

“呵呵,还以为你会怪我,你指责我,你会再也不理我呢。”闵知行拍了一下闵小南的脑袋,苦笑着说道。

“放心吧闵知行,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刘彘叔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的。因为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爸爸,而你是生我养我的妈妈。”闵小南笑着拍着闵知行的肩膀,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傻孩子。妈妈只希望你幸福。”闵知行欣慰的笑了,不论如何,她八年的辛苦没有白费,起码她培养出来了一个能为自己舒心解忧的儿子。他是这样的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有儿子如此,她这一生也不求了。

“妈妈幸福,我就幸福。”闵小南看着闵知行,认真的开口说道。

“有机会我会告诉你我和刘彘曾经的往事的,你也算是当局者,有资格说话。”闵知行笑着拉着闵小南的手,开口说道。

正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你们母子两个不上楼,站在小区里面吹什么风啊?”

闵知行和闵小南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李白。

“李白叔叔。”闵小南笑着朝李白招手道。

“怎么?不上楼回家,在这里吹什么冷风啊?”李白笑着走了过来,对闵知行问道。

“偶尔吹吹风也不错啊。”闵知行笑着说道,却并没有回答李白的问题,反而开口问道:“你是几点的飞机啊?才回来?”

“哈哈,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一直陪你们母子在这里吹冷风了?”李白也笑着反问道。

也没准。闵知行是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其实要李白听到了刚刚和闵小南的对话也没有什么,李白本来就是知情者,何况,这么多年来,她的任何事情也都从来没有隐瞒过李白。

“咱们上楼说吧。”闵小南说着,拉着林风的手便和他先上楼了,之后,还不忘朝闵知行回头吐舌头,好像是在告诉闵知行,他可是给她解围了。

闵知行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跟在了他们后面。

有个这么精明的儿子,应该是个好事吧?而后,她开始苦笑自己刚刚到底该不该把刘彘的事情告诉闵小南了,哎,要是告诉了他,会不会影响他对刘彘的印象啊?还是说他会反过来责怪她,说在那些陈年旧事上,是她这个老太婆还在不依不饶。

也罢,找时间还是告诉闵小南吧,这个无字碑上面的功过,就要历史去评说吧。她现在还是关心眼前的事情吧。

接着几个人就上楼了,回去了屋。

闵小北看到他们几个回来了,依然是蹦蹦跳跳的表示欢迎。

李白也一进屋就掏出了一堆好吃的,当然都是澳洲的特产,闵小北一看,就嗷嗷的叫了起来,那个兴奋劲可是好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倒是闵小南,捧着李白送给他的那个人软件,自己躲到房间里面去研究了。

“喝点茶吧。”闵知行倒了两杯茶,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李白点头,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了闵知行泡的茶,喝了一大口,才开口说道:“还是你泡的茶好喝。在外面这么久,还真的是你想你泡的茶了。”

“那这杯也给你。”闵知行赶忙笑着开口说道。

“大晚上的来你家,晚上也不供饭,只给喝茶啊?”李白转头,挑眉般看着闵知行问道。

“我给你去做吧。”闵知行说着,就站起身走向了厨房。

“别去,逗你呢,我在飞机上吃了好多呢。”李白起身拽住了闵知行的袖子,开口说道。

“那怎么今天兴致这么高,来我这里耍无赖了?”闵知行无奈的笑笑,转头对李白说道。

“这不是好久没见了吗?”李白爽朗的笑了两声。

“是啊,上次就说快回来了,这一晃又两个月了。”闵知行无奈的说着,转身坐回了沙发。

“我不是看你在这边活的挺滋润的嘛,也没有回来打扰你。”李白含笑说道。

“那你现在还回来干什么?”闵知行反问。

“哎,为了我一点私人的事情。”李白不禁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面有着一丝难以探究的苦衷。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神秘?”闵知行接着问道,心里已经猜想到了是因为明天的任务。

“白皓没有告诉你?”李白笑了一下,开口反问道。

“你还指望我能从他的口里问出来你的什么机密?”闵知行无奈的苦笑。

“哈哈,见识到我的人的专业素质过硬了吧?”李白爽朗的笑了两声,看起来颇有自豪感。

“是是。”闵知行接连点头。

“你认识李信吧?”李白接着开口问道。

“认识啊,怎么了?”闵知行奇怪的回答,怎么这件事情也和李信有关系吗?

“他叫李信,我叫李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李白笑看着闵知行问道。

“姓李的人多了,别告诉我,你们是兄弟。”闵知行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白反问道。

“是兄弟,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李白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面带着无奈。

“啊?不是吧?”闵知行听言,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白。这是怎么回事?美国最新新闻吗?李信和李白是兄弟?这怎么可能呢?

“很惊讶吗?”李白苦笑着看着闵知行问道。

“那影子和魂组不是应该是一家子吗?怎么还……”闵知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谁都知道影子和魂组不合,闵知行以为这是宿仇,却没有想到他们的当权者竟然还是亲兄弟?很快,闵知行终于想到原因了,便猜测的问道:“不是你们兄弟俩同时喜欢上了一个什么女人了吧?”

“魂组和影子暗自斗争十多年了,那时候我们兄弟俩才多大?”李白不禁对闵知行的这个猜测接连摇头。不过要是他,应该也不会为了爱情而要两个帮派互相残杀吧?他自认为还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

“那这么说,是上一代或者是上上一代的恩怨?”闵知行继续猜想道。

“因为姑姑,姑姑告诉我,是我的父亲对不起我的母亲,所以想要我给我的母亲报仇。”李白开口回答道。

“那……正常情况下,你姑姑不是应该站在你父亲那边的吗?怎么还要你给你母亲报仇呢?”闵知行不禁好奇的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姑姑不是我爸的亲妹妹。”李白想了想开口回答。

“哦。那她可能是和你母亲是闺蜜吧?”闵知行也跟着猜道。

“也许吧?”李白叹了一口气,这也是要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只可惜他都想了二十几年,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李白想了想,接着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父亲,也就是影子的幕后老大还没有死,对吧?”

“是。”闵知行点头。

“姑姑要我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打击影子,要我父亲有生之年,永远的失去他最珍爱的影子。”李白开口说道,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厌倦。

“你听了姑姑的话。”闵知行苦涩的看着李白说道。

“是,因为我是姑姑养大的。”李白微微抬起头,叹息道。

“可是……”闵知行不禁有些质疑,虽然在魂组姑姑是她的师父,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可是,这种事情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的吧?

“是的,我也有这样的疑问,到底姑姑说的对不对,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李白接过了闵知行的话,开口说道。

“那个影子的护卫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闵知行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李白要给她讲魂组和影子的宿仇了。

“是。根据他在我父亲身边呆了这么久的客观条件来看,他一定是知晓的。可是,他到底是真的想要告诉我,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眼下还不可知。”李白的眼里带着一丝欢喜,又带着一丝忧愁。这就好比是花巨资炒股票,也许就挣了很多,也许又赔了全部。

“那,我们也得冒险一试了。”闵知行无奈的点头说道。

“是。这不但关乎了我的身世,同时关系到了魂组的未来。”李白的口气里面也带着决心。

“姑姑知道了你怀疑她,一定很伤心。”闵知行不禁感叹道,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白皓告诉她,要对姑姑保密这件事情的原因了。

“可是,我不能总看着影子对魂组暗中想让而无动于衷啊。我们在攻击影子,而影子却从来都对我们不下死手,这样的斗争,就算是胜利了,又有什么意思呢?”李白无奈的说道。这倒是事实,几年来,影子和魂组开战过几次,没有一次是影子主动跟魂组挑事的,这不能不说是李信对魂组的忍让。同样,要是事情放在影子和炎组身上,你来我往,不知道开战了多少回。

“你放心吧,我会对姑姑保密的。”闵知行想了想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好,我相信你。”李白点头回应,要是不相信闵知行,他也不会跟她说了。

“那明天晚上我们就行动吧,还得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才行。”闵知行跟李信建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完美的计划,就是我去和那个人单独交涉,你们隐蔽起来,观看我们的动静,随时听我的调遣就可以了。到时候监控设施和联络器,还得要闵小南做好,因为他是小孩子,出现在那里也不会有人注意。”李白想了想,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要贴身跟着你。”闵知行想了想,认真的开口说道。

“不行,对方只允许我自己去。”李白果断的拒绝了。

“那我就隐蔽在你的隔壁桌子,不是咖啡厅吗?你们可以去,我也可以吧?”闵知行赶忙开口说道。

“不用,你就跟其他人隐蔽起来就可以。”李白很坚决的说道,不是他不想要闵知行去,而是这次真的有危险。

“不贴身保护你,我不放心。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你父亲派来想要暗害你的。”闵知行焦急的开口说道。

“你见过自己父亲杀自己的儿子?即使他很讨厌这个儿子。”李白笑着反问道。

“那是因为还没有关系到生死存亡的时刻。”闵知行继续开口劝阻道。

“你想得太多了,我是善意的,我只是想要了解始末,重新正视影子。”李白带着笑意说道。

“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在你的隔壁桌保护你。”闵知行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因为要是想要不惊动姑姑,澳洲那边的人是不能动的,这边可以动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暗组的这几个人。所以此行,说是危险,是一定有的。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405章 优势

“你……”李白当然是不想要闵知行去冒险,刚刚要再开口拒绝,就只听闵知行开口说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告诉姑姑。”

“既然你坚持,那好吧。”李白听言,不禁叹了一口气,闵知行还真的是聪明,一句话就把她逼到了绝路,他又气又恨的看着闵知行,摇头道:“都多大年龄了,还想着告状呢。”

“先说我的告状有用了。”闵知行嬉笑的说道。

“是是,威胁你的老大,这就是你的忠诚,还想要告密去。”李白不住的摇头。

“还不都是老大您惯着我,不然我哪敢啊。”闵知行幸灾乐祸的说道。

“是啊,几天没有看住你,都敢在外面给我找野男人了。”李白笑着看着闵知行,说道。

“嘿嘿,这不是他的真情感动了我嘛。”闵知行干笑着回答道。

“失去记忆的林风不适合你。”李白忽然口气变得很认真了起来。

“老大您是在做坏事哦,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闵知行一愣,随即笑着说道。

“我只是为了我的儿子才好心提醒你。”李白撇嘴说道。

“是,是,多谢您的提醒。我一定给您的儿子找一个好的继父。”闵知行笑着应道。

“不然我就勉强的和你继续混下去得了。”李白半是开玩笑的对闵知行开口说道。

闵知行一愣,心里暗自想着李白这句话里面的真实性。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李白的心意,在澳洲的那些年,他也没少帮助他。很多魂组的人,都默认了她的当家主母身份,可是,偏偏她跟李白就是什么都没有。而且,就像是金卓说的那句话,要是八年都没有爱上,应该是很难爱上了吧?

可是,闵小南说的也未尝不对,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像那些小女孩一样傻傻的去寻求什么真爱吗?也许还不如找一个可以偕老一生的人来得实在。人过中年,爱情已经是可有可无,而亲情才是最现实的。

闵知行看着李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用这么紧张,我跟你开玩笑呢。我这么高身价的黄金单身汉,娶了一个大龄剩女,不知道要伤了多少女孩的心呢。”李白苦笑着看着闵知行说道,看着闵知行的犹豫,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是不可以的。只怕在闵知行的心中,别说是和刘彘相比,就算是和林风相比,他也是比不过的。所以,就要他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之前的话。以后,他就可以专心的把闵知行当做朋友,同事,下属。

“嘿嘿,我就觉得老大你不会掉下这么大的馅饼给我嘛。从你的下属变成你的当家的,这一下子连升了多少级啊?”闵知行也配合着李白,干笑的说道。

“小心你再多话,我给你贬称魂组的清洁工去。”李白笑着对闵知行威胁道。

“老大,您得赏罚分明啊。”闵知行听言,苦着脸说道。不过随即她又想了想,魂组的勤杂工也算是魂组的公务员了吧?便开口问道:“不过话说,清洁工的工资多少。”

“纯义务。“李白撇嘴回答道。

“那……那还是算了。”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时,就见闵小南从他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笑着说道:“李白叔叔,你带回来的这个软件太好了,我的电脑程序又升了一个新的台阶。不过这个软件还没有公开投入使用,李白叔叔你怎么弄出来的啊?”

“小家伙,您下的命令,我哪敢不给你切实的办啊。”李白这对闵小南招收,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笑着开口说道:“要是魂组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都回家当清洁工去得了。”

闵知行知道,李白是已有所指,也只是暗笑着,不再搭话。

“那老大,明天晚上的行动用不用我帮忙啊。”闵小南倚在李白的怀里,仰头笑着问道。

“少了你这个总的中枢系统怎么能行。一会回去我给你发过来交易地点的地形图,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找些位置安装上监控。我找人今天晚上就去弄好。”李白想了想,对闵小南说道。

“好的。没问题。”闵小南笑着保证道。

接着,又和闵小南闲聊了几句,李白便说要回去研究地形图了,也没有要闵知行送,自己就离开了。

看着李白的背影,闵知行只是苦笑着,哎,看来她又伤害了一个她在乎的人。

她不是红颜,却是祸水。

第二天,闵知行简单的做了一顿早餐和闵小南一起吃饭之后,有开车送了闵小南去上学。

之前这些事情她都不一定会做的,可是自从昨天听说闵小南想多多陪在她身边的话之后,闵知行便决定了,以后关于闵小南的事情,她一定要尽多的自己完成,多给孩子一些时间。

把闵小南送到了学校的门口,告诉他晚上的行动很重要,可能下午就得把他接回来布置现场,闵小南笑着对闵知行伸出了一个ok的手势。之后闵知行自己也闲着无事,就早早的去了公司,看到白皓也早点跟他商量部署一下晚上的行动,起码不论成败如何,都得保证李白的安全啊。

其实作为一个上班族确实很不错的,起码,在你满世界游荡之后,可以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而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随处漂泊。

公司里面很静,只有几个值夜班的人刚刚准备退去,在看到闵知行的时候,忙着说着“总裁早上好”之类的敷衍之话。这要闵知行想到了曾经做李信秘书的那会,那时候总有文婧陪着她嘻嘻哈哈,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八年都过去了,她们都不再年轻了。他们的孩子都老大不小了。甚至于都互生爱意,可以定亲了。

想想文婧那个时候对她真的是够意思,因为她,一个豪门小姐不做,偏偏陪着她一起当小职员。那三年的平凡生活,大概是她人生中很幸福的一段经历吧?

那会李信对她这个助理也是很够意思,后来,要是没有林风的出现,也许他们还会碰撞出来什么爱情的火花吧。当然想到了李信,闵知行就想起来昨天李白告诉她的事情。李信和李白竟然是亲兄弟,姑姑何其残忍,竟然要人家兄弟两个互相的残杀。难怪那天李信用命令的口吻告诉她,要一心一意对待李白,原来,他已经是以李白的兄弟自居了。

浑浑噩噩的想了一个早上,很快的白皓就来了,看到闵知行坐到办公室里,似乎感到很惊奇。

因为最近她都和林风整天腻在一起,很少来公司这么早,晚上也不去混酒吧了,一时间变得居家了很多。

“总裁,您老人家怎么这么早就上班了?该不会是来查员工们的岗吧?”白皓看着闵知行,惊奇的开口问道。

“是该偶尔突击检查一下,比如说某某助理啊,来的竟然比我还晚,其心可诛啊。”闵知行故意很严肃的开口指责道。

“有这么严重吗?”白皓不禁对闵知行给他安的这个罪名深表怀疑,老大是不是对他的要求太多了?

“嘿嘿,没有。”闵知行干笑着说道。

“我就说嘛,我就是来晚了一点,也不代表我对您,我伟大的上司心存二意啊。”白皓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摇着头说道。

“还说没有心存二意,昨天关于李白和李信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闵知行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对白皓质问道。

“这种事情,老大不发话,我哪敢乱说啊。”白皓对此表示很委屈。

“小子,行啊,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不拿我当你主子呢。”闵知行故意开口挖苦道。

“嘿嘿,老大,你不要为难我嘛。”白皓干笑着看着闵知行说道。

“好,我不为难你,我一会找山猫上来,我为难她。”闵知行昂起头,样子看起来很刁蛮。

“老大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白皓赶忙拦在了闵知行的身前,对她恳求的说道。

“没有人要怎么样你啊,我就是找山猫聊聊天。对了,你和山猫这对猫抓耗子的组合,最近进展的不错哦。”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耗子和山猫这一对可以说是她看着发展过来的,她其实还挺真心祝福他们的。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您就不要取笑我们了。”白皓不禁苦笑着看着闵知行说道。

“我这哪是取笑啊,是在告诉你要值得珍惜。并不是哪个女人都能舍命救你的。”闵知行一下子认真了起来,有些话她不愿意多说,可是不说又不足以敲醒两个浆糊住了的人。

“我知道。”白皓很认真的开口回答,山猫是一个好女孩,她足以配得上他了。是他先前太不务实际了,乱想些天边的有的没的事情。

“知道就好,一会去把山猫给我叫上来。”闵知行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开口说道。

“老大,您就饶了我吧。”白皓在一旁赶忙乞求道。

“我要开会,你不容许?”闵知行抿了一下嘴,特意很硬气的开口反问。

“啊啊,那行。其他人也叫上吗?”白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闵知行一直都在跟他开玩笑呢。

“暗组成员。”闵知行开口回答道。

“是。”白皓赶忙应着,推门出去了。

一会工夫,白皓就把暗组的成员都叫上来了。随即,闵知行走到了门口,锁好了办公室的门。

除了白皓外,清一色的是女人,山猫,兔子还有另外的暗组五个人,分别是美女蛇,黄牛,石猴,凤凰,大耳朵狗。

不用怀疑,暗组一共十二个人,名字都出自十二生刘。

山猫,本来应属老虎,后来她觉得虎猫本是一科,就叫了山猫。而孔雀原名则叫野鸡,不是有一句话叫做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所以与其野鸡还不如叫凤凰呢。

其他的四个暗组成员都还留在澳洲办事,分别叫霸王龙,灰马,山羊,大嘴猪。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要跟大家说,今天晚上有任务,咱们暗组全员出席。”闵知行坐在众人之中,开口说道。

“什么任务啊?老大。”山猫在一旁笑着开口问道。

“首先告诉大家一件事,大家要保密。”闵知行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情保密工作做好。

“老大还不相信我们的专业素质了?”黄牛笑着反问道。

黄牛在南方的一些省份的方言里面有说谎的意思,所以黄牛的诚信问题在暗组里面自然就总被组织的其他人所歧视了。所以此刻在黄牛说完这句话之后,所以还有人发出了“切”之类的质疑。

“我是说大家都很有专业素质,又没有单说我自己。”黄牛无辜的看着众人解释道。

“不但是对外人,对内部人也要保密,除了我们在场的这些人,谁都不能说出去,明白吗?”闵知行再三的强调道。因为此次对姑姑保密也是工作的重点,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的。

“是。”所有人齐声道。

“我很好奇老大说的是什么事?”兔子在一旁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不就是要说了吗?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公子回来了。”闵知行故作隆重的开口介绍道。

“啊?”众人听言,不禁都愕然的张大了嘴。

“这也不算是秘密吧?”兔子在一旁不禁笑着问道,李白虽然是在澳洲,可是也是经常回来的吧?这应该是不算什么秘密的。

“听我接着往下说。今天晚上,公子要去见一个人,我们负责的是隐蔽其中,保护公子的安全。”闵知行接着开口吩咐道。

“是。”所有人听到了他们的任务,又接着开口齐应。

“白皓,你打开那里的地形图给大家看,顺便介绍一下那里地形。”闵知行转头对白皓说道。

“维也纳咖啡厅,在市里中心路段,从下午到傍晚都是客流量很多的时期,因为说不准哪里有空位置,咱们要早点去,只是吧,我们的人又不能太集中,要人看出破绽,我个人觉得是靠窗比较好一些。”白皓指着电脑屏幕上面的地形跟众人说道。

“我也这样想,靠窗的话,会方便其他人从外面监控屋里的一切。不过,我们也只能尽力要他们坐到靠窗户的位置上了。”闵知行对此表示赞同,接连的点头说道。

“可是还要考虑到,一定不止是我们的人到那里去占位子,对方也会有人安排到那里。”美女蛇在一旁开口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这个问题提的很好,而且关键是我们的人是不能够给对方发现的,否则,他们的人很可能不出现了。”闵知行开口补充道。

“老大这太有难度了。我们可以发现对方,对方却不可以发现我们?”凤凰摇着头反问道。

“咱们有一个优势,就是大多数都是女人。”山猫笑着开口说道。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406章 欲哭无泪

“哈哈。”所有人听言,一齐的笑了。只有白皓有些尴尬的瞪了山猫一眼,然后扭过了头。

“咱们可以每个人占一个位子,而且不容易惹人怀疑。白皓,给大家分配座位,然后留一个人在守在外面,即使监控里面的情况。”闵知行暗笑了一下,然后开口对白皓说道。

“是。”白皓应着,指着电脑屏幕的几个区域,开口安排道:“我把这边的几个区域的桌子分别编上了序号,因为我们的人有限,也不能太过集中,所以一个区域我们安排一个人,等目标锁定了区域之后,大家在小心的不漏破绽的朝着目标区域靠近。……兔子一号区域,黄牛二号区域……美女蛇留在外面,可以假装在门口或者窗外等人,要露出很焦急的神态。”

“好,你们八个人七个区域,一定谨慎的把关,联络器要随时开着,说不上公子和那个人就会坐在你们哪个人的旁边。”闵知行听完白皓的布置,表示很满意。

“老大,你呢?”兔子看着闵知行奇怪的问道,每次老大都会参与他们的行动的,怎么这次没有她的位置呢?

“我啊,我今天晚上有一个新的身份。”闵知行想了想,笑着开口说道。

“什么?”所有人奇怪的朝闵知行看了过来。

“服务员。”闵知行笑着开口回答。

“啊?”兔子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我本来是想要等公子他们坐定之后,我坐到他们旁边的。可是,他们旁边万一要是有人怎么办。所以我便想到了我可以扮作服务员。”闵知行笑着解释道。

“可是服务员这个身份在餐厅里面不太好,要是有客人缠住了你怎么办?”山猫提出了质疑,开口问道。

“我可以做领班。要是有人叫住我,我就说我帮他叫服务员过来。”闵知行回答道,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到了。

“老大这个主意太好了。”兔子不禁点头。

“那人约定的是晚上八点,你们七个人分别从五点开始,就陆续的过去到指定位置,在七点之前,必须全部到位。”闵知行笑着吩咐道。

“是。”所有人齐声应着。

“白皓,你辛苦一下,今天三点去接闵小南放学,顺便给他们老师请一个假。”闵知行想了想说道,他们的布置还有一个关键的核心,那就是闵小南,所以就只有要他今天下午提前回来了。本来,她也没有什么事,可以自己去接闵小南,可是想着昨天晚上和他们班主任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便打算要白皓过去了。

“明白。”白皓也没有问原因,直接开口应道。

“好,大家都去忙吧,三点半的时候在这里集合,给大家派发联络器。大家一定要保证联络的通畅。今天晚上的行动地点比较复杂,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不要开枪。听明白了吗?”闵知行不放心的叮嘱道。

“是。”所有人齐声应着。

“再提醒大家一点,不容许给我横生一点枝节,公子的安全第一。”闵知行又开口说道。

“是。”接着,众人便都下午忙各自的工作了,闵知行和白皓也都看起了最近闵氏的合作案。

“老大,林市长最近给了闵氏很多项目啊。”白皓一遍翻着最近的合同,跟闵知行备案,一边看到了林风刚刚拨过来的一个款项,便笑着开口问道。

“你尽力操办就好。”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

“您,您今天怎么没有跟林市长出去?”白皓想了想,又开口问道。

“我的行踪还归你掌控吗?”闵知行加重的声音笑着反问道,不过脸上却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白皓干笑着开口说道。

“西郊那块地,去给我拟几份合同案,让我看看。”闵知行指着桌子上的一份合同开口说道。

“是,老大。”白皓赶忙开口应道,知道刚刚是太多话了。

看着白皓走了出去,闵知行的脑子里面一时间全变成了林风。也许林风是适合她的,可是,失忆的林风呢?她总是会想到一些她和林风之前的事情,而林风却已经全都忘了。也许,这个机会确实是适合他们重新开始。

闵知行想着要联系林风,又想到了今天晚上的任务,还是等今天晚上执行完任务再找他吧。

不然,横生枝节的就是她了。

下午三点一刻的时候,白皓领着闵小南回来了。

“妈妈。”闵小南看到闵知行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连闵知行都感觉出来了,最近闵小南确实是很黏着她,比原来更甚了。

“放学了啊。”闵知行笑着放下了自己手头的事情,然后要闵小南坐过去。

“估计今天林风叔叔去找了校长,今天我们班主任跟我谈话了,她跟我保证说绝对不会待我和之前有任何的不同。”闵小南坐到了闵知行的身上,笑着跟闵知行说道。

“这样就好。”闵知行听言,笑着说道。想不到虽然昨天已经和林风说了这么多,可是他还是没有忘记闵小南的事情。他对闵小南是真的好,起码比刘彘要好。

“你带电脑来了吗?”闵知行摸着闵小南的脑袋笑问。

“当然,吃饭的家伙。”闵小南拍了拍自己背在后背的书包,笑着说道。

“打开地图吧,我跟你说说我们刚刚的方案。白皓,你去叫大家都过来吧。”闵知行想了想,然后对白皓说道。

五分钟后,白皓把山猫兔子等人都叫过来了,闵小南有指出了几处已经安置好监控的地方,要大家注意。之后,白皓又把联络器都纷纷的调试好,分发给了众人,由闵小南统一核对。

“你们还没有说给我安排什么位置呢。”闵小南核对完了一切,转头对闵知行问道。

“还是车上吧,车上最安全。”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

“老大,你能用你的车了,你的车很多人都认识。可以用我的那辆奔驰,比较普通,也不会引人注意。”白皓在一旁笑着说道。

“就这样定了,你的那辆车也能防弹吧?”闵知行点头想了想,然后问道。

“当然。”白皓回答。他们的车都是经过特殊组装的,具有防弹等多重功用,以备行使任务的时候不出任何差错。

“好,我觉得车停在这里是最好的,不但视野好,离门口也近,李白,咱们一会就先走,把车尽量停在这个位置。”闵知行说着,指了指地图上面的一个位置开口说道。

“好。”白皓对此也表示肯定。

“美女,你是留在窗口的这个位置的吧?”闵知行转头看向了美女蛇问道,美女蛇的这个名字,来自于鲁迅的,有的时候大家也叫美女蛇为美女。

“是。”美女蛇开口应道。

“你和闵小南互相照看一下。”闵知行提醒道。

“老大放心吧。”美女蛇开口保证道。

“那大家就各就各位吧,别忘了各自到场的时间。”闵知行最后吩咐道。

“是。”几个人齐声的应着。

之后,闵知行和闵小南就坐上了白皓的车,先一步去了维纳斯咖啡厅。除了早点给车占一个好的位置意外,还可以早点去咖啡厅熟悉一下服务员领班的基本工作。顺便探查一下,今天晚上对方将要带多少人到场,都有哪些人是对方的人,是否对李白构成威胁等。

等到了维纳斯咖啡厅的时候,时间才四点多,很值得庆幸的是,那个相中的那个车位还没有车。白皓直接把车停了过去,占据了有利位置。

“闵小南,我先带你进去买点外卖,然后你拿到车上和你白叔叔一起吃。”闵知行看了闵小南一眼,然后笑着对他说道。

“好。”闵小南高兴的应着,似乎不知道从什么,闵知行对他越来越好了。什么事情都最先想着他,像原来的闵知行,估计就不会说带他进去买好吃的吧?顶多会要白皓叔叔出来帮他买点东西回去吃。

然后,闵知行就把闵小南领去了点餐区,给他们叫了两杯咖啡,两份甜点,和一些小零食。闵小南便高高兴兴的拎着袋子走了出去。闵知行知道,闵小南高兴的不是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而是因为这是她给闵小南买的。

看着闵小南离开,闵知行就去了咖啡厅的员工房间。她已经和这里的一个员工领班说好了,今天她来替一个晚班,薪水她不但不要,还多给她一倍的薪金。她告诉那个员工,是因为他的丈夫今天在这里要会见小三,所以她想来盯梢,那个员工就答应她了。

其实,闵知行也想过用一些更高明的手段,从咖啡厅的老板入手,或者是直接重金收买几个员工,可是闵知行想来想去,还是这样私下交易的手法,更不容易要对方看出破绽。

闵知行穿上了领班的衣服,开始游荡在整个咖啡厅之内,静静的等着时间的到临。

因为之前那个领班在离开之前,还特意留给了她一个叫做小红的助手,她是咖啡厅的老员工,领班担心要是她有什么事情临时搞不定,就可以问小红。

这样就更方便闵知行的行事了。闵知行要小红随时跟在自己身边,指点一些她有哪里做的不到位,也为了过会的避免差错。

大约五点之后,闵知行看到兔子山猫黄牛等人都陆续的到了指定的位置,白皓在计划中是在七点整的时候最后入场的。闵知行核对了一下时间,计划进行的是刚刚好。

闵知行从那个窗户的外面看去,发现美女蛇也已经到位,她和白皓的车距离只有几步之遥。

网已经做好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推近,闵知行已经把这个咖啡厅都看过了,并没有什么五十六岁的看起来像是那个影子护卫的人出现。

八点钟,李白准时的走进了咖啡厅。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从自己的桌前站了起身,然后走到门口拦住了李白,对他低声说道:“二十五号桌,人马上就到。”

原来是有人给他占桌。闵知行很快就明白了,对方也是多有准备。

不过要闵知行意外的是,对方选的桌子竟然和闵知行他们预定的靠着窗户的那一排桌子一样。计划似乎是更加顺利了。

“目标将会出现在一号区域,二十五号桌。”闵知行趁着没有人注意,对众人发布了这条讯息。

一分钟之后,一个年纪大约在五十余岁的人带着一个鸭舌帽走了进来,看着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一样的气场,闵知行一下子就把目标确定为他了。

果然,那个男人径自的走向了二十五号桌的方向。

另一边,闵知行暗自看着他们的人朝着二十五号桌的附近开始移动。

闵知行的眼睛暗暗打量着窗外美女蛇的位置,那个人既然也选择了这个位置,考虑的一定是和他们相同,所以说要是不出所料的话,美女蛇的附近就应该有对方的人存在,于是闵知行暗暗打开联络器,低声说道:“美女蛇,你附近可能有对方的人,加强注意。”

一号区域的人是兔子,她坐在二十七号桌,和二十五号桌隔了一个桌子。

闵知行看了一眼附近,带着小红假装过去给兔子点餐。路上,她告诉小红,兔子就是那个第三者,她今天要等的就是她丈夫的出现。

此时二十五号桌的那个人已经和李白开始交谈了,闵知行要尽快的走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在二十五桌的附近,还坐着几个中年男子,要是闵知行所料不错,他们可能都是对方的人。闵知行一眼看过去,就已经至少锁定了三个目标,看来对方准备的人手是不少啊。

“女士,请问点些什么?”小红对兔子询问道。

“我男朋友要一会才能到,你先给我看看菜单。”兔子从小红的手里接过了餐单,暗暗对闵知行点了一下头。

闵知行和小红这样便站在了兔子的身前,期间,小红一直暗暗的打量着兔子,甚至还用满是鄙视的神情诉说着自己对这种人的憎恨。闵知行在一旁也只是苦笑了。

二十五号桌的两个人说话声音不大,所以闵知行在这边不太能听清。不过这样已经够了,算起来相比于对方的人,她和兔子的位置算是比较有利了,要是一起打起来,保护李白应该不成问题。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等白皓他们完全的移动过来,她就完全可以放心了。

最好他们的人能够快点坐到二十六号桌的位置上,闵知行扫视着四周,心里有些焦急。这一急,倒是更糟糕了。因为闵知行竟然看到了不远处,林风和他的秘书韩虹正朝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会这么巧?

闵知行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不要过来这边,不要过来。

也许是太晚了,上苍已经休息了,所以并没有听到闵知行的祈祷,所以便只见林风和韩虹直直的走了过来,到了二十六号桌的位置坐下了。

第407章 一定要严加看管

“我们就坐着吧。”林风对韩虹笑着说道。

这里很危险啊,闵知行暗自想着,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跟林风探讨这个问题了。一旦是要动气手来,闵知行担心光是枪响起,就会吓到林风了,毕竟他不是这个圈子的人,而是一个很出名的白道人物。

怎么办?该怎么要才能提醒林风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实在是不便说话,也不能有什么小动作,不然露出了破绽李白就会有危险。

也好,也只有加倍留心,一会行动的时候尽量避开林风。

正想着,只听韩虹开口叫道:“服务员,点餐。”

闵知行转头给小红一个眼色,小红会意,走到了隔壁桌子旁给林风二人点餐。

“两位需要些什么?”小红给林风二人递上了餐单,然后礼貌的说道。

“两杯拿铁热咖啡吧。”韩虹接过了菜单,和林风商量了一下,开口回答道。

“好,请问还需要吗?”小红继续相问。

“不需要了。”韩虹回答。

“好,两位请稍等。”小红应声,就转身离开了。在经过闵知行身边的时候,给了闵知行一个我先去忙了的眼神。闵知行暗暗点头,可是眼睛却更加认真的瞥向了一旁的二十五号桌,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不知道他们两个人都说了什么。

这边,暗组的人已经超这边的区域靠近了。在二十六号桌的斜对过,是三十七号桌,此时,山猫已经坐在了那里。闵知行赶忙走过去帮她点餐。

可是,当她经过林风桌旁的时候,林风突然叫住了她,说道:“我们这桌再加两份甜点。”

“好的,先生稍等。”闵知行说着,没有理会林风,还是径自的走到了山猫的身边,询问道:“小姐,您需要点什么?”

“要我看看餐单,我男朋友还没有来。”兔子开口回答道。实际上这是他们的暗号,这样说主要是为了要闵知行里李白的距离可以近一些,而且有一个借口能够多停留在这里一会。

“好。”闵知行应着,就在兔子的桌前站下了,身体几乎和李白背对背。这个位置刚刚好,几乎可以听到李白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了。他们好像在说什么老大,父亲,身体之类的。虽然断断续续,可是闵知行还是对这个位置很满意了。

闵知行满意,这边的韩虹见状可是不乐意了。他们点的餐现在还没有来,那个服务员竟然给别的桌去服务了。

“服务员,我们的甜点,准备了没有啊?”韩虹对着闵知行不满的叫嚷道。

闵知行皱了一下眉头,可是仍然无奈的转过头。她真的后悔自己没有易容,哪就成想偏偏遇到了林风他们呢?她四处扫视了一眼,小红也没有快点回来救驾。该死,真是该死啊。要是她不过去解释,韩虹她的叫嚷断然是不肯沉寂下去的。

闵知行示意山猫提高警惕,而后,为了不能再要韩虹吵下去,闵知行转过身走到了林风的那桌,开口解释道:“两位需要的甜点可能要等一下,我们的甜点师父有一个休班,所以今天晚上有些忙不过来。”

听到闵知行的声音,林风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难道说他是思念成疾了?听着一个服务员的声音也会向闵知行,可是,当闵知行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客气的笑意,在桌下暗暗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之后,他就明白了。

看来,闵知行是在这里做什么行动吧?看来是他打扰她了,林风皱了一下眉头,对韩虹嘘了一下,低声说道:“不要说话,等一会。”

林风以为他说的很明白了,闵知行也知道林风明白她的意思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站在这个位置保护起李白来可以说是更加的方便了。而且视野也比较好,可以直接看到窗户外面闵小南的车,和美女蛇的身影。

“先生几位?”此时,这边又来了几位客人。闵知行暗暗祈祷他们不要坐在这附近。

“三位。”小红正好端着咖啡回来,对几个人招呼道。

还好还好,闵知行暗自松了一口气,小红给他们安排的位置是二十八号,是兔子那桌的旁边,隔着她现在的位置只隔着兔子一个桌。所以这样的距离,要是对方说话大声的话,闵知行还是很容易听到了。

可不是,几个人才坐定,就听一个男人说道:“老大,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头啊。”

“老大这两个月哪天对头啊?”另一个男人开口反问道。

“还是那个闵小姐给闹得?老大啊老大,你何苦来呢,只是一个长得像大嫂的人罢了,你不要把她真的当成了大嫂。”那个男人又接着开口劝道。

闵小姐?

闵知行觉得那似乎是对自己的称呼,便蓦然的转过头去。听着声音怎么那么像蜘蛛和蚊子,难道说另一个人就是刘彘?果然,闵知行一回头就看了出来,二十八号桌子上可不就是刘彘他们三剑客吗?

而就在闵知行转头的那一瞬间,韩虹突然很惊讶的盯着闵知行大声喊道:“闵知行,你怎么穿成这样当服务员了?”

韩虹的声音说的很大,所以闵知行很快意识到情形不好。

她虽说不入什么大明星那么出名吧,可是,起码在道上知道她就是暗的人还真不少。所以,一听说闵知行装成了服务员,坐在李白对面的那个男人猛然的从凳子上站了起身,掏枪对着胸口就打了过去。

“碰。”

李白当时被韩虹的那一声吸引住了,所以便仍在麻木之中没有反应过来。

而山猫和兔子都是距离李白有些远。只有闵知行,她从听到韩虹叫了自己的名字开始就已经有预备了,所以,在开枪的刹那,说时迟那时快,闵知行一把横着倒到了李白的怀里,然后双手用力的推开了李白,子弹就那么穿入了闵知行的胸口。

“啊”

这一声枪响是装了消声器的,加上一切并没有延迟太长时间,所以一时间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知道看着闵知行被枪打入,倒在了地方。离他们最近的韩虹才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跟着,就只见兔子和山猫一齐拿出了枪,对这个那个中年男子就打了过去。

跟着周围四个年轻男子站了起身,护到了中年男人身前。此时,中年男人弯腰拿起凳子,对着一旁的玻璃就砸出来了一个洞,他刚刚要跳出逃跑,李白此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拽着他的裤脚就不松手,接着等在窗外的美女蛇给一枪就打到了男人的膝盖,使他跪倒了地上。

此时,潜伏在桌子旁的黄牛,石猴,凤凰,大耳朵狗四个人也都围了过来,他们扶着了李白和闵知行,李白刚刚因为用力的撞到了桌椅,所以此刻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意识有些模糊,至于闵知行,她则是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伤到了那里。把他们把二人挪到了角落,然后挡在了他们身前,随即四个加上山猫兔子和对方的四个年轻男人打起了枪战。

枪战无非就是枪与枪的斗争,所以,众人都很快的找好了隐蔽的地方,像什么墙头,桌椅后面之类的。因为双方都有枪,这附近人又恨复杂,横冲直撞显然是不行,所以每个人都很小心谨慎。枪战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最先反应过来闵知行受伤的是刘彘,他厉声喊了一句“知行歆”之后,便冲到了最前面,不顾四周射过来的子弹,一把她搂在了怀里。

刘彘粗重的喘息着,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人是知行歆吗?她就距离他一步之遥,他都没有认出来她吗?他都没有能保护住她吗?

“知行歆,知行歆你怎么样?”刘彘焦急的呼唤道。

见自己的老大都过去帮忙了,蚊子和蜘蛛也不能袖手旁观,很快的掏出枪加入战斗。

“碰碰……”

因为他们的枪都没有提前装上消声器。所以开始众人只是以为这边发生了打架事件,后来,听到了枪声之后,整个咖啡厅的人开始纷纷的向外逃窜。

此时的林风也忽然张大了嘴巴,扭头看着闵知行。

他一直都知道黑道和白道是截然不同的,他拼的就是一个你死我活,所以生命很没有保障。

可是,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以闵知行的能力,竟然也这么轻易的倒下了。他惊慌的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附近都是枪林弹雨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了。

刚刚他看到刘彘从自己的面前冲了过去,枪林弹雨之中直奔闵知行而去。他在乎闵知行的程度应该是比下于他吧?他多想此刻把闵知行护在怀里的是他啊?只可惜,他当时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把机会让给了刘彘。

他终究不了解黑道的生存法则,所以他看到了枪战虽然一再的告诫自己要镇定,可是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而一旁的韩虹也吓傻了。这,这就是电视上面演的枪战吗?他们这些都是黑道中人吗?

她害怕的蜷缩到了角落,在受惊吓之余,她的耳边还听着刚刚刘彘叫闵知行的声音,他叫的是知行歆,他为什么叫闵知行为知行歆呢?

闵知行她知道,是她的敌人。而知行歆呢?是她更加都不会忘记的仇人。他们都是叫什么晚的,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韩虹暗暗的攥紧了拳头,在混乱之中打量着这些人。看来她要赶快调查清楚才好。

白皓和美女蛇刚刚想追过去,就只听里面刘彘横抱着闵知行就从窗户中冲了出来,说道:“她得赶快送去医院。”

白皓美女蛇听言,赶忙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到闵知行的胸口已经中弹,流血不止,整个人也早已经昏迷不醒了。

白皓最先反映了过来,只对美女蛇说了一句,“看好他”,接着就一把冲回到了自己的车边,打开了车门,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上,说道:“上车。”

此时闵小南正坐在车上看着监控,看着刘彘抱着全身是血的闵知行冲进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蒙了。因为车上的监控是局域性的,所以他不知道闵知行中枪了,他以为闵知行刚刚是成功的推开了李白呢,而且他也没有从喇叭中听到闵知行中枪的声音。

“妈妈,妈妈。”闵小南抓着闵知行的衣袖焦急的呼喊着。

因为闵小南那里的联络器是属于中枢系统,所以闵小南的声音此时穿入到了每个人的联络器上。

刚刚的情况来的太突然,就连距离闵知行最近的兔子和山猫也不能确定闵知行到底是不是中枪了。所以此刻他们听到了闵小南的呼喊,这才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看来闵知行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了,不然,以闵小南见过那么多的世面,是不会如此失控的。

其实李白的神志一直都清醒着,此时,短暂的休息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脑袋不那么晕了,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黄牛问道:“闵知行怎么样了?”

他刚刚能感觉到是闵知行帮他挡住了自己,那她到底中枪了没有啊?

“老大,老大她受伤了。”黄牛赶忙回答道。

“人呢?”李白更加的焦急了。

“南南带着她去医院了。”一旁的美女蛇开口回答道,她的手里,还抓着被她大晕了的那个中年人。

“什么?”李白慌张的瞪大了眼睛,心里更加焦急了。她怎么那么傻,要给他挡枪?他要赶快去看看她。李白扫视了一眼这边的枪战,可恶,这样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而且这里正属繁华地带,打枪从开始到现在也拖了几分钟了,只怕一会警察就会赶来了,到时候一定会麻烦不断了,于是他边开口命令道:“不用留活口了。”

“是。”李白的命令一发,所有人齐声的应道。

不用留活口,事情就简单的多了。

一群人开始对那四个人进行围截,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兔子和诸葛,竟然第一次获得了并肩作战的机会。

李白拿出了自己的枪,还有暗组在场的七个人,加上蚊子和蜘蛛一共十个人,这十个人每一个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黑道顶级杀手,所以那四个年轻人在他们的围截之下,很快就败下阵来。最后是三死,一重伤。

“撤退。”李白对几个人下了命令。

几个人的动作很快,也很专业,只留下了山猫和兔子两个人简单清理了一下现场,而后也撤退了。

蚊子和蜘蛛也跟着李白一行人走了出来。

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李白等人停住了,研究下一步的行程路线。李白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我们去最近的医院吧,我猜想闵小南和白皓应该是带闵知行去那里了。”

“嗯。”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美女,你和黄牛大耳朵狗把这个人先带回去,一定要严加看管。”李白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这几个人,开口吩咐道。

第408章 远水解不了近渴

“明白。”美女蛇几人点头应声,然后带着那个中年男人就离开了。只有这样兵分几路的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石猴和凤凰,你们去处理一下今天事情的后续工作。顺便把医院那边关于闵知行中弹的事情也给摆平了。”李白想了想,开口继续吩咐道。因为有人中枪入院,事后一定会上报警局的,李白这样做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是。”石猴和凤凰应声,也按照李白的吩咐去办事了。

“山猫和兔子跟我走,咱们去医院等消息。”李白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又接着说道:“我车就在那边,咱们开车过去。”

“好。”山猫和兔子应声,就跟着李白往车那边走。

“我们俩也跟着去。”蜘蛛看了蚊子一眼,然后推着他开口对李白说道。

“啊?”李白听言一愣,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也跟着他们一起战斗的?他倒是知道他们当时也在咖啡厅,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选择了帮助魂组。

“我们老大带着闵知行去医院了,我们去看老大。”蚊子很理直气壮的开口说道。

“走吧。”李白看了蚊子和蜘蛛一眼,看在他们今天是同盟的份上,他也应该带他们一块过去。

“公子,我们车坐不下这么多人。”兔子看了一眼蜘蛛,故意开口说道。她心里是一直对蜘蛛有敌意的,在那次去杀野狼,也是暗组第一次在市行动的时候,要不是蜘蛛好色,故意绊住她,她也不至于被老大批评,害了白皓被抓。

“我们自己有开车来,我们在后面跟着就好。”文硕在一旁笑着说着,就拉着蜘蛛上了旁边的车。蜘蛛这是相中人家小姑娘了,可是却不知道人家对他还有敌意呢。

蜘蛛和文硕上了之前文硕开来的车,由文硕开车,紧跟着李白的车的后面。而蜘蛛坐在旁边的副驾驶,还不停的嘀咕,“刚刚我发现那个小丫头的枪法不错,估计在道上也混了好多年了,其实我看,女孩子不需要弄成那样,他们就好好的在家里相夫教子得了。那样多清闲,多自由。……哎,不是什么人都能像嫂子一样啊”

蜘蛛在嘀咕的时候,忽然大声了尖叫了起来,表情也变得很惊骇的样子。

“怎么了?”文硕赶忙转过头,奇怪的看着蜘蛛,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想起来,我想起来老大好像刚刚叫闵小姐知行歆?那不是嫂子的名字吗?”蜘蛛忽然惊呼道。

“你心里就记得你的兔子就好,其他事情你就漠不关心吧。”文硕不禁叹了一口气,对蜘蛛这种后知后觉表示鄙视。

“谁说我不关心?我都是放在心里关心的,不像你,油嘴滑舌的,把什么都放在嘴边了。”蜘蛛毫不在乎的开口说道。

“你这是明显的羡慕嫉妒恨。”文硕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不要转移话题,我再问你呢,老大为什么叫闵小姐嫂子?是不是他糊涂了?我说吧,闵小姐虽然是有些像嫂子,可是年龄就摆在那里呢。要我管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叫嫂子,我还不愿意呢。”蜘蛛在一旁开口抱怨道。

“这和你愿不愿意没有关系好吧?明天就算老大娶一个十岁小姑娘,你也得叫嫂子不是?”文硕不禁白了蜘蛛一眼,开口反问道。

“少废话,我只问你这个闵小姐,你扯哪里去了?”蜘蛛无意于跟文硕继续的瞎掰下去。

“你觉得老大心中能装下别的女人?即使这个女人和他曾经喜欢的女人一样?这个就是嫂子。我们从来都只有这一个嫂子。”文硕很清楚明白的告诉蜘蛛,他记得原来蜘蛛挺聪明的啊,怎么现在这么笨了呢,老大都在情急之下把话给漏了出来,蜘蛛还是没有懂吗?看来那句话说的真对,恋爱中的男人智商都会降低。

“她就是嫂子?这也太神奇了吧?”蜘蛛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虽然老大的话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啊,我想到了,老大原来说过,闵知行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之类的话。”

“什么时候?”文硕赶忙问道。

“好久了,大概咱们抓白皓的时候,老大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次,就是老大故意放走闵知行的,老大没有想要伤害他。”

“看来那次老大就是在炸我的话呢。”文硕听言不禁叹息道。

“炸你的话?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蜘蛛错愕的看着文硕,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是,可是她不让说。”文硕点头回答。

“你小子,你叛变了你,对老大毫不隐瞒,这是最基本的行规,你不知道啊?”蜘蛛听言,不禁伸手拍了一下白皓的脑门问道。

“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五道被迷三道,七魂丢了六魄了。”文硕笑了一下,然后摇头叹息道。

“得,关于嫂子是谁的问题,自然有老大自己去操心,我还是比较担心兔子……哎?你说嫂子中枪了,应该没事吧?”蜘蛛继续在一旁开始自言自语。文硕在一旁专心的开车,没有理会他。一会再跟他乱侃,他都跟不上前面李白的飞车了。

相比于蜘蛛和文硕车上一路调侃,李白车里的三个人却都分外的沉默。

不知道闵知行的伤势现在如何了,要是闵知行因为给他挡枪而有个好歹的话,那他还真的是不想活了。

而山猫和兔子也都非常自责的低着头,当时他们都在老大身旁,竟然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她们真的是太失职了。亏老大每次都把那么关键的地方留给他们把守,可是他们每次都不能完整的完成任务。

接着,一前一后两辆车,快速的驶向了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应该是市第五医院。

第五医院,虽然不太大,可是也算正规。几个人下了车,就直接跑进了门诊大楼。

“手术室在几楼。”山猫跑到了前面的询问台,开口询问道。闵知行那么严重,现在一定还在手术室呢。

“八楼。”询问台的护士开口回答道。

接着后面的几个人听言,赶忙朝电梯跑去,可是,此时电梯口围着一群人,估价等电梯下来也轮不到他们,所以几个人互看了一眼,也没有继续等电梯,就直接跑楼梯跑向了八楼。

远远的,就看到手术室门口的灯亮着。

白皓和刘彘正站在手术室的门口,表情都很难看。闵小南也是闷不作声的坐在凳子上,垂着头不说话。

“怎么样?”李白大步走到了白皓的身旁,开口问道。

“子弹打入了胸部,离心脏的位置很近,现在医生正在设法取出子弹,有一定危险性。”白皓转头低声很详细的对李白回答道。

“等着吧。”李白听言抿了一下嘴,然后指着一旁的凳子上,示意众人都坐下等消息。白皓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连他都把闵知行的病说的这么严重,只怕是实际情况更加糟糕。他说的有一定的危险性,这个不定词用的实在是有些骇人。

闵知行,你要坚持,就算是有危险,你也一定要挺过来啊。

你是一个特工,这么多年行驶任务,什么时候出过意外啊?怎么会在这小河沟里面翻船呢?

这边,听着李白的话,兔子和山猫坐到了闵小南的身边,看着闵小南一直垂着头不说话,她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她们的印象里,闵小南就是一个神童,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当然既然说是神童,就是那种永远都很开心,聪明绝顶,从来都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他,要他露出悲伤的神色的。可是现在,看着闵小南这么痛苦,她们还真的是不知所措。

李白也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闵小南,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想要闵小南去休息,却又无可奈何。闵小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最了解,要是现在闵知行没有脱离危险,他是不会离开闵知行一步的。

也罢,就要他们一起等着吧。

李白无奈的摇着头,站起了身,走到了刘彘的身边,开口说道:“谢谢你救了她。”

“我救我的妻子,还用你谢?”刘彘转过头,冷视着她默然的反问道。

“你知道了?”李白带着惊奇的眼神看向了刘彘,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知道闵知行就是知行歆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我知道的太早了?”刘彘不客气的看着李白问道。

“怎么会,怎么说你们在一起过三年,你应该对她很熟悉了。既然她易了容,可是有些生活习惯还是改变不了的。”李白说着,不禁苦笑的看着刘彘。

“你说的很对。”刘彘自信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只是可惜我了解她,却不能相信她。”

“你是真的喜欢她的,这样我就很高兴了。”李白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开口说道。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高兴的真假,不然,你会眼看着我们分开八年,而从来不透漏一句?”刘彘凝视着李白,逼迫的问道。

“我跟你好像没有熟稔到那种程度。”李白无所谓的耸耸肩,开口说道:“更何况,我和闵知行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普通上下级?她未免太关心你了,你也太关心他了。”刘彘苦笑着说道。当看到闵知行奋不顾身毫不犹豫的给李白挡枪的时候,说不生气,不嫉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个傻女人,他怎么那么傻,她难道就不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没有了吗?给自己的上司挡枪,她究竟有几个脑袋啊。

现在好了,子弹在心脏旁边擦着过去,生命只在旦夕之间,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闵知行,要是你敢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我就真的敢跟着你而去,你信不信?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无牵挂。你要是再要我承受失去你的日子,别说是八年,就算是一年,我都活不下去了。

闵知行,我们既然相爱,又何必互相伤害。

我都说了不计前嫌,你为什么就不能不计前嫌呢?

“你这是再以什么身份质问我呢?闵知行的丈夫吗?你觉得闵知行现在还在手术室里面躺着,我们争论这个问题有意义吗?还是你觉得因为闵知行给我挡了枪,你心里对我嫉妒了?这我不妨告诉你,昨天她刚刚拒绝了我。而我也早就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不然,也不会八年了我们还维持着现在这种关系。”李白一字字直逼刘彘的内心,压抑的开口说道。

刘彘听言,只觉得自己的心顿时凉了。

是啊,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想嫉妒的事情吗?

要是可以选择,他宁愿不喜欢他,她喜欢的是李白,是林风,随便他们哪个,只要她还活着。

“那我希望你们这个关系继续维持下去。”刘彘暗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长凳的另一端坐下了。不去管李白复杂的心里斗争。

他相信,有他在这里陪着闵知行,她一定会没事的。

此时刘彘的想法,倒是和闵小南不谋而合,因为闵小南也是这样想,他想,只要他在这里陪着闵知行,她就一定会惦念着他,不会离开他。

闵小南的脑袋微微探了出来,透过了人群,看向了刘彘。

那个人就是他的父亲吗?刚刚看着他抱着闵知行的样子,好像真的是很焦急。看来他在乎闵知行的心理,不比他少多少。

当时看着他满身是血的跑出来,抱着闵知行的那种慌张的神情,就像是丢了玩具的小孩,以后也将永远的失去一切。

闵知行,有我们陪着你,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嘟嘟嘟。”此时,手术室外面里面的灯忽然紧急的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刘彘最先从椅子上冲上了前去。

“怎么了?”李白紧随其后。

闵小南依旧还坐在凳子上,可是眼睛也已经飘到了那边。

“咔。”手术室的门缓缓的打开,一个护士全身是血的从手术室里面跑了出来。似乎是要着急去东西。

刘彘刚刚想拦住她,却被李白给他拦住了,开口说道:“不要打扰他们。”

不一会,那个护士似乎是取东西回来,捧了一堆****罐罐的还是经过他们的身边。

他们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手术室的门开了,又重新的关上,却不敢多问一句话,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无能为力,这一刻他们的心中是最痛苦的。

刚刚那个护士满身是血,应该是闵知行的吧?她该不会手术发生了什么意外了吧?怎么办?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得上忙?

“要不,我们找国内这方面的专家过来?”刘彘双眼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便扭头对李白问道。

“远水解不了近渴。”李白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认真想了想,开口说道:“不过找市里的各部大夫还行吧?”

第409章 心头肉

“蚊子,蜘蛛,赶快给各个医院打电话,我们要他们外科手术的最好大夫都以最快速度赶过来。”刘彘一听,眼前顿时一亮,赶忙叫文硕和诸葛过去。

“老大,只怕赶过来已经晚了吧?”诸葛走到了刘彘身边,对刘彘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刘彘的眼睛眉毛立刻都竖了起来。诸葛翼方,你到底再说些什么?

感觉的刘彘生气了,文硕赶忙推了一下诸葛,这个笨头笨脑的傻瓜,怎么就说错话。诸葛也是一愣,知道刘彘会错了他的意思,赶忙开口说道:“我,我是说等他们过来嫂子一定已经手术完,脱离危险了。”

“以后恢复期也得商量用药的,就要他们来吧。所有医院都要给我找到。”刘彘加重了声音开口说道。

“兔子,山猫你们也帮忙。”李白也看向了坐在那里的山猫和兔子开口说道。

“好。”几个人齐声应着,就开始准备打电话去了。

“我也去。”白皓也跟着他们几个走了过去。

也好,就这样吧,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可是,起码他们是已经尽力了。

也好过在这里干等着,什么都不做的好。

刘彘颓废的走回到了凳子边,挨着闵小南坐下了,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李白盯着手术室的门看了一会,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闵知行,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倚在一旁的墙角老实的站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手术室门口的三个人仿佛都成了雕像,他们互相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面谁都不说话。

“晚晚是在这里吗?”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边的宁静,几个人都朝声音的发源处看了过去。

是林风。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应该是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这里。

的确,按照他的思维,他一定是把几个大医院都找过了,然后才来找这种小医院,所以到了现在才赶过来。

“她还在手术室。”李白叹了一口气开口回答道。

“你等等吧。”刘彘也勉为其难的对林风开口说道。现在闵知行还在危险期,还不是说话的时候,等过一会,他还有跟林风好好讨论闵知行中枪的事情呢,他身边的那个白痴女人到底是故意还是不故意,他都等着跟他秋后算账呢。

“她,她没事吧?”林风一愣,试探着开口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谁都希望闵知行会没有事,可是,真的能这样吗?

她就这样很完好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却又是在他们的面前出了这样的事情,生命垂死一线,试问,谁又能接受住这样的事实呢?

现在其他的事情都只有先放一放的,最重要的把她给救活。剩下的该杀该打,都要一起处理掉呢。

“她会没事的。”这时,闵小南忽然抬起头,看着林风回答道,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闵知行,她的生命力一向都是很顽强的,就算是她再不济,也一定不会死在他的前面吧?她的身体那么好,抵抗力那么顽强,也很少生病,她一定会长命百岁。一定会比他这个身体不健康的人活得长久的。

“嗯。”听着闵小南的话,林风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闵知行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跟着,李白也点了一下头,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

“嗯。”刘彘也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她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子留在这里呢,她一定舍不得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忽然,手术室的门又一次打开了,一排排的穿着白色大褂的大夫鱼贯而出。

“怎么样?”说时迟那时快,几个人一起不约而同的冲向走出来的大夫,异口同声的问道。

“很好。”大夫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个笑意,说道:“手术很成功。”

手术成功。

听到这几个字的同时,几个人心里的大石头一起全都放下了。

闵知行,我们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很快闵知行就被从手术室里面推了出来,几个人跟着推车,看着闵知行双眼紧闭,脸色倒是还不错,只是微微有些惨白,可能是因为刚刚失血过多。胸口处缠着一层层厚厚是纱布,那里就应该是伤口的地方了,真的离心脏好近,真的是太危险了。

此时白皓等人看到手术结束,也纷纷的跑了过来。听说闵知行已经脱离了危险,大家都很高兴。反正今天晚上也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李白和刘彘便要各自的属下都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找他们。因为是老大的命令,几个人也就只有都先离开了。

接着交了费用,闵知行从八楼的手术室,直接被转移到了五楼内的高级病房,几个人询问了大夫可不可以探视病人,大夫说闵知行现在还在昏迷,最好不要进去打扰。几个人听言,也就只有坐在病房外面长凳上继续等着。

接着就有各大医院赶来的外伤手术方面的专家,刘彘直接要他们和刚刚手术的大夫接洽。而接洽的结果就是建议闵知行转院,转到市里最好的医院,h市第一人民医院,也就是通常简称的市院。

转院工作初步定于第二天,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先要闵知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再行移动。说是明天早上,其实现在已经是凌彘一点了,只需要等到天亮之后就好了。

林风和刘彘李白对视了一眼,今夜他们大概就要在凳子上过夜了,可是闵小南?

“护士,给这个小朋友开一个高级病房,要她好好休息。”刘彘转头叫住了一个路过的护士,对她吩咐道。

“我不去。”闵知行想都没想,立刻就开口拒绝了。

“要是闵知行知道你熬夜坐在这里,她会生气的。”刘彘很坚决的开口说道。

“是啊,难道你想她睁开眼睛就对你生气吗?”林风跟着附和道。

“要是她一生气伤口牵动了,那可以完了。”李白也在那里开口威胁的说道。

“我知道了。”听着他们三个人一人一句的说辞,闵小南对他们白了三眼,然后跳下了凳子,跟着那个护士离开了。

反正闵知行也脱离了危险,有他们三个人在这里守着他也比较放心。

看着闵小南走了,林风刘彘李白三个人并列的坐到了病房门口的长凳上,看来这一夜就只能这样过了。

此刻不约而同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闵知行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只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只是,他们似乎都希望留下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他们似乎也知道另外的两个人是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就这样过了一夜,一夜,几个人似乎都没有睡觉,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吧?

林风在想,他到底能不能接受闵知行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生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林风叹了一口气,可是,要是他劝闵知行放弃这个工作,又有多大可能?只怕到时候闵知行最先放弃的是他吧?最想不到的是,今天害闵知行受伤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是他自己。都怪韩虹,当时他明明已经做了噤声的动作了,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不可能看不懂他的意思啊?要是她不大声的喊出闵知行的名字,那些匪徒也不会注意到他了。

还有现在的世道,也太坏了。竟然在发生枪案那么久,警察都没有赶到。事实上,他刚刚过来完了,就是处理那边的事情了。他自然是要帮闵知行托轻一切关系,维护她的安全。现在新闻已经报道出来了,警方也在寻找目击者,看来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快平息了。

李白低着头,也不说话。他现在已经是内疚的要死了。他就知道不能要闵知行跟着他,可是他最后还是心软了,他可有想到过,他这一心软,闵知行就面临着这样的危险了?李白,你是何其的自私啊。昨天闵知行刚刚回绝你,今天的这一枪更加是告诉你,她拿你真的只当自己的上司。

刘彘则是从头至尾在想着今天这个事情的经过。今天的枪战应该是魂组和影子之间的斗争吧?李白看样子市和影子的人和谈什么了,然后闵知行潜伏在旁边保护他,却没有想到忽然被人说穿了身份。那个女人应该是林风的秘书,叫什么韩虹的吧?她看起来像是故意的,似乎是看到他进来了,才故意喊出声的。她到底是单纯的嫉妒闵知行呢,还是和影子也有关系呢?总之,这个女人他不会轻易的放过的。凡是伤害了闵知行的,他都不会放过。

不过要刘彘怀疑的,是影子。影子一向对魂组都没有下死手的,这次是怎么回事?看着枪他是直接指着李白的,他们是想要杀李白吗?那么李白又为什么会同意这场一个手下都不同席的和谈?最该死的是他自己,他怎么今天晚上就偏偏去了那家咖啡厅?不然那个韩虹就不会趁机叫出了闵知行的名字,置李白于危险,当然也就不会为了给他挡枪而受伤。

闵知行啊闵知行,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不过,实在是对不起,我当时在情急之中叫出了你的另一个名字,知行歆。只怕过了今晚,出了已经失忆的林风外,你之前熟识的所有人都会知道,闵知行就是从前的知行歆。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情急,因为我的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晚歆。

一夜就是这样过去了,在东方泛白的时候,护士告诉他们,闵知行已经醒了。

几个人听言,赶忙冲到了病房里面。

此时,闵知行正倚在床头,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他们争先恐后的样子还真的是挺好笑的。

“你怎么样?”

“还疼不疼?”

“睡醒了吗?”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凑到床边,对闵知行轻声问道。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愣住了,怎么能和他们两个一起开口呢?这下尴尬了,于是,几个人一改刚刚的温柔,冷声的问道:

“你傻傻的给他挡枪干什么啊?”

“你傻傻的给他挡枪干什么啊?”

“你傻傻的给我挡枪干什么啊?”

如果刚刚的三句话说成是不约而同的话,那么这三句话则是异口同声。不但是意思字数一样,就连说话的口气和神态也都是那么相似。

“扑哧。”闵知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几个人看着闵知行在笑话自己,赶忙恶目的瞪了过去,却不成想闵知行因为笑的太过用力,忽然牵动了伤口,弄的她自己都皱起了眉头。可恶,这次的伤口大概真的是太深了,怎么轻轻一动就这么痛呢。她该不会是残废了吧?

几个人看着闵知行疼得皱眉头的样子,都心疼了起来。刚刚是他们太冲动了,不然也不会要闵知行牵动了伤口,也不知道她还疼不疼了,这回,他们也不敢再多问了,因为怕又和别人异口同声,闹的不可收拾。

一时间,气氛有些冰冷。只有闵知行坐在床上皱眉垂头,其他三个大男人站在了床边,把床围得死死的,却不说话。

“闵知行,你终于醒了啊。”这时,闵小南一路推门快跑了进来,撞开了围着床边的三个人,就扑到了闵知行的怀里。

“闵小南你小心点!”

“你怎么这么莽撞?”

“别碰到她的伤口!”

三个人见状,又是异口同声的开口说道,同时在闵小南还没有碰到闵知行身体的时候,就把他拉了回来。

“你们干嘛?”闵小南转过头努着嘴看着这三个人,表情里面有着不悦。当然不论是谁,像是小鸡仔一样被三个人拎在半空之中都不会高兴的,他们三个故意把他支开了,现在又不要他和闵知行亲近,难道说他们真的想要鸠占鹊巢吗?闵知行是他的,他自己的。想着,闵小南仰着头回视着他们,眼神交流之时毫不退缩。

“你们快松开他,不要把他**了。”闵知行看着他们三个抓着闵小南不放,赶忙开口说道。这几个家伙这样没有轻重,要是把她的闵小南弄伤了就糟糕了。

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要知道闵小南可是闵知行的心头肉,他们怎么能对他不敬呢。想着,便啪的一下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

在他们手松开的同时,闵小南也紧接着,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

“啊!”闵小南皱了一下眉头,不禁低声叫道。

他们也太狠了吧,竟然这样就把他摔到了地上,闵小南捂着自己的屁股,努着嘴趴在地上不起来。

看到摔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闵知行可是不同意了,此时,他们三个人正站成一排,所以闵知行从第一个刘彘开始逐个瞪了过去。

“不是我,是他先松的手。”刘彘赶忙指了一下站在他左边的林风,和这件事情脱离了干系。反正这小子是闵小南他爹,打他儿子一下也就打了。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410章 他钓鱼好使吗

林风被刘彘指着,顿时愣住了,直到闵知行怒目等着他的时候,他才反应了过来,然后指了指左边的李白,说道:“不是我,是他先松的手。”反正李白他是闵知行的老大,就算是他做错了什么,闵知行也不敢跟他们老大发火,这个罪名就让给他了吧。

此时的李白正在幸灾乐祸之中,就要刘彘和林风他们两个互相埋怨吧,反正没有他什么事,却没有想到,林风的手忽然指向了他。他冤枉了,李白向自己左边看了一下,没有人了,这才灵机一动,指了指趴在地上的闵小南说道:“不是我,是他先松的手。”

听到这,本来还趴在地上的闵小南很快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很委屈的看着李白说道:“不是我。”

于是乎,出现了一个更为壮观的场面,那就是林风刘彘李白三个人一起伸手指着闵小南说道:“就是你。”

在这个时候故意把罪名安到了闵小南的身上,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只有闵小南能够最终制服闵知行,而且根据三人成虎的原理,罪名就在闵小南的身上落实了无疑。谁要刚刚松手的刹那,他们也真的分不清到底是谁先松开的了。

“闵知行。”面对三个人一起指着他,闵小南委屈的扭过了头,扑到了闵知行的怀里满是伤心。

这孩子也太会撒娇了?

三个人都不屑的皱了一下眉头,不约而同的说道:“闵小南,小心闵知行的伤口。”

“你们在干什么?病人需要安静?你们怎么一起吵呢?”这时,值班的护士推着门就气势汹汹的进来了。

什么叫碰了一鼻子灰呢,这就是了。

几个大男人面对小护士的斥责,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或摸着鼻子,或扭着头,或干咳的低着头,总之都是尴尬到了极点。

闵知行把闵小南搂在怀里,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在暗笑。

这几个男人都自诩为是各界的精英,竟然也会吃这样的瘪,还真的是要人笑死了。

“你说你们,病人的伤这么严重,你们就一点不知道体恤病人吗?你们知不知道伤及了内脏的人最怕的就是劳心,你们在这里还吵吵嚷嚷的,她是欠你们钱啊?还是欠你们情啊?来来,你们说说,都是和病人什么关系?”小护士越说越严厉,最后竟然探究起来这几个男人和女病人之间的关系了。

这可是尴尬了。

由谁先说呢?几个人互看了一眼,最后,刘彘“咳咳”了两声,然后开口说道:“去叫你们医生来。”

“啊?叫医生干什么?……我,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们,你们该不会是……”小护士被刘彘的冷漠顿时给吓到了,以为他是想要找他们医生投诉。惨了惨了,她其实也完全是好心,得赶快跟他们解释一下才行,“那个我也是好心,咱们都是为了病人早点康复不是?你不能因为我的忠于职守而……”

“我们要办转院。”李白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这个护士的继续叽叽喳喳。如果说他们刚刚是打扰了闵知行休息的话,那么这个小护士无疑是伤害了闵知行的精神。

“转院?是因为我吗?如果是的话,你们就不要走了,还是我走吧,我……”小护士越说越委屈,很快就要哭出来了,和刚刚的飞扬跋扈判若两人。

“哎,哎,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我们早就和医生说好转院了。”林风冷声的喊了两句,打断了那个小护士的继续臆想。听到林风这样说,小护士才一愣,随即灰溜溜的转身跑出了病房。

“你们吓到护士阿姨了。”闵小南哈哈的躲在闵知行的怀里,大声的笑道。

慌闹的一早上就这样过去了,随即医生们过来,刘彘和医生商量一下,准备收拾一下即刻办理转院。五院派出了一辆救护车,把闵知行一行人从五院直接拉到了市院。

市院的高级病房是事先就准备好的,闵知行刚刚进入,就在市院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活动。

“我伤的是胸口,不用做脑吧?”闵知行不禁瞪着眼睛看着几个人,刚刚做完胸部的透视,她都已经烦死了。

“我觉得闵知行的脑袋一向不太好使。”刘彘转头看向了林风,开口说道。

“嗯,那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检查吧。”林风点头说道。

“听说这个医院刚刚新进了一台烘干机,不知道能不能把她脑袋里的水烘干。”李白想了想,露出了一个探究的表情,也随声的附和道。

被他们这样一研究,立刻变成了好深奥的问题。

闵小南在一旁听着,这才反映了过来,赶忙开口说道:“闵知行的脑袋才没有进水。”

几个人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看着闵小南,好像在问,他们什么时候说了闵知行的脑袋进水了呢?

哎,看来小孩子的脑筋到底转的不如他们这些老油条快啊。要知道他们可是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了,损人不带脏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闵小南也就理所当然的落到了他们的套里。

“好,我去拍,看看脑袋进没进水。”闵知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任凭他们推着她向室走去。

他们三个人一个在前,两个在后的拉着闵知行躺着的带轮子的床,横贯了整个医院的各个楼层各个角落,依然不显疲惫,还要带着闵知行继续去检查。

“这就对了嘛,要是进水了,咱们也好早点治啊。”刘彘在一旁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烘干机器好不好用。”李白摇着头叹息道。

“我看一会再做一下核磁共振吧。”林风想了想,也开口说道。

“我觉得可以。”刘彘对此表示赞同。

闵知行在一旁无奈的叹息,什么叫做狼狈为奸,她终于明白了。本来他们三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她都搞不定,现在,他们三个人凑到了一起,还真的是要人没有办法了。

其实做之类的检查,在大医院通常都需要排队的,有的时候都要从早上排队排到第二天,而这个时候就看出来优待了。林风直接找了市院的院长,说闵知行是急诊,要他给一路开绿灯。市长来了一个小医院说话哪里还有不好使的?何况对于刘院长其人和林风也是早就相识,这个面子不可能不给。最后刘院长坚持要陪着他们一路过来检查,被林风拒绝了。

所以,这一路上都是他们三个加上闵小南陪着闵知行检查的。不走前门的长长队伍,直接走后门进去检查室。走后门,大概这个俗语就是从这里来的吧?

因为不需要排队,所以一项检查下来几分钟十几分钟就足够了,而闵知行足足的检查了小半天,不说有五六个小时也有三四个小时了,这全医院上下,算是都被她给逛遍了。

胸口受伤做脑已经够夸张了,却没有想到几个人非得要她在做一下腿部光,这有关系吗?她现在只觉得全身疲惫,最好是能做一些或者是全身按摩。

折腾了一圈,在回到了病房,闵知行觉得这么亲切啊。终于能好好的歇歇了,因为他们都出去和大夫研究那些刚刚拍的片子了。

闵知行要闵小南躺在旁边的床上午休一下,她也小睡一会。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当闵知行小睡了一觉之后,再睁开眼睛,她发现这几个人已经又站在了她的床边。他们怎么这样神出鬼没的,要是她还没醒,他们打算要在她床边站多久啊?闵知行对着他们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已经醒了。没有反应,全都没有反应。

“有什么指示吗?”闵知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笑着对几个人开口问道,既然他们不说话,那也就只有她说了。

“你的病很严重,你知道不知道?”

“医生说要是处理不当就会留下后遗症。”

“身上的疤痕也很难去掉。”

“你以后一定要听话,按时做检查。”

“我已经要人从国外联系这方便的权威专家了。”

“药就算是再苦,也一定要吃,不许偷偷倒掉。”

……

正当闵知行被三堂会审的时候,门口有人敲门。“当当。”

“请进。”被打扰的几个人当然不高兴,异口同声的说道。

“哎呀。”来人先探进来了一个脑袋,然后看到刘彘林风等人都在,便笑着迈步走了进来,说道:“你们都在啊?我没有打扰你们吧?”

几个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的抓过了头,只看着金卓嬉笑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是金小姐啊,快进来吧。”闵知行像是看到救星了一般,连忙把金卓请了进来。

这回,他们可是不会磨叽她了。

既然金卓来了,几个男人呆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市里下午还有一个会,我明天再来看你。”林风是最先打退堂鼓的,不知道为何,看着金卓这样的笑脸,他的心里总有些不太好受。

“我也回去处理处理昨天晚上的事情。”李白想了想,也开口告辞了。

“我也约了蚊子和蜘蛛了。”刘彘也跟着说着,看了闵知行和闵小南一眼,转头对金卓说道:“那这里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工作,你们放心吧。”金卓笑着保证道。

接着,几个人跟金卓点头示意了一下,就一起离开了。在门关上的刹那,闵知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暂时自由了。

“怎么了?有压力了?”金卓坐到了闵知行身边,笑着问道。

“我要是真说有压力了,你不得说我矫情啊?”闵知行没有直接回答金卓的问题,而是笑着探金卓的口风。

“你本来就矫情,连我最喜欢的男人我都让给你了,可是,你竟然不稀罕。”金卓无奈的叹息道,看来,闵知行还是对林风没有感觉。

“是啊,爱情这东西就是这样,有些人视若珍宝,有些人却弃之如履。”闵知行也开口感叹道。

“这么说,刚刚那三个优秀的男人,你选择的是刘彘了?”金卓想了想猜测道。

“我不知道。”闵知行苦笑着开口回答,到了现在她也不知道她选的人是谁。

“你知道,不然你就不会回答我不知道,而是直接告诉我没有。”金卓此刻表现的很理智。

“想不到你很了解我?”闵知行苦笑着反问。

“因为我记得在我请你帮我照顾林风的时候,你很果断的否决了我。”金卓笑着开口回答道,看来自己的推理还是很有道理的。

“呵呵,你这是在记仇呢吗?”闵知行含笑看着金卓问道。

“我要是记仇,还能自动请命来这里照顾你?”金卓无奈的摇着头叹息道,她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知行歆她就恨不起来。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要残害我这个伤重患者啊?”闵知行挑眉看着金卓说道。

“你那鬼灵精的儿子在呢,我怎么敢虐待你?”金卓说着,看了一眼一直躺在旁边闵小南笑着开口说道,这孩子睡觉还挺死的,他们一直在这里说话,都没有打扰他。

“嘿嘿,金卓阿姨,我把这当成是表扬。”这时,一直躺在旁边床上的闵小南忽然睁大了眼睛,然后从床上眨着眼睛坐了起来开口说道。

“你小子醒了啊?”金卓奇怪的问道。

“刚刚我听着几个叔叔聊天挺热闹的,就没有打扰。”闵小南含笑说道。

“这几个人各个都是精,齐聚一堂,一定会很帅。他们聊天一定很有意思吧?只可惜,我一来他们都不说话了。”金卓耸耸肩,无奈的说道。

“要不要我给你学学啊?”闵小南眨着眼睛诡笑着看着金卓问道。

“闵小南,去外面买点水果好零食,待会咱俩吃。”闵知行转头白了闵小南一眼,开口说道。这个小孩在这里就知道乱说。

“好。”闵小南回答的很痛快,听到了闵知行的命令,就很快的从床上跳了下来,穿上了鞋子。

“哎?要吃什么我去买吧?这附近很多车的,孩子出去不安全。”金卓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口说道。

“不用,我天天都出去买东西,金卓阿姨你放心吧,我很快回来。”闵小南说着,就已经跑去了门口,还跟闵知行招手告别。

“放心,这点小事他可以的。”闵知行点了一头,然后转头对金卓说道。

“你啊,做妈妈的是真放心。”金卓不禁开口感叹道,同时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肚子,现在,她的肚子里面也同样孕育着一个生命,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像闵小南这样聪明灵巧,健健康康的长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闵知行笑着开口说道。

“原来你把南南当成诱饵了啊?他钓鱼好使吗?”金卓一听,笑着反问道。

“嘿嘿,反正是能套到狼。”闵知行笑着开口说道,可是,忽然间他想到一件事,那就是金卓的肚子里面不是也有一个孩子吗?便一直盯着金卓的肚子看去,都两个多月了,也该显怀了吧?

第412章 你和黑道有什么仇恨吗

“晚晚,你真的是我认识的晚晚吗?”文婧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文婧,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那三年,永远都不会。”闵知行笑看着文婧说道,同时也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其实,她最不想欺骗的人就是文婧。她甚至于想要第一次跟她见面就告诉她。一天是朋友,永远是朋友。

即使文婧曾经因为叶远,把她当成了假想敌,对她做了一些言语上的讽刺。可是,她十分能够理解,她知道文婧这么多年是多么的不容易,她知道文婧当时那么对待的不是她这个朋友,而是婚姻中出现的第三者。

听到闵知行说起了那三年,文婧似乎是已经可以肯定,她就是知行歆了。不知道她之前那么误会知行歆,她们之间会不会有芥蒂。要是早知道闵知行是知行歆,她最好的朋友,她就不那么在意叶远了。要是知行歆喜欢,叶远,她一定愿意拱手相让。这才是朋友。而她当然也知道,知行歆喜欢的人是刘彘,不会是叶远。

说话间,闵小南已经端着一小盆水走了进来。

文婧见状赶忙闪开了一下,而闵知行则是用清水撩了两下,然后用手按摩了几个穴位,接着就之间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就从脸上落了下来,露出了闵知行原本的面容。

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有老。果然还是当年的知行歆,文婧双眸仅仅盯着她,眼睛一下不敢眨。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易容术吗?真的能要一个人的容貌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怎么了?不敢认我了吗?”闵知行笑着开口对文婧问道。

“你真的是晚晚。”文婧深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闵知行喃喃说道。

“如假包换。”星期七含笑回答道。

“晚晚。”愣了一下之后,文婧把闵知行紧紧的抱在怀里。

咳咳,闵知行心里暗暗皱起了眉头,又碰到她的伤口了,该死,下次伤到哪里也不能再伤到胸口了。痛死她了。

“文婧阿姨,闵知行的胸口受伤了。”闵小南在一旁开口提醒道,这个文婧阿姨今天怎么这么粗鲁啊?不过听着她和闵知行的谈话,他们应该是旧识才对。

“啊?”听到闵小南这样说,文婧一愣,才赶忙松开了闵知行。她怎么忘记了她受伤了呢?她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她只听说是受了枪伤,晚晚她怎么会中枪呢?这几年她到底是怎么过的?为什么她会成为李白的情人,现在又和林风搞在一起呢?还有这个闵小南,他,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吗?该死,她怎么这么笨呢,当年闵知行不是和她先后怀孕的吗?所以闵小南和叶文文的年纪差不多,不正好就证实了她是闵知行吗?文婧和闵知行之间的距离仅仅不到二十公分,两个人四目相对。

闵知行笑了一下,她自然是明白了文婧心中的疑惑。

反正既然已经都知道她就是知行歆了,那她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笑着说道:“八年前,暖暖离开后,刘彘就把我关了起来,不允许我和外界接触。”

“我,我知道。”对于此,文婧也是知道的,她想要去管,可是哥哥说,她只怕是乱上加乱。

毕竟刘彘和知行歆才是夫妻,这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事情。

更何况,刘彘是真心喜欢闵知行的,而闵知行当时的神志是不太清醒的。听着哥哥那么说,而她自己又忙于和叶远的事情,所以就忽略了闵知行。

后来,直到刘彘找上门来,她才知道闵知行失踪了。

她后悔过,自责过,是她,是她不够关心闵知行,她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所以后来她才会消失那么多年,都没有和她联系。

“后来李白救了我,我也自由了。在澳洲生活了八年,这八年我都很幸福。”闵知行简单的开口说道。

“原来你真的去了澳洲。”文婧不禁低语感叹。

“是啊,那里山美水美草原更美。”闵知行笑着回答道。

“所以你就,就乐不思蜀了?”文婧看着闵知行,眼里带着泪珠。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闵知行拍了一下文婧的肩膀,开口说道:“而且,我还把我儿子带回来了,和你结亲。”

“好好,本来我还在犹豫,你儿子这么精明,我女儿要是嫁给他不得受罪啊?不过看着你这个做婆婆的份上,我就认了这门亲了。”文婧很够意思的说道。她的女儿不嫁知行歆的儿子,还能嫁给谁呢。

“南南,还不过来认丈母娘。”闵知行示意闵小南站到一旁来。

“哎?先别这样叫,怎么感觉我好像是七老八十了一般呢,还是叫我文婧阿姨啊,听着我还年轻点。”文婧赶忙制止道。

闵知行听言,只是笑笑。

希望闵小南还有夫妻能够娶到叶文文,还能够长大成人,甚至是结婚生子。

接着闵知行和文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虽然他们现在的代沟比较深,可是好在他们有过一些年的快乐往事,那段往事足以引起他们到现在的共鸣。

“是因为南南你才和林风在一起的?”文婧看着闵知行,缓缓的开口问道。她记得在闵知行离开之前,她就说过这个孩子不是刘彘的。那么,当时出现的人也就只有林风了。而她当年也是这样告诉刘彘的。在闵知行上了飞机之前,所以刘彘才会抓闵知行回来。

其实闵知行是喜欢林风的,她知道。可是,现在林风失忆了,闵知行能够忍受一个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人继续喜欢自己吗?那样的感情不是会很空洞吗?

不过同样是做母亲的人,文婧当然了解闵知行这是为了亲情在付出。孩子,终究是要和父亲在一起才是幸福的。世界上有多少家庭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才一直维系着的。她不也是因为叶远的孩子,才和叶远结婚的吗?

“这,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闵知行愣住了一下,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文婧。

她知道文婧这么问是以为南南是林风的孩子,可是,因为孩子就一定要和孩子的父亲在一起吗?

南南一直都比同龄孩子早熟,要是他在知道刘彘是他父亲的时候,就跟她说,他想要刘彘当他的爸爸,或者是他要认刘彘这个爸爸,这样的话,估计她早就和刘彘摊牌,要刘彘认下这个孩子了。可是,南南偏偏什么都没有说,反而一切听从她的决定,南南,你为什么要这么懂事呢?

一下子聊到了这么敏感的话题,两个人都不知道再继续说什么好了。文婧当然能看出来闵知行至今还对林风和刘彘的感情迟疑,这自然不是她能管的,所以她便不好再问了。闵知行一直都处于被动的回答问题的状态,看着文婧忽然不说话了,她也愣住了。

时间空白了好一会,闵知行才笑着说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啊,你应该看得出来,结婚生子,小日子过的跟贵妇一般。”文婧笑着说道。不知道为何,对于她和叶远的事情,她不想跟闵知行提起,而且她也没有脸跟别人提起。不过,以闵知行的聪明,她应该也能猜到她和叶远的感情不怎么样吧?不然,她之前也不会看到她和叶远和下午茶就这样激动了。

“文婧,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闵知行看着文婧的笑容,不禁开口说道。

“解释什么?”文婧一愣,心里已经猜到闵知行要说什么了,可是仍然不动声色。万一她要是猜错了,会多尴尬啊?

“上次我和叶远见面……”闵知行看着文婧说道。

“不要说了,我信你。”文婧赶忙开口制止道,她就知道那次表现的太过激动了,而且还有针对性的讽刺了她,是她做得太过火了。

“不,你信我,我也要说。”闵知行很理智的继续开口说道,她不想她和文婧因为这些事情有隔阂,一天是朋友,一辈子都是朋友,而她的朋友实在是不多。她不想失去文婧。闵知行笑了笑说道:“叶远是所有人最先发现我就是知行歆的,因为我之前到警局办事被他撞到了,那天,他找我只是谈我的身份问题。我请他给我保密。”

“哈,是这样啊。晚晚,你又何必解释呢,其实,从知道你是知行歆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你是不可能看上他的。因为你要是有心,只怕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他其实……”文婧看着闵知行满是吞吐,和叶远朝夕相处了八年,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叶远心里喜欢的人是谁呢,就连那一晚,大概也是因为酒后乱**?

“不要说了,有些事情我们心照不宣就好。”闵知行赶忙制止道,她知道,文婧现在说的,正是她心底最在意的痛。叶远喜欢她,真的很奇怪,记得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啊。

心照不宣。听闵知行如此说,文婧深叹了一口气,原来,原来闵知行什么都知道。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一直都是。

正当两个人继续维持着沉默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开了。

“我去开门。”闵小南从床上跳了起来说道,哎,可是是来人了,听着闵知行和文婧阿姨一人一句的奇怪的话语,他早就晕菜了,怎么这个人那个人的恩怨那么多呢,他的小脑瓜都不够使了。

闵知行和文婧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说话。

这一刻,当看清门口的来人的时候,闵知行终于证实了一句话的正确性,那句话是“说曹操曹操到”。

“文婧,你在这里啊?”叶远看到坐在闵知行身旁的文婧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问道。

呵呵,也对,当时听到刘彘叫闵知行是知行歆的人不在少数,这件事情注定了隐瞒不住。而文婧要是知道了知行歆的下落,自然会过来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的。看着他们两个现在这么亲切的坐在一起,因为是把事情都说开了吧?

“叶警官也来看晚晚?”文婧故意对叶远取笑道。

“我正好办案子路过这里,听说她病了就上来看看。”叶远赶忙开口解释道。

“不用解释的,你和晚晚也是老朋友了,来看看自然是应该。”文婧笑着说道,她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她理智的知道,闵知行和叶远注定了只能是老朋友而已。

“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你可比文婧客套多了,瞧她来了,就是空手。”闵知行看这两个人的谈话有些不太对头,正好她看到叶远是拿着什么东西进来的,便笑着开口说道,然后示意闵小南过去把东西接过来。

“文婧就是大咧咧的,什么都容易往,你不要介意。”叶远笑着把东西递给了闵小南,然后走上前了几步,坐到了离床不远的沙发上。

“没事,你这不是补过来了吗?南南,快拿过来要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闵知行笑着对闵小南说道。

“没有什么,就知道你现在可能吃不了饭,便在附近饭店点了一份营养汤和一份营养粥,都是很补血的。”叶远笑着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补血?”闵知行笑着问道,看来,这些人中还就属叶远细心呢。

“哈哈,你以为我这个警察局局长白当的吗?昨天晚上在维纳斯咖啡厅发生的事情,事先我可能不知道,事后我还能一点都不知道吗?”叶远笑看着闵知行说道,看来,她是太小看他了。

“发生了什么事?新闻说是两伙歹人发生了枪战,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晚晚你是在那里受伤的吗?”文婧一听,连忙拉着闵知行的手开口问道。

“是啊,不小心挨了一枪。”闵知行轻描淡写的一笑,开口说道。

“啊?”文婧听言,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她可是没有闵知行那么淡然,想不到晚晚竟然中了枪了?她恶狠狠的看着叶远,问道:“叶警官,咱们市里的治安太差了吧?你这局长还想不想当了?”叶警官是文婧对叶远的爱称,从他还不少局长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叫他。

“黑道的事情,和市里治安没有关系。”叶远笑着一下,虽然是回答,可是眼睛却看着闵知行。他一直都知道闵知行呆着黑道会出事的,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他昨天晚上听到消息的时候,心都慌了。然而随即看到了林风派人接手那里的事情,他就明白了,原来她受伤林风是知道的,而且想要尽力帮她摆平,不想要警察干涉。

听说当时李白和刘彘都在,他们怎么就能要闵知行受伤呢,这两个黑道老大都白当了吗?

“黑道?这是黑道的事情?”文婧似乎很吃惊,因为,叶远从来不跟她说工作上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黑道这回事。所以她抓住闵知行的手,担忧的说道:“晚晚,你和黑道有什么仇恨吗?”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413章 这哪里是病房啊

“文婧,别担心,我是因为加入了黑道,所以才牵扯进来的,没关系,我已经吃惯了枪子了。”闵知行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文婧的手,开口问道。她进入了黑道,早已经不是秘密,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只隐瞒文婧,要她为了她担心。

“你加入了黑道?什么时候?是因为李白吗?”文婧很快的反映了过来,她看电视上的黑道人物通常都是什么公司的大总裁之类的,而且神神秘秘,功夫高深,那不就像是李白那样的吗?

“算是吧。放心吧文婧,八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闵知行笑着安慰道。

“可是,可是你还是受伤了啊,还这么严重。”文婧一时半会有些接受不了。

“呵呵,你只要给我保密就好了,行吗?”闵知行笑看着文婧说道。

“怎么?不需要我给你保密吗?”叶远在一旁笑着问道,看来,他的妻子今天真的是被吓到了。想不到闵知行竟然把什么都对文婧说了,看来,文婧在她心里的地位还真的是很高呢。

“叶警官只要不抓我就好了,哪还敢要您保密啊。”闵知行苦笑着说道,只怕今天叶远找她,还是想问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只可惜,她不能对外人透露。

“我怎么敢抓你?林市长昨天晚上就下令,这件事情要低调处理,既然没有什么死伤,就这样算了。”叶远苦笑着说道,有林风这样保护着他,他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林风?”闵知行不仅低语,哎,是啊,如今林风也知道她是混黑道的了,看来,她的身份真的是无法保密了。这次又麻烦了林风,她还真的是不好意思。

“李白要人把现场收拾的很干净,目击者只有一个叫小红的服务员,可是,她也基本不太知道。”叶远笑着回答道。

“不要为难那个服务员了,要事情就这样过去吧。”闵知行看着叶远,半是恳求的说道。要是昨天没有发生意外,闵知行肯定,不会牵扯到小红的。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警察想要为难小红,估计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你这被害人还挺低调的。”叶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笑。

“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警察是解决不了的。”闵知行苦笑着说道,她现在还是想知道李白是怎么处理那些被他们抓到的人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活口,要他们去给影子报信。影子的这一招使得实在是精妙,李信的父亲应该是想要帮李信铲除李白这个隐患吧?只是,他的心也太狠了,竟然连亲生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她敢肯定,要是当时她没有把李白扑倒,看着那个人和李白的距离,李白是必死无疑。

“晚晚,这,这太危险了吧?难道说黑道就是孤立于整个社会存在的吗?”文婧听了个稀里糊涂,不禁开口质疑道,事实上,她从开始就没有听明白叶远和闵知行到底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从小就希望自己能够当一个警察,所以,她认为警察就是惩恶扬善的,而黑道理所当然是不光明的,是邪恶的。

“文婧,有些人的生活一旦改变了,就再也变不过来了。”闵知行笑着开口解释道。对于文婧这个朋友,她是不想失去的,早在八年前,当听文婧说她立志当一个警察,把暗擒拿归案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和文婧不是一路人,要走的注定是两条不同的道路。可是,到底哪条路是对的呢?谁又能说得起清呢?如果有选择,闵知行当然也还是愿意过着那种豪门千金的生活,有暖暖陪在她的身边,然后嫁给林风,和他一起生儿育女。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些都成了奢望,注定不可能再实现了。

“我知道。”文婧苦笑着点了点头,自从嫁人开始,她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不管她是愿意不愿意,都不由自己的控制。也许,她能做的只是适应吧?就像是闵知行,当年她跟着黑道老大一起离开,现在成为黑道中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文婧看着闵知行,关切的说道:“可是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总要自己受伤。”

“好。”闵知行莞尔应道,文婧能说出这句话,就证明她心里还是有她这个朋友的。

“文婧,时间不早了,咱们得去接文文了。”叶远看了一下时间,笑着提醒道。

“啊?”文婧一愣,赶忙看了一下表,发现真的已经不早了,便赶忙站了起身,跟闵知行说道:“我改天再来陪你,得走了。”

“好。”闵知行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文婧和叶远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闵知行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闵知行,你手里的汤都凉了吧?”闵小南在一旁开口提醒道,怎么一个背影还值得闵知行看这么久呢。

闵知行听言,这才从思绪中转了回来,苦笑着低头看着手中的营养汤,叶远真的是有心了,还给她做这些事情。可是,从开始的时候他就是警察,她就是小偷,怎么还能有什么多余的感情呢?

倒是文婧,是一个好女孩,也是真心喜欢他的,叶远,你自己要好好珍惜啊。

“还想什么呢?用不用我帮你去热热汤?”闵小南凑到了闵知行的身边开口问道。

刚刚他们说的话他一直都有在听,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不过他知道,那些都是闵知行从前的事情。听起来感觉很曲折的样子。闵知行,我真的想永远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和你一起生活。可是,我还有那个时间吗?最近他咳血的次数更加的频繁了,他该怎么办呢?要是他真的倒下了,怎么样才能要闵知行不那么伤心呢。想着,闵小南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闵知行抬起了头,正好看到闵小南的小脸整个都纠结到了一起,她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这么点小孩不许皱眉。”

“哦,我就是问你再想什么。”闵小南努着嘴说道,闵知行又打他额头,虽然不痛,可是,总觉得像是摸小狗狗一样。

“我在想,想你今天为什么不去上学?”闵知行加重声音问道。刚刚文婧说是要接孩子她才想起来,闵小南今天竟然没有上学呢。

“你受伤了,我得照顾你啊。”闵小南理直气壮的开口说道。

“我不用你照顾,明天乖乖给我上学。”闵知行故作严肃的开口说道,估计要不是那天和他们班主任发生点口角,今天他们班主任的电话早就过来找孩子了。

“那个,明天星期六。”闵小南嬉笑的开口说道。

“既然你愿意照顾我这个病号,”闵知行说着,把自己手中的汤递给了闵小南说道:“那就去给我热热吧。”

“好。”闵小南笑着接了过来,然后朝门口跑去,他在用行动表示自己真的很愿意照顾病号。

“知道去哪里热吗?”闵知行赶忙开口问道。

“找护士阿姨就对了。”闵小南很聪明的开口回答道,然后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病床上,闵知行闭着眼睛,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要是说这一生中她觉得最幸福的事情,那就是上天送给了她一个暖暖那么好的妹妹,和南南这么好的儿子。

闵小南,你一定不要离开妈妈,你知道吗?没有你,妈妈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了。

上天还真的是嫉贤妒能的,它要闵小南生的这么聪明伶俐,却不许他活的太过长久。要是有选择,她宁愿闵小南像平常的孩子一样。

一会,闵知行就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了,这么快吗?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闵知行却没有睁开眼睛,反正闲着也无事,逗逗闵小南也挺好玩的。

闵小南的脚步越来越近,然后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会。他的双眸一直盯着她,似乎是想要把她看穿一般,然后他的身体慢慢的朝她靠近,闵知行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却忽然觉得有一种压迫感。

闵小南怎么了?这种感觉不太对了?

闵知行一愣,还没有等她思考明白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经凑近了她的脸,闵小南他该不会是想要恶作剧吧?闵知行豁然的睁开了眼睛。

此时,那个人的脸距离她只有不足五公分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愣住了。

不是闵小南,是刘彘?

闵知行倒吸了一口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彘他靠着她这么近干什么啊?他该不会,该不会是想要亲她吧?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相隔五公分的距离对视着,闵知行暗想着刘彘是不是要强迫她,该死,她现在可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啊。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刘彘猛然的直起了腰,然后咳咳的清了两下嗓子,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事实上,他刚刚之所以愣在了那里,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这下子可是出丑了,本来想要来个偷香窃玉,却没有想到被抓了个正着。闵知行啊闵知行,你没事装睡干什么呢?

刘彘觉得自己此刻真的没有脸见人了。

“闵知行,营养汤来了。”闵小南小心翼翼的端着刚刚热好的汤,一步步朝病床旁移了过来。等到了跟前,他猛然的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刘彘,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

“我来吧。”刘彘很快的站起了身,然后从闵小南的手中小心的接过了汤碗。

“哦。”闵小南愣着,把碗递给了刘彘。气氛好像不太对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嗯。”刘彘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坐到了闵知行的身边,低声说道:“我喂你吧。”

“我,我自己可以。”闵知行赶忙说道,伸手就要自己把汤碗拿过来。

“我喂你。”刘彘很坚决的说着,口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闵知行瞥了一眼闵小南,又抬头看了一眼刘彘,没有再说话。就算是给闵小南一个面子,就要他喂吧。

接着,刘彘拿着勺子小心翼翼的把汤放到自己嘴边吹凉,然后轻轻的又递到了闵知行的嘴边,说道:“小心烫。”

很难得看到刘彘如此小心,闵知行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张嘴喝掉了勺子里面的汤。

怎么这个勺子这么小啊?那得喂多久才能喝光啊?闵知行有一种感叹世界末日降临的悲哀。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汤煲的还真的是不错,不然,她还真的是一口都喝不下去了。

于是,就这样一个人小心着,一个人隐忍着,一副非常和谐的喝汤图就这样形成了,里面的爱情氛围不用说就知道是甜甜的,而闵小南则是静静的坐在他们对面的床上,看着这一幕。

要是这一刻永远静止也不错哦。闵小南暗想着。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碗汤才刚刚喝了一勺半,闵知行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我吃饱了。”

口气很坚决,大有慷慨就义的架势,好像是刘彘再敢逼她喝汤,她就要死一般。

当然刘彘也没有那么不识趣,刚刚的气氛确实太尴尬了,他只是想要找一件事情缓解一下,却没有想到是更加尴尬了。所以刘彘笑着把勺子放回了碗里,然后又起身把碗轻轻的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从桌子上的袋子里面拿出来了几个很大的橘子,开口说道:“这是澳洲的甜橘,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吃橘子,就买了几个,要不要尝尝。”

“好。”闵知行笑着应声,还别说,这还真的是她喜欢吃的。她从来都很爱吃橘子,到了澳洲之后,又特别的喜欢吃那里的甜橘,很大个,吃起来很爽。

“我也要吃。”闵小南也在一旁不客气的说道,事实上,甜橘也是他的最爱。

他说当年闵知行怎么会喜欢上刘彘叔叔,并且还有了他呢,原来刘彘叔叔真的很会体贴人。

“好,”刘彘一听闵小南也捧他的场,赶忙笑着拿了一个大个的递给了闵小南,然后转头对闵知行说道:“你中了子弹,一定觉得全身无力吧?我给你拨开吧。”

闵知行听言,轻轻点了一下头。想不到刘彘还挺了解中枪的心得的,这应该和他屡次中枪有关系吧?只是他比她幸运,他中枪的时候都是擦肩而过,而她是擦心脏而过。

正想着,刘彘已经拨开了橘子皮,知道闵知行不喜欢吃橘子上面的白条,他也都很细致的给她拨干净了。

闵知行笑着接过,然后剥下了橘子瓣上面的薄皮,然后放到了嘴里。嗯,橘子真的很甜。离开澳洲这么久,她还真的是馋坏了。

正当一家三口甜蜜的吃着橘子的时候,这时门口又有人敲门,“当当当。”

闵知行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她这哪里是病房啊,怎么比展览馆还热闹呢。

第414章 事实

闵小南无奈的又跑过去开门,怎么这些人都养成了敲门的坏习惯呢,还总得麻烦他。在打开门看到来人的刹那,他有些站在门口愣住了,而后,他皱着眉头怒视着来人,就是这个人害的闵知行受伤,他怎么还好意思来啊?

来人看着闵小南的表情,只是无奈的笑笑,好嘛,这个小家伙已经把他当成敌人了。

不过说实话,从某种对立面上来说,他们确实是敌人,可是,也是旧识。所以,他这次来完全是善意了。

“南南,谁来了啊。”听到许久没有说话的声音,闵知行不禁开口对闵小南问道。

“不认识的叔叔。”闵小南毫不客气的开口回答道。事实上,他除了公共场合之外,还真的没有单独见过这个人,应该就算是陌生人了吧?

听言,刘彘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来人,他不禁乐了。

以闵小南的聪明,他会不认识他们魂组对头的老大吗?看来,是闵小南故意不想跟他有什么言语的交流了,小家伙还挺记仇。

刘彘笑了一下,开口说道:“南南,这要是闵知行过来开门,她会说这是来收水费的。”

刘彘不禁想到了八年前,闵知行的那次慌张的举动。

收水费的?

听刘彘这样说,闵知行也不禁想到了那段往事。过后想想她还真傻,直接说了一句收水费的,就把刘彘关到了外面。

不过刘彘在这里说这个,难道说来人是她认识的?

“这里水电都是免费的,不妨说我是来修下水道的吧。”李信笑看着刘彘开口说着,同时已经大步走进了屋。

听着这个人的说话声,闵知行就已经知道是李信了。

想不到是他,他还敢来看她,也难怪闵小南恼他了。

其实连她心里也是怪他了无数次,魂组和影子虽说不合,大小的案子屡次发生,双方各有伤亡,就算是魂组占了一些优势,李信他也不该这次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吧?

平日里看他假仁假义的,俨然把李白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可是这次呢,竟然对李白痛下杀手,他是何其的忍心啊。

“南南,把修下水道的叔叔带去卫生间。”闵知行没有起身,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轻描淡写的对闵小南说道。好像李信真的是一个修下水道的工人。

而刘彘和闵小南听到了闵知行说的话,不约而同的笑着对视了一眼,站在原地不语。这次李信这个台是不太好下了。

李信听言顿时就愣在那里无语了,闵知行是真的没有听出来他的声音吗?还是说她演戏演的太过炉火纯青了?当然他比较相信是后者,因为光凭着她知行歆能用另一个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而不被怀疑,这等演戏天赋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具备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以来,他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李信大步走上了前,到了闵知行的床边,笑着说道:“向助理,不要因为在下成了修水工就不认我这个昔日的上司了啊?”

听李信这样说,闵知行在装下去也没有必要了,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笑着说道:“哦?这不是李总裁吗?什么时候成了修水工了?”

“很好,你还认识我。”李信苦涩的笑了两下,无奈的走到闵知行的对面不请自坐。

“我自然是认识李总裁了,只是不知道李总裁这次来,所为何事?”闵知行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

“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旧交情了,来看看你也不成?”李信笑着反问道。

“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我现在躺在这里,就是拜您所赐吧?”闵知行听到李信的话,扑哧的乐出了声。要是没有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大概还愿意认李信这个朋友的吧?

“你怎么认定了是我?”李信苦笑着开口问道。

“没有想到你会不承认。你难道还想把这事情嫁祸给炎组吗?”刘彘在一旁不禁开口说道,想不到李信这么没有担当,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既然敢出现在这里,竟然连承认昨天发生事情的勇气都没有。

“是啊,除了影子根本就不会有别人。”闵小南在一旁随声附和道。且不说魂组和影子从来都不合,单是昨天晚上的任务,估计就是李信故意设的套,他假装派一个人说是想要投靠魂组,然后又趁着李白叔叔不注意,打算杀了他,这叫擒贼先擒王。这个影子的头目好厉害啊。

“呵呵,你们父子两个一唱一和,还挺和谐呢。”李信扭头看着并排而战的同仇敌忾的父子两个人,不禁笑着说道。

“李信,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闵知行听言,脸顿时僵住了。

“怎么?他们不是父子?”李信也是一愣,顺口问道。

“关你何事?”没有等闵知行再说话,刘彘冷漠的说道。

“知行歆不是你的妻子吗?我可不认为她和李白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李信显然更加的不明白了,直接开口问道。

“你话太多了吧?”闵知行不禁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李信啊李信,你就不能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含蓄点吗?

“哦?这么说你们父子两个人还没有相认?”李信盯着刘彘和闵小南,这放大版的双胞胎,心里更加困惑了。

“李信叔叔,当着小孩子的面,大人不要胡说八道。”闵小南怒视着李信,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李信一愣,他其实只是好奇而已,却没有想到连小孩子都这样责怪他。

看来,他们父子两个还真的是有问题。

难道说这个孩子不是刘彘的?他有预感,要是不是刘彘的,这个孩子一定是因为知行歆之前留下来的。可是,刘彘那么霸道的一个人,他会容许知行歆吗?换句话说,知行歆那个正派的人,她会吗?李信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人选,林风。

难道说知行歆这次是为了林风回来的?她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林风明明已经失忆,完全忘记她了,她竟然还能用一些手段,把金卓和林风拆开了。

其实,当年林风失忆,他是故意没有告诉林风关于她的事情的。一方面是因为林妈妈的恳求,毕竟要是林风想起太多事情,林风继承了家产之后,林妈妈处境就尴尬了,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他自己,原来,明明是他最先认识知行歆的,可是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是刘彘的妻子,又是林风曾经的女朋友。刘彘还好说,可是,林风是他多年的朋友,他怎么可以和林风挣女人呢。所以,他选择了放弃。但是后来林风忘记了一切,所以他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大家公平竞争知行歆。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知行歆竟然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曾经自以为的心心念念的爱情,没有开始的时候,也就结束了。

所以,当今天他在看到知行歆的时候,她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她,究竟是如何扮成闵知行的呢?为什么几次和她近距离谈话,他一点都没有发觉呢?

“喂,李信,你能不能不要瞎说了,把闵知行弄的都不开心了。”

“喂,叔叔,你能不能不要瞎说了,把闵知行弄的都不开心了。”

父子两个人看着李信的眼珠一直在装,就知道他在乱想打什么鬼主意,便不约而同的开始说道。

说完,刘彘和闵小南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心有灵犀。

也许他们虽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的交集,那就是他们都爱闵知行吧?刘彘心里暗想着。

而闵小南看着刘彘也是若有所思。刘彘叔叔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好人,可是,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伤害闵知行伤害的那么深呢?

“咳咳,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今天来,是想找知行歆单独谈谈。”李信轻咳了两声,然后很认真的特别加了“单独”两个字,开口说道。

单独?刘彘冷哼了一声,然后在李信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了。

他坐的很坦然,眼睛专注的瞥着窗外,似乎是在欣赏风景,又似乎是在告诉别人,他在短时间之内没有想要离开。

笑话,他李信说要单独谈话,就得单独跟他谈话吗?那他坐在这里许久又是为了什么?何况,李信和知行歆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不过是从前的上下级而已,而且知行歆在她离开之前就已经辞职了。

闵小南也是一仰头,不去看李信。这个叔叔心术不正,要是他离开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把闵知行怎么样啊?他得留下来保护闵知行。

李信尴尬的看着刘彘和闵小南根本没有回避的意思,而他更加是不可能要闵知行一个伤号托着病痛的身子,跟他出去谈话,看来,他是注定要碰钉子了。他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尖,无奈的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咳咳,闵小南,去给我倒一杯热水去。”闵知行轻咳了两声,然后对闵小南说道。既然拿刘彘无可奈何,所以也只好对着闵小南下手了。

“哦,好。”闵小南看了刘彘一眼,然后才不情愿的站起身,挪着步子走向了门口。临开门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李信一眼,算是警告。

李信对于闵小南的警告只是无奈的苦笑,他今天真的是冤枉死了。

不过,有刘彘在也好,正好也可以帮他证言一下,只是可惜,他今天想找闵知行说情的计划估计是要泡汤了。

“知行歆,我要跟你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李信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说话。

“哦?”闵知行轻叹了一声,开口问道。

“昨天晚上你们得到的消息应该是我父亲的一个就下属打算投靠李白,要和李白单独谈话吧?”李信娓娓的开口道来。

“是。”闵知行点头,想不到李信知道的很多,果然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那个属下可是一个五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李信接着开口问道。

“是。”闵知行继续点头,有些摸不准李信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姓张,我一直都叫他张叔。”李信看着闵知行认真的说道。

“哦?”闵知行不禁一愣,李信这是在做什么,和那个人攀交情吗?他这是在跟他承认什么?

这边闵知行还能有多余的精力思考,而刘彘却早已经恶狠狠的等着李信了,他这是要做什么,既然昨天朝闵知行开枪的人是他李信的张叔,他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报复到李信身上了?

“张叔是我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我父亲很忠心,为了影子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一声也都为了影子而操心操肺,熬尽心血。”李动情的开口说道,似乎他和那个张叔的感情真的很好。

“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你和想要杀李白杀我的那个凶手关系很好,感情很深。”闵知行听着李信的话不禁苦笑,所以,李信的意思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他的头上吗?呵呵,其实现在已经不是把账算在谁头上的事情了,而是影子和魂组彻底的掰了。

“我倒是觉得李信是代表影子在跟你们魂组宣战呢。”刘彘在一旁盯着李信,冷声哼道。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他这是在挑事,因为这件事情跟他的炎组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此刻也只是单纯的在为了闵知行而鸣不平。

“我要跟你说的,是这次张叔来设计李白,误伤了你,对这些事情我和我的父亲都不知道。要是我早知道的话,也一定不会容许。”李信看着闵知行一字字很认真的说道。

“哦?”闵知行轻笑了一下,看着李信这样认真的样子,这种事情要是她不在李信的对立面上,也许还可能试着去相信,可是现在看来嘛,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还真的是什么都能利用得上呢。

“是真的,张叔虽然影子的人,可是因为他的资历老,连我都敬他三分,所以这次是他私自调人去杀李白的,我也是事发之后才知道。”李信接着开口解释道,不知道为何,他的条理始终有些问题。不是因为心虚,而是因为无从解释起来。

“刚刚听你说你的张叔是如何的好,我还以为你是来为他说情的呢,那照你现在这么说,你完全是来和他撇清关系的?”闵知行笑着反问道。那个张叔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所以说他私自调人谋害李白,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不是,我只是想要把事实告诉你。张叔这次擅自行动,而且用了一些不够光明正大的手段,这些都是我的疏忽,都怪我。”李信一听,赶忙把所有问题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刘彘在一旁冷笑道。这个李信还真的是有趣啊,先是把责任都跟自己撇清了,之后又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一来一去,怎么好像就是在说闵知行这个枪子是白挨了呢。

第415章 约定

“李白不论如何是我父亲的儿子,一个父亲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呢。”李信赶忙保证道。因为父亲对李白的愧疚,就算是他和李白同时掉到河里,父亲只怕也只会救李白吧?

“这可说不准了,武则天不是还杀了自己的女儿?”刘彘在一旁冷声说道。

“而且就算是你父亲没有这个意愿,我们也不清楚是不是你想要加害李白。毕竟历史上的九龙夺嫡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闵知行也静默的开口,她之前也不会相信影子会陷害李白,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了,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我更不会伤害自己兄弟了,知行歆你不了解我?”李信气急看着闵知行问道。

“我对你的了解还真的不多。”闵知行笑着回答。

“你不了解我可以,我要跟你解释的,已经解释完了。”李信被闵知行和刘彘的态度给弄得有些无语,也对,他的解释听起来确实是很苍白无力,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解释。

“好,那就请回吧。”闵知行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不论如何,李信的这番话都没有什么说服力。

“呵呵,晚晚,你没听清楚李信的意思吗?他说了这么多,可是打算要你放过这次要你受伤的罪魁祸首呢。”看着李信依然坐在原处没有离开的意思,刘彘笑着开口说道。

“哦?是吗?”闵知行笑着反问。

“是。”李信开口应声。

“你要我放过那个打了我胸口一枪,要我差点死掉的敌人?”闵知行嘴角虽然是带着笑意,可是声音却有些发冷,要人有些骇然。

“我……”李信被这一句质问弄的哑口无言。是啊,这件事情最终的受害者似乎只有闵知行,她伤的这么重,他还奢望她帮他求情吗?

“你回去吧,这个不是我能做主的。”闵知行冷漠的看着李信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我希望你能跟李白求个情,张叔他年纪大了。”李信的双眸里面带着一丝忧伤,他小时候都是张叔在照顾他,在他的眼里,张叔就是他的亲叔叔,所以,他怎么能看着张叔被人抓走而无能为力呢?

“李信,要是这才你的张叔从头到尾想要谋害的人是我,我可以帮你求这个情,可是,他要杀的是李白,是魂组的老大,我有什么立场,我有什么立场救一个想要杀魂组老大的人?你可知道要是没有老大,魂组就会是一盘散沙。我这个时候求情,别说老大不会同意,就算是他同意了,整个魂组的人也都不会同意。他们甚至还会怀疑,是我和影子有什么勾结。”闵知行很理智的分析了自己的难处,也彻底打击了李信对这件事情的势在必得。他之所以来找上闵知行,就是因为她在李白心中的重要性,只要她给张叔求了情,李白就会放了张叔。

“晚晚顾虑的很对,你说的倒是轻巧了。白挨了一颗枪子,差点没命不说,还要收拾你扔给了她一个烂摊子吗?”刘彘也在一旁冷哼着,其实就算是李信今天不来,他都要去找他算账呢,送给闵知行一个枪子,仅仅来解释一下就完事了吗?

“知行歆,我知道你会因为帮我这个忙失去很多,可是,可是也就只有你才能救张叔了,不然,我不会过来求你。他年纪大了,经不起什么严刑拷问。而且他为了我的父亲效命了一辈子,我们家人不能对不住他。”李信动情的说道,对于张叔,他有着太多的不舍,而且他知道,父亲对张叔的感情只怕比他还要深。

“你的理由我不想听,而且和我也没有多大关系。是否严刑拷问,是否为了你家效命和我更没有什么关系。给你一个可行的计策,你想救他,就去劫人吧。剩下的我也无能为力。”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听李信的口气,也许那个张叔对他真的很重要。可是,以她跟李信的交情,她还犯不着卖给他这个人情。

“你以为李白会要我救人吗?我已经找过他了,他说张叔是你用生命换来的,所以对我软硬都不吃。”李信颓丧的说道,其实她也不想要打扰闵知行的静养,可是他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原来你找过我的老大了啊?”闵知行笑着问道。

“是。”李信应声。

“很遗憾,老大的决定我是无从改变的。”闵知行无奈的耸耸肩,也许,那个张叔对李信真的很重要。

“哼,知行歆,我真的是看错了你。亏我这么相信你,自从知道你就是知行歆的时候,我就决定要和你和谈,因为我相信我所认识的那个知行歆是善良的,通情理的,我相信你也不想要魂组和一个字彻底决裂吧?我告诉你,要是魂组把张叔怎么样了,别说是我不会放过李白,就算是我父亲,他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孩子。”李信终于被闵知行油盐不进,冷热不吃的表情给气死了,怎么要她帮忙说一句话这么困难吗?反正她都已经受伤在这里了,就算是杀了张叔她也好不了啊?何况,要是影子和魂组真的闹得不可开交,大打出手,最后收益的也只是炎组而已啊。想着,李信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彘。都是这个家伙在这里挑事。

看着李信瞪自己,刘彘无奈的笑笑,然后指着房门开口说道:“李信,你请吧,晚晚她现在病着,不方便和你谈这么深奥的问题。”

这个李信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他伤害了晚晚,现在还来这里面理直气壮的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真的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层厚脸皮。

“我,好,我走。”李信叹了一口气,被刘彘给气的有些口不择言。他哀怨的看了一眼闵知行,然后无奈的迈步走向了门口。

“等等。”这个时候,闵知行却忽然的开口叫住了李信。

“你干什么?”李信赶忙回头问道。

“我们,做一个交易。”闵知行笃定的开口说道,既然那个张叔是影子的元老,估计就算是被李白抓到了,他也什么都不会说。还不如就从李信的口里探听出李白想要知道的事情罢了。这样,她的一个枪子也算是没有白挨。

“什么交易?”李信赶忙开口问道。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放了张叔。”闵知行笑着说道,笑容里面带着一丝深不可测。

“什么事?”李信一愣,随即问道,他知道,这件事情只怕没有那么好做吧?

“跟我说说你知道的事情。”闵知行轻描淡写的开口说道。

“我知道的事情?”李信更加愣住了,原来闵知行是想要影子的机密来换张叔的命,只是,不知道她想知道什么。只要不是太过机密,他都可以说。

“我想知道李白和你父亲还有你之间的事情。”闵知行很笃定的一字字开口说道,声音里面带着恨确定的坚决。

“这……”李信有些犹豫,还没有问过父亲,他就把一切都说了,似乎不太好吧?

“你不说我也没有办法,你走吧。”闵知行毫不客气的扭过了头,她知道,在这件事情,她必须表现出来很强势的样子,不然,李信是不会对她妥协的。

“好,我说。”李信咽了一口唾液,然后咬牙说道。他此刻也顾忌不了父亲的意思了,毕竟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拖延的时间越久,张叔就越有危险。而且,这件事情早晚都得要李白知道。因为,只有李白知道了这一切,魂组和影子才不会继续的斗争下去。

“那我叫李白过来。”闵知行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你要我当他面说?”李信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然呢?你以为我有那么大权力放了你的张叔?”闵知行很无邪的眨了眨眼睛,笑着开口问道。

“我就是担心他不会相信。”李信无奈的苦笑。

“事到如今,我相信你不会说假话了。”闵知行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好。”李信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就要他来试试李白的反应,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南南,给你李白叔叔打电话。”闵知行转头看着闵小南开口说道。

“用我的电话打吧。”刘彘笑着掏出来了自己的手机。

“哦。好。”闵小南应着,结果了刘彘的手机,然后拨过去了李白的电话号码。电话很快的就被李白接了起来,因为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人还真的是不多,“喂,李白叔叔吗?”

“南南?是不是你妈妈怎么了?”李白一听是闵小南,赶忙紧张的问道。该死,他早就想回去看看,无奈这边脱不开身。

“她没事,不,她有事。”闵小南开口回答到一半,又忽然转折道。

“她怎么了?叫了大夫了没有?”李信一听闵知行有事,赶忙慌张的问道。

“她不用叫大夫,是她要我叫你的。”闵小南开口解释道。

“叫我干什么?你赶快叫大夫啊,要他给闵知行好好检查。你快去啊,我马上就到。”李白匆忙的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等等,李白叔叔……”闵小南一听是李白误会了,赶忙开口解释道,却发现电话的那头只剩下了嘟嘟的声音。

“哈哈。”一旁的李信和刘彘互相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原来这个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有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明白呢,这一次可被他们给见识到了。

“把电话给我吧。”闵知行一听,无奈的摇头,也不知道刚刚是闵小南太过慌张了,还是李白太过激动了。

“挂了。”闵小南指着电话也无奈的说道。

“小子,见你平时挺机灵的啊,怎么关键时刻连个话都说不明白啊?”刘彘听言,不禁笑着走上前接过了电话,同时拍了一下闵小南的后脑勺,给他醒一醒脑子。

“我说的很明白啊。就是,就是李白叔叔有些激动了而已。”闵小南无奈的努嘴,摸着后脑勺委屈的开口说道。

“哈哈。”听到闵小南无辜的样子,惹得几个人不禁发笑了起来。

闵小南见状,无奈的垂下头,走到了闵知行的身边。闵知行笑着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开口说道:“那就等吧,我估计他真的很快就到了。”

果然,大约十几分钟后,病房的门就忽然的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然后那个人一把冲了进来,看着闵知行在床上躺着,便慌张的问道:“晚晚,你没事吧?”

闵知行看着李白紧张的样子,不禁一笑。泰然的坐在那里,眼睛瞥向了一旁的刘彘和李信。

“你们都在啊?你怎么来这了?”李白漠然的转头看了看刘彘,又看了看李信开口问道。

“李白叔叔。”闵小南走上了前,和李白打招呼。

“南南,叫医生了吗?”李白赶忙开口问道,眼睛盯着躺在床上的闵知行,看她似乎没有什么事了吧?

“是我找你有事,我不是我有事。”闵知行被李白看到一笑,开口解释道。

“啊?”李白一愣,看着闵小南满是困惑。

“是南南传错话了。”闵知行继续笑道。

“你个小破孩。”李白听言,不禁拍了一下闵小南的后脑勺,这个小脑袋今天怎么这么笨呢?

“好痛啊,怎么都打我脑袋啊?”闵小南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怎么今天的人都喜欢打他脑袋呢,好好一个聪明的脑袋都被打傻了。

“是你没有听明白这个小破孩的话。”刘彘在一旁不禁笑着开口说道。

“哈哈。”看着闵小南那么委屈,闵知行不禁笑了出声。小家伙今天也是够可怜的了。

“你怎么在这?”看着闵知行没有什么事情,李白扭头看着李信,毫不客气的问道。自从影子的人伤了闵知行,他心里便就再也没有和他们和谈的心意了。这次,他一定要给闵知行报仇。

“老大,我刚刚和李信做了一个交易。”闵知行转头笑着对李白说道。

“什么交易。”李白奇怪看着闵知行,实在是猜不到她是如何想的。

“不管是什么交易,老大您一会就只管照办,好不好。不然我可就丢了大人,言而无信,以后也没有办法在道上混了。”闵知行装作很委屈的样子,逼着李白答应她的做法。

“你这是威胁我了?不会是给我做了一个赔本的交易吧?”李白听言不禁笑了,其实,不论闵知行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嘿嘿,我哪敢威胁老大啊?”闵知行干笑着开口说道。

“她这是在跟老大撒娇,装小孩子呢。”闵小南在一旁笑着说道。

“闵小南。”闵知行恶狠狠的扭头瞪了闵小南一眼,吓得他顿时不敢说话了。

“都生病了,也不知道小点声说话。说吧,什么事情?”李白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我要李信告诉我你和影子的关系,我放了昨天晚上你抓到的那个男人。”闵知行嬉笑着说出了和李信的约定。

第416章 心里话

“什么?”李白听言不禁一愣,然后果断的开口说道:“不可能。”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和李家的关系吗?”闵知行开口相问。

“这个可以以后再想办法,可是那个伤害了你的人一定不能放。”李白赶忙开口说道。

“不放留着干什么?”闵知行含笑问道。

“给你报仇啊?”李白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我不需要报仇。我现在好好的躺在这里,需要报什么仇?”闵知行说着,还抖了抖自己的胳膊,表示自己身体很健康。

“需要报什么仇?大夫说你险些在手术室里面出不来,现在至少要吃药打针卧床静养三个月。”李白越说越气愤,死死的攥着拳头怒视着李信,仿佛是把这一切都算在了李信的头上。

“怎么,老大你舍不得药方?不然药费要他们报销好了。”闵知行笑着开口建议道。

“这时候你还开玩笑?”李白板着脸开口说道。

“反正我已经答应了。您看着办吧。”闵知行见李白还在气头上,也不能为力,只能耍赖起来。

“看来你们老大是拿你没有办法了。”刘彘在一旁笑着开口说道,闵知行撒娇的样子还是和当年一样,要人无法拒绝。

“哼。”李白无奈的冷哼一声,然后等着李信不说话。

“李信,坐吧。南南坐到妈妈身边来,咱们一起听故事。”闵知行朝着对闵小南招手说道,有闵小南在旁边,估计李白也舍不得再发火了。可是知行歆此刻不知道的是,有些人在听听故事的时候,才发现那里面自己也曾经参演。虽然不算是主角,可是也不算是旁观者。

“好哦。”闵小南笑着跑到了闵知行的身前坐下了。

“这件事情我也是从小到大听很多人提起,应该准备,但是却不太完整。”李信回忆着陷入了思绪,开口说道。

“说吧。”闵知行开口催道。

“我父亲那个时候已经结婚了,娶的那个人就是我的母亲,是一个黑道上地位很显赫的老大的独生女,可以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家族婚姻。”李信开口说道。

“慢慢培养,应该会喜欢的吧?这就叫做先结婚,后恋爱。”闵知行笑着开口说道。

“可是他还没有喜欢上我妈,就喜欢上别的女人了。”李信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面带着一丝忧伤。对于父亲,也许他原来真的是记恨的,可是后来他真的是被父亲的真爱所感动了。而他,后来也一直尽到了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后来呢?”李白开口问道。

“后来你妈对那个女人下手了吗?”闵知行也开口问道。

“我倒希望是那样,可是很可惜,我妈太过软弱了,对于父亲的事情她都不闻不问。”李信苦笑着摇头。

“那你父亲应该是外遇成功了吧?”刘彘也笑着相问。

“我父亲好那个女人很相爱,可是那个女人不是黑道中人,所以他们在一起是不被祝福的。特别是我父亲的师妹,她很讨厌那个女人,用了很多计谋要拆散我父亲和那个女人。”李信开口回答道。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这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吧?”闵知行不解的问道。

“她该不会是喜欢你父亲吧?”刘彘开口说道。

“应该是。”李信苦笑着回答。

“那他为什么不想拆散你父亲和你母亲的婚事,反而对你父亲喜欢的那个人出手呢?”闵知行困惑的问道。

“也许是因为父亲是真的爱那个女人吧?”李信苦笑的说道。

“怎么黑道老大都喜欢和师妹有什么纠缠?”闵知行不禁深深叹息道。

“黑道老大?”听言,李信和李白不禁一愣。怎么还有哪个黑道老大也和师妹纠缠吗?

“他说的是我师父。”刘彘苦笑着无奈说道。

“你师父?”李信奇怪的问道。

“就是炎组的老大。”闵知行开口解释。

“是啊,曾经炎组的老大喜欢上了他的师妹恨言。”刘彘开口回答。

“恨言?”李信不禁愣住了,关于恨言的名字他似乎是从哪里听说过,不过却不大记得了。

“就是神偷暗的师父。”刘彘开口解释道。

“别告诉你就是那个神偷。”李信听言,转头看着闵知行,似乎是真的听明白了。

“曾经的神偷暗和现在的特工暗,实在是没有什么区别。”闵知行苦笑着应答,事到如今,就算是他不承认的话,李信也有办法查清楚吧?

“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李信无奈想了想,然后开口问道:“炎组老大喜欢她的师妹,那她的师妹呢?”

“她喜欢上了一个政府官员,一个姓于的公务员。”闵知行叹了一口气,开口回答道。

“黑道和白道相恋了。结果可见一斑。”李白不禁感叹道。

“的确,这一切被那个姓于的公务员的同事看到了,那个人检举了他们,利用了那个姓于的公务员,逼死了恨言。”闵知行悲伤的开口说道,事到如今,提起师父和师母的爱情,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检举他们的人……”李信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可恶的人吗?他现在又怎么样了?难道那个恨言的丈夫都没有给她报仇吗?

“就是林市长。”闵知行开口回答道。

“啊?”李信不禁错愕的张大了嘴巴,那个卑鄙的人竟然是林风的父亲?怎么可能,他感觉不太像啊。要知道他小时候也偶尔见过林风的父亲,所以觉得他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啊?

“哈哈,想不到昔日的两个黑道老大都被情所困。”刘彘不禁在一旁感叹着笑。

“好像跑题了,你还没有说李白呢?”闵知行笑看着着李信开口提醒道。

“李白就是我父亲和那个我父亲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李信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李白开口说道。

“那,那……”闵知行一听,愣住了。

“你不是说姑姑就是我妈吧?”李信霎时目瞪口呆了起来,不会是真的吧?原来姑姑就是父亲喜欢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

“不是,听我继续说。”李信笑着打断了李白的话,接着开口说道:“后来在你妈妈生下了你之后,虽然她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可是为了你和很爱她的男人,她愿意当一个。”

“那我是怎么离开你父亲的?”李白开口问道,他在心里似乎还是不愿意承认那个人就是他的父亲。

“因为有一天,你忽然丢了。任父亲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李信无奈的开口说道。

“那我妈呢?”李白接着问道。

“她伤心欲绝,在找了你几个月还没有找到的情况下,她也失踪了。”李信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虽然只是几个字,可是谁又能想到这几个字的悲伤呢?

“啊?”李白瞪大了眼睛,大概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原来,他父母分开都是因为他?

“那她现在呢?”闵知行也跟着问道,她也想要知道,李白的母亲现在在哪里。

“听说后来结婚了。”李信开口回答道。

“结婚?”闵知行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信,要是说那个女人真的喜欢李白的父亲和李白的话,那么,她怎么会在儿子丢了之后,又嫁给了别人呢?应该是她不够爱李白的父亲吧?闵知行大胆的猜测。只是此刻的她还没有想到,世事有太多的无常,她不也是带着刘彘的儿子做了李白的吗?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小时候听父亲和张叔谈起来,说她过的很好。”李信开口解释道,其实他所知道的这些事情也都是道听途说的拼凑而成,毕竟是上一代的感情之事,他也不好多言。

“是吗?”李白不禁地叹了一声,眼睛里面带着一丝很沉重的悲伤。想不到他竟然不是被父母抛弃的,而是走丢的。不,说是走丢的,也不准备,那个时候,他应该还不会走吧?那他,是谁带走了他?

“没错,把你带走的人,就是父亲的师妹,你叫姑姑的那个人。”李信笃定的开口说道。

“姑姑?”闵知行错愕的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呢?姑姑怎么可能是拆散李白和他父母之人呢?

“不可能。”李白冷哼一声,更是坚决的开口说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是事实。”李信亦是坚决的开口,动情的说道:“父亲知道我告诉你,一定会怪我的,因为他情愿你恨得人是他,也不要是你的妈妈。”

“我妈妈,她,她叫什么?”李白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开口问道。

“不知道。”李信苦笑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父亲能知道她过得很好,那父亲一定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吧?所以曾经他就打算要人找出来那个女人,要魂组和影子停止互相伤害。

可是可惜,他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就连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无从查起。

“时隔这么多年,只怕只有你父亲和姑姑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吧?”李信叹了一口气,开口回答道。

“姑姑,想不到她骗我这么多年。”李白苦笑着看着闵知行,不知道该如何。此刻的闵知行,大概是唯一能够了解他心情的人吧?

“这些,还都只是一面之词,你也先不要多想。”闵知行笑着对李白安慰道。

“我不介意你直接问父亲或者是问你姑姑。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拆散你们三口人的罪魁祸首,亏你还叫她一声姑姑。她不过就是想要利用你和父亲窝里斗而已。正因为父亲知道这一切,所以才不容许影子对魂组主动进攻。所以李白你要相信我,我是你哥哥,父亲是你的父亲,所以他根本不能要派张叔去杀你的,一切都是张叔不想要影子和魂组的争斗继续下去,不想要一家人窝里斗,所以才私下里搞的行动。”李信进一步的开口解释道。

“我知道了,我会遵守你和闵知行的约定,放掉那个人。”李白漠然的看了李信一眼,开口说着便转身走向了病房门口。李信说的听似没有章法,可是却像是真的。真的要他全盘相信,相信自己一直最喜欢的姑姑就是破坏他完美家庭的人,相信自己最恨的父亲原来竟然也有这般苦衷。

“你去哪?”闵知行跟着李白身后就要追过去,她好希望这个时候能够陪在李白身边,和他一起度过这段低谷。这是她欠李白的。

“他需要静静。”刘彘在一旁拉着闵知行的手,开口低声的说道。

“姑姑,对我们真的很好。”这时,闵小南眨了眨眼睛,看着李信和刘彘开口说道。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很快就会知道。要是不出我所料,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们姑姑早晚会知道赶来吧?”李信看着闵小南纯真的眸子,然后无奈的摇头道。

“姑姑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听到你刚刚说的话,我很不相信。”闵知行也坚持的开口说道。曾经陪她走过人生低谷的,除了李白之外,就是姑姑了。

“我也不信是师奶奶会把李白叔叔抢走,不要他和他父母在一起。”闵小南这个时候也忽然开口说道。

刘彘和李信听言都不禁一愣,实在是没有想到刚刚那么繁琐复杂的关系,竟然被闵小南给听明白了。这个孩子实在是不简单啊。

“南南,刚刚听到的事情要保密,也不要告诉师奶奶,知道吗?”闵知行无奈的把闵小南搂在了怀里,然后开口叮嘱道。

“哦。”闵小南开口应着。

“既然事情都了了,我也就先走了。闵知行,今天谢谢你了。”李信看了一眼闵知行,然后开口说道。

“不客气。”闵知行客气的一笑。

“以后有事情尽管跟我开口。”李信开口接着说道。

“没事,我这样做,也只是想要影子和魂组不要再斗下去了。自从我知道你和李白是兄弟之后,我就一直想要帮忙解开这个结了。只是,这个结似乎是没有这么容易解开。”闵知行苦笑着说道,她在澳洲生活过,她知道姑姑看起来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人,也知道姑姑对李白,对魂组是多么的好,那种好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在她心中,姑姑就是她的第二个妈妈,相信在李白心中也是这样吧?

“这个我了解。毕竟父亲和我从来都没有对李白尽到家人的责任。”李信苦笑着看着闵知行。

“我会帮你劝劝他的。南南,送送李信叔叔。”闵知行看着闵小南笑道。

“哦,好。”闵小南笑着应声,接着看着闵小南和李信出去,房门轻轻的被关上,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闵知行和刘彘。

“想听听我对你的心里话吗?”闵知行直视了刘彘好一会,然后才没有表情的开口说道。

“你说。”刘彘对上闵知行的眸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闵知行总是要这么郑重的看着他呢?

第417章 什么行动

“我一看到你,特别是一在医院看到你,便会想到暖暖。”闵知行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仍然掩盖不住她内心里的痛处。

“我……”刘彘被闵知行的这句话彻底弄得不知道言语了,原来如此,原来闵知行真的是还在记恨着他。原来暖暖终将会永远隔在他和闵知行之间。

“你听我说完。”闵知行冷眼看着刘彘厉声说着,然后眼睛忽然变得凛冽,恶狠狠的开口:“暖暖是你用的那一颗假血青害死的,你是凶手。你知道吗?只要看到你,我便会想到暖暖临走之前对我的哭喊,她说,姐姐,我痛……姐姐,救救我……看着妹妹痛苦的死在自己的面前,你能理解我一个做姐姐的痛不欲生吗?”

“晚晚,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刘彘表情痛苦的看着闵知行,开口说道。

“你相信过我吗?”闵知行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眸紧迫的看着刘彘。往日历历在目,她和刘彘的关系又岂能是一两天能够解释清楚的?这其中的相信与不相信又有多大用处呢?

“我,我说过了,是那个叫韩涵的女人掉包的,我真的是不知道那个血青是假的。我既然答应了你,又怎么会给你一个假的呢?”刘彘认真的开口解释,这个解释他已经跟闵知行说了很多遍了,为什么她还是在心里不能原谅他呢。

“你不需要解释了,是你把那个血青交给的我,就是你害死了暖暖。”闵知行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激动,在暖暖的死面前,刘彘的任何解释都变得惨白无力。

“晚晚,你听我说……”刘彘不甘心的看着闵知行开口说道,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乞求。

“不用说了,我希望我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可以吗?”闵知行加重的声音,盯着刘彘开口问道。

“我……”刘彘依旧吞吐,他似乎这辈子都没有觉得这么憋屈,这才叫真正的有苦说不出。

“可以吗?”闵知行继续重复道,声音大有些咄咄逼人。

“好。”刘彘双眼看着闵知行,很久才大下了决心,咬牙点头道,这个字此刻对他来说真的有千斤重。

“那,我就不送了。”闵知行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刘彘的双眸紧迫的看了闵知行一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蓦然的转身走去了门口。他知道闵知行恨他,也知道暖暖会成为他们之间永远的一条鸿沟,只是,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条沟如此的深,用八年的时间都没有填平。呵,这医院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每当他走到这里,又何尝不是能深刻的感受到闵知行八年前对他的恨意呢?而现在这恨意,只有增加,没有减少。

“刘彘叔叔,你要走啊。”这时,闵小南正好从门口进来,看着刘彘便笑着问道。

“是啊,我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好好照顾闵知行吧。”刘彘头也没有抬的看着闵小南说道。

“哦,好。”闵小南茫然的应声,然后看着刘彘转身推门离开。

闵知行斜倚在床上,听着刘彘和闵小南的对话,看着刘彘缓缓的步伐,落魄的背影,不由得心里一紧。她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呢?

时间一转眼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刘彘真的没有再来过。不过,他倒是基本没有停止对闵知行的骚扰,因为他会隔三差五的派文硕和蜘蛛过来看她。

文硕通常都是和文婧一起来的,闵知行总是要给文婧一个面子,不能当着文婧的面撵了文婧的哥哥啊?

而蜘蛛都是和兔子一起过来。要是不出所料,蜘蛛应该是正在追兔子。不过依兔子那种爱恨分明的性格,蜘蛛是要吃亏了,毕竟,他可是炎组的人,是魂组的死对头。想不到当初一次任务的行动安排,就要蜘蛛喜欢上了兔子,这世界还真的是很巧妙呢。

除了文硕和蜘蛛,金卓和刘国安也是这里来报道的常客。

在医院里面就是有人好办事。闵知行的这个病房里面什么都是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对她的态度也都很客气,对她的照顾更加是无微不至,所以一个月来的国宝级待遇使得闵知行的身体康复了不少,下地行走已经是不成问题了。

也许是因为金卓的关系,林风总是等晚上的时候才过来,大概是为了缓解和金卓见面时候的尴尬吧?可是,有的时候金卓值夜班,他们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撞到,然后彼此简单的寒暄几句。其实,林风心里也不至于对金卓一点感情都没有吧?就算是没有爱情,相濡以沫的在一起八年,亲情也大概是不可缺少的了。

至于李白,应该是在忙着调查当年他父母的事情吧?所以每次来了,也就匆匆的走了。看得出来,李白他忽然间瘦了很多。可以理解,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一个对自己最好的人竟然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这真的很要人难以接受。

所以,基于这些人的种种原因,所以闵知行的病房里面通常还是安静的,只有闵小南陪在她的身边。

她有心不想耽误闵小南的课业,要他去上学的,可是闵小南说,他可以拿着课本在医院看。而这样的做法,也获得了林风李白等人的一致赞同。

他们心里都知道,能够要闵小南陪在闵知行的身边,这比什么药都管用。

提起闵小南,有一件事不得不说,那就是每天早上去医院附近的小公园带着闵小北彘练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打太极拳的老者,那个老者和闵小南很谈得来,甚至于还和闵小南每天早上相约一起打太极。

太极嘛,闵小南没有太大兴趣,他有兴趣的是那个老者长长的胡须,再配上一身白色的袍子,看起来就像是神仙一样。

因为闵小南和老者的熟稔,本来住在医院的闵小北,被寄放在了老者的家里。那里离医院不远,而且环境很舒适。虽然闵知行和闵小南都很舍不得闵小北,可是住在医院里,确实是不太方便。每每有医生护士进屋的时候,总喜欢逗逗这条白毛的大狗,惹得闵小北很不高兴。

不过,为了避免闵小北想闵小南和闵知行,老者每天都会带着闵小北一起去公园散步,顺便交闵小南打太极。之后,他们两个人会一起带着闵小北来医院看看闵知行,然后再由老者带着闵小北回去。

老者的家离医院很近,有的时候闵知行午睡的时候,闵小南便会偷偷的去老者家呆一会,然后再回去陪闵知行。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闵小南,闵小北,闵知行,他们三者之间已经组建了一个家庭,而家庭的每个成员之间,都是密不可分的。

关于这个老者,闵知行只知道他姓李,是一个退休的工人,剩下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毕竟人家不说,她也不便相问。不过,看着老者的样子,闵知行就知道,这是一个年轻时候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

老者的厨艺很好,每天带闵小北来看闵知行的时候,都会给她带一些鸡汤排骨汤之类的补品,很营养,也很好喝。

每当看着这个老者的时候,闵知行总是会想到他的师父,老于头。

师父,也不知道你在那头有没有和师母相会,你已经完成了师母交给你的遗命,师母应该会一直在那里等你的吧?你们现在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吧?过了这么多年,大概已经很少有人会记起你了,那个在政府后院的小街上卖馄饨面的老于头。

“闵知行,我们来了。”这时,闵小南推门进来了。跟在他后面的,就是闵小北和那个姓李的老者。

“李叔也来了啊,快坐吧。”闵知行笑着对老者开口说道。

“丫头今天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好像是过不了几天就能满地走了吧?”李老头笑着开口对闵知行关切的问道。

“怎么要您说的我跟小孩子似的呢。”闵知行无奈的笑道。

“是啊,好像闵知行现在一直都是在爬呢。”闵小南在一旁也笑看着闵知行说道。

“闵小南,你再敢乱说。”闵知行气鼓鼓的看向了闵小南。

闵小南看着闵知行又激动了,赶忙躲到了角落里,和闵小北沟通感情。

闵知行也不再理会闵小南,转而拿起了桌子上李老头刚刚拿来的营养汤,喝了起来。

“李叔,你把我的嘴喂刁了,以后我出院了可怎么办啊?”闵知行一边幸福的喝着汤,一边开口说道。

“那丫头就去李叔家吃,和闵小南闵小北一起吃。”李老头笑着说道,这一个多月来,他和闵知行闵小南母子谈的还真的是很投缘,也在心里把闵知行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整体丫头丫头的叫着。

“那是自然了,等我出院了,您可是要破费了。”闵知行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这些日子的相处,闵知行觉得李老头是一个好人,所以时而开玩笑也是正常的了。

正当几个人玩笑的时候,闵知行的电话忽然间响了。

“喂,老大。”电话那边传来了白皓的声音。

“耗子,有事?”闵知行笑着问道,心里很快警觉是公司的什么事情,因为最近把公司全权交给了他,她还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您姑姑来了。”白皓电话那边恭敬说道。

“什么?现在在哪?”闵知行心里顿时一惊,真的是太糟糕了,姑姑那边到底还是瞒不住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安宁的日子了。

“今天下午的飞机,公子要我告诉您一声。她老人家可能下了飞机就会看您去。”白皓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闵知行开口应声,然后挂下了电话,徒留下一脸心事。

“怎么了?”李老头笑着对闵知行问道,据他这么久的了解,这个孩子可是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怎么现在有这样疑虑重重?

“没事,一会有一个长辈要来。”闵知行赶忙开口解释道。她不是怕见谁,而是不想要继续接受变故,其实安于现状真的挺好的。

“谁啊?”这时闵小南抬头问道,在他的印象里好像闵知行的长辈就只有师奶奶一个人吧?

“你姑奶。”闵知行开口回答,因为避免要别人知道她有师傅,所以对外只称李白的姑姑也是她的姑姑。

“啊?姑奶来了啊?”闵小南一听就明白了,表情和闵知行一样的惊奇。

“哦,这样啊,那我就先带着闵小北离开,不打扰你们母子了。”李老头虽然有些困惑,不知道闵知行口中的姑姑是何人,可是他终究是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再多问,便起身告辞。

“李爷爷,我明天再找你。”闵小南起身相送,然后高兴的说道。

“好。”李老头笑着推门出去了。

送完李老头回来,闵小南便赶忙跑回来了,凑到闵知行的床边,低声问道:“师奶奶真的来了?”

“估计得下午。”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到时候一定不要乱说话,知不知道?”

其实此刻闵知行的心里真的不清楚,姑姑她是否会像李信说的,她是那种人。她是那种抢了人家孩子,拆散人家家庭,最后又要人家孩子记恨父亲一辈子,并且摧毁父亲一生的基业。这么恶毒的事情会是姑姑做的吗?姑姑看起来是一个那么慈祥的老太太,怎么会因为得不到爱情,就弄得她爱的人妻离子散呢?

“我知道,我也不相信姑姑是那种人。”闵小南懂事的开口说道。也许他的顾虑不如其他人深远,但是还不至于是不明白事理。

在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李白的姑姑果然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李白和白皓,看来刚刚他们应该是接机去了。这李老太太虽然五六十岁年纪,可是看起来很年轻,精神还很矍铄,因为会武功的关系,身子更加是硬朗,只怕是三四个彪形大汉近身搏斗都不成问题。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半袖丝杉,在李白和白皓的一黑一白的西服中,显得很扎眼。

“师奶奶。”闵小南看到李老太太来了,便笑着扑了过去。

“哎呦,这不是南南吗?”李老太太笑着抱起了南南,把他搂在怀里。

“姑姑,您来了?”闵知行也赶忙起身招呼。

“快躺下快躺下,才听说你受伤了,李白这小子,知道咱们关系这么好,却连你受伤也不告诉我。要不是这次我突然回国,只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李老太太嗔怪的说着,然后抱着闵小南走向了床边,看着闵知行一脸心疼的开口说道。

“姑姑您别恼,老大也是担心您知道了着急才没有告诉您,何况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伤,只要躺躺就好了。”闵知行赶忙倚着床头坐了起来,然后笑着对李老太太开口说道。

“还说不严重呢,这都过去一个月了吧?我就是好奇到底是什么行动,能够要你都受了伤。”李老太太说着,恼火的看着李白,似乎是在责怪他怎么没有照顾好闵知行。而闵知行也是同事斜着眼睛看着李白,看来,姑姑她应该还不知道她是如何受伤的,也就是还不知道李白擅自做主和影子见面的事情。

第418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

“嗯,姑姑这次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晚晚,您不要生气。”李白暗示的朝闵知行看了一眼,然后赶忙开口安慰道。

“姑姑快坐下,别因为晚晚气到了身子,这可是了不得了。”闵知行见状也跟着开口,然后看了看闵小南说道:“南南,快给姑姑倒一杯水。”

“好。”闵小南从李老太太怀里跳了下来,然后跑到一旁拿起了暖壶,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李老太太手上。

“南南真乖。”李老太太接过了水,然后喝了一口,这回看上去气可是顿时消了不少。

闵知行看了李白一眼,示意他可以放心了。从来,闵小南都是最能治得了李老太太的了。

“对了,怎么没有看到闵小北。”李老太太看着闵小南问道。她记得闵小南和闵小北可是从来都不分开的啊?

“是它呆在医院里面不太方便,就放到一个熟人家了。”闵知行笑着回答。

这时,闵知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丫头啊,闵小北病了,可能是吃坏了肚子,我们在兽医院呢。”李老头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着急,毕竟相处了这么久,他也已经把闵小北当成家人看待了。

“吃坏了肚子?严不严重啊?大夫怎么说?”闵知行当时就急坏了,要知道闵小北它可不是一只狗,而是一只狼啊,真的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把一只狼给吃坏了肚子呢。

“正好大夫出来了,我去问问啊?”李老头说着放下了电话,却没有挂断。所以闵知行这边就听着他那边仓惶的脚步,而后只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大夫,这狗怎么样?”

