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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捉鬼笔记》


第1章 生魂离体

月朗星稀,‘阴’风阵阵。。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市郊即将迁移的坟地里,鬼火森森,几只野猫时不时地发出挠人心的叫‘春’声,更增添了坟地的诡异氛围。

“救命啦——嘤嘤嘤——不要啊——嘤嘤嘤——”

一阵惊恐的尖叫之后,一只穿着白‘色’短裙的可爱小萝莉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她边跑边回头看,一不小心被一个新立的墓碑给绊倒了。

坟墓里立刻传来一个少‘女’的叫骂声。

“哎呀,疼死我了。你特么长眼了吗?真是倒霉,刚搬新家就被人欺负。”

小萝莉爬起身来,不迭地道歉。

坟墓里的那一个还是不依不饶,“哼,别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当年老娘‘混’社会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小萝莉不敢逗留,继续飞奔而去。

“别让我再看见你。”坟墓里那个怕她听不见,扯开喉咙喊道。

小萝莉没跑几步,就看见前方一个黑影忽然从天而降。

黑影落地后,变作一个穿着黑‘色’哥特服装的金发小萝莉,小萝莉手拿一只‘精’致的陶瓷烟斗,优雅地吸了一口,喷出一个好看的烟圈。

“我看你还要往哪里跑?”

之前逃跑的那个穿着白裙的小萝莉立刻脸‘色’大变。

“维多利加大人,放过我吧,奴家再也不敢了。”

那个被称作维多利加的金发小萝莉冷哼一声,把烟斗在一个墓碑上磕了磕。

那个墓碑下面立刻传来一个老头沙哑的声音,“大半夜的,扰人清静不太好吧。”

“闭嘴,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墓碑,挖了你的棺材,让你曝尸荒野。”维多利加发狠道。

墓碑下面传来不满的闷哼声。

“好你个九尾狐,当年借妲己‘肉’身‘迷’‘惑’纣王,毁了成汤六百年基业,而今你又变作楚楚可怜的美少‘女’‘迷’‘惑’世间男子。”

维多利加说着,拿出一个黑‘色’符袋,那袋子也就掌心大小,上面画满了符文。

维多利加念动咒语,袋子上的符文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地离开袋子,朝着白裙少‘女’飞去。

顷刻间,符文化作一个金‘色’的符狱将白裙少‘女’困在其中,狱内烈火熊熊,少‘女’发出阵阵惨叫。

“维多利加大人,请饶命,那‘迷’‘惑’纣王断送成汤基业的事不是奴家做的,那是奴家的曾祖母受了‘女’娲娘娘的指派做的,与奴家无干,奴家冤枉啊,嘤嘤嘤——”

金发萝莉冷笑道,“就算不是你做的,你们‘迷’‘惑’男子以吸取‘精’魄修炼,你们妖狐一族的做派可谓令人发指,废话少说,拿命来。”

金发萝莉指尖发力,符狱内的火焰越烧越旺,片刻之后,少‘女’消失,符狱内只剩下一粒亮晶晶的宝珠。

那个叫做维多利加的金发萝莉欣喜地跑过去,收起符狱,捡起宝珠,装进符袋里。

我正看得出神,不料那金发萝莉把符袋放进口袋之后,脸‘色’一沉。

“出来。”

擦,被她发现我了。

我只好尴尬地从藏身处走出来,嗨了一声跟她打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用那双绿宝石般好看的眼睛打量着我。

“我其实是在家里睡觉,不知怎么‘迷’‘迷’糊糊的,就到了这里。”

我据实相告。我记得自己睡觉前的每一件事,唯独不知怎么到了这个坟地。

“哦,我明白了,是生魂离体。”

“什么是生魂离体?”我一脸懵‘逼’。

“生魂离体就是魂魄和**分离,这种情况在八字轻的人身上会经常出现。”

“那个维多利加大人,刚才的事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可千万别把我也烧成一个宝珠。”

强人当前,我先服个软。先不管什么离体不离体了。她刚把一个白裙少‘女’烧成一个宝珠,万一把她惹‘毛’了,不会把我也烧了吧。

维多利加哈哈大笑,拿起陶瓷烟斗吧嗒吧嗒吸了两口,神态悠然。

“烧死你有价值吗?跟你说实话吧,即使把你烧了,你最多变成一堆骨灰,绝不可能变成一个宝珠。”

“为什么?”

“刚才我用符狱烧死的那个是千年狐妖,千年狐妖被炼化之后会剩下一粒媚珠,任何凡间‘女’子只要吃了媚珠,就会变成一个人见人爱、颠倒众生的绝世美人。这颗媚珠要是卖给演艺圈的明星,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维多利加说着,把那颗光彩夺目的珠子拿出来又仔细看了看。

“好了,既然你生魂离体能遇见我,说明咱俩也是有缘分的,我就跟你说说你今后的运势。”

“洗耳恭听。”

其实我才不相信这个奇怪的少‘女’会知道我什么运势的。

“你马上会转校到一个贵族学校,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情。”

“转学?什么时候?”

“今天。”

“今天?”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现在凌晨两点,你早起上学之后就会转学。”

我愣在那里,无语以对。

“好了,刚才经历的事对于你来说,也许有点恐怖,现在让你放松一下。”

金发萝莉拿起小巧的陶瓷烟斗在我脑‘门’上磕了一下。

瞬间,金发萝莉、坟地全都不见了。

海鸥飞翔,海涛阵阵。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沙滩上,阳光温柔地照‘射’着我‘裸’‘露’的肌肤,海‘浪’在不远处拍打着岩石。

一群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嬉笑着朝我跑过来,她们个个脸蛋妩媚、身材苗条。

红发美‘女’端着一碗冰‘激’凌,挖了一小勺递到我嘴边,柔声道,“路飞,吃冰‘激’凌啊。”

我张开嘴巴,咽了下去,哇,是我最喜欢的香草冰‘激’凌。

黑发美‘女’撑开一把太阳伞遮在我头顶,“路飞,你太不注意身体了,这里阳光这么强烈,很容易晒伤的。”说罢,黑发美‘女’打开化妆包,拿出一小瓶防晒油,帮我抹在身上。

蓝发美‘女’拿出一串紫‘色’的葡萄,摘下一颗塞进我嘴里。

剩下的几位美‘女’,一拥而上,她们有给我按摩肩膀的,有给捶‘腿’的,还有给我修指甲和掏耳朵的。

她们甚至为了比较谁把我服‘侍’得更舒服,吵了起来。

我闭着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美‘女’们带来的一切。

这时候……

啪——

一个大耳帖子扇在我脸上。

紧接着,是一阵河东狮吼。

“明明!起‘床’了,都几点了,还在睡觉!”

一瞬间,阳光、沙滩、美‘女’全都消失了。

我老妈叉着腰像只母老虎一样俯身看着正躺在‘床’上流着哈喇子的我。

我‘揉’‘揉’眼睛爬起来,不耐烦地伸伸懒腰。

“老娘,我说多少遍了,我改名字了,叫路飞,拜托你别再叫我明明了。”

我叫路飞,男‘性’,是一名高中二年级学生,我知道大家一定会吐槽这个名字。

其实我原名叫做路明,是因为喜欢《海贼王》这部动画片才改的名字。

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路飞那样——跟一群伙伴在一起,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近来总是会做同一个梦,就是被众美‘女’环绕、躺在沙滩上的晒日光浴的‘春’梦。

这种情形应该只会出现在梦里,因为我们班上的‘女’生除了李菁菁勉强能看之外,全部都是恐龙。

可是那个叫做维多利加的金发萝莉是怎么回事?她居然说我今天转学,简直是无稽之谈。

在老妈的催促之下,我懒洋洋地背上书包去上学。

出‘门’之前,我看了下黄历。

农历三月三日,就是上巳节。

黄历上说,宜嫁娶祭祀开光订盟祈福纳采解除,忌修坟造桥作灶出行安葬造物入宅。

这一天是传说中伏羲和‘女’娲造人的日子,还是传说中王母娘娘开蟠桃会的日子。

按理说,这天是个好日子。

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切霉运或者说疯狂的开始。

我像往常一样去上学,第一堂课又是乏味的语文课。

我特意换到最后一排,躲在角落里跟李菁菁下五子棋。

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会笑我泡妞的方法太老土,没办法,在课堂上,总不能拉着妹子一起玩一把英雄联盟吧。

尽管本人目前段位黄金二,带任何坑货妹子打个匹配还是洒洒水啦。

话说我可没少带班上的恐龙妹子打匹配,没办法,班上这么多男生,就数我段位最高。

在那帮恐龙妹的眼中,我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她们都喊我路飞大神。

在课堂上玩游戏是根本不现实的,被老师抓到麻烦大了。

而两个人在一张小纸片上划来划去的,安全系数会高很多,所以我宁可选择用五子棋泡妞。

哎,青‘春’易逝,泡妞也要争分夺秒嘛。

与其看着双下巴水桶腰的四眼语文老师在讲台上朗读课文,还不如紧盯着妹子粉嫩的小手在纸上画圈圈。

万一被老师发现,等她开足马力从讲台上冲过来的时候,销毁罪证也极其简单,只需要把那张纸迅速捏成一团,然后往墙角一扔就完事了。

这样老师冲过来咆哮的时候,至多批评我上课不专心跟妹子聊天,脑‘门’上挨两下一指禅完事。

李菁菁已经答应我,如果我赢了她,就可以做她男朋友,说好了下五盘,三盘两胜。

我刚刚连赢了两把,信心满满。

李菁菁虽然算不上美‘女’,可在我们这个全是恐龙的班级里也算班‘花’了,做她男朋友,至少在全班男生面前都有面子。

话说李菁菁的棋艺可真不怎么样,眼见着这一盘我又要赢了。

正当我拿着笔打算在那个关键位置上划小黑点的时候,就听见彭地一声,教室的‘门’被撞开了,跟着一条人影闯了进来。

那人一进教室,就奔着最后一排跑过来,速度之快堪比刘翔的百米跨栏。

其实全班同学都惊呆了,我们温柔娴静的语文老师吓得把课本都掉在了地上。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那人一把拧住我的耳朵,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明明!你又不好好上课,谁让你换到最后的一排的,躲在角落里方便你下五子棋泡妞,对不对!你就跟你爸爸一样,一点出息都没有!”

我一看见那人,急忙尴尬地站了起来,压低嗓‘门’埋怨道,“老娘,你怎么来了,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随便闯进我的教室,更不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拧我的耳朵,这让我很没面子,还有啊,我现在叫路飞,路飞,就是海贼王里的那个,明白吗?不要再叫我明明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忽然想起我老妈根本没看过海贼王,她对日漫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改名字的事已经告诉她不下五百遍,可惜她还是会喊我明明。

在全班同学和老师灼热目光的注视下,我真的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尤其不敢看李菁菁,我马上就要赢她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老娘突然闯进来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的泡妞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李菁菁沉默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紧接着,全班同学都跟着笑起来。

就连平时总板着脸的语文老师也笑了起来。

此情此景,我真的好想跳楼!

我老妈就是这样,我行我素惯了,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只是方法有点过‘激’。

不过比起她经常跑到老爸的办公室里拧老爸的耳朵,我感觉我至少比老爸好过一些。

“今天我是有事才来找你的。”老妈完全不顾及全班师生的几十双眼睛的灼烧,埋头把我的课本和铅笔盒往书包里塞。

“什么事?”我压低嗓‘门’问道,然后用目光哀求老妈赶紧离开教室。

老妈全然不理会我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把收拾好的书包挂在我肩膀上,一把拉住我,“走,咱们走。”

“老娘,你别闹了,现在刚上第一节课,我还没放学呢。”我推开老妈的手,打算重新坐下。

“上课?上什么课,你已经转学了,你不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转学?我怎么不知道?老妈,您在说什么呀,我根本听不懂。”这一消息惊得我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如果我不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言下之意,我根本无权坐在这里。

这时,身材矮胖的校长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路明,对不起,路飞同学,你母亲刚在教务处给你办理了转学手续,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有什么话你们母子可以去教室外面谈,这里还要上课。”

校长的话明摆着就是逐客令呀,我背上书包,灰溜溜地跟着老妈离开了教室。

“好了,只是路明同学转校而已,现在没事了,大家继续上课。”校长打完招呼,也离开教室朝校长办公室走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满怀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校长,我叫路飞,您又说错了。”

“对,路飞,再见。”校长苦笑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校长走远,我立刻甩掉老妈的手,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教室里,又重新传出学生们朗读课文的声音,一切迅速归于平静,我感到自己像被抛弃的垃圾一样被人遗忘了。

“老妈,您这又是唱哪出啊?转学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我究竟还有没有人权啊。”我气鼓鼓地往前走。

“商量?商量什么啊。那个学校比这个好几百倍,最主要的是从那个学校上学,可以直接上美国的常‘春’藤大学。”

“哪有这么好的事,老妈,您别被人忽悠了。常‘春’藤大学,那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吗?”

“是真的,这可是我和你爸爸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你‘弄’进去的,据说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除了白富美就是高富帅,你要学会在那里‘交’朋友,想想看,如果你的朋友是某位高官或者首富的千金公子,那对你的人生会有多大的帮助,咱们穷也要站在富人堆里。”老妈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

听了老妈的话,我感觉走路都不会了,“老娘,你觉得把我这样一个纯吊丝扔进高富帅堆里会不会被人踩得连一点渣都不剩。”

老妈听了这话,又发飙了,一把拧住我的耳朵,“你就跟你那没出息的老爹一样,一点头脑都没有!”

“哎呀,疼死我了,老娘的话就是圣旨,我听话就是了。”

耳朵上的剧痛不由得人不服,尽管左耳长期被老妈拧,耳廓的外缘早就由于摩擦作用生起了一层层厚厚的茧子,可不知为何,疼的感觉还是跟第一次被拧的时候一样。

“这还差不多,听你老妈我的话,保证你前途光明一片,我就等着你顺顺当当进入常‘春’藤大学,毕业后,找一份人上人的工作,然后迎娶白富美,做个人生赢家。”

“哦,说的这么好,咱们现在去哪里?”

我忍痛再次甩掉老娘的手,我知道,我老娘已经疯了。

现在她看着我的眼光就如同看着一堆闪闪发光的金子。尽管我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臭牛粪一坨。

“去哪里?当然是新学校了。”

“那新学校叫什么名字?”

“常青学院。”

“现在就去报道吗?”

“不然呢?”

“那个老娘,咱们是不是该选个黄道吉日呀。”

“走吧,我看今天就很吉利。”老妈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校‘门’外走去。

擦,不会吧,这一切真的被那个叫做维多利加的金发萝莉说中了。

第2章 血衣招魂

回到家,匆匆收拾了被卧和生活用品,就被老妈拖上计程车。--

我一坐进出租车,眼皮就开始打架。

恍惚间,我来到一片密林中,林中绿树葱茏,蝶戏‘花’丛,鸟啼蝉鸣,好一派天籁美景。

我正沉醉在大自然的静谧之中,却猛然听见头顶上传来咳嗽声。

咳咳——

我抬头望去,看见前方树杈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哥特服装的金发小萝莉,她正悠闲地坐在树杈上,手拿一只‘精’致的陶瓷烟斗,吧嗒吧嗒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好看的烟圈。

“维多利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萝莉不是维多利加却又是谁?

维多利加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我面前。

她伸了个懒腰,吧嗒吧嗒吸着烟斗,在我面前来回踱步,“无聊死了,太无聊了。”

“要是真的无聊可以去看看动漫,看看小说,或者……”

我话还没说完,维多利加就停了下来,用她那双绿宝石一样好看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

“你真是太无趣了,这样吧,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我给你看样东西。”

维多利加说完,拿起她小巧的陶瓷烟斗在我脑‘门’上磕了一下。

瞬间,金发萝莉、美丽的树木‘花’草、可爱的蝴蝶小鸟全都不见了。

圆月当空,‘阴’风呼啸。

空‘荡’‘荡’的街头没有一个行人,邪风裹挟着黄白纸钱漫天飞舞。

这条街我再熟悉不过,是本市发生过连续杀人事件的案发地,凶手选择的目标都是穿着红裙子的年轻‘女’孩,而且该凶手只在这条街上寻找下手目标。

这条街还有个极其‘阴’森的名字,叫做五马路。

尼玛,顾名思义就是五马分尸的意思,据说在古代还真有一犯人在这条路上被五马分尸,故而因此得名。因此,老人们都说死了这么多‘女’孩是因为那个被五马分尸的家伙冤魂不散所致。

这条街曾经是本市最热闹的街道之一,很多商铺都是24小时营业。可是出事之后,立马成了名副其实的鬼街,天一擦黑,就没人敢走这条街了,就是出租车夜里路过这条街也都是绕道而行。

擦,这维多利加大半夜的把我放在这‘阴’森恐怖的鬼地方做咩啊?

大半夜的,站在这条发生过多次凶案的街上,我真的知道什么叫做‘腿’肚子转筋了。

维多利加——维多利加——把我从这里‘弄’走吧——求你了——

我压低嗓‘门’喊道,紧张到声带都在颤抖。

可是没有回答。

那个皱着眉头、吧嗒吧嗒‘抽’着陶瓷烟斗的金发萝莉并未现身。

不远处,烛光摇曳,纸钱飞舞,树上挂的幡子随风轻扬,在‘迷’离的夜‘色’中诡异地扭动着。

那是什么?

尽管恐惧到了极点,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两个少年,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是个希腊式的美少年。另一个身穿道袍、英气‘逼’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

他们好像谁也看不见我。

在他们面前摆着一个香案,案上摆着香烛纸钱,还有一张镶着黑框的大照片。

照片上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大大的眼睛,淘气的表情,看上去很可爱。

那道士口中念念有词,端起案上一碗血红‘色’的液体猛喝一口,然后朝着案上的一个牌位喷去。之后他抓起案上的一把剑舞了起来,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末了,道士抓起案上的一条红裙子,大喊道。

秦小小——

秦小小——

秦小小——

照片上的‘女’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擦,想起来了,这‘女’人不是前不久在五马路被杀的那个‘女’死者吗?

我明白了,这道士是在给她招魂呢,那树上挂的幡子可不是招魂幡吗?

是的,没错,就是传说中的血衣招魂,据说人死后,通过这种招魂仪式,连喊死者名字三声,就能把死者的魂魄招回来。

我还注意到香案边上,有个用白‘色’颜料画的人形图案。

擦,他们这是在凶案现场做血衣招魂呢。

我看着地上画着的白‘色’人形图案和香案上美‘女’的照片,忽然感到头晕目眩,道士含‘混’不清的咒语声不断地传人我的耳朵……

这时候……

啪——

一个大耳帖子扇在我脸上。

紧接着,是一阵熟悉的河东狮吼。

“明明,我真服了你了,就坐个出租车,你都能睡着!”

一瞬间,两个招魂少年、‘女’死者镶着黑框的照片和地上画着的白‘色’人形图案全都消失了。

我老妈叉着腰像只母老虎一样俯身看着正靠在副驾驶座上流着哈喇子的我。

“啊,已经到了?”

我伸头看了一下,眼前是一栋孤零零的大楼,楼身是青灰‘色’的,饰以天蓝‘色’的幕墙玻璃,楼外的红砖围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楼身上刻着四个烫金大字——常青学院。

我下车一看,说是一栋孤楼是不确切的,因为院内还有几栋矮楼。

隔着刷了绿漆的铁栅栏‘门’,看得见绿油油的草坪和五颜六‘色’的鲜‘花’,远处有学生在‘操’场上打篮球,正对校‘门’处,还有假山喷泉,泉水凉津津的湿气被清风撩到脸上,舒服极了。

我呆呆地走到校‘门’口,闻着扑鼻而来的阵阵‘花’香,傻眼了。

这哪里是学校,分明是个人家天堂嘛。

老妈把铺盖卷往我肩膀上一搭,再把装着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的包往我手里一塞,就钻回了计程车,“我还得赶回去上班呢,为了你转校的事,我特意请了一上午的假,我就不陪你报道了,你自己去教务处吧。就这样,再见。”

我像只呆鹅一样扛着铺盖卷站在校‘门’口,目送我老妈乘坐的计程车绝尘而去,沮丧到了极点。

当时正值中午十二点,强烈的阳光照得我头晕,我闻得见自己身上发出的汗臭味。

老妈就是这样一个人,一阵旋风般地来,也会在几秒钟之内消失在你的视野里。

我都十几岁的人了,摊上这样一个老妈,早就习惯了,我无奈地摇摇头,扛着铺盖卷往校‘门’口走去。

校‘门’口的保安是个年过四旬的大叔,他看着我先是皱皱眉头,然后努力挤出最职业的微笑,“这位同学,您好,请问您是来报道的吗?”

我局促地看了眼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和身上崭新整洁的制服,忽然有点紧张,低下头又看见他擦得铮亮的皮鞋,清风拂过,我闻见他嘴里薄荷味的口喷味道,不由得看了眼自己脚上脏兮兮的运动鞋,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闻见我身上汗臭味,早知道出‘门’前就冲个澡再换身干净衣服了。

“这位同学,请问您是来报道的新生吗?”见我没有回答,保安继续有礼貌地问道。

“嗯,是的。”我真怕他会朝我再近一步,因为我身上的汗臭连我自己也无法容忍了。

他继续礼貌地往前走了一步,显然是闻到什么。

我看见他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块手帕来,正打算捂住鼻子,又感觉不妥,旋即又把手帕塞回口袋,礼貌地往校园的左前方一指。

“您进了校‘门’后,一直沿着左前方的小路走五百米,会看见一座小红楼,教务处就在一楼,您到那里一问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是午饭时间,恐怕得一点以后才有人接待您。”

我谢过保安大叔,扛着铺盖卷进了校‘门’。

一进校‘门’,我就被满眼的美‘女’惊呆了,当时正好是午饭时间,学生们拿着饭盒三三两两地往学校食堂走去。

我发现这个校的‘女’生不管高矮胖瘦,没有一个是丑‘女’,随便哪个‘女’生也有几分姿‘色’,颜值杠杠的,再说男生,也几乎一水的帅哥,我的个娘哎,我这是进了电影学校的校园了吗?

他们看上去活泼健康可爱,相形之下,扛着铺盖卷、拎着大包小包的我傻得要命。

我缩在树丛里,慢慢地朝校务处走去,生怕被他们发现。

其实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他们打打闹闹地从我眼前走过,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就好像我是一团空气或者透明人。

到现在为止,我开始感谢老妈帮我转校的决定了。

最起码生活在这‘花’园般的校园里、每天看着这么多养眼的美‘女’就很让我满意,还有‘门’口的保安看上去素质比某些白领还高,我不由得想起站在母校‘门’口、穿着油渍麻‘花’制服、满身汗臭味的保安。

老妈,您简直是太英明了,尽管您每次都是无理取闹、肆意殴打辱骂您亲爱的儿子,可这个转校的决定太太太正确了。我一定在这里用功读书,毕业后去上那个什么常‘春’藤大学,然后找份人上人的工作,娶个白富美回家好好孝敬您。

在见到这么多美‘女’的一刹那,我已经把今天没泡到李菁菁的烦恼抛之脑后,因为这里随便拉出一个‘女’生也甩李菁菁三条街,当然这话绝对不能让她听见,否则她一定会率领我们班那帮恐龙妹子把我撕个粉碎。

保安大叔说教务处一点才上班,看看时间还早,我干脆站在喷泉边上乘凉,想把铺盖卷放在树荫下的椅子上,又担心椅子不干净会‘弄’脏褥子,只好继续扛在肩上。

喷泉下面是个水池,水池里有不少观赏鱼,不时有五颜六‘色’的金鱼慢悠悠地游过,间或也有锦鲤惊鸿一瞥,水池里的石头上蹲着几只翠绿的小鸟旁若无人地晒着太阳。

我沉浸在眼前的美景当中,一抬头,看见一个少‘女’朝着我跑了过来,我一看见那少‘女’,立刻惊呆了,只见那少‘女’长的眼大大、口小小、巴掌大的瓜子脸,白短裙下的一双纤巧的‘腿’轻灵的仿佛一只小鹿。

这……这不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吗?

此刻的我感觉自己血压升高,心跳加快,不对,应该说‘激’动地心都快跳出来了。我实在找不出恰当地词汇来描述我此刻的心情,一个情窦初开、未经人事的少年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朝着自己跑过来的感觉,你懂的。

那少‘女’朝着我笑眯眯地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害羞的红晕,她离我越来越近,我确定自己没有眼‘花’。近了看,少‘女’吹弹‘欲’破的柔嫩肌肤更让我惊为天人。

等等,我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那姑娘的确羞答答地朝我跑过来了。

手指掐出的痛感也让我瞬间清醒,这少‘女’我根本不认识,她为什么那么亲热地冲我跑过来?看上我了?一见钟情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身材如豆芽菜似的我根本就算不上帅哥,如果我真是帅哥也不用那么绞尽脑汁地泡李菁菁这种颜值一般般的‘女’生,而且我目前的状况——浑身臭汗、满脸油泥、脚上穿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最要命的是我肩上还扛着铺盖卷,手里拎着大包,我这副形象,跟民工有一拼,哪里会吸引到一个‘女’孩来对我发‘花’痴,而且还是那么美的一个少‘女’。

可是那美少‘女’的确是冲我跑过来了,而且张口就是一句,“你怎么来这么晚啊?”那语气稔熟的就如同我是她的好哥们一般。

看人家美‘女’这么大大方方,咱爷们不能认了怂不是,于是我尴尬地迎上去,“不好意思,今天市内比较堵车,你知道咱们三环路有多堵,一辆拉货的卡车胎爆了,占了半天的路,要不早到了。”

第3章 招魂仪式上出现的帅哥

我红着脸跟美‘女’解释完原因,没想到该美‘女’冲着我鄙夷不屑地笑笑,朝着我身后跑去。。 更新好快。

原来就在我傻呼呼地欣赏美景的时候,保安大叔把校‘门’打开了,一辆红‘色’宝马悄无声息地开了进来。而且那辆红‘色’的宝马就停在我身后,那少‘女’就是冲着车跑过来的。

我呆呆看着少‘女’轻盈地跑向宝马,这幅画面美极了,我感到浑身肌‘肉’僵硬,像个桩子似的戳在地上。

从宝马车里走出来一位身材高大的金发帅哥,他蔚蓝的眼睛和雪白的牙齿顿时让周围的美景失去了颜‘色’。

擦,这金发帅哥不就是我在招魂仪式上看见的那个家伙吗?他居然也在这里上学吗?

司机座上是个金发白肤的美‘女’,她的金发很随意地挽成好看的发髻梳在脑后,她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套装,只见她款款走下车,冲着少‘女’招招手。

“璐璐,你好,今后你要多帮忙监督他,他现在越来越走火入魔了,每天忙着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那个名叫璐璐的少‘女’害羞地点点头,“我会的。”

“什么稀奇古怪,那叫做推理,明白吗?”帅哥不服气地抢白道。

金发美‘女’紧皱着眉头,“对,他就是‘迷’上那个高罗佩,他小时候最爱的是福尔摩斯的探案故事,最近天天看狄仁杰探案,作业都不写了。”

金发美‘女’抱怨完,忽然抬起手腕看看表,“哎呀,我下午还要开会,我得赶紧回去了。你们先聊吧,我走了。”

我呆呆看着眼前的帅哥美‘女’,猜测着他们的关系,帅哥也就跟我年纪相仿,美‘女’看不出年纪,反正不可能是十几岁,他们看上去很亲热,眉眼间又有几分相似,不会是姐弟吧,其实我也是瞎猜,他们是什么关系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等那辆宝马开出校‘门’,金发帅哥才注意到我,“这位是?”

璐璐看着我,依旧是鄙夷不屑地笑笑,“不认识,估计是新来的校工。”

校工?她居然把我当成学校的清洁工或者食堂的伙计吗?尽管我感到很没面子,还是故作大方地笑笑,“我是新来的,今天刚刚转校过来,我叫路飞,读高中二年级。”

此时盖伦的一句台词浮现在脑际——要保持镇定。

“路飞?”璐璐先是爆发出一阵狂笑,“你海贼王看多了吧?”

尽管此刻的我很想‘抽’那个璐璐一嘴巴,我还是故作镇静地点点头,“路飞是我的偶像,是鼓舞我奋发向上的‘精’神动力,我拿他名字做名字,不可以吗?”

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三八,你敢再嘲笑我一次,我就打爆你的头。

金发帅哥看出我的不悦,他伸手捅了璐璐一下。

“我叫高鹏,是美国公民,我父亲在中国做生意已经三十多年了,我出生在中国,很喜欢中国的文化。

特别喜欢高罗佩的著作《狄公案》,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个中国名字,姓取了高罗佩的姓,由于出生后一直生活在中国,我的中国话比美国话还要流利,相信我们之间的沟通不会有任何障碍。路飞,高鹏很高兴认识你。”

高鹏说着,向我友好地伸出一只手来。

我完全没想到,高鹏这么落落大方,惶恐地放下右手的大包,握住了高鹏的手。

“咱们握了手,今后就是好朋友了,你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尽管请教我。”

听了高鹏的话,我差点把肩上铺盖卷扔出去,刚才那金发美‘女’不是说他不爱学习,每天鼓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嘛,这样的人居然说要帮我辅导。

璐璐看了我惊讶的表情,立刻猜出我的想法,“你不用担心,高鹏是本校的高材生,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修完了高中全部课程,目前正在修大学三年级的课程,他来学校也只是签到,他的迟到和早退老师根本不会过问。”

我本以为像高鹏这样家境优渥的高富帅多半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这倒好,人家不但是高富帅还是个学霸,站在高鹏面前,看着他蔚蓝的大眼睛和雪白的牙齿,我忽然感到压力山大。

璐璐看出我的自卑,继续鄙夷不屑地笑笑,“在常青学院,像高鹏这样正在修大学课程的学生有很多,我就是其中之一。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做赛璐珞,名字是我妈起的,她认为是洋娃娃的意思,我也一直认为是洋娃娃的意思。等我长大才知道赛璐珞是一种制作洋娃娃的塑料材质而已。

同学们都叫我璐璐,你也这么叫好了。还忘记说了,我妈妈是北大的教授,我爸爸是中科院的院士,我自幼就受他们的影响和栽培,我父母说我将来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又一个学霸!

还是一个出生于高知家庭的学霸!

我感到脑袋嗡地一下,差点晕倒。

要知道,我的成绩一直在班里占中下游地位,学霸当前,我的存在瞬间化为零。

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地缝钻进去。

“对了,还没问你修到大学几年级了呢。我目前是修到大学二年级,在班里占中等水平。”璐璐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笑眯眯地望着我。

大学几年级?我该怎么回答呢?我目前连特么高二的课程都修的一塌糊涂。

“我,那个,还好吧。”

我支支吾吾的样子引起了璐璐的不满,她嘟起小嘴。

“放心吧,我们是不会歧视刚修到大学一年级课程的同学的,班里有不少同学正在修大学一年级课程,你会有很多同伴的。”

我感到自己被噎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尴尬地咳嗽几下,忽然想到了转移话题的方法,于是转而对高鹏道,“刚才你姐姐说你很‘迷’狄公案……”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高鹏打断了。

“我姐姐?刚才那个是我母亲,我亲生母亲,很多人都把她看成是我姐姐。连你也看错了。”

高鹏说完,开朗地大笑起来。

“是哦,伯母看上去真的好年轻,真希望我将来也能像伯母那样青‘春’永驻。”璐璐不无羡慕地笑笑。

“忘记告诉你了,我妈妈是美国驻中国大使馆的签证官,她长期生活在中国,所以能说流利的汉语。”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去吃午饭了,你也赶紧去教务处吧。他们一点上班。”璐璐说完,拉着高鹏的手,一阵风似的从我眼前飘过。

看着俊男靓‘女’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感到无地自容,在这个满是美男美‘女’、学霸一大堆的地方,我如何生存?那个高鹏直接把虐成渣渣。

想到这里,我愤怒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妈办公桌上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我就立刻开吼。

“老娘!我强烈要求退学,在这个满是白富美高富帅的地方,我根本无法生存,我要回到原来的学校去,您赶紧帮我把学籍转回去吧。说实话,跟他们在一起,我想自杀的心都有。话说您把我这样一个穷吊丝扔进富人和学霸堆里,真的是明智的做法吗?”

“哦,您是找您母亲吧,您稍等,我帮您转过去。”对方很有礼貌地听我说完,然后慢悠悠地回答。

尼玛,这么坑,原来刚才接电话的那个是总机。

等电话再次接通,我一听见老妈的声音,再次带着哭腔嚎了一遍。

“你就跟你爸爸一样,一点出息都没有!在那种环境怎么了,别人都能生存,你为什么不能?你比人家少了鼻子眼睛了吗?还是我短了你吃喝了,你目前要做的就是好好努力,争取超过他们,证明你自己。

好了,我很忙,儿子,妈妈相信你,你一定做得到的。记住,发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是好事,这说明,你必须得加油了。另外,学费我已经‘交’了,即使你退学,人家也不会退学费。”

老妈说完一番壮怀‘激’烈、鼓舞人心的话语,就立刻挂了电话。

我叹口气,也是,咱来都来了,他们还能吃了咱不成?

一想到这里,我扛着铺盖卷、拎着包大踏步地往教务处走去。

有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第4章 与教导主任的对决

我肩扛铺盖卷,腾出一只手敲了敲教务处的‘门’。.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请进。”

是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温柔中透着几分严厉,估计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性’格古怪的老处‘女’,要不就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男人婆。

我推开‘门’,果然看见教务处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性’,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头发全部梳在脑后盘成发髻,‘露’出宽宽的额头,脸上的妆‘精’致淡雅,不知怎么,嘴上却涂着过于鲜‘艳’的口红,我闻到她身上有股好闻的栀子‘花’香味。我还注意到,她的嘴角下方,有颗黄豆大小的黑痦子。

“路飞同学,对吗?”看见我的样子,她似乎有点惊讶,不过还是很快地镇定下来。

我点点头,走了进去。

“成绩单带了吗?”

成绩单?

我忽然感到局促不安,来之前,我还在庆幸,最近的一次考试,终于考到了全班排名第四十名,好过上上次考的第五十八名,括弧全班拢共八十名学生。

为此,老妈还特意烧了一条鱼,庆祝我有史以来取得的最好成绩,因为我从小到大,名次从未进过前五十名。这一次,终于有所突破了。

“我的督促终于有了成效。”庆功宴上,老妈欣慰地如是说。

当时,我也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可是眼下,这样的成绩单在常青学院这种满是学霸的地方怎么拿的出手呢?

看着我慌‘乱’的模样,她显然不明其意,不过她似乎很快就理解我的难处了,于是和蔼地笑笑。

“嗯?是不是手里拿着行李不方便拿成绩单啊?这样吧,你先把行李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再把成绩单拿出来好吗?对了,我叫裴娜,裴多菲的裴,娜就是‘女’字边的娜,我是教务处的主任,今后你叫我裴主任就好了。”

我依言把包放在地上,再把铺盖卷放在沙发上,然后从书包里拿出皱巴巴的成绩单,我使劲把它屡屡直,想让那张纸看上去‘挺’括一点。尽管这样做并不能改变排名第四十的惨状。

我发誓我尽量做到不让手发抖,可是我的右手还是不听话地哆嗦起来。那张纸片也像是要诚心开我的玩笑,淘气地滑到了地上。

我尴尬地弯腰捡起成绩单,放在裴主任的办公桌上。

裴主任可爱地笑笑,拿起成绩单看了起来。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我数到三的时候,裴主任的脸已经沉了下来,数到五的时候,裴主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大眼珠子望着我。

“你知不知道,你的入学成绩是建校以来最差的。”

“我知道。”我的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

“你这样的成绩怎么会想在常青学院进修呢?我们学院的学生个个都是天之骄子,进入社会之后将成为上流阶层的‘精’英人士,而你,显然不可能。我现在就可以断定,你将成为全校吊车尾!”

裴主任看上去很生气,甚至‘激’动地把脑袋伸了过来,她个子很高,甚至比我还高半个头,她威严地俯下身子看着我。

这尖锐的话语刺得我缩小了一半。

全校吊车尾,好过分的称呼,幸亏我看过《火影》,火影中的男主角漩涡鸣人就曾经是个万年吊车尾,被所有的小伙伴看扁。

我局促不安,低着头,不敢看裴主任那双‘精’明的眼睛,脑‘门’上的汗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我知道我在她心目中就是个低智商的白痴。

裴主任看我不敢回话,心里自是明白了几分,于是提高音调。

“我真搞不懂你妈是怎么想的,愣把你往这种高等学府里塞,你跟我们校学生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他们的家庭条件和智力水平都远远高于你,像你这样先天条件不足,后天条件匮乏的家伙将来走上社会也只能是个庸人,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别说是将来的他们,就是他们目前的状况,我估计你‘花’一辈子的时间也赶不上……”

原本泄了气的我,听了裴主任的话,气得几乎要跳起来,这也太小看人了,再加上之前璐璐对我的鄙视,我‘胸’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我指着裴主任的鼻子大嚷。

“不就是个贵族学校嘛,有什么了不起,你身为教务处主任,对于学习差的学生不是耐心帮助指导,反而打击挖苦讽刺,还说什么我‘花’一辈子的时间也赶不上现在的他们,你这样说不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自动放弃申请学籍吗?”

我的一席话说得裴主任面无人‘色’,不过她还是强作镇定。

“路飞同学,我想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根据你的成绩单说一下实际情况。”

看着裴主任这个骄傲的名校管理人员‘花’容失‘色’,我心里得意极了,决定再给她施加点心理压力。

“裴主任,你刚才也说了,常青学院是名校,目前不少社会名流都是出自这个学校,我相信这个学校在教育界应该是有口皆碑,如果我把今天你对我说的这番话说给那些小报记者听,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一听见记者二字,裴主任的脸立刻绿了,连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

“那个路飞同学,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

“我一点都不误会,你就是觉得我穷,学习成绩差,不配在这种学校上学,我知道我没有有钱有权外加高知的父母,可是我一样有权利在这里学习。”

裴主任彻底被我打败了,她脸‘色’苍白地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我得意地笑笑,“裴主任,你不是不希望我入学籍吗?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本来我是打算知难而退、离开这个学校的,可是你刚才的一番话,让我觉得,人活着,不争馒头,我得争口气,我就是看看我是不是得‘花’一辈子的时间才能赶上那些同学。”

我打开书包,拿出自己的学生证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证件,麻烦裴主任帮我办理下入学手续。”

这一次,裴主任二话不说,拿出一张表格递给我,“你先填表。”

我填完表递给她,她签上字,递给我一张学籍卡。

“你在高二三班,现在就去报道吧,他们现在正在上课呢,进教室的时候小声点,不要吵到其他同学。”

“我的行李要怎么办呢?您意思是说我就这样直接去教室吗?”

“宿舍的话是班主任来分的,因为我不清楚学生之间关系如何,万一安排不当容易起纠纷。”裴主任温婉地笑笑。

她的解释倒也无可厚非,言下之意我只好以这副尊容——左肩扛着铺盖卷、右手拎着行李包的面目出现在那些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学霸们面前。

对了,还有浑身的汗臭味。

天啦噜,我感觉自己头晕目眩,快要晕倒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咱们校的高材生高鹏和赛璐珞也跟你在同一班级,他们可是学习成绩非常突出的学生,今后你要多向他们请教哦。”

“高鹏……赛璐珞……”

“怎么?你认识他们吗?这样的话就更好了,班级里有熟人,你会更快地融入到集体中去。”裴主任哪里知道我们之间的小‘插’曲。

此刻,高鹏那双蔚蓝‘色’的大眼睛和雪白的牙齿、以及那个名叫璐璐的‘女’生鄙夷不屑的表情轮番在我眼前闪动,班里其他同学会是什么样子呢?

看我傻站着没动静,裴主任继续温婉地笑笑。

“那么现在,路飞同学,你可以去教室报道了,我查了下课表,现在应该是你们班主任的课,班主任也是你们的语文老师。宿舍的问题,你直接找她好了。”

我沮丧地扛着铺盖卷离开了教务处,大家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现在是下午一点四十三分零七秒,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吃午饭,别说是午饭,连水都没得喝。

我扛着铺盖卷走远了,才听见身后传来裴主任的喊声,“高二三班在三楼308室。”

我转身朝她挥挥手算是感谢。

第5章 有号码的座位

没人知道我扛着铺盖卷走向高二三班教室的时候,心情是如何的绝望。.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彼时彼刻,只能用古代白话文小说常用的一句话来形容——猪羊入屠户之家,一步步来寻死路。

当然这是经历过后才发出的感慨,当时的我更多的是忐忑不安,站在教室‘门’口,我犹豫了足有一刻钟,因为我不敢敲‘门’,不确定‘门’后那些面孔上浮现的表情是鄙视还是热情。

犹豫归犹豫,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不进教室‘门’,我今晚的住宿问题都解决不了,我恨不能在校园的‘花’坛边上打地铺数星星吧。

我开足马力,高喊了一声德玛西亚就冲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讲台上那双修长笔直的美‘腿’,那双美‘腿’上套着浅棕‘色’的长筒袜,顺着那双美‘腿’往上看是穿着浅米‘色’套装的丰满**,不过最终我的视线还是定格在那张不加雕饰、自然美的脸孔上。

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

看着这张秀美无比的脸,我啊地喊了一声,铺盖卷从肩头滑落,行李包也重重地跌在地上。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我听见教室里传来刺耳的尖叫声,然后是低声的议论声。

“好臭啊,一股汗臭味。”

“是民工吗?”

“他好像走错地方了。”

尽管议论声足够轻微,可耳朵很尖的我还是听见了,我愤怒地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排的几个‘女’生已经用手帕捂住了鼻孔,一副嫌恶的样子看着我。

我的脑袋立刻嗡地一声,教室里的学生并不多,大概有二三十人的样子,可是‘女’生们不管是瓜子脸还是小圆脸,个个甜美可爱,男生们也都是帅气‘逼’人,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一看见这么多的俊男靓‘女’,还是‘蒙’圈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自身的土气和俗气立刻暴‘露’无遗。

我不由地后退了几步,以免自己身上的汗臭再次熏到前排的‘女’生。

不过值得说明的是,尽管全班帅哥云集,可最帅还是高鹏,而美妙可人的赛璐珞倒在美‘女’堆里显不出来了。

“请问,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高二三班的教室,我们正在上课。”

讲台上的美‘女’老师很有礼貌地提醒我。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明白这也是另一种逐客令。

“老师,您好,我叫路飞,是今天刚转学过来的。”我从书包里拿出学籍卡递给美‘女’老师。

我的话引起了一阵唏嘘,有几个‘女’生甚至尖锐地笑出了声。

美‘女’老师威严地往讲台下看了一眼,议论声立刻停止了。

“转学生?想起来了,昨天裴主任还跟我说起过你,没想到今天就来报道了。我叫李馨竹,木子李,香气的那个馨,竹子的竹。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今后你有什么学习或者生活上的困难,直接来找我就好了。”美‘女’老师和蔼地笑笑。

李馨竹,好美的名字啊,馨竹意为散发着香气的竹子。

在我的印象中,竹子一直是一种隽秀优雅的植物,真是人如其名,淡雅别致。

“谢谢老师。”我礼貌地冲着老师鞠了一躬。

要知道,我进入这个学校以来,目前唯一一个没对我鄙视和皱眉头的就是她了。

“现在,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路飞同学加盟高二三班。”李老师说着,率先鼓起掌来。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了几下,就停了下来,我看得出他们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我尽量让自己笑得很自然,冲着同学们一鞠躬,“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这时候,下课铃忽然响了。

李老师宣布下课,拿起讲义夹转身要走。

我一看,不对啊,我的座位还没分呢,急忙拦住她,“李老师,我的座位和宿舍还没分呢。”

李老师看了下表。

“我马上要去开会了,等我开完会回来再给你分宿舍吧,座位的话呢,只有高鹏旁边的座位还空着。要不你先坐在那里好了。好了,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赶紧把你的行李放到教室的最后一排,不要影响下一堂课的老师讲课。”

李老师说完,就急急忙忙地出了教室,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廊里她清脆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我扛起自己的铺盖卷,拎起自己的行李吃力地往教室的最后一排走去,这些东西对于平时的我来说不算什么事,可是眼下,我没吃午饭,又折腾了半天,真的有点头晕眼‘花’。

下课了,一帮同学聚在一起聊天,没一个人看我一眼,更没有人来帮我,就如同我是空气一般。

几个漂亮‘女’生看见我拖着脚吃力地往前走,纷纷捂着鼻子让道。

我偷偷看了眼高鹏,看见他正在跟赛璐珞聊天,不知俩人在说什么,赛璐珞乐得嘎嘎的,换做我是‘女’生,有这么个大帅哥陪我聊天,我也会很开心。

等我把行李放好,上课铃也响了,同学们全都回到座位上了。

我立刻有点慌‘乱’,刚才只顾着放行李,还没找好座位呢。

李老师说,让我先坐在高鹏边上,我才没那么傻呢,坐在这样帅哥学霸边上,把我比得什么都没了,难怪没有一个男生肯坐在高鹏边上。

窃以为,只有世界上最蠢最笨的傻瓜才会坐在比自己帅比自己聪明的学霸边上,来衬托自己的丑陋和无知。

我抬眼望去,发现教室里每排是八个人,每个座位上都有号码,这是什么奇葩学校,座位也要标号码。第一排全部空着,第二排就高鹏右边的座位空着,他的左边坐着那个小可人儿赛璐珞。第三排和第四排全部满员。整个教室就32个座位。

高鹏的座位是12号,赛璐珞是11号,他的右边的座位指定是13号,难怪没人坐,除了以上我总结的原因之外,还因为这数字不吉利。

我拎着书包往前走的时候,赛璐珞伸手招呼我,“赶紧坐下,老师马上来了。”

我哼了一声,“13号不吉利。”

“什么13号啊,咱们教室就没有13号,因为怕不吉利,早取消了。”不知哪个‘女’生嘀咕了一句。

“赶紧坐下。”高鹏朝我招手。

不是13号啊,那感情好,我走过去一看,妈呀,14号,这不是“要死”吗?得,还不如13号呢。

“第一排不是没人坐吗?”我拎着书包,走到1号座位上,大刺刺地往下一坐。

赛璐珞见状,脸‘色’微变,“别……1号座位有人坐的。”

她的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哎呀一声,然后我感觉左腰被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跟着,彭地一声,我的书包也被人扔到了地上。

这两个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我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连人带书包滚落在1号座位前的地板上,书包里的书也被甩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立刻停了下来,同学们都惊讶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其间,还夹杂着美‘女’尖叫的声音。

第6章 1号座位的主人

我抬头一看,只看见一个硕大的‘臀’部和一个坠满一圈脂肪的水桶腰,我正要发作,看见了‘肥’‘臀’和水桶腰的主人。,最新章节访问: 。

确切的说,是一个粗壮的身影蓦然从1号座位上冒了出来。

请注意我用蓦然这个词,用在此处就是凭空突然冒出来的意思。

妈呀,不是闹鬼吧。

我‘揉’‘揉’眼睛,没错。

1号座位刚才的确是空的,而此时坐着一个胖的惊人的少‘女’,没办法,我实在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这座‘肉’山。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的身高是150公分,体重是220磅,一个姑娘家胖成这样已经是尘世间最悲哀的事,再加上她的容貌,我实在不忍心描绘她那对短粗的扫帚眉和那双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炯炯有神的小眼睛,这样的一张脸上再外加狮子鼻、大方嘴。

哦,对了,还有满脸的青‘春’痘。

艾玛,这种体格和容貌要是找美容院整容得‘花’多少银子啊。

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这座‘肉’山已经对我发起进攻了。

只见她浓眉一拧,小眼一瞪,‘肉’钵似的小拳头一挥,一把拧住我衣领,愣是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哼!敢跟我抢座位!你活得不耐烦了吧。也不打听打听本小姐是谁!”

当时教室里鸦雀无声,静悄悄一片。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俩身上,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居然被一个奇丑无比的胖妞从地上拎了起来。

而且还是在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如此跌份,我今后还怎么‘混’啊?

一股子怒气直冲脑‘门’,不就是一个粗壮妹子吗?

咱爷们还能输给她?

一想到这里,我暗暗憋足了劲,打算使出令所有‘花’季少‘女’闻风丧胆的绝招——抓‘奶’龙爪手。

我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朝着她的‘胸’部望去,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妈呀,她哪里有‘胸’部啊,一般身材痴‘肥’的胖妹子都会顶着两颗硕大的巨无霸,她倒好,胖成这样,居然还是一马平川,倒也成了平‘胸’界的奇闻。

看样子,我也是抓无可抓啊。只得傻愣在那里。

看我俩僵持不下,起哄声口哨声四起。

赛璐珞着了急,好心劝道,“圆子大人,路飞他是新来的,不知道1号座位是你的。所以才坐了上去,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吧。”

不管璐璐有多鄙视我,关键时刻还是想帮我,我心里刹那间暖洋洋的。

谁知胖妞冷笑一声,“路飞?还漩涡鸣人呢,我管他是谁,随便坐我位子就是不行,而且还是在本小姐在位的情况下,抬屁股就坐,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听了这句话,我的火一下子冒出来了,“你神经病吗?刚才这座位明明是空的,我就是看见没人才坐上去的,你以为我愿意坐在你这座‘肉’山身上吗?”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一听见‘肉’山两个字,胖妞的脸立刻变绿了,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显然‘肉’山对于身材痴‘肥’的胖姑娘来说,是禁词。

“不要再‘乱’说话了。”赛璐珞急忙制止我。

我满怀感‘激’地看了赛璐珞一眼,我看见她那好看的桃子脸上满是焦虑。

不光是她,就连坐在她身边的高鹏都有点脸‘色’惨白。

我再看看其他同学,发现他们看上去也都很紧张。

这里每个同学似乎都很怕这个胖呼呼的圆子大人。

我也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

我本打算高呼一声‘女’英雄,请饶命之类的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服个软。

不知怎的,又改主意了,既然这帮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学霸这么害怕这个圆子大人,我不如借这个机会,杀杀她的锐气,树立下自己的威信。

她不是担心别人说她胖吗?我就偏要说,我相信在座的同学没有一个敢在她面前说她胖,那我就要做那些学霸们不敢做的事。

打定主意,我咳嗽两声,朗声说道,“圆子大人,本人路飞乃是一介俗人,没转学之前,我在原先的学校也号称帅哥,‘迷’倒一片恐龙妹子。哥所到之处时常尖叫不断。可是进了常青学院之后,满眼的帅哥美‘女’让哥自卑得难以复加。”

胖妞当然不知道我接下来会说什么,鄙夷不屑地撇撇嘴,“像你这样脑残加颜值低下的货‘色’也敢以帅哥自居,还敢在常青学院出没,我看你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赛璐珞显然预感到我要说出令圆子大人难堪的话来,急忙地给我打手势,让我赶紧闭嘴。

其实不光是璐璐,班里其他‘女’生也在打手势制止我。

我得意地笑笑,目前我至少有同情分了,于是继续朗声道,“圆子大人,我就是好奇,长成我这么粗蠢尚觉得无颜在常青学院‘混’,何况是‘肥’成你这样、丑成你这样居然在这里活得开开心心,你的秘诀是什么?是什么能使你这个丑‘女’在这么一个美‘女’如云的学院里出入自如。为了在这里愉快地生活学习,我诚心向你讨教,圆子大人,请帮助我吧。烦请圆子大人把你克服自卑的秘籍传授给我吧。”

我话还没说完,就有很多同学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胖妞‘阴’险地笑笑,“向我讨教?太好了,那我就告诉你,来,靠近点,这个秘密,只能咱们俩人知道。”

我看见胖妞脸‘色’有异、目‘露’凶光,忽然有点害怕,往后退了两步,可是身后已经是墙壁,退无可退。

我只好紧紧贴着墙壁,冰凉的墙壁告诉我我已经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一切已经覆水难收了。

胖妞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逼’近我,举起那只‘肉’钵拳头照着我脸上、身上用力打下去,她的力量之大、速度之快是我始料不及的,一下下的全部结结实实地挨在脸上身上。

我感到嘴里咸咸的,估计我的嘴巴已经被她打流血了,嘴里那咸咸的、热呼呼的东西应该是我的血。

我想要反抗,可是被她一把抓住,拎起我往墙上撞去。

她的力气居然这么大,我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我听见自己的身体撞在墙上发出的闷响声,疼痛使得我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别指望有人帮你,因为谁也看不见咱俩。就像你刚才看不见坐在1号座位上的我一样。”胖妞冷酷地笑道。

“什么?他们看不见咱们?怎么可能?你以为你是透明人吗?即使你是透明人,我可不是,他们不可能连我也一起看不见。”我用被打得漏风的嘴,嘶嘶说道。

“要不说你是个脑残的蠢货呢,我练过隐身术,你看不出来吗?我现在把你和我两个人一起隐身了,所以他们谁也看不见咱们。你看看咱们现在还在教室里吗?”

被她这么一说,我再次‘蒙’圈了,我抬眼四下看去,这哪里是教室,分明是校园的‘操’场上,此刻这里除了我和她之外,没有一个人。

“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的,因为今天下午没有哪个班级上体育课。”胖妞得意极了,“你刚才说的很开心不是吗?怎么现在害怕了?继续说啊,本小姐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喜欢嘴痛快的蠢货。”

我身后的墙壁上刚好有个窗户,我对着窗玻璃一照,妈呀,我半边脸都肿了,嘴巴正在往下滴血,眼睛被揍成大熊猫了,再被她打下去,我非住院不可。

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男儿膝下有黄金,这黄金咱先不要了。

反正这儿也没人,我双膝一跪,抱着她那双小胖脚哀求道,“圆子大人,请恕小人路飞有眼无珠,惹圆子大人不开心,小人这厢给圆子大人赔罪了。”

胖妞嘟着小嘴,抡起小巴掌还要打。

这时,忽然听见空中有一人道,“路圆子,你不好好上课,又在这里胡闹什么,咱们练习法术,不是让你来欺负人的。”

第7章 来的是我的救星还是她的帮手

那人话音还未落地,就见一面容清隽的中年人身着灰‘色’道袍像只鸟一样自空中落在树上。--

来的居然是个道士。

关于道士,我知之甚少,只在电影电视或者旅游的时候在道观里见过,对于他们的了解,相当于零。

看着那人像鸟一样自空中飞到树上,我已经吓傻了,我使劲掐掐自己,确认不是在做梦。

我的确亲眼看见他从天空降落下来,轻盈地停在树枝上。

听那人训胖妞的口气十分严厉,再看看胖妞见了那人果然放下了小拳头。

我一见救星来了,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过去,“求道长救命啊,这姑娘快把我打残废了,您再不救我,她可就把我打死了。”

道长无声地自树上落下,走过来仔细看了下我的伤势,然后用责备的眼光看着胖妞,“一个姑娘家家的,成天动拳头,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把他送回宿舍给他上点擦伤‘药’。几天不见,你又开始淘气不念书了。”

本以为胖妞会乖乖听话把我扶回去,谁知她的小胖身体窜起老高,怒吼道,“老爸,我揍他是有理由,他刚才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侮辱我,说我又胖又丑,居然敢跟一大帮美‘女’同校念书,还说我是‘肉’山。害我在全班同学面前丢脸,就让他说我这么难听,我揍他还是轻的。一想到他说我是‘肉’山,我就恨不能打烂他的嘴巴,让他下辈子都说不了话。”

听胖妞喊出老爸两个字,我已经魂飞天外了。

妈呀,这哪是救星啊,这分明是又来了个帮手啊。

我吓得双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道长大爷饶命,小人路飞有眼无珠,惹了您家公主,求大爷饶命啊。”

那道长果然脸‘色’一变,“我管你是什么飞?居然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我看你是活腻了。‘女’儿,说吧,你想老爸怎么处置他。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瘪三,看他再随便欺负我的‘女’儿。我‘女’儿虽然不美,可是她很自信,从未因为自己的容貌和身材不佳而不敢跟美‘女’站在一起,就从这一点看,就比你这个小兔崽子强。刚才路过这里,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才下来看看,没想到,还真被我撞见有人欺负我‘女’儿。”

“道长大爷,圆子大人,路飞知道错了,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就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我哪里还敢废话啊,路圆子手段已是不一般,她老爸显然更不是好惹的,我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路圆子走过来,用她的小胖手指戳着我的脑‘门’笑道,“对付这种没骨气的蠢货,哪里劳父亲动手,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好好调教调教这个笨蛋,看他再随便欺负‘女’生。‘女’儿的整人手段,您还不放心吗?”

那道长笑道,“哼,那就是好好治治他,给他点颜‘色’看看。”

“父亲大人,放心吧。我一定把他整治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道长点头,“那就好好修理他。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下次再有人欺负你,先告诉你老爸我,我看他们谁还敢!”

道长话音未落,人已经像鸟一般地飞走了。他的身影很快变成空中的一个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了。

“你老爸是神仙啊,来去都用飞的。”

我盯着天空道长消失的方向,傻呼呼地说道。

进了常青学院之后,先是招惹了这个坐在1号座位上的透明人路圆子,然后又遇见她来去无踪影的老爸,我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世界不是我所熟悉的世界了。

我这是在凡间吗?还是在魔界?

一切都跟我原来理解的完全不同了。

路圆子看我傻在原地,笑嘻嘻地拉起我,“来,我带你去玩更好玩的、更刺‘激’的。保准你喜欢。”

我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容,猛然想起她刚才跟她老爸说要好好教训我,立刻脚下发软。

“不要啊,圆子大人,求求你了,不要再搞我了,我知道错了。路飞在这里给你磕头赔罪。”

路圆子恶狠狠道,“瞧你那熊包样,这就给我磕头下跪了?须知男儿膝下有黄金,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既然敢得罪我路圆子,又何必怕我惩罚你呢?话说回来,如果这会你像个真爷们一样任我打罚、宁死不屈。我倒有可能心生怜悯放了你。”

看着路圆子一脸凶相,我瘫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起来。”路圆子死命踹我一脚,“我最讨厌的就是软骨头男人。”

我只得乖乖站起来,再不起来,估计还有两脚等着我。

“报告圆子大人,路飞还不能算是男人,路飞还是个未经人世的男生。”

路圆子用她的小‘肉’锤在我肩上狠凿了一下,“少耍贫嘴,别以为说你是个小处男,我就能轻饶了你。来吧,跟我走吧。我将带你进入前所未有的奇幻世界。”

路圆子说罢,嘱咐我不要睁眼,叫了一声“起”。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立刻变得轻飘飘的,耳边有呼呼的风声,脚下感觉是空的,吓得我不敢睁眼,惊呼道,“圆子‘奶’‘奶’,你又要怎么折腾我啊?什么奇幻世界,我可没福消受啊,我只是‘肉’眼凡胎的寻常人,别把你们那套法术加在我身上。”

圆子呵呵‘奸’笑两声,“很快你就知道了,很好玩的,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鬼才喜欢呢,咱们现在去哪里?”

“回我宿舍啊,你还以为去九天仙宫吗?”

“去你宿舍?”

原来是去她宿舍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女’生宿舍呢,尽管是个丑‘女’的闺房,去见识一下也好。

我美滋滋地闭紧双眼,哪里知道等待我的又是一场新的折磨。

第8章 变身为寒冰射手S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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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王母娘娘的蟠桃会

等我出了游戏,才发现四下一片漆黑。,最新章节访问: 。

偶买糕的,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喊了几声路圆子,没人回答我,该死的‘肥’婆,作‘弄’我半天,又不见人影了。我诅咒她这辈子嫁不出去。

我叹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我这是在哪里?

四下里一片漆黑,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学校,大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什么狗屁贵族学校,为了省电,连路灯都舍不得开。我气的‘乱’骂一通,可还是一个人影都没。

就算是晚上,也应该有人和灯光吧。

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想知道几点了,一‘摸’口袋才想起手机放在书包里,而书包在高二三班教室里。

我想折回教室,可还是放弃了,一来路不熟,二来到处都没有灯,我再找丢了,三来万一人家教学楼晚上锁‘门’呢。

想到这三点,我还是选择放弃。

天上那一弯‘毛’月亮似乎在嘲笑我的孤独,我借着‘毛’月亮不甚分明的亮光,依稀分辨出这里应该是在学校的‘花’坛边,我记得那个喷水池,就是有很多鱼和小鸟的那个。

借着月光,我看见小鱼们游得很快活,心里更气,捡起一块石子丢进去,把它们都吓跑了。

这什么世道啊,连小鱼都能愉快地活着,偏偏只有我饿到现在,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臭小鱼,你们敢再游出来,当心我抓住你们,生吃了。

最可气的是,手机不在身边,连打个电话向老妈哭诉的机会都没有。

我感到委屈极了。

如果不转学,我现在早就吃得饱饱的,躺在被窝里梦周公了吧。都是老妈害的,这学校是人待的吗?

借着月光,我看见喷水池旁有个长椅子,不自觉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下,仰面躺了下来,得,今晚就睡在这椅子上吧。饶是我再倒霉,好歹还有个椅子可以凑合一宿。

本以为躺下之后立马就能呼呼大睡,可是咕咕直叫的肚子提醒我从中午到现在是滴水未进,再说这椅子也咯得慌。

果然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

就在我在长椅上辗转反侧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与此同时,‘花’园里也瞬间亮了起来,那些古‘色’古香灯笼里透出来的光把‘花’园映得更加美妙。

我惊讶地坐起身来,发现‘花’园里不知什么时候坐满了人。

这些人全都穿着古代的服装,‘女’子穿着各‘色’长裙,甩着水袖,和着乐曲翩翩起舞,男子穿长袍的像是修士,穿铠甲的威风凛凛俨然将军一般。

居中坐着个面容端庄的贵‘妇’人,那‘妇’人身穿绣金丝黄袍,满头珠翠,环佩叮当,看上去高贵无比。‘妇’人面前的长桌上摆满了各种新鲜果品和美酒。

‘妇’人身边坐满了各‘色’美‘女’,用‘花’团锦簇来形容绝不为过。美‘女’们争着向贵‘妇’人敬酒。

这都什么情况?我不会是穿越到古代了吧?

看着水灵灵的鲜桃和‘诱’人的葡萄,闻着琥珀‘色’美酒散发出的香气,我感到自己更饿了。

我想大家知道一个饿到极点的人,看见美食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恨不能立刻奋不顾身地扑向那桌子美食,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这样做是极不礼貌地。

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些家伙都是些什么人,感觉他们像是忽然出现在‘花’园似的,他们究竟是妖怪狐仙还是我饿到极点出现的海市蜃楼呢?

思量再三,我还是决定咽回口水、猫在这里,静观其变。

本以为我躲在这里,没人会发现我。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凑到贵‘妇’人身边不知说了什么,看她俩朝着我的方向指指戳戳,不会是发现我了吧。

我不由得胆战心惊,他们发现我之后会拿我怎样,古代的各种有关妖怪狐仙的传说一下子涌上心头,我感到双脚发软,身子不自觉地往树的‘阴’影里挪了挪。

可是看她俩说话的表情又不像有恶意。

小丫鬟跟贵‘妇’人絮叨完之后,径直跑过来朝我欠身施礼,“这位相公,因何独自闷坐,今天是农历三月初三,王母娘娘的寿诞,众仙正在帮娘娘庆生,你也一起来吧。”

王母娘娘?我真的傻眼了,不会是真的吧?

那贵‘妇’人居然是王母娘娘!

那些人都是神仙?

我使劲掐自己一把,不是在做梦,不远处,人声鼎沸,歌舞非凡,热闹的紧,眼前这个小丫鬟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在等我的回复呢。

我朝那边看了一眼,似乎有不少人已经发现了我。他们正在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呢。

我这是真的遇见神仙了吗?

我只顾着犯愣,小丫鬟倒着了急,“这位相公,请去那边就席。”

我一拍大‘腿’,得,管他神仙妖怪,本少饿的前‘胸’贴后背,那边这么多好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小丫鬟引着我在一空位上坐下,王母娘娘冲着微微颔首,我回敬以傻笑。

席间,一紫衣‘女’人一击掌,刚才翩翩起舞的美‘女’们戛然而止,轻盈退下。

一群手持盾牌长矛的武士登场,乐声也变作澎湃‘激’昂,武士们随乐声或跃或战,彼进此退,盾矛相击,锵锵有声,如同古代军事演习般有趣。

演出虽然‘精’彩绝伦,我哪里有心思欣赏,饿极了的我抓起一个寿桃就往嘴里塞,据说这可是仙桃啊,我这是从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可以吃到王母娘娘的寿桃,我一面暗自庆幸,一面张嘴就咬。

本以为会尝到满嘴的鲜嫩多汁的桃‘肉’,谁知这仙桃的口感居然跟馒头一样,咬上去喧软无比,细品略有甜味,而且没有汁水,话说这仙桃的味道可真不怎么样啊。等我咬到中间才发现这桃子没核。

这仙桃都是没核的吗?本想拽住刚那小丫鬟问问,又担心‘露’怯,还是算了。

仙桃令我失望,我又抓起一粒葡萄塞进嘴里,这回的味道就更怪了,葡萄也没籽,也没汁水,嚼起来很有劲头,让我想起了葡萄味的口香糖。这帮神仙的葡萄也真是奇怪。

我光顾着大吃大嚼,冷不丁抬起头来,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就连那帮正在‘操’练的武士都在看着我,不知是谁先哈哈一笑,好像就是那小丫鬟带头先笑的,随即,他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所有人都在笑。

我再度‘蒙’圈了,我吃东西的样子就这么好笑吗?尽管饿极了的我吃相不雅、狼吞虎咽的,也不至于让人笑成这样吧?

我实在忍受不住,拉住那小丫鬟问道,“他们都在笑什么?为什么仙桃的味道跟馒头一样?仙人吃的葡萄跟咱们的口香糖一样呢?”

谁知,不问还好,这一问,小丫鬟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王母娘娘也笑歪了嘴。

王母娘娘身边的美‘女’笑的‘花’枝‘乱’颤,武士们笑的在地上直打滚,奏乐的也停了下来,

他娘的,他们都吃了笑‘药’了吗?

就算是神仙,这样欺负我一个凡人也过分了吧。

我愤怒地站起身,走向王母娘娘,打算跟那个老太婆讨个公道。

等我走近一看,发现那王母娘娘的宽额头、涂着过于鲜‘艳’的口红以及嘴角下方黄豆大小的黑痣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谁知那王母娘娘惊叫一声,“哎呀,笑的太过了,我的隐形眼镜不见了。”

第10章 又被调戏了

隐形眼镜?

我没听错吧?这王母娘娘是神仙来的,还用戴隐形眼镜吗?

“好了,好了,不闹了,时间不早了,大家也该去休息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开灯吧。”王母娘娘说罢,一击掌,校园里的路灯瞬间全部打开,顿时亮若白昼。

我这才惊愕地发现,这贵‘妇’人哪里是什么王母娘娘,这不是教务处的裴主任吗?再看看那个引我过去的小丫鬟不就是赛璐珞嘛。再仔细看看那些仙‘女’和武士都是学校里的学生。

我忽然感到怒不可遏,“你们简直太过分了!合起伙来耍我是吧?拿王母娘娘的蟠桃会来忽悠我,裴主任,您还是教务处主人呢,居然跟着他们做这种事。”

裴主任若无其事地笑笑,“大家只是想给你搞个别开生面的欢迎会嘛,用不着这么生气吧。”然后她弯腰在地上找了半天,“真该死,隐形眼镜也笑没了,亏大了。”

“算了,不找了,睡觉去。晚安。”裴主任说完,扭扭嗒嗒地走了。

“欢迎会?说的好听。这明摆着是变相耍‘弄’我。”我恶狠狠地盯着裴主任的背影,不满地吼道。

赛璐珞在旁边冷笑一声,“你也真够蠢的,居然连桃子和馒头的味道都分不出来,还把口香糖当葡萄吃。”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也许他是饿极了,所以分辨不出嘛。”不知谁在众多猥琐放‘浪’的笑声中‘插’了一句。

我气愤地抓起一个桃子,掰开一看,果然是馒头,只不过是桃子形状的馒头,馒头底部被刷了粉‘色’的食用颜料。在昏暗的月光和灯笼的照‘射’下,果然可以以假‘乱’真。

“话说今晚食堂的大师傅还是蛮给力的,做的桃子居然跟真的一样。”赛璐珞看着满脸沮丧的我,噗嗤一声又狂笑起来。

“你一个‘女’生,还是出生于高知家庭的千金,笑成这样真的好吗?在我印象中,只有菜场卖菜的大妈才笑的这样肆无忌惮。”

此刻赛璐珞的表现让我对她白天的那点提醒所产生的感‘激’一扫而光,真是‘女’人的心,秋天的云,说变就变。

我的讥讽终于让赛璐珞脸变惨绿,“你说我什么?把我比成菜场卖菜的大妈?”

赛璐珞把水袖一撸,叉着腰走了过来。

“好了,璐璐,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呢。”武士装扮的高鹏过来拦住了她。

赛璐珞一见高鹏,那张凶巴巴的夜叉脸立刻变成柔美可爱、娇羞可人的桃子面,连声音也变成娇滴滴、嗲兮兮的。

“嗯,很晚了,睡觉去了。晚安咯,咱们走吧,今晚你不许熬夜了,我得替你妈看着你,她说你总是成宿不睡觉,鼓捣那些奇怪的东西。”

高鹏呵呵一乐,“习惯了,那么早睡觉干嘛,我一直觉得人生短短几十年,睡觉就占了一半时间,睡觉简直太‘浪’费时间了。”

“那你得改啊,不睡觉影响健康嘛。”赛璐珞说罢,撒娇似地伸出那只粉嫩的小手,用食指一点高鹏的额头。

“知道了,你快跟我妈一样啰嗦了。”

“话说今晚的节目很好玩哎,希望明年这个时候还能玩得这么开心呢。”

“我觉得一般吧,穿着这身武士服装真是闷死了,好厚重的感觉,不知什么材质的,根本不透气,古人穿着这个打仗该有多辛苦。”

“裴主任的组织能力真强,一个活动把大家的热情都带动起来了。跟你说吧,其实我好想扮成王母娘娘呢。”

“你可不行,那么娇小,王母娘娘得看上去威严庄重,可不是小可爱型啊。”

“哼,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了。”

看着这对俊男靓‘女’嘻嘻哈哈地渐渐走远,我才发现自己的肚子还是很饿,刚才那一个桃子馒头和一块口香糖对于饿了十几个小时的我来说,根本不顶事。

等我回头一看,‘花’园哪里还有什么桌椅和吃的,原来就在我发呆的功夫,刚才那帮同学搬桌子的搬桌子,搬椅子的搬椅子,端盘子的端盘子,霎时间,把‘花’园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不光是东西清理干净了,就连人也走的一个不剩。

在校园雪亮刺眼的灯光下,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站着。

我感觉就像回到了半个钟头以前,所不同的是,刚才校园里漆黑一片,孤独和饥饿的感觉是一样的。

猛然间,我又想起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还没有宿舍,我的行李还在教室,可是四下无人,这些困难我又能跟谁说。

也许是灯光的缘故,小鱼们又三三两两地游出来凑趣,看着它们这么快乐,我又抓起一个石子丢了进去,“不许你们开心!讨厌的小鱼,游回去,不许出来。”

再次受惊的小鱼纷纷四散逃开,游进水池深处不见了。

看见它们消失了,我的气才消了一些。

我叹了口气,走回刚才我躺过的那个长椅子,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折腾我半天,最终结果还是我今晚得睡在椅子上。

我刚躺了没两分钟,就感到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路圆子蹲在我身边,手里拿着一根狗尾草,我立刻明白了,原来刚才是她拿那根草往我鼻孔里塞。

我一看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又不敢发作,只好翻身坐了起来。

“我说圆子大人,我到这个学校之后,承‘蒙’您和各位同学以及教导主任的关照,到现在连饭都没吃,水也没喝,您就放过我吧,只当是可怜可怜我,别再折腾我了。

就让我在这个椅子上捱到天亮吧,等我明天找老师分了宿舍之后,休整一番,养‘精’蓄锐,到那时候你怎么折腾我都没有怨言,现在我只求你让我好好眯一会儿。我现在又饿又困,实在没有‘精’神头再陪你闹了。”

路圆子咯咯一乐,“哎呀,看样子你是真的被整怕了。”

我冷哼一声,背对着她,踏进这个校‘门’之后的辛酸一下子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路圆子看出我很难过,她半是解释半是安慰道,“其实呢,大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这个计划是临时决定的,本来大家是说好今晚‘弄’个联谊会的。

主题是王母娘娘的蟠桃会,来不及买桃子就让食堂大师傅做馒头代替了,这个活动并不是为了整你而设,这一点请你不要误会。

其实你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明白,王母娘娘的蟠桃会根本不可能在人间一所中学里开,每年的蟠桃会都在瑶池举办,届时接到请帖的神仙都会亲往拜寿,场面之大你无法想象,光是各路仙子带的小童咱们整个学院都装不下……”

我没好气地打断她,“说的就跟真的一样,你参加过吗?”

本以为这话就噎住她了,没想到她轻轻一笑,“我当然参加过,尽管我没有请帖,可是我可以作为嫦娥仙子手下的小童参加,今晚我本来想去赴宴的,可是你solo时间过长而影响了我参加寿宴,今年的寿桃算是吃不上了。”

“还嫦娥仙子手下的小童,你跟她很熟吗?”

“当然,我经常上去跟她聊天的,她其实很寂寞的一个人。”

看着路圆子泰然自若地回答我的问题,我顿觉无话可说,她究竟是什么路子,居然可以赴瑶池参加王母娘娘的寿宴,还可以上月亮跟嫦娥聊天。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不够用了。

我抓抓头皮,琢磨半天,忽然想到一个更不可思议的问题,“对了,还没问你,我进游戏里跟人家solo的时候明明只有下午两点多,一把只拿一血的solo至多只需要十分钟,怎么等我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路圆子诡异地一笑,“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游戏里的时间跟现实中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游戏里要快一些,也就是说,如果你让我用法术把你放在游戏里打一把匹配的话,等你出来的时候,有可能两天都过去了。”

“原来这样啊。”我恍然大悟。

“对了,你今天这么不顺,我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弄’到寿桃吃呢。”

“啊?寿桃?”一想到鲜嫩水灵的大桃子,我的口水立刻流了下来,“那咱们去哪里?”心想着反正今晚也没地睡觉,溜达一圈也好,要是再能‘混’到吃的填填肚子,那就更‘棒’了。

“瑶池。”

妈呀,不会是真的吧,我感到自己瞬间石化了。

第11章 畅游星河(上)

路圆子全然不管我看上去嘴巴张得有多大,只见她拿出手机,调出图画板,用手写笔在手机屏幕上画了一朵云彩,然后她冲着那云彩吹口气。。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那云彩就从手机屏幕上飘到了我脚边,然后她用手写笔又画了一朵云彩,再次吹气,那云彩又飘到了她脚边,然后她默念咒语,两朵云彩越变越大,像两朵轻盈可爱的棉‘花’糖。

路圆子伸出一只脚踩在了云彩上,然后她把另一只脚也踩了上去,这样她整个人都站在云彩上了,“快,像我一样,赶紧站上去。”

我依言站在那朵云彩‘色’上,感觉像踩在一大团棉‘花’上,软绵绵的,好玩极了。

几乎就在同时,云彩飞了起来,带着我朝夜空飞去了。

教学楼和校园在我脚下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亮点,地球也变得越来越小。

天生恐高症的我禁不住尖叫起来。

路圆子显然看出了我的不适,“不要往下看,往上看,你看看群星闪耀的夜空是多么美啊。”

我抬头向上看去,“真的耶,现在都流行开着豪车游车河,可是比起游星河来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那种新奇刺‘激’的感觉不是我这支秃笔所能够描绘的。

其实我已经无暇再顾及脚下,满天的繁星晃得我眼‘花’缭‘乱’,那条宽阔的银河里流动的都是五颜六‘色’小星星,像一条五彩斑斓的带子悬浮在天际,我驾着云朵来到银河上方,弯腰从河里捧出一把小星星,那些小星星像顽皮的小虫子纷纷从我指缝中漏了出去,又回到了银河里。

“哇。这小些星星实在太可爱了,我可不可以带几颗回去玩?”我捧着小星星,爱不释手。

路圆子摇摇头,“不可以,我以前用玻璃瓶装过几颗,它们在天上就是小星星,可是一回到地球,它们就化作了粉末,成为了星辰。”

我驾着云彩继续往前飞,看见银河边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姑娘正在织布,她正在把河里五颜六‘色’的小星星织进布里去,那匹布看上去光彩夺目,美极了。

“织‘女’姐姐好,又在辛苦织布呢。”路圆子大老远就跟那姑娘打招呼。

织‘女’笑着点点头,“嗯,这不刚参加完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圆子妹妹,你看这布好看吗?我是打算织好之后,把这布在王母娘娘明年生日的时候送给她做礼物。”

“我发誓这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布,没有任何布比它更绚丽更璀璨,王母娘娘穿上它做的衣裳一定光彩照人、容光焕发,更显母仪天下的范儿。”

“圆子妹妹的小嘴巴越来越会说话了,对了,等下你路过牛郎那边,请转告他我一切都好,不要挂念,还请他多保重自己的身体。”织‘女’羞红了脸说道。

“一定一定,你知道的,我每次路过银河,都会替你俩传口信的嘛。话说你俩真是辛苦,一年只在七夕那天才能相会,居然还爱得那么忠贞不渝,感叹现今世人早就流行方便面爱情了,他们要是都以你俩的爱情为楷模,那尘世间又会增加多少幸福家庭啊。”

“小小年纪居然也学着老人的样子感慨人生了。一年只见一次也可以爱到永生永世,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世人不懂爱的深意,仅把****当成爱,‘欲’尽而爱弛,当然不会长久了。”织‘女’叹罢,拿出一个包袱,递给路圆子,“圆子妹妹,我差点忘记了,这是我替他做的一身新衣裳,烦请妹妹帮我带给他吧。”

“没问题,小事一桩。”路圆子爽快地答应下来,“对了,织‘女’姐姐,你刚才说参加完王母娘娘的蟠桃会,那现在不是结束了吗?”

“是啊,圆子妹妹要想凑热闹还不赶早来,现在都散了,众仙子祝寿完毕,各自回府歇息,王母娘娘也说倦了,估计瑶池现在没人了。”

“哦,今年的蟠桃会热闹吗?”

“跟往年一样,百兽齐舞,百‘花’竞放,众仙拿出压箱底的好戏,场面似比往年更加热闹,我还跟嫦娥仙子问起你怎么没来呢。”

“今晚有点别的事耽误了,原本是想凑个热闹的,这不想赶个晚场吧,不曾想还散了。”

这别的事,我当然知道了,谁叫她非要用我去跟人家solo的。还好赢了,这要是输了,又耽误她参加蟠桃会,她得有多懊恼。

“明年早点吧。”

“嗯,织‘女’姐姐,我走了,你忙吧。”路圆子说罢,驾着云彩率先往前飞去。

我跟着路圆子继续往前飞看见河对岸一个年轻后生正在放牛,那后生生得浓眉大眼、面貌忠厚,那牛在银河岸边悠闲地吃草,后生牵着它慢慢往前走。

“牛郎哥哥,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路圆子一见那后生就大喊。

“这不是圆子妹妹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牛郎笑‘吟’‘吟’地停了下来。

我惊讶地发现,这片河滩长满了青草,牛儿吃的正香。

路圆子笑眯眯地把包袱递给牛郎。

牛郎欣喜地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一身葱绿的棉布衫,他拿起衣裳在自己身上比了又比,“这绿‘色’我最喜欢了,她准是把河边的青草都织进去了,这颜‘色’才这样绿的养眼。”

看着牛郎满心欢喜地收下礼物,我和路圆子在银河上方继续往前飞。

不知飞了多远,就感觉前方光芒四‘射’,异常耀眼,在整条银河最炫目的中心站着一个人,不,不能说是一个人,因为飞近了之后,我发现他是人头马身,从腰部以下是马的身体。

“你好,奇伦,每次看见你我的眼睛都晃得‘花’了,你太炫目了。”路圆子亲切地跟他打招呼。

“你好,圆子妹妹,又带朋友游星河呢。”人马笑道。

我看见他的造型,不由地脱口而出,“请问你是来自暗影岛的赫卡里姆吗?”

“暗影岛?没听说过?那里好玩吗?其实我对海岛什么的最喜欢了。如果我有假期一定去观光一番。可惜我永远都不会有假期。在我遥远的希腊故乡,有着美丽的大草原,一想到那些如同绿‘色’毯子般的青草我就不由地直流口水,当然在那里,还有香醇可口的美酒和舞姿曼妙的美‘女’。”人马爽朗地大笑。

“你当然不可以放假,如果你放假,那么地球上的科学家们研究谁?那些天天拿着望远镜观察星座的小伙伴们会立刻发现你不见了的。”

“没办法,人就得各司其责,我的工作就是每天站在这里,不,应该说,永远站在这里,让科学家研究,让小伙伴们拿着望远镜瞭望。自从我被鲁莽嗜酒的英雄赫丘力‘射’杀之后,天神宙斯因为我的真诚善良给予我银河中最耀眼的位置,让我仁慈的光辉永远照耀整个银河系。这样虽然可以永生不灭,可是缺点也很明显,就是我哪里也去不了,只能时时刻刻站在这里。”

“好吧,善良的奇伦,你继续站在这里,履行宙斯‘交’给你的职责,我们得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告别了人马,我和路圆子继续往前飞,听见一阵美妙悦耳的琴声。

第12章 畅游星河(下)

我们顺着琴声的方向飞了过去,看见前方光芒万丈的银河中立着一个形状优雅的古希腊竖琴,那琴自己正在发出美妙的声音。。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你好,天琴,你的琴声太美妙了,我们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过来了。”

“那是当然。”竖琴骄傲地说,“想当年我的主人奥尔菲斯一弹起我,河流立刻会停止奔腾,鸟儿立刻歌唱,就连狂暴的狮子也会变得跟家猫一样温驯听话。”

“你还是很怀念跟主人在一起的日子呢。”

“那当然,当年主人弹奏我的时候,他美丽的妻子欧律迪克就在旁边醉心地倾听,那是多么美貌温柔的‘女’子啊,可恨居然死于毒蛇之口。主人思妻心切,只好带着我直奔地府,求助于冥王哈德斯,请求妻子重返阳间团聚。起初冥王不肯,主人极度苦闷,只好谈了一曲哀婉忧伤的曲子祭奠亡妻。没想到悲哀伤感的曲子打动了冥王,他同意让美丽的妻子重返人间,条件是离开地府之前,绝对不能回头看一眼妻子。可悲的是,主人见到妻子得意忘形,居然忘记约定,回头看了妻子一样,致使妻子重归地府,重逢相聚的美梦化为泡影。主人也含恨投江而死。他们的爱情,感动了宙斯天神,为了祭奠他们坚贞不渝的爱情,宙斯把我送到了天上,嘱咐我必须每时每刻弹奏出最动听的乐曲,给来往于银河的过客解乏提神。”

欣赏完天琴美妙的演奏之后,我和路圆子继续往前飞。

我们的目光又被一道绚丽的光芒吸引了,原来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闪闪发光的王冠,王冠上镶满了翡翠和宝石。

“多么美丽的王冠啊。”我不由地脱口而出。

“要知道我的主人更美丽,她曾经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公主,这世上绝没有哪个‘女’子有那样闪闪发亮的双眼和‘精’致柔美的五官。她不光有着美丽的外表,还有着善良的心和超凡的外‘交’能力。她协助国王治理国家,让百姓生活得安乐富足,并且同邻国保持着友好来往。人民爱戴她,邻国尊敬她。在她临死前,神来到她的‘床’前,要带她去天上,让她的美丽继续在天上绽放,可是她拒绝了。她认为自己应经年迈且又被大火烧伤了容颜,早已不够完美。为了不让神失望,她请求神把我带到天上去,神答应了她的请求,把我镶嵌在夜空的北方。让人们一看见我就想起那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我的主人。”王冠骄傲地回答。

“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美丽的主人的。”

我们继续往前飞,看见一个束着腰带、佩着剑、手持短棍的巨人,在他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只猎犬。

“俄里翁,你好,最近有猎到什么好猎物吗?”路圆子亲切地跟他打招呼。

“当然。”猎人骄傲地回答,“我俄里翁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没有什么可以敌过我的,就连天神也不例外。”

此时,两只猎犬忽然躁动不安地狂吠。

顺着猎犬狂吠的方向,我看见一只巨大的蝎子慢悠悠地朝这边爬过来。

猎人一见那蝎子,脸‘色’忽然发白,仓皇道,“圆子姑娘,你慢慢耍,我得先走一步了。”

路圆子还想道个别,却见猎人带着两条狗一溜烟已经跑远了。

俄顷,那只巨蝎爬了过来,冷笑道,“那个夸夸其谈的俄里翁在哪里?”

“好像往那边去了。”我指了指猎人惊惶逃窜的背影。

巨蝎哈哈大笑,“这个爱吹牛的家伙,自诩为天下第一。每次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这次,我看他往哪里跑。”说罢,径直朝前爬去了。

“你呀,真是多事,他们之间的恩怨,你别管。”路圆子埋怨我道。

看着巨蝎庞大的身躯缓缓朝前移动,我不禁哈哈大笑,“圆子大人,你难道不觉得,俄里翁和月神狄安娜并不是真爱。”

“你又开始‘乱’说话了,神仙的爱情你也敢评论。依你看,俄里翁跟谁是真爱呀。”

“当然是跟天蝎了,你看,俄里翁和天蝎,一个跑一个追,多执着啊。”

路圆子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继续往前飞,被一阵欢快的乐曲声吸引了。

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少年出现在我们得视野里,他们有着同样明亮的蓝‘色’眼睛,有着同样光亮的金‘色’卷发,穿着一模一样的古希腊服装。他们一个在吹笛子,一个在跳舞。他们深情地注视着对方,看上去快活极了。

“嗨!你们好,真高兴见到你们。”正在跳舞的少年兴奋地跟我们打招呼。

“嗨!又见到你们了。”路圆子举起小胖手笑道。

少年一边优美地旋转,一边笑道,“这次你再猜猜我们俩谁是卡斯托尔?谁是‘波’吕杜克斯?”

路圆子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跳舞的是卡斯托尔,吹笛子的是‘波’吕杜克斯。”

两个少年听了,惊讶地停了下来,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们当中的一个上次告诉我,会跳舞的是卡斯托尔,会吹笛子的是‘波’吕杜克斯。”

两个少年相视一笑,吹笛子的少年把笛子递给另一个,于是另一个吹奏起欢快的乐曲,先前吹笛子的少年快乐地跳起舞来。

一曲完毕。

吹笛子的少年放下笛子道,“小姑娘,你上当了,其实我们俩都会吹笛子跳舞。”

跳舞的少年爽朗地大笑起来,“现在请看清楚,我是‘波’吕杜克斯,他是卡斯托尔。记住了吗?”

路圆子点头,说记住了。

等我们飞出老远,我回头看那对双胞胎少年,发现他们还跟刚才一样,一个在吹笛子,一个在跳舞。

我捅了下路圆子,“你真的记住他俩谁是谁了吗?”

路圆子小嘴一噘,“我哪记得住,我每次遇见他俩,他俩都会让我猜谁是卡斯托尔,谁是‘波’吕杜克斯。我没有一次猜对。”

“真是一对调皮的少年。”我哈哈大笑。

路圆子不服气哼一声,“我猜过很多次了,每次他们都找借口骗我,我就不信一次没猜中。他们每次都在耍赖。”

此外,我们还看见一只雪白的绵羊,它的周身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辉,一条悠闲吃草的白牛,对了,还有一头凶猛的狮子和一个装满智慧之水的水瓶,路过那个瓶子时,路圆子说我太笨了,从瓶子里‘弄’出一些水洒在我头上,说是这样,我就能变得聪明一点了。

第13章 夜探广寒宫

路圆子带着我继续向前飞,今晚她看上去很开心,我又何尝不是,话说我第一次遨游太空居然不是乘坐宇宙飞船而是驾着一朵像棉‘花’糖一样的云彩去的,而这朵云彩是由路圆子用手画出来的。--

我像只快乐的小鸟飞翔在天际,完全忘记了饥饿和疲惫。

“咱们现在去哪里?”

“广寒宫。”

有了之前见到牛郎织‘女’以及众星座的经历,再见到嫦娥仙子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点点头跟了前去。

不多一会儿,前方云开雾散,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巍然立于眼前。宫殿‘门’首用金漆镌刻着广寒宫三个大字。

殿‘门’外有一棵月桂树,只见其粗大的树根和三人才可合抱的树身,其顶端高耸入云,看得见浓密的枝叶,闻得见阵阵的桂‘花’香气。

树下一个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挥着斧子用力砍树,每砍一下,树身的裂口瞬间愈合,而中年男子依旧一斧子一斧子地砍下去,斧口钝了崩了就在树下的磨刀石上蹭几下,再接着砍。

路圆子一见那男子便亲热地打招呼,“吴刚大叔,又在辛勤砍树呢。”

那男子转过脸,看着我们疲惫地笑笑,我看见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也诉不尽岁月对其的折磨。

吴刚叹口气笑道,“那有什么办法,这是‘玉’帝老儿‘交’给我差事,我恐怕永远也砍不倒这棵参天巨树,谁叫我当年一时冲动杀死了炎帝之孙伯陵,铸下大错,被罚在这里砍这棵永远砍不倒的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也想明白了一点,是我自己当初眼瞎,误把银‘妇’当贞‘女’娶回家,才有此一祸,这是我一生中必须经历的劫难。认命吧。”

吴刚说罢,转过身去,叹口气,继续砍树。

“这种惩罚也太过分了,每天在这里砍这棵砍不倒的大树无异于愚公移山、‘精’卫填海。”我看着吴刚沧桑的背影愤怒地说道。

“嘘——小点声,这不是你我能够评价的。关于吴刚的处罚,世人都觉得不公平,可惜谁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路圆子压低嗓‘门’说道。

路圆子话音未落,却听见身后有人咳咳两声。随之,一阵香风迎面袭来。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正站在我们身后,那‘女’子容貌端正,清丽可人,微风过处,秀发拂面,衣袂飘飘,煞是风姿动人。

可喜的是,白衣‘女’子的怀中还抱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那兔子通体雪白,一双红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端的惹人怜爱。

那‘女’子身后跟着个绿‘色’衣袍的少‘女’,看服饰神态应该是白衣‘女’子的‘侍’‘女’。

白衣‘女’子光彩照人,绿衣少‘女’娇小玲珑,看着她俩,我不由地呆住了。

“嫦娥姐姐,彩衣姑娘,我又来叨扰两位了。”路圆子看见她俩,亲热地跑了过去。

“看说的,什么叨扰不叨扰的,这偌大的广寒宫里平时也没啥访客,欢迎你多来喝茶啊。”白衣‘女’子笑道。

“说到喝茶,我就想起香气扑鼻、口感绝佳的百‘花’茶和百果茶,这两种茶人间哪里喝得到,除了这广寒宫,哪里去找如此美味的茶来喝。”路圆子说罢,使劲咽了下口水。

嫦娥故意嗔笑道,“我以为你是想我了,才来看我的,没想到是嘴馋想喝茶了。”

“哪里,的确是姐姐和茶都想,其实是更想姐姐。”

“这死丫头,惯会饶舌,姐姐我就帮你解解馋虫罢。”嫦娥大笑,转头吩咐道,“彩衣,看茶。”

那绿衣少‘女’强抿着嘴,笑‘吟’‘吟’地去了。

不多时,端来两壶茶,一壶茶香气扑鼻,‘色’如玫瑰般浓‘艳’,饮之神清气爽,感觉那茶香直渗到脏腑深处,再由体表的‘毛’孔向外溢出。真个是通体香透、被香气缭绕的感觉。

另一壶茶‘色’如琥珀般橙黄,饮之,香醇可口,甜香宜人且不腻。

路圆子轻声告诉我,那‘色’如玫瑰是百‘花’茶,‘色’如琥珀的是百果茶。

“这两味茶果然是茶中霸王,羡慕姐姐可以每天饮用。”

嫦娥呷了口茶,笑道,“这百‘花’茶系百种名‘花’的‘精’华提炼而成,长期饮用,可使香气入骨,不须胭脂‘花’粉,而体自生香。这百果茶系百种水果的‘精’华提炼而成,长期饮用,可使容颜身形永葆青‘春’。这两种茶实乃美容养颜之佳品。”

“所以说姐姐好福气呢,此等仙茶,凡间的‘女’子哪里喝得到呢?”路圆子说着,又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茶。

“圆子姑娘,今晚的蟠桃会盛况空前,你怎么没来?”那个叫做彩衣的少‘女’‘插’嘴问道。

路圆子叹口气,“因为贪玩,误了蟠桃会,今年没吃到寿桃,懊恼死了。”

“又是在玩网络游戏吧,据说凡间最流行这个。”彩衣偷笑。

路圆子惭愧地笑笑。

“其实圆子妹妹不必焦虑寿桃的事,今晚我看见你的同学李元泰了,我知道你没来,特意嘱咐他带一个寿桃给你,所以,寿桃的事且不必纠结了。”

“李元泰?就是2号座位的那个道士吗?”路圆子显然惊喜过望。

嫦娥点点头,“正是,起初他嫌麻烦,我特意嘱咐他务必带给你。想来他一定不会食言。”

“多谢姐姐,替我想的这样周到。时间不早了,姐姐也累了吧,早点休息。我们该回去了。”路圆子起身,作揖告别。

我也站了起来,可是我想着这广寒禁地,难得来一趟,心中的疑问,总想问个明白,不由得学着路圆子的样子作揖道,“嫦娥仙子,请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晚生闲来无事,读了一部叫做《镜‘花’缘》的小说,书中所讲,当初百‘花’仙子被贬凡间乃是因为嫦娥仙子你唆使心月狐变身的武后令凡间百‘花’齐放,搞‘乱’了时令,惹得‘玉’帝龙颜大怒,百‘花’仙子因与你有过赌约,若百‘花’齐放,或甘愿被贬凡间或为你清扫‘花’坛,既百‘花’齐放已成事实,百‘花’仙子只好堕入凡间,如此才有了镜‘花’缘这个故事。这一切可是属实?”

我哪里想得道,平时写作文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的我,居然也出口成章、咬文嚼字起来,这段话说完,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嫦娥闻言大怒,“那李汝珍,如此大胆无忌,不知从来哪里得来天机,居然将我与百‘花’仙子的龌龉著书成说,这本是仙界恩怨,何劳一个凡夫俗子妄加评论。他既爱写爱说,死后已罚他在冥界抄写生死薄,永世不得投生。再说那百‘花’仙子堕入凡尘乃是遵循赌约,愿赌服输,古而有之,岂可因她是仙就觉得冤枉?”

路圆子看嫦娥面‘色’‘阴’沉,急忙踩我一脚,“嫦娥姐姐息怒,这是我的同学路飞,他只是个凡间毫无见识的黄口小儿,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另外,我们也叨扰姐姐半天,该回去了。”

我吓得早就面无人‘色’,忙不迭地道歉赔罪。

嫦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彩衣见状,急忙走过来轻声道,“两位赶紧走吧,仙子动怒了,她当初和百‘花’仙子那段龌龉一直被众仙议论,谁知那李汝珍竟把这事写成文章,在凡间广为流传,让仙子脸上无光,于仙界于凡间均被非议,这些年来,仙子最恨人当面提起镜‘花’缘之事,这傻小子算是戳到尴尬处了。”

我一听才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不已,道歉作揖不迭。

彩衣直把我们送出大‘门’外,“过段时间再来拜访吧,仙子她也就是一时生气,等气消了,你们再来罢。”

告别彩衣,我和路圆子驾了云彩继续往前飞。

回头望去,吴刚仍在挥斧砍树,间或,停下来,磨磨刀,然后,继续砍,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第14章 偷吃蟠桃

由于我刚才得罪了嫦娥仙子,路圆子一直闷闷不乐,撅着小嘴,从她紧绷的胖脸上看不见一丝笑意。.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咱们现在去哪里?”看着她不开心,我忽然觉得灿烂的银河也黯然失‘色’。

“回学校。还能去哪?今晚我看你可怜,带你游星河喝仙茶,你倒好,居然出言冒犯嫦娥仙子,你可真是个多嘴的八哥仙转世,嘴上没把‘门’的,说话不走脑子,张口就来,拿起就说。”

我知道自己罪过不小,只好闷声跟在她后面飞。

等我们一降落在学校‘花’园里,她立刻撇下我,往宿舍区走去。

“圆子大人,你去哪里呀?”尽管知道她不想理我,我还是厚着脸皮跟了过去。

“回宿舍喽。”

“那我呢,我还没宿舍呢。”

“这跟我有关系吗?”她冷冰冰地回答,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可不可以让我在你宿舍将就一宿,其实咱们玩了半天,估计再有两个钟头天就亮了,也就两个钟头而已,我只要能喝口水,有把椅子坐到天亮就好。”我紧走两步,走到她面前,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她。

“不!”没想到,她极其厌烦地瞥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拉下来脸哀求换来的竟是这种结果,我感到很绝望,疲倦和饥饿感再次袭来,我几乎晕倒在地,“圆子大人,你就这么扔下我不管了,那我现在怎么办?”

“与我无关,‘花’园里有的是椅子,既然你肯坐到天亮,就坐在‘花’园里好了。口渴了水池里有的是水,自己喝就是了。”

尼玛,居然让我喝喷水池里的水!

看着路圆子矮胖的身影消失在校园深处,我只好叹口气坐在‘花’园的椅子上,不就是坐到天亮嘛。不一会儿,我居然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想我实在是太困太累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先是听见鸟儿们在树上欢唱,然后听见鱼儿们在水池里蹦跶,闻着扑鼻而来‘花’香的我,却是被饿醒的。

‘操’场上,人声鼎沸,学生们正在晨练。看着他们兴奋地跑跑跳跳,我真的很想加入其中,可惜的是我已经饿得两眼昏‘花’,浑身乏力。

我猛然想起,现在是早晨了,食堂应该供应早餐的。

我抓住一个晨跑的妹子问清楚食堂的方向,就奔着食堂去了。

大老远,我就闻见油条的香气和‘玉’米碴粥的甜味,我感到更饿了,一想到昨天中饭晚饭都没吃,当然除了那个假蟠桃假葡萄和嫦娥仙子的两杯茶,我一个大小伙子就吃了那么点东西,我不由地开始心疼自己。等下进了食堂,可要好好吃一顿。最起码喝两碗粥,两屉小笼包,外加一根油条。才算对得起自己。

可是当我毫不犹豫地点了一大堆的东西的时候,食堂大师傅笑眯眯地问我,“这位同学,请出示您的饭卡。”

“饭卡?我没有,我刚转学过来的。”

“没关系,食堂的最右侧有间办公室,您可以马上办理一张饭卡,几秒钟就好。”

“好的。”

等我到了食堂办公室,下意识地一‘摸’口袋,不禁脸‘色’大变,我的钱包在书包里,而书包在教室,现在的我身无分文,拿什么办卡。

我尴尬地冲办公室里的阿姨笑笑,说我马上回来。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高二三班教室,发现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估计是太早了,同学们还在晨练或者吃早餐吧。我的行李还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放着,书包就放在14号座位上。我打开书包,找到了钱包,发现里面的钱一分不少。不由地傻笑了一下,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这要是在我以前的中学,钱包这样放一夜,里面的钱管保一分不剩。

我拿了钱包,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手机忽然响了。

我一看来电显示,就叹了口气,是老妈打来的。

“明明啊,妈妈昨天急着去上班,也没陪你办入学手续,一切还都顺利吧。那个裴主任人特别好。”

裴主任,人特别好,哼,我差点被她讽刺得退学。跟老妈当然不能这么说了,求学在外,要报平安嘛,这个我懂。

“嗯,没事,她还好吧。”我含含糊糊地回答,“另外,老娘,我都跟你说了,我现在改名叫路飞了,叫我路飞,明白吗?别总明明明明的喊我。”

这话我都说几万遍了,老妈从来不进脑子,就听她继续絮叨,“明明,昨天过得还好吧,你长这么大,从来没住过校,还习惯吧。对了,他们没欺负你吧?”

欺负?我冷笑一声,“没有了,他们对我特别热情,昨晚,连王母娘娘都在学校‘花’园里开蟠桃会庆祝你儿子入学呢。”

“你这孩子,又说什么疯话呢。”

“老娘,跟你说实话吧,昨晚,我跟朋友一起游星河,玩得开心极了。”

“什么?游车河?你哪有驾照啊,你跟谁一起去的。”

“是游星河,不是车河,我驾着云彩,星星就在我脚边眨眼,那感觉美极了。”

“你这孩子是疯了吗?”老妈完全‘蒙’圈了。

“对了,还跟你说,昨晚我还去了广寒宫,嫦娥仙子还请我们喝茶呢。”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估计老妈已经被吓傻了。

“好了,不说了,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得赶紧去食堂吃饭了。”

我挂了电话,哼着小曲儿往教室外走去。

路过1号座位的时候,我无意间用余光一扫,发现1号座位的课桌上,放着一个硕大的桃子。

那桃子粉扑扑的脸蛋,在寂静无人的教室里是这样惹眼。

刚才我进教室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课桌上根本没有桃子。

我是一个饿得两眼发‘花’的人,饥饿促使我走了过去,我拿起那个桃子捧在手心里,感觉沉甸甸的,足有半斤多,桃子特有的果香气引得我不由地凑上去咬了一口,香甜的汁水顿时溢满了我的口腔,入口即化的果‘肉’让我恨不能一口吞了它。我发誓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桃子。

等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那个桃子之后,顿时感觉腹中充盈,饥饿感一下子消失,而且我就像刚吃完巴西烤‘肉’一样撑得难受。

吃饱了的我头脑开始清晰起来,这个桃子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么好吃?而且这个桃子是放在1号座位的课桌上,而1号座位的主人就是路圆子。

妈呀,这样一推理,我立刻感到浑身发软,这个好吃的桃子不就是王母娘娘的寿桃吗?而这个桃子不就是嫦娥仙子见路圆子没来参加蟠桃会,特意嘱咐那个叫什么李元泰的同学带给路圆子的吗?

可是我刚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明明没有人,也没有桃子,这一点绝不会有错,缘何我接完老妈的电话,就凭空多了一个桃子,惹得口水直流,才会误食禁果。这李元泰是什么时候进教室把桃子放在桌子上的呢?

我记得路圆子说过他是个道士,应该跟路圆子一样是个学道之人,既然路圆子会隐身术,那么李元泰理应也会,他刚才一准是用隐身术进教室并把桃子放在课桌上的。

一想到这些,我立刻双‘腿’发软,我居然吃了路圆子的桃子,而这个桃子是王母娘娘的寿桃,路圆子知道一定不肯放过我的,再加上我昨晚又得罪了嫦娥仙子,妈呀,三十六计,走为上。

正当我打算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却看见1号座位蓦地冒出一个人。

这人矮胖粗壮的身影我再熟悉不过,随即,我听见那人发出刺耳的惨叫声,“我的桃子呢!谁偷吃了我的桃子!”

第15章 红绿色盲降(1)

这发出惨叫的人是谁,我不说,大家也清楚,没错,就是路圆子。-小说网-

“圆子大人早。”

我看见路圆子一脸怒气地冒了出来,立刻感觉大祸临头。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一脸杀气。

此刻的路圆子气得五官挪位,嘴歪眼斜。她那双小眼睛里喷出的怒火足以将我熔化。

我假装没看出她生气,尴尬地笑笑,打算找借口溜走。

“那个圆子大人,我去吃早点了,饿得实在扛不住了,你知道我昨天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我结结巴巴地说完,打算转身就走,没想到,路圆子迈开小短‘腿’,紧走几步,拦住了我,“给我站住!”

“你想干嘛?”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路圆子冷哼一声,贴了上来,她踮起脚尖仔细地盯着我的嘴‘唇’,然后伸手她的小胖手在我嘴‘唇’上‘摸’了‘摸’,又抓起我的双手仔细看了看,恶狠狠道,“你撒谎!你明明偷吃了我的桃子!你的手上和嘴上都是黏糊糊的桃汁。”

我还想辩解,不曾想,此时忽然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嗝,一股子浓重的桃子味从我嘴里涌了出来。

“还想撒谎,你打的嗝都是桃子味,你偷吃我的蟠桃,还得罪了嫦娥姐姐,这次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我知道瞒不住了,不由地告饶,“圆子大人,我知道错了,可是我刚才实在是太饿了。所以忍不住就把它给吃了。起初只想咬一口,可是咬了一口之后发现这桃子实在是太好吃了,就忍不住吃光了。”

这时,空气中有男子声音冷笑道,“路圆子,桃子我可是给你带来了,你没有口福也属天意,枉费了嫦娥仙子口舌,拿回来却被一个傻子吃进肚里。委实好笑,这就叫做造化‘弄’人,该你得的便得,不该得的便被傻子拿了去,你也只能干看着。”

路圆子听了那人的话,气得直跺脚,“好你个李元泰,你给人家带东西不亲自‘交’到手里,反而放在课桌上任别人拿了去,你是故意把桃子放在我桌子上引他拿去吃了吧?我敢说他拿着桃子大吃大嚼的时候,你就开着隐身术在旁边看着不管吧。现在冒出来说风凉话,看我笑话。你有一点道家风范没有!完全小人做派!”

那人嘿嘿一乐,“路圆子,这么久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和不讲理,刚才我把桃子放在你课桌上就出去了,想着许久不见班主任李老师,想去找她叙叙旧,没想到时间太早,没找到她人,等我折回教室,正看见你俩掐架。这也怪到我头上,谁知道这家伙看见不是自己的东西也愣往嘴里塞呢。咱常青学院什么时候出过这号人?要知道,路不拾遗可是咱学院的美德。”

“好吧,那我就信你一次。”路圆子咬牙切齿地恨道。

“故意把桃子放在桌子上引他人来吃,然后再在旁边隐身看你俩掐架、看笑话,本道可没这闲功夫,咱修道之人,一向光明磊落,行止天地可鉴,怎会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路圆子,东西没带到,抱歉了,我也辜负了嫦娥仙子的嘱托。今后谨记‘交’到你手里。告辞了。”

只听得扑地一声,似有大鸟起飞扇翅膀的风声从耳边掠过。

“他走了。”路圆子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可咱俩的事还没完。”

“你又想怎样?”我‘摸’着昨天被她打的伤口,惊恐地往后缩。

路圆子冷哼一声,“等下你就知道。”

俄顷,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灰暗不明。

待睁开眼一看,我居然置身于闹市的十字路口,此时车水马龙、人声嘈杂。

我不明其意,眼前有条马路,自然地就想过马路,走到对面去。

当我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见路圆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红绿‘色’盲降!”

妈呀,我本来是盯着前方红绿灯的,这下可好,红绿忽然不分了,我站在路中间,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前后左右都是车,这些车全在嘀嘀嘀地按喇叭,倒霉的是,路中间就只有我一个行人,又无法参照红绿灯,急得我满头大汗。

站在路中间的我进也不是退了不是,哆哆嗦嗦地往前走了一步,却被斜刺里冲过来的奔驰吓得往旁边一闪,这一闪不要紧,又差点撞上身后的一辆夏利。夏利司机急忙往左掰方向盘,又差点撞上对面一辆大货车。

嘀嘀嘀——嗤嗤擦擦——各种草泥马——

一时间,汽车喇叭声刹车声和司机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汽车在我身边停下了一长串。

罪魁祸首的我吓得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说实在的,我真的吓坏了,刚才有几辆车就擦着我的身边呼啸而过,夸张点说,当时我和车的距离不超过三公分,汽车带过的风刮得我眼睛直疼。

三公分呀,这多车只要有一辆把我刮倒,随便哪一辆都能撞我个半残。

夏利司机踩了急刹车,摇下车玻璃骂道,“你红绿‘色’盲啊你!没看见红灯吗?还往前闯!你要是活腻了,别拉我做垫背的。”

看那司机一脸凶相,我很想回骂一句。可是转念一想,尼玛,劳资现在可不就是红绿‘色’盲吗?

奔驰司机也停下来,伸头骂道,“这小子脑子有病,直往车上撞,大家留点神。别被他碰了瓷。”

我傻站在路中间,一动也不敢动,接受着过往车辆司机的无情鄙视。

换做平时的我早就发飙了,可是现在我的确红绿不分,错在我,怪不得别人。

这时候,红绿灯恰好变了,其实我也看不出。只是估计变了,因为车流的走向变了,最可喜的是我身后多了两个行人,于是我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顺利地过了街。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嘛,在红绿莫辨的情况下,想到跟在别人后面走。”耳边是路圆子冷冰冰的声音。

“圆子‘奶’‘奶’,您就是我的亲祖‘奶’‘奶’,关于那个桃子的事,我是十二万分的抱歉,今后我也不动您课桌上的东西了,尤其是吃的。我发誓。”

“你还敢,我就剁了你的手指头,做成手指沙冰喝。”

第16章 红绿色盲降(2)

“擦,手指沙冰?这小心眼,是有多毒?”

路圆子轻笑道,“手指沙冰,顾名思义,就是把手指剁下来放进果汁机打碎了喝,为了口感好一些,可以把手指放在可乐或者雪碧中打碎,这样也可以盖盖血腥味。-小说网-

记得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美国恐怖片,名字忘记了。就记得内容是一个变态的胖蜀黍‘诱’拐绑架了一个小萝莉,一番虐待后给‘弄’死了,小萝莉的父母找到胖蜀黍发现‘女’儿已经被他害死了,盛怒之下,砍下胖蜀黍的脚趾做成了脚趾沙冰。

这路圆子显然也是看过这恐怖片,不然怎么张口就来啊。

“尼玛,这就是传说中的最毒‘妇’人心吗?我只不过吃了你一个桃子而已,犯得上这样虐待我吗?”

路圆子冷哼一声,“那可不是普通的桃子,那是王母娘娘的蟠桃。”

“话说您刚才也够‘阴’毒的,把我下了红绿‘色’盲降,还把我扔在马路中间,这不是成心想要我的命吗?”

“偷吃我的桃子,要你的命还是轻的!”

“我只听说过金蚕降、尸降、五毒降,这个红绿‘色’盲降我还真是闻所未闻。”我费劲地搬出从香港灵异影片中看来的一些降头术。

路圆子冷笑一声,“你说的那些都是最基本的,一个优秀的降头师会经常自创些新的降头术,这样下降头之后也防止马上被人解降。红绿‘色’盲降就是我自创的降头术,话说我还从来没有亲自试过,没想到这么灵验。”

我一边走一边说,路上的行人惊讶地看着我,从他们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他们把我当成了疯子,因为路圆子用了隐身术,谁也看不见她。

前方又是十字路口,又要过马路,妈呀,一想到刚才的经历,我就心惊‘肉’跳,我习惯‘性’地看了眼红绿灯,擦,还是分不清,算了,还是等个行人,跟在人家后面过马路吧。

正没奈何之际,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学生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到了我的前面。我一见,赶紧跟在小朋友后面,他走我走他停我停,很顺利地就走过去了。

“圆子大人,赶紧给我解了降头吧,你那一招不灵,我随便跟个小朋友就过马路了。”我话音还没未落,却见自行车道上一辆摩托车冲着我飞驰而来,我急忙闪开,可是摩托车速度太快。

只听见彭地一声,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飞了出去,穿过人行道,落在路边柔软的草地上。

我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一个强壮的中年人一把拎了起来,“你小子长眼睛了吗?这绿灯都变红灯了,你还在自行车道上晃悠,找揍是吧?”

当时的我眼冒金星,浑身酸痛,耳边是中年人摩托车隆隆的马达声。

那摩托车歪在路基上,还没熄火,兀自空转着。

原来我跟在小学生后面,绿灯变了的时候,小学生恰好走到人行道上,而我显然慢了一步,而这位骑着摩托车的大叔正好要拐弯,一下子撞在了我身上,如果我能看红绿灯的话,就会紧走几步,躲开摩托车。

“对不起,大叔,我今天视力出问题了,不能看红绿灯。”

“我才不管你能不能看呢。”大叔显然是个粗鲁汉子,有点不依不饶。

妈呀,这大叔不会让我赔他修理费吧,老妈可只给了我五百块生活费,如果给了大叔,我这个月吃啥,路圆子啊路圆子,这次你可害苦我了。到这前儿了,我是真心后悔吃了那个蟠桃,惹出这祸事来。我‘摸’‘摸’口袋里的钱包,一想着里面的五百块马上就要换主人,我就感到心痛。

这时候,路圆子笑‘吟’‘吟’地冒了出来,扶起摩托车,熄了火,停在路边。

“大叔,您别生气,他眼睛真的有问题,他是个‘色’盲,一向红绿不分的。再说他还是个学生,也没什么钱,你就消消气。”

听了路圆子的话,我真想揍她一顿,居然说我一向都是红绿不分。我现在红绿不分,究竟是谁害的?

大叔冷哼一声,“‘色’盲就不该自己过马路,学生没钱也不是理由,你这把我车撞坏就得拿修理费,否则没完。”

大叔把脸一虎,站在我面前,看样子不打算放我走了,“五百块,我也不多要。”

“你简直是抢劫。”我把钱包捏得紧紧的,生怕一不留神掉了钱包,被大叔抢了去。

路圆子哈哈一乐,“大叔,您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话说刚才绿灯变了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您过马路的时候,并没有减速行驶,而是加速冲了过去。”

然后她走近大叔身后,踮起脚尖闻了闻,“大叔,您喝酒了吧,我闻到很浓的酒‘精’味。要不咱们就站在这里,等‘交’警来了再解决如何?”

大叔闻言立刻变了脸,讪讪道,“小丫头,算你狠,把你这‘色’盲同学看好了,别再出来霍霍人,今天算我倒霉。”

大叔说完,发动摩托车,一溜烟没影了。

“圆子‘奶’‘奶’,圆子祖‘奶’‘奶’,你这刚才害得我差点被摩托车撞伤,另外我的生活费就五百块,差点被那大叔敲诈了去。你赶紧给我解降吧。求你了。”

“好吧,看在大家都姓路的份上,我给你解了。”

说话间,我再看看那红绿灯,果然视力恢复正常了。

“多谢圆子大人。”

路圆子冷哼一声,“下次别再惹我,我还自创了一种黑白降,就是你视力范围所及除了黑‘色’就是白‘色’,对了还有灰‘色’。”

我一听,冷汗流了一脸,“得,圆子大人,您还是给我来那个红绿‘色’盲降吧,我看这还好点,这黑白降把整个世界都是变成黑白的,我可怎么活啊。”

“看你再惹我,下次就是黑白降了。”

“现在咱们去哪里?”

“当然是回学校了,难道你想在这里试试黑白降吗?”

“我看不必了吧。”我一脸黑线。

第17章 405室

路圆子念动咒语,眨眼间,我们又回到了学校。。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一到学校,路圆子就迈开小短‘腿’往食堂跑去,说是没吃早饭,饿了。

我吃了一个硕大的蟠桃,当然不饿,乐得跟路圆子分开,生怕她一会儿吃饱了再琢磨什么法子报复我。

那家伙好起来像天使,发起火来我怕是有灭顶之灾,还是离她远点为妙。于是我撩丫子往教室跑去。

教室里闹哄哄一片,我刚才被路圆子折腾了这半天,居然还没开始上课。

我低头往14号座位走去,看见赛璐珞已经来了,正在读一本漫画书,高鹏的座位空着。

赛璐珞面含喜‘色’,看上去格外粉嫩。

高鹏不在,我是不是有机会跟她套套近乎呢?

“嗨!在看什么漫画?我最喜欢日漫了。”我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赛璐珞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知道你最喜欢《海贼王》嘛。”

虽然目光是冷淡的,可还没有不搭理我的意思。那就是我可以继续进攻咯。

“嗯,《海贼王》的死忠粉脑残粉是也。不知璐璐美‘女’看的是?”我一边说,一边把脑袋凑了过去。

赛璐珞一皱眉,我立刻想起自己昨晚没洗澡,尼玛,宿舍都没,昨晚跟路圆子游完星河逛广寒宫,早起还被她拉到十字路口试她那个倒霉的红绿‘色’盲降灵不灵,我哪有工夫洗澡啊。

我不自觉地拉起t恤的领口,凑上去闻了闻,一股浓重的汗酸味袭来,难怪赛璐珞要皱眉了。

赛璐珞咳咳两声,“这本是《少年‘阴’阳师》。”

“哇。就是梦枕貘写的那个,我也很喜欢。”我暗自庆幸自己恰好看过《‘阴’阳师》,可以搭上话茬。

赛璐珞闻言,白了我一眼,“梦枕貘写的那个叫做《‘阴’阳师》,这个《少年‘阴’阳师》的作者是结城光流,懂不懂啊。”

赛璐珞说完,‘露’出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转过脸去,不理我了。

尽管吃了闭‘门’羹,我还想找话题跟赛璐珞套近乎,就算被她鄙视翻白眼也好,谁叫她是美‘女’呢。

正在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脸去,看见的是笑容可掬的班主任李老师。

“李老师,早。”我诚惶诚恐地站起来。

“嗯,路飞同学,早。是这样的,马上就要上课了,你的行李卷一直放在教室后面不太雅观,现在你就把它搬到宿舍去吧。”

“可是我没宿舍啊,昨天您说给我分宿舍的,到现在我还是没宿舍。”

李老师抱歉地笑笑,“抱歉啊,我昨天忙着开会,开完会又处理了别的事,把这事给忘了。”

我苦笑一下,心说老师您这一忘,害得我在‘花’园的长椅上睡了一夜。不过要不是睡在长椅上,也不会被路圆子带去游星河和逛广寒宫。如此一想,也算是因祸得福,不由地淡淡一笑。

“也没什么了,年轻人嘛,偶尔睡个椅子什么的只当是忆苦思甜了。”

没想到,这话真让老师放心了,她看了下表,笑眯眯道,“那就好,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把行李拿去宿舍,再赶回来上课吧。忘了告诉你,咱们的学生宿舍条件不错,是俩人一屋。”

之前对于男生宿舍有过多遐想,比如窗户上挂满了臭袜子和男生的大‘裤’衩大背心、地上摆满了臭球鞋,一屋子挤了六到八个人之类的。

没想到这学校的宿舍是俩人一屋,显然从卫生条件上要好得多,那一个人再脏能脏到哪里去,最多咱吃点亏,帮忙收拾一下。

不过依我看,贵族学校的那些帅哥个个都人五人六的,说不准比我还爱干净呢。

“没问题。对了,老师,我的舍友是谁?”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亲兄弟不如好舍友,这后一句我自己编的。尽管我从没住过校,也希望同住一室的是一位爱整洁、作息规律的小伙伴。

“是高鹏。”

啊?我脑袋立刻嗡地一声,居然让我跟那个帅哥外加学霸再外加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家伙同居一室?

“怎么了?”李老师显然被我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给吓住了。

还怎么了?这不明摆着的吗?谁愿意跟这种家伙做室友!

每天一睁眼就看见那双蔚蓝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看着他那张完美无暇的希腊式面孔(说不准还有完美无瑕希腊式身材),立刻想起自己堪称全校吊车尾的成绩单和豆芽菜似的小身板,整个人都不好了。再加上他那个美得不像话的老妈动不动开着宝马车来嘘寒问暖,搁谁谁不郁闷啊!

“老师,高鹏晚上不睡觉的。”教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

学生们立刻哄堂大笑。

我像是立刻找到了拒绝的理由,梗着脖子道,“李老师,他晚上不睡觉的话,会影响我休息的,现在学习任务这么重,我的成绩又不是很好,恳请老师最好还是给我换个室友。我是睡神,每天必须睡够八小时。”

“可是,目前就只有高鹏那屋还有一张空‘床’。”李老师不明所以,结结巴巴地说。

很明显,没人愿意跟他一个房间。

“其实高鹏他人‘挺’好的,跟他住在一起,你保准能学很多东西,他可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

李老师这话是在安慰我吗?这次,我感到面部肌‘肉’僵硬,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了。

“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赶紧把行李搬到宿舍楼吧,这里要上课了。”李老师看我呆着不动,又看了下表,催促道。

我只好迈着僵硬的双‘腿’,往教室里的最后一排走去,当我的手‘摸’到行李卷的时候,听见李老师温柔的声音,“你的宿舍在宿舍楼的405室。”

“为‘毛’是405室?”

听见这个房间号码,我不由得一‘激’灵。

我记起爸妈跟我讲过一个国产老恐怖片,片名就叫做《405谋杀案》。

故事说的就是一个叫李良的家伙被人杀死在405号房间里。片子我没看过,据老妈说这是一部能吓死人的片子。

“这房间有问题吗?”李老师看我停了下来,跟过来问道。

“这房间号也太不吉利了吧。”我犹豫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

“嗨,你是受那部电影的影响吧,就是那个《405谋杀案》,你是年轻人,怎么这样‘迷’信。一部电影而已。再说这个房间可是高鹏特意要求给他留下的。你看看人家高鹏都不信邪。”

特意要求留下?

我感到大脑一片空白,这高鹏脑子不是有病吧,对于不吉利的东西,正常人避之犹恐不及,他倒好,还特意要求住在里面,难怪没人敢跟他同住。

“好了,快去吧,别‘迷’信了。这个是房间钥匙。”

在老师的催促之下,我扛着铺盖卷哆哆嗦嗦地离开了教室,我感到双‘腿’已然不是自己的了,离开了教室之后,我走一步歇一会儿,真心不想去那个405室。

磨蹭了半天,还是走到了宿舍‘门’前,看着‘门’牌上鲜红的“405室”字样,我有点双脚发软,习惯‘性’地敲了敲‘门’。没人应‘门’。

高鹏此时不在教室又不在宿舍,难道是回家了不成?

既然没人开‘门’,我只好把铺盖卷往地上一放,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可就在我把钥匙捅进钥匙孔的时候,我却听见405房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怪声音时断时续,我停下来的时候,它也停了下来。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使劲听了听,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我刚才的确听见房间里有声音。

此时,宿舍楼的楼道里空无一人,而我又站在405房间的‘门’口,不由得汗‘毛’倒竖。

老妈绘声绘‘色’给我讲《405谋杀案》影片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

我哆嗦一下,拔出了钥匙,朝楼梯间走去。

路过窗口的时候,看见窗外蓝蓝的天空上白云飘,几个身着制服的校工阿姨正在修剪草坪,我不禁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太紧张了,大白天的,哪里有鬼啊。

于是我折回去,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动钥匙,打开了房‘门’。

啊——

房内的景象吓得我大叫一声,说实话,我差点没吓晕过去。

第18章 死者的照片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正对‘门’的一张照片,那照片足有60寸大小,由于那照片正对着‘门’,尺寸又很大,使得我不得不一下子把视线集中在照片上。-小说网-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美‘女’,她仰躺在马路边,双眼呆滞地望着我,她脖子上有一道很长的伤口,从伤口涌出的鲜血全部积在她的身下,她白皙的双臂无力地伸展着,秀气的双脚有一只穿着跟她裙子同‘色’系的红‘色’高跟鞋,另外一只脚光着,鞋子就在尸体的不远处。

请注意我用尸体这个词,因为我觉得她已经死了,她身下有好大一滩血,没人可以流这么多血还活着。而且她那双瞳孔放大的眼睛告诉我,生命早就离她而去。

我注意到她的嘴上涂着鲜红的口红,手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光着的那只脚上也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毫无疑问,这是个非常注重外表的‘女’人,年龄也就二十五岁上下,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可以想象她生前一定风姿动人,魅力无限。

照片上触目惊心的红‘色’看得我头皮发麻,红‘色’的连衣裙、红‘色’的高跟鞋和口红指甲油,当然最要命的还是美‘女’身下的那一大滩鲜红‘色’的血迹。

我怎么可能想到打开405室的‘门’迎接我的会是这张死人照片呢?尽管死者是个美‘女’,对我来说,也完全不具美感。

当然,没人会觉得死人照片好看,有个别猎奇心理的小伙伴除外。

尤其她那双呆滞的眼睛正好看着我,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这张巨幅照片的边上还贴了些小照片。

我总觉得照片上的‘女’人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靠窗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实验器皿,左手靠墙的书架上满是装满了各种‘药’品的小玻璃瓶。这些瓶瓶罐罐包括那张桌子都积满了灰尘。

右手的墙边摆着一张上下‘床’,下‘床’被子还没叠,随便窝成一堆扔在‘床’上,我看了‘床’边扔着几个小‘药’盒,拿起一看是康泰克之类的感冒‘药’,在这些‘药’盒的边上放着几本书,我大略看了下,有几本刑侦方面的书,还有一本高罗佩的《狄公案》。

书全都很旧了,尤其是《狄公案》,拿起一翻,前几页纸就哗哗掉了下来。

我皱着眉头把书放回‘床’边,再看看上铺,情况更糟,‘乱’七八糟地放着一堆课本,课本全都很新,有好几本甚至连塑封都没拆。就这么胡‘乱’地堆在上铺。

其余的全是垃圾,有一碗吃了一半的康师傅碗面,不知放了几天,面汤早就干了,里面的面条黏在一起,馊味刺鼻,几只苍蝇围着面嗡嗡地转,不过更招苍蝇喜欢的大概是那几个吃了一半的苹果,估计也放了好几天了,果‘肉’都开始变得干瘪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装满了各种坚果壳的垃圾袋,至于什么坚果,我粗略地看了一下,有瓜子壳、‘花’生壳、榛子壳、核桃壳、松子壳,这高鹏吃的还真全乎,坚果壳里还夹杂着一些葡萄皮。

很显然,我的‘床’是上铺,下铺是高鹏的,我完全没想到富二代高材生的宿舍居然‘乱’成这样。如果我把房间‘弄’成这样,估计我老妈非把我耳朵拧掉不可。

我打开靠墙的两个衣柜,两个衣柜里都摆满了名牌衣‘裤’,衣柜边上摆了几双名牌运动鞋。衣柜的上层摆了几瓶男士香水。

很好,太好了,这间屋子满是高鹏的东西,我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唯一属于我的上‘床’,目前是高鹏堆垃圾的地方。

我无奈地关上衣柜,我难道得把高鹏那些名牌衣服拿出来,再把我那些地摊服装放进去吗?我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做。

这就是整个405室的现状,我叹了口气,咱不要衣柜也总得要张‘床’睡觉吧,要知道,昨晚我可是在椅子上睡了半宿。

我先是把那个装着坚果壳的垃圾袋扔进屋角的垃圾桶,再捏着鼻子把放在上铺的那几个吃了一半的苹果和方便面也扔了进去,刚一扔进去,几只苍蝇立刻嗡地一下子跟了进去,我顺势跳过去,一下子扎紧袋口,正好把几只苍蝇闷在了垃圾袋里,然后拎着垃圾袋,扔到了楼道的垃圾道。

看着垃圾袋在垃圾道中滚落不见,不禁有点得意,这招真是一举两得啊,既赶走了苍蝇又扔掉了垃圾。

我在屋角找到一个空的装方便面的纸箱,把那些课本放进去,再把‘床’边墙壁上的蜘蛛网掸干净。拿旧报纸把‘床’板擦了一遍,然后把铺盖卷在‘床’上铺好,终于有‘床’了,我倒在自己‘床’上叹了口气。

虽然学校的‘床’板比家里的硬多了,睡上去不怎么舒服,也好过我昨晚睡的椅子。

很想就这么躺在‘床’上睡一觉,可是耳畔又响起老妈的怒吼声。

老妈是有洁癖的,如果屋子‘乱’成这样我还敢睡觉的话,她会先把我拎起来命令我做清洁,然后在今后的半个月里都不断地提起这件事,絮絮叨叨到我发怒抗议为止。

没办法,这就是以‘女’‘性’为主体的家庭单位所产生的悲剧,在我们家里,家庭地位最高的就是我老妈,老爸次之,我地位最低。也最没有发言权,我的建议和想法通常会在没说完的情况就被粗暴地打断。老爸是老妈的出气筒,老爸受了气就会拿我撒气,而我被‘逼’急了只好摔家里的碗盘或者水杯示威。

千万别以为我摔了些小东西,他们就改变对我的态度,唤起他们父爱或者母爱。事实证明,我摔完东西之后,将迎来老妈老爸的联袂出手——就是两人一起合伙揍我一顿。每到此时,我只能叹息——夫妻协力,其力断金啊。最后,他们的暴行只能在我的嚎哭、哀求和各种誓言中终止。

我看看屋子实在太‘乱’,就下‘床’来把地扫了,又把桌子擦了擦。

就在这时,我的视线无意间落在那些小照片上,因为那些照片就贴在桌子左侧的斜上方,桌子正对着窗户,擦桌子的我很自然地看见了照片。

看了那些照片,我差点没吐出来。

全都是死者的照片。

那些死者清一水儿都是穿着红裙子的漂亮姑娘,喉部都有致命刀伤,她们被发现的地点有在马路边的,有在草丛里的,还有一个姑娘被挂在树上、倒吊在灌木丛里,所用的绳索居然是姑娘的红‘色’裙带。

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五个姑娘,加上那张巨幅照片上的美‘女’。

看见这些照片,我不禁想起前段时间,本市发生的连续杀人事件,被害者被杀的时候全都穿着红裙子,根据作案手段和下手目标,警方认定这是同一凶手所为。当时这五起案件闹得很轰动,媒体在报纸和电视台做了大幅的报导,也抓了几个嫌疑人,可都因为证据不足或者没有作案时间释放了,真凶至今未获。

这高鹏把受害者的照片贴在房间里,不会想当福尔摩斯吧?不对,他的偶像是狄仁杰,应该想当狄公才对。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闹铃声响起,只听见腾地一声从下铺跃出一个人来,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人从下铺那团窝成一团的被子中蹭地坐了起来。

由于那人坐起来的速度过快,再加上我之前毫无防备,话说我在屋里都收拾半天了,一直以为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都忙活半天,忽然冒出一个大活人来,而且还是在我看着那些血淋淋照片的时候,照片上残忍的面画引起了我诸多的不适幻想,我正沉浸于对连环杀手的猜测和推理当中。

说实话,我天生胆小,那闹钟叮铃铃一响,就已经吓得我快跪地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人这么腾地一下子冒出来,我立刻尖叫一声,瘫在了地上。

第19章 疯子高鹏的擒凶计划

我一看那人,没把鼻子给气歪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下铺坐着的那人金发蓝眼睛,希腊式的脸庞,不就是高鹏吗?

高鹏看我坐在地上,似乎有点惊讶,礼貌地朝我笑笑,然后抓起闹钟看了一眼。

“哎呀,说好了睡十分钟的,差点就睡过头了,幸亏我用闹钟定了时。”

本以为他把我吓成这样,怎么也该先道个歉什么的,没想到人家对我视如空气。

只见咱们英俊潇洒的高鹏同学一骨碌下‘床’,穿上人字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好吧,只穿着大‘花’‘裤’衩的他果然让我看见了完美的希腊式身材。

既然人家根本没有扶我起来的意思,我只好自己站起来。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跟他商量,比如两个衣柜里有我一个,他应该腾一个来给我用,那张靠着窗户的桌子上摆满了他的瓶瓶罐罐,他应该拿掉一半,剩下那半张桌子的使用权应该是我的。

有可能的话,是不是应该给安排一个值日表出来,轮流打扫房间,否则这屋非‘弄’成猪圈不可。

高鹏展示完他的完美身材之后,从‘床’头抓起一件白‘色’t恤穿在身上,然后躺在‘床’上,随手拿起枕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那个高鹏,我的名字叫路飞。从今天开始,咱俩就是室友了。我学习成绩没你好,希望今后你多帮助我啊。”

看看高鹏没有理我的意思,我只好主动介绍自己了。

“嗯,我知道你叫路飞。咱们昨天在‘花’园就见过面了。后来你来了教室,然后你就不见了。整个下午都没看见你,然后晚上学校联谊会你又出现了。”

高鹏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刻也没离开书本。

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也为了不至于冷场,我故意找点话题,

“那个高鹏,我住在上铺,刚才我以为你没在,就自己把‘床’铺好了。你的那些课本我都给放在墙角那个方便面箱子里了。还有那些吃剩的方便面和苹果,我看着‘乱’就帮你扔了。”

“谢谢,课本放哪里都无所谓,那些课程我早就读完了。”

擦,人家对我帮他收拾那些令人倒胃口垃圾的一事只字不提,就好像这一切是我该做的。

我很想发几句牢‘骚’喷他几句,还是忍住了。

毕竟初来乍到,以和为贵吧。

“据李老师说这个405室房间是你特意要求住在里面的,我感到有点好奇。”

听到这个疑问,高鹏终于把眼睛从书本上挪开,哈哈大笑。

“你们中国人很‘迷’信,我知道有部老电影名字叫《405谋杀案》,我前段时间刚看过,我感觉那部影片整体的构思和内容比同期许多好莱坞的悬疑片都‘精’彩。

我是不‘迷’信的,而且我一直都在研究各种罪案,我觉得住在号码为405的房间里一定会给我很多灵感和思路。所以我特意找了李老师要求住这个房间,恰好这房间一直空着,同学们谁也不敢住。我觉得很有意思。”

说到研究罪案,我不自然地瞄了一眼墙上那些血淋淋的照片。

“你最近不会在研究本市的那个连续杀人事件吧?”

一听这话,高鹏立刻从‘床’上下来,‘激’动地走到那些照片跟前。

“对,我就是在研究那个案子,凶手实在是太残忍了,我把受害人的照片放大贴在房间里就是想‘激’励自己早日抓到凶手。”

我心说这哪家照相馆那么缺德,把人家遇害的照片放这么大,不怕招报应吗?这种生意居然也有人肯做。还有什么昧心钱是人不敢赚的。

这些实话,我哪能张口就来,于是笑眯眯道,“你打算自己抓住凶手?我没听错吧。”

“没错,我就是打算亲手抓住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啊?我特么真被高鹏吓着了。

这案子当时闹得多轰动,全城戒严,警方采取地毯式搜索,提取每位男‘性’的dna,括弧包括流动人口的。折腾了小半年,至今也没个结果。

眼下,高鹏同学居然想亲手抓住罪犯。他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点,尽管我承认他是优等生、高智商,可他一人的智力拼得过全城的警力不成?

难道全市那么多警察,其中还有不少是经验丰富、破过大案要案的警察,他们都没抓住罪犯,高鹏敢说自己比他们高明吗?

“亲手抓住?”

“对,就是亲手。”

我看着高鹏苦笑了一下。

“查案抓凶手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你看过《狄公案》和几本刑侦书籍就能将罪犯手到擒来的。”

“我知道没那么简单,所以我需要你当我的助手,咱俩就如同福尔摩斯和华生,怎么样?做我的助手吧。我相信你能胜任。”

高鹏说着,兴奋地走过来握了握我的手。

我完全被他莫名其妙的热情吓傻了,不自觉地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嗯,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助我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个‘激’灵,明白过来,立刻拒绝。

“别,我可不行,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再说,我到这学校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抓罪犯,抓罪犯这么危险的事应该由警察来做。咱们还是学习为主。”

我说完,就赶紧把手‘抽’出来,整理行李包里的东西去了。

“相信我,这个案子,警方已经尽了全力,我感觉用正常刑侦手段是抓不到犯人的,所以我想用一种超常规的方法破案。”

“嗯,那很好啊。你就试试看。”

我懒得搭理这个疯子,蹲下身子,继续埋头整理课本。

尼玛,正常人能把死者遇害的照片放大到60寸再挂在卧室里天天看着吗?

“可是我很需要你的帮助啊。”

高鹏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恳求道。

“我能帮你什么忙啊。既没有敏捷的身手,又没有逻辑推理能力,说实话,我这智商,别说抓凶手了,连猜个谜语都费劲。”

“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而且我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看他这样坚持,我有点动心了,“那具体怎么个帮法?我先听听。”

高鹏一见我有点犹豫了,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很简单的。”

他像变戏法似地拿出一条红裙子,“只要你今晚穿上这条裙子在五马路上上走动就可以了。”

我看着那条红裙子,似乎被电了一下,目光不自然地就转移到墙上那张放大的照片上。

“这裙子不就跟照片上死者所穿的是同一款吗?”

“对呀,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快,为了引蛇出‘洞’,我认为同款连衣裙更能刺‘激’凶手尾随你的**。”

“五马路不就是凶案集中发生的地方吗?”

擦,一瞬间,我脑海中浮现出高鹏和一个小道士在五马路凶案现场血衣招魂的画面。

我其实很想问那个出现在招魂现场的家伙究竟是不是高鹏,可还是把话头咽了回去,因为那段影像毕竟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古怪萝莉维多利加展示给我的。

现在我越来越肯定的是,敢于在凶案现场血衣招魂的除了高鹏这种疯子,还能有谁?

“是啊,罪犯频繁在五马路寻找年轻‘女’‘性’下手,警方预计下一个被害者也将在五马路出现。不过受这案子的困扰,‘女’孩子都不敢穿红裙子了,而凶手也只把红裙子‘女’‘性’做下手目标,目前,那一带很安全。

我敢说,凶手每天一定还在五马路附近徘徊。所以当你穿着红裙子走在街上,一定会把罪犯引出来……”

“停!给我打住!我刚才没听明白,现在我懂了,你是想让我穿着红裙子,扮成‘女’人的样子来吸引罪犯是吧?”

“对呀,做‘诱’饵。”

“你找别人吧,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穿过‘女’人的裙子,更没想过要扮成‘女’人。”我感到自己受了侮辱。

“我没有时间了,只有今晚,今晚必须行动。”

“哼,你怎么不找那个成天黏着你的赛璐珞呢?我相信只要你开口,她绝对答应。”

那个贱人,估计高鹏让她赴汤蹈火她都不会推辞的,何苦来算计我。

高鹏为难地笑笑,“璐璐她的确对我是有求必应,可她是个‘女’生,不能让她冒这个险。”

第20章 神探高鹏和助手路飞

“我就能冒这个险?”

我跳起来‘激’烈反对,这都什么逻辑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高鹏显然没听出我话里的讽刺意味,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你是男生啊,保护‘女’‘性’是男‘性’的天职,怎么能让‘女’生去冒险呢?”

“说的真好,你为什么不自己穿上这条红裙子去勾引罪犯呢?”

本以为这下子噎住了高鹏,没想到人家高鹏振振有词。

“我就是穿不上这条裙子,才来求你的,我要是能穿上这裙子,还用死乞白赖地求你吗?”

我无语了,的确,威猛壮硕的高鹏根本不可能穿上那条裙子。

“目前,咱们班最瘦小的男生就是你,只有你能穿上这裙子。请你帮助我吧,咱们一起抓住那个凶残的家伙。”

我傻在原地,不知怎么回答才好,高鹏见我没反对,立刻拿着那条裙子在我身上比划起来。

“我就说嘛,尺码刚好合适。”

“不!我不能答应。”

我沉默了良久,还是选择拒绝,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这太危险了,凶手已经杀了五个人,不在乎再多杀一个。

“我‘花’钱雇你!三百块行不行?”

“不行!”

劳资的命就值三百块吗?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五百块!”

“不!”

“一千块!”

擦,一千块,可是我两个月的生活费啊。

“一千块都不行?那就算了,大不了我等下去商场转转,看看有没有超大码的红‘色’连衣裙,我买一件,自己穿着去。”

“要是……不危险的话,我就试试看吧。”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承认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我长这么大,手里从来没有过一千块,我钱包里的五百块也是我妈因为我住校才给我的。平时我钱包里的零钱不超过二十块。

过年的时候虽然能收到几千块压岁钱,可是压岁钱一般都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姑舅姨叔们当着我妈的面给的,接钱的自然是我那‘阴’险抠‘门’的老妈,我根本拿不到。

不怕大家笑话,目前我钱包里的五百块是我拿到手的最大钞票。

所以,一千块是如何让我动心,我不说大家心里也明白。

“成‘交’。”高鹏再次握住了我的手,“你现在就穿上裙子给我看看。”

我无奈地脱去t恤,把那条红裙子套在身上,别说我那面条似的身材穿上这裙子居然还有点哐当。

“这样还不行。你坐下。”

高鹏把我拉到窗户边,让我坐在椅子上。

我不知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只好呆坐在椅子上。

只见他打开衣柜,拿出一个‘花’‘花’绿绿的小包,打开那包,拿出一盒粉,用粉刷在我脸上抹了起来。

“你干嘛?”

我急忙躲开,那小包不是‘女’人的化妆包吗?

“得给你化化妆,打扮得漂亮一点,否则凶手不会上钩的。”

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他喵的,为了赚这一千块,我忍!我忍,还不行吗?

为了一千块,我干脆闭上眼睛,让他在脸上涂涂抹抹,似乎还在我眼皮上粘了什么东西,搞得我眼睛痒痒的。

不知他鼓捣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说好了。

我站起身来发现整个脖子都僵了,在我活动脖子的功夫,高鹏又拿出一个假发给我套在脑袋上,那假发是棕褐‘色’的,长度及‘胸’,斜的头帘遮住了我大半张脸,我被假发撩得脸部发痒,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高鹏把假发在我头顶鼓捣半天之后,终于,满意地点点头,把我拉到衣柜旁的穿衣镜跟前。

“来吧,重新认识一下你自己,看看你自己是个多‘迷’人的‘女’‘性’。”

我对着镜子一看,不由地呆住了,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嫩,美目流盼,活脱脱一个美人啊!

括弧由于我长期缺乏锻炼,怕晒太阳,其实是因为一晒太阳就起疹子,身体亚健康到对阳光极度过敏,于是乎,就闷出这么一身雪白的肌肤。

俗话说‘女’人一白遮百丑,再加上高鹏说得过去的化妆术,粘上假睫‘毛’画上眼影眼线愣是把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变成了顾盼生辉的倾城之眼,影响市容的青‘春’痘和雀斑被粉盖的严严实实,突兀在刀条脸上、并不和谐的大鼻子和大嘴巴则用化妆和假发做了适当的掩饰。

擦!这下我可知道街上那些美‘女’们的水分有多高了。

“怎么样?”高鹏得意地欣赏着自己忙活半天的成果。

“这是我吗?”我傻笑着嘴都不利索了。

“不!还不完美。”高鹏摇摇头,又在衣柜里翻了一通,拿出一个‘女’人戴的文‘胸’,“穿上这个。”

我本来还想拒绝,可是一看见自己的排骨‘胸’连裙子都撑不起来,也就没有坚持,接过那玩意,戴在自己‘胸’上,文‘胸’里厚厚的海绵让我一扫尴尬,重新拉上裙子拉链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真的成了一个风姿绰约、‘波’涛汹涌的‘女’人。

“原来我也可以这样美。”

我在镜子前搔首‘弄’姿,摆了个兰‘花’指。

“‘棒’极了,就这样,今晚你绝对可以把凶手引出来,咱俩想办法抓住他,然后被电视报纸争相报道,咱俩会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那些新闻的标题会是什么呢?

一准是悬案终破、凶手落网或者是神探高鹏和他的助手路飞,那些新闻报道会持续好几个月。咱俩将成为一夜之间红遍大江南北的高中生神探,想一想,是多么的‘激’动人心。”

我一看,这高鹏的疯劲又上来了,又不好浇凉水打击他,只好笑笑。

“不会现在就去吧?”

“当然不是现在,根据案发时间都在深夜零点左右的规律,可以看出这个凶手就喜欢午夜出‘门’随意寻找下手目标,所以咱们行动的时间就在今晚午夜时分。”

“嗯,好极了,分析得很有道理。”我把手一伸,“拿来。”

“什么?”正说得一股劲的高鹏‘蒙’圈了。

“别装糊涂了,一千块,说好的,不许赖账,我这不提供事后付款。”

我冷冷地提醒他,让他明白我这一切屈辱都是有代价的。

“嗨,你还怕我赖账不成。”高鹏拿出鼓鼓囊囊的钱包来,从里面随便‘抽’了几张,数了数,递给我,“喏,一千块,你点点。”

我接过来数数,刚好十张,正待贪婪地再看看那只鼓鼓囊囊的钱包,却被高鹏迅速地收了起来。

“怎么样?满意了吧。”

我点点头,然后拿起书包,往‘门’外走去。

高鹏一见,急忙拦住我,“你去哪里?”

“上课啊。我昨天就没能上课,今天再旷课,老师非开除我不可。”

“今晚的行动比上课重要一万倍,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猜你昨晚就没睡好吧,有人看见你昨晚睡在‘花’园的长椅上。”

这都被他知道了,我抓抓头皮。

“不行,昨天旷课,今天又旷课,温柔的李老师应该不会发火,可是教务处的裴主任要是知道,恐怕麻烦大了。”

“你难道打算穿成这样去教室吗?”高鹏忍不住提醒我。

我对着镜子一看,妈呀,这副模样出现在教室里,绝对会把老师吓晕、把同学们吓哭。

“这,我洗脸去。”

“别洗了,听我的,你就别去教室了,你不是昨晚没睡好嘛,不如现在好好睡一觉,这样也省得我晚上再给你化妆了,你知道,给你化妆有多费劲,尤其是对于我这个大男人来说,真是个麻烦的工作呢。”

我还想拒绝,被高鹏在肩上拍了一记。

“我可是刚刚付了你一千块哦。”

我捏着那十张钞票,感觉心情异常沉重。

“来吧,喝了这杯饮料,好好睡一觉。”

高鹏把一杯像柠檬汁一样的东西递到我鼻子底下。

我嗅到清新‘诱’人的柠檬味,忽然觉得很渴,不自觉地把嘴巴凑到杯子口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说来也怪,我喝了那杯饮料之后,渐渐感觉身子绵软无力,最后,倒在高鹏的‘床’上睡着了。

第21章 高跟鞋真他喵的不是人穿的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黑呼呼一片。,最新章节访问: 。

窗外清冷的月光无力地照着屋内的一切,朦朦胧胧中,似乎看见照片上的‘女’人动了一下。

我啊地尖叫一声,然后从‘床’上爬起来,缩成一团,大喊道,“高鹏!高鹏!”

没有人回答。

他居然又睡着了吗?

不对啊,我睡在高鹏‘床’上,屋内看不见人,他该不会在我‘床’上睡着了吧?

侧耳听听,隔壁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我下意识地抓起高鹏扔在枕边的闹钟看了下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多,难怪左右邻居都在打鼾,这点儿了,不睡的都是夜猫子。

“高鹏!高鹏!”

我又喊了两声。

还是没人回答。

我还想再喊几声,却听见左边墙壁传来敲墙的声音,得,邻居嫌我扰民。

我不敢伸头去看上‘床’有没有人,只好壮着胆子‘摸’到‘门’边,伸手按了开关。

灯亮的一刹那,我啊地尖叫了一声。

灯亮的瞬间,我的目光习惯‘性’地落在自己的手上。

我看见的是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吓得我差点瘫在地上。

“吵死人了,大半夜的,瞎叫唤什么啊?还让不让睡觉了。”隔壁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住在高鹏隔壁就是不得安生。”

抱怨声逐渐被鼾声取代,看样子邻居们够困的,骂都没骂完就睡着了。

我瘫坐在地上,惊讶地看着自己涂了鲜红指甲油的双手,指甲油是新涂上的,浓郁刺鼻的味道还未散去。

我知道这一定是高鹏干的,不由地怒火上窜,可是又无法发作。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一千块赚的,我还能见人吗?

等我弯腰起身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更让我愤怒的事——

我的脚趾甲也被涂上了鲜红的指甲油!!!

他这是活脱脱地打算把我整成那个照片上死人的样子!

我愤怒地站起来,在屋内巡视一番,上‘床’是空的,没人,屋子里就我一个人。

这时,我听见钥匙在‘门’锁里转动,‘门’开了。

高鹏兴冲冲地拎着两个盒子走了进来。

“哎呀,你醒了,以为你还在睡觉呢。怎么样,休息得不错吧,你看上去很‘精’神。”

高鹏无视我脸上的怒气,走进来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放,打开其中一个扁盒子,一股子披萨香气立刻飘了出来。

“快,刚出锅的披萨,我吃了一半,另一半给你。”

我认得那盒子上的包装,是必胜客的比萨,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快,赶紧吃了,别忘记咱俩今晚还有行动呢。”

我上次去必胜客吃比萨至少是半年以前的事了,抠‘门’的老妈是在我磨了她半个月之后才带我去的。

依老妈的话说,家常便饭才最养人,饭馆里的菜都是地沟油做的,尽量少去。

我知道,她其实是为了省钱。

我的一腔怒火终于化为吃披萨的动力,不到两分钟,我就把半个披萨吃下肚了。

“味道还不错吧,来把这双鞋子试试,看合脚吗?其实我刚才出去,主要是去给你买鞋。转了半天,才找到跟她鞋子同样的品牌的鞋,可惜又没有特大号。”

高鹏说着朝照片上的‘女’人努努嘴。

我打了个饱嗝,打开鞋盒,果然看见鞋盒有双跟照片上‘女’人所穿一样的红‘色’高跟鞋。

把脚伸进去试了一下,立刻就缩了回来,鞋子太小太瘦。

尽管我身材瘦小,脚的尺码也是男‘性’中偏小的,可我毕竟是个男人,就算脚上没‘肉’,脚骨也粗过‘女’人。

“怎么?不合脚吗?”

我拿起鞋,看了鞋的尺码,39码。

“不行,鞋子小了一号,我穿40码的鞋子。”我无奈地摇摇头。

高鹏现出很为难的样子,“真是郁闷,这款‘女’鞋最大码就是39码。”

“一定要穿红‘色’高跟鞋吗?我穿运动鞋也没事吧,反正这裙子长,夜里光线暗,谁还仔细盯着我的脚看。”

“不行,平常人的确不会盯着穿红裙的‘女’人看的那么仔细,可是凶手会,如果有一点点破绽,也会被凶手发现,如果他起疑心,就不会尾随你,咱们也就无法抓住他了。”

“好吧,我再使劲塞塞,新鞋估计紧一些,能穿进去就好办了。”

我使劲把脚往里塞,可是不管怎么努力,脚后跟始终‘露’在外面。

“有办法了。”

高鹏盯着我的脚片刻之后,忽然高喊了一句。

这句话声音太高,除了把我吓一跳之外,隔壁又传来敲墙声。

“高鹏,你不睡觉,别人还睡呢!”

高鹏也敲墙回应道,“打搅了,马上就走。”

高鹏说完,从衣柜里拿出一双‘女’人穿的‘肉’‘色’连‘裤’袜,递给我,压低声音道,“试试这个。”

我苦笑一下,接过袜子,穿在身上,然后再试那鞋子,这次很顺利,刺溜一下就穿进去了。

“我就说嘛,光脚穿鞋,脚上有汗,穿不进,穿上丝袜就没问题了。哇,你这双美‘腿’,可以当‘腿’模了。”

还别说,我那细竹竿似的双‘腿’套上丝袜,还真有种丝袜美‘腿’的范儿。

高鹏说能当‘腿’模,纯粹拿我开心呢,我又想发作。

高鹏急忙指指左右墙壁,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指指‘门’外,又指指手表,意思是说得赶紧走了,时间不等人。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一股钻心的痛从脚趾尖传来。

我这才明白,高跟鞋能穿进去和自如地走来走去,完全是两码事,鞋子毕竟小了一码,再加上男人天生脚骨粗大,那感觉真是让人痛不‘欲’生。

我不由地嘶了一声,跌坐回‘床’上。

我的痛苦高鹏哪里知道,他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

看着高鹏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只好勉强自己再次站起来。

尽管还是痛,我努力安慰自己,鞋子是越穿越大的,多穿一会儿,多走几步,把鞋子撑开就好了。

我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几乎是一步一拐,我咬牙坚持走到‘门’口,看见高鹏在楼梯间等我,一见我出来就急促道,“快啊,别磨磨蹭蹭的。”

我手扶墙壁,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可是脚下的痛却让我无法走出摇曳生姿的步态,我仿佛听见自己的双脚在嚎哭和抱怨其主人的不智。

“这不是很好吗?新鞋子都会有点卡脚,穿一会儿就好了。”

“我感到自己的脚趾尖快被挤断了。”我艰难地走向高鹏。

高鹏走过来,一把扶住我,我靠在他肩上,向前走去。

“是谁发明了高跟鞋这种东西,我诅咒他祖宗十八代。”我愤怒地骂道。

高鹏哈哈大笑。

“你不用这么偏‘激’,你不喜欢穿高跟鞋,是因为你是男人。

你看‘女’人嗜高跟鞋如命,一有新款高跟鞋上市,美‘女’们竞相抢购,生怕自己赶不上时髦。

另外,你难道不觉得身材曼妙的‘女’人穿着高跟鞋走在街上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吗?”

“人类社会从古至今都很注重‘女’人的脚。中国古代‘妇’‘女’有缠小脚的习俗,缠出的小脚‘精’致好看,美其名曰——三寸金莲。

为了保持足部的纤秀,大户人家的‘女’子不但不须劳作而且足不出户,倒是穷人家的‘女’儿养的一双天足,双脚免受缠足之苦,自在一生。

到了近代社会,能工巧匠们设计出各种鞋子以展示‘女’人的美脚。可见美足文化在人类社会是有其渊源的,尤其是在被奉为文明古国的中国。”

“想不到你对我们中国的文化这么了解。”我暗自佩服。

“我出生在中国,很喜欢这个国家,所以对中国的文化历史、方方面面都要了解到。”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校园停车场。

“这么晚了,咱俩就这么出‘门’,你打算扶着我,一瘸一拐地走到案发现场附近吗?”我望着空无一人的校园,担心地问道。

“当然不会,咱俩就是走到天亮也到不了五马路。”

“那怎么去?坐出租车吗?这么晚了,常青学院又地处偏僻,根本不可能叫到出租的。”

“干什么要叫出租呢?我自己有车啊,咱们开车去。”

高鹏说着,朝一辆黑‘色’敞篷保时捷走去。

第22章 阴森恐怖的五马路

话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车是保时捷跑车的,当时的我完全‘蒙’圈了。。 更新好快。

只是麻木地跟在高鹏后面,机械地坐在他身边。

车开到大‘门’口,那位衣着整洁的保安大叔彬彬有礼地为我们打开校‘门’。

当大叔看见我的时候,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不过出于礼貌,他什么都没问。

高鹏看出大叔的疑问,主动地笑笑,“大叔,这美‘女’是昨天刚入校的新生路飞。”

“可是昨天入校的新生不是男的吗?”大叔感到很诧异。

“是啊,就是男生。”高鹏点头。

“嗨,大叔,晚上好。”我微笑致意。

大叔被我的男声惊呆了,不过他瞬间恢复了平静。

“哦,是参加化妆舞会吗?”

“对。就是化妆舞会。”高鹏怕我说漏嘴,抢先回答。

“那路上注意安全,再见。”大叔微笑着关上了校‘门’。

午夜时分,车少无人,高鹏把车开得飞快,我们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五马路。

五马路在没出事之前,堪称本市最繁华的地段,白天商贾云集、车水马龙自不必说,就算到了夜里,大商场关‘门’打烊,此时正是街边的小贩们生意最红火的时候。

夜市的小贩有卖服装的、有卖日用品的,当然更多的是令人馋涎‘欲’滴的各种风味小吃,什么羊‘肉’泡馍、酸辣粉、担担面、卤煮火烧、陕西酿皮、烤羊‘肉’串烤‘鸡’翅烤鱿鱼,你只要能想到的小吃,这条街的夜市都有。

由于夜市的东西便宜,物美价廉,再加上这条街上还有几家夜总会,于是这条街就成了全市年轻人的聚集处。

‘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带着‘女’伴晚上来这里约会,吃喝玩乐全有了,年轻人又大多喜欢熬夜,这条街也慢慢演化成了24小时营业的街道。

可是自从凶案发生之后,来这条街玩的年轻人少了很多,尤其是夜市几乎没人问津了,没了生意,小贩们也不来摆摊了,现在这条街到了夜间,彻底冷清下来。

尽管老妈管的很严,我也曾今偷偷溜到那条街玩过几次,话说像我这样的男孩子跑到那条街主要是为了看美‘女’。

在这条街最热闹的时候,街上走的可都是本市最时髦最漂亮的妹子,不消说,这条街上卖的衣服饰品化妆品香水也是最时尚最新‘潮’的。

记得那时候,我们班上几个男生经常相约去那条街溜达,看见美‘女’就‘偷’拍下来。

回来大家一起比照片,看谁拍的姑娘漂亮,然后为这些妹子是三分长相七分身材还是七分长相三分身材而争论不休,有说‘胸’大遮百丑,也有说肤白遮百丑,各执一词,胜负难分。

现在再看看这条街,连我都觉得惨不忍睹。

街上空无一人,偶尔有辆‘私’家车或者出租车一闪而过,马路两边的酒楼商场早在晚上十一点就关‘门’打烊,明晃晃的路灯无力地照着泛着青光的柏油马路。

昔日的繁华如同过眼烟云转瞬即逝,最悲催的据说是那些在这条街开夜总会的老板。

出了案子之后,夜间没人敢再来这条街消费了,他们就只好关‘门’歇业。

倒是那些街边小贩们小本经营小风险,船小好掉头,这条街生意做不得,把东西一卷,换条街摆摊就是了,至多少赚一点,那些开夜总会的老板们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几百万的投资打了水漂。

高鹏把车停在路边‘阴’影处,一拍我的肩膀。

“等下你下了车之后,就顺着马路一直朝前走,千万别回头,另外你把手机一直开着,我会在后面保护你的,万一我跟丢了,出现紧急情况,你赶紧给我打电话。听见了吗?听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高鹏异常严肃的神‘色’吓得我打了个哆嗦,“嗯,知道了。”

“对了,把手机铃声调成静音。”

我照做了,“你可千万别跟丢了,我的小命可在你手里攥着呢。”

“放心吧,我说的是万一,你看我准备好了工具。”高鹏说着,从车里拿出一根‘棒’球棍。

“这东西能管什么用?他既然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有两下子,能站着让你用‘棒’球棍抡后脑勺上才怪。”

“别急啊,我还有这个。”高鹏说着,从车的前手扣里掏出一把枪来。

“啊?你居然有这个?哪里来的。”我一把抢过去,把玩起来。

本以为手枪会是沉甸甸的感觉,可这枪拿在手里轻飘飘的,用手指弹一弹,发出闷响,并不是金属特有的质感的响声。

这枪我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真像我小时候玩的滋水枪呢。

我把鼻子凑到枪上仔细闻了闻,一股子硬塑料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孔,我立刻明白这枪是什么了。

“好你个高鹏,说什么保护我,居然拿个小孩子玩的塑料手枪来忽悠我,关键时刻,这东西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发誓,我小时候有个滋水枪跟这个一模一样。嗯,看这里,永昌儿童玩具厂出品,连厂家的名字都一样,你这个大忽悠。”

尼玛,还有比这更坑的吗?

我生气地把枪还给他。

高鹏哈哈大笑,“这原本是一把小孩子玩的滋水枪是没错,可是这把枪经过阿呆博士的改装之后,现在是一把高效麻醉枪。

枪膛里面装的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麻醉剂,一旦‘射’中对方之后,对方会在十秒钟之内陷入昏‘迷’,一旦罪犯陷入昏‘迷’,咱们可就手到擒来了。你懂的。”

“阿呆博士是谁?我怎么没听过?到底行不行的?”

“阿呆博士也是咱们高二三班的学生,他自称是大发明家黑默丁格的孙子,他跟黑默丁格博士一样有一个大脑袋,而且非常聪明,他发明了很多有趣的玩意,这支手枪就是他改装的。

据他自己说,他是从约德尔王国一不小心穿越过来的,其实他的来历,谁也不清楚。

教导处裴主任说她是在某一天的清晨发现这么一个长着大脑袋的小矮人在学院的草坪上惊恐地转来转去,经过一番考核之后,决定把他留在学院学习,”

“哇!约德尔王国?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个国家吗?这不是英雄联盟背景故事里提到的国家吗?”

“对于阿呆博士的话,大家都觉得难以置信,很多同学‘私’底下说,估计他是玩英雄联盟玩得着‘迷’,再加上体貌特征跟约德尔人相像就自认为是黑默丁格的孙子了。

他说自己的名字叫做黑默黑格,可是大家觉得他尽管聪明,看上去有点呆头呆脑,都管他叫阿呆博士,他也不生气,大家也就都这么喊他了。”

“同学们的猜测倒也不无道理,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是黑默丁格的孙子呢?”

“就是拿不出证据嘛,而且他也不用来上课的,因为大学的课程他早就读完了,所以你一般不会在教室看见他。

对了,据他说,约德尔王国的学生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大学毕业了,而且在领取毕业证书的时候,要求学生至少拥有两项可以申请专利的发明,所以在约德尔王国,人人热衷发明创造,可以说个个都是发明家。”

“哇,简直太神奇了,你这样说,我真的好想去约德尔王国看看呢。”

“我还想去约德尔王国看看呢,可是现在连阿呆博士自己都回不去了,还怎么带咱们去?好了,咱们不说阿呆博士了,等你有机会见到他,再听他亲自跟你说吧。

我想我已经把我所有的安全措施都展示给你了,你只需要大胆地往前走,就可以了。我绝对是你坚强的后盾,还要告诉你,本人是跆拳道黑带,就算是赤手空拳,我相信也无须怕他。”

听了高鹏的话,我感觉心里安慰许多,于是走下车,款款向前走去。

静静的夜里,只有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间或从远处传来一只没睡着小狗的叫声,我听着自己的高跟鞋踩在马路上发出清脆的咯咯声。

在车上坐了半天,脚趾的痛暂时得到了缓解,可是一下地走路,那钻心的痛感再次攫住了我。

这穿小鞋的滋味可真不是人受的,关键我穿的还是‘女’人的高跟鞋,尽管如此,我依旧咬紧牙关,尽量走的自然一点。

我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并没有人追来。

整个马路上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停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我很想回头看看,可是想起高鹏叮嘱我不许回头,只好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话说我正战战兢兢地往前走着,却忽然感觉耳边一阵‘阴’风掠过,随即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咳咳,这位姑娘,你大半夜的一个人走在这里不害怕吗?”

我吓得一‘激’灵,左顾右看,并没有看见一个人影,只好壮着胆子喝道,“谁?”

那尖细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

“原来是个男人,你大半夜的装成‘女’人的样子到底想干嘛?”

我冷哼一声,“我穿成什么样子是我的自由,不关你事,你有种就现身吧,别跟我躲猫猫。”

我心说,这八成又是个练了隐身术的家伙吧。

没想到那尖细的声音嗤嗤一乐。

“我是谁?你大半夜的,穿着我的裙子在我被人杀死的这条街上晃悠,你还问我是谁?”

第23章 没招来凶手倒把女鬼给招来了

“什么?我穿着你的裙子,你究竟是人是鬼?”

他喵的,不是说好招凶手的嘛。.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这不是把‘女’鬼给招来的吧,我吓得早就抖若筛糠。

那尖细的声音咯咯笑起来。

“对啊,你穿的就是我的裙子,不信的话,裙子的领口还有我的血呢。”

我正好走到一个路灯下,听了她的话,不自觉地拉起裙子的领口仔细看了看,果然有暗褐‘色’的斑点,而且裙子的前襟上溅了不少褐‘色’的小点点,无疑是干了的血迹。

之前因为裙子是红‘色’,血迹又不是很大滩,所以没注意到。

“妈呀!鬼啊!”

我惨叫一声,拔足狂奔,连脚痛也顾不得了。

那‘女’鬼看见我跑了,立刻追了上来。

“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的,我跟你无冤无仇。”

我哪里肯听她的,继续跑,可是不管我怎么跑,她的声音就在我耳边。

“你别跑了,你再跑能跑过我吗?”

听见她这样说,而我也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停下来,瘫坐在街边的长椅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也要去找那个杀你的凶手去,缠着我干嘛?”

尼玛,这该死的高鹏居然让我穿死人的裙子!

而且还是她死的时候穿的那件!

我绝饶不了他,就算给我一千块,这样对我也太过分了。

此刻的我恨不能抓住高鹏暴打一顿。

“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大半夜穿我的裙子在街上走,实话告诉你吧,如果不是你穿着我的裙子走在街上,我吸了你身上的阳气,才能勉强聚齐魂魄跟你说话的,我的魂魄早就被人打散了。”

“早就听说被搞成魂飞魄散的鬼会永不超生,难道就是你目前的状况吗?”

那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翩然现身,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美‘女’正坐在我身边抹眼泪。

“我不是不想去找杀死我的人报仇,而是我魂飞魄散,既不能转世投胎更不能为自己报仇雪恨。”

我看她哭的伤心,就把高鹏让我扮成‘女’人勾引凶手的事说了,完了安慰她。

“放心吧,高鹏已经拍‘胸’脯了,说一定帮你们五个‘女’孩子报仇。”

那美‘女’轻轻地摇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凶手杀了我,还打散我的魂魄,估计其他四个姑娘的魂魄也被打散了。只不过她们吸不到阳气,无法找人倾诉。”

“请问这位是秦小小姑娘吗?”高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们身后。

‘女’鬼含泪点点头。

“我叫高鹏,今晚是我特意请同学装扮成你的样子,本来是想把凶手勾引出来的,没想到凶手没来,倒把你给招来了。

其实为了查找线索,几个月前,我特意请我的同学李元泰道长做了血衣招魂仪式,可惜你们五个死去的冤魂没有一个现身。听了你的哭诉,我才知道是魂魄已散,无法现身。”

擦,血衣招魂,不就是那个古怪的哥特萝莉维多利加展示给我的场景吗?

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那个小道士喊了一个人名字三次,好像就是喊的就是秦小小。

刚才吓得三魂走了七魄,没仔细打量这姑娘的长相,现在仔细一看,她果然就是血衣招魂仪式上黑框照片的主人,我们寝室里挂的那幅被放大到60寸的照片也是她的。

“我本来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向人倾诉,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没想到还有你们继续帮我们查找真凶,替我们雪冤,如果能抓住真凶报仇雪恨,即使我真的永生不得超生,我也心甘情愿。”

“今晚幸亏我想的周到,把你的裙子从市警察局的物证科借来了,否则还是见不到你呢。”

“这破案的重要物证不是不能随便外借的吗?”我惊讶地问道。

高鹏得意地笑笑,“我爸和局长是老朋友了,而且我跟老局长早就立下军令状了,他答应全力支持我破案,上次血衣招魂就是从他那里借的衣服。”

“然后你就用一千块骗我穿上这件死人衣服,对不对?简直是卑鄙小人!”我越想越气,终于爆发出来。

“什么一千块?死人衣服?”秦小小哪里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一脸‘迷’‘惑’地看着我。

“嘘——咱俩的事回学校再说吧。”高鹏近乎哀求地朝我使眼‘色’。

“这事我跟你没完。”

我正气哼哼地拉着高鹏吵个没完,却忽然听见一男子朗声道,“高兄,别来无恙,今晚你兴致不错,带着俩美‘女’刷夜,一人一鬼,胃口不错嘛。”

高鹏闻言哈哈大笑,“元泰兄,又在搞你的隐身把戏,现身吧,可别吓坏了两个美‘女’啊。”

居然说我也是美‘女’,我听了恨不能拧断他俩的舌头。

一旁的秦小小倒被逗得咯咯直乐。

说笑间,一个青头白脸的、身着道袍的帅哥翩然而至。

这家伙不就是出现在招魂仪式上那个眉清目秀的道士吗?

“元泰兄,有日子不见,居然还是丰神俊朗、帅绝常青学院啊。”

李元泰上前一拱手,“有高兄在,贫道岂敢以帅字自居,高兄屁股后面的美‘女’早就排到**了,这在常青学院绝不是什么新闻。”

秦小小乐得直拍巴掌,“今晚我真是有眼福了,一下子遇见两位大帅哥,你们微信多少,我粉你们一个啊。”

我上前冷哼一声,“你俩能不这么恶心地互相吹捧吗?我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然后再瞥一眼秦小小,“你‘花’痴啊,没见过帅哥吗?做鬼也这么不安分,见了帅哥立马放电。还粉一个,你现在还能用微信吗?”

秦小小不满地白我一眼。

高鹏倒像是没听见我说什么似的,微笑着介绍,“元泰兄,这位就是秦小小姑娘,上次咱们血衣招魂没能招到她们,今夜倒是自动现身了。

今夜我本来是想借路飞扮作‘女’人勾引凶手出动,没想到没招到凶手,倒把秦小小的魂魄给招来了。这也不啻于意外的收获。对了,我忘记介绍了,这位就是咱们班新来的路飞同学。”

李元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过见过,就是偷吃蟠桃的那一位。”

高鹏和秦小小当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两人齐刷刷地看着我。

我立刻感到窘迫异常,嘴里还是不服气道,“那全都怪你,把个‘诱’人的大桃子随手放在课桌上,是个人都会想抓起啃了它。”

李元泰呵呵一乐,“妙极妙极,这推责任的手段果然很高超,既心安理得地偷吃了桃子又责怪放桃子的人放的不是地方。”

“就因为我吃了那个桃子,被路圆子整的苦不堪言、还差点丢了‘性’命,本来我还内疚来着,现在觉得跟她整我相比,一个桃子算的什么,不就是一个桃子吗?”

“路飞兄弟,你可知道,这王母娘娘的蟠桃可是千年一熟,仙人食之与天地同寿,凡人食之可以长生不老。你说你吃了这样的桃子,被路圆子整一顿亏吗?”

李元泰的一席话,惊得高鹏和秦小小、其实也包括我在内,全都愣在当场,然后他俩全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

我抓抓头皮,“其实那桃子好吃是好吃,味道也跟普通桃子差不多嘛。”

李元泰仔细地盯着我的脸,半晌才说了一句。

“其实我发现路飞兄弟还是‘女’装更俊俏些。远远望去,这姿‘色’还真的跟秦小小有一拼呢。”

明知是挖苦我的刻薄话,高鹏和秦小小还是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李元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太过分了你。不要仗着自己长得帅又会点三脚猫的茅山术就可以任意侮辱别人。”

我的话音刚落,就见平地上起了一阵黑雾,待黑雾散去,两个黑衣黑帽黑‘裤’黑鞋的彪形大汉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俩大汉一个长着牛头,一个长着马面,长着牛头的手拿铁链,长着马面的手里拿着一纸公文。

马面大汉见了我们立刻拿起公文念了起来,“游魂秦小小听令,你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人世,至今还在人间逗留盘桓,意‘欲’何在?而今阎罗王命我等锁你速去投胎,即刻上路。”

马面大汉读完公文,那牛头大汉立刻扬起铁链套在秦小小脖子上。

秦小小奋力挣扎,可哪里拗得过两个粗壮的汉子。

“高鹏,路飞,李元泰,你们救救我啊!我死的冤枉啊!我可不想就这么去投胎,此仇不报,我宁可不要投胎,永做孤魂野鬼!”

李元泰一见,急忙阻止,可是哪里赶得及,只得喊道,“两位鬼差大哥,有话好商量,这姑娘是被人害死的,死的冤枉啊。”

马面大汉和牛头大汉目光对视了一下,为难地皱眉道,“我们兄弟二人只是当差的,你们要有什么冤情不如跟我们去地府找阎罗王伸冤吧。”

俩人拖着秦小小一呼一喝地去了,片刻之间,三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24章 地府伸冤

这一切来的实在太突然了,我们三个大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秦小小就被牛头马面给带走了,耳畔还回响着秦小小喊救命和冤枉的声音。。 更新好快。

“元泰兄,咱们怎么办?”高鹏没了主意。

李元泰脸‘色’一沉,“没办法,咱们跟上。”

跟上?

跟去哪里?

人家秦小小去投胎,咱们难道也跟着去地府不成?

为了避免再次受到讥讽,话到嘴边,我还是咽了下去,李元泰的损人毒舌不是好惹的。

只见李元泰剑指一点,朗声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今弟子李元泰借道地府,有事面见阎罗,恭请各位鬼差大哥通融则个。”

李元泰语毕,却见周围的高楼大厦和马路都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救命啊——冤枉啊——我不要去投胎——”

前方不远处传来秦小小的哭喊声。

“他们在那边!”高鹏兴奋地喊道。

“这是什么地方?黑七麻乌的,什么都看不见啊。”我吓得待在原地不敢动。

“嘘——这里是冥界,就是‘阴’间,别‘乱’说话。”高鹏压低嗓‘门’提醒我。

黑暗中,又听见李元泰朗声道,“开‘阴’眼,进地府,弟子李元泰求引魂灯一盏,望乞赐灯则个,弟子感‘激’不尽。”

少顷,在我们前方果然出现了一个红灯笼,那灯笼兀自朝前飘动,就如同有人在提着它在前面带路一般,果然,在前方不远处,我们看见了牛头马面正拖着哭成泪人的秦小小。

李元泰紧走几步赶了上去,“牛头马面两位大哥,这姑娘的确死的不明不白,二位就是硬拉她去投胎恐怕她也不会心甘情愿,烦请二位大哥带我等见过阎罗王,容他细查下姑娘是被何人所害,再做定夺如何?”

两位鬼差点头道,“也好。”

秦小小见我们跟了过来,也停止了啜泣,哽咽道,“二位鬼差哥哥,不要再使劲拖着我了,我跟着你俩去就是了。”

走不多远,就见前方森然立着一栋大厦,‘门’首上方以金字刻着“冥府”二字。

‘门’首两边立着两个穿着黑衣黑‘裤’的衙役,两个衙役一见我们,立刻拦住,“来者何人?”

马面大汉上前一揖,递上那公文,“此‘女’子乃游魂秦小小,滞留人间多时,今日特奉阎罗王之命,拿她前来地府报道,完毕后即刻投胎,有公文在此,烦请二位哥哥过目。”

一衙役读完公文,点点头,当他看见我们三人的时候,立刻走过来使劲用鼻子闻了闻,皱眉道,“两位鬼差既是带游魂报道投胎,又如何带得三个活人同往,须知地府素来只准死人进出,这三人阳寿未尽,带他们三人却是为何?”

马面大汉面‘露’难‘色’,“二位哥哥有所不知,此‘女’子死的蹊跷,至今不知被何人所害,如果即刻拉她投胎,任那谋害她的不法之徒继续逍遥人间,人间势必又多几多冤魂,不如借此机会帮她查清真凶,一来为她了却冤情,二来也除了人间一害,岂不一举两得,造福人间百姓乎?这三位乃是‘女’子阳间的好友,替她伸冤则个。还乞二位哥哥通融。”

两位衙役‘交’换了下眼‘色’,点点头,“言之有理,此害不除,必将再次谋害无辜,‘女’子既有冤情,可直接击鼓喊冤,见了阎罗王可一五一十告之。”

秦小小听罢,立刻会意,走到‘门’首边的大鼓前,使劲敲了起来,“冤枉啊——冤枉——”

俄顷,从‘门’首内奔出来一个衙役,问道,“何人击鼓喊冤?”

秦小小立刻跪倒在地,“我叫秦小小,几个月前被人害死,死后还被凶手打散了魂魄,所以迟迟不能来地府报道,望见谅。

今晚因为有人穿了我的裙子,我吸了阳气,才使得魂魄重新聚齐,小‘女’子斗胆求阎罗王查明真凶,为小‘女’子做主,也不枉我为人一世。”

衙役点点头,“请随我来。”

一挨进得内堂,早有衙役高喊,“升堂——威武——”

我们三人跟着秦小小走了进去。

但见那公堂之上坐着个黑衣黑帽黑靴黑脸的阎罗,那阎罗长髯垂‘胸’,脑‘门’上一弯新月,这可不是包拯龙图大人是也。

李元泰一见那阎罗登时大喜,低声道,“原来是包大人,小小的案子看样子有指望了。”

只见那包拯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喊冤?”

“小‘女’子秦小小,因死的不明不白,故而喊冤,求包大人替我做主。”

秦小小说完,跪在堂前。

我们仨一见,也跟着跪在她身后。

一旁的马面急忙呈上公文,包拯看了捻着长髯道,“秦小小,1991年1月生人,卒于2016年3月,须知人死之后只能在人间逗留七日,

在这七日内,你尽可重返故乡探望高堂抑或托梦寄予身后事,一挨七日完毕,本该即刻赶往地府报道投胎,以进入下一个生命轮回,为何逗留至今?”

秦小小紧张得说不话来,在一旁嘤嘤啜泣。

李元泰见此状况,沉不住气了,朗声道,“好一个包青天包大人,秦小小死后被人打散魂魄无人问津,今晚她刚吸了点阳气,聚齐了魂魄,

就赶紧遣鬼差来抓她往生,还怪她不来投胎,试问她一个弱‘女’子被打成魂飞魄散,如何来得地府报道?”

包拯闻言把脸一沉,“究竟是何事?你等一五一十招来。”

秦小小还是哭个没完,李元泰就代她把发生在阳间的连环凶案一一‘交’代清楚。

包拯听完,陷入沉思,“如此说来,已经有五人殒命于此,她等五人俱是魂飞魄散吗?”

李元泰点点头,“贫道曾经用五个被害‘女’子的血衣做招魂仪式,结果死者无一现身,窃以为是自己道行不够所致,直到今晚路过五马路偶遇秦小小与贫道两个同学在一起方知她是借着活人的阳气才得以重聚魂魄。”

“秦小小姑娘,你可记得凶徒的模样?可否忆起案发当时的经过?”

秦小小摇摇头,“回包大人话,当时我正在街上走着,本想拦一辆出租车回家,就见路边草丛里站着一个男子,看上去不像好人,我一时着了慌,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他追上来抓住我就是一刀,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临死前,看见的是一张戴着鬼脸面具的脑袋。只记得他身材不是十分高大,像是个子不高的‘精’瘦男子,好像他的左脚有点瘸。”

“他可有侵犯你?或者猥亵、弓虽‘奸’的举动?不要害羞,大胆说来。”

秦小小摇摇头,“他只是跟着我,我穿着高跟鞋跑不快,不巧的是,我被路基上的石块绊了一跤,摔掉了一只鞋,人也摔在地上,他就顺势扑上来给我一刀。”

早就耐不住寂寞的高鹏‘插’了一句,“据验尸官的检验报道,秦小小尸体被发现时衣物完整,没有被猥亵的迹象。其他四位受害者也是同样情况。凶手只是杀死了她们,抛尸街头。并没有进一步侮辱尸体的行为。”

包拯在堂前走来走去,片刻之后,停了下来,皱眉道,“一般男子截杀美貌‘女’子多为弓虽‘奸’之事,这个杀人打散魂魄的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若是仇杀,又何苦打散五个‘女’子的魂魄,难不成这五个‘女’子均是他的仇家不成?打散死者魂魄令其永不超生乃是极损‘阴’德的做法,若非有着深仇大恨,凶犯也不会以这种手段对付一个人。秦小小姑娘,你生前曾与何人结怨?”

秦小小摇摇头,“我生‘性’温柔,与谁都是一团和气,从不跟人发生龌龉,每逢人与我争,我总是让人。”

包拯点点头,“倒是个与世无争的‘女’子,你可认得其他四个被害‘女’子?”

秦小小答不上来。

高鹏立刻朗声道,“其余四个被害‘女’‘性’的名字分别为苏暮蝶、梁燕绯、孙淼英、罗小鱼。这些案件,我每天翻来覆去地研究,所以她们每个人的姓名和资料我记得很清楚。”

秦小小听罢摇摇头,“这些人我都没听说过。”

“包大人断案无数也未曾遇见此类案件吗?”李元泰问道。

包拯摇摇头,“凶犯谋人‘性’命多为财‘色’,这回真难杀我也。”言毕,手一挥,“来呀,传陆判速把生死薄拿来一看!”

第25章 被篡改的生死薄

堂上早有衙役应了一声。-小说网-

不一刻,就见一个身着红袍头戴黑帽足登黑皂靴的虬髯黑大汉匆匆赶来,左手拿着生死薄右手执判官笔,见了包拯恭恭敬敬地一揖。

“闻包大人传下官‘欲’查生死薄,恭请大人查阅。”言毕,将生死薄双手奉上。

包拯看了生死薄之后,勃然大怒,拍案道,“可恼!好个大胆刁徒,竟然篡改了生死薄。秦小小合该阳寿七十五,子孙满堂,被改为年二十五卒,他且改得巧妙,却瞒不过我的法眼。”

堂下人听得此言,全都大惊失‘色’,那秦小小更是哭的凄惨。

陆判也是一脸不安,乃强自镇定,结结巴巴道,“生死薄被篡改,绝无可能啊。”

包拯满脸怒气地把生死薄扔给陆判,“你自己睁大眼睛仔细瞅瞅,这生死薄你该寸步不离才对,如今被人篡改尚且不知,这事你且如何‘交’代?”

陆判打开生死薄,果然发现篡改痕迹,不光是秦小小,其余四位被害‘女’子的生死薄均被篡改,只好跪下请罪。

“包大人请恕下官疏忽,下官曾于一年前在阳间办事,因一时兴起,多饮了几杯,归途行至保慧山,乃感身子困乏无力,醉卧于古松之下。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下官起身检查物品俱在,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定是有歹人趁我熟睡,偷偷篡改了生死薄。”

包拯把脸一沉,怒道,“果然是你贪杯坏事,须知你多贪几杯黄汤,就被人勾抹了五条‘性’命,这缉拿真凶的事就‘交’付于你。若果再出纰漏,定不轻饶。”

陆判唯唯道,“下官自知罪孽深重,当尽全力以赴。”

“那被害‘女’子秦小小目睹真凶为戴着鬼脸面具的矮小‘精’瘦男子,左脚微瘸,还有一样,此凶徒残杀五个美貌‘女’子,却不是为‘色’,可恨的是杀人之后还打散魂魄,你可知这是为何?”

陆判手抚虬髯,沉思片刻,乃道,“包大人,下官以为此被害‘女’子不是被打散了魂魄而是被吸取了‘精’魂,素闻阳间有术士能吸取‘精’魄替人续命来赚取昧心钱,

虽不曾亲眼目睹,却也不可不信,只是要把吸来的魂魄牢牢锁在受魄人的体内需要非凡的法力,非普通的术士可为。”

半天没说话的李元泰像是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这么说来,阳间的术士能做到此种程度的就只有一个人——虚无子,早在二十年前,虚无子利用邪术摄取活人的‘精’魄替垂危的人续命,赚取不义之财。

视财如命的他一发不可收拾,谋害多人,终于引起公愤,一帮道士高僧自发组织在一起讨伐虚无子,虚无子纵然道术高深也寡不敌众,被众人杀死,其‘精’魄被保慧寺的智心大师封禁,令其生生世世永不超生。

对了,虚无子就是个瘸子,据说他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左‘腿’比右‘腿’短一截,走路微瘸,如果不仔细看,会看不出来。而且虚无子生来矮小‘精’瘦,心狠手辣,大家背地里都喊他赖猴子或者黑心猴。”

高鹏皱眉道,“虚无子倒是体貌特征都符合,而且又曾做过摄魂续命、伤天害理的勾当,可是这虚无子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那这虚无子可有徒弟和子‘女’?”包拯捻着美髯问道。

“这倒没听说,素闻他个‘性’刻薄寡恩、见利忘义,一切以钱财为导向,没人敢跟他亲近,而且他死的时候年仅二十岁,应该还不到收徒的年纪吧。

其实这些我也只是听长辈们说的,我今年刚满十七周岁,虚无子死的时候,我还未出世呢。”李元泰答道。

陆判打开生死薄,查了半天,点头道,“确如这位小哥所言,虚无子殁于二十年前。”

包拯沉‘吟’片刻,乃道,“既然事有蹊跷,你等不妨去保慧寺找智心大师探询一番,或许能得到更多的情报亦未可知。”

“包大人,我和同学高鹏一直关注秦小小命案,今次又请路飞同学一起查找凶手,烦请包大人准许陆判带我等三人同去,以助一臂之力。”

包拯点头,挥手道,“速去。”

陆判起身揖道,“我等这就启程赶往保慧寺找那智心大师问个明白。”

秦小小焦急地问道,“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你留在这里吧,那凶徒少了一缕‘精’魂势必到处找你,再说等下天‘色’大亮,你一个鬼到处走动也不方便。”李元泰朝着秦小小一拱手,“不如你待在这里,静候佳音吧。”

陆判道,“这位小哥所言极是,鬼不行天光之路,阳间已是白昼,你跟随我等恐多有不便,再则那凶徒亦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且待在地府,等候发落为上策。”

陆判言毕,冲包拯一揖,“时候不早,我等这就启程赶往保慧寺。”

陆判道声——起——

只见眼前‘混’沌一片,待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阳间了。

此时,天已大亮,四周群山环抱,绿树葱茏,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陆判,请问这里就是保慧山了吗?”憋了半天没说话的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陆判点点头,指着不远处一棵‘挺’拔的古松道,“一年前,我就是醉倒在那棵树下。”

“咱们这就前往保慧寺吗?”李元泰问道。

陆判不语,却猛然击掌道,“土地老儿速速现身!”

一个穿着灰袍的白胡子老头拄着松枝拐杖应声而出,对着陆判一揖,“不知陆判唤老朽何事?”

“土地老儿,我一年前醉卧此树下,你可见何人靠近我,翻看了生死薄?”

土地苦笑道,“原谅老朽年迈,眼‘花’健忘,一年前的事如何记得。这生死薄乃天机,你须悉心看管,却如何贪杯醉卧被人窥探了去。这方圆几百里地俱是老朽管辖,又如何能面面俱到?望见谅。”

陆判冷哼一声,“就知道你这老儿一出事只消推得干净。”

“出得何事?老朽尚且不知,何来推一说?好心恭劝一句,得闲少饮几杯,以免误事。老朽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土地说完,依旧照来时那样,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陆判紫涨了面皮,恨恨地骂道,“这老儿一有事找他就推三推四。”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高鹏咳咳两声道,“刚在地府听大家谈起摄魄续命的法术,我倒是想起本市发生的一件怪事。

本市有个富商任东升,早年丧妻,他有个聪明美丽的‘女’儿任紫茗,这个任紫茗一年前忽然得了怪病,求医无数,依旧不见好转,任东升虽富甲一方,却只得一个宝贝‘女’儿,平时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眼见‘女’儿生命垂危,毫无办法。

那段时间,几乎每天的头条都是首富任东升为救治‘女’儿拜佛求医的新闻,为了治好‘女’儿的病,他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可是后来听说他认识了个什么高人,帮他‘女’儿把病治好了。”

“这事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我不禁好奇。

高鹏笑道,“一来任东升是首富,有关他的消息媒体天天报道,二来这个任紫茗之前就在常青学院念书,低我一届,算是学妹,人长得的确不俗,得病之后就退学了。之后病愈也没再来上学。现在据说在家静养呢。”

“看来这个任紫茗有问题。”陆判手抚虬髯道。

李元泰皱眉道,“任紫茗我也见过,没你说那么美吧,姿‘色’也就中等偏上,那么高鹏你现在怀疑任紫茗的怪病无端端好了,是被人用摄魂法续了命。”

高鹏点点头。

陆判手持生死薄,笑道,“这任紫茗有何蹊跷,待我一查生死薄便知。”

少顷,查毕,冷哼一声道,“这任紫茗的生死薄也被篡改了,她合该一年前病逝,却无端端地被人延寿二十年。”

高鹏得意地笑笑,“这更证明了我的推理是正确的,任紫茗果然就是被人续了命。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重点调查这个任紫茗,顺藤‘摸’瓜就能抓住凶犯了呢?”

李元泰击掌道,“高兄果然智慧过人,佩服佩服啊。”

一见案情有了转机,我也兴奋起来,“那么咱们现在是不是该赶去任紫茗的香闺,仔细调查一番,应该就能把那个杀人取魄的术士绳之以法呀。”

高鹏点点头,示意即刻动身。

陆判却大笑道,“慢着,咱们大老远来到这保慧山是为了去保慧寺找智心大师,岂可半途而废?”

李元泰赞成,“陆判说的有理,咱们现在就去保慧寺。”

一行四人朝着山脚下走去。

第26章 被替换的封魂罐

此时日出东方,霞光初现,‘露’水未褪,薄雾笼群山,行走于此山中,真是心旷神怡,舒适无比。,最新章节访问: 。

行至山脚下,果见一古庙依山而建,庙前多是合抱不‘交’的古松,古庙便隐在松林之中,‘门’前一道溪水,甚是僻静。粉墙环抱,红瓦覆顶,‘门’首上写着保慧寺三个大字。

“好个清静所在。”陆判说着,大刺刺朝着庙‘门’走去。

恰逢一个小和尚拿着扫帚出来清扫‘门’前落叶,见到我们四人,不免呆住。

李元泰抢先几步,走上前,行了道家之礼,“小师父早,我们是来找智心大师的,烦请引见。”

小和尚想来常年住在山里,很少看见‘女’人,他先是挨个打量了下我们四人,最后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然后低头轻宣佛号。

“诸位施主找智心住持,稍等片刻,容我前去禀告。”说罢,径直拿着扫帚进寺庙去了。

高鹏看着小和尚的背影笑道,“这小师父显见的是六根未净,两眼盯着路飞骨碌碌地转个不住。”

李元泰闻言忍俊不禁。

我用高跟鞋跟使劲踩了高鹏一脚,“还不是怪你,非‘逼’得我打扮成这鬼模样。”

高鹏痛得惨叫一声,我待还要再跺上几脚,都被他有备躲开了,他一边躲一边笑,“我可是‘花’钱雇你的,咱们有约在先,你收了我一千块就得按我说的办事。”

我气得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一路追他,“谁稀罕你的破钱,等下就还你。”

“你说的啊,不还是小乌龟。”

我一听更来气了,追上去,拿鞋跟猛凿高鹏,“耍我半天,居然想把钱要回去?美得你,还骗我穿死人裙子,我跟你没完。如果早知道那是秦小小死的时候穿的裙子,你就是给我一万块,我也不穿!”

李元泰在一旁傻了眼,急忙拉着我劝道,“你们别闹了,有事回学校再说,佛‘门’清净之地,喧闹不得。”

陆判早就笑得前仰后合,“这俩小哥委实有趣。”

我和高鹏只管厮闹,不知那小和尚何时已站在身后,轻宣佛号,“各位施主,住持吩咐说先领施主们用膳,膳毕详谈。各位施主,请随我来。”

想着折腾一晚,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我气哼哼地穿上鞋,跟在李元泰后面,朝庙里走去。

不曾想高鹏走过来,贴近小和尚的耳朵大声说,“你不要死盯着他看,他是男的,不是‘女’的。”

我气得抓住高鹏就打,李元泰回身劝架,高鹏笑嘻嘻地躲开了。

“高衙内,我饶不了你的。”情急之下,这高衙内仨字张口就来,谁知,至此以后,高衙内就成了高鹏的外号了。

小和尚惊得直宣佛号。

跟小和尚去禅房用了斋饭,肚子里充实了许多。

小和尚收拾了碗筷,道是智心住持有请。

我们跟着小和尚进了正殿,但见一白眉白须老僧、身披烈火袈裟端坐于蒲团之上。

“吾乃保慧寺住持智心,各位施主找我何事?”老僧双目含威,觑得人不得不敬。

陆判上前一步,“陆判见过大师,下官奉阎罗之命,追查虚无子下落,近来阳间五名‘女’子被害,疑被人摄魄续命,这二十年来,会此妖术的仅虚无子一人。素闻虚无子当年被灭,魂魄封于保慧寺,特来询问则个。望大师指点‘迷’津。”

智心住持闻言‘色’变,“虚无子?这黑心猴当年作恶多端,早于二十年前就被众法师拿住,其魂魄被老衲亲手封于罐中,今日岂可再现摄魂续命之案?”

陆判揖道,“我等也只是疑心,下官特查了生死薄,这虚无子的确于二十年前得果报。若果此案不是他做,那杀人害命者又系何人?”

智心住持捻须沉‘吟’,“若被害‘女’子果是死于摄魄续命,天下会此妖术只黑心猴一人,你等可确定这无名‘女’子因摄魄续命而死吗?”

陆判嗫喏起来,“这……”

高鹏上前一步,朗声道,“智心大师,就在五名‘女’子丧命之时,本市一富豪之‘女’却莫名病愈,之前此‘女’的父亲多方求医问‘药’终不见好,一度命告垂危,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女’子很可能被人摄魄续命了。”

智心住持皱眉道,“可这黑心猴早就命丧黄泉,且魂魄被封,难不成又有心术不正之术士练成了此邪术?”

李元泰揖道,“五位‘女’死者魂魄均被人锁住,不得往生投胎,昨夜有一‘女’恰得生人阳气,乃聚魂魄,幸得被我等撞见,据她说凶犯系身材矮小‘精’瘦之人,左脚微瘸,只是头戴鬼脸面具,不知面貌如何。”

“鬼脸面具?”智心住持惊道,“这黑心猴生前也总爱戴着鬼脸面具,要说身材倒是跟‘女’子描述一致,而且这恶徒因小儿麻痹致残而左脚微瘸,倒都符合。”

沉‘吟’半晌,智心住持忽然惊叫一声,“如此说来,莫不是……”

看智心大师慌张,我们也紧张起来。

智心住持起身唤过小和尚,说了声随我来,然后急匆匆地朝后院走去。

后院不少和尚正在忙着整理清扫,见了住持慌忙停下行礼,住持也不搭理,只是埋头往后院内一间禅房走去。

进了禅房之后,我发现屋内放满了坛子,每个坛子上都写着人的姓名贴着符咒。

我拉住李元泰轻声问道,“这些就是传说中的封魂罐吗?”

李元泰示意我不要出声。

智心住持在墙角一个坛子前停住脚步,仔细端详片刻,脸‘色’忽变,回头吩咐小和尚,“叫智能来。”

我看见那坛子上写着虚无子三个字,符咒上写着封禁的日期是二十年前的某月某日。

不多一会儿,小和尚带着个‘精’壮的和尚匆匆赶来,只见那和尚也就三十上下年纪,生的眉清目秀,他见住持站在虚无子坛子前,心里已是虚了三分,脸上不由得慌‘乱’起来。

这一切,哪里逃得过智心大师的法眼,大师轻咳两声,“智能,我命你看守打扫此间禅房,此间的物品一律不得擅动,你可做到了?”

智能心里慌张,嘴里说话也哆嗦起来,“徒弟谨遵师父教诲,每日清扫看护,从无偷懒。”

智心住持不语,沉‘吟’片刻,忽然手指虚无子坛子,怒道,“我曾嘱你千万不可擅碰此间坛罐,你为何将此坛替换?”

智能见被住持识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徒弟罪该万死,为徒哪里敢碰此间坛罐,一年前,徒弟早起打扫此禅房,因夜晚辗转,睡眠不足,早起时仍浑浑噩噩,

清扫时不小心碰倒了此坛,谁曾想坛倒即碎,眼见得一股黑烟离坛而去,我知闯了大祸,又不敢禀告师父,担心被师父责骂。于是乎自作聪明,找了个空坛写上虚无子姓名,又贴上假封条。

乍看之下,别无异样,只求‘蒙’‘混’过关,障得师兄师弟们眼目。哪知,还是难逃师父的法眼。弟子知道错了,请师父责罚我吧。”

智心住持摇摇头,“事到如今,责罚你也不管用了。你起来吧。记住今后若有纰漏当赶紧禀告师父,以免铸成大错。”

智能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作揖,“谢师父不责之恩。”

“大师,眼下咱们怎么办?”陆判问道。

智心住持手捻白须沉‘吟’道,“这虚无子元神既脱,定是寻其‘肉’身去了。虚无子当年练就了不腐‘肉’身,在他死后,我等法师没有毁其‘肉’身仅封魂魄也是一大疏漏。我等可前往后山埋骨之处,查其‘肉’身,多半不在了。”

智能闻言再次跪地,“师父,徒弟深知罪无可赦,不敢求师父原谅。”

智心住持摇摇头,命其起身,“智能,凡事皆有定数。你也不必过于自责。那五个‘女’子命中该有此劫数,此劫恐生死薄也难算到。”

智能还要下跪,住持摆摆手,走了。

我们跟着小和尚和住持一径来到后山埋骨处,挖开坟墓,果见坟里埋着的是个老者。尸首早已腐烂,‘花’白的头发和胡须兀自还在,颈骨断裂,显然是被他人所害。

智心住持轻宣佛号,“果然是黑心猴所为,此禽兽刚出得封魂罐便杀人,罪无可赦。”

第27章 骑上蝴蝶进任家宅院

看着老者的尸体,高鹏叹了口气。。 更新好快。

“眼下就只有去任东升的别墅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虚无子既然得了任东升的钱财,现在少了一缕‘精’魂,他不可能不管。”

李元泰点点头,“高兄所言极是,咱们现在就去任东升家,保管能见着虚无子。”

智心住持轻宣佛号,“老衲也随你们一同前往,一来助你们除害,二来此禽兽能再次危害世人,保慧寺也有监管不善之处。”

陆判道,“也好,此妖士道行不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李元泰道声——起——

片刻之间,我们一行人已经到了一个大宅院‘门’口。

宅院外,杨柳依依,醉‘花’掩映。

宅院内,雀鸟啾啾,泉水叮咚。

“这青天白日的可怎么进去?”高鹏问道。

“咱们要等到晚上再进去吗?”我也感到犯了难。

陆判手抚虬髯,“这倒难不住我,我可以隐身,只是我不认识哪个是任紫茗,况这宅子不小,房屋众多,瞎‘摸’瞎撞的得半天功夫。”

李元泰哈哈一乐,“这有何难?”语毕,念动咒语,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停在了草坪上。

“‘弄’只蝴蝶来作甚?”我感到大‘惑’不解。

李元泰笑道,“‘弄’只蝴蝶当坐骑啊,等下咱们就骑着这只蝴蝶进任紫茗的闺房。”

“骑着这只蝴蝶?我没听错吧,这蝴蝶这么小,咱们可是五个大男人呢。”我看着那只蝴蝶,哭笑不得。

“你急什么,元泰兄自有妙招。”高鹏笑道。

李元泰蹲下身子,抚‘摸’着那只蝴蝶的翅膀笑道,“不懂了吧,这叫做侦察蝶,是专‘门’帮咱们打探敌情的。”

李元泰继续念动咒语,我当时正在看一朵‘花’,刹那间感到那朵‘花’迅速变大,起初像碗盘,然后像脸盆、车轮,最后大得像一个池塘。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不是那朵‘花’变大了,而是我们被瞬间缩小了。

几只黑黝黝的大虫子从我们身边爬了过去,我感觉大虫子的‘腿’比我的腰还粗,近了看,虫子‘腿’上的黑‘毛’像钢针般的根根直立,吓得我一头冷汗。

那几只大虫子似乎闻到了我们的气味,陆续朝我们爬过来。

我已经看得清它们空‘洞’‘洞’的大嘴以及嘴边的獠牙。

“不要啊,李元泰,赶紧想办法,那些大虫子打算拿咱们当美餐了。”我吓得缩成一团,躲在高鹏后面。

李元泰哈哈大笑,“慌什么?只是几只蚂蚁而已。”

“蚂蚁?”

我看着那几只巨大的虫子傻眼了,猛然想起我们被李元泰缩小了。

李元泰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那几只蚂蚁使劲一喷,一股奇异的香雾迅速包围了蚂蚁。

那几只蚂蚁立刻退缩了,掉头往别处爬去了。刚爬了没几步,一个个地倒在地上蹬‘腿’的蹬‘腿’,伸爪的伸爪,不一会儿,全没动静了。

“这是什么法器?”

我好奇地凑过去看那小瓶子。

李元泰嘿嘿一乐,“这是强力公司推出的最新杀虫剂,叫做闻香倒,只要一按这个小圆按钮,立刻能喷出强力杀虫香雾,这香雾对人体没有伤害,对昆虫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任何昆虫闻了它,立马去冥界报道。”

我看了看那个小瓶子,果然看见上面有着强力公司的标识和闻香倒三个大红字,不由得苦笑一下,“你这是在给强力公司打广告吗?我以为是什么法宝,居然是杀虫剂。”

李元泰弹弹我的脑‘门’,“你这傻小子,杀蚂蚁不用杀虫剂,难道还让我念咒贴符不成?”

高鹏哈哈大笑,气得我用鞋跟对准他的脚使劲跺了下去。

“你这纯属于殴打雇主,我要求减酬劳。”高鹏疼得哇哇大叫。

我得意地擦擦鞋跟,“要求无效,一千块已经进了我的钱包,岂有退还的道理,哪怕只退还一小部分也属于无理要求。

另外,目前我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你的要求,之前你说好我只要穿着这身行头在五马路走来走去就行,现在你居然带着我闯冥界、访保慧寺,现在还要去任土豪家里抓那个什么虚无子,这些额外的服务,我要求加薪水。”

“要求无效。”高鹏冷哼一声,“这一千块是我付给你作为我助手的酬劳,这是咱俩昨天说好的,既然作为我的助手,你就得按我的要求办事。

这些要求里就包括了扮成美‘女’引‘诱’凶手上钩、协助我调查一切与案件有关的细节,这些细节当然包括了闯冥界、访保慧寺和抓捕虚无子,你所做的都是分内之事,你该尽全力协助我调查,直至抓住凶手,才算完成任务。你的明白?”

我听完,没把鼻子气歪,跳着脚喊道,“高衙内,算你狠,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残酷剥削在你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你这一千块‘花’得真值。”

我俩吵得一股劲,那边陆判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只有智心住持最淡定,不住地宣佛号。

李元泰实在看不下去,出来打断,“你俩有事回学校说去,咱们该办正事了。”

李元泰说罢,镇定自若地朝前走去,我看见前方不远处停着那只蝴蝶,现在看来,那只蝴蝶就如同一架飞机在等着我们坐上去。

李元泰爬上那只蝴蝶,坐在蝴蝶背上,然后招手示意我们也过去。

我爬上那只蝴蝶,‘摸’‘摸’翅膀咔咔直响,把鼻子凑上去闻见一股子纸墨香,“我说李元泰,这蝴蝶不是纸糊的吧?”

李元泰微微一乐,“这当然是一只纸蝴蝶,难道你还想骑真蝴蝶不成?现在我把你缩得这么小,真蝴蝶能一口吞了你。”

高鹏又待大笑,被我使劲掐了一把。

李元泰轻咳两声,“大家都坐好了吗?准备起飞!”遂念动咒语,我听见耳边风声呼呼,看见蝴蝶的翅膀愈扇愈急,未几,腾地飞了起来。

脚下是茂密的树丛和娇‘艳’的鲜‘花’,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那种滋味跟驾着云朵游星河又有不同,眼见着蝴蝶飞过灌木丛,飞过粉墙,直飞到宅院里面去。

一进宅院,就看见两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子在院内的石子路上走来走去。

“这两个是什么人?”我好奇地问道。

李元泰急忙捂住我的嘴巴,压低嗓‘门’道,“这俩是保镖,留神别被他们听见。”

两个保镖果然警惕地凑到了一起,一个说,“好像有人进来了,我刚听见有人说话。”

另一个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半天,“我好像也听见了。”

“这只蝴蝶怎么这么漂亮,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五彩斑斓的蝴蝶呢。”

“嗯,我也发现了,这么美的蝴蝶,第一次见啊。”

我一听,糟了,这只蝴蝶引起他们的注意了,急忙用手捅捅李元泰,压低嗓‘门’道,“李元泰大仙,你这不是坑人嘛,你整个白蝴蝶粉蝴蝶啥的,就漫山遍野都有的那种多好,非整这么美一只蝴蝶让人看了眼馋。”

我话音刚落,就见一保镖凑了过来,“这蝴蝶是‘挺’稀罕的,抓来送给紫茗小姐,准保她喜欢。”

另一个说,“是,小姐见天闷在屋里,多无聊啊,‘弄’只蝴蝶送她解闷也好。”

“我看行,你先看住它,我进屋取个网子去。等我网住它,看它还往哪飞。”

“去吧,赶紧的,再蘑菇该飞走了。”

妈呀,这要是被他们逮着,我们五个不麻烦了。我使劲捅李元泰,示意他赶紧想折。

高鹏压低嗓‘门’笑道,“稍安勿躁,元泰兄自有办法。”

“好你个高衙内,这前儿了居然还笑的出,等下被保镖逮住,咱们就得跟这只蝴蝶一样都成了任紫茗的玩物了。”我使劲掐了高鹏一把。

我只顾着吵,没留神李元泰又开始念咒。

第28章 洗脸池历险记

李元泰念咒完毕,就听见那俩保镖又喊,一个说,“哎呀,这蝴蝶咋不见了呢?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另一个说,“嘿,还真没了,刚才还停在那朵月季‘花’上呢,我还说进屋取网去抓它呢。可好,这下省事了。不用忙活了。”

高鹏压低嗓‘门’道,“元泰兄刚才念了隐身咒吧。”

李元泰点点头,“知我者,高兄也。”

两个保镖继续唠嗑,一个说,“昨晚小姐出什么事了,我听见房里‘挺’热闹。”

另一个说,“咱哪懂,一大早,任先生就给法师打电话请他来,这会子该到了吧。”

“有法师在,准保小姐没事。”

“话说一年前,小姐病得奄奄一息,不是法师救了小姐一命,小姐早就……”

话没说完,就听见另一个保镖咳咳两声,喊了声,“任先生早。”

在他们身后,一个头发‘花’白、西装革履的矮胖男人满面愁容地走了过来。

“你们在吵吵些什么?”身材矮胖的任东升严肃地看着面前两个高大魁梧的保镖。

“没什么,刚才发现一只特别漂亮的蝴蝶,本来捉来给小姐解闷的,没曾想,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什么蝴蝶,你们在胡诌些什么,好好看着院子,保护好小姐,才是你们的职责。”任东升显然对保镖们嘴里的蝴蝶压根提不起兴趣。

“可是那蝴蝶实在是世间罕有,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蝴蝶。”一个兀自还强辩。

另一个聪明点的使劲给那个使眼‘色’,让他别说了。

任东升冷哼一声,“你们还是保护好小姐吧,捉到蝴蝶没有赏赐,小姐的安全出了问题可唯你们是问。”

“是,知道了。”两个保镖毕恭毕敬地回答。

任东升仔细打量着院子里的动静,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问道,“法师还没到吗?”

“没呢。”

任东升点点头,往宅院尽头的一栋白‘色’小楼走去。

高鹏见状,压低嗓‘门’道,“我敢说那白楼是任紫茗的闺房,咱们不如跟着任老头去看看。”

李元泰默念咒语,蝴蝶腾地再次起飞,轻飘飘地落在任东升的左肩上。

任东升穿过两道秀气的‘花’圃,再转过一个圆‘门’,径直走到白楼跟前,柔声喊道,“紫茗,我的乖‘女’儿,你起‘床’了吗?”

一个姑娘从二楼伸出脑袋喊道,“爸爸,我在楼上洗脸呢。您上来吧。”

那姑娘只一闪就不见了,没看清她的容貌,听声音倒是婉转柔媚,应该是个美少‘女’。

“快,咱们先飞上去,看看美‘女’洗脸。”我怂恿李元泰道。

高鹏不屑地嗤笑一声。

本以为李元泰会不搭理我,没想到他居然默念咒语,蝴蝶兀自飞离了任东升的肩膀,往二楼飞去。

二楼的盥洗间里,果然有个少‘女’正在对着镜子洗脸,由于她脸上涂满了洗面‘奶’,我根本看不出她是长脸还是圆脸,就看见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倒是一双清纯妩媚的眼睛。

李元泰一见那少‘女’,立刻笑道,“这个任紫茗果然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看就是脸上洗面‘奶’多了些,看不清长相”我感到不解。

陆判也笑道,“任姑娘大有问题。你们的眼睛看不见。”

智心住持轻宣佛号,“涂牛眼泪或者贴柳树叶可解。”

李元泰递给我一个眼‘药’水大小的瓶子,“把它涂在眼睛上,你就看得见了。”

我涂完,递给高鹏,高鹏涂完,将小瓶还给李元泰。

“这是什么?味道咸咸的。”我闻了闻手指。

“当然是牛眼泪喽。”李元泰说着,道了声——开‘阴’眼。

我再看那任紫茗,发现她双眼发出绿幽幽的光,皮肤呈青灰‘色’,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四个长尾巴大脑袋的东西围绕着她飞来飞去.

这四个既像是能飞的虫子又像是漂浮在空气中的蛇,它们的体态是扁圆形的,有一尺来长的样子,呈半透明的灰白‘色’。

“看见了吗?”李元泰压低嗓‘门’,兴奋地说,“那四个像虫子一样飞来飞去的东西就是人的‘精’魄,这一定是那四个死去‘女’人的‘精’魄。”

高鹏点点头,“果然是摄魄续命。”

我听见这四个字,不知怎的,一‘激’动,从蝴蝶背上滑了下来,我啊地尖叫一声,嗤通一声掉进了少‘女’面前的洗脸池里。

平时用来洗脸的工具对于目前的我来说不异于汪洋大海,所幸这洗脸水中有不少洗面‘奶’的泡沫,我跌在一个个泡沫上,而没有直接坠入洗脸水中,否则水‘性’不好的我非淹死不可。

我在一堆泡沫上爬来爬去,使劲朝着洗脸池的边缘爬去。

“是什么东西叫了一声?”少‘女’掬起一捧水把脸上的泡沫冲掉,睁大眼睛四下寻找。

吓得我赶紧躲进一个大泡沫里,生怕被她找到。

“哎呀,我的隐形眼镜呢?”少‘女’又喊。

原来她是个近视眼,我可以稍稍放宽心了。

我从蝴蝶背上掉下来,可急坏了他们四个,李元泰‘弄’了根绳子,打算把我从那堆泡沫里拉出来,可又怕被少‘女’看见,高鹏打算顺着绳子滑到洗脸池里救我,被李元泰阻止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少‘女’洗完脸了,只见她哼着歌,轻松地拔掉洗脸池的塞子,我就听见呼噜噜一声巨响,整个水池的水都顺着出水口排了出去。

洗脸池的水位迅速降低,我看见那个黑‘洞’‘洞’的排水孔像只嗜血的怪兽般地张大嘴巴等着我。

直吓得我三魂走了两魂,眼见着大势不妙,我拼命往池边爬,幸好水里泡沫多,我踩着一个个泡沫,好不容易爬到洗脸池的水龙头边,一把抱住了水龙头。

等我气还没喘匀,就感到自己被一只粉嫩的手温柔地拿了起来,“这是什么?”

妈呀,我被少‘女’抓了起来,她把我举到了鼻子尖上,仔细地观察我,离她是那么近,我看得清她皮肤上的每一个斑点和每一个‘毛’孔,她粗重的呼吸声像是灶台下面的风箱,她每吸一次气,我都担心会她会把我吸进鼻孔,每呼一次气,我都担心她会把我喷到地上或者重新掉进洗脸池。

我很想高喊救命,可还是忍住了,我朝着骑在蝴蝶背上的李元泰拼命打手势,示意他赶紧想法子救我。

少‘女’盯着我仔细研究了半天,还是很疑‘惑’,“这东西像是个小虫子,可是昆虫很少有这么鲜‘艳’的红‘色’呢。我还是戴上眼镜好好看看吧。”

少‘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我拿到桌子边上,然后用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把我罩在了里面。

趁着少‘女’转身去找眼镜的功夫,李元泰指挥蝴蝶降落在桌子上,然后他们四个移开玻璃杯把我放了出来,我又回到了蝴蝶背上。

这次,李元泰为了掩人耳目,把蝴蝶停在了窗帘的褶皱里,窗帘是薄如蝉翼的五彩纱帘,既做了保护‘色’,又看得清外面。

只见少‘女’在写字台的台灯边上,找到了眼镜,急匆匆地戴上,就往桌边走来,看见玻璃杯下空空‘荡’‘荡’,很是诧异。

少‘女’正瞅着玻璃杯愣神,却见任东升满怀心事地走了进来。

“紫茗,感觉怎么样?听法师说,那聚在你体内的‘精’魄,少了一缕。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那倒没有,昨晚有些头疼,睡了一晚,感觉好了些。对了,爸爸,我刚才看见一只奇怪的红虫子,我明明把它罩在玻璃杯下面,怎么就不见了呢?”

“什么红虫子不见了?刚才保镖还说在‘花’园里发现一只特别漂亮的蝴蝶,你们这些年轻人呀,怎么净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父‘女’俩正说着话,却见窗外一股邪风吹进,风中一个黑影滚落在地。

黑影落地后,渐渐长大,化作实体,一个身穿黑‘色’道袍,头戴鬼脸面具的瘦小男子出现在房间内。

第29章 幕后黑手现身

一看见那瘦小男子,我们顿时兴奋起来,五起血案的幕后黑手终于现身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咱们现在怎么办?”我着急地拽拽李元泰的衣角。

“嘘——别说话,我现在开‘阴’眼,大家仔细看看虚无子。”李元泰一边捂住我的嘴巴,一边暗中念咒道,“开‘阴’眼。”

妈呀,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这个虚无子周身被绿气环绕,无数个长尾巴大脑袋的东西围着他飞来飞去,那些像虫子一样的东西约一尺来长、呈扁圆形,身体是半透明的青灰‘色’。这些东西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都是死人的‘精’魄。

“全是死人的‘精’魄。”我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看样子,这家伙为了给自己续命又杀了不少人。”高鹏怒道。

智心大师不住地轻宣佛号。

任东升一见瘦小男子立刻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虚无子大师,您可来了。昨晚出事了。”

瘦小男子点点头,“具体的我已经知道了,无非是少了一缕‘精’魂,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少了一缕‘精’魂会不会对我‘女’儿的寿命有影响啊,你不是锁了五缕‘精’魂在她身上才能延长二十年寿命吗?眼下少了一缕,那寿命是不是就得相应缩减啊。”任东升不放心地问道。

“当然会相应地缩短一些。”

“那还能再找一缕‘精’魄给续上吗?其实我觉得只续了二十年的阳寿还是很短。”任东升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虚无子冷哼一声,“当然可以,找一缕‘精’魄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费力的事。只是你还得付给我两百万。”

任东升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为了给‘女’儿续命,我已经付给你一千万了。你承诺的五缕‘精’魄少了一缕,这责任该在你,怎么还要两百万,再说我最近生意不顺,很多外账还没收回来,也请你理解我的苦处。”

虚无子嘿嘿一乐,“任富豪,你这是在我面前哭穷吗?谁不知道你家大业大,生意红火,这区区两百万就难住你了。前天是农历三月初三,是王母娘娘生日,也是鬼‘门’大开的日子。

我有没有叮嘱过你家小姐到了夜间要关‘门’闭户,早点休息。尤其是这几天,鬼‘门’一开,百鬼兴盛,夜间出来四处游‘荡’,如果小姐熬夜,身上的‘精’魄难免受其‘诱’‘惑’,使得束缚松弛,束缚松弛则‘精’魄走失。任小姐一定没听我的嘱咐,这也怨不得我。”

任东升紧盯‘女’儿的俏脸,“乖孩子,告诉爸爸,你昨晚熬夜了吗?”

任紫茗不敢看父亲的眼睛,压低嗓‘门’道,“昨晚怎么都睡不着,就爬起来玩了一会儿游戏,感觉天气闷热又不想开空调就把窗户打开了。

谁知玩着玩着,忽然感到头疼‘欲’裂,就像是有人把我脑袋里的东西硬生生地往外扯的感觉,又像是有两只巨爪抓着我的脑袋用力挤压,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我脑子里活生生地挤出来,我实在疼的受不了就喊了起来,然后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和敲‘门’声,我感到身子一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这孩子呀,就是不听话。天天玩游戏,这游戏就这么好玩吗?我看你都上瘾了吧。休学了也不知道在家看看书。”任东升心疼地埋怨道。

“她在玩什么游戏?这么上瘾。”我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次,高鹏忍不住掐了我一下,低声道,“当然是英雄联盟喽,还用问嘛。现在这游戏火爆全球,连隔壁老王家的那只京巴犬的‘女’朋友的闺蜜的婶婶的大姨妈都在玩。”

嗯?掐我是吧,我抓住高鹏的右手使劲咬了一口,疼的他差点叫出声来,他抓住我的手打算咬回来,被李元泰制止了,“嘘——你俩别闹了,别被虚无子听见。”

高鹏冷哼着住了手,再看那虚无子正说在兴头上,哪有功夫注意我们。

“我就说吧,一定是没按我说的做。才导致‘精’魄走失。所以责任在你们自己身上,怪不得我。大小姐,你那头疼‘欲’裂的感觉是‘精’魄走失之后的自然反应,应该没什么大碍。

昨晚我正在练功忽然感到‘精’魄走了一缕,本想追,却感觉那‘精’魄已经朝着地府飞去了,边上还有鬼差,只好放弃。与其追到地府去触陆判和阎罗的霉头,还不如我再在阳间找个短命鬼还便宜的多。”

任东升父‘女’俩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站在虚无子面前,“无论如何,还是请法师再想想办法吧,钱的话,不是问题,最好能把我‘女’儿续到八十岁。”

听了这话,我气得真想跳下去揍这土豪一顿,这还是人嘛,为了给自己的‘女’儿续命二十年,已经牺牲了五个‘花’季‘女’孩的生命,他还想续到八十岁,那就意味着还得再死十个‘女’孩。

世上居然有这么自‘私’的人,为了让自己的‘女’儿长寿就不顾别人的死活了。普天下父母爱孩子的心可以理解,可是这么做也太过分了。你有钱给‘女’儿买命,那别人家‘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我听见坐在我身后的高鹏也气的牙齿格格直响。

虚无子咳咳两声,“上次‘花’了你一千万你就心疼了?你‘女’儿的命难道连一千万都不值吗?”

任东升不迭地点头,“值,当然值,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拿我心上的‘肉’来换,我都不会眨下眼睛。”

“你知道为了给你‘女’儿续命,我还特意篡改了生死薄,一年前我去保慧山找短命鬼,正好遇见陆判醉倒在古松下睡大觉,我一看,他头下枕着的那本书不就是生死薄嘛,我想机不可失,趁他醉的像一滩泥,把生死薄拿来一通改。

然后我用法术锁住她们五个的魂魄,就算阎罗查起来至多以为这五个‘女’鬼贪恋阳间的虚幻生活,故意逗留阳间不去地府报道,岂知她们的魂魄被我锁住,她们就是想去报道投胎也走不了啊。”虚无子说罢,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任东升毕恭毕敬道,“大师果然手段高明。”

“所以你说‘花’一千万贵吗?一则普天之下只有我会摄魄续命之术,二则哪个凡夫俗子能得着改生死薄的机会?就算神通如我,恐怕此生也只有这一次改生死薄的机会。这个陆判嗜酒如命,经常醉的六亲不认,哪管生死薄被人涂改,估计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生死薄被人改了的事情吧。”

虚无子只顾着口沫横飞地吹嘘自己的手段,那边厢陆判气得吹胡子瞪眼立马就要跳下蝴蝶跟他理论,被智心住持死死拽住了。

也许是在蝴蝶背上坐的久了,我忽然感到腰酸背痛,再加上昨晚折腾一宿身子困乏,不由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左脚不自觉地往前伸了一下,左脚的那只高跟鞋忽然从脚上掉了下来。

其实高跟鞋的尺码39码比我40码的脚整整小了一码,照理说,这鞋子根本不该从脚上滑落,我低头一看,才明白,我伸脚的同时也把脚踹进了窗纱。

那窗纱是薄纱的,一个个网眼很大,其实要说薄纱的孔‘洞’也不算大,只是我现在被缩小了,所以显得很大,要按正常人来看,那些薄纱的孔‘洞’‘肉’眼根本看不清楚。

刚才我高跟鞋的鞋跟是不幸‘插’进薄纱的一个孔‘洞’中去了,只见那只鞋脱离了我的左脚,鞋跟挂在薄纱孔‘洞’中,晃悠来晃悠去。

我情知闯祸,急忙拉过薄纱,打算把高跟鞋抓在手里,可气的是,那孔‘洞’原本就小,禁不住高跟鞋的重量,加上我拉着薄纱一晃悠,细小的鞋跟原本就挂不住,这么一折腾,到起了反作用。

高跟鞋这下子彻底脱离了窗纱,由于重力作用,直接来了个自由落体朝下坠落,然后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由于我被缩小,高跟鞋也被缩小,所以那啪嗒一声微乎其微,要在常人听来比蚊子哼哼还小。

可惜的是虚无子绝非常人,那啪嗒声他显然听见了,只见他猎犬般敏锐地跳了过来,我至今想不通,那家伙瘸着一只脚居然可以跳的这么快。

他径直走到窗户边上,在五彩斑斓的窗纱下,他发现那只惹祸的高跟鞋,并把它捡了起来。

第30章 任紫茗的前世今生

“这是什么?”虚无子拿着我的高跟鞋狐疑地问道。--

那只鞋子在他的手里小的就像是一粒黄豆。

任紫茗跑过来一看,兴奋地喊道,“啊,就是这个,我刚才看见的就是这个,我以为是大虫子的东西,可是虫子怎么会穿高跟鞋呢?这明明是一只‘女’人穿的高跟鞋嘛,虽然很小,可是我看得出,这就是一只高跟鞋。”

这次任紫茗戴了眼镜,她紧盯着我的鞋看了又看,若有所思地说,“如果说这是一只高跟鞋,那么我刚才看见的就肯定不是一只虫子。”

她的话引起虚无子的疑心,这家伙本来就心怀鬼胎,只见他冷哼一声,把鞋子凑到鼻子跟前使劲闻了闻,厉声道,“有生人的气味,出来吧!”

我一看,大呼不好,急忙捅李元泰,“糟了,我闯祸了,被他发现了。”

高鹏忍俊不禁,“他居然闻你的臭鞋子,你最好有脚气,熏死他。”

我使劲掐他一把,“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虚无子哈哈一乐,“不出来是吧,我可没功夫跟你们躲猫猫。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使了什么招数,在我虚无子面前,什么隐身缩小的招数根本没用。”

虚无子说罢,念动咒语。

只听见吱啦一声,窗帘被撕成两半,扑通一声,我们一行五人连着那只蝴蝶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摸’着摔得生疼的屁股才发觉我们瞬间已经变大,其实就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们骑的蝴蝶原本是停在窗帘上的,瞬间变大之后,一个纱帘哪里禁得住五个大活人的重量,瞬间被扯成两半。

那只被我们骑了半天的美丽蝴蝶也被摔得四分五裂,然后被我压成碎片,毕竟它原本只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纸蝴蝶。

“这虚无子果然厉害,我的术都被他破了。”李元泰低声道。

我的那只鞋也瞬间变大,任紫茗正拿着它在那里发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我房间里?”任紫茗摆出大小姐的架势,冲着我们吼道。

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鞋子,套在脚上,冷笑道,“先把鞋子还给我吧。”

她听见我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凑到我跟前,抓起我的长发,看见我的喉结,鄙夷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死人妖,大白天地闯进我的闺房,爸爸,叫保镖来。”

我一听,怒不可遏地抓住任紫茗,“你叫谁死人妖,你这借别人‘精’魄苟活世上的家伙,你早就该死了,却偏偏让你父亲找人替你续命,你们做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是会遭报应的。”

任东升一把推开我,上来护住‘女’儿,“你们这些不速之客给我滚出去,你看看你们几个,一个人妖,一个道士,一个老和尚,一个小黄‘毛’,还有一个穿着大红袍、从戏班子里跑出来的家伙。有没有一个看上去像样的?全都给我滚,统统滚出去!否则我马上报警,告你们一个‘私’闯民宅罪。”

高鹏得意地笑笑,“骂得好,不愧是首富的嘴巴,果然见识不凡,骂起人来也是一个不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不是什么小黄‘毛’,我叫做高鹏,是一名‘私’家侦探,这位穿红裙子的帅哥也不是人妖,他是我的‘私’人助理,叫做路飞。

他之所以打扮成这样并不是因为他有特殊癖好而是为了配合我调查案件。我关注本市的五名‘女’‘性’离奇死亡案件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被我发现幕后的主使人居然是你——任东升先生。”

任东升父‘女’俩听到这里,立刻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来,任东升的脸‘色’很难看。

高鹏哪管他脸黄脸绿,继续朗声道,“任先生刚才说要报警,那太好了,因为我也打算报警,不知道警方对于我们五人‘私’闯任宅和连环五命案的破获这两个消息,哪一个会更感兴趣?”

任东升闻言,立刻瘫做烂泥,“这位小哥,凡事好商量,你说个数,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高鹏哈哈一乐,“你以为你的钱是万能的吗?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敲诈你的,我们是来给五名被害‘女’子还一个公道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罪恶勾当该终止了。”

陆判笑嘻嘻走过来,“这位任先生还真是眼拙,告诉你,我不是从戏班子里出来的,我来自冥界,叫做陆判,你们阳间所有人的生死都在这个簿子上。”

任东升惊得往后直退,大叫陆判爷爷饶命。

陆判慢悠悠地翻开生死薄,笑道,“任东升,你阳寿将近,还有半个月就是你的死期。据下官估计,你落入法网,审判之后枪决,这一过程,走你们阳间的程序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任东升父‘女’俩早吓得抱成一团,任紫茗哭得泪眼婆娑,“爸爸,怎么办?如果被警方发现,我们不是都得死。我的命白续了。”

任东升紧紧搂住‘女’儿,“乖孩子,别怕,就是去了‘阴’间,爸爸一样护着你。你妈妈死的早,爸爸就你这么一个亲人,爸爸绝不允许别人欺负你。”

任紫茗感动抱紧父亲,“爸爸,就算死了,来生我还做您的‘女’儿,好好孝顺您,给您养老送终。”

这边厢父‘女’俩哭得生离死别,那边厢陆判笑得合不拢嘴。

“任先生,你知道你‘女’儿是谁吗?”

任东升正自哭得伤心,不提防陆判忽然一问,不由得满脸老泪愣在当场。

“你‘女’儿的前世是白小薇。”

任东升一听见白小薇这个名字,立刻脸‘色’刷白,他怔怔地松开‘女’儿,哆嗦道,“你胡说。”

陆判哈哈大笑,“怎么?听见白小薇这三个字,你立刻吓懵了,想当初,你穷的叮当响,白小薇则是个红极一时的妓‘女’,你想尽一切办法把她骗到手,说你会娶她跟她白头到老,她一时昏了头,就拿出辛苦积攒的五十万给你做生意。

天生头脑灵活的你果然很快发家致富,有了钱的你渴望的是更高的社会地位,像白小薇这样的娼妓怎么可以做妻子呢?于是你就甩了她,狼子野心的你不但甩了她连她当初资助你做生意的五十万也赖得一干二净,不但如此,你还转而娶了税务局局长的千金,也就是任紫茗的母亲,这一举措无非是为了方便你做生意。

可是白小薇却气不过,郁闷而死。她死后,告到地府,求阎罗替她做主,阎罗即安排她投生你家,在她投生之前,她发誓要克死你的妻子、‘荡’尽你的家产。”

任东升听到这里,早就傻了眼。

任紫茗忽然嚎啕大哭,“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爸爸,你不要相信他,他诚心说这些来离间我们父‘女’俩。”

陆判弹弹生死薄笑道,“任紫茗,这一切生死薄上写的明明白白,我会‘乱’说?你不记得这一切,是因为过奈何桥的时候,你喝了孟婆汤。”

任东升仰天长啸,苦笑道,“报应啊,报应。”

任紫茗跪在任东升脚边,想要抱住他,被他一把推开了,“白小薇,你走,不要再缠着我,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只是利用你罢了。”

任紫茗大哭,“爸爸,我是紫茗啊,我是你的乖‘女’儿,你不认得我了吗?”

智心住持轻宣佛号,“尘归尘,土归土,善恶到头终有报,任紫茗,你们父‘女’的恩怨待到‘阴’间再算,你先把摄来的‘精’魄还给人家,此五名‘女’子还等着投胎往生呢。”

智心住持说罢,念动咒语。

任紫茗忽然发出凄厉的惨叫,继而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俄顷,看见四缕‘精’魄缓缓飘出她的身体,在空中打转。

任紫茗则随着‘精’魄的离体,在地上挣扎半天,须臾,一蹬‘腿’,不动了。

陆判见了那四缕‘精’魄,厉声喝道,“你等四鬼速去地府报道,不得在阳间逗留,违者受拔舌油锅之苦。”

那四缕‘精’魄像是听懂了,渐次向窗外飘去,消失不见了。

我上前探了探任紫茗的鼻息,“她死了。”

智心住持轻宣佛号。

任东升扑过来,抱住‘女’儿嚎啕大哭,“‘女’儿啊,冤家啊,你就这么去了,等等爸爸呀。”

高鹏忽然喊了一声,“你们都没发现,虚无子什么时候不见了?”

果然,房间里哪有虚无子的踪影。这家伙趁大家忙着数落任东升父‘女’俩的机会,脚底抹油,开溜了。

第31章 封禁着古尸的山洞

正在这时,任紫茗闺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更新好快。

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一拥而入,为首的一名警官紧走几步,大喝一声,“任东升,举起手来!”

任东升见状不妙,立刻跑向窗边,抓住窗框准备跳下去。

高鹏一见,立刻扑过去,一把抱住任东升,任东升猛然挣开身子,把高鹏撞翻在地,喊道,“别拦着我,让我跳下去,我死了就一了百了。”

任东升说罢,再次扑向窗边,高鹏个高‘腿’长,伸‘腿’一绊,‘肉’球似的任东升扑通倒地,然后高鹏滚身至任东升身边,左手按住任东升的左臂,右肘猛击任东升的后背,任东升哎吆一声瘫在高鹏身下。

“好一套漂亮的擒拿动作。”为首的那名警官鼓起掌来。

“是老局长让你们来的吧?来的还真速度。”高鹏笑着打招呼。

警官笑笑,“是的,一接到老局长电话,我们立刻就赶来了,这案子可折腾了好几个月了。您就是高鹏同学吧,我们几个都是连环血案专案组的成员,为了侦破这起案件,我们几个已经好久没回家了,这下子终于可以回家吃顿热饭了。我们真得好好感谢你呢。”

几名警官争着过来跟高鹏握手,为首的警官拿出手铐,把任东升铐起来。

任东升磨磨蹭蹭地不肯起身,像个‘女’人般地哭了起来,“好你个小黄‘毛’,为什么不让我死,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妻子早就死了,‘女’儿也死了,我心已死,只要一跳下去就一了百了。”

高鹏冷笑道,“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今天是你应得的下场,你想跳楼自尽,你想多了吧,要知道这里是二楼,你就算跳下去也摔不死,你还是乖乖跟着警官回去,好好‘交’代你的问题,至于你的归宿,我相信法官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裁决,你还是等着迎接审判吧。”

任东升还要再说什么,几名警官哪里容他再磨磨蹭蹭,强行把他架起来,带下楼去了。

“高鹏,你什么时候报的警?”看着任东升颓唐离开的身影,我感到很是惊讶。

“就在你的高跟鞋落地的一刹那,我果断决定报警,因为之前我还在犹豫,如果你的鞋子没掉下来,咱们还可以继续隐藏,可是你的鞋子偏偏掉了,就意味着咱们的藏身即将暴‘露’,此时不报警更待何时。”

“可是我没看见你打电话呀。”

高鹏不屑地笑笑,“还用打电话吗?一个短信就搞定了。行动之前,我已经嘱咐过老局长不许睡觉不许关机等我消息。”

我看着任紫茗的尸体,苦笑道,“案件侦破了倒是好事,只可惜让虚无子这个坏家伙跑掉了。”

半晌没说话的李元泰笑道,“他跑不了的。”

高鹏心照不宣地笑笑,“就知道元泰兄有办法。”

李元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纸剪的小狗,吹了一口气道,“好咪西,出来帮我找个人。”

那纸剪的小狗呼呼变大,瞬间变成一只巨大的猎犬,漆黑的长‘毛’像缎子般的闪闪发光,尖锐的獠牙像两支锋利的梭镖龇出来,一双血红的眼睛像两只红灯笼。

那巨犬跪下前肢,伏在地上,毕恭毕敬地问,“主人,您好,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李元泰上前‘摸’了‘摸’它下颌的软‘毛’,“咪西,你好,麻烦你帮我查下虚无子的下落。”

巨犬点点头,“他在保慧山的一个山‘洞’里,你们上来吧,我驮你们去。”

李元泰二话不说,骑在了犬背上,然后高鹏、陆判、智心住持依次骑在了犬背上,只有我呆愣在原地。

高鹏冲我招招手,“怎么?路飞,赶紧上来啊,我们马上走了,你打算留下来看守任紫茗的尸体吗?”

我看了眼任紫茗苍白的脸蛋哆嗦了一下,“当然不要,可是一条纸剪的狗能找到虚无子吗?”

巨犬弯下腰看着我,呼出的气呛得我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位姑娘小瞧我?我是一只嗅灵犬,我跟阳间的狗是不一样的,阳间的狗能嗅出各种生物的气味,我的鼻子能嗅出各种灵体的味道,由我来找‘阴’间的鬼魂再好不过了。对于我来说,虚无子最好找了。因为他身上聚集了太多的‘精’魄,有着很重灵体的味道。”

听见嗅灵犬咪西称我为姑娘,我不由地脸上发热,“拜托,我不是姑娘,我只是穿了姑娘的裙子而已。”

咪西呲着獠牙哈哈大笑,“那就上来吧,帅哥,时间不等人,再蘑菇下去,我担心他又躲到别处去了。”

我抓着嗅灵犬的长‘毛’爬到它背上,刚一上去,还没坐稳,就听见咪西说,“大家现在把眼睛闭上,如果睁着眼睛,万一把脑浆跌出来,我可不负责任哈。”

我顺从地闭上双眼,就感觉身子很快离开地面,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不一会儿,就听见咪西说,“到了,大家睁眼吧。”

我睁眼一看,果然到了一个山‘洞’跟前,尽管保慧山绿树葱茏、泉清水冽,再佐以鲜‘花’遍野、鸟啼蝉鸣,绝对是个世外桃源般的所在。

可是这个山‘洞’却不一般,‘洞’边寸草不生,俱是‘乱’石,‘洞’内除了阵阵腐臭之味除外,还透出一股子寒气。

我们一行人从巨犬身上下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山‘洞’,我注意到,‘洞’边大概五米左右的地方,连虫子都不敢爬过去,几只觅食的蚂蚁一爬到那边,就立刻转头往回爬了。

咪西在‘洞’边嗅了半天,皱眉道,“这味道也忒浓烈了,感觉怪怪的。”

“怎么回事?咪西。”李元泰走过来抚‘摸’着巨犬身上的长‘毛’。

“主人,我嗅到保慧山两处地方有浓烈的灵体味道,这一处尤为强烈。”

李元泰摇摇头,“不明白,你解释给我听。”

“是这样的,此处气味虽然最为强烈,可是我又觉得不像是虚无子的巢‘穴’,尽管虚无子身上聚集了无数‘精’魄,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烈的味道。”

“哦,那么依你所见,‘洞’里的不是虚无子。”

咪西点点头,“如此强烈的味道,依我看,‘洞’里必定藏着一具千年古尸。”

陆判往前走了几步,像是撞到什么似的,哎呀一声退了回来,“有结界。”

智心住持轻宣佛号,“老衲素闻保慧山中封着一具千年古尸,想必就是这里了。”

李元泰在‘洞’边徘徊片刻,兴奋地喊道,“看这里,有封印的标记。”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洞’边的石壁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敕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此‘洞’封于公元一零零一年七月。

咪西走过来仔细看了看,叹道,“看样子,咱们果然来错了地方。这‘洞’已经封了千年之久,‘洞’里不知封着什么,也不知是何人所封,咱们还是不要触这霉头为妙。”

高鹏的好奇心立刻给调动起来了,“哎呀呀,我最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咪西,依你看,这‘洞’里封着什么呢?”

咪西使劲嗅了嗅,皱眉道,“是人类灵体的味道,而且怨气很重,既然被封了那么久,应该是一具千年古尸吧。”

高鹏像个小孩子般地抚‘摸’着巨犬的长‘毛’,崇拜地望着它,“咪西的鼻子好‘棒’,人类的灵体是什么味道呢?动物的灵体又是什么味道呢?”

咪西哈哈一乐,“我的职责就是分辨和寻找每一种灵体的味道呀,每种灵体的味道各有不同,人类的灵体近似檀香的味道,动物的灵体有股膻腥味,昆虫的灵体有股青草味,鸟类的灵体有股‘花’香味,大致就是这样,还有其他种类生物更特别的气味。”

“人类的灵体为什么是一股檀香的味道呢?”我也对咪西的回答产生了兴趣。

“因为人类是万物之灵,人类有思想,敢于创新,而且纵观世界上这么多物种,只有人类的进化是最快的,所以人类得以掌控所有的物种。”

“好极了。”高鹏鼓掌道,“难道咱们就在这里探讨下物种的起源吗?”

咪西摇摇头,“当然不,咱们得抓紧时间找到虚无子,这才是正事。”

“那这‘洞’里的那具千年古尸怎么办?”高鹏指指冒着寒气的山‘洞’。

李元泰一把抓住高鹏举起的手,严肃地看着他,“高兄,我知道你好奇心最重,此‘洞’已经封禁了上千年,你最好离它远点,千万别打那具古尸的主意。”

高鹏冲我做了个鬼脸,讪讪地放下了手。

“你不会是想把那具古尸从‘洞’里背出来吧?”我用鞋跟使劲跺了高鹏一脚。

高鹏疼的哎呀大叫,‘摸’着脚道,“知我者,路飞也。”

我的这句玩笑话,谁知道又引出了另一场轩然大‘波’,这是后话了。

李元泰示意大家赶紧骑在巨犬背上,离开这里。

当我们都在巨犬身上坐稳之后,就听见咪西慢悠悠地说,“如果大家实在对物种的起源感兴趣的话,改天咱们再一起探讨。今天实在是没时间了,现在大家坐稳了吗?请闭上眼睛,准备起飞。”

第32章 虚无子的千尸穴

片刻之后,就听见咪西说,“到了。--

我们睁开眼睛一开,面前是一片桦树林,树下荆棘密布,连路都没有,这里完全是人迹罕至的山谷,脚下密匝匝的杂草有一人多深,杂草和野‘花’竞相开‘花’结果,乐得在这深山野外颐养天年。

我们的到来似乎打搅了不少昆虫和小动物的安宁,蜻蜓和蝴蝶们立刻飞得远远的,几只蜥蜴和小蛇刺溜钻进草丛不见了踪影。它们似乎并不欢迎我们的到来。

“这里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啊?”高鹏‘迷’茫地看着四周,从巨犬背上爬了下来。

我也从巨犬背上爬下来,刚一落脚,丝袜就被荆棘划了一道长口子,尖锐的刺不但划破了丝袜,捎带脚地把我的‘腿’也划出一条长口子,我痛得直咧嘴,我试着往前走几步,结果更倒霉,因为脚下正好是个荆棘丛,不一会儿,我的小‘腿’就被划得伤痕累累,我只好把长裙紧紧裹在‘腿’上,尽量不挪动。

咪西不做任何解释,等我们全都从它身上下来之后,它边走边嗅,径直地向前走了大约五米的样子,停了下来,围绕着直径为四五米的一小片杂草丛嗅来嗅去,然后慢慢缩小那片杂草的范围,直至最后,才像是确定了地点,停下来招呼我们过去。

我们走过去,看见咪西用粗大尖锐的前爪扒开杂草,‘露’出一个地‘穴’,入口是大约直径为半米左右扁圆形,黑‘洞’‘洞’的直通往地下深处,我往前走了几步,立刻被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味熏了回来。

“咪西,这下面好臭啊,你确定是这里吗?”我捂着鼻子问道。

咪西点点头,“必须是这里,人类灵体的本身是檀香味的,下面之所以这么臭,应该是堆积了大量的尸体,这些尸体会腐烂发臭,你们闻到的应该是尸体的味道。”

“这下面臭气熏天而且黑漆嘛唔的,你们确定要下去吗?”我皱着眉头问道。

高鹏点点头,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型手电筒,“臭气想办法克服一下,亮光不是问题。这只手电筒也是阿呆博士的发明,不要看它只有拇指粗细,一旦打开之后,亮度可是相当于一千瓦的灯泡。

据阿呆博士说,这手电筒里装的不是普通电池而是瓦罗兰大陆的符石和水晶,所以这电筒永远不需要更换电池,符石和水晶就像一个永动机会源源不断地把能量转化为光能。这只手电筒真是既节能又环保,应该给阿呆博士申请个专利才对。”

“又是阿呆博士,你好像很崇拜他。”

“还好了,是欣赏,请注意措辞。”高鹏立刻更正我的话,“其实阿呆博士有这么多项发明,他在约德尔王国申请了许多专利,有时间我应该劝他把他那些发明在地球也申请一些专利。”

“好了,主人,因为这个地‘穴’入口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小了,我甚至不能塞进去一条‘腿’,所以接下来的一切由你们自己来完成。祝你们好运。”咪西说道。

李元泰点点头,“好的,咪西,这一次你又帮了我大忙。再见,咪西。”

“再见,主人。”咪西话音刚落,依旧化作一只纸剪的小狗出现在李元泰的掌中。

李元泰把纸剪的小狗放回袖子里。

“现在由我来给大家带路。”高鹏说着,打开手电筒,一弯腰钻进了那个地‘穴’。

看着高鹏这么大胆钻进地‘穴’,我也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可是刚一踏进去,就感觉脚底下软绵绵的,我穿着高跟鞋,抓不紧地面,刺溜一下子滑倒了.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掌也不自觉地撑向地面,结果抓了一手黏黏糊糊东西,伸到鼻子边闻了下,那黏糊糊的东西熏得我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我借着高鹏手电筒的光线一看,妈呀,两手全是黑呼呼的、像浆糊一样的东西,这些黏东西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

“这都什么玩意,臭死人了。”我接过高鹏递给我的纸巾,使劲擦着手上的黏东西,擦干净之后,臭味还在。

李元泰走过来看了看道,“这是死尸腐烂后流出的液体融入泥土后形成的,不臭才怪呢。这种尸臭是很难消除的,就算你洗完澡,这味道也去不掉。”

“真倒霉。”我闻着手上的臭味,觉得很懊恼。

李元泰无奈地笑笑,“你只好多注意脚下了。”

“或许你可以拄着这个。”高鹏递给我一个在‘洞’里发现的枯枝,那枯枝长约一米左右,小臂粗细,看上去很结实,正好可以用来当拐棍。

我苦笑着接过枯枝,心说这高跟鞋可把我给害苦了。要是穿着我的运动鞋哪用得着这玩意。试了试,还算称手。

高鹏举着手电筒往四壁一照,这电筒果然把‘洞’‘穴’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我发现‘穴’璧上全是绿‘色’霉斑,那些霉斑呈灰绿‘色’,厚厚地覆盖着‘穴’璧,不知积了多少年了。我伸手指捅了一下,妈呀,没捅到底,这霉斑起码有一指深,慌的我赶紧把手指缩了回来。

高鹏看我用手指捅霉斑,不由地皱起眉头,“哎呀,这下你又不嫌恶心了。”

高鹏举着手电筒,带着大家往地‘穴’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脚底越黏糊,气味也更刺鼻,我忍着强烈的恶心,紧跟在高鹏后面。

当我看见第一具尸骸的时候,着实给吓了一跳。

高鹏的手电筒很亮,那死尸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四肢摊开,脸部肌‘肉’扭曲,看上去死的很痛苦。

死者为男‘性’,看他穿衣打扮应该是个樵夫,年纪四十左右,死者像是没死多久,尸体还没开始腐烂。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的双眼被挖去了,两只空‘洞’的眼窝血淋淋的骇人。

我不敢仔细看他,只好把脸侧向一边,高鹏示意我赶紧往前走。

再往前走,又看见不少尸体,全部都是男‘性’,有的已经开始腐烂了,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些尸体全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残缺不全,有的被挖去双眼,有的被掏空内脏,空空的腹腔让人直起‘鸡’皮疙瘩,还有的被剥了皮。

整个地‘穴’死尸无数,就像是一个人间地狱。

高鹏捂着鼻子皱眉道,“近一年来,保慧山附近总有男‘性’居民失踪的消息,看来都是虚无子干的。”

李元泰点点头,“这家伙真是十恶不赦,为了给自己续命,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他干嘛还挖尸体的眼睛,掏尸体的内脏?”我忍住强烈的恶心感问道。

“不会是心理变态吧。”高鹏皱眉道。

李元泰摇摇头,“依我看,不是变态那么简单。”

智心住持见了这一切,不住地轻宣佛号。

我们强忍着刺鼻的恶臭和脚下稀烂黏滑的感觉,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前方不远处隐隐有亮光。

那亮光是绿‘色’的,在黑暗的地‘穴’中像是一只诡异莫测的萤火虫,又像是一只充满恶意的绿‘色’大眼睛邪恶而狠毒地注视着我们。

“你们看见那个了吗?”我紧张到连呼吸都在颤抖。

“嘘——”

高鹏一把捂住我的嘴巴,然后压低嗓‘门’道,“那个应该就是他了。”

我感到他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像平常那样轻松活泼,他捂住我嘴巴的右手明明在发抖。他所指的“他”当然就是虚无子。

“把手电筒关了吧。咱们悄悄走过去。”李元泰低声道。

手电筒一关,四下里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就是前方那绿‘色’的、像鬼火一样的东西。

李元泰把牛眼泪递给我们每个人,然后轻声道——开‘阴’眼。

第33章 魔高一丈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当我看见眼前有无数‘精’魄在飘动,我还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跟在高鹏和李元泰后面一步一滑地朝着那个绿‘色’的东西走去。.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等我们走得近了,才发现那泛着绿光的东西是一个人,是一个背对着我们坐在地上的人。

这人身边围绕着无数个‘精’魄,‘精’魄本身是半透明的灰白‘色’,聚齐在一起能发出光亮,这光经过附着在‘穴’璧上灰绿‘色’霉斑的反‘射’居然发出靓丽诡异的绿光。

我们屏住呼吸走到那人身后,那人好像并未觉察到我们的到来,依旧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智心住持忍不住大喝一声,“黑心猴,你躲在这里,以为我们就找不到你了吗?”

那人吃智心住持一喝,惊得猛然转过脸来。

我一看那张脸,吓得惊叫一声,倒退三步。

那是一张已经腐烂了的脸,无数的蛆虫正从腐烂的眼眶和七窍往外爬,空‘洞’的眼窝和没有嘴‘唇’的牙齿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尽管这种脸庞我在恐怖片中见过无数次,可是一旦真实面对,还是吓得我心惊‘肉’跳。

“智心老头,咱们又见面了。”那人咧开没有嘴‘唇’的嘴巴微笑了一下。然后抓起一张鬼脸面具迅速戴在脸上。

那声音的确是虚无子的,没错。

妈呀,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怖的笑容。

智心住持愕然道,“黑心猴,你不是练成了不腐‘肉’身吗?”

虚无子冷哼一声,“智心老头,跟你说实话吧,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腐‘肉’身这回事,当然也更不可能练成,所谓的不腐‘肉’身,就是不断地寻找新鲜的尸体,然后把他们的器官肌‘肉’皮肤附着在自己身上,懂了吗?”

虚无子说罢,哈哈一阵狂笑,“其实我的身体早就开始腐烂了,早在我的‘精’魄没被你封禁在那个坛子里以前就已经腐烂了。

我早就开始不断地寻找新鲜的尸体来弥补我的身体,这么多的尸体无处掩埋,正好被我发现这个地‘穴’,于是我就把这里做为我的藏身之处了。

我感到好奇的是,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这个地‘穴’入口很小,而且地‘穴’周围全是杂草,这里一带甚至连路都没有,你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呢?”

李元泰冷笑道,“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自然有办法找到你,就算你躲在天边,我们也能把你找出来。”

陆判大刺刺走过来,嚷道,“虚无子,你这狗贼,居然趁我酒醉篡改了生死薄,害得我在阎罗王面前无法‘交’差。今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虚无子闻言,又是一阵狂笑,“哎呀呀,居然连陆判都出动了,关于改生死薄这件事,我真心抱歉,陆判大人,人活着需要钱,需要很多钱,否则幸福感从何而来?

所以说人为了钱所犯得任何错误都是值得原谅的。再说了,我能得着篡改生死薄的机会还得拜你所赐,是你自己好酒贪杯造成的后果,一年前,我在古松下发现你的时候,你醉得像一滩泥,睡得像个婴儿,换做是别人,也会一改生死薄来改改自己的运气吧。”

陆判气得牙痒痒,恨恨道,“虚无子,你别得意的太早了。实话告诉你,阎罗王已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等你魂归地府的时候,我会向他建议罚你个永不超生,永远在地府的刑房里煎熬,到那时候,你每天经受的不是拔舌挖心油锅就是‘抽’筋扒皮拆骨,你就慢慢受吧。”

虚无子笑的直不起腰来,“哎呀呀,拔舌挖心油锅还有‘抽’筋扒皮拆骨。这一切听上去好可怕啊。陆判大人,多谢你把我的前途都设计好了,不过在你把我带回地府之前,先想想怎么抓住我再说吧。”

李元泰怒不可遏地望着虚无子,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虚无子,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们学道之人不耻,赶紧把你那套‘混’蛋逻辑收起来吧,你就是个疯子,自‘私’自利的疯子。”

智心住持轻宣佛号,“诸位施主,不要跟他废话,待老衲收了他。”言毕,默念咒语。

一股金‘色’的火焰自大师的掌心喷出,那火焰攻势凌厉,直奔着虚无子的面‘门’而去。

虚无子冷哼一声,“智心老头,都这么多年了,你一出手还是这一招,能有点新‘花’样吗?”

只见他面对金火毫不避让,眼中反现嘲讽之‘色’,手捏剑诀,默念咒语,一股黑‘色’的火焰自剑指喷出,冲着金火迎了过去。

金黑两股火焰在空中相遇,瞬间化作两条火蛇,纠缠撕咬,你来我往,杀得不可开‘交’。

黑暗的地‘穴’中,一忽儿金光闪过,一忽儿黑光闪过,吓得我和高鹏左躲右闪,还是被火焰烧焦了头发,所幸我戴着假发,高鹏就倒霉了,看着一头光滑亮泽的金发被烤焦,我不由地幸灾乐祸。

机灵的陆判早就躲在地‘穴’的一角,避开了火蛇的烧灼,李元泰见状,急忙拉着我和高鹏也躲了开去。

金蛇渐渐体力不支,由进攻转为防御,黑蛇步步为营,攻势不减,黑蛇几番进攻失败之后,佯装败走,故意丢下空挡,惹金蛇去追。

金蛇不知是计,贸贸然跟进,不提防被黑蛇返身一口咬住脖颈,金蛇吃痛奋力挣扎,得势的黑蛇岂可松口,竟将金蛇咬为两截。金蛇倒地,消失不见。

李元泰大呼不好。

智心住持惨叫一声,颓然倒地,手捂‘胸’口咳个不住,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糟糕,大师受伤了。”高鹏惊呼一声,朝智心住持跑去。

虚无子手捏剑诀,那黑蛇旋即化作一团黑烟,缓缓涌进虚无子指尖,消失不见了。

“智心老头,时代在进步,人也在进步,你还拿二十年前那招对付我,显然是行不通了。”虚无子得意地哈哈大笑。

我跪在地上,扶住智心住持,让他的头靠在我的臂弯。

住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瞳孔开始放大,艰难地道,“这黑心猴功力见长,老朽年迈,实在无能为力,只能仰仗道士小哥和陆判大人了。二十年前,老衲得以封禁此祸害,也是一干高僧术士辅佐之劳。当年我们一行几十人才收服了他,而今……”

李元泰道,“住持不要担心,贫道自有办法对付他,他的黑蛇有毒,现在我得封住你的‘穴’道,免得毒势蔓延。”说罢,道声得罪了,封住了住持的‘穴’道。

虚无子继续朗声大笑,“智心老头,你真是年迈健忘,当年你纠集几十个江湖术士才打败了我,今天你以为带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道士就能对付得了我,就算再加上陆判,我也不放在眼里。你们还有什么能耐,尽管放马过来吧!”

智心住持正待要说什么,一阵咳嗽,一股鲜血喷出。

李元泰见状,继续按住大师,“住持休要动怒,这个孽畜就由贫道来收拾好了。”

陆判气不过,轻念咒语,以判官笔在地上画了一个符,符落地上,立刻变成金‘色’的牢笼,将虚无子罩在其中。那牢笼裹挟着火焰,渐次缩小,眼见得就要将虚无子困在火牢之中。

高鹏见状,不由叫声好。

虚无子嗤笑一声,“这点雕虫小技就想困住我?”手捏剑诀,黑蛇再度游出指尖,只见得那黑蛇围着虚无子游动一番,遂将金‘色’牢笼吞吃个干干净净,然后化作黑烟,缓缓涌进虚无子指尖,消失不见了。

陆判大吃一惊,连呼妖孽。

虚无子得意道,“陆判大人,你这一招画地为牢,招式是不错,只可惜你好酒贪杯,早被黄汤淘虚了身子,功力不足,那绵软的牢笼和温吞吞的狱火奈何我不得!”

陆判闻言大怒,正待再次发力,却被李元泰拦住,“判官大人,休得同孽畜计较,看贫道跟他一较高下。”

虚无子冷哼一声,“黄口小道,休要说大话,今天,我管叫你们几个有来无回。否则,我就不是虚无子!”