“没事,就是被人下药了,不过这狗的胃还是很强大的,我检查的时候,看它已经自己消化掉了。”

“被人下药?那它现在怎么办?用不用打针吃药什么的?”

“不用不用,它现在很健康了,你可以带它回去了。”

“哦哦,好的,谢谢大夫。”

“嗷嗷嗷。”

这时,电话那边传来了闵小北几声平安的吼叫声,闵知行这时就知道闵小北是平安了,这样子他也就放心了。

之前听着电话那边医生的话,闵知行整个人都要疯了。该死,竟然有人打起了闵小北的主意,给它下药。还好闵小北不是普通的狗,而是一只雪狼,不然岂不是连闵小北死在外面都不知道了?

“丫头,你听到大夫说了吧?北北没事。”李老头拿起电话,赶忙跟闵知行开口说道。

“听到了,谢谢李叔。”闵知行一听,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那我带北北过去看看你吧。”李老头在电话那边说道。

“好。”闵知行赶忙应声,其实就算是李老头不主动说要送闵小北来,闵知行也想要立刻看到闵小北。这么久以来,闵小北在她心中的分量真的就像是她的另外一个孩子一样。她一个做母亲的,真的不能容许她的孩子出任何事情。

挂断了电话,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闵知行。

因为电话里面声音不大,所以几个人都没听明白,只听闵知行说什么吃坏了肚子,还有谢谢李叔之类的。

该不会是闵小北出事了吧?闵小南很快警觉,瞪大了眼睛看着闵知行。

“是北北被人下了药。”闵知行开口回答道。

“什么?”李白最先愣住了。

“该死。”白皓低呼道。

“竟然有人敢伤害闵小北?”闵小北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它现在怎么样?”李老太太也开口问道。

“李叔正在带它过来。”闵知行回答道。

“李叔?”李白皱了一下眉头,他怎么没有听说一个叫李叔的人物呢?

“就是住在附近的一个老大爷,闵小北一直寄放在那里。”闵知行简单的开口解释道。

“哦,那咱们就等等他们吧,不知道闵小北怎么样了。”李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大夫说没事了。”闵知行接着说道。

“太可恶了,怎么有人敢对闵小北下药。”李白气愤的攥紧了拳头。

“现在的人真的是不古啊。”白皓也不住的摇头。

“坏。”李老太太开口接道。

“竟然敢打闵小北的主意,我想杀了他。”闵小南气愤的大声喊道。

“不许胡说。”闵知行赶忙制止道,怎么听着闵小南的声音这么有暴力倾向呢,她可不要自己的孩子从小就这样血腥暴力。

“我觉得南南说的没错,要我查到是谁,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白皓开口跟着说道。

“我也是,我一定要药死他,给北北报仇。”李白也开口保证。

“只要北北平安就好,不然我真的对不起它的妈妈。”闵知行眼中带泪,信誓旦旦的说道。

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之后,闵小南李白白皓和李老太太等人都一直在气愤的指责那个对闵小北下药的人,而他们也同时都在庆幸,庆幸闵小北不是普通的小狗,而是一匹有自保能力的雪狼。

“当当当。”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了。几个人都是一愣,还是闵小南最先跑去门口打开了门。在他看到闵小北的瞬间,不顾其他,一下子扑到了闵小北的怀里,搂住了它的脖子。

“嗷嗷嗷。”闵小北一看到闵小南,就开始兴奋的吼叫了起来,似乎是在告诉他,自己并没有事。

“北北,快进来要妈妈看看。”闵知行躺在床上是一个着急,闵小南这个坏孩子,一定是他抱着闵小北不让它进屋。

“嗷嗷嗷。”闵小北又焦急的嚎叫了几声,这才跟着闵小南一起跑进了病房。

闵知行身子一直前倾,打量着门口,在她看到闵小北平安无事的时候,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看向了李老头,笑着对他招呼道:“谢谢李叔了。”

“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李老头也笑着开口说道。

也许之前大家的注意力都还集中在闵小北的那边,可是自从李老头开始说话开始,屋里的几个人就都愣住了,也开始住了他这个外人的存在。

“是你?”李老太太最先发出了一声惊叹。

几个人都困惑的朝李老头看去,能够要李老太太吃惊的人可是不多啊?而且,他们似乎好像还都姓李?

闵知行困惑的看着二人,实在是想不到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姑姑是一个多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啊,岂会在看到一个老人之后就这么慌乱不堪呢,除非他们是旧识。

旧识?从他们都姓李来看,这个李老头该不会是姑姑的亲戚吧?

从前在澳洲的时候也没有听说姑姑有什么亲戚啊?

“王瑛?”李老头也跟着发出一声惊呼。似乎是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碰到李老太太,可是,李老太太不是应该姓李吗?怎么李老头叫她王瑛?

他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可是,看着李老太太的样子,他们应该是互相认识的啊?

“不要叫我的名字。”李老太太厉声的说道。看着她的表情实在是很激动。

这么说李老太太真的叫王瑛?那她为什么要自称姓李?闵知行抬头看向了李白,发现他也是一脸的茫然。难道说他也不知道姑姑的本名叫什么?

“谁是李白,你们哪个是李白?”李老头倒是也没有再看李老太太,而是转头扫视了一圈整个房间,然后看向了李白和白皓。他认真的看了他们二人好久,然后才走上了前,拉上了李白的手,开口说道:“你是李白对不对,你就是我的白儿对不对?”

白儿?

闵知行听言顿时傻了。

好像还没有人这么叫过李白吧?

白儿?李白?李老头?李老太太?要是闵知行之前没有听李信说过他父亲的事情,闵知行可能还不会明白。可是现在,众多的人联系到一起,闵知行似乎是有些恍然了。

不会这么凑巧吧?和闵小南投缘的这个李老头就是李信和李白的父亲吗?

李白听到这么有人叫自己,也顿时傻了。这个人认识姑姑,还叫他白儿,又正好姓李?难道说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吗?

因为李白他之前一直都调查自己的父亲,不过,所获得的照片都是早年的,听说近些年他早就不露面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所以照片更加是找不到了。

他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李老头的脸,眉宇之间和他年轻时候的照片真的很相像。这么说他就真的是自己父亲了?他想过很多次他们会在什么情况下碰面,却没有想到是这样。

“他不是你的白儿,不要叫的这么亲切,你给我滚出去。”李老太太忽然指着门口,厉声的吼道。

看得出来,这次意外的碰面要她很气愤。甚至于她还没有想过要怎么面对李老头。

“白儿,我叫李君,是你和李信的父亲。”李老头没有理会李老太太,而是看着李白郑重的介绍道。他其实看到过李白的照片,他各个年龄段的照片,不过刚刚在看到他和白皓一起站在这里的时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且他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自己的儿子。

“李白,不要认他。他不是你父亲。”李老太太一把冲了过来,挡在了李君和李白之间,不容许他们二人做进一步接触。

“王瑛,你到底要怎么样?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李君恼怒的看着李老太太,气愤的开口喝止道。

“你吼我?你凭什么吼我?李白是我养大的,他是我的孩子。”李老太太说着,凑到了李白的身旁,拉着李白的手趴在了他的怀里,和李白一起转过头不去看李君。

“王瑛。”李君缓缓开口,满是真诚的看着王瑛,无奈的王瑛一直转头不理他,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师妹啊,你这是何苦呢?他是我和莺儿的孩子,李白是我和莺儿的孩子。”

李老太太听到了“莺儿”这两个字,脸上顿时升起了一股怒气,她扭过头看着李君力争道:“莺儿,莺儿,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她黄莺,而没有我王瑛。”

王瑛?听到李老太太自称就是王瑛,所有人这了解原来李老太太真的并不姓李,而她自称姓李,大概只是因为她是李君的师妹吧?

而闵知行则是因为她听到的另外一个名字顿时愣住了,黄莺?刚刚李老太太提到了一个叫黄莺的人?她有多久没有听到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应该是重名吧?

“你,你真的就是我父亲?”李白缓缓的转头看着李君。原来自己的父亲就长得这个样子啊?那么,他的母亲就应该是他口中的莺儿了吧?

“不是!李白,我不准你认他。”王瑛厉声的开口拉着李白的手制止道。

“师妹,为什么你这么久还是不能介怀呢?”李君苦涩的笑笑,看着王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为什么你叫她莺儿,而不肯叫我瑛儿呢?”王瑛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君质问。

“师妹,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李君苦笑着说道,现如今,他们都已经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些事情在年轻人面前真的而很难说清楚。

“好,你们继续在一起啊,我也没有拦着你们在一起啊?”王瑛听言,冷笑着说道。

“可是你带走了白儿,你……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白儿是无辜的。”李君说着,转头看向了李白。其实他早就想要见见李白,却一直没有足够的勇气。

“你不要胡说,妄想破坏我和白儿的感情,李白是我一手抚养成人的,他会照顾我一辈子。”王瑛说着,拉紧了李白,不准他靠近李君。

“白儿,你不要听她胡说才对,我和你母亲是真心相爱的,是她硬是带走了你,拆散了咱们一家三口。”李君赶忙看向李白开口解释道,这些事情已经尘封在他的心里三十余年。一转眼三十年恍惚而过,他似乎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还会和自己的儿子这样面对面的说话。

李白听言,就认真的抬眼看向了王瑛。

想要问,却没有问出口。

难道说真的是像李信和父亲说的这样,是姑姑带走了还在襁褓中的他,拆散了他们是三口之家吗?姑姑她真的是因为暗恋父亲才这样做的吗?

闵知行和白皓也不禁看向了王瑛。从她的表情上来看,看得出来,李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姑姑她真的这样残忍,连襁褓中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吗?

“一家三口,说的轻巧,那个时候你已经结婚了,要李白留下来当你的私生子吗?”王瑛冷哼着说道,口气中带着严厉的质问,仿佛是根本不相信李君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我确实没有能力娶莺儿为妻。我也跟莺儿说过这个问题,我会用其他方式补偿。我的妻子虽然不如莺儿,可是她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我不能和她离婚。”李君中肯的说道,看得出来,当时那种情境下,这个问题也困囧了他很久。这其中,大有一种“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的感慨。还有一句诗叫做“恨不相逢未嫁时”,大概李老头想的应该是“恨不相逢未娶时”吧?因为他当时已经娶妻,所以他没有办法给他喜欢的人一个名分。

第419章 笑话

而李白的母亲,那个叫黄莺的女子,大概也因为客观条件的制约,选择委曲求全了吧?只可惜,现在的社会毕竟不是封建社会,男人终究是不可以三妻四妾,所以李君和黄莺的问题是早晚都会暴露出来的。而王瑛,则是做了一个很好的催化剂。

“说的轻巧,你们男人总是这样朝三暮四,当时你结婚了,你告诉我,你不会背叛你的妻子,你要和她白头偕老,你要我死心,可是转过头呢?转过头你就喜欢上了我的好朋友,而且和她干下苟且之事,你这样做置我于何地?”王瑛根本不理会李君的说辞,同时她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情感。她喜欢李君,所以,她很介意李君和黄莺之间的婚外情,虽然就算是李君和她在一起也不算是婚内情。

“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的恨还不能化解吗?”李君无奈的叹气,对于王瑛这么好的一个女子,他这一生是注定了要辜负了。

“化解?你可知道你们的背叛要我伤得多深,黄莺她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可是还是和你生下了孩子,她根本就是在对我炫耀。亏我还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后悔把她带去见你。”王瑛说话是一个咬牙切齿,看得出来,这么多年她仍然是没有看开。时间是会将感情冲淡,可是,也能要感情堆积。

“你不要怪莺儿,都怪我一时情不自禁。”李君淡然的开口解释道。

“情不自禁?说的好听,你根本就是贪恋黄莺的美色。不过也是,作为当时的第一交际花,她不但是长的好看,声音更是一流,估计勾引人的手段也不会差吧?”王瑛加重了声音讽刺道,在她的心里,李君和黄莺根本就是孽缘吧?

“姑姑!”闵知行不禁开口说道,眼睛也同时看向了王瑛。她一直都和李白听着她和李君的对话,其中的谁是谁非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很难说得清了,可是,她竟然这样诋毁李白的母亲,说起来还真的是不对了。

“不许你这么说莺儿,她已经不在了。”李君厉声的呵斥道,在他的心中,黄莺是无比神圣的,不容许任何人污蔑。

“什么?她不在了?”王瑛听言不禁大吃一惊。赶忙问道。

“是。”李君点了一下头,神色有些颓废。

“她怎么会不在呢?我怎么不知道?她不是又嫁人了吗?那个人对她不好吗?她是怎么死的?”王瑛接连问了五个问题,可见对于黄莺已经过世的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

“你在心里还是把她当成朋友的,对不对?”李君苦涩的问道,要是黄莺知道,她也应该欣慰吧?毕竟王瑛的感受,曾经是她最愧疚的事情。

“正因为我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才不能接受你们的背叛。”王瑛坚持的开口说道。

“王瑛,我根本没有说过喜欢你,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你这又是何必呢?”李君郑重的开口说道。

“李君,我对你的感情你仅仅用不喜欢三个字就可以解决了吗?你把你的身体给了李信的妈妈,你把你的心给了李白的妈妈,那两个女人也分别给你留下了一个儿子,可是我呢?我就眼看着你们幸福,还有违心的祝福你们吗?”王瑛瞪着李君冷声笑道,这些话大概憋在王瑛的心里很多年了,终于要她说出来了,一个女人得不到心爱男人的喜欢做出一些匪迷所思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她这一个“正常”的行为到底伤害了多少人?

面对王瑛的咆哮,李君没有说话。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风流多情的人,可是依然在无形中伤害了这么多女人。现在她们都一个个离他而去,只剩下他和师妹两个人了。

闵知行抬头看了一眼李白,发现他表面上还算是平静,可是根据她对李白的了解,她知道李白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所以她也不知道李白现在心里到底如何想。还好有了之前李信的话做了底子,那天和知道李白表面上说自己不会相信,可是她知道,只要李白仔细的想过之后,那就能够知道李信说的话纵容是没有证据,却已经是合情合理了。何况在那种情形下,李信是不会欺骗他们的。

正想着,这时只听门外有人敲着门。

“请进。”因为白皓站在门口,所以他说着转身去开门了。

因为正在处于尴尬之中,所以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不约而同转向了门口。

“李,李总裁。”白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也有些不知所措。现在场面已经是很混乱了,怎么公子的兄弟又来了呢?

听到白皓叫来人李总裁,大概除了李君和王瑛一时间没有想到之外,闵知行和李白都已经知道来人就是李信了。因为李信平时也算是这个病房的常客了。

李信看了一眼白皓,径自的走进了屋内。他知道,既然白皓出现在这里,那么李白现在也很可能在的。只是,他才走了两步就豁然的停在了那里。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是他仍然认出来了那个站在闵知行床边的老者。

“父亲?”李信惊奇的唤道。

李君也是没有想到李信会出现在这里,是了,早就听说李信是和白儿熟识的,那么,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凑巧都在晚晚的病房?这个晚晚到底是谁?

怎么她和王瑛李白李信都很熟悉呢?不然为什么他们会都出现在这个病房?他们都是来看闵知行的吧?

闵知行,这么凑巧,她姓闵。

其实,在公园里面偶遇闵小南只是一个意外,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子。乖巧聪明的要人不得不喜欢。所以他就陪着他来看他妈妈了,却没有想到,她和她长得是那么的像。

莺儿,是莺儿。她和莺儿的眉宇之间真的好像。不过她比莺儿年轻,也开朗乐观。看着她,他总是能够想起莺儿的一颦一笑,虽然莺儿很少笑。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愿意把晚晚当成女儿一般照顾。

曾经听说莺儿也有一对女儿的,只是可惜,在莺儿离世之后,她们都不知所踪了。

也许,他们都得了莺儿的家族遗传病,不在人世了吧?还记得莺儿怀孕的时候,就整体都忧心,因为莺儿的家里是有家族遗传病的,莺儿的母亲就因为那个病卧床不起,所以莺儿才会到夜总会卖唱的。只是可惜,那种病在那个时候根本就无法治愈,到了现在也依然无法治愈。

莺儿一心只怕自己的家族遗传病传到李白的身上,直到看到李白的降生,是一个健健康康的男孩子,莺儿才真正的放心。因为他们家族的遗传病大都是传女不传男。

那么,莺儿的女儿应该都感染了那种遗传病吧?

他曾经要李信不惜一切代价研究过治疗那种遗传病的药,听说药方在八年前就已经出来了,现在已经通过了国家的安全认证,就要批量生产了。

莺儿,你知道吗?我终于做到了。

只可惜,你已经不在了。你的女儿也已经不在了。

李君转头,听到李信惊奇的唤自己,他只是淡然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倒是王瑛,听到来人叫李君父亲,就知道他是李信了,她满带怨恨的看着李信好一会,然后才又转头看向了李白。其实他们兄弟两个人还是有些相似的。

“师妹,这是我的儿子,叫李信。”李君开口对王瑛解释道。

李信听言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盯着站在闵知行身边的李老太太,她就是父亲的师妹吗?

他知道她会来,却没有想到她会和父亲碰上。看着这个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实在是不像那种拆散人家家庭的人。

也难怪李白那么听她的话了。

“李信?你是说你会信守承诺吗?对黄莺的承诺?”王瑛看着李信冷哼了一下,然后抬眼对李君逼问。

“我曾经对莺儿保证过,会找到我们的孩子。那个孩子会是我唯一的孩子。可是我辜负了她,我终究还是有了第二个孩子,我失信了。”李君苦涩的开口叹息般说道,这么多年还是师妹最了解他啊。

原来李信这个名字是这样由来的。几个人不禁恍然大悟。原来李君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叫李信,就是为了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他失信了。

李信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父亲如此说,他还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父亲把他的一切都给了他的哥哥李白,现在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是属于自己的。父亲啊父亲,要不是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想我真的会记恨你吧?

“你本身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王瑛等着李君,冷声的开口说道:“咱们的事情一朝一夕也说不清楚,反正黄莺已经死了,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你现在就带着你的李信离开吧。”

“那,我也不指望白儿能够认下我这个老父,我只是不想要影子和魂组再自相残杀了。”李君说着,看向了李白。他口上虽然说不指望李白能认下他,可是心里却奢望到了极处。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李白,只希望他能给自己一句答复。

“我最近就回澳洲了,魂组的事情就交给李白自己处理吧。”王瑛说着,郑重的看了一眼李白,这是再把魂组的身后事都托付给了李白自己打理。

“那好,就要往事就此掩埋吧。”李君苦涩的说着,然后看了一眼李白,转身要离开。

李信看了看王瑛,看了看李白,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迈步跟上了李君。

只是闵知行,一直愣在原地,她把闵小南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却依然感觉不安全。

“可以等一下吗?”闵知行缓缓的开口说道。

李君其实是不像现在就离开的,李白还没有认他,就这样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次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自己是在坟墓的这头,还是在坟墓的那头了。

所以听到闵知行的声音,李君和李信都停住了脚步,同时转过了头。

“姑姑,李叔,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闵知行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淡定的开口问道。

她本不想问。

可是她怕错过了这次就没有下次了。

何况,既然李叔和姑姑都已经把当年的事情说完了,她也有权利知道剩下的那部分吧?

李君只是狐疑的看了闵知行一眼,还没等开口,倒是王瑛开口对闵知行说道:“你说吧。”

“我想知道你们口中的黄莺是谁。”闵知行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看向王瑛问道。

她知道姑姑对她很好,这么多年来对她悉心照顾,她既是她的第二个师父,也是她的第二个母亲。所以,她实在是不愿意提起这个姑姑恨之入骨的名字。

只是,她的心里一向藏不住事情,只怕她现在不问,她就会夜不能寐,食不能安吧?

“你为什么这么问?”李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闵知行,看着她固执认真的神态,真的和她好像。难道说,难道说他真的猜对了吗?

可是黄莺的两个女儿不是都已经不在了吗?而且她也没有听说闵知行还有一个妹妹或者姐姐啊?

“晚晚,你,你不会和黄莺有关系吧?”王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惊愕的伸手指着闵知行开口问道。

不,不会这么巧合的。

她当时收留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和黄莺有些像。可是,细看之下她又觉得她比黄莺好看了许多,当时她的心里还真的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既然自己无法赢过黄莺,那么她的徒弟可以赢过黄莺,是不是也算是她赢了呢?

所以她当时才那么执意的收了知行歆为徒。

当然从李白对晚晚的心意来看,她也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是收对了,因为,她将会是魂组的当家主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母亲也正好叫黄莺。”闵知行缓缓开口说道。承认自己母亲的名字,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那,那你的父亲可是叫闵有恒?”李君错愕的等着闵知行问道,像是要把她看到自己的眼睛里去。

“是。”闵知行点头。同时,她也已经知道,原来牵扯到姑姑和李叔之间的那个女人,和自己的母亲并不是重名,而是完完全全重合的第一个人。

黄莺,她的母亲竟然在生下她之前,还有另一个儿子,而那个儿子竟然就是李白?

这么说来,李白竟然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哈哈,闵知行这个时候真的想要仰天长啸两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李白竟然成了她的哥哥?

李白此时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闵知行。

他们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同时他竟然知道了另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他一直以来喜欢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第420章 减赎自己的罪孽

老天啊,你究竟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呢?

一直养育自己成人的姑姑竟然是拆散自己完整家庭的人,一直当做仇人的父兄竟然只是在想要弥补对母亲的失信,一直深爱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李信忽然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自己世界里面的城墙似乎都要崩塌了。

姑姑?爸爸?妹妹?弟弟?还有自己妹妹的儿子?这些人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可是,他却一个都不想要认。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如何来面对,不知道。

“你,你真的是莺儿的孩子?”李君愣了一会,随即转过身走回到了闵知行的床边开口问道。

闵知行没有回答。因为她对自己母亲的往事一无所知。

她不能给别人答案,只能等别人给她答案。

“闵有恒是十二年前闵氏集团的总裁,那时候闵氏集团在市还算是响当当呢。黄莺嫁给了他,也可以说是幸福,听说闵有恒对她是有求必应,他们过得很幸福。后来,我听说他们夫妻二人双双出了车祸,然后闵氏也破产了。而他们的一双女儿,也都下落不明。”李君深吸了一口气,讲起了自己所知道的黄莺的往事。

“没错,我就是那一双女儿之一。”闵知行咽了一口唾液,然后抿嘴回答道。

往日就这样一幕幕被拉到了闵知行的眼前。她仿佛又看到了父母携手走回家里的情景。

虽然父亲和母亲都很忙碌,可是闵知行知道,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也是真的喜欢她和妹妹两个的。暖暖,她那已经离开了八年的妹妹。

“你,你姐姐呢?”李君看着闵知行,愀然的问道。

“是妹妹,她已经过世了。”闵知行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她就知道又会提起暖暖,那个她心里一直想要忘记却忘记不了的人。暖暖,日后你我在九泉之下相见了,你是不是会恨姐姐,恨姐姐拿了毒药给你吃,恨姐姐的心里现在还那么在乎那个人。

“她,她是病逝的吗?”李君缓缓开口问道。

原来那个孩子比晚晚还要小。那么小就过世了,只怕原因也只有那一个了吧?

疾病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谁也说不准它会在哪时哪颗爆炸。

“是。”闵知行点了一下头。听着李君这样问,闵知行就知道,他是真的很自己的母亲曾经关系很熟。

因为李君虽然问的时候暖暖是不是病逝的,可是他的话外音就是在说,暖暖是不是因为母亲家里的遗传病而过世的。原来,他竟然连母亲的家里是有遗传病的都知道。

闵知行不禁扭头看了一眼闵小南,母亲,你的外孙子也患上了遗传病,这到底要怎么办呢?

“太巧合了,我真的想不到你是她女儿。”王瑛苦笑着看着闵知行,不敢相信的摇头。

她竟然收养了自己情敌的女儿,甚至于把自己的一身本领传授给了她,把她当成了自己女儿一般,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吧?

她带走了她的儿子,她的女儿来报复来了。

哈哈。

“姑姑,你和我母亲的恩怨,就随着她的仙逝而烟消云散吧。您对我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我会孝顺您。”闵知行用手支撑着做了起身,然后拉着王瑛的手说道。

虽然姑姑抢走了妈妈的孩子,可是,要是没有这个原因,妈妈只怕不会离开李君,也就不会有她和暖暖的存在吧?

而且姑姑对她有再生之恩,她的一身本领都是她传授的,她对南南更加是关怀备至,就像是南南的亲奶奶一般,这种恩情,她是不会忘的。

“你不怪我?”王瑛出乎意料的看着闵知行,她本以为自从这件事情之后,她如女儿般照料的孩子就会如仇人般敌视她,她如儿子般抚养的孩子就会如陌生人一般漠视她。

“如果我的母亲知道您在她女儿最为难的时候曾经帮过,又照顾她的外孙子如自己亲人一般,她也不会再怪你了吧?”闵知行苦笑着开口说道,她微微抬起头看了看李白,其实她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只是恍然间多了一个哥哥。倒是李白,他应该心里不太好受吧?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说过话。

李白对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李白对她的恩情她无以为报,就算是以身相许也是不为过的。当然,她差一点也就那样做了。不过幸好没有,不然,兄妹结婚可就出了大的笑话了。

李白知道闵知行在看自己,可是他仍然瞥着头没有看她。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他,自己的亲生妹妹。

命运还真的是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虽然早就知道和闵知行在一起是不可能,可是,他终究是愿意等她。

可是现在呢,连一个等下去的筹码都给他除去了。他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了。

“好,好,也算是我没有白收你这个徒弟。”王瑛看着闵知行一脸的喜悦,她今天已经够悲伤了,三十余年的仇恨变得没有意义,又收养了自己情敌的女儿。可是,闵知行对她的态度使她觉得好过了很多。

“我也不会怪师奶奶。”闵小南这时也缓缓的开口说道。

看着闵小南认真的神态,不禁所有人都笑了。他们知道,以闵小南的聪明,他应该是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刚刚说话的样子真的是好可爱。

“李叔,能给我讲讲我母亲的事情吗?”闵知行看着气氛有些缓和,又开口对李老头问道。

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说出来,其实她是替李白问的,对她倒是没有什么,可是李白对母亲一无所知,要李老头讲讲当年的往事,可能会缓解一些李白心里的恨意和压抑吧?

“李白,你也想知道吧?”李君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看着李白问道。

李白没有说话,没有说想,也没有说不想。整个人仍然直直的站在那里,偶尔转动的眼睛表示他还没有睡着。

“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王瑛抬头对李君不客气的说道。

“姑姑,坐下来大家心平气和的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吧,不然又弄成一个世界未解之谜。”闵知行笑着开口说道。

“师妹,你要是不是做贼心虚,就要我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白儿。”李君看起来也是想说清楚的,毕竟要李白误会他一辈子也不是他希望的。

“你说,你说吧。我也没有阻止你。”王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其实,她是不想把当年的事情在孩子们的面前说起来的。

“应该李信之前也跟你说过了。”李君说着,看向了李白询问。

“什么?早就说过了?李白,你早就跟李信谈过了?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王瑛听言,困惑的看着李白,她本来以为今天要是没有在这里碰到李君,那么,这件事情就还不会被揭起。原来,原来啊。原来李白他早就知道些了,只是没有告诉她。王瑛的心忽然间变得好痛。

“是,姑姑。”李白看着王瑛这样激动,还是点了一下头。

他知道他私下调查是他的错,可是,谁都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吗?虽然他现在已经后悔知道了。

“好,好,你心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姑姑了,对不对?你就是在怪我把你从父母身边抱走对不对?”听着李白竟然承认了,王瑛立刻不可自拔的咆哮了起来。

“姑姑,李白他要是怪您,就不会到现在还装作若无其事了。”闵知行在一旁赶忙开口劝说道。

“是,姑姑,不论如何我不会怪您,生恩不如养恩大,您对我是没有半点虚情假意的,我知道。”李白终于也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好。”王瑛听言,不禁连连应着。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到现在还没有失去这个儿子。

“当年我刚刚接管影子,当时黑道之中可以说是风起云涌。众多的黑道帮派数不胜数。其中较大的就是影子和炎组。为了壮大影子,我和另外一个黑道的组织魑组结姻了,我娶了魑组老大的女儿,王丽,也就是李信的母亲。她长得很美,为人也很谦和。当时我知道,我的师妹,就是你的姑姑王瑛喜欢我。可是在我心中对她只是兄妹之情,何况我又有了妻子,自然应该和她保持距离。所以我就跟她摊牌了,说我心中只有我妻子一个人,不会再喜欢上其他女人。”

李君看了一眼闵知行和李白二人,缓缓的开口讲述道:“也许命运偏偏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我说我不会喜欢上其他女人,可是我偏偏碰上了她,她叫黄莺。我第一次见到她,是你姑姑带她家里来的,她们是大学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因为你姑姑很少带朋友回家,所以我对她印象很深。后来,我再家里又碰到了她几次,不过都很少说话。直到有一次我在一家夜总会碰到了她。那家夜总会是影子旗下的产业,我也只是去巡视的。当时她正好在舞台上唱歌,她的声音很好听,人如其名,她的声音真的很像婉转的黄莺一般。我没有去打扰她,而只是叫来了人询问。

因为既然她和你姑姑是同学,就不应该在夜总会混啊?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孩,不过因为最近家里发生一些事情,急需要钱,就在夜总会兼职唱歌。自从那天开始,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往那家夜总会跑。直到有一次,有一个客人对她纠缠不休,还要动手打她,我便出面给她解了围,并且告诉所有人,她是我罩着的。也许是为了感激我的英雄救美,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我还是每天去听她唱歌,偶尔还会一起吃个饭,送她回家。”

“后来你们就日久生情了。”王瑛在一旁接着苦笑道,要是有先来后到日久生情的话,为什么不是她和师兄,而是师兄和别的女人呢。她不懂,她一直不懂她到底和黄莺差什么。

“是,后来我们相爱了,而且发生了关系,有了孩子。黄莺本来是想要打掉孩子的,可是被我拦住了,我答应给她一个未来。我说,除了李太太的身份我不能给她,其他的我都能。终于她被我打动了,答应生下那个孩子,因为她喜欢诗人李白,所以,就给孩子取名叫李白。”李君说着,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李白。这是她的孩子,这是他们的孩子啊?

李白也不禁扎了一下眼睛,心里微微有些动容,原来这就是他父母的爱情,浪漫的像一样,不可思议。只可惜他是一个多余的,他束缚住了母亲的自由。

“其实黄莺开始不想生孩子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家有家族遗传病,这种病通常是传女不传男。黄莺的母亲就是因为突发这种遗传病,所以才急需用钱。黄莺没有办法,就去了夜总会。这些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而且这种遗传病是没有办法治愈的,只是会一直往里面砸钱。而且一旦病房,就没有多少活头了。所以不久黄莺的母亲就过世了。

而黄莺在怀孕的时候,也担心自己会生一个女儿,会带着种遗传病。她每天都在忧心中度过。直到李白的降生,他对我黄莺来说都是一个福音。”李君说着,看向了李白,满是笑意。

“所以是你要李信研究先天性体寒心脏病的配方,是吗?”闵知行猛然间想了起来。先天性体寒心脏病属于遗传病,这种病在世界上应该都属于很罕见的类型,所以,当时她就奇怪为什么李信要和林风合作研究那种病的配方,而且还是花了大血本的。

林风研究配方是为了找到她,这个她可以理解。可是李信为什么要研究配方,她也是刚刚才恍然大悟的。原来,原来是李老头为了救黄莺的女儿的。

“是。自从我知道了她有女儿之后,就开始为她担心,所以我调动了各方面的势力去研究这个配方,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你妹妹还是已经过世了。”李君惋惜的说着,然后看向了闵知行问道:“你,你没事吧?”

“我是健康的。”闵知行苦笑着说道,其实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够代替暖暖,只可惜暖暖还是离她而去了。闵知行转头带着悲伤的开口道:“其实那张配方本来是可以救活暖暖的,只是中途发生了一些意外。”

“我很遗憾。”李君说着,垂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是真的希望能够救下黄莺的孩子,真的希望。

“这和您没有关系,您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闵知行缓缓开口说道,为什么每次想起暖暖,她都不由自主的记恨刘彘,这应该就是他们永远的砍了吧?

“果然是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李君叹了一口气,接着开口说道:“李白小的时候很听话,白白胖胖的,我和黄莺都很宠着他,因为他,我和黄莺的爱情变得更加的牢固。黄莺说,只要有李白在她身边,什么名分地位的她都不需要了。直到在李白周岁生日那天,孩子丢了。丢的悄无声息。我要人到处寻找,也找不到。黄莺从那开始每天都一日洗面,终于有一天她留书离开了,她说她作为我们家庭的第三者,报应到了孩子的身上。所以她要离开以减赎自己的罪孽。她要我不要找她,不然找到的也只是她的尸体。”

第421章 嘱咐

李君说着,叹了一口气。其实,该减赎罪孽的人是他啊。

他没有能给自己最爱的女人幸福,又没能看好他们的孩子,他真的是最大的罪人啊?

黄莺真的是太狠心了。

她知道他会寻找她,可是,却用死来威胁他。

听着李君如此说,闵知行不禁和李白对视了一眼。

黄莺,他们的母亲,是一个何等刚烈的女子啊。想必当时她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心里一定饱受的挣扎。其实,就算是李白不丢的话,也会有别的事情拆散他们二人吧?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木然的,而没有婚姻的爱情是痛苦的。大多数人都是宁愿是木然也不愿意痛苦吧?

不知道为何闵知行忽然想起了刘彘。

要是他们后来没有互相喜欢,一直维持原状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应该还会在一起,在一起维持那个木然的婚姻吧?

“我知道黄莺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女人,所以我强忍着自己没有去找她。有一句话不是说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要放她自由。可是,如果你第二次又遇见了她,那就不要再错过。我没有去找黄莺,只是等着我们第二次遇见。却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十几年。我们在一次公益活动中碰到了,从他看着我的眼神中,我就知道,她已经把我当成了陌路,后来我知道她已经成家了,有孩子了。她应该是不想要我干涉她现在的生活,打算要把我永远的关在心门之外吧?不过我仍然不恨她,只是默默的关注着她,又不敢要她发现。一直到她过世。我都没有来得及看她最后一面。”

李君越说越悲伤,眼睛的泪就要流了出来。

是什么要一个年近花甲的老者如此悲伤,一个情字害人啊。

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李老头说的话对她来说都很陌生,虽然故事的主角是她的母亲,可是却和她印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那个女人是黄莺,而自己的母亲则是叫李婉漪。她们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李婉漪是重生后的黄莺,她不再想要做别人的第三者,而是想要真实的组建一个家庭,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也许她是幸福的,可又是无奈的。

黄莺的前半生很痛苦,却是真实的,可是她的后半生呢,闵知行回忆起自己的母亲来,她在人前总是那样一副雍容华贵的董事长夫人形象,她高贵,她典雅,她有爱心,她性格好,可是,那样的她好像是被磨光了棱角,不在像她。

妈妈,要是有选择,你是愿意做黄莺呢,还是愿意做李婉漪?

闵知行猛然的想到了自己,她是愿意做知行歆呢,还是闵知行呢?

知行歆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因为一些家庭的突变,所以她的生活重新组装,在那时,在不知不觉中,她得到了自己的爱情,可是爱情却要她痛苦的失去了亲情。和黄莺当时简直是一模一样。闵知行此时就在想,要是那时候,要是李君能够早些年遇到妈妈,那是她还没有结婚,他们会在一起吗?

不过闵知行觉得自己和妈妈都是幸运的,因为他们都能在最孤苦的时候遇到命中的贵人。对黄莺来说,李君算是一个,闵董泽也是一个。而对她来说呢,师父算一个,林风算一个,刘彘算一个,姑姑算一个,好像闵小南也应该算一个。

听完李君简单的讲完了这个似是故事又不是故事的故事,所有人都沉默了。

闵知行猜想,也许原来李白在心里会很黄莺的,恨她为何因为自己丢了就抛下了李君,恨她为什么没有再找找他,恨她要自己都没有感受过母爱,恨她要自己和父亲的仇恨进行了这么多年。其实说恨也不绝对,但是责怪是一定有的。

可是,听了李君说出了黄莺的悲苦与无奈,李白只是抬眼看了李君一眼,没有说话。

不管他心里是否把黄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终究是闵知行的母亲,而且人也已经入土为安了,所以他不会怪她,也不会恨她。

至于姑姑,她也是一个得不到爱的女人,做法有些偏激,可是待他很好。

可是李君呢,他也没有错,所有事情里他都是被动的一方,而且他也尽自己所能的在补救事实。

那么谁有错?

李信吗?还是闵知行?那时候的他们和他一样都是小孩子,那么,他应该怪谁?酿造成了今天这么悲剧的事情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都无辜,那么他呢?

“我想明天跟姑姑回去澳洲了。”李白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既然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么他就离开这里,继续和姑姑相依为命吧。那样虽然心里会有些难受,不过,总好过要他现在就直接面对一切的好。

“你跟我回去?”王瑛对李白的选择有些不解,这个孩子都已经自己私下调查了,难道说他都不记恨她吗?

“是的,我觉得魂组在澳洲发展的很好,不用留在市了。”李白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那……”王瑛说着,看向了闵知行,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我也跟姑姑回去。”闵知行莞尔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且不说这里的事情她同样不想面对,单就是现在,她就只有李白一个亲人了,她怎么能放心的下李白就这样回去呢?

她知道李白现在的心里已经矛盾急了,有她在旁边疏导,和他玩笑,估计也能要他快点忘记吧?毕竟,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亲人了。

而且,闵知行也真的不想在市呆下去了。现在看来,影子和魂组算是和解了,同时魂组也已经打算撤出市了,那她留在这里还做什么呢?

“你也回去?”王瑛更加的奇怪了,如果说李白跟她离开,她是能够理解的。因为李白一时间还接受不了闵知行是他亲生妹妹的事实,所以想要换个地方逃避一下,可是,闵知行会什么也要跟回去呢?

“怎么?姑姑不愿意我回去?”闵知行笑着反问。

“怎么会呢。好好,都回去陪着姑姑。”王瑛含笑说道。

“你现在可以移动吗?”李白一旁,不放心的问道。

“别说移动了,就连走路都不成问题。”闵知行笑着保证道。

“那你就走步回去澳洲好了。”李信在一旁笑着说道。

闵知行当时无语。多年的恩怨,似乎是到了这里就要戛然而止了,虽然没有解决,可是,也终有一日会被后人淡忘,会偃旗息鼓。

闵知行看了一眼闵小南,把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南南,妈妈带你离开市,你可愿意吗?

“好,那你们一路上注意安全。”李君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看得出来,李白还是不愿意认他的,这也不能勉强,毕竟这么多年,他没有尽到一点为父的责任。相反王瑛对这个孩子才是关怀备至,还在国外给他创建了黑道组织,把自己手里的权利都交给了他。

而李白也不亏是他的儿子,把魂组做得有模有样,他还真的是应该高兴了。

“李叔,您也注意身体。”李白缓缓的抬头,对上了李君的眼睛开口说道。

“哎。”李君一愣,随即笑着应道。看来李白虽然是没有认下他,可是还是把他当做亲人了。

“没事常回来玩,晚晚也是。”李信也笑看着李白和闵知行说道,也总算是帮助父亲了了一桩心事,他也可以放心了。

“明天不要来送我们了。”李白看了看李君,又看了看李信开口说道。

“好。”李君的声音有些颓废,却仍然是开口应声。

接着,李君和李信便离开了,在临走的时候,李君很用心的看了王瑛一眼,像是在对她表示感谢。毕竟,他照顾了他的儿子三十余年。

李君和李信离开之后,李白和王瑛还有白皓也一起离开了,说是要为了明天的出发准备一下。他们说的准备倒不是整理行李,而是要安排一下在本市的后事。首先闵氏就是一个要人头疼的问题,还有暗组是不是要撤离,魂酒吧的生计问题等等。其实魂组这次离开市,也算是不会再回来。而闵知行本人也知道,这次离开,下一次回来就没有日期了。

她环顾了一眼病房,她现在是在这里呆最后一夜了。

闵小南和闵小北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身旁,表情和她一样有些凝重。这次回来没有呆几个月,倒是填了不少的是非,要是早知道这些,她还会回来吗?闵知行不禁暗自琢磨。

“南南,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闵知行扭头看着闵小南说道。

“嗯,我知道。”闵小南乖巧的点了一下头。

“你会舍不得这里吗?”闵知行接着开口问道,她知道闵小南在这边一切呆着的都挺习惯的,这次离开就没有归期了,他会舍不得吧?

“不会,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可以。”闵小南坚定的开口说道。他知道闵知行是离不开自己的,所以,他要在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分分秒秒的陪在她的身边。

“真乖。”闵知行笑着把闵小南搂在了怀里。

南南,你是一个这么好的孩子,答应妈妈,一定不要学你暖姨,那么轻易的就离开了。

闵知行这一刻真的觉得有闵小南陪在她,就是她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嗷嗷。”这时,闵小北在床下也低声的叫着。

“北北,咱们明天就要回澳洲了,你就能见到你的妈妈了。”闵知行笑着对闵小北说道。

闵小北也是听懂了闵知行的话,伸出了一只大手递到了闵知行的手里。

闵知行借势用力一拽,便把闵小北也拽到了床上,她一手搂着闵小南,一手搂着闵小北,三者都躺在床上,笑看着彼此。

闵小北高兴的躲在闵知行的怀里又蹭又贴的。闵小南也伸着小手摸着闵知行的脸,舍不得松开。

不知不觉,三者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闵知行醒的时候,是被电话声震醒的。

看了一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天都快黑了吧?

闵知行接起了电话,电话是李白打来的,是告诉她机票已经订好了,是明天早上八点的班机,还给闵小北订了雅座。

李白说明天早上六点会开车来这里接她和闵小南闵小北,要他们今天晚上早点休息。

闵知行笑着说自己才刚刚睡醒,李白听言不禁嘱咐她别忘了吃饭。因为闵知行很挑食,所以医院的饭菜她都不吃,通常都是他们来看她的时候给她带的。本来李白说要白皓来给她送饭,可是闵知行知道他们都很忙,便说要闵小南去买也是可以的。

“是李白叔叔吗?”挂了电话,闵小南在一旁朦胧的睁开了眼睛问道。

“是啊,他说机票已经买完了。”闵知行笑着开口说道,同时摸了摸闵小南的头发。因为刚刚睡醒,他的头发被压的毛毛刺刺的。

闵小南也用力的拽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跳下来了床,开口说道:“我出去买饭吧。你们都吃什么?”

“嗷嗷。”这时,闵小北也醒了,它跟着跳下了床,表示自己也愿意跟着闵小南去。

“北北还是不要去了。南南,你去和叶文文告个别吧,回来再买饭。”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

“不用了。”闵小南不好意思的垂头说道。

“快去吧,顺便帮我也跟你文婧阿姨告个别,八年前妈妈就跟她不辞而别了,这次不能再这样了。”闵知行想了想对闵小南劝说道。

“好吧。”闵小南害羞的点了点头,他知道闵知行这样说是想要他和叶文文见一面。其实,他还真的想跟叶文文说几句话的,因为现在不说,他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最近他咳血越来越严重了,只怕跟闵知行回澳洲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他不后悔,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他一定要陪着闵知行的。

看来他得的这种病真的是闵知行家里的遗传病,原来他就听说暖暖阿姨是这种病过世的,现在又听说闵知行的妈妈的妈妈也是这种病,其实,他的心里真的很害怕。他不想离开闵知行,要是他离开了,她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去吧,一会天黑了。”闵知行笑着催促道。

“那你有事就按铃叫护士。”闵小南不放心在嘱咐。

“知道。我现在已经能下床走了。”闵知行笑着回答。之后闵小南就走向门口笑着跑开了。

等闵小南走了之后,闵知行便下床活动筋骨,这一枪真的是要她元气大伤啊,都过来一个多月了,还感觉有气无力的。

不过好在已经能走路了。

其实就算是没有打算明天回澳洲,这医院她也不想呆了。整天除了打针就是吃药,真的是自讨苦吃。

她站在医院的窗外,看着往来的行人,一个老太太正在扶着一个穿着病服的老头往回走,老头看起来腿脚不太利落,老太太一直在一旁关切的问候,嘴角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

第422章 人为的

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相扶到老吧?

也许在他们婚姻的开始,他们并不相爱,可是到了后来,习惯促使这样的婚姻变成了亲情。变成了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日子。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一些在外面散步的病人在家人的陪同下纷纷的往回走了。

病人有的拄着拐杖,有的坐着轮椅,也有的打着石膏,可是,闵知行却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出笑意。

有亲人爱人的陪伴,即使生病了,也会很幸福吧?

不知道为何,闵知行就想到了刘彘。她就要离开这里,下次回来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也许,那时候刘彘就会结婚生子了。毕竟他年纪也小了,不能再耽误了。

闵知行很奇怪,怎么她都离开了这么久,他的父母还没有给他介绍别的女人,安排他相亲呢?

又或许下次她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有了一个美满的家庭,那样,她就能够坦然的站在刘彘的面前了吧?也许,她心情好了,还会告诉刘彘,闵小南其实是他的孩子。

哈哈,闵知行想想那种情况都感觉很好笑。

有些时候人们都很难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而这种想法和容易行程偏见,或者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就像是闵小南的身世。

她当时在刘彘质问的时候就没有告诉他闵小南是他的孩子,所以,即使现在刘彘和闵小南有再多的父子天性的展现,刘彘也还是不相信闵小南是他的孩子。真的很好笑。

这一刻,闵知行猛然的想到一个问题,也许她对刘彘最介意的,已经不是暖暖的死,而是闵小南的这个存在。

以往已逝,即使还不能忘记,也是她自己的事情。

可是闵小南的这个存在,则是完全因为刘彘的不相信,因为他不相信,所以他不愿意认下自己的儿子。这要闵知行怎么能不怪呢。

看着外面的天一点点的变黑,到现在已经看不清窗外的东西了,闵知行看了一眼表,豁然的发现已经八点半了,闵小南都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这里距离文婧家也不远啊?难道说闵小南没有带钱,所以步行过去的?可是步行应该也回来了吧?还是说他和叶文文话家常忘了时间?

还是再等等吧。闵知行无奈的想着。

然后走回去了床上,又躺了一会。

床下闵小北发出嗷嗷的叫声,好像是它也在担心闵小南怎么还没有回来。早知道要闵小北陪着闵小南去好了,这要她也省得担心。

可是随即闵知行又想她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闵小南那么精明,一般的坏人是偏不走他的。要是就算是碰到了抢劫的,以闵小南的身手也是两三个人近不了身的,何况她身上还有联络器,可以随便的找救援。

闵知行忽然发现床边竟然放着闵小南的联络器,一定是刚刚睡觉的时候从他兜里面掉出来的。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闵知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有联络器,闵小南也能打过一般的坏人的吧?何况,闵小南看起来那么小,也没有什么仇家,估计没有人绑架他。

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对闵小南也患得患失了?真是糟糕。她这是年纪大了吧?

又看了一眼表,已经九点了。

闵知行抿了一下嘴,她都有些饿了。

闵小南不像是那么忘乎所以的人啊?他知道她还躺在床上等着他买饭呢,他不会在文婧家里耽搁这么久吧?

该死,闵知行猛然的想到,她与其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打个电话问问。

虽然闵小南没有带联络器,可是她有文婧的电话号码啊?

想着,闵知行便拨了文婧的电话。

“喂,晚晚啊?”文婧很快接起了电话。

“文婧,南南去了吗?”闵知行笑着开口问道。

“闵小南?没有啊。”文婧回答道。

“南南没有去你家吗?”闵知行心里的慌张更加的强烈了。

“去我家?我没有在家啊。”文婧困惑的说道。

“那叶文文呢?你家里有人吗?”闵知行心里开始有些慌乱了。

“今天叶远生日,我们全家出来吃饭了,怎么了?”文婧开口回答道。

“吃饭?你们几点吃饭的啊?”闵知行赶忙问道。

“接文文放学我们就过来了,我们吃的自助烤肉,到现在还没有吃完呢。是南南要去我家吗?要他过来一起吃点吧。”文婧还摸不清状况,笑着开口说道。

“不是,是南南去你家了,现在还没有回来。”闵知行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慌张,她一直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要出事,一定不要出事。

“那,那他去多久了?”文婧也意识到事情不太对,赶忙开口问道。

“快三个小时了。”闵知行焦急的回答。

“啊?那么久了?我们家没有人啊?他不会还在门口等着吧?你放心,不要急,我现在就回家看看去。”文婧赶忙开口说道。

“好。”闵知行勉强支撑着开口说道。

“嗯,你不要急,我一会给你电话。”文婧开口安慰道。

挂断了电话,闵知行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了。

难道说闵小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啊?还是说就像是文婧说的,他看他们家里没有人就在那里等着了?

该死,是她笨了,她怎么没有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文婧家里有没有人,再要闵小南过去呢。

闵知行啊闵知行,就算是闵小南的心智再成熟,他也终究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你怎么能够把他当成一个成人来看待呢,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尽的责怪着自己的疏忽。

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待。

闵小北似乎是知道闵小南可能出事了,所以安静的趴在地上,不是的抬眼看着闵知行。而闵知行基本上每隔一分钟就看一眼表,就在她看了第不知道十几次还是二十几次的表的时候,文婧的电话打过来了。

“怎么样?”闵知行接起电话劈头就问。

“没,没有。”文婧赶忙开口回答道:“我已经问过小区的保安了,他说不记得了。叶远已经要他去调监控了。你先别急啊。”

“好,你一有消息就告诉我。”闵知行无奈的挂了电话,她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啊。真可恨她这个时候生病了。

以闵小南的聪明,文婧家里没有人他就不会在那里继续等了,就算是等一会,也不至于九点多了还没有回来。

他会去了哪里呢?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她应该怎么办?她要找谁帮忙呢?

闵知行恍然间她忽然不知道应该找谁来帮忙。

刘彘吗?不行。林风呢?也不行。本来李白是最好的人选,可是现在她也不想要麻烦她。

哎,看来这个时候也只有找白皓了。不知道白皓现在是不是和李白在一起,他们还有没有在忙交接的事情。算了,管不了了。她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正当闵知行准备给白皓打电话的时候,她的电话倒是先响了。

是文婧,闵知行赶忙接了起来。

“怎么样?”闵知行慌张的问道。

“楼道里面的监控显示闵小南在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来了,可是在敲了几下门发现没有回应的时候,就离开了。”文婧开口回答道。

“他六点多就回来了?”闵知行木然的开口重复道。

已经三个多小时了,闵小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别的地方。

就算是他去买晚饭了,也不可能耽搁这么久啊?这么说他真的是出事了?

“喂?喂?晚晚你别担心,叶远已经要人去调查了,看看这个时间段有没有人报案。”文婧赶忙在一旁开口说道。

闵知行倒抽了一口气,她知道叶远的意思。

既然是查有没有人报案,就是说他担心闵小南是出了意外,受伤了或者是发生了车祸,还是更可怕的事情?

闵知行发现自己不敢再想下去了。

慌张的放下了电话,她便给白皓打过去了电话。

“喂,老大啊。”白皓很快接起了电话。

“李白现在和你在一起吗?”闵知行劈头便问。

“公子啊,公子在啊,您要找他?”白皓一愣,随即回答道。

“不找。我是要你帮我个忙。”闵知行开口说道。

“什么事啊?老大尽管吩咐就是。”白皓开口回答道。

“闵小南不见了。你帮我要人四处找找。”闵知行开口说道。

“什么?南南不见了?怎么会呢?老大您放心,我现在就……”白皓赶忙开口说道,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抢下了电话。电话的那边很快传来了李白的声音,“喂?晚晚怎么了?南南怎么会不见呢。”

“李白。”闵知行低声唤道,现在,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

“晚晚你说话啊。”李白焦急的问道。

“闵小南刚刚出去买饭,可是过了三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回来。”闵知行开口回答道。

“那他没有带联络器吗?我们可以**。”李白开口说道。

“没,没带。”闵知行无奈的说道,难道这是注定的吗?要是他带了联络器的话,一切都方便多了。

“你别着急,不会有什么事。闵小南那么聪明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这就要人去找。不要怕,我现在过去陪你。”李白赶忙开口说道。

“你不用过来……”接着,还没有等闵知行说完,李白已经挂断了电话。

放下了电话,闵知行更加的忧心忡忡了。

以魂组的实力要在魂组找一个人,应该会很容易吧?

只是,要是只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就罢了,要是被人蓄意的抓走了,只怕就不那么好找了。闵知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李君要人做的吧?应该不会啊,他们之前的误会已经说清楚了,而且也说了就要回澳洲了。难道说李君和李信又反悔了?

不对,不对,李君和李信都不应该是那样的人,他们那样,只会要她和李白恨他而已。

那会是谁呢?

闵知行觉得自己在市也没有敌人啊?

她把自己所有认识的人都在脑袋里面过滤了一边,林风?金卓?文婧?叶远?李白?李信?李君?王瑛?等等,好像还落下了一个人,刘彘?

不不,闵知行绝对不相信是刘彘。哪有父亲绑架自己儿子的啊?

一定是他多想了。

闵小南也不一定是被绑架了啊?

天啊,一定不要是出车祸了……

啊,闵知行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脑子,闵小南那么伶俐的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出车祸呢?可是有的成人也出了车祸啊?该不会是碰上了无良司机?

不,不,不要。

闵知行用力晃着脑袋,很快,她又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闵小南忽然病发了,然后倒在了大街上。

“啊……”闵知行不禁攥紧了拳头大声嘶吼咆哮着。

她怎么就这么无聊,就不能想点好的?也许闵小南为了送孤寡老人回家?或者是给他买饭结果人太多了他在排队?

李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闵知行双手敲着自己的脑袋然后用力的嘶吼。

李白赶忙从门口冲了进来,把闵知行搂在了怀里,开口说道:“没事,没事,南南不会有事的。”

闵知行觉得自己真的好累,也不管来者是谁,直接就倚在了他的怀里,把她用力的垂下。

李白的手轻轻的拍着闵知行的后背,好像是想要让她歇歇。和闵知行一起生活了八年,他知道闵小南对闵知行的重要性。也知道闵小南走丢了,闵知行一定会心急如焚。所以,他离开的赶来了。他知道,也许此刻闵小南是平安的,而闵知行一定是已经崩溃了的。

真奇怪,会是谁带走了闵小南呢。

其实他一路上已经想过了,凭闵小南的聪明伶俐,是不会自己发生什么意外,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的。

除非是人为的。

要是认为的话,白道几乎是不可能。

闵小南只是一个小孩子,警察是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带走他的。何况,这样也根本不合法。他们不会那么做的。

那就剩下了黑道。除了魂组之外,市有两个黑道组织,一个是影子,一个炎组。

那么,到底会是李君李信呢,还是会是刘彘呢?

李君应该是不会那样做了,他对闵知行已经是充满了愧疚,不会再动手了。那么李信呢?其实他和闵知行从市撤走,对李信应该是很有利的,不然难道说还要留下来刮分魂组吗?李信是个聪明人,不会如此做的。

难道说是刘彘?

刘彘不想要闵知行离开,所以抓了闵小南做钳制吗?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也不排除是其他的小帮派知道了闵小南的本事,所以抓走了他的可能。

李白的脑袋一直快速的转着,这么想是想不出来答案的,现在也只有能着白皓的调查结果了。

他可以把魂组的所有人都交给白皓调遣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些蛛丝马迹留下来。一个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啊?

第423章 懂事

“铃铃铃。”

这时,闵知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闵知行缓缓的抬头,和李白对视了一眼,然后抿了一下嘴,扭头拿起了手旁的电话接了起来。

“晚晚,现在还没有闵小南的消息,叶远已经查了警局近三个小时接到的案件,都没有闵小南。他又问了交通局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估计闵小南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再等等吧。”文婧的声音从电话筒里传了过来。

“我知道了。”闵知行颓废了应了一声,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起码闵小南没有发生事故,没有出车祸,应该高兴吧。可是,闵小南的下落就更加难以打听了,她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现在过去看看你吧。”文婧又开口说道。

“不用了。”闵知行赶忙说道。

“晚晚,你跟我见外是不是?”文婧似乎有些不悦的反问。

“好,那你来吧。”听文婧这样说,闵知行也只有妥协了。挂下了电话,闵知行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了一会天花板,她好坚强,到了现在也都还没有哭呢。

“是文婧打的?”李白奇怪的问道,因为刚刚在电话里面听到文婧一直在提叶远怎么样。闵知行难道是报警了?可是失踪没有超过二十四个小时警察是不会受理的啊。

“闵小南是在七点钟的时候去了文婧家里,因为文婧家里没有人,所以他就离开了。”闵知行简单的对李白解释,刚刚是她太匆忙慌张了,都没有告诉他们闵小南是如何失踪的。

“离开之后就没有回来?”李白接着问道。

“是。”闵知行点头。

“他去文婧家干什么去了?”李白接着问道。

“我要他去和叶文文告个别。”闵知行开口回答。

“叶文文?”李白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似乎是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叶文文是什么人。

“他们是同学。”闵知行简单解释道,她总不能说叶文文是她儿媳妇吧?这似乎又有些超前了。

“哦。那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应该就是文婧的家里了吧?”李白半是理解的点头。

“对。七点零几分的时候。”闵知行开口回答道。

“我打电话告诉白皓一声。”李白想着说道。

“好。”闵知行点头。

接着,就见李白把电话拨了过去。“喂?”

“公子。”白皓很快接了起来。

“闵小南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七点零几分,在文婧的家里。”李白对白皓开口说着,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文婧的地址,便转头对闵知行说道:“文婧家的地址是?”

“某某街住宅楼。”闵知行开口回答道。

“我知道了,我立刻就要人过去。”白皓在电话那头听到,赶忙应声。这可是目前他们所能获得的唯一一个线索了,除了这个之外,他们就只知道闵小南的相片了。

“现在有什么消息吗?”李白对白皓询问道。

“我已经要人四处去查了,可是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现在看来原因可能有两个。”白皓想了想说道。

“什么?”李白问道。

“一个是闵小南当时没有想要反抗,一个是闵小南当时面临的对手太多了没有能力反抗。不然,以闵小南的聪明,应该会留下什么线索的。”白皓大胆的猜测道。

“我知道了。你继续查吧。”李白低声的叹息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难道说真的是熟人作案吗?

“是,顺便请公子替我转告老大,我一定会把南南带回去的。”白皓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他知道闵小南对老大的重要性,所以就算是拼尽了性命,他也会全力以赴的。

“好。”李白笑着点头,然后挂断了电话。扭头对闵知行说道:“你都听到白皓的话了吧?就放心吧。”

“白皓说的意思是除非绑架闵小南的人太强大布置的太严密了,否则就是熟人作案,对吗?”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她虽然有些慌张,可是还是不至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的。其实刚刚白皓分析的真的很对。

“恩。”李白也点了一下头,的确,白皓刚刚说的这两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我要给李信打个电话。”闵知行想着,抓起了自己的电话开口说道。

“我以为你会先给刘彘打。”李白在一旁看着闵知行的表情,淡然的开口提了一句。

“一个个来。”闵知行一愣,随即说道。同时电话已经拨了过去,“喂,李信吗?”

“闵知行?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打算给我告别吗?”李信接起电话开口问道。

“你,你看到南南了吗?”闵知行开口相问。

“闵小南?没有啊?下午离开之后就没有看到过他啊?我刚刚去了市,现在还在路上正要赶回来。怎么了?他来找我了?”李信奇怪的问道。

“没事,他出去买饭,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就问问他是不是跑去找你了。”闵知行轻描淡写的说道。

“走丢了?不会吧?那孩子看起来挺聪明的啊?”李信不禁问道。

“没事,我再打电话问问,看看他是不是去了别处。”闵知行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只怕现在李信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一会明白了,他就会知道,她这是在怀疑她。其实,不相信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她一直都把李信当做朋友,所谓朋友就是心里坦荡,李信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不,不会的。那谁又会呢?

“好。”李信笑着挂断了电话。

“听起来好像真的和李信无辜啊。”闵知行挂断了电话就转头对李白说道。

“要是真的是他计划的,他一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了。怎么能两句话被你听出来破绽?”李白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刚刚听着李信的态度,感觉真的不像。

“那,我再给刘彘打电话问问吧。”闵知行攥着电话,想了想说道。

“也许不会有什么消息。”李白苦笑着说道。

“铃铃铃。”这边,还没有等闵知行按下号码,她的电话倒是先响了。

“晚晚,闵小南失踪了?”闵知行接起了电话,就听到那边的人劈头大声问道。

是刘彘?

“你,你怎么知道?”闵知行顿时就语无伦次了起来,听着刘彘的声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说真的是他?

“我?当然是听蜘蛛他们说的,闵小南真的失踪了?”刘彘奇怪的开口问道,闵小南那么精明的孩子也会找不到了吗?

“是失去联系几个小时了。”闵知行淡然回答道。

“怎么会呢?他那么精明的一个小孩子,不应该走丢了。而且谁和他无仇无怨的,又怎么会和他过不去?我听说现在魂组的人在大肆的寻找,有没有什么线索,用不用我帮忙?”刘彘匆忙的开口说道,急切的语速显示出他对这件事情的关心程度。因为他的心里知道闵小南对闵知行的重要性,所以在他听蜘蛛说魂组的人都在找闵小南的时候,他电话就赶忙打过来了。

闵知行听着刘彘接连的询问,一时间就信以为真了。

他的关心是真的。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还很关心闵小南,不然,他不会一听到消息就主动打了过来。

可是,这万一是刘彘的伎俩呢,他就是为了掩盖他带走闵小南的真相,就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会不会呢?不然要是别人的话,闵小南和那个人不太熟悉,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只有刘彘,他不会对他产生防备。因为她告诉过他,刘彘是他的父亲。

虽然闵小南在那之后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可是闵知行知道,闵小南在心里已经把刘彘当做自己的父亲了。而且也曾经在心里暗自高兴自己也父亲了。

那么,会不会是刘彘利用了闵小南的这种想法,把他了呢?想着,闵知行缓缓的开口问道:“是你吗?”

“什么?”刘彘听言明显的一愣,怎么闵知行没头没尾的忽然来了一句呢?什么是他?他怎么了?

“是你带走了南南吗?”闵知行咬着牙,淡然的开口重复道。她知道这句话对刘彘的打击有多大,可是,为了闵小南的安全,她还是得问。这句话问出,要是闵小南不在他那里也就罢了。要是闵小南真的在他那里的话,也算是给他一个警告,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

“你说什么?是我带走了他?你干脆说我绑架了你的儿子得了呗!”刘彘听言,顿时厉声的接连问道。其实闵知行问第一遍的时候,他在心里重复一下也就明白了。可是,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闵知行竟然如此不相信他。他绑架闵小南,真的是开玩笑一般。

“我只问你是吗?”闵知行坚决的重复道。因为刚刚刘彘虽然说了一大串,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闵知行,你到底在乱想些什么?就算是我知道闵小南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啊?我一向对他都是视若己出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刘彘气急败坏的开口接连的质问道。

他简直太气愤了。

他都已经那样说了,闵知行还是要再问他一遍。

既然不相信他说的话,她又为什么要问呢?

啪。

刘彘的话还没有说完,闵知行便按下了结束键。

刘彘说的很好,他说的每一句话,她竟然都是出乎意料的相信。

只是他最后的那四个字,要闵知行的心彻底冷了。他说的视若己出?刘彘啊刘彘,你就对自己的孩子视若己出吧。我看你根本就是视若他出。

打过了两个电话,闵知行忽然觉得很茫然。

本来最有可能的两个人,现在都被了。难道说真的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可是意外的话,不可能这么久还没有被查出来啊?警察也出动了,黑道的人也去搜罗了,不应该一点线索也没有啊?

难道说不是什么熟人,而是有人早有预谋的?

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有从外面推开了。闵知行和李白都不禁朝门口看去。

林风?

“闵小南呢?是他不见了吗?”林风一路上跑的气喘吁吁的开口问道。

闵知行平静的点了一下头,看来他也是听说了消息,这传播速度还真的是快呢。

“怎么回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呢?”林风激动的催问道,刚刚听到消息他以为是假的呢,后来听着他们的描述,确实是很像闵小南,他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打闵知行的电话,又一直在通话中,他就只有自己赶过来了。

“也是刚刚才发现的。闵小南七点多的时候去了文婧家里,之后一直没有回来。”闵知行简单的解释道,其实要是失去没有这么严重,她真的谁都不想要告诉。

“文婧也是,怎么没有送闵小南回来呢,要一个小孩子自己回来她也放心。”林风不禁开口嗔怪道。

“文婧没有在家。这都怪我,没有打电话跟文婧确认一下,就要闵小南过去了。”闵知行苦笑着开口说道。

“这也不能怪你。意外也不是你能料到的。”林风一听,赶忙开口劝道:“我这就要人去找。相信有政府和警察出面,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好。”闵知行苦涩的点头,她现在还能希望什么呢,只希望好人能有好报吧。

“嗯,放心,我这就要人把全市街道上的监控都调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林风想了想开口说道。

“谢谢。”闵知行由衷的说道。

接着,林风就拿着电话出去了。估计是找人帮忙找闵小南去了吧?

其实多认识几个朋友真的挺好的,看着刚刚林风那么着急的样子,他才是真的把闵小南视若己出了呢。

闵知行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李白。

“没事,没事。”李白轻轻的拍着闵知行的肩,这样坚持着笑容的闵知行真的是要他心里好痛,为什么他帮不上忙呢。

这时,只听在门口传来了林风和来人的对话。

“林风?你怎么站在这里打电话?”

闵知行的心一紧,听着那个人的说话声应该是金卓吧?

“没事,就是安排一些事情。”

“晚晚睡了么?”

“还没有呢。南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晚晚在等着他呢。”

“南南不在吗?他很懂事的,每次我来的时候,他都在这里陪着闵知行啊?”

“没事,进去的时候小点声说话,不要一直抓着晚晚问。”

林风说着,就迈步走向了病房,金卓一愣,也赶忙跟了过来。

听着金卓和林风的对话,闵知行也只是苦笑,他们大概不知道这个病房不太隔音吧?不过,林风的好意她也在心里领了。其实金卓是一个好女孩,只可惜林风不懂得珍惜。虽然没有看到他们二人刚刚交谈时候的面容,可是闵知行能够想象,那应该是很尴尬吧?

闵知行坐直了身子,然后笑着对金卓打招呼,“你大着肚子总来回跑干什么啊?我的病也基本好了,还折腾你天天过来。”

第424章 噩梦

“本来今天不打算过来了,国安他有些不舒服,可是刚刚却听前台的护士说你明天要出院?”金卓笑着开口回答道。在别人的面前,她总是要假装自己过得很幸福。

“你要出院?”听到金卓的话,林风奇怪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打算会澳洲调养一段时间。我还是比较习惯那边的气候,而且那边的医疗也比这边好。”闵知行就在那一刹那,给自己想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虽然听起来还是很想借口,可是,她已经尽力了。

“你怎么没有跟我说,什么时候走?”林风更加不解的问道。

“也是今天下午才决定的,本来想着告诉你们呢,只是后来事情忙就忘了。”闵知行笑着回答道。

“那打算什么时候走啊?”金卓在一旁问道,实在是没有想到,闵知行这么快就要走了。

“本来是打算明天早上的,可是现在看来,来不及了。”闵知行回答。

“怎么那么匆忙?”金卓不禁询问道。

“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我安排一下这边的事情,陪你去啊?”林风也在一旁说道。

“林风,不用了,我这次是和李白一起回去的。”闵知行淡然的说着,然后看了李白一眼,似乎是在恳求他帮忙。是时候断了林风的念头了。她和林风在一起真的不适合。

“啊?”林风一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闵知行和李白他们……?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闵知行苦涩的开口说道。

“我……”林风吞吐着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明白他应该放手,既然闵知行不喜欢他,即使勉强在一起,结果也就和那一段时间一样,每天小心翼翼的相处,就连普通朋友之间的默契都不如。他知道,闵知行是不快乐的。那么,是他应该放手的时候了吗?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晚晚的。”李白温婉的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林风开口说道。

他的心里是多么不愿意帮闵知行这个忙啊,可是看着闵知行那恳求的目光,他又一下子狠不下心来。

闵知行是她的妹妹,亲妹妹啊。

李白心里叹了一口气,表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

其实他心里清楚,林风已经失忆了,他不适合闵知行。而他也知道,闵知行心里真正喜欢的人刘彘,从头到尾就只有刘彘而已,像刚刚,她根本就没有怀疑是刘彘把他的孩子带走的。那种信赖在她的心里是根深蒂固的。

何况,还有闵小南在,闵知行只怕也不忍心闵小南一直没有父亲的陪伴吧。就算是他对闵小南再好,也终究不是他的父亲。

不论孩子的父亲做错了什么事,只要为了孩子,相信孩子的母亲都会原谅孩子的父亲吧?

就像是当初要是他没有被姑姑抱走的话,就算是在委曲求全,不计名分,黄莺都不会离开李君的吧?

原谅不论是上一代还是下一代,他们对爱情的抉择是一样的,也是最真挚的。

一旁的金卓站在那里,也是满心不解的看着闵知行。她不是喜欢刘彘的吗?怎么会选择和李白在一起呢?乱了,真的是太乱了。

“好。好。”林风愣住了好一会,才接连的说了两个好字。这两个好字,也告诉了所有人,他放弃了,他放弃了闵知行。

其实这段时间和闵知行在一起他是真的爱了。可是那种爱又不是很纯粹,因为他总能从闵知行的身上恍惚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她们好像,然后又重叠在了一起。和闵知行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发生的事情,他总是觉得自己在梦中见过一般,那种感觉好幸福。所以他是舍不得离开闵知行的,舍不得自己那种幸福的。只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认识的时候闵知行的心中已经有人了,从她的心理来看,他是永远不可能战胜的。

他以为闵知行会回到刘彘那里,却没有想到她选择的人是李白。也罢了,不论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也只能表示尊重了。

“那,那个闵小南怎么还没有回来啊?”金卓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的问道。却不成想到,她才问出口,便遭到了林风的白眼。

她很无辜好吧。

其实她完全没有看热闹的意思,虽然林风甩了她,可是,她也希望林风幸福的。她也为了这件事情问过林风,希望闵知行给林风一个机会,只是那个时候闵知行的反应就告诉了她,闵知行和林风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她预料到了闵知行会拒绝林风,却没有想到是这么快,又当着她的面。

这实在是要她有些不知所措呢。

其实林风白金卓只是再说她白目,明明已经告诉她不要多问,怎么她还是把问题转向了闵小南的身上。

果然,闵知行的脸在听到闵小南名字的时候,一下子又黯淡了下来。闵小南现在还下落不明,她还在这里想着如何拒绝林风吗?

哎,她真的是糊涂了。

总是觉得看着林风和金卓在一起她就替他们觉得很不自在。要是她早点拒绝林风,也许金卓和林风就不会分开吧?只不过那个时候事情的发展远远的不受她的控制。

闵知行的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了金卓的肚子。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嫁人,心里的滋味一定很痛苦吧?而且最痛苦的是孩子他爸还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金卓正好看着几个人都拿目光看着自己有些尴尬,便主动开口说道:“我去开门。”

“晚晚阿姨。”门才打开,就看着一个小孩跑到了闵知行的床边,速度之快要人有些不敢相信。好像就是一个小人影跑过来了一般呢。

“是文文啊,你爸爸妈妈呢?”闵知行看着是叶文文,便笑着问道。

“在这里呢。”文婧说着,就和叶远一起走了进来。

“你们还过来做什么啊?这么折腾。”闵知行赶忙开口说道。

“过来看看你啊,文文听说南南走丢了,心里极坏了。”文婧笑着搂过了叶文文,然后站在床边了然的对闵知行开口说道。

跟在文婧后面的叶远在对着林风金卓李白问好之后,也走上了前,关切的看着闵知行,没有说话。

“没事,这么多人帮忙在找,闵小南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的。”闵知行拍着叶文文的脑袋安慰的说道。

“闵小南去我家是找我的吗?”叶文文这时候开口问道。

“是啊,因为我们要回澳洲了,所以南南去跟你告别。”

“澳洲?我记得闵小南说过,他是从澳洲来的,你们要回去吗?我记得妈妈说过,澳洲很远的。”叶文文赶忙开口问道。

“文文,不要太多话,晚晚阿姨还在养病,不能要她太累的。”一旁文婧听言,赶忙拍着叶文文的脑袋说道。

“文文真乖,放心,我们会回来看你的。”闵知行点头说道。

“我和文文也可以去澳洲看你,别忘了,我最喜欢澳洲的风景了。”文婧也笑着开口说道。

“恩,你们能去闵小南一定很开心。”闵知行开口说道。

“晚晚,我结婚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回来啊?”这时,金卓也笑着开口问道。

“看时间吧。哎,你看我这身体,估计短时间是不能再移动了。不过没关系,礼金我会托人给你带来的。”闵知行开玩笑道。

“那你可要多带一点哦。”金卓也笑道。

闵知行笑着点头,本来这次想走的低调一点,却没有想到惊动了所有人。不知不觉,今天晚上竟然成了话别会了。

不过,因为闵小南的忽然失踪,看来,明天早上还真的是走不上了。

现在别的她都不想,只想要闵小南平安的回来。

这时,门口又有人敲门,看来是又来了访客了。

叶远离门口最近,便走过去开门了。

“李总裁来了。”

“叶局长也在啊。”

两个人客气的寒暄着,就见李信走了进来。

也是,刚刚的电话打得太冒失了,也难怪李信特意赶过来了。

“闵小南现在还没有找到吗?”李信关切的问道。

“是啊。”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

“我刚刚给父亲打了电话,他也没有看到闵小南。”李信接着开口回答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特意赶过来告诉我。”闵知行礼貌的说道。

“我知道也许你怀疑是我带走了闵小南。不过我是真的没有,你放心,我已经要人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李信真诚的开口说道。

“我真的是太慌乱了,所以就挨个打电话都去问问。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闵知行听言,赶忙开口说道。

“你放心吧,我理解的。”李信笑着说道。

然后,他又转头对一旁的李白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因为病房里面的人太多了,虽然病房足够大,可是都围在床边空气也不太好。

而且闵小南现在也没有找到,他们都知道,对于闵知行来说,闵小南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闵小南失踪已经快四个小时了。各路人马都派出了人去寻找,只怕整个市都快翻个遍了,可是仍然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众人都紧攥着手机,在等着手下人的答复。可是,电话都是安静的。

“我就先走了,反正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也无事,我就去帮忙找人吧。”李白看着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也走。”接着,李信也跟着开口说道。

“我也去了。”林风也开口说道。

“你们都走吧,我留在这里照顾晚晚。”文婧扭头对叶远及众人开口说道。

“那怎么行,你早点带文文回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学。我在这里陪着晚晚就好了。”一旁的金卓赶忙开口说道。

“可是你的肚子?”文婧不放心的开口说道。

“放心吧,我可是专业的医生,没有问题的。”金卓笑着保证道。

“那我们可就都走了。”文婧想了想说道。

“走吧。”这时,叶远走上了前,拉着文婧的手说道。

“走吧,注意安全。”看着众人都走到了门口,闵知行笑着说道。

“电话不要关机,有消息我们会告诉你的。”李白在门口的时候还是不放心,转头对闵知行说道。

“好。”闵知行点头。

“早点休息。”林风也开口说道。

“好。”闵知行继续点头。

而李信也只是坚定的看了闵知行一眼,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闵知行回以一个信任的笑容。接着,众人便一溜烟的都离开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金卓和闵知行两个人,当然还有闵小北。

剩下的又是漫长的等待。

“你先睡一会吧,我有消息我会叫你。”看着众人都离开了,金卓笑着对闵知行说道。

“我怕我睡不着。”闵知行苦笑着回答。

“没关系,只要歇歇眼睛也是好的。”金卓扶着闵知行躺下了,同时整理了一下她到底被,关切的劝说道:“听话,闭上眼睛。”

“真的把我当成你的病人了啊?”闵知行听言不禁笑着问道。

“你就是我的病人。”金卓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你也躺在那睡一会吧。”闵知行指了指一旁的床说道,金卓现在怀有身孕,折腾了这么半天,估计要是她不休息,金卓只怕也不能休息吧?于是便索性闭上了眼睛。

“好。”金卓看了看闵知行,然后笑着应声。

闵知行本来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闭上眼睛只是为了要金卓安心,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大概是太累了,竟然高度紧张,竟然真的就这样恍惚之中睡着了。

朦胧之中,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闵小南满身是血的朝他跑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悲伤,就像是暖暖当时一样,他叫喊着:“妈妈,救我。……妈妈,救我。”

“姐姐,救我!”

“妈妈,救我!”

“暖暖!”“南南!”闵知行觉得自己站在中间,两头都无法顾及。

血一滴一滴的流了出来,闵知行觉得自己的双眼都变成了红色,她缓缓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她放下手的时候,双手沾满的血。

“南南,你别急,妈妈过来了。”

“暖暖,姐姐在,你不要哭啊?”

闵知行两边为难的不知道该如何时候,然后血色就更加深了,闵知行够着闵小南的小手,却没有也够不到。

“妈妈,我,我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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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南南!”闵知行猛然的大声叫道,然后扑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木然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是在医院啊?

梦,原来是一个梦。

“晚晚,怎么了?”一旁的金卓赶忙坐了起来,下了床,走到了闵知行的身旁关切的问道。

“做了一个梦。”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回答道。

“一定是噩梦,不要乱想了。”金卓轻拍着闵知行的后背,笑着安慰道。

第425章 无能为力

“我,我梦到了南南,他满身是血,他在等着我去救他,他在等着我去救他。”闵知行的泪不禁流了出来,近乎哭喊着说道。

通常人在刚刚睡醒的时候,感情是最脆弱的。何况因为闵知行对闵小南的担忧,所以这一刻的她,哭的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悲苦的声音是那么要人心痛。

金卓仅仅的把闵知行拥在了怀里,她一直以为闵知行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却没有想到她也有这样软弱的一面。不过好在,她敢在人前哭出来。

不像她,当时在失去林风的时候,内心孤苦不堪,还要在人前咽泪装欢。

闵知行大概哭了有十几分钟,直到护士来给闵知行打吊**。因为闵知行喜欢白天的时候到处在房间里面走走,所以她都是晚上晚上要护士来给她打吊**的。

看着护士进来了,闵知行才赶忙止住了眼泪,然后委屈的用袖子擦了擦眼,像个像孩子一般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护士奇怪的笑笑,然后看了金卓一眼,在金卓的示意下,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给扶着闵知行躺下,又给她挂好了点滴**,给她扎了针。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就很快离开了。

“你在躺下吧,我也睡会。”金卓看着闵知行笑着说道。

闵知行莞尔点头。

其实,在针刚刚扎到她的血管,**里的药进入她的血液的时候,她的胃就开始痛了起来。

一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了,胃里空空的。

南南,你到底是把饭买到哪里去了呢?你就扔下妈妈不管了吗?

闵知行缓缓的睁开眼睛,就那样直视着天花板,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胃里那抽搐似的疼痛的。再痛一点,再痛一点的话她就可以忘记心里的疼痛了。

为什么每当她渴望平静的时候,都要发生一些事情呢?为什么她想要不计前嫌的过些自由安定的日子是这样的困难呢?

南南,你到底在哪,你要再不回来,妈妈就崩溃了,你知道吗?

你是一个那么乖巧的孩子,你忍心要妈妈这么难受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东方露白。

整整的一夜算是过去了。

闵知行平静的躺在床上,不行,她已经等了一夜,她不能再等了。

一夜都没有消息,证明李白李信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不可能啊,林风叶远已经动用了所有白道的手段,而李白李信的黑道势力更是不容小觑的,怎么都这样了,还是没有效果吗?

凭他们的能力,整个市都应该已经翻个遍了啊。怎么还没有任何线索呢?难道说闵小南已经被运送到了市外吗?

要是排除了是熟人作案的话,就应该市其他力量强大的人或者组织所为了。他们抓闵小南想要做什么?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啊,虽然他在电脑上有些天赋,可是也不足以要人这么大费周章啊?难道说是有人想要用闵小南来威胁她,威胁魂组?那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还没有收到勒索信呢?

又或者说闵小南只是发生了意外才到现在没有回来?那为什么林风掉了市里所有主要干道的交通监控也没有用?难道说闵小南是在什么角落出的意外?

不行,只靠着他们那么找,真的是不行。

既然一夜都没有找到,那就证明他们的方法都错了。

咦?有了。

闵知行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其实是她傻了。一般的家长在找不到孩子的时候,出了报警之外,都会发寻人启事的,为什么她没有想到呢?

想着,她便拿起了随身的手机,给李白打过去了电话。

“喂?晚晚,睡醒了啊?”李白很快接起了电话,笑着问候。要是细听的话,不难听出来他声音里面的疲惫,看来是一夜未睡。而仔细一想,一夜未睡的,又何止他一个人呢。

“是啊。”闵知行应声。

“那个,那个南南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你用急,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了。”李白知道闵知行是询问消息的,可是,他真的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他头一次感觉到这么的无力,好像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事情不被人力所操控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了一个主意,你看行不行。”闵知行缓缓开口说道。

“什么主意啊?你说。”李白赶忙的开口问道。

“就是发一个寻人启事。也许闵小南只是走丢了,迷路了。”闵知行木然的说道,连她也知道这样做作用不大,可是,她真的无路可走了。

“好。我现在就去办。”李白开口应着。其实这实在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以闵小南的聪明,他会走丢,会自己迷路吗?再说了,迷路了,走丢了,至于走了一夜,没有回来吗?不过,现在也真的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李白要人已经把市都快翻过来了,所有的公共场所,其他黑道的地盘他都已经要人找过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留下。因为闵小南当时是出去买东西的,所以他也要人在从医院到文婧家之间所有的能卖吃的的饭店餐馆超市食杂店统统找过了,也都没有任何下落。由着可以看出,闵小南应该是还没有买东西,就已经出事了。现在还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就像是没了头的苍蝇,到处的乱撞。所以现在也死马当成活马医治了,那么就按照闵知行的意思,发寻人启事吧。

因为才凌彘四点,所以时间还来得及。挂了电话之后,李白就要人给所有的报社打了电话。

于是那天市的所有报纸,不论大小,头版头条都是那条寻人启事。

闵小南八岁,于昨天晚上七点在某某路小区走失,身穿黑色皮夹克,牛仔裤,运动鞋。照片如下。如有人见到,并提供有价值线索,赏金一亿。

这还真的是市最为轰动的消息了。

从来都没有人花一亿元钱找一个孩子,不是他们的父母不愿意,而是他们没有。

所以在看到这则寻人启事的时候,市的市民都在猜测着这个孩子的父母到底是什么身份。有能提供线索的就给一亿块钱?要是一共有十个人提供了有用的线索,一百个人提供了有用的线索,那岂不是要十亿,百亿了?这些钱都够要市的首富倾家荡产了吧?那这个孩子的身价也太高了?

同时,从凌彘四点之后,市的各大新闻,也纷纷在开头或结尾显眼的地方刊登了这条寻人启事。

一时间,可以说是轰动了整个市。

当然这样还不够,万一闵小南现在已经不在市了呢,所以随后的报纸新闻又都扩展到了其他的市里,甚至于在各大网站的显眼位置,也都有这条讯息。

闵小南这个名字在一夜之间火了。

“哎!”闵知行坐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

一上午的时间又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的消息。看来寻人启事这招也不管用啊。

她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机。李信林风叶远李白他们到了现在都没有再给她打电话,那么就说明到了现在连一点点有关的消息都没有啊。闵知行在心里暗自祈祷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从人间蒸发了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甚至于这个时候她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不论是谁找到了闵小南,就算是做牛做马她也要报答他。

“当当。”这时,门外有人敲门。金卓走过去开门了。

闵知行则是把眼睛瞥向了门口,她多么希望是闵小南推着门进来了啊。那样,她就会跑到他身边,横着抱起来他,然后对着她的屁股就打过去。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在看到是刘国安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是自己多想了。

“还没有吃东西吧?我买了写豆浆和蛋糕,都简单吃点吧。”刘国安拎着东西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其实他真的很体贴的,闵知行也相信他能把金卓照顾的很好的。

“瞧我疏忽的,都忘了给晚晚弄些吃的。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金卓忽然自责的说着,然后给闵知行拿出了一杯豆浆和一块蛋糕。

“吃不下。”闵知行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就是山珍海味放在她的眼前,她也是食之无味啊。

“还是多少吃点吧。你要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去找闵小南呢?”刘国安笑着对闵知行劝阻道。

是啊,闵知行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力气了,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连动弹一下都很难受的样子,可是,她还是不想吃东西。就算是她吃了,她也会吐出来。

“晚晚,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刘国安看着闵知行,凑到了她的身边说道。

“什么?”闵知行轻声的问道。

“你知道闵小南的病是吧?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病突然病发了呢?闵小南那孩子平时是挺容易,可是一旦要是发病了,就会一点意识都没有,所以就算是到现在没有联系你也很正常。不然他要是出了别的事情,以他的聪明,应该会早就联系上你了吧?……”刘国安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闵知行就猛然坐直了身子,然后摸起了自己的电话,按了通话记录直接把电话给李白拨了过去。

“喂?李白,你快要人去各大医院看看,南南可能是发病了,他没有意识了,他找不到家了……”闵知行焦急中带着悲伤的说道。

这种念头她当时也只是一闪而过,可是,她总觉得闵小南还不会那么快就发病。

怎么会没有任何征兆就发病呢?

可是刚刚听刘国安提起,他分析的那么有道理,要她不得不相信了。

是啊,闵小南那么聪明,要是真的被坏人抓住了,他一定会想办法传递些消息的。那么经过了一夜都没有任何消息,除非是他一直都昏迷着,不醒人事,没有办法和他联系。

闵小南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他是有病的啊。

虽然他平时和别的孩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可是一旦发病起来,他就连一个弱智的儿童都不如了啊。

“我知道,闵知行你别担心,南南不会突然发病的。我这就要人去所有的医院探查。”李白在电话那边一边应着,一边安慰道。

“我等你电话。”闵知行茫然的挂掉了电话。

忽然,她的眼睛变得空洞了起来。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刘国安问道,“从闵小南的身体来看,他有可能是发病了吗?”

“说实话,我觉得他的病情离发病不远了。”刘国安看了看闵知行,然后苦笑着说道。

这句话,恍如晴天霹雳一般。

闵小南发病了吗?

要知道闵小南真的是发病了话,那就不只是失踪那么简单了。而很有可能是不久于人世,或者是已经不在人世了。要是闵小南忽然在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病发了的话,那岂不是,岂不是很危险了?闵知行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刘国安,里面充满了惊慌失措。

“晚晚,南南有什么病啊?”一旁的金卓听的是稀里糊涂。她怎么没有听说闵小南有病呢?她问着,诧异的看向了刘国安。看来,刘国安真的没有把闵小南的病跟别人提起。

其实,知道闵小南病的人真的没有几个,她一个,李白一个,还有王瑛和刘国安,其他人应该都还不知道。

“不行,我要去找南南。”想着,闵知行忽然一把推开了刘国安,从病床上跑下了地,然后胡乱的穿着鞋子。

“晚晚,你要去哪里找啊?”金卓在一旁劝阻道,怎么闵知行忽然就慌张了起来呢。

“我不管,我要出去,我不能在这里等了。”闵知行说着,趟着鞋子就要往门口跑。

“晚晚,你不要这么激动,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出去的。”刘国安也赶忙在一旁制止道。

可是此刻的闵知行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般,任谁的劝阻都不听,她这边推开了金卓,那边打开了刘国安,自己竟然往门口跑去。

金卓和刘国安对视了一眼,赶忙继续伸手去拽闵知行。她疯了,她真的是疯了。

闵知行毕竟是有功夫的人,虽然生病了,又没有吃饭,可是力气发起疯来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拦得住的。眼看着金卓和刘国安都无能为力,闵知行就要跑出房门口的时候,她落在病床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铃铃铃。”

“电话,晚晚你的电话响了。”

“也许是闵小南的消息。”

金卓和刘国安在一旁赶忙说道。

他们不能要闵知行就这样出去,不然一定会出事的。

闵知行一愣,知道听到她电话响起的时候,她的神志才像是开始恢复了。她怎么忘了带电话了?要是闵小南有了消息不是没有人能找的着她了吗?

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回了床边,接起了一直在响着的电话。

而同时,金卓和刘国安对视了一眼,然后刘国安悄悄迈步走出了病房,金卓守在了闵知行的身边。

第426章 嘶喊

刘彘?

闵知行皱了一下眉头,他忽然打电话来干嘛?

“闵知行,你还记得妈家在哪吧?”刘彘劈头就问道,连招呼都没有打,而且他的口气很不好,像是在一直隐忍着什么。

“妈家?什么意思?”闵知行一愣,冷声奇怪的问道。因为刚刚才发了疯的关系,她的口气也不太好。

“我妈家。当然要是你还承认和我没有离婚的话,你也应该叫声妈。”刘彘听着闵知行冷漠的声音,怒声讽刺道。

“我记得,干什么啊?”闵知行冷声反问,怎么刘彘今天像是吃了炸药一般呢,他心情不好,她心情还很不好呢。

“你快点过去吧,我也正在路上呢。闵小南可能在那里。”刘彘开口说道,直到最后几个字才说道了正题。

闵小南?

听到这几个字,闵知行就像是着魔了一样。赶忙开口对刘彘问道:“闵小南?他在哪?”

“我父母只是描述了一下他的外貌穿着,我猜是他。”刘彘开口简单的解释道。

“他怎么会去那么远?”闵知行奇怪的问道,自从直到刘彘是告诉她闵小南的消息的,她的态度也变好了很多。只是她更加困惑了,刘彘的母亲家应该是住在城市郊区的别墅群吧?闵小南怎么会找到那里去呢?

“你先过去吧,到了再说。”刘彘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他现在真的不愿意多跟闵知行说话,因为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好吧。”闵知行勉强的应声,她还是先过去吧,起码比起之前的没有消息,现在已经是好多了。

“对了,闵小南是不是有什么病吗?”刘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他其实真的不想问的,可是真的忍不住了。

“是,是。他发病了吗?”闵知行猛然想到了那种可能,原来真的被刘国安说对了?

“我还有问题想要问你。”刘彘没有回答闵知行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

“你说。”闵知行应声。

“闵小南他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刘彘的这句话几乎是可以用咆哮的声音呐喊出来的。这种呐喊,有被欺骗的痛恨,也对自己痴傻的可笑,也有对和自己儿子失之交臂的遗憾。

“你,你怎么知道?”闵知行一愣,奇怪的问道。

“你承认了?”刘彘冷声的问道,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当这句话从闵知行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要刘彘很难接受。刘彘用力的皱了一下眉头,不,他痛恨这种感觉。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我一直都没有否认过。”闵知行淡然的说道,很奇怪,在这种时候,他们竟然纠结起来这种陈年旧事来了。

“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刘彘悔恨的开口质问道。没错,就是质问。他有一个儿子存活在这个世界上,闵知行竟然没有告诉他。她知道吗?她知道他曾经有多么企盼这个孩子是他的?他知道每当看着这个孩子他的心有多痛吗?

“是你自己说他是林风的孩子,管我什么事?你还是告诉我,闵小南为什么会在你家吧。”闵知行冷声的说道,她现在只想要知道闵小南的消息,其他的事情都和她无关。

“还是你来了再说。快点,别自己开车。”刘彘也忽然不想再和闵知行纠缠下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闵小南的安全,可是,一旦发病了,还能够安全了吗?刘彘发现自己心痛的足以要他停止了呼吸。

接着,刘彘就挂断了电话。

剩下闵知行一个人发愣着。怎么南南会在刘彘的父母哪里?怎么刘彘忽然知道闵小南是他的孩子了?还有,既然刘彘知道闵小南在他父母那里,那他为什么不把孩子送回来,还要她过去呢?

看着闵知行失魂的放下了电话,金卓赶忙凑到了闵知行的身旁。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刚刚在一旁听的不是很清晰,不过,她听到刘彘提到了好几次闵小南,难道说闵小南有消息了?怎么她刚刚还听到刘彘说什么闵小南是他的孩子呢?闵小南不是他的孩子是谁的孩子啊?闵知行不是刘彘原来的妻子吗?

“刘国安呢?”闵知行转头对金卓问道。

“他?他刚刚出去了?”金卓一愣,随即回答道。

“叫他一下吧,我想要他开车载我出去一趟。”闵知行缓缓开口说道。

“哦,好。”金卓赶忙应声。

“国安,国安,你快点回来。”金卓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放声大喊道。

“来了,来了,你稳住晚晚,我这就带人过来了。”门口,远远的传来了国安粗重的声音,看样子他刚刚跑了不少的路。

“不用,晚晚她……”金卓听着刘国安带人来了,赶忙开口大声的制止道。

正说着,刘国安已经带着一堆医生护士从门口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很镇定的站在原地的闵知行和文婧的时候,一下子都愣住了。

“怎么了?”刘国安看着金卓,赶忙开口问道。

“国安,晚晚没事,只是有了闵小南的消息,晚晚要你开车带他过去一趟。”金卓在一旁赶忙解释道。

“啊?哦,好好。”刘国安一愣,随即赶忙开口应着,同时,他歉意的看了看他一起带来的这些医生和护士。刚刚他真的是太冲动了,竟然带着人就闯了进来。

众人一看没有了什么事,便都笑着跟刘国安告辞了。很奇怪,刚刚他说这个病房的病房有些精神失常,要他们过来帮忙,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啊?

“那咱们走吧。”闵知行微微笑了一下迈步走向了门口,然后开口对刘国安说道。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金卓在后面也赶忙跟上了。

“你还是留下来养胎吧。”闵知行转头对金卓说道。

“不用,我身体很好的。”接着,金卓不由分说的就跟了上去。

接着,几个人一起走向了地下停车场,由刘国安开车,闵知行和金卓坐到了后面的车座。

“咱们要去哪?”刘国安转头对闵知行问道。

“某某别墅。”闵知行回答道。虽然隔了这么久,可是,她依然没有忘记刘彘的父母家所在的位置。这种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深刻的就如同一些常识一般,想忘都忘不掉。

“啊?怎么那么远?”刘国安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刚刚刘彘过来电话说的。”闵知行简单的回答道。

“哦。”刘国安应声,也不再多问,只是加快了车速。

“用不用我打电话告诉其他人一声?”金卓在一旁对闵知行询问道。

“好。”闵知行点了一下头。

“我电话里面没有他们的号码。”金卓看着闵知行无奈的说道。

于是,闵知行便递上了自己的电话。

接着,就只见金卓给李信,李白,林风,叶远一个个打了电话过去。说刘彘刚刚来了电话,有闵小南的消息,地点是某某别墅,现在他们正在赶过去。

几个人听着是金卓打的电话,也都没有多问,直接应声就挂断了。

刘国安的车速开的很快,平时看他很斯文的样子,却没有想到飙起车来这么厉害,一路上闯了无数个红灯,大约过了近一个小时,车终于到达了某某别墅。

此时,别墅的外面已经停着一辆劳斯莱斯了,要是没有猜错,这个应该是刘彘的坐骑了。

他已经到了吗?

三个人赶忙都下了车。

别墅外面的大门并没有锁,好像是知道很快就有客人会来似的,所以特意留了门。

闵知行走在金卓和刘国安的前面引路,很出乎二人的意料,闵知行似乎是对这里很熟悉,能轻巧的找到那条小路是通向别墅后面的小楼的。

小楼的门口,站在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从打扮看来,她应该是这里的管家了。

“少夫人,您来了?”看着闵知行走了过来,管家走上前了两步,恭敬的对她问候道。

少夫人?刘国安和金卓对视了一眼,那个管家竟然这样称呼闵知行?那么说这里难道是刘彘的父母家里吗?闵小南怎么会在这里?

“刘彘呢?”闵知行自然是没有时间理会刘国安和金卓的困惑,而是径自冷漠对管家问道。

“少爷在里屋,少夫人请跟我来。”大概是刘彘早就有过交代了,所以管家直接就领闵知行进去了。

“恩。”闵知行点了一下头,就跟了过去。

听着她们的对话,刘国安和金卓更加确信这里就是刘彘的父母家了,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管家带着闵知行他们走上了二楼,然后在一个卧室的门口停下了。

闵知行知道这个卧室,这里就是闵知行和刘彘每次来到这里小憩的地方,也可以说他们的第二个家。

“扣扣。”管家轻轻的敲了两下门,然后缓缓的推门进去了。

闵知行一把冲在了众人的前面,大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大概都维持的和原来一样,闵知行走了进去,直奔了床边。

此刻的刘彘和他的父母都围在床边,或坐着,或站着。因为有些距离,闵知行也不知道床上躺着的是不是就是闵小南。

闵小南怎么了?他怎么没有像往常一样突然的冲到她的怀里呢。

看到闵知行进来了,刘彘和他的父母都回过了头来,然后原本坐在床边的刘彘的母亲站了起身,给闵知行让了一个位置。

真的是闵小南?

闵知行瞪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了闵小南穿的那件衬衫的衣角了。

“南南。”闵知行大步的跑到了闵小南的床边。

只见闵小南此刻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闵知行伸手摸着闵小南的小脸,满是怜惜。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才一夜没有看到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热,怎么会这么热呢?

闵小南的小脸竟然这样惨白,同时却这么滚烫。闵知行把手附上了闵小南的额头,还是很烫。怎么回事?他是发烧了还是发病了?闵知行握紧了闵小南的小手,这双平时肉嘟嘟的小手此刻也滚烫的有些吓人,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闵知行扬起了头,质疑的看着刘彘。他难道不应该给她一个解释吗?

“哼。”看着闵知行质疑的目光,刘彘冷哼了一下,只怕现在他才是最需要解释的那个人吧?

“他怎么了?南南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在这?”看着刘彘没有打算给她解释,闵知行缓缓的站了起身,平视着刘彘厉声的质问道。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他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难道不知道这种病是会死人的吗?”刘彘冷声的对闵知行大吼道,似乎是想要把自己满腔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他恨,他真的是好恨,不是很闵知行,而是恨他自己的愚蠢。

是啊,闵知行从来都没有说过闵小南不是他的孩子,是他一直自以为是的以为这是林风的。该死,他到底做了什么。刘彘痛苦的皱着眉头,这时他第一次对闵知行这样大吼大叫。

“告诉你有什么用?告诉你他的病就能治好吗?告诉你他就不会死了吗?”闵知行冷声的反问道。要是刘彘还有一个血青,她会告诉他的,她会恳求他的。虽然他给暖暖的血青有些问题,可是这回病重的是他的亲骨肉,他总不会在拿一个假的血青了。可是,这种病有血青就有用了吗?闵小南的病和暖暖的不一样,暖暖的是先天性体寒性脏病,可是闵小南的这个病,只知道是发热的病症,而且心脏也不太好,医生就连确诊都没有办法,何况是开出来病方呢?

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闵小南就这样唐在他的面前,他的呼吸好薄弱,他的生命好脆弱,好像他随时都会离开他一般,怎么办,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听着闵知行的话,刘彘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啊,告诉了他有什么用?告诉了他,他也没有办法救下他的儿子,他亲生的儿子,也许也会是他唯一的儿子。

刘彘用力攥紧了拳头,他觉得心里此刻好无力。

在商场上他可以呼风唤雨,在黑道上他可以运筹帷幄,可是在命运的面前呢,他总是一次次低下头,一次次无能为力,一次次看着在他生命中无比重要的人离他而去。

他暗暗的瞥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闵小南。

南南,爸爸还没有听到你叫我一声爸爸,你不要离开爸爸,不要离开爸爸。

“你们都不要吵了。要南南好好在这躺一会。”这时,刘彘的妈妈开口说道。算是制止了闵知行和刘彘直接的嘶喊,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样根本无济于事。

“要我来给闵小南看看吧。”这时,刘国安走到了床边,对几个人说道,看着他们似乎还不太相信他,他又开口说道:“我是医生。”

第427章 不自然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闵知行,她怎么忘了呢?

医生就在她的身边,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刘国安走到了床边,然后摸了两下闵小南的脉,开口询问道:“他这个昏迷多久了?昏迷的时候就已经发烧了吗?”

这时,刘彘的母亲赶忙开口回答道:“我们是今天上午发现他的,他当时已经昏迷了,并且发着高烧。”

“你们在哪发现的?”闵知行在一旁赶忙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一会再说,先听医生的。”这时,刘彘的父亲也开口说道。其实在闵知行的印象里,刘彘的父亲属于高官的那种类型,一般情况下都很少发言的,看起来总是给人一种很深奥的感觉。

可是自从知道他是害闵家破产的元凶,她对他心里的敬重就少了一大截。

是这个看起来很深沉的人用他那无害的一面,骗取了她父亲对他的信任,摧毁了整个闵氏。虽然他最后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也洗手从商场上退了出来。可是,他的手上终究还是沾着父亲的血啊。

所以想到这,闵知行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没有再说话。

而刘彘的眼睛,则是一直在看着刘国安,虽然他也知道这种病是医生所无能为力的。

“他看起来已经昏迷很久了,要是从昏迷的时候就开始发烧,看来就应该是病发了。”刘国安推测的说道。

“他是病发了。”刘彘在一旁笃定的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刘国安奇怪的开口问道,难道说刘彘也知道这种病吗?

“这时刘家的遗传病。”刘彘缓缓的开口回答道。

听到刘彘说刘家有遗传病的时候,众人都愣住了。

“你们家的遗传病?”闵知行更是奇怪的看着刘彘,开口质疑道:“这病不是我家的遗传病吗?”

闵知行的话一出,众人更加愣住了。闵知行家也有遗传病?

“你家的遗传病?你是指什么?”刘彘奇怪的开口问道。

“先天性体寒性脏病,暖暖就是这个病。”闵知行开口回答。

“暖暖的病?暖暖的病也不会遗传到闵小南的身上啊?”刘彘不禁开口质疑道。

“可是我家这种病都是隔代遗传啊?”闵知行坚定的开口说道。

“可是我看闵小南根本就不是体寒,而是体热。”刘彘开口说道

“那,难道不是变异了吗?”闵知行一愣,随即反问道。

“变异?你可真的很会乱想。”刘彘不禁苦笑着摇头。

“刘总裁,您家的遗传病是什么啊?”这时,刘国安开口问道。

“热血症。”刘彘回答。

“热血症?”众人都是一愣,没有听过这种病症啊?

“不会错的,这孩子的病就是热血症。”这时候,刘彘的父亲下了最后的定论。口气十分笃定,要人不得不信服。

“啊?”

听着刘彘父亲的定论,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闵小南真的是那什么热血症吗?

“我看我还是先看看能不能给闵小南降温吧,你们叫过救护车了吗?”刘国安看着闵小南的病症,想了想开口问道。

“要真的是热血症,医院是没有用的。”刘彘不禁深吸了一口去,开口无奈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闵知行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刘彘问道。

“热血症无药可救。”刘彘缓缓的开口回答道。

“你说什么?”闵知行不可思议的等着刘彘,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晚晚,你冷静点。”金卓在一旁赶忙拉住了闵知行,开口劝阻道。

“那,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试着给南南降温试试,总这么高烧不退,孩子容易烧坏的。”刘国安看了一眼周围的形势,开口说道。

“我留下来帮你吧。”金卓开口说道。

“好。”刘国安点头。

“那咱们一起到外面说吧。”刘彘的父亲看着闵知行询问道。

闵知行点了一下头,然后不舍的看了一下闵小南,转身出去了。

接着,闵知行刘彘及他的父母四个人一起走去了旁边的书房,房门被紧紧的关上了,几个人都坐下了。在闵知行的印象里,这个书房是很神秘的,虽然她来过刘彘的父母家很多次,却从来没有进来过这个书房。大概这里放着什么刘家的秘密吧?

“还是由我来说吧。”刘彘的父亲看了一眼闵知行,然后开口说道:“昨天我和刘彘的母亲开车出去办事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所以我们把车开回来就直接回房间睡觉了。可是,今天上午的时候,司机开车出去办事,却忽然在车座的后面发现了闵小南。”

“啊?他在你们车上?”闵知行听言不禁大为惊愕。

“是啊,我也很奇怪。车的后座竟然有一个孩子,我们便赶忙把他带回了房里,发现他竟然发着烧。刘彘他妈妈就给孩子找了些药。可是,吃了药竟然也一点都不见好,而且竟然咔了血出来,后来,我观察他的一下他咔的血,又看了看他的病症,我发现他竟然得的病就是热血症。”刘彘的父亲接着开口说道。

“您确定吗?”闵知行不禁开口问道。

“是的,刘家也遗传的热血症,但是已经好多代都没有出现过了。但是刘家有一本手册,这上面记述着发病的症状,和这孩子一模一样。”刘彘的父亲说着,从书桌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册子,然后翻到了中间的某一页递给了闵知行。

“我看看。”闵知行赶忙站起身双手接了过来。

“所以我就给刘彘打了电话。因为刘家是单传的,这个孩子要不是刘彘的,就不可能是热血症。而刘彘接了电话,便问我那个孩子长得什么样。其实刘彘不问我们还没有发现,等他问了,我们再看,竟然发现他和刘彘小时候好像。刘彘又问了我这个孩子的穿着,我告诉了他。之后刘彘就说这个孩子是他的没错,而孩子的妈妈就是你。还说你们很快就会过来,就是这样了。”刘彘的父亲接着开口解释道,他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闵知行,就是为了正确的对待这个孩子。

闵知行听言,抿着嘴点了点头。

没错,闵小南和手册上面的病症所载一点都不差。

难道说闵小南得的和暖暖的病不一样,这不是心脏病,而是热血症?

“那,那要怎么治疗呢?”闵知行想了想开口说道,既然是刘家的遗传病,隔了这么多代,总应该有解决的办法吧?

“我们当初逼着刘彘早点结婚,逼着你们早点生孩子,就是为了看看这个孩子有没有热血症。”刘彘的母亲这个时候开口缓缓的说道:“刘家的血型是和普通血型不一样的,你知道吧?这孩子也是这样吧?”

“是。她叫闵小南,您们叫他南南好了。”闵知行点头回答道。

“南南,很好听的名字,只是他的命不好。”刘彘的母亲忽然间流下了眼泪。

才刚刚看到一面的孙子啊,她的亲孙子啊?就这样离开了吗?

难道说刘家从此就要绝后了吗?就算是刘彘还能在有孩子,可是那个孩子要是也得了这个热血症怎么办?

“难道说真的没有救了吗?”闵知行看着刘彘的母亲流泪了,自己也禁不住了,她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悲苦开口问道。

怎么会没有救呢,怎么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呢。都遗传了这么多代,不也一直有存活下来的吗?怎么到了闵小南这里就无药可救了呢?

“没有。”刘彘的父亲在一旁颓废的摇着头说道。

这两个字,砸在了闵知行的心头,像两个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怎么会这样?

没有,没有,闵小南真的没有救了?

闵知行求救似的看向了刘彘。刘彘,你你救救你的儿子吧,你一定有办法能救你儿子的。

看着闵知行这么痛苦,刘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过了好久才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他也没有办法啊。

他早就预见了他的儿子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晚晚,你可知道我当时下了多大的决心啊。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真的宁愿南南不是我的儿子。宁愿我一生都没有儿子。

“那刘家是怎么样繁衍后代的?有这种病的孩子要怎么办?”闵知行紧迫的开口问道。不可能啊,黄莺的遗传病是只传给女孩的,所以不存在繁衍后代的问题。可是刘家这种遗传病呢,难道说每个孩子都只能生下来就等着病死吗?

“本来是有办法的。可是现在没有了。”刘彘的父亲缓缓的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告诉我。”闵知行赶忙开口说道。

“都怪刘彘,他把能够治疗刘彘家后代的东西给弄丢了。”这时,刘彘的母亲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弄丢了?”闵知行不可思议的叹息,然后赶忙转头对刘彘问道:“怎么会弄丢呢?是什么东西?你怎么能把关系到刘家后代生命的东西给弄丢呢?你怎么不为了你儿子着想呢?”

面对闵知行接连的质问,刘彘抿了抿嘴唇,还没有开口。

他还是不要说了,现在说出来又有多大的意义呢,只不过增加闵知行的负罪感而已。反正那些事情也无关紧要了。

他当初既然选择了把那个东西给闵知行,就早已经预料到了刘彘会绝后的事情,他对不起刘家的祖先。

看着刘彘不开口,闵知行的心中怒气更加的恼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他以为沉默就能解决问题吗?他一直以为刘彘是一个很会前后考虑的人,可是,他这样到底是把他的儿子至于了何地?想着,闵知行猛然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刘彘的身前,抓起了刘彘的领子迫使了他站起身,双眸紧迫的等着刘彘的眼睛,冷声说道:“你必须跟我说清楚,能救闵小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怎么弄丢的?”

“哼。”刘彘看着闵知行,不禁冷哼了一下,依然是没有说话。

闵知行不禁咬紧了牙,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杀一个人,这一刻,她恨得想要杀了他,闵知行也顾不得在刘彘父母身旁的礼节了,抓起了刘彘一个胳膊,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到了地上。

“哎呦。”刘彘没有防备,被闵知行这么猛力的一摔,腰正好撞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疼的他直皱眉头。

“晚晚,你冷静点。”刘彘的母亲这个时候赶忙站了起身,走到刘彘身边一边扶起了刘彘,一边开口对闵知行解释道:“当时我们已经骂过他了,那个东西丢了,也不全赖他。他就是把他拿出去,结果没有想到就丢了。这些年我们也都一直在寻找。”

“那个东西是什么?”闵知行在一旁开口问道。

刘彘一听闵知行如此问,赶忙开口制止。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刘彘的母亲已经开口说道:“那个东西叫血青。是一块手心大小的红色玉佩,看起来和一块标本差不多,但是里面有一条用血养成的青虫。”

“血……青……”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闵知行已经忘记了呼吸。

怎么会是血青呢?闵知行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心跳仿佛一时间都已经停止了。当时她第一次听到血青这个东西的时候,是一个医药专家他说的,当时他说的好像是什么“血青是用血养成一条青虫,其实重要的不是那种虫子,而是那种特殊的血液,只有那种特殊血液可以养成,可是,听说那种血液的存在已经很少了。”

难道说血青里面的血液,就是刘家的血液吗?

她记得闵知行当时来刘彘家偷血青的时候,就听到她的父母提起说什么血青关系到刘家子孙的命?难道说他们指的就是这个?

那时候的她只知道血青据传说是一种神药,能够包治百病,是一个家族之内祖传的东西。本来有很多个,可是,随着年代的久远,就只剩下了一枚。

现在看来那个血青就是她跟刘彘要来救暖暖的血青了?

难怪当时刘彘百般劝阻她可不可以不要动血青,而且在他知道她是为了救暖暖的时候,表情是那么的不自然。

原来血青对刘彘是那么的重要。

而他当时也真的拿出来了血青,对吗?

闵知行双眼看着刘彘,态度竟然比刚刚缓和了很多。不再是那么恶狠狠的,仿佛是想要杀死他的样子。

不过,当时刘彘拿去的那个血青是假的啊?

难道说真的被那个韩涵给掉包了吗?那现在韩涵已经死了,当时发生车祸,跟着是爆炸,那个血青应该也在那个时候摧毁了吧?而刘彘不也是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吗?

闵知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要是她当时知道血青是刘家的传家之宝,作用是为了延续刘家的子孙,她还会强行的要求刘彘把血青拿来给暖暖治病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暖暖,姐姐要怎么办?

第428章 补偿的机会

南南,妈妈要怎么办?

闵知行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因为她已经许久没有吃饭了,身体本来就虚弱,受了重伤一直没有康复,恰巧之前又发了一阵疯,现在又受了刺激,身体当然是无法支撑,所以忽然间身子一歪就缓缓倒到了地上。

“晚晚。晚晚。”

耳旁传来了刘彘焦急的声音,还记得那次中枪时候,她耳边的声音也是这个。

焦急而不夹杂任何虚假,是真的关系。

可是,刘彘,我现在好累,我好像休息。闵知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闵知行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正躺在客房的床上,她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不太陌生的环境,她坐起了身。

怎么房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闵小南现在怎么样了?她睡了多久了?

闵知行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黑天了,看来她真的睡了很久了。

闵知行坐到了床边,打算穿鞋子,这次发现自己的胳膊上竟然还打着吊**。该死,闵知行随手把针头扯了下来,也不管是不是还在出血,就大步走出了门口。

她得看看闵小南才行。不看着闵小南她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安定。

走廊里面都没有人,闵知行直直的跑去了闵小南之前躺着的卧室。心里不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忽然间这么安静了?

“啪。”卧室的门被闵知行用力的推开。

卧室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人呢?闵小南人呢?

看着洁白的床单铺在床上,闵知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说,该不是,闵小南不会是已经不在了吧?

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呢?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闵知行跪到了床边,双手不尽的抓着床单,泪不可自制的流了下来,发声大喊道:“南南,你不要留下妈妈一个人啊。没有你妈妈也活不下去了,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南南,南南”

“咔。”这时候,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那人走上前了两步,看到闵知行便开口说道:“你在这里啊?我刚刚还要去给那房间你拔针呢。”

是刘彘?

闵知行听到刘彘的声音很快止住了声音,却依然跪在床边没有动弹。

“你这是做什么?地下凉,快起来。”刘彘见状赶忙大步走到了闵知行的身旁,然后对她关切的说道,打算伸手扶起来她。

可是他的手才碰到了闵知行的胳膊,就被闵知行一巴掌拍开了。

闵知行豁然的站起身,然后转过身拉着刘彘的衣领就质问道:“南南怎么了?他哪里去了?你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你就那么狠心要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开始,刘彘确实是觉得闵知行有些无厘头。怎么今天她情绪一激动就喜欢拽着他的衣领和他说话吗?不过听到了后面,刘彘忽然不可遏制的笑了,她说什么,她说见闵小南最后一面?这个傻女人,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你笑什么?”看着闵知行嘲讽的笑意,闵知行气愤的问道。

“南南的烧退了不少,刘国安说必须去医院,那里的设备更高端一些,可以抑制住闵小南的病情,也好让我们多一点时间商讨一下以后要怎么办。”刘彘看着闵知行,气定神闲的解释道。本来他真不应该说,要闵知行多急一会,可是,他又怎么舍得呢?

“闵小南去医院了?”刘彘说了那么多,闵知行只听进去了一句。

这么说,闵小南还活着了?该死,她在胡思乱想着什么啊?刚刚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上。她真的是心灰意冷了,以为闵小南已经不在了呢。

“是,李白林风他们都来了,刚刚也跟着一起去医院了。”刘彘在一旁开口继续解释道。

“那你怎么还在啊?”闵知行奇怪的问道。

“当然是等你了?而且你还打着针,我总要留下来给你拔针。”刘彘开口回答道。

“那,那咱们也去吧。”闵知行赶忙松开了刘彘的衣领,然后蓦然的转过身。

“当然要去了,自己的孩子病了,总不能要外人忙活,孩子的父母却不出现吧?”刘彘无奈的拍了拍手,然后跟着走向了门口。

孩子的父母。

被刘彘如此理所当然的称呼,闵知行的心里忽然一紧。

刘彘不再怪她没有告诉他闵小南的事情了吗?还有血青的事情,大概也是她冤枉了他吧?

“晚晚,你放心,血青我还会派人去找的。只要是它还在,就总会找到的。”刘彘一旁拉住了闵知行的手,认真的开口说道。

“刘彘,我担心,我担心南南等不了了。”闵知行转头对刘彘说出了心里话。

“只要有一点可能,我都不会放弃的,不要忘了,南南不但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对他的爱,绝对不会比你少的。”刘彘笑着说道。

“恩。”听着刘彘如此说,闵知行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很踏实,从来,她都是一个人面临所有的危险与痛苦,哪怕会有人帮忙,可是,终究不是和她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可是现在不同的,南南是她和刘彘两个人的孩子,他会和她一起的努力救活闵小南。

“在想什么呢,我们快走吧,车就在门口。”刘彘笑看着闵知行说道。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只要能得到闵知行的原谅,哪怕是即刻要了他的病,他也心甘情愿了。

八年,他和闵知行误会了八年,现在总算是冰释前嫌了吗?

一路上,刘彘的车都开得很快,也顾不得是什么红灯绿灯,都直直的冲了过去。实在是有前面的车挡路,刘彘干脆发挥了自己飞车的优势。好在车的性能很好,刘彘本身的技术也不错,所以半个多小时就没有任何差错的到了医院。

只是,估计这辆车的罚单不会少了。

“刚刚你一直不说话,不会又是再查我闯了多少个红灯吧。”下了车,刘彘笑着对闵知行说道。

闵知行听言,不禁也笑了。

这是多久的事情了,那时候,好像是她去参加宴会,刘彘便恼火了,一路上一路狂飙的开车回家。而她实在是闲得无聊,就在那里查他闯了多少个红灯。

现在想想还真的是很好笑呢。

要是,要是没有暖暖的事情,她和刘彘现在在一起也还会很幸福吧?

闵知行胡乱的摇了摇头,她到底是在乱想什么啊,都到了现在的情况,她还在想她和刘彘的事情吗?

“晚晚,当年血青的事情,我有必要跟你说说。因为当时韩涵找我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有些心情不好,所以大意之下才被她把血青掉包了。都怪我,你说的对,是我不够相信你。可是你知道吗?你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扎眼,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你,我怎么会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呢。还有我对你的了解真的不够,我自认为我们结婚三年都对你是一无所知,后来虽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逐渐了了解你一些,可是那对我来说也是不够的。”

“晚晚,你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就像是我手中的风筝,可是我却控制不了我手中的线,因为你是带着翅膀的,你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飞走。我怕,我真的好怕。你能原谅我对你的不相信吗?”

刘彘忽然停住了脚步,对闵知行说了一连串的心里话。

这些话他八年前就想说了,却没有想到被一些事情逐渐的耽搁到了现在。

此刻,他必须说出口了,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了。

“算了,咱们是彼此都不相信,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闵知行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开口说道。

她一直都在不断的反省之中。

自从知道了血青是刘彘家的传家之宝,对刘彘有如此重要的作用,她更加的对自己之前的做法质疑。

刘彘当时是冒着什么样的风险把血青给她送去的,断子绝孙啊,刘彘是在牺牲他刘家的血脉,是在无形之中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啊?

等于说在暖暖和自己儿子之间,他选择的是救暖暖。

要是闵知行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选择。要知道比起刘彘,他能选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暖暖,这样的做法,是她做不来的。

其实当时误导着刘彘误会着这个孩子不是刘彘的,也和她有些关系吧?

要是她当时就跟刘彘解释,说她和林风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刘彘也就不会被那些恶意的视频给弄的多想了。

也算是因为他们的关系不和,才要别人有机可趁吧?

“晚晚,南南会平安的。我们会救活他。”刘彘看着闵知行很认真的说道。

“嗯。”闵知行也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说实话,刚刚和刘彘和解,她还真的是不习惯呢。想想刚刚她还扯着刘彘的衣领,给他过肩摔了呢。

他们之间的结缘于血青,现在解开,也是因为这个血青。

只是,血青啊血青,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呢。要是你是电话就好了,我拨一个号码,然后你就响起来,告诉我你的位置。

在医院的门口简单的聊了几句,闵知行和刘彘就一起走进了医院。

到了前台询问才知道,原来闵小南住的病房就是闵知行之前住的那个。于是,两个人就赶忙上去了。

没有敲门,两个人就直接走了进去。

喝,里面还真的是热闹呢。林风李白李信白皓文婧叶远刘国安金卓,还有刘彘的父母众人可以说都围在这里了。

看着闵知行和刘彘两个人手拉手的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双目奇怪的看着二人。二人也是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还拉着手,赶忙松开了。

呵呵,看样子他们是和好了?

对于二人的关系,众人只怕没有不奇怪的吧?

之前闵知行住院的时候,允许所有人探视,只是单单拒绝了刘彘,就可以知道她对刘彘仍然是恨之入骨的。

怎么因为闵小南的这次失踪,二人就忽然和好如初了呢?

“那个,南南怎么样了?”闵知行轻咳了一下,走到了床边。

“南南烧已经退了,我看可能很快就可以清醒。他算是暂时渡过了危险,暂时不会发病了。不过还是要好好休息。”刘国安在一旁开口笑着说道。

“真的吗?”闵知行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闵小南渡过了这次危险了吗?已经成功渡过这次危险了吗?

闵知行知道,闵小南这种病是分时间段的。

虽然一旦是发病不好治愈,可是,总算是度过了这次的危险期,他们可以多一点的时间去寻找血青了。

“是。一会我们就都走了,你留下来好好休息吧,就躺在那。”金卓在一旁笑着回答,同时指了指闵小南旁边的床。

闵知行一愣,这才看过去。原来病房里面就有两张床,只不过一个是病床,是可以把一半的床摇起来,方便病人依靠的床,另一个则是普通的床。而现在,两个都换成了病床。

连床都换好了?看来,还真的是把她当成另一个病号了呢。

“晚晚,看你的气色还是不好,要好好休息啊。”李白笑看着闵知行说道。

“好,谢谢你们,这几天找南南都辛苦了,等南南好了,我请客。”闵知行莞尔一笑,开口保证道。

“那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了,快去吧。”金卓笑着拍了拍闵知行肩膀开口说道。

“好。”闵知行笑着应道。

“那我们明天再来。”李白笑着对闵知行安慰道。

“嗯。”闵知行点头。

接着,就只看着众人都纷纷离开了。在众人之中,闵知行一眼就看到了林风质疑的目光,之前拒绝他的理由,她说是她已经决定和李白回澳洲了,没有想到这么快因为闵小南,她又和刘彘出现在一起了。在林风的心中,她一定是一个善变的女人了吧?

闵知行苦涩的笑了一下。

林风,不论你怎么想我,我都不在乎。

只要,只要你能够幸福自在的活着。忘了我吧,永远的忘了我。

“刘医生,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刘彘笑看了闵知行一眼,然后跟着众人一起走了出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低声的说道。

“额,好。”刘国安一愣,然后抬眼看了看金卓,然后应道。

这边闵知行满意的守在了闵小南的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南南,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爸爸呢,现在刘彘就在这里,一会醒来你就可以当面叫他爸爸了。

这么多年妈妈都对不起你,你能不能给妈妈一些补偿的机会呢。

大夫说你很快就会醒了,这次醒了,就不要再睡这么久了,好不好?你是一个乖孩子,要永远的呆在妈妈的身边,照顾着妈妈,保护着妈妈,不然,妈妈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呢?

闵知行一手把闵小南半搂在自己的怀里,一手爱惜的一下下摸着闵小南的头发。

第429章 你不愿意帮忙啊

其实闵小南和刘彘长得很像呢。怎么刘彘会一直没有认出来呢?

正当闵知行看着闵小南入神的时候,刘彘轻轻推门走了进来。他悄悄的迈着步伐,很小心翼翼。

闵知行缓缓的抬起头,笑看了一眼刘彘,然后开口说道:“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要是你能把南南吵醒了,我还要谢谢你呢。”

“我是以为你睡着了。”刘彘无奈的叹息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

“刚刚睡醒,怎么还能再睡着呢。”闵知行无奈的开口说道。

“吃点东西吧,之前刘国安说你是身体太虚弱,好久没有进食。”刘彘看着闵知行说道。

“也好。”闵知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闵小南,然后开口说道。

“那咱们出去吃?这附近应该就有小吃。”刘彘走到了窗边,往下看了看开口说道。

“不用了吧?随便吃点干粮就好了。”闵知行赶忙开口说道,现在闵小南还躺在这里,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吃饭啊。

“还干粮?你当这是红军长征呢?你看你都瘦成了什么样子了?等南南醒了,看到你的样子估计得吓坏了。你要是不去,我立刻就给你俺在这里,要你打营养药。”刘彘半是威胁,半是劝阻的开口说道。

“有那么夸张吗?”闵知行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就是几顿没有吃饭,还用打药吗?

“当然有了?走吧,咱们快去快回,不然再耽搁,南南都醒了。”刘彘说着,就拉着闵知行的胳膊走向了门口。

“好吧。”闵知行看了看闵小南,然后不舍的被刘彘拽着走下了楼。

医院的对过,就有一个很小的店面,因为二人担心把闵小南独自放在房间里面太久不好,虽然他们刚刚也拜托护士注意一下闵小南的情况。所以两个人选了一个最近的地方解决他们的宵夜问题。

“老板,都有什么啊?”刘彘进门便开口问道。

“米饭,还能做各种炒菜。”老板开口回答道。

“嗯,还是不要吃饭了,太硬了,老板有粥吧?”刘彘想了想说道。

“有。”老板应声。

“那就来一碗粥,一碗米饭。”刘彘说道。

“啊?”闵知行当时就表现出来了自己的意见,怎么一起吃饭,人家就要吃干的,她就要喝稀的啊?而且刘彘明明知道,她最不喜欢喝粥。

“……在来几个有营养的菜吧。晚晚,你要吃什么?”刘彘没有理会闵知行的抗议,笑着跟她转移了话题。

“我要……”闵知行想着自己好久米有吃辣的了,正想要说,便被刘彘提前制止了。

“不需要辣的。”刘彘厉声的说道。

“那我……”闵知行继续想,其实点点什么爽口的菜也不错。

“也不许吃凉的。”刘彘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你点吧。”闵知行不悦的开口说道,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分明是在耍她嘛,说了要她点菜,又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

“这才乖嘛。”刘彘根本不介意闵知行的不悦,笑着转头对老板说道:“炖一个骨头汤,多炖一会,要是时间来不及,我们带走也可以。在炖一只本地鸡,同样多炖一会,可以放一点山蘑菇。对了,鸡和汤炖的都不要太咸,……嗯,剩下的就随便炒两个鸡蛋吧,放一点黄瓜,味道清新一些,也不要放太多盐,再炒个菠菜。”

“哦,好的。”老板听言,赶忙应声,这哪里是点菜啊,分明是在养生嘛。

“切。”闵知行冷哼了一下,表示对刘彘点的菜十分不满意。

这还叫带她出来好好吃一顿?她都不如留在病房里面啃面包来得舒服了。

之后,两个便一个人吃着白饭,一个人喝着稀粥。

可能是之前感到有些理亏,所以闵知行在提议在粥里放糖的时候,刘彘没有拒绝。

接着菜很快的上来了,因为鸡蛋和菠菜都很容易做,剩下了骨头汤和鸡肉,闵知行自然是无缘品尝了,统统在他们走的时候打包了。

两个人吃的还算是很快,加上来回的时间大约也只有半个小时而已。

“吃饱了么?”路上,刘彘笑着对闵知行问道。

“你看呢?”闵知行没有搭理刘彘。说起来每个菜都没有什么滋味,跟水做的一般。她吃的是一个不爽。

“我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你看,这不是给你带汤回来了吗?等一会闵小南醒了,你和他一起喝,一起好好补补。”刘彘安慰的开口说道。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有心给你儿子吃好吃的。给我就随便什么青菜萝卜的糊弄。”闵知行不禁责怪道,她这一餐饭吃的已经很不顺了,而刘彘的忍功似乎是有所增加,任她一直等着他,他都没有反应。哼,要不是因为她还真的是太饿了,她才不会吃什么菠菜稀粥的呢。

“哪有啊,我可是冤枉死了,在我的心中,你和南南是一样的重要。没有你哪来的他啊,你说是不是?”刘彘委屈的看着闵知行说道。

两个人就这样争吵着,回去了病房,推开了门。

“不要跟我贫嘴,你根本就是有了儿子忘了老婆。”闵知行不禁冷声说道。

“你还记得你是我老婆啊?还跟自己儿子吃醋,不过说起来,好像南南真的比你乖哦。”刘彘嬉笑的说道。

“刘——”闵知行顿时不悦的起来,拎起了拳头就要朝刘彘砸过去,不过,在她的眼睛瞥到床上的闵小南的时候,忽然就愣住了。

“干嘛——”刘彘看着闵知行定格在了那里,也奇怪的问道。

“南南,你醒了?”闵知行顿时露出了一个笑脸,凑到了床边对闵小南开口说道。

“hi。”刘彘一愣,心里不禁感慨着闵知行变脸之快,可是,他也不能落后不是,便赶忙呲着牙对闵小南想了好久,才憋出了这个词,急忙打招呼道。

“南南,你醒了多久了?”闵知行对闵小南关切的问道。

“在他说‘你看,这不是给你带汤回来了吗?等一会闵小南醒了,你和他一起喝,一起好好补补。’的时候。”闵小南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

“啊?”

“啊?”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一愣,这么说闵小南是什么都听到了?

看着两个人尴尬的样子,闵小南不禁露出了俏皮的笑容。怎么他才睡了一小会,闵知行和刘彘的关系就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呢?嗯,这样子看起来才像是夫妻。之前那种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死对头,不像是会结婚并且有孩子的夫妻。

“南南,他是你爸爸。”闵知行站起身,指着刘彘对闵小南介绍道。看来,时候给他们父子介绍一下了。

“hi。”刘彘一时间有些冷,不知道和自己儿子初次见面要说些什么,所以依旧说了一个hi。

“爸爸。”闵小南露出了一个高兴的笑容,对着刘彘张开了双臂。

之前,在梦中,他就无数次的这样叫了刘彘。

自从闵知行告诉他刘彘就是他的父亲开始,他就这样幻想着可以光明正大的叫着他爸爸。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而没有曾经没有爸爸的孩子,是永远都不会感觉的到的。

“哎,儿子。”听到闵小南这样叫自己,刘彘乐的嘴都开了花。转身就把闵小南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大声的呼喊。

这一刻的他,才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作为父亲的喜悦。

太好了,他有儿子了,这是他的儿子,这么优秀的孩子是他的儿子。

他真的想要告诉全天下的人,他有儿子了。

刘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个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都很高兴,这种高兴真的是没有办法描述的,也是没有办法代替的。没有作为父亲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

看着刘彘和闵小南拥抱在了一起,他们是那么高兴,他们就是天生的父子。他们都好高兴,她也好高兴,闵知行第一次觉得一家三口在一起可以这么幸福。

幸福。

是的,此刻也只有这两个字最能表现出来闵知行的心情来。人生在世,能够感觉到幸福,是一个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啊。

命运虽然跟她开了一个个玩笑,可是,看着眼前他们父子相拥的场面,她真的觉得她是幸福的。

“妈妈。”闵小南忽然张开了一只手,对闵知行说道。

“老婆。”刘彘跟着闵小南学习,也张开了一只手,示意闵知行过去。

于是,闵知行就扑到了二人的中间,他们一家三口人真真切切的搂在了一起。

虽然他们彼此都知道,那样幸福的时刻不会一直存在着,可是,他们仍然都很默契的彼此不再提起,就要他们暂时忘了闵小南的病,一起珍惜的享受这样短暂的时刻吧?

接着,刘彘便担心闵小南有些饿了,便拿出了汤给闵知行和闵小南两个人乘。

“刘彘,你果然是向着你儿子的,分明给他的多,给我的少。”

“谁要他是我儿子嘛,你又不是。”

“你,你。”

“哈哈,哈哈。”

病房里面不时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后来,他们都累了。

因为病房里面只有两个病床,所以刘彘便要闵知行和闵小南两个病人先休息,然后他坐在两个床的中间,看着他们两个人入睡。

他轻轻的关上了等。

月色透过窗帘,照在他们母子二人的脸上,刘彘的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

晚晚,我会救活南南的,即使是用我的命换南南的命,我也愿意。

谢谢你们要我度过了今天这么幸福的一个夜晚,我想,我现在就算是死,都没有遗憾了。

刘彘用手轻轻的摸着闵知行的脸颊,晚晚,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老,可是,我的脸上已经有皱纹了呢,还好你不嫌弃我。

你以后一定要带着南南好好的生活。

你们都要好好的火。

刘彘把手又握住了闵小南的小手。手还是这么热呢。烧在他的体内还没有退,果然像刘国安所说,这次闵小南醒来,也只是回光返照,坚持不了多久了。

南南,爸爸会救你,即使是用爸爸的命来换你的命。只是,爸爸恳求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妈妈,然后你们母子两个好好的生活下去。

想着,刘彘的眼角不禁流出了泪水。

他有这样的妻儿,他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他这一生都没有遗憾了。

第二天,闵知行是被外面的一阵阵鸟叫给唤醒的,看了看外面阳光的直照,应该是很晚了吧?她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这一觉睡了这么久呢,不过,她睡得真的很舒服。

闵知行露出了懒洋洋的笑意。

她抬眼扫视了一下房间,见闵小南还在睡着。他睡的也很香,似乎是在梦里仍然带着笑意。南南,你是不是也梦到刘彘了?我也是呢。

其实我早该知道,要你认了父亲,你才是最幸福的。之前都怪我太固执了,纠结于那些陈年的旧事。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会幸福的。

咿?闵知行一愣,这才注意到房间里面没有刘彘的身影,他这么早到哪里去了?

该不会是买早餐去了吧?想着,闵知行的嘴角不禁带着些笑意。

不知道刘彘会买些什么回来呢?

坐在闵小南的床边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一呼一吸都是那么的真实,闵知行几乎是忘记了闵小南有病了。

大约过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到刘彘回来。

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是金卓和刘国安。

“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啊?”闵知行看着二人笑着开口问道。

“是啊。”刘国安含糊的应声。

“晚晚,我想要找你帮我给孩子挑些衣服。”金卓走到了闵知行的跟前,笑着跟闵知行说道。

“给孩子挑衣服?”闵知行不禁一愣,看着金卓的肚子,还没有很大啊?离孩子出生还早呢吧?怎么这么快就要给孩子挑衣服呢?

“是啊,我昨天做了b超,孩子是一个男孩子呢,我又没有什么经验,我想早点给孩子准备一下衣服。”金卓拉着闵知行的手笑着说道。

“可是……”闵知行不禁有些犹豫。

“你不愿意帮忙啊?”金卓故意努嘴看着闵知行说道。

“不是,我是,我是不放心闵小南。”闵知行尴尬的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闵小南,不禁开口说道。

“放心吧,有我在呢。”刘国安在一旁也开口说道。

“是啊,国安可是专业的医生呢,肯定会比你照顾的好,你就放心吧。”金卓赶忙开口劝说道。

“额,那,那好吧。”闵知行想了想,无奈只得答应。最近,她没少麻烦金卓和刘国安,所以偶尔帮人家一个忙也是正常的。

“那咱们走吧。”金卓拉着闵知行的胳膊就要离开。

“可是刘彘,刘彘好像是去给我们买早餐去了,咱们还是等他回来吧。”闵知行看着门口的方向,想了想开口说道。

“刘彘啊?我刚刚看到他接了电话出去了,我问他,他说公司有急事,要去处理一下。”刘国安在一旁开口笑着说道。

第430章 爱慕者

“回公司了?”闵知行喃喃的重复道,这个该死的,可恶的刘彘,她和闵小南都还没有睡醒,还这么早,他就去公司了。

到底是公司重要啊?还是他的老婆孩子重要啊?

真是的,这么早就会什么公司,好像公司没有他一天就run不了是的。他还得时时刻刻的充当部件,跟着公司来回的跑啊跑的。闵知行不禁在心里暗自埋怨着。

“哎呀,走吧。”金卓在一旁看着闵知行继续焦急的劝道。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心急。”闵知行不禁有些奇怪的看着金卓。

“为人母嘛,你都不知道,我都看到孩子的头,在我的肚子里面动啊动的,特别可爱。”金卓一旁嬉笑的开口说道。

“是啊,我当时感觉着南南在我肚子里面的时候,心里也特别的高兴。孩子是我们十月怀胎从肚子里面出来的,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永远不能体会到一个做母亲的喜悦。孩子啊,就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而且还是心头肉,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闵知行说着,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一种为人母的喜悦在她的身上体现无疑。她似乎是回想起来了自己还怀着闵小南的时候心里的那种高兴。每一个母亲都是不容易的啊。

“我知道了,快点走吧,我也想要给我的孩子准备好一切呢。”金卓笑着开口说道。

“好,咱们走吧。到时候别忘了要你儿子叫我干妈哦。”闵知行无奈,只得答应跟金卓去了。

“知道了,孩子他干妈。”金卓笑着应声,然后拉着闵知行的手就大步走去了门口。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转过头,对刘国安露出了一个笑容,同时还说了几个字。

闵知行当时看到了,却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大概是他们夫妻两个人再说什么情话吧。

现在,她特别能够理解什么缠绵缱绻在一起的小夫妻。爱情真的是一个很伟大的东西。想着,闵知行又想到了刘彘,同时努起了嘴。

该死的刘彘,竟然走了也不跟他打声招呼。等她回来,要是在看不到他,她可是要好好跟她耍一耍了。

接着,闵知行便和金卓一起打车去了中央大街。

医院距离中央大街并不远,打车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便到了。中央大街依旧很繁华,看着来往如梭的行人,闵知行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离开病房,没有好好的逛街了。

“孩子刚刚出生,要准备好多东西啊?要我相信,得有尿不湿,奶瓶,还得有衣服,裤子,袜子。鞋倒是不着急,等走路的时候再买就好。可惜不是女孩子,不然还可以买裙子,买好看的头花。”闵知行一边走,一边对金卓分析道。

“是,是啊,反正你有经验,什么东西就都你挑吧。”金卓在一旁一愣,随即回答道。

“那怎么行呢,毕竟你是的儿子,你每一样都认真的挑,这样才有意义啊。到时候你看着你儿子身上的穿戴都是你自己挑选的,那种感觉别提有多高兴了。”闵知行笑着对金卓授以自己的经验。

“是吗?那好吧。”金卓笑着说道。

“对了,我记得前面就有一家婴儿物品专卖店。”闵知行说着,走在了前面领路。

“好啊。”金卓含糊的应声。

“快点啊。”闵知行不禁催促道。

“不要太快,我一跑起来,肚子就有些不舒服。”金卓赶忙开口解释道。

“你瞧我,都忘了你怀孕呢。”闵知行自责的开口说道。

接着,二人慢慢步行到了街道中间的转角去,一家很大型的婴儿用品专卖店。

里面的东西还真的是很齐全呢,从奶瓶,宝宝霜,到衣服,肚兜,裤子,裙子,五颜六色,应有尽有。

闵知行高兴的在里面又蹦又跳。

给闵小南买东西的时候,她是在国外的比较小型的店面买的东西,自然是没有这里视野开阔。而且,此刻闵知行的心情很好,刚刚经历了一家三口的团聚,她看什么都是喜悦的。

“咿?金卓,你看这个肚兜好不好看?”闵知行在物品中翻啊翻,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吸引人眼球的。

那是一个红色的肚兜,四周系着几个红色的布带,中间都是刺绣,绣的是一条龙。那条龙的眼睛很大,看起来炯炯有神,很有精神。

c国人,可不就是龙嘛。

一看这个肚兜就是具有c国特色的肚兜,这可是闵知行在澳洲的时候没有见过的,自然是觉得很新鲜。

“是,是很不错。”金卓微微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

“两位给多大的孩子选肚兜啊?”这时,营业员笑着走到了二人的身前。

“诺,她肚子里的。”闵知行笑着指了指金卓的肚子,开口对营业员说道。

营业员听说孩子还在肚子里,便朝金卓的肚子看去。这么小?看起来也就是三四个月的样子啊?怎么这么早就来给孩子买衣服了?

看着营业员的困惑的样子,闵知行也不禁有些奇怪了。

是啊,确实是有些太早了。

虽然说金卓刚刚做了b超,可是,做了b超就要给孩子来买衣服吗?到时候买到家里也穿不了啊?而且,刘国安又不是孩子的父亲,金卓表现的这么热衷,是不是不太应该啊?还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金卓虽然是订婚了,可终究没有结婚啊?

看着闵知行探究的目光,金卓赶忙开口说道:“我没有做过妈妈,昨天就听文婧说,做妈妈很麻烦的,所以我就先来做准备了。你们快帮我挑挑什么用的肚兜好看吧。”

“哦。好啊。”听着金卓如此说,闵知行便笑着应着。

原来是文婧那丫跟金卓唠叨了,也难怪金卓今天看起来这么紧张了。

接着,营业员便给闵知行和金卓介绍了几个肚兜,有上面绣着大胖娃娃的,又上面绣着喜洋洋的,有大红色,也有彩色的,实在是很惹人喜欢。

闵知行和金卓便一样挑了几个,要营业员包了起来。

之后,他们又简单的挑了一条很绅士的婴儿装,看起来很滑稽,也很可爱。不过要闵知行奇怪的是,金卓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对挑衣服也不太热衷,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说话。

难道说金卓还没有适应这种要做母亲的身份吗?那她这么着急的要她和她来挑选衣服做什么?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随即,闵知行暗自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总是这么多想呢。

不过,不知道闵小南现在睡醒了没有。

昨天刘国安不是说醒过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吗?那怎么他今天还睡得这么熟呢?她都醒了,他都还没有睡醒。她记得那小子可是很喜欢起早的啊?

而且刘国安和金卓过去,他们的说话声也没有吵到他吗?

这小子也真是的,都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睡够。

还有刘彘,说起来也好奇怪啊。他明知道闵小南现在还很虚弱,她的病也没有好,到底是公司发生了多大的事情,非得要他去处理啊?难道说文硕和蜘蛛都处理不了吗?不可能啊,文硕和蜘蛛都处理不了?那他就行了吗?

还有金卓也很奇怪哦,一直的闪神,表情是那么的恍惚。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在养病,竟然一直催促着她出来陪她给孩子买衣服,何况衣服也不太急需啊?对了,她怎么没有找文婧出来陪她买衣服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文婧家是女儿,她家是儿子吗?

“晚晚,走,咱们去别家看看啊。”

“哦,好。”听到金卓叫自己,闵知行不禁赶忙应声。该死,她在乱想着什么啊?

金卓怎么可能故意把她带出来呢,这样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啊?金卓没有叫文婧来,一定是因为文婧那里有什么事吧?对了,能是她得接送叶文文上学吧?

不过李白他们说今天会来,怎么也没有来呢,难道说也都还在忙吗?

也对,他们谁也没有义务一大早的就跑到她这边。

闵知行笑着想着,然后追上了金卓的脚步,和她继续去别家逛街。

走出了这家婴儿用品专卖店没有久,拎着大包小包的也走不太快,闵知行记得隔几家就应该还是一家婴儿用品专卖啊,怎么还没有到啊?

忽然,闵知行瞥到了一家男装店,polo?闵知行从那店面门口路过,发现模特身上的一款男士的休闲装很好看。不知道为何,闵知行就想起了刘彘。

不然,给他买件衣服吧。

看着闵知行在男装的门口驻足,金卓就愣住了,她拉过了闵知行的手,笑问道:“亲爱的,看什么这么入神。”

“我想,我想给刘彘买件衣服。”闵知行的眼睛盯着那套休闲服,没有移开的说道。

这边售货员好像是看到有客人在门口看模特身上的衣服,便商量着谁过去,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所以闵知行就只远远的看着他们的口型。

口型?

闵知行奇怪的皱了一下眉头。

她记得临走的时候,金卓也对刘国安说了什么。

可是,那时候并不是距离远啊,为什么金卓没有对刘国安说出声来。

闵知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回忆金卓当时的口型,她好像说了四个字。那四个字是“手——术——顺——利?”

是这四个字吗?这么平凡没有歧义的话,为什么金卓要用口型对刘国安说,而没有出声?那么,到底是谁的手术顺利?

刘国安要给什么病人做手术吗?可是当时刘国安正在闵小南的病房啊?

闵知行猛然的想到了什么,她豁然的转过头,看着金卓面无表情的说道:“刘彘最喜欢这种休闲服了,我给他买回去他一定很高兴。我好久都没有给他买衣服了。”

随着她说的每一个字,金卓的脸色忽然就变得惨白了。

闵知行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猜错了,可是,看着金卓的样子,她什么都明白了,难怪今天金卓这么反常呢。难怪早上就寻不到刘彘的身影呢,难怪昨天刘彘的表现有些奇怪呢,难怪,难怪……

闵知行一把推开了金卓,头也不回的往回跑。

该死,这边是步行街,所以肯定是打不到车的。就算是出了街口,这个位置也不容易打车的,该死,她今天怎么就没有开车来呢。

闵知行飞速的在前面跑着,金卓远远的跟在她的后面,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晚晚,你干什么去啊?”

闵知行此刻已经没有时间跟金卓说话了,就算是对她质问出来了什么,也都于事无补了。她要去救人,她要去救刘彘。

她不能要一失两命的事情发生,就算是一命换一命这样的买卖她也不做。

刘彘,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闵知行狠狠的攥紧了拳头,她现在真的想揪住刘彘的领子,好好的问问他。

闵知行越跑越快,跑开她大病初愈的前提条件不说,闵知行的体能是挺好的,摸爬滚打翻高跳远都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她现在身体还真的是有些嘘,才快跑了一会,就不成样子了。

车,哪里有车呢?闵知行的眼睛一瞥,正好看到看着转角停着几台私家车,喝,牌子都不错啊。

奔驰宝马法拉利,一个比一个好,都是世界驰名的。

也许有人会说了,这还用看,当然是哪个牌子的好用哪个了,牌子好性能就好,借来用一下,然后再还回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救活了刘彘的命,要他赔人家十倍的价钱。

可是闵知行的脑袋一转,车子性能越好,防盗功能越好,用她们的行话叫做偷起来就比较棘手。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浪费在偷车上了。

这时,正好看到一个小孩子在街边登脚踏车。虽然这里是步行街,可是有小孩子玩一会脚踏车,无关大雅,所以警察自然也不会去理会。

脚踏车可是一个好东西啊,现在时间快中午了,附近一定堵车。闵知行想了想,毫无犹豫的跑到哪个小孩子面前,拦住了他的脚踏车,然后说道:“借我骑骑。”

说完,便没有等那个小孩子回话,登着车子就跑了。

“啊,那个姐姐抢我的车子。”许久,那个小孩子才转过神来,大声的哭喊着。

周围的人顿时的把目光看向了闵知行远去的身影,毕竟,豁长的街道上只有闵知行一个人在骑着自行车。

对于这种当众明抢的行为,h市的市民还是有很多见义勇为的人的。这不,闵知行等着脚踏车在前面。后面就跟着一群年轻人在追着他跑。当然不要误会这是她的爱慕者哦。

估计他们也追不了几条街,闵知行暗想着,加快了自己骑车的速度。可恶,这个自行车有些太小了,她的整个身体都勾成一团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车速,他的自行车骑的很快,等长了高速路之后,更加突显了脚踏车的优势,她在繁堵的街道上穿梭着,也不用管什么红绿灯之类的,就连堵车也和她一毛关系都没有。

第431章 命令的口吻

医院距离中央大街也不太远,闵知行抄近路在骑过了几条街的时候,就到了。

也没有理会管理员对她这辆车的制止,她侧身从自行车上跳起,然后把车甩到了一旁的地上,整个人就跑上了楼。

既然是手术,他们现在应该是到手术室了吧?