第34章 囚禁在黑蛇中的戚夫人

虚无子说罢,再次捏剑诀,黑蛇再度游出指尖,朝着李元泰飞扑而去。--

站在李元泰身后的我只觉得一股烈焰呼啸而至,眉‘毛’早被燎去了一半,陆判见状,急忙拉着我和高鹏躲向一边。

我一看,那黑蛇所到之处,焦黑一片,炙如岩浆,光躲肯定不行,于是背上智心住持,往地‘穴’的一角跑去,高鹏和陆判也跟了过来。

我们刚躲在较为安全的角落里,黑蛇就开始发动攻势了,它围着李元泰狂喷黑‘色’的火焰,都被李元泰灵巧地闪过,它几次试图用身体缠住李元泰,也被李元泰用缩身术一一躲过。

那蛇似乎永不知疲倦,不停地吐着黑‘色’的信子缠住李元泰不放,李元泰继续左躲右闪,灵活得像一只轻巧的小猫。

虚无子哈哈大笑,“黄口小道,你就这点本事,还扬言想拿住本大爷,看样子,你师父除了教你躲避之功和缩身术之外,没教你别的。你们几位,干脆留下来,陪伴本大爷好了,正好本大爷的脸腐烂了,急需新鲜的人脸一张和器官若干,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也暗暗替李元泰着急,毕竟他是血‘肉’之躯,虽然他没有进攻一直在闪避,可是这样也消耗不少体力。等他耗尽体力,就很难躲开那条蛇了。

李元泰对于虚无子的嘲讽,不做任何回应,再次躲开黑蛇的攻击之后,他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拿出一支短笛,吹了起来。

虚无子冷哼,“‘毛’没长齐的牛鼻子,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一阵悠扬欢快的笛声响起,那蛇呆愣片刻,居然扭着碗口粗的身子笨拙地跳起舞来。黑蛇虽然粗苯,可是每一个动作都在合着笛声的节拍。

虚无子脸‘色’大变,“你小子搞什么鬼!”乃手捏剑诀,继续发力。无奈黑蛇对于主人的指令无动于衷,反而随着笛声的起落,越跳越欢。

“快!快停下!别吹了!”虚无子气得直跳脚。

李元泰哪里会听他的,继续吹,黑蛇继续跳舞,那蛇不像是来攻击李元泰的,倒像是来给他伴舞的。

看着虚无子的囧样,我们几个哈哈大笑。

李元泰强忍住笑,朝我和高鹏使了个眼‘色’,紧接着,笛声一转,从欢快的曲调变成哀伤凄婉,那黑蛇踉踉跄跄地停下扭动,居然像‘女’人一样嘤嘤‘抽’泣起来。

笛声渐而转的更悲,那黑蛇干脆倒地,扭动着蛇身,嚎啕大哭起来。

李元泰再度改变曲风,笛声变得‘激’越悠扬,似为古时送将士出征之曲,那蛇闻曲声止住啜泣,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返身朝虚无子爬去。

虚无子惊得连连后退,“不!别过来,你要干嘛。”

李元泰继续吹奏,笛声渐次‘激’昂,壮怀‘激’烈,势如破竹。

黑蛇腾身而起,朝着虚无子猛扑过去。

虚无子大惊失‘色’,手捏剑诀,狂念咒语,毫无作用。

黑蛇吐着信子,扭动着炙如岩浆的身躯朝着虚无子缠了过去,虚无子惨呼一声,瞬间消失无形。

那黑蛇见扑了个空,倒地嘤嘤啜泣,似有无限悔恨。

李元泰止住笛声,默念咒语,道声——解!

那黑蛇蓦地化作一个‘女’人,一个梳着倭堕髻,头上‘插’满珠翠的明‘艳’‘女’子,她身着一袭纹绣白牡丹的曳地长裙,挽着一道金凤戏‘春’的五彩披帛,美得赛过月宫嫦娥,真乃疑似蟾宫谪降仙也。

我呆住。

高鹏呆住。

陆判呆住。

李元泰呆住。

就连被点了‘穴’道的智心大师也呆住。

我们五个面面相觑。

‘女’子也不抬头,只是掩面不住啜泣。

“敢问这位小娘子姓甚名谁?”半晌,李元泰上前施礼道。

“奴家乃是汉高祖刘邦的爱妃戚姬。”‘女’子呜咽道。

“戚夫人?”

‘女’子点点头,“当年高祖驾鹤西去,奴家就料到那心如蛇蝎的吕后会对我们母子下毒手,乃作诗《‘春’歌》——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不想那毒后果然将奴家做‘成’人彘,丢于茅厕。想奴家生前享尽了荣华富贵,高祖对奴家也是百般宠爱,不曾想竟受此奇耻大辱。”言毕,哭得更加凄惨。

“其实你要是不做那首诗,也许还不会招致杀身之祸吧。因为对中国古代酷刑很感兴趣,我正好研究了下那段历史,其实公正点说,吕后的确善妒毒辣,可是如果你不做那首诗,不引起她的注意,让她觉察到你的野心,她也就不会对付你了。

这真是一首诗引发的血案,当时她一定在想,你仗着美貌夺走了他的丈夫,在丈夫死后又觊觎她和高祖辛苦打下的江山,以她的个‘性’,又怎么会让你得逞。我要是你,就隐忍一段,再寻机会东山再起。

可是你偏偏不,所以悲剧就发生了。如果当时你肯忍辱负重,那么这段中国历史,将会是另一段传奇。”博学多才的高鹏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戚夫人不作回应,只嘤嘤哭泣,似有所悟。

李元泰踹高鹏一脚,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咳咳两声道,“那么戚夫人,您又是怎么被虚无子困住了呢?”

“奴家死后,那狠毒的吕后又指使术士施法让奴家无法投胎往生,奴家变成了孤魂野鬼,四处游‘荡’,无可寄托。偶被虚无子逮到,他变施法将奴家的魂魄化作黑蛇,做他的贴身护法。

奴家被施了邪法之后,不辨好人坏人,只知攻击突袭。刚才幸得道士小哥吹奏乐曲,唤起了奴家昔年的记忆,奴家一向喜音律善歌舞,听了久违的笛声,禁不住翩翩起舞。多谢小哥解救之恩,如果不是小哥的笛声,不知奴家还要被虚无子这恶徒驱使多久。”说罢,伏地要拜。

李元泰急忙扶她起来,“学道之人,理当救人于危难,此乃贫道分内之事。怎敢劳戚夫人跪谢。眼下,既已恢复自由身,不知戚夫人作何打算?”

戚夫人擦干眼角的泪痕,恨恨地道,“我要报仇,我要找那狠毒的吕后报仇,她毒死我的儿子,把我做‘成’人彘,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陆判叹气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戚夫人果然死的悲惨,惨到千古第一人,可是事情都过去两千多年了,现在已经是公元2016年了,那吕后也不知轮回了多少次了,你又何从找起?还是安心投胎往生吧。”

戚夫人嘤嘤哭着,表示不从。

“安心去吧,你的委屈业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听了这话,戚夫人哭声小了些。

高鹏安慰道,“是啊,你死的那么惨,冥冥之中会得到果报。安心去吧,记得来世,遇事一定要多忍耐,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忍字当头吗?切记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步别有‘洞’天。”

戚夫人止住哭,欠身施了万福,“奴家多承各位搭救劝解,奴家这就去往生,祝各位好心人万事如意,健康长寿。”

戚夫人说罢,化作一团青烟,消散而去。

虚空中,一个‘女’人用悲戚凄婉的声音低低‘吟’唱着,“若是当年不相遇,何来死后秋风吹。”

我回过头来,发现陆判正在翻看生死薄,“陆判大人,您不会是查吕后的现世吧。”

陆判点点头,“正是,吕后的现世是京城大贪官,我已经安排戚夫人投生到她家做她的‘女’儿,败光她的家产之后,再举报她,令她锒铛入狱。”

我点头,“这安排不错,活脱脱的现世报。”

高鹏叹息道,“在锦衣‘玉’食、恃宠而骄的戚夫人看来,舂米和剃光头发已经是无法忍受了,于是作诗抱怨哀叹自己的命运,谁知道这诗竟然给她带来了千古难逢的灾祸。‘女’人的嫉妒到了极致,报复起来岂止是令人发指啊。”

大家都在为戚夫人的命运叹息的时候,我忽然回过味来,“对了,大家都忙着为戚夫人伤心,这虚无子呢?”

李元泰跺脚道,“又让他跑了,这老狐狸。”

第35章 青要草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赶紧去追虚无子吗?”

我焦躁地转来转去,地‘穴’里令人憋闷的腐臭味熏得我眼泪直流。--

李元泰摇摇头,“眼下最紧要的不是去追虚无子,而是救智心住持。”

大家循声望去,才发现智心住持已经奄奄一息,他的双手和面颊已经变成紫黑‘色’,李元泰撕开住持的僧袍,发现他的脖子和双肩亦呈紫黑‘色’。

“大家看,这紫黑‘色’一旦蔓延到住持的‘胸’口,住持便有‘性’命之忧。”

“可是刚才你明明封住大师的‘穴’道了呀。”我感到十分惊讶。

李元泰皱眉道,“毒‘性’如此之强,贫道也始料未及,看样子刚才幸好及时封了‘穴’道,否则大师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那就是封‘穴’道也没用了?”高鹏凑过来,仔细看了住持的伤势。

“不,有用,封住‘穴’道,延缓了毒势的蔓延。”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好?总不能待在这鬼地方看着大师毒发身亡吧。”

李元泰摇摇头,“当然不,咱们现在就赶去青要山找青要草替大师解毒。”

陆判闻言,作揖道,“不如咱们就此别过,你等前往青要山找寻草‘药’,下官得赶紧回地府替戚夫人办理往生事宜。”

李元泰行道礼,“如此甚好,陆判慢走,不送。”

陆判对着众人一揖,道声再会,蓦地化作一股轻烟,消失不见了。

高鹏背着智心住持,李元泰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行四人离开了地‘穴’。

一出地‘穴’入口,我立刻猛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极力想把肺里那些污浊的空气给置换出来。

李元泰从袖中拿出一只纸剪的仙鹤,对着仙鹤轻吹一口气。

那仙鹤立刻变作一只巨鸟,身高十数丈,双‘腿’粗若铜柱,‘毛’‘色’白若霜雪,头顶一撮红‘毛’,这只巨鸟迎风展翅,发出咯呀——咯呀——的叫声,在荆棘丛中优雅地跳起舞来。

舞毕,屈下双膝,展开双翅,似乎在邀请我们坐在它背上。

“丹顶鹤吗?”我呆在原地。

“别管是什么了,赶紧上来吧。”高鹏拉着我往丹顶鹤背上爬去。

我们四个还没坐稳,丹顶鹤就起飞了,看着脚下的树海高山渐渐缩小,我感到说不出畅快,丹顶鹤飞入云层,带着我们在云海中穿行,约有一顿饭的工夫,缓缓下降。

我低头望去,只见脚下青山绿水,草木繁盛,飞禽走兽自得其乐,再加之薄纱般的白雾弥漫山间,好个神仙所在。

“是不是到了?”我兴奋地问道。

李元泰点点头。

仙鹤轻盈地落在溪边的巨石上,待我们四人从它背上下来,仍旧化作一只纸鹤,被李元泰收入袖中。

我们一行四人在溪边饮了水,溪水清澈甘甜,凉爽可口,一经入喉,顿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溪边长满了果树,果实样子像梨,就是没梨个头大,看上去红的可爱,闻起来香甜‘诱’人,我禁不住‘诱’‘惑’,摘来吃了,感觉汁水酸甜,果‘肉’细滑,十分爽口。于是,招呼大家同吃。

李元泰点头,“这果子叫做棠梨,可以吃的。”

我们三人吃了果子,喝了溪水,感觉体力恢复不少。李元泰喂昏‘迷’的智心住持喝了溪水,然后商量由高鹏留下来看护智心大师,我和李元泰上山去找青要草。

为了行走方便,我强行扒下高鹏脚上的运动鞋,让我穿高跟鞋爬山不如杀了我算了,更何况还是小了一号的高跟鞋。看着高鹏气愤地光着脚站在河滩上,我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换了运动鞋的我,顿时感觉身轻如燕,在山间跑跑跳跳,像一只快乐的小兔子。

山中景‘色’美不胜收,怪石嶙峋,各种不知名的奇‘花’异草疯狂生长,偶有野兔和狍子一闪而过,我和李元泰哪有心情观赏美景,据李元泰估计,以智心住持的伤势来看,他估计撑不过两个时辰,我们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找到青要草。

穿着红裙子的我和穿着道袍的李元泰走在山路上,这画面说不出的搞笑。

看着被荆棘树枝划破的丝袜,我一生气,干脆想脱了扔掉算了,李元泰看出我的心思,微笑着阻止我,“先别着急扔,万一还能派上用场。”

连续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喘粗气,眼望着蜿蜒而上永无尽头的山路发呆,猛一抬头,看见前方山崖上有一抹紫光闪现,那紫光在雾气缭绕的群山中相当扎眼。

“看,那是什么?”

我不禁指着紫光频闪的方向惊叫道。

李元泰见了大喜,“咱们的运气超好,那就是青要草啊,看样子智心大师有救了。”

李元泰拉着我兴奋地朝着山崖爬去,我也忘记了浑身的酸痛,紧跟在李元泰身后。

等我们爬上山崖,果然看见崖边长着一株紫罗兰‘色’的小草,叶片狭长,草叶‘肥’厚,还开着浅紫‘色’的小‘花’,整株小草散发着亮紫‘色’的光芒,把整个山崖都照亮了。

“咱们真的很幸运,居然还是一株开着‘花’的青要草,相传开了‘花’的青要草能治百病,解百毒,吃了活血化瘀延年益寿。”

李元泰说罢,立刻上前打算把神草采到手。

没想到的是,他的手一伸过去,青要草立刻挪了位置,让他扑了个空,再次伸手再次扑空,那小草像是在跟他躲猫猫,总是不停地变换位置,就是不让他够到手,几番折腾下来,李元泰累得满头大汗。

我见状,气不过,立刻挤上前道,“我来,不就是一棵小草吗?我看它究竟往哪里跑!”

不出所料的是,我折腾半天,结果也跟李元泰一样,根本够不到那株小草,好几次,那草离我的手指尖也就不超过五公分的距离,可就是够不着,再加上崖边俱是尖锐的石块,几下子就把我的双手磨得起了几个血泡。

我累得瘫坐在岩石上,看着手上的血泡发呆。

李元泰呆愣片刻,忽然一拍脑‘门’笑了,“我可真笨,青要草乃有灵气的神草,硬采是行不通的,咱们得找点能让它沾上晦气的东西就能拿住它了。”

“什么东西能让它沾晦气呀?”我用力挤破一个血泡,一包脓血涌了出来,我疼得哎呀直叫。

“最好是‘女’人的内‘裤’,当然没有内‘裤’的话,‘女’人的丝袜也一样管用。”李元泰诡笑。

“哦,‘女’人的丝袜,我现在就脱给你,幸亏刚才没扔。”我二话没说,脱下丝袜,扔给李元泰。

第36章 神武罗

李元泰接过丝袜,用丝袜做了个绳圈,猛地朝那株小草扔去,这次小草没有跑,乖乖被绳圈套住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李元泰爬过去,轻而易举地采到了神草。

神草一旦离开土壤,紫光瞬间熄灭,整个山崖也暗淡了许多,

眼见得大功告成,李元泰担心青要草再跑,只好拿丝袜裹着它。

我和李元泰欢欢喜喜地朝着山下走去,心情舒畅,脚步也轻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溪水边,远远看见,高鹏愁眉苦脸地坐在溪边发呆,他看上去百无聊赖,赤着脚撩水解闷。智心住持仍旧斜倚着山石,处于昏‘迷’状态。

我见状,急忙飞奔过去,大喊道,“高衙内,我们找到青要草了,智心大师有救了。”

高鹏闻言,站起身来,打算迎接我们。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听见了很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像是马蹄声,还夹杂着野兽的喘息声。

这山上会有马吗?

明明是荒山一座嘛。怎么可能有马?

我相信这怪声音李元泰和高鹏也听见了,我们四人中除了尚在昏‘迷’的智心住持以外,全都一脸惊惶。

紧接着,山坡上卷起了一阵尘嚣,烟尘中,一群巨兽朝着我们飞奔而来。时速多少迈我也不清楚,反正很快就是了。

那些巨兽有着犀利的弯角,他们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芒,每一只巨兽上都坐着一个人,这些人赤果的身体上爬满了豹纹的图案。

雾草,什么情况?

史前人类骑着史前巨兽来追杀我们了吗?

我们只不过拔了一根草而已,用不用出动这么多的人力追捕吧——啊啊啊——

此情此景,别说是我和高鹏,就连见多识广的李元泰也惊得站在原地,连逃跑都忘记了。

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这支让人胆战心惊的队伍就到了我们眼前。

巨兽们奔跑所带起的尘土呛得我差点把肺都咳出来了。

巨兽们齐刷刷地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我才看清,骑着巨兽而来的除了一个是‘女’人之外,其余的都是男人。

那‘女’人骑的巨兽跑在最前面,看样子像是个首领。

‘女’人跳下巨兽,径直走到我和李元泰面前,气势汹汹地朝着我们一伸右手。

“拿来!”

我惊讶地盯着这只长满了豹纹的美手,它跟人类‘女’子的手一样修长纤细,只是指甲长得让我想起了狐妖锋利的爪子。她的手和‘裸’‘露’在外的小臂上都满是豹纹,何止这些,就连她的脖子和修长结实的双‘腿’上也满是豹纹。

索‘性’她的脸上没有豹纹。

如果不看那双尖尖的长耳朵,那是一张美得令天下‘女’子自卑汗颜的人类的面孔,她穿着豹皮制成的紧身短上衣和短裙,脚穿齐膝的豹纹高筒靴,因为她的皮肤是棕‘色’,再加上上衣和短裙紧紧绷在身上,猛一看,就如同一个**的豹纹‘女’人一般。

擦,这美‘女’满身豹纹,难不成是奈德丽吗?(注:奈德丽为英雄联盟中的英雄之一,俗称豹‘女’。)

我发誓我从未见过身上长满豹纹的奇异人类。

豹纹美人的超高颜值也让我们愣在当场,她‘性’感健美的身材令我几乎喷鼻血倒地。我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尽量不去把视线集中在她那只有在外国爱情动作片中才能见得到的好身材。

此刻美人脸上的表情冷若寒冰,一副要将我们碾碎的架势。

李元泰不自觉把青要草藏在身后,佯装不知,“什么?不明白这位姑娘在说什么?”

我看着美‘女’身后巨兽犀利的爪子和犄角,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美‘女’不屑地瞪了我一眼,“我们驯养的犰狳是不会攻击人类的,你大可放心站在这里。”

这巨兽居然是犰狳?能长成小象般大小我也是醉了,细看那些犰狳虽然长相凶猛,可是眼神相当温柔,毫无恶意。我才稍稍安下心来。

美‘女’冲着李元泰冷哼一声,“别装傻了,我乃青要山的守护神——神武罗,你们偷了神草,赶紧‘交’出来,要知道神草五百年才开一次‘花’,乃是非常珍贵的‘药’材,岂能被你们这些来路不明的恶贼盗了去。”

李元泰见瞒不过,只好将实情和盘托出。又特别说明了智心住持的伤非青要草不能救也。

神武罗听罢,沉‘吟’半晌,又亲自去查看了智心住持的伤势,叹气道,“既然大师是为了维护正义惩治恶人受的伤,那此株青要草就送给大师疗伤吧。”

神武罗的几名随从却纷纷反对,一个随从说,“神‘女’,此草整个青要山仅此一株,五百年一开‘花’,咱们好不容易才等到神草开‘花’,却被不相识的凡人采了去,简直岂有此理。”

另一个道,“神‘女’,凡事三思而行,我等守护神草五百年不是为了方便凡人治病的。”

神武罗豪气地一挥手,“吾意已决,你等休要聒噪。”

李元泰见状,急忙行道礼,“多谢神‘女’赐‘药’,贫道在此替智心住持跪谢神‘女’了。”

神武罗笑道,“勿须多谢,神草采摘之后须在一个时辰之内服用方才有效,一个时辰之后,神草即刻枯萎,神草一旦枯萎,‘药’效也随之殆尽。还请道士小哥赶紧服‘侍’大师服用为妙。”

李元泰点头不迭。

神武罗重新跨上犰狳,一声唿哨,一行人骑着犰狳往山上飞奔而去,转瞬消失在尘烟之中。

李元泰冲着神武罗消失的方向拜了三拜,即转身去溪边取了水。

李元泰给智心住持解了‘穴’道,我和高鹏扶着他,把神草就着溪水给大师服下。

片刻之后,只见一股紫气从大师的七窍涌出,大师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先前面上的紫黑‘色’一点点褪去,大师一阵咳嗽,吐出许多紫黑‘色’的秽物,这些秽物腥臭难当,待大师吐净了,气‘色’如常,走跑都无碍了。

我见状,急忙取了溪水摘了棠梨请大师果腹,大师吃了野果之后,感觉身轻如燕,整个人似乎比中毒之前还要‘精’神。

李元泰不敢耽搁,即刻取出纸鹤,复对着纸鹤吹一口气,一行人骑着仙鹤离开了青要山。

第37章 我成了心理畸形的异装癖男生

自青要山驾鹤归来,我们径直去了保慧寺,把重伤初愈的智心住持送回去疗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之后,我们仨想尽一切办法寻找虚无子,始终未果。这一次,就连嗅灵犬咪西都无能为力了。

篮球场上,我和高鹏、李元泰正在跟其他班级的男生进行一场友谊赛。

“元泰兄,你说,这虚无子究竟躲到哪里去了?”高鹏一边灵巧地从李元泰手中接过篮球,一边问道。

李元泰无奈地摇摇头,“这次我也说不好了。不过那家伙火焰蛇护法已经破了,一时半会儿,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浪’。”

高鹏起跳,投球,篮球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轻盈地飞进了篮筐。

“好球!”

李元泰从篮板边灵巧地抢过篮球,再次传给高鹏,高鹏稳稳接过球,不提防,对手一个斜扑,直奔高鹏手中的篮球,高鹏一闪身,再次投球,又进了。

对手当即认输了,临走时留下一句,“高二三班的高鹏和李元泰没得搞。”

我不服气追在后面大声喊,“高二三班还有路飞呢,不光是高鹏和李元泰!”

那帮人听了,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我,大声道,“路飞是谁?”

旋即,那帮人里有人醒悟,“哦,就是那个化着‘女’妆、戴着假发、穿着‘女’人的红裙子和高跟鞋的傻瓜。”

我瞬间石化。

李元泰哈哈大笑。

高鹏哈哈大笑。

那帮人哈哈大笑。

时间回放到我们送完智心住持回到常青学院的那一天。

那天我们一回到学校就立刻惨遭围观,时值下午三点半,好几个班正在上体育课,‘操’场上全是人。

那该死的笨仙鹤居然就那么大刺刺地落在绿草如茵的篮球场上,学生们看见那么大一只仙鹤过来围观是自然反应。

他们不顾体育老师的责骂,扔下正在练习的篮球足球,从木马和单杠上匆匆跳下来,顷刻间,篮球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哇,好漂亮的仙鹤。”

那笨仙鹤绝对是个人来疯,面对这么多人围观,毫不怯场,竟然迎风展翅,发出咯呀——咯呀——的叫声,在篮球场优雅地跳起舞来。

等那家伙跳够了,才屈下双膝,李元泰率先从仙鹤背上跳下来,高鹏第二。

“仙鹤背上还有人呢。”眼尖的同学大喊。

“啊,是高鹏和李元泰。”

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大家看新闻了吗?咱们校的高鹏和李元泰协助警方智破五名红衣‘女’子连环死亡命案,有媒体预言,他俩将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高中生神探。”

“真的是高鹏和李元泰,大家欢迎他们归来啊。”

篮球场上又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高鹏大摇大摆地走进人群,兴奋的学生们把他抬起来,扔起老高。

欢呼阵阵,美‘女’尖叫声不断。

擦,还能再拉轰点吗?

不少学生好奇地跑过来观看这只体型巨硕的仙鹤,当然在他们抚‘摸’着仙鹤羽‘毛’的同时也顺便发现了我。

“快看那个家伙!”

当时的我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身上的红裙子早就被荆棘刮成了破布条,胳膊和小‘腿’上全是血道子和被蚊子叮的大包,手上满是血泡的我艰难地跟他们嗨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如果不嗨那一声的话,可能还不会被他们发现我是个男人。

“人妖!”一个‘女’生尖叫着,从仙鹤身边躲开了。就好像我能吃了她。

“不,他是个男人。”另一个‘女’生反对。

“不!他就是人妖,因为他有‘胸’部,还有喉结。”一个细心的‘女’生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我,得出结论。

当时的我想跳楼的心都有,为了证明自己的‘性’别,我一把撕碎这条倒霉的红裙子,摘去假发,扔掉文‘胸’,只穿着一条小内内的我拍着‘胸’脯对他们大吼.

“你们都给我看好了,我是个爷们!”

呼啦——‘女’生们全都尖叫着散开了。

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性’别而已,她们用得着那么害怕吗?

那边厢,高鹏和李元泰在众人的簇拥下,宛如凯旋归来的将军。

我把撕碎的裙子捡起来系在腰间当遮羞布,恶狠狠地看着人群中笑容灿烂的高鹏,真想胖揍他一顿,这一切,不都是他带给我的吗?

我穿着‘女’人的裙子和高跟鞋扮成‘女’人的事迹很快传遍了全校,我迅速成了学校茶水房和食堂的一号话题人物。

那段时间,我走在校园里,总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相信连水池里游动的金鱼和在柳树上栖身的家雀燕子都在说我的闲话。

裴主任为了纠正我的心理‘阴’影和着装品味以及‘性’别教育,专‘门’在六日给我上心理辅导课,害得我少玩了多少把撸啊撸。

“都是被你害的,说什么神探助理,这下倒好,你成了闻名全市的高中生神探,而我成了心理畸形的异装癖男生。”我趁高鹏不注意,使劲跺了他一脚,怕他还手,赶紧跑开了。

高鹏拍掉鞋上的泥土,并不跟我计较,而是带着球绕着篮球跑了一圈,再次起跳投球,又进了。

“陆判和智心大师有什么消息吗?”李元泰看着高鹏矫健的身影问道。

高鹏摇摇头,“没有呢,那天虚无子被火焰蛇袭击,躲避不及消失不见了,你说他会不会就此魂飞魄散呢?”

李元泰摇头,“不会的,被火焰蛇袭击,至多是中毒或者灼伤,不会打散魂魄,更何况还是虚无子的魂魄,一条为他饲养道行、远不如他的火焰蛇怎么伤得了他,依我看,应该是虚无子见势不妙,拔脚开溜了。”

“那他这会子应该是在疗伤整饬,然后伺机报复。”高鹏皱眉道。

李元泰赞同,“所以咱们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李元泰拍拍傻愣在一边的我,招呼道,“走,上课去。”

“你也会去上课?”我惊讶。

“元泰兄上课,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高鹏惊讶。

李元泰嘿嘿一乐,“裴主任找我谈话了,说就算是特招生,已经修完了高中课程,偶尔也要去教室里‘露’个面,至少一个月出现一次。”

我们仨闹闹嚷嚷地走进高二三班的教室,眼尖的我早就发现3号座位上坐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

第38章 来自瓦罗兰大陆的阿呆博士

那家伙长着豆芽菜一般的身体,却顶着一个硕大的脑袋,那脑袋足足比正常人的脑袋大了两圈,那家伙本来脑袋就大,再加上头顶那一团‘乱’糟糟的黄‘毛’,显得脑袋更大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此刻这个长着大脑袋的家伙正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的黑框眼镜,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手里一个像是小饭盒的东西。

这个大脑袋的家伙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嗨!阿呆博士,好久不见啊。”高鹏一见那家伙就兴奋地上前打招呼。

“阿呆博士,这些日子没见,你的脑袋似乎又大了一圈,你又在琢磨什么了不起的发明呢?”

大脑袋家伙嘴角微‘露’笑意,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手里那个像是小饭盒一样的怪东西,“哦,两位帅哥好,我一进教室就听说你们侦破连环命案的光荣事迹了,真是恭喜二位啊。”

原来这家伙就是阿呆博士,也就是自称是大发明家黑默丁格孙子的那位,现在我知道他为什么看上去眼熟了,他看上去就像是少年版的黑默丁格,那大脑袋、还有那豆芽菜似的身体和一头‘乱’蓬蓬的黄头发,简直神似。

我咳咳两声,以示存在,“其实那次抓捕行动,我也参与了,只是各大电视台报纸等媒体把我的功劳忽略了。”

实际上,根本没有提及我的名字,就是在学校里,学生们也只把他俩当英雄,没人知道我也参与了抓捕。

我辛辛苦苦地付出就这样被他们抹杀和遗忘,我当然不甘心。

要知道,这次抓捕行动,如果不是我穿着秦小小的裙子,她吸了我身上的阳气,才得以重聚魂魄现身,通过她提供的线索才使得这桩悬案在关键点上连接起来,顺藤‘摸’瓜,才查到了真凶。

说句良心话,如果秦小小的魂魄不现身,这案子最终只能成为一桩悬案,也许百年之后,无数后辈们还会把这个奇案时不时地翻出来哀叹一番。

类似的悬案多得是,比如南大碎尸案,那个刁爱青无故被人碎成两千多片,凶手的残忍自不必说,当时警方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直到今天,相信警方还是没有放弃追捕,可是连凶手的‘毛’都没见。类似的还有美国的黑‘色’大丽‘花’案件,韩国的华城连环杀人事件。

我越想越气,终于在有一天清晨,专程站在学校的‘操’场上拿着喇叭告诉大家我也是抓捕小组的成员之一,凶犯缉拿归案的军功章上怎么也该有属于我的一块小月牙儿。结果只换来无数的白眼和唾沫。

最后还是裴主任替我解了围,她把满身唾沫星子和臭‘鸡’蛋的我领回教务处狠狠批评了一顿,然后足足给我上了三个星期的心理辅导课,以纠正我畸形的表现‘欲’。

关于这件事,我在校园里的大柳树上专‘门’挖了个小‘洞’,倾诉了好几个星期。

“你也参与了?”

阿呆博士把厚的像瓶子底一样的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着我。

我刚要回答,高鹏立刻抢了先,朗声道,“他只是画着‘女’妆、戴着假发、穿着‘女’人的红裙子高跟鞋跟着我们走了一趟,仅此而已。”

阿呆博士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计,瞪大眼睛打量着我,“你?化妆穿‘女’人裙子?”

高鹏笑出眼泪。

李元泰笑出眼泪。

全班同学笑出眼泪。

我囧出眼泪。

阿呆博士不明所以,于是安慰我道,“不要紧,你要是喜欢‘女’人的高跟鞋,等我有时间,专‘门’替你设计一双适合你的‘女’式高跟鞋。”

全班同学继续爆笑。

几十双眼睛的目光灼烧着我,我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阿呆博士还真是怪人,全班同学都笑出眼泪,而他却根本没笑,他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些笑的前仰后合的同学摇摇头,然后打开那个像小饭盒的东西,拿着小号改锥继续调试。

我伸头一看,那小饭盒里装着各种古怪的电子元件,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电线缠绕其中,阿呆博士拿着改锥一碰那些电子元件,立刻劈啪作响、电火‘花’四溅,惊得我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

“那个阿呆博士,你真的是从约德尔王国来到地球的吗?”

“毋庸置疑。”阿呆博士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愚蠢,不屑地瞟了我一眼。

“那个你真的是大发明家黑默丁格的孙子吗?”

“毋庸置疑。”这次他都懒得用目光鄙视我了,继续低头摆‘弄’那小饭盒里的怪东西。

“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约德尔王国看看?我真的觉得那一定是个神奇的国度。”

“不可以。”

“为什么?旅行的费用我自己出。”我呆住,这阿呆博士也太小气了。

阿呆博士严肃地看着我,“因为连我自己都回不去了。”然后他像是在跟我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当然是个神奇的国度,在约德尔王国,人人都很勤奋,政fǔ鼓励发明创造。

几乎每个约德尔居民都有至少一两项可以申请专利的发明。那里有着勤劳善良的人民和像‘花’园一般美丽的城市,我是多么热爱那片土地,如果不是这个时光穿梭机出了错误,我也不会‘阴’差阳错地来到地球,可是现在我怎么都回不去了。”

“你是说那个小饭盒是个时光穿梭机?”我冷汗。

阿呆博士点点头,“这是我的最新发明,还不成熟,我还不能确切地设定好穿梭的特定地点和年代,所以悲剧就发生了。你可千万不能‘乱’动这个穿梭机,切记。我真心不希望悲剧重演。”

“说到悲剧,阿呆博士你什么时候把4号座位的同学找回来呀?”牙尖嘴利的赛璐珞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不知怎的,一听见“4号座位的同学”这几个字,阿呆博士立刻紧张起来,硕大的脑‘门’汗珠直冒。

他看上去很紧张,连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那个,咳咳,那个4号座位的同学我会把他找回来的,至少在我回到约德尔王国之前,我一定把他安全送回学校。”

第39章 时光穿梭机

“4号座位的同学究竟怎么了?”看阿呆这么紧张,我不由地好奇心大涨。,最新章节访问: 。

阿呆博士结结巴巴地找话题,“那个,那个,璐璐同学,你今天看上去特别美。”

原本不擅于奉承‘女’生的他,这会子说起这种话来就更显得假。汗珠糊住了他的眼镜片,他不得不摘下眼镜片细心地擦拭干净,再戴好,我看见他的手指明明在发抖。

高鹏使劲捅我一下,“别再问了,不会看眼‘色’吗?”

“到底发生什么了?阿呆博士把4号座位的同学怎么样了?”看阿呆紧张成这样,我更好奇了。

身为好奇宝宝的我向来是对任何未知事物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这么值得八卦的话题,我又怎么可能放弃。

我把目光转向李元泰,李元泰嘿嘿一乐,“好奇害死猫,你还是别问了。”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李元泰的目光看上去很诡异,我愈加肯定,这4号座位的同学肯定出事了。

赛璐珞冷哼一声,“4号座位的同学是阿呆的死‘穴’,只要一提到那位同学,阿呆立刻就会变得……”

高鹏捅赛璐珞一下,“行了,别再说了。换个话题,咱们午饭吃什么?今天难得元泰兄也在,中午我请客好了。元泰兄,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李元泰懒洋洋地伸伸懒腰,“随便了,我对吃一向没什么兴趣,能吃饱就行。依我看,校园里那家成都小吃就不错,一人一碗担担面妥妥的。”

高鹏哈哈大笑,“还是元泰兄会帮我省钱。”

“土豪请客,你就点担担面,你这是闹哪样啊?”我强烈反对。

李元泰道,“担担面怎么了,六块钱一大碗,好吃实惠。”

“既然李元泰这么客气,我来点,校园里那家重庆烤鱼‘挺’地道的,不如去那里,话说很久没吃香喷喷的烤鱼了。”我大喊道。

一提起烤鱼,我立刻馋的直流口水,再说,高鹏上次拿一千块忽悠我穿死人裙子,白陪着他一番辛苦,最后他和李元泰成了闻名全市的高中生神探,而我成了万人鄙视的异装癖怪物,这事我想想就气,必须狠狠宰他一顿。只可惜校园里没有海鲜酒楼,校园外面也没有吃饭的地方。

没想到,我的提议遭到赛璐珞的‘激’烈反对,“不行不行,我前天刚吃完烤鱼,既然是高鹏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咱们校园里新开张的那家火锅店据说不错,不如去那里尝鲜。”

“不行,吃烤鱼,你前天刚吃完,我又没吃。”这死‘女’人真较劲,我也寸步不让。

“不!就吃火锅。”

尼玛,这货居然坚持。

大夏天的中午吃火锅,不是神经病吧。

高鹏皱眉,“大中午的就跑去吃火锅,多躁得慌啊。”

“不嘛,人家就想吃那个。”赛璐珞撒娇。

高鹏妥协,“行,就依你,中午吃火锅。阿呆也一起去吧”

擦,又让这死贱人得意一回。

“我就不去了吧。”阿呆擦去额头的汗水,继续鼓捣小饭盒。

我紧紧盯着那个装满了电子元件的小饭盒。

那真的……是个时光穿梭机吗?

阿呆博士真的是通过它从遥远的约德尔王国来到地球的吗?

小饭盒的侧面有个绿‘色’按钮,此刻按钮正绿莹莹地闪着光,同时发出轻微的哔哔啵啵的声音。

这按钮……又是做什么用的?

我紧盯着小饭盒里的按钮,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时光穿梭机这么神奇的东西。

阿呆博士继续埋着头鼓捣那些电子元件,显然没有发现我眼中的异样。

我处于好奇,趁阿呆博士擦汗的工夫,伸出食指轻轻按了那个小按钮一下。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

一点不假。

只听见轰隆一声,那声音并不大,可是我却感到耳朵都被震得发麻。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确切的说,应该是恐惧感。

紧接着,我感到天旋地转,身子似乎一下子变得轻如薄纸,飞起来了。

我居然就这样飞起来了,尽管速度缓慢得令人难以置信,可是终究是飞起来了。

除了站在我身边的高鹏、李元泰、赛璐珞和阿呆博士以外,教室里的其他人都变得模糊起来。

‘迷’‘迷’糊糊的,我看得见他们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

滋滋滋——滋滋滋——滋嘎嘎——

原本安静待在我们五人中间的课桌开始缓慢地在原地旋转,发出难听的噪音。

我知道那是桌‘腿’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

我一向最害怕听那种令人不适的噪音,我捂住耳朵,可是那折磨人的滋滋嘎嘎声仍旧不断地灌进我的耳朵。

“停下!快停下!”

我惊恐地大喊,然并无卵用。

噌地一声,桌上的书包、课本、铅笔盒、圆规、以及钢笔铅笔和尺子就像在跳舞般地、优雅地立起来,站在桌面上缓慢地旋转。

请原谅我用“站”来形容它们,因为它们就是这样凭空立了起来,完全无视物理学家们关于重力和地心引力的研究成果。

最令人无法相信的是,桌上的那支圆规的“舞姿”尤其优雅,那两条修长的‘腿’似乎在跟随什么乐曲在有节奏地扭动。

我正琢磨那圆规跳的是什么舞,忽然听见那圆规像模像样地‘吟’唱起来。

——探戈就是趟啊趟着走,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招手,然后接着趟啊趟着走。

尼玛,这支圆规居然在说话,还会跳探戈!

这一切都疯了吗?

我在飞,桌子自己在转,书包、课本、铅笔盒、圆规、以及钢笔铅笔和尺子都在课桌上跳舞。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我周围的高鹏、李元泰、赛璐珞,当然还有阿呆博士也跟着我一起腾空、旋转起来。

隐约的,我似乎还听见阿呆博士惊恐的喊叫声——

“谁碰了时光穿梭机的按钮!”

“糟糕了,这下麻烦大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们五个怎么会变成这样。

视野中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我使劲‘揉’眼睛,周围的一切还是在继续变得模糊。

我的视力下降了吗?

视野中的所有人和物都渐渐变得泛白,就像是一副逐渐褪‘色’流动的画面。

几乎是在眨眼间,视野所及的一切全都消失了,可是我感觉用消失来形容是不贴切的,应该是所有的人和物都在褪‘色’,最后他们和它们都变成了白‘色’,融入到白‘色’的背景中去了。

我正处在一个白‘色’的空间中,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我觉得他们都在,高鹏、李元泰、赛璐珞和阿呆博士都在这里,只不过他们褪‘色’成白‘色’,我看不见他们了,听得见他们在说话,尽管声音很小,我还是听见了,只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应该是在喊我的名字。

那些书包、课本、铅笔盒、圆规、以及钢笔铅笔和尺子也都在,那张诡异的课桌也在,因为那讨厌的滋滋嘎嘎声并未停止。

我甚至还能听见那支圆规在低低地‘吟’唱——

探戈就是趟啊趟着走,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招手,然后接着趟啊趟着走。

第40章 穿梭到远古

一阵晕眩过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四周青山环绕,云雾氤氲,而高鹏、李元泰、赛璐珞和阿呆博士就躺在我身边,他们还在昏‘迷’中。

我望着远处河滩上的村民们发愣,那些村民们穿着远古时代的衣服在河边捕鱼洗衣,几个光屁股小孩在河边嬉戏玩耍,稚嫩的笑闹声不绝于耳。

这不会是在拍电视剧吧?

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摄像机,更没有发现导演、摄像等一系列的工作人员。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惊慌之余,我推醒了四个同学,发现他们跟我一样茫然。

阿呆博士睁开眼睛就是一通埋怨,“谁叫你‘乱’动我的时光穿梭机,那个绿‘色’按钮不能随便‘乱’按的,都说了我的发明还不成熟,我还不能确定具体的穿梭地点和时间段。可你就是不听。”

我被骂晕了头,结结巴巴道,“那么博士,咱们现在在哪儿?这里又是什么年代?”

“鬼才知道,看服装应该是中国古代,都叫你不要‘乱’动了,我真的快被你气疯了。”阿呆博士不客气地骂道,然后拿起改锥继续鼓捣他的小饭盒。

赛璐珞呆坐半晌,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完了,咱们完了,这下咱们就跟4号座位的同学一样,穿梭入古代时空,再也回不去了。我想妈妈,我想回家!”

“不要吵,你真的很烦。”阿呆博士凶巴巴地吼道。

赛璐珞趁阿呆博士不注意,一把抢去时光穿梭机,然后高高举起,打算朝着身旁的一块巨石猛摔下去,“都是这玩意惹的祸,看我不砸了它。”

“不要!”阿呆博士惨呼一声,扑了过去,“那可是我好几年的心血。”

高鹏见状,一把抱住赛璐珞,“璐璐,你别冲动,你要是摔了阿呆的时光穿梭机,那咱们就只能留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

赛璐珞听了这话,身子一软,倒在高鹏怀里,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我要回家,我要见妈妈,高鹏,你带我回家。”

李元泰从赛璐珞手中拿回时光穿梭机,还给阿呆博士,“阿呆,想想办法吧,这次全靠你了。”

阿呆博士叹口气,痛苦地把大脑袋使劲一摇,“我也无能为力呀,制作时光穿梭机的初衷是自由地在时光隧道中旅行,可是目前技术还不成熟。我尽量想想办法吧。”

空气一时凝结,大家全都垂头丧气地坐在草地上。

“对了,璐璐美‘女’,你说的4号座位的同学是怎么回事?”我纯属没话找话。

赛璐珞冷哼一声,哽咽道,“4号座位的同学之前就是因为按了时光穿梭机,才消失不见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他家里人也正在四处找他。总之,这时光穿梭机就是个祸害。”

阿呆博士不满地剜了赛璐珞一眼,“那件事怪不得我,是他自己手欠,趁我去洗手间的工夫,‘私’自按了穿梭机的按钮,结果不知被穿梭机送到哪个时空去了。

你每次一见到我就拿这事当话题来责怪我,搞得我内疚到不行。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一切与我无关,是他自己惹的麻烦。”

赛璐珞还待再说点什么,被高鹏制止了,“璐璐,你冷静点,眼下不是吵架的时候,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另外,关于4号座位同学消失的事情,说句公道话,责任应该全在那位同学自己,你不要总是怪在阿呆头上。时光穿梭机虽然是阿呆的,按按钮的人可是4号座位同学自己。是他自己好奇闯的祸,不能责怪人家阿呆。”

李元泰点头,“高兄言之有理。这事依我看也怪不得阿呆。”

我们五个人只顾着吵架劝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包围了。

原来是那帮在河边捞鱼抓虾的村民发现了我们,他们拿着鱼叉锄头像看怪物般地看着我们。

我听见他们在窃窃‘私’语。

“看他们穿的衣服多奇怪。”

“看那姑娘,‘露’出一双大白‘腿’,完全不合礼数,这是谁家的闺‘女’,一点规矩都没有。”几个年长的‘妇’‘女’正对着赛璐珞指指点点。

“还有两个黄‘毛’怪呢,据说长着黄‘毛’的都是妖怪。”

“瞎说,只有神仙才是长黄‘毛’的,那两个绝对是神仙。”

他们只是围着我们指指点点,没有一个敢上来搭话。

这时,一架装饰华丽的马车朝这边疾驰而来,马车后面还跟着许多随从。

村民们一看那马车立刻惊惶地让道,站在路边,低声道,“丞相来了。”

马车在我们面前停住,一个身穿华服、手拿洒金折扇的虬髯男子昂然而下,关于这华服男子的样貌,有诗云,丑若钟馗天下难寻第二,猴孙嘴脸虎背熊腰,纵华服折扇,难做斯文雅士。

华服男子一下马车,立刻把脸一拉,拿扇子指着村民们骂道,“你们这些穷骨头,不好好去干活,都在这里偷懒闲聊,月底纳税的时候又开始哭穷,这下我可看见你们是怎么偷懒耍‘奸’的,赶紧给我干活去。”

“不是我们没钱纳税,是税钱太多,我们就算做吐了血,也‘交’不起税。”有大胆的低声道。

华服男子闻言‘色’变,“刚才是谁在说话?给我拉出来打。看谁还敢顶嘴!”

村民们立刻慌了,齐声道,“丞相大人,小的们就去干活。”

“这又是怎么回事?”华服男子发了一通飙之后,终于发现呆立在草地上的我们。

“回丞相大人的话,小的们刚才正在干活,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这五个人就凭空从草地上冒出来了。小的们还没来得及问他们的来历。”

华服男子还要发作,可是当他看见清纯可人的赛璐珞的时候,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于是他朝着村民们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去干活,别总想着偷懒,去吧去吧。”

村民们一散开,华服男子立刻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几位从何而来?”

我刚要回答,高鹏立刻踩了我一脚,咳咳两声道,“我等来自邻国,因庄稼连年欠收,家中糊口都成问题,是以结伴逃难,流落至此。在下高鹏,敢问丞相尊姓大名,这里又是什么国家?”

华服男子笑道,“此乃有穷国境内,吾乃有穷国丞相蓬‘蒙’是也。”

蓬‘蒙’?有穷国?

这究竟是在哪里?这名字听上去很耳熟,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是在哪里。

第41章 被抓

就在我发懵的同时,高鹏却笑道,“有穷国?敢问贵国的国君是后羿吗?”

蓬‘蒙’笑道,“对呀,敝国的国君正是后羿,想不到师父他老人家威名传播四海,连邻国都知其大名。.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后……后羿,我没听错吧,就是远古时代那个‘射’太阳的家伙吗?

我们这是穿梭到远古了吗?

我看看脸‘色’发白的赛璐珞和李元泰,就知道他们跟我一样震惊。阿呆博士则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鼓捣他的时光穿梭机,好像通过他的穿梭机到达任何一个地点和时间段都不能令他感到惊讶。

唯有高鹏,镇定自若地跟蓬‘蒙’谈笑风生。

几经寒暄之后,蓬‘蒙’忽然一脸正‘色’道,“高小哥,实不相瞒,近来有穷国一直在甄选妃嫔,我看这位小娘子面若桃‘花’,身材窈窕,若是被我师父看上,留在有穷国做个妃子也不错……”

这个满脸‘奸’笑的蓬‘蒙’果然没安好心,他之所以主动上来跟高鹏寒暄,原来是在打赛璐珞的主意,难怪他跟高鹏说话的时候,那双‘色’‘迷’‘迷’的贼眼不时地打量她。

这个蓬‘蒙’,凭他刚才对村民们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一个只知道榨取民脂民膏、残酷剥削百姓的贪官,这可跟民间传说中的蓬‘蒙’有点不同啊,尽管在传说中,蓬‘蒙’只是个‘逼’着嫦娥‘交’出不死‘药’、最后导致嫦娥吞下不死‘药’升仙,搞得人家夫妻分离的小人。可是眼前的这个蓬‘蒙’似乎有过之无不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对于这样一个‘奸’徒的算计,依赛璐珞的个‘性’,又怎么肯就范?

果然,蓬‘蒙’话还没说完,赛璐珞就跳出来反对,“什么?妃子?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谁稀罕做你们有穷国的狗屁妃子!”

蓬‘蒙’脸‘色’大变,回头朝身后那帮随从一使眼‘色’,站在他身后的那些随从立刻噌地一声拔出佩剑,把我们五个团团围住。

艾玛,这些佩剑全都磨得雪亮锋利,剑风过处,寒芒‘乱’闪,几个随从齐刷刷地舞完剑‘花’之后,然后又齐刷刷地把剑对准我们,所有随从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个个都是练家子。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喉咙和‘胸’膛被几只剑同时指着。

剑压在脖子上冰凉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

这可是要玩真的啊,我吓得紧紧挨着高鹏,大气都不敢出。

高鹏见状,哈哈一乐,“丞相既然看上璐璐姑娘,自然是她的福分。我等逃难已久,风餐‘露’宿、颠沛流离、生计艰难,如今既有贵人提携,又怎敢不从?”

蓬‘蒙’闻言,立刻堆满‘奸’笑,挥手示意随从退下。

那些随从立刻齐刷刷地撤下佩剑,噌地一声,把剑‘插’回剑鞘,全都目‘露’凶光地站在蓬‘蒙’身后,恶狠狠地盯着我们,那目光就像是老鹰看着小‘鸡’。

我心里明白,如果我们胆敢惹蓬‘蒙’不高兴,这些爪牙随时可以一拥而上,取我们的首级。

“还是高鹏小哥识大体,璐璐姑娘若成了妃子,你等全部都是皇亲国戚,荣华富贵享不尽,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高鹏拱手,“多谢丞相提拔。”

赛璐珞急得直跺脚,扯着高鹏的袖子大喊道,“高鹏,你疯了吧,要嫁你嫁,什么狗屁妃子,我可不嫁!”

高鹏使劲给赛璐珞使眼‘色’,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并无卵用。

我暗暗叫苦,赛璐珞你不嫁就不嫁吧,也不用这么‘激’烈地跳出来叫唤,这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吗?有了刚才刀架在脖子上的经历,我感觉蓬‘蒙’一定会恼羞成怒,我们五个也许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我死盯着蓬‘蒙’那张‘奸’诈丑陋的脸,等着他挥手下令,等着那帮随从再次拔刀相向,心说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我可是个年仅十几岁的少年啊,别人穿越之后不是做皇子就是做王妃,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倒好,穿越过来是来送死的。我特么真为自己觉得冤。

我已经看见随从们的手又重新握住了剑柄。

不光是我,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蓬‘蒙’。

随从们在等着他发号施令,只要蓬‘蒙’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会一拥而上。

我绝望地看着蓬‘蒙’,这‘奸’徒已经再次被赛璐珞驳了面子,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看了看四个小伙伴,发现阿呆跟我一样恐惧万分,李元泰脸上的表情难以揣摩,高鹏依旧镇定自若,赛璐珞脸上则是刘胡兰一类‘女’英雄英勇就义时的表情——大义凛然,宁死不屈。

空气一时间凝结,沉默压得人几近崩溃。

蓬‘蒙’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这位小娘子还真是很有个‘性’呢,我想这种类型的‘女’子,师父他老人家一定很满意。”

本以为那些闪着寒芒的剑将会再次压在脖颈上,谁知蓬‘蒙’居然没有下令,这‘奸’徒又在琢磨什么坏招呢,不下令当然不代表危险已经解除,我死盯着蓬‘蒙’,那张丑脸下面藏着什么心思还真难猜。

赛璐珞径直走到蓬‘蒙’面前,怒吼道,“蓬‘蒙’,我告诉你,你死了那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师父的,”

看样子,赛璐珞是打定主意要拒绝蓬‘蒙’,以她的个‘性’,目前的举动再自然不过。

蓬‘蒙’沉下脸,转身吩咐随从,“都给我带走。依我看,你们穿戴齐全、面‘色’红润,根本不像是逃难的样子。你们究竟从哪里来,来到有穷国又打算做什么,都给我一一‘交’代清楚。”

尼玛,这就是抓捕我们的官方理由吗?

呼喇——随从们一拥而上,我们五个被他们推推搡搡地往前走去。

蓬‘蒙’上了那辆华丽的马车走在前面,我们五个被随从们押着跟咱后面。

沿途尽是饥寒‘交’迫的百姓,路边时不时就会出现一具倒卧。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进了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两边店铺林立,街上人流熙来攘往,这里的人穿着比较体面,像是富裕阶层的百姓。

我们的出现,引得路人竞相围观,可是碍于蓬‘蒙’的随从,他们不敢走近,只是远远跟着,像看大猩猩般地看着我们,几个淘气的小孩一直尾随着我们,跟了好远。

最后,我们在一个大宅‘门’口停了下来,朱漆的大‘门’,石狮子镇宅,‘门’口站着几个满脸杀气的武士,一见到蓬‘蒙’的马车,立刻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

我伸头一看,‘门’上挂着金漆匾额,写着蓬府二字。

第42章 软禁

我们五人被软禁在蓬‘蒙’的府邸,一日三餐都有鱼有‘肉’,房间也还算舒适,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出‘门’,哪怕内急上个茅房也有爪牙暗暗跟着。-小说网-

赛璐珞自从上次看见高鹏曲意奉承蓬‘蒙’就憋了一肚子火,尤其对于高鹏首肯她给后羿做妃子的事情不满,一直躲在自己房间里生闷气,谁喊也不出来,还拒绝跟高鹏讲话,平时死命扒着高鹏的那个热乎劲彻底没影了。

我们五个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过了三天。

第四天午饭后,李元泰把吃剩下的米饭洒在窗台上喂给窗外的几只家雀,家雀们叽叽喳喳地抢食,别提多热闹了,我也忍不住端了饭碗过来喂鸟。

高鹏也过来凑热闹,唯独阿呆博士,饭碗一推,嘴巴一抹,继续鼓捣那个时光穿梭机。

“我说元泰兄,咱们就这么耗下去吗?”高鹏这话是在试探口风,其实这话我早就想问了。

总有办法的李元泰这次也无奈地笑笑,“暂时只能这样,这里毕竟是远古时代的一个国家。”

“可是你不能用法术带着大家离开这里吗?比如咱们可以骑着蝴蝶或者仙鹤逃跑呀。”我提醒道。

李元泰摇摇头,“是可以离开这里,可是咱们离开这里能逃到哪里去?回到刚才那座山里吗?远古时代的深山里不知藏着什么神兽妖怪,咱们贸贸然躲在那里说不定更危险。

万一我的法术对付不了那些神兽和妖怪,咱们五个可就全被野兽打牙祭了。别忘了,咱们还带着个妹子,咱们几个爷们还好说,总不能带着妹子一起去冒险吧。那深山里还不知有什么食物,万一没有能吃的东西,咱们没准会活活饿死在山里。”

“咱们不能骑着仙鹤回学校去吗?”

“不能,因为学校在公元2016年,而有穷国还处在远古时代,这两个地点不在一个时间段里,我的仙鹤无法进行跨时空飞行。”

高鹏的回答粉碎了我心中唯一的指望,我现在真的能理解赛璐珞哭喊着我要回家、我想妈妈的心情了。说真的,我也很想像她那样往高鹏怀里一扎,大哭一场。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是男人。

李元泰咳咳两声,“咱们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留在这里,尽管不自由,可是食宿问题解决了,咱们先吃饱住好,再见机行事。”

“可是咱们可以先逃到外面,就算野外不安全,咱们可以先找偏僻的客栈住下来,再慢慢想办法。”高鹏一边拨‘弄’窗台上的米粒,一边建议。

李元泰苦笑,“怎么一向机智过人的高兄也说这种糊涂话,蓬‘蒙’既然身为丞相,他的爪牙就不会少,咱们一逃,他势必会全国通缉,咱们想躲在偏僻客栈里,试问哪家客栈敢收留丞相通缉的犯人,就算有人敢收留,你这阔少拿什么支付食宿呢?你手里的那堆钞票拿到远古时代就是废纸一堆。咱们目前的状况是身无分文。”

高鹏搔搔脑袋,“我也是急糊涂了,这三天来,璐璐一直在生我的气,怨我当时顺着蓬‘蒙’说话了,可当时,我不顺着说话,估计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李元泰拍拍高鹏的肩膀,“高兄做得对,不必内疚,我想璐璐她会想通的。”

我们仨正说得热闹,‘门’外忽然响起叩‘门’声。

不等我们应声,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婆子就颠颠儿走了进来,关于这婆子的长相,有诗云,鬓白偏爱戴红‘花’,胭脂水粉满脸‘花’,纵裹小脚爱串‘门’,摇舌耍嘴牵红线。(注:远古时代,应该还没有裹小脚的习俗。作者这样写是为了诗歌押韵。)

没错,这婆子就是媒婆,专‘门’走街串巷给人说亲做媒的。

婆子身后跟着俩十五六岁的小丫鬟,这俩小丫鬟一个捧着华服和胭脂水粉,一个捧着珠翠金首饰,婆子一进‘门’就大刺刺喊道,“璐璐姑娘可在?”

高鹏上前施礼道,“饭后说是身子不舒服,正在隔壁房间休息。不知婆婆找她何事?”

婆子龇着黄板牙一乐,“老身姓王,人称王婆。老身特奉丞相之命给璐璐姑娘送衣裳首饰,丞相命老身伺候姑娘梳洗打扮,即日就要进宫面见国君哩。”

王婆说完,不等我们答话,领着两个小丫鬟径直跑去隔壁屋敲‘门’。

估‘摸’赛璐珞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任凭婆子怎么敲‘门’就是不开。

婆子在‘门’口站了半天,急得一身臭汗,最后发了狠道,“璐璐姑娘,这可是有穷国丞相的命令,再说姑娘是嫁给国君做妃子,又不是嫁给寻常的山野农夫,天下多少‘女’子盼着被国君临幸呢。你可别不识抬举。今儿你要是犟着不开这‘门’,老身就只好请丞相的护院来把‘门’砸开。到那时候,姑娘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婆子兀自念叨半天,见‘门’内依旧毫无动静,不由地恼了,拉下脸道,“两位丫鬟听着,去把护院叫来砸开这‘门’。今儿我就不信了。”

两个丫鬟听了,转身朝外走去。

高鹏见势头不妙,急忙上前,“慢着,王婆有话好好说,我等一路逃亡流‘浪’,生计艰难,璐璐感染了风寒,这三天一直卧‘床’不起,恐现在不便开‘门’见客。不如婆婆把衣裳首饰先留下,等她自行装扮好了,再请婆婆领去面见国君。”

王婆嘴巴一瘪,面‘露’不屑之‘色’,“这位小哥,丞相应的可是即刻送进宫去,这样吧,衣裳首饰我先留下,一个时辰之后,我来领人。”

王婆说罢,带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地走了。

婆子前脚一走,我们四个立刻炸营了。

这次连一直埋头鼓捣时光穿梭机的阿呆博士都停下手中的活计,加入了我们的讨论,他认为赛璐珞的确伶牙俐齿,毒舌嘴快,可也不至于被抓去献给远古时代的国君,尽管对方是后羿,这对于一个生在现代社会的活泼可爱的美眉来说也太残酷了点。

高鹏急得直跺脚,“元泰兄,怎么办?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璐璐进虎口啊。”

李元泰沉‘吟’片刻,目光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办法也不能说没有。”

我立刻有了不祥预感,急忙护住菊‘花’道,“你们别想打我的主意,我可是纯洁可爱的小处男一枚。”

第43章 替赛璐珞应征妃嫔

其实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听见李元泰默念咒语道声——变。--

一瞬间,我感到自己‘胸’部‘挺’了起来、‘臀’部翘了起来,伸手一‘摸’嘴角那‘毛’茸茸的胡茬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洁滑嫩的肌肤。

我对着放在梳妆台上的铜镜一照,不禁呆住了。

镜中的‘女’子,眼大大,口小小,一张甜美可爱的桃子面。

这……不是赛璐珞吗?

我使劲地掐掐自己,的确是我在照镜子,而镜中的人却是赛璐珞的模样。

妈呀,我惊叫一声,原来我已经被李元泰用法术变作赛璐珞的模样。

“时间来不及了,只好委屈一下你了,路飞。”李元泰的话满含歉意。

阿呆把我前后左右仔细打量一番,点点头,“李元泰果然法术高超,现在的路飞跟赛璐珞一模一样,看不出一点破绽。”

“不!为什么又是我扮‘女’人!”我绝望地哭喊。

高鹏坏笑道,“因为你比较有经验啊。”

擦,这厮不是找打吗?一句话立马让我想起穿着高跟鞋红裙子的耻辱。新旧耻辱一起涌上心头,我感到怒气直往脑‘门’子上窜。

我疯了一般地扑过去,揪住高鹏就打,饶是拳头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手都打疼了也没觉得打疼了他,我看看赛璐珞这双柔嫩的小手,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高鹏继续得意道,“眼下只能牺牲你了,与其让你被后羿爆菊‘花’也总比璐璐失去清白好,你一定要好好服‘侍’后羿,万一他一高兴,废了嫦娥,立你为皇后,然后封我做个丞相、封阿呆和元泰兄做国师,岂不美哉。”

尼玛,这厮居然说这种话,还是人吗?

这是要活活气死我的节奏啊。

他这是打算牺牲我的菊‘花’,成就他在有穷国升官发财的梦想啊。

高鹏果然是智商高啊,即使穿梭到远古,身无分文,他照样能再次发起来。这家伙此刻的狂态令我想起了石油巨头洛克菲罗一句话——如果把我剥得一文不名丢在沙漠的中央,只要一行驼队经过——我就可以重建整个王朝。(这句话据说是伪造的,可是用来形容高鹏此刻的表现再贴切不过。)

可是他成功的代价是我的尊严、我的菊‘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这都能忍的话,我就绝对不是男人了。话说我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了,我现在的身体是赛璐珞的模样。

我愤怒地扑过去,继续揍他,打不过我掐他抓他,看着高鹏的帅脸被我抓出几条血道子,心里说不出的巴适。

我和高鹏正打作一团,却见蓬‘蒙’带着几个护院闯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得意洋洋的王婆和那两个丫鬟。

“跟他们费什么话!给我抓住她,赶紧换衣装扮,王婆,我就给你半个时辰。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可别让我等得太久。”

蓬‘蒙’一发话,几个身材粗壮的护院立刻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闪身,躲开了,然后抓起手边能抓住的茶壶、杯子、一件件地扔过去,可惜都被躲过了,一次都没砸中。

我退到窗台边上,抓起一个陶瓷‘花’盆扔了过去,正好砸一个护院的肩膀上。

‘花’盆瞬间碎裂,里面的泥土和月季‘花’从他肩上渐次滑落,看着他的狼狈相,我不禁有几分得意。

我的举动显然惹怒了他们,蓬‘蒙’冷哼一声,“给我抓住她!居然敢反抗。”

几个护院面‘色’‘阴’沉地点点头,朝着我走过来,我已经退到窗边,实在无处可躲,手边又没有能够再扔的东西,只好蜷缩在墙角。

刚才那个被我用‘花’盆砸中的护院冲过来,伸出铁钳般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我。

他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嘴巴,打得我眼冒金星,“个小贱人,居然敢拿‘花’盆砸大爷。看我不打死你。”

他揪住我的头发,举起醋砵大小的拳头还要打将下来。

“住手!这可是要献给国君做妃子的,你要是给打坏了,我还怎么献进宫去。”蓬‘蒙’训斥,完了又‘阴’森地笑道,“我只保证献进宫的是个没挨过打的囫囵身子,至于进宫之后,挨不挨打,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护院恨恨地住了手,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你最好听话点,否则有你苦头吃。”

蓬‘蒙’朝王婆使了个眼‘色’,“去,赶紧带她去更衣妆扮,时间不等人。”

王婆冷哼一声,揪着我的头发,两个丫鬟扭着我的胳膊架着我走进里屋。

一进里屋,她们立刻把‘门’‘插’上,两个丫鬟粗暴地扒光我的衣服,然后按住我,王婆把托盘里绣着七彩云霞的浅紫‘色’锦袍给我换上,接下来,王婆又往我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涂完之后又开始抹胭脂描眉,我干脆闭上眼由她们摆‘弄’。

不知鼓捣了多久,王婆终于停了下来,柔声道,“璐璐姑娘,快睁眼看看你自己吧。”

我睁开眼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呆住,只见镜中的‘女’子,秀眉微蹙愁胜黛‘玉’,俏脸含羞美赛西施,绝对一正点的小家碧‘玉’呀。

王婆举着铜镜在我眼前媚笑,“就这俊俏的小模样呀,一定讨国君喜欢。”

王婆话音刚落,就见蓬‘蒙’一脸不耐烦地踹‘门’进来,“还没好吗?你们‘女’人家真是麻烦。”

当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立刻眯着‘色’眼‘露’出‘奸’笑,“我就说嘛,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捯饬果然令人刮目相看啊。”他上来拉住我的手,故意捏了两把,“走吧,姑娘,车早就备好了。”

我嫌恶地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我自己走。”

当我离开房间的时候,我知道高鹏、李元泰和阿呆博士正在身后注视着我,我尽量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一副视死如归的刘胡兰气概在我‘胸’中油然而生。

一刹那,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等革命烈士的光辉形象轮番在我脑海中闪过。

临出‘门’前,我听见高鹏和李元泰在身后小声议论。

“话说后羿会喜欢这类小家碧‘玉’的‘女’子吗?他的爱妻嫦娥可是沉鱼落雁的大家闺秀型呀。”

“只有天知道,他要是看不上璐璐,不对,是路飞,那岂不是更好?”

“嘘——别说了,留神被蓬‘蒙’那‘奸’贼听见。”

第44章 又见嫦娥

我一走出蓬‘蒙’的宅邸就被人推上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我拉开车帘,看见王婆跟蓬‘蒙’叽叽喳喳说了什么,蓬‘蒙’不耐烦地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扔在地上,扭脸就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小说网-

王婆立刻跪在地上,捡起碎银揣进怀里,然后对着那辆马车不住地磕头拜谢。

蓬‘蒙’鄙夷不屑地笑笑,然后冲着马车夫一挥手,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的尘烟。

王婆看着马车走远了,才掏出碎银,用牙咬了咬,然后满意地笑了。

这王婆可真是见钱眼开,丢在地上的银子,捡起来之后还能放在嘴里再咬一咬。

紧接着,我所乘坐的马车也开始往前走了。我透过帘子缝望向外面,看得见宽阔的马路,街道两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上走着的大多是衣衫褴褛的穷人,他们面容愁苦,赤着脚走在泥泞的街道上,生活的重担早就把他们压垮了,他们佝偻着身子茫然地留下或浅或深的足迹。

不知还要走多久,马车摇摇晃晃的搞得我昏昏‘欲’睡,我放下帘子,靠在车厢内壁上打盹。

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说到了。

我顺着帘子缝往外一看,发现马车停在一个巍峨的宫殿前,‘门’口站着许多高大威猛的士兵。

“何人面见国君?”为首的士兵拦住马车问道。

蓬‘蒙’一掀车帘,士兵立刻躬身行礼道,“原来是丞相大人,敢问大人何事面君?”

“昔闻国君‘欲’甄选嫔妃以延皇脉,臣特献民‘女’一枚,以解君忧。”

士兵面有难‘色’,“近日边境战事频发,国君率兵平叛去了。不过,丞相可以将此事奏明娘娘,再行定夺。”

蓬‘蒙’点头,“也好。”

士兵引着马车进入宫殿,蓬‘蒙’下了马车,我也被人扶下马车。蓬‘蒙’示意我跟着他身后。我低着头,轻移莲步,不敢抬头看左右的武士,宫内的气氛压抑紧张。

忽闻环佩叮当之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香风。

听左右传,“娘娘驾到。”

我抬头看见一美人飘逸而至,发髻高耸入云,簪着孔雀开屏金步摇,身穿‘艳’桃‘色’绣云彩曳地长裙,挽金凤成祥薄纱披帛,容貌绝世,风姿俊秀,如此绝代佳人,不知面上为何寒霜一片。

此‘女’子举止雍容,冷‘艳’高贵,不是嫦娥,却又是谁。‘女’子身后跟着两个打扇的‘侍’‘女’。

蓬‘蒙’跪地叩首,“微臣叩见娘娘千岁。”

我也跪地叩首,“民‘女’赛璐珞叩见娘娘千岁。”

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原来我的样貌虽然被李元泰变成了赛璐珞的‘女’儿身,可是声音还是我自己的。

我的声音果然把嫦娥吓了一大跳,只见她柳眉微蹙道,“蓬爱卿,这民‘女’从何而来?又为何是男子口音?”

蓬‘蒙’呆住,“这……”

适才在蓬‘蒙’府邸,当着他的面,我只说了一句“我自己走。”他当时一心只想着捏我的手揩油,并未注意我说了什么,想来也更未注意我的说话是男声。

糟了,这下不是要穿帮了吗?

该死的李元泰,他怎么这么粗心。只记得把我的样貌变得跟赛璐珞相差无几,而忘记了声音这么重要的东东也一起跟着变了。

要知道,一个美‘女’的吴侬软语、柔声细语是如何让铁石心肠的男子汉心动,并甘愿臣服于其脚下,为其奉献一切。

这要是被嫦娥知道我本是男儿身所变,可是欺君之罪,要掉脑袋的。

我只好咳咳两声,捏着嗓子道,“小‘女’子原系难民,四处漂泊,饥餐‘露’宿,偶感风寒,尚未痊愈,是以嗓音喑哑,望娘娘莫怪。”

嫦娥冷哼一声,昂然道,“既如此,进宫何事?”

蓬‘蒙’急忙陪笑道,“微臣闻国君有甄选妃子延皇脉之意,特献此‘女’子‘侍’奉国君。”

嫦娥走过来,我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裙裾下一双纤瘦的金莲闪现,忽然感到心猿意马,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

嫦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那声音轻柔而威严,使得人不敢违背。

我只好依言抬起头来,但见一双盛满妒意的凤眼挑剔地注视着我,她伸手托起我的下巴,清凉柔滑的肌肤触感几乎使我瞬间融化,她怔怔地打量我一番之后,失望地转身。

“此等姿‘色’也敢献给国君,就是后宫端茶打扇的‘侍’‘女’也胜她几分。”

这话要是赛璐珞听见非扑过来咬她一口。

不光是赛璐珞,就算任何一个‘女’子听到嫦娥当面给出这样的评价,也会恨不能立刻生吞活剥了她。即便真的如此,这样当着人说出来已是让人无地自容。

可是她是娘娘,是有穷国国君的第一夫人,是在有穷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娘娘千岁,她想怎样说就怎样说,她完全有任‘性’的资本。

嫦娥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过身去,拿后背对着我,似乎再多看我一眼,也是对她目光的亵渎,就好像我是个让人无法直视五秒钟以上的、肮脏乞丐老‘妇’一般。

我强作镇定,瞟了一眼嫦娥身后的两名‘侍’‘女’,果然姿容端丽、落落大方。

雾草,这宫廷重地,果然连个奉茶打扇的‘侍’‘女’都美若天仙啊。

于是捏着嗓子道,“小‘女’子本是山野‘春’姑,岂敢做国君宠妃的美梦,都是蓬大人他……”

我偷眼看蓬‘蒙’,蓬‘蒙’使劲剜了我一眼,我立刻闭嘴。

“好个大胆的蓬‘蒙’,身为国家丞相不督促国君勤政爱民,反倒一而再再而三地献‘女’子扰‘乱’君心,你是想让国君沉溺酒‘色’无心朝政吗?”

蓬‘蒙’吓得直叩头,“微臣不敢。”

本以为嫦娥一定会继续发飙,再给蓬‘蒙’套个罪名啥的,没想到嫦娥忽然柔声道,“蓬爱卿,哀家有话想单独跟你说。”然后厉声道,“都退下。”

两名打扇的‘侍’‘女’道个万福转身走了。

这尼玛又是什么情况?

她想跟蓬‘蒙’‘私’下聊什么?

不是传说嫦娥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女’人吗?

她这样言语暧昧地留下蓬‘蒙’,不会是跟蓬‘蒙’这个令人呕吐的丑八怪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吧?

传说中,嫦娥跟蓬‘蒙’这个‘奸’诈的小人不是敌对关系吗?怎么又跟神话有这么大的出入。

我的脑袋再次开启胡思‘乱’想模式。

一堆纷‘乱’的思绪如同几万只苍蝇般地轮番在我脑海中轰炸。

嗡——飞过来——嗡——又飞过去——

第45章 打入冷宫的胡仙儿

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不知如何是好。。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不一会儿,我听见有‘女’人啜泣的声音,我偷偷看了一眼,原来是嫦娥在抹眼泪。

“蓬爱卿,连你也不关心我了。”嫦娥哽咽道。

“蓬‘蒙’不敢,师母有话请讲。”

“你师父他越来越不关心我了,他已经不爱我了。”

蓬‘蒙’慌张地低头道,“哪里会?师父曾经亲口对我说,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是你,他会爱你一生一世。”

嫦娥摇摇头,凄然道,“他如果真的这么爱我,又怎么会三番五次让你给他找妃子。”

“这……”蓬‘蒙’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大男人三妻四妾原属常事,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把心只给一个‘女’人。这点还请师母见谅。”

“他哪里有把心给我,自从你把那个胡仙儿献给他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白天黑夜都耗在胡仙儿的锦瑟宫里不出来,不事朝政,似乎世间就剩下听仙儿唱歌看仙儿跳舞这两件事。

我气不过,跟他闹了几次,他偶尔也会留宿在我的锦香宫,可是人在心不在,夜里说梦话都是仙儿宝贝儿仙儿乖乖的。我一气之下,就把那个胡仙儿打入冷宫,命她每日洗衣煮饭,不得与国君见面。你师父心中不忍,又不肯过分违拗我,就找各种借口躲着我。

一有战‘乱’,他马上抢着去平定,哪怕是几个小‘毛’贼裹事他都要亲自出马,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就是为了避开我,他早就不爱我了。他打着平复逆贼的旗号频繁去边境,就是不想看见我,他恨我,他讨厌我。”

蓬‘蒙’拱手道,“这个恐怕是师母多心了,师父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可是我知道比起处理朝政来说,他最爱的还是带兵打仗,即使边境安全,他也经常带我四处狩猎。好战是男人的天‘性’,这个还望师母谅解。”

嫦娥好像根本没听见蓬‘蒙’在说什么,而是缓缓向前走去,“想当初我是有穷国第一美人,他是有穷国第一神‘射’手,那时候我俩出双入对、如胶似漆、羡煞旁人,他发誓永远跟我形影不离,永生永世陪伴着我。

可是他一当上国君,一切都变了,同是听歌跳舞、饮酒赏‘花’,这些曾经觉得特别美好的事情,如今对于他来说,却淡然无味了,他伴着我的时候,心却不在我身上,从他的眼神我就看得出,他只是出于夫妻情谊在陪我,他只是在敷衍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直到胡仙儿的出现,我才明白他早就厌倦了同我相守。”

“其实胡仙儿的事,真的跟微臣无关。实不相瞒,那胡仙儿是国君吩咐微臣去提亲的。国君说怕娘娘知道反对,特意吩咐微臣告诉娘娘说胡仙儿是微臣进献的。

娘娘该知道,那胡仙儿近来人气超旺,不但能歌善舞又擅于魅‘惑’之术,被民间百姓封为有穷国第一‘女’神……”蓬‘蒙’嗫喏着,使劲地在脑海里搜寻合适的字眼,生怕措辞不当惹来杀身之祸。

“够了。”嫦娥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气得浑身打颤。

“这……以师母看来,如何处置?”蓬‘蒙’卑微地再叩首。

“只有除掉她!”嫦娥的眼中噌地寒光一闪,那眼神锐利地估计能把那个胡仙儿一劈两半。

蓬‘蒙’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师母是打算杀死她吗?”

“不!”嫦娥冷笑道,“杀了她你师父得恨我一辈子,我要让他再也得不到那个胡仙儿,我要让他难受一辈子!”

嫦娥的声音锋利的像一把刀,刺得我耳膜生疼,她的充满妒恨的言语搅得周遭的空气嗡嗡作响。

我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不想听那刺耳的声音,可那些话语像是长了翅膀的匕首,一个字一个字地灌进我的耳朵,在我的耳道里横冲直撞,一个不留神就刺我个鲜血淋漓。

蓬‘蒙’哆嗦道,“以师母高见,何如?”

嫦娥话到此处,忽然换做柔声细语,“最近太阳君有没有偷懒呀?”

蓬‘蒙’不知其意,又不敢唐突,乃据实相告,“回禀娘娘,近日来,太阳君还是老样子,十日之中有八日怠工,偶尔出现一次,也是匆匆下山。百姓们皆抱怨作物光照不足,恐今年又是欠收。国君正为此事头疼不已。”

嫦娥冷笑一声,声音变得更加温柔,“人人皆有弱点,人人皆有**,要治他也很容易。”

“师母有何高见不妨开诚布公,如果能救黎民百姓于水火,国君自是感‘激’不尽。”

“哀家听说太阳君一直垂涎胡仙儿的美貌,可有此事?”

蓬‘蒙’眉头一皱,“不知娘娘的意思是?”

“既然太阳总是消极怠工,令国君头疼,不如把胡仙儿赏赐给他,有美人从旁监督,他不至于还是偷懒吧。”

蓬‘蒙’大惊,“这恐不太合适吧,这事要不要等国君回来再做商议呢?”

嫦娥发狠道,“我看不必了,胡仙儿‘迷’‘惑’国君使得国君无心朝政,已被贬入冷宫,后宫妃嫔的去留我一个娘娘还能说了不算?”

蓬‘蒙’低声道,“这……”

嫦娥高声道,“来人!”

几名‘侍’‘女’立刻应声而至。

“胡仙儿现在何处?”

“回娘娘话,胡仙儿正在柴房劈柴。”一名‘侍’‘女’战战兢兢地回答。

“把她给我带来。”

“是,娘娘。”

不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面有泪痕的‘女’子被几个‘侍’‘女’推推搡搡地拖了过来。

那‘女’子虽然穿着满是污渍的旧衣裙,依然粉面桃腮、‘艳’压群芳,有诗云,荆钗布裙难掩秀‘色’,天生丽质无需雕饰。

我偷眼看去,只可惜了美人的一双小手,这些日子洗衣劈柴被磨砺得略显粗糙。

嫦娥看着狼狈不堪的胡仙儿自是有几分得意,“胡仙儿近来可好?”

胡仙儿跪倒在地,啜泣道,“托娘娘的福,臣妾一向安好。”

“哀家命你每日洗衣煮饭服‘侍’后宫嫔妃,你可有怨言?”

“臣妾扰‘乱’君心,罪孽深重,理该受罚,岂敢有半句怨言。”

见胡仙儿战战兢兢、泪流不止,嫦娥愈加得意,“哀家见你国‘色’天香,整日洗衣劈柴委实可惜,正好太阳君‘欲’纳妃子,哀家左思右想,后宫内除了你以外,实在物‘色’不到合适的人选,今哀家‘欲’委你去服‘侍’太阳君,如此也正好脱你每日劳作之苦,不知你意下如何?”

胡仙儿抹了眼泪,呜咽道,“臣妾谢娘娘隆恩。”

嫦娥冷笑道,“蓬爱卿,那就有劳你了。”

“微臣在。”

“劳烦蓬爱卿把胡仙儿送到太阳君府邸,现在就去吧。”

“现在?就这样去?难道不给她梳洗打扮一番吗?”蓬‘蒙’望着满身污垢的胡仙儿呆住。

嫦娥掩‘唇’坏笑,“就这样去,胡仙儿是丽质天成,无须雕饰,如若锦衣加身珠翠满头反而掩盖其美、多此一举。”

蓬‘蒙’颔首,“是,微臣遵命。”

蓬‘蒙’领了胡仙儿转身就走,却听见嫦娥在身后一声断喝,“慢着!”然后她用纤秀的手指了指呆愣在一旁的我,冷笑道,“把她也一起带上。”

第46章 太阳桑的奴仆踆童

蓬‘蒙’心情不悦地把我和胡仙儿塞进马车,然后气哼哼地上了另一辆马车。-小说网-

我知道蓬‘蒙’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目前碍于嫦娥的‘淫’威,他不得不亲自把胡仙儿送给太阳君,等后羿回来后知道人是他送的,他自然跟后羿无法‘交’代,可是现在如果不去,又得罪嫦娥,真是两面难做人。

看样子这丞相也不是好当的,话说这后羿也真是个怪人,既然之前这么宠爱胡仙儿,爱到夜夜流连的地步,居然也忍心看着嫦娥把她打入冷宫,每日做些洗衣煮饭的粗苯活儿。好歹也贵为有穷国国君,不就是宠个妃子嘛,也被正室压成这样。

不过仔细想想刚才嫦娥说的那番话,这后羿应该是个怕老婆的家伙,当然嫦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只可怜了胡仙儿,成为宫斗的牺牲品。

马车一路颠簸,我坐在绝世美人胡仙儿身边,真的有点心猿意马,美‘女’身上特有的体香强烈地刺‘激’着我的鼻腔。每次马车一颠簸,我都会碰到她那柔软香滑的肌肤,那冰凉滑腻的触感犹如一条蛇在我身上蜿蜒游动,既致命又充满‘诱’‘惑’。

胡仙儿倒是安静得很,上马车之前还是一副要奔赴刑场的表情,一上马车之后,立刻平静下来,既不啜泣也不抹泪了。

这美‘女’的情绪居然平静得这么快,印象中,班上的妹子一哭,怎么也得仨钟头才能止住‘抽’泣,看着妹子们难过地抖动小肩膀的瘦削背影,我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从不去惹妹子不开心。

可是,这胡仙儿究竟是什么鬼?情绪平复得如此之快。

我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几次偷偷地侧过脸打量她,可是车厢内黑呼呼的,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得见她轻微的呼吸声。

唯有车帘掀动的时候,才有光线‘射’进来,恰逢清风掀起车帘的一角,我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很诡异,那完全不是一个弱‘女’子该有的表情。

人心难测,虽然她斗不过嫦娥,也不代表她就是个善茬。

原本打算跟美人搭话的我还是闭上了嘴巴,一则我张嘴就‘露’馅,因为我是男人嗓音,二则我来自四千多年后的天朝,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根本不了解。万一说穿帮了,可就麻烦大了。

综上两点,还是少说为妙。

我们坐着马车走了很远,感觉越往前走越热,我和胡仙儿挤在一个车厢中,热得我大汗淋漓,估计我的衣服都能拧出水了。

我焦躁不安地在车厢中动来动去,想掀起帘子透气,又担心被胡仙儿训斥,只好就这么憋着。

奇怪的是,车厢里闷成这样,胡仙儿居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连个擦汗的动作都没有过。

擦,她这究竟是个什么体质?

在我热到快要中暑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马车一停,不等蓬‘蒙’的随从掀帘,我就立刻从车厢里跳出来,蹲在路边呕吐起来,直到把今天的午饭都吐干净了,我才觉得稍稍好过了一点。

我抬头一看,四周哪有什么宫殿啊,脚下全是龟裂的土地,地上连草‘毛’子都没有。

太阳桑难道住在荒原上不成?

一想到我和胡仙儿今后就要住在这里,忽然悲从中来。

“就是这里吗?”我禁不住问道。

蓬‘蒙’点点头,指了指前方不远处,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见那里有一棵巨树,树干得有三人合抱那么粗,树身高耸入云。

我呆住,手搭凉棚望向大树后面,只看见树的周围有几棵矮树,以及稀稀拉拉的灌木丛。

还是没看见什么房舍,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这蓬‘蒙’脑子坏掉了吧?

我疑‘惑’地看着蓬‘蒙’。

蓬‘蒙’的手依旧指着前方。

前方就只有这棵树了。

难不成太阳君就住这棵大树上吗?这简直太荒谬了吧。

蓬‘蒙’完全不理会我的嘴巴张得有多大,径直走到那棵大树跟前,敲了敲树干,令我惊讶的是那树干居然发出具有金属质地的当当声。

我好奇地走过去,才发现那棵树居然是青铜的,一棵青铜巨树巍然立于旷野之中。

树下有一口井,一路上又热又渴,刚才又吐了半天,我真的好想喝一口清凉的井水解解乏。

我弯下腰去,把井里的吊桶拉上来,一股井水的清冽也随之扑面而来。

我抱起桶,张口就喝,却发现桶里漂浮着一层棕灰‘色’圆圆的东西,那些东西‘毛’茸茸的,似乎还在蠕动,其中有一只差点爬到我的手上,我尖叫一声,桶从我手中滑落,跌回了井里。

“别动那桶里的东西!”

忽然听见有人在头顶大喝一声。

我抬头向上望去,不提防一个人顺着树干刺溜一下子滑了下来,差点砸在我身上。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正好跟那人四目相望,那人长着一双碧莹莹的大眼睛,瞳孔却跟针尖一样小,最令不舒服的是他没有鼻子,原本该是鼻子的地方有着两个圆圆的鼻孔,他的嘴就更奇怪了,尖尖的像是要从脸上凸出来。

我生平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长相,不由得尖叫一声。

本以为那人看见我是个‘女’人(他看见的当然是赛璐珞的外貌)就会怜香惜‘玉’,没想到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我的前襟,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

“桶里的怪东西是什么?我只是想喝口水而已。”我完全被这怪人吓傻了,哆哆嗦嗦地问道。

“你有资格问吗?桶里的东西要是少了一个我就杀了你打牙祭。”他把那张怪脸贴近我的面孔,嘴里喷出的臭气呛得我打了个喷嚏。

我愤怒地把脸扭向一边,这家伙也太无礼了吧,是他自己把怪东西放在井里的,我只不过想喝水恰巧撞见而已,他还以我会偷那些恶心的东西不成?

“那些令人呕吐的东西没人惦记,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你个笨‘女’人,居然敢犟嘴,刚才你还妨碍爷的脚落地,没看见爷正从树上下来吗?一点眼力价都没有。”怪人说着,抡起醋钵大小的拳头就要揍我。

第47章 颜值超高的绝世美男太阳桑

蓬‘蒙’上前拦住他,“踆童,休得无礼,这可是要献给太阳君的妃子。。 更新好快。”

怪人上下打量我半天,然后鄙夷不屑地笑了,“就她?还献给太阳桑做妃子,我家太阳桑喜欢的‘女’人是********的,这种飞机场估计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听着他放肆的笑声和恶毒的语言,我忽然有几分幸灾乐祸,因为这身材样貌可是赛璐珞的,一向自视美‘女’的她听见之后会不会气得跳起来把这怪人掐死,‘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丑,就算是真的很丑也不可以当面说出来。

原来这个怪人叫做踆童,尽管他嘲讽的对象不是我,可是他鲁莽的态度还是让我很反感。

我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襟,怒视着他。

“怎么?”那个叫做踆童继续挑战我,“爷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平‘胸’尖脸一副俗气样吗?要是后面这位嘛,还差不多。主人的口味我还是很了解的。”

这‘混’蛋说着,居然走到胡仙儿面前,用手托起她的脸蛋‘色’‘迷’‘迷’地打量。

胡仙儿自是不乐意被那家伙戏‘弄’,两人正在争执间,听见身后有人大喝一声。

“踆童,你又在胡闹!胡仙儿这种美人岂是你这个下人可以戏‘弄’的?”

我回头一看,看见一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就站在我们身后,银‘色’的披肩长发,暗金‘色’的瞳,身穿白‘色’绣碎金云彩长袍,腰系黄‘色’万字绸带,肩披一条银狐披肩,足踏黑‘色’皂靴。

踆童一见那人立刻乖乖退到一边,低声道,“主人,我错了。”

踆童喊美男主人,难道这绝世美男就是太阳桑?

我呆呆地看着美男,瞬间石化。

我从小长这么大,从未见过颜值这么高的美男。饶是我是个男人,也禁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美男一脚踹开踆童,“滚一边去,一分钟没看见你,你就裹‘乱’。”

踆童捂着屁股可怜巴巴地躲到一边,刚才那股嚣张劲彻底没了。

蓬‘蒙’讨好地迎上去,“太阳君,最近可好?”

美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着胡仙儿走去,拱手道,“仙儿姑娘可好?怎落得如此憔悴?”

胡仙儿凄然一笑,“一言难尽。”

“是不是那个嫦娥欺负你!”太阳桑一脸怒气。

胡仙儿慌张地看了一眼蓬‘蒙’,立刻勉强地笑笑,“没有的事,娘娘她对我比我父母还要好,在宫里我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说罢,看看自己破旧污脏的衣裳不禁叹了口气。

“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你一定过得很不开心。”

蓬‘蒙’上前拱手道,“太阳君,娘娘念你一人孤独寂寞,特遣微臣送胡仙儿和璐璐姑娘来服‘侍’你。”

太阳桑冷哼一声,“嫦娥会有什么好心眼?她一定是嫌后羿宠爱胡仙儿,冷落了她,故此找借口把仙儿打发给我。”

蓬‘蒙’尴尬地噎住,嘿嘿傻笑。

这太阳桑说话真直接,人家嫦娥好歹也是个娘娘,就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用这么大鸣大放地说出来吧。当然这是我想说的。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如果我敢说出来,估计那个踆童为了护主子能把我一撕两半。

太阳桑把胡仙儿揽入怀中,得意道,“如此也好,今后你跟了我,再没人敢负你了。”

胡仙儿在太阳桑的怀里嘤嘤啜泣,一副终于见了亲人面的模样。

踆童看着主人高兴,在一旁搓着手道,“恭喜主人今日纳得美娇娘,如此良辰,没有美酒好宴,岂不可惜?”

“那你这个蠢货还不赶紧去准备酒菜?”太阳桑使劲踹了踆童一脚。

踆童哎呦一声应道,“这就去。”‘揉’着屁股嘟囔道,“主人今天心情这么好,我居然还要挨打,命苦啊。”

踆童怕再挨打,走到树下,肋下忽然生出像个两个翅膀似的东西忽扇着,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迅速起飞,往树上飞去,几秒钟之后,消失在树枝‘交’错的云雾中。

太阳桑搂着胡仙儿亲了又亲,看得我脸红心跳,末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蓬‘蒙’道,“蓬丞相,难得我今天心情好,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本以为一路上辛苦颠簸了那么久了,蓬‘蒙’一定会答应,没想到他一听见吃饭俩字,脸‘色’立刻大变,作揖道,“人已经送到了,娘娘的使命圆满完成,太阳桑得美眷亦是大喜,既然没别的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蓬‘蒙’说罢,转身就走。

太阳桑看了眼呆立在一边的我,喊道,“慢着,把她也带走吧。”

蓬‘蒙’一只脚已经迈上马车了,惊惶地转过身来,“璐璐姑娘是娘娘吩咐说留下来服‘侍’你的。”

太阳桑鄙夷不屑地摇摇头,“我对这种丑八怪一点兴趣都没有,劳烦蓬丞相把她带回去吧。留下来,又多一人吃饭。”

“这是娘娘吩咐她留下的。”蓬‘蒙’扔下这句话,一刺溜钻进马车,车夫扬起马鞭,马车旋即掉头,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

我失望地回过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踆童又回来了,他望着像是逃命而去的马车不解地摇摇头,“真是个怪人,留他吃饭都不肯。”

太阳桑冷哼一声,“不吃更好,我本来也是随便客套一下。”

太阳桑搂着胡仙儿亲了一口,“走,美人,哥带你洗鸳鸯浴去。”

“那她怎么办?蓬‘蒙’扔下她不管了。”踆童指着我问道。

“让她自己滚,她爱去哪去哪。”太阳桑顾着跟胡仙儿**,不耐烦地道。

这下下我是不是就自由了呢?我不禁有点开心起来,等他们都走了,我就赶紧回到蓬‘蒙’府邸,再跟高鹏他们汇合。

正在暗自得意的时候,却听见踆童说,

“主人,咱家是不是也该雇一个使唤丫头了,我一个人得洗衣做饭,您普照大地的时候我还得驾车陪伴在您左右,我也太辛苦了吧。现在您又纳得美娇娘,我又得多伺候一人。我看不如把这个丑八怪留下替咱们洗衣煮饭打扫房间吧。”

“随你。今儿大爷心情好。”太阳桑搂着胡仙儿驾云往树上飞去。

踆童一把揪住我的衣襟,咬牙切齿道,“看什么?丑八怪,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走吧。”说着,他的肋下生出两个翅膀,忽扇着朝树上飞去。

第48章 青铜树上的可爱木屋

被踆童抓着衣襟,离他那么近,我又闻到了那股从他嘴里喷出的臭气,再度被熏得打了个喷嚏,这一次我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一股夹杂着浓重血腥、腐臭味道的怪味。,最新章节访问: 。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我使劲捂住嘴巴,把胃里上涌的酸水强行咽了回去,我离他那么近,如果吐在他身上,免不了一顿暴打。

为了防止他嘴里的臭气再次窜入我的鼻腔,我只好闭上眼睛,把脸扭向一边,尽量离他的嘴巴远一点。这样也省得再看见他那张令人作呕的丑脸。

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啸,我几乎感觉刚闭上眼睛,就听见踆童大喝道,“到了,睁眼吧。”

旋即,我感觉抓着自己衣襟的那只手松开了,脚也落在实地上。

本以为这青铜巨树上都是光秃秃的树杈,可眼前的情形真的令我很惊讶。

青铜巨树上居然有一栋很漂亮的木造小二楼,虽然不如宫殿豪华气派,可是看上去温馨舒适。

而我,此刻就站在木屋的‘门’口。

我抚平被踆童抓皱了衣襟,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踆童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跟着他进屋,我只好跟着他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桌椅板凳全是木头的,看得见一圈圈的年轮。我好奇地数着那些可爱的圈圈,猜测的树木的年龄。

屋子里有一股浓郁的树木清香味,闻起来令人神清气爽,可不知为何,于清香之中,还有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尽管这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让人很不愉快,我还是尽量装出很开心的样子,因为我知道这个叫做踆童的家伙,可不会怜香惜‘玉’,万一惹怒了他,我恐怕死无葬身之地。对了,在我误动了桶里那些恶心东西的时候,他不是威胁过我说要杀了我打牙祭吗?

当然在他眼中,我这副赛璐珞的样貌也根本算不得香‘玉’,记得他刚骂过我是尖脸平‘胸’的丑八怪。

一想到桶里那些棕灰‘色’圆圆的东西,我就感到‘鸡’皮疙瘩上来了,记得那些东西‘毛’茸茸的,似乎还在蠕动,对了,还差点被一只爬到手上。

桶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鬼?

要是李元泰和高鹏在的话,他们可能认识,一想到自己已经跟小伙伴分开了,强烈的孤独无助感袭上心头,不觉鼻子一酸,眼前的一切也模糊起来。

我担心自己哭出来,赶紧扭过脸去,擦掉眼泪。

“怎么样?这屋子漂亮吗?”踆童并未觉察出我面‘色’有异,兴奋地问道。

“很不错。”我由衷地赞叹。

得到这样一个肯定的回答,他在木屋中开心地踱来踱去,他心情大好。就像一个孩子看见另一个孩子喜欢自己的玩具一样开心。

其实我无数次地梦见自己在马尔代夫度假,住的就是这种可爱的树屋。

虽然踆童是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怪物,可是这木屋我是真心喜欢。这木屋对于穿梭到远古、被迫再度扮作‘女’人又流落到必须跟怪物一起生活的我来说,不啻于一种欣慰。

可是踆童接下来说的话吓了我一大跳。

“这屋子当年可是爷用唾沫一点一点糊起来的。”

用唾……唾液一点点糊起来?

那是什么情况?

什么东西需要用唾液这种特殊液体来糊呢?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感觉胃里有东西往上涌,脑海中瞬间涌现出燕窝一类的东西。

我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伸手抓住了‘门’框。

“你怎么了?”踆童不安地看着我。

他居然也会关心我吗?也许这怪物不是看上去那么坏。

看着他不安的眼神,我心头居然涌上一点小小的感‘激’。

“没事,我想我是饿了。”刚才吐了很多,胃里的确很空。

“那爷去做饭。你把屋子好好清理一下。清理房间你懂的吧,都是些一看就会的活,扫扫地,擦擦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对了,窗户和墙壁也要擦干净。等下爷可要检查的。你别想偷懒。”

尼玛,这家伙不是禽兽吗?

心中刚刚涌起的那点感‘激’瞬间消失无踪。

明明看着我不舒服快晕倒了,还让我做家务,而且连墙壁都要擦干净,真他喵的不是人。其实这话我哪敢说出来,只敢在心里抱怨。

踆童把笤帚和抹布扔给我就自己去厨房忙活去了。

不一会儿,从厨房里传出水声、刀切菜时发出的声音、以及碗盘的叮叮当当声,除了这些正常的声音之外,还有些奇怪的吱吱呱呱的声音,这些怪声音时有时无,在觉得自己听错了的时候,怪声音又兀自地响了起来。

我听了一会儿,感觉自己都快被搞得神经衰弱了,罢罢罢,随它响去吧,在我看来,那个怪物踆童鼓捣出什么怪声音都很自然。

我还是赶紧收拾房间吧,那怪物不是说等下要检查我的劳动成果吗?如果到时候活没干完的话,估计我连饭都没得吃。

跪在地板上擦地的时候,我把踆童的全家老少祖宗十八代诅咒了好几千遍。

我一边擦地板一边骂他那该死的老妈怎么生出他这么个懒骨头,地板脏到我换了三盆水还没把泥擦干净,墙壁和窗户也不知几百年没擦过了,上面积得污垢比我半个手指还厚,就连看着干净的桌椅板凳也罩着薄薄的一层土。

说实话,我真心后悔刚才因为头晕在那椅子上坐了一下。

等我全部擦干净之后,已经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瘫在椅子上,麻木地看着踆童一盘盘地把菜端上桌。就算他再数落我‘逼’着我跟他一起去厨房端菜,我也当做耳边风,因为我实在太累了,我连伸出脑袋看看盘子里是啥菜的力气都没了。随便他怎么骂我吧。

踆童唠唠叨叨地骂了我一通,见我没有反应,只好自己把菜都上齐,再把酒坛子搬出来。末了,他又在墙壁和窗户上‘摸’了几把,估计是想检查我有没有偷懒,看样子还算满意,因为他‘摸’完之后没有骂人。

“说实话,这屋子你多久没收拾了?”我有气没力地问他。

“上一次大扫除应该是在两百年以前。”踆童抓着头皮想了半天,才不确定似的说道。

我瞬间石化,两百年以前,这家伙居然还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你老实待着,不许偷吃,爷去把主人和美娘子叫来。”踆童说完,就上楼去了。

第49章 酒虫

不一会儿,太阳桑就搂着胡仙儿亲亲热热地下楼了。,最新章节访问: 。

俩人全都沐浴更衣,头发还湿漉漉地垂在肩上,太阳桑穿一袭绣着紫金暗纹的白袍,腰间系深紫‘色’绸带,一头银发用深紫‘色’绸带高高束起。胡仙儿穿白‘色’绣牡丹‘花’金丝长裙,头发仅用一朵白牡丹绢‘花’别着,长发随风飘动,宛若仙子。

俩人全都笑‘吟’‘吟’的,看来心情不错。

好一对俊男靓‘女’,一个英俊潇洒,一个风情万种,我都不知道看哪个好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给主人倒酒。”踆童恶狠狠地踹了我一脚。

奴才真是仿主人,太阳桑经常对踆童踹来踹去,现在踆童转嫁到我身上了。

我想起上树之前,踆童对我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他的奴隶。

尽管我很委屈,这口气我只能咽下。

人在矮墙,不得不低头。

心里只盼着高鹏和李元泰赶紧来救我,让我赶紧离开这里,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煎熬。

做踆童这个怪物的奴隶,被他呼来喝去不说,要是哪天惹到他不开心,估计我直接被他杀了。

我迈开疲惫的双‘腿’,步履沉重地去给每个人倒酒。

倒完酒后,我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真的累瘫了。连吃饭的**都没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

太阳桑和胡仙儿一会儿搂搂抱抱,一会儿喝‘交’杯酒,就好像我和踆童都是空气一般。

我呆呆地注视着胡仙儿,联想起她在马车上的种种古怪,感觉现在的她就更古怪了,饶是太阳桑再帅气神武,她做为有穷国国君的前妃子这心意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就算她做妃子的时候,嫦娥把她打入冷宫,她受尽屈辱折磨,也不用一离开皇宫,就跟太阳桑亲热成这样吧?

难不成‘女’人都是像她这般的水‘性’杨‘花’?

抑或只有她才是这样见一个爱一个,而且先前在皇宫所遭受屈辱的‘阴’影在她脸上遍寻不着了。

此刻的她光彩照人,‘艳’惊四座,从她自信的笑容根本看不出她也是经受过诸多折磨的‘女’子。

我只顾着盯着胡仙儿发呆,不留神被踆童捅了一下胳膊肘。

“你为什么不给自己倒酒?这可是爷亲手酿的木槿‘花’蜜酒,非常香醇解乏。”踆童说着自说自话地给我倒了一杯。

看他难得对我友善一回,我也不好驳他面子,只好端起酒杯,放在‘唇’边,刚要喝下去,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是因为刚才在井边喝水时发现桶里有怪东西的‘阴’影作祟,我下意识地往酒杯里看了一眼。

尼玛,还好我看了一眼!

我看见琥珀‘色’的蜜酒中有东西浮在里面,确切点形容是悬浮。

此处请注意我的措辞——悬浮,意思是浮在酒中而不是浮在酒的表面,浮在表面叫做漂浮。

我看见一些细细长长的怪东西悬浮在酒中,如果不仔细看,肯定不会发现。就在我定睛看着它们的时候,有一条怪东西浮出了酒面。

那怪东西长着一身‘毛’‘毛’刺,一双黑眼睛贼亮贼亮的,感觉它就像是在潜水的间歇出来吸口新鲜空气那么从容。它先是悠闲地在酒面上游了一圈,不知怎的,它像是不经意地朝我看了一眼。

目光对视!

足有两秒钟!

它发现我正在看着它,立刻愣了一下,惊恐地把脑袋一缩,重新钻回到酒里去了,然后它似乎把这个讯息传给了其他几条怪东西,于是,一阵恐慌开始了,它们开始在酒里‘乱’窜,撞得酒杯嗡嗡作响、酒液四溅。

我哪里见过这个架势,吓得啊地尖叫一声,把酒全洒在桌子上了。

酒里的怪东西也全都在桌面上搁浅了,它们先是惊恐地扭动着身体,在桌面爬了几秒之后,发现无处可逃,有两条干脆蜷成一团,一副等死状态,剩下的几条显然并未打算放弃生命,还在疯狂地蠕动着身躯探寻求生之路。

“真是个蠢材!不但没‘胸’没貌,连喝酒也不会,这么好的东西全给糟蹋了。”踆童骂道,同时朝我举起醋砵般的拳头,一副要打下来的架势。

“有……有虫子。”为了防止挨打,我躲过一边,舌头打结。

那分明是几条‘毛’‘毛’虫,尽管我是个男生,可是我从小就怕虫子,尤其是‘毛’‘毛’虫。所以我自信绝没有看错。

我指着桌上的几条‘毛’‘毛’虫,紧张到浑身颤抖。

一想到刚才我差点把它们喝进肚子里,就感到一阵恶寒。

“丑八怪,这叫做酒虫,专‘门’泡酒用的,酒虫只吃木槿‘花’的‘花’蕊,所以它身上有一股木槿‘花’的香味,由于酒虫的数量十分稀少,所以我这一坛酒拿到集市上能赚不少银子,这么好的东西就这样被你‘浪’费了。”

那‘毛’‘毛’虫居然是酒虫?

踆童居然用活的‘毛’‘毛’虫泡酒喝?

孤陋寡闻的我一直以为酒虫这种东西只是人们用来形容嗜酒如命之徒的贪杯**,而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然而,在踆童这里,或者说,在远古时代,酒虫这种东西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是以‘毛’‘毛’虫的形态存在的。亦或者,在远古时代,人们就管专吃木槿‘花’‘花’蕊的‘毛’‘毛’虫叫酒虫。

尼玛,我又瞬间‘混’‘乱’了。

踆童说着,居然从桌子上捡起酒虫,一条条地放进嘴里,然后咀嚼半天,才舍不得似的咽了下去。

看着踆童一脸陶醉的样子,我忽然又感到胃里有东西往上涌,不过这次胃早就空了,再吐只能吐胆汁了。

踆童还想给我倒酒,被我制止了,“我觉得很饿,空腹不宜饮酒,我还是先吃东西吧,你们慢慢喝。”

踆童白了我一眼,似乎对我拒绝喝他酿的美酒无法理解。

太阳桑和胡仙儿喝得‘挺’美,胡仙儿一直对这酒赞不绝口,说是从未喝过这么香甜的酒,看她喝了一杯又一杯,我就知道她绝不是出于礼貌给踆童点赞,而是真心觉得这酒好喝。

尼玛,都是什么怪胎,这个世界的人都是疯子吗?抱着虫子酒喝得一股劲。

第50章 奇葩盛宴——青包青蚪

我实在受不他们把酒一抿吞下肚的那副陶醉的样子,心想干脆不看他们,埋头吃饭好了。。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我先把筷子伸向离我最近的盘子,盘子里的东西是绿‘色’的,一团一团的,像是青菜,既然胃口不佳,吃点青菜也许能提提食‘欲’。

我夹了一团,刚想放进嘴里,不由地手一哆嗦,筷子掉在了桌子上,那个绿‘色’的团子也被摔得开了包。

一只绿‘色’小青蛙从团子里蹦出来,呱呱叫着跳下桌子。

是的,没错,那个绿‘色’团子实际上就是一片葱叶包着一只极小的绿‘色’青蛙,刚才我正要张嘴咬一口,忽然看见小青蛙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于是我的手瞬间‘抽’筋了。

小青蛙跳下桌子之后,拼命地朝着屋角跳去。也许是因为那边光线较弱,它想赶紧躲进‘阴’影里面把自己隐藏起来吧。

踆童见状,迅速弯下腰,一手按住小青蛙,然后抓起小青蛙在桌子上一个盛着调料的小碟子里蘸了蘸,直接把小青蛙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踆童的这一连串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从弯腰抓小青蛙到把小青蛙咽进肚里,也就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可怜的小青蛙就这么被活活吃掉了。

“你可真会‘浪’费食物。这道菜叫做青包青蚪。”踆童谴责我,“这小青蛙可是我从它们还是小蝌蚪的时候就把它们从池塘里抓回来养着,它们的身体是很干净的,绝对纯天然绿‘色’食品。

这道菜做起来很简单,可是饲养小蝌蚪是个麻烦事,既得防止它们长了‘腿’之后逃跑又担心它们在没成年之前死掉,把它们养到长出四条‘腿’再没了尾巴是个很费事的过程。”

这他喵的不是神经病吗?把小蝌蚪抓回家再养到长出四条‘腿’没了尾巴就是为了吃掉它,还真不嫌麻烦。这些实话我也只能烂在肚子里,眼下的我用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出来形容绝不为过。

眼见着小青蛙的两条后‘腿’在他嘴里挣扎了几下就不见了,我吓得直哆嗦,只好据实相告,“我……害怕吃活的东西。”

尼玛,就是死青蛙,劳资也不敢就这么直接吃下去啊。

擦,格老子根本就不吃青蛙!

青蛙是益虫,青蛙是我们人类的好朋友,怎么可以吃呢!!!

此刻,这些话我又怎么敢说出口呢,只好叹口气,把话咽回肚子里。

看他这样残忍地迫害一只青蛙,我真心想把他拉出去枪毙十分钟。

我现在终于明白这怪物的嘴巴为什么这么臭了,每天生吃这么多‘毛’‘毛’虫和青蛙,想不臭都难。

踆童一把抓住我,把他那张丑脸凑过来,用他那双有着小若针尖般瞳孔的眼睛仔细打量我一番,我闻到他嘴里散发出的浓郁腥臭味,很想呕吐,更想把脸立刻转向别处。

可是我不敢,我生怕自己稍微有什么令他不爽的举动,他会立刻抓起我的脑袋在桌子上那碟调料里蘸一蘸,然后咔吱在我脑袋蘸上调料的地方狠咬一口。

一想到我这个来自现代科技高度发达的文明人类的下场,也许会跟刚才那只可怜的小青蛙一样无助和毫无意义地死去的时候,屈辱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可是我担心的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踆童只是鄙夷不屑地冷哼一声,放开了我,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我看你就是不会保养,难怪长的这么瘦,瘦到连‘胸’部都没有。这些食物全都是上等补品,吃了强身健体、活血化瘀。既然你连青包青蚪都不敢吃,那么这道琼浆醉白条你就更不敢吃了。”

踆童说着,从桌上一个白瓷的条盘里夹出一个白‘色’的东西,那东西约一尺来长,宽约三十公分,通体亮白,近乎透明,看得见肚子里面的内脏,小心脏还在微微跳动。

那盘东西我一直以为是一盘鲈鱼,条盘里放了五条。现在看来显然不是鱼类。

许是夹得太用力了,那东西懒洋洋地打了个嗝,由于它正对着我的脸,喷出来东西全部溅到了我脸上,我本能地往后一退,可惜没有躲开,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我笨拙的反应逗得胡仙儿哈哈大笑,她夸张到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我想她很久没笑得那么开心了,就瞪了她一眼,原谅了她。

现在的胡仙儿面‘色’嫣红,两颊上似挂着彩霞般的娇‘艳’动人,半醉的美人更让太阳桑意‘乱’情‘迷’,太阳桑在她绯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倒了杯酒递到她的樱‘唇’边,柔声道,“来,美人,干了这杯。”

胡仙儿这死贱人假装害羞地撒娇,扭扭捏捏地左躲右闪。

这对俊男靓‘女’一个要劝酒,一个假装喝多了不能再饮,推过来让过去。一不留神,那杯酒全部洒在我身上,衣襟湿了一大块自不必说,酒里的虫子全都落在我身上。

看见好几条‘毛’‘毛’虫在我身上蜿蜒爬动,我立刻站起身来,惊叫着抖落身上的虫子。

踆童见状,一脚把我踹到在地,然后从地上抓起虫子,一条条地塞进嘴里,恨恨地骂道,“真特么的‘浪’费,这么好的东西可是爷辛辛苦苦地找来的,全被你这蠢奴才给‘浪’费了。你知道爷挨个掰开一朵朵木槿‘花’只为了捉这美味的酒虫,得费多大工夫吗?”

看着我的狼狈相,胡仙儿和太阳桑相拥着笑作一团,像看小丑般地看着我。

踆童举起拳头还想打我,被太阳桑制止了。

“打住!今晚大爷高兴,且放她一马。来,踆童,坐下喝酒,你跟大爷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咱俩喝一杯。”

踆童闻言,感动到热泪盈眶,“主人,您一向只喊奴才蠢鸟蠢货,您很久没喊奴才的名字了呢,您上次喊奴才踆童应该是五百年前了吧?”

乖巧机灵的胡仙儿早斟满了一杯酒递给踆童,并示意我也赶紧坐下。

踆童接过那杯酒,跟太阳桑碰了杯,然后俩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踆童把空杯放在桌上,拱手道,“贱奴才踆童为博主人一笑,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时候,更奇葩的事情又发生了,白瓷条盘里刚才被夹的那个白‘色’的东西居然再度懒洋洋地张开嘴,吐出一条血红的信子。

第51章 超美味的水晶蛇

“蛇!”

我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生活在北方的我虽然很少看见蛇,可我还是很怕这种吐着信子、在地上曲里拐弯爬来爬去的家伙。。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之前踆童夹着它的时候,它并未吐舌头,由于它的体型短粗圆胖,我一直以为它是鲈鱼,直到看见它吐出信子,才知道它是一条蛇。

尼玛,有长成这样的蛇吗?

又短又粗又‘肥’不说,还通体透明,连肚子里的内脏都看得清清楚楚。

踆童点点头,“这就是非常著名的水晶蛇,俗话说的好,天上龙‘肉’地上水晶蛇‘肉’,水晶蛇的‘肉’可以说是陆地上最鲜美的食物。尽管它的毒‘性’非常强,被誉为三步倒,每年被水晶蛇咬伤中毒而死的人不计其数,还是不妨碍食客们捕捉它。

其实水晶蛇刚捉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肥’,于是我就每天捉青蛙和昆虫喂它,等它长‘肥’了,再把它泡在千年‘女’儿红里。于是这道非常美味的菜就叫做琼浆泡白条。忘记告诉你,水晶蛇的肚子会越泡越透明,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鬼才敢试呢!

毒‘性’这么强还这么多人爱吃,这是得有多馋啊。

我完全被踆童吓懵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弱弱地问一下,那句俗话不是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吗?”

踆童鄙夷不屑地白了我一眼,“当你把水晶蛇塞进嘴咀嚼的时候,能感到它在挣扎,感到它无可奈何地抗拒以及它对生命的最后一点执着。当你吃驴‘肉’的时候,会有这么丰富的感受和这么美好的体验吗?”

胡仙儿又是一阵爆笑。

尼玛,这疯‘女’人被嫦娥折磨得有多久没笑过了?不是想着这会子把这几年的笑都补回来吧。

这次,我怜悯地看了她一眼,都不屑去瞪她了。

踆童兴奋地搓着双手,宣布道,“现在咱们就一起分吃这条非常美味的水晶蛇,首先咱们先把它的毒腺去掉,这样吃起来就不用担心会中毒了。一般毒蛇的毒腺不在头部就在颈部,为了安全起见,我一般是把颈部以上的部分全部切了丢掉。来,蠢奴才,把刀子递给我。”

踆童说着,踹了我一脚。

我只好走到桌边,把刀子递给他。

他把一个空盘子递给我,“你用盘子把蛇的头部遮住。”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不这样的话,万一毒腺破裂,毒液很可能直接崩到眼睛里,那你可就成瞎子了。”踆童不耐烦地解释道,末了又絮絮叨叨道,“如果你瞎了,我就又没有奴隶可以使唤了。”

我打了个寒战,“放心,我一定会把它的脑袋遮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不会让毒液溅到我眼睛里去的,因为那样你就没有可以使唤的奴隶了。”

接下来,我用盘子遮住蛇头,踆童左手按住蛇身,右手拿刀往下用力一剁。

(由于那条蛇一直被泡在酒里,醉得‘迷’‘迷’糊糊的,所以才能这样任由人的摆布。)

扑地一声,那条蛇顿时身首异处。

“成功了。”我兴奋地喊道。

我为自己没被毒液溅到而感到欣喜万分。

踆童冷哼一声,“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让你用盘子遮住蛇头吗?”

“知道啊,你不是说为了防止毒液溅到我的眼睛里吗?”

踆童摇摇头,“不是的,我让你用盘子遮住蛇头是为了防止毒液溅到我的眼睛里而不是你的眼睛,你瞎不瞎的,与我无关,我关心的是自己的眼睛别被溅上毒液。如果你真的瞎了,那么躺在这桌子上的就将是你。你将进行你人生的最后一点奉献——就是被我们吃掉。”

踆童说完就狞笑着把我踹翻在地。

尼玛,还有比这更残酷的真相吗?

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他们仨正在分吃那条水晶蛇。

踆童把蛇分成三等分,恭恭敬敬地道,“主人位高权重理应分得颈部到‘胸’部这一段,这段蛇身‘肉’质‘肥’厚,主人吃了可以强身健体,而‘胸’部到腹部这段蛇身‘肉’质细嫩多汁,应该分给胡美人,仙儿娘子吃了可以美容养颜,至于尾巴这一段‘肉’少骨多,口感不佳,就赏赐给奴才好了。”

他们三人一拿到自己所分的那一份,就立刻进入疯狂咀嚼模式。

胡仙儿不住地喊着太好吃了,我还要。看着她吃的满嘴鲜血的贪婪样,我真的又感到胃里有东西在涌动,可惜的是,刚才把胆汁都吐光了,这次真的没得吐了。

才几分钟的功夫,他们仨就把五条水晶蛇抢吃一空,意犹未尽的胡仙儿端起泡蛇的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喝完酒汤之后,她又开始‘舔’手指头,十个手指一个不落。

尼玛,‘舔’得津津有味。

那蛇‘肉’就香成这样?

说实在的,看着他们的吃相,我真的感到‘毛’骨悚然,可是我又无处可逃,一会儿他们吃美了喝高了,别再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这青铜树有多高?我现在所在的树屋离地面又有多高?我全都不了解,如果贸然从窗户跳下去,我会不会摔成‘肉’饼?

我感到自己快被吓疯了,有几次,我已经磨蹭到窗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勇气跳下去。

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我假装找东西吃,其实也不用假装,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几乎每个盘子里都有‘毛’‘毛’虫,有死的,还有半死不活正在蠕动的。

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饿成这样,满桌子的菜居然没有一个能下筷子。我也是醉了。

终于让我发现一盘能吃的东西,那东西大约‘鸡’蛋大小,形状也跟‘鸡’蛋差不多,感觉就是‘鸡’蛋被裹了面然后再油炸了一下,黄橙橙的,装了满满一大盘,还散发着特别的香味。

你说饿得两眼昏‘花’的我如何能抵抗它的‘诱’‘惑’?

郭德纲说的好,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还能饿死我这大活人吗?

我一把抓起一个“炸‘鸡’蛋”塞进嘴里,一口咬下一大半,味道的确鲜香异常,令人过齿难忘。好吃是肯定的,但那东西肯定不是‘鸡’蛋。

第52章 迷离之夜

我低头一看,又觉得浑身不舒服,那东西外边倒是跟‘鸡’蛋一样,是一层蛋白,里面可不是蛋黄,也不是小‘鸡’,‘毛’‘鸡’蛋咱也吃过,不是这个样,我仔细看了看那团‘混’沌不明的东西才发现那是一团内脏,有肠子有肚还有一颗小心脏。。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如果那东西里面是一团内脏,那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傻眼了,抓着头皮道,“弱弱地问一下,这东西是炸‘鸡’蛋吗?”

踆童笑得连刚才吃的蛇‘肉’都喷了出来。

擦,喷了我一脸。

胡仙儿又爆发出一阵‘浪’笑。

不知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反感她了。

我尴尬地抹去脸上的‘肉’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强颜欢笑。

尽管我很想打爆胡仙儿的脑袋,还是歪着头冲着她可爱地笑了一下。

那一刻,连我自己都觉得很贱。

踆童终于笑够了,抹抹嘴解释道,“那东西可不是炸‘鸡’蛋,那叫做蛋蛆,一般的动物腐烂之后,生的蛆个头很小,只有神兽的尸体腐烂之后才能生出这种蛋蛆。

话说主人你跟仙儿娘子真是有口福,前几天我闲来无事,去附近溜达,发现一具狴犴的尸体,看见它尸体上蠕动的一个个蛋蛆,心里的兴奋劲儿就别提了。我抓了很多带回来养在树下的那口井里……”

踆童的话还没有说完,我感到自己就连很勉强的贱笑也撑不下去了,我终于明白我来的时候在那口井里看见的是什么东西了,幸亏我没喝那井水。

不过吃了半只蛆的恶心感还是从胃里涌了出来,尽管那是神兽腐烂生的蛆,我还是感到很恶心。

踆童看见我的样子摇了摇头,指指窗外,示意我吐在外面。

我推开窗户,哇地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我觉得自己像是彻底被掏空了,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等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他们还在喝酒,踆童和太阳桑醉得东倒西歪,胡仙儿正在跳舞助兴,她早就醉得一塌糊涂,跳起舞来整个一个疯婆子‘乱’扭,脚步歪歪斜斜地,一会儿撞着墙壁,一会儿撞着桌子角。

只听见哗啦一声,飘逸的裙裾带倒了几个盘子,盘子摔在地上,碎成几块,盘中的青蛙、蜥蜴和‘毛’‘毛’虫瞬间获得自由,惊得四处‘乱’爬。

太阳桑见状,大力鼓掌道,“好呀好呀。”

结果,胡仙儿跳得更欢了。

确切的说,是扭得更欢了。

她踢掉鞋子,赤着一双雪白的金莲,跳得更加狂野放‘荡’。

踆童则忙着捉满地‘乱’爬的青蛙、蜥蜴和‘毛’‘毛’虫,抓住了就直接往嘴里塞,连酱都不蘸了。估计是来不及蘸酱了,因为地上爬来爬去的小动物实在是太多了。

“可惜,太可惜了,这些美食可都是爷辛苦了很久的劳动成果。”踆童一边往嘴里塞美食,一边含‘混’不清地抱怨。

太阳桑仰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走到胡仙儿身边,拉着她一起跳舞,俊男靓‘女’亲热地贴来黏去,还不时地发出‘淫’笑。

他们不会要当着我和踆童做那种事吧……

我一面担心他们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一面又很希望他们继续做下去。

我的眼睛真不知该哪里看,可又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

太阳桑搂着胡仙儿,深情地注视着她,胡仙儿摘下别在头上的白牡丹绢‘花’,用‘花’瓣轻轻触碰太阳桑的脸颊、鼻子和耳朵。末了,那绢‘花’停在他棱角分明的嘴‘唇’上,一圈又一圈地停在那里撩拨。

太阳桑终于被逗得心痒难耐,一把抱起胡仙儿朝楼梯走去。

雾草,这对狗男‘女’终于知道羞耻了吗?本来期待后续的我心有不甘地骂道。

我‘艳’羡地盯着他俩的背影,就在太阳桑转身上楼之际,我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一条‘毛’茸茸的红‘色’尾巴从胡仙儿的裙子下面‘露’了出来。

一条尾巴!

我不是眼‘花’了吧。

我‘揉’‘揉’眼睛,还想跟过去仔细看一眼,被踆童一把拉住,踹倒在地。

“干什么?丑八怪,人家俊男靓‘女’天生一对,今晚要‘洞’房‘花’烛,二人世界,你跟上去干嘛?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长相。别跟上去找打了,主人的脾气很坏。”

“不是的,她有……”

我的“尾巴”二字还没说出口,脸上就被挨了一拳,我顿感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丑八怪,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人家仙儿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你这样的也就只配给人家捶腰捏背。”

被踆童这么一折腾,太阳桑早抱着美人上楼度**去了。

我望着空空如也的楼梯,希望自己刚才只是眼‘花’了。

咣当一声,踆童把一个空酒坛子放在我面前。

“把地上的活物全部给爷抓到这个坛子里,爷明天要吃。今晚你不许睡觉,把这里打扫干净。爷明早起来检查,要是没打扫干净的话,仔细你的皮‘肉’。”

踆童说完,打了个哈欠,捶着后腰,走进一楼的里间,关上了‘门’。不一会儿,从里面发出雷鸣般的鼾声。

这时候,从二楼传来胡仙儿**的呻‘吟’声和‘浪’笑声。

这楼上楼下的声音一唱一和,像是商量好了。

我跪在地上,看着满地‘乱’爬的青蛙、蜥蜴和‘毛’‘毛’虫,‘欲’哭无泪。

我伸手去抓青蛙,青蛙呱呱叫着跳开了,蜥蜴一看见我过来,刺溜刺溜地全上了房顶,费了半天的劲,只抓了几条‘毛’‘毛’虫。

尼玛,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被‘逼’着干这种恶心活计。

我听着楼上********不绝,楼下踆童鼾声震天,心想着不如趁此黑夜一走了之。

主意打定,我轻声走到‘门’口。

‘门’外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还能再坑点吗?今晚月亮也休假了。

我借着依稀可见的星光,抱紧青铜树干,打算就这么一刺溜滑到底。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啊地惊叫了一声,从树上摔了下去。

第53章 赤尾狐与嫦娥的多年恩怨

我以为这下必死无疑了,因为这青铜树鬼知道有多高,这一摔下去,不摔个脑浆迸裂也摔个全身骨折。,最新章节访问: 。

横竖也是死,我干脆把眼睛一闭,任由自己往下摔去。

耳边满是呼呼的夜风和夜猫子不吉利的叫声,听得我更加‘毛’骨悚然。

谁知,在我还没摔到地上之前,就有一只手及时抓住了我。我居然被人悬空拎在了半空中,这什么人这么大力气?

猛然想起白天来的时候,这里一派荒凉景象,附近根本没有人烟,我所知道的住在这里的居民目前都在木屋里呢,太阳桑和胡仙儿正在二楼表演爱情动作片,踆童喝多了,正在一楼呼呼大睡,这里附近没可能还有别人啊?

难不成这抓住我的人是……

我刚想大喊一声鬼啊,却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嘘——路飞,你小点声。”

擦,这人说话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

熟悉的声音也让我彻底放松下来。

“谁呀?”

待那人松开手,我压低嗓‘门’问道。

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古怪的青铜树上,能救我的肯定不是我的敌人。

那人使劲拧了我一把,“你个猪头,我是高鹏啊,在这里,除了我们来救你,还能有谁?你也不动动你的猪脑好好想一想,咱们可是穿梭到这个世界里来的。在这里,除了我们知道你叫路飞,还有谁认识你?”

借着稀稀郎朗的星光,我看见高鹏那张帅得想让人刮‘花’的脸,看见他和李元泰、阿呆博士、赛璐珞一起骑在蝴蝶背上。

“原来是你们,再见到你们真好。”

我感动得泪眼婆娑,连声音也有点哽咽。

我和他们分开才只是一天的时间,可是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我不禁回想起在那间木屋里所受的委屈,那个叫做踆童的怪物对我折磨和侮辱,以及那一桌子令人作呕的饭菜和胡仙儿不堪入目的舞姿,仍旧感到一阵恶寒。

现在好了,我终于又回到小伙伴身边了,那种熟悉温暖的感觉终于让我平静下来。

高鹏和李元泰拽着我,我费力地爬到蝴蝶背上,总算能松口气了。

为了说话方便,李元泰指挥蝴蝶飞到离木屋较远的枝头上停了下来。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感到好奇。

李元泰笑道,“有侦察蝶,找个人费什么事。我把你睡过的枕头,给侦察蝶闻了闻,它就循着气味飞过来了。”

“真是痴呆加脑残。连这都不明白,有李元泰在,找你当然不是问题。”赛璐珞冷哼一声。

本来一看见赛璐珞我就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憋了一肚子火,没曾想她还来鄙视我,我的火立刻窜上来了。

“璐璐大小姐,我搞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保护你,才替你受这洋罪。”

“大家委派你来保护本美‘女’是你无上的光荣。”赛璐珞得意洋洋地咯咯娇笑。

“雾草!还美‘女’,璐璐小姐,我还真不该替你受过,你真该亲自听听踆童和太阳桑是怎么评价你的,他俩都说你是平‘胸’丑八怪,太阳桑要请你滚蛋,踆童把你留下来只是想让你给他当奴隶。

我在这里替你当了半天的老妈子了,扫地擦地,擦窗户擦墙壁,尼玛,那鬼屋子两百年没打扫过了。脏到令人发指。我觉得我长这么大都没干过这么累的家务。”

“那是你活该!”

“你居然还这样说,你究竟有没有良心,我真后悔替你受这罪,你知道人家都怎么喊你的,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

“你说谁丑八怪你,本宫跟你拼了。”

赛璐珞娇躯一震,扑过来打我,险些从蝴蝶身上掉下去。

暗夜里,两个赛璐珞扭作一团。

这情形,诡异无比。

当然,其中一个是我。

“赶紧给我把法术解了,李元泰,你要是再把我变成她的样子,我就跟你没完。”

打不过赛璐珞的我只好把怒气转嫁到李元泰身上,都是他,非要用法术把我变成璐璐的模样,害得我替她受这么多的折磨。

关键的是,人家还不领情。

我他喵的该她的。

李元泰憋住笑,默念咒语,道声——解。

顿时,我伸手一‘摸’,‘胸’前那两团东西不见了,再伸手‘摸’‘摸’下面,我的宝贝又回来了。方才安心地叹了口气。

“赛璐珞,我告诉你,今后要是我再管你的闲事,我就不姓路。”恢复了男儿身的我说起话来底气也足了许多。

赛璐珞冷哼一声,“你要是再喊我丑八怪,我就拗断你的脖子。”

“我声明一下,丑八怪是踆童和太阳桑喊你的,本人只是转述一下他们的叫法而已。”

赛璐珞还想继续吵下去,李元泰制止了她,“路飞,踆童和太阳桑是谁?”

我把被蓬‘蒙’带进宫后,嫦娥嫉妒胡仙儿,然后把我和胡仙儿一起献给太阳桑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家。

听完我复杂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之后,大家惊愕之余全都陷入了沉默。我想大家谁也不敢相信短短的一天之内能有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尾巴?你是说那胡仙儿有条‘毛’茸茸的红尾巴?”李元泰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的,我的的确确看见一条红尾巴从她裙子下面‘露’出来。尽管只是晃了一下,我确定我没眼‘花’。”我点点头。

“那胡仙儿怎么会有一条红尾巴呢?”阿呆惊道。

高鹏诡笑,“只能说明胡仙儿不是人。”

“那她是什么鬼东西?其实我看见她大喝虫子酒,抓起‘毛’‘毛’虫、青蛙和蛇‘肉’玩命往嘴里塞就已经觉得她不像是人类了。”一想到那些令人不适的画面,我就感觉胃酸上涌。

李元泰沉‘吟’片刻道,“民间盛传后羿和嫦娥在天庭时,水‘性’杨‘花’的赤尾狐‘迷’恋后羿,几番纠缠,闹得嫦娥一度要跟后羿离婚,后来后羿嫦娥被贬凡间,赤尾狐得知也跟着下凡了。后来就没有了赤尾狐的消息。”

高鹏立刻会意,“以元泰兄所见,那胡仙儿应该是赤尾狐所变,否则一‘女’子酒醉之后怎么会‘露’出狐狸尾巴,还有正常‘女’子见了青蛙、蛇、蜥蜴和‘毛’‘毛’虫避之犹恐不及,怎么可能大方镇定地生啖其‘肉’。”

李元泰点头道,“看样子这赤尾狐果然死‘性’不改,跟着下凡,结果在凡间跟嫦娥抢后羿,还是斗不过嫦娥,见了太阳桑之后立马又见异思迁,真是水‘性’杨‘花’啊。”

第54章 瓦罗兰风味烤鸡

李元泰和高鹏正说得热闹,我在一旁听得云山雾罩。。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其实我才懒得关心后羿嫦娥和赤尾狐之间的三角恋关系呢,他们闹得越凶越好,反正嫦娥是个典型的心机婊,赤尾狐昨晚丑态百出、令人生厌,我早就恨透了她。

两个坏‘女’人,互相斗吧,我乐得看好戏。

我现在只想找到吃的东西,我实在是太饿了,肚子叽里咕噜地叫半天了。

“你没吃饭吗?你的肚子叫得人心烦哎。”赛璐珞不耐烦地嚷嚷。

“不是我没吃饭,关键是那帮家伙吃的东西人能吃得下吗?”我愤怒地抗议。

“依我看,你还是不饿。我就不信那一桌子的菜没有一个能下筷子的。”赛璐珞冷冰冰地嘲讽。

“你个死‘女’人,看样子我真不该替你,我今晚所有的感受都拜你所赐,我现在想掐死你的心都有。真特么的应该让你尝尝青包青蚪、琼浆泡白条的滋味,对了,还有蛋蛆和虫子酒,如果你看见以上这些食物还能吃得下的话,我绝对拜你为师。”

李元泰和高鹏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乐出声。

说心里话,我说想掐死她都是客气话,我真的很想打爆她的头,劳资为了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就换来一句“我看你还是不饿”。

半天没说话的阿呆博士忽然咳咳两声,“如果你没吃饭的话,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啊,阿呆,你藏着什么好吃的,赶紧拿出来,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欣喜地一把握住阿呆的手。

想不到,在我饿得两眼发‘花’的情况下,我的救星居然是闷葫芦阿呆。

赛璐珞不满地冷哼一声,“阿呆,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着吃独食了,自己还藏吃的。”

看阿呆不搭理她,她又把脸转向高鹏和李元泰,“阿呆出‘门’前,拿了什么吃的吗?”

高鹏和李元泰同时摇头,“没看见。”

“阿呆,你总是神神秘秘的,问你又什么都不肯说,真受不了你。”赛璐珞看阿呆不接话茬,继续唠叨。

因为4号座位同学无故失踪事件,赛璐珞一直对阿呆很有成见,‘性’格内向的阿呆尽管不爱跟她争辩,可是看得出他对赛璐珞没有好感,而且他好像对赛璐珞的冷嘲热讽和尖酸刻薄早就麻木了,无论赛璐珞在他耳边吼什么,他都是一副面瘫表情。

赛璐珞又继续唠叨了一会儿,看阿呆毫无反应,终于悻悻地闭了嘴。

阿呆咳咳两声,不慌不忙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像是面包机一样的东西,又拿出一个像是调料包一样的东西,然后把调料包里像粉末一样的东西倒进面包机,然后把面包机的小‘门’关上,按下绿‘色’按钮。

(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那机器是不是面包机,就姑且称为面包机吧。)

那像是面包机的机器嗡嗡嗡地转了起来,里面传出轻微的嘭嘭嘭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从那个机器中飘出烤‘鸡’的香味。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下,阿呆笑眯眯地打开小‘门’,端出一只‘色’泽金黄的烤‘鸡’。

“欢迎品尝瓦罗兰风味烤‘鸡’。”

这……

我们全都呆住了。

阿呆刚才明明只是倒了一些粉末进那个机器,怎么眨眼的工夫,打开小‘门’,粉末就变成一只香喷喷的烤‘鸡’了呢?

这难道是魔术吗?

看着黄橙橙、香喷喷的烤‘鸡’,我感到自己更饿了,我使劲把口水吞回肚子里。

阿呆笑眯眯地撕下一条‘鸡’‘腿’递给我,我刚要接,却被赛璐珞一把抢走塞进嘴里,这厮咬了一大口‘鸡’‘肉’,吃得满嘴流油,啧啧道,“简直太美味了。”

气得我直翻白眼,“你不是吃过饭了吗?看我饿成这样,还跟我抢食!”

“对不起,我又饿了。”赛璐珞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就好像她抢了我的‘鸡’‘腿’是理所应当的。

尼玛,这还是人吗?

整个一个禽兽!

居然从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嘴里抢吃的。

而且这个人被人搞成这副惨样是为了替她受过,本来受这洋罪的人应该是她!

我怒视着她,看着她得意洋洋地啃着‘鸡’‘腿’,真心想把她撕成碎片。

阿呆无奈地摇摇头,把另一只‘鸡’‘腿’递给我,“赶紧吃吧。”

我接过‘鸡’‘腿’,咬了一大口,果然‘肥’而不腻、鲜香异常。

我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那只‘鸡’‘腿’,就赶紧把阿呆手里整只‘鸡’给抢过来了,没办法,有赛璐珞这种不讲理的‘女’流氓在,手速慢了,我又得挨饿。

看我抱着烤‘鸡’啃得一股劲,赛璐珞气得两眼冒火,我假装没看见她的白眼。

“对了,阿呆,你那个像面包机一样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机器啊,怎么把粉末倒进去就变出一只烤‘鸡’来?还有啊,你身上并没有电源装置,这个机器是依靠什么原理来提供能量来把一只‘鸡’烤熟呢?”

阿呆笑了,“这个机器也是我的发明之一,它不是面包机,它叫做美食机,而我方才放进美食机中的粉末叫做美食粉末,美食粉末有许多口味的,我刚才放进去的就是烤‘鸡’口味的。”

正在啃‘鸡’脖子的我,听见阿呆的解释立刻开窍了,“我明白了,如果你把烤鱼味的美食粉末放进去那么出来的就是一条烤鱼,而你把烤牛‘肉’味的粉末放进去出来的就是一盘烤牛‘肉’了。”

阿呆点点头,“没错,这个美食机就是这么神奇。我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个美食机将会成为人们野外‘露’营旅行的必备物品,有了它,人们不必再背着重重的食物包,出发前只要带着这个轻巧便携的美食机和一些美食粉末就足够了。

说到给这个美食机提供能量的东东就更神奇了,高鹏刚才说我又没有电源装置怎么提供能量的,我的美食机不是靠电源提供能量的,我在美食机的机芯里装了一块瓦罗兰水晶,这块水晶会源源不断地为美食机提供能量。”

高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吧,又是瓦罗兰水晶,貌似瓦罗兰水晶是世界上最奇妙的能量源,永不枯竭、取之不尽。”

我们几个正说得热闹,却听见背后有人咳嗽,冷不丁回头一看,看见一白胡子老头踩着一朵云彩上正冲着我们摇头。

来的是神是妖?且听下回分解。

第55章 老道叫阵赤尾狐

那老头穿着浅灰‘色’道袍,拄着松枝拐杖,站在半空中的一朵云彩上,不住地咳嗽。。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这要是半年前的我,早就给吓傻了,可是自从进了常青学院之后,我什么怪事没见过啊。

我看看一向机敏过人的高鹏,再看看抓鬼拿妖无数的李元泰和有着发明大王称号的阿呆博士,他们全都张大嘴巴看着老头,面面相觑。至于赛璐珞那个白痴,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显然是手足无措。

我回头一看,果然,赛璐珞那白痴咬着半只‘鸡’‘腿’愣在那里。

这边厢,我们五个全部呆住。

那边厢,老头站在云彩上不住地咳嗽。

艾玛,看老头咳得肝肠寸断,我真担心他老人家把肺给咳出来。

既然大家都全无动静,干脆我上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吧,否则这么僵着也不是事儿啊。

于是我只好站起身来挤出一脸贱笑,抱拳道:“嗨!这位老大爷,您咳了那么久,身体不要紧吧?”

那老头终于在咳出一口血痰、吐了之后,方才慢悠悠地开了腔,“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年轻人,居然还在这里悠闲地吃东西。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你们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老头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吓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大爷,你什么情况,什么我们就要大祸临头了,别吓唬我们啊。”

“这里是太阳君的宅邸,你们知道吗?”

“知道啊。这里住着太阳桑和他的奴隶踆童。”

老头点点头,又干咳了一声,“对,这里住着太阳君和他的奴隶三足鸟。”

我不由地大惊,“老大爷,你说什么鸟?我没听清。我没看见有什么鸟啊。”

老头估计年纪太大了,听不清我说什么,而是自说自话地说了下去。

“我是终南山得道成仙的气士,名曰青鸾子,方才老朽正在道观里炼丹,却见这里妖气冲天,怕是会有大事发生,于是特此赶来查看。”

“妖气冲天?何来的妖怪一说?”

我话刚说完,就被李元泰示意不要多嘴。这时,我猛然想起李元泰说过胡仙儿就是赤尾狐。

青鸾子掐指一算,大呼一声,“糟了,糟了,这千年妖狐万万不能跟太阳君苟合,否则人间将带来一场劫难。”

老头说罢,丢下我们,立刻驾云朝着小木屋飞去了。

我本想告诉老头太阳桑和胡仙儿这对狗男‘女’早就搞在一起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李元泰果断道,“咱们跟过去看看。”说罢,默念咒语,蝴蝶顿时振翅高飞,朝着小木屋飞去了。

小木屋外,老头正在叫骂。

“赤尾狐,你这不要脸的贱人!赶紧滚出来!免得老朽进去要你好看!”

“赤尾狐,你这水‘性’杨‘花’的‘骚’狐狸,没脸出来见人吗?”

屋里一点动静没有。

一切还跟我刚才偷跑出来时一模一样,木屋的‘门’窗大敞着,灯光从屋内‘射’向外面,在这没有月亮的夜晚,显得那样空泛无力。

说是一模一样也不对,我逃出来的时候,胡仙儿还在卖力地狼叫,踆童鼾声如雷,可是现在屋里悄无声息。

很显然,踆童已经醒了,胡仙儿和太阳桑亲热举动也已经停止了。

老头一通银娃贱‘妇’的‘乱’骂,骂人的间歇还止不住地咳嗽,我真担心老头一口痰上不来憋死在那儿。

本以为胡仙儿听了这些不堪入耳的谩骂会架不住出来接招,没想到胡仙儿也真沉得住气,愣是没动静。

老头继续骂,继续咳。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呼啦一声,从小木屋里飞出一只巨鸟。

这巨鸟足有一丈来高,一身金‘色’的羽‘毛’在暗夜里仿佛夺目的明珠,令人惊讶的并不是它那身光彩夺目的羽‘毛’,而是它有三只脚,那三条‘腿’比我的大‘腿’还粗。

巨鸟站在木屋‘门’口,忽扇着翅膀道,“青鸾子老头,你不睡觉别人还睡觉呢,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再在这里扰我家主人的清静,别怪爷对你不客气!今晚是我家主人‘洞’房‘花’烛夜,你要是再闹下去,扰得我家主人发了怒,有你好看的。”

这巨鸟说话的声音和语气怎么这么熟悉啊。

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踆童的声音吗?

难道说踆童就是老头所说的三足鸟?

如果是的话,难怪这厮这么爱吃‘毛’‘毛’虫、青蛙、蜥蜴和蛇,这些小动物不都是猛禽类鸟儿最爱吃的食物吗?

老头毫不示弱,“三足鸟,你这只吃货笨鸟,赶紧把那只狐狸‘精’给我叫出来,否则酿成大祸,你这只笨鸟可担待不起。”

巨鸟冷哼一声,“青鸾子老头,你大半夜的扰人清静,你想叫谁就叫谁,你以为自己是谁?依我看,你还是赶紧回你的终南山炼丹去吧。我家主人和胡仙儿美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杂‘毛’老道来反对!”

巨鸟刚跳着脚骂完,就看见太阳桑搂着胡仙儿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太阳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道,“青鸾子老头,你没事就在道观里好好炼丹嘛。大半夜来我这里吵吵什么啊?”

老头指着胡仙儿大吼道,“太阳君啊,你糊涂了,她根本不是什么美貌‘女’子,她是被千年狐妖附身了,真正的胡仙儿早就被它吸食了‘精’魄死了。”

胡仙儿柳眉倒竖,“你这牛鼻子老道,恁地无理,臣妾乃是有穷国国君后羿的妃子,因深受国君宠爱被娘娘嫉恨,特此把妾身送给太阳君做‘侍’妾。妾身真是命苦若黄连呀。”

那胡仙儿说到伤心处,竟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老头冷笑一声,“赤尾狐,你不要装了,现身吧!”

与此同时,老头的松枝拐杖骤然飞起,朝着胡仙儿的面‘门’打将过去。

胡仙儿登时变了脸,只见她身形一转,避开拐杖,怒道,“就凭你一个半死不活的老杂‘毛’也想拿住我!休想。”

老头气运剑指,默念咒语,只见一张金‘色’的大网朝着胡仙儿兜头罩下。

胡仙儿躲避不及,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正好被网罩住。

那胡仙儿倒地之后立刻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少顷,一股黑烟自胡仙儿身上冒出,这股黑烟穿过网眼,飘到半空中,聚成一个圆球形,那黑‘色’的圆球在半空中载浮载沉,此时,将近黎明,天‘色’将要大亮,故而看得十分清楚。

老头见黑球吃了一惊道,“不好,没拿住它,让它跑了。”

第56章 狐妖怀孕

太阳桑看见胡仙儿倒地不起,心疼地上前一把抱住,摇晃道,“仙儿心肝,你怎么得了?你倒是醒醒啊。。 更新好快。”

看胡仙儿毫无反应,太阳桑下意识地用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不由地脸‘色’大变。

“杂‘毛’老道,你究竟对仙儿做了什么?她已经死了!”

巨鸟见主人哀伤,也跟着跳着脚大喊,“糟老头,你打死人了,你说说你要怎么死吧?”

巨鸟咬牙切齿地在地上忽扇着翅膀走来走去,它的三只大脚把地面踩得咚咚直响。最后,它停下脚步,展开翅膀,怒视着站在云彩上的老道,随时准备扑上去啄瞎他的眼睛,就等主人一声号令。

老头猛地咳出一口血痰,抹去嘴角的血迹道,“太阳君、吃货三足鸟,亏你们还是神仙,连人和妖都分不清,老朽刚才告诉过你们真正的胡仙儿早就死了,那个跟你‘洞’房‘花’烛的是千年狐妖赤尾狐。你俩真的打算为了一只狐狸跟老朽翻脸动手吗?”

老头话刚说完,就见漂浮在半空中的那个黑球骤然变大,一个‘女’子从黑球中跳出滚落在地。

那‘女’子穿着火红的长裙,有着娇‘艳’无比的姿容,尽管其容颜世上难寻,可是从她尖尖的耳朵和尖锐的长指甲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一只狐狸。

看见那黑球如此变化,太阳桑立刻愣在当场,摩拳擦掌的巨鸟也傻眼了。

“主人,原来那牛鼻子说的都是真的。”巨鸟尴尬地碰碰太阳桑。

太阳桑一脚踹飞巨鸟,“滚到一边去,你这蠢货。”

巨鸟‘揉’‘揉’屁股,“滚就滚,主人被人忽悠了,就会拿爷撒气。”

老头笑道,“你这只呆鸟,就知道吃,人狐不分,你是怎么保护你家主人的?”

赤尾狐落地站稳身形之后,怒视着老头,冷笑道,“好你个爱管闲事的杂‘毛’老道,我跟这世间的哪个男子‘交’好与你这老杂‘毛’何干?非要跳出来坏我好事。看你这老杂‘毛’咳个没住,多半是吃了什么走火入魔的丹‘药’,怎么没吃死你这老东西!素闻终南山的青鸾子都是把丹‘药’当饭吃的,不知此话可当真?”

把丹‘药’当饭吃?

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老头抓起大把的丹‘药’往嘴里的塞的画面,忽然感到忍俊不禁。

老头冷笑道,“你这只狐狸‘精’就知道四处‘迷’‘惑’男人吸‘精’魄,你要知道,太阳君的‘精’魄是吸不得的,老朽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因为你的轻浮,人世间马上会有一场灭顶之灾,而你本人也将大祸临头。”

赤尾狐听了脸‘色’大变,“你这糟老头子休得吓唬我,我赤尾狐修炼千年,什么事没经过,轮着你这老杂种聒噪。”

太阳桑听了大怒,“好你个大胆的狐妖,大爷乃纯阳体魄,居然连大爷的‘精’魄你也敢吸!”

太阳桑说罢,摆好身形,气运剑指,就要做法。

巨鸟见状,急忙上前,“区区一个狐妖,何劳主人动手,爷就把它搞定了。”

赤尾狐见太阳桑和巨鸟都要对它出手,急忙大喊,“太阳桑,你千万不要听老杂‘毛’一派胡言,奴家同你欢好,完全出自真心,奴家是真心爱你的。奴家未曾吸取大爷‘精’魄,还请大爷明鉴。”

太阳桑见赤尾狐喊声凄切,不免想起昨夜****,乃心生恻隐,巨鸟见主人没了动静,不由地愣在当场。

赤尾狐继续惨声道,“奴家一直仰慕太阳桑的美貌,只是不得机会接近,偶然得知太阳桑最心仪的‘女’人是胡仙儿,于是便借了胡仙儿‘肉’身傻等太阳桑临幸,不曾想奴家的美名被后羿得知,竟被后羿选进宫去,

受那嫦娥百般虐待,那嫦娥嫉妒心重,‘欲’得专宠,趁后羿远征派蓬‘蒙’把奴家送给太阳桑做‘侍’妾,她一心只想打发了奴家这个眼中钉,没想到反而成全了奴家的心愿。奴家终于得偿所愿,还得拜嫦娥所赐。”

太阳桑听了,痛苦地摇头,“妖孽啊妖孽。这真是一场孽缘。本大爷自以为红尘中唯我最痴,‘迷’恋人间‘女’子胡仙儿,想不到大爷又被一狐仙‘迷’恋。”

老头嘿嘿冷笑,“赤尾狐,你不要再编故事了,当初在天庭,你为了后羿跟嫦娥闹得不可开‘交’,搞得人家夫妻差点离婚,后来人家夫妻被贬凡间,你又跟着下凡,

你之所以借胡仙儿的‘肉’身并不是为了勾引太阳君而是为了再次勾引后羿,没想到又斗不过嫦娥,被遣送给太阳君做‘侍’妾之后,见了太阳君的美貌,又立刻坠入情网,见异思迁。这才是真实的你。”

老头一席话,说得赤尾狐恼羞成怒,它咆哮一声,‘露’出原形。

一只足有一丈来高的狐妖站在老头面前,尖锐的牙齿和爪子如镰刀一般锋利,狐眸中发出一抹幽森的碧光,电光火石间,狐妖伸出一只爪子猛地朝着老头的‘胸’口抓去,似乎想一爪抓出老头的心脏。

老头坐着没动,身上却燃起了金‘色’符火,那符火顺着狐妖的爪子迅速蔓延到了全身,很快狐妖就变成了一只火狐,符火灼烧着它,它发出凄厉的惨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皮‘毛’烧焦的气味。

老头一边咳嗽一边缓步上前,摇头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狐妖兀自在地上打滚,想把身上的火‘弄’灭,可是符火哪里熄得灭,那火像是生了根般地越烧越旺,不一会儿,狐妖全身的‘毛’被烧去大半,狐妖疼得嗷嗷叫唤,那声音跟小孩哭似的。饶是疼得满地打滚,狐妖依旧叫骂声不绝。

“死老东西,居然‘阴’我,我就算死了下到十八层地狱,也绝饶不了你!”

老头冷笑道,“赤尾狐,就算老朽不用三昧真火灼烧你,你肚子里的东西也会要了你的命。”

“你个死老东西,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我肚子里的东西。”狐妖挣扎着问道。

老头又咳出一口血痰,吐了之后,平静地道,“赤尾狐,你已经有孕在身了。”

老头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我忽然觉得‘毛’骨悚然,狐妖怀孕了,谁是孩子的父亲?是后羿还是太阳桑?总不会狐妖跟太阳桑亲热那么一晚就怀孕了吧?

这念头一出,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那边厢狐妖声嘶力竭地喊道,“老东西,我根本就没有身孕。”

此时的狐妖已被符火烧得皮‘毛’全无,只剩下焦黑的肌‘肉’和筋骨。它的眼珠子早被符火烧爆了,它就用那一对血窟窿恶狠狠地瞪着老头。

老头继续平静地道,“你怀了太阳君的孩子。”

第57章 与狐妖斗法

这回轮到太阳桑惊讶了,“不会吧,就这么一晚?”

老头点点头,“对,就这么一晚。,最新章节访问: 。”

狐妖在烈火中听得真切,它见太阳桑心怀恻隐,立刻哭叫道,“太阳桑,救我啊,就算你不想救我,你也要看在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的份上,你难道打算看着这个老东西把你的孩子活活烧死吗?”

太阳桑犹豫了,他看了看老头,还是没有迈步上前。

这玩笑开大了吧,太阳和狐妖生出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宝宝呢?

老头上前一步拦住太阳桑,“就算是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那孩子也是个妖孽,绝对不能让它出世,我已经算过了。这个孩子将给凡间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所以一定不能让他降临人世,咱们一定要在这孩子降生之前毁了他。”

老头说完,气运剑指,用剑指在狐妖身边画了一个圈,把狐仙圈在里面。那圈落地之后立刻化为一圈金‘色’的符火,符火熊熊燃烧,火苗子腾起丈许,渐渐的,火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半球形的金‘色’符狱,将狐妖罩在里面。

那狐妖哪里肯就范,在符狱中疯狂踢转腾挪撞得符狱碰碰直响,狐妖的声音也早就由痛苦的呻‘吟’转为狂躁的怒吼。

我想它明白自己的大限到了,它显然在做最后的挣扎,尽管这挣扎毫无意义。

老头在符狱前打坐,冥思片刻后,乃朗声道,“赤尾狐,你听着,你是千年得道的狐仙,我本不忍杀你。可你怀下孽胎,老朽不得不杀了你防孽胎出世。”

狐妖在符狱内正自煎熬不过,忽听得青鸾子如是说,不由地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奴家就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奴家听说你这老不死没事就炼一堆丹‘药’往肚子里塞,所以才落得一身‘毛’病,奴家祝你这老东西早晚练成毒‘药’,毒死你这爱管闲事的小老儿。”

老头苦笑着摇摇头,“赤尾狐,饶是你这样记恨老朽,老朽仍旧祝福你来世投胎做人,永脱皮‘毛’之苦。你且安心去吧。”

那狐妖在符狱内闹得更凶,乒乓的碰撞之声也更响了。

有好几次,我都担心狐妖会撞破符狱逃了出来。

可那符狱竟似顽石一般,任凭狐妖如何折腾,竟坚如磐石,纹丝不动。

“那符狱究竟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如此坚不可摧。”还没等我发问,高鹏就已经在问李元泰了。

李元泰压低嗓‘门’道,“那符狱和符火皆是青鸾子真气所化。”

高鹏大惊,“啊?那样不是很消耗体力吗?”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老头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然后哇地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

尽管极度虚弱,老头还是勉强打坐,气运剑指,一股真气缓缓由剑指流入符狱,随着,真气地不断流入,符狱内的火也愈来愈旺,那狐妖的叫声也愈发凄惨。

我看着地上老头喷出的那一口血,真为他捏把汗。

果不其然,老头坚持了不到三分钟,立马身子一软,瘫倒在地。而这一次,老头努了半天,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再看那符狱,失去老头真气的滋养,竟然很快地变回火苗,又由火苗变回老头画在地上的圈,最后,连那个圈也消失不见了。

由于符狱消失,那狐妖的模样自然显‘露’出来,原本体型硕大的狐妖如今只剩下一个脸盆大小的黑球,它的身体早就被符火烧成黑炭,看着它身上的符火渐渐熄灭,我们才想起它半天没有动静了,不知什么时候,它的惨叫声也停止了。

它已经被烧死了吗?

正当众人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那个黑球忽然动了起来,骤然间变大。

噗地一声,从那团黑球里伸出四只锋利的爪子,那四只爪子落地之后,一个像是脑袋的东西从黑球的顶部凸出来。紧接着,那个像是脑袋的东西凹下去一块,从那凹陷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该死的老东西,枉你费尽了真气也烧不死我,我看你也是气数已尽,既然我出得了你的符狱,那你就死定了,老杂‘毛’,接招吧!”

那黑球说着,立起身来,足有半人高,它伸出两只利爪,朝着瘫在地上咳血的老头猛扑过来。

老头拖着虚弱的身体闪过一边,算是勉强躲过。

老头挣扎着坐起来,再次运气,刚比出剑指,忽觉眼前一黑,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那黑球见状得意地哈哈大笑,“青鸾子老头,不要再逞强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死老东西,还想烧死我,结果反倒被我所杀,真是天下奇谈啊。”

老头挣扎着想要再次坐起来,可是失败了,他伏在地上不断地咳嗽,手指黑球骂道,“赤尾狐,你不要得意,老朽就算死了,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你肚子的东西会害死你。”

“是吗?”黑球冷笑一声,“你个老不死的,死到临头了,还想吓唬我,你以为我吓大的吗?”

黑球说罢,从那个像是嘴巴的凹陷处喷出一股黑烟,黑烟像条毒蛇般蜿蜒着朝老头扑过去。

老头虚弱地朝后缩去,靠在木屋的墙壁上坐定,气运剑指,可是终究气力不支,再次咳着瘫倒在地。

黑球得意地哈哈大笑,“老头,你完蛋了,受死吧!”

黑球念动咒语,那黑烟腾身而起,绕着老头转了好几圈,一瞬间,化为一道黑‘色’的绳索,绳索渐渐收紧,直勒得老头面孔发青,咳个不住。

李元泰见状,叫声不好。

好个李元泰,一个鹞子翻身从蝴蝶背上跳将下来,稳稳落在黑球身后,李元泰暗自运力击出一掌直奔那黑球后心。

这一掌带着罡风,李元泰用了十成的功力,准备把那妖狐一击毙命。

黑球灵活地一闪身,虽然没有击中,但被罡风所伤,黑球疼得哇哇大叫。黑球这一疼倒是给老头解了围,只见那缠住老头的黑‘色’绳索骤然变作黑烟,消失不见了。

解开了绳索的老头,继续咳个不住。

“哪里来的小道?‘毛’还没长齐,就想收服老娘?快快报上名来。”

李元泰看着黑球那形似嘴巴的凹陷处一开一合,闻着黑球身上令人作呕的焦臭味,说不出的惊恐万状,不过他还是强自镇定道,“贫道李元泰多有得罪。”

黑球皱缩成一团,旋即又迅速展开,伸出镰刀般锋利的爪子咆哮着朝着李元泰扑了过来,眼见着那李元泰的‘胸’口就要被狐妖抓个大窟窿。

我们骑在蝴蝶背上,也不由地替他捏把汗。

第58章 李元泰援手青鸾子斗狐妖

说时迟,那时快,狐妖的利爪刚要抓到李元泰的前‘胸’,却见斜刺里飞过来一块石头,正好打在狐妖的爪子上,妖狐疼得哎呀一声,缩了回去。-小说网-

那黑球顺着石块飞来的方向转过脑袋,看见正在咳血的老头。不由地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好你个老东西,又是你这老不死的。要不我就先杀了你,省得你这老杂‘毛’碍手碍脚的。”

黑球腾身一跃便到了老头面前,挥爪抓向老头。

老头闪避不及,头一偏,只觉得耳边有风呼啸而过,风过后,肩膀上一阵剧痛传来。低头看时,发现肩膀已经被狐妖给抓破了,鲜血直流。

黑球冷笑道,“老杂‘毛’,乖乖受死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李元泰急忙掠起身形飞了过来,挡在了老头前面。

老头推开李元泰道,“年轻人,你不是这狐妖的对手,老朽命中该有此劫难,你自逃命去吧。”

李元泰扶住老头道,“前辈何出此言,我李元泰虽然学艺不‘精’、资历尚浅,可是我也懂得做人的道理,岂能见死不救。”说罢,乃冲着那黑球朗声道,“妖狐,你尽管放马过来,今天我李元泰就跟你决一死战!”

黑球冷哼一声,“好个没见识的小道士,小小年纪,夸下海口,接招吧!”

看到这里,我捅了高鹏一下,轻声道,“擦,李元泰他到底行不行啊?那妖狐那么厉害。”

高鹏神秘地笑笑,“我对元泰兄有信心。”

“可是那老头那么厉害都打不过狐妖……”

赛璐珞刚一张嘴,就被狐妖听见了,只见那狐妖转动黑球似的脑袋往我们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厉声道,“什么人?”

我吓得赶紧捂住赛璐珞的嘴巴,“闭嘴吧,三八。你那么大声,想害死大家吗?”

赛璐珞毫不示弱,一把推开我,低声骂道,“放开你的臭手,少趁机吃我豆腐。”

“擦,就你,还豆腐,‘胸’部跟飞机场一样平。”

赛璐珞还要还嘴,被高鹏制止了。

阿呆博士摇摇头,“嘘——别吵了,依我看,下面快出人命了。”

我望向木屋‘门’口,果然发现气氛异常紧张。

黑球把身子弓做一团,作势要扑过来。

李元泰有点慌‘乱’,大喊道,“太阳桑,踆童,抓鬼除妖是正道,你们也一起帮忙啊。”

本以为太阳桑会有所反应,没想到太阳桑伸了个懒腰道,“踆童,时间不早了,咱俩该出‘门’了。”

巨鸟点点头,“是,主人,我这就去给主人准备车。”

巨鸟飞上树梢,不一会儿,驾着一辆光芒四‘射’的金马车过来了,马车上镶满了无数的宝石珠翠,看上去华丽无比。

太阳桑轻快地跃身上了金马车。

巨鸟挥动马鞭在马屁股上‘抽’了一下,金马嘶叫一声,扬长而去。

刹那间,天地间,骤然有了光明。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说实话,我第一次看见李元泰这么紧张,我还想说点什么,高鹏死死捂住我的嘴巴,“别出声。”看得出,高鹏似乎比李元泰更紧张。

果然是中国好基友,一个落难,一个担心。

老头拍拍李元泰的肩膀道,“年轻人,扶我起来,把你的真气过给老朽,让老朽来对付它。”

李元泰点点头,扶老头坐好,然后在老头身后打坐,气运掌心,只见两股浅蓝‘色’的真气自李元泰的双掌流出,缓缓注入老头体内。

刚才还咳血不止的老头,忽然‘精’神振奋,睁开双眼,怒道,“妖狐,受死吧。”

黑球见状,哈哈大笑,“青鸾子,你个老糊涂,我看你是真的老了,以这个年轻人的真气和修为怎么可能斗得过我?你简直痴心妄想!”

老头冷笑道,“是不是妄想,那要试过才知道。妖狐,你别得意,这年轻人的确资历尚浅、修为不够。你刚才已经被我的三昧真火重创,以你目前的状态,这年轻人你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黑球呸了一声,伸出利爪咆哮一声,又要扑过来。

老头气运剑指,金‘色’的符火自剑指喷出,符火先是烧着了黑球的爪子,然后顺着爪子彭地一下子燃着了全身。

黑球被一团符火裹挟着再次倒地,嚎叫连连。它在地上滚来滚去,妄图把符火‘弄’灭,可是符火越烧越旺,疼得它再度把身体缩到最小,抵御符火的灼烧。

老头嗤笑道,“赤尾狐,你不要太得意了,老朽要让你知道笑到最后的人是我。”

“该死的老杂‘毛’,奴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黑球在符火中怒骂。

老头以剑指在地上划了一个圈,那圈立刻变为符火熊熊燃烧把黑球圈在里面。

这一切跟我之前所见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符火尽管烧得很旺,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形成符狱。而且符火的高度并不高,还有着越来越弱的趋势。

老头不断地运气调息,可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使符火形成符狱。

看着老头渐渐苍白的面孔,我不禁看了坐在老头身后为老头输送真气的李元泰。

谁知道,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李元泰此刻脸‘色’青白,没有一点血‘色’,就算隔了这么远,我也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爆出的青筋和微微颤抖的双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元泰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而且不光是手臂,他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似乎他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起。可他还是努力集中‘精’力,把体内不多的真气输送给老头。

糟了,李元泰很明显体力不支,我想问问高鹏怎么办,可我发现高鹏脸‘色’刷白,他神情严肃地盯着木屋前的两人一黑球,显然他也很茫然。

倒是阿呆博士,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我最担心的一幕终于发生了,李元泰终因体力透支,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他的身体也绵软地靠在墙壁上。

失去了真气支撑的老头也颓然倒地。

噗地一声,围绕着黑球的那一圈符火熄灭了。

紧接着,黑球身上的符火也渐渐熄灭。

第59章 九日出世

黑球发现身上的符火渐渐熄灭之后,立刻腾身又站了起来,当它看见虚弱倒地的老头和李元泰之后,不禁哈哈大笑。--

“杂‘毛’老道,你的小道士不给力啊,才坚持了几分钟就垮了,他修炼的那一点真气还不够形成符狱就断炊了,看样子,今天你和这个小道士都得死在这里了。”

黑球说罢,伸出利爪,朝着青鸾子和李元泰就要扑过去。

“慢着!”

我正在为李元泰捏把汗,却听见身后有人高喊一声。

我回头一看,发现喊话的人居然是阿呆博士。

这一次不光是我,连高鹏都吓坏了,要知道,我们骑在蝴蝶上,躲在树杈后面,那黑球只顾着跟青鸾子和李元泰斗法,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这儿。

阿呆这一喊,完全暴‘露’了我们的藏身之处。

“阿呆,你是真呆还是脑残啊,你不想活了,也不用拉我们当垫背的,李元泰自愿下去送死也就算了。你倒好,这么一喊,那狐妖连咱们四个也看见了,‘弄’个连锅端,这下谁也别想跑了。”

赛璐珞一通发泄之后,嘤嘤哭了起来。

“真是倒霉,阿呆就是丧‘门’星,我说把他那破时光穿梭机给毁了吧,这下咱们四个都得跟着他陪葬。”

高鹏嘘了一声,示意赛璐珞冷静。

“你这‘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的,现在再说毁时光穿梭机还有意义吗?不要再吵了,再吵,信不信我现在就一脚把你踹下去。”

听了我语带威胁的话,赛璐珞不但没有收敛,反倒快跳起来了,“还有脸说,还不是你这个坑货手欠按了时光穿梭机的发‘射’按钮,我们哪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我们的一通吵闹,想必木屋前的黑球听得清清楚楚,只见它扬起脑袋笑道,“原来树杈上还藏着四个大活人呢,老杂‘毛’,你到底请了多少帮手,一起上吧!”

黑球说着,朝我们走了过来,挥舞着利爪厉声道,“再多四个也不怕,正好拿你们的元神打牙祭,你们四个再加上老杂‘毛’和小道士,正好够我消耗六个时辰的。然后奴家再闭关修养七七十九天,又是个如‘花’似‘玉’、人见人爱的美人。”

尼玛,近距离看着那黑球,看着它那类似嘴巴的凹陷处一开一合,说不出的不寒而栗。

“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阿呆说着,居然抱着青铜树的树枝从蝴蝶背上滑了下去。

阿呆的举动吓坏了我们所有人,我和高鹏,青鸾子和李元泰,还有赛璐珞,全都惊呆了。

赛璐珞鄙夷不屑地撇撇嘴,“简直疯了。”

黑球望着阿呆瘦小文弱的模样,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就凭你,尽管放马过来。”

阿呆径直走到李元泰身后,然后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亮晶晶的东西贴在李元泰的后背上。

李元泰顿时觉得背部一热,真气源源不断地自后背涌入体内。于是他立刻起身打坐,运气把真气输入到青鸾子体内,青鸾子得了真气,立刻振作起来,重新布下符狱。

这一次,不费半支烟的功夫,半球形的符狱内就没有了动静。

“看样子,这次赤尾狐是真的完蛋了。”青鸾子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李元泰扭脸看着阿呆,满是诧异和感‘激’。

“阿呆,你刚才把什么东西贴在我背上了,我立刻感到真气充沛,能量无限。这一次你真的立大功了。”

阿呆扬起手中那个亮晶晶的东西,自豪地笑道,“这是一块来自瓦罗兰大陆的水晶,蕴含着丰富的能量源,刚才我看见你体力不支,我想这块水晶也许会帮到你。”

“好你个阿呆,你真是太聪明了。”

阿呆不好意思抓抓头皮,“我偶尔也会灵感乍现嘛。”

见狐妖被成功收服,我和高鹏也顺着树枝滑了下来,向阿呆和李元泰道贺。

赛璐珞想爬下来,胆子又小,气得在蝴蝶背上吱哇‘乱’叫。

青鸾子念咒收起符狱,只见地上有亮晶晶的宝珠一枚和一个诡异的红‘色’‘肉’球。

青鸾子欣喜地收起宝珠,打量了半天啧啧道,“这可是一颗极品媚珠,哪个‘女’子要是吃了她,必定集万般宠爱于一身啊。”

“可是那又是什么东西?”李元泰指着那个诡异的‘肉’球问道。

这……

青鸾子呆住,饶是他修炼千年,得道成仙,也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东西。

滋滋——哇哇——滋滋滋——哇哇哇——

‘肉’球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喧闹声。

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

全都愣在当场。

滋滋滋——哇哇哇——

‘肉’球开始慢慢变大,初时只有巴掌大小,渐渐地变得有脸盆大小。

紧接着,‘肉’球开始滚动起来,从‘肉’球里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有彭彭的撞击声,由于‘肉’球受到的内部撞击不均匀,于是这‘肉’球滚动的方向也随时在变。

好几次,‘肉’球滚到我的脚边,吓得我左躲右闪。

随着‘肉’球里面的撞击声和滋滋哇哇声越来越‘激’烈,‘肉’球滚动得越来越快。

一丝不详的预感缓缓爬上我的心头。

果不其然。

彭——轰隆隆——

一阵奇怪的爆炸声后,‘肉’球炸裂开来。

从里面滚出一群圆溜溜的东西,这些圆东西有眼睛鼻子嘴,没有手脚,它们闹哄哄地滚做一团,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群牙牙学语的孩子。

“父亲呢?”

“父亲在哪里?”

“我们要找父亲。”

“他们都是谁?”

“我们终于出来了,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

听着这些稚嫩的童音,我感到手足无措。

“这些都是什么怪东西?”

一个小圆球滚过来,烫了我一下,“你才是怪东西呢,我们都是太阳桑的孩子啊。嘻嘻——嘻嘻——”

这些……难道都是小太阳吗?

青鸾子看着这些小圆球,面‘色’凝重,“糟了,贫道算得没错,这些小太阳就是妖孽啊。凡间将有大灾啊。”

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九个小圆球。

九个小圆球旁若无人地滚来滚去,个个烫的跟烧红的铁球似的。

我们谁也不敢靠近。

“走,咱们走,嘻嘻——嘻嘻——”

“咱们去找父亲,不理他们,嘻嘻——嘻嘻——”

九个小圆球说着,瞬间变得像车轮般大小,踩着云彩,朝着天上的那一轮红日飞去了。

第60章 九日闹天

青鸾子看着九个小太阳驾云飞去,心急如焚,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糟了,我用三昧真火烧死狐妖就是为了阻止小太阳出世,没想到费了半天的劲,还是失败了。”

青鸾子原本身受重伤,再加上急火攻心,越咳越急,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我们顾着给青鸾子抚‘胸’捶背,谁也没注意到地面上的变化。

当然也不可能注意到,因为我们都在青铜树上,树离地面很高。

地面上的小草开始发黄枯萎,土地干涸龟裂,河里的水温开始升高,河里的鱼全都漂了起来,树木迅速枯萎死亡,大地一片枯黄萧条,各种小动物和野兽在枯干死亡的灌木丛中惊恐地四处逃窜。

这一切变化来的太突然了。

谁也想不到,这一切变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迅速地完成了。

直到听见——

彭——彭——彭——轰轰——

干枯的树木野草瞬间起火,四处浓烟滚滚,遮云蔽日。

“着火了!”赛璐珞尖叫一声。

我抬起头来,才发现我们已经被浓烟包围了。

原先生机勃勃的绿树和田野全都不见了,哪儿哪儿都是火,火焰疯狂地灼烧着枯萎的灌木和枯枝,发出难听的哔哔啵啵的声音,空气中灰烬的焦糊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烫人的空气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我感到肺里积满了烟,咳得我眼冒金星,好几次都差点从青铜树上摔下去。青铜树被烤得发热,烫得脚底板生疼。

视野所及范围之内,除了火就是烟。

脚下的是无尽的火海。

如果不是我们站在高大的青铜树上,估计现在连立锥之地都没。

看着那些在火海中逃窜嘶吼的野兽,我忽然感到‘唇’亡齿寒。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呆望着眼前的一切,几分钟之前,还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原野现在居然成了人间地狱。

青鸾子用颤抖的手指着天空。

“看那里。”

顺着青鸾子手指的方向,我们看见天空中骇人的景象。

十个太阳!!!

十个太阳一起发出光芒照耀着大地,河水干涸,土地龟裂,绿植枯萎,枯枝黄叶继续被阳光暴晒,达到着火点时引发了火灾,植被密集的区域成了重灾区。

想象一下,如果咱们身边所有的绿‘色’植物同时枯萎着火,哪怕是一株小草、一朵小‘花’也枯黄着火,那是多么可怕的景象。

“咱们现在必须去找太阳桑了。”

李元泰从袖中拿出一只纸剪的仙鹤,对着仙鹤轻吹一口气。

那仙鹤立刻变作一只巨鸟,身高十数丈,双‘腿’粗若铜柱,‘毛’‘色’白若霜雪,头顶一撮红‘毛’,这只巨鸟迎风展翅,发出咯呀——咯呀——的叫声,在青铜树上优雅地跳起舞来。

它轻盈地从一个树枝飞向另一个树枝,舞姿优美,啼声悦耳。

舞毕,屈下双膝,展开双翅,似乎在邀请我们坐在它背上。

“你这只笨鹤,我们都急得火烧眉‘毛’了,哪有心情欣赏你的舞姿呀。”李元泰怜爱地抚‘摸’着仙鹤背上的羽‘毛’。

仙鹤站起身,不满地咯呀——咯呀——地叫了几声,然后生气地把脑袋扭向一边。

“它在说什么?”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只巨鸟。

李元泰无奈地笑笑,“它说对于它来说,跳舞才是最重要的事,这个出场舞必不可少。”

“好了,咱们该走了,再不走,这十个太阳非把你烤成香烤仙鹤不可。”

仙鹤这才消了气,重新屈下双膝,展开双翅。

我们先把身负重伤的青鸾子扶上仙鹤,才依次爬到它身上坐好。

我们刚一坐好,仙鹤便轻展双翼,朝着太阳飞去了。

仙鹤一起身,我们稍一晃动,青鸾子又开始剧烈地咳嗽。

我一边给他捶背,一边劝道,“青鸾子老大爷,您今后别再‘乱’吃丹‘药’了吧,身体可是自己的,丹‘药’虽好,也不能‘乱’吃哦。”

青鸾子一边咳嗽一边回头白我一眼,“你少听那狐妖‘乱’说,我这全是刚才气息没调好所致。本身我一点事没有……”

说完,咳得更厉害了。

看他心虚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撒谎,于是故意朗声道,“不对吧,我记得你一出现就踩着云彩咳个没完,那时候你可还没跟狐妖‘交’手呢。”

“年轻人少管闲事。”青鸾子白我一眼,扭过脸去。

“我这是关心您呢。”

嘴上虽然说关心,可是一想到青鸾子坐在炼丹炉边上,抓起大把的丹‘药’像吃饭一样往嘴里塞,我就止不住地想笑。

“看!他们在那里!”眼尖的赛璐珞手指前方喊道。

云雾渐开处,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大吃一惊。

九个小太阳在太阳桑的金马车上跳来跳去,它们淘气地一会儿跳到三足鸟背上,一会儿跳到太阳桑肩膀上,它们还飞到金马眼前晃来晃去,干扰金马的视线,惹得金马不时地驻足嘶吼。

太阳桑气得大声训斥这帮小圆球,可是谁也不搭理他,九个小圆球嘻嘻哈哈地到处‘乱’飞。

“太阳君!大事不好了。”心急如焚的青鸾子顾不上身体的虚弱,驾云直接飞到太阳桑的身边。

“怎么了?”被小太阳们折腾得焦头烂额的太阳桑问道。

“你看看人间先,你们十个太阳一起照耀大地,人间已经被你们烤成了炼狱,河水干涸,森林火灾,凡是能点着的东西都起火了,昔日良田密林全成了火海一片。”

太阳桑闻言大惊,手搭凉棚趴在云头上一看,只见火烟肆虐,民不聊生。

“太阳君,听老朽一言,赶紧把你的孩子带回宅邸,别让它们继续在天上胡闹了,这下界‘乱’成这样,‘玉’帝很快就会知道,到那时候,恐怕连你都难脱干系啊。”

这话即使青鸾子不说,太阳桑也知道‘玉’帝追究起来,难以推诿。

“孩儿们,该回家了,别再胡闹了。”太阳桑对着那帮淘气的小圆球喊道。

“不要,父亲,我们不要回家,我们还没玩够呢,嘻嘻——”

小圆球们继续在天上快乐地飞来飞去,谁也不搭理自己的父亲。

太阳桑沉着脸怒吼道,“笨鸟,去给我把它们全都捉住!”

“是,主人。”三足鸟为难地点点头。

三足鸟先是把手伸向趴在他肩膀上的小圆球,可是他的手还没伸过去,小圆球早就嘻嘻笑着飞走了,落在金马的脑袋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好你个小滑头,这次看你往哪里跑!”三足鸟‘奸’笑着朝小圆球扑了过去。

三足鸟自以为自己动作够快,谁知小圆球溜得更快,他再次扑了个空,下巴撞在金马的脑袋上,登时肿起一个大包,疼得三足鸟哇哇‘乱’叫。

金马受惊,腾地抬起前蹄,差点把马车掀翻了。

“你这只蠢鸟,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废物一个。”

太阳桑骂完三足鸟,立刻朝着九个小太阳摆出最萌的笑容,

“孩子们!跟父亲回家好不好?”

“不要!父亲,我们还没玩够呢。”小圆球们说着,继续嘻嘻哈哈地在天空中飞来飞去。

“孩子们,听父亲的话,我们太阳的职责是给人间带来光明,人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天命规律,现在咱们该回去休息了,让辛苦一天的人类好好歇息,以便第二天更好地工作。”

“不要!父亲,您先回去吧,我们要继续玩耍,我们要灰灰灰灰——灰——嘻嘻——”

脾气暴躁的太阳桑强压怒火,柔声道,“孩子们,咱们要给人类休息的时间,切不可24小时照耀大地……”

太阳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算了,小圆球们叽叽喳喳地跳起来反对,“不要!我们就是要24小时照耀大地,人类是什么?他们休不休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太阳桑气得面‘色’紫涨,猛然腾身飞起,扑向那些小圆球。

原本聚集在金马身上的小圆球们嘤嘤叫着,轰地一下子散开了。它们叽叽喳喳地喊叫着,在天空中再次聚成一团。

太阳桑面‘色’一沉,再次朝着天空中的小圆球们扑去。

小圆球们嘻嘻哈哈再次散开,太阳桑再次扑空。

如此几番折腾下来,太阳桑已是力不从心。

三足鸟看太阳桑抓得辛苦,也跟着主人一起抓。

于是乎,一人一鸟,追着满天飞的小圆球,忙得不亦乐乎。

第61章 妒妇寻夫

青鸾子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孽障,孽障啊。.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此时我们五个骑着仙鹤也赶到了,看见眼前的情形,也觉得束手无策,那些小圆球滚烫如岩浆,我们这些凡人根本无法靠近。

“情况越来越糟了,青鸾子前辈,咱们现在怎么办?”一向成竹在‘胸’的李元泰也现出焦急的神‘色’。

青鸾子一通剧烈的咳嗽之后,痛苦地摇摇头。

“你们看下面!”赛璐珞忽然指着下面喊道。

我们几个人急得焦头烂额,这家伙居然趴在云头上看热闹。

我刚想损她几句,却发现高鹏也趴在云头上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我趴在云头上一看,登时愣住了。

只见青铜树上的小木屋前,一个男人抱着胡仙儿的尸体哭得死去活来。

那男子身高七尺有余,魁伟‘精’壮,身穿藏蓝‘色’绣碎金飞龙长袍,容貌清俊异常。

“这人是谁?抱着胡仙儿哭成泪人了。”我指着男子问道。

青鸾子叹息道,“此乃有穷国国君后羿,真是痴男怨‘女’啊。”

说话间,一辆豪华马车绝尘而至。

马车停在青铜树下,两个‘侍’‘女’模样的‘女’子下了车,掀起马车的车帘。

一位身穿华服的美‘妇’人走下车来,那‘妇’人一脸怒气,叉着腰冲着树上喊道,“后羿!你给我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我一看那美‘妇’人,心说糟了,这嫦娥捉‘奸’来了。

这边厢,后羿继续抚尸痛哭,对嫦娥的河东狮孔置若罔闻。

嫦娥在树下急得火冒三丈,围着树转了一圈又一圈,叫骂声不绝于耳。

“这夫妻俩有点意思。”高鹏大笑。

嫦娥的叫骂声早就被耳朵尖的三足鸟听见,它纵身飞到被小圆球们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太阳桑身边,轻声道,“主人,后羿正抱着胡仙儿的尸体在咱们的小木屋前痛哭,他老婆嫦娥找上‘门’来了,现在上不去树,正在树下叫骂呢。”

太阳桑‘阴’着脸冷笑一声,“原来是嫦娥这个妒‘妇’来了,后羿怎么知道胡仙儿在我这里?”

“这应该是蓬‘蒙’告诉他的吧,蓬‘蒙’不是后羿的徒弟嘛,胡仙儿不是嫦娥叫他送来服‘侍’您的嘛,以此类推,应该是蓬‘蒙’把这件事告诉了后羿,后羿舍不得美人,亲自找了过来。”

太阳桑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蠢鸟也有机灵的时候。”

“那现在怎么办?”

太阳桑冷哼一声,“赤尾狐因贪恋后羿‘私’自跟下凡来,闯下这一连串的祸事,究其因缘还是为了后羿,如今这嫦娥找上‘门’来闹,我乐得看这妒‘妇’的笑话。”

“以主人之见……”

太阳桑暗金‘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残忍,“蠢鸟,你现在就下去,把嫦娥驮上树去。”

三足鸟为难地笑笑,“主人,这不太好吧,惹得人家夫妻打架可不好。”

太阳桑脸‘色’一沉,飞起一脚,正中三足鸟‘臀’部,骂道,“你这狗奴才,什么时候学会犟嘴了,我让你去你赶紧去,嫦娥这死贱人把狐妖送给大爷我,给我惹得这堆麻烦,我也得让她难受难受。”

三足鸟看着满天‘乱’飞的小圆球,哭笑不得,“主人,也真为难你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奴才来可怜我,赶紧滚!”

太阳桑飞过来就是几脚,三足鸟哎呀一声滚落云头,正好落在青铜树下。

“这太阳桑打算干吗?”我低声问道。

李元泰嘘了一声,“静观其变。”

我再看看高鹏和青鸾子,他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于是我也开启了看戏模式。

李元泰念动咒语,仙鹤带着我们飞下去,落在青铜树的树杈上,那片树枝恰好被一片云彩遮住,我们躲在云彩后,小木屋里的人看不见我们,而‘门’前的一切我们尽收眼底。

嫦娥正骂在气头上,却见一容貌怪异的小厮跌落脚前,遂上前,一脚踢飞了。

这小厮正是三足鸟幻化的人形。

三足鸟吃痛,捂着屁股站了起来,“今天我是没看黄历,怎么尽挨打了,被主人踹完又被娘娘踹。”

嫦娥怒道,“太阳君在哪里?这天上十个太阳是怎么回事?”

三足鸟‘揉’着屁股道,“奴才给娘娘作揖了,这十个太阳还不是娘娘您干的好事,您送给主人的胡仙儿早就被狐妖附身了,这狐妖受了主人的‘精’气,产下九个小太阳,所以这世间就有了十个太阳。”

“瞎说!胡仙儿明明是人,哪里是什么狐妖。”

“具体的也不跟娘娘争辩了,奴才亲眼看见那赤尾狐从胡仙儿体内分离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赤尾狐?她怎么可能在这里?”嫦娥大惊。

三足鸟无奈地笑笑,“这故事说来就话长了,赤尾狐当年在天庭的时候就‘插’足娘娘跟后羿的家庭,及至你俩被天庭贬下凡间,她又不甘心地跟了去,知道后羿‘迷’上胡仙儿之后,

她心生妒意,吸了胡仙儿‘精’魄附在她身上,这样她终于得偿所愿成了后羿的妃子。没曾想,又被娘娘打入冷宫。接下来的故事,我就不再赘述了,娘娘应该比我更清楚了。”

嫦娥听完,气得银牙轻咬,怒火上窜,“又是赤尾狐!老娘跟她势不两立。那个贱人现在何处?”

“回娘娘话,赤尾狐已经被青鸾子收服了。”

嫦娥气得围着青铜树转了好几圈,方才定了定神,想起自己是来干嘛来的了。

“后羿在何处?”

“回娘娘话,后羿现在正在树上。”

“赤尾狐和胡仙儿都已经死了,他一人在树上作甚?”

“回娘娘话,后羿现在树上抱着胡仙儿的尸体哭得痛不‘欲’生。”

嫦娥一听,醋坛子又翻了一罐,怒道,“好你个后羿,她们活着的时候,你当她们心肝宝贝地疼着,死了你抱在怀里还舍不得撒手。你这没用的蠢奴才,还不赶紧带我上树去!”

嫦娥上前使劲踹了三足鸟两脚,三足鸟不敢躲,只得忍痛扮笑脸。

“来吧,娘娘,我这就带您上树去。”

三足鸟肋下忽然生出两只翅膀,他一把抓住嫦娥的手道声得罪了,两人便如惊鸿一瞥往树上飞去。

第62章 夫妻情变

嫦娥上树一看,没把鼻子给气歪了。,最新章节访问: 。

看着后羿抱着胡仙儿正哭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嫦娥立刻气呼呼地走过去,一把把胡仙儿的尸体抢过来,踹翻在地。

她完全无法容忍曾经宠爱自己如生命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哭泣。

哪怕是尸体也不行!

绝对无法容忍!

“后羿,我嫁给你这么久,从来没见你哭得这么伤心,就是你亲爹亲妈死了也没见你流过几滴泪,现在为了这个‘女’人,你居然哭成这样。”

本以为后羿会羞愧地面红耳赤,谁知后羿冷漠地看嫦娥一眼,“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仙儿死了之后,我才明白我有多么爱她,之前看着你把她打入冷宫,‘逼’着她做各种粗活虐待她,我居然全都容忍了,我真是个没用的懦夫,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后羿说着,眼泪又决了堤,抱起胡仙儿的尸体,大叫仙儿我对不起你。

“最心爱的‘女’人?”

嫦娥听到这五个字,瞬间心碎,她踉踉跄跄地扶住青铜树枝才没有摔倒,可是心口传来的痛感并未就此放过她,那如同针刺刀割的感觉让她肝肠寸断。她感到无比委屈难过,嘤咛一声哭了出来。

嫦娥哭得撕心裂肺,如果不是情到深处,又何以至此?

“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想当年在天庭,多少神仙追求我,就算被贬到凡间,又有多少男子爱慕我,可是对于他们,我看都不看,一心一意地跟着你,就是因为你说我是你最心爱的‘女’人。”

后羿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嫦娥,那眼光就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也许连他自己也惊讶,看着自己的发妻伤心流泪,他竟然如此地铁石心肠。

半晌,他才冷漠地开了口,语气平淡呆板,就像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嫦娥,我已经不爱你了。”

“什么?”

嫦娥感到天旋地转,几乎晕倒在地,“我从天庭一直跟着你到凡间,历尽多少磨难,尽管凡间的生活跟天庭相差太多,我依然对你不离不弃,你居然说不爱我了?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嫦娥发了狠,猛然走过去,抓住胡仙儿的尸体又撕又打,可怜胡仙儿已死,连躲避都不能够,几缕青丝硬是被她生生扯下。

嫦娥还不解气,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朝着胡仙儿的脸上划去。

“叫你勾引我的男人,我要让你死了也做个丑八怪!”

眼看那只金簪朝着胡仙儿的俏脸就要划下……

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就算是情敌死了,连尸体也不放过。

“住手!”

随着一声怒吼,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将嫦娥粉嫩的小手一把抓住。

嫦娥惊讶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后羿。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震惊、嫉妒、伤心和屈辱轮番折磨着她。

当然,更多的是屈辱。

小‘女’人的任‘性’促使她举起金簪还是要用力划下……

一个‘女’‘性’任‘性’的前提是——这个男人还爱着自己。

可是眼下,她还有资格任‘性’吗?

那只棕褐‘色’的大手像钳子一样牢牢抓住了她,她根本动弹不得,几番挣扎之后,她扑倒在后羿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她一直视为避风港湾、坚强后盾的怀抱此刻冰冷若寒霜。

以前她感到委屈伤心的时候,只要躲进这个怀抱,所有的伤痛和不快都会瞬间消逝。

可是现在……

后羿一把推开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打量着她。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她从地上爬起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她还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

可是她不敢,真的不敢,她真的害怕他再次把她推开。

后羿一言不发,只是重新把胡仙儿的尸体搂进怀里,拂去她脸上的‘乱’发,颤声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一个市井泼‘妇’又有何区别?

哪里像一位国君的夫人。大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你的确美貌惊人,可是再美的东西看得久了,也会变得平淡甚至生厌。”

“啊?我现在是让你生厌了吗?你说,你说啊!我在你眼中就是个厌物了吗?”

倾国倾城的容貌也会令男人生厌?

这让她情何以堪?

一向美貌自信的她哪里会甘心这样的结果。

别说是她,就算是个丑‘女’人也不会甘心丈夫这样对待自己。

嫦娥疯狂地抓住后羿使劲摇晃,似乎想以此举唤起昔日后羿对自己的爱恋。

可是没有。

后羿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良久,他的目光才有了神采,他紧盯住嫦娥那张颠倒众生的美人面冷笑一声。

“嫦娥,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如果我被贬凡间成了一个平庸的农夫或者放牛娃,你还会不会不离不弃地爱着我?”

嫦娥哪里想得到后羿会有此一问,顿时愣在那里,尽管贵为有穷国国君的第一夫人,她仍旧觉得凡间的生活粗陋不堪,如果让她做一个农夫或者放牛娃的妻子,那她还不如去死。可是这话,她怎么可能说出口呢。

后羿看着嫦娥美‘艳’无双的脸庞,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双颊居然有泪水流下。

他再次开口,语气仍旧冰冷得让人心碎,“答不上来了吧,嫦娥,我太了解你了,你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嫁给我之后所能得到的头衔,作为第一神‘射’手和有穷国国君的妻子,这样的头衔你还满意吧?”

嫦娥被噎住,半晌她才指着胡仙儿的尸体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她已经死了。在你心目中,我还不如个死人吗?”

“我要休了你。”

嫦娥跪倒在后羿脚边,心如刀割,“后羿,你是我最心爱的男人,难道在你心中,我真的还不如那个死人吗?我们夫妻恩爱一场,难道你就这样抛弃我了吗?”

后羿不耐烦地甩开嫦娥,冷淡道,“吾意已决。”

嫦娥被推到在地,心也冰到了极点。

“我们躲在这里偷看人家夫妻打架,真的好吗?”赛璐珞不耐烦地撇撇嘴。

“闭嘴,三八。”我急忙压低嗓‘门’制止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赛璐珞一向大嗓‘门’,她的话显然惊动了小木屋前的夫妻俩。

“什么人在说话?我好像听见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嫦娥狐疑地站起身来,四处打量。

后羿不屑地冷哼一声,“哪里有什么人?你又在发神经了吧。”

嫦娥嚎哭着朝后羿扑去,“你骗我,你又骗我,你一定还藏着个别的‘女’人,你到底藏了多少个‘女’人,你说呀,你说呀,我受得了,我真的什么都受得了。”

后羿躲避不及,被嫦娥扑倒在地,俩人滚在一团。

“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这里是太阳君的宅邸,就算我要金屋藏娇也不可能藏在别的男人家里吧,而且还是单身男人的家里,你动动脑子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鬼才信你,你们男人都是爱撒谎的动物,把那个‘女’人‘交’出来!我要把她碎尸万段!”

嫦娥抓住后羿又掐又咬又打,她要把这负心的郎君好好报复。

第63章 神器射日弓

此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间一片昏暗。.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少顷,云开雾散。

一个天神模样的男子站在小木屋前,面‘色’凝重地望着他们。

那男子身穿金甲,头戴金盔,面如冠‘玉’,双眉之间还有一只眼睛。

后羿一见那人,惊道,“二郎神君,天庭事务繁忙,你何以有空到此?”

二郎神拱手道,“后羿老弟,别来无恙,天上十个太阳烤得河水干涸、森林起火,‘玉’帝龙颜大怒,命你速速将多出的九个太阳全部‘射’下来,以解人间疾苦。”

后羿抱紧胡仙儿的尸体,黯然道,“烦请二郎神君另请高明吧,我今日痛失爱侣,哪有心情‘射’日。”

“这可是‘玉’帝的旨意,非我‘私’人请求,你身为有穷国国君,国难当头,不想着救百姓于水火,反倒沉浸在儿‘女’‘私’情中不能自拔。”

后羿拱手道,“请恕小弟无礼了,此‘女’子是小弟最心爱的‘女’人,失去了她,小弟也不想独活了。哪有心情再管什么闲事?”

“闲事?你居然管‘玉’帝吩咐给你做的事叫闲事,这样吧,我把‘玉’帝特赐的弓箭‘交’给你,至于‘射’还是不‘射’,你自己看着办。作为多年好友,我提醒你一句,此事如果完成,也算是功德一件。我还等着老弟你早日修满功德,重返天庭,咱兄弟俩一起喝酒赏‘花’看美人呢。”

二郎神说着,递给后羿一副弓箭。

后羿只觉得眼前一道紫光闪过,不由叹道好神器,轻弹弓弦,弓弦也发出兴奋的龙‘吟’。

“这就是传说中的‘射’日弓吗?”

“是的。”

后羿手抚着神器,冷哼一声,“想当初,我一直渴望拥有这件神器,这神器我当初在天庭的时候就跟‘玉’帝老儿要过,他一直舍不得给我,这倒好,一送给我就是想给我派任务的,这老儿的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妙啊。”

“这眼下还请老弟以大局为重,毕竟拯救凡间黎民百姓为重中之重。”

后羿看着弓,忽然有几分心动。

要知道,‘射’日弓可是天下神箭手们都渴望拥有的神器。

后羿拿起弓,试了试,感觉很趁手。

“据说此弓的制作程序相当复杂。”

后羿抚‘摸’着弓身上优美的线条如同爱抚着美‘女’的**。

二郎神点点头,“是的,相当复杂。工匠们以弱水的建木为干,以东海囚牛之角为角,以吴西雷泽中的鼍龙筋为筋,以泰泽的龙龟制成龟胶,以北极冰蚕的天蚕丝为丝,以虢山漆为漆。

工匠们冬治弓干,‘春’治角,夏治筋,秋合拢诸材,寒冬时把弓置于排檠内以定体形,严冬极寒时修治外表。以蛟龙的筋制成弓弦,以自身元灵融合于弓上为其灵,再将其置身于昆仑之巅,吸取日‘精’月华,天地灵气。最后,弓上的器灵化成蛟龙飞升而起,弓终于制成了!

从开始制弓到弓成,已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年!此弓制成之日,天惊地动,日月无光,仿似世界末日!昆仑之巅,竟然在此弓出世时的晴空霹雳下,被硬生生劈短了八百丈之高!从此,原本上可接天,直抵云霄,号称天下第一山的昆仑山,就失去了天下最高的称号。

这样炼成的神弓,被称为‘射’日弓。炼制箭支的材料,乃是‘女’娲补天遗留下来的玄石,一共制成一百零八只玄石箭!因为玄石又叫做补天石,因此此箭又叫做补天箭。弓成之日,一共九九八十一位神魔因为耗尽‘精’力,呕血而死!

他们死后的‘精’血喷洒在补天箭之上,令得那些补天箭也有了自己的灵气,上可杀神,下可弑魔,更有种种玄妙之处,不一而足。”

“从前我很渴望拥有‘射’日弓这样的神器,可是今天我把它拿到手里,却一点‘射’箭的**都没有了。”

后羿望着那把弓,目光茫然无助。

二郎神笑道,“让我来告诉你吧,从前你渴望拥有神器,是因为那时候的你刚被贬入凡间,你急于在凡间建立自己卓越的功绩,现在的你已经拥有想要的一切。

江山美人左拥右抱,恭维和谄媚早就遮蔽了你的双眼,美酒和佳人早已消磨了你的意志。现在的你不再有作战的**和冲动,你宁可整日待在后宫与妃子们嬉戏缠绵也不愿意出征打仗。”

“是的,我也发现了,我变得懒惰和沉湎酒‘色’,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一有战‘乱’,哪怕是很小的地方暴动,我也‘逼’着自己亲自出马解决。如此,我以为就能把自己当年的雄心壮志再度唤起,可是当我看见这把‘射’日弓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状态根本没有改变。”

嫦娥听到这里,‘激’动地扑上去,伏在后羿的肩头哭泣,“我一直以为你四处征战是为了避开我,原来你只是想重新唤起自己的斗志,看样子我错怪了你。”

后羿一把推开嫦娥,“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

“好了,‘玉’帝吩咐我的差事我已经‘交’代给你了。作为多年好友,我也提醒过你这件事的重要‘性’,我该走了,你多保重。”

二郎神说罢,叹口气,化作一道轻烟消失了。

嫦娥从地上爬起来,正正衣襟,咳咳两声。

“后羿,不是我说你吧,现在天上十个太阳炙烤大地,国难当头,你却兀自抱着个‘女’人的尸体哭天抹泪,这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事情吗?”

后羿仰天长叹,“仙儿已死,我心已死,要这神器又有何用?”

后羿狂笑着把弓箭使劲一扔,眼见着这把绝世神器‘射’日弓就要坠入青铜树下的无尽火海。

我真心为那把神器可惜。

一个人影急速飞过去,几个起落之后,于烈焰将要‘舔’食到神器之际,及时地把神器从火中救出。

那人拿着神器飞到后羿面前,咳个不住,“好个昔日神箭手,居然连这么罕见的绝世神器都不要了吗?”

我一看那人,乐了,那人白发灰袍,说一句话,咳半天,不是青鸾子却又是谁?

后羿对青鸾子递过来的神弓看都不看,皱眉道,“把它给我拿开,我不要再见到它!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碰弓箭一下。”

“你可是有史以来第一神箭手,这样说,不怕受到天下人的耻笑吗?咳咳——咳咳咳——咳——”

后羿面如寒霜,“青鸾子,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还是回你的终南山继续修炼去吧,人间的疾苦本与你无关。我心已死,我会马上为有穷国甄选新的国君,安排好国内一切事宜之后,我会拔剑自刎,追随我最心爱的‘女’人胡仙儿而去。”

“不要!我不要你死!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去死。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留下来陪我,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嫦娥扑过来,抱住后羿嚎啕大哭。

后羿冷漠地一把将嫦娥推开,“不要过来,我决定休了你,你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

“你……你疯了吗?”嫦娥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昔日宠爱自己的丈夫。

“我已经决定自刎了,至于你死不死,与我无关。青鸾子,那神器我送给你了,你要留要扔自己看着办。”

后羿说完,干脆抱起胡仙儿的尸体转身朝木屋走去。

第64章 嫦娥怒而奔月

“慢着!”

李元泰发一声喊,念动咒语,指示仙鹤降落在小木屋前,拦住后羿的去路。--

后羿看见我们几个骑着一只巨大的仙鹤从天而降,登时愣在当场。

“你们又是什么人?”

李元泰从仙鹤身上跳下,淡淡一笑,“我们只是路过的,只是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可惜你贵为一国之君和天下第一神箭手却不懂得珍惜生命。真是可惜呀可惜。而且国难当前,身为国君不思为黎民百姓解忧造福反而想着自杀殉情,这让后世的子孙如何看待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话唠赛璐珞立刻跳出来喊道,“李元泰说的对,你简直太自‘私’了,你置万千百姓的‘性’命于不顾,为追随一个‘女’子寻短见,不怕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玉’帝特意派遣二郎神送神器‘射’日弓给你,就是因为他信任你,你现在这么做也无视了‘玉’帝对你的信任。”看李元泰和赛璐珞这么‘激’动,我也不由地加入了嘴炮的行列。

对于我们的发言,高鹏做了最后的总结,“总而言之,你现在就是个不忠不义之人,上对不起天庭的‘玉’帝,下对不起景仰你的黎民百姓。”

后羿不屑地看了我们一眼,冷哼一声,“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说什么,吾意已决,劝你们还是少管闲事。”

后羿说完,抱着胡仙儿的尸体继续往木屋走去。

我们正在哀叹劝说的失败,却见后羿停住脚步,叹息道,“如果想我回心转意,除非胡仙儿死而复生。”

“此话当真?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青鸾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后羿面前。

“我后羿绝无虚言。”

“老朽前日正好炼得一颗九转回魂丹,可令死人复生,此丹‘药’老朽用了……”

后羿闻言,欣喜地一把握住青鸾子的手,“青鸾子老头,你可是真的有此回魂丹吗?”

“老朽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

嫦娥闻言,柳眉倒竖,怒道,“你个死老东西,不许你把丹‘药’给他,若是他拿着丹‘药’救活了那贱人,我跟你没完。”

后羿一把推开嫦娥,训斥道,“你个‘妇’道人家,男人说话,有你什么事,”

“在哪里?赶紧给我啊。我可真傻,青鸾子一向炼得各种丹‘药’,有回魂丹也不稀奇,青鸾子老头,赶紧把你的丹‘药’给我,救人要紧啊。”

“咳咳——咳咳咳——我话还没说完,你不要猴急……”

“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丹‘药’的配方吗?我现在只想要回魂丹,什么配方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后羿说完,把手一伸,“速速拿‘药’来。”

“咳咳——咳咳——此丹‘药’老朽觉得还有待于完善,暂时不宜服用,若要服用,副作用很明显。”

“青鸾子老头,你真是年纪大了,现在赶着救人,什么宜不宜服用,等你再过些日子把丹‘药’炼得完满了,胡仙儿的尸身也腐烂了,那时候再服回魂丹还有何用。”

青鸾子犹豫半天皱眉道,“这老朽还是实话实说吧,要想救活胡仙儿,首先你得分一半的寿命给她……”

“这有什么,一半的寿命算什么,只要能得美人复活,我后羿情愿将‘性’命献上。”后羿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答。

“咳咳——咳咳——我话还没说完又被你打断了。而且她遭受一切的痛苦你也一定会感同身受。你将跟她分享一切疾病痛苦。比方说她胃疼,你也会胃疼,她头疼你也会头疼,咳咳——咳咳——”

“这就更不是问题了,但得美人复活,我情愿跟美人一起分享疾病痛苦。青鸾子老头,你真是年纪大了,你所说的都不是问题,赶紧把‘药’给我吧。”

这边厢,后羿说得眉飞‘色’舞,那边厢,嫦娥恨得牙齿痒痒,气得再次扑过去,一把抓住青鸾子用力摇晃。

“你个老不死的,每天抓着丹‘药’胡吃海塞的也没吃死你,都说不许你救那个贱人了。”

后羿上前扇了嫦娥一个耳光,然后一脚把她踹到在地。

“你这黄脸婆,怎么这么不识时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爱的是胡仙儿,我早就不爱你了。现在我要救自己的小心肝,你别再找不自在了。”

嫦娥伏地嚎啕大哭,“你这没良心,顾着救新欢,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为了这个贱人,你居然动手打我。以前你宠我爱我,咱俩夫妻一场,你真的打算抛弃我吗?”

“黄脸婆,你不要再烦我,我已经休了你了。麻烦你不要再妨碍我。你要是再妨碍我,可别怪我的拳头不长眼。”

后羿还特意走过来朝嫦娥挥了挥拳头。

嫦娥见无法感动丈夫,只好转向青鸾子,恨道,“死老东西,你难道真的打算救活那个贱人,拆散我们夫妻俩吗?要知道拆散姻缘最损‘阴’德。”

青鸾子清清喉咙道,“咳咳——咳咳——嫦娥娘娘你身为有穷国国君的第一夫人,理当深明大义,眼下国难当头,以救黎明百姓脱水火为先,十日炙烤大地,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眼下若能救得胡仙儿使得后羿重燃斗志,‘射’下九日,造福苍生,此乃上上功德一件。还劝嫦娥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牺牲小我保全凡间百姓为上策。如此,还望娘娘海涵。”

“你这死老东西,动动嘴说得容易,这下我可就真的成了弃‘妇’了。”嫦娥说罢,又一通大哭。

后羿冷哼一声,“如果青鸾子不救胡仙儿,我就自刎陪美人下葬,救了胡仙儿,我就休了你。如今寡‘妇’和弃‘妇’,你选哪一个吧?”

看着嫦娥伤心‘欲’绝,我忽然感到于心不忍,“嫦娥姐姐,世间的男子千千万万,你何苦单恋一枝‘花’呢,以姐姐姿容随随便便也有大把男人追求。再不济,等姐姐修满功德重返天庭,再找个神仙哥哥做如意郎君也不错啊。”

后羿冷笑道,“就是,你不是张口闭口说天庭多少神仙爱慕你吗?何苦缠住我不放?”

青鸾子不迭地点头,“咳咳——咳咳——这位小哥言之有理。”

嫦娥猛地起身,擦去脸上的泪水,恨恨地道,“后羿,既然你我恩断义绝,不如就此分手好了。从此以后,你做个抱着美人归的幸福男人,我做个广寒宫里的寂寞仙子。”

嫦娥说罢,从袖中拿出一个‘玉’‘色’小胆瓶。

后羿一见那胆瓶,面‘色’大变,“你个贱人,那不死‘药’可是王母娘娘赐给我的,你打算干吗?都怪我一时糊涂,居然把不死‘药’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来保管。”

嫦娥凄然一笑,打开胆瓶的塞子。

后羿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扑上来夺,可是晚了。

嫦娥早就料到后羿会扑上来抢,只见她娇躯一拧,闪过一边,然后从容地把胆瓶中的‘药’丸倒进嘴里,吞了下去。

后羿抓住嫦娥,气急败坏地又撕又打,企图把‘药’丸从她的嘴里‘弄’出来,可惜嫦娥已经把‘药’丸吞进肚子,气得后羿直跺脚。

一阵仙乐响起,天上一道五彩祥云徐徐降落,彩云上站着两位‘侍’‘女’和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小兔子跳到嫦娥脚前,作揖道,“嫦娥仙子好,我是广寒宫的‘玉’奴,特来接仙子前往广寒宫。”

看着眼前的景象,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嫦娥冷哼一声,整理好衣裙,弯腰抱起‘玉’奴,轻盈地站在彩云上。

仙乐再次响起,七彩云朵载着嫦娥仙子、‘玉’奴,还有两位‘侍’‘女’朝着天际飞去。

看着嫦娥远去的身影,后羿气得跳着脚大喊,“好你个黄脸婆,我早就该休了你,居然独吞了我的不死‘药’。”

第65章 为赚回魂丹后羿射日

后羿正自跳着脚懊悔,忽然感到肩上被人拍了一记。.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一回头,看见的是青鸾子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立刻没好气地训斥,“青鸾子老头,我的不死‘药’被黄脸婆独吞,就够倒霉的了,你别再烦我了。这娘们气‘性’还真大,不就是我甩了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再找个比我强的男人就是了。犯得着吞了不死‘药’去广寒宫守活寡吗?”

“咳咳——咳咳咳——好了,后羿,咱们现在该谈谈正事了。不用再为不死‘药’懊恼了,反正‘药’丸已经被嫦娥吞了,你也要不回来了。现在你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这才一炷香的工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什么事?你这杂‘毛’老道委实烦人,今天我就够倒霉的了,最心爱的‘女’人离我而去,黄脸婆还独吞了我的不死‘药’,真是祸不单行。”

“你……咳咳——咳咳——”青鸾子话还没说完,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后羿冷哼一声,“老杂‘毛’,我劝你还是赶紧回你的终南山调理调理,我看你伤得不轻。再好心地提醒你,今后别再把丹‘药’当饭吃了,是‘药’三分毒,你各种丹‘药’‘乱’吃一通,保不齐丹‘药’之间相克反而对身体不好。”

李元泰见青鸾子咳个没完,后羿净扯些没用的,干脆直接跟他挑明了。

“后羿,之前你不是说如果青鸾子用回魂丹救活了胡仙儿,你就会把那九个太阳‘射’下来吗?”

后羿恍然大悟,“对,我是说过,被那黄脸婆一气,我居然把正事给忘记了。”

他朝着青鸾子一伸手,“丹‘药’在哪里?赶紧给我。救人要紧,那黄脸婆既然已经走了,我正好携手美人白头到老。”

青鸾子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后羿,“你先别‘毛’手‘毛’脚的,只要你把太阳君的九子全部‘射’下,回魂丹就是你的。”

“别废话,赶紧给我。”

青鸾子坚定地摇摇头,“咳咳——咳咳——为了防止你耍赖,你先把九个小太阳全都‘射’下来,我再给你丹‘药’,我要是先把丹‘药’给你了,你不按说的办怎么办。”

“你个老杂‘毛’,心眼还真多,我至于这么不守信用吗?”

“咳咳——咳咳——老朽只能让步到这样,因为这粒回魂丹老朽练了百年之久,为炼成这粒回魂丹,光是收集炼丹的材料就用了我十几年的时间,总之,这粒回魂丹费了我许多心血。”

“老杂‘毛’,你说得好听,万一我把太阳‘射’下来,你不给我丹‘药’怎么办?”

“这你不用担心,老朽‘混’迹于仙界多年,这点信用还是有的,再说还有几位小哥作证,在这帮小辈面前,老朽如何撒谎骗人?”

李元泰点点头,“我们都愿意为青鸾子作见证,你尽管放心去‘射’日就好。”

后羿冷哼一声,“如此,那我就信你这老杂‘毛’一回。”

我们留下咳得肝肠寸断的青鸾子和话唠赛璐珞看护胡仙儿的尸体。

李元泰招呼后羿骑上仙鹤,仙鹤腾身而起,一行人朝着天空中那十个火球飞去了。

云渐开处,天空中仍旧是一片‘混’‘乱’。

一会儿工夫不见,九个小圆球又长大了不少,随着小圆球变大,热度也越来越高。可以想见,人间也越来越热。

九个小圆球在空中兴奋地飞来飞去,不时地改变队形,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排成之字形,一会儿又排成方形、圆形、星形,随着队形的不断变换,它们在空中笨拙地滚来滚去,就像是一群刚会走路的孩子在学跳舞。

它们像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看见什么都新奇,它们一会儿在空中自由翱翔,一会儿趴在云头上往人间看,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滚滚的浓烟和无尽的火海。

对于人间的这一场磨难,它们完全不知始作俑者就是它们自己。

“看!那里有只大鸟。”一个小圆球发现了我们,兴奋地喊道。

“走,咱们去看大鸟,嘻嘻——嘻嘻——”

“仙鹤上还坐着人呢,他们是人类。嘻嘻——嘻嘻——”

这群可爱的孩子完全不知死期将至,它们兴奋地朝我们飞过来,围着仙鹤绕成一圈,开心地转圈圈。

它们身上所发出的滚烫热‘浪’烤焦了仙鹤翅膀上的羽‘毛’,仙鹤惊叫着腾身往远处飞去。

可是这群好奇宝宝也立刻跟了过来,它们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热量所造成的伤害,这一切对于它们来说只是好玩,它们看见仙鹤逃走,立刻呼啦一下追了上去。

仙鹤惊恐地左躲右闪,发出咯呀——咯呀——的叫声。

“它是在喊救命吗?”我问李元泰。

“不,它在说讨厌,它可不是胆小鬼,如果不是因为背上驮着咱们,它早就跟小圆球打起来了。小圆球散发的热量太高,它担心咱们会被烫伤。”

此时仙鹤再次发出咯呀——咯呀——的叫声,似乎在说对啊对啊。

看着仙鹤被小圆球们追得飞来飞去,我们一点忙也帮不上,幸亏天上的云层比较厚,仙鹤机灵地在云海中穿行,把厚厚的云层当成了阻碍阳光辐‘射’的掩体。

“彭——彭——彭——”

云层无法承受阳光强烈的辐‘射’,渐次在我们眼前爆炸后消失。

幸亏天上的云层又厚又多,我们暂时还可以在一个个掩体之间穿梭自如。

阿呆博士拿出干扰水晶也无法阻挠小圆球们对我们的追踪,它们不但视力极好而方向感一流,就算隔着厚厚的云层,它们也能在几秒钟之内发现我们,并且叽叽喳喳地追过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后羿忽然拿出弓箭来,‘抽’冷子对准其中一个小圆球‘射’去。

小圆球们一窝蜂地追过来,不提防一箭飞来。

只听见轰地一声,一个小圆球瞬间炸裂开来,顿时岩浆四‘射’。

彭——彭——彭彭——彭——

喷溅的岩浆如同一只娇‘艳’‘欲’滴的鲜‘花’在空中残忍地绽放,周围的云层被滚烫的岩浆炙烤下纷纷爆炸。

一时间,彭彭之声络绎不绝,如同年三十晚上的爆竹声。所不同的是,后者喜兴欢乐,此刻的彭彭声更多的是令人窒息和绝望。

其余八个小圆球吓得嗡地一下子散开了。

“父亲——父亲——我们去找父亲——呜哇——不好了——”

小圆球们叽叽喳喳地朝着太阳桑飞去了。

仙鹤惊叫一声,猛地来了向上疾飞,才避开了喷溅的岩浆。

话说我们也是惊得一头冷汗,那些岩浆温度很高,只要溅到身上一滴,足以在人类的身上打出一个透明的窟窿来。

小圆球们惊恐地飞到太阳桑身后,它们吱吱喳喳地挤成一团,一会儿聚在太阳桑的肩膀上,一会儿聚在他头顶,一会儿又躲在他身后。

第66章 男人妻不可欺

仙鹤不等李元泰发出指令,就一个俯冲飞了过来。--它伸展巨翅,围绕着太阳桑和小圆球们做着圆周运动,同时发出挑衅的鸣叫声。

小圆球们吓得聚在一起,跟仙鹤躲猫猫。

仙鹤飞到太阳桑面前,它们就叽叽喳喳地躲在太阳桑背后,仙鹤飞到太阳桑背后,它们就叽叽喳喳地飞到太阳桑面前。

“父亲,救救我们啊,我们害怕那个‘射’箭的人,他用箭‘射’我们,呜呜——不要啊——呜呜——”

太阳桑亲眼看见后羿‘射’爆了一个小圆球,正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这些小圆球虽然淘气不懂事,可好歹也是自己的亲骨‘肉’,眼见着少了一个,心疼自不必说。

“后羿,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就胡‘乱’放箭。”

后羿冷哼一声道,“‘射’杀小太阳原非我本意,可是有人派遣我来此,命我见了小太阳格杀勿论。”

后羿说着,得意地举了举手中的弓。

一道紫光闪过,神器发出弑杀之前的阵阵龙‘吟’。

太阳桑当然认得那神器,不觉失声惊叫,“‘射’日神弓,谁给你的?”

“还有谁,当然是‘玉’帝老儿,你们十个太阳在天上父子相聚、载歌载舞、好不痛快,可知凡间被你们烤成了炼狱,河水干涸、森林火灾,以致于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为此‘玉’帝老儿龙颜大怒,特赐‘射’日神弓给我,命我‘射’杀所有小太阳以谢涂炭凡间之罪。”

太阳桑冷笑道,“奉‘玉’帝老儿之命,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明明是恨我昨夜与胡仙儿欢好,所以现在视小太阳为眼中钉,杀之而后快。”

后羿‘阴’沉着脸,半晌不语,然后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尽管我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后羿此刻的感受,也能感同身受,后羿既然这么爱胡仙儿,哪里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一夜风流还有了孩子。

为避免矛盾‘激’化,我咳咳两声,‘插’嘴道,“那个太阳桑,麻烦你不要误导后羿,昨夜那个与你欢好的是赤尾狐,而不是胡仙儿,狐妖只不过是借了胡仙儿的**而已。”

“赤尾狐?”

后羿听到这三个字立刻惊得面无人‘色’。

于是我简单地把赤尾狐知道后羿夫妻被贬凡间后也跟着下凡,为了再次得到后羿的爱,不惜附身在胡仙儿身上与他团聚的事情一一道来。

“赤尾狐现在何处?”后羿抓着我着急地问道。

后羿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那赤尾狐附身在胡仙儿身上,陪伴了他那么久,他居然不知道那个被嫦娥欺负得无处容身的小‘女’人就是她。此刻的后羿一定很渴望见到她吧。

这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呢?说实话,肯定把青鸾子和大家都卖了,绞杀赤尾狐,完全是青鸾子、李元泰和阿呆齐心协力的成果。于是我结结巴巴道,“死……死了……”

“死了?”后羿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赤尾狐法力高深,你们这帮庸人如何杀得了她?”

太阳桑忽然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后羿,让我来告诉你,那狐妖是怎么死的吧。”

后羿闻言,搭弓对准太阳桑的‘胸’膛,怒喝道,“说!赤尾狐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使劲给太阳桑打手势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太阳桑得意地看了我们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李元泰和阿呆博士身上,冷笑道,“赤尾狐先是被青鸾子的符火烧成重伤,青鸾子虽然重创了赤尾狐,自己也受了重伤。

于是乎小道士上场援手,结果也不是赤尾狐的对手。就在小道士体内的真气即将耗尽的时候,这小矮子不知拿出一块什么宝石贴在小道士后背上。

说来也怪,小道士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再次聚集真气,跟青鸾子老头一起杀了赤尾狐。以上就是赤尾狐死亡的真相,信不信由你。”

“又是青鸾子那老杂‘毛’干的好事!还有你们!”后羿冷笑着把弓箭转向我。

我登时被吓傻了,尼玛,刚才这神器不是把小太阳都‘射’爆了吗?我一个血‘肉’之躯的大活人被他一箭‘射’过去,即使不被‘射’成两半,也至少给‘射’出个透明窟窿来。

“别……别‘乱’来。”我结结巴巴地道,“太阳桑那家伙就是个大忽悠,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以赤尾狐那么高的修为,我们几个‘肉’眼凡胎的废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青鸾子那个老家伙就更不靠谱了,恨不能走三步咳一口血,一个走十步能把心肝脾肺肾全都咳出来的老家伙怎么可能打伤狐妖呢?”

后羿听罢冷哼一声,“我也觉得不可能,凭你们几个再加上那咳得半死不活的老杂‘毛’怎么可能杀得了赤尾狐。”

高鹏朗声道,“所以真相就是赤尾狐在受孕之后,分娩时九个小太阳争着出胎衣,摩擦生热,小太阳本身热度就很高,经过摩擦,瞬间产生巨大的热量,从而引发了爆炸,狐妖一下下被炸得四分五裂,就这么死去了。”

好一个高鹏,外‘交’辞令相当到位,既把我们给摘了出来,又不得罪太阳桑。搁我的话,肯定反咬一口,把这太极拳打回去。

高鹏的意思,我懂。我们是一不小心穿越到这里来的,还是不要得罪任何人为妙,像太阳桑和后羿这样重量级的人物就更是得罪不起。

果然,后羿对高鹏的解释比较满意。只见他略一沉‘吟’,紧皱眉头道,“这个解释倒也勉强说得通,可是当我赶到木屋的时候,并未看见尸体的碎片,而是闻到空气中有很浓的烧焦尸体的味道。”

没想到人家后羿的观察力也不弱,由此可见,他其实对高鹏的说法还是持怀疑态度,只不过他无法相信几个‘毛’孩子和一个咳得半死不活的老头能把修炼千年的赤尾狐杀死。

说句良心话,如果不是阿呆关键时刻拿出那块瓦罗兰水晶救急,我们几个现在恐怕已经成了狐妖的腹中美餐了。对于阿呆这个顶着一头‘乱’发的小矮子,估计骄傲自大的后羿恐怕都没正眼看过他一次。

不管怎么说,那支对准我的箭终于从我‘胸’口挪开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阳桑哈哈大笑,“后羿,想你英明一世,居然被几个小‘毛’贼忽悠了,我跟你说的句句事实,你倒死活不信。”

后羿冷哼一声,重新把箭对准了太阳桑,“少废话,无论如何,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如果你不跟赤尾狐一夜风流,她也不会受孕,不受孕的话也不可能在分娩的时候死去。”

太阳桑面‘露’尴尬,苦笑道,“后羿,昨夜与我欢好的是赤尾狐,又不是你心爱的‘女’人胡仙儿,你何必如此动怒?大家兄弟一场,你为了赤尾狐这个水‘性’杨‘花’的狐妖跟我翻脸,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后羿听罢,大怒,“好你个太阳君!朋友妻不可欺,你居然把我两个最心爱的‘女’人全都占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67章 三足鸟再出狠招

看着后羿面‘露’凶相,太阳桑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结结巴巴道,“那赤尾狐只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烂货而已……”

“赤尾狐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没想到这狐妖居然这样钟情于我,我后羿何德何能,她居然能放弃天庭舒适的神仙生活追寻我到凡间受苦,而且连名分都没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还看着她被那黄脸婆百般虐待,现在想来,我真的很对不起她。”后羿说罢,竟然双目含泪。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得出,后羿是真的伤心了。

“其实那天……后来……”太阳桑显然被后羿的样子吓傻了,连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我明白,太阳桑想说的是,那天是赤尾狐看太阳桑风姿过人,主动‘诱’‘惑’他的,可是男‘女’之间的事,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又岂是红口白牙辩驳得清的。

太阳桑想说实话,又担心这种解释不但不能让人信服,很有可能除了刷仇恨值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为避免进一步的误会,他还是把话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别废话了,接箭吧。”后羿抹去脸上的泪水,怒吼道。

只见寒芒一闪,一支补天箭朝着太阳桑肩上的小圆球们‘射’去。

“嘤嘤嘤——不要啊啊——呜呜——”

小圆球们惊恐地四散开去。

忽然,一阵黑风刮过,一个巨大的黑影旋即落在我们面前的云彩上,挡住太阳桑。

我定睛一看,那黑影可不是太阳桑的奴隶三足鸟吗?

三足鸟挥舞巨大的双翼对准那支箭死命地扇过去,嘴里高喊着,“贱奴才誓死保护主子!主人您带着孩子们先逃,爷打算跟他们死磕。”

我们正打算嘲讽三足鸟螳臂当车呢,却见一股子黑‘色’的邪风从三足鸟的双翼中窜出。

呼——隆隆——呼呼——

邪风似乎裹挟着许多呛人的沙粒,吓得我赶紧捂住眼睛,可还是吸入了不少沙粒,咳得我眼冒金星。

李元泰他们的情况也没比我好多少,我们一行人全都在咳嗽。

那支箭居然被邪风吹得偏离了原来的‘射’程轨迹。

嗖地一声,补天箭擦着三足鸟的左翅飞出。

小圆球们逃过一劫,兴奋地发出吱吱喳喳的欢呼声。

三足鸟得意地哈哈大笑,“怎么样?主人,后羿根本不是爷的对手。即使有了‘射’日弓这样的神器也是白搭。”

太阳桑飞起一脚,把三足鸟踹翻在云头上,冷哼一声,“想不到你这只吃货蠢鸟,在关键时刻也能起点作用。”

三足鸟‘揉’‘揉’屁股,一骨碌爬起来,不满地嘟囔道,“无论爷做得再好,主人都是不满意。做人难,做人家的奴才更难。”

“还敢顶嘴!”

太阳桑说着,一伸他穿着黑靴子的脚,又准备踢下去,被三足鸟灵活地躲开了。

趁着三足鸟和太阳桑你踢我躲,后羿‘抽’冷子又是一箭。

等三足鸟发觉箭飞来,急忙展开双翼去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轰——

一个小圆球应声爆炸,残忍的岩浆之‘花’再次盛放,岩浆所到之处引得云层渐次爆炸,彭彭之声不绝于耳。

眼见着又牺牲了一个小圆球,太阳桑怒不可遏地想要冲上去,碍于神器的威力,他才站在云彩上没动。

三足鸟见状,急忙飞到主人面前,展开双翼护住主人,安慰道,“主人,后羿这种货‘色’由奴才来对付就好了,哪里轮到您动一手指头。您就站在一边瞧好了吧。”

后羿冷笑,“一只蠢鸟而已,就算长着三只脚,还是蠢鸟一只,居然口出狂言,既然你这贱奴才诚心护主子,那就尽管放马过来!”

三足鸟冷哼一声,“后羿,你别狂,不给你放点狠招,你就不知道我是谁!”

三足鸟狞笑着猛地窜到半空中,对着我们努力扇动它那对金‘色’的双翼,一股子黑‘色’的邪风从三足鸟的双翼中窜出。

呼——隆隆——呼呼——

我以为这次的邪风里裹的还是沙子,赶紧捂住眼睛,可是不对呀,我听见嗡嗡叫的声音,由远及近,而且声音越来越响,就是那种嗡——嗡——嗡——那种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睁眼一看,妈呀,这次邪风裹着的是无数只飞虫,这些虫子有婴儿拳头大小,深绿‘色’的甲壳和翅膀闪着油汪汪的光,它们朝着骑在仙鹤背上的我们箭一般地飞过来了。

尼玛,这也太坑了吧。

这三足鸟是打算放一群虫子过来把我们咬死吗?毫无办法的我只好祈祷这些虫子都是吃素的,不吃‘肉’。

虫子转瞬之间铺天盖地地朝我们飞了过来,有密集恐惧症的我真心伤不起,飞的最快的一只虫子对准我的脖颈直接猛冲过来。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嗡嗡声就在我耳边,我本能地挥左手一挡,只觉得手臂上像被针扎了一下,低头一看,却见那虫子正好叮在我左臂的动脉血管处,‘鸡’皮疙瘩不觉起来了。

虫子叮着我的血管吸得这叫一个开心,丫的肚子一下子鼓了起来,吸饱了血之后,虫子身体由绿‘色’变成了红‘色’,就是那种绿里透红的那种,反正是很恶心的颜‘色’。

我忍住强烈的恶心,使劲拍了它一掌,本以为会把它拍死,没想到我拍到它身上的感觉就像是拍在坚硬的小石块上,还是一块带刺的小石块,我的掌心被扎出了几个血窟窿。

再看那虫子,不但安然无恙继续吸血,而且它借着我手掌的力量居然一头扎进‘肉’里,最起码大半个脑袋已经钻进去了。

“哎呀,你那样不行的。”坐在我身后的阿呆惊叫道。

“对,你试试把它从‘肉’里拔出来啊。”坐在我前面的高鹏也着了慌。

高鹏说着,抓起那虫子使劲往外拽,刚一用力就不觉哎呀一声,他翻开手掌一看,发现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分别被扎出一个血窟窿。两根手指受伤的部位立刻肿了起来。

再看那虫子,钻得更深了,整个脑袋都扎进‘肉’里了。

它在向我炫耀似的,把个小屁股扭啊扭的。

我痛得惨叫起来。

强烈的恶心感和疼痛感几乎使我晕厥过去。

再一抬头,发现又有几只虫子飞过来了,它们正围着我们盘旋飞舞,伺机寻找下手目标。

第68章 远古噬尸虫

妈呀,这不是要人命的节奏吗?

一只虫子已经把我咬得痛不‘欲’生,更何况又来了几只。,最新章节访问: 。

不!不是几只,我看见一阵绿风朝我们席卷而来,定睛看去,那哪里是什么绿风,明明是一大群虫子朝我们飞来了。

虫子的大部队到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想象着自己一会儿被成百上千只虫子叮咬的画面,无数只虫子将把脑袋扎进我的身体,它们只把屁股‘露’在外面。

无数只虫子的屁股一起在我身体上扭啊扭的,它们蠕动着身体,使劲吸我的血,身体全都变成绿里透红、那种令人想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颜‘色’。

绝望和屈辱迫使我大喊了一声——

“救命啊啊啊!”

喊声还未落地,就感到身下乘坐的仙鹤猛然一起身,咯呀——咯呀——地叫着。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体几次感受到云层的绵柔触感。

而身体上并没有被虫子叮咬的痛感。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离我们越来越远。

怎么会这样?

那些虫子忽然转‘性’,一心向佛,改吃斋了吗?

面对这么多鲜嫩可口的**可以咬噬,它们居然就放弃了吗?

显然不符合这种虫子嗜血的天‘性’,否则那只虫子也不会一头扎进我‘肉’里死活不出来,相反还拼命往里钻。

眼前忽然闪过三足鸟狞笑着扇动翅膀的画面,我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刚才是仙鹤突然加速飞行,把蜂拥而至的飞虫们甩在了身后。

咯呀——咯呀——咯呀——

仙鹤发出得意的叫声。

“它在说什么?”我看着身后拼命追赶的飞虫们问道。

李元泰笑道,“它在说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啊。”

仙鹤飞到一块比较厚实的云层上,停在那里,然后优雅地屈下双膝。

“走,咱们下去吧,它让咱们下来。”李元泰说完,立刻从仙鹤背上滑到云层上。

“啊?它这是什么意思?”我呆住。

李元泰笑笑,“它要独自对付那些虫子,咱们在它身上反倒成了累赘,虫子数量庞大,它担心咱们再有小伙伴被咬伤。”

咯呀——咯呀——咯呀——

仙鹤舒展着双翼,好像在说对啊对啊。

独自对付那些虫子?

我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只把屁股‘露’在外面的家伙,苦笑了一下,这仙鹤是不是打了‘鸡’血,自信心爆棚啊,也不知行不行的。

无论如何,对付虫子,我肯定不行。

于是我从仙鹤背上滑下来,站到云层上。

“这只鸟,行不行的?”后羿狐疑地问道。

咯呀——咯呀——咯呀——

仙鹤不耐烦地扭动着身体。

李元泰忍俊不禁,“后羿,它在催你下来呢,说别碍手碍脚的。”

后羿冷哼一声,跳了下来。

当阿呆慢吞吞地从仙鹤身上爬下来之后,仙鹤立马就起飞了。

它像是一个斗志昂扬的武士一般,朝着那一团绿‘色’的虫子雾勇敢地飞了过去。

“来,我帮你看看。”李元泰一把扯过我的胳膊。

我痛得嘶了一声,“轻点,那家伙似乎还在拼命往‘肉’里钻呢。”

“这虫子叫做远古噬尸虫,嗜血如命,由于它们长期以墓‘穴’中的腐尸为食,所以带有尸毒,被它们咬了之后,不出一个时辰,你的手臂就会变得酸麻僵硬,24个小时之后,尸毒发作,你就会成为一具僵尸。”

“啊啊啊!这不是真的吧!”

我瞬间石化,24小时之后变僵尸,那么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不就是僵尸一具了吗?

我再看自己的手臂,果然发现手臂已经变成了灰白‘色’,远不如以前灵活了,果然有点发僵发硬的感觉,而且手臂胀得发疼,那种酸胀感和钻心的痛感,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那该死的虫子翘着屁股在我的伤口上扭啊扭的,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恶心。

“完蛋了,救命啊!我可不想变成僵尸。阿呆、李元泰、高鹏,你们赶紧救我啊。大家同学一场,你们不会就这么看着我变成僵尸吧。”

后羿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走到一边,摆‘弄’他的神器去了。

擦,后羿这‘混’蛋当我是空气吗?真是个自‘私’冷酷的家伙,活该死老婆。

高鹏抿紧嘴‘唇’,没有说话,不过我看得出他很担心我,刚才他为了帮我把虫子从‘肉’里拔出来,自己也受了伤。此刻,他的食指和大拇指仍有鲜血不断滴下。

阿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个我也不会治疗啊,在我们约德尔王国,人死之后会马上用魔法烧成骨灰,根本没有尸体存在的可能,没有尸体也就没有尸毒,所以要治疗这个尸毒嘛,还得给我时间让我先仔细研究一下病菌的成分再做个详细的报告,然后根据这份详细的报告再……”

“啊?老大,你要研究还要写报告,我可是只有24小时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就是僵尸一具了。”

“这时间……也太紧迫了吧。”阿呆傻眼了。

李元泰哈哈大笑,“这件事就不要为难阿呆了,求我啊,我来救你。”

“救我啊,李大仙。”虽然这家伙的语气着实可恶,可是眼下我除了求他,别无他法。

高鹏清了清喉咙,“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办法。”

看着高鹏故作高深的样子,我就觉得丫绝对憋不出好屁,不过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道,“什么办法?”

“就是把你被咬的那只手臂锯断。”

“啊?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这明天就要变僵尸了,你还有心思拿我开涮。”

高鹏说完,就开始坏笑,我知道他又是故意气我呢,于是我跳起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给了他一拳。

“哦,我想起来了,你刚才为了帮我把虫子‘弄’出来,结果自己的手指也受伤了,那是不是也要把你的手指锯掉啊?”

高鹏一边躲我的拳头一边大笑,“你别那么小气了吧,我这不是听元泰兄说有办法救你,才故意跟你开玩笑的吗?其实我目前的状况跟你一样,都是感染了尸毒,如果医不好,你明天变僵尸,我明天也会变僵尸啊。”

“啊?李大仙,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医不好,我和他明天都会变成僵尸吗?”

李元泰点点头,“高兄说的没错,不过呢,我这里恰好有一副特效‘药’,专治尸毒的。”

李元泰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把那粉末直接倒在我的伤口上。

吱吱——吱吱吱——

那只一直把脑袋扎进我手臂里吸血的虫子一碰到白‘色’粉末像是被火烫着一样,立刻吱吱叫着把脑袋钻出来,紧接着,那虫子的身体开始溃烂,眨眼的工夫,那虫子就化作一滩绿‘色’的脓水顺着我的胳膊流了下来。

阿呆帮我擦去恶心的脓水,顿时觉得胳膊的肿胀感没有了,不由地又惊又喜,“李大仙,你刚才给我上的是什么‘药’粉,那么神奇,可怕的噬尸虫一碰到它立刻嗝屁了。”

“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东东了,就是普通的糯米,我给研成了粉,糯米对付尸毒是首选,为了增加‘药’效,研成粉是为了让‘药’效快速显现。”

李元泰又给高鹏的伤口上了糯米粉,伤口也立刻消肿。

第69章 值得和需要

我们忙着抹‘药’疗伤,猛地听见阿呆喊了一声,“不好了,快看那边。-小说网-

我们顺着阿呆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仙鹤已经飞到那团绿‘色’的虫子雾跟前,蜂拥而至的虫子呼喇一下子把它团团围住。

我们站在这边,几乎看不见仙鹤的全身,在它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绿‘色’的噬尸虫。

我的密集恐惧症再次爆发,趴在云头上呕地一声吐了出来。

“哎呀,糟糕了,仙鹤现在正在被噬尸虫围攻,咱们应该把它救回来。”高鹏大惊。

后羿仍旧在摆‘弄’他的神器,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一只鸟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这家伙冷漠的态度终于让我无法忍受了,我抓住他的衣襟,怒吼道,“对于我们来说,它不只是一只鸟,它是我们的伙伴,伙伴!你懂吗?”

后羿不耐烦地甩掉我的手,然后拍拍衣襟上我刚才抓的地方,不屑道,“我不懂什么叫做伙伴,不过你要是把我这件用上等桑蚕丝织成的锦袍给扯破了,就是把你们几个全都卖了都赔不起。”

擦,我的暴脾气。

我是真心受不了后羿的冷漠和傲慢了。

“后羿,你别得意,信不信我等下就去找青鸾子,让他赶紧离开这里,不要把回魂丹给你救那个胡仙儿。”

后羿冷笑一声,“不信,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胆敢离开这里半步,我立刻终止‘射’日,就让太阳君带着乖儿子们继续给大地加温,让高温把所有能烤化的烤化,能燃烧的燃烧,不久的将来,地球将成为一个疯狂喷‘射’岩浆的火球,而你们,全都化为尘埃。”

后羿所描述的场景令我不寒而栗,目前大地已是火海一片,如果太阳桑和他的孩子们(已经‘射’爆了两个小圆球,应该还剩下七个)继续炙烤大地,那么后羿所说的一切将很快成为现实。

到那时候,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河流海洋、高山盆地、各种动植物全都会消失。

“那么到那时候,你也活不了,要知道咱们都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如果地球上的所有生物灭绝,你又怎么可能幸存?”我冷笑着提醒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后羿哈哈大笑,“你别忘了,我可是天庭被贬凡间的神仙,到那时候,我申请重返天庭就好。‘玉’帝老儿罚我下凡修功德,既然凡间都已经毁灭,我不返回天庭,又去何处修功德呢?”

“你简直太自‘私’、太卑鄙了。眼见着黎民百姓生灵涂炭都无动于衷,你枉为唯一国国君,更枉为天庭神仙。那么等你重返天庭的时候,‘玉’帝若是问起你‘射’日的任务为什么没完成,你将如何‘交’代?”高鹏怒道。

后羿冷哼一声,“没完成就没完成呗,为什么一定要完成?‘玉’帝老儿以为他送我神器一把,我就该将那闯祸的九日全部‘射’下来,这神器我当初在天庭的时候就跟他要过,他一直舍不得给我,这倒好,一送给我就是想给我派任务的,这老儿的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妙啊。”

“神仙当成你这样,也够失败的,又自‘私’又不负责任还斤斤计较。”高鹏气愤地大吼。

这后羿真是个无赖,还怎么说怎么有理,气得我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就连老实木衲的阿呆也被他气得满脸通红,“俗语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身为国君居然坐视不管,你……”

李元泰见状,急忙出来圆场,“好了,大家都少说几句吧。”

“真是活畜生一个,一点人‘性’都没有,一想到咱们地球上所有生物的‘性’命居然是用一个叫做胡仙儿的贱‘女’人的命来‘交’换,我就觉得不值。”我感到怒不可遏。

后羿冷哼一声,“那就不要换。”

“你……”尽管明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此刻的我也很想扑过去把他撕成碎片。

后羿走过来拍拍我的脑袋,“小孩子,你的年纪还太小,等你长大之后就会明白,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和不值得,只有需要和不需要,现在你们很需要我把小太阳全部‘射’下来,而我很需要回魂丹救胡仙儿的‘性’命,于是咱们双方为了各自利益就成‘交’了,就这么简单。”

没想到后羿这么无赖的家伙也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我不由地愣在当场,伸向他的手臂也僵在半空中。

细想他说得很有道理,世界上的事情原本没有什么值得和不值得。

记得小时候看过一则寓言,说的是一个财主遇上洪水,他就把自己所有的财宝都装在小船上,可是小船不结实,而且船上的金银珠宝又太沉了,很快,小船开始漏水下沉,眼见着小船马上就要沉底。

这时候,几个穷人划着一艘大船过来了。财主急忙呼救,穷人让财主拿自己船上所有的财宝来换,财主不肯,结果小船沉了下去,财主一命呜呼。

故事中的财主需要的是活命而不是考虑把所有财宝送给穷人值不值得,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时间替他选择了命丧洪水的命运。

李元泰一把拉住我,转而笑对后羿道,“后羿,你尽管放心,我们虽然只是几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可也是一言九鼎、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切都按之前咱们说好的办,也就是你负责‘射’杀所有小太阳,我们保证青鸾子把回魂丹给你救活胡仙儿。”

后羿把玩着‘射’日神弓,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谅你们也不敢耍‘花’样。要知道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就攥在我的手心里。”

“你这无赖。”高鹏还要上前理论,被李元泰一把抱住。

之前我还觉得后羿是个狂妄无礼的家伙,可是现在,我知道他没讲笑话,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包括地球上所有生物的‘性’命就攥在他手上。如果我们违反规则,他尽可以坐视地球毁灭、人类和所有生物消失,然后他重返天庭,继续做他的神仙。关于这件事,至多受一些责罚罢了。

李元泰清了清喉咙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仙鹤的处境,跟大家明说,以仙鹤的本事对付那些噬尸虫一点问题都没有,这点大家可以放心。不信的话,请看那边。”

第70章 仙鹤勇士

我们再度把视线转向仙鹤那边,情况显然不容乐观。。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仙鹤基本是在逃生的状态,它展开强有力的巨翼奋力在云层中穿行,那些令人恶心的绿‘色’虫子雾紧随其后,由于仙鹤翼大力足飞得快,噬尸虫毕竟翅膀小力气小,不过它们轻巧的身体借着三足鸟翅膀扇出的风力,一下子可以飞出很远。

在它们身后,跟着那只‘阴’森‘奸’诈的三足鸟,它挥动着巨翼,紧紧跟着噬尸虫。

“好聪明的招啊,先用噬尸虫耗尽对手的体力,然后再伺机攻击对手。”李元泰赞道。

“可是我觉得三足鸟紧跟着噬尸虫也是为了给它们的飞行借力,如果没有三足鸟在后面狂扇翅膀,以噬尸虫的力量哪里追得上仙鹤。”我说出自己的判断。

李元泰点点头,“路飞说的很有道理,噬尸虫的确是在借着三足鸟的力量飞行。”

“这样追下去,早晚会被那些恶心的虫子追上吧,毕竟仙鹤的体力早晚会用光,而那些虫子似乎是永不知疲倦的家伙。”高鹏担心道。

阿呆叹了口气,“可惜我不会飞,否则我可以用瓦罗兰水晶贴在仙鹤的背心上给它输入能量,那样这些恶心的虫子就永远都追不上仙鹤了。”

后羿冷笑道,“看看你们所相信的笨鸟吧,现在被那些虫子追得到处‘乱’飞,只知道逃命,幸亏天上空间大,可以任由它飞来飞去,否则早就被那帮虫子给啃干净了。依我看,不如我先把那只笨鸟‘射’下来,咱们还可以打打牙祭,要是被虫子吃了,那就太可惜,毕竟是那么‘肥’的一只鸟啊。”

后羿的话果然再次引起公愤,大家全都转过头来怒视着他。

“闭嘴吧你,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既然这厮一点人味没有,我跟他说话也不用再客气。

好吧,我承认,在刷仇恨值这点上来说,我们全都败给他了。他再次刷新了我们心目中仇恨值的新高。

懒得再搭理他,我还是转头继续关注仙鹤。

仙鹤一边借着云层跟噬尸虫躲猫猫,一边发出兴奋的咯呀——咯呀——的叫声。

“它又在说什么?”我感到好奇,虽然我听不懂仙鹤的语言,可是从它的叫声我听不出一丝恐惧,反而感觉戏谑意味十足。

李元泰笑道,“它在说来啊来啊,过来追我,你们的速度太慢了,加快速度啊!”

仙鹤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自如地调戏自己凶残的对手——远古噬尸虫,倒也成了千古勇士第一人。

擦,不对,是第一鸟。

眼见着仙鹤飞到一块巨大的云层后面藏了起来,我们不由地替它捏把汗。

它停在厚厚的云彩上,用尖尖的喙三啄两啄就‘弄’出一个‘洞’,然后它收起翅膀,钻进了‘洞’里。进到‘洞’里之后,它又用喙衔起刚才被它啄碎的几片云彩,小心翼翼地盖在‘洞’口。

这样,从外面就一点都看不出它躲在里面了。

“它搞什么啊?怎么不飞了?”我焦急地问李元泰。

李元泰摇摇头。

“它居然钻进了‘洞’里,它就不怕被噬尸虫堵在‘洞’里出不来吗?”高鹏道。

后羿冷笑,“还是那句话,这么‘肥’的一只鸟可惜了,与其让噬尸虫堵在‘洞’里啃了,还不如刚才让我把它‘射’下来给大家打牙祭,这下完了,躲在‘洞’里,想‘射’它也不好瞄准了。算了,就把它送给虫子当点心吧。”

大家闻言,一起转过头来鄙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对于这个无赖,我相信大家已经懒得再跟他吵架了。

说话间,那些紧追仙鹤的远古噬尸虫赶到了,它们似乎嗅到了仙鹤身上的气味,围绕着那块云层飞来飞去,

令人意外的是,由于此处云层又多又厚,跟在噬尸虫屁股后面的三足鸟居然跟丢了,它居然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去了。

看见三足鸟没跟上来,我稍稍有点放心了。其实我一直担心仙鹤不是三足鸟的对手。

远古噬尸虫们似乎一下子没了主意,因为它们的主子三足鸟没在,它们感觉猎物就在附近,可是又找不到具体的位置,急得嗡嗡嗡地‘乱’飞一气。

这时候,只见仙鹤啄开‘洞’口,把它那尖尖的喙‘露’了出来,然后它张开喙,像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强大的气流瞬间涌向它的喙,再看那团绿‘色’的虫子雾,居然随着那股强大的气流被吸向仙鹤的喙。

看到这里,我一颗心又被悬了起来,

“啊?大家看见了没,仙鹤又在搞什么?它好像打算把那些噬尸虫吸到肚子里去啊。”我着急地喊了起来。

“那些噬尸虫身上可是满是尸毒啊,要是被它吞到肚子里会不会马上变成一只僵尸仙鹤啊?”高鹏也喊了起来。

“还僵尸仙鹤?高鹏你真有想象力啊。”本来我很为仙鹤的安全担心,听高鹏这样一说,噗嗤一声乐了。

高鹏振振有词道,“你没看过香港鬼片《茅山学堂》吗?影片中的新官亚历山大不信养尸地很邪‘门’,茅山坚就埋了一只死‘鸡’在养尸地,结果那只死‘鸡’真的变成了僵尸‘鸡’。以此类推,咱们的仙鹤只能变成僵尸仙鹤了。”

我和高鹏正说得热闹,却听见阿呆结结巴巴道,“吞……全都吞进去了啊。”

等我惊愕地再次望向那边,发现绿‘色’的虫子雾已经呈水滴形,大头在上,小头已经被仙鹤吸进喙中,随着仙鹤喉咙不断地蠕动,看得出那些噬尸虫正在被它一只只地吸进肚子里。

看到这个场面我不由地呆住了,“那些噬尸虫不是很凶残的吗?怎么这会儿倒像是排着队等着被仙鹤一一吸进肚子里呢?”

李元泰笑道,“那是因为仙鹤对周遭的空气释放出一种类似****的气体,噬尸虫目前处于麻醉状态,所以在你看来,它们像是排着队等着仙鹤把它们全都吸进肚子里。”

随着仙鹤吸进虫子数量的增多,它的‘毛’‘色’也开始发生改变,从最初的雪白变成了浅绿‘色’、绿‘色’,等它把虫子全部吸进肚子之后,它的身体变成了墨绿‘色’,不光是身体,就连它的眼睛和喙,还有‘腿’和双脚全都变成了墨绿‘色’。

唯独头顶那一撮‘毛’依旧是红‘色’的。

第71章 僵尸仙鹤

仙鹤把噬尸虫全部吸进肚子之后,就咯呀——咯呀——叫着飞回来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这一次,不等我问,李元泰就主动做了翻译,“它在说我胜利了,我赢了。”

“这只仙鹤还真是一枚可爱的小逗比啊。”我哭笑不得。

可是眼见着一只羽白胜雪的丹顶鹤飞出去,飞回来的却是一只绿‘毛’红顶的怪鸟,搁谁也得有个适应过程。

仙鹤一落在云层上,李元泰立刻制止我们,“先不要过去,不要靠近它,它身上积攒的尸毒过多,尸毒感染‘性’很强的。”

其实即使李元泰不说,我们也没人敢走近它,因为它身上的羽‘毛’绿得人头皮发麻。

可以想象一下,一只绿羽‘毛’、绿眼睛、绿‘腿’脚的巨鸟站在你面前,而它的脑袋上却顶着一撮鲜‘艳’的红‘毛’,会是什么感受吗?

这时,一阵邪风吹过,一个黑影旋即落在我们面前的云层上。

邪风散尽,三足鸟‘奸’诈的笑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只倒霉的仙鹤把爷的远古噬尸虫全部吞下肚,它很快就会变成一只僵尸仙鹤,僵尸仙鹤的属‘性’跟僵尸相同,见人就攻击,到那时候,不用我出手,它就会把你们全都杀了。”

三足鸟话音刚落,就见仙鹤眼中绿光一闪,只见它把细长的脖子拧了几拧,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它伸长脖子叫了起来。

“咯咯呀——咯咯咯呀——咯咯咯咯呀——”

它的叫声完全变了,以前它的叫声悠扬清越,声音听起来悦耳舒适,而此刻,它的喉咙像是生锈了一般又像是喉咙里卡了很多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更像是一个发条即将被拉断的洋娃娃的所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艰难晦涩、一卡一卡的,仿佛随时都可能中断。

这是什么鬼?

难不成它已经成了一只僵尸仙鹤了吗?

我惊恐万状地抓牢李元泰的手,哆哆嗦嗦地问,“李大仙,这次仙鹤又在说什么?”

李元泰抱歉地摇摇头,“这次我也听不懂了,它从来没发出过这么怪的叫声。”

“那它不会是已经变成一只僵尸仙鹤了吧?”高鹏也被吓傻眼了。

阿呆吓得直往后躲,“我看它好像要过来的样子,不要过来啊,千万不要过来啊,拜托。”

我们四个惶恐无助地挤做一团,唯有后羿无动于衷,一边拨‘弄’他的神器,一边不屑一顾地笑笑,“我早说了,应该把那只笨鸟‘射’下来给大家打牙祭,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等下僵尸仙鹤将倒戈攻击自己人,好戏即将开场。”

“闭嘴!你这‘混’蛋!”对于后羿,我已经忍无可忍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在搞窝里斗。

三足鸟得意地哈哈大笑,“还是后羿比较明智,不愧是有穷国的国君,一早就看清形势,他说的没错,如果你们早点让他把仙鹤‘射’下来打牙祭的话,现在也不用担心僵尸仙鹤的攻击了。”

高鹏怒道,“你这只蠢鸟,我们绝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

三足鸟冷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爷数三下,当爷数到三的时候,僵尸仙鹤立刻就会攻击你们。一,二,三!”

三足鸟“三”字刚说出口,就见仙鹤彭地一声一展双翼朝着我们双脚着地地跳了过来。

尼玛,这仙鹤在云层上一跳一跳地朝我们跳过来,这动作让我想起了香港僵尸片中那些穿着清朝官服跳来跳去的家伙。

这……难道真的就是三足鸟所说的僵尸仙鹤吗?

“走!快走啊!”最先反应过来的李元泰拉着我们转身就跑。

“为什么不念咒语来控制仙鹤呢?”我边跑边提醒李元泰。

李元泰摇摇头,“它现在已经是一只僵尸仙鹤了,根本不会受我控制,咒语念了也是白搭。”

“不是吧?”

看我还愣在原地,李元泰和高鹏俩人一起抓住我往前跑去。

我们在云层之间跑来跑去,那只诡异的绿‘色’仙鹤就一跳一跳地紧跟着我们。

后羿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在原地摆‘弄’神器,这一次他似乎连讽刺都懒得讽刺我们了。

‘阴’险的三足鸟则紧跟在僵尸仙鹤的身后,我知道,他是想等着僵尸仙鹤和我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冒出来做个最后的终结者。

三足鸟自以为这招坐山观虎斗的招数很高明,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大摇大摆地紧跟着仙鹤。

我们的形势不容乐观,仙鹤和三足鸟身形巨大,‘腿’长跑得快,就算仙鹤现在只能双脚跳着走,速度也快过我们,因为它跳一步,我们人得走三步,这样算来,仙鹤追上我们是早晚的事。

我们在一堆堆云层中兜来兜去,我们的优势是身形小,转弯灵活,而仙鹤和三足鸟体型硕大,转弯不灵活,我们只好借着不断转弯来拉开跟他们的距离,然后再伺机甩掉它们。

再一次转弯之后,阿呆一下子摔倒在地。

看着他一屁股坐在云层上累得直喘粗气,我们都为他着急,我返回去一把拉起他,催促道,“阿呆,赶紧起来,大家都在等你。”

咚——咚——咚——

不远处,仙鹤沉重的脚步声在渐渐接近。

阿呆摇摇头,“不,你们先走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不想连累大家。”

高鹏也跑回来,一把拽起阿呆,“你在说什么丧气话,你再不走,难道等着仙鹤来了把你‘弄’成僵尸吗?”

阿呆痛苦地摇摇头,他拍拍自己的‘腿’,表示自己真的很累。

也难怪,我们四个当中就阿呆个子最矮,‘腿’最短,我们跑一步,他需要跑两步才能跟上。

耳边又传来仙鹤沉重的脚步声,更接近了,听那声音也就在拐弯处两米远左右的地方。

我们全都慌了,两三米远的话,仙鹤随便跳三五下就追上我们了。

我们显然全都跑不掉了。

李元泰灵机一动,拉着我们往旁边一个云层的凹陷处跑去,那个凹陷处像个小窝棚,正好够我们四人藏身的。

我们四个几乎是刚躲进去,就看见一只绿‘色’的巨鸟从拐弯处咚咚咚地跳了过来。

没错,这只巨鸟就是我们昔日的好伙伴——仙鹤。

此刻的仙鹤羽‘毛’似乎更绿了,衬得头顶那撮红‘毛’更加娇‘艳’,绿‘色’的眼睛也更加骇人。

第72章 仙鹤的诡计

我们吓得挤在一起,屏住呼吸,生怕被仙鹤看见我们。,最新章节访问: 。

幸运的是,它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们,而是跳着脚咚咚咚地继续往前走了。

从仙鹤身后又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这次不是咚咚咚的声音,而是扑踏——扑踏——扑踏——奇怪的声音,而且这怪声音有节奏地重复着。

我们猜那是三足鸟的脚步声,因为它有三只脚,果不其然,很快,我们就看见三足鸟庞大的身躯,它正迈开大步紧跟在仙鹤身后。它的三只强有力的脚,所过云层之处,皆留下一串深深的大脚印。

为了防止狡猾的三足鸟发现我们,我们四个立刻捂住口鼻,屏住呼吸,尽可能地不让它感受到我们的气息。

等三足鸟走过去之后,我们才从藏身处‘露’出脑袋,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走在前面的仙鹤,应该说跳在前面的仙鹤,脚步忽然慢了下来。

它不再像刚才那样大步大步地往前跳,而是每跳一小步就休息一下,然后它再接着往前跳。

看见仙鹤这种表现,我感到很奇怪,不由地伸手捅捅李元泰,压低嗓‘门’问道,“仙鹤到底怎么了,它怎么忽然跳的这么慢了?”

“大概是跳累了吧,我被它追得都快累瘫了,它难道就不累吗?”阿呆低声道。

“僵尸哪里会觉得累?你看那些僵尸片中的僵尸,哪个不是跳得一股劲,永不知疲倦。”高鹏立刻反对。

李元泰点点头,“僵尸应该不会觉得累,仙鹤现在的表现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仙鹤可是你的,连你也看不懂?”阿呆不满道。

李元泰摇摇头,“这次我也看不懂了,毕竟它已经感染了尸毒,不再是从前那只爱跳舞的可爱宝宝了。”

仙鹤在前面越跳越慢,三足鸟很快就追了上去。

“哎,我说你这只蠢鸟,你在前面搞什么,怎么越跳越慢,做僵尸也这么偷懒,这可不行。别想给爷耍‘花’样。”

三足鸟说着,紧赶几步,追上了仙鹤,它伸出一只脚用力地朝仙鹤的屁股踹去。

看着三足鸟欺负仙鹤,我们全都觉得愤愤不平,可是又不敢出来帮忙,只好在那里干着急。

本以为仙鹤会被三足鸟一脚踹翻在地,没想到,这时候,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仙鹤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般地一闪身,避开了三足鸟的那一脚。

三足鸟的这一脚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没想到却落了空,身体一时重心不稳,向前跌去,如果不是因为它有三只脚,还剩下两只脚可以撑地,非摔个狗啃泥不可。

三足鸟站稳身形后,气得哇哇直叫,“好你个僵尸仙鹤,居然敢算计爷,告诉你,爷可不是好惹的。”

三足鸟说着,气势汹汹地再次飞起一脚,朝着仙鹤当‘胸’踹去。

仙鹤再次一闪身避开,趁着三足鸟重心不稳,朝前跌的时候,对着它的脖颈狠命一啄。

三足鸟登时疼得大叫一声,往后一闪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仙鹤的喙紧紧啄住它的脖颈,它这么使劲一挣,反倒被仙鹤连‘毛’扯下一大块‘肉’来。

鲜血从伤口处喷溅出来,染红了金‘色’的羽‘毛’,这本身并没什么令三足鸟害怕的,令它惊慌失措的是伤口处的皮‘毛’瞬间变成了绿‘色’,而且这绿‘色’以脖颈处的伤口为中心在继续扩大。

眨眼间,三足鸟的眼睛、以及脑袋和‘胸’部的羽‘毛’也全部变成了绿‘色’,绿‘色’继续朝着它的翅膀和肚皮继续蔓延。

一只金光灿灿的巨鸟就这样变成了绿‘色’怪鸟。

更令人惊讶的是,仙鹤啄了三足鸟之后,自身的绿‘色’却变浅了许多,它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三足鸟瞪着一双绿‘色’的眼睛怒视着仙鹤,一挥翅膀,“好你个僵尸蠢鸟,居然敢‘阴’我!爷跟你拼了!”

仙鹤往后退了几步,我看得很清楚,的确是往后走的,而不是双脚一起往后跳的。

“咯呀——咯呀——咯呀——”

“咯呀——咯呀——咯呀——”

“咯呀——咯呀——咯呀——”

仙鹤发出一连串的叫声,那声音听上去既兴奋又得意。

虽然我听不懂仙鹤在说什么,可是听得次数多了,至少能感觉出它的情绪和心情。

可是现在……

什么情况啊?

我记得它变成僵尸以后,叫声不是跟发条快要扯断的洋娃娃一样怪怪的嘛,怎么它的叫声又恢复正常了呢?而且它刚才是往后走的,而不是跳的。

难道说它……

我刚想问李元泰仙鹤在说什么,李元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咱们的仙鹤太聪明了,它虽然中了尸毒,可是它根本就没有变成僵尸仙鹤。”

高鹏也乐了,“难道说它一直在假扮僵尸仙鹤?连我们都被它骗了。”

阿呆摇摇头,“啊?它没变僵尸啊,早知道我就不跑了,累得我半死不活的。”

“你不跑,怎么能把戏演得像样一点,来勾引三足鸟上当呢?”我提醒阿呆。

“可是我发现一个问题,怎么仙鹤啄了三足鸟一口之后,自身的绿‘色’慢慢变浅,怎么好像都转移到三足鸟身上去了呢?”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发现了,还没等我开口问,已经被细心的阿呆抢了先。

李元泰笑道,“这是因为仙鹤把噬尸虫全部吞下肚子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个‘诱’敌计划,仙鹤刚才只是假装尸毒发作变成了僵尸仙鹤来‘迷’‘惑’三足鸟,然后找再机会袭击它,袭击成功后便……”

李元泰话还没说完,就见仙鹤张开巨喙,一股气流立刻从它的喙中喷出。

紧接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团绿‘色’虫子雾顺着那股气流从它喙中喷出,不计其数的噬尸虫铺天盖地地朝着三足鸟扑了过去。

噬尸虫嗜血的特‘性’立刻得以显现,它们一窝蜂般地聚集在三足鸟脖颈的伤口处,吓得三足鸟又抓又挠。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甚至完全没看懂是怎么回事,只看见倒霉的三足鸟被虫子追得到处跑,而仙鹤在边上咯呀咯呀地鸣叫,它看上去开心极了。

看着三足鸟这种惨样,我也不由地拍手称快,这种家伙放虫子咬人反倒被虫子反噬,这难道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第73章 嗉囊的妙用

“不要啊,你们这些蠢才,爷叫你们攻击那只愚蠢的仙鹤,听见没有!啊啊啊——不要过来啊——”

“爷是你们的主人啊,你们这帮愚蠢的奴才,爷平时白喂你们这么多好东西了。-小说网-

“啊啊啊——你们这帮没良心的蠢奴才,不要咬我啊——”

三足鸟被噬尸虫追咬得惨叫连连。

尼玛,三足鸟所谓的好东西都是什么啊?

据李元泰说,这些噬尸虫专‘门’以腐尸为食,三足鸟不会到处找尸体给它们吃吧?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副诡异的画面——三足鸟忽扇着翅膀,一团虫子雾飞出它的翅膀,朝着地上的一具腐尸扑去。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三足鸟惨叫着左躲右闪,可是它哪里躲得开一群嗜血噬尸虫的袭击,随着噬尸虫攻击次数的增多,三足鸟身上的羽‘毛’全部变成了绿‘色’,连它的三只脚也变成了绿‘色’,它看上去恐怖至极。一双昔日满含着令人胆寒杀意的大眼睛现在成了可怖的亮绿‘色’。

被噬尸虫纠缠到无法脱身的三足鸟终于在发出一声渗人的惨叫之后,猛地飞到空中,急速地往远处飞去。

那团虫子雾发现目标逃跑了,也集结在一起,朝着三足鸟逃窜的方向追去了。

听着那瘆人的嗡嗡声渐渐远去,我们才彻底地松了口气,从藏身处走了出来。

仙鹤看见我们走过来,开心地舒展双翼跳起舞来。

咯呀——咯呀——咯呀——

仙鹤边跳舞边鸣叫,如同一个载歌载舞的绿衣美‘女’般的楚楚动人。

是的,它身上的尸毒并未褪尽,羽‘毛’还是浅绿‘色’的。

我走上前去,刚要抚‘摸’它的羽‘毛’。

忽然发现它眼睛的颜‘色’不对了,我的手不由地停在了半空中。

它的眼睛重新又变回了绿‘色’。

我明明记得它的眼睛之前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啊。

一丝不祥的预感慢慢爬上我的心头,难道它……

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终于发生了,仙鹤的脖子拧了几拧,它的翅膀变得僵硬起来,双脚也并在了一起。

它的眼睛满含着杀意,目光是冷冰冰的。

咯咯呀——咯咯咯呀——咯咯咯——呀——

仙鹤僵硬地伸展着翅膀,双脚跳着朝我扑了过来。

妈呀,这架势咋这么眼熟呢?

这不对呀,它这是……又要变成僵尸了吗?

我完全吓傻了,呆愣在原地。

李元泰用力把我撞到一边,我们俩抱在一起滚落到云层边缘,差点掉下去。

我们心有余悸地相视一笑,一起躺在厚厚的云层上喘着粗气。

不远处,仙鹤咚咚咚地往这边跳过来。

“它刚才怎么能把噬尸虫又从嘴里喷出来了呢?我明明亲眼看见它把那些虫子全部吞进了肚子呀。”此刻的我一脸懵‘逼’。

李元泰笑道,“这是因为鸟类都有嗉囊,鸟类嗉囊的作用是鸟儿们哺育幼鸟时储存食物的背囊,成鸟觅得食物之后会把食物吞进嗉囊里而不是吃下去,等它回到鸟巢的时候,再把食物反刍回来喂给幼鸟。

仙鹤巧妙地利用了嗉囊的功能,先把噬尸虫全部吞进嗉囊,然后再假装僵尸让三足鸟放松戒备,从而借机攻击三足鸟,因为它非常了解噬尸虫嗜血的特‘性’,啄伤三足鸟之后,它立刻把储存在嗉囊中的噬尸虫放了出来,这样的话,噬尸虫就会玩命地攻击三足鸟,咱们的威胁也解除了。”

“想不到仙鹤居然这样聪明,此招真是一举两得啊。”我不由地发出惊叹。

“不得不说,这真是连诸葛亮都难以想到的妙计,被咱们的仙鹤利用自身的优势很轻松地做到了。”

“那它不是通过反刍把虫子都吐出来了嘛,怎么还会中尸毒。”

“远古噬尸虫的毒‘性’非常强,仙鹤把它们吞进嗉囊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只不过没那么快发作而已,原因是它只把虫子储存在嗉囊里而没有吞入肚子里,如果它把虫子吞下肚子并消化了它们,那么大量的尸毒一下子爆发出来,仙鹤很可能立刻就会变成僵尸。”

李元泰正给我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留神那仙鹤已经一步步地跳了过来,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这可怎么办?”

我惊恐地盯着不远处目光呆滞的仙鹤,发现它身上的羽‘毛’又重新变成了绿‘色’。

咯咯呀——咯咯咯呀——咯咯咯——呀——

那如同发条快要扯断的洋娃娃一样怪怪的叫声再次传入我的耳朵。

咚——咚——咚——

仙鹤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它的眼睛绿得更加鲜‘艳’,羽‘毛’则变成了深墨绿‘色’。

“怎么办?”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

等我回头看李元泰时,发现他正在把一大团云彩搓成绳子。

“快!赶紧帮忙。”

他的声音短促而低沉,不容人有半点的违抗和疑问。

很明显就是在命令我,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严肃地跟我说话,不由地紧张起来。

我看看站在几步开外、马上就要跳到面前的仙鹤,想问还是把嘴闭上了。

危险就在眼前,没有时间再问问题,除了按他说的办,我毫无选择。

我学着他的样子,先把云彩拉成长条,再把两根长条搓成麻‘花’辫,然后再把一节节的麻‘花’辫拧在一起。

等我们结成一条长绳子的时候,仙鹤离我们只有两步远的距离了,也就是说,它再跳两下,就直接到我面前了。

当然这两步的长度是以它的步速来计算的,人走的话至少五步以上。

李元泰示意我抓牢绳子的一头,然后他自己抓着绳子的另一端,绕着两块大块的云层转了好几圈,那两块云层就像两块大石头,正好立在路的两边。

(好吧,此处暂且称之为路好了,其实我们目前是在一块巨大的云层上面,脚下踩的也是厚厚的云彩。)

李元泰这样把两块云层之前捆了绳索,相当于设下了一个绊马索。

可是这个绊马索会对僵尸仙鹤有什么阻碍作用吗?

说实话,我表示怀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眨眼间,仙鹤已经跳到了绊马索跟前。

李元泰拉着我站在绊马索后面,我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出。

对于这种用云彩编成的绳子的柔韧‘性’和结实程度,我实在心里没底。

一旦仙鹤冲破绊马索,跳起来啄我一口的话,我就只有等死了,它的喙比大砍刀还锋利呢,三足鸟这么巨大,尚且被它连皮带‘毛’地撕下一大块‘肉’来,我的话,估计它一下子能把我的脑袋啄下来。

第74章 巧去仙鹤尸毒

我战战兢兢地躲在李元泰身后,他倒是面不改‘色’,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小说网-

在我的小心脏蓬蓬‘乱’跳的时候,仙鹤已经跳到了我们的眼前,跟我们的距离不超过30公分了。

看着它气势汹汹而来,我不由地握紧了李元泰的手。

本以为,接下来的一幕会是仙鹤冲破绊马索,朝着我们奋力啄过来的惊悚画面呢。

谁知道,搞笑的一幕居然出现了。

仙鹤居然被拦在了绳索之外,怎么都跳不过来。

怎么会是这样?

原来绳索的高度正好到它的肚皮,它每次一跳,绳索正好拦在它的‘胸’部,无论它怎么跳,绳索始终在它的肚皮和‘胸’部上下滑动,它怎么也跳不过来。

咯咯呀——咯咯咯呀——咯咯咯——呀——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声就在我头顶上响起,听得出它此刻暴躁而愤怒。

看着它这样无功地跳呀跳,我忽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许是这笑声刺‘激’到了仙鹤,一抹焦躁和狂怒闪过它的眼眸。

我暗叫不好,果然仙鹤低下头对着绳索死命啄去。

这时候,李元泰忽然大叫一声,“快,赶紧收绳索。”

不容我细想,他抓起绳子的一头,把另一头扔给我,我立刻会意,于是我俩拽着绳子两端,绕着仙鹤迎面跑了起来,跑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跑到第几圈的时候,绳子已经快到头了。

再看那仙鹤被绳子捆得像只大粽子,仙鹤气得跳起脚想要啄我们。可是由于绳子的限制,它怎么也够不着我们,急得它跳来跳去。

李元泰拉着绳子像拉一条狗那样把仙鹤往左手边的云层拖去,仙鹤自然是不愿意被摆布,拼命挣扎,它的身子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翅膀动不了,只能动双脚,它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反方向挣去,由于它身躯庞大,李元泰差点被它拽倒。

我见状,急忙帮着李元泰一起拉仙鹤,还是吃不住劲,仙鹤左挣右扯,眼看就要把我俩全都撂倒,这时候,阿呆和高鹏也赶到了,我们四个人合力拽着绳子,才算是控制住了它。

我们四人,费了半天的劲,才把仙鹤捆在了左手边那块云层上,仙鹤挣不开绳索,气得双脚在原地‘乱’蹦。

咯咯呀——咯咯咯呀——咯咯呀——

仙鹤含‘混’不清地叫道,我知道它在抗议。

“快,上来帮我按住它的喙。”

李元泰说罢,利索地拉住绳索爬到了仙鹤的背上,我也赶紧跟着他爬了上去,阿呆和高鹏也爬到了仙鹤背上。

阿呆抱住仙鹤的脖子,我和高鹏掰开它的喙,李元泰把一整包糯米粉全都倒进了它嘴里。

糯米粉一进仙鹤的肚子,它立刻安静下来了,目光开始由‘混’沌变为清澈,眼睛的绿‘色’也渐渐褪去。

看见糯米粉起了作用,我们四个立刻从仙鹤背上滑了下来,坐在云彩上休息,仙鹤的体型这样庞大,刚才为了控制它把‘药’粉倒进它的嘴里,我们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很快,我们发现仙鹤的羽‘毛’又变成了浅绿‘色’,它的眼睛再度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最先变成白‘色’的是它的头部,随之,它的‘胸’部、腹部、翅膀都变成了白‘色’。

咯呀——咯呀——咯呀——

仙鹤再度发出悠扬‘激’越的叫声。

“快,解开绳索,它要跳舞。”李元泰转忧为喜。

我们七手八脚地解开绳索,仙鹤甩掉身上的绳子,优雅地展开双翼,跳起舞来。

我们都在为仙鹤终于恢复正常而感到开心。

忽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回头一看,看见七个小圆球惊恐地朝我们这边飞来。在它们身后紧跟着一个魁伟‘精’壮的男子,那男子身穿藏蓝‘色’绣碎金飞龙长袍,清俊的脸上满是‘阴’险得意。

这男子不是后羿,却又是谁?

“妖孽,哪里跑!”

后羿大喝一声,左手搭弓,右手把弓弦拉满。

嗖地一声,一道紫光闪过。

轰地一声,一个小圆球瞬间炸裂开来,顿时岩浆四‘射’。

彭——彭——彭彭——彭——

喷溅的岩浆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在空中残忍地绽放,周围的云层被滚烫的岩浆炙烤下纷纷爆炸。

一时间,彭彭之声络绎不绝,其余六个小圆球吓得嗡地一下子散开了。

我们吓得躲在云层底下不敢出来,要知道被岩浆溅上一滴,身上就会出现一个透明窟窿。

“嘤嘤嘤——父亲——救我们啊啊啊——”

六个小圆球惊恐地在天上‘乱’飞,撞得云层蓬蓬直响。

后羿在岩浆雨中灵巧地左躲右闪,‘抽’冷子搭箭又要开‘射’。

一道金光略过,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挡在他的箭前。

后羿一见那人,得意地冷哼一声,“太阳君,让开,我的神器可不长眼,万一‘射’到你的万金之躯,我可不好担待。”

太阳桑并未让开,而是一拍后羿的肩膀道,“就请国君看在昔日兄弟情谊上,放孩子们一条生路。”

后羿冷漠地拍掉他的手,“实在抱歉,我已经答应人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可是……那些都是我的亲骨‘肉’。”

“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来求我放过它们是因为它们是你最重要的人,而我杀了它们也是为了救我最重要的人。”

“你糊涂啊,你被青鸾子那个老杂‘毛’利用了,杀死赤尾狐的就是老杂‘毛’和小牛鼻子一伙干的,现在你居然还要帮他们杀死我的孩子,你简直蠢得可以。动动你的猪脑好好想一想,他们只不过在设套利用你罢了。因为凭他们的本事,根本对付不了小太阳。”

后羿淡然一笑,“赤尾狐的死,你和青鸾子各执一词,我现在觉得谁的话都不可信。所以对于她的死,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了。眼下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拿到丹‘药’,救活我最心爱的‘女’人胡仙儿。”

“你难道真的打算为了一个‘女’人杀死我所有的孩子?”

后羿厌烦地摇摇头,“我已经不想再解释了,‘射’杀小太阳从官来说是‘玉’帝老儿下的命令,从‘私’来说,我杀了所有小太阳可以救我心爱的‘女’人,一举两得,岂不快哉。”

太阳桑还待再要辩驳,李元泰忍不住从藏身处跳了出来。

“太阳桑,你只顾念着自家亲情要紧,可曾想过你们十个太阳一起普照人间,所带给人间毁灭‘性’的灾难?那些干涸的江河湖海、那些被火焰吞噬的森林田地和已经或即将在火灾中丧生的芸芸众生,又如何‘交’代?”

我们三人也从藏身处跳出来附和道,“对啊对啊,这么多的生物死于非命,对此,小太阳们一定要血债血偿。”

太阳桑登时愣在当场。

第75章 僵尸三足鸟

后羿冷笑着,再次搭弓,对准空中惊慌失措的小圆球们。。 更新好快。

“太阳君,你最好躲远点。我的箭可不长眼睛。”

不远处,小圆球们焦躁不安地飞来飞去。

“嘤嘤嘤——父亲大人——快来救我们啊——”

“父亲——救我们啊啊啊——”

“父亲——父亲——父亲——”

太阳君死命地堵住耳朵,痛苦地大喊,“妖孽啊妖孽!为什么嫦娥那刁‘妇’偏偏把赤尾狐送给我?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这烂摊子该如何收场啊。我悔不该贪那一晚的欢愉换来此刻的痛苦无限。”

后羿咳咳两声,“所以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好好躲在一边看着,让我来帮你把这些麻烦一一‘射’下来,你该知道,把这些小妖孽‘射’杀事小,回头你面见‘玉’帝老儿的时候,无法‘交’代事大啊。”

后羿说罢,搭弓对准一个小圆球正待‘射’出去。

却见眼前一道绿光闪过,一只绿‘色’怪鸟从天而降。

“主主主主主人——我我我我——来来来——保保护——护你们——”

怪鸟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令人想起发条快要被扯断的洋娃娃所发出的声音。

我们先是被吓了一跳,再一看那怪鸟,不由地乐了,那不是三足鸟吗?

已经僵尸化的三足鸟居然还认得主人,还真是个奇迹。

它把三只脚脚并在一起,僵硬地展开翅膀,朝我们跳了过来,它那双绿‘色’大眼睛中闪出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全都吓傻眼了,一步步地朝后退去。

“糟了,李大仙,赶紧想想办法吧。”我抓牢李元泰的手,感觉他手心里也全是冷汗。

李元泰摇摇头,“这次我也没办法了,刚才把糯米粉全都倒进仙鹤嘴巴里了。”

“全都倒进去了?就没剩下一点儿吗?”对于我们来说,这当然是个坏消息。

“没有了。”李元泰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

我绝望地往后退去,尼玛,再退两步就是云层的边缘了,看着身后的万丈虚空,我感到头晕目眩。

“可是我们不可以再往后退了,再退我们就掉下去了。”阿呆惊呼道。

不用他说,我也完全想象得出从万丈高空跌落到地球上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运气好的,掉进海里,如果正好赶上周围有船,立马就可以获救。运气不好摔在岩石山尖上,那就直接粉身碎骨了。

可是眼下,地球上火海一片,掉下去就直接等着变成非洲烤‘乳’猪吧。

仙鹤打算飞过去跟三足鸟一较高下,被李元泰喝退了。

“为什么不让它去?”高鹏问道,语气中带着责备。

看得出,连一向乐观开朗的高鹏也紧张了。

我感到万分诧异,目前能保护我们的就只有仙鹤了,凭我们的力量已经无法自保了,仙鹤就算斗不过三足鸟,至少能帮我们拖延时间,想办法脱身。

李元泰叹息道,“我已经没有糯米粉了,如果仙鹤跟三足鸟打斗的过程中,再次染上尸毒,那么咱们得面对两只僵尸巨鸟,到那时候,麻烦更大。”

听了这个解释,我明白李元泰是对的,以我们的能力,对付一只僵尸巨鸟尚且吃力,更何况再多一只呢?

正当大家惶恐无助之际,后羿忽然大喊一声,“你们全都靠后,看我来对付它。”

后羿说罢,搭弓对准三足鸟,拉满弓弦。

只听嗖地一声,紫光一闪,三足鸟的左‘胸’就中了一箭。

“好呀好呀。”大家不由地跳起来欢呼。

尽管很讨厌后羿,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很自‘私’的存在,斤斤计较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此刻他这一箭忽然让我感到他也很爷们。

难道他终于转‘性’了不成?

可是我心中的感‘激’评价还没发出,就听见后羿冷笑道,“不用感‘激’我,我救你们也是有目的。你们可都是我‘射’杀小太阳的见证人,如果你们死了,谁给我作证。”

我忽然感到怒不可遏,“啊?原来你救我们就是为了等下找青鸾子拿丹‘药’的时候,有人给你作证是吧?”

“对啊,人心难测,万一那老杂‘毛’变卦了,你们这些人证还在呢。所以在我拿到丹‘药’之前,你们必须活着,至于我拿到丹‘药’之后,你们是死是活就与我无关了。”

我好想再骂他几句,高鹏和李元泰拉住了我,我只好把到嘴边的一串讽刺挖苦的话咽回肚子里。

嗷——嗷——吼吼——

三足鸟忽然发出一阵猛兽般的咆哮,吓得我们全都把目光全都转向了它。

刚才那一箭并没把三足鸟‘射’一个透明窟窿,那支箭穿‘胸’而过,‘插’在了它的‘胸’部,鲜血顺着伤口流得它满身都是,看上去特别骇人。

一只满身鲜血的绿‘色’怪鸟就这样突兀地站在我们面前,它的绿‘色’眼睛里满是杀气。

因为不确定它接下来会有何种反应,我们全都愣在原地,眼睛紧盯着它,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嗷——嗷——吼吼——

它再次发出咆哮,然后它出人意料地用喙衔着那支箭,使劲往外扯,每扯一下,它就痛苦地嗷呜一声,鲜血也噗地一下涌出一大股,饶是如此,它依旧用力地往外扯着箭。

我们哪里见过这阵势,全都傻眼了,就看着三足鸟跟那支箭较劲。

仙鹤又想上去攻击三足鸟,李元泰再次制止了它。

仙鹤不满地咯呀——咯呀——地叫了几声,转身跳到另一块云层上跳舞去了。在它看来,我们这些人类也许太愚蠢了,放着这么好的进攻机会居然站着不动。

可我知道,李元泰是担心它再次染上尸毒,无法收场。

在三足鸟发出最后一声瘆人的嗷呜声之后,它把箭从身体里扯了出来,叼在嘴里,用那双绿‘色’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我们。然后它把那支带血的箭朝着我们丢了过来,吓得我们呼喇一下子散开,箭‘插’进了我身后的云层里,把那片云彩染成了红‘色’。

“你你你你们——还还还有有——什么么么么么招——都使使使出出来来来——吧——别别别以为为为——爷爷爷爷爷怕了——你你你你们——”

紧接着,三足鸟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糟了,僵尸是刀枪不入的,箭对它也许没用啊。”高鹏像是忽然明白过来了。

我也醒悟过来,“是了是了,电影里那些僵尸把身子剁成两截、脑袋砍下来还能往前爬呢,这招不行的。”

后羿不耐烦地皱眉道,“电影是什么东西?你们都在说什么啊,我这可是‘射’日神器,还对付不了区区僵尸吗?我就不信它还能争过我的神器不成?”

后羿说完,搭弓对准三足鸟又是一箭。

关于电影是什么东西,我想我还是不用给后羿解释了,因为生活在远古的他根本无法想象现代文明社会的产物。

第76章 三足鸟的悲催结局

三足鸟庞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并未倒下,这次它没有用喙去扯箭,而是展开双翼,朝我们跳了过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我们见状,急忙闪过一边。

后羿倒是不慌不忙地从箭壶里拿出一把箭,嗖嗖嗖,来了一通连发。

顷刻间,三足鸟的‘胸’口上又多了好几支箭。

嗷——嗷——吼吼——

三足鸟再次发出瘆人的咆哮声。

它再次用喙衔着箭,嗷呜叫着把箭往外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它不是慢慢把箭往外扯而是一下子就扯出一支,由于它用力过猛,箭头上不但带着它的血还黏着它的羽‘毛’和‘肉’,然而它完全无视扯掉箭的行为所带来的痛苦,继续嗷呜着把一支支箭从身体里面扯出来,丢在脚下。

看着它脚下那几支带着血‘肉’和羽‘毛’的箭,我感到不寒而栗,在它扯掉最后一支箭的时候,它再次发出瘆人的狂笑。

此情此景,就连后羿也吓傻了,饶是他一生‘射’杀猛禽走兽无数,也从未见过这样强悍的鸟儿。

我使劲推了后羿一把,“快,赶紧拿箭‘射’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三足鸟三脚一并,翅膀一挥,朝着后羿跳过来了。

妈呀,我心说这下子后羿玩完了,关键时刻犯愣,平时‘挺’机灵的个人啊,虽说他这人人品实在不怎么样,要是就这么死在三足鸟手上,还是有点为他惋惜。

正当三足鸟伸出巨喙打算朝着后羿的脖颈啄下去的时候,令人惊讶的一幕又出现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我们先是听见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那熟悉的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人也不自觉地朝天上望去。

一听到这个声音,本来打算扑过来的三足鸟也吓得愣在当场。

“在那里!”眼尖的高鹏指着左前方的那一团绿‘色’的东西喊道。

“糟糕了,是远古噬尸虫,赶紧跑啊啊啊——”胆小的阿呆看清楚那团东西之后喊道。

一个跑字说的容易,可是能往哪里跑?无处可逃。身后一步之遥就是万丈虚空。

李元泰打了个响指,正在那边跳舞的仙鹤骤然停了下来,展翅往这边飞来,眨眼间,轻盈地落在我们身边的云层上。

不等李元泰下指令,我们四人立刻抢着往仙鹤身上爬去,这次后羿爬得最快。

我白了后羿一眼,“逃跑你倒是最快,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射’箭保护大家撤退呢?”

后羿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那是僵尸,我的箭‘射’在它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我还是别‘浪’费箭了吧。”

等我们七手八脚地把李元泰拉上来,那团虫子雾已经到了跟前。

令人惊讶的是,远古噬尸虫并没有朝我们扑过来,而是呼喇一下子把三足鸟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切,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很简单,我们身上没有伤口,而三足鸟身上满是鲜血。

三足鸟惶恐地朝着傻站在它身后的太阳桑跳去。

“主主主主主人——救救救救我我我我——”

三足鸟身形一动,远古噬尸虫们立刻呼喇一下子跟了过去,吓得太阳桑脸‘色’发白,直往后躲。

“滚开!你这只蠢鸟,别过来啊啊啊!”

三足鸟却跟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地继续往前跳,太阳桑躲避不开,腾出一只脚朝着三足鸟当‘胸’踹去。

这一脚本是习惯动作,若在平时,这一脚的分量对于三足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此刻它身中尸毒又被后羿‘射’出这么多血窟窿,再加上一群远古噬尸虫的攻击,三足鸟被踹之后,晃了几晃,站立不稳,倒地之后,朝着云层边缘滚去,正好赶上一斜坡,而它正好在斜坡的顶端,身受重伤的它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下滑的速度,居然就这么滚到云层的边缘,掉了下去。

嗡嗡嗡——

远古噬尸虫们为了抢吃新鲜的‘肉’食也乌央乌央地追下云层去。

随着啊啊啊——的惨叫声,三足鸟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看着自己的奴才就这么坠下云头不见了,太阳桑才有点懊悔,可是以他的个‘性’又怎么肯表现出来,于是他仍旧恶狠狠地跺着脚骂道,“这没用的蠢奴才,除了给我添‘乱’之外,什么用都没有。摔死这‘混’蛋才好。”

后羿轻巧地从仙鹤背上跳下来,鼓掌道,“真不错,这一脚踹得真漂亮,一脚就帮我们解决了三足鸟这个大麻烦,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射’杀小太阳了。”

小圆球们一听,立刻吓得挤作一团,往远处飞去,“不要啊啊啊——嘤嘤嘤——不要杀我们——”

后羿冷哼一声,搭弓对准小圆球们就是一箭。

一道紫光闪过。

彭——彭——彭彭——彭——

这一箭居然穿过两个小圆球。

喷溅的岩浆如同两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在空中残忍地绽放,周围的云层被滚烫的岩浆炙烤下纷纷爆炸。

一时间,彭彭之声络绎不绝,其余四个小圆球吓得嗡地一下子散开了。

“一箭双雕!这准头也是没谁了。”后羿得意地哈哈大笑。

太阳桑怒道,“后羿,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这叫做替天行道!”

后羿说罢,搭弓又是一箭。

紫光一闪,那箭飞一般地朝着空中的小圆球们‘射’去。

小圆球们一见,嘤咛一声,迅疾散开。

“不要啊啊啊——又来了——跑啊啊啊——”

太阳桑冷笑道,“看样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大爷我是谁!”

太阳桑说罢,默念咒语,比出剑指,喊一声——金光普照!

只见一道金光自剑指流出,金光化作一个直径丈许的圆盘,圆盘中部凹陷,边缘平滑,就如同真正的盘子一样。

金盘子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朝着那支箭追去了。

按理说,金盘子应该追不上那支箭,可是太阳桑暗暗运力,金盘子居然在箭‘射’中小圆球之前挡在了小圆球前面。

当地一声,箭‘射’在了金盘子上,被弹到了盘子的边缘,当地一下又被弹到盘子的另一边,紧接着,当当当一阵‘乱’响,只见金盘子内紫光‘乱’溅,箭在金盘子内撞来撞去,终于斜着飞了出去,‘插’进了不远处一个厚厚的云层里。

“好呀——好呀——”

“父亲好‘棒’——嘻嘻——嘻嘻——”

小圆球们侥幸躲过一劫,又开始兴奋地飞来飞去了。

第77章 神器的威力

后羿冷哼一声,“太阳君,你这招金光普照的确漂亮,不过呢,我也有妙招。.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就请你接我这一招——流星箭雨试试。”

后羿说罢,从箭壶里拿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拉满弓弦,‘射’了出去。

说也神奇,那箭离了弦之后,立刻化作流星雨,在空中拉出一道紫‘色’的流线型飞幕朝着小圆球们‘射’去了。

太阳桑见状,哈哈大笑,“后羿,你也太小看我了。这招未免太过普通了吧。”遂默念咒语,比出剑指道——金轮常转。

再度有金光流出剑指,金光到了空中化为一个旋转的金‘色’风车,朝着流星雨追去了。

金‘色’风车追上紫‘色’流星雨,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之声,流星雨撞在风车的叶片上,紫光和金光四处飞溅,看得人眼‘花’缭‘乱’。

风车的无数叶片在旋转中将流星雨悉数挡下。

再看那支箭,居然被风车撅弯了。

紫光一闪,一头扎进云层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后羿呆住。

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流星箭雨居然被挡住了!

箭居然被撅弯了。

而且这支箭还是名闻遐迩的补天箭!

不管是后羿,就连在后羿身后观战的我们四人也呆住,本以为这一招一定会命中目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偷眼看看我们四人中最有主意的李元泰,只见他此刻也是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

“父亲最‘棒’——父亲最‘棒’——嘻嘻——”

“后羿垃圾——后羿垃圾——嘻嘻——”

四个小圆球开心地飞来飞去。

后羿气得指着小圆球们怒骂,“你们这些小泼赖,别得意的太早了,大爷我有的是狠招。”

骂归骂,后羿自己心里明白,这流星箭雨从来没有失手过,居然也被太阳桑用金轮常转给躲过了。

真特么的邪‘门’了,看样子有了神器也不一定斗得过太阳君。

之前的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信了,居然连太阳君都不放在眼里。

太阳桑则在一边暗笑,原来这神器只是名声在外,早知这‘射’日神弓如此弱‘鸡’,根本不屑怕他,一直唯唯诺诺地不敢出手,反倒被他‘射’杀了这许多孩儿。

后羿和太阳桑各自带着‘阴’沉的笑容对视了足有两分钟。

一个暗叹黔驴技穷,一个暗笑不过如此。

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射’下去,后羿别无选择。九个小太阳已经被他‘射’下五个,还剩下四个,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跟太阳君恢复到以前的朋友关系了。

于太阳桑而言,杀子之仇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后羿发了狠,顿足道,“罢罢罢,今儿我就在这儿献丑爆绝招吧!亏得我还有最后一招——追命九连环。”

后羿说罢,再次把手伸进箭壶,‘抽’出补天箭一支,搭在弓上,拉满弓弦正待要‘射’出去。

此时,一直观战的李元泰忽然掠起身形,几个起落,拦在了后羿面前。

“后羿,且慢,这‘射’日神弓不是这样用的。”

后羿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这小牛鼻子赶快退过一边,大爷的箭可是不长眼的,万一‘射’到你,可休怪大爷无情。赶紧躲过一边,休要妨碍大爷‘射’日。”

李元泰无视后羿的鲁莽,笑道,“后羿,容我把话说完,这‘射’日神器要想增强威力需要喂‘射’手的鲜血,有了‘射’手鲜血的滋养,定能百发百中,遇神杀神遇魔斩魔。”

李元泰话音一落,太阳桑就惊得脸‘色’发白。

狡猾的后羿早看出太阳桑的惶恐,嘴上仍自逞强,“那就听你这小牛鼻子一回,如何用鲜血滋养你且说道说道。”

李元泰笑道,“简单至极,‘射’手只须以血染补天箭的箭头即可。”

后羿哈哈大笑,“如此简单。”

当下,后羿立刻用箭头在食指上一扎,鲜血立刻涌出,然后他把血全都滴在箭头上。

李元泰点点头,“如此甚好,我这就闪过一边,不妨碍你‘射’日。”说罢,身形几个起落,再次退回到我们身边。

后羿再次搭弓,拉满弓弦,箭头还在滴血。

吸饱了血的补天箭,通体透亮,只箭头是红‘色’。

感受到鲜血的‘射’日神弓发出阵阵龙‘吟’,与此同时,补天箭也发出锵锵锵之声与之应和。(传说中凤凰的叫声是锵锵声,故此,凤凰卫视有一档节目名叫锵锵三人行,就由此而来。)

一时间,凤鸣龙‘吟’,恢弘万千。

咯呀——咯呀——咯呀——

仙鹤居然和着凤鸣龙‘吟’,优雅地跳起舞来。

若果此时是在未经十日涂炭的地球上,定引得百鸟齐鸣、百兽起舞。

后羿冷笑一声,大喊道,“太阳君,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招,请吃我的绝招——追命九连环!”

箭离弦之后,立刻化作九道紫光朝着小圆球们急速飞去。

太阳桑一看,心慌了,忙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金‘色’年华。

遂见一金‘色’年轮转着圈地朝着九道紫光追去。

眨眼间,年轮追上了紫光。

一阵噼里啪啦之声过后,紫光金光‘乱’闪,空中火‘花’四溅。

紫光撞击年轮之处,皆被击穿,随着击穿次数得增多,那旋转的年轮不再成形,紫光并未见好就收,而是继续撞击年轮,年轮终于不支,在一阵噼啪声之后,彭地一声炸开来,无数金‘色’碎片消散在空中,消失不见了。

太阳桑哎呀惨叫一声,捂着‘胸’口跌倒在云层上,面‘色’惨白,口吐鲜血不止。

“孩儿们,快跑啊——”

太阳桑边呕血边喊道。

再看那九道紫光,击退金‘色’年轮之后,继续朝着小圆球们飞去。

“糟了——不要啊啊啊——”

“跑啊啊啊——”

小圆球们见势不妙,立刻在空中分散开来,

九道紫光赶到,像穿糖葫芦一样把四个小圆球串了起来。

我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立刻拉着李元泰、高鹏和阿呆躲进一个防空‘洞’状的云层中。

果不其然。

彭——彭——彭——彭——

四个小圆球接连爆炸,喷出的岩浆把周遭的云层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就听见耳边爆炸声不绝于耳,云层被炸得四处飞溅。听见那爆炸声,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震耳‘欲’聋。

我们抱着脑袋躲在云层中,半天不敢动一下。我们藏身的云层也被炸得不住地摇晃,有好多次我真担心这块云层被炸飞了,我们也就全都摔落云层,掉到地球这无尽的火海中去,化为灰烬。(此刻的地球,不用说,还是火海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爆炸声才平息下来。

第78章 证人还是人质

我们战战兢兢地从藏身处出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原本多彩多姿、形状各异的云层被炸成一个巨大的平台,雪白的平台无限延伸到浅蓝‘色’的天际,看上去静谧和谐,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咯呀——咯呀——咯呀——

仙鹤正在雪白的平台上翩翩起舞,听得出,此刻它的心情很愉悦。

太阳桑躺在平台的一角,尚在昏‘迷’中,如果不是嘴角的那一丝鲜血,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个熟睡的婴儿。

我不自觉地趴在云头上,向下看去,发现地球上的火已经熄灭了,地球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宁平静,只是以往养眼的绿‘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焦黑一片,看上去满目苍夷,大概还有些地区余烬未熄,黑烟一股子一股子冒出来,还在弱弱地逞强。

涂炭凡间的大火终于熄灭了。

我们拥抱在一起,欣喜之情难以表达,在这里,就用古人的弹冠相庆来表示好了。

我们居住生活的土地终于再次归于安宁,尽管它已经被十个太阳炙烤成一个陌生的、黑呼呼的所在,可也是我们曾经的故土和将来要继续生活下去的地方。

我们兴奋地商讨着回到地球后重建家园的种种规划,完全忘记这里原本不是我们生活的时代。

后羿像个疯子般地从云层下面钻了出来,兴奋地跳来跳去。

他的衣服被炸成了破布条,一缕缕地挂在身上,他高举着‘射’日神弓,一副功成身就的得意相。

“我成功了,我做到了,我终于把九个太阳全都‘射’下来了!”

“我是华夏大地第一神‘射’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我独尊!”

看见后羿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我就一肚子火,“别吹牛了,如果没有李元泰的提醒,你能把最后那四个小太阳‘射’下来才怪。”

后羿不屑地看了我们一眼,冷笑道,“小牛鼻子算老几,他连这把弓都拉不开。要知道,这‘射’日神弓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普天之下,只有我后羿才能拉开这把神弓。”

高鹏冷笑,“你果然是过河拆桥啊,如果不是李元泰指点,你连补天箭的用法都不知道。就算能拉开弓,‘射’不到太阳也是白搭,你之前的绝招——流星箭雨不是落空了吗?”

后羿白了高鹏一眼,“谁稀罕牛鼻子的提醒,本大爷悟‘性’极高,以血饲箭的法子本大爷早就想到了,只是被他嘴快先说出来而已。”

好嘛,李元泰这高明的点拨到后羿这无赖的嘴里变成了嘴快先说出来,能皮厚到这种程度当今也是盘古开天第一人。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刚才不是李元泰及时提醒他如何使用补天箭,他照样会像之前那样不喂血直接‘射’出去。

一向寡言的阿呆也感到愤愤不平,“你这种家伙就是有勇无谋,空有蛮力还骄傲自大。简直不可理喻。”

后羿闻言,不满地跑过来,一把抓住阿呆,“小矮子,连你也看不起我,我可是盘古开天第一大英雄啊。我今天的行为应该被无数后辈们景仰才对。”

“说到景仰。”我咳咳两声,“有谁知道您这位盘古开天第一大英雄‘射’日的目的——居然是为了救自己的妃子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不是为了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高鹏笑道,“等咱们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一定要把这段历史改写,让世人明白后羿‘射’日的真相。”

李元泰点头,“是有必要澄清一下,另外各种传说资料表明,后羿是个盖世大英雄,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国君,还是个对嫦娥专情的好男人。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附和道,“真实的后羿是个虚伪、‘奸’诈、斤斤计较的‘花’心男人。无数资料表明,后羿对于嫦娥奔月一事撕心裂肺、伤心‘欲’绝,而实际上,嫦娥奔月是被‘花’心丈夫遗弃之后,所做的悲愤决定。嫦娥当时的心情是该有多么绝望,我们全都有目共睹。”

对于我们的一通数落,后羿只是满不在乎地伸了下懒腰。

“你们在说什么,完全听不懂,什么属于你们的时代?你们究竟属于什么时代?不过你们一通叽叽歪歪,倒让我想起了我‘射’杀了所有小太阳,已经完成了我的承诺。现在我得带着你们这些见证人跟我一起去找青鸾子那个老杂‘毛’,把回魂丹要过来救我的仙儿,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后羿说完,一把抓住呆若木‘鸡’的我道,“走,你们都是我的见证人,现在跟我一起去拿丹‘药’。省得青鸾子那老杂‘毛’耍赖。”

我甩开后羿蒲扇般的大手,“后羿,我怎么觉得我们不像是你的证人倒像是的你的人质啊。”

后羿冷哼一声,“对于我来说,证人和人质有区别吗?如今‘射’日这项差事顺利完成,你们就是我的证人,如果在这期间你们敢搞什么‘花’样‘蒙’骗本大爷的话,大爷我随时可以干掉你们所有人。所有人,明白吗?你们的‘性’命全都在我手上,说白了你们就是人质。”

尽管后羿狂傲到目中无人,可是我们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

他拥有华夏第一神‘射’手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而且他还有‘玉’帝亲赐的神器在手,我们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高鹏苦笑,“后羿大爷,我们这些小辈谨遵您的吩咐。”

仙鹤仿佛能听懂众人的话语,立刻停止舞蹈,轻盈地飞到我们面前,屈下双膝,展开双翅,等着我们坐上去。

“咱们都走了,那家伙怎么办?”我指指躺在云层上昏‘迷’不醒的太阳桑。

“把他先带回木屋吧,反正咱们也要去那里跟青鸾子和赛璐珞汇合。”李元泰道。

我们七手八脚地把太阳桑搬到仙鹤背上,后羿还在那里举着弓箭狂笑。

我不耐烦地招呼他,“后羿,你走不走,不是说急着拿回魂丹去救你的仙儿娘子吗?怎么又在那里发神经。”

后羿方才回过神来,“是了是了是了,天大地大娘子最大,我得赶紧去救我家仙儿。”

一提到胡仙儿,后羿立刻进入了痴‘迷’模式,他带着满脸的痴笑爬到了仙鹤的背上。

第79章 胡仙儿复活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回到青铜树上的小木屋旁,看见青鸾子和赛璐珞正守着胡仙儿的尸体打瞌睡。--

后羿都没等仙鹤下地就一下子跳下来,一把抓住青鸾子。

“老杂‘毛’,我已经‘射’杀了所有小太阳,一共九个,你该履行你的承诺把回魂丹给我吧。”

后羿这么一闹腾,没把青鸾子吵醒,倒把赛璐珞地‘弄’醒了。

(许是青鸾子刚才消耗体力太多,再加上年事已高,这一睡居然睡得那么死。)

被吵醒的赛璐珞跳起来吼道,“吵什么吵,没看见人家正在睡觉吗?”

后羿上前一拳打在赛璐珞鼻梁骨上,“闭嘴吧,丑八怪,像你这么丑的婆娘最好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出为好,免得我看见就想揍你。”

赛璐璐被揍得眼冒金星,捂着鼻子倒地嚎啕大哭起来。

“闭嘴!还敢出声吗!”后羿显然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莽汉子,他上前一步抓住赛璐珞的衣襟,把她拎了起来。

赛璐珞担心那只粗暴的拳头再次砸下来,只好被迫闭嘴,连呜咽也不敢发出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别提多爽了,赛璐珞这种小贱人就欠收拾。你跟她来文的,她跟你bb个没完,给她来点硬的,她就老实了。

后羿把赛璐珞往地上一扔,转而踹了青鸾子一脚。

正在酣睡的青鸾子一下子醒过来,惊讶地看着伸在他眼前的一只棕褐‘色’的大手。

“拿来?”

“什么?”

“回魂丹。别装蒜了。”

后羿不耐烦地把青鸾子一把推倒在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啪——

一口血痰出去,青鸾子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回魂丹,我给你,你承诺的事可是都做到了?咳咳——咳咳——”

后羿粗暴地抓住青鸾子的衣襟,“别废话了,老东西,赶紧给我,这些笨蛋都可以替我作证。”

后羿说罢,用手指了指我们。

李元泰朝着青鸾子点点头。

青鸾子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胆瓶,递给了后羿。

后羿一见那胆瓶,眼睛一亮,打开瓶塞,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

“这就是回魂丹吗?”

青鸾子点点头。

后羿坐在地上,把胡仙儿的尸体搂在怀里,轻轻掰开她的樱‘唇’,刚要把丹‘药’放进她嘴里,似乎又想起什么,朝着缩在屋檐下的赛璐珞一努嘴,“丑八怪,去拿水来,一点眼力价都没有。”

赛璐珞纵然百般不乐意,还是别别扭扭地去了。

不一会儿,取水回来。

赛璐珞掰开胡仙儿的樱‘唇’,帮着后羿把丹‘药’和水喂进胡仙儿嘴里。

“你们所有人都不许离开,直到我的美人醒来。否则我的神器可不是好惹的。”后羿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射’日神弓。

后羿的话是威胁也是命令。

我们只好依言不动,等待胡仙儿复活。

毕竟‘射’日神弓和补天箭的威力刚才也亲眼见识过了,后羿这个莽汉子说翻脸可是真敢跟你动手的主儿,我们除了听命于他,没有别的选择。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胡仙儿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

“她要醒过来了,她要复活了。我的美人,她要醒来了。”

后羿开心地大吼,他粗犷的声音回‘荡’在九霄云外。

我们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这个姿‘色’绝佳的美人,要知道我们地球上所有生物的‘性’命都是由她一人的‘性’命所换。

最先有反应的是她的手指,然后是她的‘胸’部开始剧烈地起伏,然后她张开眼睛,开始咳了起来。

“仙儿亲亲,我的美人,你终于醒了。”

后羿搂紧了胡仙儿,像看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胡仙儿杏眼圆睁,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是后羿,一头扎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咳咳——心肝儿呀——咳咳——亲人呀——你终于打完仗回来了吗——咳咳——奴家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你回宫呢——咳咳咳——”

胡仙儿说着,呕出一口血痰。

后羿觉得奇怪,刚要问,也不由地咳了起来。

于是乎,恋人死而复生,本该抱在一起卿卿我我。

那么美丽的一副重逢画面,居然成了抱在一起,咳成一团。

真是大煞风景。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此时,青鸾子恰好也咳了起来。

后羿忽然回过味来,怒道,“老杂‘毛’,你给我的丹‘药’有问题,怎么仙儿一吃下去,就咳个不停,而且连我也——咳咳咳——”

青鸾子使劲止住咳嗽道,“老朽早就告诉过你,回魂丹虽然可以救得美人‘性’命,可是从此之后,她遭受一切的痛苦你也一定会感同身受。

你将跟她分享一切疾病痛苦。比方说她胃疼,你也会胃疼,她头疼你也会头疼,以此类推,她咳嗽你也咳嗽。我记得你当时亲口承诺情愿跟美人一起分享疾病痛苦。咳咳——咳咳咳——”

后羿冷哼一声,从箭壶拿出一支箭,扎破食指,把血滴在箭头上。

“老杂‘毛’,你敢‘阴’我,故意拿有问题的丹‘药’坑我。咳咳——咳咳咳——”

青鸾子见后羿翻脸,心知不妙,急忙勉力辩白,“记得之前老朽就提醒过你,此丹‘药’老朽觉得还有待于完善,暂时不宜服用,若要服用,副作用很明显。是你说只要能救活美人,不惜一切代价。”

高鹏忍俊不禁道,“这一点,我们四个都可以作证,当时青鸾子的确很负责任地提醒过你,是你坚持要求复活胡仙儿的。”

胡仙儿大惊,扯住后羿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丹‘药’?发生什么事了?咳咳——咳咳——”

后羿于是强忍着咳嗽,把胡仙儿被赤尾狐附身,又被赤尾狐吸取‘精’魄而死、之后赤尾狐死去,他为了拿到回魂丹救活胡仙儿‘挺’身‘射’杀九日的英勇事迹说了一遍。

把个胡仙儿感动得扑进后羿的怀里又哭死过去一回。

“眼下,这老杂‘毛’居然有问题的丹‘药’糊‘弄’本大爷,美人,你说咱们该怎么对付这群废物!咳咳——咳咳——”

胡仙儿圆睁着一双杏眼,将我们所有人打量一番,恶狠狠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咳咳——咳咳——”

艾玛,本以为胡仙儿会心生怜悯,为我们美言几句。

这倒好,老话说的,最毒‘妇’人心,一点不假。

第80章 劳燕分飞——天公不作美

眼见着,补天箭已经吸饱了血,箭身光亮刺眼,箭头红的像血。.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箭一搭在弦上,‘射’日弓和补天箭又发出和谐的凤鸣龙‘吟’。

这一次,仙鹤又想跳舞,它刚咯呀一声,就被李元泰制止了。

仙鹤没跳舞,不过低声地咯呀咯呀了半天,似乎是在抗议。

后羿左手握弓,右手拉弦,用力——

忽然一阵咳嗽袭来,后羿顿时咳得眼冒金星,恨不能把肺都给咳出来。

再看那胡仙儿,几乎咳晕在地,也没比他好多少。

啪嗒——

手中的弓箭一起落地。

“不!怎么会这样!咳咳——咳咳——”

后羿强忍住咳嗽,捡起弓箭,再次搭弓拉弦,用力——

他感到那弦如同铁柱般坚实,根本拉不动。

再用力,弦还是纹丝不动。

咳咳——咳咳咳——咳咳——

啪嗒——

弓箭再次落地。

“怎么回事?我的心肝儿,你不要紧吧。咳咳——咳咳——”胡仙儿爬到后羿身边,关心地问道。

“我拉不开神弓了,我成个废人了。咳咳——咳咳——”后羿绝望地吼道。

“怎么可能?你可是华夏第一神‘射’手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普天之下唯你独尊。你怎么可能打不开神弓呢?这神弓可是为你而设,只有你才有资格打开它。咳咳——咳咳——”

胡仙儿跪在后羿脚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后羿痛苦地摇摇头,“不!我刚试过了,我的确拉不开那神弓了,那弦坚硬如铁柱,我根本拉不动分毫。我是废人,我是个废人啊——咳咳——咳咳——”

此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间一片昏暗。

少顷,云开雾散。

一个天神模样的男子站在小木屋前,面‘色’凝重地望着我们。

那男子身穿金甲,头戴金盔,面如冠‘玉’,双眉之间还有一只眼睛。

后羿一见那人,惊道,“二郎神君,你怎么来了?咳咳——咳咳——”

二郎神拱手道,“后羿老弟,在下前来恭贺老弟‘射’九日救黎明百姓于水火,此乃上上功德一件,‘玉’帝闻讯大喜,特赐老弟即刻返回天庭,现天庭为庆你‘射’九日之功,大摆筵席三天三夜,‘玉’帝遣在下前来邀请老弟赴宴,众仙都在天庭恭候老弟入席呢。”

胡仙儿见状,立刻搂紧了后羿,“心肝儿,我不要你跟他走,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咳咳——咳咳——”

后羿拂去胡仙儿额前的‘乱’发,柔声道,“放心吧,我的美人。”然后他抬起头来,正‘色’道,“二郎神君,你我兄弟一场,恕老弟不能从命了。我已经答应这个美人,要跟她厮守终身。咳咳——咳咳——”

二郎神皱眉道,“后羿老弟,你知道你刚才为什么拉不开‘射’日神弓了吗?”

后羿摇摇头。

二郎神道,“‘玉’帝收到你‘射’杀九日的喜讯之后,就将神器封禁了,如果你不肯跟我返回天庭的话,你在凡间就将是废人一个,为兄现在问你,你是愿意跟我重返天庭回到以前的神仙生活还是愿意继续留在凡间做一个废人?”

后羿似乎犹豫了一下,可他看见胡仙儿含泪的双眼,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老弟我宁可做个废人苟活一生。咳咳——咳咳——”

二郎神摇摇头道,“后羿老弟,你须知仙凡殊途,待胡仙儿百年之后,你将是孤独的一个人。”

后羿苦笑道,“神君有所不知,胡仙儿已经吃了青鸾子老头的回魂丹,今后我和胡仙儿生死疾病共享,待她百年之时便是我遁入虚空之日。”

二郎神闻言皱眉道,“万万不可,你是神仙,她只是一介凡人。既然百般都说不通,那为兄只好多有得罪了。”

二郎神说罢,默念咒语,道声——随。

后羿竟然乖乖站起身来,跟在二郎神身后,站在了云彩上。

胡仙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扑上去,想要抱住后羿的‘腿’。

可惜后羿的脚刚一踏上云彩,云彩立刻腾起几尺。

胡仙儿扑了空,摔了个嘴啃泥。

眼见着,二郎神和后羿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了。

“心肝儿,我的心肝儿,你为什么要活活拆散我们啊。可怜我们夫妻好不容易团聚,又要被硬生生拆散。咳咳——咳咳——”

胡仙儿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地。

这一会儿的工夫,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我们全都傻眼了。

“怎么会是这样?”阿呆惊道。

高鹏苦笑,“真是世事无常啊,想那后羿折腾半天就为了跟胡仙儿团聚,结果还是各奔东西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眼前的变故,我也感到很无语。

李元泰叹口气,笑道,“咱们该上路上路啊,留在这里又能改变什么。后羿已经走了,我们又不可能把他叫回来,就算叫他回来,说不定他又能拉开弓了,该对付咱们了。”

“对,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我点头。

“胡仙儿怪可怜的。”阿呆低声道。

赛璐珞跳起来吼道,“你个呆子,她刚才指使后羿把咱们全都‘射’死,现在你居然说她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一点没错。”

“算了,别吵了。咱们走吧。咱们先把青鸾子送回终南山。”

李元泰说罢,示意我们帮手把咳个不停的青鸾子扶到仙鹤背上坐好。然后我们依次爬上去坐好。

仙鹤展翅,朝着终南山的方向飞去。

透过云层,我看见小木屋前尚在昏‘迷’中的太阳桑和胡仙儿,感慨万千。

一天以前,这对俊男靓‘女’还在这里打情骂俏、开怀畅饮,可是现在,一个身受重伤,一个死而复生,人生真是无常。

我正在发呆,坐在我前面的青鸾子忽然转过身来,把一个紫‘色’的胆瓶‘交’给我。

“年轻人,我看你气‘色’不好,我这里有一颗上好的活络丹,可以强身健体、活血化瘀,长期服用的话,还能延年益寿。”

我刚要伸手接,却听见高鹏咳咳两声。

处于礼貌,我还是收下了他的丹‘药’,并且道谢。

等我们把青鸾子送到终南山之后,青鸾子刚一下仙鹤,高鹏和李元泰立刻哈哈大笑。

“你俩笑什么?”我惊道。

“你真打算吃他的丹‘药’吗?”高鹏问道。

“这……他说的‘挺’好,人家又这么热心,也许可以试试看。”我据实相告。

高鹏和李元泰又是一阵大笑。

“你们笑什么啊?”

阿呆实在受不了我这么木讷,干脆一把抓住我道,“他们是担心你吃了青鸾子的丹‘药’之后,也变成一个咳咳不休的家伙,你看,凡是吃过他丹‘药’的人,全都咳得撕心裂肺的,首先是他自己,再有的,就是胡仙儿,后羿虽然没有直接吃丹‘药’,可是他受了丹‘药’副作用的影响也咳得一塌糊涂。”

艾玛,真是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啊。

以此类推,我要是吃了那丹‘药’,会不会也变成一个咳得连肺都咳出来的家伙呢?

我啊地尖叫一声,那丹‘药’也从我手里滑落,掉下云层,不见了。

第81章 误入魔境

我们继续往前飞,忽然发现前方一片绿‘色’,欣喜之情难以用言语表达,焦黑一片的地球母亲居然也有不被烈火荼毒的区域。。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李大仙,咱们去那里落脚休息下,好吗?”

说完这话,我才感到自己又饥又渴。

“好呀,咱们就去那里吧。”李元泰点头。

心思慎密的高鹏提出疑问,“元泰兄,你不觉得奇怪吗?十个太阳炙烤大地,整个地球火海一片,唯独那里还是绿洲一片。”

李元泰还没来得及回答,嘴快的赛璐珞就直着脖子喊道,“高鹏,大家已经折腾了一天一夜,全都累成狗了,麻烦您就别再启用您高智商的脑袋瞎琢磨了,行不?”

正在这时,仙鹤也适时地咯呀咯呀地叫了起来。

李元泰笑道,“咱们的仙鹤也喊累了,要不就先去那里看看,毕竟咱们不能老这么在天上飞着,就目前的状况看来,咱们唯一能去的地方只能是那里了。”

说话间,仙鹤已经朝着那块绿意盎然的土地飞了过去。

我们每个人都很兴奋,竟然没人注意到它飞翔的姿态是如此的疲惫。

仙鹤轻盈地在一个小山坡上驻足,它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悠闲地跳舞。

不等李元泰发话,它就自动化为一只纸鹤躺在李元泰的掌心。

一个滞留在它后背上的、浅绿‘色’的小点还在诉说着它和远古噬尸虫、以及‘奸’诈的三足鸟殊死搏斗的光辉事迹。

不用说,我们这次无端端地搅进后羿‘射’日事件,又能成功脱险,仙鹤功不可没。

李元泰怜爱地抚‘摸’着它后背上的小绿点,并且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自己的袖子里收好。

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山谷,有着密不透风的丛林、开满山坡的鲜‘花’和清凉干净的小溪。

“水!有小溪,真是太好了,我都快渴死了。”赛璐珞像只迅捷的小鹿,撒丫子朝着小溪跑去。

整个山谷都是她的欢呼声,尼玛,她不是渴成这样,见了水比见妈都亲。

“天哪!看我发现了什么!”我们的身后传来阿呆兴奋的喊声。

我转身,发现阿呆正站在一棵大树前比比划划,那是棵千年古树,树干粗伟,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那果子也就拳头大小,样子像枇杷,可枇杷是橙‘色’的,这果子是红‘色’的。

风一吹,‘诱’人的果香立刻迎面袭来。

试问,又累又饿的我们如何能抵挡它的‘诱’‘惑’?

我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摘下一个红果子,放到鼻子底下,一股酸酸甜甜的果香飘进了我的鼻腔,馋得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一向行事谨慎小心的高鹏想要阻止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张大嘴巴,用力咬了一口。

只听见嘭地一声,果子居然爆炸了。

红‘色’的果‘肉’和汁液崩得我满脸都是。

在我还没把脸上的果‘肉’汁水擦干净以前,树上的所有的果子渐次爆炸。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离那棵树最近的阿呆和我浑身都是果‘肉’和汁水。

这什么情况?

果子自己会爆炸?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小溪边传来赛璐珞喊救命的声音。

“天啦,不要啊,我喝的溪水全都变成了石子和泥土,啊呸——啊呸呸呸——”

赛璐珞一边尖叫一边跟逃命似的往我们这里跑来,嘴里还在拼命地往外吐石子。

尽管赛璐珞此刻的样子既狼狈又滑稽,可是我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我此刻的囧样并不比她强多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毛’骨悚然的笑声。

我朝着发出笑声的地方望去,发现那棵古树的树身浮现一张老头的面孔,发出笑声的正是树身上的老头。

我发誓那是我所见过的最邪恶的老人面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光是那棵古树在笑,树下的小草野‘花’、树上的果实、以及地上的石块全都在笑。

每一株小草、每一朵鲜‘花’、每一个果实、每一块石头上都出现一张可怖的面孔、男‘女’老少各不相同,相同的是每张脸孔都笑得很疯狂。

就连那条清澈的小溪中也浮现一张邪恶的脸,笑得水‘花’四溅。

艾玛,这他喵的什么情况?

全都活了?

还会笑?

还会整人!!!

劳资也不是好惹的,我搬起脚边的一块大石头朝着那棵古树扔了过去。

石头上的脸张大嘴巴想要咬我的手,被我及时把它扔出去,没咬到。

嘭地一声,石块正好砸到树身上老头的鼻子上。

哎呀,老头吃痛大叫一声,石块摔到地上又是一声哎呀。

一时间,所有的笑声都停止了,那些浮现在‘花’草树木石头上的脸孔‘露’出惊讶的表情,可这惊讶也就持续了不到三秒钟,接着全部转为愤怒。

尼玛,你能想象得出这么多张脸怒视着你的感受吗?

我明显感觉不妙,可惜已经来不及躲了。

我们也根本无处可躲,四周都是它们(‘花’草树木和石头),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大石头用嘴叼起小石头朝我们扔过来,大树把自己的果子朝我们扔过来,小草扔自己的种子,小溪里那张邪恶的脸朝我们喷水柱,鲜‘花’在一旁呐喊助威。

噼里啪啦——轰——噼啪——轰啪——

在这种攻势惨烈的群殴之下,我们立刻被石头果子种子给埋了起来。

糟了,显然我刚才把石块扔过去是个很致命的错误。

“怎么办?”我彻底懵‘逼’了。

李元泰不慌不忙地从果子石子堆里钻出来,抖落身上的果‘肉’和石子,朗声道,“我道是什么法力高深的妖物,不过一些低级别的树‘精’草怪罢了……”

李元泰话还没说完,就从树丛里跳出一群猴子,这些猴子呼喇一下子跳进人群,挠脸的挠脸,扯衣服的扯衣服,把个赛璐珞吓得惊叫连连。高鹏为了保护赛璐珞胳膊上被猴子抓了好几条口子,血淋淋的骇人。

一只猴子看中了阿呆的背包,抓住不松爪,吓得阿呆死命抱住不撒手,我过去一脚踹飞那只猴子,才停止了一场拉锯战。

光这些猴子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不留神,一群乌鸦又呱呱叫着朝着我们猛扑过来……

再一回头,一大群蝙蝠也朝着我们飞了过来……

第82章 食人怪花

雾草,这整个一个无处可逃啊。,最新章节访问: 。

吱吱呀——吱吱嘭——

正当我感到心惊‘肉’跳的时候,从那棵古树的根部长出一根手臂粗细的藤条,那藤条像蛇一样扭曲着朝离着树最近的我迅速地爬过来。

刺溜——刺溜——

藤条触碰到地上的落叶,发出的居然是蛇的鳞片碰到岩石时沙沙声。

我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根藤条先是缠住我左脚的脚踝,跟着猛地收紧,用力朝后一拉,正在逃跑的我一下子被拉翻在地。

藤条快速地把我缠得像粽子,并且不断收紧,勒得我连气都喘不匀。

更有甚者,藤条上还生出‘毛’刺,扎得我痒痛难耐,被扎的部位立刻冒出一串血泡。可惜手被藤条缚住,没法抓痒。那百爪挠心的痒的感觉真的让人无法忍受。

古树下不知何时冒出一朵巨大的怪‘花’,怪‘花’没有叶子,只有一朵‘花’突兀地矗立于地面,‘花’的直径得有一米,‘花’瓣呈血红‘色’,黑呼呼的‘花’蕊正往外冒出令人作呕的腐尸臭味。

怪‘花’的‘花’蕊忽然幻化为一张人脸,那是一张妖媚十足的美人面,有着贪婪魅‘惑’的眼睛和五官,美人张开樱‘唇’,樱‘唇’倏然咧到耳根,‘露’出尖锐的獠牙和足有一尺多长的猩红‘色’的舌头。

“来呀,小鲜‘肉’,快到我嘴里来啊——哈哈——哈哈——”

美人‘舔’‘舔’长舌头,发出刺耳的笑声。

我分明看见,她猩红‘色’的长舌头上有成串的口水往下流。

藤条缠紧了我,把我凌空拎起来,往美人嘴里送去。

美人咧到耳根的樱‘唇’已经张到最大,闪闪发亮的獠牙看得我心惊‘肉’跳,那条猩红的舌头像条贪吃蛇一般的躁动不安。

美人嘴里呼出热烘烘的臭气越来越浓。

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臭气,我想咳咳不出来,想吐又感到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就吓得浑身酥软,连喊救命都不会了。

说也奇怪,我的身体被藤条缠着越接近美人的嘴巴,越觉得眼皮发沉、浑身无力,就好像被打了麻醉剂的感觉。

我看着脚下那个大张着嘴巴的美人头,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我努力地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千万不可以睡着,我用那只没有被缠得很结实的左手使劲地掐自己。可还是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臭气继续一股一股地闯进我的鼻腔,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模糊。

‘迷’‘迷’糊糊的,我听见高鹏焦急的喊声。

“快,元泰兄,路飞危险啊,赶紧救他。”

我强撑着睁大眼睛,看见李元泰笑‘吟’‘吟’地念动咒语,一团金‘色’的火球出现在他左手的掌心,然后他右手比出剑指,道声——飞。

那金‘色’的火球竟然变成一只燃烧的火鸟,扑棱棱地展开翅膀飞到那朵怪‘花’跟前,刺溜一下子钻进美人咧开的血盆大口中去了。

美人显然没料到那火鸟竟然直接飞进她嘴里,惊愕之际,居然把火鸟吞了下去,当然也有可能是火鸟自己飞进去的。

咳咳——呕——咳咳——

美人惊恐万状地干呕,极力想把火鸟吐出来。

火鸟钻入美人口中之后,再度幻化为一团金‘色’的火球。火球绚丽无比,晃得人睁不开眼。

火球的光芒透过美人的皮肤,将美人的面庞映成半透明。

眼见着一个发光的小火球在美人的脑袋里‘乱’窜,小火球从美人的左眼窜到右眼,再窜到脑部,偶尔还窜到嘴边,故意停留在那里,美人一见,赶紧接着干呕,打算把它呕出来,可是小火球吱吱嘎嘎地叫着又窜回脑部了。

小火球炙热无比,烧得美人惨叫连连。

不多一会儿,美人被烧得七窍生烟,继而有紫黑‘色’的血从七窍流出。

终于,嘭地一声过后,美人面爆炸。

一时间,‘肉’屑血液四溅。

尼玛,溅了我一身腥臭的‘肉’渣血糊糊。

再看那朵巨大的怪‘花’,嗖地一声缩进地底下,不见了。

“不!他们杀死了‘花’姑娘,这些该死的人类。”古树上老头的脸现出痛苦的表情。

那些浮现在‘花’草树木石头上的怪脸再次暴怒,它们齐声高喊。

“绝对不能原谅!”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一个不留!”

石块、种子、果实再度朝着我们雨点般地砸过来。

那条小溪也像发了疯似的朝我们狂喷水柱,‘弄’得我们全成了落汤‘鸡’。

猴子、乌鸦、蝙蝠伺机追着我们抓的抓、啄的啄、咬的咬,搞得我们四处奔逃。

古树上老头的脸发出一阵狞笑,默念咒语,道声——缠绵至死。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古树周身瞬间长出无数根手臂粗细的藤蔓,宛若蛇一般朝着阿呆、赛璐璐、高鹏和李元泰蜿蜒而去。

“快跑!躲开那些藤条!”

我情知不妙,大声提醒他们,可还是晚了。

反应迟钝的阿呆和赛璐珞立刻被藤条缠了个结结实实,高鹏想躲没躲开,被一根藤条缠住左‘腿’,在他弯腰试图扯断藤条的时候,又有两根藤条分别缠在他的腰部和双臂,藤条控制住他的身体和双臂之后,迅速缠满了他的身体,这下子他连动都动不了了,像一座雕像那样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原本想嘲讽高鹏的我还是闭上了嘴,因为我跟他一样被藤条缠得像只粽子,何苦五十步笑百步呢。

一向机敏过人的李元泰见藤条来势凶猛,早就掠起身形闪过一边。

几根藤条不甘心地蛇行追了过来。

李元泰冷笑道,“雕虫小技而已。”说罢,他从袖中拿出白纸一张,默念咒语,白纸立刻变成无数碎片,这些碎片又化作无数把锋利的尖刀,尖刀又化作点点寒芒。

寒芒密若蜂巢,在空中聚集又散开,俄顷,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

寒芒所到之处,‘花’草树木齐腰斩断,石块碎成齑粉,藤条被斩断后快速缩回树根处消失不见了。

一时间,残破的‘花’草木屑‘乱’飞,吓得猴子四处‘乱’窜,乌鸦和蝙蝠全都躲进树丛里不敢出来了。

一直朝我们‘乱’喷水柱的小溪见大势已去,即刻把脸隐入溪水中不见了。

我见李元泰控制住了局面,立刻跑到那棵古树跟前,朝着老头的脸使劲踹了一脚。

“你个死老东西,都是你把这些妖怪给召唤出来的,刚才我只不过拿石块砸你一下,你居然出动这么多妖怪来报复我。”

第83章 麒麟夫人

老头躲不开我的飞踹,一脚正中鼻梁,疼得他哎呀哎呀地求饶半天,什么英雄好汉的‘乱’喊一气。,最新章节访问: 。

我哪里肯依,刚才这老东西鼓捣出那朵怪‘花’来差点把我吞了,这口气哪里咽得下。

我跳起来,对准老头的鼻子,双脚踹完单脚踹,踹累了又用身体撞。

饶是那棵古树枝干粗伟,也被我折腾得树叶果实掉了一地。

老头痛得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来啊,继续放马过来啊,你还有什么‘花’样?把那朵‘花’再‘弄’出来吃我啊,再‘弄’出藤条捆我啊,来啊来啊。”

赛璐珞也跳出来吼道,“得给它们点颜‘色’看看,简直是欺人太甚。”

李元泰朗声道,“人类是万物的主宰,理应享受万物赐予的一切,树木理应为人类遮‘阴’和提供果实,‘花’草树木理应为人类提供赏心悦目的生活环境,小溪理应为人类提供洁净的饮用水。可是如今,你们无视自己的本分,反而想凌驾于人类之上。简直反了你们了!”

此时,古树边的大石块上浮现出一张粗狂的脸,不满地闷哼一声。

李元泰见状,飞起一脚踹到那张脸上。

那张脸发出一声惨叫,旋即消失了。

“还有你,你们这些石头就该老老实实趴在路边给人类当路标或者垫脚歇息之用,竟然敢朝着人类‘乱’扔石子。切记,你们低等生物的本分就是服务人类,任何妄图跟人类作对的行为都是会导致你们自身的灭亡。”

高鹏一边往胳膊上贴创可贴,一边怒道,“不光是‘花’草树木和石头,还有猴子乌鸦和蝙蝠呢,看看这些倒霉猴子把我挠得‘花’瓜似的,元泰兄,决不能轻饶了它们。”

“对,看看我的衣服和背包被猴子抓成什么样了。”阿呆愤怒地指指背包上的几个破‘洞’。

“依我看,干脆一火把这里烧干净算了,省得它们再出来坑害路人。”我提议道。

“对,烧光它们。”赛璐珞举双手赞成,“还有那条可恶的小溪,害得我喝了一口的沙子和泥土。”

溪水中有邪恶的面孔一闪而逝,尽管水流继续叮叮咚咚地往前流淌,可我总觉得水流声中还夹杂着低低的嗤笑声。

“不要啊。”古树上的老头哀求道。

“不行!你们这些害人的妖怪一个也不能留。”李元泰坚决地摇摇头,说罢,默念咒语,刚要比出剑指。

却听见一温柔的‘女’声喝道,“且慢!”

那声音既柔情似水又含有一定的威慑力,令人不得不服从。

李元泰收回了剑指。

我们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白衣‘女’子手持拂尘飘逸而至。

白衣‘女’子容貌清丽端庄,长发披肩,姿态出神,便是广寒宫中的嫦娥仙子与之相比,虽姿容不相上下,可风姿气度上却逊了一筹。此‘女’子似乎生来仙风道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女’子足迹所至之处,小草发芽鲜‘花’盛开,她一路走来,竟然在身后开了一路的鲜‘花’。

‘女’子轻挥手中的拂尘,刚才被李元泰法术所伤的小草鲜‘花’和树木立刻复原,就连碎成齑粉的石块也重新团在一起变成了石块。掉在地上的果子和树叶又重新回到了树上。

最令人不能接受的是,就连刚才企图把我吞噬的那朵怪‘花’居然也再次从古树根部冒出来,‘花’芯里那张美人脸朝我邪恶地吐了下舌头。

尼玛,这货居然又复活了吗?

究竟还有没有天理!

所有的小草鲜‘花’树木和石头一起欢快地跳起舞来,每一株小草、每一朵鲜‘花’、每一块石头、每一棵大树都浮现出一张人脸,尽管这些面孔男‘女’老少各不相同,可是每张脸上都是非常快乐的表情。

“欢迎麒麟夫人。”它们齐声欢呼。

小草们把叶子卷起来,吹奏出类似于笛声的美妙音乐。

接着,它们一起唱起歌来。

青青绿草,五彩鲜‘花’,茂密树林,是我的家。

我家‘门’口,小溪一条,叮叮咚咚流向远方。

‘春’天复苏,夏天辉煌,秋天收获,冬天沉睡。

只有小溪,永远快乐,叮叮咚咚流向远方。

草儿‘肥’美,‘花’儿娇‘艳’,果儿香甜,溪水甘冽

小溪小溪,你最快乐,叮叮咚咚流向远方。

它们载歌载舞,快乐无比。

吱——嘭嘭嘭——

无数藤条再次从古树根部冒出,一根根人立着,随着歌曲愉悦地左扭右摇。每一根藤条上都有一张灿烂的笑脸。

那条诡异的小溪中居然浮现出一个美眉可爱的笑脸,像是为了配合‘花’草树木和石头的歌舞,小溪中喷出美丽的五彩喷泉。

那个被它们称作麒麟夫人的白衣‘女’人就在草地上跳起舞来,五颜六‘色’的小‘花’紧跟着她的金莲绽放,只见她雪白的纱裙随风飞舞,舞姿轻盈,飘逸若仙,

我们都被眼前的欢乐气氛给震惊了,完全忘记就在十分钟之前,我们打算烧光这片森林,把它们全部烧死。

受歌舞氛围的感染,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它们跳起舞来。

等我回头一看,发现赛璐珞正跟刚才想吞我的那朵怪‘花’对着扭,估计是扭得高兴了,赛璐珞跟怪‘花’越来越近,居然跳起了贴面舞,看她撅个屁股,脑袋都快要扎到‘花’芯里去了。

我不由地想起怪‘花’嘴里的那股子腐臭气息,差点呕出来。

高鹏正搂着那个有着一张老头脸的古树跳得很嗨的样子,看他一脸陶醉的样子,仿佛他搂着的不是古树而是一个婀娜多姿的绝世美人。

阿呆就更搞笑了,刚才捣‘乱’的那群猴子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手拉手在草地上跳圆圈舞,而阿呆也是圆圈舞中的一员,看他背着被猴子抓破的背包拉着两只猴子跳得正欢,我忽然感到忍俊不禁。阿呆刚才不是咬牙切齿地表示很厌恶这群猴子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明明是准备烧死它们的。

我想停下来了,可是这舞蹈似乎有一种魔力,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

我用余光扫了一下,发现只有李元泰站在原地没动。

在如此欢乐祥和的氛围中,李元泰居然冷静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我们所有人。

第84章 停不下来的舞蹈

跳了半天,我感到累了,想停下来休息,可是我的身体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我的脚依旧在草地上踏着歌曲的拍子,双手依旧在兴奋地舞动。-小说网-

最不能容忍的是我一直在笑,笑得前仰后合,可是我根本就不想笑。

就像我不想跳舞一样,可我根本无法停下来。

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开怀大笑,并且手舞足蹈地跳着。

它们可爱的歌声依旧源源不断地涌进我的耳朵。

青青绿草,五彩鲜‘花’,茂密树林,是我的家。

我家‘门’口,小溪一条,叮叮咚咚流向远方。

‘春’天复苏,夏天辉煌,秋天收获,冬天沉睡。

只有小溪,永远快乐,叮叮咚咚流向远方。

草儿‘肥’美,‘花’儿娇‘艳’,果儿香甜,溪水甘冽

小溪小溪,你最快乐,叮叮咚咚流向远方。

白衣‘女’子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轻盈地在草地上飞舞,就像是她天生就为舞蹈而生,她跳得越是忘情投入,‘花’草树木石头就舞动得越是疯狂。

说了奇怪,听了它们甜美的歌声,我跳得更起劲了。

我忽然想起安徒生童话红舞鞋的故事,我现在的感觉自己就跟那位穿着红舞鞋跳个不休的姑娘一样,想停却无法停下来。

赛璐珞的脸跟那朵怪‘花’距离不超过两公分,我清楚地看见,在她脸上变换着两种表情,一种是疯狂地大笑,一种是恶心得马上就要呕出来的苦楚,两种表情切换的时差不超过三秒钟,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她一直在开心地笑。

阿呆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拉着猴子的手,上一秒钟还像是打算甩掉那两只脏兮兮的爪子,可是下一秒钟就变成亲热地拉着它们跳舞。

再看高鹏,他明明打算一脚踹在老头脸上,可是脚还没踹过去,马上改成拥抱扑在古树上。

我看得出,小伙伴们的脸上实际上都写着痛苦的表情,可是他们无法停下来,就跟我现在无法停止跳舞一样。

李元泰冷哼一声,默念咒语,比出剑指,道声——止。

一瞬间,‘花’草树木和石块的歌舞全都停止了,小溪也停止喷水了,那些美丽的五彩喷泉就那样兀自地僵在半空中,像是五彩琉璃做的工艺品。

它们就如同被点了‘穴’道般地静止在原地,不动了。

麒麟夫人终于停止跳舞,一脸诧异地站在那里。

而我忽然感到解脱了,那种束缚着我使得我必须去狂笑去跳舞的力量瞬间消失了,我终于可以停下来了,我累得瘫在草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赛璐珞则立刻躲开那朵臭气熏天的怪‘花’,蹲在草丛里狂呕不止。

阿呆一脚踹飞一只猴子,骂道,“去死吧,脏死了。”

高鹏发现自己正搂着古树上老头的脸在亲热,吓得啊啊啊连喊三声,瘫倒在地。

李元泰哈哈大笑,再度默念咒语,比出剑指,道声——开。

‘花’草树木和石块就如同重新被‘插’上电源般地又开始唱歌跳舞了,小溪继续喷出美丽的五彩喷泉。

一听见它们可爱的歌声,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大笑着跳起舞来。

赛璐珞也停止了呕吐,继续一脸贱笑地跟那朵臭烘烘的怪‘花’跳贴面舞。

阿呆则亲热地把两只猴子从地上扶起来,继续手拉手地跳舞。

最搞笑的是高鹏,他撅起嘴巴,对准古树上老头的嘴深情地‘吻’下去。

这一次,麒麟夫人没有跟它们一起跳舞,而是紧张地看着李元泰。

李元泰见状,默念咒语,比出剑指,道声——止。

‘花’草树木和石块就如同重新被拔掉电源般再度静止了,溪水中的喷泉再次凝住不动。

我、赛璐璐、阿呆和高鹏如临大赦般地全部瘫倒在地。

“李大仙,不要再叫开了。我真的爬都爬不起来了。”我告饶。

李元泰点点头,走向呆在一旁的麒麟夫人,笑道,“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招?”

“为什么你不跟他们一起跳舞?”麒麟夫人惊道。

李元泰笑道,“以我的修为,这点小小的幻术根本困不住我。简直太小儿科了。”

麒麟夫人像个疯婆子般地跑过来,嚷道,“解开它们!它们只是一群可爱的孩子。”

“可爱的孩子?”

我在草地上笑得直打滚。

“你的可爱的孩子刚才差点一口吞了我。”我指指僵立在古树边上的那朵怪‘花’。

李元泰清清喉咙道,“我已经试验过了,此地‘花’草树木和石块的歌舞对人类有种致幻作用,人类听了看了它们的歌舞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它们一起跳舞,这种舞蹈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来,直到筋疲力尽死去为止。

麒麟夫人,你看上去仙风道骨,不似凡尘中人,想不到杀心这么重,你刚才是不是打算让我们一直跳舞,跳到死为止呢?”

麒麟夫人摇摇头,“不!我不会杀死你们的。因为我从来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生物,我职责是救死扶伤。你也看见了,我刚才把你‘弄’伤的‘花’草树木全部复原了。”

赛璐珞跳起来大嚷,“你撒谎!如果你不想杀死我们,为什么用歌舞‘迷’‘惑’我们?害得我对那朵臭‘花’扭了半天。”

麒麟夫人低声道,“我担心你们会伤害它们,所以才想法子‘迷’‘惑’你们的。”

“伤害它们?”我感到哭笑不得,“我们一到这里,就立刻遭到它们的群殴。真不知是谁伤害谁啊。”

高鹏沉思半晌道,“我对中国古代神话颇有研究,据说远古时代,有一只美丽的麒麟兽,此兽所到之处小草发芽鲜‘花’盛开,乃滋养万物的神兽,还据传此神兽可以治百病,医各种疑难杂症。请问你跟麒麟兽是什么关系?”

麒麟夫人含羞道,“我就是麒麟兽,现在你们所见是我幻化的人形。治疗万物的疾苦乃是我的本分,你们根本不必担心我会伤害你们。”

高鹏不解地皱眉道,“既如此,你何必帮助那些坑害人类的‘花’‘花’草草呢?”

麒麟夫人笑道,“此地的生物一直仰赖于我的照料才能如此生机勃勃、物种繁盛。之前这些‘花’草树木和石块与凡间的普通生物无异,它们单纯善良而安静,并不会作祟伤害人类。直到天上出现十个太阳,十日普照大地,使得万物魔‘性’复苏,才开始攻击人类。我只是像从前那样照顾它们罢了,并没有助纣为虐。”

李元泰好奇道,“十日炙烤大地,整个地球焦黑一片,何以唯独这片土地葱茏翠绿,并无半点摧残之相?”

麒麟夫人道,“那是因为我把片土地设了结界,火爆的阳光无法炙烤这里。这次,为了巩固结界,我元气大伤。可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物,我觉得很值得。”

我们闻言,刚想给麒麟夫人保护家园的壮举点赞,却见她叹了口气,黯然道,“尽管我阻止了十日炙烤大地,可是却无法阻止由于十日照‘射’而引发的万物魔‘性’复苏,我尽力了。这片土地也许是地球上仅存的绿洲了,请小道长高抬贵手,千万不要毁了它。”

第85章 精怪们的妥协

李元泰觉得犯了难,“可是这里的生物全都具有了魔‘性’,会对居住在这里的人类造成困扰。--

麒麟夫人笑道,“这个不必担心,我正在研制一种丹‘药’,可以抑制它们的魔‘性’,至于眼下,我勤于监管就是了。”

至于她监管的力度,我刚想吐槽几句,被李元泰挥手制止了。

“按理来说,如此作祟的藤‘精’树怪本该一把火烧了才是,可是考虑到这里也许是目前地球上唯一的绿洲,就由你来医治监管吧。”

我现在明白李元泰的意思了,这片古怪密林里的‘精’怪的确应该铲除,可是从大局出发,总不能为了降妖除魔,把地球上最后一丝绿‘色’也给抹杀了吧。

麒麟夫人一挥拂尘,草地上立刻出现一大盘馒头和一大盘鲜果。

“我一向不食荤腥,就招待你们些素斋好了。食物虽然简陋些,就当是我略尽地主之谊吧。”

对于我们这几个饿得前心贴后背的家伙来说,别说什么荤腥的,有吃的就不错了。

我们抓起馒头果子甩开腮帮子往里塞,馒头喧软香甜,果子酸甜爽口,阿呆又拿出他那个美食机,给大家‘弄’了一只烤‘鸡’和一条烤鱼,这顿饭还算丰盛。

话说这次我战战兢兢地拿起果子往嘴里放的时候还担心它会爆炸,还好,我吃到的香甜润滑的果‘肉’。

李元泰一抹嘴巴,站起身,朝麒麟夫人一拱手,“多谢夫人款待,我们该上路了,这林子里的‘精’怪,还望夫人您费心监管。”说罢,默念咒语,道声——开。

‘花’草树木和石块像是瞬间接通电源,又开始唱歌跳舞。

小溪再次出现可爱美眉的笑脸,喷出五彩喷泉。

青青绿草,五彩鲜‘花’,茂密树林,是我的家……

“stop!”

李元泰皱眉道,“不要再唱了,再唱的话我就废了你们说话的能力。”

“嘤嘤嘤——不要啊——”

“那个人类太凶了——”

“我们还要唱吗——”

‘花’草树木和石块吓得立刻停止了歌舞,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

小溪中的喷泉瞬间消失,可爱的美眉笑脸也匿入水中。

麒麟夫人笑道,“孩子们,今后如果有人类在场,你们绝不可以唱歌跳舞,记住了吗?”

‘花’草树木和石头发出不满的声音。

“人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唱歌跳舞只是自娱自乐,并没有请他们来观看。是他们自己要来看的,与我们无关。”一块溪边巨石大声反对。

“对啊对啊。”‘花’草树木和石头一起赞同。

小溪中有水柱喷出,像是在抗议。

麒麟夫人咳咳两声,“不听话的孩子,今后要是生病或者死亡,我可不负责医治哦。我说到做到。”

……

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花’草树木和石块上浮现的人脸都现出思考的表情。

随后,它们用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叽叽喳喳地‘交’流了一阵,尽管不知它们说的是什么内容,可是看得出它们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

最诡异的是,那条小溪中又浮现出可爱的美眉脸庞,它不时地发出巨大的叮叮咚咚声,似乎也参与了讨论。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激’烈讨论之后,它们终于平静下来。

那棵长着老头脸的古树开口了,“麒麟夫人,大家一向都很敬重您,我们经过讨论,达成一致,就按您说办,我们绝对不会在人类面前唱歌跳舞。哪怕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李元泰朗声道,“记住,人类是万物之灵,人类才是万物的主宰,你们的责任是服务人类,为人类提供食物和优雅的生活环境。”

……

再次陷入沉默。

所有‘花’草树木和石块上浮现的人脸现出不服气的表情。

麒麟夫人大声道,“都记住了吗?人类是万物之灵,人类才是万物的主宰,你们的责任是服务人类,为人类提供食物和优雅的生活环境。”

“记住了。”‘花’草树木和石块齐声回答。

李元泰朝着麒麟夫人揖道,“我们叨扰贵地半天,也该继续赶路了。不如就此告辞,麒麟夫人多保重!”

麒麟夫人轻挥拂尘跟我们告别。

我们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前方依旧是郁郁葱葱的密林,密林似乎永无止境,无边无际。

天‘色’渐渐暗下来,太阳西沉,天边只剩下绚烂的彩霞。

在夕阳和彩霞的映照下,密林更显得诡异莫测。

我看着幽深而不知通向何处的密林,忽然感到脊背发凉。

走了一路,都没一个人说话,就连话唠赛璐珞也一语不发。高鹏不知在想什么心事,紧绷着脸,神情严肃。阿呆一边走一边鼓捣他的时光穿梭机,也不怕撞树上。

我感到很闷,于是紧走几步,追上走在最前面的李元泰。

“李大仙,这马上天黑了,咱们干嘛不留宿在麒麟夫人那里呢?”

李元泰笑道,“留宿她那里,你忘记你差点被食人‘花’吞掉的事了吧?”

“这……它们当着麒麟夫人的面不都承诺过了嘛,要好好服务人类。”我抓抓头皮。

“承诺归承诺,就算麒麟夫人监管严格,也难免有疏漏之时,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嗯嗯,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了,当藤条缠着我把我往食人怪‘花’嘴里送的时候,我为什么感到眼皮发沉、昏昏‘欲’睡呢?”

一直在沉思的高鹏忽然朗声道,“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因为食人‘花’带有一种毒素,可以麻痹猎物,当猎物被藤条缠住往它嘴里送的时候,它会立刻分泌毒素,使猎物的中枢神经麻痹,从而轻易地捕获猎物进而吞噬。”

赛璐珞赌气似的往路边一坐,“你们这些男生一天到晚就知道研究这些空‘洞’无聊的东西,先想想眼下咱们怎么办吧,天马上黑了,咱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可是累坏了,再多一步都不想走了。”

“看前面!”

一直鼓捣时光穿梭机的阿呆忽然抬起头来,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

只见前方密林掩映之处,‘露’出红‘色’的琉璃瓦,瓦片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房子!有人家,咱们今晚有地住了。”我开心地喊道。

赛璐珞也欣喜地站起身来,朝前方撒丫子跑去。

不一会儿,传来她兴奋的喊声。

“快来啊,是一座寺庙,咱们今晚不用‘露’宿在密林中了。”

第86章 古刹惊魂

我们加快脚步朝着那寺庙跑去,跑到跟前才不由地大失所望。-小说网-

庙‘门’上结满蜘蛛网的残破牌匾告诉我们这是一所废弃的寺庙,清静寺三个大字在蜘蛛网的遮盖下显得模糊不清。寺庙原本的粉墙粉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难看的红砖。

庙‘门’半掩着,木‘门’上的一对铜环早就朽坏了一只,只剩下一只被生锈的青铜铆钉挂着,风一吹,发出叮叮当当的闷响。

寺庙的墙壁和大‘门’上满是厚厚的苔藓。

庙‘门’前的野草足有半人深,原本通往寺庙的小径也长满了杂草。

“这寺庙荒弃多久了?”我惊愕地站在庙‘门’前不知所措。

赛璐珞跳着脚抱怨,“完了,这下完了,本来以为会有暖和的被窝,睡前还能喝到热腾腾的香茶,这下泡汤了。”

李元泰和高鹏没有说话,看得出他们心里也很失望。

唯独阿呆,继续在摆‘弄’他的时光穿梭机,就好像住在再差的地方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怎么会这样?”我徘徊在庙‘门’口,不敢进去,木‘门’上厚厚的苔藓和蜘蛛网吓得我不敢伸手推‘门’。

赛璐珞叉着腰数落我,“真是有够蠢,这寺庙在深山老林里,长年累月的没人来进香,没人烧香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就经营不下去,经营不下去,这里的和尚当然就跑路了。这里也就废弃了。这都不懂。”

“闭嘴,三八!”

李元泰看我俩又要打起来,咳咳两声道,“无论如何,今晚咱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说罢,他捡起一根枯枝,撩去‘门’环上厚厚的苔藓和蜘蛛网,一把推开寺庙的大‘门’,可知一声,木‘门’开了,一股灰尘和久未人居的霉腐味扑面而来。

寺庙很小,过了天王殿对面就是大雄宝殿,左偏殿的僧人寝房,右偏殿是姻缘堂,姻缘堂外面还种了一棵祈福榕树,生得枝繁叶茂。

院子里满是半人高的杂草,好多尊残破的金刚塑像在杂草中或立或躺,在这萧瑟清冷的傍晚,映着夕阳,更觉得凄凉。

李元泰朝着大雄宝殿恭恭敬敬地揖道,“佛道本一家,借贵宝地一宿,佛主莫怪哈。”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看着黑黢黢的大雄宝殿直犯怵。

我透过雕‘花’镂空的木‘门’往里一看,里面居然是空‘荡’‘荡’的。

正常来说,寺庙的大雄宝殿里会供奉着三世佛和十八罗汉的塑像。

这些塑像哪里去了?

尽管我也是个好奇宝宝,这话我还是没问,想来这寺庙荒弃已久,丢失了什么都毫不奇怪。也许院子里那些残破的塑像就是三世佛和十八罗汉吧,我想。

好奇心旺盛的赛璐珞说正好借此机会搞个古寺探险啥的,被李元泰制止了,说是荒郊野外,多半会有啥不干净的东西,还是不要‘乱’说‘乱’动。

赛璐珞这才噘着嘴跟大家一起收拾僧房,索‘性’僧房没有被褥,‘床’板还在,今晚不用睡在地上了。

赛璐珞真他喵的能折腾,自己一人打手电筒又‘摸’到厨房,找到和尚剩下茶叶和木柴,烧了一壶茶喝了,才觉得心里舒坦了。

我真服了她了,这破庙里黑咕隆咚的,我一爷们都吓得牙齿打颤,她愣是颠着小脚这里跑那里窜的,除了李元泰告诫她不准进大雄宝殿之外,里里外外都‘摸’了一遍。

这‘女’人真是很无语,平时看见一只蟑螂都吓得尖叫连连,这会子变探险勇士了。

我们五个都是又困又乏,头一挨‘床’板立刻鼾声如雷。

是夜,夜朗星稀,‘阴’风呼啸。

一阵邪风凉嗖嗖地灌进脖子,我猛地醒了过来。

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看四个伙伴还在沉睡,心里多少有点安慰,至少我不是孤独的。

这风应该是我们睡着之后开始刮的,呜呜叫唤着,吹得人‘毛’骨悚然。

冷风吹着破碎的窗户纸,呼啦啦地揪心,腐朽的窗框被风掀得哐当哐当直响,我真担心风再大些,会不会把这破窗户整个吹下来,直接砸到我们身上。

我把身上的衣服使劲裹了裹,还是觉得寒气迫人。

这里的天气真是奇怪,来的时候还柔风拂面,气候宜人呢。到了半夜居然变得冰窟一样寒。

我看了看他们四个蜷成一团的睡姿就知道他们也很冷,可是没办法,我们都是只穿着单衣,破庙里又没有被褥御寒。

如果能找着东西把那漏风的破窗户给堵上,兴许还能暖和点。

我借着月光在僧房里寻‘摸’半天,破庙里连块挡风的破布都没有。折腾半天,只能作罢。

寒冷让我的睡意去了一大半,静静的夜令我格外清醒。硬邦邦的‘床’板咯得我浑身不舒服,我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应该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先是很微小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坐起身来,警觉地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声音又没了,我以为听错了,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我笑自己变得疑神疑鬼了。那大概是风声吧,我这么安慰自己。

就在我再次躺下,头挨到‘床’板的那一刻,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而且这次的声音比刚才大多了。

天啦噜,那绝对不是风声,除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外,还有嘭——刺啦——的怪声音,就像是什么笨重的东西噌一下立起时发出的声音。

那是什么?

我惊得再次坐了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听,这次我居然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

尼玛,刚才我们进寺庙之前,可是没看见有人啊,最能折腾的赛璐珞在寺庙里‘摸’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活人,眼下我们五个都在僧房里躺着,院子里怎么可能有人在说话?

是强盗吗?

我觉得不可能,这里附近根本就没有人烟,怎么可能有人说话?

难不成又是一帮藤‘精’树怪在作‘乱’?

一想起那朵差点吞掉我的食人怪‘花’,我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嘭——刺啦——嘭——刺啦——嘭——刺啦——

怪声音一次比一次响,说话的声音时断时续。

因为风太大了,这些声音灌进我耳朵的时候,像是有种缥缈的感觉,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可是我知道,那些发出怪声音的东西离我很近,就在院子里。

呜呜的风声夹杂着那些怪声音,说不出的诡异。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本想叫醒他们,又担心赛璐珞这个大嗓‘门’一旦喊起来,会把那些发出怪声音的东西吸引过来。

我‘摸’到窗边,从窗户纸上的破‘洞’朝院子里望去。

也许是我的眼睛不能适应黑暗,起初我感觉院子里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

等我的眼睛渐渐能适应黑暗之后,我看见月光下的草丛,有东西在里面晃动,那些东西黑呼呼的,体型十分庞大,我不确定是什么。

而说话声和怪声似乎都是那些隐藏在草丛中、体型庞大的东西发出的。

第87章 草丛中晃动的人形怪物

我紧盯着草丛中蠕动的那些大家伙,心里紧张得要命。。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嘭——刺啦——嘭——刺啦——嘭——刺啦——

它们继续发出奇怪的声音。

在我心里,好奇和恐惧两种情绪正在‘激’烈地斗争,纠结半天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我本该叫醒大家的,可是对于赛璐珞的厌烦让我再次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些在草丛中晃动的庞大身影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吸引了我,有人说当恐怖到了极致的时候,反而会变得很淡定,当时的我应该是很淡定。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僧房,壮着胆子朝院子里走去。

天上那轮惨白的月亮似乎在嘲笑我的无知,院子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除了那一大片杂草丛。

一走到外面,我才发现风刺骨的寒,我缩着身子不知所措地退回来,站在‘门’口。

冷风吹过院子里的杂草,发出令人不安的悉悉索索之声,疯长的野草丛里似乎藏着各种危险的可能,那些体型庞大的怪东西不就在里面晃悠吗?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足有十分钟,要不要走进草丛,走进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全都不得而知。

那怪声音瞬间又消失了,我找到僧房的那扇破窗户,推测着从那个位置望出去所看到的地方会是哪里。

透过窗纸上的破‘洞’,我看见四个小伙伴还在熟睡,不禁欣慰地笑了。只要有他们在,我就后顾无忧了。自从穿越到这里,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彼此的信任感正在逐步加深。

我警惕看着周围的一切,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嘭——刺啦——嘭——刺啦——嘭——刺啦——

奇怪的声音就如同挑逗我一般,再次响了起来。

就在那边,怪声音的来源就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这次我听得很清楚。

而且那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响,还有耳语般的说话声再次响起。

我看见了,那些黑影在草丛中晃来晃去!

它们看上去很高大,两米还是三米高,我不好确定,毕竟是在月光下。它们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顾地低声聊天。

不知是寒风刺骨还是害怕,我感到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裹紧身上的单衣,战战兢兢地朝着草丛中那些黑影走去。

我的脚踩在草地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大到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所幸它们并未回头,还是聊得一股劲。

为了不引起它们的注意,我蹲下身子缩进草丛中,一点点地往那边蹭过去。

杂草掩没了我的身体,现在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把脚步声控制到最小。

不到十米的距离,我用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慢慢蹭过去。

一点点靠近,我才发现这些家伙长着人形,它们正背对着我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尼玛,有这么高大的人类吗?

尽管它们长着人形,我还是不确定它们是不是人类,所以还是用它们来称呼那些怪东西好了。

尽管恐惧到了极点,我还是很想知道它们的谈话内容。

再一点点靠近,我看清楚了,清冷的月光照着五六个光秃秃的脑袋。

我呆住。

这些家伙居然是和尚吗?

居然有身材这么高大的和尚?

还是远古时代的和尚都这么高大?

目前该用它们还是他们来称呼这些家伙,我瞬间‘混’‘乱’了。

还是用它们好了。

它们围成一圈席地而坐,三个背对着我,两个面对着我。

面对我的那两个由于光线缘故,看不清它们的脸。

“起来!全都起来!别再睡懒觉了!”背对着我的一个家伙瓮声瓮气地喊道。

嘭——刺啦——嘭——刺啦——嘭——刺啦——

怪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着怪声音,草丛里三个高大的人形东西坐了起来。

其中一个离我较近,而且正好面对着我。

我看清那家伙的脸了,那是一张金刚塑像的脸!

再仔细看看那几个家伙,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腿’,还有一个只剩下半个脑袋。擦,还有没脑袋和身子断成两截的。

缺胳膊少‘腿’的在草丛里‘摸’到胳膊‘腿’,咔擦一声接到自己身上。没脑袋的在草丛里‘摸’到自己的脑袋笑呵呵地把脑袋安在自己的脖颈上。断成两截的家伙,上半身爬到下半身跟前,然后抓起下半身往自己的腰部一按,然后这些家伙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坐了起来。

尼玛,这不是来的时候,院子里那群残破的金刚塑像吗?

记得那群金刚塑像被随意扔在草丛里,大部分都是躺在草地上的。

这些泥胎木塑的家伙居然大半夜的活了吗?

我忽然感到嘴里发苦,擦,不会胆被吓破了吧?

我使劲咬紧嘴‘唇’,才迫使自己没有发出尖叫,嘴里咸咸的味道涌出,应该是嘴‘唇’被咬破皮了。

“宵夜时间到!”那个刚把脑袋装上的家伙喊道。

“嘘——小点声,别让庙里的那些家伙听见了。这附近可很久没有这么多的小鲜‘肉’了。”背对我坐着的家伙提醒道。

“对,全是小鲜‘肉’,一共是五个,那个水嫩嫩的妹子留给我,其余的你们分。这妹子这么水嫩,蒸着吃烤着吃都会破坏口感,不如生吃好了。”那个身子断成两截的家伙喊道。

这个霸王条款立刻被否决了,“不行,还是按老规矩,所得的五个小鲜‘肉’大伙均分,谁也不许批大份,那水嫩嫩的妹子是大家伙的,你可别想独吞。”

“嘘——又在喊,生怕庙里的听不见吗?”有行事谨慎的家伙提醒。

有人冷哼一声,“庙里的早知道了,那五个小鲜‘肉’目前正在僧房梦周公呢,他们刚才在庙里‘摸’来‘摸’去的,庙里的会不知道吗?”

有个‘性’沉稳的道,“不如咱们赶紧下手,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别被庙里的抢了先。”

“嘘——小点声,千万别被庙里的听见了。”

最后发言的家伙显然有点小小的权威,它说完之后,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立刻终止了。

四下里,一片寂静。

那些金刚塑像也站立在草丛中静止不动,就像我们傍晚看见它们的时候一样安静。只是草地上许多原本躺着的塑像现在站了起来,原本肢体残缺的塑像现在成了完整的。

那情形,说不出的诡异。

第88章 金刚塑像和妖娆女子的撕逼大战

尼玛,这些话我听得心惊‘肉’跳,五个小鲜‘肉’不就是我们五个吗?它们说的水嫩嫩的妹子不就是赛璐珞吗?

饶是我反应再慢,也明白这些泥胎木塑的家伙打算吃掉我们。.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这也太坑了吧,早知道我们穿越过来会被这群泥胎木塑的家伙吃掉,我又何苦按了阿呆时光穿梭机的发‘射’按钮呢?

擦擦擦,我们可是来自高度文明社会的高中生,是华夏大地的新生代‘花’骨朵,难道就这样被这群怪物吃掉吗?

此时此刻,我他喵的真的想把自己的手给剁了,如果不是我手欠,能给大家惹这一大堆麻烦吗?

可是现在脑袋快不保了,绝不是悔过的时候。

冷静!

淡定!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仔细分析它们说的话。

它们说的有些部分我听得云山雾罩,什么庙里的家伙?

看情形,它们应该属于庙外的家伙,那么庙里的家伙又是什么东西?

它们就已经如此面目狰狞,庙里的家伙又是什么样?

它们打算吃掉我们五个,那么庙里的家伙又会对我们怎么样呢?

我脑子里快速地琢磨着这些绕口令似的问题,本身不具有逻辑思维的我瞬间懵‘逼’了。

就在我大脑急速运转、‘腿’肚子吓转筋的时候,听见它们又开始‘交’谈了。

“上次那个‘迷’路的樵夫根本就没有睡在大雄宝殿,按理说,那个樵夫的‘肉’应该大家均分才合理。结果庙里的那帮家伙抓住樵夫之后连招呼都不打,就全部自己吞了。”

“还有上上次,一只‘迷’路的小萝莉刚走进院子,就被那帮庙里的家伙冲出来抢到里面去吃了。”

“它们简直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早就说好了,院子的里猎物是咱们的,大殿里面的才是它们的,它们现在已经完全无视规定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咱们已经被它们‘逼’得一点退路都没了。”

“已经被它们骑到头上了,当初就不该忍让!”

讨论越来越‘激’烈。

它们讨论的结果是这次必须要先下手。

我躲在草丛里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被它们发现了。

一想到它们马上就要闯进僧房去抓我的四个小伙伴,我就觉得头皮发麻。可是我该怎么通知他们呢,他们现在一定还在睡觉,如果我转身跑回去,会不会立刻被它们抓住呢?可是如果我不通知他们,他们肯定就要落入这帮泥胎木塑家伙的手中。

纠结啊,无论我现在行动与否,我和小伙伴们都会有危险。

看着它们笨拙地朝着僧房的破窗户走去,我紧张得要命,只能偷偷地跟着它们,看它们接下来会怎么办。

一阵邪风自‘门’内吹来,三只明‘艳’的发光小球随邪风自‘门’内滚出。

这三只小球分别是鲜‘艳’的红、绚烂的紫和明丽的黄,‘色’彩‘艳’丽夺目,晃得人眼晕。

这些残破的金刚塑像一见那三只小球立刻惶恐地朝后退去。

“啊啊啊,是它们啊。”

“它们来了。”

“看样子它们已经知道了。”

有胆大的一拍‘胸’脯,“怕它们什么的,大不了一拍两散,拼了!”

“对,跟它们拼了!”

掉头逃跑的几尊塑像又返回来,它们聚在一起,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三只小球。

三只小球落地之后,变作三个美貌‘女’子,红裙美‘女’狂野奔放,紫裙美‘女’‘精’致婉约,黄裙美‘女’活泼可爱。

三个‘女’子站在这群残破的金刚塑像面前,不屑一顾地看着它们,哈哈大笑。

金刚塑像们显然被笑‘毛’了,其中一个提醒道,“你们这三个蠢妖怪,笑得这么大声,把小鲜‘肉’们吓跑了怎么办?”

红裙‘女’子笑道,“你以为我们会像你们那样愚蠢吗?我早就释放毒雾把小鲜‘肉’们‘迷’晕了,现在他们睡得香着呢。咱们就是把这所破庙给拆了,他们都醒不了。”

“你们三个妖怪,又从哪里偷了新埋‘女’子的尸身,扮成美‘女’‘迷’‘惑’人类。”有大胆的金刚塑像呵斥道。

紫裙‘女’子冷笑道,“我们偷新死‘女’人的尸体穿在身上也总比你们偷寺庙里的金刚塑像也强得多。大家同为妖,何苦装成正人君子来训斥我们。”

黄裙‘女’子笑道,“正是,说我们是妖怪,你们又是什么?我们做的坏事你们哪样没做过?你们没吃过人‘肉’吗?你们没杀过小孩吗?你们不能偷新死的尸体穿在身上是因为你们道行不够,只能穿些泥胎木塑的玩意装装人样。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笑死我了,啊哈哈哈——”

三个‘女’子笑得抱成一团,“对,你们就是嫉妒,嫉妒我们修为高过你们,你们这些道行低下的家伙就只配给我们看‘门’护院。当狗使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掉了脑袋的家伙咳咳两声,上前一步道,“严肃点,别笑了。我们今晚找你们是来谈判的,这寺庙是我们先发现的,寺庙里所有的猎物应该由我们说了算。”

那家伙一发言,这群金刚塑像立刻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对,凡事该有个先来后到!”

“你们现在属于鸠占鹊巢!”

“赶紧从这里滚出去,把寺庙还给我们!”

“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谁知道一通义正辞严的怒吼,换来还是三个‘女’子的哈哈大笑。

红裙‘女’子眉‘毛’一挑,冷笑道,“哎呀呀,你们不会因为穿着泥胎木塑的金刚塑像就把自己当佛爷了吧,还鸠占鹊巢、把寺庙还给你们,说这话真不嫌害臊。想当初,这清净寺也是有和尚的,是你们这群妖怪吃了和尚,占了和尚的庙,倒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紫裙‘女’子冷哼一声,“既然你们想说了算,那就放马过来,看看你们有这本事没有。”

黄裙‘女’子道,“对,能打得赢我们呢,这寺庙里的五个小鲜‘肉’就归你们,今后我们也绝不踏进寺庙半步。打不赢呢,就乖乖地待在外面当看‘门’狗,至于今后的猎物,全都是我们的。”

红裙‘女’子鼓掌道,“三妹说的没错,就这么办。”

三个妖娆‘女’子的提议当然被立刻否决了。

这群金刚塑像看样子真的急眼了,它们聚在一起,怒吼起来。

“想都别想!”

“弟兄们,上啊!老账新账一起算。这次决不能认怂了。”

“对,它们就是欺负咱们道行浅,可是咱们人多力量大,就不信打不赢它们。”

第89章 罗汉阵之罗汉死咒

三个妖娆‘女’子笑得更开心了。-小说网-

“来呀,就凭你们这群废物,再多几十、几百只也照样是手下败将。”

那个掉了脑袋的家伙发了狠道,“有本事你们现出真身来跟我们斗。”

红裙‘女’子咯咯一乐,“哎呀呀,对付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小妖怪还需要动用老娘的真身吗?”

红裙‘女’子说罢,掠起身形,扑向那个掉了脑袋的家伙,只一挥袖子,那家伙的脑袋再次滚落在地,骨碌进草丛不见了。

那没脑袋的金刚塑像急忙蹲下身子,满地‘乱’‘摸’,“我的头呢,我的头呢?”

三个‘女’子乐得前仰后合。

红裙‘女’子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的脑袋就是我拧下来的吧?我最喜欢的就是拧人家的脑袋,你可不要惹我哦。”

黄裙‘女’子掠起身形,飞进草丛,捡起金刚塑像的脑袋,笑盈盈道,“想要你的头吗?在我这里,来拿啊。”

无头的金刚塑像立马起身,飞扑过去,想把脑袋夺回来,不料扑了个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黄裙‘女’子调皮地举着塑像的脑袋笑道,“这么不小心啊,算了,看你这么急着把头拿回去,干脆我亲手给按上好了。”

黄裙‘女’子说罢,再次掠起身形,落在无头金刚塑像的身边,一脚踹中塑像腰部,喝道,“起来!”

塑像被踹中腰部,自然坐了起来。

黄裙‘女’子顺势拿起头颅使劲往塑像的脖颈上按去,只见有蓝‘色’的真气自‘女’子掌心流出,蓝‘色’真气瞬间贯穿了塑像的头颅和脖颈,疼得塑像只喊‘奶’‘奶’饶命。

我偷眼看去,差点没笑出声来。

原来黄裙‘女’子故意把金刚塑像的脑袋安反了,现在塑像的脸正好跟屁股一个方向。

那被安反了脑袋的金刚塑像怒道,“你这妖‘女’,简直欺人太甚!”它使劲转动脑袋,想把脸正过来,可是不管它怎么使劲,脑袋就跟焊在脖颈上一般,怎么都转不动。

黄裙‘女’子鼓掌道,“这下子你的脑袋就再也掉不下来了,我给你装的脑袋指定是最结实的。保管我大姐想拧都拧不下来了。”

三个‘女’子搂在一起又是一通爆笑。

那被安反了脑袋的金刚塑像迅速爬起来,一刺溜跑回金刚塑像群中。

“简直岂有此理!跟它们拼了!”

一群金刚塑像发一声喊,朝着三个妖娆‘女’子蜂拥而去。

这些塑像个个体型高大,呼喇一下,把三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围得水泄不通。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金刚塑像大喊一声——大家准备好了,摆罗汉阵。

众金刚塑像立刻以打坐的姿势围着三个‘女’子坐成一圈。

红裙‘女’子大笑,“真是笑煞我也,你们只是一群修为低下的妖怪而已,杀了清静寺的和尚强占了寺庙之后,偷看了和尚几卷经书,就开始学着和尚的样子每天念经,还学和尚的阵法,你们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和尚了吧?你们这些蠢货,明明是妖怪却学人家做学问,真乃天下第一号奇闻。”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只能面对圈外打坐,他听了红裙‘女’子的话,冷哼一声,“我们学习更先进的知识和作战方法有什么错误!那些和尚已经死了,他们留下的经书,我们拿来研究一下,取其‘精’华废其糟粕,学以致用,来提高自己,这没什么不对吧?”

其他塑像一起嚷了起来,“谁说妖怪不能学习佛法,这都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家伙的想法,我们就是一群打算把佛法练得出神入化的妖怪,你们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要知道,这段时间,你们每天在四处玩耍觅食,而我们在天天修炼。所以说,今天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紫裙‘女’子笑道,“你们只是一群低修为的妖怪而已,就算练了和尚的罗汉阵,也翻不起大‘浪’。”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冷哼一声,“怎么?你们怕了吗?”遂高喊道,“弟兄们,准备好了吗?”

众塑像齐刷刷道,“准备好了。”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罗汉阵之罗汉死咒。

众塑像齐声宣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这他喵的罗汉阵之罗汉死咒居然就是玩了命的念南无弥陀佛,我也是醉了。

众位读者也许会问,这样玩命地念下去会有用吗?

当时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很快,我就不这么想了。

众塑像宣佛号的声音不断地传入我的耳朵,那种低语般的、持续不断的声音搞得我头皮发麻。

要知道那种宣佛号的声音就好象有一只苍蝇,嗡……对不起,不是一只,是一堆苍蝇围着你,嗡……嗡……嗡……嗡……飞到你的耳朵里面,救命啊!

尼玛,怎么折磨得我连大话西游的台词都写出来了呢。

听了了持续不断的嗡嗡声,我恨不能拔起地上的杂草堵上耳朵。我使劲捂住耳朵,再闭上眼睛,想尽量阻止那困扰我的声音执着地灌进我的耳朵。

就在这时,我听见‘女’子惨叫声。

睁眼一看,发现黄裙‘女’子正在草地上打滚,她捂住耳朵惨叫连连。

“嘤嘤嘤——不要再念了,求求你们了,嘤嘤嘤——我头疼得受不了啊啊啊——”

红裙‘女’子和紫裙也着了慌,跪在地上扶住黄裙‘女’子道,“三妹,怎么样了?不要紧吧。它们只是一些不成器低级妖怪罢了,就算学会了佛法,也伤不了咱们一根毫‘毛’。”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哈哈大笑,“兄弟们,继续念咒语。不要停,疼死这个不知深浅的‘女’妖‘精’!”

于是乎,宣佛号的声音愈发变得短而急促,频率也更快。

嗡……嗡……嗡……嗡……

尼玛,照这样念下去,不光是黄裙‘女’妖头疼得满地‘乱’滚,只怕是我也要步它的后尘了。

我照旧捂住耳朵,紧闭双眼,来对抗这嗡嗡声对我的折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刺耳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

怎么回事?

再度睁眼,我发现黄裙‘女’子正坐在地上狂笑。

……

第90章 罗汉阵之铜墙铁壁

什么情况?

这只穿着黄裙的‘女’妖刚才明明不是抱着脑袋疼得满地‘乱’滚吗?

怎么会坐起来笑?

它现在怎么不头疼了呢?

嗡嗡声居然对它不起作用了。-小说网-

看见这种情况,比我更慌张的则是那群金刚塑像,它们面面相觑,不再念那倒霉的南无阿弥陀佛,停了下来。

马丹的,整个世界终于再次清静下来。

不光是我和那群金刚塑像,就连它的好姐妹红裙‘女’子和紫裙‘女’子脸上也现出疑‘惑’的神‘色’。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脸上现出愤怒的神‘色’,因为它脑袋被安反,所以正好脸对着我,正常的话,它应该是背对着我。

此刻它满脸杀气,难掩羞愤之‘色’,这些复杂的表情堆积在一个面‘色’‘阴’沉的金刚塑像脸上,在月光的映照下,看上去异常狰狞可怖。

我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好缩着身子躲在草丛中继续观察。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嗷了一声,那声音像是野兽怒吼的声音,在寂静的月夜里显得特别瘆人。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它嗷完一声之后,似乎嗷上瘾了,继续不停地嗷。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边厢,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恼羞成怒,气得嗷嗷叫唤,这边厢,黄裙‘女’子继续狂笑,跟吃了笑‘药’一样的兴奋。

此情此景不必刚才那群金刚塑像念南无阿弥陀佛的嗡嗡声强多少,我真想再次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今夜我他喵的招谁惹谁了,这不是非要吵死我的节奏吗?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它们吵得这么热闹,就没空发现我了。我倒乐得躲在草丛里看这出好戏。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似乎终于嗷够了,停了下来,旋即把手一挥,恶狠狠道,“妖‘女’,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不妨直说,不要在那里笑个没完。”

黄裙‘女’子这才收住笑,道,“我在笑你们愚蠢,你们也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拿这么低级的方法能对付得了我吗?我的头疼是装的,你们都看不出来,还一个劲儿的念咒,你说你们是不是脑残啊。”

啊啊啊?

它居然装的,看它刚才在地上抱着头滚来滚去地叫唤,连我都它骗了。

红裙‘女’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三妹,你也太能闹了,你装的那么像,连我们都相信了呢。”

稍嫌稳重的紫裙‘女’子笑道,“这阵法是没错,只是以你们的修为,念起咒语来一点效果都没有。”

黄裙‘女’子笑道,“想当初,有帮和尚打算除掉我们,围着我们念咒念了三天三夜,结果不还是被我们吃掉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狗屁阵法根本没卵用。”

紫裙‘女’子道,“主要是因为那群和尚的修为不咋地,还想学人家捉鬼拿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自以为十拿九稳的阵法居然不起作用,几个金刚塑像‘交’换了下眼‘色’,脸上现出惶恐的神‘色’,不知是哪一个带头,它们站起身,快速往草丛深处跑去。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大吼一声,“谁都不许跑,全都给我回来!”

擦,别看人家脑袋安反了,背对着同伴,就跟后脑勺上长着眼睛一样,什么都知道。

“全都坐下,再结阵法。”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一声令下,几个溜进草丛的家伙又哆哆嗦嗦地跑回来,再度打坐。

尽管它们又跑了回来,看得出惴惴不安、神‘色’惶恐。

看它们吓成这样,红裙‘女’子得意地咯咯一笑,“哎呀呀,刚才你们已经出手过了,这下该轮到我们出手了吧。”

红裙‘女’子此言一出,还没未出手。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立刻如临大敌般地道,“大家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准备结阵——罗汉阵之铜墙铁壁。”

众塑像听令,立刻齐刷刷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少顷,有蓝‘色’的真气自指尖流出,从每尊塑像指尖流出的真气在空中汇合之后,对围着三个‘女’子打坐的塑像形成蓝‘色’的真气层,这真气层也就是塑像们的保护膜。

黄裙‘女’子笑道,“雕虫小技而已,看我来破你这狗屁阵法。”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团黄‘色’的雾立刻自剑指涌出,朝着离它最近的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涌去。

黄雾来势汹汹,呼喇一下子弥漫了整个院子。

浓重的雾气呛得我直想咳嗽,可哪里敢咳出声来,只好捂住口鼻,生生把咳嗽给咽下去。那黄雾不知是什么怪东西,闻了之后觉得嗓子眼里甜甜辣辣的,眼泪流个不住。

为了防止吸入更多,我脱下上衣,把口鼻堵个严严实实。

谁知那黄雾一碰到蓝‘色’的保护膜,立刻消散了。

黄裙‘女’子一见,吃了一惊,继续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于是更厚重的黄雾涌出它的指尖,朝着蓝‘色’的保护膜袭来。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嘿嘿一乐,也比出剑指,默念咒语,这次蓝‘色’保护膜上出现了许多白‘色’小点,那些小点不断长大,长到铜钱大小的时候,居然变成嘴巴的形状。

从我这里看去,蓝‘色’保护膜上满是白‘色’的嘴巴,我的密集恐惧症再次爆发。我睁大惊恐的眼睛,忍着强烈的恶心感,捂住口鼻,继续观察。

黄雾再次涌向蓝‘色’保护膜,这时候,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保护膜上所有嘴巴同时张开,所有嘴巴都在吸黄雾。

不一会儿,铺天盖地的黄雾立刻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而保护膜也因为吸收了黄雾之后,变成了养眼的翠绿‘色’。

待黄雾全部吸收干净之后,保护膜上的嘴巴再次变成白‘色’小点,最后消失不见了。

“怎么会是这样?你们这群低修为的家伙没可能吸收掉我的毒雾。”黄裙‘女’子愕然道。

不光是黄裙‘女’子,就连红裙‘女’子和紫裙‘女’子也大吃一惊,“没可能的啊,三妹的毒雾一向没有失手过,居然被这破阵给挡住了。”

三个妖娆‘女’子惊愕地怒视着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的后脑勺,就像是在瞪着它后脑勺上不存在的眼睛一样。

第91章 黄蝎娘子败北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得意的哈哈大笑,“妖‘女’,你自以为自家放的毒雾好使,却不知我一早研究了你的毒雾,这铜墙铁壁专为阻挡你的毒雾而设。,最新章节访问: 。你算是遇上天敌了。

我这铜墙铁壁阵不但能形成保护膜阻挡你的毒雾,还能将你的毒雾吸收得干干净净。而且这铜墙铁壁阵还有反噬功能,你现在看看自己的手有没有受伤?”

黄裙‘女’子闻言急忙收回剑指,发现食指和中指已经变成了蓝‘色’,这蓝‘色’跟真气雾的蓝‘色’一模一样,立刻气得脸‘色’发白,噘着嘴不吭声了。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冷笑道,“怎么样?服是不服?跟你说实话吧,我的真气雾是有毒的,你现在已经中了剧毒,如果没有我的解‘药’,蓝‘色’的毒素将会蔓延到你整个身体,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你个‘混’蛋!居然敢‘阴’我!”黄裙‘女’子怒吼道。

其他塑像起哄道,“‘阴’你你又怎么样呢?打不过就认输呗!我们也不要你们赔礼道歉,只要你们立马滚出寺庙就行。”

红裙‘女’子冷哼道,“凭这就想赶我们走,你们想得太天真了。”转而安慰两个姐妹道,“二妹三妹,它们这些从清净寺经书上搬来的法子奈何咱姐妹不得,等下就要它们好看!”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冷笑道,“看样子你们的大姐令有高招,那就尽管放马过来,我等在此恭候了。友情提示一下,不要再放毒雾哦,毒物是破不了我的铜墙铁壁的。”

红裙‘女’子怒吼道,“少废话,接招吧!”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只见一团红‘色’的雾立刻涌出指尖,朝着蓝‘色’的保护膜涌去。

“哎呀,不好,红雾中有虫子。”金刚塑像中有眼尖的惊呼道。

我定睛望去,果然看见红雾内密密麻麻的全是虫子,这些虫子约拇指大小,体呈褐红*****我的密集恐惧症又爆发了,我忍住强烈的恶心,继续看下去。

红裙‘女’子狂笑道,“怎么?害怕了吗?”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淡定道,“是蝎子,一定是小蝎子,红蝎娘子,你有多少子孙就全放出来吧。”

眨眼间,红雾到了蓝‘色’保护膜跟前,小蝎子呼喇一下子趴在保护膜上,密密匝匝地不知趴了多少只,远远看去,保护膜已经变成了褐红‘色’。

小蝎子们高举螯钳对着保护膜凿了起来,钳子凿在保护膜上的声音居然是金属碰撞时发出的锵郎朗声。

小蝎子的螯钳锋利无比,三下两下就在保护膜上凿出一个‘洞’,由于小蝎子数量多的不计其数,这一会儿的工夫,保护膜上就出现了无数个‘洞’。凿出‘洞’的小蝎子忙着把‘洞’口继续扩大,继续锵郎朗地往起凿。

金刚塑像们顿时慌了手脚,他们拔起地上的小草堵住蝎子们凿出的‘洞’,可是堵‘洞’的速度远远跟不上凿‘洞’的速度,因为双方在数量上相差的太悬殊。

偏偏在这个时候,红裙‘女’子再次比出剑指,念动咒语。

小蝎子们像是收到指令般地立刻停止挖‘洞’,而是把脑袋塞在‘洞’口处,往‘洞’里吐透明粘液,一只小蝎子本来吐不了多少粘液,可是架不住数量庞大,这么多蝎子一起往保护膜里吐粘液,只眨眼的工夫,保护膜的底部就积了一层粘液。

粘液把金刚塑像牢牢黏在地上,原本在保护膜里打坐的金刚塑像们想要逃跑起不得身,自是苦不堪言。

小蝎子们还是继续吐粘液,保护膜里的粘液层逐渐升高,很快,金刚塑像们的腰部以下就全部浸泡在粘液里了。

当然,这也意味着金刚塑像们的腰部以下,无法动弹了。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怒斥道,“你看看你们,一有点危险,就立刻想着逃跑,难怪总是被人家欺负。”

一个金刚塑像带着哭腔道,“老大,这粘液是蝎子的消化液,咱们浸泡在里面,身体会被溶解的。”

红裙‘女’子冷笑道,“我的子孙们多的是粘液,等它们把这保护膜吐满之后,你们就全部被溶化成鲜嫩可口的‘肉’汁了,你们的保护膜现在可成了你们自己的坟墓了。”

金刚塑像们开始怨声载道,有几个还哭了起来。

“我说不要跟它们打吧,打也是输,一早喊大伙逃跑,不听,非要打。这下好了,连小命都搭上了。”

“要是那会儿逃跑还来得及,现在完蛋了。”

“真是倒霉,好歹咱们也修炼了百年,就这么被连锅端了。”

黄裙‘女’子走近保护膜,看着在膜内挣扎的金刚塑像,掩口笑道,“还是大姐手段高,看来今晚不但能喝到小鲜‘肉’们的‘肉’汁,连这帮蠢货也要被我们化汁吸了呢。”

紫裙‘女’子也走过来看着膜内的金刚塑像流口水道,“话说这帮家伙化汁也是鲜香可口呢,咱们以前怎么就没想到把它们也一起吃了呢?留着这帮蠢货除了跟咱们争食,一点作用也没有。这下好了,又少了许多张嘴跟咱们抢吃的。”

黄裙‘女’子伸脚踹了下保护膜,铛地一声,如同踹在铁壁上般地疼得它哎呀一声,于是她弯腰‘揉’着脚,恨恨道,“你们这帮蠢货,真是搞笑,都死到临头了,还穿着金刚塑像不肯脱下来,就这么想做人不成?”

一个金刚塑像带着哭腔据实相告,“我等虽然是修炼百年的妖怪,没啥道行,可我等的梦想就是修炼千年,幻化人形,永脱皮‘毛’之苦。”

红裙‘女’子闻言哈哈大笑,“幻化人形,永脱皮‘毛’之苦。这梦想还真不错呢,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们上黄泉路,等你们到了‘阴’间冥府,跟阎罗王和陆判好好求情,或许他们可怜你们一世为妖,赐你们来生投胎做人亦未可知。”

有胆小的金刚塑像求饶道,“三位姐姐,小的们修炼百年也是不易,求姐姐们网开一面,原谅小的们年少无知,今后庙里庙外的猎物都是三位姐姐的,小的们即刻搬家就是。”

三个妖娆‘女’子抱在一起,笑成一团。

第92章 金刚塑像大战红蝎娘子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一挥双手,怒道,“肃静!肃静!劳资最看不起的就是哭哭啼啼的懦夫,你们这帮家伙就会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男子汉大丈夫大不了一死了之,求它们作甚,该死鸟朝上,格老子就算立马嗝屁,也绝不求这三个‘女’妖。弟兄们,准备好了,听我口令。”

看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点同情那些金刚塑像了,尽管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妖怪,能修炼到百年也是很辛苦的吧。

据说妖怪只要修炼到千年就能自如地幻化人形,再也不必没事挖死人坟找新死的尸体披上扮作人形了,原来妖也是有梦想的,而妖的梦想居然就是幻化人形,永脱皮‘毛’之苦。

做人当真就这么好吗?

人类虽然贵为万物之灵,可是做人也有做人的许多烦恼,短暂的一生中,要面临多大的压力,要上学,工作,最后老了还要考虑养老,最最后,还要孤独地面对死亡。在这期间还伴随着很多感情上的起起落落。

这一切,妖怪们显然都不了解。

如果有一天,它们真的幻化‘成’人类,感受到这一切,不知还会不会羡慕人类的生活。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红裙‘女’子撇嘴道,“死到临头,还强自嘴硬。”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冷笑道,“还不知死到临头的是谁呢?”

三个‘女’子再次笑成一团。

红裙‘女’子道,“我子孙的消化液都淹到你的腰部了,孩儿们,加把劲,把那保护膜吐满,你们就完成任务了。今晚,我可是一定要吸到它们的‘肉’汁哦。”

小蝎子们似乎听懂了红裙‘女’子的话,吐粘液吐得更卖力了。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冷笑道,“好个妖‘女’,口出狂言,接招吧。”遂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那些被小蝎子们挖出的‘洞’口瞬间变成满口獠牙的嘴巴。

小蝎子们正挖得一股劲,哪里提防这挖的‘洞’瞬间变成了满口獠牙的嘴巴,大部分小蝎子的脑袋正好探出‘洞’口在往保护膜内吐粘液呢。

嘴巴闭上,獠牙用力咬下去。

咔擦——咔擦——咔擦——

一阵刺耳的咔擦声之后,大部分的小蝎子被齐刷刷地咬掉了脑袋。

剩下不多数量的小蝎子看出苗头不对,打算逃跑,嘴巴又迅速分泌一种毒液,把它们牢牢黏在保护膜上。

红裙‘女’子见状,气急败坏地大喊,“孩儿们,赶紧回来!”

小蝎子们被毒液黏着,连动一下都费劲,怎么跑得掉呢。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就像是能‘洞’察这一切似的,得意地哈哈大笑。

“兄弟们,咱们还没吃晚餐吧,干脆就拿这些小蝎子打打牙祭,一会儿等咱们出了保护膜再去分吃那五个小鲜‘肉’。这蝎子可是极品壮阳‘药’,大补,大家开搓吧。”

金刚塑像们立刻会意,抓着保护膜上的小蝎子就往嘴里塞,由于小蝎子数量很多,众塑像们很快就吃了个肚儿圆,小蝎子们大部分身首异处,塑像们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来直接吃了。

可怜那些还活着的小蝎子,被毒素黏着,连挣扎反抗都不能够,就‘迷’‘迷’糊糊地进了塑像们的肚子。

也许是小蝎子实在美味,保护膜上的小蝎子顷刻之间居然被抢吃得一个不剩。

看着自己的子孙被塑像们当了点心,红裙‘女’子心疼得哇哇大叫,可是又不敢靠近,只好跺着脚大喊。

“你们这些低级妖怪,杀我这许多孩儿,我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打了个饱嗝,吐出一条蝎子尾巴,觉得有点‘浪’费,又从地上捡起来,吹了吹,重新塞进嘴里,嘟囔道,“蝎子尾巴可是大补,丢了太可惜了。”

紫裙‘女’子上前劝住红裙‘女’子道,“大姐休得冲动,你且站在一边休息,看妹妹怎么收拾它们。”

紫裙‘女’子贴近红裙‘女’子耳边,轻声道,“它们现在只敢躲在保护膜里想折对付咱们,看我用计策把它们勾引出来,它们一旦出了保护膜,就绝对不是咱们的对手了。”

黄裙‘女’子道,“对,它们就像缩头乌龟一样,缩在保护膜里不敢出来,二姐要是有法子把它们骗出来,哪怕只‘弄’出一个来,我也毒死它给咱姐仨解解恨。”

紫裙‘女’子道,“擒贼先擒王,那就先把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勾引出来再说。”

黄裙‘女’子赞同,“等它们没了首领,那就手到擒来了。就是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端的可恨。”

红裙‘女’子银牙微咬,恨恨道,“也好,二妹当心。它们练了和尚的经书,招式很邪‘门’。”

众塑像吃得饱饱的,齐刷刷打了个饱嗝道,“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我们在这里恭候三位大驾。你们还有什么虫子、毒雾啥的赶紧放出来吧。”

紫裙‘女’子轻移莲步,缓缓上前,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团紫雾自指尖喷出。

紫雾刹那间弥漫了整个院子,像是轻盈的纱笼罩在每个人的身畔。

紫雾中夹杂一股好闻的香气,那香气让人闻了之后,浑身绵软,等我感觉眼皮发沉、想要抓起上衣再次捂住口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感到眼前的一切都逐渐变得虚化模糊,寺庙在变模糊,我身边的野草在变模糊,紫裙‘女’子身后的红裙‘女’子和黄裙‘女’子也渐渐变得模糊。

唯一越来越清晰的是紫裙‘女’子,清晰到我虽然距离她足有十米远,可是她眼角的那颗泪痣都看得很清楚。

此刻那颗泪痣红得似乎要滴下血来。

我知道自己已经中了紫裙‘女’子的幻术,于是拼命地掐自己的手臂大‘腿’。

不对,据说这种时候,掐虎口最管用,我使劲掐自己的虎口,可是眼前的一切还在继续模糊。

保护膜中的金刚塑像们也是一阵慌‘乱’,它们显然意识到紫雾的诡异,七手八脚地想要把小蝎子咬的‘洞’堵上。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冷哼一声道,“你看看你们,又着什么急,那些‘洞’需要用手去堵吗?赶紧坐下,继续结阵。”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保护膜上的无数小‘洞’开始慢慢缩小,就像是人类皮肤上的伤口,慢慢愈合。

尽管小‘洞’愈合得速度足够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愈合了。

可是几缕紫雾还是从小‘洞’飘了进去。

第93章 没有五官的脸

那紫雾进入保护膜之后,立刻变得无‘色’透明。。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这一微妙的变化,粗枝大叶的金刚塑像们显然没有注意到。

保护膜刹那间就恢复了原状,又恢复之前的蓝‘色’。

金刚塑像们比出剑指,真气源源不断地流出指尖,眼见着保护膜在逐渐增厚。

金刚塑像们喜笑颜开,齐声道,“这位姑娘,你放的这个紫‘色’烟雾,根本连进都进不来,你放它有啥用啊。”

有嚣张的喊道,“妖‘女’,你还是放弃吧,如果你再继续下去,当心步你大姐和三妹的后尘。你大姐没了子孙,你三妹中了剧毒,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紫裙‘女’子并不搭话,而是轻盈地把水袖一挥。

只这么一挥,紫雾变得更厚重了。

紫雾一浓,那种奇怪的香气也跟着浓起来。

我感到眼前的一切更模糊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晃动。

寺庙在晃、躲在保护膜中的众金刚塑像在晃、三个妖娆‘女’子也在晃。

一时间,天旋地转,飞沙走石。

我头晕得厉害,伸手抓牢身边的野草才没有晕倒。

就在这时,紫裙‘女’子就在浓重的紫雾中甩着水袖,跳起舞来,她的舞姿轻盈婀娜,一双美目顾盼生辉。那飞扬的裙角和水袖抛出的优美弧线让我想起了翩翩起舞的九天仙‘女’。

尼玛,这紫裙‘女’妖又要搞什么鬼?

放出一团紫雾,‘迷’得我晕晕乎乎的,还他喵的跳舞。

看着她跳舞,我感到头更晕了,眼前的一切也晃得更厉害了。

我玩命地掐自己的虎口,努力睁大眼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保护膜内的金刚塑像们不知什么时候也安静下来,它们张大嘴巴看着那个‘女’妖跳舞,它们狂热兴奋的表情显示出它们似乎有生以来第一次观赏这么美的舞蹈。

就连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为了观赏‘女’妖的舞姿也特意转身,把脸转向‘女’妖,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一笑一颦。

它们只顾着欣赏‘女’妖的舞蹈,不自觉地收回了剑指,保护膜失去了它们真气的滋养,渐渐变薄,颜‘色’也由深蓝变成浅蓝。

从它们痴‘迷’渴望的双眼中,我可以看出它们全都中了幻术。

我感到它们正在逐步陷入危险之中,可是我又怎么敢走出来提醒它们呢,更何况,我自己也晕得七荤八素的。

紫裙‘女’子越舞速度越快,最后居然变成紫‘色’的陀螺旋转起来。

这下子,我头晕得更厉害了,眼前的一切全都倒了个个儿。

寺庙、躲在保护膜中的众金刚塑像、三个妖娆‘女’子全都头朝下脚朝上。

尼玛,什么情况。

我使劲掐虎口,虎口已经被掐麻了,毫无反应,我只好张嘴对着虎口狠咬一口,一股热呼呼的甜东西流进我嘴里,我感到瞬间清醒了。

再看,一切又恢复原样。

寺庙、躲在保护膜中的众金刚塑像、三个妖娆‘女’子全都上脚朝下。

只是仍旧晃得厉害,模糊得厉害。

所有我能看见的影像都像是给加了个‘毛’边,边缘是虚化的。

我看不清那‘女’妖的脸,它的脸越来越模糊,就像是五官瞬间被从脸上抹去了,只剩下一张轮廓‘精’致的瓜子脸。

那张瓜子脸上唯一越来越清晰的是她眼角的那颗血红的泪痣。

噗踏——

那颗泪痣破裂,鲜血从泪痣中汩汩流下。

尼玛,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剩下一颗血红的泪痣在流血。

此情此景,说不出的诡异,我吓得汗‘毛’倒竖,差点就要喊出声来,我把上衣塞进嘴巴里,才使得自己没有喊出声来。

我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胯下不觉一热,还是吓得‘尿’‘裤’子了。

接下来,就像是有支看不见的画笔在给那没有五官的脸画像般的,一通吱吱嘎嘎声之后,那张脸上开始出现一只圆溜溜的黑眼睛,紧接着又出现另一只。

这时候,那支看不见的画笔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满意刚才所画的。

嚓嚓嚓——

似乎又有一块看不见的橡皮擦去了刚才画好的黑眼睛。

那张脸上再度没有了五官,只剩下流血的泪痣噗叽噗叽地往下流血。

那支看不见的画笔似乎在犹豫,也可能在思考。

周围安静极了。

金刚塑像们早就看傻眼了,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我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出,湿‘裤’裆被冷风一吹,冻得我牙齿打颤,感觉胯下的宝贝已经快冻掉了。

像是终于决定好了,吱吱嘎嘎声再度响了起来。

片刻之后,那张脸上再度出现了一对圆溜溜的黑眼睛。

那双黑眼睛眨巴眨巴的,水灵灵的能湾出一汪‘春’水,双目流盼之间,居然也有点柔情似水的感觉。

那黑眼睛显然不是人类的眼睛,因为没有眼白,也看不见瞳孔,就像是两颗黑亮亮的珠子,闪闪发亮。

什么动物的眼睛能长成这样?

青蛙?蛇?蜥蜴?蚂蚁?老鼠?

我把自己所有知道的小动物挨个琢磨一遍。

原本生物学成绩很差的我,瞬间懵‘逼’了。

我的生物学知识的确很有限,想不出这种眼睛会长在什么样的动物身上。

尼玛,早知道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回家好好学习,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头疼‘欲’裂。

我忽然后悔刚才自说自话地跑来看怪物,没把高鹏一起叫上,他那活字典似的脑袋,一准能知道这种眼睛是属于什么动物的。

正当我在琢磨这是什么动物的眼睛的时候,吱吱嘎嘎声再度响起,那支看不见的画笔又开始画了。

这次它没有擦去自己所画的眼睛,看样子像是满意了。

眨眼间,那张脸上又多一个尖尖的鼻子,尖鼻子有着黑‘色’的小鼻头,小鼻头皱缩了几下,像是在嗅空气中的味道。

咻咻咻——

黑‘色’的小鼻头拼命收缩。

那双黑眼睛贼溜溜地‘乱’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草丛。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都悬了起来。

我死命地盯着那个黑‘色’的小鼻头,如同盯着看不见的命运黑手。

“怎么有股子‘尿’‘骚’味?像是人类的味道。”

半晌,尖鼻头的主人恶狠狠道,听那说话声音分明是紫裙‘女’子的。

第94章 画脸

尼玛,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我吓得缩成一团,嘴里喊着别过来啊别过来,千万别发现我了。--

可是很明显了,这里刚撒过‘尿’的人就只有我。

我已经被它嗅到了。

不是这么倒霉吧!

天啦噜,我他喵的手欠按了时光穿梭机的按钮,穿梭到这里来,就已经摊上一堆倒霉的破事了。

……

一紧张,又感到膀胱发胀,‘尿’意又出来了,不过这次我忍住了,这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

再他喵的吓‘尿’了,小命绝对不保。

我现在觉得那个不断缩动的小黑鼻头对于我来说,不啻于一枚定时炸弹。

要知道,动物的嗅觉都是很灵敏的,尽管我不知道那黑眼睛的家伙是什么动物,嗅觉灵敏是一定的。

红裙‘女’子哈哈大笑,“二妹,你多虑了,小鲜‘肉’们都在僧人房里梦周公呢,他们年纪还小,保不齐是哪个‘尿’炕了。”

黄裙‘女’子流着口水道,“这五个小鲜‘肉’真是嫩得掐出水,还在‘尿’炕的小鲜‘肉’,想想都鲜嫩多汁。”

那黑眼睛的家伙再次皱鼻,狐疑道,“可是我觉得那‘尿’‘骚’味并不在寺庙里,而是在院子的草丛里。小鲜‘肉’们不是都在僧人房里睡觉嘛,草丛里怎么会有人类的‘尿’味呢?”

它的这些话也许是声音太小,并未引起同伴们的重视。

黄裙‘女’子笑道,“草丛里的‘尿’味也许是小鲜‘肉’们睡前撒的呢,这里地处荒郊野外,他们在院子里如厕也是正常。”

黑眼睛的家伙冷笑道,“那咱们继续玩。看姐今天不玩死它们,不过一群低级妖怪罢了,学了几部和尚的经书,就自以为可以对付老娘了。”

红裙‘女’子鼓掌道,“好呀好呀。‘弄’死它们!居然跟咱姐妹仨抢地盘抢猎物,胆儿真‘肥’。”

黄裙‘女’子道,“二姐的幻术越练越‘精’道了,这帮披着金刚塑像的家伙全都被‘迷’晕了呢。”

黑眼睛的家伙笑道,“厉害的还在后面,这只是个开始。”

黄裙‘女’子道,“二姐,刚才画眼睛,为何又擦掉重画呢?”

黑眼睛的家伙得意道,“画眼睛一定要画出神采,第一次画的眼睛无神,所以要擦了重新画,幻术最重要的就是施术者的眼睛,一双无神的眼睛无法带着对手进入幻境。

那样的话,幻术也就失败了。高明的幻术师可以不用任何道具,仅凭着一双眼睛就可以直接将对手带入幻境。我的修为还差得很远,还得继续修炼。”

那支看不见的画笔吱吱嘎嘎地再度响了起来。

尽管那吱吱嘎嘎声在寂静的夜里听上去令人头皮发麻,那声音此刻响起等同于我的威胁警报解除,这说明它们的注意力已经从我身上转移了。

我悬起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擦,吓死小爷我了。

这三个‘女’妖中的任何一个只要往前走个几米就能发现我了,所幸的是,它们并没有过来。

我缩在草丛里,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继续看戏。

不管那支看不见的画笔要在紫裙‘女’子的脸上画出什么动物的五官,都绝不可能是蝎子,因为蝎子的鼻头不是这样的。

到目前为止,据我模模糊糊地猜测,三个妖娆‘女’子应该是蝎子‘精’,至少红裙‘女’子是蝎子‘精’,因为它放出的无数小蝎子是它的子孙,这就是明证。

而且之前,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叫它红蝎娘子,尽管只叫了一次,我也记住了。至于其他两个‘女’妖,都跟红裙‘女’子以姐妹相称,应该也是两个蝎子‘精’。

那支看不见的画笔打算在蝎子‘精’脸上画上什么动物的五官呢?

一阵吱吱嘎嘎之声过后,尖尖的鼻子下面出现了人字形的嘴巴,嘴边龇着尖利的獠牙。

人字形的嘴巴?

大多数动物的嘴巴都是人字形,这种嘴巴在动物界最常见不过,算不得什么特征。

比如咱们生活中最常见的猫咪和狗狗都是人字形嘴巴。

这尼玛究竟是什么啊?

我屏住呼吸,继续观看。

那支看不见的画笔继续吱吱嘎嘎,人字形的嘴边出现胡须。

这也还是木有头绪哦,几乎所有动物嘴边都是有胡须的。

吱吱嘎嘎声还在继续,黑眼睛的上方出现了眉‘毛’。

这眉‘毛’也跟大部分动物的眉‘毛’一样,就是跟胡须长得一样的几根长‘毛’‘毛’罢了。

至此,五官部分全部画完了。

那支吱吱嘎嘎的画笔也停了下来。

一张‘女’人的瓜子脸上画上没有瞳孔的黑眼睛、尖尖的黑鼻子、人字形的嘴巴,还有跟猫咪和狗狗一样的胡须眉‘毛’,这是什么动物的脸?

我又懵‘逼’了。

……

气氛再次陷入凝重,我的耳朵原本已经适应了吱吱嘎嘎声,一下子安静下来,放松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心一悬起来,我又想撒‘尿’,我使劲按住小腹,强迫自己憋回去。

尼玛,真是太丢人了,今晚吓得我几乎‘尿’频症爆发了。

基本上,十分钟就想‘尿’一次。

“路飞!你个贱人,‘鸡’‘腿’是我的!我的!”

一个‘女’人含‘混’不清的声音从破庙内的僧人房传出。

寂静的夜里,这‘女’人的声音如此高亢而又含‘混’不清也实属罕见。这段话的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呜囔呜囔的声音,也只有跟她这么熟悉的我才能听懂全部。

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我感到哭笑不得。

那是赛璐珞的声音,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在说梦话。

这个死贱人,连做梦都在跟我抢‘鸡’‘腿’,我也是醉了。

这么好吃的‘女’人,我诅咒她早日吃成一头‘肥’猪。

赛璐珞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沉寂,也惊动了三个‘女’妖,它们转过身,警惕地望着僧人房的破窗户,等了半天,见没声音了,才狐疑地对视了一下。

赛璐珞喊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估计是翻身继续梦周公了。

我估计她要是再继续喊下去,三个‘女’妖应该会放下那群金刚塑像,直接闯进僧人房大开吃戒。

三个‘女’妖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才放心地哈哈大笑。

“原来是小鲜‘肉’在做梦吃‘鸡’‘腿’呢。”

“等下小鲜‘肉’就要变成咱们的‘鸡’‘腿’了。”

95.第95章 紫蝎娘子的幻术

黑眼睛的家伙叹口气,“好端端的,又被打断了,真扫兴。.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黄裙‘女’子催促道,“二姐,继续画呀,再不画,那些披着金刚塑像的家伙该醒了。”

黄裙‘女’子的话提醒了其余两个‘女’妖,三个‘女’妖望向罩着金刚塑像的保护膜,果然看见金刚塑像们不再痴‘迷’地望着这边,而是神态惶恐地东张西望,似乎有点醒悟了。

黑眼睛的家伙皱眉道,“嗯,三妹说的是,我得加紧画了,待我再聚真气。”

不知,过了多久,那支看不见的画笔再次响了起来。

吱——嘎——吱——嘎——

这次它画得很慢,感觉很犹豫的样子,又像是一副收官前的踌躇满志。

没画几笔,又再度停了下来。

画笔几度停留在脸蛋的边缘,似乎在揣摩着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怎么回事?”‘性’急的黄裙‘女’子问道。

嘘——

黑眼睛的家伙示意它耐心等待。

擦擦擦——

那块看不见的橡皮擦去了紫裙‘女’子的脸。

那张轮廓‘精’致的瓜子脸瞬间消失了!

擦擦擦——

那块看不见的橡皮没有犹豫,继续擦,擦去了紫裙‘女’子如云的秀发。

这‘女’妖打算搞什么?

擦去脸和头发,就剩下五官悬空立在脖颈上,说不出的骇人。

黑眼睛眨巴眨巴,小黑鼻头咻咻咻地收缩着,胡须和眉‘毛’一翘一翘的。

“二姐,你这是……”黄裙‘女’子愕然。

红裙‘女’子示意它不要多嘴,“你二姐自有分寸,不要打搅它,省得它又得再聚真气。”

人字形的嘴巴咧开,它好像在微笑。

吱吱嘎嘎声再度响起,这一次,那支看不见的画笔没有犹豫,而是飞快地画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那些悬空立在脖颈上的五官就有了一张‘毛’茸茸的脸、‘毛’茸茸的脑袋和一双尖尖的小耳朵。

我看了那东西,差点没惊得喊出声来。

这东西不就是……

看了那东西的脸,我已经知道是什么动物了。

那是一张耗子的脸,也就是咱们平时说的老鼠。

这蝎子‘精’把自己的脸画成老鼠,究竟想干嘛。

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观看。

这时,擦擦擦——

那块看不见的橡皮擦去了‘女’妖穿着紫裙子的窈窕身子,只剩下个老鼠脑袋悬空立在那里。

有了之前观看悬空立着五官的经历,现在看着那颗悬空的老鼠脑袋居然不觉得那么害怕了,还是我已经被吓木了。

一阵吱吱嘎嘎声之后,那支看不见的画笔又停了下来。

再看那‘女’妖,已经有了老鼠的身子和四肢,活脱脱就是一只半人高的老鼠了。

这老鼠都吃的什么,长得这么‘肥’大,看着发怵,不会是老鼠‘精’吧?

我正在瞎琢磨,吱吱嘎嘎声再次响起,那支看不见的画笔给老鼠画上红‘色’的头巾和长裙。

老鼠的右耳朵上还簪着一朵漂亮的小红‘花’。

尼玛,母老鼠吗?

这一切完成之后,那只穿着红裙的老鼠咳咳两声,柔声道,“郎君,原来你也在啊。”

我注意到,它的声音已经变了,变得沙哑而富‘女’人味,不像之前那样尖锐刺耳,此刻它柔情似水地人立在破庙‘门’口,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秋‘波’流转,伸出前爪一挥。

破庙立刻消失不见了,原来破庙的所在的位置多了一棵大树,树下有一个黑呼呼的大‘洞’,‘洞’口装饰着‘毛’茸茸的杂草,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棵大树的树枝上挂着红‘色’的绶带,‘洞’口顶部的杂草上贴着大红喜字。

什么情况?

那‘洞’明显是老鼠‘洞’,老鼠‘洞’上贴喜字,莫非是说老鼠成亲?

看这母老鼠带着红‘色’头巾穿着红‘色’长裙,难不成它就是新娘子?

如果说它是新娘子,那位幸运的新郎官又是谁?

……

正在这时,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激’动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朝着母老鼠走去,嘭地一声撞在保护膜上,动情地喊道,“小‘花’妹子,我就知道是你。”

尼玛,看着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家伙倒退着走到保护膜前,站在那里深情地凝望着母老鼠,我差点没噗嗤一下乐出声来。

一对恋人重逢本该是感人肺腑的,可是对象一旦换成这俩,画风立刻就变成了逗‘逼’模式。

其他金刚塑像见状一把拉住那个脑袋安反的塑像劝道,“大哥,你别‘迷’糊了,小‘花’早就被黑山老妖他二姨父给吃了,这个指定是假的。”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家伙犹豫了一下,伤心地道,“不,就算是假的,我也认了,是我对不起小‘花’,没能把它保护好,才让它在我们婚礼的当天成了黑山老妖他二姨父的点心。小‘花’,我对不起你啊。”

一个脑袋被安反的金刚塑像对着一只母老鼠哭得声泪俱下,这都什么情况啊?

正当我感到智商不够用的时候,却见那穿着红裙的母老鼠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想当初我风华正茂呀,而你也年少正当时呀,你我二人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只等着‘洞’房‘花’烛夜呀啊啊啊,可惜天公不作美呀啊啊啊——

唱到这里,母老鼠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使劲砸着保护膜,哭喊道,“小‘花’,别唱了!是我对不起你。”

母老鼠哽咽片刻之后,还是带着哭腔接着唱了起来。

可恨那天公不作美呀啊啊啊,他非要拆散你我夫妻呀,恩爱终成镜‘花’水月呀,我奈何桥上等你呀啊啊啊,誓死陪你到六道轮回呀啊啊啊——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听到这里,立刻朗声道,“小‘花’,我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妖怪,可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不要你等我那么久,我这就出去与你相会,从此,无论人间冥府,永不分离,就算是堕入六道轮回,我也自始至终与你相伴,决不食言。你待我先施法取消这保护膜先。”

母老鼠听了脑袋被安反塑像的肺腑之言,不觉‘奸’诈一笑,心道,这可是要上钩的节奏吗?

母老鼠这得意的笑,众塑像们显然没看见。

它的算盘,我再清楚不过,可是我又不敢出来提醒这群金刚塑像。

咳咳,看我说的,我提醒的着吗?三个‘女’妖要吃我,这群金刚塑像也要吃我,现在它们之间掐架,我该坐山观虎斗才对啊。

第96章 紫蝎娘子的美人计

保护膜内的众金刚塑像可就炸窝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劝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 更新好快。

“老大,你平时‘挺’机灵的人啊,怎么这会儿犯‘迷’糊,这哪是小‘花’,你家小‘花’早没了。”

“你疯了吗?居然相信它,你取消保护膜,大家只好一起去死,你也太自‘私’了吧,就算那是小‘花’,你也不能把弟兄们的小命当儿戏吧。”

“都说那不是小‘花’了,你怎么就那么拧呢?”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难过地低下头,哽咽道,“我和小‘花’的感情你们不会懂的,它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我为了它也可以放弃一切,它死之后,魂魄被黑山老妖锁住。

我一直找不到它,现在它终于现身,你们说我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就在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而不过去握着它的手吗?你们告诉我,你们谁能做到!”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家伙发出悲怆的吼声,震慑了在场的所有金刚塑像。

一片短暂的沉寂之后,还是有人出来抗议。

“即使是那样,你也绝不能拿众多弟兄的命开玩笑,弟兄们跟着你出生入死,至少是有着一起修炼百年以上的伙伴,我们每天生活在一起,就像亲兄弟那么要好。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你居然置兄弟们的生死于不顾!”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家伙痛苦地摇摇头,“你们不是我,你们感受不到我的痛苦,今天就要我来结束这一切吧。小‘花’,我来了!”

尼玛,场面越来越‘混’‘乱’了。

看到这里,就连智商平平的我也能明白这只名叫小‘花’的母老鼠原本是那个脑袋被安反塑像的未婚妻,在它们结婚的当天,小‘花’被黑山老妖他二姨父抓走吃了。可怜的小‘花’不但被吃,魂魄还被黑山老妖锁住,乃至于一对有情人‘阴’阳相隔、永不相见。

当然这只是真正的小‘花’和脑袋被安反的塑像之间令人叹息的悲伤爱情故事。

而眼前的这个小‘花’实际上只是紫裙‘女’子施幻术所变,并非真正的小‘花’。

即使是这样,悲痛‘欲’绝的金刚塑像看见昔日未婚妻依然不能释怀。

尘世间,有什么伤痛能比得过永远不能相见的情侣呢?

紫裙‘女’子正是利用它感情上的弱点,来施幻术‘迷’‘惑’它,这也真的是工于心计了。

我一边给紫裙‘女’子点赞,一边幸灾乐祸地继续看它们斗法,其实它们两边无论哪边赢我都无所谓,我更希望的是两败俱伤。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不顾众多弟兄的劝阻,果断打坐,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罗汉阵之铜墙铁壁——解。

随着一个解字,噗地一声。

蓝‘色’保护膜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地慢慢变瘪了,膜的厚度也渐渐变薄了,就连原本的蓝‘色’也渐渐变浅了。

众金刚塑像道声不好,于是一起打坐,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罗汉阵之铜墙铁壁。

于是乎,一个解阵,其余的金刚塑像结阵。

解阵的纵然法力高多大多数弟兄,可是架不住结阵的人多,明明就要瘪下去的保护膜再次充盈圆润起来,蓝‘色’渐渐加深,保护膜很快恢复到正常状态。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哪里肯罢休,继续念咒语解阵。

“老大,奉劝你一句,你别再耗费真气了,留着点体力,咱们还得对付那三个‘女’妖呢。”有好心的实在看不下去劝道。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显然是着了魔般地执‘迷’不悟,继续念咒解阵。

可是它那一点真气如何跟众位金刚塑像的真气几何体相对抗呢,于是它努力半天的结果就是保护膜一点没变,甚至还由于众位塑像的集中‘精’力而渐渐加厚的趋势。

看到这样的结果,最着急的当然是那个把自己画成老鼠‘精’的妖‘女’。

既然已经在大姐和三妹面前夸下海口,就得想办法去做成。

相较于鲁莽的大姐和表面狡猾其实不然的三妹来说,紫裙‘女’子更显老练毒辣,它岂是这样就轻易认输的主儿。

于是,这母老鼠黑眼睛眨巴眨巴,眉‘毛’胡须翘了几翘,再度挤出几滴眼泪,红着眼睛娇滴滴地唱了起来。

看来今生你我无缘分呀,只好奈何桥上盼你来呀,孟婆赐汤我不喝呀,只为来生认得情郎你呀,情深缘浅没奈何呀,枉我一生好年华呀,‘阴’曹地府我见阎罗呀,求那阎罗赐我复生呀,若能复生伴情郎呀,来生做石头也甘愿呀啊啊啊——

唱完,又是撕心裂肺一通哭。

艾玛,我觉得应该给这‘女’妖颁个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这演技杠杠的。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听了,嗷嗷哭了起来,“小‘花’,心肝,我的小心肝,你莫哭莫唱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疼了,你对我用情至深,我却连个保护膜都破不了,我还算个男子汉吗?小‘花’,等着哥,哥马上出来!就算是奈何桥就算是‘阴’曹地府,哥都陪着你,莫怕!”

母老鼠听罢,又是得意地一笑。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起身冲着众位金刚塑像一抱拳,“弟兄们,大哥今儿多有得罪了。大哥是时候离开你们了,没了我,你们照样可以结阵做法对付三个‘女’妖,大哥相信,你们有这个实力。”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说罢,趁着众塑像没注意,朝着面前的保护膜扑去,一张嘴,‘露’出獠牙对着保护膜,一口咬了下去。

大家知道,这保护膜原本由众位金刚塑像的真气凝结而成,聚集着无穷的能量,而且这保护膜还有反噬功能。

这一口下去,只见一阵乒乓之声,但见火星四溅,当即给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燎了个满嘴血泡,疼得它哎呀一声捂着嘴嚎了起来。

众塑像见状摇头道,“老大,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一起练的阵法,你难道不知道此阵的厉害吗?”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并不回话,只是睁大眼睛紧盯着刚才咬的那块保护膜,果然在那里发现一个小‘洞’。

‘洞’是圆的,也就黄豆大小。

‘洞’的周围有着蜘蛛网状的裂纹。

97.第97章 幻术败露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在地上捡了两根枯树枝,扯掉叶子后,两根枯树枝成了两根结实的小木棍,它趁着众塑像没注意,迅速地把一根小木棍捅进‘洞’里,足有手腕粗细的木棍愣是把只有黄豆大小的‘洞’给撑开了。.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噼啪——刺啦——

随着一阵火‘花’四溅,木棍也被劈成两截。

木棍也由一根变为两根,再加上另外一根,现在有三根木棍了。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抓住这个机会,把三根木棍一起塞进‘洞’里,由于‘洞’口周围被那塑像咬得出了好些蜘蛛网状的裂纹,这一下,终于把保护膜撕出一个脸盆大的口子。

噼啪——刺啦——轰隆隆——

我直觉眼前金星‘乱’闪,刺得我不敢睁眼,赶紧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四下里一片寂静。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那个脑袋被安反的金刚塑像震得瘫倒在保护膜内。

所有的金刚塑像都吓傻了眼,它们盯着保护膜上的大‘洞’发呆。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金刚塑像嘴角流着鲜血,它艰难地直起身子,朝着母老鼠抱歉地挥挥手,“对不起,小‘花’,哥太无能了,哥恐怕走不出这个保护膜了。真抱歉,哥又让你失望了。”说罢,哇地呕出一口鲜血。

母老鼠眼见着大功就要告成,岂会撒手放弃,于是它紧走几步,指着保护膜上大‘洞’道,“快,就从那里爬出来,只要你一爬出这个‘洞’,咱俩就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金刚塑像努力地想要爬到‘洞’口边,可是它刚一挪动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喷出的鲜血飞溅到保护膜上,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我真的……没力气爬过去了,保护膜是有反噬功能的,我破坏了保护膜,它已经惩罚了我,现在的我已经是个奄奄一息的妖了,我倒盼着赶紧死去,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永永远远跟你在一起了。”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艰难地说完这段话之后,又呕出一大口鲜血。

母老鼠看上去很紧张,它又往前走了几步,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呜咽道,“不,情哥哥,我不会让你死去的,我现在就来救你。”

红裙‘女’子和黄裙‘女’子似乎已经意识到它的决定,急得在后面大喊。

“二妹,当心!”

“二姐,你不要过去!”

以母老鼠的‘性’格,不亲自试试的话又怎么会甘心,即使是再危险,它也要去试的,因为一直以来,它都被认为是三姐妹中最聪明最有手腕的一个,而且它之前又拍了‘胸’脯,这要是失败了,让它情何以堪呢?

不!绝对不可以失败!

至少它不能败给这群低级的、连死人尸体都没法披上的家伙。

于是它屏住呼吸,大踏步上前,把前爪伸进‘洞’里,急切地喊道,“快!把你的手给我,我拉你出去。”

它已经‘精’确地计算过了,保护膜上破了个脸盆大的‘洞’,如果那群金刚塑像立马念咒补‘洞’,肯定需要一定的时间,它完全可以趁它们念咒补‘洞’的时间抓住那个脑袋被安反的金刚塑像把它从保护膜里扯出来。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这个首领到手了,就不怕它们不‘乱’阵脚,到那时候,这帮没用的低级妖怪要杀要剐,还不是它们姐仨说了算。

它没想到的是,此刻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是爬都爬不起来了,看着它伸出热切渴望的双爪,它只是无力地摇摇头,紧接着,又呕出一大口鲜血。

它更没想到的是,其他金刚塑像的反应比它想象得要快得多,它们看它走过来就已经进入戒备状态,等它把爪子伸进保护膜,它们立刻开始念咒。

真气修复保护膜的速度虽然很慢,可是‘洞’口附近的真气流却是最强劲的,此刻‘洞’口的真气就如同伤口附近的白细胞,有着超强的修复和吞噬能力。

红裙‘女’子和黄裙‘女’子显然看出苗头不对,它们一起大喊,“不要啊啊啊!赶紧把手缩回来!”

可惜的是,它们喊得太迟了。

只听得一阵噼啪声之后,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一个被烫得焦黑的家伙腾空摔了出去。

紫裙‘女’子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此刻的它十分狼狈,青丝被燎去一大把,半边脑袋几乎成了秃子,剩下的半边脑袋也被燎得剩不下几根头发,头皮还在往下滴血,流得满脸都是。

衣裙焦黑,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至于它那双伸过‘洞’口的爪子,已经被烧成焦炭了。

当然以上的这一切都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现在的它脱出老鼠的形态了。

它的幻术被破解了。

它彻底失败了。

“老大,你上当了!”早有眼尖的塑像喊道。

“原来是你!”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怒吼道,“你居然敢变成我未婚妻的样子来‘蒙’骗我,我绝饶不了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人家骗我,而且还是装成我的未婚妻来骗我!”

紫裙‘女’子仰天狂笑,“那又怎么样呢?你不是差点就上钩了吗?别以为你们的保护膜就能伤得了我!”

紫裙‘女’子说罢,默念咒语,乌黑的长发再次从它头上长出来,那被烧得焦黑的手腕处又长出一双白嫩的纤手,它的容颜再度恢复之前的白璧无瑕,紫‘色’的长裙也瞬间变得像件新裙子一样。

紫裙‘女’子美目流盼,拿出一支紫‘色’的发簪把一头青丝挽成好看的发髻。

从容地做完这一切,它还是忍不住咳了两声,呕出一口鲜血。

我看得出,紫裙‘女’子应该是受了重伤,目前的它只不过是故作没受伤,它一定很担心对手会趁着它受伤来攻击它,假做镇定来‘迷’‘惑’对手。

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咆哮道,“你这妖‘女’,居然敢耍‘弄’于我,今天我一定要你好看!”遂对着其他金刚塑像道,“弟兄们,扶我起来,两个给我运气疗伤,其余的继续结阵修补‘洞’口。”

众金刚塑像见老大清醒过来,心中甚是欢喜,一起应着照做了。

不多一会儿,‘洞’口再次修复完毕,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也恢复了不少体力。

98.第98章 又见维多利加

这边厢,红裙‘女’子和黄裙‘女’子也在给紫裙‘女’子疗伤,可是因为它们之前一个耗尽‘精’力,一个受了重伤,所以恢复得不明显。.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紫裙‘女’子叹息道,“咱们姐仨还是各自调息恢复吧,现在咱们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家救不了自家啊。”

‘性’急的黄裙‘女’子道,“这也怪二姐你,我和大姐在后面直喊你不要过去,你还是跑过去了,要不是你逞能,这会子你还能帮我和大姐疗伤,这下好了,全都伤成这样。”

红裙‘女’子担心紫裙‘女’子听了不悦,乃出面和解道,“三妹,你少说几句,你二姐是求胜心切,才会着了它们的道儿。要是真的凭实力过招,它们哪里是你二姐的对手。”

黄裙‘女’子道,“我没说二姐没实力,是说它刚才的举动太冒失了。”

紫裙‘女’子道,“怪我,我太自信了。以为志在必得,没想到它们早有防备,看样子这些低级妖怪也不能小看啊。”

姐妹三个聊得正欢,就看见前方一个黑影忽然从天而降。

黑影落地后,变作一个穿着黑‘色’哥特服装的金发小萝莉,小萝莉手拿一只‘精’致的陶瓷烟斗,优雅地吸了一口,喷出一个好看的烟圈。

“你们姐妹三个好悠闲啊。”

我一看那金发小萝莉,惊得差点没喊出声来。

这小萝莉不是维多利加,却又是谁?

看见维多利加,我说不出的开心,她居然也从现代穿梭到这里来了吗?

居然这么巧,也许她能有办法把我们五个带回现代去,可是眼下我怎么跟她打招呼呢?

她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蓦然地从天而降,就跟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对于维多利加的突然降临,三个妖娆‘女’子早就吓得面如土‘色’,它们惊惶地缩在一起,如临大敌般地盯着她。

保护膜内的那群金刚塑像像是忽然炸了营,它们齐刷刷地站起身来,惊恐地看向那边。

“维多利加!真的是维多利加,赶紧跑啊啊啊——”一个金刚塑像带着绝望的哭腔嚎道。

金刚塑像们的惶恐导致了无人为保护膜输送真气,失去了真气滋养的保护膜开始变瘪边薄。

噗——嘭——

保护膜终于破裂,蓝‘色’真气四溢,消失在寂静的夜空中。

金刚塑像们神‘色’大骇,身子一抖,像脱衣服一样卸下身上所穿的金刚塑像,化作数道白光急急往院外逃去。

再看那些金刚塑像,没了妖怪附身,纷纷倒地,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没脑袋的、缺胳膊少‘腿’的、身子断成两截的,散落了一地。

这些白光闪到寺庙的‘门’口,由于数量太多,撞得木‘门’哐啷哐啷直响,有几个似乎跑得急了,撞在了木‘门’上,现了原形,正是几只半人高的大老鼠,跑在最后面的一只脑袋是冲后的,它们一蹿出木‘门’,就吱吱叫着消失在夜‘色’里了。

这一次,它们集体逃命,那个脑袋被安反的塑像也没有出来反对。

我不禁感到好笑又感到好奇,维多利加到底什么来头?那些老鼠‘精’好歹也修炼了百年,怎么见了她拔脚就跑,还有这些有一定修为的蝎子‘精’见了她也是吓得面无人‘色’。

维多利加鼓掌道,“好‘精’彩的蝎子‘精’大战老鼠‘精’啊。”末了,叹气道,“怎么我一来就立刻收场了呢,真是无聊。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快出场了。真是扫兴啊。”

黄裙‘女’子吓得缩成一团道,“维多利加大人,你就放过我们吧,念在我们修炼了几百年的份上。”

维多利加皱着眉头,吧嗒吧嗒地吸了一口烟,把小手一挥,“不可以!你们三个蝎子‘精’不好好修炼,成天挖坟找新死的‘女’尸穿在身上,这种行为本身就很令人不齿,再加上你们利用‘女’尸的外表‘迷’‘惑’世间男子吃掉,你们手上的人命恐怕多到数都数不清吧。”

看见身高不足一米五的维多利加在三个‘女’妖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感到忍俊不禁,反倒是三个妩媚娇‘艳’的‘女’妖在个头才到它们‘胸’脯的维多利加面前吓得瑟瑟发抖。

红裙‘女’子挡在两个妹妹身前道,“三妹,不要求她。长期以来,她都压在咱们头上,她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咱们跟她拼了。”

紫裙‘女’子道,“对,咱们姐妹仨齐心协力就不信打不过她。”说罢,忽然感到血气上涌,呕出一口鲜血。

红裙‘女’子急忙一把扶住紫裙‘女’子道,“二妹,你要不要紧?”

紫裙自顾着咳嗽,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维多利加不屑地一笑,“紫蝎娘子身负重伤,黄蝎娘子身中剧毒,就剩下个平时指望自己子孙吐粘液作战的红蝎娘子。咳咳,红蝎娘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子孙刚才全被那群老鼠‘精’给吃光了吧。”

红蝎娘子怒道,“维多利加,你总是喜欢偷窥别人,你老实说你在旁边偷看多久了?”

维多利加不耐烦地踱来踱去,伸了个懒腰道,“你们真是太无聊了,都到现在这种时候了,还在纠结我在旁边偷看多久了。依我看,你们三个目前根本不具备任何战斗力,有没有什么临终遗言之类的可以准备一下了。”

紫蝎娘子冷笑道,“维多利加,你从来都是这么目中无人。今天,尽管我们三姐妹的状态很差,我们也不会轻易输给你的。”

黄蝎娘子道,“二位姐姐,咱们仨一起上吧。”

三个妖娆‘女’子相视点点头,齐齐一抖身子,像脱衣服一样卸下身上所穿的‘女’尸,相继现了原形。

三具‘女’尸没有了妖怪附身,噗通倒地、气息全无。

红蝎娘子化作一条丈余长的褐红‘色’蝎子,紫蝎娘子化作一条丈余长的紫黑‘色’蝎子,黄蝎娘子化作一条丈余长的土黄‘色’蝎子。

三只巨蝎龇着獠牙,挥着巨螯,朝着金发小萝莉一甩巨尾。

红‘色’巨蝎尾部喷出红‘色’毒雾,紫‘色’巨蝎尾部喷出紫‘色’毒雾,黄‘色’巨蝎尾部喷出黄‘色’毒雾,红紫黄三‘色’毒雾在空中相遇融合变成黑‘色’毒雾,这团黑‘色’毒雾朝着古灵‘精’怪的维多利加涌去。

99.第99章 三只巨蝎最后的挣扎

黑雾来势汹汹,铺天盖地而至。--

我一看情况不妙,立刻拿起上衣把口鼻堵个严严实实。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毒雾熏得眼泪直流。

说实话,我真为维多利加捏把汗。

不足一米五的小身板,要独自对抗三只身长丈余的巨蝎,这幅画面看着就令人揪心。

此刻,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像美国大片里的那些英雄一样,在这种危急关头,跳出来英雄救美,然后演个抱得美人归的大团圆结局。

可是不行啊,我根本不懂法术,像我这样的废材现身除了添‘乱’之外,并无卵用。所以只好继续猫着看戏。

再说,我现身的话,维多利加会把我当朋友吗?

貌似她一直像是在耍‘弄’我,从来没把我当朋友吧。

回想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生魂离体的状态下撞上她杀千年狐妖炼媚珠,第二次遇见她是我转校的过程中,坐在出租车里睡着了,然后她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我的梦境中,为我展示了高鹏和李元泰血衣招魂的惊悚画面。

尼玛,两次的感觉都是怪怪的,她每次只要把那个陶瓷烟斗往我脑‘门’上一磕,她就不见了,然后我就进入到莫名其妙的情境中去了。

第一次被她磕脑‘门’之后我就跑到海滩上去了,我躺在沙滩上,一大群美‘女’围着我给我喂东西吃,这种后宫级别的待遇一直是哥的梦想啊。坑爹的是,我的后宫‘艳’福还没享受几分钟就被我那凶神恶煞的老妈给叫醒了。

第二次被她磕脑‘门’之后我就出现在‘阴’森恐怖的招魂现场,那种被吓得‘腿’肚子转筋的感觉我他喵的终身难忘。

我总觉维多利加应该是我梦境中的人物,而不是真实存在的。

我使劲咬了一下虎口,坑爹的是虎口早就给我咬麻了。

罢罢罢,不管梦境与否,反正我暂时没有危险。

来来来,继续看戏。

再看维多利加,金发小萝莉小体格一扭,娇喝一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道金光迅疾自剑指流出,只见金发小萝莉周身金光频频闪耀,那耀眼的金光瞬间化作一个金‘色’的保护膜,把维多利加罩在其中。

那黑雾说话就到了金‘色’保护罩跟前,只听见一阵尖锐的乒乒乓乓、吱吱嘎嘎之声,艾玛,那是金属撞击才能发出的刺耳声音。

黑雾中裹挟的东西全部落在保护罩下面,那些东西围着保护罩堆得足有半人多高。

借着月光,我大着胆子伸长脖子一看,好家伙,全是石子、玻璃片、刀片,还有无数只小蝎子,小蝎子的颜‘色’有两种,紫黑‘色’和土黄‘色’。

大部分小蝎子当场毙命,幸存的几只的小蝎子也在蹬‘腿’挣扎,眼见马上咽气。

而那团呛人的黑雾遇见金‘色’保护罩之后也消散在空气中了。

紫‘色’巨蟹心疼道,“我们的孩儿呀,全都没了。”

黄‘色’巨蝎着了慌,“大姐二姐,情况不妙啊,咱们怎么办?”

两只巨蝎说话的声音原本很小,可是耳朵很尖的维多利加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维多利加在保护膜内悠闲地‘抽’着烟斗,朗声道,“红蝎娘子的子孙已经被老鼠‘精’吃光了,那么这次毒雾中的小蝎子应该是紫蝎娘子和黄蝎娘子的吧?看来你们三个妖‘精’已经断子绝孙了。你们平素作恶太多,今天你们所遭受的一切就是你们的报应。”

紫‘色’巨蝎呕出一口鲜血道,“大姐,咱们怎么办?”

红‘色’巨蝎压低嗓‘门’道,“准备逃跑。”

维多利加哈哈大笑,“逃跑?你们跑不了的。”

红‘色’巨蝎冷笑道,“跑不跑得掉,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罢,默念咒语,道声——起。

地上的三具‘女’尸腾地一下子坐起身,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然后双手前伸、双脚并拢朝着维多利加跳去。

嘭——刺啦——嘭——刺啦——

原本散落在草地上残破的金刚塑像们又再次立了起来,有手有脚的走在最前面,缺胳膊少‘腿’的跟在后面,身子断成两截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一起往前爬,还剩下个没脑袋的跌跌撞撞地走在最后面。

维多利加冷笑道,“这点三脚猫的功夫都敢拿出来献丑,看样子你们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红‘色’巨蝎得意道,“维多利加,你别说大话,你先对付得了这三具僵尸和这群金刚塑像再说话吧。”

维多利加哈哈大笑,“就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都不用我动手。”

这支令人头皮发麻的队伍很快走到维多利加的保护罩跟前,走在最前面的‘女’尸伸出利爪去抓保护罩,结果她的爪子刚碰到保护罩就像被电击了般地全身‘抽’搐。

‘女’尸疼得惨叫连连,她想要缩回爪子,可是保护罩上就像是涂了万能胶一样把她的爪子死死黏在保护罩上。

一阵电光火石的‘乱’闪之后,噼啪之声响了一阵,一股黑烟从她身上冒出来。

紧接着,嘭地冒出一簇金‘色’的火焰,火焰烧着了她的爪子,瞬间蔓延到她的全身,于是就看见一个火人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跳来跳去。

寂静的夜里,‘女’尸被烧发出的哀嚎声听上去特别瘆人。

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女’尸就被烧为灰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焚烧尸体的焦臭味。

尽管我吓得浑身颤抖,可不知为什么,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具被烧的‘女’尸直到她化为灰烬,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其余两具‘女’尸和金刚塑像见状,全都不敢上了。只待在原地‘乱’跳‘乱’转,哇哇鬼叫。

红‘色’巨蝎见状大惊,“糟了,要不这样,三妹二妹,你俩赶紧逃跑,我掩护你们。”

黄‘色’巨蝎道,“大姐,不要,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留下你就是死路一条。咱们姐妹三人义结金兰,说好了要同生死共进退的。”

紫‘色’巨蝎道,“三妹说的对,当初大家结拜姐妹,说了要同生死共患难的,大不了咱们仨一起死。”

维多利加吧嗒吧嗒吸了一口烟斗,吐出一个好看的烟圈道,冷笑道,“好了,今天你们谁都跑不掉,全都得死在这里,别再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码了。”

100.第100章 巨蝎的克星

维多利加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纸剪的公‘鸡’,捧在掌心,对着它吹了口气。。 更新好快。

那只纸剪的公‘鸡’立刻腾地一下子立了起来,在她手掌上来回踱步,咕咕叫了几声之后,一纵身,它已经穿过金‘色’的保护膜,跳到了草地上。

维多利加道,“好公‘鸡’,长长长——”

那只纸剪的公‘鸡’立刻化作一只高丈许的金‘色’大公‘鸡’。

金‘色’大公‘鸡’骄傲地在草地上踱来踱去,俨然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然后一扬脖子。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公‘鸡’嘹亮的鸣叫声吓得三只巨蝎瘫做一团泥,缩在一起,不敢动了。

原来‘鸡’是蝎子的天敌,难怪巨蝎们见了大公‘鸡’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逃跑都不会了。

这里就不得不佩服维多利加的智慧了,双方‘交’战的时候,法术高强是一方面,如何用有效的方法快速打败对方才是上上策。

维多利加伸个懒腰,收起保护膜和公‘鸡’,然后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个金‘色’符狱把三只巨蝎罩在了下面。

一时间,符狱内撞击声惨呼咒骂声不断。

好吧,这种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没人甘心被活活烧死,即使是妖怪也一样。

金发萝莉指尖发力,符狱内的火焰越烧越旺,片刻之后,三只巨蝎消失,符狱内剩下三粒丹丸,一粒红‘色’,一粒紫‘色’,一粒黄‘色’。

维多利加欣喜地跑过去,收起符狱,捡起一粒丹丸,对着月光看了又看,自言自语道,“蝎子‘精’炼成的丹丸,可是市面上最受欢迎的壮阳‘药’呢,尽管这三只蝎子‘精’的修为不高,丹丸的成‘色’差一点,不过就算这样的成‘色’,已经能卖个好价钱了。”

维多利加又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把三粒丹丸放进符袋,再把符袋放进口袋里。

我正看得出神,不料那金发萝莉把符袋放进口袋之后,脸‘色’一沉。

“出来。”

擦,被她发现我了。

我只好尴尬地从藏身处走出来,嗨了一声跟她打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用那双绿宝石般好看的眼睛打量着我。

尼玛,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简直跟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刚要回答,却被她立刻打断了,“哦,我明白了,是生魂离体。”

不是吧,我再次生魂离体了吗?

为‘毛’每次遇见她都是因为生魂离体,我也是醉了。

不管了,管他喵的离体不离体,还是赶紧跟她套近乎,说不定她有办法把我们五个带回2016年的常青学院去。

尽管她看上去冷若冰霜、高不可攀,可好歹也是跟我们生活在同一时代的人类呢。

等下我厚着脸皮使劲求她,她总不至于看着我们五个身陷在这个刚被十个太阳蹂躏过的远古时代而袖手旁观吧。

说到底,目前她可是我们五个现代人在远古时代唯一的至亲呢。

求人一般都从套近乎开始。

我干咳两声,说实话,我实在不太擅长跟‘女’生套近乎,尤其是跟维多利加这种古灵‘精’怪的小‘女’生搭讪,我感到压力山大。

她似乎生来就有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超然气质。在她面前我不但局促不安而且舌头打结得厉害。

“那个今晚天气不错嘛。”

他喵的,这就是传说中没话找话吗?

憋了半天,我终于蹦出这么一句让自己都感觉老套到恶心的搭讪。

“是吗?”她充满戒备地看着我。

从她的眼神我可以看出,对于她来说,我是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她完全忘记我了吗?

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健忘!!!

记得她不是还说跟我有缘分,给我讲今后的运势吗?

居然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尽管我知道自己长了一张很大众的脸,可是就这么被人忘记多多少少让人觉得难过。

如果我是高鹏那样的帅哥的话,相信她一定不会忘记我了。

啊呸呸呸,怎么跟这么可爱的小萝莉在一起,居然会想起高鹏这种帅到令人想要刮‘花’的家伙。

淡定!我告诫自己。

目前我能做的就是努力唤起她的记忆。

只要她能记起我,应该就能答应帮忙了吧。

不擅于逻辑推理的我得出这样可笑的结论。

“那个咱俩还真是有缘分呢,上次见面也赶上我生魂离体。”

尽管她对我的态度很冷淡,我还是尽量挤出最萌的笑容。

“上次?你在说什么啊?”

她不耐烦地看我一眼,吧嗒吧嗒地吸了一口烟斗,在我面前来回踱步,叹气道,“真无聊,无聊死了。”

真是太糟糕了,她显然根本就不记得我了。

“要是真的无聊可以去看看动漫,看看小说,或者……”

我竟然不自觉地说出跟上次一样的台词。

我话还没说完,维多利加就停了下来,用她那双绿宝石一样好看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

“你真是太无趣了,这样吧,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我给你看样东西。”

维多利加说完,拿起她小巧的陶瓷烟斗对准我的脑‘门’。

尼玛,这语言这表情这动作都太熟悉了,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本能地感到,绝对不能让她拿烟斗磕到我的脑‘门’。

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她再把我送到别的什么场景中去了。

我得跟她好好谈谈,求她想办法帮我们五个带回2016年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维多利加一定可以把我们带回去。

早有防备的我立刻闪过一边,“哎,你不要‘乱’磕,你每次拿烟斗磕完我的脑袋,我马上就到一些奇怪的场景中去了。上次你‘逼’着我看的血衣招魂仪式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呢。其实我是想求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她打断了。

当然所有的读者朋友都知道,我只是想求她把我们五个带回2016年去。

“你说不磕就不磕?神经病,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呆住。

对于这样的她,我竟无言以对。

金发萝莉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踮起脚尖,拿起她小巧的陶瓷烟斗对着我的脑‘门’磕了一下。

我就知道,又完蛋了。

101.第101章 空谷中的骷髅人

果然,破庙、金发萝莉、两具跳来跳去的‘女’尸、一群‘乱’晃的金刚塑像全都不见了。-小说网-

阳光和煦,清风拂面。

我居然站在一个山坡上,温暖的阳光照得我身上暖融融的,地上柔软的小草和喷香的野‘花’似乎在‘诱’‘惑’我躺在上面睡觉,可是我知道我不可以在这里睡觉。

既然维多利加说让我看一样有趣的东西,那我就绝对不可能睡着。

维多利加硬生生地把我从黑夜直接切换到耀眼的阳光下,我忽然感到很不适应,和煦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揉’‘揉’太阳‘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也想让自己的眼睛适应明媚的阳光。

山谷中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清凉凉,我在小溪边洗了脸,靠在溪边的巨石上休息。

巨石上满是厚厚的青苔和野草的藤蔓,墨绿‘色’的青苔下方影影绰绰地透出些红‘色’。

那是什么?

我扯去青苔和藤蔓,发现石头上刻着三个红‘色’大字——金象国。

金象国?

这是一个国家的名字吗?

这里属于金象国的境内吗?

我胡‘乱’地撕扯着藤蔓和灌木丛,希望在岩石或者大树上找到更多的标记,可是没有。

除了溪边那块巨石上的三个红字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感到很失望,也只能放弃。

靠在树干上,我回想着自己这一晚上的遭遇,真是感慨万千。

整个晚上,我一直躲在草丛中看戏,从老鼠‘精’大战蝎子‘精’再到蝎子‘精’被维多利加炼成丹丸,这当中的许多‘精’彩片段我是一个没落下,当然我也不可能落下,我睡得着吗我。

说实在的,尽管看了一晚上,我觉得自己比老鼠‘精’和蝎子‘精’还累呢。它们只是为了饭碗和地盘大打出手,而我则是捧着自己的脑袋陪着它们看了一夜,要知道,我离它们只有十米远的距离,一旦被发现,我就会死的很难看了。

当然也很可能我不会有危险,因为维多利加说我当时是生魂离体的状态。

如果是生魂离体状态的话,说明我的本体不在现场,本体不在,它们就不可能杀死我了吧。

算了,不去想了,我的脑袋早就被维多利加搅成浆糊了。

我迈开疲惫的双‘腿’朝前走去,微风轻抚着我的脸庞,我感到心情好了许多。

维多利加——

你在吗——

其实我是想求你把我们五个带回2016年的——

可惜你每次都不让我把话说完——

我把双手圈成话筒的形状对着空‘荡’‘荡’的山谷大喊。

我知道喊了也是白喊,每次她只要把我扔进一个她设定的情境中,她就再也不会出现。

可是,我还是想把这些话喊出来,憋在心里太难受了。

我在山谷里转来转去,没有发现一个人,空‘荡’‘荡’的山谷让我害怕,可我还是继续朝前走着,我需要找到人,我需要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美丽安静的山谷就像任何西方古典油画中的贵‘妇’一样,有着千篇一律的乏味美丽的外表。

就在我认定山谷中空无一人的时候,我发现有一群羊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吃草。

看见羊,我兴奋极了。

有羊就说明有人,能找到人,我就能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

我加快脚步跑向那群羊,一边四下寻‘摸’着牧羊人。

很快,我就发现羊群边的草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穿着灰‘色’长袍,他似乎正在睡觉,兜帽拉下来遮住了脸。从他的体型可以看出,他大概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体很健壮。

“嗨!您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想弯下腰来想叫醒他,又怕吓到他,只好提高嗓‘门’问了一句。

也许是我嗓‘门’太大,惊得那人猛然从梦中醒来。

他先是拉开兜帽的一角,我感觉他这样做是为了看我,因为他的脸整个被兜帽遮住,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为了方便看我,他不得不把兜帽拉起一点点。

然而,他只是拉起一点点,就迅速地放下了,在我还没看清他容貌以前,他就重新把脸又遮住了。

尼玛,这不公平,我知道他一定看见我了。可我却连他的下巴都没看清。

这么暖和的天气,他还穿着长袍戴着兜帽不怕捂出痱子来吗?

嗯?我又注意到,他居然还戴着双白手套,这尼玛真是个奇葩。

接下来,他既不说话,也没有起身,兜帽仍然盖在脸上。

面对这样一个怪人,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没有礼貌的人,对别人的问话不理不睬,偷看完别人之后,把脸一‘蒙’继续躺着睡觉。

一股无名火瞬间上窜,我真想扑到他身上狠狠揍他一顿。

尼玛,跟我说句话会死人吗?

一个劲地睡觉,八百年没睡过觉吧?

我只想问路而已,于是我清清喉咙决定吵他,“对不起,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没想到的是,我话音刚落,他就像只兔子一样,腾地一下从地上起身,然后飞快地往山谷深处跑去。

“嗨!等一下。”

这尼玛是蛇‘精’病吗?问话不回答,再问直接逃跑了,劳资又不是妖怪,跑你妹啊。

我越想越气,暴脾气一上来,干脆撒丫子追过去了。

他边跑边回头,看我追过来,他跑得更快了。

幸运的是,他跑步速度没我快,我很快追上了他。

我几次扑上去抓他,都被他灵活地闪开了。

前方正好是岔路口,看他气喘如牛地跑向左边那条路,我故意往右边那条路跑去。

他以为我跟丢了,脚步也慢下来,我知道他肯定是跑不动了。

我拼命跑,绕道跑到他前面,躲在山谷的转弯处,等他经过的时候,扑上去一下子绊倒了他。

毫无防备的他被绊了个狗啃泥。

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我按住他,一把扯去他头上的兜帽。

兜帽下的那张脸吓我一大跳,我尖叫一声,拼命往山谷外跑去。

尼玛,兜帽下就是一个骷髅头,白‘花’‘花’的骨头被太阳照的直反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正在‘阴’森森地看着我。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我他喵的就是欠,没事追他干嘛。

这他喵的什么鬼地方,大白天就闹鬼啊。

真够晦气的,一个鬼见了我还逃跑,我真心想说,鬼爷爷,您站住了,直接把兜帽一甩,我就直接吓‘尿’了,还用费神跑这半天躲我。

第102章 流血的巨石和会笑的骷髅头

我疯狂地边喊救命边跑,头都不敢回。--

不知为什么,那块写着金象国三个大字的巨石和那个兜帽下的骷髅头总在我眼前晃悠。

我感到头晕的厉害,周围的树木高山开始变得模糊。

我觉得眼前的一切景物就像是拿着一个晃动的dv拍下来的东西,全是虚化的,而且不停在晃动。

我努力睁大双眼,可是眼前的一切还是模糊不清,就像是‘蒙’了一层‘毛’玻璃。

而且眼前的景物不是重影就是三影,甚至还有的是多重影。

我知道糟了,也许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看物体不能聚焦,或者说是多重影子围绕着一个焦点在旋转。

我想扶住路边的大树休息下,可是由于视线不能聚焦,大树跟我的实际距离还很远,我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地。

我听见自己的喘息声比牛还粗,一阵剧烈的晕眩和恶心感袭来,我又看见那块写着金象国三个大字的巨石和那个兜帽下的骷髅头叠成双影在我眼前晃悠。

很快,那块写着金象国三个大字的巨石和那个兜帽下的骷髅头又分别幻出多重影,这些多重影围绕一个焦点开始旋转。

巨石上的红字转着转着就凝结在一起。

噗唧——噗唧——噗唧——

金象国这三个红字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开始喷出鲜血,汩汩地流入草丛。

我惊讶地看着那些多重影下面的一大滩血迹,似乎听得见那些鲜血滴入草丛时发出的扑踏扑踏声。

兜帽下的骷髅头转着转着,它的上下颌忽然嘭地一声打开,我以为它会扑上来咬我,可是它没有,只是从那空‘洞’的上下牙‘床’之间挤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时候……

啪——

一个大耳帖子扇在我脸上。

紧接着,是一阵熟悉的喊声。

“路飞!你醒醒啊,你丫的又做噩梦了吧!”

一瞬间,高山、小溪、写有金象国三个大字的巨石、那个兜帽下的骷髅头全都消失了。

四个小伙伴正焦急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我不自觉地擦去额头上的虚汗,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僧房的木板‘床’上,

什么情况?

我刚才明明不是在山谷中吗?我记得自己晕倒了,在我晕倒之前的最后一刻,在我眼前晃动的就是会笑的骷髅和流血的巨石。

现在那些奇怪的东西都在哪里?

我使劲咬了虎口一下,又努力睁大眼睛。

没错,站在我‘床’前的是四个小伙伴,我的确在破庙里的僧人房。

我像看见救星般地一把抓住离我最近的阿呆的手。

“会笑的骷髅头呢?流血的巨石呢?”

阿呆茫然地看着我,摇摇头,使劲把手‘抽’了回去。

再看看其他人,也同样是一脸懵‘逼’。

看阿呆的表情,我就知道‘弄’疼他了,可我顾不上道歉,继续提高了嗓‘门’,“维多利加呢?她杀完蝎子‘精’之后就把我‘弄’到一个空‘荡’‘荡’的山谷里去了。”

高鹏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然后像看怪物般地看着我,“路飞,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什么蝎子‘精’?维多利加又是谁?”

尼玛,我该怎样解释才好呢,关于维多利加到底是谁,只有天知道。

她每次总是想来就来,临走之前会把我随便扔进一个她认为不那么无聊的场景当中,然后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憋了半天没说话的赛璐珞终于开喷了,“路飞,我看你该去‘精’神病院好好看看了,刚才你躺在‘床’上大喊救命,双手‘乱’抓双脚‘乱’踹‘乱’蹬,像疯了一样,吓得我们四个一起喊你,怎么都喊不醒,最后高鹏打了你一巴掌,才把你‘弄’醒了。”

高鹏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啊,路飞,刚才怎么都喊不醒你,我只好打了你一巴掌,我妈说当一个人做噩梦怎么都叫不醒的时候,打一巴掌最管用。”

赛璐珞冷笑道,“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他也不会领情。”

“闭嘴吧,三八。”我朝她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离我远点。

赛璐珞冷哼一声,“神经病,刚才嚎得像个疯子一样,吓死人了。”

“都说让你滚了,离我远点!”

赛璐珞还想跟我吵,高鹏朝她使了个眼‘色’,她白了我一眼,嘟囔着走开了。

谢天谢地,这倒霉‘女’人终于滚远了点。

阿呆结结巴巴道,“可是她说的全是真的。”

我呆住。

李元泰很严肃地看着我,“维多利加到底是谁?你刚才说梦话的时候,提到这个名字不下三次。”

“维多利加是我在生魂离体状态下遇见的一个怪人。”我据实相告。

“第一次我遇见她是在我转学的当晚,我亲眼看见她杀死了一只千年狐妖。昨晚我又遇见她了,这一次她杀死了三只蝎子‘精’,在那之前,蝎子‘精’和老鼠‘精’正在‘激’战。

她一来,那群老鼠‘精’就逃跑了。然后她就把我‘弄’到一个空‘荡’‘荡’的山谷里,山谷里有一个长着骷髅脑袋的怪物。我吓得直喊救命,事实就是这样。”

想来是我提供的信息量太大,小伙伴们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

“昨晚?蝎子‘精’?老鼠‘精’?长着骷髅脑袋的怪物?这些都是你遇见的吗?”已经被我轰到墙角的赛璐珞提高嗓‘门’问道。

“对啊。”我想都不想就答道。

高鹏和李元泰对视了一下,阿呆想说什么,最后以含‘混’不清的咳咳结尾。

赛璐珞得意洋洋地走过来,挑衅般地看着我,“路飞,你聊斋看多了吧。你想知道真相吗?”

不知这个说话尖酸刻薄的家伙又要说出什么话来攻击我,我茫然地点点头。

“那我来告诉你吧,昨晚你哪都没去,一直躺在这张‘床’上睡觉,直到现在。”

“这……怎么可能?我的确走出去了,而且那些东西都是我亲眼所见,我发誓。”

赛璐珞拿出自己的发带,那是一根款式简单的黄‘色’橡皮套,大街上随处都有卖的,由于此发带物美价廉,从‘女’学生到街边卖菜大妈,几乎每人脑袋上捆着这么个发带。

“昨晚,最后上‘床’睡觉的人是我,我亲手拴的‘门’,因为怕不安全,我把这个发带绕在了‘门’栓上,早起醒来的时候,发带还在‘门’栓上。这就说明,整个晚上,既没有人走出房间也没人进入房间。”

第103章 每个人的床下都有死人骨头

我呆住。-小说网-

难道说昨晚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我生魂离体时所见吗?

老鼠‘精’和蝎子‘精’大战、维多利加收服蝎子‘精’、还有会笑的骷髅头和流血的巨石都是我生魂离体时所见吗?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

昨晚的‘激’战场景多牛‘逼’啊,除了披着金刚塑像的老鼠‘精’和披着‘女’尸的蝎子‘精’之外,还有古灵‘精’怪、神出鬼没的金发萝莉维多利加,整个战斗的‘精’彩画面和过程就是随便拉出一美国大片来,也照样甩丫三条街。

我伸手‘摸’了下‘裤’裆,居然是湿的,擦,这也太丢人了。

不管他喵的生魂离体与否,吓‘尿’倒是真的。

我立刻咳咳两声,用上衣把‘裤’裆遮住,免得赛璐珞那娘们看见又有话要说。

也许她已经看见了,天啦噜,这次人丢大了。

真是囧得无地自容啊。

“昨晚,你们就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吗?”我故意找话题来躲避目前的窘态,其实也为了清除心中的疑‘惑’。

四个小伙伴一起摇头。

赛璐珞嘴角再次浮现嘲讽的笑意。

她那张刻薄的小嘴巴动了动,还是选择了闭嘴。

说实话,每次一看见她的脸上浮现出类似的表情,我真恨不能扑上去掐死她。

我愤怒地把脸扭到一边,尽量不去看她的脸。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仔细分析昨晚的状况。

昨夜这院子里斗得惊天动地,一墙之隔,他们四个居然睡得这么死。

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这不科学啊。

高鹏拍拍我的肩膀,“路飞兄弟,看样子你‘精’神太紧张了,才会做这么夸张刺‘激’的噩梦。今后注意放松,别太紧张了。”

我一把抓住李元泰,“李大仙,他们这些‘肉’眼凡胎的家伙没看见没听见也就算了,你也没听见吗?”

李元泰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高鹏伸了个懒腰道,“好了,收拾下,准备上路。这破庙前不着村后不巴店的,连点吃的东西都没有,咱们待在这里早晚饿死,还是继续赶路要紧,看看前方有没有村落可以化缘。”

我们当然不是和尚,化缘也只不过是高鹏的玩笑话,可是眼下谁也没心情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尤其是我。

“啊!太好了,厨房里居然还有点米,我看了下,米居然还没长虫子,咱们有饭吃喽。”

厨房那边传来赛璐珞的尖叫声,这三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癫着小脚跑到厨房里去了。

也好,至少不用饿肚子了。

“我去帮她做饭。”阿呆收起时光穿梭机,朝厨房跑去了。

高鹏笑道,“光有饭没菜也不成,我看院子里杂草丛生,看看有什么野菜没有。”

“你一个富二代平时生活锦衣‘玉’食的,还能认识野菜?”我愕然。

李元泰笑道,“不要小看高鹏,高鹏可是本市野外生存俱乐部的会员,他最拿手的就是徒手攀岩,最喜欢的就是背包旅行,对于一个野外探险爱好者来说,认识几种野菜很奇怪吗?”

……

我彻底无语了。

李元泰拍拍我的肩膀,“路飞,你昨晚没睡好,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陪高鹏找野菜去。”

李元泰说完,就跟着高鹏朝院子里走去。

僧房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再次躺回破烂的木板‘床’,光秃秃的‘床’板咯得我腰疼。

躺在这破‘床’上,我随便动一下,就会咯咯吱吱地响半天,这清净寺的和尚生活也太清苦了吧,这么破的‘床’还留着不换。

读者朋友们也许会说,这‘床’也许是年代久远被虫蛀得腐朽了才会这么破。我说不是,因为既然厨房里的米都没生虫,那就说明,不久以前,这些和尚还活着。

经历了昨晚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我知道这庙里原先住着的和尚被老鼠‘精’给吃了。

怎么睡都不舒服,我别扭地翻了个身。

咔擦——

‘床’板折了。

不是这么坑吧,刚说‘床’板不结实,它就折了。

别说这‘床’板的反应还真应景,说它破它就折。

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所幸折了的‘床’板垫在我的身下。

有了‘床’板的缓冲,我摔得一点不疼。

我双手撑地,打算坐起来,却‘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那东西是白‘色’的,形状像是一根木棍,两头粗中间细,长度大概三四十公分的样子。尽管天早就亮了,僧房的窗子正好开在‘阴’面背光处,屋里光线并不好。

只觉得这东西的样子很眼熟啊。

一时判断不出它是什么东西,只好放在一边作罢。

顺着‘摸’到木棍的方向,我伸手再一‘摸’,咔擦咔擦直响,在那东西边上,全是些硬邦邦的东西。这些硬邦邦的东西有的‘摸’上去很光滑,有的‘摸’上去略嫌粗糙,形状的话,有像木棍的,也有细长条状的。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这些东西似乎一直在‘床’板下面,如果不是我‘弄’折了‘床’板,根本不会发现它们的存在。

它们在‘床’下很久了吗?

毫无疑问,至少昨晚应该是在的。

一丝不祥的预感渐渐爬上我的心头。

我继续往里‘摸’,果然‘摸’了一个圆圆的、光溜溜的东西。

一把把那圆东西捞出来,看清那东西是什么之后,我吓得立刻把它扔出老远。

那吓坏我的圆东西咕噜噜朝着墙角滚去了。

艾玛,这不是死人的骷髅头吗?

再仔细看看我第一次‘摸’到的那跟木棍,那哪里是什么木棍,那就是一根人的大‘腿’骨。

屋里光线暗,我刚才没看清。

我把视线转向那破窗户,瞬间明白了。

那破窗户年久失修,破烂的窗纸上积满了污垢和尘土,根本就不具有任何透光‘性’。就是它阻挡了阳光照进来。

我像个疯子般地抓起一块‘床’板,跑到窗边,抡起‘床’板对准那破窗户使劲砸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我砸了多少下,终于把那个破窗户砸得稀烂,并把它从窗框上扯下来。

这下好了,没了破窗户挡光,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在我昨晚休息的‘床’下,一副枯骨堆在一起。

被我扔到墙角的骷髅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

我像是明白了什么,把屋里的破‘床’一一搬开。

不出我所料,每张‘床’下面都有一具尸骨。

我无力地瘫倒在地。

第104章 昨夜的痕迹

这时候,闻声赶来的赛璐珞跑了进来。--她一进‘门’就没头没脑地嚷嚷起来。

“路飞,你又在发哪‘门’子疯!”

话刚说完,她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

在她扯开喉咙尖叫以前,我已经堵上了耳朵。

对于她在这种情况下的反应,我了若指掌。

当然就算了换了任何‘女’生,看见地上一堆堆的白骨都会是这种反应,而且这堆白骨就在自己昨晚睡过房间里。

以赛璐珞的想象力,绝对不会想到昨晚自己就睡在一堆白骨之上,跟一堆白骨的亲密距离只差一个光秃秃的‘床’板,也许她昨晚‘迷’‘迷’糊糊在梦中翻身的时候,手指还不经意地触碰过那些骨头。

如果她知道实际情况是这样,恐怕喊出的分贝会更高一些。

赛璐珞吓得双目散焦浑身发抖,那张秀气的桃子面上全是冷汗。

她往后退了几步,靠在‘门’框上擦去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稍稍定神之后,再次扯开喉咙大喊起来。

“天哪!高鹏,李元泰,阿呆,不好了,咱们昨晚居然跟这么多的骷髅住了一夜,每个人的‘床’下都有死人骨头。”

好吧,我承认我低估了赛璐珞的想象力,她还是猜到实际情况是怎样的了。毕竟是高知家庭出生的学霸,智商还是不容小觑的。

其实这也很容易判断,由于这间僧房许久无人居住,地上落满了厚厚的尘土,相对来来说,‘床’底下的灰尘就少了很多。

所有的‘床’已经被我挪得不在原来的位置,地上就很清晰显示出放‘床’的位置,灰尘就会把放‘床’的位置标记得清清楚楚。

不可否认,赛璐珞的尖叫声的确很有穿透力。

不到两分钟,高鹏和李元泰接连跑进了僧房,就连步速比较慢的阿呆也跟在他们后面跑了进来。

他们四个看着眼前的景象,全都傻眼了。

“这些都是什么人的骨头?”

半晌,阿呆才哆哆嗦嗦地问道。

“是庙里和尚的。”我小声回答。

“清净寺的和尚吗?不是说他们都跑光了吗?”

“谁跟你说他们都跑光了?”我厉声质问。

阿呆尴尬地看了赛璐珞一眼。

“他们根本就没跑,也跑不了,他们早就被妖怪吃了。”

我‘激’动得唾沫四溅,换来的只是一阵沉默。

高鹏和李元泰相互对视了一下,阿呆在苦笑,赛璐珞照旧是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

“相信我,他们全都被妖怪给吃了。”

“你怎么知道?”赛璐珞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从疯人院里翻墙跑出来的神经病。

“昨晚我亲眼目睹了老鼠‘精’和蝎子‘精’的地盘争夺战,从它们争吵的内容,我得知老鼠‘精’吃光了庙里的和尚,然后占领了寺庙。”

他们四个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赛璐珞那贱人的嘴角再次浮现嘲讽的笑。

我知道没人会相信我的回答,我也懒得再做解释。

阿呆同情地看着我,“路飞,拜托你不要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了。昨晚你一直在僧房里睡觉,哪都没去。”

擦,我相信,如果现在是在2016年,他们四个一定会想办法把我按住,然后扭送到‘精’神病院。可惜的是,我们是在远古时代,而且目前生死未卜前途莫测。

这种情况之下,搞窝里斗显然不明智,他们只好忍受着我奇怪的故事。

“我会找到证据给你们看的!”

我赌气似的站起身来,扶着窗框从没有窗户的窗台直接翻到院子里。

在我身后,传来赛璐珞的唏嘘声。

我懒得再去理会,不耐烦地朝他们挥了挥手,循着昨晚的记忆,我朝着杂草丛走去。

我期待着能在草丛中找到自己的足迹,可是没有。

我在草丛中跑来跑去,找到了昨晚那群金刚塑像开会的地点,也就是我第一次发现它们的地点,现在那里空‘荡’‘荡’的,地上的野草被踩得东倒西歪。

草地上有许多硕大的脚印,我知道那是金刚塑像们留下的。

在破庙‘门’口的空地上,我发现了那群金刚塑像,它们像是一堆破烂,随意被扔在地上,完全没有了昨晚的神采,似乎比之前所见的更加残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傍晚我们抵达这里的时候,这群金刚塑像是躺在草丛里的。

这么明显的挪位,我的其他小伙伴就没发现吗?

我呆站在破庙‘门’口,努力地回忆昨晚的每一个战斗场景。

我弯下腰,仔细地观察着破庙‘门’口的泥土,发现一些灰‘色’粉末,我抓起一把粉末,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令人恶心的焦臭味钻进鼻孔。

这种味道跟我昨晚闻到的烧‘女’尸的气味一模一样。

没错,维多利加就是在这里把那‘女’尸烧死的,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草地上还有一个直径为一米的圆圈,那圆圈显然就是维多利加的金光保护膜留下的。

在那圆圈的周围,有一些细碎的亮晶晶的东西,这些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都是些黄豆大小的玻璃片、刀片,还有一些细碎的小石子。

我记得昨晚这些东西堆在金‘色’保护膜周围坟起老高,怎么今天看见只有那么一点点。

当时三只蝎子‘精’一起喷出毒雾,它们喷出的红、黄、紫三种毒雾在空中融合成一团黑雾,黑雾夹杂的有玻璃片、刀片,还有无数只小蝎子,小蝎子的尸体都到哪儿去了,怎么全都没了。那么多的小蝎子呢,怎么连条‘腿’都没剩下。

一起不见了的,还有其他两具‘女’尸。

我呆愣半晌,终于想明白了。

昨晚在我被维多利加‘弄’到那个空‘荡’‘荡’的山谷之后,这里一定还发生过别的故事,一定有别的动物来这里打扫过战场,所以这里小蝎子的尸体连条‘腿’都没剩下。

大自然是个很神奇的所在,万物循环,生生不息,哪怕是一坨粪便最后也会融入泥土,其养分最后被植物吸收了去。

当然也很可能是那群老鼠‘精’又杀回来了,它们发现维多利加已走,满地的小蝎子尸体,一定是心满意足地大快朵颐,这画面任谁都能想到。

至于‘女’尸是被它们吃掉,还是带走储存做食物,或者是利用驭尸术做其他的坏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那小圆圈的边上还有一个直径为五米的大圆圈,圈内的草地上有一层黏黏糊糊的东西。我知道,这大圆圈是昨晚金刚塑像们(也就是老鼠‘精’们)的蓝‘色’保护膜留下的,那些黏糊糊的东西当然就是红蝎娘子的子孙所吐的消化液。

第105章 走进幻境中的空谷

“路飞!吃饭了!”

我还想多研究下昨晚战斗遗留下的痕迹,忽然听见阿呆喊我。--

一回头,看见阿呆站在台阶上朝我招手。

“阿呆!过来啊,我找到昨晚它们打斗的痕迹了。”

我兴奋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没想到,阿呆咳咳两声,苦笑一下,“那个还是先吃饭吧,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站着庙‘门’口望着我,根本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我明白了,既然在他的心目中,我说的一切都是些不存在的奇怪故事,当然也就没有证明的必要。

我知道,不光是阿呆,其他三个小伙伴也是这么想的。

我忽然感到很无趣。

费了半天的劲,想要证明给大家看,到头来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想看。

“也好。”我无奈地点点头,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饭菜很简单,主食是米粥,一碟苦菜,一碟凉拌灰灰菜,还有两只阿呆用美食机做的瓦罗兰风味烤‘鸡’,算不上丰盛,可是对于此刻的我们来说,能有东西果腹已经是万幸了。

我夹了一根苦菜塞进嘴里,苦得我差点没吐出来,看看大家都吃的这么香,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这顿饭本来就不怎么合胃口,饭桌上的氛围也很闷,大家似乎各有心事。

“刚才我在院子里找到它们昨晚打斗的痕迹了,吃饭完我领你们去看。”

我纯属于没话找话,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闷着头吃饭。

另外,对于阿呆刚才对我的冷漠态度,也有点不甘心。

我想要证明给大家的事,真的就没有人想知道吗?

他们四个停下筷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讨厌这种眼神,又是这种眼神,那是人类看着未知生物时的眼神。

可我绝不是什么未知生物。

“吃饭吧。”阿呆撕了一根‘鸡’翅膀放在我碗里。

“你们不信我,我领你们去看好了。”对于他们这种冷漠的反应,我觉得无法接受,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吃饭吧。”高鹏夹了一筷子凉拌灰灰菜在我碗里。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领你们去看,你们又不肯,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我发飙了,实在受不了了。

“路飞,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饭都塞不住你的嘴。你就别在说你那些不存在的奇怪故事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我再负责任地告诉你一遍,昨晚,你哪都没去,你一直在‘床’上睡觉!ok?”

赛璐珞把筷子一甩,冲着我一通大吼。

我看看他们四个看着我眼神,就知道现在我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是个怪物。

我被孤立了。

于是我赌气地把碗一推,“好了,我路飞不识时务,打搅大家进餐了。我吃饱了,各位请慢用。”

回到僧房,我开始收拾东西,等我把东西收拾完,他们四个也吃完饭了。

五个人闷头收拾行李,准备上路。

离开清净寺之前,我回头看了眼破旧的庙宇和杂草丛生的院子,希望可以看见维多利加可爱的小身板,可是没有。

看样子维多利加再次消失了,正如她每次都莫名其妙地出现一样。

原本指望她带着我们回到2016年的愿望也只好落空。

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院子里的杂草经过昨晚‘激’战的洗礼,变得东倒西歪、凌‘乱’不堪,空‘荡’‘荡’的寺庙让我觉得很快就会有别的‘精’怪入驻。

我叹口气,转身离开了寺庙。

那扇破旧的木‘门’在我身后吱吱呀呀地合上了,照旧合不严实,留了一条缝。

木‘门’上厚厚的蜘蛛网和苔藓带起一阵呛人的霉腐味。

破庙外是一片密林,所见之处,全都是树,密密麻麻的,望不到头。

密林遮天蔽日,置身其中,感到‘阴’寒无比。

在这种‘阴’冷的环境中,大家都懒得开口,全都闷着赶路。

一路上也见不到什么动物,偶有几只讨厌的乌鸦呱呱叫着从头顶飞过,间或几只小野兔窜进草丛不见了。

高鹏和李元泰走在最前面,赛璐珞噘着嘴跟在他们身后,阿呆照例是边走边摆‘弄’他的时光穿梭机,我慢吞吞地走在最后面,看着阿呆几乎每三分钟就会撞一棵树,即使是这样,阿呆照旧低着头摆‘弄’他的宝贝。

有了之前不愉快的经历,我也不再没话找话,闷着头走在最后就好了。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密林的尽头。

一出密林,视野顿时开阔了不少,前方是一个山谷,置身其中,顿觉阳光和煦,清风拂面,说不出的温暖舒适。

被暖洋洋的阳光烘晒着,瞬间就把密林刺进骨头里的‘阴’寒驱出去了。

青草‘肥’嫩,野‘花’娇‘艳’,人一走过去,惊起彩蝶飞鸟无数。

从幽暗‘阴’森的密林一下子走进这样一个温暖和煦的所在,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赛璐珞和阿呆一改刚才的沉闷,俩人嬉嬉闹闹地跑在最前面。

眼前的景‘色’虽然很美,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似乎以前来过这里,这‘花’、小草和树看上去都很眼熟。

看我呆愣在那里,李元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路飞,振作点。别掉队了啊。”

我冲他点点头。

然后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路飞,其实我相信你说的故事。”

啊啊啊?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当着大家的面,支持我呢?

这话我还没问出口,就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赛璐璐兴奋的喊声。

“哇偶!这里有一条好可爱的小溪,溪水清凉极了,高鹏,李元泰,你们快来啊!”

小溪?

不!

我忽然间意识到这里是哪里了。

我现在正处于维多利加展示给我的那个空谷之中,没错,难怪这里的野‘花’和青草看上去这么眼熟。

还有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我昨晚走过的。

我忽然感到浑身发冷,即使在这样温暖的阳光下也照样冷的发抖。

看见我忽然变得脸‘色’刷白,李元泰有点不知所措,“路飞,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眼前忽然浮现出流血的巨石和会笑的骷髅头,我感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第106章 寻找流血的巨石

“路飞!你醒醒啊!你怎么晕倒了。,最新章节访问: 。”

李元泰吓得使劲摇晃我。

我腾地坐起身,使劲‘揉’着太阳‘穴’。

太阳‘穴’传来的痛感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

“不!那条小溪!”

我大喊一声,就疯了一般朝前跑去。

“那条小溪怎么了?路飞,你等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呆愣在原地的李元泰收拾起背包,紧跟在我身后。

我一口气跑到前方路口的拐角处,果然看见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发出叮叮咚咚好听的水流声。

我呆住。

这条小溪果然跟我在幻境中所见的那条小溪一模一样。

赛璐珞和高鹏正在溪边开心地打水仗,俩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阿呆坐在水边的石块上看着他们傻笑。

高鹏看见我和李元泰跑来,立刻招呼我们。

“李元泰,路飞,快来打水仗啊,真好玩,我忽然找回童年的感觉了。”

“我也是,很久没玩的这么开心了。”赛璐珞说着,脱掉鞋子,跳进了水里。

我不耐烦地朝他们挥挥手。

我没空搭理他们,我只想知道那块巨石在哪里。

如果这条小溪就是我在幻境中见过的那条,那么小溪边上应该有一块巨石。

我环顾四周,根本找不见巨石的踪影。

这不科学。

不可能只有小溪没有巨石的。

高鹏看出不对,大声道,“路飞,你又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赛璐珞嘴巴一撇,小声道,“别管他。”

李元泰低声道,“他刚才晕倒了。”

“啊,路飞,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躺在小溪边休息会儿,别再‘乱’跑了。”高鹏道。

“咱们现在应该是在金象国境内。”

我忽然没有没脑地冒出一句,把他们吓了一跳。

“金象国是什么?一个国家的名字吗?”赛璐珞停止了撩水,呆住了。

“你怎么知道咱们是在金象国境内?”高鹏吃惊地问道。

“是维多利加给我展示的幻境,我在幻境中见过这条小溪,溪边有块巨石,巨石上写着金象国三个大字。然后那块巨石……”

“那块巨石开始流血?对吗?”赛璐珞冷哼一声。

我点点头。

“拜托你不要再说你那些奇怪的故事了,好吗?算我求你了。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溪边的石块最大的只有脸盆大小,哪里有你说的巨石?”

不!不可能的,我已经可以肯定这条小溪就是我在幻境中见过的那一条,所以巨石一定存在,只是我没有找到而已。

抱定了这种想法,我沿着小溪往上游走去。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上游走。

“路飞!你不要‘乱’跑啊,你刚才晕倒了,快回来。”李元泰着急地大喊。

“你让他去!等他疯够了,自己就回来了。”赛璐珞恶狠狠地说。

我没有理会他们,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李元泰不放心我,还是跟了过来。

我捡起一根枯枝,用来开路,溪边的藤蔓和灌木丛被我一一劈开。

“路飞,你到底要去干嘛?咱们还要走多远啊,貌似离小伙伴们越来越远了。”

“去找那块巨石。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这个山谷是不是我在幻境中见过的那一个。目前看来,这条小溪疑似幻境中的那条,可是我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证明,所以必须找到那块巨石。”

李元泰知道劝我也是没用,只好默默跟在我身后。

“对了,那个维多利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只有天知道。”

“说说看。”

“我一共只见过她三次,第一次亲眼目睹她杀了一只千年狐妖炼成媚珠,第二次她向我展示了你和高鹏血衣招魂的画面,第三次就是昨晚,她杀死了三只蝎子‘精’,炼成了丹丸。然后她就随手把我扔进这个空谷幻境中去了。”

“我和高鹏血衣招魂?她居然向你展示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没听你说起过啊。”

我叹口气,“是在我转校的时候,当时我坐在出租车里睡着了,她就出现在我梦境中,说要给我看样东西,然后我就看见你们招魂的画面。

当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所以我才没说。因为我一直觉得维多利加是我梦境中的人物,不是真实存在的。其实我原本是指望她把咱们四个带回2016年的,可惜我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她打断了。”

“你凭什么认为她有能力把咱们带回2016年?”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她神通广大,既然她能穿越到远古,说不定就有办法回去。”

“依你看,她还会再次出现吗?”

“天知道,她每次出现我都被吓得不轻,说实话,我不太希望再见到她。”

李元泰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没有没觉得维多利加向你展示的都是跟未来事件相关的画面?”

我点点头,“反正看完你们招魂的画面之后,我很快就被高鹏拉去抓凶手了。”

“那么这次的话,她向你展示了流血的巨石和会笑的骷髅头,你就觉得还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是的,所以我必须要找到那块巨石。尽管我不希望找到它,因为只要在这里见到它,就说明我们已经来到了幻境中的空谷。”

我边走边兴奋地解释,终于有人肯听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一直很敬重的李元泰。我不再是孤立了的。

不巧的是,我的话刚说完,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溪边躺着一块巨石。

……

巨石就躺在离我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由于它的前方正好有一簇灌木丛,挡住了我的视线,所以我一直没有发现它。

那不会就是它吧?

我感到自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脚步都有点歪歪斜斜了。

巨石上满是厚厚的青苔和野草的藤蔓,墨绿‘色’的青苔下方影影绰绰地透出些红‘色’。

应该就是它了!

果然与我在幻境中看见的一模一样!

我屏住呼吸,跑上前去。

我用颤抖的双手扯去青苔和藤蔓,石头上赫然刻着三个红‘色’大字——金象国。

“就是它吗?”李元泰追上来问道。

我听出他的声音在颤抖。

像是终于完成艰巨的任务,我点点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第107章 失踪的阿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去的,我疲惫地跟在李元泰身后,目光涣散,双‘腿’发飘。。 更新好快。

李元泰也一言不发。

我知道,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终于证实了我们正处于幻境中的空谷,我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我边走边警惕地望向小溪边的灌木从和小树林,总感觉会从那些阳光照不到的‘阴’暗所在跳出一些可怕的东西来,会是鬼影还是藤‘精’树怪?

也许二者都不是,幻境中出现的流血的巨石我也已经看见了。

那么接下来,该出现是应该是会笑的骷髅头。

等我们走回刚才小伙伴休息的溪边时,高鹏和赛璐珞还在打水仗,却没看见阿呆。

我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们别玩了!阿呆呢?他人怎么不见了?”我紧走几步,抢在李元泰前面,跑到溪边,冲着高鹏和赛璐珞大喊。

也许是我看上去太紧张了,他俩立刻停下来。

高鹏抹去脸上的水‘花’,结结巴巴地道,“刚才我们在玩,阿呆说太无聊了,他自己去前面探探路。”

“他自己去探路!你们怎么可以让一个人行动?”我一把抓住高鹏的衣襟,厉声质问。

我从来都没这么凶过,他俩全都吓呆了。

高鹏解释道,“我们也劝过他,说等你们回来,大家一起行动,可是他不听,非要自己一个人先走,还保证马上就回来。”

赛璐珞紧张到有点语无伦次了,“究竟出什么事了?阿呆出事了吗?”

李元泰问道,“他走了多久了?”

高鹏看看表,“也就半个钟头吧,应该没走多远。”

李元泰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才半个小时而已,应该没走多远,再说阿呆‘腿’短,跑不快,应该很快就能追上他的。”

我不安地点点头,转向高鹏,“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高鹏指了指通往山谷深处的一条小路道,“就是沿着路往山谷里边走去了。”

就是这条路,没错,这就是我在幻境中走过的那条路。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会看见长满青草的山坡,会看见羊群,会看见那个穿着灰‘色’长袍睡觉的古怪牧羊人……

我立刻意识到,阿呆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将会看见的是什么。

“不!”

我痛苦地嚎叫一声,撒丫子朝山谷深处跑去,边跑边喊。

阿呆——你在哪里啊——

阿呆——你快回来啊——

我颤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可是没有任何人回答我。

我感到更加不安了。

难道说阿呆已经遇见那个长着骷髅脑袋的怪物并且出了意外了吗?

那个狞笑着的骷髅头再次在我眼前晃动。

我擦去额上的冷汗,加快脚步往前跑去,仍旧边跑边喊。

可是整个山谷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所有声音的回声重叠在一起,惊得鸟飞兽窜,也吓得我双‘腿’发软。

李元泰掠起身形,几个起落已经赶在我前面。

“怎么样?”

我摇摇头,扶着路边的一棵大树直喘气,“高鹏和赛璐珞呢?”

“在后面,他们应该很快就追上来了。要不咱们等等吧,大家最好一起走,不要再分开了。”

我点点头。

身后果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高鹏和赛璐珞就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

“路飞,你搞什么啊,一下子跑这么快。没看出你这缺乏锻炼的麻杆‘腿’跑起来还‘挺’快。真累死姐了。”

赛璐珞人还没到,抱怨声先到了。

高鹏担心我们再吵架,劝道,“他是担心阿呆嘛,少说几句了。”

赛璐珞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树墩上,喘着粗气道,“不行,跑死我了,我得休息下,实在跑不动了。”

高鹏看了我一眼,尴尬地笑笑,“我也累了,要不先在这里休息五分钟,行不?”

“要不你们在这休息,我和李大仙再往前找找看。”我心里想着阿呆的安危,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因为我们多休息一分钟,阿呆也许就多了一分钟的危险。

李元泰咳咳两声,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路飞,还是大家一起走吧,这荒郊野外,已经不见了一个阿呆,再要走散两个,找起来更麻烦了。”

我剜了赛璐珞一眼,冷哼一声,心说了,还不是因为这个累赘在,跑又跑不动,嗓‘门’又大,除了吵架厉害,简直是一无是处。

要不是带着她,我们三个爷们早就跑老远了。

赛璐珞看出大家为了照顾她而止步休息,而我不得不让步,不由地心情大好,盘‘腿’坐在树墩上哼起歌来。

李元泰和高鹏在一边闲聊,我实在无聊,拿起表看着时间,希望五分钟赶紧过去。

正在这时,一直哼歌的赛璐珞忽然停了下来。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右手指向前方,喉咙打结道,“那……不是阿呆吗?”

她一喊完,我们三个男生立刻呼喇一下站着她身后,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山坡上,一个背着书包的小身影在草丛里蹦蹦跳跳地朝前走着,那人一头‘乱’蓬蓬的黄发被风吹得像‘鸡’窝一样。

那瘦小的背影我们再熟悉不过,不是阿呆却又是谁?

我们四个把手圈成喇叭的形状一起喊了起来。

阿呆——快回来啊——

阿呆——不要再‘乱’跑了——

阿呆像是听见了我们的喊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朝我们挥手。

他似乎还喊了什么,可是距离太远,我们竖起耳朵也没听清他喊的是什么。

我们只好使劲打手势,示意他马上回来。

阿呆拼命冲我们摆手,然后又朝远方指了指。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见了我最不希望看见的东西。

那是一团白‘色’的东西,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前挪动。

我知道那团白‘色’的东西是一群羊,因为离得太远了,远远看去,一群羊不过就是嵌在草地上一团白东西,不断地向前挪动是因为羊群一边吃草一边往前走。

我睁大眼睛仔细看去,果然在那团白东西的边上发现了一个灰‘色’的小点。

看见那个灰‘色’小点,我忽然感到喉咙干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没错,那灰‘色’小点就是那个穿着灰‘色’长袍的、长着骷髅脑袋的怪人。

第108章 面具怪人

一切都跟我在幻境中所见的一模一样。。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我忽然浑身发冷,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千万不要过去!阿呆,赶紧回来啊!”

“千万不要过去!”

“回来!回来啊!”

“我叫你回来,你听懂没有!”

我像个疯子一样冲着阿呆使劲摆手,扯着喉咙喊了起来。

一下子喊出这么多话,我感到自己的声带都快被撕裂了。

我明白阿呆现在的想法,他现在的想法就跟我昨晚在幻境中的想法一样,即有羊群就有人,有人就有村落,有了村落,我们五个就有栖身之所了,不用‘露’宿在荒郊野外了。

这想法自然是为大家好,只可惜他不明白那穿着灰袍的东西是什么。

如果他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保管掉头就跑。

阿呆耸耸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指指羊群,比划半天,然后转身继续朝着羊群走去了。

他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他是说他先过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他显然没把我的告诫当回事。

这是要急死我的节奏吗?

他为什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我真快被他急疯了。

如果现在能够着阿呆,我真想抓住他胖揍一顿。

一想到阿呆是为了大家有住处才往那边走的,我就更加不能坐视不管。

“不行,必须马上把他找回来,不能让他过去羊群那边。决不能!”

“路飞,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能让阿呆过去羊群那边。那羊群有什么问题吗?”高鹏惊道。

“你不会明白的,没有时间解释了。”

我撒丫子朝着阿呆跑去。

“路飞到底怎么了,他疯了吗?”赛璐珞不满地抱怨。

我真的没有时间再向他们解释了,因为维多利加强加给我的幻境让我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我不能让阿呆步我的后尘。

看着阿呆跟羊群的距离在慢慢缩短,我的心也渐渐悬了起来。

我边跑边喊,想让他停下来,喉咙都快喊哑了。

可是阿呆就跟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往前走,干脆连头都不回了。

这家伙不会是中邪了吧?

我必须在阿呆走到羊群之前拦住他,关于这一点,我也还是有胜算的,因为阿呆‘腿’短,我跑一步,他得跑两步,而且他现在并没有跑,只是慢慢地往前走,我加快速度的话,应该能在他走到那个倒霉羊群之前拦住他。

只要能抓住他,一切就好办了,到那时候,他要是再不听话,我可以抓住他直接扛回来,反正阿呆也没多少分量。

我紧赶慢赶总算在阿呆快要走到羊群的时候,追上了他。

前面的一切已经很清楚了,完全是我幻境中的翻版。

羊群在悠闲地吃草,那个穿着灰‘色’长袍的怪人把兜帽拉下来遮住脸,躺在草地上睡觉。

看样子完全来得及拦住他,我不由地暗叹自己运气太好。

我一个飞扑打算把他搂在怀里,可惜因为我跑的太急,没注意脚下,被一块大石头绊了一跤,摔了个狗啃泥。

那块倒霉的石头被苔藓和灌木丛覆盖着,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注意到它的存在。也许我再把脚抬高两公分就不会碰到它了,可是我太累了,跑了这么远的距离,我早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的下巴狠狠地磕在大石头上,疼得我眼冒金星,嘴里泛出甜甜的血腥味,我啐了一口血沫,爬了起来。

我摔成这副狼狈相,当然也没抓住阿呆,其实也就差一个小拇指的距离没够着他。

无语了,一切就是这么寸。

阿呆趁着我从地上爬起来的工夫,迈开小短‘腿’,跑到那个穿着灰‘色’长袍家伙的跟前,卖萌道,“这位叔叔,请问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猛然从梦中醒来,不知所措地坐了起来。

我注意到,他的手上戴着白手套。

他先是拉开兜帽的一角,我感觉他这样做是为了看是谁在跟他说话,从兜帽的下缘,我看见一个惨白的下巴。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们,尼玛,尽管我看见的不是一个骷髅头,还是被他吓了一跳。

兜帽下是一张戴着白‘色’面具的脸,那面具看上去呆板而毫无表情,让我想起了《千与千寻》中的无脸怪。

是的,一切都跟幻境相‘吻’合。

不同的只是这人看见我们没有逃跑,重点是兜帽下是一张惨白的面具而不是骷髅头。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是戴着面具而已,不是死人就好。

“这里是金象国。”他的声音暗哑而平静,听上去有一种沧桑感。

“哦,谢谢您的回答。”阿呆表现得很有礼貌,我知道这是因为等下即将要谈到的借宿问题。

“那个您怎么大热的天穿着长袍戴着面具还戴着手套,不觉得热吗?”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阿呆嫌我多嘴,瞪了我一眼。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这个是本国的风俗,不可以接触到阳光,所以本国的孩子一出生,就立刻穿长袍戴面具和手套,这三样物件我们会穿戴一辈子。”

“还有这样奇怪的风俗?”

“嗯,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习俗,你该理解这一点。”

“可是……”我还想再问点什么,被他粗暴地打断了。

“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到你们自己的地方去。”

那人说着,站起身来,挥动手里的木棍驱赶羊群,“好了,羊儿乖乖,咱们该回家了。”

“大叔,请等一下。”阿呆着急地大喊。

那人停下来,转过脸看着我们,那张戴着面具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白‘花’‘花’的,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阿呆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大叔,其实我是想问下我们能去您家里借宿一晚吗?我们已经走了很久,这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可以,你们走吧。”

“我们就打搅一晚,就一晚。”阿呆的语气近乎哀求。

“你们往回走吧。记住,金象国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那人说着,赶着羊群往远处走去了。

真是个怪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第109章 古怪少年

我和阿呆正傻站在原地,目送着面具怪人的背影在前方路口的拐角处消失了。。 更新好快。

高鹏、李元泰和赛璐珞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阿呆!今后不许你再自说自话地单独行动了,刚才快吓死我们了。”赛璐珞大老远就开始嚷嚷。

阿呆尴尬地撇撇嘴,“我是给大家找今晚住的地方去了,你以为我自己看风景去了吗?我才没那心情闲逛呢。”

“对了,刚才那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跟你们说什么呢?”高鹏道。

“他说这里是金象国,让咱们离开这里。还说咱们不该来这里。”阿呆不满地噘着嘴。

“啊?为什么咱们不能在这里?”赛璐珞气得大叫。

“咱们现在怎么办?”阿呆没了主意。

高鹏皱眉道,“如果说不让咱们待在金象国境内,咱们就只有往回走,往回走的话,那就又走回清净寺了。”

赛璐珞一听,又尖叫起来,“不要!我才不要回那个倒霉的破庙,破‘床’底下全是死人骨头,幸亏昨晚不知道,否则非做噩梦不可。”

“不要吵了,三八,每次你一张嘴,我立刻觉得脑袋大了十倍。”我捂住脑袋烦躁地大吼。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之下,看见她大喊和抱怨会更让我感到抓狂。

“神经病!你又发哪‘门’子疯,你不愿意听我说话,我就偏要说!”她尖着嗓子又喊了起来。

我怒不可遏地握紧拳头走了过去,真他喵的搓火,她要是敢再叽歪一句,我绝对打她个满地找牙。

高鹏和李元泰看我脸‘色’不对,立刻上来把我拉开了。

“路飞,你消消气。大家心情都很糟,你多担待点。”

我恶狠狠地剜了赛璐珞一眼,走到一旁的树墩上坐下来,双手抱头陷入了沉思。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我们身处金象国境内,并且被面具怪人警告不许待在此地,而金象国正是我在幻境中看见的巨石上所写的名字,回忆起那汩汩流出鲜血的三个大字,我仍旧觉得很不安。

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金象国对于流‘浪’在远古时代的我们来说并非福地,甚至还可能是个大凶之地。

维多利加啊维多利加,你提前把这些令人‘毛’悚然的画面展示给我,我是该感‘激’你呢还是该责怪你呢?

如果她不把这些恐怖画面展示给我,那么现在我应该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往金象国进发,即使有面具怪人的警告也无所谓。

少年心‘性’使然,哪里会把一个怪人的警告当回事。

俗话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可是一想想那间满地尸骨的僧房和那个吓得我‘尿’频症频发的惊魂夜,打死我也不想再回去那里。再说那破庙,保不齐现在又被别的什么妖‘精’给霸占了呢。这要是回去,不明摆着把自己当点心给送上‘门’去?

尼玛,还能更坑一点吗?

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真是传说中的前‘门’有虎后‘门’有狼。

罢罢罢,该死鸟朝上,就继续前进看它怎的!

横竖也不过是死,不如硬着头皮闯一回。

主意打定,我咳咳两声,站起身来。

“那个,我仔细考虑了下,咱们还是继续前进吧。”

阿呆惊道,“可是刚才那个面具怪人说……”

“咱们已经没有退路。”

李元泰也是一脸懵‘逼’,“路飞,你不是说这里就是你在幻境中到过的地方吗?”

我点点头,“是的。”

“那为什么还……”

“我说了,咱们没有退路,不如继续前进,搏一把,说不定过了这一关,再往前就是坦途了。”

“路飞说的没错,不管前路多么艰险,不如咱们一起闯闯看,不过,就是不要再分散了。”赛璐珞说着,特意剜了阿呆一眼。

难得赛璐珞也会赞同我一回。

我们一行五人继续赶路,走过前面路口,看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

这灰袍人身形瘦小,显然不是我和阿呆刚才看见的那个人。同样,他的脸上也戴着白‘色’面具。看他手里拎着食盒,走路很急,应该是赶着给什么人送饭。

因为他一直低着头往前走,所以没有发现我们。

“哇,你看那个人戴着个面具!”

赛璐珞猛地大喊一声,吓得那人猛地抬起头来。

目光对视两秒钟后,他拎着食盒掉头就走。

少年走得飞快,看得出他是刻意在逃避我们。

我加快脚步,跑了好老远,才追上了他。

“嗨,请等一下。”

那人止步,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我。

“你们不该来的,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这人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听他说话声音应该是个刚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声音的稚嫩还在,可是说话的语气却老成得让人想起历经沧桑的老年人。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说?”

“还有谁这么说过?你遇见我爹了吗?是不是他跟你说过同样的话?”

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反倒反问我。

“是的。”

少年没有回头,冷哼一声,“既然我爹已经警告过你们,你们为什么还不走?”

“因为我们没有退路,也无处可去。”

少年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无处可去?你们可以回家啊,你们到底来自哪里?”

尼玛,来自哪里?

这问题我该如何回答呢?

难道跟他说我是因为手欠按了时光穿梭机的按钮才来到远古时代的,他能理解吗?

犹豫良久,我还是没有开口。

因为生活在远古时代的他根本理解穿越这回事,恐怕也更无法理解我们是来自2016年的现代人类。

看我半天没有回答,少年黯然道,“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已经被诅咒了。凡是踏进这里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可是我们真的没地方可以去,我们刚从清净寺那边过来,不可能再回到那边。”

“清净寺?那地方据说住着一群老鼠‘精’,里面的和尚都被它们吃光了,你们居然也敢去?”少年惊讶地转过身来。

少年显然对于我们还能活着从清净寺出来感到惊奇万分。

而我又无法把昨夜的所有遭遇一一转述给他,因为信息量实在太大,我估计他根本不会相信。于是我尴尬地笑笑,算是回答。

良久,少年叹气道,“算了,我原本是给我爹送饭的,这饭干脆送给你们吃吧,我能帮到你们的也就这么多,你们吃完就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千万别再回来。”

少年说罢,放下食盒,转身走了。

第110章 进入金象国

我打开食盒,看见里面放着一碟青菜豆腐和两个馒头,很简单的午饭,却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很久没回家了呢,不知我那彪悍的老娘和懦弱的老爸现在怎么样了。一想到老妈,忽然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尽管她平时对我凶得像母老虎,可是此时此刻,不知为什么特别想念她。

我捧着食盒发呆,高鹏和李元泰从后面赶来。

高鹏把他那张帅脸凑过来,仔细盯着我的眼睛,“路飞,怎么了,眼睛红红的,那人说了什么,把你感动成这样。”

我摇摇头,“他没说什么,我只是……忽然想家了。”

说到想家,气氛忽然凝重起来,我知道每个人都很想家。

尤其是穿越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远古时代,就更想回家了。

赛璐珞和阿呆也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赶来了。

“哎呀呀,有大白馒头和青菜豆腐。我可是肚子饿了。”

赛璐珞说着,伸手就要抓馒头。

我拍掉她的手,“一共就俩馒头,咱们可是有五个人。你不是想自己一人独吞一个馒头吧?”

赛璐珞不满地冷哼一声,“这都被你发现了。”

“这样吧,馒头只有两个,那就我和赛璐珞、阿呆三人分吃一个馒头,高鹏和李元泰比较高大些,你俩分吃另一个馒头。现在大家可以看看周围有什么野果之类的,然后阿呆再鼓捣只烤‘鸡’或者烤鱼什么的。这顿饭就先这么安排吧。”

我自认是这么分配很公平,可是话音刚落,还是听见赛璐珞冷哼一声,不过这次她倒是没说话,而是拉着高鹏采野果去了。

这顿饭由于缺少主食,怎么吃都觉得不饱。

我们刚吃完饭就发现刚才那个少年又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哦,我走的太急了,忘了拿食盒。饭菜比较粗陋,还合口味吗?”少年不好意思地说。

“已经很感谢了。”我真诚地笑笑。

我们跟他道别之后,走出老远了,我一回头,发现他还在原地站着。于是就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回去。可是他没动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他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很严肃地站在那里,

尽管他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我觉得他应该是很认真地想要做一个决定。

“等一下,不要走。”

他像是终于决定好了似的,朝着我们跑过来。

“我想你们五个住在荒郊野外实在不安全,不如先去我家借住一晚。”他气喘吁吁道。

赛璐珞和阿呆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今晚有地方住了。”

我们跟着他往山谷深处走去。

很快,我们就看见一座美丽的城市,城‘门’上写着金象国三个大字。

把守城‘门’的士兵看见我们,很是惊讶,少年上前替我们做了解释。士兵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挥挥手让我们进去。

我们紧跟着少年,信步走进城里。

城内车水马龙,过往的人流熙熙攘攘,街道井然有序,店铺鳞次栉比,做买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与别的城市并无什么不同。

这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律穿着灰‘色’长袍、戴着白‘色’面具和白手套。他们走在街上并不像寻常人那样见面打招呼寒暄,而是各走各的,看上去很沉默。即便是买东西,也很少看见有讨价还价的,而是付了钱拿了东西就走。

整条街上,不停聒噪的只有那些兜揽生意的小贩。

他们发现我们五个之后,全都惊讶地停下来看着我们,有个别小孩子追着我们跑,被大人们喝退了。

“你们所有人都穿着灰‘色’长袍、戴着白‘色’面具和白手套,怎么分得清谁是谁啊?”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少年道,“日子久了,自然就认得谁是谁了。”

真的可以分清吗?我心里直打鼓,,不过既然人家这样说,我也只有相信,反正在我看来都差不多。再继续这个话题,显然有点无聊,我忽然想起,稀里糊涂地跟着人家进了城,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于是笑道,

“受您许多恩惠,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少年拱手道,“在下姓梁名景辉,你就叫我景辉好了。”

少年话音刚落,却听见有人劈头喊了一句,“景辉,我等你送饭呢,原来你居然在这里偷懒闲逛。”

我回头一看,那训斥梁景辉的正是之前躺在山坡上睡觉的牧羊人——面具怪人。他那低沉暗哑的声音令人过耳难忘。

梁景辉一见那人,立刻软了半分道,“爹,我刚才是给您送饭来着,可是等我赶到的时候,您已经走了。我找不到您,只好自己回来了。”

面具怪人显然不信少年的话,怒道,“瞎说!我都回到家又出来找你了,你才走到这里,你说给我送饭,那饭呢?”

梁景辉紧张地把食盒藏在身后,低声道,“我找不到您,又觉得肚子饿,就自己吃了。”

面具怪人冷哼一声,手指着我们问道,“你现在越来越能扯谎了,就算我信你说的,那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爹,他们是我刚在山谷里遇见的,我看他们身处荒郊野外,恐有不测,才把他们带回来的,对了,我还想跟您商量呢,能不能让他们先在咱家住一晚。”

“你简直‘乱’弹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把任何人带进这座城里来,这里已经被诅咒了,你难道不懂吗?”

父子俩一个哀求一个训斥,引来了不少路人。

不过我的觉得他们围观的更多的目的是为了看我们,而不是为了看吵架。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面具怪人显然脸上挂不住,一跺脚道,“走,先回家去。到家再好好训你小子。”

面具怪人说完,转身气哼哼地走了。

梁景辉紧跟在父亲身后,转身朝我们打个手势,示意我们跟上,他凑在我耳边低声道,“我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是个大好人,放心吧。”

梁景辉的家是很干净的农家小院,院‘门’口是一个很大的羊圈,里面关着我们之前在山谷里见过的那群羊。

一进院‘门’,梁景辉就把我们领进耳房,低声道,“你们先凑合住在这里吧,晚点我给你们把饭送进来,没事别出去,我爹脾气不好,我担心他看见你们不高兴。”

梁景辉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面具怪人在院里喊他,“景辉,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梁景辉应了一声,示意我们先休息,就走出了耳房。

第111章 偷听

我很想知道他们父子俩的谈话,他们两父子在街上的对话让我感觉怪怪的。,最新章节访问: 。

他们说的诅咒是什么?

为什么不能把任何人带进这座城里来?

这座城到底怎么了?

我感觉他们应该有很多的秘密在瞒着我们。

这里的每个人,不论男‘女’老少都穿着灰‘色’长袍,戴着白‘色’面具和白手套,真的只是当地风俗这么简单吗?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维多利加展示给我的恐怖幻境跟他们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呢?

疑问太多,我感觉自己头疼‘欲’裂。

不!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搞清楚这一切。

我感到必须去看看他们父子俩在干什么,会谈些什么。

于是我借口说肚子疼,要去院子里找茅房,也走出了耳房。

一走进院子,才发现这是个‘挺’敞亮的四合院,有一间气派的堂屋和左右两间厢房,刚才走得急,没仔细看。

我假装找茅房,捂着肚子东转西转,院子里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我溜出院子,看见父子俩正背对着我站在羊圈前。

他们在那边干嘛?像是正在谈话的样子,我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来了。

我屏住呼吸躲在院外的老柳树后面,那柳树不知活了多少年,树干粗伟,枝繁叶茂,树下还有茂密的灌木丛,正好用来藏身。

他们显然并未发现我。

父亲负手而立,样子很生气。

“景辉,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父亲的声音低沉暗哑。

梁景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孩儿知道错了。”

“我知道你是不忍心看他们五个流‘浪’荒野才把他们带回家的,可是他们一旦知道这里的秘密之后,非但不会感‘激’你现在的好心救助,反而会怪你把他们这些无辜的人拖进地狱。”

“父亲教训的是,孩儿明天就送他们离开,是死是生都由他们去吧。孩儿也仔细考虑过了,收留他们是好意,可他们要是被……”

梁景辉话还没说完,就一个尖锐的‘女’声给打断了。

“路飞!你不是说肚子疼要上茅房吗?躲在柳树后面干嘛?”

不用回头,我都能知道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赛璐珞这倒霉催的不知什么时候从院里跑出来,站在我的身后。

艾玛,这时候听见这厮的声音,我恨不能把她撕成碎片。

我的赛璐珞祖‘奶’‘奶’,还是我的亲祖‘奶’‘奶’。

我真的服了她了。

五体投地!

这死贱人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我正听到关键时刻,她不知打哪冒出来了。比他喵的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还邪乎。

我转身冲着她打手势,让她闭嘴,赶紧滚回屋里去。

可是,我知道,已经晚了。

这一小嗓喊下去,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得见。

父子俩一起转身望着我。

我只好嗨了一声,走出来跟他们打招呼,尴尬地笑笑,“我肚子疼,想找茅房。”

这借口当然三岁小孩都不信,找茅房撅着屁股猫在柳树后面干嘛。说你上小号吧,你蹲着,哪有爷们蹲着撒‘尿’的。说你上大号吧,你又穿着‘裤’子呢。

面具怪人冷哼一声转身走开了。

闯祸的赛璐珞见情况不妙,立刻傻笑两声,逃回院子里去了。

院外,就剩下我和梁景辉。

“原来你叫做路飞,刚才急急忙忙的,也没有问你们的名字。”梁景辉的笑讳莫如深。

我尴尬地笑笑,“嗯,我叫路飞,那个咋咋呼呼的‘女’的叫赛璐珞,黄头发帅哥叫高鹏,小道士叫李元泰,那个黄‘毛’小不点叫阿呆,我们五个是同学,也是好朋友。”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保管他一个也记不住。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并不在听我说话,而是在沉思。尽管面具遮住了他的脸,我知道他对我已经有了戒心。

空气再度凝重起来,我知道他定是记着刚才我偷听的事,心里别扭。

为了打破冷场的尴尬,我咳咳两声。

梁景辉笑道,“嘿嘿,人有三急,我理解。我带你去。”

他把我带到院子里的茅房‘门’口,我刚要进茅房,却被他一把拽住。

他拉着我的手低声诡笑,“你都听见什么了?”

我只好装傻,“听什么?我刚才找茅房呢,都没看见你们在那边。”

尽管话接得‘挺’溜,可是声音还是出卖了我,声带一直在哆嗦,听上去呜噜呜噜的。

尼玛,我真他喵的恨自己没出息,连撒个谎都哆嗦。

“嗯,那就好。晚点我给你们送饭。”梁景辉说完,就转身走了。

回到耳房,赛璐珞和高鹏正在玩成语接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玩得高兴着呢。阿呆则跟平常一样,聚‘精’会神地摆‘弄’他的时光穿梭机,李元泰‘阴’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我叹口气,找把椅子坐下来,继续整理思绪。

本来以为溜出去偷听会有助于目前的状况分析,可是现在我觉得更加‘混’‘乱’了。

面具怪人刚才说的一句话,我印象十分深刻。

他说可是他们一旦知道这里的秘密之后,非但不会感‘激’你现在的好心救助,反而会怪你把他们这些无辜的人拖进地狱。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说救助我们是把我们拖进地狱?这究竟该怎么理解?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琢磨这些问题,感觉头疼的要命。

赛璐珞这死贱人欢乐地闹腾了一下午,真不知她哪来的‘精’神头。

晚餐的主菜是烤熏羊‘肉’,味道很鲜美,端来的时候还滋滋冒油呢。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大罐自酿的米酒,光闻那香味就已经让人口水直流了。

饭菜都是梁景辉亲自端来的,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们一定要多吃吃饱,很是客气。

看着小伙伴们大快朵颐,我却吃的很少。

想想他们父子的对话,我就心里打鼓,一点食‘欲’都没了。

对于他们神神秘秘的谈话和他们所说的秘密,我愈加感到好奇。

趁梁景辉过来收拾碗碟的工夫,我偷偷跟着他。

这一次,我必须加倍小心,不能再让他们发现了。

第112章 再次偷听

梁景辉把碗碟送进厨房,就动手开始洗碗。。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我蹲下身子,躲在厨房窗外的草稞子里,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这个位置很好,如果来人,一缩脖子就躲进草丛了,没人来的话,伸长脖子就可以一览厨房全貌。

当然我还得留神赛璐珞那死贱人别再冒出来喊我,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耳房里照旧传出赛璐珞咯咯的娇笑声,显然她玩的正嗨,没工夫来逮我。

不大的工夫,天就暗下来,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的,像是‘蒙’着灰‘色’的纱。

有人急急忙忙地从院外赶来,脚步声沉重,喘息也很急,显然他是跑着来的。

看身影和走路姿势应该是梁景辉的父亲——面具怪人。

这怪人什么时候出去的,当然不得而知,整个下午我们都在耳房里,并没有去关心院子里的事。再加上赛璐珞这大嗓‘门’在屋里闹腾了一下午,外面有什么动静也根本听不见。

“景辉!”他一进‘门’就大喊。

“父亲,我在这里。”梁景辉把手伸出窗外冲着父亲招手。

我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生怕被他们发现,躲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面具怪人急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并未发现我。

他的长袍碰到灌木丛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惊得灌木丛里的蝴蝶蜻蜓四散逃命。

面具怪人走进厨房,低声道,“景辉,你三婶子今晚要生了。”

啪嗒——

一只白瓷大碗从梁景辉手中滑落,摔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惊得梁景辉摔碎了一只碗。

连带着我也被吓了一跳,梁景辉显然是被三婶子要生这件事惊到摔碗,而我则是被碗摔在地上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尼玛,不就是生个孩子吗?

这梁景辉至于给吓成这样吗?

正因为这样,我感到更好奇了,为了听见更多的重点,我悄悄往窗边又挪了挪。

“为什么是今晚?”

“是啊,所以我说你不该把他们带回来呢。”

“今晚他一定会来的,每次一有新生儿出世,他总会现身。他就是要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变成……”

梁景辉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他说这段话的时候,不时地停顿,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感觉他像是因为紧张而发抖。

他说的那个“他”是谁?

“他”为什么总在新生儿出世的日子现身?

既然三婶子今晚要生,那么不会意味着“他”也一定会现身吗?

看梁景辉这么害怕,我也不由地感到紧张。

面具怪人叹口气道,“所以说你不该把他们五个留在这里,如果被他发现城里还有五个外人,依他的个‘性’,他一定不会手软的。”

面具怪人话音刚落,就听见耳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紧接着,赛璐珞娇小的身影从‘门’内闪出来。

“路飞!路飞!你又跑到哪里去了。赶紧回来咱们一起玩杀人游戏啊,人少了不好玩。”

那家伙照例是一通大喊。

我躲在草丛里,哪敢应声。

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厨房和耳房内都亮起了蜡烛的光芒。

在明灭不定橘‘色’烛光的映照下,赛璐珞的身影更显得窈窕娇小,那张巴掌大的桃子面也格外妩媚‘诱’人。

说句实在话,如果她说话不那么尖酸刻薄、而又不处处针对我的话,她也算得上是个合我胃口的、养眼的美人。

可惜的是,人无完人,人总有缺点,而她的缺点恰恰是我无法容忍的,所以我和她永远都是死对头。

她这么一喊,厨房内的谈话声立刻停止了。

赛璐珞颠着小脚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又跑到院外看了看,气哼哼道,“又死哪去了,不是又掉厕所里了吧。”

“算了,别喊了,大晚上的,咱们先玩吧。”这是高鹏的声音。

赛璐珞冷哼一声,才回去了。

哐当——

传来关‘门’声。

耳房内又传出喧闹声,当然还是赛璐珞的声音最响,看样子他们已经开始玩杀人游戏了。

听着耳房重新传出喧闹声,厨房里的两个人才如释重负。

“父亲,那今晚怎么办?”

“今晚我要去你三婶家保护新生儿顺利降生,尽管每一次的保护都失败了,这一次还是会全力以赴。”

面具怪人的声音很明显有几分落寞。

“父亲,今晚带上我吧,好歹我能打个下手。”

“简直‘乱’弹琴,今晚你留下看着那五个人嘱咐他们不要‘乱’跑,否则很危险。”

“不,父亲,我要跟您一起去。您一个人对付不了他的,上一次,您就受了重伤。”

“不行,你哥哥还被他困在阵中,生死未卜。你再也不能有半点差池,咱们老梁家怎么也得留一脉骨血。听话,你乖乖留在家里。”

“可是父亲,您已经年纪大了,不能再去跟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去拼命了,孩儿已经长大了,该孩儿来保护您了。您就带孩儿一起去吧。”

……

厨房内一片沉默。

我知道这一定是面具怪人在做抉择。

良久,我听见拍肩膀的声音,紧接着,面具怪人开了口。

“景辉,今晚还是为父自己去的好,你留下看家,保护好那五个孩子,他们也是五个苦命的孩子,不幸流‘浪’到此,不能让他们受到牵连,明天天一亮,就立刻送他们出城。记住了吗?”

“父亲……”梁景辉的声音开始哽咽,我听得出他在啜泣。

面具怪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景辉,今晚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娘死的早,我这做父亲脾气不好,成天对你呼来喝去的,希望你不要记恨。万一我死在那禽兽手里,记得把我和你娘的尸骨葬在一起。”

厨房内,梁景辉跪在父亲脚下,早已泣不成声。

面具怪人慈爱地抚‘摸’着儿子的头道,“孩子,时候不早了,爹该出发了,记住爹说的话。”

面具怪人说罢,掠起身形,飞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梁景辉呆呆地站在窗前,望着父亲消失的方向呜咽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梁景辉叹了口气,熄灭了厨房的蜡烛,轻手轻脚地朝着堂屋走去了。

第113章 拔刀相助

头顶忽然没了光线,我感到极不适应。。 更新好快。

我‘揉’‘揉’眼睛,努力适应黑暗。

耳房内,赛璐珞依旧尖着嗓子闹得一股劲,大概是杀人游戏玩腻了,又改了成语接龙。

我听见他们一个一个地接着说成语,折腾得不亦乐乎。嘴笨的阿呆总是接不上趟,逗得赛璐珞咯咯直乐。

毕竟都是孩子心‘性’,都还在贪玩的年纪。

也是,在这样的远古时代,手机没信号,即使有信号也早没电了。当然也没有电脑可以消遣,唯一打发时间的方法就只有这些无聊的游戏了。

我的小伙伴们玩的正嗨,根本不知道自己处于怎样的危险当中。

其实具体是怎样的危险,我也不知道。

危险似乎是来自于那个总在新生儿出世之日出现的“他”,“他”要对那些新生儿做些什么,以至于梁爸爸要竭尽全力保护小婴儿。

父子二人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真诚善良感动得我泪眼婆娑。即使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们也先想着保护好我们这五个素不相识的流‘浪’者。

刹那间,我决定为他们做点什么。

尽管不知面具怪人要面对的是如何强大的对手,有了我的帮助,也许会好一点点。

我刚要起身,忽然感到肩头被人拍了一记。

我惊得差点喊出声来,那人捂住我的嘴巴,低声道,“路飞,是我。”

听见他的声音,我放心了,居然是李元泰。

不知他蹲在我身后有多久了,我假装生气道,“你竟然跟踪我。”

“许你跟踪别人,就不许我跟踪你吗?”

“不许。”我故意冷哼一声。

其实我心里很高兴,因为我知道他是因为关心我才跟踪我的,能被这样一个法术高强的家伙关心,我忽然感到好幸福。

艾玛,瞬间基情满满。

“你打算去帮助梁景辉的父亲,要不要算上我一个?”