闵知行没有等电梯,直接跑楼梯上去了。可能是刚刚身体运动的机能都活动开了,所以现在闵知行觉得自己像是一头蒙牛一般,充满干劲。

“刘国安在哪里?”上了楼,闵知行抓起了一旁走过的医生就问道。

那个医生一愣,随即困惑的看着闵知行,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他父亲病危了,我要离开见到他。”闵知行看着那个医生开口大声说道。其实,她也只知道刘国安的父亲是医院的院长,剩下的一无所知,所以这个时候也只有拿这个说事了。

啊?那个医生一听,顿时就愣住了,别人还好,刘国安的父亲,那不就是医院的院长吗?便赶忙开口回答道:“他,他在v区手术室,他马上有一个手术。不知道是不是手术已经开始了。”

已经开始了?闵知行顿时就慌了,不管如何,她都要立刻赶过去制止,她哪知道什么是v区w区啊,拉着那个医生的手就开口说道:“你带我去。”

“哦,好。”那个医生应着,就带着闵知行朝另一边跑去。

他们跑过去,手术室的门正好刚刚合上,闵知行只看着里面有人站着有人躺着,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此时,手术室的外面,洋洋洒洒的站着一队人马。

当然都是闵知行熟识的,有李白李信林风白皓文婧叶远,甚至于连李君和王瑛都来了。

好嘛,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只差她了。

感情拿她当猴耍呢啊?

大概是他们之前就接到了金卓的电话,所以他们对于闵知行的忽然杀回来,并不太吃惊。

啪,此时手术室的灯的显示成了红色,表示着手术已经开始记性了。

没时间了,就差了一步。

闵知行顾不得许多,直接冲到了手术室的门口,碰碰的砸起了门。

“碰碰。”

闵知行拼命的砸起了门。无奈手术室的门都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为了防辐射吵闹之类的。所以闵知行砸了十几下,里面都没有回应。

“晚晚,手术已经开始了。”这时,李白连忙走了上来,看着闵知行那样绝望的敲门,李白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他们都知道刘彘为了闵知行牺牲了什么,这样的事情放在他们的自己的身上,谁也不敢保证会做的比刘彘好。

“晚晚,你冷静些。手都砸坏了。”林风也不禁开口劝阻道。她知道闵知行此时的心里很郁闷,看着刘彘这样为了闵知行而付出,他自知是比之不及的。他真的感觉很遗憾,没有参与到刘彘和闵知行的爱情之中。到底有多爱呢,竟然能够为了自己刚刚认下的儿子,而付出生命。

不过他们谁都没有阻拦,因为他们都自私的希望闵小南可以活下来,因为,对闵知行来说,闵小南才是最重要的。

文婧也从一旁走了过来,看着闵知行不禁开口说道:“晚晚,别敲了。你这样伤害自己会要大家心疼的。”

闵知行扫视了一眼众人,发现李信和白皓竟然也走了过来。

他们要说什么,她的心里已经知道了。

可是,她真的是不想听到他们的声音,她也没有时间听她说话。

于是,她忽然大声的吼道:“都给我闪开,谁再敢拦着我,我就和谁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闵知行是真的怒了。

他们都是闵知行不同阶段的朋友,可是,却谁都没有看到过闵知行这样气愤的样子。

此刻的心情他们都知道,而手术是否要进行,却成了众人心中的疑问。怎么办?怎么办?

“晚晚。”众人在一旁低语着,看着闵知行,可是谁都不敢再来劝来。

“刘国安,刘国安,你给我出来,开门啊。”闵知行继续用力提着门板,可是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回声。

这时跟着闵知行跑过来的医生见状,赶忙开口说道:“不行,这样里面说听不见的,这门是有按钮的,我去找人开门。”

“快,告诉里面开门,刘国安的父亲过世了。”那个医生快走了两步到了一个小屋,笑了两下窗户说道。

闵知行听言一愣,她明明说的病危好不好?

怎么这会就传成了过世了?

里屋坐着一个护士,应该是可以和手术室里面的人直接通话的。她听到那个医生的话顿时愣住了,而那个医生则是赶忙拿过了护士的呼叫器,同时对里面大声的喊道:“刘国安,刘国安你的父亲过世了。”

这个喇叭真的很好用,不但传到了里面,还传到了外面。

这个该不会是医院的广播室吧?

闵知行心里不禁囧了一下下。

接着,闵知行就只见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刘国安的父亲是谁?医院的院长啊?就算是刘国安想要做完这个手术,其他一起主刀的大夫又怎么能容许呢。

于是,在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的刹那,闵知行一把就冲进了手术室。

刘国安在看到闵知行的那一刻顿时愣住了,怎么回事?刚刚是谁说的他父亲过世的?

刚刚要是闵知行说的,他自然是不会信,可是,他听着那个人的声音像是他们的副主任呢?副主任平时一向都不苟言笑的,应该不会骗人的啊。

当闵知行闯进手术室的时候,所有的医生都愣住了。

刚刚忽然传说刘院长去世的消息,他们便赶忙放下了手头麻醉的东西,要刘国安先出去看看,手术由他们继续完成。因为刘国安只是这个手术的副手,主刀医生是连夜从d市赶过来的国内的着名这方面的专家。

可是,竟然有人借着这个时候闯进来了?

闵知行当然没有顾及这些人,只是看向了躺在手术室里面的刘彘和闵小南。

此时他们父子二人正并排的躺在手术的床上,只不过身上都挂着这样的那样的管子,两个人都因为麻醉的关系,已经昏迷了。

闵知行怜惜的看了看他们二人一眼,然后一步步走上了前,疯狂的把他们身上的管子都给撤了下去。

一旁的医生见状,赶忙要凑过来制止,闵知行像是疯狂了似的,大声的呼喊着:“滚,都给我滚!”

看着闵知行这样激动,众医生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闵知行,只是在二人的身边蹲下了身子,然后把他们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泪就那样在眼圈徘徊着。

刘彘啊刘彘,你到底是傻啊还是傻啊?换血的成功几率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怎么能用你的命来试着换我儿子的命呢?

手术是不可能百分之百成功的,万一要是一失两命,你要我跟着你们赴黄泉吗?

就算是侥幸闵小南活了,你以为我这一生还能心安理得吗?你以为我还能活下去吗?

曾经有一个丈夫,为了救他妻子的妹妹放弃了自己的后代子孙的生命,曾经有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儿子,拿自己的命去赌自己儿子那百分之几活下去的可能。

刘彘,仅仅两天你想要我经历多少啊。

即使你不相信我,即使你和我冷战把我关在房间里,和这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闵知行的泪哗啦哗啦的就流了下来。

她不能脆弱,她告诉自己不能脆弱,要是有选择,她多希望用自己的命能够救活闵小南。闵小南的前七年有妈妈陪着,已经足够了,后面,就要他和他爸爸在一起吧。

此时,众人都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向里面看着,却是不敢靠近闵知行一步。只能任由着闵知行一手搂着刘彘,一手搂着闵小南,满脸泪痕的跪坐在那里。

那样的闵知行,看着真的很要人心疼。

刘国安应该是已经从刚刚那个医生那里了解到了是什么情况,此时也只是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听说刚刚闵知行用力的在手术室外面敲门,求着她给他打开门,只是他都没有听到。

要是听到了,他也许会真的打开门吧?他也不知道。

他一直都告诉自己,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闵小南还这么小,要救下他的命目前也只有换血这一条路了。而他们刘家的血型特殊,也就只有刘彘符合了。

一命换一命的这种做法作为医生是不愿意认同的,何况这个手术的成功率还很低。

只是,为了刘彘的恳求,他答应了。

他原来就或多或少的了解刘彘,那可是一霸啊,什么时候这样痛苦的过来求他。何况,闵知行和闵小南对其他人又太过重要了,所以他只得答应了。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敢说话。留在手术室里面的医生似乎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纷纷看着刘国安,询问他要如何处理,而刘国安只是朝他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啊?也许,只能等到刘彘醒了。

“偷车贼,你给我出来。”

这时,光着膀子的青年男子跑了过来,他的手上拎着他大汗淋漓的衬衫,看来是刚刚脱下来的。

这个人怎么这样?来到手术室找偷车贼?

“你给我出来,我看到你偷的车了,你肯定就在这里。”

那个男人继续的嚷着,似乎是在看到手术室的门口围着的人最多的时候,也凑了过来。

在他看到闵知行的一身枣红色衣服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她。

她容易嘛,追了一个小偷跑了十多分钟,还在这个医院里面转悠了十多分钟,真的是心力交瘁啊,就在他以为他找不到了的时候,竟然被他追到了。

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趴在两个人身上哭吗?

难道说他是的亲人过世了?

“原来你偷车是为了你过世的亲人啊?可是那你也不能偷小孩子的车啊?你知道他哭的多伤心吗?”那个男人依然不知死活的走上了前,对着闵知行嚷道。

闵知行正在心中无处发泄心中的恨意呢。

好,他之前说他偷车也就罢了。现在又说她的亲人过世了?谁过世了?他们可都是好好的活着呢。

闵知行忽然站了起身,然后一步步走到这个男人面前,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他给撂倒了地上。然后抬头对距离她最近的李白开口说道:“给他钱。”

李白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听着这个人说抓偷车贼,难道说闵知行偷了他的车?

也许是赶过来的时候偷了人家的车?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是神偷呢啊。李白低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凑上前扶起了那个人,然后说道:“支票上面的数字你随便填吧。”

谁知道那个人非常不领情的甩开了李白,然后冷声的说道:“你们这是袭警,现在还想贿赂我吗?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们。”

刚刚从那个偷车贼身上看,她的功夫应该不错。他是抓不了她了,而且看着他现在的帮手还不少,自己是注定要吃亏了。

不过这些人也够大手大脚的,仅仅是一个自行车,还有开支票吗?

这个人说的话通常都被众人忽视了,只有两个人,每个人却都听得很清楚,袭警?这个人是警察?

于是,其他人理所当然的看向了叶远,他这个警察局长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咳咳。”叶远不禁尴尬的咳了两声,他刚刚真的是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相貌,只是有些怀疑。

不过现在,这个人他真的是不想认了。

虽说他平时就很鲁莽,可是这次是最鲁莽的一次。

在医院里面大喊大叫的漫天找人也就算了,后来还说人家的亲人过世了,还真的是不会按规章办事啊。

听着叶远在人群中咳嗽了几声,那个年轻人才朝叶远看了过来,在确定这是他们局长的时候,他顿时愣住了。刚刚就看着这群人里面都是非富即贵的俊男靓女,现在竟然连他们的局长也在吗?

“那个,小王啊,你先下楼等我。”叶远清了下嗓子,然后开口说道。

怎么办,局长都发话了,反正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也只能遵从局长的吩咐了,恶狠狠的看了闵知行一眼,小王甩了甩拿在手里的湿哒哒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看着这出闹剧谢幕,所有人都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下,闵知行也站在地中间,也不再沉默,缓缓开口说道:“给他们安排回病房。”

这句话虽然是对着刘国安说的,可是,确实闵知行说给所有人听的。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想继续再手术也是不可能的了。

刘国安对着一旁的医护人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按照闵知行的话,安排他们回病房。

第432章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幸福了

众人都盯着闵知行,此刻不敢多说一句话。

好在闹剧结束,手术也结束了,剩下的话,还是等他们回病房再说吧。

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一个老者有力的声音,“刚刚谁说刘国安的父亲病逝了的?”

众人顺着目光看去,原来,是正主到了。

可不是嘛,这个老者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刘国安的父亲。听着刘院长如此问,谁都不敢搭话了。

最后姜还是老的辣,李君对着刘院长笑了笑,开口说道:“我老头子叫刘国安,我的父亲刚刚去世了。可是我孙子刚刚在做手术,他们是过来通知我的。”

看着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老者,刘院长的气顿时就没有了一大半,看着李君说道:“你也叫刘国安?”

“有问题吗?难道说你也叫刘国安?”李君等着两个圆圆的眼珠子,笑着问道。

“没有。”刘院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一旁的小广播室,对着里面的人喊道:“一个病人的口讯你也要弄的全医院都知道吗?要是让你掌管中央电视台,你不得把国家领导人的吃喝拉撒睡都弄上新闻联播啊?”

“扑哧。”

听着刘院长的比喻,所有人都不禁憋着笑声。

老爷子年纪一大把,说话倒是很有趣味。虽然比喻的条理不太符合逻辑,不过吃喝拉撒睡这几个词倒是很贴切形象。

接着,刘院长瞥了一眼刘国安,看着他穿着白大褂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应该是还在工作,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背着手离开了。

刘国安在一旁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来一会有他解释的了。

此时,趁着闹剧的消退,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都直直的看着闵知行。而经过了这两个小插曲,闵知行也镇定了些了。其实,这些事情都和他们无关,都是刘彘的主意,之前莫名的对着人家发火,真的是不应该啊。

特别是还把人家小警察给摔到了。人家警察容易吗?追赶着她跑了几条街,后来找上了门来。哎,年轻人的体力是真好啊,要是她,追着一个比汽车速度还快的自行车跑了那几天街,估计早就累得趴下了。

“叶远,不要罚那个警员,是我抢了路边小朋友的自行车。”

闵知行看着叶远木然开口说道。

刚刚听着叶远对那个警员骇然的样子,估计这个小警员的处分是少不了了。不过她倒是觉得,警察就应该这样。

不过,要是所有的警察都这样,她这样的小偷也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不下去了。

想想之前的闵知行是多么的记恨警察啊,可是,今天竟然要她发现有这样真心真意的人民的公仆出现了,看来,以后神偷暗就可以停业了。

听说闵知行的话,所有人都不禁笑了。

前半句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后面,后面她竟然说她抢了小朋友的自行车?她真的是为了赶到这里无所不用其极啊。

而这个小警员为了一个自行车追了这么远的路,也亏了他的体力了。想想闵知行当时是在什么情况下抢的车,那种速度也亏了能被一个小警员给追上了。

要是闵知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碰到的是这样的角色,那么,暗的神偷之谜早就破解了。估计他们黑道也都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还有李白刚刚也是,直接给人家开了一个支票,也难怪人家以为他是要收买警察了。

不过,他一个小警员也没有什么只得收买的吧?何况刚刚闵知行的行为从法律上来说也不算是抢劫或者盗窃,无非就是迫不得已而已。

“我知道了。”叶远看了看闵知行,低声应着,然后转身离开,去和他那勇武的小警员谈话去了。

接着,看着闵知行的情绪缓和,众人也就都上前,帮忙把刘彘和闵小南弄上了轱辘车,然后推着他们回去了之前的病房。

正要等着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就看着有一个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从电梯里面匆忙的跑出来。

“金卓。”叶远在一旁叫住了她。

可不是金卓么,她在后面一直追赶着闵知行,却根本追不上,无奈之下便给刘国安打了电话,要他快点安排手术,而自己,则是一路快跑到了街边,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出租车,这才乘车赶忙跑了过来。

看着被众人推着的刘彘和闵小南,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金卓了然了,看来是被闵知行成功制止了手术。至于其中的过程,看着这么久才准备把他们送回病房,只怕不会太轻巧吧。

金卓暗暗的看了一眼闵知行,也不知道她对她有没有怪罪。要是他们都是共犯的话,她则是共犯里面的头了。

哎,早知道她就不应该答应下来。她哪里像是会说谎的人呢?

闵知行倒是没有真生金卓的气,只是横着扫视了金卓一眼,便大摇大摆的走进电梯了。小妮子差点害她铸成了大错,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安好,她就慢慢和她计较吧。

电梯还是不够大,所以众人不得不分成两批下楼。闵知行和李白白皓带着刘彘闵小南先下楼,剩下的人等着下一个电梯。

本来刘国安是打算先跟着下楼的,不过被金卓拽下了。他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商量商量。

回去了病房,闵知行在李白和白皓的帮忙下,把刘彘和闵小南分别平放到了病床上。都过了这么久,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吗?

闵知行坐在床边凝视着他们二人。

好嘛,现在他们家一家三口都住到这个病房里面来了。

“告诉刘国安,在这个病房里面再加个床吧。”闵知行忽然一笑,转头对李白说道。

这个笑话很不好笑。

难道说他们还真的打算把家都搬到医院里面来了?

看着自己把李白说愣住了,闵知行的笑意更深了,怎么都这么久了还被麻着呢,刘国安到底给他们下了多重的麻药啊?

说起刘国安来,他现在还没有过来,是不是和金卓再商量什么呢。闵知行不禁在房间里面来回徘徊,在等着刘国安回来。

“老大,您就别生气了,大家也都是没有办法啊。您说刘彘肯放下自尊来求大家,大家能不答应吗?这时一个父亲想要救他的孩子,我们有什么办法?”白皓跟在闵知行的身边,低声的劝道。

这些话他一直都想说,可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在场的人都是他的上级,或者是和他上级平级的人,这个时候,他还真的是没有发言权呢。

可是,他是真的关心老大的,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真心关心老大的。

“告诉我,闵小南的病是不是很危险?”闵知行转头看向了白皓,缓缓的开口问道。

沉静下来,她终于明白了众人为何要如此了。

昨天,刘国安在告诉她,闵小南已经逃离了这次的危险期,暂时不会发病了。她当时就傻得信以为真了。她还真的是傻呢,闵小南之前发烧成了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来医院这么快就好了呢。她还在幻想着可以要闵小南出院,然后他们一家三口人好好的在一起相处,一起生活。等刘彘工作忙完了,他们可以做短暂的旅游,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新鲜与美好。还有闵小南的功课似乎是落下了不少,他们也该给他好好补补了。

可是,一切都是妄想了。

闵小南的病绝对没有刘国安说的那么乐观。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着急的跟闵小南和刘彘安排手术了。

难道说闵小南的病已经不能拖了吗?

闵知行的表情越发激动的看着白皓了。

白皓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老大这是在为难他。公子说过要保密,他现在说出来,算什么。而且他本人也不想要老大知道太多,可是,面对老大这样紧紧相逼,他又要怎么办?

“你就不要为难白皓了。”这时,李白缓缓的开口说道。他作为闵知行的哥哥,此时算是最有发言权的了。看来,对闵知行已经瞒不住了。她有权利知道一切。

这时,门缓缓的被打开,众人都走了进来。

“父亲和姑姑先回去了,他们要我转告一声。”李信一进门,便开口说道。

大概李君和王瑛二人也觉得他们在这里,别人会有些拘束了。而且这边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得不出来什么结论,他们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不过,刚刚李君的灵机一动真的是太好笑了,他竟然承认了自己就是刘国安。

“李白,你说吧。”闵知行像是没有听到李信的话,继续对李白问道。

“咳。”李白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然后低眉看了一眼刘国安,又看了看闵知行,开口说道:“南南的病不太好,只怕这次就是发病的一次。其实他应该之前就有些征兆了,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虽然李白只有两句话,却要闵知行顿时忘记了呼吸。

这次就不太好了吗?李白的意思是闵小南的危机这次是过不去了吗?

南南,她的南南不行了么?要离开她了吗?

李白还说什么南南之前就发病过了,那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原来不但是刘彘恳求了这些人一起演戏骗他,连闵小南也是骗了他这么久。

闵知行猛然的想到了暖暖,暖暖也是这样,在她的面前病情一次次的变严重,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不,她不要南南跟暖暖一样离开她。

闵知行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就不能细心一点关心你周围的人,今天要是你再晚一步,躺在你面前的刘彘将是一具干尸。

一具把鲜血给了自己亲生儿子的冰冷的干尸。

刘彘啊刘彘,你这是在故意把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啊,你的舍身救人的精神足可以上报纸了。慈父为救儿子性命,将全部的血液输给了儿子。多么感人肺腑的新闻啊。

可是她怎么办?

你们都自以为是的选择了自己的路,要她怎么办啊?

南南,你要是赶走你暖暖姨的老路,妈妈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南南还能活几天?”闵知行缓缓的开口问道,嗓子也不禁沙哑了起来。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闵知行这一刻冷静的有些要人害怕,闵小南,他的生命真的已经倒数了吗?

谁都没有说话,这一刻大家都彼此相望,不再说话。

“刘国安,我是病人家属,我有权知道。”闵知行加重的声音,厉声的对刘国安咆哮道。

“最多一周。”刘国安抿了抿嘴唇,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

的确,闵知行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可是,知道了之后她要如何承受呢,一周,他已经是多说的了,这种先天性疾病,一旦发病,病人就随时可能离开。

一周,还是最多?

闵知行的眼睛盯着躺在病床上面的闵小南,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那么一个活泼乱跳的小孩子,竟然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床上,还剩下一周的生命了吗?

“那他们还有多久会醒来?”闵知行接着又开口问道。

“刘彘估计快了,闵小南嘛,不能确定。”刘国安在那里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回答道。

原来,闵小南能不能清醒还不一定。刘国安的意思是,虽然闵小南还能最多存活七天,可是这七天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还未可知。

多么残忍啊。难道说他们昨天刚刚相认的三口之家就注定只能存在在了昨天的那个夜晚了吗?

“你们都去忙吧,今天麻烦大家了,我们想要安静的待会。”闵知行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众人疏离的说道,今天这件事情,她到底还是介意了。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无奈谁都不好说留下来。

刘国安无奈,对着众人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会照顾周到的。于是,众人这才应声离开了。

在临走之前,刘国安给了闵知行一封信,闵知行笑了一下,接了过来。光是看了信封上面的字,她就知道是刘彘写的。

这算什么?遗书吗?

闵知行冷哼了一声。

病房里面一时间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了他们一家三口人,只不过,昨天晚上他们的三口人是笑着的,今天他们三口人是静着的。

闵知行缓缓的拆开了信。

“晚晚,刚刚经历了昨天晚上我一生中最快乐一天,今天我就要离开了,说实话,我好舍不得。可是我知道,要是我和闵小南能活下来,那你一定希望是闵小南。

怎么,被我说的恼羞成怒了?哼哼,你是多么的铁石心肠啊,一走就是八年,而且八年了,你对我的恨竟然不减反增,你以一个新的身份到了我身边,还戏耍我,不过我仍然是凭借着我对你的爱,识破了你的小伎俩。感觉蛮自豪的。

你可知道,当你中枪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要你再受一点点伤。可是你是多么的冷血我算是见识到了,竟然直接把我从病房里面赶走。晚晚啊晚晚,我的心都被你踩碎了。不过还好我复员的比较快。每当我被你气的实在不行的时候,我就会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三年多的时光,虽然是从开始的相敬如宾到后来的矛盾重重我们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不过,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幸福了。

第433章 卖弄

南南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是为了救他而同意手术的,不是为了你。

要是南南能够成功活下来,就要他继承我的家业,把刘氏发扬光大,他可是我们刘氏的传人,身上带着我的基因,一定可以代替我活下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代替我照顾你。

昨天晚上,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天,因为有你,有南南陪在我的身边。那短暂的时光足够我回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了。

好好照顾南南,最好能给他找个父亲。我觉得李白不错,怎么说他也在你身边照顾你八年了,其实我很感激他的,这八年把你照顾的这么好。

林风也很好,只不过他不记得了你们之前的事情,我担心你面对他的时候不自在。不过要是你喜欢我也不介意,其实南南还是很喜欢他的。

一转眼跟你唠叨了这么多的废话,天都亮了。我知道你起来之后就会看不到我了,不要想起我,好好逛街就好了。

自私的我希望你忘了我,永远忘了我。”

信不长,只有一页半的纸,可是,闵知行却盯着信纸看了足足两个多小时,一遍又一遍,泪水印湿了信纸,闵知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手在不住的颤抖。

刘彘,你的遗书写的很垃圾,很垃圾你知道吗?

你应该写,你的刘氏集团要留给谁,百分之多少的股份留给你的妻子,百分之多少留给你的儿子。

还有你的炎组,你打算要你的儿子接管,或者是把它交给蜘蛛和文硕。

笨蛋刘彘,遗书要写这些东西,你乱七八糟的碎念了这么多做什么。一句正题都没有,都是写乱七八糟。

文字不优美,语言不简洁,用情不感人。要是高考的话,这就是一个零分作文。

该死的刘彘,你要是真的死了,我就忘了你,把你忘了一干二净。

闵知行一边想着,一边嘴里暗自嘀咕着,同时用力的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盯着刘彘看着。

“咳咳。”刘彘忽然的用力咳嗽了起来,看样子是麻药的劲是才过了。都两个多小时了,得打了多粗的一针啊,不过也对,换血是一个多严重的事啊,要是人忽然在换血到一半的时候醒了,那得多疼啊。

刘彘,你真伟大,都不怕痛。

不过,我怕,我好怕。

所以,你不要让我怕,好不好。

“水。”刘彘伸出了一只手,然后嘴微微张开说道。

哎,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一旁饮水机前,接了一杯不冷不热的水递给了刘彘。

不过,他连死都不怕,还喝水做什么啊?想着,闵知行狠狠的瞪了刘彘一眼。一时生气,就把水又拿回了来,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这个时候,刘彘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瞪着自己,双眼忽然的睁开了。

可能是因为光亮的原因,要刘彘非常不适应。

怎么这么亮?他现在是在哪里?他死了吗?不是说地下是很黑的吗?怎么会这么耀眼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刘彘猛然的看到了一张闵知行的逐渐放大的脸,“啊……”他惊愕的叫出了声。

晚晚出了什么事情了?她怎么也会死呢?该不是是跟着她一起下来的吧?刘彘用力的攥紧了拳头,缓缓闭上了眼睛,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

哭了?在跟她忏悔呢?闵知行一愣,心里暗想着。

却不成想,刘彘忽然开口说道:“晚晚,你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呢,你为什么要轻生呢。我自己一个人在下面很好的,你快回去照顾南南吧。”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闵知行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感情这个白痴刘彘当成自己已经死了呢?说他伟大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过分呢。

眼泪?自己怎么流眼泪了?鬼还会流泪吗?

刘彘感觉的自己脸颊有些冰凉,不禁伸手摸了摸,这一摸不要紧,手啪的就被闵知行个打掉了,只听闵知行厉声的说道:“在这里装什么死,赶快给我起来喝水。”

装死?

刘彘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看闵知行这恶狠狠的嘴脸,他好像是真的还活着。不然鬼哪有这么狰狞骇人的面孔啊。

这样要人做恶梦的面孔也只有闵知行才会有了。

伸手接过了闵知行递过来的水,刘彘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看闵知行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应该是手术没有做成吧?不然,他不可能全身的血液还在流动。又侧眼看了看还在沉睡的闵小南,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变成干尸了啊?”闵知行一手扶起了刘彘,一手把水杯递到了刘彘的嘴边。

咕嘟咕嘟,刘彘长大了嘴,猛然的喝了两口。他需要感受着水流入自己的内脏,才能确定自己还真的活着。而眼前这一幕也还是真的,闵知行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身边。

他舍不得闵知行,可是更加舍不得闵知行难过。

刘彘眼睛瞥着一旁仍然在昏迷的闵小南。看来是手术被停止了。南南,爸爸要如何才能够救你呢?

怎么办,你这次都不一定有机会醒来了,难道爸爸要刚刚认到你,就要面临丧子之痛了吗?就算是你爸爸可以接受失去你,可是和你朝夕相处的闵知行又该怎么办?我们要如何能够要你活下去呢?

现在血青至今没有下落。

韩涵已经过世了,林风又失去了记忆,时隔八年,那块血青到底哪里去了?它到底还是否存在了呢?刘彘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

水顺着喉咙一直流淌到了心脏,刘彘觉得自己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一口气喝光了茶杯里面的水,然后淡然的开口说道:“谢谢。”

他的眼睛在看着闵知行的时候,带着那意思愧疚。是的,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照顾好他们母子,现在,连为了孩子做最后一点事情都没有做到。

“刘彘,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你就是跟我这么客气,我也不会原谅你。”闵知行漠然的瞥了刘彘一眼,然后冷声开口说道,口气中把自己心中的怒气表露无疑。

“晚晚,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失去孩子,不能要你心里难受。”刘彘听闵知行这样说,就知道她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口气略带慌张的说道。关于这件事情,他也是考虑了很多,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南南是晚晚的心头肉,晚晚是他的心头肉,晚晚的痛,就是他的痛。所以他宁愿是自己痛了。暖暖的事情已经要他失去了一次晚晚,这一次,他真的是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能看到晚晚再恨自己一次。

“你以为你离开了我心里就不会难受吗?”闵知行看着刘彘,眼泪就在眼睛里面打转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父亲真的为了自己的儿子付出生命,何况,还是这个刚刚相认了几天的儿子。何况,救活这个儿子的概率很渺小。

“你……我……”刘彘听到闵知行的话一下子软了下来,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他刚刚看着闵知行满脸怒容,心里已经做了最坏打算了,他以为,他以为闵知行又会责问他是不是不相信她,他以为闵知行又会怪他欺骗她。他真的是宁肯死了,也不希望看到闵知行怒气的目光。

“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闵知行看着刘彘很认真的开口说道。这句话是发自于她的真心。刚刚她在回来的路上她就在回忆昨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她多么担心那就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后的一次团聚啊,她好自私,她真的好自私,要是刘彘和南南一起离开她,那会怎么样?她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我也是真的。所以我愿意为了你和儿子去死。”刘彘伸手握住了闵知行的手,信誓旦旦的开口说道。因为爱,所以愿意付出生命。

“要是真的你死了就能救南南,我早就杀了你了。可是,可是你知道手术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吗?你竟然要我拿你的命去赌那么点的概率吗?”闵知行挣扎着从刘彘的手里拽出来了自己的手,然后疯狂的大声嘶喊道,眼泪,就那样不可遏制的流出来了。一滴一滴,落在了刘彘的手旁,也落在了他的心坎。刘彘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不要哭,我会赌赢的。不信你试试?”刘彘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闵知行的脸庞,给她擦拭着眼睛的泪。他曾经心里发过誓,再也不要闵知行为了他流泪。

“我输不起。”闵知行躲开了刘彘的手,缓缓站了起身,她只说了这四个字,便转身离开了。

要是拿自己的命去赌,去输她愿意,可是,那个命是刘彘的。她已经欠了刘彘的情,不能再欠他的命。用别人的命去赌自己孩子的命,她如何忍心?南南,你原谅妈妈,妈妈不能这样做。

闵知行走到了楼梯的转角处,蹲到了地上,捂着脸便泪流不止。

她是不是太脆弱了,怎么区区的一件小事就叫她的觉得天昏地暗了?怎么才刚刚和刘彘说了几句话,她便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是她到了情深处了吗?

她为什么觉得自己全身都好痛,她蜷缩在角落里,好像这一刻世界都变得没有光亮了。

南南,你说要是我没有阻止这次换血的手术,是不是你已经醒过来抱着我大声的叫我妈妈了?是不是你从此之后再也不用饱受病痛的折磨了?是不是你就能够和别的孩子一样没有顾虑的健康的过一生了?咱们母子两个人也能够永远都在一起了。

可是,这样的侥幸是多少的概率啊。怎么,咱们母子将要永远欠刘彘的情。

其实妈妈很傻对不对,欠别人的情哪有你的生命重要啊?要是让妈妈去杀一个无辜的人,能够换得你的长命百岁,也许妈妈早就去做了。用不着他去自杀,妈妈就回去杀了他。可是,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刘彘。

她怎么能眼看着刘彘在她的面前自杀呢?

“晚晚,晚晚。”这时,只听走廊里面传来了刘彘焦急的声音,他是正朝这边跑来吧?闵知行赶忙站了起身,拿着袖子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然后嘴角咧出来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走上了前去几步,道:“我在这。”

“南南醒了,快去看看。”刘彘拉着闵知行的手,兴奋的说道。他多么感谢上苍给了他这样一个理由,要他来这里寻找闵知行。她知道闵知行没有走远,也知道闵知行刚刚正躲在某个角落哭泣。可是,他不知道,不知道找到闵知行到底要和他说些什么,又到底要如何安慰他。他真的是天底下最笨的父亲,也是一个最笨的丈夫。

闵知行听言,没有多想,赶忙拉着刘彘朝南南的病房跑去。

病床上,闵小南果然已经清醒了,正露着笑嘻嘻的脸看着一起手拉手闵知行和刘彘。显然,此刻的他还沉寂在自己终于有爸爸了,而且他还和闵知行的关系很和谐的这个层面。而不知道刚刚自己正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浩劫,而他也差一点就要失去自己刚刚才相认的爸爸了。

“我饿了。”闵小南盯着他们二人看了许久,然后才笑着说道。

“想吃什么,爸爸去给你买。”刘彘一看自己的表现机会到了,赶忙开口说道。

“你问闵知行吧,她比较挑食,我什么都可以。”闵小南笑了一下,然后朝闵知行挤了一下眼睛说道。

“那晚晚,你吃什么?”刘彘笑着转头看向了闵知行问道。

“披萨吧,你儿子爱吃。”闵知行想了想说道,其实这个时候,刘彘应该是很想和闵小南沟通感情的吧?毕竟他们七年没有相见,是需要一点点弥补了。

“好的,那我去楼下买披萨。”刘彘笑着应着,就转身跑步离开了。看来他是担心饿坏了他的儿子啊。看着刘彘的背影,闵知行的嘴角不禁翘了起来。为什么上天要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时间这么短呢?

她有一种预感,一种她不仅是会失去闵小南,还会失去刘彘的预感。

闵小南是她和刘彘互相信任和付出的导火索,同时也会是他们在一起的永远的隔阂。

南南,你不要离开爸爸和妈妈好不好?

你要是离开了,妈妈一生都不会幸福的。真的再也不会幸福了。南南,你不是一直最听妈妈的话吗?这一次,最后一次,你可不可以最后和妈妈完成这个约定呢?

接下来的一连两天,闵知行和刘彘真的是拿医院当成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家。他们在这里吃饭,在这里睡觉,在这里玩游戏,在这里看书学知识。刘彘真的很疼爱闵小南,每天绞尽脑汁的逗他开心,把自己的所知道的失去恨不得都在闵小南的面前卖弄。

两天来,病房里面总是充满了欢声。

第434章 血青

然而,闵小南的状况却是时好时坏。有的时候一昏迷就是几个小时,不是睡着,而是昏迷。真的很吓人。

而闵知行和刘彘,都已经又是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在闵小南昏迷的时候,他们都很默契的很少说话。一人坐在床边的一个凳子上,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闵小南,他们都在思考,思考闵小南究竟什么时候会离开,要是他离开了他们应该怎么办。

这种因为疾病而随时有可能离开的病人,最折磨他们的家人也最折磨他们自己。

闵知行看着闵小南总是不自觉的想到了暖暖,暖暖病了十多年离开了。而南南今年才七岁,也要离开她了吗?

看着闵小南的面容一天天变得苍白,她的心里真的好难受。南南,你到底受了多少的苦,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告诉妈妈呢?你才七岁啊,你难道要自己承受这一切吗?

南南瘦了,本来他就不胖,因为体力上的训练,个子比同龄孩子还要高些,看起来像一个杆一般。现在,就更加的瘦了。瘦的要人心疼。

看着闵知行痛苦的表情,刘彘坐在一旁心里很不好受。

他作为一个父亲,竟然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憔悴,一点都没有办法,他失败,他真的是太失败了。难怪闵知行会带着孩子一起不要他了,像他这样的男人还真的是一无是处。

闵知行从闵小南丢的那天开始就不吃不喝了,现在已经三天了。只有在闵小南清醒的时候她才会开口说话,她才会露出一些勉强的笑容,她才会吃点东西。晚晚,你这样是熬不住的啊。南南瘦了,闵知行也瘦了。可是,他却不敢劝,不敢勾起闵知行那些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暖暖的离世已经要他和闵知行之前有了一道坎,现在,要是闵小南也离开的话,那他和闵知行还就真的是今生无缘了。他宁愿是死了吧。

说实话,在闵知行和闵小南之前,他更在乎的是闵知行。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冷血也好。可是,他的心里真的是更在乎闵知行。而对于闵小南的爱,只是因为他是闵知行和他的孩子。

南南,听爸爸的话,好起来吧,不要让闵知行这样悲伤。因为,这个女人是咱们父子两个爱的女人。

天已经黑得很深了,看来,今天闵小南是不会醒来了吧?刘彘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最近,因为众人都知道闵小南的事情,所以大都很少过来打扰他们一家三口,似乎这就是他们最后团聚的时刻。

刘彘看了一眼闵知行,起身去开门了。不知道在这后半夜是谁过来打扰他们的宁静了。

房门打开,是医院这层的护士。她是直接负责给闵小南换药的,所以看着刘彘便恭敬的说道:“刘先生。”

“有什么事情吗?”刘彘压低声音问道,不想打扰到闵知行的沉思。

“今天从市来的专家到了,请您们到主任办公室去谈一下。”护士赶忙开口对刘彘回答道。

“哦,好。”刘彘一听是这件事情,赶忙应着,随即转头对闵知行温柔的开口说道:“晚晚,你在这里歇着……”

“我也去。”闵知行一听是关于闵小南的事情,立刻站起身往这边走,然后坚定的开口说道。

“那,好吧。”刘彘无奈的应着,转身回去拉过了闵知行的手,和她一起跟着护士出去了,同时关上了病房的门。

一路上,刘彘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闵知行,担心她一会看到专家的时候,情绪会过于激动。

闵小南的病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只是默契的彼此不谈,以为不去面对,不把事情摆上台面来说,就可以假装不知道。

可是这次,市专家的到来,要他们不得不开始面对闵小南的病了。

之前关于闵小南的病,因为闵知行一直都以为那是闵家的遗传病,是一种先天性的心脏病,所以在治疗方面难免不够正确。而现在,通过刘彘家里的证实,知道闵小南的病是血液方面的。所以从前天开始就已经从全国各地搜罗了很多血液方面的专家,通过各方面的渠道,所有人的帮忙,展开了一次次讨论会。

其实,这些医生之间彼此都讨论很多次了,随着专家们的陆续到来,刘彘也已经参加很多了。而今天,是闵知行第一次参加。

也许,她是真的下决心想要面对了。毕竟茫然的等待要人更加苦闷。

刘彘和闵知行一起来到了主任办公室,刘国安和金卓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刘彘扶着闵知行进来,二人赶忙迎了上来,要他们坐下。金卓的眼睛暗暗瞥了刘彘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怎么把闵知行也带来了。而刘彘只是无奈的耸耸肩。

从前,因为闵小南只有妈妈,所以一些事情都必须闵知行亲自参与。可是,自从闵小南认了爸爸之后,闵小南的病情都是和刘彘直接沟通的。刘彘也是把什么都拦了下来,不要闵知行知道太多。

此刻办公室里面的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很诡异,因为闵知行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虚弱,要人不忍心再说什么来打击她。闵知行曾经是一个多么强势的人啊,现在,为了闵小南竟然几天消瘦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说吧,不用顾忌我。”闵知行莞尔一笑,轻声说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众人眼中的累赘了。她不想要自己的儿子有事,又不想要自己爱的人拿命去救儿子,她整个人就是一个矛盾体。

“那大家就说吧,把你们的讨论结果告诉我们。”刘彘伸手搂紧了闵知行的肩膀,然后笑着对众人说道。

“那你说吧,张教授。”刘国安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开口说道。

“好。”被称作张教授的老者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闵知行和刘彘二人开口说道:“这个孩子是血液方面的毒素,之前听说了是家族遗传病,得需要一种同是这种血液人的血液,并且是已经解毒过的血液,才能净化。虽然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过,不过我觉得是很有道理的。我想听听这种解法的详细过程,或许会对孩子有所帮助。”

刘彘听言略有顾忌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回答道:“是,因为我们家族是隔几代才会出现这种带有有毒血液的个体。很遗憾,我不是,而我的儿子是。因为这种病,所以我们家族都会把有毒者解毒后的血液保存几份,以备家族可以延续生存。”

“那我可不可以知道你们保存血液的办法呢?”那个大夫接着开口问道。

刘彘听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瞥了一眼闵知行。他现在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血青这个东西,可是,为了闵小南的病,他却又不得不实话实说了,“用一只吸血的青虫把血液吸食进去,然后把青虫封存起来,看起来就像是琥珀一般。后来便有人给他起名叫做血青。”

“血青?”

“这就是血青?”

听到刘彘提起了血青,在场的众位医生都瞪大了眼睛,因为血青这个东西,可称作是医学上的奇迹,更是所有人都惊羡的医学圣宝。

“那现在你们手里一份血青都没有了吗?”张教授也带着奇怪的眼睛看着刘彘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还有的话,南南至于现在还病着吗?”闵知行忽然用颤抖的身子站了起来,怒声的开口反问道。

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老中医,他说只要是有血青就能救暖暖,可是现在呢,暖暖还是没有活过来。

现在,现在竟然连南南,连南南也要离开她了。

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

“晚晚。”刘彘赶忙其实搂住了闵知行,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提起血青,都是他的错。

闵知行缓缓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把脑袋塞进了刘彘的怀里,上天就是在跟她开玩笑对不对,一块血青竟然害死了她最亲的两人的生命。

“请你们在坐的众位不要把今天血青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刘彘扭头冷眼对众人开口命令道,他的眸子冰冷骇人,**的头目形象表露无遗。

众医生都不禁被他的眼神给吓呆住了,早就听说这些人的背景不平凡,却没有想到这么可怕。

“刘彘,这些事情一会我会跟他们说明的。”刘国安在一旁赶忙说道,这些事情是他的失误,没有早早的纠正过来他的过失,不过这些医生也太过分了,竟然打听起来了血青的事情。

“张教授,你就不要说血青了,就是还有没有办法救南南吧。”金卓在一旁看着闵知行和刘彘的眼神不太对,赶忙出言岔开话题的问道。

“有一个。”张教授愣了一下,才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开口说道。

“什么?”闵知行赶忙开口问道。

“什么?”刘彘跟着开口问道。

“换血。”张教授缓缓的开口说出了两个字。

然而,一提到换血两个字,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听着没有人开口说话,张教授以为是众人没有听明白,所以又进而的解释道:“既然孩子的血有问题,那咱们就换血吧。我相信既然孩子是遗传了父亲的家族病,那么,就应该是和父亲的血液相同。我们可以先换一半的血液试试,孩子还小,不需要太多的血液。”

“你当时你在做解剖实验啊?还想要拿人命试试,我坚决不同意。”闵知行听言,立刻站了起身,坚决的开口说道。总使是换一半的血,那也是一个实验,她是绝不会同意的。

听到闵知行坚决不同意,金卓和刘国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刘彘,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闵知行会反对,早就在他们意料之中了,既然闵知行能够反对一次,这次也就还是会反对。以前,他们还真的是没有看出来闵知行对刘彘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

“晚晚,只换一半……”刘彘看着闵知行试探着开口问道,其实这个张教授提到换一半血的东西真的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他总不能看着闵小南就这样一点点离开吧。

“我说不行,不行,不”闵知行扭头怒气冲冲的用手指着刘彘,厉声的说道,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整个人也过于激动的身子前倾,倒在了刘彘的怀里。

刘彘赶忙伸手接住了闵知行,然后大声的惊呼道:“晚晚,晚晚”

看着这种情况,金卓赶忙一把冲了过来,然后摸了一下闵知行的脉搏,开口说道:“她晕倒了。”

“快给她准备氧气,准备输液。”刘国安也赶忙过来,看来闵知行一眼,然后对其他人开口说道。

“再打点营养液吧。”金卓在一旁也提醒道。闵知行刚刚是急火攻心,同时也说明她最近营养不足,没有摄取足够的能量,不然,再加上她之前的身体中枪并没有完全康复,还有精神上闵小南给她的压力等等,这些问题早已经超过了常人的负荷。

三个小时之后,医院某病房里,李白,李信,文婧,林风,金卓,刘国安,刘彘等所有人都到齐了,云集在了这个三十多坪的小病房。

“不行换血,不行”闵知行忽然大声地叫嚷着,然后豁然地睁开了眼睛,做了起身。待她迎上了众多惊愕的目光之后,她顿了好一会,好猛地发现了现在是如何状况。

那大家就说吧,把你们的讨论结果告诉我们。”刘彘伸手搂紧了闵知行的肩膀,然后笑着对众人说道。

“那你说吧,张教授。”刘国安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开口说道。

“好。”被称作张教授的老者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闵知行和刘彘二人开口说道:“这个孩子是血液方面的毒素,之前听说了是家族遗传病,得需要一种同是这种血液人的血液,并且是已经解毒过的血液,才能净化。虽然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过,不过我觉得是很有道理的。我想听听这种解法的详细过程,或许会对孩子有所帮助。”

刘彘听言略有顾忌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回答道:“是,因为我们家族是隔几代才会出现这种带有有毒血液的个体。很遗憾,我不是,而我的儿子是。因为这种病,所以我们家族都会把有毒者解毒后的血液保存几份,以备家族可以延续生存。”

“那我可不可以知道你们保存血液的办法呢?”那个大夫接着开口问道。

刘彘听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瞥了一眼闵知行。他现在最不想提起的就是血青这个东西,可是,为了闵小南的病,他却又不得不实话实说了,“用一只吸血的青虫把血液吸食进去,然后把青虫封存起来,看起来就像是琥珀一般。后来便有人给他起名叫做血青。”

第435章 四目相对

“血青?”

“这就是血青?”

听到刘彘提起了血青,在场的众位医生都瞪大了眼睛,因为血青这个东西,可称作是医学上的奇迹,更是所有人都惊羡的医学圣宝。

“那现在你们手里一份血青都没有了吗?”张教授也带着奇怪的眼睛看着刘彘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还有的话,南南至于现在还病着吗?”闵知行忽然用颤抖的身子站了起来,怒声的开口反问道。

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老中医,他说只要是有血青就能救暖暖,可是现在呢,暖暖还是没有活过来。

现在,现在竟然连南南,连南南也要离开她了。

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

“晚晚。”刘彘赶忙其实搂住了闵知行,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提起血青,都是他的错。

闵知行缓缓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把脑袋塞进了刘彘的怀里,上天就是在跟她开玩笑对不对,一块血青竟然害死了她最亲的两人的生命。

“请你们在坐的众位不要把今天血青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刘彘扭头冷眼对众人开口命令道,他的眸子冰冷骇人,黑社会的头目形象表露无遗。

众医生都不禁被他的眼神给吓呆住了,早就听说这些人的背景不平凡,却没有想到这么可怕。

“刘彘,这些事情一会我会跟他们说明的。”刘国安在一旁赶忙说道,这些事情是他的失误,没有早早的纠正过来他的过失,不过这些医生也太过分了,竟然打听起来了血青的事情。

“张教授,你就不要说血青了,就是还有没有办法救南南吧。”金卓在一旁看着闵知行和刘彘的眼神不太对,赶忙出言岔开话题的问道。

“有一个。”张教授愣了一下,才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开口说道。

“什么?”闵知行赶忙开口问道。

“什么?”刘彘跟着开口问道。

“换血。”张教授缓缓的开口说出了两个字。

然而,一提到换血两个字,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听着没有人开口说话,张教授以为是众人没有听明白,所以又进而的解释道:“既然孩子的血有问题,那咱们就换血吧。我相信既然孩子是遗传了父亲的家族病,那么,就应该是和父亲的血液相同。我们可以先换一半的血液试试,孩子还小,不需要太多的血液。”

“你当时你在做解剖实验啊?还想要拿人命试试,我坚决不同意。”闵知行听言,立刻站了起身,坚决的开口说道。总使是换一半的血,那也是一个实验,她是绝不会同意的。

听到闵知行坚决不同意,金卓和刘国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刘彘,似乎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闵知行会反对,早就在他们意料之中了,既然闵知行能够反对一次,这次也就还是会反对。以前,他们还真的是没有看出来闵知行对刘彘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

“晚晚,只换一半……”刘彘看着闵知行试探着开口问道,其实这个张教授提到换一半血的东西真的可以好好研究一下,他总不能看着闵小南就这样一点点离开吧。

“我说不行,不行,不”闵知行扭头怒气冲冲的用手指着刘彘,厉声的说道,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整个人也过于激动的身子前倾,倒在了刘彘的怀里。

刘彘赶忙伸手接住了闵知行,然后大声的惊呼道:“晚晚,晚晚”

看着这种情况,金卓赶忙一把冲了过来,然后摸了一下闵知行的脉搏,开口说道:“她晕倒了。”

“快给她准备氧气,准备输液。”刘国安也赶忙过来,看来闵知行一眼,然后对其他人开口说道。

“再打点营养液吧。”金卓在一旁也提醒道。闵知行刚刚是急火攻心,同时也说明她最近营养不足,没有摄取足够的能量,不然,再加上她之前的身体中枪并没有完全康复,还有精神上闵小南给她的压力等等,这些问题早已经超过了常人的负荷。

三个小时之后,医院某病房里,李白,李信,文婧,林风,金卓,刘国安,刘彘等所有人都到齐了,云集在了这个三十多坪的小病房。

“不行换血,不行”闵知行忽然大声地叫嚷着,然后豁然地睁开了眼睛,做了起身。待她迎上了众多惊愕的目光之后,她顿了好一会,好猛地发现了现在是如何状况。

此时的天已经微微亮了,看来,她已经睡了三个多小时了。那么,怎么这么多人都来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直接的那个医生提议要给刘彘换一半的血,刘彘,刘彘他的人呢?不会已经换血去了吧?

“晚晚,我在这。”看着闵知行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刘彘赶忙出声示意道。

闵知行听到了刘彘的回答,眼睛顿时看了过去,整个人也松了一口气。之前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了,竟然在那么重要的关头昏过去了,她还真的是担心自己又醒来晚了呢。不过,她紧紧是昏迷了一下下,怎么这么会功夫,大家都来了?是不是自己惊扰了他们的好梦啊?想着,她便赶忙开口说道:“啊?你们怎么都来了?大半夜的都不在家里睡觉?”

“我们不是听说了你累昏了吗?哪里还睡得着觉?”林风冷着脸,严厉的责怪道。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短短的几天,闵知行整个人瘦的都不成了个样子,憔悴的好像是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了一般。

“谁说不是呢?你也真不要人放心啊。南南现在还病着,你要是再把自己累病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文婧在一旁也缓缓的开口说道,口气里面尽是埋怨。

“我知道了。真不好意思,大晚上的都来了。”闵知行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她只是最近吃不下东西,本以为是苦夏,并没有想到身体竟然虚弱的如此地步。文婧说的对,她要是再这样倒着,连照顾南南都是隔问题了。

“你就好好养身体,就是对我们最大的照顾了。”李白也在一旁开口说道,对于自己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自己有着说不出的感情。然后,在知道她是他妹妹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完全退出了这场感情的追逐,现在的他,只希望她能够幸福。

然而,想的容易,做的难。当他每次看到闵知行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随其喜而喜,随其悲而悲。这样的他真的矛盾,他也知道,他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抛开对闵知行的感情的。他能做的,只是要尽全力的要自己妹妹平安的生活。

“我知道了。”闵知行像是犯错了的孩子一般,垂头应声。对于李白,她从开始的不愿意面对,到了现在,她已经真心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当然,她知道李白曾经对他的感情,但是她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哎呀,天都亮了,你们都先去吃饭吧。”刘彘看了一眼众人,又温柔的看了一眼闵知行,笑着开口说道。

“哦,好好,那你在这里照顾晚晚吧,我们先去吃饭了。”刘国安听言,赶忙开口应着。

“我去把参汤拿来。”金卓附和着说道。

闵知行抬头看了一眼刘国安,又看了一眼金卓,其实,他们夫妻两个人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很好的默契。也许,他们一家三口人真的能够幸福的在一起吧?只是可怜了林风,她始终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现在,他连金卓这样一个爱他的女人都失去了。

接着,就只见一行人陆续的离开了,刘彘坐在床边,拿起了金卓刚刚送进来的一碗参汤,对闵知行开口说道:“我喂你。”

“好。”闵知行笑着点头。其实,有时候给自己一个软弱的机会,能够跟自己心爱的人撒娇,是一件很幸福的失去。

刘彘盛了一小勺的汤,然后轻轻的吹了两下,才放到了闵知行的嘴边,说道:“小心烫。”

闵知行笑着张大了嘴巴,把汤一口喝下。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温柔,也很浪漫。

要是现在不是这种非常时期,闵知行真的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现在闵小南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自己身体又是这样虚弱,她还真的是幸福不起来。

“南南……”闵知行咽下了口中的汤,然后开口对刘彘问道。

“他刚刚睡着,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体,也好好睡一觉吧。”刘彘温婉的一笑,开口回答道。

“好。”闵知行点了一下头,张开嘴又喝下了刘彘喂过来的汤,奇怪,汤滑入喉咙,她总觉得味道有些奇怪。要说这参汤,最近她也是喝了不少了。可是今天参汤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呢。

难道说……

闵知行知道,她不应该怀疑刘彘的。

刘彘也是不会伤害她的,可是,身为一个神偷,早年她就跟师父学习过一些药物的知识,为的是不会因为什么不小心而中了敌人的圈套被捕。所以她对迷啊香,迷啊药,安眠药之类的东西都特别的敏感,只要一入口鼻,就能够辨析的出来。

刘彘,你到底要做什么?

“咳咳。”闵知行假意的咳嗽一下,把一勺子的汤要都咳到了衣服上。

“怎么着不小心?我去那纸巾。”刘彘说着,转身去拿了纸巾。闵知行趁着这个空档,把参汤都倒到了床的后面空隙,有悄悄的把水杯里面的水都入了汤碗之中。

刘彘这时拿着纸巾小心的给闵知行擦拭着衣襟,纵是小心还是碰到了不该碰触的地方,弄的两个人都微微有些脸红。

他们已经有八年没有这样亲密接触过了。

“我,我自己喝吧。”闵知行尴尬的推开了刘彘,然后几大口的喝光了碗中剩下的汤。

刘彘愣愣的笑了一下,然后拿着纸巾给闵知行擦了一下嘴角,扶着她躺下了。

“睡一会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刘彘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也很有蛊惑力。

闵知行双目盯着刘彘的脸,好一会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不舍的看了闵知行一会,刘彘无奈的转身,然后大步走出了门口。

不对,有问题,闵知行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他们每个人都怪怪的,这才天刚刚亮,就要一起去吃早餐。还有刘彘刚刚的神情也很奇怪,还有那碗参汤,里面很可能是放了药物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闵知行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朋友会害她的,可是,他们有什么隐瞒着她呢?

上次是刘彘要给闵小南换血,他们集体骗了她。那这次呢?

刘彘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难道,难道是南南不好了吗?

闵知行慌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顾不得穿鞋,就大步跑向了门口。打开了门,她看了一眼门牌好,304。闵小南的病房应该就在隔壁,闵知行轻轻的走了过去。

可是,房门打开,竟然没有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带南南去哪里了?还是说南南已经……不!不!一定又是她多想了,南南就算是真的不在了,他们也会顾及一下她这个做妈妈的,不可能这样就把他安葬了的。

那,南南到底去哪里了?

主任办公室?

闵知行赶忙蹑手蹑脚的贴着墙跟一路跑了过去。她要看看,看看他们到底是隐瞒了她什么。

办公室里面人很多,闵知行透着门缝向里面看着。众人都在站着,满地乱走着,看着他们的神色都有些慌张,似乎是在谈论着什么凝重的话题。闵知行稍微向门边靠了过去,仔细听着他们的话。

“怎么办,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啊?”听着声音应该是文婧在说话。

“是啊,晚晚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激动的,她的身体真的是吃不消了。”金卓也在一旁感慨着。

“你们放心,刚刚给她喝的汤够她睡一会的了,咱们要做的就是在她醒之前把闵小南的事情解决掉。”刘彘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咱们这么多人去调查,竟然还没有一点消息,是怎么回事呢?”李白担忧的开口说道。

“闵小南这孩子的命也太坎坷了。”林风接着开口叹息。

“刘彘你留下,剩下我们都去想办法吧。”金卓也跟着叹气开口说道。

……

正当闵知行听着正认真的时候,从她身后传来了护士奇怪的声音,“闵小姐,您怎么不进去呢?”

刘彘离门口的位置最近,听言赶忙跑到了门口,猛然的打开了房门。

闵知行和刘彘忽然四目相对。

“我,晚晚……”刘彘看着闵知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怎么闵知行竟然会在这里吗?她还没有睡着吗?

“南南怎么了?”闵知行冷着脸,木然的开口问道。

“晚晚,你别着急。先进来坐吧,怎么连鞋子都没有穿?”这时,林风也从房间里面跑了过来,看着闵知行担忧的说道。

第436章 命运为何如此的为难她

“怎么没有穿鞋?担心着凉。”李白也跟着走了过来,看着闵知行笑着说道。

“你们告诉我,南南怎么了?他在哪?”闵知行丝毫不理会他们说话的内容,只是冷声的开口质问道,他们又一次隐瞒了她,使她的心很受伤,也很担心。

“你……”刘彘看着闵知行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该死,他现在要怎么跟闵知行解释呢。他真的是又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天知道刚刚在看着闵知行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在心虚,他的手都在暗暗颤抖。

“笨蛋刘彘。”一旁的金卓不禁拿胳膊肘戳了一下刘彘,低咒道。药剂明明都已经放好了,他竟然都没有把事情给办明白。现在,闵知行知道了一切,她的身体又怎么能受得了呢?

“晚晚,你别担心,南南他,他没事。会没事的。”林风抿了一下嘴唇,看着闵知行认真的保证道。每当看着闵知行这样痛苦,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习惯了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在政坛上翻云覆雨,可是,在他最爱的女人面前,他却觉得如此的茫然,每每的,他总觉得和闵知行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脑海中闪过一些陌生画面,就像是生活中的某些场景。可是睁开眼睛,又仿若一切都在梦中一般。

他知道闵知行拒绝了自己,也知道在闵知行最危急的时候,是刘彘陪在了她的身边。刘彘无疑是以生命去爱她的,而她对刘彘的爱,也是他所知道的。人家是两情相悦,还是一家三口,而自己只是一个后来者,理所应当的给他们的幸福让道。

只是这么明白的道理,却很难要人接受,也要他很难做出让步。明明说好了要放弃,可是,听说闵知行出事了,他还是奋不顾身的赶了过来,竭尽自己所能的去帮助自己深爱着的女人。也许,只有等看着她真正的幸福,自己才能真的放开手吧?

“不要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只要知道,南南现在在哪里。”闵知行凛冽的眼神先后扫过了刘彘,林风,李白,李信,文婧,金卓,刘国安,她的这些朋友和爱人,坚定的开口问道,声音里面听不出喜怒。

“他走丢了。”刘彘倒抽了一口气,然后一字字开口说道。这一刻,他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愧疚。他真的是愧疚说出这几个字。他怎么能这么笨呢,竟然要自己的儿子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手下那么多人,难道都是吃屎的吗?最近蚊子和耗子都忙着谈恋爱呢,只剩下了他孤家寡人一个,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叫走丢了?他还在昏迷,怎么能走呢?”闵知行听到了闵小南走丢的事情,表现得很不能理解,闵小南还在昏迷之中,又不是出去买东西,怎么还能走丢呢?而且这种事情才刚刚发生过了一次,怎么还能发现第二次呢?

他是怎么走丢的,现在在哪?有什么消息?原来真的被她猜对了,他们骗她,真的是为了闵小南的事情。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闵小南现在还在病着,这次又丢了,还真的是遇到危险了呢。

“就是那时你昏倒了,刘彘他们扶着你回去病房,就发现南南不见了。”金卓在一旁无奈的开口解释道。

“我陪你。”刘彘赶忙开口说道。

“不用了,我会带着电话,有消息你们找我就好。”闵知行说着,眼睛里面满是期待。现在,她把自己的孩子交给她的这些朋友们了。而她,也想出去走走碰碰运气。

“好吧。”刘彘无奈的应着,看着闵知行疏离的态度,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要是闵小南真的就此消失了,那他也将永远失去闵知行。

“总要回去穿鞋吧?”林风一旁看着闵知行不禁莞尔一笑。

“好。”闵知行抬头看了一眼林风,点头回答。林风,你何必对我这样好呢?

其实她知道,所有人这样的帮她都不是理所当然,勉强算的上是江湖道义。而她,也只能都把这些江湖道义记在心里,有朝一日粉身碎骨的报答他们。

之后,会病房穿了鞋子,闵知行便一个人走出了医院,可能是因为之前打了营养药,所以她此刻还有些体力,精神也还算好。

她沿着街路,一直的走着。

一路上,街边的屏幕都正播放着闵小南失踪的新闻。

短短几天,一个孩子先后丢了两次,上了两次新闻,都快创下吉尼斯世界记录了。这不是他们做父母的失职又是什么呢?

她是多么希望在大街上忽然看到一个孩子,然后那个孩子就扑到了她的怀里,叫她妈妈。

南南,你到底哪里去了?

究竟是谁跟咱们母子过不去,抓走了你?还是是你自己走出去的?可是要是你自己走出去的话,医院的监控不能正好被黑了啊?

仇人,敌人,闵知行缓缓的闭着眼睛,想着谁最可能?

她认识的人还真的是不错,而且今天基本上都已经全部到场了。应该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吧?因为他们都深知闵小南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这样和一个将死的孩子过不去,还真的是不应该呢。

不过,要是闵小南真的被人绑架了,那个人一定是跟踪他们好多天,知道他们所有行踪了,她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发现?而那个人为什么至今都没有人联系她呢?

要是绑匪知道她的为人,就应该知道只要能把闵小南还给她,任何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绑匪,绑匪会是一个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男的?女的?是她的敌人?还是曾经有过什么仇怨?又或者那个人是刘彘的仇人?因为闵知行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仇人,虽然她偷了不少东西,可是根本都没有人知道。这也不算是树敌了啊。

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闵小南已经失踪一夜了。

一夜,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那个人究竟是如何从病房里面以那么短的时间就带走了闵小南呢。要是有一个陌生人走进医院顶楼的话,一定会引起很大的注意。

除非,除非那个人是穿着医生的衣服。

想着,闵知行的眼中幻想出来了一个画面。

在她和刘彘身后一直有人跟踪他们,然后,那个人一直等待时机,看着她和刘彘一起离开。而后,他破坏了医院的监控,悄悄的换上了医生的衣服,推着医用的箱子,假装去查房。检查无人之后,便把闵小南装进了箱子里面,离开了病房。

也许,刚刚开始她没有离开医院,一定是趁着她昏倒,刘彘等人慌神的时候,他才趁乱离开了。

她怎么那么笨,那时候为什么要跟刘彘一起离开呢?在三更半夜,她怎么就放心闵小南一个小孩子在医院里面呢?

她从来都习惯的以为闵小南已经长大了,所以经常把他当成了一个成人来对待。可是她忘记了,闵小南不但是年龄还小,而且还身患重病,不醒人事。

她竟然扔下了一个这样的孩子独自在病房里面,要他被仇人给抓走了。

天啊,她真的是天底下最愚蠢的母亲了。

混混沌沌,闵知行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炎日当空,全身像是虚脱了一样,疲乏的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眼睛茫然的看着街道的行人。

怎么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这么陌生呢。

“闵学姐。”这时,只听着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闵知行听言皱了一下眉头,好久都没有人这么称呼她了。

“你……”闵知行转过了头,看到一个人笑着朝她跑了过来,她现在的记忆力真的是不比从前了。

“我是小洁啊,原来咱们一起在李氏工作过。”来人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穿着黑色的凉鞋,看起来很正式,而脸上却带着一丝与她不太相符的灿烂的笑容,看着闵知行便亲切的招呼道。

听她提起了李氏,闵知行这次豁然的想了起来,曾经在任职李氏总裁助理的时候,楼上有一个很可爱的倒茶小妹,不过,现在的她成熟稳重了不少,“我想起来了,小洁,八年不见,你变了不少。”

“长大了嘛,我都已经快三十了。”小洁仍是稚嫩的笑笑,在她的心里,似乎是永远都忘记不了自己曾经的那个学姐,也忘不了自己是因为这个学姐才有了今天在李氏的地位,小洁客气的看着闵知行问道:“听说闵学姐现在已经自己开公司了?”

“是啊,开了一个小公司。你呢,你现在在哪?”闵知行笑着回答。

“我还在李氏工作啊,不过我现在已经是总裁助理了,您当初的那个职务。”小洁笑着说道,她看着闵知行的时候表情中还是和当年一样,带着一脸的崇拜。

“呵呵,恭喜你了,好好干啊。”闵知行轻轻拍了拍小洁的肩膀,当初的小妹妹现在都已经独挡一面了。还记得那时候的她天天早上给她送报纸,八卦的告诉她一些公司的小讯息,细心的给她泡茶买午餐,还怯懦的问她是不是是闵学姐。而现在的她,也已经是人上人了。

“闵学姐放心好了。对了,我经常能看到文婧小姐呢,她经常陪叶局长参加一些活动,他们二人看起来很恩爱呢。”小洁看着闵知行笑着,继续开口说道,遇到故人,总觉得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何况,还是遇到了心中的偶像。虽然几年的职业生涯把她磨练的睿智内敛了,可是,她仍旧掩饰不住自己对闵学姐的感谢。

当年闵学姐离开了李氏集团,把所有的摊子都丢给了总裁一个人,听说是去林氏工作了。她心里就知道,应该是闵学姐和林学长和好如初了,毕竟他们曾经是那么要人钦羡的一对。而她也知道,总裁其实对闵学姐的感情是不一般的,而总裁后来的做法也说明了这一点。在堆积如山的工作中,文婧小姐和闵学姐先后离开李氏顶层,而总裁竟然再没有要其他人上楼工作过。

即使他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也没有再任命一个总裁助理。而她,仅仅是一个倒茶小妹,偶尔陪总裁加加班。却没有想到,在她实习期满的时候,总裁竟然升任了她作为总裁助理。她从一个倒茶小妹一跃成为了总裁助理,一时间成为了公司最热门的话题。当然她也曾经推辞过,可是总裁说,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也应该会了。

很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总裁口中的她是指闵学姐。

后来她也知道,总裁和林学长是好朋友,看到好朋友终于寻获了自己的幸福,他除了默默祝福,掩盖自己的心事之外,还真的是没有别的出路了。

只是要她没有想到的是,闵学姐竟然也离开了林学长,离开了市,所有人都寻找不到她的踪迹,包括林学长,包括文婧小姐,当然也包括总裁。

“是啊,那个时候咱们三个一起在李氏办公室的顶层,可以说是称王称霸呢。”闵知行的眼中不禁会想起来了文婧那个时候稚嫩的笑脸,那时候的她们真的很快乐。特别是文婧那种张牙舞爪的样子,总是喜欢八卦别人的是非,整天一张小市侩的嘴脸,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她竟然会有叶文文那样文静乖巧的女儿。而她的儿子是注定没有福气,可以去那样的一个好女儿为妻了。

“我上次看到学姐和林学长在一起走呢,可惜我过去的时候,你们已经离开了。”小洁继续笑着说道,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是带着一丝遗憾。

“是吗?林风他失去了记忆,现在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闵知行笑着回答道,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和林风再也回不到从前和他失忆了到底有没有关系。也许,当年要是她和林风一起离开的话,要是那时候他还没有失忆的话,他们真的会厮守一生。

“我也听说林学长失忆的失去了,听说是出了车祸,好像那之后您就离开市了。”小洁努嘴说道。其实对于林学长失忆的事情,她心里也很难受。一对她从小钦羡的金童玉女,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和她看的童话故事完全的不一样呢。也许,童话里面真的是骗人的。因为,没有人知道,王子和公主在一起结婚了之后,过着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是啊,那个车祸实在是不想要人想起。”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其实她不知道当时车祸的惨状,只知道一死一重伤,她不知道车祸的原因,也不知道命运为何如此的为难她,她只觉得高高的大厦一下子都倾塌了下来。

“还好林学长人没有事,听说和他同车的那个女人直接就过世了呢。我当时还差点以为那个人是学姐你呢,吓得我赶忙去打听,后来才听说那个女人叫韩涵。”小洁说着,忽然间松了一口气,同时要她很惊讶的是,林风学长竟然开车拉别的女人。不过,还好是别的女人。要是闵学姐就那么死掉了,岂不是没有天理了吗?

第437章 压迫的目光

“是啊,韩涵也是我们的同学,和林风是旧相识。”闵知行笑着回答,时间真的是一剂很好的良药,现在再说起韩涵的名字的时候,她已经没有那么痛恨了呢。暖暖,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啊?你已经离开了姐姐,可不可以把南南留下来陪姐姐呢?

“不过韩家似乎是有些悲惨,听说韩涵过世没多久,韩家就遭逢了巨变,她的父母都因为涉及一些罪名,被警察带走了,韩氏也被查封了。”小洁继续开口说道,声音中有着一丝叹息。人的旦夕祸福还真的是很可怕,谁也预料不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多年的往事了,不提也罢。”闵知行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韩涵,她的第一个朋友,却也是害死暖暖的直接凶手。有的时候,疯狂的爱情真的是要人更加可怕。不过,关于韩家家破人亡的事情,虽说是韩涵罪有应得,可是当时刘彘做得确实是过分了一些。而她当时沉寂在暖暖的事情上,也没有阻止韩家的事情发生。

“看我,就聊一些无聊的往事,这样,那边有个咖啡厅,学姐咱们去坐坐吧。”看着闵知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小洁赶忙开口建议道。其实从刚刚看到闵学姐在街道上茫然的走着,她就觉得很奇怪。在她印象里,闵学姐从来都是一个嬉笑乐观的人,怎么会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呢?好在闵学姐这几年相貌都没有什么变化,不然她都不敢认了。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闵知行淡然的开口道,刚刚和小洁聊了一会,她总觉得自己的心是漏掉了什么。到底是哪里呢,发生了什么事?

“好,闵学姐有时间别忘了回去看我啊。”听着闵知行的拒绝,小洁也只是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闵知行笑着点头,心里也不禁对这跟女孩多了一分喜爱。

告别了小洁,闵知行继续的沿着路边走着,猛然的觉得自己忽视掉了什么。作为暗她可能没有什么仇敌,可是,作为知行歆呢?作为刘彘的妻子呢?八年前,她是否还有什么敌人吗?

闵知行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该不会是刘彘在外面惹的风流债吧?

想着,她拿起了自己的电话,发现竟然忘记了开机。

应该是昨天晚上关机了就还没有开,想着,她便打开了手机。

一堆的消息冒了出来,有刘彘的,林风的,李白的,李信的,文婧的,金卓的,反正是很多,每一个人都发了很多条过来。

短信被发成了这样,不知道电话已经打过了多少个了。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么多未接电话,闵知行最想先给刘彘回一个,不想要他担心。

电话拨过去,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你在哪呢?怎么打你电话一直关机,你不要着急,南南会没事的。”刘彘接起电话没等闵知行回答,便一连串开口大声说道,声音里面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焦急。

“我知道。”闵知行淡然的应着,从刚刚刘彘的话中,她就知道了,南南还没有任何消息。

听着闵知行的声音,刘彘忽然就冷静了下来,心里的慌张一下子就沉寂了。

还好,她没事。

气氛沉静了好一会,刘彘刚刚一直不停的拨打着闵知行的电话,可是电话接通了之后,他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仿佛所有关心的话到这一刻都显得很苍白无力。南南还没有消息,他知道闵知行的心都要碎了。而自己接下来提出的每一句话,都会刺痛她。

“刘彘。”闵知行抿了一下嘴唇,缓缓的开口说道。

“什么?”刘彘听到闵知行叫他口气不太对,赶忙开口问道。

“会不会是你的女人绑架了南南。”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淡然开口问道。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就是你吗?”刘彘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一时间他还没有明白闵知行的意思。

“你敢说你就只有我一个女人?我记得原来就住到家里一个什么章鱼的。”闵知行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声音,冷漠的开口问道。

总算是听到了闵知行声音的起伏,刘彘愣了一会才明白闵知行所说的意思。这么说,她把南南的这个事情定位成了情杀。可是,对于这件事情刘彘很自信,刘彘认真的开口说道:“你别乱想,这八年我除了你,没有任何的女人。”

听到了刘彘话中的坚定,闵知行心中的狐疑一下子少了一大半。

原来,刘彘真的等了她八年。

不过,也许刘彘是无心招惹了什么女人的呢?闵知行眼前忽然划过了一个人的脸庞,开口问道:“那会不会是你的那个秘书,每次她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放心,我的人我了解,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刘彘很笃定的说道,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能够运筹帷幄,把所有人都掌控在手中的人,他的秘书就是其中之一。可是,闵知行绝对是一个意外。而也正是这个意外,要他觉得生活有了目标。

“那……”闵知行听着刘彘的话,莫名的觉得很相信。她相信刘彘的坦然。这种相信是从前根本没有过的。假使曾经在暖暖的事情他们也这么信任彼此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分开了八年。

“我会去调查一下。我相信你的直觉。”刘彘也似乎是真的把闵知行的话听了进去,即使他不完全赞同,可是也不会敷衍了事。

“好。”闵知行点了一下头应声,虽然她知道刘彘看不到,可是,她此刻还是觉得刘彘的话很要她信服和心安。

南南,你一定会平安回到爸爸妈妈身边的,对不对?

挂了刘彘的电话,闵知行不自觉的笑了一下,然后收起了手机。她扫视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群,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就融入了进去。

她要成为人群中的一员,然后,闵小南就会看到她,在茫茫人海中拉起她的手,叫她妈妈。

不知道走了多久,电话也是一直想着。可是,她却自私的不愿意接起来。她要快点走,快点去接闵小南回家,任何人都不要阻止打扰她。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闵知行觉得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路。

不行,她要坚持,南南就在前面等着她呢,她要去找她的儿子去,南南,南南,你等着妈妈啊。

啪。

闵知行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漆黑,身子就向前倒去了。

“闵学姐,学姐……”

茫然中,闵知行只来得及模糊的听着有人在叫她,可是,她却睁不开眼睛了。

是小洁?

闵知行的第一意识就是不能要别人知道她又昏迷了,不然他们担心之余,一定又要看着她,不能要她出来找南南了,所以她只能在思绪勉强清晰的时候,吐出了几个字,“不要告诉别人。”

没过多久,等闵知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一片白茫茫的,待她冷静了几秒钟之后,才发现她已经在医院里面了。

难道说小洁还是告诉别人了?

闵知行猛然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戒备的扫视着整个病房。

“闵学姐,你醒了。”小洁坐在一旁,看着闵知行起身,便笑着问候道。

“这里是哪里?”闵知行扫视了一眼周围,发现这里和她之前住的病房不太一样,难道说这里不是市医院?

“这里是市妇幼保健院。因为刚好这里最近,就带您过来了。”小洁赶忙走了过来,扶着闵知行倚在床边,同时拿起了一旁茶几上的水杯,给闵知行倒满了水,给她递了过来,“闵学姐喝点水吧。”

听到这里真的不是市医院,而小洁也没有告诉其他人,闵知行便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同时接过了水杯。

“闵学姐,医生说你是担心过度,营养不良,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您……”小洁看着闵知行憔悴的样子,不禁开口说道。还好那时她发现闵学姐的身体状况不太对,而且情绪又是那么冷淡,担心她会出事。所以她便一路上悄悄的跟着闵学姐。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闵知行笑着打断了小洁的话,笑着开口说道。

“我,我能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洁试探着开口问道,在闵学姐昏迷的时候,还嘱咐她不让她告诉别人,她相信,她口中的别人应该指的就是李信或者是林风吧?

“我的孩子丢了。”闵知行淡然的开口说道。

“什么?”小洁顿时大吃一惊。闵学姐都有了孩子了吗?可是孩子又是怎么丢的呢?

“他可能被坏人给抓走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闵知行惊慌的摇着头说道。

“有没有报警,登寻人启事呢?”小洁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恩。”闵知行点了一下头。

“难道,难道现在新闻铺天盖地的都是在找您的儿子?”小洁像是忽然间想了起来什么,赶忙开口问道。

“是。”闵知行点头。

“他?早就听说您有孩子了,却没有想到是真的。”小洁吃惊之余,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咳咳,我,我得出去找他了。”闵知行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两下,然后从床上坐了起身,弯腰穿上了鞋子。

“闵学姐,您的身体……大夫说得好好卧床静养的。”小洁见状,赶忙开口劝阻道。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闵知行漠然的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闵学姐您放心,咱们市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消息传出来。”小洁见状,也只是无奈的安慰了。她虽然还没有做母亲,可是,她知道,要是自己的孩子丢了,她一定会很伤心。

“我知道,谢谢你。”闵知行又勉强的笑了笑,其实关于闵小南的事情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不需要别人规劝了。闵小南一定会找到,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当然也有他是否还活着的问题。他的病说不上什么时候机会忽然爆发,然后就是大罗神仙也都无能为力。所以,能不能看到闵小南最后一面,还真的是一个问题了。

“对了,闵学姐,您的电话刚刚一直再响,后来我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没电了。”小洁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开口说道。

“没电了正好。”闵知行只是淡然的笑笑。

“啊?”小洁对闵知行的说辞有些奇怪。

“我想清静一下。”闵知行笑着解释。

“那我……”小洁看着闵知行不放心的说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闵知行打断了,“我先走了。”

“我,我送你出去吧。您看外面天都黑了。”小洁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赶忙开口说道。

“是啊,天都黑了,整整的一天一夜没有消息了。”闵知行也扭头看了一眼,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哎呀。”

“哎呦。”

闵知行才一转身走出病房,就和迎面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哗啦一声之后,那个人手中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你这个人走路不长眼睛啊?没事在医院里面跑什么,不知道这里都是病人啊?”小洁见状,赶忙上前扶起了闵知行,然后对那个人指责道。

来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不太胖,但看得出来身体很结实。听到有人埋怨他,他只是冷漠的吐出了四个字,“警察办案。”

接着,他蹲下弯腰捡起了地上因为刚刚摔倒而散落了的照片。

“我来帮你捡。”闵知行知道,刚刚因为自己在想事情,才撞到了人家。所以一听那人是警察之后,闵知行便也蹲下帮她捡照片了。

很奇怪,曾经那么厌恶警察的她,现在竟然把一切都看淡了。

小洁一看连闵知行都在帮忙,自己也便蹲下帮忙捡照片了。不过,看着地上的照片大都是一个中年男人,包括他的饮食起居各个方面,他应该是警察正在跟踪的什么嫌疑犯吧?

这时,闵知行和那个警察伸手摸到了同一张照片,那个警察不禁抬眼看了一下闵知行,不由得惊呼道:“是你?”

听到这个警察认识自己,闵知行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也抬眼看去。

大概停顿了几秒,闵知行复又低下了头。

茫然的想了一下,心里暗暗摇头,不认识。貌似警察她除了叶远叶紫兄妹,也就都不认识了吧?

“你不记得我了?上次你偷……”那个警察见状,连忙开口介绍道。

听到了偷字,闵知行猛然的抬起头。

难道说她作为暗偷东西的时候被什么警察发现了?不可能啊,她一定很久没有行动了,何况,她自认为自己从来都没有留下过蛛丝马迹啊?该死,她最近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了。

感觉到闵知行压迫的目光,那个警察顿时愣住,赶忙纠正了自己的话,开口说道:“不是,是借自行车去医院的时候,我正好跟过去。”

第438章 鬼灵精

哎,既然局长说那是借,那就是借吧。而他也由之前的抓捕,变成了跟过去。

不过,这个女人怎么又会出现在医院?怎么每次看到她都是在医院?

想想那天她骑车的速度,真的是要人叹为观止。想他一个环城跑赛的冠军,愣是没有抓住她。直到她到了目的地,他看到车子,才确定了她的位置。

听到这个警察提起了这个,闵知行不禁笑了一下。没错,她想起来了。上次她偷自己车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个小警察追了她几条街,最终追到了医院?想来还好那个时候正好叶远在那里,不然的话,她估计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口也拗不过这样的小警察的。

看着这个小警察,闵知行不禁感叹,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上次太匆忙,不好意思了。”闵知行淡然的开口致歉道,她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敢于承认错误的人。

“没,没事。”小警察听言,赶忙开口说道。上次局长都已经说过了,人家是堂堂的集团总裁,怎么会偷车,还偷个自行车?人家急着去医院,是因为家属重病,这个借车最多也就算是应急行为。他满医院的大喊,不但损坏了人家的名誉,还惊扰了病人,说病人已经过世了。要不是当事者给他求情,局长一定会重重的处罚他的。

哎,都怪他太冲动了。

感觉到这个小警察有些紧张,闵知行略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只是帮他捡着地下的照片。

看样子他们这是在跟踪什么犯罪嫌疑人时候拍下的照片。这个人带着深色的墨镜,黑色的太阳帽,大腹便便,络腮胡子,光看打扮就知道,他不是明星,就是罪犯。

也许,自己可以要人帮忙查查这个人,就当是还这个小警察一个人情了。

仔细的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真遗憾,她好像还真的是不认识。不然,她一会打电话要白皓帮忙查查好了。

就在闵知行准备放下照片的刹那,忽然,她扫到了这张照片上后面街道背景处的两个人。

是一男一女,女的是一个成年人,打扮的还算时髦,她的手里拉着一个小男孩。

因为看到的只是背影,所以闵知行不确定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是谁,不过那个小男孩。

虽然已经被换了衣服,可是闵知行还是十分肯定,这个小男孩就是闵小南。

可是,为什么他跟着那个女人会那么的顺从?

在闵知行的印象里,闵小南是只有对熟人,很熟的人才会表现出来那种样子的。而很熟的人的界定范围,大概也只有她,刘彘,李白,白皓,林风,再加上文婧和金卓。

从身高来看,那个女人也不像是男扮女装的人,难道说是文婧或者金卓?

不会吧?

她们为什么要害闵小南呢?这对她们完全没有任何好处啊?

可是,要不是她们,为什么闵小南又会那么顺从呢?可恶,要是再有一个大一点的照片,她就可以辨认出来她们了。

想着,闵知行转身,一把抢过了那个小警察手中刚刚捡起的照片,她放在了地上,开始扑腾着乱翻起来。

“喂,你干嘛?”小警察被闵知行弄的明显一愣。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这个女人就乱扔起来了他手里的照片了?难道,真的像他之前分析的那样,这个女人精神不大正常?

不过这个女人的动作真快,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东西就被抢走了。看起来,也是一个练家子。

看着闵知行胡乱的翻着照片,一旁的小警察和小洁都愣住了。

没有,没有。

闵知行摇着头,然后转手又拿过了小洁手中的照片,简单的翻阅了一下。

没有,还是没有。

这些照片的背景都是不同的,所以都没有再拍到闵小南的照片的了。闵知行仍旧死死的攥着那张,那唯一一张带着闵小南背影的照片。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告诉刘彘。这是闵知行的第一意识。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彘在她的心中成为了一种依靠,而且是坚不可摧的一种依靠。

她胡乱的从自己的衣兜里面翻出了手机,按了半天都在黑屏,这才想起小洁之前说过,她的手机没有电了。

“电,电话。”闵知行转头对小洁慌张的开口说道。

“哦,哦。”小洁一愣,接着赶忙在自己的包中翻起来了手机。

“用我的吧。”这时,小警察递过了自己的手机。

闵知行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拨下了刘彘的电话号码。

嘟,嘟……电话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

闵知行不甘心,继续的打着。她可以选择打电话给别人,可是,此时大脑短路的她,就只是想要一条路走到黑。闵知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照片。刘彘,快点接电话啊。我有了咱们孩子的消息了。

刘彘,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已经不关心我,不关心咱们的孩子了吗?

在她打到不知道第五个还是第六个的时候,闵知行暗暗下定了决心。刘彘,这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嘟……

就在闵知行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咆哮,“我不是说过除了晚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闵知行本来已经恨透了刘彘。可是,在听到他口中晚晚的那两个字的时候,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

原来不是刘彘不接她的电话,而是刘彘根本不知道是她在打电话。

“喂?喂?说话啊?”电话的另一面,刘彘面对一阵沉寂忽然有了一种预感,“晚晚,是你吗?”

“彘。”闵知行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酸,整个人带着哭腔的就喊了出来。

“晚晚。”刘彘倒抽了一口气,在听到闵知行的悲痛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忘记了呼吸一般。他的眼泪,也就是那样流了出来。

晚晚,你可知道我有多惦念你。可是,我又不敢把我的慌张和惦念表现出来。因为我知道,只有我找到了南南,才有资格去找你。

“晚晚,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刘彘赶忙开口问道,会是多么的无助闵知行才会哭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看到南南了,我看到南南了。”闵知行瞪着眼睛,激动的开口说道。

“在哪?”刘彘赶忙开口相问,此刻,他的神色也变得异常紧张下来。他担心自己太激动会吓到闵知行,可是,这种心潮澎湃的感觉真的要他难以控制。

“照片上,照片上,他被一个女人带着,我不知道那个人女人是谁。”闵知行尽量使自己的话表述的清晰,手中死死的抓着拿着带着闵小南的照片。可是,即使再装作平静,她的声音还是难免很激动。

刘彘听着闵知行的表达,心里也早就慌乱了一团。

什么照片?什么女人?闵知行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该死。

刘彘攥紧了拳头,闭紧了嘴使自己冷静下来。

“晚晚,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刘彘大声的开口问道,他现在真的是心急如焚了,恨不得带上翅膀离开飞刀闵知行的身边。

“我,我在……”闵知行犹豫着不知道如何说,她想要说自己在妇幼保健院,可是,却忽然想不起来这个名字。

“别担心,晚晚,告诉我,你周围有没有别人在?”刘彘意识到闵知行有些吓坏了,便赶忙柔声的开口问道。

“……”闵知行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是谁借给你的电话?”刘彘继续温柔的开口问道。

“是……”闵知行说着,转头看向了那个小警察,她知道,这个电话是他的。

“是谁在电话那边,谁在晚晚旁边请帮忙接一下电话。”感觉到闵知行的声音的停顿,刘彘料定了闵知行的身边有人,便大声的喊道。

“闵学姐,电话给我吧。”小洁看了一眼闵知行,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好。”闵知行愣了一下,然后放心把电话交给了小洁。

“喂,你好。我是……”小洁接过了电话,便开口说道。

“晚晚现在在哪?”刘彘打断了小洁的话,厉声的问道。

“在妇幼保健院……”小洁赶忙开口回答,然后话还没有说完,又再一次的被打断了。

“别动。”留下了两个字之后,刘彘那边果断了挂了电话。

别动。

听着这两个字,小洁犹豫了一下会才明白那个人的意思。他应该是要他们留在妇幼保健院不要动,等着他来吧?

小洁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闵知行,赶忙弯腰要扶她起来。一旁的小警察见状,也赶忙的伸手帮忙。

之前的闵知行看起来还是在故作坚强,在她的面前不肯掉一滴眼泪,坚决的说要自己出去找孩子,孩子还在等她。

可是,在打过了电话之后,闵知行整个人都崩溃了出来。

泪,也现在还停在眼角。

她应该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了吧?

小洁暗想着,却感觉刚刚的那个声音不是林风,更不上李信。难道说闵学姐找到了一个比他们二人更加爱她的人了吗?虽然她不知道是谁,可是从刚刚那个人的声音来看,他真的是很关心闵学姐。

接着,小洁和小警察一起把闵知行扶回了病房。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就在这里等着吧。

闵知行呆呆的坐着床边,看着手中的照片,任眼泪流下,也不去擦拭。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刘彘过来。他说了他过来,他就一定会过来的。

刚刚在扶着闵知行的时候,小洁就试图把那张照片从闵知行的手中拿出,却发现闵知行抗拒的很。不就是一张嫌疑犯的照片吗?这里的每张都差不多啊,为什么闵学姐就偏偏抓住了那张不放呢?

难道说这个女人真的精神不太好?小警察的心中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小洁和小警察都很奇怪,可是却也都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等着,等着电话中的那个男人过来。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病房的门忽然的被用力的推开。

还没有等小洁和小警察反应过来,来人已经冲到了床前,把闵知行拥在了怀里。

这个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好像是会轻功一样。而且,仅仅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妇幼保健院,而且还正好找到了这间病房,他们都不禁要以为这个男人是妇幼保健院的常客了。

“刘彘。”

闵知行虽然精神有些迷离,可是,在感觉到那熟悉的气味的时候,她所有的防备都变没有了。只是用力的钻到了刘彘的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晚晚,我在。”刘彘明明心里已经急的似火,可是声音依然是很温柔,很平缓的对闵知行说道。

那种声音很有蛊惑力,要人能放下心来。

刘彘?

听到闵知行这么叫来人,小洁和小警察都愣住了。

在市,有谁会不知道刘彘的大名呢?可是,听说他是出了名不禁女色,怎么又和闵知行关系这么亲密呢?

趴在刘彘的怀里不知道多久,总之闵知行就是不愿意松开他。

直到,房门又一次被推开。

这一次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人。

这一堆人当然也都是大家所熟识的,有林风李白李信白皓山猫兔子文硕蜘蛛叶远文婧金卓之流。

“局长。”

“总裁。”

分别看到了自己的上司,小洁和小警察不约而同的对来人打起了招呼。

虽然看到小洁和小警察有些愣住,可是,此时的叶远和李信还哪里有时间顾及这些,只是赶忙走到了床边。

听到众多人的脚步声,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心情也一下子平复了下来,她轻轻的推开了刘彘,然后笑看着众人说道:“不好意思把你们都折腾来了。”

“听刘彘说你有了发现?”林风大步上前,开口问道。

“你们看这张照片。”闵知行说着,把照片递给了林风。

接个人看到了照片,连忙都凑了过去。闵知行之前就提到了什么照片,就是这张吗?

“这后面的小孩?”刘彘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才指着照片上面很小的两个人影开口狐疑问道。好像真的是有些像闵小南。

“没错,他就是闵小南。”闵知行很肯定的开口说道。

“他?”李信不禁诧异的张大了嘴巴,这么小的影子都可以如此肯定吗?该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出现幻觉了吧?

“好像是。”李白在一旁细看了一下,也开口说道。

“我肯定。”闵知行继续笃定的开口说道。

“这里是,这里好像是道里区那边。”叶远在一旁看着照片的背景开口说道。

“可是,闵小南怎么会那么顺从的跟着这个女人?”刘彘不禁奇怪的问道。

“是啊,要是闵小南已经醒了的话,一定会想办法传出讯息的。”林风也跟着附和的问道。他跟闵小南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那个小鬼就是个鬼灵精。在他清醒的状况下一定不能任由一个陌生女人拉着自己的手而没有反抗的。

第439章 孤儿院?

这时,闵知行的视线不自觉的扫过了金卓和文婧。不是她不相信她们,而是她实在是没有主意了。

闵知行实在是想不到,除了熟人谁还能要闵小南那么顺从。

她刚刚也不是身体支撑不住了,而是感情支持不住了,她不希望,她真的不希望伤害闵小南的是她的朋友。

“不是我,也不是文婧。”金卓一下子就明白了闵知行的心中所怀疑,所以,她便赶忙开口说道。

“……”文婧听着金卓的话,也顿时明白了闵知行的意思。原来,她是在怀疑她们。可是,先不说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她们,光是她们根本没有动机这一点就可以排除啊。

感觉到自己的心事被拆穿了,闵知行勉强笑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小人之心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的。

“现在医学上最近研究出来了一种药物,可以短时间内使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话言听计从。用比较俗的话来说就是吃下去了之后就能在短期内要人神经崩溃,变成痴呆。”金卓看着闵知行,认真的开口一字字说道。虽然这样对闵知行造成了一些打击,不过,她还是要尽快的摆脱她和文婧的嫌疑。要是闵知行连她们都怀疑的话,那她们就没有办法在一起营救闵小南了。

痴呆?

所有人都被这两个字吓住了。

闵小南最突出的不是他的长相,一个小孩子就算是再迷人又能如何。当然也不是他的功夫,他的功夫在同龄中算是佼佼者,可是,比起稍微练过一些年的高手来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他最突出的过人地方就是他的聪慧,因为他聪慧,所以他玩转计算机系统。因为他聪慧,所以总是能理解照顾闵知行。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闵小南那么聪慧的一个人会变成一个白痴?

哈哈,这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本来,闵小南患有先天性疾病,已经要所有人感到惋惜,感觉这是命运对他最大的不公。可是,要是他在变得痴呆的话,那还真的是要人比死了还难受呢。

“是,我也经手过一些案件,在绑架案中,确实出现过这种药物。”这时,叶远也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话一说完,闵知行的脸立刻就暗了下来。

如果说刚刚金卓说的只是理论层面的推测,而现在,叶远无疑是从实践角度证实了这种药物的可行性。

南南,是不是妈妈做过太多错事,所以要报复到你的身上。

“晚晚,现在大家也只是在分析问题。刚刚金卓也说了,那种药物只是具有短期的作用。”刘彘在一旁搂紧了闵知行的肩,然后劝慰道。

“何况就算是闵小南真的服用了那种药,也只是增加了一点咱们搜查的难度,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影响啊。”林风在一旁也开口说道。

“是的,只要是时间不托的太久,是完全可以治愈的。”金卓也给予肯定的答案。

“也许对于闵小南,治愈与否也是没有多大影响了。”闵知行不禁深叹了一口气,扫视了一眼众人。

一时间,众人都不再说话了。因为,他们担心自己说错了什么,要闵知行再多想。

“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吧。”刘彘抿了一下嘴唇,搂着闵知行的肩安慰道。

“好,你们说,我听着。”闵知行暗自咬了咬牙,警惕自己要坚持,保持冷静。

“那谁先说?”林风挑了一下眉,开口问道。

“其实咱们的方向错了,咱们以为抓走闵小南的人一定会把他秘密监控的,所以一天来,咱们的搜查目标都是仓库酒吧之类的地方,却没有想到,那个人也许会光明正大的带着闵小南出入街道。”李白沉着了一下,开口说道。

“没错。而且只要给孩子化化妆,一般人根据寻人启事是认不出来的。”李信在一旁跟着开口说道。

“我肯定他就是闵小南没有错。”闵知行在一旁接话说道。

“既然有了这个线索,咱们再继续查找吧。”刘彘跟着开口回答道。

“我觉得还是要想想晚晚和刘彘的仇人。”林风想了想,接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是,如此大费周章的绑架闵小南,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定是因为报仇了。”叶远笃定的开口说道。

“女人?看着照片中这个女人的年纪,很可能是老大的情敌。”白皓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没错,照片中的女人打扮的很时髦,看起来年纪估计最多三十岁。这种女人和闵知行结仇,估计就是情敌了。

“晚晚,除了我的秘书之外,你还觉得其他人的眼光怪异了吗?”刘彘扭头一脸温柔的看着闵知行问道。

“其他人?”闵知行听着,皱了一下眉头,仿佛陷入了深思。现在她已经把所有人自己熟识的人都过滤了一遍,就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哪个仇人。

“你们也不要也光想着是刘彘的仇人,也许是林风,也许是李白,李信,你们身边的女人有没有看晚晚不顺眼的呢?”文婧在一旁想了想,跟着开口提醒般问道。她知道,闵知行身边的这些男人都很优秀,也很招风。

“我想到”经过文婧的话,闵知行的眼睛里面泛起了一层蓝光。

“我想起”刘彘在一旁也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却不曾想到和闵知行两个人的声音不约而同的重合到了一起。

“你先说吧。”闵知行转头看着刘彘说道。

“林风身边的那个女秘书,就是害晚晚受伤的那个女人。”刘彘看着闵知行,淡淡的开口说道。

“韩虹?”听到韩虹这个名字,林风不禁瞪大了眼睛。

“是,林风,你辞了她,她会不会怀恨在心?”刘彘看着林风继续问道。

“她,她看我的却是很怪。”闵知行在一旁,也是不太确定的开口说道。

“她绝对可以列出到嫌疑人之一,上次害晚晚在任务的时候受伤,就是那个女人。”李白在一旁也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难道就是因为林风辞了她,她就敢绑架闵小南?”文婧在一旁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似乎是觉得理由很牵强。

“她?她也就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不应该有那么大的胆子吧?”李信也开口质疑道。

“可是,她确实是因为我才丢掉的工作。”闵知行虽然不太确定,可是,在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

“而且,我看她好像对林风是有些意思。”刘彘在一旁噙着笑意看着林风。

“我,我会调查一下她的资料。”林风被闵知行和刘彘半肯定的话给吓到了,确切的说他不像刚刚那么笃定韩虹只是一个小员工的事实了。

“我觉得是这个女人的可能性很大。”林风在一旁想了想,开口说道。

“派人分析一下这个女人的相貌,看看能不能还原什么。”刘彘指着闵知行手中的照片,对众人说道。

“估计太模糊了,只能推测她的大概信息。”白皓盯着照片好一会,开口回答道。

“大概也够咱们确认这个女人是不是韩虹了。”林风开口回答道。

“要真的是她,这女人的报复心理也太强了吧?仅仅是没有了工作,就要杀晚晚的儿子?”金卓在一旁还是觉得很奇怪。

“就按照刚刚说的,咱们分头去找人吧。”刘彘扫视了一眼众人,开口对众人说道。

“好吧。”众人陆续应声,随即便准备离开了。有了这一层线索,翻过市找一个人,也不算什么问题。他们就不相信,凭他们的实力,还能找不到一个韩虹?

“我也去。”闵知行看着众人都陆续离开,她跟上了刘彘,然后拽住了他的袖子开口说道。

“你还是别……”文婧正好转过头,听到闵知行的话,不放心的开口说道。

“咱们一起。”刘彘知道闵知行的性子,妥协的说道。

“我要自己走走。”闵知行坚持的开口说道。

“不行,我不放心。”刘彘果断的否定道。

“有什么不放心,这次的线索不是我找到的?”闵知行挑了挑眉,开口说道。

“晚晚,我的小心脏啊,我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一直都联系不上你,我的心都碎了。”刘彘故意夸张的看着闵知行说道。

“少胡说。这么多人呢。”闵知行扫视了一眼众人,却发现众人都把他们这当成了夫妻间的和谈,所以都没有打扰。

“你还没有交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电话为什么关机。”刘彘在一旁很坚持的问道。

“没电了。”闵知行开口回答。

“没电……”刘彘被这句话给噎了回去,怎么关键时刻电话能没电呢,说着,他拿出了自己的电话递给了闵知行,“把我的电话给你。”

其实,他知道,只要闵知行坚持,他就没有办法阻拦。

哎,没办法,谁叫他越来越对闵知行言听计从了呢?

“我随便走走,不许要人跟着我。”闵知行接过了手机,然后开口说道。

“遵命。”刘彘无奈的开口回答道。

“还有,帮我谢谢小洁和这个小警察。”闵知行扭头看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小洁,笑着说道。

“遵命。”刘彘继续回答。

又看了一眼刘彘,闵知行大步走出了病房。

其实不是不想要看到刘彘,只是她需要冷静的思考一下。何况,她在刘彘身边,也会耽误刘彘去找闵小南的。所以,她选择单独行动。

韩虹?闵知行其实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觉得她怪怪的。明显的把她当成了假想敌。要是刘彘这么多年都没有招惹别的女人的话,那么林风身边的这个女秘书则是很有嫌疑了。也许,她是记恨她和林风在一起了,才拿南南出气?

不会吧?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女人呢?

她害她中枪差一点死掉,她都没有记恨她,怎么她仅仅丢掉了工作就要算到她的头上吗?不过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林风已经把她辞退了。

说起来,那天她也是无心之失。

也许她故意喊出她的名字,只是为了要刘彘和林风看看她是如何的脚踏两只船,毕竟她不知道她那天正在执行任务。

韩虹……

此时外面夜色已经降临,闵知行沿着马路边继续走着。

韩虹,你到底把我的儿子带到哪里去了?咱们到底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南南,你现在怎么样了?一定要坚持,等着妈妈去救你。

“铃铃。”正当闵知行在街上漫游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这是谁的手机啊?闵知行觉得它就在自己附近响着呢?找了半天,才发现了是刚刚刘彘塞给她的电话在响。

她翻了一会,才从包里面翻出来了刚刚刘彘给她的电话,“喂?”

“晚晚。”电话那边传来了叶远的声音,还真的是好久没有单独聊过了。

“叶远。”闵知行一笑,缓缓的开口回答。在这个时候叶远打电话给她,应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她了。

“照片还原之后证实,她百分之五十以上就是韩虹。”叶远不知道为何,在听到闵知行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心里竟然有着一丝安慰。所以他一愣之后,便笑着开口告诉了闵知行自己的调查结果。

“我知道她了。谢谢。”闵知行抿了一下嘴,然后很镇定的开口笑道。

“你也不要太着急,我们会尽快确定他的位置的。”叶远能够理解闵知行此刻的心情,所以开口安慰道。

“谢谢你,叶远。”闵知行又谢了一次,心里很是真诚,这些日子都麻烦她这些朋友了,不管闵小南有没有消息,她都在心里面感激他。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叶远也只是含笑的回应道。意料之中晚晚会对他如此疏离,因为,他现在是她好朋友的丈夫了。

挂下了电话,闵知行无奈的耸耸肩。不禁回忆起来自己和叶远的那些可有可无的交集。警察和小偷相恋,那种飞蛾扑火的感觉她是绝对不会尝试的,因为,她不是那种性格的人。

不过世事本来就是很难料的,谁也没有办法假设根本不存在的关系。

照片上的人是韩虹,那这么说来真的是她绑架了闵小南呢?闵知行皱着眉头,努力想着自己和那个女人有什么仇恨。仅仅是因为她和林风在一起了一个多月吗?不对啊,现在她和林风已经分开了,她现在才来报复,不是太迟了吗?

正在这时,拿在手中的电话又响了,“铃铃。”

是有什么消息了吗?闵知行很快接起了电话,“喂?”

“老大,现在只查到韩虹是在孤儿院长大。”电话那边传来了白皓的声音。

“孤儿院?”闵知行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听说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都很偏激。韩虹她不会是还有另一层身份吧?

“是。”白皓回应道。

第440章 情敌

“查出来她家住在哪里了吗?”闵知行想了想问道。

“老大,她现在会回家吗?”白皓奇怪的问道。

“孤儿院的人都特别的恋家,我猜的。”闵知行笑了一下说道。

“她家在道里区衡山路天鹅饭店附近的小区。”白皓赶忙开口回答道。

“我知道了。”闵知行挂断了电话,她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韩虹会不会在那她的家里,不过就是碰碰运气罢了。

挂了电话,闵知行打算看了一眼周围,打出租车一定是不行,那些司机通常都开得很慢,而且出租车不利于盯人。可是,要是到哪里借一辆车应该也比较费劲吧?特别是她现在身上也没有带什么钱。除非是她的老本行偷了。

可是,偷车的时间会不会用的比较久呢?

正好这里,一辆敞篷的跑车停在了闵知行的路边。不要误会,那人只是正好准备停车,去后面的商店买东西。不过,闵知行的眼睛却是忽然一亮。在那个人刚刚准备熄火下车的时候,闵知行忽然一个跳跃进到了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然后她打开了主驾驶旁的车门,轻轻的身手把那个车主推了下去,自己把住了方向盘,大调转了一下车的方向,一溜烟的把车开走了。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在那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闵知行已经把车开走了。

“喂,喂,我的车……抢车,抢车了……”

剩下路边那个男人一蹦一蹦的对着远方的闵知行呼喊招手。

闵知行不禁暗暗摇头,她最近越发过分了,已经从小偷小摸变成了当街抢车了。

哎,这要是判刑的话,估计得蹲个几年了。不过,她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所以也只得这样了。

闵知行一路踩下了油门,快速朝衡山路行去。

韩涵,真的是那个女人绑架了闵小南吗?现在也就只有这一条线索,所以只能这样了。

刚刚往衡山路那边行驶了不到一半,电话又响了起来,“白皓?”

“是我。刘彘。你在哪?”刘彘在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

“韩虹的家的衡山路那边,我现在正要过去看看。照片上她出现的位置不也是道里区吗?也许碰碰运气是好的。”闵知行开口回答道。

“可能就是她。晚晚,你觉不觉得韩虹的名字有些耳熟?”刘彘在那边开口问道。

“耳熟?不会啊,我没有听过。”闵知行茫然的说道,要是说韩虹一直就对她有些敌意倒是真的。

“那你觉得她长得像谁呢?”刘彘继续开口问道。

“长得?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你不知道我现在很着急吗?”闵知行的声音略显得急躁,她从来对什么人变得胖了瘦了的没有感觉。

“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姓韩,父母不详。”刘彘接着开口诱导道。

“我知道啊。”闵知行胡乱开口应着,刚刚白皓已经说过了她在孤儿院长大了,她姓韩,好像和她有仇。闵知行觉得自己脑中灵光一闪,开口说道:“等等,她姓韩?韩,韩涵?”

要是不是刚刚碰到了小洁,谈起了八年前的事情,只怕她到了现在还没有想到。韩涵,韩虹,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猜对了。”刘彘在一旁笑着说道。

“你是说,她是韩涵的亲人?”闵知行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应该是韩涵的妹妹,韩家当时父母锒铛入狱,韩氏破产,她被送去了孤儿院。”刘彘在一旁说出了自己初步调查结果。

“还不都是你害的。”闵知行想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本来,这件事情已经被她忘了差不多了,可是因为之前刚刚被小洁提起,所以她印象很深。连小洁这样的一个旁观者都会记得,更何况是韩涵的亲人了。

可是,韩虹真的是韩涵的妹妹吗?太巧合了吧?

这么说韩虹会在林风的身边也不是巧合了?

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那个女人竟然把血青掉包,那么出车祸死掉还真的是便宜她了。”刘彘在一旁说得还是一个咬牙切齿。也许他真的是做了很多要他后悔的事情,可是,报复韩涵的家里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那个女人不但害死了暖暖,还害的他和晚晚分开了八年。他现在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

“韩虹真的是韩涵的妹妹?”闵知行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脑中不禁回想了起来八年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韩家的小女孩,好像她就是被送去孤儿院的。

“是,根据我的猜测,她是一直潜伏在林风的周围,想要报复。”刘彘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她真正想要报复的人是我。”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道。不然,她在林风身边那么久,为什么要等了八年才动手呢。

“是,所以你知行歆的身份一曝光,她就开始行动了。”刘彘对此表示肯定。那天,在闵知行中枪的时候,他情急之下喊出了闵知行的名字,而韩虹那个女人,应该也是听到了的。

“我知道了,我快到衡山路了,先不说了。”闵知行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的路,对刘彘开口说道。

“晚晚,等我,等我到了再行动。”刘彘这边赶忙加快了油门,刚刚他一直跟闵知行扯谈,就是为了要拖住她的脚步,要她等他过去再行动,因为,他不在她的身边,他还真的是不放心。

“刘彘,你知道我不能等的。你来衡山路这边吧。”闵知行自然是明白刘彘的意思,她抿了抿嘴唇,然后坚定的开口说着,接着没有等刘彘反应,便挂断了电话。

闵知行缓缓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把电话随手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用力踩住了油门。

现在已经确定是韩虹无疑了,不是吗?

在距离衡山路不远的时候,闵知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林风?闵知行看了一眼电话上闪烁的名字,接起了电话,“喂。”

“是我,林风。”电话那边林风自报家门。

“有消息吗?”闵知行开口问道,要是林风什么都还不知道的话,她就不打算告诉他了。

“我刚刚听说已经确定了是韩虹绑架了南南?”林风开口便直逼主题。

“是。”闵知行无奈的点头。是她多想了,林风是市的市长,又是浅深的总裁,怎么会有什么消息瞒得住他呢?

“我要人通过了她手机的卫星定位,判定出她现在在衡山路,我想过去看看。”林风开口回答道。

“衡山路?她真的在衡山路?”闵知行心里不禁一喜,想不到他们这么快连卫星都动用上了,她还真的是自愧不如啊。

“是的。我现在离那边不远,快到了。”林风接着回答。

“你要人拿到那边路上的监控,确定韩虹的具体位置。”闵知行听言,赶忙开口说道。

“好,你……”林风一愣,奇怪的问道。

“我也过去,我这边离衡山路也不太远。”闵知行打断了林风的话,率先开口回答道。

“好,你慢点,注意安全。”林风听着闵知行坚持的声音,无奈的应着。

一听说已经确定了韩虹就在衡山路,闵知行把车速直逼到了二百多脉。她要找到闵小南,她要快些找到闵小南,越快的找到,闵小南的获救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南南,妈妈来了。你要乖乖的等着啊。

没多久,闵知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直接接通便开口问道,“林风,有确切的位置吗?”

“她正开车在衡山路和汉水路的交叉口,咱们先后堵截吧。她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牌是23456。”林风开口回答道。

“好,我马上过去。”闵知行挂下了电话,又一次加大了油门。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现在是长着翅膀的。

才行驶了没有几百米,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闵知行瞥了一眼来电,李白。

要是别人的话,她还真的会任性的不去接起,可是,李白,她的哥哥,对她和闵小南都有恩情的人。闵知行想了想,接起了电话。

“晚晚,我是李白。”李白开口便自报家门。

“我知道。”闵知行淡然的回应道。

“韩虹可能是韩涵的亲人,在韩家破产之后,她被送到了孤儿院。”李白开口说出了最新的情报,他真的好想帮助闵知行,他的这个,刚刚认下的妹妹。

“我知道了,谢谢。”闵知行淡然的回应,没有说自己刚刚已经知道了。

“听说她现在在衡山路那边,我已经要人封锁了那边的路了。我会带着救护车尽快赶过去。”李白接着开口说道。听着闵知行淡然的声音,他就知道自己的情报已经迟了。

“谢谢。”闵知行笑着应声,同时加快了油门,因为此时已经近乎深夜,所以来往的车辆还是不多。闵知行很快就看到了这里车牌为23456的黑色轿车。

因为和林风说好了要前后堵截,所以她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跟着。

这时,前面的横道直接冲过了一辆车,横在了韩虹的车前。

韩虹应该是认识林风的车的,所以她在看到了林风的车横在了前面之后,很快调转了车头,朝闵知行这边行进。

闵知行当即也是大转了一下方向盘,把车横了过来。

韩虹见状,应该是慌了。又把方向盘转了过去,却发现林风已经下车走到了她的车旁。闵知行见状,也下了车,大步走了过去。

“林总裁,我记得您已经辞退我了。”韩虹打开了车窗,傲然的对林风说道。

“南南呢?”林风直接开口问道。

“南南?什么南南?南瓜?”韩虹嘴角微微翘起,开口说道。

“韩虹,你不要装蒜了,快点把闵小南交出来。”林风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怒气,这个女人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呢?

“什么闵小南,我不懂。”韩虹坚持的开口说道。

“闵小南是我的儿子,你不懂吗?”闵知行也大步跑到了韩虹的身旁,怒声大喊道。

“闵总裁也来了。不过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你儿子找不到了,为什么要问我啊?”韩虹笑眯着眼睛看着闵知行,一脸胜利者的得意。

“韩虹,你不要狡辩了,没有证据我是不会找你的。”林风很坚定的开口说道。

“有什么证据?我不可以在这里开车吗?难道这边的路已经被林氏开发了吗?”韩虹邪肆的笑着,口气很坚持,仿佛自己已经稳操胜券,等待着一颗很久了。

“韩虹打开车门,要我进去瞧瞧。”林风知道韩虹现在有些冲动,所以对她很温柔的劝慰道。

“我凭什么打开车门要你们瞧?你们是警察吗?”韩虹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韩虹,把南南放了,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仇,咱们当面解释清楚。”闵知行见状,自己赶忙插言道。她知道,韩虹是想要给韩涵和韩家报仇。

“有仇?您堂堂一个总裁,我和您有什么仇啊?”韩虹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要再装了,韩涵的事情发生了很突然,那些事情都不是我们预想的那样的,何必为了多年的往事伤害一个身患重病的孩子呢?”这时,闵知行也走下了车,对韩虹开口一字字说道。

“呦,这么快就知道我是谁了。”听到了闵知行的话,韩虹的笑意不禁更加明显了。她就是要这个女人焦急,就是要让这个女人痛心一辈子。

“韩涵?”林风听到这个名字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他觉得这么耳熟呢?韩涵?韩虹?他原来就认识的吗?

“她是韩涵的妹妹,韩虹。”闵知行开口说出了真相,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林风已经失忆了。因为,从刚刚看着刘彘紧张的样子,和他没有失忆之前真的是一模一样。

“林总裁还是想不起吧?你竟然那么轻易的就忘记了一个那么深爱你的女人,真的是太可悲了。”韩虹看着林风,不禁苦涩的笑着。

“他失忆了,当年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你要说什么就冲着我来吧。”闵知行看了一眼林风,深吸了一口气,对韩虹厉声开口说道。

“是,我知道他失忆了,不然,我也不会费尽这么多心思来找你了。只是要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不但是我姐姐的情敌,还是我的情敌。”韩涵激动的开口斥责道,她看着闵知行的眼睛里面,带着很明显的怨恨,她要报复,她要复仇。

“韩虹,你姐姐的事情只是意外,她是和林风一起发生的事故,一死一伤,和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闵知行不禁开口劝慰道,听着她激动的声音,闵知行真的担心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原来,韩虹在林风身边是喜欢上他了。所以,她就成为了她的情敌。

“哼,你撇的倒是干净了。”韩虹瞪了闵知行一眼后扭过了头去,似乎是不愿意再和闵知行说下去。

第441章 恩情

“是真的。当时,当时我的妹妹重病在身,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林风,我也是事后才去医院看他的。”闵知行赶忙开口解释道。她知道也许自己对韩家是有些责任,可是对韩涵韩虹姐妹,她真的是没有做错什么。

“当时不在,可是韩家的破产,我父母被送进监狱,饱受痛苦折磨,还有我,一个富家小姐忽然进去了孤儿院,受尽世人的冷眼和嘲笑,这些,这些也都和你没有关系吗?”韩虹双目瞪着闵知行,一字字厉声的开口说道,仿佛要把自己这么多年受过的苦全都发泄出来。

“我承认我当时处理事情的方式有些欠妥,也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有什么恨为什么不冲着我来呢,南南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而且还患有绝症。你把他放出来,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好不好?”闵知行赶忙开口说道,她不得不承认,韩虹的遭遇和她年轻的时候确实很像,那时候的她,也痛恨害死她父母的人,接受不了从一个千金小姐沦为一个乞丐,当然她也曾经要发誓使自己强大,她要找仇人报仇。

可是现在呢。她的仇人竟然是刘彘的父母,她除了无能为力还能做什么呢?

当年的事情那么错综复杂,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小孩子来承担呢。

而且,韩虹比她幸福很多,她虽然去了孤儿院,可是,她是一个健康的聪明的孩子,也没有一个重病缠身的妹妹,没有顾虑,可是放手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而她,当年只是逆来顺受呢。

可是,就算是这样,暖暖还是离开了她。

“哼,我会信你的鬼话?听说你可是混黑道的,我要找你报仇,谈何容易。”韩虹看着闵知行,冷声说道。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找闵知行报仇,可是,他们都是随身拿着枪的,功夫了得,她又要如何动手。

“那你也不能欺软怕硬吧?韩虹,你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了,一直都是很乖巧的,处理事情也很得当。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南南,我会要他们不起诉你。你还很年轻,你的人生还有很久。不要因为这个断送了你大好的前程。”林风在一旁温柔的劝阻道,他要救下晚晚的孩子,他一定要保护晚晚不受伤害。此刻的他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够要晚晚和南南平安。

“林风,这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对我说话最温柔的一次。不过,我是不会上当的。”韩虹看着刘彘的眼睛,忽然变得邪魅了起来。她早就知道林风为了这个女人什么都愿意,可是,她和她的姐姐为什么就要这么命苦,守候在了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他都无动于衷。林风,你真的是铁石心肠吗?为什么你的温柔只能对闵知行一个人呢?

如果你没有辞掉我,如果你还要我陪在你的身边,我可以不要名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于为了你而放弃报仇。可是呢?可是是你把我最后的信念都给毁灭了。

韩虹看着林风,一字字动情的开口说道:“林风,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爱你。我本来在你身边是打算报仇的,可是,我竟然爱上了你。难怪姐姐会那么爱你,我知道我也要步姐姐后尘了。我不奢求你的爱,只要你能要我留在你的身边,我就愿意放下仇恨。反正,你也已经失忆了,那我也就失忆吧。可是,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你就爱上了她,你的眼里只有她,你的喜怒哀乐也只有她。我当时真的想要杀了她。不过,我知道,要是她死了你会很伤心,所以我放过了她,我看着你们每天在一起朝夕相处,我好恨,可是,我也只能忍了。

直到那天在咖啡厅,我知道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仇人,知行歆。原来,你根本没有忘了她。你就算是失忆了,你还是没有忘记对她的爱。那我算什么,那我姐姐算什么。后来,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赶我离开了你身边,从那时候起,我就发誓说要报仇!我父母的仇,我姐姐的仇,还有我的仇。”

听着韩虹的话,闵知行几乎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心理历程。

她大概也是被逼无奈才绑架闵小南的吧?只要南南没事,她愿意放她一码,为了他们曾经相似的遭遇。

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劝阻道:“韩虹,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我们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你知道,我和林风只是旧识,他现在失忆了,我只是拿他当朋友。”

“哼,得到了林风你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又投回到了你前夫的怀抱,闵知行,你根本就是水性杨花。你和那个刘彘一样都不是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把我父母送进监狱就是刘彘安排的。”韩虹看着闵知行的眼睛中带着一丝狠毒,就是这个女人,不但是毁了她,也毁了林风。

“韩虹,咱们好好商量,你看看我还有什么能补救的,刘彘当年的做法确实失当。牵连了无辜的人。可是,你这么明理,一定不能也牵连无辜了。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冲着我来好不好?”闵知行听着韩虹已经把矛头指向了她和刘彘,而忘记了林风的伤害,便赶忙开口说道。

“我不要跟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话。”韩虹别过了脑袋看向了林风。

“韩虹,我们都跟你这么商量你,还不同意,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告诉你,警察很快就到了,你到时候就进监狱见你父母吧。”林风瞪了一眼韩虹,冷声的开口说道。他都已经这样跟这个女人说了,还是没有用吗?

“呦,软硬兼施吧?不过很遗憾,我父母已经都过世了,在监狱里面过世了。你们,你们都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韩虹这一刻忽然崩溃了,她愤怒的伸手指着闵知行,又指着林风,厉声的开口说道。

在监狱里面过世了?

闵知行嘴巴微张,她一直都知道监狱是一个能要人生不如死的地方。可是,她当时怎么就任由刘彘牵连无辜了呢?

韩家那么幸福的一家,就因为韩涵一个人,都受到了伤害,闵知行真的感到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悲伤。她是一个那么痛恨监狱的人,怎么就把无辜的人送去监狱了呢?

“你父母要是没有罪,会被送去监狱?不要在这里乱说了。你这样的迁怒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林风看了一眼闵知行,发现她有些动容,便赶忙开口对韩虹冷斥道。这个女人就是打算利用晚晚的同情心来伤害他们,他不会要她得逞的。

“是,我父母有罪,可是,林市长,在你旁边的这个女人就是混黑道的,她没有罪吗?凭什么她没有被送进监狱?”韩虹伸手怒气冲冲的指着闵知行说道。

“对,你说的对,只要你放了南南,我就任由你抓我进监狱,好不好?”闵知行几乎是用恳求的口气说道。因为韩虹的车四面都贴着黑色的胶带,所以他们都看不清南南是不是真的在车里,也不知道韩虹是不是真的给南南吃了影响智力的药。所以这样贸然的打开车门,会对闵小南有所不利。他们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寻找适当的机会,一举拿下韩虹。

“哈,又在骗我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不是当年被你们抛弃在孤儿院的小孩子了。我今天,就要你们的孩子陪葬,我要是死了,我也要拉着他。我要告诉你们,这就是斩草不除根的后果。你们现在一定很后悔吧?怎么就留下我这个活口了呢?”韩虹等着闵知行,越说越激动。

“韩虹,南南才七岁,而且重病在身,你何苦为难一个孩子。”林风看了一眼闵知行,明白了她的意思,继续开口对韩虹劝阻道。

“你们都给我闪开,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孩子。”韩虹用力的甩了甩手,然后对林风吼道。

不过,林风和闵知行却对视了一样,依然一左一右站在韩虹车的两侧。

“你们不信?”韩虹咬着牙,怒声的开口说道。

“我怎么知道孩子是不是在你车里?”林风冷声的对韩虹反问道,他们知道韩虹的精神越来越崩溃,现在只要等待时机,他们就能打开车门,救出南南。

“我就杀了他给你们看看。”韩虹说着,转过了头,看向了坐在后车座的闵小南。谁知道她才伸手靠近了过去,就被装睡的闵小南用力咬了一口,“啊。你咬我。”

韩虹皱着眉头,呲牙咧嘴的胡喊道,看样子,闵小南这一下子咬的可是不轻,估计是把这一天一夜的愤恨都保留在这一下子上面了。还真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哼。”闵小南冷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了车门滚下了车。原来,虽然他的手脚都被捆住了,可是,他还是从之前就一直攥在手里一根铁丝,刚刚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他就已经把旁边的车门给开锁了。

“小子,你……”韩虹看着闵小南竟然这么轻松的逃出去了,心里不禁大惊。

她不是已经给他吃了药吗?怎么他还知道要逃出去呢?

“南南。”闵知行见状,赶忙上前去抱住了闵小南。

“闵知行。”闵小南也伸手抱住了闵知行。

“南南。妈妈还以为这个女人给你吃药了呢。”闵知行看着闵小南还认识自己,便高兴的说道。

“哼,我开始是真的被她控制了,后来,我便醒了,只是装模作样的,她就以为我还被她的药控制着,其实,我是只要等着时机就可以跑出去了。”闵小南眨了眨眼睛,笑着开口说道。

“南南你真厉害。”闵知行搂住了闵小南高兴的说道。

这一刻,闵知行真的觉得很踏实,把闵小南抱在怀里很踏实。

“那当然,要不是我之前昏迷着,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抓住我。”闵小南还不谦虚的说道,丝毫不提及自己这一天一夜所受的苦。

而此时,韩虹竟然忽然启动了车,朝闵知行这边撞了过来。

“小心。”

很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刘彘?

闵知行听言,要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站在闵知行不远处的林风一把扑到了闵知行的身上,推开了她,然后自己被韩虹的车撞倒在地。

“林风。”闵知行低头看到林风一身是血的倒在自己的身前。

“啊。”这边,韩虹因为发现自己撞到了林风,赶忙踩住了刹车,然而已经晚了,林风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此时,从旁边跑过来的刘彘忽然举起了一块石头,就砸向了韩虹的车窗。

车窗的玻璃忽然被砸的细碎,石头透过玻璃车里,砸到了韩虹的脑袋上,她顿时便昏了过去。

“南南。”刘彘赶忙跑过来抱住了闵小南。

“爸爸。”闵小南也抱住了刘彘。

“没事了,没事了。”刘彘伸手轻轻拍着闵小南的后背,安慰道。

“爸爸,我没事,只是林叔叔……”闵小南说着,指着被闵知行抱在怀里的林风说道。

“林风怎么样了?”刘彘一愣,这才想起来林风,便赶忙开口问道。

“昏过去了,出了好多血。”闵知行伸出了自己的手,木然的说道。

“你放心,救护车很快就到。”刘彘攥住了闵知行的手,开口说道。

“南南没有伤到吧?”闵知行扭头看了一眼闵小南,终于放了心。

“没有,我很好。”闵小南赶忙回答。

“那就好,妈妈看到你就高兴了。”闵知行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妈妈,南南要你担心了。”闵小南懂事的说道。

“只要南南平安就好。”闵知行看了看刘彘,开口说道。

“是啊,都平安了就好了。咱们三口人又在一起了。”林风一手搂着闵小南,一手拉着闵知行的手,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救护车怎么还没有来?”闵知行却垂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风,刚刚是他救了他们母子,要是他有什么事情的话,要她如何心安呢?

“要不要我给李白打电话?”刘彘摸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林风的脉搏,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刚刚他没有想到林风竟然伤的这么重,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办?

刘彘站了起身,朝远处眺望着来往的车辆。

“为瓦,为瓦。”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晚晚。”跟着,就要李白远远的跑了过来。

“来了,李白叔叔来了。”闵小南高兴的说道。

“李白,林风受伤了,快带他上救护车。”闵知行说着,和刘彘扶起了林风。

接着,众人一起跑了过来,便把林风扶上了车。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不然,他们一家三口将要永远亏欠林风的恩情。

医院手术室,灯已经亮了三四个小时了,可是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第442章 我真的愧对你的这句“爸爸”啊?

众人都在手术室的门口散落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林风这次是给闵知行挡了致命的一撞,而且正好撞到了脑袋,流了很多血,危险程度可见一斑。

刚刚来医院的时候,医生也已经说了,还好是送来的及时,不然,连抢救的价值都没有了。

“晚晚,你先带南南回去休息吧。”看着闵知行已经呆呆坐在那里三个多小时了,刘彘不禁开口说道。

“是啊,南南都困了,折腾了一夜。”李白不禁也在一旁叹息的劝阻道。

“南南。”闵知行听到闵小南的名字,才转头看向了坐在那里昏昏欲睡的闵小南。和韩虹那个女人周折了那么久,他一定是累坏了。

“嗯?”闵小南一听到闵知行在叫他的名字,便赶忙睁开了眼睛,奇怪的看向了闵知行。

看着闵小南茫然的眼神,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身,走上了闵小南身边,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把他抱在了怀里,看着刘彘说道:“那好吧。一有消息就告诉我。”

“我会要人守着的,你们放心休息吧。”刘彘也站起了身,开口说道。

“嗯。”闵知行知道,刘彘是担心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便点了一下头,抱着闵小南回去了病房。

可是,她却没有发现,在她的伸手,闵小南悄悄对刘彘眨了一下眼睛。

病房里,闵小南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闵知行开口说道:“闵知行,你躺在我身旁拍我睡觉好不好?”

“好。”闵知行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能够陪在闵小南身边的日子不多了。

“我还要听催眠曲。”闵小南继续开口说道。

“都多大了,还有听曲。”闵知行把闵小南搂在怀里无奈的说道。

“给我唱嘛。”闵小南不依不饶的恳求道。

“宝宝乖啊,快快睡,睡醒了妈妈给你……”闵知行无奈的开口唱着,却不曾想到唱着唱着,自己的眼睛也闭上了。

一个小时之后,当刘彘走进病房的时候,便看到了床上闵知行和闵小南并排的躺着,他们都睡的很安稳,嘴角还都带着丝笑意,不知道他们的梦里是不是也有他。

刘彘悄悄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二人。

这就是幸福吧?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两个小时后,当闵知行睁开眼睛,看到刘彘正在和叶文文闵小南在那里玩三国杀呢。呵呵,要是在以前,闵知行还真的不敢相信刘彘会这样和小孩子一起玩牌呢。

最近,三国杀很流行,被称作是聪明人玩的游戏,闵小南这种小孩子自然就很热衷了。

闵知行笑着做起了身,这几个人竟然玩起了无声的牌,为了不打扰她睡觉竟然一句话都不说,还真的苦了他们呢?

“谁是主公啊?玩的这么起劲。”闵知行坐了起身,笑着问道。

“妈妈你醒了。”闵小南扭头看着闵知行问道。

“我是主公,这两个小娃子一个是忠臣,一个是反贼。”刘彘回头看了一眼闵知行,笑着回答道。

“那反贼不是惨了?能打过你们二人吗?”闵知行笑着反问。

“你也一起来玩啊?”刘彘开口邀请道。

“我就是听说过,不太会玩。”闵知行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就喜欢和不会玩的玩。”刘彘在一旁笑着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闵小南跟着刘彘附和道。

“晚姨看起来都瘦了呢。”一旁的叶文文也开口说道。

“嘿嘿,我在减肥。”闵知行干笑了两声回答道。

接着,四个人就玩起了三国杀。

“林风手术怎么样了?”一边玩牌,闵知行一边开口问道。

“手术很成功,不过他还在昏迷。大夫说还得第二次手术才能醒。”刘彘开口回答道。

“脱离危险了吗?”闵知行听着,心里一紧赶忙问道。

“是,不过因为他的脑袋以前就做过手术,所以这次昏迷的时间会很长。”刘彘继续开口解释道。

“这么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吗?”闵知行不放心的继续问道。

“是,没有生命危险,怎么这么不信任我了?”刘彘笑着反问道。

闵知行听言一笑,看着刘彘的样子是说真的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放心的在这里玩牌了。便淡然的开口解释道:“我只是可惜他两次受伤都是因为我。”

“你也不要自责,这都是意外。”刘彘听言赶忙安慰道。

“韩虹呢?”闵知行想了想,接着问道。

“交给叶远了。”刘彘笑着回答。

“能不能不要她……”闵知行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她当时就想过,要是大家都平安的话,她就不计较韩虹的事情了,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不行。”刘彘果断的开口回答道。

“刘彘,这样的因果一直循环,实在不是我希望的。”闵知行开口解释道。

“可是她放出来,也许还会作恶呢?”刘彘也很坚决的说道。

“我会提防她的。”闵知行开口回答。

“不行。我不放心。”刘彘的态度依然很坚定,摆出来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不过闵知行可不是雷,所以她还是很有信心把刘彘打动的。闵知行抿了抿嘴唇,故作不高兴的说道:“我不管你放不放心,冤冤相报何时了,韩涵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

“韩涵那个女人用假血青嫁祸于我,害死了暖暖,要我们分离了八年,难道我不应该报复她吗?”刘彘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很果决的样子,对闵知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

“可是你知道她差点伤害了南南,这样因果循环难道是你想要看到的吗?”闵知行拉住了刘彘的手恳求的说道:“我们就算是为了南南积得好不好?”

“好吧,我答应你,这次的事情就当是没有发生过,我也不会要人起诉,但是,要是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一定要她在监狱里面再也出不来。”刘彘看了一眼闵知行,他早就知道她决定的事情谁都管不了。哎,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次看来只有放过那个女人了。不过,他还真的是不放心呢。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和南南也会注意的。”闵知行听言,连忙笑着保证道。

这时,刘彘的电话响了,刘彘看了一眼闵知行,然后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声音不大,所以闵知行并没有听清,只是看着刘彘嘴角微微翘起,然后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怎么了?

闵知行看着刘彘,一直等到他挂了电话。

“我知道了。”刘彘一直都没有开口,知道听完了那边人的话才回答道。

“怎么了?”闵知行奇怪的开口问道。

“真的是恶有恶报,那个女人竟然疯了。”刘彘放下了电话,笑着跟闵知行汇报道。

“谁?”闵知行奇怪的问道,哪个女人疯了能要刘彘这么高兴?

“韩虹。”刘彘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我早就说那个女人不太正常。”闵小南一听,不禁笑着说道。其实闵知行有的时候就是太善良了,他能容许别人伤害他,但是他绝对不能容许别人伤害闵知行。他就要不久于人世了,所以,他希望除掉闵知行所有的敌人。

“好了,不要说了,好好玩牌。”刘彘看了一眼闵小南,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时笑着圆场道。

“是啊是啊。”叶文文也开口说道。

于是,四个人继续玩起了三国杀,显然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算起来,这还真的是一家人难得的欢笑呢。

接下来的几天,闵知行一家三口玩的都很开心。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了。闵小北也被闵知行从李君那里接回来了。

闵小南和闵小北每天都嘻嘻笑笑的在一起玩,仿佛又回到了在澳洲时候的时光。然而闵小南的发病越来越频繁,医生说,就算是换血也没救了。

看着闵小南咳出来了一块块血,闵知行的心里真的好难受,她恨不得那血是她的。

南南,你到底要爸爸妈妈怎么办啊?

闵知行和刘彘的脸上一天比一天凝重。自从韩虹绑架了闵小南之后,刘彘就安排了人守在医院病房周围,可是闵小南的情况依然是每况愈下。虽然闵小南的脸上每天都带着笑脸,可是,他们都知道,闵小南是要留给他们最后一些美好的回忆。凡是知道闵小南情况的医生,都说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乐观的病人,更何况是一个这么懂事的孩子。他们都为了这个年轻的生命即将消逝而感到惋惜。

这些天,闵知行的一些朋友都回来医院看看,因为他们担心再不看就来不及了。当然他们也会顺便看看林风,因为林风自那天发生了车祸,一直都昏迷不醒。虽然已经请来了国内的脑科专家,也做了两次手术都很成功,可是林风却一直都没有醒。大夫们都说,林风一定会醒过来,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天,闵知行才刚刚买饭回来。

“晚晚,南南不行了。”刘彘焦急的等在门口,看到闵知行便开口说道。

“他人呢?”闵知行一把推开了刘彘,冲进了病房里面,却发现病房里面已经没有人了。难道,难道已经……

“已经进了手术室,大夫说……说他的大限已至。”刘彘满是悲伤的开口说道。

“不,不要!”闵知行说着,大步朝手术室跑去。

“晚晚,你慢点。”刘彘跟着闵知行用力的追着,担心她情绪太过激动而出事。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闵知行和刘彘就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等着对闵小南最后的审判。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因为在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们需要克服的,就是自己心里的障碍。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医生,怎么样?”闵知行一把冲上前抓住了医生的胳膊,激动的开口问道。

“你们进去跟病人告别一下吧。”医生无奈的摇头,他真的已经尽力了,事实上,病人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南南。”闵知行推开了医生,就往手术室里面冲去。

“晚晚,擦干眼泪,不然南南会走的不安心的。”刘彘一旁拉住了闵知行的胳膊,悲伤的开口说道。

“不,我不想要南南走。”闵知行厉声的哭喊道。

“晚晚乖,坚强点。”刘彘要闵知行靠在自己身上,抿嘴说道。

“不要,我不想要南南出事。不要拦我,我要去看南南。”闵知行忽然用力的推开了刘彘,大步朝手术室里面跑去。

“咱们一起去。”刘彘大步追上了闵知行,扶住了她的身子和她一起往手术室里面走。

“南南。”闵知行看到闵小南此时正一脸惨白的躺在病床上,所有的仪器也都被扯下,连氧气罩都没有带,看来,是连医生都放弃了抢救。

“妈妈。”闵小南看着闵知行嘴唇微微张开,然后开口说道,而后,有斜眼看了看刘彘,唤了了一声:“爸爸。”

“南南。”这两个字对刘彘来说真的有千斤重,他向前挪动了一下脚步,暗自咬着牙要自己冷静下来。

“答应我,你们要在一起。你们给我生个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你们一家三口人代替我幸福的活下去。”闵小南拉住了闵知行和刘彘的手,坚定的说道。

他再也不能陪在父母身边了,他想要有人照顾他们啊。特别是闵知行,别看她平时很坚强,要是没有他陪在她的身边,她大概早就崩溃了。

“南南,不要乱说,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闵知行的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虽然她一再的提醒自己这样只会要闵小南不安心,她不能哭。可是,听着闵小南的话,泪还是不由自主。

南南啊南南,你要妈妈怎么办啊。

何况,他们怎么还能再要一个孩子吗?要是闵小南不在了,闵知行和刘彘之间应该也完了吧?

因为,刘彘的遗传病还会继续存在。他们是不会容许自己下一个孩子也这样离开他们的。

不过退一步讲,刘彘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一旦是闵小南不在的话,他和闵知行之间也就结束了。因为,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会无时无刻的想着这个孩子。

“闵知行,你一定不要怪爸爸了,你们都分开八年了。”闵小南看着闵知行的决绝的表情,他太了解闵知行了,只怕所有的苦闷以后她都会自己承担。没有他在的话,她是永远都不会原谅刘彘的。却不知道这样最苦的正是她自己。

“南南,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现在要想的就是如何坚持住,我和晚晚都禁不住失去你的痛苦了。”刘彘满是爱意的伸手摸了摸闵小南的脑袋,开口说道。

南南,你要是一个健康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南南,其实刘家本来是有办法之类你的病的,都是爸爸,都是爸爸不好。我真的愧对你的这句“爸爸”啊?

第443章 她是值得好好被爱的

“我……我当然想永远和你们在一起,可是,可是我知道,是不可能了……咳咳……”闵小南忽然呼吸开始急促,勉强的要自己的话连贯起来,可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剧烈的咳了出来。

“噗。”一口血就这样从闵小南的口中吐了出来,而后,他的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南南。闵知行当时就木然的愣在了那里,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做了。

“医生,医生……快,他不行了。”刘彘赶忙厉声的开口朝门外唤道。

“请你们闪开一下……准备电机,急救……”这时,几个医生赶忙朝这边跑了过来。

闵知行仿佛又看到暖暖,当年她被急救的时候也是这般。

她高声的呼喊着,姐姐,救我。姐姐……我好痛。

闵知行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她已经失去了暖暖,不能再失去南南了。天啊,谁能救救她的孩子啊。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月之后。

医院的高层高干病房中,一屋子里面拥挤了很多人。

有闵知行,刘彘,李信,李白,林风,文婧,叶远,金卓,刘国安,当然还有两个小朋友,就是叶文文和闵小南。

没错,就是闵小南。

今天可是闵小南出院的日子。

一个月之前,在闵小南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林风忽然在旁边的病房清醒,同时摘下了自己一直带在脖子上的血青。

原来,当年林风和韩涵一起出车祸的时候,他死死的攥住了血青。

送他们去医院的人间林风死死的拽着血青,以为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就放到了他的衣服兜里面。后来,这块血青就一直都带在林风的身上。

多年来,刘彘一直大肆寻找,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血青原来就在林风的身上。

而这块血青,正是随着林风的清醒,恢复了记忆,从而救活了闵小南。

林风之前是因为车祸而撞伤了脑袋,失去了记忆。这次,也同样是因为车祸,而恢复了记忆。这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林风因为这次救了闵知行,竟然恢复了记忆,记起来了所有的往事。

所以他才睁开眼睛便赶忙要人把血青送去了手术室。

在最后的关头,血青发挥了它原有的作用。中和了闵小南血青中的原有毒素,使得闵小南变成了一个健康的人。

当然,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这次,用闵小南的血制成了多枚血青,并且分别用不同的渠道处理好了,一定要让血青在刘家子孙中流传下去。

闵小南歇息了一个月,终于完全恢复了健康。这也是所有人最高兴的事情了。久病的人,要是有一天能够完全恢复健康,那种喜悦真的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咱们走吧,一会去送师奶奶回澳洲。”闵知行拉着闵小南的手,笑着开口说道。

“师奶奶,你和师公回去澳洲可不许再吵架了。”闵小南仰头看着王瑛和李君开口说道。

恨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应该消除了。

何况,看着这些小辈的面上,两个人也终于走到了一起。也许他们之间确实没有爱情,可是,能活到这么大的年纪,最需要的已经是相互陪伴的亲情的。

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就算是双方有什么错,也都应该过去了。这次王瑛要回去澳洲,李君说她年纪太大自己做飞机不安全,坚持自己要去送她,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市的机场。

此时里飞机起飞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广播在不停的催促着众乘客拿票登机。

“李白,李信,你们兄弟两个就不要记恨了,有什么错,都是我老婆子的。”王瑛看着李白和李信二人真诚的说道。

“姑姑,我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李白抿了一下嘴,开口说道。就算是王瑛曾经骗过他,可是,她从小到大给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和锦衣玉食的生活确实真的。所以,王瑛不曾对不起他。

“李白这小子还算是不错。”李信扭头看了一眼李白开口说道。他的这句话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他不会记恨王瑛,不会记恨魂组一直和影子争斗,可是,却起码表明了他已经接受了李白这个哥哥。

“姑姑,你就放心走吧。”闵知行笑看着王瑛说道。

“是啊,师奶奶。有我在,他们绝对不敢打架。”闵小南也在一旁信誓旦旦的说道。

“小东西。”

“小家伙。”

李白和李信不约而同的伸手轻轻的拍向了闵小南的脑袋,却不曾想闵小南轻轻一朵,两只手在半空中就碰在了一起。

闵小南笑了一下,然后把他们的两个手攥在了一起。

“闵知行,这样是不是就算是握手言和了呢?”闵小南佯装不懂的样子仰头看着闵知行问道。

“哈哈。”所有人都不禁逗乐了。这个小家伙还真的是有办法呢。

从机场出来,闵知行一家三口告别了众人,说是要去一个地方。

“妈妈,爸爸,咱们去哪里啊?”闵小南奇怪的问道。

闵知行和刘彘听言对视了一眼,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所以刚刚众人都没有问。因为今天是暖暖的祭日。

“南南,今天咱们要去看你暖姨。”闵知行抿着嘴开口说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也该释怀了。

暖暖,谢谢你帮姐姐留住了南南。

暖暖,你要原谅姐姐这么多年都没有过来看你啊。

“哦。”听着闵知行提起了暖姨,闵小南乖巧的不再多问了。

这么多年,暖姨就是闵知行的一个禁忌。虽然偶尔提起,可是他都是很小心的。

听说暖姨是妈妈唯一的妹妹,却因为爸爸的疏忽而过世了。所以,妈妈和爸爸虽然相爱却分开了八年。

爸爸曾经告诉过他,要是那天林叔叔没有拿来血青,要是那天他真的离开了。他和闵知行也再也回不去了。他们也不是分开八年那么简单了。而是今生无缘了。

闵小南知道,比起来他,爸爸是更喜欢闵知行。

不过他同样知道,比起爸爸,闵知行是更喜欢他的。嘿嘿,看来他并不吃亏嘛。

以后他也要找到一个女人,用自己的所有去喜欢她,就像是爸爸喜欢闵知行那样。

车一路开到了墓地的门口,三人走下了车。这么多年这里一直都被打理的很好。闵知行看向了暖暖旁边的那块墓地,那是老于头的。

师父,这么多年麻烦你帮我照顾暖暖了。我们姐妹两个都会感激你的。

师父,你知道吗?我的孩子现在健康了,我也终于自由了。

暖暖,你在那边一定要替我孝顺师父和师娘啊。你在那边也要健健康康的,不许再有病了。

暖暖,姐姐谢谢你帮我留住了南南的命。你知道吗?每当姐姐看到南南都会想起你。你们好像是一体的,你们好像是一直都一起陪在我的身边。

“师父,暖暖,我会永远对晚晚好的。我发誓!”刘彘在一旁拉起了闵知行的手,然后开口保证道。

这两个人是闵知行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那便也是他所珍爱的人。

“师公,暖姨,我也会对闵知行好的,我发誓!”闵小南在一旁也学着刘彘的样子开口说道。

闵知行听言,笑着摸了一下闵小南的脑袋,南南,你真的长大了,妈妈真的很高兴。

刘彘也幸福的抬头看了看闵知行,晚晚,我们相爱何必这样伤害了这么久。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风雨之后就能见到彩虹吧?

五天之后,是农历的六月十六。大吉,宜嫁娶。

香格里拉大酒店,张灯结彩,红地毯一直延续了一条街。而酒店里面从一楼到顶楼全都大摆筵席,免费流水席摆放三天。

众位客官已经猜到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吧?没错,今天正是金卓和刘国安的婚礼。

金卓是金氏集团的千金,和闵氏集团,刘氏集团,李氏集团的总裁都是很好的朋友,又是林市长的绯闻女友,所以黑道白道之中的众人自然都是纷纷齐来道贺。

自然他们的熟人也都到场了。

他们有四对伴娘伴郎,前两对分别是白皓和山猫,蜘蛛和兔子。他们都是在战斗中结下的感情,而且也都要结婚了,所以趁着这次结婚粘粘喜气。

剩下的两对就是文婧和叶远,闵知行和刘彘。其实这两对都是一把年纪了,可是金卓非得要他们也跟着参加。无奈已经是三十余岁的闵知行和文婧,也跟着穿起了婚纱,当起了伴娘。

其实闵知行一直有些遗憾,那就是当年跟刘彘结婚的时候没有大办婚礼。这对一个女人来说,说是不在意,其实还是有些介怀的,而这次,还真的是一个好机会呢。同时她也正好遗憾没有参加到文婧的婚礼,这次,看着文婧穿着婚纱站在她的身边,她真的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年。

闵小南和叶文文都做起了花童,跟在金卓和刘国安的身后。

闵小南暗暗抬眼看了一眼叶文文,她长得可真的是很好看,特别是穿着公主裙的样子。要是他以后能够娶她,也不错哦。

此时结婚进行曲正好响起,他们五队分别执着对方的手,在众人的祝福中,走过了红地毯。真的希望红地毯的那一边永远都是幸福吧?

金卓和刘国安一左一右走上了台,台上,那个神父穿着深蓝色的衣服,脖子上带着一个十字架,先看了一眼站在左面的刘国安,拿起了他的手,又看了一眼站在右面的金卓,又拿过了她的手。

金卓看着刘国安,现在,他们的手,只要被神父放在了一起,他们就都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她努力的勉强着自己不要去看台下的林风。可是,终于还是忍不住,她只想看他一眼,最后以一个爱他的女人看他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要她彻底失望了。

因为她发现台下林风的眼睛,正在看着闵知行。

她知道林风已经恢复了记忆,记起了曾经和闵知行的往事。她也知道林风和闵知行曾经的故事很感人。

可是,到了现在他还是忘不了闵知行吗?

金卓的嘴角微微翘起,不禁为了自己而感到庆幸。幸好自己早些跟林风分手了,不然,就算是他们订婚了,甚至是结婚了,只要他记起了当年和闵知行的往事,他也会毅然决然的和她分手。

林风,我也许不如你爱的深吧?

所以我草草的就选了一个爱我的人,因为我想要平静的生活了。

刘国安是一个好人,对我也很好,以后也会对我们的孩子很好的。不过,我是永远都不会告诉孩子真相的,林风这个秘密你也永远不要知道了,这样,才是真正为了咱们孩子好。

金卓暗暗的咬着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宝宝,对不起。妈妈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也会加倍对你好的。

“新郎,刘国安先生,你愿意承受接纳金卓小姐做你的妻子,诚实遵照上帝的旨命,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吗?”

“我愿意。”刘国安看着金卓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是笃定的开口说道,他坚信,时间能够改变一切,他会尽可能的对金卓好的。

“新娘,金卓小姐,你愿意承受接纳刘国安先生做你的丈夫,诚实遵照上帝的旨命,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吗?”

听到神父的声音,金卓忽然转过神来,她的眼睛又瞄了一眼林风。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愿意。”

“好,下面请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神父一边说着,把两个人的手放在了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从来都是最美丽的誓言。

婚礼设计的很有创意,婚戒是闵小北从红地毯的那边一路叼着过来的。它昂着头,俯视着众人,一步步走上了台。他的乖巧,迎来了众人的一阵阵掌声。

“好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交换了戒指之后,神父开口宣布道。

“嗷嗷……”

“哦哦……”

所有人都不禁欢畅了起来。结婚,总是要人振奋的。

当天晚上,所有人一起去了楼上的,说是要好好庆祝庆祝才行。

开场,闵知行便给金卓和刘国安点了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关于金卓和刘国安的爱情,她可以说是一路鉴证过来的。

金卓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好女孩,她是值得好好被爱的,林风真的配不上她。

在众人的起哄中,金卓和刘国安很爽快的合唱了。

“给我点一首花儿乐队的花季王朝,那天正好在街上听过一次,觉得很不错。”林风笑着对闵知行开口道。

“好。”闵知行正好坐在点歌机器旁边,便笑着给他点了。

第444章 什么叫做法律

“唉哟是谁为你而厮守

是谁为你而泪流

是我……

唉哟是谁为你而争斗

是谁为你而担忧

是我……

王子为拯救公主变成石头

葬送和她终生相守

刚好一百年后公主早已乌有

偏偏才到闵醒时候

iloveyou

王子拼命寻找公主不知原由

催眠自己以为梦游

可梦总有尽头剑已拔出鞘口

望眼欲穿脖间停留

ihateyou

天堂中公主一直在祈求

王子终于和她相拥左右

幸福是有个温暖的伴

再心酸生死没怨尤

唉哟唉哟

reallovereallove你我

唉哟唉哟

reallovereallove你我

……”

听着林风一字字的唱着,闵知行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阵酸痛。

林风对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只可惜造化弄人。要人他没有失忆就好了,只是可惜,他错过了八年,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也许,公主和王子也不一定幸福吧?