暗夜里,看不清他的脸,我却能感受到他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

“好啊,那敢情好。”

我乐得差点没蹦起来。

刚才我还在担心没有‘交’通工具呢,人家梁爸爸走道都是用飞的,我这11路去追人家也太不科学了。

再说了帮人怎么也得有两下子,我这不懂法术的家伙贸贸然去了,不被人当饺子直接下锅了才怪。

李元泰答应跟着一起去,他有蝴蝶还有仙鹤又有一身高超的法术,有他罩我,就是红莲地狱我也去了。

我兴奋地拉着高鹏往院外走去,却看见月光下一个灰袍人背对着我们负手而立。

“谁?”李元泰低声喝道。

那人转过脸笑道,“你们要去救我父亲,没我带路怎么行。”

“梁景辉?”我愕然。

梁景辉拱手道,“是我,我带你们去。”

“可是你父亲说此行很危险,特意嘱咐你好生看家啊。”

“多年养育之恩,无以为报,父亲有难,我这做儿子岂能坐视不管。”

李元泰笑道,“好个孝子,只是你放心,即使不用你带路,我也照样找得着你父亲。”

梁景辉惊道,“那你要如何找?你才刚来金象国,人生地不熟。”

“我自有办法。”

李元泰诡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纸蝴蝶,默念咒语,那纸蝴蝶立刻站起身来,化作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抖抖翅膀,飞到院‘门’口的石板路上,停在那里。

“这……你是高人啊。”梁景辉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李元泰完全不理会梁景辉的嘴巴张得有多大,继续念咒语,把我们缩小。

然后李元泰领着我们来到蝴蝶跟前,恭恭敬敬地一伸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自己却转身跑到羊圈边上,拔了几根羊‘毛’跑了回来。

惊得那群羊咩咩地直叫唤。

“拔羊‘毛’做什么?”梁景辉不解。

李元泰并不回答,只是把羊‘毛’放到蝴蝶的触角下面,只见它黑‘色’的触角灵活地翕动着,像是在嗅羊‘毛’的味道。

梁景辉呆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我来回答你吧,因为你父亲天天跟羊群在一起,身上自然有羊的味道,蝴蝶的触角就是它的嗅觉器官,李元泰这样做是为了让侦察碟记住你父亲身体的味道,这样它就可以很快找到你父亲了。”

看李元泰故意卖关子,我只好替他做解释。

梁景辉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位小道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我利索地爬到蝴蝶背上,然后把惊得傻在原地的梁景辉拖上蝴蝶做好,为了防止他因为害怕掉下去,我让他坐中间,我和李元泰一个坐最后,一个坐前面。

蝴蝶舒展美丽的双翼,载着我们飞进暗夜之中。

也就一炷香的工夫,蝴蝶载着我们飞进一座大宅院。

院里,西厢房‘门’口聚了好些戴着白‘色’面具的灰袍人,他们焦急地在‘门’口转来转去。

西厢房内传来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声。

“一定就是这里了。”李元泰笑道。

“你的蝴蝶真是神奇,触角比猎犬的鼻子还灵。”梁景辉赞道。

“你父亲在这群人里吗?”

梁景辉摇摇头,“不在,我父亲应该在屋里。”

李元泰道,“那咱们也进去。”

真的要进去吗?

啊啊啊!

不是吧,那三婶子在屋里生孩子,我们仨就这么进去真的好吗?

再说这梁爸爸也太不讲究了吧,人家三婶子生孩子他居然也在屋里看着吗?

好歹我还是个童男子呢,就直接被强行带去看生孩子吗啊喂?

尽管我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震天响,可是谁听得见呢?

就算听见,李元泰也绝不可能按照我的意志来行事。

生于现代社会的我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呢,这远古时代的人真心的不讲究啊。

李元泰指挥蝴蝶落在白‘色’的窗纸上,刚才已经说过,我们已经被李元泰缩到蚕豆大小,骑在蝴蝶背上,黑夜里丝毫不引人注目,就算是看见了,顶多是被看做一只夜晚觅食的飞蛾。

再说此刻院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厢房内产‘妇’的身上,哪里会有人发现窗纸上多了一只蝴蝶。

屋内产‘妇’的呻‘吟’声越来越响,显然是要临盆了。

李元泰用食指沾着唾沫在窗纸抠出一个小‘洞’,往里看了一眼,“咱们得进去。”

第114章 会飞的骷髅头

屋外院子里戳着不少人,话说这金象国不论那‘女’老少都是穿灰‘色’长袍戴白‘色’面具,还真不好区分男‘女’,只能根据大略的身高和体格来推断‘性’别。。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我记得曾经问过梁景辉你们所有人都是同样的穿戴打扮,怎么分得清谁是谁啊,梁景辉的回答是日子久了,自然就认得谁是谁了。

擦,我想说的是,就算让我一辈子住在这里,估计我还是分不清谁是谁。

李元泰指挥蝴蝶载着我们从窗纸上的破‘洞’飞进去,停在窗边青铜梳妆台上。

屋内只有五个人,两个身材高大、站在‘门’口的显然是男人,一个接生婆一个老妈子,还有一个当然就是产‘妇’。

其实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等我进了屋里才发现屋子中间竖着一个屏风,屏风把产‘妇’挡得严严实实,我们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她不停地呻‘吟’和喊疼,接生婆和老妈子在一旁忙着教她放松、喘气、使劲等等之类的助产士专用语。

所以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我们是想看也看不了。

屏风上画着嫦娥奔月图,画上的嫦娥脚踏祥云素衣飘飘,神情落寞不舍,在她头顶的右上角是一轮圆月,月中奋力伐桂的吴刚隐约可见,在她的左下角画着一个身穿铠甲的武士挥着弓箭大踏步地追赶她,那武士满脸怒气,张着大嘴,似乎正在喊着什么。

那武士显然是后羿。

对于见证了嫦娥奔月真相的我来说,当然知道此刻后羿喊的绝不是——亲爱的,你别走,而是——黄脸婆,把不死‘药’还给我!

一想到这里,我差点没噗嗤一下乐出声来。

李元泰及时地捅了我一下。

产‘妇’越来越高亢的呻‘吟’声也把我的思绪又拉回了厢房。

“那个站在我父亲边上急得转来转去的男人就是我三叔。”梁景辉低声道。

“对了,景辉,你说那个在专‘门’在新生儿出世的时候出现的他是谁?”我忍不住问道。

梁景辉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刷白。

这时候,呜哇——呜哇——

屏风内响起了婴儿稚嫩的哭声,屋外立刻传来一阵欢呼声。

“她生了!她生了!咱们金象国又要多一个孩子了。”

屋内的两个男人也是欣喜异常,尽管他们都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可是我看得出他们都很高兴,梁景辉的三叔‘激’动地在屏风前踱来踱去,敲着屏风道,“是男是‘女’?”

屏风内,老妈子道,“恭喜三老爷,是位公子。三老爷莫着急,待老奴给公子稍事擦洗一番。”

“夫人可好?”三叔不放心地问道。

“母子平安。”

三叔这才放了心,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猛喝一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次他居然没来。”

“没来不是好事吗?”面具怪人道。

老妈子抱着一个粉嫩嫩的婴儿,小婴儿咿咿呀呀地扭动,它把食指伸进嘴里,正在‘吮’吸手指头。

我注意到老妈子的灰袍和白手套上有着斑斑的血迹。

擦,她就连给小孩接生也戴着白手套吗?

三叔接过小婴儿,把它搂在怀里,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慈爱地抚‘摸’着它红扑扑的小脸蛋。

小婴儿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自己的父亲,然后咯咯乐了起来。

三个穿着灰袍戴着白‘色’面具白手套的人围着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这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候,一阵邪风吹来,一团黑影像轻烟似的飘进屋里。

三个灰袍人的目光焦点都在小婴儿身上,自然没有人注意到那黑影。

黑烟落地后几经蜿蜒扭转,越变越浓,最后变作一个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立在那里,冷眼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少年一头蓝‘色’的短发,‘乱’蓬蓬地堆在头顶,耳朵上戴着亮闪闪的银环,让我想起了重金属乐队的摇滚歌手,他的皮肤苍白得吓人,紫黑‘色’的嘴‘唇’在他所佩戴银环的映照下闪出暗哑的光。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少年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里闪出暗金的光泽,此刻那双紫‘色’的眼睛正透过狭长的眼眶‘射’出冷血残忍的光芒。

少年打了个响哨,只见窗外白光一闪,院子里顿时一片惊呼尖叫。

“他来了,跑啊啊啊——”

窗外白光闪来闪去,不时有惨叫声传来,脚步声也愈加杂‘乱’惊惶。

李元泰暗暗指挥蝴蝶飞到窗纸上的破‘洞’处,我们趴在‘洞’口往外望去,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人大吃一惊。

暗夜里,就见一个闪闪发光的圆东西急速地飞来飞去,吓得那群灰袍人满院子‘乱’跑。

定睛瞅去,那闪着白光的东西居然是一颗骷髅头,此刻那骷髅头空‘洞’的眼窝发出幽幽的绿光。

在这样的深夜,一颗眼窝冒着绿光的骷髅头飞来飞去地追逐着一群穿着灰‘色’长袍戴着白面具的人,这画风不要太诡异。

骷髅头像是长了翅膀般地在空中飞来飞去,由于它飞行的速度极快,而本身又闪闪发光,它所到之处,只见白光一闪。

它上下翻飞,不断地飞进人群撕咬,就像是一只凶残敏捷的猎鹰在暗夜中觊觎着自己的猎物。

它的上下颌不断地打开合上,上牙‘床’和下牙‘床’碰撞在一起发出响亮的磕磕——磕磕——磕磕——的声音。

骷髅头所到之处立刻引起灰袍人的尖叫,躲避不及便被它咬到,而它飞来飞去,东咬一下西咬一下,一时间,惨叫不断、血‘花’四溅。那群灰袍人争先恐地朝着院‘门’跑去。

李元泰怒道,“何等‘精’怪在此作祟!”刚要比剑指念咒语,却听见屋内少年击掌笑道,“小白,进来,你又在淘气了。”

说来也怪,那骷髅头竟像是听懂了少年的话,原本它正咬着一个灰袍人的胳膊不放,一听见少年的召唤,它咔地一下松开上下颌,冷哼一声,朝着窗户飞去。

噼啪一声,骷髅头撞破窗纸,破窗而入。

少年微笑着一伸左手,掌心向上,“来吧,小白,乖一点。”

那骷髅头居然飞到少年掌心,上下颌微微开合,柔声道,“主人,我一直都是很乖的哦。”

尼玛,那骷髅头居然开口说话,而且还是个温柔少年的声音。

第115章 面具怪人和风如初的恩怨

再看屋内的三个灰袍人早就吓得缩做一团。。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屏风那边传来‘女’人哆哆嗦嗦的声音,“三哥,是不是他又来了?”

面具怪人上前一步,把抱着小婴儿的三叔挡在身后,朗声道,“三嫂,放心吧,有我在,他伤不了这孩子一根头发。”

屏风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是‘女’人低低的啜泣声,“千万别让他伤着那孩子,那孩子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

接生婆惊道,“夫人,您别起来,您现在最好躺着别动。”

这边厢,老妈子也捉了急道,“夫人,放心吧,老奴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他碰到公子一下。”

“三嫂,您千万别出来,您刚生完孩子,身子太虚,不能下地。孩子的事‘交’给我了,您就放心吧。”面具怪人安慰道。

‘女’人哽咽道,“全凭您做主了。”

擦,面具怪人这是在拍‘胸’脯吗?

话说刚才看见那骷髅头像只老鹰一样飞来飞去地撕咬,我就已经快吓‘尿’了,这骷髅头的本事已经了得,屋内的黑衣少年身为骷髅头的主人更是绝非等闲之辈。

我并不认为面具怪人有战胜黑衣少年的可能,因为在我偷听到的父子俩的对话中就已经了解到面具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此刻面具怪人这么说,无非是在给自己打气再给三叔三婶一点心理安慰罢了。

梁景辉的三叔抱紧小婴儿躲在面具怪人身后,老妈子也紧紧护着婴儿,所有人都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一时间,空气紧张到几乎凝固。

唯有那个刚出生的粉嫩小婴儿‘吮’吸着食指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黑衣少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左手托着的骷髅头也跟着大笑,那不断开合的上下颌和那喷着绿光的空‘洞’眼窝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一主一仆的笑声在寂静的暗夜里听来如同锅铲刮锅一样干涩、尖锐,这种干涩尖锐的声音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再加之声调不断地变高变尖,以至于令人无法忍受。

擦,我他喵的真想把耳朵堵上,我有生以来从来没听过这么刺耳的笑声。

“师父,您老人家别来无恙啊。话说您跟他们的穿戴一模一样,要想把您给认出来还真不容易呢。不过,您慈爱的声音我会铭记一辈子。”黑衣少年像是终于笑够了,开口道。

面具怪人冷哼一声,“你居然还记得我是你师父,我没有你这个徒弟,十八年前,我就不该把你捡回来,应该让你冻死在雪地里,金象国也就不会被你祸害成这样。”

“祸害?”

黑衣少年冷笑道,“何出此言?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我就立刻解了法术,恢复你们所有人的本来面目,这样你们就不用穿着长袍戴着面具出‘门’了。我说到做到!”

骷髅头也在一旁‘插’嘴道,“对,主人做事一向很公平。”

面具怪人冷笑道,“风如初!你死了那条心吧,自古以来神‘女’必须守身如‘玉’、终身不嫁,岂能被你这样一个走火入魔的家伙娶做妻室?即使麝月公主不是神‘女’,她也是贵为公主的金象国第一美人,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原来黑衣少年的名字叫做风如初,而且他居然还是面具怪人的徒弟,听起来,他们之间的恩怨还不少。

面具怪人的话显然刺痛了风如初,一个孤独又渴望得到大家认同的灵魂再次受到重创。

风如初恶狠狠道,“你说我痴心妄想,那好,我这只癞蛤蟆还真就吃定麝月公主这块天鹅‘肉’了。说到底,你们还是看不起我,无论我的本领有多高,在你们眼中我仍然是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孤儿,一个不配拥有任何东西的孤儿!”

风如初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由愤怒转为悲凉,他紫‘色’的瞳孔中闪现出痛苦的光芒。

我仿佛看见一只受伤的孤狼在旷野中痛苦地嗷叫。

面具怪人自知失言,急忙辩解道,“如初,你为什么总是把别人的话往最坏的方面去理解,如果整个金象国的百姓不接纳你,这许多年来,你又是如何在这里健康成长?”

风如初不耐烦地把手一挥,“不用再废话了,既然你们不肯把麝月公主‘交’给我,那我就只好继续履行我的诺言了。”

擦,这‘混’蛋的诺言到底什么?毁掉这座城吗?

尽管风如初还没出手,我仍然感觉他是很厉害的角‘色’。

面具怪人大义凛然道,“你有什么招数尽管冲着我来,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保护好金象国的所有百姓。”

风如初手托骷髅头走到面具怪人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师父,您已经老了,保护好金象国的所有百姓这话说的容易,以您现在的本事您保护的了吗?我已经不是那个成天跟在您屁股后面转的小男孩了。您想要对付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面具怪人被噎在那里,冷哼道,“我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当师父的放在眼里了。”

风如初却像是没听见面具怪人的话一般,慢慢踱到窗前,冷笑道,“我听说您因为我的缘故,主动辞去金象国国师的职位,当了牧羊人,现在每天悠闲地放羊,这是在面壁思过还是在麻痹自己呢?”

……

面具怪人显然被风如初戳到痛处,一时语塞,只得怒视着他。

我看见面具怪人气得浑身发抖,他几次把右手比出剑指,却又忍住没有念咒语。由于他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如果能看见他的脸,此刻那张脸应该是被气得面‘色’紫涨。

面具怪人的矛盾举动早就被风如初看在眼里,他看面具怪人如此畏首畏尾,愈加得意放肆。干脆走到面具怪人身边,用食指戳着他的脑‘门’。

我知道,被人羞辱成这样之所以还不动手的原因是根本没有胜算。

最糟糕的是,侮辱自己的人居然就是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徒弟。

世间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吗?

含辛茹苦把他养大‘成’人换来就是侮辱和报复?

面具怪人此刻羞愤‘交’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

第116章 小婴儿落入魔掌

风如初手托骷髅头在屋里踱来踱去,紫罗兰‘色’的眸子从狭长的眼眶里闪出得意的光芒,他特意地走到三叔面前,仔细盯着小婴儿看了半天,吓得三叔直往后躲。,最新章节访问: 。不明真相的小婴儿,居然冲着他咯咯直乐。

“从金象国国师的位置一下子跌到做羊倌,这落差也太大了吧?要知道师父您从前可是国王和公主身边的大红人,出入都是镶着宝石的马车代步,现在每天围着一群羊转悠……”

“够了,出招吧!”面具怪人终于忍受不住风如初的侮辱,主动邀战了。

风如初得意地哈哈大笑,“师父,您终于决定出招了吗?做师父的要是输给徒弟会很没面子的哦,对了,想起来了,上次师父就已经输给我了。这就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教出你这样的徒弟,坑害了整个国家,我无颜面对先王的嘱托和公主殿下的信任,甘愿自贬为羊倌受罚。风如初,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把你从雪地里抱回了家。

这些年,我把你和犬子景胤一起抚养,一直把你视若已出,就因为你是个孤儿,我甚至更加疼爱你,景胤和景辉都说我偏心,凡事都向着你,结果你到头来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全城的人都被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一直视你为手足的景胤被你害得生死未卜,公主殿下一直被你困在阵中。你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面具怪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声音格外沉痛暗哑,闻者不禁为之动容。

风如初也为之‘色’变,他脸上傲慢的笑容顿时僵住,大概是他忆起年少时自己所受的种种疼爱和照顾,只要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家伙,如此养育之恩又如何肯抛却一边。

我注意到风如初毫无血‘色’的脸上肌‘肉’‘抽’搐,紫罗兰‘色’的眸子从狭长的眼眶里闪出一抹羞愧,可也只是一闪,旋即消失,那双诡异的眸子瞬间又被仇恨填满了。

风如初仰天长笑,笑毕,身形掠起,以‘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速度闪身到三叔身边,一伸右手,小婴儿已经从三叔的怀里到了他臂弯里。

“多可爱的小宝贝呀。”风如初抚‘摸’着婴儿光滑的小脸蛋诡笑。

小婴儿仍旧‘吮’吸着手指,咯咯笑着,它当然不知自己已经身处险境。

风如初看着小婴儿,嘴角下弯,那笑猝然消失,紫罗兰‘色’的眸子猛然‘射’出恶狠狠的光,咬牙切齿道,“不过呢,等下就不可爱了。”

此言一出,原本轻抚着婴儿脸蛋的食指和中指也变为捏住婴儿的脸蛋用力掐下去。

此刻的他,眼神冰冷,冷酷得仿佛一只狩猎的野兽。

小婴儿吃痛,哇哇大哭起来。

“把孩子还给我!”三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扑过去要跟他拼命,被面具怪人一把抱住,“不要冲动,退后,看我的。”

面具怪人把三叔让到身后,旋即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顷刻间,面具怪人的右臂就长了丈许,他的右手也变为爪状。

扑地一声破空响,那只变长的右手朝着风如初猛地抓了过去。

风如初左手托着骷髅头,右手抱着小婴儿,往窗边一侧身就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面具怪人哪里肯就此放过,继续默念咒语,右手加力往窗边死命一扣。

按理说,风如初刚躲过一抓没那么快的身形再躲第二次,眼见着第二抓将至,风如初一翻右手手腕,那哇哇哭叫的婴儿登时腾空而起。

面具怪人大吃一惊,急忙变扣为掌,伸长了右手去接小婴儿。

不留神,风如初左手托着的骷髅头咔地一声,上下颌打开,照准面具怪人的手臂猛地咬了下去。

面具怪人疼的哎呀惨叫一声,缩回右手的同时,把那死咬着他不松口的骷髅头也带了回来。

趁着这个机会,风如初一个‘花’式转身,轻舒右臂把小婴儿接在怀里。

再看那面具怪人忙着摆脱骷髅头呢,他先是用左手一记手刀照着骷髅头劈了下去。

劈嚓一声,骷髅头纹丝不动,照旧死死咬住他的右臂。

面具怪人倒像是劈在坚硬的石头上,疼的直咧嘴。

“师父,您果然是老了,这招大力金刚爪招数是没错,可惜速度太慢了点,根本抓不住我呀。”

风如初笑‘吟’‘吟’地看着面具怪人,打了个响哨,“小白,回来,你又淘气了不是。”

骷髅头闻言,立刻松了口,噌地一下子飞回了风如初左手手掌,乖乖地停在那里。

“主人,我错了,我看他刚才趁机袭击主人,怕主人吃亏,所以就……”

那骷髅头的上下颌一开一合地,像是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向风如初道歉。

“乖,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说来真是悲哀,全世界这么多活人,却没有一个关心疼爱我的人。”风如初说罢,紫罗兰‘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落寞。

骷髅头笑道,“你不是还有我嘛。至少还有我在关心你啊,主人。”

面具怪人紧捂着右臂的伤口,鲜血直冒,登时染红了他的灰袍和白手套。

这时候,屏风内传来一阵惊呼,“夫人,夫人,您醒醒啊。老爷,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

三叔和老妈子闻言,立刻跑到屏风后面。

一时间,哭喊拍打声不断,听得人揪心。

尽管看不见,屏风后面的慌‘乱’可想而知。

面具怪人见状,怒道,“风如初!你三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穿的衣裳都是她亲手给你做的。你这样害她,良心何在!”

风如初把脸一沉,像是下了决心道,“无论如何,我承诺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当初我给过你们机会,只要你们同意把麝月公主嫁给我,我就解了法术,否则我就把金象国每一个人变成骷髅!把金象国变成骷髅国!为了履行我的承诺,我每逢新生儿降生必到,绝不食言!”

擦,把金象国的每一个人变成骷髅是什么意思?看到这里,我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说金象国所有人现在都是骷髅不成?

第117章 骷髅宝宝

面具怪人已经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不幸,惊骇地大叫,“不要啊!”

风如初嘴角下弯,苍白的脸颊上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柔声道,“小白,准备干活了。,最新章节访问: 。”

骷髅头发出一阵怪笑道,“随时听候您的吩咐,主人。”

三叔听见动静不对,急忙从屏风后面跑出来,抓起桌上的剪刀要跟风如初拼命,被面具怪人死死抱住。

“不要祸害那孩子,我求你了。”三叔声泪俱下。

面具怪人低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千万不要冲动。”

小婴儿似乎已经预感到某种不详,哭得撕心裂肺,小手小脚胡‘乱’地挥动着。

风如初轻抚着婴儿光滑的小脸蛋,柔声道,“乖孩子,不要哭,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保证你一点都不疼。你将会像金象国所有百姓成为骷髅人那样成为一个新的骷髅宝宝,仅此而已。

现在他们所有人都是骷髅人,就差你了!我保证你很快就会穿上难看的灰袍和戴上可怕的白‘色’面具,成为跟他们一样的骷髅人!”

擦,骷髅人!

我脑海中瞬间闪现幻境中所看见的场景——我追到那个灰袍人,一把扯掉他的兜帽,兜帽下面是一颗骷髅头!

一想起那个惊悚的画面,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风如初,你简直是个‘混’蛋!”面具怪人怒道。

风如初全然不理会面具怪人有多恼火,而是用左手的食指轻抚着那个名字叫小白的骷髅头,柔声道,“依我看,骷髅也很美嘛,干什么非要穿上灰袍戴上面具来遮掩呢。小白,你说我说的对吗?”

骷髅头笑道,“主人说的全是对的。”

“变成骷髅人以后,你照样会哭会笑会吃会动,只不过样子难看一些罢了,不过呢,你可以穿上灰袍戴上面具来遮掩下自己。总之,你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除了外表与正常人不同意外,你完全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你看你娘不是照样把你生下来了吗?”

风如初继续得意地对着小婴儿碎碎念,就好像它完全能听懂他的意思。

小婴儿奋力哭喊挣扎,似乎在死命抗议。

“嘘——都说了不疼,还在哭,真不听话。”风如初说着,无奈地摇摇头。

“风如初,你有什么招数尽管冲着我来,别伤害那孩子!”面具怪人大喊。

风如初紫罗兰‘色’的眸子一闪,一抹狡黠的笑弯在嘴角,“师父,我现在对你使招还有用吗?你已经被我变成骷髅人了呀,我承诺的是把金象国所有人都变成骷髅人,又怎么可能漏掉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呢?其实要想让我停止这一切也很容易的。只要把麝月公主‘交’给我……”

“你休想!”面具怪人吼道。

风如初冷哼一声,“那好,小白,准备干活。”

骷髅头道,“是的,主人。”

风如初念动咒语,那咒语像是晦涩难懂的梵文又像是某种低沉暗哑的耳语,一句都听不清,却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我死命堵上耳朵,可是那念咒的声音偏偏就像有人拿着一个锤子把一根生锈的铁钉使劲往你脑袋里砸,一下下的,刺得人头疼‘欲’裂。

骷髅头忽然变得通体透亮,就像是有一根蜡烛在空‘荡’‘荡’的颅腔中照耀一般,随着咒语频率的加快,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中喷出的绿光也愈盛。

咔——

骷髅头的上下颌打开,从它‘裸’‘露’在外的牙齿缝里喷出一股黑烟,黑烟转瞬间把婴儿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看到这里,三叔惨呼一声,晕了过去。

“这就晕了,真是没用。”风如初冷哼一声,继续念咒。

我忽然觉得周身的空气骤然变冷,冻得我牙齿打颤,不过我感觉,这全身发冷的感觉应该是拜恐惧所赐。

我死死盯住被黑烟紧裹的小婴儿,感觉越来越冷。

接下来,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我发誓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景象。

那小婴儿的脑袋,先是皮肤没了,‘露’出红红的肌‘肉’,紧接着,肌‘肉’也没了。

小婴儿的脑袋竟然变成了骷髅头!

这一骇人的变化过程拢共用了不过几秒钟,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小婴儿就变成骷髅脑袋‘肉’身体的怪物。

最诡异的是,变成了骷髅头的小婴儿还在哇哇大哭,它‘肉’呼呼的小手小脚还照样在胡‘乱’挥动,跟之前的动作完全一样。

看着那颗小小的骷髅脑袋张大上下颌哇哇大哭,我的白‘毛’汗刷地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风如初诡笑,“小白,干的漂亮,光是头部变骷髅还不作数,得全身变骷髅才行呢。”说罢,脸‘色’一沉,“再加把劲!”

“遵命,主人。”骷髅头道,随即,从骷髅头牙齿缝里喷出的黑烟更浓郁了。

风如初惨白的脸在骷髅头眼窝中喷出绿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射’出的光冷若寒冰。

黑烟把小婴儿团团围住,眨眼间,小婴儿的脖子和肩膀已变成白骨,可是它仍然在哭,‘肉’呼呼的小手小脚仍旧在‘乱’抓‘乱’踢。

此刻它的一切举动跟任何一个处于这种情况之下的正常婴儿一模一样,只是它的样子和正常的小宝宝相去甚远。

小婴儿的喉咙已经哭哑了,稚嫩的哭声听得人心疼。

黑烟还在残忍地继续下行,而且也越来越浓厚。

黑烟不但把婴儿包裹得严严实实,因为黑烟过于浓厚,我现在已经看不见婴儿的头部和身体,只能看见它‘肉’呼呼的小手小脚在黑烟中做着无谓的挣扎。

到底它的身子和四肢有没有再继续变成白骨,是我既担心又害怕看见的结果。

接下来的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我不敢想象。

我不知道我的双手该捂住眼睛还是堵上耳朵,眼前的景象我根本无法直视,婴儿惊恐的哭叫声更让我心惊‘肉’跳。

就在这时,面具怪人怒吼一声,再度默念咒语,必出剑指,顷刻间,面具怪人的双臂就长了丈许,他的双手也变为爪状。

扑扑两声破空响,那双变长的手朝着风如初猛地抓了过去。

第118章 半路杀出个念如初

面具怪人拼尽全力使出这一招,变为爪的双手破空声居然为仓朗朗的金属声,爪也变成血红‘色’,真气全部凝聚在指端,显然是打算一招致命。,最新章节访问: 。

风如初见状,哈哈大笑,“师父,您这是打算取我‘性’命吗?师父,我记得我提醒过您,我早就不是那个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悠的小男孩了,这一招对我没什么用。”

此时,风如初右手抱着婴儿,左手托着骷髅头,再次默念咒语。

李元泰道声不好,比出剑指,刚要默念咒语出手相救,却猛然听见窗外有‘女’子娇喝一声。

“如初!住手!”

风如初闻言,愣在当场。

面具怪人也愣在当场,一双变长的手臂嗖地缩了回去。

李元泰也决定静观局势,收回了剑指。

擦,这来的人又是什么人?

听声音含糖量‘挺’高,应该是个妙龄少‘女’。

这一小嗓下去,三个汉子同时住手。

这时,只听见噼啪一声,窗户破裂。木制的窗框碎成木屑,窗纸全被震成碎纸屑。

一时间,木屑纸屑‘乱’飞。

旋即,一个白‘色’人影从破窗处飞进屋内。

白‘色’人影落定之后,居然是个娇俏可人的白衣少‘女’,这少‘女’也就是十五六岁年纪,一头粉‘色’的长发被梳成好看的发髻,两根又粗又长的粉‘色’麻‘花’辫一直垂到腰际,少‘女’稍一走动,那两根麻‘花’辫就像两个调皮的小孩在她丰满的‘胸’前跳来跳去。

大家也许会说身材正点的妹子基本都是长相一般,我能说你们又说错了吗?

说完少‘女’的身材,再说少‘女’的容貌,齐刘海下面一张粉扑扑的脸蛋还有着婴儿‘肥’,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比画了眼线、打了眼影还有神采,一张淡粉‘色’的樱桃小口好看地微微上翘。

艾玛,果然是青‘春’无敌美少‘女’,纵然一张干干净净的清水脸也照样美得出神入化。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吗?

擦,活脱脱的纤腰丰‘胸’、童颜美少‘女’呀,这身材这颜值也是没谁了。

我还注意到少‘女’耳朵上戴着的那对亮闪闪的银环跟风如初的一模一样。

谁知风如初一见美少‘女’,立刻不耐烦地把脸扭向一边,“念念,谁让你来的!不是说好不许跟着我吗?”

美少‘女’手捻着粉‘色’麻‘花’辫,银环在她脸颊边上晃呀晃,她不满地嘟着小嘴,撒娇道,“你说不许就不许,‘腿’长在我身上,我愿意跟就跟。”

“拜托!你只是我的奴隶,不要一跟我说话就你你的,还敢直接喊我如初?你应该跟我说您或者主人,就像小白那样,明白吗?”

美少‘女’不高兴地一撇嘴,“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小白是小白,我是我。”

风如初咳咳两声道,“还有把你的名字赶紧改了去,谁准许你叫念如初的?”

“人家就是喜欢这个名字,而且绝对不会改。”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起这样的名字,我爱的那个人会误会我的。”

“那个麝月公主吗?如初,她是神‘女’哎,神‘女’自古以来是要守身如‘玉’、终身不嫁的,如初你不可以跟她结婚。我才是你的真爱,这一点,你早晚会明白的!我是会等到那一天的哦。”

那个叫做念如初的少‘女’噼里啪啦的一通告白,少‘女’两条粉‘色’的麻‘花’辫也随着她‘激’动的情绪兴奋地左右摇摆。

少‘女’的任‘性’和撒娇由这样美的**和容颜来演绎,简直美呆了。

尼玛,世间居然有这么美丽可爱的少‘女’,只可惜她爱的人不是我,她这么爱风如初这个怪物,居然还被拒绝,这还有天理吗?

风如初被少‘女’当众示爱,毫无血‘色’的脸居然也微微泛出‘潮’红,紫罗兰‘色’的双眸居然闪过一丝罕见的羞涩。

这货居然也会害羞吗?

不过那一抹羞涩转瞬即逝。

“stop!你又叫我如初!”风如初拉长了脸,正‘色’道。

念如初得意地拍手道,“我就是要叫你如初,如初!如初!如初!不服你来咬我啊。”

“念念,你给我记住,我今生今世爱的‘女’人就只有麝月公主一个人,无论她爱不爱我,我都只爱她一个人。”

风如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格外认真严肃。

念如初不由地红了脸,急了个满脸桃‘花’,搁了半晌,才满脸通红道,“我知道你爱的是麝月公主。可是我也要你记住,不论你爱的是谁,我爱的人始终是你。”

……

少‘女’的话声音虽然不大,可也把风如初的嚣张彻底压了下去。

少‘女’黑亮的双眸执拗而深情注视着风如初紫罗兰‘色’细长的双眼,风如初不敢接受少‘女’火辣辣的目光,把脸倔强地扭向一边。

风如初、念如初,我怎么觉得这俩才像是一对欢喜冤家呢?

一时间,空气再度凝结。

面具怪人咳咳两声道,“风如初、念如初,你俩有啥情债,回家慢慢扯去,眼下赶紧放了那可怜的孩子。”

小婴儿像是听懂了面具怪人的话,哭得更响亮了。

风如初像是终于摆脱了眼前的尴尬,把脸一沉,冷哼一声,“还是师父人老识大体,小白,咱们还是先办正事。”

骷髅头应道,“是,主人。”

风如初咒语声再起,骷髅头喷出的黑烟更盛。

这一次,我连小婴儿的手脚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它在拼命哭喊。

一想到这个粉嫩可爱的小婴儿即将变成一副会哭会笑会吃会动的白骨,我就不由地哆嗦起来。

“风如初!快停下,你不要再错下去了,你爱上神‘女’已经是大不敬,现在你再用骷髅秘籍祸害百姓就是错上加错。”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说出这番话的人居然就是青‘春’美少‘女’念如初。

念如初说罢,比出剑指,嫣粉的脸颊上那双黑亮的眸子几乎能喷出火来。

我猛然想起,刚才念如初破窗而入之前喊了一句——如初,住手!

她飞进屋之后,俩人一通嘴仗让我差点忘记她在窗外喊的是什么了。

难不成她是专‘门’来阻止风如初作恶的吗?

119.第119章 小婴儿获救

风如初嘴角下弯,‘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念念,你只是我的奴隶,做奴隶的是不可以直呼主人名讳的。”

念如初羞红了双颊道,“如初,我错了,刚才心急,竟然喊了你的名讳。”

“stop!都说了不许再喊我如初!”风如初又羞又恼。

“如初,那就多有得罪了。”

念如初憋红了脸,半晌才像是下了决心似地默念咒语,奇怪的是,她念咒的声音居然跟风如初很像。

念如初咒语声一起,骷髅头就再也喷不出黑烟了。

骷髅头着急地使劲开合上下颌,上下牙‘床’碰在一起,不断发出空‘洞’的咔咔声,可是一丝黑烟都喷不出来。

“主人,我被禁锢了。”那个叫做小白的骷髅头惊叫道。

“啊?”风如初大惊。

围绕着小婴儿的黑烟渐渐散去,我终于再次看见小婴儿的身体,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给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现在的小婴儿头颅、躯干、四肢全都是白骨,只有它的小手小脚还是粉嫩可爱的小‘肉’垫。

这样的小婴儿在风如初的右手臂弯里挣扎、号哭,周身还有诡异不详的黑烟缠绕,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你个臭丫头!居然用我教给你的法术来破我的招数,算你狠。”风如初怒道。

念如初得意地笑笑,继续默念咒语。

令人惊叹的奇迹又发生了。

小婴儿已经变成白骨的身子竟然长出了肌‘肉’、皮肤、指甲和‘毛’发。

转瞬间,小婴儿由一副白骨再次变成一个粉扑扑的可爱宝宝。

风如初气急败坏地呵斥骷髅头,“小白,继续喷黑烟啊。”

骷髅头道,“不行了,主人,我被念念禁锢了,什么招数都使不出来。对不起了,主人,我尽力了。您不该教会念念骷髅秘籍的。”

虽然我看不懂风如初的招数,可是看起来,如果没有骷髅头喷黑烟,小婴儿应该不会再变成白骨了。

“念念,你为什么要帮他们?”风如初愤怒地质问。

“因为我不想你再错下去了。”念如初的声音格外平静。

“你简直疯了!”

“我没疯!疯的人是你,你为了把麝月公主娶到手,不惜想出这个法子来折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都是无辜的,这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就更加无辜。”

念如初振振有词的一番抢白,噎得风如初无话可说。

“今天算你们走运!”风如初冷哼一声,右手抓起小婴儿朝着面具怪人抛去。

小婴儿被抛在空中,惊得呜哇呜哇哭得更响亮了。

面具怪人急忙掠起身形,上前接住了婴儿。

“师父,你不会每次都这么走运的。”风如初说罢,掠起身形,飞出窗外。

“等等我。”念如初紧随风如初,飞出窗外。

“你给我滚,你把一切都搞砸了。从今以后,都不许再缠着我。”风如初发狠道。

“不!我哪也不去,偏要一生一世地跟着你。”

“滚开!我最烦被一个‘女’人缠着。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

“你骗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你把全金象国的人变成骷髅人,单单留下我呢。你舍不得把我变成骷髅人是因为你喜欢我!”

……

俩人吵吵闹闹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暗夜之中。

面具怪人笨拙地抱着小婴儿乖呀宝呀地哄了半天,吓坏了的小婴儿哪会这么快就止住哭,依旧呜哇呜哇地哭个不停。

老妈子见外面没了动静,料是风如初二人已经走远了,才走出屏风去院子里叫了仆人把三叔抬到客房去休息,又唤了丫鬟把小婴儿抱进屏风内喂‘奶’擦身子给它压压惊。

“孩子没大事吧?”面具怪人很是担心,毕竟一个刚出娘胎的孩子就经受此番折磨,不知会不会有大碍。

“没事。这么点的孩子没记忆,保管它喝饱了‘奶’,睡上一觉就全忘了。”老妈子道。

“那就好,三嫂怎么样了?”

“夫人没事,刚才是晕过去了,现在睡着了。”

看着一切安排妥当,面具怪人这才舒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李元泰默念咒语,我们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对于我们仨的蓦然出现,面具怪人显然吃了一惊。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然后他带着慈爱的口‘吻’训斥梁景辉,“景辉,你又不听话了,叫你好好在家待着,又‘私’自跑出来。”

“我这不是担心父亲的安危嘛。”

“你这孩子,要是你爹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又能帮上什么忙啊,净添‘乱’。”

话虽这么说,看见自己的儿子特意跟来帮忙,面具怪人心里还是暖暖的。

梁景辉紧走几步,看着父亲胳膊上的伤口,心疼道,“父亲,你受伤了。”

面具怪人笑道,“没有大碍,只是被那骷髅头咬伤了皮‘肉’。既然他们母子平安,咱们就先回家吧。”

梁景辉道,“也好。”

面具怪人跟老妈子和接生婆道了别,嘱咐她们好生照顾三嫂和婴儿。

回到梁景辉家,大家一起帮着给面具怪人包扎伤口,然后梁景辉送父亲回东厢房休息。

忙完这一切之后,我、李元泰和梁景辉才能喘口气,坐在堂屋里喝茶。

“这风如初不是你父亲的徒弟吗?怎么他比你父亲还厉害?”

尽管知道这么问很不礼貌,我还是憋不住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梁景辉苦笑道,“这说来就话长了。风如初是我父亲从雪地里捡回来的孤儿,我父亲一直拿他当亲儿子看待,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你们要听吗?”

“当然。”我和李元泰点点头。

“好吧,那我就从头开始讲,我父亲名叫梁锋,是金象国的国师,十八年前寒冬的某一天,他在雪地里捡到一个冻僵的小婴儿,父亲想起家里也有个刚出世的孩子,一时心生恻隐,就把他抱回家,给他取名叫风如初,并把他跟自己的长子梁景胤一起抚养。

风如初冰雪聪明,父亲所传授给他的术法,他一学就会,他是个野心勃勃的孩子,总跟父亲说他一定要成为金象国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术士。光‘阴’荏苒,时间若白驹过隙,风如初和梁景胤全都长大‘成’人,在他们十六岁的时候……”

第120章 红颜祸水

那是个‘春’光明媚的早晨,雨后初晴,天空碧蓝如洗,一弯彩虹轻盈地悬挂天际,亮出七彩的光芒。.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朝‘露’顺着青草和树木的枝叶倏倏下滑,发出有节奏的啪嗒啪嗒声。

朝‘露’落地,似有无数晶莹剔透的大珠小珠落入泥土,瞬间消失不见了。

官道上,一匹体格健壮的枣红马拉着镶嵌宝石的马车走在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石子路上,马蹄轻快地踏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发出好听的得得声。

走近了看,不光是马车,就连马的辔头和束马的皮带上全都镶着宝石,这些宝石在和煦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马车里坐着一个身穿枣红‘色’鹤氅的中年男子,男子虽然生的剑眉星目,可是鬓边稍有白发,眼角的鱼尾纹也留下岁月雕琢的沧桑。纵然如此,依旧是个英气非凡的帅大叔。

不用问,这位帅大叔就是梁景辉的父亲——梁锋,金象国的国师。

马车后面,两位少年骑马不紧不慢地跟着。

骑白马的少年眼眉和脸庞跟梁锋很相像,该少年嘴‘唇’上‘毛’茸茸的胡须和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一看便知此少年就是梁锋的长子——梁景胤。

骑黑马的少年一头蓝‘色’的短发很有个‘性’地蓬在头顶,一双紫罗兰‘色’细长的眼睛像两个小月牙一样弯在白皙的脸蛋上,少年耳朵上佩戴的银环随着黑马的马蹄的颠簸而不停地晃动。这位很有朝气的少年不用说就是风如初。

这天一大早,两个少年就被梁锋召集到身边,说是他俩已经十六岁了,要带他俩进宫给公主做贴身‘侍’卫。

一路上,两个少年心里说不出的兴奋。

生‘性’活泼的风如初尤其高兴,一来师父最近很忙,极少有这样三人一起出行的机会,二来,没进过皇宫的他对于传说中的麝月公主自然有几分好奇。

关于麝月公主的美貌,全城百姓都说她美的赛过月宫里的嫦娥,还有人说她是百‘花’仙子下凡,据说她一出生,便有一股香气围绕,长大之后,她也勿须任何胭脂‘花’粉便自带体香。

种种传说,不一而足,总之,在金象国的百姓看来,麝月公主就是仙‘女’下凡,绝非‘肉’眼凡胎的俗人可以正视。

居然给这样美的仙‘女’做贴身‘侍’卫,你说两个少年是该有多开心。

风如初策马赶上走在前面的马车,好奇地问道,“师父,公主到底长什么样?”

梁锋笑道,“你不要猴急,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麝月公主可是全金象国最美的‘女’子。”

“那她会是什么样?四只眼睛,八条‘腿’不成?”风如初把脑袋伸过去追问。

梁锋伸手在风如初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哪有四只眼睛八条‘腿’的人?如果长成那样还叫人类吗?公主就是正常‘女’子的样貌,只不过很美就是了。”

梁景胤策马追过来道,“如初,你猴急什么?马上就要见到她了,你就不能淡定点。”

三人一路说笑,很快就到了皇宫前,早有‘侍’卫在宫外迎候他们。

‘侍’卫领着梁家父子和风如初进了皇宫,宫殿内富丽堂皇的装饰、令人眼‘花’缭‘乱’的美‘侍’,风如初一概没心思看,就连国王坐在镶满了宝石的王座上亲自跟他们唠嗑寒暄,他也一句没听进去,心里只惦记着什么时候能见到公主。

国王是个年逾‘花’甲的老头,人老自然话多,再加上一句话得重复个三两遍的,耗费的时间就更多,等国王跟梁锋寒暄完,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要知道他们的脚踏进皇宫大‘门’的时候宫内的早膳才刚收。

到了饭点,国王为表彰梁锋平时尽心辅佐国事的忠心,自然是一通张罗,珍馐美味摆了满桌。

美食当前,风如初和梁景胤自然是甩开腮帮子猛吃,吃了个肚儿歪。

唯独苦了梁锋,席间,老王国一直握着他的手倾诉衷肠,梁锋是不得吃也不得喝,苦不堪言。也只好饿着肚子陪他聊天。

老国王平时也没个心腹在身边,好不容易逮着个梁锋,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念叨,一说就是一下午。

等这顿午饭吃完也是掌灯时分了,老国王这才想起来,把梁锋父子召进宫来是要让他儿子给公主做近身‘侍’卫的。

这才吩咐宫‘女’赶紧带着梁家父子去公主的行宫——百‘花’宫。

百‘花’宫,顾名思义,种满了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一穿过月‘洞’‘门’,未至宫前就闻见扑鼻的异香。

两名‘侍’‘女’打着灯笼带路,话说这老国王也太能聊了,从早起都聊到月亮升起了。

是夜,圆月当空,群星环绕,清朗的月光照着满园的‘花’草,说不出的诗意满满。

夜‘色’如此美妙,就欠美酒和佳人了。

风如初和梁景胤正自发呆。

却听见有‘侍’‘女’道,“公主来了。”

一阵环佩叮咚之声过后,一股从未闻过的异香飘进鼻腔,那香气似乎能渗透到人的骨髓里,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麝月公主翩然而至。

她浅粉‘色’的长纱裙上缀满了各‘色’宝石,一条白‘色’绣牡丹‘花’金丝五彩披帛随意搭在香肩,她款款而来,衣袂飘飘,衣裙上的宝石熠熠闪光,如果不是紧跟在她身后为托裙琚的‘侍’‘女’,真让人疑心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待她走近,才发现她细瓷般白净的肌肤几乎吹弹可破,一双故作流盼的美眸便是皎洁的月光与之相比也要黯然失‘色’。

她举止大方从容,姿态娴静优雅,真乃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

如此绝‘色’佳人近在眼前。

风如初呆住。

梁景胤呆住。

连梁锋也呆住。

尽管梁锋见过麝月公主无数次,可是每当再次看见她,仍旧会为她的美貌所震惊。

麝月公主早就习惯了人们看见她时为她美貌倾倒时的眼神,她轻移金莲,缓步上前,柔声道,“就是他们俩吗?”

公主的声音轻柔而又富有磁‘性’,似有化解万般仇怨的力量。

风如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见过比这更动听的声音。

第121章 风如初求婚的结果

从那一刻起,风如初决定,一定要把麝月公主娶到手。。 更新好快。

于是一个十六岁男生的初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了,尽管只是一厢情愿的单恋,他也爱的彻彻底底、义无反顾。

几乎每一个少年的初恋都是疯狂而盲目的,至少风如初就是这样。

从那晚开始,风如初和梁景胤便作为公主的近身‘侍’卫在百‘花’宫内服役。

虽说是近身‘侍’卫的身份,也只能日夜守候在公主的香闺之外,能进出公主香闺的只有少数几个心腹‘侍’‘女’。

风如初只能从那几个心腹‘侍’‘女’的口中得知公主的一切活动,比如公主何时梳妆、何时看书、何时用膳等等。

事实上,从那晚以后,风如初就再也见不着公主了。

因为麝月公主为人低调,一向深居简出。

风如初每天死盯着公主闺房的窗户,才偶尔能看见雪白的窗纸上映出的模糊倩影。

你知道,那种见不着恋人的思念之情比猫爪挠心还要难过。

他离她是那么近,很多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差一层窗户纸,他听得见她在屋里读书的声音,说话的声音,每天都闻得见她身上的香气,可就是看不见她的人。

相思之情日渐浓厚,风如初很想找机会向公主告白,有好几次,他都想敲窗户引起公主的注意,可是他不敢,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担心唐突了美人。

再者,他也担心,万一敲窗,公主打开窗子,探头出来,用她那双会说话的美眸注视着他时,他会舌头打结,一个字也说不出。

因为在那晚,他已经领略过麝月公主那双美眸的震慑力。

既然不敢当面告白,只好退而求其次。

风如初决定不顾忌麝月公主神‘女’的身份,去向那个话唠老国王求婚。

风如初鼓起勇气找到老国王表白自己的心迹,谁知老国王年迈耳背的厉害,风如初红着脸说了三遍,老国王才听明白他的想法。

“什么?迎娶麝月公主!”老国王尖着嗓子喊了起来。

老国王当时的表情,风如初记得很清楚,他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双眼充血、神情愤怒,那样子就像是刚被什么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尽管如此,风如初还是大着胆子点点头。

“来呀,把他给我赶出去!”老国王把脸一沉,忽然大吼一声。

风如初哪里想得到,老国王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呆在那里。

还没等风如初反应过来,就被几个身材魁伟的‘侍’卫抓住扔出了宫外。

等他气还没喘匀,就从宫里跑出几十个‘侍’卫抓住他又踢又打。

那时的风如初根本没有反抗意识,被‘侍’卫们围殴也不敢还手,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街上围观的百姓们得知他是因为想要娶麝月公主为妻而挨打,也加入了打人的行列。

那一天,风如初被揍得很惨,几十个‘侍’卫他已经躲避不暇,还有百姓们往他身上扔的果皮臭‘鸡’蛋和泔水。

风如初耳朵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谩骂和诅咒。

“想娶麝月公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你一个光屁股孤儿也敢打公主的主意,公主是神‘女’,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你只是个臭要饭的。”

“神‘女’是要一辈子守身如‘玉’的,你懂吗?居然想亵渎公主,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打他!使劲揍他!看他再敢说胡话侮辱公主!”

等那些‘侍’卫们和百姓揍他揍得累了,打不动了,才放他离开。

那一天,风如初被虐成死狗一般,他是爬着回到梁家的。

因为他被揍得站都站不起来,也没有一个人肯把他扶起来,更不会有人把他送回家。

当时的他浑身是血,满脸是伤,脸上的泪水和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一步步地往前爬着,每爬一步就诅咒一次这里的百姓,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百姓们则像是围观过街老鼠般地跟着他,他们一边敲锣打鼓一边欢呼,还时不时地把污秽的东西投向他,什么果皮、臭‘鸡’蛋、口水,总之是他们所能想到的一切脏东西,他们就像是驱逐一条野狗般地驱赶他。

如果他爬不动或者爬的慢了,他们就集体上来踹他,因为他身上已经足够脏了,没人愿意动手打他,怕脏了自己的手。

那些人一直跟着他,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每人踹他最后一脚算是结束。

风如初就这样爬啊爬,爬了整整一夜,才爬到梁家宅院。

受了这许多的侮辱和殴打,本以为师父会好好安慰他一番。

没想到的是,迎接他的只是一顿严厉的责骂。

师父怪他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师父费心地跟他解释什么叫做阶层,并且告诉他首先他这样跨阶层地追求爱情就是一大错误,即使老国王不计较等级差别,麝月公主还有着神‘女’的身份。

神‘女’在金象国有着崇高的社会地位,她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近乎于神,甚至高于国王,任何人都不可以做出亵渎神‘女’的言语和动作。

尽管神‘女’有着高人一等的社会地位,可是神‘女’必须守身如‘玉’、终身不嫁。

所以风如初的所作所为在金象国百姓看来,不啻于亵渎神灵。

单纯的风如初哪里懂得什么阶层尊卑,在他心目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他只知道他很爱麝月公主,希望永远跟她在一起。哪怕他只见过她一次,他也爱到无法自拔。

可是经过这些事,他忽然明白他以前的理解都是错误的。

尽管师父帮他包扎了伤口,可是他心灵上的伤口又如何医治?

他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冥想了一天一夜,总算想通了。

那就是他在金象国从来都是个外人,他根本不属于这里,他只是个被师父捡来的孩子,金象国所有百姓的头发都是黑‘色’的,只有他——风如初拥有一头天蓝‘色’的头发,他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居然敢向身为神‘女’的公主求婚,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他明白自己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第122章 风如初归来

第二天一早,他收拾行装,跟师父告别。。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师父问他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风如初凄然一笑,意味深长地问道,“师父,如果那天被打的人不是我而是您的亲生儿子景胤,您还会不会在他刚一进‘门’就是一通责骂?师父,您口口声声说拿我像亲儿子一样看待,您会舍得景胤被虐得像我这么惨吗?”

师父噎在那里,无言以对。

风如初瞬间明白,师父一向对外宣称把他视为已出,甚至悉心抚养,实际上也只是口是心非,到头来,他在师父心目中还是个外人。

如果那天挨打受侮辱的人是景胤,师父是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而且如果是景胤向老国王求婚也绝对不会被打成这样,也根本不会挨打,试问,谁敢打国师的儿子?就算景胤说出或者做出再令老国王‘蒙’羞难堪的话,老国王想派手下的‘侍’卫打人,也得考虑下国师的面子吧。

而他,风如初就不同了,他明白自己只是个没权没势、寄人篱下的孤儿,所以他们——这些平日里伪善老国王和百姓们终于暴‘露’出真实面目,疯狂地殴打侮辱,群起而攻之。

风如初笑着离开了,他背着行囊走了很久,还在笑,泪水不断地从他紫罗兰‘色’的眸子中滑落。

他终于离开这块养育了他十六年的土地,这里的一切,他曾经是那么熟悉,可是到了离别的时刻,回头看去,又是那么陌生。

那些挥向他的拳头和踹向他的脚,以及扔在他身上的各种污物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也是那些所有不友好的对待让他明白这里不是他的地方。

也许至今,风如初也没想明白,他只是向神‘女’求了个婚而已,居然引发了这一连串的恶意对待。

走出很远了,他回头看着昔日居住的美丽城市,把双手圈成喇叭状,高喊。

我会回来的——

我要报复——

你们所有人都将对此付出代价——

风如初的喊声传出很远。

他为了给他们警示,特意扯开了喉咙大喊,他希望这城市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他的吼声,想让他们明白他要报复的决心。

这些侮辱和屈辱,他们统统要偿还。

那天清早,有很多早起的百姓听见他的喊声,可是谁也没把这喊声当回事。

他们刚把他像条狗一样地狠狠虐了一顿,打完狗之后,谁还会在意狗叫呢。

当时,也许在百姓心里,风如初的喊声连狗叫都不如。

之后的两年里,谁也没有见过风如初,大家都以为他流‘浪’到别处去了,或者死了。

对于一个原本不属于这里的外人,他的生死,又有谁会在乎。

两年后的一天,一个左手托着骷髅头的蓝发少年笑‘吟’‘吟’地出现在大街上。

街上的百姓很快认出蓝发少年就是当年被他们虐成狗的风如初,那个敢于向麝月公主求婚的小孤儿。

人们紧跟着他,把他围住,很想再次狠狠揍他一顿,两年前羞辱的印记还深深刻在心里,至少在他们看来,那是羞辱。

群体侮辱和攻击一个人的快感‘诱’‘惑’着每一个人,他们很想重温两年前的感觉。

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善恶两重属‘性’,所以永远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

当作恶不会被责罚而又被群体默许的时候,没人会拒绝作恶。

可是他们又不敢动手,因为风如初变得不一样了。

两年前的风如初看见他们围上来,只会哭泣和求饶,而现在的他,看见他们跟过来,根本不为所动,继续悠闲地逛街,就当他们是空气一般。

这家伙是风如初吗?

很多人怀疑。

经过仔细观察,得出的结论是肯定的,因为没有哪个家伙像风如初那样有着一头‘乱’蓬蓬的天蓝‘色’头发和一双狭长的紫罗兰‘色’眸子。

可是他的气场变了,他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还有他左手托着的骷髅头让他们感到害怕,因为人们逛街的时候,左手一般是牵着自己的宠物狗或者拎着鸟笼,没有谁的左手是托着一颗骷髅头逛街。

话说像骷髅头这么恐怖的东西可以随意拿来托着逛街吗?

那天,他们就像是一群狼虎视眈眈地跟着风如初,从一条街跟到另一条街,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或者锄头,随时准备好扑上去给他一顿胖揍。

此刻的他们就如同一群设计围殴猫的老鼠,没有敢第一个出手。

因为没有哪只老鼠敢于把铃铛挂在猫脖子上。

风如初明知道他们一直跟着他,还继续悠闲地转悠。这让他们更感到害怕了。

对于他们手拿木棍或锄头跟着他这件事,他根本无动于衷。

这不科学,正常人的话,遇见这种情况早就吓得跪地求饶或者逃命了。

可是他继续面带笑容,托着骷髅头,从一家店逛到另一家店。

店老板们一看见他,跑也不是,接待也不是,吓得喊爷爷也不是喊祖爷爷也不是。

于是,很快有人报告老国王,说是风如初回来了。

老国王立刻派出上百个‘侍’卫把风如初团团围住。

当时围观的百姓加上‘侍’卫,拢共有几百号人。

风如初站在人群中,面无惧‘色’。

此刻的他跟两年前的确有很大的不同,昔日白皙的皮肤如今变成毫无血‘色’的惨白,原先那双总是弯成可爱月牙的紫罗兰‘色’眼睛现在时不时地‘射’出‘阴’冷残酷的光芒。

昔日那个活泼可爱的少年已经死去了,现在重生的是一个冷血残忍的少年。

看着几百号人围着自己,风如初只是嘴角下弯,鄙夷不屑地笑笑,然后对着那骷髅头道,“小白,这么多人,你行不行啊。”

咔咔两声,骷髅头上下颌开合,像是在说话的样子。

而且围观的人的确也听见一个温柔少年的声音回答道,“没问题的,主人,‘交’给我了。”

骷髅头竟然会说话?

围观的所有人全都吓傻了,没有人见过会说话的骷髅头,此刻烈日当头,也绝不可能是闹鬼,可是那骷髅头的确说话了。

第123章 风如初的反击

他们害怕了,集体朝后退去。-小说网-

他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到了畏惧,那是羊看见狼时会表现的萎缩和胆怯。

少年紫罗兰‘色’的眸子里闪出寒光吓得他们汗‘毛’倒竖。

他们终于感到害怕了吗?

少年得意地轻抚着骷髅头光滑的头盖骨,耳语般地低声道,“小白,准备好了吗?”

骷髅头道,“早就准备好了,主人。”

啊啊啊——

骷髅头又说话了!

这次每个人都听清了。

它的确会说话。

他们扔下木棍和锄头,掉头就跑。

一时间,人们竞相奔逃,人太多,跑不及被踩掉鞋子跌倒的不计其数,前面一个跌倒,跟在后面逃的跌倒一长串,场面‘混’‘乱’不堪。

这时候,那骷髅头空‘洞’的眼窝猛然发出幽幽的绿光,然后它像是长了翅膀般地腾空飞起,冲进人群,左咬一口右咬一口,由于它飞行撕咬的速度极快,跌倒在地的人躲避不及,尽皆被它咬到。

他们想要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风如初不知念了什么咒语,在刺耳的咒语声中,他们全都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空间里,他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的街道,却无法走出去。

他们疯狂地拍打着那个透明空间的内壁,内心的绝望和无助可想而知。

在那透明空间的外面,风如初一脸邪恶地继续念咒语。

等他们回过神来,才发现跟他们一起困在透明空间里的还有那个发出绿光的恐怖骷髅头。

他们挤作一团,如临大敌般地死盯着那个骷髅头。

骷髅头悬在半空中,不时地发出怪笑,如同一只猎鹰正在谨慎地挑选自己的袭击目标。

不知过了多久,它似乎准备好了,一个俯冲扎进人群,盯住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开始撕咬,胖子的惨叫声吓得他们直往后躲,它在他身上咬了十几口之后,终于满足了。

然后再度悬在半空中,选取下一个撕咬对象。

它的上下颌和牙齿缝中满是胖子的鲜血。

如此几轮之后,骷髅头似乎玩腻了,又或者它觉得这样不过瘾。

它干脆直接扎进人群,在这透明的空间里疯狂撕咬,逮谁咬谁,每个人都被咬得鲜血淋漓,无一幸免。

他们的鲜血和惨叫声并未勾引起风如初的恻隐之心,他们在哭泣、在求饶,他们一起跪在地上求他放过他们。

看见他们贴在透明空间内壁上的脸满是悔恨的泪水。

风如初根本不为所动。

此刻的风如初眼前闪动的是两年前的画面。

那个被众人殴打侮辱的少年在街上缓缓地向前爬动,少年浑身是血,脸上的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流淌。在他身后,是一群充满恶意的人,他们用脚踹他,嫌他爬的不够快,石块、果皮、口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当时的他也跪地哭泣、求饶过,可是他们是怎么做的?

他们有因为他受伤哭泣哀求就放过他吗?

没有!

他们不但没有放过他,反倒把他像条狗一样继续虐。

那天的耻辱他永生难忘。

他们必须得到教训!

风如初打了个响哨,大声道,“小白,别玩了,做咱们该做的。”

骷髅头闻言,立刻松开被咬的人,继而飞起悬在半空。

被封闭在透明空间内的人顿然醒悟,原来刚才的撕咬折磨只是开胃小菜。

他们抱着头缩在一起,惊恐万状地紧盯着悬在半空中的骷髅头。

透明空间外,刺耳的咒语声再度响起。

他们知道,那是风如初所念的,这一次,他打算来真格的了。

他们死命堵住耳朵,可是那令人‘毛’悚然的咒语声还是会像虫子那样一点点蠕动着,爬进他们的耳朵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骷髅头的上下牙‘床’间开始往外冒黑烟。

黑烟愈来愈浓,像条巨蛇般地把他们所有人裹挟在其中。

此时,咒语声也愈来愈急,频率越来越快。

他们被裹在黑烟中,未知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们。

黑烟中会有什么?

骷髅头拼命喷黑烟又是什么意思?

在他们反应过来以前,他们其中的一个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那人举着自己刚才被黑烟裹着的右手,像是举着一只从未见过的可怕怪物一般。

众人定睛看去,那人举着哪里是一只手。

那分明是一只手骨!

肌‘肉’皮肤全都不见了,就剩下森森的白骨。

紧接着,裹着他右手臂的黑烟像是有特异功能般的,凡是黑烟缭过的地方,他的皮肤和肌‘肉’全都消失了,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先是剥去他手臂上的皮肤,再剥去他手臂上的肌‘肉’。

很快,他的整个手臂就只剩下白骨了。

黑烟继续在他周身环绕,他惊叫想要躲开,可是无论他跑到哪个角落,黑烟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如影随形。

他的同伴们惊呼着躲开他,乞求他不要过来。

没人能接受这样一个恐怖的异类加入到群体里,被一个右臂到手指全是白骨的家伙追赶,搁谁谁也疯了。

后来,他终于跑不动了,像袋土豆那样躺在地上,黑烟顺势包裹了他的全身。

他们看不见他的身体,可是他们知道他就在那团黑烟里。

不知过了多久,黑烟逐渐散去。

黑烟里有东西在蠕动,那东西喊着他们的名字,朝着他们爬过来。

等他们看清那东西之后,又吓得一阵尖叫。

那是一个骷髅,两只白‘色’的手骨‘交’替抓住地面,奋力地朝着他们爬过来。

那骷髅喊着他们的名字,声音是他们所熟悉的。

看着昔日伙伴变成了白骨,他们吓得四处逃窜,可是透明空间并不大,他们无处可逃,不时地有人被骷髅抓住了脚踝。

正当他们疲于躲避骷髅的追逐时,他们发现他们当中又有人变成了骷髅。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透明空间内的所有人都变成了骷髅。

风如初微笑着默念咒语,撤去透明空间的屏障。

屏障一解除,就看见一群骷髅人在大街上无助地哭泣,他们无法正视现在的自己,他们像耗子一样四散奔逃。

第124章 师徒相见

那个叫做小白的骷髅头轻盈地飞回风如初的掌中,乖乖地停在那里,像个等待将军犒赏的士兵。-小说网-

“小白,干得不错。”风如初微笑着,擦去骷髅头下颌和齿缝间的血迹。

接下来,风如初像只猎鹰一样在大街上转悠,只要发现有人就立刻追上去施法把他变成骷髅人,他先是逛一间间店铺,紧接着是一户户民宅,他看见的所有人都必须成为骷髅人,不可以漏掉一个,哪怕是小婴儿也不放过。

那天,风如初是这样疯狂,手托一枚骷髅头,所向披靡。

凡是见到他的人,不是哭泣就是跪地求饶,他们完全没有了两年前的样子。

两年前的他们不是很凶暴的吗?

他还记得那些踹在他身上的脚和打在他身上的拳头、木棍和石块,以及其他一些污秽之物。

令他惊讶的是,留在记忆深处的,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他们的暴行带给他的屈辱。

男子汉可杀不可辱,那么多屈辱要如何才能平息?

“所以他们必须付出代价!”风如初疯狂地嚎叫着。

风如初的喊声吓得他们逃得更快了。

街上很快就见不到一个人了,那些骷髅人为了躲避他,早就结伴逃到附近的山里去了。

风如初走在空无一个人的街道上,无比烦闷。

他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他们就这样像耗子一样溜之大吉。

原来他们就是这样一群窝囊废软骨头!

不过瘾!太不过瘾了!

你知道,那种找不到对手的感觉,真的会让人疯掉。

风如初把手圈成喇叭状,疯狂地大喊大叫。

“出来!你们这群蠢货!”

“有种的就统统出来,躲起来算什么男子汉。”

“两年前,你们不是很牛‘逼’的吗?”

这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怒吼。

“风如初!你闹够没有!”

那喊声再熟悉不过,那是听了十六年的声音,整整十六年,这人一直尽心尽力地抚养他,教他法术,教他做人,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没有他,风如初也许会在十八年前冻死在雪地里。

没错,这个人就是他的师父兼养父——梁锋。

以前他一听见那熟悉的喊声,会像一只快乐的小兔子那样立刻跳到他的眼前,可是现在……

经过那天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如果在风如初被殴打被侮辱的那天,师父去向他跟那些人讨个公道,或者对他稍加同情一些,也许他就不会离家出走,甚至他很可能会委曲求全地劝说自己放弃报复的打算。

可是没有,师父对他除了严厉的苛责就没有别的。

阔别两年之后,重新跟师父面对面,风如初忽然觉得百感‘交’集。

纵然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话。

“师父,好久不见。”

“看看你做的好事!”师父愤怒地指着街上那几个没来得及逃走的骷髅人。

风如初咳咳两声,冷笑道,“师父,您不觉得那是他们应得的吗?”

师父把脸一沉,怒道,“简直‘乱’弹琴,赶紧把法术解了。”

看师父的脸‘色’,就知道他是真的发火了,跟随师父十六年了,他对他的喜怒哀乐了如指掌。

梁锋以为风如初还是那个懵懂无知,事事依赖他的小男孩,可是他错了。两年前的风如初的确是个单纯可爱的小男生,可是现在他完全变了,不再是梁锋熟悉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了。

风如初闻言,紫罗兰‘色’的双眸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师父,我忽然很为自己感到悲哀,两年前我被他们虐成狗的时候,您没有站出来替我说一句话。现在,您倒是肯冒出来替他们说话。那么在师父心目中,我到底算是什么东西?”

……

梁锋竟无言以对,风如初走后,他的确想了很多,也曾经心生愧疚,可是日子久了,就淡忘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哪里会在意这许多。

呆愣半晌之后,梁锋还是振振有词地开了口,他想在气势上压住他。

“不管怎样,你用法术害人就是不对!风如初,你的这些妖法都是哪里学的?”

“妖法?”风如初哈哈大笑,“师父,您老了,很多法术估计您都没听说过。离开这里之后,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我得到一本骷髅秘籍,经过两年的修炼,尽管修为尚浅,可是修理一下这帮‘混’蛋绰绰有余。”

“骷髅秘籍?那是什么歪‘门’邪道的法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脸‘色’白的像窗纸,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还有你手里托的那颗骷髅头,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风如初把嘴凑近骷髅头,低声道,“小白,我师父说你是鬼东西。”

骷髅头咔咔开合了几下上下颌道,“梁锋大国师,看在您是主人师父的份上,我就耐心地为您解答。我是骷髅奴,是主人的奴隶,我会守护主人一辈子。”

梁锋看见骷髅会说话,显然大吃一惊,可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稍微稳定情绪之后,强自镇定道,“风如初,只要今天你把法术解了,你还是我的乖徒弟,我们梁家随时欢迎你回家,否则的话,我就跟你断绝关系,从此之后,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么个徒弟。”

梁锋的话说的很清楚了,可以说是半带威胁。

这些话,如果是说给两年前的风如初听,他一定哭着跪倒在师父脚边,请求他的原谅。

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风如初早就不是原来的他了。

那个叫做小白的骷髅头咔咔两声,以示反抗。

风如初笑道,“师父,您真的老了,还是那副死脑筋。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您还拿师徒情分威胁我,不觉得太过幼稚可笑了吗?”

梁锋见说教失败,文招行不通,只好动武了,于是他比出剑指,冷哼道,“那就出招吧。”

“很好,那就请师父检验下我这两年修炼的成果。师父,先请。”风如初不卑不亢道,同时右手也比出剑指。

师徒二人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摆开架势,准备开战,那么胜出的人将是谁?

第125章 师徒交锋

梁锋冷哼一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小说网-”遂默念咒语。

只听得一阵仓朗朗的金属破空声,梁锋的双手陡然变为利爪,双臂变得长丈许,双爪冲着风如初飞扑而去。

风如初诡笑,“师父每次一出手,总是这招,真是很容易对付呢。”遂默念咒语。

咔咔——

骷髅头的上下颌忽然开合了两下,整个骷髅头变得通体透亮,就像是有人在骷髅头里面点了根蜡烛一般,空‘洞’的眼窝里发出的绿光也愈盛。

咻咻——

从骷髅头的半开合的齿缝间飞出两只白‘色’的小球,小球也就汤圆大小。

两只小球在半空稍作停留,旋即迅速膨胀变大。

眨眼间,两只小球已经膨胀成两只排球大小的白球。

两只大白球在半空不安分地飘来飘去,两个球的形状也不断地在改变,球面上一会儿突出一个角状物,一会儿又突出一个貌似半球形的东西,再一会儿又突出一个尖细树枝形的东西。

球里面的东西似乎越来越躁动不安,因为那些突起物的形状变得更加怪异,而且每次突起物向上凸起的时间间隔正在缩短,也就是说,突起物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很明显,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急着钻出来,似乎碍于球壁的阻挡才勉强待在里面。

可是这种微弱的平衡根本持续不了多久,终于……

噗噗——噗噗噗——噗噗——

白球的外壁破裂,也可以说是被撑爆了,球里面的东西显现出来。

两只惨白的手骨赫然出现在眼前。

手骨的大小是正常人的三倍,在阳光的照耀下,白森森的,看了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两只手骨像是长了翅膀般的悬在半空,然后它们朝着梁锋伸过来的利爪飞去。

两只手骨噌地一下子张开,然后咔擦抓下去。

奇怪的是它们抓并不是梁锋的利爪,而是他的手腕,一只手骨抓住一个手腕。

梁锋的两个手腕都被抓得死死的,疼得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两只手骨抓紧梁锋的手腕,面对面的做起了圆周运动,而且转速还越来越快。

它们像拧麻‘花’一样把他两条变得丈许长的胳膊拧在一起。

这下可苦了梁锋,挣又挣不开,甩又甩不掉,那俩手骨跟铁钳子似的死死抓牢他不撒手。

疼得他冷汗直冒,也不敢喊出声,因为他是师父,做师父怎么能在徒弟面前丢这个脸。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他已经听见自己的胳膊传来卡擦卡擦声,应该两臂的臂骨全都给拧碎了。

堂堂金象国的国师难道就这样输给自己的徒弟吗?

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金象国立足?

不行,今天拼死了也不能认怂。

绝对不可以输!

输给徒弟的师父还用‘混’吗?

梁锋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的豪言壮语,他打算拼尽全力,扳回一局。

于是他默念咒语,仓朗朗的破空声再度响起。

梁锋的双‘腿’陡然间长了丈许,趁着风如初在那里沾沾自喜,梁锋猛地伸出右脚,朝着他的下身要害处猛地踹过去。

谁知风如初早有防备,梁锋的小算盘他早就看在眼里,于是他不慌不忙地指挥两只手骨抓牢拧成麻‘花’的梁锋的双臂,使劲打了个死结。

这下梁锋没忍住,疼的他哎呀地喊出了声。

两只手骨抓住梁锋踹过来的脚,左捏吧右捏吧,愣是把一条健壮的男人‘腿’给捏成了一团‘肉’屑,捏成‘肉’屑还不行,两只手骨继续蹂躏他的右‘腿’,鲜红的‘肉’汁和血水顺着两只手骨的指缝流了下来。

把个梁锋疼的喊的跟杀猪一般。

梁锋是彻底废了,失去了右‘腿’的他,站立不稳,嗤通一声,栽倒在地。

现在的梁锋就是个重度残废,除了躺在地上哀嚎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风如初念咒收了两只手骨,得意洋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梁锋。

“师父,看样子您的功夫还得好好练练啊。”

梁锋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哽咽道,“看来我十六年的养育之恩换来就是这样的下场。”

风如初冷笑道,“师父,放心吧,您对我有恩,我记一辈子。刚才我是看您出招太狠,才不得已毁了您的胳膊‘腿’,要想恢复也很容易。”说罢,右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骷髅头笑道,“主人,就知道您心软,舍不得对付自己的师父。”

风如初佯作生气道,“多嘴。”

俄顷,那骷髅头的齿缝间喷出绿‘色’烟雾,绿烟把梁锋团团围住。

绿烟所至之处,就觉得像是有无数只虫子钻进身体进入骨髓,痒酥酥的舒服,令人感到无比困乏,梁锋竟觉得眼皮渐渐沉重,躺在地上睡着了。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风如初道,“师父,现在您站起来走走看,‘腿’还碍事不碍?”

梁锋猛然惊醒,不自觉地站起身来,走了几步,顿时醒悟,“哎呀,我的‘腿’没事了。”再伸手捏捏胳膊,“胳膊也没事了。”

“你这用的都是什么邪法?”梁锋惊得合不拢嘴。

风如初笑道,“师父,这不是什么邪法。刚才我用手骨捏碎了您的胳膊和‘腿’,伤的只是骨骼和骨髓,伤哪补哪,我做的只是修补一下骨骼,再把骨髓重新补满就是了。顺便把您的关节炎都给治好了。”

“如初,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件事。”梁锋想趁着风如初心情好,跟他再提给百姓们解法术的事,毕竟他刚给自己疗伤,说明他还有良心在。

没想到,刚才还笑眯眯的风如初听了这句话之后,立刻把脸一沉,“师父,我知道您想让我解开法术,放过他们。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两年前对的侮辱和伤害,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次回来之前,我已经发誓要做到两件事,第一是把金象国的所有百姓都变成骷髅人,我要把金象国变成骷髅国,第二是我一定要娶麝月公主为妻。”

“风如初,你疯了吗?”

“我没疯,男人大丈夫就应该有理想,我的理想就是娶麝月公主为妻。”

风如初说完,得意地轻抚着骷髅头光滑的头盖骨柔声道,“小白,你说我说的对吗?”

骷髅头笑道,“主人说的全是对的。”

第126章 辛酸的流浪

风如初看着小白,思绪刹那间回到两年前。-小说网-

两年前,风如初背着行囊离开金象国,一步步地朝着大山深处走去。

此时正值深秋,寒风萧瑟,满地残‘花’落叶堆积,说不出的凄凉‘阴’寒。

风如初独自一人走在这样景‘色’凋敝萧条的所在,倾听着脚踩枯叶发出的可擦可擦声,更感到寂寞无助。

风如初麻木地向前走着,紫罗兰‘色’的眸子里满是泪水,他的心也早就碎成了一片片。

他站在山坡上,俯瞰那座美丽的城市,那个他生活了十六年,却根本不属于他的地方。

孤单和寂寞紧紧攫住了他,在那里的一切美好回忆瞬间成了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及。

几天前,他还是师父最听话最疼爱的徒弟、麝月公主的贴身‘侍’卫,可是现在,他却是一条丧家犬,一个被众人从金象国踹出来的可怜虫。

他无家可归,从此以后,他将像山里的野狗野兔野鼠一样,在山里流‘浪’,做个野人。

他原本就是个孤儿,也许这里才是他该待的地方。

一只野兔蹦蹦跳跳地从他眼前跑过,出于好奇,它停了下来,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这里已经是大山深处,想来平时少有猎人造访,所以动物们大多不怕人,因为人类的凶残,它们还没领略到。

风如初走过去,蹲下身子,抚‘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笑道,“好了,今后我也是这里的一份子,请多多关照哦。”

那只兔子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跳着跑开了。

风如初继续往前走,饿了采野果吃,渴了喝山泉水,晚上为了防止野兽袭击,他会爬到古树上睡觉,就这样过了两个月。

有一天清晨醒来,确切点说,是被冻醒了。

他睁开眼睛一看,漫山遍野都是白‘色’,原来是下了一夜的雪,大雪任‘性’地把山上的光秃秃的树和嶙峋突兀的岩石全都披上厚厚的白‘色’外衣。

小鸟和松鼠在染成白‘色’的松枝间跳来跳去,寻找美味的松子果腹。

野鼠在厚厚的雪堆下面窜来窜去,用爪子扒开积雪找草根和虫子吃。

对于这场雪,似乎是皆大欢喜。

树木和岩石换上了银装,小动物们也自在地在雪地里玩耍觅食、自得其乐,大雪对它们没有丝毫的影响,反倒像是多了些乐子。

唯独风如初,在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冻僵了,单薄的黑‘色’外衣被雪淋湿以后,被冻成硬块紧紧贴在他身上,最糟糕的是他的衣服还被冻在树干上,他费了半天的劲才把衣服从树干上‘弄’下来。

这些天,他一直依靠着调息体内的真气来御寒,而现在,温度一下子降到零下十几度,一阵寒风袭来,他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身穿湿透了还挂着冰碴的衣服,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感到浑身发冷。

他记得,师父教过他调匀真气御寒的方法。

他试着在树杈上打坐,调匀气息,想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寒气‘逼’出来,而且寒气去净之后,他仍然觉得浑身发冷,头也晕晕乎乎的,他伸手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糟了,应该是发烧了。

也是,正常人像他这样在雪地里过一夜,估计早就冻死了。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赶紧补充能量。

可是冰天雪地的,哪里有吃的东西呢?

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抓起树枝上的雪胡‘乱’地塞进嘴里,冰凉的雪入口即化,雪水顺着喉管进入空空的腹腔,刺得胃直疼,他又抓起一个松塔,抠出里面松子吃了,一连吃了几个松塔,还是饿得胃疼,这些东西哪能果腹呢?

这时候,头顶的一抹红‘色’吸引了他。

那是一只沉甸甸的大柿子,就挂在旁边那棵柿子树的树梢上,因为它长在树梢上不好摘,风如初才一直没有打它的主意,可是眼下,天寒地冻,实在没什么可吃的了。

那只橘红‘色’的大柿子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是那样惹眼,它顶着雪挂在树梢上,只‘露’出浑圆‘诱’人的屁股。

风如初使劲咽了下口水,掠起身形朝着树梢飞去。

是的,是时候把它摘下来吃掉了。

能吃的东西就只有它了。

以风如初的身手,飞上树梢摘个柿子简直是小菜一碟,可是眼下,风如初又冷又饿,还发着高烧,剧烈的头疼使他看东西错位,于是当他伸手去摘那只‘诱’人的柿子时,抓了个空。

这时,一阵晕眩恶心袭来,风如初竟然从三米多高的树梢上一头栽了下来。

那只惹祸的柿子由于风如初撞到树梢、再加上本身由于重力作用,而日渐干枯的树枝原本就承受不住它的重量,一下子脱离树梢掉了下来。

啪嗒——

那只大柿子正好掉在昏‘迷’的风如初眼前,摔了个稀巴烂。

柿子鲜嫩的汁液溅了风如初一脸,风如初伸出舌头‘舔’到了甜甜的果汁,看了眼铺天盖地的雪,哀叹道,“看来雪真是我克星啊,十六年前我差点冻死在雪地里,幸亏师父救了我,可是今天,谁来救我?看来我是再劫难逃啊。”

风如初说完,就晕了过去。

一阵骏马的嘶鸣声响起,风如初才惊觉自己正骑在马背上。

骏马正扬蹄狂奔,他不得不抓牢缰绳,把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

在他前方不远处,有两个骑马的人,看背影,一个是师父,一个是梁景胤,他们策马疾驰,正在追一只离群的小鹿,小鹿看见有人追它,跑得更快了。

风如初看见师父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温暖,于是他在马屁股上狠‘抽’一鞭,想让马跑的快一点。

可是不知为什么,师父和景胤越跑越快,他急得使劲用鞭子‘抽’马屁股,怎么也追不上他们,眼见着他们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风如初急得大喊。

“师父,等等我!”

他们还是继续往前跑,没有回头看,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他的喊声。

他急了,用右脚使劲踢了马肚子一下,马吃痛,扬起前蹄嘶鸣一声,撒丫子往前跑去。

不料,拐弯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一大坑,马一时刹不住闸,结果马失前蹄,风如初连人带马一起跌进了大坑里。

这一跌,风如初也醒了过来。

眼前哪里还有师父和景胤,当然也没有大坑,那都是梦境里出现的东西。

第127章 骷髅奴

风如初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洞’‘穴’里面,‘洞’‘穴’里面很温暖。。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此刻他正躺在一堆篝火边上,温暖的火光烤得他周身暖洋洋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惊讶地站起身来,高声问道,“有人吗?”

噼啪——滋滋滋——

篝火那边传来木柴被燃着的声音,同时一股烤‘肉’的香气扑鼻而来。

风如初转过身,发现篝火上正烤着一只山‘鸡’,山‘鸡’滋滋冒油,勾得他口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风如初在篝火边坐下来,伸手刚要拿山‘鸡’,忽然怔住了。

他想起了之前自己不是在雪地里吗?

一瞬间,他记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了清晨自己是被冻醒的,想起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找不到吃的,才飞到树梢摘柿子,结果摔到地上晕了过去。

那么现在,他应该是躺在雪地里才对,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是被人救了吗?

这个‘洞’‘穴’的主人是谁?

‘洞’‘穴’的主人就是救他的人吗?

篝火上烤着的山‘鸡’是为他准备的吗?

尽管有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他的脑际,他还是撕下一条‘鸡’‘腿’,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因为他太饿了。

饥饿让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自从离开金象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烤‘鸡’‘腿’。

这段时间,他躲在深山里,尽管山里无数野果野味可以吃,可是找不到野果抓不住野味的时候,他也吃过树皮、草根、野鼠、各种昆虫,野外生存的艰辛他算是品尝的彻彻底底。

也是这两个月的艰苦生活,让他领略到饥饿是多么可怕的感觉。他也终于能明白为什么野兽一旦找到食物,会在第一时间让自己吃得饱饱的,因为下一顿的饱餐没有人能够给出确切的时间表,吃完这顿饱餐,很可能会连续饿三天甚至一周以上。

眼下,美食当前,只有一个字,就是吃。

这是这段时间,深山里所有小动物教给他的智慧。

此刻他敢于放心大胆地大吃大嚼是因为他觉得既然有人肯把他救到这里,就绝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如果要杀他完全可以趁他昏‘迷’的时候下手,不用再费事地把他背到山‘洞’里来。

或者干脆不管他,任他在雪地里再冻一夜,一个又冷又饿昏‘迷’在雪地中的人再冻一夜,必死无疑。

可是那人显然没有这么做,他把他背回这个温暖的所在,显然是打算救他。

也许是太饿了,他很快就把一只山‘鸡’吃光了。

他心满意足地抹抹嘴,打了个饱嗝。

忽然,头顶上传来一个温柔少年的声音。

“你醒了?山‘鸡’烤的好吃吗?”

风如初惊得抬起头,却看见一个骷髅头悬在半空,骷髅头空‘洞’的眼窝直视着他,上下颌一开一合的,刚才说话的居然是它!

“你……怎么会说话?”风如初吓得话都说不囫囵了。

换了谁,发现头顶上悬着一颗骷髅头跟自己说话,也都会被吓得牙齿打颤。

“别害怕,我是骷髅奴,我的名字叫小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奴隶了。”

“你当我的奴隶?”风如初呆住。

“对啊,我可以帮您捕猎,您要是喜欢吃烤山‘鸡’,我可以天天烤来给您吃。我的职责就是照顾您的生活、保护您的安全,做好任何一个奴隶该做的事。”

骷髅头回答的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

无端端的,被一颗骷髅头这样示好,风如初感到既惊讶又害怕。

“你好像很害怕我。”

骷髅头像是长着翅膀一般,飞到风如初面前。

风如初正待朝后躲,却发现一个白衣少年站在他面前。

白衣少年面若敷粉、‘唇’若施脂,肤‘色’如美‘玉’、笑靥胜三月桃‘花’,好一个翩翩风度美少年。

“既然你这样怕我,干脆我幻化为生前的模样好了。”少年笑道。

“小白,原来你这样帅的。”风如初呆住。

没有人看见这样一个美少年会不被美‘色’震惊。

小白闻言,黯然道,“帅有何用,我只是个短命鬼,正所谓天妒红颜,少年夭折,这些倒霉事全都应在我身上。想当初我苦练法术,发誓要成为全天下最厉害的法师,可惜天公不作美,我生来就患有绝症。

你相信吗?直到我死去的前一秒,我还在修炼,因为我到死都不肯放弃自己的梦想。你父亲听说我的事迹之后,特意找到我的父母,把我的魂魄定在我的头骨里面,然后他带着我一起修炼。

从那时起,你父亲就成为我最重要的人,我甘愿为他做一切事,以他的梦想为梦想,成为他的奴隶。我们既是主仆又是伙伴,我们‘唇’齿相依,不可或缺,在战场上,我是他的眼睛,又是他的左右手,还是他摧毁敌人的武器。”

……

小白说到‘激’动处,眼眶居然有几分湿润。

风如初当然无法理解小白和父亲复杂的情感,他以一个十六岁男生有限的理解和见识去想象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后得出结论,大概可以按基友来理解吧。

“我说的这些,你都能懂吗?现在你还小,早晚有一天,你也会遇见一个你认为很重要的人,你会为他付出一切,帮助他实现梦想,你会遇见的。”

尽管风如初对小白所说的一切,完全不能理解,他还是礼貌地点点头。

“昨天我在雪地里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谁了,你跟你父亲一样有着一头天蓝‘色’的头发和紫罗兰‘色’的双眸,你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有多‘激’动吗?我和你父亲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可是我父亲他现在人在哪里?”小白再次提到自己的父亲,风如初迫不及待打断他的话问道。

要知道,这十六年以来,风如初一直在想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为什么抛弃自己?尽管师父很疼爱他,他还是想找到亲生父母。

小白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沉痛,“你跟我来。”说罢,他径直往山‘洞’深处走去。

风如初随手从篝火中拿出一根燃着的木棍当作火把,跟着他往山‘洞’深处走去。

第128章 骷髅秘籍

他从小白沉痛的声音中已经预感到某种不详,果然在山‘洞’深处的一间石室内,他看见一具骷髅躺在石棺之中,骷髅身上的衣服烂成了破布条,骷髅虽然腐烂到只剩下白骨,可是骷髅的脑袋上有着跟风如初一模一样的天蓝‘色’头发。,最新章节访问: 。

“父亲!”

风如初鼻子一酸,噗通一声跪在石棺前,哽咽道,“小白,我父亲他是怎么死的?我父亲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你父亲是万叶国的国王,名叫金英勋,你叫做金俊雄,十六年前,部族之间发生纷争,引起了大规模的战争,当时你刚出生。‘混’战中,你父亲跟你母亲和你走散了,你父亲受了重伤,一直躲在这个山‘洞’养伤,他以为你们母子都死了,最后郁郁而终。临死前,他还在喊着你的名字。”

风如初听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我母亲呢?”

小白低声道,“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那是一场残酷的战争,很多人死去或者下落不明。”

“小白,我父亲去世之后,你一直在这里守护他的遗体吗?”

“是的,我很怀念当年跟你父亲一起战斗的时光,你父亲早年间得到一本骷髅秘籍,他‘花’了近十年的工夫研修书中的各种咒语,终于成了一位造诣很深的骷髅师,你父亲带着我打仗,从来没有输过,直到最后的那一次……”

小白说到这里,声音又再次低了下来。

“既然这样,我父亲为什么会输?”风如初抓住小白,焦急地问道。

“骷髅师主要依靠骷髅奴来攻击敌人,所以骷髅师的优点和弱点都是骷髅奴,一旦骷髅奴被敌人禁锢,就是骷髅师最危险的时刻,最后一次战斗,就是因为我被人禁锢,你父亲才会被人打成重伤。他们趁着我被禁锢,一拥而上,把能使的绝招狠招全都打在你父亲身上。”

风如初想象着当年父亲被许多人团团围住疯狂施法殴打的画面,忽然感到心痛无比。

“本来我打算就这样一直守护着你父亲的遗体,既然你还活着,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如果你父亲知道你已经长大‘成’人,他该有多开心。”

小白说着,伸出食指,轻轻按了一下岩壁上凸出的小按钮。

那个小按钮的颜‘色’跟岩石很相近,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里还有着一个按钮。

嘭地一下,岩壁上一道一尺见方的暗‘门’弹开了。

一本发黄的古籍赫然在目。

“这是……”风如初不明所以。

“这就是骷髅秘籍。你父亲去世之后,我以为这‘门’秘笈只好失传了,既然你还活着,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研习书中的咒语,继承你父亲的衣钵。”

风如初点点头,拿起那本发黄的古书。

书中全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枯燥无比,还配有很多古怪的符号,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可是我根本看不懂。”风如初为难地摇摇头。

“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吗?这样可是会让你父亲失望的哦。”

风如初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可是那些晦涩难懂的咒语还是让他望而却步。

看着小白鼓励的目光,风如初只好勉强地试着念了几句,很快发现那些咒语拗口到念都念不出。

最后他把书还给了小白。

“对不起,我想我学不会这些。”

“你要用心的,要相信自己可以学会。你可是万叶国国王的儿子,你父亲是个非常优秀的骷髅师,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液,必定也遗传了他的基因。你不可能学不会。”

看着风如初不自信的样子,小白笑着拉起他的手道,“来,我来教你,你跟着我的样子学就可以了。”说罢,小白伸出右手,比出剑指,念出一连串的咒语。

一个白‘色’小圆球嘭地飞出小白的剑指,随着咒语频率加快,小白球逐渐变成大白球,最后大白球幻化为一个骷髅站在他们跟前。

“看见没?很容易的,只要把骷髅士兵召唤出来就行了。然后你就念咒语,让它做什么它就会做什么,咱们现在让它跳舞。”

小白继续念咒语,随着咒语声调的高低起伏,那骷髅果然跳起舞来,只可惜舞姿怪异丑陋,逗得风如初哈哈大笑。

“当然咱们也可以让它来对付敌人。”

小白说着,又改变咒语。

那骷髅立刻停止舞蹈,可擦一声,它从自己身上拔掉一根肋骨,然后它以那跟肋骨为剑,像模像样地比划起来。

“哇!好‘棒’。”风如初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小白念咒语收起骷髅,笑道,“这只是最初级的咒语用法,要成为优秀的骷髅师,必须学会指挥骷髅奴,跟骷髅奴完美配合,才能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来,照我刚才念的咒语,你来试试看。”

风如初腼腆地笑笑,照着小白的样子,右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个白‘色’小圆球嘭地飞出风如初的剑指,随着咒语频率加快,小白球逐渐变成大白球,最后大白球幻化为一个白‘色’的小骷髅,在他们面前跳来跳去。

那小骷髅也就一尺来长,四爪着地。

擦!这也太坑了吧。

这东西绝对不是人类啊。

这在地上跳来跳去的动作很熟悉,可就是想不出是什么动物。

毕竟只是一副骨架,四只脚的动物又那么多。

“小白兔,你召唤出来的是小白兔。”

小白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纳尼?怎么会是这样?我明明照着你的咒语念了一遍啊。怎么你召唤出来的是骷髅士兵,我召唤出来的却是可爱的小白兔。”

看见骷髅小白兔无辜地站在面前,风如初哭笑不得。

小白念咒语收了小白兔的骷髅,笑道,“你发音有误,明明是嗯你念成嗡,所以召唤出来的东西就不对劲了。你再重新试试看,注意发音,是嗯不是嗡,再试试看。”

风如初照做一遍,这次召唤出来的确是骷髅了。

风如初照着书上咒语,指挥骷髅前进、后退、进攻、防卫。

骷髅全都照做了。

“你看,很容易的,不是吗?”小白笑道。

“主要是你教的认真。”风如初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

小白摇摇头,“不是的,因为你身上有你父亲的基因,所以你一学就会。”

第129章 父亲的死也许是个阴谋

接下来的两年,风如初每天用心练习法术,他本来就冰雪聪明,再加上小白在一旁指点,进步很快。--

现在,他已经能够跟小白默契地配合了。

在这深山里,当然没有活人可供‘操’练,他俩就经常拿林子里的野兽和岩石演练,屡试不爽。

在这两年中,风如初每每一闭上双眼就梦见自己回到金象国,畅快地报仇雪耻。

随着法术一天天地提高,他回城报仇的心就愈加炽烈。

这一天,风如初正在树林里练习法术。

他用咒语召唤出骷髅,骷髅用骨剑把一块巨石劈成两半,再碎成齑粉。

风如初正指挥骷髅耍得风生水起,远远看见小白朝他走过来,急忙念咒语收了骷髅。

“小白,今天咱俩练什么?”

小白笑道,“练法术着什么急,咱俩有的是时间练。今天,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嗯?谈心吗?咱俩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好谈?”风如初觉得今天的小白怪怪的,看上去比平时严肃许多。

既然俩人几乎24小时都在一起,彼此看对方都跟透明人一样,风如初没发现有谈的必要。

“经过两年的修炼,你的法术亦有小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小白问道。

“当然是打算去金象国找那帮‘混’蛋报仇了。”风如初不假思索地回答。

小白笑道,“以你现在的本事,修理那帮废材是小菜一碟。报完仇之后呢,打算做什么?”

风如初皱眉想了半天道,“这还没想好。要不咱俩一起去‘浪’迹天涯?”

小白笑着摇摇头,“咱俩应该去做比‘浪’迹天涯更有意义的事,难道你就不想早日回到万叶国,把属于你的一切都拿回来吗?”

“我没有想过。”

风如初据实相告,毕竟从小寄人篱下的他对于万叶国没有一点概念。对于风如初来说,万叶国只是一个陌生的国家,一个跟父亲有关的代名词,一个符号而已。万叶国在什么地方,有几多人口,国力强盛还是贫穷,他一无所知。

小白负手而立,双肩微微颤抖,看得出尘封的往事勾起他许多感慨。

“万叶国是你父亲一手创立的,可是现在掌权的人是左维忠,此人之前是万叶国的国师,你父亲死后,万叶国大‘乱’,他趁机上位。其实我一直怀疑你父亲的死是左维忠搞的鬼。”

风如初听了心头一震,对于父亲的死,他一直很隔膜,父亲最后一次战斗的失败,究其原因,是因为对方掌握了父亲的弱点,禁锢了骷髅奴,才导致父亲失去保护和攻击利器而败北。

要想查出谁是谋害父亲的幕后黑手,首先必须要找到那个禁锢骷髅奴的人。

“那么那天禁锢你的人是谁?”

“当时在场的有好几万人,场面‘混’‘乱’不堪,我真的没看清是谁禁锢的我。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身为万叶国的国师,又是你父亲的挚友,他对你父亲的弱点了若指掌。”

“禁锢你的人会是左维忠吗?”

小白摇摇头,“不是的,他当时根本不在场。不过以他的声望和人脉,想要买通个人禁锢我也绝非难事。尽管你父亲生前德高望重、为人和善,也不排除有人为了钱会做出昧着良心的举动。

而且他一直觊觎你母亲的美貌和你父亲的地位,你父亲明知道他野心勃勃,可又没办法压制他,因为他幕后党羽太多,要铲除不那么容易,所以只好一直容忍他。我怀疑他是借你刚出生、你父母忙着照顾你疏于国事,他就趁‘乱’裹事。”

小白的一番话,说得风如初心里更‘乱’,这两年来,小白几乎只字不提万叶国的事,今天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风如初感到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无法消化。

父亲贵为万叶国国王,定是左手江山右手美人,一个男人奋斗一生,所追求的目标也不过如此。惹人‘艳’羡嫉妒也属正常,这个左维忠很可能表面上披着挚友的外衣,暗地里搞着篡权的‘阴’谋。

不管怎么说,那场战‘乱’,最终受益人是他,他就有最大的嫌疑。

“那么那起战‘乱’引发的原因是什么?”

“表面上看,是因为万叶国的两员武将金利明和杨守志纠集国内党羽以及邻国的一些叛‘乱’分子打算推翻万叶国的统治,他们利用邻国不满每年向万叶国进贡纳税挑拨万叶国与邻国之间的关系,有些不明真相的部族首领和国王甚至也加入他们的反叛阵营中。”

“金利明和杨守志到处收买人心,反抗的呼声越来越高,终于爆发了战争。我本来没有怀疑左维忠,因为他在整场战‘乱’中一直给你父亲出谋划策,不显山不‘露’水,前期他也有参与战事,不过败多胜少.

在你父亲重伤躲起来修养的这段时间,他忽然出来主持大局,场场均是胜仗,并且很快平复战‘乱’。正因为如此,他在万叶国才大获人心,百姓们拥戴他为新国王。”

“前后差别如此明显,令人乍舌。金利明和杨守志麾下高手云集,居然被他一举拿下,不是很奇怪的事吗?之前他跟他们‘交’手却是败多胜少。”

“这个确实有古怪。”风如初点头道,“当初金利明和杨守志那帮人还有余党吗?”

小白冷笑,“就是因为没有余党,整件事才没办法继续查下去。金利明和杨守志兵败之后,左维忠下令杀了所有俘虏,一个不留,还把所有叛党株连九族。一时间,被牵连者无数,为了掩埋尸首,还专‘门’挖了万人坑。”

“如果整件事真的是左维忠所为,那他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小白点头道,“我现在怀疑,那场战‘乱’的幕后策划者就是左维忠,只是找不到证据,因为叛贼党羽悉数被杀,死无对证。现在他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风如初咳咳两声,“那么咱们先去金象国报仇,之后再去找那个左维忠,我很想看看如果他知道我还活着,会是怎样的嘴脸?”

第130章 师父败北

“风如初,你发什么呆!既然你不肯放过金象国的百姓,那我也不会放过你。,最新章节访问: 。”梁锋怒吼道。

梁锋一句话把风如初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梁锋与风如初对峙。

一个依仗着师父的身份虚张声势,一个凭借着自身实力大展身手。

谁也没打算让谁,两人目光‘射’出的剑气劈得空气咔咔作响。

风如初紧皱眉头,眯着双眼,紫罗兰‘色’的双眸拉成一条细线,嘴角微弯,一抹嘲讽的笑意浮现‘唇’边。

这是风如初目前惯常的表情,自从艺成下山之后,他就不自觉地会浮现这种表情。

这表情对于梁锋来说,太陌生了。

这表情代表着挑衅、蔑视,以及各种不敬,总之不该是徒弟看师父时出现的表情。

在梁锋的记忆中,风如初一直是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一个需要人宠爱的长不大的孩子。

此刻他的脸上浮现这种表情,就代表着刚才他帮自己治疗的那点温情消失殆尽。

果然,风如初比出剑指,冷笑道,“师父,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我曾经发过誓要把金象国的所有人都变成骷髅人,这金象国的所有人自然也包含了师父您老人家,所以,只好委屈您了。至于刚才帮您治疗,就当做是这十六年养育之恩的回报。”

梁锋看出风如初眼中的决意,不觉大惊失‘色’,刚才跟风如初‘交’手,他便知道目前的风如初本领远在他之上,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梁锋不自觉地‘摸’‘摸’右‘腿’,刚才那条‘腿’被蹂躏成‘肉’汁和血水的痛感还在。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再也顾不得什么师徒面子和虚张声势,面‘色’惨白道,“风如初,难道你真的要不顾及师徒情分了吗?”

言下之意,还是想让风如初手下留情。

风如初不是傻子,以他对师父十六年的了解,他又怎会不知梁锋现在是为了面子死争。

昔日师徒温情的画面跃然眼前,一丝恻隐悄然滑过心头。

可是转瞬间,风如初脑海中浮现的是在大街上艰难地往前爬、脸上不知流着的是血水和泪水的自己,还有那个雪地中几乎快要冻死饿死的自己,最后出现的是自己好容易爬回梁家宅院,师父那张满是责备的臭脸。

风如初把心一横,道,“师父,得罪了。”

梁锋心道,这下子要动真格的了。

风如初比出剑指,道,“小白,准备好了吗?”

骷髅头道,“早准备好了,主人。”

一阵晦涩难懂的咒语声响起,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紧张了。

梁锋忽然感到惊骇万分,想要念咒语隐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他面前的空气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小水滴。

小水滴悬在半空,像只凶狠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不要,不要过来啊。”

梁锋本能地朝后退去,那小水滴传达出的恶意吓得他浑身颤抖。他想要逃跑,可是发现双脚就跟涂了强力胶一般,牢牢黏在地上,根本无法挪动一步。

那小水滴初时也就指甲盖大小,以‘肉’眼觉察不到的速度迅速变大。

等小水滴长到一人多高的时候,噗地一声,小水滴,应该是大水滴直接从半空中一个俯冲撞到梁锋身上。

梁锋就觉得浑身一凉,睁眼一看,自己已经撞进大水滴里面了。

被困在水滴中的梁锋,感觉自己就像一条鱼缸中的鱼,这狭小的空间令他感到窒息。

他紧贴在水滴内壁上,使劲打手势,示意风如初放了他。

风如初调皮地摇摇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梁锋疯狂地拍打着水滴内壁,可是没有用,他感觉自己的手像是砸在厚厚的海绵上,一点都不疼,可是水滴也并没有被他捅开一个小窟窿。在水滴内踢踹一阵之后,他累得瘫作一团。

风如初眯起双眼,狭长的紫罗兰‘色’眸子里满是嘲讽的神‘色’,“师父,不用担心,我保证一点都不疼。”

“风如初!你已经疯了,我是你的师父,是你的养父,你这样对待我,就不怕遭报应吗?”

水滴内传来梁锋愤怒的吼声,他的声音透过水滴的折‘射’听上去瓮声瓮气的。

风如初依然不为所动,这两年,经过这么多事,他已经成熟了很多,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心软了。因为在他被众人尽情侮辱殴打的时候,他并没有受到任何怜悯。

从那以后,他发誓绝不把自己的善良和怜悯滥施于人,因为大多数人都不配得到它们。

风如初再度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啪——

大水滴上先是出现一个小孔。

紧接着……

啪啪啪——啪啪啪——

每次随着啪地一声响,水滴上就多出现一个小孔,就如同有一根看不见的针在水滴上扎‘洞’一般。

于是,水滴上瞬间出现无数细小的孔,这些小孔也就针尖大小,‘肉’眼是看不见的,

小孔的出现伴随着无数的啪啪啪声,声音不大,可梁锋听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无数的啪啪声就在他头顶、眼前和周身疯狂地响了好一阵。

尽管他看不见那些小孔,可是这包围着他的啪啪声还是让他感到不安。

梁锋已经预感到某种不详的变化即将发生。

“风如初,你打算干什么?”梁锋显然已经被吓坏了,说话都带着颤音。

风如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下你就会知道。”

……

风如初果断下令,“小白,上黑烟。”

骷髅头应道,“是的,主人。”

骷髅头的上下颌打开,大量的黑烟从它齿缝间涌出。

黑烟像是知道自己的去路,如同长了眼睛似的,朝着大水滴涌去,黑烟迅速透过水滴上的无数小孔,钻进水滴内,朝着梁锋身上涌去。

梁锋拼命地躲避黑烟,可是水滴内空间很小,根本躲不开。

黑烟紧紧包裹着他,而且烟雾越来越浓,最后把他像包裹木乃伊那样裹得严严实实。

梁锋在黑烟内不住地挣扎、嚎叫、哀求,甚至是诅咒。

大约半盏茶的工夫,风如初念咒撤去黑烟和水滴。

梁锋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胳膊‘腿’和躯干全都变成了白骨,猛一抬头,正好看见,旁边店铺里一面古旧的青铜镜,不知为什么,他哆哆嗦嗦地朝着那面镜子走去。

啊——

他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发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那哪里是一张人脸,分明是一颗骷髅头!

“不!那不是我,不是我。”

梁锋惨叫着,拔脚朝着街道远处跑去。

第131章 再次求婚

看着师父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街道的拐角处,风如初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当然不是幸灾乐祸,更不是报复之后的快感,而是有几分落寞。,最新章节访问: 。

按说这种略嫌沧桑的表情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八岁少年的脸上,可是它偏偏挂在少年稚嫩的脸上,让人看了,忽然有点心疼。

骷髅头像是看出了主人的心事,低声道,“主人,这样对待你的师父,你是不是有点于心不忍?”

风如初摇摇头,“不,那是他应得的,就跟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是他们应得的。”

骷髅头笑道,“主人,刚才你和你师父对决之前,一直呆愣在原地不动,究竟在想什么?”

风如初微眯着双眼,嘴角下弯,感慨道,“想了很多很多,想我离开金象国之后,如何艰苦地在野外生存,想我后来被你救了,生活才再次安定下来。”

骷髅头诡笑,“现在咱们去哪里?主人。”

“当然是去皇宫,你该记得我承诺要做到的事,第一是要把金象国所有人都变成骷髅人,第二是娶麝月公主为妻。第一件事我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现在我该去皇宫求婚了。”

骷髅头笑道,“那我就预祝主人心想事成喽。”

风如初冷哼一声,“这次我看那啰里啰嗦的老东西要怎么说。”

风如初手托骷髅头沿着空无一人的大街径直往前走去,他心里说不出骄傲,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唯一没有变成骷髅的就剩下老国王了,皇宫里现在应该就剩下少量的‘侍’卫和宫‘女’。当然还有麝月公主。

不对,应该还有梁景胤。

风如初仔细回想,刚才被他变成骷髅人的那群人当中就没有梁景胤。他的身份是麝月公主的近身‘侍’卫,应该是在皇宫里保护公主才对。

“咱们这么走着太慢了。”风如初说罢,掠起身形,向前飞去。

骷髅头诡笑,“两年没见麝月公主了,你一定很想念她。哪个少男不怀‘春’啊。”

风如初嘘了一声,“小白,你居然取笑我。其实,我拢共才见过她一面,而且还是在月光下。”

骷髅头啧啧道,“真正的‘女’神只要看一眼就会铭记一辈子,我相信主人的眼光。月光下品美人才是最懂欣赏美‘色’,试问在强光下,美人脸上的‘毛’孔雀斑就会无处遁逃,强烈的光线也刺的美人双眸微眯而失去神采,所以在强光下欣赏美人往往会大失所望。

然而月光就不同了,月光是美人们最好的化妆品,在柔和月光的照耀下,美人脸上的任何瑕疵甚至脸型的不完美都会得到一一修复。一边赏月一边欣赏美人歌舞不啻于人生最大乐趣。”

风如初咳咳两声,“小白,你死的时候应该还是个童男子吧,怎么搞得好像很懂似的。”

骷髅头道,“俗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尽管我生前从未与任何‘女’子欢好过,可是我饱读诗书,倒也略知一二。”

风如初噗嗤乐出了声,“说得头头是道,还以为你是个老司机呢,闹了半天也只是画饼充饥而已。”

风如初二人说说笑笑,不觉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只见宫‘门’紧闭,‘门’口不见一个‘侍’卫。

风如初料想必定是有‘侍’卫回到宫里给老国王报信,所以他们现在紧闭宫‘门’,是担心他打进来。风如初冷哼一声,心道就算他们知道我要来,诚心紧闭宫‘门’,可这宫‘门’却怎拦得住我?

风如初大踏步上前,默念咒语,道声——开。

轰——吱呀呀——轰隆隆——

沉重的宫‘门’一下子向后弹开,连带着堆放在‘门’后大石头和几根顶‘门’用的粗重圆木一起散开来,几个躲在‘门’后的‘侍’卫被石头和圆木击中,哎呀哎呀喊叫着四散奔逃,嘴里高喊着风如初来了,风如初来了。还有两个反应慢的被石堆埋在下面,当场毙了命。

风如初掠起身形,追上那几个逃命的‘侍’卫,施法把他们变成了骷髅人,这下子他们由于惊吓喊的更响跑的更快了。

风如初在宫内见人就追,不论是‘侍’卫还是宫‘女’,只要被他看见,他就施法把他们变成骷髅人。

一时间,宫内到处都是惊恐尖叫、四处奔逃的骷髅人。

风如初来到议政厅,老国王果然在那里。

可怜的老头正缩在镶满了宝石的王座上瑟瑟发抖。

他一看见风如初就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扯开喉咙喊道,“来人,快来人,把他给抓我起来!”

当然没人会来,龟缩在王座上的老国王哪里知道他的‘侍’卫们全都吓得四散逃命去了。

风如初凑近老国王冷笑道,“不用喊了,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老国王吓得从王座上跌了下来。

“岳父大人,其实你不用害怕。”

老国王惊恐地睁大眼睛,“你喊我岳父大人,我没听错吧?”

风如初朝老国王鞠了一躬,彬彬有礼道,“你没听错,我是来向你求婚的。”

老头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用颤抖的手指着风如初骂道,“求婚?我的‘女’儿是金象国第一美人,贵为神‘女’,你简直是在做梦!”

“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只好自己当面去问她肯不肯了。我记得麝月公主是住在百‘花’宫,对吧?”风如初坏笑。

“不许你去打搅她!”老头伸开胳膊,拦住风如初的去路。

风如初皱眉道,“岳父大人,你觉得你能拦住我吗?”

骷髅头低声道,“主人,你忘记你的誓言了吗?”

“我的誓言?”

骷髅头笑道,“真是一见到美人连祖宗都要忘记呢,这还没见到美人就记‘性’差成这样。你不是发誓要把金象国所有人都变成骷髅人吗?眼下这老国王……”

风如初立刻领会骷髅头的意思,“小白,你要是不说,我还真给忘了。”

老头听见骷髅头会说话,早就吓‘尿’了,可惜他耳背,小白说话声音又不大,以至于他什么也没听清楚,只听见个骷髅和老国王俩名词。

“你们想干嘛?那骷髅头怎么能开口说话?”

第132章 风如初对老国王的报复

骷髅头笑道,“我是风如初的奴隶,名叫小白,一个奴隶能开口说话你很惊讶吗?”

老国王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吓得抖若筛糠,一个骷髅头能说话,这情形对于老国王来说太过诡异,他畏惧地往后缩去。-小说网-一个不小心,绊在王座上,摔倒在地,于是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撑地,死盯着骷髅头,像是盯着他从未见过的恐怖生物般地朝后躲去。

风如初‘露’出蛇一般狡黠的笑容一步步‘逼’近老国王。

一个头戴皇冠身穿皇袍、白发苍苍的老人被一个手托骷髅头的蓝发少年步步紧‘逼’,这画风不要太诡异。

老国王被风如初‘逼’到墙角已经退无可退,他抬头惊恐地看着风如初,由于他是坐在地上,风如初站在他面前,从视角上看,有很大的压迫感。

“岳父大人,我只是来求婚的。”

这一次,为了缓解紧张的氛围,风如初尽量让自己笑的萌一点。他伸手抓住老国王的衣襟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拎了起来。

老国王尽管很害怕,他还是坚决地摇摇头。

“不行,奉劝你还是别做那个梦,我的‘女’儿是神‘女’!”

听到这个回答,风如初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死盯着老国王满是皱纹的脸,狭长的紫罗兰‘色’双眸掠过一丝不快。

“那么,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风如初冷笑着,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声响起。

咒语声刺的老国王头疼‘欲’裂,他捂着脑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不要念,不要再念了,快停下。”

风如初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两年前,就是他指使手下的‘侍’卫把他虐成狗,就因为他向他的‘女’儿求婚,还有他的人民,群起而殴之辱之,这些屈辱一定要偿还,他必须付出代价。

老国王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他感到身体僵在原地,根本无法挪动,甚至连他举起那只手也无法收回来。

风如初面无表情,继续念咒语。

骷髅头里喷出的一股黑烟像条蛇一般地缠住老国王举起的那只手,黑烟过后,他手上的肌‘肉’和皮肤像是被人一层层地剥去,最后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令人触目惊心的、白森森的手骨。

老国王眼见着自己的手变成白骨,早就吓得浑身瘫软,只是苦于身体被控制,不得不保持站姿,否则他早就一屁股坐地下了。

“我的手怎样会变成这样?不,快停下,不要再念咒了。”老国王带着哭腔哀求道。

风如初调皮地一笑,“那么岳父大人,你现在肯把‘女’儿嫁给我了吗?”

本以为老国王被吓成这样,一定会满口答应。

谁知道老国王一听这话,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吼道,“不!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你这个一无所有、寄人篱下的孤儿。”

这话显然刺‘激’到风如初脆弱的神经,于是他加快咒语的频率和速度,这次,黑烟把他的整条手臂包裹得严严实实,当然,那条手臂也眨眼间变成了白骨。

“不要,求求你,不要再念可怕的咒语了。”老国王嚎啕大哭。

一个人,竟然被吓得嚎啕大哭,他一定是真的害怕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有着国王身份的老人。

风如初冷哼一声,道,“我再问你一句,你现在愿意把‘女’儿嫁给我了吗?”

老国王呜咽着摇摇头,“不,绝不!”

“既然你这么顽固,那么,现在!”老头的坚持惹怒了风如初,于是他继续狂念咒。

黑烟把老国王的整个下半身包裹住,老国王意识到马上会发生什么,哭得更伤心了,可是就算这样,当风如初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时,他还是用力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老国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变成白骨。

风如初已经被老头的顽固气疯了,他冷冷地打量着一只手连着手臂和下半身都变成白骨、但仍然保持着把那只变成白骨的手高高举起姿势的老国王。

“那么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吗?”

老国王哭得满脸都是眼泪,可是在这个问题上决不妥协,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

风如初咬牙切齿道,“看来,我只有亲自去问她了。”然后吩咐骷髅头,“小白,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骷髅头道,“主人,我懂的。”

顷刻间,从骷髅头的齿缝间涌出更浓的黑烟,把老国王整个包裹起来。

无论老国王在黑烟中如何哭泣哀求,风如初不为所动。

大约半盏茶的工夫,风如初念咒收了黑烟。

老国王发现自己变成了骷髅人,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风如初抚‘摸’着骷髅头光滑的头盖骨,柔声道,“小白,咱们现在可以去找麝月公主了。”

骷髅头道,“如您所愿,主人。”

风如初大步流星,穿过熟悉的月‘洞’‘门’,朝着百‘花’宫走去。

还没到百‘花’宫‘门’口,便闻到那股熟悉的香味。

那一刻,风如初惊诧于自己的嗅觉记忆,居然能清楚地辨别出两年前她的香味。

宫内空空‘荡’‘荡’,不见‘侍’卫和宫‘女’,估计都跑光了。

风如初走进百‘花’宫的‘花’园,但见奇‘花’芬芳、异草繁盛,园中与两年前相比并无二致,只是唯独不见佳人。

他在园中转来转去,遥想当年看见麝月公主时,她是站在园中哪盆鲜‘花’的边上,又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姿势,月光下她令人震惊的美貌和她熠熠闪光的美眸,令他思念至今。

他像两年前那样来到公主窗前,却没有勇气敲窗,时隔两年,他还是既想见她又怕见她。

尽管他刚才跟老国王说会亲自向她求婚,可是一旦真的来到她窗前,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向她告白。

他知道她一定在,因为他听见窗子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刚才似乎还有‘女’人的倩影从窗纸上一闪而过,虽然时间很短,风如初相信自己没有眼‘花’,那个人影应该就是她。

133.第133章 与梁景胤重逢

风如初在窗前转来转去,仔细倾听着窗子那边的动静,似乎还有‘女’人轻微的说话声。.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那……会是公主说话的声音吗?

一想起,两年前,麝月公主那犹如天籁的美妙声音,风如初就兴奋得不能自已。

你知道,一个‘女’人的声音对于男人来说太重要了,男人们大抵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在身材和脸蛋上稍有缺憾,却无论如何不能容忍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一张嘴是煞风景的公鸭嗓音。

咳咳,话说两年前麝月公主在风如初面前也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风如初兀自地回味麝月公主在两年前说过的那句话——就是他俩吗?

就这么一句话,仅仅五个字。

居然让一个少年回味了两年。

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风如初面前。

那人衣白胜雪,剑眉星目,英俊的脸庞跟梁锋很相像。

风如初一见那人,紫罗兰‘色’的眸子立刻眯成一条线,嘴角微弯,‘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梁景胤,好久不见。”

来的的确就是梁锋的长子梁景胤。

是的,风如初知道,身为麝月公主的贴身‘侍’卫,梁景胤是时候出场了。

梁景胤满脸怒气,指着风如初的鼻子,训道,“风如初,你别再胡闹了,两年前,你就在胡闹,时隔两年,你又回来闹,你究竟是要闹哪样?”

听见梁景胤说他胡闹,风如初顿时觉得热血上涌,两年前受辱的画面像一个个小碎片竞相在他眼前呈现,他咬咬牙,使劲按下心头的怒火。

心说这父子俩还真是心有灵犀,老的倚老卖老训他,少的摆出一副大哥的架势依旧是训他,时至今日,他们父子还是两年前的模样,动不动在他面前装‘逼’,就是为了压住他,显示自己才是老大,只可惜,此时的风如初已非彼时。

昔日那个在他们父子面前听话卖乖的小男生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在胡闹?看来一切在你看来都是我在胡闹,两年前,我被人踹出皇宫,在街上侮辱殴打长达一天之久,那也是我在胡闹!”

梁景胤噎住,那件事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可是整件事连街上跑的小猫小狗都很清楚。

风如初仰天哈哈大笑,居然笑中有泪,蓦然回首,两年的沧桑经历,又岂是几句话说得清的?

这一切,含着金汤匙出世、锦衣‘玉’食的梁景胤又能了解多少?

“梁景胤,你我阔别两年,你还是那样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见了我就训,一点都没改变。”

梁景胤见风如初大笑,又想起昔日情同手足,心下渐软,缓声道,“如初,你赶紧给百姓们解了法术,不要再胡闹下去。咱俩还是亲兄弟。”

风如初冷笑道,“梁景胤,你们父子俩还真是相像的紧,连劝人的方式都一样,他威胁我说如果不解了法术就跟我断绝师徒关系,你威胁我说如果不解了法术就跟我断绝兄弟关系。你们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

“我父亲?你刚才遇见我父亲了吗?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梁景胤不由地脸‘色’大变。

尽管梁景胤还没跟风如初‘交’手,对他的实力一点都不了解,毕竟两年没见面,不过据刚才那些从街上逃回来的‘侍’卫们描述,现在的风如初法术了得,他不由地为父亲的安全担心。

“别担心,我只是实现我的誓言罢了。”风如初满不在乎地笑笑。

“你的誓言?你到底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我发誓要把金象国所有人都变成骷髅人,把金象国变成骷髅国。”

“你疯了吗?你一个孤儿被我们金象国的人捡到并抚养‘成’人,我实在看不出我们金象国的人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父亲收留了你,教你法术,教你做人,悉心照顾你十六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的报答!”

梁景胤当然为金象国鸣不平,他对风如初的做法表示不理解,一个人只不过挨了一顿打而已,难道就因为挨了一顿打就要把十六年的养育之恩一笔勾销,甚至反目成仇了吗?这家伙分明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当然还有更糟糕的话,梁景胤按下不表,那就是风如初以一个孤儿的身份妄图迎娶身为神‘女’的麝月公主为妻,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完全是在亵渎神灵,对于这样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挨打也是活该。

他深知如果他把心里真实的看法说出来,风如初恐怕会更加脸上挂不住。

想想这些,梁景胤也是一肚子的火,心说父亲当年就是多事,早知不救这家伙,让他冻死在雪地里,现在也就不会有这一场灾难。

果然是,观念不同,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最后导致站在不同的对立面。

梁景胤和风如初的撕‘逼’大战永远不会有结果,梁景胤认为风如初目前的举动就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风如初则认为,被侮辱殴打的人不是他,他又怎么能理解他现在的感受。

风如初把心一横,沉下脸道,“梁景胤,不用再废话了,麝月公主在哪里?让她赶紧出来见我!”

梁景胤冷哼一声,“麝月公主贵为金象国神‘女’,岂是你一个布衣平民想见就见的!”

风如初手托骷髅头在梁景胤面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看着梁景胤意味深长地一笑,“看样子,要见到麝月公主,必须得打败你才行。”

梁景胤虚张声势地比出剑指,“知道就好,要想见到公主,先过我这关。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能让你为难公主!”

风如初哈哈大笑,“说的真好。那么准备接招吧,我亲爱的景胤兄长。”然后风如初附在骷髅头边上低声道,“小白,那咱们就跟梁景胤好好玩玩。”

骷髅头诡笑,“好的,主人。”

梁景胤见那骷髅头会说话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尽管听逃回来的‘侍’卫们说风如初托着个骷髅头在街上横冲直撞,可是真的看见它能说话,还是震惊不已。

134.第134章 再见麝月公主

尽管梁景胤惊得三魂去了两魄,还是强自镇定,这点倒是跟他那爱面子老爹有一拼。。 更新好快。

梁景胤面‘色’一沉,比出剑指道,“风如初,既然如此,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那么景胤兄长,接招吧。”风如初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声响起,骷髅头空‘洞’的眼窝也开始发出幽幽的绿光。

这时,只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道,“都住手!”

那声音似‘春’日里无数细雨丝丝入怀,令人舒服得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又似武后临朝天生自带威慑力,让人不得不敬。

风如初心头一震,不由地收了剑指。

梁景胤躬身施礼道,“微臣叩见麝月公主殿下,此叛臣贼子臣一人足以应付,不敢有劳公主莅临。”

风如初听见梁景胤说来的是公主,不免喜不自胜,喜的是终于可以再见麝月公主的绝世容颜,忧的是麝月公主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

对于梁景胤说大话可以拿住自己,风如初表示理解,美人当前,就是不胖也得使劲把自己给吹肿了。

如果被一个绝世美人看不起,恐怕才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

任何一只雄‘性’动物都会不自觉在美丽的雌‘性’动物面前吹捧自己,显示自己有多强大,尽管实际情况,远非如此。

屋内,一阵环佩叮咚声响起,风如初的心也紧张到了极点,他仿佛已经看见那双纤瘦的金莲在长长的裙裾下摇曳闪现,一个美人款款而来。

园内,原先就有一股淡淡的异香,此刻香气渐渐浓厚。

风如初正诧异地嗅着空气中的香气,就见一白裙佳人拾阶而下。

美人身穿缀满宝石的白纱裙,随意挽着绣金丝五彩薄纱披帛,头上簪着双凤呈祥金步摇,一双纤瘦的金莲隐在群琚之下。脸上的妆容浓淡适宜,增之一分则太‘艳’,减之一分则太素。尽管麝月公主如此妖娆多姿,在她周身却有着令人肃然起敬、凛然无法侵犯的气场。

古今中外,凡有帝王将相之位的大人物,均有此气场,亦不为怪。

所谓的不怒自威,就是指这种情况。

在麝月公主未现身之前,风如初对于麝月公主的穿戴、装扮以及神态有多种幻想,及至见到麝月公主,才再次为麝月公主的美‘艳’端庄而震惊。

风如初不觉揖道,“无名之辈风如初叩见麝月公主殿下。”

“你既是无名之辈,何事斗胆闯进皇宫?”

尽管麝月公主的声音美若天籁,可是责备之意满满。

风如初的心砰砰直跳,他根本无法直视麝月公主的绝世美颜,一抹少年特有的羞涩浮上脸颊。

“只为……”

风如初一低头,看见麝月公主白纱裙下那双纤瘦的金莲,不由地心猿意马,舌头打结。

“嗯……”

麝月公主轻嗯一声,示意风如初必须把擅闯皇宫的原因说清楚。

梁景胤神情严肃,手捏剑指,预备风如初若敢有侵犯公主的言行,他立刻出手。

风如初脸涨得通红,只觉得周身的空气紧张到爆。

进宫之前,早就想好了告白的话语,可是一见到麝月公主,脑中居然瞬间一片空白。

这美‘色’的力量是有多强大。

风如初扫了一眼梁景胤严肃的脸,心道,既然这家伙也在,绝不能让他看扁了。当然更不能让麝月公主看不起自己。既然是来求婚的,不妨直说,那个话唠老国王不同意,不代表麝月公主也会反对。

想到这里,风如初咳咳两声,“风如初一介平民斗胆闯进皇宫,只为向公主殿下求婚。”

说完这短短的一段话,风如初立刻收声,紧张地盯着麝月公主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不觉又呆住。

擦,小白说的什么狗屁理论,说是欣赏美人最好是在月光下,月光可以掩盖美人脸上身材的瑕疵,对于麝月公主这样的360度无死角美人,即使放在强光下观赏,依旧找不出任何瑕疵。

像麝月公主这样的美人需要放在月光下欣赏吗?

不需要!

她的肌肤如此细腻润滑,看不出任何‘毛’孔,她的身材如此‘肥’瘦适宜,即使增大‘胸’围反而会失了端庄之美。

令风如初没想到的是,他战战兢兢地做完告白之后,最先做出反应的并不是麝月公主,而是梁景胤。

“大胆风如初!你一介平民百姓,居然敢向贵为神‘女’的麝月公主求婚,简直在拿金象国的国威开玩笑。”

尼玛,都扯到金象国的国威了,这帽子扣的不小。

风如初恶狠狠剜了梁景胤一眼。

被风如初告白的麝月公主则是一脸平静,就跟看着她的所有男人都为她的美貌神魂颠倒她依旧一脸平静一样,平静似乎才是麝月公主最惯常的表情。

“风如初,我问你,你是生于金象国长于金象国的百姓吗?”

风如初摇摇头,“不,我不是原住民,不过我自出生以来就一直生活在金象国。”

麝月公主道,“风如初,你不是原住民我不怪你。金象国的原住民都知道,神‘女’必须守身如‘玉’、终身不嫁。所以你的请求我无法答应。”

风如初本以为麝月公主会像她父亲话唠老国王那样紫涨了面皮训斥他,没想到麝月公主居然一脸平静地给他解释原因。

梁景胤冷哼一声道,“启禀公主殿下,微臣已经向风如初解释过公主不能下嫁的原因,可是他依旧执着前往,搞得全国上下人心惶惶、百姓们四散逃亡,还望公主殿下见谅。”

梁景胤的话反倒提醒了风如初,他已经今非昔比了。

如今的风如初踏平整个金象国都无人能挡,麝月公主的耐心解释又如何能让他放弃打算。想想自己摆平金象国的所有‘侍’卫百姓不就是为了抱得美人归吗?

至于麝月公主再美,目前也只会沦为他的阶下囚,单凭一个梁景胤,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风如初认真分析完眼前的局势之后,胆儿又‘肥’了几分,咳咳两声道,“尽管我不是原住民,可是对于金象国神‘女’必须守身如‘玉’、终身不嫁的规定也略知一二,可是规矩也是人订的,谁说订了规矩就不能更改,再说让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孤独终老也太不人‘性’化了。”

135.第135章 荆棘堡垒

风如初此番歪论,果然惊得麝月公主‘花’容失‘色’,一向面容平静的她居然也皱起眉来。,最新章节访问: 。

梁景胤见麝月公主面‘色’不悦,立刻怒道,“风如初,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跟公主说话。”

风如初见麝月公主面‘色’有异,以为是‘女’生害羞,于是继续大着胆子道,“麝月公主,就请你回答我,你肯不肯嫁给我?”

麝月公主面‘色’平静如水,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上似乎没有一丝愠‘色’。

“我想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身为神‘女’的我不能够嫁给任何人。”

梁景胤一把抓住风如初的衣襟,厉声道,“风如初,你简直岂有此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麝月公主。”

风如初冷哼一声,伸手拍掉梁景胤的大手,并且使劲拍了拍梁景胤刚才抓过的衣襟,朗声道,“既然麝月公主不答应,美人当前,那么我只好动手来抢了。”

风如初说罢,掠起身形,落在麝月公主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美人的肌肤入手滑腻的感觉令风如初心跳加快,痴长到十八岁,还是第一次握着一个‘女’人的手,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他朝思暮想的心仪对象。

风如初感到既紧张又兴奋,不由地脸腾地一红。

麝月公主又羞又气,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风如初的手跟铁钳子似的牢牢抓死了她。

俩人正待拉扯间,梁景胤大喊一声,“风如初,休得无礼!”

梁景胤疾走几步,一挥右拳直击风如初面‘门’。

风如初攥紧麝月公主的手腕,一闪身避开了。

梁景胤见偷袭一拳落空,于是矮下身子,一伸右脚,打算绊风如初个狗啃泥。

谁知风如初居然用右手揽住麝月公主的纤腰,单手把她抱起,然后再向上一跃。

麝月公主吓得惊叫连连。

梁景胤奔着下三路去的那一脚连风如初的鞋底都没擦到。

两番偷袭落空,梁景胤不由地恼羞成怒。

“风如初,你先放开麝月公主,我身为麝月公主的贴身‘侍’卫,誓死保护麝月公主,你想抢人得先过我这关,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绝不会让你把麝月公主带走。”

好个梁景胤,说打就打,当下梁景胤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荆棘丛生。

嘭嘭嘭——吱吱呀——嘭嘭嘭——

只见平地生出许多铁蒺藜,这些铁蒺藜从地底冒出,不断地变粗变长,像蛇一样蜷曲着虬结在一起,这些铁蒺藜很快围城一个圈,把风如初圈在其中。

咻咻咻——

铁蒺藜周身长满铁刺,每一根铁刺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匕首,明晃晃的吓人。

一根根的铁蒺藜像是有感知的触手一般蛇行着朝风如初爬去。

眼见着,越长越茂盛的铁蒺藜将要把风如初死死缠住。

风如初哈哈大笑,“梁景胤,你这招荆棘丛生果然漂亮的紧,只可惜,两年不见,你这招式的威力并没增加多少。”

风如初说罢,右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大家知道,风如初左手托着骷髅头小白,右手刚才一直抓着麝月公主的手腕,这下为了施法,他不得不松开右手。

麝月公主终于被他放开手,不自觉地伸手去‘揉’被他抓疼的手腕。

梁景胤一看风如初松开公主,立刻着急得大喊,“麝月公主,我来对付他,你得空就赶紧跑。”

麝月公主这才醒悟,立刻撩起群琚,迈开金莲,撒丫子就跑,无奈脚小跑不快。

风如初紫罗兰‘色’的双眸微眯,冷笑道,“她跑得了吗?”

话音刚落,就见空中凭空出现一个人形水滴,那人形水滴像人一样迈开双脚蹭蹭蹭朝着麝月公主追了过去。

梁景胤暗道不好,急忙大喊,“公主,当心后面!”

麝月公主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转身迈开金莲狂跑。

人形水滴似乎被公主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吱嘎一声来了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稍后,它见公主转身就跑,立刻又加速追了上去。

麝月公主本身就脚小跑不快,匆忙之中被台阶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人形水滴趁势追上来,噗地一下子撞在麝月公主身上。

麝月公主就感觉身上一凉,整个人已经被封入人形水滴中。

然后那人形水滴轻盈地飘起来,悬在半空。

麝月公主惊恐在人形水滴中猛踢猛砸,可她还是像条鱼缸里的鱼一般,只能趴在人形水滴的内壁上看着正在地面上对峙的风如初和梁景胤。

“梁景胤,救我,赶紧救我啊!”麝月公主着急地大喊。

目前这种状况,梁景胤当然也是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得大喊,“公主殿下,您先稍微忍耐下,等微臣先制服风如初,再来救您。”

梁景胤说罢,立刻加快咒语的频率,道声——荆棘堡垒。

铁蒺藜生长的速度也愈加快,顷刻间,铁蒺藜已经密密匝匝地把风如初围了个密不透风。

饶是如此,铁蒺藜还是疯狂生长,紧密地胶合在一起。

很快,从外面,已经看不见风如初的人了,他整个人都被铁蒺藜包在里面。

此刻的风如初像是被关在一个人形的荆棘堡垒里面。

咻咻咻——咻咻咻——

组成荆棘堡垒的所有铁蒺藜上再次同时冒出无数根铁刺,如同无数把明晃晃的匕首一起瞄准风如初的身体。

梁景胤继续加快咒语的频率。

磕磕啦——磕磕啦——

荆棘堡垒开始逐渐缩小,堡垒越小,那些铁刺离风如初就越近,风如初知道,当堡垒缩到足够小时,那些铁刺将会扎穿他的全身,

风如初冷笑道,“梁景胤,看样子两年没见,你终究还是进步了一点点,这招荆棘堡垒整个一个360度无死角铁刺阵啊,这招的灵感是来源于欧洲的酷刑铁处‘女’吗?”

梁景胤冷笑道,“风如初,少废话,准备受死吧。任何侵犯亵渎麝月公主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说话间,荆棘壁垒再度发出磕磕啦磕磕啦的声音,风如初知道,那些寒光闪闪的铁刺离着他的身体又近了许多。

136.第136章 风如初VS梁景胤

风如初在荆棘堡垒内哈哈大笑,“梁景胤,你觉得这么个由蒺藜铁刺堆出来的玩意能杀的了我吗?”

梁景胤冷哼一声,“那你就试试看。--”遂继续加快咒语的频率。

磕磕啦——磕磕啦——

荆棘堡垒缩得更小了。

梁景胤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次我看你怎么办?”

“对于我来说,只是雕虫小技而已。”风如初冷笑。

说时迟,那时快,风如初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嘭嘭嘭——

无数只黄豆大小的白‘色’小球飞出风如初的剑指,小球迎风呼呼长大,幻化为一把把拇指长短的骨剑,无数只小球幻化为无数把袖珍骨剑,骨剑在荆棘堡垒中横冲直撞,劈得荆棘碎屑‘乱’飞。

因为荆棘堡垒已经缩到足够小,所余空间不多,风如初只好召唤出袖珍骨剑,以防骨剑伤到自己。

由于骨剑是从内部开始劈刺,从外面看,只见白光‘乱’闪、寒芒飞‘射’、荆棘碎屑四溅。

嘭——嘭——嘭——

荆棘堡垒上开始出现无数小‘洞’,当然是由骨剑从内部劈出来的,骨剑继续奋力劈砍,小‘洞’也越来越大。

梁景胤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也看出势头不妙,于是他急忙念咒语修补小‘洞’。

一股蓝‘色’真气流涌出梁景胤的指尖,朝着荆棘堡垒涌去,真气流所至之处,就见那些‘乱’飞四溅的荆棘碎屑像是遇见强力吸尘器般地被吸附在真气流上,然后吸附了无数荆棘碎屑的真气流涌向小‘洞’,粘合在那里,慢慢修补‘洞’口。

荆棘堡垒外涌动着的真气流,以及被骨剑劈开的‘洞’口渐渐闭合,风如初当然早已感应到,于是他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所有袖珍骨剑立刻聚合在一起,瞬间组合成一把长约丈许的巨型骨剑。

噗——

剑尖首先捅破荆棘堡垒,冒了出来。

嗤通——

剑柄捅破荆棘堡垒,也冒了出来。

这时候,巨型骨剑开始沿着顺时针方向缓慢旋转。

咔——滋滋——啦啦——

骨剑砍开荆棘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些荆棘被劈开时,发出像蛇一样的嘶嘶声。

骨剑的外缘裹着一层蓝‘色’的真气流,这股真气流与梁景胤修补荆棘堡垒所输送的真气流在空中相遇。

两股蓝‘色’的真气流相遇,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力。

噼啪——轰隆隆——

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骨屑和荆棘碎片四处飞溅。

爆炸‘波’及到附近的‘花’草树木,可怜满园的奇‘花’异草,悉数成了碎片,‘花’草的残骸飞得满园都是。

少顷,尘烟散尽,骨屑和荆棘碎片入土消失不见。

骨剑和荆棘堡垒原本就是由两位少年的真气幻化而成,一旦真气收回,骨屑和荆棘碎片自然也就消失了。

梁景胤受巨大真气流的反噬,跌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风如初一抖身上‘花’草的残骸,伸了个懒腰道,“梁景胤,我都说了,这种小孩子玩家家酒的把戏难不住我的,你偏偏不信。”

梁景胤手捂‘胸’口,艰难地站起身来,却止不住再次呕血。

“你现在纯属于玩火不慎反烧手,不听兄弟言吃亏在眼前啊。”

风如初懒洋洋地走到梁景胤面前,紫罗兰‘色’的眸子里满是得意。

“风如初,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我还有……”

梁景胤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风如初打断了,“你还有绝招是吗?那就麻烦你赶紧使出来啊,可别让我等得太久了哦。不过依我看,你目前的状况,还能再出招吗?话说我刚才那招真气回震怎么样?

当两个人对峙的时候,真气强势的一方如果使用真气回震会把双方的真气能量瞬间反噬到真气弱势的一方身上,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还敢跟我比拼真气?简直是自讨苦吃啊。”

“你……就是个卑鄙小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梁景胤扶住园内的一根柱子,一边咳血一边骂道。

风如初冷笑道,“这种话一般都是打不过人家时说的气话,两年前,我被人虐成狗、在大街上边爬边哭的时候,我也向那些人说过跟你同样的诅咒,结果呢,这两年之内,你们哪个人不是活的好好的?

梁景胤,你已经十八岁了,拜托你说点成熟的话,这种幼稚的话说来只能让人觉得现在的你更可笑。”

地面上的打斗状况,麝月公主在半空中看得清清楚楚,见梁景胤再次呕血,不禁惊叫,“梁景胤,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梁景胤抚着‘胸’口道,“公主殿下,我没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都会誓死保护公主殿下。”

麝月公主和梁景胤两个你问我答,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公主和‘侍’卫之间的对话。

贴身‘侍’卫的职责本身就是要在关键时刻哪怕舍去‘性’命也要保证公主的安全。

可是对于深陷情网的风如初来说,不啻于打情骂俏。

风如初只觉得一股醋意陡然升起,瞬间,啪嚓一声,打碎了一坛,醋流满地,惨不忍睹。

风如初啧啧两声,恨道,“梁景胤,看不出你对‘女’人还真有两下子。给麝月公主做了两年的贴身‘侍’卫,居然收获了美人芳心。我说这两年,你的法术不见长进,原来把‘精’力没放在修炼上,全都用在讨好公主上去了。”

风如初句句酸得入骨,可见他嫉妒得发了疯。

他如何能容忍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去关心别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就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梁景胤。

从小他就嫉妒梁景胤的一切,梁景胤有个做国师的父亲,有很厚的家底,而他一无所有,现在连他最爱的‘女’人也关心梁景胤。

梁景胤有什么了不起,他凭什么就该得到这一切?

可怜麝月公主,想辩驳又碍于自己的公主身份,一个深居简出、幽居深宫的神‘女’又如何能像市井小民那样撒泼骂街?可是不辩驳,又被人污成这样,又羞又恼,鼻子一酸,眼泪潸然落下。

麝月公主的委屈,梁景胤全都看在眼里,不由怒道,“风如初,拜托你积点口德,你随意侮辱我倒也罢了。麝月公主乃是尊贵的神‘女’之躯,岂是你这种粗陋小人可以胡说八道的?”

137.第137章 风如初强抢公主

风如初的一通酸话,跟针似的扎在俩人心上,要知道,这里可是远古时代,还在讲究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金象国的神‘女’可是要守身如‘玉’、终身不嫁的。如果身为神‘女’的麝月公主跟贴身‘侍’卫暧昧不清这种闲话传了出去,麝月公主还怎么做人?不被人戳破脊梁骨才怪。

最可怕的是这种闲话也很容易让人相信,因为公主和贴身‘侍’卫都住在百‘花’宫,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加上梁景胤原本就少年英俊,如果传闻的男主角是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反倒让人觉得是胡说八道。

麝月公主想想自己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防着小人说些咸的酸的,这下可好,守了这么多年的清白,被风如初一张嘴说的成了表面立牌坊暗里勾搭汉子的风**人。

那时代的‘女’人把贞洁看得比命还重,麝月公主越想越伤心,禁不住嘤嘤啜泣起来。

梁景胤就更觉得冤枉了,自己可是忠心一片护主子,哪敢对高高在上的公主有非分之想。就算公主能看上他,他也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啊。

可是男‘女’间的事,越解释越麻烦,越解释人家就怀疑真的有什么问题。

梁景胤自知风如初是诚心拿他俩开心,醋憋的,还是讪讪闭了嘴,因为他担心惹恼了风如初,指不定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等着他呢,这次,风如初回来,显然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嫉妒、多疑、残忍。

梁景胤和麝月公主二人,一个恼得满脸通红,一个羞愤得掩面而泣,本来‘挺’和谐的主仆俩,现在搞得别别扭扭的。

风如初看着成功伤到他俩,感到很开心。

风如初得意地咳咳两声,“梁景胤,我记得你刚才说过如果我能打赢你,就可以把公主带走,对吧?现在我已经赢了你,是不是可以把公主带走了呢?”

刚才‘交’手的结果,显然是风如初完胜。

梁景胤气得满脸通红,他恨自己没用,保护不了公主。偷偷看公主一眼,发现她哭得更伤心了。梁景胤顿时觉得心里‘乱’成一团麻。

男子汉大丈夫得说话算话,刚才输的人的确是他,此刻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站在原地,一言不发。那种承认自己输了,让风如初把公主领走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梁景胤恶狠狠地盯着风如初那张得意的脸,恨不能立刻扑上去把他双闪着鄙夷神‘色’的紫罗兰‘色’眸子打爆,当然,前提是能打得过。

风如初的话,麝月公主当然听得明明白白,她原本可以安安心心地躲在深宫里做她的神‘女’,孤独终老、颐养天年。无端端非要跑出这么个疯子,一定要娶她为妻,把她原本简单的人生复杂化了,也因为他,把金象国上下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这家伙可不就是个祸害吗?麝月公主恨恨地想,这是哪辈子修来的霉气让自己遇见他?

她不明白的是,世上的美人千千万万,这风如初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自己?难道就因为她有个公主的头衔吗?

刚才被他一番毒舌‘乱’说,已经觉得没脸见人,如果再被他抢了去,那就只能咬舌头自杀了。

此刻的麝月公主只恨自己被封在人形水滴里出不去,如果她能把人形水滴挖个‘洞’爬出去的话,她绝对会立刻从高空中跳下去自尽。

她用十指在人形水滴上挖了半天,根本挖不动,从头上拔下簪子也戳不破,这人形水滴就跟透明橡胶一样结实,挖劈了两个指甲之后,只得作罢。

“怎么?刚才的承诺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风如初不无得意地看着满脸沮丧的梁景胤。

然后他又得意地看看哭成泪人的麝月公主,柔声道,“麝月公主,你放心,我风如初绝对不是小气人。你跟梁景胤有过‘私’情的事,我决定既往不咎,只要今后你谨守‘妇’道,安安心心做我的娘子就好。”

梁景胤怒道,“风如初,我看你是真的疯了,都在说什么疯话。如果你胆敢再胡说些亵渎公主的话,我就跟你拼了。”

风如初冷哼一声,“就你那水平,就是拼了也至多是白饶上一条‘性’命。”

风如初不等他俩有什么反应,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只见那封着麝月公主的人形水滴立刻朝着风如初飘过来,眨眼的工夫,人形水滴正好停在风如初的右肩。

风如初一伸右手,抓住人形水滴的下缘,像举着气球般地举着封闭在人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

“梁景胤,既然你没意见。那就履行咱俩的诺言,我带走公主好了。告辞了。你的法术该好好练练了。”

风如初说罢,左手托着骷髅头,右手举着人形水滴,掠起身形向前飞去。

被封在人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回过头来,冲着梁景胤嘤咛一声哭了出来。

梁景胤看在眼里,忽然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利器猛扎了一下。

梁景胤的耳畔似乎有人在提醒他,千万不能让风如初带走麝月公主。麝月公主被他带走就会身败名裂,而等待着身败名裂神‘女’的只有死路一条,金象国的百姓绝对不能容忍不贞洁的神‘女’。

梁景胤急得大吼一声,“风如初,不许把公主带走!”

梁景胤说罢,掠起身形追了过去,几个起落,拦在风如初面前。

风如初紫罗兰‘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屑,“怎么?梁景胤,你打不过我又不放人,究竟是想要闹哪样啊?”

梁景胤紫涨了面皮道,“风如初,既然你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只能使出绝招了。”

风如初冷笑,“原来是还想跟我打,既然你觉得没打够,那我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风如初默念咒语,那封着麝月公主的人形水滴再次飘起,悬在半空中。

风如初对着麝月公主柔声道,“娘子乖乖等着相公哦,相公可是为了娘子打架呢,记得一定要给相公加油哦。”

麝月公主听了风如初的‘肉’麻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只是不敢出声,担心惹恼了他。

第138章 荆棘王宫

梁景胤皱眉道,“风如初,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那些恶心话。。 更新好快。我都快要吐了。”

风如初得意地笑道,“梁景胤,你是在嫉妒我跟娘子亲热。娘子是我的人,我想跟她怎样亲热就怎样亲热。你吃干醋也没用。”

风如初一口一个娘子的兀自说的亲热,哪知梁景胤见他对公主越来越无礼,气得想杀了他的心都有,只是没奈何打不过他。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抱着美人归,风如初自然是喜不自胜,不时得意地拿眼睛瞟着封在人形水滴中悬在半空的麝月公主,哪管美人早就哭得泪湿前襟。

毕竟是少年心‘性’,对于美人的占有更多于爱。

梁景胤还想跟他吵下去,可是当他抬头看见麝月公主正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时,心一下子就软了。他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救公主而不是跟风如初吵架。

麝月公主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他了,所以他必须振作起来,一定不可以让公主失望,正如他所说的,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誓死保护公主,做好一个贴身‘侍’卫该做的。

梁景胤比出剑指,朗声道,“风如初,那就请你尝尝我绝招的滋味。”

风如初点头,“那我就拭目以待喽。”心里却暗道,我跟你小子一起光屁股长大,你有什么招是我没见过的。

梁景胤默念咒语道——荆棘王宫。

嘭——刺啦——嘭——刺啦——

地上忽然冒出一圈铁蒺藜,这些铁蒺藜不像是从泥土中长出来的而像是从泥土里爬出来似的,铁蒺藜的触手抓牢地面朝着风如初蛇行而去。

铁蒺藜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疯狂生长,层层叠叠、密密匝匝地摞在一起,眨眼的工夫就摞出一间四四方方的小屋子,把风如初关在里面。

铁蒺藜上那些寒光闪闪的铁刺互相摩擦,发出难听的金属剐蹭声。

嗤通——

一根拇指粗细的铁蒺藜带着金属的破空声朝着风如初的后心扎过来,速度之快令人躲避不及,这要是被扎中,非给一下子捅穿心脏不可。

幸亏风如初早有防备,闪身躲过了这一扎。

风如初还没站稳身形,就听见又是嗤通一声,这次发出声音的位置正好在他头顶。

风如初道声不好,一扬脖,果然看见头顶上一根铁蒺藜带着凌厉的呼啸声对准他的脑‘门’猛地扎下来。吓得风如初急忙闪身,念咒召唤出一把骨剑及时斩断了那根铁蒺藜。

嗤通——嗤通——嗤通——

就在风如初冷汗还没擦净的时候,又有三根铁蒺藜照准他的头顶、腰部、‘胸’口扎了过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闪不开了,不过,索‘性’在它们扎到风如初之前,全被骨剑一一斩断。

此轮进攻似乎告一段落,铁蒺藜一时没了动作,可它们也没闲着,玩了命地继续生长,密密匝匝地缠绕在一起,把个四四方方的荆棘屋子造得更加厚实。

其实也就安静了不到十秒钟,风如初就听见一连串的嗤通嗤通嗤通声,这声音如同除夕晚上的爆竹接连响个不停,风如初情知不妙,果然看见无数根铁蒺藜从四面八方照准他一起扎了过来。

这数不清的铁蒺藜,要是一起扎中他,风如初立马就成了筛子。

风如初临危不‘乱’,念咒指挥一把骨剑护身,又另外召唤出三把骨剑,这下子,四把骨剑,正好把他的前后左右和头顶,五个方位护的严严实实。

四把骨剑如同四个贴身‘侍’卫,把扎过来的铁蒺藜一一斩断。

风如初稍稍喘口气,朗声道,“梁景胤,你这招荆棘王宫可真够‘阴’损的,表面给我盖个房子住,实则是把我关在里面,打算来个万箭穿心。真是有够狠心,好歹我也跟你做了十六年的兄弟。”

风如初的一番讥讽,梁景胤居然没有反‘唇’相讥,这有点奇怪。

风如初侧耳听听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骷髅头道,“主人,你好像上当了。梁景胤不会是故意把你关在这里,用这些铁蒺藜来拖延时间,他好趁机带着麝月公主逃跑吧。”

风如初哈哈大笑,“梁景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我所认识的梁景胤可不是个临阵脱逃的小人。”

骷髅头诡笑,“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一定会谨守诺言跟你拼命斗下去,可是为了救麝月公主离开这里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风如初点头,“还是小白聪明,男人为了‘女’人可以不顾任何情面也可以不遵守诺言。尤其是当那个‘女’人是麝月公主这样绝世美人,那就更可能这么做了。”

骷髅头道,“那咱们赶紧出去看看吧,趁着现在估计他们还没逃多远。”

风如初冷笑道,“放心吧,小白,他们根本逃不走的,如果梁景胤肯抛下麝月公主自己逃走的话,他是可以逃走的,可问题是他根本不可能抛下公主自己逃跑,而公主又是逃不走的,所以他俩一定还在外面,不信的话,咱俩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公主为什么逃不走?”骷髅头愕然。

“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呗。”

骷髅头道,“那么这次看我的吧。”说罢,骷髅头咔咔两声,上下颌打开,从齿缝间喷出一股黑‘色’火焰,黑‘色’火焰所到之处,铁蒺藜立刻萎缩枯萎。

铁蒺藜萎缩枯萎的同时,竟然发出类似婴儿哭泣的声音,让人听了感到于心不忍。

不大的工夫,一个好端端的铁蒺藜造的荆棘屋子萎缩成地面上的一个黑‘色’方框,最后,连那个方框也遁入泥土,消失不见了。

风如初看着这一切,惊得目瞪口呆,“我说小白,你明明可以很省事地把荆棘王宫给拆了,却站在一边袖手旁观,这是一个奴隶该做的事吗?坐视主人的生命威胁于不顾,嗯?”

骷髅头诡笑,“据我观察,主人‘操’纵骨剑的技术还欠点火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练习机会,如果这些铁蒺藜真能威胁到主人‘性’命,小白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风如初不满地哼道,“又找借口。”

第139章 诡异的人形水滴

话说梁景胤默念咒语,平地上瞬间建起了一座荆棘王宫,把风如初关在了里面。-小说网-

梁景胤看着风如初的身影消失在密密匝匝的铁蒺藜墙壁后面,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可觉察的笑意,冷哼道,“原以为风如初出去闯‘荡’了两年,应该把他那一根筋的脑袋改改,比以前有长进了。

没想到,还是这么好骗。我稍微使点雕虫小技,他就上当了。这种二货也不好好动脑子想想,我明明打不过他,还坚持要跟他打,其中必定有诈。这都看不出来,白出去‘混’了两年。”

被封在人形水滴里的麝月公主显然看出了梁景胤的诡计,她使劲挥手示意梁景胤赶紧飞过去救她。

梁景胤朝麝月公主点点头,旋即,掠起身形朝着悬在半空中的麝月公主飞去。

此刻梁景胤的打算真的就如同小白猜测的那样,他是故意布下荆棘王宫,用铁蒺藜拖延时间,他好趁机带着麝月公主逃跑。

尽管他从来都没有临阵脱逃过,父亲也教育他男人不可以做逃兵。可是为了救麝月公主,他愿意当一回小人。就算日后被风如初嘲讽侮辱也无所谓。

只要能把公主安全救走就行,他现在没时间考虑面子问题。

实际上,很多时候,面子一钱不值。

梁景胤飞到麝月公主身边,默念咒语,打算破了人形水滴,把公主先救出来再带走。

奇怪的是,梁景胤把所有他知道的解除屏障的咒语都念了一遍,可是人形水滴没有一丝裂纹,甚至连咔擦响一声都没有。

这也太坑了吧,好歹年了半天咒语,哪怕只是有点屏障松动的迹象也好。

只可惜,一点变化都没有。

而且是当着麝月公主的面,瞎忙活了半天,没有一点成效。气得梁景胤在心里诅咒了风如初好几千遍,让他在公主面前如此丢人。

当然他还没幼稚到像麝月公主那样用指甲抠或者用利器挖,这种由法师自身的真气设置的屏障用任何尖利的指甲和利器都是挖不开的。

能力越强的法师设的屏障就越难解开,这就跟能力高强的蛊师和毒师一样,他们亲手下的蛊和毒能解的往往只有他们自己。这个人形水滴恐怕也是这种情况,能解开的大概只有风如初本人。

风如初现在的修为高到什么程度,梁景胤不敢想象。以他的法力根本无法解开风如初设下的屏障。

看样子,他解不开这个人形水滴,他朝着麝月公主无奈地摇摇头。

麝月公主看梁景胤急得满头大汗,也解不开屏障,立刻安慰道,“解不开就先不要解,这样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不如咱俩先逃走,再找个安全的地方慢慢想办法解开。”

梁景胤点点头,心说了果然是麝月公主棋高一着,既然解不开,又何苦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不如先逃为上策。

梁景胤低头往下方一看,荆棘王宫内噼啪‘乱’响、火‘花’四溅。显然是风如初施法所致,铁蒺藜不断发出的呻‘吟’声在提醒他荆棘王宫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以风如初目前的修为,破解荆棘王宫这类惯常法术几乎是小菜一碟。

他必须在风如初破解荆棘王宫之前赶紧带着公主逃走。

梁景胤学着风如初的样子,用手去抓人形水滴的下缘,他打算像风如初那样举着人形水滴把公主带走。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人形水滴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那个人形水滴居然自己往后飘了一点。

梁景胤伸手抓了个空,他以为是风恰好把它给吹走了。

于是他飞过去,伸手再抓,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那个人形水滴的确是自己飘走了。

怎么会是这样?

这人形水滴在没人控制的情况下自己也会飘走的咩?

这不科学啊,任何一个法师设置的屏障必须在法师本人的咒语指挥下才能有所动作,可是这个人形水滴为什么可以自说自话地行动?

难不成是风如初在暗中‘操’纵这人形水滴吗?

梁景胤不禁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荆棘王宫,发现那边没什么大动静,风如初显然还没有出来,由于铁蒺藜墙壁的阻挡,他应该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形,所以不可能是因为风如初的‘操’纵而导致人形水滴的飘走。

难道是产生幻觉了吗?

梁景胤不信这个邪,于是他再度飞过去,伸手再抓,结果再次抓了个空。人形水滴的下缘几乎是从他的指缝里溜走的。

这一次,它似乎是生气了,溜出梁景胤的指缝之后,径直朝东飘去。

梁景胤屡屡失手,急得麝月公主在里面又敲又砸,可是无济于事。

难不成这人形水滴还认主人,它知道梁景胤不是它的主人,所以故意躲着他,不让他碰。

它只是个真气幻化的屏障而已,怎么可能有自我意识呢?

可是它好像真的有自我意识,而且可以控制自己的方向。

这些想法虽然很搞笑,但是很快就被证实了。

只要梁景胤追上它,它立刻迅速飘走,不让他碰到它一下。

它的确就是在躲着他,他飞过来,它就飘走,他静止不动,它就悬在半空,总是跟他保持一段距离。

这尼玛究竟是个什么鬼?

此刻的梁景胤已经被吓得冷汗直冒,他平生从未见过或者听说过如此古怪的东西。尽管这人形水滴如此诡异,可是公主就被封在它里面,再骇人也得追过去。

如果不是为了救麝月公主,梁景胤面对如此诡异的东西,早就吓得逃跑了。

无论如何总得去营救公主,梁景胤使劲给自己打气,保护好是麝月公主是他的职责,更是全金象国百姓和老国王对他的信任。为了这一切,他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眼见着人形水滴往东飘去,梁景胤咬咬牙,掠起身形,再次飞了过去,伸手去抓,果不其然,人形水滴看他追过来,朝西飘去了。

这一次,它飘得很快,梁景胤就觉得它在眼前一闪,再看它时,它已经飘出老远了。

梁景胤的倔脾气上来了,果断往西飞去抓它,还是被它躲开了。

梁景胤发现其实它的移动速度很快,难怪他始终抓不到它。

第140章 耍赖

梁景胤在半空中追着人形水滴飞得不亦乐乎,却忽然听见下面传来一连串的巨响。.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嘭——轰隆隆——嘭嘭嘭——

梁景胤道声糟糕,低头向下看去,正好看见骷髅头喷出的黑‘色’火焰烧光了地上的铁蒺藜。

看着自己所设的铁蒺藜在黑‘色’火焰的吞噬下,发出婴儿般的哭泣,梁景胤说不出的心疼。这荆棘王宫耗费了他多少法力值呀。

风如初手托骷髅头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看着他。

梁景胤暗道不是那么倒霉吧,这厮这么快就把荆棘王宫给解了,比他估计的早了半个小时。本身他预计再多半个小时,也许就能把那个古里古怪的人形水滴搞定,看样子现在全泡汤了。

这该死的人形水滴真是难对付,光是它就耗去了不少时间。这半天,别说搞定它,连追上它都费老劲了。

梁景胤假装一脸镇定,硬生生挤出连自己都觉得假的笑容,“风如初,你的法术的确了得,寻常法师得用两个时辰才能解得开荆棘王宫,而你只用了十分钟。”

梁景胤知道风如初最爱听恭维话,赶紧夸他几句,他一高兴,说不定能积点口德。

风如初见梁景胤夸他,果然心情大好。

“如果解开荆棘王宫这种小儿科的法术还需要两个时辰的话,那这种法师根本没什么前途,不如回乡下种田去。”

梁景胤当然知道,风如初这话听上去是说需要两个时辰才能解开荆棘王宫的法师愚蠢,实际上是在变相说自己的荆棘王宫是很低级的法术。

这种侮辱在正常情况下,一般法师根本无法容忍,这就跟一个作家被骂写的书像小学生作文或者一个名厨被骂做的菜像猪食。

如果是两年前的风如初,敢于这样跟梁景胤说话,肯定会被暴打一顿。

可是现在梁景胤根本不是风如初的对手,所以只能强咽了这口气,忍!

风如初掠起身形飞到梁景胤面前,用那双讨厌的紫罗兰‘色’眸子死盯着他,似乎已经看穿了他心里的所有想法。

“看来有人想违背誓言哦?打算做个逃兵却没能逃得掉反而被我逮到,这种滋味感觉如何啊?”

擦,梁景胤本以为夸完风如初,他就会忘了这个茬,现在感觉这家伙真是睚眦必报。

风如初则认为,如果被人耍了而不指出来的话,那个耍你的人会认为你就是个傻‘逼’,下次还会继续想办法耍你。

风如初的话火‘药’味十足,显然他已经猜到了梁景胤是在设计逃跑。

明知道风如初是在挑衅,梁景胤也只好继续装傻,“风如初,你想多了,我这不是还在吗?我人都没离开,怎么能说成是逃兵呢?”

风如初冷哼一声,“哦?既然你打算跟我继续斗法,怎么又会在我困在荆棘王宫里的时候,自己飞到天上去了呢?”

……

梁景胤被噎住,风如初挑得有理,既然是打算继续斗法,那他应该在荆棘王宫前打坐等风如初出来,再继续出招,没理由自己飞到天上去。

既然趁风如初忙着解荆棘王宫的工夫,飞到麝月公主身边,不是想带着公主逃跑又是什么?

麝月公主见梁景胤语塞,急忙出来解释,“风如初,你不要责怪梁‘侍’卫,刚才是我忽然觉得‘胸’口不舒服,他才特意飞上来看的,不是想要逃走,你误会了。”

公主美如天籁的声音在风如初那里并未增加信任值。

梁景胤没想到麝月公主居然肯帮他说话,一张脸立刻羞成了大红布。

不用说,麝月公主敢于帮梁景胤说话,又惹得风如初心里泛酸。

一股山西老陈醋的味道瞬间在三人中间弥漫开来。

尽管隔着人形水滴,麝月公主依旧感觉酸气冲天。

风如初沉下脸,看看神情紧张的麝月公主,再看看脸红到极不自然的梁景胤。

俄顷,但见风如初紫罗兰‘色’的眸子里有烈焰在熊熊燃烧。

“娘子,我记得提醒过你,要帮相公不要帮外人,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呢?一口一个梁‘侍’卫,你很心疼他吗?”

见风如初又打翻了醋坛子,麝月公主和梁景胤自是不敢‘乱’说话。

风如初冷哼一声,“梁景胤,这次你又输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梁景胤只好没理找理,“这次不算,你破解荆棘王宫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当时公主‘胸’口疼,我只好飞上去看看。没想到这时候,你把荆棘王宫给破了,如果刚才我在场,肯定在你破解之前,会源源不断地输入真气修补被你损毁的部位,这样的话,谁输谁赢还说不好呢。”

风如初哈哈大笑,“说不好谁输谁赢,言下之意就是你也可能赢了?真是笑死人了,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总之刚才不能算数。”

梁景胤只能继续耍赖,如果刚才算数的话,意味着风如初又赢了,如果风如初赢了,那就说明他赢得了带走公主的权利。

风如初冷笑,“刚才不算数的话就更好办了,那就按上一次的好了,上一次你就输了,就这么的吧。我懒得跟你‘浪’费时间。”

“刚才我要是在场,会用真气修补下损毁部位,真的不一定会输给你。”梁景胤硬着头皮继续扯。

“修补?你上一次用荆棘堡垒困住我的时候,用真气修补堡垒最后被我用真气反噬,结果受伤呕血,你都忘记了吗?”

……

梁景胤噎住。

风如初说的没错,上一次他的确被风如初的真气反噬伤到呕血。

这会子再拿修补做借口,显然很没有说服力。

风如初紫罗兰‘色’的眸子掠过一丝鄙夷,“我想咱们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胜负早就昭然若揭。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想这一点你该比我更清楚。”

这话不啻于一记耳光打在梁景胤脸上,风如初说的是实话,然而实话往往最伤人。

风如初伸手抓牢人形水滴的下缘,对着麝月公主柔声道,“娘子,咱们该走了,让你等久了。你刚才说‘胸’口不舒服,一会儿到了没人的地方,相公好好给你‘揉’‘揉’。”

第141章 因为我不爱你

第141章 因为我不爱你

风如初说罢,举着封有麝月公主的人形水滴就要飞走。。 更新好快。

绝世美人既然已经到手,哪个男人还有心恋战?

跟一个男人爷们打架还不如找个僻静的酒楼,握着美人喷香的‘玉’手,跟美人喝酒赏‘花’,才不辜负了大好韶光,也不枉美人的倾城之姿。

风如初含情脉脉地看着麝月公主的美颜傻笑。

可怜麝月公主被封在人形水滴之内,被风如初这样无礼直视也无法躲避,如同金丝笼中的小鸟只能任由他观赏。

深居宫中的麝月公主何曾受过这种耻辱?

阳光下的美人,点点碎金洒在美颜和纤体上,像是镀了金的百合‘花’,说不出的清雅娇‘艳’。就连美人眸中噙着的泪水,在风如初看来,也像是清晨附着在鲜‘花’上的朝‘露’,让人有种想贴上去帮她‘吻’干泪水的冲动。

梁景胤看着风如初死盯着麝月公主的一副‘花’痴样,当然满心不舒服。

“风如初,慢着!”梁景胤掠起身形,拦在风如初面前。

风如初剜了梁景胤一眼,冷哼一声,“梁景胤,你现在纯属于无理取闹,看在你父亲对我有十六年养育之恩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否则,我非杀了你不可。”

风如初说完,举着人形水滴,作势又要飞走。

梁景胤揖道,“风如初,我还有绝招没使出来呢。”

“绝招?你还能有什么绝招?刚才你使的那招荆棘王宫不就是你的绝招吗?”

风如初看上去很不耐烦,他显然对于梁景胤说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什么狗屁绝招不绝招的。

美人当前,美人最大,什么狗屁绝招,通通见鬼去。

他只想着赶紧离开。一想到他即将带着美人离开,心里的那个美呀。哪有空搭理梁景胤这种胡搅蛮缠的家伙。

现在的风如初,满脑子想的都是将来跟麝月公主在一起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的爱情画面。

梁景胤笑道,“荆棘王宫并非我的绝招,我的绝招是不能轻易拿出来示人的。”

风如初哈哈大笑,“梁景胤,我知道你来来回回拦着我不让走,就是担心我把公主带走,愿赌服输,你既然输了,那么就该我带公主走,按说好的办,你也别瞎扯什么绝招了。”

梁景胤苦笑一下,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荆棘至尊。

风如初闻言大惊,“啊啊啊?梁景胤,你疯了吗?居然要使出这一招,快停下!你这呆子,这招不能‘乱’用。”

梁景胤淡然一笑,“我身为麝月公主的贴身‘侍’卫,理应保护她的安全,必要的时候,我可以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被封在人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似乎也预感到了某种不详,她拼命地拍打着人形水滴的内壁,想要阻止梁景胤。

以公主仁爱和善的个‘性’,又怎么会让自己的‘侍’卫以死相救。

风如初攥紧人形水滴的下缘,惊惶道,“呆子,你这招不但会毁了自己也会害了麝月公主。”

梁景胤冷笑,“麝月公主把清白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与其让你这个‘混’蛋把她抢走糟蹋不如让我害死她。”

麝月公主听了梁景胤的话,猛然怔住。

她现在明白梁景胤是打算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心说了,这样也好,反正被风如初抢走‘弄’个身败名裂也是死,不如就这样死了,好歹留个清白身。

风如初惊愕地看着麝月公主,“娘子,你是这么想的吗?宁可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嗯?”

一时间,空气凝结。

梁景胤和风如初都紧盯着麝月公主那双如电的美眸,不知她将如何回答。

梁景胤也在担心自己的决定会不会有点冒失,公主会赞同这个决定吗?

麝月公主看着风如初那双狭长的紫罗兰‘色’眸子,悲怆地点点头。

“为什么?你宁可死也不愿意跟我走?不要再跟我说你是神‘女’那种废话。”

风如初使劲摇晃人形水滴就如同在抓着麝月公主的肩膀摇晃。

麝月公主被晃得站立不稳,只得抹着眼泪说实话,“因为我不爱你。”

“那你爱的是谁?梁景胤这个呆子吗?他只是个法力低下的蠢货而已。”风如初气急败坏地大吼。

对于梁景胤的法术,风如初原本还拘着点亲情友情,给他留点面子。这下倒好,被美人一‘激’,把真话给说出来了。

再看梁景胤,听风如初如此评价他,也是气得五官挪位。只是碍于打不赢他,只好继续忍受。要是在两年前,风如初敢这样说梁景胤,估计他早就撺掇父亲把他赶出去了。

听到麝月公主这样回答,风如初肯定还是疑心她跟梁景胤有‘私’情,否则像他这样法力高强的帅哥,她凭什么会不爱?

至于梁景胤那种家伙,只会点三脚猫的法术,公主居然会爱上他?肯定是梁景胤在这两年里,借着贴身‘侍’卫的身份,玩命讨好公主,所以公主才会垂青于他。

此刻的风如初,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当着梁景胤的面,居然再次被麝月公主拒绝,颜面何存!

喊了半天的娘子,甚至把整个金象国的人全都折磨一遍,换来的就是这句——我不爱你。

风如初目前的所作所为,说他把整个金象国翻了底朝天也不为过。

搁谁谁也疯了。

踏平颠覆一座城,只为了一个‘女’人。

结果,这个‘女’人却对他说——我不爱你。

风如初看着人形水滴中麝月公主的绝世美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可笑过,费了半天的劲,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梁景胤也在哈哈大笑,他笑风如初演了半天的独角戏,还不自知。

麝月公主像只受惊的小猫,缩成一团,生怕风如初再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风如初继续大笑着问道,“那么,美人,你告诉我,你爱的究竟是谁?”

麝月公主终于平静下来,温婉地注视着风如初癫狂的笑姿,“我也不爱梁景胤,我不爱任何人,我只是个打算孤独终老的神‘女’。”

第142章 荆棘至尊

第142章 荆棘至尊

梁景胤冷哼一声,“风如初,公主的心愿,你都听清楚了吧?”

风如初虎着脸紧盯着麝月公主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最新章节访问: 。

麝月公主把脸拧向一边,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

梁景胤笑道,“既然如此,风如初,你还是准备接招吧。”

说罢,他也不等风如初有何反应,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荆棘至尊。

风如初一见,急忙掠起身形闪开,骂道,“梁景胤,你真是疯了。接下来,我就看你怎么死。”

梁景胤刚一念出咒语,顿时感到心口像是被钝刀子捅了一下,疼痛无比。

他似乎能感觉到那是把许久没磨的钝刀子,卷了的刀刃上满是‘毛’刺和缺口,一旦扎到他的心脏,卷刃的‘毛’刺和缺口上挂着一条条的‘肉’丝,那是他内脏上的‘肉’。

最令人不能容忍的是,钝刀子不光是捅进去,捅进去之后还在里面转啊转的。那种五脏六腑被一把利器搅动的滋味,光是想想,都觉得鲜血淋漓。

心口剧烈的疼痛令他看上去面目狰狞,汗水顺着脸颊哗哗流下,再坚强的汉子也禁不住这种折磨,他不顾羞耻地呻‘吟’起来。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咒语带来的,尽管‘胸’口疼得像要裂开来,他仍然坚持念咒。

梁景胤的呻‘吟’声惊动了麝月公主,公主见他面‘色’有异,立刻惊呼,“梁景胤,不行就停下,不要硬撑啊。”

这次,连风如初都紧张起来,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尽管现在成了仇人,昔日的手足情分尚在,看梁景胤疼成这样,他也感到于心不忍。

“梁景胤,你个呆子。停下,快停下!听见没有。算劳资求你了。”风如初大吼。

梁景胤呕出一口鲜血,挣扎着解释道,“你们不明白的,荆棘至尊一旦开始就必须执行完,我现在就算想停也停不下来。”

梁景胤忍住疼痛继续念咒,接下来的感觉更难受,他感到刚才捅进去的那把钝刀子在他的‘胸’口逐渐长大,那刀子越来越长,刀尖顺着他的食道一点点往上顶。

卷刃上的‘毛’刺和缺口时不时地刮到‘肉’的痛感刺得他惨叫连连。

刀尖并未因为他疼痛难忍就减缓上顶的速度,而是继续往上顶。

不大的功夫,他清楚地感觉到刀尖已经顶到他的咽喉,马上就要从嘴里窜出来了。

他用双手使劲挖自己的喉咙,想要把它拽出来,可是它很狡猾,每次都从他的指缝里溜走。

它似乎不想被他拽出来,它要自己顶出来。

他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恐惧,只是大喊道,“它马上就要出来了!”

他喊完之后,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因为那喊声暗哑空‘洞’,完全不像是他的声音,那是一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动物发出的哀嚎。

风如初见状,完全吓傻了,“梁景胤,你在喊什么?什么东西就要出来了?你到底怎么了?”

梁景胤的脸憋得通红,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风如初,“风如初,帮我把它‘弄’出来,它在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喉咙,看上去很痛苦。

风如初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被吓得‘鸡’皮疙瘩‘乱’掉,眼前的情景太过诡异,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

至于麝月公主早就吓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梁景胤把手指伸进喉咙,他的手一直用力地往里伸,似乎打算把整只手都塞进喉咙里,然后再用那只伸进去的手去抓喉咙里的什么东西。可惜他并未如愿,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把整只手都塞进自己的喉咙。

他把那只手拿出来之后,似乎终于安静下来,弯下腰,呕吐起来,他吐出一滩臭气熏天的‘肉’‘色’粘液。

那粘液像是鼻涕一样糊在地上,说不出的恶心。

吐完之后,没安静几分钟,他忽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在地上打起滚来。

风如初吓得赶紧跑过去,蹲下身子问道,“梁景胤,你又怎么了?”

梁景胤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喉咙道,“疼,疼啊,它要出来。”

风如初看着他手指的部位,果然发现在他喉咙里有尖锐的东西在动。

那东西在他的喉咙里动来动去,不用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喉咙不时地凸出一个又长又尖的东西,那东西应该会很快戳破他的喉咙钻出来。看上去它似乎不想那么急着出来,而是想多玩一会儿。

“风如初,帮我,帮我啊。”梁景胤带着哭腔喊道。

风如初吓得闪身躲开了他的手,然后他攥着人形水滴跑向一边。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帮他。

梁景胤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朝前走去,他似乎在地上找寻着什么。当他看见前方树下有一根枯枝时,他高兴地跑过去,把它捡起来,嘴里喃喃道,“就是它了。”

他把树枝在石头上磨尖。

树枝跟石头摩擦,火星‘乱’溅,发出刺耳的吱嘎吱嘎声。

风如初不知他要干什么,又不敢上前,只好远远地看着他。

梁景胤拿枯枝对准自己的喉咙,对着风如初诡笑道,“现在,我就要把它拿出来。这次它再也跑不掉了。”

这时,正好麝月公主醒来,看见梁景胤拿着树枝准备戳自己的喉咙,立刻惊呼,“不要啊,梁景胤,千万不能那么做。”

梁景胤指指自己的喉咙,很明显,那个尖锐的东西还在他的喉咙里动来动去。

“麝月公主,你不会明白的。它在折磨我,它一直躲在我的喉咙里,就是不出来。我知道它其实很长,它的底部就在我心脏上,它现在正在吞噬我的内脏,它把我的内脏当养分,然后迅速长大,再钻出来。

现在它觉得自己还没长大,所以不肯出来。我要趁着它还没长大就把它‘弄’出来。不能再把它留在我的身体里了,这种折磨该结束了。”

梁景胤说了一大段只有他自己才能懂的话,然后他举起那根磨尖了的枯枝,把尖端对准自己的喉咙,猛地扎了下去。

麝月公主吓得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第143章 肉色像蛇一样的怪物

第143章 ‘肉’‘色’像蛇一样的怪物

噗嗤——

枯枝戳穿了梁景胤的喉咙,一股鲜血从伤口处喷了出来。。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梁景胤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双脚一通‘乱’蹬之后,没了动静。

风如初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居然待在原地没动。他到现在还没搞懂梁景胤到底是怎么的了。

半晌,麝月公主才用颤抖的声音呜咽道,“他死了。”

风如初忽然感到浑身发冷。

梁景胤居然就用一根磨尖了的枯枝把自己给戳死了吗?

因为刚才的一切太过诡异,以至于风如初不敢上去查看,他和麝月公主紧盯着躺在地上的梁景胤,大气都不敢出。

又过了好一会儿,梁景胤还是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从伤口处汩汩往外冒,把他身下的泥土染红了一大片。

看上去,此刻的梁景胤已经没有什么生命体征了。

正当风如初鼓足勇气打算走过去查看的时候,怪事又发生了。

噗叽叽——

那根戳穿梁景胤脖子的枯枝居然自己动了起来,它开始缓慢旋转,而且它正在一点点地离开梁景胤的脖子,就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往外拔它。

这时候,风如初清楚地看见有东西在梁景胤的脖子里动来动去,看形状,应该就是那个困扰着梁景胤的尖锐东西。

难不成就是那个尖锐东西在把枯树枝往外拔吗?

一切似乎容不得人细想,那根枯树枝眨眼间已经被什么东西拔到伤口的边缘,然后噗地一声,枯树枝从梁景胤脖子里飞出来,撞到旁边的大树上,跌落在树下的草丛里。

关于枯树枝离开梁景胤脖子的正确描述,只能用飞来形容了,很显然是由于梁景胤的脖子里有什么东西给它施加了很大的力量,它才会看上去很不科学地迅速离开了那正在汩汩冒血的脖子。

更吊诡的情形随即出现了。

噗叽叽——

那正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开始慢慢蠕动,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打算从那里出来。

果然,一个‘肉’‘色’东西出现在伤口处,起初它跟梁景胤脖子上的血沫‘混’在一起,根本觉察不到它的存在。

可是很快,‘肉’‘色’东西就开始发力了。

它从梁景胤脖子上的伤口使劲往外拱,而且它已经把脑袋从伤口处探了出来。

那东西的脑袋上有两个‘肉’‘色’触角,它用触角先探了探,发现没危险,才从伤口处往外爬,伤口对于它来说太小了,它不得不使劲往外拱,努力地往外拔自己的身体,可是根本拔不出来。

它停在那里没有动,风如初知道它没有放弃,果不其然,在大约两分钟之后,它突然爆发了,猛地向上一窜。

噗——

它的身子一下子拔出有三十公分的样子,确切点说,它像是一下子弹出来似的,突兀地冒了出来。很明显,拔出来的三十公分只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剩余的部分还在梁景胤体内,至于长度,不好估算。

它像一条‘肉’‘色’小蛇一样人立在梁景胤脖子上的伤口处,好奇地四处打量。

麝月公主吓得差点叫出声来,风如初使劲给她打手势,让她千万别出声,以免惊动那条‘肉’‘色’、像蛇一样的东西。

这时候,躺在地上半天没动静的梁景胤忽然动了一下。

风如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揉’‘揉’眼睛。

“你看他的右手。”麝月公主压低嗓‘门’道。

擦,他右手的手指居然在微微颤抖。

这厮不是死了吗?

怎么手还能发抖呢?

这不科学啊,死人没理由会动的。

这梁景胤究竟是没死还是诈尸了?

这大白天的就闹诈尸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点。

正当风如初和麝月公主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时候,梁景胤的双眼一下子睁开了。

梁景胤像是怕惊动到它,头部不敢动,只是眼珠子转向右下侧,用余光看着它。

因为那‘肉’‘色’东西就在他脖颈的右侧。

那条‘肉’‘色’像小蛇一样的东西显然并未注意到一直躺在地上的梁景胤的变化,仍旧好奇地扭来扭去,顺便把它的身体再往外拔一点。

梁景胤一直用余光盯着那东西,他脸上狰狞的表情和脖子上还在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特别骇人。

他的右手开始缓缓挪动,忽然,他的右手猛地抬起,一把抓住那‘肉’‘色’东西。

那‘肉’‘色’东西毫无防备,被他抓了个正着。

它显然不甘心被抓住,在他手里拼命挣扎,发出唧唧的怪声,似乎是在抗议。

“这下你跑不掉了吧?”梁景胤得意洋洋地看着它。

“我刚才是在装死,就是为了引你出来,没想到你还真的就自己出来了。”

梁景胤哈哈大笑。

“怎么样?风如初,还是我机智吧?”

风如初早就被吓傻了,他甚至不敢确定眼前这个手抓着‘肉’‘色’怪物、脖子正在流血的家伙就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梁景胤。

对于梁景胤得意洋洋的炫耀,风如初不知如何应答,反而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梁景胤倒也没有追过来的意思。

他把脸转向右边,紧盯着那个不断扭动的‘肉’‘色’怪物,恶狠狠道,“现在,是时候把你从我身体里‘弄’出来了。”

麝月公主被梁景胤恶狠狠的眼神吓得尖叫一声。

与此同时,梁景胤抓紧那‘肉’‘色’怪物使劲往外拔,为了把它从身体里面拽出来,梁景胤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梁景胤原本以为这样就能一下子把它连根给扯出来。

没想到那怪物的力气也不小,梁景胤使劲往外拔它,它就可劲儿往里钻。

梁景胤拔了半天,也就跟它打平手。

那怪物显然不肯出来,梁景胤也犯了难,他抓紧那怪物焦急地转来转去。

不知怎的,他的视线落在刚才戳穿他脖子的枯树枝上,那枯树枝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树下的草丛里。

“这下子,我知道怎么对付你了。”

梁景胤说着,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地跑向那棵大树,弯腰把枯树枝捡了起来。

“你总也会怕疼吧,嗯?”他用左手举起那根磨尖了的枯枝,把尖端对准那‘肉’‘色’怪物,猛地扎了下去。

第144章 脖子上新长出的脑袋

第144章 脖子上新长出的脑袋

那‘肉’‘色’怪物吃痛,居然一下子没把住,刺溜一下,被梁景胤生生扯出一尺来长。,最新章节访问: 。

那怪物被枯枝戳中的地方竟然有鲜红的血液流出。

不知是因为被枯枝戳痛了还是不想被扯出来,那怪物发出尖锐刺耳的唧唧声。

毫无防备的,那怪物忽然发出怪叫。

也许是那叫声太过瘆人,风如初惊得立刻堵上耳朵。

胆小的麝月公主哪里敢看,早就捂上了眼睛。

这一次,那‘肉’‘色’怪物被扯得足够长。它哪里甘心就这样被扯出来,拼命挣扎、扭曲身体以示反抗,叫得反而更尖锐了。

风如初看清楚了,那‘肉’‘色’怪物的形状像是在哪里见过,看上去很眼熟。

再走近了看,擦,‘肉’‘色’怪物的形状居然跟之前梁景胤用法术召唤出来的铁蒺藜一模一样。

这‘肉’‘色’怪物居然是‘肉’‘色’铁蒺藜!

仔细看去,那‘肉’‘色’铁蒺藜里面还有青‘色’血管,血管里面似乎还有血液在流动。既然它里面跟人类一样有血管有血液。难道说,它这‘肉’‘色’身子跟人一样是肌‘肉’和皮肤组成的吗?

这想法一出,风如初自己都给吓出一脑‘门’子冷汗来。

这尼玛是什么鬼?

风如初之前所见的铁蒺藜都是藤蔓类的植物,即使那些铁蒺藜的表面长满了锋利的‘毛’刺,可终归是植物科属。可这‘肉’‘色’铁蒺藜要是由肌‘肉’皮肤和血管血液组成的,那岂不成了动物了?

再结合之前梁景胤所说这‘肉’‘色’铁蒺藜的根就在他的心脏上,它正在吞噬他的内脏作为营养疯狂成长。

风如初正愣神琢磨‘肉’‘色’铁蒺藜到底是属于动物还是植物的工夫,冷不丁,麝月公主又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美人?”风如初惊道。

麝月公主惊恐地伸手指指站在不远处的梁景胤。

风如初一看,没惊得把下巴掉地上。

原来那梁景胤这会子工夫又扯出好几尺铁蒺藜来,好家伙,梁景胤的手还真没闲着。

那些‘肉’‘色’铁蒺藜堆在梁景胤脚边,跟蛇似的不停地扭动着蜷曲着身体,就差没吐信子了。

铁蒺藜上还黏着鲜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梁景胤把自己的肠子扯出来垂了一地呢。

那情形让人看了说不出的恶心,有种想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冲动。

即便如此,梁景胤还在疯了般地抓着‘肉’‘色’铁蒺藜玩命往外扯。

“快停下,梁景胤,快别扯了。”风如初忽然大喊一声。

不知为什么,风如初觉得他该停下。

梁景胤怔住,“怎么?不扯难道还要把它留在我身体里吗?”

……

风如初竟无言以对。

他说的也没错,这么个让人头皮发麻的‘肉’‘色’铁蒺藜不扯出来,留在身体里,时刻感觉着它在里面蓬勃生长,岂不是更可怕。

梁景胤痛苦地摇摇头,“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把它从我身体里清除出去。否则它会把我的内脏全部吃光的,全部吃光!你明白吗?”

风如初打了个寒战,自觉无法想象内脏被吃空是个什么状况。

梁景胤则像是自言自语般地继续说下去,“等它把我内脏全部吃光之后,它会接着吃我的身体。直到把我整个人吃光为止。这就是它的计划,我全都明白。可是我不会让它得逞的。”

梁景胤说完,不等风如初回答,继续疯狂地扯‘肉’‘色’铁蒺藜。

“可是你这样一直扯下去也不是办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它似乎永远也扯不完,关键是你根本不知它到底有多长。”麝月公主战战兢兢地提醒他。

梁景胤恶狠狠道,“不管它有多长,我都要把它清除出去。我要一直扯,直到把它的根从我身体里扯出来为止。”

此时,梁景胤的全部‘精’力都在扯‘肉’‘色’铁蒺藜上,而风如初和麝月公主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梁景胤身上。

没人注意那‘肉’‘色’铁蒺藜的头部在慢慢变大,它刚从梁景胤脖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头部也就拇指大小,这会子工夫,头部已经变得有婴儿拳头大小了,而且还在继续变大。

随着头部渐渐长大,开始出现清晰的五官。

那是一张妖娆的‘女’子面孔,有着狭长的血红‘色’凤眼和尖尖的耳朵,满是獠牙的嘴里一条猩红的长舌头正在往下淌口水。

她的眉‘毛’和头发由无数细如发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

几乎是在几分钟之内,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就长到了‘成’人头部的大小。

她恶狠狠地打量着在场的三个人,口水在地上流了一大滩。她满嘴的獠牙不耐烦地龇来龇去,似乎在琢磨先咬哪一个合适。那双血红‘色’的凤眼中满是贪婪恶毒。

以她目前的样子,那仨当中任何一人看见都会吓瘫在地。

一直以来,她都很享受人类看见她时发出的尖叫声。那种叫声类似于小羊羔被吃掉之前所发出咩咩声,是她最好的兴奋剂。

可惜的是他们根本没往她这边看。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偷袭他们的打算,她似乎更希望安静地等待着他们发现自己。

她死盯着那个用枯枝把自己戳痛的笨蛋,生气地看着自己身上正在流血的伤口。这蠢货居然‘弄’疼她了。

看他正抓着自己的身子往外扯,她差点笑出声。他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她把根部牢牢扎在他的心脏上、脊髓中和血液里,她有着庞大的根系,他是根本不可能把她完全扯出来的。

其实他不明白的是,她的身体早就跟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了。组成她身体的皮肤肌‘肉’和血管血液全部来源于他。

又等了几分钟之后,她终于没耐心了。

“住手!”

她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以至于那三人谁也没注意到她。

于是乎,扯铁蒺藜的继续扯,剩下俩看戏的继续看戏。

其实风如初和麝月公主也不叫看戏,这俩早就吓傻了。

她看没人搭理她,立刻生气了,于是大吼一声。

“我说住手,给我停下!”

这下,三人全看见她了。

不光是麝月公主,就连风如初和梁景胤也一起尖叫起来。

尼玛,这好端端的大活人,脖子上凭空又长出一脑袋来,搁谁也吓傻了。

第145章 荆棘女王

第145章 荆棘‘女’王

风如初见势不妙,惊得攥紧人形水滴往边上一闪。.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掠起身形,几个起落,飞至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藏在那里。

梁景胤自知无法躲避,只得扭过脸,怒视着那个从自己脖子上新长出的脑袋。

“哦,就是你!你终于长大了。”

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慵懒地打了哈欠,血红‘色’的凤眼眯成一条缝。

“是的,我终于长大了,有赖于你的身体提供的养分。按照你们人类的礼节,应该对你说声谢谢。”

梁景胤忽然感到浑身发冷,“我的身体?难道你已经把我内脏全部吃光了吗?”

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点点头,“是的,你的心脏鲜嫩极了。我最喜欢的就是肌‘肉’饱满、有活力的心脏。而你正好就是……”

那怪物说着,居然厚颜无耻地伸出猩红的舌头添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口感。

……

梁景胤傻眼了,眼前这个长着妖娆面孔的家伙真的把自己的心脏给吃了吗?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怪物怎么会在瞬间长到这么大?

她长大总是需要营养的吧,嗯?

“不信的话,你可以‘摸’‘摸’自己的‘胸’口,看看还有心跳吗?”

梁景胤听了大骇,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果然那里一片平静,丝毫感受不到那熟悉的心脏起搏声。

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看梁景胤面如土‘色’,得意地哈哈大笑,然后她凑近梁景胤的帅脸,诡笑着发出耳语般的声音。

“其实不用‘摸’的。要想知道自己的心脏还在不在,我有最简单的方法。”

那怪物说着,伸出猩红的长舌在梁景胤肚皮上一‘舔’。

噗地一声,梁景胤的肚皮立刻裂开一道长口子,从咽喉一直开到脐间。

“现在,你可以自己看了。”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又是一阵狂笑。

梁景胤骇然地盯着那怪物血红‘色’的凤眼,不自觉地低头朝自己的腹腔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腹腔内空空如也。

不但没有心脏,就连肠肝肚肺肾也一并没有。

白惨惨的肋骨晃得他眼晕。

梁景胤再也支撑不住,惨叫一声,在树林里狂奔。

至于要跑去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

“完蛋了,我完蛋了,我成了一个空壳子,我的内脏全都被吃光了。”

梁景胤惨绝人寰的喊声和着那怪物‘毛’骨悚然的笑声,回‘荡’在树林里。

风如初只远远地看着他,不敢上前。由于离得较远,梁景胤跟怪物之间的谈话,他一概不知。现在看着梁景胤撒丫子在树林里狂奔,尽管很担心他,还是没敢上去帮忙。

不知跑了多半天,梁景胤终于跑不动了,他一头栽倒在地,喘着粗气,啜泣起来。

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跑了这半天,那个怪物又长大了许多,这一次,长大的并不是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而是她的身体,比以前粗了许多。她的身体已经由拇指粗细变成碗口粗细了。

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发出一阵怪笑,恶狠狠道,“怎么?还要跑下去吗?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无论你怎么跑都甩不掉我的。”

梁景胤双手抱头,他感到无限痛苦。

尤其不明白的是,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好端端的,这怪物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总不能没来由的,这怪物就在茫茫人海中选中了自己。

芸芸众生,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人人都有光滑洁白的脖子,她怎么偏偏瞅准了他的脖子,从那里长出来?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我身体里?”

梁景胤有此一问,主要是想着,就算是死了,也要死个明白。现在他必须搞清楚自己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招了这么个妖怪。

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用猩红的长舌‘舔’了下獠牙,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我是谁?这问题很有意思。”

在她笑的时候,口水顺着她的獠牙成串地流下,啪嗒啪嗒地滴到地上。

梁景胤以为她会张开血盆大口,用她尖锐的獠牙咬他,可是她并没扑过来,于是壮着胆子继续问道,“说啊,说你是谁?不过不管你是谁?我看得出你是个妖怪。”

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继续发出瘆人的笑声,“我是荆棘‘女’王啊。”

括弧本书的荆棘‘女’王不是婕拉啊,婕拉粉勿喷。

“荆棘‘女’王?”

梁景胤呆住。

这荆棘‘女’王究竟是什么鬼?

这厮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只不过是个从别人脖子上长出来的怪物罢了。

“怎么?我每天都在帮你,见到我,你居然这么害怕?这不是叶公好龙吗?”怪物说着,吸溜了下正从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

“你?帮我?”

梁景胤简直怀疑自己听觉出问题了,这么诡异可怕的怪物,自己何曾受过她的恩惠?

那个自称荆棘‘女’王的家伙扭动着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笑道,“每当法师念咒召唤荆棘施法的时候,都是我在暗中相助。比如你今天所施的法术——荆棘堡垒和荆棘王宫,都是我指挥子孙们帮你瞬间搭建完成的。

我有很多子孙的,你都看见了。不然,凭借你那一点修为,想用真气在转瞬间建成荆棘堡垒和荆棘王宫简直是痴人说梦。”

……

似乎一切更离奇了。

这怪物说的头头是道,难道自己每次施法真的是有赖于她的帮助?

梁景胤觉得哭笑不得,荆棘法术是自幼就开始练习的,一转眼,也修炼了十几年,从未听说过什么荆棘‘女’王,就算是她一直在帮他,这样自说自话地从被帮助人的脖子上长出来也太过分了吧。

没等梁景胤继续发问,那个自称荆棘‘女’王的家伙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獠牙上正在往下滴的口水,又发出一阵狂笑。

“荆棘‘女’王就住在荆棘法术里,每当法师召唤荆棘法术的时候,她就会协助法师施法。”

梁景胤冷哼一声,“帮助?我说荆棘‘女’王,你说的这么好听,又怎么解释你现在的行为呢?你扎根在我的身体里,把我的内脏做养分给养自己。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法师的帮助吗?”

时间2011说

今天有事,晚了点,抱歉了哈。

第146章 荆棘法术的禁忌

第146章 荆棘法术的禁忌

那个自称荆棘‘女’王的家伙扭动着有着妖娆面孔的脑袋,眯着细长的血红‘色’凤眼仔细打量着梁景胤,像是看着鲜嫩可口的美食。。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сОМ 。

“枉你修炼荆棘法术多年,居然不知道荆棘法术的禁忌。”荆棘‘女’王用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正在往下滴的口水,缓缓开口道。

“禁忌?这荆棘法术我练了十几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禁忌?”

梁景胤手抓头皮仔细揣摩,自己的师父就是亲生父亲,有禁忌的话,父亲不可能瞒着自己。除非是这禁忌连父亲也不知道。

此刻的梁景胤自然是一脸懵‘逼’,这个叫做荆棘‘女’王的怪物所说的一切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根本没办法消化。被这样的怪物吃光了内脏,再莫名其妙地从脖子上长出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好端端地练了十几年的法术,居然会有人跑来跟他说禁忌,而且来跟他说这些话的人自称就是暗中协助他施法的怪物。

还能再坑一点吗?

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这十几年间,这荆棘法术他施法无数次,她从未现身过,每一次都很顺利。凭什么这次施法就搞成这样,被她吃光内脏,从脖子上长出来。想想都一肚子委屈。

荆棘‘女’王眯起血红‘色’的凤眼,嘴角微弯,‘露’出甜美的微笑。

梁景胤皱眉,这样恐怖残忍的她居然也会笑吗?

不可否认,这个叫做荆棘‘女’王的怪物长着令人不舒服的猩红‘色’长舌和不断滴下口水的尖锐獠牙以及看上去很美的血红‘色’凤眼,可这一切仍然不妨碍她也可以‘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这样一笑,连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

“荆棘法术的禁忌就是一天之内不能连续三次施法,如果一定要连续施法三次,那么第三次施法的时候千万不要用荆棘至尊。你恰好犯了大忌。”

“为什么?”

之前梁景胤就疑心这脖子上长出的怪物跟荆棘至尊有关,现在被怪物这么点出来,还是一脸懵‘逼’。

果然是禁术不能‘乱’用啊。

他忽然想起父亲教自己练习法术的时候,就特意‘交’代过,荆棘至尊是禁术,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

为什么父亲不跟他说荆棘法术里住着荆棘‘女’王呢?如果让他知道这法术里有这古怪,打死他也不会练这坑爹的荆棘法术。

不过,这法术里住着荆棘‘女’王的事估计父亲也不知道。因为没有哪个父亲会教自己的儿子去练这么危险的法术。

父亲只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用荆棘至尊。

那么解救公主算不算万不得已呢?梁景胤现在开始后悔自己没听父亲的教诲,因为一时取胜心切,用了禁术。

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后悔有卵用吗?

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当然此刻,梁景胤最恨的还是风如初,如果不是那个长着一双讨厌的紫罗兰‘色’眼睛的家伙步步紧‘逼’、非要抢走公主,他又怎么可能狠下心去动用禁术——荆棘至尊呢?

归根结底,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所有一切都赶在一块了。

风如初非要抢麝月公主,他无奈护主动用了禁术。

一切就是这么寸。

这一次,荆棘‘女’王笑的更甜美了。

“因为这样的话,当你施荆棘至尊法术的时候,将会把荆棘‘女’王召唤出来。这对于法师来说是个大忌,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件好事。我得感谢你把我召唤出来。我上一次被法师召唤出来的时间是在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

是她上一次从另一个法师脖子上长出来的时间吗?

梁景胤怔住,尼玛,自己这不是成了渔夫和妖怪故事中的渔夫了吗?一不小心,捞了个装着妖怪的罐子,这下子不小心放出妖怪,可如何收场?人家渔夫有本事把妖怪骗回罐子里,他可怎么办?他可没那智商把她给骗回去。

荆棘‘女’王眉头微皱,似乎陷入了回忆,“上一次把我召唤出来的是个‘女’法师,我吃光了她的内脏、她的身体,然后变成她的样子,玩的开心极了。我记得她的心脏细嫩多汁,味道美极了。”

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妖怪应该是想起了昔日作恶的乐趣,得意地哈哈大笑。

“所以,我要再次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只好继续困在法术里无偿替法师们卖命,我最讨厌帮助别人,因为帮助别人一点乐趣都没有,我就喜欢自由自在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梁景胤看着荆棘‘女’王几乎快笑‘抽’了的脸,感到无比愤怒。

此刻的他也明白得紧,反正落在她手里,也不可能活着,上一个把她召唤出来的‘女’法师不是已经被她吃掉了吗?

现在自己点背把她召唤出来,她应该也会吃掉自己,只能自认倒霉。

自她上一次被另一个倒霉的‘女’法师召唤出来的这三百年来,练荆棘法术的法师千千万万,唯独他这么倒霉,触犯禁忌,把她给召唤出来。

或许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个没有内脏的家伙还有可能活着吗?

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于是大义凛然地开了口。

尼玛,就算是死,也要悲壮一点。

梁景胤抱定了这样的想法。

“荆棘‘女’王,你职责就是协助法师们施法,你就应该住在法术里,做好你的幕后协助工作,你这样借助法术跑出来害人,就是你的不对。”

可是这样义正辞严的指责并没有引起荆棘‘女’王的半点不安或者羞愧,反而从她血红‘色’的凤眼中喷出愤怒的光芒。

“你难道不觉得你们这些法师太自‘私’了吗?你们无偿使唤我那么多年,每次召唤荆棘法术,我随叫随到,有耽误过你们施法吗?”

梁景胤语塞,回想下,这十几年来,施法过程总是很顺利,从来没有失败过。如果站在她的角度来理解,她的确是法师们最完美的搭档和执行者,她的工作做得无可挑剔。

荆棘‘女’王看梁景胤无话可说,那双血红‘色’的凤眼再度眯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更得意了。

“既然我帮了你们那么多。那么现在,我要回报的时候到了。这许多年来,你们这些法师有多少次是借着荆棘法术打败敌人,甚至逃脱生命危险。”

第147章 各种撕

第147章 各种撕

梁景胤和荆棘‘女’王在树林里说得热闹,一个为了活命据理力争,一个为了多年的无偿付出索要回报。--

双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荆棘‘女’王坚持认为,如果没有她,这些修炼荆棘法术的法师们狗‘逼’都不是。一口气给这帮坑货法师们当了几百年的幕后助手,她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呢。这年头,雷锋早就不流行了。总干着杨白劳的买卖,搁谁谁也有意见。

是时候出来反抗了!

凭什么总让姐当无名英雄?

无论颜值和法力,随便哪一样拿出来,统统完爆他们!

荆棘‘女’王用猩红的长舌‘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发出令人‘毛’骨悚人的笑声。

梁景胤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吃掉,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从自己脖子上长出来的怪物给吃掉了,这话要是传出去,金象国的百姓们会怎么看他?麝月公主会怎么看他?

会不会被百姓们笑掉大牙,嗯?

从古至今,人类发明了无数武器,说到杀伤力最大的武器,大家也许首先会想到是核武器。其实仔细思考,发现核武器这个答案并不是最确切的。

杀伤力最大的武器是人类的唾液。

所谓唾沫星子砸死人、人言可畏就是这么回事。

梁景胤现在担心的是,自己死后,很可能时不时地会被人就这个问题拉出来鞭尸。(问题是这样被吃掉很可能连尸都没有。)

当然就是被从自己脖子上长出来的怪物吃掉的问题,你懂的。

关键是这种死法一点价值都没有,徒增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得轰轰烈烈。

这是梁景胤的‘私’人看法。

不管怎样,哪怕只有一线活着的希望,他也要跟荆棘‘女’王撕下去。

梁景胤和荆棘‘女’王光顾着争执,可急坏了藏在远处大树上麝月公主。

她在人形水滴中不安地动来动去,在她眼前挡着不少树枝树叶,遮挡了她的视线。

如果没被封在人形水滴中,她可以轻易地用手撩开那些讨厌的树枝。可是现在隔着人形水滴,她只好借着人形水滴在空中飘动来观看远处树林里正在‘激’烈争吵的梁景胤和荆棘‘女’王。

“风如初,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为什么不去帮帮梁景胤?”

麝月公主显然对袖手旁观的风如初很不满,刚才在树林里的时候,她就期待他有所动作,可惜的是,风如初一见情况不妙,立刻攥紧人形水滴闪人了。

她恨恨地道,这厮倒是会看风头,脚底抹油溜得快。一点男子汉舍己救人的英雄气概都没有。这种男人,死都不能嫁给他。

风如初一听,又是梁景胤,醋劲又上来了,这麝月公主倒是有多心疼他?心说了这俩绝对有问题。不就一贴身‘侍’卫嘛,这麝月好歹也是个公主,至于为他的安危急成这样吗?这一通酸度超标的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口了。

人家麝月公主都摆明说——因为我不爱你,这会子要是还说酸话,那就太二了。

“哎呀,麝月大姐,梁景胤自己愿意玩禁术,把自己搁里了,这能赖谁?记得他要施禁术的时候,我还好心提醒过他。是他自己一意孤行,非要把荆棘至尊给使出来,惹出个脑袋支在脖子上,这烂摊子应该由他自己来收。

梁景胤的口才那么好,万一把那个长出来的脑袋说高兴了,又缩回他肚子里去,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吗?”

麝月公主在没说——因为我不爱你之前,风如初可是一口一个娘子叫得‘肉’麻无比,现在倒好,直接从娘子降为大姐了。

“风如初,你说这些话,亏良心不?如果不是你非要抢我,梁景胤又怎么会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动用禁术呢?说到底,这一切还不是你惹的祸?好歹人家梁景胤的父亲对你还有十六年的养育之恩,现在人家儿子有难,你就站边上看戏吗?”

风如初冷哼一声,“麝月大姐,你这是在‘逼’着我出手吗?实话告诉你吧,我不出手,原因有两个,一个就是我刚才说梁景胤是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还一个原因就是梁景胤脖子上长出的脑袋属于异常生物,对于这种未知生物,我不清楚它的实力,没法去招惹它。惹急了,它再往我脖子上安一脑袋,那不是把我也搁里了。”

麝月公主冷笑,“说到底,你还是害怕那东西。所以才躲在这里看戏,这是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吗?见死不救,躲着看戏。”

这麝月公主抱定了要挤兑风如初去救梁景胤,所以一张嘴全是最损的话。

气得风如初牙根打颤。

骷髅头见风如初招架不住,咳咳两声,“麝月公主,主人,我能说两句吗?”

麝月公主冷哼一声,把脸扭向一边。

风如初笑道,“小白,你有什么高见?”心道还是小白有眼力价,救驾及时。

骷髅头道,“麝月公主,你也别责怪主人,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不轻易出手是每个法师必备的修养。”

小白果然是舌灿莲‘花’,一句话把风如初的面子全找回来了。

“嗯,小白言之有理。”风如初得意地哈哈大笑。

麝月公主恨道,“一丘之貉,奴才当然护着主子。”

骷髅头咳咳两声,只当是没听见麝月公主的冷语,“更何况那个从梁景胤脖子上长出来的不是普通妖怪,而是荆棘‘女’王。”

“荆棘‘女’王?”

尽管风如初不知道荆棘‘女’王是个什么妖怪,还是感觉自己刷地脸‘色’变白了。

骷髅头嗯了一声,“这荆棘‘女’王就住在荆棘法术里,专‘门’等着法师触犯了荆棘法术的禁忌,她就会在该法师的身体里生根发芽、蓬勃生长,最后从脖子上窜出来。

当然还不止于此,起初,在幼年期她的消化能力比较弱,只能以法师的内脏为食物,成年以后,她的消化能力增强,她便可以吃光法师的身体。目前,她已经进入成年期了。”

“啊?那么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麝月公主紧盯着树林里的梁景胤,惊恐地喊道。

第148章 猫鼠游戏

第148章 猫鼠游戏

骷髅头狡黠地一笑,“没得办。.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荆棘‘女’王有着上千年的修为,法力强大,我和主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居然……这么厉害吗?

风如初回想起那个支在梁景胤脖子上的脑袋,她是那样突兀而心安理得地人立在他的脖子上,就仿佛那里本来就是她的位置。

一想起那怪物令人不舒服的猩红‘色’长舌和不断滴下口水的尖锐獠牙以及看上去很美的血红‘色’凤眼,风如初就感到不寒而栗。

这世界上居然有长得这么怪异的一张脸。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奇葩五官都组合在一张脸上,居然有几分妖媚的感觉。

麝月公主的圣母情结大发,惊叫道,“可是咱们总不能躲在这里,眼看着妖怪把梁景胤当点心一口口吃光吧。”

骷髅头道,“那又能怎么办?我和主人打不过她,硬要上去只能在她吃光梁景胤之后再把主人给饶进去。”

风如初诡笑,心说了,麝月大姐,别仗着公主的身份‘逼’我救人,明摆着送死的事,二货才上呢。

这边厢,麝月公主、风如初和小白忙着开小会。

那边厢,梁景胤和荆棘‘女’王还在撕‘逼’。

梁景胤当然是一边瞎扯一边想办法,另外他还在心里大骂风如初,骂这‘混’蛋没义气,骂他忘恩负义,怎么这半天也不来救他。难道说连自恃法术高强的风如初也被他脖子上长出来的妖怪给吓住了?看来这下子真的麻烦大了。

年仅十八岁的梁景胤到现在为止还没意识到自己捅的篓子有多大。

他哪里知道风如初不是不救他,是没法救他。

荆棘‘女’王早就没了耐心,她不时地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的口水,可是口水越淌越多,梁景胤身前的泥土湿了好大一片。

而且这会子,荆棘‘女’王又长大了许多,尽管‘露’在梁景胤身体外面的部分还是刚才的样子。可是藏在梁景胤体内的躯体则在不断地变粗边长。

她身体上的无数触手已经扎根到梁景胤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唯一没有侵犯的就是他的大脑。

没有侵犯他的大脑并不是因为她的仁慈或是体能不足,而是因为她觉得这个愚蠢的法师很可笑,跟他聊天很有趣。

如果她的触手一下子侵犯到他的脑部,那么他所有的意识将全部消失,她也就没办法再逗他说话了。

看着他笨拙地为自己找借口,并在她面前努力争取活命的机会,她就有种优越感。现在这个愚蠢的法师终于知道荆棘‘女’王的厉害了吗?

其实他要是聪明的话,早该明白,她根本不可能给他活命的机会。

他只不过是她的宿主,在她把他吃干抹净以前,她还可以留着他解闷。然而宿主迟早都是要被她吞噬的,因为她的成长需要大量的营养。

暂时,她觉得她至少应该保留这点乐趣,因为她独自待在荆棘法术中那些漫长无聊的时光告诉她,她太需要有人跟她聊聊天了,

一眨眼,在法术里又住了三百年。

这三百年是多么的孤独寂寞,只有法师们召唤荆棘法术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还活着。除此之外,就是日复一日的冥想修炼。

于是寂寞的她处于很无聊的目的,保留了他的大脑意识。

已经处于成年期的她可以瞬间把他吞噬,甚至连白骨都不剩,因为她还需要继续成长,急需优质的蛋白质,人骨里富含高蛋白物质,正好全部吸收。

她现在逗他陪自己聊天的行为,就如同一只抓住老鼠的猫,并不急着吞下肚,而是先跟它玩玩。

荆棘‘女’王的小九九,梁景胤哪里知道,对于他来说,多拖一分钟,就意味着他又多活了一分钟。

他不时地伸头望向远处的树林,他知道风如初和麝月公主就躲在那里。

他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甚至伸手往那边发求救信号。

然并卵,没有任何回复。

那片树林安静的就像是没人躲在那里一样。

那个长着紫罗兰‘色’眸子的蓝发少年果然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算了,就祝他带着麝月公主去‘春’梦了无痕吧。

梁景胤伤心地这样想。

荆棘‘女’王忽然沉下脸,怒吼一声。

与此同时,她血红‘色’的凤眼掠过一丝残忍和焦躁。

“来吧,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梁景胤望着那张快速贴过来的妖娆面孔,感到头皮发麻。

“你想要干嘛?”

他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这个问题问得有够愚蠢,当然是吃你了。”

荆棘‘女’王说着,口水刺溜一下,流下一大滩。

梁景胤呆住,这妖怪终于打算吃我了吗?

“这种猫鼠游戏该结束了。”她龇着獠牙大吼一声。

就算是猫鼠游戏,也有猫厌倦的那一刻。

现在猫已经厌倦了。

他们话题开始重复,他的回答也变得结结巴巴,她知道,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无话可谈,既然他的回答不再新鲜有趣、惹她开心,那么他,显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乐趣和价值。

他早晚都要被她吞噬,连渣都不会剩,就像三百年前那个鲁莽的‘女’法师一样。

她张开血盆大口,对准他的脑袋猛地一咬。

他一直死盯着她,当然对她早有防备。

咔嚓——

两排獠牙咬合,发出的破空声震得空气都在呻‘吟’。

如果不是他闪得足够快,恐怕她将像嗑瓜子一样嗑开他的脑袋。

没咬到,她会甘心吗?

当然不会。

那么近的距离居然也会咬不到?

他跟她的距离不过三十公分而已。

他趁着她不注意,弯腰‘摸’到一根小‘腿’粗细的枯枝。

就是它了吧,他攥紧枯枝的手在瑟瑟发抖。

她微眯着血红‘色’的凤眼,龇着獠牙,再次用力咬下去。

在这万分危急时刻,他举起手中的枯树枝一挡。

咔擦——

一时间,木屑‘乱’飞,‘迷’得人睁不开眼。

她这次,居然把枯枝咬成了碎片。

如果不是咬下去的力量足够大,又怎么可能把枯枝咬成碎片?

必须要掌握主动权,大不了跟她同归于尽。

梁景胤一转脸,看见离他不远处的悬崖,立刻诡笑一下,然后像疯了似的,撒丫子朝着悬崖跑去。

第149章 朝着悬崖狂奔的梁景胤

第149章 朝着悬崖狂奔的梁景胤

藏在树上吵得正欢的麝月公主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最快更新访问:щщщ..сОΜ 。

“又怎么了,麝月大姐,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尖叫,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喊这么大声是打算把荆棘‘女’王给招过来吗?”风如初不耐烦地道。

“看那边!他们好像打起来了。”麝月公主手指远处树林里的梁景胤。

麝月公主刚才显然是看见荆棘‘女’王的第一次攻击,也就是她张开血盆大口奋力咬向梁景胤的那一次。

麝月公主尽管一直在跟风如初和小白吵架,可是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傻站在树丛里的梁景胤。

几乎就在前一秒钟,她还看见梁景胤在跟支在他脖子上的脑袋‘激’烈地争吵。结果,转眼间,荆棘‘女’王张口就咬。

梁景胤到底跟荆棘‘女’王说了什么,导致一言不合,就开咬。

之前他俩不是很平和的在聊天吗?尽管他俩的争执很‘激’烈,毕竟荆棘‘女’王还没出现攻击行为。

因为荆棘‘女’王猛然发动攻击,树林里的氛围再度紧张起来。

尽管隔着这么远,他们依然能看清梁景胤由于惊恐到极点而睁大的双眼,那是一个正常人看见可怕未知生物时出现的特有眼神。

“还好,没咬到。”麝月公主擦了把冷汗。

骷髅头道,“可是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荆棘‘女’王一旦成年,就会立刻吃光她宿主的身体,这一点是肯定的。”

“啊,那梁景胤现在不是很危险,咱们该怎么办?风如初,你们赶紧想想办法。”麝月公主惊道。

“我表示无能为力。”风如初据实相告。

骷髅头道,“其实现在救不救梁景胤都没什么区别,因为梁景胤的身体应该已经被荆棘‘女’王完全侵蚀了,我们目前看见的只是一个壳子,一个形似梁景胤的外壳而已。”

“可怜的梁景胤。”麝月公主哀叹道。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按照荆棘‘女’王的成长速度,她应该早就会把梁景胤吃光了,怎么会等到现在才攻击他。”

骷髅头刚说完自己的疑‘惑’,麝月公主又是一声惊叫。

他们望向那边,正好看见梁景胤弯腰捡起一根小‘腿’粗细的枯树枝,然后荆棘‘女’王张口再咬,咬碎了枯树枝。

枯枝的碎屑还未散尽,梁景胤立刻拔足狂奔。

骷髅头喃喃道,“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梁景胤的大脑还有自我意识,按照荆棘‘女’王的进食习惯来说,她应该首先侵蚀宿主的脑部,使宿主失去自我意识之后,再吞噬宿主的内脏,等她发育完全之后,进而吞噬整个身体。这一次,荆棘‘女’王显然做了有悖常理的选择,居然保留了宿主的自我意识。”

三人之中,常识还算丰富的小白,哪里会想到,这一次荆棘‘女’王保留宿主的自我意识到最后,仅仅是为了排遣寂寞,找个跟她聊天的人而已。

已经整整三百年没有一个人跟她聊天了。

这三百年对于荆棘‘女’王来说,是多么漫长寂寞的时间。

远处,梁景胤的身影在灌木丛里穿行,那团恶心的‘肉’‘色’铁蒺藜像是黏着血的肠子血淋淋拖在地上,又像是他难看的尾巴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那个有着妖娆面孔的诡异脑袋依然人立在他的脖子上,由于梁景胤奔跑的方向正好背对着他们,所以他们看不见此刻的梁景胤会是什么表情。

很显然,梁景胤的狂奔行为是由于荆棘‘女’王的攻击而引发的。

而狂奔的举动显然不是受荆棘‘女’王的指令所为,因为就在刚才她扑过来咬他时,他还懂得捡起枯枝格挡,这就说明他的自我意识还在。此刻的奔跑应该是他的自主行为。

“他打算跑去哪里?”风如初疑‘惑’道。

“大概是想甩掉脖子上那个可怕的脑袋吧。”麝月公主说出自己的看法。

骷髅头道,“可是他根本无法甩掉荆棘‘女’王啊,因为现在荆棘‘女’王的身体已经跟他的融为一体了。既然现在他还能用自我意识控制自己的身体,咱们就看看接下来他会怎么办吧。”

此刻,荆棘‘女’王凤眼微眯,发出得意的狂笑。

看着她的宿主惊慌失措地逃跑,如同看着一只可怜的小羊羔被饿狼追击时所作的最后狂奔。

因为小羊羔再怎么跑也躲不开饿狼的铁爪,被吃掉是早晚的事,至于饿狼打算追的快一点还是慢一点,完全看饿狼的兴致了。

她的宿主也是一样,她就寄生在他的体内,他无论怎么跑,都得带着她。

他根本没法摆脱她。

一想到这里,她笑得更开心了。

口水顺着她尖锐的獠牙和猩红的舌头滴了一路,像是给他逃跑的轨迹做着记号。

她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跑的方向居然是朝着悬崖而去的。

此刻的她仍旧保留他的自我意识,目的还是为了取乐。

她很想知道,这只可怜的小羊羔在被她吃光以前,会做怎样的最后挣扎。

熬过三百年的寂寞时光,她实在是太无聊了。

此刻的梁景胤又是作何打算呢?

尽管对自己身体目前的状况不是很清楚,梁景胤依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了。

这个从他脖子上长出来的怪物不会让他活着。

他的生命随时会被她终结,他似乎已经听见丧钟倒计时的滴答声。

恍惚间,身前有两个模糊的黑影闪过。

一个穿着白衣,一个穿着黑衣,他们手里拿着烧得通红的地府锁链,随时准备套在他的脖子上。

“黑白无常吗?”望着突兀出现在眼前的两团身影,他吓得瑟瑟发抖。

两个黑影点点头,手里的铁链相互撞击,发出的响声,仓朗朗地刺耳。

“你们先不要来,请允许我……”他哀求道。

白无常道,“你马上就要死了。”

黑无常道,“兄弟,请节哀,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再给我几分钟。”他再次哀求。

荆棘‘女’王见状,发出得意地大笑,“黑白无常,那就再给他几分钟,我是个好奇宝宝,很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黑白无常对视,‘交’换了下眼‘色’,一起道,“别让我们等得太久,我们还有别处的魂魄要去锁去地府。”

梁景胤早就听说,人死后,‘阴’差会赶来用烧红的铁链把人的魂魄带走。

原来是真的。

可是这一次,他们也来得太早了点。

他还活着。

第150章 与荆棘女王同归于尽的决意

第150章 与荆棘‘女’王同归于尽的决意

紧盯着梁景胤背影的麝月公主,忽然觉出了不对。。 更新好快。

“可是他是朝着悬崖跑去的呀。”

风如初点点头,“没错,他的确是朝着悬崖方向在跑。”

这会子工夫,梁景胤一路狂飙,离悬崖只有几十米了。

风如初用询问的眼光看看骷髅头道,“小白,他跑去悬崖干嘛?”

骷髅头道,“不知道,主人,我并不是事事都懂。”

此刻的梁景胤迈开双‘腿’,拼命向前跑。

四周静的可怕,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和树叶灌木丛刮到他身上时发出的沙沙声。

荆棘‘女’王居然也安静下来,如果不是肩膀右侧不时滴下她的口水黏糊糊流在他身上,他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梁景胤脸上‘露’出诡笑,他在心里感‘激’两位‘阴’差给的几分钟,尽管只有几分钟,跑到崖顶,再纵身跃下,足够了。

的确,这就是他的计划。

跳崖,跟她同归于尽。

就这么简单。

既然荆棘‘女’王强大到无法战胜,既然她早晚都会吃掉他,那么就跟她一起死好了。

反正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这样乖乖等着被她吃掉,实在是太悲哀了。

还有多远?十米?或者是更短?

梁景胤边跑边兴奋地估算着自己到达崖顶的时间。

他从来没有如此兴奋地感受到时间的重要‘性’。

也许只有在弥留之际,时间的重要‘性’才彰显出来。

当他从崖顶纵身跃下的时候,狂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还清晰地听见脚下的泥土和石子被他带的滚落到崖顶时发出的空‘洞’的啪啪声。

他知道,那是石子碰到崖边岩石所发出的撞击声。

而他的身体轻灵得像一只飞鸟,笔直地朝着崖底坠落。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坠崖是很悲哀的事。

尤其是当那人感到彻底绝望,必须以跳崖这种方式来结束宝贵的生命。

可是对于梁景胤来说,却是很开心的事。

因为他觉得终于解脱了,如果注定不能摆脱这个自说自话从他脖子上长出来的怪物,那就一起死去好了。

这下子看她还有什么办法,嗯?

这下子她终于完蛋了吧,嗯?

梁景胤心里无比得意。

原来即使强大如荆棘‘女’王也会被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法师制服。

他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点呢?

不知为什么,他对这样的结果能否顺利实现信心不足。

可是毕竟已经成功地跳下来了,至少到目前为止,那个从他脖子上长出来的怪物还没有任何动作。

看着梁景胤从悬崖上纵身跃下,麝月公主心里咯噔一下,眼圈瞬间泛红,似乎连呼吸都被阻塞了。

那个悬崖很高,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吗?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一起,他还是活蹦‘乱’跳的。

“他居然选择跳崖。”麝月公主哽咽道。

风如初也傻眼了,毕竟梁景胤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居然就这么跳下去了。

风如初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反正那怪物怎么都甩不掉,梁景胤横竖都是死,同归于尽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骷髅头沉思,“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结束。”

“小白,你为什么这么说?”风如初追问。

骷髅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毕竟荆棘‘女’王没那么容易打发。”

那边厢,黑白无常也傻眼了。

白无常道,“这傻小子,人都要死了,还跳什么崖?”

黑无常道,“嗯,也许跳崖摔死比被荆棘‘女’王吃了要好受一点,所以这傻小子选择跳崖。”

白无常笑道,“都要死了,还要设计比较哪个死法更短平快,这小子不算太傻。”

黑无常道,“走,咱俩该干活了,去崖底收他魂魄去。”

黑白无常说罢,化为两道黑影朝着崖底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

梁景胤瞬间坠到崖底,他惊恐地看着崖底无数嶙峋的巨石,似乎每块巨石都有着坚硬的棱角,他想象着自己的身体即将撞击到巨石上发出闷响。

这么高摔下去,应该会脑浆迸裂、全身骨折吧?

会摔成一滩难看的、像鼻涕一样的‘肉’饼吧?

他忽然感到浑身肌‘肉’发紧,可是即使是这样痛苦,也只能选择跳下去。

他看见崖底无数动物的尸体,它们都是失足摔死的吗?

那些早已腐烂,被苍蝇环绕、爬满了蛆虫的家伙都是不走运掉下去的吗?

可是就在他的身体即将撞击到一块巨石的棱角上时,怪事发生了。

本身他都已经做好撞到那块巨石上的准备了,紧闭双眼,听天由命。

嘭——

一声巨响,梁景胤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塞进一枚定时炸弹,瞬间被引爆了。

而炸弹爆炸的时刻恰好定在他的身体撞击到巨石的那一刻。

他整个‘肉’体如同被扔进了高效粉碎机,电源一开,瞬间被粉碎机里的刀片绞成了无数碎片。

剧烈的痛感,那种身体瞬间被爆得四分五裂的痛感攫住了他,他禁不住地发出阵阵惨叫。

没人能承受‘肉’体被这样粉碎的痛楚。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血液四溅、‘肉’屑飞舞。

梁景胤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令他吃惊的是,他并没有被摔得脑浆迸裂。

只是他的身体不见了。

刚才爆掉的就是他的身体,他已经没有身体了。

他的躯干、四肢、手脚全爆成了‘肉’屑,散落得到处都是。

他在一堆‘肉’屑中发现了自己的手指甲,他的绝望可想而知。

视野所及之处,全是血液和‘肉’屑。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疑‘惑’地望向四周。

他整个人只剩下一个头部,唯一没有受损的只有头部。

黑白无常说话已经到了崖底,眼前的景象显然令他俩大吃一惊。

白无常道,“这如何处置?傻小子现在就剩下一个脑袋。”

黑无常道,“傻小子又没死了,我看还是算了。”

白无常点头,“走,咱俩去收下一个魂魄吧。”

黑白无常说罢,仍旧化作两道黑影,消失不见了。

刺溜——

一串熟悉的口水淌在他眼前,接着,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猩红的舌头和尖锐的獠牙,那双妩媚的血红‘色’凤眼满是笑意。

那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想法不错嘛,嗯?”她已经学会用他的语气说话。

第151章 尽管只剩下一个脑袋

第151章 尽管只剩下一个脑袋

尽管只剩下一个脑袋,也绝不能被这妖怪看扁了。,最新章节访问: 。

梁景胤抱定这样的想法,冷哼一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荆棘‘女’王冷笑,“用我点出来吗?你打算跳崖自尽。”

梁景胤装作无奈地笑笑,“任何法师被你这样厉害的幕后高人从脖子上长出来,有自杀的想法又有什么稀奇。”

荆棘‘女’王得意地用猩红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你这是在夸我吗?”

“算是吧。”梁景胤点头。

荆棘‘女’王血红‘色’的凤眼一眯,忽然爆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别装了,你打算自杀实际上是想跟我同归于尽,你那点小九九,我一看就知道。所以在你跳崖的那一刻,我就瞬间吸干你身体的所有养分,借着这些养分,我的身体一下子又长大了好几倍。”

荆棘‘女’王说着,像是无意中扭动了下身体,无数‘肉’屑骨渣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她变得更粗更长的身体。

梁景胤看着她沾满鲜血的身体像条巨蟒一样盘在他面前,不免感到头皮发麻。

荆棘‘女’王把她那张妖媚的脸凑近梁景胤,他明显感到她嘴里的血腥气,想打喷嚏又不敢,只好近距离地直视着她血红‘色’的凤眼。

“你知道我的身体在你的体内瞬间膨胀长大的结果吗?”

梁景胤茫然地摇摇头。

她再次发出神经质的笑声。

“你知道的,你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嗯?”

等她笑够了,清清喉咙继续道,“我的身体在你的体内瞬间膨胀长大的结果就是,嘭地一声把你的身体撑爆了,你的‘肉’体碎成了无数‘肉’屑,就像爆竹一样散落得到处都是。多好玩呀。”

“你的一切恶行就是为了好玩,不会有罪恶感吗?”

她眨眨血红‘色’的凤眼,居然有几分落寞,“如果你在长达三百年之久待在枯燥乏味的法术里,没有一个可以聊天的人,你也会变成这样的。”

梁景胤摇摇头,“不,即使是那样,我也绝不会变成你这样的。”

她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知道现在的你是什么样吗?你的躯干、四肢全都没有了,你的头部会长在什么地方呢,嗯?”

……

梁景胤呆住。

荆棘‘女’王扭动像蛇一般的身体,抖去梁景胤头部下面的‘肉’屑,拂去血沫。

“想知道的话,自己看吧。”

不看还好,看了之后,梁景胤彻底绝望了。

他发现自己的头部居然长在一根粗大的‘肉’‘色’铁蒺藜上面。

现在的他跟她从外形上来说,区别不大。

都是一个脑袋长在一根‘肉’‘色’铁蒺藜上。

他低头看着连着他头部的那根碗口粗的‘肉’‘色’铁蒺藜,吓得一头冷汗,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身体。

连接他头部的那根‘肉’‘色’铁蒺藜是从她身上长出的无数分支上的一个。

他一直喊她妖怪,并在心里诅咒了她好几万次。

现在,讽刺的是,他居然变成她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我的意思是把我完全毁灭,不要留下头部,最好连渣都不剩。”他恶狠狠道。

荆棘‘女’王得意地笑笑,“不,我留下你的脑袋,每天陪我聊天,这样我就不寂寞了。”

梁景胤哭笑不得,这家伙是有多无聊,把他整成这样,就为了让他陪她聊天。

“好了,咱们现在该去看看你的朋友了。”

荆棘‘女’王说着,默念咒语,她的身体上立刻长出无数触手,这些触手敏捷地抓牢岩石往崖顶爬去。

眨眼的工夫,触手就带着他们攀到了崖顶。

再说这边,风如初、小白和麝月公主一直紧盯着悬崖的方向,梁景胤跳崖之后,那边就一直没动静。

半晌,麝月公主才结结巴巴道,“难道他们全都摔死了吗?”

风如初道,“很有可能,那悬崖很高的。”然后他转向骷髅头道,“小白,你怎么看?”

骷髅头略一沉思,“尽管悬崖很高,可是我还是认为荆棘‘女’王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摔死。”

“不如咱们去看看,万一妖怪摔死,而梁景胤还活着,不就皆大欢喜吗?”麝月公主道。

骷髅头笑道,“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

风如初表示赞同,“说梁景胤摔死,我信,说妖怪摔死,梁景胤还活着,打死我都不信。”

风如初不等小白同意,就攥紧了人形水滴,掠起身形朝着悬崖飞去,几个起落之后,人已经轻盈地在崖边站定。

此时虽然正值气候宜人季节,可是站在崖顶却感到遍体生凉、寒气迫人。

这崖顶跟边上的山野树林居然像是两个季节。

风如初蹲下身子,察看崖底,顺便看看这里离崖底还有多远,如果真像麝月公主想得这么好,妖怪摔死,梁景胤还活着,他就果断爬下山崖救人。

崖边杂草丛生,遮挡了视线,他只好用土法子,捡起崖边一块碎石朝崖底扔去。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碎石坠落崖底的声音。

“这悬崖可真高。”风如初咋舌。

麝月公主急得在人形水滴里晃来晃去,骨朵着嘴道,“风如初,你该把我放出来了吧。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已经闹出人命了,你再囚着我,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风如初冷哼一声,“我风如初办事,从来不考虑什么情理。好容易到手的美人,你说放人就放人,麝月大姐,你的脸还真大呢。”

麝月公主气得直跺脚,“简直不讲理。”

风如初不搭理她,转而问骷髅头,“小白,你觉得我该下到崖底去察看一番吗?”

麝月公主没好气地‘插’嘴道,“我觉得你该下去看看,梁景胤搞成现在这样,全是因为你。”

风如初嘘了一声,“没问你,男人说话,‘女’人不要‘插’嘴。”

骷髅头道,“主人,这个我也说不好。其实我不太建议您下去。因为梁景胤在跳崖之前,身体已经几乎全被侵蚀了,可以说已经是个死人了,救不救的都没太大意义。如果荆棘‘女’王还活着,您可就脱不了身了。”

三人正说得热闹,冷不丁从崖边的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第152章 荆棘女王攀上崖顶

那悉悉索索的声音挺大,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见。&bsp;

三人的谈话立刻停了下来,望向那边。

就在这时,那片出怪声的草丛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草丛里不知藏着什么动物,似乎个头还不小。

胆小的麝月公主吓得尖叫一声,手指出怪声的草丛,哆哆嗦嗦道,“那……边草丛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说来也怪,麝月公主喊完之后,那悉悉索索的怪声一下子消失了,就连刚才晃动的草丛也恢复了安静。

风如初揉揉眼睛,再望向那边,还是一片安静,只有崖顶的寒风拂过青草树叶时出的沙沙声。

“我说麝月大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别动不动尖叫,拜托了。”风如初不耐烦地道。

麝月公主结结巴巴道,“可是……我刚才明明听见那草丛里有奇怪的声音,还看见有东西在草丛里晃动。”

骷髅头道,“我也听见了。”

风如初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来不是幻觉,其实我也听见了。”

可擦——

一只肉色触手自崖边的杂草丛中伸出,那触手的形状跟人手很像,也有五个手指,不同的是,人手的五个手指长短不一,而那触手的五个手指长短粗细都一样,并且有着尖锐的长指甲。

那只触手张开直径得有脸盆大小,此刻那只触手像是一只巨掌张开支在崖边。

啪嚓——

巨掌拍在崖边一块大石头上,石头承受不住巨掌的重击,登时碎成无数块。

一时间,碎石乱飞,惊起崖边飞鸟蝇蝶无数。

“那是什么?”麝月公主惊道。

骷髅头道,“应该是荆棘女王的触手,她的触手都长这么大了,看样子她已经把梁景胤吃光了。”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后,那只拍在崖顶的肉色巨掌忽然力。

巨掌深深陷入岩石中,尖锐的长指甲抠进岩石的缝隙。

可擦——

岩石龟裂,裂纹像蜘蛛一样迅蔓延。

风如初、小白和麝月公主正惊魂未定间。

“就是我,你说的没错。”

崖边的杂草分开,一张妖媚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是一张妖娆女子的面孔,有着狭长的血红色凤眼和尖尖的耳朵,满是獠牙的嘴里一条猩红的长舌头正在往下淌口水。

她的眉毛和头由无数细如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

“荆棘女王?”麝月公主失声尖叫。

“是的,是我。”荆棘女王凤眼微眯,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

风如初压低嗓门道,“小白,现在怎么办啊?”

骷髅头低声道,“当然是赶紧想办法逃跑啊,我的主人。”

这时,杂草从再度分开,梁景胤的脑袋露了出来。

“麝月公主,你们赶紧跑啊!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跑啊!跑!明白吗?”

梁景胤显然很为麝月公主的安全着急,这一通话说下来,主题就一个字——跑。他边说边朝麝月公主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搭理荆棘女王。他几乎在动用所有的面部肌肉哀求她赶紧离开。

麝月公主看见梁景胤当然是又惊又喜,喜的是他居然还活着,惊的是他的脸色太难看了。他的肤色怎么跟荆棘女王是一样的,就是那种令人作呕的肉色铁蒺藜的颜色,那种泛绿的肉色。

眼前的这个梁景胤看上去实在太过古怪,简直像个长了一张梁景胤脸的肉色铁蒺藜。

而且他说的话也很奇怪,“你们赶紧跑啊!”

难道他不打算跟他们一起跑吗?

还是他打算留下来拖住荆棘女王,让他们先逃吗?

一个贴身侍卫,到现在这种情况,依然忠心耿耿地想着保护自己,让自己先逃。善良的公主瞬间就被感动得眼眶湿润了。

麝月公主大喊道,“不,我们不会抛下你逃走的,事实上,我们是回来救你的。”

麝月公主的回答吓了风如初一大跳,气得风如初想揍她。

擦,这大姐不是疯了吧,现在是自顾不暇,还说什么救人,她是真的看不出眼前是个什么状况,他和小白正绞尽脑汁地琢磨怎么逃走呢。

更何况梁景胤是个黄土已经埋到眉毛的家伙,豁出性命救这种大半个身子都在鬼门关的家伙有意义吗?

回来救人?说的真好听,这大姐一点本事都没,救人还不是得指着我。

就会感情用事地瞎说,她这样说,不是明摆着向荆棘女王宣战吗?

擦,没事闭嘴待着不好,拉什么仇恨值啊。

风如初真想给她跪了。

这边正想怎么躲呢,她倒好,玩命往上刷。

骷髅头低声道,“主人,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梁景胤很怪,看上去跟以前不一样了。”

风如初低声道,“嗯,现了,他这个脑袋怎么跟个大铁蒺藜疙瘩似的。”

荆棘女王血红色的凤眼眯成一条线,张大嘴巴,哈哈大笑。

“他为什么不跟你们一起跑?真是笑死人了。”

荆棘女王像是从未听过比这更好笑的笑话,笑得口水流了一大滩。

“你们要不要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先?”

梁景胤脸上立刻现出痛苦的表情,哀求道,“不要,荆棘女王,我从来没求过任何人,不要给他们看现在的我。”

荆棘女王似乎被扫了兴致,面色一沉道,“梁景胤,你有资格来跟我提要求吗,嗯?”

梁景胤的声音近乎低三下四,“荆棘女王,算我求你了。”

梁景胤古怪的言行立刻引起了风如初和小白的注意。

风如初压低嗓门道,“梁景胤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下贱地求荆棘女王,男子汉大丈夫,死就死了,有必要这么贱格地求人吗?”

骷髅头低声道,“你没注意听他们说话,梁景胤似乎是很怕被咱们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风如初道,“他到底怎么了?他的样子为什么不愿意给咱们看?擦,我跟他一起光屁股长大,他哪里我没见过,还怕被我看吗?”

荆棘女王冷笑一声,“梁景胤,你觉得我是那种被人一求或者几滴眼泪就能打动的傻瓜吗?”

荆棘女王说罢,扭动着蟒蛇的身体,撩开了梁景胤头颅下的草丛。

第153章 梁景胤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看见梁景胤头颅下的身体,麝月公主立刻尖叫一声。

是的,她看见他的头部居然长在一根粗大的肉色铁蒺藜上面。

让人不能接受的是,他的头长在那里就像是生来就该长在那里般的自然。

他的头部看上去已经没有了人类头部的感觉。

他的头部跟那根粗大的肉色铁蒺藜浑然一体,铁蒺藜的底部跟荆棘女王头颅下的铁蒺藜连在一起。

他的头颅和荆棘女王的头颅人立于一蓬蓬的肉色铁蒺藜之上,不仔细看,两颗头颅倒像是一株庞大的肉色藤蔓植物上盛开的两朵肉色怪花。

看见人类的头部这样诡异地生长在肉色铁蒺藜上,让人说不出的恶心。

处于礼貌,麝月公主才强忍住,没吐出来。

荆棘女王血红色的凤眼眯成一条线,再次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你们说,这样的梁景胤,怎么跟你们一起走呢?”

梁景胤脸上则是一副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麝月公主,求您了,您赶紧走啊。我本来是想跳崖跟荆棘女王同归于尽的,没想到居然会弄成这样,我真是太没用了。麝月公主,对不起,作为一个贴身侍卫,没能把您保护好,让您失望了。”

麝月公主道,“梁景胤,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不用再自责了。”

梁景胤又转向风如初道,“风如初,拜托你们不要再看我了,现在的我是个妖不妖人不人的怪物。之前,我一直阻挠你,担心你把麝月公主抢走,现在,我求你,算我求你,带上公主赶紧跑,快啊!”

这番话,梁景胤几乎是扯着喉咙说完的,由于语过快过急,以至于最后那个“快啊”两个字几乎成了爆破音。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刻的梁景胤虽然还活着,可境况比死也强不了多少。

梁景胤能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不是因为他对于风如初之前强抢麝月公主的无礼行为原谅或者释怀,而是因为现在的麝月公主即使被风如初带走玷污,也总好过被荆棘女王整成像他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在没被荆棘女王从脖子上长出来之前,梁景胤以为死亡对于一个人来说应该是最糟糕的结局了。

可是现在,他才现,人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变成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即使变成这样,保留着人类意识和记忆的你,还活着。

还有比这更可悲的吗?

风如初又何尝不想逃走,可是现在还能逃得掉吗?

崖边的草丛里又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想起,这次不是一片草丛而是多处草丛同时出现怪声。

可擦——可擦——可擦——

无数只肉色触手几乎同时从崖边的杂草丛中伸出。

啪嚓——啪嚓——啪嚓——

无数只巨掌几乎同时拍在悬崖上。

轰隆隆——

一阵类似爆炸的声音响起,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顷刻间,飞沙走石,悬崖塌陷。

扎根于崖顶的青草树木悉数被连根拔了出来,青草树木的残骸和着碎石乒乒乓乓地朝着崖底坠去。

骷髅头道,“主人,快,趁着这个机会,咱们赶紧走啊。”

风如初颔,攥紧了人形水滴,掠起身形,准备朝远处飞去。

几乎就在同时,一只肉色的触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五根一般粗细长短的手指如同五根柱子在他面前一字排开,直立在地面上,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刺溜——

一串熟悉的口水淌在他眼前,接着,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猩红的舌头和尖锐的獠牙,那双妩媚的血红色凤眼满是笑意。

那熟悉的、毛骨悚然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蓝小子,你打算去哪里?”

风如初只好尴尬地挤出笑容,嗨了一声跟她打招呼。

“手托骷髅的少年,你是个骷髅师,对吗?”

风如初点头。

荆棘女王得意地用猩红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凑近风如初左手托的骷髅头仔细看了看。

“骷髅奴?你是一只骷髅奴,对不对?我知道你可以说话的,说话呀。”

被荆棘女王点名,骷髅头只好应声,“是的,荆棘女王,很荣幸见到您。”

荆棘女王紧皱那对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堆成的眉毛,似乎陷入了沉思,“我记得三百年前,你们人类中有一些专门练骷髅秘籍的法师,被称为骷髅师,每一个骷髅师必须带着一个骷髅奴修炼法术

一个极品骷髅奴会对骷髅师忠心耿耿,看样子你对你的主人很体贴,你们像是有很多年的默契度了,可是这个蓝少年看上去很年轻啊。”

骷髅头道,“那是因为我之前是他父亲的骷髅奴。”

荆棘女王妖媚的脸上现出诧异的神色,“那么,每一个骷髅奴必须跟自己的主人相伴终生,你为什么会摒弃原来的主人,跟他的儿子在一起?”

“那是因为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骷髅头的声音居然有几分哽咽。

听着骷髅头声音哽咽,风如初也不禁眼圈红,他忽然想起素未谋面的父亲只剩下一堆枯骨孤零零地躺在洞穴里面。

荆棘女王血红色的凤眼一眯,冷笑道,“他父亲是被人杀死的,对吗?”

风如初惊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什么人害死的?我要为父亲报仇。”

这个奇怪的荆棘女王居然知道父亲被害的真相吗?风如初感到震惊。要知道,父亲的死因困扰着他已经长达两年之久。

荆棘女王出一阵令人毛悚然的笑声,獠牙上滴下的口水流了一大滩。

“我说蓝少年,你问我这些问题,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已经整整三百年没有出现在人类世界了。又怎么可能知道是谁杀死你的父亲呢?”

风如初呆住,本以为终于遇见知道真相的人。

尼玛,这不是大喘气吗?

荆棘女王血红色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柔声道,“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们人类那些可笑的小说里都是这样无聊的情节,父亲被杀死,儿子长大为父亲报仇。简直一点新意都没有!”

第154章 把美丽的女子封在真气屏障里真的很好玩吗

骷髅头苦笑道,“看来您对人类世界还真了解呢。”

其实小白跟风如初此刻的心情差不多,本以为这个法力高强的荆棘女王会知道风如初父亲的死因,以为她知道当时禁锢他的人是谁,结果这只是她的一句玩笑话而已。

也是,整整三百年,她都住在法术里,法术之外的人类世界,她又怎么可能了解呢?

“蓝少年,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美丽的少女封在真气屏障里?”荆棘女王像是才注意到封在人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不经意地问道。

梁景胤冷哼一声,也只有梁景胤才明白,荆棘女王此时问,并不是因为关心被封在真气屏障中的可怜少女,而是因为她太无聊了。

这就跟她爆掉他的身体,仅留下他的脑袋陪她聊天一样,只是因为无聊。

梁景胤曾经恶狠狠地想,究竟三百年时间能让一个孤独的生物变得有多无聊,看看荆棘女王就知道了。

对于这一点,风如初哪里了解,于是他咳咳两声,“这个只是为了好玩而已。”

风如初不经意的回答却引起了荆棘女王浓厚的兴趣。

你知道,一个无聊到极点的家伙只要听见“好玩”两个字会立刻兴奋地不能自已。

“这样……真的很好玩吗,嗯?就是这样把美丽的女子封在真气屏障里。”

荆棘女王说着,立起自己的身体,把自己升到跟麝月公主水平的位置,眯起血红色的凤眼,仔细打量着封在人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

当然,聪明的读者朋友们都知道,麝月公主一直被封在人形水滴中,而人形水滴是像一只气球一样悬在半空的。

那么近距离地跟荆棘女王面对面,清晰地看见她猩红的舌头和尖锐的獠牙,以及那双满是笑意的妩媚血红色凤眼。

麝月公主吓得浑身抖,不由地惊叫一声。

即使是荆棘女王,看见麝月公主惊为天人的容颜,依然惊呆了。

“没想到,三百年后,世界上居然有这样完美的人类女子呢。”她出惊叹。

梁景胤似乎已经预感到某种不祥,这只寂寞了三百年的无聊怪物死盯着麝月公主,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荆棘女王露出甜美的笑容,依旧痴迷地欣赏麝月公主的美,“你看她的脸蛋柔美精致得像盛开的铁线莲,她的形体美的赛过任何形状优雅的茑萝。”

梁景胤冷哼一声,心说了,真是一株愚蠢的植物,就算是成了精,形容起人的模样来,还是先想起它那些该死的藤蔓植物。他在心里诅咒所有的藤蔓植物,他已经烦透了那些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尤其是肉色的藤蔓。

荆棘女王忽然举起一只触手伸向麝月公主俊美娟秀的脸。

看她脸上痴迷的表情像是由于迷恋上公主的美,而情不自禁地把触手伸向她。就如同人类看见美丽可爱的人或者动物会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一样。

这一切都毫无征兆

而且荆棘女王脸上的表情也没显示出任何的攻击性,这应该是一种亲昵示好的举动。

对于麝月公主来说,看见一个妖怪把触手朝着她伸过来,以为是要抓她。

麝月公主吓得直往后躲,可是由于她是被封在人形水滴里,所以她一动,人形水滴立刻在空中飘来飘去。

荆棘女王为了更好地欣赏公主,不得不跟着人形水滴的飘动而挪动身体并且朝她伸出触手,她的声音也变得极其温柔,“你别乱动,可爱的少女,让我好好地欣赏下你的美丽。”

梁景胤忽然感觉不妙,大喊一声,“荆棘女王,你这从别人脖子上长出来的妖怪,不要拿你该死的触手去碰麝月公主高贵的脸。”

荆棘女王不悦地停下,血红色的凤眼射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梁景胤,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然后高声告诉我,在这里,谁才是最高贵的?”

梁景胤自知刚才说错了话,只得低声道,“荆棘女王在上,梁景胤怎敢造次,在这里,最高贵的当然是您。”

荆棘女王把脸拉长道,“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梁景胤只好高声道,“在这里,最高贵的当然是您,荆棘女王。”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口水流了一地。

风如初道,“梁景胤,其实你多虑了,隔着我的真气屏障,荆棘女王的触手是碰不到麝月公主的。”

正在大笑的荆棘女王听见风如初的话,血红色的凤眼里再次盛满了笑意。

“是吗?蓝少年,你认为你设的真气屏障,我破不了吗?”

骷髅头低声道,“主人,你不该乱说话的。”

风如初结结巴巴道,“荆棘女王,您误会我了。”

荆棘女王血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柔声道,“梁景胤,蓝少年说我破不了他的真气屏障,你说我要破给他看吗?”

梁景胤看看风如初,再看看不怀好意的荆棘女王,低声道,“也好。”

其实荆棘女王这么说就代表着她会打破真气屏障,无论梁景胤赞同还是反对。所以在这里,梁景胤干脆顺水推舟地回答也好。

不过之前,梁景胤费了半天的劲,都没能解开那个真气屏障,此刻的他对于荆棘女王如何解开那个诡异的人形水滴也抱有几分好奇。

荆棘女王微笑着把触手再次伸向真气屏障,就在她的触手快要碰到人形水滴时,诡异的状况再次生了。

那个人形水滴向后飘了几公分,这情形就跟梁景胤当初遇见的一模一样。

荆棘女王稍有不悦,再次伸出触手朝着人形水滴抓去,结果人形水滴又往边上飘了几公分。

接下来,无论荆棘女王伸出触手怎么抓,人形水滴总是能飘到一边躲开。

折腾了半天,荆棘女王累得气喘如牛,结果总也抓不住人形水滴。

看荆棘女王气得脸色紫,梁景胤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着。

风如初则抱着看戏的态度,心说了这荆棘女王不是说自己能把屏障给解了吗?干嘛还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来抓真气屏障呢?

第155章 人形水滴破裂

就在大家觉得荆棘女王肯定打不破人形水滴的时候,她停了下来。&bsp;

荆棘女王把她那对由无数细如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眉毛皱了起来,她看上去有几分不悦,血红色的凤眼眨也不眨地死盯着那个诡异的人形水滴。

再看那人形水滴,在微风的吹拂下,得意地在空中飘来飘去。它似乎在对荆棘女王说,怎么样?即使是你也打不开我吧?

梁景胤禁不止有几分得意,心说这风如初鼓捣的真气屏障可真给力,连荆棘女王都打不开。在他来说,当然不希望真气屏障被打开,尽管麝月公主一直被风如初用人形水滴囚禁,可是眼下,这人形水滴倒也能起到保护膜的作用。

真气屏障的打开,也就意味着麝月公主将会被荆棘女王那恶心的触手抚摸到,这是梁景胤作为一个贴身侍卫最不希望看见的。麝月公主是金象国尊贵的神女,怎么可以被妖怪的触手碰到。

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光梁景胤,恐怕全金象国的百姓都无法容忍。

风如初就更得意了,心说这修炼了千年的藤蔓植物居然连他的真气屏障都解不开,那不是说明他现在的法术很了不得了啊。自己是不是把这个叫做荆棘女王的妖怪看得太高了点。

风如初压低嗓门道,“小白,你是不是把荆棘女王看得太高了,我看她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她连我的真气屏障都解不开。”

骷髅头道,“以荆棘女王的法力,这点小法术应该是难不倒她的。”

荆棘女王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她用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那双妩媚的血红色凤眼又重新盛满了笑意。

紧接着,她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作怪呢?不过,蓝少年,我是有办法打开这个真气屏障的。你是个聪明孩子,你给这个人形真气屏障加了自我意识。

这样的话,即使你不在场,这个真气屏障也会帮你把囚禁在屏障内的人锁住,不会让外来的人把这个屏障抢走。很少有法师会想到像你这样来设置真气屏障,你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明法师呢。”

荆棘女王沉寂了半天才言,她一张嘴自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受了荆棘女王的一通夸耀,风如初不免有点沾沾自喜,不过开心之余还是有点懊恼,毕竟这妖怪明确表示可以破他的真气屏障。

最紧张的莫过于麝月公主,一想到这个恶心的妖怪即将打开屏障触碰到她娇嫩的容颜,她就浑身抖。

骷髅头低声道,“你看,我说吧,她一定有办法打开的。”

风如初点点头。

荆棘女王的触手再度朝着人形水滴中美丽的公主伸去。

梁景胤急得大喊,“荆棘女王,拜托你了。千万不要伤害麝月公主。”

荆棘女王露出甜美的微笑,“这么美丽的女子,我怎么舍得伤害她呢?我只不过是想试试这屏障我能否打开罢了。”

“不要!你不要过来!”麝月公主惊恐地在人形水滴中晃动,人形水滴自带的意识也帮助她往一边飘去。

荆棘女王的触手再度抓了空,这次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

“还真是个不听话的人形水滴呢,又跑了。可爱的小水滴,你还真是淘气呢,不过我可没时间陪你躲猫猫。”

荆棘女王一边训斥人形水滴,一边默念咒语。

只听见嘭地一声,人形水滴破裂,大量蓝色真气溢出,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失去了真气屏障的麝月公主自然就裸露在空气中了,众所周知,人类是无法停留在半空的(其实不光是人类,任何动物和物体都如是,当然有翅膀除外,如各种鸟类、昆虫、飞机等等。),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待在半空的人或者物体会做自由落体运动,即自己摔下去。

于是在场所有人看见的结果是,麝月公主尖叫一声,直接往地面摔去。

此刻这人形水滴离着地面少说也有十米左右的样子,摔到地上,不死也半残。

梁景胤吓得惊呼一声,“麝月公主!”心说这公主怎么这么倒霉,总不会就这么活活摔死了吧?

乒——

随着人形水滴破裂,一枚亮晶晶的东西掉了出来。

那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居然散出七彩的光芒,十分醒目。

荆棘女王以肉眼看不清的度立刻伸出触手接住那枚亮晶晶的东西。

风如初看见荆棘女王接住那亮晶晶的东西,立刻恨道,“那个东西还是被她现了。”

骷髅头道,“主人,这都是意料中的事。我已经说过,凭她的法力,这些小道具对于她来说,拿不上台面。”

梁景胤担心公主的安全,他看了眼呆立在一旁的风如初骂道,“风如初,你这闯祸的家伙,还不赶紧救公主,要是公主摔死了,我跟你没完。”

风如初冷哼一声,“梁景胤,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号施令了?有本事你亲自去救她啊。你不是她的贴身侍卫嘛,摔死的话,是因为你没保护好。她又不是我娘子,我好像没有保护她的义务吧。”

梁景胤被风如初一番抢白,自是无话可说,目前的他连手都没有,如何救人呢?那些长在他头颅下的肉色铁蒺藜根本不会听他的指挥。

梁景胤眼睁睁地看公主马上就要摔到地上,他却无能为力,气得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此刻的他再被风如初一通噎,心里更恨他了。暗骂道,如果不是这个混蛋非要抢公主,事情能闹到这个地步吗?最可恨的是,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这混蛋居然袖手旁观。

骷髅头看梁景胤脸色难看,于是低声道,“主人,不管怎么说,还是大局为重,先救公主吧。”

风如初冷哼一声,随即掠起身形,朝着麝月公主飞去,以风如初的身手,接住公主应该不是问题。

就在风如初的手马上就要碰到麝月公主的时候,一只肉色的触手抢在他前面接住了公主。

第156章 人形水滴的秘密

风如初只好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觉得很没面子。荆棘女王偏偏在他就要接到公主的时候,从他指缝里抢了去。

刺溜——

一串熟悉的口水淌在他眼前,接着,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猩红的舌头和尖锐的獠牙,以及满是笑意的血红色凤眼。

“你的度没我快,蓝少年。”

风如初苦笑一下。

梁景胤剜了风如初一眼,冷哼一声,“真是没用,连个人都接不到。”

风如初冷笑,“说得好,我接不到,你能接到,你怎么不自己伸手去接呢,梁大侍卫?”

风如初明知梁景胤没手,没法接,才故意拿话来挤兑他,气得梁景胤直翻白眼。

荆棘女王露出甜美的笑容,“梁景胤,你多虑了,这么美的人类女子,我怎么舍得把她摔死呢。我当然会接住她的。”

荆棘女王用她肉色的触手去抚摸着麝月公主秀美的脸蛋,麝月公主躲避不开,一团黏糊糊的液体糊在她的脸上,那团粘液散出的血腥气和腐臭味呛得公主打了个喷嚏,更多的触手朝着公主涌来,娇嫩的公主终于承受不住那些令人恶心的浓郁臭气呕吐起来。

“看样子,我吓到美人了。”荆棘女王像是抱歉地缩回了自己的触手,但仍然留了一只触手抓住公主纤细的腰肢。

“不,求求你,放了我。”

麝月公主无助地在巨大的触手中挣扎,尽管她泪流满面,看上去楚楚可怜,可是荆棘女王根本没有松开触手的打算。

“其实我刚才只是想帮美人把眼泪擦干。”荆棘女王像是在为自己刚才涂了公主一脸臭哄哄粘液作解释。

“我知道你们人类有句话叫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我不是人类,可是我也喜欢美丽的东西。”

荆棘女王说罢,眯起血红色的凤眼,继续欣赏公主的美貌。

可怜拥有绝世容颜的公主居然被一个从人类法师脖子上长出来的妖怪像只宠物般的玩赏。

梁景胤哪里能容忍本国的神女被妖怪抓住把玩,可是他惹不起妖怪,只能拿风如初撒气。

“都怪你,没用的家伙。”梁景胤朝风如初啐了口唾沫。

风如初冷哼一声,把脸扭向一边。

在风如初来说,自然是怪梁景胤不识时务,他风如初身手再敏捷又如何抢得过荆棘女王身上的无数只巨大触手。

在梁景胤来说,自然是怪风如初非要强抢公主,闹出这一连串的麻烦。

两位少年的争吵,丝毫没有引起荆棘女王的注意。

她依旧眯着凤眼,仔细地打量着美丽的公主,就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样。

不知她死盯着公主看了多久,才像是终于看够了。

“现在让我来仔细研究下这个小玩意吧。”荆棘女王说着,伸开触手。

那个亮晶晶的、散着七彩光芒的小碎片就躺在她的掌心里。跟她巨大的手掌相比,它简直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荆棘女王把它举起来,对着阳光仔细打量。

那亮晶晶的东西呈半透明的浅蓝色,也就是指甲盖大小,非常薄,看上去分量很轻,似乎随便一阵风都能把它吹走似的。

“蓝少年,你能告诉我这个小玩意是做什么用的吗?”

风如初正在跟梁景胤用眼神吵架,冷不丁被荆棘女王问问题,立刻悻悻地朝梁景胤撇撇嘴。转而面对荆棘女王,他本想告诉她那是什么东西,可是转念又想,凭什么让这只妖怪认识属于他的法术道具。

于是风如初装傻道,“尊敬的女王大人,我也不认识您手中的碎片,至于它是怎么出现在我的真气屏障中的,我也很好奇,如果不是屏障被您破解,相信我这辈子都不会现它的存在。”

骷髅头咳咳两声,低声道“主人,您这个谎撒的……”

对风如初了若指掌的梁景胤当然知道他又在卖关子、装傻,于是朗声道,“荆棘女王,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个蓝家伙的谎话,这真气屏障就是他自己设的,屏障上有什么古怪他自己会不知道吗?打死我都不信。”

荆棘女王用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那双妩媚的血红色凤眼盛满了笑意。

紧接着,她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蓝少年,我是故意这样问你的,主要是想检验下你的人品,看你是否诚实。看来你让我失望了。”

荆棘女王眯起血红色的凤眼,把她那喷着血腥气和腐臭味的嘴巴凑近风如初的耳朵。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亮晶晶的小玩意是什么东西吗,嗯?”

风如初尴尬地躲到一边,“没有。”

梁景胤冷哼一声,“就是,你也太小看我们强大的荆棘女王了。”

风如初恶狠狠地剜了梁景胤一眼,“闭嘴,你这个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家伙,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荆棘女王清清喉咙道,“既然蓝少年不肯说出这小玩意是什么,那么干脆我来告诉大家。这个小碎片叫做意识晶片,里面储存的是法师本人的自我意识,如果把它贴到真气屏障的外壁上,由于它存储了法师本人的自我意识,它在某种程度上就能代替法师本人起到看守真气屏障的作用。

这也就是解释了,为什么当我伸出触手去抓人形水滴时,那个可爱的小水滴会躲开我的触手,因为一有人靠近人形水滴,到达一定的距离之后,当然法师之前会设置好一个安全距离,比方说是半米或者一米以内,那么当有人逾越之前设定的半米或者一米的安全距离之后,

这个小晶片就会启动预警系统,于是晶片中存储的法师本人的自我意识就会自动指挥人形水滴避开敌人的袭击或者抓捕。”

“这样,在我们看来,就是人形水滴自说自话地漂移,灵活地躲避我们。”

荆棘女王得意地解释完意识晶片的妙用之后,眯起血红色的凤眼看着风如初。

“蓝少年,关于这个亮晶晶的小东西,我说的对吗?”

第157章 意识晶片

风如初尴尬地笑笑,既然人家荆棘女王把这意识晶片的作用解释得比他还明白,他还有什么好说的。&bsp;

风如初低声道,“小白,为什么荆棘女王会懂得这么多又很聪明呢?”

骷髅头道,“主人,如果您活了一千年之久,您也会像她那样聪明,而且事事都很懂。”

风如初点头,“有道理。”

那边厢,梁景胤恍然大悟,“我说这个人形水滴这么难对付,怎么都抓不住它,原来是这个意识晶片在作怪。”

荆棘女王把那枚意识晶片举得高高的,继续仔细打量它,她似乎完全被它散出的七彩光芒吸引住了。

七彩光芒环绕着它如同给它裹上了一层美丽的面纱,诱惑得她舍不得挪开自己的目光。

那枚晶片安静地躺在她肉色的巨掌中,看上去无限神秘。当然这神秘也许只是针对她而言。

荆棘女王死盯着那个亮晶晶的小玩意,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渴望和贪婪,她直勾勾地盯着它,似乎连獠牙上不断滴下的口水都忘记舔了,于是刺溜刺溜声不断,眨眼功夫,荆棘女王面前的岩石上积了好大一滩口水。

“蓝少年,你是怎样得到这个小玩意的?这种晶片几百年才会出一块,它可是很多法师穷其一生、梦寐以求的宝贝。”

荆棘女王严肃地观察了那个小晶片之后,脸上再次露出甜美的笑容。

“这一次,我想听真话。蓝少年,请不要在我面前撒谎。要知道,我的智商不比你们人类差多少。”

风如初看了骷髅头一眼。

骷髅头道,“告诉她真话吧。”

风如初点点头,咳咳两声,“这块晶片是我父亲的遗物。”

荆棘女王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于是她下意识地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陷入了沉思。

骷髅头低声道,“主人,赶紧把您父亲的宝贝要回来啊。我看她死抱着不撒手,估计是想据为己有。”

风如初低声道,“可是小白,我觉得已经没希望拿回来了。”

骷髅头道,“那也得试试啊,那可是你父亲留下来的宝贝。”

风如初和小白的窃窃私语,荆棘女王显然没有听见,她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那枚闪着七彩光芒的小晶片上呢。

“这么个小小的玩意,真的能把法师本人的意识储存进去吗?”荆棘女王说着,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

风如初咳咳两声,“当然是可以的,刚才人形水滴被我储存进去的意识操控,您已经看见并且感受到了。”

“是的,我感受到了。想要抓住它不是件容易事。”荆棘女王想起之前自己被它折腾半天,不由地苦笑一下。

“那么,您现在能把那个晶片还给我吗?”风如初终于结结巴巴地开了口。

尽管他知道把晶片要回来的可能性很小,他还是用恳求的语气继续说下去,“荆棘女王,我想请您把晶片还给我,因为那是我父亲的遗物。”

“遗物?你想把这个宝贝从我手里要回去的理由就是——它是你父亲的遗物吗?”荆棘女王眯起血红色的凤眼,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她所有的反应和表现就如同风如初刚才说的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风如初挺起胸膛,点点头,尽量表现得不卑不亢,“是的,荆棘女王,就因为它是我父亲的遗物。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没能守在他身边,这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哀。”

荆棘女王忽然收住笑,冷哼一声,“不要跟我提你们那些愚蠢的人类之间的感情。我记得告诉过你们,我不是那种被人一求或者几滴眼泪就能打动的傻瓜。”

她伸出黏糊糊的触手抚摸了下麝月公主明艳的脸庞,公主不敢躲避,只得任由她抚摸。

然后她咳咳两下,朗声道“这枚小晶片的确是你父亲的遗物,可是它现在属于我,它现在是我的宝贝,明白吗?”

风如初冷哼一声,敢怒不敢言。心说了,这妖怪这么说不是明摆着要耍赖吗?可是又打不过她,只好把这话憋着。

荆棘女王再度把那枚意识晶片举得高高的,眯起血红色的凤眼,露出甜美的笑容。

“现在,我就来试验下这个宝贝的功能,看看它能否把我的意识储存进去。”

梁景胤当然明白,荆棘女王此时的反应只不过是她的无聊症又迸了,这个小晶片对于风如初来说是很重要的父亲的遗物,而对于荆棘女王来说,只是找到了打时间的乐子,仅此而已。所以她会做出把晶片据为已有的举动不是因为晶片的珍贵而是因为她太无聊了。

一个无聊到极点的家伙,好奇心是普通人的几百倍。事实表明,无聊家伙对一般事物的好奇和执着要远远高于普通人。因为时间多到无法打。荆棘女王便是如此,一个寂寞孤独了几百年的家伙,虚度了如此多光阴的她,还会再选择虚度吗?显然不会。

现在让这样无聊的家伙现意识晶片这么有趣的东西,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那么为了打无聊的时间,让我们来找点事情做吧。梁景胤?”

听到荆棘女王喊自己,梁景胤只好应声,“在。”

荆棘女王扭动肉色铁蒺藜的身体,移动触手,把身体固定在崖顶的最高处,以便于自己能够更清楚地研究这个亮晶晶的小玩意。

“这个晶片以前的主人是蓝少年,现在它的主人换成了我,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意识储存进去?”

梁景胤幸灾乐祸地看了眼风如初,“是的,荆棘女王,既然晶片的主人换成了您,您就该把自己的意识储存进去。”

风如初气得直跺脚,可是毫无办法,他根本不敢出手去把晶片抢回来,因为他觉得跟荆棘女王交手,根本没有胜算。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梁景胤,你说的太好了,现在咱们要做的是清除原先储存在晶片上的蓝少年的意识。”

荆棘女王说完,默念咒语。

第158章 荆棘女王崖顶狂舞

叮——

那个浅蓝色半透明的小晶片出一声轻微的爆破音。&bsp;&bsp;

随即,晶片上原先的浅蓝色一点点褪去。

最后,小晶片变成了无色半透明的薄片,环绕着它的七彩光芒仍旧不变。

荆棘女王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蓝少年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除了。接下来,我把自己的意识储存进去。”

荆棘女王再度默念咒语。

叮——

那个已经变成无色半透明的小晶片再度出一声轻微的爆破音。

随即,一滴浓郁的血红色如同墨汁般地滴在无色半透明晶片上,并且像墨汁滴在清水中般的渐渐稀释开来。

最后,小晶片变成了血红色半透明的薄片,依旧有七彩的光芒环绕着它。

梁景胤惊讶地看着小晶片的色彩变化,不由地问道,“荆棘女王,为什么你把自己的意识储存进晶片之后,它会由原先的浅蓝色变成现在的血红色呢?”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梁景胤,你真是什么都不懂,意识晶片本身是无色的。晶片之所以有颜色是因为被法师输入了自我意识,晶片上显示的颜色就是该法师自我意识的颜色。

每个人自我意识的色彩都是不同的,比方说蓝少年的自我意识是浅蓝色,而我的自我意识恰好是血红色,而你的自我意识又会是其他的颜色。明白了吗?”

梁景胤尴尬地笑笑,倒也佩服荆棘女王的见识,心说这妖怪懂的还真多。

看着自己的宝贝被替换成了别人的颜色,风如初的脸色很难看。

接下来,空气陷入了沉滞状态。

梁景胤在呆。

风如初虎着脸,看着荆棘女王满脸欢喜地把玩自己的晶片生闷气。

荆棘女王安静片刻之后,忽然兴奋地在崖顶扭来扭去,她庞大的身躯本来就让悬崖不堪重负,她身上的无数只触手把崖边的巨石一一抓碎,搞得崖顶砂尘乱飞,碎石四溅,一片乌烟瘴气。尽管这样,她还是不肯停下来。

风如初只好不停地左躲右闪,以免被那些飞溅的碎石砂尘击中。

梁景胤就比较倒霉了,没有腿脚可以逃跑,又没有手可以捂脸,只好不停地扭动那肉色铁蒺藜的身体躲避砂石。结果还是不断地被砂石击中,搞得脸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的伤他不在意,因为那是荆棘女王的身体。可是,被石块砸掉门牙、丝丝漏风的嘴巴和被碎石打中眼睑、导致视线模糊不清的右眼让他很是伤心。

对于这一切,荆棘女王显然视而不见,她像个疯子般的继续在崖顶激动地扭来扭去。

终于让她找到好玩的意识晶片,不用再无聊下去了,人类世界果然要比孤独地关在法术里要有趣的多。她要尽情地扭动,让人类世界里的一切活物感受到她的存在,感受到她的强大。这些讨厌的人类,让他们哭泣吧,让他们颤抖吧,让他们去死吧。

话说她这么胡乱折腾,哭泣颤抖的又何止人类呢。就连坚固的悬崖都被她折腾得开裂松动,不时有巨型石块脱离悬崖,朝着深不见底的崖底滚落。

漫天飞舞的砂石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可爱的毛毛雨,飞溅到她庞大身躯上的石块如同按摩器,似乎这种黄沙满天的气氛才是最适合她的,晴朗的天气、干净舒适的空气反倒让她觉得单调乏味。

“现在这个晶片已经完全属于我了,晶片上已经储存了我的意识。有了这个意识晶片,接下来要怎么玩呢?”

“要怎么玩,才好呢?”

荆棘女王一边在崖顶兴奋地扭动一边疯狂思考。

不知她扭了多久,才终于感到累了,停了下来。

然而关于晶片的具体玩法,还是没有头绪。

荆棘女王眯起血红色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再度陷入沉思。

一时间,飞扬的砂石纷纷落地,空气再度恢复干爽舒适,青草树叶们也停止了呻吟,飞鸟和蝇蝶们战战兢兢地从青草石缝间飞出来,重新聒噪起来。

风如初扭着酸的脖子双腿和伤痕累累的梁景胤相视苦笑。

沉默了半晌的荆棘女王,忽然咳咳两声。

“那么梁景胤,我现在问你,如果你拥有一个绝世美人,该如何欣赏她呢?比如说眼前这个美人。”

荆棘女王说着,忍不住又伸出触手抚摸麝月公主妩媚的脸蛋。

想来麝月公主对于那些恶心触手分泌出的臭哄哄的粘液早已习惯,竟自躲也不躲,任由其触摸。

当然,荆棘女王无数触手中的一只一直紧紧握住公主的柳腰,以防公主逃跑或者乱动。

梁景胤虽然很心疼公主,可是嘴上又不敢说,只得敷衍道,“梁某只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欣赏美人这种事想都没想过。”

其实,抛开梁景胤是公主贴身侍卫的身份不谈,以麝月公主的神女身份,别说是梁景胤这个小侍卫,就是全金象国的百姓外加老国王,都一直把她奉若神明。现在就算她身陷囹圄,也不是他这种下人可以谈论的。这梁景胤哪敢乱说话,可是不说又不行,只得嘴上应付下。

荆棘女王转向风如初,笑道,“蓝少年,如果你拥有一个绝世美人,你会如何欣赏她呢?”

风如初不知她这问题用意何在,又想起她霸占自己晶片的可恶,不由地面色一沉,“在下福薄命浅,本是市井布衣,哪里懂欣赏美人?”

荆棘女王凤眼微眯,用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蓝少年,你又撒谎,你明明很懂欣赏美人的嘛。”

风如初被她笑懵了,不由错愕道,“我?懂欣赏美人?荆棘女王,你又拿我开心呢。”

没想到,荆棘女王止住笑,一脸严肃道,“是的,我刚想到欣赏美人的正确方法,就是受了你的启。”

“我的启?”

这下风如初更懵了,心说我什么时候启这妖怪了。她不是刚才在崖顶扭了半天,还没折腾够,现在继续撒癔症吧。

荆棘女王呲着獠牙,诡异地一笑,然后默念咒语。

第159章 花形水滴

风如初正自诧异间,就见凭空出现一个花形水滴,那花形水滴渐渐变大,变为一朵直径为两米的透明花朵,那花有着许多花瓣,不知是朵什么花。&bsp;

那花形水滴在半空飘来飘去,像只气球一样。

风如初当然知道这花形水滴是荆棘女王设的真气屏障,就跟他的人形水滴一样。

荆棘女王此时弄出个真气屏障,又说要欣赏美人,还说受了他的启?

这荆棘女王该不会是想把公主……

风如初忽然意识到荆棘女王会怎么做了,可是目前,也只能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

反应不够快的梁景胤和麝月公主显然还没意识到荆棘女王的打算,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看见那朵花形水滴就已经联想到了人形水滴。

看着花形水滴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荆棘女王觉得非常开心,她眯起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

“梁景胤,你知道那花形水滴是什么花的形状?”她忽然点名问道。

梁景胤正在琢磨荆棘女王整出这个花形水滴打算干嘛,猛然被她问问题,立刻怔住,“这花形有着许多花瓣,可是这种花瓣很多的花太多了,一时半会,我还真看不出是什么花。”

“蓝少年,你说这是什么花的形状?”荆棘女王又点名问道。

风如初摇头道,“我对花卉一向很少关注,所以这是什么花的形状,我真不知道。”

“那么美人,你说呢?”荆棘女王明显有点不悦,不过她还是转向麝月公主,执着地问下去。

麝月公主看出荆棘女王脸色不对,可也只能说实话,于是咳咳两声道,“尽管父王知道我喜欢赏花,我的行宫里也不乏奇珍异草,可是这个花形,倒是从未见过。”

听了大家的回答,荆棘女王那对由细如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眉毛瞬间皱了起来。

“居然就没有人认出它来,如此美丽的花朵,它就是铁线莲啊。”

既然没人知道,她也只好公布答案,她看上去很扫兴。

梁景胤依旧一脸懵逼,“铁线莲是什么?”

其实不光是梁景胤,就连风如初和麝月公主也懵了。

荆棘女王用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不耐烦地道,“你们居然连铁线莲都不知道,铁线莲可是藤蔓植物里最美丽的花了。”

显然身为藤蔓植物的她很为铁线莲抱不平,这些可恶浅薄的人类竟然连这么美的花都不知道,简直是太过分了。

梁景胤、麝月公主和风如初尴尬地相视一笑,尽管对于荆棘女王来说,铁线莲是藤蔓植物的花中王者,可是对于人类来说,一提到美丽的花卉,恐怕想到的会是富贵的牡丹、淡雅的菊花、高贵圣洁的百合、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和热情如火的玫瑰。那么铁线莲与以上这些名花相比,自然是太微不足道了。

只是真话往往很伤人,再说又有谁敢当着荆棘女王说出这些真话呢。

梁景胤看着荆棘女王,甚至有几分同情,心说了可怜这厮修炼了千年,一切思维方式还是藤蔓植物的。

尽管这些愚蠢的人类不认识铁线莲,暂时破坏了荆棘女王的好心情,不过,她还是调整情绪,眯起血红色的凤眼,再度露出甜美的笑容。

“现在,就让咱们把这个花形水滴再完善一下。必须要让它拥有我的自我意识,这样的话,就要用到我的意识晶片了。”

荆棘女王说的是“我的意识晶片”,她说的很自然,仿佛那意识晶片从来都是她的东西,就像是她一直都是它的主人。

风如初不满地冷哼一声,心说这妖怪真厚颜无耻,强行把别人的宝贝据为己有,再大言不惭地宣称是自己的,这脸皮是有多厚。

荆棘女王举起一只触手,那枚变成血红色半透明薄片的意识晶片就躺在她的掌心,七彩光芒环绕着它。

荆棘女王默念咒语,那枚血红色半透明薄片立刻在她掌心直立起来,并且开始慢慢朝着顺时针方向旋转,在它旋转的时候,那些环绕着它的七彩光芒也跟着它缓缓朝着顺时针方向旋转,它看上去,就像是来自仙界的什么宝物般的璀璨夺目。

不知它转了几圈之后,停了下来,静静地直立在她的掌心。

荆棘女王朝着它吹了一口气,它立刻幻化为一只红色昆虫。

那昆虫有着血红色的头部眼睛和身体,以及浅血红色的翅膀和深血红色的爪子,它的头部就像是荆棘女王刚从梁景胤脖子上的伤口钻出来时的形态一样,有着两只肉色触角,那两只肉色触角相互碰撞,就像是两只昆虫在激烈地交谈。

大概一分钟以后,那只奇怪的红色昆虫振翅而起,朝着飘在半空的花形水滴飞去。它忽扇着小小的翅膀,飞行的度非常快。

肉眼看去,几乎只能看见一团血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噗——

红色昆虫撞到花形水滴时,出轻微的闷响。

奇怪的是,那虫子一撞到花形水滴,它的身体就像是被黏在了花形水滴上,它奋力挣扎,可是花形水滴把它越黏越紧,最后它筋疲力尽,一动不动地黏在花形水滴的外壁上。

这时候,花形水滴的外壁上似乎出现了一个很小的嘴巴,嘴里满是锋利的獠牙,那小嘴巴以肉眼看不清的度迅张开把虫子慢慢吞下去,先是它的头部,然后是它的躯干、翅膀和爪子。

此时,如果竖起耳朵,应该能听见獠牙咀嚼虫子躯体出的可擦可擦声和虫子死前最后的呻吟,以及小嘴巴出的贪婪的吞咽声。

当虫子被小嘴巴整个吞噬之后,小嘴巴立刻消失了。

花形水滴上那个吞噬了昆虫的部位鼓起一个血红色的包,随着时间推移,那个血红色的包慢慢变小,颜色也越来越浅,那鼓包上的血红色也渐渐朝着整个花形水滴蔓延而去。

最后,那个鼓包完全消失。

而此时的花形水滴,颜色也变为非常浅的血红色。

当然,花形水滴仍旧是透明的。

第160章 试验花形水滴的猎物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刺溜刺溜,口水又流了一大滩。&bsp;

“很好,完成得很顺利。我已经把意识晶片安装在花形水滴当中,这样花形水滴就成为拥有我的自我意识的真气屏障了。就跟你们之前看见的人形水滴一模一样。”

梁景胤偷偷看了风如初一眼,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反倒有点同情他了,尽管之前他对于荆棘女王夺走风如初的意识晶片持幸灾乐祸的态度。

麝月公主像是已经麻木了,她木然看着荆棘女王,像雕塑一样立在那里,关于她的站姿,当然也不能说是立,因为她的腰部一直被一只强有力的触手死死捏着。她的下半身一直被一根粗大的肉色铁蒺藜缠绕着。

在比他们强大的多的荆棘女王面前,梁景胤失去了身体,风如初失去了父亲留下的宝贝,麝月公主失去了自由,也许他们还会失去更多。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反抗这一切。

荆棘女王因为意识晶片的顺利安装而感到欣喜若狂,再次在崖顶扭动她庞大的身体,看着梁景胤和风如初为了躲避由她的触手抓碎而四处飞溅的石块、不断地腾挪身体,她感到开心极了。

她甚至把庞大的身体挪到悬崖边缘,以便于能亲眼看到巨石跌到崖底时撞击到崖底的树木和小动物身上时的情景,她喜欢看见连根拔起的青草树木和四散奔逃的野兽们,她喜欢看见青草树木变成草渣木屑,更喜欢聆听野兽们痛苦的呻吟声和逃命时踩在岩石灌木上出的啪啪声。

对于她来说,那些颤抖的四肢和充满恐惧的眼神是多么的美妙。

把崖顶再次搞得乌烟瘴气之后,她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荆棘女王喘着粗气,舒展开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眉毛,露出甜美的笑容。

“现在,我已经把花形水滴设置为储存着我的自我意识的真气屏障。那么,接下里,咱们的余兴节目是什么呢?大家都有什么好建议吗?”

荆棘女王说着,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岩石被她压得四分五裂,在她身下咯咯作响,似乎随时都可能碾作齑粉。

风如初和梁景胤面面相觑,他们看着荆棘女王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他们当中马上就会有一个人要遭殃。

风如初看了麝月公主一眼,他本能地感觉到荆棘女王寻开心的对象将会是她。

麝月公主对于风如初的眼神暗示毫无反应,她美丽的长睫毛上挂着泪珠,呆滞的目光中满是绝望,此刻的她秀散开、衣衫凌乱,脸上身上满是臭哄哄的粘液。

好端端的美人被蹂躏成这样,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然而荆棘女王却认为,灰头土脸、满身污渍、神态恍惚的麝月公主倒具一种凌乱的美,是这些愚蠢的人类所欣赏不了的独特的美。

荆棘女王停止扭动,咳咳两声,“既然大家都没有更好的建议,那就由我来制定游戏规则。咱们就一起来检验下花形水滴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如何利用我储存的自我意识捕获物,如何?”

果然是没憋好屁,风如初担心地看了麝月公主一眼,公主依旧木然直视前方某处,睫毛上不时有泪珠滴落。

“梁景胤,你愿意牺牲自己配合这个试验吗?也就是作为试验的物。”

荆棘女王显然是故意这样说,其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梁景胤哪里知道她的心思,一时呆在那里。

风如初冷哼一声,他知道这妖怪假意先说拿梁景胤当物,不显得她欺负弱女子。

果然,荆棘女王马上又露出甜美的笑容。

“看我这记性,梁景胤连腿都没有,如何当物呢?”于是她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像是十分自然地想到麝月公主,柔声道,“既然梁景胤没有腿,物的话只好麻烦下美人了。”

麝月公主听到这里,才像是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般地尖叫起来,“不要,我不要做物!”她拼命挣扎,想要摆脱那只恶心触手的控制,显然根本是徒劳。

荆棘女王把她妖娆的面孔凑近公主的美颜,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亲切。

“美人,听我说,你先不要乱动,等下我自然会放开你的,我一放开你,你就跑,使劲跑,别回头,尽你最大度去跑,听见没?我想看看我的真气屏障要花多长时间捕获到你。”

荆棘女王自认为很具亲和力的表现却遭到了公主的激烈反对。

麝月公主使劲摇头,“不!别想用我来做你那愚蠢的试验,你这个恶心的妖怪,我绝不会跑,一步都不会跑的,我誓。就让你和那该死的真气屏障见鬼去吧。”

公主愤怒地骂完,啐了口唾沫在荆棘女王的脸上。

麝月公主的这一举动,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风如初呆住。

梁景胤呆住。

小白呆住。

荆棘女王呆住。

麝月公主能做出这一举动,显然是对荆棘女王的所作所为已经忍无可忍所致。

这半天,公主一直忍受着她恶心触手的抚摸和她身上触手上散出的臭哄哄的气息,以及她死盯着她时所出的那种人类看着宠物时的眼神。这一切,她全都忍了。

最可悲的是,即使公主竭尽所能地容忍了这一切,还不够,她居然得寸进尺,厚颜无耻地要求她在她的愚蠢试验中作为物。

试验中的物?

还能再悲催点吗?

她可是堂堂金象国的公主、神女,竟然被一个从侍卫脖子上长出来的妖怪要求做物!

刹那间,公主的自尊心觉醒了,一向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她绝不能容忍这个妖怪对她的继续侮辱。

于是,她爆了。

麝月公主的举动吓坏了梁景胤和风如初,他们完全没想到柔柔弱弱的麝月公主会在这种时候奋起反抗,当然任何人的忍耐都有个限度,他们也能理解。

他们不由地为公主担心,是因为他们知道这种反抗对于荆棘女王来说不啻于螳臂当车。

以他们的观察,荆棘女王捉到麝月公主之后,一直拿她当宠物看待,话说要是谁家养的猫狗对着主人吠叫反抗会有什么意义呢?

第161章 我相信,你会跑的

麝月公主这一口唾沫下去,整个崖顶顿时安静下来。

那口唾沫不偏不倚,正中荆棘女王的眉心。唾液黏在她的眉心,由于重力作用,滑到右侧脸颊,像个标志屈辱的“”形挂在她的脸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个落魄公主的身上,公主噙满泪水的美眸中满是愤怒的火焰,她丰满的胸脯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起伏。

梁景胤和风如初则感到大事不妙,他们死盯着荆棘女王那张妖媚的面孔。心说这不可一世的女妖被麝月公主吐了口水,不怒才怪。

令人惊讶的是,荆棘女王不但没生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举起一只触手抹去脸上的唾液,然后她把那只黏着唾液的触手伸进嘴里吮吸,露出陶醉的表情。

看见荆棘女王的所作所为,梁景胤和风如初差点没呕出来,碍于女妖的淫威才努力忍住,麝月公主还是没忍住,弯腰哇哇吐了一大滩。

“据说美人的唾液是香的,越美的女人唾液就越香,没想到是真的。麝月美人你的唾液果然是女人中的极品。”

荆棘女王吮吸完触手之后,露出满足的表情。

“尽管美人恩赐香唾给我,还是不能改变我的初衷,很多时候,我是很固执的。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会认真做完。那么美人,你现在准备好了没?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我的试验了。”

麝月公主顾不得擦去嘴角的秽物,使劲挣扎,怒吼道,“不!你这个令人恶心的怪物,我绝对不会做你真气屏障的物,绝对不会跑!让你那该死的真气屏障试验见鬼去吧!”

荆棘女王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慢条斯理地道,“还真是个倔强的美人呢,不过美人越是有性格我就越是喜欢,你知道迫使一个犟拧不屈的灵魂变得对你百依百顺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至少会有我很享受的调教过程。”

荆棘女王阐述完自己的理论,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她的笑声很快被麝月公主的吼声打断了。

“闭嘴吧,你这个疯子,没人会对你百依百顺,我誓。”

公主愤怒地骂完,又是一口唾沫啐在妖怪的眉心。

这一次,荆棘女王没有笑,更没有伸出触手去抹眉心的唾沫。她的脸变得阴沉可怕,那双血红色的凤眼射出残忍冷酷的光芒。

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厉声道,“看来我是对美人太客气了。”

麝月公主毫不示弱,继续大吼,“我绝对不会做你这妖怪试验品的物,绝对不会挪动一步。”

荆棘女王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由不得你,我的美人。我相信,你会跑的。”

与此同时,她猛然松开握着公主腰肢的触手。

这半天,公主的身体一直在女妖触手的掌控下,腰部以下早已麻木不堪,触手一下子松开,毫无防备的公主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岩石上。

可怜公主的下巴正好摔在一块岩石的尖角上,立刻被崩掉一颗门牙,一双娇嫩的小手被岩石咯出血来,公主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还是竭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看见公主被摔成这样,梁景胤和风如初自然是目瞪口呆,对此,梁景胤自是心疼不已,风如初则是惊叹荆棘女王的辣手摧花,果然还是女人最容不得女人。当然,女妖也如是。

荆棘女王根本没打算给时间让麝月公主擦眼泪,她那只松开公主的触手忽然变爪为抓朝着摔在岩石上的娇躯抓去。

麝月公主尖叫一声,本能地朝一边滚去。

啪嚓——

巨大的触手拍在岩石上,岩石立刻碎成无数小块,然后触手抓起一把碎石,拿到麝月公主眼前,使劲一捏,碎石登时化为齑粉。

公主一见,尖叫着朝后缩去。

山风一吹,石粉和碎屑毫不客气地飞进她的鬓、衣裳里,黏在她的脸上身上,她看上去如同刚从沙漠里钻出来那般的狼狈。

啪嚓——啪嚓——啪嚓——

荆棘女王的其他三只触手再次力,把公主身边的岩石全都拍碎。

由于三只触手拍的岩石正好是公主前方、左右三个方位,这块巨石本身是一个整体,可也禁不住三只巨大触手的重击。

咔擦——咔擦——

巨石吃不住三个方向的巨大压力,从中部裂开一个大口子,而且裂口越来越大。

裂口深不见底,有阴惨惨的冷风自裂口呼啸而出,吓得公主直打哆嗦。

公主正惊魂未定间,猛然听见又是咔擦咔擦两声,循声望去,原来是自己屁股底下的岩石也裂开了。

巨石这次再度裂开是因为受三只触手的重创后,内部岩层断裂所致,只眨眼的工夫,巨石就裂出无数蜘蛛状的纹路,由于岩石内部的岩层严重损毁,巨石失去了内部结合的向心力。于是这些蜘蛛状的纹路越裂越大,每个蜘蛛的中心迅都转变为新的裂口。

巨石上不断涌现出新的裂口,不一会儿,无数的裂口占满了巨石的表面。

轰隆隆——咔擦——咔擦——

岩层断裂的声音还在继续,岩层的呻吟和怒吼震得大地在颤抖。

眼见着公主就要从一个裂口跌下去,梁景胤着急地大喊,“公主,危险!快跑啊!”

麝月公主猛然警醒,她尖叫一声,跳过巨石表面的一个个裂口,很快,就差最后一个裂口,她就安全了,可是这个裂口很大,足有一米多宽,她站在裂口处,哆嗦起来。

她害怕了,裂口处不断有碎石滚落,深不见底。

“跳!快跳啊!”梁景胤几乎是在吼叫。

公主咬咬牙,腾身而起,跳出那块巨石。

几乎是在她跳离巨石的同时,巨石就爆炸了。

嘭——轰隆隆——

一时间,碎石乱飞,沙尘漫天。

荆棘女王见状,得意地大笑,“这就对了,乖美人,早这么听话,何至于吃这么多苦头。”

此时,受到惊吓的麝月公主完全失去了理智,迈开金莲在崎岖的山路上乱窜。

本身脚小跑不快,再加上对山路不熟悉,她跌倒了无数次,可是每次她一爬起来,立刻接着疯跑,看样子她已经被吓傻了。

第162章 奔跑吧,美人

可怜的麝月公主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此刻的她满脸灰尘油汗,秀美的脸蛋上除了干涸的泪痕之外,还有好几处擦伤,诱人的樱唇正在往下滴血,缀满宝石的白纱裙早被灌木丛刮成了破布条,胡乱地挂在身上。

她边跑边往后看,如同一只被饿狼追赶的小白兔。

她完全没有了昔日金象国神女的高贵仪态,此刻的她跟任何一个处于这种情况下的普通少女一样的惶恐无助。

她的惨呼和求救声惊得原本在山里嬉戏的小动物们四散奔逃。

由于公主越跑越远,梁景胤只能看见公主的身影在山路和树丛里闪过,尽管他很担心公主的安全,可是没有脚的他又如何去救人。他越想越恨,忍不住又剜了风如初一眼。是的,他认为这一切灾祸的始作俑者就是风如初。

骷髅头当然知道梁景胤又打算挤兑风如初救人,立刻低声道,“主人,不要去。”

风如初点头,“知道。”

尽管坐视荆棘女王折磨麝月公主很缺乏男子气概,可是眼下,只能这么办了,因为她太强大了。

荆棘女王眯起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满意地笑了。

“美人绝对是我做真气屏障试验的最佳物。你们看看,她在山路上惊慌逃跑的样子有多美,现在,咱们就一起来检验下花形水滴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如何利用我储存的自我意识捕获物。美人已经表演了半天,该咱们的主角——花形水滴登场了。”

荆棘女王话音刚落,那悬在半空的花形水滴立刻就有了动静。

浅血红色的花形水滴先是渐渐缩小,由原先直径为两米的大花缩成直径为半米的小花。然后小花又缩成一个篮球大小的浅血红色小球。

浅血红色小球几乎在肉眼还没看清的情况下,幻化成一只浅血红色小鸟。

小鸟有着浅血红色羽毛和血红色眼睛,以及深血红色的锋利爪子和喙。

这只浅血红色小鸟忽扇着翅膀在空中盘旋片刻之后,就一猛子扎进密林,朝着正在山路上狂奔的麝月公主飞去。

刚才花形水滴在半空中的变化,麝月公主当然是没看见,她光顾着逃命,眼睛只盯着脚下的山路,哪有工夫往天上看。

当那只小鸟朝她飞过来时,她自然是毫无反应。

本来她根本没注意到它,一个忙着逃命的人哪有工夫去注意一只天上飞的鸟呢?

古怪的是,这只小鸟一直跟着她。

她往前跑,它就往前飞。她拐弯,它也拐弯。她累得停下休息,它就停在她头顶的树枝上歪着脑袋看着她。

她终于觉出它有什么不对。

从小长这么大,她只见过黏人的小猫小狗,追着人飞的小鸟还真是没见过,非但是没见过,简直连听都没听说过。

山上密林里有的是野兔、黄大仙、松鼠等小动物,它谁都不跟,偏偏跟着她?她兜里又没糖。

它为什么总跟她?

最终,那小鸟的颜色还是让她联想到了什么,尽管羽毛鲜艳夺目的鸟类比比皆是,可是浅血红色羽毛的鸟类似乎还从未听说过。

什么鸟类的羽毛会是浅血红色呢?色彩鲜艳的鹦鹉有这颜色的吗?她在大脑中迅搜寻答案。

她绞尽脑汁搜寻了一通,实在想不出这古怪的浅血红色羽毛会长在什么鸟类的身上。

可是为什么这种血红色的色彩这么眼熟呢?

难道是她最近看过的什么颜色吗?

最近看过的什么东西是血红色的呢?

她一边狂奔一边思考。

一不留神,被脚下的枯树根绊了一跤。

这一跤,似乎把她摔得清醒了点。

她猛然想起,最近见过血红色的东西还真不少,荆棘女王的眼睛不就是血红色的吗?

一想到荆棘女王那双充满邪恶的血红色凤眼,她就浑身颤抖。

那么荆棘女王在强占风如初的意识晶片之后把晶片上原本属于风如初的自我意识清除,再把她自己的自我意识储存进去,然后那块意识晶片就变成了浅血红色的薄片。

对!她想起来了。

这个浅血红色就是储存了荆棘女王自我意识之后的意识晶片的颜色!

她记得那浅血红色的晶片还一度变成一只红色虫子。

那么这只小鸟会不会就是……

正在这时,崖顶那边传来梁景胤的喊声。

“公主,快跑,千万别让那只红色小鸟靠近你,那小鸟是荆棘女王的真气屏障幻化而成的。”

啊啊啊!

果然真的就是这样。

麝月公主一抬头,正好看见那只小鸟停在她头顶的树枝上歪着脑袋看着她,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睁得溜圆。

然后,它唧唧叫了起来,边叫边忽扇翅膀。

尽管不懂鸟类语言,麝月公主还是能看出,它应该是在笑,是在疯狂地大笑。

很显然,它的嘲讽对象就是她。

因为这里除了她,没有别人。

它那双血红色眼睛和它邪恶的唧唧声,令她想起了那个令人头皮麻的女妖——荆棘女王。

她实在无法忍受继续跟它目光对视的感觉,于是咒骂一句,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朝着它扔了过去。

没打中,被它忽扇着翅膀躲开了。

这是意料中的事。

它似乎被公主的举动激怒了,唧唧狂叫一通之后,朝着她飞了过来。

它锋利如刀的脚爪和喙在明媚阳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她深知被它们抓住啄到的感觉是什么。

于是她尖叫一声,噌地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沿着山路狂奔。

她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在跑了,可还是被它轻松追到了。

它挑衅似的飞到她面前的树枝上停下,她看出势头不妙,转身要逃。

它唧唧叫着,忽扇着翅膀,朝她俯冲而来。

这一次,她离它很近,注定是逃不掉的。

她等待它用锋利的爪子挠她或是用锋利的喙啄她,可是没有。

它只是飞到她的身体上方,用它的脚爪抓住她衣裳的后襟。

她就觉得后背一紧,整个人都被小鸟抓了起来,带到了半空。

第163章 被真气屏障劫持的公主

麝月公主感到迷迷糊糊的,就到了半空中,随着小鸟越飞越高,地面上的一切景物变得越来越小,也离她越来越远。&bsp;

她望向崖顶,看见风如初和梁景胤正焦急不安地看着她,他们很为她担心,尤其是梁景胤,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她明白梁景胤是个责任心很重的人,他到现在还在为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而自责,尽管他目前已经是自身难保。

她想努力地做出个轻松的表情,让他们别担心她,甚至还想挤出点笑容来,可是她实在想不出笑的理由。

由于那浅血红色的小鸟用脚爪紧紧抓着她衣裳的后襟,衣裳的前襟和领口一直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和胸口,勒得她喘气都困难。结果她那由于衣裳紧勒而憋得通红的脸和不断挥舞的手臂,不但没有起到宽慰效果,反倒给人一种她在挣扎呼救的感觉。

梁景胤看了焦急地大喊,“公主,稳住,千万不要乱动啊,当心摔下来。”

她想跟他说自己没事,可是领口勒得死死的,她居然不出任何声音。只好胡乱挥手表示没事,让他放心。

这时候,她看见盘踞在崖顶的荆棘女王,她还是老样子,眯着血红色的凤眼,贪婪地打量着她,偶尔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一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如同正在看一场精彩的演出,又像是一个顶级科学家在观赏自己研究成果时表现出的那种专注和自豪。

小鸟用脚爪抓牢她,继续往前飞。

前方树木渐渐稀少,风也越来越大,刺骨的冷风钻进她的衣裳,再钻进她的每个毛孔进入她的身体,冻得她牙齿打颤。

想不到,高空的风是这样的寒气迫人。

“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她厉声质问那只小鸟。

她看不见它,只能感受到它忽扇翅膀时出的扑扑声,以及由它的翅膀扇动的冷空气进入她体内时的刺骨的感觉。

它在她头顶大声唧唧叫着,声音听上去很不耐烦,多半是嫌她多事,请她闭嘴之类的。

不知又飞了多久,前方出现一座白塔。

塔很高,塔身细长,像一个泛黄的大花瓶戳在灌木丛里。

她不知它的用意,但是感觉它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那座白塔。

飞到近前,才现那是一座废弃的塔,塔的周围杂草丛生。无人修剪的杂草在这里野蛮生长,随便哪株草也有一人多高。

她甚至怀疑,如果塔不够高,会不会没入杂草灌木矮树丛中,看都看不见。

再看那座白塔,塔身的白灰早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难看的青石。残破的塔身上满是尘土。

塔身上有一条细细窄窄的木梯子,满是虫眼的梯子早就朽烂不堪、断了一截,下半截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上半截还勉强挂在塔顶,风一吹,吱吱嘎嘎地晃悠,看样子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小鸟带着她径直朝着塔顶飞去。

它一飞上塔顶,就松开脚爪。

她被重重地摔在塔顶,溅起的尘土呛得她直咳嗽。

原本就被擦伤的手臂被再次碰到伤口,她疼得直咧嘴。

那只小鸟就停在离她两三步远的栏杆扶手上,歪着脑袋看着她。

它血红色的双眼让她想起那个恶心的荆棘女王,羞耻感瞬间攫住了她,于是她愤怒地吼道,“你这只讨厌的小鸟,我知道你就是荆棘女王的花形水滴幻化而来的,只是个真气屏障而已。你把我放在这个肮脏残破的塔顶,打算干嘛?”

小鸟唧唧叫着回应她,边叫边忽扇翅膀。

麝月公主看出,它还是在笑,是在疯狂地大笑。

很显然,它还在嘲讽她。

堂堂金象国的神女居然被它抓到四下无人的荒塔来戏弄。

它似乎很得意。

“我知道你是故意把我抓到这个高塔上来的吧?这塔很高,梯子又断了,这样你就可以把我困在塔顶,为所欲为了吧?你只是个真气屏障,要不是有那妖怪的自我意识操控,你根本就只是个保护膜,一个容器而已。”

麝月公主用最难听的话来贬损它,想让它明白高贵的人类不该被它这样的家伙戏弄。

小鸟继续唧唧叫着,这次它把翅膀忽扇得更厉害。

她知道,它还是在笑,笑得更加疯狂。

也许在它看来,她把它说的越是低贱,目前的状况就越可笑。因为它觉得,即使是她这样高贵的人类也会被它困住,这岂不是显得自以为很高贵的人类而实际上更加无能。

公主实在受不了它的嘲讽,抓起塔顶的碎石朝它扔去。

它一一躲开,仍旧在不断地唧唧叫唤,似乎一直在笑。

塔顶的碎石原本就不多,公主扔完碎石之后,只好瘫坐着喘气,因为手边没什么可以扔过去打它的东西了。

这时候,它似乎也笑够了,停了下来,不叫也不再忽扇翅膀。

小鸟静止下来之后,以肉眼看不清的度变成了一只篮球大小的浅血红色小球。

噗——噗——噗——

浅血红色的小球刹那间长出无数个花瓣,只是眨眼的工夫,小球就变为一个直径为半米的盛开的花朵。

那是一朵浅血红色的透明花。

“花形水滴!”

麝月公主尖叫一声,缩着身子朝后爬去。

可是她身处高塔的顶端,塔顶撑死也就是个直径为三米的圆台。圆台上光秃秃的,她根本无处可逃。

那朵浅血红色的透明花并未停下变化的脚步,而是越变越大,最后变为直径两米的大花。

“看来变化已经完成了,不要过来。”公主吓得惨叫一声。

已经变化完成的花形水滴飘了起来,悬在半空,一动不动。那姿态像是某种野兽在盯着它的物,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明明只是个真气屏障而已,不知为何,她却有被它直勾勾窥视的感觉。

这使她想起了那只停在栏杆上歪着脑袋看着她的浅血红色小鸟。

“不要,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麝月公主忽然大喊一声,了疯似的跑到圆台的边缘,不假思索地攀住栏杆,从塔顶纵身跃下。

第164章 公主再度被封进真气屏障

此刻的麝月公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跳塔的。&bsp;

她盘算好了,这塔足够高,要是摔下去,必死无疑。

想想自己的遭遇,她就觉得心如死灰,先是被风如初用人形水滴劫持,现在是被荆棘女王用花形水滴劫持,她倒是招谁惹谁了,凭什么先是被一个疯子缠着求婚,然后再被一个从侍卫脖子上长出来的妖怪抓住当成宠物。

她可是堂堂金象国的神女,一向高高在上,就连身为国王的父亲对她也是奉若神明,她何曾受过这些耻辱?

如今,横竖是脱不了那妖怪的控制了,与其被妖怪捉住当成宠物把玩,不如一死了之。

她一想起那妖怪恶心触手的抚摸和妖怪身上触手上散出的臭哄哄的气息,以及妖怪死盯着她时所出的那种人类看着宠物时的眼神,她就浑身颤抖。

满满的全是屈辱!

不!够了!

这一切该结束了。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

而结束这一切最好的方法就是死亡。

只要她死了,就再也不用承受这些。

在她从塔顶迅坠落的时候,老父亲满脸的皱纹和鬓边的白频频在眼前闪现。

对不起了,父王。女儿先走一步了,原谅女儿的娇弱无能,无法承受这些折磨侮辱。

她在心里默默向父亲道歉。

她暗自庆幸,好歹还留了清白身子。

就在麝月公主双目紧闭,期待着血溅塔底、香消命殒的时候,忽然听见噗地一声,紧接着,感到有什么软乎乎的东西轻轻地撞在身上,跟着感觉身上一凉,立刻大呼不妙。

公主睁眼一看,原来自己整个人已经被封如花形水滴中了。

然后那花形水滴轻盈地飘起,悬在半空。

公主自知求死不成,在花形水滴中又踢又踹,绝望地大哭起来。

正当公主在花形水滴中大肆折腾,哭闹不休的时候,却见杂草丛分开,两个模样古怪的人钻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身材不高的矮胖子,矮胖子长着一双罗圈腿,一走起路来两条小短腿在地上像画圈似的一拐一拐的,矮胖子长着红头和红色络腮胡,手里拎着红色的大钳子,跟在他身后的是个驼背,那驼背行动缓慢,矮胖子不停地转过身催他快点。

“大王派我跟你一起出门办事,我可倒了血霉了,你走得这么慢,咱们什么时候能赶回去?”矮胖子一边擦汗,一边不满地抱怨。

驼背冷哼一声,“我走的是慢,可你也不见得比我快多少,就你的小短腿,走两步恨不能退一步,跟你说实话吧,大王把咱俩安排做一组是因为咱俩都慢,没人愿意跟咱俩一起出门。”

矮胖子还要抱怨,一抬头,看见悬在半空的花形水滴,立刻大喜。

“驼背,看见那个真气屏障没?里面还封着一个美人呢。”

驼背伸长脖子一看,立刻惊道,“是真的,那美人可不是金象国的神女麝月公主吗?”

“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

矮胖子坏笑道,“如果真的是那个绝世美人麝月公主,把她抓住献给大王的话,咱俩可就立大功了。”

驼背点头,“对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平时这麝月公主的行宫都有侍卫们重重把守,难得今天一人在这荒郊野外,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矮胖子和驼背说着,掠起身形,朝着塔顶飞去。

为什么要往塔顶飞呢?

是因为这花形水滴把公主封住之后,再度飘回塔顶,停在了那里。

矮胖子和驼背飞上塔顶之后,大踏步地朝着花形水滴跑去。

矮胖子道,“这真是瞌睡时候来了枕头,真愁没办法立功呢。”

驼背道,“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个古怪丑陋的家伙一唱一和,一起朝着花形水滴扑去。

被封在花形水滴里的麝月公主自然是没听见两个怪人的对话,看见他们朝着自己跑来,本想大喊提醒他们不要过来。可是她现这俩怪人不仅容貌丑陋怪异而且还不怀好意,看他们奸笑着朝自己扑过来,也看出他们不像好人。既然他们不是好人,就让他们碰碰花形水滴的钉子好了。公主冷哼一声,站在花形水滴里开启了看戏模式。

就在他们要碰到花形水滴的时候,花形水滴猛然让开,两个怪人吃不住力,差点从塔上掉下去。他们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距离了,于是嘟囔几句,又朝着花形水滴扑去,结果再次落空,他们开始变得有点抓狂,于是继续扑过去抓它,可惜次次落空。几番折腾下来,依旧是没抓到,两个怪人累得瘫倒在塔顶。

矮胖子道,“这真气屏障怎么自己会跑?”

驼背道,“是啊,日了狗了,法师不在跟前,它自己就能跑,活见鬼。”

矮胖子道,“这真气屏障这么古怪,咱们还抓公主吗?”

驼背道,“抓!千载难逢的机会。旁边又没有侍卫,凭着咱俩的本事,还能斗不过一个真气屏障吗?”

两个怪人话音刚落,麝月公主就听见一阵唧唧叫声,她知道是那只浅血红色的小鸟出的叫声,听它声音应该是愤怒了,因为那叫声很凶。她知道这两个怪人恐怕要倒大霉了。

果然,花形水滴上忽然冒出一只拳头大小的嘴巴,嘴里满是尖锐的獠牙。

那嘴巴里忽然喷出一股血红色的雾,那雾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迅朝着两个怪人飘去。

两个怪人想要逃跑,可是已经晚了。

血红色的雾似乎有毒,他们一被雾气沾到,立刻浑身瘫软,伏在地上。

少顷,血雾散尽,地上伏着一只三尺来长的大螃蟹和一只百来斤的大乌龟,螃蟹和乌龟全都奄奄一息。

麝月公主看了自咋舌,心说难怪这俩怪人长得这么丑,感情是俩妖怪。既然这俩小妖没安好心,就让这可恨的真气屏障去对付它们吧。

这时,花形水滴上的嘴巴再度力,它似乎做了个吸气的动作。

原本伏在地上的螃蟹和乌龟居然顺着嘴巴所吸的气流的方向被吸了进去。

第165章 正确欣赏美人的方法

由于螃蟹和乌龟体型硕大,嘴巴把它们吸进去之后,立刻在花形水滴的外壁上肿起一个直径为两米的大包,大包是透明的,螃蟹和乌龟在里面拼命地挥钳伸爪,惶恐无助的它们不知自己面临的命运将是怎样的,然而被封进密闭空间的压迫感和恐惧感,还是牢牢地攫住了它们。&bsp;

乒——乒——乒——

大包内壁的顶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无数支透明的、像针管一样的细管,有血红色的液体顺着细管往下流。

它们惊恐地盯着头顶那些可怕的细管,细管中那些像血液一样的东西更让它们心惊肉跳。

它们仿佛能听见那可怕的红色液体往下流时出的汩汩声。

噗——

很快,第一滴血红色的液体就滴了下来。

刺啦——

尽管那血红色的液体是凉冰冰的,还是把结实厚重的乌龟壳给烧了个洞,可那滴血红色的液体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它,而是顺着那个刚烧出来的洞渗进它的皮肉里,就在它感受到后背上皮肉烧灼的刺痛感的同时,它嗅到因皮肉烧焦而出的糊臭味。它有生以来,第一次现,烧焦皮肉的臭味是这样的难闻刺鼻。

“你的后背被烧了个窟窿!”螃蟹用钳子指着乌龟厚厚的壳,尖叫道。

其实不用螃蟹提醒,乌龟也能想到自己的后背是什么状况。

螃蟹的话音刚落,那个刚烧出来的洞就开始往外喷血。

鲜血喷的螃蟹满身满脸都是,乌龟出杀猪般的喊叫声。

乌龟疼得在乱滚乱爬,甚至把自己的身体都翻了过来,这下子,情况更糟了,它尴尬地仰躺着,再也翻不过来。

可是背部的疼痛还在继续,那像是被浓硫酸腐蚀、钻心的痛感还在继续,它感到那血红色的液体已经把他的背部烧了个大洞,现在那液体开始腐蚀他的内脏,他的心肝脾肺肾全都在它的灼烧下出浓郁的腐烂烧焦的味道。

它无法承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惨叫连连。

更糟的是,它也无法把身体翻过来,只能这样仰躺着,任由滴进后背的可怕液体继续折磨它。

也许,只能这样尴尬地死去吧。

以这样肚皮朝上、对于乌龟来说,最不体面的姿势,死去吧。

它悲哀地想。

果然,一切正如它想象的那样。

几秒钟后,噗地一声。

它的肚皮被烧了一个大洞,内脏的碎片和鲜血便从那里不断喷出来。

在它的内脏喷干净以后,乌龟出最后一声惨叫,彻底不动了。

螃蟹看着乌龟凄惨可怖的死状,吓得瑟瑟抖。

它甚至用自己红色的大钳子使劲推了推昔日老伙伴的身体,可惜的是,乌龟的确再也不能动一下了。

强烈的孤独感和对死亡的恐惧瞬间包围了可怜的螃蟹,它惨叫一声,缩成一团。

这时,那些细管像是商量好了,一起往下滴血红色的液体。

噗——噗——噗——

那些可怕的液体像自来水般地倾泻到螃蟹身上,无数因腐蚀而灼烧出的窟窿在它身上越来越多,它甚至来不及呻吟就一命呜呼了。

同样是死亡,螃蟹似乎要幸运的多,毕竟,它比乌龟少受了许多折磨。

很快,它们的身体几乎是以肉眼看不清的度化为两团血红色的黏液,然后这两团黏液被透明大包慢慢吸收。

麝月公主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螃蟹和乌龟跟她的距离只隔着一道真气屏障,她清楚地听见它们最后的呻吟声和垂死挣扎后放弃的呜咽声,那透明大包把两团血红色黏液吸收时所出的贪婪的吸溜吸溜的声音也让她心惊肉跳。

两只不怀好意的妖怪就这样被吞噬了吗?

“你简直是个恶魔!”公主愤怒地吼道。

她立刻听见真气屏障唧唧的回应声,她明白它应该是说反正也没吃好人。

对此,它是这样满不在乎。

不管怎样,也曾经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她愤愤不平地想。

真气屏障把两团黏液完全吸收之后,那个透明大包立刻消失了,整个花形水滴的血红色又加深了一点。

似乎容不得麝月公主细想,花形水滴腾身而起,飞了起来。

她知道它的任务已经完成,它该回去了。

果然,不大的工夫,花形水滴就带着她飞回了崖顶。

此刻的崖顶,依旧是乌烟瘴气,沙尘乱飞。

公主被劫持的这段时间,无聊的荆棘女王为了打时间,一直在崖顶狂舞。

苦不堪言的风如初和梁景胤当然是既不敢怒又不敢言。

荆棘女王看见花形水滴飘回来,悬在她头顶上方,立刻伸出一只触手抓住花形水滴的下缘,血红色的凤眼一眯,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梁景胤,现在你知道正确欣赏美人的方法是什么了吧?”

得意洋洋的荆棘女王忽然有此一问,毫无防备的梁景胤被吓得呆在那里。

荆棘女王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就是把美人封进真气屏障,再把它攥在手里,就像我现在这样,就能时时刻刻欣赏到她的绝世容颜了。当然这一点,我还是受了蓝少年的启。话说蓝少年还真是个聪明过人的小子呢。”

风如初只好尴尬地笑笑,心说自己把麝月公主封进人形水滴的初衷只是为了把她抢到手之后方便带走,这下可好,居然被这妖怪误以为自己有把美人封在真气屏障中观赏的怪癖了。话说植物的思维方式还真是奇葩呢。

风如初暗笑,这株愚蠢的植物哪里知道,对于人类中的男人来说,跟美人一起听歌赏月、生儿育女比光是把美人封在真气屏障里欣赏要有趣不知多少倍。

梁景胤则恶狠狠地剜了风如初一样,暗骂祸害啊祸害,一切灾祸的根源。

“等等。”荆棘女王那对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浓眉皱在了一起,“我的真气屏障似乎有什么不对?”

“那是什么?”她用触手指着花形水滴上的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点问道。

第166章 真气屏障上的龙鳞

风如初凑过去一瞅,果然现那花形水滴上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点,因为那黑点位置比较靠上,而花形水滴一直悬在半空,离地面又高,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bsp;

风如初当然明白,这花形水滴就是由荆棘女王的真气设置而成,根本不应该有任何黑点才对。

可惜的是,本不该有黑点的东西上面偏偏就有个黑点。

这黑点的存在确实有点古怪。

荆棘女王皱着眉,歪着脑袋,像是陷入了沉思。也许是她的思考过于投入,居然忘记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于是刺溜刺溜,她面前的岩石上又多了一大滩口水。

麝月公主紧盯着那个黑点,也感到很吃惊。心说这半天,一直被这个讨厌的真气屏障跟踪劫持,又被它封在里面,怎么就没现这黑点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呢?

此刻,她努力回忆刚才生的每一件事。可以肯定的是,在花形水滴把她封在里面之前,这个黑点还是不存在的,这黑点挺大个,在透明的真气屏障上相当抢眼。如果黑点在那之前就存在,她不可能没注意到。她忽然想起真气屏障在把她封进去之后,还吞噬了螃蟹和乌龟,难不成是那螃蟹和乌龟有什么古怪?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螃蟹和乌龟死时的种种惨状,不由地头皮麻,打了个寒战。

空气再度陷入凝结状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思考。

一瞬间,安静的似乎连风把落叶吹倒崖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那花形水滴忽然唧唧叫了两声。

这唧唧叫声还不小,至少,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它吸引过去了。

然后,那花形水滴像是在回答问题似的,唧唧唧唧地直叫唤,兴奋地唧唧叫了半天。

荆棘女王皱着眉头听完冗长单调的唧唧声之后,满意地点点头,“干得漂亮,你把两个企图偷走美人的家伙给杀了。这两个家伙真是狗胆包天,我荆棘女王的东西他们都敢碰!该杀!该杀呀!”

受到表扬的花形水滴又是唧唧几声,似乎还在继续汇报。

“看样子,即使是我不在场的情况下,你也能处理得很漂亮。记住,下次就这么办,只要有入侵者敢打美人的主意,你就杀死他们,然后把他们的身躯吞噬吸收,你吞噬吸收的尸体越多,你就会变得越厚越强大,所以,杀死他们,吞噬他们,不要犹豫!”

说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荆棘女王特意加重语气,血红色的凤眼中射出残忍冷酷的光芒。她的话既像是鼓励又像是命令,无论是哪一种,都有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花形水滴唧唧两声,像是回答知道了。

荆棘女王显然对花形水滴的所作所为很满意,一高兴,再次在崖顶扭动自己庞大的身躯,又惹起沙尘无数。

关于花形水滴自己能唧唧叫唤着说话这件事,麝月公主当然早就见怪不怪了,听见它唧唧叫过几回,现在对它说话的内容也能猜个大概。

而风如初和梁景胤就不同了,梁景胤自然是听得一头雾水,风如初不但听不明白还极其郁闷,心说自己的人形水滴还没给开出语言功能呢,这真气屏障的语言功能设置倒被女妖给抢了先。

其实令风如初佩服的不光是花形水滴的语言功能设置,从荆棘女王的回答就可以反推出花形水滴汇报的内容,刚才很明显是两个倒霉鬼贪婪公主的美色,见四下无人,想把美人抢走,结果反而被真气屏障所杀。这也说明,荆棘女王设置的真气屏障不但可以起到保护防卫的功能,关键时刻还可以杀死入侵者。这一点,又强于人形水滴。

尽管花形水滴在功能设计上严重模仿了风如初的人形水滴,却是在人形水滴的基础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功能也更加强大。

风如初不得不承认,尽管这女妖总是用植物的思维方式考虑问题,可她终究还是智商不低,不容小觑。她的花形水滴的确是棋高一着。

“没人能抢走我的美人,没人!”荆棘女王得意地大吼。

梁景胤冷哼一声,心说这是谁这么不长眼,分明就是自讨苦吃。没事琢磨她的东西,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现在,就让我把小黑点拿下来仔细研究下。看上去,这小黑点也是个很有趣的东西呢。”

荆棘女王说罢,对着花形水滴上的那个黑点吹了一口气。

叮——

一枚黑色小薄片从花形水滴的表面弹出,小薄片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之后,落在她的触手中。

荆棘女王把它举得高高的,对着阳光,仔细观察这个小薄片。

那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半透明薄片,大头厚小头薄,大头到小头是厚度逐渐变薄,颜色逐渐由黑色半透明变为透明。

“这是什么?它显然不是一块晶片,晶片应该是薄厚均匀的。”荆棘女王仔细打量这个小玩意,再度皱起了眉头。

梁景胤见了那小薄片却大吃一惊,“糟了,荆棘女王,你惹上大麻烦了。”

“大麻烦?”荆棘女王像是听见什么很好玩的笑话般地哈哈大笑,“我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大麻烦,不过,要是真有大麻烦的话,那就太好了,接下来的时间,总算不会那么无聊了。”

风如初看梁景胤吓得脸色白,大为不解,“梁景胤,你别大惊小怪了吧,我看那东西就是一块鱼鳞而已。”

骷髅头咳咳两声,“主人,不要乱说话。”

梁景胤苦笑道,“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鱼鳞,这薄片是鼍龙脖子上鳞片。这附近有个黑水潭,潭里住着一条鼍龙,凡是鼍龙手下的亲信都赐有龙鳞一片。荆棘女王,今番你的真气屏障杀了它的亲信,看来有的麻烦了。要知道那鼍龙不是好惹的,他要是知道亲信被杀,一定会来寻仇的。”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管他什么鼍龙怪的亲信,想抢我的美人就是不行,就是鼍龙本人来抢也不行!”

第167章 黑水潭中的鼍龙

风如初闻言惊道,“梁景胤,这薄片真的是黑水潭里鼍龙的龙鳞吗?你可看仔细了。”

梁景胤道,“千真万确。那鼍龙自西洋海趁大潮而来,盘踞于此处,至今已有十多年了,这妖怪一向作威作福,涂炭生灵,只是苦于无人能收服它。荆棘女王,我看咱们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提起那条鼍龙,风如初也是一头冷汗,那黑水潭原名碧波潭,早先潭水甘甜爽口、清澈见底,滋养百姓万物。潭边附近原本物饶民丰,人口稠密,人人勤于耕作,百姓家家富足,安居乐业。

自那鼍龙驻扎潭底之后,动辄上岸侵扰百姓、捕牲畜为食,百姓们不得安生,遂四处求方士除之不得,只得纷纷搬离碧波潭。那鼍龙便纠集水族中的虾蟹鱼精,自立为王。从此变本加厉,随时率领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上岸袭击民宅,不光抓牲畜,连人类也难逃它们的魔掌。

渐渐的,碧波潭附近民不聊生,潭水不再清澈,变得浑浊,最后,变为一潭黑水。

百姓们也就把碧波潭改名为黑水潭了。

荆棘女王仰头哈哈大笑,“管他是什么怪,我正无聊的紧,梁景胤,你带路,咱们去会会那个妖怪。”

梁景胤心里直叫苦,心说这荆棘女王是有多无聊,常人听见黑水潭鼍龙这五个字吓得恨不能立刻捂住耳朵,她倒好,还要去找那妖怪。果然是植物的思维方式,无法理解。

叫苦归叫苦,梁景胤又不敢不从,只得点头。

风如初见状,急忙卖乖,“荆棘女王打算降妖除魔、为民除害,这可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做成了也是你修行的功德一件,至于我,又帮不上忙,去了只能添乱,我就不跟着去了。”

傻子都能听出来,这风如初是打算借机溜号。

梁景胤鄙夷不屑地白了风如初一眼,暗道,这厮搅出一滩浑水,就打算扔下他和公主跑路了。

荆棘女王不动声色地看了风如初一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蓝少年,你也一起去。从现在起,谁也不准离开。”

“你知道,我想抓住你,容易得很。”荆棘女王说着,朝风如初举起一只触手。

风如初不满地冷哼一声。

梁景胤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接下来,梁景胤指路,风如初和荆棘女王掠起身形,不一会儿工夫,就到了黑水潭边。

果然看见潭水漆黑,浊浪滔天,潭边寸草不生,放眼望去,四下里尽是累累白骨,说不出的凄凉。

梁景胤和风如初只在心里叫苦,这鬼地方阴风阵阵,遍地尸骸,荆棘女王非到这里来找晦气,不是没事不自在吗?她的本事真的强到能跟那鼍龙一较高下了吗?她找鼍龙挑战只是为了打无聊的时间,可倒霉的是他们,还得跟着当垫背的。赢了还好,输了他们也跟着一起死。

荆棘女王倒是心情大好,她在岸边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拿黑漆漆的潭水当镜子,梳理自己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头,时不时地对着潭水呲獠牙、露出甜美的笑容。

“现在,我准备好了。蓝少年,你去叫阵。”

荆棘女王显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众人的领,她的话就是命令。

风如初只得朗声道,“那潭水中的妖孽听好了,听闻你一向为害乡里,荼毒生灵,今你荆棘奶奶特来捉拿你,替天行道,识相的赶紧出来负荆请罪,荆棘奶奶饶你不死。莫要做缩头乌龟。”

风如初话音刚落,就听见那潭中黑水咕咚咕咚冒出俩大水泡。

水泡中露出俩黑呼呼的小脑袋,那俩脑袋一水儿的大嘴小眼扁腮,一看就是俩黑鱼精。

一个小声道,“什么奶奶,依我看,又是来送死的。”

另一个小声道,“哪里有什么奶奶?我只看见一托着骷髅头的蓝毛怪。”

“奶奶在真气屏障里封着呢,看上面,你瞎啊。”

“别说那奶奶倒是个绝色美人呢。”

“这美人要拿大王,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还真让人心疼呢。”

两个黑鱼精睁大眼睛瞅着花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馋的直流口水。

“别瞎惦记了,奶奶肯定是大王的。咱们赶紧去通报。”最先说话的那个提醒道。

于是俩黑鱼精齐声道,“诸位且稍等片刻,等小的们去禀告大王。”

俩黑鱼精说完,潜入水中,不见了,估摸着是送信去了。

看着俩黑鱼精潜入水中,风如初低声道,“荆棘女王,那鼍龙可不是好惹的,趁着他还没出来,咱们还来得及逃走。”

荆棘女王摇摇头,“不,我就喜欢厉害的对手。”

风如初暗骂,这不是神经病嘛,自己找死还带着大家。

骷髅头低声道,“主人,先别急,静观其变吧。”

风如初点头,压低嗓门道,“也只能如此了。小白,你觉得荆棘女王能打过那鼍龙吗?”

骷髅头道,“不知道啊。希望能打过吧。要是她输了,咱们落在鼍龙手里更麻烦。”

不一会儿,但见黑水分开,一个身披铁甲、头戴金盔的黑脸虬髯汉子手持钢鞭跳将出来,汉子身后跟着一群虾兵蟹将、鱼精水怪。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跟在黑脸汉子后面敲锣打鼓、呐喊助威,好不威风。

“什么人在我门前啰唣?”黑脸汉子怒道。

那俩报信的黑鱼精用叉子指指风如初道,“就是他。”

荆棘女王正在岸边欣赏封在花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此时公主满脸泪痕,恨求死不能,只能木然静观事态展。

风如初和梁景胤又脱不得身,也只能跟着一起耗时间。

那黑脸汉子用钢鞭一指风如初道,“哦,就是你这个蓝毛怪啊,你有何德何能,敢到我门上叫板,待我一会儿活捉了你,拔去蓝毛,蒸熟了,给兄弟们下酒喝。”

黑水中的一众虾兵蟹将、鱼精水怪哈哈大笑,纷纷举着叉子钳子大喊,“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第168章 荆棘播种

黑脸汉子仔细打量了下风如初和荆棘女王,冷笑道,“黑鱼精,不就是一个蓝毛怪带着一株植物嘛,看你俩叽歪个啥。&bsp;没事大惊小怪的。”

那俩报信的黑鱼精用叉子指指真气屏障中的麝月公主道,“大王,还有个美人呢。”

“一个美人,一个绝世美人。我们也看见了。”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一起喊道。

黑脸汉子眼睛一亮,“是的,一个绝世美人,尽管她满脸满身都是伤痕,可我看得出她仍旧美得令人心碎。”

黑脸汉子都没拿正眼看荆棘女王,而是径直走到花形水滴旁,当他现囚禁其中的人是麝月公主之后,立刻又惊又喜。

“哎呀呀,这女子不是金象国的神女麝月公主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麝月公主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啊。蓝毛小子,你可真贴心,知道本王一向空虚寂寞冷,特送来绝色美人与我做压寨夫人,哇呀呀,喜煞我也。小的们,等我拿下蓝毛小子,抱得美人归,摆喜宴庆祝,喝足三天三夜。”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齐声道,“好呀。大王威武!小的们要喝喜酒!小的们要喝喜酒!”

黑脸汉子靠近花形水滴,伸手想去抚摸麝月公主的金莲,花形水滴哪里会让他摸到,不满地唧唧叫着,躲开了。

黑脸汉子摸了个空,尴尬地哈哈大笑,“这东西会跑的,不过等下,你就哪里都跑不了了,我的小美人。”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也跟着哈哈大笑。

荆棘女王见状,气得脸色紫,“放开你的脏手,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的美人。”

由于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数量众多,声音太过嘈杂,以至于黑脸汉子没听清荆棘女王说了什么,于是他高声问道,“那个植物,你刚才说了什么?”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道,“黑脸鼍龙,找你的人不是蓝小子,是我!”

“你?”

黑脸汉子冷眼打量了荆棘女王一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不就是一株修炼成精的藤蔓植物吗?”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也在七嘴八舌地帮腔。

“她的样子真丑陋,皮肤是绿的肉色。”

“她的触手难看死了,还臭哄哄的。”

“就凭她,也敢来找大王。”

“她的身体庞大而丑陋。”

“可是在她的身体上还长着另一个人类的脑袋。”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对荆棘女王群起攻之,一点也不奇怪,毕竟黑水潭这块地方被它们占领了,现在它们是主人,对于外来的家伙,它们绝不会仁慈。

荆棘女王先是被气得浑身抖,估计她活了千年之久,从未受过如此多的侮辱,对语言暴力、唾沫星子砸人还没有过深刻体会。

风如初冷哼一声,暗骂活该,谁让她自己非要跑来,没事过来找骂呢。完了又哀叹被迫给她当垫背的自己。

不过,很快,荆棘女王就镇定下来,恢复了常态。

她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忽然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她摊开触手道,“给你看看这个。”

她把触手举得很高,几乎要伸到黑脸汉子的鼻子底下。

那枚黑色薄片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我的龙鳞?”黑脸汉子终于止住笑,满脸诧异,“你从哪里得到的?”

黑脸汉子接过那枚黑色薄片仔细打量半天,忽然意识到什么,“这是我给龟前锋和蟹前锋的龙鳞,今早派他俩出去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这龙鳞怎么会在你手里?”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不就是一只大红螃蟹和一只蠢乌龟嘛,他们已经被我杀了。”

黑脸汉子气得拿钢鞭一指荆棘女王,“我以为他们到现在没回来是因为行动缓慢,原来是被你杀了。既然敢动我的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出招吧!”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听见同僚被杀,也一起敲锣打鼓地大喊,“杀了她!杀了她!”

风如初见状,暗骂蠢货,这不是存心激化矛盾嘛。看来这回真被这植物脑袋的家伙坑死了。

此时,黑脸汉子满脸怒气、眼眶充血,拿着钢鞭的手微微抖,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也是喊杀声震天,锣鼓敲得咚咚响,一副打算把荆棘女王杀之而后快的阵势。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想杀我?就凭你们这些成天在水里蹦跶的家伙能杀的了我吗?依我看,你们还是准备受死吧!”

“说大话!说大话!植物说大话!”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一起喊道。

荆棘女王冷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于你们这群多嘴多舌的笨蛋,让你们闭嘴的最好方法就是杀了你们。”遂默念咒语道——荆棘播种。

荆棘女王的无数只触手忽然张开,并且抛出数不清的种子,这些种子密密麻麻,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朝着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飞去。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看出不妙,想要躲开,可是这些种子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紧跟着它们,落在它们身上。

它们紧张地在地上打滚或者在岸边岩石上蹭,可是那些种子就跟有强力胶似的,牢牢黏在它们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时候,荆棘女王眯起血红色的凤眼,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亲爱的种子,春天来了,生根吧!芽吧!”

噗——噗——噗——噗——

那些落在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身上的种子迅钻进它们的身体里,而且这些种子迅在它们体内生根芽。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疼得吱哇乱叫,纷纷滚进黑水潭,直搅得黑浪滔天,惨叫声传至十里开外。

可是那些在它们体内芽的种子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它们,而是继续疯狂生长。

荆棘女王又念道,“我亲爱的种子,夏天来了,生长吧!开花吧!”

嘭——嘭——嘭——嘭——

几乎是在同时,所有被播种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的脖子上都冒出一根肉色铁蒺藜,嫩生生的肉色铁蒺藜使劲伸展触手,继续长大,并且开出肉色花朵。

它们以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的身体为养分疯狂生长。

“大王救命啊!荆棘奶奶饶命啊!”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疼得直乱喊。

第169章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的悲哀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正惊魂未定间,却听见荆棘女王又念,“我亲爱的种子,秋天来了,结果吧!收获吧!”

噗——噗——噗——噗——

那些从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脖子上长出来的肉色铁蒺藜上开出的肉色花朵瞬间变成了拳头大小的肉色果实。

那果实的形状像梨,只是颜色是泛绿的肉色,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

好歹这次变化倒没有更疼,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暗自庆幸。

可是它们很快就不这么安逸了。

荆棘女王又念了起来,“我亲爱的种子,冬天来了,孕育吧!冬眠吧!”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正在担心这次会有什么变化,却感到肚子疼了起来,似有万把钢刀在肚子里搅动,疼得它们在黑水里窜上跳下。

几秒种后,它们现,它们将要承受的折磨不光是疼痛这么简单,它们肚子渐渐地鼓了起来,而且越鼓越大,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它们的肚子里渐渐长大。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它们感到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是那东西的容器,它们几乎能听见那可怕的东西一边继续以它们的内脏血肉为营养滋养长大,一边出猥琐得意的笑声。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纷纷仰躺在黑水之上,它们惊恐地注视着自己的肚皮,绝望地看着那在它们肚子里不断长大的东西把它们的肚子撑得青筋暴露、血管崩裂。

渐渐的,它们的肚皮被撑得很薄很薄,变成了半透明,进而变成了透明。

它们看见了肚皮里蠕动的东西!

那是一根根新生的肉色铁蒺藜,它们宛如新生的婴儿般的在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的肚子里肆意蠕动。

可对于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来说,这些有着泛绿的肉色铁蒺藜比毒蛇还要可怕。

可怜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它们一起狂喊,“大王救命啊!荆棘奶奶饶命啊!”

可是一切已经太迟。

嘭——嘭——嘭——嘭——

几乎是在同时,所有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胀大得如同车轮般的肚子爆炸了。

噗唧唧——噗唧唧——噗唧唧——

黑水潭里无数肉屑残肢和内脏的碎片四处飞溅,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惨叫声不绝于耳。

眼前惨烈的场景吓得麝月公主惊叫连连,捂住眼睛不敢观看,风如初也惊得躲在岸边一棵大槐树后面,省得被血淋淋的碎片溅到身上。

荆棘女王贪婪地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从黑水潭中溅到她身上的肉渣和内脏碎片,露出甜美的笑容。

梁景胤就比较倒霉了,荆棘女王顾着伸舌头去接飞溅的内脏碎片,连带给他也溅了一头一脸,最恶心的是黏在脸上腥哄哄的肠子碎片他也没办法擦去,那些血糊糊的黏东西便一股股地流到他的眼睛和嘴巴里。

令人头皮麻的恐怕还不止这样,那些被爆掉身体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就跟现在的梁景胤一样,它们光剩下头部,而头部以下是一根粗大的肉色铁蒺藜。

于是一群有着虾兵蟹将、鱼精水怪脑袋的肉色铁蒺藜在黑水潭里惊恐地游来游去,它们显然对自己的新身体还不习惯。

那些有着虾兵蟹将、鱼精水怪脑袋的肉色铁蒺藜生长得十分迅和旺盛,不大的功夫,黑水潭的表面便满是泛绿的肉色铁蒺藜在扭动。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尽管已经变成有着肉色铁蒺藜身体的怪物,可是它们的头脑还很清醒,它们在黑水潭中惊恐地游了片刻之后,现自己的身体还在不断生长,不断地变粗变长,即使是黑水潭这样深的潭也会很快容不下它们不断变得庞大的身体。

一想到,昔日温馨的家园——黑水潭将会盛不下它们庞大的身体,它们就游得更加疯狂了,漆黑的潭水溅得岸边几米开外都是湿漉漉的,潭水不时地掀起一股股巨浪。

这些长着肉色铁蒺藜身体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像是约好了似的,忽然争先恐后地朝岸上爬去,它们用肉色铁蒺藜上的触手抓住岸边的岩石,惊慌地朝着它们的大王——鼍龙爬去。

当它们灵活地使用那些恶心的触手抓牢岩石往上爬的时候,连它们自己都惊讶,这些从它们肚子里新长出来的触手居然跟它们已经失去的爪子和钳子一样灵活。

那一刻,它们甚至产生了错觉,仿佛它们生来就从来没有过爪子和钳子,这些触手就如同是与生俱来的那么自然灵活。

“大王,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啊。”

它们哭喊着,争先恐后地爬向黑脸汉子。

在这里,他是主宰,他一准有办法救它们的。

至少它们是这样认为。

以前,这些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不管有任何困难,都会求助于鼍龙,而那个黑脸汉子也从未让它们失望过。他从未拒绝它们,总是无私地帮助黑水潭中的每一个水族成员,所以他赢得了它们的尊敬,拥他为王。

可是这一次,它们的要求并未得到热烈的回应。

黑脸汉子紧盯着它们,像是看着一群天下最可怕的怪物。

它们现,他的脸上满是胆怯,他在往后退,嘴里不断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啊。

最糟糕的是,他在死盯着它们的同时,还不时地用眼角瞟一下那个可怕的荆棘女王。

很明显,他是在拿它们跟她做比较。

做什么比较?

它们瞬间懵逼了。

天哪!它们终于现鼍龙为什么害怕它们了,也知道他在拿它们跟她比较什么了。

因为它们现在已经变成了荆棘女王的样子,它们看看那个长在荆棘女王身上的另一个人类的头部,忽然集体出悲鸣,也明白那颗人类的头部为什么会突兀地长在一株庞大的肉色铁蒺藜上。

那个人类一定也经历过它们所经历的一切。

它们忽然为自己的样子感到可悲,就在不久前,它们还集体嘲讽荆棘女王的样子,认为她长得恶心至极、丑陋无比,她的泛绿的肉色肌肤和她庞大的身躯,以及难看的触手,还有她身上散出臭哄哄味道的黏液,都让它们感到恶心。

可是现在,它们居然变成了她的样子!

第170章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的悲催结局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一起朝荆棘女王吐口水,“该死的畜生,把我们变成你的鬼样子,你很开心吗?”

荆棘女王用触手擦去口水,呲着獠牙,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它们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做的,既然它们嘲笑她的样子,觉得她丑陋恶心,那么就让它们也变成这样吧。

她一定是这样想的。

她是一个多么用心险恶的家伙。

“把你那恶心的法术解开,你这丑八怪。”它们愤怒地吼叫。

荆棘女王冷笑道,“我记得我好想说过要给你们这些多嘴多舌的家伙们一点教训,对吧?对了,我说的是杀掉你们,我本来是打算杀掉你们的,可是后来我改变主意了。请原谅即使是我,偶尔也会有圣母情结,现在我饶你们不死,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感谢你个屁!你这个丑八怪,我们宁可死去也不要变成你的丑样子!给我们解开法术!”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毕竟任谁也不愿意变成荆棘女王的样子,尽管她自己认为那样子很美。

荆棘女王干脆看都不看它们,她扭动着身体,把自己庞大的身躯挪到黑水潭边上,用潭水当镜子梳理自己那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头去了。

梁景胤看那帮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闹得太凶,只好咳咳两声,“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小妖怪啊,谁叫你们没事主动招惹她,她要是肯随随便便替人解开法术,那我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风如初冷笑,“我看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碰了钉子,自然再次一起转向黑脸汉子,“大王,救救我们啊!您一向英明神武,您一定有办法救我们的。”

然而它们的哀求得到回应再次让它们感到心寒。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黑脸汉子用钢鞭指着它们,疯似的吼道。

他还是像刚才那样,边说边往后退,就像它们是携带着强烈传染型病毒的病原体。

看他样子就像是从来不认识它们,可是他是它们的领啊,就在黑鱼精汇报潭边有人捣乱之前,它们还在潭底的水晶宫里唱歌跳舞供他欣赏、演练兵法供他检阅,一切都跟从前的每一天一样,快乐和谐。

即使是黑鱼精汇报有人捣乱之后,它们还敲锣打鼓地跟着他上岸去给他呐喊助威,他甚至还说要抢了美人请它们喝喜酒。

可是现在,它们和他之间的关系居然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是它们最信任的人,最值得依赖的人。

自从他来了黑水潭之后,它们在他的领导下,一起洗劫民宅,一起捕百姓们的牲畜,然后带着战利品回到水晶宫,一起享用捕获的物。

它们跟他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

可是现在,他像看着陌生人那样看着它们。

他那冷冰冰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子刺在它们心上。

当然造成这一切悲哀结果的就是那个可恶的荆棘女王,那个正在对着潭水搔弄姿、剔牙的妖怪。

他拿钢鞭指着它们,不许它们靠近,难道他就这样不要它们了吗?

它们是被抛弃了吗?

被自己所崇拜的、一直视若神明的鼍龙给抛弃了吗?

“大王,我们都是您的部下,一直以来,我们以您的马是瞻,跟着您冲锋陷阱、出生入死。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这样抛弃我们了吗?”

说出这番话的是黑鱼精,就是在潭边担任传令兵中的一个。

黑鱼精的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所有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齐刷刷把目光聚焦在黑脸汉子身上。

黑脸汉子似乎无法承受这许多满含着期待的辣的目光,他低下了头。

看得出,他应该是忆起昔日情分,心生恻隐。

这时候,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大王,不要抛弃我们。”

接着,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它们挥动着触手,一起朝着黑脸汉子爬去。

黑脸汉子见状,脸色大变,他从嘴里吐出一个黑球放在掌心。

那黑球也就鸽子蛋大小,颜色漆黑,闪着暗金的光泽。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一见那黑球,立刻吓得朝后缩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黑脸汉子对着黑球吹了一口气,那黑球忽然幻化为一团黑色火焰,火焰又变成一条长直的黑色火线朝着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烧了过去。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不及躲避,全都被黑色火线团团围住,就此熊熊燃烧起来。

当然它们避不开黑色火线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它们的肉色铁蒺藜身子太过庞大,行动起来极为缓慢。而且那些肉色铁蒺藜全都纠结缠绕在一起,想要快逃跑,一下子连散都散不开。

那黑球它们当然认得,黑球是鼍龙收服的火魔,平日里,鼍龙就把火魔藏在舌根底下,到用时再把它吐出来。

鼍龙待火魔就如同亲儿子一般,一直用真气滋养着它,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到万不得已,鼍龙也绝不会把火魔吐出来帮忙。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它们只是一群舍命追随他的部下,如今,居然被他如临大敌般的对待。

难道它们现在真的成了他必须烧死的可怕怪物了吗?

它们在黑色火焰的灼烧下,痛苦地乱滚乱爬,惨叫连连。

它们知道火魔的威力,不用几分钟的工夫,它们就会化为灰烬,如果他肯善心,再加上他的真气助力,烧成灰的时间会缩得更短,它们也就能免受一点痛苦。

对于它们来说,横竖是死,少受些折磨更好。

可是此刻的它们觉得,即使是被火魔烧成灰的痛苦也难抵它们被他这样抛弃的心理上的痛。

它们在临死前,隔着黑色火焰和浓烟,仔细盯着鼍龙那张黑呼呼的脸,令它们失望的是,它们并没有看见所期待的怜悯和悲伤。

隔着熊熊的火光,它们只看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十多年来,它们一直为这张脸的主人卖命,竭尽全力地讨好他。

第171章 火魔

那团黑色火焰像是个顽皮的孩子,又像是有史以来最残忍冷酷的杀手。

火魔放出手段来尽情折磨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看着它们在火焰的灼烧下哭泣惨叫求救打滚,火魔感到开心极了。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折磨别人更能得到快感了。火魔常常这样想。

对于火魔来说,那些在火焰中翻滚惨叫的躯体是最美好的画面,听见它们在火焰中哭泣诅咒,它从不捂住耳朵,而是带着微笑去聆听,它们临死前最后的呻吟是它们对生命的最好诠释。此时此刻,它宁愿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倾听它们在世间的最后一次呻吟。

火魔不时地调整火焰的温度,继而改变火焰的形状,那些笼罩在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身上的火焰,一会儿是水滴形的,一会儿是菱形的,一会儿是方形的,再一会儿又变作圆形的。它把火焰的温度调得时高时低,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的惨叫声也变得高一阵低一阵。

它喜欢倾听被灼烧者出的惨叫声和火焰烧灼皮肤时出的脆响,它降低火焰的温度,是不希望烧的太快,它只是想多欣赏一会儿它们烧焦的身体在火焰中翻腾打滚的惨状。

火魔依旧化作黑色小圆球在火焰堆里跳来跳去,不时地呱呱叫几声。

那些被黑色火焰灼烧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渐渐冒出一团团的绿气。无数长尾巴大脑袋的东西从绿气中钻出来,围绕着黑色火焰飞来飞去,那些像虫子一样的东西约一尺来长,呈扁圆形,身体是半透明的青灰色。这些东西,都是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的精魄。

当灼烧进行到一定阶段之后,精魄就会出现。

精魄大概是最敏感的东西,它们对于死亡的嗅觉是如此敏感,哪怕只有一丁点死亡的气息,它们也能立刻感受到。比方说,人类在临死前,总会有种种征兆,因为精魄会最先感受到死亡,如果它们感受到死亡,它们便会对人类的大脑或者身体预警,这时候将死的人就会做噩梦或者遇见一些怪事。这些噩梦和怪事其实就是在提醒他们,死亡即将到来,精魄即将离开,请做好准备。

精魄大概也是最不安分的东西。每当它们栖息的身体死亡或者接近死亡,也许哪怕只是些微的接近死亡,它们立刻会从所栖息的身体里钻出来,飘向地府。就如同地府那边有一只巨大的摇魂铃在勾引着它们前去报道。

也许对于精魄们来说,前往地府报道的吸引力永远比栖息在一具身体中大的多。

聪明的精怪和术士们往往会在这个时候把精魄们拦住,阻止它们前往地府的脚步,截住它们,或吸食或控制,留作己用。

很显然,火魔便是这样的精怪之一。

火魔跳来跳去,忙着把一缕缕的精魄吸进肚子里。

这些精魄便是它最好的食物。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很久没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了。

如此饕餮盛宴,惹得它敞开肚皮,大快朵颐。

“火魔,别玩了,差不多就收了吧。”即使是铁石心肠、见惯了杀戮场面的鼍龙,也有点看不下去了,低声吩咐道。

那些被灼烧得满水潭打滚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终于让他看不下去了吗?

抑或他也是有怜悯心,也是重情重义的?

可是以上这两点,从鼍龙黑呼呼、面无表情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鼍龙的那张黑脸依旧冷的像寒冰,没人指望这张黑脸的主人会有圣母心。

至少,那些正在呻吟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不用再期待了。

呱呱——

火魔不满地低声抗议。

它正玩的开心,显然不想这么快就终止灼烧的乐趣。

平时的主人并不是这样的,火魔太了解自己的主人鼍龙了。

鼍龙比它更喜欢血腥杀戮,如果不是这样,鼍龙又怎么可能千方百计地收服它为自己作恶呢?每当它疯狂烧灼折磨对手的时候,鼍龙就袖着手在旁边观看,它知道鼍龙就喜欢观看那些在烈火中扭动呻吟的躯体,它们的喜好完全一致。

可是今天,鼍龙到底怎么了?

火魔的玩兴才刚刚开始。

不过,火魔终究还是个听话的奴才,它立刻把火焰的温度调至最高。

一阵世界上最凄惨的群体惨叫呻吟声响起。

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的尸体瞬间化为灰烬。

它们的尸体化为一层黑色灰烬,迅融进黑水潭中,潭水的颜色立刻变得像墨汁般的黑。尽管之前,潭水已经够黑够浑浊,此时的潭水则变得更加漆黑粘稠。

空气中满是烧焦尸体的臭气,火魔知道,这臭味会持续很久都散不尽。毕竟这么多的尸体,保守的估计,半年之后,应该就散的差不多了。

火魔在把最后一缕精魄吸进肚子之后,化为一只巴掌大小、形似乌鸦的黑色小鸟,停在黑脸汉子的左肩。

吃的过饱的火魔此时连动都懒得动,它其实更想立刻钻进黑脸汉子的嘴里,伏在他的舌根底下,好好睡一觉,一下子吸食这么多精魄,它太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了。

可是,鼍龙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张开嘴巴示意它飞进去,它只好飞到他的肩膀上,停在那里,休息一下。

也是在这时,火魔才注意到,漆黑粘稠的潭水边,还盘踞着另外一个身躯庞大的怪物。

那怪物有着类似藤蔓植物那样的身体,可是那身体确是泛绿的肉色,那怪物还有着一颗类似人类女性的头部,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样一株奇怪的藤蔓植物上还长着一颗人类男性的头部。

尽管那颗男性头部的整体色彩跟那肉色藤蔓植物一样是泛绿的肉色,可还是能分辨出那的确是一颗人类的头部。

火魔当然记得,刚才它烧死的那些尸体,都有着肉色藤蔓植物的身体。

那些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为什么会变成有着肉色藤蔓植物身体的怪物呢?也许正因为它们变成怪物,主人才命令自己烧死它们的吧?

呱呱——

火魔看着盘踞在黑水潭边的肉色怪物,无奈地叫了两声。

第172章 钢铁荆棘

荆棘女王挪动着触手,尽量让自己姿态优雅地盘踞在岸边,潭中的黑水映出她妩媚娇艳的脸庞,她伸出一只触手,不紧不慢地梳理着自己由细若丝的铁蒺藜组成的头,露出甜美的笑容。&bsp;

潭水变得粘稠、空气变得焦臭不堪,可这一切,并没有妨碍她对着潭水梳头的兴致。

即使是在刚才,那么多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在临死前哭泣挣扎呻吟,都没有让她皱下眉毛。

黑脸汉子恶狠狠地剜了荆棘女王一眼,心说这妖物把我的领地搅成这样,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对着潭水梳头,

黑脸汉子上前几步,咳咳两声,“我说,植物,现在该咱俩好好清算一下了。”

荆棘女王依旧面对着潭水,甚至连脖子都没扭动一下。

黑脸汉子气得大吼,“别再对着潭水装模作样地梳头了,我在跟你说话呢。我知道你听见了。就你那鬼样子,再梳还是那么丑!”

火魔像是为了给主人帮腔,也跟着呱呱大叫起来。

黑脸汉子的这句话,似乎戳到了荆棘女王的痛处,她停下来,收起触手,缓缓地把脸转过去,对准他。

她只是鄙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把脸又转了回去。

荆棘女王看着漆黑如墨的潭水,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冷笑道,“我说这黑水潭的水怎么这么黑呢,原来都是这只乌鸦烧了死尸之后把骨灰撒在里面所致呀。”

此刻的火魔心情大好,吸食了这么多虾兵蟹将、鱼精水怪的精魄,它的能力又增强了不少。

火魔听见荆棘女王称它为乌鸦,显然很不开心,呱呱呱呱地叫了半天。

黑脸汉子咳咳两声,“那植物,别乱说话,这是我宝贝,它叫做火魔,不是乌鸦。”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仔细地打量着站在黑脸汉子左肩上的火魔,忽然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我记得人类有句话,叫做无毒不丈夫,黑脸鼍龙,这话用在你身上,还真贴切呢,那些虾兵蟹将、鱼精水怪跟了你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一把火都给烧成灰了?你还真下得去手。”

黑脸汉子闻言,用钢鞭指着荆棘女王,怒道,“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把它们变成跟你一样长着肉色铁蒺藜身体的怪物,我又怎么舍得烧死跟着我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呢?全都是因为你!对于它们的死,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荆棘女王冷笑道,“关于那些虾兵蟹将、鱼精水怪的死,我只能说是活该,我记得我好像说过要给它们这些多嘴多舌的家伙们一点教训,这就是它们应得的教训。不过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最终杀死它们的是它们平生最敬爱最信赖的人。它们死在自己的领手里,应该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黑脸汉子气得脸色白,怒道,“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一点不假。你就是故意设计借我的手杀死它们,对不对?”

荆棘女王眯起血红色的凤眼,露出甜美的笑容。

“不,你说的不对,我的确是故意把它们变成不伦不类的怪物,但是,你能舍得杀死它们大出我的意料之外。说实话,对于你刚才的暴行,我表示震惊。”

黑脸汉子冷笑道,“不管怎么说,是你这植物害得我丢了部下,我现在成了光杆司令。这笔账必须得好好算算。”

黑脸汉子说罢,打了个响哨。

刚才还停在黑脸汉子左肩上的火魔立刻飞到荆棘女王头顶,绕着她转了三圈。

火魔边飞边喷出黑色火线,这些黑色火线纵横交错,相互黏在一起,结成了一张火。

一张由黑色火焰织成的火朝着荆棘女王罩了下去。

那火织得密密麻麻,每个眼也就碗口大小。

黑色火焰的威力,不用多说,顷刻间把那么多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烧成灰烬的就是明证。

这一要是罩下去,荆棘女王显然是凶多吉少。

火魔做完这一切之后,又飞回黑脸汉子的左肩,仍旧停在那里。

一直躲在树后的风如初见状,大惊,“糟了,这火魔的黑色火焰这么厉害,刚把那么多的虾兵蟹将烧成灰烬,这下子荆棘女王有的好受了。”

骷髅头道,“怎么?主人,您不是打算救她吧?”

风如初叹口气,“我救她干嘛?我是担心麝月公主和梁景胤,他俩一个被荆棘女王封在真气屏障里攥在手心,一个就长在荆棘女王身上,荆棘女王要是烧死了,他俩就是俩陪葬的。”

骷髅头道,“那您现在也不能出手,以咱俩目前的实力,根本不是荆棘女王的对手,鼍龙尽管还没出手,可是光那火魔已经很难应付。这种关键时刻,您要是贸然杀进去,不但救不了人,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主人,我建议您还是继续观望。”

风如初无奈地点点头。

麝月公主在花形水滴里眼见着那火就要罩下来,立刻惊叫道,“该死的妖怪,你赶紧想办法,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烧死。”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放心吧,美人,这破一个人都烧不死。”然后她大声对黑脸汉子道,“这种小把戏你也敢拿出来在我面前显摆,是不是太可笑点了。”

黑脸汉子冷笑,“那植物,你真是大言不惭,你先接过这招再说。”

荆棘女王冷笑一声,默念咒语道——钢铁荆棘。

嘭——刺啦啦——嘭——刺啦啦——

只见平地生出许多铁蒺藜,这些铁蒺藜从地底冒出,绕着荆棘女王周身长出一圈,这些铁蒺藜根根似钢铁般的坚硬,也如钢铁般的耐火,然后,这些铁蒺藜不断地长高虬结在一起形成一个方形保护笼。

这保护笼正好把荆棘女王罩在其中。

那张黑色火兜头罩下,正好罩在荆棘铁笼上。

噗嗤——噗嗤——噗嗤——

说来也怪,那黑色火一碰到荆棘铁笼,立刻架在铁笼上,落不下去了,然后任那黑色火焰把铁笼烧的通红,可就是落不下去。

荆棘女王在笼中安然无恙。

第173章 荆棘女王VS火魔

黑脸汉子气得直跺脚,“怎么搞的?怎么可能烧不到她?那个笼子是个什么鬼?居然能把你的火给架住?简直日了狗了。”

呱呱——

火魔也纳闷地叫起来。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黑脸鼍龙,都说你那破不顶用了,你就是不信。”

黑脸汉子冷笑道,“看来我小看了你这植物。”然后扭脸吩咐道,“火魔,给她来点狠招。”

火魔呱呱叫了两声,像是说知道了。

呼呼——隆隆——

火魔喷出一个大火球。

火球大约篮球大小,火焰鲜红,焰心是黄色的。

那火球到了地上之后,立刻变成无数鸽子蛋大小的小火球,这些小火球只眨眼的工夫就幻化为一群火马,火马个个威武雄壮,引颈长鸣之后,撒开四蹄朝着荆棘女王的铁笼冲了过去。

一时间,风啸马鸣,飞沙走石,这群火马势不可挡,一副打算把铁笼踏平的阵势。

荆棘女王在笼中看的真切,她看着那群火马无奈地摇摇头,“都是些搬不上台面的小法术,凭这,也想打败我?”

那群火马眼见着就要冲过来,荆棘女王不慌不忙地默念咒语——荆棘逢春。

然后她伸开触手,撒了一圈种子把铁笼围了起来。

黑脸汉子正错愕间,却听见她又念,“春天来了,小草们芽吧!生长吧!”

铁笼的周围瞬间长出一圈绿油油的青草,嫩嫩的,惹得火马全都停下了脚步。

黑脸汉子见状,怒吼道,“跑啊!你们这些蠢货,跑过去撞翻她的笼子!”

可是火马的蹄子就像是钉在草地上一样,没有一匹马往前挪动一步,它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青草,有几匹马甚至还流出了口水。

这时候,荆棘女王又念,“春天来了,马儿们吃草吧!尽情地吃吧!”

黑脸汉子一听,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这些蠢马,不要听那植物的,不许吃草!往前跑啊!不要停!”

火马们立刻争先恐后地啃起地上的青草来,它们吃的很香,谁也不搭理黑脸汉子。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你的马很久没喂了吧?”

黑脸汉子怒斥火魔,“你都怎么搞得,连自己的法术都控制不了了吗?赶紧把火马收了,别再丢人现眼了。”

火魔委屈地呱呱叫了两声,收了火马。

黑脸汉子气哼哼地吩咐,“火魔,再来,就不信赢不了她。”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尽管放马过来吧。”

呼呼——隆隆——

火魔再次喷出一个大火球。

火球还是大约篮球大小,火焰鲜红,焰心是黄色的。

那火球到了地上之后,立刻变成无数鸽子蛋大小的小火球,这些小火球只眨眼的工夫就幻化为一群火鼠,火鼠们吱吱叫着,朝着荆棘女王的铁笼冲了过去。

黑脸汉子得意道,“这次我看你怎么办?”

那些火鼠个头壮硕,个个都有幼猫大小,呲着尖锐的獠牙照着铁笼就啃。

咔咔——咔咔——咔咔——

眨眼的工夫,就有几根组成铁笼的铁蒺藜被啃断了。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那植物,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笼子结实,还是我火鼠的牙齿厉害。”

火鼠们还在使劲啃,有几只火鼠已经钻进笼子,它们身上灼热的火焰烤的荆棘女王身上的铁蒺藜都打卷儿了。

梁景胤见状,着急地大喊,“荆棘女王,你赶紧想办法啊,那些火鼠已经钻进来了,我们会被那些火鼠给烧死的。”

荆棘女王冷笑道,“急什么,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而已。”

荆棘女王说完,朝着笼子外面撒了一把种子,念道,“亲爱的种子啊,请变成黄橙橙的玉米吧。”

笼子外面立刻出现一堆新摘的鲜嫩玉米,黄黄的玉米粒,外面还包着嫩绿的叶子。

火鼠们一见立刻停了下来。

荆棘女王又朝笼子外面撒了一把种子,念道,“亲爱的种子啊,请变成香喷喷的花生吧。”

笼子外面立刻出现一堆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红皮花生。

这下子,火鼠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它们吱吱叫着,跑到玉米堆和花生堆里,大快朵颐。有了这么多好吃的,谁也会去啃硬的咯牙的铁蒺藜呢。

黑脸汉子一见,气得脸都绿了。

“火魔,给我赶紧把火鼠收了,这些没用的家伙,就知道吃。”

火魔尴尬地呱呱叫了两声,收了火鼠。

荆棘女王眯起凤眼,哈哈大笑,“黑脸鼍龙,怎么你养了这么多帮凶,从来都不给喂食吗?它们饿成这样,还怎么给你卖命?不过呢,火鼠总比火马有进步,毕竟火鼠还啃断了几根铁蒺藜。”

黑脸汉子把脸一沉,“那植物,你别得意得太早了。”转而吩咐火魔,“再来。”

火魔呱呱叫了两声,像是说知道了。

呼呼——隆隆——

火魔再次喷出一个大火球。

火球还是大约篮球大小,火焰鲜红,焰心是黄色的。

这次火球没滚到地上,而是飞到天上去了。

火球飞到天上以后,立刻幻化为一条火龙,这火龙身长十丈有余,脑袋有火车头大小,火龙围绕着荆棘女王的铁笼飞来飞去,不时地往笼子里喷火。

吓得麝月公主不停地尖叫。

荆棘女王为了躲避火龙喷过来的火焰,不得不把庞大的身躯挪来挪去。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那植物,我知道你种子多,这次,我看你再拿什么喂食!”

一直躲在树后观看的风如初看荆棘女王两次轻松战胜火魔,不由地捂住嘴偷笑,可是,眼下,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了,因为这火龙的攻势太猛了。

火龙不但每次攻击间隔的时间比较短,而且喷出的火焰伤害很高。

荆棘女王庞大的身躯躲避起攻击来的确很吃力,几乎是每躲三次,肯定会被火龙喷到一次,荆棘女王身上的肉色铁蒺藜已经被烧得露出了里面的肌肉,红红的,很吓人。像这样的伤口荆棘女王身上居然有好几处,伤口很可能还会渐渐增加。

“糟了,这下子荆棘女王要输了。”风如初低声道。

骷髅头嘘了一声,“不到最后一刻,别轻易下结论。”

第174章 火龙败北

黑脸汉子看火龙把荆棘女王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立刻得意地大喊,“那植物,这次你死定了,我的火龙早晚会把你烧死的,你现在已经躲不动了。不过,你现在可以求我放了你,或者是主动要求给我当奴隶,对,就留着你给我当奴隶,你刚害死了我这么多的虾兵蟹将,就由你来当奴隶补偿。”

“当奴隶?”荆棘女王冷笑道,“这想法不错,不过就凭你,给我当奴隶还差不多。”

黑脸汉子冷笑,“死到临头还嘴硬。火魔,让火龙加大攻击力度。”

火魔呱呱叫了两声。

于是,火龙每次攻击间隔的时间更短了。

现在荆棘女王至多只能躲一次,火龙下一轮喷火的时候,肯定会喷到她。

这下子,连花形水滴都被火龙喷出的火焰烤的唧唧直叫唤。

麝月公主被火龙的火焰烤的满头大汗,加上花形水滴不透气,闷得她苦不堪言。一想到自己马上就会不明不白地烧死,公主哭了起来,她感到这次真的完蛋了,自己和梁景胤真的要成为荆棘女王的陪葬品了。

荆棘女王看见公主哭,急忙安慰道,“美人,别担心,咱们死不了的。”

梁景胤当然理解公主的感受,于是他大着胆子道,“荆棘女王,你反正马上就要被火龙烧死了,不如你现在放了公主,让花形水滴把她带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去。你放心,就算你被烧死,还有我陪着你呢。至于公主,你没必要再拉着她陪你一起烧死。”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梁景胤,你在说什么傻话,没有人会被火龙烧死,我已经想出对付火龙的方法了。你和麝月美人真是多虑了。”

梁景胤看看荆棘女王身上被烧出的多处伤口,想说什么还是闭了嘴。尽管荆棘女王说的像是很有把握样子,他觉得形势没那么乐观。

荆棘女王默念咒语,收了荆棘铁笼。

风如初见状,大惊,暗骂这荆棘女王不是找死嘛,黑脸汉子一直不能拿她怎么样,就因为有荆棘铁笼挡着,这倒好,撤了笼子,看来是打算等死了。对于这厮修炼了千年,仍旧还是植物性思维,表示很无语。风如初此刻只为麝月公主担心,可惜这么个绝世美人,就这样陪着一株愚蠢的植物烧死了。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火魔,干得漂亮,看样子那植物已经被你的火龙给烧糊涂了,居然主动把笼子给撤了,那干脆让火龙把她烧死算了,别再浪费时间了。”

火魔呱呱两声,表示同意。

至于麝月公主和梁景胤看见荆棘女王撤了笼子,心都凉透了,公主哭得更伤心了,梁景胤已经做好了被烧死的准备。

再看那火龙仰天长啸,在空中辗转腾挪,好不威风,龙嘴一张,又是一口火要喷过来。

荆棘女王见状,急忙掠起身形,飞到半空,躲开了这次攻击。

火龙身躯庞大,顾着喷火,身子一时拧不过来。

荆棘女王默念咒语,一张铁蒺藜织成的巨大蒲团落在了火龙背上。

然后,荆棘女王飞过去,端坐在蒲团之上。

火龙哪肯给她坐骑,只见它拼命地扭动身子,想把荆棘女王摔下来。可是那蒲团就跟强力胶一样牢牢黏在它的后背上,它怎么甩都甩不掉。

被荆棘女王坐在背上,火龙又羞又恼,它愤怒地把头拧过来,大嘴一张,又要喷火。

麝月公主在龙背上看的清楚,见那火龙张大嘴,立刻惊叫一声,“荆棘女王,它要喷火了!”

荆棘女王笑道,“美人,莫怕,万事有我。”

荆棘女王不慌不忙地抽出一根铁蒺藜,默念咒语,道声——荆棘缠缚。

那跟铁蒺藜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嗖嗖飞到龙头那里,嘁哩喀喳,把龙的上下颌缠在一起,然后铁蒺藜一圈圈地缠绕下去,把个龙嘴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龙张不开嘴,自然无法喷火,气得它又在空中翻腾起来。

可是又甩不掉荆棘女王,最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荆棘女王又抽出一根铁蒺藜,把它勒在龙嘴里当缰绳,再抽出一根铁蒺藜当鞭子,她一手抓牢缰绳,一手用鞭子打龙屁股,那火龙嘴被捆着,脑袋被缰绳勒着,无法转过来喷火,又被她一鞭子一鞭子地猛抽,疼不过,只得带着她在空中飞来飞去。

荆棘女王开心地哈哈大笑,“我活了一千年,第一次骑着龙在天上飞,还是条火龙,这当真的是惊险刺激啊。”

麝月公主见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火龙,此刻竟然成了他们的坐骑,禁不住破涕为笑。

荆棘女王笑道,“美人,我没骗你吧,这条龙就是个纸老虎。”

风如初见状,也哈哈大笑,心说这荆棘女王有点邪的,居然想到用这歪招来对付火龙,火龙纵然凶猛,可是一旦把它嘴巴捆上,它就废了。

黑脸汉子则气得双手乱挥,双脚乱蹦,“这条愚蠢的火龙,赶紧让它停下,收了它!”

眼前的情景,当然是火魔始料不及的,几乎就在前几秒钟还满以为会赢的。眼下见主人火,火魔只好赶紧收了火龙。

火龙被收,荆棘女王从空中缓缓降落,优雅地停在黑水潭边,在她身下,铺着那张铁蒺藜织成的蒲团。

荆棘女王面对着漆黑的潭水,梳理着自己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头。此刻的她看上去娴静从容,一副大家闺秀的气派。

“你这个诡计多端的植物!”黑脸汉子怒不可遏地走过来吼道。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黑脸鼍龙,看来你对自己所养帮凶的秉性一点也不了解,比方说这条火龙吧,这条火龙本性温和驯服,它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别人当坐骑,对于这条火龙来说,带着别人遨游太空比喷火伤人要快乐的多。不信的话,你可以亲自问问它,看我说的对不对。”

“一派胡言!你简直一派胡言!”黑脸汉子气得浑身抖。

第175章 再生修复

黑脸汉子气得在黑水潭边踱来踱去,他的黑脸早就气成了猪肝色,这一团肉色植物弄得他急不的恼不的,施法统统被她破解,这会子工夫,还折损了全部虾兵蟹将,回想自己在此地盘踞十多年,一贯作威作福,此地的百姓都奈何他不得,一向逍遥受用惯了。&bsp;

他原本以为可以永远地这样享受逍遥下去,他曾经对那些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宣称黑水潭将成为它们永久的福地。

可是这植物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打破了他永久定居于此地的梦想。

她这一闹腾,十多年的努力顷刻间罄尽,真他喵的一觉回到解放前啊。

不可一世的他哪里想得到自己也有成为光杆司令的一天?

一个时辰以前,他还是前呼后拥的黑水潭大王,出门有无数小妖开道,打架更有无数虾兵蟹将、鱼精水怪敲锣打鼓地助威呐喊。曾几何时,他带着它们闯民居、抢牲畜,那时的他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开心快活?

可是现在,它们被她变成了跟她一样的有着藤蔓身体的怪物,逼得他不得不亲手杀死它们,它们是那样崇拜和信任他,可是他却不得不杀了它们。

造成这一切恶果的就是她,那个盘踞在潭水边搔弄姿的怪异植物,是她把他的亲信部下全部变成怪物,一切都是因为她。

而今,尽管还有贴心的火魔相助,可是火魔的招数似乎也不能把她怎样。火马被她喂青草忘记撞铁笼,火鼠被她喂玉米花生忘记放火烧她,火龙倒是烧着她几次,只可惜终究还是被她降服,当了坐骑,在天上飞来飞去。总之,昔日火魔手下得意的三员大将火马火鼠火龙悉数成了她的笑料。

今番难不成要被来路不明的藤蔓植物给撵杀不成?

黑脸汉子怒视着荆棘女王那长满了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后脑,恨不能一钢鞭打碎她那颗怪异的脑袋。

此刻这可恨的植物居然还有闲心对着潭水照镜子,看着她那样若无其事地梳理那头形状怪异的头,他就恶心得想吐。女性还真是比较奇怪的物种,即使是丑到像荆棘女王这样让人见了就想吐,也还是那么自恋。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火龙虽然不济,好歹也把她烧的满身伤口,现在的荆棘女王身上处处可见焦黑的伤口,鲜血从她身上的无数伤口流下,染红了垫在她身下的蒲团。

黑脸汉子看着遍身流血的荆棘女王,暗骂活该,心说横竖也烧伤了她,自己跟她交手半天,也不算太吃亏。他真心希望那些伤口赶紧化脓溃烂,最好让这恶心的植物因为伤口恶化死在潭边,也省得自己再绞尽脑汁地对付她。

可是很快,他就不那么想了,接下来,荆棘女王身体所起的新变化让他更加悲愤不已。

再看那荆棘女王,面对潭水边梳头边用真气调整体力,尽管黑脸汉子在心里诅咒了她好几万次,仍然不妨碍她继续优雅地对着潭水整理容颜。

她的身体经过真气调整,刚才被火龙烧焦的伤口正慢慢长出肉芽,那肉芽渐渐长出新的皮肤。

可是那新皮肤竟然不是肉色的。

新皮肤竟然是各色都有,有红有黑还有青色银色,荆棘女王身上被烧的伤口无数,那些伤口长出的新皮肤也各色不等,很快,荆棘女王身上的伤口全部痊愈,而她的身体也变成了花的,在泛绿的肉色铁蒺藜身体上红一块、黑一块、青一块、银一块的。

黑脸汉子惊讶于荆棘女王的身体愈合度如此之快,禁不住走近了去查看,这一看,没气得把五脏六腑都喷出来。

原来,荆棘女王身上新长出的皮肉,红色部分是红色螃蟹的壳,黑色部分是黑鱼的皮,青色部分是乌龟的壳,银色部分是鱼鳞。

风如初见状,大惊,“这荆棘女王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骷髅头笑道,“她变这样一点也不奇怪,你还记得她之前从梁景胤脖子上长出来的时候,她是利用人类的皮肤和肌肉来组成自己的身体,所以那时候她的身体跟人类一样是肉色的,而且体内也有着跟人类一样的肌肉和血液。刚才她和那些虾兵蟹将交战的时候,吞吃了不少它们的血肉,于是等她再次修复自己身体的时候,她自然会拿刚才吞噬的虾兵蟹将的血肉皮肤来修复自己的身体。于是她的新皮肤上会出现蟹壳鱼皮乌龟皮和鱼鳞。”

风如初点头道,“那么荆棘女王这种强大生理功能应该叫做再生吧。”

骷髅头点点头,“嗯,一般寄生生物都有着强大的再生功能,它们会把宿主吞噬,并用它们宿主的细胞重组自己的身体。”

风如初低声道,“荆棘女王还真是一株具有强大再生能力的藤蔓植物呢。”

黑脸汉子的话说了一半就噎在那里,“你这植物,居然用我虾兵蟹将的皮肉修复自己的身体……”

荆棘女王无视黑脸汉子恶狠狠的目光,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道,“话说我还是喜欢人类的皮肤,光滑细致,现在我的身体变得像花瓜似的,难看死了。我顶讨厌用蟹壳鱼皮乌龟皮和鱼鳞来当皮肤了。”

黑脸汉子气得睚呲欲裂,“你这恶心的植物,吞噬了人家的身体、用人家的皮肤血肉来修复自己的身体,还倒说不喜欢?”

荆棘女王懒洋洋地眯起血红色的凤眼,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不得已才用那些虾兵蟹将的皮肤血肉来修复身体的,因为目前已经没有人类的身体可以利用。我本人来说,极其讨厌用虾兵蟹将、鱼精水怪的皮肉修复自己的身体,因为它们的身体腥臭无比。”

黑脸汉子听见荆棘女王出恶言贬低那些虾兵蟹将、鱼精水怪,同为水族的他不由地更加恼火。于是他大吼一声,“火魔!”

一直站在他左肩的火魔立刻呱呱两声,以示随时听令。

“放绝招!”

第176章 荆棘百宝箱

火魔呱呱两声,表示知道了。&bsp;

呼呼——隆隆——

火魔再次喷出一个大火球。

火球还是大约篮球大小,火焰鲜红,焰心是黄色的。

这次火球没滚到地上,也没飞到天上去,而是悬在半空。

荆棘女王望着那火球哈哈大笑,“黑脸鼍龙,你真是笑煞我也,你这火魔半天就只会喷火球,还有点别的能耐吗?这喷出的火球变过火马火鼠火龙,这次又打算变个什么劳什子?”

黑脸汉子怒吼,“那植物,你不要嚣张,这次我让火魔放绝招,管叫你变成一堆铁蒺藜柴火,烧你个一堆灰,也替我那帮虾兵蟹将、鱼精水怪报仇雪恨。”

火魔也呱呱叫几声帮腔。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报仇雪恨?你真是笑煞我也。关于那帮虾兵蟹将、鱼精水怪的死,我可要申明,害死你那帮虾兵蟹将、鱼精水怪的人是你自己,并不是我,是你亲自指使火魔把它们烧死的,与我无关。你如果真的拿它们当亲信部下,那就无论它们变成任何古怪的样子都接受它们,而不是烧死它们。”

黑脸汉子呆住,扪心自问,自己的确做不到荆棘女王说的那样,无论它们变成什么怪模样都接受它们。

难道说命令火魔烧死它们是自己的心魔在作怪吗?

不管怎样,一想到昔日听话懂事的部下全都变成长着肉色铁蒺藜身体的怪物,他就止不住地想吐。

现在即使让那些长着肉色铁蒺藜身体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复活,然后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下令让火魔烧死它们,一个不留。

他绝不能容忍那些有着肉色躯体的怪物在他面前爬来爬去。

荆棘女王眯起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来吧,你这只愚蠢的乌鸦,让我看看这次你的火球会变成什么比你更蠢的东西,然后我再决定是撒点种子填饱它们咕咕直叫的肚子还是把它们当坐骑。”

火魔呱呱两声,表示抗议。

火魔显然对于荆棘女王把它称为乌鸦很反感,这一次,它的叫声尖锐急促刺耳,可见,此刻的它不但愤怒,而且烦躁不安。

黑脸汉子奸笑道,“那植物,这次有的你好受了。”

噗——噗——噗——

火魔接连又喷出三个火球。

这三个火球还是大约篮球大小,火焰鲜红,焰心是黄色的。

这三个火球也是没滚到地上,也没飞到天上去,而是悬在半空。

四个火球呼呼燃烧,在空中飞来飞去,烤的周遭的空气噼啪作响,它们不知在天上转了多少圈,最后停了下来。

它们停在荆棘女王头部上方,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一个。

四个火球燃烧得如此炽烈,烤的荆棘女王身上的皮肤都皱了起来,花形水滴再次出唧唧的叫声预警,梁景胤把自己的脑袋藏在一根粗大的肉色铁蒺藜后面,谨防火球炙热的高温烤爆自己的眼睛。

荆棘女王若无其事地看看四个火球,哈哈大笑,“愚蠢的乌鸦,你这是派四个火球给你荆棘奶奶做四大护法吗?”

嘭——

最先爆裂的是东面的火球,随着火球爆开,一把把火刀从火球中飞射而出,火刀通体燃烧,刀锋寒光刺目,如果被火刀碰到,不被砍伤也会被烧伤。

这无数把火刀如雨点般密集,一起砍将过来,哪里还有命还?

正当众人目光集中在东面火球飞射而出的无数把火刀身上、为荆棘女王捏把汗的时候,更令人心焦的状况生了。

嘭——嘭——嘭——

原来是西面、南面、北面的三个火球同时爆裂。

西面火球爆开处,一支支火箭而出,火箭嗖嗖带响,箭身通体冒火。再看南面火球爆开处,一条条火矛硬挺挺刺出。北面火球爆开处,飞出的则是一把把火剑。

一时间,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全都呼啸着朝着荆棘女王飞射而去。

梁景胤见状,直呼吾命休矣,麝月公主早就把眼睛捂住,心说这次是真的完了,就算荆棘女王触手再多,一只触手能抓一把火刀,可是眼下这火刀、火箭、火矛、火剑铺天盖地而来,就算她全身是触手都抓不完。

荆棘女王笑道,“怎么?我的美人,你又害怕了吗?”

麝月公主哭笑不得,“这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密若飞雨,咱们还能有命在啊。”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美人,莫怕,万事有我。”

“怎么?那植物,死到临头,还有工夫在美人面前夸海口吗?”黑脸汉子高声问道。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朗声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招数呢,依旧是旧瓶装新酒的老套路,这些破烂家什也值当的拿出来现眼。”

火魔听见荆棘女王说它的招式老套,不满地呱呱两声。

黑脸汉子得意地大喊,“那植物,好歹你先接了这招,别又在那里大放厥词。”

荆棘女王笑道,“好,咱就破了这招给您瞧瞧。”说罢,默念咒语道——荆棘百宝箱。

荆棘女王伸出一只触手,一只编织精巧的铁蒺藜小盒子出现在她的触手中。

那小盒子颜色漆黑,也就粉盒大小,在她的巨掌中,小的不值一提。

荆棘女王咒语声刚毕,小盒子噗地腾身而起,悬在荆棘女王的头顶上方。

说时迟,那时快,火刀、火箭、火矛、火剑眨眼间全部射到,眼见着这些利器就要把荆棘女王庞大的身躯射出无数个透明窟窿。

就在这个时候,小盒子出五彩的异光,照得漆黑的潭水都泛出五彩的光芒。

本来应该朝着荆棘女王射去的火刀、火箭、火矛、火剑一被那盒子射出的异光照到,瞬间改变了方向,它们如同在某一光点上生了折射般的,转而朝着小盒子飞去了。

确切的说,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像是被馨香的花蜜吸引的蜂蝶,又像是被明亮烛光吸引的飞蛾,它们就这样、用常理无法解释地改变射程转而朝着小盒子飞去。

第177章 火魔的血咒

紧接着,嘭地一声,小盒子打开了。&bsp;&bsp;

小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尽管是一只空盒子,可是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却像是找到家似的,全部飞了进去,一个不落。

待那些通体燃烧的利器全部飞进去之后,小盒子砰地一声合上了。

这么多的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居然悉数被小盒子关了进去。

风如初见状大惊,低声道,“这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刚才明明不是朝着荆棘女王飞射而去的吗?缘何又半道改了方向,朝着小盒子飞去了呢?”

骷髅头笑道,“这是因为那只叫做荆棘百宝箱的小盒子上有一块干扰水晶,那水晶可以干扰利器的射程方向,荆棘女王再暗施法术,于是乎,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就把小盒子当家,一起飞进去了。”

风如初点头,“这干扰水晶居然这么强大。”

黑脸汉子见状,气得直跳脚,“那植物,你又使诈,把我们的火刀、火箭、火矛、火剑都还了来。”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我说你那乌鸦的招式老套,你偏偏不信,这下子又出洋相了吧。”

黑脸汉子一肚子的火无处泄,只得怒斥火魔,“你这蠢货,怎么让那植物把利器给敛了去,赶紧把利器收回来。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火魔呱呱两声,表示无奈。

荆棘女王笑道,“你那利器找不到家了,全都把我的荆棘百宝箱当家了。”

这会子,不光是荆棘女王,就连封在花形水滴里的麝月公主和仅剩下一颗脑袋的梁景胤也乐得合不拢嘴。当然,躲在树后的风如初也在笑,只是他不敢乐出声来。

荆棘女王乐的是又把黑脸汉子和火魔摆布了一道,麝月公主和梁景胤则是庆幸再次脱险,尽管此次还是有惊无险,倒也把他俩吓得感觉是又从鬼门关前捡了命回来。

黑脸汉子哪里受得了这般嘲讽,愈恼羞成怒。好歹他也是盘踞黑水潭一带十几年的山大王,就这么被一株来历不明的藤蔓植物又摆了一道。即使心里放得下,脸上也放不下。

“赶紧把利器收回来,蠢货!”

火魔被主人骂,心里委屈,也只得呱呱几声抱怨。抱怨归抱怨,火魔仍旧念咒功,打算把利器从那古怪的小盒子里弄出来。

众人见火魔念咒,再度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紧张地盯着火魔那张尖尖的乌鸦嘴,脸上的表情却不尽相同。

荆棘女王自然还是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她眯着血红色的凤眼,斜乜着站在黑脸汉子拼命念咒的火魔,她显然并不认为那只看上去像乌鸦的蠢鸟能顺利地把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给收回去。她跟它交手三次了,至少它的那些火马火鼠火龙让她觉得可笑至极。当然这次的火刀、火箭、火矛、火剑仍旧让她觉得很可笑。

刚刚绽放笑容的麝月公主和梁景胤则是再度把心悬了起来,尽管荆棘女王法力强大,但是他们对于她能否最终战胜黑脸汉子和火魔仍旧持怀疑态度。她一旦失败,也许就意味着他们会跟着成为她的陪葬品。所以他们不得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风如初当然希望荆棘女王获胜,因为如果她输了,那么麝月公主和梁景胤将会落入黑脸汉子的手里。就目前来说,堂堂金象国的神女麝月公主给荆棘女王当宠物的确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不过总也好过给黑脸汉子做压寨夫人吧,两害相较取其轻,前者的话,麝月公主最起码还能留个清白身。

当然最紧张的还是火魔,它知道如果这次不能成功把利器收回来,还得挨骂。

随着火魔的吱吱呱呱的奇怪咒语声响起,那悬在半空的小盒子也开始有了动静。

嘭——嘭——嘭——

小盒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那声音起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顶,一下下的,声音并不十分响亮,而且声音间隔的频率也不算短。那嘭嘭的怪声音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不仔细听的话,甚至觉察不到那怪声。

渐渐的,随着火魔所念咒语频率的加快,盒子里的动静也变大了,那嘭嘭声逐渐变得响亮刺耳,而且盒子里的东西往外顶的力度也加大了许多。

有好几次,盒盖居然被顶了起来。

从盒盖开启处,看得见是一把把火刀、一条条火矛、一支支火箭、一柄柄火剑交替着朝上用力戳刺,打算把盒盖顶开。

说来也怪,尽管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看上去锋利无比、寒光闪闪,可是不管它们奋力向上戳刺,那盒盖就跟铁打的一般,不曾戳出一个窟窿眼。

黑脸汉子看的心急,不住地跺脚大骂,“你这个蠢货,继续加大力度。”

火魔挨骂,只得把咒语念得更快了。

咳咳——

火魔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火魔在喷出鲜血的同时,它身上的羽毛也变了颜色,先是它的头部变成血红色,接着是它的、翅膀、脚爪,全都变成了血红色。

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燃烧的火鸟,全身是血一样红的羽毛,它身上的每一根羽毛似乎都是一团羽毛形状的火焰。

正当众人担心火魔会不会因为体力衰竭、吐血身亡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异响。

刺啦——

这是利器刺在金属上所出的刺耳声音。

再看那盒盖居然被一条火矛顶出一个尖儿来了。

这个盒盖上凸出的尖儿显然是火魔加大力度所致。

黑脸汉子见状,兴奋地大喊,“火魔,你早就该念血咒,血咒的力度会大的多。再使点劲,你已经把盒盖刺出一个尖儿了,努努力,就对准那个尖儿使劲刺,准保可以戳穿这个破盒子,把利器都收回来。”

受到主人赞许的火魔舔了下嘴角流下的鲜血,呱呱两声,像是表示自己会努力的。

接下来,火魔继续念咒,不顾嘴角在不断地滴血。

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也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它们全都瞄准盒盖上刺出的那个尖儿,一下下地刺出去。

那小盒子像是终于吃不住劲了,五彩的异光瞬间幻灭,而且那盒子甚至还出类似小婴儿的嘤嘤啜泣声。

第178章 荆棘修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悬在半空的小盒子上,看见那小盒子上的五彩异光幻灭,风如初感到自己的心也猛地下沉。&bsp;然而那小盒子出类似小婴儿的嘤嘤啜泣声也更令人感到小刀割肉般的难受。

那个小盒子真的要被火魔摧毁了吗?

风如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居然会为那个小盒子担心?

那个小盒子是荆棘女王的,难道说他风如初居然会为荆棘女王担心吗?

小盒子毁不毁的,跟他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令风如初感到惊讶的是,自己的确是在为荆棘女王担心,其实他也只不过是被那个肉色妖怪胁迫的人质而已。能为她担心多少是因为麝月公主和梁景胤吧,他这样为自己开脱。

可是那小盒子看上去的确是支持不住了,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疯狂地瞄准盒盖上刺出的尖儿猛刺,看样子,要不了几分钟,那些燃烧着的利器将会把那个尖儿捅穿,然后那些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将会像是流星雨一样从那个捅出来的窟窿里而出,最后鱼贯地回到火魔的肚子里去。

尽管想象力不是很丰富,风如初也能想到那盒盖被戳穿之后的场景。

虽然到目前为止,荆棘女王成功搞败了火马火鼠火龙,一直都是在赢,可是这次如果被火魔毁了荆棘百宝箱,再顺利地收回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的话,那就不得不说,这一局赢的是火魔。

此刻的火魔身上血红色的羽毛如钢针般的根根直立,它看上如同浴火重生的神鸟般的光芒四射。它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也闪出如电的光芒,似乎连周遭的空气都能被它强有力的目光电的劈啪作响。

不过令人心悸的是,火魔嘴角滴下来的鲜血不光是染红了黑脸汉子的衣服,现在黑脸汉子的脚下,已经积了一大滩血水。

看着地上那一大滩血水,风如初不由地担心,一只鸟要是流出这么多血是不是已经达到极限了呢?就算它是一只外形像乌鸦的火魔又有多少血可以流呢?这只火魔血流干净之后,会不会像一只正常的鸟儿那样就此倒地身亡呢?

尽管此刻的火魔给人一种无法直视的天神的感觉,可是总感觉它的这种状态是暂时的,是强努出来的,这种看似强势的状态似乎随时都可能终止。

风如初偷偷看了眼荆棘女王,他现她那张妩媚妖艳的脸上不再是嘲讽鄙视的表情,而是变得很严肃,她那对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她的神态看上去完全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

难道说她意识到自己这一回合要输给火魔了吗?

即使是她输,也是活该,风如初恶狠狠地想,是她非要喊着来黑水潭找鼍龙的。

风如初低声道,“小白,你觉得荆棘女王的小盒子会被火魔毁了吗?”

骷髅头道,“不好说。”

风如初惊道,“为什么这样说,我看那小盒子明明已经支持不住了。随时都会被毁掉的样子。”

骷髅头道,“这次火魔显然是拼上老命在跟荆棘女王斗呢,你看地上,它已经流了好大一滩血了,我觉得它应该支持不了多久了。再说荆棘女王也不可能坐视火魔把自己的盒子给毁了吧?”

“你意思说,荆棘女王的盒子不会被毁掉?”

骷髅头笑道,“这我可没说,不到最后一刻,谁能说得清结果呢?至于结果,您马上就会看到了,急什么?”

风如初点点头。

黑脸汉子得意地哈哈大笑,“火魔,干得漂亮,这小破盒子已经开始像个奶娃娃般的哭泣了,它在求饶,求你不要破坏它,可是咱们没必要怜悯它,它私自收敛了咱们的利器。必须打破它,把咱们的利器拿回来。相信我,你马上就要成功了。继续使劲,毁了那盒子,让那个肉色的丑植物和她的蠢盒子都见鬼去吧。”

火魔呱呱两声,表示赞同,同时继续狂念咒语,鲜血顺着它的嘴角汩汩流下。

啪嚓——

盒盖被戳出一个大窟窿。

火魔的努力似乎没有白费。

几乎在同时,嗖嗖嗖——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像流星雨般的喷射而出。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然后她默念咒语道——荆棘修补。

一张巨大的由铁蒺藜织成的铁毯兜头罩下,正好盖在小盒子上方。

这张铁毯竟然把刚才从盒盖窟窿眼里飞射出去的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全部拦下,然后那张铁毯的上方就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把铁毯往下压,最后把铁毯死死压在盒盖表面。

擦擦擦——

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针把铁毯牢牢地缝在盒盖上。

随着铁毯被密密麻麻地缝在盒盖上,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也再度回到了盒子里。

嘭——嘭——嘭——

盒子里依旧传来刺耳的撞击声,不过这次声音也小的多。

再看那火魔已是虚弱不堪,它几乎是强撑着站在黑脸汉子的左肩上,尽管这样,它还是在努力念咒。

黑脸汉子见状,着急地大吼,“火魔,你这个笨蛋,就差一点就成功了,居然又让她把盒盖再度给缝死了。这下子完蛋了,彻底没希望了。”

“我说黑脸鼍龙,你们是不是很想把这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给拿回去呢?”荆棘女王忽然咳咳两声,扯开喉咙问道。

黑脸汉子显然不明白荆棘女王的意思,他立刻虎着脸朗声道,“那植物,你别得意的太早了。至于这些利器,我会有办法拿回去的。”

其实不光是黑脸汉子,就连风如初、麝月公主和梁景胤也不明白荆棘女王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他们觉得,荆棘女王一直在捉弄火魔和黑脸汉子,她之所以这么问,应该说想到什么新的捉弄他们的办法了。

此刻的荆棘女王一脸坏笑,那么她又想到什么新法子来捉弄已经筋疲力尽的火魔和暴跳如雷的黑脸鼍龙呢?

第179章 你们确定要把利器拿回去吗

此刻的鼍龙自然是一脸紧张,火魔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他心里非常清楚。

因为火魔的血咒非常消耗体力,正常情况下,它也轻易不会使出这招。

之所以使出血咒,一方面是因为它被荆棘女王逼急了,另一方面也因为主子鼍龙的一再督促唾骂。

所幸火魔刚才吞噬了大量虾兵蟹将、鱼精水怪的精魄,体力上勉强还跟得上,如果不是体内大量精魄的支撑,现在的火魔恐怕早就倒地不起了。

风如初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继续看这出好戏,一边是逐渐失去自信、节节败退的鼍龙,另一边则是得意洋洋、满脸坏笑的荆棘女王。当然,还有个战战兢兢、大势已去的火魔。

“那植物,你还有招就尽管使出来吧,火魔的血咒无人能敌,不信的话,你就尽管试试看。”

黑脸汉子喊完这句话,他左肩上的火魔旋即哆嗦了两下,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差点从他肩上摔下去。

火魔早就体力不支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咳血,显然不太明智。

这边厢黑脸汉子刚虚张声势地吆喝完,那边厢火魔就适时地哆嗦咳血,风如初看了不由地噗嗤一乐,心说这火魔也难怪总被主子骂,一点也不懂得给主子长脸,主子这边打肿脸充胖子吹牛皮,那边您就是再难受忍不住也该把那口血给憋回肚里而不是咳出来。

黑脸汉子果然不悦地拿眼角瞥了下站在他左肩的火魔。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既然你们那么想把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给拿回去,还用那么费事地使出叫什么血咒的绝招,看那只乌鸦被血咒所累,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吧?”

“那植物,你不要太得意了。”再次被对手嘲讽,黑脸汉子当然脸上挂不住。

火魔不满地呱呱两声。

“我说不还你们了吗?还用大张旗鼓地来拿?”荆棘女王哈哈大笑。

黑脸汉子冷哼一声,“既然你没说不还,那就赶紧还给我们。别再继续废话了。”

“那我可就还给你们了,话说在头里,要是受不起这一还,可别怪我。”

荆棘女王说完这话,她血红色的凤眼中射出的光芒也由鄙夷不屑变为残忍冷酷。

看着荆棘女王恶狠狠的眼神,黑脸汉子忽然感觉不妙,即使是自立为王的他也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荆棘女王冷笑道,“我说还就还。”遂默念咒语。

那个小巧玲珑的荆棘百宝箱经过铁毯的修补,焕然一新,新缝上去的铁毯早就跟小盒子融为一体,仍旧悬在半空。

荆棘女王的咒语声一起,小盒子立刻出轻微的响声。

咔——

这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响声刚落,小盒子再度出五彩的异光。

这次的异光比之前的更耀眼些。

风如初低声道,“小白,这盒子为什么比之前还要亮了呢?”

骷髅头道,“大概是因为盒子里有装了太多火魔的利器所致吧,要不就是因为荆棘女王的那个荆棘修补功能给它来了个以旧换新吧。”

“看来这次你也不懂。”

“我并不是事事都懂,主人。”

出五彩异光的小盒子开始在空中沿顺时针方向缓慢旋转。

在小盒子旋转的过程中,盒内依旧有嘭嘭声不断传出。

那嘭嘭声显然是盒内的火刀、火箭、火矛、火剑依旧在努力刺盒盖所出的,因为火魔尽管体力不济,还是在狂念咒语。

不知小盒子转到第几圈的时候,荆棘女王的咒语声忽然停了下来。

随着荆棘女王咒语声的停止,小盒子也停止了转动,静止在空中,一动不动。

随即,小盒子出的五彩异光也消失了。

盒子虽然不转了,可是盒内的嘭嘭声依旧继续。

因为火魔一直在卖力地念咒。

黑脸汉子见状,大喜,“怎么?那植物,戏唱不下去了吗?”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再次默念咒语。

咔——

小盒子再度出轻微的响声,出五彩的异光。

啪嚓——

盒盖猛地弹开。

最先飞出来的是火刀,那一把把闪着寒光的火刀裹挟着火焰带着刺耳的尖啸朝着虚弱不堪的火魔飞射而去。

再看那火魔看见一把把火刀冲着自己飞来,惊得呱呱两声,振翅飞到空中。

原本就体力衰竭的火魔想来也不可能飞得多快,相较之下,那火刀倒是度飞快。

眼见着火魔跟火刀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火魔随时会被火刀追上。

就看见空中,火魔刚呱呱叫着飞过,一把把火刀就嗖嗖带着风声和火焰呼啸而过。

黑脸汉子见状,急得大吼,“你这蠢货,自己的利器,念咒收了就好,你跑什么?”

火魔边飞边呱呱叫,那声音听上去很无奈。

风如初也感到纳闷,低声道,“鼍龙说的是啊,这火刀不是火魔自己的利器嘛,它为什么不收了它们,反而满世界的躲来躲去。它没有理由连自己的法器也躲啊。”

骷髅头道,“荆棘女王显然已经对它的火刀做了手脚,此时的火刀应该已经不把火魔当主人了吧。”

风如初点头,“现在的火魔简直就是火刀的攻击目标了呢。这荆棘女王果然够狠。”

火魔无处可躲,仓皇之下,只好藏在一个古树的树杈中间。

那古树树干粗伟,枝繁叶茂,火魔钻进去,正好藏身。

谁知,火魔刚一钻进树杈,那一把把火刀也随之赶了过来。

火刀不仅锋利无比而且还燃着腾腾的火苗子,一把把火刀嗖嗖射进古树树杈里。

嘭——嘭——轰隆隆——

好端端一棵古树登时炸成两截,爆炸的中心点就是火魔藏身的那个树杈。

怎么会这样呢?

原来这无数把火刀本来就聚集了极高的温度,而且这无数火刀统统朝着树杈这一点射去。这无数把高温火刀瞬间扎在同一个树杈上,光是摩擦的温度就得多高,再别提火刀本身的温度了,瞬间高温达到一定程度就会生爆炸,把古树炸成了两截也没啥稀奇了。

第180章 命在旦夕的火魔

呱——

几乎就在古树爆炸的同时,火魔出一声惨叫。

尽管听不懂火魔的语言,不得不说,那声惨叫的确是撕心裂肺。

甭管是动物还是人类,如果不是受到重创或者生命危在旦夕,绝不可能出如此凄惨的叫声。

一时间,木屑和树叶的碎片漫天飞舞。

那棵只剩下下半截的古树正冒出一股股的黑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古树的上半截则被炸成好几段,分散着飞向四面八方。

扑簌簌——

那些被炸成几段的古树的上半截砸在地上,惊得正在草丛和灌木丛里觅食嬉戏的小动物们四散奔逃。

荆棘女王见状,开心得哈哈大笑。

那被炸掉只剩下半截的古树和惊惶奔逃的小动物们以及漫天乱飞的木屑树叶,甚至连空气中树木烧焦的臭味都让她觉得笑神经兴奋。

至少整个场面不是那么无聊了。荆棘女王这么认为。

蓝天白云、干净清爽的空气和草地,简直是太无聊了。而无聊是荆棘女王最害怕的,因为她已经孤独地生活了上千年,孤独的生活是多么无聊啊。

“所以我一定要做些事情,让自己不那么无聊。”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露出甜美的笑容。

黑脸汉子则心疼地跳着脚大喊,“你这卑鄙的植物,你对火魔的火刀究竟做什么手脚?为什么那些火刀会转而攻击火魔?”

他的声音听上去悲愤绝望,还有一丝无奈。

荆棘女王哪里会在意鼍龙的感受,她继续开怀大笑。

刺溜——刺溜——

一笑就忘记伸出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口水的荆棘女王,自然又流了一地的口水。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刚才你不是一直叫嚣着要火魔把那些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全部给收回去吗?怎么我亲自把火刀送回来,火魔连接都不敢接啊。它居然胆小到连自己的法器都害怕吗?这样的胆小鬼也要叫嚣着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去吗?”荆棘女王仍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黑脸汉子怒道,“你这卑鄙的植物,你在火刀上做了手脚,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荆棘女王干脆扭过脸,不搭理黑脸汉子,对着漆黑的潭水,她伸出触手,继续梳理她那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头,因为刚才古树爆炸,有不少木屑和树叶的碎片黏在了她的头上。

“必须要时刻保持美丽。”荆棘女王小声咕哝。

噼啪——

正在燃烧的古树再次炸了一下。

被炸得只剩下半截的古树忽然出类似垂危老人般的叹息。

古树再次出炸响让黑脸汉子意识到了什么。

黑脸汉子停止吵闹,猛地把脸转向古树那边,一丝凉气从脊背陡然升起。

他忽然现这半天都没看见火魔了,古树爆炸之后,这蠢货就没了踪影。

火魔呢?

那个对他惟命是从的蠢货呢?

失去了所有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之后,他就只剩下火魔了。

这蠢货不是被炸成碎片了吧?

黑脸汉子越想越担心,强烈的孤独感攫住了他。

尽管火魔很蠢,可是它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最重要的是,除了火魔以外,他身边已经没有别的帮手了。

那么现在,他真的成了个光杆司令、孤家寡人了吗?

他真的连火魔也失去了吗?

他惊恐万状地盯着那棵正在燃烧的古树,继而环顾四周。

还是没现那蠢货的身影。

“火魔!你这个蠢货,你究竟怎么样了?出来啊!回答我,你这蠢货,你还活着吗?”黑脸汉子近乎绝望地大吼。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那棵只剩下半截的古树正在哔哔啵啵地燃烧,跟它毗邻的树木和杂草也出簌簌声。那簌簌声此刻听起来竟像是唇亡齿寒的呻吟声般的瘆人。

就在所有人认为火魔已经被炸死的时候,火魔呱呱叫着,从弥漫着木屑树叶碎片的浓烟中仓皇飞出。

火魔竟然还活着。

那么粗的一棵古树都被爆成两截,它居然还能活着。

这简直是个奇迹。

不过此时火魔的状况显然更差了。

火魔的羽毛不再是血红色,而是重新变回了黑色,黑羽毛的火魔翅膀似乎也出了问题,之前两只强有力的翅膀现在变得一大一小,其实不应该说是变得一大一小,那只变小的翅膀是被炸掉了一长溜。那只被炸伤的翅膀在不断地滴血。

它显然是受了重伤。

那只受伤的翅膀使不上劲,再加上两只翅膀大小不一,使得它不仅飞得更慢,而且还无法掌握方向。

它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准方向,在空中乱飞乱撞。

它每挥动一次翅膀,都几乎会被疼晕过去。

那只受伤的翅膀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抓住它拼命往外扯,那只充满恶意的巨手似乎打算把翅膀扯离它的身体,伤口处传来的撕裂的痛感像胸口的无数只虫子在时时咬噬着它的心。

那些造成古树爆炸的元凶——火刀则一直停在半空,像是在观赏自己的杰作般地看着古树在熊熊烈火中呻吟啜泣。

火魔从浓烟中仓皇飞出,显然也让荆棘女王感到意外。

她紧皱那对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眉毛,然后默念咒语。

随着咒语声的响起,那一把把原本停在半空中的火刀忽然噌地一声响,集体闪过一道令人胆寒的亮光。

然后,那一把把火刀嗖嗖地带着风声和火焰呼啸着朝火魔追了过去。

受了重伤的火魔哪里还飞的动,它惊惶地朝着离它最近另一棵大树飞去。

谁知,火魔还没飞到大树上,那一把把火刀就已经抢先飞射到树上。

嘭——嘭——轰隆隆——

又一棵大树被炸成两截。

火魔吓得呱呱叫着,奋力逃命。

可是四周全是树,密密麻麻的,火魔无处可逃,只好从一棵大树飞到另一棵大树。

于是乎,嘭——嘭——轰隆隆——

树木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才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有十数棵大树被炸成两截。

空气中树木烧焦的气味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木屑和树叶的碎片则像是雨点般的密集,飞的到处都是。

第181章 火魔的反击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看看这只愚蠢的乌鸦,它连自己的火刀都控制不好,看来,我倒更像是这些火刀的主人呢。&bsp;”

黑脸汉子气得用钢鞭指着荆棘女王那张妖媚无比的脸蛋,怒道,“你这卑鄙的植物,如果不是你对火刀做了手脚,火魔又怎么会被你害成这样。”

可怜的火魔继续忍着剧痛、忽扇着一对大小不一的翅膀在空中飞来飞去,而昔日它最得意的法器——火刀,此刻则变作无敌追命刀,对它紧追不舍,欲追上它杀之焚之而后快。

就见那一把把闪着寒光的火刀裹挟着火焰带着刺耳的尖啸朝着虚弱不堪的火魔飞射而去。火魔则出凄惨的呱呱声在前面奋力逃命。

更令人心惊肉跳的是,火魔不但受伤的翅膀在滴血,它的嘴角也不断有鲜血涌出,它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体力衰竭而从天上掉下来。

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被自己的法器追杀,而自己在前面惨叫、落荒而逃。

这画风凄凉度五星,残忍度三星半,让人不忍直视,

看着自己忠实的奴才被火刀追得四处乱飞,黑脸汉子在地上干着急。

他紧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火魔,焦躁地在漆黑的潭水边踱来踱去。

荆棘女王则摆出优雅的姿态盘踞在潭边,继续梳理她那头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头。她眯着血红色的凤眼,看着火魔和火刀在半空中上演你逃我追的好戏。

也许是荆棘女王刚才的话,提醒了黑脸汉子,他猛然想起,火魔才是火刀的主人,既然火魔是主人,为什么不试着把火刀的控制权给夺回来呢?光是逃跑显然不是办法,火魔不但因为刚才念血咒大伤元气,而且一只翅膀还被炸伤,此刻的火魔,体力早就罄尽,随时会因为体力不支,从天上掉下来。

与其继续在天上飞来飞去地逃命,直到体力衰竭摔下来被擒或被杀,不如想办法把火刀的控制权给夺回来,只要把火刀的控制权夺回来,那可恶的植物就无法再摆布火魔了,那么,到那时候再指挥火刀攻击那植物,完全可能反败为胜呢。

一想到这点,黑脸汉子得意地差点笑出声来,心说自己什么时候也跟火魔一样蠢的没脑子了,光是逃管什么用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既然火魔是火刀的主人,它应该有办法把控制权夺回来。

主意打定,黑脸汉子立刻直着脖子喊道,“火魔,你这个蠢货,你就知道逃跑,你现在试着念下咒语,看看还能控制火刀吗?”

火魔含混不清地呱呱两声,像是说不行。

荆棘女王听了,开心地哈哈大笑,“黑脸鼍龙,你现在就是支使乌鸦念咒也无济于事,火刀的主人已经换了,现在那些火刀的主人是我,是我!明白吗?”

“闭嘴,你这卑鄙的植物,你别得意的太早了。”黑脸汉子怒吼。

可是他的吼声还是被荆棘女王肆无忌惮的笑声给掩盖了,气得他直跺脚。

黑脸汉子着急地扯开喉咙大吼,“火魔,你给我听着!你这蠢货,真是弱爆了。难怪会被那卑鄙的植物摆布,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我命令你,现在就试,念咒语,现在就念!”

火魔无奈地呱呱两声,像是说知道了。

然后火魔边飞边念咒语。

火魔念咒语时出的悲怆的声音时断时续,听了让人浑身冷,总觉得那声音会随时因为它的断气而终止。

随着火魔咒语声的响起,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追逐火魔的火刀立刻吱嘎一声来了个空中急刹车,停在了半空。

那些闪着寒光的火刀静止在半空不动,像是整装待的士兵在等待将军的命令。

火刀竟然受控停了下来。

火魔的咒语果然奏效了!

火魔完全是可以控制火刀的。

这结果显然出人意料,可终究是事实。

它至少成功地阻止了火刀的追逐。

黑脸汉子得意地哈哈大笑,事情比他想象得要容易的多,原来夺回火刀的控制权如此简单。既然如初,那愚蠢的火魔哪有必要飞来飞去地逃命。

荆棘女王见状,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她那对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这结果显然是出乎她的意料。

是的,就在几秒钟之前,她还以自己是火刀的新主人自居。

说出的话收不回来,这打脸的结果马上就出来了。

此刻的她幡然醒悟,那火刀终究是别人的法器。它们暂时听了她的命令,可是她终究不是它们的主子。

黑脸汉子兴奋地大吼,“火魔,干得漂亮,看,你已经控制住火刀了。你早就该念咒而不是四处逃窜。现在你继续念咒,指挥你的火刀去攻击那个卑鄙无耻的植物。让你尝尝你的厉害。”

不用再逃命的火魔此刻停在一棵古树的树梢喘息,它嘴角淌下的鲜血已经把树梢上绿叶全部染成了红色。

听到主人的召唤,火魔立刻打起精神,呱呱两声。

火魔再次念起咒语。

那些静止在半空的火刀,噌地响了一声,继而闪着寒光朝着盘踞在潭边的荆棘女王飞去了。

火刀上裹挟着熊熊烈焰,刀刃锋利无比,刀身火苗子腾腾的,无论被砍中或者被烧到都将受到重创,一把火刀尚且如此,更别说被无数把火刀一起攻击的后果了。其实被无数把火刀同时攻击的后果刚才已经有目共睹了,那一棵棵被炸成两截的大树就是明证。

那么此刻,如果这无数把火刀一起击中荆棘女王,结果将不言而喻。

这一把把闪着寒光的火刀度飞快,说话就要飞射到荆棘女王身上。

麝月公主看着来势汹汹的火刀,立刻惊叫道,“荆棘女王,赶紧想办法,火刀,那些火刀杀过来了。”

梁景胤则叹气,“公主啊,依我看,咱们早晚得成荆棘女王的陪葬品。”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美人,莫怕,万事有我。”

第182章 火刀的七步诗

一直躲在树后的风如初见状,立刻大惊,“哎呀,这火刀说话就要戳在荆棘女王身上,糟了,糟了啊。&bsp;&bsp;”

骷髅头笑道,“她都不急,你急什么。”

“小白,依你看,这招她能躲过去吗?”

骷髅头嘘了一声,“主人,这谁说的好,刚才我还以为那么多的火刀会把火魔炸得连渣都不剩了呢。结果只有天知道,继续看就是了。”

风如初点点头。

荆棘女王终于不再用触手梳理头,她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事到如今,她也会紧张吗?

可是看她表情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那些寒光闪闪的火刀裹挟着烈焰带着凌厉的风呼啸而至。

火刀带过来的风所出的尖啸刺得人耳膜生疼。

当时度最快的一把火刀离荆棘女王的喉咙只有oo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局势来了个彻底的大反转。

麝月公主看见一把把火刀呼啸而至,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梁景胤出一声悲鸣,闭上了双眼。

风如初也惊呼一声,可还是忍不住紧盯着那些攻势凌厉的火刀。

荆棘女王则不慌不忙地念起了咒语。

砰砰砰——

小盒子再度出异响。

此时的小盒子处于盒盖打开的状态,事实上,自荆棘女王念咒、盒盖打开,火刀飞出之后,小盒子就一直处于盒盖打开的状态。

而这半天,那些火矛火箭火剑如同听话的孩子一般,乖乖地躺在小盒子里,一动不动。

尽管刚才它们的好伙伴火刀一直惊天动地地追杀它们可怜的主人火魔,它们也无动于衷地静止不动。

此刻,荆棘女王的咒语声响起,原先一直待在盒子里的火矛火箭火剑立刻有了动静,它们在小盒子里躁动不安地跳来跳去,可是它们活动的范围仅限于盒子内部,没有一条火矛、一支火箭或者一柄火剑跳出盒子,尽管小盒子处于盒盖打开的状态。

噌——

似乎天地间忽然有一道五彩的光柱射到小盒子上。

那光柱也就碗口粗细,正好把小盒子罩在其中。

当然,火矛火箭火剑也被五彩异光沐浴其中。

擦擦擦——

那些被五彩光柱照到的火矛火箭火剑像是被烈火淬炼般的出刺耳的金属炼化声,同时,火矛的尖、火箭的箭头和火剑的双面刃出耀眼的寒光,刺的人头皮麻。

咔咔咔——

小盒子瞬间出五彩的异光。

嗖嗖嗖——

一条条火矛、一支支火箭、一柄柄火剑瞬间立了起来,它们直立在盒子里,矛头箭头剑尖朝上,森然排列,一副蓄势待的样子。

吱嘎——吱嘎——吱嘎——

火矛火箭火剑立在盒子里,开始缓慢地沿顺时针方向旋转,然后渐次从盒子里飞射而出。

最先飞出的是火矛,随后是火箭和火剑。

这些被烈焰裹挟着的利器离远了看,像是一大团红色火焰在半空急飞行。

黑脸汉子看着那些火矛火箭火剑渐次从小盒子飞射而出,不由地暗暗叫苦。

毕竟,那些攻势凌厉的火刀与一大团被烈焰裹挟的火矛火箭火剑相比,是如此的单薄。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我这招就叫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现在大家就一起看看是你们的火刀厉害,还是你们的火矛火箭火剑更厉害。”

这些被熊熊火焰裹挟的利器烧的周遭的空气劈啪作响,它们在空中拉了个优美的红色弧线,朝着呼啸而来的火刀飞去了。

那些火刀似乎无惧数量庞杂的火矛火箭火剑,朝着它们勇敢地迎了上去。

火矛火箭火剑和火刀在半空中相遇,一场恶战开始了。

那些气势汹汹的火刀被同样裹挟着烈焰的火矛火箭火剑团团围住,于是乎,刀来剑挡,箭来刀砍,矛刺刀格,一时间,杀得火星四溅、昏天黑地。

尽管之前,火矛火箭火剑和火刀同是火魔的法器,可是此刻受不同咒语的控制兵戎相见,它们相互击杀起来,也绝不含糊。

如果火刀会说话,恐怕此时不免要吟唱七步诗了——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利器相击的声音刺的人耳膜生疼,空气中弥漫着利器相搏的铁腥味。

尽管这场厮杀没有流血牺牲,依然让人看的惊心动魄。

麝月公主、梁景胤和风如初只敢在指缝里偷偷观看整场厮杀。

火矛火箭火剑紧追着火刀,从地上杀到天上,再从天上杀到地下,没有丝毫的懈怠,火刀则因为数量不敌,有点招架不住。

火刀们挤作一团,拼命抵抗,火矛火箭火剑则围成一个圈,把火刀包围在中间。火刀渐渐被砍钝,刀口上出现缺口,甚至还有几把火刀被火剑砍断,火刀看上去优势殆尽、岌岌可危。

其实,局势最后能到这样,是不言而喻的,毕竟火矛火箭火剑在数量上就占了绝对优势。

火矛火箭火剑和火刀几乎是三打一的局面,想要不赢也难。

黑脸汉子见状,立刻大吼,“愚蠢的火魔,念咒!念咒!那些火矛火箭火剑也是你的法器,你是它们的主人,你难道忘记了吗?”

火魔呱呱两声,表示知道了。

可是这一次,荆棘女王的反应很快,火魔还没来得及念咒,她已经开始念咒了。

于是乎,那些原本正在攻击火刀的火矛火箭火剑立刻停了下来,它们转而集结在一起,朝着站在树梢的火魔飞去了。

火矛火箭火剑度如电,转瞬间已经到了火魔跟前。

火魔见状,立刻呱地出一声惨叫,掉头拼命往前飞。

尽管火魔休息了好一会儿,可是它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这半天,它还是一直不停地在流血。

它那受了重伤的翅膀,使得它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方向,有时甚至会飞两米退一米,总之,此刻火魔的处境很危险。

火矛火箭火剑则度如电,追得很紧。

而那些刚才被包围,此刻解了围的火刀则腾身而起,朝着火矛火箭火剑追了过去。

这下子可热闹了,火矛火箭火剑紧追着火魔不放,而火刀则紧紧追在它们身后。

第183章 火魔败北

这——

自荆棘女王把火刀火矛火箭火剑全部收入荆棘百宝箱之后,剧情就一直在反转,先是火刀被荆棘女王驾驭着飞出百宝箱去追杀奄奄一息的火魔,而后是火魔念咒夺回火刀的控制权转而指派火刀攻击荆棘女王,现在又是荆棘女王念咒驱使火矛火箭火剑去攻击火刀,就在火刀应接不暇、万分危急的时刻,鼍龙又吩咐火魔念咒语把火矛火箭火剑的控制权拿回来。

形势反转的实在太快,简直让人目不暇接了。

鼍龙支的招是没问题,此刻最该做的就是抢回火矛火箭火剑的控制权。

只要拿回利器的控制权,火魔的威胁警报自然就解除了。

那么荆棘女王的借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计策就只能落空。

可惜的是,这次火矛火箭火剑的度实在太快,火魔连喘息的工夫都没,哪里得着机会念咒呢,就算火刀急飞去救主,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只见那吓得丢了三魂去了七魄的火魔忽扇着一对大小不一的翅膀在前面逃命,那些裹挟着烈焰的火矛火箭火剑嗖嗖嗖地紧跟在它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原本打算念咒的火魔嘴巴刚一张开,就看见前方一支火箭朝着它的喉咙射过来,它立刻往左闪身躲过,那咒语也变了呜咽,然后呱呱惨叫着往前飞。

可怜的火魔几乎能感到屁股上的羽毛已经被利器裹挟的火焰烧焦了。

空气中烧焦羽毛的臭味填塞着它的鼻腔,也在提醒它还得飞的更快一点,因为这一次只是烧焦了屁股上的羽毛,下一次可能烧到的就是和翅膀上的羽毛了。到时候,它就真的变成一只燃烧的火鸟了,变成一只被自己的法器烧死的鸟,这将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为了防止这种可怕又可悲的状况生,它只好拼命地往前飞。

“念咒啊,你个蠢货!念啊!”黑脸汉子气得直跺脚。

主人的怒吼再次提醒了火魔,它此刻最该做的是抢回火矛火箭火剑的控制权。

主人总是明智的。

它该立刻念咒。

火魔好容易稳住身形,再次张嘴,可是嘴还没张开,就看见一条火矛从斜刺里飞过来,矛尖正对着他的胸口,火魔惨叫一声,只得往右一闪身。

可是这次却没这么幸运,等它闪到右边,正好赶上一柄火剑当胸砍到。

这一次,火魔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只好呱呱惨叫着,闭上眼睛硬着头皮去挨这一剑。

当啷——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本以为会被火剑一劈两半的火魔睁眼一看,自己的胸口屁事没有。

怎么会这样?

原来就在火剑劈过来的时候,追在火矛火箭火剑后面的火刀赶到了。

度最快的一把火刀替火魔挡住了这一剑。

啪嚓——

刀剑对峙相击,击得火星四溅,刀气剑气震得周遭的空气嗡嗡作响。

这一对刀剑如同水火不容的敌人,一击之后,立刻缠斗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刀身和剑身上都是满是缺口和划痕。

紧跟在后面的火刀也跟火矛火箭火剑战在一处。

一场新的混战又拉开了序幕。

“念咒啊!赶紧念咒!”黑脸汉子见火魔得空立刻大喊。

凡事总是慢半拍的火魔其实早就该想到念咒,等黑脸汉子提醒它才反应过来,显然又是来不及了。

荆棘女王再次抢了先,只见她咯咯一乐,“蠢货就是蠢货,很多时候,关键时刻的反应和判断能决定一切。而等待火魔这种蠢货的只能是失败。”

随着荆棘女王的咒语声响起,那些火矛火箭火剑立刻停止跟火刀的缠斗,转而朝着火魔飞去。

而火魔此刻正呆愣在半空中,张嘴打算念咒呢。

可是它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次,那些火矛火箭火剑离它实在太近了。

嗖嗖嗖——

一条条火矛、一支支火箭、一柄柄火剑呼啸而至。

它们一呼喇涌上去,所有的矛头箭头剑尖全部对准火魔。

一起飞射过去……

呱——

火魔出凄惨的叫声。

就在所有的矛头箭头剑尖即将戳到它身上的时候,它迅幻化为一个黄豆大小的黑色小圆球躲过了这一击。

由于火魔迅变小,导致了它所在空中的中心点和位置也生改变。

那些火矛火箭火剑因为度太快,来不及改变攻击的位置,它们相互撞击,出刺耳的滋啦声。

那些火矛火箭火剑扑了个空,呆立在半空不知所措。

趁着这个工夫,幻化为小黑球的火魔迅飞到黑脸汉子身边,黑脸汉子张嘴把小黑球吞进嘴里,藏在舌根底下。

这次,火魔毕竟还存了点心眼,如果它不及时变为小黑球,非被火矛火箭火剑爆成碎片不可。

看着火矛火箭火剑没能命中目标,荆棘女王显然有点失望。不过她依旧故作轻松地笑笑,“这次火魔的反应终于快了一回。”

梁景胤低声道,“再不快,可就被爆得连渣都没了。”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那植物,你不就是想毁了我的火魔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荆棘女王冷笑道,“不是我要毁它,是你那个蠢货火魔一直想要对付我。既然它那么想对付我,你就把它放出来,让它继续跟我玩下去啊。躲在你的舌根底下,算什么英雄好汉!”

黑脸汉子冷哼一声,“我的火魔已经受了重伤,它不能再战斗了。现在就由我来跟你过几招。”

“你?没有了虾兵蟹将,又没了奴才火魔,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战斗力。”荆棘女王鄙夷不屑地笑笑。

黑脸汉子道,“那植物,你小看火魔也就算了,居然连我也一起小看。那就出招吧。”

荆棘女王默念咒语,原本呆立在半空的火矛火箭火剑火刀立刻噌地闪过一道寒光。

仓朗朗——

那些被烈焰裹挟的火矛火箭火剑火刀一起把矛头箭头剑尖刀尖对准了站在潭边的黑脸汉子。

这一次,不光是火矛火箭火剑听命于荆棘女王,就连火刀也加入被咒语控制的行列。

黑脸汉子紧盯着悬在半空瞄准了自己的矛头箭头剑尖刀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究竟那些受荆棘女王控制的火矛火箭火剑火刀会不会对鼍龙造成威胁呢?请听下回分解。

第184章 紫色火焰

黑脸汉子面对那些悬在半空瞄准了自己的矛头箭头剑尖刀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也是一支奇葩中的战斗机。&bsp;&bsp;

一般人看见那么多的利器瞄准自己早就吓尿了,更别提这些利器还是裹挟着火焰的。

那些裹挟烈焰的寒光闪闪的火矛火箭火剑火刀说话就要射过来,把他扎成马蜂窝、再爆成碎片,他居然面无惧色。

那些火刀刚把十数棵大树炸成两截,他难道忘记了吗?

这次对准他的,可不光是火刀,还有无数的火矛火箭火剑,这要是一下子戳中他,后果不堪设想。

好像自打黑脸汉子把火魔吞进嘴里、藏在舌根底下之后,就立刻变得神态自若,刚才那个焦躁愤怒的鼍龙是遍寻不着了。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怎么?黑脸鼍龙,你好像对那些火矛火箭火剑火刀一起把尖头对准你一点也不感到畏惧?”

荆棘女王的话显然是挑衅,她刚刚把火魔收拾得服服帖帖,看着黑脸汉子手忙脚乱、气急败坏地指挥总是慢半拍的火魔,她别提有多开心了。

那个愚蠢可笑的火魔被自己的火刀炸伤翅膀,连飞都飞不动,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家伙呢。

他们简直是太愚蠢了,为什么总是给她安排这么弱的对手,要是总赢的话,也太无聊了,荆棘女王一边舔口水一边想。

毕竟势均力敌的对手才是最有趣的。

要是一方太弱的话,即使赢了也无趣,因为缺乏挑战性。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火魔是我亲手收服的,它的法器,你觉得我会感到害怕吗?”

他的话似乎也不无道理,他凭什么去害怕自己奴才的法器。他既然能收服火魔,自然也能轻松应对它的法器。

荆棘女王被噎在那里,她只好冷哼一声,对着漆黑的潭水,继续梳理她那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头。

黑脸汉子咳咳两声,“我说,卑鄙的植物,不要再没事梳头,就你那头再梳还是那么丑。”

这话显然刺伤了荆棘女王的自尊心。

没有一个女性会认为自己很丑,即使她们当中的一些真的很丑。

前几天,看了一部叫做《珍爱》的电影,影片的女主角珍爱就是个又胖又丑的黑人女孩,可是每次当她照镜子的时候,她看见镜中的自己却是个金碧眼的苗条美女。

我觉得珍爱这种明明很丑却在镜中看见自己是美女的情况,其实是女性对自己的看法。因为在每一个女性心中,她自己都是个完美无瑕的女人。就像珍爱在镜中所看见的那样。

在我们了解了女性极度自恋的心理之后,回头来看黑脸汉子刻意说荆棘女王再梳头还是那么丑,会让她有多愤怒。

荆棘女王转过脸来怒视着黑脸汉子。

“来吧,尽管放马过来。省得你认为我就是个靠火魔和虾兵蟹将保护的笨蛋。”黑脸汉子看见自己成功地激怒了荆棘女王,显然很得意。

于是荆棘女王皱起她那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眉毛,立刻默念咒语。

在咒语的感召下。

嗖嗖嗖——

一把把火刀、一条条火矛、一支支火箭、一柄柄火剑朝着站在潭边的黑脸汉子呼啸而去。

黑脸汉子站定身形,不慌不忙地喷出一股紫色火焰。

那是一种非常绚丽的紫色,那紫色艳的刺眼。

那鲜艳的紫色火焰一出,立刻映得天上的红日都黯淡无光。就连岸边的岩石、漆黑的潭水和大树都变得色彩晦暗。

荆棘女王看见那紫色火焰立刻呆住,连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都忘记舔了。

紫色火焰和被红色烈焰裹挟的火矛火箭火剑火刀在半空中相遇。

噗嗤——

就听见轻微的爆破音响起。

接下来是噼啪噼啪的轻响。

那紫色火焰竟像是凭空张大的嘴巴一般把被红色烈焰裹挟的火矛火箭火剑火刀一点点地吞了下去。

尽管那些火矛火箭火剑火刀不安分地在红色火焰中飞来飞去,想要逃脱紫色火焰的吞噬,可是它们无论怎么飞,也飞不出紫色火焰和红色火焰的区域。它们像是被紫色火焰锁在火焰区域中,受控在那里,它们全都挤在红色火焰的边缘,试图从那里飞出去,可是没有一个能够飞出去。紫色火焰像是有着某种魔力,让它们无法摆脱。

待那一团紫色火焰把火矛火箭火剑火刀全部吞下之后,火焰的颜色也由靓丽的紫色变成了绛色。

绛色火焰飞回黑脸汉子身边,皱缩成一个黄豆大小的圆球,停在他的手心。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把绛色小圆球吞下肚里。

风如初见状,惊呼道,“哇,这紫色火焰好厉害。貌似连荆棘女王都为之色变呢。”

骷髅头笑道,“红色火焰是初级法师掌控的,黑色火焰是中级法师掌控的,而紫色火焰是高级法师掌控的。你说紫色火焰厉不厉害?”

风如初点头,“自是厉害,紫色火焰刚把裹挟着利器的红色火焰全部吞噬了呢。没想到这鼍龙这么厉害呢。”

骷髅头道,“不厉害的话,能盘踞一方无人收服吗?”

“那么鼍龙和荆棘女王最后谁会胜出?”

“不知道,主人。继续看吧,我不是事事都懂。”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黑脸鼍龙,既然你完全有办法对付那些火矛火箭火剑火刀,为什么还让火魔这么受罪?”

黑脸汉子笑道,“我之所以命令火魔把法器收回来,是不想毁了它的法器而已。不过现在的话,既然火魔已经受了重伤,命在旦夕,这法器留不留的也没什么必要了。我原先是指望火魔把你解决掉,省得再脏了我的手,可惜的是,这个蠢货智商太低,对付不了你。现在只好由我亲自出马了。”

荆棘女王冷笑道,“看来我终于遇见对手了。既然这样,不必废话了,动手吧。”

黑脸汉子笑道,“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客人先请。”

第185章 鼍龙VS荆棘女王

荆棘女王盘踞在潭边,她庞大的身体蜷曲在一起,她身上的每一根肉色铁蒺藜都在往连接着她的头部的那根最粗大的肉色铁蒺藜靠拢,那一根根肉色铁蒺藜紧紧挨在一起,团成半球形,半球的顶端就是她那颗妖媚无比的脸蛋和肤色神气晦暗的梁景胤。&bsp;&bsp;

动物在受到攻击进入高度戒备时,常会出现这种蜷缩的姿态,比如一只受惊的小猫会蜷起身体或者一条被人打搅的小蛇会把身子紧紧盘起来,这种姿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动物们进攻前的信号。

当然也是它们感到对手很强劲,大敌当前的自然反应。

那么此刻的荆棘女王面对鼍龙是否也是同样的感受呢?

记得她的确说过自己是是遇见对手了。

这个能驾驭紫色火焰的鼍龙真的让她害怕了吗?

麝月公主再度开始啜泣,那个黑脸鼍龙总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她。她很想避开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可是由于她被困在花形水滴当中,只能被他从头到脚地看个遍。身为堂堂金象国神女的公主,此刻真的感到自己是凤凰落势不如鸡,这要是在以前,如果有谁敢如此放肆,她非叫父亲找侍卫把他眼珠子抠出来不可。

黑脸汉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他走近花形水滴,死盯着公主的绝美容颜,更加放肆道,“金象国的第一美人,麝月公主,你马上就会成为我的压寨夫人了。拜托你开心一点,不要总是这么愁眉苦脸的。我一定会让你开开心心的,绝不会让你像现在这样哭哭啼啼的,这植物实在太不懂风情了。”

黑脸汉子说着,居然大着胆子伸手去摸公主的金莲,花形水滴唧唧叫着躲开了。

“又是你这卑鄙植物设的真气屏障,不许别人触碰,等下我就拆了它,看它再妨碍我的好事。真是大煞风景。”黑脸汉子扫兴地跺跺脚。

荆棘女王怒道,“放肆!我说住手!不要拿你的脏手来碰我的美人。”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好的,我现在不碰美人。等下我打败你这植物之后,美人自然就是我的了。到那时候,我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尽管黑脸汉子的气焰很嚣张,而荆棘女王对此却反应平平。

梁景胤见状,叹气道,“荆棘女王,看来我和麝月公主真的要被你害死了,你好端端非要来找这鼍龙晦气干嘛。”

“闭嘴。你有资格来训斥我吗?”荆棘女王不耐烦地吼道。

到目前为止,没人能知道荆棘女王会不会因为自己闲的无聊来挑战鼍龙而后悔,即使是她自己也说不清现在后悔与否。

梁景胤的担心不无道理,他是亲眼看着荆棘女王是如何从一根手指粗细的肉色铁蒺藜成长到现在这样的庞然大物的,荆棘女王一直都是把身体铺展在地上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触手怪那样,一根根肉色铁蒺藜铺开了摊在地上,像现在这样蜷成一团,把身体紧紧聚拢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他甚至感到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这一点,很容易感受到,因为他的脑袋就长在她的身体上。那些泛绿的肉色铁蒺藜在他头部下面渐渐收缩在一起,聚拢在他和荆棘女王的头部下方。

他惊恐地睁大双眼死盯着荆棘女王那张故作镇定的妖媚脸庞。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尽量舒展开眉毛,展示出最甜美的笑容。

他知道她的笑是装出来的,其实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抖得她那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头都在微微颤抖。

“我平生——”话说到这里时,她特意停顿了一下,提高嗓门“黑脸鼍龙,你知道我已经修炼了上千年,在这千年之内,我还从未战胜过能够驾驭紫色火焰的法师。”

荆棘女王身体的变化,黑脸汉子了然于胸,他满不在乎地在她面前踱来踱去,甚至故意把潭边的几颗小石子踹到她庞大的肉色身躯上。

即使是这样明显的挑衅,荆棘女王也未作表示,她只是挪得离他远一点,然后把身体蜷得更紧了。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那植物,你也终于害怕了吗?你以前的那些对手是有多废物,他们至多只能耍耍红色火焰和黑色火焰,可那些对于你来说,他们就像是小孩子的家家酒。而驾驭紫色火焰的法师才是你的克星。”

荆棘女王冷笑道,“黑脸鼍龙,我一直渴望能遇见驾驭紫色火焰的法师,如果能够战胜驾驭紫色火焰的法师,则代表我的战斗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那就来吧,检验你法术的时刻到了。”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驾驭紫色火焰的法师。”

荆棘女王伸开触手,撒了一把种子在地上。

种子一落地,立刻刺溜刺溜钻进泥土。

黑脸汉子笑道,“又来这招吗?种子一种下去,长出很多铁蒺藜来,对不对?这招太老套了。”

黑脸汉子说罢,吐出一个紫色火球。

那火球也就黄豆大小,周身燃烧着紫色火焰,颜色绚丽无比,与之前的紫色火焰的颜色一致。

紫色火球像顽皮的孩子在黑脸汉子的掌心里跳来跳去。

那紫色的火苗色彩太过绚丽,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紫色火球见风就长,眨眼间变成篮球大小。

这篮球大小的火球幻化为一只紫色公鸡,站在他的掌心。

那紫色公鸡有着紫色羽毛,绛紫色的鸡冠和双脚,瞪着一双紫黑色的眼睛,端的威风无比。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那只紫色公鸡噌地从黑脸汉子的掌心跳到地上,然后,在地上踱来踱去。

咯咯咯——咯咯咯——

那紫色公鸡伸长了脖子打鸣。

宏亮的嗓音居然传出老远。

这会子工夫,荆棘女王撒下的种子已经生根芽,从土里长了出来。

嫩绿的叶子和茎杆顶开泥块,钻出地面,还在继续疯长。

荆棘女王看着那些迅成长的嫩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第186章 紫色公鸡

荆棘女王微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亲爱的种子,春天来了,生根吧!芽吧!长啊长啊,使劲地长啊!”她念道。

那些嫩绿的小芽果然见风就长,眨眼的工夫,地上就已经新绿一片。满地绿意,再加上和煦微风的轻抚和明媚阳光的照耀,居然给人一种春季来临的错觉。

对此,黑脸汉子鄙夷不屑地笑笑,“又是那些雕虫小技。”然后朗声道,“我的公鸡何在?”

紫色公鸡咕咕地大声叫着,像是说主人,我在这里。

公鸡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沿着潭边雄赳赳气昂昂地踱来踱去,它看上去信心十足,志得意满,并且不时地咕咕叫两声,像是在跟荆棘女王宣战。

看得出,紫色公鸡并不把荆棘女王和她的种子放在眼里。

紫色公鸡迈开大步走到荆棘女王身边,尽管它的个头只有五十公分,站在身躯庞大的荆棘女王面前,渺小的简直不值一提,可是它仍旧像个骄傲的将军那样在她面前走来走去。

反倒是荆棘女王,看着紫色公鸡走过来,紧张地把身体蜷缩得更小了。

荆棘女王紧盯着紫色公鸡,摸不透它接下来会怎么做,心里七上八下的。

黑脸汉子鼓掌道,“好公鸡,该你表现了。”

咯咯咯——咯咯咯——

那紫色公鸡再次伸长了脖子打鸣。

荆棘女王被紫色公鸡的打鸣声吓了一大跳,因为这次,它跟她离得太近了。这次打鸣,简直就是公开宣战或者示威。

应该说,这一主一仆应和的不错,主子一喊,奴才立刻打鸣示威。

就目前来说,这紫色公鸡至少比火魔会给主子长脸。

再看那只紫色公鸡,打鸣完毕之后,它径直走到那些刚刚长出的嫩芽边上,停住脚步。它那双紫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新芽,口水顺着它的嘴角淌了下来。它那贪婪的眼神就是傻子也能看明白,它想要干什么。

“不!不要过去!”

荆棘女王死盯着那只公鸡,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尖叫一声。刹那间,她忽然明白鼍龙指派紫色公鸡的目的是什么,她觉得自己太傻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可是,她感到悲哀的是,她无力阻止这一切。

黑脸汉子见状,朝着公鸡打了个手势,示意它继续。

没错,紫色公鸡的眼神明白地写着饥饿俩字。主人的授意使它更加无所顾忌。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控制自己对美食的。

当然这只紫色的公鸡也不例外。

那只紫色公鸡抱歉地朝着荆棘女王咕咕叫了两声,微眯着紫黑色的眼睛,似乎是很绅士地笑了一下,然后低头,张开喙,啄住一根嫩芽。

那根新长出嫩芽被它尖锐的喙啄住,强行从泥土中拽了出来,那根可怜的嫩芽万分不舍地离开它赖以生存的土壤,作为抗拒,它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这声脆响在荆棘女王听来不啻于一声类似救命的呻吟。

这真是啄在嫩芽身上,疼在她心里。要知道,这些嫩芽可都是她的子孙呢。

“不要!”荆棘女王再次尖叫。

此刻,她的尖叫声显得如此单薄无助,明知道,喊了也是白喊,因为那公鸡不会因为她的叫声凄惨就放过她的孩子,而那一心要打败她的黑脸鼍龙就更不会在意她的感受。在他来说,恐怕是她越难过,他就越开心吧。

果然,黑脸汉子见状,立刻哈哈大笑,“好公鸡,干得漂亮,吃了那根嫩芽,吃光她所有的幼苗!把她所有长出地面的子孙统统吃光!”

荆棘女王恨得牙齿咯咯作响,鼍龙比她想象的还要毒辣。他居然命令那只公鸡吃光她所有的孩子。

紫色公鸡咕咕叫了两声,抬头看了她一眼,啄紧嫩芽连根都拔出来,然后它把整棵嫩芽连根一起,吞进肚里。

嫩芽鲜美的口感使它食欲大开,那略微带点苦涩的青味令它回味无穷。

对于一只鸡来说,有什么食物比刚从泥土里长出的嫩芽更鲜美呢?

接下来,紫色公鸡再也不看荆棘女王,而是一脑袋扎进新芽堆里,大啄特啄。

它知道荆棘女王不希望它这么做,可是相比鲜嫩铁蒺藜幼芽的诱惑和主人的命令,这个对于它来说,完全是陌生人的荆棘女王开不开心早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荆棘女王看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她张大嘴巴,忘记伸出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刺溜刺溜,地上又流了一大滩口水。

屈辱和愤怒轮流折磨着她,她的子孙就这样成了这贪吃公鸡的腹中美食。

荆棘女王气得浑身抖,她恶狠狠地瞪着那只可恶的公鸡。

可是那只紫色公鸡可不会在意荆棘女王现在是什么表情,它继续埋头吃嫩芽。它像是几百年没吃东西般的那样狂啄嫩芽。

紫色公鸡进食的度如此之快,令人都看不清它嘴巴啄苗的频率,就看见它的小脑袋像是在磕地般的快一点一点的。

不大的工夫,刚长出的嫩芽居然被它吃了个干干净净。

不仅如此,那只紫色公鸡还伸出脚爪,在泥土里挠来挠去,把那些还没来得及芽的种子也一一挠出来吃了。

那只紫色公鸡吃完所有的嫩苗和种子之后,再度在潭边踱来踱去,然后伸长了脖子打鸣。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那植物,你还有多少种子,不妨都撒出来吧,我这只公鸡最爱吃种子了。”

躲在树后的风如初见状,急忙道,“糟了,糟了,荆棘女王的种子居然都被鼍龙的紫色公鸡给吃光了,要知道,那些种子都是她的子孙呢。”

骷髅头道,“那也是没招,一物降一物。”

风如初点头道,“看来这次输的是荆棘女王喽。”

荆棘女王一脸黑线,面色阴沉,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脸上的恨意很明显。她恶狠狠地瞪着黑脸汉子和他的公鸡,后者因为吃的太饱,不得不一边打饱嗝,一边沿着潭边踱步消食。

第187章 奇臭的粪便

紫色公鸡悠哉地在潭边踱了片刻之后,忽然停了下来。

当然在它踱步的这段时间,荆棘女王一直恶狠狠地瞪着它。

噗噗噗——

紫色公鸡撅起屁股,拉出一大堆黑色粪便。

咯咯咯——咯咯咯——

排完便之后,紫色公鸡自然是一身轻松,再次伸长了脖子打鸣。

粪便原本没有什么奇怪,一只鸡吃多了,排出粪便是最自然的生理现象。奇怪的是,这堆粪便居然高达两米,要知道,这只鸡的个头才五十公分。

饶是如此,这一大堆黑色粪便还臭不可闻,世界上任何腐尸和废沼的臭味都不能跟它相比。

恰逢微风吹拂,粪堆的臭气毫不客气地飘进潭边每个人的鼻腔,众人均被熏得捂鼻皱眉,苦不堪言。

“那植物,你的子孙平时都吃的什么,怎么我的公鸡吃了你的种子之后,拉出屎如此的奇臭无比?”黑脸汉子捂住鼻子问道。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怒视着黑脸汉子,咬牙切齿道,“黑脸鼍龙,我的子孙平时吃什么就由不得你操心了,不过,要是我的子孙把你也吃下去的话,恐怕拉出的屎会更臭。”

“把我也吃下去?”黑脸汉子冷笑道,“你想多了吧,你这植物要是敢把我吞下去,我绝对会把你这恶心的肉色身躯给撑爆。把你整个身躯爆得连渣都不剩,我说到做到!”

荆棘女王和鼍龙的骂战,风如初听得清清楚楚,强忍住笑道,“这紫色公鸡还真是直肠子,刚吃下去就全都排出来了。”

骷髅头道,“它不排出来也不行了,它吃了那么多的种子和嫩芽,而它自身就这么个小身体,憋在肚子里非撑爆不可。”

风如初点头,“那么它排出的粪便为什么那么臭?”

骷髅头道,“那就跟荆棘女王的饮食有关喽,自从她任性地从梁景胤脖子上长出来之后,先是吃光了梁景胤的内脏和身体,刚才又吃了大量虾兵蟹将、鱼精水怪的肉,吃了这么多杂七杂八的肉食,她吃下去的肉食自然都是用来喂养子孙的,公鸡吃了被她由各种肉食喂养的子孙,粪便不臭才怪。”

俩人正说着,一股臭气再次袭来,风如初只好伸手捂住鼻孔。

黑水潭原本就屁股大点的地方,潭水本身就臭不可闻,现在再加上这一堆粪便,简直臭到让人都无法呼吸了。

所幸麝月公主被封在花形水滴中,潭边的空气再肮脏污浊或是臭不可闻,她都感受不到,可怜的梁景胤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如此臭的令人窒息的环境中,他甚至都没有手来捂住鼻孔,于是他只好张大嘴巴拼命把那些吸进鼻腔的臭气呼出去,可是这样一来,他的嘴里就满是臭气了。

黑脸汉子闻着那堆粪便出的阵阵臭气,皱起了眉头,“那植物,你不光是样子丑陋、个性卑鄙,还如此的臭不可闻,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你说谁丑陋!”荆棘女王紧皱她那对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眉毛怒吼道。

黑脸汉子再次戳中她的痛点,她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那些嘲讽她样貌和体型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已经被她狠狠惩治了一番,眼下,这只讨厌的鼍龙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她。

“当然是你!拜托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对着潭水梳理你那头令人恶心的、糊满了黏液的头,美人对镜梳妆会给人美好的遐想,而你只是一株样子丑陋、浑身散着臭气的黏糊糊的植物而已。所以我求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搔弄姿,那样只会污了我的眼睛。”

黑脸汉子像是诚心要侮辱荆棘女王,他说出的话自然也毫无保留,他刻意把最后一句话加重语气,这些话,句句都像一把钢刀扎在她的自尊心上。

女性的自尊心啊,荆棘女王愤怒地扬起脖子嗷叫一声,她气得连头上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都根根直立。现在的她,看上去活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

“那么,就让你的公鸡去死吧!”荆棘女王愤怒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她身上的无数只触手忽然同时伸开,每只触手都撒出一把种子,种子刚一落地,荆棘女王就开始念咒语,“我亲爱的种子,春天来了,生根吧!芽吧!长啊长啊,使劲地长啊!”

由于这次荆棘女王撒的种子数量很多,又及时念了咒语。

这无数颗种子钻进泥土中,迅芽成长,长得快的已经长成了铁蒺藜,这一根根新长成的铁蒺藜充分挥藤蔓植物的优势,它们蛇行着爬过去,把那只正在潭边踱步的、骄傲的紫色公鸡缠了个结结实实。

由于铁蒺藜长成度太快,紫色公鸡一时没有防备,居然被它们缠成了粽子。

可擦——可擦——

把紫色公鸡缠成粽子之后,那些铁蒺藜并未就此住手,而是加大缠绕的力度,继续越缠越紧,铁蒺藜深陷到公鸡的肉里去,即便是这样,还是不放松,继续勒下去,愣是把一只骄傲雄壮的大公鸡勒得像个糖葫芦。

咕——咕——咕——

被勒得半死不活的紫色公鸡已经不能够打鸣,何止是打鸣,现在的它,简直连喘息都困难。此刻它艰难地出时断时续的咕咕声,应该是在向主人求救。

它那双紫黑色的眼睛也被勒得爆凸于眼眶之外,变得颜色晦暗、瞳孔放大,早就失去了得意洋洋的神采,似乎那些铁蒺藜再加一把力,那双眼睛随时会被勒得砰地一声从眼眶里飞出来。

噗——

那双紫黑色的眼睛居然有泪水流下。

那只紫色公鸡也会哭泣的吗?

荆棘女王看着那只被勒得半死不活的紫色公鸡,心里暗骂活该,谁叫它刚才吃了那么多她的子孙,活活勒死它还是最舒服的死法。

咯——

紫色公鸡艰难地呻吟一声,吐出一条紫黑色的小舌头。

擦,居然被铁蒺藜活活勒死了吗?

荆棘女王见状,得意地哈哈大笑。

那可恶的家伙终于被勒死了吗?

子孙的仇这么容易就报了?

第188章 紫色公鸡的复生

荆棘女王睁大眼睛仔细瞅着那只被缠成糖葫芦的紫色公鸡,没错,那家伙现在目光呆滞,紫黑色的喙微张,一条紫黑色的小舌头从喙里无力地耷拉下来。&bsp;

很明显,生命体征已经离它而去,这只坑爹的、吃了她很多子孙的公鸡的确是断气了。

现紫色公鸡咽气之后,荆棘女王忽然感到心情大好,尽管如此,她还是尽量克制自己,提醒自己不要显得太得意,因为一时兴奋装逼的结果往往是被打脸。

尤其是在鼍龙这个阴险的对手面前,必须要谨慎。

“黑脸鼍龙,你这只公鸡是纸糊的吗?我随便弄几根藤缠一缠,就把它勒死了?”

荆棘女王为自己扳回一局,感到高兴,不过她总觉得不踏实,这胜利来得太容易了点。其实,直到现在,她就站在公鸡尸体面前,仍旧感觉怪怪的。

这只公鸡是不是死得太容易了点?

她警惕地打量着毫无生气的紫色公鸡。

不过,它的确是一动不动了。

她仔细盯着鼍龙,现他根本没有往紫色公鸡身上瞄一眼,这很奇怪,那只公鸡从被铁蒺藜缠上到咽气,这半天的工夫,他愣是没看它一眼。

这很不正常。

毕竟它是他用法术召唤出来的。

他居然不关心它的死活吗?

他竟然冷血到这样?

黑脸汉子冷哼一声,“看来,你很喜欢以数量取胜。那么,现在,咱就跟你拼拼数量。”

黑脸汉子说罢,立刻吐出一团紫色火焰。

那紫色火焰腾地飞了出去,悬在半空,像是一朵巨大的、火焰形状的紫色棉花糖。

他伸出左手,掌心向上,那团紫色火焰立刻飘到他的掌心上方,停驻在那里。

然后,他露出狡黠的笑容,用右手从那团紫色火焰上撕下来指甲盖大的一小块,他把撕下来的那一小块紫色火焰,捏吧捏吧,整吧整吧,居然把那一小块紫色火焰捏成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紫色公鸡。

他再对着那只小公鸡吹口气,那小公鸡立刻呼呼长大,变作一只个头五十公分的大公鸡,变大了的紫色公鸡咯咯叫着,从他掌心跳到草地上。

这只紫色公鸡跟先前那只一样,一跳到草地上,就立刻饿虎扑食似的对着那些铁蒺藜猛啄猛吃,就跟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与此同时,黑脸汉子又从那团紫色火焰上撕下指甲盖大的一小块,依样捏出了第二只大公鸡。

接着,他又照样捏出了第三只、第四只,他就这样一只只的,不停地捏下去,直到他把整团紫色火焰全部用光。

再看草地上,已经满眼都是紫色公鸡的身影了,它们个个饥饿如狼,先是吃光已经长出地面的铁蒺藜,随后,它们就开始在泥土里刨种子,把那些还没来得及芽的种子全部挠出来吃掉。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有几只公鸡吃光地面上所有铁蒺藜之后,径直跑到刚才被几根铁蒺藜缠得断气的那只紫色公鸡跟前,三下两下吃光了缠在它身上的铁蒺藜。

随着缠在它身上的铁蒺藜被吃光,那只刚才明显已经断气的紫色公鸡居然重新活了过来。

它的双眼重新有了神采,跟之前一样炯炯有神,它那耷拉在喙外面的小舌头也重新缩进了嘴里。

咯咯咯——咯咯咯——

那只复生的紫色公鸡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再次伸长了脖子打鸣。

咯咯咯——咯咯咯——

所有的紫色公鸡一起打鸣。

荆棘女王看见那只被勒死的公鸡死而复生,气得浑身颤抖。

黑脸汉子见状,哈哈大笑,“那植物,你也太愚蠢了。这紫色火焰是由我的真气幻化而成,真气幻化而成的公鸡又怎么会死呢?你可真是好骗,修炼了上千年,还是这么头脑简单。”

“难怪你刚才对那只紫色公鸡断气的事一点不关心,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演戏,那只紫色公鸡根本就不可能死!”荆棘女王恍然大悟。

黑脸汉子笑道,“你总算聪明了一点,你记住,凡是任何由法师真气幻化的人或者动物或者物品,只要法师本人安然无恙,这些由真气幻化的东西就不可能会死。因为它们要是有任何损伤,法师立刻会用真气修补。”

黑脸汉子得意地哈哈大笑,“怎么样?那植物,比数量的话你也输给了我。说实话,你撒的那些种子还不够我的公鸡吃的。看,它们还在土里刨食,看来它们还没吃饱,那就拜托你再多撒点种子吧。”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你的紫色火焰除了能变成吃货公鸡以外,还能变成什么呢?”

黑脸汉子笑道,“我的紫色火焰能变的东西多了,变公鸡只是最简单的法术,只是变成其他的,你能承受的了吗?”

“放肆!你在说什么废话,有本事你就变给我瞧瞧!”荆棘女王沉下脸,怒吼。

黑脸汉子啪啪击掌两下,朗声道,“我的公鸡们,你们都吃饱了吗?”

那些紫色公鸡争先恐后地咕咕叫着,像是说吃饱了。

黑脸汉子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朗声道,“那么,现在你们都吃饱了,也耍够了,该回去休息了。这植物说我除了你们,变不出别的花样来。那你们就先回去,改天没事的时候,再把你们放出来好好耍耍。”

黑脸汉子说完,立刻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紫色公鸡们咕咕叫着,争先恐后地跑向黑脸汉子。

只见它们一跑到他跟前,立刻皱缩成指甲盖大小的紫色火焰,然后飞到他的掌心,停在那里,就看见一团团的紫色火焰纷纷飞到他的掌心,像是听令集合般的停在那里。

而一团团的紫色火焰一旦在他掌心集合,火焰和火焰之间立刻相互融合在一起,随着地上的紫色公鸡全部变为紫色火焰飞到他的掌心,停在他掌心的火焰又变得跟原先一样大了。

一大团紫色火焰在他的掌心熊熊燃烧。

那绚丽的紫色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而黑脸汉子脸上的笑容也诡异了,“那么接下来,咱们变点什么花样出来,好让这个植物心服口服呢?”

第189章 亮瞎你们的眼睛

眨眼的工夫,那一大群紫色公鸡全部幻化为小小的紫色火焰,融入到黑脸汉子掌心的那一大团紫色火焰中去了。

地上只剩下被公鸡们刨得乱七八糟的泥土和一大堆小山一般高的、臭不可闻的粪便。

噼啪——轰——

那团紫色火焰忽然出轻微的爆破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火焰中被烧的炸裂开来。

随即,那团火焰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可是之前,那火焰一直平静地停在黑脸汉子的掌心上方。

它怎么忽然越烧越旺了呢?

那噼啪一声响就像是有人给正在燃烧的木材泼了一桶油般的,那火焰的火势就此转旺。

那火焰在黑脸汉子的左手掌心中兀自哔哔啵啵地燃烧了一阵。

随着火势转旺,那团火焰的颜色变得愈加颜色鲜艳刺目。

那火焰的颜色如此鲜艳,人盯着那团火焰看久了,眼睛居然有种酸痛肿胀的感觉。多看一会儿,眼睛便会刺痛的难受,仿佛整个眼珠子都会疼的要掉出来似的。

奇怪的是,那团火焰偏偏又很邪门,只要看它一眼,就很难再把目光移开。

尽管那火焰很刺眼,看了眼睛疼的受不了,可还是忍不住想看。

荆棘女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尖叫道,“大家都把脸转开,不要盯着那火焰,那火焰会降低你们的视力,那火焰越热颜色越鲜艳对眼睛伤害也越高,你们再多盯着那火焰看一会儿,我保证你们全都会变成瞎子。”

黑脸汉子得意地哈哈大笑,“那植物,看来你脑子不怎么好用,见识还是有的。我这团火焰亮度达到一定高度之后,一定会亮瞎你们所有人的眼睛。”

风如初闻言,吓得赶紧捂住眼睛。

这时候,梁景胤忽然出一声惨叫,他的双眼已经被紫色火焰烤伤,现在他的眼圈是紫黑色的,眼睛肿得像两只红桃子。眼泪顺着他的眼角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可怜的他没有手,想擦去眼泪都不行。

由于离着火焰最近,梁景胤受到的火焰伤害也是最高的。

梁景胤听见荆棘女王的喊声,立刻闭上双眼,可是那高温火焰灼烧的痛感依旧在折磨着他。

“梁景胤,你该感谢我,幸亏我及时提醒你,再看下去,你绝对会变成瞎子。”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不过,黑脸鼍龙,你那套招数对我不起作用,我可以运用体内真气调节自己所看到的颜色,让你的紫色火焰对我不造成任何伤害。”

黑脸汉子冷笑道,“看来我还得加大力度,那我就再把火焰的温度和亮度调高试试。”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随便你怎么调,我说了这套对我没用,我修炼了上千年,连这点小小的高温和亮度都克服不了,那我不是白修炼了。”

黑脸汉子毫不示弱,“凡事都要试过才知道的。你知道,我是个执着的人。”

黑脸汉子脸上露出残忍冷酷的微笑,他果然说到做到,那团紫色火焰的确越烧越旺,颜色也越来越鲜艳。

随着火焰颜色变得更加鲜艳,带着潭边的温度似乎也陡然上升了几度。

目前潭边的温度是多少度,没谁知道,总之感觉温度很高就是了。

众所周知,最适宜人体的温度是度,温度过低人类会被冻僵冻死,那么过高呢,人类也会出现身体不适的反应。

离着火焰最近的梁景胤早就热的受不了,低头哇哇吐了起来,令人无法接受的是,他吐出来的居然一滩滩泛绿的肉色黏液,那东西的形态和颜色就跟荆棘女王身上的黏液一样。

被封在花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倒还可以呼吸着花形水滴中的正常空气,不过不容乐观的是,麝月公主被封进去也有半天时间了,真气屏障中氧气已经不多,再加上真气屏障本身并不隔热防寒,所以再过一会儿,麝月公主也会像梁景胤那样热的生不如死。

而荆棘女王已经开始暗运真气,来调低自己的体温。

黑脸汉子脸上的笑容也愈加诡异了。

“黑脸鼍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花样,你故意把大量真气输进紫色火焰,来疯狂提高紫色火焰的温度,你要知道,现在是我跟你两个人在斗法,你提高温度,并难不倒我,我可以用真气调低自己的体温来应付。可是这里不止你我两人,所以,麻烦你把温度降到正常高度,不要伤及无辜。”

荆棘女王这番话,显然是替已经被高温折磨得快要虚脱的梁景胤说的,因为高温再持续下去,只剩下一颗头颅的梁景胤很可能难逃死亡的命运。

黑脸汉子冷笑道,“真抱歉。我做事从来不会为别人考虑,说到伤及无辜,只能说他们活该,谁让他们不长眼,跟着你这个愚蠢的植物跑到黑水潭来找不自在,既然他们要跟着你一起来,那就让他们先行死去,给你做个陪葬品吧。”

嘭——轰隆隆——

离着火焰比较近的一棵枯萎古树受不了高温的折磨,率先着起火来。

那棵古树业已枯萎死亡许多年了,因为根系已死,无法吸收和储存水分,故而整棵树也没有什么水分,再加上长久的日头暴晒,树身早就干透了,偌大的一棵树就是一大根干柴而已,现在受紫色火焰的高温炙烤,无异于干柴遇烈火,腾地一下子就着了起来。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朗声道,“黑脸鼍龙,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我跟你两个人斗法,你那套调高温度的招对我没有任何作用,而且还会伤害无辜,拜托你不要再玩那些低级游戏了,你已经灼烧了梁景胤的眼睛,现在又轰掉一棵枯萎的古树,而他们都是无辜的,拜托你用点对付我的招数。不要再伤害他们。”

黑脸汉子干笑两声,“那植物,你不是就喜欢搞破坏吗?怎么也会变得悲天悯人,转性了吗?”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不是我转性,要玩破坏,我的破坏能力是你的倍,并不是我仁慈,而是我和你比拼的法力,而不是破坏力。所以我希望你能出一些只针对我的招数。”

第190章 只剩下一颗头颅和把命丢了

“荆棘女王居然肯替梁景胤说话?难不成她也会有怜悯心吗?”对于这一点,风如初感到很吃惊。&bsp;&bsp;

骷髅头笑道,“毕竟她是因为梁景胤犯了荆棘法术的禁忌才阴差阳错地被召唤到人类世界来的,她能长到成年,也完全是仰赖于梁景胤的身体提供的养分,对于梁景胤,她应该有知遇之恩才对。如果不是梁景胤犯了禁忌,她恐怕还得孤独寂寞地待在法术世界里。”

风如初点头,“有荆棘女王保他,看样子他还不至于马上死掉,可怜的梁景胤现在只剩下一颗头颅了,要是再把命丢了也太凄惨了。”

可是有一点,风如初大概没有好好想过,一个大活人就只剩下一颗头颅和把命丢了,哪一种结果会更好些?

风如初和小白聊着天,可是紫色火焰的温度和亮度越来越高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风如初再也不敢看那火焰一眼,可是现在即使不看那火焰,依旧觉得满脸满眼都是被烈火灼烧的痛感。他感到温度再这样持续升高,恐怕连他呼出的空气都会着火。关于火元素的控制和运用,他一直没有涉,所以他只好忍受紫色火焰的炙烤。

就是目前,风如初也只能学着荆棘女王的样子,运用体内的真气来调节体温避免紫色火焰对身体的烧灼,完全避免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毕竟没有荆棘女王那么高的修为,只是尽量降低火焰对身体的伤害而已。

啊——

梁景胤忽然惨叫一声。

风如初定睛往那边看去,不由地吓了一大跳,此刻的梁景胤双目爆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而且他脸上肌肤由于严重缺水而皱缩在一起,使得他看上去像是满脸皱纹的小老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那一对爆凸的眼珠子,像是立刻就会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感觉几乎全是眼白,又像是眼珠子被过度暴晒之后极度膨胀,马上就要爆炸的感觉。

梁景胤显然被紫色火焰折磨得快疯了,他惨叫一声之后,不停地呻吟。

这时候,更可怕的状况出现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忽然流下血来,紫黑色的鲜血顺着他脸颊缓缓流下,他脸上的表情凄惨痛苦至极,让人感觉那从他脸颊滚落的东西不是血而是泪,紫黑色的、像是鲜血的眼泪。

当然这一切全都是拜紫色火焰的高温炙烤所致。

对于温度不断升高、色调不断变亮的紫色火焰来说,风如初还可以运用体内的真气来调节体温,可是梁景胤就没办法照做了,因为现在他连身体都失去了,如何聚真气呢?

梁景胤凄惨的呻吟声一声比一声高,他拼命地咒骂该死的鼍龙,从他眼角流出的紫黑色、像是鲜血的眼泪顺着他头部下方的肉色铁蒺藜流到了地上,汇集了一大滩。

看着曾经跟自己情同手足的梁景胤变成这副惨状,风如初的心不由地缩紧了,他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下痛苦愤怒的梁景胤,可是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觉得还是继续躲在树后为妙。毕竟现在的鼍龙看上去满脸杀气,以他残忍的个性,折磨一个和折磨两个没什么区别,也许多折磨一个会更多点快感,要是这会儿出声,被他现自己的方位,一旦被他的抓住,他也许会做出更残忍的事情来。

“停下!你这卑鄙无耻驼背龙!就你还有脸说我卑鄙,我看最卑鄙的家伙就是你,我都说了不要说伤及无辜,你怎么还是继续再给你那猥琐的紫色火焰输送真气呢?你难道真的打算用你卑鄙的紫色火焰把这里烧的连一根毛都不剩下吗?”

这一次,荆棘女王是真的火了,她气得连眉毛和头全都竖了起来。炸毛狮子造型再现。

大家知道她的头和眉毛都是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现在看起来,那些细细短短的肉色铁蒺藜密密匝匝地竖在她的头顶和眼睛上方,格外有趣。

黑脸汉子听完,气得脸都绿了,“你刚才喊我什么?居然喊我驼背龙?你好大的胆子!”

鼍龙又叫龙头龟,是龙的第九个儿子,尽管他现在幻化为人形,他的真身就是一只长着龙头的大乌龟,很多人为了贬低他故意说他是乌龟是驼背,所以“驼背”对于鼍龙来说就是禁词,有人胆敢在他面前说驼背或者乌龟他一定会抓狂。

荆棘女王看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得意地哈哈大笑。

“那么,现在你可以出一些只针对于我的招数吗?不用再折磨那些弱小的生物。”

黑脸汉子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你这愚蠢的植物脑瓜,居然还能想到用激将法来对付我,不过呢,我平生最讨厌听见驼背二字,你成功刺激到我了。我还要恭喜你猜中了我的意图,我的确打算用紫色火焰把这里烧的连一根毛都不剩。反正我的虾兵蟹将已经全军覆没了,我继续留在这里一点意义都没有,不如一把火烧光这里,然后再离开这个伤心地,这就是我现在的打算。

在我把这里烧光之前,我不介意把你这恶心的植物和长在你身上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一起烧死,因为我看得出,这个叫做梁景胤被你搞得人不人妖不妖的家伙与其活着,还不如死了,因为活着对于他来说,也许更痛苦。卑鄙的植物,你一定没问过梁景胤,现在的他是希望继续活着还是死去?”

黑脸汉子的话也许说出了梁景胤目前的感受,他听了之后,呻吟声和哭声听上去都更加凄惨了。

鼍龙说的这些,荆棘女王的确没有考虑过,在她看来,吞噬掉宿主的身体之后还保留了他的头颅已经是很仁慈的行为了。这在她,是从来没有过的,她一向都是把宿主整个吞噬,一根毛都不留,像三百年前的那个女法师就是如此。

而她现在不仅保留了梁景胤的头颅,还用自己的身体给他的头颅提供能量,她觉得梁景胤应该感激她的善举才对。

第191章 关于无辜 关于生存

对于鼍龙恶毒的挑拨,荆棘女王当然无言以对。&bsp;

黑脸汉子见她无话可说,更加得意了,“所以你现在就别再装成圣母来说什么不要伤及无辜,你从这个人类的身体里钻出来,利用他的血肉做养分把自己养到成年,把他一个好端端的人类搞成现在这样,你觉得他无辜吗?”

梁景胤听到了这里,立刻出一声悲鸣,他那张被高温烘烤的脸此刻看上去就像是堕入十八层地狱、正在忍受酷刑折磨的罪人般的骇人,此刻他整张脸都变成了紫灰色,五官已经严重变形,现在流出紫黑色鲜血的不光是他的双眼,还有他的嘴巴、鼻子、耳朵都在流紫黑色的鲜血,目前的他,的确就是传说中的七窍流血。

风如初则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这鼍龙委实可恶,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伤害梁景胤,挑拨荆棘女王和梁景胤的关系,这些话也真是毒的可以了。”

骷髅头道,“可是看上去梁景胤马上就要死了。”

“快停下,你这疯子,你马上就要害死他了。”荆棘女王大声吼道。

黑脸汉子冷笑,“你觉得我会在乎他的死吗?我已经损失了全部的水族部下,而你,只是损失这个叫做梁景胤的怪物而已,你还是赚的。梁景胤作为你的附属品,死了他,你也只是损失一个寄生在你身上的怪物而已。你急什么?如果他真的死了,你还减轻了负担呢。”

荆棘女王被噎住。黑脸汉子说的没错,现在梁景胤的头颅只是寄生在她的身体上罢了,只要他还活着,她就得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生存下去的能量和营养。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必要保留宿主的头部,并且用自己的身体来供养它。

黑脸汉子像个疯子般焦躁地在潭边踱来踱去,然后他用近乎狂吼的声音喊道,“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在黑水潭花了十几年时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福地,就这样被你这恶心卑鄙的植物给毁了,你设计害我亲手烧死了自己的部下,他们可是跟了我十多年的老部下,你能明白看着他们被活活烧死的感受吗?不仅如此,你还把我的爱将火魔搞成重伤。现在我要报复!植物,你听着,你所做的一切都必须付出代价!”

梁景胤的惨叫声越来越尖锐,风如初早就不敢看他那张可怕的脸,可是他的惨叫和呻吟还是一声声地灌进他的耳朵。

“那植物,你不是舍不得这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死去吗?那我现在偏要取他性命给你看看,反正他现在这个鬼样子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我来帮他结果了性命,我相信,他会感谢我的。”

黑脸汉子说罢,右手比出剑指,对准梁景胤的额头。

梁景胤原本就命悬一线,这要是再被黑脸汉子出招打中,根本没有活命的希望。

麝月公主吓得赶紧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喊出声来。

梁景胤看出这妖怪横竖得取了自己的性命才甘休,索性喝出去了。心念一定,他猛然睁开双眼,怒吼道,“那黑脸妖怪,赶紧杀了我吧,我早就受够了。与其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活着,不如死了干净!我希望你给我来个痛快的。”

黑脸汉子笑道,“那植物,你看看人家自己都不想活了,你救他也是多余。小伙子,既然你这么想死,不如我送你一程。”说罢,气运剑指,打了出去。

一股紫黑色的真气流自黑脸汉子的剑指流出,直奔梁景胤的面门而去。

梁景胤自知这次是死定了,他紧闭双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暗道终于解脱了。

千钧一之际,荆棘女王怒吼道,“即使是他想死也不行,我还没批准呢。”

荆棘女王默念咒语,就见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花形真气屏障。

这真气屏障正好把荆棘女王整个包在里面,连同悬在半空的麝月公主都一并包裹在内了。

这花形真气屏障的形状当然是跟花形水滴的形状一样,也就是荆棘女王所认为的最美丽的花朵——铁线莲的形状。

而黑脸汉子打出的那一股紫黑色的真气流正好射在花形真气屏障上。

只听见噗地一声,紫黑色的真气流撞在花形屏障上之后,立刻消散在空气中。

黑脸汉子恨恨地收起剑指,扫兴道,“可恶的植物,又出来碍手碍脚。既然你这样心疼他,舍不得他死去,你又何苦吞噬光他的血肉,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呢?”

荆棘女王躲在花形真气屏障里,露出甜美的笑容。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建一个真气屏障来保护我的美人和梁景胤了,我可以把我的真气源源不断地传输到真气屏障上,利用我自身强大的体温调节功能来调节真气屏障表面的温度,这样我的真气屏障就具有隔热功能了,你的紫色火焰就再也不能伤害到梁景胤了。”

说来也怪,当那个花形真气屏障把荆棘女王整个包在里面之后,梁景胤立刻觉得自己被舒适的凉风包围了,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立刻消失了。就连由于高温烧灼严重缺水导致的七窍流血现象也止住了,他得救了。

梁景胤苦笑道,“那个黑脸鼍龙说的没错,荆棘女王,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你,既然你现在极力保住我的性命,那么当初,你又何苦吞噬光我的血肉,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呢?”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我能从你身体里钻出来是因为你使用法术不当,触犯禁忌所致。而我现在救你,是不忍心看你死掉。这是两码事,明白吗?”

“不明白。”梁景胤摇头。

“梁景胤,生命是对于任何生物来说都是最宝贵的,现在你却要丢掉它。其实只要能生存下来,又何必在乎是以什么形态生存呢?”

“那么,就是哪怕是以目前这种人类的头颅,铁蒺藜的身体来生存也毫不在乎吗?”

“当然,生存是第一位,至于形态,根本不重要。”

荆棘女王说完,立刻眯起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

第192章 变个什么好呢

风如初低声道,“小白,关于梁景胤和荆棘女王的对话,你怎么看?”

骷髅头道,“主人,这就得从人性的角度来解释了,尽管荆棘女王不属于人类,人性原本就是很复杂很微妙的,世事原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不过是所站的立场和角度不同罢了。在梁景胤看来,既然荆棘女王这样不希望他死去,全力保护他,那么当初她为什么还吃光他的血肉从他体内钻出来。而在荆棘女王看来,吞噬他和救他是两码事。在我看来,梁景胤只不过是一时受法术之困,他应该珍惜生命,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就是说,梁景胤不是没救了?”

“不知道,主人。我并不是事事都懂。”

“可是关于生存的形态问题……真的是只要能生存下来就不必在意存在的形态了吗?”

“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不过我个人认为,植物的生存能力的确很强悍,植物能够穿透最坚硬的岩石长出来,有一点你要知道,一块土地如果没有任何植物生存,那就不可能有动物存活,因为没有植物也就没有食物,任何一块蛮荒之地都是最先出现植物才得以进化,最后变成森林或者良田。所以荆棘女王从她一个植物的眼光来看待生存问题,自然是存在就好,形态靠边了。”

荆棘女王和梁景胤在真气屏障里开小会,共同探讨是生存重要还是生存的形态更重要,当然,他们永远都不会有结论,因为双方站的角度不同。

黑脸汉子气得跳着脚大喊,“那植物,你跟寄生在你身上的怪物讨论够了没?”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黑脸鼍龙,说话要注意,他不是怪物,是人类,他的名字叫梁景胤。不管怎样,我都必须向他道歉,因为我的反应实在是太慢了,如果早点想到建一个真气屏障把自己整个包起来,就一切问题都解决了。现在你再使劲提高紫色火焰的亮度和温度也伤不到他一根毫毛了,其实对付你的紫色火焰真的很容易。”

“卑鄙的植物,就让你得逞一回。”黑脸汉子自知再鼓捣紫色火焰也是白搭,愤怒之余也有些郁闷。

“那植物,你不会就这样永远缩在真气屏障里,再也不出来了吧?”心有不甘的黑脸汉子说起话自然是嘲讽满满。

“当然不会。那种缩头乌龟的事情我永远做不出来。”

荆棘女王说到“乌龟”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语气。

乌龟和驼背一样,都是鼍龙的禁词。

黑脸汉子知道她是故意的,气得冷哼一声,“那就好,你现在就出来吧。”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么现在就请你把紫色火焰的温度和亮度降下来,然后就我和你两个人斗法,不要再牵扯到任何人。”

黑脸汉子咬牙点头,“好,就这么办。”

隔着透明的真气屏障,荆棘女王紧盯着黑脸汉子左手托着的那一团紫色火焰,现那火焰果然燃烧的不那么旺了,颜色也渐渐暗淡下来,不在鲜艳的刺目了。

荆棘女王念咒,收了花形真气屏障,感觉外面的空气和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于是她挪动着触手,大大方方地盘踞在黑脸汉子面前。

“那么,请开始吧。”

黑脸汉子皱着眉头道,“变化,变化,万变不离其宗,其实要想变出什么新花样来,还真是难事,毕竟世界上事物有限,而人类的见识则无限。那么像这种活了上千年的植物见识就更多,要变个她没见过的东西还真难。难煞我也!”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要是变不出什么花样来,就干脆认输,别再废话,叫人看不起。”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看来我只有献丑了,总不能被没头脑的植物看了笑话。”

黑脸汉子说罢,两手捧住那团紫色火焰,像揉面团一样,把它揉成扁圆形。

然后他把那团火焰捏吧捏吧,揉吧揉吧,弄成了一只小鸟,小鸟振翅飞上天空,幻化为一只紫色鹦鹉,紫色鹦鹉飞到荆棘女王的头顶,盘旋了几圈之后,停在了她的头顶,友好地叫道,“你好!你好!”

荆棘女王皱着眉头,伸出触手驱赶着紫色鹦鹉,“走开,你这蠢鸟,把我的头都弄乱了。”

紫色鹦鹉吓得呱地叫了一声,飞走了,“你简直太不友好了。”

它径直飞回黑脸汉子的掌心,停在那里。

黑脸汉子假装无奈地笑笑,“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这只鹦鹉,咱们就换个别的。那么可爱的小鹦鹉只好委屈你先回去了。”

紫色鹦鹉呱地一声,表示不满。

随即,紫色鹦鹉消失,重新又幻化为紫色火焰。

黑脸汉子捧住那团紫色火焰,继续像揉面团一样,捏吧捏吧,揉吧揉吧,弄成一个又细又长的东西,那细长的东西扭了几扭,幻化为一条紫色小蛇。

紫色小蛇吐着紫黑色的信子,朝着荆棘女王爬了过去。

小蛇似乎很好奇,它围着荆棘女王庞大的身躯转起圈来,转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转了多少圈。

荆棘女王实在受不了,伸出触手一把抓住那条小蛇,怒视着它,“你这条笨蛇,围着我转这么多圈干嘛?”

小蛇委屈地嘶了一声。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抓住小蛇朝着黑脸汉子扔了回去。

“你这愚蠢的鼍龙,在搞什么鬼,捏出这条小蛇来是打算把我转晕吗?”

小蛇嘶地叫了一声,正好跌在黑脸汉子脚下。

黑脸汉子再次假装无奈地笑笑,“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这条蛇,咱们就再换个别的。那么可爱的小蛇只好委屈你先回去了。”

紫色小蛇嘶地叫了一声,表示委屈。

随即,紫色小蛇消失,重新又幻化为紫色火焰。

黑脸汉子捧住那团紫色火焰,继续像揉面团一样,捏吧捏吧,揉吧揉吧,嘴里不停地念叨,“既然你不喜欢鹦鹉,又不喜欢蛇,那么捏个好呢?”

第193章 紫色豹子

这次,他捏出一个圆圆胖胖的东西,还没等他捏出形来,那东西就噌地从他手里跳下地,幻化为一头紫色豹子。

黑脸汉子朝那豹子撇撇嘴,“你这小豹子,性急什么,还没整出形来,你就急着跑出来,你赶着投胎啊。你看,我本来想捏个狗熊来着,倒被你给抢了先。”

豹子轻巧地落地之后,立刻兴奋地窜来窜去。只见它一会儿爬到潭边大树上磨爪子,一会儿又跳到潭边的巨岩上远眺。它像是生来就患有多动症,一刻也停不下来。

尽管潭边的紧张氛围自从紫色鹦鹉和紫色小蛇的出现就已经得到缓解,可是此刻紫色豹子的出现,则是彻底让潭边的气氛活跃起来。最起码,在潭边轻快地跑来跑去的豹子给整个沉闷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的色彩。

那豹子身上毛是紫色的,身上的圆点是紫黑色的,脚爪和眼睛也是紫黑色的,看上去威风凛凛。

它扬起脑袋,嗷地叫了一声。

轰地一声响。

整个大地都在震颤,大树上的树叶和果实被震得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栖息在树上的鸟儿和潭边嬉戏的小动物们惊叫着飞的飞、逃的逃,刹那间跑了个精光。

黑水潭中的水也忽然变得汹涌澎湃,水花溅起十余丈,潭边的小块岩石被震得纷纷掉进水里,扑通扑通的,响了半天。

果然是兽王出山,威势不可挡啊。

紫色豹子在潭边比划半天,然后撒丫子朝着荆棘女王扑去。

它圆睁双眼,紫黑色的胡须如同钢针般的根根硬挺,雪白的獠牙和紫黑色的脚爪如同刺刀般的锋利。

它扑到荆棘女王面前,扬起脖子又是嗷呜一声。

麝月公主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立刻被吓得尖叫连连。

荆棘女王担心吓到麝月公主,不得不往后挪动几步,冲着黑脸汉子大吼。

“你这愚蠢的鼍龙,赶紧把你的豹子弄走,别吓坏了我的美人。”

黑脸汉子继续假装无奈地摇摇头,“你这植物,真是难伺候,有礼貌的鹦鹉你嫌它把你头弄乱了,好奇的小蛇你也嫌它把你头转晕了,凶猛的豹子你又嫌把你的美人吓坏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紫色豹子围着荆棘女王转了几圈之后,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大概是觉得跟它一样长着獠牙滴着口水的荆棘女王让它没有新鲜感又或者觉得形容枯槁、脸上满是干涸血迹的梁景胤让它倒胃口。

也许是麝月公主的尖叫吸引了它,它看上去对封在花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很感兴趣,它围着花形水滴转来转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麝月公主。目光中流露出的居然是男性对女性那种渴望的眼神。

那种来自异性的火辣辣的目光原本就让冰清玉洁的公主焦躁不安,再加上此刻出这种目光的居然是一只雄性豹子,那就更让她觉得害怕了。

“快,赶紧把它弄走啊。它在盯着我看呢。”麝月公主尖叫道。

黑脸汉子哈哈大笑,“麝月美人果然是世间尤物,连兽王见了你都挪不动脚步呢。”

豹子嗷呜一声,像是说是的。

“走开!你这讨厌的豹子!”荆棘女王伸出一只触手驱赶着豹子。

紫色豹子似乎已经完全被麝月公主吸引住了,它粗暴地甩开荆棘女王的触手,趁着荆棘女王没注意,他居然猛地跳起来伸爪去挠花形水滴,看样子是打算挠开花形水滴,把公主抢走。

花形水滴出惊恐的唧唧声,往左一闪,躲开了豹子的死命一挠。

豹子扑了个空,出不满的呜呜声。

“简直是放肆!这色迷迷的豹子居然想对美人毛手毛脚,赶紧把你的豹子弄走。”荆棘女王不得不多伸出几只触手驱赶豹子,可是不管她怎么轰那豹子,它就是不走,跟焊在地上似的死盯着麝月公主。

黑脸汉子咳咳两声,朗声道,“小豹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须知那麝月美人早晚是我的压寨夫人,你现在死盯看过眼瘾是几个意思?”

豹子嗷呜一声,声音听上去有点委屈,现在它干脆一屁股坐在花形水滴下面,那双紫黑色的豹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公主。

黑脸汉子嘿嘿干笑两声,“好你个小豹子,真是个色胎子,连本大王的压寨夫人你都敢惦记,反了你了。本大王现在命令你赶紧回来!”

那豹子听了黑脸汉子的训斥方才欠起屁股,站起身来,朝着公主嗷呜一声,又朝着黑脸汉子嗷呜一声,看样子很委屈。

黑脸汉子拉下脸道,“小豹子,没得商量,美人是我的,你给我赶紧回来。”

紫色豹子愤怒地嗷呜一声,才转身走了回来,边走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

豹子走回黑脸汉子身边,像是大猫般的乖乖卧在他脚边。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主必有其仆,也只有你这么没羞没臊的主人才会有这种色胎子奴才。”

黑脸汉子再次假装无奈地笑笑,“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这只豹子,咱们就再换个别的。那么色胆包天的小豹子只好委屈你先回去了。”

紫色豹子嗷呜一声,表示委屈。

随即,紫色豹子消失,重新又幻化为紫色火焰。

看见那紫色豹子重新幻化为火焰,麝月公主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那豹子一下子窜起老高,差点就挠到花形水滴了,吓得她到现在还是心跳加。她一直在担心,如果花形水滴被挠开,她会不会被那豹子挠伤呢?

荆棘女王像是看出公主的心事,笑道,“美人,你多虑了,我的花形水滴里不光有意识晶片,而且我还在用自己的真气不断地掌控和修补它。先有意识晶片的存在,豹子就不可能碰到花形水滴。即使没有意识晶片防止和避开外敌侵扰,任何利爪和尖锐的武器也不可能划开真气屏障,因为我会用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地修补它,所以不管那豹子再怎么挠,它根本不可能出现一丝裂痕。”

麝月公主擦去额头的冷汗道,“那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第194章 金光闪闪的斩妖刀

黑脸汉子捧住那团紫色火焰,继续像揉面团一样,捏吧捏吧,揉吧揉吧,嘴里不停地念叨,“既然你不喜欢鹦鹉,又不喜欢蛇,豹子也不行,那么捏个什么好呢?”

荆棘女王鄙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能别弄那些没创意的动物吗?弄点能真刀真枪地干仗的玩意。&bsp;”

“真刀真枪干仗的玩意?也都是一些很俗气的武器啊。既然这样,咱就再俗一回。”黑脸汉子若有所思道。

于是他继续揉捏那团紫色火焰,再次把那火焰捏得细细长长。

那细细长长的紫色火焰绕着他的手指飘忽来飘忽去的,时而又像是一条紫色的小蛇缠绕在他的指间。

这次,紫色火焰好像不怎么听话,总也捏不出具体的形状。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整得这么长,不会又是蛇吧?”

黑脸汉子摇头道,“非也,植物的想象力还真是有限呢,世间细细长长的东西多了去了,何止是蛇。况且刚才你已经明确表示不喜欢动物了,点名要刀枪,咱哪能让你失望了呢,说到刀呢,我这里倒是有把上好的金刀呢,不如拉出来给你开开眼。”

“你捏的这玩意居然是金刀吗?这我倒没看出来。”荆棘女王睁大眼睛,仔细盯着那细长的东西。

黑脸汉子笑道,“你先别着急啊,要金刀咱马上给你亮出来就是。”说罢,他又捏了几捏,揉了几揉,对着那细细长长的东西吹了一口气。

噌——

那细细长长的东西上裹着的紫色火焰瞬间褪去,一道金光嗖地从紫色火焰中迸射而出。

那道金光飞到半空,悬在那里,瞬间带起无数金粉星星点点的四散开去,亮得人睁不开眼。

在那道亮光的正中间,矗立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刀。

那宝刀上挂着九个小巧玲珑的金环,宝刀稍微一动,九个金环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十分悦耳。

恰有微风拂过,那宝刀遇风立刻出一声悦耳的龙吟。

如此光芒四射的宝物,众人全都看得呆了。

“好一把斩妖刀。”荆棘女王看得出神,不由脱口赞道,随即,又鄙夷不屑地道,“只可惜你自己也是个妖。”

黑脸汉子冷笑道,“废话少说,谁规定妖就不能用斩妖刀了?我变出鹦鹉、蛇、豹子,你统统说不行,这下你没话说了,出招吧!”

刚才还满脸堆笑的鼍龙瞬间便转为冷血残忍,让人看了直打寒战,不由地联想到之前那一团几乎把梁景胤的头颅烧灼成骷髅头的紫色火焰。

就是荆棘女王看见他恶狠狠的眼神也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黑脸汉子话音刚落,就见那金刀一震,再次出龙吟,那九个小金环也立刻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还没等荆棘女王反应过来,那金刀仓朗朗一声,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金色弧线,朝着她兜头砍下。

麝月公主在花形水滴里看得清清楚楚,见那金刀带着破空音劈下,立刻吓得尖叫一声。

梁景胤也道声不好,吓得睁大了双眼,那金刀出的光芒晃得人头晕目眩,而且度极快,几乎是在肉眼看不清的情况下,不觉间,那刀已经劈到眼前。

荆棘女王不慌不忙地默念咒语道——荆棘百宝箱。

这个荆棘百宝箱在之前,荆棘女王和火魔对战的时候,曾经出过这招,当时荆棘女王用荆棘百宝箱把火魔的得意法器火刀火矛火箭火剑一起收进百宝箱里,搞得火魔惨败,这还不够,荆棘女王还把火刀火矛火箭火剑收归已用,让它们反戈一击,转而攻击火魔,结果导致火魔被自己的法器打成重伤。

那么此刻,面对鼍龙的金刀袭来,荆棘女王再次动用荆棘百宝箱,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是凶是吉,大家继续看。

黑脸汉子见状,哈哈大笑,“那植物,你也是没什么新招了,又拿出你那小黑盒子出来现眼,实话告诉你,你那小盒子也不能把我的金刀怎么样。不信你就试试。”

荆棘女王紧皱眉头,大吼一声,“闭嘴,叽歪个毛线,行与不行的,要试过才知道。”

荆棘女王伸出一只触手,一只编织精巧的铁蒺藜小盒子出现在她的触手中。

那小盒子颜色漆黑,也就粉盒大小,跟之前荆棘女王召唤出的那只盒子一模一样。

荆棘女王咒语声刚毕,小盒子噗地腾身而起,悬在荆棘女王的头顶上方。

说时迟那时快,那金刀已经劈到眼前,眼见着这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就要把荆棘女王庞大的身躯一劈两半。

就在这个时候,小盒子忽然出五彩的异光,这次出的异光如此灿烂夺目,映得周围的景色全都黯然失色。

小盒子开始顺着顺时针旋转,那些环绕在小盒子周身的异光也开始跟着旋转。

小盒子转了几圈之后,异光也把周围的景物全都照射到了。

呲——

一束异光照射到飞劈而下的金刀上。

也许是受异光照射影响,金刀忽然出一声龙吟,不过,此刻的龙吟不像之前那样洪亮悦耳,那龙吟稍显低沉暗哑,听上去像是轻微的呻吟。

本该朝着荆棘女王劈下来的金刀忽然改变方向,就如同它在某一光点上生了折射般的,转而朝着小盒子飞去了。

紧接着,嘭地一声,小盒子打开了。

小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则像是找到家似的,迅飞进了小盒子。

小盒子砰地一声合上了。

随着小盒子合上,金刀那晃人眼目的光芒也瞬间被关在盒子里。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什么狗屁金刀,我还以为是什么更了不得的宝贝,谁知你这金刀跟那个笨蛋火魔的火刀火矛火箭火剑一样,还不是被我的荆棘百宝箱给收了。”

风如初看到这里,惊道,“这荆棘百宝箱确实强大,居然又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给收了,那么接下来不会再上演荆棘女王操纵金刀反杀鼍龙的戏码吧?”

骷髅头道,“这我可说不好,主人。我并不是事事都懂。”

第195章 干扰水晶

尽管风如初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自己飞进荆棘百宝箱却是有目共睹。&bsp;

现在砰地一声,那小盒子已经合上了。

而斩妖刀就被关在里面。

嘭——

环绕着小盒子的五彩异光瞬间消失。

小盒子重新又变回之前的样子,一只漆黑的、编织精巧的铁蒺藜盒子。

现在这只小盒子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

一切都跟上一次荆棘女王把火魔的火刀火矛火箭火剑收进荆棘百宝箱时一模一样,利器一旦被收进盒子,小黑子立刻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而小盒子所迸出的五彩异光也会随即消失。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看着小盒子顺利地收纳了金刀,不觉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下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看来,这一切比我想象的要顺利的多。黑脸鼍龙,你的金刀不过如此。”

荆棘女王说罢,得意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对于金刀被荆棘百宝箱收纳的结果,本以为黑脸汉子会大惊失色,没想到他冷哼一声,“那植物,这又是你的老把戏,把一块干扰水晶装在小盒子上,来干扰利器的射程方向,让对手的武器最后飞到你的盒子里去。

那小盒子上出的五彩异光就是干扰水晶出的光芒。凡是被干扰水晶出的异光照射到的飞行物全都会改变方向。你念咒语让你那小盒子旋转,是为了让干扰水晶出的异光来个o度无死角照射,保证每一个飞行物都会被你的干扰水晶照射到。”

风如初闻言,惊道,“原来那小盒子上出的五彩异光就是干扰水晶出的光芒。干扰水晶实在是太强大了。”

骷髅头道,“对啊,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啊。鼍龙说的没错,那小盒子慢慢旋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干扰水晶出的异光照到每一个飞行物上,从而干扰它们的射程方向,待它们改变方向之后,再把它们吸引到小盒子里去。”

风如初点头,“难怪那些利器被干扰水晶出的异光照射到之后,会在半空做短暂停留,然后再朝着那小盒子飞去了。”

骷髅头道,“是的,利器被异光照到之后所做的短暂停留就是干扰水晶改变利器飞行方向所需要的时间,尽管这时间很短,只有几秒钟,也足够干扰水晶把利器飞行的射程方向修改为飞向盒子。”

风如初道,“那么这次干扰水晶又成功搞乱金刀的飞行方向,把它收进盒子,再次立功。”

骷髅头道,“目前看来,暂时是这样。”

荆棘女王咯咯冷笑道,“黑脸鼍龙,你对装在我百宝箱上的干扰水晶很是了解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是老套路,你的金刀不还是一样中招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了吗?”

黑脸汉子冷笑道,“谁说我的金刀成了你的囊中物了?那植物,你现在试试看,能把我的金刀支使动不能?”

“试试就试试,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你所谓的金刀跟火魔的火刀火矛火箭火剑有什么区别。”荆棘女王毫不示弱。

黑脸汉子道,“卑鄙的植物,我知道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是什么?你不妨说说看。”

“你打算利用我的金刀来攻击我,再次上演你之前操纵火魔的火刀火矛火箭火剑反杀火魔的戏码,你打算操纵金刀来对付我,就跟你之前对火魔做的一模一样。”

“还算聪明,可是你猜到也没用,我只会做我该做的。”荆棘女王哈哈大笑。

黑脸汉子冷笑道,“可惜的是,我不是火魔,火魔的火刀火矛火箭火剑也绝不能跟我的金刀相提并论。”

“究竟是还不是,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要试过才知道!”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再次默念咒语。

咔——

小盒子再度出轻微的响声,焕出五彩的异光。

啪嚓——

盒盖猛地弹开。

随着盒盖弹开,一抹刺眼的金光迸射出来。

嗖——

金光闪闪的斩妖刀从盒子里飞出来,悬在半空。

紧接着,斩妖刀像条金蛇一样在半空中不安分地游来游去,后面拖着的长长金线像条尾巴似的跟着它。

此刻的斩妖刀看上去妖异无比,它像蛇一般地游走在半空,又如同蛇一般地从半空俯视着地面上的呆望着的人。

少顷,那斩妖刀终于停下来,静止在半空一动不动。

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斩妖刀上,空气也似乎一下子凝结。

潭边安静极了,风如初偷眼打量着在场的每个人,花容凌乱的麝月公主自是惊恐万状地捂住嘴巴死盯着金刀,形容枯槁的梁景胤紧张地张大了嘴巴。荆棘女王则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此刻的她看上去自信满满,志在必得。

而黑脸汉子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愤怒,也许是因为他皮肤太黑,所以脸上不管有任何表情都感觉不甚分明。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在这含混不清的表情下,他的嘴角居然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笑本身并没有什么毛病,是人就会笑,当然妖也会笑,只是在众人看来,此刻的黑脸汉子不怒反笑,让人觉得很奇怪。

因为他的金刀被荆棘女王收走了,这本身是件很失败很郁闷的事,他应该恼火或者暴跳如雷才对,可是他居然在笑。这种不阴不阳、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让人看了不由地脊背凉。

风如初实在看不出,这件事有什么值得他好笑。

风如初总觉得,这阴险的鼍龙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种看上去总是笑的不阴不阳的家伙才是最难对付的。

黑脸汉子则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继续兀自微笑着。尽管那笑容很假,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可是他仍旧在笑。

难不成是他不在意失去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

可是这不可能啊,这么个宝贝,他不可能不在意。

还是说这脸蛋黑呼呼的家伙又有了什么更阴险的主意?

一切似乎也容不得细想,时间不等人。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看来大家都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可以开始了。”

第196章 能操控斩妖刀的究竟是谁

荆棘女王话音刚落,斩妖刀立刻出一声悦耳的龙吟。&bsp;&bsp;

悠长悦耳的龙吟尚盘旋在耳际,仓朗朗,斩妖刀亮出一抹刺眼的金光,如点点碎金闪过。

旋即,斩妖刀就迫不及待地在半空操演起来,就如同此刻它正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着一般,一招一式,倒也像模像样,只见金刀所至之处刀光闪闪,刀气迫人。

即使是站在地面仰望着金刀,也能感觉到金刀出的寒气砭人肌肤。

那金刀时而快旋转把自己舞得像个金色的刀轮,时而急行飞射在半空拉出一道华丽耀眼的金线,时而又一进一退的,似乎正在跟对手激战。一刀刀劈下,快如闪电,势若雷霆。金刀不时地腾挪辗转又给人险象环生之感。

练够了刀法之后,它开始在半空中优雅地转圈翻转,像一个训练有素的舞者一般,度时慢时快,惹得一条金色的影子总是随着刀身起舞,金色影子跟着金刀一起在半空转圈翻转,不知什么时候,金刀幻化为金龙,金色的影子幻化为金凤。金龙和金凤在半空中翩翩起舞、嬉戏玩耍,它们一忽儿亲热缠绵,一忽儿捉对厮杀,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舞至正酣处,金龙身上忽然落下点点金粉,那些金粉立刻幻化为无数金色小飞虫。

金色小飞虫有着金色的身体,半透明的金色翅膀,它们在半空飞来飞去,晃得人眼晕。最后,它们聚在一起,围绕着金龙金凤飞来飞去,渐渐凝聚成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龙凤呈祥。

被封在真气屏障中的麝月公主见状,不由地鼓起掌来。

“好呀,这个龙凤呈祥真是太棒了。”梁景胤也赞道。

好一把舞得出神入化的斩妖刀,只把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原本晦暗而臭气熏天的黑水潭瞬间被金刀的光芒所笼罩,使人立刻忘记之前这里刚刚有无数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惨遭灭顶之灾,空气中的血腥气还未散尽。

操演了半晌之后,斩妖刀耍出一个漂亮的刀花,随后,它在半空划了一道优美的金色弧线,作为收势。于是金凤消失,金龙在半空扭了几扭,仍旧幻化为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悬在半空,一副蓄势待的样子。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黑脸鼍龙,你不是说我不能操控你的金刀吗?那么刚才我秀的这套刀法怎么样啊?够不够炫?我不但能操控你的金刀让它帮我袭击敌人,还能让它在空中跳舞,刚才那个舞蹈——龙凤呈祥,你觉得如何?”

黑脸汉子像是没有想到荆棘女王居然能够自如地操控自己的金刀,一下子呆住,噎在那里,一言不。

荆棘女王见自己的挑衅没有得到回应,感到更得意了,于是她眯着血红色的凤眼,笑道,“那么,现在,就请大家继续见证一下,这把斩妖刀是如何攻击它自己的主人——黑脸鼍龙吧。”

黑脸汉子依旧不做任何回应,他那黑呼呼的脸上现在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看上去阴沉无比,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

荆棘女王更加有恃无恐道,“怎么?黑脸鼍龙,不说话了吗?你刚才不是担心我打算利用你的金刀来攻击你,再次上演我之前操纵火魔的火刀火矛火箭火剑反杀火魔的戏码,还说我打算操纵金刀来对付你,就跟我之前对火魔做的一模一样。那么,现在,我就按你说的做,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计划的。接招吧!”

荆棘女王默念咒语,斩妖刀再次出一声悦耳的龙吟,它开始缓慢地顺着顺时针方向旋转,转了几圈之后,它停了下来,刀尖对准了面无表情的黑脸汉子。

风如初见状,低声道,“这金刀看来还真是要倒戈,刀尖都对准自己的主人了呢。难道说火魔的悲剧真的要在鼍龙身上再演吗?”

骷髅头道,“你急什么?我觉得鼍龙的实力不可小觑,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风如初道,“可是刚才荆棘女王用法术操纵金刀演练刀法,还操纵金刀跳舞,刚才那个龙凤呈现你没看见吗?”

骷髅头道,“操纵别人的武器也算不得什么特别顶级的法术,稍微有点来头的法师都能做到。”

风如初道,“那就是说,你并不认为荆棘女王会胜出了?”

骷髅头道,“结局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鼍龙不是个简单的对手,不过照目前情况来看,荆棘女王的确是略占优势。”

这边厢,风如初和骷髅头小白正在开小会,讨论战局,那边厢,金光闪闪的斩妖刀已经受荆棘女王咒语的驱使,在半空耍了一个漂亮的刀花,朝着黑脸汉子飞射而去。

金刀说话就到了黑脸汉子眼前,刀尖正对着他的左眼,眼看着,那金刀就要照着主人的左眼捅进去,给他戳一个血窟窿。

一直面无表情的黑脸汉子忽然念起咒语。

随着黑脸汉子的咒语声响起,那金刀骤然停住,当时,刀尖离他的左眼也就几公分。

黑脸汉子咳咳两声道,“那植物,你真的确定你能控制我的斩妖刀吗?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这么认为?”

看着去势如闪电的金刀被黑脸汉子定在半空,荆棘女王不由地面色微变。

黑脸汉子继续朗声道,“那植物,我记得我曾今告诉过你,我的金刀跟火魔那蠢材的火刀火矛火箭火剑是不一样的,你偏偏不信,愚蠢的火魔会被剥夺操控自己法器的权利,我可绝对不会被任何法师抢了法器的控制权。”

笑容一下子凝结在荆棘女王的脸上,眼前的状况显然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太轻敌了,居然把鼍龙看作是火魔那样的傻瓜。她紧皱眉头,死盯着悬在黑脸汉子眼前的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如临大敌。

潭边的氛围再次陷入紧张,每一个人都睁大双眼死盯着那把悬在黑脸汉子眼前的金刀。

而那把金刀悬在那里,刀尖依旧对准自己主人的左眼。

第197章 刀尖所向

此时此刻,气氛不要太紧张。

金刀尽管被悬空定住,可是刀尖仍然对准自己主人的左眼,距离不过几公分。

在场的所有人都紧盯着悬在半空的斩妖刀,大气都不敢出。

没人能预测下一秒钟,金刀是将噗地一声扎爆黑脸汉子的眼球还是将继续悬在半空,每个人都紧张到了极点。

黑脸汉子恶狠狠地盯着盘踞在他面前的荆棘女王,而后者正在假装若无其事地用触手梳理头。

“我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梳头,丑八怪。”黑脸汉子无限厌恶地白了她一眼。

荆棘女王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作为回敬,然后慢条斯理地道,“作为女性,我有权利在任何情况下保持美丽。”

她特意把美丽这俩字加重了语气。

“你那也叫美丽,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黑脸汉子冷哼道。

其实此刻的荆棘女王正一遍遍地在心里问自己,到目前为止,算是输了吗?不!在她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输这个字,从来就没有过。

荆棘女王使劲稳住纷乱的心绪,她紧盯着那把悬在半空的斩妖刀。

那把斩妖刀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依旧给人金光四射的感觉。

恰逢清风微拂,那宝刀上挂着的九个小巧玲珑的金环立刻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十分悦耳。

也是这阵清风提醒了她,刀尖的方向仍旧对准它的主人——鼍龙的左眼,而且刀尖距离他的左眼只有几公分。

仅仅几公分而已。

如果她施法度够快,谁说她不能操纵金刀戳爆他的左眼?

现在要做的是,试探下,自己是否还能够操纵他的金刀,仅此而已。

如果能操纵他的金刀,而且又度够快的话,那么这一局的赢家非她莫属。

只要她能操纵金刀戳爆他的左眼,他就是不认输也不行了,即使这样他还不认输,至少可以杀杀他的锐气。

一想到这里,荆棘女王的嘴角立刻浮现一丝笑意,于是她清清喉咙,朗声道“我修炼千年的阅历告诉我,凡事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要轻易放弃,机会往往自绝望中来,你也只不过是把飞前进的利器用法力定住而已。”

荆棘女王的潜台词是你只是定住了金刀,并不见得就是我已经无法再操纵金刀了。

的确,强势如荆棘女王又怎么肯轻易认输呢?

黑脸汉子仰着脖子,哈哈大笑,“有自信是好事,那植物,我担心的是,你修炼了千年,最大的成果也仅仅只是自信。”

这话当然足够刺耳,可是荆棘女王却没有分辩,而是默念咒语。

因为她知道此刻就算嘴仗赢了,实际行动上制不住对手,仍然会给对方留下笑柄,让对手闭上嘲讽嘴巴的最好方式就是做出些让他打脸的事情。

令她感到欣慰的是,斩妖刀立刻出一声悦耳的龙吟。

这声龙吟显然是荆棘女王的咒语所致。

这声龙吟给了荆棘女王很大的信心。

荆棘女王得意地笑道,“怎么样?似乎我仍旧能够操纵你的金刀啊。你的斩妖刀依旧对我的咒语有回应。”

这结果当然出乎黑脸汉子的预料,而他自然更不肯输给这个他看不起的植物。

“是吗?你确定吗?”黑脸汉子说罢,也念起了咒语。

噌地一声,金刀居然来了个o度的大转身,刀尖对准了荆棘女王。

尽管隔着好几米远,荆棘女王仍旧能感受到来自斩妖刀的迫人寒气。

只是那把金刀依旧悬在半空,现在是刀柄对准黑脸汉子的左眼,距离跟刚才一样,还是只有几公分。

黑脸汉子干笑几声,“那植物,看见了没,我的金刀是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它在跟你办家家酒。”

荆棘女王一见,吃了一惊,再度默念咒语。她当然没料到在她念咒语的同时,他依然有办法让那把金刀转而把刀尖对准自己。

噌地一下,刀尖再度转了回去,依旧对准黑脸汉子的左眼。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怎么样?斩妖刀的刀尖又转回去了。这把金刀似乎真的晕头转向了,我看它八成是打算换主人了。看样子,你之前对它不够好,关键时刻,它准备倒戈,帮助外人来对付你,看来你跟火魔一样悲哀啊。”

黑脸汉子沉下脸,皱眉道,“那植物,少废话,你还跟我较上劲了。”说罢,再次念咒语。

噌地一下,刀尖再度转回去,对准了荆棘女王。

荆棘女王见状,冷哼一声,旋即,念动咒语。

黑脸汉子见她念咒语,立刻也念咒。

因为这次是他俩一起念咒,于是来自两个法师的不同咒语同时加注在斩妖刀上。

这一次,斩妖刀出的龙吟居然像是轻微的呻吟和哭泣。

就见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然后开始顺时针旋转,可是它刚开始顺时针旋转,几乎是刚动一下,立刻就被来自逆时针方向的力量给拉回去了。

黑脸汉子怒道,“卑鄙的植物,休想控制我的法器!”

荆棘女王也不甘示弱,“你的法器,哼,你先看看能不能完全掌控它再说话吧。”

两个法师再次一起念咒。

于是,斩妖刀就在来自顺时针和逆时针两股力量的牵制下,一会儿顺时针转,一会儿逆时针转。

几番僵持不下,最后依旧照原样悬在半空。

荆棘女王和黑脸汉子见状,同时大惊,再度一起念咒语。

他俩为了尽快得到操纵金刀的主动权,也同时加大了咒语的力度。

两个顶级法师,同时加大咒语力度在同一个法器上,结果难以想象。

两个法师也全都拼尽了全力,冷汗顺着荆棘女王的脸颊哗哗流下,顺着她的铁蒺藜身体流到了地上,把地面浸湿了一大片,黑脸汉子则是青筋暴突,他额头和脖颈上的粗大血管似乎随时都可能因为用力过度而爆裂,可是他俩,谁也不肯放松,只听他们念咒语的频率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高便可以知道。

这一次,斩妖刀出的龙吟居然类似人类凄惨的叫声。

第198章 斩妖刀的惨叫声

擦——

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居然出的是人类的惨叫声。&bsp;

那很明显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那宏亮的喊声说明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强壮健康的男人。

可是现在,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像是正在经受难以忍受的折磨,出刺耳的惨叫。

那并不是寻常的惨叫声,跟咱们平时手被割伤或者一不留神摔到在地出的叫声有着天壤之别。

那叫声极度凄惨、痛苦,人类若非被人往死里折磨是绝不会出如此痛苦的叫声。

那惨叫声就如同一个正在遭受车裂或者五马分尸酷刑的囚犯,其身体被拉得四分五裂时出的痛苦叫声,即使现在是光天白日,潭边的众人仍旧被斩妖刀的惨叫吓得头皮麻、两股战战。

令人悚悸的是,这惨叫并不是一声两声就了事了,而是一声声地一直叫下去,一声比一声更凄惨。尤其是几分钟后,那惨叫声也变得类似酷刑到后期阶段,可以想象那囚犯的肢体已经被刑具或者骏马扯得四分五裂,可是他仍然还活着,时而嚎声高时而嚎声低,一下下的,就像是一个人快要断气还没断气之前的那种惨叫。

那彻底绝望、无比痛苦的惨叫声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饶是那惨叫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惨过一声,连带着潭边的空气透着一股刺人的寒气,尽管此时阳光和煦,众人仍然觉得浑身冷,止不住地打哆嗦。

胆小的麝月公主吓得把耳朵捂得死死的,可是眼睛又忍不住去看那把不断出惨叫的斩妖刀。可怜的梁景胤没有手来捂耳朵,只好忍受着那刺耳的惨叫声一下下折磨着自己脆弱的神经。

麝月公主轻声道,“荆棘女王,可以让那把刀不要再惨叫了吗?那叫声实在是太凄惨了,就像是一个强壮的男子被折磨致死时,临死前出的惨叫。”

荆棘女王没有回答,只是皱紧眉头,用力地摇摇头,因为此刻她正紧盯着黑脸汉子的嘴巴,既然他一直在念咒,她当然不可能停下来回答美人的问题,更不可能满足美人的要求。关于让这把斩妖刀停止惨叫,她能一个人说了算吗?

既然黑脸鼍龙坚持念咒,就代表他绝不认输,那么她也必须坚持下去。

这些话,荆棘女王当然无法说出口,因为她现在没空解释,必须念咒。

风如初低声道,“小白,这斩妖刀为什么叫得如此凄惨?”

骷髅头道,“两个顶级法师一起念咒操纵斩妖刀,两股不同的强力同时作用在刀身上,斩妖刀承受不住了呗。”

风如初道,“那么……”

骷髅头道,“不要问我结果,结果我也不知道。继续看。”

风如初望向潭边,看见荆棘女王仍旧在不停地念咒,而黑脸汉子则席地而坐,以剑指对准那悬在半空的斩妖刀,也是咒语不停。

尽管他俩看上去已经筋疲力尽,可是他俩仍旧在坚持念咒,因为他们俩谁也不想输给对方。

最后,那惨叫声时断时续,像是随时都可能断气,而听的人则早就吓得浑身瘫软、魂飞魄散。

随着那斩妖刀不断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斩妖刀自身也开始生变化。

尽管它仍旧像刚才那样,悬在半空。

先是斩妖刀的光泽变得黯淡了,原本金光闪闪的斩妖刀,现在变得颜色晦暗,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沙,那耀眼的金光还在,只是隔着一层沙,更像是磨掉了金粉的镀金铜刀,可是金粉又未全部掉光,于是就半是金粉半是铜胎的模样。

而且随着叫声变得更加凄惨,斩妖刀的光泽也变得更加黯淡,像是蒙尘愈多或者因金粉掉的更多而露出更多的铜胎。

不知过了多久,那凄惨的叫声终于在最后一声、刻意被拉长的惨叫声中断之后,彻底停止了。

那最后一声惨叫听上去凄惨、痛苦无比,余音悠长,可是那悠长的余音则更像是一把锋利、满是毛刺的小刀一下子捅到人的心脏上,并在那里不停地搅动,搞得人五脏六肺全都鲜血淋漓,刺得人心里说不出难受。

亦可以想象,像是那个行刑的囚犯受尽折磨后,终于断了气,又像是执行死刑的是个仁慈的刽子手,他实在不忍看着囚犯死时的惨状,于是拿起寒光闪闪的屠刀照准他的喉咙一下子捅进去,给他来个痛快了断。于是,囚犯倒地,一命呜呼,惨叫也彻底终止。

噗地一声。

此时,再看那把斩妖刀已经光芒尽失,那刀现在看上去跟一把铜刀般的毫无光泽可言。

之前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现在是遍寻不着了,眼前这个仍旧悬在半空的灰不溜秋的东西让人看了说不出的别扭,更无法把它跟之前光芒四射的斩妖刀联系在一起。

接下来,更诡异的情形出现了。

那把刀先是刀背上凸出一个角,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它用力拽出一个角似的,而且那个角还在不断变得更尖锐。

与此同时,在刀刃上又凸出一个角,两个角同时都在变尖边长,就像是有两只看不见手在从刀背和刀刃两个方向同时拉扯斩妖刀。

正当众人目瞪口呆之时,斩妖刀上又出现了更多的角,似乎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从四面八方拉扯它。

最倒霉的要数那九个小巧玲珑的金环,因为有几只看不见的手最先扯住金环使劲拉拽,可怜九个可爱的金环吃不住劲,全部都给拉豁了。

由于无数只手的拉扯,那斩妖刀也不停变化为各种形状,一忽儿被拉成一只猪,一忽儿又被扯成一只鸡,再过一会儿又被拉成一条蛇,当然还有更多说不出是什么形状的奇怪动物。

这些动物有的吱吱叫着,有的咯咯叫着,还有的唧唧叫着,就算听不懂动物的语言,也知道它们是在呻吟。

黑脸汉子怒道,“那植物,你是不能把我的斩妖刀怎么样的。你还打算继续拼下去吗?”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为什么不?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你斗,我更是无聊症都治好了。”

第199章 斩妖刀被毁

潭边,黑脸汉子和荆棘女王吵得一股劲,风如初看得直咋舌,于是他忍不住低声道,“小白,他们是打算进行最终对决了吗?”

骷髅头道,“不知道啊,主人。&bsp;&bsp;不过照目前状况,他们俩全都筋疲力尽了,应该也要进入最后环节了吧。”

“只可惜了那把斩妖刀,被他俩用法力争夺,折磨得那么惨。人家原本一把金光闪闪的金刀愣是被折磨成一把铜刀。”

“那也没办法的事。两大顶级法师对决,总会有牺牲品吧。而金刀只是不幸赶上了。”

“他们还能坚持多久?我看他们已经体力不支了。”

“不知道,主人。这个我也说不好。”

的确,此刻的荆棘女王看上去非常憔悴,她泛绿的肉色铁蒺藜身体已经变得近乎浅灰色,她血红色的凤眼和猩红的舌头也变成了黯淡的酱紫色。自她从梁景胤脖子上自说自话地长出来之后,她的肤色从未如此黯淡过,她看上去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

再看,黑脸汉子也没比她强多少,与荆棘女王不同的是,他的双眼变得通红,眼白上看得见粗大的血管,最不可思议的是,他黝黑的皮肤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许多细小的黑色鳞片,他本身皮肤就黑加上那些鳞片也是黑色的,如果不是那些鳞片反光,谁也不会注意到他的皮肤上竟然长出了细小的黑色鳞片。

风如初也是因为看见那些鳞片反光才现黑脸汉子皮肤上的变化,于是他低声道,“小白,黑脸汉子的脸上怎么忽然长出很多鳞片呢?”

骷髅头道,“那鳞片并不是现长出来的,你大概忘记黑脸汉子是什么动物来的?”

“他不是鼍龙嘛。”

“对啊,他是鼍龙,龙本来就有鳞片的,他现在只是露了原形而已,不过也并没完全露原形,他的原形应该是一只龙头龟。他现在耗费了不少体力,体内的真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人形状态了。”

“看来他俩都是元气大伤啊。”

“是的,主人。”

潭边的氛围再度陷入紧张,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儿们又从密林里飞了回来,它们停在潭边的树杈上,一边在树上找虫子吃,一边低头看着潭边两个筋疲力尽的家伙。他们一个盘踞在潭边,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土地,仍自强撑。一个席地而坐,浑身颤抖到坐都几乎坐不住,还是不言弃。

尽管双方都明白自己已经体力不支,可他们谁也不肯放松一步。此刻他们仍旧虎视眈眈地对视,如果目光可以将对手秒杀的话,相信他们已经将对手杀死无数次了。

黑脸汉子咬牙切齿道,“那就来吧,谁怕谁,你敢不敢把所有的真气都拼上?”

荆棘女王冷笑,“你敢我就敢,要不咱俩拼上所有真气试试?”

黑脸汉子冷哼一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荆棘女王毫不示弱,伸出触手,比出剑指,遂默念咒语。

一股蓝色真气流立刻自黑脸汉子的剑指涌出,与此同时,另一股真气流自荆棘女王的剑指涌出。

这两股蓝色真气流同时涌入悬在半空的斩妖刀。

已经变得毫无光泽的斩妖刀登时咔擦一声响。

刀身开始剧烈地颤抖,同时刀身瞬间变化为无数个形状,因为变化的度太快,肉眼几乎来不及分辨是什么形状就立刻变为下一个奇怪的形状。

荆棘女王和黑脸汉子同时加快咒语的频率。

随着咒语频率的加快,刀身颤抖得愈加厉害,而变形的度也越来越快。

可是他俩似乎仍旧觉得不够,于是把咒语的频率不断地加快、加快、再加快。

终于——

嘭——轰隆隆——

一阵巨响过后,只见眼前金光四射、金粉乱飞。

斩妖刀居然被两股强大的真气流炸成了齑粉。

受强大真气流的反噬,黑脸汉子的身体朝后摔去,他的身体被撞在身后坚硬的岩石上,那块坚硬的岩石正好顶在他的背心,疼得他哎呀一声,跌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荆棘女王则好得多,因为她满身都是触手,随便伸出几只触手就抓牢了身边的岩石,所以这次真气反噬震荡对她来说只是稍微扭动了下身体,不过,尽管没受到什么皮肉伤,还是受了内伤,一抹红色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滑下。

黑脸汉子显然伤势不轻,他呕了半天的血之后,才勉强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怒道,“那植物,你毁了我的斩妖刀,我跟你没完!”

荆棘女王用触手抹去嘴角的鲜血,露出甜美的笑容。

“黑脸鼍龙,你讲理吗?毁掉斩妖刀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吗?斩妖刀能够被毁,也有你的责任,要知道刚才是你跟我两个人一起施法在斩妖刀上才造成了斩妖刀的毁灭。”

黑脸汉子忽然惨叫一声,捂着胸口,沿着潭边打滚,滚了几滚之后,噗通一声,跌进漆黑的潭水中。

他在潭水中挣扎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潭水又归于平静,仍旧是漆黑一片。

这一切生得太突然了,众人全都傻眼了。

刚才还声嘶力竭叫嚣的黑脸汉子,就这么跌进潭水消失了?

这剧情展得太快了吧,以至于像是麝月公主、梁景胤、风如初、小白这样的旁观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结束了。

整个斗法真的就是以鼍龙死亡结束了吗?

其实到现在为止,相信这四个旁观者还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斗法还是闹剧?

四个观众死盯着漆黑的潭水,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生的一切。

可是鼍龙的确是消失了,这一点毋庸置疑,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啊啊啊?就这样死了吗?真是无趣!太无趣了。”荆棘女王呆愣片刻之后,不由地出这样的感慨,她是准备好了跟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交枪了,她忽然觉得很扫兴。

“要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真是难啊。原来获胜就是这么简单!看来能驾驭紫色火焰的法师也并非那么难对付。”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

她挪动触手把自己的身体固定在潭边,开始运用体内的真气调理身体。

第200章 这才是我的真身

这一切变化的也太快了吧,张牙舞爪的鼍龙说消失就消失了?