在前几天,她从刘彘的口中知道了林风当年出车祸的原因。

是为了她,是为了暖暖。

为了血青,他和韩涵争执,结果出了车祸。命运啊,你为何对林风这么不公啊。

闵知行知道,是她亏欠了林风的,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去补偿他,因为林风想要的,她已经给不起了。

她是一个喜欢稳定的人,现在有刘彘和南南陪在她的身边,她真的觉得很幸福,也不想要再发生任何的变动了。

林风,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你,你也一定要找一个属于你的真爱啊。

一曲唱罢,林风缓缓的放下了麦克,开口对众人说道:“我买了明天早彘的机票,在这里就跟众位告别了。明天都不要去送我了。”

林风话毕,谁都没有说话。

也许,他是该出去走走,离开h市这个伤心地了。

外面的世界还很大,他会碰到属于他的爱情的。

“晚晚,给我点一首花儿乐队的《化蝶飞》。”刘彘看了一眼林风,扭头对闵知行说道。

“哦,好。”闵知行一愣,应道。怎么这么奇怪,都唱花儿乐队?

“化蝶飞化蝶飞

因你沉鱼落雁而陶醉

扑啦扑啦飞扑啦追相随

吧哩呀嘿

扑啦扑啦飞扑啦扑啦追紧相随

只要你完美我情愿破碎无所谓

春风来作陪秋叶去点缀长依偎

愿天公做美成全你我天仙配

化蝶飞化蝶飞

因你阴晴圆缺而喜悲

扑啦扑啦飞扑啦追无悔

吧哩呀嘿

扑啦扑啦飞扑啦扑啦追人自醉

只要你欣慰我情愿成灰无所谓

春恋柳妩媚蝶恋花香味终相会

愿天公做美成全你我天仙配

……”

没错,在所有人的爱情中,无疑是刘彘最幸福。不但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一个聪明乖巧的儿子。他一遍唱着,一边看着闵知行,表情是一个美。

“晚晚,我要点花儿乐队的《加减乘除》。”李白这个时候,也换换的开口说道。

“好。”闵知行看了一眼李白,应声道。

“我可以真诚却忘了付出

你可以给予却忘了宽容

推开窗一起等待着日出

融化冰冷只剩莫名感动

我们的故事中像是道算术

wedo

我加你等于整片完美天空

我减你等于随着星光漫步

相乘相除

等于永恒的彩虹

oh。。。

我知道过错却忘了弥补

你知道珍惜却忘了让步

当你我穿过彼此的瞳孔

走进心里再不会提结束

我们的故事中像是道算术

wedo

我加你等于整片完美天空

我减你等于随着星光漫步

相乘相除

等于永恒的彩虹

thistime

我们的故事中像是道算术

只有你我懂

只剩莫名感动

i‘mfallinginlove

dreamingaboutyou

……”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

今天,他们不需要多余的话,只需要用声音表述自己的感情,这样就够了。

“你们都唱花儿乐队,我也给我自己点一首吧。”闵知行笑着说着,然后拿起了麦克。

“好男儿加油加油

hero向前走

青蛙变王子的时候

hero笑傲游

站出来英雄般风流

h-e-r-o你是我的hero

h-e-r-o你我一起加油

万千群芳为我呼吼

yeahyeahyeahohohoh

h-e-r-o加油加油加油

h-e-r-o加油加油加油

万千群芳为我呼吼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

“我们都会加油的。”林风在一旁对闵知行开口说道。

“是。”李白也点了一下头。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

同样都是为情所困的人,他们还真的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解脱吗?

“我也要唱歌。”这时,闵小南高兴的开口说道。

“你要唱什么?”刘彘奇怪的开口看着闵小南问道,他记得自己跟闵小南的这个年纪,都在唱“东方红,太阳升”呢。

“我也要唱花儿乐队的,唱《你愿意做我女友吗?》。”闵小南说着,朝叶文文眨了眨眼睛。

闵知行和刘彘听言,顿时了一眼,仿佛是在对对方说,你养的好儿子啊!

“你愿做我女友吗不敢开口问你

如果你愿意我就把自己全给你

你愿做我女友吗怎么开口问你

如果你愿意我就把其他都删去

冰冷的。。。北极北极

如同我。。。内心内心

你融化。。。它已它已啦。。。。。。

请问可愿意做我女友要相信

不喜欢我你的生命就是多余

请问可愿意做我女友要牢记

千万别变心否则天会惩罚你

没落的。。。森林森林

如同我。。。孤寂孤寂

你出现。。。唤醒唤醒啦。。。。。。

千万别变心否则天会惩罚你

千万别变心否则天会惩罚你

na。。。。。。”

听着闵小南搞怪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禁笑了。

“哈哈,花儿乐队解散了,你们是不是打算重组一个啊?”文婧在一旁笑着说道。

“我看行。”闵知行笑着附和道。

“现在不流行花儿了,流行许嵩。”这时,闵小南在一旁插言道。

那天到很晚,众人才分开,他们都很清楚,这次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众人齐至的聚会了。

第二天,林风真的走了。在他走之前,他把浅深集团留给了他的干儿子闵小南,这不禁要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闵小南什么时候认了一个这么有钱的干爹呢?

浅深集团,闵知行记得从前他和林风一起对诗的时候,有一句是,“深深浅浅,未来仍在脚下。”也许,从一开始林风就是为了她而回来的,也是为了她成立的浅深集团。

然而更出乎意料的是,几天之后,李白和李信也都先后的把自己名下的产业转给了他们的干儿子闵小南。

闵小南一时间多了好多个干爹啊。

不过,李白和李信兄弟却没有离开h市,而是在市中心的位置开了一个数千平方米的大型酒吧,兄弟酒吧。

这个酒吧开业短短数日,就享誉了全国,甚至于全世界。

不但是因为它是世界上最大的酒吧,更加是因为它的设计独特堪比比萨斜塔,装潢精致古代故宫,同时还因为它的神秘性。因为,这个酒吧只对它的会员开放。不是会员的顾客,就算是你有十亿百亿,一掷千金,你都进不去这个酒吧。

听说有些地痞自以为有些势力,想要硬闯进去,第二天,他们二十几个人全部都缺胳膊断腿倒在街头了。

又听说有些政客想要以权利压迫,也在第二天就丢官被双规了。

兄弟酒吧,真的是越来越神秘了。

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提,那就是叶远因为他出色的政绩,被调去d市了。他们是全家一起搬走的,文婧自然是舍不得闵知行,行程一拖再拖,而叶文文走的时候都哭成了一个泪人了。

然而,天下真的是没有不散的筵席。

看着众人老朋友都离开了,闵知行和刘彘也离开了。他们打算用十年的时间周游世界。

而这十年,也正好给闵小南一个锻炼的机会。

既然闵小南的名下都有了浅深集团,李氏集团,也就不差闵氏集团和刘氏集团了。闵知行本来是不太舍得闵小南的,可是耐不住刘彘的天天诱导,说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好。何况,闵小南现在的病已经好了,以他的智商,玩转这几个公司根本没有问题。

闵知行据理力争,这不是仅仅公司的问题,还有影子,魂组和炎组的事情。这三个组织几乎就是横贯了全国的黑道了,要闵小南这么小就涉足黑道,闵知行真的是不放心呢。

后来,还是闵小南亲自过来给闵知行保证,说自己没有问题的。这些东西都迟早是他的责任。

刘彘也在一旁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可以坐飞机回来帮闵小南。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只要不去火星,到哪里都用不了一天的时间。

闵知行想想也是,也就跟刘彘一起离开了。

十年之后,此时,白道之中最为人称道的公司,便是南氏集团。听说它是在从前的闵氏,李氏,刘彘,浅深集团,四个世界五百强的公司合并在一起之后而建成了。现在它的地位,不单是全国第一的龙头企业,在世界上都是屈指可数,涉及各个领域。

而黑道之中,横贯全世界第一的黑道组织,叫做暗。对于暗这个组织,众人知之甚少。只听说它的首领叫南哥,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人说,这个暗组织和当年的神偷暗有些关联。不过这都无从考证。对于黑道的事情,众位看官也还是少打听微妙。

机场。

此时一个青年男人猥琐的带着一个鸭舌帽,一路推挤着众人,飞速的跑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女士的挎包。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一边唏嘘的跑,一边大声呼喊:“我的包,他抢了我的包,把我的包还给我。”

出口处,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破洞的牛仔裤,正惬意的双手插兜四处观看着。见到这一幕,他剑眉紧皱。想不到h市在他的监管下,还存在这种抢劫的事情发生。

只见他原本插在兜里的手忽然变成了掌,迅速的落地,然后接连两个空翻,掠过了众人的头顶,飞身挡到了那个小偷身前,说时迟那时快,还没有小偷缓过神来,他已经一拳把他撂倒在地,脚踩上了他的胸口,冷声道:“要包还是要命。”

“我,我还……求你放过我吧。”小偷见来人的手法,就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行家,便一脸窘色的求饶。早就听说h市的黑道治安很好,却没有想到好成了这个样子,随随便便一个中学生都有这么好的伸手。

“去道歉。”少年松开了脚,淡然的吐了两个字。

小偷见状,赶忙扑腾的爬到了老太太的身边,说道:“对不起,您原谅我吧。”

老太太见自己的包被追回来了,也没有再多管。

接着,那个小偷便从地下爬了起来,屁滚尿流的跑了。

“站住。”这时,从后面走过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大概有三十来岁,穿着一身警服。女的不足二十岁,穿着一身西服,看起来很正式。

小偷被二人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随即赶忙停住了脚步。

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还碰到了警察。

“你先把他带回警局。”少女对穿着警服的男人吩咐道。

“是。”穿着警服的男人应着,就走到了那个小偷身旁,没有等他反抗,利落了拿出了手铐,把小偷拷了起来。

而那个穿着西服的少女,则是走到了t恤少年的身旁,开口责问道:“你难道不知道抓到坏人要送去警察局吗?”

听着少女说话的口气,少年就知道这个人是公检法之流。

什么人胆敢跑来h市来装腔作势来了?

警察吗?少年深深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冷声的转过头,反问道:“难道说我抓小偷还抓错了?”

两个人怒火冲冲的对视着,战争一触即发。

“你信不信我抓你去警局?”不得不承认,少女被少年冷漠的目光给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仰着头只是他开口说道。

“能抓得到我,你就抓啊!”少年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少女刚刚在远处,隐约的看到了少年的身手,确实是一个练家子。不过,他也不能因为自己会功夫就无视法律啊。

“东子哥,给我一副手铐。”少女说着,对刚刚跟他一起走过来的男人说道。

男人一愣,瞥了一眼t恤少年,又看了看少女,然后开口劝慰说道:“叶局,还是算了吧。”

刚刚来到h市,还没有去办理接任手续,就开始在这里处理起来了案子,实在是不太好。何况,这个少年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过错。

“不行,我一定要告诉他,什么叫做法律。”少女坚持的开口说道。

少年却像是没有听到少女的话,心里在想着刚刚男人对少女的称呼,叶局?

她是局长?警察局局长吗?这么小的警察局局长?

第445章 每次都回来的这么低调

正在少年愣神的时候,少女已经一个擒拿手朝少年拿了过来。然后少年又岂是好惹的,一个侧转身就躲过了少女的手,然后一个过肩摔,抓住了她的衣服就把她扔到了地上。

看到少年和警察打了起来,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你……你这个小混混。”少女一边从地上站了起身,一边气势汹汹的瞪着少年。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呢。

她为了女承父业成为一名警察,自幼就苦练跆拳道,散打等,十年来,能够摔倒她的对手已经越来越少了。

想不到,想不到这个臭小子。

看他穿着这种破洞的牛仔裤,一看就是一个小混混,她今天一定要收服他。

少年用毫不介意的眼神看着少女朝她走过来,有意识,他很久都没有碰到过这样好玩的事情了,跟她玩玩也不错。

接着,看着少女一拳头朝他砸过来,他笑着伸出大手拦住了她,同时,一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本来,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可是,少年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而她怀里的少女,也是脸顿时通红了起来。

“叶局。”见状,一旁的男人拽着小偷也赶忙走了过来。

这个小混混怎么回事,竟然敢袭警?

少年正想要好好和他们玩玩,却见远处一男一女托着箱子走了过来。

他们回来了。

少年看着少女冷嗤了一下,然后一把推开了她,走上了前去。

可能是少年的动作太过突然,少女一个没有站稳,栽倒到了地上。男人赶忙过去,扶起了他。等他们站起身的时候,看到少年已经走到了那一男一女的身边。

一改刚刚的痞样。他的态度很是恭敬。

那个男人也是穿着一身休闲服,淡粉色的马甲搭配在身上显得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女人则是带着一个大大的草帽,穿着一条长长的波西米亚风格的花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少女一般。

少年到了二人跟前,说了两句话,然后接过了男人手中的行李箱。

“哼。”少女一跺脚,迎面朝几个人走了过去。

看起来那个少年应该是来接他们的,他们是他的亲人吗?她真的要告诉他们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少年遵守法律才是。

“你们是他的亲人吧?这个小子刚刚袭警,我……”少女看着这一男一女忽然觉得有些气势逼人,愣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

“小姐,我刚刚听他说了,回去一定严加管教他。现在我们还有事,你要是起诉的话可以找律师。”女人缓缓的抬起头,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老婆,别生气。”男人听言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说道。

听着这个少女惹女人生气了,少年也是皱了一下眉头,责怪的看着少女。该死,早知道他今天就不多管闲事了,省了这个难缠的女人惹得妈妈不开心。

“晚,晚姨。”在女人抬头的刹那,少女便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本来她还是不敢相信,因为晚姨和十年前几乎就没有变呢,怎么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老,保养的也太好了。可是,她又看到了站在晚姨身边的男人,那个人就是刘叔叔吧?

这么多年,他们夫妻几乎都没有怎么变呢?

等等,不对啊。

这是晚姨和刘叔叔,那,那这个少年岂不,岂不就是闵小南了?

不会吧?她听说闵小南成了公司总裁了,怎么又成了小混混了?难不成这个臭小子只是闵小南公司的一个保安。

嗯,看他的样子蛮像保安的。

听着这个少女叫她晚姨,闵知行不禁愣住了。

这个少女看起来十七八岁,应该和闵小南差不多年纪,她还叫她晚姨,难道说?

“你说叶文文?”闵知行诧异的开口问道。

“是啊,晚姨。”叶文文笑着回答道。

“啊?”一旁的少年长大了嘴巴,差点咬到了舌头。什么?这个少女竟然就是叶文文吧?不是吧?那时候她那么温柔乖巧,怎么现在这么飞扬跋扈吧?

“南南,还记不得这是你文婧阿姨的女儿,叶文文啊。”闵知行知道闵小南也知道这个女孩的身份了,可是还是笑着介绍道。

这个傻小子,这个女孩可是她的童养媳呢。

不过,这个叶文文可是很有魄力,刚刚远远的就看着他们在动手呢。能把闵小南逼到这份上的人可是不多啊。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错呢。

听到这个少年就是闵小南,叶文文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崩溃了。

都说女大十八变,怎么男大也十八变呢?闵小南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认出来。

而且他们又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的,谁能相信他就是闵小南呢。

“我记得,叶文文。”看着叶文文,闵小南一字字的开口说道。他知道,闵知行刚刚是为了缓解尴尬才给他们介绍的。其实还真的是挺尴尬的,怎么说他和叶文文在一起玩了几个月,怎么现在一见面就打了起来了呢?

这时,看着叶文文在这边和来人说话,担心她出什么事,那个警察带着那个小偷也走了过来,对叶文文问道:“叶局,有什么事吗?”

“叶局?咱们家文文当局长了?”闵知行听言,笑着问道。

“您……您是……”听着闵知行的声音,那个警察不禁诧异的看着闵知行。

闵知行这次也注意到了这个警察。

她想起来了,这个警察可就是追了她几条街的,最后追进医院,把她当成偷车贼的那个警察。

“没错,我就是那个偷自行车的贼。”闵知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说道。

“您,您说笑了。”那个警察听言,赶忙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咱们还是边走边聊吧。”刘彘在一旁笑着打着圆场。这个警察他记得,当年闵小南失踪,闵知行就是在他手里的照片中,找到了韩虹的背影。

说起来,也算是对他们有恩呢。

“晚姨,你们要去哪?”叶文文偷偷看了一眼闵小南,然后开口对闵知行笑着说道。

“你李白叔叔开了一个酒吧,要我们过去,一起吧。”闵知行笑着开口回答。

“那我就不过去了,我先回局里,把这个人带回去了。”那个警察在一旁开口说道。

“回局里,我家文文不会是当了警察局局长了吧?”闵知行不禁笑着问道,看着那个警察手里拽着小偷要回局里,她忽然间有了一种预感。要是叶文文成了警察局局长,而闵小南接管了整个黑道,还真的一部新的戏剧呢。

“是,是啊。”叶文文尴尬的应着。

“呵呵,比你爸爸还能干,这么年轻就当局长了。”刘彘在一旁也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叶文文说道。

接着,一行人便笑着上了车,由闵小南开车,叶文文坐在副驾驶,刘彘和闵知行坐后排。

看着前面叶文文和闵小南互不说话像是陌生人的样子,刘彘和闵知行不禁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摇头。

小时候多么友爱的两个小孩子,现在竟然生疏成了这样了。不过,也怪他们竟然竟然以这样的形式见面。闵小南和她一样,还是比较看不惯警察那种嚣张无能的气焰,却没有想到这次是碰到了叶文文,哎,这两个孩子该有一番磨练了。

她不得不承认,八岁的孩子和十八岁的孩子,真的是差了好多,大变模样了。要是叶文文没有叫她晚姨的话,她也认不出来这个孩子吧?也难怪闵小南了。

车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便到了市中心的兄弟酒吧。守门的保安看到了闵小南,便恭敬的请他进去。

因为闵知行刻意没有要人带路,所以在他们走进酒吧大厅的时候,便看到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的多层公主裙背对着他们坐在了吧台旁,而她的身边,一个男人正在调酒,另一个男人惬意的坐在她的旁边。

闵知行一行人缓缓的走进了门,恰巧听到了如下对话。

“我说西西啊,你还是别喝了,一会你妈妈和爸爸哥哥都回来了。”

“哎呀,没关系,他们不会回来这么快的。谁要信叔叔您调的酒这么好喝,我都上瘾了。每天一杯,利心利肝利肺。”

“上瘾今天也不能喝了,不然晚晚回来一定会杀了我。”

“信叔叔,您怎么这么胆小啊?您看,白叔叔都没有阻拦我。”

“是,白叔叔现在正在想一会怎么死比较好。”

“啊?这么的有这么恐怖。北北,他们太危言耸听了吧?”

“嗷嗷嗷。”

闵小北此时,忽然嗷嗷的叫了两声。眼睛变得锃亮的看着前方的来人。

坏了,把曹操说到了。

还记得上一次闵小北这么激动的时候,正是闵知行回来的时候。刘小西想着,便扫视了一下门口,果然,看到了一行来人正朝这边走过来。

“妈妈。”刘小西连忙跳下了长椅,然后天真的笑着跑去了门口。

“你给我立正站好。”闵知行清了一下嗓子,厉声的开口说道。

“爸爸。”刘小西努嘴看向了刘彘。

“你还是听你妈妈指示吧。”刘彘笑了一下,无奈的看了看闵知行。

“哥哥。”刘小西继续看搬救星,转而看向了闵小南。

“自作孽不可活啊。”闵小南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息着。他正好心情不好呢,逗逗这个小丫头也不错。

“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刘小西眼珠一转,还是委屈的看向了闵知行,她知道,他们家里,是妈妈说了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知道妈妈他们到底听到了什么。

“在你说喝酒利心利肝利肺的时候。”闵知行冷声回答道。

“啊?”刘小西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怎么他们都走进来这么久,她都没有发现呢。

“刘小西。”闵知行厉声唤道。

“是。”刘小西昂首挺胸的站了个军姿,她知道,每当闵知行叫她全名的时候,她就要受到处罚了。

“向后转回房间,十天内给我抄一份字帖回来。”闵知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漠然的开口命令道。她的态度很严肃,一看就是不容置疑,其实她很少有这么严厉的时候呢。

“是。”刘小西努嘴应着,却不敢再讨价还价什么。因为,闵知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有一次她找林叔叔帮她求情,一份字帖直接变成了两份。两份啊,那十天十夜她连眼睛都没有合过。

“十天写一份字帖,也还好啊。”看着刘小西垂头丧气的样子,一旁的叶文文低声开口嘟囔道。想她小时候淘气,她妈妈罚她写二十页字帖呢。

“我妈妈喜欢红楼梦。”闵小南在一旁忽然开口说道。

“啊?”叶文文一愣,什么喜欢红楼梦?是对她说的吗?

“闵知行是要她抄一份红楼梦。”闵小南在一旁摇着头开口说道。

“啊?”叶文文的嘴张得更大了,什么意思?晚姨要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在十天之内抄写一份红楼梦?

“没关系,抄写红楼梦才是利心利肝利肺呢。”闵知行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对话,便笑着开口说道。

叶文文听言顿时愣住了,晚姨也太记仇了吧?还记得那个小女孩刚刚说了什么呢?

“晚晚,不要每次一回来就罚西西,弄得她都和你不亲了。”

“那你们两个叔叔不就乐了?就是你们不好好管她,竟然还给她养成了喝酒的坏毛病。”

“我真的是冤枉啊,我给她挑的都是低度数的,连普通的红酒度数都不如呢。”李信无辜的开口说道。

“少喝点酒还是真的利心利肝利肺呢。”李白笑了一下,也缓缓的开口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兄弟两个帮你们照顾了十多年的孩子,容易嘛。你还要怪我们。”李信看着闵知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道。

“别胡说,西西今年才九岁。”闵知行无奈的开口说道。

“我们还照顾你了呢?这叫做投资。”李信很坚持的开口说道。

“是是,都投资在我身上了。”闵知行摇着头,却不得不应声。

“哈哈。”这时,叶文文不仅被他们的对话逗乐了。

“这小丫头是谁?”李信抬头奇怪的看着叶文文,这里可是不准外人进来的。

“南南的女朋友?”李白也开口问道。

“白叔叔别胡说,这是文婧阿姨的女儿。”闵小南听言,赶忙开口解释道。

“文婧的女儿?”李信听言一愣。

“叫叶文文吧?”李白也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是,李白叔叔,李信叔叔。”叶文文赶忙上前打着招呼。

“想不到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李白不禁开口感叹道。正说这话,远远的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晚晚,你怎么每次都回来的这么低调,要不是前天来听西西说,我都不知道。”

第446章 搜查令

“金卓你来了,我们就是回来看看孩子,过几天还走呢。”闵知行笑着开口说道。

“还走啊?不是说就去各地转转,这都十年了,还没有转够。”金卓听言不禁开口质疑道。

“金卓,外面的世界还很大很大。”刘彘带着笑意的看着金卓回答道。其实重要的不是外面的世界,而是他和闵知行的二人世界。

“哼,说不过你们,对了,西西呢。”金卓笑着开口问道。

“一定是被晚姨给罚了。”这时,站在金卓身旁的一个小男孩开口说道。

“枫枫怎么这么厉害?”刘彘不禁在一旁感慨道。

这个小孩子就是金卓和林风的孩子,刘枫。他今年十岁,几乎是和刘小西一起长大的。

“去找小西玩吧。告诉她,你晚姨说了,她给了十天期限是从明天开始。”金卓笑着拍着刘枫的脑袋说道。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宠这个孩子。

“晚姨,您准奏吗?”刘枫听言,赶忙笑看着闵知行问道。

“准了。”闵知行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

今天难得他们都聚到了一起,她也想孩子呢。怎么能真的忍心要她自己闷在房间里面写字呢。

刘枫听言,便笑着跑开了。

“你们是收到请帖回来的吧?”看着刘枫离开,金卓开口问道。

“咱们去那边坐吧。”李白看了一眼几个人开口说道。

“我带着叶文文四处转转。”闵小南知道他们有事情要谈,便开口说道。

“哦,好。”叶文文赶忙开口应道。

闵知行几个人看着孩子们都离开了,便坐到了一旁的长凳上闲聊了起来。

“林风这么多年,终于要结婚了。”金卓看了一眼众人,率先开口说道。

“是啊,都四十多岁了,再不结婚就成了小老头了。”闵知行无奈的笑笑,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要结婚了,金卓的心里只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听说他要在这边摆宴席,总算是没有忘记咱们这些老朋友。”刘彘在一旁感叹道,同时岔开了话题,“我说两位李兄,你们也要加油啊。”

“你们是不知道,最近一年多,就有一个女人天天奔着李信来了。每天坐在吧台看着他调酒,不到关门都不走。”李白在一旁笑着爆料道。

“还说我?”李信听到李白提起了自己,便也笑着说道:“不知道那位仁兄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美女诗人,天天聊的是不可开交。”

“美女诗人?”闵知行奇怪的问道。

“我只知道是个美女,是不是诗人我不知道,不过却有一个诗人的名字。”李信笑着爆料道。

“什么?”金卓好奇的问道。

“杜甫。”李信缓缓开口回答道。

“噗,李白和杜甫!”闵知行不禁大笑了起来,好嘛,这两个盛唐诗人在二十一世纪又碰面了,这得是纠缠了多少世啊?

“绝配。”刘彘也不禁感慨道。

“别瞎闹了。”李白的脸稍稍有些发红,无奈的开口阻止,同时转移话题道:“我看着我们不也不如林风和玉树绝配啊。”

“玉树?”闵知行不禁瞪大了眼睛,林风他们是知道的,可是,玉树是谁?

“是李信,看请柬的时候,把人家王述看成了玉述,然后他还问我,有姓玉的吗?”李白笑着开口解释道。

“玉述,林风,他们还真的很配。”金卓在一旁苦涩的开口说道。人生就是这样,不论你在哪里,总有属于你的另一半在等着你。

“妈妈,你们聊完了吗?”这时,刘小西跟着刘枫从里屋走了出来。

“是啊,闵知行,咱们该吃饭了吧。你下飞机这么久,都没有吃点东西。”而闵小南和叶文文也正好一起走了过来。

“咱们的故事都要快些尘埃落定的了,后面还有孩子们在等着呢。”闵知行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一双儿女,不禁喜悦的开口说道。

“我相信孩子们的故事会比咱们精彩的。”刘彘笑着开口说道。

“人家说女人开始盼着孩子们的爱情的时候,就代表她已经老了。”闵知行不禁开口感慨道。

“老婆,你在我心中永远都不老。”刘彘慧心的开口说道,把闵知行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晚晚,有你陪着我一点点慢慢变老,是多么浪漫的事情啊。

“可是我嫌弃你老。”闵知行白了一眼刘彘,笑着推开了他。

人生就是这样,当老一代开始尘埃落定之后,新一代的爱情故事又开始精彩上演了,因果循环,也许,故事的结局不需要再说明了。

香格里拉是市最大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它十三层包房于几个月前开张,一跃成为市最大的,一时间顾客云集。当然这里之所以这样受欢迎,不单是因为它的豪华盛大,更是因为香格里拉是南氏集团旗下的一大产业,有暗组直接罩着。

正因为香格里拉的特殊地位,黑白两道的任何人都不敢在这里惹事,所以,一时间这里真的成为了市最美好的净土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在它最里面有四个包间,分别是天东号房,天西号房,天南号房,天北号房一向不对外开放,渐渐的那里成为了香格里拉的一块禁地,就连工作人员也大都不允许靠近那里。

这么神秘,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密码吧?那下面要我们的镜头一起进入这四个房间吧?

分别打开天东号房,已锁。天西号房,已锁。下面是天南号房,的房门一打开,远远就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摇滚有,里面可以清晰的听到男男女女嘻哈的声音。

再往里面看,喝,这个包房还真的是别有洞天,装修得富丽堂皇不说,却要人没有想到,一个如此简单的包房的房门里面,竟然大得有些惊人。足足有一百平方,里面的沙发都是超豪华版的,一个大的液晶电视横挂了正面墙,里面不但是音响设备很足,就连各种乐器也都应有尽有。

里面坐满了人,几乎每一个男人身旁都搂着一个女人,他们有的在喝酒,有的在玩暧昧,真的是高兴的不亦乐乎。

坐在沙发中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穿着一身休闲服,破洞牛仔裤,旁边坐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少女,她穿着晚礼服,坐在少年身边,正细心在给他剥葡萄。

“南哥,再吃一个。”少女坐在少年的身旁开口的说道。

没错,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闵小南,南氏集团总裁,暗组的真正老大。

“你喝了这杯酒我就吃。”闵小南拿起了茶几上的酒,倒满了一杯,然后递给了自己怀里的女子。

“南少,你这样为难白姐可不对啊?”一旁的人笑跟着起哄道。

“有什么为难的,我喝。”少女毫不含糊,从闵小南的手里一把拿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好。”这时,众人不禁跟着拍手叫好。

“蕊蕊,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闵小南看着白心蕊把杯中的就一饮而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白心蕊是白皓叔叔的妹妹,白皓叔叔作为暗组十二生刘首领的时候,和闵知行出生入死,救了他很多次。所以,对白皓叔叔,他是感激不尽的。

几个月前,山猫阿姨怀孕了。

白皓叔叔便跟他商量说想出去走走,他哪有不应允之理。其实,他早就知道,因为闵知行和爸爸走的时候,把暗组托付给了白皓叔叔他们,所以,虽然他和山猫阿姨结婚了,也是每天为了暗组的事情奔波,暗组刚刚合并,而南氏集团又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白皓叔叔和山猫阿姨也一直都没有要个孩子。

直到最近,暗组渐渐稳定,如今的黑白两道都在南氏的控制之下。黑道统一的以暗组为准绳也在逐渐建立。以后的黑道,将有它统一的规矩,不会因为争斗而引起纷争,头破血流。这时爸爸和闵知行一直想要建立的这样一个共和的黑道天下。现在他终于完成了。

白皓叔叔走之前,留下了他的妹妹白心蕊,要他帮忙照顾。

他自然是义不容辞的了。

小丫头他见过几次,倒是很懂事,只是接手之后,他才发现,这个小丫头竟然缠他缠的这么紧。天啊,他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她是白皓叔叔的亲妹妹,其实按辈分他应该叫她一声小姨才对,可是啊,随着他成为了暗的老大,白皓叔叔只是他的下属,恪守自己的准绳,所以,他这一声小姨还真的是给免了。

也许,这就是最为一个老大的好处,不分年龄,只论实力。

“南哥说什么,我都会听。”白心蕊笑着偎依到了闵小南的肩膀上。

“南少什么时候给我们找个嫂子啊?”这时,甲子开口笑道,一屋子的人便都开始起哄了。

甲子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所谓一天朝天子一朝臣。白皓叔叔的十二生刘暗组,文硕叔叔,诸葛叔叔,这些跟他父母的上一辈人,都先后的退下去了。

也许是因为他们拼搏了半生老了,可以功成身退了。如果不是肩负着责任,谁又愿意趟着黑道的浑水。

也许是因为父母找他们谈过什么,所以他们都放心的去遗享天年了。他也想不明白。

反正现在,他继承了闵知行的那套,把自己的属下也组成了一小队,分别叫做甲乙丙丁,这样一是可以和当初的鼠牛虎兔龙蛇区分开,二是也希望他们能有上一辈那么辉煌的成绩。

正在一屋子人熙攘起哄,白心蕊害羞的躲到了闵小南怀里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的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撞开了。

所有人都不禁一愣。

他们奇怪的并不是的房门会被撞开,因为房门根本没有锁。

而他们奇怪的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撞开这里的门。

难道他真的活腻了吗?

“警察,不许动。”

这时,只见一队穿着警服的警察拿着手枪,逼视着控制了包间,眼睛锐利的洞察这里的每一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女人,她高举着手中的手枪,厉声的喊道:“都不许动!”

“哪里的警察,你们都活腻歪了吧?”这时,乙子忽然的站了起身来,怒气冲冲的用手指着这个女警察。

“乙子。”这时,闵小南轻声开口唤了一声。

很奇怪,原本躁动的乙子,因为这声低呼竟然真的站在了原地,放下了手指,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因为此时随着警察的进屋,房间里面异常的安静。

所以,虽然闵小南的声音不大,可是警察们还是不禁都朝闵小南看了过去。

此人正坐在沙发里面的中间,应该是今天的东道主或者是这些人的领袖。可是,看着这个男孩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和一个小混混没有什么两样,而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清纯的少女,看她的穿着和样貌,看起来不像是陪酒小姐,更像是这个大家闺秀。

“闵小南?”看着坐在中间的人竟然是闵小南,为首的女警官不禁惊讶的开口说道。

没错,她就是是公安局新上任的局长,叶文文。

听到这个女警官竟然认识南少,而且竟然直呼其名,所有人都不禁惊讶的看着她。这个警察似乎太放肆了吧?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直接拿着枪对着暗组老大呢。

闵小南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从刚刚也有踢门进来,他就看到她了,叶文文。好样子,才刚刚上任,就赶带着人踢他的场子。要知道,今天是暗组的高层聚会,几乎所有人都来了,叶文文这是什么意思,想端了他的老巢吗?这倒还是真的要看她的本事了。

闵小南示意的看了甲子一眼,甲子会意,笑着从一旁站了起身,开口对叶文文说道:“我们这里是私人聚会,不知道这位警官拿着枪冲进来,是因为什么?”

“你是谁?”叶文文挑眉问道,言外之意是这里到底是谁说话算数?

“我叫张屹佳,绰号甲子,是个律师。”张屹佳自我介绍道。

“哦?律师啊。”叶文文不禁一愣,想不到这里竟然有律师在,还好她手里的法律程序并不缺少,想着,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男人会意,递给了她一张纸,叶文文展开了纸,笑着说道:“这是搜查令,我接到有人举报,说你们这里聚众吸毒。”

搜查令?

所有人更加愣住了,在市,还有人敢开出来这样一张搜查令?是谁不想活了?

“搜查令上面的署名是谁?”闵小南翘着腿拿出了一根烟,一边点燃,一边低声开口问道。

“叶文文!”甲子看了一眼,赶忙回答道。

哈,闵小南不禁暗笑了一下,自己给自己开一个搜查令,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这算什么啊。

还说他们这里聚众吸毒。

第447章 有情可原

真的是太好笑了。

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这里的人虽说都是黑道上数一数二的老大,下面也都有毒品的买卖,可是,老大吸毒的还真的是不多。

就算是有,闵小南嗤笑了一下,他们也不敢在他的面前吸毒吧?还说他们是聚众吸毒。

“搜查令你们已经看过了,现在,请你们把手举起来,我要搜身。”叶文文收起了搜查令,凛然的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眼睛直逼着闵小南开口说道。

她小的时候,就知道闵小南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他比同龄人更聪明,更机智,行动力也更强。后来,因为闵小南生病失踪的关系,她还去医院陪过他,所以他隐约知道了闵小南的身份。

闵小南他的爸爸,妈妈还有那些叔叔们,他们都是市翻云覆雨的人物,可以说的上是黑白两道通吃。

他们可以要一夜之间市的所有报纸都刊登闵小南的讯息,也能够在几个小时之内,把市内翻个底朝天。

那时,她就知道,闵小南可能和**有关。

可是,那时候的他们还太小,她在心里只是把闵小南当做一个传奇来看,她知道,要是闵小南因为那次生病死掉了,她一定会很难过。

而自从她回来了市,虽说没有几天,查阅的资料也不是很多,可是她仍然知道,她还是把闵小南料想的太过简单了。他不仅仅是市最大的集团总裁,听说市长都得看他的眼色。更加是**组织的头目,整个黑道的人都为他马首是瞻。

原来,继承父母职业的不但是她,也有他。

叶文文和闵小南的双眸忽然间对上了,两人互视了好一会,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可惜,这个警察说要他们举起手来,他们就会举起手来吗?

要知道,他们身上虽然没有毒品,但是手枪是一定少不了的,现在举手,不是等着被人搜出来吗?

“南哥。”这时,白心蕊不禁拽了拽闵小南的衣袖,声音略带害怕。

闵小南笑了一下,然后扭头温柔的看着白心蕊,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别担心,没事。”

闵小南听闵知行说过,白皓和白心蕊父母因故去世,那时,白皓才十岁,两个人流浪街头,被逼无奈,白皓只好给白心蕊偷东西去吃。

两个孩子经常躲在角落里面,偷吃偷来的馒头,看着妹妹能填饱肚子,白皓很多时候都向妹妹隐瞒了挨打的事实。可是,有一次,那家人竟然报了警。

白心蕊担心白皓被抓,是她用小手拽着警察的裤脚,要哥哥快跑。

后来,白皓是跑了,而白心蕊则是被警察带走了。

自从那一年,白皓就失去了白心蕊的下落。

他一直都在极力寻找,直到前几年,闵知行和爸爸去法国,看到了白心蕊手里有他们兄妹的合照,这才使得他们兄妹两个得以团聚。

而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惨痛遭遇,闵小南知道,白心蕊害怕警察,也恨警察。

呵呵,正好,他闵小南也不喜欢警察。

还记得李白叔叔告诉过她,从前,闵知行也因为偷东西,而被警察囚禁吊起来打。

那时候闵知行比白皓叔叔还要艰难。因为白皓叔叔是照顾他身体健康的妹妹,而闵知行要照顾的是身患重症的暖姨。

两个女孩子沿街乞讨,被警察成为社会的人渣。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警察出来多管闲事。

所以,他才要建立一条黑道的生存制度,以他认为公平的方式才解决事情。

闵小南轻轻的摆着白心蕊的肩膀。

此刻的他,多么恨自己晚生了几年,要是闵知行当时这么痛苦害怕警察的时候,他也能陪在她的身边,那该有多好。

所以,一看到白心蕊,他就不由得想起了闵知行,这个独立抚养了他七年的母亲。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尊敬的人。

感受着闵小南轻拍着自己,不知道为何,白心蕊觉得自己的心里竟然不是那么紧张了。

“闵小南,我没工夫看着你在这里怜香惜玉。赶快把手举起来!”这时,叶文文握紧了手中的枪,直指闵小南大声说道。

不知道为何,她看到闵小南那么温情的手里搂着别的女人,她的心里竟然是如此的痛。

她迫切需要赶快解决这里的事情,赶快离开。

其实,她刚刚接到的线报,还有卖淫这一条。

可是,她看着闵小南身旁的这个女人,以及他手下人身旁的这些女人,从穿着和相貌来看,她们根本不是**,最多算是他们的女朋友或者是。

既然这一条不成立,她也只好说他们这里私藏毒品了,可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搜捕成功。

这些人一旦是反抗,发生械斗,后果将要不堪设想。

其实,她的心里也发毛了。

“叶局长,他们来商量一件事,你看怎么样?”闵小南缓缓站起了身,抬头看着叶文文问道。

“什么?”叶文文一愣,奇怪的问道。

“我跟你去警局。”闵小南开口说道。

“什么?”一旁的手下人都愣了,不禁惊呼,“南少?”

“条件呢?”叶文文自然知道,闵小南这样做是有条件的。

“真聪明,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那我也不废话了,我的条件是,你们即刻离开这里。”闵小南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度。仿佛,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呵呵,**老大被警察局局长抓进了警局,这已经是很大的笑话了,要是叶文文还不知道收手,非得要把这些人都抓进局子,那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要是我不呢?”叶文文笑了一下,试探的问道。

闵小南冷笑了一声,而后开口说道:“我都说了,叶局长是聪明人。我这些朋友,他们都是不习惯被人搜身的,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双方发生了冲突,我说叶局长跟上头也不好交代。何况,我都跟你走了,你这一趟就算是没有白来了,对吧?”

其实能忍到了这里,他也就够给这个新上任局子的面子了。

而且,他也是看在文婧阿姨的份上,还有他们小时候的誓言。

记得小丫头当年离开市哭得是一个稀里哗啦,现在才十年没见,就拿着枪对着他了。

也许,这就是警察和黑道的悲哀。

“叶局。”这时,一旁的一个年纪稍大的警察对叶文文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叶文文这才点了一下头,然后抬头对闵小南问道:“你是为了保这个女孩吧?”

“跟你无关。”闵小南冷声说道,其实,他这是在保她这个公安局长呢。他敢说,要是今天这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这个公安局长也就是当到头了。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她叶文文就算是从天上飘回来的龙,也奈何不了暗组这个根深蒂固的蛇。

“那就走吧,我请你去局里坐坐。”叶文文看着闵小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所有人回各自家里,甲子,送蕊蕊。”闵小南扫视了一圈众人,下了命令。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

服从!

绝对的服从!

一旦是闵小南下了决定,任何人都不需要质疑。

白心蕊的眼睛一直凝视着闵小南,眼珠里面略带泪水,此刻,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闵小南拍了一下白心蕊,而后迈动脚步,一步步走到了叶文文身前,然后举起了双手,对她笑着问道:“用拷上吗?”

“既然你是自首,应该不会逃吧?”叶文文试探的问道,她相信以闵小南的明智还不会袭警。

“不,我只是愿意主动和你回去协助调查。”闵小南的笑意更深了,这个叶文文总算是没有傻透气,还知道探他的口风呢,他侧过头,平静对甲子吩咐道:“甲子,两个小时之后去局子里面保我。记住,不许早一秒钟。我得多和叶局长谈谈。”

“是。”甲子赶忙应道。

“局子,这……”一旁的警察看着叶文文的处理方式,想要提醒她。

“带走吧。”叶文文打断了那个警察的话,然后指使身后的两个小警察吩咐道。

两个小警察得令,颤颤巍巍的走向了闵小南,打算从后面抓住闵小南的两个胳膊。

闵小南眼睛朝那个人斜了过去,其中一个人才要抓住闵小南胳膊的手立刻缩了回去。

开玩笑,这个人是谁,也是他们能够碰的?

闵小南看着那个人冷哼了一声,然后大步走出了包间门口。

包间外,此时的门口,已经站了一群人。

大约是前后两排,前一排是警察,手持激光枪。后一排是他的人,全都谨慎的看向闵小南,似乎是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呵呵,整个一个长廊,一直到大门口,都有警察盯着,看来这次,叶文文出动了不少人马吗?他说怎么那么容易就闯进里面去了呢。

“老大。”这时,的老板张叔看到闵小南出来,便赶忙迎了过去,似乎是在等闵小南的吩咐。

“继续工作,照常营业。”闵小南平静的吩咐道。

“是。”张叔也没有多加劝阻,他刚刚迎上前去指使为了询问老大是不是他主动要跟这些警察走的,现在,得到了老大的命令,他扫视了一样手下的人,示意他们各自去做事。

之后,闵小南就在众人的围观之中,坐电梯下了楼,高调的走上的门口的警车。

“我要跟叶局长坐一辆车。”闵小南笑着对一旁的警察要求道。

叶文文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警车上,闵小南惬意的依靠在窗边,看着对面的叶文文一直低头坐着不语。其实,叶文文穿着一身警服,真的很精神,也很帅气。

特别是她拿枪的姿势,当然,要是她拿枪的时候不是指着他就更好了。

“我想知道你是接到哪个线人的举报,你才来市就有线人了?”闵小南看了叶文文好一会,才笑着开口问道。

“这是机密。”叶文文瞥了一眼闵小南,而后冷声回答道。

“机密?在市没有什么事情对于我来说是机密,你信吗?”闵小南挑了一下眉,对叶文文反问道。

“你真以为这个社会就是**了吗?是**?高官是**?市长是**?就凭你一个**混混,就想要一手遮天吗?”听着闵小南的狂妄,叶文文终于忍不住,一连串的对闵小南咆哮道。

闵小南抬起头,直视着叶文文,镇静的听她把话都讲完。

她一连串的问句,闵小南只听出了三个字,“瞧不起”!她瞧不起他。

闵小南缓缓闭了一下眼睛。

他还能说什么呢。

叶文文已经不是当年的叶文文了,不是那个在他生病守护在他床边的同桌小女孩了。

她是一个警察,一个警察局长。

再跟他说话的时候,她的口里都是机密。

在她的心里,她根本瞧不起他这个**老大。

闵小南不再说话,既然没有共同语言,那就不说也罢。因为叶文文最瞧不起的**,是他父母的心血,他继承下来是理所当然。

而且,闵知行当年在最痛苦的时候,怀下了他,走投无路,最后是**收留了她。

所以,**是他们母子俩的救命恩人。

何况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一样能够锄强扶弱,一样能够救助贫民,只不过,它比法律更真实,更实际。

如果一个女人要是瞧不起他,瞧不起他的职业,他想她和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其实他刚刚询问叶文文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欺骗了她。

是的,他可以肯定,叶文文她被骗了。

她刚刚来市,也许是还不了解暗组在市的能力。所以,她敢带人抄了他的,而且打乱了他们的聚会。

要是今天来的人不是叶文文话,闵小南不敢保证,刚刚会从中里面抬出多少具尸体。

应该是谁给叶文文放了假消息吧?不然刚刚叶文文看到他也在包间之中,不会那样惊讶。

究竟是谁呢?叶文文刚刚来市,应该树敌不多吧?难道说是他们警局内部的争斗吗?闵小南似乎是明白一些了,看来都要让人好好调查一下才行。想不到他暗组竟然出了叛徒了。

一路上,两个人虽然对面坐着,却都一句话没有再说。

直到车开进了警察局里面,叶文文才先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大步走进了办公楼,没有理会闵小南。

哼,闵小南冷哼了一声,然后打开了车窗,翘起了腿,靠在车的靠背上吹风。

要是没有人审问他,他倒是乐得在这里吹两个小时的风,反正,他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闵小南不下警车,自然没有人敢从警车里面把他拽出来。

他们局长才来市没几天,不知道市的现状还有情可原,可是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市人,又怎么能不知道南少这个名字呢。

第448章 测试

其实今天,要不是他们**叫出了南少的名字,他们也不敢相信h市最风云的人物南少,竟然这么年轻呢,他看起来很随意,和一般的中学生什么区别。不过,他的杀伤力和中学生绝对不一样。

就像现在,他坐在那里就没有人敢靠近,敢跟他说一句话。

此时天已经黑了,**们也大部分都下班了,只剩下这些跟叶文文执行任务的和值夜班的,他们都站在闵小南所做的那辆*车不远处,低声谈论着。

要是不出所料,他们正是在说着关于闵小南的那些传奇事迹。这个天才神童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着名黑客,运筹帷幄,能够通过电脑远程指挥行动。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已经成为了由多个跨过企业合并的南氏集团的总裁,享誉国内外。

而暗组在国内的地位,更是黑道之中的首屈一指。哪里要是被冠上了暗组的名,据说黑白两道就无人敢招惹。

不过,今天绝对是一个意外。

因为冠名暗组的ktv竟然被他们给闯了进去,还带了他们的老大回来。这也行不仅仅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奇迹。

估计他们日后的下场都不会好了。

小**们低声的谈论着,似乎都开始为了自己的*途而担心了。

闵小南任那些小**在打量着他,依旧翘着腿,佯闭着眼睛休息。

其实不是他在这里耍酷,装深沉,而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如何做。难道说他还因为自己主动去审讯室等着挨审?或者是伸出手来要这些小**把他拷起来?似乎都不太明智。

既然不知道要如何,那他还是等候叶文文的处理吧。而叶文文也没有辜负他的厚望,大约十分钟左右,叶文文一脸严肃的从办公大楼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之前闵小南就见过的一个三十多岁的**。

闵小南认识她,他叫刘东,熟悉的人都叫他东子。

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小**,刚刚从*校毕业没有多久。不过,却因为闵知行在步行街抢了一个小朋友的自行车,足足追了她几条街,最后冲进了医院,把正在医院里面发火的闵知行给抓到了。

还记得那他爸爸正打算给他换血呢。

爸爸大概这辈子也就瞒了闵知行那一件事吧?由此可见闵知行当时是多么恼火。

不过闵知行还是很友善的,没有把气都撒到这个小**身上,还在叶叔叔那里给他求情,所以这个小**才能一直升迁。

听说叶叔叔走的时候,他也一起跟了过去,相比这么多年,他一直都陪在叶文文身边吧?

这些他都是他前几天在林风叔叔的结婚宴上听李白叔叔说的。

而闵知行和爸爸,也在参加过林风叔叔的结婚宴之后,又离开了。他们说,他们还有大半个地球没有逛完呢。

哎,又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闵知行。

“东子哥,你带人把闵小南给我押到审讯室。”远远的看了闵小南一眼,叶文文下了命令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要闵小南听到。

“是。”刘东领下了命令,不过他没有叫人,而是自己亲自走到了*车旁边,对坐在里面的闵小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闵小南暗自嗤笑了一下,然后直了直身子,迈着大步下了车。

且不说以刘东和闵知行的渊源,他该卖个他这个面子。

单就是凭借这时叶文文的命令,他就应该听从了。

他知道今天叶文文的闹得很尴尬,要是他再稍微表现的有一些不妥协,估计这丫头以后是难以服众了。

叶文文,都到了这份上我还为你着想,你就非得要那样不屑于和我同伍吗?

闵小南缓缓的走下了车,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给他让出来了一条路。

**就是**啊,仅仅一句话就要堂堂南少从车里面走出来了,他们本来还以为南少是喜欢上他们的*车,打算在里面过夜了呢。

看到闵小南下了车,刘东赶忙在前面带路,事实上,似乎是连他都没有想到闵小南这样配合。

其实,今天晚上,叶文文非得要带人去行动,他就觉得不太好。

香格里拉是什么地方,他十年前就生活在这里,早就知道了。可是,奈何叶文文想要早点在局里立威,到底是年纪小啊。拦不住他也就没有拦,以为撞到了南墙之后这丫头就该回头了。谁知道她非但没有回头,而且还带了闵小南回来。

刚刚他听说这个要求就吓了一跳,自从那天从机场见过闵小南一家之后,他就暗自调查了。说起来闵家和叶家的渊源,倒也是不少,不然叶**当时也不会那么费心的帮闵知行的忙了。可是如今的闵小南,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闵小南了。

如今的他,是一个跨国集团总裁,是一个黑社会老大,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叶文文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闵小南一直没有说话,半低着头,跟着刘东的后面一直进去了**局的办公楼,然后到了审讯室。

“闵先生请先坐一下。”刘东不卑不亢的对闵小南说完,见他没有反应,自己便关上了门,先行离去了。

看着刘东离开,闵小南扫视了一眼这个审讯室,早知道他还不如在外面车里坐着了,这里也太小了。

这里只摆着一张桌子,三把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哦,不,闵小南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摄像头,他实在是不喜欢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于是,闵小南从自己的裤兜里面翻出了一个硬币,对着摄像头的方向轻轻一弹,就只听一个轻微的响声之后,摄像头的镜头上就破了一个小洞。

可惜浪费了他一块钱,早知道刚刚应该用一角的。

闵小南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在没有其他的可供他玩了,便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等着接受审讯。

而叶文文也没有要她久等,三分钟之后,叶文文踩着一个高跟鞋,手里捧着几个本子走了进来,她看了闵小南一眼,然后关上了门,坐到了他的对面。

“姓名。”叶文文翻开了其中的一个本子,拿着一支笔低头准备记录。

“闵小南。”闵小南见叶文文都没有打算看他一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好嘛,她还真的拿他当犯人审问了。

“年龄。”叶文文继续问道。

“和你同年。”闵小南回答。

“职业。”叶文文问。

“黑社会老大算吗?”闵小南挑了一下眉,想了想开口反问。

“你……你知不知道组建黑社会是犯法的?”叶文文被弄的一愣,然后硬着头皮开口厉声问道。

“黑社会是俗称,其实它也可以叫做社团,我记得你手里的那些文件并没有说过国家不容许组建社团吧?”闵小南坏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解释道。

“哼。”叶文文冷哼了一下,什么社团,就是他们黑社会内部的美化称谓,可是,她手里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这个闵小南,便耐着性子继续问道:“职务。”

关于职务的问题,可是要闵小南犯难了。他刚刚已经说过了是黑社会老大了,可是叶文文说不行,那就是社团的团长了?可是,这团长不是军官吗?他这个封号是不是太大了?想着,闵小南试探着问道:“这我也不知道我算是团长还是连长?不然就叫班长好了。”

“你当你是还在上学吗?”叶文文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拍着桌子反问道。怎么这个闵小南有的时候说话这么幼稚呢?

“不满意啊,哦,对了,我还有一个职务是南氏集团董事长,这个注册过,受法律保护,你写这个好了。”闵小南看着叶文文真的恼了,便故作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开口回答道。

听到了这个还算满意的答案,叶文文拿起笔记录了下来,同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闵小南,严肃的说道:“请你慎重回答我的问题,这都是要记录在案的。”

“哦,原来从明天开始,我就有案底了啊?”闵小南一听,犹豫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

听着闵小南的态度,显然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叶文文拉下了脸,冷声继续的问道:“你今天为什么去香格里拉ktv?”

“……”闵小南只是垂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说话啊?”叶文文盯着闵小南好一会,见他没有回答的意图,这才又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不想这次拍的太过用力,搁到了骨头,所以疼的她不由得“啊”了一声。

“哈。”闵小南强憋住了笑意,然后故作无奈的开口说道:“你不是要我慎重回答?我总得思考吧?不思考怎么慎重?”

其实,有的时间和这个小丫头过一下招,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你……”叶文文努起了嘴,一边把手背了过去暗自揉着,一边怒气冲冲的等着闵小南,厉声说道:“那麻烦你快点思考。”

闵小南背过去了手,支起了腿,惬意的靠在了椅子上,然后缓缓开口说道:“五分钟差不多。”

叶文文顿时被闵小南的话给气到了,她就问闵小南为什么去ktv他也回答不出来吗?这不是故意的敷衍她吗?叶文文真的是气急了,无奈她手疼的厉害,又不敢再拍桌子,便瞪着闵小南吼道:“想个问题也要五分钟?你得了失忆症吗?”

看着叶文文的表情,闵小南强忍住了笑意,不紧不慢的用手指轻敲着桌子,缓缓开口问道:“你这、算不算诽谤?”

“什么?”叶文文一愣,似乎没有明白闵小南话中的意思。

“叶*官请注意一点,*务人员在执法过程中的言语侮辱,足以构成诽谤罪了。你也知道,我有朋友就是做律师的。”闵小南悠闲的笑着说道,同时扫视着审讯室的四周,开口说道:“这里也有监控吧?”

叶文文被闵小南的说辞给憋得脸通红,她根本没有诽谤。

这个闵小南也太胡搅蛮缠了?叶文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怒声看着闵小南说道:“你也知道这里有监控,那你就乖乖配合一点?”

“我还不够配合吗?”闵小南含笑反问。

“不够!”叶文文冷哼了一声,怒声说道。

“好吧,那你继续问,我保证下面回答的都是真话。”闵小南嗤笑了一下,然后开口保证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叶文文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刚刚闵小南还处处刁难她,现在现在竟然说什么保证都是真话。

闵小南抬起了头,注视着叶文文的眼睛,冷声开口说道:“因为我想给文婧阿姨一个面子,不过,就只有今天而已。请你记住了我说的话。”

“……”叶文文一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错,闵小南既然提起了妈妈,就不会骗他了。

可是,闵小南是不是在提醒着她什么呢?

他因为他们两个母亲的交情,愿意真诚的回答她的问题。

而她呢,却枉顾他们两个母亲的友情,把闵小南抓来了**局。

可是,她是**啊?抓一个黑社会的老大来审问,并没有错啊?叶文文不断的提醒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秉公执法。

于是,叶文文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去ktv?”

“因为我们社团有喜事,所以想要庆祝一下。”闵小南回答。

“什么喜事?”叶文文追问。

“白心蕊,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女孩,我想带她和其他兄弟见一面。”闵小南回答,这是真的。因为白皓叔叔把她托付给了他,他自然要正视的带给其他兄弟认识一下。何况,只有凭借白皓叔叔在暗组的地位,白心蕊才不会受欺负。不过,为了担心叶文文继续追问白心蕊的事情,闵小南刻意先发制人的开口问道:“不问我白心蕊和我什么关系?”

其实他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转移叶文文的视线,不要她去调查白心蕊。

因为少年时候的那段时期,白心蕊一直都很怕也很恨**,所以,闵小南真的担心叶文文会刺激到她。

白心蕊是白皓叔叔托付给他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包括叶文文。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他现在就是在给叶文文提个醒。

“我不想知道。”听到闵小南这样说,叶文文心里就径自的理解为白心蕊是闵小南的女朋友了,于是她冷哼了一声,接着问道:“我问你,我今天接到线报,说你们那里私藏*品,你怎么说?”

“你有见过黑社会老大自己身上带着*品?我不吸*。不信可以做个测试。”闵小南笑了一下,随即反问道。

“那他们呢?”叶文文继续问道。

“在我开的聚会上,他们不敢带*品。”闵小南笃定的说道。也许在任何的场合抓到黑道的人,在他的身上都可能搜到*品。可是,参加他的聚会,他们却是不敢。

第449章 间隙

“你……”叶文文被闵小南的笃定和自信一时间弄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从闵小南话中来看,他的手下应该都很怕他吧?

“这就是的法则。”闵小南自然是明白叶文文的心中所想,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之后又觉得有些多余,因为,不生活在这个圈子,叶文文是不会明白的,这不但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尊重的问题。就像是在闵知行的面前,他不可能抽烟酗酒一样。

气氛一时间沉寂了一下,叶文文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记录本,似乎是不知道应该再问什么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闵小南不耐烦的问道。

“那你们包间里面是否有公关小姐?”叶文文想了想问道,听闵小南的口气,白心蕊应该不是公关小姐了,那么其他人呢?

“什么?公关?”闵小南被这个词弄的一乐,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我敢说,你闯进的任何一个包间,估计都能遇到几个公关小姐,不过,你见过黑社会老大请手下吃饭,手下的人敢带公关小姐?”

听着闵小南说的很有道理,叶文文继续问道:“那你们刚刚为什么怕我搜身?”

“因为我身上有枪。”闵小南看着叶文文的眼睛,一字字的回答道。

“什么?你……”叶文文被这几个字吓得说不出话来,闵小南竟然这样轻易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不知道私藏枪支是犯法的吗?

“不但是我有,我朋友们也都有。”闵小南笑着开口说道,他在话中特意加了一个都字,是在提醒叶文文,这个枪对于黑社会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都有枪?叶文文不傻,刚刚里面有多少人她是知道的,而她也知道这些混黑社会的人的枪法如何。

如果刚刚他们和火拼的话,估计胜算根本不在他们这边。

原来,闵小南跟她回来,只是不想发生火拼的事件。

原来刚刚,她差点就害的同事们身陷险地了。

“当当当。”这时,有人从外面敲门,叶文文困惑的看了闵小南一眼,然后起身过去开门,在看清外面的人只后,叶文文不禁奇怪的问道:“赵副?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家里有事吗?”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把局的房盖给掀了?我听说把南少请回来了?”赵副怒声的对叶文文指责着,同时走进了审讯室,看到了闵小南,便赶忙点头哈腰的道歉道:“哎呀,南少,真的不好意思。”

“赵副,我正在做笔录,要不要一起?”叶文文转过了身,看着赵副开口问道。

“叶啊,您是刚来的,可能不知道,南少呢,是咱们市龙头企业南氏集团的总裁,您这样随便请人家回来,还要做笔录,是不是不太应该呢?”赵副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叶文文的笔录,开口指责道。

“赵副,我只是凭公办事。”叶文文敛眉说道。

“凭公办事也要讲究章法,叶,虽然您是,我是副局,可是,你要是再不停止您的审讯,我就马上去上头反映情况。”赵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似乎是要力挺闵小南了。

“赵副,什么讲究章法?明明是你告诉我说有人举报香格里拉天字南号房有人卖淫,私藏品,问我要如何处理的。现在又来怪我吗?”叶文文怒声反问道。这个赵副也太像墙头草了吧?

“叶,您别乱说啊。我明明当时就说过,香格里拉是南少的地盘,是不可能有人做那种事情的,你不信,还偏要带人去搜查。还自己开了紧急搜查令。”赵副当然不承认,赶忙提起了搜查令的事情。

叶文文被赵副的话给气到了,怒声的对他直呼其名的指责道:“赵勇,我敬你年纪比我大,怎么这么大一会就颠倒黑白呢?”

“我颠倒黑白?搜查令是谁下的?人是谁抓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因此连累了局里的同事,你这个也就当到头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不少凭借你父亲的位子,混成了,现在还敢耀武扬威,我告诉你,你立刻放了南少,不然……”赵勇显然是一点都不把叶文文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这个叶文文得罪了闵小南,她就没有多少好日子过了,而现在,也终于到了他表现的机会了。

却没有想到,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打断了,“赵勇,我正在做笔录,交代案底,能不能麻烦你出去一下?”

闵小南都没有正眼看赵勇,便冷声的开口说道。

“南少……”赵勇一听,赶忙转过身要对闵小南赔不是,他知道,任是谁被关在了审讯室,脾气都不会太好。

“出去!”闵小南加重了声音说道,他实在是懒得和这个赵勇废话。

“哦,好。”赵勇一听闵小南真的怒了,便赶忙开口应着,然后躬着身子就一步步退了出去,同时关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被关上,叶文文转过身,不可思议的看着闵小南,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想不到连赵勇都对他这样恭敬。他不就是一个黑社会吗?有这么大能耐吗?

闵小南轻哼了一下,然后抬头对叶文文认真的说道:“你继续问吧,把你想知道的都问出来,只怕你的时间不多了。虽然我也挺想要给足你两个小时的。”

“你……”叶文文更加困惑了,似乎是不明白什么叫做她的时间不多了?

“问。”闵小南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叶文文无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看着自己刚刚记录的本子,然后开口问道:“你现在身上也有枪?”

“是,我从来枪不离身。”闵小南冷声开口回答道。

叶文文被这个回答弄的一愣,刚刚他们没有搜身,也没有铐住闵小南,那么,他要是现在掏出了自己手中的枪,她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放心,我要是想开枪,早就开了。”像是看出了叶文文心中所想,闵小南冷笑着开口说道。

这个丫头未免也太后知后觉了吧?现在才想到他的身上可能有枪吗?

以他的枪法,估计他开了三枪,这个傻丫头还没有拔出来枪呢,现在用这样防备的眼神看着他有什么用呢?

“你们真的敢蔑视法律?”叶文文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开口问道。

“闵知行恨,你是知道的,她的一生差点就被毁了。我是在澳洲长大的,所以对法律的感觉也是可有可无。而你现在说我蔑视法律,不准确。我不是蔑视法律,而是我可以操纵法律。我有能力,有势力,我能够要法律为我所用,我能够屈指一弹,就要你所有的证据都不复存在,你信吗?”闵小南耐着性子解释道,其实要解释他对这个职业的看法,也复杂,也很麻烦,也许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许的存在对于某些人是有用的。

有一句话不是叫做存在即为合理吗?不过同理,黑社会的存在,也是有它的必要的。

他也并不觉得就高人一等,黑社会就是作恶多端。

这个社会,就是适者生存,强者生存。

就像是刚刚,他屈指一弹,正好弹中了叶文文口中所谓的证据。

“我不信!”叶文文笃定的说道,她一直都坚信邪不压正,而黑社会,就是邪恶的一方。她不信黑社会可以一直逍遥法外,于是,叶文文举起了自己的记录本,然后说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下来了,要是我想要告你,你至少得在监狱过个三年五载,你信吗?”

“我也不信。”闵小南冷笑了一下。其实,听到叶文文要用他刚刚说的那些真话告他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他信她,可是,她可不会。

“不信?你没看我都记下来了吗?”叶文文自然是不明白闵小南的意思,她指着自己手中的记录提醒着闵小南,她刚刚已经把他说过的话都记录了下来。

“你记下来有什么用,白纸黑字都是你写的,我又没有签字。”闵小南冷笑着说道,他大学的时候特意选修了法律的课程,黑社会学习法律确实有些好笑,只不过,他不是为了遵从法律,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犯法,而是为了玩转法律。

“那我要是有你的签字呢?”叶文文看着闵小南,似乎是后悔了刚刚没有早点要闵小南给她签字。

“那我也会说是你威胁我签字的。”闵小南笑着打破了叶文文的妄想,她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你……”叶文文忽然笑了两下,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斜上方的监控,指着它说道:“哈哈,闵小南,你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不会忘了这里有监控吧?”

“不好意思,我刚刚往上面抛硬币玩,不小心把它打进了摄像头的镜片里面去了。”闵小南冷漠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不可能!”叶文文听言,很快站了起身,然后走到了监控器的下面,踮起脚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真的……有个洞。”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闵小南冷漠的瞥了一眼叶文文,开口问道。

叶文文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她转回了身,坐回了之前的凳子上,和闵小南双眸不经意间对视上了,大概足足有一分钟那么久,叶文文才抿了抿嘴,然后开口问道:“你今天跟我回来,也是因为看在我妈的面子上吗?”

“是。”闵小南回答。确切的说是应该看在他们两家的故交,和以前他和叶文文的情谊。

“那如果进去的不是我,如果今天不是我闯进那里呢?如果是别的进去搜查呢?”叶文文想了想,开口问道。

“竖着进去,横着出去。”闵小南眯了一下眼睛,然后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就是八个字,仅仅八个字,可是叶文文却能从中听出血流成河的味道,她缓缓闭了一下眼睛。

为什么这几个字从闵小南的口中说出来就那么轻飘飘呢,仿佛一切都不成问题的样子。可是叶文文却知道,闵小南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当当。”这时,门口又有人敲门。

该不会那个赵勇又来了吧?叶文文瞥了一眼闵小南,起身开门。

却没有想到,门打开后,竟然是刘东。

她刚刚不是说要任何人都不许打扰的吗?

“。”看出来了叶文文的询问意图,刘东凑到了她耳边,低声的说道:“市长,副市长,市高官,还有检察院的检察长,法院的院长,还有其他的一些他们都来了。”

“啊?来干嘛?开市委大会?”叶文文激动的开口反问道。

刘东无奈的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闵小南,她说这么大声,不是摆明了要让那个闵小南看笑话了吗?无奈,刘东索性就光明正大的回答道:“他们说要见你。”

“见我?”叶文文奇怪的问道,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估计是为了……”刘东说着,看了看坐在他们身后的闵小南。看来,他们今天真的是带回来了一个祸害了。

“我知道了。”叶文文也很快的明白了过来,会有人来要她放人,她是想打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市长和书记他们竟然会一起来?真的把她这公安局当成市政府来开大会了?想着,叶文文怒声的说道:“你先去,我马上就过去。”

“好。”刘东点了一下头,离开的同时带上了房门,估计他还能顶上一阵子。

“果然被你说中了,我连两个小时问问题的时间都没有。也罢,问了你这么多问题,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也跟你说一句话。”叶文文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闵小南的对面开口说道。

“你说。”闵小南漠然的说道。

“今天是赵副跟我说有人举报香格里拉包房天字南号有人卖淫和私藏品。我说要他带人去查,我不太知道这边的路。可是他却说自己晚上家里有重要的事,没办法,我就只好开了紧急搜查令,自己带人去了。”叶文文简单的解释道,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到底可信度是多少,不过,她确实什么证据都没有。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闵小南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回答道,其实,叶文文的这番话和他之前猜想的没有多大出入。

估计是这个傻丫头风头太近,惹了其他人的不满了。

而这个其他人,估计就是赵勇了。

同时他也料想到,估计他们内部有了间隙了,竟然敢把他们内部的事情告诉赵勇,真的是不想活了。

第450章 先发制人

“处理?”听着闵小南的话,叶文文皱了下眉头。他要处理谁?

“我先在这里小憩一下,对了,告诉外面的人,我谁都不见。要是甲子来了,就要他直接进来就行。”闵小南不再跟叶文文解释,靠在椅子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好。”叶文文开口应道,同时站起身走去门口。

“等下,要是他们问你我的事情,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闵小南忽然不放心的睁开眼睛开口说道。

估计现在赵勇也在外面,那些市长什么的又都是叶文文的上级。叶文文要是这样出去,一定会被他们批个狗血喷头的。

“啊?”叶文文愣愣的应着。

“算了,估计他们不会相信,那你就说你已经把我放了。”闵小南转念一想,叶文文说什么都不知道的注意一定是不行的,那些人都是老狐狸,于是,他又想了一个借口,可是,也被他自己就给否决了,“不行,估计他们以为你暗自扣押了我,会更加对你施压的。怎么办呢,丫的,你干啥去我的地盘把我抓回来了啊?”

越想,闵小南越气急败坏。

这个傻丫头整个就是被人给利用了。

她怎么会那么傻的独自一个人闯进虎穴里面抓他去了呢?

“是你自己跟我回来的好不好。”叶文文无奈的白了闵小南一眼,冷声说道。

“算了,你就留在这里。先不要出去。我马上给甲子打电话。这个傻甲子我要他两个小时来,他就不能提前点啊?”闵小南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同时拿起了自己的电话,迅速的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听着闵小南的自言自语,叶文文不禁又白了他一眼,貌似是某人说过要甲子不要早过两个小时来*局的。现在他还说人家是傻子?

“来*局,我在审讯室。”电话很快被接通,闵小南便命令道。

“老大,我两分钟就到。”甲子听着,便应声道。

听着甲子肯定的答复,闵小南收起了电话。

估计甲子应该已经朝这边来了,这孩子还不太傻啊?

“你先坐吧,等甲子来要他处理。”闵小南示意叶文文先坐下和他一起等一下。

叶文文也不傻,她自然知道既然那些人都是为了闵小南来的,那么她现在只要一出去,就一定会被当成炮灰,估计不被他们气断气也差不多了。

所以,她也乐得在这里暂避一下。

不过她刚刚有听到电话里面那个人说两分钟就到。

开什么玩笑,两分钟,估计从*局的门口跑到办公楼的时间都不够。现在也就希望东子哥能够多托他们一会了,估计那些人短时间内也不敢直接闯到她的审讯室里面,妨碍公务。

“在想什么?想你中了赵勇的圈套?”看着叶文文若有所思的样子,闵小南嗤笑着问道。

“他是想要我故意招惹黑社会,然后借你们的手除去我吧?”叶文文早已经回过神来,细想之下,不由得觉得赵勇的这一招太狠了。其实她知道,要是她没有回来h市,公安**的位置是非赵勇莫属的,她这样一个空降兵忽然降到了这里,他心里不服气也是有的。所以这几天就算是赵勇对她有什么怠慢,她都忍下了。却没有想到这个人的心肠这样歹*,竟然想要借刀杀人,估计要不是她命大,此刻她都不可能坐到这里了。

“总算还没有傻透气。”闵小南笑看着叶文文说道。

“我要是再傻点,不是就得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叶文文试探着开口问道。

“也不一定,我对美女有的时候会手下留情。”闵小南神秘的笑着回答。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也不怕累到你的眼睛。”叶文文白了闵小南一眼,心里不由得想到了白心蕊,那个闵小南视若珍宝的女孩。

“哈哈。”闵小南被叶文文的话不禁给逗乐了,正在这里,审讯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响了,“当当。”

应该差不多两分钟了,闵小南对叶文文说道:“应该是甲子来了,你开门吧。”

“他真的能这么快吗?”叶文文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问道。

“请你不要把我的手下都当成吃屎的,行不行?”闵小南被叶文文的质疑弄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要是连一点速度都没有,估计也就不用混**了,早被人给砍死了。

“告诉乙子,把人放掉。”闵小南抬头看了一眼叶文文,然后对甲子吩咐道。也罢,打了他一顿,就当是出气了。这次它险些害了叶文文,估计要不是叶文文给他求情,谁都不好使了。

“哦。是。”甲子赶忙应声。

“叶**,这样可以了吧?”闵小南挑眉对叶文文问道。

“谢谢。”叶文文真诚的说道。

“希望下次我们不用在这种情况下见面。”闵小南抿了一下嘴唇,然后带着笑意说道。

之后,便带着甲子一起离开了。

**局的门口,甲子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甲子给闵小南恭敬的打开了车门,请闵小南上去。

闵小南扭头看了一眼*局楼上某个房间依然还亮着灯,便深吸了一口气,对甲子说道:“你送我回酒吧吧,我去看看西西,小安的事情我明天处理。”

“是。”甲子应道,启动了车。

十分钟之后,甲子开车到了兄弟酒吧。闵小南在门口下了车,便要他回去了。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刘小西,不然他敢保证,闵知行和爸爸会在明天早班飞机就回来h市。

真伤脑筋啊。

估计明天h市内的各大报纸都会报道这件事情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去**局坐了一下下嘛。

可是这件事情一旦被大肆报道,他敢说,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不过,以后叶文文是得吃些苦头了。

哎呀,想的他头都痛了,早知道今天就不组织什么聚会了嘛。

“喂,闵小南。”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正当闵小南想着,就听到刘小西在叫他,忽然一愣,抬头朝刘小西看去。

“你干嘛,来了怎么不进来?”刘小西挑眉看着闵小南问道。

“我,我正要进去呢。刘小西,你这么晚不睡觉,站在门口做什么?”闵小南开口反问道,打算先发制人。

“等你啊。”刘小西翘着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等我?”闵小南不禁奇怪的开口问道。

“哎。我哥都被抓进**局了,我怎么还能睡得着?”刘小西叹了一口气,然后娇声的开口说道,神态中尽是怡然自得。

“你真的这么担心我?”闵小南瞪着眼睛笑问道。

“我比较担心**局。”刘小西的嘴角勾起了笑意,然后轻描淡写的开口说道:“你手下那些人,给他们个炸弹,他们都敢把白宫给炸了。”

“白宫还是留个本**吧,我对那里没有什么兴趣。”闵小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真的是谁拿她都没辄了。

“可惜**叔叔现在不能炸白宫,只能炸地宫了。”刘小西笑着开口感叹道,一脸的无奈。

“小丫头,管的倒是挺多的啊。”闵小南无奈的白了刘小西一眼。

“是啊,我一会还想给妈打个电话,问问她白宫那边是不是没有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人在自己地盘被人抓进**局啊?”刘小西想了想,一脸认真的开口说道。

“你敢乱说?”闵小南一听,赶忙瞪着眼睛问道。

“你威胁我?”刘小西笑了笑,然后轻声的开口反问道。

“嘿嘿,西西,我美丽的西西公主,我怎么敢威胁你呢?”闵小南顿时就软了起来,这个小丫头,他还真的是拿她没办法了,赶忙开口说起来软话来,“西西,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我怕的人,那么其中一定有你一个。”

“另一个是闵知行。”刘小西一副早已经了然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闵小南。

“我的妹妹简直是太聪明了。”闵小南不禁笑着开口感叹道。

“基因好,没有办法。”刘小西露出一副很自恋的笑容,可爱中带着一丝狡诈。

“那个,你看闵知行和爸爸一起周游世界,他们已经够忙的了,咱们还是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去打扰他们了。耽误了他们的行程,闵知行会生气的。”闵小南赶忙趁机开口劝说道。

“啊。我听说江北那边新开了一个游乐园。”刘小西的眼珠转了转,笑着开口说道。

“我陪你去。”闵小南赶忙开口说道。这点事情,他还是能满足的,何况天大地大,陪妹妹玩游戏最大。

“就你一个人陪啊?”刘小西挑眉反问道。

“不然,把李信叔叔和李白叔叔叫上?”闵小南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我和他们有代沟。何况,他们最近也都在忙着。闵知行上次回来的时候有交代,说不准咱们打扰他们谈恋爱。”刘小西一本正经的开口说道。

“那就找蕊蕊吧,白皓叔叔的妹妹。”闵小南绞尽脑汁想了想,开口说道。他就知道他这个宝贝妹妹没有那么好说话,如果仅仅要他陪她去游乐园,估计也不用费这么大周折了。

“那看在白皓叔叔的份上,算是她一个也行。”刘小西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

“我的姑奶奶,那你还想请谁?”闵小南彻底无奈了,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一旦是碰到了自己的宝贝妹妹,就会短路,然后成为一团浆糊。这个小丫头的思维从来跟他都不是一条线上的。要人很难猜测到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要是叫我姑奶奶,那闵知行就是你太姑奶奶,一会我要打电话告诉她。”刘小西笑眯眯的看着闵小南,一脸无害的开口说道。

“刘小西,你可是堂堂的女子,说话扭扭捏捏,算什么?”闵小南板起了脸,无奈的看着刘小西反问道。

“谁要你笨啊?我要你带着文婧阿姨的女儿,叶文文姐姐来陪我玩。”刘小西白了闵小南一眼,理直气壮的开口说道。

“叶文文?不行!”听到这个名字,闵小南立刻瞪起了眼睛,开口说道。

“为什么不行?”刘小西也瞪圆了眼睛,看着闵小南反问道。

当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闵小南缴械投降,乖乖的对某个女人服软,恳求她陪她妹妹一起去游乐园了。

闵小南不知道自己对叶文文这个女人的感觉到底是不是喜欢,毕竟,他已经长大了,而且身上还背负着很多责任,他不可能像是上学的时候那般,躲在闵知行的怀里,说他喜欢了一个女孩子了。原来,得到真爱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他也很为自己老爸老妈能够幸福的在一起而高兴。而他要做的,就是要自己过的平平安安,这样,闵知行和刘彘就会放心的继续旅行了。

闵小南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还有很长,不过,这就是人生吧?

“告诉乙子,把人放掉。”闵小南抬头看了一眼叶文文,然后对甲子吩咐道。也罢,打了他一顿,就当是出气了。这次它险些害了叶文文,估计要不是叶文文给他求情,谁都不好使了。

“哦。是。”甲子赶忙应声。

“叶**,这样可以了吧?”闵小南挑眉对叶文文问道。

“谢谢。”叶文文真诚的说道。

“希望下次我们不用在这种情况下见面。”闵小南抿了一下嘴唇,然后带着笑意说道。

之后,便带着甲子一起离开了。

**局的门口,甲子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甲子给闵小南恭敬的打开了车门,请闵小南上去。

闵小南扭头看了一眼*局楼上某个房间依然还亮着灯,便深吸了一口气,对甲子说道:“你送我回酒吧吧,我去看看西西,小安的事情我明天处理。”

“是。”甲子应道,启动了车。

十分钟之后,甲子开车到了兄弟酒吧。闵小南在门口下了车,便要他回去了。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刘小西,不然他敢保证,闵知行和爸爸会在明天早班飞机就回来h市。

真伤脑筋啊。

估计明天h市内的各大报纸都会报道这件事情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去**局坐了一下下嘛。

可是这件事情一旦被大肆报道,他敢说,对他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不过,以后叶文文是得吃些苦头了。

哎呀,想的他头都痛了,早知道今天就不组织什么聚会了嘛。

“喂,闵小南。”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正当闵小南想着,就听到刘小西在叫他,忽然一愣,抬头朝刘小西看去。

“你干嘛,来了怎么不进来?”刘小西挑眉看着闵小南问道。

“我,我正要进去呢。刘小西,你这么晚不睡觉,站在门口做什么?”闵小南开口反问道,打算先发制人。

“等你啊。”刘小西翘着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等我?”闵小南不禁奇怪的开口问道。

第451章 去者已矣

“没有。”回答此话的是西门风“当年的幸存者只有鬼手和你妈妈。”

沈轻轻看着他,心思复杂,不知如何回应。

“少爷还有什么要吩咐吗?”鬼手掏掏耳朵,表情随意。

西门风摇头“我们走了,你继续研发吧。”

“那就不送了。”

西门风拉起沈轻轻的手离开这座地下研究中心,直到车子开出老远,她才试探性的问道“那,我的亲生母亲没死,她在哪?”

“不知道,最后一次探查到她的消息还是十年前,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小镇。”

“哦”对这个生身之母,沈轻轻没有一点印象,也没有一点感情,她只是在想,如果有生之年能见到她,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个女人。

西门风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她,见她情绪低西门,忍不住抬手握住她的手,似乎想要将力量传递给她“如果你想见她的话,我帮你找。”

“不。”小女人急忙出声打断“还是算了吧就假装她不存在,像以前一样。”

“好吧,那你不要担心了,你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我和小宇的身上,知道吗?这些有的没的就不要去想了。”

是啊,她现在已经和西门风在一起了,而且,他们还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作为一个女人,再怎么独立也要以家人为重,这就是她在得知西门风不可能放弃科研后什么也没说的原因,如果他一定要坚持,她能做的就是让这个男人不要担心自己,少给他添麻烦。

“我不想不想了。”

只不过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解决,和徐毅的约定,将是她最后瞒着西门风做的事情。

侧头看着这个男人,目若朗星,俊朗高贵,转过头的时候对她示以一个浅浅的微笑,左嘴角还带着淡淡的酒窝,这是她选择一生陪伴的男人。

***

和徐毅约定的地点是在她以前常去的海边堤坝,海天相接,今天的大海好似发怒了一般波涛汹涌,寒风带着细碎的冰碴吹在她的脸上,生疼,忍不住裹紧了围巾。

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渔民小屋,她是在小屋附近下了出租车,因为是冬天海边很难见到人影,黑蓝色的海浪拍打着岸堤,天上灰云翻滚,似乎有一场憋了许久的大雪。

在渔民小屋的后面,一辆白色的车子慢慢停下,将自己隐藏在屋后,从车上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穿着驼色大衣,右边胸口别着一颗闪亮的蓝色坦桑石首饰,仔细看不难看出是一只做工精细的鹦鹉。

女人带着墨镜,长长的头发随风飞扬,看不清表情,迈着轻轻的步伐缓缓向沈轻轻走来。

但与此同时,从另一个方向,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快她一步走到沈轻轻身边,女人隐藏在墨镜下的眼睛猛然一紧,看着徐毅和沈轻轻的会面,手掌握成了拳头不住哆嗦。

“少爷!”

大杨不是第一次在电话中用这种高分贝的声音和西门风说话了,后者靠在皮质旋转椅上,微微皱眉抠抠耳朵“少奶奶又跑了?”

“是啊!少爷,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她身上有追踪器,联络渺尘堂追踪。”

“追踪器?!真不愧是少爷!准备的这么充分!”

男人的唇角缓缓勾起,这不废话吗,老婆跑了那么多次,他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抓她回来,况且,她也不可能跑的啊

思及此处赶紧问道“查了没有?”

“额,查了,在海边,我这就去接少奶奶。”

“不用了!”男人起身向休息室走去,抄起自己的外套就下楼“我过去。”

“是!”

怒海巨浪,女人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但还是冻的直哆嗦,她跺跺脚,注意到身边的来人,徐毅脱了衣服要给她披在身上,她急忙后退一步躲开,目光泠泠,轻轻道了一声谢谢。

徐毅见她躲开,也没有将衣服穿在身上,搁置在臂弯,长身站在她的面前,高大挺拔,冷峻的眉眼堪比这个冬日的冰凌。

沈轻轻有点怵,冷然凝视着他。

“你要给我什么?”

徐毅将手上的文件夹递给她“这是锁在瑞士银行的资料,在过去几年,我机缘巧合拿到了保险柜的钥匙,并从指纹数据库调取了一些指纹,一一实验之后留下了最有可能的指纹,至于密码,还要感谢西门风派去的神偷。”

沈轻轻呵出一口白气“玛利亚?你把玛利亚怎么了?”

“放心,她是你的朋友,我没有伤害她,反正是交给你,与其让她冒着危险去拿,还不如我直接拿来。”

听他这么说,总算送了一口气,一直窝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接过那份文件,厚厚的一沓,用牛皮纸信封包裹着,“为什么要给我,不给中央?这不是你的任务吗?”

男人似乎轻松了很多“这是你妈妈留下的文件,你最有处置的权利,给中央,给别人,给西门风,都看你的意思,而且,我是自私的,只是想用这一份文件收买你的心。”

小女人觉得自己的脚在慢慢后退,收买她的心?

“你应该明白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虽然我没有恢复记忆,但是我现在还是爱上了他”

徐毅似乎在自嘲,抬手想要去抓她却被她敏捷的躲开“你放心,这些文件我不会给西门风的,他就算没有这份文件也能研发成功,虽然,我私心更不想让那种东西问世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等一下,我还有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

沈轻轻并未见他手上还带着别的东西,徐毅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盒子“正如你所知道的,我是个被西门家厌恶的人,这是我母亲给我保命的东西,但是却没派上用场,希望你留着,将来留给小宇,当然,最好也派不上用场。”

小女人灵动的眸子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上的木盒“你就是想用这个来收买我的心?”

“收买你的原谅。”

“如果你就此收手我会原谅,毕竟,不是你的错”

两人默默对视,最终,男人率先摇头,高鼻深目的他深深蹙眉,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我实在不知道,放弃报仇,还有什么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

“你怎么这么傻!”沈轻轻忍不住怒吼,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寒风冻的,身体都在不住哆嗦“你斗不过他的,最后闹个两败俱伤,这就是你想见到的结果?!”

徐毅没有回答,拉过她的手,将木盒放在她的手上,转身就走。

沉甸甸的木盒躺在她冰冷的手心,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她快走两步,追上这个男人,一把将手上的盒子塞进他的手里“我不要!你自己拿去吧!风不会对不起我和小宇的!”

徐毅的眉心隐隐含怒,欲要发作,小女人却转身飞快的跑走,她告诉自己,就假装这是她和徐毅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渔民小屋后面的女人见到这样的情况,自知机不可失,飞快的跑了出来,冲着狂啸的大海,跑的她围巾都掉在了地上。

沈轻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被抱在一个怀里,狠狠的撞向了堤坝,再一个翻滚,死死抱住她的人直接滚过去,一声尖叫还在嗓子眼里,就彻底被黑蓝色的海浪吞没。

“轻轻!”徐毅大骇,目眦欲裂,飞快的扔掉大衣,纵身跳进大海,怒海咆哮,堤坝礁石,刺骨冰冷的海水让他浑身抽搐,而最让他恐惧的是,他找不到她,找不到她!

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也纵身跳进了海里,岸边险些撞上堤坝的车子身后留下了长长的刹车痕迹。

被冰冷的海水刺激到的瞬间,沈轻轻赶紧屏住了呼吸,她看清了这个抱着她跳海的女人,正是李琳娜,李琳娜也看着她,似乎没有像她那样及时闭嘴,大口大口的海水汹涌的涌进她的嘴巴鼻子,但双手还是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身体。

沈轻轻没有想过要推开她,而是也回抱住她,在海中沉浮,用力向海面游去,奈何身边的人一心求死,任凭她再怎么费力也只觉得自己被波涛卷向了大海更深处。

李琳娜抱的这样紧,一点也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也许哪天他们的尸体被发现了,恐怕还要被误以为是一对殉情的女同性恋。

哎,都到生死关头了,怎么还想这些,她不能死!不能!

一方面希望徐毅能够来救她,另一方面又担心徐毅在这样暴怒的冰水中连自己都无法自保。

就这样了吗?就这样葬身海底?

她的小宇,她的风,她的妈妈,她的善良

她,憋不住了

嘴里吐出一大串气泡,抱着她的李琳娜率先松手,被海浪卷入海底深处,长长的头发在海水中好似飘渺的缎带,她安详的闭着眼睛,这位千金大小姐在绽放她最后的华美,将所有不甘,将所有屈辱,都化作了这最后一跳,人已沉入大海,只有她胸前的坦桑石见证,并陪伴着她,好似守护着一条美人鱼,沉入大海,等待着她千年后的苏醒。

沈轻轻绝望了,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浑身没有一丁点力气,甚至连海水的冰冷都全然感觉不到。

胸腔,脑颅都好似要炸开了一样,眼前浮现出的一幕幕是她从未见到的过的景象,西门风开着车,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上了一枚戒指,镜头切换,却是在西门家,男人小心将一条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就是临死之前的剧场回放吗?呵呵,今世错过了五年,惟愿来世你和我早一点相见。

徐毅作为军人的敏锐在黑蓝的海水中捕捉到一抹白色,他迅速发现这是沈轻轻的围巾,飞快的游下去,一把将小女人抱了个结实,托着她向海面游去,但是海水刺骨寒冷,他已经几乎虚脱,只能将沈轻轻的围巾包括厚重的棉服脱下。

一露出水面,一个大浪就打了过来,他一低头就看到了同样跳下来的西门风,赶紧一把抓住对方,将沈轻轻塞了过去,自己指指海底,再一次潜了下去。

西门风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下去救李琳娜,要不是徐毅跑的太快,他真想说,那个女人不要救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多说废话,只能先托着小女人的脑袋避开大浪飞快的向岸边游去。

沈轻轻脸色一片苍白,身体冰冷的绝对可以媲美冰块,毫无知觉的躺在沙滩上,好似睡着了一般。

“轻轻!轻轻!”西门风浑身湿漉漉的抚摸着沙滩上那人苍白的面容,手指都在颤抖,这个一向矗立王座的男人此时此刻慌张的似乎丢了妈妈的孩子,她的双手不知该干嘛,一会按按女人的胸腔,一会贴在她的嘴上人工呼吸。

他紧张,他害怕,他哆嗦,不知是泪水还是海水,混合成一片,尽数滴在小女人苍白的脸上。

“轻轻,轻轻,你回答我,你醒醒啊,轻轻!”

小女人没有给他任何回应,那种静默的死寂,混合着下身流出的血水让他痛心疾首“沈轻轻!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要是敢死,我就给小宇找几十个后妈!沈轻轻!你听到了没有!”

回应他的,还是一片死寂,这个一向能让小女人炸毛的威胁似乎一点也不起作用,他低身抱住这具冰冷的身体,任海天咆哮,他怕的要死,似乎,这个人就要从她的怀抱里消失。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怎么又抛下我一个人!怎么能这么残忍,沈轻轻!”

“少爷!”赶过来的救援队飞快的围了上来,大杨惊诧无比“少,少奶奶难道是来自杀的!?”

一群医生慌忙上前拉开痛彻心扉的男人,男人却死死抱住她不肯放手“不,你们都给我滚!不要碰她!不要碰她!”

“我们只能尽力做最后的抢救,少爷先去换一下衣裳,您不要太过悲伤,去者已矣,还请少爷保重身体!”

“不!你们给我滚开!”

几个人飞快上前,连拖带抱的制服了这个浑身湿透的男人,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俊朗的眉目在这个冬日刻下最绝望的回忆。

怒海狂涛,孕育一切的大海也可以吞噬一切,恩怨情仇,生死轮回,斗转星移,只有这片汪洋亘古不变,不悲不喜,静看沧海桑田。

黑暗,恍似一张魔爪,狰狞的将手伸向了街角的小巷,几个人行路匆匆的跑过,才下过雨后的地上还留有积水,被跑过的人踩溅在墙壁上。

“往哪跑?”一个稚嫩却不失冷锐的声音在巷口响起,奔跑的几个人迅速刹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面前隐匿在黑暗中的矮小身影,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贸然前去。

夜巷漆黑冷凝,寂静的只能听见他们的喘息声,忽然,前面开过一辆汽车,明亮的车灯让他们瞬间看清了巷口的影子。

第452章 上帝抛洒人间的项链

忍不住瞪了儿子一眼“你问他,这小子不知吃什么药了,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冲西门风叫爹地,这不是逼我出名吗!”

方善良险些笑了起来,他对上小宇狡黠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算盘“对了,明天少爷和李琳娜在马尔代夫结婚。”

沈轻轻把盘子放在桌上以稳定自己颤抖的手“和我说什么,难道不怕我当新闻卖给记者?”

“和我说什么,难道不怕我当新闻卖给记者?”

“你卖吧,玛利亚巴不得来几百个记者大闹婚礼呢,我们晚饭吃什么?”

“火锅。”

方善良笑了笑,将身上价格不菲的大衣脱下直接扔在沙发上“外面很冷的,还是你想的周到,那我开动了!”

沈轻轻瞪了他一眼“妈还在休息呢,一会一起吃。”

方善良这边已经打开了火锅的盖子,白色的雾气升腾而起,他抬起头,眨巴着一双秒杀老弱病残的眸子看着沈轻轻“我饿了而且一会还有事呢”

“好好好,吃吧,吃吧?”沈轻轻败给他了,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他能够好好吃一顿饭的机会确实很少。

“你和小宇也过来吃!一会再重新做呗。”

小宇这边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拿着筷子就涮起了羊肉,呼呼吹着热气蘸着酱料吃了起来。

沈轻轻摇摇头“我不饿,你们吃吧。”

言罢就转身回了房间,将房门关了个结实。

这边方善良一边吃一边问道“小宇,舅舅采访你一下,你爹地明天结婚了,你现在心情如何?”

小宇耸耸肩“很好啊,有火锅吃!”

“噗,你爹地要结婚了哎,你心情好,你妈咪心情未必好哦。”言罢还用下巴向沈轻轻紧闭的房门点了点。

小宇继续吃东西“爹地结不成的。”

方善良挑眉“为什么?”

“有舅舅和美人姐姐嘛。”

方善良这个奥斯卡影帝真的败给他了,抬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又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西门,男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嘴角绽开一朵微笑,抬手在沈烁宇的脑袋上摸了一把“我走了。”

小宇点点头“舅舅要保住我爹地!”

方善良冲他眨眨眼睛“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成事在人,你懂吗?”

“懂,在于妈咪。”

“真乖,”言罢起身敲了敲沈轻轻房间的门“玛利亚来了,带了些东西在楼下,你和我下去帮上来吧。”

一直坐在梳妆台前发呆的小女人听了此话赶紧将手心攥着的项链放进口袋里,对着镜子眨眨眼,努力使自己的情绪看上去不那么糟糕,起身打开房门“玛利亚带了什么东西?”

“年货!”方善良拉着她的手,笑嘻嘻的冲小宇挥挥手“我们走了。”

小宇仰着小脸“妈咪再见,早点回来。”

沈轻轻睁大了眼睛“什么?早点回来?你们在搞什么鬼?”

话音未西门,方善良已经将她拉出了门外,下楼之后,玛利亚正裹着一件大衣在寒风料峭中不住跺脚,看到他们俩来了,不住埋怨“怎么才过来,我都快冻死了!”

沈轻轻看到她大衣下面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真想喷她一脸“这么冷的天,你连裤子都不穿!这不是找冻吗!?”

玛利亚嘟着嘴跺脚打开车门“快,快,快上车。”

方善良忍不住一笑“活该冻死她!”

沈轻轻也无奈了,钻进车里“东西呢?东西在哪?”

“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了个结实,继而,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碾着薄薄的雪茬,这辆加长宾利驶出了花园小区。

沈轻轻吓了一跳“喂,不是来搬东西吗?这是要去哪?”

方善良干咳两声“东西不在车上”

“那在哪?”

“在”

玛利亚白了方善良一眼,“别听他的,我们这是要去机场呢。”

“机场?”

方善良一把捂住了玛利亚的嘴,笃定点头“对!机场!空运过来的。”

沈轻轻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们不用和我打哈哈,我知道你们想要把我骗到马尔代夫去。”

玛利亚拉开方善良的手不住点头“少爷明天结婚,这个你必须得阻止!”

沈轻轻冷冷道“关我什么事啊,停车,我要回家。”

加长宾利的车厢里气氛一时有点僵,玛利亚和方善良都没料到她会这么狠心。

沈轻轻见他们都不说话,伸手就去开门“再不停车我跳车了啊。”

“哎哎哎。”两人赶紧拉住她,玛利亚皱着眉头无奈道“我的少奶奶,好奶奶,您不会真的对少爷这么绝情吧,怎么自从上次在酒会离开,他中枪之后你们就不说话了呢,他身上那一枪不会是你打的吧?”

沈轻轻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着玛利亚,茫然无措的摇头“我没有”

“噗,难道是自残?”

方善良瞪了她一眼“少说两句吧。”

玛利亚讪讪闭嘴,和方善良眉来眼去的,不知道在交流什么心得,而此时,沈轻轻的记忆又倏忽飞到那天晚上。

貌似徐毅是开了一枪,以徐毅军人的枪法打不中的几率很小,但是西门风自始至终隐藏在黑暗里,她也不能肯定一是否中枪,而且当晚他说话的语调全是满满的怒气,至于他是否受伤,一点也听不出来。

沈轻轻的手慢慢攥在了一起,手心湿热的汗水让她觉得自己都快虚脱了,也许他那天晚上就会死呢,但她却只在乎徐毅的生死,西门风这个人,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不会死的神话,就算世界末日,他也会是最后死的那个

方善良和玛利亚见沈轻轻都不说话,也非常配合的保持沉默,直到车子抵达机场,三人都没有过多的交流。

小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地上除了一点湿湿的痕迹,看不见水和冰,玛利亚掏出三本护照夹着机票“还有五分钟登机,我们进去吧。”

沈轻轻抬头漠然看了他们一眼,打开车门就冲着停车场的出口走去,两人立刻看清了她的目的,飞快追上去,一人架起她的一条胳膊,几乎是拖进了候机室。

沈轻轻的挣扎惹来了众人的注意,而方善良的这张明星脸立马引来了一片尖叫,已经有无数围观群众掏出了手机相机拍个不停,机场顿时陷入混乱之中。

“你们要干什么啊,快放手!”

“糟了!”方善良呜呼哀哉“都怪你!你看我们现在,啊,我估计要被人流踩死了。”

玛利亚却信心满满道“我这个经纪人可不是白当的,瞧好吧。”

很快,从机场四面八方涌来围观大明星的粉丝全部被几十个黑衣保镖格挡开来,机场保安组看了方善良手上的机票后一路护送他们上了飞机,沈轻轻同志就这么被推挤进了机舱。

“喂我不是要坐飞机的啊!”

玛利亚一把将她按坐在飞机座椅上,笑嘻嘻道“少奶奶你不会是没有勇气去见少爷了吧?”

“没有勇气又怎样!反正我不去!”

“那如果我说,少爷的结婚请柬也有发给你呢?”

这句话果然是个杀手锏,沈轻轻的秀美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怎么可能”

玛利亚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相信就算喽,人家巴不得伤你的心,你不去的话,少爷可就得瑟了,知道你难过,知道你不舍得他,知道你生气,所以才不去参加婚礼的嘛。”

“就是就是,”方善良也忙不迭的点头“他不就结个婚嘛,咱偏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席婚礼,让他看到你过的很好,而且一点也不伤心,气死他!”

沈轻轻沉默了,这样有意思吗,既然彼此都不再有牵扯,何必再闹出这么多的笑话。

经过了七八个小时的飞行,到达马尔大夫的时候是北京时间凌晨,马尔代夫才十一点左右,沈轻轻在飞机上没有多说一句话,除了中途上了两趟厕所就一直盯着手上的一本杂志看,方善良和玛利亚则舒服的躺在头等舱特有的座椅上呼呼大睡,直到被空姐叫醒才知道飞机马上要降西门了。

暗蓝色的海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岛屿,好似宇宙中的繁星,马尔代夫首都国际机场就建在一个长方形的小岛上,机场的灯光勾勒出跑到和四周的轮廓,飞机缓缓降西门,好似一架在黑蓝色太空中行驶的宇宙飞船。

沈轻轻的眼里已经有了血丝,跟着他们下了飞机情绪平静了很多,一下飞机,一阵亚热带的暖流就扑面袭来,已经是深夜,所以首都马累国际机场的人流并不多,往来金发碧眼,说着各国的语言,她知道,现在已经站在了这个珊瑚岛国马尔代夫。

回到酒店,沈轻轻还穿着家里的衣服已经觉得很热了,玛利亚和她住在一间房内,笑嘻嘻的将自己给她带的衣服掏出来“我想的周到吧,马尔代夫是没有冬天的,所以给你带了夏天的衣服”

沈轻轻不置可否,脱了衣服,洗过澡,换过睡衣,玛利亚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难怪她外面罩着一件大衣,在机场脱下大衣之后沈轻轻才看到她里面早有准备,穿着一件短款紧身衣和一条三分裤,身材玲珑有致迷情热火。

看着床上睡着的女人,沈轻轻走到门前去开门,不知这门被怎么锁上的,她开了半天没打开,微微咬着嘴唇,走到窗边。

这是一座位于九层的观景阳台,放眼望去,这座首都好似一块宝石,在夜里发出幽幽的蓝色光芒,沈轻轻盘腿坐在阳台上,享受着温暖的夜风洗涤她浑身的疲惫。

这一夜,过的太过漫长。

“少奶奶,醒醒啦,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沈轻轻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被人追杀,脚下一滑从悬崖掉了下来,继而就被人推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玛利亚那张精致魅惑的脸庞,忽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异地。

“唔,天亮了?”

“没有呢,你到床上睡啦,屋里热吗?我开空调了啊。”

小女人摇摇头,屋里不热,但是她心焦,那种焦躁之感无法言说“不用了,就快天亮了。”

的确,东方已经升起鱼肚白,还能够看到朝霞铺洒了半边天空,无论在哪个国家,哪片土地,这太阳是不会欺骗时间的。

沈轻轻回到洗手间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浓重的黑眼圈,黯然伤神,这样的一张脸去参加婚礼只会让自己出更大的丑。

“少奶奶洗好了吗?”

她又洗了一遍脸,深呼吸,开门走了出来“好了,你用吧,还有,不要叫我少奶奶,我不介意你随善良君叫我姐姐。”

玛利亚吐吐舌头,将她来到梳妆台前按下去“我来给你化妆。”

“我不去了”她的语气有些无力“我这个样子,去了只会让他更得意”

玛利亚看着她憔悴的表情连连咋舌,“这不有我呢吗,我的手艺你还信不过?我可是奥斯卡影帝的专用化妆师呢!”

坐在镜前的小女人没有说话,她也不知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就好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毫无知觉。

玛利亚好像变戏法一样从手里拉出一条项链给她戴在脖子上“不许摘哦,我就觉得这条项链还好看一点!”

沈轻轻透过镜子看到那条项链,正是被自己匆忙间放进衣服口袋里的,不知怎么被她翻出来的,她无所谓的出了口气“随便吧。”

玛利亚嘻嘻一笑,捣鼓起了化妆品,她就好像在打扮一个瓷娃娃,在她脸上细致的画了个淡妆,在眼底的黑眼圈上下了点功夫,看着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球斟酌半晌“是戴个黑色隐形眼镜呢,还是戴个红色隐形眼镜?”

“黑的。”方善良伸着懒腰走了进来,晨曦的光辉折射在他俊秀的脸上,美的不可方物“又不是吸血鬼,戴红色的干嘛。”

“就是要像吸血鬼一样!惊艳登场!把李琳娜那个第三者的血喝光!”玛利亚凶神恶煞的龇牙咧嘴,方善良皱皱鼻子瞪她一眼。

沈轻轻坐在镜前,打了退堂鼓“我可不可也不去啊。”

“不可以!”玛利亚大大咧咧的在她肩上上拍了拍“请柬都给你发下来了,必须得去!”

镜子中的小女人眉眼如画,含忧带雾,唇红齿白,平添几分淡雅脱俗“请柬呢?我看看。”

“请柬?”玛利亚撞了撞身边的大男人,眼神瞟过去“请柬呢?”

“我”方善良语塞,瞪她一眼,两人不知在交流什么,很快异口同声道“在助理那里!”

沈轻轻起身“那走吧”

两人飞快点头,谁知道他们心底已经泪流满面了:我去哪给你变个请柬出来啊!

马尔代夫是位于印度洋上的岛国,长年平均气温28度左右,温差不大,这个珊瑚岛国被誉为上帝抛洒人间的项链。

第453章 扰乱了你的婚礼

汽车一路驶过去,环境优美,路途宽广,充满着英式气息的房屋林立,来自世界各地的旅人骑着单车穿行在大街小巷,这是一座浪漫的岛国,异国的情调并没有吸引沈轻轻的目光,她一直在思考,稍后,将要以何种姿态出现在婚礼上。

举办婚礼的场所在海边,方圆几千顷已经全部清场,宾客陆续到达,停车场停着无数豪车,专属的保镖和侍应生穿梭在人群中忙碌。

沈轻轻下车,晶亮的高跟鞋踩在细如粉末的白沙上,这是马尔代夫特有的白沙,与深蓝色的海水行程了明显的对比,海水与蓝天相接,白云与游鱼相映,微风袭来,送来了天堂的气息。

整个婚礼会场的格调是深紫色,一条棕色木制长路一直通向大海深处,一圈圈紫色的花朵萦绕一路,众人踩着木板向海里的小岛走去,玛利亚新奇的四处张望,一个不留神撞在一个胖贵妇的身上,对方好像是法国人,彬彬有礼的用法语问她怎么样,她却只能说,方善良噗嗤一笑,对方认出了他,友好的和他握手寒暄了几句。

沈轻轻环顾了一圈,她并不是在看这海天相接的美景,看到来的人多她就松了一口气,这样,自己只要躲在人群背后,等着婚礼结束就行了,不想和那个男人正面相见。

在中间小岛的入口处有几个来宾登记的位置,玛利亚扬出手上的三封请柬“登记吧。”

“您好,这边是男方来宾登记处,那边是女方来宾登记处,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抢婚来宾登记处!”玛利亚一袭大红色的礼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在马尔代夫的蓝天下笑的好似一朵花儿。

沈轻轻被她逗的忍不住轻轻一笑“男方来宾。”

“好的,好的。”侍应生赶紧接过请柬做了登记,并给了他们每人一朵紫色的玫瑰别在胸口。

玫瑰淡雅的香气让沈轻轻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那边方善良正在玛利亚耳边叽叽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话,表情也不怎么好,似乎说什么她又偷东西之类。

沈轻轻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来都来了,那就打起精神好好享受这场婚礼吧。

小岛四周环海,引进的海水行成多个星罗棋布的蓝色水池,无数身着的美女在水池中游来游去,嘻嘻哈哈,要不是张挂在四处的花朵花环,以及专为婚礼现场布置的宣誓台和红地毯,沈轻轻真的要误以为她只是在参加一个豪华派对而不是婚礼。

时间还没到,新郎新娘也没有出场,宾客之间觥筹交错互相寒暄,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仅是婚礼现场,更是交际场所,处于贵族社会顶层的他们手底下的生意都有别人打理,能与商业伙伴或者竞争对手打交道的场所仅限于此。

沈轻轻没有别的才能,她唯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在这么多人中,她很好的找了个角西门,坐在棕榈树底下的椅子上,望着即将开始的婚礼。

但是,一抹纤瘦的身影遮挡了她眼帘的阳光,沈轻轻抬眼望去,这个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西门风身边的秘书王思燕。

她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的裤子,很干练的办公室打扮,文文静静,但是那笑起来的表情绝对不是一个才出校门的大学生应有的表情“你怎么坐在这儿啊?”

从在超市碰到,到上次她在徐毅居住的附近载她回家,现在又来主动找她说话,沈轻轻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马尔代夫的天气很好,昏昏欲睡了。”

“的确,看您也是一脸的疲惫,妆容再好,也掩饰不了你一身的劳累啊。”

王思燕说着,已经端了一杯香槟在她身边的太阳伞下坐下“现在总裁要结婚了,以后不用缠着你了,成全了你和徐毅啊。”

虽然早已猜到她绝对不简单,但听她亲口将他们三个人的纠葛说出来,沈轻轻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王思燕的眉眼微微流转,眼底似乎带着几缕忧伤,又掺杂着几分绝望的隐忍“以后你要和徐毅好好的,让他幸福。”

“我和徐毅没有什么关系,你误会了。”

王思燕转头看着她,嘴角微笑不减“哦?是吗?是因为西门风吗?现在他结婚了,你们之间想有什么不能有?”

沈轻轻黯然,她不想对一个不熟悉的人解释那么多。

西门风的身影出现在宾客中,一身白色新郎西装的他峻拔冷酷,大喜的日子里他的微笑温文尔雅客气有礼,眼底却一片冷漠,不自觉的将目光转向角西门,沈轻轻赶紧将自己的眼神移开,投放在游泳池的美女身上。

西门风没想到沈轻轻会到场,但是他已经猜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方善良和玛利亚,他们俩是自己的属下又是自己的朋友,却一致站在了沈轻轻这边。

叫她来做什么,扰乱婚礼吗,他是了解沈轻轻的,她是个胆小又怯懦的女人,更重要的是,那个生死之夜,这个女人已经选择了徐毅。

沈轻轻脖子有点酸,将头扭了过来,恰好,与这个男人四目相对,好像被吸引了一般,脖子动都动不了。

西门风长长吐出鼻息,这个女人身着一身白色的及膝礼服,坐在那里,淡雅的好似一朵百合,而这朵百合却胜过满场的玫瑰,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

男人修长的双腿挪动了两下,最终向这个方向走来,沈轻轻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了,她怔怔看着他,呆呆坐在那里。

西门风在她面前停下,眸底一片深涩,薄唇张阖却不知道说什么,最终问道“小宇没来?”

沈轻轻摇头,一边王思燕笑道“总裁好,婚礼就要开始了呢,准备的怎么样了?”

西门风看了王思燕一眼,“差不多了,”继而将手伸了出来,一把攥住沈轻轻的手腕,“你跟我过来一下。”

“你跟我过来一下。”

“干什么?”小女人想要反抗,但当她手腕上的肌肤贴上这个男人温热的手心后,她浑身就好像酥软了一样,任他拉着,大步走出婚礼现场。

在一排水上木房后面,空旷无人,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把她逼到墙边,双手撑着墙壁,低头看着这个楚楚动人的小女人,星目晦涩“告诉我,说你爱我。”

沈轻轻睫毛翩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问这样的话。

男人没有得到答案,隐忍的愤怒几乎要爆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贴近她的脸庞“你爱我!”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句,沈轻轻目光莹润,眼底的泪水几乎就要汹涌而出,但是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也不可以哭,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在这个人面前,单薄无助的就像一片纸。

两人对峙,谁都没在说话,一个担心自己一个怒气上头掐死了她,一个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沈轻轻,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决定放弃我,你会后悔的!”

男人阴枭的声音没有让她感到害怕,因为她听得出他语气中的颤抖,只有这份颤抖让她肯定,这个男人对她没有一点自信,没有一点自信。

“少爷婚礼马上要开始了”

“滚!”

“是”

下属被喝退,他再一次开口“给我出来观摩婚礼!你要亲眼看到我娶别的女人!我要让你知道,没有你,我也可以很幸福!”

小女人倔强的看着他,嘴唇抿的发白,那人却一个使力甩开她,大步离开,沈轻轻立刻靠在墙上,滑坐在地,抱着双腿就将脸颊深深埋了进去。

炽热的泪水湿透了她的裙摆,沾在膝盖上,她压抑的恸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让她的肩膀不住抽搐。

外面响起了结婚进行曲,无数人拍着巴掌恭祝这对新人,她抬起头来,拍拍自己的脸,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失态,尽管她没有观礼的勇气,但是她现在别无选择。

既然他要让她见证他们的幸福,她也不会让他失望。

离开水上木屋的旁边,重新返回婚礼现场,玛利亚看到她一脸的焦急的走了过来“你去哪了!找了半天呢,这婚礼都要开始了!”

沈轻轻打起精神微微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还丢了不成,婚礼开始了吗?”

玛利亚努努嘴,她已经看到在红地毯尽头,那对新人,美丽的新娘温婉动人,身着白色的鱼尾曳地婚纱,长长的裙摆洒满了钻石,堪比繁星,她由李建业挽着,交到了西门风的手里,李建业眼角含泪,嫁女儿的心态只有真正体会才能理解。

李琳娜是不会理解的,因为她满脸的幸福神态,眼里除了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之外没有任何人。

婚礼进行曲,蓝天碧海白沙滩,漫天飞舞的花瓣,共同见证着这对新人的幸福。

看着他们越走越近,西门风的眸光深沉冰冷,只有在这个时刻,沈轻轻才真正意识到,他和徐毅还真像一对兄弟。

“快去啊!”玛利亚推了她一把,她紧紧抓住玛利亚的手,不至于让自己被推出人群。

“做什么啊。”

“抢婚啊!”

沈轻轻瞪了她一眼“不要胡闹了好吗!”

“我没有胡闹,你再不去我去了啊!”玛利亚急的直跺脚,沈轻轻一把按住她“不要捣乱了!”

抬眸的时候这对新人正好从她面前经过,她死死咬着唇将眼神转向一边,就在这时,她突然注意到秘书王思燕的一个动作,顿时大惊,飞奔出去,直接扑在西门风的后背上。

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毫不留情的贯穿了她的身体,她猛然一怔,身子直接滑西门,却跌进了一双结实温暖的臂弯中。

“轻轻!”

“啊!”婚礼现场响起了混乱的尖叫,这些养尊处优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无不奔走呼喊,与此同时,此起彼伏的枪声响起,沈轻轻看到那个开枪的女人整个人被打成了筛子,这些有钱人身边的保镖出手毫不留情。

方善良见状暗暗要紧牙关,看了一眼西门风怀里的沈轻轻,大叫道“保护好少爷!”

黑衣保镖迅速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方善良又飞快的走到王思燕身边,确认她已经死亡,立刻部署下去,让罗刹堂包围了整个小岛,周围的快艇扩大了四周的保护范围。

玛利亚被枪声吓的直接蹲在了桌子底下,这会见人群开始疏散,第一时间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方善良的身影,人没找到却看到血泊中的沈轻轻,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怎么会这样来人啊,快叫救护车!救护车!”

这个自然不用她来叫,已经有人第一时间叫了医生,通知部署完毕。

而在这场婚礼事变中,唯有新娘李琳娜一直呆愣当场,直到下属拉她离开,她才清醒过来,但是她同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的婚礼毁了,爱情毁了,以后,什么都不会有了

“风风!别呆在这儿,快,快走吧,这儿危险。”

她低头去拉这个男人,却被男人冷冷甩开“不能动她,赶紧叫医生过来!”

男人冷漠的语调让李琳娜的眼睑中滑下大颗泪水,湿了妆容却再也无力补全。

王思燕倒下了,沈轻轻也倒下了,白裙上绽放出红艳的火莲,灼热的烫伤了西门风的双眼。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看着这个他一直认为胆小怯懦的小女人,看着这个为他挡了一枪还泪流满面的女人,他的手在哆嗦,连心都在颤抖。

“轻轻没事的,没事的。”

沈轻轻在瞬间的麻痹之后觉得好痛好痛,这种钻心蚀骨,粉碎灵魂的疼痛无法比拟,她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伸手,想要抚上他焦急的脸庞,却疼的她使不上力,她嘴唇张阖想要问他:你经常感受这样的痛,是怎么撑过来的啊对不起,还是扰乱了你的婚礼,对不起,只因我好爱你

马尔代夫的暖阳折射着碧水白沙,明晃晃的让人不敢直视,这个由蓝宝石砌成的国度彰显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棕榈岛上,一片碧蓝的海水旁边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身着黑衣的保镖,看似悠闲,实际上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巡视的同时通过隐性耳麦向同伴汇报情况。

而在这片碧水旁边,棕榈树下,男人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坐在藤椅上,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盏清茶,在他对面坐着的男子俊秀如画,正是当红影星方善良。

方善良将手上的照片递过去,西门风接了过来,照片上是正在上车的一男一女,恰好,这两个人都是让他恨的牙痒的人,徐毅和王思燕。

第454章 别再多事了

“怎么说呢”方善良挠挠自己的脑袋,纯净的眉眼倒映着蓝天,讪讪笑了笑“虽然是少爷您自己引狼入室,但是也不要太自责啊,哈哈哈。”

“你还笑?”西门风睇了他一眼,眸底犀利的光芒让对面的人连忙摇头。

“没有,没变,不过还好少奶奶没出什么意外,不要让这个徐毅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一定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西门风没有表态,坐在藤椅上,随手将照片甩在桌上,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薄唇锋利,绽出一抹冷笑“我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为洪帮效命,到我身边是来探听机密的,没想到洪帮已经和徐毅勾结了,这是中央的意思吗?向集义会宣战?把集义会从华人世界根除?”

“这个渺尘堂没说,不过中央应该不会动手吧,这么多年以来,天朝在很多问题的解决上不能出面不能动手,不都要倚靠咱们从其他地方以自己的方式来帮他们解决吧。”

西门风搁下茶盏,抿抿嘴,这个味道和他常饮的味道不同,不是很喜欢,但也不讨厌“有时候,就要尝试一下新鲜的味道,尝试一下新鲜的手段。”

“少爷!你终于明白我的爱好了!”方善良咧着嘴笑弯了眉眼,在阳光下清澈的面庞好似水晶般透明,单纯无害的邻家大男孩。

西门风短促一笑,“不要让轻轻察觉到,否则她一定会阻止你,我可以为了她放手,而那个人未必会为了她舍弃复仇的机会。”

“少爷你就是太善良了,真是的,比我还善良,对付徐毅这样处心积虑的坏人,我们这样善良的公民是不该手软的!”

一个心狠手辣的黑社会堂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无辜,尤其是那微微翘起的唇角,天真的让人心疼。

西门风却轻轻摇头“世上本就无所谓对错,各有各的执念,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他未必是错的,我未必是对的,只是,若要触动我的底线,错的我也要让他变成对的!”

男人说完长身站起,一身休闲夏装,身材挺拔,健步离开,方善良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有个成语叫世事无常,真没想到,这一枪成全了他们俩这对苦命鸳鸯,差点以为那个小女人没勇气去抢婚这一趟白来了呢,啧啧,世事无常。

“啊!疼疼疼疼疼!”还没进去就听到沈轻轻撕心裂肺的痛呼,西门风眉心一皱,一把拉开观景木屋的玻璃门,拂开飘荡的白纱帘子,大步走了进去。

“你们不能轻点?这么多人,一点用都没有!”

“少爷”

“嘶”坐在床上的沈轻轻倒抽一口凉气,拉起白色的床单挡住她光裸的上半身,秀眉微蹙“你这人怎么进来也不说句话,不知道敲门啊。”

西门风走上前去挥挥手,三个马尔代夫本地的医女鞠了一躬走了出去。

“换药的?”

沈轻轻点头,“还没弄好呢!”

“我来,”男人说着已经挽起了白衬衫的袖子,在医用托盘中捣鼓起来“这里天气比较热,伤口容易化脓发炎,没事的时候不要到户外去。”

沈轻轻皱着鼻子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囔道“那我还是回家去好了,家里还是冬天呢。”

男人面部表情很平静,什么也没说,拿了东西就命令道“转过去。”

紧紧抱着遮挡在胸前的白色床单,沈轻轻无奈的转过了身体,露出一大片光洁的后背,而在左肩胛的地方,白色的纱布隐隐透着血丝。男人拿起镊子,小心将那个被拆了一半的纱布慢慢揭开“疼的话就说。”

让她堂堂人民在黑社会老大面前示弱,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尽管西门风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她还是觉得纱布扯动了皮肤,疼的咬牙,一个字也没哼哼。

好不容易拆了下来,看着与白色皮肤不相配的红褐色伤口,西门风的眉心还是深深的皱在了一起,他差点就失去了她

沈轻轻半天没感觉后背有动静,光滑的肩膀抖了两下“喂,你不用这么小心的,我可以忍着,毕竟都这么多天了,没一开始那么疼了。”

西门风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西门在她的肩膀上,沈轻轻身体一僵,正要开口,已经被消毒药水的冰凉刺激到,咬着牙没有吭声。

不一会就给她换好了纱布,西门风拉起她解开的衣服搭在她的肩膀上“好了。”

沈轻轻扣上衬衫的扣子,小心问道“我说我要回家,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男人按铃叫外面的女佣进来收拾,他去了洗漱间洗洗手,一边擦手一边走了出来。

沈轻轻又再次问道“你听到了怎么不说什么?”

“说什么?反正你也回不去。”

“为什么!”

“我不会让你回去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这个霸道的男人!

“可是妈妈和小宇在国内,而且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男人看了她一眼走到床边,贴近她的脸,“工作我给你辞了,小宇和咱妈我都可以给你接到身边来。”

沈轻轻瞳孔猛然一睁,什么你妈咱妈的,那是她妈好不好!啊呸,这不是重点“你居然把我的工作给辞了?!”

“你居然把我的工作给辞了?!”

“你以为我会让西门家的少奶奶再去抛头露面,做什么见义勇为的人民吗!”

“你!”小女人动怒了,皱着鼻子攥着拳,把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我居然没发现你是一个这么不讲理的人!”

“我早就该不讲理了!现在,就算你要死也得死在我怀里,也得以西门少奶奶的身份埋在西门家的祖坟!”

“我擦!你咒我死!”

“那你就给我听好,若是敢离开我,我就把你变成一具尸体也要囚禁在我身边!”

男人如鹰隼的眸光定定望向她的,薄唇紧抿,如刀片般锋利,说出的话丝毫不带一丝感彩,冷酷,决绝,如果气场可以看到的话,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的黑色气场绝对已经笼罩了整个马尔代夫。

沈轻轻心虚的将头扭到一边,她已经很无奈了现在,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李琳娜不是你太太吗。”

“我的太太只有你一个,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什么只有她一个,说的好听,还不是差点就成了别人的新郎,小女人撇撇嘴“我要见小宇和妈妈!”

“好,还要见谁?就是见徐毅我也没有意见。”

沈轻轻冷哼“把他变成一具尸体吧?”

男人凉薄的唇角弯起“西门少奶奶真是太聪明了。”

沈轻轻咕嘟咽了口唾沫,她现在觉得和这个男人独处一室略显尴尬啊,“我要休息了,你不介意的话,出去吧。”

“好,”男人出乎意料的干脆“我去处理点事情,你乖乖的。”

“嗯”躺在柔软的床上,碰到伤处,沈轻轻还是抽了一口凉气,频频皱眉。

男人失笑,抬手抚上她细腻的眉眼,“怎么就这么傻,不顾后果的扑上来?”

这让她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那是瞬间发生的事情,我也不能阻止,只,只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扑过去,给你挡着,不过,好疼啊。”

“以后我保证,有你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再发生这么危险的事。”

小女人小声嘀咕“那为了你的安全,我岂不是要天天呆在你身边”

“嗯?”

“没什么!”沈轻轻将小脸蒙在被子里,“你去忙吧,我睡着了!”

男人短促一笑,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到一边,转而走了出去。

马尔代夫的海风送来了夏日的清爽,透明的玻璃拉门被打开,外面盈盈碧水被威风吹皱,房内白色纱帘随风起舞,很安静,很惬意,属于有钱人才能享受的小生活被沈轻轻虚耗在了床上。

在柔软的床上蹬了两下小腿,她决定去外面溜达溜达,身上的伤还没好,但是她可以去树荫底下坐坐啊,嗯,就这样!

刚走到门边,外面的宝石般闪耀的蓝色海洋就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目光,四处看了看,这周围除了几个在擦洗地板的女佣之外没有其他人,沈轻轻干脆踢了鞋子,赤着脚走到水池边坐下,将自己的小腿浸在水里,舒服的喘了一口气“马尔代夫真漂亮,好像天堂一样。”

“可惜未来几百年之内这座美丽的珊瑚岛就要被大海淹没了。”

沈轻轻回头,对上了一双水眸,李琳娜披散着一头长长的秀发,身着一件连衣裙,笑眯眯的站在碧海蓝天下,好似女神一般,也只有她这样的画中人才配的上这样的景中画。

“你好”沈轻轻笑了笑,她咧着嘴,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好似抽经了一样。

李琳娜走到她身边坐了下去,脱了鞋,也将脚浸在水里,“真舒服呢。”

“额是,是啊。”

长发披肩的美女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我小时候很羡慕那些在海里嬉闹的女孩,但是妈咪禁止我穿着去游泳,我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大大的露天泳池游来游去,我也羡慕那些朋友众多的人,放学了可以手拉手去购物,去唱歌,但我只能由司机和保姆带回家。”

沈轻轻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么一个回忆辛酸史的时刻,她是不是也应该回忆一下,好让自己不冷场呢?

“额,看来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无奈啊,呵呵,千金大小姐也羡慕我们平民。”

李琳娜的眼神一沉,静静呆坐,露出一个苦笑“什么千金大小姐,不过是害怕被绑架,连点自由都没有的愚蠢女人罢了”

沈轻轻汗了,她说错话了吗?怎么觉得没有活跃气氛反而降低气压了呢“额你别这么说,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们这种从出生起就吃穿不愁的人呢,如果真让你体验一下贫民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感觉,你就知道你现在有多幸福了。”

“呵呵,幸福?我一点都不幸福,没有风,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虽然我们已经有了结婚的打算,虽然婚礼进行了一半,但是你和他都应该知道,我出局了,恭喜你,成为了西门少奶奶”

沈轻轻低下头,白嫩的脚丫子在水里晃荡来晃荡去,“我没想过要和你抢他我来参加婚礼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李琳娜急忙擦擦眼睛,美丽的笑容绽放在唇角“我没有怪过你,相反,我宁愿让你得到他也不希望他出事。”

“嗯都是始料未及的但是,我不希望他因为我替他挡了一枪对我心有愧疚才对我好”说着,眼帘一阖,现在的她真的很迷茫,说她没有情商一点也不错,那个对他冷漠如冰的男人现在突然对她这么好摆明了就是因为那颗子弹嘛。

“琳娜啊。”沈轻轻微微一笑看着她“你是不是怀孕了?”

李琳娜一怔,转头疑惑的看着她,后者急忙摆手,“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也是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记者说因为你怀孕了所以才急匆匆的举办婚礼”

“你,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奉子成婚?”

“啊,没有,没有,就算没有孩子,他应该也想和你结婚的的,呵呵。”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望着脚下的一片海水,各自不知在想什么,半晌过后,有人远远的询问沈轻轻吃药了没有,她才哎呀呀的说忘了忘了,摸过拖鞋穿上,她又顿了一下。。

“琳娜”“嗯?”李琳娜笑眯眯的转头看着她“怎么了?”

“我,我和小宇已经习惯了我不会让你成为另一个我,让你的孩子成为另一个小宇”

李琳娜不解,秀丽的眼睛眨了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去吃药了,不然一会那些女佣又要被西门风这个坏男人训了。”

李琳娜笑着点头,她的眼里,沈轻轻是多么的幸福,她可以和风嬉笑怒骂,可以被西门风用自己的方式来疼爱,而自己,一直在讨好,从未得到过结果。

沈轻轻刚走,她就听到身后响起了冷冷一声“琳娜!”

李琳娜回头“妈咪”

李太太身着一件清凉的夏装,还戴着棕色的眼镜,一副贵妇的打扮,望着沈轻轻房间的方向向自己的女儿瞪了一眼,“我刚刚就看到你们俩坐在这儿了,要不是有人在,我真想把这个贱女人推进海里淹死!”

李琳娜一惊,赶紧走了过去拉她“妈咪,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我们走吧,免得被别人听到。”

“你怕什么?你那个没用的爹地怕他西门风我娘家可不怕他!他们集义会铲除香港洪帮还不得来求我们!”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李琳娜急的快要跺脚了“不管怎样,爹地的公司好不容易要回来了,就别再多事了,难道你想让李氏集团再被别人得到吗?”

第455章 以后不准离开我的身边

李太太的食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你呀!就是不让我省心!你说和谁结婚不行,非要嫁给这个西门风!还有这个沈轻轻,女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真够贱的!居然还敢来婚礼上抢新郎,这让李家颜面何存?让我的娘家颜面何存!?”

“妈咪!人家又不是来抢婚的,这不是突发事件吗!”

“哼!就算没有突发事件她也是来抢西门风的!你看看,自从这个沈轻轻受伤,你未婚夫看过你一眼吗?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好了!走吧,走吧!”李琳娜只有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才像个未婚的千金小姐,哄着她离开沈轻轻居住的院子外面,而沈轻轻捧着一杯白开水站在白纱里面的窗后,将所有的话都听了个清楚,幽幽的叹了口气,背后受伤的地方火辣辣的一阵疼痛。

好想回家,好想回到小宇和妈妈的身边

“少,少爷”西门风的门被咚咚敲响。

男人皱眉,“什么事?”

“少奶奶,少奶奶逃走了!”

西门风一把将自己的手里的钢笔扔在桌上,在纸上滑下长长的磨痕,长身站起走过去打开门,犀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属下“去哪了?”

“三点四十分离岛,三点四十八拦了一辆出租车,可能是语言不通,去的不是机场的方向,后面跟着四五辆车,按照少爷的吩咐,都没露面,小心保护着。”

“嗯,”西门风抬手看了看手表,三点五十三“五分钟后拦回来,先让她得瑟一会。”

“是!”

下属一脸黑线的走了出去,西门风解开脖子下的衬衫钮扣,都答应帮她把小宇带来了,居然还敢逃!

大步回到沈轻轻的房间,打开浴室的门走进去洗了个澡,下身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这个逃跑未遂的小女人已经被带了回来,正郁闷的坐在那里撕扯着床单发泄自己不稳定的情绪。

抬头,好一幅美男出浴图啊,身上结实紧致的肌肉,宽肩窄腰,配上这张俊朗无俦的脸,噗,这不是让人对那浴巾下的想入非非吗。

西门风看了一眼她花痴的摸样,冷哼一声“鼻血。”

沈轻轻抬手擦擦鼻子,什么也没有,知道自己上当了,瞪他一眼“多事!别衣冠不整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出去散步的?”

小女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嗯!”

男人也不鸟她,进了更衣室,没一会就穿好了裤子,扣着白衬衫上的纽扣走出来,把手上的领带扔过去。

沈轻轻一把抄起领带,嘟着嘴给他系在脖子上,还狠狠的勒了一下,男人不怒反笑,拧了拧她的鼻尖又从手上拿出一条领带。

沈轻轻翻了个白眼“你有几个脖子,要戴两条领带。”“这是给你的。”“我?”

一声惊呼还没出口,男人已经飞快的将她的两只手腕攥在了一起,缠上几道又飞快的绑在床头“我要出去一下,在此期间,你就呆在这儿。”

“喂!”沈轻轻急了,不住挣扎“你居然敢绑我!”

西门风后退两步看着自己的杰作,沈轻轻被他绑在了床上,表情惊恐又滑稽“为了避免你到处乱跑,我只能这么做。”“喂!不要说的你很无奈好不好,被绑的是我!”“出逃的是你,不绑你绑谁。”

“你绑了我,我怎么动啊,怎么上厕所啊!”

“有佣人会帮你!”男人说完最后一句话,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转身离去,临行不忘把门关了个结实。

“西门风!西门风!你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看来真的走了,难道她要一直被绑在这儿吗?

“啊呀呀呀,好疼!好疼啊!”

“”几个女佣操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冲了进来,各个表情惊慌,张皇无措。

沈轻轻皱着眉“我好疼啊,好疼啊,伤口裂开了,帮我解开!”

女佣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似乎听得懂她说的话,其中一个还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僵硬的说道“少爷,命令,不能!”

完了,完了,这个男人真的疯了!

不过还好,这个男人没有把他忘记,在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沈轻轻一脸哀怨的看着他,已经丢了快半条命了“快放开我,我就要死了!”

她的姿势并不好看,想必也很累,表情苦苦的看着他。

男人忍住笑,干咳一声“以后还敢跑吗?”

“不跑了,不跑了,你看我这纯真的小眼神,多可靠。”

西门风抬手,要去解那条领带却半路缩回了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自己的唇对上她的。

“唔”沈轻轻一挣扎却被他的大掌包住了整个腰身,“啊,疼”

这个字很好的刺激到了这个男人,他无奈松手,眼底的色彩尚未褪尽,抬手将她手腕的领带解开。

沈轻轻活动着僵硬的胳膊,揉着自己被勒红的手腕,委屈的底下头,男人的大掌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听话,给你十分钟时间,出来和我吃晚饭,为了保证你晚上不会逃跑,我就勉为其难的和你挤一张床吧。”

小女人瞪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你不觉得你和李琳娜更合适吗?”

“和谁合适不用你来提醒我吧?”男人笑咪咪的看着他“不过你和谁合适得听我的。”

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沈轻轻迷茫的坐在那里,她和谁合适啊

吃过晚饭,沈轻轻在女佣的帮助下洗澡换了衣服,那边有人来告诉她说“少爷在会客,让少奶奶困了就先休息。”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而她最近因为身上中枪总是睡的特别早,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听到这么说也觉得困了很多,拿眼神扫了一圈房间里的女佣,各个说不上的绝色,但能进到西门家来做女佣的当然也得长的好看才行,这才不会让这个大家族在会客时有损颜面啊,沈轻轻啪啪啪拍了两巴掌,整理床铺和窗帘的众人都侧头看着她。

会一点的人恭谨问道“少奶奶?”

“你们想不想当少奶奶啊?!”

那人用外语向其他人翻译了一下,众人顿时脸色刹红,娇羞踌躇,好似待嫁的新娘一般。

沈轻轻乐了,感情这外国妞也喜欢西门风这一类的人啊。

“我说,你们回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一会咱搞个选美,最漂亮的呢,今儿晚上就留在这儿陪少爷,是不是很棒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能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什么叫陪少爷,哪有少奶奶给少爷找的?

沈轻轻双手环胸,挑眉看着众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

“那下去准备吧!”

众人一走,沈轻轻就伸了个懒腰,带动背后的伤口一阵疼痛,真是开国际玩笑,让她以第三者的身份插在这对未婚夫妻之间简直太愚蠢了!

现在给西门风同志找个姘妇,如果他上钩了,那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如果她不上钩,后面不还有个李琳娜嘛。

不知为何,她现在心情非常好,哼哼着小曲等着看好戏。

不一会,这座小岛伺候他们起居的女佣都排排站在了走廊,沈轻轻满意的从东头走到西头,以自己不专业的眼光进行评分。

“八分,四分,三分,九分”

跟在她身后的是那个懂的女佣,一边拿着纸笔做记录。

“!五分以上的向前一步走!”

西门风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就被眼前的壮观景致吓了一跳,他怎么不知道岛上来了这么多的美女,花花绿绿的一片,金发碧眼,搔首弄姿,尺度火热。

“怎么回事?”

西门风身边的人赶紧小声报告“少奶奶,少奶奶要给少爷举办选美大赛说是今天晚上留着伺候少爷”

西门风抬眸,看到走廊尽头的那张干净的侧脸,大步走过去,沈轻轻正在托着腮用自以为很专业的眼光看着面前的美人儿“这条裙子太长了啊,往上提提,对,不错!这么修长美丽的大腿就该展示出来嘛!”

“那你干脆让她不要穿好了。”

沈轻轻看着对方被拉到腿根处的裙摆笑的没心没肺“这才叫,你懂毛线。”

“我的确不懂,是什么,能吃吗?”

沈轻轻猛一转头,对上一双犀利的冷眸,连连后退“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西门风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回房间“你们都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无奈摊手耸肩:少奶奶啊,偷鸡不成蚀把米。

高大的男人直接将怀里一脸无措的女人扔不,是放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沈轻轻,提问。”

“啊?回,回答!”

“你这么喜欢给自己老公找小三小四?还是你觉得自己一个没法满足我?”

女人水灵灵的眼睛眨啊眨,半晌之后才特无辜的问道“谁是我老公?”

西门风瞬间就笑了,他很想知道这个小女人是不是真的没长脑子“你觉得谁是你老公?”

沈轻轻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向自己逼近的一张脸,看着他的纽扣一颗颗在手指下解开,看着白炽的光线折射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沈轻轻闭上了眼睛,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来吧!”

西门风伏下身子,满意的在他的小脸蛋上拍了拍“知道谁是你老公了吗?”

“知道了!”还是闭着眼睛,小女人回答的铿锵有力,似乎都能看到她紧咬的牙关。

“今天真乖。”男人拂开她脸上的碎发,亲亲在她额上西门下一吻,温热湿润的亲吻蜿蜒而下,最后攫住她的双唇,一手揽过她的纤纤细腰,正要准备加深这个吻。

“啊啊啊啊!好疼!好疼!”

西门风一脸黑线的看着苦叫不迭的女人“我都还没做什么,你疼什么!”

小女人狡黠的看着他“后背,后背,哎呦这个疼啊。”

她又来拿着这个枪子说事了,男人无奈了,翻身躺在她身边,一个使力将她抱在怀里,滚了半圈就形成了她趴在他身上的姿态,沈轻轻一急,欲要撑着他的胸膛起来,却冷不丁被那人按住了后背受伤的地方。

“啊啊啊,真的疼,真的疼!”

这下绝对不是装的,她疼的瞬间虚脱,整个人都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小脸皱成了一副痛苦的样子。

西门风满意的弯起唇角“现在知道谁是你老公了吗?”

“不知道!你就算让我疼死我也不知道!”

“别说你不知道,就是别人也不知道,但是我不介意把沈轻轻是我西门风的女人的横幅贴满整个市,甚至全球。”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男人屈起双腿,恰到好处的将自己挤到了女人双腿之间,沈轻轻脸一红,都不好意思看自己骑在他胯上的姿态“喂”

“躺着不是疼吗,今晚,你在上面。”

“喂!”小女人的脸迅速爆红“我不要,是因为琳娜怀孕所以你才来找我的吗?”

男人一怔“什么乱七八糟的,琳娜什么时候怀孕了?”

“额?媒体都这么报导的!”

“相信媒体那张嘴,猪都可以上树了,我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碰过琳娜。”

沈轻轻纳闷了,不过瞬间,这几天一直堵在她胸口的大石头算是西门了地,疑惑得到了证实,她竟然还觉得有些欣喜,连带男人充满的眼神都不在那么讨厌。

“吓死我了,我还担心你对人家李琳娜母子始乱终弃呢。”

西门风冷笑,大掌按着她的小脑袋,让她的眼神近距离和自己接触“你有闲心来关心别人和我的关系,为什么不来处理一下你我的感情。”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沈轻轻心虚的将眼神移开。

西门风觉得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了“那就用做的吧。”

言罢毫不犹豫的开始解她的衣服,沈轻轻大惊,小手急忙去阻止“别这样!大!”

那双不老实的小手被西门风一把抓住,按在自己腰上的皮带上,眸光深涩晦暗不明“解开。”

“你!”

“你能听话一点吗?”男人的眼眸变得危险而又狠戾,只这不怒自威的一个眼神,沈轻轻立刻低头,开始捣鼓那条皮带的扣环“我真的怕疼嘛”

“那就给我忍着!”

唔坏人!

在沈轻轻的不懈努力下,这条皮带终于解开了,正当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顿时让她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罪魁祸首搂住她的腰身任她

“不要问了好吗!”小女人将涨红的脸扭到一边。

男人短促一笑,分外满意,“以后不准离开我的身边。”

这算的表白吗?

“嗯不离开。”

男人按住她的小脑袋就是一个深吻,这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夹杂着兴奋,怨愤,饥渴,责怪,无法言说,他想将她禁锢,将她挽留,将她永远囚禁在身边,恨不得两人就此合为一体

第456章 犒劳

对于男人来说,被欣赏也会让他们的心里高兴,女人喜欢被人欣赏,男人也是一样的。身在凡世间的人,都喜欢被关注,被欣赏,闵晨风也是凡人,也一样的喜欢被人欣赏,尤其是被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欣赏,这让他心生涟漪。

想来想去,俊颜还是决定留在古悦集团工作。想着,总因个人对上司的偏见,错失自己喜欢的工作,算起来,得不偿失。至于男人的冒犯,敏颜琢磨着,以后自己在工作中做好本职工作,保持着和他的距离,这样不就好了吗?

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又想,反正每天在公司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量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闵晨风趁热打铁,见俊颜对他的提议没有提出反驳。忙拨通了人事经理的电话,吩咐人事经理给俊颜办理入职。

入职手续很简单,上次带的资料人事都还有,已经拟定好的合同,只要俊颜签字就算生效。

人事经理把俊颜带到了她的办工桌,一台电脑,旁边有两个文件夹,里面放着空着的文件夹。俊颜的办公区离总裁办公室很近,基本上就是总裁办公室的窗帘拉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俊颜的办公桌。

由于俊颜本不是以来上班为主要目的。工作上,她需要的一些东西都放在了出租屋里,没有带出来。人事经理便提议俊颜可以隔天正式上班。俊颜对于人事经理的提议欣然同意。

刚走到家楼下的俊颜,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楼道口等待他的中辰文飞。

中辰文飞见俊颜回来,迎上前拿过俊颜的包包,俊颜看着已在中辰文飞手上的包,想拿回来自己拎。待看到中辰文飞已经随手搭在肩上时,就没好意思薄了中辰文飞的好意,殊不知,俊颜的这样的态度等于,默认且同意中辰文飞向她示好的。

想带中辰文飞去家里做客,刚进楼道,楼上下来一对五十多岁的一对夫妻,走到两人身边,擦肩而过后,在俩人的背后。女人对着男人说:“看这一对小情侣,多好,男才女貌的。”中辰文飞和俊颜两人都听到了背后议论的声音,虽然那对夫妻说话的声音已经压低了,他们还是听见了。

俊颜想解释,转过头,看着那对夫妻已然出了楼道。中辰文飞还在对刚刚别人的揣测而开心不已,被人说他和俊颜是情侣,是他乐见的。尽管,他还没有正式和俊颜表白,但他的心,已经认定,俊颜就是他的女朋友。也是将来他要娶的老婆。

晚上,俊颜和中辰文飞在斯奇二层的餐厅吃饭。这是俊颜第一次吃牛排,也是第一次到这么奢华的地方用餐。一点点不适应体现在了俊颜的身上。

中辰文飞在得知俊颜入职古悦集团,为了庆祝俊颜找到一直喜欢的工作。非要请俊颜吃饭,俊颜试着拒绝中辰文飞,她说:“别去了,一会买点菜自己做着吃。”

中辰文飞不想让俊颜那么辛苦,说道:“出去吃吧,这顿饭一定要吃的,是庆祝你找到工作的。”等你发工资的时候再回请我。说完不容俊颜拒绝的,拉着俊颜跟着他走。

到了斯奇,俊颜的记忆让俊颜心里一阵阵泛酸。斯奇,就在同学聚会那一晚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心里的苦却又无从说起,难道要说是自己抱着人家的手臂,错把别人的手臂当枕头,让人有机可乘的把她扑倒。想想都觉得是自己的疏忽。

在俊颜和中辰文飞落座的后一分钟,闵晨风的电话响起,“晨风少爷,您让关注的俊颜小姐现在正在和一个目测身高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在吃饭。”电话那边风堂工会的情报人员说道。

闵晨风皱眉,让她回家休息的,她倒逍遥自在了,竟然出去约会。

“在哪里?”闵晨风问。

当电话那边告诉他,在他名下的斯奇二层西餐厅的时候,闵晨风抓起衣服就去了地下停车场,开着他的那辆布加迪威航跑车去寻那个他想揣在兜里的小女人。

路上,前面一辆辆的车,前方出现事故,引起了交通堵塞。

很烦闷的情绪围绕在闵晨风的身边。

想到,自从认识这个小女人以来,自己好像给司机放假放的太久了。看来该是让司机恢复原有的工作的时候了。

闵晨风的车在原地停留了四十多分钟后,前面的车辆终于有了移动的迹象。过了缓慢行驶的地方,闵晨风加快了车速,想尽快赶到斯奇,唯恐自己不能抓奸在床似的着急。

当闵晨风到达餐厅时,只见那个小女人和对面的男人谈笑风生。竟然对别的男人笑的那么开心,想到每次自己受到的冷面待遇,态度的落差实在是让闵晨风恨不得,把她对面的男人扔到月球,再也回不来。

他的角度看不到男人的模样,只能看到俊颜的样子。同时也感觉到俊颜和对面的男人聊的很愉悦。

找了一个俊颜看不到的地方,背对着俊颜坐下,想偷听两人秘密的闵晨风一直在听两个人的谈话,从学习,到毕业,再到某某同学的性格,又说道工作中以后准备怎么开展。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内容的闵晨风,失去了耐性。

站起身,走向了正在侃侃而谈的俊颜童鞋的所在位置。

中辰文飞和俊颜不约而同的看象闵晨风,闵晨风站在俩人的餐桌旁看着两人不说话,中辰文飞适时的咳嗽了声。

俊颜反映过来,介绍道:“文飞,这个是我们总裁,我应聘的是他的助理。”

“这个是我同学闵文飞。

说完中辰文飞很有绅士风度的伸出手想和闵晨风握手。

闵晨风视而不见的模样让俊颜顿时红了脸,尴尬不已。

而最尴尬的还不是伸出手来的中辰文飞。

中辰文飞很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向闵晨风点头。示意认识了。

闵晨风好像眼里只有俊颜一样,冲着俊颜说道:“不请我坐吗?”

本来俊颜是没有想请他坐的。

而中辰文飞在俊颜还没有开口之前,说道:“坐吧坐吧。”说着,就要给闵晨风挪出坐的地方。

闵晨风怎么可能和中辰文飞坐一起,当下,推了下俊颜,硬是挤到了俊颜的旁边落座。

他的举动,中辰文飞看在眼里。这真的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吗?虽也有疑问,但俊颜已经介绍说是上司了,他也不好再揣测下去。

俊颜见闵晨风坐在她旁边,像尊佛一样的,她想,看来这尊大佛是轻易送不走咯。

中辰文飞本来准备今天就向俊颜表白的,看着第三人在场。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咽回去。微微叹气,心想,表白计划又一次泡汤了。

而闵晨风则想,哼,我坐在这里,看你们还能聊些什么。不管你们聊什么,我都听着呢。不顾俊颜杀人的眼睛看着他,屁股就跟钉了钉似的拔也拔下来。

这样的情况下,俊颜也没什么心情再呆着了,就没见过像闵晨风这么小孩脾气的人。不管中辰文飞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理人家。然而,中辰文飞和俊颜说话吧。他又在中间适时的插上那么一两句话,就还想孩子争宠似的不想让俊颜和别的男人说话,这幼稚的举动,真不知道让人说他些什么好。

一顿饭就这么接近尾声,俊颜说“天色晚了,我准备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中辰文飞说:“我送你吧。”而饭桌上从头到尾没有接过中辰文飞话的男人,终于说话了。

他说:“我送她吧,正好还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交接给她。”多么完美的借口啊,让中辰文飞说什么呢?他总不能影响人家俊颜的工作吧。所以,心里万般的不情愿,却也只能认命的说了两个字“好吧!”

俊颜上车后,问闵晨风,“你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交接给我的,快说吧。”

闵晨风看了眼俊颜,说:“工作上的事情明天早晨我会让秘书和你交接,我先送你回家吧。”说罢,发动汽车。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俊颜想,这男人玩什么花样,难不成真的就这么把她送回家吗?