风如初低声道,“小白,你觉得鼍龙死了吗?”

骷髅头道,“按说不至于吧,鼍龙这么强大。”

“可是刚才他明明在跟荆棘女王斗法的时候,受了很重的内伤,然后被真气反噬撞在岩石上,我看见他正好撞在那块岩石的尖角上,然后开始呕血。”

“那也不至于会死吧。具体的我也说不好了,主人。”

潭边,荆棘女王心情大好,她对着漆黑的潭水,一边用真气调理身体一边用触手梳理她那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头。

很快,她皮肤的颜色再度由浅灰色变为泛绿的肉色,她的凤眼也再度变成血红色,而她的舌头也由酱紫色重新变成了猩红色。

风如初惊道,“看,荆棘女王的状态恢复得真快。”

骷髅头道,“是的,主人。”

“黑脸鼍龙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愚蠢的对手了。”一想到刚才的胜利,荆棘女王就乐得合不拢嘴。

“恭喜荆棘女王获得胜利!”麝月公主立刻适时地赞美她。

“谢谢美人的夸奖,跟美人的赞赏相比,刚才的胜利简直不值得一提。”荆棘女王似乎又想起了倒霉的鼍龙惨叫一声,跌入潭水的可怜身影,不由地撇撇嘴,“没办法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麝月公主咳咳两声,“那么,荆棘女王,咱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又脏又臭的黑水潭了呢?”

荆棘女王点点头,“是的,我知道这种又脏又臭的地方的确不适合美人,咱们马上就走。”

梁景胤道,“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梁景胤的话音刚落,就见黑水潭的水开始咕嘟嘟地冒泡,刚才还是一潭水平静如镜,此刻忽然开始冒泡,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诡异的水泡起初很小,渐渐的,越变越大。

不光是水泡变大,咕嘟嘟的水声也越来越响。

就像是有条大鱼在水里吹泡一般。

可是黑水潭的所有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不是全都先被荆棘女王变成长着铁蒺藜身体的怪物,然后被它们的主人——黑脸汉子给烧死了吗?注意哦,是全部烧死,一个不留。

那么,潭水中应该不会有鱼还活着才对?

如果潭中没有鱼,那么此刻在水里吹泡的又是什么生物?

风如初道,“那冒泡的是什么东西?”

骷髅头嘘了一声,“不要说话,主人。”

嘭——

一个巨大的黑色脑袋腾地破浪而出,出现在大家眼前。

那黑色脑袋得有火车头大小,猛一下从潭中窜出来,而当时荆棘女王正好紧盯着潭中那个冒泡的地方,这脑袋等于说正好出现在她面前,离她不过一米的距离。

因为那黑色脑袋离得太近,吓得麝月公主和梁景胤同时尖叫起来,就是荆棘女王也被惊得往后挪动了几步。

那是一颗巨大的龙脑袋,有着一双大如铜铃的黑色眼睛,一对粗壮有力的黑色犄角,若干粗若钢针的龙须,闪闪光的黑色鳞片和满口雪白锋利的獠牙。

“怎么?那植物,想走了吗?”

那龙张开嘴巴,说的居然是人类的语言,他的声音众人再熟悉不过,就是刚才黑脸汉子的声音。

“黑脸鼍龙,原来是你,你居然没死!”荆棘女王怒道。

那龙冷哼一声,“也只有你这愚蠢的植物脑袋会认为我这么容易就会被你打死。我再次出现,是想让你见识下我的真身。”

荆棘女王略一定神,立刻哈哈大笑,“黑脸鼍龙,怎么?你打算用真身来跟我死磕吗?话说你的真身跟你的人形一样,都是跟帅字一点不沾边啊。”

听荆棘女王说自己不帅,鼍龙显然不悦,不过它没有作,而是咬牙切齿道,“没错,你既然来了,又把我这里搞得一团糟,还想活着离开了吗?”

“黑脸鼍龙,怎么你变了真身之后,语气也大了很多,你确定你杀的了我吗?”

“那就试试看,凡事都在于一个试字。”

那龙说罢,腾地一声跳上岸,在它的龙脑袋下面的确是乌龟的身体,而且是很庞大的身体,乌黑油亮的龟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四只硕大的乌龟脚爪则每走一步地面上就会出现一个深陷的大脚印。

鼍龙跳上岸之后,慢吞吞地爬到荆棘女王面前。

“果然是只乌龟呢。”荆棘女王说罢,故意夸张地大笑起来。

“闭嘴,你这没脑袋的植物!”

鼍龙咆哮着用一只前爪在地上一拍,荆棘女王身下的岩石立刻碎裂成无数小块,吓得她惊呼一声,掠起身形飞到旁边的巨石上,而她原先所在的那块岩石则在碎成无数小块之后,悉数哗啦哗啦掉进了漆黑的潭水中。

“可不可以不要招惹它?”麝月公主吓得连声音都跑调了。

荆棘女王强作镇静道,“美人,莫怕,万事有我。”

鼍龙哈哈大笑,“那植物,你还真会给美人吃定心丸呢?你知道我刚才佯败跌入潭水做什么去了吗?”

荆棘女王道,“我就猜到你无故跌入潭中,一定有花样。”

鼍龙道,“还是我来告诉你,因为你这植物脑袋的智商绝对想不到我去做什么,我假装跌入潭水,其实是为了回到潭底我的水晶宫,在那里有一块水晶石,可以帮我恢复体力和修复伤口,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复原,只是要恢复人形还得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可是我等不及恢复人形的时间了,因为你会马上带着美人离开这里。”

荆棘女王道,“你说的没错,你要是再晚出来一分钟,恐怕连我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鼍龙仔细打量了荆棘女王一番,鄙夷不屑地笑笑,“正好,我注意到在我回水晶宫恢复体力和修复伤口的这段时间,你也修复了自己的伤口,因为我现你的皮肤再次变成了令人恶心的泛绿的肉色,你那双歹毒细长的眼睛再度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而你的舌头也恢复了之前令人头皮麻的猩红色。总之,你的身体状态也回到了正常水平。这样的话,我和你的状态又回到同一起跑线上,我和你又可以再次斗法了。”

第201章 你真的认为你能毁掉我的斩妖刀吗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么,黑脸鼍龙,别再废话了,出招吧。管你是真身还是人形,我一样斗你个人仰马翻!”

鼍龙扬起脖子,哈哈大笑,“你这愚蠢的植物,你真的认为你能毁掉我的斩妖刀吗?”

荆棘女王本以为自己挑衅的话语会激怒鼍龙,没想到它居然答非所问的提到斩妖刀,它的斩妖刀不是被毁了吗?那把斩妖刀明明不是成了她和它斗法的牺牲品,嘭地一声,炸成齑粉,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吗?这会子,它忽然提起斩妖刀,势必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难不成那把斩妖刀根本就没被毁掉?不可能啊,她明明亲眼看见斩妖刀承受不住两股真气的摧残而最终毁灭的。

一想到这些,荆棘女王的脑子立刻乱成一团麻,心说这可恨的黑脸鼍龙明明被自己打败了,又使诈钻进水里,逃回水晶宫修复伤口再次出来挑战,真是个无赖。眼下,这无赖势必又要拿斩妖刀做新章了。

荆棘女王伸出触手拢了拢额前的乱,故作镇定道,“关于那把可怜的斩妖刀是怎么被毁的,你比我更清楚,我承认有我的责任,可是光是我一个人力量是不可能毁掉它的。”

“我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梳头!”鼍龙咆哮道。

荆棘女王像是故意气它,继续用触手摆弄自己的头,“我就是喜欢梳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嗯?”

鼍龙摆动着钢针般的龙须,呲着雪白的獠牙道,“听着,愚蠢的植物,没有人可以毁掉的我的斩妖刀!没有人!”

鼍龙说罢,喷出一股紫色烟雾。

那紫色烟雾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如同一缕轻若蝉翼的紫色薄纱在半空迅展开。

紫色薄纱展开的形状十分古怪,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紫色薄纱像一抹帐幕开始缓缓下落。

当紫色薄纱降到离地面只剩下几公分时,紫色薄纱下方的泥土忽然开始出现异动。

先是泥土出现松动迹象,土里不知藏着什么东西,就像是有无数只蚯蚓在土里爬来爬去。起初它们只是在土里爬,可是渐渐的,就好像并不满足于此了。

土里的东西是如此的不安分,它们像是正在感受着紫色薄纱的召唤,随时会破土而出。

果不其然,一只十分细小的金色爪子率先从泥土中伸了出来,随后,一只黄豆大小的金色甲虫从泥土中缓缓爬了出来。

金甲虫的身体光芒四射,晃得人眼晕。

金甲虫像是刚度过冬眠期般的,刚刚复苏的身体还十分慵懒,它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拼命呼吸新鲜空气,伸展着纤细精致的金色小爪子。它懒洋洋的动作既像是在伸懒腰又像是在宣布自己的苏醒。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更多的金甲虫爬了出来,它们聚在一起,翘起两只前爪,头部抬得高高的。

刚开始没有人知道它们做出这个奇怪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因为它们个头太小,想用肉眼看清它们的举动也着实有些困难。

随着紫色薄纱变得更加稀薄,众人才明白,它们的奇怪举动实际上是它们正在把轻薄的紫烟吸进肚里。

它们把紫烟吸进肚里之后,身体也变得更加金光四射。

等它们把紫烟全部吸进肚里之后,全都呆呆地趴在原地不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吸饱了的紫烟,动弹不得。

此刻,半空中也不再有紫色轻烟,空气中干干净净,就如同从来没有过紫色烟雾存在过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金甲虫忽然躁动起来,它们嗡嗡叫着,挤在一起,甚至像是叠罗汉般的叠出一个巨大的金色三角形,当然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金甲虫。

好一座金色的虫子塔。

荆棘女王见状,鄙夷不屑地道,“黑脸鼍龙,不是说要斗法,你这又是干嘛?变虫子戏法吗?”

鼍龙哈哈大笑,“看着吧,愚蠢的植物,你马上就能看见你从来都没见过的奇妙景象,尽管你已经活了千年之久,我相信这景象也是你没见过的。”

鼍龙说罢,默念咒语道,“回来吧,我的斩妖刀。”

随着鼍龙的咒语声响起,那座金色的虫子塔忽然融化了,虫子和虫子黏在一起,尽管它们还是死命挣扎,可是它们的身体却渐渐融合在一起,当最后一只金甲虫停止挣扎之后,那座金色的虫子塔变成了一块形状古怪的巨大金疙瘩。

看着那个不明形状的金疙瘩,荆棘女王忍俊不禁,“黑脸鼍龙,你大概想斩妖刀想疯了吧,这明明是一块金疙瘩,可不是你的神器斩妖刀哦。”

鼍龙笑道,“那植物,你急什么,这块金疙瘩可是打造斩妖刀的上好材料呢,有了上好材料,整个斩妖刀出来还不跟玩似的。”

遂,再次默念咒语。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随着鼍龙的咒语响起,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拿着一只看不见的铁锤一下下地砸在金疙瘩上,金疙瘩被砸得火星四溅。

金疙瘩被砸得又扁又长,很快,又被打成一把刀的形状,有着修长结实的刀柄和锋利的刀刃。

现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金刀跟之前的斩妖刀几乎分毫不差。

金刀腾地竖了起来,悬在半空,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天哪,它居然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了。”麝月公主不禁出惊呼。

鼍龙摇摇头,“不,美人,它并没有恢复之前的样子,还差一点点。”

这时候,再次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像是那只看不见的手从细长的刀柄上截取一小块金块,然后那只看不见的手再度忙活起来,只几分钟的工夫,它就把那一小块金块打造成九个小巧玲珑的金环,然后它把九个小金环挂在斩妖刀上。

清风微拂,九个小金环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金光闪闪的斩妖刀也出一声悦耳的龙吟。

鼍龙满意地笑笑,“这才是我的斩妖刀。”

第202章 鼍龙的意识晶片

鼍龙在潭边满意地踱步,它巨大的脚爪每向前走一步,大地就会震颤一下,可是它毫不在乎,潭边的岩石悉数被它踩成碎块,脆弱的黑水潭似乎根本无法承受它庞大的身躯和可怕的体重。&bsp;&bsp;

大地和岩石在鼍龙脚下呻吟,它们都在拜托它赶紧回到漆黑的潭水中去,以免它把这里踩塌压碎。

“不!在把那愚蠢的植物打败之前,我绝不会回到潭水中去。”鼍龙如是说。

此刻鼍龙紧盯着悬在半空的斩妖刀,居然露出温和慈爱的目光,那眼神类似一个艺术家在欣赏自己得意之作时流露出的神情。

不知怎的,鼍龙眼中的温和慈爱倏然消失了,它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不!我的宝贝还不完善。我得完善它,绝不能让愚蠢的植物用它那满是恶心黏液的触手再次操纵它!绝不能!”

鼍龙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刚才被荆棘女王耍弄的痛苦还在折磨着它,于是它默念咒语。

“是时候用到我的法宝了,不是吗?”鼍龙露出得意的笑容。

叮——

一枚亮晶晶、闪着七彩光芒的小碎片从鼍龙口中飞出来。

“意识晶片?想不到鼍龙也有意识晶片。”风如初看见那个小碎片的时候,禁不住脱口而出。

骷髅头道,“是的,主人。意识晶片的数量少的可怜,没想到鼍龙居然也有一枚。”

“这下荆棘女王有麻烦了。”风如初已经猜到鼍龙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

那枚亮晶晶的意识晶片朝着悬在半空的斩妖刀飞去了,然后,叮地一声,嵌入斩妖刀中,待它一嵌入斩妖刀,斩妖刀的光芒更加耀眼了。

对于这一切,荆棘女王似乎浑然不觉,她实在是太大意了。

那枚亮晶晶的小东西她觉得很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她一时半会却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鼍龙得意地笑道,“好极了,我的斩妖刀终于完成了,这下,你这愚蠢的植物再也不能操控它一下了。”

荆棘女王冷笑道,“是吗?你这么确定?我记得你之前也曾经说过我不能操纵斩妖刀的蠢话,可是结果呢?你大概忘记之前我操纵你的斩妖刀演练刀法,还能让它在空中跳舞,还记得那个舞蹈——龙凤呈祥吗?对了,我和你刚才还上演了斩妖刀控制权的争夺战而最终导致了斩妖刀的毁灭,这一切你都忘记了吗?你是不是得了失忆症啊?”

对于荆棘女王提起的一切,鼍龙只感到无限的屈辱,它把獠牙咬得咯咯响,恨不能扬起巨大的前爪把那颗恶心的植物脑袋拍个粉碎。毕竟自己的法器被别人操纵的感觉,不是每一个法师都能够承受的,尤其是顶级法师,他们都把得意的法器视若妻子,试问有谁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别人压在身下?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你跟愚蠢的火魔,有什么区别?”尽管看见鼍龙气得龙须倒竖,荆棘女王还是故意把刺激它的话说出来。

“闭嘴!你这愚蠢的植物,够了!够了!”居然把它说的跟愚蠢的火魔一样,是可忍孰不可忍。

“愚蠢的植物,我所遭受的这些屈辱,你统统都要偿还!”鼍龙吼道。

暴怒的鼍龙不经意间,又踩碎了无数岩石。

荆棘女王却对鼍龙的咆哮不理不睬,只是冷哼一声,“黑脸鼍龙,你用法术将金粉从泥土中弄出来,再把金粉重新聚合在一起弄成金疙瘩,再把金疙瘩重新打造成斩妖刀,所谓的金甲虫和金色虫子塔只不过你还原斩妖刀的障眼法而已。”

鼍龙冷哼一声,“对,愚蠢的植物,这次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既然我的斩妖刀已经复原,那么现在,就请接受斩妖刀的复仇吧。”

鼍龙说罢,默念咒语。

噌地一声,悬在半空的斩妖刀出耀眼的光芒。

像是为了配合那一抹耀眼的光芒,斩妖刀出一声悦耳的龙吟。

荆棘女王见状,立刻用触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她现在要做的是,试验下重新合成的斩妖刀是否还会对她的咒语有反应。

可是这一次,斩妖刀对荆棘女王的咒语毫无反应。

荆棘女王心里着了慌,继续念咒。

鼍龙干笑两声,“愚蠢的植物,不用再念咒了,这一次,无论你怎么念都是白费,我的斩妖刀不会再听从你的任何命令了。”

荆棘女王哪里肯甘心,仍旧继续念咒。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这次斩妖刀真的不再对她的咒语有任何回应了。

“哼,我明白,一定是刚才你最后装上去的那个亮晶晶的小东西在作怪。”荆棘女王沉吟半晌之后,总算想通了。

鼍龙哈哈大笑,“是的,愚蠢的植物,我最后装上去的那个亮晶晶的小东西叫做意识晶片,被安装了意识晶片的法器就只会听主人一个人的指挥,所以你的愚蠢咒语将不会对它起任何作用。我的宝贝斩妖刀不用再纠结是受你操控还是受我操控了,我得感谢你这蠢货,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还不能现自己的宝贝有这样一个漏洞。这下子,我完善了它,它将永远只听命于我一个人。”

荆棘女王听罢,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她知道,这次不能再用操控斩妖刀的方法来跟鼍龙搞拉锯战了。

风如初长吁了一口气,“这个荆棘女王的记性真的很有问题,之前她从我的人形水滴上抢了我的意识晶片,这么快就忘到脑后勺去了。”

骷髅头道,“大概是因为得来的太容易了吧,人们对得来容易的东西总是到手就忘的,相信这一点,妖怪也是如此。”

“可我总觉得也许是因为她的植物脑袋,智商有限。”

“也许吧。”

风如初叹口气,“只可惜了我的意识晶片,被她无端端地抢走,据为已有,还装在自己的花形水滴上,简直叫人不能忍。”

骷髅头叹气,“那又能怎样,咱们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她现在不也遇上恶人了。”

第203章 老招数究竟行不行

红日高悬,阳光明媚。&bsp;

荆棘女王和鼍龙依旧是剑拔弩张,一个横眉冷对,一个是气急败坏,谁也不肯让谁。

“意识晶片?”荆棘女王皱着眉头道,“对,我想起来了,那个亮晶晶的小东西叫做意识晶片。碰巧我也有一块,我把它装在我的真气屏障上了。任何法器或者真气装置上只要装上这么个小玩意,其他的法师就无法用咒语再操纵或者控制它们了。”

鼍龙冷哼一声,“还真是个智障的植物呢,既然你都有意识晶片,看到我把它装在斩妖刀上,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是弱智呢还是反应迟钝呢?”

风如初气得几乎要喊出声来,“因为那块意识晶片不是她的,是我的!所以她看见意识晶片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她不是主人。”

骷髅头嘘了一声,示意他千万不要太大声,以免引起他们的注意。

风如初依旧愤愤不平,“我对愚蠢的荆棘女王表示很无语,她真拿我的东西不当东西,据为已有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要知道那是我父亲留下来的遗物,很珍贵的。她居然转眼就忘,就当那是她触手上的黏液一样。”

骷髅头再次示意他不要激动。

荆棘女王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也许真的如同小白所说,因为那块意识晶片得来的太过容易,人们对于容易到手的东西总是过目就忘,如同一块石子、一口水,总之,得到物品的容易程度总是跟遗忘它们的度成正比。

鼍龙继续得意道,“原来封着麝月美人的真气屏障上装着你的意识晶片呢,我说我怎么一靠近它,它立刻就唧唧叫唤呢,原来是你的意识晶片在作怪。看来,我战胜你之后,要想一亲美人芳泽,还得把你的意识晶片破了才成,这样的话,我就拥有两块意识晶片了。”

鼍龙越说越得意,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它样子,似乎已经是胜券在握。它趁着兴致高,把它那张臭哄哄的龙嘴朝着花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凑过去。

花形水滴再次唧唧叫着躲开了。

“你要太得意了,早晚我会把装在你身上的意识晶片拿掉,到那时候,你就无处可逃了。”碰了一鼻子灰的鼍龙悻悻道。

荆棘女王气得浑身抖,怒道,“黑脸鼍龙,收起你肮脏的念头吧。别想打我意识晶片的主意,更别想打美人的主意,要想到这一切,得先战胜我才成!来吧,出招吧!”

“出招就出招!你以为我会怕了你吗?”鼍龙说罢,默念咒语。

噌地一声,悬在半空的斩妖刀出耀眼的光芒。

像是为了配合那一抹耀眼的光芒,斩妖刀出一声悦耳的龙吟。

紧接着,悬在半空的斩妖刀开始沿着顺时针方向缓慢地转动,当它停下来的时候,刀尖对准了荆棘女王。

荆棘女王默念咒语,斩妖刀再次令她失望,果然不再有丝毫的反应。

她出长长的叹息。

鼍龙幸灾乐祸地笑道,“植物,你脑子锈住了吗?我的意识晶片是白装上去的吗?居然还惦记再次操纵它。跟你说实话吧,跟高手对决的时候,这种侥幸心理可是要不得的。尽管本人一向怜香惜玉,可是以我的审美观来看,你并不在香玉的范畴之内。所以,接招吧,愚蠢丑陋的植物!”

鼍龙语毕,再次默念咒语。

斩妖刀在半空仓朗朗响了一声,然后朝着荆棘女王箭一般地飞射而去。

荆棘女王见状,大惊,默念咒语道——荆棘百宝箱。

荆棘女王伸出一只触手,一只编织精巧的铁蒺藜小盒子出现在她的触手中。

那小盒子颜色漆黑,也就粉盒大小,跟之前荆棘女王召唤出的那只盒子一模一样。

荆棘女王咒语声刚毕,小盒子噗地腾身而起,悬在荆棘女王的头顶上方。

风如初见状,不由地苦笑,“这荆棘女王还真是个植物脑袋呢,人家鼍龙都把斩妖刀装上意识晶片了,她怎么还是照样打出荆棘百宝箱啊,她还真以为是一招鲜吃遍天啊。她就没有别的招数吗?这次,我等着看她怎么输。”

骷髅头道,“主人,莫要激动啊。切记观棋不语真君子啊,观战不语也乃真君子也。”

好嘛,人家荆棘女王刚亮出招子,风如初就已经给她判输了。这要是让荆棘女王听见,不气得把他也整成梁景胤那样才怪。

鼍龙哈哈大笑,“那植物,你果然黔驴技穷了,一出手还是那个破盒子——荆棘百宝箱。要知道,同样的招数,第一次用克敌制胜的把握是百分之五十,第二次用得胜的希望就只剩下百分之二十五,第三次你还用老招数,就等着输吧。”

荆棘女王紧皱眉头,怒吼道,“别废话,尽管放马过来,老招数照样搞败你!”

说时迟那时快,那金刀已经劈到眼前,眼见着这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就要把荆棘女王庞大的身躯一劈两半。

就在这个时候,小盒子忽然出五彩的异光,这次出的异光如此灿烂夺目,映得周围的景色全都黯然失色。

小盒子开始顺着顺时针旋转,那些环绕在小盒子周身的异光也开始跟着旋转。

小盒子转了几圈之后,异光也把周围的景物全都照射到了。

呲——

一束异光照射到飞劈而下的金刀上。

也许是受异光照射影响,金刀忽然出一声龙吟,不过,此刻的龙吟不像之前那样洪亮悦耳,那龙吟稍显低沉暗哑,听上去像是轻微的呻吟。

本该朝着荆棘女王劈下来的金刀忽然改变方向,就如同它在某一光点上生了折射般的,转而朝着小盒子飞去了。

紧接着,嘭地一声,小盒子打开了。

小盒子里面空空如也。

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则像是找到家似的,迅飞进了小盒子。

小盒子砰地一声合上了。

随着小盒子合上,金刀那晃人眼目的光芒也瞬间被关在盒子里。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什么狗屁意识晶片?装上了意识晶片的斩妖刀还不是照样被我的百宝箱给收纳了。”

鼍龙冷哼一声,“愚蠢的植物,这一次,你高兴得太早了点。”

第204章 被利用的干扰水晶

看着斩妖刀再次飞进荆棘百宝箱,风如初立刻傻眼了。&bsp;

一切又跟之前一模一样。

金光闪闪的斩妖刀像归巢的小鸟一样快乐地飞进了小盒子。

风如初低声道,“这也太坑了,难道说,装了意识晶片的斩妖刀仍旧不能避开干扰水晶的干扰和吸引而最终难逃再次被荆棘百宝箱收纳的命运?”

骷髅头道,“主人,意识晶片只是起到防止斩妖刀被其他法师的咒语所控制,它本身并不能避开干扰水晶对它射程方向的更改,所以斩妖刀会再次被收进盒子里。”

风如初道,“那么接下来不是糟了,又要上演荆棘女王操纵斩妖刀攻击鼍龙的戏码了。”

骷髅头道,“主人,你难道忘记了,斩妖刀上装了鼍龙的意识晶片之后,它就不会再受任何法师的操控了,荆棘女王根本不可能再次操控斩妖刀。”

风如初点头,“如此说来,情况的确与之前不同了。那么……”

骷髅头道,“不要再问我,主人。继续看吧,我个人觉得接下来的情形恐怕神仙也难预料。”

潭边的氛围依旧很紧张。

那个再度把斩妖刀收纳了的漆黑小盒子若无其事悬在荆棘女王的头顶上方。

荆棘女王兴奋地盘踞在潭边的巨岩上,用触手梳理着额前的几缕头。

鼍龙则阴沉着面孔伏在她对面一块巨岩上,没人知道,这家伙现在在想什么。

“看来荆棘女王又要赢了呢?”完全看不清形势的麝月公主小心翼翼地道。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我必须赢,美人。”

鼍龙冷哼一声,“愚蠢的植物,你还真会吹牛皮呢,你从哪里看出自己会赢?谁给你的自信?”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黑脸鼍龙,谁说老招数不行?刚才是谁说的?”

鼍龙冷笑道,“愚蠢的植物,其实我就等着你出这招荆棘百宝箱呢。”

荆棘女王愕然,“什么?黑脸鼍龙,你脑子出问题了吗?现在你的宝贝斩妖刀再次被我的百宝箱收纳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既然你认为我招数老不管用,怎么你的金刀还是像一只可爱的小鸟一样自动飞进我的盒子?”

本以为鼍龙听了荆棘女王的抢白会噎得哑口无言,没想到它却像是听见什么特好笑的笑话般的笑了半天之后,才恶狠狠地道,“如果我的斩妖刀不飞进你的盒子里,那么我怎么摧毁你那叫做荆棘百宝箱的愚蠢盒子呢?”

原来如此!

它是故意让斩妖刀飞进小盒子里的。

荆棘女王忽然感到浑身冷。

好个阴险的家伙。

荆棘女王明白自己上当了,此刻她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根本无法操控鼍龙的斩妖刀,那么她亲自把一个不能操控的法器关进了百宝箱,结果会是什么?之前她能顺利地操控关进盒子里的法器是因为那些法器上没有法器主人的意识晶片,可是这斩妖刀上可是有鼍龙的意识晶片啊。她为自己的再次大意感到懊悔。

一阵阵的恶寒涌上心头,荆棘女王仍旧强自镇定。

风如初道,“小白,这一段,你又如何解读?”

骷髅头道,“这次完全是鼍龙给荆棘女王设了一个套,鼍龙利用荆棘百宝箱上干扰水晶能更改飞行物射程之后把其吸纳进盒子的特性,从而达到把斩妖刀装进盒子的目的。”

风如初道,“鼍龙果然是个诡计多端的家伙。可是它把斩妖刀装进盒子打算干嘛?”

骷髅头道,“它不是说了嘛,它要毁了那个叫做荆棘百宝箱的小盒子。”

“不!你休想毁掉我的荆棘百宝箱!”荆棘女王怒吼。

鼍龙哈哈大笑,“很遗憾,那个可怜的盒子马上就要被毁掉了。从你用干扰水晶改变斩妖刀的射程方向开始,就注定了它被毁灭的命运。”

“闭嘴!你这只愚蠢丑陋的黑乌龟,你绝不可能毁了我的百宝箱!”

这一次,荆棘女王是真的急眼了,要不也不可能一连串的禁词往外冒。

鼍龙气得咆哮一声,巨大的前爪使劲拍下去,一大块岩石顿时成了齑粉。

一时间,碎石四溅,灰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依我看,你这长着人类脑袋铁蒺藜身子的怪物也好看不到哪去,你泛绿的肤色和你满身臭哄哄的黏液叫人看一眼,恶心三年!你简直丑到家了!拜托你今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梳头照镜子,像你这么丑陋的家伙最好赶紧滚回你的法术世界里去!人类世界根本不需要你这么丑陋家伙的存在!滚回去吧!”

“闭嘴!你这丑陋的乌龟,既然这里是人类世界,你又为什么存在于这里?如果你这愚蠢的驼背龟都可以存在于这里,那我为什么不能?”

荆棘女王显然快被鼍龙气疯了,她眯着血红色的凤眼,身子紧紧团在一起,不知是因为太激动还是太气愤,她剧烈地喘着粗气、瑟瑟抖。

他居然敢让她滚回法术世界里去,让她滚回那个寂寞无聊、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里去,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算老几?

不!没有谁有权利让她再次回到那个只有她的世界里去,那种孤零零的滋味真是无聊透顶,她早就受够那种无趣的生活了,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只是为了等待来自人类世界的法师们的召唤,她已经为那些愚蠢的法师们服务了上千年了,凭什么还要她继续?凭什么!

“来吧,是时候教训下你这愚蠢的植物了!”鼍龙说罢,默念咒语。

砰砰砰——锵锵锵——

悬在荆棘女王头顶上方的小盒子立刻传来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有人拿着斧子或者凿子在盒子里钻洞或者打眼。

荆棘女王立刻慌了神,“你在搞什么?阴险的黑脸鼍龙。”

鼍龙冷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不过,我并不介意提前预告下我的行动,对了,我记得我刚才提醒过你的,我打算毁掉这只叫做荆棘百宝箱的跟你一样愚蠢的盒子。”

那小盒子再次出类似婴儿的啜泣声,那稚嫩的哭喊声让人听了感到小刀割肉般的难受。

第205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小盒子出令人心碎的婴儿啜泣声并没有博得任何同情。&bsp;

相反的,鼍龙继续念咒,并且咒语的频率越来越快。

于是——

砰砰砰——锵锵锵——

那类似斧子或者凿子的敲击声还在继续。

那砰砰锵锵的敲击声跟它们的主人一样无情,一样无视小盒子的哭泣。

不仅如此,听上去敲击的频率似乎还在不断地加快。

这些砰砰锵锵的敲击声在荆棘女王听来不啻于是小盒子的丧钟,她感到那砰砰锵锵的声音就如同那些斧子或者凿子一下下地敲在她的脑门上那么痛不可忍,于是她伸出两只触手抱住脑袋,狂吼道,“不!停下!快停下!”

“你认为我会听你的命令停下来吗?愚蠢的植物。”鼍龙奸诈的脸上满是坏笑。

啪嚓——

一声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之后,小盒子表面裂开了一条口子。

一抹金光从裂口处迸射出来。

与此同时,小盒子也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鼍龙见状,兴奋地大喊,“怎么样?愚蠢的植物,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我说毁掉你的盒子,绝不是戏言,你看着吧,好戏在后面。这只可爱的小盒子即将被我摧毁。”

“停下!快停下!”

或许是小盒子上裂开的那个口子严重地刺激了荆棘女王的神经,也或许是小盒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她心碎,总之,现在的荆棘女王似乎完全崩溃了,她紧盯着悬在半空的小盒子,疯狂地大吼大叫。

可是鼍龙哪里会在意她的感受呢,这不就是鼍龙想要的结果吗?彻底打败这个不可一世的植物。这个把它的领地黑水潭搞得一塌糊涂的家伙难道不该得到一点惩罚吗?此刻的鼍龙不知怎的,又想起被自己烧死的全部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以及被荆棘女王重创的火魔,不由地怒火中烧。

“这一切,她必须付出代价!”鼍龙吼道。

尽管烧死全部水族是它命令火魔去做的,归根结底,它还是会把这笔账算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她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找我打架,这一切全都不会生!在她没来之前,我和我的水族部下过着多么幸福快乐的生活啊。”

一想到昔日被一大群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簇拥着在潭底的水晶宫里喝酒听歌,鼍龙的眼眶就湿润了,那美好的日子彻底被毁了。就是被面前这个长着人类脑袋的植物给毁了。

“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时光啊,就这样被她给毁了!”

“她简直死不足惜!”鼍龙越想越气。

鼍龙忽然没头没脑地大吼起来,尽管没有点名,荆棘女王也知道它说的就是自己,因为它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双邪恶的黑眼睛一直恶狠狠地瞪着她。

不知为什么,这一次面对鼍龙,荆棘女王感到信心尽失,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把身体团得更小了,并且紧张到不住地颤抖。

“愚蠢的植物,看样子,你完全被我吓傻了吗?别傻呼呼待在一边看着我把你的盒子毁了呀,做点什么,来防止我摧毁它,比如说用你的荆棘修补,把我划开的口子给缝上,快!度,在我毁掉它之前,赶紧修补。跪求你给我摧毁小盒子增加一点点难度,否则只是一味地损毁就太无趣了。”

鼍龙见自己的计谋一步步得逞,愈加得意,就连说起话来也满是挑衅的味道。

鼍龙兴奋得四只脚爪乱拍,大地和岩石再次在它脚下颤抖呻吟,它依旧是毫不在乎,继续乱拍一气。

嘭——轰隆隆——

一块巨石承受不住鼍龙硕大脚掌猛击,嘭地一声,爆炸了。

潭边再次被四处飞溅的碎石沙尘所笼罩。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你明白吗?你这个愚蠢的侵略者!”

“你这愚蠢丑陋的植物,奉劝你赶紧滚回你的法术世界,不要再赖在我的地盘。”

“我的地盘我做主!”

在巨石爆炸的轰鸣声中夹杂着鼍龙疯狂愤怒的吼叫声。

巨石爆炸出的轰鸣早就掩盖了小盒子出的惨叫和啜泣。

风如初低声道,“荆棘女王现在完全被鼍龙操纵了啊。”

骷髅头道,“是的,主人。目前她的情形不容乐观。”

鼍龙继续加快咒语的频率,小盒子出的惨叫声愈加刺耳。

荆棘女王皱紧眉头思索片刻,忽然默念咒语道——荆棘修补。

这下子,鼍龙更得意了,它笑得前仰后合,“愚蠢的植物,你真是听话,我让你出什么招你就出什么招,你这样听话,干脆归顺于我,给我做个得力助手好了。”

荆棘女王怒吼道,“少废话,黑脸鼍龙,接招吧!”

风如初见荆棘女王喊出荆棘修补,就已经傻眼了,“小白,荆棘女王的脑子真的坏掉了,鼍龙让她干嘛她就干嘛,鼍龙喊她出荆棘修补来修补盒子,她立刻照做。”

骷髅头道,“我想现在的荆棘女王应该是很无奈吧,她当然不希望盒子被毁,她并不是要听命于鼍龙,而是目前防止盒子被毁的唯一方法就是荆棘修补了。至少是荆棘女王能想到并且做到的唯一方法。”

风如初道,“可怜的荆棘女王,这一次她真的很无奈。”

骷髅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她哭着喊着要来黑水潭的,所以目前的结果无论有多糟糕,她也只能选择承受。”

一张巨大的由铁蒺藜织成的铁毯兜头罩下,正好盖在小盒子上方。

铁毯的上方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把铁毯往下压,最后把铁毯死死压在盒盖表面。

这张铁毯把刚才由斩妖刀划开的裂口遮得严严实实。

那一抹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间消失不见了。

擦擦擦——

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针把铁毯牢牢缝在盒盖上。

鼍龙看着小盒子上的裂口再度被缝上,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愚蠢的植物,干得漂亮,这针脚缝的真够细密,我相信如果你做的我的奴才,做事比火魔强十倍不止。”

荆棘女王气得眉毛头根根直立,炸毛狮子造型再现。

“做你的奴才?黑脸鼍龙,别再做大头梦了,你这只丑陋的驼背龟给我做奴才我还得考虑要不要同意呢。你也就只配收个火魔这么愚蠢的低级法师做奴才。”

第206章 荆棘百宝箱被毁

听着一阵擦擦之声过后,铁毯被细密地缝在小盒子表面,风如初不由地叹了口气。&bsp;

“小白,至少到目前为止,荆棘女王的荆棘修补不是同样把小盒子修补好了吗?”

骷髅头道,“小盒子的确是给修补好了,可是你忘记这是谁让她去修补的了?”

风如初道,“没有啊,不是鼍龙让她修补的吗?”

骷髅头道,“对啊,鼍龙刚才不是说了,让她修补的目的是为了增加摧毁的难度嘛,我觉得它只不过是想再增加点摧毁的乐趣罢了。”

风如初道,“那不是太变态了嘛。要毁就毁,还特意让人家修补再慢慢地毁,真过分。那么小白,你觉得这次小盒子一定会被毁了吗?”

骷髅头道,“不知道啊,至少鼍龙对于毁掉小盒子,有着十足的把握。”

这边厢,风如初和他的骷髅奴小白正在激烈地讨论当前的战局,那边厢,潭边,鼍龙和荆棘女王依旧是非常紧张的对峙局面,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胜负未分。

鼍龙咳咳两声,朗声道,“那植物,你确定已经修补完成了吗?”

荆棘女王用触手梳理下额前的乱,强撑出笑容道,“废话就不用再说了,拿出你的手段吧,你不是扬言可以毁掉我的荆棘百宝箱吗?那么,动手吧。”

鼍龙冷哼一声,默念咒语。

于是——

砰砰砰——锵锵锵——

那类似斧子或者凿子的敲击声再度响了起来。

与刚才不同的是,那砰砰锵锵的敲击声响得又快又急。

风如初注意到,这次鼍龙念的咒语也是频率飞快,就看见它那张满是獠牙的大嘴在频频地快开合。

不!

用快来形容它嘴巴开合的度恐怕都不恰当,应该是飞开合才对。

风如初惊道,“小白,这次鼍龙一上来就把咒语念得飞快。”

骷髅头道,“既然它说过要毁了盒子,那么度越快,毁坏的度也越快。”

风如初担心地问,“小白,你肯定盒子会被摧毁吗?”

骷髅头道,“不知道啊,主人。我也只是推测而已。”

啪嚓——

一声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之后,小盒子表面裂开了一条口子。

一抹金光从裂口处迸射出来。

与此同时,小盒子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风如初无奈道,“一切再次重演。”

他的话音刚落,又是啪嚓一声响。

紧接着,小盒子底部又裂开一条口子。

一抹金光从盒子底部的裂口处迸射出来。

小盒子也再度出瘆人的惨叫。

风如初惊呆了,“厉害了,这次鼍龙在盒子底部又划了一道口子。”

骷髅头道,“鼍龙仍旧是跟荆棘女王玩折磨游戏。”

风如初道,“怎么讲?什么折磨游戏?”

骷髅头道,“鼍龙不是要毁了盒子嘛,它不是说要增加点损毁的乐趣嘛,这难道不是折磨游戏,多一些折磨,它就多一些快乐。”

风如初道,“这鼍龙简直太变态了。”

鼍龙得意地哈哈大笑,“来吧,愚蠢的植物,继续你的荆棘修补啊。这次盒子的顶部和底部各有一条口子,我看你要怎么办?”

荆棘女王眉头紧皱,默念咒语道——荆棘修补。

一张巨大的由铁蒺藜织成的铁毯再次兜头罩下,正好盖在小盒子上方。

与其同时,另一张由铁蒺藜织成的铁毯从盒子的底部缓缓往上升。

小盒子的上下方像是各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分别把两块铁毯往下压和往上推,最后把两块铁毯死死压在盒盖和盒底的表面。

两块铁毯再度把刚才由斩妖刀划开的裂口遮得严严实实。

上下两抹耀眼的金色光芒瞬间消失不见了。

擦擦擦——

仿佛有两根看不见的针把两块铁毯牢牢缝在盒盖和盒底上。

荆棘女王做完这一切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刻的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鼍龙则咧开满是獠牙的大嘴,哈哈大笑,“愚蠢的植物,没想到,这次我划开两道口子,依旧被你修补好了。很不错的上下修补法,那么,接下来,我再多划几道试试。如果我划上无数条口子的话,看你再怎么办?”

荆棘女王怒道,“黑脸鼍龙,你简直不是人,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来折磨一个可怜的法器。”

鼍龙鄙夷不屑地笑笑,“可怜的法器?法器本身并没有罪,错在它跟错了主人,所以它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愚蠢的植物,你活了千年之久,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鼍龙说罢,立刻默念咒语。

这一次,它念咒语的度更加快,就看见它的血盆大口不住地开合。

啪嚓——啪嚓——啪嚓——

一阵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之后,小盒子顶部裂开了无数条口子。

从小盒子顶部的裂口处,可以看见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正在盒中飞旋转。

至于此刻,斩妖刀是正在进行顺时针旋转还是逆时针旋转就无人能看得清了,因为它转动得实在太快了。

刺啦——刺啦——刺啦——

此时像是有几只看不见的手在使劲撕扯小盒子顶部的裂口,似乎还嫌裂口不够大,想给撕得更大些。

啪嚓——啪嚓——啪嚓——

这次,不光是盒子的顶部,除了顶部以外,盒子的底部和盒身的四个面也裂开了无数条口子。

小盒子出的惨叫声只能用毛骨悚然来形容了,叫声的凄惨程度让风如初想起了鼍龙和荆棘女王同时施法作用于斩妖刀时,斩妖刀所出的惨叫声。当然比起斩妖刀,小盒子的惨叫声要柔和多了。

荆棘女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这次小盒子的六个面上全都有无数条裂口,她想要念咒修补都不知道要召唤出多少块铁毯。急得她是如坐针毡又无计可施,只得目瞪口呆地看着。

鼍龙忽然冷哼一声,“那植物,我也玩的差不多了,干脆给你的盒子来个痛快了断,省得它再吱吱叫得人心烦。”

鼍龙说罢,再次默念咒语。

这次的咒语比以前的度更快。

嘭——轰隆隆——

悬在半空的小盒子登时炸成黑色碎片。

那些碎片很快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第207章 被强占的干扰水晶

荆棘百宝箱爆炸之后,黑色碎片漫天飞舞,像是无数只好看的黑色蝴蝶,振翅乱飞,它们是那么的惊慌失措,像是知道它们即将面对的命运——消失在尘埃之中。&bsp;&bsp;

随着百宝箱被炸毁,叮地一声,一枚亮晶晶、闪着浅粉色光芒的小碎片飞了出来。

那小碎片也就指甲盖大小,一团浅粉色的光环笼罩着它,使得它看上去神秘而妩媚。

那枚亮晶晶的小东西从无数黑色碎片中叮地弹出来,它是那样无助,它惶恐地跟着漫天乱飞的黑色碎片,完全没有方向感,可是当它现它们的最终宿命是消失在尘埃的时候,它出类似人类的叹息声。因为它无法跟着它们一起消失在尘埃,对于相伴许久的伙伴就要消失,它感到极度的孤单和沮丧。

那枚亮晶晶的小东西又是那样的惹眼,它从无数黑色碎片中脱颖而出,如同最璀璨的钻石那般诱人炫目。它的粉色光芒又是这样柔和妩媚,它一出现,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刚才还晦暗无比黑水潭立刻被那枚亮晶晶的小东西照亮了,潭边所有的人和物都被映成了浅粉色,就仿佛他们全都被一层浅粉色的透明薄纱笼罩着。

“干扰水晶?”风如初看见那个小东西不由地脱口而出。

骷髅头道,“是的,这一枚小碎片就是神奇的干扰水晶,有了它,任何飞行物都会自动更改射程方向转而飞向它。”

“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呢。”风如初啧啧道。

就在风如初赞叹那枚神奇的干扰水晶的时候,荆棘女王惊叫一声,“不!我的干扰水晶。”与此同时,她立刻伸出一只触手去接那枚亮晶晶的小东西。

而那枚亮晶晶的干扰水晶正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尤其它本身轻薄无比,所以它下落的度十分缓慢,一阵阵的清风似乎还不断地把它往上吹了一点。

当然,干扰水晶本来就是荆棘女王装在荆棘百宝箱上的,现在宝盒被炸毁,她伸出触手拿回自己的宝贝原本就是无可厚非,很自然的行为。任何一个主人遇见这样的情况都会不自觉地想到在第一时间拿回自己宝贝,把损失降到最低。

可是,就在那枚亮晶晶的小东西即将落入她巨大触手的同时,一只黑色巨爪抢在她前面把它接住了。

她伸长触手打算把小东西抢回来,可是那只黑色巨爪上锋利的指甲如同刺刀般的寒光闪闪,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出一声哀鸣,把触手收了回来。

荆棘女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只黑色巨爪接住自己的宝贝,气得抓狂。

她当然知道那只黑色巨爪的主人是谁,是的,很不幸,她的干扰水晶被鼍龙抢先接到了。

鼍龙把那枚亮晶晶的小东西举得高高的,对着明媚的阳光仔细赏玩起来。

风如初对鼍龙此刻贪婪观察小碎片的动作和表情不要太熟悉,就在几个时辰以前,荆棘女王也是在强占他的意识晶片的之后,这样高举着他的意识晶片对着阳光仔细把玩。

“现在风水轮流转了,也该让荆棘女王好好感受下自己的宝贝被别人强占的滋味。”风如初恶狠狠地道。

骷髅头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激动。

鼍龙仔细赏玩半天,才满意地笑了,“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呢,刚才就是它把我斩妖刀吸纳进盒子的。对了,之前它还成功地收纳了火魔的火刀火箭火矛火剑呢,这真是个有趣的小玩意呢。在我看来,它至少比那只愚蠢的黑色小盒子强的多。”

荆棘女王伸出触手接了空,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宝贝到了鼍龙的手里,再听鼍龙这么贬低自己的百宝箱,不由地大为光火。

“黑脸鼍龙,你简直是太无耻了,毁了人家的宝盒不说,还强占人家宝盒上的宝贝。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廉耻?”

鼍龙得意地哈哈大笑,“廉耻?愚蠢可笑的植物,你有资格跟我谈廉耻吗?人类有句俗话叫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你输了,赢的人是我,赢的一方当然有权利收缴战利品,这是我用艰苦的战斗得来的战利品,它应该是属于我的。”

鼍龙说完,继续高举着散着柔和浅粉色光芒的干扰水晶仔细观察着,然后它把那个亮晶晶的小玩意往自己胸口的鳞片上一贴。

叮——

那枚干扰水晶便嵌入它胸口的鳞片中。

噌——

它全身的鳞片立刻变得光芒四射,现在它蠢笨的黑色躯体被一层浅粉色的光环笼罩着,使它看上去更加丑陋和庞大。对于这一点,鼍龙显然没有感觉,它对自己变得耀眼夺目的鳞片非常满意,它喜欢这种被光环笼罩的感觉。如果那些虾兵蟹将、鱼精水怪还在的话,那该有多好,让它们见识下黑水潭的大王变得多么威风凛凛,它们一定会更加爱戴和崇拜它的。

“可惜它们现在全都死光了,都是因为这个恶心愚蠢的植物!”鼍龙恶狠狠地瞪了荆棘女王一眼,暗骂。

荆棘女王见状,气得浑身抖,“你简直是无耻之极,弄到别人的宝贝之后立刻无耻嵌在自己的鳞片上。”

鼍龙哈哈大笑,“愚蠢的植物,你简直是太不会利用干扰水晶这种宝贝了,依我看,这宝贝在你手里纯属于浪费,你之前把它嵌入你的荆棘百宝箱,它的功能充其量也就是个帮着你吸纳别人法器的辅助道具而已。然而它正确的使用方法应该是把它嵌入到我的鳞片中,这样,任何朝着我飞来的利器都会自动改变方向,于是就没有任何人能杀死我了,我无敌了!你懂吗?愚蠢的植物。”

“我无敌了!没人可以战胜我了!”鼍龙再次兴奋地手舞足蹈,它身下的巨石依次被它的巨爪拍碎,全部化为齑粉,砂石尘土四处飞扬。

“无耻之徒!无耻之徒!”

潭边满是荆棘女王愤怒的吼声。

“最后再强调一点,干扰水晶是我凭自己的本事从手里赢来的,这一切正大光明、有目共睹。”

第208章 植物的思维方式

当荆棘百宝箱的黑色碎片消失在空气中之后,空气中只剩下一股特有的魔法烧焦的臭气。&bsp;

其实刚才那声轰隆隆的巨响,把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呆了。

那只神奇的、能收纳别人法器的小盒子就这样被炸成无数黑色碎片,然后消失不见了。

尽管小盒子会被法力强大的鼍龙摧毁原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可是当那一刻到来时,众人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紧张的空气再度凝结,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尽相同。

荆棘女王由最初的愤怒绝望变得近乎失去理智,她把獠牙咬得咯咯作响,离着她很远的风如初都听得清清楚楚。

的确,宝盒被毁的心情,人人都可以理解。

对于荆棘女王来说,不光是宝盒被毁,还有更心痛的事——嵌入宝盒的干扰水晶也被鼍龙据为已用。一下子损失两件心爱的宝贝,荆棘女王心痛不已。

看着鼍龙那身光芒四射的鳞片,荆棘女王恨不能立刻把它那丑陋的龙脑袋从它的乌龟身子上扯下来拍碎,再把它那身龙鳞揭干净。

她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用巨大的触手把它身上的鳞片一片片揭去的情形。

“最好是让它身上一块鳞片都没有!”荆棘女王恶狠狠地骂道。

她恨它闪闪光的鳞片,更恨那团笼罩着它的浅粉色光环,因为这一切都是拜干扰水晶所赐,而此刻鼍龙特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知道它是在故意炫耀那身鳞片的光芒,而这更激起了她的恨,她失去干扰水晶的恨。

那枚昔日协助她俘获对手法器的可爱小碎片此刻却在她敌人的身上闪闪光。

试问这种痛,又有谁可以承受?

沐浴在浅粉色光环中的鼍龙故意不去看荆棘女王的臭脸,它扭动着庞大丑陋的身躯,故意在潭边踱来踱去,这次,尽管它很小心,还是踩碎了不少巨石。是个人就能看出,此刻的鼍龙心情不要太好。

纵观整个动物界,雄性总是更在意自己的外表,而且雄性也比雌性要美丽的多,比如说孔雀,雄性孔雀一开屏,引得多少人驻足观看,一看雌孔雀,样子丑到跟一只小母鸡差不多。鼍龙毕竟也只是一只雄性动物,尽管它本身的样子蠢笨无比,可是现在笼罩在它鳞片上的那团浅粉色光环让它自我感觉美了很多。此刻的它要有多开心,不言而喻。

风如初看着荆棘女王心如刀割的模样,忽然有几分幸灾乐祸。他之前失去意识晶片的切肤之痛她终于有所感悟了。看来,老天爷终究是公平的,一报还一报,风如初恶狠狠地在心里暗骂。

鼍龙忽然扬起脖子哈哈大笑,“关于那个愚蠢的盒子,它必须被摧毁,因为我要给受伤的火魔一个交代。那个愚蠢的盒子之前把火魔坑得太惨了,它应该得到教训,所以它必须被摧毁!”

鼍龙的话立刻激起荆棘女王的一通怒骂,“闭嘴!你这疯子,你为了强占别人的干扰水晶,已经疯了,我看得出,你这丑陋的驼背龟只不过是以帮火魔复仇为借口来毁掉我的宝盒,而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得到干扰水晶!我说的没错吧?”

荆棘女王一番犀利言辞,鼍龙却感到哭笑不得。

“你这愚蠢的植物脑袋,我要怎么说你才好呢,我毁掉盒子目的是为了打败你!只要能战胜你,然后再杀了你,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明白吗?不光是干扰水晶,只要我杀了你,你所挟持的麝月美人,还有你真气屏障上的那块意识晶片,全都是我的!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必须杀了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这植物都想不到吗?居然会认为我只是为了一块干扰水晶,你真是快笑死我了。”

听到鼍龙这样直白的解读,荆棘女王快气疯了,一向心高气傲的她会甘心被它打败并且杀了吗?它想的太天真了吧?她活了千年之久,都没有谁敢说杀了她,而这个长着龙头的丑乌龟却扬言要杀了她。它不会认为毁了她的宝盒,她就无计可施,再也对付不了它了吧?

活了千年之久的荆棘女王第一次感到芒刺在背,被人挑战的感觉真的很有压力,之前她因为无聊一直希望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可是真的一旦遇上,才现自己是这样的力不从心。损失了两件宝贝之后,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差。

“你这丑陋无耻的驼背龟,你休想杀我,更是休想得到麝月美人和我的意识晶片,你休想!”

“愚蠢的植物,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总之,我会让你亲眼看见我是如何拿到你的意识晶片,然后抱得美人归的。”

“你休想!你休想!”

“愚蠢的植物,请接受我的忠告,在我杀掉你之前,赶紧滚回你的法术世界里去!”

“无耻的驼背龟,你就做梦吧,没有人能够杀的了我!”

荆棘女王尽管还在怒吼,可是她的声音却一直在颤抖,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她已经底气不足,与之相反的是,鼍龙的气焰却越来越嚣张。

潭边的氛围忽然变得很怪异,原本对峙的两个家伙,此刻,一个满身虚汗、浑身颤抖,一个趾高气昂、光芒四射,这战局是要改观了吗?

风如初见状,低声道,“小白,看样子胜负已分。”

骷髅头道,“现在说还为时尚早。”

风如初道,“那么你认为荆棘女王还有翻盘的机会。”

骷髅头道,“不知道啊,主人。凡事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轻易下结论,因为定数往往逃不过变数。”

风如初苦笑,“话说荆棘女王的思维方式还真是奇葩,人家鼍龙目的是为了杀她,她居然认为它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得到干扰水晶,我真的醉了。”

骷髅头也忍俊不禁,“原谅她吧,她毕竟只是一株植物而已,就算她是寄生在人类身体上借助人类的身体长大的植物,可是她终归只是一株植物,思维方式也只能是植物的思维方式。而植物的想法比较单纯,永远不及动物那么血腥、残忍和狡诈。”

风如初点头,“所以鼍龙说的很明白,只要杀了荆棘女王,她的一切都是它的。”

第209章 鼍龙的告白

荆棘百宝箱被炸毁之后,那把金光闪闪的斩妖刀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bsp;&bsp;

它依旧悬在半空,清风拂过,光彩夺目的刀身微微震动,出一声悦耳的龙吟。

如果不是这声龙吟,众人几乎都要把它忘记了,因为现在荆棘女王和鼍龙正吵得不可开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俩身上呢。

那声龙吟似在提醒潭边众人,以示自己的存在。

有一点,众人绝没有料到。

那就是对龙吟反应最快的居然不是它的主人鼍龙,而是荆棘女王。

这一点,相信连斩妖刀自己都没想到。

荆棘女王一听见龙吟,就立刻抬起头来,怒视着那把悬在半空的金刀。

恰逢一阵清风拂过,斩妖刀上的九个小金环立刻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可是荆棘女王怒视着那把斩妖刀却恨得几乎把獠牙都咬碎了,就连斩妖刀上九个小金环出的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她听来也像是对她最大的嘲弄。

鼍龙微笑道,“我的斩妖刀,真的很抱歉,我差点把你给忘记了。都是这愚蠢的植物非要跟我撕逼,人类有句古话叫做飞鸟尽,良弓藏,是时候把你给收起来了。我实在是太糊涂了,施法过后,居然连宝贝都忘记收起来,真是蠢到家了。愚蠢的植物,你真该死,跟你斗嘴作战之后,我的智商也跟着降低了呢。来吧,我的斩妖刀,我该把你收起来了。”

斩妖刀再次出悦耳的龙吟,像是说早该如此。

此刻斩妖刀像是为了祝贺鼍龙取得胜利,而刻意摆出傲人的姿态,柔媚的阳光照在它身上,金光大胜,映得潭边金光一片,就连漆黑的潭水也被映得碎金鳞鳞。

“不!愚蠢可耻的黑脸鼍龙,你毁掉了我的荆棘百宝箱,还强占了我的干扰水晶,我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荆棘女王忽然举起一只触手,对着鼍龙狂吼。

荆棘女王是如此的愤怒,就连大地都被她的吼声震动了。

然而,鼍龙却像是没有听见荆棘女王的吼叫一般,镇定地举起一只前爪,柔声道,“我的斩妖刀,你已经完成使命了,是时候回来休息一下了。”

像是为了回应鼍龙的吩咐,金光闪闪的斩妖刀立刻出一声龙吟,然后它幻化为一只金色小鸟,振翅朝着鼍龙飞去。

金色小鸟喳喳叫着,围着鼍龙飞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在它举起的那只前爪上。

鼍龙继续柔声道,“我说了,你该休息了。”

金色小鸟像是听懂了鼍龙的话,喳喳叫了几声,幻化为一团紫色火焰。

紫色火焰越缩越小,最后皱缩为一只黄豆大小的紫色小球,那小球腾地一下子飞进鼍龙的血盆大口里。

鼍龙合上嘴巴,满意地点点头,“真乖,算来算去,我这么多的法宝还是要数斩妖刀最听话懂事。最不听话的就是那只小豹子,我明明召唤的是狗熊,它却自说自话地跑出来,来了就跟我抢美人,简直是没大没小,让它回去又磨磨蹭蹭的不肯走,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小家伙呢。”

鼍龙自顾地唠唠叨叨,似乎完全把荆棘女王给忘记了,而后者正满脸怒气地瞪着它,她用那双血红色凤眼恶狠狠地瞪着它,呲着獠牙,似乎随时打算一口咬下它的脑袋。

“愚蠢的驼背龟,既然你这么喜欢变戏法给我看,那么现在我也变个戏法给你看看吧。”刚才还满脸怒气的荆棘女王,不知为何,忽然转怒为笑,此刻,她眯着血红色的凤眼,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鼍龙鄙夷不屑地瞥了荆棘女王一眼,“愚蠢可笑的植物,你那低级的智商我实在不敢恭维,你想出招的话,我随时奉陪。”

对于这个被它整惨了的植物,它现在根本无暇搭理,暖暖的阳光照在它身上,那浅粉色的光环完全迷住了它,它有生以来,从未觉得自己也可以如此美丽,可惜的是,黑水潭附近并没有雌性鼍龙的存在,否则它相信自己绝对有魅力去成就一段新的爱情佳话。

要知道,孤单已久的它真的很需要爱情的滋润呢。

不!也许并不需要雌性鼍龙,眼前不就有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绝世美人——麝月公主嘛,它眯着又黑又亮的龙眼,朝着美人伸出前爪,满怀深情道,“美人,不着急,你早晚都是我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有史以来最贤惠的妻子,而我将成为最温柔体贴的丈夫,守护你一生一世。”

鼍龙深情的告白吓得麝月公主瑟瑟抖,她缩成一团,吓得牙齿打颤。

诚然,每个女人都会被告白,每个女人都期待着被异性告白,哪怕是最丑陋的女人。

可是如果前来告白的是这样一个庞大丑陋而又蠢笨的家伙,还有几个女人能够开心地笑出来呢。当然这样说,也许有点过分,好歹鼍龙也是个修炼多年的龙子呢。

看着鼍龙含情脉脉地告白,风如初忍俊不禁道,“这鼍龙自从把干扰水晶装在自己身上之后,周身就多了个浅粉色的光环,它立刻就觉得自己变美了。”

骷髅头道,“是啊,它此刻的告白只是动物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自认为变美的鼍龙当然会春梦,人类也是如此啊,男人一旦有了钱,就认为自己变帅了,立马去过花天酒地的生活。而雄性动物们衡量自己变帅的标准则是鳞片或者羽毛的亮度和鲜艳程度,既然鳞片变亮,身上多了浅粉色光环笼罩,它做做迎娶麝月公主的美梦倒也无可厚非。”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愚蠢丑陋的鼍龙,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丑陋,居然也敢做把美人据为己有的美梦,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花形水滴为了给主人助威,也出不满的唧唧声。

“那么现在,为了让你愚蠢的美梦化为泡影,接招吧!”荆棘女王怒吼道。

鼍龙的当众告白显然激怒了荆棘女王,因为她一直把麝月公主视为自己的私有物品,既然现在鼍龙想要迎娶美人,她自然是第一个反对。

第210章 人类必须灭绝

鼍龙的柔情蜜意非但没有得到麝月公主的任何回应,反而招来了荆棘女王的粗暴怒吼,它的好心情瞬间被打破了。

“闭嘴!你这愚蠢的植物,我奉劝你最好藏起你那张丑陋无比的臭脸,省得我看见它就想吐,你最好离我远点,免得打搅我欣赏美人的兴致。”

此刻的鼍龙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爱情幻想中,它直勾勾地盯着麝月公主,口水吧嗒吧嗒地流了一地。

“麝月美人,相信我,我绝对会用心爱你的,永远只爱你一个人。我们将会生出一大群可爱的龙宝宝,成为有史以来最幸福的一对模范伉俪。”

鼍龙情意绵绵的话语立刻被荆棘女王粗暴地打断了,“愚蠢丑陋的驼背龙,你该好好去潭边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尊容,不要再说这些肉麻话来恶心美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也许是鼍龙这样的庞然大物起春来样子的确太令人觉得恶心,梁景胤也忍不住站出来反对,“真是太肉麻了,只可惜公主根本就不可能看上你。”

当然,梁景胤并没有忘记自己是麝月公主的贴身侍卫,既然又有人企图侵犯公主,他自然不会看着不管,鼍龙此刻的样子让他猛然想起之前风如初对公主也是这样厚着脸皮狂追猛打。看来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雄性对于雌性的追求方式都是一样的。

鼍龙剜了梁景胤一眼,厉声道,“哦,你的名字叫做梁景胤,对不对?我表示这里根本没有你说话的地方,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被愚蠢植物吞噬并且俘获的傀儡而已,人类活到你这份上不如干脆集体灭绝好了。你简直就是无能懦弱的人类代表,看见你这愚蠢软弱的家伙,我觉得我们龙族更应该蓬勃展,壮大自己的队伍,消灭人类!”

梁景胤被鼍龙一番训斥抢白,再低头看看连在自己头颅下面的肉色铁蒺藜身体,竟然被噎在那里,无言以对,想想自己目前凄惨的处境,不由地潸然泪下。尽管鼍龙的话恶毒至极,可是自己被荆棘女王搞得人不人妖不妖的现状却是有目共睹,此刻,他只恨自己没用,不能够战胜妖怪,反而被妖怪从身体里钻出来进而再被她吞噬掉整个身体,现在还要对她“仁慈”地保留了他的头部而心怀感激。这是何等的悲哀和无奈。

鼍龙看着梁景胤流泪,愈加得意,于是继续朗声道,“我一直感到很奇怪,像人类这么软弱无能的物种凭什么统治所有的生物,成为霸主。我渐渐地现,人类之所以能称霸生物界,是因为他们庞大的数量,所以我们龙族先要做的事是努力繁衍,增加龙族的数量,当我们的数量足够多时,碾碎消灭人类,简直易如反掌!”

鼍龙越说越激动,嗓门也越来越高,接下来的一段话,它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们龙族生来就有着高贵的血统,我们应该凌驾于所有物种之上,成为万物的主宰!所以,愚蠢的人类,你们的统治该结束了。而我们龙族将会为地球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到那时候,各种生物将会和谐共处,将不再会有任何动物被人类奴役杀害的情况生,那将是一个真正和平安宁的新时代!”

鼍龙为自己的一番陈词慷慨的演讲兴奋得手舞足蹈,无数块巨石悉数在它庞大身躯的碾压下成为碎片,沙尘和碎石再度飞扬,大地在呻吟颤抖,潭边的小鸟和野生动物们再次被吓得飞的飞、逃的逃。

“那么,亲爱的麝月美人,请问你愿意跟我携手打造这个美好新世界吗?”

正在看鼍龙疯狂演讲的麝月公主忽然被点名提问,一下子呆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打住!愚蠢丑陋的驼背龙,你打算推翻人类的统治?”

“是的,人类愚蠢懒惰,总想着不劳而获,他们奴役牛和马为他们耕种,牛和马辛苦为其劳作一生,等它们老了不能再为人类出力的时候,人类就杀了它们吃掉。人类豢养猪羊鸡鸭鱼等许多小动物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等它们长大后残忍地杀害它们之后吃掉它们。

而动物中也有不少无耻的叛徒,比如猫狗和某些小鸟,它们为了填饱肚子生存下去,甘愿降低自己的人格做人类的宠物。依我看,猫和狗是动物中最可耻的种族,在我彻底消灭人类之后,下两个灭绝的物种,就将是猫和狗。这两种唯人类是主子,奴颜婢膝的动物不配存在于我的新世界。总之,人类罪行太多,他们短暂的一生身负着无数生灵的性命,他们必须灭绝,来得到偿还!”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么,愚蠢丑陋的驼背龙,按照你的观点,人类的确恶贯满盈,应该灭绝。不过,你所宣扬的真正和平的新世界又是什么样呢?”

“我的新世界将不再有任何动物被杀戮被奴役,无论是牛马,还是猪羊鸡鸭鱼,它们将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大自然中,幸福安全地度过一生,颐养天年。”

荆棘女王强忍住笑,鄙夷不屑地道,“那么愚蠢丑陋的驼背龙,你的新世界里会有虎豹狼蛇熊鳄鱼这类食肉动物吗?”

鼍龙显然不明白她这么问的目的,立刻回答,“当然会有,我的新世界里将会有除了猫狗之外的所有动物。”

荆棘女王笑着点点头,“很好,既然你的新世界里不再有杀戮,那么这些食肉动物以什么为食呢?难道你指望虎豹狼蛇熊鳄鱼这类猛兽去吃青草和野果吗?”

“这……”

“咱们现在抛开食肉动物的饮食不谈,就说说你吧,比如说你将来也是以青草和野果为食物吗?”

鼍龙立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身为食肉动物的它根本不可能以青草和野果为食。

荆棘女王得意地笑笑,“那么,现在,还是我来告诉你吧,整个生物界就是一个食物链,而人类目前处于食物链的顶端。你的灭绝人类的想法很好,只是要打碎整个食物链的话,恐怕是在痴人说梦。”

第211章 荆棘飞剑

鼍龙所谓的新世界经过荆棘女王的解释立刻给众人以自相矛盾、无比搞笑的感觉。&bsp;&bsp;

无端端被抢白的鼍龙,其愤怒可想而知。不过,它居然忍住了,此刻它趴在一块巨岩上喘着粗气,那双犹如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得意洋洋的荆棘女王。

它很喜欢看着她在嘴头上占了便宜之后得意洋洋的模样,它觉得这正是她的愚蠢可笑之处,哪怕在嘴头上占点小便宜也能让这愚蠢的植物开心半天。

“她是这样的愚蠢幼稚!”鼍龙恶狠狠地骂道。

不过,在它的新世界里,食肉动物和它自己将以什么为食物这么严肃重要的问题似乎被它疏忽了,那么食肉动物和它自己吃什么好呢?既然新世界宣扬的是真正彻底的和平共处,那么牛马和猪羊鸡鸭鱼就该好好活着,不受到任何杀戮才对。对此,鼍龙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鼍龙思索半天,仍旧没有得出结论,于是怒吼道,“我的新世界必须跟愚蠢血腥的人类社会相区分,必须达到真正的和平共处!”

麝月公主和梁景胤只得使劲忍住笑,他们担心一旦笑出声来,又要被这毒舌的鼍龙一通侮辱。毕竟在鼍龙眼中,他俩都属于被妖怪俘获控制的人类,是弱者,而弱者是没有资格开口说话的,甚至连出声音都必须要经过许可。至少,鼍龙是这么认为的。

风如初笑道,“这鼍龙嘲讽荆棘女王是植物脑袋,是低智商的弱智,我看它这脑袋也不怎么聪明,以它的逻辑来看,它所谓的新世界中的食肉动物吃什么呢,它自己又以什么为食物呢?”

骷髅头道,“任何妄图推翻人类统治的想法都是空谈,如果任何动物或者植物够聪明的话,那么现在统治生物界的绝不可能是人类了。人类是万物之灵,是生物界的霸主,这是整个生物界进化的最终结果。”

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么多问题的鼍龙感到头疼欲裂,它不耐烦地使劲甩了甩脑袋,咆哮一声,大地再次颤抖,漆黑的潭水再次变得汹涌澎湃,就如同水里有无数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在翻腾。

鼍龙咳咳两声道,“愚蠢的植物,不管怎么说,人类都必须灭绝,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做生物界的霸主,旧的世界必须打破,新的世界即将建立,只有我们尊贵的龙族才是未来世界的霸主。”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说的好,愚蠢丑陋的驼背龙,你说的简直是太好了。那么,现在,请你先放下你那拯救全世界的高谈阔论,跟我进入下一轮的斗法。”

荆棘女王的话让鼍龙感到十分意外,它立刻咆哮起来,“什么?还有下一轮,愚蠢的植物,你已经被我打败了,现在的你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出的我领地!快滚!趁我心情还不错,饶你不死,赶紧交出意识晶片,留下麝月美人,然后你立刻滚蛋!别让我再看见你那张丑得让人想呕吐的脸!”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我会滚的,不过在我滚之前,必须要做到一件事,就是打败你这个貌似强大、实则愚蠢的家伙!来吧,看招!”

她举起一只肉色触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荆棘飞剑。

嗖嗖嗖——

一把把宝剑形状的荆棘立刻从荆棘女王的指尖飞出,朝着鼍龙飞射而去。

那些荆棘宝剑的大小形状与真的宝剑相仿,而其锋利程度确是普通宝剑的百倍以上,用削铁如泥、吹毛断来形容都不夸张。

此刻,无数把寒光闪闪的荆棘宝剑朝着鼍龙射去。

鼍龙愤怒地张大嘴巴正要给荆棘女王一通恶毒的抨击,却看见无数把荆棘宝剑占满了他的视线,剑头全都对准了它。

剑尖的寒光刺的它睁不开眼,这无数把荆棘宝剑带着破空声呼啸而至,惊得它忽然想起此刻它该念咒,毁掉那些该死的宝剑,可是太迟了,那些飞剑的度比它想象的要快的多。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些飞剑已经到了它的眼前。

念咒显然来不及了,如果此刻选择站在原地念咒而不是逃跑的话,相信那些寒光闪闪的飞剑会一起射中鼍龙,到那时候,它的身上将插满了锋利的荆棘飞剑。

“不!绝不能让这种情况生。”鼍龙怒吼道。

鼍龙当然不会笨到在无数把飞剑射过来的时候,选择停在原地不动,那样不是等死嘛,尽管那些飞剑的长度不足以致命,那么被飞剑刺中也会让那愚蠢的植物得意一下。

不!它似乎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那些飞剑当然杀不了它,可是,糟糕的是那些飞剑会戳穿它的鳞片!

它那闪闪光、被浅粉色光芒笼罩的美丽鳞片!

一旦被飞剑戳穿,它美丽的外表不就被破坏了。

一想到自己美丽的鳞片将被那愚蠢植物的飞剑戳穿,它就立刻心疼地咆哮起来。

这简直是在毁容啊,没有谁可以对它美丽的鳞片搞破坏,绝不容许!

鼍龙为了保护自己美丽的鳞片免受损伤,选择了最明智的对策——逃跑。说跑就跑,刻不容缓,鼍龙掠起身形,庞大的身躯腾地一下浮在了半空。

一时间,大地和岩石出愉快的欢呼声,终于可以摆脱这庞然大物的碾压了。

可是让鼍龙始料未及的是,它在半空还未稳住身形,那些寒光闪闪的飞剑立刻呼啸而至,它们的度完全乎它的想象,它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也更没有时间念咒。

它完全慌乱了,因为它庞大的身躯十分笨拙,行动起来尤为不便,比不得那些轻巧锋利的荆棘飞剑,它拼命地在空中翻转腾挪以逃避飞剑的追踪,可是根本没用,它们就如同安装了最先进的雷达定位器,无论它往哪个方向逃逸,它们总是会在第一瞬间改变方向,然后朝着它飞射而去。

现在在半空疲于奔命的鼍龙终于能够感受火魔当时的痛苦了。

第212章 甩不掉的荆棘飞剑

鼍龙一边加快飞行度一边出愤怒的吼声,是的,它感到糟糕透了,它怎么会变得像火魔一样只知道逃命了,可是眼下,它根本无法稳住自己庞大的身躯来念咒。&bsp;&bsp;除了逃命,毫无办法。

可是令鼍龙感到奇怪的是这些荆棘飞剑怎么会度如此之快,而且它们方向感又是如此之好,它转弯它们也转弯,丝毫不会出错。

它们追的很紧,一刻也没有懈怠。有很多次,几把飞剑就擦着它亮闪闪的鳞片呼啸而过,吓得它不断地出怒吼,潭边的空气被它吼声震得嗡嗡作响。

它们应该只是很普通的法器啊,怎么会具有如此强大的定位追踪功能呢?

鼍龙用余光往地面扫了一眼,果然,那愚蠢的植物正兴奋地手舞足蹈。这使它大为光火,它难道就被这样的蠢货搞败了吗?她那猩红的舌头正一进一缩,她显然正在对着麝月美人夸夸其谈,尽管它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也能猜个大概。无非她又胜利之类的蠢话。那种蠢货除了对着美人吹牛之外,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本领。

她胜利了吗?它被这些低级的法器荆棘飞剑给困住了吗?

不!它绝不会轻易认输的。

它现在要做的是稳住身形,可是,糟糕的是,这对于身躯庞大的它来说,这并不容易,只可惜恢复人形的时间还没到,它只好再忍受下真身的蠢笨。这也它很少用真身外出的原因之一。

鼍龙现前方不远处是一座小山,那山并不高,以前,鼍龙时常带着自己的水族部下爬到山顶远眺。

眼下这座小山也许能帮上自己的忙。

鼍龙看见小山,脑海中忽然灵光乍现。

打定主意之后,鼍龙加快度朝着那小山飞去了。

确切点说,它不是飞去,而是朝着山腰飞撞了过去。

看着鼍龙撞向山腰,荆棘女王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麝月公主吓得尖叫一声,捂住了双眼。风如初和梁景胤也傻眼了。

这是要自杀的节奏吗?

一头朝着山腰撞去?

那么庞大的一只龙头龟撞在并不是很大的一座小山上,会是什么结果?

是小山被撞得四分五裂还是龙头龟被撞死?

鼍龙和小山之间,谁会比谁更坚韧耐撞?

这次撞击的结果,恐怕连最睿智的先知都无法预料。

看着鼍龙撞向小山,最兴奋的大概要数那些紧随其后的荆棘飞剑了,它们继续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呼啸着追了过去。

荆棘女王看着庞大蠢笨的鼍龙被飞剑追的朝小山撞去,不由地叹息一声,“愚蠢的鼍龙,就算是我的飞剑缠得你喘不过气来,你也不用急着自杀啊,我知道让麝月美人看见你输的这样惨的确是有点过分,可是你真的不用自杀啊……”

荆棘女王的唠叨还没完,麝月公主就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因为鼍龙马上就要撞到山腰上,从潭边望去,似乎它巨大的龙脑袋已经撞上山腰的巨石了。

众人期待着听见轰隆隆的巨响。

可是没有。

接下来,令人惊讶的一幕生了。

鼍龙在即将撞到山腰之前,忽然改变了方向。

没人能想到这样粗蠢庞大的身躯也能够在关键时刻灵活地转弯。

这一次,紧跟在鼍龙身后的荆棘飞剑们大概没有料到它的诡计,它们来不及转弯,统统飞射进山腰。

轰隆隆——

一声巨响之后,沙尘碎石四处飞舞。

尘埃落定之后,众人定睛望去,只见山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透明窟窿,透过那个窟窿,众人可以看见山那边的绿树青草。

原来,刚才鼍龙假装撞山,那些荆棘飞剑来不及转弯,悉数飞射进山腰,无数把锋利的宝剑再加上飞快的度都在同一时间集中在山腰的一个点,生爆炸也就再正常不过。

已经在半空稳住身形的鼍龙得意地哈哈大笑,“愚蠢的植物,你的飞剑根本就是无用的废物,被我略施小计,就骗得集体撞进山腰了。这样愚昧的招数也敢拿出来现眼吗?依我看,你根本不知道丢人二字是怎么写的!”

本以为荆棘女王会尴尬地无话可说,没想到她眯起血红色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愚蠢的驼背龙,你高兴的太早了,你应该回头看看身后!”

荆棘女王说完,立刻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看着荆棘女王狡诈阴险的笑脸,鼍龙忽然感到脊背凉。

它竖起耳朵一听,才惊觉得身后有破空声呼啸而来,一回头,却现无数把荆棘飞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杀到它的身后,离它不过几公分而已!

只有几公分!

这就意味着它又没有念咒的时间。

也许它可以试着念咒,可是它担心的是万一它刚张开嘴,那些讨厌的飞剑就已经刺进它光彩多么的鳞片,那将是多么悲哀的事。

“不!绝不能让那些愚蠢的飞剑刺到的鳞片,哪怕只是划一下也不可以!”

它悲鸣一声,继续奋力朝前飞去,可是由于它身躯庞大,同样是飞行,它需要比别人更多的能量和体力,它刚才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眼下,它感到很吃力,沉重的呼吸声和又酸又麻的四肢再次提醒它,它的身体已经在出疲劳信号了。

鼍龙知道,它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因为它的身躯实在太庞大了,不但行动不灵活而且需要大量的体能,而这两点都是它快飞行的最大障碍,它忽然羡慕起身轻如燕的火魔,至少火魔在逃生的时候,可以比它多坚持一会儿,因为火魔需要的体能很少,因为它体重很轻。

前方又出现一座小山,这次鼍龙还是选择故伎重演。

它再次假装朝着山腰使劲撞去。

当然它仍旧是假装的。

故伎重演,老调重弹,那些荆棘飞剑会上当吗?

“但愿如此!让那些愚蠢的飞剑继续把山腰撞个透明窟窿吧!”鼍龙在心里狂吼着,朝着山腰死命撞去。

第213章 疲于奔命

鼍龙只有在心里祈祷,祈祷它们会像刚才那样把山腰再次撞出个透明窟窿,不过这次,它绝不会停在原地跟荆棘女王聊天斗嘴了,它会把嘴巴腾出来,立刻念咒,毁掉那些追着它不放的飞剑。

此刻的它无比后悔,刚才能够稳住身形的时候,它居然没有念咒而是选择跟那个愚蠢的植物吵架,这个愚蠢错误的决定使得它再次陷入被动局面。

只有毁掉那些荆棘飞剑,才能让荆棘女王闭上那张得意的臭嘴。

它已经受够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了,它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毁掉那些倒霉的飞剑,然后它立刻回到潭边,一爪拍碎那个愚蠢植物的脑袋。

是的,拍碎她的植物脑袋,看她再在它面前叽叽歪歪!

“这一切会结束的!”鼍龙咆哮道。

鼍龙依旧照着刚才的样子朝着山腰撞去,当然在距离岩壁几公分时,它迅掉头闪到一边。

一切都跟上次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它打算演得更像一点,刻意地离岩壁又稍微近了一点,当然,不能再近了,再近的话,那些岩壁凸出的棱角会划花它美丽的鳞片的。

鳞片上绝不能有一丝划痕,这关乎它的外表形象。

鳞片对于它来说,简直太重要了。

要知道,雄性动物的美丽外表直接决定了它求偶的成功率,人类中的女性选择配偶主要看的是男性的荷包,也就是所谓的经济实力,而雌性动物们选择配偶时则注重的是雄性的外表,比如鳞片和羽毛的光泽度和鲜艳度,会直接决定雌性对它们的青睐程度。

也许这一次,它离着岩壁实在是太近了,它似乎听见轻微的擦擦声,已经被岩壁凸出的尖角划到了吗?它扭脸看了下自己的身体,可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庞大了,而且时间上也不容许它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因为那些紧追着它的飞剑说话就到。它几乎可以听到它们出的嗖嗖声。

还是划到自己美丽的鳞片了吗?它感到很沮丧,已经很小心了呢,还是会划到,都是离着岩壁太近的缘故。

没有时间再为自己鳞片上划痕难过了,现在它要做的是迅闪到岩壁的一边而不是撞向岩壁。

可是当它把庞大的身躯闪到一边时,它并没有听见预料中的轰隆隆的巨响。什么情况?

没有爆炸声?

它使劲揉揉眼睛,山腰上也并没有被撞出透明窟窿。

清风抚弄着岩壁上的树木花草,满眼是嫩绿的青草和鲜艳的野花,一切都像它撞向岩壁之前那么美丽静谧。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可恶的飞剑呢?

它们居然消失不见了吗?

鼍龙忽然感到很不安,那些荆棘飞剑并没有按它所想的那样集体撞进山腰再次上演把山腰撞出个透明窟窿的好戏,而是消失不见了。

那些可恶飞剑去了哪里呢?

正在这时,它忽然听见耳边传来利剑才能出的破空声,一股子寒意从脊背陡然升起。

“不!我上当了!这该死的植物来了个将计就计,她再次坑了我。”鼍龙大吼一声。

鼍龙回头一望,立刻惊得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无数把飞剑正用剑尖指着它,跟它的距离不过几公分。

鼍龙只好悲鸣一声,拖着庞大的身躯继续往前飞。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啪嚓——啪嚓——啪嚓——

有三把飞剑已经戳进了它的身体。

它身上的三块鳞片立刻应声碎裂,看着那三块闪着浅粉色光芒的鳞片碎成无数块小亮片,它心疼地大吼一声。

那三把飞剑并没有在戳碎鳞片后就住手,而是借势插进了它的身体,尽管它的皮肤非常厚,这三把小剑根本连它的皮肤都未扎穿,就更不要提把它扎痛了。

可是这三把飞剑对于鼍龙来说却是屈辱的标志,它们扎碎了它心爱的鳞片,哪怕只有三块也是无法容忍的。

羞辱和愤怒折磨着可怜的鼍龙,它在半空使劲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想要甩掉扎在它身上的三把飞剑,可是它怎么甩不掉它们,当然,在它身后,还有无数把飞剑在紧跟着它。

此刻的鼍龙就如同一头被无数只蚊子包围的狮子,尽管狮子贵为百兽之王,可是仍旧无法搞败蚊子。

黑水潭的上空,满是鼍龙愤怒的吼声,它有生以来似乎从未如此被羞辱过,被一株愚蠢植物的低级法器追得团团转。

这些荆棘飞剑明明是很低级的法器,它们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方向感和追踪定位感呢?

这不科学啊。

此刻的鼍龙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它粗重的喘息声连潭边的荆棘女王都听得一清二楚。

荆棘女王望着鼍龙疲惫不堪的庞大身躯,露出甜美的笑容,“要不了多久,它就飞不动了,一旦它飞不动了,我的荆棘飞剑就会全部插在它身上,到那时候,驼背龙样子可就好看了。”

麝月公主惊道,“荆棘女王,你真的打算用利剑把鼍龙插死吗?”

荆棘女王冷笑道,“美人,你多虑了,驼背龙的皮比我的剑还要厚呢,这些飞剑根本伤不了它,我只是想要好好羞辱它一番。”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想象着鼍龙的背上插满了利剑的情形,得意地哈哈大笑。

正当鼍龙被无数把飞剑追得无处可逃的时候,它听见地面上传来荆棘女王的喊声。

“无耻的植物,你现在喊我,是想害得我故意分心,然后你好趁机指挥你的荆棘飞剑加大攻势,对吗?告诉你吧,休想!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鼍龙尽管没听清她喊的是什么内容,还是立刻愤怒地给以抨击,它是想让她打消愚蠢的念头,就凭她那植物脑袋,也想搞攻心策略,她还差的太远。

为了让鼍龙听清楚她说话的内容,荆棘女王不得不把自己的声音提到最高,“愚蠢的驼背龙,你想摆脱我荆棘飞剑的追捕吗?”

鼍龙听到这样愚蠢的问话,差点没把眼泪笑出来,就是一头猪处于这种状况,也会想着怎么摆脱那些讨厌飞剑的纠缠。

“简直是废话!”鼍龙没好气地回答,“我承认你的问话的确很弱智,不过以你智商来说,问出这样问题,也太正常了。”

第214章 干扰水晶的利和弊

这次荆棘女王没有说话,只是出刺耳的笑声,等她笑够了,她才眯着血红色的凤眼,朗声道,“那么,愚蠢的驼背龙,你知道摆脱那些荆棘飞剑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吗?”

鼍龙愤怒地朝着地面上荆棘女王啐了一口唾沫,怒道,“愚蠢可笑的植物,你究竟有没有脑子?我要是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摆脱你讨厌的飞剑,我还用被它们追得飞来飞去吗?”

令人尴尬的是,那口唾沫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荆棘女王的脑门上。&bsp;

以鼍龙这么大的嘴巴,这口唾沫一下子糊了她满脸。

荆棘女王却没有生气,她只是很镇定地用触手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再次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愚蠢的驼背龙,你给我听好了,其实,摆脱荆棘飞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干扰水晶还给我!”

“什么?”鼍龙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把干扰水晶还给她?

这厮居然说出这么无理的要求,而且是在它被飞剑追的四处逃窜的时候。她简直毫无廉耻,现在对它提这种要求跟要挟它又有什么区别?

就算干扰水晶原本就是她的,这种时候以此来相要挟也太过分了。

绝不能让她得逞!鼍龙恶狠狠地暗骂。

一旦把干扰水晶还给她,不就意味着鳞片将变得黯淡无光、围绕在周身的那团可爱的浅粉色光环也会随之消失?

不!绝不!那样的话,还不如杀了它。尽管干扰水晶带给它的美丽光环只是在不久以前,可是它已经习惯了鳞片闪闪光的感觉和那团围绕着它的浅粉色光环。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

比方说,美女习惯了用化妆品和珠宝装饰自己,有钱的男人习惯了花钱买爱情,可是一旦这些习惯无法继续的时候,比如美女因为赌博欠下巨额债务,那么她将没钱继续用化妆品和珠宝来修饰自己,有钱的男人破产之后也无法再花天酒地。到那时候,真正的难受才刚刚开始。

没有谁能够承受习惯一样东西之后再失去它的痛苦。

这一点,任何人都一样,妖怪也如是。

而目前,鼍龙也处于习惯了干扰水晶带来的美丽光环中。

要知道,这枚干扰水晶也是鼍龙通过艰苦的斗法战胜了荆棘女王之后赢来的,这枚战利品凝结着它的汗水、智慧和荣耀,它岂会轻易地拱手让人?

它通过努力赢得的东西当然就是属于它的。

“愚蠢的驼背龙,你难道没听清吗?把干扰水晶还给我!”荆棘女王提高嗓门吼道,她以为刚才说的一切它都没听见,因为鼍龙一直在天上飞,呼啸的风声和剑声可能干扰了它的听力。

鼍龙想都不想就大吼道,“你休想!现在干扰水晶是我的!我的!你明白吗?你休想借着荆棘飞剑的追踪来威胁我放弃干扰水晶。”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那么,既然你不肯把干扰水晶还给我,你就好好地享受被荆棘飞剑追踪的快感吧!”

什么?鼍龙听得直坠五里雾,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把干扰水晶还给她跟被荆棘飞剑追踪有一毛钱关系吗?可是这愚蠢的植物却硬生生地把两者扯在一起。

尽管屁股后面有一大群荆棘飞剑追踪,鼍龙还是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来。

鼍龙开始仔细分析荆棘女王刚才说的话,她说想摆脱荆棘飞剑追踪的最简单方法是把干扰水晶还给她。没错,她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刚才它实在是给气糊涂了,所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

也许,它该好好问问她这样说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到目前为止,鼍龙还没看出,把干扰水晶还给她跟被荆棘飞剑追踪之间有什么联系。

于是,鼍龙提高嗓门吼道,“愚蠢的植物,你所说的如果我不把干扰水晶还给你,我就会被荆棘飞剑追踪是什么意思?”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愚蠢的驼背龙,你不是一向自视高智商嘛,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呢?”

愚蠢的植物,还想在我面前卖关子吗?鼍龙气得浑身抖,什么时候轮到它这么低智商的家伙在它面前装逼卖乖了?简直不能忍。

“说吧,你这蠢货!”鼍龙怒吼道。

荆棘女王的口气愈加得意,“你是不是现我的荆棘飞剑的追踪能力一流,定位感方向感好啊?无论你怎么逃,都甩不掉它们呢?”

“闭嘴!不用再废话了。”

她说的这些情况不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嘛,还用再问吗?鼍龙对她所问的这些低级问题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些问话像是有意提醒它刚才被她的荆棘飞剑追踪并且被戳碎三块鳞片的事实,事实上,那三把讨厌的飞剑现在就插在它背上,像三个耻辱柱那样旁若无人地立在它的身上,一想起这些,它再次出愤怒的咆哮。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全是因为干扰水晶的功劳,干扰水晶的功能就是干扰飞行物的射程方向,然后让它们转而飞向自己。所以说,你当初把干扰水晶嵌入自己的鳞片就是个很严重的错误,当时的你居然以为这样一来,就无人能战胜你了,其实大错特错,因为这样一来,你就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飞行物都会被你所吸引,最后插进你的身体。你简直是蠢到家了!”

鼍龙立刻呆住了,它即使反应再慢,也明白荆棘女王说的是事实,难怪像荆棘飞剑这类低级法器会缠住它不放,而且它们的定位感和方向感一流,全都是干扰水晶的功劳。

看见鼍龙默不作声,荆棘女王知道它应该是反应过来了。

于是她朗声道,“那么现在,能帮助你摆脱荆棘飞剑追踪的唯一途径就是把干扰水晶还给我!”

“不!别做梦了!干扰水晶已经是我的了!”鼍龙怒吼。

潭边的空气再度陷入紧张,鼍龙和荆棘女王,一个想借着荆棘飞剑死命追踪的机会要回自己的宝贝,一个咬死了不还,看来好戏还在后面。

第215章 交出干扰水晶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死盯着在空中拼命往前飞的鼍龙,看着它那庞大蠢笨的身体笨拙地挥动四肢奋力奔逃,忽然感到忍俊不禁。&bsp;

于是,她朗声道,“愚蠢的驼背龙,你确定不肯把干扰水晶还给我,是吗?”

“不!绝不!干扰水晶是我通过辛苦努力得来的战利品,任何人都休想拿走它!”

鼍龙的语气很坚决,因为它无法忍受失去干扰水晶的痛苦,一只习惯了有着亮闪闪鳞片的雄性动物让它瞬间变得不那么光彩四溢甚至还将失去围绕着它的浅粉色光环,那不如让它去死!

再说了,一向自视很高的鼍龙何曾被人威胁过,今番难道要它向这个它认为蠢的要命的植物低头,谈何容易?

“那么,我只好说声对不起了。”荆棘女王说罢,立刻伸出一只肉色触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那无数把紧追着鼍龙的飞剑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加朝前飞去。

鼍龙现不妙,立刻往边上一闪身,可还是没有完全躲开。

一阵刺耳的啪嚓声过后。

有十数把飞剑趁势插进了它的身体,捎带着又戳碎了十几块鳞片。

看着自己闪着浅粉色光芒的鳞片变成无数块小亮片,漫天飞舞,它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可恶卑鄙的植物!”它再次出愤怒的咆哮。

此刻,咆哮也不足以表达它的伤心。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那么现在,我再问你一次,肯不肯把干扰水晶还给我?”

“无耻的植物,你已经疯了,你死心吧,休想再把水晶拿回去!”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愚蠢的驼背龙,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呢,是你说的不肯还,那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说罢,再次默念咒语。

不用说,这次荆棘飞剑的度更快了。

鼍龙甚至还没来得及闪身就被它们戳进身体了。幸运的是,鼍龙背上有一只巨大龟壳,那些戳到龟壳上的飞剑自然是被弹得飞出去了,而它的后腿、脖子和前肢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阵刺耳的啪嚓声过后。

天空中下起了好看的亮片雨,这些被戳成碎片的鳞片上全都有着浅粉色的光芒,美极了。

鼍龙扭脸看了下自己的身体,现自己的身上又多了几十把飞剑,被戳碎的鳞片又多达几十块,这次的飞剑戳得比较深,有几把剑戳中的部位正在流血,鼍龙再次出愤怒的咆哮。

“怎么样?这下子愿意把干扰水晶还给我了吧?如果你不想变成刺猬的话,其实照我看,变成刺猬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下一次,我的飞剑将会戳中你更多的鳞片,既然你的鳞片被我的飞剑一戳就会变成碎片,那么我的飞剑继续戳下去,不多一会儿,你就会变成一只没有鳞片的庞然大物了。想象一下,一只没有鳞片驼背龙是多么的丑陋。”

荆棘女王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提高嗓门,好让这些话一字不漏地传进它的耳朵里。

“好好想想哦,这样下去,你可是要变成一只没有鳞片的丑八怪哦,尽管你本身已经很丑,这样的话,你会变得更丑的。”

鼍龙出痛苦的哀鸣,如果没有了鳞片,将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现在的它根本不敢看自己的身体,更不敢想象自己没有了鳞片会变成什么鬼样。

一只没有鳞片的龙吗?鼍龙感到浑身冷。

荆棘女王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它,而是继续提高嗓门喊道,“哦,对了,我还忘记一点,你根本不会被我的利剑插成刺猬,因为你有一个大大的乌龟壳,其实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在天上飞,最好回到地面上,缩进你的乌龟壳里去,你的壳那么厚,我的飞剑是绝对戳不穿的。”

荆棘女王这些明显带有侮辱意味的话语并没有激起鼍龙的怒骂,它只是很沉默地摆动四肢继续朝前飞。

它知道自己已经飞不动了,它的体能毕竟有限的,而荆棘女王的飞剑似乎越战越勇,它们毫不懈怠地追着它。

荆棘女王刚才的话提醒了它,它的体型过于庞大,根来就不适合在天上飞,对,她说的没错,它刚降到地面去,缩进龟壳里,那样,她的飞剑就拿它没招了。

于是乎,众人就看见鼍龙飞着飞着,忽然整个身体往下沉,急朝地面坠去。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鼍龙轰地一声落在潭边的巨岩上。

大地和岩石再度出痛苦的呻吟。

与此同时,鼍龙的头部和四肢一起缩进了巨大的龟壳里。

嗖嗖嗖——

无数把荆棘飞剑刹不住闸悉数撞在龟壳上,当啷当啷地响了好一阵,而那些剑也均被撞到岩壁上,有的落在岸边,有的落在漆黑的潭水中。

荆棘女王只好念咒把飞剑一一收了起来。

再说这鼍龙,一缩进龟壳里,果然半天都不冒头了。

荆棘女王立刻得意洋洋地挪动触手,把庞大的身躯在鼍龙身边安置好,伸出触手,敲打着它的龟壳,柔声道,“哎呀,愚蠢的驼背龙,把你弄成这样,真的是很抱歉呢。”

半晌,才有一只黑色巨爪从龟壳里伸出来,那巨爪上托着一枚亮晶晶的、闪着浅粉色光芒的小碎片。

正是这惹祸的小碎片导致了鼍龙和荆棘女王争了半天。

荆棘女王看见那小碎片,很是吃惊,“我的干扰水晶?”

“是的,还给你。”

缩在龟壳中的鼍龙很卑微地回答。

荆棘女王欣喜地从鼍龙的巨爪上拿回自己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收好。

“怎么?愚蠢的驼背龙,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当个缩头乌龟吗?”

“当然不。”鼍龙说着,伸出它的龙脑袋和四肢打了个哈欠,“我只是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你刚才不是死都不肯把干扰水晶还给我吗?怎么忽然又改了主意了呢?”

“因为我现,并不是所有的好东西都适合我,我承认干扰水晶是个好宝贝,但是它并不适合我,所以我决定把它还给你。”

第216章 美丽的代价

对于鼍龙的选择,风如初倒是双手赞成,“明智之举,既然留着干扰水晶反而成了众矢之的,不如把它还给荆棘女王,我觉得鼍龙这步棋走的是对的。&bsp;”

骷髅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给鼍龙点赞。”

风如初道,“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鼍龙好不容易得到干扰水晶,欢天喜地地装在鳞片上,那点小光芒还没闪几下,就弄成这样惨状。”

骷髅头道,“要知道干扰水晶的主人就是荆棘女王,如何利用它的特性来打败对手,当然是她更清楚。”

鼍龙早在心里盘算过了,对于目前的结果,它感到很无奈,它知道一直攥着干扰水晶的下场可能真的会如荆棘女王所说,变成一只没有鳞片的丑陋鼍龙,把水晶还给她,自身的鳞片会少许多光彩而且那层可爱的浅粉色光环也会失去,可是,即使这样,也总比没有鳞片要好的多。

两害相较取其轻,这是猪都明白的道理。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你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其实你是担心继续带着我的干扰水晶会让自己变成一个没有鳞片的丑八怪吧。”

尽管荆棘女王的话比刀子还要锋利,鼍龙还是选择了忍让,“随便你怎么认为吧。这局算我输了。”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怎么?你也会认输吗?”

鼍龙咳咳两声,“愚蠢的植物,请注意我的措辞,我说的是这一局我认输,并不是我已经输给你了,明白吗?”

“那么你的意思是,还要跟我斗下去吗?”

此刻的荆棘女王完全是一副胜利女神的姿态,她把自己庞大的身躯盘踞在它面前,尽量摆出最优雅的姿势。被这可恶的鼍龙毁了荆棘百宝箱之后,她晦暗的心情终于在把鼍龙搞得浑身是伤、鳞片又毁了过半的情况下渐渐好了起来。她相信,对于这个貌似强大、实则愚蠢的鼍龙,她应该有必胜的把握。毕竟,她已经看见它刚才被她整得有多狼狈。

“这便是我胜利的第一步!”荆棘女王信心十足地给自己打气。

“当然。其实严格来说,这一局我也并没有输给你,我毁了你的荆棘百宝箱又夺走了你的干扰水晶,现在只不过是现那干扰水晶不适合我把它还给你而已。”

鼍龙还是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愚蠢的驼背龙,你都吓得缩进乌龟壳里不敢出来了,还不承认输了,像你这么嘴硬的对手还真不多见呢。依你看,怎样才算是输了呢?”

鼍龙气得咆哮一声,低头却看见自己正在滴血的前肢和爪子,当然,它也看见那些仍旧插在它身上的飞剑。它们如同无数个宣告它失败的白旗,得意洋洋地插在它的身上。一看见那些沾着它鲜血的飞剑,它强撑出来的好心情刹那间被破坏了。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眼尖的荆棘女王,她趁机挖苦它,“愚蠢的驼背龙,你看看你身上还插着我的飞剑呢。”

鼍龙哈哈大笑,“愚蠢丑陋的植物,你的这些低级法器的伤害,我会当回事吗?”说罢,它默念咒语,把真气聚集在体表。

鼍龙的咒语声一起,那些原本插在它身上的飞剑立刻有了动静,它们开始不约而同地朝着顺时针方向缓慢转动,边转动边向上拔高,就像是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正抓着剑柄使劲往外拔它们。

这个过程显然很疼,因为那些飞剑在转动的同时,伤口在不住地流血,可是鼍龙咬牙忍住了,它甚至没有哼一声。因为它知道此刻如果它有一丝痛苦的表情反应出来会立刻遭到荆棘女王的嘲讽和攻击。为了不让那植物得意,再痛它也绝不喊出声来。

那些飞剑当时插进去的时候,有不少剑插的几乎深及剑柄,还有一些飞剑则完全钻进了它的身体,连剑柄都看不见了。

可是一眨眼的工夫,那些飞剑就被拔出一多半了。

此刻鼍龙咆哮一声,再次运出一股真气直逼体表。

嗖嗖嗖——

数十把飞剑从它的体内被逼出来,悉数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荆棘女王起初吃惊地看着这一切,当她看见鼍龙把飞剑从身体里弄出来之后,不由地笑道,“愚蠢的驼背龙,这个法子不错,运用体内的真气把飞剑逼出体外,高招啊!”

鼍龙咧嘴笑道,“愚蠢的植物,不把你的飞剑从我身体里弄出来,难道还让它们一辈子留在我体内吗?”

众人看得出,它的笑很勉强。

鼍龙似乎懒得搭理众人,它闭上双眼,静下心用真气调理身体,修补伤口,不一会儿,它身上的伤口就完全愈合了。包括哪些被戳碎的鳞片也得到了真气的滋润,重新长了出来。

鼍龙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此刻的它,尽管因为缺少干扰水晶的润泽,鳞片不那么闪亮,周身也没有浅粉色光环笼罩,可它终究是回到最初的健康状态了。

荆棘女王笑道,“似乎还是这种黑不溜秋的你才是最帅的,最起码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闭嘴!愚蠢的植物!闭上你的臭嘴!”鼍龙咆哮道。

风如初笑道,“这次,鼍龙因为贪恋干扰水晶给它的鳞片带来的浅粉色光芒,结果搞得伤痕累累。”

骷髅头道,“正常,多数雄性动物把外表看的比命还重要呢。”

风如初道,“其实,我总觉得为了那么一点小小的亮光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真的很不值。”

骷髅头道,“那是因为,你是人类,雄性动物们可不是这么想的,要知道光芒四射的鳞片和鲜艳的羽毛可是它们最值得炫耀的本钱呢。”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默念咒语,把那些散落在四周的荆棘飞剑一一收了。

鼍龙咳咳两声,“那么,愚蠢的植物,咱们现在就进入下一轮的斗法。”

潭边的氛围再度变得紧张起来,因为新的一轮的斗法即将开始。

树上的小鸟和潭边嬉戏的小动物们再次争先恐后地飞的飞、逃的逃,潭边再度安静下来。

第217章 荆棘至尊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已经修整完毕的鼍龙看上去精神抖擞,它扬起脖子懒洋洋地对着和煦的阳光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下酸麻僵硬的四肢。&bsp;&bsp;

“其实这种温暖舒适的天气正适合睡觉,可是我却不得不陪着你这丑陋愚蠢的植物斗法,真的是辜负了如此明媚的阳光呢。”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愚蠢的驼背龙,等我打败你之后,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鼍龙冷笑道,“愚蠢的植物,你好大的口气,打败我?谁给你的自信?”

荆棘女王微笑道,“实话告诉你,我尚有绝招未使呢。”

的确,不得不说,刚才一战,鼍龙被荆棘飞剑搞得浑身是伤,尽管它的身体已经修复如常,可是丢面子啊,伤口确实可以修复,丢的面子如何修复呢?可这倒给荆棘女王很大的信心,因为之前她一直被鼍龙压制着,一度处于崩溃状态中。关键是让荆棘女王找回了自信,双方斗法的时候,自信往往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之一。

经过这么一折腾,鼍龙自己都觉得说话没底气。

反倒是荆棘女王,气焰越来越嚣张。

鼍龙怒道,“丑陋的植物,什么狗屁绝招?别又是什么荆棘盒子之类,来一个我毁一个,来十个我毁十个。”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愚蠢的驼背龙,放心吧,这次不是盒子。我的荆棘至尊很久没用过了呢。”

啊啊啊——

荆棘至尊!

没听错吧?

听见荆棘至尊这四个字之后,除了鼍龙,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潭边再度安静下来,这一次静的可怕,别说是鸟叫,连虫鸣都听不见了。

荆棘女王的这番话可把麝月公主和梁景胤给吓坏了。

梁景胤哆哆嗦嗦地问道,“荆棘女王,你真的确定要使出荆棘至尊这一招吗?”

麝月公主也紧张道,“荆棘女王,你要不要慎重考虑下?”

明知道在鼍龙和荆棘女王交谈的时候,插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梁景胤和麝月公主还壮起胆子开了口。他们意在提醒她不要忘记打出荆棘至尊之后所造成的后果。

因为麝月公主曾经亲眼看见,梁景胤使出荆棘至尊之后,痛苦万状的模样,梁景胤自不必说,当时痛的撕心裂肺的感觉还记忆犹新。他俩现在一听见这四个字就禁不住瑟瑟抖。当然他们此刻着急也是为自己着想,毕竟他俩现在,一个脑袋就长在荆棘女王的身体上,另一个被封在荆棘女王的花形水滴里。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最倒霉的就是他俩。一个也跑不掉。

麝月公主和梁景胤担心的是打出荆棘至尊后会带来不良后果。而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俩岂不成了重灾区。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眼下,我能拿出手的也就剩下这招了,为了打败这个愚蠢丑陋的驼背龙,我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梁景胤低声提醒她,“可是荆棘至尊不是会触犯荆棘法术的禁忌吗?”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梁景胤,你真够愚蠢,那禁忌只是针对你们这些修炼荆棘法术的法师而言,而对于我,一点用都没有。”

尽管荆棘女王说的很轻松,梁景胤却无法释怀,当初自己使出这招之后,荆棘女王从他体内一点点长大再从他脖子上长出来,到最后完全吞噬他的身体,一切都历历在目,真是往事不堪回,一回,全是眼泪啊。

风如初低声道,“哇,这次荆棘女王要是打出荆棘至尊,那咱们可大开眼界了。据说修炼荆棘法术的法师因为害怕触犯禁忌,很少有法师敢使出这招。”

骷髅头道,“所以说,真正见过荆棘至尊的人几乎没有几个。”

风如初道,“凡是见过的人估计都死了吧。”

骷髅头道,“应该是的,据说还没有哪个法师能够抵挡这一招。”

风如初道,“那么,现在荆棘女王打出这一招不是必胜了吗?”

骷髅头道,“很有可能,不过也不一定。”

风如初道,“小白,你不是说还没有哪个法师可以抵挡的了荆棘至尊这一招吗?”

骷髅头道,“是的,主人。据说是这样,可是万一人家鼍龙有办法对付呢。鼍龙可是能驾驭紫色火焰的法师呢,荆棘女王所驾驭的荆棘毕竟是植物,植物是怕火的,尤其还是法术界等级很高的紫色火焰,所以,结局的话,真有点不好说。”

风如初道,“那么接下来就很有意思了,看来鼍龙的紫色火焰还真是对荆棘女王的荆棘坚韧度、耐火度的一大考验啊。”

骷髅头嘘了一声,示意他继续看戏。

性急火爆的鼍龙哪里容得荆棘女王和梁景胤当着它的面婆婆妈妈,于是它咳咳两声,不耐烦地嚷道,“她使出荆棘至尊的招数是为了对付我,你们叽歪个毛线?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那个长在植物身上的愚蠢人类脑袋,你可以闭嘴了。表示你们吵的我很烦。”

面对鼍龙恶狠狠的目光,梁景胤只好把嘴闭上。一看见它充满恶意的目光,梁景胤立刻想起它用紫色火焰把他疯狂烧灼的痛楚,这样的狠角色,他自然是惹不起。

鼍龙似乎又担心自己刚才嚷的太响了,吓坏麝月公主,于是立刻柔声道,“美人,别急,乖乖等着我,等我打败这植物,并且杀了她之后,再迎娶你做我的第一夫人。”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愚蠢丑陋的驼背龙,拜托你死了那条心吧,只要我打出荆棘至尊,你就输定了,还在那里做梦打败我之后娶美人。”

鼍龙哈哈大笑,“那植物,出招吧!从你说出荆棘至尊这四个字,那个长在你身上的人类脑袋和美人就紧张的要命,我倒是很想见识下这招有什么可怕。”

当初,梁景胤因为打出荆棘至尊这招触犯禁忌把荆棘女王从法术世界里召唤出来了,那么,如果由荆棘女王打出荆棘至尊这招,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呢?

第218章 荆棘血尊

荆棘女王笑道,“那就看招吧!”

她伸出一只肉色触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荆棘至尊。&bsp;&bsp;

听见荆棘女王的咒语声,梁景胤和麝月公主立刻给吓得浑身哆嗦,他们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耳朵却听见了奇怪的声音,于是,耐不住好奇,他们还是睁开了双眼。

嘭嘭嘭——吱吱呀——嘭嘭嘭——

只见平地生出许多铁蒺藜,这些铁蒺藜从地底冒出,不断地变粗边长,像蛇一样蜷曲着虬结在一起。铁蒺藜周身长满了铁刺,每一根铁刺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明晃晃的吓人。

然后这些铁蒺藜渐渐地集合在一起,像拧麻绳一样紧紧拧在一起,一大团铁蒺藜立刻虬结在一起形成一根齐腰粗的巨大铁蒺藜麻绳。

荆棘女王再度默念咒语,道声——变。

那根齐腰粗的巨大铁蒺藜麻绳幻化为一条齐腰粗的大蟒蛇,蟒蛇的身体是草绿色的,身上有无数墨绿色的花纹,它的大脑袋足有火车头那么大,跟鼍龙的脑袋有一拼。

大蟒蛇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血红的信子,朝着鼍龙扑了过去。

鼍龙冷笑道,“愚蠢的植物,你忽悠了半天,这荆棘至尊就是一条荆棘大蟒蛇啊。”

荆棘女王微笑着摇摇头,“非也,我的荆棘至尊是可以变成任何形状和任何动物的,之所以叫做至尊是因为此法术是变形的至尊。”

鼍龙不屑道,“你真够愚蠢,要想变出一个能跟我对战的动物,至少也应该变条龙出来吧,这条小蛇,我当它祖爷爷都富余。你派个从孙子辈的家伙来让我打,我怎么忍心下手呢?”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你还是接招吧。”

鼍龙和荆棘女王正斗着嘴,蟒蛇已经到了鼍龙跟前。

鼍龙不慌不忙地喷出一股紫色火焰。

那是一种非常绚丽的紫色,那紫色艳的刺眼。

那鲜艳的紫色火焰一出,立刻映得天上红日都黯淡无光,就连岸边的岩石、漆黑的潭水和大树都变得色彩晦暗。

荆棘女王一见那紫色火焰,立刻厉声道,“你们都别去看那紫色火焰,当心你们的眼睛!这混蛋驼背龙,又往紫色火焰中输进真气来提高紫色火焰的亮度和温度,这无耻的家伙,又打算干那伤害无辜的勾当。”

梁景胤和麝月公主听了,吓得赶紧闭上眼睛,风如初也立刻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暗暗运用真气调整自己以适应紫色火焰的亮度和温度。

那条巨蟒的头部倒是蟒蛇头部,可是它的尾巴是无数条铁蒺藜,它乘风飞来,那无数条铁蒺藜尾巴就在它身后晃悠。

那靓丽刺眼的紫色火焰朝着巨蟒迎了上去,没想到,这身粗头大的巨蟒见了紫色火焰立刻掉头往回飞去。丢脸的是,它的铁蒺藜尾巴也被紫色火焰燎得冒了烟。

紫色火焰哪里肯就此放了它,立刻紧紧跟了过去。

于是乎,一团火焰,一条巨蟒在半空缠斗起来。

一个要追,一个要躲,眼见着追的来势汹汹,躲的唯唯诺诺。

风如初暗道,“不妙啊,这巨蟒明明就是害怕紫色火焰啊。”

骷髅头道,“预料中的事,巨蟒是由铁蒺藜组成的,铁蒺藜是植物,植物天性怕火,而且这火焰还是法术界等级很高的紫色火焰。”

风如初道,“看来这荆棘至尊也斗不过鼍龙的紫色火焰啊。”

骷髅头嘘了一声,示意他闭嘴,继续看戏。

鼍龙则乐得合不拢嘴,“那植物,这就是你所吹嘘的荆棘至尊吗?见了我的紫色火焰掉头就跑,看样子我已经不战而胜了。”

那条巨蟒说话间已经仓促飞回荆棘女王身边,它看上去灰头土脸,硕大的脑袋上满是疲惫,就连血红的信子也无力地耷拉在嘴边。它的状态很糟糕,斗志全无,此刻的它,不要说紫色火焰,恐怕连普通的红色火焰它都斗不过。

鼍龙看着巨蟒仓皇逃回去,倒也没有下追击令,而是一招手,把紫色火焰收了回去。

那团靓丽的紫色火焰立刻飞回去,悬在鼍龙头顶上方待命。

鼍龙懒洋洋地对着太阳打了个哈欠,“那植物,你再换个厉害点招数吧,这个什么荆棘至尊就是狗屁,见了我的火焰就知道逃跑,搞得我都没心情跟它斗下去。”

此刻,那条巨蟒乖乖地伏在荆棘女王身前,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的连脑袋也耷拉在地上。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朗声道,“愚蠢的驼背龙,你得意的太早了。迄今为止,没有一位法师可以战胜我的荆棘至尊,那么面对一位驾驭紫色火焰的法师,我觉得我应该给我的蟒蛇加点色彩。”

“给蟒蛇加点色彩?我没听错吧?”鼍龙笑的很大声,“关于那条只会逃跑的蟒蛇你爱怎么鼓捣就怎么鼓捣,我悉听尊便。”

荆棘女王冷笑着把触手上的一根手指伸进嘴里,然后使劲咬了一口,那个指头被咬破了,然后她把指头上流下来的鲜血滴在巨蟒的头顶。

鲜血从巨蟒的头顶流下,进而流到它的身体上眼睛里,于是那条草绿色的巨蟒浴血之后立刻变成一条血红色巨蟒,这血红色的巨蟒连眼睛都是血红色的,看上去特别骇人。

巨蟒变为血蟒之后,立刻腾地一声从地上抬起头来,整个蛇身也由懈怠瘫软变为高度警觉,一双血红色的蛇眼虎视眈眈地死盯着离它不远的鼍龙。从它满是杀机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它正打算伺机扑过去跟鼍龙来一场激烈的厮杀。

风如初惊道,“好一条血蟒。这下子从逃跑的懦夫一下子变为勇士了。”

骷髅头道,“任何一种法器或者法术只要加了法师本人的鲜血,其伤害和攻击度就会增加好几倍。”

荆棘女王笑道,“现在,巨蟒加了我的鲜血就成为荆棘血尊,你不妨再试试看。”

鼍龙哈哈大笑,“随便你加什么,别说加鲜血,就是加脑浆加脊髓,我也照样奉陪。”

荆棘女王冷笑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么接招吧。”说罢,默念咒语道——荆棘血尊。

第219章 火焰保护膜

荆棘女王的咒语声一起,那条血蟒立刻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朝着鼍龙扑了过去。&bsp;

这次的血蟒跟刚才的草绿色蟒蛇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血蟒看上去凶悍异常,血红的信子上满是锋利的倒刺。

鼍龙不慌不忙地念动咒语。

原本悬在它头顶上方的紫色火焰忽然出一声轻微的噼啪声。就如同有人往那紫色火焰里加了一勺油或者添了了一块劈柴,那火焰骤然变得更加鲜艳更加刺眼了。

潭边的温度陡然上升,风如初急忙运用真气调节体温。

那靓丽的紫色瞬间爆出的热量,使得毫无防备的梁景胤打了个喷嚏,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此刻他感觉就像是有人把一块烧红的铁块硬生生地塞进他的喉咙,烫的他的喉管都要爆裂了,在感觉那铁块强行进入喉咙的同时,他还感到整个头部像是被一团火焰灼烧着,那似曾相识的被折磨的感觉瞬间被唤醒了。

于是,梁景胤痛苦地大喊,“荆棘女王,救我啊!我要被紫色火焰给烧死了。”

荆棘女王见状,冷哼一声,“这混蛋驼背龙,又往紫色火焰中输进真气来提高紫色火焰的亮度和温度,这无耻的家伙,当真让人恶心。”

荆棘女王略一皱眉,立刻用触手拍着脑袋大笑,“我真是太笨了,对付它的紫色火焰,我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于是她默念咒语,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花形水滴把她整个罩在了里面。

“美人,梁景胤,睁开眼睛吧,这下你们可以安心看戏了。”

梁景胤闻声睁开双眼,果然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清凉了。

鼍龙冷笑,“愚蠢的植物,你又在寄生在你身上的人类和美人面前扮圣母呢。”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么,现在,接招吧。”

“既然你喜欢玩蛇,那么我就陪你玩蛇好了。”

鼍龙念动咒语,那团靓丽的刺目的紫色火焰立刻幻化为一条紫色巨蟒。

紫色巨蟒和血蟒立刻缠斗在一起。

血蟒来势汹汹,照着紫蟒的七寸就是一口,紫蟒咆哮着闪过,血蟒欺身而上,乘势再咬,还是被紫蟒闪开了,于是血蟒再咬。这下子形势似乎来了个逆转,血蟒一味攻击,紫蟒闪来闪去,不过这紫蟒倒是始终没有逃跑,尽管它一直在躲避,看得出它应该是在伺机反攻。

两条巨蟒正酣战中,那血蟒忽然掉头,一下子扎入漆黑的潭水中。只见它的巨尾在脏污的潭水中晃动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起初还有气泡咕嘟嘟上冒,很快,连气泡都没了,潭水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

鼍龙得意地哈哈大笑,“那植物,你这血尊也不怎么样啊,就坚持了这么一会儿,还是做了逃兵了。怎么你吹嘘的东西全是逃兵啊?真是丢人现眼啊。”

这次荆棘女王并没有接茬,而是眯着血红色的凤眼看着漆黑的潭水。

忽然,原本平静的潭水忽然变得波涛汹涌,一层层浑浊的浪花翻了起来,一声轰隆的巨响过后,一股巨大的水柱喷了出来。

浊浪中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血色蟒蛇脑袋,然后迅扬起一条粗长的血色尾巴,那蟒蛇脑袋尾巴上血鳞密生,闪着冷冰冰的金属光泽。

血蟒摆动着巨尾,在潭水中灵活地游动,眨巴着如灯笼般大小的血红色眼睛怒视着悬在半空的紫蟒。

荆棘女王咯咯一乐,“愚蠢的驼背龙,都是你的紫蟒把潭边的温度弄得太高,我的血蟒觉得太热,想在潭里洗个澡。”

血蟒似乎在潭水中玩上瘾了,它一会儿把脑袋扎进水里,潜在水里,一会儿又伸头出来透气,好像完全忘了还要跟紫蟒打斗这回事。

紫蟒没有主人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悬在半空看着血蟒在水中嬉戏。

鼍龙冷哼一声,“那植物,这就是你所吹嘘的血尊,连这点高温都耐不住,还想跟我斗?”

话音未落,只听见噌地一声,就见那血蟒从潭中一跃而出,腾身朝着紫蟒飞去。

紫蟒原本正在看血蟒戏水,没堤防血蟒这么忽然从水里窜出来,居然忘了闪避。

血蟒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漆黑的潭水。

紫蟒没防备,居然被那股漆黑脏臭的潭水悉数喷在身上。

荆棘女王冷笑道,“你的紫蟒太热了,我让血蟒帮它降降温吧。”

鼍龙哈哈大笑,“你居然想用普通的潭水浇灭我的紫色火焰?我看你还真是植物脑袋,一切都是植物的思维方式,实话告诉你吧,我的紫色火焰普通的水根本浇不灭,你把水浇在我的紫色火焰上就跟浇油是一样的,只能使紫色火焰越烧越旺。”

鼍龙话音刚落,就听见轰地一声,紫蟒身上多了一层紫色火焰的缠绕,这一层紫色火焰就像是一层火焰保护膜把紫蟒护在其中。

多了一层紫色火焰保护膜的紫蟒也带来更高的热量,此刻潭边的温度已经热的人透不过气来,风如初不得不运用大量的真气来降低自己的体温,即便如此,仍旧感到嗓子冒烟,喘气艰难。

鼍龙得意道,“看见没啊?愚蠢的植物,现在的紫蟒被你喷上潭水之后,反而多了一层火焰保护膜。我说你的血蟒无端端地钻进潭里去干嘛,原来是钻进去打算吸饱了潭水把我的火焰浇灭,只可惜,你失算了。普通水对于紫色火焰来说就是助燃剂。多谢你把助燃剂喷给我。幸亏你在之前给自己加了个真气屏障,否则火焰保护膜带来的高温能瞬间把那颗寄生在你身上的人类脑袋给烤熟了。”

荆棘女王自知失算,于是拉下脸,冷声一声,“丑陋的驼背龙,你不用那么得意,不论如何,这一次,你是没有办法赢我的。”

鼍龙哈哈大笑,“你植物,自信是好事,不过盲目自信只能是愚蠢的表现。这一次,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的。麝月美人和意识晶片早晚都是我的囊中物。”

第220章 荆棘葫芦

风如初看见那裹着紫色火焰的紫蟒,立刻惊道,“小白,这下子惨了,荆棘女王本来打算让血蟒喷潭水来浇灭紫色火焰,没想到,潭水反而成了助燃剂,不但让火焰烧的更旺,现在还多了一层紫色火焰保护膜,这可怎么办啊?”

骷髅头道,“这次是有点不好办了,这紫色火焰委实厉害,居然能把它的克星——水变成助燃剂,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bsp;”

风如初道,“可是看荆棘女王说话的语气,好像她信心十足,根本不惧的样子。”

骷髅头道,“也许她还有什么狠招没使出来吧。拭目以待。”

裹着紫色火焰的紫蟒明显比刚才活跃了许多,反倒是血蟒气势转弱,紫蟒尽管一直悬在半空停留在原先的位置,可是它不停地甩动巨尾示威,它焦躁不安地晃动着紫色的脑袋,一双深紫色的蛇眼不断地闪出瘆人的寒光,一副满含杀机的样子。

血蟒则围着紫蟒做着顺时针飞行,这两条巨蟒一个围着另一个做着圆周运动,另一个则虎视眈眈地悬在半空,伺机而动。

一个是静如处子,一个是动若脱兔。

潭边再度变得静的可怕,偏偏这个时候风也停了,聒噪的虫子们早就被高温烤的四处逃命去了,没有风声,没有虫鸣,潭边静的简直如同坟墓一般。

荆棘女王忽然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笑声在静的让人头皮麻的潭边不啻于投下了一枚炸弹。

血蟒一听见这笑声像是立刻接着什么信号似的,身子一震,然后它转而飞到鼍龙的头顶上方。

荆棘女王一看见血蟒飞到那个位置,立刻伸出一只触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变。

原本还是一条生龙活虎的血蟒,此刻忽然幻化为一栋巨大的荆棘房子把鼍龙和紫蟒全部罩在其中,非但如此,荆棘女王那边也出现一个荆棘房子,把她自己也罩在其中。

罩着鼍龙和紫蟒的荆棘房子是球形的,罩着荆棘女王的房子也是球形的。

两个球形的房子中间是连通的。

荆棘房子的颜色自然是血红色的。

从外面看起来,就见平地上忽然生出一个巨大的荆棘葫芦把鼍龙紫蟒和荆棘女王全部罩在其中。

风如初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提防眼前的鼍龙紫蟒和荆棘女王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葫芦出现在眼前。

风如初使劲地揉揉眼睛道,“小白,怎么搞的?正看的好好的,怎么他们都不见了,难道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是不是紫色火焰已经把我的眼睛给烧坏了?怎么会有一个大葫芦冒出来?”

骷髅头低声道,“主人,你的眼睛没出问题,他们都在葫芦里呢。”

风如初傻眼了,“哎呀,这下子什么也看不了了,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荆棘葫芦了。”

骷髅头笑道,“这有何难?可以开透视法来看啊。”

一句话提醒了风如初,风如初立刻比出剑指,念道,“透视开启。”

开了透视法后,果然看见葫芦内的情形。

荆棘女王照旧眯着血红色的凤眼,盘踞在葫芦的左侧。

鼍龙则满脸怒气地趴在葫芦的右侧,紫蟒乖乖地停在它头顶待命。

“愚蠢的植物,你这又是在搞哪一出?怎么?蛇玩腻了还是觉得拿蛇对付我没把握又换成这个房子?”鼍龙语带讥讽。

荆棘女王咯咯一乐,“愚蠢的驼背龙,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荆棘至尊是变形的至尊,它可以任意变化为各种形状和物品动物。”

鼍龙苦笑道,“可以任意变为各种形状和物品动物?所以现在就变出这个愚蠢的房子来把我关起来。”

“是的哦,自然界风大雨大,生存环境恶劣,我特意造个房子给挡风遮雨。”

鼍龙扬起脖子哈哈大笑,“说的这么动人,我都感动得快要流泪了,可惜的是,我在黑水潭潭底有一座非常豪华的水晶宫,等我战胜你之后,如果心情不错的话,可以带你下去参观一下,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金碧辉煌的宫殿,相信你一定会被镶嵌在宫殿上的无数颗宝石而震惊。”

荆棘女王笑道,“是吗?你居然住着这么奢侈的宫殿呢,只可惜我给你造的房子可没那么好。”

这一次,荆棘女王的笑容甜的腻。

鼍龙刚要张嘴讽刺下她令人恶心的皮肤和笑脸,却忽然感到不对,因为她的眼神出卖了她,她似乎有什么阴谋,它不由地闭上嘴,仔细倾听。

要知道,这愚蠢植物的心里藏不住事,有什么都会写在脸上。这一点,它太了解了。

她显然是要有什么动作,否则,她绝不会笑成那样。

噗——噗——噗——

听见这奇怪的声音,鼍龙禁不住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它在球形房子的墙壁上现许多寒光闪闪的小点。

那些小点也就黄豆大小,可是它们很亮,所以被它现了。

那些闪着寒光的小点是什么?

鼍龙傻眼了。

不!

它明白了。

那些闪着寒光的东西是箭头的尖!

这时候,又是一阵噗噗噗声。

一切正如鼍龙所料,无数支荆棘冷箭出现在球形房间的墙壁上,刚才只是探出箭尖来,现在则是露出了整个箭头。

啊啊啊——

居然有这么多的箭头?

全是对准自己的?

鼍龙呆住了。

这植物果然有阴谋!否则这厮怎么会忽然笑的这么得意猥琐?鼍龙暗自庆幸,自己的反应还算够快。

荆棘女王的笑容瞬间凝住,默念咒语。

除了她含糊不清的咒语之外,鼍龙还听见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和她得意洋洋的话,“我这招叫做关门,放狗!驼背龙,接招吧!”

鼍龙立刻听见头顶和周身传来嗖嗖嗖的破空音,道声不好,急忙把自己的头部和四肢全部缩进龟壳里。

当当当——

一阵当当乱响之后,鼍龙身边堆满了寒光闪闪的冷箭。

等四周不再有任何声音之后,鼍龙才慢悠悠地把脑袋伸出龟壳。

“好一个关门放狗的招数,这招可能对任何法师都有效,可是对我,却一点屁用没有!”

第221章 加了鲜血的紫色火焰

荆棘葫芦内的警报瞬间解除,鼍龙的神态也重新变得从容镇定。它仔细地审视着刚才墙壁上那些冒出箭头的地方,现在居然全部堵死了,没有留下一点缝隙。

“不用说,又是那愚蠢的植物在放完冷箭之后,迅把全部洞口用荆棘封死。”鼍龙自言自语道。

荆棘女王看自己放的冷箭全部落空,气哼哼地念咒把箭全都收了起来。她以为故意逗鼍龙说话,它就会分心,没想到这阴险狡诈的鼍龙一只耳朵听她说话一只耳朵听箭头冒出来的声音,两边都没耽误。看样子指望用利器偷袭它肯定行不通,就像它说的那样,它有龟壳做盾牌,管你再锋利的武器,它往龟壳里一钻,你就一点办法都没了。

麝月公主小心翼翼道,“那个,荆棘女王,刚才我们都以为你会偷袭成功了呢。”

梁景胤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这半天,你们也知道那鼍龙有多狡猾了,它可没那么容易中招,否则我也不会跟斗了这么多回合了。”

鼍龙则心情大好,朗声道,“愚蠢的植物,不用对我放冷箭,这招对我是不管用的。我知道人类有句俗语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招对我没用,因为我生来就带着最好最结实的盾牌,可以抵挡一切冷箭暗箭的伤害。那植物,恭喜你,再次失算了。”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可笑的驼背龙,你那丑陋的龟壳就是你的救命稻草,请问,遇到危险,你除了立刻缩进你的龟壳里躲起来,还有别的本事没有?”

荆棘女王的话当然很刺耳,鼍龙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是的,那植物,你说的没错,我的龟壳就是我最好的盾牌,我的救命稻草,我的一生中有无数次遭遇险境,全是靠着我的龟壳才能顺利脱险。所以我从来不会觉得它难看,因为做为一个保命的盾牌,我觉得它简直太完美无缺了。刮风下雨的时候,我可以躲在里面,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也可以躲在里面。最最有用的是,遇见讨厌女人的时候,我也可以躲在里面,比如说你。”

荆棘女王冷笑道,“看来我是该羡慕你天生一个这么丑陋无比的大乌龟壳了?”

她故意把乌龟壳三个字加重语气,既然在实际上没有算计到它,嘴头上侮辱它一下也好,荆棘女王就是不希望看见它开心。

鼍龙果然气得咆哮一声,“愚蠢的植物,闭上你的鸟嘴,你整出这破荆棘房子就想关住我,你想的太天真了吧?看我现在就做法烧了你的破房子,我看你再嘚瑟!”

荆棘女王毫不示弱,“没有任何火焰可以烧掉我的房子,因为这房子是由荆棘血尊变化而来的。”

“是吗?那植物,你的愚蠢盲目的自信,一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是该用我的紫色火焰来检验你所谓的荆棘血尊的时刻了。来吧,迎接挑战吧!”

鼍龙说罢,立刻默念咒语。

一个紫色小球立刻从它嘴里飞出来,停在它的掌心。

紫色小球腾地一下子幻化为一团紫色火焰。

这时候,鼍龙把一只爪子伸进嘴里,用獠牙狠咬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它咬得太用力,鲜血一下子喷出来,于是,它把鲜血滴到紫色火焰上。

紫色火焰上滴了鲜血之后,色彩变得更加艳丽更加刺眼了。

紫色火焰受着鲜血的影响,颜色也似乎也带了点绛色。

荆棘女王见了不由地大吃一惊,“啊?阴险狡诈的驼背龙,你居然用自己的鲜血来喂紫色火焰?”

鼍龙冷哼一声,“愚蠢的植物,这又是你的植物思维导致你说出这么奇怪的言论。既然你都能用鲜血把你的荆棘至尊变为荆棘血尊,我怎么就不能给自己的紫色火焰喂点鲜血呢?你能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能?”

荆棘女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风如初道,“小白,你怎么看?”

骷髅头道,“主人,依我看,荆棘血尊或许能对抗紫色火焰,可是加了鼍龙鲜血的紫色火焰,我可就说不好了。”

风如初点头,“嗯,任何加了法师本人的鲜血的法器和法术,伤害和攻击度就会增加好几倍。”

荆棘葫芦内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荆棘女王怒视着鼍龙,琢磨着如何打败这个庞然大物,鼍龙则看上去悠然放松,实际上,它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它死盯着盘踞在对面球形房间里的荆棘女王,生怕她有哪一个动作或者眼神被它忽略了。因为它知道,双方对战的时候,任何一丝一毫的疏忽都会导致送命。尽管已经活了很久,鼍龙还并不想把自己的命送给任何人,至少不会送给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植物。

鼍龙对着掌心的紫色火焰吹了一口气,诡笑道,“来吧,我可爱的紫色火焰,去烧这间愚蠢的房子,烧光它!”

紫色火焰像是听懂了它的话,立刻噗地一声从它掌心飞出去,扑到球形房子的墙壁上去。

轰地一声,球形房子瞬间着起火来,火光熊熊,四周全是荆棘燃烧出的哔哔啵啵之声。

荆棘女王见状,脸色一沉,默念咒语。

只见那被紫色火焰灼烧的地方又有新的荆棘长出来,而且长出的度还奇快,真乃紫色火焰烧不尽,咒语一念转眼又生。

鼍龙哪里肯罢休,当然继续念咒,指挥紫色火焰猛烧。

荆棘女王和鼍龙,一个念咒让荆棘迅猛生长困住鼍龙,一个念咒要烧掉这荆棘房子,以便破了这阵法。

两个高手忙活了半天,依旧是维持原样,烧的刚烧掉一点,那边就赶紧念咒给长出来了。

烧的烧,长的长,可是谁都没打算放弃,于是,两个妖怪继续念咒,然后,整个过程就这样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可是这边烧,那边长的,何时是个头啊?

难道就这样一直无限地循环下去吗?

第222章 法术搬运

鼍龙和荆棘女王在荆棘葫芦里斗得不可开交,一个玩命烧,一个玩命长,惹得麝月公主和梁景胤两个,刚为荆棘长得快而欢呼就现紫色火焰一个火苗子燎过来就全没了,吓得他俩提心吊胆地盯着周遭的紫色火焰,大气都不敢出。他俩当然向着荆棘女王的,梁景胤的脑袋就长在荆棘女王身上,如果荆棘女王被烧死,他也活不了,而麝月公主呢,就算鼍龙舍不得烧死她,娶她做压寨夫人,这结果对于洁身自好的公主来说,还不如被烧死呢。

鼍龙清楚地记得,之前跟荆棘女王斗法,自己的紫色公鸡吃了荆棘女王的种子,这植物心疼地哇哇大叫,怎么这次,用火烧她的荆棘房子,没看出她半点心疼的样子,不怒反笑。

还是说种子是荆棘女王的子孙,而那些从地里蹭蹭长出来的荆棘就不是它的子孙?这说不通啊,地里长出来的荆棘不就是从她的种子一点点长大的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植物的脑子出问题了,还是给烧晕了,自己烧了她这许多子孙,她都不着急。

不对啊,鼍龙怎么想怎么不对,这一次,这植物一直笑眯眯的,此时此刻的她应该是暴跳如雷才对。

自己烧了这半天了,烧掉的荆棘无数,她损失这么多子孙,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不科学。

直觉告诉鼍龙,这植物一定又在搞什么花样,与其这样憋在肚子里,闷着头继续斗下去,不如探探她的口风,以她的智商,想套秘密出来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打定主意之后,鼍龙大吼道,“那植物,今天本大王就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不信就烧不光你的破荆棘房子。管你什么血尊狗尊!”

这句话既是试探又是威胁。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愚蠢丑陋的驼背龙,你有种就立刻烧光啊,你烧啊,烧不掉就别说大话!”

荆棘女王说话的口气果然说话很硬气。

擦!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鼍龙暗骂。

鼍龙道,“愚蠢的植物,你还倒真舍得,本大王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子孙可以被你用来填补这荆棘葫芦。今天,我就烧你个断子绝孙!”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驼背龙,你简直蠢到家了。我明知道你会用紫色火焰来烧我的荆棘房子,我还会用我自己的子孙来填补这房子吗?”

“哦,原来你没用自己的子孙来填补房子!那你是用什么填补被我烧掉的荆棘?”鼍龙愕然,它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被它烧掉的荆棘似乎与它从前所见的没什么两样。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亏你还是个能够驾驭紫色火焰的法师呢,难道你不知道有法术搬运这回事吗?”

鼍龙恍然大悟,暗骂好狡猾的植物,这都被她想到了,原来自己用紫色火焰烧了半天,被烧的只是附近的植物而已,又没伤及她的子孙,她当然不会心疼。惊讶归惊讶,它面上仍然强自镇定。

“法术搬运?啊,我明白了,你是把附近其他地方的植物搬运过来再用法术合成你荆棘的模样来填补这房子,对吗?”

荆棘女王微笑着点点头,“太对了,丑陋的驼背龙,看来你脑子不算太笨。我的子孙再多也禁不住你的烧灼啊,要知道大自然中有的是绿色植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想搬多少就搬多少,所以,你就尽情地烧吧,我一点都不心疼!”

擦!这混蛋植物,简直是禽兽一枚,这次荆棘女王的做法连一向以残暴著称的鼍龙也感到不耻。尽管如此,无所谓了,为了取得胜利,用什么手段不行呢?虽然鼍龙很看不起荆棘女王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对于她此刻的做法,它还是持赞同态度,换做是它,它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把别处的植物搬来填补房子。在自己毫无损失的情况下对抗强敌,何乐而不为呢?至于什么大自然中的植物,让它们统统见鬼去吧!鼍龙想到这里,立刻扬起脖子咆哮一声。

这声咆哮,恐怕连鼍龙自己都搞不清是在给荆棘女王点赞还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和震惊。

风如初惊道,“啊啊啊,这荆棘女王居然把附近的植物搬过来合成荆棘让鼍龙去烧?这法子的确高明,可是附近的植物可就倒了血霉了。”

骷髅头道,“谁说不是呢,荆棘女王这样做的确很过分,可她也是被逼无奈,谁也不会舍得拿自己的子孙去给人家烧啊。”

风如初道,“那她完全可以出别的招啊。”

骷髅头道,“目前,她应该除了荆棘至尊之外拿不出什么招数可以跟鼍龙斗的,可是又不想输,所以只好这样做了。”

风如初道,“事到如今,他俩也斗了这么久,输赢什么的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骷髅头道,“当然重要了,输的一方不光没有尊严,很可能连命都丢了,你说,他们为了自己的性命,会不会疯狂地斗下去?”

风如初叹了口气,他仿佛看见附近的某一片草地或者树林一下子消失,然后草地或者树林原先所在的土地变的空空如也,连根杂草都没剩下。然后这样还不算,还会继续有草地或者树林变成空地。毕竟他们的争斗并没有停止。

静下心来想想,鼍龙和荆棘女王在黑水潭斗法,牺牲品又何止是那些消失的草地和树林呢,之前的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不也全都被烧死了吗?抛开这些有生命的生物不谈,受魔法污染而变的污浊的空气和漆黑的潭水也是牺牲品。

鼍龙和荆棘女王吵完之后,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循环,一个玩命烧,一个玩命长。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觉得这样继续下去有多无聊。

“愚蠢的植物,拿大自然中的植物来顶缸,你真会玩。”

“可笑丑陋的驼背龙,你管我用什么顶缸呢,有种你不要烧啊!”

……

两个一边吵一边斗,也真正实现了男女搭配,打架不累。

第223章 离开黑水潭

鼍龙和荆棘女王不知疲倦地斗着,周而复始,无限循环。&bsp;

他俩倒是不累,可是一直给荆棘女王呐喊助威的麝月公主和梁景胤倒是看的眼睛直,口干舌燥。

风如初看的脖子都酸了,“小白,他们打算斗到什么时候啊?一边烧一边长的,依我看,没完了。他俩要是斗法也该整点新鲜的,总是这样烧过来长过去的,也太无聊了吧。”

骷髅头道,“不知道。不过,主人,我觉得你现在必须做一件事。”

小白说话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严肃,倒把风如初给吓了一哆嗦。貌似跟小白在一起二年了,也没见他这么严肃过。风如初原本躲在树后看戏的好心情一下子给吓没了。

要知道,自打鼍龙和荆棘女王在潭边斗法开始,他就一直躲在树后看戏,脚都站麻了,脖子也快酸的抬不起来了。

这会子,小白喊他去做事。

……

风如初道,“什么事?”

骷髅头道,“赶紧逃走。”

风如初傻眼了,“啊啊啊?逃走?我没听错吧?”

骷髅头道,“是的,主人。你没有听错,现在是你逃走的最佳时机。”

风如初道,“小白,可是麝月公主和梁景胤怎么办?他俩还被困在荆棘葫芦里呢。”

骷髅头道,“那么你救得了他们吗?”

风如初摇摇头,“当然救不了。我相信任何人都救不了他们。”

骷髅头道,“那咱们就赶紧走吧,留下来,万一鼍龙破了荆棘女王的阵法出来了,咱俩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风如初道,“小白,你觉得鼍龙能破了荆棘女王的阵法吗?”

骷髅头道,“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天知道。我只知道咱俩该走了,再不走的话,可能真的就走不了了。因为他俩斗法的结果一旦出来,不管是鼍龙破了荆棘女王阵法还是荆棘女王战胜鼍龙,咱们都走不脱了。因为荆棘女王一直把你和麝月公主、梁景胤都视为人质,如果是鼍龙赢了,咱们落到那残暴的家伙手里,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风如初和他的骷髅奴小白正说的热闹,忽然看见树后一个白色的人影一闪,立刻警觉地闭上嘴。

“出来!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干嘛!”风如初喝道。

“哼,出来就出来,那么凶干嘛!”

啊啊啊——

居然是一个娇滴滴的少女的声音。

听这声音甜腻腻的,绝对不过十八岁。

印象中,那种躲起来听壁脚的家伙一般都是抠脚大汉,可是现在,偷听的人居然一个声音娇滴滴的妹子?

风如初呆住。

那声音的主人大刺刺地走出来,把嫩粉色的小嘴一噘,任性地站在他面前。

好一个娇俏可人的白衣少女,这少女也就十五六岁年纪,一头粉色的头被梳成好看的髻,两根又粗又长的粉色麻花辫一直垂到腰际,少女稍一走动,那两根麻花辫就像两个调皮的小孩在丰满的胸前跳来跳去。

少女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正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儿,笑眯眯地望着他。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此刻这少女满脸堆笑,风如初想对她严肃都不行。说实话,如此光彩照人的妹子一下下冒出来,风如初真的都忘记自己此刻应该质问她的来历。

骷髅头咳咳两声,提醒风如初问。

那少女倒是不认生,围着风如初转了几圈之后,立刻笑道,“哦,我知道了,蓝色头、紫罗兰色的双眸、带着一只骷髅奴,那么你一定就是风如初了?”

风如初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哇,你的名字在金象国已经家喻户晓了,你把金象国的百姓全都变成骷髅人的事迹已经传遍周围好几个国家了。”

风如初一听见金象国三个字立刻感到周身血液上涌、直冲脑门,那旧日的耻辱和仇恨立刻浮现在眼前。

“你是金象国的人吗?”

“你说是就是了。”少女满不在乎的回答。

风如初厉声道,“我在问你话呢,严肃点,你到底是不是金象国的人?”

少女终于被他凶巴巴的样子给吓住了,立刻乖巧地扮可怜状,“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风如初朗声道,“因为全金象国的人曾经对不起我,所以我誓要把全金象国人的都变成骷髅人。如果你是金象国的人,你该知道我现在应该对你做什么。”

少女结结巴巴地道,“啊啊啊?全金象国的人都对不起你,太夸张了吧?风如初,你不是太偏激了吧?千万不要把我也变成骷髅人啊。”

“少废话,你究竟是不是金象国的人吧?”

“我当然不是金象国的人,只不过我偶尔会去那边闲逛一下。”

骷髅头道,“主人,她说的也许是真的,金象国人都是黑,而她的头是粉色的。”

风如初冷哼一声,“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回,那你现在告诉我,你躲在这里偷看有多久了?”

少女皱着好看的眉毛,仔细想了想,“嗯,有一会儿了吧,一直是鼍龙和那个荆棘女王在斗来斗去,看的我都闷死了,那鼍龙驭着紫色火焰,差点把我头烤焦了呢……”

风如初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你知道我叫风如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女白嫩的小手把两条可爱的麻花辫拧来拧去的,骨朵着小嘴道,“我的名字嘛,我父亲喊我做念念,我母亲也喊我做念念,干脆你也喊我念念好了。”

风如初哭笑不得,“大小姐,名字啊,名字是要有名有姓的。你名字叫念念,你姓什么啊?”

少女一甩麻花辫,跳着脚道,“名字,啊,我想到了,父母都喊我念念,干脆我就叫做念如初好了。”

风如初被她闹了个大红脸,噎住了。

这粉嫩嫩的妹子是存心要吃他豆腐啊。

这个名叫念念的少女笑眯眯道,“我会洗衣会煮饭会收拾屋子。”

风如初不耐烦道,“干什么,我又不请女佣人。”

念念不满地哼了一声,“我不要工钱的。”

风如初冷笑,“随便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当我的奴隶好了。”

“啊啊啊?奴隶,这么难听?”念念尖叫。

骷髅头道,“主人,不要再吵了,咱们必须走了。”

风如初立刻掠起身形,朝前飞去。

“等等我!”那个叫做念念的少女也掠起身形,追了上去。

潭边再度回复了安静,荆棘葫芦内,鼍龙和荆棘女王依旧在斗法,他俩烧的烧,长的长,战的正酣。

第224章 第224 一次求婚引发的血案

梁景辉终于讲完这个冗长的故事,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释然还是郁闷,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听了这个奇怪的故事,我和李元泰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对于这样一个故事,不知该做怎样的评价。故事中的人物是如此鲜活,那诡异恐怖的情节吓得我冷汗直冒,似乎连带着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我打了个寒战,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窗子没有关,一阵寒风卷了进来,吹熄了桌上的灯。

四周一下子陷入黑暗,窗外几只春的野猫高一声低一声地叫着,间或还有猫爪子挠东西的声音,一下下地挠,挠得心里毛毛的。

此情此景,配合刚才梁景辉所讲的故事,我禁不住尖叫一声。

话说这灯熄的好蹊跷,梁景辉刚把故事讲完,就莫名来了一股寒风把灯给吹熄了。

李元泰使劲在我手臂上拧了一把,“路飞,你害怕了?只是个故事而已。”

手臂的疼痛感让我瞬间清醒,我才觉自己失态了,于是尴尬地笑笑。

梁景辉笑着重新把灯点亮,屋子里再度恢复了光明。

看着李元泰和梁景辉的笑脸,我心里踏实了许多,用手抹去额前的冷汗,喝了一口茶,才现,不知什么时候,茶已经凉了,可是茶还是满满的一杯,想来是故事太精彩,我竟然忘记喝茶的缘故。我端起凉了的茶,一饮而尽。

我不由地喟叹,这果然是个很长的故事呢,所幸一点都不闷,我的确很认真地听完了。

故事中的鼍龙和荆棘女王都像是不可能存在于这世界的生物,梁景胤悲惨离奇的经历也让我们瞠目结舌,一想到他居然会被一个妖怪从身体里钻出来,我就感到浑身冷。说实话,我平生从未听说过如此恐怖的故事。

梁景辉笑着给我和李元泰的茶杯续满茶,“怎么?吓着了吧?这可是你们要求我讲的啊。”

李元泰笑笑,“哪里,只是你的故事太过于离奇古怪。得给我们点时间,让我们好好消化消化。”

我呷了一口茶,清清喉咙道,“那么,你的哥哥梁景胤和那个美得不像话的麝月公主就被困在那个荆棘葫芦里了?”

梁景辉苦笑一下,“是的,我哥哥和麝月公主一直被困在葫芦里,而且鼍龙和荆棘女王直到现在还在斗法。即使我现在带你们去黑水潭,还能看见它们在斗法,他们大概会永远这样不眠不休地斗下去吧。”

我惊得合不拢嘴,“居然还在斗法?”

梁景辉点点头,“是的。”

李元泰道,“他们这样一直斗下去,只能是耗尽体能、两败俱伤。”

梁景辉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俩一定是要分个高下的。要说体能的话,他俩都是修炼了上千年的妖怪,体能应该很充沛。”

我问道,“那你哥哥和麝月公主怎么办?他们总要吃东西的吧?”

梁景辉道,“我哥哥的头颅就长在荆棘女王身上,他的养分自是不成问题,麝月公主的话,我估计荆棘女王应该有办法给养她吧,反正我经常偷偷去看他们,每次去,都看见他们好好的,那俩家伙还在拼命施法,还是那样,一个玩命烧一个玩命长。而我又不敢跟他们说话,只好每次偷看完之后再悄悄地离开。”

我咳咳两声,“那倒是不错,反正你哥和麝月公主既饿不死又免费戏可以看,倒也不错。”

梁景辉苦笑道,“鼍龙和荆棘女王斗法的戏他俩想必早就看吐了。”

李元泰道,“那么这样的话,那个风如初怎么还缠着你们要你们交出麝月公主呢?我怎么觉得这一切的麻烦都是风如初惹出来的呢?”

梁景辉叹气道,“要不说呢,风如初现在就是不讲理了,他明明知道公主和我哥都被荆棘女王和鼍龙陷在法阵中出不来,还逼着金象国要人,扬言说不交出麝月公主就永远都不解开咒语,让金象国的百姓世世代代都做骷髅人。您二位想必见多识广,也给评评理,风如初现在就是无理搅三分。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想解开咒语,他就打算这样继续闹下去,经过这么多事,他现在也未必还想要迎娶公主。依我看,逼着金象国交出公主只是他继续胡闹的借口而已。”

李元泰长叹一声,“你们金象国的人当年究竟是怎样羞辱风如初的,导致他这么大的怨恨。”

梁景辉苦笑,“谁叫他非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斗胆向老国王求婚,这才惹恼了全国的百姓,加上他本来就不是本国人,做出如此有辱神女的事情,被集体暴打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

我叹了口气,“就是你们抱着这样的想法,才导致现在这么多悲剧的生,如果当初你们可以以宽容的心来看待和处理风如初向公主求婚这件事,也许就不会闹到今天这幅局面了。”

梁景辉道,“也许吧。”

对于我的认真剖析,梁景辉只是很勉强地附和。可见,他在心里并不认同我的看法。

我相信,不光是是梁景辉。事到如今,整个金象国的百姓大概也都还是这种想法,他们还未意识到事情能够演变到这个地步,跟他们自己当初对风如初的态度有着很大的关系。

果然是观念不同,所站的角度不同,看法和做法也会差之千里。

不过,令人想不通的是,既然生了这么多的变故,梁景辉还能固守自己的看法,也当真是令人难以理解了。

仔细想想,这整个事件从少不更事的风如初斗胆向金象国的神女麝月公主求婚开始,到最后的结局是鼍龙和荆棘女王在潭边斗法,而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梁景胤和麝月公主则作为人质被迫给他俩的决斗当观众。这整个事件可不就是一次求婚引的血案吗?

事件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结局。

大抵世上的事情均是如此,稍加隐忍或者妥善处理,也许就会有一个良性结局,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就是这样吧。

第225章 深夜来客

一股寒风再次由窗外吹进来,烛火再次被吹得摇曳起来,呼啦啦直响,眼见着,又要熄灭。

李元泰立刻伸出手,护住火烛。

我站起身来,打算把窗户关上,不知是故事带来的寒气,还是夜深转凉,我觉得这次吹进来的风寒的刺骨。

梁景辉道,“夜深了,我该去休息了,我想你们也困了。”

李元泰点点头,“嗯,是该休息了。”

话音刚落,却看见窗外闪过一条黑影。

此时繁星满天,月光如水,那条黑影被清晰地映在窗纸上,我相信李元泰和梁景辉也看见了。

那条黑影如流星般的一闪即逝,窗外再次归于平静。

“窗外有人。”我惊道。

李元泰急忙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们仨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哈哈哈哈——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骇人,仿佛无数小虫试图钻入毛孔,而此刻正处于钻进了头部、身子和尾巴还在毛孔外使劲地扭啊扭,毛扎扎的,让人难受的紧。

奇怪的是,那笑声居然很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见过。

听到那笑声,我们仨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望向窗外。

果然看见月光下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衣,一个穿着白衣。

擦,什么情况?

黑白无常吗?

尼玛,勾魂吗?我们仨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索魂的话,还只怕来的太早。

不知怎的,看见那俩人我感觉身上鸡皮疙瘩立刻起来了,手心里全是冷汗。

“什么人?”李元泰厉声问道。

那黑衣人朗声道,“既然你们知道我来了,我干脆进来好了。”

那人说完,立刻掠起身形从窗户飞了进来。紧接着,那白衣人也从窗户飞了进来。

我们仨一见黑衣人都傻眼了。

一个黑衣少年傲慢地站在我们面前,那少年有着天蓝色短,狭长的紫罗兰色双眸,耳朵上戴着亮闪闪的银环,左手托着一只骷髅头。此刻那少年微眯着狭长的双眼,下巴上翘,一副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模样。

这黑衣少年不是风如初,却又是谁?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这故事绝对有毒啊,一听完人就来了。

黑衣少年身后紧跟一个有着粉色长的白衣美少女,自然就是念如初了。

又是风如初和念如初这一对欢喜冤家。

这俩一个冷若寒冰,一个笑靥如花,深夜来访,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我们仨一时呆住,谁也想不出如何招呼这一对不之客。

我立刻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谢天谢地,来的不是黑白无常而是念念这个养眼的青春美少女。

尽管风如初冷酷绝情,可是那个可爱的念念跟他在一起,他总不会还要出手伤人吧?我记得之前风如初闯进三嫂的产房想要把刚出生的小婴儿变成骷髅宝宝,是念念出手阻止了他。想到这一层,我心安了许多。

有念念在,风如初想要做什么坏事,她自然会出面制止。

此刻的风如初照旧是臭脸一张,可是念念就不同了,那张婴儿肥的脸蛋上满是少女娇羞的红晕,让人看了恨不能立刻抱住啃一口。

我看着美得出神入化的青春无敌美少女念如初忽然有点两眼直,灯光下,念如初更是美的不可方物,一对长睫毛忽闪忽闪的,似乎能把我的魂魄吸走一大半,尤其那一对长长的粉色麻花辫在灯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看着她那双可爱的小手捻着辫梢甩来甩去的,我真想伸手去摸一摸,不过,我还是忍住了。

这么可爱的小念念,为毛非得喜欢风如初这种怪物呢?

梁景辉半是惊讶半是尴尬,“风如初?居然是你?”

惊讶就不用说了,尴尬当然是因为我们刚才还在议论他,立刻就现身了。

“怎么?不可以是我吗?要知道我曾今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六年,也曾今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呢。”

风如初脸上的表情像冰一样冷,可是他的话又明显有点怀旧的味道,让人搞不清他的来意。

梁景辉陪着笑脸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梁家当然随时欢迎你回来。”

既然风如初不像是来搞事的,梁景辉巴不得跟他套套近乎。

“看来你们刚才正在议论我?”风如初的话依旧像冰一样冷。

梁景辉尴尬地笑笑,“没有的事,我们正在闲聊。”

“怎么?你很怕我吗?”风如初的语气依旧嚣张。

梁景辉大概很怕说错话,干脆闭上嘴巴,只是苦笑。

与风如初截然相反的是,念如初一直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如初,你每次都是这样,非要所有人都吓坏才甘心。”念如初小声埋怨道。

风如初忽然对着美少女大声吼道,“嗯?如初是你叫的吗?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只是我的奴隶,不许喊我的名字,记住没?”

念如初冷哼一声,朝我们吐吐舌头。

我附在李元泰耳边低声道,“那个风如初真是个怪胎,既然有念念这么可爱的妹子追着他,他怎么还非要娶什么麝月公主呢?换做是我的话,绝对会好好珍惜念念,忘掉那个什么公主。”

李元泰笑道,“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只见过念念,没有见过麝月公主。等你见了公主之后,你也许就能理解风如初的所作所为了。”

虽然有念念这个小可爱在场,可是阴沉冷郁的风如初还是搞得大家心里很压抑,他大声训斥完念念之后,就一直在屋里踱来踱去。

我觉得有他在,连屋内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寒的我不由地裹紧了衣服。

念念被骂之后,一直骨朵着小嘴委屈地站在墙角,看的我好生心疼啊。

此刻屋内的氛围变得紧张压抑,完全没有了之前,我和李元泰、梁景辉三人围着火烛讲故事的那份新奇轻松。

可能是我和李元泰说的悄悄话传到了风如初的耳朵里,也可能是他一直在偷偷地观察我们,他忽然转过脸,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第226章 风如初转性

擦!看着那怪物眨着狭长的紫罗兰色眼睛朝我们走过来,我忽然觉得有点懵,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风如初看着我和李元泰冷笑道,“这里居然还有两个没有变成骷髅人的家伙呢?”

梁景辉立刻上前两步,把我们护在身后,“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不是金象国的人,而且他们只是借宿一晚,天一亮,马上就走。”

看着梁景辉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猛然想起风如初誓要把金象国的人都变成骷髅人,梁景辉此刻挺身而出是为了保护我们。

风如初一把推开梁景辉,走到我和李元泰面前,仔细看了看我们,冷哼一声,“梁景辉,你还是老样子,滥好人一个,你放心吧,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他们不是金象国的人。因为他们的服装看上去古里古怪的,金象国人绝不会穿这么奇怪的衣服。”

看着风如初把梁景辉推了一个趔趄,我看不过去,想要说几句,被李元泰暗中掐了一把,只好默不作声。

风如初问道,“两位从哪里来的?”

看着他那双紫罗兰色眸子所出的咄咄逼人的目光,我忽然感到浑身不舒服。李元泰再次掐我一把,示意我不要乱说话。我明白李元泰的意思,风如初和骷髅奴的厉害,之前我们已经见识过,尽量不去招惹他,倒不是说李元泰怕了他,而是担心我们走后,风如初会来找梁景辉的麻烦,毕竟我们是他收留的。人家梁景辉好心收留我们,既然无以为报,总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李元泰道,“从很远的地方,逃难来的。你知道十个太阳炙烤大地,大片的土地被烧焦,死了很多人。幸而现这里有水有城市,所以我们就来了这里做个短暂的停留。幸得梁景辉好心收留,我们在这里只是借宿一晚,天亮就走。”

风如初点头,“十个太阳带来灾难幸好没有波及到我们这里,所幸我们还可以安居乐业。”

“十日暴晒带来的灾难不是没有波及到这里,而是因为麒麟夫人设置了结界,使得火爆的阳光无法炙烤这里。”我插嘴道。

“嗯?这一切,你是怎么知道?”念念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

风如初道,“难不成你见过麒麟夫人?”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看了李元泰一眼,李元泰笑道,“你也知道麒麟夫人吗?”

风如初哈哈大笑,“有谁不知道麒麟夫人呢,盛传麒麟夫人乃滋养万物的神兽,可以治百病,医各种疑难杂症。可是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她。”

我心里暗笑,我们非但是见过麒麟夫人,还吃过她的大白馒头和香甜可口的野果呢。

念念道,“难怪十日暴晒,整个大地焦黑一片,唯独我们这里平安无事,原来是麒麟夫人在暗中保护我们。”

梁景辉欣喜道,“原来麒麟夫人是真实存在的,传说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一想到我们这些黎民百姓居然有麒麟夫人庇佑,再苦难的生活也觉得美好了。”

一提到麒麟夫人,屋内紧张压抑的氛围一扫而光,念念和梁景辉自然是满怀感激,就连面色苍白冷酷的风如初也在嘴角泛出一丝富含温情的笑意。

梁景辉乘兴讲起麒麟夫人治病救人的故事,念念不时地在旁边补充,看来这些故事早已流传已久,在这块土地上,这些故事应该是家喻户晓了吧。

我现在才现梁景辉的确是个非常喜欢讲故事的家伙,而且他还很有讲故事的天分,难怪我们昨晚所听的鼍龙和荆棘女王斗法的故事如此生动有趣。

我附在李元泰耳边低声道,“原来那个麒麟夫人在他们心目中居然是神一般的存在。”

李元泰笑道,“你这可不是废话嘛,麒麟夫人本来就是神啊,她滋养万物,治百病,本来就是呵护万物的神啊。”

在大家兴奋地谈论麒麟夫人的同时,我注意到风如初在屋里不安地踱来踱去,他似乎是在做一个重大决定。看他苍白的脸上竟然透出几许害羞的红晕,相信这应该不是一个坏决定。

风如初忽然停下脚步,低声道,“大家安静一下,我想说件事。”

尽管风如初声音不大,可是他一开口,正在绘声绘色讲故事的梁景辉立刻停了下来。

屋内刹那间安静下来,大家一起把目光转向风如初。

风如初咳咳两声,朗声道,“其实我今晚来,是为了给大家解除法术。”

解除法术?

啊啊啊?

风如初的话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念念欣喜地一把抓住他,“哇,你终于肯给大家解除法术了。”

梁景辉开心地跳了起来,“啊啊啊?解除法术?那我以后就不用再戴着面具穿着灰袍出门了,是真的吗?”

风如初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你会改变主意?”梁景辉愕然。

的确,没有人能承受风如初的o度大转变。因为就在几个时辰以前,他还试图要把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变成骷髅宝宝。如果不是念念出手阻止,只怕这金象国又要增加一个无辜的骷髅宝宝。可是现在,他居然肯为大家解除法术。

不过,仔细回想一下,这一切也许早有征兆,记得风如初自窗外飞进屋内之后,说起自己曾经在这个家生活过,语气满是怀旧的味道,当他听到麒麟夫人保护了这片土地免受十日暴晒荼毒的时候,他显然为之动容。

“因为我觉得我已经惩罚了你们所有人,这一切该结束了。而且我该回到自己的国家去了,在那里,我的百姓还在热切地盼望着我回去。”

风如初的声音变得很低沉,他眯着狭长的紫罗兰色眼睛望向窗外。

窗外,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染成了金黄色,红日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射出万道霞光,让整个大地都苏醒了。

天亮了,我吹熄了蜡烛。

看着那轮红日,我忽然感到很暖,风如初的转性恰如这轮红日一般,正是一个好的开始。看来笼罩在金象国上空阴霾终于要消失了。

一切阴霾终究会成为过去,美好和光明迟早会来临。

第227章 解除法术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红日初升,鸟儿们在树丛间欢唱,羊儿们在圈里慵懒地咩咩叫,清新的空气中满是鲜花的芳香,极目远眺,满眼是青草的绿意,好一幅优美娴静的乡村晨趣图。&bsp;

如此美好舒适的早晨,听到这样一个令人开心的消息,梁景辉觉得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可是风如初刚才的话让他很是惊讶。

梁景辉道,“回到你自己的国家?可是你不是个孤儿吗?”

风如初摇摇头,“不,我并不是孤儿。我父亲是万叶国的国王,当年我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我回去要做的是查出害我父亲的凶手,我要为他报仇。”

风如初说罢,那双本已盛满了深情的双眸复又被仇恨的火焰所掩盖。

梁景辉被风如初的眼神给吓住了,于是哆嗦着问道,“报仇?可是这些年,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啊?”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我现在帮你解咒,你不要乱动。”风如初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只见一股绿气涌出他的指端,涌向梁景辉的头部,然后绿气把他从头到脚整个围住。

不多一会儿,绿气消散。

风如初道,“现在你可以拿掉面具脱掉灰袍了。”

听到风如初的话,梁景辉的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他用颤抖的手轻轻地摘掉面具。久违的凉风袭面而来,他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随着那张惨白的面具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我们看见的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

我抓着梁景辉的手激动欢呼起来,“法术解除了!我看见你的脸了!”

念念也拍着手笑道,“原来你这么帅的。”

风如初瞪了念念一眼,“女孩子家家的,蹦蹦跳跳的,成何体统!”

念念不满地撅起粉嫩的小嘴,朝我们吐了吐舌头。

梁景辉兴奋地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我要去告诉我父亲!”

他一转身,却现梁锋就站在他身后,于是他开心地一下子抓住梁锋的手,喊道,“父亲,你看我的脸,我已经被解除法术了。”

“如初,你终于想通了。”梁锋欣慰道。

风如初苍白的脸颊上居然闪过一丝笑意,“当然,还有你,师父。你现在不要动,我来给你解除法术。”

风如初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只见一股绿气涌出他的指端,涌向梁锋的头部,然后绿气把他从头到脚整个围住。

不多一会儿,绿气消散。

风如初道,“师父,好了,您可以摘掉面具了。”

梁锋摘去面具,我们看到的居然是一张老人的面孔,这个老人满脸皱纹,须皆白,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岁。可是仔细看他五官,跟梁景辉十分相像。看见他的样子,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梁景辉也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梁景辉才走上前一把握住白老人的手,心痛道,“父亲,您居然老成这样了。”

风如初看见那白老人,立刻跪倒在他脚前,泪如雨下,“师父,都是徒儿的不是,害得您操劳成这样。”

以梁景辉的年纪推算,梁锋的年纪也就五十不到,正值壮年,怎么也不可能如此老态。

梁锋看着众人吃惊的眼神,自己在屋里找了一面铜镜照了照,然后哈哈大笑,“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头全白了,脸上皱纹多了些,男子汉大丈夫多了些白和皱纹更增添沧桑的魅力,我这叫做老当益壮。”

梁锋的风趣并未减轻风如初的内疚,他跪在梁锋脚前不肯起来,“师父,都是徒儿不好,害得师父老成这样。我真不是人。”说罢,抡起巴掌来,自己掌嘴。

梁锋一把抓住风如初的手,笑着扶起他,“如初,师父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关键是你能迷途知返、重返正途,这才是师父最欣慰的。”

梁锋的宽宏大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风如初感动得一头扎进梁锋怀里嚎啕大哭。

“师父,都是我不好,我早就不该为了雪耻来为难所有人。”

“不,都是师父的错,当年你被全城的人误解时,师父应该对你多一些关心,原谅师父是个大男人,不能像女人那样细心地照顾孩子。”

“师父,原来你一直都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吗?”

“是啊,你和景辉景胤一样,都是我的孩子啊。”

风如初能低下头来当面认错本没有什么稀奇,难得的是,像梁锋这样的铁血汉子也能向徒弟道歉。师徒相拥,俩人俱哭得泪人一般。

师徒相认的场面果然令人热泪盈眶,念念早就在一旁泣不成声,我和李元泰也感到鼻子酸,眼眶湿润。

师徒俩许久没有好好聊天了,风如初依偎在师父怀里把这两年的遭遇一一讲给师父听,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一聊天才现,这两年来,他们一直互相思念着对方。

我笑道,“如果两年前,他们师徒俩能这样坦诚沟通,便会少了多少麻烦呢。”

李元泰道,“好倒是好,可是如果风如初没有经历这场波折,那么两年前,他便不会离家出走,如果不离家出走,那么他永远也不会遇见骷髅奴小白,也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叹气道,“好吧,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管怎样,现在的风如初不但法术高强,而且还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世。虽说经历了许多波折,可是仔细想来,还是得多于失。”

正当我和李元泰为梁锋和风如初师徒重新相认、言归于好而感到开心时,却看见梁景辉兴冲冲地外面跑回来。

此刻的梁景辉已经把头梳理好,并且脱去灰色长袍,穿了一身利落的青布衣裤。

“父亲,我刚才把风如初解除法术的事汇报给老国王了,老国王非常开心,他说要举办盛大的庆典来庆祝,还说要给麒麟夫人修建庙宇,现在全城的人都在广场上呢,走啊,咱们赶紧去参加盛典啊。”

第228章 你的假发真不赖

梁景辉的话让大家很是惊讶,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他的度,刚才他明明是跟大家在一起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换了衣服跑出去又回来了。

梁锋惊讶道,“景辉,怎么这会儿工夫,你就跑到王宫又跑回来了?”

其实这话不光是他想问,我也想问来着,他这度也忒快了。

梁景辉笑道,“我并没有跑到王宫啊,我一出门立刻就被包围了,他们全都在好奇我是怎么解除法术的,然后立刻就有人飞奔到王宫汇报给老国王,老国王接到消息,立刻乘坐马车在街上拦住我,我就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他。他听完立刻决定举行全城庆典,现在街上全是人,到处都是好吃的和好玩的,有美酒、各种糕点、杂耍,热闹极了。走啊,咱们一起去玩!”

看着梁景辉兴奋的表情,我完全可以想象当他以现在的样子出现在大街上,那些穿着灰色长袍戴着白色面具的骷髅人会有多惊讶,也会有多羡慕他。

“走啊!父亲,咱们去看庆典!路飞和李元泰你们也一起去,正好这两天也没好好招待你们,现在街上满是好吃的东西,你们放开肚皮随便吃。”

梁锋拉着风如初道,“如初,你也一起去。”

风如初笑道,“师父,我当然会去,既然全城的人都在,我正好给大家把法术全都解了。”

梁锋笑道,“那好吧,正好今天是庆典,喜上加喜啊。相信全城的百姓都期待着摘去面具脱下长袍的那一天。”

梁景辉道,“那还等什么,你们赶紧走啊。”

咚咚锵——咚咚锵——

这时,不远处的街上响起热闹的锣鼓声,以及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听得见人声鼎沸、喧闹非凡。尽管还没到街上,此刻街上热闹的情形也想得到,势必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走啊!庆典已经开始了。”性急的梁景辉拽着我往外跑去。

如此热闹的庆典我哪里会错过,即使梁景辉不拽我,我也管不住自己的腿要往外跑了。

我刚跑到院子里就听到一个女生在怒吼,“路飞!你又跑到哪里去了?一晚上都没看见你人?拜托你不要总是自说自话地乱跑!让我和高鹏阿呆担心你一整晚。还有那个神经兮兮的李元泰呢?”

一听到这声音我就烦的不要不要的,不用回头我都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一回头,果然看见赛璐珞那个死贱人站在我身后,虎视眈眈地瞪着我,在她身后还站着帅气的高鹏和一直低头鼓捣时光穿梭机的阿呆。

“璐璐美女,今天金象国有盛大庆典,不要生气,跟我们一起玩啊。”梁景辉热情地邀请她。

赛璐珞看着梁景辉,惊得后退几步,“啊?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的声音怎么跟那个梁景辉好像啊。”

她一张嘴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下子把人家梁景辉噎得没话说了,梁景辉站在原地,又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

我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愚蠢的璐璐猪,他就是梁景辉,还说什么好像。”

“哦,那个梁景辉不是戴着面具穿着灰色长袍吗?”

“你的废话真多,人家还不能把面具摘了,长袍脱了吗?”我拉着梁景辉转身要走,懒得搭理她。

我都这么解释了,人家赛璐珞还是不依不饶,“摘面具脱长袍?那个他们的传统不就是戴着面具穿着长袍吗?”

我使劲瞪了她一眼,“人家传统归传统,还不能改改吗?”

赛璐珞这种饶舌的三八真是烦人,我真恨不能把她嘴巴给缝上。所幸梁景辉心情好,似乎完全没在意她说了什么。

“他们是谁?”眼尖的高鹏用下巴指指跟在我身后的风如初和念念。

风如初冷哼一声,“这正是我想问的,你们都是什么人啊?”

我一看不好,两边说话都带了点火药味,高鹏自然是衙内当惯了,跟谁说话都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而风如初这种怪物,脾气不好,说不好哪句话就点了他的捻了。别一言不合再打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赛璐珞这死贱人颠着小脚跑到风如初和念念面前,围着他俩转了一圈,然后故作萌态地笑道,“哎呀,我说路飞呀,你跟李元泰失踪了一整晚,就是跟这两个长得像卡通片里出来的人物待在一起吗?”

风如初和念念当然不知道卡通片是什么东东,听的一脸懵逼。

念念皱眉道,“什么是卡通片里出来的人物?”

赛璐珞见人家没反应,愈加大胆,居然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念念那对漂亮的粉色麻花辫。

我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她动作实在太快。

所幸对于她的无礼举动,念念只是闪开了。

然后这厮故作聪明道,“哦,我懂了,这叫做spy,想不到远古时代的女生也喜欢玩这个,不对啊,远古时代应该没有spy。不过,说真的,你的假真不赖。”

念念吃痛,甩不开她的手,一脸不悦,“你干什么?疼死我了。”

赛璐珞大惊,“嗯?是真头,我还以为是假,那对不住了,不过你这头颜色真好看,请问是在哪家廊焗的彩油?要知道我以前也想把头焗成这种粉色,可惜廊的师傅说这种粉色很难调出来的,如果我真的喜欢这种粉色,只好戴假过过瘾。我真的好希望有一头漂亮的粉色长呢。”

念念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听得哭笑不得,又看见风如初拉长了脸,立刻上前打圆场,“璐璐猪,人家念念的头是天生的,不要再说什么焗油的傻话了。”

赛璐珞再蠢也看出我示意她不要再冒傻气了,于是她立刻露出乖巧的笑容卖萌,“那个那个,梁景辉,你刚才好像说有什么庆典……”

她话没说完就被我立刻打断,“是有庆典,不过你不许去。”

赛璐珞听了,冷哼一声,立刻飙了,“路飞,你很本事嘛,你说不许就不许,你老几啊!告诉你,本宫非去不可!”

梁景辉急忙出来当和事老,“今天是庆典,大喜的日子,全都去,家里一个人都不许留!走,全都跟我走!”

梁景辉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们朝外走去。

第229章 欢乐庆典

此时,街上果然是热闹非凡,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糕点、水果、风味小吃,除此之外,还有一坛坛的美酒。

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尽管他们仍然穿着灰袍戴着面具,可是他们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开心,我记得初入金象国,第一次在街上看见他们时,他们彼此间很冷漠,街上的行人很少,而且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过,现在看起来,他们像是来自同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一见面就亲热地寒暄,甚至手握着手,久久不肯放开,现在的他们跟任何一个温暖、融洽、和谐城市中的市民一样友爱平和。

当他们现我们的时候,立刻欢呼着朝我们跑过来,然后他们手拉着手,围着我们唱起歌跳起舞来。人群当中还有一个人拉着手风琴伴奏。

随着手风琴悠扬的乐曲声响起,人们一起翩翩起舞,配以街上热闹的氛围,如果不是他们都戴着面具穿着灰袍,这里简直同寻常城市的狂欢节并没有什么不同。

也许在庆典上集体唱歌跳舞是当地的习俗,梁景辉和梁锋一看见他们就很自然地融入到其中,看着他们娴熟地跟着节拍一起唱歌跳舞,我不由地呆住了。

活泼好动的念念立刻加入他们的行列,跟着他们一起唱一起跳。

赛璐珞那死贱人自不必说,她是最爱凑热闹的,看着念念跳舞,她也跟在念念身后挤进了人群。

“来啊,路飞,一起跳舞!”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载歌载舞的梁景辉拉进了人群,接着李元泰和高鹏也被人拉进了人群,就连一直低头鼓捣时光穿梭机的阿呆和不苟言笑的风如初也被人拉进人群跳起舞来。

这支庞大的舞蹈队伍一边跳一边前进,只要看见前面有人,就立刻会被热情地拉进队伍,于是这队伍越来越壮大。

梁景辉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他附在我耳边大声道,“我们是一个爱跳舞的民族,而且非常喜欢热情好客,以前,像这样的庆典每年都要举办很多次,可是,自从……”

四周喧闹无比,他不得不扯着喉咙跟我说话,我知道他的话下半截是什么,应该是自从风如初把全城的人都变成骷髅人之后,这一切的快乐立刻终止了,人们戴上面具穿上灰袍,变得冷漠自闭。

“不过,我相信我们会很快回到之前快乐幸福的生活中去。”梁景辉忽然提高嗓门大声道。

“当然,一定会回到以前的快乐生活中去的。”我大声回答。

这支欢快的队伍行进到王宫前才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座巍峨庄严的宫殿,刷了金粉的墙壁和镶嵌着宝石的穹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亮。

我从未见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宫殿,不由地呆住了。

宫殿前挂着一幅巨大的麒麟夫人画像,画像上的麒麟夫人一袭白色衣裙,长披肩、手持拂尘,宛若九天仙子。

画像前摆着香烛和各种新鲜水果。

众人朝着画像磕头的磕头,上香的上香,十分虔诚。

梁景辉兴奋地站在画像前告诉围观的百姓,金象国附近的广袤土地之所以能够免遭十日的暴晒荼毒是因为麒麟夫人在暗中护佑着这片土地,引得百姓们呼声不断,不少人还感动得落泪。

众人正虔诚礼拜间,却听见前面有人嚷嚷,“老国王来了。”

人群分开,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灰袍人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蹒跚而来,拐杖上的龙头是金的,上面镶满了绿宝石。

老国王在风如初面前站定,这个身高才到风如初肩膀的老人颤巍巍地站在他面前,不知怎的,风如初百感交集,他想起了之前自己向他求婚被拒、然后自己被全城人群殴侮辱、再后来他闯进王宫对这老人进行疯狂报复并且把他变成骷髅人。所有的事件一幕幕地在他眼前展现,如同一架老式放映机,在向他展示一部黄褪色的老电影,画面虽然是旧的,可是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真实生过的。

手风琴立刻停止弹奏,人们停止了唱歌和聊天,四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老国王咳咳两声,“大家都静一静……”

他的嗓音听上去苍老而干涩,如同一把断了两根弦的旧琵琶,弹不出优美的旋律只能出奇怪暗哑的音调。

众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两个曾经有过节的人在这种场合相遇,没有预料会生什么。

老国王拍拍风如初的肩膀,颤声道,“风如初,对于两年前,金象国百姓对你所做的一切,我表示抱歉,今天,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代表金象国的全体百姓,诚心诚意地向你道歉。”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立刻欢呼起来。

“国王万岁!”

“国王英明!”

一向高高在上的老国王居然低头向风如初道歉,风如初很受感动,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于是他朗声道,“老国王,金象国的全体百姓,我风如初今天在这里也郑重地向各位道歉,从今往后,金象国和万叶国将成为友邦,并且两国的友谊将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众人又是一片欢呼。

风如初笑道,“现在大家排好队,我来给大家一一解除法术。那么,第一个自然是老国王,你现在不要乱动,我帮你解除法术。”风如初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只见一股绿气涌出他的指端,涌向老国王的头部,然后绿气把他从头到脚整个围住。

不多一会儿,绿气消散。

风如初道,“现在你可以拿掉面具脱掉灰袍了。”

老国王用颤抖的双手摘掉面具,扔掉灰袍,我们立刻看见一个头戴王冠、身穿皇袍的白老人站在面前。

“好呀,解除法术了,老国王万岁!”

看见老国王恢复本来面目,众人自是欢呼不断。

风如初道,“现在大家排好队,一个个地来,不要着急。”

风如初话音刚落,众人立刻在他面前排起一条长龙,风如初一一为他们解除法术,所有被解除法术的人立刻扔掉面具脱去灰袍,继续在街上快乐地唱歌跳舞。

第230章 怪鸟

“我要吃糖葫芦,饿死我了。”赛璐珞大喊一声,就朝着街边的糖葫芦小摊跑去了。

也许是赛璐珞的喊声提醒了我,我忽然感觉看着风如初为排着长队的百姓们解除法术真是件很无聊的事情呢,早起到现在一直空着肚子,连水都没来及喝一口就被拉到街上跳舞唱歌,我忽然感到又饿又累。

“妈的,吃货!”我看着她的背影,恶狠狠地骂道。

可是刚骂完,就现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

满街的美食立刻引得我食指大动,正好我身边就有个摆满了烤鱼烤虾的美食摊,我一口气吃了五串烤鱼和五串烤虾才觉得肚子不那么空了,吃完烤鱼烤虾觉得很渴,我顺便又在隔壁美食摊前吃了一大碗混沌,然后,我也去糖葫芦摊前拿了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让我觉得惬意极了,这真是个美好的早晨,不但阳光普照、空气清新,还有满街随便吃的美食和大把的妹子可以看,我现被风如初解除法术之后,街上简直靓女如云。

原来,金象国真是一个盛产美女的国度呢,街上随便哪个女子看上去小有姿色,就算是年纪稍长的女人也有几分韵致,这风如初把这么多美女变成骷髅人简直是在暴殄天物啊。

咚咚锵——咚咚锵——

我正在寻摸满街的美女,冷不丁,热闹的锣鼓声吸引了我。

前面立刻有人喊,“有杂耍看了,快来啊。”

呼啦一下,人群立刻朝着前面涌去。

我把糖葫芦上最后一颗山楂塞进嘴里,把棍儿一扔,就挤进了人群。

我挤进去一看,原来是舞狮的,就是俩人钻进一个空的狮子皮囊里,一个人舞狮头,一个人舞狮尾,狮子皮囊自然是布缝的,这舞狮咱现代社会也有,看来舞狮的历史由来已久了。

这狮子脑袋好像还是真的狮子脑袋上扒下来的皮,因为那鬃毛一看就是真的,狮身确实是布缝的,话说这狮子舞的还真不赖,就见那狮子一会儿爬树,一会儿上板凳,钻在狮子皮囊里的俩人配合得严丝合缝的,不露一点破绽。

围观的人群叫好声不断。

此时,整个舞狮也达到了,锣鼓声也越敲越急。

不知什么时候,半空拉起了一根麻绳。

那麻绳得有手腕粗细,我正琢磨拉这麻绳干嘛,却见那舞狮的停了下来,一个摘下狮头,一个钻出狮尾,俩人朝众人鞠了一躬。

我看见舞狮的是两个精壮少年,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两个少年都长得浓眉大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看就是双胞胎。

舞狮头的少年朗声道,“各位看官,接下来,我们兄弟俩就为大家表演高空绝技。”

“高空绝技,好啊好啊,大家鼓掌!”人群中立刻有人叫好,掌声一片。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两个少年重新钻进狮子皮囊中,一腾身便掠上半空的那根粗麻绳,稳稳在绳上站定。这动作看似简单,可是如果俩人动作协调不好,就无法在绳子上保持平衡而导致摔下来。

众人又是一片叫好声。

接下来,两个舞狮少年在麻绳上翻腾扭转,做各种高难动作。

我正看得入神,却不提防后背被人猛撞了一下,疼得我哎呀一声,我转脸一看,不由地呆住了。

在我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相貌十分英俊,绝不是汉族人的模样,高鼻梁深眼窝,面色惨白,富含贵族气质的一张脸,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德古拉伯爵。

可是令我感到吃惊的并不是他那类似吸血鬼的长相和气质而是站在他左肩上的一只鸟。

那只鸟长着漂亮的浅紫色羽毛,浅紫色的羽毛并没有什么奇怪,鸟类的羽毛可以是任何颜色,怪就怪在那只鸟的眼睛上。

那只鸟长着一双狭长的紫罗兰色双眼!

我一看见那双眼睛就呆住了,这双眼睛跟风如初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一只鸟的眼睛为什么跟风如初眼睛一模一样呢?

看着那只鸟奇怪的眼睛,我不由地踮起脚尖,看着不远处正在给排队的百姓们解除法术的风如初,此时风如初满面春风,忙得不亦乐乎,他显然没空往这边看一眼,我把右手举得高高的,想给他打手势示意他往这边看,可是他根本没往这边看。他实在是太忙了,要知道,全城的百姓都在排着队等他解除法术呢。

风如初和市民们亲热交谈的热络场面吸引了我,自我认识他以来,还从未见他如此和蔼亲切过,看着他们笑的如此开心,我想自己也许多虑了。一只鸟而已,这只鸟只是碰巧眼睛的颜色跟风如初一样,仅此而已,我想多了。也许是最近遇见的怪事太多,也许是昨晚梁景辉给我们讲的诡异故事在作怪,我现在变得有点神经衰弱了,我暗笑自己。

我找出很多理由说服自己,那只鸟并没有什么古怪。

不甘心的我,还是回头看了那只鸟一眼。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那鸟看我盯着它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吓得我一激灵,我确信没有看错,它的确是瞪了我一眼。我现它的眼睛一凶起来,跟风如初更像了。

一只鸟的眼睛为什么跟风如初的眼睛那么像?尤其是凶起来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那怪人撞的我那么疼,我回头瞪他一眼,他居然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不但如此,他很平静地看了我一眼,就像是根本没有撞过我一般。据此我就可以断定,他绝对不是金象国的人,因为金象国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傲慢无礼。

既然这家伙不是金象国的人,此刻忽然出现在金象国的庆典上,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来搞破坏的吧?这一连串的问题立刻在我脑海浮现,我开始注意他们了。

尽管此刻锣鼓喧天,众人全都在观看双胞胎兄弟的舞狮表演,我却不能专心看下去了。站在我身后的怪人和他的鸟犹如芒刺在背,引得我不得不时刻地侧过脸去观察他们。

第231章 怪人是在跟鬼说话吗

一个长得像吸血鬼一样的怪人带着一只长着紫罗兰色眼睛的小鸟,这在别人看来,也许没什么奇怪,所以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他们。&bsp;

对于看热闹的百姓们来说,那对双胞胎的精彩演出更吸引他们。

而我注意到他们,只是因为那双鸟的眼睛。

我承认,如果不是因为那只鸟长着一双奇怪的眼睛我至多是瞪那个撞我的怪人一眼,然后回过头,继续看双胞胎兄弟的高空绝技。

要知道,人在吃饱喝足之后,看看精彩的杂耍,才不辜负了这么好的天气。此刻,阳光普照,风轻云淡,那串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口感还在我嘴里回味,要知道,这种巴适感不是每天都有的。

可惜的是,我的好心情完全被那只鸟奇怪的眼睛给破坏了,也许说破坏也不确切,应该说那只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至少引得我无心再去看舞狮表演了。

好奇害死猫,尽管知道很多坏事都是因为好奇引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好奇。因为那只鸟的眼睛实在是太怪了。

我打算偷偷摸摸地观察他们,自然是要从头到脚地好好打量他们一番。

谁知道,不看还好,这一看,我心里更是毛毛的。

那鸟一只纤细的脚踝上竟然拴着一条细细的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就连在那面色惨白的像吸血鬼一样家伙的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

那铁链看上去很坚韧,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怪人居然用这种方式把鸟拴在自己手上。

这只有着浅紫色羽毛的鸟的确很漂亮,捉来当宠物养着也不稀奇,先这羽毛的颜色就很少见,反正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种毛色的小鸟。

尽管我从未养过鸟,可是我也见过人家是怎么养宠物鸟的,对于毛色鲜艳的漂亮小鸟,爱鸟人士基本都是买个精致漂亮的鸟笼,把他们的爱鸟放在里面,这样既防止它们飞走又便于随时观瞻,两全其美。还有一类人是专门养猛禽的,比如说鹰,逮着了鹰先花几天几夜的时间熬鹰,等那鹰驯服之后,再每天用手托着鹰逛街。

即使是桀骜难驯的鹰熬的之后也不用链子再拴啊,更何况这只美丽的小鸟,居然要被主人以铁链拴脚的方式带出门,实在是令人费解。

看着那只漂亮的浅紫色小鸟秀气的小脚上拴着一条铁链,我不由地心生怜悯。好像脚上拴铁链这种残忍的囚禁方式只适用于那些猛禽猛兽或者重刑犯人,这样对待一只美丽的小鸟,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可是原本一只令人同情的小鸟却又因为长着一双跟风如初一模一样的眼睛而让我觉得诡异无比。

奇怪的是,我一看那只鸟紫罗兰色的眼睛,白毛汗立刻出来了。

这只鸟就已经让我觉得头皮麻,那怪人把鸟拴在无名指的戒指上是怕它跑了吗?

细想想,应该是这样吧,可是如果担心小鸟飞走,他为什么不去买只笼子把鸟关在里面呢?像所有养鸟人做的那样。

不知为什么,这鸟和它奇怪的主人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也许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实在太诡异,我禁不住竖起耳朵去听他们的动静。我也知道偷听人家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还是这样做了。因为对于他们,我实在是太好奇了。

“你别想跑,我亲爱的紫鸢公主,事实上,你哪都去不了,不是吗?”

就在我扭脸观察他们的时候,那个长的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忽然说话了,尽管他的声音很小,周围又很嘈杂,可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一则是因为我一直在注意他,二则是因为我会读唇语。以上那段话,有一半是我根据唇形推断出来的。

紫鸢公主?

我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说的应该是紫鸢公主,可是他在跟谁说话?

紫鸢公主听这名字判断应该是女的。

我惊惶地看着四周,来看舞狮的人还真多,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而我也惊讶地现站在我身边的全是大男人,恰好没有一个女人,隔着我三米开外的地方倒是有一大群妹子,可是她们正在全神贯注地看小帅哥舞狮呢,谁也没往我这边看,再说了,就算她们往这边看,这像吸血鬼一样的男子说话声音这么小,这会子正人声嘈杂,她们也绝对听不见,显然这话不是对她们说的。

我现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舞狮表演,因为那对双胞胎的演出确实精彩,让人无暇分神去注意其他的人和事,其实如果不是那个长得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撞我一下,相信我也不会注意到他和那只怪鸟。

擦,这也太坑了吧,周围明明一个女人都没有,他居然说什么紫鸢公主,难不成是在跟鬼说话吗?再次环顾四周,还是没现一个女人,我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这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究竟是神经病还是在跟鬼说话呢?

说到鬼,我立刻就想起李元泰,那大仙哪去了?

我一着急,赶紧在人群里找李元泰,让我失望的是,不但没有看见李元泰,也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小伙伴,跑来看舞狮的就我一个人。我悔不该贪吃,没有拉着小伙伴们集体行动,现在就我一个人,如何是好啊?

关键时刻,李大仙居然不在,他要是在,开个阴眼一看就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了。

风如初还在不远处笑眯眯地替排队的百姓解除法术,我再次举起右手示意他往这边看,他还是没往这边看一眼,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风如初是真的忙,看看那望不到尾的队伍就知道,没有大半天的时间,他是忙活不完的。

人性终归是贱的,即使是真的害怕,我也没有拔脚就跑,而是留下来继续观察那怪人,同时竖起耳朵,听听他还说什么。我之所以没走,一方面是因为好奇,另一方面想着青天白日,身边又这么多人,这长得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横不能当众吃了我吧。再则,那只鸟的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也让我觉得我非留下来看看不可。

第232章 紫鸢公主

我知道现在最好去找李元泰,可是我又担心,如果我一走开,就再也见不到这怪人和小鸟了,如果见不到他们,我就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秘密了。

至于秘密,每个人都会对别人的秘密感兴趣,这是人类的天性。如果有听秘密和故事的机会,我相信任何人都不会错过。这也是人们对每日新闻和影视剧小说关注度很高的原因之一,人类需要各种讯息来打自己无聊的时间或者从中现机会。

而怪人和小鸟一定是有秘密的,我越看他们越觉得有问题。

这只鸟的眼睛跟风如初的眼睛一模一样难道只是简单的巧合吗?

不管怎样,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我再次举起右手试图引起风如初的注意,可还是失败了。我很想把风如初从人堆里拽过来,很想知道当风如初看见这只鸟的眼睛跟他的眼睛一模一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此刻我一步也不敢离开,一方面是我担心一走开就再也见不到怪人和小鸟,另一方面我也担心拽不动风如初,那么人排队等着解除法术,即使风如初肯过来看看,排队的百姓也未必同意他离开,要知道,他们已经被穿灰袍戴面具的生活折磨了这么久,好容易才等到解脱的这一天。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好一边继续偷偷观察他们,一边在人群里寻找李元泰那熟悉的身影。谁知道越急还越找不到,这人山人海的,要找个人出来,谈何容易?

此时正值清爽舒适的早晨,而我却感觉像是站在正午如火的骄阳下,急得满头大汗。

这一向喜好热闹庆典的金象国百姓因为风如初的闹腾,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这次庆典,整个一个法术解除大会,全城的老百姓不分男女老少悉数跑出来解法术看热闹,此情此景,就说是万人空巷也毫不过分。

说到底,这一切还得怪风如初。估计这厮耳朵该起茧子了,我找不到李元泰也骂他,可是不是因为风如初瞎折腾,一个破庆典至于街上这么多人吗?这还不是这些人憋了很久没出门闹的。

正当我惊魂未定的时候,那个怪人又说话了。

“紫鸢公主,你是哪里都去不了的,嗯?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属于我,这可是你答应我的。”那怪人说着,扬了扬跟他的脸一样苍白的左手,连在他左手戒指上的铁链也跟着晃了晃。

这一次,我听得更清楚了,因为我一直死盯着他的嘴巴,以至于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没有漏掉。

我注意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除了晃动左手之外,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站在他左肩上的那只有着狭长紫罗兰色眼睛的鸟。

难不成他是在跟那只鸟在说话?

这念头一起,我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

因为这想法实在太荒唐了。

我这是撞鬼了吗?

那个长的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居然在跟站在他肩膀上的小鸟说话?

紫鸢公主就是那只小鸟的名字吗?

难道就是因为它长着浅紫色的羽毛而被叫做紫鸢公主吗?

我的脑子乱成一锅粥,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够思考了。

这怪人果然不是个疯子就是神经病,跟一只小鸟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跟一个女人说话似的,他说话时暧昧的语气和表情,就好像不是在对一只鸟说话,而是在对他的情人说话。

难不成这怪人就把这只小鸟当成自己的情人吗?

不可否认,这只小鸟确实很漂亮。

可是再漂亮,它也总归是一只鸟而已,把一只小鸟看做自己的情人也实在太变态了吧。

尼玛,这怪人跟小鸟之间的关系果然不正常。

可是我总觉得,怪人和小鸟之间除了关系不正常之外,一定还有别的秘密,最困扰我的问题就是这只小鸟的眼睛为什么会跟风如初的眼睛一模一样呢?

擦,又说到鸟的眼睛了,如果不是因为它奇怪的眼睛我也不会注意到他们。

正当我绞尽脑汁、疯狂地思考眼前这怪人和小鸟之间究竟还有什么秘密的时候,怪人又开口说话了,这次说话的声音还不小。

“这些人真是太无聊了,一个破杂耍这么多人看,有那么好看吗?”

那个长的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不屑地耸耸肩。

这么精彩的演出,这怪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吃饱了骂厨子,我在心里暗骂,比起你这丑陋的变态来,我倒宁愿看兄弟俩的演出。

我也注意到别人看演出,脸上流露出的是赞赏和欢愉的微笑,而这怪人始终面无表情,一直面色阴沉地盯着在麻绳上做着高难动作的双胞胎兄弟。看他样子,就好像他不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演出而是在喝一杯味道平淡如白开水的茶。

而他阴郁暗沉的表情只有当他对着那只小鸟说话时才会稍稍好转。

可是接下来,他说的话却让我莫名其妙。

“这演出真是乏味极了,不过我可以使整场演出变得更加精彩有趣。看着吧,亲爱的紫鸢公主。”

他可以使整场演出变得更加精彩有趣?

那个脸色惨白的怪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这怪人打算干什么?

我不由地打了个寒战,一丝不详的预感慢慢袭上心头。

要知道这怪人就站在我身后,我的身体就紧挨着他的身体,因为人太多也太挤了,我不得不跟他挨在一起。

我屏住呼吸,侧过脸去,睁大眼睛紧盯着怪人,生怕错过任何他脸上的一个表情变化。

就在这时,怪人忽然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相信,我会让这次庆典变得令人永生难忘的,尤其是正在麻绳上表演的那对双胞胎兄弟,他们一定会对这场演出铭记一辈子。”

怪人恶狠狠地说完这段话,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立刻射出残忍冷酷的光芒。

他说话的声并不小,可是周遭实在太嘈杂了,以至于根本没人听见他说了什么,当然除了我以外,也更没有人注意到他脸上残酷阴冷的表情。

第233章 更精彩的演出

在怪人说完那番话之后,我一直屏住呼吸等待着,眼睛瞬也不瞬地死盯着他。

本以为那怪人很快就会有所动作,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立刻行动。

我只好继续等待,此刻的我就如同那个故事中的老人,在静静等待年轻人第二只靴子的落地声。要知道,世界上最难捱的就是等待。

因为怪人刚才曾扬言要使整场演出变得更加精彩有趣,因着这句话,我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除了好奇之外还多了一份期待。

这场舞狮演出在我看来,已经足够精彩了,他如何能使演出变得更精彩?

当然我也不会忘记怪人最后说的那段话,他说要让这场庆典变得令人永生难忘,还说要让双胞胎兄弟对这场演出铭记一辈子。他在说什么狗屁话?

我越来越觉得这怪人八成是个神经有问题的家伙,估计是从疯人院里半夜翻墙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才会说起话来如此的不着调。

尽管我对于怪人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可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阴冷残酷的表情还是让我心惊肉跳。

我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生,可是又不知如何阻止,只好听任时间的流逝。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逝去。

可是那怪人一直在看演出,尽管他依然用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冷冷地打量着正在麻绳上表演绝技的兄弟俩。

不知过了多久,那怪人终于有了新动作。

怪人眯起深邃的双眼,扭脸仔细地打量着那只美丽的小鸟,柔声道,“来,我亲爱的小公主,让我好好看看你,你一直是那么美,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美的凡脱俗,美的令人心醉。”

怪人说着,伸出苍白的左手轻轻抚摸了下小鸟脖子上的软毛,小鸟一闪身,张开深紫色细长秀气的喙在他的左手上狠命一啄。

怪人吃痛缩回了手,我看见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有一丝不悦闪过。

原来那只小鸟并不喜欢他,连他的爱抚都要报之以啄,怪人和小鸟之前的关系还真是奇怪呢。也是,没有哪只秀气美丽的鸟会甘心被主人用铁链拴起来。

看着怪人眼中的蕴怒,我不禁为小鸟担心,这怪人看上去神经兮兮的,不会给小鸟吃苦头吧。

可是怪人迅收起眼中的不悦,转而哈哈大笑。

“紫鸢公主,你跟了我那么久,还是没有学会顺从,你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了,你是我的奴隶,奴隶!你懂吗?一个奴隶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主人顺从。”

怪人的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可是周遭实在太嘈杂了,大家都在看演出,竟然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一眼,当然也更没有人听见这怪人都说了什么。

原本就欠缺推理能力的我越听越懵逼了,这只美丽的小鸟不但有个人类的名字叫做紫鸢公主,还是怪人的奴隶?我注意到他把奴隶两个字喊得特别响,似乎是在提醒小鸟让它明白它现在的身份。

可是怪人的这番话,若非我亲眼看见他是在跟一只小鸟说话,任谁听了也会认为他是在一个女子说话。

说到推理能力,我不由地想起成天研究各种的案列誓要做神探的高鹏,要是他在的话,应该能猜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再次踮起脚尖在茫茫人海中寻觅高鹏那高大帅气的身影,同样是白费力气,在这种疯狂庆典中,找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正在这时,我看见小鸟把秀气的脑袋一拧,一滴眼泪从它的眼眶中滑落下来。

小鸟居然哭了。

我愈加感到这只小鸟的不可思议,先它有一双跟风如初一模一样的紫罗兰色眼睛,它还有个人类的名字叫做紫鸢公主,最最无法解释的是小鸟受到委屈的时候居然还会哭。

据我所知,鸟类的智商很有限,应该不会在受到委屈的时候流眼泪。鸟类不应该会流露出跟人类一样的情感。

看着那只美丽的小鸟,我也晕菜了,我真怀疑我看见的不是一只小鸟而是一个被怪人囚禁的美丽女子。

怪人看着小鸟流泪,嘴里出啧啧的声音,像是在为自己的鲁莽而不好意思,“我真是个混蛋,又惹紫鸢公主不开心了,为了让公主的心情好起来,接下来,我请公主看更精彩的演出。”

怪人说罢,伸出右手比出剑指,剑指的方向直指正在麻绳上舞狮的兄弟俩。

我大呼不好,我想要阻止,可是不知怎的,我感觉自己实在太紧张了,因为怪人就在我身后,他离我太近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残暴的法师,我想阻止他的后果很可能是引火上身,请原谅我天生胆小,尽管我很想出手相救,可还是什么都没做。

我本能地感觉到,舞狮的兄弟俩要出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怪人念起了晦涩难懂的咒语。

正在舞狮的兄弟俩立刻出惨叫,他俩扔掉狮子皮囊,弯腰捂着双腿,可是人还站在麻绳上。

“不!我的腿很疼,像是被刀砍的感觉。”

“我的也是,像是锯子在锯。”

兄弟俩不约而同地惨叫起来。

围观的人群立刻炸了营,胆小的女人吓得出尖叫,有明事的把手圈成喇叭状喊兄弟俩赶紧跳下来,不少人已经聚集在麻绳的下方伸出手来等着接兄弟俩了。

兄弟俩捂着腿不肯跳下来是因为麻绳离地面很高,足有四五米的样子,以兄弟俩的身手,这高度平时跳下来当然问题不大,可是此刻他俩腿疼的连麻绳都站不稳了。

场面一片混乱。

这时候,我听见怪人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光是这样,还是很无趣啊,不如继续加点料。”说罢,又是一阵咒语声响起。

就听见一阵咯咯声和一连串瘆人的惨叫声。

那惨叫声尖锐刺耳,那兄弟俩也是练家子,若非真的疼到无法忍受又怎么会出钻心的哀嚎。

然后,我亲眼看见,兄弟俩的腿像拧麻花似的拧在一起,而且越拧越紧。

再随着一长串的惨叫声,兄弟俩从麻绳上跌了下来,摔进人群。

只剩下那根空荡荡的麻绳在风中晃悠,清风拂过,麻绳出沙沙声,似乎正在哀叹主人的不幸遭遇,而它对此又无能为力。

第234章 可怜的双胞胎兄弟

人群像潮水般的朝着摔在地上的兄弟俩涌去,他们的哀嚎和惨叫声也被嘈杂的人声所掩盖。&bsp;

现在我已经看不见兄弟俩了,他们已经被围观的人群包围了,好心的人们正在想办法救助他们。

这时候,怪人从我身边挤过去,他居然朝着摔在地上的兄弟俩走去了。

做完这种残忍的事情,他还过去干嘛?

由于好奇,我也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挤了过去。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双胞胎兄弟此刻正面无人色地瘫倒在地上,他们的双腿以非常奇怪的形状摊在地上,有人上前撸开其中一个的裤管,立刻尖叫一声瘫坐在地上。

那哪里是人腿啊,分明是一个腿形的肉囊摊在地上。

之所以说是肉囊,是因为里面的腿骨悉数碎成了齑粉,失去了腿骨的双腿也就只是两条软绵绵的肉囊而已。

这时候,我听见怪人耳语般阴森的笑声,“紫鸢公主,已经全都拧碎了,不是吗?他们的腿实在是太脆弱了。”

我现在忽然明白怪人为什么要特意挤过来查看双胞胎兄弟的伤势了。据说犯罪分子在做完案之后,往往会回到作案现场去看受害者,以检验自己的犯罪成果和延续自己作案的兴奋感。此刻的怪人一定是基于以上心理。

看着双胞胎兄弟的腿,我紧张到不能呼吸,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因为没有人的腿可以被拧成麻花骨头还不碎的。刚才那瘆人的咯咯声就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原来这就是怪人所谓的“更精彩的演出”。他居然残忍地拧碎了双胞胎兄弟的双腿,就在几分钟以前,这对年轻帅气的双胞胎兄弟还在麻绳上用自己矫健有力的腿做着各种高难动作,而现在他们的腿已经成了骨头碎成渣的两条肉囊,软踏踏地挂在身子下面。

一想起刚才看见的画面,我就感到浑身虚脱,我是亲眼看着两双结实有力的腿是怎么被拧成麻花状的。此刻的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出面阻止怪人的暴行,否则现在双腿被拧碎、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很可能就是我。

尽管紧张到浑身哆嗦,我还是打起精神继续观察他们。好在我身边的人大部分都跑去查看兄弟俩的伤势,不那么拥挤了,而我也不用跟怪人的身体紧挨着,我紧跟在怪人身后,这倒更便于我窥探他们。

怪人得意地哈哈大笑,“怎么样?紫鸢公主,我是不是使演出变得更精彩了?金象国曾经举办过无数次庆典,今后也将举办无数次庆典,而唯独只有这一次,舞狮的双胞胎兄弟被人拧碎了双腿从他们驾轻就熟的麻绳上摔了下来,所以这次庆典将会令人永生难忘。而那对被拧碎了双腿的双胞胎兄弟也会对这场演出铭记一辈子。因为这场演出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我相信,人们对于最后一次做的事总是会铭记一辈子的。”

“要知道,人类总是健忘而迟钝的。为了改正他们的坏毛病,咱们得用比较特殊的方法。通过这种方法,这对双胞胎兄弟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场演出。”

“我说过我会使演出变得更精彩的,你看,亲爱的公主,现在的观众是不是比刚才多了一倍?这才是真正精彩的演出呢。”

怪人邪恶的话语一句句地钻进我的耳朵里,像是无数只可怕的小虫子在我的耳洞横冲直撞,折磨着我脆弱的神经。

如果不结合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光听他说话,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疯子在表演说,可是一想起他刚才所做的可怕的事情,我立刻浑身冷。

我注意到那只小鸟在抖,它抖得很厉害,看上去连站都站不住了,它似乎随时都可能从怪人的左肩上掉下来。

怪人也看出小鸟的不安,低声安慰道,“紫鸢公主,很抱歉又让你看见不适的画面了。”

尼玛,为什么还有一个“又”字?

这怪人到底做了多少坏事?

估计他每次做坏事都会带着这只叫做紫鸢公主的可怜小鸟,所以才会有个“又”字。

我忽然有点同情这只美丽的小鸟了。

怪人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安慰小鸟,可是我注意到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却带着邪恶的微笑。

“好了,紫鸢公主,我说过要请你看一场更精彩的演出,现在这个诺言已经实现了,咱们该走了。”

怪人说完,一转身,走进了人群。

从他的背影看过去,那只小鸟仍旧在不停地哆嗦。

不!他做完了坏事,打算开溜,没那么容易。

我打算追上去,可是我的双腿忽然不听使唤了。我忽然一步也不能够移动了,我想是因为惊吓过度所致,当时那残暴的法师跟我的距离连oo公分都不到,我的身体就紧挨着他的身体,亲眼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我没有吓得尿裤子已经是万幸了。

看着怪人的背影在人群里艰难地挤着往前走,我忽然意识到我现在该做什么了。

我把手圈成喇叭形状,使出吃奶的力气,扯着喉咙喊了起来。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就是那个带着一只小鸟的家伙,是他把舞狮兄弟俩的腿拧碎的。”

这次我的声音足够响亮,甚至盖过了嘈杂的人声。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人们全都转过身来,惊讶地望着我。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都是他干的,我亲眼看见的。”看见他们都望着我,我立刻扯着喉咙再次喊道。

站在我身边几个年轻人听清我的话,立刻问道,“谁?是谁干的?他在哪儿?”

我指指不远处还在奋力往前挤的怪人的背影,“就是他!那个长的像吸血鬼、肩膀上站着一只紫色小鸟的家伙!快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我喊完之后,立刻带头往前挤去,因为没有时间犹豫了,此时街上人山人海,那怪人随时都会消失在人群中。

我必须在他逃走以前抓住他,而他必须对自己残暴恶劣的行为付出代价。

几个年轻人自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朝前挤去。

第235章 昏迷

关于目前的前进方式只能用挤来形容,因为街上挤满了人,尤其是现在,庆典已经到达,街上除了刚才的舞狮表演,还有舞龙表演、杂技、魔术、各种曲艺表演和武术表演。

除此之外,街上还有一队正在游行的花车,花车上满是香喷喷的鲜花和娇滴滴的美少女。街道两旁,则摆满了各种美食,再加上排长队等着解除法术的百姓和无数看热闹的人,把整条街挤得水泄不通。

在这样的街道上,别说是追一个人,往前走一步都得费好大劲。

这次庆典,应该是金象国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次。

我急急忙忙地往前挤,一不留神,撞在一个杂技演员身上,他正把一摞瓷碟往上扔,结果我一撞害得他一摞瓷碟一个没接到,听着身后噼里啪啦一通响,我知道那些瓷碟估计全部跌在地上摔碎了。可是我无暇道歉,只能继续往前挤。

再往前挤,我又撞在一个正在变魔术的小丑身上,本来小丑宽大的袍子里藏着许多小动物,等着一会儿一样一样地变给观众欣赏,被我一撞,这些小动物悉数跑了出来,一只漂亮的小白鸽噌地从小丑袖子里飞出来,飞进街边的树林,一只芦花母鸡咯咯叫着扑闪着翅膀钻进人群,引起了一阵骚动,众人正惊魂未定间,又一只小白兔从小丑袍子底子钻出来,钻入人群不见了。

“真该死,你这冒失鬼!把一切都给我搞砸了。”小丑在我身后跳着脚骂道。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挤去。

我紧盯着怪人的背影,我觉得我已经离怪人越来越近了,目测一下,现在我跟他的距离不过五米。可是短短的五米也至少隔着二十个人,因为人太多也太拥挤了。

尽管隔着五米的距离,我依然能感觉到站在怪人肩上的美丽小鸟在微微颤抖。

那只美丽小鸟跟这样一个残忍的家伙在一起实在是太可怜了,我看着它小小背影,忽然萌生了解救它的想法,可是要救小鸟也要先抓住那怪人再说。

也许是因为身边全是人,我的胆子也大了许多。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就是那个肩上站着一只紫色小鸟的家伙!”我再次扯着喉咙喊了起来,我希望他身边的百姓能听见我的喊声,帮忙捉住他。

令我失望的是,我的喊声并未被他身边的百姓听见,因为太过嘈杂的缘故。

大概是我的喊声惊动了那个怪人,我看见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看见怪人回头看我,我立刻再次朝他大喊一声,“站住!不许跑!”

我此刻朝他喊的目的是为了告诉他,他刚才对舞狮双胞胎所做的恶行我全都看在眼里,他别想做完坏事就溜。

然后,那个长的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朝我诡异地一笑,转身加快度朝前挤去。

看着那家伙诡异的笑容,我居然吓得打了个寒战,我确信他是对我笑的。尽管我和他之间隔着很多人,我身后还挤着许多人,我还是看得出,他的笑是专门对我的。

原来在我窥探监视他的同时,他也早就注意到了我,只是我没现这一点而已,又或者是他伪装得实在太好,我竟然没现自己也一直被他监视着。

一想起他苍白的脸颊上那抹诡异的笑容,我就觉得浑身软,如果不是被很多人挤着,我相信自己一定是被吓得瘫在地上。此刻,在我眼前晃动的是那对舞狮的双胞胎像肉囊一样摊在地上的双腿。

也许是人声太过嘈杂,空气太过憋闷,更或者是因为亲眼目睹了怪人的暴行而惊吓过度,我忽然觉得浑身乏力,一阵晕眩袭来,我感到身体越来越沉,像是终于不能负荷自己的体重,我无力地瘫倒在身后一个紧跟着我追怪人的年轻人身上。

“哎呀,不好了。这人晕过去了,快,大家来帮忙。”年轻人大喊着扶住我。

“他怎么了?”旁边有人问道。

年轻人摇摇头,“不知道,他刚才喊大家帮忙抓一个长的像吸血鬼、肩膀上站着一只紫色小鸟的家伙,可是不知为什么,忽然晕倒了。”

“大概是庆典综合症吧,每次庆典都会生这种情况,有的人无法一下子适应这么嘈杂热闹的环境就会晕倒呕吐什么的,你带他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有人回答。

这是我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对话,此刻我已经醒过来了,桌上烛光摇曳,屋外漆黑一片,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吗?

我揉揉眼睛,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在我身边围着我的四个小伙伴和梁景辉。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身子还是软绵绵的。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之后,再睡一觉醒来的感觉。

看见我醒来,梁景辉开心地喊道,“你看,他醒了,我就说他没事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抱歉,让大家担心了。”

赛璐珞冷哼一声,叉着腰吼道,“路飞,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让大家为你操心,你知不知道,整个庆典,我们四个从头到尾一直在找你,都没时间好好看演出,结果现你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地上。跟这种人一起逛街,真是丢人现眼。”

听了赛璐珞那死贱人的话,我的不好意思立刻一扫而光,我掀开被子,跳下床吼道,“闭嘴吧,三八,谁稀罕你找我!你给我记住,小爷我就是真丢了,也用不着你这贱人来找!”

赛璐珞冷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今天的庆典那么热闹,光顾着找他了,既没看着演出也没顾得上吃好吃的,只可惜了那么多美食和精彩的演出。”

“滚吧!滚去吃你的美食看你的演出去吧!”我怒吼道。

阿呆劝道,“璐璐,你少说几句吧。今天人实在太多,怪不得路飞。”

李元泰道,“路飞,你今后不要再单独行动了。大家真的很担心你。”

一直没有言的高鹏忽然开口问道,“路飞,你刚才一直说梦话,说什么吸血鬼,还有什么紫色小鸟,这是怎么回事?”

第236章 没人看见并不代表没有

赛璐珞这死贱人一通叽叽歪歪吵得我脑袋都快爆了。

我感到头疼欲裂,我用双手使劲揉着太阳穴,想缓解头部的晕眩和疼痛感。

“紫色小鸟?吸血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我努力地回忆着庆典上的一切。

高鹏点点头,“路飞,不要着急,你好好回忆下,离开我们之后,你自己一个人去了哪里?”

我使劲地整理脑海中关于庆典的支离破碎的片段,试图把它们一一联系起来。

“离开你们之后,我觉得自己肚子好饿,就去吃了五串烤鱼和五串烤虾,然后去吃了一大碗馄钝,跟着又去糖葫芦小摊拿了一根糖葫芦,然后听见热闹的锣鼓声,我就去看舞狮表演了,然后,然后……”

我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似乎烤鱼烤虾、馄钝和糖葫芦的香味还残留在那里。

一阵晕眩过后,留在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居然是美食,我忽然感到脸上热的烧。

我看见赛璐珞的嘴巴动了动,依据她的唇形我判断出她应该是低声说了句“吃货”。我很想回骂,可还是忍住了。

高鹏似乎还怕我想不起来,接着提醒我,“对,就是舞狮表演。在你昏迷后,那个一直照顾你的年轻人跟我们说,说你看见那个长的像吸血鬼一样的家伙把舞狮双胞胎的腿拧碎了,所以你招呼大家跟你一起抓他。”

我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于是我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在庆典上的遭遇说了一遍。

没想到,我刚一说完,赛璐珞就噗嗤一下子乐出声来,“路飞,你想听真话吗?你说的那个怪人和小鸟谁也没看见,在你昏迷之后,我们已经在街上询问了许多人,没有一个人看见你说那只小鸟。”

看她一脸贱笑我就知道她又想说我在神经,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吼道,“闭嘴,三八。没人看见并不代表没有!明白吗?”

尽管训斥了赛璐珞几句,可我心里仍旧免不了大吃一惊,居然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人看见那怪人和美丽的紫色小鸟。

李元泰道,“我说几句吧,庆典上人山人海,大家都是来凑热闹的,自然会把目光集中在花车、杂耍或者其他演出上,在这种情况下,没人注意围观的都是什么人,所以没人看见那怪人和紫色小鸟也正常。”

高鹏咳咳两声,“而且那对舞狮的双胞胎兄弟的腿的确是被拧碎了。”

我白了赛璐珞一眼,朗声道,“我知道你们又不相信我说的一切,就像上次在清净寺那样,明明是老鼠精和蝎子精斗了一整晚,你们愣是不相信我。”

听到“老鼠精和蝎子精”这几个字,赛璐珞立刻出尖锐的笑声,我知道她还在讥讽我。

我使劲咬牙忍住,担心自己再次飙。

谁知道,这倒霉女人笑够之后,立刻一脸坏笑地问道,“是的,没错,老鼠精和蝎子精的故事,是不是还有千年狐妖和维多利加啊?不对,这次换成了吸血鬼和紫色小鸟,应该是紫鸢公主。”

看着那死贱人得意洋洋地挤兑我,我还是忍不住爆了,于是我跳起来,一记左勾拳直奔她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可是我的拳头还没碰到她的嘴巴,我的手腕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攥住了。

这只手我不用看,也知道是高鹏的。

“放开我,这死贱人,我早该好好教训她一番了。”我想甩掉高鹏的手,无奈,怎么也甩不开,高鹏的手像钳子一样有力。

“哎呀,路飞打人了!”侥幸躲过我一记重拳的赛璐珞立刻尖着嗓子喊起来,似乎为了显得自己很委屈,这厮居然眼眶一红,看意思打算挤几滴眼泪出来。

尼玛,又是这贱人的老一套,拱完火之后,立刻扮可怜状。我反倒更鄙视她了。

我冷笑道,“装!继续装!”

阿呆摇摇头道,“璐璐,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真吵死人了。”然后,他叹口气,走到一边继续鼓捣他的时光穿梭机去了。

梁景辉显然对我们吵成一团的样子有点不知所措,李元泰笑道,“没事,我们经常这样,闹着玩的。”

“璐璐,你安静点!从现在开始,你别再说话了。”高鹏吼道。

赛璐珞冷哼一声,闭上了嘴。

我知道,我和李元泰、阿呆不论说什么,赛璐珞都不会买账,可是高鹏开口就不一样了。

高鹏道,“路飞,我问你,你说那只紫色小鸟的眼睛是紫罗兰色的?”

我点点头,“没错,那只小鸟的眼睛跟风如初的眼睛一模一样,尤其它是瞪着我时的眼神也跟风如初很相像。而且那只小鸟还有个人类的名字叫做紫鸢公主,那个怪人看它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情人一般。”

赛璐珞轻哼一声,“路飞总是能带给大家一些神奇的故事。”

高鹏厉声道,“璐璐,打住。”

李元泰忽然开口道,“我倒觉得路飞说的都是真的,因为那双胞胎的腿伤我去看过了,如果不是修为到了一定程度的法师所为,他们的腿骨绝不可能被拧得碎成齑粉。”

高鹏道,“那么眼下,咱们是不是该赶紧找到那个长的像吸血鬼一样的怪人呢?”

赛璐珞轻声道,“能找到才怪。”

高鹏嘘了一声道,“璐璐,闭嘴。”

李元泰叹气道,“要是刚才咱们跟路飞在一起就好了,有我在的话,保准那怪人没那么容易跑掉。”

我转向梁景辉,“对了,说到那只鸟的眼睛跟风如初的眼睛一模一样,那么风如初现在在哪里?我很想知道如果风如初知道有一只紫色小鸟的眼睛跟他的一模一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梁景辉拍拍脑门道,“风如初和念念正在跟父亲聊天呢,他们很久没见面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李元泰道,“那你赶紧去把风如初喊来,受路飞的影响,现在我也很想知道如果风如初知道有一只紫色小鸟的眼睛跟他的一模一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梁景辉道,“你们稍等,我这就去喊他过来。”

第237章 你知道紫鸢公主是谁吗

没几分钟,风如初就手托他的骷髅奴小白跟在急急火火的梁景辉身后进屋了,紧跟在他俩身后的是梁锋和可爱的念念。&bsp;&bsp;

风如初照旧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臭脸,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

可是念念一进屋,我立刻觉得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了,以前在书中看见美人娇艳的容颜能使得蓬荜生辉,我还不信,现在我是深切地感受到了。有念念在,屋内原本的沉闷和不快一扫而光,宛如一阵清新的风拂过一池的荷叶,令人感到清爽而宁静。

看着念念可爱的笑脸,我也立刻把刚才跟赛璐珞的争吵抛之脑后。

同样是妹子,给人的感觉差距也太大了吧。赛璐珞总是让人变得起急冒火、抓狂,恨不能跟她动手,大战三百回合。而念念就不同了,每次看见念念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像念念这么可爱美丽的少女有谁舍得跟她吵架惹她生气呢?

风如初脸上的表情依旧像冰一样冷,他走近我,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找我?”

我看着他那双狭长的紫罗兰色眼睛紧紧盯着我,我忽然想起了那只紫色小鸟的眼睛,真的是一模一样,我不由地呆住了。

梁景辉见状,拍了我一下,“路飞,你不是说找风如初有事要问他吗?”

我这才清醒过来,咳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我把庆典上见到的怪人和小鸟的事从头到尾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可是当我激动地把庆典上的见闻再次说了一遍之后,屋内又一次陷入沉默。

风如初苍白的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他那双紫罗兰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看得出,他正在思考。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盯着风如初,期待着他能从那只诡异的小鸟身上现什么秘密。

风如初沉吟半晌之后,咳咳两声,朗声道,“你是说那只小鸟眼睛的颜色跟我的眼睛一模一样吗?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因为我们找到你的时候,那个守在你身边的年轻人跟我们说了你想抓住那个肩膀上有一只紫色小鸟的怪人。我想这也许只是个巧合吧,那只小鸟眼睛的颜色只是碰巧跟我的眼睛一模一样而已。”

对于“巧合”这个回答,当然不是我想要的,因为我感觉那绝不是巧合。

于是我大声道,“风如初,你再仔细想想,我不觉得那是巧合,因为那只小鸟瞪了我一眼,我感觉它看着我的眼神跟你很像,而且,大家不觉得奇怪吗?怪人跟小鸟说话的神态就像是在跟一个女人在说话,就好像他不是在跟一只鸟说话而是在跟他的情人说话一样。”

风如初眯起狭长的眼睛,略一皱眉,“路飞,你是不是想多了,不过,据你的描述,怪人和小鸟的关系的确有点不正常。”

我焦急道,“怪人和小鸟何止是关系不正常啊,那只小鸟受到委屈会流泪,当它看见双胞胎兄弟被拧碎腿骨从麻绳上摔下来的时候还会瑟瑟抖,它在害怕,试问一只普通小鸟,会有这么丰富的情感吗?”

我大声地把我所有的疑惑都说了出来。

屋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每个人都在思考。

谢天谢地,这一次,赛璐珞居然没有多嘴。不知是因为风如初冷脸看了让人害怕,还是因为念念的美丽让她自卑。

尽管赛璐珞脸上流露出鄙夷不屑的神情,甚至她的嘴巴还动了动,不过,她终究没有开口。我的耳朵终于清静了一回。

高鹏道,“我认为,路飞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一只小鸟的确不应该有这么丰富的情感。因为鸟类的智商很有限。”

李元泰道,“高兄所言极是,我也有同感。”

咔咔——

风如初左手托着的骷髅头忽然上下颌开合,出古怪的声音。与此同时,似乎它那对空洞的眼窝还有绿光一闪而逝。

我吓得后退一步。其实不光是我,高鹏也紧张地退了一步,赛璐珞那厮适时地尖叫一声,以示她也看见了。阿呆仍旧低头鼓捣他的时光穿梭机,他显然没看见也没注意到那骷髅头出的咔咔声。四个小伙伴里,唯有李元泰,神态自若地看着这一切。

风如初笑道,“别怕,这是我的骷髅奴,名字叫做小白。”然后,他转向骷髅头柔声问道,“小白,你是有话要跟大家说吗?”

骷髅头道,“是的,主人。我有话要问这个叫做路飞的少年。”

我承认看着一只惨白的骷髅头说话会有浑身鸡皮疙瘩的感觉,不过它说话的声音的确很好听,给人感觉是一个温柔可爱的少年在说话。

我点点头,“小白,你问吧。”

骷髅头道,“路飞,你刚才是不是有提到过紫鸢公主?”

我点头,“是啊,怪人就管那只小鸟叫紫鸢公主。”

屋内的空气再次变得很沉闷,此刻所有人都紧盯着骷髅头。

我瞬间懵逼了,这个名叫小白的骷髅奴忽然问起紫鸢公主是几个意思。而且它问完之后,就不再说话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它正在思考?还是紫鸢公主这个名字勾起了它的回忆?刚才大家正在讨论,它刻意冒出来言,并且提到紫鸢公主,我觉得它一定是知道什么秘密,它现在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秘密当众说出来吗?我愈加好奇了。不管怎么说,小白此刻问起紫鸢公主,绝不会是随便问问。

说到紫鸢公主,我眼前立刻浮现出那只紫色小鸟用它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瞪我一眼以及那小鸟受到委屈时潸然泪下和怪人施法拧碎双胞胎腿骨时瑟瑟抖的画面。

“那只名叫紫鸢公主的小鸟有什么问题吗?可是我觉得它只是一只被怪人囚禁的可怜小鸟而已。”

看看没人说话,我只好迟疑着开了口,我感到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哆嗦。为毛我一想起那只叫做紫鸢公主的小鸟会这么紧张,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骷髅头半晌没有出声,末了才长叹一口气,语调沉痛地道,“主人,你知道紫鸢公主是谁吗?”

第238章 尘封往事

我被小白沉痛的声音吓了一跳,对此,我除了惊讶之外,又有了几分兴奋感,听它语气,它应该知道紫鸢公主是谁,那么有关于紫鸢公主的秘密是不是就要揭开了呢?我紧紧盯着骷髅奴小白,生怕漏掉它说的任何一个字。&bsp;

风如初疑惑地摇摇头,看来他对紫鸢公主这名字很陌生。

接下来,骷髅奴小白说的话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骷髅头一字一顿地道,“主人,紫鸢公主是你的母亲。”

啊啊啊——

不光是风如初,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来紫鸢公主是风如初母亲的名字!

可是现在那个怪人的紫色小鸟就叫做紫鸢公主。

那个怪人为什么要管一只紫色小鸟叫做紫鸢公主呢?

这难道是巧合吗?

不,绝不是巧合。

直觉告诉我,不可能是巧合。没可能一只小鸟的名字恰好是风如初母亲的名字,而小鸟的眼睛又恰好跟风如初的眼睛很像。

按照常识来说,任何巧合的事物最多只有一次相似的可能性,而且相似的可能性绝不可能有二次叠加。

“我母亲?”

一向面无表情的风如初居然也变得面色潮红。能够看见这张冷冰冰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我忽然感到很吃惊,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已经变得像石头一样冷硬和无动于衷。

骷髅头道,“是的,主人。紫鸢公主就是你的生母。”

看风如初的表情就知道骷髅奴小白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他的母亲,也是,风如初被梁锋收养之后,梁锋丧妻,独自把他和自己的两个儿子抚养成人,所以风如初一直在缺乏母爱的环境里生活,是以他对“母亲”这个名词显然很陌生。可怜的风如初,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

此刻风如初的心情,恐怕没有人能够理解,因为我们这些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无法想象一个孤儿成长的心路历程。

骷髅头道,“紫鸢公主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我注意到小白说出以上那句话时,它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温柔,就好像它正在描述一件美丽易碎的高贵艺术品。

看来,紫鸢公主这个名字在小白的心目中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符号,而是被冠以某种神圣的色彩。小白说起紫鸢公主神情就如同金象国人提到麝月公主,可见,这紫鸢公主在万叶国的百姓心目中也应该是神圣美丽的代名词。

我相信小白说起紫鸢公主这四个字的时候,浮现在眼前的便是她的绝世美颜和挥之不去的款款风情。

梁锋道,“我曾经有幸见过紫鸢公主一面,我觉得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像她那样美丽而高贵。当时她站在一辆满是鲜花的花车上朝着围观人群挥手致意,我觉得她简直像百花仙子那样美丽。”

梁景辉好奇道,“父亲,难道这紫鸢公主比咱们金象国的麝月公主还要美丽吗?”

梁锋笑道,“紫鸢公主和麝月公主都是世间罕有的美人,两人美的风格不同,我个人认为,她俩之间没有高下之分,各有千秋。”

梁景辉傻笑着抓抓头皮,在他的年纪来说,还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欣赏女人。

此刻风如初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可是,小白,我母亲不是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于那场战争了吗?”

骷髅头低声道,“是的,那次战争,万叶国惨败,你父亲身受重伤,混战中,他跟你母亲和你走散了,我和你父亲以为你和你母亲全都死了。”

高鹏道,“小白,那么当时,你们有现风如初母亲的遗体吗?”

骷髅头低声道,“没有,因为当时场面混乱,尸横遍野,而且主人的父亲身受重伤无法行走,他原本打算把伤养好之后再去寻找爱妻的尸体,可是谁知,他的伤势竟然一天天恶化下去,最后郁郁而终。他一直被困在那个山洞中,直到死都没能离开一步,因为他伤得太重了。”

小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沉痛,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哽咽。

在场所有人听了无不动容,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我注意到风如初的眼眶有些湿润,念念的眼圈都红了。

提起那场战争,梁锋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梁锋道,“那场战争我还有印象,虽然我们金象国没有参战,不过我知道,那的确是一场很残酷的战争,很多部落和邻近的国家给老国王来邀战书,邀请金象国也参加战役,我力劝老国王保持中立,老国王经过一番考虑之后还是采纳了我的建议。因为我们金象国素来以和为贵,我们的宗旨是不参与任何战事。”

风如初感慨道,“可怕的战争,导致我失去了父母,所幸我还比较幸运地被师父捡到,是师父好心抚养我长大成人。师父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梁锋笑道,“我只是做了任何一个成年人在这种情况下该做的事,我相信任何一个人看见一个小婴儿在雪地里哭,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骷髅头道,“主人,我记得告诉过你,我一直怀疑那场战争就是个阴谋,你的父母应该是被人设计陷害了。”

梁锋道,“现在万叶国的国王不是以前的国师左维忠吗?”

骷髅头道,“是的,现在万叶国的国王就是以前的国师左维忠。”

梁锋又道,“我还记得,当时好像是金利明和杨守志屡次派人送邀战书过来,邀战书上说因为万叶国的现任国王金俊雄横征暴敛欺压邻国,导致本国和邻国的百姓们苦不堪言,所以他们打算推翻你父亲的统治,建立新王朝。邀战书上说的很好,说是什么此次战役纯属为了正义而战。一旦他们拿到大权,立刻实现天下一家,共享天平盛世。整场战役过后,就变成了国王金俊雄下落不明,国师左维忠平叛有功被百姓拥立为新国王,而叛党金利明和杨守志悉数被剿,跟叛党有关的亲朋好友一概株连九族处置。最起码,在我们这些不明真相的邻国看来就是如此。”

一说起尘封往事,梁锋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第239章 十八年前的阴谋

梁锋一说起往事就刹不住闸,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起十八年前的事,风如初的内心更加焦躁不安,因为此刻浮现在他眼前的是被人陷害致死的父亲和已经故去的母亲,这两人一个贵为万叶国国君,一个美的宛若百花仙子,他们是他至亲至爱的人,可是他竟然在自己尚在襁褓之时便失去了他们的爱护。

关于十八年前的那场战争,只有骷髅奴小白和梁锋才有言权,因为那时候梁景辉和念念都未出生,而风如初也只是个小婴儿。至于我和四个小伙伴更是没有言权,因为我们当时不但还未出生,而且即使出生了也是在另一时空,跟他们完全不在一个时间节点上。

奇怪的是,之后,骷髅奴小白并没有跟梁锋一起探讨十八年前的往事,而是一直沉默,它似乎正在思考什么更严肃的问题。

风如初道,“不!我绝不相信我父亲是个欺压百姓和邻国的暴君。”

骷髅头道,“我都说了,这一切就是个阴谋。整件事情,最有可能的就是左维忠导演了这场战争,他先是花重金收买了金利明和杨守志,对他们许以高官厚爵。利用金利明和杨守志到邻近的部落和国家去散布谣言,然后在国内外拉帮结派、广罗党羽,时机成熟,立刻动战争,其实这起战争的主谋很可能就是左维忠。左维忠在金利明和杨守志击败了你父亲之后,又设计除去了他们,连带着把他们所有部下株连九族,然后他再以平叛功臣的形象稳坐万叶国第一把交椅。”

风如初怒道,“这个左维忠真是太狠毒了。”

梁锋道,“这就叫做无毒不丈夫,现在金利明和杨守志及其手下全都被株连九族,当时的具体情况就再也无人知晓了,我们再怎么说也只能算是猜测,因为死无对证。”

风如初长叹了一口气,“小白,看来,咱们还是赶紧回到万叶国去好好调查一番。”

骷髅头道,“这个自然是要好好调查一番的。”

梁锋叹气道,“调查自是可以的,就怕是很难找到证据,因为知情人全都被杀了。”

既然所有知情人都死光了,那么调查的艰难可想而知,形势显然不容乐观。可是谁也不忍心打击风如初查清父母被害原因的热情,全都缄口不语。毕竟距离那场战争,已经过了十八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在十八年漫长的时间里,万叶国又会有多大的变化呢?

屋内的氛围再度变得沉默压抑。

骷髅头叹气道,“可是刚才听路飞说,那只叫做紫鸢公主的小鸟长着一身漂亮的浅紫色羽毛,这不是很奇怪吗?”

风如初道,“奇怪什么?”

骷髅头道,“主人,因为你母亲就有一头浅紫色的美丽长,而且你母亲的眼睛跟你一样,也是紫罗兰色的。”

啊啊啊——

小白的话再次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原来这只小鸟不但眼睛跟风如初的眼睛长的一模一样,它的名字也跟风如初的母亲一模一样,最不可思议的是它羽毛的颜色也跟风如初母亲的头一模一样。

这一切也太奇怪了吧?

果然这只小鸟很有问题。

我开始佩服自己的观察力,如果我当初被怪人撞了之后,没有回头看或者只是回头看了怪人而没有注意小鸟的话,也许就不会现他们的诡异之处。

这只令人匪夷所思的小鸟的确让在场所有人都懵逼了,就连见多识广的李元泰和推理狂魔高鹏都紧皱眉头,缄默不语。怪人和小鸟就像是一道难解的推理习题困扰着所有人。

除了阿呆还在低头鼓捣他的时光穿梭机以外,所有人都在琢磨那只诡异的小鸟。

阿呆一直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像天塌下来都跟他无关。也许在阿呆看来,鼓捣好时光穿梭机,早日重返现代社会,才是头一等的大事。

骷髅头咳咳两声,“那个叫做路飞的少年,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我笑道,“问吧。”

我知道小白特意问我的问题,一准都是关于怪人和小鸟的,因为整个庆典那么多人,我是唯一一个见到他们的人。

果不其然,骷髅头道,“路飞,你一直说那个怪人长的像吸血鬼,能否具体地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呢?”

我点点头,“当然可以,那怪人身材高大,相貌十分英俊,长的高鼻梁深眼窝,绝不是汉族人的样貌,富含贵族气质,看上去很像传说中的德古拉伯爵。”

骷髅头听了,立刻激动地道,“左维忠!你看见的怪人一定是左维忠!因为他不是汉族人,所以容貌跟咱们不一样。其实我应该早就想到那怪人就是他。”

风如初道,“啊?左维忠果然有问题,金象国的庆典又没有邀请他,他跑来把舞狮双胞胎拧碎故意制造混乱,不是存心搞破坏吗?”

梁锋道,“如果那怪人就是左维忠的话,我想他大老远跑到金象国来凑庆典的热闹,不会只是为了拧碎一对双胞胎的腿骨那么简单。他一定还有别的阴谋。看来,我得赶紧跟老国王商议一下,增加守卫王宫和夜间巡逻的士兵。”

一听到左维忠的名字,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因为就在几分钟前,左维忠还只是一个在十八年前战争中扮演着神秘角色的家伙,不期然,这种故事里的怪人原来近在眼前,尤其是我,立刻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一想到在白天的庆典上跟我身挨身肉贴肉的怪人很可能就是十八年前导演了一场残酷战争的家伙,我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骷髅头道,“那么,照眼下的情形看起来,左维忠此次潜入庆典制造混乱,势必还有别的阴谋。主人,咱们必须赶紧回到万叶国去,”

风如初冷笑道,“好的,小白。那咱们明早立刻动身好了。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会一会这个万叶国的新国王呢。”

梁锋道,“那好,时间不早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吧。”

第240章 月夜奇遇

梁锋父子跟我和四个小伙伴互道晚安之后,就立刻回房休息去了,风如初和念念也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房间。&bsp;

此刻房间里就剩下我和四个小伙伴,他们在庆典上玩了一天,之后又守候在我身边,一直没有休息,倒是我,自从在庆典上昏迷之后,就一直在睡觉,现在的我困意全无,怎么也睡不着。看着他们熟睡的样子,我说不出的羡慕。

想起庆典上的怪人和小鸟,以及有关于他们的复杂离奇的故事,我愈加地睡不着了。于是我开始从头到尾梳理整件奇怪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屋内的蜡烛早就吹熄了,空气中只剩下一股浓郁的蜡烛气味。

窗户早被我关得严严实实,明亮的月光把屋外的树影静静地投射在窗纸上。

半夜里,忽然起了风,呜呜嘶叫的夜风裹挟着夜的寒气吹得薄薄的窗纸哗啦哗啦直响,夹杂着夜枭的叫声,听了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呜呜的风声和夜枭瘆人的叫声让人感到浑身冷,我团起身子裹紧被子,干脆连脑袋也一起蒙上,然后打算数数强迫自己睡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嚓——嚓——嚓——

一种类似尖锐指甲抓在窗纸上的声音,尽管我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可是那奇怪的声音还是不断地灌进我的耳朵。我似乎可以想象此刻正有一只长着尖锐长指甲的手正在划拉薄薄的窗纸。

听声音判断,那应该是一只枯干若鸟爪般的手,也许还长满了黑毛,正一下下地、漫不经心地划拉着窗纸。

我感到头皮麻,蒙着被子,大气都不敢出。

可是那嚓嚓声似乎并未打算就此停下来,而是继续、有节奏地划拉下去,那声音搞得我心里毛毛的,我实在受不了了,噌地一下子掀开被子,望向窗户。

结果,令我失望的是,我看见的只是被月光静静地投射到窗纸上的树影,哪有什么长着黑毛的爪子。

我再竖着耳朵仔细听听,哪有什么嚓嚓声啊,看样子,是我多虑了。

我噗嗤一声乐了,我想自己是太紧张,紧张到神经过敏,开始听见不存在的声音了。

听见不存在的声音,这在医学上应该属于幻听吧。

据说人类紧张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出现幻觉和幻听。

我苦笑一下,打算蒙上头,继续睡觉。

可还是睡不着,干脆数数吧。

我现在真心恨自己白天睡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睡不着。

可是当我数到第的时候,那奇怪的嚓嚓声又出现了。

我立刻停止数数,竖起耳朵仔细听。

没错,就是这嚓——嚓——嚓——的声音,那种类似尖锐指甲抓在窗纸上的声音。绝对没有错,这一次,绝不是幻听。

这一次,我吸取教训,没有噌地掀开被子,而是把被子悄悄地拉开一条小缝,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窗户。

果然,我看见除了被月光静静地投射到窗纸上的树影之外的其他东西。

那是一道映在窗户上的影子。

然而,那并不是一只长着黑毛长指甲的爪子的影子。

令我感到震惊的是,此刻映在窗纸上的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怎么会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在拉开被角偷看以前,我想象过各种可能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可是绝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分明是一个女人的侧影,她有着披散飘逸的长、丰满的身材和盈盈一握的纤腰。

尽管映在窗纸上的只是她的影子,我相信影子的主人绝对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

我想我是因为看见美人的影子就彻底晕眩了,居然没有去细想一个美人怎么会出类似尖锐指甲抓在窗纸上的声音,难不成挠窗纸的就是这美人吗?

有趣的是,那嚓嚓的怪声再次消失了。

在窗纸上映出美人影子的同时,嚓嚓的怪声也停止了。

如果挠窗纸就是这个美人,那么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寻求帮助。

一想到寻求帮助的是个美人,我的恻隐之心顿起。

这时候,窗外似乎传来美人的叹息声。

这微弱的叹息声夹杂在呜呜的风声和夜枭瘆人的叫声中,细弱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被我捕捉到了。

如此月夜,她一人在窗外叹息,一定是有难处。我愈肯定这一点。

也许是看着小伙伴们睡得太香,我不忍吵醒他们,也许是我更想独自在月光下欣赏美人,于是我穿衣下床,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我想我敢于独自开门出去,主要是因为美人当前,我完全放松了戒备。

要知道,男人在美人面前通常是会放松警惕的。

至于放松的程度当然是跟美人的姿色成正比。

所以那些长的国色天香的美人通常很容易达成自己的目标,因为她一开口,自然有无数男人为她赴汤蹈火。

随着房门的打开,屋外的月光一下子洒在我身上。

皎洁的月光把屋外照得亮如白昼。

月光下,果然站着一个身材婀娜、穿着白色曳地长裙的美人。

我一看那美人的样子,立刻惊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那美人长的就如同百花仙子那样美丽,可是光是美丽的话,并不足以使我震惊。

令我震惊的是,美人有着一头浅紫色的美丽长,那如瀑布般的美丽长被夜风吹得飘动,她眨着一双狭长的紫罗兰色凤眼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我忽然感到双腿软,连大气都喘不匀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挤出一句,“紫……鸢公主。”

接下来,我好像闻到一股异香,立刻感到眼皮沉,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我看见美人朝我缓缓走过来,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身体绵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眼前美人的影像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唯一清晰的是她浅紫色的长和紫罗兰色的双眸,那长在我眼前飘啊飘,眼睛在我眼前眨啊眨,到最后,连这两样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影子,就跟我拉开被子偷看时看见的一模一样。

到最后,我只能看见一道婀娜的女人的影子。

渐渐的,连那团影子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终于放弃挣扎,闭上眼睛,再次陷入昏迷。

第241章 被困废井

(抱歉,最近总把章节序号写错,上一章是第o章,我写成了第o章,我没有重复章节,请大家放心阅读)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四周的光线十分昏暗,只有头顶有一道光柱照下来。

我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浑身绵软无力,我用手撑地打算坐起来,却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中掌心,疼得我哎呀一声,低头一看,掌心居然被扎破了皮,我用嘴把伤口流出的鲜血吸干净,吐在地上。

借着头顶那道光柱的亮光,我这才现身下全是碎石,我刚才是被一块碎石尖锐的棱角扎了一下。

掌心戳伤的疼痛感提醒了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自己之前不是好端端地在梁锋家的客房里睡觉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吃惊地看着四周满是灰尘的墙壁,我感到自己正在一个圆柱形的建筑物里面,这圆柱形的直径也就两米不到的样子。四周没有门窗,只有顶部一个开口,光柱就是从顶部开口照进来的。

什么样的建筑物会是圆柱形的呢?我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各种圆柱形的建筑物,先想到的自然是塔,可是塔的话,也应该有门窗啊,而且塔也不可能顶部有开口,所有的塔都是有一个漂亮的尖顶的,我绝不可能是在一座塔里。

我扶着满是灰尘的墙壁站起来,才现自己浑身酸痛。

我抬头仔细看着那道光柱,再看看四周,我拍拍脑袋,哑然失笑,这哪里是什么建筑物啊?

世界上哪有直径为两米的圆柱形建筑,而且还是没有门窗、只有顶端一个开口的建筑物。很简单,因为这根本不是个建筑物。

我明白了,自己现在应该是在一口废井中。

井底满是碎石,咯得我的脚很不舒服。

目测了一下,这口井至少有十米深。

井壁上露出难看的青砖,我攀住青砖,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爬,可是爬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那些青砖之间看上去缝隙很大,可是抓不牢,每次我爬到两米多点就会因为体力不支摔下来。如此摔了几次之后,我的手指上也磨出了血泡,一碰就痛的钻心。

再一次攀爬失败之后,我无力地跌坐在井底咯得屁股生疼的碎石堆上,累得直喘气,这次,我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我揉着胀的太阳穴,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我怎么会在这口废井里呢?

井底阴寒的气息像是能渗入骨髓,冻得我瑟瑟抖。

人在阴寒的环境中更能快地清醒,我也终于想起昏迷前的许多事。

我想起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睡觉,后来听见奇怪的嚓嚓声,然后看见映在窗纸上的美人影子,然后我禁不住美人的诱惑,走出门外,看见一个长着浅紫色长的美女,这美女长着一双跟风如初一模一样的狭长的紫罗兰色凤眼。

我确定那美女就是紫鸢公主,也就是风如初的生母。

一想到那美的如同百花仙子般的美人,我立刻感觉头疼欲裂。

关于昨晚最后的记忆就是看见那美人朝着我款款走来,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记得在昏迷之前,我好像还闻到一股异香,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然后一醒来,我就莫名出现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废井里了。

昨夜所见的紫鸢公主和这个废井会有什么联系吗?不管怎样,我是因为昨夜看见她之后,醒来才现自己被困在废井里的。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紫鸢公主,浮现在我眼前的除了那个有一头浅紫色长的美人之外,还有那只长着浅紫色羽毛的诡异小鸟。

可是风如初的母亲不是早就死于十八年前的战争吗?我怎么会在昨晚看见她呢?我是在梦中见到她还是看见了她的鬼魂?

一想到昨晚看见的紫鸢公主很可能是个鬼魂,我就禁不住瑟瑟抖。尽管之前我见到过秦小小的魂魄,可那次是跟高鹏和李元泰在一起,不是我一个人,而且秦小小虽然做了鬼,也并没有变为厉鬼,她看上去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依旧美丽可爱,所以我并没觉得害怕。

可是昨晚我看见紫鸢公主的时候,身边可是只有我自己,都怪我,被映在窗纸上的窈窕身影吸引,又自说自话地跑出去,单独行动。所以现在才会被困在井底。果然是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现在可不就是跌进陷阱了吗?

大概是昨晚离奇的遭遇,再加上井底刺骨的阴寒,我感到害怕极了,而且我现在力气已经用光了,我看着自己满是血泡的双手,孤独和绝望顿时攫住了我。

这么深的井,我是不可能指望自己能爬出去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求救。

于是我扯开喉咙大声喊了起来,“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

这井还不算太深,我期待附近有路过的人能听见的求救声。

可是喊完之后,我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他喵的是什么鬼地方,居然连一个路人都没有,不会是杳无人烟的荒郊野外吧。如果是的话,我只能等死了。我知道,被困在这个废井里,没吃没喝,再加上井底阴寒潮湿的空气,我估计连三天都熬不过就得去地府报道了。

试想一个八百年无人经过的废井,我他喵的就是喊破喉咙也没用啊。

饶是如此,也只能喊了,万一有人路过呢,我不就得救了吗?

抱着这种侥幸的想法,我继续扯开喉咙大喊。

“高鹏!李元泰!阿呆!你们都在哪里啊!来救我啊!”

此时此刻,我最想念的还是我的小伙伴,当然更多还是悔恨,后悔自己又单独行动。

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在四野里回荡,上面应该很空旷,于是我更加大声地呼救。而且是不歇气地一直喊下去,喊着喊着,我感到自己喉咙干,声音也逐渐变得嘶哑,可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尽管越来越绝望,可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被困在井底,即使喊哑了喉咙也还是要喊下去。

我从现代社会穿越到远古,就这么困死在废井里,这种死法也太没有价值了吧。一想到我父母还在家里等我,我就必须得想办法从废井里出去。

喊!继续喊!

第242章 乌鸦先生

接下来,我一直扯着喉咙拼命喊,我期待着有人能听见我的喊声,把我从这倒霉的废井里救出去。&bsp;

可是令我失望的是,无论我怎么喊,井口照旧是死一般的宁静。

刹那间,我感觉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人类全部死光了,好像天地间就剩下我一个人。

如此的孤独、无助,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就在我绝望地不停呼救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确信那个出笑声的人就在井口附近,而且他一定是听见我的求救声才出笑声的。

之所以用“他”是因为我听见出笑声的是个成年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笑声很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

尽管被困在这样一个充满阴寒之气的废井里,再听见这样瘆人的笑声,我早就被吓得直起鸡皮疙瘩,而且那笑声除了瘆人之外,还满是嘲讽,我感觉那像是一只狼现陷阱里有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羊时所出的恶毒笑声。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只好低声下气地向他求救,“好心的先生,求求您,救救我。”

因为我喊了这半天,连喉咙都喊哑了,终于来了一个人,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只能向他求救。

笑声戛然而止,井口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好心的先生,求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想饿死在这口废井里。求您了,您只需要找根结实的麻绳把我拉上去就行了,我很瘦的,保准您拉我上去一点都不费劲。如果您懒得管我的闲事,那就麻烦您离开这里的时候,把这口废井里还困着一个人的消息告诉别人,我相信会有人愿意救我上去的。求您了。”

听见他的笑声,我就明白他绝非一个好心肠的善人。可是眼下,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我尽量让自己的措辞显得礼貌而卑微,生怕说错话得罪了他,他连帮我传个话都不肯。

宁静,井口依旧是死一般的宁静。

这死一般的宁静让我感到憋闷得喘不过气来,我屏住呼吸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一切又回复到跟之前一模一样,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想他已经走了,那个出瘆人笑声的家伙,他在恶毒地嘲笑一个被困在废井里的可怜人之后,得意洋洋地走开了。

我绝望地叹了口气,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我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自己原本不该指望一只狼会去救助一只掉进陷阱的小羊羔。

喊!继续喊!

除此之外,毫无办法,尽管这次喊来的是一个恶毒的、见死不救的家伙,也许下一次来的就会是一位善良正直的好人,而那个好人会想办法把我救出去。我一定要喊到那个好心人出现为止。

“救命啊!救命啊!”

我继续扯开喉咙大喊。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乌鸦从井口飞了进来。

乌鸦在我身边青砖的缝隙上站定,歪着脑袋打量着我。

乌鸦向来都被人类视为不吉祥的鸟类,据说乌鸦最喜欢吃的就是死尸的肉,对于它到来,我自然是不欢迎。

于是我伸出手驱赶它,“走开,讨厌的乌鸦,离我远点,我还没死呢,你要是想吃我的肉还得等几天。不过,我会尽量想办法让你多等几天的。你最好先去别处觅食,三天以后再来。”

没想到的是,对于我的驱赶,这只乌鸦既不害怕也没飞走,而是张大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的确是哈哈大笑。

这只乌鸦出的笑声,居然人类男子的笑声。

而且这笑声就跟我刚才听见的、从井口传来的瘆人的笑声一模一样。

擦,刚才在井口笑的居然就是这只乌鸦!

我双腿一软,差点没给它跪下。我紧靠在井壁上才勉强站稳了。

那乌鸦笑够之后,继续歪着脑袋打量着我。

于是,一口直径为两米的废井里,一人,一乌鸦,互相打量着。乌鸦是一副咄咄逼人的表情,而人则被乌鸦吓得瑟瑟抖。这画风我也是醉了。

“你明明是一只乌鸦,为什么能出人类的笑声?”

好半天,我才壮起胆子问道,可是我感觉自己的声带都在颤抖,从小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被一只乌鸦给吓成这样。

这简直太荒唐了,可是不管有多荒唐,却都是事实。

我对于自己被一只乌鸦吓得瑟瑟抖而感到苦笑不得。

乌鸦咳咳两声,居然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它一定会说人类的语言,既然它都能出人类的笑声,那么它说出人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们见过面的,不是吗?”它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我绝对在哪里听见过,可是我现在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乌鸦的话让我瞬间懵逼了,仔细回想一下,我好像有阵子都没见过乌鸦了。

“见过面?跟你?在那里见的?”我不由地问道。

“需要我提醒你吗?”它的语气听上去慢条斯理。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跟一个严肃而冷酷的绅士交谈。

它的声音听上去沧桑、镇定而傲慢,如果不是历经风雨、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我点点头,“当然需要。”

“看来,你还真是个反应迟钝的年轻人呢。”它冷笑道。

“可是,乌鸦先生,既然你能说人话,那么能不能麻烦你飞到有人的地方,找个人过来救我上去。”

也许是太害怕被它拒绝,我立刻谦恭而卑微地再次请求它。

“让我找人来救你?”它说完,再次出瘆人的笑声,那笑声听上去放肆而恶毒,又满含嘲讽,就好像我刚才说的话是它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尽管听着它的笑声比扇我耳光还要难受,我还是强忍住怒气,露出最恳切的笑容,“是的,麻烦您了,乌鸦先生。现在只有您可以帮助我。”

乌鸦咳咳两声,“愚蠢的年轻人,你求我救你出去,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第243章 原来是他

乌鸦的话吓得我一头冷汗,我惊恐地朝后退去,当然是退无可退,因为这口废井的直径只有两米,我只好紧紧贴在井壁上,屏住呼吸道,“你究竟是谁?”

乌鸦得意洋洋道,“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我们见过面的。&bsp;”

尼玛,又是这句鬼话,劳资什么时候跟你这只倒霉乌鸦见过面。

“是吗?我和你在哪里见的面?”我故作镇静。

“在金象国的庆典上。”

“庆典?”

我再次懵逼了,在庆典上我见过的动物只有玩魔术小丑的鸽子、芦花母鸡和小白兔,那些小动物是魔术师用来表演的道具。当然,还有怪人左肩上的那只长着浅紫色羽毛的小鸟。

除此之外,我努力回忆,根本没有其他动物。绝对没有见过任何一只乌鸦。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不,我不记得在庆典上见过你。”我据实回答。

乌鸦再次出瘆人的笑声,“你当然是见过我的。因为整个庆典,你就站在我的身后,一直不错眼珠地盯着我看,最后你还跟在我后面追出老远。”

我忽然意识到这只乌鸦是谁了。我紧张到一句话都说不出,紧紧靠着井壁,恨不能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塞进青砖的缝隙里去。

这时候,它的笑声更加刺耳了,“愚蠢的年轻人,你不是还招呼大家一起来抓我吗?你带着几个跟你一样愚蠢的年轻人,追我追了老远。”

是的,已经很清楚了。

“也许我换回本来的面目,你就能立刻想起我是谁了。”

那只乌鸦说着,忽然幻化为一股黑烟,那黑烟渐渐地团在一起,团出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形。

一个面色惨白、相貌英俊的高大男人出现在我面前,他长着高鼻梁深眼窝,完全不似汉族人的模样。整个人富含贵族气质,令人一看就想起传说中的德古拉伯爵。

男人的左肩上站着一只有着浅紫色羽毛的小鸟,那只小鸟的一只脚爪上拴着一条细细的金属链子,这条链子连在男人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

直径为两米的废井里,空间本身就小的可怜,蓦然出现这么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忽然就有了拥挤的感觉。

尤其是此刻,他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我,就好像一只饥饿的狼正在看着一只落入陷阱的小羊羔。

身材瘦小的我在魁梧高大的他面前,简直弱到惨不忍睹,因为我的身高才到他的肩膀。

我根本不敢去看他双眼,可是我却不得不抬头仰视着他,因为他那灼人的目光就在我头顶,我紧张得把身子缩成一团,努力往井壁上贴,尽管我知道那样做也是徒劳。在这样小的空间里,我无论如何也不能避开他充满恶意的逼视。

一种窒息的感觉瞬间将我完全包围,我结结巴巴地说出一个令人头皮麻的名字。

“你是左……维忠。”

左维忠脸上立刻露出惊讶的神色,旋即,他再次出瘆人的笑声,“想不到你这愚蠢的年轻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困在废井里,昨晚,一定是他把我抓来这里的。

“昨晚,是你把我抓来这里的吧?”我哆哆嗦嗦地问道。

“聪明,你总算聪明了一回。”他并不否认。

尼玛,我忽然现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刚才居然还低三下四地求他救我,难怪他会笑成那样。求一个抓自己的人救我,天下还有比这更搞笑的事情吗?

“为什么要抓我?”

“因为你太多事了。试着想想,偌大的庆典,你看演出看得正开心,忽然有人高喊着要抓你,你会觉得心里舒服吗?换做是你,你一定会想既然这个人这么想抓住我,那我不妨先把他抓住玩玩。我抓你,是因为你把我看演出的好心情全给破坏了。”

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他抓我显然是为了报复。因为不知他接下来会怎么对待我,我只好缄口不语,以免惹毛了他。

可是,直觉告诉我,等待着我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看我不说话,他倒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对于你这样一个多事的家伙,难道不应该受到一点教训吗?昨天,如果你一直乖乖看你的演出,不是很好吗?可是你偏不,整场演出,你一直在监视着我,难道说,我比演出还要精彩好看吗?”