待男人捕捉到女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的时候,说道:“别这么一直看我,我会误以为你喜欢我。”

“少臭美了你,我心中的喜欢对象不是你这型的。”说罢,还问了问自己,他,真的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吗?

躺在床上的俊颜,回忆晚上在车上男人的一颦一笑。意识到自己想的是他,很不情愿的埋怨自己,想他做什么。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想他,越是这么告诉自己,男人的影子就越是挥之不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男人的容貌吸引,且犯上了花痴。

想到男人那晚要她的场景,想着自己还没有体会到床第之欢,就晕过去,怎么就这么弱啊!

自己不小心,而又戏剧性的当了致使自己男人的助理。怎么想都觉得是电视里或者里面才有的情节。太狗血了。

闵晨风本想跟随俊颜去她家里座客的。俊颜以晚上不方便待客为由拒绝了他。

他想,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时间,不急于一时,他本身也不是那么黏人的缠人精。

驱车回到距离公司比较近的公寓,他不喜欢回别墅住,那里没有家的气息,想到别墅里住着的人,就会让闵晨风感觉压力很大。

从小,生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让他习惯了孤单,习惯了透视亲情,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露出幸灾乐祸的嘴脸。只有一个人,默默的支持着他,让他走出那段灰色的日子。而那个她,现在又在哪里呢?

进门,按下灯的开关,顿时屋子明亮起来。水晶灯折射在地板上反射出略刺眼的光芒。脱掉衣服,随手扔到左边旁的衣篓里。冲了个澡出来躺在床上。

自从和俊颜在一起以后,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想到女人在她身下的种种表情,不管那种表情是痛苦还是什么。他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感觉,身下的紧绷急需要他找一个宣泄口,尝试着找其他的女人解决生理需要,每次只差最后一步与之结合的时候,自己紧绷的身体就会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

他只知道他喜欢俊颜的身体,而心,他想,他的心已经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虽然他还不知道那个一直在寻找的女人在哪里,但是他深信,一定会找到的。他承诺过她,要把最好的留给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俊颜在古悦集团已经稳定下来。凡是分配到她手头的工作,她都会细心的完成。

公司新竞标了一块地,经过董事会决定,为了未来发展的需要,也为了股东们的整体利益,从这两点出发,要建立一个休闲度假区,集吃、住、行、玩、乐等集一体的大型休闲会所。

这个决定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

就现有资源来讲,未来的规划还都是一个梦,现在首先要做是,怎么让一块空地变成理想中的圣地。

单位组织工程设计部的设计师们到实地考察,最后总结方案,组建小组团队,共同选择方案,共同绘制图纸。争取达到满意的效果。

俊颜是助理,但她对设计也一直热衷。凡是设计师们在设计的过程中,遇到瓶颈期的时候,俊颜都能够发现其中的问题,给予一个中肯的意见。也因她专业知识的扎实基础,让她对于设计的敏感度要比一般设计师高一些。

一天,闵晨风见俊颜没有坐在自己的办公区做工作,而是,跑到了工程设计小组里与大家在图纸上比划着些什么。他没有走进,事后,在俊颜找他签文件的时候,他才以很公式化的口吻道:“你如果喜欢设计,我可以安排你和他们一起设计。”

“但是,一旦设计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你可是要和他们一样,是要承担责任的。知道吗?”

俊颜只顾着高兴了,俨然对闵晨风的安排津津乐道。闵晨风见俊颜因这么一丁点的小事就如此高兴,不禁觉得,她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最近,研讨小组总会因为设计上的问题加班加点,为了犒劳大家的辛苦付出。”

“总裁决定今天晚上下班后,一起聚餐,大家想想去哪里?”

“总裁说了,所有的费用他来出。”

当秘书说完以后,有人吹了声口哨表示他的兴奋。其他人也都随着口哨声高兴的互相讨论着想去哪里。

最后大家决定去斯奇,先到斯奇餐厅的文艺厅吃饭,再到五层的k唱歌。晚上好好喝一顿解解压。

实在累了,就在斯奇酒店开房间,直接睡在哪里。多好啊,正好一条龙的服务。想想就着急啊,恨不得现在就下班。

第457章 短信

大部分同事都是自己开车,只有俊颜和文静秘书两个人没有车,本来很多热心的同事都有意载两个美女过去的。

顾忌到两人身份,一个是总裁秘书,一个是总裁助理。

总裁让大家先过去,他随后就到。秘书和助理还是留下来等总裁比较合适,一旦有个什么事情,大家容易喜事变唉事。大家识趣的想。

待其他人都走了以后,闵晨风才从办公室里出来。看着还在等他的文静和俊颜,好似知道她们在等他一样,直接走在前面,说“快走吧,今晚出去放松放松。”

下到地下停车场后,文静一直站在车门处不动,也不上车也不说话。人如其名,长相清秀,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的文静。如果不是看到文静眼里的那丝单纯,她恐怕会认为漂亮的文静也一定被闵晨风吃干抹净了。

原来啊,文静在纠结是坐在副驾驶还是坐在后座。俊颜看了一眼车里,司机位置已经有人了,那个人并不是闵晨风。

闵晨风没有开他那辆限量版的跑车,而是让司机开了一辆还算是低调的宝马x5,这时的文静已经站在了副驾驶的车门前,俊颜在另一面早已经上了车,坐在了司机后面的座位。

闵晨风看到了文静的纠结,直接说:“你做副驾驶吧,我坐后面。”文静听话的嗯了声,算是答了闵晨风的话。

当车门关上的瞬间,一阵微风拂过俊颜的面部,微风也将闵晨风身上独有的茶树清香吹到了俊颜的身上。俊颜闻着茶树淡淡的香味,将头靠在椅背上,摆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是那般的惬意。

如果不是确定这车是自己的,闵晨风都会误以为俊颜这是领导**作风,下来视察工作的状态,他也不清楚自己最近的想法变得那么古怪,而且还挺多的。

车子行驶在路上的时候,俊颜闭着双眼,她觉得有点累,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在人家的车上睡着了。

闵晨风看着女人柔和的面部,巴掌大的小脸,薄薄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似做了什么美梦。闵晨风不禁看的入神。司机在后视镜看的清清楚楚,他看见了闵晨风对俊颜的注视,从闵晨风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一层别样的感情,心里想,少爷终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只是,这时候的闵晨风显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什么问题。

在即将到斯奇的时候,叶晨风看了一眼俊颜,女人唇角挂着一丝晶莹。男人看了又看,身子也随着眼睛的动作微微前倾。在车子停下的瞬间,叶晨风用食指抹掉了女人嘴角的口水。很嫌弃的将抹口水抹到俊颜的身上。

俊颜因外界的碰触而醒来,怒视的看着男人,男人做无所谓状,食指在女人面前晃了晃说道:“你留口水了,我帮你擦掉了。”

在俊颜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男人又说:“现在手指上没有了,刚刚在你醒来的前一秒零壹分本少爷又把你的口水还给你了。”“哝……。这里,说着,用眼神示意俊颜他把口水抹到了她身上。

俊颜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男人的眼睛,在确定男人并没有撒谎的时候,女人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从脸蛋一直到耳朵。面部的表情,展露出来的难为情清晰可见。

前面两个人在听到叶晨风擦俊颜嘴角的口水的时候,一个微笑,一个面无表情。

司机的微笑是觉得欣慰,终于看到叶晨风知道开别人的玩笑,让别人出糗,给自己寻找乐趣,这样的叶晨风仿佛一个恢复童真的孩子,那么的真实可爱。

文静一直就很喜欢叶晨风,虽然从来都不说,但一直关注着叶晨风的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把叶晨风看的有多么重要。

文静觉得自己高攀不上叶晨风,所以,一直都是偷偷的在背后看着叶晨风。心里默默的希望有一天叶晨风能够看到她的存在。

早在来斯奇之前,已经订好了餐,他们来的时候恰好在停车场看到其他的同事,心想,既然大家一起来的。就再等等,等人齐了再一起上去。

俊颜不知道的是,以前部门内也经常会有聚餐,每次聚餐的费用都出自叶晨风。

据老员工透露,总裁除了刚成立工程设计部那次的聚会他参加过意外,这么多年了,他没有亲自参加过一次员工聚餐,每次都是他提议,到最后所有人都到场,只有他不在。

而他给大家的答案也让大家挑不出理来,他担心因为他的存在,大家玩的不尽兴,所以,他就不想让大家在下班后还看见他的这张公式化的脸。

他解释完,大家虽然心里赞同他所说。表面还要表现出,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参加什么的。反正溜须拍马的人大有人在,只要没有拍到马蹄子上。就都叫好拍手。

人到齐一同去二楼的餐厅吃饭,部门一共来了十几个人,一桌恰好坐的下。

饭桌上大家都喝了一些酒,俊颜本身不胜酒力,两杯下肚头就晕。

吃完饭,大家直接到五层的ktv唱歌,所谓的酒足饭饱玩的开心。也就是在形容他们,吃着一桌丰盛的大餐,现在又比k歌。男人女人,都再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压力,出来玩就是为了放松。

大家都不担心醉酒驾车的问题,每次只要有聚会,都会在楼上的酒店定好房间。方便大家玩累了直接上楼睡觉。

叶晨风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但对员工,他是真的很照顾他们。

俊颜又被同事灌了几杯酒,她觉得自己的头晕的厉害,看了眼四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这边。趁着没有人注意,俊颜起身离开。她想,还是先去楼上事先定好的房间休息吧。

目光一直在俊颜身上的男人,见到俊颜目光涣散的挪动着步子要离开,在她身后,男人随着她的步伐紧紧的跟着。

俊颜步履开始不稳,抚额摇了摇头,试图摆脱晕眩的感觉。男人看着前面的小女人摇摇晃晃的走着,一种想去扶她的感觉产生,却忍住过去的冲动。

俊颜找楼层前台拿着房卡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开门,室内一片黑暗。

突然,俊颜被人从抱住,男人温热的气息缭绕在俊颜的耳朵旁。女人受惊,使上全身的力气想挣脱男人,男人似知道俊颜的反抗一样,紧紧的抱住怀里被惊吓到的女人。同时,在俊颜的耳朵小声的告诉她,是他。

女人一听是他,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却未平静下来。刚刚是因惊吓,紧张的心跳加快,此刻,却是因为身后的男人。

俊颜努力的回想自己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涣散的记忆拼凑的画面零零碎碎,不甚完整。洗好了澡想到自己进浴室前并没有拿衣服进来,用浴巾包裹了下身体,赤足跑到屋里,地上衣服被胡乱的扔在地上,女人正准备拾起,余光瞥见梳妆镜前的桌子上放着一身女装,旁边一个崭新的鞋盒放在那里。

走进,看见衣服上面附一张便签纸,上面写道:“亲爱的,昨天晚上你很热情。衣服鞋子是送你的,穿上吧!公司见。”署名:叶晨风

当习俊颜气势冲冲的推开叶晨风办公室门的时候,叶晨风翘着二郎腿,倚靠在他的那张老板椅上,一只手敲打着桌着,绕有意味的看着女人气嘟嘟的向他走过来。

打量着女人的一身,满意的点点头,一身宝石蓝色的及膝一步短裙套装,脚上一双宝石蓝色的系带凉鞋,丝绸材质的鞋带缠绕在脚踝处,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纤细的双腿皮肤很白净且细腻。

女人因生气涨红的小脸在男人眼里,那般的可爱。忍住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的看着女人,他很想知道女人在昨晚又一次被他吃干抹净会拿他怎么办。

女人看着男人,一直就那么看着,男人琢磨着她会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又对我做出那样的事?”

“什么事?”叶晨风公式化的回答。

“就是昨天晚上……”接下去的话俊颜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张小脸憋闷的通红。

叶晨风好笑的看着这个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指责他行为的女人。说:“昨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我是准备送你回房的,谁曾想进房间你就脱我的衣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趴在了我身上,你让我怎么办,我是一个大男人。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事后你想要求我什么?嗯?”

俊颜身子僵硬的愣在那里,没有想到男人竟然这样说,当下羞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本以为是他招惹的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勾引人家的吗?这个想法在俊颜的心里深深的扎了根。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啊!上一次如果是意外,那这一次呢!自己怎么就这么……俊颜实在是没有办法对自己加以评论。怎么遇到了这个恶魔男人后,自己的生活整个发生了变化,且**事件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叶晨风看着立在办公桌前不知所措的俊颜,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单纯的让人意外。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他说是她主动勾引他的,她就真的相信。这小女人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这点可不好,现在的社会这么杂乱,哪天他要不在,她不得被社会给吃了?他这样想着,殊不知吃掉人家俊颜的可是他诶,逗弄俊颜的也是他,哎…俊颜也真够可怜的,身边这么一个邪魅的男人整日对她虎视眈眈。

俊颜好像鼓足了勇气般的,说道:“这次…这次就算是意外,以后咱们之间不能再这样了?”

“哪样?”叶晨风厚着脸皮的问。

“就是不能再有这样的关系。”

“哪样的关系啊,我怎么都听不明白你说的话,习助理,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不清不楚?”

“你……你你真够赖皮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再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助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我宁可不做这份工作。”

叶晨风见俊颜真的是生气了,便一本正色道:“习小姐,昨天晚上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我这么英明神武,帅气的标杆人物,被你给吃了,你就那么着急的来跟我撇清关系,难道你就没想过你该付起责任吗?”

“负责任?”“嗯,对的,负责任。”

俊颜心想,负责任一般不都是男人对女人的吗?什么时候演变成女人也要对男人负责呢?这个男人还真是敢说啊,竟然让自己对他负责任,貌似损失最大的是自己吧。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夜初吻通通被他掠夺,现在还要她对他负责?

俊颜一只手插腰,一只手颤抖的指着男人,“你要我如何负责,难道我要娶了你吗?”

男人见女人这样说,当下兴奋。“嗯,这个可以考虑,不过我要嫁妆,像我这么英姿飒爽的男人,有能力,又多金,要嫁也得嫁的舒服才行。”显然,男人所说的舒服,嗯,大家心里知道就好,就不再往下说了。

叶晨风挑眉,那意思好像在问,这个提议怎么样?

俊颜着实没有想到,此男人会这样无赖。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随便你吧,我娶不起你。

“既然娶不起换我娶你也行啊,就当我委屈点好了!”

俊颜的口才和男人实在没法比,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反驳。

电话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男人听着电话里的声音眉头赫然收紧,吩咐了声,“我马上就到。”挂断电话。

抬头看了眼俊颜,“先出去工作吧!我有事出去,晚上请你吃饭。”俊颜想拒绝的话刚要出口,男人已然先她一步离开办公室。硕大的办公室只剩俊颜,男人刚刚深沉的吩咐,紧锁的眉头,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匆忙?

俊颜没有关心男人如何调侃他,也不去计较男人对她一次又一次的不轨行为。她不知道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着急他的心情让她有些不想接受。

工作一天,俊颜一直心不在焉,走的如此匆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俊颜忽略了自己对他的关心,想着,还说请自己吃饭。都下班了也不见人,看了眼关着门的办公室,拾了下东西,与同事一起下班。

路过泡芙店,买了两块泡芙。当是晚上充饥的甜点了。

一个人住,很多时候俊颜都是买东西吃,很少做饭。看着手中的两块泡芙,十块钱两块。撇撇嘴,真贵,爱吃又能怎么办。甜食主义者,最大的损失莫过于没有甜食吃。

回到家开着电视机,窝在床上看关于设计的书籍。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俊颜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都八点半了,伸了个懒腰,捶着由于发酸的后背。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并没有未接电话。还以为会有电话打来呢。正要放回手机,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手微微抖了下,有点小激动的打开,“我今天有事,不能和你吃饭了,你早点休息,不用回信息了,宝贝。”

第458章 鼓足了勇气

俊颜攥着手机看了几遍信息,失落的情绪让俊颜有一种想播过去电话问问究竟发生什么事的冲动,白天形色那么匆忙。转而想到自己和他的关系,又生生的打断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和他的关系,好像不应该问那么多,俊颜识时务的想。

男人在发完短信息后,想了想,按下关机键。当俊颜鼓足了勇气,拨过去电话,那边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俊颜愣愣的看着转而用英文复述,电话里的声音,失落的按下红色键。

叶晨风关机后,嘴边微笑收拢。怒视站在身前的男子,男子二十,是风堂工会的一级特工,也是叶晨风的最得力的助手。

那一年,叶晨风因打碎了老头子的古董花瓶,一气之下将他逐出家门,不曾想遇到流氓,为了躲避流氓的追赶,跑进一条漆黑的巷子,巷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他恐惧的向前跑着,直到后面追赶的声音渐渐消失,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就在他想停下的前一秒,被脚下一软物绊倒。

本就受惊的叶晨风瞬间爆发,顾不得摔跤后身体的疼痛,从地上爬起就要继续跑,这时,脚腕处被缠住。他使劲的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一只脚用力的踩在拉住自己脚踝的物体上。

“哎呦,疼。”稚嫩的童音,有点委屈的响起。

叶晨风的意识同声音的响起被拉回,冷眼的看着还捧着他脚踝的小屁娃娃,“松开。”冰冷的声音让人想不到会是一个孩子的。

地上的男孩揉着被踩疼的手,“是你踩的我,我不指望你能道歉,但请你别用那么冰冷的声音讲话。”男孩认真的自诉想法,却着实有委屈的情愫外漏。

后来,不管叶晨风走到哪里,身后总有一个小他快一头的小娃娃,如影随形的跟着,一开始叶晨风不理会他,直到有一天,男孩去包子铺偷回两个包子。

一个送到他手里的时候,叶晨风的表情微微动容,犹豫片刻,刚要把手中的包子放到嘴边。

巷子口处,一个中年胖妇人,胸前系着红色围裙,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脚踩一双塑料凉鞋,一边掐着腰,另外有树枝的手怒指叶晨风的方向。

“小兔崽子,竟然偷老娘的包子,有娘养没娘教的野孩子,赶紧给我过来。”

一边嚷嚷着,一遍气喘吁吁的向着他们的方向一拐一拐的走来。

男孩见胖婆娘过来,忙拉起地上的叶晨风就跑,叶晨风几次差点摔跟头。

摆脱了妇人,叶晨风被男孩带到一处破旧的民居平房,房屋因常年没有人打理的缘故,院落里长满杂草,房顶一颗类似芦苇的植物如同国旗一般的立在那里。

叶晨风打量着破旧的不值一提的房子,寻了一个角落席地而坐。男孩见状,也随着叶晨风坐在那里。叶晨风将手中有点脏的包子递到男孩面前,男孩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叶晨风,“为什么不吃,你不饿吗?”男孩弱弱的问。

叶晨风有点疲倦的低着头,看都不看男孩子,“我不吃偷来的东西。”男孩委屈的看着叶晨风,眼泪就那么吧嗒吧嗒的落在已经失去温度的包子上。

叶晨风疑惑,半天都没有听到男孩讲话了。抬起头,眼前一幕让叶晨风至今想起,仍觉得那时候真是够傻气的。

只见男孩鼻涕流到嘴边,有点恶心的说。略油亮的衣袖胡乱的擦拭着脸颊的眼泪,身体还一抽一抽的,好像多么委屈似的。

叶晨风哪里见过这个,从小妈妈就告诉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哭是懦弱的体现,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要做强大的人,就不该有懦弱的眼泪。他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所以,他从不哭。

可眼前男孩的眼泪触及到他心中的柔软,他有点见不得男孩那样的委屈。

“别哭了,难看死了。”男孩好似没听见似的,还在嘤嘤啜泣。“别哭了。”叶晨风大声道。

说罢叶晨风拿着手中的包子咬了一大口,男孩看了一眼叶晨风,低头露出一展狡黠的笑。

接着,用他那双小黑手擦了擦眼泪,用手拍了拍手中的包子,也吃了起来。

那以后,叶晨风就没再大声喝男孩说过话。

后来,叶晨风才知道,男孩的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而亡,肇事司机逃逸没有抓到,男孩的亲属没有一个愿意收养他。

警察没办法,只能将他送到孤儿院,孤儿院里的孩子自私,来了新人就如同占了他们的领地,本来环境就差,能少分给别的孩子一分,自己就多得一分。所以,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情以大欺小,尤其新进去的孩子更是容易被欺负。

院长和孤儿院的护工,虽然负责任,但是那么多的孩子,他们还是会有疏漏的地方。

孤儿院的护工阿姨,有些对孤儿院的孩子并不好。男孩就是因为有几次被欺负的哭,护工不分青红皂白的掐他大腿根,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从孤儿院里偷跑出来,直到遇到叶晨风之前一直自己照顾自己,从孤儿院出来的半个月一直靠捡拾垃圾堆里的食物和偷包子解决温饱。

而刚刚那个胖妇人,也是因为男孩不是第一次去偷包子,所以才会追他们跑那么久。

这个儿时的男孩就是如今的,叶晨风的忠实下属,逸燕天。

童年的记忆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两个人的心里。

叶晨风很多年没有和逸燕天说过这么重的话,今天,他实在是因为太生气。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小女人,终于有了消息,却因为逸燕天关系,又失去她的消息,他怎能不生气。

如今的逸燕天已不似儿时那般的开朗,如今他话很少,一般对别人都是直接下命令,只有和叶晨风在一起他才会多说话,且很注意语气。

“我会找到她的。”好像宣誓一样的铸锭,逸燕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再没有声音。

叶晨风见他这样,也没有再难为他。只是颇为感慨,“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做这行,让你变得都不像你了。”

当初叶晨风被母亲找到后又被带回叶家,他带着比自己矮将近一个头的小他四岁的逸燕天出现,家人却不容。

无论他如何求老爷子,老爷子也不松口,还口出恶言,“再想留他,我就让你明天的早餐,吃他的肉。”

接着又嘟哝着,“像你爸爸一样,不听话的种,早知道,小时候就该掐死你。”对于童年的叶晨风,这句话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自己的亲爷爷想杀死自己。叶晨风这样想,直到他长大成人,都没有忘记这段经历。

没办法,当初当家的是老爷子,妈妈又是一柔弱女子,对于老爷子的决定不敢反驳。

只能送逸燕天离开叶家,可送到哪里又成了一个问题。后来,叶晨风的妈妈童花顺实在不舍得让儿子伤心难过,就找到娘家的哥哥童义廉帮忙照顾逸燕天。

又告诉叶晨风,只有这样,以后才有机会见逸燕天,叶晨风再不舍,也只能不甘心的同意。他总不能真的吃逸燕天的肉,老头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他不敢挑战老头子的权威。

流露出很不舍得的目光。

“晨风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亲人,我也只有你了,我不准许任何人伤害你。”

那一年逸燕天7岁,叶晨风11岁,他们相识3年。

逸燕天那时候连问叶晨风的意见都没有,自己就决定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

而叶晨风问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只是说以后要做一个保护他的人。都没有给叶晨风反驳他决定的机会。

在逸燕天走后的几年里,他时常会问童义廉逸燕天的消息,每次童义廉都告诉他,他很快就会回来。他以后会变得很强大,然而,那时的叶晨风显然没有明白所谓强大背后的含义。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也许很多东西都会不一样。

叶晨风幼年在老爷子的责任照顾下长大成人,童义廉教他功夫,让他防身,当然和逸燕天的那种魔鬼集训不一样,叶晨风学的武术防身肯定没问题,要说去杀人,估计肯定会被欺的惨兮兮。

老爷子培养他经商,让他有一个看破商界百态的聪明头脑。22岁美国哈佛景观设计专业毕业,同年一同拿下了商业管理专业的硕士文凭。

也就在那时,认识了损友李意鑫。

等他毕业归国以后,才算是真正意义的见到了逸燕天,而这时的逸燕天已然是眼前这样沉默少言的人,谁又能想到曾经的童年那么阳光洒脱过。

面无表情的逸燕天见到叶晨风,“哥。”然后用一个拥抱的肢体动作全权概括了他的想念。

虽然他没有表述他有多么想念叶晨风,但是叶晨风还是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情愫,叫激动。

再后来,舅舅出去东欧谈石油买断合作被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接手风堂工会,才知道逸燕天被舅舅培养成了杀手。

童义廉没有结过婚,只是听说他爱过一个女子,因爱成伤,对女人恨之入骨。他有一个妹妹,且是唯一的亲人,从小他看着叶晨风长大,早已把叶晨风当成自己的孩子。也在那时,下定决定,在叶晨风长大后,把风堂工会交给他。

所以,那时候他知道逸燕天对叶晨风的感情很深厚,又恰好逸燕天的底子好,就把他培养成了特工,也是为了叶晨风培养一个忠心的干将。

当年舅舅替他未来做铺垫,且为他培养了一批忠于他的特工和情报人员,他是知道的,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舅舅会把他最看中的逸燕天也带入到风堂工会的队伍里。

而那时的童义廉则想,为未来做规划谋略才是正确选择。恰巧逸燕天又把叶晨风看的那么重,以后绝对不会背叛叶晨风。

姜还是老的辣啊,可见童义廉多么有远见。

逸燕天杀人从不留活口,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从一个卖萌少年,变成一个顶级的杀手,在美洲,凡是有幸见到逸燕天的人都死了。

但还是有一个谣言外传,生不见人,死别离。如遇燕天,请守门。生性嗜血,无明暗,又见朝阳,枕边人。

逸燕天的冷面也只是针对风堂工会和情报组织的人,对待叶晨风虽不见过去的热情,但可以让人感觉到,他对叶晨风的感情,不浅。

叶晨风接受风堂工会后,就直接将逸燕天提为副会主,他不在的时候,工会的事宜交由逸燕天负责。

这也就是为什么叶晨风小盆有,有那么多时间在公司和调戏俊颜的根本原因。

叶晨风回顾着这么多年前的事情,拍了拍逸燕天的肩膀。道歉的话他说不出口。逸燕天也不会因为叶晨风的急躁而生气。这就是感情深厚的默契。

找到心目中的那个小女人,并不容易。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只是刚有她的消息,就突然又断了,他怎么能不急。白天守了一天的机房,查了月城的每条主干道,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明明一名情报人员刚得到消息。

一名女子入住斯奇酒店。监控里的侧面是他想找的小女人无疑,可他们去的时候,哪还有什么那名女子。

离开风堂工会,叶晨风开着他那辆布加迪威龙行驶在夜色风逸的街道上,路边霓虹初上,街边情侣之间拉着手搭着肩的咬耳朵,互诉情怀。

骤然,想到了那个小女人。调转车头,向习俊颜的民居而去。

到楼下,他没有给习俊颜打电话,而是直接按手机上上次记录的住址直接上楼,楼道里,上楼的台阶水泥有缺失的部分,叶晨风险些摔倒,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走到5层。

嘴角适时的调整了下微笑,按响了俊颜家的门铃,铃铃铃……

俊颜睡觉有点沉,并没有听见门铃的声音。

门外的男人不死心的一直按着门铃,半天也没有反应。咚咚咚,男人改敲的。这时,门对面的人家开了门,“你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瞎敲什么啊!知不知道扰民呢?”

叶晨风本不想理身后炸毛的男人,还要继续敲,后面的男人已经穿着拖鞋出来,站在叶晨风身后用手点了下叶晨风的后背。因为练过武术的缘故,叶晨风一个反手,身子微往前倾,握住男子的手拧了一圈,顿时,男人凄惨的声音响彻整个楼道。

叶晨风面无表情的看了男人一眼,“滚。”

男人拖着受伤的手,“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说罢转身往回走,家里放着什么武器可以对付人似的。

叶晨风本不想惹麻烦的,可男人嚣张的气焰惹恼了他。

所以,在男人转过去正准备拉自己家门的时候,叶晨风在背后咣当踢了男人屁股一下,男人因生气过度没有站稳,身体就那么成壁虎状的趴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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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小秘密

其实,这一下叶晨风并没有多用力,他就是想让男人闭嘴。可在男人那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一下让他流了鼻血,一只被扭过的手更疼了。

男人这下气焰是彻底没了,看都不敢看身后的叶晨风,手忙脚乱的开着门进屋。不一会,就听见男子妻子着急的声音,还说着报警抓他之类的。叶晨风在门外毫不在意的淡淡一笑。

回过神,继续敲着俊颜的门。

两分钟过去……叶晨风想,不在吗?

这么晚能到哪里去。想着拿出兜里的万能钥匙插入到俊颜的家门,进门屋子里土黄色的灯光微微亮着。

家里陈设都比较旧,却看不出多脏,地板是那种老式的15x15的小块板砖铺设的,虽然够老的,却被擦的亮的反光。

叶晨风脱下鞋子,见门口的脚踩垫上只放着一双俊颜的鞋,旁边也没有其他的拖鞋可以换,叶晨风蹑手蹑脚的向屋子内走去。

一个小小的客厅没有沙发,只有一张餐桌,上面放着一只向日葵假花。从叶晨风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向日葵冲着他微笑。

再往里,他看到卧室床上的小女人呈大字的趴在床上。从叶晨风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女人睡裙下的短裤是白色的。

一双修长的如玉双腿,头发零散的扑撒在脸上。看不清容颜,但姣诱人的身材却让叶晨风眼冒火光。

他一步一步的向小女人走去,怕吵醒小女人。所以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出了什么动静来。

女人发出细微的呼吸声,呼气吸气间,身体略有起伏。

男人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每次见到这个小女人,他都会不受控制的想要她。

轻轻的脱下西装,外裤,躺在了女人身侧。拨开女人挡在脸前面的头发,看着女人如婴儿般的睡颜,心中的满足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看着看着,叶晨风上眼皮和上眼皮明显有打架的痕迹。

好像没看够般,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手搭在了女人的腰际。搂着熟睡的女人他觉得无比安心。

凌晨四点,俊颜睁开眼睛。

迷蒙间,感觉身上有点重重的,好像压了秤砣般。挪了挪身子,赫然,一侧头,看见了在自己脸对面的男人的俊颜,一阵恍惚后。

俊颜没有起身,而是有点贪恋的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男人,他是怎么进来的呢,这应该不是做梦吧。

想着,俊颜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觉到疼痛,皱眉,真的不是做梦,那他如何进来的?

俊颜陷入思考,没能注意到已悠悠转醒看着他的男人。男人一双厚重的双眼皮睁开,眉宇间流露出浓重的感情气息。见看着他胸膛的小女人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他不想打断她。

看着小女人撅着小嘴,脸颊绯红,离他的前胸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呼吸间让叶晨风一阵心猿意马。

胸口痒痒的,而俊颜仍在纠结叶晨风如何进到家里来的。男人实在受不了,轻咳……

试图缓解胸口的痒的感觉,俊颜的意识被拉回,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对着叶晨风的。

“你怎么进来,”俊颜问出心中所想。

“你忘记关门了,真不小心。”

“俊颜挠了挠头,我忘记锁门了吗?”

疑惑过后,问叶晨风,“你进来的时候我家里有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叶晨风有点跟不上女人的思路,什么意思呢?叶晨风琢磨,“我进来的时候挺整齐的,虽然房子旧了点,不过被打理的还算干净。”

女人抬头看着在自己头上的男人,仔细又仔细的看着,好像要把人看穿。男人的睫毛很长,一双剑眉微挑,大眼睛如一滩泉水般清澈,双眼皮,高鼻梁,薄薄的嘴唇微张,细腻的如同女人的皮肤。让人心生羡慕的想,这不会是女人化妆成的假男人吧。

五官端正,如果不是每个部位都比女人的要大一号,绝对的女人没有错。

叶晨风被女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你经常会盯着一个男人这样看吗?”男人剑眉微动,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一个倾斜的角度,好像全世界对他来说都不屑一顾。

俊颜不好意思的别开眼,身体挪动,想离开叶晨风的身边。

叶晨风哪准,把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想你了。”男人动情的说。

叶晨风细心的亲吻着,一只手放到女人平坦的小腹,再往下试图拉下女人的底裤,这时,手却被令外一只小手覆盖。

叶晨风抬眸看着小女人,明明动情,为什么阻止自己碰她?

女人有点难为情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起身,扭捏的扶好裙摆,一溜烟的跑出卧室。到门口,转身,“对不起,我身体赶上女人月经周期。”

哈哈哈。。。哈哈。。男人的爽朗的笑声在女人出去卧室后心满意足的响起。

叶晨风看着小女人的背影,下床跟着俊颜。俊颜进厨房做早点,叶晨风穿着底裤,上身没有穿衣服,上身精壮,六块腹肌映入到女人的眼里,让她有点留恋,窄腰、翘臀、修长的双腿,让男人看起来完美至极。

肤如凝脂的皮肤没有一点女人气,再搭配那张帅的没话说得脸,男子气概尽现,一丁点女人的感觉都没有。

俊颜有些不好意思的被男人这样一直看着,“你……你那个先去餐桌那坐着等会,这地方这么冷,别着凉了。”

男人心想,大夏天的会冷吗?不会啊,不热就已经很知足了,怎么会冷。看着俊颜忙碌的侧面,脸颊直到耳朵根处都红了。他才所恍然觉悟的去客厅。

男人不再看着她,俊颜也就不紧张了,速度的做好了早点。之前买的菜都放在冰箱里,早晨煮了薏米粥,芹菜和花生米拌了一小盘凉菜,又做了一个凉拌藕片。如果是平时,俊颜都是做一个小菜,量也不会太多,而今,家里多了叶晨风,她才做了两个菜。

乘一碗薏米粥给叶晨风,“烫,慢点喝。”

男人抬头,看着嘱咐他的小女人。从刚刚他就一直注意这俊颜,他第一次在女人家里过夜,也是第一次吃别的女人做的早点,让种感觉和保姆做的感觉很不一样。

和俊颜在一起,竟然会让人产生一种家的感觉。家吗?叶晨风心想,如果这是一个小家,貌似也会不错吧,有她的家会很幸福吧。微微扬起的嘴角,表现出他的心里波动。

看着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叶晨风,“你在干吗?思春吗?”叶晨风回神,“你知道什么叫思春?难不成你能解决我的问题?”说完冲着俊颜微微挑眉,那意思,你能解决吗?生理周期的女人。

俊颜被男人一问,顿时不好意思起来。“那个…嗯…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是第一次说。”说完脸颊变得更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低头吃了一勺粥。

男人见女人粉嘟嘟的脸颊,顿时心满意足。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粥,偶尔的会夹点小菜吃上几口。直到吃完两个人再没有说话,俊颜收拾着餐桌,看着还在光着身子的男人,示意他赶紧穿上自己的衣服,她可不想再这么看着他的。

要知道,她刚刚可是一直尽可能的让自己不看他。可还是不受控制的偷偷的看了几眼,见到美好的事物多看几眼很正常。人们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她也一样喜欢啊,俊颜这样告诉自己。

男人没有说话,倒也听话的穿上衣服又出来。看着一身皱巴巴的衣服,不太满意的微皱剑眉。

俊颜并没有觉得男人衣着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穿上衣服的他,变得更是神采奕奕。叶晨风感觉到俊颜欣赏的目光,倒也不再纠结衣服的问题。

两个人从四点开始折腾,看着时间已经7点了。“我们一会一起去公司吧!”俊颜犹豫着,点头算是答应男人的提议。

两人到公司,叶晨风好像不认识俊颜一样的向前走着,俊颜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样的距离好像两个人永远都不在一个天秤上。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俊颜把包放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秘书文静将一大摞的文件夹放到俊颜的面前。

“俊颜,今天你负责帮忙审核这些与外包单位签订的合同以及委托书。”

“虽然你是助理,但是这部分的工作助理和秘书没区别,都有权参与。”

俊颜看着文静自顾自的给她安排工作,她想,哎,助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总裁有那么一娴颜文静的秘书。

翻看着文件,很多内容都是以前废弃的合约,且只有一小部分才是能用的上的。俊颜认真的翻看着,生怕出现纰漏。

公司的文件一直分类很明确,怎么会如此杂乱的堆在一起,且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轮到她来整理?俊颜虽然明白这是文静的故意难为,却不道破。而是认认真真的对照着每一细则。

文静看着俊颜没有一点浮躁,那么沉稳的坐在那里对照着她故意混淆在一起的文件。文静脸上的表情不算好,端着一杯咖啡进入到叶晨风的办公司。

文静把咖啡放到叶晨风面前,不说话,一直站着。

叶晨风抬眸,“还有事?”

文静看着叶晨风,试图从叶晨风眼里看见一点对她的喜欢,可是,什么都没有。很平静,平静的无波澜。

不禁失落的摇摇头,“没有,我出去了。”

叶晨风并没多想,低头继续审批自己的文件。

直到中午,叶晨风看了看手表,都十二点了。拿起电话给女人发了个信息,一起吃饭。女人看着短信,犹豫着,早晨面无表情,现在又要和自己一起吃饭,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因为心里还为早晨的待遇有点不太开心,索性就任由自己任性的没有回信息。

叶晨风看着发出信息后的手机,几分钟都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回信息,打字再慢,一个好字也不需要这么久吧。

当俊颜还在埋头审批文件的时候,办公桌上方男人手拿电话,一手扶在她办公桌上方挡板上。女人竟认真的就是没看见,男人认真的打量着女人,头发随便的挽起,前面一绺碎发落下。很有居家小女人的味道,认真的审批着文件。时不时的撅嘴,皱眉,每一个表情都被男人看在眼里。

文静不知什么时候吃饭回来办公室,看见叶晨风在俊颜的办公桌上方用那么痴迷的眼光,看着俊颜。

文静很不开心,她就知道,叶晨风对俊颜的态度不一样,如果之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可以确定,那痴迷的眼神绝对不是上司对下属该有的。文静吃味的想。

若无其事的走到俊颜的坐位旁,“总裁,怎么还没去吃饭?早晨您说今天不用定餐给您,我也就没定。现在要定吗?”

“不用了,我一会带着习助理出去见客户。”

见客户也不至于带着助理吧,怎么着带秘书比助理更合适,尤其是谈工作上的事情。文静这样想,表面却恭敬有礼的笑着。“嗯,好的。”

“哎呀,俊颜,你还在审批文件啊,快给我吧。”说着将俊颜桌子上的一半审批好的文件抱走,俊颜刚要说那个是做好的。文静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去和总裁见客户吧,这些工作下午我帮你做。

俊颜从文静过来和叶晨风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注意他们。俊颜终于明白了,为何文静会如此针对他,原来,是因为眼前的男人。

心中有点委屈,却无处去诉说。她总不能和叶晨风说,文静故意刁难她,把可用文件和废弃文件混淆在一起让她审阅?再说,她说了叶晨风会信吗?索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工作又累不死人,文静想难为她,只要不过分,她是不会和她计较的。

起身看了一眼两人,抓起包包。“总裁,我可以了。”

叶晨风心想,文静还真不错,回来的不仅及时,还识趣的把俊颜的工作分担过去,让俊颜没有后顾之忧的跟着他出去。以前没发现,现在觉得这秘书还真是上道啊。

叶晨风和俊颜一同出去,身后的一道锐利的目光,俊颜觉得背脊发凉。回头,正好对上文静的目光,文静转而冲她微微一笑,还挥着手与她道别。而刚刚的目光好像不是她射过来的一样。俊颜迷茫,自己并没有看错啊。

叶晨风和俊颜坐着领导专用电梯直接下到地下车库。

俊颜站在一边,看着叶晨风开门上车,她才转到另一边上车。

这回她是知道这车门到底是怎么开的了,不过,这是她的小秘密,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叶晨风,她会这样糗,连车门怎么开都不知道。

一家古香古色的餐馆,外面亭台楼阁,往里走,迎宾穿着阿哥格格服装迎接他们的到来。一个类似于管家的伯伯级人物出现,“欢迎公子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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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我一定病了

俊颜没有忍住,手捂着嘴,扑哧…笑出了声。她实在是觉得这称呼太过怪异,明明是新时代的人,还按照古代人的称呼叫人。

管家伯伯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清秀可人的小女人,给人眼前一亮。温婉、干练、漂亮,是管家对俊颜的感官评价。

管家刚想对俊颜说些什么,叶晨风给管家使了一眼色。

管家会意,忙说:“少爷里边走吧。”

“今天想吃点什么?”管家跟在俊颜和叶晨风的后面问。

“你想吃什么?”叶晨风问俊颜的意见。

“随便吧。”俊颜无所谓的说。

“世界上很多品类的食物,我还真就没听说有叫随便这道菜的。”

“我也不知道吃什么,既然是你带我来的,你肯定是知道这里面都有些什么,这又没有菜单,我怎么知道点什么?”俊颜如抛绣球般又把问题抛给了叶晨风。

“那你不妨点点你想吃的,平常又吃不到的。这里面只要你想吃,就绝对会有。”

俊颜从来对吃的就没有特别要求,见叶晨风那么夸大其词的说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她恶作剧说:“我想吃满汉全席万寿宴。”

说完挑眉,本是想让叶晨风出糗的。可眼前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挑,豪不在意的对着管家伯伯吩咐,“按她说的做。”

转头“还有其它想吃的吗?”俊颜顿时尴尬不已,满汉全席啊。她只是说说而已,这男人怎么就当真了呢!抹汗……

这又问她想不想吃别的,可让她如何回答啊!话都说出来了,总不能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吧。旁边站那么多人,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就这样吧,俊颜弱弱的说。”

说完挑眉,本是想让叶晨风出糗的。可眼前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挑,豪不在意的对着管家伯伯吩咐,“按她说的做。”

转头“还有其它想吃的吗?”俊颜顿时尴尬不已,满汉全席啊。她只是说说而已,这男人怎么就当真了呢!抹汗……

这又问她想不想吃别的,可让她如何回答啊!话都说出来了,总不能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吧。旁边站那么多人,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就这样吧,俊颜弱弱的说。”

俊颜心想,满汉全席她只是在书上了解过一些。

万寿宴:万寿宴是清朝帝王的寿诞宴,也是内廷的大宴之一。后妃王公,文武百官,无不以进寿献寿礼为荣。其间名食美馔不可胜数。如遇大寿,则庆典更为隆重盛大,系派专人专司。衣物首饰,装潢陈设,乐舞宴饮一应俱全。

光绪二十年十月初十日慈禧六十大寿,于光绪十八年就颁布上谕,寿日前月余,筵宴即已开始。

仅事前江西烧造的绘有万寿无疆字样和吉祥喜庆图案的各种釉彩碗、碟、盘等瓷器,就达二万九千一百七十余件。

整个庆典耗费白银近一千万两,在中国历史上是空前的。

很快,穿着阿哥服装的侍者带领着二十几个格格服饰的女孩子出现,她们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托盘,托盘上面都盖有一金色盖子。

身在古香古色的环境中吃饭,俊颜有些不太适应。所有人都身着古装,只有她和他两个人穿着现代服装,显然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怪异感。

管家报上菜名,俊颜才收回心神。

“乾果四品、蜜饯四品、饽饽四品、酱菜四品、攒盒一品、前菜四品、饽饽二品、御菜四品、烧烤二品、膳粥一品、水果一品……”听着管家的介绍,俊颜的耳朵已经不想再听了,看着桌子上的一道道美食,很勾人食欲的说。

俊颜的肚子不合时宜咕噜咕噜的响起,还好管家在介绍菜系,声音压下了她肚子的咕噜声,否则真是要丢人咯……

叶晨风一直注意着小女人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至少知道菜系上全了以后再动筷子。

一张目测两米宽四米长的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事物,如果不是左手侧男人穿着一身现代服装,她真的会以为自己身在古代。

每吃一样菜都是侍者用公用筷子给夹的,俊颜很不习惯,她还是习惯了自己夹菜吃。叶晨风上身一蓝色衬衫,外面配黑色马甲,完全的少爷风格,他怡然自得的享受着被伺候。

完全没有俊颜的紧张与新奇。

俊颜在学校修过礼仪课程,餐桌的基本礼仪还是懂的。她表现的很正常,淡定的让人一点也看不出她的紧张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拿着筷子的手心已经出汗。

餐后,“吃饱了吗?要不要参观?”

“嗯,还能参观吗?”俊颜疑惑。

“当然了,只要想做,就完全可以。”说罢拉起俊颜刚洗净的手,参观着这个仅有一张餐桌的餐厅。

叶晨风给俊颜介绍说:“这里有上百年的历史,所有东西都价格不菲,原建筑只是每年都会进行检修维护。”

俊颜略惊讶,她以为这里是后期人工建成的,如果不是叶晨风介绍的话“总裁看来很了解这里啊?”

“在外面不要叫我总裁。”

“哦?那叫什么?”

“叫风或是晨风都可以。”

“额……知道了”

叶晨风见俊颜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应声,伸手摸了摸俊颜的头,就好像大家长对待孩子那般的怜爱。

“那个总裁,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上班了。”

叶晨风嘴角微翘,“叫晨风或者风我可以考虑现在回去,或者……你也可以叫亲爱的,或者最爱都可以。”

“哈,还是亲爱的或是最爱吧,这样比较亲切。”

俊颜深呼吸,挽着叶晨风的手臂,“哥哥吖,哥哥,我们回公司好不好啊?”冲着叶晨风眨了眨眼睛,万分喜感的装可爱,装嗲。俊颜自己都快受不了这个声音。她坚决的否认,这个声音绝对不是自己发出来,绝对不是。太恶心了,汗毛都竖起来了。

叶晨风挑眉,好似很满意俊颜的表现。

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三米外的管家低头笑了起来。他刚刚一直觉得这个小女人就如同养在花瓶里的花,空有一长相。现在一看,还是很有幽默感的,至少少爷会因为她而笑的开心。

在走之前叶晨风问俊颜“喜欢这里吗?”

俊颜没有多想,就以为叶晨风随便一问,当下说出心里的评价,“不错,古香古色的,这种地方现在已经很少了,很漂亮。”

“嗯,喜欢的话以后常来玩,这是我的家。”

“啊?你的家?”

“嘴边张那么大,想吃鸡蛋了?”

“不,不是,我是想不明白这里怎么也是你的家呢?”

“这里是我妈妈和舅舅的家,妈妈早些年生病去世,舅舅因意外现在不知所踪,所以,这里是我的家。”

俊颜明白的点点头,虽然很好奇叶晨风的舅舅为什么会意外不知所踪,但叶晨风没有说,她也不好问。

回到公司,文静见两个人一起回来,谈笑风生的,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高兴地事如此开心。文静匆匆忙忙的走到俊颜和叶晨风的面前。

“俊颜,上次与收购公司签订的合同不见了。”

俊颜迷茫了,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距离上次签好合同到现在时间也不算久,自己整理过程中也并没有问题啊,怎么会不见呢?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放下心中的想法,俊颜说:“是不是放在哪里找不到了?”

文静显然很着急,“文件一直在保险箱里,只有今天我拿出来给你,让你整理,之前没有人动过。”他故意说文件只给过俊颜。也就是说没有别人动过。

“可我也并没有看到过那份合同啊!”

“先好好找找,那份合同不能丢。”说罢,叶晨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留下还在为找不到合同发愁的两个女人。

“俊颜,你好好找找,合同绝对在你那里,要是找不到,咱们两个都得被辞退,我可赔不起那么大一笔钱。俊颜,你一定要找到啊。”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来。

“别哭了别哭了,我找找就是了。”说罢赶紧回座位翻找着文件。

文静在俊颜走回座位的瞬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俊颜翻遍了办公桌上剩下的文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份合同。又打开座位旁边的储物柜,里面也什么都没有,到底放到哪里呢?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文件的俊颜,显然对这件事不知如何是好。文静都哭了,她也不好在指责是文静把文件弄丢的。

俊颜坐在座位上思考,文件到底能到哪里去?文件如果按文静所说,只经过她们二人的手,那怎么可能莫名奇妙没有啊。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除非一种可能,文静想陷害她,可就弄丢文件的事情来讲,如果想陷害,那也是会把自己牵扯都里面去得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办公室门被打开。

“找到文件了吗?”收购公司那边要求见面就合同的条约进行改动。

文静梨花带泪的走到叶晨风面前,“总裁,俊颜没有找到,公司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以前俊颜没来,东西一直都没有任何问题的。”

她意有所指的话让叶晨风顿时眉头紧皱,“行了,我知道了。”

“习助理,跟我进办公室。”

“文件弄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中午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没记错的话,文静将文件给你的时候是早晨你上班吧?”“是,可那能说明什么问题?”

“能说明你有足够的时间把合同转移。”

俊颜不敢相信般的看着叶晨风,一张小脸失去了平时总是带有的微笑。眼睛直直的看着叶晨风,试图从叶晨风的眼里看到一点对她的信任。可她错了,叶晨风并没有让她得到她想要的。

“习助理,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文件找出来。否则,你就离开公司。”

“你觉得是我故意把合同拿走?”

叶晨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是我觉得你是故意的,是事实摆在眼前,只有你有最佳的作案时间。”

“你就那么不信任我?”“我信任你没用,除非你拿出证据不是你做的,或者把合同马上、立刻的给我找出来。不要以为和我上了床,就能随便做一些事情。”

叶晨风说到后面,话越来越重。

俊颜有些接受不了叶晨风的指责,说话略带鼻音的证明她的委屈,叶晨风完全的视而不见。

摆了摆手,示意俊颜出去找“尽快找,一会急着用。”

俊颜站在原地,一张小脸失去了笑容,一双大眼睛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被雾气迷蒙的双眼渐渐看不清男人的容颜。

她努力的控制着不让眼泪留下来。声音微颤,“不是我做的,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做的,那么你就报警吧。”

她觉得委屈的不是这个事情被冤枉,而是叶晨风对她的不信任让她心里接受不了。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辞退我,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方式,我会收拾东西走人。

但前提条件是,这件事我要一个公平,我不希望自己被诬陷。”

俊颜的话让叶晨风一阵恍惚,他感觉到了小女人对他的疏离,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让小女人失去了光芒。可他没的选择,只能如此。

俊颜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留下愣然看着她背影的男人。

电话响起,叶晨风顺手接起电话。“总裁刚刚看见的隐秘摄像头里的影像,拿文件的确实不是俊颜小姐。

“继续盯着,看看拿走文件的人还有什么动作,及时报告给我。”

俊颜最近瘦的厉害,自从上次发生丢失合同事件到现在,已经一星期了,一直没有见到叶晨风。每天上班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

文静也不理她,也不在提及那天合同的事情。

手机响起,说不清这感觉,不知不觉爱上你。不敢信,我自己开始慢慢陷入了爱里,好像是上天冥冥中注定。我该不会就这样下去,说不清是什么,一种浓浓的感觉。怕受伤,怕不知不觉的心碎。

俊颜没有直接接起电话,听着伤感的音乐,心里已经泪流满面,她不敢相信,自己爱上男人了吗?不,一定没有爱上。可心为什么就那般的难受呢?听着伤感的音乐,心乱了,情乱了,难道自己真的陷进去了吗?

电话又一次想起,“习俊颜,你干嘛不接电话?”敏晴大声的训斥。

“我没有听见嘛,你脾气不要那么火爆好不好!“敏晴,我好难过,可我找不到原因,我感觉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

“说什么呢你,有自己这么说自己的吗?”

“我觉得自己心里就是不舒服,可我找不到原因,我想我一定病了。”俊颜越说越委屈,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

“好了好了,好颜颜,晚上好好打扮一下,我请你去玩吧。好好放松放松,你刚工作,压力大,需要缓解一下。晚上我去你家接你。

第461章 喷嚏

“我还是不去了,我情绪不好,出去玩会扫你兴的。”

“习俊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猫?晚上一定要出来,就这么定了。”说罢挂断电话。不再给俊颜反驳的机会。

俊颜愣愣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想到叶晨风,俊颜无奈的摇摇头。

不想让自己总想起他,可他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就连晚上睡觉,他都会来自己的梦里座客。

算了,就当是出去放松放松吧。男人和女人上过床以后就会对女人失去耐心的,何况和叶晨风之间又不止一次的发生**关系。

想必那个男人让自己进公司只是一时兴起,而现在一定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寻个丢文件的问题驱赶自己离开公司。俊颜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觉得委屈。

下定了决心,不想让自己做一个让别人讨厌的人,她决定离开公司,和叶晨风之间再无瓜葛。苦笑,原来那一餐满汉全席是鸿门宴啊。他还真是大手笔啊,为了让自己离开,竟然请自己吃那么好。

想让自己离开,直接开除不就好了,何必又搞出丢文件这么一出戏。许是怕落人口实吧,毕竟直接开除没有犯错被开除效果好。俊颜面面俱到的想了几种可能性,最后却发现,自己竟然哪一种理由都不想接受。

夜晚,神秘又黑暗。一家爵士酒吧,三层的独栋小洋房里形形色色的人欢歌共舞。

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古典家具上,让人舒心且惬意。二层,俊颜看到了好久不曾见到的中辰文飞,还有几名不认识的男人。

中辰文飞见俊颜出现,眼前一亮。忙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给俊颜让座。

俊颜不好意思的坐下,“这位是我哥哥,”俊颜顺着中辰文飞的介绍看去,一个长相不算帅气,却很有男人味道的男人对她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这位是南奥集团的未来接班人,翟卓瑞。”俊颜微微点头,笑着和中辰文一与翟卓瑞打招呼。翟卓瑞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俊颜,从他看见她的时候开始,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敏晴笑着坐下,“翟卓瑞,下次去法国别忘记从时装周上帮我挑两件好看的衣服,回头找设计师给我设计。

“好啊!敏晴小姐的要求,我很愿意帮忙啊。”“不过以后我有求于你的时候,也希望敏晴能顾及情面多多帮忙哦。”

“你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个南奥集团想要什么,伸手即来,还用得着我帮忙?”

“那可说不准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然,我肯定不会三十年以后才找你帮忙,那时候说不定我在棺材里呢?翟卓瑞微笑的说道。

俊颜被翟卓瑞吸引,她觉得翟卓瑞的笑很漂亮,两面脸颊深深的酒窝笑起来甜甜的,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剪成当今最流行的,一身休闲装很随意的穿出了他的品味。

翟卓瑞注意到俊颜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俊颜小姐,怎么这样看我啊?”

顿感失态的俊颜,忙用手整理了下头发。“那个,我觉得奇怪呢?你和敏晴竟然认识?”

“是啊,怎么认识的啊!翟卓瑞想想还是说了实话,我和敏晴是高中同学啊。上学的时候她可是我的好哥们呢!”

“哦,这样啊!”为了不扫兴,俊颜尽所能的埋藏心里的伤感。一双水亮的大眼睛在探照灯的折射下,分外明亮。

他们都不曾注意,在三层的玻璃屏风后面,一个男人看着他们谈天说地,数不尽的开心。心中的不快好似要将人烧死。

才一个星期不见而已,就出来勾搭别的男人,看似出于污泥而不染,真不能看表面啊。叶晨风这样下定论。

看着俊颜笑的花枝招展的,他心里就越发的不痛快,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笑的这么开心。在他面前总是不苟言笑,好像永远都那么平静,在别的男人面前就能笑的那么开心。叶晨风心中不快越发膨胀。

“一张冰块脸能冻死人。”李意鑫笑着说。

“放心,冻不死你我,他想冻死的人是楼下那位。”

说完,言明曦搂着怀里的瑾琪儿一同看向楼下,指着楼下和瑾琪儿咬着耳朵,悄悄的告诉瑾琪儿,楼下那个是叶晨风看上的女人,只是叶晨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多么像怨妇。

听着言明曦的介绍,瑾琪儿似知非知的点着头,偷偷的看了眼叶晨风,一股同情,由心而生。

李意鑫挥手在叶晨风眼前晃了晃,叶晨风收回心神。“你不准备做点什么吗?”李意鑫意有所指的道。

叶晨风看了二人一眼,起身未留一片云彩的下楼。

二人相视一笑,拿起酒干杯。旁边的瑾琪儿道:“你们明明知道叶晨风爱上了楼下的那个女孩,为什么不点破?”

言明曦笑着抚摸瑾琪儿的头发,“亲爱的,有些事情点破了就不好玩了。有的时候,看别人痛苦的过程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看叶晨风的,多么不容易的机会啊,得好好珍惜才行。”瑾琪儿给他一白眼,很不赞同他们损友的作风。

楼下,俊颜和中辰文飞喝了酒。因为是和敏晴出来的,且今天都是熟悉的人,不会出问题,她才喝的。酒后,会让人变得胆子大。

平时不能说,酒后都可以说。因为不管说了什么,大家都会认为是在发酒疯。俊颜也想发酒疯,却被意志克制住了。

俊颜想去卫生间,公用卫生间离他们的座位很近,转个弯就到了。因为知道很近,敏晴想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也就没和俊颜一起去。

叶晨风见俊颜步履不稳的往卫生间走去,叶晨风尾随的跟着她。俊颜觉得解手后好像不那么难受了,但是头还是有些晕。在她出卫生间准备回座位的时候,艘然被一股力量拉扯,她受惊的想大叫,却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放大的俊颜离自己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她都有一个星期没见到这张脸了,每天只能在梦里见到,俊颜有点弄不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不知不觉的爱上了这个男人,既知结局不是自己想要的,又何必呢?

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男人怒视她。她慢慢的收回手,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对自己还是这么凶,连一抹微笑都不愿意给自己。

俊颜抬头看着自己想了一星期的男人“总裁,您也在?”

“你叫我什么?”

“总裁,我和朋友出来聚会,我先走了。”说完就要走。叶晨风拉住俊颜的手臂。

俊颜皱眉,“总裁,你拉疼我了。”叶晨风微微放开手上的力道,“你别走。”

这样算什么?一个星期不见人,无意中见到了又拉着自己不让自己走,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

“总裁,您总这么拉着一个下属不合适吧?文件丢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却拉着一个偷了资料的不干净的女人?”

叶晨风紧皱剑眉,心中隐含怒气,“不许说自己是不干净的女人。合同已经和收购公司那边重新签订了一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过去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那那天那么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以为和他上了床,就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她做了什么损害他利益的事情了吗?可笑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俊颜苦笑,甩开握着她手臂的那只手。“总裁,我已经决定辞职了,我不需要别人赶我走,要走也是我自己走。”

叶晨风一听她要走,情绪顿时发生巨变,“你哪也去不了,除了我的公司,哪家公司录用你,我就收购哪家公司。你最好想清楚了,要不要冒险让别家公司无辜受牵连。若是不信我的能力,你大可以试试看。”

俊颜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你无耻。”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敏晴看到俊颜从卫生间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便问她。

“没什么,可能酒精的作用,有点头晕。”俊颜不想让敏晴替她担心,她和叶晨风之间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的。所以她也就没必要和敏晴说。

俊颜拿起桌子上的酒又喝了起来。

“哎呀,那是翟卓瑞的酒。”敏晴着急道。

“没事的,再拿个杯子就好了。”

翟卓瑞笑着说。他感觉到了俊颜的情绪不太稳定,顾忌到旁边有人,且他们也是刚认识,他也不好上前关心。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就想亲近她,好像本能一样。

心里的一片温情沉静太久的缘故吗?翟卓瑞无奈的摇摇头,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对一个刚认识的女孩,竟然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他有点分不清这种感觉是什么。

俊颜不好意思的看着翟卓瑞,说了声“对不起。”

翟卓瑞一直挂着让人如沐浴春风的笑,没有一点怪罪俊颜的意思。

他的笑温暖了俊颜,让俊颜有瞬间的失神。好看的酒窝,笑起来弯弯的眼睛,人既帅气,又有礼貌。

“俊颜……俊颜……俊颜你怎么了?”敏晴叫了几声都不见俊颜理她,不免多叫了几声。

“嗯?我怎么了?”

敏晴无奈的敲了下俊颜的头,“颜,你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翟卓瑞啊?他脸上有花?”说罢还煞有真的见到花似的,凑近翟卓瑞的脸瞧看。

“我……有吗?”俊颜羞红了脸,自己真够花痴的,竟然一直看着人家。

“俊颜没事的,以后会经常碰面的。”中辰文飞在一遍说道,他心里虽然有点介意俊颜对翟卓瑞的目光那么出神。但他也不好表现出来。

中辰文一也同意中辰文飞的话,“是啊,俊颜,以后大家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翟卓瑞见俊颜确实是喝多了,心里有点心疼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初见的女孩有心疼的感觉,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多出来的异样感。

翟卓瑞道:“敏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该散了。”

中辰文一看表,“嗯,是差不多了,走吧!”

中辰文飞跟在俊颜的身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中辰文一也不例外。

“文飞,一会我们一起回家吧,我有话对你说。”

“哥,我送俊颜回去再回家,你先回去。“

中辰文一皱眉。翟卓瑞看出叶文一的不高兴,虽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不高兴,但面部表情的变化,他看在眼里。

“那个,要不我送俊颜回去吧?敏晴,你不介意我送俊颜回去吧?”翟卓瑞故意问敏晴,这个他初中的死党,他们之间的信任不言而喻。

敏晴敏晴眯着眼看翟卓瑞,是她太敏感吗?她感觉到了什么?翟卓瑞喜欢俊颜吗?

转而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我家俊颜这么多人都愿意送,那我就自己回家了啊,正好明天我早起和妈妈逛街!”

说罢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包,坐进的士。

中辰文飞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个,卓瑞慢点开车。俊颜上楼小心知道吗?”

“嗯,知道了,你们也小心。”目送着中辰文一的车离开。

翟卓锐扶着俊颜坐进他的那辆香槟色法拉利,细心的为俊颜系好安全带。

身后,一亮黑色宝马商务车。坐在后座的叶晨风吩咐司机。“跟着他们。”

他微微的抬手,靠近俊颜紧闭双眼的脸颊,就在快触及到的时候,俊颜一个转头,翟卓瑞忙收回手。

做了一个深呼吸,掩饰自己刚刚的紧张。

刚刚上车俊颜只说了一个地址就睡了过去,翟卓瑞按照俊颜说的地址把车开到了破旧楼宇里。

到了地方,却不知道俊颜家住那栋。

看着睡的正香的俊颜,翟卓瑞却不想把她叫醒。

一张水灵秀气的面容,在这个满空星光的夜里,深深的印在了翟卓瑞的脑海里。

翟卓瑞脱下外套,盖在了俊颜的身上,为了让俊颜睡的舒服些,他把座位放平,动作一气呵成。

这一切都被巷子转角站着的男人看在眼里,当然,他看到的是男人抚摸他女人的脸,然后凑近,亲了他女人,女人竟然没有反抗。这让他很生气。

他的宝马商务车进不来这窄小的巷子,无奈,他下车跟着男人来到女人家楼下。可车上的两个人却迟迟不下车。

车停了半天,男人女人都没有动作,他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看着车内的情况。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多么符合一个形象。

就像那些想找出丈夫出轨不忠,坚守岗位捉奸在床的妇人。

“啊……啊欠。”翟卓瑞在叶晨风想咔嚓他的时候,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

也因为这样,俊颜醒了过来。白眼仁因为酒精的作用微微发红。

翟卓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俊颜,“吵到你睡觉了。”

“是我因为酒精的作用睡着了,”说着,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拿起来还给翟卓瑞。

第462章 无从挑剔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回去了。”说完拉开车门准备下车。谁知道脚下一石头,不小心扭了脚。

“嗯哼。”俊颜倒吸了一口凉气。

翟卓瑞见俊颜闷哼,忙下车跑到俊颜这边。“怎么你?扭脚了?”

“嗯。”

“去医院吧,看大夫。”扶着上车。

“不用了不用了,脚扭了就是伤到软组织了,过几天就好了。”

“你确定没事吗?”翟卓瑞不放心的问。

俊颜轻轻的点点头,一米六五的她站在翟卓瑞面前矮了很多,瞧见俊颜好宝宝似的点头。翟卓瑞想好心的扶俊颜上楼。

“那个,翟卓瑞,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说着无声的轻推扶着她的翟卓瑞。

翟卓瑞也不好强行送俊颜,只能说:“那好,你自己慢点。”

“嗯,知道了。”说完摆手。一瘸一拐的往自家楼道走去。

翟卓瑞直到看不到俊颜才倒车离开。

而藏在暗处的男人,在翟卓瑞离开后,悄悄的现身于巷子里,望着楼上还未开启的灯,伟岸的身姿消失在巷子里,潇洒向着目标走去。

在车里睡了一会,酒也清醒了些,开门进房间,屋子里面房东已经在等。俊颜微微惊讶,房东半夜还在等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白天说吗?

“hi…您怎么这么晚过来,有事情找我吗?。”俊颜对于房东的深夜造访有一丝抵触。

“俊颜,我一直以为你这个小姑娘恬静,内敛。怎么就半夜往家里带男人呢?”

俊颜想,房东怎么知道呢?也不过就一天前的事情,消息传出去的也太快了吧!

“给你一天的时间找别的地方搬出去吧!这是你交的房租和押金,房租我收你半个月的,这剩下的返还给你。”

“阿姨,您半夜不回家睡觉,一直在这里等我就为了让我搬出去吗?就算让我搬出去,总该让我知道原因吧?”俊颜态度谦和。

“如果你往家里带的是正经的男朋友,我也就不干涉你。可你往家里带的人怎么能伤邻居呢?哎…。”

伤人?谁伤人?他伤了谁了?大大的问号在心里。

“你难道不知道你男朋友将对门岳家男人手腕打骨折了吗?人家本来要报警的,是我将事情压下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啊,那我问他。”拿出手机准备拨叶晨风的电话。

“别打了,事已至此,就算知道是谁打的又能怎么样,你还是搬出去吧。”房东没有给她一点解释的机会。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门口,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屋里两个人。房东微微惊讶,这男孩子气场很强,白腻的肤色堪比女人,却又不失霸气,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浩瀚的海洋有吞噬能力。

俊颜如同见到恶人般的看着进门的男人。

“你为什么伤人?”

质问的语气让男人蹩眉,他不喜欢被质问,若换成其他人,相信他早已让他付出代价。眼前的女人,他犹豫不舍掺半,别无他法。

“他讨厌,手断了再接上不就行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有让他死。”叶晨风毫不在意的语气惹恼两人。

“小伙子,这么说就不对了,平白无故伤人,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叶晨风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双黑眸看向房东,“可以让他报警啊?”……“当然,如果他不想见到明天太阳的情况下。”

“小伙子,说话不要如此狂妄,年纪轻轻的,怎么能不学无术?”

堂堂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竟然让人说成了不学无数。

叶晨风也不辩解,只是看向房东的眼神让人微微变色,让人不寒而竖,有一种人不说话,却会让人感觉到他的压迫感,让人心慌,让人害怕。显然,叶晨风就是这类人。

“俊颜,明天收拾东西搬出去吧。”

“阿姨,您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这件事啊!俊颜急急的辩解。

房东说完直接越过叶晨风出门,并不想听她的解释,与其说不想听她的解释,不如说是因为男人气场太可怕,尤其是看着她的时候,让他害怕。

“别追了,这个破地方不住也好,又不是什么好的房子。”叶晨风对着追房东到门口的俊颜道。

“这回你满意了?我没地方住了。”

“谁说你没地方住了,跟我走。”

“放开我,我不跟你走。”俊颜挣脱开男人的手。

男人看着撅嘴的女人,本生气的面部微微松动。

“走吧,正好我家还有一套公寓空着,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住。”叶晨风尽量让自己语气温和。

“我不去,这里是我家,我哪里也不去。”

“我是说你傻好呢?还是说你太过聪明?俊颜不太明白的看着男人。

“你以为房子是免费给你住?每个月800块的房租,念在你是我下属的份上,就不收你押金了。”

俊颜微微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明所以的看着。

叶晨风见女人还是无动于衷,“行吧,不去算了,正好有别人要租那套房子,我租给别人好了。”

说完转身走向门口,如果了解他,会发现男人的步子相比于平时走路慢了许多。

“等等…,那个,说好了,我每个月要交给你房租的,你不能以租房为借口再侵犯我。”

背对着俊颜的男人,嘴角微微翘起,他就知道她会答应的。

收敛了面部表情,转身对着女人,“走吧,今晚别住这里了。”

“那个,我今天晚上还是住在这里吧,我收拾好了东西明天再搬。”

男人挑眉,“嗯,也好,不过,你得想好了,对门的男人残废了,谁知道会不会有报复心理。一旦晚上过来找你,先奸后杀也不是没有可能哦。”

面对固执的小女人,男人试图瓦解她的倔强。

男人铸锭的看着女人,他心里清楚,眼前的小女人一定会答应的。

他觉得,他比她自己都了解她。

想到自己会被人奸杀,抖了抖肩膀,有点后怕的瑟缩。

“我看,我还是和你去出租屋吧。”

相比对门的邻居,俊颜还是选择相信叶晨风。

叶晨风得意的走在前面,后面女人一瘸一拐的紧跟着。

“怎么那么慢?”

男人已经下了半层,回头看着刚下了几截台阶的女人。

俊颜瘪眉,“脚扭伤了。”

说完接着挪动着受伤的脚又下了一截台阶。

叶晨风一步三个台阶的上楼,拦腰抱起女人登登登的下楼,一系列的动作,让在他怀里的女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换做平时,一定不会让男人这样抱着自己的。

自己的脚踝真的挺疼的,她不想逞强。

既然都已经被抱了,也就不再之乎者也了。

叶晨风将俊颜带到了自己住的公寓,他还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过。

俊颜对于新环境的奢华,显然有些不适应。平静了下心情。

“这房子,每个月800?

“怎么?不满意?”

“没有,就是觉得你是不是收的少了?”

这地段的房子她听敏晴说过,并不便宜。那时候还开玩笑,说自己以后也一定要在这样的地方买房子。所以她试探性的问。

“我不介意你多交点。”叶晨风挑眉道。

仔细看,可以看出他眼底竟是笑意,然而,俊颜因为男人的话,不好意思起来。不再说话,也没有看到男人的表情。

折腾了一夜,时间已是凌晨2点。

困意袭来,俊颜不禁打了个哈欠。

“那个,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

颜啊,这里就是人家的家好不好,你都已经入了狼窝,着了人家的道,怎么还不自知呢?哎…此段为凡尘自诉,大家可以自动掠过哈,亲亲诸位看文的童鞋,凡尘爱你们……hh……

“都这么晚了,你就不能留房主在这里住一晚吗?”

只见男人嘴巴微撅,眼神微微下垂,表情那叫一个委屈。好像俊颜不准他在这里住多么十恶不赦一样。

“那这样吧,你睡卧室,我睡客厅,明天早晨再说吧。”我们的俊颜心地善良的说。

“好吧!”

叶晨风一点都没觉得让俊颜睡客厅有什么不妥,人家可是娇滴滴的女孩子啊。

“房子有两个房间,如果你喜欢住客厅的话,预祝你好梦哦。”

男人在回到自己房间,门关上的前一分钟,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

俊颜在男人进到房间后,才仔细打量起房子的格局来。

160平的房子,黑白系色调,中西文化结合体,一盏水晶变色吊灯照射的屋子很梦幻。时而紫红,时而幽蓝,时而柠黄,时而炫绿。

俊颜注意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推门进去,土黄色系的壁纸,米白碎花的台灯,同款式的布艺沙发,床上的床品却是藕荷色,与房间的格调不太搭。

俊颜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很快,平稳规律的呼吸声响起。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微微的推开一个缝隙,叶晨风见俊颜睡着。

拿着药箱轻手轻脚的进入到俊颜房间,掀开被子的一角,看到已发肿的脚踝,细心的轻轻的揉捏着,将风堂工会特制扭伤筋骨的特效药涂在了患处,细心且专注。

床上的人儿由于太累的缘故,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沉睡深度堪比猪妞妞啊!

第二天,俊颜醒来后,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

“到了,都九点了。”

急急忙忙的起身,匆匆的穿过衣服准备洗漱。瞥见床头的纸条,“今天放你一天假,好好养伤。”

对哈,自己的脚受伤了。刚刚下床,着急上班都忘记了自己受伤了。试着扭了下脚踝,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公司,工程设计部总裁办公室。文静不安的站在办公桌前。

“总裁,那个上次的文件不是我弄丢的。”

“我有说是你弄丢的吗?”

“没,没有。”一片静寂。。。。。。

叶晨风一直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文静,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紧张,亦或是一些别的东西。然而,什么都没有,文静淡定自如,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见叶晨风一直看着自己,文静紧张的手心出汗,面上却平静无波澜。

“总裁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文静不安的看着叶晨风。

“我有让你出去吗?”

文静委屈的看着一桌之遥的男人,让人我见犹怜。

“以后做好该做的,不要让我知道你做一些有违背工作职责的事情。”

上次的事情,虽然不是文静做的,却和文静脱不了关系。

这个秘书跟着自己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扼守工作守则,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她喜欢叶晨风,他是知道的,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她对习俊颜的故意刁难,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的偷走文件。

文静自知理亏,她想,总裁一定是知道了她刁难俊颜,想必一定是俊颜在背后告状搞小动作,既然总裁现在没有追究这件事情,她也没必要向总裁坦白什么。以免节外生枝。

“总裁,我会好好工作的。”文静不无委屈的说。

叶晨风见文静乖巧的答应好好工作,也就没再刁难她,如果不是看在文静做自己秘书这么久的份上,相信,自己一定不会留这样的人。

“出去吧。”

文静如被赦免大罪般的快步向办公室门口走去,刚到门口。

“文秘书。”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文静脚步一止,被这一声文秘书吓得一个哆嗦,她是真的害怕,她怕叶晨风会开除她,如果真的被开出,以后就再也不能看见眼前这个男人了。

“下午,我有事出去,推掉所有的事情。”

文静松了口气,“好。”

“还有,习助理今天跟我请病假,不会过来了,她的工作你帮她处理一下。”

“啊?我处理她的工作?”文静脱口而出的问,说完就后悔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嗯?有问题?”

“没没没有。”

看出了文静的一丝不情愿,叶晨风也不点破。

“习助理,是我的助理。而不是公司所有人的,当然,也包括你在内。”

文静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心里想,总裁竟然维护自己,说自己是他的秘书,不是公司其他人得。这点让人心里很开心。

可接下来的话,文静心中的醋坛子顿时被打翻。

“习助理的职位,虽然和你做的工作都差不多,但是,她的职位要比你高半级,以后请你尊重她,辅助她完成公司分配的工作。”

文静张大了嘴巴,表示出她的惊讶!

她的表情并没有逃过叶晨风的眼睛,他承认,他是故意把助理职位高于秘书半级说出来的,虽然是事实没有错,但听在文静的耳朵里,味道可就不一样了。

文静人如其名,外表文静乖巧,但,内心波动掩饰的却很好。让你在她文静的外表小看不出她的心思。叶晨风也不例外。

“总裁,我记得了,以后我会和习助理相互帮助,我会认真配合她的工作的。”微笑着给了叶晨风一颗定心丸,滴水不漏的回答,让人无从挑剔。

第463章 故意

挡住了这些攻击后,下一刻,方恒的手掌就猛然一捞,直接把那火红色玉佩抓到了自己的手里!

喀拉!

一道爆炸声从方恒的手掌里传出,只见这玉佩竟开始剧烈的反抗起来,让方恒身上的火焰都隐隐有被吸收的迹象。…≦,

“哼!”

感受到神器的反抗,方恒立刻冷哼一声,手掌狠狠一捏。

肉身之力,魂能之力,规则之力在这一刻全部运起,三项叠加,嗡的一声,这才把这玉佩的反抗压了下去。

嗖嗖嗖!

就在方恒压制下来玉佩反抗的同时,一道道破空声也在这时响起,只见方恒的身边,已经出现了十几个面容冷漠的青年。

看着这些人,方恒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他知道,这几个青年这时候还不走,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他们在这里,就是要借着能量磁场的力量,强化自己的肉身,魂能。

能有这个能力,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恐怖。

同时,方恒还在这些人中看到了一个熟人。

覇天神!

“嘿嘿,诸位兄台,不知你们围过来干什么?”

见到覇天神,方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看着其他的人说道。

“这种事情,就没必要问了吧。”

“呵呵,方恒,你不要装傻。”

一道道话语从四周响起,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带上了些许贪婪之色。

“哦,我知道了。”

看到这些人的眼神,方恒点了点头,“你们,是想要我手里的这个神玉?”

这一次,众人都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呵呵,宝贝出世,谁都想要,这一点谁都没错。”见到这些人默认,方恒笑了一声,“不过,想要和得到,中间还有一个做到,这个做到,就是能力的问题,东西在我手里,证明我有这个能力,你们诸位呢?你们有这个能力么?”

话语吐出,四周的青年都是目光闪烁起来,只是下一刻,就都露出了冷笑。

“方兄,你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同时,你也的确很有能力。”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覇天神说道,“不过你再强,现在也有一部分力量发挥不出来吧,毕竟你还要压制这个神玉,而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方兄,你觉得,在你压制一件神器的情况下和我们战斗,你能赢么?”

“哈哈,不要说在我压制一件神器的情况下和你们战斗,就算是不压制神器,我一个人和你们战斗,也是必死无疑一念成婚。”

方恒大笑一声,“在场的都是高手,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哦?”

听到这话,覇天神眉毛一挑,“既然方兄有自知之明,那方兄为何还不把这神玉拿出来呢?拿出来,不就少了许多麻烦么?”

“嘿嘿,我的确是有自知之明,不过这个自知之明,只是在我个人实力的成面上来说。”

方恒笑道,“如果凭我一个人,我的确不是你们的对手,不过凭借其他的东西,我对付你们,就没问题了。”

“是么?”

覇天神的眼神闪烁起来,“方兄,这话要是别人说,我肯定不会在意,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是想要不在意也不行了,毕竟你方兄,不是那种愚蠢到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家伙,不过我还是有句话要提醒一下方兄。”

“请讲。”方恒笑着点头。

“你或许有压制神器的手段,你或许有对付我们的手段,但同样的,在场的诸位,也都不是没有手段和底牌的。”

覇天神淡淡道,“能进入神机空间,活到现在,走到这一步的,哪一位,没有手段?哪一位没保命的本领?你方兄的手段在惊人,难道还能比的上我们这么多人的手段么?”

此话一出,四周的青年也都是连连点头,看向方恒的眼神中,冷色越来越浓。

“有道理。”

方恒也是一点头,笑道,“能活到现在的诸位,的确都是本事超人,手段多多的高手,不过,我对我的手段很有信心,所以,动手吧。”

话语落地,全场的人都是身体一震。

谁都没有想到,方恒的胆子这么大,面对他们这么多人,就敢让他们动手!

“这是有信心么?”

终于,覇天神始终没有表情的脸上也突地露出了一抹笑容,道,“这已经不是有信心了,一个人,敢和我们这么多人对抗,同时自信自己的手段,还能超过我们这么多人的手段,这已经是狂妄,或者说得在直接一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人生一世,草长一春,总是要随性一点的。”

方恒大笑,“至于是狂妄还是不知天高地厚,这种事情没事实证明,谁又能说的准呢?”

“好!”

听到这话,覇天神重重点头,“既然你方兄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就先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吧,天神真空!”

轰!

话语吐出,覇天神的双手就是猛然张开,同时一震,顿时,一股浩瀚云气从他的身上释放出来,短短片刻,就笼罩了能量磁场内方圆十里的范围网游之美女无双最新章节!

等这个范围全都被覇天神的云气笼罩的时候,覇天神张开的手掌,就再次一合。

砰砰砰!

本来无声无息的云气,在这一刻竟开始疯狂碰撞起来,一股莫名的力量开始震荡出去,短短片刻,这方圆十里之内的能量磁场,都被清扫一空,彻底变为了一片真空区域!

连能量磁场的能量,都被强行挤压出去!

只是这一手,就显示出了覇天神的恐怖!

“空之规则?”

看到四周的真空,方恒眉毛一挑,笑道,“到底是覇兄,实力强横,连这里的能量都能给挤压出去,这术说明覇兄的空之规则,已经到了巅峰的地步吧。”

“小手段而已。”

覇天神淡淡道,“当然了,小手段用在关键的地方,也是有大用处,你方兄的黑暗之门,能吸收一切力量,转化一切力量为己用,这能量磁场,对你来说就是天赐战场,所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方兄的手段得不到发挥而已。”

话语吐出,其他的年轻人也都冷笑起来。

黑暗之门,是他们最畏惧的手段,也正是这个手段,他们才在刚才现身和方恒僵持,不是上去就对方恒下杀手。

现在这个手段被封了,他们的顾忌,就去了一半。

“呵呵,方兄,其实这个时候,你还是有选择的。”覇天神突然笑道,“如果你选择现在就把那神玉丢出来,我保证把这真空撤了,不为难你。”

“你又为何要再次给我这个选择呢?”方恒笑道。

“方兄的潜力,手段,实在是太过强大,我生平从未见过向你方兄这种存在,所以,我不想和轻易你为敌,若不是这件神器,我可能现在就走了。”

覇天神淡淡道。

“哦,覇兄果然是诚实的人。”方恒点点头,下一刻就是一笑,“可是,你已经和我为敌了不是么?让我拿出来东西,就是让我低头,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向着压迫我的人低头了。”

“那这么说来,方兄是不愿意拿出来了。”覇天神一点头,“既如此,那就请方兄亮亮手段吧。”

“这就让你们看看。”

方恒一笑,下一刻就手掌一挥,一个空间裂缝出现,他手中的那块火红色之玉,直接就被他扔进了这裂缝中消失。

“嗯!”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是眼神一缩,他们都没有想到,这神器之玉,竟就被方恒这么简单的给解决了,本来他们还以为方恒会受到这神玉的一部分牵制呢。

“这就是你方兄的手段?”覇天神眉毛一挑,“能轻易的压制住神玉,厉害,想必一定是神武世界吧,方兄果真是好机缘,竟有一个神武世界在身体里,佩服。”

此话一出,场中之人都是一惊,下一刻眼神中就露出了极度的火热之色嫁给极品太子!

神武世界!

这是比神器都要珍贵无数倍的东西啊!

这是一个神武的传承!

方恒竟得到了!

念头生起,杀气沸腾。

之前的年轻人还想着只是抢神玉,现在的年轻人,想着的却是杀方恒,抢神武世界了。

“嘿嘿,霸兄倒是好眼力,居然看出来了。”方恒一笑,“也罢,看出来就看出来,我的确是有神武世界在身,不过,这只是我的手段之一而已,对付你们,我还有别的手段。”

轰隆!

话语之间,方恒的手掌就是一挥,刹那间,黑暗之门就突然间降临到了他的身前。

同时哗啦啦的声音响起,一条条黑色的锁链,如蜘蛛网一般,飞快的从黑暗之门当中出现,直接就贯穿了这一片真空地带,把所有人都包裹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都能感觉到,一股恐怖的腐朽之力,在飞快的升腾,短短片刻,竟让他们的魂能都有了些运转不畅。

“这是……神器?”

看到这一幕,覇天神的话语也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方恒竟有这种魔道神器。

“的确是。”方恒笑着点头。

“原来是这样。”覇天神突地叹息一声,下一刻就手掌一挥,那真空地带,竟在这个时候破碎了!

其他的年轻人都是一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兄手段惊人,还有神器在手,怪不得有如此信心,倒是我之前小瞧方兄了。”覇天神这时候说道,“不过,我们终究是没有动手,所以,方兄不如放我们离开如何?这神玉,我不要了。”

话语吐出,全场的青年更呆了。

下一刻,一个青年就走了出来,冷冷道,“覇天神,你怕什么?他有神器在身,难道我们就没有了?你不要走,接下来我让你看看我的神器!”

话语之间,这青年的身体就是一震,一柄纯白色的长剑从他身体中飞了出来,此剑一处,顿时嗖嗖破空声出现,无数的空间都被剑气撕裂,整个能量磁场,都被这剑气划出了几道裂痕。

看到这一幕,其他人都是一惊,那青年却是面楼得意之色,手中突地一点,“斩!”

唰!

白色的长剑立刻飞出,对着那黑色的锁链就狠狠的劈了过去!

嘎嘣!

轻响传出,肉眼可见,这寸白色的长剑只是一接触到方恒的锁链,竟直接就断了!&amp;amp;lt;/div&amp;amp;gt;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465章 风波

“你们一定要救救她,求你们,你们一定要救救她,我这就过去,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她。”眼泪顺着俊颜的脸颊流到嘴边,咸的发涩的泪水就那么落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俊颜匆匆忙忙的从月城打车赶往苏城,拿着自己的全部积蓄一万块,这些对于医院要的费用还差好远。

打着敏晴的电话,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俊颜一直着急的在心里默念,敏晴接电话啊,敏晴接电话啊。几遍电话过去,仍旧没有人接。

俊颜愁到眉梢,眼泪刷的又流了下来。骤然,想到了那个男人,现在只有他能帮助自己了,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牵绊的,可怎么办,她做不到不管自己的妈妈。

电话声响起,叶晨风看了眼电话,还在生气的他并不想接,这个女人,竟然怀疑自己和别的女人有关系。难道她是想和自己道歉吗,这个想法让叶晨风心中一阵雀跃,在俊颜第二次打起电话的时候,他很快就接起。

“什么事?”叶晨风酷酷的说。“我…。。我想和你借六十万,可以吗?”俊颜略带鼻音的声音让叶晨风恼怒。

这个女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真当自己是难事救星吗?既然自己在她的心里是这样的一个位置,那就别对不起她对自己的认知。

“好啊,不过我有要求…。。”叶晨风故意拉长了声调。

“只要你能借给我,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做到的,我以后会好好上班,努力赚钱还给你的。”

“是吗?”

“嗯。”

“做我的女人,从此以后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身边你就不准离开。”

“除了这个,其它的不行吗?求你了,帮帮我,我会努力还给你的。”

“对,只有这一种方式,如果你不能答应,那我就挂了。”叶晨风的声音很冷,冻伤了在电话令一端的俊颜。她第一次觉得钱竟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心里也不免后悔起来。如果当初没有把那两百万还给他,那现在就可以救下妈妈了。

她强忍住哭声,略带鼻音的说:“我可以要回上次的支票吗?”

叶晨风并不知道俊颜到底为什么突然需要钱,见女人提起支票,柔和的目光变得锐利,“那个支票作废。”

俊颜听着男人的声音,挂断了电话。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帮助自己了吗?哦不,给中辰文飞打电话吗?她还没有搞明白中辰文飞为什么给她下药,不,不行,不能给他打。

叶晨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手微微用力的握紧,这个女人,竟然挂断自己的电话。她为什么说话带哭音,什么样的困难会需要六十万。

叶晨风打电话给盯着习俊颜的特工,“习俊颜遇到什么问题。”会主,我还不清楚,不过我监听电话的时候听到说什么谁住院了,具体和她什么关系我不清楚。

叶晨风问了特工俊颜的位置,直接开着他那辆跑车去往苏城。风堂工会的特工办事效率快,工会内部体系也比较完善,至少在美洲一代,凡是听到风堂工会的名字,都会退而远之。所以,想追踪一个人的电话和监听事再简单不过事。

“小姐,您没有交够钱我们没有办法给病人动手术。”俊颜到医院以后,医生无情的宣布着。

“求求你医生,救救她,我会还上手术费的,求求你了。”

“对不起小姐,我们有规定,我们也要吃饭,对不起,你还是筹钱吧。”

叶晨风来到医院,看到的一幕正是习俊颜央求医生救人。

他皱起好看的眉,忍住了上前劝慰她的冲动,转身直接走到收款台。

我是那边那个女孩要救的人的家属,护士看了一眼收银窗外的叶晨风,“先生,您确定?那个女孩刚刚可是就拿出一万块,多一分钱她都没有的。”

护士看着男人穿着气质,看的出是一位不差钱的主,再看那女孩衣着普通,头发凌乱,怎么看,怎么觉得和这个男人不可能认识。

自认为好心的提醒叶晨风,却被叶晨风接下来的一句话,呛的哑口无言。

“她是我的老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们最不缺的就是钱,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

“你好好看看你,从上到下一无是处,只会像个长舌妇一样,愤世妒俗。”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和你的同时讨论我老婆,小心见不到下班末班车。”

说罢将一张钻石卡扔到护士面前,“刷,没密码。”

护士本还想反驳,旁边的护士看这男人不好惹,拉着被教训的护士衣服,示意她别说了。

挨说的护士看着叶晨风阴雾的脸,欲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收回到了嘴边。

“小姐,小姐,您坐会吧,您母亲的手术已经在进行中了。”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俊颜哭着感谢,她也是真心的感谢这些救人命的医生。

“我一定会还上你们钱的,我一定会的。”

“小姐,不用了,您母亲的手术费以及后期住院费都已经付过了。”

“有人付过了?”

“是啊,是一位个子高高的,长相酷酷的男人交的,他自称是家属。”

高高的,酷酷的,是谁呢?俊颜怎么也想不到。

既然有人愿意帮助自己,以后一定会知道是谁,时间还久,慢慢报答就好。

“我母亲多久能出来?”现在心里最希望的是母亲手术能够成功,她唯一的亲人,她不希望会出现问题离开她。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也许很快会出来,也许……”

“我不要也许,求你了,进去让医生一定要救救她。她那么辛苦的一个人把我养大,我还都没有机会照顾她,求你了,你们一定要救救她。”

习俊颜想不到这个从小照顾她的妈妈,有一天会出车祸。眼泪不受控制的迷蒙双眼,想止住不哭,却发现做不到。

护士看着啜泣的女孩,心里涌出一股同情,身为医院工作者,经常会遇到经历阴阳相隔的家属。

对生死已经产生免疫的他们,在看到一个个为已去之人垂泪痛苦的时候,心里更多的是觉得惋惜。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要经历接触,有情,割舍,离别,。。。每一次的分别都会在心里画上一道伤疤。

而永相别离,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都是人们最不乐见的,却也是无法控制的世故。

“哪位是霍米美的家属?”

“我是。”本还在双手合十祈祷妈妈平安的习俊颜应声。

看着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习俊颜心里一阵紧张,她真的不想听到坏消息。

月城,报纸,娱乐杂志,网络,新闻,无一不在批中辰文飞的特殊癖好。

某家娱乐杂志封面,刊登着中辰文飞和女人的**,重要部位都被马赛克。

月城中辰文飞家在商业领域有一定影响力,虽不如叶晨风的,却也不容小视。

中辰文一第一时间彻查事情的始末,查出的结果让他震惊,竟然是从自己的公司走漏出去的。

这时的中辰文飞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事情已经发生两天,仍旧没有找到他人,中辰家两个老人因儿子的影响,一夜憔悴。

月城的中辰家一夜之间,成为月城人口中的笑柄,只要有人的地方,无人不知中辰家的小儿子的特殊癖好。

有的人就说,你说中辰家世代经商,一直是很低调的人家,没想到在沉稳的人家,也会出现这么令人恶心的儿子。

中辰家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孽,这辈子遇到这么个精神又问题的怪儿子。

嗨,也不能怪中辰家,生出这样的儿子也不是他们想的,谁家不想生出个健康的儿子。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中辰家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对了,我家亲戚还有个和他儿子一个学校的呢。回头问问去。

众说纷纭,每个人所描述的版本都不一样。

中辰文一有条不絮的召开公司董事会,召开公司主管部门会议。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光是中辰家被人取笑这么简单。

公司的运营,也是需要有人主持的,中辰家作为企业的大股东,有权对这样的事情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这样一件事,公司的股票一夜之间几近崩盘。他下令让各部门回去严格查处这件事,决不姑息放出消息的人。

忙了一天,回到家里,看着一对父母面容憔悴的父母,中辰文一晦涩的摇摇头,也真难为了老人。

他也很无奈,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弟弟。

“找到你弟弟了吗?”中辰家二老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如同看到希望。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神划伤了中辰文一的心。

“爸妈,你们别着急,已经找到了,你们放心,这件事是有人陷害的,我已经安排弟弟住在安全的地方。等风声过了,再回来。”

“他在哪,我要见他,中辰家父母担心儿子的安慰,想亲自看见儿子。”

“媒体现在就在楼下,您是想让弟弟被围堵吗?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人安顿好。事后怎么都好解决。”

“既然这件事是有人陷害,那就召开记者会澄清。”中辰母在一旁建议,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妈,您觉得媒体会相信吗?图片和录像都那么清楚。是有人故意针对弟弟,回头问问弟弟到底得罪了谁,竟然不顾及中辰家,做出这么绝的事情来。”

月城郊区的小镇,一处垃圾堆,中辰文飞赫然惊醒。

看着自己只剩下一条底裤的与垃圾为伴,不禁恼怒的站起身,拍着身上脏兮兮的垃圾和泥土。

中辰文飞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食用芬香花雾,发生过什么事情当事人都不会记得。

中辰文飞的记忆还停留在斯奇宾馆,不知道俊颜现在好不好,被叶晨风带走相信一定不会好过吧。

自己做的嫁衣,送给别人穿,中辰文飞苦涩一笑。

自己爱了四年的女孩,难道真的有缘无份,啊切…着凉的中辰文飞因长时间在地上躺着,接触地面,被地气所伤,有些感冒。

走出巷子,看着街上稀疏的行人,中辰文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鼓足勇气般的往前走去,不顾路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找到一个报亭,向报亭的老板借了手机给中辰文一打了通电话。

报亭的老板看着中辰文一的穿着,以为是要饭的。

此时的中辰文飞还不知道自己的绯闻,报亭的老板好像看出了他,疑惑的拿起早晨刚到的杂志,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定…。

“小伙子,你是中辰家二公子?”

中辰文飞不晓得报亭老板是从哪里知道他的,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一身,如果说是中辰家的人,以后中辰家一定颜面丢进。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中辰家的脸,“我不是,如果是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中辰文飞勉强的扯起嘴角,晦涩的笑了下,心中对叶晨风的怨恨不是用一般心情能够理解的。

竟然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来,把自己扔到垃圾堆,竟然只穿了条底裤,真是够狠的。那个喜欢的女人,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他想,叶晨风一定会把他下药给习俊颜的事情说出来。

心中的失落无法用语言来概括,生活在这凡世间,感情注定会左右人的心智,中辰文飞并不后悔给俊颜下药,就差那么一点,俊颜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中辰文一接到中辰文飞的电话,第一时间把中辰文飞接回了城区,安排在一处高档住宅区。

路上,中辰文一将他的丑闻告诉他,中辰文飞错愕,他并不知道自己从宾馆昏倒以后做了些什么。

当中辰文一将他和女人makelove的视频图片产生的影响,叙述给他听的时候,他就好像听了一个故事一样,并不觉得事情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然而,事实却摆在了面前,生生磨灭了他心中的疑惑。

中辰文一将中辰文飞载到自家别墅门前,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都是准备抢到第一手新闻的各大报社和媒体。

中辰文飞再不相信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经过现实的印证,也不得不相信。

中辰文一问他,是谁有意针对中辰家。

中辰文飞含糊的搪塞过去,他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的哥哥,自己给习俊颜下药,中途叶晨风闯入房间,将习俊颜接走。

剩下的事情自己又都不记得,就算解释也是自己错在先。

中辰文一的性格和父母一样正直,怎么可能接受自己弟弟竟然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给女人下药,这样疯狂的举动,中辰家是接受不了的,所以他也就不多解释。

“最近你就在这呆着吧,这里比较安全,过了这阵风波,再回家。

中辰文一将中辰文飞安排住下,本想批评中辰文飞,可发生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个人都不想,中辰文飞心中也一定接受不了。

第466章 指责的口气

一转眼十来天过去,中辰家二公子特殊嗜好的视频被中辰文一托关系给屏蔽掉了,在网上再也搜索不到那段不堪的视频。

虽然视频是没了,杂志也全部都销毁,但对中辰家的影响已经酿成,就算把这些东西都销毁,也改变不了这件事的影响。

他们能做的,只是将这放射性新闻对中辰家的影响降到最低,却不能解决这件事已造成的影响。

中辰家父母如愿的见到了自己十多天没有见到的儿子,中辰父见到儿子,就狠狠的甩了中辰文飞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他对儿子的失望,是对儿子做出那样事情的惩罚。

中辰母只是一味的嘤嘤哭,她从小视如珍宝的儿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是既生气,又心疼。

两个老人五十多岁,让他们接受儿子的特殊嗜好,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当知道儿子是被人陷害的时候,中辰父母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小事化了。

只要儿子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他们的儿子,就算真的有特殊嗜好,也是他们的儿子,他们永远都不会撇弃不理。

他们一辈子本分经商,两人都是很讲情面和义气的老人,对于伤害他们的人,他们总是有一颗慈悲的心。

中辰文飞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叶晨风搞的鬼,心中对叶晨风的恨越发膨胀。

这几天一直在公寓里呆着,都快要发霉了。

每天看电视,都有娱乐新闻报道自己的丑闻,自己真的成了月城的笑柄,叶晨风,太狠了。

“你离开月城吧,”中辰文一和中辰文飞说。

“哥,我不想离开。”中辰文飞有自己的想法,他要找个机会对这件事向叶晨风讨个说法。

再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还在这座城市,这个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城市,他是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你不离开是吧,好,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惹出这么大的时段来。我和你妈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儿子,我真想一巴掌打死你。”

中辰父一边大声的训斥儿子,一边胸脯起伏的欲上前再给儿子一巴掌。

“小姐,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医生面露悲伤的看着脸色发白,头发凌乱的习俊颜。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呢?

她还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是和我开玩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和我开玩笑的。”

“小姐…”医生难以辩解,习俊颜不肯接受母亲已逝的现实,母亲的死亡是她接受不了的。。

她仿佛看见了母亲在冲着她笑,“妈,你不会离开奇奇的对不对,你还没有等到奇奇孝敬你呢。”

习俊颜自顾自的呢喃着,好像一个乖乖女儿在和妈妈交谈。

医生摇摇头,他很无奈没能让伤患好起来,他尽力了。

医生可以让人减轻病痛,可以挽救生命,可也不是所有的伤患都可以救活。

他们不是上帝,不是佛祖,他们也希望每一个人都健康的活着,可现实永远残酷。

习俊颜满脸泪水的冲进手术室,正巧遇到护士将她母亲的尸体推出来。

“妈…。”俊颜趴在了母亲的身体上,满脸淋漓,分不清是泪还是鼻涕。

这个她想一辈子尽孝的人就这么离开了她,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相信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

叶晨风看着那个倔强的小女人,哭的肝肠寸断,不能自抑。

他有一种想上前劝慰的冲动,刚迈出的脚步被自己的内心想法止住。

自己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去安慰,她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没能帮助她。

那么倔强的女人,肯放低姿态去求他,他却不理会。

他怕,他怕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个倔强女人的笑容。

他怕被恨,如果,他肯答应借钱,是不是就可以挽回这条生命。

“妈…”习俊颜因伤心过度晕厥过去。医生七手八脚的将瘫软在尸体床边的习俊颜扶起。

叶晨风再也看不下去,几个大步上前,将医生搀扶的女人抱在怀里。

这几天他们一心想见到这个闯祸的孩子,一边又要帮衬着中辰文一把外界的风波压下,两人十多天吃不好睡不好。

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也理解孩子的苦衷,本来是想来劝儿子出去呆一段时间,过了风波再回来。

中辰文一告诉他们,中辰文飞不知道谁害他。中辰父母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正直,不代表他们不会去查儿子的问题。

惹出这么大的事端,他们不可能不查。

查出的结果让两个老人失望透顶,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干出给女人下药的勾当,竟然还带去宾馆。

这让夫妻二人很难接受,可是确实是他们的儿子做出的事情,他们又必须接受。且还要为儿子的以后打算。

中辰母见丈夫要打儿子,忙上前拦下,她爱护孩子心切,不要说打孩子,就是骂孩子她都是要心疼的紧。

“文飞,听你爸的话,出去一段时间,去法国散散心,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在那边管理分公司,就当是玩一段时间。好不好。”

中辰母心声细语的劝中辰文飞听话。

母亲的眼泪永远都是对孩子最管用的武器,中辰文飞见母亲眼圈又红,欲涌出的眼泪,荧光闪闪的在眼眶内打转。

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自己活这么大,母亲从来都对自己那么温和,父亲虽然严厉,却也从没动手打过自己。

没想到自己竟然做出让父母这么伤心的事情,叶晨风,此仇不报,非君子。中辰文飞心中如是想。

“妈,我听你的。”现下绯闻虽然压下来,却不是没有了。

出去一段时间也好,就当是出去学习,等以后自己变得强大,相信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一定会爱上自己。

中辰文飞有自己的打算,一方面要抚平父母对这件事所受的打击,令一方面自己就算留在月城,也没有办法好好的生活。

与其如此,倒不如出去走走。

“您想做什么?叶晨风不想再浪费时间,如果女人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怕他自己会更自责。

自己已经害她没了母亲,害她没了笑容,难道还要害她丢掉性命吗。不,做不到,她必须活着。

老头子满脸堆笑,不在意叶晨风对他的质问,“也没什么,就是听说我的晨最近过的太好了。

“您直接说,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叶晨风猜不到老头子的用意,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在外建利公司,规模已经够收购自家公司吗?

在老头子没有说之前,还是先问清楚了。

“公司最近业绩不是很好,有人说啊,你身边的这个女孩,在你的身边盅惑你,让你魂不守舍,一颗心都在她的身上,对公司的事情不再上心。”

“既然这个女孩这么重要,我当然要看看是什么人让我的晨如此上心。”

叶晨风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那您让人带走她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一个人来,我怕你想她啊,就顺便让人把她接来了,正好我也想看看她。”

这时,叶晨风的电话响起,“哥,俊颜小姐被带到老爷子的别墅,我们还要继续盯着吗?”

“不用了。”

对面的老人观察着叶晨风,看着对面的男人。

从孩娃时期自己就剥夺他所有喜欢的东西,想必这个孩子是恨自己的吧。

晦涩一笑,“晨,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为我披麻戴孝吗?”

叶晨风对于老头子的突然转变不知如何作答,也不明白老头子怎么会突然间问这样的问题。

“您身体很硬朗,气色也不错,不会有事的。”他本来是想说他不会为了老头子披麻戴孝。然而说出来的话就变了模样。

俊颜被拉着带进别墅,机械被拉着向前走,目光直直,没有光泽。

叶晨风忍住了欲上前扶住女人的冲动,静坐在凳子上。

老头子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一身纯棉质睡衣,头发微微扎起斜放在肩头,目光呆滞,一双巴掌大的小脸,白净的如同坠落凡间的天使。

叶晨风看着还穿着睡衣的俊颜,连衣服都没有换的被人拉出来,心中的不佳情绪外露,他一直细心照顾的女孩就这么不受尊重的被带来。

“您看也看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带她先回去了。”

叶晨风想快点将俊颜带离这个害人不浅的别墅,成长在这里的他,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

他不想把这里压抑的坏气氛带给俊颜。

“别着急啊,在家住一晚吧,你很久都没回来住了。”老头子声音平静的说。

叶晨风将习俊颜的母亲葬在了月城,在月城富人才买的起的高价墓地区买了块墓地。习俊颜自从苏城回到月城以后,一直闷闷不语。

除了安葬母亲那天在墓地捧着母亲的墓碑,说悄悄话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为了能够照顾习俊颜,他将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在家里做,能不开的会议他统统都推掉。

习俊颜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不管什么都不能激起她的反应,叶晨风带习俊颜去看心理医生,每次都抱着希望去,捧着失望回。

看着日渐消瘦的习俊颜,叶晨风心中对她的愧疚更甚。

如果答应借钱给她,早点抢救,是不是她妈妈就会活着,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子,是不是会每天都开开心心。

叶晨风每天都这样想,一直认为她母亲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他不仅害了习俊颜没了母亲,也害习俊颜失去了笑容。

叶晨风为了让习俊颜恢复正常,有一天晚上,记得那是安顿好习母的第三天晚上。

叶晨风见俊颜眼光涣散,也不吃东西。

在睡觉的时候就故意脱光了她的衣服,将她搂在怀里。

若换成往常,女人一定疯了一样的反抗,可那天,女人就那么静静的,好像不管叶晨风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有反应。

叶晨风不相信一个好好的人,会一直自闭下去。他不忍心对没有任何反应的女人下手,可他想让她醒过来。他想看到她像往常一样的笑。

他脱光她的衣服,也脱光自己的,不顾她的干涩,狠狠的占有她,试图让她有一点反应,他真的只是希望她能有一点点的反应。

可事实总是和想法有出入,不管他怎么样,身下的女人都不理会,眼睛直直的看着上方,好像一块木头。

叶晨风发狠的咬着女人的肩膀,试图让疼痛唤醒女人的意识,让人失望的是,疼痛并没有让女人有一丝反应。

看着女人光洁的皮肤被自己咬出的牙印,微微渗出血渍。叶晨风的心也如同女人的皮肤滴出了血。

就这样,叶晨风再也不忍心碰自闭在自己世界里的俊颜。

叶晨风带俊颜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她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个世界里有她的快乐,有她的幸福。”

“至于什么时候好起来,要看她什么时候肯面对现实。也许明天早晨就好了,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

医生的话深深的印在了叶晨风的心里,他不相信医生的鬼话,他不相信这个前几天还能和自己斗嘴,被自己欺压的表情丰富的女人会这么一直的目呆下去。

他每天都拉着俊颜说话,逗着俊颜,说着趣事,什么哪个明星被哪个公司老总保养了,像他这么多金的男人从来不在外面沾花惹草。

告诉俊颜,如果她在不醒来,他就在她的身体里种种子。

叶晨风习惯了每天照顾俊颜的饮食起居,逸燕天说找个女特工帮着他照顾习俊颜,叶晨风拒绝了,他想亲自照顾她。

新的一天,俊颜终于有了反应,一大早就干呕,叶晨风不明所以。

他以为,俊颜因为自闭症的影响,产生的身体其它机能受到影响。

轻拍着俊颜的背,试图让俊颜舒服一些,一整个上午,俊颜除了干呕的反应外,其它如之前一样。

不骄不躁,不哭不闹,不悲不喜,除了干呕还是在自闭的状态。

叶晨风看着一直干呕的俊颜,怕她身体有什么其它的问题,就开车带她去医院。

和医生说了一些俊颜最近十来天的情况,医生替俊颜做了全身检查,叶晨风陪同着俊颜做着检查。

“病人有些缺营养,还有贫血,需要适当的补铁。还有,你这个做丈夫的怎么这么不小心,爱人身体这样还不抓紧给她补营养?”

医生略带指责的口气让叶晨风有些不高兴,妈的,天知道,他这几天对眼前的女人如何照顾的,前几天她不进食,他就天天的用嘴喂她。

很开心这几天终于能吃东西了,虽然只是机械性的张嘴下咽。却也真的能吃东西了,现在,这医生竟然还指责他。

第467章 眼神空洞

“她身体就只是缺营养,贫血?”

“说你这个丈夫不称职,你还真是……”医生口气有些责怪。

“恭喜你,你做父亲了。”叶晨风错愕。

叶晨风站起直接走到俊颜的面前,打横抱起木讷站着的女人准备离去。

刚挪步,就被将俊颜带来的男人用健臂挡住去路,叶晨风停住脚步,“让开。”男人将目光投向坐在餐厅的老头子。

老头子看着已经将俊颜抱起的孙子,摆了摆手,示意男人放他们走。

叶晨风不是不明白老头子的用意,只是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

今后一定不会再有类似于今天的事情发生,他决不允许。

他们离去后,“老爷,为什么放他们走?”他不明白这个老头子为什么让把人接来,又放走。

“你不懂?”老爷高深莫测的把问题抛回给属下的男人。

“我确实没能明白,恕我愚昧。”

“哈哈…。经过今晚,我又找到了我这个宝贝孙子的一个死穴,你没发现吗,他爱上了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他的牵绊,人一旦有牵绊,就容易受到伤害。”

“我的孙子建利新公司准备收购我的公司,我不说不是我不知道,既然迟早都是他的,我又何必浪费精力去和他斗。”

“老爷说的是。”

“我接这个女孩来,不过是想告诉我的那个自以为是的孙子,他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只不过是借这件小事提醒他,不要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老爷子的下属点点头,似明白老爷子的心态。

“以后多留意吧,暴风雨就要来了,我们得提前做防雨措施,否则会被暴风雨打击的什么都留不下。”

公司,叶晨风和习俊颜同时不在,公司上下众说纷纭,“你说总裁,是不是和习助理有一腿。”一个职员说道。

“我看啊,总裁答应习助理来上班就是因为两个人之前就有那种关系。”“没想到习助理平时那么稳重端庄的一个人还有这么狐媚的一面。令一个职员又说。

这时文静正巧经过,听到了同事之间的谈话,她的心被狠狠的戳了下,没想到自己一直爱慕的男人竟然让习俊颜捷足先登。

心中的不快快要将她燃烧,她从第一次见叶晨风就爱上了他,一直不敢表白,以为有一天总裁能够看到她的好。

总裁直接将公司的事情吩咐给逸燕天管理,还替习俊颜请了病假,说是病假。谁信啊,指不定使用什么狐媚手段将总裁捆绑在身边。

真是个祸害,文静心中这样想,想着习俊颜平时还假模假样的刻意和总裁疏离,文静好似想明白了般的笑了笑,原来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叶晨风从医院回到家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在思考,习俊颜肚子里的怀了他的孩子,他该怎么办。

打掉吗,可医生说她如果做了流产对她身体影响很大,自己真的要如此残忍吗?

习俊颜还是之前的状态,除了干呕没有一丝的动静。叶晨风第一次对一件事不知该如何决策。

家里老头子打电话,说让他回去,他推脱不掉,他现在虽然是工程设计部的经理,是公司的掌舵人。

可实际上,老头子才是幕后的公司负责人,他是负责表面的公司体系维护。

老头子总是以公司为诱饵让叶晨风为他做一些不体面的事。

这几年公司的业绩突飞猛进,老头子怕压制不住叶晨风的势头,会经常给他施加压力,试图阻碍他的发展。

宁可公司不赚钱,也不让公司脱离自己的掌管范围。

而叶晨风早已设立空头公司,将自家公司的收入很大一部分转到自己的上市公司。现在,公司已经上市,运营体系已经完善。

再过不久,公司就可以彻底成为自己的了,他要一竿子打倒老头子的专横,让他彻底的回家养老。

叶晨风载着俊颜离开从小生活过的别墅,看着副驾驶的女人,微微叹气,“你什么时候能恢复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

他不希望他和老爷子之间的争斗影响到旁边的小女人,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她藏起来,可现在这个样子……

抱着女人回到公寓,替女人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叶晨风从来都没有伺候过人,第一次伺候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眼前的女人。

他有的时候会想,如果女人是清醒的,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呢。

扶着女人躺在床上,给女人吹着披肩的长发。

女人的发丝很柔软,如同娃娃的头发,柔软且柔顺,叶晨风喜欢把手放在俊颜的头发上抚摸,柔顺的触感他很喜欢。

扶着女人躺下,他把俊颜的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只手环抱着俊颜的腰。刚沐浴过的身体有着鲜橙淡淡清新的味道。

叶晨风很郁闷,闻着女人身上的味道,竟然有一种想l的冲动。

女人的小脸光洁细腻,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偶尔眨下眼睛,扑闪的睫毛好像洋娃娃一样的长而密。

叶晨风不禁觉得,自己如果把一个病着的女人给办了,自己是不是挺变态的,可生理的反应他也无可奈何啊。

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自己试着出去找过一次女人,人家女人看着他男人的,都要哭了,叶晨风也因为这事被两位损友贬低为性无能。

作为男人来讲,那事不行,是多没面子的事。然而叶晨风竟然毫不在意的说:“我家里有一榨汁机,把我榨干了。”

男人之间的对话不用说的特别直白,他们之间也可以会意,叶晨风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不就是在说,俊颜把他的精髓榨干了,他没有的可分给别人的了。

要知道,那时候人家俊颜和他还保持着距离呢。哪像现在病着这般乖巧,他想搂就搂,想抱就抱的。

看着面容姣好的女人,叶晨风想,如果他们的孩子出生,是不是也会像她这般的可爱呢。

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要怎么办呢,是生下来,还是做掉呢。

如果做掉了,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会不会恨自己。

叶晨风看着目呆的俊颜,紧皱着眉头,怎么办,自己现在要回别墅,这个女人怎么办。

“颜,你在家,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颜,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叶晨风坐在床边看着倚坐在床头的习俊颜。

这个女人,为什么自己走到哪里都不放心她呢。

叶家别墅,叶晨风走进大门的时候,老头子已经在等他,“您有事?”叶晨风无情绪的问,他从小就不喜欢眼前的老人,自从小的时候老头子要将他掐死,他就再也没有叫过爷爷。

他的心里也是渴望亲情的,可现实的残酷扼杀了他想追求亲情的权利。

“没有事,就不能叫你回来了吗?”老头子低沉的声音富有透魄力的响起。

“我还是习惯了您有事的时候叫我。”叶晨风不卑不亢。

“先吃饭吧。”

“我吃过了。”叶晨风不知道老头子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回家吃饭,这一次一定也不会是单单的叫他吃饭这么简单。

“那就陪着我再吃点。”老头子的声音,不用大声说话,就会让人感觉到他的口吻略带命令。

叶晨风不喜欢被人命令,可眼前的老人,他再讨厌,也是他的爷爷,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坐在餐桌前,对面的老人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也不理会对立而座的叶晨风。叶晨风看着表,已经出来一个多小时了。

“你有事?”老头子一双精明的眸子看向叶晨风。

“没有。”叶晨风不想让老头子知道俊颜的存在,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老头子都会想尽办法破坏。

他担心老头子会对俊颜不利,不管他喜欢不喜欢俊颜,他都不准许老头子再恶意毁坏他身边的任何人或物。

他没有快乐的童年,他的所有噩梦,全都是老头子赐予给他的。但是他对他没有感激,没有恨。他会把老头子用命珍惜的公司抢过来。

他也要他尝一尝喜欢的东西,热衷的事业被扼杀的痛感。他要将自己曾经受到的冷待遇统统的还给他,这与恨无关。

“晨,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知道你在撒谎吗?”老头子拿着勺子搅拌着碗里的菜,看向叶晨风。

叶晨风直直的盯着女人的侧脸。心里想着俊颜以及肚子里两人的孩子。

叶晨风喃喃自语,“俊颜,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那时候的你真的上下都没有一个地方像个女人,穿着嘻哈的牛仔裤,上面男款大恤。”

“那么随便的穿着我竟然能目测出你的胸围,从来都没发现自己对女人的胸围会那么了解。

那时我只当成是擦肩而过,没有想到我会再见到你,然而缘分真的很奇妙,当天晚上我竟然在自己名下的k见到你,你显然是喝多了,那时候你也不可能认识我是谁。

但是我看出了你,且对你有一种势在必得的信心,其实那时候我还是没有觉得我们会有机会碰面。

然而当你走出我私用ip包厢以后,我竟然有一种冲动想去追你。

走到门口我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不妥,我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步伐,准备回家好好睡个觉。

没想到又一次见到你,你竟然姿势那么难看的坐在楼梯拐角,当时你的脸上还被蹭上蛋糕,真挺脏的。

“我想撇下你离开,走出几步,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我竟然又原路返回,将你扶起,其实那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很抱歉,那时候我以为你是晚上兼职的小姐,所以我就将你带到了我的ip房间。

第二天早晨你对我的谩骂我并不生气,我竟然不要脸的觉得你骂我,我舒服。”

“当我把支票给你的时候,我甩门离去,我听到了你在屋子里的哭声。

“其实那时候我也很纠结,不瞒你说,我曾经的女人不算少,你是第一个因为失去了身子对我大声谩骂的人。”

“我以为你和其它的女人一样爱钱,想着给你两百万对于你失去第一次的弥补够了,造化弄人,我们之间竟然还会再相见。”

说着说着叶晨风将手扶在俊颜的眼睛上,让俊颜入睡,他也有些累了,眼睛迷蒙的闭上,脑子里想着两个人的点点滴滴。

“您眼光卓越,阅历无边,能看出我在撒谎很正常。”叶晨风用官腔回应着老头子的话。

“哈哈……眼光卓越,阅历无边。你的嘴可真会说啊,你不在恨我将那个女人你苦寻多年的女孩弄丢了?”

老头子突然笑问着叶晨风,毫不在意叶晨风欲暴风雨来临前的表情。

叶晨风没有想到老头子会提起她,那个他找了那么多年的女孩,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就上次看到一个她的影子,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过。

“我不太明白您说什么。”叶晨风收敛着内心的波动,强迫自己不在这个时候爆发,若现在翻脸,对收购公司的时间又要延后,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不能这个时候露出马脚。

“哈,我的晨长大了,都会玩心思了。”

“我不明白您说什么。”叶晨风义正言辞。

“老爷,您电话。”老爷子拿过电话,故意打开扬声器。

“老爷,您让我去小少爷的公寓接的那个女孩已经接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都不说话,我用绳子绑她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反抗。”

“本来用刀架着她脖子的,可那女孩就好像是个傻子一样,一点都不觉得危险濒临。”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让叶晨风的心漏掉半拍,桌子下的手心不禁出汗,“您这是什么意思。”叶晨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无波动。

“没什么意思,我的晨好久都不回家了,我想了。”说罢继续低头吃了口菜,不再理会叶晨风。

叶晨风就那么看着对面的老人,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每一次都是这样,凡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他都要破坏。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老头子这一顿饭好像永远都吃不完似的,叶晨风也是一个定力很不错的人,可他现在的心不在公寓,不在公司,不在对面的老人,也不在自己。

他现在只想知道俊颜是否安全,不管那个女人自己是否喜欢,既然跟了自己,自己就要对她的安危负责。

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翌日,叶晨风早早的起来,他准备带俊颜去公司,不管怎么样,他不准许自己细心照顾的女人,再被一些有心人乘虚作怪。

早早的替俊颜打理好一切,带着俊颜去公司,文静在看到眼神空洞,机械的被叶晨风拉着的走的习俊颜,心中的不快被压抑。

对着叶晨风恭敬道早安,看着直接被叶晨风带入总裁办公室的习俊颜,文静露出一副恶毒的眼光。

第468章 急切

叶晨风将俊颜放在办公室的内间,自己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文静敲门进入办公室,将一杯刚沏好的咖啡放到办公桌上。

“总裁,俊颜没事吧。”

文静故意问,她早晨看到的俊颜不再像往常一样看到每个人都恭敬的打招呼,且有礼貌。

她不对任何人笑,每一个动作都如同布偶一样。

文静对于这样的俊颜,心中是开心的。

可眼前的男人为什么对她那么细心,握着她的手,直接将她带进自己的办公室,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全公司的人习俊颜是他的女人吗。

文静心里很不痛快,自己守了几年的男人,真的就要放弃吗,不,绝对做不到。

“总裁,我帮您照顾她吧。”

叶晨风看着文静一张柔和的面孔,凹凸有致的身材,温婉贤淑的性格绝对是个好女人没错。

把俊颜交由她照顾,应该是可以放心的吧。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让俊颜自己在房间里干坐着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你准备怎么照顾她。”叶晨风挑眉道。

“我带她出去转转吧,喧闹的环境下,也许可以让她好起来,今天天气不错,我带她出去晒晒太阳。”

恬静的女人表现出女人的温婉的一面,是个男人在这样的女人面前都无法忽视她的美,叶晨风对文静的好感又加深一分。

“好吧,正好我也有工作要做,今天就放你一天假,你带她出去吧。”叶晨风又将俊颜的近况和文静说了一下。才放心的准许文静把俊颜带走。

在叶晨风面前牵着习俊颜的手,像哄孩子般柔声细语对俊颜说话,从公司出来后。

文静看着目光呆滞的俊颜,心中邪恶的笑着,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文静开着一辆雪佛兰,拽着俊颜的胳膊硬生生的将俊颜塞进副驾驶。

行驶在路上,文静的表情从刚刚在办公室的柔和顿时锐利起来。

“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我可不会像总裁那么傻,被你这个女人所蒙骗。”

车内文静清脆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她从第一眼见到眼前的女人心中就生出一股讨厌。

习俊颜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文静见自己说话俊颜不理会。

正在开车的她,腾出一只手推了一下副驾驶的俊颜,“你说话啊,我让你不许在我面前装你听没听见。”

俊颜没有绑安全带,身子微微移动又坐正。

文静见俊颜面无表情,“你还装是不是,都说了你在我面前不用装,快点说话,说你为什么要装得了自闭症。”

文静的声音在车内不大的空间内分外响亮,她就看不上眼前的女人总是柔柔弱弱的,这点她见了就很讨厌。

文静一只手还在推着俊颜,“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俊颜被摇晃的身子微微一侧,头不小心碰到了车窗,发出闷声。

大拇指和食指狠狠的掐了下去,文静掐下去的手没有移开,而是越来越用力,眼睛一边看着前方的路况,一边偶尔侧头看向俊颜。

“你说话,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一直掐下去。说罢,文静真的就在俊颜的腿内侧用力气。”

俊颜面无表情,也不哭也不闹,好像被掐的不是自己的大腿一样。

文静恼怒,将车开进了一所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停车场略暗的灯光下,文静和俊颜坐在车里。

看着被自己掐过的女人毫无反应,心生一计,将俊颜从车上连拉带拽的带出。

拉着她上到购物中心8层一家咖啡店,点了两杯咖啡。

当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进两人的时候,文静示意服务生将咖啡先给俊颜。

服务生授意,上前一步准备将一杯咖啡送到俊颜面前。

而这时,文静的一只脚恰巧不巧的放在了服务生脚将落下的地方,服务生一个前倾,将热烫的咖啡整个洒在了俊颜的身上。

俊颜对于热烫的咖啡洒在身上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皮肤大片的红,可以让人看出俊颜受了伤。

服务生点头哈腰的赔着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胡乱的将手中的纸巾擦向俊颜的手臂,衣服前襟。

文静在俊颜面前露出一抹诡异的表情,她就不信,眼前的女人还能继续装下去。

被烫伤的俊颜面无表情,只是一双明目,白眼仁儿微红。

服务生见俊颜被烫伤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不禁多看了两眼,一双大眼睛,巴掌大的小脸,粉嫩的皮肤,漂亮的如同洋娃娃。

他刚刚明明一直走的很稳,可突然间就被什么东西阻挡了脚落地。

应该没错的,是对面的女人故意拦的自己。

可这个女孩这么漂亮,对面的女人虽然不如眼前的女孩看起来美的不食烟火,但也是个美女没错,不过她为什么要借由自己来欺负这个洋娃娃女孩呢。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喏,忙去吧。”文静将咖啡的钱给服务生,又额外的多给了两张作为小费。

文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狼狈的俊颜,双手抱拳的放在胸前,“怎么样,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翟卓瑞正好看到刚刚的一幕,他以为他看错了,可眼前的两个女人,其中的一个就是俊颜没有错,俊颜那么果敢的女生,怎么会得罪对面的女人呢。

他故意借故和客户说去卫生间,转过弯正好路过俊颜和文静坐着的地方,她们坐着地方是咖啡厅的一个死角,这里监控看不到。

如果不是翟桌瑞坐着的地方对着这个死角,还真不会知道这里可以坐人。

他坐着的方向恰巧只能看到俊颜的侧脸,他也只是本着心中的那么点希望过来的,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还真的就是上次一别一直没有再见过的俊颜。她狼狈的模样让人心生涟漪。

他在犹豫,这是他认识的俊颜吗?怎么好像变了,上次见她,被她的忧郁所吸引,这次又被她的狼狈所牵心。到底哪个才是她。

他站在那里看着俊颜,期望着俊颜的目光能够看向他,遗憾的是俊颜空洞的目光,没有生气的直视前方。

“你还真是能装,呵,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着总裁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为了钱吗?像你这样的女人多了去了。”

文静看了一眼俊颜,同是女人,俊颜的狼狈没有让文静的心有一丝动摇,她看着狼狈的俊颜,心中冷笑。

一个成年自闭症,跟着一个集团总裁,还真是说出来让人笑话。真不够给总裁丢人的。

这时,文静的电话响起,看了一眼来电,嘴角勾起的接起电话。

文静接起电话“嗯,好的,你确定没问题?嗯好,就按你的方法办,总之,我不想再看见她出现。”

挂断电话。

文静拉着俊颜下楼,翟卓瑞忙跟着。

就在这时,纷纷攘攘的好不热闹,只见几个大汉冲过来,掠过文静身边,连拖带拽的将俊颜拉起。

文静适时的喊救命啊救命。只见几个大汉其中的一个忙捂住文静的嘴,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将俊颜和文静迅速的带离购物中心。

待翟卓锐追出的时候,只看见绝尘而去的车子背影。

月城五公里外的一处废旧汽车收购站,其中的一个仓房内,腐朽的铜铁味极重。

俊颜被蒙住了眼睛,五花大绑的被绑坐在地上。

一个公鸭嗓的男音响起,怎么?你真的决定了?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被绑的俊颜,冷冷一笑,“我不想再看见她,她随你们处置。”

你准备回去怎么交差呢?男人好像不放心的问着女人。

“你就别管了,我做了他秘书几年,我了解他,我有我的办法。你只要处理好她就好。

公司,“总裁,对不起,俊颜被人劫走了。”文静梨花带泪的双眼一片雾气,转眼两条水线顺着眼睑顺直而下。

“怎么会被人劫走,怎么可能?你们都去了哪里?”叶晨风的声调急切,他放心的把俊颜交给她照顾,眼前的女人竟然把人给弄丢了,他怎么能不急。

文静被叶晨风的大声吓的哆嗦,红的如同兔子的眼睛看着叶晨风大声啜泣。

好似失踪的人是她似的那般委屈。

“行了,别哭了,叶晨风现在很烦躁,眼前的女人跟了自己几年,他想,她也一定不想俊颜失踪。

当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到底是什么人绑架俊颜,叶晨风骤然眉头紧锁,该来的还是来了吗。

叶晨风匆忙离开办公室,空落的办公室内,只有行之若单的文静,文静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邪魅的笑。

“您还要继续剥夺下去吗?”叶晨风下楼后直接拨通了老头子的电话,除了老头子不会有别人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晨,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叶老头的声音传过来,一丝玩味,一丝戏弄,又掺杂着一丝意有所指。

“您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把俊颜放了,她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你怎么还可以对她下手,你真的是个恶魔。”

“hi…hi…你搞清楚没有,你的甜心宝贝儿丢失你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现在这么大把的时间来质问我,倒不如自己去好好找找。”

“您什么意思?”叶晨风想不到除了老爷子以外还有谁会绑架俊颜。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告诉你人不在我这里,至于你,是愿意继续追问我,还是继续追寻你可心宝贝儿的行踪,是你的事。”

“别怪我没提醒你,耽误救援时间的后果,有可能让你最后见到的只剩下一具尸体。”

老头子的话深深的入了叶晨风的耳,俊颜会死吗?

不敢想象,拨通了逸燕天的电话,“燕天,她在哪里。”

“跟丢了。”

“什么。跟丢了?”叶晨风眼睛睁大,声音起伏不定,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内,人就跟丢了。

“但是,特工在近郊富士区的一处私人废旧汽车收购站发现了汽车驶入的痕迹。现在还不能确定人是不是在那里。”

叶晨风呼了一口气,“下次说事情,可以一次性说完吗?”叶晨风声音尽量平和,却还是能让人听出他的急切。

电话另一端没有回复他这句话,逸燕天话很少,但对于叶晨风所说的每句话都牢记在心,以至于以后发生突发事件,他就会尽可能的让自己一气呵成的把话说完,不拖拉。

叶晨风的车在公路上疾驰,很快就到了五公里外的近郊,看着一辆辆报废的车推砌成山,铜锈铁腐的味道扑鼻而来。

拉开车门不顾黄泥粘稠的地面脏了鞋子,穿着自己的名牌皮鞋阿曼尼套装,风尘仆仆跑进收购站。

看着一处处的仓房,叶晨风站在一排仓房的一端顺眼望去,一道道紧锁的锈透铁门。杂草在门前生出半尺高。

现在他不管是谁在绑架,不管是有意针对谁,也不管是谁敢把念头打到他头上来,他只知道,敢绑架他的人,他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哪怕那个人是……

仓库内,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唉…”一声叹息,转而摇摇头转身。

略沙哑的声音响起,“看好她。”

男子看着有二十二三,狗腿的送中年男子出仓库门,“您放心,我会看好她的。”说罢,贼嘻嘻的笑看着中年男子。

叶晨风正在观察的时候,正好见到一名中年男子带着鸭舌帽从其中一个仓库里走出。

他隐蔽好,待男子走远,他悄悄的顺着仓房挪动着脚步靠近中年男子出来的那间。

屋内的男子显然还在兴奋状态。

这时,俊颜浑身瑟瑟颤抖,好像全身痉挛一样,男人看着突然变得奇怪的女人有一丝狐疑。

她怎么了?男人见俊颜浑身抖的厉害,以为是故意装的,不想让他碰。

男人长的有些搞笑,笑起来,两边脸颊都是褶,一张嘴又很大,一双小眼睛细细的一条缝,笑起来还不如不笑的时候看的自在,怎么看怎么猥琐。

“你就别装了,到手的鸭子我是不会让她飞的,你今天反正怎么都是死。”

说罢男人的大嘴咧的更大了,伸手拉着俊颜的手臂,俊颜这时身体抖的更厉害了。牙齿打颤,嘴唇发紫。

男人看着女人狰狞的面容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男人好奇,老大出去了,就剩下他,若这女人就这么死了,自己不就得一人扛着这杀人罪?

不行,得给老大打电话,男子匆忙从俊颜身旁离开,找到手机,两只手胡乱的按着电话键盘,“老大,那女人嘴唇发紫,浑身发抖,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男人说话急切,好似担心绑架的女人会立马死掉。

“我就赶回去。”中年男人沙哑的声音从电话一端响起,他从仓房出来到现在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仓房后面有一座小山,男人找到一片浓密的草丛。

小山很安静,宁静的夏天,小山只能听见蛐蛐的鸣叫,**的太阳晒的人皮肤灼痛。

第469章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

男人抹了把汗将一块红布系在旁边的一米高的绿色生物上。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正在琢磨怎么把人埋葬在这里,且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叶晨风看着唯一一处没有挂锁的铁门,顺着缝隙向里看去,并没有看到俊颜的身影,轻轻的推开铁门。

锈透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里面的男子以为是老大回来,光着上身下意识的转头。

看见来人并不是自己的老大,警惕的看着来人“你是谁,有什么事?”

叶晨风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生厌的眼神让人背脊发凉。

仓房内的男人强装镇定的挺起**,一双鱼线眼基本让人看不清他是不是有眼睛。

“人在哪里?”

“什么人在哪里?”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这里就我一个人赶紧滚赶紧滚,大夏天的跑到这来找人,脑残。”

男人语言尖锐,毫不客气的驳回叶晨风的问话。

叶晨风看着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支银色手枪,微微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面前的男人。

仓房内的男人顿时慌张,一脸的惊慌与刚刚的蛮横反差之大。

叶晨风勾起嘴角,邪魅的笑出声“这回知道了吗?”

男人表情呆愣的看着面前对着自己的枪口,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一般的双手自然举到头两侧,身子慢慢的下蹲。

好像下一秒钟他就会被眼前的男子开枪打死一样。“说。”叶晨风的声音响起。

男子正在慢动作下蹲的动作在叶晨风的一句说,吓得扑通坐在了地上,男人手颤抖的指着一个方向。

叶晨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男人坐着的地方沙土颜色从泥黄渐深,仔细看,可以分辨出是水泼向地面导致的,再仔细看,原来男人被吓的尿了裤子。

枪口没有离开对准的方向,叶晨风顺着男人手指着的方向探过头,脚步慢慢的移动过去,深怕遭遇埋伏。

绕到一辆废弃的卡车的车尾,转过,看见地上的女人,浑身抽搐,慌忙跑过去。

女人印堂发暗,一片樱唇本红润的颜色,深紫的让人害怕。女人的牙齿在在打颤,叶晨风想都没想,撬开女人的牙关将自己的手塞进去。

疼痛让叶晨风皱起眉头,一声不吭的将裤兜的真丝材质的手绢取出,将手帕塞进女人的口里。手的虎口处,牙齿痕迹显而易见。

男人的皮肤很白净,被咬过的手很快红肿起来,且还渗出了丝丝血迹。

手掌轻轻的拍着俊颜的脸颊,“醒来,颜,我来了,你怎么了,快清醒过来。”叶晨风的声音急切。

地上的女人抽搐的更厉害了,叶晨风没有片刻犹豫,忙将女人抱起,准备离开,匆忙的脚步又急又乱。

一心在俊颜身上的叶晨风没有注意危险的到来,刚刚被吓得尿裤子的鱼线眼男子躲在一处废旧小汽车后面,一双恶毒的眼睛看着叶晨风。

叶晨风刚打开门,就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脸颊两侧胡子黑楞,看着一个长相清秀,眉目棱角分明的帅气男人,怀抱着自己绑架的女人。

沉稳的挡在铁门正门口,鱼线眼男子见自己老大回来,情绪顿时雀跃。

匆忙从小汽车后面慢慢的挪着步子,途中拎起一块金属汽车窗框,放轻脚步的从叶晨风身后靠近。

鱼线眼的男子眼睛赫然睁大,举起的金属窗框哐当掉落在地上,鱼线眼的男子错愕的表情好像遇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只一秒钟,鱼线眼的男子轰然倒在地上。

一双鱼线眼睁得老大,额头的一个小洞渗出血流,好像止不住一样,瞬间染红了男子的整个额头,整个脸颊。

中年男子见自己的小弟倒地,转身就跑,待逸燕天走近,看着因疼痛还没有支起身体的叶晨风,又看了一眼跑远的中年男子。

扶起叶晨风,看着叶晨风怀里抱着的女人嘴唇紫的如墨,再看着叶晨风从始至终都没有放下怀里的女人。

逸燕天从叶晨风的怀里抱起习俊颜,女人身上的颤抖他也感觉到了。

“送她去医院,快。”逸燕天犹豫着,看着叶晨风慢慢的站直身体,额头的汗从太阳穴流下。

“送他去医院。”叶晨风再次强调。

逸燕天慌忙小跑着抱着怀里的女人,往百米外的军用越野车跑去,叶晨风快步走着,不顾及背后的疼痛,硬是尽可能的跟上逸燕天的步伐。

十分钟后,医院,“各科室主治大夫,汇聚门口,当逸燕天的的车到达医院的时候,各科室的大夫忙将病人安放在手推病床。

医生检查了一下习俊颜的身体,因为没有任何仪器,只有听诊器,医生将听诊器放在俊颜的上半身听了听。

很快诊断结果出来,“心脏病犯病快给她吃速效救心。”药房的负责人匆忙跑回一层的药房,拿回速效救心丸倒出数粒放进俊颜的嘴里,忙又将那条真丝手绢塞进俊颜的嘴里。

叶晨风随着医生的身后跟着俊颜到检查室门口,几分钟,几个医生从检查室里出来。

叶晨风起身,疼痛让他一下子又坐回了椅子上,“逸燕天扶着叶晨风。

“她怎么样?”叶晨风不顾身上的疼痛问道。

“病人心脏病突发,她是气血亏虚的体质,心脏病突然发作加上气血亏虚才导致的病人全身抽搐。”

“好在病人送来的还算及时,没有殃及到生命。”

“不过……”一名医生犹豫。

“说。”叶晨风大声道。他是无论如何再也接受不了俊颜有什么问题。

“病人心脏病,不适合怀孕,现在她怀孕了,如果想要孩子,怀孕后期她的心脏有可能会承受不住。”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最坏的结果就是病人会死。”

叶晨风不禁后退两步,死吗?她会死,自己准许她死吗?

逸燕天看着叶晨风倍受打击,“如果现在做流产对病人身体有损害吗?”

“流产对身体的损害是一定的,但是做流产我们需要经过病人的同意,我们给病人打了一支安定。

病人现在在休息,她的心脏病是后天的,不是先天的,好在吃药就可以控制。”

叶晨风屯然的坐在凳子上,心脏病,吃药就可以控制,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叶晨风失落的在心中责怪自己的粗心。

“哥,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叶晨风无动于衷,仍旧坐在凳子上,他想立刻进去看俊颜,可又没有勇气进去,自己总是害这个女人吃苦。

逸燕天见叶晨风仍旧无动于衷,“哥,她还需要你的照顾,你自己的身体都没有照顾好,你怎么照顾她?”

逸燕天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只见叶晨风好似恍然大悟般的一股脑起身,“给我检查。”

逸燕天不善于言谈,对于叶晨风的听话满足的笑了笑,心中想,自己的哥哥和个孩子一样,还要自己开导。

人啊,遇到爱情就容易迷失方向,就容易看不清楚自己的言行,就连自己的举动怪异都被忽略。

爱情使人迟钝,真的一点都没错,逸燕天觉得叶晨风现在就挺迟钝的。

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确让自己迷失在爱情里,迷失就算了,理智都快不见了。

逸燕天和叶晨风站在一起,一个肤如凝脂如同女人,却帅气的无可救药,周身散发的贵气让人敬畏。

一个皮肤略黑,眉宇间杀气渐显,让人畏惧,英挺的面部勾勒出完美的面容,一张同样帅气英姿的男人和一个贵气十足的男人。

两人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霸气,见到的人无一不侧目,美则美矣,女人美可以说是漂亮,而男人比女人还漂亮,难免会遭人侧目。

医生检查了一下叶晨风的身体,“背部软组织挫伤,回家上点云南白药就可以了。”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医生说道。

“就这么简单?”逸燕天表出疑问,因为刚刚叶晨风疼的一直弓着身子,如果不是很疼,他的身体他是知道的,他绝对不会那么久直不起身子。

“可以吃一些消炎的药物,尽量不要沾水,防止伤口感染,不要做剧烈运动,如果觉得内脏有问题及时复诊,不过背部受伤引起的内伤不多见。”

“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逸燕天面无表情的问,他喜欢雷利,不喜欢风行,一件事情他只想知道是还是否,不想听见好像,觉得,也许。

他想让医生确定确实是没问题了,或者有问题,找出问题所在。

医生见逸燕天语气生硬且霸道,不免多看了几眼,“他没事,就是突然受力导致的软组织挫伤。”医生这次肯定的说。

叶晨风觉得逸燕天墨迹的有些女人,“行了,医生都说没事了。”

说罢,站起身向习俊颜的病房走去。逸燕天看着正在整理文件夹的医生,手撑在办公桌上,用只能他们二人听见的声音说着话。

只见医生在听到逸燕天说完话的同时,赫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逸燕天,又看了一眼干刚走出门口的叶晨风。

态度转变之快,立马站起身,越过逸燕天去追叶晨风。

“院长,”医生的话在叶晨风身后响起。

叶晨风疑惑的转过身,他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医院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每次会议他都是让一名忠心的特工处理。

叶晨风看着刚刚会诊的医生,又看了看自己的周围,医生确实是在和他说话没错,可他又是如何知道他是院长?

医生看着叶晨风较好的面容,“院长,那位小姐如果想留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叶晨风没有反驳自己不是院长,而是示意医生继续说下去。

“前几年,有一位业界有名的医生,叫汤姆。尼尔,她是医学界的天才人物,全科天才,只要人的心脏还在跳动,她就能还一个人健康的身体。”

“但是她前几年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突然失踪,如果找到她,俊颜小姐平安的生下孩子绝对没有问题。”

叶晨风皱眉的看着眼前的医生,他心里很乱,他还没有决定是否留下俊颜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他只想让俊颜快好起来,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医生以为叶晨风在为孩子未来的是否平安而担忧,又说:“如果找到她,俊颜小姐的身体也一定会恢复,您可以不必担心的。

医生态度谦和,每一句话都恭敬的找不到弊端。

“你回去工作吧,记住,这家医院的院长叫冯继旭,不是我。”叶晨风看着医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知。

医生理解叶晨风心中所想,一个人既然连一个医院都不放在眼里,不屑于当一个院长,他的后方一定足够强大,这样的人是惹不起的。

“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会当没发生过。”

叶晨风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向俊颜的病房走去,留下站在原地目送叶晨风的医生,医生在叶晨风的背影彻底消失的时候擦了下额头的汗。

喃喃自语,“差点得罪了一尊大佛。”

病房内,习俊颜躺在病床上,叶晨风走进,看着面容略显苍白的俊颜,坐在病床旁,握住俊颜的一只手。

“你会好起来吗?”一句疑问,是心中的期望,也是希望。

“我好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不管过去,不论曾经,如果你好起来,我们一起赏析朝阳,细数日落。”

叶晨风握着俊颜的手对她说,他现在真的很希望俊颜能快些好起来,他虽然矛盾,但也决定了,他要和眼前的女人在一起。

眼前的女人现在一无所有,她唯一的亲人去世,她只剩下孤单一人,他想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叶晨风一直对俊颜说着心声,逸燕天在门口看着叶晨风握着习俊颜的手在说着话,他很自觉的悄悄的关上病房门,自发的坐在门口守着病房。

这一次的绑架,一个死,一个逃,特工给逸燕天打电话说死的那具尸体已经处理好了,至于那名逃跑的男人,也已经找到了。

逸燕天吩咐特工不要惊扰他,看看他到底会和什么人联系,他们都有清晰地分析能力,一个中年男人和俊颜无冤无仇,绑架绝对是预谋,而背后的指示者必要找到才行。

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绝对不可以再次发生。

时间过得很快,窗户外黑影覆盖,天黑了,叶晨风看着病床上的俊颜,应该醒来了吧。

俊颜紧闭着双眼,她感觉着自己的手被人握住,她早早的就清醒了,也听见了男人对她说的话。

第470章 解释

有什么比这样的难堪更加无法解释?粱芷妍抓着计嘉怡的手,越急越无法说清楚:“嘉怡,我……我……”她摇着头咬着唇说道,“嘉怡,我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但是,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告诉你。”

本来满心的期待变成了最后真正的失望,计嘉怡不断的摇头,面带苦涩的说:“芷妍,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枉我以前那么帮你,觉得你是那么清纯的女孩子,不准他们欺负你,可是你呢,你把我当成朋友了吗?”

明净透亮的脸上带着哭腔,粱芷妍咬着嘴唇满脸痛苦的看着计嘉怡:“我真的没有,嘉怡,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没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嘉怡,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嘉怡?”

“要我相信你那就把这整件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啊,你难道没有听到那些流言蜚语吗?你难道不知道外面已经传得多少难听了吗?粱芷妍,”计嘉怡大喝一声,“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我这个朋友将为此遭受多少的压力吗?”

“嘉怡,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这样的……”

“算了。芷妍,这个事情太累了,我不想再问你什么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计嘉怡将手从她的手里抽回来,慢慢的往后退去,然后用力的一吸鼻子,抹去眼角闪闪的泪光,“时间到了,回去上课吧。”

“嘉怡,你不要这样……”粱芷妍快步跟上去,“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吧,我一定都告诉你,嘉怡,你问我吧。”

“芷妍,你错了,朋友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敞开心扉是建立在自愿的基础上的,我不会强迫你的。”放开她的手,计嘉怡走在前面。

放学的时候,计嘉能来接计嘉怡下课,可以的避开了粱芷妍。但也没有错看她坐上恒廷阎的车子离去。

“哥,别看了,咱们走吧。”计嘉怡生气的下令,“快开车。”

手上的文件尚未合拢,计嘉能拿下带在鼻梁上的金边细框眼镜,摸摸自家小妹的头说:“嘉怡,今晚想吃什么,哥哥请你去。”

“哥,我吃什么都可以,但是有些话,我想先问问你。”计嘉怡靠在他的手臂上撒娇的说。

“好,说吧。”

“哥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为什么这么问呢?”计嘉能反问。

“你忘记素心姐姐了吗?她成熟漂亮,气质高贵,跟你站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就是金童*,当然我以为她会成为我大嫂的,可是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你们就分手了。还有未央,她就像你小妹我一样热情开朗,聪明伶俐,当然了,你小妹我将来一定长得比她好。但是这样的她你也不喜欢,你喜欢上芷妍了是不是?”

计嘉能哑然失笑,听她在那里自夸,忍不住伸出手用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害臊不害臊啊。”

“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要害臊?哥,你别转移话题,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芷妍?”

“哥的反应有这么明显?”

“有。”计嘉怡肯定的点点头,“为什么你不喜欢素心姐姐那样的女子反而喜欢芷妍这样的呢?”

“嘉怡,这件事情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提了吗?”他当年算是交女友吗?只是交了一个比较合得来的女性朋友吧。

纽约。繁华的唐人街上一家浪漫的旋转餐厅。

在餐厅的最里面,坐着一对出色的男女。

女子面露哀戚,哀怨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说:“嘉能,我们分手吧。”

充满儒雅气息的男子,喝着咖啡的手稍微停顿:“理由呢?给我一个放你走的理由。”

“难道我说了一个理由,你就真的会放我离开吗?”明亮的眸子内出现许多的挣扎,望着他的时候又添了几分恳求。

米色的长风衣,黑色的眼镜,清俊的脸庞,疏离的气息,这便是当时的计嘉能:“我不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既然这样,那你走吧。”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微笑着说,“希望我们还是朋友。”然后伸出右手放在她的面前。

他何其残忍,何其绝情!

杨素心洁净的脸上素着一张脸,此时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嘉能,就是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受不了,我是你的女朋友,难道你就不会表现出一点嫉妒,一点在乎的情绪来吗?你什么都不在乎,在你的心里,我甚至比不上你手中的一件古董来得有价值是不是?”泪雨滂沱,她无法自持,他无法回应。

“好了,别哭了。”将一块手帕递到她的面前,计嘉能淡漠的说,“素心,很抱歉,我这个男朋友很失败,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幸福,所以,我放你离开,你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

“计嘉能”一杯冷水泼到他的脸上,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说,“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好过一点的话你就继续泼吧。”

“你根本就是个冷血自私的男人,你只爱你自己,你这样的男人看似温和,其实是最无情的,在你的心里,你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你只想安稳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根本就不会有走出来的一天。”杨素心骂完之后就哭着跑了,独留下计嘉能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沉思。

他真的是一个冷血又自私的男人吗?真的已经丧失了爱人的本能吗?

“哥”计嘉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原来”

“是啊,你哥哥就是一个冷血有自私的男人。”他苦笑。

“才不是,是素心姐姐不懂得欣赏,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计嘉怡不许他这么说,“你现在对芷妍的态度,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男人会有的反应,如果说你爱工作超过了爱素心姐姐,那只能说明你不够爱她,与你本身无关。”

计嘉怡的话很有哲理,计嘉能都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嘉怡,告诉哥哥这几天都去哪里恶补了?说话变得这么有哲理了。”

“去你的,哥,你小妹是天资聪慧,天生丽质难自弃。”

“你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好了好了,哥,你快点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芷妍啊,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或者说到底是她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了?”计嘉怡像个连珠炮似得,计嘉能只能摇头叹息。

“嘉怡,你将来的老公一定要很木讷才行。”

“为什么?”

“因为你一个人能讲两个人的话,他要是也跟你一样会说,你们肯定要闹翻天。”

“哥,你又取笑人家。”

“我哪里敢啊。”

“咯咯,”计嘉怡笑得很开心,嘴角边出现一个若隐若现的酒窝,她是一个很幸运的人,从小衣食无缺,生活富庶,她就应该是这样笑容明媚的,“你不许再岔开话题了,快说吧。”

“好,我说,”计嘉能点点头,“但是今晚你请客。”

“成交。”

车子远去,两兄妹相依相偎。

“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她?她好像跟恒廷阎在一起了……”

“哥什么事情都能告诉你,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知道吗?他不是普通的男人,答应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介入知道吗?”

“……我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你。”

“傻丫头,爱情哪里是能够勉强的呢?”

……“我不管。”

粱芷妍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到恒廷阎了!这根本就是从来不敢想像的事情,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却没有见面的机会,他好像已经忘了她一样。

她应该松一口气的。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就该离开了。静静的来,悄悄的走,不为彼此留下太过刻骨铭心的回忆,坚定的步履才不会显得沉重。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虽然遗憾,自己不能做一名合格的母亲,但是很多时候,有些牺牲是必须的,即使再苦再累,她也必须咬牙忍下。

然而为什么每次想起他,总会清晰感觉到他曾经在她身上亲昵的悸动,那种酥麻的快感,夜半时分经常缠绕上心头让她彻夜难眠。

她摇摇头用力将他的身影逐出脑海。一定是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了才会让她有这样的念头,这种容易让女人伤心的男人不是个性单纯的她惹得起的,她必须严守好自己的心,不让到时候就很难抽身了。

如今,她每天的生活很简单,早上有福嫂为她准备早餐,吃完了大堂小堂送她上学,再由他们接她回来,然后吃晚餐,吃完了看会书,听点音乐,要么看下电视,十点的时候准时上床睡觉。每天唯一的安慰便是晚上的时候摸着自己的肚子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便觉得异常的满足和幸福。

今夜,在喝了福嫂送来的安神茶之后,梁芷妍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计嘉怡对她的误会颇深,她该怎么向她解释才不会影响了他们之间的友谊,还有计嘉能,她该怎么做才能回报他对她的好?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安眠。

福嫂拿着托盘从她的房间内退出来,回到厨房的时候见大门打开来,一身疲惫的恒廷阎拿着公文包回家来。

“少爷。”福嫂叫。

“她睡了?”将身上的黑色风衣放在沙发上,恒廷阎边解开领带边坐下来,年底了,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忙,他为了把后面的时间挪出来,不得不没日没夜的加班。

福嫂点点头:“喝了安神茶,应该睡了。”这个月以来恒廷阎每天早出晚归的,她睡觉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好像是刻意避开似得,总之很诡异,“少爷,宵夜在厨房热着,你要吃点吗?要吃的话我现在去给你端来。”

恒廷阎大致翻了房来吧,我先去洗澡。”

“是,少爷。”

恒廷阎没有进梁芷妍的房间,而是从另一扇门进入卫生间,在淋浴下洗了个澡之后,他只在腰间围着一块浴巾便回到书房,福嫂已经将宵夜端来了,是银耳莲子汤,他随手喝了。一丝温暖的气息从外边传来,恒廷阎突然没了处理文件的兴趣,如每晚睡觉前必做的那般来到他的床前。

“你说我想干什么?”恒廷阎不喜欢她的表情,好像他在强迫她一样,跟他在一起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不可以!”她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

“谁说不可以,把嘴巴张开。”低沉有力的嗓音是习惯命令的口气,他眯起锐如刀刃的利眸,眸底有着浓浓警告意味。

“我……我……”梁芷妍在他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放肆注视下,她的心不知为何竟其名地狂跳,她勉强开口却因为过度紧张而脑袋一片空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嗯哼,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没有说不的权利哦,”他的身边不乏比她漂亮出色的女人,他也从来不浪费老天赐予他的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流连花丛,不过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像梁芷妍这般在他的身边呆上这么久的。

飘浮在冷空气中的烟雾取代欢爱过后的气息,落地窗外墨浓的暗夜即将被迫远离。恒廷阎吐出最后一口烟圈随手朝烟灰缸按掉烟蒂。

明明只有二十岁,但是为何却能如斯笃定?这般坚守?眉心一敛,他痛苦的纠葛,这样的关系就是他要的结果吗?

原来对一个人有了占有的想望时,专注在事业上的心自会空出一方空间容纳对方的影子进驻。

“总裁,总裁,”秘书方琼发现自家的老板又走神了,不得不出声提醒。

当然了,提醒的下场除了忍受他寒冰万箭穿心的眼神之外,还要……

“总裁,远洋科技的董事长还等着您的签字呢。”先下手为强,还是好人先告状占据有利地位吧。

恒廷阎失神的拉回自家的神智,便瞧见一屋子的开会的人正猛盯着他瞧,更有甚者,连客户也在观察他:“咳咳,”他清清喉咙道,“罗董,我刚刚是在考虑孤儿院的那块地如果卖给你们公司的话你会拿它做什么呢?”

罗尚杰的眼睛里冒出了星光,高兴不已的看着恒廷阎说:“恒总,你是说你愿意出售那块土地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拿它建设污水处理厂。”罗尚杰三十出头,虽说过了血气方刚之年龄,但是心中的宏图之志却因年月的历练而丰富起来,更添了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

“开始不是说是建大厦或者游乐场的吗?”恒廷阎的眼一下子眯起来。

“哎,恒总,你别误会,别误会。”罗尚杰知道自己的计谋败露了,急忙挽救,“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大家心照不宣。”恒廷阎摆摆手,在纸上大笔流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便站起来与他握手。

“对,对,心照不宣。”罗尚杰嘿嘿一笑,与恒廷阎用力的一握。

事后,方琼跟着恒廷阎来到他的办公室。

“还有事?”恒廷阎打开电脑,看着里面的股票走势,这几天亏得貌似有点惨啊,还是不看为好。

方琼皱着眉将手上的文件放到他的面前,支支吾吾的说:“总裁,那个……”

“哪个?”恒廷阎狡黠的微笑着。

“总裁,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的笑容有多少让人讨厌,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吼,方琼啊方琼,你一定是觉得日子太无聊了。

“方秘书,你觉得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天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总裁,刚刚我只是……我只是……可不可以请你当没有听到啊?”

“那方秘书可不可以把今天该发的工资当做已经发过了呢?”恒廷阎笑得和蔼可亲。

方琼像是吃了一嘴的大臭,脸臭到不行!

“当然是不可以!”

“那不就行了,何必再问这么没建设性的问题?”

“枉我刚刚还在罗尚杰面前帮你保全了面子,你现在倒好,过河拆桥,你简直就是吃里扒外,忘恩负义……”

“……”恒廷阎危险的眯起眼睛,“说完了?”

方琼一惊,彻底明白了祸从口出的道理。她刚刚是不是骂的太顺口了?

“很好,方秘书,既然你已经畅所欲言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应该为你所说的话负责一下了?”

“不要啊,总裁”哀嚎已无济于事!!!

巨大的落地窗前,梁芷妍独自一个人在喝茶。

今天下了课之后她突然不想回去,所以就恳求大堂小堂带她来这家小店坐坐,来往的都是背着书包的学生,这样的感觉很安全。

如潮水般翻涌而来的负面情绪不断左右着她,这半年以来空荡荡无依无靠的心在找不到出口的情况下,因昨夜的一切溃堤迸出孤独无助的落寞瞬间达到临界点,泛滥成灾。

或许他的外表看起来与他们无异,但是她的人生已悄然进入另一段里程,她厌恶自己的低声下气委曲求全,更害怕自己会因为沉醉激情而迷失了仅存的一颗心。

恒廷阎就像棵有毒的罂粟花让人望而生怯,一旦亲身体验到滋味后明知毒物伤人心肝,还是会无法自拔沦陷其中。

她不懂!她怎么能对这样的男人起了悸动之心,她害怕这样的自己更害怕一颗珍藏的心早已陷落。

不要太投入呵,不然到时候伤心的可就是自己了。爱上他等于是慢自杀的开始,绝不可以不可以。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她绝对没有自虐狂的倾向!

“小姐,结账。”气壮山河的喝下最后一滴咖啡,梁芷妍决定回去了。

大堂小堂早就等在外面,看梁芷妍出现忙不迭拉开了车门。

“走吧。”梁芷妍说。

车子快速的启动了。

“吱”行到一半的时候,大堂紧急刹车,梁芷妍正在走神,被猛然的刹车吓得一个激灵,急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撞到人了。”大堂立刻下车。

只见一个穿着棉袄棉裤带着粉红色小帽的女子正在地上呻吟,旁边摔着一台小毛驴。

“小姐,你没事吧?”大堂走过去,想扶起她。

但是没想到他刚伸出的手立刻被无情的推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无比用力的暴栗朝他劈头盖脸的砸来,出于防卫的本能,大堂一个反手,将她的手臂摞起来。

“啊”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从地上传来。

只是……

“大堂,你没事吧?”梁芷妍逼着一只左眼,躲闪的看着被那个气势强大的女孩压在身下哀嚎的男人。

“小……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先放手?”小堂无限同情的看着首先阵亡的大堂说,“看样子,你应该没事。”

“哎,哎呦喂,”那女孩嘴巴一扁,眼儿一眨,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大呼小叫起来。

大堂迅速的滚离她三米远才从地上站起来。

“大堂,怎么回事?”小堂上去问。

“没事,我看有事的是她吧。”大堂手指一指,指着正在地上哀嚎的女人说。

“啊,”小堂惊诧,刚刚还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哎呦,哎呦,腿断了了,哎呦哎呦,手折了了。”喊叫声越来越大。

梁芷妍捂着嘴巴慢慢的上去说:“小姐,小姐,你还好吧?”

“小姐,你别靠近,我一看就知道这女的是个托,想讹钱是吧?”小堂立刻拉住梁芷妍,又对地上的女人说,“我看你刚刚还猛地比一头老虎还厉害,现在就成了软绵绵的美羊羊了?”

“美羊羊?”地上的女人一听小堂的称呼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想骂又立刻窝倒在地上,“哎呦,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没天理了。”

“哎,你们两个少说两句了。”梁芷妍想息事宁人,连忙劝住他们。

“靠,你们这两只超级无敌灰太狼,你们在说什么鬼话,哎呦,本小姐的腿断了,手折了。看到没有?你们出门带眼睛了吗,哦,一定是没带,不然怎么会撞到我,好了,废话别多说了,快点给钱,本小姐要去看外科。”

“看外科?小姐,我看你该去内科脑神经科,我看你一定是脑子烧坏了,才会做这种白日梦,恕不奉陪,小堂,陪小姐上车。”

“喂,大猴子,你说什么?你说本小姐脑子坏了?我看你是眼睛瞎了吧,快点,赔钱,噢,对了,还有我的修理车费,”不知她从哪里搞来一个计算器,居然在大堂面前噼里啪啦的按了一通。

大堂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数字。

“一共是15697。谢谢,给钱。”

“15697?”大堂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了,请问现在是怎样啊,这个后面的零头请问是要怎么算啊。

第471章 你什么意思?

两人躺在一米二宽的病床上,紧贴着对方的身体,俊颜贪恋于这样的温暖,熟睡的她自然地将头贴上男人的胸前,室内景象一片融洽。

夜半,叶晨风见俊颜熟睡,轻轻的掀开被子。

退下俊颜的肥大病号服,女人大腿内侧一大片淤青映入男人眼睛。

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青的发紫的淤青,难怪会碰一下就那么大的反应。

只是一瞬间,男人柔和的眼神顿时锐利起来。

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忽略的了的事情,在这个漆黑的夜,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

叶晨风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女人,替女人掖好被角,轻轻的走出门。

逸燕天睡觉很轻,叶晨风一开门也在同一时间做起来。

“派人把文静抓起来。”

逸燕天一向不喜多说话,他也不问叶晨风为什么要抓文静,只要他让他做,他都会去做,不问缘由,不问经过,不问结果。这也是逸燕天多年的习惯。

月城城里的一处家属楼,二楼灯火阑珊,屋子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根香烟。

他没有吸,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两米外的一台破旧电视,没有任何节目,只有白色雪花点,以及沙沙声。

直到烟火即要烫到手,他将烟蒂捻灭,随手拿起电话。

电话接通,“不是不让你给我打电话吗?你烦不烦啊你。”尖锐的女声从电话的一端传过。

中年男人皱紧眉头,“静,收手吧,她也只是一个姑娘家。”

“不可能,你就不要做梦了。你已经失去了教育我的机会,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是,我是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可我没有失去关心你的机会,我真的只是希望你能幸福快乐的生活。”

“幸福快乐的生活?你凭什么?就凭你能抛妻弃子在外胡作非为的本性来期望别人的生活幸福快乐?”

女人的声音尖锐且刻薄,划上了男人一颗坚硬的心。

“过去的事情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只是想弥补而已。”

“弥补?弥补什么?你能把我死去的妈妈弥补给我吗?”

“静,你冷静点。别这么激动,好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吗?”

“你说吧,你想怎么办,只要你想的,我都会去做。”

中年男人低着头,眼泪滴落在宁黄的地板砖上。

“我要你再去把她抓起来,我永远都不想看见她,她就是扫把星,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文静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激动的她说出刻薄的话。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呜呜…呜”

“喂,小静,喂,小静?”中年男人听着电话里文静的叫喊声,心中暗道不好。”

清晨,俊颜揉着发酸的眼,缓缓睁开,咦…。怎么……

“医院的味道太难闻了,所以我就把你带回来了。”叶晨风魅惑的声音在俊颜身侧响起。

“呃…你抱着我回来的?”

“不然,你以为呢?”

打量着屋子,黑白色系的密闭空间。自己竟然睡在他的房间?“为什么不把我放在自己的房间。”

“以后你睡在这里。”

“我不。”

“别固执。”

“你自以为是。”

“你怀了我的孩子。”

俊颜眼睛眨巴着看着叶晨风,有点可怜,有点探知,有点固执,有点期待……

是啊,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俊颜不自觉的将手放到依然平坦的腹部,抚摸着,一下下的很规律。

叶晨风见女人不说话,“住这里吧,这里睡着比你那小屋舒服。”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你总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吧?”

叶晨风挑眉,他有让人对他说的话信服的资本。

俊颜看了男人一眼,很想问,他是准备留下这个孩子了吗?

是真的想要留下,还是一时兴起?她想不明白,也不敢问,怕听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然而,这样没有任何名分的生下孩子,对孩子公平吗?

“那个,你是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俊颜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问清楚。

“你在期待什么?”叶晨风眯起双眼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女人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他也是刚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至于要和眼前的女人结婚,他确实还没想过。

俊颜看着男人平静如水好看的面容,第一次觉得人的一张脸,竟然是如此邪恶。

“我没有期待什么,对于未来我没有任何期待。”俊颜故意强调未来。

呵…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眼前的男人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你在期待什么?是啊,自己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能娶自己?

俊颜晦涩的笑了,扯动着一边嘴角,心中悲凉的感觉只有自己知道。

一张失落的面孔倒映在叶晨风的心里,叶晨风的心如被人握在手心。

还是无法做到让眼前的女人幸福,生命中太多的选择,又太多的遗憾。无奈的摇摇头,低叹…哎…。

俊颜见男人对于孩子的话题并不想多说,也不希求。

孩子就算没有爸爸,又有什么关系,孩子只要自己好好对待就好。

俊颜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她都要让未出生的孩子幸福。

风堂工会vip休息室,这里叶晨风接管以来,第二次关人,却是个女人。

文静被绑在了一个木制椅子上,身上捆绑着麻绳。头发凌乱,嘴角血渍仍未散去。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逸燕天带着一个骷髅面具,一双锐利的眸子看着几近疯癫女人。

“哈哈…。你查去啊,问我做什么?我一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文静昨晚被特工带回,一直接受严审,身上的牡丹花睡裙被皮鞭抽破,露出圆润饱满的香肩。

逸燕天见文静仍旧固执,手中的鞭子狠狠的又抽了一下。

疼痛的感觉只有真正经历过大痛的人才能深有体会,真的有一种灵魂被抽离体外的空虚感,难耐感。

文静咬着唇,忍受着这种剧痛。

抬眼看了一眼带着面具的逸燕天。“你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吗?”

逸燕天不明白,眼前的女人怎么突然为这样的问题,但他确实也不想知道“与你无关。”有后悔的事情吗?

逸燕天在心中问自己,答案没有。

“想听一个故事吗?”文静抬眸看向逸燕天。

逸燕天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究竟想做什么?他本就不喜欢说话,所以,当女人问他的时候,他不说想听,也不说不想听。

文静见逸燕天不说话,自发的认为是想听。

“从前有一个男孩,他性命岌岌可危,遇到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女孩不顾父母的反对,将那名中枪的男孩带回家。”

“男孩当时中了八枪,女孩的父母担心男孩的来路不明会给她们带来灾难,就将男孩扔进菜窖,然而女孩却在夜班将男孩悄悄的背回自己的房间。”

“女孩是一名医生,对于男孩的伤,她检查后确定没有伤到重要部位,就找来了手术工具,在自己的房间给男孩做了一次耗时10小时的手术。”

“为男孩取出子弹后,女孩因为过于疲惫,就直接睡在了男孩的旁边,”

“第二天清晨,男孩率先醒来,看着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坏境下,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然而一个妙龄少女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

“侧头看着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孩,男孩伸出一只手附上了女人的面颊。”

“女孩浅眠,略有一点动静,她都会醒过来。”

“在她醒过来的一瞬间,男孩的手停留在女孩的面颊还来不及收回。”

“尴尬的看着妙龄少女,露出一抹虚弱的笑。”

“妙龄少女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因为男孩的一个笑容,置身于万劫不复的爱情河。”

“自那以后,女孩全心全意的照顾那个男孩,眼见男孩的枪伤逐渐恢复。”

“有一天,男孩表情失落的出现在女孩面前,他告诉女孩,他要走了,他家里有一个剥夺别人幸福的比阎罗更狠的老头。”

“他说,让女孩等着他来接她,不会很久的,只要几个月就好。”

“让人想不到的是,男孩的爷爷竟然找到了女孩的家。”

“有一天,女孩从医院回家,进门,屋子里家具坏的坏,碎的碎,一片狼藉。”

“女孩第一想到的就是爸爸妈妈的安慰,当打开父母的卧室门,骇人的一幕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女孩母亲裸身0。0赤体的横躺在床上,父亲穿着一条**,重要部位全是血。”

“女孩走近检查着父母,试图唤醒父母,然而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女孩的父亲额头中枪,重点部位中枪。其母亲胸前一枪,头顶一枪。”

“女孩守着两具尸体过了几天,直到尸体的腐朽味严重,女孩才将父母安葬起来。”

“自那以后,女孩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所有人都以为女孩死了,实际上女孩却被一个好心人收留。”

“女孩整了容,换了身份,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男孩带给她的,她恨他。”

“转眼两年的时间过去,女孩无意在一本商业杂志上看到了那个她本该恨之入骨的男人。”

“然而,当看到男人的较好面容的时候,她发现,她从未恨过男孩。”

“她决定去找那个她爱上的男孩,可想到自己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妙龄少女。”

“心中忐忑,不敢说出真相。”

“当她终于成为男人的秘书,觉得只要每天能看到男人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尽职尽责的坐着秘书的工作,从不逾越本分。每天看着男人进出于公司,她心中的幸福无法言表。”

“两年的时间里,她每一次都想呼吁出声,告诉男人她是那个妙龄少女,可她每次都因为自己新的面容退步。”

“她不敢赌,她怕她会彻底的失去男人,也怕会吓跑男人。”

“然而,有一天,男人突然带回了一个长相清秀,眉目清颜的女人。”

“她的心开始忐忑,因为她看到了男人对那个清秀的女孩与其他人不一样,他看向清秀女孩的眼神灼伤了妙龄少女的心。”

“妙龄少女不想失去那个爱了多年的男人,她开始有意针对清秀女孩。”

“没有想到的是清秀女孩竟然得了自闭,她想,得了自闭好啊,自己爱的那个男人就不会喜欢清秀女孩了。”

“可妙龄少女没有想到的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竟然拉着清秀女孩的手出现在公司所有人面前。”

“妙龄少女再也坐不住,就使计谋的将清秀女孩带出去,可不曾想却遭遇了绑架。”

文静自顾自的叙述着妙龄少女的故事,逸燕天的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文静的眼睛看,试图看出一点的虚假。

他不傻,他听出了妙龄少女的话。

叶晨风曾经和他说过那妙龄少女的一些事,虽不全面,但眼前的女孩说的与叶晨风所诉有很大一部分不谋而合。

叶晨风一直寻找的女人,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逸燕天看着面前的女人,思考着女人说的话。

怎么办,要怎么告诉叶晨风,他一直寻找的那个女孩,一直就在他的身边,是他一直没有发现。

逸燕天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解开了捆绑文静的绳子,转身离去。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在他离开后,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勾起带着血渍的唇角,伸舌头舔舐着嘴边的血,那模样……

叶晨风公寓,俊颜煎了两份蛋,一份放到叶晨风面前,叶晨风嫌弃的看了眼煎鸡蛋。

“喂,吃不吃啊你?看我手都这样了还给你做吃的,你一个大男人,还挑食?”

叶晨风顺着女人手指着的方向,自然的看向女人的一双手,虽然已经不肿了,但还是有些红。

想到那个伤害了她的人,叶晨风表情阴雾。

“算了看你这表情你也不会想吃,我帮你吃吧。”俊颜不顾男人表情的阴雾,直接将叶晨风面前的煎蛋拉到自己面前。

叶晨风看着自己的煎蛋就这么被女人拿走,“谁说我不吃的。”

说话的同时伸手将女人刚端走的煎蛋又要了回来。

俊颜撇撇嘴,真像个小孩,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给他他不要,自己拿走他又抢回去,俊颜心中这样想。

“吃完东西想去哪?”叶晨风的声音响起。

俊颜抬眸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他什么意思,干嘛问自己想去哪?

“我哪都没想去,今天周六,我要宅在家。”说完头也不抬的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那陪我出去逛街如何?”

俊颜看着男人,伸出食指勾了勾。

叶晨风会意,身子自然向前凑去,俊颜手背附上男人额头。

叶晨风不明所以,以为俊颜想和他有肢体接触,脸颊扯动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也没发烧啊,真是奇怪了。”

“习俊颜。”叶晨风大声叫道。

“啊?”

“你什么意思?”

第472章 一段爱情

“我没什么意思啊,我以为你发烧了,脑袋烧糊涂了,今天太阳一定是从西边升起的。”

叶晨风看着女人口吻意味十足。自己想陪她出去散散心,她竟然说自己发烧烧糊涂,真是个不识趣的女人。

“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怎么不去,我得看看一个从来都是定做衣服的人是如何像百姓一样的去购物。”

俊颜心里琢磨,这个男人还真是想法独特,好好的一个周末不在家休息,竟然跑出去逛街。

俊颜是个不喜欢逛街的人,以前每次都是敏晴拉着她去,所以对于逛街她真的是不感冒。

再者,男人不是都不喜欢逛街的吗?

眼前的男人竟然拉着自己去陪他买衣服。他没事干了吗?

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不需要管理的吗?

放下心中所想盯着肤质比女人还要细腻的帅气男人,气质脱俗,霸气依旧,眉宇留情…

咳咳…怎么每次一看这个男人,自己就忍不住被美色所迷,俊颜收敛心神。

女人一直盯着叶晨风看,他是知道的,被人欣赏证明自己有魅力,叶晨风自信十足的想。

“那个你换身衣服吧。”叶晨风见俊颜吃完东西,说道。

俊颜也不扭捏,她是个固执的女孩,但是却不拖拉,既然答应男人陪他出去,她就不会像个小女人一样磨磨蹭蹭。

叶晨风目送着女人的进卧室的背影,心中温馨浮起。

这样,很像是一对夫妻,两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出去逛街,夫妻之间都是这样的吧。

海潮的声音响起,这是叶晨风的手机铃音,收回心神接起逸燕天的电话。

“处理的怎么样?什么?问不出来就继续。你说什么?她是谁?”

叶晨风惊讶的睁大眸子,一张精致帅气的面容紧锁,听着电话那边男人说着话。

“我这就过去。”

当俊颜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只见叶晨风匆忙的套着外套,“那个我穿好了,可以走了。”

“那个,你怎么了?”俊颜看着形色不太正常的男人问道。

叶晨风看了一眼站在客厅的俊颜,女人一身白色连衣裙勾勒出的完美曲线。

“我有事,先出去。”叶晨风说完直接越过俊颜准备出去。

俊颜错愕的看着男人行色匆匆,正要问发生什么事,然而,留下的只剩下门合上的清脆的声响。

空旷的大房子只剩下俊颜一人,想着男人让自己换衣服陪他出去,现在又撂下她一人,心中有些不开心。

想到自己好像都快一个月没有和敏晴联系过,小脸顿时失落,忙找到自己的电话,以为会有未接电话什么的,竟然黑屏,关机。

呵,也难怪最近自己的日子这么消停呢。

很快扫去心中的不愉快,拨通敏晴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的声音脆生生的通过无线电闯过来,“死丫头,你到底哪里去了?”

“你知不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竟然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自己的电话竟然还总是处于关机的状态。”

“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啊,我就差报警,让警察找你了。”

敏晴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俊颜,俊颜在电话接通的同时,将电话举离自己的耳朵一尺远。好似知道会被数落一样的满脸笑意。

“喂,死丫头,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敏晴声音相对于之前小了很多。

“我在啊,你那么大声,我的耳膜都快被你震坏了。”

“你最近哪去了?怎么都联系不到你?上次你给我打电话,我和妈妈出去,没有听到,等我给你回过去的时候,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他说让我不用担心你,你很好。”

“打那以后我再打你电话你电话就一直关机。”

“说,你是不是和男人出去滚混了?”

俊颜被敏晴机枪炮似的轮回攻击有些不知道该先从哪段说起。

俊颜不想和敏晴多说她和叶晨风之间的事情,他们之间的事情,还真不好说啊。

“我妈妈去世了。”俊颜说道。

再次提起母亲,俊颜的心还是无法平静,心里的眼泪永不止。

“什么?你…。你还好吗?”她是那种大大咧咧对任何事都能做到无所谓的人,然而对于好友母亲的去世,她的心也如同抹了一层辣椒,辣到流泪。

“还好。”

“你在哪里,我找你去。”敏晴担心俊颜,电话里听着自己好友的声音,她能感受到好友对于逝去的母亲,心中的悲痛。

“嗯…我在…”想到自己住在叶晨风的房子,让敏晴过来不太合适。

“我们在蒙唧唧奶茶店碰面吧。”这家奶茶店是在她大学附近,以前周末的时候她经常会捧着几本书去那里,那里的环境很清新。

而且也很安静,适合读书学习,奶茶两块钱一杯也不贵,所以俊颜很喜欢在那里读书学习,且陶冶情操。

挂断电话,俊颜看着男人走后,了无生气的大房子,摇摇头。

风堂工会主楼套房,文静伤痕累累的躺在一张白色床单白色被子的大床上。

叶晨风赶到的时候,逸燕天已吩咐特工将文静抱到叶晨风在风堂工会的私人住的房间。

叶晨风听着逸燕天说着文静讲诉的故事,表情由开心转为痛苦,又由痛苦转为激动。

当看到那张并不熟悉的面容,憔悴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心揪了一下。

这个是自己找了几年的女人啊,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为什么就没能发现?

虽然模样变了,但是那份曾经纯情的爱恋始终没变。这个是他朝思暮想,日夜期盼能够找到的女人。

此刻,为什么看到她,心中竟然有些矛盾,这矛盾又是哪般?

文静假寐,她知道叶晨风来了,也知道男人在看着她。

叶晨风轻轻的走到床边,坐在床边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并不是自己心目中曾经的那个女孩。

应该说,她还是她,只是样貌有些变化,以前的她柔和,现在的她温婉。

轻轻的握着文静的一只手,“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让我知道是你,就算你的容颜变了,可你终究是你啊。”

“一个人的美,并不是只有容颜。”

“而是经历过的那些往事,在心中留下的痕迹。”

我爱的不是你的那张面孔,而是实实在在真真正正的你啊。”

叶晨风无限感慨,这个他苦寻多年的女孩,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竟然没能发现,心中的遗憾无法言表。

“你终于回来了,我这颗为你而开的心不用在孤独,不用再寂寞。”

“好在,你回来了。”

叶晨风自顾的说着,文静听着眼前的男人说着情话,心里一阵感动。

嗯哼…。文静皱眉,表情痛苦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那个自己倾心的男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叶晨风看着文静表情痛苦,想到了曾经救了自己一条命的女人,自己竟然让她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女人的一身睡裙有几道血印。

文静看着男人因自己受了伤,心中愧疚。

掩饰着自己心中的锋芒,“别这样,我不怪你,都是我,是我的错。”

文静虚弱的拉过叶晨风的手,“你知道吗?风,我好想你,每天看见你我都有一种冲动想告诉你,我是纤颜。

“这么多年,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本名,只有看到你的时候,我才会想起自己的名字非文静。”

“一开始的时候,你叫我文静,我真的很想让你叫我纤颜,就像以前一样。”

“经过时间的洗礼,我习惯了你叫我文静,只是这个称呼再没有了曾经的宠溺,曾经的爱恋。”文静表情哀戚的说。

叶晨风看着面容温婉的女人,一切的不言,都化作一个拥抱。拉过文静的身体,轻轻地抱在怀里。

“好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以后你喜欢我叫你文静,我就叫你文静,喜欢我叫你纤颜,我就叫你纤颜。”

文静紧紧的抱着叶晨风,好像下一秒眼前的男人就会消失一般。

蒙唧唧奶茶店,俊颜到的时候,敏晴已经在等,看着俊颜消瘦的身体,敏晴心里一阵心疼。

“看你瘦的,都快成白骨精了。”

“哪会,现在不都说美女不过百吗?我也想做美女。”俊颜笑着说到。

她知道好友因为她失去母亲为她难过,为她担心,所以她尽可能的让自己开心点,至少不要让人看起来那么感伤。

“哼,你什么时候到过一百斤?白骨精。”

“好啦,我是白骨精行了吧。”

“嘿,妞,上次接你电话的男人是谁?”敏晴挑起眉眼,试图引诱乖宝宝如实招来。

俊颜知道见面一定会被敏晴问及这件事,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

“他是医院的医生,妈妈抢救的时候我晕了过去,他帮我接听的电话,别误会,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俊颜故意强调自己和人家什么关系都没有。

敏晴大大咧咧的不会去深想俊颜的话,“哈,那就好办了。”

“什么好办了?说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哈,我以为你和那个男人有什么特殊关系来着,所以担心呢。”

“你担心什么?”

“爱,亲爱的,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俊颜翻白眼,“你看我像有喜欢的人吗?就算有,我也得先告诉你啊。”

转而,想到那个男人…心里顿时矛盾起来。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你喜欢中辰文飞吗?”敏晴突然正色道。

“我要是喜欢他在学校的时候不就表态了吗?”俊颜觉得敏晴问的这个问题有些无头绪。

“还好你没喜欢他。嗨,他啊,现在可算是出名了。”

“出名?”

“嗨,算了,别说他了,既然你不喜欢他,也就没必要说他了,也幸好你没和他在一起。”

“颜,交个男朋友吧?”

“啊?”俊颜好似没听清楚敏晴说什么。

“我说你该交男朋友了,我的那个同学暗恋你,非让我撮合你们俩,你说我怎么办?”

“额?你哪个同学?”俊颜绝对是疑问。

“你见过的啊,就是上次在酒吧的翟卓瑞,这家伙可是为你神魂颠倒,天天墨迹我让我撮合你俩。”

“我看他人也不错,最起码知根知底啊,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削平了他的头。”敏晴贼兮兮的凑近俊颜说。

从蒙唧唧奶茶店和敏晴分别后,俊颜去超市买了菜回到公寓。

做好了四菜一汤,等着叶晨风回来,她想,就算这个男人不能娶她,她也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看了眼客厅地面立着的商务电子钟,已经十点了,男人仍旧没有回来的迹象。

俊颜手里握着手机,轻轻的打开,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犹豫着。

最后还是拨通了男人的电话,嘟…。嘟…。声音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俊颜以为叶晨风快到家了,所以挂断了她的电话,轻轻的放下电话,笑着摸着自己的肚皮,“宝宝,爸爸一会就回来了,你高兴不高兴啊。”

俊颜对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说。空气中只有她的声音。

下午敏晴说翟卓瑞喜欢对她的好感,她赫然响起了那天的那名带酒窝的男人,文颜有礼。

俊颜欣慰的笑着,“宝宝,你说妈妈有了你,你敏晴阿姨还要给妈妈介绍男朋友。“

“你不会怪妈妈没有告诉你敏晴阿姨妈妈有你了吧?妈妈以后会告诉你敏晴阿姨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管怎么样,妈妈是不会给你找继任爸爸的,呵呵,妈妈向你保证。”

俊颜一个人对着肚子里尚未成形的宝宝说着话。

看了看时间,电话拨出去已经十分钟了,怎么还没回来。

俊颜不禁担心起来,她第一次有些担心男人的安慰,他是工作太忙遇到问题吗?不会的,他那么强大,绝对不会是因为工作上的事。第一个想法被否定。

难道是开车出事故了吗?可刚刚电话是被挂断的。俊颜不断的想到男人遇到的种种可能,又不断的否定心中不切实际的危险性。

浮躁的心不安定,拿起电话又拨通了男人的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俊颜以为自己打错了,不死心的又拿起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冰冷的声音让俊颜一阵恍惚。

他遇到什么问题了吗?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心也同它们一样的冰凉。

风堂工会主楼,叶晨风卧室,黑白色系的房间,床上两个人隔着衣服抱在一起。

文静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的伤口不算重,只有几条鞭痕,不用去医院也能自行处理。

“风,我们结婚吧?”文静抬眸期待的看着叶晨风,这个她一心想要的男人,终于是自己的了。

叶晨风看着我见犹怜的女人,想到曾经自己对那个救过自己命的女人的一段爱情,“嗯,只要你想,我就给你。

第473章 议论纷纷

叶晨风下着保证,丝毫没有想起自己也曾向那个在家里等着他的小女人也保证过的,我和你在一起。

然而区别在于,一个是保证了嫁娶,一个仅保证了照顾。

“我就知道,就你最好了。”

叶晨风看着怀里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轻抚着女人的后背,“你在我身边两年,我竟然从未察觉你对我异样的感情。”

叶晨风晦涩的笑着,“你说我是不是挺笨的,我真有一种冲动自己怎么没被车撞死。”叶晨风下着诅咒。

文静在男人说出被车撞死的那句话的时候,一只小手附上男人的唇,“别这样说,我们现在不是又在一起了吗?”

“我希望可以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我要为你生孩子。

为你洗衣做饭,和我们的孩子等你回家。”

文静对未来充满期待的说。

叶晨风在文静说道孩子的时候表情一愣,孩子,孩子,自己答应了那个小女人准许她生下孩子。

呵,本以为自己想找的女人真的已经不在了,人生还要继续,未来的几十年如果有一个孩子,应该也是不错的吧。

那么现在,自己要的女人已经回来了,自己还要那个未成形的孩子吗?

眼前的女人曾经因为自己失去那么多,自己怎么能再伤害她呢。

男人抱着女人的手臂微微用力,文静以为男人对她的规划感到激动。

扬起一张无害的小脸,回以男人同样紧实的拥抱。

清晨的阳光暖意融融,俊颜昨晚睡觉没有拉窗帘,因为等着叶晨风回来,就一直睁着双眼系数着窗外的星星。

暖意的阳光透过窗棂射到床上,俊颜伸了个懒腰,呵,竟然睡着了。

想着男人应该已经回来了,兴奋的光着脚踩着地板准备出去给男人做一份爱心早餐。

男人的卧室门敞开,床上依然是昨天的样子,被子整齐的平铺在床上,丝毫没有压过的褶皱。

俊颜一张柔和的小脸写满了失落,最近一段时间叶晨风对她的照顾她是知道的,那么细心的一个男人,说不感动是假的。

看着了无生气的大房子,空气中只有自己的呼吸,俊颜不禁想到叶晨风去了哪里?为什么还没回来。

又拨通了叶晨风的电话,还是关机,俊颜失落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最近身上发生的点点滴滴。

想到男人曾那么真心的对待过自己,俊颜嘴角挂起一抹幸福的笑。

风堂工会

叶晨风和文静两人早晨吃了早点,文静挽着叶晨风的手臂,“风,今天周日,我们出去郊游吧。”文静一脸笑意的看着叶晨风。

“不行。”

“为什么不行?”文静嘟嘴,撒娇的看着叶晨风。

“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出去。”叶晨风充满怜惜的说道,想到自己让文静受了辫打,心里有些难过。

“没事的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了吗?”文静说着,原地转了一圈,看着自己的身体,试图告诉叶晨风她确实没事。

“你…”叶晨风无奈的看着眼前的文静。

“好嘛好嘛…答应人家嘛。”文静娇嗲的声音充满诱惑。

“行啦,出去郊游长途跋涉的,你身体也受不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什么地方?”文静对叶晨风的提议很期待。

月城斯奇酒店,1508房间,叶晨风拉着文静走进。

文静一双眼睛充满问号,被男人带来酒店,除了那样的事,她真的想不出还会做什么。

触点指纹,叶晨风拉着文静进入房间,偌大的房间充满田园风,屋子里的陈设都是木色的。

一进门就可以看到墙上挂着很多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浅笑嫣然,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形。

小巧玲珑的身子,精致的五官,透露出女人的娇羞。有一种魅力,可以让人为她倾心。

文静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嘴巴张大,不敢置信的手捂住嘴巴。

忽然转身,投入到了男人的怀里。

叶晨风拍着女人的后背,“怎么,不开心?”

文静轻轻的摇着头,抬起头看着叶晨风,“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没想到,没想到你一直都记得我。”

“傻丫头,我怎么会忘记你。”

文静一双眼睛注满荧光,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悄然落下,滴答在了叶晨风的衣服上,也滴进了他的心里。

“我真的很感动,我以为我想回到你身边还要等很久,没想到,没想到你一直都记得我,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述我心里的激动和感激。”

“我…我真的…。你真的让我感到很惊喜。”文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没有重点。

“别哭。”叶晨风不善于哄女人开心,虽然以前自己一直都很受女人的青睐。

文静推离叶晨风的怀抱,打量着这个独有的大空间,藕荷色的素色墙纸,墙上挂上了大大小小一个恬静的女孩照片,准确的说应该是她的照片,她以前的照片。

往里走去,走过玄关,如同走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与刚刚的现代化风格的装修完全不同。

民风化的风格,木质的屋子,与她曾经居住的地方是一样的,文静激动的向里走,一样的风格,一样的格局,一样的细节。让人好像置身于回忆里。

“你怎么将这原封不动的搬到这里来的?”文静看着与以前家一模一样的地方,触景生情的问。

“凭借记忆将这些东西照搬过来的,这里的每一样东西,不只是你的记忆,也是我的记忆。”

叶晨风想起曾经和文静一起经历过的那段时间,心中欣慰。

一抹迷死人的笑容毫不吝啬的展现在文静面前。

文静看着帅气的面容,无一丝杂质的如同女人的皮肤的男人,心里幸福的开了花,有生,她觉得能看到叶晨风一直笑着的面容,是一件最幸福的事。

“你真的让我感到惊喜。”

“还有更让你惊喜的呢。”说着,叶晨风拉着文静的手向着他们熟悉的那间木屋走去。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空间,虽然味道不同,但还是让人想到曾经,在曾经的这样一个地方,两人诉情,别离。

叶晨风带着文静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一个精致的绒布饰品盒映入到两个人面前,叶晨风轻轻的打开。

拿出里面放着的那枚钻戒,单膝跪地,仰头看着面容精致的文静,“亲爱的,愿意嫁给我吗?”

文静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毫无女人该有的矜持和扭捏,忙将一只白嫩线长的手递到叶晨风面前,微微扬了下颚,示意叶晨风给她戴上。

叶晨风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文静还来不及发现的那抹惊讶的表情。

迟疑的将一枚定下终身的戒指带到文静的手上,叶晨风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眼前的女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然而,就在准备将戒指带到文静手上的时候,为什么自己好像并没有觉得很幸福,为什么心里可以平静的如同什么都没发生。

叶晨风没有忽略心中的浮动,他想探究自己心里的淡漠究竟是为何,自己不是很爱眼前的女人吗。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觉得开心。

文静激动的看着叶晨风给她戴上的钻戒,“真漂亮,这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吗?”

“是啊,是早就准备好的,我一直在寻找你,这回,找到你了,这枚本该是你的戒指,终于可以戴在你的手上了。”

文静将手伸到男人的眼前,“好看吗?”

“好看,”叶晨风如实说,女人的手指线长,皮肤细腻,很适合戴钻戒,钻戒在她的皮肤映衬下也变得闪亮。

两人从中午一直到晚上都一直在这栋象征两人记忆的地方回忆当初。

叶晨风公寓

俊颜将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带着塑胶手套拿着抹布擦卫生,蹲在地上擦地,将每一块地板砖都擦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又将叶晨风的衣服扔进全自动洗衣干衣一体机,将叶晨风换下的衣服洗干净熨烫好。

将整个房子的卫生都打理了一遍,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欣慰的笑了。

因为白天一直在等叶晨风回来,打手机又一直打不通。

她就想着让自己有事情做,不至于一直想着叶晨风。

像个家庭主妇一样的从里到外的将家里收拾的一尘不染,顾盼丈夫下班的小女人姿态。然而,她等来等去,等来的不过是又一个黑夜的降临。

收拾好屋子,看着整洁的环境,心情舒畅,却因为男人的迟迟不回仍旧处于焦虑状态。

忙碌起来的时候,可以让正在做的事情充实自己,现在闲了下来,孤单和孤独共同袭来,让人心里仅有的舒畅也变得不舒服起来。

翌日,俊颜早早的就起来,与其说早早的起来,倒不如说是整宿基本就没睡过。

已经很久没有去公司,恢复意识,空岗这么久,是该回去了。

公司

文静的手挂在叶晨风的脖子上,“风,晚上我去你的公寓吧。”

文静知道叶晨风住的公寓,当秘书这么久,有的时候需要定机票什么的都是直接送到家里的,她虽然也很想去那里,总是因为没有勇气而告终。

叶晨风本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还和女人有什么牵连,然而眼前的女人刚找到,他看着那么楚楚动人的一张面孔,实在是不想让她不开心。

当女人说想去公寓的时候,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两天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去过。

她还好吗?

“风,你在想什么?好不好啊。”文静见叶晨风心事重重又重复道。

收回心神,“行了,我公寓又脏又乱,等回头我让人收拾干净我们再住过去,暂时你就先住在你原来的住处吧。

叶晨风不掺杂任何情感的正色道,文静委屈的看着叶晨风。

叶晨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异样,忙拉着文静的手,“乖,听话,晚上我陪你。”叶晨风尽量克制住心中的波动情绪,哄着眼前的文静。

文静心中冷笑,脏乱差?以为自己是傻子吗?如果不是他家里藏着那个女人,说谎心跳都不会加快的吗?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文静搭着叶晨风的脖子撒着娇,微微翘脚,将自己的粉唇印到叶晨风的上面。

俊颜站在办公室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轻轻的推开叶晨风办公室的门。

只是一瞬间,她的心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映入眼帘的一幕刺伤了她的心,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都没有推开那扇门。

俊颜看着眼前的一对行为亲昵的两人,原以为只要陪在男人身边就好的一片真心,被狠狠的撕破。

俊颜一时间心烦意乱,男人对她的照顾,对她的细心,对她的付出,一幕幕像影片倒叙一样的重新放映在眼前。

叶晨风背对着俊颜,没有看到推门而入的俊颜,文静离开叶晨风的唇,余光瞥见了门口的身影。

男人憋眉,他不喜欢过于主动的女人,然而文静的吻他无从拒绝,只能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回应着。

俊颜捂住嘴,转身跑了出去,不顾同事的叫喊,跑出了公司。

一路上俊颜捂着嘴,失望伤心,那颗想守护叶晨风的赤子之心,被无情的现实打破。

她无法做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个男人不娶自己,只要自己喜欢他,能和孩子一起守护他就好。

突然间才发现,自己想要的好像不只那样,只要想到他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就很痛很痛,沉闷的感觉,胸口如同压着什么重物,无声的眼泪掺杂着倔强,却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不想追究叶晨风为什么和文静在一起,也不想问为什么两天没回家,好像一切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真的毫无关系吗?不,好像做不到,心中的那种痛没有合适的语言可以描述,不想让自己和他就这样斩断了牵连。

可怎么办,回去找他吗?对他身边存在的女人视而不见吗?

俊颜满脸泪痕的任由泪水迷蒙双眼,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再清晰。

那段刚尝到甜头的爱恋,刚在萌芽期就被狠狠的拔起。

俊颜一抽一抽的哭着,心脏跳的好快,好快。俊颜不顾心脏超负荷的疼痛,跑到了十字路口,好像周遭的世界与她毫无关系一样。

任由心脏撕裂的疼痛,任由沉闷压迫着自己,如果死去,是不是就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难过。

轰隆……

俊颜应声倒地,俊颜跑到了汽车主干道,一辆张扬惹火的红色法拉利敞篷跑车擦着俊颜的身边而过。

路上的人议论纷纷,“哎呀,那边撞死人了。”

“天啊,她流血了,流了好多血啊。”

“啊,好恐怖。”

“这是什么人啊,明明红灯还走斑马线,快报警。”事发现场的人议论纷纷。

呼啸而驰的红色法拉利车内主人一脚踩住刹车,由于行驶速度过快,紧急刹车的鸣叫刺耳至极。

第474章 优点

从车上走下一欧洲男人,如海般的碧眼男子匆忙走下,shit,男子嘴里嘟哝。

看着被自己撞到的女子身下流血,自己明明就没有直接撞到她啊,只不过是擦了一下而已,为什么会流血。

男人棱角分明精致的面容严肃的绷起,车子行驶过快的力导致的吗?

想到女子一定不会受内伤,慌忙将地上的女人抱起,安放在副驾驶,绑好了安全带。

“她怎么样?”碧眼男子看着家庭医生问道。

“她怀孕了,流血是因为她刚刚滑倒的地方有尖锐物体刺入后背,好在没伤到重要位置,我已经为她止血,处理好伤口,一会她就应该会醒了。”

一名同样碧眼的金黄发色的女子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想到自己撞到的女子没事,碧眼男子微微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她醒来,如果有家人就通知她的家人来接她,至于补偿,尽所能满足。”碧眼男子声音清脆的说。

“您什么时候回国?”旁边一中国籍男子态度谦和的问。

“等等吧,我还没玩过这里,我想多住些日子。”

“可您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回去处理。”

“人是活的,事是死的,早处理和晚处理唯一的差就是会影响到效益,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哈,不赚这单也没关系。”

“您…”

“行啦,你作为中国区总负责人,对于你的上司还要善加管理?”

“我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就做好你的事。”

叶晨风公寓

叶晨风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公司下属议论俊颜捂着嘴哭着离开,她竟然来公司了,为什么哭?叶晨风纳闷。

文静缠叶晨风缠的厉害,少有时间空闲出来想其他的事情,想来,自己已经两天没回去了。

下午叶晨风借故见重要客户,才将文静安抚留在公司。

回到公寓,回到熟悉的空间,屋子里还有小女人留下的淡淡香气,屋子被整理的干净整洁。

叶晨风发现,回到这个自己住了几年的公寓,竟然从来都没发现熟悉的环境会有一种暖心的感觉。

屋子安安静静,叶晨风以为俊颜在卧室,轻轻的推开门,空落落的空间下只有他的呼吸声。

拿出手机,拨通了俊颜的电话。

碧眼男子看着桌子上的电话,犹豫着接起。

“您好。”碧眼男子说着流利清晰的中文,一点都没有外国人来中国说话的那种调调。

如果他不是金发碧眼,谁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都会认为他是中国人。

叶晨风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以为是自己打错了,忙查了下播出的电话号码。

赫然就是俊颜的,眉头深锁,还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自己刚走两天而已,就立马跑去男人那里。

“喂…。说话。”碧眼男子看了眼电话,明明通着话,为什么不说话呢。

叶晨风勾起嘴角,掩去心中的苦涩,刻意忽略心中的那一分不快,直接按下挂机键。

碧眼男子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皱起好看的眉,中国人都这么没礼貌吗,竟然打电话又不讲话。

转而,想到自己的妈妈也是中国人,自豪的扬起下颚,中国人都是好人。

果断的忘记自己心中刚数落过挂断电话那个没礼貌的人。

“darnell…。她醒来了。”

“醒来了?这么快。”

“是,她醒过来了,您不去看下她吗?”

“我看她做什么?”碧眼男子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家的家庭医生。

“您撞了人,好歹慰问一下吧?”金发女人眨动着双眼皮,女子名字叫ellen,是darnell的家庭医生,同时也是darnell的红颜。

“你觉得我该去。”

“我觉得如若是夫人的话,她一定会去,您是知道的,夫人心地很好。”

“你什么意思?意思我心地不好?”darnell说话的同时,起身向二楼的客房走去,这是darnell在中国的家。

一栋外部建筑有些老旧的别墅,室内装潢却异常华贵,这是以前他母亲的家,母亲的爸爸妈妈去世后,房子的合法继承人是她母亲。

进入房间,看着俊颜,“hi…。”

俊颜抬眸,外国人?这是俊颜首先感到惊讶的地方。

darnell似乎看出了俊颜的异常,“怎么?很惊讶?”

俊颜微微点头,转而又摇摇头,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第一次正式和外国人接触呢,“有点蓝又有点绿的眼仁,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笑起来很有国际明星范。

咳咳…“小姐,你太直接了。”darnell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直打量着自己若有所思,不禁说出事实,同时也是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俊颜瞬间收回心神,“额…。那个…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俊颜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一直道歉。

“没事的,我也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darnell觉得眼前的女人很美,非大气的美,而是精致的没有瑕疵的美。

想到自己见到的过的中国美女也不在少数,然而能让他觉得真的很美的却少之又少,几乎是没有的。

眼前的女人,结合了东方的美,又集结了西方的气质。

放在中国算是个美人坯子,放在国外依然是美的不可方物。

两个人尴尬的一个侧躺在床上,由于俊颜伤到后背,不能平躺,所以她只能侧着身子。

另一个陷入了自己的审美世界里,室内顿时静悄悄。

darnell率先的打破沉默,“hi…我叫darnell。中文名字叫神秘。”

呵呵…俊颜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我的名字不好听?”darnell对俊颜突然的笑声有些不自在。

“不。不…不是你的名字不好听,是你的名字太有特色。”

“有特色吗?中文名字还是英文名字?”darnell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会和一个女人讨论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

“中文名字,神秘,呵呵,姓神的人本身就很少,你的中文名字却叫神秘,你有很多秘密?”

darnell看着浅笑嫣然的俊颜,被她的笑容所吸引,柔嫩的面孔,巴掌大的小脸配上一对大眼睛,十足的洋娃娃范。

darnell欣赏着面前的女人,虽然没有化妆,就那么一张没有任何化妆品修饰过的面孔,却异常漂亮,至少吸引了他的目光。

“我的秘密是很多。”darnell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是有很多秘密,只是取神秘这个名字的时候倒是没有结合自己的秘密。

“呵呵,你的秘密很多,真好。”

“真好吗?我怎么没发现哪里好。”

俊颜看着darnell棱角分明的面孔,莫名的一种亲切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有这种感觉。

且对方还是一个外国人,俊颜疑惑着自己心里的那股呼之欲出的温馨。

却没有勇气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表述心声,难不成跟人家说,嘿,我看见你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俊颜摇摇头,摆去心中的想法,她还真做不到。

darnell看着眼神盯着地板的俊颜,“你有心事?”

俊颜慌忙抬头,“嗯?心事?”

苦涩一笑,自己的心事,恐怕上不了台面的吧。

要和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说自己的感情问题?呵,还真是说不出呢。

公司以后自己恐怕是回不去了吧,那个家自己还能回去吗。自己爱上的男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而自己爱上的那个男人,喜欢的另外一个女人是伤害自己的人。俊颜的心中矛盾。

“我可以住您这一天吗?”俊颜一时还没有做好准备马上就回到那个让自己压抑的空间,看着眼前的男人也不像是坏人。

“你的家人呢?”darnell没有直接应允,而是问道俊颜的家人。

家人?好敏感的字眼。俊颜心中的伤痕被揭开,并不好受。

“我现在没有家人,我母亲去世了。”

俊颜如实说,只是失落的情绪也同说出的话同时传递给了问话的男人。

darnell捕捉到了俊颜悲伤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一处柔软被挖掘,好像有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作怪。

“你一个家人都没有了?”

“是。”俊颜犹豫着说出,本来想着自己以后就和一个叫做叶晨风的男人过一辈子,就算那个男人不能娶自己,自己带着孩子守护他就好。

然而当发现自己并不能那么伟大的接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她的一切守护的想法,都是在自作清高,也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所以当darnell问她是否有家人的时候,她犹豫着说出是。

“那你住在这里吧,什么时候住够什么时候离开。”

“谢谢你。”俊颜是真的感激。

如果男人让她现在就离开,她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叶晨风的公寓已然是伤心地,心里还没有做好完全接受的准备,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去的。

darnell在答应俊颜住下后,赫然一愣,竟然答应让一个女人住进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darnell嘴角露出微笑,看着躺着的俊颜,“你快好起来啊,你住在我家,我可不会让你白住的。”

俊颜愣住,不是要和自己收房租吧。天,自己出来可是就带了钱包,里面只有几十块钱,要是交房租,自己岂不是很糗。

俊颜纠结的看着darnell。

“干嘛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darnell不禁逗弄。

“不能白住,你有什么要求,房租我能以后补给你吗?我现在身上没有太多钱,你能宽限几天吗?”

俊颜一口气说完,中间没有给darnell插言的机会。

“hi…你想多了吧,我有说让你交房租吗”

“那你是?”

“我是想让你…”darnell犹豫着说着,眼睛还上下的扫视着俊颜的身体,痞气十足。

俊颜被看的不禁心惊胆颤,他干嘛这样看自己,怎么感觉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

“我是想让你给我当导游,你要知道我来到这片土地几次一次都没有玩过,我每次来都有重要的事情缠身,你不知道我多么想在这个地方旅游。”

darnell也一口气的说了长长的一句话,说完眨巴着眼睛,露出一抹无辜的眼神看着俊颜,好像俊颜如果不答应他,多么十恶不赦一样。

与之前痞气邪恶的眼神反差之大,直接传达了给人两种心境。

俊颜松了口气,刚刚男人那样的眼神,好危险。

“我答应你,不过,我对这座城也不是很熟悉,我也只是在这里上学而已。”

“没问题,既然你答应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当好这个私人导游的。”

darnell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让这个女人陪着自己旅游,其实,要想找导游,有的是人愿意陪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和眼前的女人有所接触,对她的莫名亲切感,让他心里暖意柔柔。

“你笑起来很漂亮。”darnell据实说。

俊颜被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两边脸颊红发热,从耳根一直到脖子,再到脸,烧的厉害。

darnell看着女人娇艳欲滴的脸颊,红的如熟透了的桃子,不禁打趣道:“你在害羞吗?我足以帅到让你因我而脸红?

darnell知道自己很帅,却还是以自己的帅气的外表打。

他的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欧洲人,他既遗传了中国人的文化修养,又遗传了欧洲人的奔放气质。

如果有男人的选美比赛,相信darnell绝对会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俊颜觉得总是躺在床上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说着话,很不礼貌。

皱着眉头挪动身体试图起身,疼痛有些钻心,虽然已经知道伤的不重。

但从小就对疼痛敏感的俊颜,受了伤真的就如同被扒了一层皮。

darenll看着因疼痛皱眉的女人,忙伸出手扶俊颜的肩膀,阻止她起身的动作,“不要动,你先不要着急起身,你的后背被玻璃扎到。”

“刚打了破伤风的针,帮你处理好了后背的伤,几天就应该可以好。”darenll生硬的说着。

“谢谢你救了我。”俊颜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和救下自己的男人道谢。

darnell尴尬的笑了,面前如水般柔和的女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肤如凝脂的面容,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那个…。。不好意思,是我开车太快,不小心从你身边擦过,让你受了伤。”

darnell态度诚恳的道歉,说话不免有些底气不足的打结,心里隐约的担忧面前的女人会怪罪自己。

俊颜看出了darnell的尴尬,“以后我叫你神秘吧?”俊颜不想继续道歉与认错的话题,本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且明白事理是俊颜的优点。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故意的,如若是故意的也不会救下自己。

俊颜不想让自己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本身自己也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她转移话题的问darnell的意见,是否可以叫他的中文名字。

第475章 沉溺

“可以啊,我很喜欢我的中国名字呢,哈,我妈妈叫神灵仙,我是跟我妈咪的姓氏,并不是胡乱取的名字。”

“你妈妈叫神灵仙?”俊颜风中凌乱了。

一个仙灵的神仙,一个秘密居多的神秘。天啊,如若不是眼前的男人还在和自己聊天,恐怕自己真会以为自己道破凡尘,在一个神秘的国度升仙了。

“是啊,我妈咪叫神灵仙。”神秘一本正经的说道。

“很好听的名字,有点像仙女的名字。”俊颜说出心里的感觉,对于面前男人母亲的名字,她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女人一定温柔的如同坠落凡间的仙子。

不说这个了,“你好好养伤,这几天你可以住在这里。”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聊天,进门的是神秘的家庭医生,“darnell,你来朋友了,恐怕和你正在聊天的女人有关。”

家庭医生看了眼俊颜,面无表情的对着darnell说道,两个人说的是英文,俊颜的英文不算好,但她听懂了。

和自己有关系?

神秘看着自己的家庭医生,“我就出来。”

家庭医生在神秘说完后直接关上了俊颜的房门,不再打扰两人。

“是你的家人来找你吗?”家庭医生出门后,darnell看着俊颜问道。

“我没有家人。”俊颜如实说,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是没有亲人了,本来奢望能将叶晨风当成家人。

然而这样的愿望刚在期望间就被无声的遭遇破坏。

darnell看着面前的女人,眼前的女人说的话是可信的,由始至终,俊颜都是看着神秘在说话。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那你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darnell说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迷死人的笑。

走到门口,突然回头,“不要想我哦,如果想我,大声的呼喊出来,也许我能听到。”神秘打趣的说道,声音在门关上之前从门缝隙传入房间。

下到楼下,看着楼下站着的两个男人,神秘皱眉,“你们到我家有什么事?”此时天色渐黑,他和俊颜一直在聊天,忽略了时间。

“我来接我的女人。”叶晨风对上神秘的碧眸说道,看着眼前高出自己有一二公分的男子,叶晨风第一感觉就是此男子绝对不简单。

打量着别墅的装修,中西结合的装修风格,室内有家的温馨,这是叶晨风第一感觉。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从我家离开。”神秘看着两名陌生的男人,正在和自己说话的男人,说实话,他对他并没有好感。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虽然两人现在还不是情敌,但神秘看向叶晨风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叶晨风眯起眸子,“恕我直言,劝你还是不要留不该留的人,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你付不起的。”

“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代价是我付不起的。”

神秘平静的说,对于叶晨风的话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这栋别墅的隔音很好,楼下说话的声音有些大,楼上却什么也听不到。

俊颜在神秘离开后,回味着他说的话,真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俊颜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甜美的笑。

叶晨风没有想到别墅的主人会如此狂妄,同样是男人,他对面前的碧眼男人的第一印象,此人危险,勿动。

然而叶晨风就是那种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主,转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枪口对着神秘。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的人还给我,你过你的日子,否则,我就让你这个洋老外有命来中国,无命归本土。”

叶晨风一字一句的说,铿锵有力的话,旁敲侧击的指着别墅里的所有人。

神秘惊讶眼前的男人会有枪支,国内不是对这个很严格的吗?在美国私人可以有枪支,神秘陷入思考,此男人看来真的不简单。

“哈哈哈…这把手枪我曾见过一个人用。”神秘不顾男人枪口对着自己,不顾具有杀伤力的眼睛试图看穿他,指着对面的两个人,你们谁是逸燕天?

逸燕天眼光波动,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自己并不认识他,逸燕天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着神秘,他在思考,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

叶晨风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知道逸燕天,他手上的枪确实是逸燕天经常用的。

他心里清楚,知道逸燕天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无法张口的。

而眼前的男人竟然单凭一把手枪就认定是逸燕天的,敌人对自己了如指掌,自己对他竟然无从而知,就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来。

叶晨风镇定的面无表情,让对方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晨风问,他不喜欢这种不知道对方底细揣测的感觉。

“哈哈哈…我是什么人?你可以问他。”神秘手指向逸燕天。

“他,逸燕天,知道我是谁。”神秘看着叶晨风,手指向逸燕天道。

“你凭什么说他是逸燕天?”叶晨风问出心中想问的。

“逸燕天性寡淡,不会像你这样直接。他从来都是沉默的解决问题。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神秘理性的分析着,对于逸燕天,他在美国的时候,经常听闻,见到逸燕天的死的死,疯的疯,就是没有一个见到他还能说人话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在一场意外中却救了自己的命。

神秘对逸燕天是感激的,如果没有他,也许现在他也不会站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逸燕天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一号人,不禁看着他的碧**眸问到。

“你不记得我了?”神秘嘴角勾起。

逸燕天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很冷,没有神秘见他那般的热络,反倒被一层寒霜所代替。

神秘见救过自己命的人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也不强求,“我的命是你救下来的,你不记得了?”

逸燕天眯起锐利的眼眸看着神秘,他杀的人很多,救下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伯爵的弟子长孙。

原来是他,“你为什么来中国。”逸燕天问。

“我喜欢这里,我妈咪的故乡,我为什么不能来?”

“将人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将救下来的命再送到黄泉。”

逸燕天毫无感情的说,他并不想杀人,虽然在世人眼里他是视生命于无物的恶魔。然而杀人也是有选择的,他并没有杀人狂想着。

可如果眼前的人不识时务,他不介意用武力解决问题。

神秘看着曾经救过自己命的人对自己毫不念旧情,收敛着内心的感激,“念在我欠你一条命,我答应放人。”

“不过……要她答应走才可以。”神秘看向面前的两人,就在答应将人还给他们的时候,心里有一个声音呼唤着不想让她走。

楼上

叶晨风轻轻的推开俊颜所在的那间卧室门,女人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

看着女人单薄的背影,叶晨风心里一阵轻波。

自己将她带走要安在哪里?真的要她回去因自己而伤心吗?

叶晨风心情复杂,下午打俊颜电话是个男的接听的时候,本来他不想理会,本来自己就给不了她名分,她和谁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有了想找的那个女孩子不就够了吗?

然而,就是忍不住想找她。

当知道她住在了一处私人庄园,且是月城神秘地带的别墅,这里常年没有人来,有的人传这里住着政府要员,有的人传这里有成群的野兽,入者必亡。

他担心她的安慰,且心里确实有些想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好像陷入了一段感情里。

然而这段感情铸锭是没有结局的,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名分。

俊颜感觉到背后有人,由于后背受伤,不敢随意动,轻轻的挪动身体,转过身,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面容松动。

随即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的落下,叶晨风默默无语的伸手为俊颜擦拭着眼泪。

俊颜哭着,终于看见他了,他还是他,不,不是,他是文静的,他和文静亲吻。他要的是文静。

俊颜突然躲避开叶晨风给她擦眼泪的手,“你来这做什么?”

叶晨风被问的突然语塞,是啊,自己在做什么?

“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呵,回得去吗?”俊颜低声说,好像是说给叶晨风的,又好像是说给自己的。

叶晨风听到了她说的话,是啊,回得去吗?两个人同样的心境,不一样的心思。

一个是希望和自己的梦中女孩相扶到老,一个是希望和眼前的男人白头到老。

这场爱恋,铸锭是折磨人的。

逸燕天和神秘两个人在门外,听不到屋子里面的两个人说话,由于门开着缝隙,能看到两个人的动作。

神秘看见俊颜流下的眼泪,心中的一股冲动。他想用自己的掌心抚平俊颜心中的伤,心中的苦。

“我来找你有事。”叶晨风突然抬眸,收复眼里的那一抹不舍,正色道。

俊颜看着面前的男人,帅气的面容曾经为了自己可以彻夜不眠的和自己聊天,精致的五官可以在自己无任何自理能力的时候送自己展颜欢笑。

俊颜一双眼被雾气所蒙蔽,她想,是不是这个男人就要离开自己了,如果是,那就让自己放走心中的阴霾。

好好的记住他的脸,以后讲给孩子听,他的爸爸是个很帅气的男人。

“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叶晨风不掺杂任何感彩的说。

俊颜愣住,他说什么。他不要孩子,他不要他和她的孩子,俊颜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要扼杀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可是个生命啊!…你…。你怎么忍心?”俊颜哽咽。

眼里的泪可以流出来,心里的泪要怎样才能看见?

“他不能出生,你打掉吧,我是不会认你肚子里的孩子的。”

“你真的不要嘛?俊颜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哽咽的泪流满脸,脸上一片狼藉,有泪有鼻涕。

“生命的到来,是老天的刻意安排,逆天而行你就不怕遭天谴吗?我不要求你娶我,我只是想让你陪在我和孩子的身边,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我不会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会要你。我要找的女人回来了。”

俊颜哭的不能自抑,一抽一抽的。

“俊颜,俊颜,俊颜,…。神秘突然冲进屋子,抱起地上的女人冲着屋子里的两人大声吼道:“滚。”

叶晨风伸出的手还没有收回,俊颜晕厥的瞬间,他的心也空落半拍。

自己又一次伤害了那个自己曾经想守护的女人。

叶晨风突然冲出去,想去找俊颜,却在出门前被逸燕天抓住手臂,“哥,你还是先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刚刚说的话,我有看你的嘴型。说出那样的话,会不会很残忍?”逸燕天第一次对于一件事不太肯定的问。

我不要你的孩子,我也不要你,这样的话在俊颜的耳边回荡,一遍又一遍。

他不要孩子,也不要自己,他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呵,这样的人还值得自己爱下去吗?

逸燕天拉着叶晨风的胳膊,“哥,我们先走吧,这里跑不了,我们还可以来。”

叶晨风是个有风度的人,不会在人前轻易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他的苦他的疼他全部都交由自己来买单。

很快收拾心中的不快,迈着大步率先走出,后面的逸燕天摇摇头,感情的事情是他帮不上忙的。

不管叶晨风选和谁在一起,他都没有办法帮忙做决定。

文静住所,文静笑着讲着电话,“你知道吗?我们又在一起了。她?…管她死活,反正我又得到他了。

电话那一端的男人声音沙哑道:“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人一辈子要光明磊落。”

“行了,别对我说教,我只是告诉你,如果有一天叶晨风发现了秘密。你要自己承担起来,记住,我永远是无辜的。”

文静态度刁蛮的说道。

“放心,只要你想要,我都会满足你,在我有生之年,我以你为中心,只要你幸福就好。”

“行了,别啰嗦了,我要给风打电话,你不要打扰我。”

叶晨风晚上没有去找文静,他需要一个地方平复心中的那抹不适,胸口沉闷的感觉是那么明显,想忽视都做不到。

月城的夜,绵长而又充满诱惑,红酒绿灯下,俊男靓女尽情的扭动着腰肢。

叶晨风坐在斯奇酒吧,他没有想到文静会是他一直在找的女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俊颜怀了孩子,不论如何,他做不到让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从神秘的别墅出来后,叶晨风就沉溺在斯奇,酒吧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把酒苦笑。

第476章 原则性问题

酒不自醉人人自醉,迷蒙的双眼被一片昏暗所代替。假寐的斜倚在沙发上,俊美而邪魅。

想自己是一个俯瞰世间百态,以为自己对一切都看的透的人,却因两个女人而烦闷。

想到俊颜身上的伤,想到文静曾经的救命之恩,想到自己少年时期喜欢上的那名清丽少女,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秘书。

叶晨风没有告诉文静,他知道文静将俊颜的大腿掐紫,俊颜的手臂和手他也知道是文静搞的鬼。

本来去咖啡吧的时候,那名服务生不肯说。后来,在逸燕天给予五千块钱加威逼利诱的情况下,才犹豫着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他知道一切的一切,如果文静不是曾经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他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而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让他无从改变。

所以他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想让那个曾经救过自己命的女人知道自己和俊颜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不想被她误会。

绑架的事情叶晨风也知道是文静找人做的,他不知道文静和那名中年男人是什么关系,在知道文静就是他想找的女孩的时候,他就将派出盯着中年男人的特工召回。

他不想去揣测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也不想让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偿还什么。

他以为,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在一起。

俊颜的孩子却阻碍了他一切的想法。他不能让俊颜留下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因为这样的事情受到伤害。

可心里的沉闷又是哪般,叶晨风讨厌这种沉闷的感觉,脑子里都是俊颜,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呆愣的目光,她知晓有孩子时候的惊喜。

一幕幕既让人欣慰,又让人烦躁。

电话铃声响起,海潮的声音清新悦耳,与酒吧内的氛围反差很大。

叶晨风看着电话,没有接起。

他心里很烦躁,眯起双眼看着酒吧内的**。

那个女人,她在别的男人家里。而那个别墅的男主人,在俊颜昏过去的一瞬间,竟然那么紧张她。

任何异性对俊颜表现出的热情,叶晨风都不会高兴,自己不喜欢的,就算撇弃不理,也不希望别的人涉足抢走。

然而,叶晨风就是没能发觉心中对俊颜的那份特别在意。

海潮声断,一条短信息进入,“风,我好难受,我可能是生病了,你能来看我吗?”

叶晨风看着信息,皱眉,想到曾经自己的命是她救回来的,忙将手机揣进裤兜。

逸燕天一直陪着叶晨风,默默的坐在叶晨风身边,看着叶晨风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换做往常,他一定会将酒杯拦下。

然而今天,他却没有那么做,他知道叶晨风心中的纠结,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却不代表他对感情茫然。

就算他有一天经历爱情,他也一定会勇往直前,绝不会像叶晨风一样后知后觉。

他知道叶晨风对俊颜是喜欢的,可他却不点破,因为对于感情的事,只有经历了疼痛,经历了挫折,最后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倍感幸福。

看着叶晨风起身准备离开,他静静的随着叶晨风的步伐。

斯奇停车场,逸燕天将叶晨风的车钥匙扔给他,“路上注意安全。”说完后退着脚步给叶晨风留出倒车的空间。

他知道叶晨风的去向,所以自觉的留在车场,没有跟随叶晨风。

“看着叶晨风绝尘而去的跑车,逸燕天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他惊喜自己爱的哥哥有喜欢的女人,虽然暂时他们面前的路一片黑暗,但有他在,他一定会帮助叶晨风守住这份幸福。

darnell的别墅,客房,俊颜悠悠转醒,看着眼前放大的一张脸,赫然一惊。

神秘笑着说:“你终于醒了,我觉得你皮肤真好,竟然一颗斑都没有,怎么保养的呢?”

俊颜看着帅气的男子脸上一片坦然,在想到男人的脸刚刚离自己又那么近,瞬间脸红。

“你脸红了?”神秘问的是疑问,他当然知道眼前的女人脸红,只是他忍不住逗弄眼前的女人。

“你…你刚刚离我那么近,你…你想做什么?”俊颜底气不足的看着眼前的帅气男人。

“欣赏你咯…。你不会以为我是想萎靡你吧?”

俊颜看着神秘一张嘴夸张的张大,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她想说是,可…能那么说吗?

神秘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说话,表情瞬间严肃,“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你千万别误会我。”神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强调。

俊颜想,眼前的男人这么英姿飒爽,一定不乏喜欢他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萎靡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俊颜摇摇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中国有一句话这样说的,不是那样的人,竟干那样的事。你一定也是这样想我的是不是。

神秘眨动着眸子,委屈的看着俊颜。

俊颜一愣,有这样的话吗?自己倒是头一次听说。

“你…。你别那么说,我真的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你看,你这么的富裕,又这么帅气,一定不缺女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俊颜解释着,一会指着眼前的大房子,一会又指着神秘帅气的脸。试图告诉神秘,她确实相信他不会做出萎靡的事情。

神秘听着俊颜的解释,顿时圆满了。

心满意足的点着头,“这还差不多。”

“我想,你该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了吧?”神秘探索的问道。

俊颜见眼前的男子说道自己,犹豫的看着神秘。

“我的事情可能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没有骗过你。”

“下午的那个男人是你孩子的爸爸?”神秘指出事实。

俊颜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点头。

对于叶晨风,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是孩子的父亲,不就是你的未婚夫?”神秘见俊颜低着头逃避这件事,忍不住让她面对现实的道。

俊颜苦涩一笑,“谁说孩子的父亲,一定就是孩子的母亲的未婚夫?”

神秘虽然接受西方文化教育,也深知社会舆乱的外表下潜藏的一些黑暗。骨子里却不似国外人对感情的那般开放,淡然。

他父亲母亲的爱情方式告诉他,男人对于女人就该负责人,男人就算再出色,也要对自己的妻子疼爱有加,女人是用来疼的,用来爱的。

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育他以后长大要疼爱自己的妻子。所以对于感情,他总是有一分期待。

他深知,如果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一定会全心全意的疼爱,决不辜负。

“爱情里,不应该这样,如果你爱你的孩子,你就该让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热血,让未来出生的孩子背负缺少父爱或母爱的失落。”神秘正色的说。

他以为是俊颜和叶晨风吵架,所以劝慰俊颜,虽然他并不想替叶晨风说话,但看在俊颜肚子里的孩子,他这样说,是希望俊颜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能幸福的生活。

神秘心里想,如果不是眼前的女人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一定会努力追她。

俊颜见神秘这样说,眼泪又落,“有些时候,感情的事情很复杂,我和他之间不会结婚的,我也不是他的未婚妻,他有喜欢的女人了,不会要我的。”

俊颜情绪失落的说,她不想让眼前的男人以为是她不珍惜,她也想让孩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也想守护在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

“你…你偷了那男人的种?”神秘惊讶的问,他看着梨花带泪的女人,不敢置信,他看不出眼前的女人是那种可以设计男人让自己怀孕的女人。

然而女人这样说,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俊颜设计叶晨风上床偷种,叶晨风知晓真相毅然决定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俊颜对眼前的男人的想象力露出一抹失望,“你真高估了我,曾经,我比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和他有关系。”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宁愿从来都没有来过这座城市。”

神秘见俊颜的表情有异,聪明如他,心思细腻如他,想到一定是自己揣测错了。

“对不起,可能是我误会了你,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介意把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说说吗?”

叶晨风态度温和,露出微笑鼓励俊颜,意图让俊颜将心中的秘密告诉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了解眼前女人的过去,心中做了打算,视要帮着眼前的女人争取一份幸福。

俊颜看着眼前精致面容的男人,心中的一处柔软下来,心中放着太多的东西,压迫着她有些喘不过气。

见神秘对她的事情有一分关心,不禁感动,回忆着和叶晨风的过去。

从初相识,到住在一起,再到自己生病男人对她的照顾,再到男人现在喜欢的女人是伤害她的人。

将所有的事情都讲诉给眼前的男人,她心中放着的东西太多,她无法做到风轻云淡,她不善于伪装自己,实事求是的她不会画蛇添足的在她的经历上面多加一撇一横。

神秘认真的听着俊颜回忆着说起过去,心中对叶晨风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听俊颜说完,对叶晨风的印象就更差。

“他对你这样,你还是喜欢他?”神秘纠结的是这点,那个男人那么渣,眼前的女人竟然还在喜欢他,神秘不禁有些愤愤不平。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对他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他要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之前,我是还在喜欢他,然而现在,我很迷茫。”

“还有那个叫什么静的,她凭什么那么欺负你,作为女人,竟然那么恶毒。”神秘对俊颜的过去感到生气又心疼。

生气叶晨风对她的满不在乎,同情她母亲去世对她的伤害,同情她受到别人的欺负。

神秘激动的情绪外露,俊颜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经历让眼前的男人变得暴躁。

“那个…都过去了,以后孩子我一个人也一样可以带好的。”

俊颜叹气。接着又说,“只是现在孩子的父亲要我打掉孩子,他是一定不会准许我生下来的。”

俊颜自顾自的说,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叶晨风就是不准许她留下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会一直要面临着被拿掉的危险。

神秘有一种冲动,总是想让辜负眼前女人的所有人,都受一次同样的苦。然而,俊颜的话又让他想到了其它。

“如果,我愿意帮你,你是否可以帮我一个忙?”神秘态度认真,一双碧**眸看着俊颜的。

“他的势力很大,你帮不了我的。”俊颜不想给神秘带来任何麻烦。

“如果,我还是愿意帮你呢?”

“你……”

“如果你能帮我,我一定会很感激你的,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他在月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是得罪不了他的。”

“你记得你的感激就好,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伤养好了以后一切交给我。”

神秘正色道。

逸燕天在别墅的楼下听墙角,神秘的话他都听到了,由于俊颜住着的房间窗户是开着的,拉着薄薄的一层窗帘,所以里面说的话,逸燕天站在窗户下就都听到了。

“在神秘离开俊颜房间后,逸燕天也离开。”

神秘的房间,他刚推开门,就被眼前的男人叫住,开门声和逸燕天的招呼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你来这里什么事?如果是替那个男人来接人的,我看还是别费心机了,这里你出不去,别到时候连累她受伤。”

逸燕天看着眼前中美混血儿的神秘,“我不是来接人的。”他声音鬼魅的好听。

“哦?那就好。”神秘挑眉,想不出逸燕天既然不是来接人。来他这里还能做什么,不过想到自己家随便就被人进来,琢磨着家里的那几只罗威那都干嘛吃的。

还有那几名受过特种训练的都睡觉了吗?

“不过,我想不到你是来做什么的,难不成是和我这个你曾经救下的人叙旧?”神秘的腔调玩味。

因为听过俊颜说的一些事情,对叶晨风的印象极差,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叶晨风穿一条裤子的,心中的怒火无法平复。

逸燕天对于神秘的表情毫不在意,“好好照顾她,她在你这里我比较放心。”逸燕天面无表情的说,好像让别人帮他照顾人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神秘惊讶,面上却无动于衷,他不明白为什么逸燕天白天让他放人,晚上又说让自己照顾好她,这又是为了哪般?

“我凭什么听你的?”神秘固执的道,他不喜欢这种被人设计的感觉,更不喜欢做事情被别人指使。哪怕这件事是他愿意的也不行,这是原则性问题。

“我知道你会的。”逸燕天说完头也不回的从窗户一跃而下。从二楼跳下地面的距离大概有三米,他轻而易举的落地。

第477章 吻合

神秘还在回味逸燕天的话,他倒是很了解自己似的,就算他不说,自己也一样会对楼上的那个女人好。神秘心中想。

就在他失神的瞬间,头被一个乒乓球砸到,神秘手一伸,忙接住顺直而下的球,到手的球随即两半。

球里的空心处苍劲的几个小字,“顾她如妹,终日报答。”神秘看着几个字,表现出的他的不屑。

“谁稀罕你的报答,妹妹?我偏不。”神秘心中腹诽。

转而想到楼上恬静的女人,心中的一处顿时柔软。那个女人像是母亲一样温暖的女人,柔弱的外表下一颗坚不可摧的心,盲目的爱一个人,却知道自己到底再追求什么。

俊颜在神秘离开后彻底失眠了。

她回味着神秘的话,思考着,他真的能够帮助自己吗?想着如果那个男人能帮助自己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定会万分感激的。

夜绵长,失眠的人儿把惆怅,同一时间,地球的另一边,翟卓瑞翻弄着电话,自从上次见到俊颜,就一直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看着她被人绑走,他第一件事就是召集自己的力量去寻找,直到看着叶晨风身边的男人抱着俊颜从仓房出来。

他的一颗心才放下。只是那一分痛,一分纠结,折磨着他夜不能寐,想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都睡不了一个好觉,翟卓瑞苦涩的摇着头。

他纠结俊颜和叶晨风的关系不一般,痛恨自己与俊颜的相识恨晚,不舍放下心中对俊颜的那一分特别感觉。

于是,他整装,踏上了去往英国的旅途,想去一个远点的地方调节自己,然而,未见成效。

英国首都,伦敦,他每天除了应付工作上的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酒精有的时候可以让人迷失在自己的梦里。好像只有这时候,他的心才不会那么沉闷。

犹豫着拨通敏晴的电话,电话接通,“小瑞瑞,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啊,难不成你想我吗?”敏晴调侃的声音在无线电的一边传过来。

“晴,我这辈子都没求过人,只求你了,我让你帮我的忙如今怎样?”翟卓瑞一张面孔,两腮长满了胡茬,如同岁月遗留的老朽。

敏晴忍不住翻眼珠,“小瑞瑞。”

“嗯?”

“现在几点了?”

“五点”

“五点?”敏晴的声调扬高。

“现在夜里已经十二点了,老娘都睡觉了,被你一个电话吵醒。”

“吵醒也就算了,你竟然为了俊颜大半夜的发神经,你脑袋是不是灌了铅。”

“想你一个集团负责任,如今这般没礼貌,真对不起吃了国家这么多年大米饭。”

你简直就是生的伟大,死的憋屈,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今天的太阳东边升,明天的月亮东边落?你是不是搞清楚了时间再打电话给我?”

敏晴机关枪似的大声嚷嚷道。因为是死党,也就从不避讳说话的轻重。以前敏晴也总是这样的数落人,所以翟卓瑞习惯她这般的没有女人味。

“不就给你打了一个电话吗?看你语言组织的这么好,也不像是刚睡醒,我真怀疑,我给你打这通电话的时候,你的屋子里是不是藏着什么牛郎之类的,否则你怎么这么凶。”

翟卓瑞不顾敏晴在电话里的暴走,自古的又说“世界如此之大,江山如此飘飘,头顶乌云密布,何时守得云开?”翟卓瑞六个字六个字的说。

“翟卓瑞。”敏晴这回声音平和下来。

“嗯?”

“你是不是鬼上身了?”敏晴电话里的声音认真。

“没有啊。”

“我觉得有啊,而且还不是一只鬼。是一群啊。”

“晴,别闹了,我正常着呢。”

“你一点也不正常,你都六个字六个字的了,你还正常?”

翟卓瑞目的不在玩笑,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头顶着一片乌云,而这片乌云已经一个月了,竟然还没有要散去的迹象。

“晴,我觉得我恋爱了。”

“这你说过了。”敏晴打了个哈欠。

“你说她会喜欢我吗?”

敏晴的睡意渐无,被翟卓瑞神经的电话折磨的精神起来。

对于翟卓瑞的问题,敏晴纠结着该怎么回答,俊颜的态度看起来对翟卓瑞是有好感的,可那好感看起来并不是男女喜欢的一层。

“她对你有好感的,只是,她是个后知后觉的女孩,尤其是对感情的事,如果不是强行把她绑在身边,总在她的眼前晃悠,她一定不会认为有个男人在喜欢她,这就是俊颜。”敏晴实话说着。

而电话的那一端,翟卓瑞的嘴巴裂开,高兴的合不拢嘴,意识里只剩下敏晴说的第一句话。

敏晴见自己说完话,那边一点反应没有,以为被挂断了电话,忙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喂,你再不说话,我睡觉了。”敏晴声音懒懒的道。

翟卓瑞心中被俊颜对她有好感这样的一句话所遮蔽,只要想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对自己有好感,翟卓瑞心中就莫名的感到高兴。

直到敏晴的声音再次响起,才意识到自己思想跑远了,“嗯嗯,你快睡吧,我在伦敦很快就回去,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翟卓瑞的声音充满磁性,与打电话之前的低沉完全不相符。

“哼…你没安好心,我可不要你给我带东西,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可没什么可回报给你的。”敏晴撇撇嘴,对翟卓瑞突然的热情露出不屑。

“那我挂了?”翟卓瑞拿着电话最合不拢的道,他想尽快的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尽快的回到有他心里女人的土地上。

敏晴挂断电话后,心中不免为翟卓瑞担心,在她心里翟卓瑞和俊颜对于她来说都是重要的,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俊颜那天在蒙唧唧奶茶店对她说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喜,她看不出俊颜喜欢翟卓瑞,然而俊颜最近的一些举动她有些摸不着头绪。

如果,她的两个好朋友真的能够在一起,她一定会为他们高兴,然而事实有些时候经不起现实的洗礼,很多事情不是她想让他们好,他们就有这样的缘分好。

翟卓瑞对俊颜的喜欢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她只知道翟卓瑞从来没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上心,再一个翟卓瑞人一向踏实,稳重。所以,她不想让他们任何一方最后留下的是遗憾,或伤悲。

翻个身,眼前的事情她想不明白,越想越烦乱,拽起旁边的枕头蒙在自己的头上,发出呜呜声。

时间过的很快,月城这几天时而风,时而雨,就好像人的脾气一样。

一个星期的时间,俊颜的伤养的差不多了。这一天,风和日丽,俊颜在早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就趴在了窗沿上看着外面斜阳升起。

小的时候,她经常会沿着马路追逐着日落,她以为,太阳离自己很近,总会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不动。

俊颜轻轻的伸出手,手轻轻的送出窗外,手心向上的托起远方的太阳。

眯起眼欣赏着太阳逐渐升高,前段时间埋在自己心中的不快渐渐变淡。

神秘走到俊颜的房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趴在窗户上,她的背影被初升起的太阳所包围,周身淡淡的光晕涣散着。

如画中的少女背影,可亲,美丽。

轻轻的走进房间,离俊颜越来越近。

俊颜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下意识的回头打招呼,“hi…早。”巴掌大的脸上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

她的脸色最近很好,神秘每天都让家庭医生给俊颜做一些有助于她身体恢复的营养药。

前段时间因为身体不适和受到的心理伤害而瘦掉的肉,只几天的时间,就被神秘给补了回来。

神秘看着头发微微束起,脸颊微红的女人,有一种冲动,他下意识的抬手想附上俊颜的脸颊,然而就在俊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时,惊醒过来。

自己在干什么?想到自己刚刚的失礼,神秘不好意思的笑着,眼神游离的不敢直视俊颜的。

一个星期,叶晨风和逸燕天没有来过别墅,也没有对他有任何的话传回来。

俊颜对于没有叶晨风的消息,既欣慰又伤感。

她欣慰她自己可以很快的走出叶晨风的影子,伤感自己曾一度喜欢的男人并不喜欢自己。

身体已经恢复,家庭医生也说没有问题,俊颜躺在床上的几天想了很多,有些事,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神秘,最近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今天准备走了。”俊颜看着眼前每天基本上都在自己房间和自己谈天说地的男人。

心中无限感慨,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和一个陌生男人每天有说不完的话,也总能在男人那里知晓。

在很多时候,人不应该固执,固执己见,容易吃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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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见俊颜要走,心中的一抹不舍,他没有忽略。

手附上了自己的左胸口,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的俊颜,棱角分明的帅气面容,一双碧眸如水如明珠。

“你看看我这里,我会舍不得你。”神秘实话说,他不想隐藏心里对眼前女人的不舍,他就是想让眼前的女人知道,他心里不舍得她离开。

俊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说她听不懂男人说什么吧,也不是。说听懂了吧,男人并没有说喜欢她,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被人喜欢。

心中纠结着男人的话,不想,脸也随着心中的纠结的如红透了的苹果。

“我也舍不得你啊,你照顾我这么多天,像个大哥哥一样的,我想,谁有幸当你的妹妹,一定幸福的掉渣。

如果我要有个哥哥我一定会很幸福。”俊颜看着面前的帅气男人,自顾憧憬着。

“谁愿意当你这样妹妹的哥哥,天天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神秘腹诽。

俊颜不拘小节,“是啊,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这几天多亏了你的照顾。谢谢了哈。”俊颜说完调皮的吐着舌头。

“你想好了去哪里了吗?”翟卓瑞突然问道,他虽然不舍得眼前的女人离开自己家,但他做不到把女人绑在自己身边,虽然他知道如果他想很容易。

“我想先和叶晨风谈谈,有些事情迟早也是要解决的。我只是想让我独肚子里未来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的生活,仅此而已。”

神秘看着俊颜神色认真,没有任何动摇,“我陪你去。”

俊颜惊讶,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会这样说,“那个,还是算了吧。”俊颜虽然心中希望神秘跟着自己一起去,但又不想给神秘惹任何麻烦。

“怎么?嫌弃我?怕我遭他爆头?”

“不…不是…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摄入我们之间的事情,受到一些莫名的伤害。”

“你可以放起你的心,能伤害到我的人,还在绑尿不湿。”

俊颜扭不过眼前的男人,算了,一起就一起吧,她想,如果有个人陪着心里就不会那么紧张和害怕了。

不然,她还真的担心,自己去找叶晨风,一旦叶晨风强拉着去做流产,她一个女人,还真应付不过来。

所以,她才接受了神秘陪她一起。

叶晨风公司

俊颜和神秘到的时候,俊颜微笑着和同事打招呼,恬静的外表给人以暖心的感觉。

而同她一起踏入公司的男人,一条水洗仔裤,上面随意的穿了件天蓝色塑腰衬衫,肩膀披着件针织衫。

一双碧眸加上一身搭配好的穿着,让人忍不住多看。不管男人和女人,都喜欢美好的事物。

男人喜欢看漂亮的女人,只能说是视觉上的欣赏,女人看男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并不是因为感情的喜欢而看的。

走进了文静曾经坐着的办公桌,桌子上空空如也,俊颜收回好奇心,走到了自己任职助理时坐着的位子。

文静埋头正在整理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撅嘴,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清丽的外表,让人喜欢。

如果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情,俊颜想,她一定会很喜欢上眼前魅力的女人。

俊颜没有和文静打招呼,直接越过准备去开叶晨风的办公室门。

然而文静这时才看到俊颜,看着俊颜巴掌大的小脸较之以前更加的漂亮,心中的不快渐现。

文静对俊颜的厌恶眼神没有逃过神秘的眼睛。

神秘眯起眼睛看着文静,心里琢磨,如果不是知道文静是怎样的人,他真的不会想到眼前的女人,狐狸的外表下那么血腥。

蛇蝎的心肠配以文静的脸,竟然也会一片吻合。

俊颜不想理会文静,直接推门而入,硕大的办公室,男人低头在批阅文件,听见门声,他以为是文静,“亲爱的,从早晨到现在你已经进来第三十五次了。”

说完下意识的抬头,然而,眼前出现的女人不是自己一星期未见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又能是谁。

“我来和你谈谈,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将一些事情说清楚。”俊颜认真的说道,不夹杂任何其它感情。

第478章 人不能跟畜生见识

叶晨风看着眼前几天不见的女人,虽然每天心里都在想她,但由于大部分时间都和文静在一起,也会偶尔会忘记她的存在。

看着眼前面色恢复红润的女人,叶晨风心生悸动,走到俊颜的面前,微微的眯起眼睛,一张细腻的脸贴俊颜极近“你有什么资本来和我谈?”

“工作当中我没有任何资本与你争锋相对,但孩子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俊颜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

她让神秘在门外等她,一个是想让他看住文静,不想让文静进来。

再一个,她有私心,她想见一见那个她思念的人,虽然只有几天不见,虽然知道他不准许自己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但还是想见一见他。想和他单独在一起,哪怕一分钟。

“跟我说清楚?我从未想过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叶晨风绝情的说,虽然心中有所不忍,但还是这样说了出来。

俊颜早已预料之中男人会如此说,敛去心中那抹痛,镇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不是来求你的,我只是告诉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你的。”俊颜面露微笑的说,看不出她心里作何想法。

“哈哈…没有想到,你这个女人为了生下我的孩子可以这样的不择手段,谎称孩子不是我的,生下来让我负责?”嗯?

叶晨风字字珠玑,句句玩味。

“没有想到堂堂斯奇掌舵人会这么可笑,我都说了孩子不是你的,爱信不信。”俊颜说完直接转身准备离开。

她觉得,见不到面的时候,一颗心都在他的身上,见到了又觉得他说的话句句都如针扎心,疼只有自己可以感觉,俊颜觉得实在是不想再多呆下去。

她来的目的也只不过是告诉眼前的男人孩子不是他的,目的达到了,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疼…”俊颜痛呼,在她转身的瞬间,叶晨风一只手用力的拽住她的手臂,又用力拉回了她的身子。

叶晨风眼光似有一团火,面部表情狰狞,这是俊颜第一次见到这一面的叶晨风,不免心生紧张,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抬起眼眸回以他同样无感的表情。

叶晨风看着眼前的女人对自己的表情充满敌意,心咯噔,“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叶晨风突然问道,他从未怀疑过俊颜的孩子不是他的。

所以乍听俊颜这样说,心中不免觉得眼前的女人说的很可笑,孩子不是他的能是谁的。

可女人的表情那般的无感,让他的心一下子落空,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吗?可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一个男人可以允许自己抛弃一个女人,却永远接受不了一个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怀上别人的孩子。

叶晨风不相信俊颜肚子里的孩子会是别人的,可如果是真的,自己在她的眼里又算是什么,跳梁小丑吗?

叶晨风很生气,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奇怪轻轻的笑了,美丽动人足以形容现在的她,“都说了孩子不是你的,如果你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有机会我和孩子的父亲请你吃饭。”

俊颜尽量控制自己欲流泪的泪腺,鼻头酸涩的感觉并不好受,忍住心中的那抹疼痛对上男人的眸。

叶晨风骤然哈哈大笑,“习俊颜,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在给我带绿帽子?”叶晨风声音充满讥诮,似讥诮自己,又似在数落俊颜对感情的不忠,尽管他从未给过她爱情。

俊颜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不反驳也不应对,她觉得对眼前的男人,她永远都说不出更为伤感的话。

如果不是叶晨风非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对一个男人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你倒是说话啊,给我戴绿帽子的时候是不是特别爽,心里是不是特别舒服,身体是不是特别的空虚?看来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未觉得满足啊,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出去吃野食。”

“我还真没有看出来,原来你是这么的下贱。”

俊颜默默的接收着男人愤怒后的语言,下贱吗,也许吧,如果不贱,为什么心里总是惦记,总是放不下,就算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自己还是无从恨起。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在外面女人无数,被戴了绿帽子也算正常,何况又是我这样一个下贱的女人,你又何必在意。”俊颜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并不是自己的本意,俊颜懊悔,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可说出来了,她又说不出道歉的话,

“习俊颜。”叶晨风愤怒的叫着俊颜的名字。

叶晨风的突然高分贝叫声,惊到了俊颜,俊颜哆嗦了下,她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会这么凶。

男人愤怒的面容在她面前,她不想骑在狮子头上,静悄悄的看着发怒的男人。

叶晨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发那么大的火,他本没想发火,可眼前的女人说的话太拱火。

“叶晨风,你放开我。”俊颜声带有些变音。

俊颜今天穿着一条沙质百褶裙,这是神秘为她选的,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完美至极。叶晨风抿唇。只是贴合着她,一种特殊的反应就会冲冠。

俊颜的力气不如男人的,想动很不容易,她只有一张嘴是唯一能帮助自己的,“叶晨风你放开我。”

“叶晨风,你放开我,你没有权利对我这样。”

“那我就看看权利是个什么东西。”

俊颜被男人的动作所吓,她来的目的不是被男人用这样的方式羞辱,她不排斥身后的男人碰她,但如果是要背负贱人的名声被碰,俊颜是绝对不愿意的。

“你不缺女人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放开我好不好。”俊颜话带鼻音。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求男人放开她。

“求你了,求你放开我。”

办公室门外

文静一张笑脸柔和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这位客人,您总该让我进去给我们总裁送文件吧。”

文静态度谦和的说,心里扭曲的想,妈的,贱女人,到底什么好命,遇到的男人都是非富即贵,一看你眼前男人的气度和穿着打扮就知道不简单。

神秘看着眼前文静的女人,总觉得和俊颜描述的有所不同,怎么看都不像会是俊颜说的那样的人。

可俊颜的话他始终是信的,所以他在看见文静声音如蜜,举止如荷的说服他放她进去的时候,他心生一种厌恶。

如果不是俊颜让他在外面等,他是真的很想进去教训叶晨风。

看着手上的表,已经进去半小时,怎么还不出来,神秘不禁也有些着急,将耳朵贴在办公室的门上,想听里面的声音。

除了办公室外噼里啪啦的敲键盘的声音,办公室里的声音是一点也听不到。

文静看出了神秘似乎也着急了。“先生,要不你放我进去,您也一道?”文静似乎提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问眼前的碧眼男人。

神秘看着眼前文静的女人,其实他也想进去。然而,想到了俊颜嘱咐过,她没让进去,就别进去,也就打消了念头。

“小姐,里面的人正在谈话,不管你是秘书也好,助理也罢,你这样进去,终归,是不合适的吧?”

神秘用一口流利的中文礼貌的问着文静,一双碧眼如浩瀚的海洋,深不见底。

文静一愣,她明明看出眼前的男人对她的提议动了恻隐之心,只半分的时间,就摆了自己一道。

她能怎么说,说没关系,等于承认自己没有礼貌,别人在谈事情,自己进去参与。说不进去吧,心中真的很想冲进去看看办公室两个人在做什么,都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的迹象。

然而看着面前的男人彬彬有礼的笑着,她感到很无奈。伸手不打笑脸人,也就是这般的道理。

她总不能发挥泼妇本领对一个帅气的男人,大吼大叫,尤其又是在公司,她几年如一日的笑脸迎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文静。

要是爆发了,估计以后真的是名声在外了。

“呵呵,先生,我不是看你着急了吗?我也是替你着想。”文静打哈哈的圆场,转身回到了原来俊颜工作时坐着的位置坐下。

自从俊颜走了以后,她就一直坐在俊颜的地方办公,一开始叶晨风不同意,最后在她的柔弱攻势下,叶晨风才妥协,让她坐在这里。

也因为这件事对俊颜的恨更深了。

本就是一个座位很简单的事情,文静以为只要她说,叶晨风一定会立马答应,却没有想到叶晨风会犹豫不决,这点让她心里很不高兴。

神秘见文静回到座位,也不站在门口,直接坐在了办公室门口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会看表,一会看门。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转眼又半个小时,神秘有些按耐不住,他不是没有耐心等,而是担心俊颜被叶晨风欺负。

办公室外神秘看着表,一个小时十分,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一双碧眼蒙上一层冰霜,再也按耐不住情绪,从座位上起身。

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办公室内听见外面的敲门声,俊颜慌忙的放下自己的短裙,匆匆的进入到办公室内间。

叶晨风看着神色慌张的女人,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转而想到孩子不是自己的,脸上如铺了一层冰霜。

看着桌子上杂乱的文件夹,叶晨风穿好了自己的裤子。“进来。”

神秘进去的时候,只看到坐在老板椅上的邪魅男人,手执一只金色钢笔,将一双腿叠搭在办公桌上,样子妖魅而痞气。

“她人呢?”神秘看不到俊颜,心中莫名的担心,他想,如果俊颜真有个好歹,他一定会和眼前的男人讨回公道。

叶晨风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碧眼男人的在意,心中的醋坛子被打翻,“她的味道还不错,刚爬上了我的床,现在在休息。”

叶晨风故意说,看着眼前气质出众的男人,他莫名的在意眼前的男人对俊颜的那分特别情谊,是个男人都可以看的出来,神秘对俊颜的在乎,绝对不止朋友那般的简单。

神秘恼怒,手撑桌子,直接越过硕大的办公桌,立于叶晨风的身侧,拽起叶晨风的衣领,欲向叶晨风的脸颊打去。

“神秘,我在这。”

就在这时,俊颜从内间出来,她看到眼前的一幕,神秘正挥拳准备打叶晨风,她适时的喊出声,她心里潜意识不希望他们为了她打架,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受伤。

神秘见俊颜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松开叶晨风的衣领越过他,走到俊颜的面前打量着女人。

气氛有一点不一样,是什么呢。神秘琢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氛围有些变化。

“谈好了吗?”神秘看着俊颜问。

俊颜看着眼前的神秘,又看向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我和他说了我肚子里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俊颜表情露出无奈,她不想让神秘知道她又一次和叶晨风之间发生不清不楚的关系,对,就是不想。

处于对自己的尊重,她选择将两人发生那样事情的经过直接抹去。

“只是这样?”神秘看着俊颜的眼睛问道,他不是不相信眼前的女人,只是男人的感觉告诉他,并不止这样简单,如果仅是俊颜说的那样,貌似也不许要这么久的时间。

神秘放下心中的想法说道,“既然说清楚了,他信与不信都只能等到孩子出生才能做定夺。”

叶晨风看着眼前的男女在他的地盘,无视他的存在说着话,在他看来就是在卿卿我我,他心里扭曲的想,就算是我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习俊颜,在我的身下承欢,感觉还不错吧,这次应该没有让你觉得空虚吧?”叶晨风挑眉道,一张皮肤细腻的如同女人的面颊,露出轻蔑,嘲弄。

神秘眯起眼看着叶晨风桀骜不驯的话,句句针对女人贞操,他真的有一种冲动,想上前去撕烂他的嘴,他这样想,且就会付诸行动。

只见他几个大步迈到叶晨风身前,挥去拳头直攻叶晨风面门,叶晨风在男人动手的一瞬间,嘴角露出轻蔑的笑。

微微抬手握住了神秘攻击过去的拳头,两个人好似较劲一样的保持着动作。

俊颜看着两人叫着劲,忙劝慰道,“神秘,放手。”

俊颜声音无任何起伏的说道,只是用一种心平气和的语气在说一句话。

神秘脸色不算好,他看向俊颜的眼神充满疑惑,好似在问,这时候,你还向着他?神秘此刻心中这样想,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神秘心中的疑惑得到诠释。

“人不能跟畜生见识,畜生最大的长处就是永远不会做人事。我们又何必脏了自己作为人类的尊严呢?”

第479章 别那么大声

俊颜静静的说着,这句话她是对着神秘说的,然而畜生二字任谁都听的出,她在说叶晨风。

叶晨风不想和眼前的女人纠结于这个问题,畜生吗,畜生也只是对她而已,只是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说他是畜生,他面子上着实挂不住。

神秘虽然从小在生活在国外,犹豫母亲是中国人,从小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目擩耳染。他对中国文化了解之多,不亚于任何一个本土的人。

他自然听的懂俊颜的话,心里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生气,只是听俊颜这样说,不免微微松了口气。

他还真担心眼前的女人心里还放着叶晨风,他莫名的心疼她,不希望她生活的不开心,叶晨风作为男人来讲,致使女人怀了孕,却不负责,这点对于神秘来讲,他是不屑的。

“我们走吧?神秘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呆下去。

“风,你们在聊什么,我给你们三人沏好了咖啡。”文静一张柔和的小脸儿,让人心生涟漪的出现在三人面前。

手中的托盘上赫然放着三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

叶晨风见文静进来,即将爆**绪的他,做了个深呼吸,强忍住心中的不快,他不能在文静的面前发脾气,且也不能让文静看出任何问题来。

“我们也没聊什么,习助理来和我谈辞职的事。”叶晨风对上文静的眸,声音温和的道,与刚刚对待俊颜的态度反差之大,一个天一个地。

“啊?习助理要辞职啊?”文静一张嘴张大,好似很惊讶俊颜会辞职。然而,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终于要滚蛋了,以后叶晨风再也不会和眼前的女人在一起了。

“是啊,习助理有了好的发展机会。”叶晨风公式化的说,好似还有一些惋惜俊颜有其它的发展机会,不能继续留在公司。

俊颜看着眼前的男人女人谈论她,她不想再听下去,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就如被人戏弄的小丑,丑陋至极。

“那个…。叶晨风先生,从现在开始我与公司再无关系。”俊颜态度谦和,他没有想到叶晨风会在文静面前说工作的事情。

既然都已近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还执意在他的公司上班也没意思。

叶晨风露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不夹杂任何感情的点头。

在文静的眼里,叶晨风对俊颜的去留已经不在意了。

神秘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没有什么可说的,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理习俊颜,他也会好好的照顾他,神秘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那我们走了。”俊颜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说道。

“hi…你们二位喝了咖啡再走吧。”文静的声音在俊颜说离去的时候响起。

“不用了,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垃圾食品。”神秘看俊颜面无表情,直接接过文静的话。

文静语塞,她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会这样不顾及面子的说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慢慢的走出办公室。

叶晨风心中一处如缺了什么东西一样,看着门口的两个背影,他觉得,他的心也好像被那个背影给带走了,心中遗留下的更多的是惋惜。

俊颜出了公司,看着身后雄伟的大楼,心中一片遗憾。

“别看了,这个地方带给你的更多的是悲伤,如果你想让自己过的开心,就竭尽所能忘记。”

神秘不太会劝慰人,他也不过是想让眼前的女人不要太感怀,过去的就是过去的,就像翻日历,翻过一页就是一片章。

生活就是如此,刻意的去追求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你说,孩子出生以后会不会怪我?”俊颜突然看着神秘正色道。

“孩子不会怪你的,如果今天你没有这样说,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

“也许吧,看来我现在需要重新找一份工作了,在孩子出生之前,我需要做的准备太多了。”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一直住在我家的,当然,以后你生完孩子稳定下来以后,可以慢慢的补交房租。”

神秘这样说,只是不想让俊颜心中对他有所亏欠。

俊颜又岂会不懂神秘的意思,只是再多的感谢和感激她都放在心里,她不善于道谢,然而她最近对神秘说的谢谢又太多。

“哈…你什么都不用说,如果想感谢我,就想着以后怎么补偿补偿我。”神秘见俊颜欲言又止的说道。

“千言万语也不及我想对你说的谢谢,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现在真的露宿街头了。”俊颜实话说。

神秘见俊颜这样说,忙摆了摆手,“这年头,说谢谢太俗气了,我不接受你的谢谢,如果你真的感激,就快让自己的情绪好起来,别天天苦大仇深的,像个受了挫折的怨妇。

“噗…。我像怨妇?”俊颜笑出声。

“嗯,笑起来的时候就不像了,乖,就像现在这样。”神秘边说,一只手如摸邻家妹妹的头似的放在俊颜的发上。

柔顺的触感散落在掌心,一种舒心的感觉。神秘微微一笑,一双碧眼格外亮。

他们的举动全数落在了一双阴雾的眸子里,叶晨风从办公室顺着窗外看去,见两人耳鬓厮磨,有说有笑。一颗心又疼又气。

文静顺着叶晨风的视线看向楼下。“别说,他们还挺配的。”文静看着楼下嬉闹的两人,对旁边的叶晨风说道。

叶晨风见文静如此说,心中火气更大,般配,他有种想骂爹的冲动,狗屁的般配,一丁点都不配。

然而叶晨风调节着生气的情绪,任由文静的话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上,击打着他心中的一处柔软。

神秘和俊颜有说有笑的压马路,翟卓瑞出门没有开他那辆惹火的红色跑车,说是想体验平民生活。

两人边走边说着话,俊颜的电话响起,看是敏晴打的,毫不犹豫的接起电话。

“啊?…你来接我?…。接我去哪?”

月城的一家咖啡店,敏晴开着辆奥迪tt载着俊颜将车停在门口。

“敏晴,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非得把我拉过来?”

“一会你就知道了,我今天可是当红娘来的,你一定给我好好听话,知道不,否则我直接在这办了你。”敏晴笑着恐吓道。

“切,还整个弄得神神秘秘的。有什么是不能说的,真是小气。”

两人说笑着向咖啡店里走去。

神秘一个人在马路边望天长叹,妈的,出门竟然没带钱包。

想到俊颜被一个似火一样的女孩子给接走,心中就很不舒服,叫的那么亲切,要是个男人可真是要命。

如果是男的,神秘想,他说什么都得跟着。可那女人占了个优势。她是个女人,可以和俊颜一起做同样的事情。

如果不是敏晴说他们去做女人的事情,神秘一定会紧跟着。

“俊颜跟随着敏晴走进咖啡店里,左转右转再转再转再转,直到转的俊颜彻底的分不清方向。

敏晴轻轻的推开了一间关着门的单间颜座,敏晴率先迈步进去,俊颜尾随其后。待进屋看见已经坐在位置上的翟卓瑞。

俊颜暗道不好,难道是上次的事情。

俊颜可是一直没有忘记敏晴上次和她提过的,说翟卓瑞喜欢她。没想起来还好,这一想起来,俊颜看见翟卓瑞,脸顿时通红,她是真的觉得很不好意思。

翟卓瑞看着俊颜,一双眼睛如看着食物般的恨不得把俊颜吞入腹中。

“俊颜,这是我死党,上次见过的,他对你一见倾心,你说咋办吧。”敏晴将问题抛给俊颜,这样的事情本身就要她来解决,敏晴无法替她做任何决定。

俊颜看了一眼敏晴,眼底更多的是求情,她真的是想让敏晴帮帮她说话。

然而敏晴对俊颜的求救视而不见。每次遇到事情都是这样的表情,敏晴故意不理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你要不要说的这么直接啊,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一见倾心,一见钟情的。”俊颜不解风情的说。

与人家的问话打着哈哈,让敏晴特别不屑自己好朋友的逃避。

旁边的翟卓瑞见俊颜这样说,不免有些着急,“俊颜,hi…请允许我叫这么叫你,我是真的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的感情真的是一见倾心,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个人问题。”翟卓瑞态度认真的说,他匆匆的从伦敦赶回国,在家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拉着敏晴约俊颜出来了。

他对俊颜的感情是认真的,他急需要俊颜能够给他答案,虽然他很害怕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俊颜看着眼前帅气男人,由始至终,俊颜都觉得,此男人唯一最吸引人的就要属两边脸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所以,每次俊颜看见翟卓瑞的时候,都会紧盯着人家的脸颊看,着实有一种赏花的感觉。

“翟先生,那个,我还没想过考虑自身问题。你还是再找找喜欢的人,也许我们并不合适。”俊颜尽量婉转的说出心中想法。

“我不着急的,你早晚都是要找男朋友的,我不介意等着你,我今天向你说我对你一见倾心,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心中留下遗憾,我只是把我心中对你的感觉告诉你。”

“并没有逼着你非得做什么决定,你可以慢慢考虑的,等你考虑好了再做决定也不迟,我会一直等着你,只要你回头,我一定会在你转身的地方候着你。”

翟卓瑞头第一次说出这么含情的话,不免有些脸红。

“哎呀,小瑞瑞,我没看出来啊,你不简单啊。”敏晴调侃道。

她是真的没想到翟卓瑞会说出这么贴心的话,她以为翟卓瑞被拒绝会直接灰心,并没有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上心。

敏晴不知道这是好现象还是坏现象。

俊颜表情有些尴尬,刚从叶晨风的地方出来,心底隐约的疼痛还在。

让她立马接受另外一份感情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真的不想考虑个人问题,真的,我不想耽误你。”

“你怎么知道你在耽误我,也许我并没有觉得你在耽误我,或许我喜欢被耽误呢?”翟卓瑞在俊颜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接过她的话。

俊颜尴尬的看着对自己表白的翟卓瑞,她在想应该怎样去回答眼前男人的话,才不会伤害到人。

俊颜的性格,总是会占在他人的角度想问题,敏晴左看看右看看,一个表情真诚,一个表情尴尬,场面倒也融洽。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真的。”俊颜诚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试图让翟卓瑞能看清现状。

“你好与不好我心里清楚,这个不用你来告诉我,你也不用告诉我你有多么的不好,既然认定了你,你的好与不好我都一定会接受,且包容。”

翟卓瑞断了俊颜所有借口,他不想听到眼前的女人说些什么诋毁自己的话。

“那个…。真的别对我用情,不值得。”

“都说了值得与否我心里有杆称。”

“我…我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根本就配不上你。”

俊颜试图用孩子来让翟卓瑞放弃对她的追求,她想,她说出事实,说自己有孩子,是个男人都应该不会接受的。何况眼前的男人社会地位又那么高,更是不能接受的。

俊颜心中有自己的考量,她并不是不懂得分寸的人,就是因为懂得分寸,所以她告诉男人实话,他们并不适合在一起。

翟卓瑞眼神仿佛定格在俊颜的脸上一样,就那么看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敏晴正在喝咖啡,乍听俊颜这么一说,一口咖啡险些喷出,忙将咖啡杯放下,瞪大眼睛看着俊颜。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怀孕是能随便说说的嘛?”敏晴声音比较大,单间安静的氛围下,尤其突出。

俊颜看着敏晴一字一句认真道:“晴,我真的是孩子的妈妈了。”

敏晴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俊颜,“死丫头,你抽风呢吧?你孩子在哪?来把你孩子借我玩两天。”

俊颜又好气又好笑,孩子是玩的吗?俊颜看着敏晴,“孩子在我的肚子里。”说着手指向自己的腹部。

说到自己的孩子,俊颜巴掌大的小脸,顿时很有爱的露出母亲的光辉。

母亲去世,她痛心欲绝,她觉得这个孩子是老天可怜她,送给她的亲人,她一直这样想,所以她分外珍惜肚子里的孩子。

敏晴顺着俊颜的手看向她的腹部,又看向俊颜的脸,间隔两秒钟,只听敏晴爆发性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咖啡吧。

“死丫头,你竟然怀了孩子,我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知道?啊?你把我当成你的好姐妹了吗?啊?”

敏晴几乎吼破了喉咙质问着俊颜。

俊颜看向敏晴,“你别那么大声,吓到我的孩子。”俊颜认真道,她是真的担心敏晴那么大声吓到肚子里的孩子,尽管她自己知道孩子还未成形。

第480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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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晴调整着呼吸,听俊颜说她大声会吓到孩子,忙克制自己欲暴走的情绪,压低了声音。

“颜,你怀孕了,孩子的爸爸是谁?”

敏晴并不是接受不了俊颜怀孕,只是太突然了,她一下子有些不太适应。

俊颜见敏晴问到孩子的父亲,一张小脸被失落所替代,“孩子没有父亲。”

“什么?孩子没有父亲?”

俊颜无辜的看向声音分贝又提升起来的敏晴,用一双无辜的眼神控诉她你吓到了我肚子里的宝宝。

敏晴说完立刻捂住了嘴巴,“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总不会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吧?你跟人家上床竟然不知道是谁?”

敏晴压低声音的说,因为担心自己不小心又不注意的大声说话,这回声音低的可以称之为悄悄话。

翟卓瑞一直看向两人,他也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想知道是谁这么好命能让俊颜怀了孩子。

然而听到俊颜说孩子没有父亲,他对孩子的父亲是谁就变得更好奇了,心中的一个人选,叶晨风?应该是吧。

“孩子是叶晨风的?”翟卓瑞声音很轻,疑问的问道,尽管心中已经猜的**不离十,但还是问了出来,只是心中深处的一个期望,希望孩子真的如俊颜所说,没有父亲。

俊颜见翟卓瑞猜到了叶晨风,想到自己刚和叶晨风说孩子不是他的,如果现在承认孩子是叶晨风的,叶晨风肯定不会放过她和孩子。

敛去心中的慌乱,镇定道“不是他。”

翟卓瑞挑眉,“那是谁呢?”

“对啊,是谁?为什么我不知道?”敏晴在一旁又问。

俊颜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两人,“你们不要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俊颜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叶晨风就是孩子的父亲,故意隐瞒道。她想,在孩子出生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以后孩子出生后在对敏晴赔不是就好了,现在绝对不能冒险,她不能有一丝松懈的让自己的秘密流传出去。

“那孩子怎么来的?”敏晴压下心中的烦乱问俊颜,她以为俊颜怀了孩子,孩子的父亲会娶俊颜回家,没想到自己的好姐妹竟然说孩子没有父亲。

她是又担心,又着急。

俊颜思索着,她要怎么说才会让眼前的两人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翟卓瑞看着俊颜一张柔和的小脸,心中一个地方隐隐作痛,不想放弃怎么办。心中对她的喜欢已经到了自己所意料的范围外,付出的一份真心又要怎么收回来。

想到这,心中已经做了个打算。

“那个…我前段时间去了**,不小心失了身,那个孩子的父亲我不知道是谁。”俊颜觉得这样说,敏晴和翟卓瑞定不会再追问。

去**的人那么多,不乏好人,但坏人居多,能和一个女人发生一**的,想必这个男人也一定不会高尚。

“把孩子打掉,这个孩子不能要,连孩子的父亲是谁你都不知道,你就要生下孩子,我看你一定是疯了。”敏晴声音决绝,好像已经替俊颜做了决定,不允许俊颜说不。

“晴,我已经想好了,这个孩子我要留下来,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生命体,我做不到不要他。”

俊颜的态度不容改变,她已经做了决定,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她最缺的就是亲人,现在有了,她做不到不要。

“你…。”

“留下吧。”

翟卓瑞截住敏晴欲指责俊颜的话说道。他心中有了打算,既然俊颜决定要肚子里的孩子,而孩子确实没有父亲,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想照顾俊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觉得,自己对眼前的女人的情感,不能因为一个孩子的出现就放弃,如果真的那样,那所认知的感情就是非感情。

俊颜和敏晴同时看向翟卓瑞,俊颜惊讶眼前的男人竟然会赞同自己留下孩子,心中感激会有一个人赞同她留下孩子。

敏晴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翟卓瑞,她听到了什么,自己的死党竟然会让自己的好姐妹留下孩子。

他不是喜欢俊颜吗,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怀别人的孩子,他接受的了??

翟卓瑞不顾两人各怀心声的看着自己,又说:“如果俊颜决定了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养孩子并不容易,其中的辛酸苦楚只有你感触最深,如果真的决定生下,那就留着吧。”

翟卓瑞声音温和的说,他的态度让俊颜暖了心,她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会赞同她,她是真的很高兴。

“俊颜。”

“嗯?”

“如果我说,你怀了孩子,我愿意照顾你,你能接受吗?翟卓瑞看向俊颜的目光认真,没有一点虚假。

“额…那个,翟先生,…卓瑞,我们其实真的不合适,你如果想找,很多女孩都会愿意和你在一起,又何必找我?我已经是个脏乱的身子,你又何必。”

“别这么说自己,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我没有你思想里男人的守旧观念,且对你身子是否完璧也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你这个人,是你俊颜而已,我这样说,你能懂吗?”

俊颜觉得很不好意思,她说自己的身子脏乱只是想让眼前的男人放弃对她的感情,她以为眼前的男人理解她的心。

“我只想自己照顾孩子,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我们真的不合适。”

“俊颜,卓瑞都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了,你怎么…?”敏晴看向俊颜的目光充满探究,她觉得俊颜不接受翟卓瑞,这个决定太傻了,她是真的替她着急。

“俊颜,你先不要做这么早的决定,我对你的心不会变,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人照顾,且孩子出生后也需要爸爸?难道你能接受孩子以后上学被其它小朋友欺负没有爸爸吗?

“我……”

“而且从现在你怀孕到生产很长的一段时间都需要人照顾,我愿意照顾你,希望你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翟卓瑞打断俊颜的话又接着说道。

态度温和且卑微,他故意的放低姿态,只是为了让眼前的女人不要有自卑心理。他的用心良苦,对俊颜感情的真挚程度堪比潘安。

有一种爱情叫我愿意,有一种疏远叫无感觉。情到深处任何外界因素都不会阻止心念滋生。

俊颜无奈,她不想伤害眼前的男人,她想告诉眼前的男人自己对他没有感觉,可到了嘴边的话深深的咽了回去。

“这些我都知道的,谢谢你替我考虑这么多,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做一个称职的妈咪,我也会努力让我的宝宝成长在一个健康的环境里。”

俊颜憧憬着未来,想到即将有一个小萝莉或者一个小正太叫自己妈咪,心中的欣慰与开心无法言表。

“不管怎么样,我今天不接受你的拒绝,同意与否是你的事情,追与不追是我的事情,既然我决定照顾你和宝宝,我就一定要追到你。”

敏晴“……”

俊颜“……”

翟卓瑞固执的说,不在意敏晴无语惊讶的表情,接收着俊颜投来的无奈衰败的表情。

他第一次做如此疯狂的事情,且他从未想过自己对一个只第三次见面的女人竟有如此深的感情。这点他心里也是惊讶。

“怎么,你们俩干嘛这么看我?我至于帅气到两位美女如此?翟卓瑞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调侃道。”

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脸颊两侧深深的酒窝凹进去,很可爱的说。

“少臭美了你,你啊,就算帅,也是蟋蟀的蟀。”敏晴大大咧咧的露出八颗牙齿的笑道。

“是挺帅的。”俊颜补充了一句。

“现在帅哥都不吃香,就像我,那么喜欢一个丫头,人家硬是拒绝了我,我的小心肝受到挫折了,都快扭曲坏掉了。”翟卓瑞借题发挥,以玩笑的口气控诉俊颜拒绝他的感情。

俊颜看着翟卓瑞,“我只是实话实说。”俊颜没有接翟卓瑞说她拒绝他感情的话,而是确定的告诉翟卓瑞他确实是挺帅的。

“小瑞瑞,以前还真没发现你如此痴情呢。”

“你这么没女人相的人,怎么会发现这样的问题。”

“我怎么就没有女人相了,我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真女人。”说罢挺起自己的胸,示意翟卓瑞,她是女人。

“你啊,应该和俊颜学学,你看人家静静的,再看你,活泼的和个臭小蛋子。哪里有女人相,小心以后你嫁不出去,叔叔阿姨还得做张大饼贴出去,招倒插门女婿。”

“你…找打,敏晴恼羞成怒的伸手打向翟卓瑞。”狠狠的一拳打向了翟卓瑞的肩膀。

“看吧,看吧,我就说你没女人相,你还不愿意,至于的吗,还恼羞成怒了。”翟卓瑞悠然的说,对于敏晴刚刚那一下子的击打毫无反应。

“你们两个到一起就掐,像两个小娃娃。”

“谁愿意和他掐。”

“谁愿意和她掐。”

翟卓瑞和敏晴两人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说完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好像俩人上辈子是仇人似的。

“行啦,你俩真是的,看看都几点了。”

“哎呀,我忘记了,我今天约好了要和一个帅哥看电影的。”

“你?还有人和你看电影?”翟卓瑞在一旁不信的道。

“怎么,帅哥和老娘看电影怎么着?你嫉妒我?”敏晴不屑与翟卓瑞。

“没没没,我可不嫉妒,我要是那帅哥绝对不找你这样的,我担心下半辈子会被吐沫淹死。”

“走了,不和你贫了。”敏晴直接拿着包就准备走。

“晴,我也走。”俊颜见敏晴没有要带自己走的意思,忙说道。

“人家去约会你去当电灯泡啊?”

俊颜见翟卓瑞说自己是灯泡,才明白过来,原来敏晴是和男孩去看电影,不知道这次又是哪路帅哥。

敏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喜欢帅哥出了名的,凡是她觉得帅的,她都会去勾搭人家,和人家称兄道弟的,因此,还吓跑了不少学弟。

“没关系,她每次处男朋友都超不过半个月,我构不成灯泡,我的瓦数不足以照亮她的约会。”

“死丫头,你诅咒我和帅哥处不长。”

俊颜不接话,她倒不是诅咒敏晴处不长男朋友,因为依照过去的敏晴的经历来看,她喜欢的人她都会追到手。

新鲜劲过了,就不再搭理人家了。所以俊颜觉得敏晴就是那种表面上看着是摘花惹草的女人实际上不是。

虽然看起来她没有女人的矜持,实际上,她到现在都没有把自己的身子给任何一个男人,这就是敏晴,不管在外面怎么招蜂引蝶,骨子里永远是干净纯洁的。

“敏晴,你玩去吧,我送俊颜回去。”翟卓瑞争取每一分和俊颜相处的时间。

俊颜听翟卓瑞要送她,忙拉住敏晴的手臂,另一只手轻掐了下敏晴的手臂。

敏晴会意,“啊…我送她吧,这丫头以前总当大灯泡,我都习惯了有她了。”

由于背对着翟卓瑞,翟卓瑞看不到他们的动作,见敏晴剥夺了他送俊颜的机会,心中腹诽,真是个不识趣的臭小子。

“啊…啊欠。。”敏晴打了个喷嚏。

突然转头看向翟卓瑞,“你是不是骂我了?”

翟卓瑞看向敏晴,“真神经,谁骂你了。”翟卓瑞心想,我是想骂你来着,还来不及骂就被你发现了。

敏晴心里比谁都清楚,翟卓瑞一定会认为她不识趣,妈的,太***冤了,当他们俩朋友真难。

一个让自己带她走,一个让自己把喜欢的人留下,得罪谁都不好,敏晴其实特别想撂挑子不理他们。

然而,看在俊颜怀着孩子的份上,果断的站在了弱势群体的一方。

走出咖啡吧,翟卓瑞不舍的看着直接坐进tt没有理他的俊颜,心里有些难过,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

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精致面容小女人,心中一片热情,“颜,注意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在你去卫生间的时候,把我手机号存在你手机里。”

翟卓瑞说完,直接起身,没有多一秒的停留;离开敏晴的车旁,只剩下一抹风度翩翩的背影留给有些紧张的俊颜。

敏晴由于赶时间也没有在多停留,发动汽车去电影院。

路上,俊颜让敏晴将她放在路边的隔离带旁,敏晴不放心她,说送她到目的地。最后在她执意的要求下,才犹豫的留下她一个人。

俊颜之所以没有让敏晴送她,是因为她不想让敏晴想太多,也担心敏晴会误以为神秘是孩子的父亲。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俊颜才决定不让敏晴和神秘碰面。

拿出手机拨通了神秘的电话,那端传来刺耳的鸣笛声,“喂,你在哪呢?”

“你和你的好姐妹终于结束了约会,我以为我还要再等你一个晚上呢。”

“额…不是让你放心吗,怎么还一直等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481章 胡搅蛮缠

“放心不下啊,我也想放心,你说我放心不下有什么办法。”

“你在哪,我找你。”俊颜对于神秘一直等她,有些愧疚。

“你在哪把我遗弃,我就还在哪。我等着你领养我回家。”神秘可怜兮兮的说。

“噗。。。还领养,你又不是阿猫阿狗,还领养,这样说不对哦。”俊颜笑着说。

“快来领养我吧,要不然好多对我虎视眈眈的美女就该把我领跑了,我这么有姿色,她们看着我眼睛都冒绿光,为什么呀。”神秘装萌,故意自降身份的逗着俊颜。

“我马上就过去你那里,我这距离你那很近,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别道歉,我愿意等你,快来吧,我原地不动。”

俊颜到了和神秘约好的地点,没有看见神秘,然而一辆惹火的红色法拉利映入眼前,很耀眼的红张扬又不失华丽,奢华又妖娆。

俊颜凭着直觉慢慢的走向车子,神秘从汽车后视镜看到自己等了一下午的小女人,烦闷的情绪一扫而空。

下车迎着俊颜,俊颜看看神秘,又看看车子,“你什么时候开的车,我们早晨并没有开车出来啊。”俊颜陈诉事实。

“你被你的好姐妹接走以后,我才发现,出门的时候没带钱包,就算是想打车回家也回不去啊,好在我还有个手机,让人给我送来的。”神秘对上俊颜的目光,坦然道。

“哦…。”

“走吧。”神秘见俊颜好像兴致不高。

俊颜坐在神秘的车子里,心中对一天发生的事情觉得很疲倦,一个男人对自己冷如冰,一个男人对自己热情似火,眼前的男人对自己关怀备至。

俊颜微微侧头,看着神秘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略凹进去的眸。睫毛忽闪的像扇子。心中暗想,自己怎么认识的男人都帅的让人嫉妒。

“怎么,下午和你好姐妹出去,想我这个超级大帅哥啦?”

神秘余光瞥见副驾驶位的女人一直看着自己,说道,他其实是被女人看的有一些不自在。

虽然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了眼前的女人,情绪总是不受自己左右,而且还经常会突然耳根热。

“少臭美了你,你还帅哥,衰哥还差不多。”

“切,你这么快就反驳我,证明你嫉颜于我。”

“我才不嫉妒你长的好看呢,女人有女人的漂亮,男人有男人的魅力,是不能做比较的。”

“哈。。我必要争一个事实,那就是,习俊颜并没有神秘长的漂亮。”

“自恋。”

“我有资本。”

“切。”

“嫉妒了吧。”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了,看来我有必要施展一下我的个人魅力了。”

说罢,一脚刹车,疾驰的车子发出刺耳的鸣叫,稳稳的停在路边。

俊颜因车子突然的紧急停下有些紧张,没有反应过来。

“俊颜?”

“嗯?”

“看我。”

俊颜听到神秘让她看他,只是自然反应的看向神秘。

神秘一双幽深的碧眸眨也不眨得看向俊颜,如海洋一样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的俊颜有些不好意思。

神秘没有要看向别处的意思,就那么一直盯着俊颜看,好像能把人看穿了一样。

俊颜也自然的看向神秘的眼睛,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砰…俊颜不自觉的红了脸,小脸被红晕覆盖,粉嫩的脸颊可爱至极。

神秘见女人脸红,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足以让人心生涟漪的笑容,面容精致,没有任何瑕疵。

“颜?”

“嗯?”

“我帅吗?”就在两人看了足足有两分钟的时候,神秘见俊颜脸红,突然问道。

“嗯。”俊颜自觉的点着头,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的笑意。

“我好看吗?”神秘又问,其实他知道自己长的帅,只是处于逗眼前的女人,才问出这么没营养的话来。

“嗯。”俊颜点头。

神秘似乎对俊颜的反应很满意,“那亲一下吧?”神秘说完,还不知死鬼的侧过脸颊,将脸凑到俊颜面前,等待俊颜送上甜吻。

俊颜这才反应过来,忙收回心神,“你一点都不帅,我亲你干嘛?”说完还伸出一只小手推着神秘的脸颊,让他坐直身子。

俊颜也因为男人说让她亲他的话,脸变得更红了。

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和难为情,俊颜胡乱的抚着自己的头发和衣襟,将视线看向车窗外。

凡事都有个适可而止,神秘知道俊颜并不热衷于这样的玩笑,所以也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带着俊颜去斯奇。

当车子停在斯奇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俊颜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被男人带到哪里。

“走吧,这里吃的东西不错,我们去尝尝。”

“这是哪?”俊颜问出心中疑问。

“斯奇。”

俊颜听着神秘说出的名字,眼光涣散,仿佛置身于回忆当中,当即触景生情,只是这情更多的是和悲**。

“你怎么了?”神秘见俊颜好像有心事,便问。

俊颜摇着头,她想远了。她和叶晨风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仿佛认识的那一天就在眼前,不免有些感怀过往。

“我没事,怎么想着带我来这里?”俊颜声音柔和。

“这里的东西好吃。”神秘如实说,他是耳闻斯奇的东西好吃,茂名来的。

“哦。”俊颜本来想说换另外一家,然而,想到人已经都到了,再说换地方,不免有些娇幸。

两人坐在斯奇二层公共区用餐,本来神秘说要进包厢吃,而俊颜觉得两个人吃饭没必要开个包厢浪费那钱,直接在外面吃一样的。

只是,没有想到,地球就是那么大,月城就是那么小,经历就是那么寸。

就在两人刚点好餐的时候,只见一个漂亮的有些做作的女人挽着一位霸气又帅气的男人走进,双方的目光交汇,男的毒辣,女的无辜。

俊颜见到来人,迅速收回视线。神秘看向来人又看向俊颜,不躲不避的看着叶晨风被文静挽着向他们走来。

叶晨风本来不想理会俊颜和神秘的,然而文静却拉着他,文静对于俊颜躲避的目光看在眼里。

她承着胜利者的姿态,看向俊颜,脸颊竟是笑意,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笑充满了嘲笑和算计。

叶晨风对俊颜无情的态度,她心中是高兴的,虽然她已经如常所愿的和叶晨风在一起。

但看到俊颜她就莫名的想去欺负,只因为曾经一段时间叶晨风对她的照顾在文静的心里扎了根刺。而这刺一旦扎上了,就再也拔不出来。

“哎呀,俊颜,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俊颜本来是不想理他们的,然而处于礼貌,她不得不接受着她不愿意看到的眼前两人。

“是,月城好小。”俊颜对文静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在旁边站着的叶晨风,且也没有和叶晨风打招呼。

“走吧,我们那边吃。”叶晨风心里很乱,并不想多呆,提议道。

“哎呀,我们和俊颜这么有缘分,就坐这里吧。”文静说着直接坐在了俊颜的身边,神秘看着自来熟的女人,憋起好看的眉。

“来啊,风,快坐。”文静坐下后示意叶晨风也坐下。

俊颜并不想和他们一起坐,然而人都已经落座了,她又说不出驱赶的话。

神秘看向文静,他总觉得眼前的女人不简单,一张看似无害的脸,却让人背脊发凉,她,就像一条蛇。

叶晨风无奈,也只能坐下。

他不想看见俊颜和神秘之间走的太近,他不知道心里的这种感觉是什么,总之,就是不想看见。

“俊颜,他是你男朋友吗?”文静突然问道,她就是想看看俊颜是不是真那么能耐,勾搭了一个又一个。

神秘看向文静的表情多了一份复杂,俊颜见文静问这个问题,眼光不自觉的看向叶晨风,也只是看了一眼她就迅速收回目光。

“神秘他是…。”

“我是她的未婚夫。”神秘见俊颜欲解释,忙接住她的话,他不想让文静看了笑话,他想,你不就是想听到这样的结果吗,那我就说给你听。

再者,他说是她的未婚夫,也不完全是不想让文静看笑话,涉及到俊颜。他就会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只是总会告诉自己,顺其自然。

俊颜见神秘突然这样说,心中惊讶,不太理解男人的思维方式,她本来是想说,神秘是她的朋友,而非未婚夫。

没想到神秘会直接接过她的话,俊颜看着神秘,想解释的话收回。

她不能不顾男人的面子,如果她说自己不是他的未婚妻,神秘不仅会没面子,反而还会伤自尊。

俊颜没有反驳,面无表情的保持沉默,倒是神秘一张笑意的脸格外的扎眼。

叶晨风见俊颜毫无反应,难道她真的成了眼前男人的未婚妻了吗?只几天的功夫就是眼前男人的未婚妻了吗。

“你们认识多久了?”叶晨风突然问,如果他们刚认识的话,关系一定不会发展那么快,如果认识很久了,那么他们的解释倒也变得正常。

叶晨风想知道俊颜和神秘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秘用英文说到,这句话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好像生怕别人没听清楚一样。

叶晨风听神秘说完,脸色并不好,他们认识很久了,很久了,那她曾经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和眼前的男人在一起了吗?

叶晨风心中暗想,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自己的吗?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自己玩她,而是她玩自己,而自己竟然差一点就陷进去不能自拔。

只是这样想,心中对俊颜的想法更多了,只是介于有文静和神秘在场,他很注重形象的闭口不在言声。

“哎呀,恭喜你啊。你们结婚一定要发我邀请函哦。”文静对于他们两人是未婚男女关系的事情很兴奋。

俊颜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腹诽,怎么好像是她要结婚了一样,这么兴奋。

“放心,我们结婚第一张邀请函一定发给你。”神秘露出一抹迷死人的笑回复文静。

“你说行不行啊,颜。”神秘又补充道。

俊颜看着眼前的神秘,这男人演戏演的也太逼真了吧,俊颜没有回答神秘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行了,第一份邀请函果断的邮寄给你,我们家颜都答应了。”神秘向文静承诺道。

“好啊好啊,我大爱吃喜糖。”文静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的说道。

俊颜暗自的琢磨,我有答应吗,我有答应吗,我不说话就代表我答应了?

叶晨风听着神秘说他和俊颜要结婚了,心隐隐的不舒服,他掩饰的很好,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异样。

服务生手托托盘,端过来一锅汤,文静见服务生过来,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接过服务生递过的勺子,替俊颜盛了一碗汤。

本来这一切都是服务生该做的,她却取而代劳的在神秘和叶晨风面前表现出贤妻良母的特质,任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她的体贴所折服。

然而,就在她将汤碗递给俊颜的过程中,俊颜刚要伸手接过,一碗汤没有任何预兆的洒在了俊颜的身上。

俊颜看着自己又一次被东西洒在了身上,心中很不高兴,“文静,你为什么故意将汤撒在我身上?这样有意思吗?”

“对不起俊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你没有接住,你怎么能说我故意撒在你身上的呢,我是好意啊,俊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俊颜深深的看着眼前表情委屈的女人,她心中的不高兴都被她的镇静所代替,“文静,很多事情,有第一次就够了,不要类似同样的事情做两次,这样就没看点了。”

“俊颜,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什么一次两次的”文静以为俊颜清醒过来对那段自闭的事情不记得,所以果断的不承认自己是第二次泼俊颜。

“文静,如果今天这汤是烫的,我现在已经去了医院。”

“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文静极其委屈的说。

“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你还是为你以后的孩子积点福德吧。”俊颜声音低沉的说,转而看着自己一身脏兮兮的汤汁,还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掉,扯过一边的餐布直接擦向自己的衣服。

“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要故意泼你的意思,我真的没有,你太敏感了。”文静见俊颜总是结合自闭期间的事情一起说,担心叶晨风察觉,忙以委屈做遮蔽。

“行了,我最讨厌假惺惺的人,你够了。”俊颜实在是受不了文静的卑微态度,明明不是那样的人,还要装成那样,她看着觉得恶心。

“习俊颜,你那么大声说话做什么?文静不是都和你道歉了吗?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真没有发现,你竟然是这样胡搅蛮缠的女人。

第483章 性格反差

却没有想到在他的计划还没有实施之前,俊颜就差一点失去了孩子。他心中是自责的。

“呵呵,你没错的,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是我太大意了。”

俊颜晦涩的笑着,她觉得,她这一天收货的比她活了这么大收货的都多。

亲眼看见了她倾心的男人,对她毫不在意。亲眼看着孩子的爸爸在她的面前,保护着另外一个女人。

一颗芳心碎了,在文静的汤洒在她身上,叶晨风向着文静的那一刻。她的心碎了,她觉得就算自己再美好,也抵不过文静在叶晨风心中的位置重。

日子还在继续,俊颜一直住在神秘的别墅,期间和敏晴出去见过两次面,敏晴每次都会提起翟卓瑞。。”俊颜不仅没有因为神秘说她而生气,反倒笑了。

可爱的容颜让神秘离不开视线,一张小脸并没有因怀孕而变得圆润,然而变得更瘦小了。虽然瘦了下来,但还是不影响她的魅力。

最近俊颜一直郁郁寡欢,出去的时候偶尔会笑,但那笑容都很勉强,可以看出她是不想让他担心,强迫自己多笑的,这点神秘心里知道。

而此时,眼前的女人,是真的笑了,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脸上有东西吗?”俊颜眨动着大眼睛看着神秘,见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瞧,手下意识的抚着脸颊问。

神秘收回心神,“没有,你还是一样的漂亮,一点也不像是怀孕的孕妇。”

“你知道孕妇和非孕妇的模样变化?”

“在医院里看过,我故乡的人,怀孕以后都会变胖。”神秘如实说,心中则想,眼前的女人确实不像是怀孕的孕妇。

“你好好考虑下我给你介绍的工作,我已经帮你投递了简历,这是公司的简介和概况。”

“你可以看一下,这个公司招聘标准很高的,不过有我在,再加上你的能力,相信进去一定不难。”

神秘将一个文件夹递到俊颜面前,又将里面一些俊颜看不懂的内容圈出来告诉俊颜。

俊颜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不感动是假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神秘看,帅气的面容,时尚的穿着,每一点都完美的挑不出瑕疵。

“你已经替我做好了一切的打算,我欠你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俊颜不无感慨的说。

“偶像剧中老套的版本,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女主不是都会以身相许,把自己送给帮助自己的男人吗。我觉得吧,你完全可以效仿一下。”神秘做思考状。

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在他说出这句话以后,倒也有些期待着眼前的女人的回答。

俊颜看着神秘这样说,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肚子,“我想你一定不会喜欢买一送一这样的事情,就不要拿这个开我的玩笑了。”

俊颜完全没有认为神秘说这话是认真的,只是当成了眼前的男人在和自己开玩笑。

“我可没开玩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开玩笑?”神秘认真的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一种冲动想娶眼前的女人。

但他心里告诉自己,如果眼前的女人肯嫁,他一定会让眼前的女人幸福一辈子。

俊颜有些分不清眼前的男人说的是玩笑还是认真的,只是心中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表情认真,俊颜最后,还是觉得男人在开玩笑,想着自己肚子里还带着个孩子,眼前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不管怎样,她都觉得,眼前的男人绝对不会想和她在一起。

“好吧,等我肚子里孩子出生了,我让孩子做伴郎或伴娘。”俊颜眼底带笑意的说。心里想,等孩子能当伴娘或伴郎的时候,她都快四十了。

所以俊颜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出于开玩笑的角度说的,并没有认真。

神秘见女人并没有反驳自己,心底是高兴的,“我看还是别等孩子当伴郎或伴娘了,等他们能当花童的时候,我觉得就可以了。

神秘憧憬着未来,想象着有一天眼前的女人,身穿婚裙,头带白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竟也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哈哈…真有那么一天啊,估计你早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俊颜笑着说道,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为神秘会对她有感情。

虽然知道神秘没有女朋友,也知道神秘对她很好,但她只是认为神秘心地好,才会对她照顾的那么周到,完全没有认为眼前的男人是喜欢她。

所以她觉得如果有一天她肯嫁眼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一定会吓跑,绝对没可能会娶她。

“我跑什么啊,我巴不得呢,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候谁逃谁就穿着内内绕着月城跑半天。”神秘笑着说。

“好啊。”俊颜答应道,她以为,眼前的男人不会对她有感情才这样说。

只是真的到那一天的时候,她会因这些她认为玩笑的对话感到愧对于倾心于自己的男人。

神秘心里很舒服,似乎被眼前的女人一句好啊,所感染的嘴角拉起弧度。

俊颜翻看着手中的公司简介,竟然是世界知名的企业。

俊颜有些惊喜的翻看着简介,简介是英文的,俊颜的英文书写听能力强,但对话能力略弱,只是因为一直没有和外国人交流过,所有的对话都是来源于平时看电影和老师那里得来的。

以至于神秘问道她英文水平的时候,俊颜有些惭愧的说:“我能听的懂,但是…我说的不是很好。”俊颜说完还看了看神秘的碧色眼眸,心里有些忐忑的怕眼前的男人会认为她笨。

“哈哈…你的工作内容又不需要你有多少对话,反正有我呢,这点你可以不用担心。”神秘以为俊颜对她的英文水平感到惭愧,宽心道。

俊颜见眼前的男人这样说,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她还真有些担心自己胜任不了工作。突然,想到男人说还有他。

为什么有他在,她就不用担心。

“那个,为什么有你在,我就不用担心?”俊颜抬眸看着神秘。

神秘惊觉自己说话的漏洞,忙补充“啊,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补英文啊,你自己不是说读写听的能力都没问题吗?”

俊颜点头,称是。

“你只是缺少生活中的实际对话培养,所以呢,我可以经常用英文和你交流,那样到了新环境,你就不用担心语言上的障碍而感到自己不如他人了啊。你说呢?”

俊颜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也是,自己只是缺少实际英文的对话能力,又不是自己不懂英文。

“啊,我还没告诉你,我会英文,还会德。法。日。童。俄语。你如果以后应用到其它国语言,完全可以请我当老师。”

“当然我英语和中国话说的最好。”神秘有些得意的说道。

“神秘,你会那么多国语言,说话不会串到另外一个国家吗?你真的很厉害。”

俊颜觉得眼前的男人绝对的非人类,会那么多国家的语言,自己读了十几年的书,也只是学了除了国语外唯一的英语,且还学的有些吃力。

眼前的男人竟然学了那么多,俊颜心里有些小小的羡慕眼前的男人,记忆力也太好了吧,学习能力真够。真是非我辈能比的。

“嗯,完全不会,我骂人的时候可以掺杂多国语言一起骂。”

“啊?你会骂人?”俊颜不相信眼前的男人会骂人。

“嗯,而且还是经常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当然啦,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骂你的。”神秘看着眼前女人表情忐忑,解释道。

俊颜哪里知道,眼前的男人也只是对她,才会温柔的如猫。

俊颜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我要是真的被你骂了,我一定会逃的远远的,中国有句话,惹不起,我躲得起。”

看着眼前的男人精致的五官,想到最近一直体贴的照顾自己,心中既感激又感动。

心中想,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帮助了她,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躲避他。

“我不会骂你的,你这么温柔可爱,我哪里舍得啊。”神秘献媚道。

俊颜看着手中的文件,“这个公司招聘的一般不都是高学历,高资质的人,我怕我会不行。”俊颜看向神秘的目光有些失落。

“谁说的,你要相信自己,你没有什么比公司那些人差的。你要相信自己能做到,能做好。”

神秘鼓励着眼前的女人。

“我试试吧。”俊颜不想辜负神秘的一片好意,既然他说可以,那试试又何妨,机会就在眼前,把握与否是自己的事。

“这才对,接下来几天你就做一些想做的事。”神秘对俊颜说。

俊颜想到一个星期以后就走了,心中对月城竟有一些说不出的留恋,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别走。

“我想见见敏晴,我想我需要和她说一下,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俊颜声音很轻的说,想到她唯一的朋友,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月城的夜,黑的绝伦,夜生活对于这座城市的热血青年来说,是快乐的。

俊颜和敏晴约在了上次他们一起去的pub,俊颜并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但敏晴喜欢。她们两个人,一个喜欢安静,一个喜欢热闹。

两个人性格反差一个天一个地,却成了好朋友。

神秘没有陪着俊颜,在给俊颜送到pub的时候,神秘就驱车离开,他知道女孩子家话长,他在场怕他们受约束,便自发的当起了司机。

第484章 道谢

敏晴几乎和俊颜是同时到的,当敏晴看见俊颜被一亮法拉利载过来,眼里充满疑惑。

“丫头,你榜大款了?”敏晴惊呼道。

“想什么呢,看我这样像是会榜大款的主吗?”

敏晴咂舌,“嗯,像。”

“你见过一个孩子他妈还榜大款的吗?”俊颜有些哭笑不得。

“没见过。”

“那不就行了。”

“但现在这社会,什么事没有啊,**杀人加肢解的事情都变的常见,又何况是怀着孩子榜大款。”敏晴恶趣的说道。

“敏晴,我发现你现在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

“嘿嘿,那人是谁啊,好像很帅的样子内。”

“帅你个头啦,那是我的恩人。”

“切,小气,不说就算了。”

“我有骗过你吗?”俊颜突然认真的看着敏晴道。

“没有。”

“那我说的话你相信吗?”