擦,我立刻冷汗直冒,果然我监视他的事他一直都知道。

“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人一些教训,比如说昨天舞狮的那对双胞胎就受到我的教训了,我治好了他们的健忘症,对于那场精彩的舞狮表演,他们将铭记一辈子,因为那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演出。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能像猴子那样在麻绳上跳来跳去了。他们终于可以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了,而不是像猴子那样成天在麻绳上跳来跳去。是我纠正了他们的生活,他们该感谢我才对。”

“我已经成功地教训了那对双胞胎,可是对于你这样一个多事的家伙,应该给予你什么样的教训才好呢?”

“我看得出,你并不是金象国的人,尽管你有着跟他们一样的黑头和黑眼睛,可是你并不是本地人。从你奇怪的衣着也难以推断你的来历,其实,昨天在庆典上,即使你不一直偷偷监视我,我想我也会注意到你的,因为你看上去,跟金象国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他的演说癖似乎又爆了,此刻的他跟我在庆典上看见的他一模一样,又在继续标榜他所谓的教训理论,可我好像只看见一个疯子站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此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躺在实验台上的可怜小白鼠,四肢全被固定住,动弹不得。而他则是拿着明晃晃手术刀的学者,他拿着手术刀在我雪白的肚皮上比划来比划去,没想好是先切去脑袋还是划开肚子取内脏,至于先取内脏中的心肝脾肺肾的哪一个,似乎还有些拿不定主意。

第244章 若想人不知的正确方式

就在左维忠不断表疯狂言论的时候,那只浅紫色小鸟一直木然站在他左肩上,像是一只小鸟标本似的,一动不动,可是我知道,它是活的。它那双狭长的紫罗兰色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那只小鸟是在同情陷入困境的我吗?

它是否已经预见到我悲惨的命运了?

既然我落在他手里,要想活命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想想那对舞狮双胞胎被拧碎的腿骨,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一对没有招惹到他的舞狮双胞胎尚且被他拧碎了腿骨,更何况我这个扬言要抓住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

横竖都是死,不如硬气一点,好歹咱也是个爷们,不能让他看扁了。

就在我打算鼓足勇气,跟他拼命的时候,却他听见悠然道,“可是令我想不通的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原来他神神叨叨地扯了半天,其实心里还在纠结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也许是紧张到了极限反倒会使人鼓起勇气,我挺起胸膛,朗声道,“左维忠,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十八年前做的所有坏事。”

“十八年前?小崽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十八年前你还没出生吧?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居然说这种话,真是太可笑了。”

听到我说起“十八年前”,他果然怔了一下,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继续出瘆人的笑声。他显然对我起了戒心,刚才他还称呼我为“年轻人”,此刻已经变为难听的“小崽子”。

看来他对十八年前自己做的坏事还很敏感,我一提,他立刻就想起来了。因为我现他的眼神中有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那复杂的神情里包含了困惑、惊讶和得意,当然,主要是得意,他对自己十八年前做的事一定感到很自豪。

尽管那复杂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于是我清清喉咙,朗声道,“十八年前,你挑拨邻国和万叶国的关系,策划了那场战争,设计害死了万叶国的国王,就是为了自己能荣登国王的宝座。结果你小人得志,如愿以偿。在你的计谋得逞之后,你又设计害死自己的同伙金利明和杨守志,为了永久保守你肮脏的秘密,你不惜把同伙金利明和杨守志及其部下株连九族。你这种卑鄙小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一次,左维忠没有笑,他收起脸上得意的表情,略带惊讶地盯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射出的寒光似乎能把我一口吞下去。

他伸出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拎了起来,然后他把脸凑近我的脸,恶狠狠地盯着我。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我感到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地了,我努力踢着双脚,踹得井壁啪啪直响。

他那高耸的鼻梁几乎挨着我鼻子,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更听得见自己嘭嘭的心跳声。

“小崽子,这一切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嗯?”

我终于让他感到紧张了吗?

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我居然有几分得意。

“那你管不着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扬起脖子。再次出瘆人的笑声,“小崽子,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该知道若想人不知的方式,并不是除非己莫为。”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冷冰冰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瞬间感到浑身冰冷。

我使劲挣扎,想要摆脱他铁钳般的大手,“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可是我和他的身高体格悬殊太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的挣扎等同于一只小母鸡在跟大灰狼较劲。而且我挣扎的结果是,那只卡在我脖子上的手勒得越来越紧。

他继续加大手劲,把我拎得更高一些,勒得我连气都喘不匀了。

“放……开我!”我听到自己声音已经变成了可怜的呻吟。

这时候,他再度把脸贴过来,用那双邪恶深邃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小崽子,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若想人不知的正确方式是杀了知情人,杀光所有的知情人!你明白吗?”

他吼出这句令人战栗的话之后,再度出瘆人的笑声。

“杀光所有知情人!懂吗?”

他似乎还怕我没听明白,把那句可怕的话再次大声强调了一遍。

然后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道,“杀光所有知情人,然后再挖一个万人坑,把他们全都埋了。这样就彻底没人知道生过什么了,因为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就让他们把所有秘密都带进坟墓吧。”

我注意到,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站在他左肩上的那只浅紫色的小鸟再次开始颤抖。

看着此刻他脸上狰狞的表情,我立刻明白骷髅奴小白的分析绝对正确,风如初父亲的死是他阴谋的一部分,他就是为了篡权策划了战争,导演了整部杀死国王、国师上位、诛灭同伙的好戏。

一想到自己现在正在被这样一个可怕的人卡住脖子,我立刻战栗不已。

“怎么?小崽子,你患了哆嗦症了吗?”他的话里满是挑衅。

接下来,他说的话更加让我感觉入坠冰窟,“现在,你该好好体验一下若想人不知的正确方式了,小崽子,你知道的太多了,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活不长,就让我来送你下地狱吧!”

于是,我感到卡在脖子上的那只手越勒越紧,我感到呼吸困难,我伸出双手想要掐住他的脖子,可是我现自己已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我的手软得像面条,还没摸到他的脖子就软绵绵地滑了下来。

而且此刻,我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恶心得想吐又吐不出来,可是那只卡在脖子上的手还在用力。

我知道我快要被他掐死了,迷迷糊糊的,我听见自己的手和脚软绵绵地碰撞墙壁的声音,那是我对生命最后的一点执着和挣扎。

弥留之际,不知为什么,我会忽然把目光转向那只站在他左肩的浅紫色小鸟,我现它再次流出了眼泪。

耳边再度响起那恶魔的声音,“小崽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第245章 获救

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般的,什么都看不清,只觉得眼前金星乱溅,仿佛我的视力正在渐渐失去,与此同时,我清晰地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他那类似野兽般残忍得意的冷笑声,可是很快,我连这些感觉也在渐渐失去。

“其实我不用这么着急的,这里附近根本没有人烟,三天以后,也许根本用不了三天,你就会活活饿死渴死在这废井里。小崽子,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饶是如此,那恶魔的声音还在一句句地灌进我的耳朵,我想要反抗,我想要辱骂,可是我非但使不出力气,更是说不出话,因为那铁钳般的大手没有一丝放松。

我知道,我很快就会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失去视力,失去听力,失去一切感觉,因为一具尸体是不会任何感觉的。

我想我马上就要死了。

如果现在在我面前有一面镜子的话,镜中的那个我一定是瞳孔放大,将要死去的样子。

可是我才只是个高中二年级的学生啊,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我眼前不禁浮现我那母老虎般的老妈和老实懦弱的老爸,恐怕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们了吧。我不禁流出了眼泪。

我的人生真的就这么画上句号了吗?

就在我眼泪哗哗,打算跟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候,却听见头顶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

“路飞!路飞!你在哪里啊?”

“路飞!你这白痴,每次害得大家到处找你,你究竟是不是人,赶紧滚出来!”

光听这声音,不用看人,我都知道这是赛璐珞在喊我。

我承认每次一听见这厮喊我,我就恨不能立刻跳起来拧断她的脖子,把她撕碎,可是这一次,听见她的喊声,我却感觉像是从井口垂下一根救命稻草。

这一次,我听见这死贱人的喊声,竟然眼眶湿润了。她的喊声在此时听来几乎等同于福音。

的确,赛璐珞喊我就说明我的小伙伴们已经找到这里了,她不会是一个人过来,果然接下来,我又听见高鹏和李元泰的喊声,看样子,他们都来了。

我想要回答,告诉他们我就在废井里,可是我的嘴巴早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他的反应真的快,几乎是一听见赛璐珞的喊声,就立刻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还是不能摆脱他的控制,我和他的身高体型相差太大。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原来紧紧卡在我脖子上的手尽管没有松开,可是至少没有再使劲掐下去了。这喊声居然让残忍冷酷的他有了几分忌惮。

我忽然有几分得意,左维忠应该是胆怯了。至少我是死不了了。

他那双冷酷深邃的眼睛死死盯着井口,冷哼一声,“他们是来找你的吗?他们喊的是你的名字吗?”

由于他始终用手捂着我的嘴巴,我根本无法回答,只好点点头。

“原来你叫做路飞,真是个愚蠢的名字呢。跟你的人一样愚蠢。”他出鄙夷不屑的冷笑。

擦,骂我蠢也就算了。这卑鄙小人居然说我偶像的名字愚蠢,我怒视着他,依旧无法出任何声音。我的偶像路飞比你这种卑鄙小人强一千倍。

那只铁钳般的大手还是死死捂住我的嘴巴,没有丝毫放松。

他冷笑道,“来的人还真不少。”

当然不会少,光是我的小伙伴就四个呢。

也许是我的眼神露出了笑意,他瞬间加大了手劲,恶狠狠道,“小崽子,你别得意。”

我再次感到窒息的感觉,我用眼神乞求他不要再用力了。也许他再用力一点,我真的会挂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我闻到法术的气味了,你的小伙伴里有懂法术的吗?”

我点点头。

原来他没有掐死我,是因为忌惮我的小伙伴里有懂法术的,看来在他不清楚对手实力的情况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崽子,你的命还真大,这次就先饶了你。不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到那时候,你和你的小伙伴们一个都跑不了。我会让你们这些小崽子见识到我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这段话之后,立刻幻化为一股黑烟,消失不见了。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瞅着慢慢消散在空气中的黑烟,才现他早就走了。我使劲揉揉被他掐得紫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头顶上方传来高鹏的喊声,“路飞,你在哪里?快出来啊!”

“阿呆!高鹏!李元泰!我在这里呢!救我啊!快救我上去!”我扯开喉咙喊道。

我当然不会喊赛璐珞的名字,因为我对那三八简直讨厌透了,就算这次她在无形中救了我一命,还是不能改变我对她的坏印象。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快来啊,他在废井里呢。”井口出现阿呆那长着一头乱蓬蓬黄毛的脑袋。

在经历了死亡的折磨之后,还有什么能比此刻看见阿呆那长着一头乱蓬蓬黄毛的脑袋更开心呢?

看见阿呆关切地望着我,我也感到彻底放松下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我朝他无力地挥挥手,“对,我在这里。阿呆,救我啊!”

然后井口又出现赛璐珞那秀气的桃子面,“雾草!路飞这次牛逼大了,一个人躲在废井里跟大家玩躲猫猫。喂!路飞,你这种拖后腿的家伙,每次都给大家添麻烦,不会是想要面壁思过吧你!话说这地方又安静空气又好,蛮适合一个人好好反省的呢。”

明知道她又在挖苦我,我还是忍住没作,“快,哪位大侠找根麻绳把我拽上去啊。别围着井口看热闹了,我又不是大猩猩。”

赛璐珞冷哼一声,“我擦!路飞,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现在可是要求我们救你上去哦。”

这死贱人又想拱火,我不耐烦朝她挥挥手,“滚开!三八,劳资就是住在这废井里烂在里面臭在里面,也不会求你救我上去的!”

阿呆道,“璐璐,行了,少说几句。咱们去找绳子去。”

这时候,上面传来李元泰的声音,“找什么绳子啊,你们全都闪开。”

第246章 昨晚你真的看见紫鸢公主了吗

旋即,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身影自井口缓缓落下。

李元泰那张丰神俊朗的帅脸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哇,李大仙,你简直帅呆了,这么深的井你直接就飞下来了。”我半是惊讶,半是拍马屁,人家特意下来救我,怎么也得说句好听话。

李元泰笑道,“这算什么,走吧。”说罢,他抓住我的手,掠起身形,飞出了废井。

我就听见耳边风声呼呼响,眨眼间,已经到了废井外面。

等我在井边站稳脚跟,才现今天的天气不要太好,阳光明媚,清风拂面,四下里一张望,果然是杳无人烟的不毛之地。

左维忠这可怕的家伙说打算把我困在这废井里饿死还真不是吓唬我。如果不是小伙伴们赶来救我,指望过路人来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就这种鬼地方,估计八百年也来不了一个人。

我惊讶地现,站在井边焦急地等待我上去的人除了我的四个小伙伴之外,还有风如初和念念,当然还有梁景辉。

其他人也就算了,让可爱的念念看见我这么狼狈,我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是灰头土脸、憔悴无比。

我赶紧迎上去客套一下,“风如初,念念,你们也来了,真是不好意思。那个,不是说你们今天一早出回万叶国吗?”

风如初照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严肃道,“我们本来是打算今早出的,可是一大早就听说你失踪了,于是临时决定帮着大家一起找你。”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念念一眼,抓抓头皮,“麻烦你和念念找我,打乱了你们的行程,真的很抱歉。”

念念眨眨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笑道,“不要紧,你没事就好。刚才真把我们急坏了。”

赛璐珞听了,立刻跳着脚道,“路飞,啊?人家风如初和念念帮忙找你,你就脸红不好意思。我们四个找你就是应该的,对吧?你动不动给大家添麻烦,从来没见你跟我们四个道过歉。”

阿呆道,“路飞,这次不是我不帮你,我们四个辛苦找你,你一出井口,就先跟风如初和念念道歉,这实在是有点过了。”

我白了赛璐珞一眼,冲着阿呆吐吐舌头,咳咳两声,转向李元泰露出萌笑,“对了,李大仙,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元泰笑笑,“有侦察蝶,找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直没有言的高鹏忽然问道,“路飞,你是怎么掉进这口废井的?昨晚,你不是跟我们一起睡觉的吗?”

于是我把昨晚半夜听见怪声之后,睁眼现女人的影子,然后走出去看见紫鸢公主,之后昏迷,醒来现自己在废井里,左维忠又打算掐死我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咔咔——

风如初左手托着的骷髅头忽然响了两声,我知道这是小白又要开口说话了。

风如初道,“小白,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大家说吧。”

骷髅头道,“好的,主人。那么,路飞,昨晚你真的看见紫鸢公主了吗?”

我兴奋地点点头,“千真万确,那美女长着一头浅紫色的长和一双紫罗兰色的凤眼,那头像紫色瀑布一样美丽,她就像百花仙子那么美。”

赛璐珞咳咳两声,“路飞,我看你是一看见美女连命都不要了吧?然后你就自说自话地跑到屋外,跟着美女走了。”

我用手指着她的鼻子道,“s!三八,我在这里强调一下,我见到她之后并没有跟她走,而是闻到一股异香就晕过去了。”

赛璐珞冷哼一声,“还不是一样,还不是你自己贱。如果你不开门跑出去,能闻到那股异香吗?不闻到那股异香,你能晕倒吗?”

赛璐珞这死贱人的话虽然噎人,可是大半夜的,我的确不该自己擅自开门跑出去,想想确实是自己理亏,于是我咬咬牙,咽下这口气,没有骂回去。

风如初道,“可是我母亲早在十八年前就去世了,你怎么可能在昨晚看见她呢?”

我抓抓头皮,“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想通昨晚看见的紫鸢公主是人还是鬼,关于昨晚的一切,感觉全是朦朦胧胧的,就像是梦中所见,不像是真实生过的。说实话,昨晚我真不该自己跑出去,要是叫上李元泰的话,他应该能看出紫鸢公主是人是鬼。其实关于昨晚我看见紫鸢公主的事,大家也别纠结了,也许我只是做了个梦,恰巧梦见了她而已。大概是这两天听了太多关于她的故事的缘故。”

看着风如初皱着眉头的模样,我知道这样一个解释显然不能使他信服。

骷髅头道,“主人,看来我的推测完全正确。路飞当面指责左维忠,他居然没有否认,看来十八年前导演了那场战争的人就是左维忠,他为了篡权设下计谋害死了你父亲,然后诛灭了所有同党。”

风如初恨道,“这左维忠果然心狠手辣。”

李元泰道,“幸亏咱们来的及时,否则刚才路飞也得死在他手里。”

我抹了一把冷汗道,“是啊,要是你们再不来救我,我和大家恐怕只能在招魂仪式上见面了。”

说到招魂仪式,李元泰和高鹏立刻哈哈大笑。

李元泰道,“招魂仪式?你想的有点多。”

赛璐珞凑近我的脖子仔细看了一眼,之后尖叫道,“你们快看,路飞的脖子都被左维忠掐得青紫青紫的。”

高鹏道,“左维忠,看样子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点头,“是的,刚才他临走之前,还威胁我说,下一次让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李元泰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先回去。”说罢,他伸手从袖中拿出一只纸剪的仙鹤,对着仙鹤轻吹一口气。

那仙鹤立刻变作一只巨鸟,身高十数丈,双腿粗若铜柱,毛色白若霜雪,头顶一撮红毛,这只巨鸟迎风展翅,出咯呀——咯呀——的叫声,在荒地上跳起舞来。

舞毕,屈下双膝,展开双翅,似乎在邀请我们坐在它背上。

李元泰笑道,“都说了不用跳出场舞了。”

仙鹤咯呀咯呀地叫了两声,像是在说我就要跳。

李元泰无奈道,“好吧,你爱跳就跳吧。”

于是,我们一行人坐在仙鹤背上,仙鹤展翅朝着梁家大宅飞去。

第247章 信

说实话,今天的天气好的没话说,如果没事,在这种风轻云淡的天气里骑着仙鹤遨游天际是再好不过的美事。

只可惜,他们非要急着要赶回去。光是我一个人,兴致再好又有什么用。

我们一行人刚回到梁家大宅门口,正好遇见梁锋急匆匆地往外走。梁锋看上去满怀心事,神色慌张。

梁景辉迎上去问道,“父亲,您是要出门吗?”

梁锋一看见我们就着急地大喊,“景辉,你们几个去哪里了?我这正找你们呢。”

梁景辉诧异道,“父亲,我们不是去找路飞了吗?您忘记了?”

梁锋道,“对,想起来了,你们走的时候还跟我打招呼了呢。看来我真的老了,记忆力衰退了。”

我不好意思地道,“伯父,真的很抱歉,大早起就麻烦大家一起找我。”

梁锋笑道,“没事,找到就好。”

梁景辉见梁锋神色有异,立刻关心道,“父亲,您看上去有心事。”

嘴快的赛璐珞上前问道,“伯父,您刚才说正要找我们,找我们做什么啊?”

梁锋拍拍脑门,笑道,“看我刚才一着急,都把正事给忘了。早起你们几个出门去找路飞,老国王派人来让我赶紧进宫,说有要事商量,还特意强调一定要带上风如初。”

风如初听得一头雾水,“还特意要求带上我?”

梁锋点点头,“是的。”

风如初道,“师父,老国王召您进宫商量大事,干嘛还带上我?”

梁锋摇头,“不知道啊,所以我正着急找不到你,打算自己一人去看看呢,没想到,这节骨眼上,你就回来了。”

听完梁锋的话,我们几个小伙伴面面相觑,老国王找梁锋商量国家大事,实属天经地义,因为梁锋是国师,可是老国王要求国师梁锋带上风如初一起去,这是几个意思?

风如初既不是金象国人又没有任何职位,而且风如初马上就要离开金象国回到自己的国家万叶国去了,这会子找他还真令人莫名其妙。就算他以前是麝月公主的贴身侍卫吧,可也在两年前就离职不做了呀?总之,老国王让梁锋带着风如初去见他,简直让人如坠五里雾,摸不着头脑。

高鹏道,“伯父,路飞昨晚失踪,其实是被左维忠绑架了。”

梁锋愕然道,“啊?左维忠?就是万叶国的前国师吗?他不是昨天还来庆典制造混乱,拧碎了舞狮双胞胎的腿吗?”

高鹏点点头,“就是他。路飞因为昨天在庆典上指证左维忠拧碎舞狮双胞胎兄弟的腿而遭到绑架,他原本打算杀了路飞报私仇的。”

梁锋道,“这个左维忠还真是心黑手狠。”

高鹏道,“看来老国王这次紧急召见您,一定也跟左维忠有关。”

梁锋道,“这还真不知道,老国王派来捎口信的人也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召见我。”

梁景辉道,“父亲,那咱们赶紧进宫吧。趁着大家都在,一起商量下应对左维忠的办法。他不是已经跟路飞摆明了下次要对付咱们吗?”

我点点头,“是啊,左维忠刚才杀我不成,临走的时候说下次一定要让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李元泰道,“那事不宜迟,赶紧走。”

于是,我们一行人加上梁景辉的父亲梁锋骑着仙鹤一起赶往王宫。

王宫的议事厅内,老王国正焦急地踱来踱去。

一见我们进去,老国王立刻吩咐侍女们看座倒茶。

梁锋哪有心情喝茶,上前揖道,“国王陛下,有何事急招微臣进宫商议?”

老国王颤颤巍巍地递给梁锋一封信道,“国师,请看这封信。这信是我一早在书房内现的。”

风如初道,“老国王,听师父说,您还要求我和他一起来见您,究竟是什么事?”

老国王皱眉道,“你们先看信,看完再说。”

梁锋狐疑道,“这信究竟是谁写的?”

老国王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谈,只说一句自己看信。

这下子搞得我们更好奇了,谁写的信都不能说,老国王也太夸张了吧。

赛璐珞要叽歪什么,被高鹏用眼神制止了。

我瞪了她一眼,冷笑道,“三八,这里可是王宫,禁止大声喧哗。”

赛璐珞鄙夷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道,“好女不跟男斗。”

我还想再损她几句,可是看着老国王唉声叹气的模样,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此刻,老国王看上去愁眉紧锁,使得原本就瘦小的他看上去更加老态龙钟。看样子,这信把他折磨得够呛。

这信上究竟有什么内容会让老国王这么紧张呢,昨天的庆典上,我记得老国王还笑的像个弥勒佛,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这只一夜的工夫,竟然就变成这样,看上去恨不能老了十岁。

梁锋接过那封信,我们几个小伙伴一下子凑了上去。

那信是一张精致的短笺,信纸是浅蓝色的,有股淡淡的郁金香的香气,信笺上挺秀的字迹看上去很潇洒很飘逸。

梁锋把它平铺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以便于我们所有人都看得见。

信上写着:

尊敬的金象国国王:

近来可好?

我是万叶国的国王左维忠,我已获悉万叶国的罪人金英勋之子金俊雄就藏匿在金象国境内,化名风如初。近年来,万叶国一直致力于剿尽本国的叛党余孽,恭请老国王陛下交出罪人之子风如初,罪人金英勋生前荼毒百姓、横征暴敛、欺压邻国,致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故而诛之以立明君。有其父必有其子,其父心若蛇蝎,子必不可留。所以万叶国决定逮捕其孽子以正国法。

近日,听闻风如初为娶麝月公主为妻大闹金象国,实属大逆不道之行为,麝月公主贵为金象国神女,岂能被贩夫走卒娶做妻子?

综上所述,恭请老国王交出罪人之子,一来为协助万叶国剿尽余孽,二来为雪麝月公主被辱之仇。

望老国王协助本国,于三日内交出罪人金英勋之子金俊雄。

如若不然,金象国将被万叶国视为敌国,不日将起兵攻打,后果自负。

信笺的落款处写着左维忠三个大字。

看完这封信,我们全都傻眼了。左维忠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

第248章 只有我听见的笑声

王宫的议事厅内,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缄默不语,看了那封信,每个人的好心情都一扫而光。

王宫的议事厅内,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缄默不语,看了那封信,每个人的好心情都一扫而光。

尤其是风如初,脸都气紫了。

大家都想说点什么来安慰风如初,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

这信的内容与其说是在向金象国要人,不如说是以要人为借口向金象国动战争。

信的火药味似乎已经透过薄薄的信纸渗透到议事厅内,搞得每个人都愁眉不展的。毕竟,除了那些侵略者以外,没有人喜欢战争。

沉默了半晌之后,风如初怒吼道,“这左维忠简直是欺人太甚!不但抢我父亲的王位,害死我父亲,还到处污蔑我父亲,说我父亲是荼毒欺压百姓和邻国的昏君,现在还想杀我,真是孰可忍是不可忍,真是岂有此理!此仇不报,我风如初枉为男子汉大丈夫!”

骷髅头急忙劝道,“主人,淡定。”

风如初的愤怒情有可原,换做是任何人,处于他的境地,恐怕都会怒不可遏。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做尽一切坏事的左维忠居然还能再打着正义的旗号到金象国来要人,这是多无耻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一封信。按照信中语气,即使是打算把风如初一家赶尽杀绝,好像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风如初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那不怀好意的笑声尽管被刻意忍住,可还是憋不住出了十分轻微的笑声。

那笑声的来源就在我身后。

这熟悉的令人头皮麻的声音,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是的,没错,就是左维忠。

一想起左维忠,浮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和冷酷深邃的眼睛以及站在他左肩的那只有着浅紫色羽毛的可怜巴巴的小鸟。

当然,连带着想起的还有他那死死卡住我脖子的铁钳般的大手,那冰凉的触感和令人窒息的感觉瞬间再次攫住了我。我感到呼吸都急促了。

好歹我也跟他在废井里待了几个钟头,对他可怕的笑声再熟悉不过了。那蕴含着得意和鄙夷的肆无忌惮的笑声就像是一根钻进我脑袋里、并且一直滋滋响着、不断地螺旋着前进的电钻那般的让人苦不堪言。

听他笑声就在我身后,难不成他也在王宫的议事厅里吗?

如果他也在这里的话,他会躲在哪里呢?会是躲在我身后吗?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到脊背凉,猛地回过头,却看见一尊高大的雕像。

那是一尊黑濯石雕像,高六英尺以上,我的头顶刚好到他的肩膀。

那雕像有着狰狞的容貌和奇怪的犄角,他展开巨大的双翼,一副振翅欲飞的姿态。雕像的脸扭向左侧,以度角向上微微翘起下巴。

远古时代的雕像多半是有着某种图腾的象征意义,可是这尊雕像我怎么也看不出他究竟是哪个天神。

看老国王苦着一张脸,我也就没有张嘴再问这雕像的意义。我担心即使问,恐怕他也没心情给我解释雕像的渊源和来历。

老国王此刻的心思全在那封信上,那封信上的内容已经使他彻底陷入崩溃。

除雕像之外,议事厅里靠墙摆着几个书架和柜子。

那雕像的位置就在我和书架之间,既然笑声的来源就在我身后,那么他一定是藏在书架里面。

我像疯了般的猛然站起身,朝着书架走去,走到书架跟前,我才现,书架上除了书以外,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确信自己听见那笑声了,于是四下里寻摸,什么窗户、柜子、桌子下面统统找了一遍,由于我很着急,动作不免粗暴了些,翻书架的时候,手劲大了点,结果,碰倒了一个书架,整个书架的书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看着被我搞得满地狼藉的议事厅,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摇头道,“没有,不可能的!他一定在这里!”

小伙伴们惊讶地看着我,齐声道,“路飞,你在找什么?”

我使劲地揉着太阳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一个人还是一只乌鸦,我只知道自己是在找左维忠,那个冷血残酷的家伙,我知道他应该就在这里,我只见过他两次,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样子除了人形就是那只乌鸦,当然也保不齐他还会以其他的什么样子出现。

可是我感觉他就在这间屋子里,因为我听见他的笑声了,他那可怕的笑声我记一辈子。

我使劲揉着胀的太阳穴,鼓起勇气问道,“你们听见他的笑声了吗?”

赛璐珞白了我一眼,“路飞,你又在什么神经?什么笑声?你幻听了吧?”

我跳起来吼道,“不!我绝对没有幻听,我真的听见左维忠的笑声了,他的笑声就跟我困在废井里时听见的一模一样。”

“没注意,可是我们都没听见。”

所有人一起摇头。

尼玛,太坑了吧?

难道说听见那笑声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怎么可能会是这样?

可事实就是这样,只有我听见。

赛璐珞见状,冷哼一声,“都别理他,他经常这样的,莫名其妙地神经。”

梁景辉走过来,关心地问道,“路飞,你怎么了?看上去脸色这么差?”

我无力地摇摇头,“我没事,你们继续谈你们的。抱歉打断了你们的谈话。”

一想到那可怕的家伙很可能也在这里,我就感到浑身冷,如何向大家解释我现在的感受呢,也许在他们看来此刻的我就像个做出莫名其妙举动的疯子,可是我想说是如果他们也像我一样曾经被那残忍冷血的家伙卡住脖子并且在死亡线上徘徊过的话,他们也会做出跟我一样的举动。

看着大家奇怪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又被孤立了。在这种情况下,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益,于是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因为他们谁都没见过左维忠,见过他的人只有我,所以我会对他的一切都比较敏感,当然这一切也包括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第249章 议事厅里多出来的雕像

除了我以外,其他人再度沉浸到那封信所带来的恐怖氛围中,他们个个愁眉不展,似乎谁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应对策略,所以干脆继续保持缄默。

而我想着刚才听见的可怕笑声,一直静不下心来,于是干脆竖着耳朵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希望再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可以在第一瞬间掌握声音的源地。

此刻议事厅的状况怎么形容才好呢,沉闷、冷场、尴尬,似乎用这三个词也不足以表明议事厅复杂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老国王才作势咳嗽几声,我想他应该是有话要说。

果然,老国王愁眉苦脸道,“国师,咱们金象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一向被邻国眼热,左维忠觊觎咱们这块肥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知道他要求咱们交出风如初只是借口。可是咱们现在怎么办啊?咱们金象国跟邻国的关系一向以和为贵,也公开宣称不参与任何战事。这些年,咱们光注意生产和贸易两方面的展,对于军费开支这块一直很少考虑,以至于咱们的军事力量十分薄弱,万一真的打起仗来,咱们连可供储备的士兵都不足。”

老国王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一直都在颤抖,显然他对跟万叶国交战一事,根本没有信心。

听了老国王的话,我明白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像金象国这样只注重经济展的国家,固然国富民强、生活富裕,可是疏于军事储备,打起仗来可就真是麻烦大了。

李元泰笑道,“老国王,您多虑了。像左维忠这种级别的法师打仗的话,还用人手吗?”

老国王愕然道,“那他不用士兵打仗,拿什么打呢?”

李元泰道,“自然是法术了,跟他交手自然就是斗法了。”

梁锋道,“左维忠这种人坏事做尽,咱们绝不能让他得逞。即使咱们现在答应把风如初交给他,他还是会打别的坏主意。所以我主张不交人。”

高鹏道,“当然不能把风如初交给他,这种处心积虑害人的家伙,哪能让他得逞?”

老国王道,“可是凭咱们金象国的实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据说那左维忠神通广大,法力高强,一般人降服不了他。”

梁锋道,“老国王,放心吧。凭着我和风如初的本事,怎么也能保得金象国无忧。”

风如初道,“我倒要看看左维忠那奸贼有多大能耐,这一次,我一定拿了那恶贼的狗头来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李元泰道,“是啊,老国王,别担心,把我也算上吧,尽管贫道学艺不精,可是帮国师和风如初打个下手还是富富有余的。”

梁景辉道,“李元泰才是高人,别听他谦虚。老国王,父亲,既然李元泰肯帮忙,就不怕他左维忠来挑衅了。”

念念道,“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帮忙。”

高鹏道,“我也算一个,对付恶人,人人有责。”

阿呆道,“还有我,这样的坏蛋应该早日送他下地狱。”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正说的一股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那瘆人的笑声再度响起。

听到那笑声,我整个人一激灵,腾地一下子跳了起来。

因为这半天,我一直竖着耳朵在听,我就感觉他还会笑的,果不其然,他又笑了。像左维忠这样一个放肆大胆的家伙能待在一个地方不出任何声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就坚信这一点,所以我终于等到了他再次出笑声。

看来我猜的没错,左维忠真的就在这间议事厅里。

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笑声就在我身后。

没错,这次他笑的很大声,不同于刚才那种憋不住的轻微笑声了,这一次,他似乎故意笑的很大声很放肆,看来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

试问这种胆大妄为的家伙是有多疯狂?

要知道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他居然就敢笑的这么大声。

此刻浮现在我眼前的是,左维忠演说癖作的时候,那张陷入半疯狂的脸。这种家伙难道不是个疯子吗?一想起他那自鸣得意的变态教训理论,我就立刻感到脊背凉。在他所谓的教训理论的指引下,舞狮的双胞胎兄弟被拧碎腿骨成了终生残废。在他试图用他的教训理论指引我的时候,幸亏我的小伙伴们赶到了,我获救了。勉强逃过一劫,一想想这些,我就两腿软。

就是这样一个可怕的疯子,现在就在议事厅里,跟我们在一起,可是他藏在哪里呢?我已经是第二次听见他的笑声了,可还是没找到他在哪,议事厅并不是很大,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失败了,在这样小的空间里,竟然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我看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惊讶二字,我相信他们全都听见那可怕的笑声了。

“这一次,你们听见那笑声了吧?”我特意问一下来确认。

他们一起点头。

“这下子,你们还认为我刚才是幻听吗?”

他们一起摇头。

我特意走到赛璐珞跟前,冷笑道,“三八,你听清楚了没?是不是有人在笑啊?”

赛璐珞白了我一样,走开了,“神经病。”她恶狠狠地骂道。

我猛地回头,再次看见那雕像,一下子怔住了。

那雕像照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摆出展开巨大的双翼,一副振翅欲飞的姿态。雕像的脸扭向一侧,以度角向上微微翘起下巴。

可是仔细观察下,就知道那雕像还是跟我刚才看见的不一样了,尽管只是很细微的差别,如果之前没注意这雕像的话,根本就现不了。可是幸运的是,我刚才恰好仔细观察了这个雕像,因为这雕像看上去实在是太古怪了,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以至于他稍有变动,立刻就被我现了。

于是我大声道,“老国王,这雕像哪里来的?”

老国王皱眉道,“不知道啊,议事厅里一直就没有雕像,也许是昨天谁送来的吧。昨天我一直在观看庆典,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今早我一推开议事厅的门就看见他立在那儿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侍卫呢。”

第250章 雕像果然有问题

老国王走近雕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怎么?这雕像有什么问题吗?”

我瞬也不瞬地死盯着那雕像,一言不。

估计是我的样子太过严肃,老国王吓得哆嗦起来,他把手一挥,喊道,“来人。”

两个贴身侍卫立刻小跑过来,双双跪在地上,“是的,国王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老国王用颤抖的手指着那雕像问道,“这雕像哪来的?”

“回国王陛下的话,因为昨天您给全体侍卫放假,准许侍卫们参加难得的庆典,我们昨天全都参加庆典去了,在我们走之前,议事厅里是没有雕像的。今早我们一打开议事厅的门就现有座雕像立在那里,我们还以为您特意摆放在议事厅。所以就……”

老国王生气地摆摆手,“简直一群废物!把他给我搬走!把这座雕像马上搬走!听见没有!议事厅里根本就不需要这么一座愚蠢的雕像。”

两个侍卫见老国王怒,吓得浑身抖。

“是的,国王陛下,如果这雕像让您不安的话,我们立刻就搬走他。”

两个侍卫说着,起身正要上前搬雕像。

“慢着!先不要搬走。”我上前制止了他们。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又转向老国王,老国王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侍卫如逢大赦般的跪在地上,给老国王磕了个头,就匆匆站到一边去了。

我仔细打量着雕像,忽然知道那雕像是怎么回事了。

我退后几步,朝着雕像大声吼道,“左维忠,出来吧?别再装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你躲在哪里了,你一定以为自己躲得很巧妙吧?”

那雕像照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摆出展开巨大的双翼,一副振翅欲飞的姿态。雕像的脸扭向一侧,以度角向上微微翘起下巴。

看着我无端端地冲着雕像大吼,大家立刻呼喇一下子围上来,把我和雕像团团围住。看着他们异样的眼光,我不自觉地露出得意的笑容。原来这秘密只被我一个人窥破了,这次连号称神探的高鹏也被左维忠给瞒过了,原来我这个吊车尾也有给高材生解谜的时候。

赛璐珞走到我和雕像中间,看看我再看看雕像,然后出鄙夷不屑地大笑,“路飞,看来你的神经真的出问题了,你对着一座雕像又吼又叫的,他能听懂你的话吗?依我看,这只是一座黑濯石雕像而已。”

听了这厮满是刺儿的话,我志得意满的好心情立刻被消去一半。

我飞起一脚,把她踹到一边,“滚开,三八!别妨碍我。”

毫无防备的赛璐珞被我一下子踹翻在地。

也许是我粗暴凶狠的样子吓住了她,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阿呆走过去想要扶她,她冷哼一声,站到一边去了。

终于让她闭嘴了吗?我冷笑一下。

好几次都想揍她,都被高鹏和阿呆给拉住了,终于被我得偿所愿了,这一脚踢的舒坦,把以往的憋闷全给踹没了。

然后我朝着那雕像大声吼道,“左维忠先生,别再装模作样了。我已经现你了。”

那雕像依旧一动不动地静静站着。

看来这狡猾的左维忠还以为我没现他,故意假装现他打算把他给诈出来呢。可惜的是,我真的现他藏在哪里了。

“左维忠,看来你还真不见棺材不落泪呢。知道我是怎么现你的吗?你别以为你站在我身后笑完之后,我就找不到你了。”

那雕像依旧一动不动。

擦,左维忠这厮的心理素质我真是给跪了。既然这厮打算继续装下去,那我就继续损他。

“左维忠,看样子我不说出我是怎么现你的,你就宁可一直装下去,就像是把脑袋伸进沙堆里的鸵鸟,对不住,这次人已经现你了。你再继续把脑袋塞在沙堆里也是徒劳无益,因为你的整个身子和屁股一直在沙堆外面呢。”

我得意地说完这番话,雕像照旧没反应。

我不得不地给他鼓起掌来,“左维忠,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耐心。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现你的。”

我像个名侦探揭开谜底那般的洋洋得意,我清清喉咙道,“左维忠,这次,你笑完之后,把脸转错方向了。之前,雕像的脸是扭向左侧的,可是这次,你笑完之后,把脸扭向右侧。所以被我现了,你这只撅着屁股把脑袋塞进沙堆的鸵鸟请自动现身吧。”

这一次,雕像动了起来,他张开大嘴,忽扇着巨大的翅膀,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

“小崽子,你比我想象得要聪明一点,居然被你现了。”

那雕像终于开口说话了,果然是左维忠的声音。

我冷哼一声,“左维忠,那是因为你太自作聪明了。你以为躲在这里扮成雕像就可以放心地偷听我们的谈话了。却不料,还是被我的一双慧眼识破了。”

我的话一说完,在场所有人立刻唏嘘一片。

高鹏带头鼓起掌来,“路飞,干得漂亮,很棒的推理。这次我这个高中生神探也彻底服你了。”

我得意地笑笑,“这个并不是我推理出来的,而是我细心观察的结果,因为刚才你们几个一直在讨论救国良策,而我一直细心地观察议事厅里的每一件家具物品。于是乎,这座庞大的雕像就映入我的眼帘了。”

雕像冷笑道,“小崽子,这次算你赢了。”

我冲他一拱手,“承让承让,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下,下次你再扮成雕像偷听别人谈话的时候,最好不要用自己的原始身高。你知道我之所以注意到这座雕像,是因为我的头顶刚好到他的肩膀,这个身高让我想起你在废井里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的头顶也刚好到你的肩膀。还有下次你再扮成雕像的时候,记住千万不要笑,无论听见多愚蠢多好笑的笑话都不要笑,只要你不笑,就绝对没有人能现你了。因为你的笑声太具有穿透力了。”

雕像冷哼一声。

第251章 仇人相见

在我和雕像舌战的时候,风如初一直站在边上一言不,他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死盯着雕像黑呼呼的脸,似乎能喷出火来,他起伏不定的胸膛里不知郁结着多少愤怒,这些愤怒像是随时会从他的七窍中喷薄而出的炙热岩浆,熊熊的复仇之火折磨着这个年仅十八岁的蓝少年。&bsp;

昔日仇人就在眼前,悲伤、愤怒、耻辱,无数种情绪瞬间攫住了年轻的风如初,他感到胸中的复仇之火随时会爆出来。

左维忠这三个字在他心里已经被反复咀嚼了很多遍。每听见一次,心里对他的恨就增加了一层。

世界上只有两种名字会使人牢记不忘,一是仇人的名字,二是恋人的名字。

恋人的名字就如同放进嘴里的糖块,初时甜蜜,时间久了就渐渐融化,最后消失,所以说再深的爱恋也熬不过时间的打磨,岁月终会让你忘记那个曾经让你辗转反侧、痛彻心扉的人。

时间会让任何一个你曾经深爱的人成为回忆,而这回忆也会渐渐模糊,时间久了,回往事的时候,会觉得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一层时间的灰。

而仇人的名字则很可能被铭记一辈子,甚至几代人,都为了复仇而生生世世地继续下去。

仇恨大过天,甚至很多仇恨,生生世世,都无法化解。

此刻的风如初,心里只有恨。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使得他失去了父母,变成了孤儿,而他原本贵为万叶国国王之子,本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每天在父母的呵护和无数臣民的景仰下生活,可是因为这个人,把他的一切都毁了。

那时的风如初尚在襁褓,而今他长大了,复仇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左维忠所做的一切,必须付出代价!

风如初手指雕像,怒道,“左维忠,你这狗贼!终于让我看见你了。”

雕像道,“俊雄贤侄,请息怒。你看咱们叔侄俩初次见面,就闹得这么不愉快,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话说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是我亲手给你洗的澡,我还是你的干爹呢。小时候的你,还真是个胆小鬼,我给你洗澡,你吓得哇哇大哭,奶妈洗也还是哭,最后换做你父亲洗,才不哭了。那时候的你,还真是个爱哭鬼,动不动就哇哇大哭。忘记告诉你了,我可是你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

左维忠说起这番话来,自然大方,如果不知道他和风如初之间恩怨的人一定会认为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在跟小辈话家常。

而我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在把风如初搞得家破人亡之后再次见到他时还能用如此镇定坦然的语气跟他说话,而就在左维忠给老国王的信里还要求金象国必须在三日里交出风如初这个罪人的余孽以正国法,否则直接派兵攻打金象国。

一个人要怎样的卑鄙无耻才能再做出如此兽行之后再笑眯眯地跟当事人谈心。

风如初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最好的朋友!左维忠,你这卑鄙小人,十八年前,你一手导演了那场战争,设计害死我父亲,篡夺我父亲的王位,十八年后,你又想杀了我赶尽杀绝,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雕像冷笑道,“俊雄贤侄,你这样说未免有点含血喷人,十八年前那场战争,完全是因为你父亲横征暴敛贪得无厌引百姓和邻国的众怒引起的,你怎么能把导演战争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我头上呢,我是因为平叛有功才被万叶国的百姓拥立为王的。实话告诉你吧,万叶国的国王我当之无愧,比你那软耳根的懦弱老爹强一百倍。”

风如初气得直跺脚,“闭嘴!你这狗贼,你居然侮辱我的父亲。”

雕像哈哈大笑,“俊雄贤侄,我并没有侮辱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就是个喜欢横征暴敛贪得无厌的昏君,你出生没多久他就去世了,你根本不了解你的父亲。而且你父亲的确是个耳朵很软、性格懦弱的家伙,他经常被那些大臣牵着鼻子走,试问身为一国之君,如果事事都要跟手下大臣商量,自己连一点主见都没有,这样的人,有资格做国王吗?”

如果金英勋泉下有知,这会子肯定把肺都给气炸了,被自己昔日手下害得丧命丢王位还不算,死了还动不动被他当众羞辱一番。

风如初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怒视着他,因为他并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尽管他知道此刻左维忠是在存心当众贬低侮辱自己的父亲,他把手攥成拳头恨不能朝着那雕像得意洋洋的下巴用力挥过去。

咔咔——

风如初左手托着的骷髅头响了两声。

风如初道,“小白,有话就说。”

骷髅头道,“主人,淡定,不要跟左维忠一般见识。你知道他现在只是在努力歪曲事实。你父亲金英勋绝对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国君,他只是错在重用了左维忠这个野心勃勃的小人。可怜你父亲被他设计害死,现在还要受他许多侮辱。”

雕像笑道,“咳咳,骷髅奴开口说话了。小白,你好,好久不见。”

骷髅头道,“托国师您的福,在下和小主人一向安好。”

雕像道,“话说小白你还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呢,金英勋活着的时候,你就跟着他鞍前马后的,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想不到他死了,你又继续效忠他的儿子金俊雄,你这奴才他还真给收着了。金英勋纵有在天之灵,看见你这样为他,也该知足了。”

骷髅头道,“左国师,那是因为我明白做奴才的本分是要为主子效忠的,而不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搞垮他、篡夺他的王位,取而代之。”

雕像扬起脖子哈哈大笑,“小白,愚忠愚孝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还真是再贴切不过了,按照你的说法,不管主子多么无能、昏庸无耻,做奴才的只能一味地顺从和服侍主子。用你平庸和无知的脑袋好好想想,哪个新王朝的建立不充满着阴谋、欺诈和背叛?”

第252章 大战在即

不得不说,左维忠尽管是个奸诈小人,可是他的话细细琢磨,似乎也不无道理。&bsp;身为臣子,遇上横征暴敛、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君,当谏之劝之,实在不行揭竿起义推翻统治,建立新王朝也属于造福天下百姓。比如历史上残暴无道的纣王,最终被百姓颠覆政权。

可是人家金英勋是明君,这样做岂不就是图谋造反、以下犯上。

骷髅头道,“左国师,既然你认为新王朝的建立必定充满着阴谋、欺诈和背叛。那就是说,你承认当年的战争是你为了背叛主子一手策划出来的阴谋了?”

雕像怔了一下,继而冷哼一声,“小白,请注意你的称呼,我现在已经是万叶国的国王了,不再是那个需要对着金英勋俯帖耳的愚蠢国师了。”

阴险狡诈的左维忠处心积虑、费尽心思才好容易谋得国王的宝座,岂容小白当着众人的面喊他国师?如果现在左维忠不是以雕像的面目示人,而是以他本来面目出现,相信他一定气得脸红脖子粗。

不过,左维忠的反应也当真够快,在小白掐住话头反问他的时候,他避重就轻,把话题扯到国师还是国王的称呼上去了。

骷髅头哈哈大笑,“左国师,在我小白的心目中,万叶国的国王只有一个,就是金英勋,即使他被人谋害,不幸仙逝,那么万叶国的国王也应该是他的儿子金俊雄。至于你用卑鄙手段篡得王位,这位子得来不易,能坐多久,我就拭目以待了。”

雕像道,“小白,我会让你看着我在万叶国的王位上颐养天年、寿终正寝的。”

骷髅头道,“左维忠,你干了这么多的缺德事,还打算颐养天年、寿终正寝吗?你认为这帮人会看着你这作恶多端的无耻小人继续横行下去吗?”

雕像道,“小白,你把你自己和这群小崽子看的太高了吧?”

骷髅头道,“左国师,我承认你法力高强,他们虽然年纪不大,大家联手的话,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雕像得意地摇摇头,“小白,看来你太自信了。我都不忍心打击你了。”

我怒不可遏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左维忠,你究竟要不要脸?你那么大个人,还贵为一国之君,居然假扮成雕像躲在人家金象国的议事厅里偷听人家商议国家大事。”

雕像笑道,“愚蠢的小崽子,这个不叫做偷听,敌我双方交战的时候,可以用尽一切手段来打探对方的军事机密和实力,这就叫做兵不厌诈。我提前潜入敌人内部,摸清敌人的实力,然后才能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

赛璐珞叉着腰吼道,“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看你简直是不要脸。”

难得赛璐珞这厮也会正义一回,这倒是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了。

雕像冷笑道,“结果被我现,堂堂金象国的国王和国师居然跟一帮小崽子一起商量怎么对付我,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就凭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想对付我吗?看来,金象国真的是没人了,连小崽子都拿出来应战了。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了。真抱歉,我打搅到你们商量国家大事了。”

高鹏怒道,“左维忠,你是我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卑鄙的人。”

雕像冷笑,“据我观察,这里除了风如初和梁锋还能顶点事,其余的两个小黄毛,一个咋咋呼呼的傻丫头,一个小道士和一个被我困在废井里差点掐死的笨蛋,这五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待于考证。不过,我相信这五个蠢货,掀不起什么大浪。”

我们五个小伙伴无端被他点名攻击,自然是免不了要回敬的,对于他这种无耻小人,除了咒骂之外,暂时还想不出更好的还击方式。

雕像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大家的咒骂,朗声道,“老国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膝下又没有继承人,麝月公主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总不能把国家大权交到她手上。依我看,干脆把你的金象国合并到我万叶国名下好了,今后两个国家统一由我管理,你坐着收红利好了。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老国王气得浑身抖,颤颤巍巍地指着雕像道,“左维忠,你快别做你的千秋大梦了,你一直觊觎着金象国雄厚的财力,一心想要吞并我国,快收起你卑鄙的想法吧。”

雕像哈哈大笑,“老国王,看样子你太不了解我了,我不光是想吞掉金象国,区区一个金象国能满足我雄伟的野心吗?我的目标是统一所有的国家和部落,做整个地球的主人,明白吗?不过,你不理解我的志向,我也深表谅解,有句话叫做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说的就是你这种贪图安逸、目光短浅的庸人。”

老国王怒道,“左维忠,你这无耻小人,我绝不会让你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碰到金象国的一草一木。”

雕像道,“老国王,就凭你,你能阻止得了我吗?”

老国王道,“凭我一人力量当然不行,我会马上通知周围邻国,联合起来对付你这恶贼。”

雕像哈哈大笑,“老国王,去吧,去通知吧。你以为我会怕他们吗?最好赶紧把他们全部召集过来,这样就可以一举歼灭你们所有人,省得我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去攻打了。”

老国王咬牙切齿道,“左维忠,你这狂妄的恶贼,不会有好下场的。”

雕像得意地忽扇着巨大的翅膀,笑道,“也许我的下场不会很好,不过你的下场却会在我之前,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再见了,老国王,我很快会再来看你们的。到那时候,你们所有人就准备受死吧!”

雕像说完,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忽扇着翅膀腾空而起,朝着窗外飞去了。

老国王吩咐左右,“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可是已经晚了,雕像早已飞出窗外。

偌大的议事厅内,还残留着雕像瘆人的笑声。

第253章 怪云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小时都在王宫的议事厅里待命,老国王除了加强王宫守卫人数之外,还全城戒严,下令禁止任何人出入金象国,并且把金象国受到强敌入侵的消息传达到邻近的国家和部落,邻国的国王和部落领纷纷表示,如果金象国有困难,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bsp;

由于老国王酷爱和平,一向人缘不错。有不少邻国的国王和部落领立刻就要派兵援助,被老国王制止了,因为他担心万一左维忠实力强,大家聚集在一起,别被他搞个团灭就得不偿失了。于是,老国王跟邻国的国王和部落领约好,以篝火为信号,万一金象国支持不住,点篝火,而邻国的国王和部落领只要见到篝火,就立刻赶来援助。

到了第三天傍晚,红日西沉,万道霞光尚在天际出炫丽的光芒,把整个天空映得五彩斑斓的,分外好看。

这样美的一个傍晚,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放松。

我不时地望向窗外,很久都没见过这样美的夕阳了。

此时天刚刚擦黑,宫内的灯亮若白昼。

我们刚刚吃过晚饭,全都围坐在议事厅的大桌子旁,我们五个小伙伴加上风如初和念念,还有梁景辉一起玩杀人游戏。

这三天来,一直没有左维忠的消息,于是我和小伙伴们开心地聊天和玩游戏,几乎忘记那个恶魔的承诺了。王宫里的美食也让我们舒适放松,所谓吃饱饱的不想家就是这么回事吧。现在的我真的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了。心说如果没有左维忠这个恶魔,我们一群小伙伴每天在一起,该是多么美妙的生活啊。

三天时间的相处,我们八个年轻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尽管他们生活在远古时代,可是对现代社会中比较流行的杀人游戏也很喜欢呢。

也许是相互间熟稔了许多,我惊讶地现可爱的念念其实有点小心眼,常常无端端地生气,总是臭着一张脸的风如初也是会笑的,而且他笑起来特别阳光,看着他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我时常想大概两年前的风如初就是这样可爱单纯吧。

老国王和梁锋则充当观众,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玩游戏。

高鹏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吗?现在大家全都把眼睛闭上,讲好不许偷看啊,好了,杀手开始杀人……”

高鹏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个人惊叫声。

“不好了,老国王,天上有一大片乌云朝着这边飘过来了。”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喊。

我们听见喊声,一起睁开眼睛往窗外望去,只见窗外耀眼的晚霞全部被一大片乌云遮住,而且那一片不详的云彩正缓缓朝着这边城墙飘来。

老国王怔住,用颤抖的手指着那片乌云道,“那是什么鬼东西?我活了一把年纪,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一块乌云。”

梁锋手搭凉棚,仔细打量道,“那恐怕应该是左维忠在捣鬼,他不是说好三天内咱们不交出风如初,他就要派兵攻打金象国吗?”

老国王长叹一口气道,“看来应该是他,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那咱们现在点篝火吗?”

风如初道,“老国王,你先稳住部下,先不要着急点篝火。咱们等他过来之后,先探探他的虚实,再做下一步打算。”

李元泰道声不好,拔脚朝着顶楼的城墙垛口跑去。

我一看李元泰跑了,立刻撒丫子跟在他身后。

城墙垛口早就挤满了士兵,大家一起指着那块奇怪的云朵,议论纷纷,我看见很多士兵都吓得浑身抖,他们惊骇地看着那片怪云缓缓飘过来,却束手无策。大概是好奇心在作祟,他们尽管很害怕,可还是没有离开,他们聚在垛口对着那怪云指指点点,生怕它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时而他们错过了。

那朵怪云看上去异常的诡异厚重,不像是一朵云彩,倒像是由一团不明物体糅合在一起的什么怪东西,兀自地飘在空中,诡异地朝着我们前进。

天边的晚霞并未完全被怪云遮住,而是在怪云背后依旧出强势炫丽的光芒。如果不是这块令人感觉不详的怪云,这原本该是个多么美丽的傍晚。

我真心为这样美丽的傍晚被破坏而感到惋惜。

正当城墙垛口的士兵感到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阵黑色邪风吹来。

伴随这股邪风而来的是一股腥臭难当的刺鼻味道,那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那是一股比尸体腐烂还要令人恶心的腥臭味,就在这样令人作呕的臭气里再加上浓郁的血腥味。是的,这是一股由浓郁的尸体腐烂的臭气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

我捂住鼻子,忍住强烈的恶心感,才让自己没有吐出来。

我看得很清楚,这股邪风的源地就是那块怪云,在我们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邪风已经吹到了城墙垛口。

这股可怕的黑色邪风如同一艘敌人的战舰停靠在我们的码头。

就在黑色邪风吹到垛口的时候,我听见无数痛苦的呻吟声和无数脚镣拖在地上的哗啦哗啦声。

为什么会是那么可怖的声音,我吓得浑身颤抖。那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我死命捂住耳朵,可是那可怕的声音还是不断地灌进我耳朵里。

听见伴随着那黑色邪风而来的可怕声音之后,浮现在我眼前是一群戴着手铐脚镣的恶鬼在邪风中挣扎哭泣和嚎叫。那些恶鬼就藏在黑色邪风里,我看得见他们不断朝外伸出的苍白尖锐的爪子和血红的滴着涎水的舌头。

不知是哪个士兵忽然出一声惨呼,“不!那黑色邪风带来的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大家快跑啊!”

刚才还在城墙垛口围观的士兵们立刻引了一阵骚乱,他们哭喊着尖叫着后退着,想要躲那邪风远远的。

可是已经晚了,来不及了。

噗噗噗——

那些戴着刑具的恶鬼纷纷跳出或者爬出黑色邪风,张牙舞爪地朝着垛口的士兵们涌过来。

第254章 来自饿鬼道的恶鬼们

这下子,我才看清这些恶鬼的本来面目,有的恶鬼只剩下半个脑袋,伤口处露着白花花的脑浆和烂肉,眼珠子就剩下一丝肉条挂在眼眶里,有的恶鬼已经被开膛破肚,肠子一直拖在脚下,拖出老远,跟他们脚上的脚镣缠在一起。还有的恶鬼缺胳膊少腿,干脆在地上爬着,他们就那样奋力朝我们爬过来。更有些恶鬼长的不似人形,他们有的虽然生着人的脑袋却长着马牛羊或者猫狗的四肢,有的生着鸟猪虫的脑袋却长着人的肢体,有的虽然长着人的脑袋和身体却有一双鸟的翅膀或者羊或马的蹄子。

看着这些长的奇形怪状的恶鬼,我吓得双腿软,几乎瘫倒在地,关于恶鬼的样貌,我之前做过无数种想象,可是从未想过,他们看上去会是这样的可怕和令人恶心。

恶鬼们张开饥饿的大嘴,伸出尖锐的爪子朝着士兵们扑过来。

士兵们哪里见过这个架势,离着垛口最近的几个士兵躲避不及,立刻被恶鬼们抓住,登时被撕得粉碎,几个高大强壮的士兵眨眼间就被恶鬼们抢吃得一干二净。

其余的士兵见状,立刻惊叫着朝楼梯口涌去,一时间,很多士兵挤在楼梯口下不去,又有几个士兵被恶鬼们抓住撕吧撕吧给吃了,哀嚎惨叫声四起,士兵们有的看楼梯口下不去,干脆从城墙垛口直接跳下去,城墙底下又是一阵惨呼,那些长着翅膀的恶鬼立刻展开翅膀飞到城墙下,追着那些刚跳下来的士兵,那些士兵跳到城墙下不是摔断了腿就是摔伤了脚,长着翅膀的恶鬼们很容易地就抓住他们撕碎吃掉。

刚才挤在城墙垛口看热闹的士兵几乎无一幸免,悉数被恶鬼们抓住撕碎吃了。

此刻,城墙的垛口处就剩下我和李元泰俩人了。

我前后左右四下里一张望,真的没看见一个活人。

在我们的脚下,满是鲜血和尸体的碎片,黏糊糊的,踩上去出啪叽啪叽的怪声。

呼啊——呼啊——呼啊——

尝到甜头的恶鬼们出野兽般的吼叫声,朝着我们涌过来。

哗啦——哗啦——哗啦——

恶鬼们的脚镣拖在地上出刺耳的声音。

他们带着令人作呕的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朝着我们涌来。

关于恶鬼们朝着我们行进的方式,确切来说,就是涌过来,因为那些有脚的恶鬼是走过来的,有翅膀的恶鬼是飞过来的,缺胳膊少腿的恶鬼是爬过来的。

我哆嗦着,感觉自己连话都说不囫囵了,“那邪风太可怕了。”

李元泰道,“那哪里是什么邪风,那是一架来自地狱的战车,一架装满了恶魔士兵的战车。”

我一看这架势,吓得立刻躲在李元泰身后,战战兢兢道,“李大仙,这……都是什么情况啊?咱们可怎么办啊?”

李元泰哈哈一乐道,“没事,左维忠那家伙把饿鬼道中的恶鬼放出来了。看我作法收了他们。”

话音刚落,我就现我和李元泰已经被恶鬼包围了。

周遭全是可怕的恶鬼,恶鬼们似乎也现李元泰不那么好对付,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一步步地缩小包围圈。他们像是一群围着猫的老鼠,谁也不敢第一个扑上来,只是想仗着人多势众,给我们一些压力。

李元泰伸出右手,比出剑指,朗声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幽冥之事需借问鬼王。今弟子李元泰特有事召鬼王一问,特请鬼王现身。”

噼啪——咔擦——

空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

接下来,满天的晚霞不见了,天空一片暗沉。

刚才那道闪电划过的地方,蓦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脑袋。

那脑袋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就那样凭空出现悬在半空。

那是一个怎么可怖的脑袋呀,有着蓝靛色的皮肤,铜铃般的红色巨眼,头上长着一对弯曲粗壮的红色犄角,一张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獠牙。

说来也怪,那可怕的脑袋一浮现在半空,刚才那些嚎叫喧闹的恶鬼们立刻停止前进,连一点声音都没了。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没了恶鬼们的喧闹,现在城墙垛口静的可怕。

我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努力告诉自己要淡定,我相信如果不是李元泰在这里,我早就吓尿了。

静默半晌之后,那可怕的脑袋终于开口说话了,“李元泰,你找我出来,要问什么?”

擦,原来这可怕的脑袋就是鬼王。

李元泰上前揖道,“鬼王,你好。弟子李元泰想问一下,现在饿鬼道的恶鬼归谁管辖?”

鬼王道,“自然是我。”

李元泰道,“那么刚才就是鬼王大人在驱使饿鬼道恶鬼行凶作恶了?”

鬼王皱眉道,“刚才驱使恶鬼的不是我。”

李元泰道,“那是谁?左维忠吗?”

鬼王道,“他跟我有协议。”

李元泰道,“有协议就可以随便把恶鬼放出来行凶害人吗?”

鬼王不做声了。

李元泰朗声道,“那么刚才饿鬼道的恶鬼们无端行凶吃人,弟子意欲除之以正天道,是以先请示鬼王,得罪了。”

李元泰说罢,自袖中拿出一张黄符,默念咒语,然后就见那黄符噌地飞进恶鬼堆里去,黄符像是轻灵的小燕子般地飞来飞去,那些恶鬼们凡是碰到黄符的,身子立刻着火,几个恶鬼被符火烧到之后,惨叫连连,瞬间化作黑烟,消失不见了。

黄符继续轻快地飞来飞去,恶鬼们尝到苦头,见了黄符来了就躲,苦不堪言,躲不及的当即被焚身消失。

鬼王见状,急忙大喊,“李元泰,住手,不要再用符火烧我的小鬼了。我叫他们这就撤走。”

李元泰揖道,“弟子李元泰多谢鬼王深明大义,有空一定多捐香火纸钱给你。”

鬼王朝着那些恶鬼们厉声道,“还不赶紧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那些恶鬼们即刻化作一股黑烟,钻进来时的那股邪风,只听见无数痛苦的呻吟声和无数脚镣拖在地上的哗啦哗啦声渐渐远去,最后和着那一股邪风,一同消失不见了。

随着那股邪风的消失,悬在半空那个巨大的脑袋也消失不见了。

第255章 左维忠现身

一切又再度归为平静,五彩斑斓的晚霞再次浮现在天际。&bsp;

那个光人的傍晚又再度回来了。

我凝视着天边炫丽的晚霞,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唯一令人不舒服的是,空中的那一团诡异的怪云还在。

怪云恰恰把晚霞最炫丽的部分给遮住了,让人觉得很别扭,就好像看一场精彩的演出,听得见声音,感受得到舞台上晃动的人影,可就是看不清人的相貌和穿着。

我指着那怪云道,“李大仙,那云彩怎么还在?”

李元泰摇摇头。

我注意到,刚才李元泰跟鬼王交涉的时候,那怪云暂时停止了前进,现在,鬼王和饿鬼道的恶鬼们一消失,那怪云再次朝着我们缓缓飘过来。

那怪云到底是个什么鬼?

哈哈哈哈——

那团怪云忽然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那笑声我再熟悉不过,没错,那是左维忠的笑声。

听了那笑声,我的白毛汗立刻就冒出来了。

那团怪云渐渐散开,就像是揭开一块神秘面纱般的,露出面纱后所隐藏的东西。

噼啪——咔擦——

空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

接下来,满天的晚霞不见了,天空一片暗沉。

刚才那道闪电划过的地方,蓦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脑袋。

一个硕大的脑袋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那脑袋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就那样凭空出现悬在半空。

有了之前看见鬼王那颗大脑袋的经历,看着这张巨脸的时候,我多少有了点适应,没那么紧张了。

这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左维忠的脸。

而且左维忠那张帅脸比起鬼王的蓝靛脸红犄角和大獠牙不知美多少倍,如果不是知道他所做出的不耻兽行,对于区区一个堪称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任谁也不会跟他交恶。

只可惜,人不可貌相。

长着一张美丽的脸,并不代表有着善良和仁义的心。

人们往往失望地现,长相美貌的男女心肠反倒更狠毒。所谓蛇蝎美人和陈世美就是这种情况。

原来这半天,左维忠一直躲在怪云里窥探我们。

看来这奸诈小人的窥探癖又犯了,之前他假扮雕像窥探我们还没过足瘾,现在又躲在怪云里面接着偷听偷看。

这都是什么癖好啊?

他为什么总是不能像个男人爷们一样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呢?总是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真是卑鄙下作的可以。哪一次出场不是藏头露尾的,让人如鲠在喉,难受不堪。

我朝他啐了口唾沫。身为男人,我也耻于跟他是同性。

左维忠脸上满是不快,“小牛鼻子,你很有两下子吗?连一向蛮横不讲理的鬼王都被你打走了。”

此刻左维忠不开心也情有可原,他利用跟鬼王的协议把鬼王忽悠来帮他的忙,却被李元泰兵不血刃地打走了,他能乐意吗?

的确,刚才李元泰应对鬼王的招数叫做先礼后兵,用符火烧死几个小鬼,对鬼王起了警示作用,虽然损失了小鬼,也无形中给了鬼王一个下马威。

估计鬼王刚才也琢磨,这么一个名不见经的小道士,真要斗起来,即便是赢了,也不光彩,更何况小鬼们吃光了城墙垛口的士兵,理亏在先。输了的话,脸上还怎么挂的住,不如就坡下驴,见好就收,带着小鬼们撩丫子走人。丢人失面子事大,至于什么协议不协议的,鬼王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李元泰朝着左维忠的巨脸一拱手,“那是鬼王深明大义,识大体,不甘为虎作伥。”

左维忠闻言,勃然大怒,“好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什么叫做为虎作伥?像我这样一个旷世难寻的明君,居然被你说成是恶人,这叫我怎么忍?”

李元泰冷笑道,“好一个旷世难寻的明君,你为篡位设计谋害前国王,又为灭口杀光同伙之后再诛其九族,你所做的这一切,哪一件是见得光的?居然敢自称明君?你的双手沾着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

左维忠冷笑,“还是那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哪里知道我的宏伟目标。我的宏伟目标就是,做整个地球的主人,统治所有人类。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你懂吗?愚蠢的小崽子。”

听了左维忠的话,我气得浑身哆嗦,指着他骂道,“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会受到报应的。”

左维忠哈哈大笑,“小崽子,所谓报应一类诅咒的话都是一个废物打不过别人时安慰自己的话,试问你从小长到这么大,因为输给别人诅咒过多少人,最后被你诅咒的那些人哪个不是活的好好的?哪一个中了你的诅咒了?成熟点吧,小崽子,别再说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蠢话了。”

我毫不客气地回敬,“狂妄自大的左维忠,实际上只不过是个妄想症患者,你大概不懂什么叫做妄想症吧,就是精神病的一种,一般那种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疯狂之人为高人群,你就是属于这种情况。实话告诉你,你所谓的宏伟目标绝对不会实现的。因为我们这些小伙伴已经决定联手铲除你了。”

左维忠听了我的话,又是一阵狂笑,“多么愚蠢无知的小崽子呀,还联手铲除?真是笑煞我也。你们有什么实力,敢在本王面前夸此海口!”

李元泰怒道,“左维忠,你这奸贼,等着受死吧!”

左维忠冷笑道,“说实话,你们这些头脑简单的小崽子只能被老国王利用来当炮灰,既然你们这么想送命,那就来感受下我强大的法术吧。”

左维忠说着,忽然张大嘴巴。

一股卷着黄沙的狂风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的整张脸也变得十分狰狞。深邃的黑眼睛噗地一下子凸了出来,太阳穴和额头上青筋暴突,那些青筋和血管越来越粗大,像一条条难看的蚯蚓一样凸在他的脸上,并且随着他脸上邪恶的表情动来动去,就如同一条条软体爬行动物在他脸上不住地扭动。

第256章 被困黄沙

现在的左维忠,看上去就像个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bsp;&bsp;

左维忠张大嘴巴,不住地往外喷着狂风。他一边喷风,一边出疯狂的大笑。

由于他的脑袋十分巨大,出的笑声也如同打雷般的震耳欲聋。

听了他的笑声,我感到头疼欲裂,我急忙捂住耳朵。

李元泰大喊一声,“路飞,把眼睛闭上,当心黄沙眯眼。”

我定睛望去,果然看见漫天的黄沙铺天盖地而来。

正惊魂未定间,就见那席卷着黄沙的狂风呼啸着刮到城墙垛口,风力之强,我始料未及,竟然被狂风一下子掀了个趔趄,我站立不稳,身子自然朝后倾倒,谁曾想,我身后就是垛口,我一个没站稳,被风吹得摔下了垛口。

本以为我会被狂风卷下垛口,直接摔到城墙底下,没想到这股狂风实在太过强劲,我居然被风卷到了半空,完全失去了重心的我被狂风卷得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断了线的风筝般地在天上飘来飘去。

我已经提前预见到自己的悲惨结局,什么时候风停了,我才能啪嗒一声从天上掉下来,摔成肉泥。至于现在,我只能像个风筝般的飘来飘去。

此时,黄沙满天,所见之处都是黄色的沙雾。

目力所及之处全是黄沙,我看不见城墙,也看不见李元泰,唯一能看见的,只是左维忠那张悬在半空的邪恶的巨脸。

我举起拳头,拼命朝他怒吼咒骂他,可是残暴的狂风湮没了一切声音。与此同时,他那令人寒毛直竖的笑声还是不断地钻进我的耳朵。

他还在张大嘴巴,拼命往外喷卷着黄沙的狂风。

我绝望地乱喊乱抓。

现在的我除了黄沙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我觉得自己简直跟瞎子没两样。

一个飘在半空失去重心而又什么看不见的人除了喊叫和咒骂之外还能干什么?

我的手疯狂地乱抓乱挠,我渴望能在漫天的黄沙里抓住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能把我固定住的东西,如果再让我在天上飘来飘去的话,我相信我肯定会疯的。

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好人有好报,在我又一次伸手乱抓的时候,我居然抓住了一个光滑坚硬的东西,那东西是长长的一溜,摸上去滑溜溜冷冰冰的。

我抓住了什么?

诧异之下,我现这东西是稳固不动的。

我欣喜地抓紧了它。

在被狂风卷到空中折磨半天之后,我终于抓住实实在在的东西了。

那感觉简直是太美妙了。

可是我抓住的是什么?

这里附近只有城墙,城墙上有什么东西会是长长的一溜,摸上去滑溜溜冷冰冰的呢?

答案是城墙的垛口。

我为自己快要被飘在半空的感觉折磨疯了的时候抓住垛口而欢呼。

千钧一之际,我居然抓住了城墙的垛口。

老天爷终于眷顾了我一回。

可是很快,我就不那么乐观了。

因为我虽然抓住了城墙的垛口,不用担心再被狂风卷到天上了,可是我整个身体依然在城墙边上,也就是说,我的脚下是悬空的。我随时有可能摔下去。

如果硬要做比较,尽管被狂风卷在半空虽然飘来飘去搞得我头晕脑胀,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是现在我要是一不留神摔下去,可是很可能摔伤腿脚。这样一比较,悬在半空反倒安全的多。

弄清楚形势之后,我再次绝望地大喊起来。

我一边喊李元泰的名字一边拼命往上爬。我又惊又怕,城墙垛口的青砖想来是平时士兵们总是趴在上面远眺,青砖被他们磨得光滑无比,根本就抓不住,我的手使不上力气,眼见着就要因体力不支掉下去。

而且我的手之前被困在废井里的时候就磨出许多血泡,三天过去了,那些血泡大部分已经干瘪痊愈,可是仍然有少部分血泡尚未痊愈,一碰就钻心地疼。

那些血泡即使再疼,我也只能忍住,因为我实在不想就这么跌下去摔断腿脚。

此刻的我真他喵的全是眼泪啊。

我恶狠狠地把左维忠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一遍。

四下里又全是黄沙,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吊在垛口上。

我以为先坚持撑住,吊在垛口上等李元泰来救我就完事了。

可是左维忠可不会这么善心,他看我艰难地吊在垛口上,大嘴一张,又喷出更多卷着黄沙的狂风。

这股狂风来的更加猛烈了。

无数黄沙打在我的脸上身上,疼得我直咧嘴。

是的,刚才的黄沙只是软绵绵的眯眼。

现在的黄沙就不同了,因为风变了,风比刚才更快了几百倍不止。

黄沙本来颗粒不大,可是一旦加上飞一般的风,那打在脸上身上就如同被一粒粒铅弹或者铁弹击中那么痛。

大家能想象下被沉重的铅弹或是铁弹击中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相信我,我并不是个娇气宝宝,一点痛我还可以忍受,可是此刻那些黄沙打在脸上是真的疼啊,疼的钻心,感觉那些黄沙像是已经把我的脸击穿了一个个小窟窿,然后它们在一粒粒地钻进我的脸部肌肉里继续折磨我。

即使痛的我几乎想要纵身跳下城墙结束生命好了,可是我也不想被左维忠那混蛋看笑话,只能强忍住眼泪,不哭出来。

我知道,如果再过几分钟,我还没爬上去的话,我的力气就可能用光,等待我的结局很可能就是惨叫一声,跌下垛口。

一想起刚才那些士兵为了躲避吃人的恶鬼们而主动跳下城墙,摔断腿脚的画面,我就止不住地颤抖。我会像那些士兵一样摔断腿脚,躺在城墙底下哭泣吗?

我现在能够深刻地理解那些主动跑向垛口并纵身跳下去的士兵了。

他们从垛口纵身跃下并非为了逃命而是打算自杀。

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能摆脱这无穷无尽的可怕折磨,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像铅弹或是铁弹一样的黄沙继续疯狂地击打在我的脸上身上,我有种痛到极致之后的麻木感。

第257章 乾坤袋

狂风中,左维忠那张悬在半空的巨脸看上去阴险邪恶无比。&bsp;

“怎么样?愚蠢的小崽子,感受到什么叫做绝望了吗?”左维忠再次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左维忠,你这无耻混蛋,有种的就直接弄死我,这样慢慢地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尽管我的声音全部湮没在狂风的呼啸中,可是左维忠还是听清了我说的每一个字。

“愚蠢的小崽子,一下子弄死你就一点快感都没有了。那种慢慢地折磨别人,小刀割肉凌迟别人所带来的兴奋感,你能理解吗?”

“疯子!变态!神经病!”我扯开喉咙大骂,反正我也活不了了,谁怕谁啊,不如死前骂个痛快。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愚蠢的小崽子,又在继续你的懦夫行为吗?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任何一个打不过别人的弱者才会选择谩骂这种口头攻击方式,因为弱者知道,动手的话他们根本赢不了,所以只能嘴上快感,饶回点面子。”

接下来,我不停地扯着喉咙咒骂他,才不管他的什么狗屁弱者理论,他他喵的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多歪理,让他那些无耻的理论都见鬼去吧。可是不管我再怎么骂,他再也不回答我了。而是专注地继续喷风。

我想他不回骂是因为他只有一张嘴巴的缘故,因为要是跟我对骂,他只能停止喷风了,而停止喷风,他就无法继续折磨我了。如果不能折磨我,他的快感从何而来?所以他宁可选择挨骂来继续折磨我。

就在我绝望到了极点的时候,李元泰爽朗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抓住我的手。”

紧接着,我感到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我赶紧抓紧那只手,借着他的手劲,我重新攀上了城墙。

看来我还是命不该绝,老天爷也不想让恶人得逞。

我的脚终于踩到实地上,人也踏实了许多,尽管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那些像铅弹或是铁弹一样的黄沙继续疯狂地击打在我的脸上身上,我只好把身子团在一起,咬牙忍受着黄沙的折磨。

“李元泰,这些可恶的黄沙,快想想办法。”

“路飞,你再稍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尽管看不见李元泰在哪,可是能感到他就在我身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接下来,我听见李元泰念咒语的声音。

咒语声一起,黄沙的数量骤减,随着黄沙的不断减少,空气再度变得透明,我也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我看见李元泰手里拿着一只巴掌大的小口袋,狂风中的黄沙正被一粒粒地吸进去。

那小口袋是黄色的,上面画满了红色的符。

难怪黄沙少了这么多,都是被小口袋吸走了。

“哇,李大仙,这小口袋真厉害,把沙子都吸干净了。”

李元泰得意地笑笑,“这叫做乾坤袋,可以吸纳百物的。”

不大的功夫,狂风中的黄沙居然被吸得一干二净。

失去了黄沙的狂风就像是一队前去打仗的士兵,冲锋陷阵的士兵都被收服了,只剩下吹喇叭摇旗呐喊的士兵,根本派不上用场。

狂风刮得再强,我也不怕了,因为对于狂风折磨人的伎俩我已经了若指掌。狂风无非就是把人卷到半空当风筝放着玩罢了。我只要抱着固定在地上的物体不撒手,它就不可能把我卷上天了。

我的双手死死抱着城墙垛口,除非左维忠让他的风连城墙一起吹垮,否则是奈何不了我的。

李元泰笑道,“路飞这次学聪明了。”

我苦笑道,“这就叫做吃一堑长一智吧,刚才那股狂风可把我给折磨惨了。”

左维忠自觉没趣,也就停止了喷风。

狂风霎时间消失,天边再度露出炫丽的晚霞。

此刻就如同夜晚即将来临前的美景从未遭到任何破坏那般的安宁静谧。

唯一遗憾的是,左维忠的那张巨脸依旧遮住晚霞中最绚丽多姿的那一块。

左维忠干笑两声,“小牛鼻子,果然有点歪招,连我都对你刮目相看了。居然拿出乾坤袋来收了我的黄沙。”

李元泰朝着左维忠一拱手,“承让承让,我这雕虫小技拿出来也只能让您这大师见笑了。”

左维忠冷哼一声,“小牛鼻子,嘴巴倒是甜的紧,不过,做出的事可就让人难受至极。难怪连鬼王见了你都闪人了。”

李元泰哈哈大笑,“那是您二位对我的厚爱。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您送了这许多黄沙过来,我们又没什么好还礼的,那就只好……”

李元泰说完,诡笑一下。

左维忠面色大变,惊惶道,“啊啊啊?小崽子,你打算干嘛?”

李元泰冷笑,“不干嘛,只不过这黄沙是你的,既然没有还礼,就只好把它还给你。”

话音刚落,李元泰一抖乾坤袋,立刻看见无数黄沙自袋中飞出,团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黄色沙球,然后李元泰再冲着那巨大的沙球吹一口气。

那巨大的沙球立刻朝着悬在半空的左维忠的巨脸飞去了。

度之快,简直肉眼都难以看清。

毫无防备的左维忠急忙向后一闪,还是被沙球击中鼻梁。

噗——

巨大的沙球一下子被击得粉碎。

无数黄沙飞进左维忠的鼻孔和眼睛,呛得他直打喷嚏。

“歹毒的小崽子,你把我的眼睛迷住了。”左维忠一边打喷嚏一边怒吼。

我乐得直拍巴掌,“左维忠,你活该,你现在还只是迷眼而已。你知道你刚才加强风,那些黄沙打在我脸上比铁球和铅球砸得还要痛呢。你这种禽兽不如的家伙就该好好受到惩罚,你折磨别人别人有多痛你知道吗?同样的折磨刚还给你一点点,你立刻就喊受不了,依我看,你该好好体验下你加在别人身上的折磨。”

左维忠听了我的话,恼羞成怒,“闭嘴吧,愚蠢的小崽子,如果没有这个小牛鼻子,我早就把你碾成碎片,连渣都不用剩。明白吗?”

此刻的左维忠因为恼羞成怒而变得面目狰狞,我看了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这睚眦必报的家伙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第258章 水漫金象国

果然,左维忠张大嘴巴咆哮道,“愚蠢的小崽子们,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bsp;接下来,你们就准备受死吧。”

李元泰照旧镇定地朝着左维忠的巨脸一拱手,“那么,就多谢前辈指教了。”

左维忠冷哼一声,“好一个口蜜腹剑的小牛鼻子,我会让你吃尽苦头的,你知道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李元泰摇摇头,笑而不语。

我指着左维忠的巨脸,怒吼道,“左维忠,你这奸贼,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凭你?”左维忠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朝着我吹了一口气。

我只觉得一股狂风迎面袭来,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垛口,幸亏被李元泰被拉住了。

左维忠出一阵狂笑,“愚蠢的小崽子,看见你自己是什么水平了吗?你对于我来说,只是案板上的一块肉而已,我要是想吃,只需要动动嘴就好了。”

李元泰道,“左维忠,不要狂妄。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贫道尽管学艺不精,应付你应该问题不大。”

“好一个应付我应该问题不大,看来小牛鼻子还真不谦虚呢。”左维忠冷笑道,“那么接下来,要上演的就是水漫金象国。”

水漫金象国?这是个什么情况,劳资以前只听说过水漫金山。

我不由地低声道,“李大仙,这恶贼叫嚣着水漫金象国不会是打算把金象国给淹了吧?”

李元泰低声道,“别着急,且看他怎么做。”

没想到我们低声交谈的内容,左维忠全部听见了,他张开大嘴,一阵狂笑。

“是的,愚蠢的小崽子。我的确打算淹了金象国,而且是马上让金象国变成一座水城,我说到做到。”

左维忠说完,立刻张开大嘴。

哗哗哗——

一股巨大的水柱从他嘴里喷出。

不一会儿,城墙下面就传来百姓的哭喊声。

“不好了,快跑啊,洪水了。”

“哎哎呀,到处都是水,怎么办啊?”

我趴在垛口,借着晚霞,看见城墙下一片慌乱。

左维忠则再次出得意的笑声。

我急得直跺脚,“李大仙,不好了,水淹上来了,赶紧想办法啊。”

李元泰怒道,“左维忠,不知羞耻的老贼,我与你斗法,你尽管拿出自家本事来,何苦连累全城百姓?”

左维忠哈哈大笑,“小牛鼻子,你不是很牛逼吗?既然你那么想当个救国救民的大英雄,那么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这么多的无辜百姓淹在水中,你究竟要先救哪一个呢?”

左维忠说完,立刻喷出一股更大的水柱,这条水柱比之前的更粗,水流也更湍急。

城墙下再度哭声四起,我趴在垛口上眼见着水位呼呼上涨,水里到处都是挣扎呼救的百姓。偶尔也有浮尸惊鸿一瞥,居然已经淹死人了。

有不少百姓哭喊着游过来,被我一一救上来,很快,城墙上挤满了逃难的百姓,人多的都快站不下了。可是水里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救助。

等我抬起头来,但见明月如镜,明月映照下,我惊讶地现城墙下早已是汪洋一片。四处水波荡漾,雾气蒸腾。

低头再看水位,已经淹到垛口,马上就要淹没城墙。

百姓们现即使站在城墙上仍旧免不了一死,心里顿觉悲苦,一起嚎啕大哭起来。尤其是当他们看见水中浮尸的时候,更免不了兔死狐悲,唇亡齿寒。

此情此景,真让人鼻子酸,心急如焚。

我急忙拉住李元泰,“李大仙,快想办法,水马上就要把整个城墙都淹没了。而且城墙上已经挤满了人,水里还有好多百姓需要救助。”

李元泰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黄符一张,他左手举着黄符,右手猛弹符纸,只听噗噗噗一通响,黄符顿时被弹成一块块碎片,这些碎片一到空中,立刻化作点点星灯,星灯一落进水里,便浮在水面上。

李元泰大喊,“大家赶紧抓住星灯,既可以照亮,又可保你们浮在水面上不沉下去。”

水里的众人听了,立刻去抢星灯,不一会儿,人人都抱着星灯浮在水面上。

李元泰又抓起城墙上的一根木棍抛入水中,比出剑指,道,“以木化船,以船载人,变!”

只听轰隆一声,那跟浮在水面上的木棍竟然化作一艘大船,大船稳稳当当地停在水面上。

我见状,立刻兴奋地大喊,“快啊,大家赶紧上船啊。”

众人纷纷抱着星灯朝大船游去,不一会儿,就全都上了船。

眼见着众人全部脱险,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左维忠见状,冷哼一声,“好一个以木化船,以船载人。小牛鼻子,的确有两下子。光是水淹也太无聊了。干脆咱们在水里加一些可爱的生物吧。”

我看着左维忠奸诈的笑脸,就知道他又没憋好屁,立刻指着他鼻子骂道,“左维忠,你这老贼,刚才你已经淹死不少百姓,奉劝你不要再害人了。”

左维忠冷笑,“愚蠢的小崽子,你不用劝我。你们只需要劝金象国的国王交出叛党余孽风如初,以及乖乖让出国王的宝座即可。否则的话,我只好一直喷水,淹死金象国的所有百姓。我从来都是个目标明确,行动力强的人。一向言出必行,说到做到。我说淹死金象国的所有百姓就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你究竟有没有怜悯心?你究竟还是不是人?”我怒吼道。

左维忠哈哈大笑,“怜悯心?小崽子,你太年轻了。等你长到一定年纪就会明白,怜悯是弱者经常做的事,而且在你对一个人怜悯同情之后,最后朝你捅刀子和落井下石的正是被你怜悯的家伙。人是不值得被怜悯的,不管是谁,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如果你能在这一秒杀死一个人的话,绝对不用等到下一秒。因为在你犹豫和怜悯对手的时候,你的对手已经把刀子对准了你的心脏。而把刀捅进一个人心脏,连一秒钟都不需要。你懂吗?小崽子,你懂什么叫做生存吗?生存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259章 光是水淹也太无聊了

我正在跟左维忠大打口水战,冷不丁听见咕嘟嘟的水声。

抬眼望去,却见不远处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咕嘟嘟声正是从漩涡的中心出的。

“那是什么?”我手指那漩涡,惊得魂不附体。

李元泰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当然知道这一准又是左维忠的新花样。

于是我朝左维忠挥着拳头,“该死的老贼,你又做了什么?”

左维忠哈哈大笑,“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光是水淹也太无聊了。于是我在心里加了一些可爱的生物。你看,它们已经来了。”

啪嚓——

一道闪电划过,但见风起云涌,天空中不知何时涌出大块乌云,厚重的乌云不断下压,水天似乎马上就要连成一片。

这时候,漩涡开始快旋转,越转越快,而且漩涡的中心开始下沉,向下凹陷出一个海碗的模样。

随着漩涡旋转度的加快,咕嘟嘟的声音也逐渐变得震耳欲聋。

漩涡周围的巨浪坟起十数丈,水里像是隐藏着无数不安分的生物。它们好像随时准备破浪而出,择人而噬。

漩涡似乎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原本安静停在水面上的大船,现在已经随着漩涡水流的带动,朝着漩涡中心飘过去了。

我把手圈成喇叭状,朝着船上的人大喊,“停下!赶紧让那船停下来!”

不用说,船上的人早就乱作一团。

有懂掌舵划船的都一起聚在船头想办法控制大船前进的方向,然而更多的人则聚在甲板上哭喊呼救。

饶是如此,那大船还是被漩涡吸了过去,围绕着漩涡一圈圈地转了下去,每转一圈,离漩涡的底部就更近一点,眼见着,大船就要转到漩涡底部,一旦到了底部,必定是船翻人亡。

李元泰见状,急忙从袖中拿出一张黄符,朝着那大船抛了过去,口中默念咒语,道声——定。

那张黄符一落入水中,立刻变作一尾金黄色的小鲤鱼,小鲤鱼朝着大船奋力游过去。

小鲤鱼一挨着大船,船身便立刻被定在水面上,纵使船边的水流再湍急,大船也照旧一动不动。

漩涡几番鼓起巨浪,想要把船掀翻,可是巨浪一碰到船身便立刻消失了。

紧贴着船身的小鲤鱼则出闪闪的金光,而且越来越耀眼。

少顷,那漩涡逐渐消失。

水面再度恢复了平静。

大船再度安静地停在水面上。

“好呀,得救了。”船上的众人欢呼起来。

城墙上的百姓们也一起鼓起掌来。

所有百姓都很开心,船上的百姓更是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

可是我却没那么乐观,我一直紧盯着悬在半空的左维忠的巨脸。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果然,没几分钟,就听见大船上传来瘆人的惨叫声。

定睛望去,原来是水中涌出无数血红色虫子,这些虫子一上了船便径直爬到人的腿上身上吸血吃肉。

尽管隔得很远又是晚上,可是今晚不知为什么,月明如镜,把整个大地照得如同白昼。

我虽然看不出爬上船的是什么生物,也能大致猜出它们是些食肉虫。

按照它们与人体的比例,也能推测出它们大致有婴儿手臂粗细,约一尺来长。

我不禁问道,“那些是什么虫子?”

李元泰道,“巨型水蛭。”

我惊得合不拢嘴,“啊啊啊?水蛭居然能长这么大?”

印象中,水蛭不是小小的虫子嘛,而且只吸血不吃肉啊。

李元泰道,“如果一直喂它们吃肉,而它们存活的时间又足够长的话,长成这么大也不稀奇,说不定还能长得更大些呢。”

李元泰说罢,再次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只见刚才贴在船边的那尾金色小鲤鱼,忽然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然后金色光芒一闪一闪地向四周扩散开来,像是织了一张金色巨,线细细密密的,把整条船和船上的每个人都在其中。

那些血红色巨型水蛭一碰到金色,立刻唧唧叫着蜷缩成一团往水里跳去。

霎时间,巨型水蛭便跑得一干二净。

这次,我带头鼓起掌来。

船上也是欢呼声一片。

我指着左维忠怒吼道,“你这无耻老贼,还有什么奸计,尽管使出来吧。”

左维忠哈哈大笑,“愚蠢的小崽子,说的就好像刚才救人脱险的人是你一样。”

我微微一脸红,“我的确什么都不会,可是我的小伙伴,他可以打败你的。”

左维忠冷笑,“打败我?愚蠢的小崽子,你又在痴人说梦呢,刚才只是开胃甜点,现在才是主菜。”

左维忠话音刚落,就听见啪嚓一声。

“看那里,水里有东西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我惊得一个激灵,循声望向水面。

原本平静的水面再度掀起巨浪,水流之下,却见一条巨大的黑影朝着我们游了过来。

尼玛,那又是什么?

我吓得脚都软了。

看那黑影那么大一片,就知道那东西的个头小不了。

眼见着,那黑呼呼的一大片影子游到我脚边,停了下来。

那影子就停在我脚边的水底下,一动不动。

水面已经淹到垛口了,那东西离我大概也就不足两尺的样子。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停在我脚底下,我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东西一动不动的,不会是在偷听吧?

擦,这东西果然也仿主人,它的主子左维忠就喜欢躲在一边偷听,它也如是。

我一怒之下,搬起垛口边的一块巨石,照准水中的黑影奋力砸了下去。

“路飞,别冲动啊!”

李元泰伸手拦我,可是已经晚了。

我已经砸下去了。

那黑影蓦地沉入水中不见了。

整个水面再度恢复平静。

百姓们又是欢呼一片。

他们都用崇拜的眼光望着我,就好像我是个刚打了一场胜仗的将军一般。

我得意地拍拍手,“看见没,不要怕它,纸老虎一只,我扔块大石头就把它给吓跑了。依我看,它只是个傻大个而已。除了块头大点,没啥可怕的。”

李元泰仔细地查看水面,不可置信地耸耸肩,“这也行?”

第260章 废物黑龙

李元泰话音刚落,就听见哗啦一声巨响。

一条巨大的黑影破浪而出,激起的水花溅了我们满头满身。

众人惊叫着朝后退去。

我才看清,那黑呼呼的东西是一条黑龙。

龙脑袋足有火车头大小,黑龙长着一双铜铃般的巨眼和一对粗壮的黑色犄角,它身上黑色的龙鳞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光。

趁众人惊魂未定间,那龙猛扑过来,张开大嘴,咬住城墙上的两个百姓,那俩人都来不及喊叫,就被它咯吱咯吱地咀嚼了几下,便囫囵吞了下去。

“啊啊啊!龙吃人了!大家快躲开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此刻,城墙上的慌乱可想而知。

本以为那龙会继续留在城墙垛口边伺机攻击百姓,没想到它再次没入水中,看它黑影移动的方向居然是朝着大船去了。

擦,这条黑龙在吃了两个人之后,又游到船那边想干嘛?

难道是想游过去吃船上的人吗?

我正这样担心着,却现黑龙并没有扑上船头袭击百姓,而是朝着贴在船边的金色小鲤鱼游去了。

这显然是左维忠的旨意,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刚才小鲤鱼阻止了他用漩涡和巨型水蛭害人,他显然是想报复。

看着黑龙庞大的身躯,我不禁为金色小鲤鱼担心起来。

我朝左维忠怒吼道,“无耻老贼,你又想干嘛?快让你龙从船边滚开!”

左维忠奸诈地笑笑,“愚蠢的小崽子,我想做的事,你马上就会知道。”

李元泰笑道,“路飞,你就别操心了。你认为我的小鲤鱼还斗不过他的黑龙吗?”

我咳咳两声,“李大仙,不是我要担心小鲤鱼,而是它俩的体型相差太多了,打架的话,当然是个头小的吃亏了。”

李元泰哈哈大笑,“路飞,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会让你明白,个头小的未必打不过块头大的。”

既然李元泰这么信心十足,我自然也是没话好说。

我这边还为小鲤鱼担忧,那边厢,黑龙已经动攻击了。

黑龙咆哮着掀起巨浪扑向小鲤鱼,小鲤鱼灵活地一闪,黑龙扑了个空,可是巨浪借势登上船头,击得船身一个趔趄。大船哪里禁得住这股大浪,登时剧烈地摇晃起来。

船上百姓惊叫声不断。

李元泰见状,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小鲤鱼的肚子嘭地一声鼓了起来,而且越鼓越大。

黑龙见小鲤鱼体型骤变,也不敢急着上前攻击,只好浮在水面上张望。

少顷,只听噗噗噗一通响,原来是小鲤鱼产下无数粒金蛋。

金蛋一落入水中,即刻变大,并迅长成一尾尾新的小鲤鱼。

于是,水中霎时间便有了无数尾小鲤鱼一起游动。

此刻,李元泰再念咒语。

无数尾小鲤鱼一起朝着黑龙游去,度之快,如同飞箭一般。

黑龙惊慌地朝后游去,可是慢了半拍,躲避不及,立刻被小鲤鱼包围了。

小鲤鱼们张开嘴巴,嘴里满是金色獠牙,它们朝着黑龙使劲咬去。

黑龙在水里拼命扭动身子,想躲避它们的攻击,可还是被小鲤鱼们咬得浑身是伤。因为小鲤鱼的数量庞大,躲得开这条,躲不开那条。

黑龙气急败坏,咬住两条小鲤鱼吞下肚里。

可是刚一吞下肚,它就痛得在水里翻腾起来。

水面再度被黑龙掀起滔天巨浪,船上的人赶紧把船划走,停在城墙边上。

黑龙看上去十分痛苦,它在水里翻腾吼叫足有十来分钟之久,然后它忽然再度沉入水底。水里泛出的浪花已经被黑龙的血染成了红色。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它会就此消失的时候,水底忽然传来两声闷响,然后,嘭地一下,黑龙咆哮着窜出水面。

我清楚地看见黑龙的肚子上出现两个血窟窿,鲜血像喷泉般地喷出来,随着鲜血一同喷出的还有两条可爱的小鲤鱼,两条小鲤鱼一落进水里,又继续跟那群小鲤鱼一起快乐地游来游去。

而黑龙则痛得不断地咆哮,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

我惊得目瞪口呆,指着黑龙肚子上的两个血窟窿问道,“李大仙,怎么黑龙吞了小鲤鱼之后,沉入水底,会有两声闷响,然后它再次浮出水面后,肚子上会多了两个血窟窿?”

李元泰笑道,“那是因为我的小鲤鱼是黄符幻化而成,我的黄符又是起爆符,黑龙吞了小鲤鱼之后,我立刻念咒,起爆符便把它的肚子炸出两个窟窿。”

我立刻竖起大拇指,“李大仙,果然是高手。不过,照刚才的情形来看,即使没有起爆符,那条黑龙似乎也斗不过一群小鲤鱼。”

李元泰点点头,“是的,不过没有起爆符的话,黑龙还可以勉强再多撑一会儿,是起爆符给了它致命的一击。”

城墙上的众百姓听了也是赞不绝口,齐声说,“厉害啊厉害。”

左维忠气得牙齿打战,怒吼道,“废物!简直是废物,连几条小鲤鱼都打不过。”

黑龙委屈的咆哮声近乎于呜咽,似乎在说我尽力了。

左维忠不耐烦地摇摇头,“滚回去吧。没用的废物!”

黑龙咆哮一声,激起惊天的巨浪,然后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不见了。

李元泰默念咒语,水中的小鲤鱼遂聚在一起化作一枚硕大的金蛋,然后这金蛋化作黄符,依旧飞回李元泰手中,李元泰收了黄符,纳入袖中。

我叹口气道,“这条黑龙也真可怜,居然给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当差。”

左维忠大吼一声,“愚蠢的小崽子,你居然说那条黑龙可怜,它就是个废物,废物!你懂吗?一条连几条小鲤鱼都打不过的龙能有什么前途?”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话来反驳他。

擦,我只是小声替黑龙抱不平一下,又被他听见了。他这都是什么耳朵啊。

左维忠继续道,“对于这样一条废物龙,我居然还好心地收留它,应该让它去死,去死!一个废物就没有资格活着!”

第261章 治水神兽

左维忠狰狞的巨脸就在我眼前晃动,对于那条黑龙,除了同情,还为它担心,这样残暴的主人,哪天说不定会亲手杀死它。他不是说过废物没有资格活着吗?那么这样一条被他视为废物的黑龙又能苟活到何时呢?

可是这毕竟是黑龙自己该考虑的事,眼下我们还被左维忠这奸贼困在水里呢。

一看见无边无际的水面在月光下闪闪光,我就浑身颤抖,所谓水火无情,水和火尽管是人类生存所必须的元素,少了哪一样都不成,可是太多了的话就给人类造成了灾难。比方说现在。

尽管李元泰已经成功粉碎了左维忠的一次次进攻,可是目前我们还是没有脱离险境。

因为水已经淹到了城墙垛口,等水淹没城墙的时候,我们站在城墙上的人便会有性命之忧,我看了停在水面上的大船,低声问道,“李大仙,咱们要不要都转移到船上去?我看这水迟早得淹过城墙去。”

李元泰低声道,“先不要着急。”

我看看大船再看看城墙上站的人,皱眉道,“我还担心,咱们这么多人,都挤在船上的,能不能挤得下。”

李元泰笑道,“路飞,都说你不要急了。你每次都这么猴急,能不能沉住气。”

我苦笑一下,心说了我能沉住气,就怕那船装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左维忠忽然出一阵瘆人的笑声,“那么现在,让咱们继续玩喷水的游戏吧。”

话音刚落,他大嘴一张,一股瀑布般的水柱便喷了出来。

天上的乌云更浓厚了,几乎要把明镜似的月亮给遮住了。

“啊呀呀!不好了,水已经漫过垛口了。”有人大喊。

我低头一看,果然水已经漫过垛口,淹到我的脚踝了。

“怎么办?水位再上涨的话,就会淹没整个城墙,咱们都被淹死的。”

城墙上顿时乱套了,哭喊声一片。

我见状,急忙喊道,“大家不要紧张,先转移到大船上去,快!动作要快!”

我话音刚落,就见百姓们都朝停在城墙边的大船挤过去。

我担心地看着李元泰,“李大仙,我觉得这船好像装不了这么多人,会沉下去的吧?”

李元泰笑着摇摇头,“路飞,都说你不要紧张了。凡事我心里有数。”

我朝着挤在船上的人耸耸肩,因为我看得出,他们已经站都没地儿站了,可是还有好多人拼命往船上挤。

李元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我的小木船,能长也能缩,长长长——”

他每说一个“长”字,那船边长出丈许,一会儿,那船竟比之前大了一倍还要多。

别说是大家都坐上去,就是再来个上千人也装得下。

我笑道,“李大仙,我说你不着急,原来你自有妙招。”

李元泰笑道,“我早说你不要着急了。”

李元泰说着,拉着我的手,掠起身形飞到船上。

这会子工夫,就见水已经淹没了整个城墙。

李元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水火无情,水患火灾皆为人间头等大难。今弟子李元泰因金象国水患一事恳请吾相助,特请吾现身。此事关乎金象国百姓安危,急急急!”

噼啪一声,一道闪电划过。

天空出现一个身躯庞大的神兽。

神兽的身体足有一间客厅那么大。

这神兽看上去就像一只身躯庞大的老虎,因为他长着老虎的身体,还长着九条老虎尾巴,可是他的脑袋却是一颗人类的头颅。

这神兽一出现,立刻出震天的虎吼。

那九条尾巴在他身后蜷曲的蜷曲,绷直的绷直,看上去怪异无比。

船上的百姓一看见他,立刻吓得惊叫连连。

我也吓得浑身抖,“这来的是什么啊?”

李元泰笑道,“莫怕,这是我请来帮咱们治理水患的神兽。他叫做吾。”

神兽那张人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李元泰,我就是吾。你紧急召唤我,有什么急事?”

我低声道,“李大仙,别看他长得这么凶,笑起来还是很和善的。”

李元泰嘘了一声,“不要乱说话,这样很不礼貌。”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李元泰朝着神兽一拱手,朗声道,“弟子紧急召唤您,主要是为解决金象国水患,此事关乎全城百姓的性命,不可不急啊。弟子昔闻您曾协助大禹治水,对治理水患很有办法,所以就冒昧地把您给请来了。”

吾笑道,“就这点小麻烦。何劳我亲自动手。我找吸水兽帮你把水吸干就是了。”

李元泰揖道,“那就有劳您了。”

吾沉声唤道,“吸水兽何在?”

只听见水中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回答,“在呢。”

我这才现,水下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

吾又道,“你出来,不要总是躲在水里玩,我有事交代你做。”

黑影瓮声瓮气地回答,“好的。”

哗啦一声,那黑影击水而出,跃至半空,悬在吾身边,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那东西长得跟麒麟很像,脑袋跟麒麟一模一样,可是脖子比麒麟短,身子又比麒麟长的多,腿短,感觉像是架不住自己沉重身躯般,肚子沉甸甸地拖在脚边。

原来这样一个长相奇特的家伙就是吸水兽吗?

吾道,“吸水兽,现在金象国的百姓有难,我命你吸干这里的水,解除百姓疾苦。”

吸水兽道,“没问题,小菜一碟。”

吾道,“吸干这些水,大概需要多久?”

吸水兽道,“不出半个时辰。”

吾道,“那就即刻开始吧。”

吸水兽噗地跃入水中,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吾又对李元泰道,“你也听见了,不出半个时辰,金象国百姓就可以脱离水患的困扰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李元泰朝着吾一拱手,“弟子李元泰多谢吾相助。”

吾脸上露出微笑,然后他的整个身形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了。

吸水兽的战斗力真是惊人,眨眼的工夫,刚才被水淹没的城墙就再次显露出来。

第262章 汇合

左维忠气得直翻白眼,怒吼道,“小牛鼻子,果然有点本事。&bsp;连治水神兽都被你忽悠来了。”

李元泰笑道,“这就叫做天助我也。因为我行的是救国救民的正道。又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是这个道理。”

左维忠冷哼一声。

吸水兽道,“天上的那位,打搅一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喷水呢?还是停止喷水?如果你要继续喷水,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吸水的度远远快于你喷水的度。”

左维忠冷笑,“吸水兽,你好歹也是个神兽,居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道士驱使,也不怕被人笑话。”

吸水兽笑道,“天上的那位,此言差矣。我目前所做的吸水工作并不是受小道士驱使。我是受吾的指派,在协助人类清除水患,此等善举于我的修行来说也算是功德一件。于人于己都是好事一件,又怎么会被耻笑呢?”

我指着左维忠那张巨脸骂道,“也只有你这种奸诈小人才会认为助人为乐这种善举会被人耻笑。”

左维忠自知没理,冷哼一声,把那张巨脸隐在一大片乌云后面去了。

我高兴跳了起来,手指那云彩喊道,“李大仙,成功了。咱们把左维忠那坏蛋赶走了。”

李元泰摇摇头,“不,路飞,你太天真了。左维忠是不会走的。他只是把自己藏着那片乌云后面了。”

我哼了一声,“他把自己藏起来干嘛?是打算躲起来偷听咱们说话呢还是藏起来想新的坏主意?”

李元泰道,“都有可能。”

我和李元泰正在聊天,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喊,“老国王来了,老国王来了。”

人群分开,老国王颤颤巍巍地走在最前面,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梁锋、梁景辉、风如初、念念以及高鹏、赛璐珞和阿呆。

梁景辉紧走两步,迎上来道,“李元泰,路飞,刚才大水,可把我们急坏了,到处找你俩。你们的三个小伙伴可担心你们了。”

念念也跑过来说,“是啊,你们的小伙伴都急死了。尤其是那个赛璐珞一直念叨你俩的安全呢。”

阿呆笑道,“璐璐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拍拍李元泰肩膀,笑道,“有李大仙在此,不用担心了。再大的问题,他都能解决。”

李元泰笑笑,“路飞,他总是比较夸张。对了,刚才水涨的这么高,你们是怎么避过去的?”

老国王笑眯眯地拍着风如初肩膀,“都是风如初的功劳,他刚才用法术造了一艘骨船,我们坐在骨船上,才幸免于难。”

能被老国王如此赞赏,风如初害羞地笑笑。

此刻的风如初像是变了一个人,居然也会脸红害羞了。看惯了他那张冷冰冰的臭脸,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愕然,“骨船?”

风如初点点头,“是的,骨头做的船。”

我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身为骷髅师,所有法术自是以骨头为基本元素,可是这骨头造的船能浮在水面上吗?

高鹏显然看出我的疑问,立刻咳咳两声,“路飞,你又在纠结浮力问题了吧?”

我尴尬地笑笑,“没。”

高鹏朗声道,“还是我来给你解释吧。这就是个物理问题。其实你现在担心的是骨头造的船不会浮在水面上,因为骨头的密度比水大。”

我点点头。

看我不明白,高鹏只好继续耐心解释,“根据阿基米德定律,浸在液体(或气体)里的物体受到向上的浮力作用,浮力的大小等于被该物体排开的液体的重力。其公式可记为f浮=g排=p液?g?v排液。依据这个公式,我们只要用骨船的重量乘以骨船排开水的体积再乘以水的密度就可以算出骨船在水中的浮力,得知骨船在水中会浮在水面还是沉在水底了。”

物体不及格的我听得天花乱坠,只好不住地点头。

高鹏摇摇头,“看样子我有空应该帮你补习下物理。”

阿呆附在我耳边低声道,“路飞,你真笨。咱们现在社会中的轮船不都是钢铁造的吗?钢铁密度当然大于骨头的密度,连钢铁造的船都能浮在水面上,你居然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抓住阿呆就开始挠他咯吱窝,“好你个阿呆,现在连你也开始公然说我笨了。”

阿呆一边躲我一边哈哈大笑,“不是我说你笨,是因为你实在是太笨了。”

赛璐珞道,“阿呆,你说的不对,路飞不是笨,是底子差。基础没打好。”

难得赛璐珞说话不那么刻薄,我也就低头承认,“我的确是基本没打好,还望各位高材生有空多帮我补习补习。”

高鹏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没问题。”

我们五个小伙伴才分开不过一会儿工夫,就感到十分想念彼此,这也算是患难见真情吗?看我们五个疯疯闹闹,梁锋父子、老国王、风如初和念念也很开心。

赛璐珞忽然指着空中喊道,“那是什么生物?像是神兽,快看啊!”

阿呆嚷道,“看上去像是麒麟。”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吸水兽悬在半空,它举起一只巨大的前爪在向我们招手。

“李元泰,水我已经吸干了。使命完成,我该走了。”

李元泰冲它一拱手,“多谢神兽相助。”

吸水兽咧开嘴笑了,“我走了。诸位多保重。”

它说完,整个身形变得渐渐透明,最后消失不见了。

赛璐珞大喊道,“话说那是什么生物?”

我笑道,“当然是吸水神兽了。不然的话,这么多水能这么快被疏通开吗?”

赛璐珞感到难以置信,“啊啊啊?吸水神兽!我感觉像是神话故事里的呢。”

我点点头,“跟着大家在一起,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神话故事里的神兽了。习惯了,见怪不怪。”

我把李元泰推到众人面前,“忘记告诉你们了,这神兽可是李大仙请来帮咱们吸水的哦。”

“英雄啊,了不起啊!”

大家一片欢呼,把李元泰抬了起来。

第263章 红毛毒蛛

金象国的百姓们激动地把李元泰团团围住,我因为一直跟李元泰在一起,顺带着也接受了百姓们景仰的目光。&bsp;

平复了水患之后,不少百姓开心地走下城墙,跑到街上敲锣打鼓地庆祝。

百姓们在街上唱的唱跳的跳,大家都在为大难不死而跪地拜天。

所有人正沉浸在幸福和欢乐氛围中,赛璐珞忽然脸色白,指着天空惊叫道,“快,看那里啊!”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那片乌云渐渐散开,露出了左维忠那张奸诈的巨脸。

风如初见了,立刻破口大骂,“该死的恶贼,你害死我父亲,霸占王位,现在还想淹死金象国的所有百姓,你还真是心如蛇蝎呀,今天,我一定要取了你的性命,拿你的狗头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左维忠哈哈大笑,“俊雄贤侄,你的火气总是这么大,当心火大伤身,小小年纪该学着修心养性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拿我的头,现在我的头就在这里,你不妨来拿啊。”

话音刚落,左维忠大嘴一张,无数只赤红色的虫子从他嘴里鱼贯爬出,跌落在地上。

“糟糕!快跑啊,好多虫子。”街上有人惨呼。

李元泰急忙开法眼一看,只见左维忠喷出的都是赤红色的大蜘蛛。

这些蜘蛛足有拳头大小,身上腿上的长毛如同钢针般的根根直立,它们一落在地上,就立刻朝着街上的百姓爬去。

百姓们哪里见过此等可怕的虫子,纷纷惊叫着四下奔逃。

李元泰大喝一声,“赶紧疏散百姓,别让蜘蛛给咬着,那些是毒性很强的红毛毒蛛,一旦被咬,即刻毙命。”

左维忠冷笑,“小牛鼻子,还算你识货。我这些红毛毒蛛可养了不少年头了,每天弄些牛羊肉喂它们也真是费事,今天它们可以吃个痛快了。这满城的百姓够它们好好吃一顿了,忘记告诉你们,我可是三天都没喂食了。它们现在跟饿狼没啥区别。”

左维忠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小崽子们,准备受死吧!”

左维忠咬牙切齿地吼道,喷出更多的红毛毒蛛。

风如初怒吼道,“奸诈歹毒的老贼,你的伎俩不会得逞的!”

我趴在城墙垛口,大声呼喊,“快啊,大家赶紧上来啊,爬得高些能安全点。”

我边喊边把百姓一个个拉上城墙。

左维忠吐出的那些毒蛛已经集结了好大一群,它们在街上迅向前爬,紧追着在它们前面拼命奔逃的百姓。

从城墙上望下去,只见赤红色亮闪闪的一大片,它们的满是长毛的脚爪摩擦在地面上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我看了一会儿,密集恐惧症再度作,感到头晕恶心,使劲抱住垛口才让自己没有一头栽下去。

街上再度传来惨叫声,原来两个百姓躲避不及已经被几只红毛毒蛛咬伤。奇怪的是,被毒蛛咬伤的两个百姓居然像是傻子般的站在原地不动,其中一个似乎还往毒蛛堆里扎,于是两个大活人被毒蛛们一拥而上,顷刻间便化作两具白骨。

我吓得浑身哆嗦,指着那两具新鲜的白骨,“李大仙,那两个百姓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被毒蛛咬到,不但不跑,那一个还往毒蛛堆里扎。这不是送死吗?”

李元泰叹气道,“不是他们傻,而是毒蛛毒性太强,被毒蛛咬了或者被它们身上的有毒的长毛扎伤之后,毒液就会顺着血液进入人的身上,毒蛛的毒液有麻痹人体意识的作用,所以你会看见那两个人像呆子一样站着不跑,任由毒蛛把自己啃个精光。而毒蛛之所以很难对付,就是因为它们的毒液,它们在攻击物之前都是先用毒液麻痹物,然后再攻击失去反抗能力的物。”

“原来是这样。”我惊得早就说不出话来。

这时,城墙下又传来惨叫声。

我趴在垛口一看,又是一个百姓被毒蛛捕获到,毒蛛们正在撕咬他的身体。

我不忍再看下去,只好把脸扭向一边。

李元泰拍拍我的肩膀,“路飞,城墙上的百姓就交给你了。看好他们,不许他们再下去。”

“你去哪?”

李元泰指指下面。

我看着城墙下那个正在挣扎惨呼的人,哀求道,“不要去。”

李元泰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别担心,看好城墙上百姓。”

李元泰说完,一纵身,跃下了城墙。

如镜的月光下,那个穿着灰色道袍的身影是如此的清俊飘逸。

“还有我!”又一个黑色身影纵身跃下城墙。

原来是风如初。

两个少年,一个身穿灰色道袍,一个一袭黑衣,背靠背站在城墙下。

毒蛛们哗啦哗啦地朝着爬着,朝着两个少年涌了过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大概毒蛛们也感觉到面前的少年绝非普通人,于是它们把少年围在中间,谁也不敢贸然进攻。

风如初轻声唤道,“小白。”

骷髅头瞬间从空洞的眼窝中冒出两股绿光,然后咔咔两声,它的上下颌开合,“主人,我在。”

风如初道,“这种毒蛛咱们要怎么对付才好?”

骷髅头道,“交给我好了。此等小事何须主人费心。”

骷髅头说罢,张开空洞的嘴巴,一把把袖珍骨剑从它嘴里飞出,朝着毒蛛们飞去了。

骨剑也就一指长短,在月光下的映照下,似点点寒芒,飞进毒蛛堆里就是一阵乱砍乱刺。

一时间,毒蛛们唧唧的惨叫声和被骨剑斩成碎片的毒蛛尸体四处乱飞。

毒蛛们见先头兵吃了亏,纷纷朝后溃败而走。

骨剑哪里肯放过,继续追上去狂砍狂刺。

骨剑越战越勇,而毒蛛们来招架之力都没有。它们就算满身都是毒液,也奈何不了锋利无情的骨剑。它们的牙齿和爪子也无法跟骨剑抗衡。

几番下来,毒蛛们彻底败下阵来,为了逃命,它们在街上到处乱窜。

左维忠见状,怒吼道,“废物!你们这帮废物,全都给我回去!统统给我回去!”

可是毒蛛们早已无心恋战,任左维忠吼叫怒骂,它们照旧只顾着逃命,谁也不听他的。

第264章 巨蛛

李元泰见状,哈哈大笑,“风如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居然抢我风头。”

李元泰的话当然是句玩笑话。

风如初怒视着悬在半空的左维忠的巨脸,恶狠狠道,“这恶贼害死我父亲,抢我父亲王位,此仇不共戴天,对付这恶贼本是我的分内之事。我当剐其肉喝其血,方解我心头之恨。”

李元泰好心提醒,“当心毒蛛的毒液别溅到你身上,很毒的。”

风如初道,“这个我自会小心。”

风如初手指左维忠那张巨脸,怒吼道,“无耻恶贼,你还有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左维忠哈哈大笑,“俊雄贤侄,你还真是个急性子呢。”

骷髅头道,“左维忠,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

左维忠冷笑,“小白,你这个为主子尽心尽力的好奴才,我会让你们尝到苦头的。”说完,脸色一沉道,“现在,所有毒蛛听令!”

左维忠说完这句之后,立刻念起了咒语。

随着咒语声响起,那些本来正在逃跑的毒蛛们立刻被定在原地,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地定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笑的是,那些毒蛛们原本还保持着拼命往前爬的姿势,有些还打算钻进民宅的门缝里,身子只钻进去一半,脑袋进去了,尾巴和身子还在门外。

左维忠阴沉着脸继续道,“现在,所有毒蛛都听我口令,聚合!”说完,又是一通咒语。

我趴在城墙上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大声喊道,“李大仙,风如初,当心啊!”

李元泰冲我挥挥手,“路飞,我们没事,你看好那些百姓,让他们不许下来。”

哗啦——哗啦——

所有毒蛛像是同时被解了定身法一般,一起向前爬动。这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不对,毒蛛们不是在向前爬,而是在集合,爬到一起。

它们要干嘛?

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此刻的毒蛛就像是接到命令的士兵一般,整齐有序地往一处集中。

那赤红色的一大片,慢慢地集合到一起。

左维忠忽然狂吼道,“聚合!聚合!聚合!”

成千上万只毒蛛猛然聚在一起,噗嘭嘭嘭——一阵奇异的响声过后,那些毒蛛的聚集处腾起一股红色烟雾。

红色烟雾像是有自我意识般的,迅朝他们涌过去。

“快,闪开,那红色烟雾有毒。”

李元泰大喊着一声,拉着呆在原地的风如初掠起身形,闪到一边。

那毒雾还是追随身后袭来,李元泰顺手抓起街边酒家的幡子一挡。

噗噗噗——

毒雾竟然把幡子腐蚀出一个个窟窿。

把个李元泰也惊出一身冷汗,幸亏幡子是挑在竹竿上的,他抓着竹竿,要是抓着幡子的话,还不把手腐蚀出几个窟窿来。

李元泰就势,手捏竹竿,默念咒语。

那幡子竟然变像海绵般的把空气中毒雾全都吸了进去。

那原本白色的幡子吸饱了毒雾之后居然变成了血红色,李元泰用竹竿挑着血红色的幡子朝着悬在半空的左维忠的巨脸一抛。

左维忠见状,急忙闪到一片乌云后面。

风如初道,“刚才好险,多谢了。”

李元泰笑道,“莫要客气。”

我心说了,左维忠那贱人,原来他自己也是怕那毒雾的。

很快,左维忠那张奸诈的脸又从乌云后面钻了出来。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小牛鼻子,算你聪明。不过你躲得了这招,躲不开下一招。拿个破幡子吸了这点毒雾不算什么本事,只怕一会儿毒雾多的你怎么都吸不干净。”

李元泰正待要回骂几句。

却被风如初轻轻拽了下胳膊,“看那边。”

红色烟雾散处,一只巨大的红毛毒蛛出现在眼前。

这只巨蛛一边爬一边喷出红色烟雾。

仔细看去,这只巨蛛是由无数只小毒蛛组成的,这无数只小毒蛛聚在一起像一辆装甲车般的朝着风如初和李元泰缓缓爬了过来。那些小毒蛛还在不安分地爬来爬去。

可是还没来得及细看,那聚在一起小毒蛛便幻化为一只巨大的毒蛛。

巨蛛的个头有装甲车大小,它的腿比庙宇里的柱子还粗。两只硕大的赤红色眼睛比探照灯还亮,巨蛛张嘴嗷叫一声,嘴里满是雪白尖锐的獠牙。

风如初冷哼一声,“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东西,不就是刚才的毒蛛。个头大了些吗?何足惧也。小白,准备!”

骷髅头道,“是的,主人。”

骷髅头再次喷出绿光,张开嘴巴,放出一把把骨剑。

嗖嗖嗖——

骨剑飞出骷髅头的嘴巴,在夜空中划出无数道银色寒芒。

骨剑朝着那如同装甲车大小的毒蛛刺去,可是这次,那毒蛛见了骨剑,不避让,反倒慢悠悠地迎了上去。

这是什么鬼?

之前那些小毒蛛见了骨剑可是只有逃跑的份儿。

看着巨大的毒蛛缓缓前进的步伐,我道声不妙。

果不其然。

啪嚓——啪嚓——啪嚓——

骨剑一刺到巨蛛身上就立刻断为两截。

顷刻间,无数把骨剑纷纷折断,骨屑的碎片在亮若白昼的月光下四处飞溅,如同一朵朵银色的烟花静静地绽放。

风如初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

骷髅头低声道,“主人,这次我也不知道了。应该不会这样的。”

不光是风如初,所有人都惊呆了。

同样的方法对付小毒蛛就行,为什么对付巨蛛就行不通了呢?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俊雄贤侄,我来告诉你吧。毒蛛个头小的时候,皮肤也薄,很容易被你的骨剑砍伤刺穿,现在我把所有毒蛛聚合成一只巨蛛,现在它的皮肤厚度是所有毒蛛皮肤叠加之后的厚度,所以这只巨蛛的皮肤厚得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你那些一指长的骨剑又怎么可能刺得破,硬要刺过来只是骨剑折断的结果了。以你现在骨剑的长度还没它的皮肤厚呢,怎么可能不折断呢?”

风如初气得直跺脚。

李元泰拉开风如初,“你退后,看我的。”

左维忠冷笑,“小牛鼻子,这次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远处,巨蛛缓缓地朝着风如初和李元泰爬了过来,照旧是一边爬一边喷红色毒雾。

第265章 五毒之一守宫

风如初冷哼道,“我就不信这个邪。&bsp;&bsp;”遂大声喝道,“小白,再来。它变大咱也变大。”

骷髅头道,“好的,主人。”

风如初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原本折为两截、跌落在地的骨剑噌地纷纷立了起来。

嗖嗖嗖——

所有骨剑及骨剑的碎片迅集合在一起,像滚雪球一样,眨眼间幻化为一把长丈许的巨大骨剑,这把巨剑像是刚刚淬炼完成般的寒气迫人。

巨剑嗖地腾在半空,挑了个漂亮的剑花,朝着那巨蛛刺了过去。

巨蛛不慌不忙地稳住身形,举起铁钳一样的前爪抓住巨剑。

那么大一把剑朝着巨蛛劈下来,它居然不躲,反而伸爪去抓,我也是醉了。可是从某个角度来说,巨蛛一定非常自信,它相信巨剑伤不了它,它才敢于伸爪去抓。

果然,吱嘎一声,巨蛛的前爪跟巨剑摩擦之后居然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眼前并没有出现巨剑把巨蛛一劈两半的画面,而是巨蛛伸爪把剑给抓住了。

巨剑居然没有劈下去?

竟然被巨蛛的前爪生生抓住了?

巨剑被巨蛛前爪抓住后,开始剧烈颤抖,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在握着它用力往下压,巨蛛粗壮有力的前爪奋力抓牢巨剑并用力向上顶,一阵刺耳的咯咯吱吱声过后,巨蛛的前爪猛地向上一顶,巨剑立刻像离弦的箭一般嗖地朝后飞了出去。

那巨剑带着一股寒气朝着风如初和李元泰飞来。

李元泰见状,急忙拉着风如初枉旁边一闪,嘭地一声,那巨剑钉在风如初身后的一棵大树上。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俊雄贤侄,你的巨剑太过锋利,当心砍伤自己啊。”

风如初怒道,“好你个无耻老贼,弄出这么个刁钻毒物害人,我咒你不得好死。”

左维忠笑道,“俊雄贤侄,我的巨蛛不但有剧毒,而且皮厚得如同穿了铁甲一般,饶是如此,还力大无穷,如果你以为只是把你的骨剑变大就能对付我的巨蛛,那么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李元泰拉住风如初低声安慰道,“你退后,看我的。”

左维忠冷哼道,“小牛鼻子,我就知道你准有歪招,尽管使出来吧。”

李元泰笑道,“对付你这种低级别的毒物,自然是要用五毒之一守宫了。”

左维忠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李元泰从袖中摸出一只纸剪的蜥蜴,放在掌心,念动咒语道,“守宫显形!”

就见那纸剪的蜥蜴腾地站了起来,李元泰对着那纸蜥蜴吹了口气,那纸蜥蜴立刻一骨碌滚到地上,幻化为一只色彩斑斓的巨蜥。

那巨蜥身长足有两三丈,身上的鳞片共有赤橙黄绿青靛紫七种色彩,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些鳞片闪着美丽的光泽,看上去剔透而妖异。

巨蜥扬起脖子,吼叫一声,露出满嘴的尖锐獠牙。

巨蛛见了巨蜥,立刻停止了前进,之前它还是慢吞吞旁若无人往前爬呢。

巨蜥见了巨蛛,张开大嘴,喷出一股黑雾。

巨蛛急忙唧唧叫了两声,庞大的身躯往边上一闪。

巨蜥的一口黑雾悉数喷到巨蛛身旁的一棵大树上。

只见那棵刚才还枝繁叶茂的大树瞬间枯萎,树叶变黄凋零,整棵大树瞬间变作枯木一棵,连水分都被吸干了。再看,那枯木已化作黑黢黢的焦炭了。

如果不是巨蛛躲避及时,被黑雾喷到,后果不敢想象。

城墙上的百姓见了,无不吓得一片惊呼。

左维忠见状,怒吼道,“!不要怕!”

巨蛛稳住身形,也许是受了主人的鼓舞,它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朝着巨蜥喷出一股红色烟雾。

巨蜥灵活地一闪身,这股红雾悉数喷在街边一个酒铺,酒铺门前堆满了一坛坛的陈年好酒,红雾瞬间把酒坛腐蚀成灰,于是一坛坛的好酒全都洒在地上,一时间,酒气扑鼻,闻得人欲醉。

还不光如此,红雾喷过的墙壁也瞬间风化作灰,噗突突地像豆腐似的塌下半边墙来。

左维忠开心地放声大笑,“巨蛛,加油,干得漂亮,一定要给它一个下马威!”

巨蛛似乎听懂了左维忠的话,出两声得意的嘶吼。

让我惊讶的是,那巨蛛的嘶吼声居然野狼的嗷叫出奇地相似。

巨蛛口中喷出一根红色蛛丝,那蛛丝如同一条红色毒蛇般的朝着巨蜥扑了过去。

巨蜥刚躲开红色烟雾,显然没料到巨蛛那么快又有新动作,居然一下子被蛛丝缠了结结实实。

巨蛛见蛛丝缠着了巨蜥,立刻疯狂吐丝一圈圈地奋力缠下去,而且一圈比一圈缠得紧。

“糟了,糟了。怎么办啊?”围观的百姓们大喊。

显然大家看见巨蜥被缠住,心全都悬了起来。

蛛丝迅缠绕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蛛把巨蜥在中间。

巨蜥朝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蛛丝喷了一口黑烟,那些蛛丝立刻一根根的化作红色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围观的百姓们立刻欢呼起来。

左维忠气得大吼,“不能让它跑了,绝不能让它跑了。”

狡猾的巨蛛见自己的蛛丝悉数被巨蜥喷作飞灰,趁着巨蜥朝着蛛喷黑烟的机会,它忽然朝着巨蜥喷了一股红色烟雾。

巨蜥闪避不开,情急之下,把身子调转过来,那股红色烟雾悉数喷到了巨蜥的尾巴上。

呲呲——

巨蜥原本色彩斑斓的尾巴蓦地腾起一股黑烟。

一股烧焦皮肉的味道一下子冒了出来。

巨蜥的尾巴着火了,瞬间被烧得焦黑,而且火势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左维忠激动地大吼,“好呀,巨蛛,你这招真是太漂亮了。它烧你蛛,你就烧它的身子,不亏!不亏!咱们赚了!”

巨蛛也得意地唧唧直叫唤。

擦,这一主一仆,一唱一和,看得我一肚子火。

眼见着那火就要烧着巨蜥的屁股了,我急得把手圈成喇叭状大喊,“李大仙,赶紧想办法,别让那火把巨蜥给烧死了。”

李元泰笑着朝我摆摆手,意思是不用我担心。

这都什么呀,都在这样了,我能不担心吗?

只见那巨蜥不慌不忙地扭了几下屁股,一截焦黑的尾巴就断在地上。

第266章 二次偷袭

看见地上尚在不断扭动的焦黑的尾巴,我幡然醒悟,蜥蜴本来就是可以断尾自救的,其实人家巨蜥很聪明的,它刚才知道自己来不及闪避,躲不开巨蛛的红色毒雾,干脆把尾巴丢给巨蛛让它去烧,反正尾巴断了,很快可以长出新的。&bsp;

地上那截烧得焦黑的尾巴不断地扭动,并且冒出一股难闻的皮肉的焦糊味。这一切似乎是在向左维忠宣告他的再次失败。

风如初道,“老贼,恐怕连你没想到巨蜥会断尾自救吧?”

左维忠干咳两声,“俊雄贤侄,其实我刚才还是占到便宜了,毕竟烧到了它的尾巴。”

风如初冷哼道,“老贼,既然你这么喜欢乘人之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左维忠脸色一变,“你打算干嘛?”

风如初诡笑,“那你就别管了。”

风如初说完,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那原本插进大树的巨剑忽然噌地一下子给拔了出来,悬在半空。

风如初朝李元泰使了个眼色,“咱俩一起上。”

李元泰点点头。

巨剑在半空挑了漂亮的剑花之后,再次朝着巨蛛当头劈下。

巨蛛灵活地侧身闪过,躲开那一剑。

巨蜥呼地喷出一股黑烟,却因为一阵风吹来,把黑烟吹得偏离了几公分,黑烟擦着巨蛛的庞大的身躯飘过。

风如初冷哼道,“这巨蛛运气不错,不过,我相信它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

这次偷袭显然失败了。

狡猾的巨蛛看出巨剑和巨蜥打算两面夹击它,它故意躲得离它们远远的。

风如初朗声道,“老贼,你的巨蛛躲得那么远,还用再打下去吗?我看它分明想做个缩头乌龟嘛。”

左维忠笑道,“俊雄贤侄,你急什么,我和你们自然是要斗下去的。”

风如初的话明显是挑衅,可是左维忠也不能当做没听见。

左维忠咳咳两声,“巨蛛,你就靠近点,我看那巨蜥能吃了你?”

巨蛛不满地唧唧叫了几声,可是架不住主人严厉的目光,于是磨磨唧唧地朝着风如初和李元泰爬过来了。也许它已经预感到了某种不详,所以它爬得越来越慢,而且每爬一步还要歇两分钟。

吸取上次偷袭失败的教训,风如初已经事先把巨剑藏在一棵大树的树杈上,他跟李元泰已经约好了,专等着巨蛛从那棵大树下爬过的时候再动手。

刚才的突袭太仓促了,以至于巨蜥和巨剑没有配合好,再加上巨蛛高度警觉,所以没有成功。

可是这次,应该很有把握了。

刚才的偷袭太明显了,巨蛛看见巨剑就悬在自己面前,想要躲开岂不是太容易了。

如果事先不让巨蛛知道巨剑在哪里,它就没那么容易躲开剑的攻击了,即使它能躲开剑的攻击,还有巨蜥在后面补位呢。

看着那巨蛛慢吞吞地爬过来,风如初感觉自己的心紧张都快跳出来了。

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因为这次如果再失败了,恐怕再也没有对付巨蛛的机会了。

正如左维忠所说,这巨蛛不但浑身都是剧毒,而且皮厚的如同铁甲又力大无穷,想要制服它,谈何容易?守宫跟它拼下去,也就是个平手,但是总不能这么平手平手的一直耗下去啊。尽管巨剑可以在边上打打下手,可是起不了实质性的作用。

巨蛛终于爬过来了,尽管它爬的度比蜗牛还慢,甚至爬一步还要歇两分钟,可是它终究是爬过来了。

藏在树杈上的巨剑似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直出焦躁不安的嘶嘶声。尽管巨剑如此兴奋,可是当巨蛛一爬近那棵树,它立刻安静下来,静静地横卧在树杈上,像是埋伏在草丛中等待物的猛虎那般的安静。

当巨蛛爬到树下的时候,不良的预感促使它伸出脑袋东张西望,可是不幸的是,它什么也没现。

巨蛛往前望的时候,它看见巨蜥就在它左前方两米开外的树荫里,巨蜥看上去神态平静,完全不像是要攻击它的样子。而且两米远的距离,足够巨蛛逃生或者闪避,这对于巨蛛来说,应该算是个安全距离。

巨蛛还是不安地四处张望,它在寻找那把可怕的剑,它知道如果没有巨蜥的话,那把剑对于它来说就像一把玩具手枪那么搞笑,可是加上巨蜥的话,恐怕没那么好脱身。

主要是巨蜥,它的威胁主要来自于巨蜥。

此刻巨蜥依旧安闲地卧在那里。

这一切太安静了。

巨蛛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巨蛛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类,一个蓝黑衣少年和一个穿着灰袍的小道士,他俩一个面色阴冷,一个笑的像个弥勒佛。巨蛛看见那个小道士的时候,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它觉得他的笑更像是笑里藏刀,那刀随时能要了它的命。

巨蛛甚至仰起头来,看了眼它高高在上的主人左维忠一眼,它看见他正恶狠狠地盯着它,它知道此刻他一定在说蠢货,别给我丢脸。他总是这样对它颐指气使,不顾它的死活。而倒霉的它又只能听令于他。

巨蛛哆嗦了一下,低头继续缓慢地朝前爬去。它感到自己紧张的要命,每爬一步似乎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巨蛛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攻击并不在它的前后左右方向,而是来自于它的头顶。

等巨蛛慢吞吞地试图再往前爬一步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巨剑忽然自头顶上方冒出来,兜头劈下。那度快得让它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

巨蛛仓皇伸出一只前爪去抓巨剑,剑再次被它抓住了。可是它已然被惊出一身冷汗。要知道它头上的皮肤远不如前爪的皮肤那么坚硬厚实,如果这一下没抓住,它很可能会被砍伤。

趁着巨蛛用前爪抓剑的工夫,巨蜥用惊人的度猛地窜过来,对准巨蛛抓剑的前爪喷出一股黑雾。

巨蛛忙着接剑,不提防黑雾一下子喷过来,正好给喷了个正着。

巨蛛疼得出唧唧唧的惨叫声,它那只前爪也腾地冒出黑烟。

一股难闻的皮肉烧焦的味道瞬间冒了出来。

第267章 黑暗之门

黑雾喷到巨蛛的前爪上居然着起火来,巨蛛疼得奋力甩动前爪,看来是打算借着风势把火扑灭,谁知那火见风就涨,不但不灭,反而越烧越旺。&bsp;&bsp;

巨蛛哪里受得烈火的灼烧,情急之下,张嘴去咬,谁知那黑雾借风飘到巨蛛嘴上,这下子,巨蛛的嘴也着起火来。

唧唧唧——

巨蛛的惨叫声听得人头皮麻。

火势迅在它身上蔓延。

轰——

巨蛛周身忽然燃起大火,现在的它就像是一只大火球,巨蛛疼得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出唧唧的惨叫声。

几分钟后,地上只剩下一堆红色的粉末。

风如初开心地直拍巴掌,“好呀好呀,这个巨蛛不但浑身都是剧毒,而且皮厚的如同铁甲又力大无穷,不过还是被我们烧成一堆红色粉末了。”

左维忠怒吼,“可恶的小崽子们,你们居然敢设计阴我!巨蛛明明是被你们设计给陷害了。如果按正常交手,你们肯定斗不过它。”

李元泰朗声道,“左老前辈,您不是说过兵不厌诈吗?既然明知道跟巨蛛正面交手很难取胜,那我们采取点迂回战术又什么不可以的呢?”

左维忠恶狠狠地道,“小崽子们,你们别得意的太早了,有你们好受的,等下我就让你们好好爽一爽。”

风如初笑道,“左维忠老贼,有什么招赶紧使出来,别以为我们会怕你。”

左维忠忽然诡异地一笑,“它们已经来了。”

此刻,天上的乌云也适时地变得厚重起来。

也许是左维忠此刻的表情太过诡异,我吓得浑身抖。我趴在垛口看看站在城墙上的风如初和李元泰,现他们也是脸色白。城墙上的百姓们自不必说,他们早就吓得挤作一团。

这时候,左维忠用耳语般的声音说,“当天空中出现黑暗之门的时候,地狱使者就会降临,然后魔鬼就会出现了。”

风如初怒吼,“不要脸的老贼,你又在说什么鬼话?什么门啊使者啊魔鬼啊,你那些狗屁玩意吓不住劳资的。”

左维忠笑道,“俊雄贤侄,你别太激动了,之前的黄沙和水淹,以及黑龙和巨蛛全是开胃小菜,现在是时候上主菜了。”

风如初还要再骂,被李元泰使个眼色拉住了,李元泰看上去格外严肃,风如初只好闭上嘴。说实话,我都很少看见李元泰这么严肃过,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也不由地紧张起来。

左维忠脸色一沉,咬牙切齿道,“暖身时间已经结束。现在,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左维忠吹了一口气,半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门。

那是一个青铜巨门,巨门又扁又宽,门上镌刻着无数长着翅膀的怪鸟。

那些怪鸟有着人类脸孔和四肢,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这些怪鸟有男有女,他们长的类似人类,女的长着卷曲的长和丰满的,男的则长着胡须和胸毛,尽管跟人类一样有鼻子眼睛和嘴巴,可是他们的容貌丑陋可怕,满是恶意的眼睛和尖锐的獠牙让他们看上狰狞可怖。他们上身,腰部以下长满了羽毛,他们的下肢虽然跟人类的腿脚类似,可是长满了鸟类的羽毛。

风如初惊呼,“门?左维忠刚才说了门结果真的出现门了。”

李元泰赶紧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吵。

风如初低声道,“可是那些怪鸟又是什么生物?看上去好怕人。”

李元泰低声道,“悬在半空的青铜巨门就是黑暗之门,而那些怪鸟就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风如初愕然,“啊?难道真的有地狱使者这种可怕的生物存在吗?”

李元泰嘘了一声,让他不要再出声。

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门内顿时吹出一股黑风。

黑风像是轻柔的面纱般地轻轻拂过青铜巨门,又像是无数只女人秀美的手指触摸着巨门。

随着黑风轻柔地拂过,青铜巨门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声。

那是怎样可怕的叹息声啊,我感到门背后的某种正在沉睡的生物被瞬间唤醒了。像是某种沉睡了几个世纪的生物被唤醒了,于是它出兴奋无比的叹息声,它终于可以摆脱梦魇的控制了。

随着黑风拂过,那些镌刻在门上的怪鸟开始有了动静,最初只是翅膀在不断扇动,紧接着四肢在不住地抖动,然后噗噗噗一阵响,怪鸟们齐齐从巨门上飞了出来,并在天上飞来飞去,数量多的把月亮的光芒都快遮住了。

那些样貌丑陋可怕的怪鸟一边飞一边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类的笑声。

啊啊啊——

我惊恐万状地盯着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无数怪鸟们。

左维忠所说的一切都出现了。

悬在半空的青铜巨门就是黑暗之门,而那些怪鸟就是来自地狱的使者,那么现在,该是魔鬼出现的时刻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那声音低沉又迟缓,随着风从远处飘了过来。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竖着耳朵努力倾听。

那是什么声音?

那声音渐渐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了。

那像是疲惫的驼队在沙漠中远行时出的沉重的脚步声。

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浓重的雾,把一切都弄得影影绰绰。

雾气越来越浓厚,雾中还夹杂着浓厚的烟。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为什么门背后会有沉重的脚步声?

难道是有什么东西要门里面出来吗?

我感到自己已经完全不能够思考了。

吱呀呀——

巨门完全打开了。

一股浓郁的黑烟自门内涌出来。

怪鸟们兴奋地在黑烟中飞来飞去,笑声也更加瘆人。

浓烟滚滚,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和野兽的咆哮声传来。

烟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却看得不甚分明,就感觉那是一团黑影,一团庞大的黑影。

那团黑影是魔鬼吗?

随着那黑影越来越近,人群开始生骚乱,不少人吓得尖叫,胆小的妇人和孩子已经吓得啼哭起来。

浓厚的烟雾渐渐散开,那团巨大的黑影也渐渐散做无数个小黑影。

那无数个小黑影走出青铜巨门,一个个地跳到大街上。

第268章 兽人部落

浓厚的烟雾完全散开,我终于看清那些小黑影是什么了。

那些小黑影是一个个巨人,他们个个强壮无比,有着绿色的皮肤和血红色的眼睛,下颚上还长有一对獠牙。他们有的拿着战斧,有的拿着战锤。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那样朝着我们走来了。

风如初惊道,“那是什么?他们看上去跟人很像。”

李元泰道,“兽人部落。他们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风如初道,“他们是通过黑暗之门来到地球的吗?”

李元泰点点头。

城墙上的百姓们早就乱套了,他们哭着抱在一起。

老国王颤颤巍巍地走出来,高举着镶满了宝石的手杖,大喊道,“金象国的百姓们,不要怕,是时候一起挺身而出保卫自己的祖国了。”

老国王说着,拔出身边侍卫的腰刀,高喊道,“我的人民,不要怕,冲啊!杀光那些绿皮怪!保我一方净土。”

老国王高举腰刀,带头朝着城墙下跑去。

众百姓见状,急忙挺胸拭泪,抓起手边的武器跟着冲了下去,他们有刀举着刀,没刀的举着锄头铁锨和木棍,连小孩子也抱着大石头杀下去了。

梁锋见状,大惊,“老国王太冲动了,亲自上阵能鼓舞士气是没错,可是他年事已高,后面还跟着一群小娃娃不是送死吗?”

梁景辉道,“嗯,父亲所言极是。要不这样,让念念、璐璐和阿呆保护老国王和孩子们。咱俩跟路飞高鹏带着精壮百姓和侍卫去迎敌吧。”

高鹏道,“这主意不错。”

赛璐珞撒娇道,“不行,我也要去杀绿皮怪。”

高鹏摇头,“坚决不行。”

梁景辉道,“你留下跟念念阿呆一起保护老国王和孩子们,一会儿万一我们招架不住,绿皮怪杀上城墙,总得有人保护他们吧。所以你们的任务最艰巨。”

赛璐珞严肃地点点头,立正,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念念掠起身形,拦住老国王和孩子们把他们连哄带劝地拉了回来。

高鹏拿起老国王手里的腰刀,我找了一把铁锨,跟着梁锋父子杀下城去。

城墙下已经是一片混乱。

我一声喊,就挥着铁锨朝着一个强壮的兽人冲了过去。

那兽人正举着战斧打算朝一个百姓脖子上砍下去,我抡圆了铁锨照准他的后腰就是一铁锨,咣当一声,兽人吃痛,出一声咆哮,战斧自然是砍歪了。而且他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刹不住闸,身子一斜,摔倒在地。战斧也一下子砍进了石板中的缝隙,卡在那里,拔不出来了。

我趁机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再次抡圆铁锨朝他后脑勺砸去。

兽人虽然身躯庞大,可是作战经验丰富,反应极快,他脑袋一歪,闪过我那致命的一铁锨,然后猛地起身,一下子把我掀翻在地,然后他腾地把我骑在身下。他沉重的身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尽管他身上全是肌肉,并不肥,可是据我估计他的体重至少在两百斤以上,因为他骨骼粗大,我估计光是他骨骼的分量就得过一百斤。

一个体重是我两倍的家伙压在我身上,我感觉连肠子都快被他给压出来了。

我闻到他身上浓郁的体臭味,那是一股狐臭加上几百年没洗澡的膻腥味,熏得我睁不开眼,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我被他压得直翻白眼的时候,他噌地一下子拔出战斧,然后猛地举起明晃晃的战斧对准我的脖子砍了下来。

擦!吾命休矣。

这把战斧目测至少百斤左右,这要是砍下来,最保守的估计也是尸分离啊。

我悲壮地把眼睛一闭,死就死吧。

没招啊,这货压得我动都动不了,我如何躲得开这一斧?

没想到,我并没有等来脖子上一凉,然后痛不欲生的感觉。

我反而听见兽人出一声咆哮,然后一股热呼呼腥哄哄的东西溅了我一脸,再接着那个压在我身上沉重躯体像面口袋一样瘫在我身上。

擦!生什么了?

我紧张得不敢动弹。

却听见耳边有个人在伸手拉我,“起来啦,路飞,你还没他压够呢?”

我睁眼一看,原来是李元泰在拽我。

原本压在我身上兽人脑袋已经砍掉了,他的脖子正在噗噗往外喷血。

“妈呀!”我吓得尖叫一声,腾地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才看见,李元泰手里拎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剑。

“原来是你救了我。”我感激地抓住他的手。

李元泰脸色一变,挥剑猛地刺向我身后。

我身后再次传来一个兽人的咆哮。

我回头一看,兽人捂住胸口呻吟着倒了下去。

李元泰笑笑,“要小心哦。”

我点点头。

这时候,我看见三个兽人正在围攻梁锋,梁锋照旧把双手变作利爪,双臂变得长丈许。

三个拿着战斧砍来砍去的家伙居然一点也占不到便宜,他们拿着战斧砍到梁锋变长了的手臂上,不但砍不伤,还滋啦滋啦直冒火星,急得三个兽人一脑门子汗。

梁锋笑道,“我这双手臂早就练成了刀枪不入的铁臂,你们随便砍,我只当是挠痒痒了。”

三个兽人交换了眼色,其中一个兽人用兽人的语言嘀里嘟噜地说了句什么,其余两个兽人出猥琐的大笑,然后他们三人一起扑向梁锋。

我见状,大呼不妙,急忙高喊一声,“梁伯父,当心!”

三个兽人这次不砍梁锋的手臂,他们三人腾身而起,挥起战斧,直取梁锋级。

我现在明白三个兽人说的是什么了,梁锋虽然练成了铁臂功,肯定没练成铁头铁脖子功。所以这次他们决定砍他的脖子。

三个猥琐歹毒的家伙,怎么能让他们得逞,我抡圆了铁锨照准其中一个兽人的后背拍下去。

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大喊一声。

“师父,我来救你!”

只见三把袖珍骨剑飞过来,三道寒光闪过,三颗兽人的头颅齐刷刷滚落在地上。

三具没了脑袋的绿色尸体噗噗噗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风如初正忙着跟一群兽人火拼。

梁锋冲着那边一挥手,“如初,多谢了。”

梁锋挥着一双长的铁臂再次杀进重围。

第269章 地狱使者覆没

我抡圆了铁锨也杀进重围,目前还看不出兽人的数量有多少,我们在人数上暂时还有优势。

我和三个百姓围住一个兽人一通乱打,他们三个拿着锄头,我拿着铁锨,兽人的战斧长度不够,砍不着我们干着急,他们拿着锄头照着兽人没头没脸地乱挥,兽人的胸口和大腿上挨了好几下,我也趁机拿铁锨抡了兽人几下。

眼见着兽人被我们打得招架不住。

我们四个已经打算一拥而上,结果了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喊声。

我惊慌地抬头往前望去,不由地大吃一惊。

原来,在我们跟兽人交手的时候,悬在半空的青铜巨门里又涌出更多的兽人。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跳出巨门,来到街上,加入战斗。

我看见不远处一大片绿皮肤的兽人涌过来,多的不计其数。

说实话,打眼一看,就知道目前兽人的数量远远多于我们。

而且那个悬在半空的黑暗之门里还在不断地涌出更多的兽人。

之前那些怪鸟不再天上飞来飞去地出可怕的笑声了,他们也加入了战斗,怪鸟们从天上扔石头砸向地上的百姓和侍卫,如果光是扔石头还不算特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怪鸟们不断地朝着街上的人群喷火。他们甚至还动不动扑进人群偷袭人类,用他们的獠牙撕咬或者用他们的爪子抓人。由于他们进攻迅,闪避及时,人们想要还击时,他们早已展翅飞到半空。搞得人们头疼不已。而他们则忽扇着翅膀悬在半空肆意攻击人类。

怪鸟们喷的火烧着了房屋,也烧死了不少百姓。

好端端的金象国现在已经是火海一片。

这些怪鸟的杀伤力远远高于长着绿皮肤的兽人。

狡猾的怪鸟们往往躲在茂密的树丛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忽然喷火,让人防不胜防。

我抡着铁锨杀开一条血路,直奔着正在跟一群兽人交战的李元泰去了。

“李大仙,快啊,那些怪鸟,快弄死他们。”

我话音刚落,就被躲在树荫里的怪鸟喷了一口火,我噌地往边上一闪,然后顺势抡起铁锨朝着那怪鸟的脑门砸了下去。

嘭地一声,我听见像是香槟开瓶的声音。

一股热呼呼白花花的东西溅了我满头满脸。

李元泰一边把剑刺进一个兽人的胸膛一边笑道,“路飞,可以啊,你也敢给对手开瓢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眼见着怪鸟的脑袋被我砸出一个碗口大的窟窿,白花花的脑浆直往外冒,噗地一下,怪鸟身子一歪,闷哼一下,栽倒在地,不动了。

“这东西居然被我给打得脑花四溅,这脑袋瓜也太脆了点。”

李元泰笑道,“地狱天使本来就属于鸟类,他们又不是人,鸟类的骨头自然比人类的骨头轻薄许多,这样有利于他们在天空展翅飞翔嘛。”

尽管知道他们不属于人类,可是看见他那类似人类的丑陋面孔痛苦地扭曲痉挛,我还是感觉自己像是杀了一个人般的负疚感。

我抡着铁锨挤到李元泰身边,“李大仙,关键是这些怪鸟现在又喷火又扔石头的,再这样下去,咱们可真扛不住了。兽人的数量越来越多,本身这些兽人就够咱喝一壶的。”

李元泰笑笑,“那些怪鸟很容易对付的。”说完,他腾起身来,接连刺出十几剑,只见眼前寒芒乱飞,剑气迫人,我们身边的十几个兽人同时应声倒地,全部身异处。

远处的几个兽人见状,立刻咆哮一声扑了过来。

趁着兽人还没扑上来的空档,李元泰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张黄符,他左手举着黄符,右手猛弹符纸,只听噗噗噗一通响,符纸被弹成一块块碎片,然后他再对着那些碎片吹一口气,那些碎片顿时幻化为无数只金色小鸟。

这些金色小鸟也就黄豆大小,全都飞出李元泰的掌心,悬在半空待命。

李元泰默念咒语,金色小鸟呼喇一下子朝着在半空中喷火和扔石头的怪鸟飞去了。

怪鸟们都忙着对付正在地面上跟兽人苦战的百姓们呢,他们谁也没注意这金光闪闪的小鸟是什么时候飞到他们身上的。

也许是因为金色小鸟的个头太小,也许是因为怪鸟们全神贯注地协助兽人攻击人类。

很快,几乎每个怪鸟身上都有一只金色小鸟。

这时候,刚才那几个兽人已经挥动战斧扑了过来,李元泰一边挥剑迎敌,一边默念咒语,道声——爆。

轰——轰隆隆——

所有金色小鸟同时爆炸,怪鸟们自然是被炸得血肉横飞。

一时间,天上肉渣和羽毛四处乱溅。

现在,就剩下几只怪鸟在半空盘旋哀鸣了,他们在为自己的伙伴变成肉渣而感到伤心难过。

那些面目可憎的兽人看见他们的同伴被炸死无数,顿时士气低落,李元泰手起剑落,又有几个兽人身异处。

我也乘势抡起铁锨猛砸猛拍,“李大仙,又是起爆符吗?”

李元泰笑道,“对啊,对付这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家伙用起爆符最管用了,你想这一大群怪鸟,你要是一个个追上去杀他们可费老劲了,他们都有翅膀,你追这个,那个杀你,追那个,这个杀你,那么大一群鸟,至少得有上千只,一会儿你就累瘫了,等你筋疲力尽的时候,怪鸟们就不会再跟你玩躲猫猫了,他们会群起而攻之,到那时候,你就陷入被动了,耗不过他们就只能被他们杀了。你也看见了,他们能喷火还能用石头砸人,除此之外,还有獠牙和爪子。所以对付这群怪鸟近攻是死远攻也是死,跟他们耗下去还是死。这种情况之下,就只能用起爆符来解决了,只要把起爆符往他们身上一安,嘭嘭嘭一通响,哇,接下来,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李元泰一边给我讲他的作战思路,手底下也没闲着,眨眼间,又是三个兽人噗噗噗倒地不动了。

不远处,风如初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几枚袖珍骨剑齐刷刷飞到,那剩下的几只怪鸟见势不妙,急忙地四下奔逃,谁知骨剑就跟长了眼睛一般,紧追着他们不放,不出两分钟,几只怪鸟全被骨剑追上刺中。

于是,剩下的那几只怪鸟也惨叫着跌落到地上,被混战的兽人和百姓踩成肉泥。

至此,地狱使者全部覆没。

第270章 又见荆棘女王

由于地狱使者全军覆没,没了来自头顶的威胁,这下子打起来感觉轻松许多,尽管那些绿皮肤的兽人还在不断涌入人类世界,战局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控制,兽人尽管数量庞大,可是我们的李元泰大仙和风如初,他俩一人就能杀一大片,所以我们跟兽人对战,暂时无压力。&bsp;&bsp;

正当我抡圆了铁锨四处乱拍的时候,人群再次起了一阵骚乱。

我定睛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人群中盘踞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奇怪生物,那生物的形状就像是一大株铁蒺藜,可是铁蒺藜是绿色的,她偏偏是肉色的。

之所以用“她”,是因为我看见那肉色铁蒺藜上长着一颗人类女性的头颅,她的女性特征很明显。

她有一双妩媚的血红色凤眼,有着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眉毛和头。

尽管她的头颅下面是一根粗壮的肉色铁蒺藜而不是人类的躯体,那些肉色铁蒺藜末端则是无数个巨大的触手,她就是靠着那些触手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优雅地挪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

她那双微眯的血红色凤眼看上去并无敌意,而且她脸上此刻正露出甜美的笑容,就好像她来到的地方并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而是开满了红色玫瑰花的神秘山谷或者与世隔绝的桃源仙谷,总之,她的神态让我感觉她像是来到了一个一心向往的圣地。

她的微笑甜美迷人,如果刻意不去看她那可怕锐利的獠牙和骇人的血红色舌头,以及獠牙上时不时滴下来的口水,并且忽略她那对尖尖的耳朵,那么她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个美人。

只可惜,人无完人,她的獠牙舌头和口水实实在在地破坏了她的美。

除此之外,她的头顶上竖着一对黑色粗壮的犄角,光看那犄角的形状感觉它们应该是属于龙或者其他神兽的犄角,如此突兀地立在她的脑袋上,让人感觉很不相配,因为她的身体大部分都是肉色的,在她距离我比较远的时候,我曾以为她整个都是肉色的,等她挪动得更近了些,我才现她身上有一块块的斑点,那些斑点在月光的映照下闪闪光。

其实最令人不安的并不是她的獠牙舌头和口水,而是长在她肉色铁蒺藜身体上的那颗人类男子的头颅以及她用触手高高举着的一个类似花形水滴的像是透明气泡一样的东西,在那透明气泡中封着一个美得像是嫦娥仙子一样少女。

那是一个美得如同皎月一般的少女,她是如此纯洁美好,又是如此的苍白憔悴,惹人怜爱。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美具有一定的震慑力,似乎不论多狂躁不安的男子只要一看见她,立刻就会安静下来。

我注意到那颗人类男子的头颅长的跟梁景辉非常相像。

我誓如果在人群中你现这样一个奇怪的生物,你一定会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去关注她。

不光是我,很多人都停了下来。

这很多人当然也包括那些丑陋粗壮的绿皮兽人。

我相信即使是那些可怕的兽人也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生物。

这时候,那生物离我更近了。

我看清楚了,她身上一块块亮闪闪的斑点并不是什么宝石。

那些斑点也不全是黑色的,它们有红有黑有青色有银色。

离近了看,现那些斑点并不小。

她身上红色部分是红色螃蟹的壳,黑色部分是黑鱼的皮,青色部分是乌龟的壳,银色部分是鱼鳞,还有些黑色光的部分我猜是龙鳞。由此推来,她头上的那一对犄角很可能是龙的犄角了。

她优雅地用触手挪到风如初身边,风如初正在力战群兽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

“蓝少年,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准在这里。”

尽管她的声音并不大,可还是被风如初听到了。

风如初正指挥着他的骨剑在一群兽人中奋力搏杀,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不由地全身一震。

那是荆棘女王的声音,没错,在他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只有她喊他“蓝少年”。

他很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了,自从离开黑水潭之后,他已经忘记那个叫做的荆棘女王、从梁景胤身体里钻出来的怪物了。她不是应该在黑水潭跟鼍龙斗法吗?

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就在他身后。

他感到脊背凉,身体僵硬,几个兽人乘势挥着战斧扑过来砍他,骷髅头腾地一下飞扑过去,咬断了其中一个兽人的喉管,一股鲜血的血液溅了他的同伴一身,几个兽人吓得转身要逃,骷髅头哪里容他们逃走,追上去一通猛咬,又有两个兽人应声倒地。

其余几个兽人见状,惨叫着跑远了。

骷髅头飞回来,稳稳落在风如初的左手掌心。

骷髅头低声提醒,“主人,后面呀。”

风如初低声道,“小白,我知道她来了。”

荆棘女王等了半天,显然有点不耐烦了,既然风如初假装没听见,继续背对着她,她便挪动触手,盘踞在他面前的石板上。

这样他总不能再装作没看见她吧?

她把那双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组成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蓝少年,我问你话呢?”

风如初知道她不满意他的怠慢,只好努力挤出笑脸道,“那个,荆棘女王,你不是在黑水潭跟鼍龙斗法吗?”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你现在一定好奇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不对?”

风如初点点头,“对啊。话说你跟鼍龙斗到最后,结果如何呢?”

此刻的风如初只想随便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梁景胤和麝月公主的下场已经近在眼前,能不惹毛她就是胜利。

荆棘女王得意地笑笑,“你猜呢?”

风如初摇头,“我哪能猜得着?”

荆棘女王用触手指了指自己头顶那对黑色犄角,“蓝少年,你总认得这犄角是谁的吧?”

风如初惊骇地睁大了眼睛,“荆棘女王,这犄角不是鼍龙的吗?怎么现在会在你的头顶呢?”

荆棘女王出神经质的大笑,“你猜。”

第271章 内讧

风如初又仔细地看了看荆棘女王的身体,又在她身上现许多黑色光的部分,于是他问道,“荆棘女王,你身上那些亮闪闪的黑色东西是鼍龙的龙鳞吗?”

荆棘女王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体是有着很强的再生修复能力吗?”

说起再生修复能力,风如初眼前不由地浮现出荆棘女王在虾兵蟹将、鱼精水怪们交战之后,用它们的身体修复自身伤口的场景。&bsp;他是亲眼看着那些蟹壳龟壳鱼皮鱼鳞是怎么从荆棘女王身上冒血伤口处慢慢长出来。

风如初问道,“荆棘女王,鼍龙的犄角和龙鳞出现在你的身上,莫不是你已经把鼍龙给杀了吗?”

荆棘女王得意地哈哈大笑。

看她那自豪的神态就知道赢的是她。

既然鼍龙的犄角和鳞片都出现在荆棘女王的身上,现在初步判定鼍龙已经战败身亡,否则荆棘女王怎么可能用它的犄角和鳞片修复自己的身体呢?

正当风如初纠结于鼍龙是否已经死了的时候,所有百姓和侍卫对着荆棘女王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神啊,我们美丽的麝月公主还是那样妩媚纯洁,此乃国民之万幸,万幸啊!”

“恳请神明继续保佑公主平安。”

这时,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景胤,我的儿,你好惨哪。”

梁锋挤进人群,颤颤巍巍地走到梁景胤的头颅面前,跪倒在地,抱着他的头颅失声痛哭起来。

“景胤,为父知道你被困在黑水潭,可是一直不敢去看你。为父就是担心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承受不住。父亲真是没用啊。”

“父亲,您怎么老成这样了?您的头全白了。”

梁景胤见到梁锋也是感慨万千,父子俩抱头痛哭。

当然,只能是梁锋抱着梁景胤的头颅大哭了。

好端端、活蹦乱跳的英俊少年,居然变成这副惨样,搁谁也心疼惨了。而梁景胤看见自己的父亲变成了一个白老头,也是心痛不已。

本来荆棘女王看见一大群人一见她就呼喇一下子围上来,磕头的磕头,祈祷的祈祷,抹眼泪的抹眼泪,给了她极大的心里满足,可是当她现那些人磕头祈祷抹眼泪的对象并不是她的时候,顿时感到怒火中烧。

要知道,刚才那些人类一起围上来的时候,荆棘女王为了让自己的模样显得雍容大方,故意摆出最优雅的姿态,并且时不时地用一只触手梳理她那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头。现在她才知道,她优美的pos根本无人欣赏,她搔弄姿的仪态更加无人注目。对于那些愚蠢的人类来说,优雅美貌的她就是一团空气或者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他们把她当成什么了?透明人吗?

难道他们所有人都瞎了不成?

连伟大的荆棘女王站在面前,都当做空气吗?

这绝对不可以。

没人可以忽略荆棘女王。

荆棘女王觉得她必须是所有人视线的焦点,因为她最美最有魅力,即使是美的如同仙子的麝月公主也只不过是悬在她头顶的装饰物而已,她只是了衬托自己的美丽,才带着她四处走动。

一个带着美丽宠物四处溜达的尤物,荆棘女王就是这样评价自己的。

于是荆棘女王呲着獠牙,咆哮一声,“你们这些蠢货,全都给我听好了,我才是这里的主宰。麝月美人是我的,我的!听明白了吗?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正抱着儿子哭得泪人似的梁锋听见荆棘女王的吼声,不由地抬起头来,当他看见荆棘女王的时候,不由地怒火中烧,“你这个丑陋可怕的妖怪,都是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挟持了金象国的神女麝月公主,你这该死的妖怪,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妖怪,救出麝月公主!”

听了梁锋的喊声,人群立刻一阵骚动。

“弟兄们!上啊,咱们为了夺回公主而战。”

许多百姓挥着铁锨锄头一起冲了过来,他们打算一起上,给这个庞大的妖怪一通乱拍乱砸,打算把这个长相怪异的植物拍成一堆肉泥。

正当大家冲动地就要举起锄头铁锨或者石头对准那可怕的怪物砸下去的时候,风如初掠起身形,飞了过来,他落在荆棘女王面前,挡住了她。

“不要,大家不要冲动。”风如初紧张地大喊。

风如初之所以这样做,很简单,是因为他亲眼见过荆棘女王法术的威力,如果惹恼了她,这些百姓转眼就会变为一堆肉渣。

众人全都不解地愣在当场。

“不要听风如初那小子的话,这个蓝小子根本不是咱们金象国的人,他凭什么插手咱们的事。兄弟们,上啊!不要理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再次骚乱起来。

“对啊,咱们一起上,不信就杀不掉那个怪物。弟兄们,冲啊!”

风如初情急之下,又无法解释,只好死死把荆棘女王拦在身后,“求求你们了,各位父老乡亲,你们不要那么冲动好不好。”

刚才喊话的人接着又喊,“不要听风如初的,如果不是他,咱们金象国哪会搞到这种地步,就是因为他,当初非要向公主求婚,逼得梁景胤触犯了荆棘法术的禁忌,才把这个妖怪带到了人类世界里来,一切灾祸的根源都是他!就是他,害得麝月公主被挟持,害得梁景胤变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风如初就是个祸害。”

这些富有煽动性的话语,显然激起了公愤。

“对,他就是个祸害!”

“风如初,滚开!”

“风如初,识相的就滚远一点,不要妨碍我们救公主。”

几个强壮的年轻人扑过来,一下子把风如初撞到一边去了。

“滚吧,你这祸害,都是因为你,金象国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对,没错,那个正在跟咱们开战的左维忠不也是为了他而来的吗?”

“是啊,咱们干嘛要维护他?把风如初交出去!把他交给左维忠。”

“强烈呼吁老国王把风如初交出去!”

“对,老国王,交出风如初!”

“我们要停战!停战!”

人群中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第272章 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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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人群把风如初挤到一边,有几个人甚至还踹了他几脚。

搬开了风如初这块绊脚石,人们再度高举着锄头铁锨和石块朝着荆棘女王扑去。

尽管他们一直高喊要把这妖怪砸个稀巴烂,可是真的到她跟前的时候,他们又迅地被某种不安和恐惧牢牢地攫住了。

那种奇怪的感觉所催生出来的恐惧把他们死死钉在地上,他们高举着锄头铁锨和石块,却不敢砸下去了,不敢做出像他们自己喊了半天的行为,把那怪物砸个稀巴烂。

更令人不解的是,那怪物看见这么多人涌过来,不但不害怕,甚至连一丝惊慌都没有,她的脸上至始至终挂着甜美优雅的笑容。好像她一生下来,就只会笑这一种表情似的。

“不要!停下!快回去!”

这时候,他们的头顶传来一阵美如天籁般的声音。

那是久违了的麝月公主的美妙声音。

“是麝月公主在说话。”

“是的,我也听见了,公主的声音还像从前那么美,一听见她那美妙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净化了。”

“可是,我听见公主说停下,让咱们回去?”

人们放下锄头铁锨和石头,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麝月公主,为什么让大家回去?大家是来救你的。”

麝月公主使劲摇头,“不,不要救我,你们救不了我的,救我反而会害了你们。”

这下子,人群嗡地一下子炸窝了。

“为什么呀?为什么不让大家救你?”

麝月公主皱眉道,“不要再问了,赶紧回去。不要怪风如初,他是想救你们,是为了你们好。”

“不,公主,您贵为金象国的神女,我们身为百姓,哪能看着您深陷囵圄而袖手旁观呢?”

“对,咱们一定要把公主救出来。不能让公主继续被妖怪控制。弟兄们,上啊!”

“不要怕那怪物,我来打头阵。”

一个鲁莽的年轻人说着,抡起铁锨对准荆棘女王的脑门就砸了下去。

荆棘女王盯着那年轻人,血红色的凤眼里闪出一丝令人胆寒的杀意。

千钧一之际,风如初掠起身形,飞到年轻人面前,一掌击中年轻人的曲池穴,年轻人只觉得手臂一麻。

当啷一声,铁锨掉在地上。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把一只正准备伸出去的触手缩了回来。

风如初从地上捡起铁锨,拂去上面的尘土,把它还给年轻人,“怎么搞的?连东西都拿不稳了吗?”

年轻人丢了面子,涨红了面皮,怒吼道,“风如初,你故意使坏,让我丢丑是吧,我跟你没完!”

年轻人拿着铁锨还是觉得不甘心,于是又大喊,“弟兄们,上啊!咱们不要管风如初,先杀了那个妖怪再说。”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他们举着锄头铁锨和石头,再次涌了过来。

麝月公主大吼道,“放肆!全都退下!”

“怎么?公主,你到底怎么了?”

麝月公主继续道,“怎么?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年轻人大喊,“公主,你怎么变得跟风如初一样胆小怕事?”

麝月公主道,“风如初刚才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

年轻人听了这话,看看满脸怒容的麝月公主和笑的很甜的荆棘女王,不敢上前了。他知道麝月公主身为神女,是绝对不可能撒谎骗人的。

“不要吵了,快看那里!”有人忽然指着天空大喊。

众人一起抬头望去,只见悬在半空的左维忠的巨脸忽然出瘆人的笑声。

“俊雄贤侄,你真是太多事了。我还等着看好戏呢,我很想知道那株奇怪的植物会把那个举着铁锨的愚蠢年轻人怎么样?是把他撕成碎片吃掉呢?还是把他撕成两半之后,再善心扔给我饥饿的兽人兄弟们。亲爱的兽人同胞们,你们回答我,你们现在是不是很饿?”

那些绿皮肤的兽人们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大吼道,“是的,我们饿极了。”

荆棘女王带着迷人的微笑看着那些绿皮怪,她伸出猩红的舌头优雅地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柔声道,“如果那些绿皮怪真的很饿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啃自己呢?”

兽人们怒吼,“那株愚蠢的植物刚才说了什么?我看咱们应该拧断她的脖子,把她那颗愚蠢的肉色铁蒺藜脑袋当球踢才对。”

兽人们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

荆棘女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冷残忍的表情。

一只肉色触手闪电般地伸进那群兽人,在兽人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情况下,一个兽人的脖子已经被拧断了。

不,不光是被拧断,确切的说,兽人的脑袋被拧下来了。

然后那只肉色触手抓着正在滴血的头颅在众人头顶晃来晃去。

荆棘女王脸上挂着鄙夷不屑的笑容,“你们这些愚蠢的绿皮怪,不是说肚子很饿吗?现在有一具你们同伴的尸体就躺在地上,你们为什么不吃了他填饱自己的肚皮?别跟我说,吃同类这种事你们从来没做过。据我所知,在你们自己的世界里,你们同类之间经常自相残杀,同伴的肉往往是你们熬过冬季的最佳食品。”

兽人们听了荆棘女王的数落,脸上全都现出羞惭的神色。

荆棘女王脸上的笑容再度变得甜美起来,“你们不是很饿吗?吃了他,吃了那具死尸,你们就不饿了。我知道你们是被某个恶棍从另一个世界召唤到这里来的。他在这个世界创建了一个传送门,就是那个青铜巨门,也被称为黑暗之门,而你们就是通过那道门来到人类世界的。你们根本不属于这里。从那么远的地方长途跋涉而来,你们一定又饿又累,可是一来到这里,你们却连喘口气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就立刻投入了莫名其妙的战斗。”

荆棘女王的一番话,说的兽人们动摇起来,他们开始用兽人的语言交流。

尽管没人能听懂兽人们在说什么,可是大家都知道他们一定在抱怨来到这个美丽富饶的人类世界,他们却得饿着肚子打仗而大为不满。

第273章 兽人们该相信谁

“那个叫做左维忠的家伙把咱们召唤过来,说是美食遍地,处处青草鲜花,可是我们到现在除了跟这些愚蠢的人类战斗之外,连口水都没得喝。&bsp;”

“是的,我们得到结果跟他说的根本不一致。”

“可是咱们为什么要听那个左维忠的指派呢?”

就在兽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高大强壮的兽人悄悄走到死尸边上,蹲下身子,趁着同伴没注意,他抱着死尸正在喷血的脖颈,死命地吮吸起来。

饥饿和疲劳一直折磨着他,由于他长得最高大,消耗的能量也最多,饿得也比别人要快,他的嗓子早就渴得冒烟了。

此刻滑进喉咙的鲜血犹如滋润着干涸土地的甘泉,那久违的鲜美滋味和温热的口感,真是爽极了。

喝了几口鲜血之后,饥饿再次征服了他,其实在他的舌尖触碰到死尸脖颈那些红色肌肉的时候,他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在那之前,他的肚子也叫过,只不过叫的频率没有那么频繁,叫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响亮。

此刻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估计连青铜巨门那边的兽人兄弟都听得见。

他实在经受不起那些滴着热呼呼鲜血的嫩肉的诱惑,终于张大嘴巴对着脖颈上嫩肉咬了一口,鲜肉的口感瞬间唤醒了他体内所有的饥饿细胞,他兴奋地咆哮一声,抓起死尸,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在饥饿面前,还有什么尊严和面子可言。

他大吃大嚼的样子,立刻引起了同伴们的注意。

那具尸体的肚皮已经被他用战斧划开,他扯出内脏,疯狂咀嚼。

美食当前,咕咕叫的肚子让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食欲。

“不!他居然真的忍受不住那妖怪的诱惑把同伴尸体给吃了。”

“那样的话,咱们不就真的成了被妖怪说的那样随意吃掉自己的伙伴,尽管这些事咱们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确是有做过。”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饿啊!”

这时候,所有兽人们的肚子一起咕咕叫了起来。

兽人们集体咆哮一声,扑到死尸身上。

那么多的兽人,那具尸体顷刻间就被抢吃一空,连他流在地上的鲜血也被他们舔得干干净净,饥饿唤醒了他们的最原始的兽性,他们找到刚才在战斗中死亡的同伴或者人类,把他们也一并吃了下去。

地上只剩下一堆堆的白骨,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这些白骨闪着森森的寒光。那些寒光无声地记载着他们或短或长的一生中所做的所有或光荣或耻辱的事迹。

荆棘女王见状,哈哈大笑,“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你们就是一群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低级动物。”

兽人们大声抗议,“不!我们也是人类。”

荆棘女王摇摇头,“不!你们不是人类,你们是动物,是野兽,是低级动物。所有低级动物的特征就是茹毛饮血,不知廉耻。他们肮脏、吃同类的尸体,你们全都符合。”

兽人们被荆棘女王数落得无地自容,他们咆哮着冲到荆棘女王面前。

那些长着绿色皮肤血红眼睛的兽人拿着战斧或战锤怒气冲冲地站在荆棘女王面前。

荆棘女王的一只触手里还拎着那个被拧断脖子兽人的脑袋,她把那颗头颅像钟摆那样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然后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么,你们是打算变成他的样子吗?”

看着那颗滴血的头颅,兽人猛然想起他的脑袋被这个奇怪的植物拧下来时的可怕画面。

兽人们瞬间冷静下来,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很简单,没人想死的那么难看。而且在死后的十分钟之内被同伴们吃得连渣都不剩。

正在兽人们胆怯犹豫、裹足不前的时候,他们听到一阵瘆人的笑声。

那笑声就来自他们身后的头顶,他们转过身,抬头看着那阵笑声的源地。

此时出笑声正是悬在半空的左维忠的巨脸。

“亲爱的兽人兄弟们,千万不要听那个女妖的话,你们是人类,你们的的确确属于人类,就算他们极力否认这一点,你们仍旧是人类中的一员。”

左维忠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神态安详,语缓慢而亲切,如镜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使他看上去犹如天神般的慈悲温和。

当然,除了那些可怜的兽人以外,所有人都明白,左维忠的慈悲温和只不过装出来的。

“我们是人类!我们属于人类!”

受到左维忠的肯定,兽人是那样感动,以至于一起哭喊起来,他们像是听话的孩子望着自己的慈父般的看着左维忠,同样,他们也把自己刚才的行为视为孩子所做的错事,他们就像未成年的孩子那样,在做错事情之后,急需被长辈安慰爱抚。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愚蠢的兽人兄弟们,你们上当了,你们被欺骗了,那个叫做左维忠的家伙不过是把你们当做救兵搬过来帮他打仗的,他根本不会帮助你们建立家园,而且事成之后,你们会悉数被他杀掉。”

荆棘女王说着,看了看那个悬在半空的青铜巨门,门内还在涌出更多的兽人,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们数量还真是庞大,看来,在你们死后,这姓左的,还得挖个大点万人坑才行,否则埋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兽人们听了脸色大变,他们看看左维忠,再看看荆棘女王,不知道相信谁好了。

一个年长的兽人壮起胆子,哆哆嗦嗦地问道,“左维忠,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左维忠干笑两声,“亲爱的兽人兄弟们,你们千万不要相信那个可怕植物说的话,她刚刚拧断了你们伙伴的脖子,你们难道都忘记了吗?”

兽人们点点头,“是的,她刚刚残忍地杀死了我们的兄弟。”

左维忠点点头,“亲爱的兽人兄弟们,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一切吗?这个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你们的,这里有着明媚的阳光,清洁的空气,茂盛的青草绿植和美丽的鲜花,当然还有丰盛的美食,这一切全是你们的,可是,前提是你们必须杀了他们,杀光他们,明白吗?”

第274章 番外 恶魔之血

血红色的天空下,一群兽人绝望地跑来跑去,他们在寻找水和食物,可是,他们一直挖到地下十几米深,土壤都没有一丝的湿气。&bsp;&bsp;

几个年轻的兽人站在坑底,抓着干巴巴的泥土绝望地洒向空中。

“怎么回事?这块土地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连一滴水都没有?”

他们的吼声惊动了一个年迈的兽人,老兽人颤颤巍巍地走到坑边,出令人心悸的笑声。

“你笑什么?老东西!”

年轻兽人不开心地骂道,他们实在看不出这什么好笑,已经连续三天了,他们既挖不到水源又找不到食物。

没有食物和水,他们将会全部死去。

每个人的心情都很绝望,可是这种时候,这老家伙居然还笑的出来?

老兽人伏在坑边,诡异地笑道,“年轻人,别挖了,再挖也是白费劲。因为这块土地已经死了。死了!明白吗?”

“你说什么?死老东西?说土地死了?这种不吉利的话也敢说出口,如果这块土地死了,我们岂不是全部都要饿死了?揍他!看他再胡说!”

几个年轻人愤怒地窜出土坑,他们揪住颤颤巍巍的老兽人,准备胖揍他一顿。

老兽人并没有反抗,而是叹气道,“这块土地已经死了,咱们全都要死,全都要死!因为我们要赎回战争带来的罪恶。”

老兽人说完,身子一歪,断气了。

愤怒的年轻兽人抓住老兽人的尸体撕成碎片,正苦于没有食物的他们,正好把老兽人的尸体做了美餐。

尽管说出不吉利话语的老兽人已经被他们吃掉了,可是他的话还是令他们战栗不已。

“我们会不会全部死在这里?”一个孩子问道。

稚嫩的童音立刻吸引了几个成年兽人的注意,他们恶狠狠地瞪了孩子一眼,一起朝他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五岁大的兽人小孩,由于缺乏食物,严重营养不良,这小孩就像一只瘦小的绿皮猴子那样可怜,他睁大血红色的双眼,不解地望着那些总是聚在一起的成年兽人。

孩子的母亲飞快地跑过来捂住他的嘴,把他抱走了。

那几个成年兽人目光阴郁地盯着母亲和孩子的背影,不知低声说了什么。

自知闯祸的孩子惊恐地抱紧母亲的脖子,母亲抱着孩子一直跑到一块巨岩后面,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流着泪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我可爱的宝贝,今后不要再乱说话了。”母亲一边吻他一边啜泣。

“如果再找不到水源和食物,就只好每天杀一个同伴做食物。”

以上这句话,不知被那几个成年兽人吼过多少遍了。

甚至每天,都会被重复好几遍。

这样那几个成年兽人抓住哪个倒霉蛋杀掉打牙祭的时候,也有着充分的理由,因为他们事先已经提醒过许多次了。

母亲注意到,那几个成年兽人的眼睛越来越红,就如同那血红色的天空一样,似乎随时都能滴出血来。

每天生活在这样的可怕的环境里,难怪那个小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兽人们多么怀念从前的岁月。

那时候,天空是蓝色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空气清爽,河水甘甜。

那时候,兽人的皮肤是褐色的,头和眼睛都是黑色的。

兽人和食人魔以及森林里的其他动物有着各自的活动领域,他们互不侵犯友好相处。

兽人们美好幸福的生活终于在一个陌生人出现之后改变了,一向好客的兽人们热情地接待了他,他们用最可口丰盛的食物招待他,用盛大的仪式迎接他,作为回报,陌生人拿出一瓶绿莹莹的液体,给他们每个人的酒杯里倒一点。

那绿莹莹的液体似乎并不溶于水,它像粒黄豆那样安静地浮在酒中。

“来吧,喝下它,这是恶魔之血,男人喝了它会变得更加强壮结实,女人喝了它会变得更加妩媚动人。”

没有人能经受这种诱惑。

因为强壮结实和妩媚动人都是男人和女人们梦寐以求的。

杯中那滴绿莹莹的液体似乎在召唤着他们,他们似乎能听见它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喝吧,喝下我们吧。”

可是在兽人们喝下恶魔之血以后,一切都改变了。

先是兽人们的皮肤变成了恶心的绿色,他们的眼睛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很快,他们就现外表的变化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们变得狂躁、嗜血,像是有着充沛的精力无处泄。

这时候,那个请他们喝下恶魔之血的家伙给他们提供各种武器,各种弩车、投石机和攻城器械。于是他们开始在那个陌生人的指引下四处征战,每天上演着杀人和被杀的杀戮戏码。他们看着无数同胞被杀也肆意杀死别人,他们已经变成了战争机器,根本无法停下,他们体内的恶魔之血会随时把他们搞得热血沸腾、斗志昂扬。

那种在战场上肆意斩杀、淋漓尽致的兴奋感正是恶魔之血赋予他们的。

在疯狂战争的折磨下,他们生活的土地正在悄悄生变化。

土地逐渐变得干涸,河水变得浑浊,空气不再清爽干净。

每天忙于战争的兽人们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变化,直到有一天清晨,他们醒来的时候,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兽人们现一向蔚蓝莹润的天空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

他们才感到害怕了,举目四望,才现他们昔日美丽的家园早就变成了一望无际的沙漠。

没有水,没有绿植,甚至也找不到可以果腹的动物。

起初,他们还能抓住少量的动物,可是渐渐的,似乎连最常见的动物也消失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请他们喝下恶魔之血的陌生人也消失了。

兽人们才现自己上当了。

他们喝下恶魔之血之后,疯狂征战,毁掉了赖以生存的美好家园。

现在,他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等待着他们的是死亡,应该说是集体灭亡。

可是,他们体内的恶魔之血还在疯狂地折磨着他们,那种疯狂杀戮的已经成了住在他们心里的魔鬼。他们时不时地能听见它疯狂的低语声,“杀啊!杀啊!杀光他们!把他们全杀死!”

第275章 番外 诱人的承诺

血红色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沙漠,一群绝望的兽人,他们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在沙漠中疯狂咆哮,已经彻底地找不到食物和水了。&bsp;

兽人体内的恶魔之血在蠢蠢欲动,它使得兽人们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如果停止杀戮,如果看不见鲜血,他们就会感到燥热难耐。

可是沙漠里已经没有被他们可供杀戮的对象了,沙漠里有的只是他们的同伴。

为了缓解恶魔之血带来的狂躁兴奋,每天杀死一个同伴已经成了固定的节目。

他们杀死同伴也有着充足的理由。

因为现在,他们没有食物和水。

兽人的水就是同伴的血,而兽人的食物就是同伴的身体。

为了防止年迈的兽人和女人孩子逃跑,成年兽人们围成一个圈,把老人孩子和女人围在中间,在食物严重匮乏的时候,这些老幼妇孺就是他们的食物。

“因为老人妇女和孩子不能打仗,每天还要吃掉很多食物。所以吃掉他们,一则填饱肚子,二则减轻缺乏食物的负担。”

以上这句话,就是成年兽人们杀死自己同伴时,找到的理由。

这天,几个兽人小孩在石缝里现一只饿得皮包骨头的小蜥蜴,孩子们欣喜地叫喊着搬开石块刨开泥土,他们死追着那只饿得奄奄一息的可怜小蜥蜴,尽管那只小蜥蜴只有他们的食指粗细,可是他们已经好多天没找到食物了。

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生存环境里,小蜥蜴跟他们一样,也找不到东西吃,所以才会饿成这样,饥饿迫使它爬出洞口,可是它一爬出洞口就立刻成了别人捕的对象。

当小蜥蜴再次张皇地从石块缝隙里窜出来时,一个孩子纵身一跃,按住了它。

“看,我抓住它了。”孩子捏紧蜥蜴干瘦的身体,兴奋地给小伙伴们看。

“嘘,别让他们看见。”一个孩子警惕地回头看了看。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他所指的“他们”就是那些成年兽人。

不许私自窝藏储存食物,所有的食物都是大家共有的。这是兽人部落一贯的规定,然而这项规定也只是对于老幼妇孺而言,受这项法律条款的保护,任何一个成年兽人随时都可以伸手抢走老人妇女和孩子手里的食物。

尽管兽人们每天都会杀死一个同伴作为食物,这些食物分到孩子手里时,可能只剩下一块肉已经被啃得精光的骨头。

几个孩子对视一下,他们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把那只可怜的小蜥蜴用尖锐的石块分成等分好几段,每人吃一小段。

孩子们毕竟还小,还不懂自私,他们友好相处,善待伙伴。

孩子们吃的正香,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们。

他们抬起头来,看见半空悬着一张巨大的脸。

那是一张英俊非凡的面孔,有着深邃睿智的双眸和亲切和蔼的微笑。

那张脸上的表情温和慈悲,最吸引的人的是,那张脸一出现在天空,血红色的天空似乎也因为它的出现而变得柔和起来。

“天哪,那是什么?”一个孩子惊叫道,他甚至因为过分激动而把正在啃的那一小段蜥蜴的身体扔到地上。

“天神!一个天神,他是一定来拯救大家的。”

孩子齐声喊道,然后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拼命磕起头来。

“天神,快救救我们,赐予我们食物,我们马上就要饿死了。我们的家乡变成可怕的沙漠,现在我们既没有水也没有沙漠。”

“起来吧,孩子们,香喷喷的食物和清洁的饮用水,全都会有的。”

那颗英俊的头颅说话了,他的声音舒缓而富于磁性,孩子们听了他的话,立刻忘记了所有的伤痛和不快。

要知道孩子们从成年兽人的脸上从来就没看见过笑容,他们除了打骂侮辱孩子并且把食物从孩子们手中抢走之外,就没做过别的。

孩子们长到这么大第一次看见成年男性的笑容。

“可是它们现在在哪儿?我们是说那些食物和水。”孩子们伸出舌头舔舔干的爆皮的嘴唇。

巨脸露出和蔼的笑容,“把我来了的消息告诉你们的领。”

孩子们警惕地互相对视一眼,“那些成年兽人?”

巨脸点点头。

孩子们兴奋地跑向那些成年兽人,指着悬在半空的巨脸又喊又叫。

“天神啊,天神来了,他是来解救咱们的,咱们会有香喷喷的食物和清洁的饮用水。”

成年兽人怒吼孩子们,“安静!”

孩子们吓得缩成一团,躲到母亲们身后去了。

成年兽人仰头问那张巨脸,“孩子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您会给我带来食物和水?”

巨脸和蔼地点点头,“是的。”

“可是那些食物和水在哪里?”成年兽人问出和孩子们一样的问题,饥饿已经把他们折磨到哪怕说提到食物和水这两样身体必需品,他们也会禁不住地分泌唾液和露出渴望的表情。

巨脸朗声道,“在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跟你们原来生活的环境一模一样,有山川有河流,有青草鲜花,有无数的动物可以尽情捕。只要去了那边,我保证你们有喝不完的清水和吃到撑的食物以及美丽的蓝天白云,最重要的是还能呼吸到干净清爽的空气。”

成年兽人们听得入了神,“可是我们怎样才能到达那里呢?”

巨脸说着,吹了一口气,半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门。

那是一个青铜巨门,巨门又扁又宽,门上镌刻着无数长着翅膀的怪鸟。

那些怪鸟有着人类脸孔和四肢,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这些怪鸟有男有女,他们长的类似人类,女的长着卷曲的长和丰满的,男的则长着胡须和胸毛,尽管跟人类一样有鼻子眼睛和嘴巴,可是他们的容貌丑陋可怕,满是恶意的眼睛和尖锐的獠牙让他们看上狰狞可怖。他们上身,腰部以下长满了羽毛,他们的下肢虽然跟人类的腿脚类似,可是长满了鸟类的羽毛。

成年兽人们呆住了,“那是什么?”

巨脸露出和蔼的笑容,“这就是通往另一世界的传送门,又叫做黑暗之门。门上镌刻的是地狱使者,他们将作为咱们的开路先锋。”

成年兽人们问道,“可是,你又是谁?”

巨脸哈哈大笑,“记住,我的名字叫做左维忠。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主人,我将带领你们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有你们想要的一切。不过,前提是你们要听命于我。”

第276章 兽人们进攻的后果

左维忠忽然提高嗓门吼了起来,把兽人们吓得直哆嗦,他们颤抖着问道,“为什么必须杀光他们?我们并没看出他们做错了什么?”

对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立刻屠杀原本幸福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兽人们一直感到疑惑。

左维忠冷笑道,“杀光他们的原因是现在掌控着这个美丽世界的主人是他们,不是你们!为了掌握生存的主动权,你们必须把他们全部杀光!只有杀光他们,这个世界才会属于你们,这遍地的美食全是你们的。”

兽人们果然动心了,自从通过黑暗之门来到这个美丽的新世界之后,他们又找回了从前熟悉的家的感觉。

兽人们早就受够了血红色天空、无边无际的大沙漠和呼吸一下就感觉肺部刺痛的折磨,受够了没有水和食物的日子。

既然他们经过长途跋涉来到这里,那么就应该想办法驻扎下来,因为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杀光他们!记住,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属于你们的!因为你们根本没有退路!”左维忠声嘶力竭地吼道。

也许是由于左维忠反复地强调“杀死”和“杀光”,兽人们体内的恶魔之血被再度唤醒,他们血红色的眼睛变得更红了,他们咆哮着举起战斧战锤,冲入人群。

“杀啊,杀死他们!杀光他们!这个美丽的世界是属于我们的。”兽人们齐声大吼。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愚蠢的兽人兄弟们,你们真是蠢到家了。你们被利用了,明白吗?”

左维忠嘶哑着喉咙吼道,“亲爱的兽人兄弟们,不要听那植物的,杀了她,杀了那个妖怪!”

兽人们体内的恶魔之血再次出战斗的指令,他们感到身不由己,跌跌撞撞地朝着荆棘女王扑去。

荆棘女王冷笑着,默念咒语道——荆棘播种。

荆棘女王的无数只触手忽然张开,并且抛出数不清的种子,这些种子密密麻麻,如同长了翅膀般的朝着兽人们飞去。

兽人们吓得四处逃窜,可是那些种子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紧跟着他们,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紧张地在地上打滚或者在树上蹭来蹭去,想把那些种子弄掉,可是那些种子就跟有强力胶似的,牢牢黏在他们身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时候,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亲爱的种子,春天来了,生根吧!芽吧!”

噗——噗——噗——噗——

那些落在兽人身上的种子迅钻进他们的身体里,而且这些种子迅在他们体内生根芽。

兽人们疼得哇哇大叫,他们纷纷在地上打滚咆哮,兽人们的惨叫声直传入九霄云外,连正在穿越悬在半空黑暗之门的他们的同伴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些正在迈过传送的门的兽人们停了下来,惊骇地看着地面上的可怖场景。他们看见他们的同伴正被折磨得满地乱滚、惨叫连连,他们还看见地面上有一株像是植物的肉色怪物在得意地放声大笑。

左维忠见状,愤怒地大吼,“继续前进,蠢货们,不要停下来!你们不是想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吗?不是想吃到新鲜可口的食物吗?那么,抬起你们愚蠢的脚,继续前进吧!相信我,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你们能得到所想要的一切!”

尽管有的兽人对左维忠的大吼不满,可他们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穿过传送门,继续朝前走去。

荆棘女王又念道,“我亲爱的种子,夏天来了,生长吧!开花吧!”

嘭——嘭——嘭——嘭——

几乎是在同时,所有被播种的兽人脖子上都冒出一根肉色铁蒺藜,嫩生生的肉色铁蒺藜使劲伸展触手,继续长大,并且开出肉色花朵。

它们以兽人的身体为养分疯狂生长。

“救命啊!快停下!植物奶奶,不要再念咒语,求你了。”兽人们一起呼喊起来。

兽人们正惊魂未定间,却听见荆棘女王又念,“我亲爱的种子,秋天来了,结果吧!收获吧!”

噗——噗——噗——噗——

那些从兽人脖子上长出来的肉色铁蒺藜上开出来的肉色花朵瞬间变成了拳头大小的肉色果实。

那果实的形状像梨,只是颜色是泛绿的肉色,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

好歹这次变化倒没有更疼,兽人们暗自庆幸。

可是他们很快就不这么安逸了。

荆棘女王又念了起来,“我亲爱的种子,冬天来了,孕育吧!冬眠吧!”

起初并没有任何变化,很快,兽人的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刚开始只是有点疼,渐渐的,疼的如同有万把钢刀一起在肚子里搅动,疼得他们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嚎叫。

几秒钟之后,比疼痛更可怕的折磨出现了。

兽人们的肚子鼓了起来,他们的肚子越鼓越大,站着他们身边的百姓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肚子逐渐鼓凸的嘭嘭声。

很明显,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们的肚子里蓬勃生长。

兽人们捧着自己不断胀大的肚子,出凄厉的惨呼。

可惜的是,再凄惨的声音也无法阻止他们肚子里东西的生长。

随着他们的肚子越鼓越大,他们腹部的皮肤也变得越来越薄,接近于透明,到最后,完全变成了透明的,人们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皮肤内的血管和那正在他们肚子里蓬勃生长的东西。

它们正在兽人们的肚皮中蠕动。因为人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兽人们肚皮的形状不断地改变,那是由于它们在里面不断蠕动的结果。

那是一根根新生的肉色铁蒺藜,它们如同新生婴儿般的娇嫩。

噗——嘭嘭——噗——嘭嘭——

先是皮肤表面的血管被撑爆,紧接着,兽人们的肚皮一个接一个地爆炸了。

噗唧唧——噗唧唧——

无数肉屑残肢和内脏的碎片四处飞溅,兽人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荆棘女王贪婪地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溅到她身上的肉渣和内脏的碎片,露出甜美的笑容。

令人头皮麻的恐怕还不止这样,那些被爆掉身体的兽人们只剩下一颗头颅,而头颅以下是一根粗大的肉色铁蒺藜。

那些有着兽人头颅的肉色铁蒺藜生长得十分迅,很快,街上就满是泛绿的肉色铁蒺藜了。

第277章 醒悟

“天哪!你的身体居然变成这种恶心样子。&bsp;”一个兽人看着同伴的身体忽然尖叫起来。

“你难道没看见自己的样子吗?”他的同伴们反问。

嗷,o!

那个兽人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现自己的四肢和躯干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粗大的肉色铁蒺藜。那泛绿的肉色躯体不断地在地上蠕动,他终于由于惊骇过度而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他的呕吐带动了兽人们的呕吐情绪,于是兽人们集体呕吐起来。

一时间,街上满是刺鼻的臭味和一滩滩的呕吐物。

兽人们眼见着自己的身体变成了恶心的肉色铁蒺藜,他们嚎叫着在街上扭动着自己古怪的新身体,他们完全不能相信自己居然变成了那株可怕植物的恶心样子。

百姓们看见他们可怕的样子,纷纷躲在街道两边。

风如初笑道,“金象国的百姓们,现在你们该知道我为什么阻止你们去招惹那株妖艳的植物了吧?”

百姓们连连点头,“多谢风如初救命之恩。”

风如初哈哈大笑,“救命有点言重,她又不会杀死你们,只不过你们的样子会变得很奇怪就是了。”

百姓们一起摇头,“不,我们宁可被她杀死也不要变成那种可怕的样子。”

麝月公主笑道,“你们现在明白风如初的苦心就好,他全是为了大家好。”

百姓们齐声道,“尊敬的公主殿下,有了这次经历,我们深刻感到以前是我们错过风如初了,现在我们大家一起跟他说声对不起,风如初永远都是我们的好朋友。”

风如初拱手笑笑,“不,我还要感谢大家呢,当我还是襁褓中的小婴儿的时候,是师父把我捡回家,悉心抚养我长大,生活在金象国这么多年,我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众人说说笑笑,之前的矛盾瞬间冰消融化,重新言归于好。

那边厢,跟在后面的庞大的兽人部队看见他们的先遣兵变成这样可怕的模样,也纷纷停住脚步。

左维忠看见正在前进的兽人们停下脚步,着急地大吼,“前进!亲爱的兽人兄弟们,继续前进!不要停下来,你们所需要的食物和水就在前面,杀光你们眼前的所有人类,这个美丽而富饶的新世界就属于你们了。”

“快啊!不要停,听见了吗?去杀死他们!杀光他们!”

尽管左维忠喊了半天,嗓子都喊哑了,兽人们还是一动不动,他们已经被眼前骇人的场景惊呆了。

他们回忆起当年他们被骗喝下恶魔之血的时候,他们的皮肤变成了恶心的绿色,眼睛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血管中总是涌动着杀戮的冲动。那时的他们是何等的绝望,他们相信此刻那些身体莫名变形的同伴们一定很绝望,因为他们在经历了变成红眼睛的绿皮怪之后再次受到更可怕的折磨。

过了许久,一个兽人才咳咳两声,壮起胆子问道,“可是,左维忠天神,为什么我们的同伴会变成那种奇怪的样子?那株看上去像是植物的东西又什么?我们的同伴为什么会变成她的样子?”

左维忠怒吼道,“亲爱的兽人兄弟们,不要管她,不要搭理那愚蠢的植物。此刻你们要做的就是前进!前进!”

左维忠的怒吼并没有收到一丝反馈,兽人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像被钉子钉在地上那样。他们血红色的眼睛满是疑惑。

是的,关于这个自称是天神的左维忠,他们有一堆的疑问。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叫做左维忠的家伙是个骗子!”不知是哪个兽人大声咆哮道。

跟在后面的兽人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也觉得,他根本不是什么天神吧?”

“他承诺的食物和水呢?”

“为什么我们没有任何得到任何食物,还要被逼着去替他打仗?”

“我看得出这个世界的百姓都是善良淳朴的人,咱们不应该去杀死他们。”

荆棘女王听见这些议论声,哈哈大笑,“愚蠢的兽人兄弟们,你们终于觉悟了。那个悬在半空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家伙就是个骗子,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神,他骗你们来帮他打仗,来做炮灰,等你们杀光所有百姓之后,他再想办法把你们全部杀死。这就是他全部计划。”

风如初朗声道,“可怜的兽人们,你们被骗了,这个叫做左维忠的家伙根本不是天神,他是我父亲的国师,十八年前,他残忍地策划了一场战争害死我的父亲,篡夺了我父亲的王位,现在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想要杀害金象国所有的百姓,你们难道愿意助纣为虐吗?他现在把你们骗到这个世界来就是为了利用你们杀死这里的百姓,这样一个无耻的家伙是绝不可能帮你们建立家园的。”

兽人们全部安静下来,荆棘女王和风如初说的每一个字他们全都听见了。

左维忠被当众揭本来面目,干笑两声,“亲爱的兽人兄弟们,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你们难道忘记是谁杀了你们的同伴?又是谁把你们同伴的身体变成恶心丑陋的模样?”

兽人们摇摇头,“不,我们没有忘记。你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与我们无关。不过我们现在想知道的是,左维忠,你承诺的食物和水在哪里?”

左维忠尴尬地笑笑,“兽人兄弟们,我早就说过无数遍,只要杀死他们,杀死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类,这里遍地的食物和水全都是你们的。”

兽人们摇头,“不,我们并没看出这里的百姓做出什么值得被杀掉的事情。”

一个兽人举着战斧怒吼道,“骗子!他就是个假冒天神的骗子!”

其余的兽人纷纷咆哮起来,“骗子!可耻的骗子!不!我们又上当了!”

街上立刻沸腾起来了,无数条绿色手臂挥舞着寒光闪闪的战斧和硕大的战锤,齐声怒吼着,“骗子!该死的骗子!”

他们愤怒的喊声一直传到青铜巨门那边,于是等候在门外的兽人们也一起咆哮起来。

第278章 停战和解

左维忠面对无数兽人的指责怒骂,显然有点不知所措,他继续装出和蔼慈祥的面孔拼命向兽人们解释,他那些牵强的可笑的理由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兽人们再也不相信他了。&bsp;&bsp;因为他说来说去,万变不离其宗,还是让兽人们现在去跟金象国的百姓们打仗。

兽人们朝他挥舞着战斧和战锤,使劲摇头,“不,闭嘴吧,骗子。我们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们现在又饿又累,不想跟任何人打仗!”

正当兽人们和左维忠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人群分开,老国王颤颤巍巍地走到兽人面前,几个侍卫紧跟在老国王身后。

老国王举起镶满了宝石的手杖,高喊道,“大家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侍卫们喊道,“肃静!肃静!老国王有话要说。”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包括那些长着绿皮肤红眼睛的兽人们。

老国王咳咳两声,“亲爱的兽人兄弟们,我想请问诸位,你们穿过传送门来到我们的世界,只是想有一个新家,对吗?因为我听了你们的谈话,你们多次提到食物和水。”

兽人们羞惭地点点头,“是的,尊敬的国王陛下,我们原本有着跟你们一样的美丽家园,有蓝天白云,有河流山川,有青草野花,还有无数的动物可以捕,而且我们原来只是褐色皮肤黑眼睛的游牧部落,那时的我们跟你们一样,爱好和平、生活富足。可是我们幸福美满的生活很快就被破坏了。一个陌生人来到我们部落,我们用接待宾贵的礼节接待他,而他却骗我们喝下恶魔之血,我们喝下那种叫做恶魔之血的可怕液体之后,立刻变成绿皮肤红眼睛的怪物,变得嗜血冲动好战。一天不打仗就浑身难受,陌生人提供给我们各种新式武器,我们拼命地战斗,没日没夜地打,直到有一天早上醒来,我们现原本的蓝天白云全都消失了,天空变成了血红色,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没有食物没有水,我们根本无法生存下去,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们体内的恶魔之血依旧在折磨我们,时不时地出屠杀的指令,于是我们就每天杀掉自己的同伴作为食物。我们也知道这种可怕的生活是根本无法延续下去的,等我们吃光自己同伴的那天,就是我们兽人灭绝的时刻。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叫做左维忠骗子出现了,他说可以带我们到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在那里,有吃不完的食物和水。于是我们就来了。”

兽人们的话音刚落,百姓们立刻低声议论起来,他们一改之前的厌恶,纷纷朝那些绿皮肤的家伙投以同情的目光。百姓们的眼眶湿润了,他们难以想象这些可怜的兽人在被骗喝下恶魔之血变成可怜的绿皮怪之后,不知疲倦地打仗杀人,到最后,在严重缺乏食物和水的情况下,杀死同伴,以同伴的肉为食的场景。

“太可怜了。”

“原来他们是这么的不幸。”

“原来他们之前并不是绿皮肤的怪物。”

有些好心的百姓甚至立刻转身跑到街边的店铺里拿了些食物和水递到兽人们手上。

兽人们捧着食物,感动地哭出声来。要知道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煮熟的东西了,之前他们的家园还没遭到毁坏之前,他们早就一改祖先们吃生肉的习惯,会把物在火上烤熟了再吃,他们有时也会把物放在铁锅里煮熟。可是当他们的家园变成沙漠之后,他们不得不吃生肉,因为沙漠里连木柴都没有。

看着兽人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样,百姓们出善意的笑声。

善良的百姓们怕他们吃不饱,又送上更多的食物。

老国王咳咳两声,“亲爱的兽人兄弟们,我看这样吧,既然你们长途跋涉到这里,只是为了建立家园,那么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留下来,跟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金象国是个温暖的大家庭,素来被称为礼仪之邦,相信在这里,你们一定可以找到家的感觉。”

这当然是兽人求之不得的,家园被毁、无处栖身的他们实在太需要一个落脚处了。既然老国王敞开温暖的怀抱,他们又怎么会拒绝呢?

“是吗?那太好了。”兽人们举着战斧和战锤欢呼起来。

“老国王万岁!金象国万岁!”

“我们有家了,我们不用再流浪了,我们会有很多好吃的。”

金象国的百姓们也一起欢呼起来,“金象国万岁!老国王万岁!”

百姓们也为自己有这样一位贤明仁慈的君主而感到开心。

风如初笑着摇摇头,“小白,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兽人其实特别单纯,只要有食物和水就行了。”

骷髅头笑道,“主人,动物们的感情往往都是很单纯的,兽人们虽然已经进化得跟人类在外形上很相像,而他们的思想远远不如人类那么复杂。”

风如初低声道,“那么兽人还是属于动物了。”

骷髅头压低嗓门,“是的,主人。”

街上一片欢呼声,每个人都很兴奋,这欢呼直接传到传送之门的那边,长长的兽人队伍又开始前进了,他们也为自己走进这样一个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新世界而感到高兴。

热情的百姓们干脆在街边上摆满了食物和水,这样,那些饥肠辘辘的兽人就可以直接填饱肚子了。

此情此景,左维忠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的计划再次流产,他冷哼一声,把那张巨脸隐进乌云里去了。

尽管街上所有人都沉浸在战后和平的喜悦之中,善良好客的百姓们忙着招待远途跋涉而来的兽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左维忠那张巨脸的表情变化。

可是这一切却没有逃过荆棘女王的眼睛,这半天,她一直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仔细打量着左维忠那张巨脸,刚才听风如初所说的关于他的故事,心里对他的厌恶就更加多了几分。

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惩罚一下他呢?

惩罚别人这样的事,荆棘女王最喜欢了。

第279章 浅紫色小鸟的秘密

当荆棘女王现左维忠把巨脸隐入云层的时候,立刻冲着那片乌云大吼一声,“无耻的恶贼,哪里跑!”

乌云瞬间分开,左维忠的巨脸再次露了出来,他奸诈地笑笑,“就凭你也想抓住我吗?”

荆棘女王眉头一皱,怒吼道,“为什么不能?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那就来啊,来抓我啊!”左维忠挑衅般的哈哈大笑。

左维忠说完,再次把巨脸隐在乌云后面。

此刻乌云层层叠叠,并且在不断加厚,像是正在建立一个厚厚的云的屏障把左维忠挡在后面。

荆棘女王伸出一只肉色触手,那只触手瞬间变得很长很长,朝着那片乌云抓去。

噼啪——

一道紫色电光闪过,荆棘女王觉得自己的触手像是被雷电击中般的疼痛,她哎呀一声缩回了触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厚厚的云层中传来左维忠得意的笑声,“愚蠢的植物,就凭你也想抓住我吗?”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比出剑指,对准那片乌云,默念咒语。

嘭——轰隆隆——

那片乌云立刻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震得连地面都跟着晃动起来。

荆棘女王得意地笑笑,再次伸长触手,朝着那片乌云抓去。

噗——

荆棘女王感觉自己抓个空,立刻懊恼地缩回触手。

可是她感觉自己又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掌心里觉得痒痒的。

荆棘女王伸开触手,现掌心里居然有一只美丽的小鸟。

那只小鸟有着漂亮的浅紫色羽毛,长着一双狭长的紫罗兰色双眼,小鸟纤细的脚踝上还拴着一根细细的金属链子。

荆棘女王惊讶地睁大血红色的凤眼看着掌心中的这个美丽的小东西,那只小鸟在她的巨掌中小的就像是个迷你模型。

我看见那只小鸟,忽然紧张到无法呼吸。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几乎把那只小鸟忘得一干二净。

哪里想到,我竟然还能再次见到它。

那条细细的链子,我记得很清楚,链子的另一端明明是拴在左维忠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上的。

可是此刻,链子的另一端空荡荡的,由此推断,刚才荆棘女王打算用触手抓住左维忠,没想到无意中抓住了小鸟,并且扯断了链子。

那只我在庆典上见过的小鸟,它依旧看上去美丽而哀伤,它美丽的紫罗兰色眼睛里满是泪水,它再次表现出人类才应该有的情感。刹那间,我又想起自己被左维忠抓到废井里之前的那个月夜,我所看见的那个拥有一头浅紫色长的美丽女人。

我屏住呼吸,挤过人群,来到荆棘女王身边。

“紫鸢公主?”我失声喊道。

荆棘女王转向我,笑眯眯地问道,“年轻人,你刚才喊它什么?”

“紫鸢公主,就是这只小鸟的名字。”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紫鸢公主?还真是个配得上它的美丽名字呢。”

此刻那只小鸟似乎很害怕,它浑身颤抖,看上去无精打采,然后忽然眼睛一闭,栽倒在荆棘女王的掌心里。

在小鸟晕倒之前,它似乎还看了我一眼,它的眼色是那样的凄苦无助,惹人心疼。

“天哪,那只美丽的小鸟晕过去了!”人们纷纷围上去,看着这只浅紫色的小鸟。

荆棘女王默不作声,她仔细地打量着那只小鸟,然后忽然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你们全是瞎子吗?这根本不是一只小鸟。”

听了荆棘女王的话,我立刻傻眼了。

啊啊啊?不是小鸟?那是什么?

我知道答案就在嘴边,可是却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把它说出来那样噎在那里。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柔声道,“她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呢。”

听见这句话,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荆棘女王笑道,“因为她被人用法术变成了小鸟,所以你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好吧,现在就让我来恢复她本来的模样吧。”说罢,她默念咒语,道声——解。

噗——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揉揉眼睛,仔细看去,现躺在荆棘女王掌心的紫色小鸟已经不见了。

随即,一阵白色的轻烟缓缓弥漫开来。

待烟雾散去,人们惊讶地现荆棘女王巨掌的掌心里躺着一位穿着白色曳地长裙的美人。

那美人有着一头浅紫色的美丽长,那如瀑布般的美丽长被清风吹得飘动,在一片祥光的笼罩下,她就如同百花仙子那样美丽。

此刻她就像睡美人那般安详,胸膛微微起伏,出平静的呼吸声。

唯一令人不舒服的是拴在她纤细脚踝上那根细细的铁链子。

“紫鸢公主?”风如初左手托的骷髅头忽然出悲怆的喊声,“想不到真的是您!您居然还活着。”

风如初跌跌撞撞地挤到荆棘女王面前,跪倒在她托着美丽公主的巨掌下,放声大哭。

“母亲,您竟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荆棘女王把美人递到风如初手里,风如初抱着母亲哭得泪人一般。

“母亲啊,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您早就去世了呢。”

荆棘女王叹气道,“可怜的蓝小子。”

老国王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拍拍风如初的肩膀,安慰道,“孩子,别哭了,你母亲眼下最需要的是找个医生检查一下。”

李元泰挤进人群,伸手把了她的脉搏,“风如初,老国王,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她脉象平稳,应该是惊吓过度所致,休息一下就没大碍了。”

老国王吩咐道,“那立刻把她送进王宫好好休息一下吧,大家干脆都散了吧。”

老国王安排百姓和侍卫们在街边上搭建一些临时棚屋安排兽人们住下,叮嘱他们好好照顾这些可怜的兽人。

我们一行人跟着老国王回到王宫,紫鸢公主被送进最舒适的客房,我们被请到王宫的宴会厅与老国王一起喝庆功酒。风如初说自己没食欲,他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母亲床前。

荆棘女王因为身躯过于庞大,无法进入王宫,只好在王宫门前的花园里摆设酒宴,大家一起享用。

只可怜了麝月公主和梁景胤两个,荆棘女王照旧把麝月公主封在花形水滴中,不肯把她放出来。对此,老国王不敢怒也不敢言。父女俩只好含着泪水遥遥相望而不得亲近。

第280章 母子相认

酒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念念忽然站起身来,端着一碟水果急匆匆地离开了座位。

其实这半天工夫,尽管我也在忙着胡吃海塞,可是在大吃大嚼的同时,还不忘记偷偷看一眼念念,谁叫念念长的这么可爱呢?

虽然见过麝月公主和紫鸢公主两大美人的绝世容颜,可是她俩,一个被封在花形水滴中,灰头土脸、衣衫凌乱,整个一个后宫怨妇的模样,另一个则躺在病榻上。

相形之下,可爱活泼的念念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清纯健康之美。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目光。

看见念念离席,急忙跟了过去,“念念,你要去哪里?”

念念害羞地笑笑,“大家都在喝庆功酒,只有如初一个人在陪母亲,太可怜了。”

擦,又是“如初”,我嫉妒得眼冒金星,那么可爱的妹子,可惜爱的不是我。

我知道那种嫉妒的眼神肯定流露出来了,于是咳咳两声以做掩饰,“那个侍女应该有给他送饭吧。”

念念笑道,“我知道的,给他送点水果。”

我殷勤道,“念念,我陪你一起去吧。”

赛璐珞跑过来大喊一声,“路飞,你究竟有没有眼力价,人家念念去陪自己男朋友,你跟着去干嘛?当一百瓦灯泡吗?”

他喵的,死贱人又揭我。

念念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可以自己去的。”

我摇头,“不,还是我陪你一起去。今晚王宫内大摆庆功宴,侍卫和侍女们肯定都去喝酒了,宫里没什么人,这么大的王宫,你一个人进去找他会害怕的。”

赛璐珞把苹果塞进嘴里,嘎巴咬了一口冷哼一声,“电灯泡。”

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电灯泡怎么了?我就乐意当电灯泡!”说完,我拉起念念,“走,咱们走,不要搭理她。”

从王宫门口到紫鸢公主休息的客房有很长的一段路,路上一个人都没看见,我的猜测没错,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宫内的侍从们都去喝酒了,没去喝酒的估计也都睡觉了。幸亏我陪着念念,否则她路又不熟,一个人瞎摸瞎撞的,不吓坏了才怪。

我推开客房的门,看见风如初依旧坐在床前,紧盯母亲的脸,眼中满是泪水。

念念焦急地走过去,把水果放在床边,轻声道,“如初,怎么样?还没醒过来吗?”

风如初擦去眼泪,摇摇头。

“那你先吃点水果吧。”

“不,我不饿。”

我惊讶地现放在床头茶几上的饭菜一点没动,于是关心地道,“风如初,你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可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吃吧?”

念念道,“是啊,至少吃点水果,刚才打仗这么消耗体力,又累又饿的,怎么行?”

风如初痛苦地摇摇头,“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是我真的一点食欲都没有。”

骷髅头道,“主人,您总该吃点东西的。”

风如初道,“小白,我真的不饿。”

看风如初这样难过,我们只好叹着气在床边坐下来。

风如初太过离奇的身世,已经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现在居然现自己的生母还活着,那种欣喜和难过交织在一起的心情真的难以形容。毕竟,这十八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现在风如初可以看见目前好端端地躺在他的眼前、出均匀呼吸的母亲,心中感慨万千。

风如初看着母亲的脸,生怕她会像突然出现那样再突然消失,尽管美丽的母亲对于他来说还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可是那种血脉相通的亲情瞬间融化了这一切。

在没见到母亲以前,他对母亲的样子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因为我在那晚月夜奇遇中已经见过她一次了,按照我的描叙,他应该可以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有着浅紫色秀的美人。

有一个如此美丽的母亲,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来说,是不是很幸运呢?

这一点,我无从得知。因为我的老妈像母老虎一样凶,印象中的她总是叉着腰对着我又吼又叫的样子。

紫鸢公主躺在那里,美的就像是一幅画,我想如果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真的存在的话,恐怕也就像她那样美。

紫鸢公主好看的眉毛忽然皱在一起,她的手指开始颤抖,她的手在紧张地摸索着什么,嘴里喃喃地道,“不要……不要再害人了……求你……”

风如初一把抓住她的手,“母亲,您终于醒过来了。”

紫鸢公主睁开美丽的眼睛,看见自己的儿子,她激动地一下子坐起来,把他拥入怀中,“孩子,我亲爱的孩子,我终于见到你了。”

多年来未相见的母子俩抱在一起,他们互相述说着对彼此的思念,风如初激动地说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以及他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却遇见小白意外知道自己身世的种种,一并说给母亲。

奇怪的是,紫鸢公主见到自己儿子虽然很开心,她却只字不提这些年自己是如何生活的。

我一直很好奇,紫鸢公主和左维忠之间的关系,她为什么会跟那个无耻之徒在一起?是被囚禁吗?从脚踝上的铁链来看,应该是的,不过看得出,这些年,她应该过得很不开心。被这样一个心若毒蝎的家伙囚禁应该会受到无数折磨吧。

记得我在庆典上遇见他们的时候,左维忠声称要请她看一场更精彩的演出,结果他用法术拧碎了那对舞狮双胞胎的腿,当时紫鸢公主吓得浑身颤抖,还流下了眼泪。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看见小鸟哭泣,如果不是小鸟的样子让我联想到风如初,我恐怕根本不会去注意到庆典上会有左维忠这个残暴无耻家伙的存在,因为那天的庆典实在是太热闹了。说起那天的庆典,满街的美食足以吃到撑,满街的美女看到眼花缭乱,更有无数精彩的杂耍让人目不暇接。

可是我偏偏注意到庆典上会有这么一只古怪的小鸟,这也不能不说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该有这一场奇遇。

第281章 残酷的事实

就在风如初沉浸在与母亲相逢的喜悦之中,我和念念在一旁也陪着流下许多眼泪,这对母子的经历实在是太令人同情了。&bsp;

不过,好在经过这许多波折之后,居然还能够重聚,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刮起一阵黑色邪风,邪风中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瘆人的笑声。

那邪风很快窜进屋子,在屋内旋来旋去,一会儿旋成黑色圆圈,一会儿旋成诡异的黑色漩涡,一边旋一边出可怕的笑声。

那笑声我们再熟悉不过,是左维忠的声音。

尤其是风如初,如此刻骨的仇恨,他又怎会听不出仇人的声音?

紫鸢公主一听见那声音就立刻吓得瑟瑟抖,风如初抱紧母亲道,“母亲,不要怕,孩儿自会保护您的。”

风如初护住母亲,站起身来怒视着那股邪风,朗声道,“左维忠,现身吧!”

笑声戛然而止,那股邪风渐渐团在一起,聚成一个人形。

于是乎,被风如初恨之入骨、万恶不赦的家伙——左维忠,笑吟吟地出现在眼前。

左维忠冷笑道,“母子重逢的场面还真的很令人感动呢。”

我指着他怒吼道,“左维忠,你这狗贼,偷听偷看的毛病又犯了吧,你在窗外偷看了多久了?”

左维忠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又是你这蠢货,我偷看也好偷听也罢,就凭你,能拦得住我吗?”

风如初气得浑身抖,“你这个不要脸的狗贼,快给我滚出去!”

左维忠走过来,仔细地打量着躲在风如初身后的紫鸢公主,露出嘲讽的微笑,“亲爱的紫鸢公主,你还好吗?抱歉我刚才不小心地把你给丢下了,现在我是来接你的。咱们可以走了吗?你看上去气色不错,他们应该没有亏待你。”

紫鸢公主像是受刺激般的尖叫一声,然后她忽然像是疯般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朝后退去,“不!你走!你走啊!我不要见到你!”

左维忠哈哈大笑,“紫鸢公主,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丈夫吗?我可是你的合法丈夫,我跟你已经做了十八年的夫妻了。你难道就一点情分都不讲了吗?你的儿子一出现,立刻就打算离开我了吗?”

左维忠的话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种无耻混蛋居然就是紫鸢公主的现任丈夫?

风如初激动地一把抓住紫鸢公主的手,“母亲,这个畜生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紫鸢公主只是哭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左维忠冷哼一声,举起左手,“俊雄贤侄,看见这枚戒指了吗?”

那家伙的左手上的确带着一枚戒指,戒指上还有一条细细的链子。

这条链子之前是拴在那只紫色小鸟的脚踝上的,可是此刻链子的另一端空荡荡的。

紫鸢公主看见那枚戒指,立刻紧张地把脚往后缩了缩。

我看见在紫鸢公主长长的裙裾下面拖着一条细细的链子。

紫鸢公主只是一味地哭,可急坏了风如初,他抓住母亲的手,使劲摇晃,大声吼道,“母亲,那个混蛋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说实话,说啊!”

紫鸢公主看着风如初噙满泪水的双眼,艰难地点点头。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俊雄贤侄,我没骗你吧,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你的继父。”

风如初感到像是有一把利刃朝着自己的心脏捅了下去,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他泪如泉涌,呜咽着问道,“母亲,你为什么要嫁给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就是这个混蛋害死我的父亲,篡夺了父亲的王位,你居然会嫁给这个禽兽?”

紫鸢公主哭得泪人一般,“对不起,孩子,我对不起你死去的父亲,更对不起你,本来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盼头了,可是那天在庆典上,我偏偏看见了你,你长的跟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一眼就把你给认出来了。从那天起,我就决定,我要活下去,至少坚持到见到你的面为止,想不到老天爷这样仁慈,居然赏给我再见到你的机会。”

有谁能承受这样的打击,生父被这样狗贼害死,生母再被他强占。

风如初痛苦地嗷叫一声,他抓紧母亲的手,大声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母亲,你在骗我,对不对?”

“是他逼你嫁给他的,对吗?母亲,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紫鸢公主再也不肯开口,只是哭,像是有着一肚子的委屈。

左维忠哈哈大笑,“逼她?我可没有逼她,你母亲是自愿嫁给我的。”

我实在忍不住了,怒吼道,“闭嘴吧,你这畜生。”

紫鸢公主忽然止住啜泣,那双紫罗兰色的美眸似乎能喷出火来,“左维忠,你的废话太多了。”

左维忠冷笑,“怎么?我亲爱的紫鸢公主,看来你很在意你的儿子,很想在他面前保持一个完美的母亲形象,其原因是什么?其原因就是你还想着那个死鬼男人,你跟他只是做了两年的夫妻,我跟你可是做了十八年的夫妻,想不到你十八年的恩爱也抵不过两年的情分。”

左维忠的话酸溜溜的,任谁也听得出他很嫉妒风如初的父亲,这样一个万恶不赦、禽兽不如的家伙也会吃醋吗?

可是接下来,左维忠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俊雄贤侄,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你母亲在十八年以前就已经暗度陈仓了。”

紫鸢公主脸憋得通红,“左维忠,你这个畜生,为什么还要说下去?”

这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了,连傻子都能明白,也就是说,风如初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左维忠戴绿帽子了。

风如初一把抓住紫鸢公主大声吼道,“那个混蛋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你说,你说啊!”

此刻风如初已经气得眼睛喷火,我注意到他对紫鸢公主说话的语气极不客气,也没称呼她为母亲。也是,如果让我摊上这事,还不定气成什么模样呢。

第282章 禁锢小白的人

此刻风如初已经把满腔的怒火全部转嫁在紫鸢公主身上,这个身为自己生母的女人居然不守妇道,害得身为一国之君的父亲戴上绿帽,这种耻辱哪一个做儿子的可以忍受?更不要提之后就是这个与她的男人害死了父亲,篡夺了王位。&bsp;

风如初像疯了一般地攥紧紫鸢公主的手腕,像是打算把它们拧断般的那么用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守妇道、做出对不起我父亲的事?说!为什么?我父亲哪里不如他?”

紫鸢公主哭得像个泪人,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左维忠哈哈大笑,“俊雄贤侄,你太冲动了。什么绿帽不绿帽的,说的太夸张了。既然紫鸢公主不肯说出实情,就由我来把真实的故事说给你听吧。这有关于我跟你父亲和你母亲之间的恩怨。”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左维忠,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给人感觉很奇怪,相信这里面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故事。

紫鸢公主忽然哭着扑过来一把抓住左维忠的衣襟,大声道,“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风如初上前一把拉开紫鸢公主,怒视着左维忠,“说吧,你这无耻的狗贼,无论多可怕的事实我都承受得住。”

左维忠咳咳两声,“紫鸢公主原本是邻国的公主,有一次她外出打迷路了,幸亏遇见我,是我救了她,她见到年轻英俊的我,立刻就深深地爱上了我,从那时起,她就经常偷偷地跑来万叶国找我,我们经常在一起。可是有一次,恰好你父亲来我家里找我,看见了你母亲,立刻就爱上她了。你父亲不顾我们相爱的事实向她求婚,我只好忍痛割爱,把她献给你父亲。要知道,她早就是我的人了。当时我的痛苦又有谁知?你父亲仗着一国之君的身份抢走我最心爱的女人!”

风如初听完,立刻怒吼道,“你胡说!全是骗人的。”

左维忠冷笑,“金俊雄你已经不小了,你该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风如初又抓牢紫鸢公主的手,“你说,那个狗贼说的都是真的吗?”

紫鸢公主痛苦地点点头。

左维忠得意地笑道,“可怜的金俊雄,你母亲爱的人是我,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你父亲。”

风如初怒吼道,“无耻的狗贼,闭嘴吧,不要再胡说了。”

左维忠道,“可怜的金俊雄,我并没有胡说,还有一件事足以证明你母亲爱的人就是我。”

风如初怔住,“什么事?”

紫鸢公主再次扑过来抓住左维忠的衣襟,哽咽道,“左维忠,求求你,如果你还是个人的话,就不要再说下去了。”

左维忠冷笑道,“亲爱的紫鸢公主,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既然你那么爱我,我必须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为我做过的事。”

紫鸢公主哆嗦道,“左维忠,你疯了,你已经疯了。”

风如初一下子推开紫鸢公主,怒吼道,“说吧,狗贼,再无耻卑鄙的事实我都能接受。”

左维忠哈哈大笑,“可怜的金俊雄,你知道你父亲法术那么高强,依我当时法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么我是怎么打败你父亲的呢?”

风如初摇摇头。

左维忠笑道,“你父亲是个优秀的骷髅师,要打败骷髅师的唯一方法就是禁锢骷髅奴,那么,禁锢骷髅奴的人是谁呢?”

风如初紧盯着左维忠,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快说,禁锢骷髅奴的人究竟是谁?”

长久以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风如初,父亲之所以被害就是因为骷髅奴被禁锢,尽管知道整个事件的幕后主使是左维忠,可是禁锢骷髅奴小白的人依旧是个谜。

风如初左手托着的骷髅头绿光频闪,出咔咔的轻响,显然小白也十分激动。

“禁锢骷髅奴的就是你的母亲——紫鸢公主!”

左维忠说完这句话之后,得意地笑了,“我亲爱的紫鸢公主,终于在我和她的丈夫之间做了抉择,这件事足以说明她是多么地爱我。”

骷髅头呜咽道,“紫鸢公主,想不到禁锢我的人真的是你?”

这些话像是一记记重锤砸在风如初的胸口,他哆嗦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他指着左维忠道,“你撒谎!你说的全是假话!”

左维忠冷笑,“不,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人人都希望知道真相,可是真相往往很残酷。”

风如初绝望地哭喊道,“苍天哪,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我会是这种女人的儿子?”

风如初跌跌撞撞地走到紫鸢公主面前,抓住她的衣襟,一把把她拎起来,大声吼道,“你为什么不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呢?为什么还要活着出现在我面前?我宁愿自己一直是个孤儿,也不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母亲。你这样的母亲还有脸说什么想见儿子的话?你伙同这个狗贼害死我的父亲,还有什么脸活着来见我?”

紫鸢公主的脸上满是泪水,“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们父子的事。”

风如初一把把她推倒在地,“美丽的紫鸢公主,所有的这一切惨剧,你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来化解吗?你走吧,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你就当做没生过我好了。”

紫鸢公主可怜巴巴地跪在风如初面前,想要乞求他的原谅。

风如初转过身去,大吼道,“你走!你给我马上走!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滚啊!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如果你不是我的生母,我早就一刀杀了你!快滚!”

左维忠哈哈大笑,“亲爱的紫鸢公主,你的热脸贴上冷屁股了吧?我就知道,你做过的事一旦被你儿子知道,他就会恨你一辈子。来吧,还是乖乖跟我走吧,不论你做过什么,最爱你的左维忠是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来吧,亲爱的。”

紫鸢公主啜泣着朝左维忠走去,左维忠默念咒语,噗地一声,连在他左手无名指戒指上的那根金属链子跟拴在紫鸢公主脚踝上的链子重新连接在了一起。

第283章 番外 孽缘的开始

现在让我们一起把时间回放到二十年前的春天,地点是万叶国附近的山里。&bsp;

此时正值冬去春来,天气渐渐回暖,青草刚刚萌出嫩芽,树枝和野地里早春的花儿开得格外艳丽。

这时候狩还嫌太早,因为冬季刚过,野兽们身上储存的脂肪已经耗尽,还不够肥,踏青却刚刚好。

清晨时分,山里的空气纯净的仿佛没有一丝尘埃,细细闻起来,还夹杂着野花和青草的春的气息。

一个骑着枣红马的英俊少年悠闲地在山里转悠,这少年有着深邃的双眸和富含贵族气质的脸庞,此刻少年贪婪地呼吸着山里清新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这位少年正是万叶国的国师左维忠,年仅二十岁就被国王看重并荣升为国师,羡煞多少同龄人。

左维忠骑着马在山里转悠半天,也没看见一只值得捕的野兽,早春的野兽们还太瘦,还是深秋将近冬季的时候捕最为适宜,那时的野兽正肥,肉质口感鲜嫩。当然他也无意捕,远离尘世的喧嚣,偶尔跑到山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不失为一种放松。

左维忠走着走着,不觉越走越远,山里的景色也越来越美,山里嶙峋的怪石和岩壁上开出来的小野花,甚至刺溜一下子消失在岩石缝中的蜥蜴,每样东西都让他觉得这样可爱。

他走着走着,忽然听见前面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哭声,那是女子的啜泣声。

在这样寂静的山里怎么会有女子哭泣呢?

是山魈还是鬼魅?

一时间,各种有关于山精鬼怪的传说涌现在少年的脑海中。

左维忠尽管心生畏惧,可还是策马朝前走去。

当少年转过山嘴,走进一片开阔地的时候,哭声似乎更响了。

他在一块巨岩后面,惊讶地现一白衣女子正背对着他坐在一匹精壮的白马上哭泣。

那女子身穿利索的白色骑马服,纤腰盈盈一握,腰间束着闪闪光的金色宽皮带,最引人注目的是女子那头长,像是浅紫色瀑布般的垂到腰间,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

这应该是个十分年轻的女子,看背影她应该是个美人。

左维忠誓,他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长。

很多人认为,眼泪是女人最好武器。

我觉得这话完全没有道理,如果一个丑的像猪八戒二姨那样的女人在哭泣,会不会有男人同情他?百分百没有。

所以说,女人最好的武器是美貌而不是眼泪。

当然,如果是一个绝世美女在哭的话,那就厉害了。(坏笑)

此刻左维忠看见有着这样美丽背影的女子在哭泣,当然心里也是小鹿乱撞,因为那时的他也只是个二十岁的怀春少年,他紧盯那个美丽背影,半天没敢说话,而她只是一味地哭,似乎并未现他的存在。

半晌,左维忠才咳咳两声,大声道,“姑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这是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搭讪语了,很多孽缘便是以这句话为开端。)

那美丽背影的主人闻言,忽然抽搐了一下,停止哭泣,猛地转身,唰地一下,左维忠就觉得眼前一亮,那女子拿着一把剑护在胸前。

“大胆!不许过来!”

女子尽管满脸泪痕,可是语气却盛气凌人。

左维忠一见那女子的模样,立刻呆住了。

女子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双妩媚的紫罗兰色眼睛任是铁打的汉子见了她也立刻化为绕指柔。

那女子所骑白马的辔头和束马的皮带上全都镶满了亮闪闪的宝石。

世界上……竟然也有这么美的女人吗?

那女子见他傻愣不说话,似乎更加搓火,厉声道,“你是什么人?我命令你立刻退后一百步,然后转身离开这片山谷,不得停留!”

女子的话让左维忠哭笑不得,他从我见过如此霸道的女人,即使像她这样美,如此霸道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但凡美女,有几个不霸道的?

一个人之所以霸道,归根结底是因为有人宠爱,长的越美的女人,受到的宠爱自然也越多,当然也就越霸道了。

不信的话,看看哪个丑女不是低眉顺眼、卑躬屈膝的,因为没有资本。

左维忠尴尬地笑笑,“这片山谷应该不是你家的地方,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入的吧?比如说我,没事就经常进来走走,一个月中至少会来二十次。”

那女子了狠喊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走你就走,少啰嗦!”

美人的话就是圣旨,这是任何男人都明白的。

左维忠虽然无端被骂,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忍心违拗她的意思,而是乖乖地调转马头就走。

可是刚走了几步,身后再次传来哭声。

左维忠勒马停住,转身看着那美女。

“你走,你走啊!”女子见他停下来,再次怒吼。

左维忠笑笑,“可是美女,这山里没有一个人,我要是扔下你不管,真的有点于心不忍,你知道山里是有不少野兽的,而且冬天刚过,它们很需要食物……”

“不要再说下去。”

“姑娘,你不要怕,我是万叶国的国师左维忠,今天闲的没事,来山里踏青,幸而遇见姑娘,看你样子应该是迷路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做个临时侍卫,送姑娘回家。”

女子沉默下来,半天没说话。

“你真的是万叶国的国师吗?”

“是啊,这还能骗你。你看,这是国王钦赐我的名牌。”

左维忠说着,拿出自己名牌递给了女子。

女子接过名牌,仔细看了看,才害羞地低声道,“那左国师,我刚才错怪你了,我把你当成坏人了。”

左维忠大度地笑笑,“没事,你一个女孩子在山里行走,多有不便,警惕点也是应该的。”

女子低声道,“我是你们邻国巨鹿国的公主,名字叫紫鸢,本想借着春光明媚外出狩踏青,没想到跟侍从们走散,在山里迷路了。”

左维忠笑道,“原来是巨鹿国的紫鸢公主,久仰公主美名,没想到今日居然能见到公主本人,真是人如其名,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美。既然这样,就请公主允许我做个临时侍卫,护送公主回国吧。”

紫鸢公主点点头,“那就有劳国师了。”

为了让美人放心,左维忠特意嘱咐公主跟在自己后面走,并且跟美人始终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以证明自己对美人绝无不良企图。(其实能够做到这样的才是真正的艳高手,那种见了美女就想扑倒的家伙往往是不入流的小角色。)

第284章 番外 孽恋滋生

那天,左维忠恭恭敬敬地把紫鸢公主送回巨鹿国。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山路上,左维忠没有回头看公主一眼,也没再跟公主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在前面带路,这给紫鸢公主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因为她贵为公主,又生的貌美惊人,男人们见了她不是想尽一切办法送花送礼物给她就是准备了一箩筐的甜言蜜语去讨好她,所以对于那些肉麻的阿谀奉承,她早就厌腻了。

与那些男人相比,左维忠则让她觉得他很特别很绅士。

回到王宫之后,紫鸢公主开始夜不成眠,她现自己爱上那个有着深邃双眸的英俊少年了,于是她乔装一番,偷偷跑去万叶国找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

而左维忠呢,自然也是寝食难安,为公主害上了相思病。

任何男人只要见过紫鸢公主,不害上相思病也难,左维忠每每一想起她美丽的紫罗兰色美眸和瀑布一样的浅紫色长就感到心醉神迷。

这对有情人终于见面了,左维忠为紫鸢公主能抛下公主的身份前来找他而感动不已。由于紫鸢公主身份特殊,他们每次见面都是避人耳目的,而且每次紫鸢公主都是乔装出门,俩人常常见面,感情也逐步升温。

这一天,紫鸢公主又来到左维忠家里,情人想见,自然少不了叙叙情话耳鬓厮磨。

可是两个人爱的再深,最后总归是要谈到婚姻——这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左维忠握住公主细嫩的小手,小心翼翼地问,“亲爱的紫鸢公主,你把咱俩相爱的事跟你父王说了吗?”

紫鸢公主笑道,“还没来得及,还不知父亲会怎么看待我的婚事,毕竟,一直以来,父亲都是希望我嫁给一位国王或者王子,他还是那种老脑筋,总是强调门当户对那一套。”

左维忠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这正是他最担心的,紫鸢公主这样美,是所有未婚男子的梦中情人,对于男人们来说,她就像是天上的月亮那样遥不可及,追求她的国王和王子排成队,而左维忠只是个国师,身份地位远不及他们。

紫鸢公主看出爱人的担心,她扑进他的怀里,深情地吻了他一下,“亲爱的,别担心,父亲虽然很强调门当户对,可是他很爱我,从小到大,他从未忤逆过我的想法,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我父亲一定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尽管公主这样说,可是左维忠还是很担心。他知道公主只是在安慰他。

这对情人正搂在一起情话绵绵,冷不丁一个人闯了进来。

这人头戴王冠,有着一头天蓝色短和紫罗兰色双眸,左手托着一颗骷髅头。

“左维忠,我说让你陪我去狩,你都不肯,原来你在这里金屋藏娇陪伴美女呢。”

左维忠一见此人,急忙站起身来行礼,“原来是国王陛下来访,您来之前怎么不通知下我,我好提前准备一下,迎接您啊。”

来人当然就是风如初的父亲,也就是万叶国的国王金英勋。

因为方便自己约会,更为了避人耳目,每次紫鸢公主到来之前,左维忠就把仆人们打走了,所以金英勋能够在没有任何仆人通报的情况下直接走了进来。

当时的场面是何等的尴尬可想而知。

左维忠说了什么,金英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事实上,金英勋一走进来,他的目光就立刻被眼前的美人吸引住了。

看着国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情人,左维忠自然浑身不舒服,又不敢作,只好憋着火站在一边。

可是令左维忠别扭的是,紫鸢公主也一直盯着金英勋看,金英勋也是年少得志,气度非凡,年纪轻轻就创立了万叶国,关于他的事迹,相信紫鸢公主也听过了不少,再说,论相貌,金英勋也很英俊。

谁说男色不醉人,男人帅起来,照样也吸引一大群女人。

两个男人同处一室,一对比,高下立判,一个贵为一国之君,一个纵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说到底,还是一个被国王使唤的狗腿子。

虽然金英勋并没有刻意炫耀什么,可是他往那里一站,光是气场上就已经压倒了左维忠。

女人的心,秋天的云。历来都是最难琢磨的,不是吗?

左维忠从紫鸢公主看着金英勋的眼神中已经读出了某种不详。

“原来你就是万叶国国王金英勋?”

这种场合下,最先开口的人居然是她。

左维忠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他完全不了她的个性,紫鸢公主一向是个大胆而又热情奔放的女人。

金英勋当时正在想着如何跟这样一位美人搭讪,毕竟左维忠就在眼前,当着他的面去跟她套近乎显然不太好。而且刚才他闯进来的时候,他俩正依偎在一起,她显然是国师左维忠的情人。

遇见美女就想搭讪几乎是所有男人的天性。

在这个时候,她居然主动开口了。

而且看这位美女的眼神就知道,她并不讨厌自己。

金英勋笑道,“是的,我并非传闻中那种高大壮硕的男人,让姑娘您失望了。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不过,看您气质,也并非寻常百姓家的女儿。看来我的国师眼光还不错。”

的确,金英勋身材匀称适中,甚至有点偏瘦,绝对不属于高大威猛型。

由于紫鸢公主每次出门都是乔装改扮,那她的身份自然也不宜公开,再说身为公主,居然私会邻国国师,传出去也不好听。

情急之下,左维忠急忙咳咳两声,“她是……”

左维忠当然是打算随便编一个名字,当然不会说出公主的真名,更不会透露她的身份。

没想到的是,紫鸢公主大大方方地开了口,“我是巨鹿国的公主,名字叫紫鸢。”

她的回答惊得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傻眼了,左维忠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金英勋没想到的是站在他面前的竟然就是传闻中美艳不可方物的紫鸢公主。

第285章 番外 新郎不是我

接下来,金英勋和紫鸢公主相谈甚欢,他们谈起各国王室间的趣闻,不时地出会心的微笑。&bsp;金英勋一向幽默健谈,他说的话题又是紫鸢公主所熟悉的,俩人越聊越开心。

而对宫廷生活不甚了解的左维忠却一句也插不上嘴。只好沉默地坐在一旁,替他俩倒咖啡切水果,充当起仆人的角色。

正好仆人们都被打出去了,所以伺候国王金英勋和紫鸢公主的活儿自然落到左维忠这位国师的身上。

当然,身为国王,金英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左维忠的殷勤。

左维忠自是苦不堪言,无端端地被国王撞破私情,现在还要在情人面前殷勤地接待国王。而且他美丽的情人自从这位年轻帅气的国王走进屋子之后,她那双迷人的紫罗兰色眸子就没有离开过国王英俊的脸。

左维忠试着加入他们的谈话,可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关于王室的那些繁缛节,左维忠实在是知之甚少。

紫鸢公主的过分热情当然让左维忠感到很受伤,聪明的国王看出左维忠的不快,觉得自己继续再逗留下去,会让自己的国师很难做。于是他坐了一会儿之后,就找借口告辞了。

国王走后,左维忠终于飙了。男人的自尊心让他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这样接近另一个男人,因为他注意到,紫鸢公主在跟金英勋谈话的时候,她始终盯着国王的帅脸,就当他这个正牌情人是空气一般。他无法容忍她这样。

紫鸢公主一向霸道骄横惯了,她哪里能接受左维忠的指责,她把他狠狠训斥一番,说他小心眼,不够大度,还说刚才就是因为左维忠摆出臭脸给国王看,所以国王才尴尬地急匆匆告辞了。

两个一向情投意合、亲密无间的人终于吵了起来。

紫鸢公主一气之下拿走了自己所有东西,(因为他们时常见面,所以公主留了些化妆品和内衣在左维忠家里。)声称再也不会跟左维忠见面。

女人嘛,一生气说些狠话脾气其实再正常不过。聪明的男人都知道这会儿只要服个软,低声下气地哄哄女人,这事就过去了。

可是对于公主在自己家里摔摔打打,左维忠始终黑着脸不说话,性格内向的他从来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紫鸢公主见他对自己火也不理不睬,心里更气,于是拿着自己东西,立刻离开了左维忠的家。

同样年轻气盛的左维忠正在气头上,也就没有加以阻拦。

偏偏那天天气忽然转坏,紫鸢公主走到半路上,忽然下起雨来。

由于紫鸢公主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带任何雨具,结果老天爷像是非要跟她作对,雨越下越大,公主骑着马一个人走在泥泞的山路上害怕极了,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她无数次回过头,望向身后,她多么希望左维忠能骑着马追上来把她送回家或者带她回到他家,可是没有。在她身后只有绵长无止境的雨幕和那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的滴滴答答声,她只有含着泪水策马扬鞭,催促马儿快跑。

于是一个被淋成落汤鸡的姑娘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回到了巨鹿国。

由于淋雨,公主得了重感冒,静养了一个星期才好转。

紫鸢公主走后,左维忠一直躲在家里哭泣,他抚摸着她睡过的枕头和喝过水的杯子,使劲吻着它们,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留在那些物品上的余香。接下来,像所有跟情人吵架的男人一样,他喝了很多酒,他只想让自己喝醉,他边往嘴里灌酒边对自己说那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会在他醒来的时候原谅他的,现在他只要醉得不省人事就好。

喝醉了的左维忠沉沉地睡去,当外面天气转坏,下起瓢泼大雨的时候,他正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梦见他所爱的那个美人原谅了他。

左维忠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这才知道昨夜下了大雨,而他居然就让公主一个人离开了,他担心的要命,立刻骑马感到巨鹿国,四处打听公主的消息,才知道公主由于那晚淋雨患了重病,他想要当面向她解释,可是王宫守卫森严,他根本就进不去,那时的左维忠还只是法力一般的法师,无法利用法术进入王宫。他只好花钱买通她的贴身侍女送信给她,想要求得她的原谅。

可是心高气傲的紫鸢公主对左维忠那晚竟然抛下自己不管怀有极大的怨恨,她吩咐侍女不许替他传信,谁敢再替他传信就立刻杀了他。

左维忠闷闷不乐地回到万叶国,自知回天无力,只好每天买醉度日,想借酒浇愁,好让自己忘记她。

国师变得越来越颓废,聪明的金英勋自然知道其中的原因。

自从见了紫鸢公主之后,金英勋也变得茶不思饭不想,一想起她醉人的容颜,立刻就变得魂不守舍,他知道自己一定是爱上那个美人了。

既然紫鸢公主和左维忠已经分手,那么自己向她求婚又有何不可?

于是乎,金英勋立刻派人向巨鹿国的国王求婚。

由于这门婚事门当户对、男女双方又年貌相当,巨鹿国的国王很快就答应了。

左维忠哪里想得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美人,再次见到她会是在她的婚礼上。

那是一场非常隆重的婚礼,迎亲的花车队伍排得足有上千米长,而她最心爱的女人——紫鸢公主就在最大最美的那辆花车上,无数的童男童女环绕着,她那美如瀑布的浅紫色长被盘成好看的髻,头上戴着镶满了钻石的王冠,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她美的就像是百花仙子。

那天,是万叶国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百姓们全都跑到街上来看国王娶的美人,他们跟着她所乘坐的花车,一边跑一边欢呼,每个人都很开心。

当婚礼司仪请国王和王后交换戒指的时候,这对新人幸福的满脸通红。

百姓们围着他们不住地欢呼。

然而,他们的国师左维忠却喝得烂醉,一头栽倒在街边的臭水沟里。

第286章 番外 不该发生的故事

紫鸢公主和金英勋在婚后的确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日子,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尾那样,从此,美丽的公主和年轻英俊的国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bsp;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紫鸢公主就现金英勋专横强势,而公主也是蜜罐子里泡大的,不懂得谦让,两个强势的人在一起势必不会很幸福。两个人开始为一些琐事争吵,渐渐地,隔阂越来越大,双方开始同床异梦。尽管他们也知道自己很爱对方,可是还是不能好好地在一起。

紫鸢公主开始想念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左维忠,女人是需要宠需要惯需要迁就的,可是金英勋强势惯了,哪里懂得女人的小心思。而且身为国王的他每天忙于国事,也根本没时间琢磨妻子的感受。

很多时候,国王忙碌一天,兴冲冲地回到王宫,看见的却是紫鸢公主冷冰冰的脸,因为公主还在为昨天的一件琐碎小事生气而我们的国王因为太忙,早就把那件小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样一来,做丈夫的也为自己忙碌一天回到家里还要看妻子的冷脸而感到烦闷不已。

左维忠越来越憔悴颓废的事,公主当然早有耳闻。

一天,紫鸢公主出去买花,在她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侍女和几个侍卫。

花店的花真是太美了,姹紫嫣红,看得人眼花缭乱。

紫鸢公主下令买一束蓝色妖姬,再买一大束红色玫瑰花和一大束香水百合。

总是闷在王宫里,出来买花顺便散散心,花拿回去还可以装饰客厅,倒也一举两得。

买完花之后,紫鸢公主带着侍卫们在街上闲逛。

百姓们都认得紫鸢公主,大家一起挤在街上看美人。

当他们路过一间酒馆的时候,一个人被人像球一般地从酒馆里踹出来。

然后那个被踹出来的人就像条死狗那样四仰八叉地躺在街上。

“打!给我狠狠地打!”

从酒馆里跑出几个小伙计围着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家伙大喊。

紫鸢公主看见那人英俊消瘦的脸庞时,立刻惊呆了。

原来那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左维忠。

紫鸢公主喝道,“住手!”

侍卫道,“你们都是什么人?竟敢在大街上撒野?没看见王后正路过此地吗?”

几个小伙计吓得一起跪在地上,“对不住了,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后,罪该万死。”

紫鸢公主道,“你们为什么打他?”

小伙计低声道,“回王后的话,这人喝酒不给钱,我们是小本生意,请不起霸王酒。”

紫鸢公主道,“好,我知道了。他欠你们的酒钱,就算我账上好了。”

看见昔日情人为了自己变得如此凄惨,公主立刻心生恻隐,她吩咐侍卫送他回家。然后自己偷偷乔装出门,跑到左维忠家里去探望他。

左维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紫鸢公主,真的是你吗?”

紫鸢公主哽咽道,“是的,是我。可是你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你看看你又瘦又憔悴,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醉得迷迷糊糊的左维忠再次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抓牢公主的小手,哭的像个孩子。

平时沉默寡言的左维忠终于有机会向自己所爱的人一吐心事,他憔悴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就是我的生命,你就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

“亲爱的公主,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在你离开之后,我才现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这些话,我终于有机会说给你听了。就是明天让我死去,我也此生无憾了。老天爷毕竟还是公平的,他至少给了我一个向你说出心里话的机会。”

这些滚烫的痴情话一句句地涌进紫鸢公主的耳朵,他是如此爱她,她又怎会不知?可是,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迟了?如果在她生气离开他的那晚他肯追出去而不是喝的烂醉的话,那么他们现在会不会是最幸福的一对?

以上这些话,紫鸢公主很想说给他听,可是已经太迟了。

一切已经不同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那个人还是一国之君,她现在的身份是万叶国的王后。王后必须是圣洁的、专一的,必须是万叶国所有女性的楷模。万叶国的女性将以她为榜样,度过自己的人生。

这样的她又怎么可以再去想别的男人?

理智渐渐占了上风,紫鸢公主努力挣脱他,“不要这样,可是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以上那句话。

尽管他和她是多么留恋之前的那段情,可那毕竟是过去了。

左维忠把紫鸢公主搂进怀里,看着她的美眸道,“不,我亲爱的公主,我的美人,你爱的人是我,不是他。这是你跟我都知道的事实。”

紫鸢公主摇摇头,“不,你疯了。”

左维忠抱紧了公主,对准她的樱唇深情地吻了下去。

紫鸢公主想要推开他,他还是执拗地吻了下去。

他的舌头像条湿润的小蛇敏捷地滑进她的嘴里,那熟悉的战栗感再度攫住了她,她没有勇气再拒绝他。

“亲爱的紫鸢公主,这一次,我绝不会让自己再失去你。”左维忠说着,把公主压在自己身下。

紫鸢公主这才明白自己不该来看他,她急急忙忙地想要推开他,可是她哪里推得开,左维忠借着酒劲,疯狂地占有了她。

“美丽的公主,你本来就是我的!”事后,左维忠说着胡话,沉沉地睡去。

紫鸢公主跌跌撞撞地离开左维忠的家,她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回到家,她借口生病,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都不见。她尤其不敢再见金英勋,她知道自己愧对他,她不敢再用自己吻过左维忠的嘴唇再去吻自己的丈夫——金英勋。更不敢再用自己被左维忠亲吻抚摸过的身体去跟自己的丈夫亲热。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洁了。

金英勋因为太忙,再加上那时候紫鸢公主已经有了身孕,同房的话也怕动了胎气,金英勋嘱咐公主安心养胎,好好调养身子。

接下来,紫鸢公主每天都在以泪洗面,她恨自己,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任性了,居然这样冒冒失失地去找左维忠,现在搞成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丈夫和万叶国的所有百姓。

她担心国王知道自己不忠的事,担心他不会原谅自己,她根本食欲全无,为了腹中的胎儿才逼着自己把食物往肚子里吞。

单纯的侍女们和善良的国王以为紫鸢公主患了孕妇抑郁症才食欲差和经常哭泣,他们谁也没想到是因为左维忠的缘故。

第287章 番外 不祥之兆

从那天起到孩子出生之前的这段时间,紫鸢公主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医生也说这样有利于安胎,也不建议她外出。&bsp;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伤痛渐渐平复,她想完全忘记那天的事,忘记自己一时兴起去街上买花,忘记自己在酒馆门前遇见他,忘记自己乔装去跟他私会。

反正那天左维忠喝的烂醉,他说不定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再说,那天之后,左维忠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相信他已经把那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紫鸢公主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偶尔她也会挺着大肚子出来晒晒太阳。

这天,她挺着肚子在阳台上散步,楼下满院子的鲜花芬芳扑鼻,令她心情大好。

于是她手扶着栏杆,轻轻哼起儿时喜欢的一歌来。

那时候天空很蓝,

那时候日子很慢,

那时候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快活,

我们祈祷着这短暂的幸福无限延长下去。

可是有一天醒来

……

歌唱到这里,她立刻噎住了。

她看见楼下花坛边,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在朝她招手,那人身材高大,有一双深邃的眸子。

那是左维忠,今天的他看上去容光焕,完全没有那天在酒馆前被人踹打的狼狈憔悴,他像是重生般的光彩照人,甚至比以前更加英姿勃。

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骄傲而得意,她呆立在阳台上,手足无措。

就在这个时候,他嘴唇翕动,朝她打着手势,似乎在说着什么。

她读懂了他的唇语,“亲爱的紫鸢公主,非常感谢你那天来看我,那天,你真是美极了。”

天哪,那天的事他根本没有忘记,他现在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难道是因为那天……

一阵晕眩袭来,她感到肚子里的小东西在拼命踹她。

她感到支持不住,呻吟一声,身子软软地朝后倒去。

站在她身后的侍女扶住了她,“王后,您怎么了?”

她感到小腹一痛,一股热呼呼的东西顺着小腿流了下来。

她低头一看,是一滩血。

她感到身体渐渐很沉,眼皮也渐渐张不开,整个人晕了过去。

她听到身边人声嘈杂,侍女们紧张地跑来跑去。

“快啊,来人啊,王后要生了!”

“赶紧去请医生。”

等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了,确切地说,是孩子的第一声啼哭惊醒了她,侍女抱着粉嫩嫩的小婴儿给她看,孩子长着跟他父亲一样的天蓝色头、紫罗兰色眼睛,是个漂亮健康的小宝宝。

“可爱的小俊雄。”她抱紧孩子吻了又吻,身上的疼痛感似乎也瞬间削减了不少。

孩子的名字是早就起好了的,金英勋是在大臣们提供的几百个名字中,最后敲定的。

这时候,金英勋和另一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那就这样,我就做俊雄的干爹好了。”

她恰好听见最后一句,不经意地抬起头来,居然现说话的是左维忠。

左维忠走过来,礼貌地笑道,“亲爱的紫鸢公主,你看上去光彩照人,美极了。生孩子这个件事并无损于你的美貌,相反,现在的你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

她哆嗦着,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侍女们以为她累了,就接过她手中的孩子,哄了起来。

金英勋想要伸手抱孩子,侍女道,“尊敬的国王陛下,我们该给小王子洗澡了。”

金英勋耸耸肩。

侍女道,“国王陛下,等我们给小王子洗完澡,您就可以抱他了。”

一旁,早有两个壮实的侍女抬来一大盆热水。

左维忠见状,急忙走上前,“不如,就让我这个做干爹的给他洗澡吧。毕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洗澡,意义非凡。”

金英勋点头,“也好。”

侍女就把小婴儿递给了左维忠,左维忠吻了下孩子粉嫩的小脸蛋,笑道,“真是个很可爱的小宝宝呢。”

紫鸢公主忽然很激动,她坐起来,大声喊道,“不要,英勋,不要让他给俊雄洗澡。”

她的奇怪表现引得众人全都愣在当场。

金英勋咳咳两声,低声道,“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他只是给孩子洗澡罢了。”

她使劲摇头,“不!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左维忠碰到她的孩子。她当然是因为跟左维忠有了不同寻常的关系而心生别扭。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安心养胎的这段时间,左维忠在私底下拼命收买人心、展自己的势力,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月,现在左维忠手里可以调动的人马已经足以跟金英勋抗衡,金英勋也想借着左维忠给孩子当干爹的机会拉拢拉拢他,至于他肯给孩子洗澡不是更表示他愿意跟金英勋亲近吗?

这些复杂的权势之争,天天躲在房里养胎的紫鸢公主又哪里会懂?