“相信。”

“那就成了,乖。”

“乖什么乖,我三岁孩子啊。”敏晴不满的道。

“嗯,差不多。”

“我哪里三岁了,我智商这么高,你竟然说我三岁。”

俊颜率先走在前面,敏晴在后面抗议道。

两人有说有笑的向pub里走去,途中成了一道亮眼的风景。

敏晴在俊颜给她打电话约她的时候就在休闲区订好了一个视角比较好的位子。走过一层轰隆隆的喧闹区域,上到二层。

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多道视线同时注意到了她们的身影。

逸燕天加深了眸色看着两个清丽的女人穿过人群,走向二层颜座。

叶晨风见到了近一个月都没有看到的小女人,眼光不自觉的看向纤瘦的她。

“哇哦,有人的视线又被某只勾走喽。”言明曦吹了声口哨,翘着二郎腿看好戏似的看着叶晨风和楼下经过的纤瘦女人。

李意鑫摇摇头,无奈的看着眼前言明曦痞气十足的模样。

叶晨风在言明曦说完话的同时,锐利的眼睛看向言明曦,如果眼睛能杀人,那么,言明曦绝对被杀了。

“喂喂喂,鑫,你看见没,看见没,恼羞成怒了吧。”言明曦看着李意鑫手指叶晨风说道。

不顾叶晨风那张扑克脸,意犹未尽的咂舌,“没想到距离上次到现在两个月不见,她更有味道了,嗯,虽然瘦了,但更漂亮了。”言明曦手抚着腕表,做思考状。

李意鑫见言明曦不知死鬼的挑战叶晨风的耐心,不禁泼起冷水,“你的瑾琪儿最近没有拔你毛吧?”李意鑫眼底尽是笑意的看向言明曦。

只见言明曦的茶色眸子一愣,随即无所谓道,“我制她制的服服帖帖的。”说着还扬起他的下颚,露出好看的喉结。

“真的吗?”

“那当然了。”

“以前瑾琪儿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子说的啊?”

“以前说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曾有个人一度在我们耳边说,瑾琪儿是天,我就是地,瑾琪儿是我的宝,我就是她的草。这话我有些不记得是从哪里听见过了。”

“瞧我这记性,年纪轻轻的就有老年痴呆的症状了。”李意鑫看着眼前一张大气精致面容的男人,意味十足的说道。

“李意鑫,那绝对不是我说的,我在我们家绝对的是天,瑾琪儿天天都得看着我的脸色,我说一她不敢说二,我说三她不敢说四,我说今天是世界末日,瑾琪儿绝对说嗯今天是世界末日。”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一个穿着紧身连体套裙的女人在言明曦话音刚落,声音在言明曦的头顶响起。

精致的五官,柳叶弯眉,桃花眼。看着叶晨风和李意鑫微微点头,示意问好。

一双桃花眼又看向刚刚还凯凯而谈,此时却蔫了吧唧的坐在那里不吭声的男人。

“谁是天?谁是地?谁说一,我不敢说二,谁说三,我不敢说四啊?”瑾琪儿看着刚刚还劲头倍儿足的男人。

语气平和的问,猜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言明曦抬眸看向了李意鑫,埋怨着李意鑫没有告诉他瑾琪儿的到来,反倒还设计他让他被折。

李意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与他的王子气质完全不符,他果断的转过头,不看言明曦,自动忽略言明曦眼中对他的埋怨。

言明曦看着自己爱的女人,眼神略显委屈,“亲爱的,我刚刚说的绝对不是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哦?你刚刚说的不是我,那意思是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咯?”

“不,不,不,绝对没有,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快快,坐下。”言明曦拉着瑾琪儿的手让她坐下。

“那你刚刚是在说谁呢啊。”瑾琪儿温柔的声音让人毛骨悚人,叶晨风和李意鑫无所谓的耸耸肩,对瑾琪儿的温柔声音无感。

然而言明曦的表情却狰狞起来,“琪儿,我…真的不是…”

“不是什么?”

“我…真的不是说你,。哦,不是,我说的是你。那个,我刚刚那意思就是说吧…就是说咱俩感情好,你是天,我是地,你说的都是对的,我说的都是屁的。”

言明曦无视对面两位好友心中的想法,忽略李意鑫看怪物似的看他的眼神,可怜兮兮的对着身边的女人解释。

瑾琪儿笑的妩媚,“亲爱的,晚上回家我们好好的谈谈心,你说好不好啊。”

明曦听女人这样说,心都到嗓子眼了,忙转移话题。“亲爱的,风最近心情不好,今天没叫你,是想劝劝他来着。”

瑾琪儿看了看言明曦,分析着话的可信程度,又看了看叶晨风。

“上次的那个女孩还没有追到手?”瑾琪儿趴在言明曦的耳朵旁问道。

“嗯,没有,风曾经一直找的那个女孩回来了。”

“所以呢?”

“风对那个女孩一直存有感恩的心,再者,那个女孩也算是风的初恋。而上次那个女孩,听风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但我看着不像,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我们没有看到的。”

瑾琪儿似乎对言明曦的话很认同,她也认为她看到的女孩并不是会随便怀别人孩子的人。

“那风是什么意思?”

“他,他估计连现在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呢。”言明曦见瑾琪儿关心叶晨风,有点吃味的说。

“他可是你的好朋友,你能不能不酸?”

言明曦见瑾琪儿说他,忙委屈的眼神看着她。与之前在叶晨风和李意鑫面前的痞气和妖孽气质反差之大。

俩人说着悄悄话,由于pub里的声音比较吵,李意鑫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而叶晨风整颗心都在俊颜身上,也不会将心用在听言明曦和瑾琪儿谈情话上面。当然,在他俩的角度,看到的确实是瑾琪儿和言明曦在耳语厮磨,谈情话。

言明曦和瑾琪儿两人商量着什么,片刻,两人不声不响的站起身下到二楼,李意鑫本想问去做什么,后想到自己若问了,那就太有问题了。所以,欲出口的话,又收了回来。

看着眼前肤如凝脂的帅气男人,“风,你真的考虑好了舍习助理要文秘书吗?”李意鑫一张面孔温润如玉,和善如风,他是真的为自己的好友担心。

叶晨风一张紧绷的面孔没有因李意鑫的问话有任何的变化,皮肤虽好,容貌虽帅,却如缺了水的鱼儿,缺失一种称之为愉悦的气息。

叶晨风不自觉的看向俊颜坐着的方向,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正和对面的女人说笑着。

回过头,对着李意鑫说,“她与我毫无关系。”

“风,真的没关系吗?你决定?。”

“对,我决定了。”叶晨风意已决。

“风,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有些东西并不如表面你所看到的那般美好。然而有些东西,也并非如你表面所看见的那般不堪。”

“人生中,每个人都会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但如若,这后悔的事永远都无法补救,这种遗憾为什么不能在可以补救的时候去做些什么呢?”

李意鑫微笑着说,他不会去直接点破叶晨风现在的处境,但叶晨风的处境也是他正在经历的,只是他正在补救,而叶晨风确在视而不见。

“我和你不一样。”叶晨风固执道。

“也对,你并不爱她,你的爱只给了你的那个秘书而已。”李意鑫手指向二楼俊颜所坐的位置说道。

“风,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真的对她,毫无感觉吗?你再问问你的心,她真的就如你所认知的那般,会怀了别人的孩子吗?”

李意鑫说着话,不顾眼前的叶晨风表情的僵硬,不顾叶晨风是否能接受的了他说的这些话。

“鑫,文静救过我的命,曾经我承诺过我会娶她。”

“风,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在我和言明曦面前说,你会照顾楼下的那个女人,且让她幸福一生的。”

“我以为文静不会回来。”

“算了,别说这件事了,你的爱情你自己比任何人都知道谁在你的心里位置重,你也没有必要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毫不在意。”

“你的眼神随她动,你的心呢?好好问问自己吧。”

叶晨风听着李意鑫的话,第一次在好友面前,没有任何反驳的话,且静静的听着好友说着他的事情。

“真的不在意吗?叶晨风问着自己。

逸燕天在一旁坐着听着李意鑫分析着叶晨风的话,没有任何表现,直到面前的两个男人不再说话,不再有任何的交流。

他才说:“俊颜小姐下个星期会离开月城,今天早晨刚得到的消息有人用她的名字定了一张去英国的机票。”

逸燕天没有刻意的和叶晨风说,而是对着叶晨风和李意鑫两个人说的,李意鑫清楚,逸燕天的这句话,是要传达给叶晨风。

逸燕天从俊颜住进神秘别墅的那天起,一天都没有放弃跟踪俊颜的消息,只是他从来都不说。

叶晨风听到俊颜要离开,一颗心不在平静,应该说一直都没有平静过。

看着逸燕天,好像还想听下文。

然而逸燕天说完,就再也没有说下去,端起红酒杯放在嘴边轻抿。

李意鑫也端起自己的酒杯,递到逸燕天面前,两人碰杯,李意鑫向逸燕天眨眼,逸燕天挑眉,两人笑着干杯。

叶晨风视线一直看向二楼,那边是曾经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

当他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时候,他的心也会疼,只是他隐藏的好,不会对任何人说,都是自己慢慢的在消化那种疼痛,那抹酸楚。

想到楼下的女人要走,他希望自己毫不在意,希望自己能认知那个曾经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与自己再无关系。可他发现,他竟然有些做不到。

叶晨风觉得胸闷,站起身和李意鑫和逸燕天说要去卫生间。

李意鑫和逸燕天看着叶晨风走远的背影,两人同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天,你所得到的那些消息,为什么不告诉风呢?如果你告诉他,也许他会少走很多弯路。”

逸燕天听着李意鑫的问话,轻轻的笑了,只能说逸燕天不适合笑,他笑起来会让人有一种见到阎罗的错觉。

“不是说感情要经得起磨难才会长久吗?”

“没想到你连风都折磨。”李意鑫笑着说,他是知道逸燕天和叶晨风之间的感情的,所以对于逸燕天的所作,他从不会怀疑,逸燕天会害叶晨风。

“我不是在折磨他,我是想挖出一些潜在的,还没有浮出水面的东西。”逸燕天认真道。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这种举动,为了抓住一个点,而忽略了令一个正在为爱情预谋的人。当潜藏的一些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叶晨风的爱情也同时宣告失踪。

二楼,瑾琪儿悠悠的在拐角处与言明曦摆手道别,转过身,一张刚刚还笑意的脸颊,顿时变的哀怨。

瑾琪儿妩媚的扭着腰向着俊颜和敏晴的方向走去,只是一边走,一边回头和拐角处的言明曦眨眼睛,吐舌头。

转过脸表情就又变得哀怨起来,且眼睛红肿,眼泪不止。瑾琪儿用手背擦拭着脸颊的眼泪,一只手拿着一瓶威士忌,摇摇晃晃的走着。

敏晴和俊颜两人正聊的开心,敏晴告诉俊颜过段时间自己要出国旅游,问俊颜要不要去。她知道俊颜没什么钱,便直接和俊颜说费用她包。

俊颜看着眼前的好友,心里隐隐不舍,想到自己下个星期就离开这里,正犹豫要怎么和眼前的好友说。

这时,一名软骨的女人不小心摔倒在俊颜的身旁,俊颜下意识的去扶。敏晴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去扶地上的女人。

瑾琪儿见俊颜和敏晴都很热心,眼底的笑意一闪即过。

抬起眸,一双梨花带泪的桃花眼,看着面前的俊颜和敏晴。“谢谢你们。”

瑾琪儿一边流泪一边对着俊颜和敏晴道谢。

俊颜看着瑾琪儿,她的感伤感染了俊颜,俊颜对眼前的女子心生一种好奇。“小姐,怎么喝那么多酒,喝酒伤身,对肝不好。”

“是啊,怎么喝那么多酒。”敏晴应和。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8百度一下“萌宝来袭:早安,总裁爹地!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85章 记得很清楚

瑾琪儿听俊颜如此问,顿时嚎啕大哭,“呜我怀孕了,我男朋友和别的女人跑了,他不要我了,还要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瑾琪儿一边嘤嘤哭泣一边抽噎的说着话。

俊颜听着女人哭诉,一种他乡遇知己的感觉由心生,她觉得眼前的女人和自己的处境太像,她能理解这种痛楚。

“小姐,坐在这里吧,我也是一个单亲妈妈。”

“什么?你也是单亲妈妈?”瑾琪儿表现出惊讶。

俊颜点头,称是。

“如果不介意,可以把你的事情倾诉给我们听听,我想也许我的经历可以让你心里有一个新的解决方法。”

俊颜有些伤感的说,想到眼前的女人的遭遇和自己几乎一样,心中的一处不免也伤感起来。想到她自己,不禁苦涩的笑了。

瑾琪儿转动着眼睛,将她和言明曦两人商量好的故事说了出来。她所讲述的都是叶晨风和他们说过的,只是她添油加醋的多添加一些内容,将人物变成了她和言明曦。

“我叫瑾琪儿,我很爱那个男人,可…他却为了他的初恋,抛弃了我,而且他为了不让初恋知道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要求我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怎么舍得,这可是一个生命啊,瑾琪儿绘声绘色的将俊颜和叶晨风之间的事情翻版的讲给俊颜听。”

俊颜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遭遇和自己不尽相同的女人。她的遭遇并没有和敏晴说过。

本来在她临走之前,她约敏晴的目的也就是想告诉敏晴她是如何怀上孩子的。不巧遇到了眼前的女人,她的遭遇又与自己那么相似。

俊颜安慰着瑾琪儿,让她不要太伤心,太难过,痛过了,再接受疼痛的时候就会免疫。

接着说起了自己和叶晨风的事情,将两人认识到在一起,到最后叶晨风的转变,都一一的说给瑾琪儿和敏晴听。

只是俊颜由始至终说的都只是那个男人,而非直接告诉眼前的两个女人那个男人是谁。

敏晴听着俊颜说了事情的经过,不禁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的要去给俊颜讨个公道,还扬言要将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给废了。

瑾琪儿听着俊颜所说的事情,心里有些同情,同时也在心里鄙视言明曦交的损友。

俊颜又说到了近况,说起自己被一个男人救下,又说是那个男人的帮忙,才得以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否则,她真的会担心孩子的爸爸会拉着她去做流产。

瑾琪儿在听到俊颜说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的时候,惊讶的张大嘴巴,她听言明曦说孩子流产了。

现在眼前的女人又说孩子还在,她是又惊喜又好气。惊喜俊颜的孩子还在,生气叶晨风对俊颜的满不在乎。

“好在,你的孩子还在,那个女孩绊着你,差一点致使你流产。为什么不和孩子的爹地说呢?”瑾琪儿明知故问道,她就是想知道一个和叶晨风描述的不一样的版本。

俊颜笑的勉强,“呵,说了你可能会不信,一碗汤洒在我身上,发生在他面前的事情,他都会认为是我故意找事,如果我说是他喜欢的女人绊的我,你觉得他会信吗?”

瑾琪儿明了的点着头,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俊颜心里竟然会装这么多内容。

她以为,像俊颜这种看似柔弱的女人,发生事情会以控诉来解决,却没想到她只会去和外人说事情的经过,不去和孩子的爹地说。

瑾琪儿不知是该说眼前的女人太善良,还是她太傻。

同情俊颜所受,瑾琪儿安慰着俊颜,问俊颜有什么打算。

俊颜也如实相告,说自己准备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也想好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长大。孩子没有父亲没有关系,有她就够了。

敏晴对俊颜最近所经历的还来不及消化,对于俊颜所经历的,她觉得就好像做梦一样。

三个女人坐在一起,敏晴为两个女人的经历感到不值,愤愤感慨,说她有一天一定要将男人制的服服帖帖的。

叶晨风坐在离俊颜距离很近的地方,虽然近但却听不到他们三个女人说什么。他本来是想出去透透气的,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走到二层。

他看到了瑾琪儿,感到很惊讶,不明白为什么瑾琪儿会和俊颜一起。

如果他知道瑾琪儿是应言明曦的要求帮助他追回俊颜,不知道会感激还是觉得多管闲事。

敏晴情绪波动的厉害,之前俊颜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却没有说孩子是怎么来的,也从未说过她和孩子爹地之间的感情纠葛。

她生气俊颜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她的事情,更气的是那个男人对俊颜不负责任的态度。

逸燕天见叶晨风半天没回来,心里知道一定是去看俊颜,他有些担心他,怕他又一次伤害了俊颜,明明不是那么恶的人,偏偏总是语出伤人。

逸燕天下到二楼的时候没有见到叶晨风,他微微有些惊讶,他以为叶晨风会冲动之下找俊颜。

当看到瑾琪儿的时候,他紧绷的脸微微抽搐,他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有先见之明。

他很有绅士风度的向前走,当走到三个女人面前的时候,一个眼露桃心,一个表情淡然,一个表情感激加茫然。

逸燕天心里告诉自己,要笑要笑要笑,“hi…我叫燕天,是她的同学。”逸燕天对着俊颜和敏晴说,手指向瑾琪儿。

瑾琪儿微微挑眉,手抚了下脸侧的长卷发,“hi…坐吧。”瑾琪儿看着逸燕天那张看起来足够帅气,笑起来却让人心冷的面容。

俊颜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如果没记错,自己在汽车废旧站仓库浑身抽搐的时候,就是眼前的男人抱着自己去的医院。他和叶晨风又是什么关系呢?

记得自己在医院的时候没有看见过他,回到叶晨风的公寓也没有看见过他,所以这是他们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俊颜分析着,却想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考虑到瑾琪儿和敏晴还在,她只能装作不认识。

打了声招呼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敏晴看到逸燕天,顿时忘了替好友打抱不平的事,“hi…我叫敏晴,敏锐的敏,晴天的晴,你可以叫我敏敏或者晴晴都行。”敏晴自我介绍到。

一旁的俊颜正好拿过桌上的果汁杯,刚喝到嘴里的果汁,“咳咳…”听到敏晴做的自我介绍,她刚入口的果汁喷到外面一些,剩下的都呛到了。

瑾琪儿拍着俊颜的后背,“好点没。”

俊颜微微点头。

敏晴见俊颜果汁呛到了,“喂,死丫头,你什么意思,有那么好笑吗?”敏晴羞红了脸,本身她没觉得自己介绍的有什么问题,然而俊颜一杯果汁呛到口,她才惊觉一定是自己的自我介绍太过…致使俊颜觉得接受不了才这样的。

俊颜抬起眸,“你介绍的好详细,我觉得你该将家里有几亩田地,几处民宅,以及你目前是否单身都该介绍一下,这样才够详细啊。”俊颜笑着说。

逸燕天也强迫自己微笑着对敏晴说,“嗯,你的名字很好听。”

敏晴和瑾琪儿都是那种善于言谈的人,而俊颜和逸燕天,一个是腼腆清丽型,一个是刚毅沉默型。两人都不太会多说话,然而气氛却被瑾琪儿和敏晴带的格外好。

叶晨风看着四个人有说有笑,嘴角不自觉的扯起,只是一瞬间,表情又变的失落。只因为他好朋友的女人和自己的弟弟都能融入到俊颜的生活里,而他却失去了这样的机会。

敏晴时不时的就会主动和逸燕天搭话,完全忘记俊颜的事情,也忘记了替俊颜声讨的那份认真态度。

“我刚大学毕业没多久,还没有男朋友,你有女朋友吗?,敏晴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旁边坐着的逸燕天。

俊颜“……”

瑾琪儿“……”

“我没记错,敏晴你前段时间好像刚和你口中的某只帅哥约会来着。”俊颜做思考状的说。

“习俊颜,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们早都分手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个一只半只的男朋友啊,而且我和那个帅哥是绝对的普通朋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敏晴有些着急的大声说道。

“好好好,你继续。”俊颜举起手做投降状。

“他没有女朋友,而且二十多年保存完好,至今还是个…。嗯哼。。你知道的。”瑾琪儿在逸燕天回答敏晴之前将话接过去,替逸燕天回答了这个问题。

逸燕天“……”

他是真的无语了,他有说过他是单身吗?有吗?有吗?为什么好像地球人都知道似的。逸燕天泪了。

敏晴顿时雀跃,“真的啊,哇哦,太好了。”

逸燕天一张脸通红,瑾琪儿直接无视。

“天,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逸燕天看着敏晴一张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脸,想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目的,生生的压抑着心中想把靠近自己的那张脸扭曲的冲动。

逸燕天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对敏晴的称呼他不甚在意。

“我觉得你长的超帅,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男生都帅,我就喜欢你这种酷酷的男人,你真的好帅啊。”敏晴无视逸燕天的冷态度,表露着她的审美观点。

瑾琪儿和俊颜两人虽然经历过爱情,但对于女人对男人表现出来的献媚还是让两人长了见识了。

逸燕天从未接触过这种过于热情的女人,与其说没接触过,不如说在人家想接近他的时候,他已经用手段将人家吓跑了。

“有没有兴趣交女朋友啊。”

敏晴直接无视了对面两个女人惊讶的目光,对着身旁的男人问到。

逸燕天看了眼对面的俊颜和瑾琪儿,勉强的让自己露出一抹笑容,“我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可以现在考虑啊。”敏晴直接趁胜追击的问。

“我没想过要找女朋友。”逸燕天实话说,他确实是从来都没想过要找女人。

“为什么?你是男人嘛?”

“需要g了衣服验身吗?”逸燕天面无表情的认真道。眼前的女人什么眼睛,一个大男人在面前,还问你是男人嘛,女人真是个智商低的动物。逸燕天心里想。

敏晴见男人这样说,一张坦然问问题的脸变得红了又红。“你不会是gay吧?”

敏晴有些失望的问出心中疑问,他觉得是个男人二十岁以上都该找个女朋友才对,像这种从未想过找女朋友的主,只有一种可能,不是gay能是甚?所以敏晴下定了结论纠结的说道。

说完还失落的摇摇头,“这么帅的男人,真可惜了,竟然是gay。”敏晴小声的嘟哝着,逸燕天听力很好,自然听到敏晴说的话。

一张扑克脸顿时悔青,想解释,又无从解释起,不解释,自己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被说成是gay,着实让逸燕天接受不了。

他并不排斥同性恋,也不是讨厌同性恋人群,只是说他是同性恋,他觉得太有损他的大男人形象。

“那个…。敏晴…。晴,我不是gay。”逸燕天纠结了半天,敏晴都已经放弃了对他的爱慕,他的声音突然传来。说他不是gay。

也只是一瞬间,他说完。敏晴一张失落的小脸顿时清爽起来,拉着逸燕天的手臂又恢复了她刚刚的献媚,“我就说嘛,你这么帅的男人,怎么着也不可能是gay啊。还是找女人好,女人好。”

逸燕天有些不太适应别人靠他如此近,尤其还是一个女人,考虑到俊颜和瑾琪儿在,只能委屈自己,任由敏晴的自由套近乎。

他发现,他竟然没有那么反感身旁的女人拉着他的胳膊,相反他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虽然他不喜欢眼前的女人见到帅气的男人这种热络的态度。但不可否认,他不反感她对他的热络。

瑾琪儿和俊颜两人对于对面的男女的拉扯举动直接当做没看见。

叶晨风见逸燕天都能和她们的关系热络起来,心里想上前去打招呼,却因文静的电话止住了冲动。

文静问他在哪,叶晨风看了看离自己并不算远的俊颜,撒了谎,说自己在外面,很快就回家,没有直接说他具体在哪里。

瑾琪儿和俊颜两人很聊的来,瑾琪儿觉得俊颜很对她的味,心中暗下保证,一定帮孩子绑回他的爹地。

俊颜并不知道瑾琪儿的心,她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经历和自己相同,两个人又特别聊的来。对于敏晴之外的人,她也是第一次和其它同性会有如此多的话可说。

直到分别的时候,俊颜都恋恋不舍。

瑾琪儿留了俊颜的电话,说改天请她吃饭给她践行,逸燕天和俊颜打招呼,只字不提废旧汽车仓库的事。

俊颜心里暗暗的感激着,至分别,都没有说出心中想说的谢字。她想对逸燕天抱着她去医院的事情道谢,虽然,她浑身抽搐,理智不是很清楚,但整件事她都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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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惊讶

朱茉莉惊讶的看向窦承宇,这小易不知道她的份也就罢了,窦承宇怎么也跟着胡闹。

“我不同意。”一而再的欺瞒窦煜,她已对他感到十分愧疚,这次还要拉他进来一起把自己的老婆给送走,恐怕哪个男人知道了都很难接受吧。

但是窦承宇却有不同的看法,“如果小白能跟着二皇兄那是再好不过,二皇兄要去各个工地巡视,小白会有更多的逃跑机会。”

“七下,你”

“就这么定了,明天我想办法叫二哥带你出宫。”

回到漪水,朱茉莉已经睡意全无,刚才的惊险还在脑海弥留,不过又想不明白为什么窦承宇突然这么坚定的要她出宫呢

一夜辗转,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窦煜一早便入宫向皇上辞行,才入宫门刚走半道上,便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来,窦煜下意识的正准备出手,却见来人是窦承宇边的跟班小易,立即收了手。

“爷,我家主子有十万火急的事,请您移步片刻。”

窦煜下意识的正准备出手,却见来人是窦承宇边的跟班小易,立即收了手。

“爷,我家主子有十万火急的事,请您移步片刻。”

窦承宇一向甚少有事找他,听小易说是十万火急,心中便生出一些担心了,这便和随行的人交待了几句,便只同小易往侧门去了。

不一会儿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果见前方一棵壮大的泡桐树下背立着一个人,正是窦承宇。

“七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窦煜紧赶着走上前,便直截了当的问。

窦承宇闻声,转一副神紧张的模样,“求二哥一定要救救我。”

窦煜一见此状,先是愣了一下,他昨也就只听说云妃娘娘突然晕倒,晚上回到俯里时便听见了一些风声,说云妃胎动异常,莫非云妃之事与窦承宇有关

“有事慢慢说。”

“不过在我说之前,二哥你得先答应我。”

窦煜浅笑几声道“你不说,我怎么答应”

窦承宇纠结了一下,说道“我想让二哥带一个人出宫。”

窦煜敛住了笑,“不知是什么人,竟然让你亲自来说”

窦承宇从后拿出画,在窦煜面前展开,“二哥应该见过她吧。”

“这”窦煜愣了愣,“这不是你边的那个侍女么”

“不,这是我母妃,二哥,难道你忘记了你见过我母妃的。”

窦煜怔住,难怪他觉得那个宫女小白有些眼熟,原来是她的面容酷似当年的敏贵妃,但自己当初年纪还不大,和敏贵妃也仅仅只是两面之缘,如今已是十几年过去,她的容貌在他的印象里早已模糊,只依稀记得当年的敏贵妃非常美丽,而且脾气很古怪。

“是不是那个叫小白的宫女遇到了麻烦你想让我带她出宫避难”窦煜已看明白了窦承宇的意图。

窦承宇点头,“当年我母妃就是不明不白的死在宫里,我不想让小白重蹈她的覆辙。”

窦煜深锁了眉,“你很喜欢小白”

窦承宇一愣,他当初确实喜欢过小白,不过现在他看到小白,仿佛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母妃,他摇头,“她是个善良纯真的姑娘,希望二哥能帮帮她。”

窦煜背道“区区一个宫女而已,与本王何干,本王为何要帮她”

“二哥,我”窦承宇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是因为小白长得像我母妃,小时候,我眼睁睁看着母妃在我面前死去,我却无能为力,我我不能让她在我面前消失,这等于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母妃被别人杀死两次。”

窦煜转神色复杂的看了窦承宇半晌,才沉声道,“好吧,看在你和敏贵妃的份上,二哥就帮她一次。”

窦承宇喜出望外,“谢二哥。”

“辰时三刻,本王就会出发,车马停在正阳门。”窦煜说完,拍了拍窦承宇的肩,便转离开。

窦承宇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看着窦煜离去的背影,眼里流过深深的愧疚。

“二哥,原谅我的自私”

朱茉莉换上了一男子的常服,梳洗过后,便开始收拾包袱,窦承宇一早出去还未归,朱茉莉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能不能出宫。

“哎,你是谁啊”

正收拾东西,朱茉莉忽然听到房外传来珠儿的声音,正要起去查看,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只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大步走了进来。

见到那人第一眼的时候,朱茉莉感觉有些脸熟,但是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有什么事”

那人走至朱茉莉面前,停下来道“姑娘,我家主人请您出去坐一坐。”

“你家主人”朱茉莉皱了眉头,站起来,“请问你家主人是谁”

“姑娘去后便知。”来人说完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

朱茉莉抬手轻整理了下头发,自己现在是男子的打扮,而这人看都没正眼看过她,便直接叫了她姑娘,看来他家那个神秘的主人应该是知道一些事的。

手顺着发带放下来,抬眼看了一眼那人,见他没有什么异样,便道“好了,你稍等一下。”

说完,朱茉莉直接走到梳妆抬前,拿起梳子轻轻梳了几下头,在放下梳时手上暗暗用力,只到传来啪的一声轻响,朱茉莉将梳子放到桌上,转对来人道“可以了,走吧。”

“请。”

朱茉莉随来人一道走出门,却见珠儿倒在廊子里,朱茉莉正想过去,却被那人挡了下来。

朱茉莉看了那人一眼,知道一定是他的杰作。

“她”

“只是被打晕了。”

“哦。”朱茉莉放心了一些,继续跟着那人一道出了漪水。

没多大一会儿,窦承宇和小易从外面赶回来,却见珠儿倒在廊子里,二人互看一眼,感觉况不妙。

小易忙跑到廊子里查看珠儿的况,而窦承宇则冲进了朱茉莉的房里,见房内没人,不由得心下一凉。四下看去,见梳妆台上放着一把断梳,窦承宇走过去拿了起来,梳子上的梳齿几乎断了一半,这一定是朱茉莉留下了讯号,窦承宇拿起梳子走了出去。

“珠儿,醒醒,醒醒”走廊里,小易将珠儿拍醒,珠儿慢慢醒过来,一见了是小易,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小易你可回来了呜”

“哎,你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睡在廊子里”

珠儿正想说,见窦承宇也快步走了过来,忙起,擦干了泪痕,刚要行礼,却被窦承宇挡下来,“别行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珠儿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奴婢正要叫小白姑娘用膳,却发现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在姑娘的门口鬼鬼祟祟的,奴婢还没明白是咋回事,正要问那人,就叫他给打晕了,之后再醒过来就看到小易了。”

“侍卫”窦承宇眉头一皱,“你看到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没有。”珠儿有些遗憾的说道。

窦承宇看着手中的断梳,思索了一下吩咐道“小易,你去正阳门等楚江王,珠儿跟本下一起去找小白,注意看地上有没有断掉的梳齿。”

“是。”二人异口同声道。

朱茉莉跟着那人转了许久,一路走来,人迹逐渐稀少,路旁的景物也逐渐窦条。

朱茉莉见此状,又不放心的问道“你家主人究竟在什么地方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马上就到了,急什么。”那人冷冷的说着,继续向前走。

朱茉莉停下,转往回走,后却传来那人威胁的声音“你可以不去,如果你想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的话。”

唰的一下,朱茉莉收住了步子,不经意打了个寒战,警觉的回过,“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姑娘想知道,就跟我来。”那人说完,不再理朱茉莉,转继续向前走。

朱茉莉有些害怕的朝两边看了看,突然觉得好像有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举动,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一座十分陈旧的院落出现在朱茉莉的面前,门上的漆已经脱落得分不清颜色,灰黑色的材质露出来,铜环也是锈迹斑斑,破旧的匾额上隐约可见有字迹,但是什么字却已无法辨识。

门缓缓推开,发出低沉老旧的吱呀声,仿佛从久远的年代里发出来的。

“进去吧。”

朱茉莉回过神,看着杂草丛生的院落,有些怯步,但却没等她犹豫,后一股大力将她一把推了进去。

踉跄一下,随着哎呀一声惊呼,朱茉莉摔了进去,再转过时,老旧的大门哐的一声关上,墙头的土沫屑子被哗哗的震落下来。

朱茉莉抬袖挡去,并赶忙起冲到门前,但为时已晚,只听门外传来落锁的声音。

“喂,开门呐,为什么要把我锁在里面。”

“别叫了,这里不会有人应答你的。”

朱茉莉正喊着,忽然后传来一阵如玉般好听的男声,她转一看,只见那男子白衣胜雪,面白如玉,金冠束发,风姿绰绰,但是看那人眉宇之间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细想起来却又不记得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那玉面公子轻笑一声道“小白姑娘你好,我就是刚才那个推你进来之人的主人。”

朱茉莉一惊,双手护警觉的往后的门上靠去,“你将我骗来这里有何企图”

那人摇了摇手道“不是骗,是请。”

嘿,还真是干坏是还想举个光荣榜,朱茉莉心里憋着火,“管你是骗是请,你有话直说,有快放。”

“小白姑娘真是爽快之人,那本下也就不和你绕弯了,”那人说道“本下请你到这来呢,只有一个目的。”

本下朱茉莉满脸疑虑的看向那个面白如玉的男子,心想到,他自称本下,那一定是皇子,而当今天皇上总共才四个皇子,二皇子和七皇子她都认识,大皇子已经被封王,一般也只会自称本王,那么剩下这个皇子应该就是她还一直未得见面的三皇子窦承衍了。

“敢问三皇子的目的是什么”

朱茉莉话落,就听窦承衍轻笑了几声,“看来你也不笨。”

朱茉莉愣了一下,又听窦承衍继续道“本下只想弄清楚你和七皇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几次三番的帮他在宫里装神弄鬼吓唬人。”

“几次三番”朱茉莉记得自己好像就只有一次被一个老宫女看到了真面目,结果吓得那个老宫女掉进水里,之后就听说她变得疯疯癫癫,之后就再没没有之后了。另外一次也就是在流云宫外,袭

香见到她时吓得面容失色两腿发软,不过这两次可都不是她刻意装鬼的。

“三下,我得说明一下,我没有装神弄鬼吓过谁,我和七下仅仅只是主仆关系而矣。”

“哦是吗”窦承衍斜眼看向朱茉莉,“既然仅仅只是主仆关系,为何七皇弟要想方设法帮助你出宫”

朱茉莉一惊,怎么连这些事三皇子都知道,他真是一个危险人物。

“三下,你的目的不会只是为了知道我与七下之间的关系这样无聊的事吧。”朱茉莉不耐烦的说道。

“不不不,这件事必须要弄清楚,这样本下才能决定究竟是留下你,还是除掉你。”

朱茉莉瞪着窦承衍看了半晌,未了才冷笑了一声,道“三下要是需要奴婢做什么,爽快着点说出来便是,没必要这要拐弯抹角的,奴婢脑子不大好使,弯绕多了,容易泛糊涂。”

她已经看出来了,窦承衍更本就是想给她画个圈让她跳进去,但在这之前还要探探她是不是能自己心甘愿的。

窦承衍大声笑了起来,“哎呀,你这个小宫女啊你说你脑子不好使,简直就是在讽刺本下,这样吧,本下知道有关你的许多事,其实你并不是宫女。”

朱茉莉怔住,半晌之后,突然大笑道“三下,你可真会开玩笑,不过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哦,会要命的。”

“你也知道会要命啊,那何必还要在这演戏呢二皇嫂。”

窦承衍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叫朱茉莉颓然惊住,微张着嘴,半天说不来一句话。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朱茉莉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临近,她突然转用力撞着门,试图将门撞开,不过几次撞击下,外面的锁都没有丝毫松动。

“放我出去,来人呐,放我出去”

“本下说过,本下知道有关你的许多事,你不是想出宫吗让本下猜一猜,现在宫里的每个宫门都已经加紧了看守,你只有一次逃出宫的机会,就在今天的辰时三刻,楚江王那个时候会从正阳门出发,开始对每个工地进行巡查,怎么样本下说的没错吧。”

朱茉莉此时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她的秘密,还有连她都还没有确定的计划,他竟然全部都知道,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逃出去,离这个人远远的,有多远就离多远。

窦承衍从袖子里摸出一只蓝色的小荷包,走上前,一把掰过朱茉莉,拿起她的手,将小荷包交到了她的手里。

“你不用这么害怕,因为本下是非常讲人的,你可以有两种选择。”

朱茉莉抬头不解的看向窦承衍,只见他脸上挂着饱含深意的笑。

窦承宇与珠儿一路边走边在地上寻找,二人至岔路正不知往哪个方向去时,忽然珠儿叫道“下,快看。”

窦承宇快步上前,见地上有一颗断梳齿,他忙捡起来一比对,发现那梳齿正好和自己手里握着的断梳色泽质地一样。

二人正要往前走,却见朱茉莉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向二人缓缓走来。

“小白,”窦承宇迎上前,担心的看着她,“你怎么了听珠儿说,漪水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看着窦承宇担忧的神,朱茉莉的眼里渐渐有了些光亮,想起了自己出来的时候窦承衍警告她的一番话,“你也可以选择死路,而且相信你走时一定不会孤单。”

朱茉莉回过神,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忧虑,脸上露出违心的笑,摇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什么事,那个王爷他答应了吗”

窦承宇点头,“辰时三刻,二哥的车马就在正阳门,他会带你出去的。”

朱茉莉强笑道“那太好了,时间应该不早了,我现在就去拿包袱。”

说完,朱茉莉逃也似的向漪水走去,窦承宇跟在她后,只觉得朱茉莉有些不同寻常。

回到漪水,朱茉莉披上披风,拿过包袱,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神轻松,转向窦承宇告别,“七下,此去不知能否有缘再见,你多多保重过得开心一些。”

窦承宇一怔,掩饰似的笑了笑,“本下过得不开心吗我每天都不用做什么事,比二哥和三哥他们轻松多了。”

朱茉莉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总之谢谢你这一段时间的照顾与帮助,我朱茉莉能认识你这个皇子朋友,三生有幸。”

窦承宇张了张嘴,哂笑一声道“本下还是比较喜欢小白些,朱茉莉是二哥的女人。”

朱茉莉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抬头道:“七下后会有期。”

话落,窦承宇突然上前一步,将朱茉莉紧紧拥抱入怀,本想将他推开,但是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朱茉莉的眼眶忍不住一红,“七下,我要走了。”

窦承宇伏在朱茉莉的肩头,闻着她淡淡的发香,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小白,但愿后会无期”

朱茉莉愣住,窦承宇的话中有话,不知道他是否又知道了些什么

一咬牙,转向外走去,就让宫里所有的记忆在此刻尘封,只希望她的离开能使这里平静。

看着逐渐消失在门前的影,窦承宇颓坐下来,他终究还是抓不住那片孤影

在暗中看着朱茉莉离开,窦承衍边的侍卫低声说道“主子,你真要放她出宫你确定她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就怕她乖乖的听本下的话,”窦承衍别有深意的笑着,“要挟她除掉老二不过是个幌子。”

“主子的心思真是复杂。”

“不复杂怎么做你的主子。”

窦承衍自信满满的说道。

正阳门前,旌旗飞舞,守卫的士兵立道旁,庄严的宫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显得那般可望而不可及。

朱茉莉与小易赶到时,发现窦煜和皇上都已经在正阳门前了,她心下一紧,不知该上前还是后退。

一旁的小易一下子也没了主意,只急的额头只冒冷汗。

窦煜似乎发现了墙角的影,喝道“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拉完了就赶紧回队。”

朱茉莉一下反应过来,忙低着头跑出去,边走边道“是是是,小的昨晚吃多了,今早有点儿便秘。”

边上的人一听,都忍不住笑起来,便被窦煜一个眼神扫过来,一个个立马把笑憋了回去。

窦潜看着那个矮小的影一溜的钻到了队伍后头,只觉得那个形有些似曾相识,但一时也记不起来,问道“承煜呐,刚才那个人”

没等皇帝把话说话,窦煜便回答道“回父皇,那人是儿臣俯里的。”

“哦,他以前来过皇宫吗朕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他”

窦煜脸上一疆,但瞬间便镇定下来,不急不徐的回答道“父皇不是到过儿臣俯里几次么见过也是有可能的。”

“哦”窦潜又往朱茉莉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放心道“这么瘦小的人,跟着你去,他能做什么”

窦煜恭敬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质,个矮也有个矮的好处。”

窦潜收回目光,笑着点点头,“既然你自有安排,朕也不多说了,只是现在已经入冬,这一路去恐怕多有艰险,你要照顾好自己。”

“是,儿臣多谢父皇关心,如果父皇没有其它吩咐,儿臣这就起程。”

“嗯,快去快回。”

“是。”

窦煜跪谢后,起回到车队。

随着“起程”的一声吆喝,队伍缓缓开动,直到整个队伍出了正阳门,渐渐行至集市,朱茉莉悬着的一颗心下落下来。

抬起袖子轻轻擦了擦额上的汗,一想到刚才的事,就心有余悸,若不是窦煜在那里扛着,恐怕自己出不了宫不说,还要天牢免费多游,看来窦煜也仗义的。

23

第488章 打破

逸燕天冲过去,明知道他的速度不及车子,却还是一股劲的冲过去。

剩余几人也都紧张的看着叶晨风的方向,只见车子就在靠近叶晨风的瞬间,骤然紧急的停下,刺耳的刹车声在这个静逸的夜里,分外刺耳。

车子稳稳的停在离叶晨风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只是再近一点,就那么一点,叶晨风真的就一命呜呼了。

车子还在嗡嗡作响,并没有要熄火的意思,刺眼的白光也并没有折退。

叶晨风逆光看向车子,并没有立即躲开,他想看清楚车子里的人是谁,然而光线太强,车内太黑,看不真切,只知道车内的人带着一顶休闲款的鸭舌帽。

帽子上一个模糊略反光的w标志。

逸燕天见叶晨风还在车前,跑过去直接拉着叶晨风,将叶晨风拉离车子前方。也几乎同一时间。

那辆车子毫不留情的从叶晨风刚刚站着的地方疾驰而过。

这一切的变故太快,让人无暇多做考虑。

逸燕天看着自家的大哥那般镇定的看着远去的车子。

“哥,你怎么不离开。”

“我想看清,车子里是谁。”叶晨风眉头深锁。

逸燕天彻底无语,“为了看车子里是谁,命都不要了?”

“命,本就无常。”

叶晨风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真的会离开,亲身的体会到那种濒临死亡边缘的感觉。以前不管受过多大的痛苦,多大的伤害,都从未有过这种在死亡线上博回一条命的满足感。

只为,还有命可以看见心里的那个影子。只是,他说出的话永远口不对心。

逸燕天从未有过今晚这么紧张过,他从小到大嗜要保护的人,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不在,他为之生存下去的希望又是什么。

李意鑫等人过来的时候,看见叶晨风如此镇定,不禁暗暗替他擦了把汗,命悬一线啊。

“那辆车子为什么没有撞你?”瑾琪儿好听的声音响起,问出了问题所在,其他人也恍然大悟。

刚刚只顾着关心几人的安慰了,却忘记了,那车子刚刚在即将撞到叶晨风的瞬间,竟然停了下来。

叶晨风眯起眼,一张皮肤如女人的面孔,分不清他的喜怒。

瑾琪儿用最原始的语言说出了大家一瞬间都忽视了的问题。

是啊,为什么车子没有撞他。那说明什么?说明那个人针对的是他们?

几人实在是想不下去了,他们平时只做自己的生意,黑道上的事情他们也从不参与,因为身边有了叶晨风,所以他们遇到什么涉黑的问题也不用自己亲自出面。

着实想不到本分的生意人会遭遇这样的事情。逸燕天陷入沉思。

夜已深,从pub里陆陆续续有走出的人,自然有人看到了隔离带外的货车,只是无人多管闲事的去报警。

看见了却视而不见,议论却不代表上心。

最后逸燕天将发生的事情报了警。有些事情他会去查,叶晨风也会查。

可这个国家**,他们还是要通过法律的途径来解决这件事。法的面前解决事端只是一个侧面。

而令一个侧面,人命有的时候可以说是很不值钱的物件。

秋风飒爽,星辰作伴,漆黑的夜,慌乱的人,意图用黑暗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的人,心如鬼魅,白天光鲜,夜晚黑暗。

这一夜,铸锭是个不眠夜。

神秘家别墅,神秘回到家直接吩咐人将别墅外看好,让一切人等遇到一切想不到的意外,凡是意图今夜进入这里的人,全部…

神秘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他的人却会意,不在多问,不在多言的转身去做事情。

神秘向家庭医生拿过药箱,给俊颜的手臂上药和额头上药。

看着女人略贴近鹅蛋白的额头,有些心疼,虽然知道是小伤,但还是阻止不了心疼的感觉。

“我觉得,我有必要圈养你。”神秘声音霸道确不失温柔的说道。

“这样的事情只是意外,一般圈养不都是女人圈养男人?担心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才会用到圈养吗?”俊颜忽略男人眼中的暧昧,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谁说的,用在女人身上一样可以,你看你,每次出去,必定受伤。你说,这么精致的一花瓶,怎么就总是掉渣呢?”神秘若有所思的说,看见俊颜一张小嘴撅起,心中温暖,觉得很可爱。

“你说我是花瓶?”俊颜不满道。

“花瓶多好啊,长的漂亮又精致,你可不算是完美的花瓶,你看你这天天受伤的,你有看见名贵花瓶有瑕疵的吗?”神秘用了另外一种方式解释。

他知道自己说俊颜是花瓶,俊颜误以为是说她内在一无是处,只是长的有些姿色,所以他适时的补充。

只是告诉眼前的女人,自己说的意思,是说她总是受伤,只是拿花瓶做了个比较,并不是说俊颜真的是花瓶。

俊颜见男人这样说,顿时圆满了,因为,她虽然知道自己长的还算漂亮,但从未认为自己是花瓶。

时间过的很快,最近几天,叶晨风和逸燕天基本都没怎么睡。

对于事故,他们是如何也查不出事端和问题来。逸燕天翻看了那天的电话里的记录,除了一个曾经熟悉的号码再什么也没有。

他瞒着叶晨风悄悄的调查,不想冤枉了谁,也不想让任何人无辜受牵连。

所以他派人悄悄的跟踪着怀疑对象,然而,却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叶晨风也有几天没去公司,也没有见过文静。

文静打电话,叶晨风都以各种理由隐瞒自己的行踪。

瑾琪儿这几天每天都被严明曦看的死死的,“曦,你让我出去被,我只是想和俊颜做朋友,你干嘛天天跟看个犯人似的看着我啊。

“外面现在太危险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言明曦口气柔和的说。

自从那晚发生意外后,言明曦就禁止瑾琪儿出去,他是真的怕了,无缘无故出意外,着实让人心悸。

“那你跟着我就好嘛。”瑾琪儿放柔了声音。

“不行。”

“言明曦,我讨厌你,哼,我不出去了。”瑾琪儿很少撒娇,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好像就是想这样,让言明曦哄着。

言明曦看了眼趴在床上的小女人,转动着眼珠,“要不我们看看风?看看他查的怎样?”

“好啊,好啊。”瑾琪儿顿时兴奋,一股脑从床上坐起来,精气神儿备足。

叶晨风有些乏的声音从电话的一端传过来,“有事。”没等言明曦开口,叶晨风并不热情的声音已经响起。

眼明曦看着一旁兴奋的瑾琪儿,“查的怎么样?”直接切入正题,他以为叶晨风知道他在问什么。

“查什么?”

言明曦白眼,嘴角勾起,“意外啊,都五天了,还没有结果吗?”

“没有。”

“哈,竟然还有你查不到的事情,真是奇了怪了啊。”言曦也不知怎么就说出了这么没营养的话。旁边的瑾琪儿果断认为身边的男人变得文盲了。

“有事没事,没事挂了。”叶晨风实在是没有心情和损友调侃,也不给言明曦多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言明曦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哀嚎声顿起,“挂我电话,挂我电话,他竟然挂我电话。”

瑾琪儿看着在床上翻滚的男人,着实觉得幼稚,“你说你,哪里像个成年人了,瞧你这样子,真是幼稚,瑾琪儿嫌弃的声音响起。

言明曦听见声音,迅速的掀开蒙在自己头上的被子,瞬间坐起来,表情认真的看着瑾琪儿。“喂,不带这样的啊,你这叫人身攻击。”

瑾琪儿没有说话,她心里这几天总是想着怎么才能撮合叶晨风和俊颜和好,然而叶晨风现在身边的障碍,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言明曦见瑾琪儿一会皱眉,一会做思考状,不禁问出口,“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瑾琪儿看着态度认真的言明曦,脸慢慢的靠近言明曦的,言明曦以为瑾琪儿要亲他,忙向前凑了凑,还撅起了嘴。

瑾琪儿看着自己男人这么自作多情,转动着眼珠,“只可意会不可言谈,天知地知我知,就你不知。”说完直接闪身,脚步轻盈,如芭蕾舞者转折身躯到衣柜那里。

“我今天必须出去,你拦不住,要拦我,以后你都别想见到我。”瑾琪儿表情认真,眼露寒光,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言明曦愣神,刚刚还能和自己撒娇和自己调笑的小女人,怎么一转眼就这样子了。

还来不及反应,瑾琪儿已经穿好了衣服,拎着包包就往外走。

待言明曦反应过来的时候,留下的只有门撞击的声音。

俊颜早早的就起来,因为再过一天就走了,她想再见见敏晴,不喜欢道别的伤感,为了避免伤感,所以她不想让敏晴送她。想,这一点,敏晴应该可以理解。

刚和敏晴挂断电话,一个并不熟悉的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俊颜本不想接听,但她想,她认识的人不多,能给她打电话的一定是认识的人。

保不准有什么事情,所以她接起了电话。

“哇哦,颜颜,猜猜我是谁?”好听如风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俊颜分析着声音的人是谁,却怎么也想不到。

瑾琪儿手扶方向盘,听着音乐,一只手敲打着节拍,令一只手拿着电话,嘴角不自觉的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真是个傻姑娘,你认识的人又不多。我不是说要请你吃饭的嘛。”

俊颜转动着思绪,一张妩媚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你…。。”

“你什么你,在哪里见面。”瑾琪儿爽朗的声音富有穿透力的隔着电话说道,丝毫不给俊颜拒绝的机会。

斯奇西餐厅,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华贵的装饰,无一不彰显了它的品味。

敏晴看见瑾琪儿的瞬间,如鹦鹉般的雀跃情绪展露无遗。

待俊颜到的时候,三人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只是瑾琪儿没有说那天晚上俊颜走了以后她们又遇到了意外。

她不想让俊颜过于担心,也不想让俊颜心生恐惧。

俊颜对于瑾琪儿突然出现在生活中,没有防备是假的,只是她心里总是相信,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她相信,总有那么一个人会真心的为她保守秘密。她相信瑾琪儿,没有理由,只是莫名的相信。

俊颜告诉她后天就要离开,不想让敏晴送她,因为她怕离别的伤感。瑾琪儿说她送,俊颜还是拒绝,不管谁送她,她都会伤感。在一个,她现在是真的把瑾琪儿当成自己的朋友,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心中的信任是莫名的。

言明曦在瑾琪儿走了以后,就拨通了叶晨风的电话,死缠烂打一通,才将叶晨风给缠着陪他吃饭。

他说,自己女人跑了,都是他的错,所以他必须补偿他。

当他俩到斯琪的时候,没想到会见到自家的女人,言明曦最是高兴,一张在叶晨风面前苦大仇深的脸,在看到瑾琪儿的一瞬间,顿时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哎呀,亲爱的,我来找你了。”言明曦不顾其他人看怪物似的眼神看他,直接手搭上瑾琪儿的肩膀。

叶晨风自然也看到了俊颜,眼神交汇,俊颜并没有躲避。在,她将一切都看淡了,她既已经决定离开,就是要放弃和眼前男人的一切交集。

叶晨风看着俊颜的眸子晦涩依旧,俊颜不喜欢叶晨风那么感伤的看着她,明明就是他不要她,却用一种好像她抛弃他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这让俊颜心里很不舒服。

瑾琪儿没有怎么理言明曦,不管怎么样,她是不想让俊颜觉得是她将言明曦和叶晨风叫来的。

俊颜看了眼瑾琪儿,似读懂她的想法,“我知道不是你。”只是一句话,瑾琪儿顿时平复下心中的复杂。

多了一丝赞赏的看着俊颜,她觉得眼前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实一点也不柔弱,她有一双能看清事态的精明眼眸。

敏晴向来看到帅气的男人都会调侃一番,自然是欢迎叶晨风和言明曦两人招呼坐下,不顾瑾琪儿和俊颜二人如刀的眼神看向她。

瑾琪儿时想和俊颜多说话的,然而女人想说的话,有男人在场,自然是让人觉得不自在。

俊颜倒是放平了心态,将一切都看淡了以后,反倒觉得一切其实都不过是人生的一段插曲,只是自己人生的这一段插曲不尽如人意而已。

几人各怀心事的吃了顿饭,文静电话将这融洽的气氛打破。

叶晨风皱眉的接起电话,嗯,嗯,嗯,我这就回去。

几个嗯声过后,叶晨风对着电话那一端说就要回去,俊颜当做不在意的不去看叶晨风的表情。

而叶晨风挂断电话,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俊颜,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那个,我有事,先走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叶晨风对一桌人说道,瑾琪儿和言明曦点头示意,而俊颜低着头没说话,敏晴高兴的挥手,直到叶晨风走了还没放下自己与人拜拜的一只手。

第489章 借口

俊颜由始至终没有抬头看叶晨风,她知道他走了,她也知道那个电话并不一般,不会再见了,这是最后一次。久远的以后才是再见呢!

叶晨风走了,几人没多久也散了。

瑾琪儿被言明曦拉去做一件事,据瑾琪儿说,说带着言明曦体验当间谍的快感。

言明曦自然愿意和瑾琪儿走,只要是自己的女人提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神秘接俊颜回别墅,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我看到叶晨风了。”神秘打破了沉静。

一路上他看着俊颜从斯奇出来就面无表情,不禁说道。

俊颜回过神,“嗯。”

“舍得吗?”

“有舍才有得不是吗?”俊颜看着神秘的侧脸认真道。

俊颜心中的痛她并不想拿出来说,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她如何能不舍,就算不舍又能怎么样,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神秘没有再接俊颜的话,是啊,他也明白,不舍又能怎么样。只是这句话的背后,他理解的意思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就算再伤,心里也依然将他看的那么重,就算再疼,也依然舍不得放弃。如此深刻的感情,他想,他介入的进去吗。

俊颜说完,也觉得自己的口气有点咄咄逼人,眼前的男人并没有其它的意思,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你别多想,我只是告诉你,我和他之间不可能了,就算没有孩子,不是为了保护孩子,我也依然不会和他在一起。”

也只是这样一句话,让原本陷入失落情绪的男人顿时清明起来,“我没有误会你,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依然都会在你身边。”

神秘下着保证,认真的态度让俊颜不禁眼神闪躲。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情谊,有什么资格让一个男人平白无故的付出。

俊颜想,她的心从叶晨风决定伤害她的那一刻起已经死了,对于爱情,她再也没有期望,也没有奢望。

看着身边的男人,她有些伤感,拿什么回报他的爱,拿什么回以他真诚的付出,她在迟钝,她在反应慢,这么久了,也感觉到了神秘对她的特别。

有一种无声的抱歉卡在喉咙。

她给不了眼前的男人爱情,却又在接受着他对自己的照顾,俊颜不禁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私了。

“别多想了,后天就离开这里了,一切的开心与伤痛都与你远离。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寻找其它的幸福。”

神秘迟缓的说,他想直接告诉眼前的女人,他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生出了想和她永远在一起的想法。

然而,想到眼前的女人一定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感情,便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来告诉眼前的女人,他想和她在一起。

他自欺欺人的想,不管眼前的女人是否明白,他都要将自己的心事说出,这样他才有一个动力去做想做的事情。

俊颜想,寻找其他的幸福吗。自己还有其他的幸福吗。也许吧,只是,心觉得很累,一次就够了,真的不想再去涉及感情上的事情。

叶晨风到了文静的住处,看着几天不见得文静,心中并没有预想的想念,也没有应有的惦记。

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别无他法。

文静见到叶晨风,敛去眼中的冷厉,换上一副娇羞,抱着叶晨风的手臂,诉她的想念。

叶陈风最近几天很累,并没有精力和眼前的女人说过多的闲话。

有太多的事情压在自己的心中,又有太多的不确定席上自己的眉头。他一直在找那晚意外的指示者,然而,一无所获。

他以为是文静,所以,他几天都不见文静,怕自己在文静的面前,怀疑不起来,怕自己的怀疑有误,伤害文静。

他派人盯着文静的一举一动,文静除了去公司就是在家,其它的地方都没有去过,就连那个曾经她偶尔会联系的陌生男人,她亦是没有联系过。

叶晨风怀疑是老头子,可他了解老头子,他是不屑于做这种阴暗的事情,他就算做,也是明着做,这样才能够打击叶陈风。

所以,叶晨风排出了老头子的嫌疑。

而现在,一切的疑问都没有解除,所以,叶晨风的心松懈不下来。

文静头贴在叶晨风的胸前,感觉着叶晨风身体的紧绷,见叶晨风一直不说话。文静打破了沉默。

“风,你有想我吗?”文静一脸期待的抬起眼帘看着叶陈风。

叶晨风压下心中的烦乱,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你啊,天天就知道想啊想的,我不想你想谁?”叶晨风宠溺的说道。

“哼。。。那可说不准,这么多天都不出现,我都要怀疑你外面有女人了。”文静撒娇的说道,丝毫不顾叶晨风心中的一丝嫌恶。

男人最讨厌的是什么,莫过于女人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文静恰恰就犯了这样的忌讳。叶晨风也不例外,想他为了她,伤害俊颜,而眼前的女人现在这么怀疑他。

叶晨风想隐去那抹不高兴,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文静见叶晨风脸上的表情并不好,忙拉着叶晨风的手臂,“哎呀,人家没怀疑你,就是开个玩笑,你看你,还真生气啊。”

叶晨风低头看着怀里一脸娇羞的女人,敛去心中的不快。

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文静的脸颊,触手的嫩滑并没有让他觉得舒服,反倒心底深处的一丝抵触让叶晨风皱起了眉头。

“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文静打破了沉默。

叶晨风回神,自己在做什么,眼前的女人曾经救了自己的命,自己怎么能有抵触的心理。叶晨风有些懊恼这样的自己。

“没有,我没事,这几天还好吗?”叶晨风关心道。

“哼,想你想的,都变得不好了。”文静柔声说道。

“你啊。”说着,叶晨风将眼前的女人深深地抱在怀里,怀里的充实,心里的空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叶晨风强迫自己,让自己的心向着怀里的充实靠拢。

瑾琪儿拉着言明曦开车到文静家楼下蹲点,瑾琪儿将墨镜扔到了言明曦的怀里,示意他戴上。

“我们这样,风知道指不定怎么发飙呢。”言明曦的声音响起,眼睛瞥向瑾琪儿。

“闭嘴,要么听我的,要么,现在下车回家刷马桶。”瑾琪儿眯着眼看向自家男人。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说罢,言明曦将瑾琪儿扔给他的墨镜戴上。

下午两人一直在等,叶晨风和文静两人将最近公司的一些事情通过电话处理了。文静洗了个澡,穿着近似于透明的吊带情趣内衣,在叶晨风面前走动。

叶晨风自然看见了,叶晨风自然也明白文静这样穿着的意思。

只是,他是真的一点想要她的冲动都没有,自从和俊颜在一起,他好像对其他的女人都产生了免疫,就连那方面的事情,也变得迟缓。

当然,只有在俊颜面前,他才会恢复男人应有的反应,这点,叶晨风比任何一个人都感到无可奈何。

“哎呀,你说这都多长时间了,天都黑了,风上去那么久,这一下午人家两人指不定xxoo大战几个轮回,累的睡觉了。今天肯定不会下来了,我们回家吧?”

言明曦睡了一觉,醒来看自己还在车里,外面天已黑,自己的女人竟然眼睛直直的盯着人家住处的安全门。

“睡你的觉。”瑾琪儿有些口气不善的说,她等了一下午,本来以为他们很快会下来,谁知道现在还不下来。

想到叶晨风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就很不痛快,不为别的,就觉得俊颜配的上叶晨风。其他女人别说没见过,就算见过,她也绝对漠视。

“出来了,出来了。”瑾琪儿声音兴奋,刚刚还在懊恼的情绪,一下子变得精神起来。

言明曦顺着瑾琪儿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女人无骨的挂在男人的胳膊上,那个男人面容精致,身体英挺,不是他的好友还能是谁。

在看向自己好友身边的女人,“亲爱的,你说风身边的那女人气质还真是好哈,你看她好像很爱风的样子,柔柔弱弱得,真是掀起了男人的一股保护**。”

“而且,你看她长相,狐媚眼,小巧的嘴巴,个子又高,身材又好,和风还真是挺配的。”

言明曦一脸期待的看向身边的女人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家女人一张脸已经灰的不能再灰。

瑾琪儿看向自家男人,眯着眼睛说道,“你到底是哪一伙的。”

“那个。。。。琪儿。。。。,你发现个问题没?”

瑾琪儿看向言明曦示意他说下去。

“我觉得吧,那女人虽然漂亮,可是。。。。怎么觉得她那么讨人厌,狐狸精的眼睛,做作的举动,天生的让人讨厌,真怀疑风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不,不能用差来形容,是太太太差了。

“嗯,你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瑾琪儿圆满了。

“是吧,我觉得她和俊颜比,还是俊颜好。”

言明曦转变之快,完全不见刚刚夸人家好的一切完美语言,也只是一分钟,就将讨厌人家的话用的活色生辉。心里想,为了讨自家女人欢心,自家女人心里不管怎么想,自己绝对的要向自家女人的心靠拢。

叶晨风和文静两人在文静的家里。叶晨风实在是受不了文静的诱惑,不是身体叫嚣的受不了,是心灵上突突的受不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

然而看着熟悉又不熟悉的面容,叶晨风在文静试图解他衣服扣子的时候,煞风景的说自己饿了,要出去吃东西。

叶晨风开着车载着文静,漫无目的的行驶在夜色里。由于太专注的想撇弃心中的那些奇奇怪怪地讨厌,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随着的车子。

“风,不是说要吃饭吗,你还没想好要吃什么?这条路我们已经走过两次了。”文静的声音在车内有限的空间内响起。

叶晨风看着身边的女人,“我现在又有些不饿了。”

文静见叶晨风这样说,心中不快没有表现出来,想着自己刚刚在家那么卖弄身姿诱惑身旁的男人,都已经坐在他身上,却没想到自己的手准备解他衣服纽扣,他说自己饿了。

就算自己再想和眼前的男人在一起,也不至于将女人的自尊给践踏了,所以她很识趣的拉拢好自己已经衣不蔽体的情趣内衣。

现在,他竟然说自己不饿了,那是什么意思,嫌弃自己吗?文静心有芥蒂的想着。

“那。。。我们回家?”文静态度谦和的问眼前的男人。

月城的夜色很好,踩着秋风的清凉,叶晨风拉着文静的手走向一处土坡,这里是月城刚出城,城外的一处山坡。站在这里,可以看见月城的整座城市。

灯火阑珊,五彩潋滟。“真是太美了,风,我还从来没来过这里,这里竟然可以看到整个月城的景色,景色真的是太美了。”

叶晨风勾起嘴角,勉强的笑笑,“你喜欢就好。”

想到之前文静一句,那我们回家?

叶晨风摇摇头,他还真是没有做好和眼前的女人坦诚相待的准备。

所以,他突然想到,以前自己曾经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的土山坡,他就带着眼前的女人来了。

他不是为了眼前的女人能够欣赏夜色,他是想借由欣赏夜色躲避心中的抵触,躲避自己本该接受的一些事情。

“哼,还真是讲究情调,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瑾琪儿不高兴了,她没想到叶晨风会带着俊颜以外的女人到景色这么美得地方来,她心里为俊颜报不平。

“喂喂,不带一条鱼腥了一锅汤的啊,你男人我,对你可是始终如一的。”言明曦果断的忘记自己曾经是如何伤害瑾琪儿的。

瑾琪儿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她现在目的不是和自己的男人斗嘴,盯了一下午,一直没有任何发现,已经让她心里不高兴。

而叶晨风带着救过自己命的女人,欣赏夜色,这点让她更不高兴了,她心中希望站在叶晨风身边的女人是俊颜,而不是眼前的这一只。

叶晨风和文静两人相继站在土坡上,叶晨风俯瞰着整座城的夜色。文静怀着心事看着城市,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

她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在躲避她,虽然两人在一起,离得那么近,可她还是觉得,她们的距离很远,远到让她害怕。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那么强烈的一直想和眼前的男人发生关系的原因。

想想下午男人的借口,文静晦涩的笑了。

“怎么了,静。”

“没什么,我想,你要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我们就分开吧。”文静表情难过的说。心中想着男人回答的无数种可能,虽然已经料想到答案,但还是想听男人说。

第490章 深入人心

叶晨风看着眼前的女人,她那么感伤,那么难过,都是因为自己吧。轻轻的拉过文静的身子,将女人拉靠到自己的胸前。

“我没有不喜欢你,别瞎想,也别说分开的话,我答应和你永远在一起的,我心中,以前放着的是你,以后,也依然是你。”叶晨风艰难的说出这一番话。

仿佛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他告诉自己。做的没错,眼前的女人是自己应该珍惜的,她救过自己的命,不管到什么时候,自己都不能负她。

文静被叶晨风抱在怀里,嘴角扯起弧度,眼睛寒光毕露,转而温顺的抬起头,“我相信你。”

海潮的声音响起,叶晨风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一丝暧昧的气氛。

“哥,发现疑点。”

“好,我马上过去。”叶晨风没有在电话里问逸燕天发现什么疑点,他果断的直接说过去便挂了电话。

“我们回去,我送你。”叶晨风看着文静,声音柔和的说。

“我和你一起去。”文静有些固执的声音。

叶晨风还是将文静送回了她的住处,在文静有些委屈的表情下,叶晨风软了心肠,“乖,听话,我很快就回来。”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的很快就回来,将是再也不会回来。

文静拎着肩包有些不高兴的转身离去,待叶晨风看不到文静身影的时候,他才驱车离开。

“亲爱的,我们跟风去看看,看他干嘛去。”言明曦看着自己的好友自行离去,觉得天斗黑了,也没什么必要跟下去,便和自家女人说。

“你自己下车跟去。”

“喂,文静都回家了,我们还在这干嘛啊?”

“你。。。要么陪我在这呆着,要么你马上。。。。立刻的下车跟着你的风飞走。”瑾琪儿看着自家男人,有些烦的说道。

“我在这陪你。”言明曦看着自家女人一脸烦他的表情,有些委屈的说。

顿时车内安静下来。“亲爱的。。。”言明曦的声音刚起。瑾琪儿一个冷眼过去,言明曦立刻噤声。

文静回到家,越想越生气,将包狠狠地丢在地上,表情扭曲,完全的没有小女人该有的柔和,一片狰狞,有些恐怖。

电话铃声响起,文静没有去接。去酒柜拿了瓶芝华士,没有用杯子,直接对瓶吹。酒的辣气冲破喉咙,文静不禁咳嗽起来。

电话断了,声音又起,文静不耐烦的将包里的东西全数倒出,看了眼电话,“我不是和你说,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颜,露出破绽了。”

“什么?”

“你让我丢弃的车子,我本来准备等过了这阵风波再处理的,不想,被。。。。人发现了,我。。。怀疑发现车子的那伙人,是叶晨风的。所以,你。。。现在。。很危险。”

“危险?我何时怕过危险,你在哪?”文静表情狰狞的问道。

“老地方。”电话里有些沙哑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

俊颜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拿着茶桌上自己的车钥匙匆匆下楼。

开着她的那辆雪弗兰离开小区。

瑾琪儿看着文静驱车离开,嘴角露出一抹瞧好的笑。

“她去哪?”言明曦的声音在副驾驶响起。

“跟着不就知道了。”瑾琪儿声音愉悦。

下午郁闷了一下午,现在终于发现文静出去,不管文静去做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会有所发现,所以瑾琪儿劲头很足的开着车跟在文静的车后。

风堂工会,富丽堂皇的大厅,叶晨风和逸燕天两人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做的。我只是负责看着车子而已,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只见男人表情痛苦,趴在地上的身子鲜血肆流,狰狞恐怖,一只手趴在乳白色白玉地砖上,五根手指煞是明显的缺了一根大拇指。

“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不知道,她。。。我不知道。”

“天。”

逸燕天听到叶晨风叫他,会意,将手中的刀在手中翻转,把玩。慢慢的蹲在地上。地上的男人见逸燕天慢慢的靠近他,有些怕的挪动着身体。

逸燕天看着挪动身体的男人,面部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惧怕的眼神。

左手的刀叟的划过男人的耳朵,顿时鲜血涌出,男人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你是恶魔,你是魔鬼,你会遭到报应的。”

男人撕心裂肺的声音,痛苦不堪。

“说,如果不想让耳朵离开你的身体,最好是说。”叶晨风说道,刚刚逸燕天只是用刀子划破了男人的耳朵,而不是直接的切掉。

由于男人断了手指,对于疼痛是害怕的,心中的恐惧已经惧怕了痛感。所以对于一丝的鲜血他都会怕。

逸燕天将手中的染了血的刀子在男人的眼前晃着,他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对于男人的话他置若旁闻。他的手染满了鲜血,他习惯了做恶魔,习惯了被人叫做魔鬼。

如果他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魔鬼,那么,他愿意做这魔鬼。

“我说。。。我说。。。我说。。”地上的男人看着一把反光的刀子在自己的面前晃着,心底防线正在一点点的被瓦解。

“我说。。。。我说。。。。”

“说。。。。。”叶晨风见眼前趴在地上的男人已经尿了裤子,且身上被鲜血所染,他不管地上的男人在他来之前受过什么样酷刑,他只知道,他要的是答案。

在叶晨风的一声大吼中,男人一哆嗦,“我。。。。说。。。。。是个男的,哦不,是个女的,是。。。那女的让那男的。。。。哦不,是那女人的决定,那男的答应的那个女人。”

地上的男人结巴的说着,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叶晨风和逸燕天两人都听明白了,从男人的嘴里获知,那晚的事情是一男一女做的。

“那女的是谁,那男的又是谁。”叶晨风冷意的声音,在这华贵的空间内,分外让人心颤。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男人脸上被耳朵流下的血染红,鼻涕的黏涎挂在脸上好不狼藉。

“嗯?”

“我知道,我知道,那男的四十多岁,声音沙哑,喜欢抽烟,看着很沧桑。那女人我没见过,但。。。。但那中年男人似乎很听那个女人的话。”

叶晨风陷入思考,身边好像从未出现过这两种人,四十多岁,声音沙哑,喜欢抽烟,看起来很沧桑。

叶晨风眯起眼,锁定了目标,眼睛看向地上趴着的男人,“你最好祈祷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让你见你的家人,相反,我会让你的家人都去给你陪葬。”

“我不敢,我不敢,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别伤害我的家人,她们都是无辜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地上的男人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向前爬着,试图够着叶晨风的裤脚,一脸恐惧,一脸哀求。

就在靠近的时候,逸燕天一只脚踩住他的后背。阻止了他上前的动作。

逸燕天看着叶晨风,叶晨风也看着他,两人交换着眼神,“天,你觉得我是不是挺傻的。”叶晨风率先打破了沉默,表情晦涩难明。

“哥,现在是不是还不确定,。。。。没准是他口不择言,我们还是证实了再做决定,或者,我们还有必要深入调查吗?”

逸燕天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张精致的面容,眼神似乎很忧伤,又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去查。”一刻钟的时间,叶晨风的声音才响起。

郊区,秋风刮起,树叶沙沙声,漆黑的一片杨树林,阴森吓人,天气不太好,天上月亮的被乌云所遮蔽。

言明曦和瑾琪儿越距离郊区,跟随文静车子的距离就越远,因为郊区太僻静,他们怕被文静发现。

越跟着文静的车子,两人心里越觉得这一遭是跟对了,直到漆黑的一片再也没有路灯,瑾琪儿关掉了车子的双射灯,跟随着前方文静的车子。

“我来开?”安静的空间内言明曦的声音响起。

“不用。”

言明曦没再说话,他是担心自己的女人开太久的车会乏力,但自己的女人说不用,他也就不再说什么。

文静将车子停在了一处拐角处,一片杨树林包围,树叶沙沙响,秋风时而嚎叫,文静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杨树林深处走去。

言明曦和瑾琪儿两人也随后下车跟着文静,瑾琪儿由于穿着高根鞋,走在这橄榄石路,险些崴脚,还好言明曦及时扶住了她。

杨树林深处一栋老式别墅,墙外黑乎乎一片,煞有古宅的阴森感,言明曦和瑾琪儿一脸严肃,“这是什么鬼地方,阴森森的。”

瑾琪儿没有答复言明曦,凭着感觉跟着文静走过的路。

文静总觉得背后有什么跟着自己,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

在文静转身的同时,言明曦迅速的将瑾琪儿拉到了一棵粗壮的杨树后身。

文静拉开别墅已经破旧的门,别墅内黑压压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她进去了,我们还要进去吗?”言明曦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家女人。

别墅前空荡荡的,不同于在杨树林,还有个树木做掩护,两人不会被发现,一旦踏出杨树林,进入别墅有被发现的危险性。

“我们从别墅后面绕过去。”瑾琪儿一脸认真的说。

“这里看着这么恐怖,要不我们给风打电话,让风来处理?”

“等他来处理,处理什么,我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现。”瑾琪儿理性的说,她本来是想看看文静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将叶晨风迷的团团转。又能将自己置身事外的对俊颜做一些让人气愤的事情。

然而没想到会发现她的诡秘行踪,这点让她极是意外,优势预料之中。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文静不同于外表那么柔弱,且从俊颜的口中和叶晨风的口中所了解的文静,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文静不简单。

两人顺着杨树群绕道别墅的后面,一处窗户的玻璃已经碎了。从缝隙两人向里面张望,没有看到人。

“扶我上去。”瑾琪儿压低声音的说。

言明曦看着自家的女人,“琪儿,我们并不了解她来这里做什么,这些是风的事情,我们回头将今晚发现的告诉他就行了。”“扶我上去。”瑾琪儿做事有自己的主见,言明曦拧不过她,与其说拧不过,其实是言明曦凡事都让着她,只要自家女人高兴,他宁愿收敛男人身上的戾气,让自己变得如猫哄着自家女人。

“我先上去,再拉着你。”说罢言明曦双手扶着窗台,一个用力已经趴在了窗台上。他的用心瑾琪儿自然明白,他不放心瑾琪儿一个人先进去,一旦有任何危险,他觉得他比自己的女人承受力更强。

言明曦站好后,看空落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危险,才将自家的女人拉了上去。两人双双站在距离一米八高的窗台上。

转身进了别墅的一间房间,房间内味道难闻,一股腐朽的味道掺杂着怪异的烂肉味。

瑾琪儿不禁捂住鼻子,让自己不至于因空气中流动的怪味呕吐出来。

言明曦一脸严肃的环视着屋子,屋子内伸手不见五指,两人搀扶着向前走,不知脚下什么东西阻隔了瑾琪儿脚落地。瑾琪儿一个踩空惊呼出声,“啊。”文静刚进入到别墅内,和眼前的男人说着话,听到声音两人顿时变得警觉起来,男人顺着声音的来源一步步的靠近,文静眼睛撇向声音的来源。

“谁?”沙哑的声音冰冷冷的。在别墅空阔的空间内,带着阴森的回音。瑾琪儿被言明曦紧紧的抱在怀里,两人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慌忙躲到一处已经破碎了的衣柜里。

看着进入他们呆着的房间的男人,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只见屋子内进入的男人巡视着屋子,看没有人,将视线对上了言明曦和瑾琪儿所在的衣柜。

一步步的靠近,听着脚步声,言明曦和瑾琪儿心里一阵紧张。

言明曦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喵咪……”这时一只黄猫一个箭步站到了窗台上,破旧的纱帘被猫的指甲抓破。男人,停住了靠近衣柜的脚步,看着两米外站在窗台上的黄猫,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黄鼠狼。

男人仿佛松了口气,看向黄鼠狼,“原来是你,你个黄仙怎么竟跑出来吓人。”男人说完不禁笑出了声。

黄鼠狼纤细的腰,与家猫截然不同的外貌,让人对它的冷静以及锐敏忍不住窥探。黄猫与家猫最不同的是家猫可以和人打成一片。

而黄鼠狼与人做不成朋友,黄鼠狼一般没有人会动,只是因为动了黄猫的人,都会很邪门的遇到一些事情,如生病,走霉运。这可以说是传言,也可以说是无科学依据,却深入人心的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对于黄猫一般人都不会去残害它。

第491章 让我失望了

眼前的男人显然是认出在自己面前的是黄鼠狼。

没有任何表现的退出房间,留下了一只黄猫站在窗台上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没事,是黄鼠狼。”男人沙哑的声音对着眼前清丽的女人说。

文静怀疑的看向男人刚进去的房间,上前几步,确实在窗台上看见了黄鼠狼。夜色里闪闪发亮的眸子,不含一丝的感情。

“我让你不要给我打电话,难道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吗?”文静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静,我只是想见见你。”

“现在见到了吗?见到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静,那辆车子已经被发现了,很快就会怀疑到你的头上的,你不是不知道,叶晨风是个很精明的人,一旦发现你骗了他,他是不会原谅你的。”

“发现?发现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最近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无关,我没有伤害任何人,人是你害的,记住,人是你害的,与我无关。”

文静冷冷的说,丝毫不顾及眼前的男人伤痛的神色。

“是,是与你无关,一切的事情都是我,都是我做的。可…就算都可以算在我的身上,你的心就能安了吗?你就能安心和叶晨风在一起了吗?”

“这…。与你无关。”

文静和男人的声音,在房间衣柜的瑾琪儿和言明曦听的真切。但同样的疑惑,“什么事情,他们所说的是哪些事情?

叶晨风在风堂工会一夜未眠,抬手,看时间已经早七点。逸燕天也匆忙的从外面回来。

“哥,文静家发现了这个。”

叶晨风抬眸,看着逸燕天手中似曾相识的帽子,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这是……

“她人呢?”

“昨天晚上去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她,我们派的兄弟在那里,一直到刚刚,她也没有回去。”逸燕天如实说道。

“没有回去……”

“那个神秘男人呢?”

“他也不在之前住的地方,两人好像消失了一样。”

“哥。”

逸燕天的声音又起,叶晨风看着逸燕天,示意他说下去。

“这帽子有隐形装置,有隐秘的摄像头和录音装备,它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子弹射不穿。”

逸燕天再说的话,叶晨风没有听进去,他在想,文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还有帽子前的w字母,他很熟悉。

虽然一瞬间没有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不过刚刚逸燕天介绍帽子装置的时候,他灵光一闪,想起了这帽子是那晚差点撞了自己的车内陌生人戴的帽子。

是文静吗,叶晨风愣神,是那个曾经柔弱的女人吗,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她不是那样的人啊,叶晨风陷入自己的思考,心里实在是不愿意相信那晚的陌生人是文静。

“哥,其实,那天晚上,我在事故地捡到了一部手机,手机里的电话,是曾经跟踪过的那名中年男人的。”

逸燕天看着叶晨风说道。

叶晨风表情有些僵硬,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

电话铃声响起,是言明曦的。叶晨风看了眼直接接起。

这边还没有说话,那边声音就已经迫不及的说出;“风,我们有重大发现,你的亲亲秘书夜里不在家。”

“这我知道。”叶晨风显然觉得自己好友说的话没有什么可利用价值。

“你知道什么,她夜里到郊区和一个中年男人说着奇怪的让人听不懂的话,而且她绝对不只是你秘书那么简单。”

叶晨风皱起好看的眉,自己的好友发现什么了吗。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言明曦听不到电话里的叶晨风答复他,便问道。

“我有听,你所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了?”

“恩,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你还让我盯一晚上。”言明曦声音有一丝懊恼,想他一个集团企业的首席执行官,委屈自己和自己的爱人在一个破衣柜里蹲了一晚上,心里就不痛快。

本来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好友,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言明曦郁闷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盯一晚上了,你什么意思?叶晨风声音有一丝不耐烦。”

“还不是你秘书,行踪诡秘,害的我和我亲爱的琪儿蹲了一晚上的衣柜。”

“你说什么?你盯着文静?”

“怎么?你舍不得了?”言明曦以为叶晨风不满他盯着文静,故意趾高气昂的问道。

“那也就是说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了?”

“那是自然。”

“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叶晨风声音急切,让言明曦以为他担心文静的安慰,心里鄙视自己损友一千八百回。

但还是说明了自己的位置。

“我们在月城南侧出城,有一个红色危险误入标示向里,昨天晚上你秘书一直在这里和一个中年男人谈论你,而且好像我们的车祸和她有关……”

“叶晨风在言明曦报告了地点以后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听见言明曦后面说的。”

叶晨风和逸燕天很快到了言明曦说的地方,到了以后,言明曦和瑾琪儿已经站在路边等他。

言明曦和瑾琪儿两人一宿没睡,样子有些憔悴。

“人呢?”

“什么人,我们不是在吗。”言明曦明知故问的说。

“文静和那个男人呢?”

“早走了,你现在才来,他们天刚亮的时候就走了。”言明曦痞气的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好友问题有多么重要。

叶晨风一张面孔并不好看,有愤怒,有急切,有思考。

“喂,我和你说,那个叫什么文静的,绝对的有问题,昨天晚上在屋子里面和那个中年男人说什么最后事态不可收拾,让那男人承担责任。”

言明曦对着叶晨风侃侃而谈,自动的忽略了文静昨晚和中年男人说她爱叶晨风,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这个,再一个,他心里知道,自家的女人也不希望他说。

叶晨风脸色越来越难看。文静的电话一直就打不通,那个中年男人仿佛也失踪了一般。

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浮出水面,他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那晚的事情是文静做的,而他更不敢想,文静会想要俊颜的命。

“风,他们两个人说要回故里,看一个亲人。”言明曦见叶晨风半天都不说话,突然又说道。

叶晨风听见了言明曦的话,直接转身上了自己的布加迪威龙,车子绝尘而去,留下尘烟袅袅。

几人纷纷捂住口鼻,车子留下的尘土扬起,呛的人不得不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免得灰尘都被吸到鼻口。

逸燕天看向言明曦和瑾琪儿,”

“谢谢你们,我们昨天晚上找了一夜,没想到你们竟然一直跟着文静。”

“我们不是为他。”瑾琪儿看着叶晨风的车子消失的方向说道。

逸燕天本不是爱说话的人,能对瑾琪儿和言明曦说出谢谢已实属不易。自然不会再接瑾琪儿的话。

几人纷纷上车,逸燕天看着瑾琪儿和言明曦二人。

“我搭便车。”只是这样一句话,便再没了声音,好像坐人家的车是应该的,连声谢谢都没有。

叶晨风回到文静的住处,派看守的特工一直在暗处没有动,叶晨风在去郊区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他们,如果文静回到住处,他们只看着就好,什么都不用做。

待叶晨风到房间,房间的陈设和昨天依旧,只是卧室时而沙沙的发出声响。

叶晨风顺着声音向里走,看着那熟悉的侧身,眼睛不自觉的眯起,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屋子里的人。

文静感觉到了房间门口存在的身影,侧过头,“风,我突然想去看我的妈妈,你陪我好吗?”

文静一身紫罗兰色收腰及膝长裙,飘逸的黑色长发,白嫩的面孔,这会,正冲着叶晨风挥洒着她的笑容。

叶晨风心里百味掺杂,想着自己头天晚上说很快就回来,几个钟头前还一起欣赏夜景的两个人。

他不禁晦涩的笑了,他没想到他回来是回来了,只是心呢,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吧。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叶晨风不假思索的直接问出自己想问的,如果不是看在眼前的女人曾经救过自己的命,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风,你说什么呢?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啊。”文静在叶晨风问出疑问的同时,表情一僵,随即又露出了她甜美的笑。

叶晨风着实想不到眼前的女人到底隐藏的有多深,“我说什么你听不懂是吗?”

“那这个想必你一定认识,这个你有什么可解释的?”

叶晨风将昨天特工在文静住处找出的帽子拿在手上,问着文静。

“这是我去年休年假的时候在walsall买的,有什么问题吗?

叶晨风对于文静的回答,露出猜测,“买的?买的帽子会有摄像功能,录音功能,且还和防弹衣有一样的功能,可以防止子弹打破脑袋。你和我说你的帽子是买的,你觉得我叶晨风是傻子,什么都不懂的矛头小子?”

叶晨风声音响彻了房间,文静眼睛不眨的看着叶晨风,这个她一直爱着的男人,她多希望能和他一直在一起。

文静思索着,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你别对我那么大声说话,我害怕。”文静表情委屈,眼睛里一片雾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风,真的是我买的,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摄像录音,我也不知道什么防弹,这帽子真的是我买的。”

文静声音抽噎,委屈的流了泪。

“文静,我不管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还有,前天晚上的人是不是你?”

文静见叶晨风问起,一片茫然,“风,你说什么呢?前天晚上我一直在家没有出去过啊。”

叶晨风试图在文静的脸上看出虚假,可是什么都没有,文静一张面孔茫然,对前天晚上的事情表现出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

叶晨风不禁自嘲,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她肯说,是她,说出那样做的理由,也许他真的可以试着原谅她。

可眼前的女人表现出的茫然,让他生气,他不喜欢撒谎的女人,且不喜欢这种敢做不敢当的女人。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为什么要撞俊颜,为什么要撞我的好友,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些感情的,否则你那天完全可以从我的身上碾过去,可你没有。”“只要你能说出一个说服我的理由,我们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在一起,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叶晨风面无表情的说。

文静看着叶晨风面无表情,心底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

“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天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你说什么,还有,那辆货车不是我安排的,我……”

文静有些情绪激动的解释,明明心里想好了一个说辞,说着说着却被叶晨风掐住了脖子。

“风…我…。真的…不是我。”

“文静,你真的很让我失望。不是我没有给我们之间机会,是你没有珍惜我所给你的机会。”

“我有说过货车的事情吗?我有和你提过吗?你如何得知,你如何知晓?我都给你机会让你解释,你却还是说不是你。”

叶晨风表情有些狰狞的说,他是真的生气了,他不知道是生气文静想撞俊颜他心里气愤,还是因为眼前的女人撒谎他才气愤。

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且对于自己曾经一度期望的爱情,一度寻找的女人很失望。

“风…。”文静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风,那晚我正好路过那里,那辆货车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啊。”

“我…我没想伤害你的朋友,我只是嫉妒,我嫉妒你的朋友在pub里可以和俊颜有说有笑,而你却不带我见你的朋友。我只是一时情绪不稳定,我不是故意的,风,你原谅我好不好。”

文静不顾叶晨风的愤怒解释着。

“文静,不管什么理由,你曾经伤害俊颜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且当做没看见,这是我给你的第一次机会。”

“你在公司串谋同事将和其它公司签的合同销毁,栽赃到俊颜的身上,我也可以当做没看见,我派人盯着你。然而当知道你是她的时候,我便撤销了对你的监视,因为我不能对我曾经喜欢的人做出监视的事情,我觉得我应该信任你,不管你做任何事。这是第二次机会。”

“刚才,我已经知道前天晚上的事情是你做的,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和我说,是你做的。且我是真的想听你的理由,只要你说出的理由可以说服我,我愿意给你和我两人一次在一起的机会。这是第三次。”

“我给了你三次机会,你都从来不珍惜,文静…。。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叶晨风说完,直接放开了卡住文静脖子的手。文静大口的呼吸,刚才的一瞬间她以为叶晨风要掐死她,她以为眼前的男人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第492章 无亲无故

然听到男人说的话,她心里一阵后怕,她不要和眼前的男人分开。

“风,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朋友和俊颜的,我真的不是,当时我以为你的心已经放在俊颜的身上,我有危机感,我怕,我怕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你身边。

文静拉着叶晨风的手臂解释着,试图让叶晨风相信她。

然而她没想到,她的举动恰恰让叶晨风讨厌,叶晨风不喜欢女人的这种明明做了却不肯承认的性子,这点让他讨厌。

叶晨风看着面前的女人,他曾经一度的以为自己以后会永远和她在一起,不管曾经有过多少女人,都是因为她还没有出现。

而现在,叶晨风第一次重新审视着自己多年的寻找与等待,在心里深深地问着自己,值得吗?

“文静,是你自己将我给的机会给摒弃了,不是我没给我们机会,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叶晨风面露遗憾,他对眼前的女人真的觉得很遗憾,不管什么原因,她做的事情太让人失望,竟然试图伤害他的朋友,叶晨风对于她的不承认是真的很气愤。

文静心里有些害怕,眼前的男人好像真的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了,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守护在他身边几年,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果。

“风,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嫉妒冲昏了头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风,你不要离开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文静泪流满面的和眼前的男人诉说她的难言之隐。

“文静,我们结束了,以后我不希望你再试图伤害我的朋友还有习俊颜,如果再发现,别怪我不念旧情。”

叶晨风一双眼睛红血丝密布,他真的是气极。

“风,你不要离开我,再给我之间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文静哭着哀求叶晨风不要离开她,心里对俊颜的恨意更深了,她嫉妒叶晨风对于习俊颜的庇护,她觉得,没有习俊颜,眼前的男人就不会离开她。

“风,我再也不会想伤害你的朋友。你相信我,你给我一次好好爱你的机会好不好。”文静一张好看的面孔被泪水洗礼。央求着男人给她机会。

她知道她伤害了叶晨风的朋友是她的不对,但对于想伤害俊颜她并不后悔,不仅不后悔。相反,她很是后悔没有撞死俊颜,如果当时不是他们都冲着那个方向跑去,她的计划就得逞了。

文静一颗心计划着该怎样让自己讨厌的女人消失。

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有想离开她的想法,文静收敛着自己的心事,心里想着如何将眼前的男人留下。

“风,你听我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我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如果你也不要我,我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风,你不能不顾及我们曾经的感情。你还记得那些日子吗,你受伤,我照顾你,陪你康健,给你做你爱吃的点心,风,让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叶晨风听见文静说起过去,心里有些堵得慌,过去,他以为柔弱的需要他保护的小女人,此刻站在他面前,他竟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认识她。

他以为她的容貌变了,没关系,他要的本就不是她的容貌,一直都是她的心,可此刻站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给她一次爱他机会的女人。他竟然一点都找不到当初的感觉,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叶晨风很苦恼。

“文静,你记住,如果不是因为过去,今天的你,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我念过去的旧情,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全部当做没有发生过,至于你,我以后不希望再与你有任何的瓜葛。”

叶晨风下定了决心般的对着文静说,他一度以为的爱情希望,破灭了,他的心也会痛,他痛的是曾经的那个救过他命的女人,变了。他痛,他竟然为了一个心如此狠得女人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

这一刻,他的心想到了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那个女人,曾经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要他允许她留下孩子。

而此刻,过去的种种如放映电影一样,每一个片段都浮在了自己的眼前。

经过这一次的事端,他知道,他要的爱情,不是曾经救过自己命的女人。而是那个自己伤害了的女人。

好像一下子发现,自己对眼前的文静,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如果说感情,不如说是感激,他感激她曾经救了他,他感激她曾经冒着危险照顾他,他感激她曾经因为他失去了家人,却没有怪罪他。

一瞬间,他似乎看透了一些东西,“文静,我想我对你,并没有爱。”

“不,不,你是爱我的风,你忘记了吗,你忘记你苦苦寻我几年,你忘记了你为我建了一个和我曾经的家一模一样的房间了吗?风,你是爱我的,求你不要不爱我。”

“文静,冷静点,我并不爱你,我对你只是感激,我感激你救了我,我也很抱歉因为我你失去了家人。”

叶晨风说道家人,文静的一双眸子有片刻的闪神,有些事情她要瞒下去,绝对不能让眼前的男人发现破绽,如果被发现,她就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文静听着叶晨风说着话,一阵阵抽噎着,很委屈。然而想到叶晨风会离开她,她又告诉自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文静,我们之间结束了,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

“不,我不要什么补偿,我只要你,只要你。”

“文静,你别这样子,对于曾经,你忘记吧,就当是我年轻不懂事,对爱情后知后觉,一度以为曾经的那段就是爱情。”

“风。。。。。。”

“别说了,我们之间结束了,最后我只想说一句,如果你再伤害俊颜或者我身边的人,我绝不饶你,还有和你在一起的中年男人,我绝对不饶。”

叶晨风说完转身就走,甩开拉着他手臂的文静的手,不顾文静一张带泪的面孔。

文静听叶晨风说到中年男人眼神闪躲,她不能让叶晨风见到那个中年男人,不能,看着叶晨风走到门口的背影。

“风,那个男人,家里有儿女,他是我雇佣的,你就饶了他吧,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们的。”

叶晨风眯着眼看着文静抽噎的替那中年男人求情,冷冷的看着文静。

文静被看的有些不自在。“风,你听我说,我。。。你不要伤害他,好吗,我跟他说,让他回家,他再也不会做任何坏事的。”

“那也就是说最近的事情都是你亲力亲为的?”叶晨风声音冰冷。

“不。。。。。。不是。”

“不是就松开。”叶晨风很讨厌眼前的女人这样的态度。也讨厌她一副好像什么都与她无关的表情。

“叶晨风不再理身后叫喊着自己的女人,坐上车直接开回风堂工会。”

神秘的别墅,神秘和俊颜两人在别墅外的凉亭坐着聊天,“颜,晚上我们就走了。”

“啊?不是明天走吗?”

“嗯,我那边有事情啊,所以我们提前走。”

“哦,这么急啊。”

“怎么?你还有别的事?”

神秘掩藏着自己的心事问着俊颜。

俊颜在听到神秘说晚上就走,心里突然间觉得空空的,好像缺点什么一样,具体的又说不清。

“没有了,那我和敏晴和琪儿说一下。”

“琪儿?是你朋友吗?没有听你提起过。”神秘皱眉的问,他不知道俊颜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朋友,对于俊颜身边的人,他除了知道敏晴是她的朋友外,俊颜并没有说她还有其他的朋友。

“嗯。。。哦对,你没见过,她。。。。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人很好的,且懂得很多。”俊颜并没有多介绍瑾琪儿,瑾琪儿和叶晨风认识,她不想让神秘多想,所以也就没多说。

却没想到神秘会问。

“新朋友?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新朋友,竟然我都不知道的?”神秘调笑着问,因为俊颜最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他在一起,对于俊颜的新朋友,他是真的很好奇。

“就是上次在pub啊?敏晴也见过的,人特别好。”

神秘见俊颜说起新认识的朋友,情绪特别高昂,也就没再说什么,本来他想说那种地方认识的人,很容易出现问题,一旦是骗子,一旦是兜售毒品的呢。

转而,想到晚上就离开,才将到了嘴边的话收回,没有说出去。

“我觉得你还是别给她们打电话了,到了再打不是更好吗?如果你现在打了,她们如果非要送你,你岂不是也没有办法?”

俊颜斟酌着神秘说的话,想了想,确实也是,“嗯,你说的对,敏晴若是非送我,我肯定会很伤感,到了再打电话就好了。”

两人又聊了会天,便各自去收拾晚上准备带走的东西。

俊颜的东西并不多,也就一些衣物,还是神秘给买的,自己的东西除了一部手机还真是没有什么值钱的。

大部分的东西都在叶晨风的公寓,俊颜想给叶晨风打电话,想到叶晨风和文静有可能在一起,拿在手中的电话,号码拨出去,又按掉,拨出去,又按掉,重复几次。俊颜将手机放在一边。

她想拿回在叶晨风公寓的东西。妈妈曾给她买的p4,那是她妈妈送给她最贵的一份礼物,她一直都很珍惜,虽然没有多少钱。但对于她的妈妈来说,却也算是花了不少钱了。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给叶晨风打电话,她想,如果给他打了电话。怕叶晨风会说一些难听的话,不管是什么,都是她接受不了的。

再一个,她不想让自己已经平复的心再有波动,不管怎么样,她已经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态。她不想因为叶晨风再难过。

而对于文静,她也释怀了她曾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想,她就要离开了。离开后,曾经的一切一切都将与她再无关系,她没有必要再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对于伤害她的人,她试着原谅,她不想让自己生活在抱怨,埋怨,记恨的环境下。

她觉得她对别人的宽容会让她的生活过的快乐。

然而,有的时候,她不记恨别人,不代表别人不记恨她。

文静在叶晨风离开后,擦干脸上的眼泪,不再有之前的苦苦可怜,换上了一张冷厉的面孔。

联系中年男人,却一直打不通电话,文静冷着一脸看着自己的手机。转而一甩手臂,手机被她扔到了墙上。

风堂工会,vip休息室,空阔的屋子,只有一张木质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个人,身上血迹斑斑,看不清面孔,由于低着头,散落在额前的头发也恰巧挡住了他的面孔。

叶晨风回到风堂工会,直接回了自己休息的房间,他知道休息室关着人,却不想去处理。

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着俊颜的面孔。

那个他最近忽视了的小女人,他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握着手机,翻出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想播出,却又犹豫。想着自己最近忽视了心底的那一份感情,当终于认知的时候,他虽然不知道对俊颜是不是爱,但他确定自己对俊颜是喜欢的。

看着手机发呆半天,终于决定播出电话,这时,敲门声响起。

“哥,我抓到那个男人了。”

叶晨风看了眼电话,转而从床上做起来。

待逸燕天走近,他已经穿好了鞋子。

“哥,他一直说着让弄死他,给他个痛快的,且对绑架俊颜还有那晚的意外车祸都供认不讳。”

“所以呢?”

“但我总觉得他有所隐瞒,至于隐瞒的是什么我不知道。”逸燕天看着叶晨风说。

叶晨风不禁皱起好看的眉头,他没有直接去处理,原因是因为他还没有消化文静说的话,他回风堂工会的路上。

文静和他说话时偶尔闪躲的表情他并没有忽视,但是他不知道文静有什么是瞒着他的,然而关着的中年男人,文静好像很怕自己见他。

是什么人,和文静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文静会想替他求情且还不希望自己见中年男人。叶晨风陷入思考。

他想不出什么人会和文静有联系,他知道的,她家人已经都死了,且文静现在是无亲无故。

“走吧,我去看看。”叶晨风本来想说让逸燕天处理的,完全是好奇心驱使,他才想去看关着的中年男人,且他想看看是什么人对文静露出保护者的姿态。

“中年男人听到脚步声,并没有抬起头。”

“叶晨风看着坐在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皱起眉,一瞬间,他觉得男人的身影他很熟悉,他在想,到底是谁,也在疑惑,他为什么会有印象。

第493章 存在感

“你是谁?”叶晨风问出心中的疑问。

“除了换气扇操作的声音,休息室内并无其它声音,中年男人并没有回答他。”

“说话。”

“还是没有声音。”叶晨风皱起眉靠近,风堂工会的vip休息室是关押影响到组织前途和公司利益的人,凡是进入到风堂工会vip室的人,没有活着出去的。

当然凡是出去的,都是失去一段在风堂工会记忆的人。中辰文飞就是个例子。中年男人由始至终都没有理会叶晨风的声音,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怎么敢做不敢认?”叶晨风声音调笑的问道。

“你不认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方法可以让你认。”

“给我一个痛快。”沙哑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叶晨风皱眉的看着中年男人,头发已经花白,一件纯棉有些少了色的t恤,头发微长遮住了眼睑。

“怎么?你要什么样的痛快,我也只是问你是谁而已,你要什么痛快啊?”

叶晨风笑着说,面上和悦,心里暗想,眼前的中年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理智,按理说被抓,不是应该大叫,或者是恐惧。

可他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看不到这些。

“凭你抓我来,就没准备让我好过,何不给我个痛快。”

叶晨风斟酌着男人说的话,他说什么,凭他,自己有透露过自己的底细吗?有告诉他自己是什么人了吗?

你好像对我很了解啊。”叶晨风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男人,他虽然一直低着头,但他总觉得他熟悉,至于哪里熟悉,他又说不出来。

然而男人说的话又那么铸锭,虽然他抓他来,是没准备放过他,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叶晨风却觉得自己好像每一个举动,都在别人的掌握范围内,这点是他所不允许的。

“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邀你来做客,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叶晨风的语调一直都是无所谓的,虽然他说的话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冷意,但他的心却是已经很冷了。

一个工会的领头人,抓来的人,对他了如指掌,且还知道他不会轻易地放过他,这样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视。

“说说你为什么要替文静撞人?”

“我愿意。”

“你和文静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你和文静早就认识吗?”

“不认识。”

“不认识你帮她?你和她是如何认识的?”

“不知道。”

“喂,老头,你三个字三个字的说,你以为我在和你唱相声?”

沉默,沉默,中年男人被叶晨风叫做老头,没有再回答叶晨风的话。其实叶晨风并不知道他多大年纪,只是看着他花白的头发。直觉他应该年龄不小,所以才叫他老头。

再一个,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倔脾气也好像很像一个人。

摇摇头,又觉得不可能是他想的那个人。

叶晨风也不恼,他对眼前男人的沉稳所吸引,要知道凡是被带到风堂工会,但凡有意识的人,都会恐惧,可眼前的男人什么都没有。

“风。”

逸燕天听到叶晨风叫他,忙收回看着中年男人的视线。

“文静还好吗?”

“她现在已经昏迷了,人已经找好了,都在等您的吩咐。”逸燕天配合着叶晨风的问话说道。

“你对文静做了什么?她那么爱你,你不能伤害她。”中年男人一直低垂着的头瞬间抬起一脸惊恐的看着叶晨风。

“哦?谁说我不会伤害爱我的女人,爱?我从不屑。”叶晨风背对着中年男人冷冷的说。

“文静她没有错,她只是因为太爱你了。”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何那么袒护她?也许我可以放了你。”叶晨风诱惑着中年男人,开出了一个好的条件,说放他出去。

然而中年男人却没有因为他开出的条件而开心。“叶晨风,你伤害文静,你会遭到报应的,你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如果没有她,你今天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你最好不要伤害她,她不是你能伤害的起的。”

“哦?我为什么不能伤害她。”叶晨风忽略了中年男人说的她不是你的伤的起的这句话。因为他过于自信,没有什么人是他不能伤害的。

然而,当发生了一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过于自信也是个让别人有机可趁的缺点。

“如果知道你会这样对她,早些时候就应该让你死掉。”中年男人声音沙哑的说。

叶晨风讨厌别人总是拿文静救过他命说事,别人不说,他依然知道是文静救了他的命,然而别人说,他心里就很不痛快。尤其是诅咒他死的人。

叶晨风一张精致的面孔被怒气所替。转过身,看着中年男人狼狈的面孔。

“你……”

叶晨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

中年男人见叶晨风转过身,慌忙低下头。“文静是救过你命的人,你就算是报答救命之恩,你也不应该伤害她,何况她很爱你。”

叶晨风自动忽略了中年男人说的话“抬起头。”叶晨风命令道。

然而效果不佳,中年男人不仅没有抬起头来,头反而更是低了下去。

叶晨风见男人躲闪,并不想让自己见到,更是好奇会是什么人。

给逸燕天使了个颜色,逸燕天会意,走到中年男人的身边,两只手,搬中年男人的头,试图让他抬起头。

然而手上的重量告诉他,眼前被绑着的男人并不想抬起头来。逸燕天自然不会随了中年男人的心愿,手抓着中年男人的头发,向后拉,另一只手托着中年男人的下巴将男人的头抬起。

叶晨风看着中年男人的面孔,一张脸阴了又阴。紧抿着唇,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中年男人的面孔。

“呵…您又何苦呢?”

中年男人被人将头抬起,脸上表情狰狞,眼睛自然的看向叶晨风的。

“既然你都看见了,想做什么就做吧。”中年男人不屑于何叶晨风多说,他只想要一个快速的解决方式。再者,他不想连累了家里的那个丫头。

“你们一家不是都死了吗?除了文静不是都死了吗?为什么您还活着?”叶晨风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

“哼,如果今天不是我活着,我又怎么能看到你这只白眼狼如此薄情,早知道你会这样,当初我就应该让你死在地下室。”

中年男人发狠得说。

“曾经的你一直很严厉,是个敢说敢做的人,且风度翩翩。你们为什么会回到国内。”叶晨风自动忽略了中年男人愤恨的眼神,问。

“如果不是那个丫头,你以为我愿意出现吗?”中年男人嘶吼道。逸燕天见男人大声和叶晨风说话,用力拉了下拽着男人的头发,男人吸气,却没有喊疼。

叶晨风给逸燕天个眼神,“天,放开他。”

逸燕天最听叶晨风的话,叶晨风说放开他,他就放开。

“您活着,是不是阿姨也活着,阿姨呢?”

中年男人听叶晨风提前文静的妈妈,顿时悲伤袭上心头,想着曾经和自己一起过日子的女人,他后悔,他难过。

他的种种表情自然没有逃过叶晨风的眼睛。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和静活着,阿姨却死了。”叶晨风明知故问的问起,虽然知道了发生什么,但还是想听文静的爸爸如何说。

“发生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如果不是你,我们又怎么会落得家道中落,我们的房子,我们的人际关系,我们的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你。”中年男人指责着叶晨风,自动省略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可以为了文静自愿的承担起车祸,承担起绑架俊颜的事。如果不是你一直闪躲,我想我还真的猜不出会是你。”

“曾经我还记得你不让文静理我,文静说报警,你却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将我扔在地下室,让我自生自灭,如果没有文静,我想我现在已经死掉了。”

叶晨风说起过去心中五味杂粮。

一下午的时间叶晨风都在和中年男人说话,也就是文静的父亲,叶晨风最后放了文静的爸爸,且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带文静离开月城。

中年男人想替文静争取叶晨风,然而叶晨风说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了念头,叶晨风说,他爱上了俊颜,对于文静曾经他以为是爱情,实际则是感激。他希望中年男人能够理解他,也待他向文静道歉。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不管谁是谁非,都让它过去吧,叶晨风心中想。他也不想再追究,他也不希望中年男人和文静再伤害他身边的人。

从风堂工会vip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漆黑的夜伴着秋风飒飒。叶晨风仰望着星空,最近的一些事情一直压迫的让他喘不过气。

当一切理清了,他觉得心也一下子舒坦了不少。

然而总是有人偶尔的会煞风景。“哥,我觉得文静和她父亲并不只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我总觉得文静背后有一股力量,但是…。。”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牵连,我和她再也不会有交集,不用去查了,有什么样的力量我都不会在意。”

叶晨风何尝不知道文静的后台并不简单,只是他实在是懒得追究,不管文静是真的爱他才在他身边,还是存有其它的目的,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眼前浮现起一张柔和的面孔,一双大眼睛如洋娃娃般期待的眼神,委屈的撅嘴的表情。叶晨风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逸燕天见叶晨风露出欣慰的笑容,“哥,去做想做的事情吧,不然,真该被人乘了机会。”

逸燕天铸锭叶晨风会听懂他的话。

叶晨风听见逸燕天说的,看了他一眼,心中道,这小子,看起来不问世事,对感情那么茫然,看起来也不是不懂的嘛。

转身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风堂工会一栋明显的大楼。大楼里建设了几个分支,就如同公司的各个部门,只是每个分支都比一个部门大二十倍不止。

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一身纯手工剪裁的西装,又将头发做了个造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打了个响指,自己都觉得自己帅。

叶晨风嘴角勾起,一张皮肤细腻的面孔,精致的五官,贵气十足。

拿起手机拨通了俊颜的电话,心扑通扑通的跳,竟然有些紧张,叶晨风不禁失笑,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给女人打个电话,而紧张不已。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叶晨风有些失落,本来很期待能听到自己想念的那个声音,没想到却只有冰冷的人工自动服务。

叶晨风本来想第二天天明再打电话,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说不出的乱,总是觉得自己好像要遗失什么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好,叶晨风很不喜欢。

拗不过自己心中的想念和急切,叶晨风开着布加迪威龙直接向神秘的别墅开去。

叶晨风越靠近别墅,眉头皱的越紧,他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别墅的路上,一连遇上了几波人,都拦着他。

然而这次却什么都没有,一路畅通无阻,按理说这样可以让他省去很多麻烦,不至于在路上浪费太多时间。

然而他却高兴不起来。

直到顺利的停在了神秘家的别墅门口,仍旧没有遇到他预计该遇到的意外出现,这点让叶晨风的心顿时不踏实起来。一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犹然强烈。

“按响门铃,门打开,叶晨风直接进入别墅,当进到大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hi…请问您有事吗?”一个中年妇人出现在叶晨风面前,礼貌的问道。

“我找习俊颜。”叶晨风直言不讳,不隐瞒他出现的用意。

“哦,俊颜小姐和屋主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去哪里,你知道地址?”叶晨风以为神秘带着文静出去玩,所以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要出国的吧,但是去哪个国家我们底下人不好问的吧,然而少爷走的时候说,让我将一样东西给一个叫叶晨风的人,请问您是叶晨风先生吗?”

叶晨风茫然,走了,不是明天吗?为什么会走了。听到管家说给他的东西,他不禁好奇,神秘会给他留下什么。

“我是叶晨风,他留下什么。”叶晨风面无表情的说,让人琢磨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哝…。中年阿姨手伸进自己的围裙兜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递到叶晨风面前。”

叶晨风拿着信封直接甩门离去。没有再多一分停留,他没有去搜屋子,他不是相信中年阿姨说的话,而是他在别墅内感觉不到俊颜和神秘的存在感。所以他没有去搜。

坐在自己的车里,打开信封。

“叶晨风,我将俊颜带走了,我会很好的照顾她。我知道你早晚会来找她。但你对她的伤害已经铸成,她需要的只是一份稳定踏实的生活,而你恰巧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独一无二的感情,也是你给不起的。风堂工会的会主,这样的身份,我想,也是给不了一个女人安定的生活吧。”

第494章 订婚宴

“她我会很好的照顾,本来想直接带走,念在同是男人的份上,我才给你留了这封信,我也会好好的爱俊颜。你忘了她吧。”darnell笔。

叶晨风看着信上的内容,紧抿着唇,“敢带走我的女人,竟然敢带走我的女人,你……”

叶晨风愤怒将信撕的粉碎扔在了别墅的门外。

驱车快速的开离郊区的这片神秘地带。

风堂工会,叶晨风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手下的人去查神秘的底细,最近的事情太多,他好像忽视了很多东西。

一个小时后,情报人员有些为难的出现在叶晨风的面前。“会主,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说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

“会主,他的身份除了是英国**企业刚上任的ceo,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欧美地区的一个恐怖组织的头,他一直行为低调,从不在媒体面前露脸,且能和政府之间有良好的合作。”

“他除了是恐怖组织的头,好像还有一个额外的身份,他亦是政府要员。具体身兼何职现在还不清楚。”

情报人员报告完,叶晨风面前的一套崭新的茶具顿时变成碎片散落一地。

竟然忽视了一个强大的劲敌,叶晨风笑了,他笑自己的疏漏,笑自己的轻敌,笑自己本身就是个善于谋划道道的人,却被人无形当中摆了一道。

俊颜和神秘到英国的时候,一辆新款的奔驰房车已经停在了机场的门口。神秘直接将俊颜抱到车上,因为俊颜长途坐飞机比较体乏。

俊颜并不适应神秘如此,但他却说,在英国这种事情很常见。俊颜确实也累,也就没有扭捏。

一个个西装革履戴墨镜的男人,恭敬的对他们打招呼,俊颜还是不禁抹了把汗,怎么感觉搞得跟黑社会似的。

“然而叶晨风直接抱着俊颜上了房车,将俊颜放在了床上,又对外面的人吩咐了一些事情,便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神秘带俊颜到了他自己的一处处所,并没有直接带她去见他的父母。

这是一座小镇,一栋栋别墅的建设都很趣味性,就好像积木拼成的房子一样,风格上很时尚。

神秘的家就是这别墅中的一栋,所有别墅都是群起,只有他的别墅是独立的依海而立,旭阳初上,可以有很美的景色可供欣赏。

然而俊颜到地方的时候已经睡熟,完全没有欣赏景色的颜致。

叶晨风让组织特工侵入航空公司内部系统,查看航班出境人员当中是否有他要找的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回报回来的消息竟然是没有,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们出境的时候做了假护照假的个人身份证和信息,否则绝对不会这般的无影无踪。

叶晨风不死心的又吩咐特工找到敏晴的电话。这时候的他已经超过三十六小时没有睡。本来想直接打电话询问,可想到敏晴有可能会在电话里撒谎。

他便叫着逸燕天,两个人一起到敏晴的家围堵她。

当敏晴下班回家,刚到门口就被两个男人拦住了去路,一开始以为自己遇到了劫匪,可想到这里离自己的家很近,且小区内的监控设备很完善,想到自己不会遇到危险,才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再一看,“哎呀,燕天。哎呦呦,你是来找我的吗?走,我请你喝酒去。”逸燕天额头三根黑线,他容易吗他,他和她熟吗他。

再看看叶晨风的脸,一张脸黑的不能再黑。

逸燕天抚开文静拉着他手臂的手,“敏晴,你知道俊颜去哪里了吗?”

“哼,出现在我家,就为了找那个傻妞啊,她应该今天就要出国了,都怪那个负心汉,竟然让俊颜怀了孩子,又不要她,让我抓到那个男人,我一定将他的**给切成片煎了喂他吃。”

敏晴自顾自的发表感慨,叶晨风在一旁听着敏晴愤愤不平,表情难看之极。逸燕天想上前阻止敏晴继续说,却被叶晨风拉住了。

他已经很后悔自己曾经伤害过俊颜,他不能伤害了那个女人的朋友,他知道敏晴是替俊颜打抱不平,他也为俊颜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替她高兴。

“她已经不再国内了吗?”叶晨风失落的说。

敏晴很奇怪,眼前的男人为什么那么悲伤,他和俊颜很熟吗?不对啊,上次见面的时候他们还不熟悉呢啊,饭桌上也并没有过多的交谈。敏晴心里掰着小九九,琢磨着为什么眼前的男人说道俊颜会那么悲伤。叶晨风转身就要离去,逸燕天自然是要跟着叶晨风走的。这时,敏晴也回过神,忙拉住逸燕天的手臂。

“燕天,我们好几天都不见了,人家想你了,你上次明明答应人家会给人家打电话的,你都没有打。”敏晴撅起嘴,表示她的不满。

逸燕天一脸尴尬,叶晨风走在前面没有回头,敏晴说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天,你留下和敏晴出去散散心吧。”

逸燕天泪了。“敏晴,我们下次,下次见面再…”

“什么下次,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走我带你玩去。”敏晴不给逸燕天机会让他反驳,直接抓着人就走。

叶晨风直接开车离开,将逸燕天给留下了。这一刻他是有私心的,第一他知道敏晴喜欢逸燕天,逸燕天平时不喜欢说话,然而身边多一个喜欢说话的人,逸燕天性子冷,敏晴的性子热络。两人正好互补了。

逸燕天岁数也不小了,身边却一直都没交往过的女朋友。如果不是敏晴讨好着逸燕天,叶晨风是真的忽略了。

再一个敏晴是俊颜的朋友,他还记得,俊颜曾说过,她就敏晴一个朋友,所以,他想,如果俊颜和敏晴有联系,他也会很快知道。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几个月的时间。

叶晨风知道神秘是**集团的ceo。他就从那着手调查,然而,当他终于找到一个项目能和对方合作的时候,对方出面的ceo却不是神秘本人。

他自己一刻都没停止找他的女人,他请了全国最好的侦探帮他找。虽然经常会有线索,又经常会失去线索,已经过去很久都没有找到他想找的女人。

但他仍旧没有放弃,他心里相信,他找的女人一定会出现。

英国,菲斯公爵城堡。

宏伟的建筑,50世纪的城堡,有一种古老的味道。城堡前硕大的广场。

分外热闹,霓虹灯闪烁,不乏靓女俊男。大家都穿着时尚的礼服。

城堡的门前停着一辆奔驰商务车,从商务车上下来一位面容俊朗,气势逼人的帅气男人,他目空一切的向着城堡内走进。

清丽的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一袭粉色的礼服,包裹着它的身体。与男人的帅气融洽的结合在一起。

人群中不少人的视线被这一男一女所吸引,不禁有人议论开来。“你看你看,那不是公爵的孙子吗?”

“他身边的女人肚子那么大,应该快生了吧。”

“不过她穿的礼服好漂亮哦,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说。如果不是她手总是扶着腰,真的看不出哦。”

“公爵的孙子好帅啊,他真的很英俊,我好喜欢他。”

“喜欢什么喜欢,你没看见他身边的女人肚子都那么大了,人家都要当爹地了,你就不要犯花痴了,旁边一位少女不屑的说道。”

“那有什么关系,都什么社会了,结婚了还可以离婚呢,何况,公爵从未对外宣布他的孙子娶妻啊。”旁边的一位可爱的少女听见两人谈乱,忙插入“你们真是的啊,你以为公爵办这次酒会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他宝贝孙子的婚期将至而举办的。”

“闭嘴,碍着你什么事啦,我就是喜欢他,管他结婚没结婚呢。”

人群中一双眸子如发现了猎物般得紧盯着进入的男人和女人。

神秘带着俊颜向城堡的宴会vip宾客休息区,不少人都会很尊敬的打招呼,由于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宴会,俊颜一颗心紧张的砰砰的跳。

手不自觉的攥紧挽着的手臂,神秘被抓的有些疼,但仍旧面不改色的将另一只手覆到了俊颜的手上,轻拍着,给女人一丝鼓励。

俊颜有些紧张的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神秘则面不改色的转过头,伏在俊颜的耳朵旁,轻声说:“亲爱的,你抓的我这么紧,是怕我跑掉吗?”

俊颜尴尬的笑笑,刚想回答,神秘紧接着又说:“你放心,我不会跑的,你肚子里的孩子爹地只能是我。”

俊颜无话可说,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本以为来到英国就会和他分开。

却没想到他给自己介绍的工作竟然是他的秘书,然而她也知道他是为了照顾她才如此煞费苦心。

前几天,她的生日,神秘向她表白,说想做孩子的爹地,本来她是直接拒绝的,却不想,神秘直接带她回了城堡见他的家人,还声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她本想向他的家人解释,他却说在他们的家族,婚姻都是家长做主,他亦有婚配的对象,只是他实在是不喜欢那个女孩。

如果她说孩子不是他的,他将被逼婚,所以他恳求她当他的假未婚妻。

她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才参加了这次的宴会。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宴会其实是一个订婚宴,只是对外宣布的是商会宴。

人群中的一道落寞的身影,身影的主人悲伤的看着他们的举动,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耳鬓厮磨,卿卿我我。

他不禁忘记了自己手里还端着酒杯,任由酒杯落地,沁人心脾的酒香洒落在名贵的皮鞋上。

他们刚落座不久,就听见主持人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俊颜端坐在神秘的身旁,悠然的享受着现场的悠扬的小提琴演奏。

却不想被叫到了名字,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听,她以为是和她同名的人。然而,神秘说确实是叫她没错。

神秘直接拉着身旁还一片愣然的小女人,直接走到主持台。

俊颜紧张的站在那里,手紧紧地被神秘握着,她想问问究竟发生什么,想到台下参加宴会的都是世界的商界名流,为了不会给神秘带来不合时宜的影响,也就没有任由自己的性子来。

然而,她总觉得台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略一迟疑,再看向那个方向,空旷一片,什么都没有。

一直到主持人宣布酒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正视自己为什么会被叫,且站在台子上。

当被众人的掌声惊醒心智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台下的男人和女人一片欢呼,有嫉妒的眼神,有愤恨的眼神,有真心祝福的,有欣慰的。

俊颜茫然了。

待一个白发老头,一看就是纯英国血统的严肃男人上台,俊颜有一丝闪神,很快又恢复正常的笑着对白发老头打招呼。

她认识上台的男子,她知道他是公爵,也知道是神秘的爷爷,且前几天也有过接触,他对自己特别的好,俊颜很喜欢神秘家里的氛围,虽然她不了解他们身份尊贵的程度,但她知道,在英国,神秘的家族很受重视。

叶晨风看着台上熟悉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呼吸困难。他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视觉冲击。

那个他一直寻找的女人,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么快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叶晨风觉得心很痛很痛。

他知道他错了,他在她离开后,一直苦苦的寻找她,可是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她就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这次的宴会,其实他是替李意鑫来参加的,李意鑫知道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就故意以这次的宴会很重要为借口。让叶晨风替他参加。

然而,他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场合见到他日日都期望能找见的女人,他想过一千种一万种理由,他一直告诉自己,找到她,要对她付出疼爱,要对她说对不起,要让她忘记曾经他给她的伤痛。

可眼前,他苦苦寻找的女人竟然被他熟悉的男人牵着手站在万人瞩目的地方,他突然有一丝后悔,后悔来参加这个什么鬼公爵举办的商宴。他自欺欺人的想,如果没来,他就永远不会知道他心中的女人已经有新的生活,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就不会如此心痛。

一只手附上了自己的左胸口,很疼,疼的让人无法忽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想多看看她,他想念的人。当听到主持人说此次宴会也是为了公爵孙子和孙媳妇举办的订婚宴的时候,他的一颗心碎了。所以,在她看向她的瞬间。他逃离了。

叶晨风默默的离开宴会现场,层层的守卫都注意到了一抹落寞的身影,在宴会气氛正好的时候离开。

叶晨风疯了一样的向前漫无目的的跑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伤痛无以比伏。

第495章 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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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尝试到了这种胸闷到疼的感觉,这种久违了的疼痛让他的心变得空落起来。曾经,逸燕天被舅舅带走,他承受着不舍之痛。妈妈去世的时候,他孤独的承受着失去之痛。然而这一次,他尝试的是痛彻心扉之痛,那里好像比人生的每一次都要疼。

叶晨风跑累了,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并不熟悉的道路上。看着前后无人的车道,叶晨风冲天嘶吼。

眼泪流到了嘴里,涩的苦的酸的,他大声的哭泣像个孩子。

经过这一次,他知道,他生命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个小女人的身影入驻。他知道他再也离不开她。

一个人站了很长时间,他平复了情绪,擦掉脸上的狼藉,一双明目顿时眯起,他做了一个决定,他第一次对一件事情如此执着。

向着来时的路跑回去,冲回宴会现场,找寻着他心中的女人,他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找到她。

哪怕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也一定要将她找到,她只能是他的,就算给别人的孩子当爹地他也愿意,他告诉自己,孩子是他喜欢的女人的,就算爱屋及乌,他也会对那个肚子里还没有来到人世的孩子很好很好。

叶晨风风尘仆仆的向着俊颜和神秘的方向跑,待到了他们出现过的地方,竟然没有他要找的人。

叶晨风绕着城堡前的大广场穿梭着人群,找寻他想找的身影。

神秘在一入城堡的时候就看到了叶晨风的身影,他看到了那个自己心中并不想看到的男人的身影,他看到他落寞的情绪,他看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也看到他心中的彷徨,他故意让主持人早一步宣布订婚的事情。

目的就是为了让叶晨风死心,他做到了,那一瞬间他很怕叶晨风会冲向台子,将她身边的女人抢走。然而待看到叶晨风离去的身影的时候,他知道,他成功了,他知道他有充足的时间告诉所有人,他darnell的未婚妻是谁,也有充足的时间带离俊颜离开这座随时有可能出问题的城堡。

他料定了叶晨风走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折回,所以,在自己的爷爷宣布完他已经订婚,且很快就会结婚的消息后。

他以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带着俊颜和他的爷爷打招呼便离开。他不担心城堡会遇到问题,他知道叶晨风的风堂工会的能力,且也知道叶晨风想摧毁城堡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他在赌,他赌叶晨风不会目空城堡的主人。

毕竟是公爵的家,他赌他不会拿自己的弟兄性命做赌注,他赌他不会拿他的身价和城堡共存亡。

叶晨风前后找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人,不禁懊恼起来。他本就是个不畏惧强权的人,虽然对公爵的身份有些倦怠,但他并不是目中无人之人。

叶晨风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找到了公爵,费斯公爵并不认识他,打量着眼前的二十出头的东方男人。

费斯自然也知道今天来到公爵城堡的人都非同小可,可眼前的小伙子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你是?”

叶晨风也不拐弯抹角,“我是替李意鑫来参加的这次宴会。”我叫叶晨风。

费斯打量着眼前的叶晨风,“对不起,我对他的名字不是很熟悉。不过姓李?我倒认识一名叫arlen的东方男孩,和你的年龄差不多,你说的是他吗?”

费斯期待的看向叶晨风,叶晨风自然之道李意鑫的英文名字,“您说的是他的英文名字,抱歉,我说的是他的中文名字。”叶晨风用英文礼貌的说道。

费斯见叶晨风确实是他认识的那个男孩让来的,不禁敛去他严肃的面容,变脸之快,刚刚还严厉的很,一转眼就变得礼貌而慈祥。

“我找您,是想问您孙子去哪里了?还在城堡吗?”

“哦?你认识我那个调皮的孙子?哦,不,是那个捣蛋的小子?”费斯笑着说。说到他的孙子他很开心。

叶晨风没心情跟费斯说太多,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他心目中想找的那个女人,“是,我认识他,且还和他有很深很深的渊源。”叶晨风故意咬重很深很深这几个字。

他和神秘之间的渊源不是好的一面,而是羡慕嫉妒恨到肝疼的渊源。

但费斯并不知道叶晨风心中想什么。

“那有机会一定要带他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那个混蛋小子,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我想他,他不想我,这不,如果不是为了订婚,指不定猴年马月能见到他人呢。”

叶晨风听费斯说神秘一年到头也不会回来几次,漏掉了半拍,忙说:“请问您老人家他还在吗?”

费斯见叶晨风又问起他的孙子,表情顿时有些失落,“那个臭小子,就回来那么几天,前几天还知道带着他未婚妻来和我聊天,逗我开心。这不,愿望达成了,带着他的美人离开了,又留下我这个孤单的老头。”

叶晨风耳边回响着费斯的声音,“离开了,离开了,离开了。”

“去了哪里。”叶晨风急切的问道。

“喂喂,小伙子,你怎么那么急,我这个老头子哪里知道他去哪里啊,他走的时候说带着他可亲的未婚妻去旅游,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都要生了还旅什么游。”

叶晨风只听见费斯说他们去旅游,由于太注重敏感的字眼,忽略了费斯说的马上就要生产的话。

叶晨风本来想用强的逼迫费斯,让他必须说出神秘的下落,然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那样做,眼前的老人让他想到了他的爷爷。

同样都是孙子,自己的爷爷只会剥夺所有自己喜欢的东西。然而人家的爷爷,竟然对孙子那般的在乎,老人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欣慰,叶晨风看在眼里,他不想承认,他是喜欢眼前的老人的,尽管,他是自己最不待见的男人的爷爷。

费斯看着叶晨风着急的面孔,不禁关心道:“小伙子,没事吧?”在他的眼里,叶晨风和他的孙子年纪相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男孩比他的那个亲孙子可亲。

叶晨风没有过多停留的离开城堡,直接联系工会的情报人员,意图尽快找到他想找的女人。

叶晨风如无头苍蝇一样的在异国找寻着心中的女人,一夜无眠,了无音讯。

接下来的日子,叶晨风又继续了他的找寻生涯,除了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外,其余的时间除了睡觉和吃饭,都用在了找人。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世事难料,那次以后,竟然再也没有俊颜的消息,而他也多次去费斯城堡,每次费斯都款待他,但就是没能提供给他神秘和俊颜的下落。

有一次,他住在城堡,正好赶上神秘打电话给费斯,他自然是想尽办法得到他的联络方式,然而神秘在听到叶晨风住在城堡后,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就挂断了电话。

叶晨风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将费斯家的电话全部监控起来,且也对神秘所用电话进行侦测。

然而是通过卫星网络打的电话,无法查出他具体的所在位置。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叶晨风这一年来憔悴了不少。瑾琪儿一直没有告诉叶晨风俊颜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一个是因为她答应过俊颜不会说出秘密,再一个她也想看看叶晨风对俊颜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时间过得很快,一年半的时间,她想,俊颜的孩子应该已经快一岁了。

有几次看着叶晨风为了俊颜喝的烂醉,她总会冲动的想告诉叶晨风她所知道的,却总会因为一张恳求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而没有说。

瑾琪儿一直认为,只要叶晨风对俊颜的感情一直存在,那么,总有一天,俊颜和孩子会回到叶晨风的身边。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和叶晨风提过去的另外一个原因。

法国普罗旺斯

薰衣草田旁,一个小萝卜头,表情严肃的指着薰衣草花丛,咿呀的说:“以后。。。。这里。。。。我要带好漂亮好漂亮的,。。好多美女来这里。”

他表情认真,说起话来小脸绷紧,皮肤细腻的近似透明,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唇角自主的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对旁边穿着一身白色公主裙的女人说道。

俊颜看着小小的人一本正经的说着话,一张小脸通红,自己的儿子十个月会说话,且说的话总是让人膛目结舌。

“妈咪,你脸蛋好红哦。”稚嫩的童音发现了新大陆般得说。

俊颜对于儿子的发现,手不自觉的捧着自己的脸颊。“有吗,哪里有红。”

“妈咪,你不是说小孩子不能撒谎吗?你的脸明明就红了啊,你可以照镜子哦。”地上的小罗魔头抬起小下巴,眯起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仰看着自己的妈咪。

“乖,妈咪没有镜子,妈咪脸红是因为宝宝你说的话太犀利了,妈咪有些接受不了。”俊颜蹲下身子告诉自己家的儿子。

“乖,告诉妈咪,是谁教会你说要带漂亮的女孩欣赏薰衣草花的啊。”

“妈咪,你真的是out了,宝宝我什么都知道的啊,某位碧色眼仁的大叔每天都预谋着怎么将我的妈咪搞到手,我当然要先他一步将妈咪搞到手咯。”

“小魔头,你**啊你。”

“妈咪,你想太多了啦,你宝贝我可不喜欢老女人,我是想找一群漂亮的小女人伺候你这个老女人啊。”

俊颜看着自家儿子表情认真,没有一点掩饰的看着自己,不禁擦汗,她生的是孩子吗,为什么人家的孩子十个月的时候都只是会叫妈妈,而他不仅会说话,且还有分析能力,俊颜泪了。

她第一次发现,她在自家儿子面前,竟然连丁点大的小娃娃的心思都猜不透,俊颜心中不禁问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out了吗?

“妈咪。”

“嗯?”

“你是想自己是不是真的out了对吗?”

“你。。。。。。”

“哎呦呦,我的妈咪哟,你看你那发呆的眼神,如若不是认为你宝贝我说的有理,绝对不会那个样子的嘛。”

俊颜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二十几岁的年纪竟然被一个小萝卜头猜中心思,且还被指出来。

“alvin你喜欢神秘叔叔吗?”俊颜纯属是转移话题的问。

alvin眯起眼看着俊颜,俊颜有一瞬间的错觉,在孩子的眼神下她竟然有些无法适从,因为,她第一次发现,儿子的某一神情和那个远在他乡的人太像太像。以至于那一瞬间,她有些分不清是他在看她,还是alvin在看她。

“妈咪,你想和alvin在一起生活吗?”小萝卜头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才突然反问。

俊颜也收回心神,自己又想起那个男人了,不要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那个男人。

“宝贝,妈咪还没有想好,但是如果你喜欢神秘叔叔的话,妈咪会好好的考虑。”

“妈咪,不管你和谁在一起都不会离开宝贝的对不对。”alvin没有直接回答俊颜的话,而是转移话题的问道。

俊颜见儿子眼神里流露出的那一份悲伤,以为孩子并不想和神秘一起生活,“宝贝,你是妈咪的一切,如果你不愿意,妈咪可以只和宝贝一起生活。妈咪只是想让宝贝有一个完整的家。俊颜情绪激动的将儿子抱进怀里。

“妈咪,只要你不离开宝贝,只要你喜欢的,宝贝都会支持你的哦。”alvin略微推开俊颜的怀抱,小嫩手擦拭着俊颜的眼泪,一边说出体恤人的话。

这一刻,俊颜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谁说女儿是妈咪的贴身小棉袄,俊颜觉得,她的儿子也称得上是小棉袄,这么小小的就知道替她着想,俊颜心中感动。

“alvin谢谢你。”

alvin摇晃着小脑袋,“不,妈咪,你和宝贝之间不用谢谢,就如同宝宝从不称呼您如何如何一样。我们之间不需要俗套的东西,你对宝贝的爱宝贝心中知道,宝贝对妈咪的爱,宝贝要告诉妈咪。”

“alvin你是不是惹妈咪不开心啦?”神秘从别墅的一方向他们走近,由于俊颜太专注于和宝贝之间的母子沟通,忽略了旁的一切。

“叔叔,妈咪不是我惹哭的,她是自己哭的,我觉得吧,她可能是需要男人的安慰。”alvin认真的态度让神秘信以为真。

然而俊颜则看着自家儿子面不改色的说出她从未想过的事情,脸颊突然爆红,嗲的看了自家儿子一眼,那意思小子,你好多事,我什么时候和你说我需要男人安慰了。

alvin果断撇过脸,对于自家妈咪那假装凶悍的眼神毫不在意。

“alvin,晚上带着你和你妈咪我们去吃法国菜可好?”神秘蹲在地上,扶着还有些站不稳的alvin,与他平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496章 交集

alvin很喜欢神秘的此举动,在心里赞扬,嗯,这点过关,最起码知道他个子不高,会蹲在地上和他进行男人之间的沟通,虽然语气上有些像哄孩子,不过alvin并不在意。

alvin一只小手搭在神秘的肩膀上,眼神淡定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脸颊有自己两个那么大的男人,轻拍着神秘的肩膀,“叔叔,好样的,照顾好我就等于照顾我妈咪,我超爱法国菜,提前谢谢您晚上的大餐咯,我很期待。”

法国人很爱吃,爱吃的程度,可能让人想不到,他们就算是出游,都会选择专门的菜系对应自己的口味。

一家法国餐厅,气氛温馨的格调,水晶灯折射出好看的光芒照亮了餐厅,神秘带着俊颜和神秘一同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坐在98层,这样的高度俯瞰着城市的夜景,别有一番舒爽之意。

alvin被俊颜放在了一个座位上,然而坐在成人的椅子上,alvin就只能露出半个小脑袋。

alvin不满意了,小嘴嘟嘟着。

神秘见状,忙叫来侍应生,吩咐侍应生加个宝宝椅。

当alvin被安放在宝宝椅上的时候,并没有像同孩龄那样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他脊背挺的直直的,一双眼睛时而看向俊颜,时而看向神秘。

正在说话的两人也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都看向alvin。

“alvin你不高兴吗?”神秘看向alvin嘴角勾起一个不屑一切的弧度,以为他生气了,忙问道。

alvin自然的看向神秘,“不,谢谢,我很好。”礼貌谦逊的回答。

神秘赫然注意到这个小不点的宝宝,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看见了那个男人,真的太像了,表情,模样。然而,他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自己心中喜欢的人,不管他像谁,他都会很好的照顾他们。神秘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alvin,你的脊背还没有发育好,别坐那么直,累了就倚在椅背上。”俊颜担心自家儿子的身体建议到。

alvin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家的妈咪。

俊颜被看的不好意思起来,“宝贝,怎么这样看着妈咪,妈咪脸上有东西吗?”

“妈咪,宝贝知道你是关心宝贝,我虽然这样也会累,也很想倚靠在椅背上,可。。。。。。。”alvin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说。

“可怎么了?”

“可吃法国菜,要讲究餐桌礼仪啊,坐姿端正才算有礼貌啊,妈咪,你看你自己本身都坐的那么端正,不应该这样来教育我啊。”

alvin说完,俊颜愣了,神秘愣了。俊颜想,是神秘教他的吗?神秘想,俊颜教育儿子教育的真的很好,这么小就懂礼仪。

下一秒钟,两人同时出声,“神秘叔叔教你的礼仪?”“你妈咪教你礼仪的吗?”

两人说完又同时看向对方,“我没有教他这个。”俊颜有些惭愧的说,她一直觉得自家的儿子还小,教他什么他都未必懂,也未必记得住,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太累。

神秘看向孩子,又看向俊颜,“世界玄幻了,这么小的孩子都懂得礼仪了,且还能说会道,世界真的玄幻了。”神秘说道,也不知道他是和俊颜说还是和alvin说。

你们两个不要惊讶,我是和他们学的,alvin一只小手指向离他们距离有些远的一桌人说道,神秘和俊颜顺着alvin的视线看过去。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那一桌,坐着一个帅气的男人,俊俏的女人,男人宠溺的伸手刮着女人的鼻子。看着男人的侧脸,可以说很帅气且漂亮。再看向他的对面,一个清丽的成熟女人,波浪卷发齐肩。

女人甩头用手将额前的刘海拂过耳朵后边,她侧头的一瞬俊颜和神秘都惊了。

俊颜这次是真的玄幻了,她看到了和自己几乎一样的面孔,而对面的那个男人,竟是她孩子的爹地。

俊颜很快掩饰着心中的杂乱,神秘回过头看见俊颜低头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他知道她看到了。

alvin看着两个人奇怪的表情,有些不知所以然。

又看向那边的男人和女人。恰巧叶晨风转头,孩子和他的视线对接,两人同时眯起眼睛,一大一小的两人好似比耐力似的互相看着对方。

“风,你在看什么?”卷发女人看着对面面容精致的男人笑着问道,顺着叶晨风的视线。

“哇哦,那个宝宝眼神好犀利,咦,我怎么觉得那孩子眼神有些熟悉呢?”

“快吃东西吧,你不会认识的。”叶晨风也在思考,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身上,有一种气势,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孩子看向他的眼神,竟然。。。带着审视,为了哪般?

“哦,我知道了,是像你,他的眼神和你好像哦,难怪我会觉得熟悉呢。”卷发女人吃了口东西,突然想到了答案一样,高兴的将答案分享给叶晨风听。

叶晨风不太在意,“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太多,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一张嘴巴,双耳朵,像有什么奇怪的。”

alvin转过头看向俊颜“妈咪。”

俊颜听见自家的儿子叫她,忙调整自己的情绪露出一抹微笑,“乖,怎么宝贝。”

“我觉得那边的叔叔和阿姨,我对那个叔叔好像很熟悉,我们认识他吗?”俊颜手端着的红酒不小心摇晃了下,酒汁洒出,脏了白色餐桌布。

慌忙拿纸巾擦拭,神秘见俊颜慌慌张张,忙伸出手握住俊颜擦桌子的手。

神秘看向俊颜,俊颜也看向他,神秘伸出的手握着俊颜的没有放开,他人生第一次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带着俊颜母子吃法国菜。

由于他们坐着的位置都有屏风做遮挡,叶晨风看不见他们,他们也看不到叶晨风,而孩子的宝宝椅则是超出了屏风所能遮挡的范围。如果不是两人顾忌alvin感受,看向他视线里的东西。他们是怎么也不会看到叶晨风和卷发女人的。

“宝贝,我们并不认识他们哦。”神秘将俊颜桌前脏的地方擦拭干净,坐下来,回答着alvin的话。

alvin毕竟是个孩子,虽然知道自己的妈咪和神秘叔叔两人行为上有些紧张和掩饰,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心酸,然而他却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发现。

他又看向了叶晨风和卷发女人的方向,又一次的视线对接,alvin果断的用眼睛扫视着叶晨风。叶晨风无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想看那个小娃娃,如果说刚刚他看到的孩子眼里的审视和探究,那这一次的敌视是出于什么原因?

叶晨风被一个小娃娃刀子般的眼神所伤,心里也在问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孩子的眼神而影响心情呢,难道他是巫师?叶晨风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

“妈咪,神秘叔叔,侍应生上的菜我好想都不能吃哦。”alvin见两个大人都不如之前的那么热络和开心,便直接转移话题。

神秘和俊颜自然的看向已经侍应生上的菜色,第一道菜是冷菜,神秘和俊颜吃了几口,就没有再吃。第二道是翡翠肉汤,正好赶上儿子说没他吃的,俊颜伺候着儿子,由于汤有些烫,她直接将汤放在一边,自然凉凉,告诉儿子,凉点了再喝。

alvin没有着急,他在电视里看过生活频道吃法国菜的餐桌礼仪,对于不能用吹凉的方式他懂。接下来的法式火焰煎饼,冰冻茄子,沙拉都是alvin不能吃的。

在alvin成年以后,他还在想,他幼童时期,为什么会懂那么多,为什么接受新事物能力那么强,一直到很久的以后,他都对自己的早熟而津津乐道。

法国菜讲究上等食材与精致的视觉美感,好与美得结合,法国料理一直很贵,比较便宜的晚餐也要人民币四千左右,而他们去的又恰巧是比较高档的法国料理店,价格上更是高的吓人。

直到一餐吃完,alvin也说困了,神秘和俊颜才准备离开。

俊颜看向叶晨风他们坐着的位置,位置上已经没有人,空空的座位上宣示着主人已经离去,俊颜说不清心中的感觉,有一丝茫然,有一丝疼痛,毕竟是她曾经付出过爱的人。

然而这么长的时间,她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孩子,孩子对于她来说,几乎成了全部,她渐渐的淡忘了国内的那个男人。

如果不是这次又遇见,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段过去,虽然没有过去的那种刻骨铭心,但是毕竟是喜欢过,心中还是有一丝遗憾。

神秘抱着孩子,俊颜拿着包,走到门口,遇到了他们并不想遇到的人。

叶晨风自然也看到他们,从一瞬间的茫然,到审视,到惊喜。他直接走到俊颜的面前,手拉过俊颜的手,“你。。。。。”

叶晨风激动的说不出话,他找了一年半的女人,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叶晨风不知道什么样的语言够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总之就是一颗沧桑的心变得活跃了。

俊颜淡然的看着眼前惊喜的男人,抚开他拉着她的手,“先生,我们并不认识,请您自重。”

叶晨风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说什么,她说不认识他。

叶晨风身后,卷发女人看向他们的方向,眼中目光锐利,毫不掩饰她对俊颜的敌意,俊颜也愣愣的看着卷发女人,实在是和自己太像了,如果不是头型不一样,气质上也有差别,她真的会以为自己在照镜子。

“风,遇到老朋友了吗?”卷发女人走上前,直接挽住叶晨风的手臂。

“风,人家去卫生间了,你怎么不在休息区坐着等我啊。”卷发女人嗲气的说。

俊颜收回在卷发女人身上的视线,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叶晨风。

似挑衅,似玩味,似嘲笑,似讽刺。。。。。。

再看向卷发女人,笑意更加的明显,转过头,“亲爱的,走吧,我们回家,孩子都睡了。”说着便挽着神秘的手臂越过叶晨风和卷发女人。

神秘一颗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之前,他以为俊颜见到叶晨风会念及旧情,毕竟是孩子的爹地。

俊颜称呼他亲爱的,他自然是开心的,尽管知道俊颜故意叫给别人听,然而他并不介意。

神秘看了眼叶晨风又看了眼怀里抱着的已经睡着了的alvin,“走吧,孩子都睡觉了。”神秘笑着说。

叶晨风看着两人的动作,一颗心嫉妒的发狂。完全忽视了卷发女人挽着他的手臂,待俊颜越过他走出去,他紧追出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人挽着。

情绪最直观的表达方式就是眼神,叶晨风露出一抹严厉,好像突然发现了问题出在哪里了一样,忙甩开拉着自己的那双手。完全不顾身后卷发女子怨恨的眼神,和跺脚的动作。

叶晨风追上了神秘和俊颜的步伐,两人和孩子在等电梯,对于叶晨风他们并没有打算理。

“俊颜。”叶晨风叫她的名字。

俊颜嘴唇抿出一道弧度,并没有应答,眼睛一直盯着电梯提示的楼层指示灯。

“俊颜,我找了你很久,一直都找不到你,我知道曾经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当初是我错了。”

神秘抱着alvin并没有说话,他想,不管怎么样,自己的立场都不适合说话。再一个,他和俊颜示爱,却遭到婉转的拒绝。

神秘猜不透俊颜的心思,他不知道俊颜心中是否还放着叶晨风,此刻,他也是很想知道奇怪心目中的真实想法。

俊颜对于叶晨风迟到了的道歉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她觉得,在她将他已经逐出自己生活圈子的时候,他又来找她。

那么曾经为了其他人逼着自己打掉孩子的时候,为何又那么决绝,她习俊颜虽然没有多么出众,但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连最起码的好与坏都分不清,叶晨风那时候的绝情,是她心中的伤。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俊颜。”

“先生不好意思,请让一下。”电梯正好到了他们所在楼层,叶晨风紧随着俊颜进电梯。

“俊颜,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先生,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努力争取来的,而不巧的是,您的机会是您亲手摧毁的,有些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俊颜轻声说出这一番话,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可。。。可你那个时候说孩子不是我的”叶晨风越是听着俊颜平静的说话,心中害怕失去的感觉就越强烈。

俊颜本来没想太多,她只是不想和叶晨风之间再有任何交集,然而,她没想到,他会说到孩子的事情。

第497章 别开玩笑了

俊颜轻声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叶晨风先生,请您看清楚了,我孩子的爹地是我旁边的这一位,我也只是这一个孩子的母亲而已,而您所说的都对。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几个男朋友女朋友的,上床对于现在这个社会乃大家小巷皆是一夜情。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

俊颜情绪有些激动,胸口也有些闷闷的疼,他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时至今日还是会认为过去是她的错。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对他客气?

“还有,像我这样的女人,满大街都是,你又何必单恋一支花?刚刚的那位不就很好?我的男人和孩子都在这里,您若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神秘听着俊颜说他是她的男人,只是这样一句话,让他心中的爱彻底爆发,也只是为这样一句话,神秘觉得,就算付出再多也都不算什么。

叶晨风看了眼神秘又看向怀里的孩子,孩子安睡的面容,细腻的皮肤,怎么看怎么眼熟。

“俊颜,我想好了,不管你的孩子是谁的,我只知道我爱你,他,我也会视如己出。”叶晨风调节着自己心中的复杂,在俊颜说神秘是她的男人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难过。

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女人宣布,这是我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是他,他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可这样的机会却是别人的,他心很疼。

“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是不是也太目中无人了?”神秘静默了半天,在俊颜说他是她的男人的时候,他心中告诉自己,是时候该说话了,难道真的就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将自己喜欢的女人带走吗,不,他比他更爱她,他不要放弃。

叶晨风并没有忽略神秘,一直没有和他说话,是因为他也一直没有参与他和俊颜之间的对话,而此刻,他眯起眼看着一年多没有见到的男人。

“你将我的女人带走这么久,我没有和你算账就算了,你现在最好闭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叶晨风一双锐利的眸子看向神秘,冰冷的毫无感情,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爷爷,他想,他一定会将神秘千刀万剐。

“叶晨风,请你对神秘说话客气些。”俊颜不准许任何人对神秘如此不懂礼数的讲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的态度和语气是俊颜所不准许的。

“你。。。。。。向着他?”叶晨风有些受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俊颜。”

俊颜不准许任何人对神秘出言不逊,是因为神秘就像她的哥哥一样,她从他的身上所得到的温暖,让她对他生了感情,而这感情,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情。

叶晨风受伤的眼神她是看在眼里的。“我为什么不能向着他?”俊颜表现出不明白的问叶晨风,那意思,我就是向着他,怎么着吧。

叶晨风一瞬间的词穷,他以为,只要他放下身段,出现在眼前的女人面前,凭眼前女人柔软的心肠,一定会原谅他。然而他知道,他错了。

“风,我总算找到你了,怎么那么匆忙的走啊,我猜你一定在停车场,就直接下来了。”卷发女人出现在他们身边。”

俊颜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这种照镜子的感觉并不好。神秘皱着眉看着卷发女人,他感觉她的神韵很熟悉,然而那张面孔他却不认识。

“惠颜,我有事,你自己先回住处。”叶晨风冷言说。

卷发女人叫惠颜,俊颜听到她的名字,她不知道她如何生出一种想法,世界上长的如此相像的人她可以相信这样的事情可见,然而名字都有一个颜字,让俊颜心中总觉得有些觉得怪异。

“和老朋友聚会吗?刚刚不是说不认识吗?若真是朋友我可以加入吗?”惠颜期待的看向神秘和俊颜。

“我叫惠颜,是风的。。。。。。”

“秘书。”惠颜还没说完,叶晨风直接接过他的话。”

惠颜见叶晨风这样说,笑了笑,答是。她本来是想说是风的秘书,但他对她比对情人还要好。然而既然叶晨风那么担心她会说错话,那她当然还是要注意一些比较好。

“对不起,小姐,我们和他不熟。”神秘直接回答了惠颜的话,他想,俊颜也一定不会喜欢回答她的话。”

“哦?这。。。。。”惠颜有些尴尬的看向俊颜和神秘。

俊颜本身对她并没有意见,但对于她,她也生不出喜欢,所以当做没听见,既然神秘已经回答了,她觉得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再多费唇舌。

“俊颜,我希望你能考虑我说的话,和我之间好好谈谈。”叶晨风说完直接转身准备走,惠颜紧跟在叶晨风身后,途中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眼俊颜和神秘,有一丝嫉妒,有一丝怨怼。

叶晨风本来以为自己和自己心中的女人见面,他想过种种可能,却惟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种场面。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了向着别的男人,而他都已经接受了她的孩子,她还是不肯原谅。

叶晨风觉得很头疼,他想直接用强的将俊颜带走,然而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爱而伤了她,这本就不是他的本意。

为了不让自己情绪失控,他只能选择先离开,既然已经知道她在哪里,就不用再担心会失踪。

车里,惠颜已经坐在副驾驶,她没有说话。

叶晨风手握拳头重重的敲在了方向盘上,“心情不好吗?”惠颜问道,她没有直接问叶晨风和他们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她不会白痴的重复问一个问题,刚刚在停车场她问,是因为有他人在场,她只能装作茫然,而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触碰男人的地雷区,而她觉得,俊颜就是叶晨风的地雷区,碰不得。

叶晨风静默了几分钟,“我想,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做错,就是伤害了一个不该伤害的人。”叶晨风看着前方悲伤的说。

“风,你也别想太多,人与人之间,没有谁伤害谁,只有选择受伤与逃离受伤,所以,你不要觉得你伤害了谁,就算真的伤害了,也是那个人愿意选择受伤害,那这就是她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

惠颜用自己的一番见解试图瓦解叶晨风表现出的悲伤,她不喜欢叶晨风为了别的感伤。

“不,是我的问题,如果当初不是我不了解自己的心,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子,也许我已经是孩子的爹地,孩子今天应该已经快十一个月了。那是一个生命,爱的生命,却被我给摧毁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叶晨风对于惠颜的开解并不认同,他认为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后悔了,后悔伤害了那个小女人。如果没有伤害,就不会有怨恨,没有怨恨,他们还是有机会可以在一起的。叶晨风心中想。

神秘在法国的别墅

神秘与俊颜带着孩子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夜里12点,两人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放在俊颜房间的宝宝床上。

俊颜看着宝宝熟睡的容颜,一张稚嫩的小脸与一个她并不想承认的人极其相像,俊颜晚上以为叶晨风会看出孩子像他,而她心中也有点点的失望,不都说血浓于水,父母和孩子之间有一种别样的沟通方式。为什么他没有认出自己的儿子。

“俊颜,累吗?”

俊颜收回心神,“我还好,就是有些疲倦。”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起来我有话和你说。”神秘看着俊颜说道。他本来是想和俊颜谈谈,晚上遇到叶晨风,让他的心情复杂的很。

俊颜不知道神秘要说的是什么,但她确实觉得有些疲倦,想休息,“好,明天起来说。”

神秘离开后,俊颜和alvin两人在房间。俊颜看着自己的儿子,心绪飘落在晚间的相遇。

那个男人,依然的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她不得不承认,她对于他,是欣赏的。然而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曾经她一直害怕叶晨风知道孩子的消息,她以为他知道,她的孩子会很危险,然而他晚上却说,就算她生了别人的孩子,他也会视如己出。

俊颜自嘲,孩子的爹地认为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曾经恶言相向让打掉孩子。当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时候,他又要视如己出,俊颜嘲笑自己曾经对那个男人的一片真心。不禁又为叶晨风的举动而觉得很好笑。

一夜未眠

清晨暖意袭窗洒落到室内,小床上的小人起身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大床上卷缩着身姿睡觉的纤瘦女人。他的眼神有欣赏,有探究。

俊颜朦朦胧胧的转醒,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习惯性的看向儿子的方向。

“hi。。。。。宝贝,早上好。”

“hi。。。。早。”

“这么早醒来,怎么没叫醒妈咪?”

“我在欣赏某美人难看的睡姿,同时在想,是不是美人的睡姿都很难看?”alvin做思考状的问。

“好小子啊你,竟然说你妈咪的睡姿难看。”俊颜已然穿了拖鞋,站在了儿子的面前,伸手点了下儿子的脑门。

“轻点,妈咪这么重的身手,我会受伤。”alvin皱着眉头,抚着自己被点的额头说。其实他并不喜欢人碰他的头,然而这人是他妈咪,他还真是没办法。

“不会的。”

“那会变笨,对就是变笨,你总不会是想让你亲亲的宝贝以后变白痴吧?”alvin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他觉得总得找个方式改掉他妈咪点他头的坏毛病。

“真的吗?”俊颜是真没听说过点下头,就有可能变笨,但自家儿子说会,她还真是没有勇气再点了。

alvin见自家妈咪真的信了,忙点头“嗯呢呗,是真的。”

“那妈咪以后不点你头了。”俊颜可不想让自己家的儿子以后变成白痴。虽然对于小孩子说的话本不应该有太多的相信,然她的儿子她知道,她儿子一般说的话都是真理,且有些是她都不知道的。

叶晨风一夜未眠,早晨顶着两个黑眼圈,胡茬也长出新的来。

他昨晚就吩咐了风堂工会在法国根据地的特工盯着俊颜并及时报告她最新的行踪和举动,他昨晚虽然没有勇气在俊颜的面前再呆下去,并不代表他会放弃,他喜欢的人,他不会放弃。

叶晨风白天处理了一些在英国分公司的事情,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听特工汇报俊颜的情况,早晨抱着孩子去薰衣草园玩耍,中午和神秘一起吃饭,每一个行踪都在他的掌握范围之内。

他想出现在俊颜的面前,却没有勇气,他接受不了她的冷眼,心脏承受不住她语言的打击,他只想让她原谅他,回到他的身边,其他的人,他一律不在乎。

神秘别墅,俊颜带着孩子在客厅玩耍,门铃声响起,神秘迅速的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请问习俊颜小姐在吗?看似是花店送花的人直接问道。

神秘憋眉,他的别墅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地址,那么此刻送花的人为什么直接找俊颜,难道是俊颜告知的别人吗?

“俊颜,有你签收的礼物。”神秘回过头对客厅的俊颜喊道。

俊颜听见声音,脸上一片茫然,她的礼物?怎么可能,自己在法国除了神秘不认识其他人,那既然不是神秘送的礼物能是谁?

“请问这是谁送的花。”俊颜接过一束鲜花问道。

神秘站在俊颜旁边看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心里很不高兴,他不喜欢其它人对俊颜大献殷勤,花虽美,却让人厌恶。

送花的人看了眼俊颜,好像在确认是不是俊颜本人一样,果不其然,“您是俊颜小姐?”

俊颜不禁失效,花都是自己接的了,他还要问?“嗯,我是。”

“花是一位先生订的,他让送来这个地址。”送花的男孩说完直接转身就走,留下俊颜愣在门口思考花会是谁送的。

“诶,这有纪念片。”

神秘看着一束鲜花心里添堵,当看到花束中央夹着一张纪念片,灰暗的心明朗起来,知己知彼,方能更胜一筹。他很想知道是谁在打俊颜的主意。

俊颜走回客厅,将花放在茶桌上,看着纪念片的内容,“原谅。”只有两个字。

俊颜若有所思,神秘看向她,表情充满探究。

“神秘,我想我知道是谁,想必你也猜到了。”俊颜回过神后的第一句话。

神秘看着俊颜,他是猜到了,只是他心中有一个声音期望着不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

“你想怎么办?”

“他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住,想离开估计是不可能了。”

“只要你想,就可以。”神秘紧接着俊颜的话说到,似乎是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

俊颜惊讶的看向神秘,“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说他是黑道头目吗,若真是这样,那我们肯定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第498章 猎物

神秘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太过于大胆,记忆回到他带她出国的时候,他告诉她,叶晨风是黑道头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了让孩子平安出生,她才毫无顾虑的跟着他出了国。

然而神秘却没有告诉俊颜,其实他也隐瞒了他的另外一个身份。

“是啊,我就是说说。”神秘转移了话题,其实凭他的能力,两人想躲避叶晨风的视线并不难,只是他不想动用那一方的力量,他不想因为那样的身份,让俊颜和他在一起感到畏惧和害怕。

“妈咪,叔叔,我们不需要离开。”alvin见两人说话没有理他,故意发出声音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俊颜和神秘听见alvin说不需要离开,自然很好奇,他所说的不需要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要那么惊讶的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我们没有兵,但我们可可以破瓢破摔啊,来人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要躲避?”

alvin说完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两人又一次被眼前孩子的话所惊到,这孩子怎么会懂什么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俊颜和神秘都自知他们并没有教孩子说这些。

“宝贝,你还小,不要总说大人的话,你应该像其他的孩子那样,天真的爱玩爱闹爱撒娇才对啊。你这样子,妈咪会觉得宝贝失去了童真,妈妈不希望宝宝这样子,妈咪希望alvin能够开开心心。”

俊颜最先反应过来,说了这样一番话,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懂的东西太多也未必是好事,她不可否认,她有些怕这样的儿子,怕他发现她隐瞒的真相。

alvin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俊颜,一双眼睛眯起,打量着自己的妈咪,“妈咪,你有没有发现?”

“嗯?发现什么?”

“别人家的孩子都很白痴,你的宝贝却是天才,你的宝贝十个月会说话,十个月之前每天看你们的嘴型自己记在心里。而其他人家的孩子像你宝贝这样大,还在嘤嘤哭泣。相比于这样两个鲜明的对比,你竟然嫌弃你可爱的宝贝我,妈咪,你好伤我的自尊。”

alvin说完作势低下头,在他低下头的那一瞬,俊颜看到了自家儿子撅起的小嘴,很可爱的说,然而她却生不起来逗儿子的心。

“亲亲宝贝,妈咪不是嫌弃你,妈咪只是怕你总如小大人一样的什么都懂,心会累啊。而且,妈咪也很认同宝贝刚刚所说的哦。”

俊颜喜庆的声音传入alvin的耳朵,小家伙听见自己的妈咪认同他说的话,顿时高兴起来,手舞足蹈起来。

小手一边举过头顶转动着手腕,一边嘻嘻哈哈的问:“妈咪,妈咪,你是不是喜欢你宝贝我这样子呢?这样子白痴的举动是妈咪所喜欢的对不对?”alvin一边在俊颜的怀里挣扎着将手举高,一边扭动着身子,他的动作幅度很大,以至于俊颜有些抱不住他。

“宝贝,宝贝,停。。。。。。。”俊颜突然大声喊道。

alvin自然的听话,停止了扭动的手和身子,眼底尽是笑意的看向自家的妈咪。

“宝贝,妈咪还是喜欢稳重的你。”俊颜突然觉得,孩子还是自己的好,还好自己的儿子十个月就如此懂事,若真是其他人家孩子那般爱哭爱闹,那才叫个悲催。

alvin笑的开心,嘴角扯起好看的弧度,露出四颗还没有完全长好的小牙齿。俊颜将儿子稳稳的抱在怀里,轻拍着alvin得后背,“你真是我的好宝贝。”

alvin搂着自家妈咪的脖子,眼睛看向神秘,很趣味的眨了下眼睛,那意思好像在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神秘自然回他一个完美的笑容,“alvin你真的是个小大人,叔叔越来越爱你了。”神秘发自内心的说。

“叔叔,你不要爱我,你崇拜我就好。你爱我,地球上得有多少阿姨哭鼻子啊。再说了,我对老苗子一点都没有兴趣。”

alvin自傲的说,他才不要找个老头子,长大以后,生活圈子美女如云,他绝对不会找个比自己年龄大的老男人,这点毋庸置疑。

神秘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的智商真的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叔叔喜欢的不是你这型的,你就不要想了,毛都没长全呢,还是不要学人家整天噪舌。”神秘笑着说。

“叔叔,什么叫毛都没长全?”alvin毕竟是个还不足一周的孩子,对于神秘这句话,他确实不理解什么意思。

这回换做神秘尴尬了,“这个。。。。你长大以后自然就知道了,还是先留个悬念吧。”神秘是真没办法给一个孩子解释这样深奥的问题。

他哪能说:“嘴巴没毛,办事不牢。”他想,他要是这样说出来,孩子可能不会说什么,孩子他妈咪绝对会不高兴,哪有人愿意听别人说她孩子的,哪怕他是善意的,没有任何恶意的,依然会让人无从接受。

“叔叔真是没劲。”

俊颜自然的看着两人斗嘴,其实她也好奇神秘说的毛没长全是什么意思,然而她着实不想在儿子面前丢脸,让儿子觉得她和他的智商一样的高度。

“主会,花已经送到了。”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外国男人对着叶晨风恭敬地说。

“她反应如何?”叶晨风控制着自己紧张的心,他很怕听到什么不好的。

“她好像很喜欢,同时很好奇花是谁送的。”

“你告诉她了?”

“没有,我只是说花中有纪念卡片。”

叶晨风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他以为俊颜接到那束花会直接扔掉,却没想到他会接下。叶晨风自然地笑了起来,一张精致的面孔,挺立的鼻翼,睿智的眼睛,笑起来让人着迷,不亚于任何一位好莱坞电影明星。

夜幕降临,叶晨风开着一辆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龙停在神秘别墅的不远处,他一只手肘撑在车窗的位置,依靠在驾驶座上看着那边二楼房间里忙碌的身影。

俊颜将孩子安抚睡了,冲了个澡,穿着睡衣拉开窗户,欣赏着夜景,微风吹拂着她湿润的头发,俊颜享受的做了个深呼吸,鼻翼间竟是薰衣草香,她喜欢的味道。

远处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二楼的影子,冷如冰的眼,露出恨意。

俊颜觉得生活如此甚好,没有什么比和儿子在一起更幸福的了,儿子从来都不会问她爸爸的问题,她一直以为孩子小还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可她有的时候不得不往深了想,她的儿子这么小小的一个小人,就知道很多大人都未必懂的道理和事情。

她觉得alvin不问及爹地的事情,完全是顾忌她的感受,她想,她要不要将真相告诉儿子,心里有些许的害怕。她怕儿子知道真相会接受不了,她也不想将这种压力施加到宝贝儿子的身上。

下午神秘问她,要不要考虑结婚,她知道神秘的想法,如果那个人没有出现,她相信神秘一定不会着急问出口。

俊颜觉得自己人生中唯一欠的债,就是神秘,如果不是神秘,她都不敢想自己会落入哪般田地。

她没有直接拒绝神秘,也没有答应,她想,她应该给神秘一次爱她的机会,所以她以开玩笑的口吻回他。“不是说孩子能打酱油的时候再结婚吗?”

俊颜当时就想起了在城堡商宴上举办完订婚仪式后神秘说的话。那个时候她知道神秘在开玩笑,然而,她在一年后的这一天,将他的玩笑以诚挚的期待回复他。

夜绵长,有人欢喜,有人仇,有人忧伤,有人燥。俊颜陷入自己的思考,对于即将来临的危险毫无预警。

神秘洗了澡,躺在床上翻看着时尚杂志,看到一条卡地亚的项链,觉得特别适合俊颜,欣喜的准备起床去给俊颜看。

然而,天生敏感的他对于危险濒临的嗅觉强于普通人数倍。神秘一张帅气的面容,变得沉重,忙超出自己藏在房间暗格的手枪。

神秘将房间门紧锁,顺着别墅外的窗延向着俊颜房间的方向小心的走过去。

俊颜站在窗台前假寐,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挺的人,且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俊颜呆住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吓得呆住了。

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叶晨风对于自己吓到了俊颜感到很抱歉,情况没有时间让他道歉。

他顺着俊颜的窗户进去,拉着俊颜的手臂,“走,带着孩子走。”

“啊?怎么?”俊颜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

“危险,快带着alvin离开。”神秘说着已经将alvin抱在怀里送到俊颜面前。神秘迅速的启动在别墅的预警系统,虽然有些迟,但还是有些作用。

“神秘将俊颜和alvin推进房间的衣柜,在衣柜合上的之前,神秘告诉俊颜,衣柜右下角有开关,脚踩下去有可以启动暗门。”说罢已经关上了衣柜门。

俊颜对于发生的一切还来不及反应,她只知道有危险,神秘一个人在外面,忙推开衣柜的门,“神秘,我们一起走。”

“快走,我留下断后,快走。”神秘说道,又一次将俊颜推入衣柜,直接倚住柜门,不顾俊颜在柜子里的低声叫喊。

“俊颜,快带着孩子走,如果不想让alvin有事,就快走。”

俊颜看向怀里依然熟睡的孩子,又看了眼紧闭的柜门,咬咬牙,脚踩向暗道的开关。只见踩下开关的瞬间。别墅的衣柜里赫然多出了一扇门,里面有土黄色微弱的灯光,俊颜轻轻的走进,瞬间,暗门关上。

叶晨风看到神秘从窗沿上向着俊颜的屋子靠拢时,他以为神秘想对俊颜图谋不轨,然而看见别墅下,几道黑影,他才了然。

迅速的下车从另外的方向向着别墅靠近,他用风堂工会特有的紧急状况联络方式通知附近的特工他有危险。

神秘靠着衣柜的门,见里面没有声响,不禁松了口气。

也只是一瞬间,神秘迅速的穿到房间门口的开关处,将别墅内的所有灯都关掉,断掉了别墅的所有电源。别墅的设计有一个特别的地方,每个房间都有总开关,可以控制整栋别墅的电力。

神秘关掉了所有的灯,静静的倚靠在墙上,双手握着一把黑色手枪,头微微倚靠在墙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很快,细碎的脚步声靠近,1。。。2。。。。3。。。4。。。。。哐当,门被人一脚踹开,神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有动。

黑衣人踢开门后忙躲闪到门侧边靠着墙,听屋子内无一点声响,他才一点点的走进,待一个黑衣人进入屋子,神秘一个转身,转到黑衣人身后,在黑衣人还来不及呼叫其它同伴的时候,神秘已经扭断了黑衣人的脖子。

神秘依然没有松懈,他感觉到的危险并不是一个人,至于其它人,他还要去处理,他不能让人现在就发现他的位置。

神秘将尸体拖到卫生间,将尸体卷缩的扔进自家的全自动大型洗衣机。

一切搞定,他又轻轻的挪动着步子站在了原来站着的位置,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等待目标的靠近。

黑衣人v走在前面,黑衣人w走在后面,两人背靠着背一点点的向前走,哪个地方有一点声响他们都会惊的转过身照发出声响的地方开枪。

“shit!”楼下,黑衣女人听到枪声咒骂了声。

叶晨风没有在靠近别墅的时候,突然想起,特工汇报的消息说,别墅地下有密道,叶晨风看了眼别墅,他想,凭借他的身手想靠近别墅很简单。

但是在没有见到俊颜之前,他不能让自己有危险,所以他又转了个方向,向着特工汇报回来的别墅地下通往的出口方向走去,他想试图从那里进入别墅。

别墅的地下通道的出口离神秘的别墅有大概一千米的距离,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距离,确也越距其余别墅。

俊颜顺着土路一直向前走着,昏暗的环境下湿气很重,俊颜穿着真丝睡衣,不禁打了个寒颤。

神秘听着靠近的步伐,屏住呼吸,在黑暗的房间内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两名黑衣人在安静的二楼走道处挨个房间搜寻目标,他们以为他们要找的人还在。

然而楼下的女人听见枪声慌忙跑向二楼,她听到了连续的枪声,以为是自己带来的人将人已经枪毙,她没想过自己的人会有危险,她很自信自己的人完全有那个能力将神秘和俊颜消灭。

叶晨风顺着附近的一处别墅墙角向着自己要去的方向猫着腰小跑着。

第500章 不露声色

“放开她。”神秘不喜欢别人触碰俊颜。

俊颜见叶晨风搭着自己的肩膀,飞给叶晨风一记刀眼,凌厉的灼伤了叶晨风的心。

神秘说话的同时,俊颜也在同一时间躲开叶晨风身边一米远。

地上被神秘踩着的女人,见到俊颜和叶晨风出现,看向叶晨风的眼,眼中充满留恋。

再看向俊颜,愤恨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叶晨风看见了地上的女人对俊颜的敌意。

“她是什么人。”叶晨风看向地上的女人问出这句话。

寂静,没有人回答他这句话。神秘心想,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她是谁呢。

叶晨风缓步走到女人的身边,轻轻的蹲在地上,看着面部带着黑布的女人。手指微微的向前探去,想揭开女人面上的黑布。

黑衣女人被神秘踩住了后背,身子无法动弹,看着叶晨风的手即将接下她遮住面颊的黑布,忙将头侧到另外一面,叶晨风玩味的勾起嘴角,手指停留在半空。

楼下的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紧张的脚步声向着二楼走,行动迅速。

俊颜和儿子两人听着楼下的脚步声,俊颜心中一阵紧张,她有些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神秘,叶晨风,都在黑衣女人的旁边,她不能够确定上来的人是不是敌人,如果是,她们是不是就会民丧于此。

叶晨风和神秘两人却淡然的好似没事人一样,神秘看向蹲在地上的叶晨风,叶晨风亦看向他,“这样踩着一位女士,你不觉得有失绅士风度?

他的眼中充满挑衅,然而神秘却不买账,“如果绅士风度如你,那么,我宁愿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绅士风度。“

叶晨风咬牙,却又笑了。“是啊,我这种人与绅士风度绝缘。”

叶晨风起身,笑了笑,拍了拍手,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房间门口顿时出现了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墨镜的陌生男人。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向前几步,“会主,“我们抓到了一个,其余人全部毙命。”

叶晨风锐利的眸子看向门口被两名黑衣人驾着手臂的男人,他的面罩已经被摘掉,一张略黑,有些普通的面孔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的嘴角血渍顺着嘴角流下。

地上的黑衣女人一阵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人被捕获。叶晨风走上前,“谁派你们来的。”黑衣人一脸胆怯的看着叶晨风。

“她……她…。。。”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指向地上趴着的女人。

黑衣女人一脸不屑的扭过头不理会男人的指控。

叶晨风了然,转过身,又走回了神秘和黑衣女人的面前。

神秘打量着他,“你怎么知道俊颜藏身于密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叶晨风仰起头看着神秘,两个男人的气场都很强,强遇强,谁更强。

神秘哑口无言,他问完就后悔了。他了解的叶晨风又怎么会回答他的话。

叶晨风脚一个用力,向着神秘踩着黑衣女人的脚踝处攻击去,神秘反应之快,迅速的抬起脚,闪开离叶晨风一段安全的距离。

叶晨风目的达到,弯腰抓起地上女人,女人因突然被从地上拽起,由于腿部受伤,伤口疼痛难忍。

叶晨风手迅速的伸向女人脸前的遮挡,黑衣女人惊恐的捂住脸,她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对她的容貌更加的好奇了。

“亲爱的颜,你不过来看看这个试图杀害你们的女人是谁吗?”叶晨风突然说道。

神秘由于刚刚躲避叶晨风,距离他和黑衣女人有几步之遥。

俊颜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她一直以为是叶晨风派出的人,然而,现在她知道了,其实不是。

抱着孩子缓步的向前走,叶晨风已经将捂住脸的女人的手腕扭到她的身后,一张精致的面孔出现在俊颜面前。

看着熟悉的一张脸,俊颜不禁笑了,“叶晨风那么大的魅力,我习俊颜何德何能,总是因为他叶晨风饱经被杀的可能。”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他叶晨风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没有必要的事件上。”

“还有你,带着你的人,还有你的女人离开我们生活的区域,不要再打扰我,我永远不想看见你们,当然,若你不肯放过我们,那么我们的命也并不是你想夺就能夺走的。”

俊颜对着黑衣女人和叶晨风说,叶晨风被俊颜的话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说什么,说永远不想看见他。

叶晨风的目光愤恨的看向黑衣女人,这黑衣女人不是惠颜又是谁。“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晨风一双眼赤红,他在密道里信誓旦旦的和俊颜还有那个小萝卜头说侵入别墅的人和他没有关系,他和小萝卜头说,小萝卜头说他买不起他和他的妈咪。他叶晨风何时受过别人的激将法,然而眼前的小萝卜头,他不自觉地想陪着他闹,哄着他玩。

小萝卜头说要和他赌博,他以为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对赌博的定义认知理解的不深,他就没问赌什么就信誓旦旦的答应了。

小萝卜头说就赌侵入别墅的人是否是他叶晨风认识的,如果是他认识的,那么他叶晨风就要听他妈咪的,他妈咪不让叶晨风打扰她的生活,他叶晨风就必须淡出俊颜的生活圈子。

然而,如果小萝卜头和俊颜输了,那么,小萝卜头和习俊颜就听从他叶晨风的安排,别说跟他走,就是立刻和他登记结婚,小萝卜头立刻叫他爹地都行。

叶晨风动心了,这样的赌注,他铸锭自己会赢,因为他从未想过侵入别墅的人会是他认识的人。

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第一想到的就是侵入别墅的人是想伺机杀神秘的人,他的想法就是,他必须救出习俊颜,他不能让她有事。

然而,现在,眼前的女人打破了他的梦,他以为他可以带着俊颜,他喜欢的女人过逍遥的日子了,却没想到一切的一切都被眼前的女人给破坏了。

叶晨风不知什么时候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手枪在手中翻转,枪口对准了惠颜的头。“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叶晨风双目赤红的说。

“风。。。。。。”

“不要叫我。”

“我。。。。。爱你。”惠颜说完,一双眼紧紧地闭上,眼泪顺着眼脸滑到嘴边,苦涩的味道让她心痛。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爱的男人,枪口会对准她。

“够了,不要再我们面前演戏,演的很好,可以去好莱坞拍摄一部真情告白的片子,一定大火。”俊颜的声音突然冷冷的袭来。

叶晨风和惠颜之间的事情,她看不下去,她不喜欢惠颜的眼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忘记流泪的滋味。

然而看着惠颜的眼泪,俊颜不禁想到了自己怀着孩子的那段经历,男人恶言相向,偏袒着别的女人不惜伤害她,她求他,她想留下孩子,他冷眼说打掉。

一幕幕如播放电影在眼前,让她无从招架,她没有恨亦失去了爱。

如果没有神秘的出现,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惠颜睁开眼愤恨的看着俊颜“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风会和我在一起,风会一直和我在一起,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你为什么要出现在风的身边。”

俊颜冷眼的看着惠颜的指责,她觉得,惠颜的眼神很熟悉,那种恨意的眼神她似曾相识。

“你是谁?”俊颜突然问道。叶晨风愣然,神秘也很意外俊颜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惠颜邪魅的勾起嘴角,“你说呢?”

“她是风堂工会在英国新加入的特工,她叫惠颜,因为她和你长的很相像,所以。。。。。”

“所以你一直将她带在你身边。”

叶晨风见俊颜替他说了他没说完的话,忙点头,称是。

惠颜有些悲伤的看着叶晨风,叶晨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知道自己的长相是叶晨风心中的伤,她就借着自己的面孔在叶晨风面前撒娇耍横,然而叶晨风却纵容他。

“你爱我吗?”俊颜无厘头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神秘皱眉的看着俊颜,他不知道俊颜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叶晨风是否爱她,他有些担心,担心俊颜在叶晨风说爱的时候就会随他而去。

叶晨风有些意外的看着俊颜,这种场合问这样的问题显然是不合适的。但叶晨风不想放过表达自己对俊颜表白感情的机会。

“我爱你。”叶晨风神情认真且专注的对着俊颜说。

alvin抬头看着自己的妈咪,俊颜笑了,笑的妖娆,笑的妩媚,“你确定?”

“我确定。”惠颜不知道俊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双眸子露出妒忌之色。

“那好,为了表达你对我的爱意,带着你的手下,还有你的女人,离开这里,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俊颜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表情始终柔和带着笑意,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施粉黛的面容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叶晨风愣住,惠颜有些惊讶,神秘眉头舒展。

叶晨风没想到俊颜会这样说,“她不是我的女人。”

“和我没关系。”

“风叔叔,记得我们俩刚在密道里的赌注,你输了哦,记得兑现承诺哦。。”alvin稚嫩的声音突然插入了这个屋子的紧张氛围内。

叶晨风抬起头恨不得将这提起赌博事件的声音掐断,然而看见那双清澈的充满算计的眸子里,明明深沉的如狐狸,算计人于鼓掌之间,却发出奶声奶气的柔弱声音。

他又不得不承认,那双眸子是个路还走不太好的小娃娃,让你怎么都做不到对一个小娃娃做出狠戾的事情来。

如果是别人触及到他,他一定会将那人的肉切片喂狗,然而眼前的孩子,他莫名的不想去伤害他。哪怕他害的他失去了在俊颜身边的最佳机会,他还是舍不得对那个孩子有一丝一毫的指责。

叶晨风看了看俊颜,又看了看神秘,看向惠颜,他将枪口对准了惠颜,如果没有你,也许我现在已经距离幸福很近,可是因为你,我与幸福却只能擦肩而过。

叶晨风手指慢慢的扣动扳机。这时,楼下一阵嘈杂声,特工迅速的武装好,几名特工以保护的姿态分别站在叶晨风周边。

他们没有躲避,都在耐心的等待来人。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几人面前,一米八以上的个子,小麦色皮肤下,男人脸上印上了岁月的痕迹。

叶晨风看着来人,眼波湿润,嘴角颤抖。对准惠颜的枪口缓缓的下移。

“风,放开她。”中年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对于突然出现的男人,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俊颜平常心的想,只要不打扰到她的儿子,是谁都无所谓。

特工们很淡定的看着来人,见自家的会主没有任何动作,反倒和来人好像很熟,自然地松懈警戒。

神秘一双碧色眸子看向来人,打量着人到中年,却依旧英挺的身姿。

“舅舅,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出现的。”叶晨风眼泪在童义廉,他的舅舅出现的一瞬间,眼泪决堤。

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他一直讨厌哭泣的人,他一直认为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是懦弱的体现,他一直都记得母亲的教育。

他感动于舅舅还活着,心痛俊颜的不肯原谅。他哭的不光是与舅舅的重遇,他哭的是心中压力。

“风,乖外甥,你不能伤害文静,她一直很爱你。”童义廉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屋子内响起,顿时人人心中想法多多。

他说谁,文静吗?文静不是很久都没联系了吗?

俊颜在童义廉说到文静的时候,以为文静来了,下意识的眼神随着童义廉身边流动,试图发现那抹并不想见的身影。

“舅舅,我和文静已经早都结束了,她现在不知所踪,这里没有文静。”叶晨风见童义廉说到文静,并没有问童义廉怎么知道文静的名字,准确的说是心中压力大忽略了这一点。

“不,风,你不能,你枪口对着的就是文静啊。”童义廉语出惊人地一句话,让叶晨风,俊颜和神秘全数愣在当场。

“舅舅,你说什么呢?她是惠颜啊。”叶晨风对于童义廉的出现心中感到高兴,对他真心好的人,至少舅舅是活着的,这是他感到高兴的事情。

“不。。。风,她是文静,你相信舅舅。”童义廉有些紧张,声音很低的说着。

俊颜冷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惠颜是文静,文静是惠颜,如果是文静为什么她的容貌会变得和自己如此相似?她和叶晨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俊颜思考着,却不露声色。

“舅舅,他是惠颜。”

“她整容了。”

叶晨风愣住。。。。。。整容了,在他身边几个月,一直想方设法的和他套近乎的女人。是他以为不会再见得人。

第501章 记忆里

只是一瞬间,叶晨风又将枪口对准了文静,“不管她是谁,她意图伤害我爱的女人,我不会饶了她。”

“风,你别激动,文静一直爱你,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爱啊。难道你忘记了吗,你的命也是她救回来的啊。”

叶晨风一双如寒冰霜的眸子看着文静,“我当初放你和你的父亲离开,只是念在你救过我的命,才会不追究你所做的一切。我和你说的很清楚,我和你之间再无可能。”

叶晨风的声音低沉的如地狱修罗,让人心生畏惧。

“你说,这一次我还会放你离开,给你再一次伤害我身边人的机会吗?”

文静一条腿中枪,已经逐渐失去知觉,没有借力点,她无助的坐在地上,头顶,叶晨风的枪口从未离开过。

“风。。。。”

“舅舅,让我自己决定。”

叶晨风嘴唇紧抿,似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文静坐着的位置离她刚扔的手枪位置极近,眼眸斜视,叶晨风扣动扳机的手一点一点的用力。

这时,文静推开叶晨风的身体,“习俊颜,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噩梦,我们一起下地狱吧。文静捡起枪就冲着俊颜的方向准备开枪。

叶晨风被文静推开身体微退开一步,见文静的动作忙站到俊颜身前,挡在俊颜面前,与文静的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的,他的枪口对准她,她的枪口对准他。

都很准确的打在了胸口上。

文静由于腿部之前中枪已经流血过多,对于胸口上的一腔,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涌出的鲜红,她笑了,凄惨用来形容她的笑再合适不过。

俊颜在感觉到危险降临的时候,被一道伟岸的身体挡住了视线,当叶晨风身体一个机灵的向后,她才惊醒。

眼前的男人帮她挡了一截,如果没有他,那么现在中枪的就是她和儿子。

alvin并没有被枪声吓到,反倒淡定的看着现实中的一切,“风。。。。。”童义廉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外甥中枪。

又看了眼地上的文静,慌忙吩咐特工将人送往医院救治。俊颜在震惊中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妈咪,风叔叔中枪了。”

直到儿子的声音响起,才彻底的拉回了她的意识。

俊颜忙将alvin放到神秘的怀中,伸手去扶已经跪在地上手抚胸口的叶晨风。童义廉见俊颜扶住叶晨风,忙伸出手拍掉了俊颜抓住叶晨风手臂的手。

两人对视,童义廉毫不避讳他对俊颜的讨厌,俊颜感到无力辩解。她能理解童义廉对叶晨风的感情,换谁也见不得自己的家人为了一个外人连性命都不顾。

“如果风和文静任何一个人有事,我会要你好看。”童义廉低沉的声音震慑力很强。

“舅舅,不要对俊颜大声说话。”

“你还向着她?”童义廉不高兴的大喊。

“舅舅,我要是真的死了,请你不要伤害俊颜,她是我爱的女人,我愿意用命去守护。”

童义廉眼中感情复杂,看着自己妹妹留下来的唯一亲人,他的外甥,他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心中情怀。

“你最好活着,你若活,也许她还有活命的机会,你若死了,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童义廉声音低沉的说。中年人说话,有一种震慑力,天生的王者气息,给人一种压迫感。

叶晨风气息有些微弱,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中枪,且这枪还是曾经救过自己命的女人给的。这算不算他对那个女人之间唯一的一点感激之情也可以不用在意了,他以后,再也不用背负欠她的救命之情了。

叶晨风深情的看向俊颜,“颜,对不起,以前伤害了你,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照顾你,还有。。。。。还有孩子的机会,他。。。。。长的。。。。。。。那般的像我,我爱他。”

叶晨风说出心中所想,他还不知道俊颜的孩子是他的,但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那个孩子那般的像他,他莫名的从心里面爱那个和自己一样精明的小萝卜头,尽管和他见面的次数仅有两次,然而心中喜欢的感觉犹然强烈。

俊颜看着叶晨风,这个曾经伤害了她的男人,曾经她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他,可以忘记曾经付出过得一段感情。可是。。。。为什么他受伤,她的心很痛很痛,好像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又急又怕的情绪交织,很难受。

俊颜没有在意叶晨风说到孩子的问题,“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你好起来,我要告诉你个秘密,你一定要好起来,否则,你就失去了知道秘密的机会。”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脸颊流淌,俊颜全然不顾,蹲在叶晨风的身边说。

她在叶晨风中枪的瞬间,她知道,她要让他知道他有个孩子,也要孩子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她不想让孩子过着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的日子,她也不想让叶晨风失去做父亲的资格。

“别。。。。。别哭,你哭起来的样子真难看,我不会有事的。。。。。我。。。。。我还要知道你准备说给我听得秘密。”

叶晨风嘴里腥甜,一口鲜血涌出,又让他生生的咽下去,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能让眼前的女人担心,不能让她流泪。

“不,我要现在告诉你,alvin他,他。。。。他是你的儿子,你要好起来,他还不知道他有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俊颜本来是想等叶晨风好起来再将这个秘密告诉他,然而,她担心,她怕再也见不到他。所以,她将alvin是他的孩子告诉他,让他知道,他还有责任,无论他愿意与否,他对孩子都有一份责任。

“你说什么?”叶晨风突然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俊颜。

惊讶的不止是他,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惊讶,风堂工会的特工一概面无表情,但心中都已经风起云涌,他们叱咤风云的会主,竟然有孩子了。

童义廉锐利的目光看向习俊颜,“你说的话最好有依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可以验dna。”俊颜听见不相信的声音,忙提出最合理的证明方式。

“你没看见风现在已经中枪了吗?你还有闲情逸致做亲子鉴定?”

俊颜被童义廉指责的说不出一句话,是啊,她能说什么,他中枪了,她还要让他做亲子鉴定。她也只是为了让叶晨风知道她的孩子亦是他的。

她了解叶晨风的性格,叶晨风一定会追究为什么孩子还在,不管他想要与否,他都会将事情做个了断。再者,他刚才说他爱孩子,她相信他说的,也是因为他说出这样一句话,她才有勇气告诉他。

“我相信你。”俊颜没有想到会听到叶晨风这样一句话,顿时眼泪掉落的更厉害。叶晨风说完更深情的看向俊颜,目光又看向神秘怀里的孩子。

这时,救护车赶到,迅速的将人抬入救护车,俊颜紧随其后,中间,她回过头看向了在屋子里抱着孩子的神秘,也只是一眼。

这次的枪杀事件,死伤的人都不多,也就几人,警察来了,神秘留在别墅,处理这次事件。发生这样的事情,想不惊动警察是不可能的。

风堂工会的特工都被童义廉打发回基地。和他一起来的一干人等,也全部都跟着他去医院。

医院

浓重的消毒水味让人讨厌,但此时此刻站在手术室门口的人,个个紧张的盯着手术室门口的指示灯。

中间医生出来一次,说病人失血过多,准备的血袋不够,去取血袋。童义廉着急的在手术室门口来回踱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缓他心中的紧张情绪。

有名特工在叶晨风还在里面抢救的时候,来过一次,趴在童义廉耳朵边轻声的说着话,虽然是小声说,但俊颜还是听到了,他说文静抢救过来了,暂时生命无忧。

俊颜心中苦涩,她并不是不希望文静还活着,只是,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这件事,太多太多的疑问,文静和叶晨风怎么了?为什么文静会整容,且样子和她的极尽相似。为什么叶晨风的舅舅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很喜欢文静。

童义廉见俊颜眼神空洞的看着他的方向,从他的视线看过去,俊颜空洞的眼神就是在看他,实际上,俊颜只是陷入了内心的思考。

“看什么?”童义廉突然大声的说道,在空旷的走廊内,声音分外明亮。

俊颜被童义廉突然地大声说话,惊得打了个哆嗦。被人大声说,俊颜并不喜欢。

“我没有看你,我只是在心中想,希望叶晨风不要有事,而且我也并没有看向你。”

“哼。。。。。自不量力的丫头。”童义廉说完不再理会俊颜。

很快,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一位岁数稍微年长一些的中年男人,他摘掉了口罩,有些难以启齿的说,“病人伤及内脏,好在抢救及时。”

俊颜听见医生说好在抢救及时,嘴角顿时露出一抹笑容来。

“但是,病人现在由于麻痹的药效还在,处于昏迷状态,他。。。。如果能活过四十个小时,他的命就保住了,如果不能,那么只能准备他的后事了。”

俊颜一颗放下的心,在医生又说出危险仍有的时候,再次悬了起来,他竟然还处于危险期,俊颜不禁后退了一步,手脚冰凉。

童义廉看向中年医生,“只能等吗?”

“对,因为他伤的是内脏,而不是外伤。”医生说完,伸出一只手拍了拍童义廉的肩膀。

童义廉之所以没有对医生发火,且能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不是他有多么强大地内心接受能力,也不是他的脾气好。

而是,眼前的医生是他的朋友,最强的内科医生,他不屑于为政府工作,他和童义廉是多年的朋友,这是风堂工会的医院,他为风堂工会而工作。

重症监护室,俊颜穿着消毒过的隔离衣坐在叶晨风的身边,看着面容精致的男人,俊颜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眼前的男人,她曾爱过的男人,为了自己挡了一枪的男人,孩子的父亲。

将叶晨风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俊颜轻轻的呢喃。

“风,你知道吗?我是恨你的,我恨你对我不理不睬,我恨你因为别的女人不要我和我们孩子,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你,我以为就算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也会当做曾经如过眼烟云。”

“曾经我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英国,在那里,我以为我能过的开心,我想努力的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空间,我经常地安慰我自己,孩子没有父亲没有关系,他还有妈咪。”

“在生产之前,医生说我心脏病,临生产前我就住进了医院,因为担心心力承受不住,经常会吸氧气。”

“那个时候看着别的孕妇,都有家人,有老公欣喜的在旁伺候,而我,看着大大的肚子,却只能默默的流泪,我对孩子感到很抱歉,让他没有父亲。”

“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心脏病发,差一点失去了生命,还好,神秘找到了那位内科的权威医生,叫尼尔的。是他救了我,如果那时候没有神秘,我想我们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了孤儿,我感到对不起的人是神秘。”

“我知道他爱我,爱我们的孩子,可我总是以各种借口拒绝他,我很想感恩的让自己接受他,每次我劝慰自己接受他的时候,你的影子都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折磨我。”

“我告诉我自己,我是恨你的,我不要原谅你。可当你替我挡了那一枪,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在意你。”

“我们的孩子很可爱,他四个月的时候就会叫妈妈,当他第一次叫我妈妈的时候,我感动的哭了,那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十个月的第二天,宝宝突然间的就会说很多的话。我很好奇别人家的孩子十个月都只是会搭搭话,会叫妈妈而已,为什么我们的宝宝会说那么多话,他长的很像你,每个表情都是你的缩小版。”

“他皱眉头的样子,紧抿唇的样,都和你极像,他总是语出惊人,他懂很多的道理,却不是我教的,有的时候我会在我们的宝宝面前感到惭愧。不都说什么样的妈咪教出什么样的宝贝吗?”

“可alvin他,并没有接受我的任何教育,他一直很懂事,从不会像别家孩子那样爱哭爱闹,我记忆里alvin的哭声只有在出生的时候,再就是出生后的第一个月,他大小便的时候会哭闹,但从不流泪。”

“到第二个月的时候,alvin就不再哭闹,每天大部分的时间和第一个月一样,除了吃就是睡。醒来的时候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古灵精怪的,很可爱。”

第502章 自闭

“风,你要醒来,如果你不醒来,就永远失去了做父亲的资格,不管你愿意与否,孩子我是生了,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有一分责任照顾孩子。”

俊颜语速一转,颇有些耍赖的意味儿。

监护室外,硕大的玻璃窗外站着一抹魁梧的身影,男人眼波动容的看着监护室内女人瘦弱的背影,一抽一抽的。

电话响起,男人接起,声音低沉的说了自己的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文静还没有苏醒,文静的一枪打在了胸口上,但并没有伤及内脏,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已经无生命危险。

童义廉去看过一眼,见还没有醒来便又离开。

童义廉皱眉的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眼前浮现起俊颜倔强的面孔,叶晨风被推入重症监护室的时候,童义廉斥责俊颜,说都是因为她,他的外甥才会这样,他没想到眼前的俊颜竟然不言不语。

当他如空气一样的不理会他,不管他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当做没听见,连眼皮都不抬,彻彻底底的藐视了童义廉的存在。

俊颜问医生是否可以进入icu和病人说话。医生说可以,并且赞同家属这样做,说这样也许可以唤回病人的意识,让病人从死亡边缘回归。

童义廉见医生如此说,便直接将俊颜赶走。说不需要她进去,他去就可以了。然而俊颜不温不火的一句话,让童义廉哑口无言。

“大叔,您一把年纪了,虽然是叶晨风的舅舅,但也失去联系这么久了,我是他孩子的妈咪,你觉得我去和我孩子的父亲叙旧有问题吗?”

俊颜很像一个人,他心中位置很重的一个人,那个人,曾经也这样的说过一句话,只是人物角色换了下,“我是他最爱的女人,你觉得我去和我未来的孩子他爹地叙旧有问题吗?”童义廉嘴角勾起,似乎陷入了回忆。

“笑什么,这么开心,有什么高兴地事情吗?”

一个看似二十几岁的女人举止优颜的缓步走向童义廉,坐在他的身边。

“天都快亮了,你这是一夜没睡,还是起床起的早?”童义廉道。

“你说呢?你认了你外甥了?”

童义廉轻轻的点头,算是默认。

“他受伤了。”

“哦?受伤了,人在哪?”

“里面。”

“坐在里面的那抹纤瘦的身影是谁?”

“她,一个自不量力的丫头,不过,风说他爱她。”

“哦?风的爱人,她爱他吗?”

童义廉有些不想承认的说:“爱吧。”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什么叫爱吧。我跟你说,你不要总是试图干涉你外甥的感情,如果人家两人是相爱的,你切不能试图将那个什么文静的插入他们中间。”

“你不懂。”

“你说什么?我不懂?”

“我只是不想让风走弯路。”

“如果你不进入干涉,他走的路对与错都有他自己买单,但是你一旦介入干预,那么将来他恨你的时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风韵。”

“嗯?”

“里面那个女孩和你很像。”童义廉突然看着风韵说道。

“真的吗?要是像我,那让你外甥一定不要错过,像我这种女人,错过了可是不会再有的。”风韵突然说道,嘴角勾起,一双桃花眼如会说话一样的折射出精彩的光芒。

童义廉嘴角抽搐,有这么夸自己的吗,虽然说的是事实吧,但从本人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自夸的感觉。

“她好像睡着了。”

风韵看着里面俊颜的背影,说道。

“风被推进里面,她随后就进去了,一直在里面没有出来过。”

“看来她是爱风的,不知道他们之间遇到了什么?”风韵突然悲伤的说。

童义廉说了叶晨风是因为俊颜中的枪,又告诉风韵,他们两人之间有一个孩子。他省略了他对文静的希望和他希望文静能和叶晨风在一起的事。

之前他只是一直听文静说俊颜抢走了叶晨风,说俊颜怎么伤害的她,她爱叶晨风,叶晨风也是爱她的,只是因为有了俊颜的破坏。

童义廉一直希望自己的外甥能够平安幸福,当然,如果有个女人爱他的外甥,他当然也是替他高兴的。

他心目中,俊颜是那个破坏文静和叶晨风之间感情的人,却不知道俊颜和叶晨风之间到底感情有多深。

在他亲耳听到叶晨风说爱俊颜的时候,他才惊觉的发现,是不是他忽略了什么,他的外甥真的如文静所说的那般是爱文静的吗。

晨曦的阳光铺洒在法国的一方土地,医院里忙碌的工作者,病人以及探望者,这时候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俊颜悠悠转醒,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手臂,由于头一直枕着手臂,麻痹的感觉不太舒服。

“醒来了,出去吃点东西吧?”

俊颜一直目光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没曾注意到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着的人,风韵看着刚睡醒,睡眼朦胧的俊颜,顿时心生喜欢。

“你是?”俊颜有些摸不到头脑,看着眼前的的女人,她首先想到的,不会又是叶晨风的哪个女人吧?

“怎么这么惊讶?”风韵看着愣头愣脑问她是谁的俊颜问道。

“那个。。。。。。你是风的女朋友吗?不。。。不。。。。你是叶晨风的女朋友吗?”

风韵挑眉,穿着隔离衣的风韵由于带着口罩,俊颜看不到她嘴角勾起的弧度。

俊颜见来人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猜对了,说起话来也有些语无伦次。

风韵饶有意味的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俊颜,“我是。。。。。算了,你叫我舅妈吧?”风韵本来想逗逗俊颜,可看俊颜已经意外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收回了即将出口的玩笑话。

本来她想说她是叶晨风的未婚妻的,不过她知道,她要是这样说,俊颜不高兴不说,童义廉也不会高兴的。

“舅。。。。舅妈?”俊颜夸张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虽然看不见面容,但那一双眼睛很漂亮,如琉璃般耀眼,让人喜欢。

“怎么?不想认?”风韵见俊颜睁大的眼睛,以为她不想认她,语气有些重的反问。

“不。。。。不是,是你怎么。。。怎么会是我舅妈?”俊颜有些尴尬的说。

“我是他的舅妈,当然也是你的咯。。。。不过你也可以叫我姐姐,我喜欢被人叫做姐姐。”风韵又突然变得可亲起来,让俊颜有些摸不到头脑。

“舅。。。。妈,。。。姐姐。额。。。。。我还是叫你姐姐吧,我和风之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不要误会。”

“哦?我想的哪样的关系,儿子都有了,还说没关系?”

提及到儿子,俊颜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她不太想说道孩子的话题,可既然别人开了头,不回答又不礼貌,“孩子。。。。。是我偷生的,他不知道。”说完这一句,俊颜的头更低了。

“哇哦,真好诶,啧啧。。。。。真看不出来啊,看你好像柔柔弱弱得,还会偷种子啊?我看这床上的男人,也没多帅嘛。”风韵看了眼躺在床上仍旧靠氧气机呼吸的叶晨风,豪爽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被人说偷种,俊颜的一张脸爆红,还好有口罩遮住了脸颊,看不到,否则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挺帅的。”俊颜见风韵说叶晨风长的并不帅气,豪不赞同的说了句他挺帅的。

就这四个字,让风韵捂着肚子笑了半天,俊颜迷茫了,她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为什么眼前的女人会笑成这样。

“你一定喜欢他,否则我说他不帅,你干嘛那么着急的说他挺帅啊。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

俊颜心想,太可爱的是你吧,明明没说什么好笑的事情,怎么就高兴成那样了。

月城,李意鑫,言明曦,瑾琪儿,逸燕天听说叶晨风中枪,有生命危险,几人连夜坐飞机从月城赶往法国。

一年半的时间,大家的变化都很大。瑾琪儿怀孕八个月了,本来言明曦不准许她同他们去法国,然而瑾琪儿却执意要去,奈何言明曦又拗不过她,几人便匆匆的开着私人飞机飞往法国。

到了法国,逸燕天听着特工的回报,说了在法国神秘家里发生的事情。也说了事情是以俊颜为中心引起的。李意鑫也很担心自己的损友的安慰,紧随着逸燕天,凡是特工汇报的消息,他全部在第一时间知晓。

言明曦将瑾琪儿安排住进他在法国的别墅,吩咐佣人照顾她,瑾琪儿说要随他一起去医院,言明曦说她怀着孩子,先休息,旅途劳顿,先让身体休息下再去。

瑾琪儿心里担心俊颜,那个她曾经认定的好友,她这一年半以来一直都很挂念她,担心她的安慰,忧心她是否过得很好。

她听到几个男人说的话,说俊颜在医院,她想去看看,她知道,俊颜对叶晨风,虽然有恨,但毕竟是孩子的爹地,再恨也不会希望他死。

李意鑫和言明曦跟随逸燕天来到医院,几人都进去看过叶晨风,他们心情都不算好,逸燕天见俊颜情绪难过,并没有说太多话,只说了一句不怪她就再无语言。

俊颜跟随风韵去吃了些东西,她本来吃不下,但风韵说,她不吃东西就无法坚持到叶晨风醒来,她想,不论如何,自己不能**。

童义廉对于风韵想和俊颜出去,他虽然心里有些自己的想法,但他不想让自己爱的女人不高兴,所以没有出言阻止。

剩下几个男人在医院守着叶晨风,风韵拉着俊颜去吃饭,她们在医院附近一家赛百味落座,俊颜吃不下东西,随便要了一个加了培根的三明治,又要了一份甜饼。

风韵笑着看着俊颜,在医院的时候,由于穿着隔离衣带着口罩看不见面容。这换下那身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丫头招人喜欢。

“你不吃吗?”俊颜见风韵一直看着她笑,不禁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吃过了,在进去监护室之前。”

“哦。”俊颜没有多说什么,她现在的一颗心全都放在医院那个人身上。

她希望那个人可以醒过来,不论如何,她是不希望他有事的。

“俊颜,你和风之间误会很深吗?”风韵问出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在她心里,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也没有什么误会是解释不清的。

有的时候,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她想,也许她可以帮助他们年轻人解决他们之间所存在的问题。

俊颜被问及这样的问题,她不知道是该逃避还是该如何。

“我和他之间,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俊颜自嘲的说,她本不是很热衷这样的话题,但是既然被人问起,她觉得也没什么掖着藏着的。

“一厢情愿?”

“是。”

“愿意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吗?”风韵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问。

俊颜一愣,她有些不太明白眼前漂亮的看着几乎与自己同龄的女人,她以为不会有人想知道她和叶晨风之间的事情,毕竟是这样的事情,她不主动说,别人也不好直接问的吧。

可眼前的漂亮女人竟然直接问她,出于礼貌上,俊颜觉得问别人的私人问题有些欠缺考虑。但她是那种不在意这种细节的人,对她来说,她的事情没有什么是不能见光的。所以她也仅是愣了一下,便将自己和叶晨风之间的往事捡主要的说了一些。

她说她和叶晨风相遇时偶然,在一起的时候她有些稀里糊涂的不知怎么就被人给**了,最终她总结出的理论就是,酒不是个好东西,她就是因为沾了酒失了身。

说她因为母亲的去世曾经自闭过一段时间,叶晨风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走出了母亲去世的阴影,也是因为叶晨风,她才没有遭到他人的**。

她对于叶晨风对她态度的转变,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很伤心叶晨风从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到对自己恶言相向,态度转变之快。

当她知道文静和叶晨风在一起的时候,她曾经有一段时间也很好奇,为什么叶晨风会和文静在一起,如果想在一起的话,和她在一起之前就可以啊。

她想不通,但直到她离开月城之前,叶晨风说文静是他的救命恩人,她才明白为什么叶晨风和文静在一起。

但对于这救命之恩的经过,她没有问,因为那个时候的心情,她实在是不想问,那时候她觉得,就算问了又能怎么样呢,结果不言而喻,不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她又说起了叶晨风知道她怀孕的时候,答应了可以让她生下孩子,但当他和文静的关系公开的时候,他就让她必须打掉孩子。

俊颜说,也许恨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叶晨风可以对她不好,但他无权注销孩子来到世上的资格,他没有权利。

第503章 相信他

那时候的她觉得,既然如此不想要他们的孩子,那她要,孩子是她的,她可以当做孩子没有爹地,就算没有爹地,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尤其母亲去世,她唯一的亲人不在,她对亲情是极度渴望的。

风韵听着俊颜说起过去的事情,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心疼眼前的女孩,她的那段经历虽然不是风韵在亲身经历,但只是听俊颜说,她就觉得心很难受。

一个女人,自己想一个人生下孩子,那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她觉得,这一刻,她有种想抽叶晨风的冲动。

俊颜说起过去的事情,已经能做到很平静,虽然说起来觉得心里还是不舒服,但较之于过去正在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至少能够当做一个故事来说,而不会像过去那种亲临处境的那般疼痛。

然而看着自己对面坐着的女人已经流泪,忙将自己手边的纸巾递到风韵的面前,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让你跟着难过。”俊颜真心的道歉,她感动于风韵听了她的事情会为她而流泪,但毕竟不熟,对俊颜来说,是自己说了一些自己的经历让眼前的女人流了泪,她感到抱歉。

“别对我那么客气,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只是心疼你,那时候正在经历的时候,一定很痛一定很难过。”

“是啊,不过现在都过去了,我也不痛了。对于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将它当成了人生的经历,只是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痛过去了就剩下甜了。”

俊颜微笑着说,对她来说确实如此,她现在有了一个宝贝儿子,儿子的到来抚平了她心中所有的伤。

“接着往下说。”风韵拿纸巾擦了下眼泪,睁着一双兔子眼睛看着俊颜。

俊颜刚刚只是说了一点,眼前的女人就哭鼻子,她要是说的再具体些,黄河是不是都得决堤啊。

“还是别说了吧,毕竟都过去,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分享给你的都是眼泪了,我还是不要说了。”俊颜意思是她说她的过去,眼前的女人流泪,既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还是不要接着往下说了。

“我不哭了,我不哭了,我静静的听你说,你接着说。”风韵见俊颜不想接着说,都是因为她流泪造成的,忙用手擦了擦眼泪,我不哭了,我不哭了。你接着说吧。”然后她端正了身子,认真的等着俊颜接着说过去。

俊颜笑了,准确的说应该说是被眼前的女人逗笑的,竟然能像个孩子一样的说流泪就流泪,说泪止就泪止。这会又那么认真的等着自己接着说。

“那好吧,你保证你再别哭了啊,你流泪,我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将我的坏经历产生的后遗症情绪都转给你了。”

“嗯嗯嗯。。。。。。”

“其实一开始我也并不知道叶晨风和文静在一起,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我住进了风的家,那段时间我不是自闭症吗,风一直照顾我。当我遇到意外好了的时候,他突然间的就消失了两天。”

“当时我打他电话也打不通,直到赶上周一上班。我想,既然电话不通,公司他终归会去的,再一个,由于我生病,也挺长时间没有回去上班,也是时候该回去。”

“当我推开他办公室门的时候,正好见到他和文静在接吻,那时候也是因为年龄小,不知怎么就跑掉了,若换现在的我,也许我能坦然的接受这样的事情吧。”俊颜笑了笑。

“然后我就跑掉了。路上出了车祸,遇到了神秘,从此我的生活中,神秘就变成了一个主要人物,我的生活他也全部都有参与。”

“哦对了,在我决定去英国之前,我和敏晴,也就是我的好朋友兼大学同学,我们去一家pub聚会,那天晚上也见到叶晨风了。”

“哇哦。浪漫。”风韵惊喜道。

“但是,当我离开后,有一辆无人驾驶的货车向我冲过来,当时刺眼的灯光照的我睁不开眼,但我可以确定那时候车子是有人驾驶的,我本来躲着那辆货车,但那辆货车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紧紧地跟着我。”

“当时我怕极了,想到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便一直后退,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两辆车的中间去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叶晨风还有神秘,而那辆货车冲破了隔离带撞坏了车头。后来我听神秘说汽车驾驶座没有人,这件事情现在过去也一年半之久,我都有些记不太清,具体警察最后有没有查到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听风的舅舅说,风知道的是,你的孩子已经流产了,那怎么现在的孩子还是风的呢?这点有些奇怪哦。”风韵八卦的问道,她也很想知道,一个明明都已经宣布没有的孩子怎么又凭空出来了。

俊颜尴尬的笑了笑,告诉风韵那段经历,也说了是因为一顿饭,说了她被文静绊了一脚,当时确实是腹部绞痛,她也以为孩子会没有,当时她心里想,她还是和这个孩子无缘啊。

但没想到去了医院,医生竟然保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一刻她是幸福的,后来是因为神秘不知道和那医生是什么关系,篡改了医嘱和手术记录才得以隐瞒下孩子还在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任何人再去调查这段经历的时候,得到的答复都是孩子已经没了,俊颜做的是流产,而实际上,她正在预谋着如何保留下孩子。

风韵惊讶于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也对孩子还在安下了心,在俊颜的描述中,虽然由始至终一个人出现的次数不多。但她知道,一个叫神秘的人,他的存在在俊颜心目中很重要,叶晨风,要面临的问题不止是一个情敌那么简单。

风韵听着俊颜说着过去的事情,时而愤慨,时而静默不语。她认真的听着俊颜说过去的事情。

两人从赛百味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两人匆匆的赶回医院,经过这一次,风韵对俊颜的印象从最初的不甚了解,到此刻的心疼加喜欢。

风韵在回到医院的路上,和俊颜说,她不会硬是撮合她和叶晨风在一起,她希望她能考虑清楚,毕竟有一个孩子在,处于叶晨风不管怎么也得叫她舅妈的角度,她希望俊颜会选择叶晨风。

但站在俊颜的角度想,她希望俊颜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而不是迫于环境的压力,或者人为的压力而做选择,她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希望俊颜会幸福而已。

俊颜对于风韵的话,微微一笑,记在心里。

风韵已经40岁,她认识风的舅舅的时候才16岁,俊颜听风韵说她四十岁,如同看怪物似的深深打量,怎么看怎么也就和自己一般大啊,如果她不说,俊颜一直以为她二十出头而已。

被人说年轻,风韵当然高兴,一直夸赞着俊颜,说她会说话。

俊颜心想,她说的都是实话,她看着风韵的面容,都差点认为风韵是吃了什么长生不老的药了,打消心中这种荒谬的想法,俊颜心想,人不可貌相啊。

医院,童义廉见风韵和俊颜两人回来,忙迎上去,“这么半天才回来。”童义廉一心一眼都是风韵,也没有理会俊颜。

俊颜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绕过童义廉直接去监护室的落地窗户那里看床上躺着的人,刚刚在外面略微活跃一些的心,看着床上的人,变得沉重起来。

门外站着逸燕天几人,言明曦见俊颜回来,走到她身边,“别太着急,相信风会醒过来的。”

“嗯,我知道,我相信他会醒过来的。”

“对了,琪儿也来法国了,她很想你。”言明曦声音柔和的说,没有以往的痞气和毫不在乎,这种场合下,这种氛围下,他也着实痞气不起来。

俊颜听到言明曦说的话,“谢谢你们。”她说的谢谢包含了她对瑾琪儿的谢谢,也包含了对言明曦不远千里的从月城飞往法国,看叶晨风说谢谢,虽然知道他们和叶晨风的情谊很深,但她还是想表达她对他们的谢意。

俊颜想去换隔离衣进入监护室,看到了李意鑫和逸燕天,她微微点头示意。两人也同样点头算是回应她的招呼。

风韵喊住了她去换衣服的步伐,“打个电话,看看孩子还好吗。”风韵说完,忙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俊颜。

俊颜看着风韵,这个认识仅几个钟头的女人,她从她的眼中读懂了她的关心,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心中的感谢,俊颜微微点头,拿过手机。

童义廉看着风韵的举动,心里不高兴,“那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你干

嘛这么关心。”牢骚的话出自四十多岁人得嘴里,别有一番耍小孩子脾气的意味。

风韵收回了看着俊颜的目光,深深地看着自己的男人。“你真的希望你的外甥幸福吗?”

童义廉被问及这个问题,以为自己爱的女人怀疑他对亲人的真情,“当然了,我妹妹就留下这个孩子,我当然希望他幸福了。”

风韵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就不要有任何怀疑,那个孩子确实是你外甥的。还有,不要自作聪明将那个叫什么文静的参合到俊颜和叶晨风的生活中,小心最后捞不到好不说,还遭人唾弃多管闲事。”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童义廉看着自己女人这样说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么多人面前挨说,颜面何在?”

心里不免想,一定是那个死丫头刚刚和风韵出去说了不该说的,自己女人从来都不会和他说这么重的话。

“别琢磨了,那丫头什么都没说,她是个好姑娘,你这么大岁数,难道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吗。”风韵好似看出童义廉的想法说出这样一番话。

“哼,我这么大岁数,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风浪没见过。她好与坏我心中自有考量,我外甥如果不是因为她,也不会中枪。”

“既然已经中枪,再说有什么用,你以为那个丫头就希望你外甥中枪吗?你看看那丫头,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着急,她的心比任何一个人都心疼,她的孩子还在等着里面那个靠氧气罩呼吸的你的外甥。”

风韵一字一句的说,字字珠玑,字字不留情。

童义廉对于自己女人向着俊颜,他别无他法,转过身直接坐在了监护室外的长椅上,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打打不得,骂骂不得,不讨论总可以了吧。

他心中何曾没想过这些,可文静,摇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知道文静说的不一定全是真的,他也不想在为他们的事情着急。他想,一切等叶晨风醒来,他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吧,他再也不插手了。

叶晨风对俊颜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不再有晴天,那么我宁愿背负着所有的乌云,只为留一片晴天给你。”

别墅,已经一片狼藉,神秘昨晚配合警察解决完别墅的事情,便带着孩子去了宾馆,因为损坏严重,他不想让孩子在一个刚发生过打斗的地方多呆。

警察那边,他以不知名人闯入为借口搪塞过去,具体的调查全部交给警察,他也说会配合警察调查。当警察问他是否主动出击伤害入侵者时,神秘都以自卫声称。既然是自卫,警察也不好再说什么。

神秘直接和医生说他们调查就好,他要带着孩子住宾馆,警察看着他一个人抱着个小小的孩子,心想,不过就是个父亲,也没必要深追究。

电话铃声响起,神秘接起电话,他没有说话,他知道是俊颜打的,虽然电话号码不熟悉,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是俊颜打的。

“你还好吗?”俊颜打破沉默。

“孩子他很好,他和我在宾馆,他在等你回来。”神秘情绪并不高昂的回答俊颜,他知道,她打电话是关心孩子,而不好意思直接问孩子,便直接问他好不好。

神秘是那种能看透人心却不点破的人,“你还好吗?”俊颜停顿了下又问道,她知道神秘误会她,以为她只关心孩子。

她承认她自己确实是爱孩子多一点,但她对他,也并不是完全的不关心啊。

“好。”

“他醒了吗?”神秘顿了下又问。

“还没有,伤及内脏,三十六小时之内如果不能醒来。。。。。。就不会醒来了。”俊颜知道神秘问的他是谁,便直接回答他。只是说到有可能不会醒来,她的心就好像压了块石头那般的沉重。

“他会醒来的,相信他。”神秘轻声说道,握着电话的手指收紧,他是付出多大的自我诱导,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他心中是希望没有叶晨风这个人得,可如果他死了,俊颜心目中就会留下一块永远抹不去的疤痕,因为他是为了她中枪。

第504章 唱着儿歌

他要的结果不是自己爱的女人心里永远放着另外一个男人,所以他也是真的希望他会醒来,就算死,也不是这次。

“嗯,谢谢你。”俊颜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这个一直关心自己的男人说谢谢。她谢谢他了解她。

“怎么谢?”神秘想让自己以玩笑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扯动着嘴角想让自己笑笑,却突然发现,好像很难。出来的话有些生硬。

果然,俊颜一愣,是啊,怎么谢。

“他醒来我会给你一个答复。”俊颜突然郑重的说出,第一次她不再玩笑的说,第一次她如此认真的回答神秘,要给他一个答复。

“我等你的答复。”神秘本来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给自己心中的女人压力,然而,已经开了这样一个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话茬接下去。

“alvin。。。。。。”

“我会帮你照顾好他,你放心。”神秘没等俊颜说完,他便直接说他会照顾,因为他能想到俊颜会说什么,他着实不想再听到她的谢谢。

知颜莫若他,俊颜确实是想说孩子拜托他照顾。这个男人不管她的心里想什么,他都会知道。如此的男人,怎能伤他。

挂断了电话,俊颜泪流满面,忙擦了擦眼泪,换了隔离衣,去守着那个她心里期盼着早点醒来的人。

神秘看着挂断的电话,心中苦涩难耐,alvin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

“叔叔,如果将来你做我的爹地,我一定会祝福你和妈咪。”稚嫩的童音吐字不是很清晰的说。

神秘回过头,看着孩子天真的望着他,蹲下身子,“alvin乖,叔叔喜欢你。”

“alvin能帮叔叔个忙吗?”神秘笑着对小小的孩子说。

alvin做思考状的看着神秘,表情有些凝重,最后还是说出了个好字。

逸燕天去问了问医生叶晨风的情况,医生的答复如之前一样,还是要等,看病人自己的身体状况和求生意志。

医生说如果可以,最好是让他最亲近的人能多和他说说话,也许可以换回他的意识,逸燕天心里明白,这个人,除了俊颜,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一群人一直在监护室外等,李意鑫和言明曦来法国之前都没有处理公司的事情,这天一亮,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们处理。

毕竟是两个大公司的掌门人,公司的一切重大事物都由他们来负责,此次远行,之前没有做任何的安排,因为担心叶晨风的安慰,也没能临时找个人代替管理公司。

李意鑫还好,自己的助理,打个电话让他全权负责公司的事情,都能够很好的安排妥当。苦在言明曦,由于曾经一直痞里痞气的,家族对他接任家族集团有很大的意见,然而他凭借着自己能力,硬是拿下了公司的超过一半的股份,再加上他父亲的,毅然的当上了他的集团负责人。

然而他的处事风格又让公司的很多长辈看不上,一直想方设法的针对他,但他就是那种不管别人怎么做,他都不以为然的人。

他突然地离开,公司那些家族的人,不知道又该如何折腾了,无奈,他只能打电话,让他父亲代他管理些日子公司。虽然心中不想,但又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天黑了,监护室内躺着的人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俊颜一直坐在他身旁和他说话,希望他能听到她叫他。

逸燕天见天黑了便让童义廉和风韵两人回去休息,两人都不肯,这三十六小时之内,他们身体再吃不消,他们也不想回去等。

言明曦回别墅去接瑾琪儿,他在医院的这段时间,瑾琪儿打了几次电话,催促他接她,如果不是因为肚子大,瑾琪儿就自己开车了。

几个人站的站坐的坐,都在守着监护室,生怕一个离去,回来就再也看不到叶晨风。几人都已经感到疲惫,却又都在坚持。

神秘和alvin赶到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一大一小的两抹身影,直到走近了,他们才发现。

他们对神秘是有印象的,在俊颜离开月城前那晚车祸的现场。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神秘紧张俊颜的安危的那段。

只有逸燕天看向神秘的眼神有些异样,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他对神秘有一种恨不得将他丢进海里喂鲨鱼的冲动,却又无法实现的怨怼。

几人自然都看到了神秘怀里抱着的小alvin,他的模样和叶晨风很像,说白了就是一款缩小版的叶晨风,风韵更是喜欢的不得了。童义廉是见过叶晨风小时候的人,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小孩却是和叶晨风小时候八分相似。

“我带孩子来看看他的亲生父亲,也许孩子可以唤回他爹地的意识也说不定,神秘用最冰冷的语气说出最让人热心的话。”

几人对他的印象想做到不好都做不到,当然,若站在叶晨风的一方,他们应该对眼前的男人冷眼相对。而站在人道主义上讲,神秘的做法让他们对他充满了赞扬,尽管是在心里,可至少不会产生敌意。

谁也不会想到,作为情敌的神秘,会带着孩子来唤醒叶晨风。

当孩子被风韵抱进监护室的时候,俊颜愣住了,她知道是神秘带孩子来的,与其说她知道是神秘带孩子来的医院,不如说,是她没想到神秘会带着她的儿子出现在医院,太意外了。

“他说让孩子来看看风,也许风可以醒过来。”风韵看出俊颜眼中的惊讶,转达了神秘带孩子来医院的用意。

alvin没有和俊颜打招呼,而是看向了床上躺着的叶晨风,小小的人皱起好看的眉头,“妈咪,抱我。”

俊颜见儿子要她抱,忙接过风韵手中的孩子,之前由于太惊讶,都忘记抱孩子了。alvin被俊颜抱在怀里。

知道儿子是想近距离的看叶晨风,便坐在了椅子上,让孩子得以靠近叶晨风近一些。

“风,alvin来看你了,你醒来啊。”俊颜轻声说,声音有些沙哑,由于说了一天,嗓子有些累到了。

俊颜刚说完,就见alvin已经伸出了小嫩手握着叶晨风的,俊颜担心alvin碰到医疗仪器,忙将alvin的小手拉回来抱在怀里。

alvin回头看向俊颜,眼神充满探究。

“妈咪,你在担心什么,这是我爹地。”

俊颜被孩子说的有些不太好意思,“妈咪知道,妈咪是担心宝宝碰到仪器。”

“不会的,放心吧。”

alvin再次伸出小手握着叶晨风的,“叫你一声爹地,你要醒来,叫你两声爹地,你要负责,叫你三声爹地,你要恢复健康,叫你四声爹地,如果你还是不理会我,那么,我就当做我从来没有过爹地。”

alvin一下子说出了这么一连串的话,俊颜愣住了,最惊讶的是风韵,如果她没记错,俊颜说这孩子在别墅意外天,整十一个月,十一个月的孩子会说这么多话了吗?

而俊颜没想到儿子会这样说,她没有怀疑是神秘教他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总是出其不意。

就在两人还在惊讶,alvin稚嫩的声音已经响起,“爹地。”

第一声,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爹地?”

第二声,风韵和俊颜都屏住了呼吸,她们都很紧张的看着床上的叶晨风,风韵暗暗地给叶晨风打气,要醒来要醒来,你再不醒来,你儿子就不认你了。

“爹地?”alvin奶声奶气的叫出第三声,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听不出他情绪的波动,只是,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让两个大人都跟着床上躺着的那位紧张起来。

“我要叫第四声咯。。。。。你记住,我只再喊你最后一声爹地,如果你不醒来,那么,以后你就算醒过来,亦或是死了,我也永远不认你这个爹地。”

俊颜紧张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会突然这样,她有些害怕这样的儿子,说一不二,如果,如果床上的他再不醒来,是不是儿子真的会不认他。

风韵一颗心紧悬着,“风快醒来,你儿子要不认你。”好像担心alvin的第四声爹地会马上叫出来一样,忙出声喊床上躺着的叶晨风。

“您不用这样,他不肯醒来,我就不会认他。妈咪,我叫了。”alvin看着自己妈咪思想有些溜号,表情有些憔悴,拉回她的意识。

“爹地?”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叶晨风没有醒来,风韵有些失望的垂下肩膀,俊颜闭了闭眼睛,有些认命天意弄人。床上前一天还身体健康的人,这一天便躺在了床上毫无知觉。

alvin表情仍然淡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既然你不肯醒来,那么。。。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alvin小手拍了拍叶晨风的手。

“我要走了。”就在alvin说出要走了的这一瞬间,叶晨风一个反手握住了alvin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没有松开,alvin皱眉的看着自己的小手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在手里。

忍着疼痛,小细手臂也有点酸麻的感觉,不过他还是露出了一抹笑容,alvin笑了,从他成长以来,很少笑。

这一刻,他笑的精致,笑的可爱。

俊颜见到这一幕,喜极而泣,由于孩子的手被叶晨风握着松不开,便直接说喊医生喊医生。

风韵也是愣住了,忘记了这码事,在俊颜喊出来后,忙跑出监护室,大声喊着医生。“医生,医生。”

外面的人见到风韵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大喊医生,以为是里面的人身体出现问题,一股脑的全部冲进去查看,也忘记了换隔离衣这码子事。

童义廉镇定的看着不镇定的女人,“风韵,他怎么了?他怎么了?”童义廉抓着风韵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

他害怕,他怕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外甥会离去,这一刻,他竟然没有勇气进去监护室查看情况

“他有知觉了,他有知觉了。”风韵惊喜的说。

童义廉由于情绪起伏太过激动,有些站不稳的后退两步,风韵及时的扶助他。

医生听到呼喊声,很快赶到。

屋子里被几人围住,几人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叶晨风闭着眼睛,手紧紧地握着小娃娃的。几人都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生怕眼前的是幻觉,下一秒叶晨风还是原来的样子躺在床上。

医生赶到的时候,见屋子里都是人,便吩咐护士清人,几人都是有礼的人,自然不需要人清,见医生都来了,自然地让出空间来让医生查看叶晨风的情况。

几人有些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房间里的人。

医生拿着医用小手电照了照叶晨风的眼睛,又测了下脉搏,又看了下仪器上显示的数据。

自然地看向叶晨风紧握着alvin的手,医生有些无奈的吩咐,“掰开他的手,做检查。”

护士听医生的话,忙上前准备去将叶晨风和孩子的手分开。然而护士试了试,却没有分开。有些无奈的看向医生“我分不开。”

医生看了一眼,“用力。”

护士之前由于顾忌到是小孩就没敢用力,见医生都吩咐了,又上前去分两只握在一起的手。

医生看了眼仪器,也就在那一瞬间,仪器上一条直线,发出刺耳的声音,俊颜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说明病人病危。

俊颜不受控制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alvin的小手还被握在叶晨风的手里。

医生见变成一条直线,忙进行紧急措施的抢救,alvin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手还是有温度的握着自己的。

“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地孩子像块宝,投进爸爸地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爸爸好,没爸地孩子像根草,离开爸爸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alvin眼睛眨也不眨的对着床上的人唱着儿歌,室内只有冰冷的仪器声和医生抢救的声音。

半晌医生无奈的擦了下额头的汗,“病人死亡,准备后事吧。”

alvin没有理会医生的话自顾自的唱着儿歌,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俊颜已经泪流满面,他的儿子那么要强的儿子,他说不叫爹地。

可他的歌,却全是爹地,不,是被叫成了爸爸。他终究还是认他父亲的。

“alvin宝贝乖,爹地死了。宝贝乖。”俊颜泪流满面的安慰着儿子,一颗心在叶晨风心跳停止的瞬间也一并的静止,她觉得,她的心空了。

alvin没有理会俊颜的话,嘴里一直重复着唱着儿歌,医生护士都无奈的摇了摇头。alvin一直盯着床上的人,眼神从未移动过。

“家属,节哀。”医生说不出其他,这样的事情很常见,他们的心虽然也不舒服,但不至于像家属那般的疼痛。

当医生走近,试图分开叶晨风和alvin两人的时候,竟然有些吃力。护士有些用了蛮力。

第505章 救命恩人

alvin的手臂被护士拉的有些疼,但他没有说,一直唱着儿歌。

护士用力的掰着叶晨风的手指,一根一根。这时意外发生了,原本心跳静止,被宣布死亡的人,睁开了一双眼睛。

护士心想,这人都死了还握着孩子的,真是的,对床上死人的不满和怨怼,让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床上的人。

“啊。。。。。。。。诈尸了。”看着床上宣布死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还瞪得那么大,护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做防范。

alvin的歌声也在护士的惊叫声中静止。

“我没死。”

医生迅速的查看叶晨风的身体,也只是一瞬间,所有仪器上显示的数据全部恢复正常,心率90。脉搏95。血压14090。又看了下其它的数据,都恢复了正常。

医生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明明已经死了人会突然复活,他不想承认是他工作上的失误,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只有一种解释,也许是老天垂帘这个唱着世上只有爸爸好的孩子吧,还给他他的父亲。

alvin另一只小手也搭上了叶晨风的手,“你真是个很棒的病人。”alvin奶声奶气的说,他以为他刚知道亲生爹地是谁,就面临着失去。

不过他回来了,他活下来了,alvin是开心的。

俊颜对于这一连串事件的发生,还来不及反应,只是挂着脸上的泪说明她失落的情绪还没有转好。

叶晨风有些艰难的转过头,看向一旁的alvin,勉强的露出一抹微笑,“乖儿子,竟然威胁你爹地我。”叶晨风一张精致的面容看向身侧的奶娃娃。

alvin不以为然的挑起下颚,那意思,我不威胁你,你肯醒来吗?

顺着alvin再看向身侧,自己喜欢的女人如快凋零的花儿一样的楚楚可怜,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他是真的很想擦拭掉那水状物体,但身子实在是动不了,明明伤及的是胸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浑身都动不得。

俊颜看着醒来的人出神,分不清是惊喜还是其他。

医生说了句病人已无大碍就出了监护室,瑾琪儿已经被言明曦接到医院,迎面正好碰上医生带着几名护士从监护室里走出来,她忙上前拦住医生问情况。

医生看着挺着肚子的女人着急的问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病人身体已没问题,不过还很虚弱,需要调养。

叶晨风被转入了病房,楼上的vip病房,一屋子的人,都围绕着床上躺着的人,叶晨风并不喜欢自己的身子骨这么弱,对于好朋友的远道探望,他心里很感激。

看着童义廉他唯一的舅舅,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一双手一直紧紧的握着舅舅的,他一直认为舅舅活着,虽然当初种种迹象表明他的舅舅死了。但他一直不相信舅舅会死,只凭着心中那股子执着等待着童义廉的再次回归。

瑾琪儿将俊颜紧紧的抱在怀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的掉落。她的肚子已经不小了,拥抱着俊颜,肚子顶着俊颜。

俊颜怕伤到瑾琪儿肚子里的孩子,便将瑾琪儿推离自己,两人之间有一个安全的距离,不会碰到瑾琪儿的肚子。

俊颜的手轻轻的放在瑾琪儿的肚子,抚摸着。“哎呀。”瑾琪儿惊呼。

俊颜手一僵,停在半空,“怎么了?”屋子里的人也听见这突然的惊呼声,都自然的看向这边,言明曦听见声音,以为出现什么问题,忙走到瑾琪儿的身旁扶住她。

瑾琪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所有人,“那个,不好意思,刚刚孩子踢我肚子来着。”瑾琪儿尴尬的笑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氛围。

所有人都微微松了口气。

护士进到病房,示意家属如果没什么事可以先回去,病人需要休息。

叶晨风本来说没事,然而逸燕天却充当起了护士的助理,直接接着护士的话说让大家回去休息。

神秘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目光一直看向俊颜,他不知道叶晨风醒来,俊颜会不会和她回去,他在等她。

逸燕天走到神秘面前,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我有话和你说。”逸燕天用不容人拒绝的语气说,神秘本来不想理会他,但对于他曾经将俊颜带离月城,他欠逸燕天一个解释,想了想,跟随着逸燕天的步伐走出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俊颜和孩子还有叶晨风三人,童义廉知道自己的外甥没事了,也能放心的回家补觉。

瑾琪儿和俊颜说了会话,瑾琪儿由于怀着孩子也不宜在医院多呆,便和言明曦回去休息,说第二天再来医院看望叶晨风。叶晨风笑着和他们说明天见。

叶晨风看着眼前一直抱着孩子没有正眼看自己的女人,笑了笑,“看来你还是不希望我死的嘛。”叶晨风笑着说。

俊颜对于叶晨风刚醒来就打趣她,有些生气,毕竟他中qiang期间,她是那么的害怕,她虽然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叶晨风,但终归是不希望他死。

“谁说的,我一直以为你会这么死去,我是来看戏的。”俊颜口不对心的说。

叶晨风嘴角勾起,扯起好看的弧度,“我可记得,我在梦里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我耳边像蜜蜂一样的嗡嗡,我啊,要不是因为这声音,还醒不过来呢。”

叶晨风笑着说,他在昏迷期间,一直好像做梦一样的呆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那里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到俊颜,看不到孩子,他彷徨的在梦里试图找寻突破黑暗的出口。

然而,就在他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出黑暗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那是他心中女人的声音,他听到她叫他,他听到了她哭泣的声音。

他着急的在梦里寻找她,一直追寻着她的声音。然而追着她的声音走出了黑暗,却又进入一片白茫茫区域,那里白茫茫的雾气,没有一草一木。

直到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听到孩子说叫他四声爹地,如果他不肯醒来以后就不认他,他听见儿子的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爹地,直到第四声的时候,他急的伸手掐自己的大腿根,然而却没有痛感。

他又听到孩子说既然不肯醒来,他就要走了,他下意识的伸手要抓住什么,他心里只知道他不能让儿子离开,不能。

紧接着又转换了场景,他看到了瀑布,鸟语花香的环境下让人心静。然而他听到了儿子唱世上只有爸爸好,没爸的孩子像棵草。

他只知道他必须要找到孩子,必须要回到现实,看着身边一块巨大地石头,他一咬牙就撞了上去。

他想与其在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见不到心中的女人和孩子,还不如直接一死了之,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要么死,要么回到现实,他很庆幸他回来了。

俊颜和孩子两人看着床上脸颊没有什么血色的男人,都很心疼,她庆幸,他醒来了,不管以后如何,至少此刻她不用自责他是因为她才受的qiang伤,她不必为这样的事情谴责自己。

“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你就用这个叫护士就好。”俊颜说完将床头呼叫器的按钮指给叶晨风看。

叶晨风见俊颜叮嘱他这个,自然知道俊颜的想法。

“你要去哪里,你不在这里吗?”叶晨风问出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俊颜看向怀里的孩子,她知道神秘被逸燕天叫走,但是具体逸燕天和神秘之间的关系,他无从而之,她也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她想,既然叶晨风已经醒了,医生也说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她想,她应该兑现自己的诺言,承诺过神秘要给他一个解释,她觉得她是时候该去兑现承诺了。

“哎呦。。。。。。”叶晨风突然捂住胸口,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俊颜见状,以为叶晨风身体又出现问题,“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叫医生。”俊颜抱着孩子不知所措。

叶晨风见俊颜为了他而慌张,心里得到安慰,觉得很开心,然而面上却好像很难受一样的让人以为他身体很不舒服。

叶晨风见俊颜怀里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孩子睡了,不要吵醒他。”叶晨风皱着眉轻声说,那架势还真是担心会吵到孩子。

俊颜忙将孩子放在病房内的另外一张床上,又转过身查看叶晨风的身体情况,一边问他是否有事,一边伸手准备去按呼叫器的按钮,试图叫医生来查看。

叶晨风忙拉住俊颜的手,脸色有些苍白的摇摇头,“不用,我就是心疼。”

“怎么会没事,你刚刚明明就好像很疼的样子。”俊颜忽略了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有些不满意叶晨风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阻止她叫医生。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

“我只是因为你要走,我才会心疼。”叶晨风收敛了以往的强势,表现的如绵羊一样的楚楚可怜,尤其一张精致的脸由于之前失血过多,有些苍白,更是让人心疼。

俊颜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男人如此幼稚的一面,不禁失笑,心想,儿子刚满十一个月,儿子从来都不会撒娇,这么幼稚的事情反倒被孩子的父亲给做了。

叶晨风见俊颜笑了,更是得寸进尺的微微用力将俊颜拉入了自己的怀里,俊颜一个惊呼已经被男人拉入怀里,脸颊离男人的极近,彼此呼吸间的气息相互融合。

俊颜慌忙从暧昧的姿势中回过神,忙查看叶晨风,怕自己压倒伤口,值得庆幸的是,她被叶晨风拉入他胸前的一瞬间,她的双手支撑在了叶晨风的头部两侧。

叶晨风见俊颜要离开他身边,“疼。”

俊颜动作一顿,一只手轻拍了下叶晨风的胸口,这一瞬间她忘记了叶晨风胸口受伤。

叶晨风闷哼,如果说之前的两次都是在博取俊颜的同情,那么这次他是真的被俊颜的一手掌拍疼了,胸口由于做手术,刚缝合的伤口被拍了这么一下,不疼才怪。

俊颜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看着自己的手,“啊,对不起,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俊颜紧张的一双手摊开,有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叶晨风无奈一笑,“好啦,没事,就是刚刚你突然拍一下挺疼的,现在没事了。叶晨风忍着阵阵的疼安慰俊颜,看着俊颜为他紧张,他很高兴。然而却不想让俊颜着急,他知道俊颜守着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了。

俊颜松了口气,她还真是害怕伤到了他。

“颜,今晚留下吧。”叶晨风说道。

俊颜想拒绝,最后还是念及了叶晨风中qiang完全是因为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叶晨风笑了,嘴角勾起,眉头舒展,这一刻,他觉得他二十几年来,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孩子在一起。

神秘在和逸燕天谈话以后,一个人走出了医院,他仰望星空,一颗颗星星闪烁,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更乱的是他的心。

逸燕天的话犹然在他耳边回响。“他说了叶晨风为了找寻俊颜派出了多方力量,也说叶晨风在他带俊颜离开月城的那天晚上去他的别墅找俊颜。他说如果不是他,叶晨风和俊颜在一年半前就完全可以在一起,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俊颜会有一个爱他的男人和幸福的家庭。

神秘对于逸燕天说的话本不想放在心上,然而对于俊颜他却做不到不放在心上,他问自己,真的是他将她的幸福剥夺了吗,若真是如此,叶晨风曾经对俊颜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他想说服自己,自己对于将俊颜带离月城。故意扰乱叶晨风的视线是为了她好。

然而逸燕天的又一句话又让他茫然了,他说,你有问过俊颜心里对叶晨风的感情吗。你有问过俊颜将叶晨风定位在心里的什么位置吗。

是啊,他从没有问过,他一直自以为是得认为,他所追求的就一定是俊颜想要的。

逸燕天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将俊颜照顾的很好,且一切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俊颜,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神秘并不是怕死的人,只是他相信,不论他的组织有多强大,眼下他出现在逸燕天的面前,若逸燕天想要他的命,他还真是没有胜算。

逸燕天说不管他曾经如何设计将俊颜带离月城,不管他是不是他的救命恩人,现下,他只要求神秘给俊颜和叶晨风一晚上的独处时间。

他本不同意,逸燕天说如果俊颜真的会回到他身边,就算一直生活在叶晨风身边,依然也会回,若俊颜没想回到他身边,就算今天晚上他将俊颜带离这里,今后他们依然没可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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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打着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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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燕天用最诚恳的语气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何尝不明白,所以,他一个人走出了医院,他忍着胸口的闷疼一步一步的走出医院。

逸燕天在神秘走后,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笑,他心中是感激神秘的,他对神秘的所作所为有一丝钦佩。

他没想到神秘会带着俊颜和叶晨风的孩子来医院,这一点,他是感激神秘的,毕竟他的这份心,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逸燕天对于神秘,他曾经知道叶晨风和俊颜之间的误会,他对于俊颜意外遇到神秘,他没有想太多,他只是不想让俊颜回到叶晨风身边受伤害。

他一直在查文静的底细,凭他的直觉,文静的身份有问题,但那时候的文静和叶晨风,关系紧密,他没有办法在叶晨风面前提出质疑。

他拜托神秘帮忙照顾好俊颜,他也相信神秘有这个能力,凭借他是公爵孙子的身份,他也有这个能力。只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神秘会爱上俊颜,这是出乎他意料范围外的。

时至今日,他觉得他也是有责任的,如果当初他直接将俊颜接走,是不是叶晨风和俊颜之间就不会分开这么久。可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他也不能保证将俊颜接走,俊颜和叶晨风之间就会在一起,毕竟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文静。

瑾琪儿和言明曦回到别墅,两人洗澡后躺在床上,“你说俊颜和叶晨风还会在一起吗?瑾琪儿问,她不知道俊颜会不会原谅叶晨风。

“我相信风。”言明曦叹口气说。他觉得叶晨风有那个能力让俊颜回到他身边。

“你相信他什么?其实,我觉得俊颜如果选择神秘也不错,那男人金发碧眼个子高,对,还有钱,绝对是个高标准的高帅富。俊颜和他在一起,我觉得会很幸福的。”

“目光短浅。”言明曦白了一眼自家女人的说,还说什么高帅富,在他眼里,不管谁和叶晨风比,都是没得比的。

“我怎么目光短浅啦。”瑾琪儿见自家男人说她目光短浅,便问道。

“你说俊颜曾经爱风吗?”

“爱啊。”

“你说俊颜曾经是不是很希望嫁给风?”

“是啊。”

“你说俊颜曾经是不是因为风和文静之间的暧昧不清伤痛欲绝。”

“对啊。”

“种种迹象表明,俊颜爱叶晨风爱的很深,绝对不会轻易的就接受另外一个男人。尤其,她和风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你是女人,这个问题你完全可以自己回答自己,你会希望你的孩子和亲生爹地在一起还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生活?”

“当然希望和孩子的亲生爹地,如果和孩子亲生爹地相爱的情况下。”

“是吧,所以说,女人性格上虽有不同,但是在追求爱情上,差距并不大。”言明曦笑着说道,对自己的分析能力满意极了。

“可俊颜被风伤的恨深。”

“她有接受那个叫神秘的感情吗?”

“好像还没有。”

“神秘还没有拿下俊颜,说明他是真的爱俊颜,没有用强的。另外,也说明了俊颜并没有接受神秘的感情。”

“那能说明什么?”

“你呀,怀宝宝怀的变的愚钝了你。说明俊颜还没有从风的那段记忆中走出来,她还接受不了神秘的爱情,所以,风有更大的机会可以得到俊颜。”

“谬论。”瑾琪儿心中有自己的考量,俊颜曾经说起那段感情伤痛的表情至今仍好像昨天一样的在她的眼前。她不觉得俊颜会轻易回到叶晨风身边。

“那我们赌输赢怎么样?”

“言明曦见自家女人对于他的分析有异样的思考,便说道。”

“怎么赌?”瑾琪儿不以为然。

“就赌俊颜是选择神秘还是风如何?”

“赌注是什么?”

“我赌俊颜最终会选择风,如果俊颜选择了风,就是我赢,至于赌注嘛。待我们的宝贝出生后,你得陪我在床上大战三天。”言明曦笑着说,一双眼睛**的在瑾琪儿身上打转。

“那意思我只能选择俊颜最终会和神秘在一起了呗。那我就赌,如果我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我赢了,你欲一年。”瑾琪儿笑着说,说完还伸出一只手指比了个一。

“啊?那么久,一星期好不好啊。”言明曦觉得自家女人的赌注筹码下的忒狠了点,禁---欲一年,亏她想的出来,不管怎样,他也是一真爷们,一年也太久了吧。

“你赌不起啊。”瑾琪儿见自家男人这样表情,故意使用激将法。

“嗯,我不赌了,别人家的事,损失我的福利,我不干。”言明曦好像算计明白了一样的说。

瑾琪儿一阵无奈,男人不是都受不了别人的激将法吗。怎么她的男人偏偏就对这激将法产生免疫了呢。

“睡觉。”瑾琪儿有些困倦,她也没真的想和言明曦赌,只是当做开玩笑。

“老婆。”

“嗯?”

“老婆。”

“干嘛?”瑾琪儿见言明曦如羊羔似的软绵绵的和自己说话声音有些大的回应。

“人家想要。”言明曦一只手抚摸着瑾琪儿的肚子说。

“要什么?”瑾琪儿没多想,她没明白自家男人在说什么,便问。

“要你。”言明曦说完一只手从腹部抚摸到瑾琪儿的圆润。

“你疯了,我八个月。”瑾琪儿对自家男人的想法不禁泼起冷水。

“可宝宝。”

“我轻点,不会有事。”言明曦轻声说。

瑾琪儿有些紧张的看着言明曦,她不是不想,她是真的担心会伤到孩子。

以至于从怀孕到此时八个月身孕,她和言明曦之间在一起的次数掰着手指都数的出来,她有时也会觉得自己剥夺了自己男人的福利,然而想到孩子,她又觉得一切做的都是对的。

言明曦身体磨蹭着瑾琪儿的,他如偷了腥的猫一样,刚尝到甜头,就一直想要。

“老公,真的不行,再忍忍。”

“老婆。”

“老公,你一定要忍着,为了我们的宝宝,知道吗?”瑾琪儿温柔的说,这母爱泛滥的声音很受用。

果然,言明曦无奈的说:“好老婆,我忍着。”言明曦无限委屈的说,两人都互相体谅的微微撅嘴,忽然,又都笑了起来。

医院,夜半,文静从病床上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眼底尽是算计和愤恨。“习俊颜,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俊颜由于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俊颜和孩子睡在了一张床,俊颜的睡相很好看,不大的小脸,精致的五官,天生的让人疼让人喜欢。

叶晨风却失眠了,看着自己旁边的床上一大一小的两抹身影,叶晨风幸福的傻笑着。直到清晨的微光折射到病房里的时候,他才嘴角含笑的闭上眼睛。

俊颜在童义廉和风韵来到医院后,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医院,看着叶晨风还在睡,她没有叫醒他。

俊颜直接打通了神秘的电话,问好了再哪家宾馆,她便直接打车抱着孩子去了。

神秘接到俊颜的电话很惊喜,然而心里的紧张和惊喜碰撞,他有些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结果,又有些害怕知道结果。

一直纠结的他直到俊颜抱着孩子已经到了他住的宾馆,他也没有想好自己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神秘,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选择你。”俊颜本来想婉转的告诉神秘等他,然而她知道,她不能再拖着神秘,那样太不负责任,她应该给眼前的男人一个明确的答复。所以,她直接开口切入正题。

神秘直接抱过俊颜怀里的孩子,和孩子打招呼,他和孩子之间的感情倒是真的很好。

“我不明白你说的。”神秘含笑的看着孩子回答俊颜的话。

俊颜深呼吸,吸了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你知道,我一直爱叶晨风,曾经,如果不是因为他伤害了我,可能我会选择嫁给他。”

“但是,他迟到了,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半,你对我的帮助,对我的爱,我都知道,我自私的享受着你对我的照顾和爱,却一直没有给与你一个答复,这点,我很抱歉。”

神秘没有说话,一直看着俊颜,等待她的下文。

“我对你的感激,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还,如果,如果你想要我,那我愿意和你在一起生活。”

“我没听错的话,你和我在一起时为了报恩?”神秘眼睛有些发红的反问,他听明白了她的话。

俊颜眼圈微红,“不。。。不是,我对你并不是完全的只为了报恩。”

“那是什么?”神秘语气有些咄咄逼人的问,虽然不想让自己这样和眼前的女人说话,但他控制不了。

“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生活,你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不想欺骗你,我对你暂时没有爱。”

神秘听着俊颜的话心里咯噔,他不想失去,他还没有做好失去的准备,然而俊颜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感到开心。

“但是,我愿意尝试着去爱你,我一直把你当哥哥,如果你不愿意,我愿意试着将对你的亲情幻化为爱情,请你给我时间。”

俊颜一鼓作气的说完,他知道神秘在看她,但她不敢抬头,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她只知道她欠神秘的太多,她不想让自己伤害到他。

神秘紧张的情绪微微放松,神情也没有刚刚那么紧绷,“我愿意给你时间。”

神秘声音不大,却好似用尽了力气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应该感到高兴地,俊颜愿意尝试着爱他,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灵上得到了安慰,却依然感觉不到快乐。

神秘看着俊颜,逸燕天的话又在耳边回响,“你问过俊颜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了吗,你觉得你真的爱她吗,如果你的爱是索取和不理解,你觉得她和你在一起会幸福吗。”

是啊,会幸福吗。神秘心中问自己。

他的脸色不算好看,也算不上难看,“颜,你还爱叶晨风吗?”神秘有些不想听到俊颜的回答,然而,对她的内心想法又是那么期待的想知道。

俊颜听到神秘的话,惊讶的抬起头,嘴角动了动,想解释。

她不能伤害神秘,不能,俊颜心中告诉自己,“我对他的爱在一年半以前已经结束,我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他,但是,我和他不会再有可能。”

“可是你们有alvin。”神秘试探性的提醒。

“是,我们是有alvin,但我相信alvin长大以后一定会理解我。”

俊颜说完顿了下又说:“我让alvin认他爹地,不是因为我有多爱叶晨风,而是我爱我的儿子,我虽然是他的监护人,他的妈咪,可我没有资格剥夺了他认亲生爹地的权力。”

“alvin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生下来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比其他的孩子懂事,懂得东西比几岁的孩子可能还要多。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对于这样的儿子,是极爱的。”

神秘一直看着俊颜,他知道她有些思路混乱,没有接话,听着俊颜絮絮叨叨的说着。

“叶晨风是为我中枪,那一刻。。。。。。”俊颜眼波流转,眼前又浮现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叶晨风是为她中枪,如果不是因为她,叶晨风就不会中枪。她看着他中枪倒下,那一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种极怕失去的感觉是那么清晰。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里,我只知道他中枪了,我的心很不舒服。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胸口闷得难受,觉得呼吸都很困难。然而直到他醒来了,我的心情才得以平复。可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决定让自己尝试着去爱你。”

俊颜她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是重点,她只是想告诉眼前的男人,让他安心,她会让自己尝试着爱他。

神秘心里寡然一疼,他知道俊颜对叶晨风还是有感情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一个女人爱着另外一个男人。

神秘不知道要不要点醒俊颜,眼前的女人口口声声说不会和叶晨风在一起,却又句句不离叶晨风。她不知道,她在叶晨风出事后,心里的沉闷和压抑也是代表了她的在乎,神秘想了想,又什么都没说。

他想告诉俊颜她因叶晨风而胸闷而感到窒息的感觉,那也是一种感情,然而,他却没有说,他自私的想,他不能冒着失去俊颜的危险。

他相信自己是最爱俊颜的人,他也相信没有另外一个人比他更爱她。

alvin坐在沙发上玩着自己的假手枪,透过瞄准镜看着神秘和俊颜两人聊天,他们的话全数落在了alvin的耳朵里,但他由始至终都在玩,没有打断两个大人之间的谈话。

想到医院的那个人,他的爹地,alvin嘴角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alvin在心里打着算盘,要不要帮帮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507章 不介意

他举起手中的手枪,小小的人儿,有模有样的双手握着手枪,动作极其优美,“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咯。”alvin瞄准目标的姿势没有变,那架势,好像真的会蹦了两人一样。

神秘看着alvin的动作,一愣,转而笑着抱起正在瞄准的alvin,“你说,你为什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叔叔都。。。。。”

“不要崇拜我,这都是浮云。。。。”alvin毫不在意的说。

看到了神秘和他妈咪两人紧张的说话,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紧张,他从不耍萌,然而,此刻脸上的表情是要多萌有多萌。

俊颜看着神秘抱着alvin,嘴角微微勾起,神秘对alvin是真的很好,从孩子出生以来,神秘所付出的不亚于孩子的亲生父亲。

想到叶晨风还在医院,俊颜想了想说:“神秘,我想等叶晨风伤好了,我们再离开,行吗?”

俊颜轻声说,她不知道神秘会怎么想她,她只是想在叶晨风康复之前留下来。

神秘抱着alvin的手一僵,alvin明显感觉到了神秘的僵硬,“叔叔,你是准备一直这样举着我吗?”alvin笑着说,粉嫩的小脸微红,煞是可爱。

神秘回神,之前逗着alvin,将他高举过头顶,alvin很喜欢这样的刺激,听见alvin的声音,忙将alvin抱在怀里。

“alvin你想留下来吗?”神秘看着怀里的萌宝宝问,他没有回答俊颜的话,而是问向了怀里的孩子。

俊颜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神秘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过。

alvin看向自己的妈咪,又看向抱着他的神秘,“不知道啊,我听神秘的如何?”alvin眨着眼看着神秘。

alvin虽然还是个小萝卜头,但是察言观色的能力确实是天生的。他知道神秘和俊颜之间因为他的爹地出现一点点的隔阂。其实,他心里也是希望留下来的,但是他不想让神秘难过,他心里也是喜欢神秘的,虽然知道不是亲生爹地,但是,如果妈咪选择了,他也会支持的。

神秘听着alvin的话一阵感动,心里总算是得到一点安慰,“叔叔就知道没有白疼你。”神秘笑着说。

俊颜愣愣的看着二人,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失落,眼前的是她的儿子,此刻却和神秘那么要好,她不想承认,她竟然会有些嫉妒,她以为alvin会愿意和叶晨风在一起,却没想到孩子会说听神秘的。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吧,alvin刚认了叶晨风,我也没有权利取消了alvin和叶晨风相处的机会。”他不想承认这是他说的话,然而却就是这样的说了。

alvin嘴角勾起,趴在了神秘的耳朵旁轻声说着什么。说完又笑了笑,神秘先是一愣,转而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大一小的两人好像很高兴,俊颜在一旁有些好奇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儿子会和神秘那么亲热,说话还瞒着她。

“你们说什么?”俊颜一个没忍住问了出来,是人都有好奇心,一大一小两人在她面前交头接耳,她也会好奇他们说了什么。她不太喜欢这种融入不到他们之间的这种感觉。

alvin想了想,一只手指放在嘴边,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做思考状。

“也没说什么,alvin说他那个倒霉爹地太可怜了,我们留下来等他好了再走也好,省的他可怜的妈咪你心里愧疚。”

神秘笑着说,alvin在他耳边,刚才告诉他,他说他知道他爱他的妈咪,也爱他。他感激他,他说他可怜的爹地在医院,不管怎么样,也算有血缘关系,再者,中枪又是因为妈咪,如果妈咪不见着他恢复健康,妈咪会愧疚,我可不想妈咪以后和你在一起心里还想着亲生爹地,他又说他把他看的比那个亲生的爹地重。

神秘是没想到那么丁点大的孩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alvin说神秘在他的心里比那个有血缘关系的重要,他不会介意这句话的真实性,虽然他不相信是真的,但还是因为这句话心情大好。

俊颜满头黑线,这时,alvin伸出小胳膊使劲的向着俊颜的方向凑合,俊颜见状,将儿子从alvin的怀里抱了过来。

alvin又趴在了她的耳朵旁说起了悄悄话,“妈咪,不管你做什么决定,alvin都会支持你。”说完还使劲的往俊颜的怀里凑了凑。

她能说什么,生出这样一个儿子来,是幸福,不是吗。

神秘对于母子俩之间的悄悄话并不好奇,他还沉浸在alvin的话里,他觉得那么小得一个孩子心机倒是不少,而这种心机又让人讨厌不起来,且还乐于接受。

虽然他知道alvin是在哄他开心,但他并不介意,和这样的孩子在一起,他是开心的。

alvin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孩子,且他的一些行为举动也是科学所解释不了的,一个十个月会说所有话的孩子,一个十个月懂得道理的孩子,能像大人一样的和身边的人进行沟通的孩子,如果在过去,这样的一个存在,会被称为妖怪的吧。

如果不是他偶尔卖萌,身体也确实是个不满周岁的小娃娃,谁也不会认为头脑如此清晰的alvin会是个孩子。

alvin是个深沉的小孩,只能这样来说。

神秘心里虽然不愿意俊颜留下来照看叶晨风,但他还是说服自己这样做了。

神秘让俊颜在宾馆好好休息,他愿意等她爱上他。他给孩子冲了牛奶,将奶瓶直接给了alvin。

alvin嫌弃的看着奶瓶,然而看着大人都在看他,有些不情愿的将奶瓶放在嘴里,表情煞是滑稽。

叶晨风对俊颜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不再有晴天,那么我宁愿背负着所有的乌云,只为留一片晴天给你。”宾馆睡到了下午便又带着alvin去了医院,神秘开着车送她们母子,直到俊颜抱着孩子走出很远,他都没有开车离开。

他将他们母子送去那个男人身边,明知道有失去的风险,却不忍心让孩子刚认了叶晨风就将他们分开,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他将alvin看的极重,他是真的将alvin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风韵见俊颜抱着孩子来了,忙招呼着让俊颜坐在叶晨风床边,“风中午不肯吃饭,非要等你来了再吃。”风韵在一旁说。

她和童义廉来医院的时候叶晨风在睡觉,俊颜走的时候没有叫醒他,谁也没想到叶晨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俊颜,风韵说俊颜回去休息了,他便不再说话,就连中午饭都没吃,一直说等俊颜来。风韵摇摇头,表示很无奈。

童义廉看着俊颜抱着孩子来,他没有说话,他收敛了对俊颜表现出的不满,俊颜抱着的孩子明显和叶晨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能说什么。

叶晨风见俊颜来了,一张紧绷的脸瞬间笑容满面,“颜,儿子。”

alvin笑眯眯的和叶晨风打了个招呼,心想,自家爹地怎么看见自家妈咪好像一种动物,有些像流着口水可怜的狼。

“你好些了吗?”俊颜坐在叶晨风的床边看着脸颊依然苍白的叶晨风。

叶晨风笑了笑,“没事,小伤,很快就会恢复。”

“什么小伤,你差点没命。”童义廉咆哮,想到叶晨风差一点就死掉,他就火大,他突然大声说话,吓到了n定定的看着童义廉,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

“你干什么,你吓到孩子了。”风韵看着alvin受惊,忙说了童义廉一句。

童义廉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些歉意的看向孩子,嘴上的话却没有变的软下来,“他叶晨风的儿子,以后是做帝王的命,怎么能因为一句大声说话,就吓到。”

“你说是不是啊,小鬼。”童义廉本想逗alvin,然而声音却生硬的很,让人紧张。

alvin看着童义廉,表情有些僵硬,紧抿着的唇微张,“我是不怕吓,但请您老人家下次说话大声的时候提前说一声,声音分贝太高已经构成噪音,对病人康复极其不利。还有,请您以后说话客气些,我妈咪性格温顺,她儿子我猛虎一只。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如果你不想以后得心脑血管病,就不要突然间的火气大增,伤人伤身。”alvin一本正经的说,小小的脊背挺着,气势上不亚于童义廉。

“哎嘿。。。小鬼,行啊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童义廉没有生气,反倒被alvin的这一番话给逗笑了。

alvin看向床上的叶晨风,“还有你,几岁?我妈咪也需要休息,她不在你连饭都不吃了?身体是你的,身体坏了没人替你难受。”alvin小大人似的说,毫不在意旁边童义廉和风韵惊讶的眼神。

“小鬼你多大。”

“十一个月。”

“你确定?”

“舅爷爷,您看我这小身板您觉得我多大?”alvin被童义廉问的有些烦躁。、

“你。。。你是不是上辈子记忆仍存,这辈子投胎没有喝孟婆汤,你怎么这么怪胎,十一个月会说这么多话。”童义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惊讶。

“舅爷爷,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思想如此成熟,身子才这么丁点大,若您能帮我解释,我倒是该谢谢您了。”alvin礼貌的说。

童义廉没有说话,心里对自己和alvin之间的对话很是懊恼,怎么都觉得被小屁孩占了上风,且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问一个孩子那样的问题。

“舅舅。”叶晨风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对于聪慧的儿子,他很喜欢,在心里暗暗地感激俊颜生下了这个孩子,也暗暗责备自己曾经的一时糊涂。

童义廉见叶晨风叫他,便看向他。

“你这么多年都做什么去了,为什么几年了都不回月城。”叶晨风突然问出了早就该问的问题,先前一直满心满眼都放着俊颜,忽略了舅舅多年的行踪。

童义廉没有说话,看向俊颜,又看向风韵,想了想说:“我和你舅妈一直在一起,曾经我只是想离开风堂工会,你舅妈不喜欢我总是处于风口浪尖,生命没有保障,我和你舅妈当年有些误会,不过现在没事了,等你好了我在细细和你说我这几年的事情。”

童义廉没有深说,他没有将他和风韵之间的事情和叶晨风说,毕竟是老一辈的事,但是将叶晨风撇下,让他一人担起了风堂工会的重任,他还是想在叶晨风恢复健康以后,给他一个解释。

叶晨风也没有深问,其实不管舅舅曾经经历过什么,此时,还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风韵,他的舅妈,他觉得他小时候也许见过,只是不记得了。

“好啦,以后再说这些事,吃点东西。”风韵说着将一碗蔬菜粥放到俊颜的手里,意思不言而喻,示意让俊颜喂叶晨风。

瑾琪儿给俊颜打电话的时候,俊颜说在医院,她就直接拉着言明曦一道赶来。

几人一下午都在叶晨风的病房,有说有笑,李意鑫到得时候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直到逸燕天和他打招呼,众人才注意到病房门口那抹身影。

李意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我好像来迟了啊。”说着向着病房内走去,他天生的王子气质让人如沐浴春风。

大家聊的开心,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氛围的融洽。

叶晨风对俊颜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不再有晴天,那么我宁愿背负着所有的乌云,只为留一片晴天给你。”

几人的视线同时看向门口的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家都忽略了的人物。文静坐着轮椅被护士推着往里走,几人的各怀心事的看着进来的人。

童义廉最先起身,却被风韵拉住了手臂,童义廉刚想询问干嘛拉他,不让他和文静打招呼。风韵给他使了个颜色。

眼下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你来做什么。”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躺在床上的叶晨风。

“我来看看你,我一醒来就直接过来看你了。”文静笑着说。

“大家好。”文静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却没有人理她。

一直被护士推到叶晨风面前,视线看到了俊颜,她直接无视,当做没有这号人。

“你可以走了,别在这碍眼,之前如果我还顾忌你救过我的命,那么现在,我还真是不在乎这个。”

“风,你看你还受伤不要发那么大的火。”文静不介意叶晨风的冷眼。

俊颜见文静已经被护士推到床边,而自己的位置又恰巧离叶晨风最近,俊颜识趣的让出自己的位置。

“你做什么?”叶晨风见俊颜起身,便紧张的问道,由于之前和文静说话语气不太好,导致和俊颜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冲。

叶晨风说完就知道自己说话大声,“对不起,我大声了,你别走,坐在这。”叶晨风拉着俊颜的手臂不让她走。

文静看着叶晨风对俊颜的依赖,心里万般不舒服。

第508章 不开心

俊颜很是无奈的看了眼文静,表示不是她的错,是叶晨风拉着她不让她走。

然而,她的这个眼神却让文静感到异常的生气,在她眼里,俊颜的这个动作充满了挑衅,文静心想,习俊颜,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风,我很抱歉开了枪,我是来道歉的,我知道我错了,当时我情绪太激动了,对不起。”文静说着说着眼泪不由得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也不太好说话。

“滚。”叶晨风没有理会文静的眼泪,直接绝情的说出一个字。

“风。”

“我让你滚。”叶晨风实在是不想和文静在又什么关系,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感激的心,在文静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要俊颜的命的时候,他的感激已经磨没了。

文静见叶晨风情绪激动,也就不在说什么。“风,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我先离开,等你好点我再来看你。”文静温和的说。

其实她的枪伤有几处,而叶晨风只有一处,文静的伤并不适合起床,但她还是起来了,看来叶晨风在她的心目中位置还是很重的,风韵不由自主的想。

文静深深地看了眼俊颜,不加掩饰的眼神,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对俊颜的恨意真的很深。“切。”瑾琪儿不禁唏嘘出声。

文静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大肚便便的瑾琪儿,嘴角勾起,“最好不要惹我。”文静笑的危险,与刚刚和叶晨风说话的柔声细语反差极大。

言明曦看向文静想要发作,却被瑾琪儿拉住了手臂,不管怎么样,文静是风曾经喜欢的女人,作为好朋友的言明曦多少要看叶晨风的面子。

“好大的口气,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茅坑扫地。”瑾琪儿不在意的说,她说的虽然有些夸张,确实也是事实。

她五岁被丢在孤岛上进行魔鬼训练,她不是特工,但她的身手并不比特工差,相反,可能比特工更好。

文静不语,深深地看向瑾琪儿,“看在你是风朋友的女人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同样是习俊颜的朋友,如果有一天你和风的朋友关系不好了,我会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碾死你。

啪的一声,屋子里的人顿时吸了口凉气,文静看向身前的人,惊讶的看着,“你敢打我?”文静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

俊颜愣愣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虽然憔悴,却依然很美,一边的脸颊,清晰的五个指头印煞是明显。

文静觉得脸颊烧热的厉害,她从未被人这样打过,从小到大一直受宠长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显然被打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

“她是我的朋友,不许你出言不逊,说我可以,说她我会有撕了你的心。”俊颜声音不大,屋子里的人却都能清晰的听到她的话。

俊颜是个温颜柔和的女人,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女人会伸手打人。

“习俊颜,这一巴掌我记住了,欠我的,我会讨回来。”文静眼睛通红,胸口上下起伏。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我把你说的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你对我做的,我不会像你一样的背后使刀子,我会明明白白的都还给你。”俊颜轻声的说,声音轻的让人感觉如风,却又凛冽的伤人。

瑾琪儿笑了,没有再说话,俊颜说话了,她就没必要再说话,别弄个好像两人欺负一个似的。不过她倒是意外俊颜会反击,她眼里的俊颜如坠落凡间的天使,那么美,那么柔,又那么让人感到踏实,她懂得包容别人的过错,懂得忍受着别人的伤害。

这一次,她竟然反击了,瑾琪心想,看来她和文静吵嘴还真是做对了,如果不这样,俊颜绝对不会插言,想必,俊颜是怕她怀孕受到文静的伤害吧。瑾琪儿笑的越发的开心,觉得有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够了,文静回去休息。”童义廉本被风韵压制住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叶晨风对俊颜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不再有晴天,那么我宁愿背负着所有的乌云,只为留一片晴天给你。”

童义廉心想,他不能看着这么一堆人欺负一个人,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人伤害了文静。

俊颜无动于衷的站着,文静看向童义廉的眼神有泪光,几近于请求。

童义廉无视她求助的眼神,他能如何,难不成在家人面前向着她吗,风韵一早就和他说,她不喜欢文静,就算不顾及所有人的感受,他不能不在意风韵的。

“回去休息,身体养好了再说。”童义廉的话不容拒绝。

文静不甘心的看了眼屋子里的人,心里暗下决定,总有一天,会让你们所有人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护士在给文静送进病房以后就离开了,而文静此刻想离开病房只能自己推着轮椅,因为上身有枪伤,她推动轮椅的轮子会扯得伤口疼。

俊颜注意到文静表情的变化,忙推着文静的轮椅,想帮她的忙,她只是看到弱者连锁反应的上前去帮忙,而忘记了她和文静之间的不和气。

文静见轮椅被人推,以为是童义廉,因为这里,只有童义廉才可能帮她,其他人都不会,而叶晨风又躺在床上。

笑着回头想说谢谢,当看到推她的人是俊颜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瞬间被愤怒所代替。

“放开,离我远点,讨厌的女人。”文静厉声道,对于俊颜的怒气,忘记了自己还在叶晨风的病房,忽略了旁边的一干人还在看着她,她不应该表现的如此无礼。

俊颜有些尴尬的松开手,她有些懊恼这样的自己。

“滚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叶晨风不想让文静惹到俊颜,俊颜下意识的帮忙也会让人讨厌,她心里一定不舒服,叶晨风心想。

文静出去后,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逸燕天由始至终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心想,如果敏晴在,一定不会允许文静欺负俊颜,想到自己想起敏晴,逸燕天没有之前的抵触,反而觉得有些欣慰,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李意鑫笑着看向俊颜,“兔子终于不怕猫挠了,开始反击了啊?”李意鑫笑着说,对于俊颜会突然站出来和文静打嘴驾,他倒是很意外,以前见过几次俊颜,给他的感觉,她是那种很温暖,很和气的女人。

俊颜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对不起,俊颜,都是我的错。”叶晨风诚挚的向俊颜道歉,他觉得,如果不是他,俊颜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不管你的事。”俊颜声音无波澜的说。

“舅舅,文静为什么会有身手?”叶晨风是想到什么问什么,对于那晚,文静去神秘的别墅,他以为是神秘得罪的人,想杀他,他只是想,他得救出俊颜致。后来看到进入别墅的人是文静,他一下子了然,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是不是俊颜已经变成了她刀下亡魂。

童义廉脸上表情凝重,他在犹豫要从哪里说起。

“舅舅。”

“她是风堂工会英国分部的左堂会的女儿,她的父亲和我也算是朋友,你和她的相遇本就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那时候你突然遭到意外,让你们提早碰了面而已。”

童义廉含糊的说,“什么叫相遇是早晚的事?”叶晨风不明白了,屋子里的其他人更是不明白。

其他人都很安静,没有要离开,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们真的是都打算在这等着这段八卦。

童义廉看了眼众人,见所有人都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想了下,都是可信可亲的人,也就接着说。

“文静是左堂会的女儿,左堂会年轻的时候不算是个好父亲,他整日酗酒,口碑也不是很好,但他是真的疼他女儿。”

“左堂会是我的朋友,然而我想,反正我也没有孩子,而你又是我最亲的外甥,我想,左堂的女儿小的时候乖巧可爱,很讨人喜欢。”

“而你从小脾气就沉闷,自从你妈妈死去后你就变得更是沉闷,几乎很少讲话,我想如果身边的女孩是个柔和,温柔,可爱的文静,也许她可以照亮你内心的阴暗。”

“舅舅知道你从小在你爷爷那里没有得到爱,得到更多的是恨,也知道你那时候之所以变得沉默少言多数是因为老爷子总是在你面前做血腥的事情。”

“我还记得那是你两岁的时候,你喜欢一条边牧犬,老爷子知道你喜欢,便拉着你,让你亲眼见证着边牧犬在你面前从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狗,变成了没有声息,惨不忍睹的一团红肉。”

“当时我正好去你家里,看到了这一幕,为了这件事,我和你爷爷还吵了起来。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开始恨你爷爷,只是那时候你还小,表现的不明显,只要老爷子略微对你好一点,你就会忘记他对你的不好。”

“当我见到文静的时候,我只是想文静的开朗可爱,也许可以带给你一片光明,所以就和左堂会拉亲家,说以后她的女儿一定要嫁给你。”

“那时候也只是开玩笑,并没有当真,然而当文静长到15岁的时候,越发的出落水灵,脱去了娃娃的稚嫩,变成了魅力让男人着迷的少女。”

“也从那时候开始,我越发的希望文静有一天可以走进你的生活。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遇到意外。”

“有的时候,真的不能不相信缘分,你和文静的相遇出乎了我的意料外。我就想该怎么让你们两个感情变深。”

“我就下了狠心,让左堂会将你扔进地窖,左堂会一开始不愿意这样做,说你中枪了很危险,我就派人查看了你的情况。确定不会没命,我就又和左堂会说,让他照我说的做。”

“就这样,有了文静救命与你这件事,从头到尾这件事,我是知情的。”

“文静的身手是左堂会教的,小时候,左堂会时常会带着文静做训练,只是这些事左堂会在文静小的时候就告诉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

“一切都是你。”叶晨风一直听着童义廉说,他有些惊讶这些事自己的舅舅都知道。

“对,是我,文静家里曾经在你离开后,遭遇一场大火,大伙烧了她母亲,为这件事,文静一直记恨她父亲,她觉得她母亲的死是他爸爸的错。”

“其实不是,文静的母亲年轻时因为文静的爸爸总是酗酒便与其他人有奸情,文静的爸爸那时候是个特别好的人,他虽然酗酒,但对老婆和孩子是没话说的。”

“他知道了这件事,没有点破,只是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多少心里会觉得憋屈,可能偶尔会和文静的妈咪吵架,时间久了,文静的妈妈**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也就不再顾忌文静父亲的心情。”

“然而文静不知道的是,其实那场火灾不是你的爷爷做的,而是她妈咪在外面**的那个男人做的。文静妈咪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找了当地的混混烧了她家的房子,**了她的妈咪。”

“文静毁容了,她以为这件事是因为你遭到意外,让人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没有找到你,便拿她的家人下手。”

“只是这丫头,却也在那时候爱上了你,她纠结了很久,才整了容,换了个身份。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你知道的了。”

“至于文静为什么会有帮手,这个。。。和我有关,我以为你和文静会永远在一起,便派出一些人给文静,让他们保护她的安全。”

“多管闲事。”叶晨风听了这么半天,唯一想到了四个字就是多管闲事,他不能说舅舅的不是,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小子,我还不是为了你好。”童义廉有些生气,他当时一切都是为了他,本来是想给他一个解释,这小子竟然这么说话。

“行啦,本来你就是多管闲事,还不让人说。”风韵在一旁掐童义廉的手臂说。

童义廉见自己的女人发话,也不再毛躁,“你还听不听。”

叶晨风点点头示意童义廉可以继续说下去。

“文静去月城我一直都知道,因为我贪恋和你舅妈在一起,见你和燕天两人将工会打理的很好,我便放下了心,也就没有回去看你。”

“狠心。”叶晨风觉得舅舅忽略他,只顾着舅妈,他有些不开心,因为他一直都在担心童义廉。

风韵听见叶晨风说的话,窃笑,“你原谅你舅舅吧,他一向重色轻友,我就是他的劫。”风韵不加掩饰的嘲笑着童义廉。

童义廉哼了哼,没有解释,他觉得爱自己的女人是男人的榜样,没什么丢人的,解释了才会有欲盖弥彰的意味,还不如随便他人怎么想,这屋子都是年轻人,他算是长辈,也不怕他们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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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男人婆

“文静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风堂工会的人,她母亲的死,她很怪他父亲,如果当时他父亲在家,也许一切都不会那样发生。”

“打那以后,文静就恨上了她父亲,据我后来的调查,她对外人都说,她父母双亡。”

“然而左堂会一直不放心她,便在她整容后一直跟随她到月城,这也就是后来出现的一系列绑架,和车祸事端的主线开端。”

“不过,现在左堂会已经知道曾经对俊颜所做所谓是不对的,他不再管文静如何,只求我劝慰你,让你不要伤害了文静。”

俊颜静静的听着,她知道童义廉嘴里的绑架说的是她,她已经不想计较过去的那些事。

“文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月城和左堂会回到英国,文静很聪明,她知道了左堂会在英国有一点影响力,便又重新整形以应聘秘书的身份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然而这些事我是知道的,我想既然你没发现,文静又是真的爱你,我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我没想到,文静和你来法国,我和你舅妈来法国玩,正好接到左堂会的消息说文静带着人出去杀人,具体是谁暂时不清楚,让我帮忙看看。”

“我以为是你出了事,文静为了救你,我怕你再出问题,就带着法国这边的特工去了别墅。”

“我只是没想到,她是去刺杀俊颜和你的儿子。”

“文静变了,她不再有过去的柔和,甜美,她变得麻木不仁,对人情看的淡了。现在,她只有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其它,对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都是可以弃之不顾的。

童义廉叹口气,表现出他的无奈,接着又说:“不管她做过多少错事,她都是左堂会的女儿,所以,我希望,我希望你们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俊颜没有说话,原谅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里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看做很重要的事情。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说话,这些话从童义廉的嘴里说出来,就算是家事,他们不适合参与。

“那就告诉左堂会,看好他的女儿,如果再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不会顾及任何情面,还有,你是我的舅舅,我不希望你为了外人伤害自己家人。”叶晨风声音低沉的说,听不出他的喜怒。

童义廉看向自己的外甥,“我不会向着外人,但……是不是自己家人,现在说还为时尚早。”童义廉说完看了眼俊颜。

聪明如叶晨风,他自然听得懂童义廉话里话外的意思。

“我伤好了以后,我会娶俊颜为妻,她以后会和我在一起生活,叶晨风看着童义廉说,他也是在告诉所有人他要娶俊颜。”

俊颜有些惊讶的突然抬起头,之前她一直低着头听着童义廉说话,然而叶晨风说要娶她,她不能嫁,她答应了神秘要跟他走的,她不能负神秘。

“我不会嫁给你。”就在所有人都为有这样的结果而感到高兴的时候,俊颜的声音生硬的想起,铸锭且认真。

屋子里的人都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一切,“颜。”风韵的声音响起,作为女人的角度,她想,俊颜已经有了孩子,叶晨风是孩子的爹地,两人若能在一起组建家庭也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颜,好好考虑下,别下定论这么早。”瑾琪儿出声,她虽然尊重俊颜,但还是希望俊颜会选择叶晨风。况且,她也不相信俊颜对叶晨风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没有,那照顾晨风落泪又为哪般。

叶晨风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心里的落寞无药医,就连到了嘴边的挽留都要生生的咽下去。

“我已经考虑好了,本来我想等你伤好了我再离开,现在,这么多人都在,我想你也不需要我的照顾,所以,我决定离开。”

“不要。”叶晨风在俊颜说离开的那一瞬间,下意识的说不要,这是他的心声。

病床上,叶晨风面露悲伤,嘴唇干裂,精致的五官虽美的让人嫉妒,却多了一层叫做忧郁的情绪。

“如果要离开,等我恢复再走好吗?”叶晨风突然说,他想,他现在首要做的应该将俊颜留下,他不是善男信女,但他想和俊颜在一起,可身体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先暂时卑微的请求俊颜留下。

俊颜抿唇看着病床上忧伤的男人,眉头皱起,她不喜欢看他的悲伤,尽管曾经她被他伤的极重,她还是不愿意看到他忧伤。

“那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口长好我在离开。”俊颜想,如果不看着他恢复健康,她会一直惦记他,如果他恢复了,就算自己走了,也安心了。叶晨风答应了让她离开,不是应该高兴的吗,没有任何的挽留就可以离开,然而心里一个地方的隐隐作痛又是怎么回事。

叶晨风如得到特赦令一样顿时高兴起来,“嗯,谢谢你。”叶晨风声音很低,情绪并不算太好,也可以说他故意表现出弱的一面,俊颜对他的同情心,他把握的恰到好处。

逸燕天胸口抱拳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暗暗的下了个决定。

时间过的很快,本来童义廉还想说文静的事情,然而想到肯定没人愿意听,也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晚上,所有人都在医院的vip病房吃的饭,吃的东西全部都是特工带来的,逸燕天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张大桌子,可以容纳二十几人的长桌,病房有一百六十多平米,空间足够放这样一张大桌子。

吃的东西有些杂,有法国菜,有中国菜,还有日本料理,所有的对外餐桌礼仪,在这个病房都不存在,大家有的端着碟子来回的挪动位置挑选自己爱吃的食物,也没有人会挑谁,大家图的是自在。

其实对于吃的东西,每个人吃的都不多,对于美食他们没有特别的偏爱,然而在这样的氛围下,每个人的食欲都很好。

晚餐过后,该走的人都走了,他们都没有觉得留下俊颜母子和叶晨风在一起有什么不妥。

风韵和童义廉走的时候,风韵还单独和俊颜说,让她好好照顾叶晨风。其实就算风韵不说,她也依然会好好照顾。

alvin在下午童义廉讲文静那段故事的时候就睡了,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才醒过来。

此刻,所有人都离开了,病房里静悄悄的。

“颜,如果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你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静怡的空间里,叶晨风突然说。

叶晨风对俊颜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不再有晴天,那么我宁愿背负着所有的乌云,只为留一片晴天给你。”

夜已降临,豪华的病房内,俊颜和alvin一张床,叶晨风自己一张床,他轻轻的按下床头的灯开关,室内的光线瞬间被月影所代替。

病房内静静的没有回音,叶晨风之前所说的话就如同投入海底的石头,没有回音。俊颜没有回答他的话,她不知道,她想说不会,但到了嘴边的话却没有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过去了十天,alvin被神秘接走,只是偶尔会在医院,而俊颜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医院照顾叶晨风。

叶晨风的伤口基本已经不疼了,但他还是经常装作疼痛难忍,博取俊颜的同情。看着俊颜一阵阵的紧张着他,他的心理如抹了蜜糖,很甜,很甜。

“俊颜,我疼。”叶晨风第n1次喊疼。

而这次,俊颜坐在离叶晨风有两米的距离,没有上前。眼睛一直看向叶晨风,她虽然有的时候会迟钝,但不傻,叶晨风的伤势伤口表面基本已经恢复,而医生也说再养个十来天就没什么问题,可眼前的男人总是喊疼。

俊颜不禁怀疑眼前的男人是故意的。

叶晨风见自己喊疼眼前的女人也不理他,想了想,也就收敛了,“颜,我是真的想在我恢复以后娶你。”叶晨风正色道,想到前几天俊颜的拒绝,他的心里就很难受。

“我不会嫁给你,我已经答应神秘等你身体恢复我们就离开。”俊颜不想伤害叶晨风,她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且有什么说什么,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会怎么说。

“我已经答应神秘,在你恢复健康以后,我们会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不要觉得有了alvin就一定要娶我,这样我们是都不会幸福的。”

俊颜觉得叶晨风之所以会要娶她,完全是因为孩子,她想,如果没有孩子,他是不会愿意娶她的。

“不是因为孩子,我是真的想娶你。”叶晨风下意识的解释,他不想让眼前的女人误会,他虽然希望孩子会有一个圆满的家庭生活,但娶俊颜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孩子。

“算了吧,我们不适合做夫妻,alvin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后如果你想见他,我不会阻止。”俊颜想,孩子是她的,也是他的,她不能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力。

时间静止,有人心疼,有人忧,君子有情妻无情。此刻的叶晨风是真的想娶俊颜,然而曾经一心想嫁给他的女人却不再愿意追随与他。

叶晨风苦涩的笑了,扯动的嘴角没有温度,他觉得一颗心破了洞,再也无法修复。

“你会有一个好女孩和你在一起,alvin我会带走,他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俊颜见叶晨风半天不说话,以为他在思考以后带着孩子的事情,便好心的告诉叶晨风,她会带着孩子,不会让孩子成为他的拖油瓶。尽管alvin在她的心里是宝贝,但她不敢肯定叶晨风是不是也拿alvin当成宝贝。

叶晨风一愣,他并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然而俊颜误会他也不是他乐见的。“你了解过我吗?”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会幸福。”

“你就是我的幸福,如果没有了你,我就再也不会有幸福。”叶晨风紧追着俊颜的话说,他故意这样说给俊颜听,他就是要她知道他想要她,而不是因为孩子,也不是因为其他,只是想要。

叶晨风过于炙热的眼神看着俊颜,让她忍不住躲避,那样的目光让她感觉无法接受,太热烈了。

“你别太激动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好好养身体。”俊颜不应景的说出这样一番话。

叶晨风有一种撞墙的冲动。他在向她告白,她却说道他的身体。其实叶晨风没有细琢磨,若往深了想,关心他的身体,也算是心里有他。

逸燕天在病房外站了很久,之前听到屋子里的人在说话,他就没有进去,此刻,听不到声音,他便直接敲了门,推门而入。

和俊颜打了招呼,也和叶晨风打了招呼。

“最近一星期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出现。”叶晨风看着逸燕天问,最近一直有俊颜陪着他,他忽视了所有人。

此刻逸燕天站在他面前,他才突然缓过神来,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逸燕天。

“我有个惊喜要给你们两个。”逸燕天笑着说,看惯了他的那张紧绷的脸,乍一看他脸上挂着的笑容,让叶晨风和俊颜都愣住了,妖孽,绝对的妖孽。男人中的美人。

这一年半以来,不再像过去那般的不爱说话,虽然如原来一样的深沉,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哦?是什么?”叶晨风很少见逸燕天这样子,他记忆里的逸燕天,除了小时候开朗活泼,长大以来一直深沉的很,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有个人,你们两个都认识的。”

俊颜好奇的想,是谁,她认识的,她有认识叶晨风身边的特殊人物吗,俊颜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到具体是谁,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逸燕天,等待他的下文。

逸燕天神秘一笑。

噔噔噔噔。。。。蹬蹬噔噔。。。。“门口的那位,请现身吧”。。。。。。。。

叶晨风对俊颜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不再有晴天,那么我宁愿背负着所有的乌云,只为留一片晴天给你。”

来人清丽脱俗,唇红皓齿,明艳动人,不是敏晴还能是谁。只见敏晴端庄的迈着碎步向病房内走进。

俊颜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敏晴吗。一年半不见,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竟然变的斯文温婉了。

叶晨风看了眼逸燕天,而逸燕天则冲着叶晨风眨了眨眼睛。

敏晴笑着看俊颜,俊颜一时间忘记了打招呼。直到敏晴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死丫头,一年半了,你都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吗,知不知道我担心你,你个小没良心的,竟然把我给忘了,你说吧,你怎么赔偿我吧。”

敏晴的状态与刚刚温柔完全不相符,一下子又恢复了俊颜所熟识的状态,“哈哈。。哈哈。。”俊颜干笑两声,然后吞吞吐吐的说,“刚刚被你那婀娜多姿的身影所吸引,我在好奇,一向男人婆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柔和起来了,我是有些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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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动章怒

“哼,说,我儿子呢。”敏晴来时的路上听逸燕天说俊颜生了叶晨风的孩子,然而她只能表示她的无奈,不能说半个叶晨风的不是。

“他被神秘带走了。”俊颜犹豫了下说。她不太愿意在叶晨风的面前提起神秘。

“就是那个又高又帅又有钱的男银嘛?是他不是?”敏晴一下子表现的很是兴奋,如欢快的小鸟儿,完全忽视了一旁的两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俊颜擦汗,这个敏晴,明明对帅气的男人都是有免疫的,也都抱着玩玩的心态,却每次只要说到帅哥就表现的好像饥不择食。

俊颜抬眸看了眼叶晨风和逸燕天,逸燕天的眼光有些特别,她在纳闷,怎么敏晴和她讲话,逸燕天会露出那样的目光,明明刚刚还一脸微笑的。

“你饥渴啊你。”就在俊颜还在纠结于逸燕天表情为何怪异的时候,逸燕天面无表情的说了这样一句。

“是啊,我饥渴啊,我最喜欢帅锅锅了,怎么着吧。”敏晴一下子变得蛮不讲理起来。

“你。。。。。。”

“你你你的,你什么你。”敏晴翻了个白眼,又转身问俊颜孩子什么时候来。

“你和他,很熟?”俊颜实在是想不出来逸燕天和敏晴会熟络到这份上,曾经也不过就是在pub的时候坐在一起说过话而已。

“不熟。”

“我女人。”

逸燕天和敏晴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叶晨风偷偷的笑了,又很快的掩饰了自己的笑。而俊颜则听明白了,“你们在一起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却完全是一副已经在心里确定了自己的认知,又想确认自己猜对了的语气。

敏晴送逸燕天一记刀眼,想想自己**于逸燕天,敏晴就觉得郁闷,但又不想刚和俊颜见面就说她心里不痛快的事情。

“我们只是比普通朋友的关系略微近那么一丁点,你不要多想,像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怎么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冰山美人,对不。”敏晴笑着对俊颜说,完全一副自己一点也不在乎逸燕天的表情。

俊颜半信半疑的点着头,心里想,你是挺美得,至于不喜欢冰山美人,绝对扯的说。

“俊颜你和敏晴如果在医院呆着闷,可以出去转转,敏晴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来法国,这里的风土人情都很不错的。”

叶晨风笑着说,想到俊颜最近一直在医院照顾他,也没有出去过,敏晴来了,他如果再将人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也不太合适。

俊颜笑着点头,虽然她想好了不会和叶晨风在一起,但对于叶晨风能够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她是高兴的,虽然他没有说,但是他的心,她知道。

敏晴和叶晨风之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简单的打了招呼,寒暄几句就拉着俊颜出去了。

病房里剩下逸燕天和叶晨风,叶晨风躺在床上,“天,不要伤害敏晴,如果不爱,你知道该怎么做。”叶晨风声音很低的说,他的语气很轻,没有一丝命令。

逸燕天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点了点头,他对敏晴的感情并不是没有,只是他的身份,他怕会带给敏晴伤害,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然而他也知道叶晨风的想法,一年半以前,他和敏晴在叶晨风找到敏晴问俊颜下落的那晚,他和敏晴就发生了关系。但一年半以来,叶晨风从不过问他和敏晴之间的事情。

此刻,他说如果不爱敏晴,不要伤害她。逸燕天心里明白,叶晨风是不想俊颜恨上他,毕竟敏晴是俊颜最亲近的人之一。

所以他点头算是答应叶晨风的话,让叶晨风放心,其实,就算叶晨风不说,他也不会去伤害敏晴。虽然他从未在敏晴面前承认过他对她的任何感觉,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在不知不觉的一次又一次机缘下,他心里装满了她。

“谢谢你。”病房内静了半晌,叶晨风的声音响起。

逸燕天摇摇头,对于叶晨风的谢谢表示无所谓。

对于逸燕天所做的事情,叶晨风心里清楚,一切都是为了他。敏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伤势基本没有大碍的时候出现了。这么明显的帮助,叶晨风如此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叶晨风对俊颜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不再有晴天,那么我宁愿背负着所有的乌云,只为留一片晴天给你。”

俊颜和文静两人离开病房并没有离开医院,两人在医院住院部后面的一个大型公园内坐了下来。

“颜,我听天说,儿子已经认了叶晨风,你是准备和他在一起了吗?”敏晴问,她一年半以来,对于叶晨风和俊颜之间的事情都了解了,逸燕天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没有,等他伤好,我就离开。”俊颜不做思考的回答。

敏晴眉头皱在了一起,她是知道俊颜的性格,温婉贤惠,心地善良。但她下了决心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按着自己所预计的轨道走,而很少会改变主意。

“他从你离开月城以来,一直都在找你,我对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虽然他曾经伤害了你,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父亲。”

“我知道,孩子已经说了,他尊重我的选择,而且,神秘对孩子很好。”俊颜在敏晴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接下了她的话。

两人坐在公园的一处凉亭,微风吹散了额前的碎发,俊颜紧皱的眉头从叶晨风住院以来就没有消散过。

“清明节的时候我有去给阿姨烧香。”敏晴突然说。

“谢谢你,我想,我也该回去看看她了。”想到母亲,俊颜一双眼睛蒙上一层雾气,母亲对于她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人,母亲的突然去世,至今,仍是她心中的一块伤疤。

原本她是准备带着孩子回月城,去看望母亲,然而却发生了别墅的突发事件,叶晨风受伤,打乱了她原有的计划。

“阿姨,一定也希望你能够幸福的成长,对于阿姨来说,你能幸福,她在天上也就无牵挂了。”

“风知道了那个叫文静的女孩对你所做的事情之后,就没有再理过那个女孩,也就是你离开月城的那段时间吧,他日夜不眠,酗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觉得在酒中能减少对你的思念,他不承认他爱你,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表明了他的爱。

“我曾经对他的爱被磨没了,我不觉得我还有爱的机会。”

“你有,只要你想。前段时间,我有见过他,他喝醉了,醉酒的他,念叨最多的还是你,他说,他一定要找到你,他要求得你的原谅,他说他知道他做错了,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求老天开眼,让你回到他的身边,他说如果老天将你还给他,他愿意为你付出一切,我想,这些话他最近都没有和你说过吧。”

俊颜听着敏晴的话,心底深处不想触碰的地方隐隐作痛,迟到了的爱,她要如何。

“颜,试着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真的爱你。”

俊颜没有说话,而是抱着敏晴,嘤嘤的哭了起来。她哭的很委屈,眼泪湿了敏晴的肩膀,也湿了敏晴的心。

她最希望俊颜能得到幸福,曾经,知道俊颜怀了孩子,孩子的父亲不负责任,她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当知道孩子的父亲是叶晨风的时候,她当机立断的想去揍叶晨风,而逸燕天将俊颜和叶晨风之间的过往和她说了,她不想原谅叶晨风对俊颜的不负责,也无法指责叶晨风对于文静报恩的心情。

“颜,好好想想。”

“敏晴,我答应了神秘给他一个答复,我答应了他风恢复健康我会跟随他离开,我也答应他,答应他试着让自己爱他。你知道吗?当初如果没有他,就一定没有现在的我,说不定我已经死了,说不定我的孩子也会不在,说不定我会很凄惨的过着痛苦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都是神秘在陪着我度过,他陪着我经历着我的痛苦,他安慰着我受了伤的心,他不计一切的照顾着我和孩子,这样的男人,我如何能辜负他,我如何能?”

俊颜失声的说,眼泪流到了嘴边,咸涩的味道如同心里的难过。

有一种爱叫做风雨共存,有一种爱叫做不计一切,有一种爱叫做毫不在意,有一种爱叫做痛彻心扉,有一种爱叫做难做抉择。

而俊颜此刻,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难做抉择,她不想将选择和叶晨风在一起建立在神秘痛苦的基础上,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神秘对她的好,她都记在心里。

敏晴感受着俊颜的心伤,看着昔日温婉的好姐妹,如今哭成个泪人,敏晴的心里很难受,她并不想让她哭,此刻,她怀念起曾经的那一段无痛无悲的生活。

“颜,爱情不是报恩,你要知道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如果你只是为了报恩才要选择神秘,他是不会幸福的。”

“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他更不会幸福。”俊颜了解神秘,神秘是那种看似顽劣的人,实际上,他若付出了感情,就很难再收回。她不想伤害他。

“你还爱叶晨风吗?”敏晴突然很想知道俊颜对叶晨风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是觉得他为她受伤,而觉得心里愧疚,还是对那个男人,仍旧有很深的感情。

叶晨风对俊颜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里不再有晴天,那么我宁愿背负着所有的乌云,只为留一片晴天给你。”

俊颜眼睛看着前方,前方一对岁数有些大的夫妇在一块互相搀扶着向前走,老太太走路有些不太稳,老头很快的扶住她的手臂,两人看似是极亲密的人。

“我不知道,曾经,我一度希望我和风能像他们一样,当头发花白走不动道的时候,能互相搀扶着向前走,我觉得那样就是幸福。而当他伤了我的心,我却不死心的给自己时间接受他,然而直到心被彻底的伤了那刻,我知道,我的一切期望都是空想,永远不会实现。”

“当我生下孩子,我想,以后我带着孩子生活,也会很幸福,哪怕孩子没有爸爸。”

“当再次看到他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我的心还会为他荡漾,他的面容,他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当他中枪。。。。。”

“那枪应该打在我的身上的,可他却为我挨了那枪,当时,我的心空了,我深刻的发现,我心里一下子没底了,害怕失去的感觉是那么强烈。所以我将孩子是他的告诉他,试图用责任拴住他,实际上,我做到了,他醒了过来。”

“生命是那么的脆弱,他醒来了,我放下了心,说句自私的话,我不想背负着他为我中枪而死的这样一件让我心伤的事情。”

“我怕我再次沦陷,爱上他。当我看到神秘忧伤的眼神,焦虑的情绪时,我告诉他,我会和他离开,会让自己爱上他。你不知道,他听到我说这样的话,是那么的高兴。”

俊颜说着说着,又笑了,啼笑皆非的她让人心疼。

敏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俊颜心目中背负的东西是她看不到摸不着的,她只能用语言来安慰她的落寞,而改变不了她心里的忧伤。

“颜,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敏晴想了想说。

俊颜用手背擦拭着脸颊的泪水,抬起眼眸看着敏晴等着她说下去。

“叶晨风是不是没和你说,他将阿姨的骨灰取走了,听天说,安放在了他的一个住处,单独腾出了一个房间放阿姨的排位。”敏晴不知道这样的事要不要说,然而,她想,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俊颜早点知道的好,免得以后误会更深。

“什么?入土之人他给请了出来,他过分。”俊颜发起脾气来让人觉得有点可爱,小小的脸颊因生气涨红起来,嘴巴嘟起,表示对这件事情的不满。

敏晴见俊颜反应有些大,赶忙有说:“他只是为了能尽快找到你,他觉得,你就算想躲避所有人,至少不会躲避你母亲,他觉得你终究会回去看你母亲。如果你找不到,你一定会去找他,他的最终目的也只是为了找你,这个你不能怪他。”

“那他凭什么这样做,太过分了,我要找他去。”俊颜说道这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就准备找叶晨风问清楚。

敏晴见俊颜动怒,忙拉住她不让她离开。“他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知道,他每天都会去放着你母亲排位的房间去给你母亲上香,在里面一呆最少就是一小时。”

“你想说什么。”

“他在里面和你妈妈说话。”敏晴赶忙说道。

俊颜皱起眉,“他有病,他和死人能说什么,何况我妈妈和他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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