呜哇——呜哇——

那个叫做金俊雄的小婴儿无端端地忽然哭了起来。

左维忠轻哼着摇篮曲哄着他,孩子还是哭个不停。

“哦,我知道,俊雄一定是个爱清洁的小宝宝,给你洗个澡,马上就不哭了。”

左维忠说着,拿去裹在孩子身上的浴布,把他放在热水中,刚要给他擦洗,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孩子,那孩子忽然哭得更响亮了,而且他的小手小脚乱抓乱踹,根本就不让左维忠接近他,盆里的热水也溅了一地,左维忠尴尬地站在一旁。

紫鸢公主见状,强撑着下地,走到水盆边,柔声道,“可爱的俊雄,还是让母亲给你洗澡吧。”

可是孩子依旧哭闹不休,而且哭得声嘶力竭。

紫鸢公主惊得瞠目结舌,只好作罢。

侍女们道,“王后,国师,小孩子都害怕洗澡的。要不,还是让我们这些下人来给他洗澡好了。”

紫鸢公主刚要点头,却听见金英勋道,“要不,还是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给他洗澡好了。”

说来也怪,金英勋俯在水盆边,他的手一碰到小俊雄,孩子立刻就不哭了,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看来,小俊雄早有先见之明,后来果然就是这两个人害死了他的父亲。

尽管是世事难预料,可是不管吉凶,之前也早有征兆。

第288章 番外 预谋

紫鸢公主变得越来越魂不守舍,自从那天再次见到左维忠之后,人也越来越怪,她经常独自抹眼泪、呆,而且一呆就是好几个钟头,要等侍女呼唤她或者孩子哭了,她才忽然清醒过来。&bsp;

医生断定她患上了产后忧郁症,国王为了不打搅心爱的王后调养身体,依旧让她独自居住。

这天,紫鸢公主又守着宝宝独自垂泪。

小俊雄已经在摇篮里睡着了,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母亲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也浑然不觉。

一只黑色小鸟从窗外飞进来,落在窗台上。

小鸟咳咳两声,开口说话了。

“亲爱的紫鸢公主,我心爱的美人,你为什么哭得如此伤心?是因为过度思念我的缘故吗?”

紫鸢公主听出那是左维忠的声音,不由地吓得往后缩去。

“左维忠,你不要过来,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闯进我的房间?”

小鸟哈哈大笑,幻化为人形,正是左维忠。

紫鸢公主大惊,“不!你想干什么?你赶紧离开,否则我要喊人了。”

左维忠诡笑,“亲爱的公主,你出嫁之前就是我的情人,现在你喊人,大家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会怎么想你呢?你可是王后,是万叶国所有女性的榜样,已经身为人母的你跟自己的前情人同居一室,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紫鸢公主痛苦地闭上眼睛,“你走吧,我求你了,你走啊!”

左维忠迅拉上窗帘,锁好门。

然后他走过来,跪在紫鸢公主脚边,他抓起公主的小手握在胸前。

“亲爱的紫鸢公主,我今天是特意来看你的。你知道吗?自从你那天去我家找我之后,我整个人都觉醒了,我觉得我不该活得这么自卑这么颓废,既然我这么爱你,就要不计一切代价地想办法跟你在一起,而不是变成一个自怨自艾、哀叹终生的可怜虫,靠着酒精麻醉自己苟延残喘。”

“可是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而且我现在还做了母亲,我不想毁掉自己幸福的家,所以我求你忘记以前的事,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左维忠摇摇头,“不,亲爱的,你不明白我为了你所做的一切,这段时间我苦练法术,现在我的法术大有长进,你看我已经可以变成小鸟随意进出你的房间了。”

紫鸢公主痛苦地摇摇头,“左维忠,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我真的不能再和你见面了,求你不要再来找我。”

左维忠像是没有听见公主的话,继续兴奋地说,“亲爱的公主,你简直想象不到我的组织能力有多强大,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拉拢邻国和集结党派居然这么容易,原来人人都有一颗造反的心,人人都想自己当主子,自己说了算,所有我去拉拢他们的时候,简直是一拍即合。”

紫鸢公主吓得一哆嗦,左维忠的话让她感到心惊肉跳,“不,造反?左维忠,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是国师,是国王最信任的人,你怎么可以带头造反?”

左维忠哈哈大笑,“当然知道,我要推翻金英勋的统治,我要当国王。”

“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早就受够了被他踩在头上,我对他尽心尽力、誓死效忠,他呢,给我的回报就是抢走我最心爱的女人。他何德何能,凭什么踩在我头上颐指气使?又凭什么霸占我的女人?”

紫鸢公主紧张地浑身抖,“不,你不该这么做的。他是国王,你是国师,你就该无条件地效忠于他。”

左维忠使劲摇摇头,“无条件效忠?我以前的确是这么做的,可是我得到却是看着他娶了我心爱的女人,尽享天伦,而我却成了一条被人在街上乱踹的醉狗。我受够了,是时候反抗了!”

说到这里,左维忠动情地把紫鸢公主拥进怀里,“亲爱的公主,没有你的日子,我就跟死了一样,我不能没有你啊。我知道这些日子你每天都在哭,你一定非常思念我吧?我还知道自从那天你从我家里回去之后就一直跟国王分房睡觉,你别不承认,这些都是我从侍女嘴里打听出来的。”

紫鸢公主痛苦地摇摇头,哽咽道,“我求你,快离开吧。不要再缠着我了。”

“愚蠢的国王还以为你患了产后忧郁症,所以让你一个人静养,只有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现自己爱的人是我,所以你不想让国王再碰你一手指头。你跟国王分房睡觉,是在为我守身如玉,我说的对吗?”

左维忠说着,抱紧公主,对着她的嘴唇要吻下去,被她用力躲开了。

公主把脸扭向一边,不敢看他炙热的眼睛,“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那天我就不该去看你。跟你说实话吧,我跟国王分房睡觉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我觉得愧对他,我做了不贞洁的事,无法面对他。我每天哭泣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他是那样好的一个男人,而我却让他蒙羞。”

左维忠大怒,“到现在你居然还说出不该来看我的话?难道你希望我每天醉的像条死狗那样过一辈子吗?”

公主摇头,“不,我希望你振作起来,好好地当你的国师。”

左维忠再次把她揽进怀里,柔声道,“亲爱的,请不要拒绝我的爱,只有你才能给我力量,也只有你才能使我重新振作起来。你知道吗?如果你那天不去看我,我现在肯定还是每天喝酒混日子,从那天开始,我感到自己又重生了,重新充满了力量。我有人生目标了,我的目标就是此生永远跟你在一起。”

公主皱眉道,“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亲爱的,我已经做了一个很庞大的计划,如果成功,我就是万叶国的新国王,然后我和你就可以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了。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公主使劲摇头,“不,你不会成功的。”

左维忠哈哈大笑,“公主,你错了。现在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可以调集大队人马攻打万叶国,我不光在国内广结党羽,就连周边的邻国也是我的盟军。金英勋已经大势已去,什么时候拿他的项上人头是我说了算。”

第289章 番外 造反还是合作

左维忠只顾着兴奋地述说自己的计划,没注意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过去了,等他现自己唯一的听众不省人事的时候,只好叹口气,尴尬地笑笑,然后把公主抱到床上,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低声道,“亲爱的公主,我还会再来的。&bsp;”说罢,仍旧幻化为小鸟,飞出窗外。

紫鸢公主醒来之后,现左维忠已经走了。而她身上的冷汗还没干,一想起他那可怕的造反计划,以及他谈起那个计划时兴奋的眼神,她就吓得浑身颤抖。

“不!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公主捂住耳朵,自欺欺人般地大喊起来。

可是事实是,她什么都知道了,他那可怕的计划她也一字不落地全部听见了。

现在怎么办?

是该把这个可怕的消息告诉她的丈夫——万叶国的国王吗?

这位一直生活在蜜罐子里的公主真的吓懵了,左维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已经在国内广结党羽、邻国都成了他的盟国了吗?现在的万叶国真的成了外强中干被掏空了的虚壳吗?

接下来的几天,紫鸢公主滴水不进,病的一塌糊涂,她一直昏迷不醒,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可是谁也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等她再度恢复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了,她时常像个雕像那样呆呆坐在窗前,一动不动,一坐就是几个钟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而她的内心正在激烈地挣扎,是现在就去告左维忠,揭他的阴谋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听之任之呢?

造反和阴谋篡权都是死罪,左维忠毕竟是她的婚前情人,她可以看着他被抓之后送上绞刑架被处死吗?

可是如果不告左维忠,任其继续展,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可以一件件地预见到,左维忠将会率领叛军部队再联合邻国的部队攻打万叶国,万叶国的倾覆指日可待。

可怜的公主每天被这两种想法折磨得快要疯了。

一边是她的丈夫,一边是她的情人,她不知该站在哪一边?

她也知道她现在身为王后,理当尽心尽力地扶持夫君,她现在应该做的是告左维忠,粉碎他的阴谋,然后是左维忠这个叛党被当众处死,而她继续跟丈夫幸福地生活下去。可是不知怎的,她就是不忍心这么做。

此刻浮现在她眼前的是左维忠被人从酒馆踹出来的落魄憔悴模样,现在他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打算重新来过,她又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让他的重生计划胎死腹中?要知道,她嫁给金英勋就已经愧对了他的一片深情,她又怎么可以再次做出让他深受打击的事情?更何况如果告他,那对于他,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几经犹豫之后,她还是决定放下愧疚,告左维忠。

“对不起,左维忠。我只能这么做,就算是为了年幼的小俊雄吧。”公主这样对自己说。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可怕的黑色小鸟再次飞进了她的房间。

小鸟落在窗台上,幻化为人形。

左维忠再次出现在公主面前,他像上次那样拉上窗帘,锁好门。

他把紫鸢公主紧紧搂在胸前,“不,美丽的公主,你不可以那么做,我知道你打算告我。”

紫鸢公主哽咽道,“不,我……”

左维忠抚摸着她美丽柔顺的长,低声道,“亲爱的公主,我什么都明白,你现在就是打算告我,准备把我伟大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我知道任何一段婚外感情展到最后都是出轨的女人良心现,然后回归家庭,继续守着她不爱的丈夫过着枯燥乏味的日子。可是那是普通女人选择的道路,而不是你,你是王后,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美人,而我才是你的真爱。为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应该站在我这边吗?”

紫鸢公主瞬间崩溃了,她把脸扭向一边,痛苦地摇摇头,“左维忠,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接下来,左维忠说的话才让她真正心寒,“亲爱的公主,实话告诉你吧,即使你现在告我,恐怕也已经晚了,到处都有我的眼线,王宫里的很多侍卫侍女都被我买通了,金英勋手下的精锐部队,有一半都愿意归顺于我。即使你告我,金英勋下令抓我,可是谁又能抓得住我呢?我可以幻化为一只小鸟飞走,他们人再多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而我也许可以借助这个机会,一举占领王宫,拿下整个万叶城。所以你举报我,结果只能是我加快颠覆万叶国的进程,反而会害了你的丈夫金英勋。”

他可怕的话语像是一条条剧毒的小蛇,嘶嘶叫着钻进她的耳朵里,她吓得浑身颤抖。

“如果换做是我,会选择合作而不是告。”

“合作?”

紫鸢公主吓得睁大了美丽的眼睛。

左维忠点点头,“是的,合作。对于一个即将灭亡的国家,你选择跟颠覆者合作才是最明智的。”

紫鸢公主摇摇头,“不!”

左维忠冷笑,“美丽的公主,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万叶国已经完蛋了!金英勋也已经完蛋了!懂吗?你何苦再坚持自己,立于危墙之下呢?有句俗话叫做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该站在哪边。”

紫鸢公主放声大哭,她完全没了主意。

左维忠抱紧她,吻着她的秀,“亲爱的公主,你必须站在我这边。金英勋败局已定。我的美人,你曾经辜负我的一片深情嫁给了他,这一次,你绝不可以再辜负我了。我和你一定要永永远远地在一起。至于金英勋,这个抢走我心爱女人的家伙,他必须受到惩罚。”

紫鸢公主哽咽道,“可是……”

左维忠抓住她苍白的小手,怒吼道,“没有可是,亲爱的,不需要可是,现在的局面是,金英勋败局已定,无论你站不站在我这边,我都赢定了。”

第290章 番外 摊牌

左维忠抱紧公主,吻脸颊上的泪水,可是他滚烫炙热的亲吻对于公主来说,却比岩浆还要可怕,她绝望地啜泣着,此刻被痛苦紧紧包围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原本幸福快乐的生活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老话说红颜祸水,还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可是有哪个男人听进去了?

从古到今,男人们信奉的永远只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bsp;

对于他的亲热举动,公主颤抖得犹如秋风中的落叶,她使劲推开他,背对着他,“求求你,不要再来折磨我,不要再跟我说你那些可怕的计划。”

左维忠怒吼道,“怎么?我亲爱的公主,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明白吗?”

他执拗地扳过她的身子,闻到她丝间的香味,他陶醉地闭上双眼,他的舌头熟练地搜索到她的樱唇,她呻吟了一下,没有拒绝。

也许是太久没有被男人拥抱的缘故,她惊讶地现自己竟然这样需要他,她羞耻地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可是那不言而喻的快感还是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一阵疯狂过后,左维忠起身穿上衣服。

“亲爱的公主,我必须得走了,王宫里人多眼杂,我还会来找你的。当然,最终我和你将会永永远远在一起。相信我,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

左维忠在她的额头调皮地吻了一下,就像当初他们热恋时那样。

然后,他朝她打了个再见的手势,仍旧幻化为一只黑色小鸟飞出窗外。

接下来的几天,一到天黑,左维忠就会出现在公主的房间里,现在他已经担任起公主丈夫的角色,陪公主聊天,讲笑话给她听,只字不提造反的事,为此,公主也逐渐心安下来,寂寞的她的确也需要男人陪伴。

而我们的傻国王还以为公主的病尚未痊愈,继续放心让她独自就寝。侍女们也怕打搅她休息,除了送饭之外,几乎不来她的房间。

到男人心里的路通过他的胃,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她的以上这话很俗,却是大实话。

因为左维忠每天晚上都来陪伴公主,俩人的关系自然渐渐升温,而我们的国王自从那次她从左维忠家里逃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一下,因为他一直认识她的病还没好。

公主本人也惊讶地现对于左维忠,她由最初的害怕变得暧昧不明,现在每天竟然盼着天黑,因为天一黑,左维忠就会幻化为小鸟,飞进来陪伴她。

公主对自己的态度一天天地在改变,左维忠那么聪明,不可能没有感觉。

这一天,左维忠感到时机成熟了,于是他再次幻化为小鸟飞进公主的房间。

他抱紧公主亲吻,立刻得到了热烈的回应,这让感到很满意,公主终于重新爱上他了,从她的拥抱和亲吻中,他可以深刻地感受到这一切。

是时候摊牌了。

“亲爱的公主,这次叛乱能否最终顺利完成。需要你的大力配合。”

“配合?”

由于这一阵,左维忠都没有再提他那可怕的计划,单纯的公主也早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此刻他忽然提起,惊得公主花容失色。

左维忠点点头。

“你知道金英勋之所以难对付就是因为他的骷髅奴很厉害。”

“你是说小白?”

“是的,现在金英勋和小白已经能配合得完美无缺,光是他俩就能打败一支庞大的军队。”

“可是那你要怎么办?”

“要对付金英勋很简单,只要禁锢了骷髅奴,他就必败无疑。”

左维忠脸上的表情阴冷令人直打哆嗦,“我的计划是这样的,先命令手下和邻队埋伏好,再派人把金英勋诱入埋伏圈,然后再禁锢骷髅奴,一旦骷髅奴被禁锢,事先埋伏好的士兵们再群起而攻之,金英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束手就擒。”

公主忽然意识到即将生的惨剧,“不!求你不要这样做,这样的话会害死他的。”

左维忠冷笑,心里却打翻了醋坛子,“会害死他?你心疼他了?亲爱的公主,我问你,现在你是心疼他还是希望看着我上绞刑架?”

公主痛苦地摇头,“我两样都不希望看到。”

左维忠哈哈大笑,“两样都不希望看到?多么完美的回答。情人和丈夫都不想伤害,可是目前,你必须在我和他之间做个选择。”

公主吓得浑身颤抖,她缩进墙角,像看着恶魔那样看着他。

“亲爱的公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公主使劲摇头。她知道他一向是个很有心计的人,至于他的心机有多深,她想都不敢想。

“因为禁锢骷髅奴这个艰巨的任务将由你来完成。”

“不!你疯了,你肯定是疯了。”

原来是这样,公主紧张得几乎晕过去,他竟然希望她来做禁锢骷髅奴这种可怕的事情,禁锢了小白,金英勋就会失去小白的保护,没有小白保护,他分分钟会被人杀死,可是如果是她亲手禁锢的,那跟她亲手杀死丈夫有什么区别?

“我没疯,要禁锢骷髅奴,必须是能接近他的人,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失败,势必败露,而且金英勋也会加强戒备,那样下手就更难了。能接近他而又不会被他过分戒备的人只有你。因为你是他的妻子,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对你不会防备,所以只有你才是禁锢骷髅奴的最佳人选。”

“而且这也顺便可以检验一下你对我爱的有多深?如果你真的很爱我,我相信你一定会为了我去禁锢骷髅奴的。”

公主哽咽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不是逼你,而是你现在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我和你都明白,我们不能这样继续不明不白地在一起,我也绝不容许他跟我一起分享我最心爱的女人。”

公主绝望地大哭起来,“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责罚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公主不明白的是,错误就在于她过分美丽,美丽即是最大的错误。

不信的话,可以度娘一下由美女海伦所引的特洛伊战争。

第291章 番外 嫉妒是绿眼睛的魔鬼

“他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一定要夺回来,而且是要加倍地夺回来。”

当然左维忠说出以上这句话的时候,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嫉妒早就遮蔽了他的双眼,他早就把昔日跟国王情同兄弟的种种美好统统抛之脑后。

“他贵为一国之君?他对我颐指气使?他抢走我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左维忠像个疯子般地大吼。

“这一切必须改变,我会让这一切逆转的,万叶国的百姓们早晚会匍匐在我的脚下,恭恭敬敬地高呼国王万岁。”

“那么多的夜夜,你陪伴着他,甚至还怀上了他的孩子,而我呢,躺在街边的臭水沟里哭泣,你有为我想过吗?一想到你每晚都跟他在一起,我就难过到无法呼吸。亲爱的公主,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折磨,你能感受到吗?”

公主吓得哆嗦着捂住他的嘴巴,“不,求求你,不要再喊了,王宫里耳目众多,要是被他们听见,我跟你就全都脱不了干系了。”

此刻的左维忠令她感到很陌生,以前那个腼腆、对她惟命是从的年轻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狂躁不安、试图毁灭一切的疯子。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他怨毒的目光中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嫉妒是绿眼睛的魔鬼,一旦你被它缠上,你将会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情来。

眼下,左维忠已经被名叫嫉妒的魔鬼缠上了。

左维忠搂紧公主,深情地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亲爱的公主,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咱们只需要打败金英勋就可以顺利地拿下整个万叶城。到那时候,我就是万叶国的新国王了。”

公主木然地流着眼泪,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左维忠因为嫉妒和爱早就陷入疯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报复国王抢走他的爱人。为了痛快地报复国王,他已经到了丧心病狂不择手段的地步。

“亲爱的公主,只要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禁锢了骷髅奴,杀死金英勋都不需要我来动手,那些埋伏好的士兵就能把他给解决了。当然更不会有人怀疑你,因为你是他的妻子,而我不在场又可以洗脱嫌疑。”

公主颤抖着摇摇头,“不,可是我不能这么做,金英勋是我的丈夫,是我儿子的父亲,我不可以这样对待他。”

左维忠抓住公主的双手,怒吼道,“哦?他是你的丈夫,是你儿子的父亲,那么我呢?亲爱的公主,我在你心目中算个什么东西?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把我当成泄你的工具吗?”

公主痛苦地用双手捂住眼睛,放声大哭。

“紫鸢公主,看着我的眼睛,请回答我的问题,你爱的是谁?是他还是我?”

左维忠粗暴地扯开公主白嫩的小手,迫使她直视着他火辣辣的目光。

“我在问你话呢,美丽的公主,请回答我,你究竟是爱我还是爱他?”

要是在左维忠幻化为黑色小鸟飞进她的香闺以前,她能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她爱的是自己的丈夫,可是现在,跟他这么多天的耳鬓厮磨,她知道自己跟这个叫做左维忠的疯狂男人已经旧情复燃,叫她怎样违背自己的身体和情感去说不爱他的谎话?

“不肯回答是吗?美丽的公主,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的心,从你美丽的眼睛里,我已经读出了答案。你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左维忠说着,得意地哈哈大笑。

公主羞惭地闭上了眼睛。

左维忠冷笑,“这只能说明金英勋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是要花时间去陪的,而他呢,整天忙于国事,对你不闻不问,他以为把你养在这个香闺里,锦衣玉食地照顾你,你就永远属于他了。既然他这么忙,那就由我来陪伴你好了。”

公主哽咽道,“咱们可以远走高飞,离开这里,咱们并不需要杀害他。”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贵为万叶国的王后竟然跟情人说起私奔这样令家族蒙羞的事情,可是即使是私奔这样丢脸的事情也总比跟情人一起谋害自己的丈夫要好的多吧?只要他肯放过金英勋,就是同他私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天真地这样想。

左维忠摇摇头,“远走高飞?不,亲爱的公主,如果那天你把我从酒馆门前解救回家直接跟我远走高飞的话,就省去了现在的麻烦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不过我听见从公主高贵的嘴巴里说出愿意跟我私奔的话,还是很开心,说明你真的很爱我。”

公主抓紧他的手,像是要把一个正在溺水挣扎的疯子从死亡线上救回来,“为什么不可能?咱们一起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新生活?好有诱惑力的感觉。可是已经太迟了。”

“为什么?相信我,咱俩在一起会幸福的。”可怜的公主想的是,只要能把这个疯子带离万叶国一切危险就全解除了。

“因为这几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在国内建立了一支庞大的叛军队伍,我是他们的领袖,我为了这次叛乱做了详尽的计划和准备,他们在等着我去实现他们升官财的梦想。我不可能抛下他们不管。而且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取代金英勋,成为万叶国的新国王,这个目标一定要实现。亲爱的公主,你一定会帮我实现梦想的,不是吗?”

公主痛苦地摇摇头。

左维忠无视公主的眼泪,他兴奋地握住她的小手,“亲爱的公主,事实上,我已经安排好了。机会就在明天,我知道明天金英勋将会带着你和他的宝贝儿子一起去寺庙祭祀还愿,我们已经安排了好几万人埋伏在你们去寺庙的必经之路,到时候,你只要禁锢了骷髅奴,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我安排的人会杀掉他的。”

公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明天?”

左维忠点点头,“是的,就是明天。亲爱的公主,机会是最宝贵的。它不会常常都有,然而明天就是我们除掉金英勋的大好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第292章 番外 棋子

接下来,公主已经完全陷入麻木状态,她看着他的嘴巴在不停地动,他说的话也不断地涌进她的耳朵,可是脑子里就是嗡嗡一片,感觉像是脑袋像要裂开似的,他的话她似乎一句都没听进去,可是鬼使神差般的,又一字不落地全记住了。

似乎他的声音就有这种魔力,逼得她记住他说的每一个字。

“明天的机会再好不过,金英勋带着你烧香祭祖,一定不会带着大队人马,那样我们下起手来就更方便了。”

“很简单的。”他可怕的声音继续灌进她的耳朵,“我们的人就埋伏在半山腰,你只要一走近那棵老槐树就立刻禁锢骷髅奴,然后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公主紧张到牙齿打颤,她无法想象她这样做的后果。

左维忠不顾公主的感受,他激动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兴奋地搓着手,就好像那唾手可得的机会已经顺利实现般的那么开心。

为了防止公主变卦,左维忠整晚都没有离去,他紧搂着公主绵绵地说着情话,一直说到天亮,说着他对未来的种种计划,以坚定她的决心。他反复强调,那是他和她的未来,所以她一定不可以掉以轻心。现在他和她已经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她必须听他的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亲爱的公主,你不要再妄想着回到你丈夫的身边,即使你可以欺骗他,当做我和你什么都没做过,可是你骗得过自己的良心吗?你忍心再次抛弃我吗?”

以上这些话,左维忠在公主耳边吼了不下二十次,旨在让她明白她已经无路可退,现在她必须按照他说的做。

直到天明,国王派侍女来接公主的时候,左维忠还未离开,侍女敲门的时候,他就躲在厚厚的帘幕后面。

他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公主像个人偶般僵硬地上了马车,得意地笑了。

现在的紫鸢公主就像是一颗棋子,一颗左维忠的棋子,进退全不由自己。(此刻公主的心情,大家可以参考下王菲的一老歌《棋子》)

这是一个晴朗的冬日早晨,阳光明媚,清风拂面,远远望去,山顶上的积雪还未融化。山里的空气给人以干净舒适的感觉。

要知道,在寒冰干燥的冬季,很少会有这样暖阳,照在人身上感觉暖融融的。瞬间有种春天来临的错觉。

国王的心情很好,一直忙于国事,很少有时间陪王后出门,正好借着祭祖还愿的机会带着她出来透透气,顺便带儿子出来转转。

侍卫们在前面开道,国王骑着他心爱的枣红马走在队伍中间,王后所乘坐的马车紧跟在国王身后。

这是一支拢共才几百人的队伍,国王因为有骷髅奴护身,一向很少在意安全问题,因为他和骷髅奴小白就足以战胜一支强大的军队。记得吕布的口头禅是“怕什么?我有赤兔马。”那么,国王金英勋的口头禅就是“怕什么?我有骷髅奴。”结果呢,有赤兔马的吕布还是被人整死了,那么我们有骷髅奴的金英勋最后也照样挂掉了。

紫鸢公主坐在马车里,心情却平静不下来,她伸手抚摸着儿子光滑的小脸蛋,孩子睡的很香,不时地露出微笑,她禁不住俯下身子,吻了下孩子粉嫩的小嘴。

“哎呀,下雪了。”有侍卫喊道。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忽然下起雪来?”

“雪下得好大呀。”

“忽然下大雪感觉不吉利啊。”

侍卫们的小声议论立刻被侍卫长官的吼声压下去了,“肃静!肃静!看看都像什么样子,下雪而已,没见过下雪吗?大惊小怪。”

国王笑道,“下雪好啊,瑞雪兆丰年。”

侍卫长官低声道,“国王陛下,雪越下越大,咱们要不要改天再去寺庙烧香祭祖呢?”

国王摇头笑道,“不用,下雪而已。吩咐继续前进好了。正好一边赶路一边欣赏雪景,一举两得。”

哎,猪羊入屠户之家,一步步来寻死路啊。此刻的金英勋又哪里想得到他正在步入事先设好的陷阱。他们这支几百人的队伍马上就要被几万人围攻,他还蒙在鼓里呢。

侍卫长官点头,遂大声道,“大家听好了,继续前进。”

侍卫们虽然心生不满,可是谁也不敢抱怨,只得继续往前赶路。

紫鸢公主透过纱帘,望向车外,果然看见鹅毛般的雪片漫天飞舞,真的,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下大雪?她惊惶地抬头一看,光芒四射的太阳不知什么时候隐进了乌云后面,天空变得昏暗不堪,再加上漫天的大雪,她想起了左维忠交代自己要做的事。

难道说上天也有感应,知道金英勋今天会有劫难吗?所以会忽然下雪,这雪不会没来由地下起来的,她感到浑身冷。

左维忠可怕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亲爱的公主,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你现在反悔,去向国王告我,你认为他就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吗?他身为一国之君,会原谅妻子对自己不忠吗?如果万叶国的百姓们知道你和我关系,他们能够容易一个有污点的王后吗?”

紫鸢公主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我真的没有退路了吗?现在老天忽然下雪,是在逼着我动手吗?”

她临出门的时候,她疯狂的情人还握着她的手道,“记住,机会难得,机会就在今天!一定要把握住!我能否顺利地成为万叶国的新国王可就看你的了。”

正当她心乱如麻的时候,孩子忽然醒了,哇哇大哭,她急忙抱起孩子哄他,“乖,小俊雄,不要哭。”

可是不管她怎么哄,他还是哭,喂奶也不喝,一直张着小嘴哇哇大哭,孩子哭得她更加心烦。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醒了,又哭又闹,是不是他已经预见到什么了?她看着孩子哭得满脸眼泪的样子,忽然感到很不安。

幸而跟着后面的侍女追上来,“王后陛下,把小王子交给我吧。”

紫鸢公主点头,把孩子交给侍女。

公主这才现,离着事先约定的老槐树越来越近了。

第293章 番外 禁锢骷髅奴

雪越下越大,地面和山坡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bsp;

只是这一会儿的工夫,雪就下得这样大了。

天空已经变成晦暗的铅灰色,这几百人的祭祖队伍将要步入死亡陷阱,可是他们竟然毫无知觉。

也许是漫天飞舞的雪花能降低人的防备之心,每个人都在放松地欣赏雪景,感受着轻柔的雪花飘落在脸上的清凉感觉。就好像他们正走在通向天堂的道路上而不是马上就要去地府报道。

只有紫鸢公主紧张得浑身颤抖,透过纱帘,她紧盯着丈夫并不高大的背影,忽然感到自己跟这个叫做金英勋的男人尽管已经结婚生子,可是他的背影看上去竟然是这样陌生。

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们在婚礼上宣誓要相守一生一世,直到海枯石烂也永不分离。

可是之前的千般恩爱现在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毛玻璃般的模糊不清,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只有情人那英俊的脸庞和高大的身影,以及情人可怕的催促声,“亲爱的公主,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机会只有一次,就是今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情人的声音像是一群嗜血的小虫子钻进她的心里拼命咬啮,公主紧张得缩成一团,哽咽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明白的是,整件事从她乔装偷跑去左维忠家里开始,就已经有了质的变化。

那么,美丽的女人真的是祸水吗?

(答案是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棵老槐树就在山腰的转弯处,眼见着离它越来越近了,公主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随时都能跳出来那么紧张。

这时候,国王忽然调转马头,朝马车走来。

隔着纱帘,心怀鬼胎的公主盯着丈夫的脸,紧张到魂不附体,难不成是精明的国王现了什么?

看见国王走来,驾车的侍女立刻喝停了马。

侍卫长官见状,一声令下,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国王俯下身子,掀开纱帘,看着王后光彩照人的脸蛋,关心地道,“亲爱的美人,下大雪了,你冷吗?”

原来是国王看见天气转坏,担心妻子受凉。

看样子她的傻丈夫什么都没现,死到临头,居然还在关心自己已经变了心的妻子。看见丈夫关切的目光,她忽然心生内疚,可是她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嫌太迟,整个队伍距离布置好的陷阱不过百米的距离了。

不远处的那棵高大的老槐树便是整个队伍的葬身之地。

公主皱着眉摇摇头,当然她的脸色看上去很不自然,因为她太紧张了。

这一对原本很恩爱的夫妻,现在妻子看见丈夫居然像做贼般的紧张,她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她现在的所作所为,连自己都感到羞耻。

“亲爱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公主尴尬地笑笑,“没什么,大概是有点冷的缘故。”说完,她裹紧身上的狐皮大衣。

公主娇艳的脸庞在周围雪景的映衬下更显得妩媚,国王禁不住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美丽的樱唇上印下一个吻。

当然,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亲吻自己的妻子。

然后,他缓缓放下纱帘,看着那张美的令人心碎的脸蛋隐在纱帘后面。

国王回到前面,一挥手,整个队伍继续前进。

公主隔着纱帘看着铅灰色的天空和丈夫的背影,紧张到牙齿打颤。

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她必须动手了。

整个队伍继续前进,离着那棵老槐树越来越近。

老槐树的边上是密密麻麻的松树林,无论是松树还是老槐树都挂满了积雪。

她死盯着那棵老槐树像是盯着通往地府的死亡令牌般的恐惧。

忽然,松树林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虽然那东西只是闪了一下,还是被她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

那光芒阴寒的瘆人,那是利剑所出的冷硬的金属光芒。

松树林里有剑?是埋伏在那里的士兵的剑吗?

她想起情人的话“我已经埋伏了几万人在那里。”

她哆嗦得更厉害了。

可是整个队伍继续前进,沉浸在美好雪景中的侍卫们并没有现那一闪而逝的剑光。

这时候,国王勒住马,缓步走在马车边上。

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现在国王托在左手的骷髅奴离她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她只要一伸手,再念咒语就成了。

而整个队伍离那棵老槐树只有五米不到了。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尊敬的国王陛下,有埋伏!”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那是金英勋的骷髅奴小白的声音。

原来刚才松树林里闪过的剑光,不光是她一人看见,机敏的小白也现了。

国王点头道,“小白,不要怕,准备迎敌。”

咔咔两声,这声音她也再熟悉不过,每次骷髅奴准备进攻的时候,总是会出咔咔的响声。

紧接着,骷髅奴空洞的眼窝开始冒出绿色的光芒。

她知道这绿光是骷髅奴进攻前的信号,意味着这只骷髅奴马上就会像猛禽般的飞进敌人的包围圈疯狂撕咬。

此时不禁锢骷髅奴,更待何时!

一旦骷髅奴开始腾空飞起杀进敌群,她就是想禁锢它也不好找准它的方位了。

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就当是为了她和情人左维忠的未来的吧,就像他昨晚反复跟她强调的那样。

情人和丈夫之间,关键时刻,她还是选择了情人。

紫鸢公主伸出颤抖的右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已经喷出绿光的骷髅奴忽然惨叫一声,绿光瞬间熄灭。

金英勋大惊,“小白,你怎么搞的?”

骷髅头声音嘶哑道,“尊敬的陛下,我被人禁锢了……”

骷髅头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周围喊杀声震天。

“骷髅奴被禁锢了,弟兄们,上啊!杀了金英勋!”

无数士兵从山坡和松树林中涌出来,将他们这支几百人的队伍紧紧包围在其中。

第294章 番外 翻盘

此时,人喊马嘶,乱做一团。

不知哪里卷来一股冷风,鹅毛大雪伴随着冷风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漫天飞舞。

这天气也变得越来越邪门了,之前的暖阳是遍寻不着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的乌云和似乎能割伤人肌肤的刺骨寒风。

谁也没注意到,那棵老槐树的树杈上站着一只古怪的黑色小鸟。

黑色小鸟站在满是积雪的树杈上,毫不起眼,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它只是一个小黑点而已。

平时静的如同坟墓一般的松树林里一下子涌出这么多士兵,他们的吼声震得整个树林都在颤抖,他们手上的刀剑明晃晃地闪着寒光,他们所带来的杀气更是寒过呼啸着四处肆虐的冷风。

士兵们的吼声和刀剑相击的嚓嚓声震得树上的积雪扑簌簌地往下滑落。

林子里鸟儿们吓得全都振翅飞走了,小动物们也惊得四散奔逃。而唯独那只古怪的黑色小鸟依旧停在树杈上,眼睛瞬也不瞬的,冷眼打量这些准备厮杀的人类。

小鸟的黑眼睛暗暗射出阴冷残酷的光芒。

这只黑色小鸟当然就是紫鸢公主的情人左维忠,此刻左维忠正冷冷看着在叛军包围圈中,惶恐无助的金英勋。

看来他的计策再好不过,要想打败法力强大的金英勋只有禁锢他的骷髅奴。被禁锢了骷髅奴的金英勋就如同失去了赤兔马的吕布,只有死路一条。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亲眼看见情敌陷入自己的圈套、濒临死亡更开心呢?

只要情敌一死,自己所经受的一切耻辱和折磨都得到平复了。就算是以前哭晕在臭水沟里或者醉倒在酒馆前任人踢踹这样的耻辱也可以得到平复。

即使是贵为一国之君的金英勋也有今天吗?左维忠得意地暗笑,原来国王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强大,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只要他说服紫鸢公主禁锢骷髅奴,那么对付金英勋这个顶级的骷髅师就跟翻手掌那么简单。

整个计划的关键点就是紫鸢公主,现在的公主对他言听计从、唯他的马是瞻,她终于肯放下高贵的身份不顾一切地服从他了吗?毫无疑问,这位美丽高傲的公主已经彻底地爱上他了,现在的她在他面前就像一只软弱的小羊羔,从前那个对他颐指气使的她不复存在了。

左维忠的努力终于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江山美人唾手可得。

每个手里都有一副牌,笨蛋会把一手好牌打烂,聪明人会把一手烂牌打好。

那么左维忠和金英勋,谁更聪明?

拿到一手烂牌的左维忠绞尽脑汁、耍尽手腕,终于战胜比自己强大的多的金英勋,最终翻盘成为赢家。

而拿到一手好牌的金英勋反倒赔了夫人又折兵,可这又怪谁呢?

(所以有时候拿到烂牌也许不用太着急,拿到烂牌也不代表你就输了。我们大部分人生来不都是一手烂牌吗?)

“金英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好端端地做你的国王,为什么非要抢走我最心爱的女人?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左维忠冷笑。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紫鸢公主暗中帮他禁锢了骷髅奴,这件事没有任何人会想到,即使是金英勋本人也想不到禁锢骷髅奴加害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挚爱的妻子。而左维忠并没有跟他一起出门,所以金英勋即使怀疑是他做的手脚也会因为他不在现场而排除嫌疑。

这样不是很好吗?就算在金英勋死后有人追查禁锢骷髅奴的元凶也不会想到紫鸢公主和他左维忠的身上。左维忠越想越得意,禁不住哈哈笑出了声。他的笑声并不小,可是并没有任何听见那可怕而得意的笑声。

因为周遭实在太嘈杂了,他的笑声很快被湮没在人喊马嘶当中,还有大家都在忙于厮杀,叛军们打算杀光所有侍卫再杀死国王,而侍卫们则拼了老命地保护国王,在这性命攸关之际,谁还有闲心去注意停在树杈上的一只不起眼的黑色小鸟呢?

看见无数叛军士兵如狼似虎地操着利剑和斧子扑向她的丈夫,紫鸢公主吓得捂住了双眼。在她耳边回响的是左维忠那可怕的声音“你究竟爱我还是爱他?”

紫鸢公主尖叫一声,晕了过去。由于她在车厢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国王最宠爱的女人晕过去了。就连她那声不是很响亮的尖叫声也被湮没在叛军们的喊杀声中。

此刻祭祖的队伍已经乱了套,侍卫长官吼道,“不要乱,誓死保卫国王陛下!”

几个强壮的叛军士兵一拥而上,被侍卫长官一一砍翻。

侍卫长官自幼习武,有一手好剑法,只见他掠起身形,几个起落,又有几个叛军士兵身异处。

一眨眼,十数个叛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地上的积雪很快被死尸们的鲜血染红了。鲜血渗入积雪,像是雪地上开出的美丽花朵,诡异而又妩媚地绽放着。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迅地弥散开来,郁结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消散。

其余的叛军见状,全都犹豫着不敢硬上了。

侍卫长官高举着滴血的佩剑,大吼一声,“还有谁?”

侍卫长官滴血的佩剑提振了侍卫们的士气,侍卫们齐声高呼,“国王万岁万万岁!誓死保护国王陛下!”

由于侍卫们全都骑着马,冲在前面的叛军都是徒步的,所以侍卫们暂时还有点优势。

侍卫长官指挥侍卫们骑着马在徒步的叛军中砍杀,一时间,血花四溅,杀得叛军们惨叫连连,他们往后撤退,又被侍卫们的战马踩踏,苦不堪言。

可是优势只是暂时的,因为叛军的骑兵很快就从后面杀过来了,而且人数多的不可计数。

侍卫们手持佩剑将国王和王后所乘坐的马车护在身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人数悬殊太大,几百人的队伍何以对抗几万人?

侍卫长官看着不断涌来的骑兵队伍,一挥佩剑,高呼道,“国王万岁万万岁!誓死保护国王陛下!”

那悲壮的喊声在飞舞着雪花的山谷中回荡,显得是那样单薄无力。

第295章 番外 叛军将领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停在树杈上的黑色小鸟振翅飞进王后乘坐的马车车厢。&bsp;

要在平时,这只小鸟一定会被侍女们现并赶出去。

可是眼下,场面十分混乱,侍卫们忙着应付叛军们的刀枪剑斧,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只黑色小鸟。

黑色小鸟落在公主肩上,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可是公主早已经吓得晕过去了,哪里喊得醒。

黑色小鸟附在她耳边,柔声道,“美丽的公主,你真是太伟大了,禁锢了骷髅奴,这下金英勋必死无疑,咱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小鸟说完,默念咒语,紫鸢公主立刻幻化为一只有着浅紫色羽毛的美丽小鸟。

黑色小鸟把紫色小鸟驮在背上,飞出了车厢。

这两只古怪的小鸟也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黑色小鸟振翅奋力朝空中飞去。

两只小鸟越飞越高,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穿行,很快就变成一个黑色小点和一个紫色小点,最后消失在密密麻麻的雪花当中。

叛军骑兵中有两骑飞驰而出,那是两个武将模样的人,前面那人骑着一匹精壮的白马,枣红的脸膛,目若铜铃,一部络腮胡须虬乱地支在腮边,手持一杆红缨枪,身着大红战袍银铠甲,看上去威风凛凛。紧跟在后面的那员武将骑着黑马,看上去白面斯,眉清目秀,倒有几分女相,这女相的武将身着白战袍金铠甲,手持长剑,剑光寒气迫人,只见他手腕一番,挑出一个好看的剑花,勒马立于队伍的最前面。

侍卫长官一见那两人,立刻大惊失色,“金利明?杨守志?怎么会是你们两个?两位大人不去驻守边关,缘何在此?”

那女相的武将冷笑道,“怎么不能是我们?我们埋伏在这里,就是为了取金英勋的项上人头。”

侍卫长官见那两员武将骑马从叛军队伍中一跃而出,心里已是明白了几分,再听那女相的武将如此说话,勃然大怒,用佩剑指着女相武将喝道,“杨守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口出狂言,说出欺君犯上的话来,奉劝二位,赶紧收回你们的人马,跪下谢罪,我还可以向国王陛下美言几句,免去二位的死罪。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长着枣红脸络腮胡的武将哈哈大笑,“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长官罢了,你不客气又能奈我何?我知道你剑法不错,可是你几百人的队伍如何跟我几万人队伍抗衡?”

女相武将呵呵一乐,“侍卫长官,你该知道金英勋的骷髅奴已经被禁锢了,你们的保护伞已经没有了。我要是你就赶紧投诚这边,把金英勋抓来献给我们,我包你加官进爵,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无耻叛贼,休得收买我!我乃堂堂万叶国的侍卫统领,又岂会被你这反贼收买了去?自从我踏进王宫的那天起,就宣誓以鲜血和性命效忠国王陛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日我若赢你则罢,输了自当献上人头,士可杀不可辱,少用你那见不得光的银子侮辱我的名节!”侍卫长官说完,冷哼一声,呸地一口浓痰直奔女相武将的面门而去。

女相武将慌忙闪开,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侍卫长官凛然道,“全体侍卫听令,我等既然食朝廷俸禄,该当报效祖国,誓死保护国王陛下!”

侍卫们受其感染,亦振臂高呼,“我等该当报效祖国,誓死保护国王陛下!”

女相武将冷哼一声,“侍卫长官,你真不识相,死到临头,还在愚忠愚孝,弟兄们,给我杀了他!”

两员武将跟侍卫长官的对话,金英勋自是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到此时,他才明白叛军的领竟然是金利明和杨守志。他平日悉心栽培的两位爱将居然会在今日埋伏了大队人马要杀他。

金英勋催马上前,朗声道,“慢着!金利明,杨守志,我平日待你们不薄,何苦今日带领大队人马埋伏在此口口声声说要杀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守志道,“金英勋,你这心如蛇蝎的暴君,你身为万叶国的国君,对本国百姓横征暴敛,强迫邻国缴纳沉重的赋税,令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以至于民不聊生,百姓们怨声载道。今日我杨守志和金利明率众起义,杀昏君,以正天道,平民愤。”

侍卫长官冷笑,“好个无耻反贼,编造一箩筐的罪名污蔑当今圣上,万叶国一向国泰民安,百姓们生活富足,哪来你说的种种涂炭?你分明就是在造谣生事,好为你埋伏于此袭击国王陛下找到借口。”

金英勋痛心道,“杨守志,你出口污蔑栽赃于我,良心何在?记得两年前你母亲重病不治,生命危在旦夕。还是我派御医前去救治你母亲,方救得你母亲性命。如今你母亲健康安好,你却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吗?”

杨守志想起昔日恩情,心中不忍,冷哼一声,闭了嘴。

金利明担心杨守志心软,立刻扯开喉咙吼道,“众位将士们听好了,金英勋这个昏君,一向横征暴敛,祸国殃民,为了一己私欲,贪得无厌,疯狂榨取民脂民膏,人人得以诛之。弟兄们,给我上,谁拿到昏君金英勋的人头,赏金万两。”

这时,两员武将身后的叛军士兵一阵骚乱,齐声高呼,“弟兄们,上啊!杀了金英勋!”

侍卫长官眼看着两员叛将带着大队的叛军就要杀过来,急忙调转马头行至金英勋身后低声道,“国王陛下,您带着王后和小王子赶紧撤走,我带着侍卫们掩护您。”

金英勋犹豫道,“这……”

国王想说的是大敌当前,怎么可以扔下侍卫们自己逃走呢?

侍卫长官焦急道,“国王陛下,快撤!没有时间犹豫了。”

金英勋看看松树林不断涌出的大队人马,只好点点头。

国王行至王后的马车前,撩起纱帘一看,大惊,“王后呢?王后不见了?”

众侍卫伸头望去,果然看见车厢内空无一人。

第296章 番外 王后去哪里了

众侍卫把马车团团围住,面面相觑。&bsp;

凛冽的寒风卷得马车的纱帘四处飞舞,鹅毛般的雪片不断地飘进车厢,车座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原先坐在车厢里的公主早已不知去向。

如果纱帘和马车会说话,它们一定会告诉众侍卫那两只古怪小鸟的故事。

国王紧盯着在寒风中飘动的纱帘陷入了沉思,一想到他刚才看见隐在半透明纱帘后面那张妩媚娇艳的脸蛋,他就感到心碎。只这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失去了她?他愣在马车前,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凭空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

就在刚才,他还吻过她,那温润柔嫩的触感至今还留在他的嘴唇上,他不禁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她留下的余香。

回味起刚才的一切,留在他脑海中的只有那个吻,他完全忘记当他朝心爱的美人俯下身子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慌张,当然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她的惊慌,每次当他看见她的时候,只注意到她美丽的容颜,至于这张漂亮脸蛋上的表情他从来没有深究过。

我们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美丽就是一种强力麻醉剂,我们爱上一个美人的时候会觉得她无论怎样都是美的,就算是她当众挖鼻孔掏耳朵打喷嚏,我们都认为是美的。否则,就不会有东施效颦的说法了。

所以我们的傻国王没有注意到她不自然的表情。

侍卫长官用佩剑抵住驾车侍女的脖子,大声问道“王后去哪里了?”

佩剑冰凉的触感很容易让人想到它刚才染满鲜血的样子,侍女紧张得浑身颤抖,低声道,“回长官的话,奴婢一直驾车跟着队伍,王后去了哪里,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以为王后一直在车里呢。”

侍卫长官训斥道,“真是没用,好端端的大活人不见了,你驾车就没有一点感觉吗?你是死人吗?这点事都做不好。”

侍女吓得哭出声来,“奴婢以为王后她应该还在车上的,如果她下车,奴婢应该能看见的,可是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下车啊。”

侍卫长官的剑尖一用力,侍女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印子,“你撒谎!”

侍女咬牙忍住眼泪,哽咽道,“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侍女不敢再出声,她知道这剑尖再戳深一点,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侍卫长官瞪了侍女一眼,冷哼一声,“还敢顶嘴,王后不见了,就是你的失职。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国王低声唤道,“小白,你行不行啊?”

国王左手托着的骷髅头咔咔响了两下,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闪出一抹绿光,可是绿光一闪即逝,骷髅头艰难地道,“国王陛下,不行啊,我还被禁锢着呢。刚才禁锢我的人究竟是谁呢?”

国王心烦意乱,仔细回忆,“这我可想不出来了。可是刚才我身边只有侍卫啊,没有一个叛军。”

侍卫长官摇头,“陛下,这次出行,我特意挑选的都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死士,他们当中的每个人随时都可以为了陛下的安危放弃自己的生命。”

国王忘记他心爱的王后离他就一步之遥,他又怎么可能想到禁锢骷髅奴的会是自己的妻子呢?因为他在脑海中搜索嫌疑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搜索的范围之内。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侍卫,包括那些由金利明和杨守志率领的叛军以及金利明和杨守志本人也没想到禁锢骷髅奴的人就是国王的爱妻。

“小白,你不要着急。那我试试看能不能给你解开。”国王说完,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噗——

从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喷出一股黑烟,直奔国王的面门而去。

国王急忙闪开,那黑烟擦着他的耳朵呼啸而过,黑烟裹缠在一棵齐腰粗的老松树上,嘭地一声,那棵老松树立刻断为两截,粗壮的树干轰然倒地,出一声巨响。

骷髅头道,“陛下,您不要紧吧?那黑烟有毒,不要再解咒了。”

侍卫长官焦急喊道,“陛下,您赶紧撤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国王摇摇头,“不,我不能抛下你们不管。身为国君,临阵脱逃扔下侍卫送死这种事,我做不出。”

众侍卫感动道,“陛下……”

如果不是侍卫们此刻骑在马上无法下跪,恐怕他们全都要跪在国王面前求他离开。

国王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想我一生经历险境无数。如果天要绝我,我纵使躲到天涯海角也难逃宿命,不如我今天就跟他们决一死战,若果侥幸赢了,是命,若果不幸输了,还是命。我逃不过的,所以我决定不逃了。你们不用劝我了,准备好迎敌。”

骷髅头哽咽道,“国王陛下,您现在必须离开。”

国王凛然道,“小白,不要多说了。吾意已决。”

国王忽然想起车上也没看见孩子,高声问道,“小王子呢?”

“陛下,小王子在这里。”

队伍后面的一个年长的侍女抱着孩子策马赶过来,国王接过孩子,在孩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小俊雄,要乖啊。”

孩子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身处险境,反而咯咯乐了起来。

侍卫长官低声道,“陛下,不如让这几个侍女带着小王子赶紧离开。”

国王点点头,“也好。”

侍卫长官四下一看,“你们几个侍女听好了,一会儿叛军一拥而上的时候,你们几个就赶紧带着小王子从松树林里的那条小路离开,听明白了吗?小王子可是咱们万叶国新的主人,新的希望,你们一定要把他安全地送回王宫。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侍女们点点头,“长官放心,奴婢一定誓死保护小王子的安全。”

侍卫长官特意看了驾车侍女一眼,“这次你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驾车侍女低声道,“长官放心,奴婢虽然粗蠢,也有一颗效忠陛下的心。”

侍卫长官点头,“一会儿你别驾车了,驾车目标太大,骑马好了。”

驾车侍女道,“奴婢知道了。”

侍卫长官正忙着安排人手护送小王子,杨守志和金利明已经率领着叛军队伍一声喊杀了过来,形势已经是万分危急。

第297章 番外 骷髅士兵

杨守志手持长剑策马跑在最前面,高喊道,“弟兄们,给我上,谁拿到昏君金英勋的人头,赏金万两。&bsp;&bsp;”

侍卫长官怒道,“杨守志,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陛下当年好心救你老母换来的就是这样的恩将仇报,你究竟还是不是人?”

杨守志冷笑道,“良心?多少钱一斤啊?愚蠢的侍卫长官,如果你是个聪明人的话,你就会知道大好的升官财的机会跟良心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只可惜你是个笨蛋,所以你这一辈子只能被人指挥利用,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侍卫长官笑道,“杨守志,你说的真是太好了,印象中你和金利明并不是很有头脑的人,既然你俩已经不顾君臣情分,撕破脸准备动手弑君,不妨跟我们透个底,这次叛乱幕后主使是谁?你们又是在被谁利用?这样也好教我们死个明白。别跟我说,你和金利明就是整个叛乱的领袖,我相信你俩绝没有这么强大的组织能力。”

侍卫长官犀利的言辞噎住了杨守志,他转脸跟心怀鬼胎的金利明对视了一下,金利明咳咳两声,朗声道,“侍卫长官,你一个将死之人,废话也太多了吧,我要是你,现在最关心是自己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系多久,而不是关心叛乱的幕后主使,你一定要想知道,告诉你无妨,叛乱的主使就是我和杨守志。”

侍卫长官摇摇头,哈哈大笑,“金利明,别撒谎了,你说话的眼神极不自信,幕后主使一定另有其人。”

杨守志恶狠狠道,“金将军,咱们不用跟他废话。动手吧,别浪费时间了。”

国王道,“侍卫长官,吩咐侍卫们准备迎敌。”

侍卫长官道,“是的,陛下。”遂朗声道,“侍卫们听令,叛军马上攻上来了,大家不要乱,保护好陛下,一致对外。”

众侍卫们齐声道,“收到。”

侍卫长官又道,“侍女们,准备好,按刚才说的计划做。”

侍女们点头,“长官,放心吧。”

杨守志冷笑,“金英勋,你的骷髅奴都被禁锢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现在骷髅奴在你手里就跟一块石头一样,是个累赘,不如把它扔了吧。”

叛军们立刻起哄,“金英勋,赶紧把你的废物骷髅奴给扔了吧,这样逃跑的时候也方便点。”

咔咔两声,骷髅头的上下颌相击,出愤怒的声音,“这些无耻混蛋!有种的别禁锢我啊!”

叛军们哄笑,“骷髅奴,我们可没有禁锢你的本事,你们别是起了内讧,被自己人给禁锢了吧?”

国王低声安慰道,“小白,不要搭理他们。相信我,这些废材反贼,我就可以应付他们。”说完,国王右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个白色小圆球嘭地飞出国王的剑指,随着咒语频率加快,小白球逐渐变成大白球。

国王对着大白球吹了一口气,大白球瞬间炸开,化作无数个小白球。

噗——噗——噗——

小白球落入雪地中,如同雪地上开出的美丽花朵一般渐次绽放,在那些古怪的白色花朵的花芯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萌动,起初根本就看不清它们。因为那些东西也是白色的,它们在花芯里不停地蠕动,形状尚不明确,只知道它们在不断地长大。

“那些都是什么鬼东西?似乎还在蠕动?”跑在最前面的叛军士兵戛然止步,惊骇地睁大了双眼,死盯着雪地中蠕动的可怕东西。

“它们是活的?还在不断地长大,不要过去,全都不要过去。”眼见的杨守志似乎看出了那些东西的古怪,尖着嗓子大吼道。

其实不用他喊,看见雪地上无端端地冒出这些怪东西,谁还敢过去?

尽管叛军士兵们吓得浑身颤抖,可是他们的脚却像被钉在地上般的动弹不得,他们的眼睛也不自觉地望向那些不断蠕动着长大的可怕东西。

那些在花芯中蠕动的东西很快长出了脑袋、四肢和爪子,看上去那应该是人形的白色东西。

等它们再长大些,叛军士兵们终于看清了它们的样子,吓得立刻尖叫起来,那哪里是什么脑袋、四肢和爪子呀,那分明是骷髅头、骨架和手骨脚骨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些骷髅已经在花芯里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它们像是刚刚睡醒,空洞的眼窝冷冷地打量着呆愣在它们面前的叛军士兵们。

杨守志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些都是金英勋用骷髅法术召唤出来的骷髅士兵。”

国王冷笑,“杨守志,还算你有点见识。你很快会现我这支骷髅军队应该不会比你的叛军部队逊色。”

说话间,一个个骷髅士兵就从这些绽放花朵的花芯中缓缓站了起来。

雪似乎下得更大了,这些只剩下白骨的骷髅士兵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鹅毛般的雪片悄无声息地落在它们白色的骷髅头和骨架上,此情此景,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啊啊啊?骷髅士兵?”叛军士兵们惊得停住脚步大喊。

“跑啊啊啊!骷髅士兵这种东西据说很邪门的。”

“这尼玛也太可怕了吧?”

刚才还叫嚣着要杀死国王的叛军士兵们全都吓得瑟瑟抖,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

就连跑在最前面的两员武将杨守志和金利明也策马向后缩去。

这些骷髅士兵站在侍卫队伍的前面,它们的上下颌不断地开合,像是要扑过来抓住撕咬的样子,它们空洞的眼窝里似乎随时会有一抹残忍阴冷的光芒闪过。

骷髅士兵们一起扭动脖子,出咯咯的响声,紧接着,它们一起张大嘴巴,出野兽般的嗥叫,它们空洞的嘴巴里冒出一股白烟。

“前进!前进!前进!”

骷髅士兵们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一般,一边喊着口号,一边踩着整齐的步伐,朝着叛军们走了过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快跑啊啊啊!”叛军士兵们潮水般地朝后退去。

第298章 番外 仓皇应战

杨守志高举着佩剑大喊,“不要乱,不要乱,统统给我回来!”

金利明气得高呼,“全都回来,逃跑者立斩!”

可是没人听他们的,叛军士兵们刚才还只是朝后退,他们中的大部分现在已经干脆转身就跑了。&bsp;好嘛,几万人的庞大队伍面对几百人的侍卫队竟然没人敢上前,反而集体抱头鼠窜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两员武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愣是没人搭理他们。

毕竟无数的骷髅士兵跟自己的将军相比,似乎前者更可怕一些。

此时战场上的形势已经来了个大逆转,之前步步紧逼的叛军士兵们现在跑得比兔子还快,由于他们全都只顾着自己逃跑,山路狭窄,松林密集,再加上下雪路滑,几万人哪里腾挪的开,立刻给挤成了一锅粥。

骑兵们一窝蜂地涌进松树林,战马相撞出刺耳的嘶鸣声,不少骑兵被烈性子的战马掀翻下来,跌于马下,然后骑兵们一涌而过,立刻被踩成肉泥。

徒步的士兵就更悲催了,撞在树上还算走运的,要是不幸被挤倒绊倒或者滑倒摔倒,只要是倒了,会立刻被其他的士兵和战马踩成肉泥。

一时间,被士兵或战马踩踏者无数,惨叫声不绝于耳,于是乎,尚未开战,就有上百名叛军士兵被活活踩死。

叛军士兵们不战而逃,可急坏了杨守志和金利明,这两员武将可是跟左维忠拍了胸脯的,他们已经立了军令状,说是今天一定能拿到金英勋的人头。也是,两员武将领着几万人的大军还干不过区区几百人护卫国王的侍卫队伍,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而且还是在骷髅奴被禁锢的情况下。

“今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杨守志和金利明眼前已经浮现出左维忠说以上那句话的时候,目光中所流露出的信任。现在他俩想起国师对自己的信任,感到万分羞愧。

有一点,左维忠已经跟杨守志和金利明反复强调了多次,那就是金英勋今天必须得死,既然他们作乱起义的事已经明了,放金英勋逃走,那他俩指定是死路一条,犯上作乱、弑君篡位,不单单是砍头那么简单,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在他俩私底下跟左维忠达成共识以来就已经想明白了。

所以,无论如何,金英勋必须得死。因为他不死,就意味着他们完蛋。

可是眼下,这群溃不成军的士兵让他们很没信心,必须得想办法扭转眼前的局面。面对骷髅士兵,逃显然是行不通的。

杨守志冷哼一声,“看来,这些下贱的士兵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转身战斗的。”

“都特么是一群胆小鬼!”金利明恶狠狠地骂道。

金利明骑马冲进叛军队伍,挺枪把一个逃跑的士兵挑于马下,那士兵惨叫一声,捂着胸口,跌下马来。

杨守志也挥剑砍去一个士兵的头颅,然后他用手拎着那士兵血淋淋的级,并且把它举得高高的,以便于让所有叛军士兵都能看见。

叛军士兵们立刻停止逃跑,惊愕地看着那颗正在滴血的头颅。

杨守志用佩剑指着那颗头颅,“谁再敢逃跑,下场就跟他一样。”

叛军士兵们立刻安静下来。

除了那颗头颅往下滴血时出的噗噗声和雪花温柔落地的扑簌簌的声音以外,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杨守志见镇住了士兵们,得意地大喊,“金英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拿命来!现在全体士兵听我号令,全都给我上,谁也不许跑!谁跑我就杀了谁!”

叛军士兵们在两员武将的威逼之下,只好重新打起精神,呐喊着朝这边冲过来。

国王冷笑,“杨守志,好大的口气,就凭你手下那些只会逃跑的叛军,也想要我的命?”

杨守志毫不示弱,“金英勋,你别狂,我们人多,踩也踩死你!”

国王继续念咒语。

可擦——可擦——可擦——

骷髅士兵们从自己身上拔掉一根肋骨,然后它们以肋骨为剑,朝着那些叛军士兵冲了过去。

叛军士兵们仓皇应战,跑在最前面的士兵抡起战斧朝着一个骷髅士兵砍去,只见那骷髅士兵身形一闪,让开那一斧,然后它摇摇头,举起手中的肋骨朝那士兵的腹部刺去,士兵刚才那一斧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身子前倾闪避不开,被那肋骨刺入腹中,疼得哇哇大叫起来。

跟在那士兵身后的小个子士兵见状,立刻抡起手中的砍刀照准骷髅士兵拦腰劈过去。

可擦——

骷髅士兵被拦腰劈成两截,它上半身的骨架嘭地一声摔在雪地上,而它的下半身骨架依旧立在地面上。这画风说不出的诡异。

“好呀!干得漂亮!”跟在后面的叛军士兵齐声欢呼。

杨守志也大叫,“看看,对付骷髅士兵很容易的,怕他们作甚?全都给我冲啊!”

杨守志话音刚落,就见那立在地上的下半身骨架吱嘎吱嘎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它的上半身骨架边上停了下来,紧接着,摔在雪地上的半副骨架腾地一下子从地上弹起,啪嚓一声,被劈成两截的骨架再次连接上,而且连接处看不出丝毫的损伤,一个完整的骷髅士兵又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叛军士兵正惊骇间,骷髅士兵再次用肉眼看不清的度把那根尖锐的肋骨扎进刚才袭击它的小个子士兵的脖子,等它拔出肋骨的时候,噗地一下,一股血柱从小个子士兵的脖子上的伤口处喷了出来。

小个子士兵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而那个被肋骨刺中腹部的士兵也被几个骷髅士兵一人一肋骨刺成了血葫芦,那士兵连叫都没来得及,就蹬腿去地府报道了。

两个士兵的惨死,吓得叛军士兵们都不敢上前。

杨守志高举着那颗滴血的头颅,扯着喉咙大喊,“给我上!杀了金英勋,杀光他们所有人,不许留下活口!”

叛军士兵们只好强打精神,喊着口号再度冲了上来。

第299章 番外 护送小王子

叛军士兵们硬着头皮跟骷髅士兵们战在了一处,一时间,人喊马嘶,刀剑和肋骨相击之声不绝于耳。&bsp;&bsp;

叛军士兵们受刚才那两个死去士兵的启,见到骷髅士兵就上前一劈两截,骷髅士兵们则手持肋骨见人就刺,刹那间,血花四溅,骨渣乱飞,场面之惨烈难以形容。

骷髅士兵们被劈成两截,还能很快地再度把身体连接在一起恢复原状,可是叛军士兵们一旦被肋骨刺中,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出半个时辰,叛军就折损了近千名士兵,而骷髅士兵们非但完好无损,并且越战越勇,因为它们都是骨头来的,根本不知疲倦,叛军士兵们则是血肉之躯,看着砍成两截的骷髅士兵们不断地复原,叛军士兵们又不敢逃跑,只好绝望地继续搏命。

杨守志见状,附在金利明耳边低声道,“金将军,这骷髅士兵可怎么对付,怎么都打不死。”

也是,这骷髅士兵不但杀不死,还永不知疲倦,任你几万人大军,也跟它们耗不起,它们早晚能把这些人马全部耗死。

金利明嘿嘿一乐,“杨将军,不要着急,咱们的法师说话就到。这金英勋不是法师吗?对付他,咱们没办法,法师自然有办法。”

杨守志道,“法师什么到啊?”

金利明道,“应该快到了。”

“法师要是再不到,我看咱们的士兵就要被骷髅士兵给杀光了。”

“杨将军,法师说话就到,稍安勿躁。”

看着目前暂时控制住了局势,国王不由地面露喜色,他转身唤过侍卫长官,“你让侍女们赶紧把小王子带回王宫去。”

侍卫长官给侍女们使了个眼色,打手势让她们赶紧带着小王子逃走。

侍女们点点头,年长的侍女把小王子紧紧抱在怀里,再用斗篷把自己裹起来,这样从外面就看不见小王子了。

“等一下。”国王朝年长的侍女招手。

侍女会意,策马过来,打开斗篷。

小王子粉扑扑的脸蛋已经冻成了樱桃红,在漫天飞雪的映衬下,更显得柔嫩可爱。他朝父亲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似乎想要父亲抱抱他。

国王看着儿子不由地心生怜爱,他伸出手去,想要接过孩子,又担心被那帮叛军看见,还是忍住了。

年长侍女看出国王的心思,于是她把孩子抱得更近了些。

国王看见小王子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不禁想起了他的母亲——紫鸢公主,心里不由地一阵刺痛,现在大敌当前,自己脱身不得,爱妻也无故失踪,更让他心如刀割。

国王伸手在儿子柔嫩的脸蛋上抚摸了一下,低声道,“赶紧把小王子带走。”

年长的侍女点点头,调转马头刚要走,却又被国王叫住,“听着,无论如何,一定要确保小王子的安全。”

侍女道,“陛下放心,就是奴婢死了,也绝不能让小王子受到一点损伤。”说完,她让其他几个侍女帮她把斗篷裹在身上,再用丝带把斗篷捆在身上,这样,别人从外面就看不见小王子了。

侍卫长官催促,“快点,趁着他们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骷髅士兵身上,你们赶紧走。”

“松林那边的小径看见了吗?”侍卫长官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大片松林低声道。

侍女们点头。

侍卫长官低声道,“就从那里走吧,那边林子密,容易躲藏,去吧,千万别被他们现了。”

年长的侍女看了国王一眼,国王点头,“赶紧走吧。”

几个侍女才骑上马朝着那片松林跑去了。

看着几个侍女远去的背影,国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年长侍女的话本来是想让他国王放心,然而,他心里却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她们不会很顺利,可是他又无法跟着她们一起走,只得咬咬牙,继续指挥骷髅士兵作战。

孩子是父母的命根子,儿子一走,国王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像之前那么专注了。

这一会儿的工夫,又有将近上千的叛军士兵被杀,局面似乎正在向良性展。

战局的喜悦很快让国王把刚才的那点不安和焦虑一一抛在脑后。

侍女们骑着马快朝着那片松林跑去,这片松林林木密集,树下灌木丛生,人一旦纵马其中,很难被现踪迹,难怪侍卫长官让她们从这里逃走。

眼下只要她们赶紧进入密林就会相对安全很多,年长的侍女裹紧了斗篷,警觉地四下看了看,现没人追过来,于是她用脚使劲踹一脚马肚子,战马吃痛,撒开四蹄,跑得更是快捷如飞。

雪依旧不停地下着,现在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战马的膝盖了,年长的侍女庆幸自己骑着马,要是走路的话,恐怕挪步都费劲了。

那片松林已经近在眼前了,侍女们一夹马肚子,战马嘶鸣一声,全部跑进了松林。

一进到松林里面,顿时感到光线暗了许多,可能是因为林木密集,遮挡了许多阳光,导致一进到松林里,像是到了黄昏的感觉。

所幸繁茂的枝叶互相连接,人骑着马走在树下,反而可以免受寒风和飞雪的侵扰,由于茂盛的松枝遮盖在头顶,地面上也少有积雪,马儿走在树下,也轻快许多。相较于林外的冰天雪地,松林里内反倒像是温室般的舒适。

侍女们回头看看,松林外,不远处,依旧是喊杀声震天,叛军士兵们跟骷髅士兵正在血战,没有人追过来。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居然没人追过来。”几个侍女暗自庆幸。

“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留在这里,多待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更何况咱们还肩负着护送小王子回宫的重任。”年长的侍女提醒道。

“大姐说的是,咱们还是趁着天没黑,加紧赶路。”几个侍女齐声道。

侍女们一起扬鞭,抽在马屁股上,战马齐声嘶鸣,扬蹄往密林深处跑去。

嘚嘚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松林里不断回响,惊得栖息树上的小鸟扑啦啦地飞走了。

第300章 番外 林中遇险

噗——

前方一棵古松上一个金色影子一闪,惊得跑在最前面的侍女尖叫一声。&bsp;&bsp;

“怎么了?”跟在后面的侍女问道。

“前面好像有人,林子里有别人。”那尖叫的侍女低声道。

其余几个侍女看了看,只听见松涛阵阵,林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哪里有人?你别一惊一乍地吓坏了姐妹们。”

那尖叫的侍女低声道,“可是我刚才明明看见一个金色的影子闪过。”

一个侍女冷哼一声,“你眼花了吧?”

噗——噗——噗——

一个金色影子在几棵松树间穿行,最后落在她们面前。

侍女们定睛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金色长袍,束着金色缎带的男子,男子也就三十上下的年纪,容貌俊秀,风流倜傥,手拿金色折扇,笑眯眯地站在她们面前,“她没眼花,她看见的人是我。”

侍女们惊得齐声喝道,“什么人?”

金衣男子不答话,反而掠起身形,飞到一个侍女身后,坐在她所骑的战马上,搂紧她的纤腰,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柔声道,“挺美的小娘子,非要舞刀弄剑的,可惜了这双粉嫩的玉手呢。”

金衣男子说完,伸手在侍女腰间玉手上乱摸,侍女羞得满脸通红,想要甩开他又甩不脱,侍女急了,拿起佩剑朝身后刺去。

金衣男子闪身躲过这一剑,反手一把抓住侍女拿剑的手抚弄起来,嘴里啧啧道,“这细皮嫩肉的,天天摸剑,都把手掌磨出茧子来了。”

其实几个侍女见状,急忙策马过来,一声喊,几把佩剑同时对准金衣男子的咽喉,“无耻淫贼,赶紧放了我们的姐妹,否则要你好看。”

金衣男子哈哈大笑,“姑娘,就凭你们几个想要我好看?”说完,他吹了一口气。

喀喀喀——

侍女们手中的佩剑就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强力扭曲般地卷了起来。

年长的侍女大喊道,“他是法师,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那些已经扭曲变形卷起来的佩剑忽然出一道红光,这红光似乎带着极高的能量,刺啦一声,侍女们拿剑的手掌全都被烫得皮脱肉烂,鲜血淋漓。

侍女们疼得全都扔掉佩剑,出刺耳的惨叫。

金衣男子若无其事地搂紧了跟他同乘一匹战马的侍女的腰,把嘴巴贴近她的耳边,柔声道,“小娘子,看见没有?这就是不乖的代价,所以你一定要乖哦。其实呢,我这个人很懂得怜香惜玉的。”说完,他的一双手又不安分地在侍女腰间乱摸。

那侍女羞愤交加,想甩开他又没力气,只好拿佩剑抵住自己的喉咙,骂道,“无耻的淫贼,快把你的脏手拿开,休得玷污奴婢的清白,否则奴婢只好以死明志。”

金衣男子一把夺过佩剑,随手一扔,那佩剑便咄地一声插进身边一棵高大的古松上。

侍女见状,惊得花容失色。

金衣男子趁势搂紧了她,色迷迷地道,“想死?哪那么容易?死之前不如让我好好快活一下,否则不是可惜了你这白嫩嫩的身子。放心,我可是很温柔的。”

金衣男子说着,扳过侍女的脸蛋,就要强行吻下去。

侍女脸憋得通红,奋力反抗,其余的侍女因为佩剑被毁,手掌受伤,想救她又不敢上前,只好怒视着金衣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怪笑声响起,寂静如坟墓的松林里忽然传出这样的笑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听见这笑声,金衣男子脸色一变,松开了侍女。

由于不知这来的又是什么人,侍女们全都吓得瑟瑟抖。

正在这时,又见密林中闪出一条黑色影子,不是一条影子,还有一条银色影子和一条黄色影子。

随着三条影子落地,三个男子出现在侍女们面前,乃是一个黑衣男子,一个银衣男子和一个黄衣男子。

黑衣男子面容清瘦,模样像个痨病鬼,手托一只黑色巨雕,冷眼看着金衣男子。银衣男子生的白净清秀,像个书生,手持一根银色长笛。黄衣男子生的浓眉大眼,左臂上缠着一条银色小蛇,那蛇吐着血红的信子,虎视眈眈地看着面前的侍女们。

黑衣男子冷笑道,“金老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跑到这里来玩女人?”

金衣男子看见那三人,立刻尴尬地笑笑,飞身从马背上下来,站到他们身边。

“黑老四,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看见女人跟柳下惠一样,有句话叫做有花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我这叫做贼不走空,既然你们三个走得这么慢,这里又有个我喜欢的妞,不如在你们来之前跟她亲热一把,一来可以等等你们,二来自己可以爽一把,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银衣男子咳咳两声,“金老大,不是我们说你,你这个好色的毛病,可真得改改,金将军和杨将军还在松林外面等着咱们去支援,咱们可不能把大事给耽误了。”

黄衣男子道,“老二所言极是,据说那金英勋可是个顶级的骷髅师,光是杨将军和金将军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他。”

金衣男子冷哼一声,“他们不是事先已经把骷髅奴给禁锢了,没了骷髅奴的骷髅师他们都打不过,那也真是废物一群了。”

银衣男子道,“先别管他们废物不废物了,要是路上贪玩耽搁了,造成的后果可就无法估量了。”

金衣男子冷笑,“什么后果?我就不信,金英勋没了骷髅奴撑腰,还能把几万人的大军搞个全军覆没?”

银衣男子道,“总之,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只要杀了金英勋,大把的银子就到手了,有了银子,你想玩多少女人不行?何苦在意路上的这一个半个?”

年长的侍女听见这四人的对话早已吓得心惊肉跳,本以为他们只是几个专劫女色的淫贼,原来他们竟然是叛军找来对付国王的法师,她想起国王托付给她的重任,不自觉地搂紧了裹在斗篷里的小王子。生怕孩子出一点声音,被这四个法师听见。

第301章 番外 全部丧生

四个男子的对话,侍女们自是听得明明白白的,既然遇见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眼见着是不可能活着走出松树林了。&bsp;

侍女们挤在一起,心里十分害怕。

不光是侍女们,她们所骑的几匹战马也不时地出嘶鸣,因为黄衣男子左臂上缠着的那条银色小蛇不断地朝着战马们吐信子,它似乎随时会从黄衣男子的左臂上窜出来,扑过来,直奔战马中的某一匹。

侍女们低声对年长的侍女说,“大姐,你带着小王子赶紧走,我们掩护你。反正我们是不可能活着逃出去了。只能力保你和小王子没事。”

年长的侍女摇头,“不行的,那样太明显了。光是一个金衣男子咱们就应付不了,更别提又来了三个,我看那三个的法力绝不在金衣男子之下。”

“大姐,那怎么办?咱们死了不要紧,可是小王子必须要活下去。”

侍女们全都不说话了,空气再次郁结。

现在谁也没把握保证小王子的安全。

年长的侍女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侍女们一起转向她,毕竟她们还年轻,一向都是大姐拿主意。

年长的侍女低声道,“办法只有一个,咱们人多,他们只有四个人,一会儿咱们四散奔逃,不要都朝着一个方向跑,一人跑一个方向,这样他们就不知道先追谁好了。然后我再趁乱带着小王子逃跑,这样兴许还能把小王子顺利地带出去。”

侍女们点头,“大姐言之有理,他们的本领高过咱们太多,如果都朝着一个方向跑,只能是全部被他们逮住杀死。只有分散,一人一个方向,拖延他们的时间,保证大姐带着小王子逃走。”

主意打定,侍女们一声喊,四散奔逃,一人跑一个方向。

四个男子傻眼了,不知追谁好了。

金衣男子大叫一声,“那美娘子,休要跑远了。情哥哥来了。”说罢,掠起身形,朝着之前被他调戏的那个侍女追去了。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女人一跑,金老大的色心又起来了。”

银衣男子道,“这帮娘们搞什么鬼?在一起叽叽咕咕半天,然后分头跑?”

黄衣男子冷笑道,“就是为了逃跑呗,这帮傻女人以为分开跑就能跑得掉。”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只要有我在,她们一个也跑不了。”说罢,他吹了个口哨,他手上托着的巨雕腾空而起,忽扇着翅膀朝前飞去。

年轻的侍女见金衣男子色迷迷地追过来,心里自是害怕,立刻扬鞭策马疾行。

“小娘子,不要不识抬举,告诉你,本大爷的眼光可是很高的。本大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不如乖乖顺从本大爷,今天就饶你不死。小娘子,听见没?你再怎么跑也跑不掉的。”

金衣男子掠起身形,几个起落,再次落在侍女的马背上,他紧紧搂着侍女的纤腰一通乱摸,嘴里胡言乱语道,“果然是,绝代佳人,古人说的好,色不迷人人自迷,一见到小娘子我就……”说罢,撅起嘴巴又要强吻侍女。

侍女本也是个烈性女子,见他几番调戏,早就气得想死的心都有。侍女弓起右肘使劲朝着金衣男子的肋间撞去。

金衣男子早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伸出右手抓住她的胳膊肘,然后用右手右臂紧紧搂住侍女,腾出左手去解侍女的纽子,侍女猛地一闪身,不但没闪开,反倒被他扯去两个纽子,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锁骨。

这下子可牵动了金衣男子的,他搂紧侍女,朝着她雪白的脖颈吻下去。

侍女激烈反抗,一骨碌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金衣男子色迷迷地笑道,“地上好啊,我就喜欢在地上。”说罢,他也从马背上跳下来,扑到侍女身上,把她压在身下。

擦——

侍女的斗篷被金衣男子扯掉,刚才又被他扯去两个纽子,衣领处打开,一抹大红的肚兜露了出来。金衣男子见了,立刻呼吸急促起来,伸手一把撕开侍女的衣服。

侍女推不开他,正待咬舌头自尽,却见一道黑影闪过。

一只巨雕俯身朝她扑过来。

金衣男子伸手打算赶开巨雕,可是已经晚了。

巨雕张开大嘴朝着侍女雪白的脖颈就是一口,噗地一声,一股血柱从她脖颈的伤口处喷了出来。咕嘟嘟,染得地上的雪红了一大片。

侍女惨叫一声,身子一软,脖子歪向一侧,一动不动了。

金衣男子气愤地从咽气的侍女身上站起身来,却看见黑衣男子带着鄙夷不屑的笑容看着他。

“金老大,青天白日的,就当众做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未免太不雅观了吧?”

金衣男子恼羞成怒,“黑老四,你怎么每次都坏我好事,我特么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练法术练得走火入魔了,没有那方面需要了吧?说实话,认识你这么久,还从来没见你找过女人。”

黑衣男子冷笑,“老大,既然你这么不顾脸面,要不趁着她还没死透,热呼呼的尸体也凑合能用。”

金衣男子怒道,“你特么说的是人话吗?”

银衣男子赶过来道,“老大,老四,全都消消气,都是自家兄弟,犯不上为了一个女人动气。”

黄衣男子笑道,“就是,女人满地都是,兄弟可是就咱们四个。”

金衣男子冷哼一声,“你们懂个屁,爷就稀罕这样的妞。”

金衣男子一肚子火撒不出去,只得憋着,也是,到嘴的肥肉愣是没吃进去,这郁闷可想而知。

银衣男子道,“行了,别再浪费时间,赶紧杀光这些女人,咱们继续赶路。还是那句话,只要杀了金英勋,得了大把的赏金,想找什么样的女人都行。”

黑衣男子笑道,“有我在,她们一个也别想跑。几个女人而已,都不劳哥哥们动手,小弟的巨雕就把她们都解决了。”

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黑衣男子得意地笑笑,“看看,又解决一个。我的巨雕可是给力的。我的巨雕比狗还管用呢,狗只能追地下跑的,我的巨雕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下跑的,统统跑不掉。”

说话间,密林深处又续有惨叫声传来。

不多时,巨雕振翅从密林深处飞了回来。

黑衣男子笑道,“她们全都死光了,哥哥们,咱们继续赶路吧。”

第302章 番外 拼死保护小王子

侍女们一声喊,按照之前的约定,各自逃散。&bsp;

年长的侍女左手抓牢缰绳,右手抱紧了小王子。

战马撒开四蹄在密林中狂奔,密林中静的可怕,静的就好像这世界上就剩下她一个人和一匹马,还有怀里的小王子。

小王子哪里知道性命已经危在旦夕,依旧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惊得年长的侍女不断地回头张望,生怕被那四个男子听见这孩子的声音。

不足一岁的孩子最喜欢说话,这个阶段的孩子还不会说话,正在学说话,小王子正好处于这个阶段。

年长侍女一边扬鞭策马,一边低声道,“小王子乖乖,不要再出声了,听见吗?”

小王子毕竟还是个奶娃娃,哪里懂得,继续咿咿呀呀个没完。

年长侍女策马跑到一块巨岩后面,停了下来,她躲在巨岩后面,拿掉脖子上的汗巾,一撕两半,一半把小王子的胳膊捆住,一半把小王子的嘴巴堵上,然后她再把小王子牢牢捆住自己身上。

活泼可爱的小王子无端端地被捆得那么结实,嘴又被堵上,不能出声音,他感到很生气,使劲挣扎,无奈身子又被捆住。于是乎,他只能拿出所有孩子的杀手锏——生大哭,可是又因为嘴巴被堵住,不能出声。他郁闷得不得了,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可是还是不能哭出声来,又动弹不得。

年长的侍女擦去他的眼泪,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小王子乖乖,请原谅奴婢的无礼。奴婢知道你现在还没有任何记忆,也不懂事,不过你将来如果有幸知道今天生的事,你一定会感激奴婢为你做的一切。”

年长的侍女说完,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小王子的脸上。

小王子停止哭泣,呆呆地看着侍女,像是在琢磨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侍女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现实。

“小王子乖乖,现在咱们必须得走了。”

侍女说完,依旧把小王子裹在斗篷里,策马狂奔。

一个硕大的黑影从身后扑了过来,侍女回头一看,大惊,原来是一只巨雕朝扑了过来。

这只巨雕不是那黑衣男子的吗?

战马受惊,扬蹄嘶吼。

巨雕来势汹汹,侍女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她噌地拔出佩剑,厉声道,“来受死吧,畜生。”

巨雕看见她手里有武器,只是围着她一圈圈地盘旋,并不远去。

她知道它在等机会扑过来啄她,也可以理解为它在等它的主子——黑衣男子过来。

她知道等它的主子一到,她就必死无疑了。

可是她不能死。她还肩负着保护小王子的重任。

她必须得想办法尽快甩掉巨雕,如果甩不掉它,黑衣男子见它不回去,一定会亲自来找它的。

正当她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巨雕忽然再度朝她俯冲过来,情急之下,躲避不开,只好一矮身,贴在马背上,躲开了这一击。

巨雕尖啸着再度飞到半空,显然它对自己的偷袭失败感到很懊恼。

“快滚吧,你这只废物鸟,别再挡我的路了。”侍女朝着挥着佩剑,骂道。

巨雕当然不会听她的话,乖乖走开,它依旧围着她不断地盘旋。

侍女使劲抽打战马,希望它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惜无论战马跑得多么卖力,那只巨雕始终就在她头部上方盘旋。

她稍一分神,那巨雕又朝着她俯冲过来了。

由于一直提防着它,所以她再次贴在马背上,打算躲开这一击。

可是这次,狡猾的巨雕却不是朝着她扑过来的。

阴险的巨雕扑向战马的头部,并且在战马的眼睛上死命一啄。

噗——

战马的眼睛被啄爆,鲜血溅了侍女一脸。因为侍女担心自己贴在马背上会压着捆在她怀里右侧的小王子,当时她正贴在马头的右侧,而巨雕啄瞎正好是右眼。

战马吃痛,扬起前蹄,痛苦地嘶鸣一声,甩掉了侍女,朝远处的密林狂奔而去。

侍女摔在雪地上,左腿的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她想要站起来,可是左腿一点都使不上劲,而且膝关节疼得钻心,她知道应该是左腿的膝关节被摔断了。

她原本应该是右侧身体先着地的,可是她怕摔着小王子,一着急,用左腿膝关节着地,造成了骨折。

她曲着身子,紧紧护住怀里的小王子。她打开斗篷,现小王子安然无恙,她欣慰地笑了。幸亏她把他捆在自己身上,他才没有被甩出去。

可爱的小王子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她,他显然已经感觉到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她知道现在她不但失去战马,而且左腿摔断,不要说走,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她咬牙用佩剑撑着地,想让自己站起来,可是没有一次成功。

她应该没有可能活着离开这个密林了。

可是小王子怎么办?

她看着小王子粉扑扑的脸蛋,想起国王的嘱托,委屈地放声大哭。

“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小王子,可是奴婢已经尽力了。现在奴婢真的没有办法了。”

巨雕偷袭成功,继续围着她盘旋,她知道只要她还活着,它就不会离开。

她拖着受伤的左腿,忍受着钻心的痛,爬到一棵古松下,靠在树干上喘着粗气。她大着胆子在小王子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是她生平第一次亲吻小王子,因为她卑微的身份,尽管她很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她从来不敢亲他一下。

“小王子乖乖,你一定要勇敢。”她说完这句话,再次把斗篷裹严实。

然后,她挥着佩剑朝着那只在半空盘旋的巨雕怒吼,“来吧,畜生,你还在等什么?”

巨雕尖啸一声,俯冲过来,一下子啄中她的脖颈,鲜血喷薄而出。

当啷一声,佩剑落地。

她用平生最后一点力气,裹紧斗篷,低声道,“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小王子,可是奴婢已经尽力了。”

最后,她的嘴唇哆嗦着,再也不出任何声音,身子歪向一侧,死去了。

可是她的双手还紧紧搂着裹在斗篷里的小王子。

巨雕见她咽了气,尖啸一声,振翅朝着密林深处飞去了。

第303章 番外 金银铜铁四鼠

松林外,叛军士兵们依旧在跟骷髅士兵血战,只这一会儿的工夫,叛军士兵又损失了将近千人。

目前,战局看上去优势很明显,永不知疲倦的骷髅士兵似乎是根本无法战胜的,叛军士兵们苦于两员武将在一旁威逼,否则早就弃甲逃跑了。

国王见战局步步好转,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小白,看来跟叛军们对阵,只需慢慢消耗就行。”

骷髅头低声提醒道,“陛下,不可掉以轻心。目前他们输得很惨,可是即使这样,他们也不肯撤兵,原因您想过吗?”

国王呆住,的确经小白这一提醒,他恍然大悟,哪有这么傻的将军,明明打不过别人,有机会撤走,还死扛着不撤兵,继续让敌方消耗自己的兵力。难道他们愿意继续消耗下去,直至全员殆尽吗?

国王低声道,“小白,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骷髅头道,“陛下,叛军迟迟不肯撤兵,就是为了拖住咱们,他们在等救兵。”

国王愕然,“啊,救兵?这来的又会是什么人?”

骷髅头道,“每场战争的队伍都是由骑兵步兵和法师三部分组成的,既然骑兵来了,步兵也来了,就差法师没到了,来的一定是法师。”

国王心里咯噔一下,目前骷髅奴被禁锢,以他的法力,对付这些叛军士兵倒是问题不大,可是来的法师要是有厉害的,那就难办了。毕竟他现在无法得到骷髅奴的支援。

骷髅头似乎看出了主人的心事,于是低声道,“陛下,要不我再试试,看看我的禁锢消除没有?”

国王点头。

骷髅头咔咔两声,空洞的眼窝喷出一股绿光,可是绿光只是微弱地闪了一下就再次熄灭了。

骷髅头叹气道,“陛下,不行,还是不行。这天杀的,要是让我查出是谁禁锢的我,我非亲自杀了他不可?”

杨守志为了逼着叛军士兵们跟骷髅士兵以命相搏,他一直把那颗死去士兵的头颅举得高高的,然后他策马在队伍中仔细观察,一旦现哪个士兵有逃跑的苗头,立刻就追上去一剑撂倒。

杨守志道,“金将军,法师们该到了吧?”

金利明道,“嗯,差不多了。”

俩人正说着话,就见松林中有金色影子一闪,金利明见了大喜道,“杨将军,你看,他们已经来了。”

果然,金色影子后面又跟着黑色银子、银色影子和黄色影子。

四条影子一起掠过众士兵的头顶,落在杨守志和金利明面前。

这四条人影落地,果然就是刚才在松林中侍女们所遇见的金衣男子、黑衣男子、银衣男子和黄衣男子。

金衣男子上前拱手道,“在下金毛鼠拜见金将军和杨将军。”

银衣男子拱手道,“在下银毛鼠拜见金将军和杨将军。”

黄衣男子拱手道,“在下铜毛鼠拜见金将军和杨将军。”

黑衣男子拱手道,“在下铁毛鼠拜见金将军和杨将军。”

金利明不悦道,“你们怎么才来?”

金毛鼠笑道,“刚才路上有点事,耽误了。请二位将军见谅。”

铁毛鼠冷哼一声。

银毛鼠在旁边扯了一下铁毛鼠的衣袖,低声道,“四弟,不要乱说话。”

铁毛鼠照旧冷哼一声。

杨守志面色一沉,“你们四个怎么回事?怎么这半天才到?我们的士兵已经折损了好几千人了,你们是不是打算等着我们全军覆没了才肯现身啊?”

金毛鼠冷笑,“一个被禁锢了骷髅奴的骷髅师,也把你们打成这样,传出去可真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杨守志听出话中带刺,自是不悦,冷笑道,“看来,你们四个是故意不过来,想看看我们这几万人的血肉之躯能不能打得过被禁锢了骷髅奴的骷髅师。”

铜毛鼠低声道,“金老大,少说几句吧。”

银毛鼠笑道,“二位将军息怒,我们金老大痴长几岁年纪,不大会说话,其实刚才我们在松林中耽搁,是因为正好撞上几个逃跑的侍女,我们想着应该斩草除根,就把她们全部解决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故此来晚了。请二位将军海涵。”

杨守志皱眉道,“侍女?”

金利明点头,“刚才侍卫队中的确有几个侍女,应该是跟他们一起的。不错,干得漂亮,应该把他们全部杀光,不留活口。”

杨守志道,“看来咱们光顾着对付骷髅士兵了,连那几个侍女什么时候跑掉的都不知道。幸亏法师帮咱们解决了,否则不是又被他们逃走几个。”

银毛鼠果然是巧舌如簧,这样说既显得他们不是故意在林中拖延时间,又掩盖了因金毛鼠调戏侍女耽误时间的事实。而帮叛军们杀了逃跑的侍女既掩盖了叛军们的失职又立了一功。要知道杨守志和金利明跟左维忠立的誓可是全部杀光,一个不留,要是无端端的走脱几个,被人知道了,岂不是脸上无光。就连刚才对他们极为不满的杨守志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金利明道,“四位法师既然已经到了,根据目前的战局,应该怎么对付金英勋才好。你们没来之前,我和杨将军只是采取人海战术,打算以多胜少,结果效果很不理想,因为这些骷髅士兵怎么都打不死,劈成两半,就算把它们的骨架给碾碎了,它们照样能再次复原成骷髅,然后继续作战。这就令人比较头疼。于是乎,你们也看见了,我们的人数不断地再减少,而他们一直维持原状。”

杨守志道,“我和金将军已经尽力了。如果四位法师能想出奇招克敌制胜的话,我和金将军一定会在国师面前替四位法师美言几句,让四位法师多得赏赐。刚才我和金将军主要等得急了,言语多有冲撞,还望四位法师海涵。”

金银铜铁四鼠一听要多加赏赐,只是喜上眉梢。

银毛鼠拱手道,“既然我们兄弟四人来了,就请二位将军和众士兵一旁歇着,且看我们弟兄四人的手段吧。”

杨守志得意地哈哈大笑,“金英勋,你就等着受死吧,你的死期到了!”

第304章 番外 金毛鼠的扇子阵

杨守志一声唿哨,叛军士兵们立刻如临大赦,全部利索撤走。这声标志着撤退的唿哨,士兵们可是等了许久了。估计每个士兵都是在心里呐喊,谢天谢地,终于不用再跟可怕的骷髅士兵对阵了。

叛军们忽然全部撤退,整个队伍如同潮水般地朝后涌去。

侍卫们以为叛军们是因为兵败撤退,全都高兴地欢呼起来,“叛军们撤退了,他们终于认输了,我们赢了,国王万岁!”

国王也兴奋地跟着侍卫们一起欢呼。

骷髅头却低声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国王怔住,“小白,什么意思?”

骷髅头道,“叛军集体撤退,只能说明一件事。”

国王道,“什么事?”

“法师到了。”

国王傻眼了,“啊?可是法师们在哪儿?”

骷髅头低声道,“陛下,您难道就没现他们的队伍中多了几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吗?那个金衣男子和银衣男子,还有一个黄衣男子显然是刚出现的,之前根本没有在队伍中见过他们。”

国王定睛望去,“是的,小白,你一说,我也现了。之前的确没见过他们,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个黑衣男子。”

骷髅头道,“这四个法师难道是传说中的金银铜铁四鼠吗?”

国王低声道,“那四个人果然是法师,我看清了,金衣男子拿着一把金色折扇,银衣男子拿着一把银色长笛,黄衣男子左臂上缠着一条银色小蛇,黑衣男子面容清瘦,模样像个痨病鬼,手托一只黑色巨雕。”

骷髅头道,“陛下,果然是他们四个,金银铜铁四鼠,这四个家伙一向见钱眼开,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他们能被叛军头目买通来杀你毫不奇怪。”

国王道,“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骷髅头道,“陛下,先不要着急,先看看他们谁打头阵,再见招拆招吧。”

金银铜铁四鼠聚在一起,正准备商量迎敌战略。

金毛鼠大大方方地上前拱手道,“刚才主要是因为我才耽误了三位弟弟赶路,要不这头阵我来打。”

话音未落,金毛鼠早已掠起身形,飞入骷髅士兵的阵营中。

银毛鼠喊道,“金老大,你不要冲动。”

铁毛鼠鄙夷不屑地道,“他就是个锤子。老毛病又犯了,就喜欢出风头抢头功,一贯的作风。”

铜毛鼠叹气道,“别人的大哥都是尽心尽力地呵护着小弟们,他倒好,不是让咱们三个跟在后面擦屁股就是到处惹麻烦。”

铁毛鼠冷笑,“他乐意打头阵,就让他去好了,吃亏了,自然会回来的。他再蠢,总还知道逃跑吧?”

此时,叛军士兵们已经全部撤走了。

金毛鼠一飞进去,骷髅士兵们立刻对他展开了围攻,它们以肋骨为剑一起朝着金毛鼠刺过来。

金毛鼠掠起身形,飞出它们的包围圈,

骷髅士兵们刺了个空,一起出愤怒的吼声。

金毛鼠见状,哈哈大笑,“你们这些没用的骨头架子,信不信本大爷马上让你们变成骨头渣子。”

骷髅士兵们集体怔住,然后它们也学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它们笑的时候,是上下颌不断地在开合,两排牙齿相撞,出空洞的磕磕声,它们的笑声则像是某种可怕的野兽出的沉闷的吼声。

金毛鼠哪里见过这个阵势,立刻惊得呆在原地。

它们瘆人的笑声一停,立刻挥着肋骨一起刺了过来。

金毛鼠闪避不开,急忙把手中的金色折扇往空中一抛,然后再对着折扇吹口气,默念咒语。

那把金色折扇立刻在半空旋转起来,转着转着,那一把折扇像是会下小崽一样,分化出无数把小折扇来,这些小折扇在空中聚在一起。

金毛鼠再次默念咒语,那些小折扇立刻朝着地上的骷髅士兵扑去。

那把大扇子依旧悬在半空。

骷髅士兵们立刻举着肋骨朝着小折扇乱刺,那些小折扇就像是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它们般的,灵活地躲避着骷髅士兵的攻击。

无论骷髅士兵们怎么攻击,这些小扇子在空中躲闪自如,一时间,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嘭嘭嘭——

小扇子相互连接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扇子,这是一张不断变化的,因为每把小扇子的位置随时都在变化,一把扇子挪动之后,另一把扇子会立刻移动过来补位,这样就算每把扇子的位置随时变化,那张扇子还是能困住骷髅士兵。

扇子把骷髅士兵们在其中,因为扇子的位置时刻在变化,骷髅士兵们举着肋骨又无法刺中任何一把扇子,急得它们在中大吼。

而此刻金色的扇子却越收越紧,像金色的牢笼一样把骷髅士兵困在里面。

金毛鼠继续念咒语,得意地哈哈大笑,“给我收!把它们全都困在里,让它们出不来。”

一时间,骷髅士兵们因为被困,出的怒吼震得古松上的积雪扑簌簌地往下滑落。

再说站在这边观看的银铜铁三鼠,他们刚才看见金毛鼠一猛子扎进骷髅士兵的阵营里,都有点替他担心。可是就目前来看,情况似乎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铜毛鼠道,“金老大可以啊,这下可给咱们弟兄长脸了。这些把金将军和杨将军搞得焦头烂额的骷髅士兵居然被他的扇子阵给困住了。不错嘛,咱们给老大鼓掌。”

铁毛鼠冷笑,“老三,你高兴太早了点吧。我看要想打败骷髅士兵没那么简单。”

银毛鼠道,“老四言之有理,就算一时困住骷髅士兵,那金英勋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铜毛鼠尴尬地笑笑,“我现咱们的老四快成了常有理了。”

雪仍旧不停地下着,银铜铁三鼠冷眼看着金毛鼠在骷髅阵营中的一举一动。此刻,他们三兄弟已经冷静下来,因为金毛鼠这位好大喜功的大哥从来没让他们彻底放心过。在他们心目中,这位痴长他们几岁的大哥除了玩女人在行,其他的都纯属扯淡。

第305章 番外 破解扇子阵

银铜铁三鼠的议论,杨守志和金利明显然并未知道,他们远远看着金毛鼠以扇织困住了骷髅士兵,不住地叫好。&bsp;&bsp;

金利明道,“看来法师一出面,金英勋立刻就没戏唱了。”

杨守志嘴上虽然挂着笑,仍旧心怀不满,“要是早来一会儿,咱们也不用折损这许多士兵。”

金利明笑道,“士兵算什么,草芥而已,没了咱们再招呗,遍地都是活人。”

杨守志冷哼一声,“金将军,你还真是健忘。万叶国的壮丁都被咱们抓了,剩下全是老弱病残,抓来也不顶事,还得花费粮草养着他们。”

金利明道,“杨将军,现在已经这样了,稍安勿躁,咱们就擎等着升官财吧。”

听见升官财四个字,杨守志紧绷绷的脸上终于再次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眼见着骷髅士兵们被困住,最着急的当然还是国王。

国王低声道,“小白,这金毛鼠的扇子阵可怎么破?”

骷髅头道,“陛下,要破扇子阵,只须把每把小扇子戳破即可。只要把小扇子戳破,那把悬在半空的母扇的法力自然也就破了。”

国王道,“小白,这小扇子要怎么破?数量众多。”

骷髅头笑道,“陛下,您忘了您有袖珍骨剑了吧,小扇子再多,您多些骨剑就能应付了呀。”

国王笑道,“小白,还是你聪明。”说罢,国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把把袖珍骨剑从国王的剑指飞出,迅疾朝着正在跟骷髅士兵拼杀的金色折扇飞去。

无数把白色的袖珍骨剑若点点寒芒击在无数把金色折扇上。

噗——噗——噗——

一阵刺耳的尖啸声过后,每把小折扇上都被刺出几个窟窿来。

紧接着,一阵嘭嘭嘭声响起,小折扇们骤然消失。

半空悬着的那把大折扇也跌落下来,摔在地上。

金毛鼠懊恼地捡起折扇一看,没把鼻子给气歪了。

原先金光闪闪的一把扇子,现在扇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

金毛鼠气得直跺脚,大吼道,“好你个金英勋,竟然敢偷袭我,毁我宝贝。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骷髅士兵们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起跺脚,大吼,不过它们的吼声只是野兽嗷叫罢了。

金毛鼠气得大吼,“你们这些愚蠢的骨头架子,学我干什么?再学你们也不能复活了,你们早就死了,死了!懂吗?”

骷髅士兵们怔住,不过这次它们没有再学金毛鼠,而是举着肋骨,包围了他,它们步步紧逼,逐步缩小包围圈。

金毛鼠情急之下,又把折扇抛向空中,不过这次,折扇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分化出无数把小折扇,于是掠起身形,接住折扇,飞出骷髅士兵们的包围圈。

金毛鼠径直飞到国王和侍卫队近旁,停在满是积雪的松枝之上。

铜毛鼠见状大骇,“金老大,扇子被毁还飞去敌人那边作甚?”

铁毛鼠冷笑,“觉得丢人还没丢够呗。”

银毛鼠叹气,“老大的行为真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铁毛鼠笑道,“输了不服气,给自己找面子去了。老大每次都这样。”

果然,金毛鼠用折扇一指国王,嘴里恨恨地道,“该死的金英勋,我的宝贝被你给毁了,这仇我一定会报的!”

金银铜铁四鼠众恐怕也只有老大金毛鼠能做出如此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打不过人家,还要过来威胁人家或者玩一下精神胜利法来圆一下自己的面子。

国王笑道,“金毛鼠,你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宝贝毁了,怪不得别人。”

“金英勋,你别狂,实话告诉你,刚才我们兄弟四个在来的路上正好遇见你们几个逃跑的女侍卫。”

金毛鼠折扇被毁,自是恼羞成怒,为了让国王难过,他故意提起刚才的事,一来好挫挫他的锐气,二来也算是为刚才败给他、现在用精神胜利法取胜的一种补偿心理。

国王听了金毛鼠的话猛然怔住,“你们遇见她们了?结果怎么样?”

金毛鼠得意地哈哈大笑,“结果怎样?当然是被我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国王听完,心猛地一沉。

众侍卫们也全都变得面色惨白。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那不是意味着小王子已经被他们给杀了吗?

国王瞬间感到自己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人用利剑狠狠地刺了一下,他想哭想喊可是根本不出任何声音,一种严重的窒息感攫住了他,他感到天旋地转。

侍卫们也傻眼了,难道那个可爱的、尚在襁褓中咿呀学语的奶娃娃就这么被杀了吗?

金毛鼠见他们难过,更加得意了,“话说那几个小娘子真是水嫩,只可惜都被老四给杀光了,就这么死了,真是太可惜了。老四那家伙一向跟只阉鸡一样,见了女色不动心,还要每次坏我的好事,真让本大爷扫兴啊。”

金毛鼠只顾着絮絮叨叨,不提防,骷髅士兵们再次将他包围了。

金毛鼠冷哼一声,“罢罢罢,不跟你们这些骨头架子一般见识!本大爷闪人了。”说罢,足尖一点,掠起身形,飞出了包围圈,再几个起落,回到了三个小弟身边。

国王这才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从马背上一头栽下来。

侍卫长官见状,急忙过来扶住国王,低声道,“陛下,当心摔着。”

国王低声道,“刚才那金毛鼠的话,你全听见了吧?”

侍卫长官道,“陛下,别听他胡说,小王子吉人天相,会没事的,他一定会平安回到王宫的。”

骷髅头安慰道,“是啊,陛下,小王子他会没事的。”

国王哽咽道,“小白,侍卫长官,你们不要安慰我了。几个稍懂剑术的侍女带着一个尚在吃奶的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四个法术高强的法师?小王子肯定已经遇难了。”

国王的话不无道理,以金银铜铁四鼠对付几个侍女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这四个灭绝人性的家伙见了吃奶的娃娃绝不可能心生怜悯,小王子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306章 番外 银笛魔音

金毛鼠在银铜铁三鼠身边落定,稳住身形后,立刻抱怨道,“三位小弟,大哥出师不利,还是三位小弟上吧,做大哥的给你们摇旗呐喊。&bsp;”

铁毛鼠冷哼一声,“老大,终于舍得回来了。依我看,你那扇子要是不给人戳破,你还舍不得回来呢。”

金毛鼠宝贝被毁,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听见他这样说,立刻大吼,“老四,你什么意思吧?你这不是诚心跟我作对吗?”

铁毛鼠冷笑,“大哥二哥三哥,打完这场战役之后,咱们就散伙,今后各走各的。我早就受够了,没事总跟在人家后面帮人家擦屁股,真令人无法忍受。”

金毛鼠吼道,“老四,你少事事都针对我,说话也是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别以为我听不懂。”

银毛鼠出来当和事老,“哎,大哥四弟都是自家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何苦没事都要分个你高我低。好了,刚才老大辛苦一场,先稍事休息,我上去跟那金英勋比划比划。”

金毛鼠和铁毛鼠全都虎着脸不说话,铜毛鼠笑道,“二哥当心。”

银毛鼠笑道,“知道。”

话音刚落,足尖轻点,掠起身形,几个起落,飞到侍卫队伍前面落定。

银毛鼠手持银笛,长身玉立,好一个斯清秀的儒生模样。

银毛鼠上前揖道,“有请国王陛下出来说话。”

众侍卫们看见如此清雅俊秀的年轻人已是惊诧不已,再看见他如此儒雅有礼更是啧啧称奇。

这银毛鼠明明是前来叫阵挑战的,居然也肯作揖施礼,的确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国王还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之中,这一天当中生的许多事,桩桩件件都让他揪心,先是被叛军伏击,接着爱妻失踪,现在失去爱子。国王细想这一切,心如刀绞。

此时的国王已经无心恋战,悲痛已经让他打不起精神。

看见银毛鼠出来叫阵,他也没上前应答。

骷髅头道,“陛下,我知道您心里一定很难过,不过我还是希望您振作起来,毕竟眼下还有这么多侍卫在等着您号施令,而在我们的万叶国还有无数的百姓在等着您。您现在绝对不可以倒下。”

国王背过脸去,擦去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小白,银毛鼠来叫阵,依你看,怎么对付他比较好。”

骷髅头道,“陛下,先不要着急,等我先仔细观察一下。”

骷髅头话音刚落,银毛鼠就举起手中的银笛,“国王陛下,看您风尘仆仆、满脸忧伤,要不我献丑吹奏一曲让您欣赏一下,解解烦忧如何?”

银毛鼠说罢,不等国王回答,便拿起银笛吹了起来。

银毛鼠长的一副玉面书生的模样,说话又斯有礼,跟粗鲁无礼的金毛鼠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不是两军对峙,而又他恰好是叛军将领请来的法师,任谁也会觉得他就是个谦恭有礼的读书人。

笛声起初悠扬清越,哀婉处令人垂泪,高昂处令人激奋,可是渐渐的,笛声变得越来越尖锐。需要说明的是,笛声并不是一下子变得很尖锐,而是慢慢地变得尖锐,等侍卫们感觉到笛声尖锐刺耳的时候,他们已经感到头疼欲裂,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了。

“不要再吹了,头疼啊。受不了!受不了了!”侍卫们呻吟道。

可是银毛鼠哪里会因为侍卫们喊头疼就立刻停止吹奏,此刻他依旧面带笑容,吹得更起劲了,看他陶醉的表情并不像是对侍卫们此刻的头疼幸灾乐祸而是沉浸在自己优美的笛声当中。

国王不得不聚起体内的真气,来调整笛声对自己干扰。

接下来出现的一幕更让人瞠目结舌。

原本正在地上抱着头打滚的侍卫们全都站了起来,他们不再喊头疼了。

起初他们看上去目光呆滞、眼神迷离,像是处于某种可怕的梦境当中。

然而很快,笛声变得亢奋起来,他们听了亢奋的笛声立刻身子猛地一震,如同被电击雷劈了一般,然后他们的目光立刻变了,起初迷茫困惑的眼神不见了。他们转而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国王注意到,他们互相对视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陌生人。

不,说像是看着陌生人也不确切,因为他们互相对视的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是仇恨。他们为什么会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同僚呢?

怎么会是这样?

正当国王惊诧万分的时候,笛声变得更加亢奋,甚至可以用激烈来形容,在这种激烈笛声的影响下,他们噌地一下子拔出佩剑朝着自己的昔日同僚刺去。

所有的侍卫们几乎是同时拔出佩剑,然后又几乎是同时刺向自己的同僚。

“啊?怎么会是这样?快停下来,他们都是你们的同僚呀。不要再打了。”看着侍卫们自相残杀,国王也傻眼了。

听见国王的喊声,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国王惊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有两个侍卫转身怒视着国王,拿起佩剑朝着他刺了过来。

国王急忙闪身避开,冲着那两个侍卫怒吼道,“你们在搞什么?我是你们的国王啊。你们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其中一个侍卫冷哼一声,“弟兄们,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跟我一起上,杀了这个叛军!”

令一个侍卫冷笑道,“叛军也敢冒充国王?你这该死的叛军,请吃我一剑吧。”

怎么回事?侍卫们全都疯了吗?

国王见状,急忙掠起身形,在山边的一棵古松上站定。

那两个侍卫见他躲开,立刻策马追了过来。

国王苦笑道,“小白,侍卫们究竟怎么了?他们为什么忽然开始自相残杀?而且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了?”

骷髅头道,“陛下,我明白了。银毛鼠主要靠他手上那根银笛吹奏出的曲子攻击对手,他一吹那根笛子,对手就会头疼欲裂,甚至会产生可怕的幻觉,自相残杀,所以说外界传言,银毛鼠一人就可以打垮一支军队绝不是虚言。”

第307章 番外 破解魔音

正当国王和骷髅奴小白束手无策的时候,待在一旁的骷髅士兵忽然像潮水般的朝着银毛鼠涌去了。&bsp;&bsp;

前进——前进——前进——

骷髅士兵们喊着口号,挥舞着肋骨,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银毛鼠走去了。

而银毛鼠只顾着吹笛子,此刻他全然陶醉在自己吹奏的笛声当中,笛声正至处,他兴奋地闭上了双眼。

对于步步近逼的骷髅士兵们,银毛鼠当然是毫无知觉,高亢的笛声也掩盖了骷髅士兵的脚步声和口号声。

骷髅士兵们慢慢地走近银毛鼠,最后把他团团围住。

远远观看的金铜铁三鼠可着了急,他们急得一起大喊,“老二,快跑啊,骷髅士兵把你包围了!”

银毛鼠听见三兄弟的喊声,睁眼一看,才现骷髅士兵们已经近在咫尺了。

这些骷髅士兵们挥舞着肋骨出野兽般的吼叫,说话就要一起扑到银毛鼠身上了。

银毛鼠见状大骇,急忙掠起身形,由于骷髅士兵数量实在庞大,他只好踩着骷髅士兵的脑袋朝前飞掠,骷髅士兵们哪里甘心被他踩着脑袋,于是它们伸出肋骨一通乱刺,银毛鼠左躲右闪,最后落在山边的一棵古松的树顶上,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由于银毛鼠顾着躲避骷髅士兵的攻击,也就无暇吹笛子了,笛声一停,侍卫们的咒语也就解了,他们现自己正举着佩剑自相残杀的时候,不禁羞得无地自容。

尤其是那两个追杀国王的侍卫,他们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国王脚下求他宽恕。

国王苦笑着让侍卫们重新振作起来,准备迎敌。

骷髅士兵们见银毛鼠站在古松上,立刻把那棵古松团团围住,它们粗暴地摇晃着树干,似乎打算把那棵古松弄倒,因为古松实在过于高大结实,它们晃了半天,还是没把树弄倒,于是一个骷髅士兵抱住树干往树上爬去,它这一爬不要紧,其余的骷髅士兵也跟在它后面,抱着树干往树上爬。

银毛鼠站在树顶见骷髅士兵晃不倒这棵大树,正暗自庆幸,不料却看见骷髅士兵们抱着树干往上爬,他只好叹口气,掠起身形,飞到旁边一棵古松上。

国王问道,“小白,为什么银毛鼠的笛声可以干扰侍卫们的意志力和判断力却奈何不了骷髅士兵呢?”

骷髅头道,“陛下,我想这主要是因为银毛鼠的笛声出的声波可以控制干扰人类的神经使人类产生幻觉和刺激人类的鼓膜令人类感到头疼,而骷髅士兵只是一副白骨,它们是没有神经和鼓膜的,所以银毛鼠的笛声根本无法影响到它们。”

国王点点头,“小白言之有理。那么这银毛鼠咱们要怎么对付才好?”

骷髅头道,“陛下,要想破解银笛出的魔音并不难,银毛鼠是靠笛声的声波来伤人,只要把他的声波返回去就成了,不过在对付银毛鼠之前最好先把侍卫们保护好,否则他会再利用笛声诱惑侍卫们反过来攻击你。”

国王道,“小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边厢,银毛鼠掠起身形飞到较远的一棵古松上,他刚落定身形就立刻开始吹笛子。

霎时间,如泣如诉的笛声再次响起。

随着笛声响起,侍卫们相互对视的眼神又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他们再次拔出佩剑,朝着同僚们挥动,

骷髅头道,“陛下,快啊,银毛鼠又开始吹笛子了。”

国王点点头,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于是,立刻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真气屏障把所有的侍卫都罩在其中。

笛声的魔力经过真气屏障的时候,被真气自动过滤掉了,现在侍卫们听见的只是普通的乐曲而已。

“这笛声真是美极了。”

“简直犹如天籁啊。”

侍卫们故意竖起大拇指称赞银毛鼠,旨在提醒他,这次他的奸计不能得逞了。

那银毛鼠见法术不见效果,哪里甘心,于是继续吹奏,妄图加强笛声的法力来刺破真气屏障。

国王笑道,“既然银毛鼠不死心,继续吹笛子,那就只好请他吃点苦头了。”说罢,国王伸出左手,默念咒语。

噗地一声响,在他左手掌心立刻出现一个透明的真气葫芦。

那葫芦也就一尺来长,国王把葫芦嘴对准银毛鼠,默念咒语,道声——吸。

就见无数根黑色细线从银毛鼠的笛子喷射而出,这些黑线细若丝,它们直奔着巨大的真气屏障而来,目标当然还是那些侍卫们。

等那些黑线喷到近前,国王把葫芦嘴对准那些黑线,默念咒语,道声——吸。

那些黑线便悉数被吸进了透明葫芦里,待黑线被彻底吸干净之后,透明葫芦也变成了黑葫芦。

银毛鼠见状,气得大吼,“金英勋,你的歪招还真多啊。罢罢罢,不与你这奸诈小人斗法了。”银毛鼠说着,准备掠起身形飞走。

国王笑道,“银毛鼠,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看你对我们谦恭有礼,不但请我们听你美妙的笛声,还送我们一葫芦的宝贝。”

国王说着,举起那个葫芦晃了晃。

银毛鼠紧张地直冒汗,“金英勋,你打算干嘛?”他已经从国王的笑容里读出了某种不详。

国王笑道,“银毛鼠,既然你那么客气,我们又没什么可做回礼的,只好把你送来的东西再还给你!”

国王说着,立刻把葫芦嘴对准银毛鼠,然后默念咒语。

一股浓郁的黑烟自葫芦嘴喷出,朝着银毛鼠喷去。

银毛鼠情知不妙,大叫一声,掠起身形飞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股黑烟的度快得乎他的想象,黑烟自是朝着它惯熟了的银笛飞去,一股巨大的黑烟又怎么能塞得进一个小小的笛子呢?

我们都知道,大量的气体在短时间内在非常狭小的空间内剧烈挤压的后果是——爆炸。

嘭——轰隆隆——

那根秀美的银笛出一声巨响,把他的主人从松树顶上震得摔了下来。

银毛鼠狼狈从地上爬了起来,跌了个狗啃泥的他完全没有了儒雅俊秀的气质。

第308章 番外 被蛇包围了

骷髅头道,“陛下,您刚才那招真是漂亮,把银毛鼠笛声中的魔力糅合自己强大的真气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然后再把这股力量返回去,话说这股力量还真是强大到惊人,以至于彻底摧毁了那根银笛。”

国王笑道,“当然还是小白提醒的好,我只不过加以挥罢了。小白,你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左右手啊。”

侍卫们见国王又击退一个法师,不禁兴奋地欢呼声一片。

也许是因为材质问题,那根银笛并没有被炸成碎片,不过那银笛也并非完好无损,它的形状已经生了改变,它不再是一根修长秀美的银笛,现在它变得扁扁的,而且中间还被折弯了,它应该是完全被摧毁了。

银笛的主人显然还对它不死心,他拿起笛子像往常那样吹了起来,结果并没有优美的笛声传出,大家只听见很难听的噪音,而且这些噪音根本没有任何魔力可言。

银毛鼠气得哇哇大叫,他指着国王吼道,“金英勋,你阴我是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说罢,银毛鼠掠起身形,回到了三兄弟身边。

金毛鼠见银毛鼠灰溜溜地回来,立刻笑道,“老二,我以为只有我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没想到你也是这样。”

银毛鼠气得把脸一沉,“你懂什么,我是被他算计了。”

金毛鼠道,“跟我一样,被他给阴了。毁了宝贝,搞得灰头土脸,说到底,还是手艺不到家,才会被人坑成这样。”

银毛鼠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听见金毛鼠这话里带刺,一下子就急眼了,“老大,你特么的说谁手艺不到家呢,谁还不知道咱们四兄弟里手艺最不到家的就是你。”

铁毛鼠哈哈大笑,“咱们的大哥是一门灵,哪一门呢,咱们三个做小弟的就心照不宣了。”

银毛鼠恶狠狠道,“老大,你要是把搞女人的心思都用在练法术上,你早就成了顶级法师了。”

铜毛鼠一拱手,“好了,二位哥哥息怒,看来这金英勋还真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很难对付。不如让小弟去会会他,二位哥哥和四弟就祝我好运吧。”

铜毛鼠说罢,足尖轻点,掠起身形,飞到侍卫队伍前面落下,稳住身形后,立刻吼道,“金英勋,拿命来!”

铜毛鼠喊完,缠在他左臂的那条银色小蛇也跟着嘶嘶两声,似乎在帮主人呐喊助威。

骷髅头低声道,“陛下,铜毛鼠来叫阵,咱们先不忙出招,还是看他出什么招,咱们再见招拆招。”

国王点头,遂朗声道,“铜毛鼠,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本王在此恭候就是。”

铜毛鼠大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他用右手抓住缠在左臂上的小蛇,然后咬破左手中指,把血滴在蛇嘴里。

那银色小蛇吸食了人血之后,蛇身立刻变成血红色。

然后银毛鼠抓着那条血红色的小蛇,默念咒语。

随着咒语声响起,众人耳边响起了奇怪的嘶嘶声。

这嘶嘶声众人再熟悉不过,这是蛇吐信子时出的声音。

那条变成血红色的小蛇此刻正缠绕在铜毛鼠的手腕上,出嘶嘶的声音。

可是众人听见的嘶嘶声来自于四面八方,不光是银毛鼠那边有嘶嘶声,那声音似乎遍地都是。

怎么会遍地都是嘶嘶声?

难不成是一群蛇给包围了?

不知怎的,国王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他自己也被这个念头吓得脊背凉。

就在这时,周遭地上的积雪开始移动,嘶嘶声正是从厚厚的积雪下面传来的。

噗——

正前方的一大块积雪被雪下的什么东西给顶开了。

刺啦——刺啦——

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雪下爬出来,它们正在努力往外钻。

由于天空早就变成铅灰色,雪又一直没停,鹅毛般的雪片静静地飘落,这一切都使得光线更加黯淡。而地上白色的雪又反光刺眼,用肉眼看雪地上的东西会格外吃力。

不知过了多久,雪下面的怪东西终于有一个冒出脑袋来了,那是一个闪着亮光的东西,它似乎为自己终于从积雪下面钻出来而感到兴奋,它伸出脑袋好奇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像是不经意地吐了下血红的信子。

“蛇!是蛇啊!”早有眼尖的侍卫喊了起来。

国王定睛看去,那果然是一条小蛇,也就手指粗细,刚才看见的亮闪闪的东西是它银色的鳞片。

那是一条银色小蛇。

国王不禁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铜毛鼠,他手里的那条银色小蛇依旧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可是雪地里的那条小蛇跟它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身子稍细一些,像是小一号的它。

国王愕然道,“小白,这又是怎么回事?雪地里的蛇为什么跟他手里的蛇那么想象?”

骷髅头道,“陛下,缠在铜毛鼠手腕上的是母蛇,雪地里的那条蛇是子蛇,铜毛鼠现在在用母蛇召唤子蛇。应该是打算用子蛇来对付咱们。”

话音刚落,就听见侍卫们又喊起来了。

“哎呀呀,好多蛇啊,不得了了。”

“雪下面全是蛇啊!”

国王闻言大惊,伸头一看,果然现刚才被顶开的积雪下面爬出无数条银色小蛇。

正惊魂未定间,却听见侍卫们又喊起来了。

“全是蛇!糟了!”

“是啊,咱们周围全是蛇,咱们已经被蛇给包围了!”

不光是那片积雪下面,到处都是蛇在爬,起初只是积雪下面不断地涌出蛇,最后连松枝上、山崖边都有无数条银色小蛇往出爬。

无数只银色的脑袋正朝着他们吐着血红色的信子。那无数条正在蠕动着的银色小蛇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头皮麻,更不要说它们正吐着信子爬过来了。

整个侍卫队伍已经被蛇包围了。

铜毛鼠得意地哈哈大笑,“金英勋,这下我看你要怎么办?友情提示一下,我的蛇可都有剧毒的。”

金银铁三鼠见状,也兴奋地直拍巴掌,“金英勋,你不是惯会阴人吗?这次你死定了!”

第309章 番外 蛇海战术

铜毛鼠摇摇头,故意皱眉道,“看来蛇还不够多。”

金银铁三鼠跳着脚起哄,“老三,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否则金英勋不知道咱们金银铜铁四鼠是不好惹的。”

铜毛鼠嘿嘿一乐,“我保证再多点蛇就更好玩了。那么现在,就请我们尊敬的国王陛下好好感受下我的蛇海战术吧。”说罢,他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随着咒语声响起,就听见头顶上咔擦一声,天空中厚重的乌云瞬间出现无数条裂缝,那些裂缝就像是精美瓷器上的古怪裂纹,突兀而诡异。

随着裂缝的出现,刹那间,紫电乱闪,金星满天飞。

天空也变得更加昏暗,晦暗不明的光线给人以黄昏来临的错觉。

不断有亮闪闪的东西从空中落到雪地上,然后嘭地一声炸得雪花四溅。

这偶尔落地一闪的亮东西便成了照亮昏暗大地的明灯。

这一切变化似乎正在孕育着某种不详。

并且,那可怕的乌云也越压越低,低的似乎站在松树顶上一伸手就能摸到它们。看上去,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正在往下使劲地压着它们。

国王和众侍卫们全都呆住,他们死盯着密布着乌云的天空,不知他们面临的将是什么。

那些把厚重的乌云压得如此之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咔啦啦——

乌云上的无数条裂缝越裂越大,终于噗地一声,裂开一个口子。

那块乌云终于承受不住施加在它上面沉重的压力了吗?

所以才被压得裂开一个口子?

那口子起初只有碗口大小,眨眼间就变得脸盆大小,到最后,那口子裂到水缸大小。

凄厉的寒风裹挟着鹅毛般的雪片从水缸大小的裂口处倾泻而下,那森森的寒气直接渗透到人的骨髓中去。

紧接着,一阵可怕的声音响起。

嘶嘶——嘶嘶——嘶嘶——

巨大的嘈杂声传来,那可怕的嘶嘶声正是蛇吐信子时出的声音。

众侍卫们惶恐地看着地面上的那些银色小蛇,以确认那巨大的嘈杂声不是它们出的。他们循着嘶嘶声出的方向一起扬起了脖子,死盯着天空中那个水缸大小的裂口。

没错,声音的来源就是天空那个水缸大小的裂口处。

那个裂口处怎么会有蛇吐信子的嘶嘶声出呢?

正当侍卫们紧盯着裂口呆的时候,他们听见了更加可怕的声音。

哗啦啦啦——

一声奇怪的巨响过后,无数条银色小蛇扭曲着身子从水缸大小的裂口处倾盆而下。

侍卫们吓得一起尖叫起来,他们看见的一条可怕的银色瀑布,而组成这条瀑布的正是那些银色小蛇。

此时,又听见轰隆隆一声响,地面上裂开一个大洞,洞口黑黢黢的,像是怪兽的嘴巴又像是个无底洞。

众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又有无数条银色小蛇从地面裂开的大洞往外爬。

那条可怕的银蛇瀑布还在不断地往下掉蛇,无数条蛇铺天盖地朝着侍卫们涌过来。

天上掉下来的和地底下涌出来的银色小蛇,它们在雪地上汇集到一起。

远远看去,无数条银色在雪地里蜿蜒游动,宛若一条蛇的海洋,眨眼间就要把侍卫队伍全部吞没。

骷髅头见状,焦急地大喊,“陛下,快啊,赶紧建真气屏障,否则咱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国王点头,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个巨大的真气屏障转瞬间把侍卫队伍与外界隔离开来。

“我们安全了,国王万岁!万叶国万岁!”侍卫们一起欢呼。

铜毛鼠见自己的银蛇全被真气屏障给挡住了,气得浑身哆嗦,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打算用激将法刺激国王,于是他咳咳两声,冷笑道,“金英勋,你敢不敢不做缩头乌龟呢?躲在真气屏障里算什么英雄好汉?”

国王哈哈大笑,“铜毛鼠,说实话,你弄得铺天盖地的全是毒蛇,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你现在就是再拿激将法激我也没用,我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铜毛鼠冷哼一声,“金英勋,你别以为你不出来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了。”

金毛鼠在那边扯着嗓子大喊,“老三,你一定帮我和老二报仇啊,我的扇子和老二的笛子都被他给毁了,绝不能对金英勋这种阴险小人手软。”

铜毛鼠哈哈大笑,“大哥,放心吧,等下我就跟他老账新帐一起算。”

铁毛鼠道,“三哥,你小心点啊。”

铜毛鼠对三兄弟一拱手,“放心吧。”

铜毛鼠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蛇群立刻朝着真气屏障涌去了。

眨眼间,爬得最快的银蛇已经到了真气屏障跟前,它停下来,把它那三角形的蛇头昂得高高的,一双血红色的蛇眼瞬也不瞬地打量着真气屏障。

躲在真气屏障里的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死盯银蛇那条不断伸缩的血红色信子,吓得挤在一起,瑟瑟抖。

“不,那些可怕的蛇,它们全都过来了。”

“我们已经被蛇群包围了。”

侍卫们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以上那些话的时候,真气屏障的四周已经围满了银蛇。

群蛇围绕着真气屏障,嘶嘶吐着信子。

爬得最快的那条银蛇张开大嘴对准真气屏障就是一口,侍卫们惊呼一声,朝后缩去。

铜毛鼠得意地大吼,“我可爱的小银蛇,现在你们全都去咬他的真气屏障,只要咬开一个窟窿,那就好办了。那个真气屏障上只要有一个窟窿,你们就全都可以爬进去了。到那时候,你们就可以把那帮侍卫们一打尽了。他们一个都跑不了。上啊!上啊!全都给我上!用你们的毒牙使劲咬,使劲咬!”

铜毛鼠的话,吓得侍卫们心惊肉跳。

国王冷哼一声,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股强大的真气流自他的指尖涌出,真气屏障的厚度也瞬间加厚了一层。

嘭——

那银蛇不但没有咬破真气屏障,反倒受真气屏障的反噬,蛇头一下子炸得稀烂,脑袋被炸碎的银蛇身子摇晃了几下,摔倒在雪地里。

其余的银蛇见到自己的同伴被炸死,全都不敢上来了。

第310章 番外 蛇海vs骷髅士兵

侍卫们见状,一起欢呼道,“那条可怕的蛇被炸死了。&bsp;”

骷髅头道,“陛下果然英明,现那蛇准备攻击真气屏障,立刻输入真气加强厚度,真气屏障的厚度一增加其反噬功能也随之增强,所以把那条不知深浅的蛇给炸死了。”

偶偶,那条银蛇原来是死于真气屏障的反噬。

国王低声道,“眼下,只能这样应对了,毕竟银蛇数量庞大,又有剧毒,唯有躲在真气屏障里才是上策,所以还要不断地加强屏障的厚度。”

那边厢,铜毛鼠早就气歪了嘴,“金英勋,你究竟是不是男人,不但躲在真气屏障里做缩头乌龟,还炸死我的蛇,有种的你就出来!”

骷髅头低声道,“陛下,不要理他,咱们就不出去,看他能如何?”

国王点头。

铜毛鼠见叫阵没人理,气得直跺脚,群蛇因为刚看见真气屏障炸死了一个同伴,谁也不敢上前。

一时间,局势僵在那里。

昏暗的天空下,无数条银蛇围绕着一个真气屏障虎视眈眈地吐着血红色的信子,这情景说不出的诡异。

银毛鼠忽然扯开喉咙大喊,“三弟,不要怕他,金英勋是需要加强真气屏障的厚度才能炸死你的银蛇,而加强真气屏障的厚度是需要消耗体内真气的,也就是说,他每炸死一条蛇都需要消耗一定的真气,这样的话,他体内的真气早晚会耗尽的,而咱们却有这么多的蛇,怕他作甚?就跟他打消耗战,用你的银蛇把他体内真气耗尽,再对付他就容易多了。”

银毛鼠的话说得铜毛鼠茅塞大开,铜毛鼠哈哈大笑,“二哥,还是你聪明,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就用银蛇耗他的真气,我耗死他。”说罢,再度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蛇群受到咒语驱遣,尽管毫不情愿,也只好嘶嘶吐着信子,身不由己地朝着真气屏障爬去。

国王听见银毛鼠的话不由地浑身冷,他所担心的事居然被银毛鼠一语道破,一个人法术再高强,体内的真气终究是有限的,哪里禁得起群蛇的消耗?此刻他望着真气屏障外步步进逼的蛇群,叫苦不迭。

骷髅头道,“陛下,你忘记咱们的骷髅士兵了吗?就让它们来对付蛇群好了,反正它们既不怕被咬又不用担心中毒。”

国王点头,“很有道理,还是小白聪明。”说罢,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国王先把体内的真气再次输入真气屏障,炸死了几条仓皇扑上来的银蛇,然后在他咒语的召唤下,骷髅士兵们挥舞着肋骨,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前进——前进——前进——

群蛇眼见着又有几条银蛇被炸死,全都犹豫着不敢上前了。

铜毛鼠气得大吼,“该死的小蛇,你们倒是给我上啊!上啊!”

群蛇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后缩去,结果往后撤,又遇上骷髅士兵,它们挥舞着锋利的肋骨朝着满地乱爬的银蛇刺去,被刺中的蛇嘶嘶吼叫着四处逃窜。被激怒的银蛇想要去咬骷髅士兵,可是它们面对着一幅幅骨架不知如何下嘴,即使真的咬到了,那些只剩下白骨的骷髅士兵也不会感到痛,反倒是它们被肋骨刺得苦不堪言。不少反应慢的银蛇被骷髅士兵用肋骨刺死。

群蛇和骷髅士兵僵持了几分钟之后,形势立刻生了有趣的逆转。

变成了什么样呢?

吃尽了骷髅士兵苦头的银蛇见了骷髅士兵就慌忙爬开,躲它们远远的,生怕再被它们的肋骨刺到。

侍卫们哈哈大笑,“这些蛇毕竟是血肉之躯打不过只剩下一副骨架的骷髅士兵。”

铜毛鼠气得直跺脚,“回来!你们这些笨蛇,通通给我回来!你们只要再坚持一会儿,金英勋就完蛋了,懂吗?你们这些蠢货。”

可是那些银蛇谁也不听他的,只顾着自己逃命,因为骷髅士兵可没打算放过它们,骷髅士兵们一直追着那些蛇,哪怕它们躲在泥土里、雪堆下面或是松枝上,骷髅士兵们都会把它们找出来,用只剩下白骨的手抓住它们,再用肋骨把它们刺死。

骷髅头道,“陛下,咱们不如趁着群蛇败退的机会,去攻击铜毛鼠。俗话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群蛇数量再庞大,终究是从铜毛鼠手上的母蛇召唤出来的小蛇。”

国王道,“小白,你意思是说,咱们应该利用现在的机会攻击那条母蛇?”

骷髅头低声道,“陛下,依我看,那条母蛇扔些袖珍骨剑就能给解决了。”

国王点头,“好主意。不过咱们杀那条母蛇之前,需要先放点烟雾弹。”于是他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随着咒语声响起,那些原先正忙着追赶群蛇的骷髅士兵们立刻转身朝着气得吱哇乱叫的铜毛鼠走去了。

等铜毛鼠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铜毛鼠急忙足尖点地,打算掠起身形飞走,他的双腿却被一个骷髅士兵给抱住了。其余几个骷髅士兵见状立刻一拥而上,它们扯胳膊的扯胳膊,抱腿的抱腿。如果它们只是抓住他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们抓住他之后,一个个举起手中的肋骨朝着他一起刺下去。

铜毛鼠睁大惊恐的双眼,看着那一根根对准自己的尖锐肋骨,差点没吓尿了。

于是铜毛鼠惨叫一声,念咒语幻化为一只黄毛小老鼠,吱吱叫着,窜到雪地里,一溜烟没影了。

银毛鼠仓皇逃跑,当然来不及收起那条母蛇。

一个骷髅士兵抓住那条母蛇,把它举得高高的。

国王见状,急忙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把把袖珍骨剑自剑指飞出,若点点寒芒,飞向那条母蛇。

噗嗤嗤——

眨眼间,母蛇身上扎满了骨剑,它嘶嘶叫了几声,就咽了气。

母蛇死后,身子立刻化为一滩腥臭的脓血,紧接着,满地的银蛇也化为一滩滩脓血,臭气熏天。

第311章 番外 四鼠不和

那只黄毛小老鼠窜回金银铁三鼠身边后,立刻幻化为人形,气得破口大骂,“这金英勋实在是太阴损了。竟然把我的宝贝蛇给害死了,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银毛鼠和铁毛鼠迎上来,关心地道,“老三,你没事吧?”

铜毛鼠心疼地直跺脚,“我是没事,可是我的蛇没了。”

银毛鼠安慰道,“一条蛇而已,再找一条就是了。”

铜毛鼠叹气口,“你们不会明白的,这蛇陪着我一起修炼法术都快十年了,十年啊,就这么被金英勋的骨剑给扎成马蜂窝了。”

银毛鼠和铁毛鼠见铜毛鼠伤心,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作为一起修炼法术的宝物来说,当然是可遇不可求,很多法师之所以在法术修炼上没有大的突破就是因为没有好的宝物一起修炼。看着铜毛鼠悲痛欲绝的样子,银毛鼠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笛子,不由地同病相怜,俩人气得一起捶胸顿足。

金毛鼠捂着嘴巴笑道,“老三,幸亏你聪明,想到赶紧幻化为老鼠逃跑,否则估计你小命不保啊。刚才那么多骷髅士兵抓着你,举起肋骨要往你身上刺,我们都以为你死定了呢。所以那条小蛇你就别再惦记了,依我看,刚才那种情况,能把自己这条命捡回来就不错了。”

金毛鼠说的虽然都是实话,可是无奈他平时就不积口德,说话尖酸刻薄,所以这些话在铜毛鼠听来,整个一个看笑话的感觉,不但没起到安慰效果,反倒更加火上浇油了。

铜毛鼠气得一把抓住金毛鼠衣襟抡起拳头就要砸下去,“好你个淫贼,我的宝物被毁了,轮到你来看我笑话了,是吧?”

银毛鼠见状,指指金利明和杨守志所站的方向,“老三息怒,如此闹将起来,金将军和杨将军会怎么看咱们兄弟四人?”

四鼠定睛望去,果然看见金利明和杨守志正伸着脖子往这边看呢。再要吵闹下去,被他们看见显然不好,毕竟四位法师中已经有三位吃了败仗,不光输还毁了宝贝,两位将军又不是瞎子,肯定全看见了,输成这样,两位将军肯定已经在怀疑他们的能力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再闹内讧,只能更加让人看不起。

铜毛鼠气哼哼道,“罢罢罢,不跟这淫贼一般计较。”

铁毛鼠也急忙劝道,“这就是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真的动火。”

银毛鼠和铁毛鼠一通劝,铜毛鼠这才把气忍住,不料金毛鼠在边上冷哼一声,“我原本以为咱们兄弟四个当中,只有老二心胸狭窄,小家子气,没想到老三也是如此。”

好心劝架的银毛鼠听了立刻勃然大怒,手指金毛鼠骂道,“这淫贼委实可恶,我好心劝架也被他骂小家子气,真是岂有此理。”

铁毛鼠冷哼一声,“金毛鼠,小弟现你除了搞女人厉害之外,得罪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这下好了,我们三位小弟你挨个得罪一遍,哎,我还是那句老话,打完这场仗,咱哥四个各走各的,今后江湖上不再有金银铜铁四鼠,我也丢不起这个人。说句实话,有你这种大哥,我都觉得脸上无光。”

银毛鼠道,“老四,别啊,又说什么各走各的。你该知道咱们四个拧成一股绳才能一致对外呢。”

铁毛鼠冷笑,“二哥,你说的没错。只可惜,我跟大哥永远不是一根绳上的。”

铜毛鼠劝道,“好了,不要再吵了。金将军和杨将军一直看着这边呢。”

话音刚落,就见杨守志策马过来,在四鼠面前站定,金利明也紧随其后。

杨守志笑道,“四位法师跟金英勋交手的情况,我和金将军全都看见了。目前虽然暂时失利,可是我相信四位法师只要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战胜金英勋,万事以和为贵,有句话叫做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杨守志特意纵马过来当然是给四位法师打气来了,眼下他和金利明除了借助四位法术的力量别无他法,凭着他俩的能力,刚才可以说是惨败。既然他们兄弟四人在这紧急关头闹别扭,只好赶紧过来劝架。因为这场战役,前面也分析过厉害关系,只能赢不能输,输了的话,走了金英勋,谁的脑袋也保不住,而且还得株连九族。目前只能是把这四鼠给忽悠好了,给他们卖命。

四鼠全都虎着脸不说话。个个心里都有气,金毛鼠当然是气三个小弟不尊重他,总跟他作对,而三个小弟则觉得金毛鼠根本没有大哥的样子,除了给大家找麻烦和挑事之外,一无是处。

金利明笑道,“诸位法师放心,只要能打赢这场战役,杀了金英勋,赏赐只多不少。”

听见“赏赐”二字,四鼠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杨守志笑道,“看四位法师年纪尚轻,应该还没娶妻成家吧?”

四鼠一起害羞地摇摇头。

杨守志道,“我痴长四位法师些年岁,亦是过来人。在这里我干脆说几句心里话给诸位法师。人生在世,无非图个安居乐业,而这一切必须要以大把的银子为基础。眼下就是四位财的最好机会。你们四位应该携起手来取得战斗的胜利,大把的赏金唾手可得,四位法师有了大把的钱银自然可以置一处豪宅,娶几个美眷,快快活活地享受下半生。这才是正途。”

杨守志果然口才一流,一番话说的四鼠连羞愧带振奋全都有了。

银毛鼠当即表态,“二位将军放心,我们四兄弟一时拌嘴,这是常有的事,眼下大敌当前,我们四兄弟必当同仇敌忾齐心协力,取得战斗的胜利。”

杨守志鼓掌道,“这就对了,你们四兄弟该好好商量下怎么杀了金英勋才是正事。只要金英勋一死,天下就是咱们的了,到那时候,女人?财宝?你们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四鼠齐声道,“大敌当前,我们四兄弟必当同仇敌忾齐心协力,杀了金英勋!”

第312章 番外 群雕

铁毛鼠朝着三位哥哥和两位将军一拱手,“二位将军,既然三位哥哥的宝物均被金英勋那小人毁坏,就只剩下我一人,那么只好由小弟我去迎敌了。&bsp;二位将军尽管放心,尽管兄弟四人中,我年纪最小,可是我的法术一点也不必三位哥哥差。现在我就献丑让二位将军见识下我的法术吧。”

话音未落,铁毛鼠足尖轻点,掠起身形,几个起落,在侍卫队伍前站定。

“叫金英勋那昏君出来,今天我非取了他的项上人头不可。”

国王和众侍卫一直远远观望着四鼠和那些叛军,见四鼠和两位叛军将领杨守志和金利明一通嘀嘀咕咕之后,铁毛鼠立刻纵身飞过来挑战。

话说这铁毛鼠往那里一站,一袭黑衣,面容清瘦,模样像个痨病鬼,手托一只黑色巨雕,气势上一点也不输给他那三位哥哥。

有了之前与铜毛鼠交战的经验,那铺天盖地的银蛇令人措手不及,所以这次国王并未撤去真气屏障,侍卫们全都在真气屏障内安然无恙。

国王低声道,“小白,四鼠中只剩下这铁毛鼠没有上阵了。”

骷髅头道,“陛下,他手上的巨雕跟铜毛鼠缠着左臂上的银蛇应该是一样的,都是他们用来进攻的法器。”

铁毛鼠不耐烦地大吼,“金英勋,有种的你就出来,别总缩在真气屏障中做缩头乌龟。”

骷髅头低声道,“陛下,千万不要出去。”

国王低声道,“那咱们怎么应对才好。”

骷髅头道,“陛下,还是老法子,以静制动,见招拆招。”

国王点头,遂朗声道,“铁毛鼠,你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吧,本王在此恭候大驾。”

铁毛鼠冷哼一声,“金英勋,你惯会使诈算计人,不得不防着你。”说罢,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随着咒语声响起,他托在掌心的巨雕忽然尖啸一声,振翅飞到半空,悬在那里。

巨雕悬在半空,翅膀不断地忽扇,一边忽扇一边尖啸。

铁毛鼠忽然加快咒语的频率,就见他的嘴巴不住地快开合。

随着咒语频率的加快,巨雕的尖啸声也变得愈加凄厉。

那凄厉的尖啸声像是在召唤着什么,一声声的,刺得人心里毛。

国王惊诧地低声道,“小白,那巨雕在干嘛?”

骷髅头道,“陛下,别着急,应该马上就能看见了。咱们要以静制动。”

忽然,天空不远处,有无数凄厉的尖啸声传来。

是的,你没看错,不是一声凄厉的尖啸。

而是无数凄厉的尖啸。

国王和众侍卫们的目光全被吸引过去了。

“快,看那里,有块黑云飘过来了。”有眼尖的侍卫喊道。

国王定睛一看,果然现那无数凄厉尖啸声传来的方向,有一块厚重的黑云缓缓地朝着他们所在的真气屏障飘了过来。

那是很大的一片黑云,黑云所到之处,雪地上蓦地出现一块巨大的黑色阴影。

一块缓缓移动、不断出凄厉尖啸声的黑云,在漫天飞舞的鹅毛雪片的映衬下,说不出的诡异。

黑云原本没有什么可怕,而且黑云恐怕人人都见过,天气不好的时候,天空出现黑云再正常不过。

可是能出凄厉尖啸的黑云又有谁见过呢?

国王和众侍卫死盯着那片黑云,像是盯着什么邪恶不可思议的物事一般。

那黑云离得越来越近,有个侍卫忽然像失去理智般地大声喊道,“那些全是巨雕!全是巨雕啊!”

是的,那哪里是什么黑云,分明是一群黑色巨雕朝着侍卫们所在的真气屏障飞过来了。

因为巨雕的数量庞大,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大片黑云。

国王愕然道,“小白,怎么又有这么多的巨雕啊?刚打完那群蛇,又来一群巨雕。”

骷髅头道,“陛下,其中我早该想到,那只母雕飞到半空尖啸势必是要把它的子雕全部召唤出来。”

国王皱眉道,“这可怎么办好?”

骷髅头道,“陛下,莫急,容我仔细观察一下,再想想如何应付它们。”

说话间,巨雕群已经飞到真气屏障的上方。

巨雕们展开翅膀在真气屏障上方盘旋,把原本就晦暗的天空所剩无几的光线干脆给遮没了,躲在真气屏障中的侍卫们感觉跟夜晚来临般的那么黑暗,侍卫们感到更害怕了,他们缩在一起,瑟瑟抖。

铁毛鼠见状,哈哈大笑,“金英勋,刚才我三哥想用银蛇跟你打一场消耗战,结果失败了。那么现在,由我用巨雕来跟你打一场消耗战,你猜我会赢还是会输呢?我要看看你金英勋的体内有多少真气可供我的巨雕消耗!”说罢,铁毛鼠也不等国王回话,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原本盘旋在真气屏障上方的巨雕们受到咒语的驱遣,立刻一起朝着真气屏障俯冲下来。

国王见状,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真气源源不断地自国王的剑指流出,注入真气屏障中。

真气屏障瞬间被加厚,反噬功能也得以加强。

嘭——嘭——嘭——

几乎是在巨雕们尖锐的喙和锋利的脚爪触碰到真气屏障的同时,一阵刺耳的爆炸响起,无数只巨雕被炸得血肉横飞。

一时间,细嫩的肉屑、娇艳的血花、黑色的羽毛和洁白的雪花被爆炸的冲击波带起老高,在空中四散飞舞,然后扑簌簌地落在地面上厚厚的积雪上。

场面之惨烈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积雪上根本无法找到任何一具完整的巨雕尸体,只能看见一块块拳头大小的肉块,血淋淋地散落在雪地上,让人看了不免心惊肉跳。

巨雕们见同伴被真气屏障反噬而炸死,纷纷飞到半空盘旋,集体出凄厉的尖啸,似乎在替它们的同伴默哀。

铁毛鼠见状,恶狠狠道,“金英勋,刚才那些巨雕只是进攻真气屏障的第一梯队,还会有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应该说还有无数个梯队在等着你呢。你就好好等着接受折磨吧。这个真气屏障,我会很快把它攻破的。”

第313章 番外 智战群雕

铁毛鼠的话,听得国王胆战心惊,他抬头看着半空中密若黑云的巨雕,不由地暗暗叫苦,饶是自己的法术再高强,体内真气再充沛,哪里禁得起群雕的消耗?待自己的真气耗尽之时,就是真气屏障出现破洞也无法修补了,到那时候,等待着自己和侍卫们的只能是全军覆没。&bsp;目前的形势可以说是万分危急。

金银铜三鼠一起扯开喉咙大喊,“四弟,加油啊!三位哥哥给你助阵,莫怕那金英勋,使劲耗他真气,耗死他!赏金啊,大把的赏金等着咱们呢。”

金毛鼠道,“拿到赏金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豪宅再买几个美眷,住在豪宅里有美人陪侍左右,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吗?”

银毛鼠踹了金毛鼠一脚,咳咳两声,低声道,“出息吧,人家金将军和杨将军可都在这里呢。”

杨守志听了却哈哈大笑,“金毛鼠所言极是,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赚钱享受,看来金毛鼠已经感悟到了人生的精髓。”

金毛鼠点头,“对,这特么扯淡的人生就这么回事——赚钱享受,无他。所以老二你也不必害羞,只是大哥我直来直去惯了。”

铜毛鼠大声道,“四弟,加油吧,成不成的,全指望你了。我们仨的宝贝已经被金英勋那奸贼所毁。”

铁毛鼠道,“三哥,放心吧。这次我要让金英勋吃尽苦头。”说罢,再次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随着咒语声响起,那些巨雕就跟打了鸡血般的兴奋,它们在半空中一边急地盘旋,一边出瘆人的尖啸。

铁毛鼠道,“巨雕的第二梯队准备进攻,开始!”

巨雕们立刻尖啸一声,朝着真气屏障再次俯冲过来。

国王见状大惊,低声道,“小白,我要不要把骷髅士兵召唤过来抵挡一阵,光是消耗我的真气,我真的耗不起。”

骷髅头道,“陛下,可以试试看。”

国王先把体内的真气再次输入真气屏障,炸死了几只仓皇扑上来的巨雕,然后在他咒语的召唤下,骷髅士兵们挥舞着肋骨,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前进——前进——前进——

受咒语的驱遣,巨雕们个个兴奋无比,它们红着双眼,一张巨喙和一双锋利的脚爪所啄所抓之处均有破空之声,听了让人不寒而栗。

巨雕们挥舞着尖锐的喙和锋利的脚爪,立刻跟骷髅士兵战作一处,一时间,巨雕刺耳的尖啸声吵得人脑袋都快炸了。它们忽扇着巨大的翅膀扑进骷髅士兵队伍中撕咬,尖锐锋利的喙和脚爪碰到坚硬如铁的白骨激起点点火星,巨雕们为自己无法伤害骷髅士兵而烦恼,当骷髅士兵举起肋骨刺向巨雕的时候,巨雕们立刻展翅飞到半空,骷髅士兵则刺了个空,于是乎,骷髅士兵和巨雕们斗了半天,谁也伤不了谁,几成平局。

国王皱眉道,“小白,这样不行的。骷髅士兵根本够不着巨雕,巨雕有翅膀随时可以飞走的。”

骷髅头沉吟道,“陛下,有翅膀的对手确实不好对付,不过用起爆符的话就简单多了。”

国王大喜,“小白,你真乃极品军师啊,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国王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只白色小球立刻从他剑指涌出。

这只白色小球起初只有黄豆大小,然后渐渐变大,最后变得篮球大小。

然后国王对着白色大球吹了一口气,大球立刻幻化为无数只白色小球,每只小球只有针尖大小。

国王再次默念咒语,这些只有针尖大小的白球再度幻化为白色小飞虫,这些白色小飞虫有着白色的羽毛翅膀和白色的身体,再加上体型小若针尖,在漫天飞舞着鹅毛般雪花的天地间,根本难以觉察到它们的存在。

白色小飞虫们忽扇着翅膀悬在半空,像是在等待国王的咒语指令。

国王默念咒语,小飞虫们立刻朝着正在骷髅士兵们激战的巨雕们飞去了。

鹅毛般的雪片隐藏了白色小飞虫的踪迹,它们竟然无声无息地飞到巨雕们的身上,停在那里,而巨雕们毫无知觉,因为它们正忙着躲避骷髅士兵们尖锐锋利的肋骨呢。

巨雕们的数量实在庞大了,为了让每一个巨雕身上都黏上起爆符,国王再次用咒语召唤出几个起爆球,把它幻化为无数只白色小飞虫,用咒语驱遣它们附着在巨雕身上。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国王才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声——爆。

轰——轰隆隆——

所有白色小飞虫同时爆炸,巨雕们自然是被炸得血肉横飞。

一时间,天上肉屑和羽毛四处飞溅,地上像是下了一场肉屑羽毛雨。

这一阵肉屑羽毛雨,噗噗噗的,半天才止住,雪地上出现厚厚的一层肉屑和羽毛。

仅剩的几只巨雕在半空盘旋哀鸣,国王再度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几点寒芒立刻从他的剑指飞出,朝着半空的那几只巨雕飞过去了。

那几只巨雕出凄厉的尖啸之后,立刻身子一软,朝着地面摔去。

“漂亮,漂亮啊,那些巨雕全部死光光了。”侍卫们集体欢呼起来。

骷髅头道,“陛下,你最后那招追魂袖珍骨剑也使得漂亮,这下母雕的子雕们全都玩完了,我看铁毛鼠还怎么玩。”

国王笑道,“小白,还是你这军师出的主意好啊。想到用起爆符对付群雕,否则这么大一群雕,我那点真气早晚被它们耗尽。”

此刻,真气屏障内自然是欢呼一片。

铁毛鼠一下子损失了全部子雕自然是满肚子的火,于是他跳起来,指着金英勋大骂,“金英勋,你这昏君,你就只敢躲在真气屏障里玩阴招,有本事,你出来啊。我就不信,干不过你。你敢出来吗?”

群雕既然已经全部变成肉屑,威胁警报业已解除,此时就是出来,铁毛鼠也无计可施,他之所以这么喊,其实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国王见状,哈哈大笑,“铁毛鼠,既然你这么想我出来,那我就出来好了。”说罢,他默念咒语,收了真气屏障。

第314章 番外 它马上就要爆炸了

铁毛鼠见国王撤去真气屏障,心里更是动气,因为此时撤去真气屏障,他也不能把国王和侍卫们怎么样了,因为他的子雕全都死光了。&bsp;

于是他指着国王大骂,“金英勋,你这阴险小人,除了玩阴招之外,就没别的本事。”

国王笑道,“铁毛鼠,话不能这么说,兵法有云,叫做兵不厌诈。”

铁毛鼠还待张嘴要骂,却忽然听见他掌心托的巨雕出一声悲鸣,不由地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只巨雕是很少出悲鸣的,除非是它预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生,才会这样鸣叫。

难道是因为它的子雕全部死光了的缘故吗?丧子之痛,人与禽兽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那些子雕个个都是惨死,而且除了最后那几只被金英勋用追魂袖珍骨剑所杀的巨雕之外,其余的几乎都被炸成肉屑了。它如果是因为它们的惨死而悲鸣也说得过去。

铁毛鼠凝神仔细地打量着掌心的巨雕现它精神萎靡,没精打采,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忽然觉得心中不忍,于是他低声安慰道,“乖,别难过了。不就是儿子没了,咱再生呗。”

此时,巨雕忽然张开尖锐的喙再度悲鸣几声,它那双乌黑的圆眼睛瞬也不瞬地紧盯着站在它面前不远处的国王。

铁毛鼠看着巨雕奇怪的表情,忽然感到脊背凉,于是他怒视着国王,大吼道,“金英勋,你究竟对我的巨雕还做了什么?我的意思是指你在残忍地杀光它的孩子之后,还做什么了?”

国王神秘地笑笑,“铁毛鼠,这个问题的话,你恐怕要问你的巨雕了,你养了这么个宝贝,居然连它的语言都不懂吗?它刚才其实是在跟你说话呢。”

“在跟我说话?它说什么?”铁毛鼠愕然地盯着掌心的巨雕懵了。

是的,国王说的没错,这只巨雕他养了这么久,竟然还不懂它的语言。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它很不安,它似乎正在试图向他表达什么讯息,当然,这个讯息一定是跟金英勋有关的。

正当铁毛鼠傻愣在原地,死盯着掌心的巨雕呆的时候,那边金毛鼠忽然扯着喉咙喊了起来。

“快跑!那只巨雕马上就要爆炸了!它身上有起爆符!赶紧把它扔了吧!”

金毛鼠的话惊得铁毛鼠浑身抖,啊啊啊?这巨雕身上有起爆符?

金毛鼠见铁毛鼠仍旧傻站着没反应,立刻跳着脚大吼起来,“老四,你要是不想死,就听大哥的话,扔了那只巨雕,快啊!”

铁毛鼠听了金毛鼠的话,看看巨雕再看看笑眯眯的国王,没了主意。

国王笑道,“铁毛鼠,你大哥金毛鼠说的全是真的,他没忽悠你。你的巨雕身上有我的起爆符,它马上就要爆炸了。它刚才忽然悲鸣几声是为了跟你道别,然后它使劲盯着我看,是为了告诉你这些起爆符是我放在它身上的。哎呀,那些白色的小飞虫实在是太顽皮了,它们就知道到处乱飞,我的咒语指令是让它们停在巨雕们身上,当然它们完全按照我的指令行事,也绝不会忘记停在这只巨雕身上。不信的话,你可以扒开巨雕身上的羽毛仔细寻找,那些白色的小飞虫就是我的起爆符。”

铁毛鼠闻言,立刻扒开掌心巨雕的羽毛,果然在它的翅膀和胸腹部的羽毛下面,现密密麻麻的一片白色小飞虫。

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小飞虫,说不清有多少只,只是一眼看过去,感觉像是巨雕在黑色羽毛下面又长出了许多新的白色羽毛。

此刻小飞虫们正紧紧趴在巨雕的羽毛下面,张开尖锐的嘴巴拼命吸血,不少吸饱了血的小飞虫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现在,这只满是起爆符的巨雕无异于一个定时炸弹。

金毛鼠说的没错。

金毛鼠又在那边大喊,“老四,没时间了,赶紧扔了它,没救了。”

巨雕双目无神地看着它的主人,有气没力地哀鸣几声。

国王笑道,“铁毛鼠,既然你不懂巨雕的语言,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这只巨雕再次向你出警告,请你赶快离开它,它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它说自己已经没救了,不过它很感激你长久以来对它的照顾。”

铁毛鼠孩子气般的带着哭腔大吼道,“金英勋,你撒谎,撒谎,你想骗我扔掉巨雕。”

国王笑道,“铁毛鼠,我根本没必要骗你,巨雕羽毛的下面密密麻麻的白色小飞虫全是我的起爆符,它马上就要爆炸了,它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金银铜三鼠见状,立刻着急地大喊,“四弟,赶紧把巨雕扔了吧。它马上就要爆炸了,你赶紧回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再不扔了它,就要跟巨雕一起炸死了。”

铁毛鼠手托着巨雕,心里十分不舍,这巨雕陪伴自己这么久,他早已将它当做最忠实的伙伴,此刻他知道自己只要一伸手扔了它,便是与它的永久诀别。

此刻,一段段的回忆涌上心头,许多硝烟弥漫的画面瞬间浮现在铁毛鼠眼前,巨雕为他杀敌为他冲锋陷阵,还曾经为了保护他而身受重伤,想到这些,铁毛鼠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就在这时,那只停在他掌心的巨雕,眼睛忽然眨巴了一下,一滴眼泪从它眼中滑落。

铁毛鼠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戳中一般,说不出的疼。

巨雕忽然振翅朝着侍卫队伍飞去了。

它的目的很明显,它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炸死了,它想为主人做最后一次贡献,它打算飞到敌人的队伍中间,能炸死几个就炸死几个。

只可惜的是,它的所有举动,都被国王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它刚刚飞离铁毛鼠掌心的时候,国王立刻默念咒语,道声——爆。

于是,那只巨雕顷刻间被炸成碎片,那么多的起爆符足以将它炸成粉末。

铁毛鼠心疼地大喊,“我的巨雕,我的巨雕!金英勋,你这可恶的奸诈小人,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第315章 番外 请你现在就离开吧

左维忠幻化为黑色小鸟偷偷把紫鸢公主从马车上驮走之后,径直飞回了万叶国自己的宅邸。&bsp;

为了避免被仆人现,他直接飞进自己的卧室,卧室的窗户在他离开之前就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这条缝隙不用说,当然是为了方便自己进出。

自从左维忠能够利用法术把自己幻化为小鸟之后,每次出去跟公主幽会前,他总会给自己的卧室窗户留条缝隙,方便自己回去。并且再三提醒仆人,窗户的这条缝隙绝对不可以关上,尽管仆人觉得这条吩咐很奇怪,不过还是一直照办,因为毕竟主人的话就是圣旨。

此时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呼啸,窗户都给冻上了,万叶国的百姓们无法外出营生,都躲在家中围着壁炉喝酒聊天,以取暖和打时间。

两只小鸟,一只黑色,一只浅紫色,黑色的驮着浅紫色的,尽管它们看上去很奇怪,却没有人看见它们,因为街上空无一人,偶尔有外出采购的百姓也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漫天飞舞的鹅毛雪片严重阻碍了人们的视线,导致没人看见它们。

左维忠一进到卧室就立刻把窗户关严实,然后他把壁炉里加满了柴火,倒上油,腾地一下,壁炉里的火苗熊熊燃烧,屋内的温度立刻上升了不少,他给紫鸢公主解了咒语,然后把她抱着怀里帮她暖冻僵了的身子。

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左维忠驮着她飞了那么远,娇弱的公主早就给冻僵了。

左维忠宅邸的门厅里,仆人坐在暖和的壁炉边上喝一瓶劣质酒,每次,他的主人左维忠一外出,他就偷偷灌点黄汤解解馋,酒是好东西,喝完之后,晕晕乎乎的,就什么都不想了。

“什么女人?银子?前途?梦想?通通见鬼去吧。”仆人喝得迷迷糊糊的,举起酒瓶一扬脖子,又灌下一大口,酒入愁肠,起初是凉嗖嗖的,很快就变成火辣辣的,在他的胃里翻腾,这种胃里暖暖的感觉,他很喜欢。

仆人为了防止主人忽然回来而他还不知道,他已经想好了对策,他扯下自己的一根长,把它缠在门栓上,这样主人回来的时候,不会一下子把门推开,给他一个藏起酒瓶,站起身来迎接主人的时间,当然这根头一下子就会被拉断的,可是不要紧,因为这根头的存在,主人推开门的时间会延迟个几秒钟,几秒钟已经够他站起来了。然而他也只敢在门栓上缠头,要是缠上一根结实的绳子,主人回来推不开门,那他一定会火的。任何一个主人回到家里的时候,推不开自家的门,其恼火程度可想而知。

左维忠在起身给公主拿毛毯的时候,不小心把桌上摆的一盆花给碰到了地上,哗啦一声,花盆跌了个粉碎。

喝得晕晕乎乎的仆人听见主人卧房里传来东西被打碎的声音,酒立刻醒了一半,他腾地一下子跳起来,藏起酒瓶子,走到主人卧房门口,敲门问道,“主人,是您回来了吗?”

左维忠回答,“是的,是我。”

“主人,是有什么东西打碎了吗?用我进去收拾吗?”

左维忠道,“不用,你去我书房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仆人道,“好的。”

仆人是个五十几岁的老光棍,属于三无人员,流浪汉一枚,左维忠是在街上现他把他带回家的,从此,仆人可以住在温暖舒适的房子里,吃的饱饱的,而他所做的事却很简单,每天帮左维忠打扫屋子和煮三顿饭,可是左维忠又常常不在家,所以每天他都是一人在家。对于一个孤苦无依的流浪汉来说,这无疑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了。

近来,仆人感觉他的主人左维忠越来越神秘了,有好多次,仆人进他的卧室收拾房间的时候,卧室内还是空无一人,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主人就已经回来了,比如这次,刚才他进去加柴的时候,卧室里还没人,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听见他房里有动静,再一问,人已经回来了,今天,仆人一直守在门厅的壁炉边上打盹,如果主人回来一定得走大门吧,可是刚才并没有人从大门进来啊。

仆人不自觉地走回门厅,大门还是栓的死死的,门栓是他上的,他做了记号的,用一根头缠在门栓上,那根头还在。

仆人从门栓上扯去那根头再把它扔进壁炉里,头滋滋叫着着起火来。

仆人叹口气,乖乖地走到书房里,站在那里等着左维忠。

左维忠给公主裹上毛毯,让她躺在壁炉边取暖。然后他锁好卧室的门,朝着书房去了。

早就等候在书房的仆人见了左维忠,立刻施礼,“主人,刚才您没在,我担心卧室的壁炉灭了,进去加过柴。我看见窗户没关严实,本来想关上,可是一想起您的吩咐,我还是没关窗户。”

左维忠点头道,“很好,你做的很好。”

左维忠皱起眉头,使劲闻了闻,“怎么,你又喝酒了吗?”

仆人尴尬地笑笑,“主人,今天实在是太冷了。所以我就喝了点,想暖暖身子。”

左维忠冷哼一声,“是这样的,你在我这里工作了很久了。这是你的工钱。”说罢,左维忠扔给仆人一袋钱。

仆人接过钱,惊讶地看着左维忠,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主人,今后我决定戒酒,再也不喝酒了。”

左维忠摇摇头,“不必,你根本不必为了我戒酒。工钱我已经付给你了。请你现在就离开我家吧。”

仆人扑通一声跪在左维忠脚下,绝望地吼叫起来,“啊?可是主人,外面正在下大雪,冰天雪地的,你知道我根本无处可去。”

左维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了,请你现在就离开吧。这些钱够你快活地生活好一阵了。”说罢,他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仆人叹口气,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东西,裹紧大衣,走出了国师宅邸的大门。

第316章 番外 挤进帐篷的骆驼

那个在冰天雪地中寻找栖身之处的可怜老仆人估计还在懊悔自己偷偷喝酒惹主人怒,他哪里知道,左维忠赶走他不是因为他喝酒,而是因为今后他的主人就要跟美丽的王后生活在一起,这么秘密的事又怎么可以被人知道呢?

左维忠看着老仆人走进风雪之中,才冷笑着关上门。&bsp;他对这个孤苦无依的老人的照顾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左维忠把门拴好,又把门厅的壁炉加满了柴火,然后他再次返回卧室。

美丽的紫鸢公主仍旧在昏迷,沉睡中的公主是那样迷人,左维忠禁不住伸出颤抖的手轻抚她玫瑰花瓣般娇嫩的樱唇和柔嫩白皙的脸庞,他在公主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轻声唤道,“公主,我美丽的公主,你醒醒啊。”

紫鸢公主听了情人的呼唤,立刻惊醒,她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和身边燃烧着熊熊火光的壁炉,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于是她坐起身来,抓住他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丈夫呢?我儿子呢?我不是跟他们在一起准备去寺庙祭祀还愿吗?我记得山上下着大雪,他们呢?我的丈夫和儿子在哪里?”

左维忠看见公主醒来,心里甭提多开心了,本以为迎接他的将是公主火辣的亲吻,结果她醒来一张嘴却是先问她的丈夫和儿子。

他感到自己的好心情一下子降到冰点,于是他冷笑道,“又是你的丈夫和儿子?那么我算是什么?我冒着大雪把你驮回来,飞了那么远的路,我几乎都快被冻僵了,你对我不闻不问,却先问起他们。”

公主猛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她的身子刚刚暖和过来,可是那双被冻麻了的双脚感觉还是很不灵活,头也感觉晕晕的。

左维忠站起身,一把抓住她,“亲爱的公主,你要去哪里?”

公主哽咽道,“我要去找他们。”

左维忠冷哼一声,“去找你的丈夫和儿子吗?”

公主不做声。

左维忠猛地扳过公主的身子,迫使她转过身看着自己的眼睛。

公主拼命挣扎,可是她哪里挣得开左维忠铁钳般的大手。

公主低声哀求,“求求你,让我走。我必须找到他们。”

左维忠猛地出一阵瘆人的大笑,“找到他们?亲爱的公主,我相信他们现在已经死了。”

公主怔住,然后她使劲摇头,“不,我不相信他们已经死了,你不要拦着我,求你放我走。他们肯定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他们是我的亲人,亲人,你明白吗?”

左维忠冷笑,“亲爱的公主,你不是患了失忆症了吧?你难道忘记自己做过可怕的事情了吗?你亲手禁锢了你丈夫的骷髅奴。失去了骷髅奴的保护,你丈夫很快就会没命的。即使他现在还没有死,如果被他知道禁锢骷髅奴的人就是你,你猜他会对你怎么办?”

左维忠的话令公主想起了很多事,一瞬间,她自己禁锢骷髅奴画面的迅疾浮现在眼前,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痛苦地嚎啕大哭,“我就是用这只手禁锢了骷髅奴,不!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这样会害死英勋的,我怎么可以……”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亲爱的公主,你做出禁锢骷髅奴的举动只能说明你心里真正爱的人是我,而不是金英勋,所以你在关键时刻会选择帮助我而放弃他。”

公主痛苦地摇摇头,哽咽道,“不,我不该这么做的,我必须找到我的丈夫和儿子,向英勋坦白我所做的一切,随便他怎么处置我,即使是杀死我,我也毫无怨言。我这样一个不贞洁令他蒙羞的女人,理当被他亲手杀死才对。”

左维忠冷哼一声,“亲爱的公主,你现在一口一个英勋,喊的好肉麻啊,还甘愿被他杀死,一个女人可以同时爱上两个男人吗?目前的状况是,你已经选择了我,没有回头路了,懂吗?”

左维忠说出以上那番话的时候,心里的酸味可想而知。他说的没错,公主现在就是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一边是丈夫,一边是情人,她在中间摇摆不定。

公主拼命挣脱他的手,“不要,你放开我,我现在醒悟了,我不该这样做,会害死我丈夫的,目前我只能尽快找到我丈夫和我儿子,我将匍匐在他的脚下,乞求他的原谅,只要能找到他们,要杀要剐,我都毫无怨言。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求求你,放我走。”

公主现在才意识到激情毕竟是短暂的,当梦醒时分的时候,她仓皇地想要找到回家的路,可是,这毕竟不是小孩子办家家酒,公主一向是任性惯了的,可惜的是眼前的左维忠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国师了。

现在的左维忠就是那只把身子全部挤进帐篷里的骆驼,是的,它的身子已经全部挤进来了,而那只骆驼可怜的主人已经被它一脚踹出帐篷,然后身处温暖帐篷的骆驼温柔地对主人说,“亲爱的主人,那就只好委屈您在暴风雪中捱过漫漫长夜了。”

美丽的公主已经由骆驼的主人变成了被它一脚踹出帐篷的可怜虫,她已经掌控不了这只骆驼了。

公主死命挣扎,想要摆脱左维忠的控制,几番努力均告失败之后,她收起小女人的柔弱,公主脾气再度爆,她腾出手来,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

这巴掌一扇下去,左维忠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个鲜明的五指印痕。

这印痕表明了公主下定决心要离开左维忠了,她真的是后悔了。

对于左维忠来说,这巴掌比扎在他心上的利剑还要难受。

左维忠冷笑一声,“女人的心,秋天的云,果然是说变就变啊。”

公主用命令般的语气怒吼道,“别再废话了,赶紧放我走。”

左维忠把公主紧紧搂在怀里,使得她无法挣扎,然后他低声道,“我美丽可爱的公主,可惜的是,今后你哪里去不了了,只能安安心心地一辈子陪着我。”

第317章 番外 梦醒时分

公主伸出娇嫩的小手再度对着左维忠那张俊脸用力地扇过去。&bsp;

啪——

左维忠的另外半张脸上也出现一个鲜明的五指印痕。

“赶紧放开我!我受够你了!就让你和你那些可怕的计划全都见鬼去吧。”

前面已经说过,公主脾气爆的女人真的是不好惹,更何况人家真的是公主。公主自幼就骄纵惯了的,再加上貌美无双,所有见到她的人,无不对她言听计从,括弧尤其是男人。现在左维忠竟然步步支配她,意图完全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上,沉迷于爱情中的她尚可以接受,一旦清醒过来,像她这样强势而任性的女人又怎愿意被他驱遣?

她贵为巨鹿国公主,又是万叶国的王后,身份地位自是不言而喻,而他只是个平民出身的国师,现在居然扮猪吃老虎,骑在她头上,这叫她怎么忍?

再者,已经对丈夫心生愧疚的女人对着情人自然是抱着分手的态度。毕竟对于已婚女人来说,家庭才是最终归宿。

“放我走?或者是我死在你面前?你任选一样。”公主的声音不再充满了柔情蜜意,而是冷的像刀子,戳得左维忠心里哇凉哇凉的。

公主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花盆的碎片,用尖锐的瓷片对准自己的咽喉。以表示自己打算离开他的决心。

左维忠先是怔住,继而哈哈大笑,他抢走公主手中的碎瓷片,把它扔在地上。

噼啪——

碎瓷片落地,摔得粉粉碎。

“美丽的公主,你哪里也去不了而且也无法自残,今后你只能安安心心地陪伴着我,一生一世。”

“你做梦!赶紧放了我!”

“你不明白的。”

左维忠说着,举起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看见这戒指了吗?”他轻笑道。

公主不明白他的意思,紧张地摇摇头,“这戒指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这是我跟你的结婚戒指。”

公主拼命摇头,“跟你结婚?不?我早就结婚了。我有丈夫还有儿子,我有自己的家庭,我们很幸福。”

“很幸福?真的吗?我不这么看。你跟你不爱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会感到幸福吗?”

公主冷哼一声,“当然很幸福,谁说我不爱他,我很爱他,可是他太忙了,总是没时间陪我。我真是个傻女人,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家庭和丈夫,经受不住你的诱惑,而跟你在一起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现在的我只想尽快找到我丈夫,然后匍匐在他脚下,求他原谅我。即使他赐我一死,我也死而无憾。”

一股酸水再度在左维忠内心涌动,他拼命克制住自己,让自己不要火。他佯作大度地鼓起掌来,“还匍匐在他脚下?还赐你一死也无憾?美丽的公主,你这番话说的实在太动人了。如果我是你的丈夫,听见你这样说,我立刻就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只可惜的是,你丈夫已经死了,按照我周密的计划,他现在应该陈尸于雪山之上,也许他的尸体现在已经被老鹰给吃干净了吧?”

公主摇头,“不!你别再骗我了,我丈夫他还活着,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在等着我去找到他,所以,你就做点好事,放了我吧。”

公主说起丈夫的时候,神情是那样的自信和爱慕,令左维忠无地自容,如果现在金英勋就在他的面前,他能为了她所说的这些话把金英勋碾成碎片。

不!碎片还不够,是碾成粉末!

尽管左维忠嫉妒得快要疯,他仍旧拼命使自己镇定下来,于是他尽量用很柔和的声音道,“亲爱的公主,你可以看看自己右脚的脚踝。”

公主拉起长长的裙裾,惊恐地现她纤细的脚踝上套着一个跟他的戒指一模一样的银环,“这又是什么?你把这种怪东西套在我脚上打算干嘛?你是什么时候把它套在我脚上的?”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亲手把那个银环给你戴上。你也许永远都不知道你躺在壁炉边沉睡的样子有多迷人,壁炉里熊熊的火光把你美丽的脸映衬的多么妩媚,偶尔一块劈柴爆炸时所出的啪啪声瞬间照亮你的脸,那种感觉是多么美好,那时的你就像睡美人一样美丽。”

左维忠说着,眼神渐渐痴迷,他完全沉浸在刚才在壁炉边搂着公主看她沉睡时的美好感受当中。

“不!赶紧帮我把它摘下来!”

公主厌烦地弯下腰,想把那银环摘下来。可是她费了半天的劲,根本摘不下来。

公主尖锐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美好回忆,此刻公主那张美丽的脸上满是对他的厌恶和不耐烦,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难道跟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我对你的真心,难道你就一点都感受不到吗?你为什么一定要伤我的心?”左维忠忽然感到万分痛苦。

看着左维忠难过,公主忽然心生恻隐,于是她叹气道,“不是我跟你在一起不开心,而是我已经有了爱人,不可以再爱上别的男人了,不可以!你懂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个错误。所以,现在麻烦你帮我把它摘下来!”

公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一些,以免她的情人更伤心。

左维忠摇头,“不,亲爱的公主,那个银环是我送给你的结婚戒指,你必须一辈子戴着它,永远也不许摘下来,而且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帮你把它摘下来。我是用咒语把它封印在你的脚踝上的,而解除咒语的方法只有我知道。”

公主闻言,又羞又恼,于是她跺着脚大喊,“左维忠,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把它给摘下来。我是有家庭的人,不可以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左维忠摇摇头,“不,亲爱的公主,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其实我已经预见到你将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所以提前在你的脚踝套上那个银环,来防止你反悔。”

左维忠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条细细的金属链子把左维忠手上的戒指和她脚踝上的银环连在一起。

第318章 番外 终于变成木偶了吗

公主惊讶地合不拢嘴巴,她正待还要大吼,却听见左维忠再次念起了咒语。&bsp;

“不!快停下!不要把我跟你拴在一起,我不要跟你拴在一起!我该回到我丈夫身边去,而你该娶个爱你的好女孩好好地度过自己的一生。我们不要再错下去了!我和你在一起根本就是个错误!”

公主使劲大吼大叫,可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而是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怪声音。

这叽叽喳喳的怪声音怎么像是鸟叫声呢?

可是这屋里没有小鸟啊?

公主四下里看了看,现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除了壁炉里的火烧得更旺了之外,根本没有看见任何一只小鸟。

可是她刚才的确听见鸟叫声了。

还有,她刚才明明说了话的,为什么她不能出声音了?难道是左维忠的咒语所致吗?她怒视着这个曾经跟她耳鬓厮磨的男人。一瞬间,许多温馨感人的画面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完全无法相信他会这样对待她。要知道,他是多么地爱她啊。

“你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她继续吼道。

叽叽喳喳——

她再度听见了鸟叫声。

“左维忠,你这混蛋!你究竟念的什么咒语!”

叽叽喳喳——

还是鸟叫声。

她明白了,这鸟叫声就是她的声音,他用咒语把她说话的声音变成了鸟叫。

天哪!这简直太无理了,他怎么可以对她这样?她可是王后,是万叶国人人景仰的女人,如果被万叶国的百姓现他们美丽优雅的王后一张嘴说话出的不是美若天籁的柔美声音而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这叫她怎么有脸出来见人呢?

他竟然敢这样对她?他好大的胆子!她怒视着他,恨不能立刻杀了他。

“不!你竟然把我的声音变成鸟叫?你简直太混蛋了!快给我解开咒语!”她继续叽叽喳喳地吼叫。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亲爱的公主,你该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先,等你看完自己现在的样子,你就会现鸟叫才是你现在应该出的声音。”

左维忠说着,抱起公主,把她放在一面铜镜跟前。

令公主惊讶的是,她并没有在铜镜中看见自己,她只看见一只有着浅紫色羽毛的美丽小鸟优雅地站在镜子跟前。

她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出的声音为什么变成了鸟叫,那是因为她已经被左维忠用法术变成了一只有着浅紫色羽毛的小鸟。

“不!该死的混蛋!你赶紧给我把法术解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她愤怒地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通。

公主如何能够接受自己变成一只小鸟的事实?一想到自己今后无法再穿戴美丽的衣裳和饰,她就难过得几乎晕过去。因为这样的结果对于一个美丽的女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

左维忠叹了口气,“亲爱的公主,你就不能好好地跟我在一起吗?我意思是安安静静地陪伴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宁愿看着沉睡中的你也不愿意看着你醒来之后愤怒地吼叫要离开我的模样。看来,我只有再多得罪你一下了。”

左维忠说罢,再次默念咒语。

公主气愤地还要大喊大叫,可是这一次,她感到自己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其实现在应该是她的喙,她张不开喙,以至于无法出声音,她知道这又是他施了法术的缘故,她生气地忽扇着翅膀,打算扑过去,啄他几口。

可是令她更加气愤的是,她挥动翅膀的时候,感到翅膀也像是被黏在身体上一样,根本打不开。她移动双脚,却感到脚上似乎压着重逾千斤的巨石,她根本挪不动一下。

现在的她就如同一只不能移动的玩偶小鸟一般,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能叽叽喳喳叫唤,不能扇动翅膀,更无法挪动一丝一毫。

她现在终于明白,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哦,亲爱的公主,你哭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安静下来,仅此而已。你看,我是多么地爱你,为了能够永远地拥有你,我不惜背叛国王,弑君篡位,犯下滔天大罪,而我换来的却是你打算回到国王身边的可怕回应,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只求你陪我一生一世,这要求过分吗?”

左维忠说着,擦去小鸟眼角的泪痕,“亲爱的公主,请你不要再哭泣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从现在开始,你将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左维忠说着,把那只木偶般的小鸟放在自己的左肩上。

左维忠得意洋洋地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看,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对夫妻。”

“现在你终于不用再吵着离开我了,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你才是我最想要的。”

小鸟的眼中又有泪水滑落。

左维忠替她擦去眼泪,柔声道,“亲爱的,不要哭泣,你将会现我是个称职的好丈夫,至少我会时时刻刻地陪伴着你,绝不会把你扔在家里不闻不问。从此以后,你我形影不离,我将守护你一生一世。”

“我也知道像你这样有着皇族身份的高贵女人是多么的强势和骄傲,你绝不容许自己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低头,可是你为了我,已经牺牲了很多,我全都知道。所以我决定要照顾你一辈子。”

左维忠的誓言依旧像从前那样甜美动人,甚至比以前更为热烈。

“既然你那么关心那个叫做金英勋的男人,那么现在咱们就一起来看看他目前的情况,不过按照我的周密计划,他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左维忠说起金英勋的时候,就像是不经意地提起的人,完全不像是在说他的情敌,然而他却知道他的这番话对公主该是多大的震动,因为她是那么想知道她丈夫金英勋的下落,就在几分钟以前,她还哭着喊着地要亲自去把他们父子找回来。

一听见金英勋三个字,紫色小鸟的眼眶再度湿润。

第319章 番外 铜镜中的画面

左维忠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滋滋啦啦——滋滋——滋滋滋——

摆在他们面前的铜镜忽然出奇怪的声音,紧接着,铜镜中那个左肩上站着一只浅紫色羽毛小鸟的英俊男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镜面随着滋滋的怪声而出现大量的雪花,随之,出现模模糊糊的画面。

再度响起滋滋的怪声之后,模糊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是一个美丽女子端坐在马车车厢里的画面。

令紫鸢公主惊讶的是画面中的美丽女子竟然是她自己,画面中的她看上去紧张不安,她正端坐在车厢之内,愁眉不展,并且不住地叹气,一双雪白的小手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看上去非常纠结,她透过纱帘死死盯着金英勋左手托着的骷髅奴小白。

紫鸢公主知道此刻的她之所以紧张纠结,是因为她正准备禁锢骷髅奴,只是正在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而已。现在已经被左维忠变成浅紫色小鸟的她看见画面的中自己是何等的羞愧和后悔,她怎么会鬼迷心窍地打算害死自己的丈夫?

而画面中的金英勋对她的举动全然不知,他竟然策马走过来充满爱意地凝视着她。

紫鸢公主看着画面中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丈夫和心怀鬼胎的自己,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愈加感觉到她的丈夫是个多么好的男人,她竟然可以对他做出这种事?

“多么可怜的傻丈夫啊!自己的妻子马上就要伙同情人害死自己,居然一无所知,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妻子,真是笑死人了。看来天下男人见了美人都是一副痴相,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说的对吗?美丽的公主。”

左维忠说罢,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紫鸢公主羞愧地闭上双眼,两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我们亲爱的公主,同时面对情人和丈夫,的确是很纠结呢。公主皱紧眉头、紧握小手的模样的确让人看了又爱又怜。”

左维忠哪里管得她伤心与否,继续肆意评论画面中那个缩在车厢中瑟瑟抖的可怜小女人。

等紫鸢公主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现画面中的小女人已经停止了抖,此时的她已经变了,只见她银牙轻咬,面色凝重,像是经过漫长的思考之后已经做出了坚定的抉择。果然,就在金英勋骑马跟在她所乘坐的马车边上的时候,她忽然比出剑指,默念咒语。然后,骷髅奴小白出一声惨叫,说自己被人禁锢了,侍卫队伍登时乱作一团。

这时候,画面滋滋啦啦地响了一通,然后画面中的所有人物都变得渐渐模糊,然后消失了。紧接着,铜镜中那个左肩上站着一只浅紫色羽毛小鸟的英俊男子再度出现在铜镜当中。

铜镜再度恢复了之前正常的样子。

左维忠看到这里得意地哈哈大笑,“亲爱的公主,你鼓起勇气做出最后决定的样子真的好迷人啊。”

公主痛苦地恨不能马上死去,她想大哭想要诅咒面前这个男人,甚至想扑上去狠狠给他几巴掌,可是她的嘴巴根本张不开,也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身子更是一动也不能动,现在的公主,是个只能流泪的木偶。

“简直是太迷人了,关键时刻,高贵美丽的公主还是选择了我,这是一项明智的决定。”

公主强撑在站在他的左肩上,她感觉自己连站都站不稳了,随时都可能从他肩上一头栽下去。

然而,左维忠根本没有看她一眼,他紧盯着铜镜中的画面,乐得直不起腰,像是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搞笑的片段。

“好极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金英勋的现状,那就让我和你一起回顾下刚才的战斗吧。”

左维忠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滋滋啦啦——滋滋——滋滋滋——

摆在他们面前的铜镜再度出奇怪的声音,紧接着,铜镜中那个左肩上站着一只浅紫色羽毛小鸟的英俊男子又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镜面随着滋滋的怪声而出现大量的雪花,随之,出现模模糊糊的画面。

这次画面中的人居然是金毛鼠,只见他挥着一把金色折扇,用无数把小扇子小扇子相互连接在一起,形成一道不断变化金色的扇子,困住了骷髅士兵。画面中的金毛鼠志得意满、喜气洋洋,引得左维忠连连鼓掌,大叫,“金银铜铁四鼠果然名不虚传,请他们来算是给请着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滋滋滋一通响,铜镜中的画面瞬间切换到金英勋身上,只见他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把把袖珍骨剑从国王的剑指飞出,迅疾朝着正在跟骷髅士兵拼杀的金色折扇飞去。

无数把白色的袖珍骨剑若点点寒芒击在无数把金色折扇上。

噗噗噗一通响之后,左维忠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原先金光闪闪的一把扇子,现在扇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

然后画面再度切换到金毛鼠,就见金毛鼠举着一把满是窟窿的金色折扇气得大吼大叫。

左维忠气得直跺脚,“废物!简直是废物,连骷髅奴被禁锢的骷髅师也打不过,真是没用。金毛鼠就是个笨蛋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跟传闻中真是想去甚远。真是令人失望。”

紫鸢公主看见丈夫打赢了金毛鼠,很为他感到开心,她很想为他的胜利欢呼鼓掌,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木偶般的睁大双眼紧盯镜中的画面,心里默默地道,“英勋,想不到你这么帅的,有你这样的老公真有面子,我没有看错人,只可惜我太不珍惜你的爱了。我真后悔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两个一起观看镜中画面的人,一个由得意洋洋变得暴跳如雷,一个由羞愧懊悔变得欣慰开心。

我们美丽的公主此刻只想赶紧摆脱左维忠的控制,立刻回到丈夫身边。

一向骄纵任性的公主暗暗地在心里道,“只要我能走动,即使是爬我也要爬回丈夫的身边去。”

第320章 番外 四个废物

金毛鼠拎着那把破扇子逃回己方阵营的狼狈相,左维忠通过铜镜全部看在眼里,嘴里恨恨地骂道,“这金银铜铁四鼠难不成都是废物不成,好歹也名声在外,总有个把强手,总不能都是不济事的。&bsp;”

于是左维忠再度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随着滋滋啦啦一阵响,镜中画面再度模糊起来,等到画面再度清晰的时候,这次出现在镜中的是银毛鼠,银毛鼠清秀的面容和激扬清越的笛声让左维忠愤怒的情绪稍稍好转,紧接着,在银毛鼠优美的笛音之下,侍卫们开始满地打滚喊头疼,之后,侍卫们开始拿着手中的武器自相残杀,镜中的侍卫们看上去个个双目无神,一副被咒语驱遣的傀儡模样。

左维忠看了哈哈大笑,“传说中银笛魔音真是名不虚传,外界传言,银毛鼠一人就可以打垮一支军队绝不是虚言。妙妙妙,银毛鼠果然是个有内秀的妙人儿。人长得白净斯,杀起人来也斯秀气。”

紫鸢公主则睁大双眼紧盯着那些侍卫们,心里默念着,“不要啊,你们不要再挥剑砍向自己的兄弟,停下!快停下!你们都中了银笛的魔咒了。英勋在哪里?英勋出来啊!”

然而左维忠还没高兴几分钟,就听见滋滋啦啦一阵响,镜中的画面蓦然变了,只见一群群的骷髅士兵挥舞着肋骨包围了沉醉在优美笛声中的银毛鼠,它们出野兽般的吼叫,眼见着就要扑到银毛鼠身上。

左维忠见状,气得拍着大腿怒吼,“这银毛鼠还真不禁夸,人家骷髅士兵都把他包围了,他倒好,还闭着眼睛在吹笛子,真是服了他了。”

左维忠不明白的是,凡是修炼魅惑幻象一类法术的法师,只有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对手才会被幻象困住,如果一个打算靠着笛声来迷惑对手的法师自己的吹奏都不投入又如何能困住对手呢?

接下来的画面更让左维忠恼火,他看见银毛鼠像只猴子那样在古松上跳来跳去,而骷髅士兵们紧追着他摇树的摇树、好几个骷髅士兵还爬到树上试图抓住他。

“这简直是个蠢货,就知道逃跑,吹笛子!吹笛子啊!脑子生锈了吗?”左维忠急得大吼。

这时候,画面开始晃动,同时伴随着无数雪花闪动和滋滋啦啦刺耳的声音。

“怎么回事?”左维忠再度默念咒语,画面再度变得清晰起来。

这次画面中出现的人还是银毛鼠,他站在一棵古松上,再次吹奏银笛,悠扬的笛声再度响起。随着笛声响起,侍卫们的眼神再次变得古怪起来。

紫鸢公主紧张地默念道,“不要啊,不要再互相攻击了。”

左维忠满意地点点头,“真是愚蠢,我早说吹笛子了,现在才吹。”

忽然,滋滋啦啦一通响,画面再度变得模糊起来,等画面再度清晰的时候,镜中人已经变成了金英勋,只见他比出剑指,默念咒语,立刻出现一个巨大的真气屏障把所有侍卫都罩在其中。

“不!这太阴险了。”左维忠绝望地吼道。

紫鸢公主开心地大吼,“好啊好啊,我的老公真帅。”当然她不能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里喊了。

紧接着,金英勋再度默念咒语,他的掌心立刻出现一个透明的真气葫芦,三下五除二地立刻把银毛鼠的魔音悉数吸进葫芦里。那透明葫芦也因为吸饱了魔音变成了黑葫芦。

左维忠似乎预料到大事不好,这次他没有表议论而是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

果然,接下来,金英勋把魔音加上自己的真气直接把这股力量反了回去,魔音哪知道自身的体积和力量已经金英勋的真气加强了许多倍,见自己终于能摆脱那个透明葫芦的控制,一旦离开那葫芦,自然是先奔着它的栖身之处——银笛而去。银笛哪里受得了这么强大力量的冲击,于是轰地一声爆炸了。当然,那支修长秀美的银笛也被毁了。

“废物!简直是废物!”左维忠气得脸都变形了。

公主开心极了,她那双美丽的紫罗兰色眼睛终于不再噙满泪水了。

接下来,左维忠阴沉着脸,继续观看镜中所呈现的战斗画面。当他看见铜毛鼠用蛇海战术困住金英勋和侍卫们的时候,他脸上一度曾露出赞赏的笑容,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紧绷着脸继续往下看,因为金毛鼠和银毛鼠的失利让他觉得金英勋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换句话说,他似乎已经被一丝不详的预感攫住了。他已经开始怀疑金银铜铁四鼠的能力了。

果然,左维忠很快就看见那些银蛇被金英勋的真气屏障炸得血肉横飞,那些看似数量庞大又有剧毒的银蛇最后被骷髅士兵们用肋骨刺得满地乱爬,死伤不计其数。然后铜毛鼠手中的母蛇最后也金英勋用袖珍骨剑杀死了,母蛇一死,满地的银蛇全部随同母蛇一起化作一滩滩腥臭的脓血。而威风凛凛的铜毛鼠最后幻化为一只黄毛小老鼠吱吱叫着窜进雪地里逃跑了。

“简直是太愚蠢了!”左维忠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这次,镜中画面中最先出现的是无数只巨雕在半空盘旋,尽管那些巨雕看上去个个凶猛彪悍,恨不能一只巨雕就能啄死一个侍卫,可是左维忠对它们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果然,不多一会儿,金英勋就用起爆符把它们全都炸成了肉屑,就连那只母雕也未能幸免。

左维忠愤怒地大吼,“简直是四个废物,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愚蠢的家伙!看来,这次,必须要我亲自出马才能搞得定。金英勋,我来了。”

他默念咒语,结束了镜中画面,一阵滋滋啦啦声之后,镜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雪地上腥臭的脓血和血淋淋的肉屑,愤怒懊恼的金银铜铁四鼠,以及笑眯眯的金英勋和侍卫们全部变成雪花,最后消失不见了。

第321章 番外 国师登场

滋滋啦啦——滋滋——滋滋滋——

摆在他们面前的铜镜忽然出奇怪的声音,紧接着,铜镜中那个左肩上站着一只浅紫色羽毛小鸟的英俊男子再度出现在镜中,只不过,这次,铜镜中的男子满脸怒气,他只顾着生闷气,大概没有注意到站在他左肩上小鸟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得意。&bsp;

此时紫鸢公主心里乐开了花,默念道,“我就说他没有死吧,他是无可战胜的,即使被禁锢了骷髅奴,他照样能把金银铜铁四鼠被虐趴下。”

“好极了,亲爱的公主,你不是哭着喊着要去找你丈夫吗?我这就带你去,然后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你丈夫金英勋怎么死!”

左维忠紧盯着镜中的小鸟恶狠狠地说道,他阴冷残酷的语气吓得她一个激灵。

此刻,雪山之上,叛军的阵营中早就吵翻了天,金银铜铁四鼠依次败下阵来,四位法师真成了四只灰溜溜的老鼠,缩在一棵古松下不敢出来,这四个夸下海口的家伙现在哪里还有脸出来说话,他们根本无法面对两位叛军将领金利明和杨守志以及众叛军们苛责的目光。

金毛鼠冷笑,“三位弟弟,你们仨平时不是总说我是没本事的花架子吗?现在看来,你们仨也并非什么高手,连骷髅奴被禁锢了的骷髅师都打不过。”

银铜铁三鼠宝贝被毁,正憋了一肚子的火,谁也不想接他的话茬。

金毛鼠又道,“哎,看来,咱们四兄弟还真是没得混了,全都没了宝贝。话说老四,你还真是料事如神,你说这仗打完咱们四个立刻散伙,各走各的,这话还真说中了,咱们四个这下子真得散伙喽。”

金毛鼠只顾絮絮叨叨,其余三鼠实在忍无可忍,齐声喝道,“闭嘴!”

铁毛鼠冷哼一声,“老大,以前只是觉得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搞女人,没正事,现在现你一张碎嘴啰啰嗦嗦地逼得人快疯了。”

银毛鼠劝道,“老四,别生气了,老大,你也少说几句,大家全都丢了宝贝,心情不好。”

叛军阵营那边,金利明和杨守志可彻底慌了神。

金利明低声道,“杨将军,现在可怎么办?你一向比我有主意。”

杨守志冷哼一声,“金将军,不瞒你说,我一见他们四个,就觉得他们不值得信任,看来我的预感还是没错的。”

金利明懊恼地抓牢缰绳,他胯下的那匹马似乎比他还要焦躁不安,“可是,事情最终能演变到这一步,谁也没法预料啊。杨将军,你就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杨守志看了眼毫无斗志的叛军士兵和龟缩在古松下、正在拌嘴的四鼠,再看看前方不远处一片欢呼声的侍卫们,苦笑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赶紧撤军,离开此地。然后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金利明愕然道,“可是杨将军,咱们就这么撤走,咱们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咱们的亲眷和家产怎么办?那金英勋一旦脱身回到王宫,还不问你我一个阴谋篡权之罪,到时候,势必是全部家产充公,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杨守志叹气道,“那又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无计可施。”

金利明冷笑,“所以,杨将军,容我斗胆说一句,现在就不能放金英勋走,咱们杀不了他,咱拖着他,不让他回宫,把他困在这里,他也就没招了。”

杨守志呆愣半晌,忽然苦笑起来,“我的金将军啊,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还是被金英勋的骷髅士兵给吓傻了,居然说出这种蠢话来,咱们目前的状况你看不见吗?在四位法师到来之前,折损了不少士兵,现在四位法师被他虐得惨兮兮的,拖住他困住他的想法确实不错,可是咱们拿什么拖住他把他困在这里呢?”

金利明和杨守志正在为叛军的去留争执不休,不留神,侍卫队伍那边又有了新的变化。

金英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召唤骷髅士兵。

骷髅士兵们挥舞着肋骨,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前进——前进——前进——

金利明见状,惊呼道,“杨将军,大事不妙,那些骷髅士兵又杀过来了。”

杨守志苦笑,“就这你还说不走,现在呀,就是咱们想走也不一定走得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瘆人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这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放肆?在两位将领纠结烦闷的时候出嘲讽的笑声。

金利明和杨守志不约而同地仰起脖子往头顶的松枝上望去。

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他们看见一只古怪的黑色小鸟正歪着脖子打量着他们,黑色小鸟的身边有一只美丽的浅紫色小鸟,他们注意到那只紫色小鸟像木偶一样呆板。

可是他们明明听见笑声了,那笑声的源地就在他们头顶上方的松枝上。

难不成是这只古怪的黑色小鸟在笑吗?反正怎么也不可能是紫色小鸟在笑,因为紫色小鸟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木偶小鸟,僵硬地站在松枝上,除了那双美丽的紫罗兰色眼睛间或一轮还表明它是个活物之外,简直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这时候,黑色小鸟开口说话了,“金将军,杨将军,你们两位真是令我失望啊。”

听见小鸟说话的声音,两位叛军将领又惊又喜,差点没立刻从马背上跳下来,跪倒在地,“国师?原来是您。恕末将无能,不能杀了金英勋,反倒被他所困,步步紧逼。”

“还有那四位愚蠢的法师,徒有其名,被金英勋毁了宝贝。真是四个废物。”

杨守志愕然道,“国师,这您全都知道了。”

黑色小鸟冷哼一声,“他们四个跟金英勋作战的过程我全都知道。”

杨守志诚惶诚恐道,“依国师的法术修为,想要知道点战争概况还不是跟玩一样,只是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距离他们不远处,骷髅士兵们挥舞着肋骨,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继续往这边走。

前进——前进——前进——

第322章 番外 我就叫这些骷髅士兵们有来无回

看着骷髅士兵步步近逼,金利明吓得牙齿打颤,“国师,骷髅士兵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咱们可怎么办?它们手里的肋骨全都磨得很尖锐,已经有很多士兵被它们用肋骨给扎死了。”

杨守志附和道,“是啊是啊,国师,您法术高强,一定有办法对付这些骷髅士兵,我和金将军是无能为力了,全指望您了。”

黑色小鸟冷哼一声,“几个骷髅士兵而已,紧张个什么?”

几个?金利明和杨守志傻眼了,这么一大群骷髅士兵,居然被国师说成是几个?国师难道眼花了不成?

金利明哆哆嗦嗦地提醒道,“国师,那些骷髅士兵,可不是几个,而是好大一群啊。”

黑色小鸟冷笑,“对于我来说,几个骷髅士兵和一群骷髅士兵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好了,你们两个蠢货可以闭嘴了,看来要对付金英勋还非得我亲自出面不可。”

“国师英明!国师高见!国师威武!”两个马屁精立刻扯着喉咙喊了起来。

黑色小鸟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只木偶般的紫色小鸟含情脉脉地望向前方不远处,现在她忽然觉得,那个被一群侍卫簇拥的蓝男子尽管身材不是很高大而且也已经做了父亲,可是依旧帅气十足。她欣喜地看着他,期待着他也能现她,可是她现在只是一只紫色小鸟,而且又离他这么远,他一定看不见她,即使他看见她也不会认出她来。

紫色小鸟在侍卫队伍中仔细寻找,可是令她不安的是,她并没有现小王子,也没现队伍中有侍女,她只看见一群男人,侍女们都去哪里了?她的宝贝儿子呢?那个跟他父亲一样长着一头蓝、总是依依呀呀地试图说话的奶娃娃呢?

“我的孩子!俊雄,你在哪里?俊雄宝贝,你去哪里了?”

“可是他还只是个正在吃奶的孩子呢,我可怜的孩子。”

这完全是一个母亲失去孩子之后,心酸的哭喊声。

只可惜,她被左维忠的咒语变成了哑巴,这样说也不确切,哑巴还能出声音呢,而她的嘴巴就像是强力胶黏上似的,根本张不开嘴,也不出任何声音。没人知道她在哭喊。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今后她就只能通过眼睛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了吗?

可是这一切又该怪谁呢?

这所有的一切在她跟左维忠旧情复燃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如果那个蓝小宝宝不见了,她的丈夫又该是多么难过,他是那么疼爱那个孩子,一想到丈夫在失去爱子的情况下还要振作起来应付强敌,她就感到自己的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猛地戳了一下,她就愈加后悔自己同左维忠重燃爱火的事。

可是,现在才知道后悔是不是太晚了些?

黑色小鸟冷酷得意的笑声再度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刚才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之中,竟然没有注意那两个叛军将领跟左维忠都说了些什么。

“现在,就让你们这两个蠢货见识下我是怎么对付骷髅士兵的。”黑色小鸟说罢,立刻默念咒语。

噗地一声,一道金光从黑色小鸟的喙中喷出,金光朝着骷髅士兵飞去,并且停在骷髅士兵队伍的正上方。

骷髅士兵们全都扬起只剩下白骨的脑袋看着悬在它们头顶上方的金光,举起肋骨去刺,可是金光距离地面太远,根本刺不到,它们哪里肯就此罢休,于是它们在原地使劲蹦高,想要够着金光。

于是乎,一群只剩下白骨的骷髅士兵在原地蹦高,拿着肋骨试图刺到悬在头顶金光的诡异画面瞬间令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金英勋指着那道金光问道,“小白,那是什么?”

的确,那道凭空出现的金光让金英勋很是惊讶,他环顾四周,却并没有现其他法师的踪迹。而金银铜铁四鼠还在那棵古松下争吵,这金光显然不是他们所为,至于杨守志和金利明本来就不是法师,直接就可以把他们排除在外了。

那么,现在放出这道金光的究竟是谁?

尽管金英勋的视力很好,他看得清在场所有叛军和法师所处的位置,可是他又怎么看得清离他十米开外的松枝上站着两只古怪的小鸟呢?

骷髅头道,“陛下,要当心了,尽管我也不知道那道金光是何人放出来的,可是我看得出放出那道金光的人,法术修为绝不在你之下,本来咱俩也不用惧他,可是现在我被禁锢了,所以我劝您不要冒险去跟他斗法。要不现在我再试试,看解禁没有。”

骷髅头说罢,出咔咔的响声,空洞的眼窝中喷出绿光,尽管这次喷出的绿光比前一次的要强的多,可还是坚持不了几秒,彭地一声,绿光再次熄灭。

“陛下,还是不行。”

“那现在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收回骷髅士兵,如果陛下不想失去它们的话。”

“收回?”

“是的,陛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道金光马上就会幻化为一个符狱,把骷髅士兵困在其中。”

“小白,你意思是说那个放出金光的人打算把骷髅士兵全都给炼化了吗?”

“是的,陛下。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而我现在被禁锢,无法协助您,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赶紧收回那些骷髅士兵。”

金英勋急忙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骷髅士兵们感受到主人的召唤,立刻停止蹦高和举着肋骨去刺那金光的无谓行为,它们挥舞着肋骨,喊着口号迈着整齐的步伐掉头往回走了。

前进——前进——前进——

黑色小鸟见状,得意地哈哈大笑,“还算金英勋识相,不敢跟我斗,居然想逃跑?既然来都来了,跑什么啊?今天,我就叫这些骷髅士兵们有来无回。”

两个叛军将领急忙拍马屁,“国师就是厉害,国师,您该把金英勋那昏君的骷髅士兵全都给收了,看他金英勋还拿什么阴咱们?”

他们的话,紫色小鸟一字不落地听见了,她紧盯着那个被侍卫们簇拥的蓝男子,希望他能多加小心,眼泪顺着它的眼角汩汩滑落。

第323章 番外 你们知道骷髅士兵是怎么来的吗

黑色小鸟默念咒语,那道原本悬在半空中的金光立刻出噼啪的怪声,紧接着火花乱闪,金光四溅,然后那道金光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朝着骷髅士兵前进的方向移动了,而且金光移动的度要远远快于骷髅士兵移动的度。&bsp;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金光就追上了骷髅士兵,一追上骷髅士兵,金光的度就自动减慢,保持到跟骷髅士兵前进的度一致,尽管骷髅士兵和金光同时都在往前移动,由于他们前进的方向一致,度相同,所以那道金光还是正好悬在骷髅士兵队伍的正上方。

黑色小鸟得意地大笑,“骷髅士兵,这下,我看你们还要往哪里跑?”

两个叛军将领见状,立刻扯开喉咙大喊,“国师英明……”

他们话还没喊完就被黑色小鸟制止了,“嘘——不要再喊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明白吗?”

两个叛军将领见状,尴尬地笑笑,“懂了,我们再也不提您的名字了。”

左维忠不希望被人知道他就在这里,自然有他的目的,这目的怎么能让两个愚蠢的叛军将领知道呢?他们只是他的工具而已,用得到就拿出来利用,一旦失去利用价值随时可以除掉的家伙而已。

骷髅士兵和金光同步向前移动的状况当然急坏了金英勋,他压低嗓门道,“小白,这可怎么好啊?”

骷髅头道,“陛下,要不您加快骷髅士兵的步伐试试呢?”

金英勋点点头,遂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原本正迈着整齐步伐向前走的骷髅士兵们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它们把只剩下白骨的一双手臂举起来,迈开一双白骨腿跑了起来,当然它们依然像是一支正规有序的军队那样,边跑边喊口号。

前进——前进——前进——

再看那道金光,它显然没有料到骷髅士兵会突然跑起来,竟然一下子被骷髅士兵们远远摔在身后。

骷髅头欢呼道,“陛下,你看,成功了。金光被甩在后面了。”

金英勋哪里敢懈怠,继续念咒语,他现在只希望这些骷髅士兵移动得更快一些,然后他赶紧收了它们。

“不!快看,骷髅士兵的移动度变快了,它们已经开始跑了。”眼尖的杨守志大喊道。

黑色小鸟冷笑,“那些骷髅士兵一个也别想跑,它们已经跑不了了。”

黑色小鸟默念咒语,金光的移动度也加快了,很快,金光再次追上骷髅士兵,于是金光移动的度再次调整到跟骷髅士兵奔跑的度一致,而金光也再次悬在骷髅士兵队伍的正上方。

紫色小鸟已经预感到将要生的不幸,她痛苦地闭上美丽的紫罗兰色眼睛。

可是那邪恶的话语还是不停地灌进她的耳朵,“金英勋,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跟你兜圈子了,干脆直接收了骷髅士兵算了。”

金利明大喊,“就是,没错,国……”

杨守志道,“嘘——你又忘记了,都说了不许再提名字。”

黑色小鸟默念咒语,悬在骷髅士兵队伍上方的金光立刻幻化为一个金色符狱,把骷髅士兵全部罩在其中。

那是一个庞大的金色符狱,呈半球形。

符狱的表面不断有尖角凸出来。

金利明激动地直拍巴掌,“好啊好啊,那些凶悍无比的骷髅士兵全都被关在金球里了。”

黑色小鸟咳咳两声,“我的金将军,那不叫金球,那叫做符狱。”

杨守志指着那些凸出来的尖角,愕然道,“那是怎么回事?”

黑色小鸟冷笑一声,“你们很想知道符狱内的状况吗?”

杨守志和金利明一起点头。

黑色小鸟默念咒语,随着咒语声响起,金色半球立刻变得透明,符狱内的状况一目了然。

骷髅士兵们正举着肋骨使劲刺符狱的侧壁,可是符狱的侧壁不但坚韧无比还富有弹性,所以它们根本戳不破符狱的侧壁,反而被一次次地弹回来。可是骷髅士兵是永不知疲倦的,它们即使戳不破也不会放弃,只会一直戳下去。

所以从外面看上去,就是一个个尖角不断地凸出来。

“话说这些骷髅士兵还真是可爱呢,一个个困兽犹斗的模样,只可惜,我马上就要让它们全部消失了。”黑色小鸟得意道。

“两位将军,问你们一个有趣的问题,你们知道这些骷髅士兵是怎么来的吗?”

金利明和杨守志登时呆住,然后一起摇头。

“好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这些骷髅士兵都是战死沙场的士兵的魂魄,骷髅师就把这些死去士兵的魂魄收集起来修炼自己的法术。”

杨守志皱眉,“哦,那么这样做,对那些亡魂岂不是很残忍,人死之后明明可以去地府报道投胎然后进入下一个生命轮回,被骷髅师收取了魂魄岂不是不能投胎做人,只能永远被骷髅师困在法术世界里。”

黑色小鸟笑道,“杨将军,这你就不懂了。投胎做人的轮回之苦将会延续到生生世世,而做个没心没肺的骷髅士兵则可以永远存在下去,更何况很多男人天生就酷爱杀戮,做一名骷髅士兵可以任意攻击对手而对手又无法伤到自己,你说这种战斗的快乐,活人士兵哪里体会得到?”

金利明似乎听明白了,点头道,“那么说来,这些亡魂是自愿成为骷髅士兵的。”

黑色小鸟道,“是的,它们全都是自愿的。因为投胎轮回到下一世,它们面对的说不定是贫穷、饥饿或者鳏寡孤独,品尝生而为人的各种痛苦。”

杨守志道,“那我觉得它们也不划算,万一它们投胎之后,能享受到大富大贵,它们岂不是亏大了。”

黑色小鸟哈哈大笑,“大富大贵?二位将军,你们放眼看看万叶国的所有百姓,能大富大贵的屈指可数,贫民百姓毕竟是大多数,穷人们活着除了承受生活的重重压力之外,还得跟恶劣的生活条件作斗争。所以说能大富大贵的概率极其低微,大部分人只能挣扎着活着。相较之下,还不如做个骷髅士兵逍遥快活。”

第324章 番外 借别人之手除去骷髅士兵

骷髅士兵的来历的确令人乍舌,两位叛军将领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确,这一世的他们已经在万叶国混到将军的位置,生活比起贫民百姓自然优越不知多少倍,位高权重的他们哪里懂得民间疾苦。

可是因为惧怕轮回到贫穷饥饿鳏寡孤独的生存状态中就甘愿做一名骷髅士兵而不去投胎似乎也有点太过消极了。

黑色小鸟笑道,“那么现在,就让金英勋的骷髅士兵统统去地府报道吧,他长期用法术锁住这些亡魂不让它们去地府报道,这也不人道。”

杨守志道,“可是骷髅士兵们不是不愿意去地府报道的吗?不知您能有什么高招迫使它们去地府报道?”

黑色小鸟哈哈大笑,“既然骷髅士兵不肯去报道,那我就把鬼差请来抓它们去地府。”

“鬼差?”两个叛军将领吓得舌头都缠在一起了,他们结结巴巴地说出鬼差二字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黑色小鸟说罢,边念咒语边呼唤道,“鬼差,鬼差,呼叫鬼差!”

话音刚落,就见平地上起了一阵黑雾,待黑雾散去,两个黑衣黑帽黑裤黑鞋的彪形大汉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俩大汉一个长着牛头,一个长着马面,长着牛头的手拿铁链,长着马面的手里拿着一根皮鞭。

牛头马面身后还紧跟着一个身着红袍头戴黑帽足登黑皂靴的虬髯黑大汉,左手拿着生死薄右手执判官笔。

果然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

两位叛军将领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看见那三人,立刻吓得身子一软,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两人强打精神在马背上坐定,齐声溜须道,“大人,您真是好神通啊,连判和牛头马面都给请来了。看来这次,金英勋不死都不成了。”

黑色小鸟见状,得意地大笑,“我只召唤了鬼差,没想到竟然把判也给招来了。”

那身着红袍的虬髯大汉正是判,只见他手抚虬髯正色道,“那小鸟,不知召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黑色小鸟笑道,“判大人,目前就有你一个得到阎罗王赏赐的机会。”

判皱眉,“此话怎讲?”

“如果你一下子收回大量的游魂野鬼,是不是该得到嘉奖呢?”

判点点头,“这个自然,每年无故走脱的游魂实在是多如牛毛,如果人人都像游魂那样死后不去投胎往生而是滞留阳间,那势必给阳间带来种种隐患。所以地府在游魂回收这块一直都是有奖励的。”

黑色小鸟道,“判大人,请看那边,我已经帮您把那些游魂全都收在符狱之内了。您只要按照游魂名册上挨个点名,点到名字的,它们自然就会跟你走了。”

判一拱手,“这个我自然明白,不过还是多谢你了。”

判带着牛头马面掠起身形,在金色符狱外面站定。

由于刚才黑色小鸟把金色符狱变成透明,从里面也可以看清楚外面。

骷髅士兵们见了判和牛头马面,登时吓得缩在一起,出惊恐地吼叫声。

金英勋当然想不到这放出金光的对手竟然想到把判和牛头马面请来把他的骷髅士兵全都收走,这么歹毒阴险的对手他还从未遇见过。

骷髅头道,“陛下,糟了呀,这次连判都来了。我本以为他只是把骷髅士兵困在符狱炼化它们呢,如果只是炼化,咱们或许还能想办法解救骷髅士兵。”

金英勋点头,“是的,小白,这次咱们是真的栽了。”

那边厢,判把生死薄翻到游魂录,大声念道,“彭监生可在?”

就见符狱内的一个骷髅士兵身子一震,低声应道,“在呢。”

判厉声道,“彭监生,你死后已经无故在人间游荡三百年之久,该当何罪,下官命你去地府报道,不得有误,否则油锅伺候!”

那骷髅士兵猛然扬起头来,用空洞的眼窝直视着判的双眼,朗声道,“可是判大人,我根本就不想去投胎,做人实在太辛苦了,一想到这种痛苦还要生生世世地轮回下去,接受无穷无尽的折磨,要知道每一次轮回往生都是新一轮折磨的开始,那种永远都无法摆脱痛苦的滋味,您明白吗?”

判大怒,“大胆游魂,休得强词夺理,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害怕人世的艰辛而不去投胎往生,阴阳两界岂不乱套了。休得胡缠废话,即刻启程。”

那骷髅士兵不情愿地低声道,“知道了。”

判又喝道,“那还不赶紧上路?”

那骷髅士兵长叹一声,一缕精魄缓缓飘出骷髅士兵的身体,飘出符狱,在空中急地打转。随着精魄离体,骷髅士兵像是散了架,哗啦一声,一副失去魂魄支持的骨架摔倒在地,跌成几截。

判厉声道,“彭监生,下官现在命你即刻去地府报道,不得在阳间逗留。”

那缕精魄再度出一声叹息,一腾身,飘到半空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判接着点名,凡是点到名字的,或出悲鸣或出叹息,之后,只能化作一缕精魄消失在半空。

最后,还剩下一些游魂录上没有名字的骷髅士兵,它们尚被困在符狱之内,木然地等待着判的召唤。

马面道,“判大人,这些游魂录上没名字的家伙可怎么办?”

判道,“那游魂录上没有名字的骷髅士兵显然是死后还没来得及统计进去的,干脆这样,我也不点名了,你们全都跟我们一起走,到了地府,我再一一登记吧。”

一阵阵悲鸣叹息之后,数十缕精魄自符狱内的骷髅士兵身上飘出,然后,判走在前,牛头马面在后面用鞭子驱赶它们,“快点!走快点!”

须臾,所有的人影全都消失不见了。

杨守志见状,立刻惊呼,“大人一出马,就是不一般,这么多的骷髅士兵居然兵不血刃地全部除去了。”

金利明在旁帮衬,“而且还是借了判的手给除去的,漂亮!漂亮啊!”

第325章 番外 孤立无援

金英勋站在不远处眼看着自己的骷髅士兵被判给收得干干净净,却也无计可施,他用法术锁住亡魂本来是双赢的事,亡魂们都是不想去投胎才甘愿追随他成为骷髅士兵的,而他正好借亡魂们提高自己的法力。然而这么做,显然违反了人类轮回的自然法则,判来收取亡魂也属于分内之事,他无法上前干预。

骷髅头道,“陛下,怎么办?判已经带走了咱们所有的骷髅士兵。”

一向遇事沉着的小白居然也惊慌起来。

金英勋长叹一口气道,“小白,看来,今天我是走不出这座雪山了。”

骷髅头道,“不,陛下,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侍卫们齐声道,“是啊,陛下,我们一定会誓死保护陛下的。”

金英勋苦笑道,“你们以为那个放出金光的人在召唤出判收走了所有的骷髅士兵之后还会让咱们活着离开这里吗?”

众侍卫一片沉默。其实不用国王提醒,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金英勋仰天长啸,“想不到我金英勋一世英名、杀敌无数,也会落得个陈尸荒山的结果。”

众侍卫含泪齐声道,“陛下……”

金英勋凛然一笑,坚毅的目光中却有泪花闪动,“你们全都不用说了,目前的战况到了哪一步,我比你们更清楚,既然天要绝我,何辞为?”说罢,他噌地一声拔出佩剑,朗声道,“侍卫长官,吩咐侍卫们准备迎敌!”

侍卫长官擦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是的,陛下。”遂转身命令道,“众侍卫听令,准备迎敌!”

众侍卫们含泪道,“是的,长官。”

天空似乎变得更加阴沉可怕,雪也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雪花扑簌簌地飘落在雪地上,不知不觉,雪已经齐膝深了。

黑色小鸟得意地哈哈大笑,“这下子,我看金英勋还有什么戏唱?他的骷髅奴被禁锢了,骷髅士兵也全都被我送回地府了。他彻底完蛋了。”

金利明点头,“是的,大人英明,这下子金英勋只有死路一条了。”

杨守志冷哼一声,“大人,依我看,既然金英勋没有了骷髅士兵助阵,咱们干脆让士兵们直接上,咱们几万人杀他几百人还不跟玩一样。”

紫色小鸟显然已经意识到即将生的惨剧,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她努力地睁大双眼望向不远处的蓝男子,可是漫天飞舞的雪片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始终看不清他的样子。刚才判来收骷髅士兵的时候,她就知道大事不妙,可是此刻的她除了流出懊悔的泪水之外,还能做什么呢?现在的她不能说不能动,只是一只木偶般的小鸟罢了。

黑色小鸟冷笑道,“就那几百人,还用让士兵们直接上吗?”说罢,默念咒语。

噗地一声,一道金光再次从黑色小鸟的喙中喷出,金光朝着侍卫们飞去。

黑色小鸟继续念咒语,金光立刻化做点点金色寒芒。

侍卫们见状,大呼不妙,策马闪避,可是那些寒芒就跟安装了跟踪弹似的,侍卫们左躲右闪,它们也跟着侍卫们闪避的方向而改变射程。金色寒芒只有针尖大小,飞行和转向的度远远比血肉之躯的战马和人要灵活迅的多。

几番闪避下来,还是被它们一一击中。

噗噗噗——金色寒芒纷纷飞进战马和侍卫们的身体。

一时间,人喊马嘶,惨叫声此起彼伏。

被金色寒芒刺中的伤口流出的都是黑血,而且伤口迅化脓溃烂,眨眼的工夫,几百人的侍卫队伍和他们的战马均化为一滩滩的脓血。

金英勋眼见着昔日忠心耿耿的侍卫全部化为脓血,自然是欲哭无泪。他高举着手中的佩剑,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高喊道,“你们这些卑劣的叛臣,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呢?为什么啊!来啊,杀了我!杀了我啊!”

两位叛军将领在这边乐得直拍巴掌。

金利明赶紧拍马屁,“大人英明啊,大人一出手便胜似千军万马,现在金英勋就剩下一个光杆司令了,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哪,真是可怜啊。”

杨守志道,“可是大人,那些侍卫中了您的寒芒之后怎么这么快就全都变成脓血了呢?”

黑色小鸟笑道,“那是因为我在寒芒中喂了剧毒的化尸粉,是化尸粉把他们顷刻间化作脓血。”

杨守志皱眉道,“那么大人,您刚才寒芒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寒芒一并打在金英勋身上呢,干嘛还要留着他呢?”

金利明也想不通,“对啊,大人,一起杀光多省事呢。”

黑色小鸟干咳两声,没有说话,他扭脸看了眼像个木偶般站在他身边的紫色小鸟,他现她美丽的眼睛里满是眼泪,于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黑色小鸟想说的是,只有这样做才是对情敌最好的报复,先是禁锢情敌的骷髅奴,再设计除去情敌的骷髅士兵,然后再杀死他的得力侍卫,然后留下他一个人,让他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再杀了他。一下子让他死去,就没有折磨的快感了。

要知道折磨一个人是多么开心的事,尤其当这个人正好是你的情敌的时候。

最令黑色小鸟得意的是,当他对情敌金英勋实施这一系列报复行为的时候,金英勋的妻子——也就是他俩共同的爱人就在旁边全程观看。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吗?

他就是想让她看见她丈夫输得很惨的样子。

她的丈夫不是很强大吗?可是他照样战胜了他。

她可以接受这样一个输得这么惨的丈夫吗?

这下她还如何哭着喊着回到她丈夫身边去?

她的丈夫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此刻的她会作何感想?

她不是曾经还说要匍匐在地上祈求她丈夫的原谅吗?

黑色小鸟就是要让她所有打算回归丈夫身边的想法都落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安心地占有她了,她就能永永远远地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第326章 番外 打算再次借刀杀人

“金英勋身为高贵的万叶国君王,被众人簇拥国王,还是个造诣颇深的骷髅师,竟然就被我这样打败了。&bsp;”黑色小鸟得意地哈哈大笑。

两个叛军将领不停地拍马屁,“大人英明!大人威武!像金英勋那种小角色大人随便就把他撂倒了。”

“卑鄙无耻的混蛋!有种的你把我丈夫的骷髅奴解禁。”紫色小鸟愤怒地哭喊,可是谁又能听见她的声音呢?

其实在场所有人,包括黑色小鸟自己心里都很明白,他之所以能战胜金英勋是因为骷髅奴小白被禁锢的缘故。

杨守志道,“大人,现在就剩下个金英勋了,不如您把这立功的机会交给我和金将军,您就待在这里,等我和金将军去把金英勋的人头砍下来交给您。”

金利明拱手道,“是啊,大人,原定计划就是我和杨将军提着金英勋的级来见您。没想到中间出了这许多波折。”

两位叛军将领说着调转马头要走,两匹战马不安地嘶鸣着,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转来转去。

尽管两位武将很想去拿金英勋的人头,可是没有黑色小鸟的肯,他们还是不敢有任何动作。

“不!慢着。”黑色小鸟沉吟半晌,终于话了。

两位叛军将领相视苦笑,转而面对着黑色小鸟。

黑色小鸟咳咳两声,“尽管骷髅奴仍然被禁锢,骷髅士兵也被我用计除去,现在的金英勋看上去只有一把佩剑可以防身,可还是不能小看了他。干脆这样,你俩去把那四个废物法师给我找来。”

杨守志不满地哼了一声,“找他们干嘛?根本就是四个废物。”

黑色小鸟厉声道,“叫你找你就去。”

两位叛军将领不满地策马往金银铜铁四鼠所在的那棵古松驰去。

不知为什么,把活儿干成这样,被金英勋修理得宝贝尽毁,丢人也丢到姥姥家了,这赏金看样子是泡汤了。这金银铜铁四鼠竟然还在古松下舌战,一直没有离开。

杨守志和金利明一前一后赶到的时候,这四鼠还吵得欢实着呢。

杨守志厉声道,“行了,你们四个全都住口,那边大人有请。”

金毛鼠立刻满脸堆笑,“大人有请?莫不是金英勋惨败,大人一时开心,喊我们四个过去领赏啊?”

铁毛鼠冷笑,“老大,你想钱想疯了吧?还领赏?就算战局现在给扳回来了,也不是咱们四兄弟的功劳,凭什么领赏啊?”

银毛鼠点头,“对,四弟言之有理,咱们是无功不受禄。”

铜毛鼠叹气道,“可是刚才究竟是哪位高人出场,把金英勋搞得惨败,也没看清。”

金毛鼠笑道,“没看清楚?还不是你们仨一直跟我吵架,害得我也没看清。”

铁毛鼠怒道,“老大,闭嘴,哪次吵架不是你先挑起来的。”

金利明一看这四鼠吵起来又没完了,于是噌地一声拔出佩剑,喝道,“全都给我闭嘴!现在大人请你们四个过去,不许再废话了。”

银毛鼠拱手道,“二位将军息怒,我们兄弟吵惯了的,您二位尽管在前面带路,我们随后就到。”

杨守志和金利明策马往回跑去,四鼠哪里敢怠慢,立刻掠起身形紧随其后。

杨守志道,“大人,四鼠已经到了。”

四鼠愕然,“杨将军,您在跟谁说话,哪里有大人?”

黑色小鸟咳咳两声,“愚蠢无用的四鼠,我在这里呢。”

四鼠这才抬头看,现停在松枝上的两只古怪小鸟。

金毛鼠大笑,“竟然有两只奇怪的小鸟,其中一只还会说话。”

杨守志喝道,“放肆!这只黑色小鸟是大人幻化而成的,你只管听他口令就是。实话告诉你,刚才打败金英勋的就是大人……”

金毛鼠自作聪明道,“哦,我明白了,这位大人一定就是左……”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守志打断了,“金毛鼠,你实在是放肆,大人不希望有人在这里提到他的名字。”

铁毛鼠训斥道,“老大,你嘴巴能消停一会儿吗?”

黑色小鸟再度咳咳两声,“四鼠,你们听着。眼下有非常重要的事交给你们四个去做,这次你们不能再出什么纰漏,如果做得好,照样有赏赐。”

一听见有赏赐,四鼠立刻来了精神,齐声道,“不知大人所托何事,小人自当尽力就是。”

黑色小鸟一字一顿地说,“我命令你们四个现在就过去取了金英勋的级给我。”

“这……”

四鼠听见这话,全都傻眼了。刚才跟金英勋交手的惨痛经历瞬间浮现在眼前。现在竟然说让他们去杀他?

黑色小鸟冷笑,“还真是四鼠呢,简直是胆小如鼠,金英勋现在既被禁锢了骷髅奴又被我用计收了骷髅士兵,他手里就剩下一把佩剑防身,你们四个人还杀不了他吗?”

银毛鼠低声道,“不是我们胆小,大人。主要是因为我们四兄弟的宝贝全都被毁了,而且刚才跟金英勋对阵也消耗了不少体力。金英勋目前虽然没有骷髅奴和骷髅士兵做帮手,可是他体内的真气很充沛,这个在我们刚才跟他交手的时候就现了。”

黑色小鸟哈哈大笑,“真是四个窝囊废,竟然说出这样丢脸的话来,金英勋体内的真气再充沛还能强过你们四个人的真气不成?”

铜毛鼠道,“让大人见笑了,我们兄弟四人平时依仗宝贝惯了的,一旦失去宝贝,感觉自信都去了一大半。”

黑色小鸟笑道,“你们四个蠢货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之前被金英勋狠狠耍了一把,现在一看见他就犯怵,可是现在的他跟刚才已经没法比了,骷髅士兵已经被我收了,你们四个只需要把真气合成一股,跟他比拼真气就行了。他真气再充沛还能强过你们四个?再说了,他之前用真气屏障保护他的侍卫,应该已经耗费不少了。”

四鼠面面相觑,似乎有点动心了。

杨守志催促道,“去做了,有钱拿的,还不干。”

黑色小鸟又道,“你们四个尽管放手去做,放心吧,有我在,你们四个如果对付不了他,我随时会出手帮你们。”

第327章 番外 四鼠的小会

金银铜铁四鼠在黑色小鸟和两位叛军将领的催促下,终于表态了。

金毛鼠道,“哼,怕他金英勋什么,他现在就是一只拔光毛的公鸡——抖不起来了。”

银毛鼠道,“嗯,之前咱们四兄弟是挨个上的,所以吃亏了。这次,咱们四兄弟一起上,应该问题不大。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铜毛鼠道,“二位哥哥说得对,咱们四个一起出手,不信杀不了他。”

铁毛鼠道,“既然三位哥哥都有意出手,我也无法可说。”

杨守志闻言哈哈大笑,“这就对了,我和金将军刚才想去拿金英勋的人头,大人还不同意呢,大好的立功机会留给你们。还不赶紧表现表现,拿到金英勋的人头可是有大把赏金的哦。”

金利明道,“就是啊,我和杨将军想去,大人没同意,点名让你们去。还不敢感谢大人提携之恩。”

一听见赏金二字,四鼠仿佛听见成串的铜钱在耳边叮当作响,眼睛立刻笑得眯成一条缝。

“那就多谢大人提携了,我们四兄弟得您如此厚爱,再不敢辜负您的嘱托。”

四鼠说罢,当下也不再废话,立刻掠起身形,朝着屹立在雪地中的金英勋飞去。

金英勋见四鼠朝着他飞掠过来,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噌地一声,剑出鞘,剑的寒光映得雪地都黯然失色。

金英勋的战袍上染满了鲜血,头凌乱、双目如炬,在漫天飞舞雪花的映衬下,如同天神般的令人望而生畏,只见他挥舞着佩剑,仰天长啸,“来啊,你们四个废物,来杀我啊!”

四鼠见了金英勋不免感到紧张,毕竟曾经输给过他。

银毛鼠低声道,“打住,我说句不该说的话,既然国师有办法制服金英勋,为什么还打咱们四兄弟来取他人头呢?”

金毛鼠道,“老二就是脑子笨,这还不明白,这明摆着是国……嗷,不对,是大人,明摆着是大人要给咱们四兄弟一个立功的机会嘛。”

铁毛鼠冷哼道,“给咱们立功的机会?老大,也就你那蠢脑壳会这么想。他自己过来亲手杀了金英勋岂不是更简单吗?还省了一份赏金呢。”

铜毛鼠道,“老四说的有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蹊跷,国……嗷,不对,是大人,他先不以本来面目示人,又不许别人知道他在这里,而且他本身幻化为一只黑色小鸟,这一切本身就很有问题。”

银毛鼠皱眉道,“而且他现在又不肯过来亲手结果了金英勋,难不成他要给金英勋和其他人一种错觉,就是他不在这里?”

铁毛鼠点头道,“对,二哥说到点子上了,他就想给人一种他不在场的错觉,从而来证明自己跟叛军起义弑君这件事毫无干系。”

铜毛鼠道,“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所以他现在不敢过来亲手杀了金英勋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就是想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整件事都是金将军和杨将军所为,与他无关。”

金毛鼠抖去身上的积雪,冷笑道,“三位弟弟,我实在看不出这一切跟咱们四兄弟有什么关系,咱们四个彻头彻尾都只是人家请来的杀手而已,金将军和杨将军请咱们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咱们帮他们杀掉金英勋,咱们现在做的本来就是分内之事,至于国……嗷,不对,是大人,他想给别人一种什么错觉,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我看你们真是多管闲事。”

银毛鼠道,“老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咱们不能不明不白地给人家当炮灰吧?”

金毛鼠冷笑,“我可不介意给人家当炮灰,只要给钱,当什么都行。”

铁毛鼠冷笑,“老大,我当心你有命赚没命花。”

四鼠转眼间又吵了起来。

金英勋等得不耐烦,用佩剑挑了个剑花,厉声道,“怎么?你们四个废物,既然都到跟前了,还不敢上吗?来啊。谁先上?还是一起?”

金英勋早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自然是无所畏惧。

骷髅头低声道,“陛下,要小心啊。”

金英勋哽咽道,“小白,也是我气数该尽,只可惜了小俊雄,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就遭此不幸,还有美丽的紫鸢公主也不知哪里去了。”

骷髅头低声道,“陛下,紫鸢公主和小王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要不,我现在再试试,看看解禁没有。”说罢,骷髅头咔咔两声,空洞的眼窝再次喷出绿光,可是绿光只一闪就熄灭了。

金英勋叹息道,“小白,别试了,我知道没用的。今天是我的死期到了。”

骷髅头哽咽道,“陛下……”

金英勋凛然一笑,把剑一挥,“那四个废物,来啊!”

金毛鼠道,“好了,三位弟弟,那金英勋叫阵呢,咱们缩在这里装聋子不太好吧。”说罢,他又用嘴巴朝身后努一努,“人家二位将军和大人还在盯着咱们呢。”

铁毛鼠咳咳两声,朗声道,“金英勋,你还真是嫌命长啊,别以为你之前毁了我们四兄弟的宝贝,我们就怕了你。”

银毛鼠道,“就是,来咱们四兄弟一起上,就不信打不过他。”

铜毛鼠道,“来,咱们四兄弟一起,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四鼠说罢,身子向上腾起,悬在半空,然后以打坐的姿势悬在半空。

骷髅头见状,大惊,“陛下,他们四个真够狠毒,他们打算跟你比拼真气。”

金英勋道,“不怕,真气我一向充沛的很。”

骷髅头道,“可是陛下,他们可是四个人呢,而且你刚才建真气屏障保护侍卫消耗了不少真气了。”

金英勋经小白提醒,不由地怔住,“那我尽量试试看。”

骷髅头道,“更何况,那个暗地里放金光收骷髅士兵的人并未现身。”

金英勋道,“小白,你意思是,这四个废物是那个暗地里放金光的家伙喊过来消耗我真气的吗?”

骷髅头道,“是的,陛下。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金英勋叹气道,“可是事到如今,即使知道那个阴险的家伙还在暗中算计我,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328章 番外 死亡之水

四鼠悬在半空,面对金英勋打坐,然后齐刷刷比出剑指,默念咒语。&bsp;

噗——噗——噗——噗——

四股浅蓝色的真气流出四鼠的剑指。

这四股浅蓝色的真气流在半空中相遇之后,凝结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真气球。

那真气球在咒语的驱遣下,朝着金英勋飞去。

金英勋见状,冷笑一声,“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骷髅头道,“陛下,当心啊。”

金毛鼠哈哈大笑,“金英勋,你还真是恋旧,你的骷髅奴早就被禁锢了,你还不赶紧扔了它,扔了它,还能腾出你的左手打人呢。”

铁毛鼠道,“就是,老大说的没错,金英勋,你的骷髅奴现在就跟一块没用的石头一样,还占你一只手,留着它何苦呢?”

金英勋冷笑道,“你们四个废物,是谁把你们赶鸭子上架,硬给逼过来的?我看你们还是少废话,准备接招吧。”说罢,他把佩剑入鞘,伸出右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道浅蓝色的真气流自他的剑指流出,真气流入空气中后也形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真气球。

这只真气球朝着四鼠的真气球迎了上去,两只真气球在半空相遇,两股强大的真气相互排斥,一时间,紫电闪闪,火花四溅,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可是比拼真气的五个人,谁也不敢懈怠,尽管四鼠对金英勋是四打一,可是四鼠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他们感觉,金英勋的真气球就像是真气源源不断般的坚不可摧。

四鼠调息运气,以维持真气球的法力,几番比拼下来,已是冷汗潺潺,再看那金英勋依旧是气定神闲、目光如炬,丝毫没有懈怠之感,四鼠不由地暗暗叫苦。

金毛鼠低声道,“三位弟弟,这大人逼着咱们四兄弟过来,是取金英勋的人头还是送命来的?我现在已经迷糊了。”

铁毛鼠道,“闭嘴,老大,麻烦你集中精力。现在还有工夫牢骚吗?”

铜毛鼠道,“四弟,老大说的没错,比真气咱们也不是金英勋的对手啊。”

这边厢,两位叛军将领和两只小鸟眼睛瞬也不瞬地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杨守志低声道,“金将军,难怪大人不许咱俩过去呢,看来大人早有先见之明,金英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金利明点头,“是啊,还是大人英明,那四个废物跟金英勋比拼真气也没占上风啊,要是咱俩过去,估计现在已经去地府报道了。”

紫色小鸟之前还很为丈夫担心,看看目前的情形,她满是泪水的眼睛居然闪过一丝笑意。

杨守志皱眉道,“可是大人,咱们也不能看着那四个废物一直跟金英勋僵持吧?”

金利明道,“杨将军言之有理,这比拼真气就是看谁能耗过谁,万一耗到最后,四鼠再输给金英勋呢?依我看,那四个废物耗到最后肯定是输。”

黑色小鸟冷笑,“怎么可能呢?有我在,还能让这种情况生吗?”说罢,立刻默念咒语。

噗地一声,一道金光再次从黑色小鸟的喙中喷出,金光朝着正在跟四鼠比拼真气的金英勋飞去。

黑色小鸟继续念咒语,金光立刻化做点点金色寒芒。

杨守志哈哈大笑,“大人英明啊,这下子看金英勋要怎么办?是继续比拼真气还是躲避寒芒?最好让他两样都躲不开。”

黑色小鸟冷笑,“这些寒芒不但飞行和转向的度奇快,而且喂有剧毒的化尸粉,金英勋只要沾上一点化尸粉立刻就会化作一滩脓血。”

金利明道,“还是大人棋高一着啊,先派四鼠过去假装消耗他的真气,然后再放出喂了剧毒的寒芒杀他才是真正的目的。”

两个马屁精齐声道,“大人英明!大人威武!”

紫色小鸟闻言,一双美眸再次盛满了泪水。

金英勋还在这边全神贯注地跟四鼠比拼真气,哪里注意到那点点寒芒已经朝着他飞过来了。

眼尖的小白早就现不对,“陛下,不好了,快闪啊。那个之前暗地里放金光的家伙现在又放金色寒芒打算杀您呢。快闪啊!那寒芒可是喂有剧毒的化尸粉,一沾上它立刻化作一滩脓血。”

金英勋抬头一看,金色寒芒离自己只不过一尺左右了,急忙掠起身形飞向身边的一棵古松,倏地从那棵古松又闪身到另一棵古松上,那些寒芒来不及闪避且又度过快,结果悉数射进那棵古松内。

无数寒芒飞射进同一棵古松的同一位置,起初从外观上还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是很快那棵古松就出现问题了。

那棵古松瞬间枯萎,树叶先是由绿变黄,变黄的树叶最后跟树干一起变成焦炭般的黑黢黢的,然后,那棵古松噗地一声,像是支持不住自己雄伟的枝干似的出一声呻吟,随后轰然倒地。

整棵树倒地之后,迅化为一滩黑水。

那滩富含化尸粉的黑水在雪地上蔓延开来,凡是被那黑水沾到的古松,无不枯萎焦黄最后化作一滩黑水,眨眼的功夫,好端端的一大片松林竟都被黑水夷为平地。

骷髅头赞道,“妙啊妙啊,陛下,你真是聪明,想到以古松代你受这些寒芒。”

金英勋叹道,“没办法啊,只可怜那些古松,不少都有几百年的树龄了,就被化尸粉全都化作黑水了。”

说话间,又有一阵噗噗声传来,不远处又有几棵古松倒下了。

吱吱——吱吱——

似乎有什么不走运的小动物不留神淌到了黑水上,出了刺耳的惨叫声,随着惨叫声渐渐变弱,估计生命也在一点一滴地从它身上流逝。

那吱吱的惨叫声似乎提醒了松林里栖息的小动物们,于是乎,松林深处传来小动物们逃跑时出的杂沓的脚步声和尖锐的吱吱声。

一阵骚乱之后,松林里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雪地上的那滩黑水就如同死亡之水,所到之处,树木全都化作黑水,然而,黑水并未停下前进的脚步,而是无声无息地继续朝前蔓延着,似乎打算把死亡的讯息传遍整个松林。

第329章 番外 消耗过快的真气

金英勋低头看着雪地上继续向前蔓延的黑水,紧皱眉头道,“他们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骷髅头道,“陛下,我是有心无力,只能请陛下自己当心了。”

金英勋苦笑,“小白,大不了一死,其实,早在你被人禁锢的时候,我就预感到我不会活着走下这座雪山了。”

骷髅头叹气道,“陛下,您还是振作起来,别说这种丧气话了。”

金英勋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低低地吟唱起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那悲怆的吟唱声,加上爱妻儿子生死不明,一曲未终,金英勋早已泪流满面。

骷髅头忍不住啜泣起来。

那边厢,一阵唏嘘之声。

杨守志道,“这金英勋倒也真难对付,这样都能被他给闪开了。”

金利明溜须道,“这么难对付的主儿,也只能由大人来对付了。”

刚才看着寒芒飞向金英勋,紫色小鸟早就吓得闭紧了双眼,可是听见他们说话才睁开眼睛一看,她丈夫居然还活着,这一次,她喜极而泣。

黑色小鸟冷哼一声,“金英勋果然奸诈无比,这样都算计不到他。不过,我还就不信了。他躲得了这次,还能躲得了下次吗?反正我手里喂了剧毒的寒芒多的是。吩咐那四个蠢货继续跟金英勋比拼真气,我就不信他能一边跟人比拼真气一边还能闪开我的剧毒寒芒。”

两位叛军将领立刻扯开喉咙大喊,“四鼠,听好了,大人吩咐你们四个继续跟金英勋比拼真气,不许停!”

紫色小鸟听了,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耳朵尖的金毛鼠早就听见二位武将的喊声,禁不住冷哼一声,“哎呀呀,这大人看来是成心要让咱们四个当炮灰啊,明知咱们四兄弟不是金英勋的对手,还硬让咱们上去顶着。”

铁毛鼠冷笑,“老大,刚才是谁说的只要有钱赚,给谁当炮灰都无所谓的。”

银毛鼠嘘了一声,“你们不要吵,听我说,我倒觉得大人是想利用咱们四个拖住金英勋,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再找机会用剧毒寒芒杀了他。因为他知道金英勋不但体内真气充沛而且人也很聪明,直接跟他比拼真气或者用寒芒来对付他一定杀不了他,所以他才让咱们跟金英勋比拼真气来分散他一部分注意力。”

金毛鼠叹气道,“大人的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万一出什么岔子,先死的肯定是咱们四兄弟,因为咱们离金英勋最近。”

铜毛鼠拍了他一巴掌,“什么死不死的,我还没活够呢,老大,你能说点吉利的吗?”

四鼠正吵得欢实,听见那边两位叛军将领又在喊,“四鼠,听着,大人命你们四兄弟立刻动手!怎么还都愣在原地不动!你们都不想要赏金了,是吗?”

一听见赏金二字,四鼠立刻闭上嘴,还有比这诱惑力更大的吗?

金毛鼠啧啧两声,“三位弟弟,开动吧,赏金啊,咱们的豪宅和美眷全指着这笔赏金呢,能不能顺利拿到赏金,就看你们仨的了。”

铁毛鼠道,“老大,什么就靠我们仨,这里又没有美妞,你打算溜到哪里去?”

金毛鼠冷笑,“老四,你不是平时总说我花拳绣腿,没用吗?就当我空气好了。”

铁毛鼠笑道,“就算是花拳绣腿,有就比没有强。”

银毛鼠皱眉,“行了,那边盯着咱们呢。准备聚真气球了。”

四鼠扭脸望去,果然看见两位武将一脸寒霜地瞪着他们,至于松枝上的那只黑色小鸟此刻是什么眼神,他们就看不清了,估计也好看不了。

金毛鼠朗声道,“金英勋,今天你死定了,不要再娘们兮兮的唱什么小曲了。”

铁毛鼠道,“就是,金英勋,准备受死吧。”

金英勋背转身,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就你们四个废物,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有本事把你们的幕后高人喊出来跟我对阵。”

银毛鼠冷哼一声,“金英勋,你想亲自跟我们大人对阵,那就先过了我们四兄弟这关再说。”

四鼠腾身而起,悬在半空,面对金英勋打坐,然后齐刷刷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噗——噗——噗——噗——

四股浅蓝色的真气流出四鼠的剑指。

这四股浅蓝色的真气流在半空中相遇之后,凝结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真气球。

那真气球在咒语的驱遣下,朝着金英勋飞去。

骷髅头道,“陛下,四鼠又要跟你比拼真气。”

金英勋叹气道,“还是刚才老招数,利用四鼠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那人在暗地里找机会放出寒芒杀我。”

骷髅头叹气道,“陛下,小心啊。”

金英勋笑道,“比拼真气,我自有妙招。”遂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道浅蓝色的真气流自他的剑指流出,真气流入空气中后也形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真气球。

这只真气球朝着四鼠的真气球迎了上去,两只真气球在半空相遇,两股强大的真气相互排斥,一时间,紫电闪闪,火花四溅,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这次,两只真气球刚一对上,四鼠就明显感到体力不支。

金毛鼠满头大汗,惊叫道,“三位弟弟,不对啊,我感到体内真气马上就要消耗殆尽了,怎么办啊?怎么会这样?我的真气没理由消耗得这样快啊?”

铁毛鼠骂道,“老大,你这废物,都是你平时玩女人太多,伤了元气,现在连真气都聚不起来了。”刚骂完,他也脸色大变,“不行,我体内的真气也不多了。”

银毛鼠和铜毛鼠也一起惊叫道,“还有我,真气也要耗尽了。”

四鼠急得如坐针毡,可是仍不敢懈怠,嘴里却不住地大喊,“怎么办?怎么办?”

金毛鼠道,“三位弟弟,我怎么感觉体内的真气输送到咱们的真气球中之后,咱们真气球中的真气好像都被金英勋的真气球给吸走了呢?”

其他三鼠也大声道,“老大,没错,我们也是这种感觉。”

悬在半空的四鼠急得哇哇大叫,可是又不敢有半点懈怠,因为两位叛军将领和那位神秘的大人此刻正紧盯着他们呢。

第330章 番外 吸别人真气的法术

金英勋见状,得意地哈哈大笑,“真是四个废物,不是要来跟我比拼真气的吗?怎么才坚持几分钟就真气不足了呢?”

银毛鼠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大吼道,“哦,我明白了,金英勋,你这奸诈小人,你一定是练过吸别人真气的法术,大哥、三弟四弟,咱们又被金英勋给阴了,他把咱们的真气都给吸走了。”

其余三鼠愕然,无不恨得牙根痒痒,“我说我们的真气怎么都没了呢,敢情都是被你给吸干了。”

金毛鼠气得大喊,“金英勋,你还能再奸诈一点吗?跟你比拼真气你就暗地里把对手的真气全部吸走,你这人真是阴的可以。”

金英勋冷笑,“这就叫做兵不厌诈。”

四鼠齐声道,“金英勋,你毁了我们的宝贝,还吸光了我们的真气,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四鼠窝了一肚子火,说起话来自然语带怒气,声音也是高了八度,直震得旁边古松上的积雪哗哗往下掉。

好一个气冲山河,豪气干云!

只可惜,话刚说完,四鼠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殆尽。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失去了体内真气的依托,四鼠不能再悬在半空打坐,而是逐个跌了下来,摔进齐膝深的积雪中。

在跟对手比拼真气的时候,被对手吸光了真气而摔倒在地,这是何等的狼狈和尴尬?

骷髅头看着四鼠的窝囊样,噗嗤一下乐出声来。

那边厢,两位叛军将领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打算策马过去帮忙,被黑色小鸟用眼神制止了。

杨守志道,“大人,那四个废物委实太不济事了,看得我着急上火的,真想过去抽他们几鞭子。”

话音刚落,就听见四声噗通,回头一看,四鼠已经悉数跌到地上。

杨守志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看这些没出息的东西,被金英勋给欺负成什么样了,就不能给咱们挣点脸吗?就这点本事,还惦记拿赏金,做梦吧!”

黑色小鸟冷笑,“不是四鼠没用,是因为金英勋练过吸别人真气的法术,四鼠的真气被他吸光了。”

金利明大吼,“那也是因为他们没用,如果他们厉害的话,应该把金英勋的真气吸光才对。四个打一个还会输成这样,真是天下奇闻了。”

黑色小鸟道,“看来金英勋很喜欢吸别人的真气是吧?”说罢,黑色小鸟伸出右翅,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股浅蓝色的真气立刻自黑色小鸟的剑指流出,朝着跌在雪地中的四鼠涌去。

真气一触碰到四鼠身上,四鼠立刻跟过电似的、噗地一下从雪地里拔起,然后腾身而起,悬在半空。

金毛鼠惊讶地大喊,“艾玛,我这体内又瞬间充满真气了。”

其余三鼠也吃惊道,“我们也是啊。”

四鼠回头张望,却见在他们身后,有一股浅蓝色的真气流自黑色小鸟的剑指涌出,直接输入四鼠体内。

银毛鼠惊喜道,“我明白了,是大人把自己体内的真气输送给咱们补充体力呢。”

铜毛鼠羞愧道,“大人竟然亲自把真气输给咱们,咱们必须干得漂亮点。”

铁毛鼠道,“那咱们有了真气,赶紧干活吧。”

四鼠一起转身,朝着两位叛军将领和黑色小鸟的方向一拱手,“多谢大人!”

然后四鼠面对金英勋打坐,然后齐刷刷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噗——噗——噗——噗——

四股浅蓝色的真气流出四鼠的剑指。

这四股浅蓝色的真气流在半空中相遇之后,凝结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真气球。

那真气球在咒语的驱遣下,朝着金英勋飞去。

一切跟刚才一样,两只真气球在半空相遇,两股强大的真气相互排斥,一时间,紫电闪闪,火花四溅,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后,金英勋脸色大变,冷汗直流。

“不对,完全不对啊。”

骷髅头见状,大惊,“陛下,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金英勋道,“我感觉他们四个正在吸我的真气,他们没可能会吸别人真气的法术啊,如果他们能懂得如何吸别人的真气,刚才就不会被我把真气全都吸干了才有所觉悟。”

骷髅头道,“陛下,有件事不知您注意到没有。您刚才明明把那四个蠢货的真气全部吸干净了,没有真气支撑,他们怎么能从雪地里一下子窜到半空,再次悬在半空打坐,聚集真气球来跟你比拼?”

金英勋道,“这事我也纳闷,难不成他们四个刚才是假装体内真气被我吸干净了吗?”

骷髅头冷哼一声,“陛下,我明白了。您没注意他们四个的身后,那四个废物的身后有一条浅蓝色的真气流,有人正在往那四个废物的体内输送真气,他们四个是借了身后那人的真气才能从雪地里再次拔地而起,悬在半空,聚集真气球来攻击你。”

金英勋点头,“小白,我明白了。那个在他们身后输送真气给他们的家伙一定就是暗地里放出剧毒寒芒的人。”

骷髅头道,“是的,陛下,而且那人也会吸别人真气的法术,现在他只不过是以那四个废物的身体为媒介,实际上,现在的真气比拼是你和那人之间的比拼,所以陛下要万分小心了。”

杨守志激动地直拍巴掌,“大人,您是妙人一个,竟然想到把自己的真气输给那四个废物这样的高招。”

金利明皱眉道,“可是杨将军,大人,您二位有没有现金英勋现在紧张得满头大汗啊。”

黑色小鸟哈哈大笑,“可怜的金英勋,他一定以为普天之下只有他才能懂吸别人真气的法术,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几天前,吸别人真气的法术我也学会了。而且我现在正通过那四个废物的身体吸金英勋的真气呢,现在你俩应该明白,金英勋为什么会急得一头冷汗了吧?因为他的真气被我吸了不少了。”

两个马屁精立刻不失时机地大喊,“大人英明!大人威武!”

紫色小鸟美丽的双眸里再度盛满了泪水。

第331章 番外 游戏该收场了吗

任何游戏都有收场的时候,黑色小鸟忽然感到自己玩够了,是该让他的情敌金英勋去地府报到了。再拖下去,势必会夜长梦多,不知再会出什么变故。

于是,黑色小鸟冷笑道,“现在,是时候取金英勋的小命了,不是吗?”说罢,立刻默念咒语。

噗地一声,一道金光从黑色小鸟的喙中喷出,金光朝着正在跟四鼠比拼真气的金英勋飞去。

黑色小鸟继续念咒语,金光立刻化做点点金色寒芒。

金色寒芒在漫天飞舞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寒芒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音在轻柔的雪花中的穿行,宛若一条条灵活的袖珍小蛇贪婪地闻嗅着散布在空气中的物的味道,伺机择人而噬。

杨守志哈哈大笑,“这下看金英勋再怎么躲?”

金利明笑道,“妙啊妙啊,大人一边吸金英勋的真气,一边出寒芒暗算他,双管齐下,他怎么也会中一招。”

他们的话,紫色小鸟听得是心惊肉跳,感觉她丈夫这次死定了,可是接下来,黑色小鸟的话才让她觉得丈夫金英勋彻底没有生的希望了。

黑色小鸟冷笑,“刚才金将军说双管齐下,这倒是提醒了我,对付金英勋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一道金光显然不够,应该再多放一道,以防万一。”说罢,立刻默念咒语。

噗地一声,又一道金光从黑色小鸟的喙中喷出,化作点点寒芒。

黑色小鸟继续念咒语,两道金光化作的寒芒兵分两路朝着金英勋飞去。

骷髅头惊叫一声,“陛下,当心啊,那暗地里偷袭你的人这次放了两道金光过来,您看那两股寒芒,马上就要飞过来了,快闪啊!”

金英勋定睛一看,果然看见两股金色寒芒分两路朝他飞射而来,心里暗叫不好,立刻掠起身形,腾身至半空,才算躲过一劫。

黑色小鸟见寒芒未射中金英勋,继续念咒道——追。

两股寒芒再度朝着金英勋飞去,寒芒来势汹汹,所过之处均留下刺耳的破空之音。

金英勋见状,哪敢在半空的某一点滞留,只好掠起身形飞来飞去,以躲避寒芒的追击。

那两股寒芒紧追不舍,毫不懈怠,一副不射中金英勋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金英勋毕竟是血肉之躯,之前的战斗就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几番翻腾躲避之后,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骷髅头道,“陛下,这么躲来躲去的也不是办法。”

金英勋皱眉道,“可是眼下实在没有好办法,那些喂了剧毒的寒芒,只要一沾到身上,整个人立刻化为一滩脓血。”

金英勋在半空反转腾挪极力躲开寒芒的追击,黑色小鸟在这边看了,笑得合不拢嘴,“二位将军,你们看现在的金英勋像不像只猴子啊?被我的寒芒逼得无处藏身。”

杨守志立刻拍马屁,“像,太像了。现在的金英勋就是一只被人耍的猴子,而耍猴人就是大人您啊!”

金利明恨恨道,“我和杨将军被金英勋折磨了这许久,得亏有大人相助,才终于一雪前耻。此番,金英勋受此折磨,也是应得的。”

杨守志道,“对,他活该。”

黑色小鸟冷笑,“依我看,金英勋体力还没耗尽,我放出两股寒芒,他居然还能应付自如,那么,现在我该再多加两股寒芒,看他还能躲开不?”

再多加两股寒芒?

寒芒的威力,他们早已见识过了,动物和人遇之,立刻化为脓血,树木遇之,立刻化为黑水。

两位叛军将领怔住,这俩胆小的马屁精不由地看了眼继续在松林中缓缓向前流动的黑水,咽了口唾沫。

这样可怕的寒芒,已经放出两股还不够?还要再多加两股?

这是有多大仇啊?

片刻之后,他们才一起出奸诈阴险的笑声。他们即使不懂法术,也早就看出,金英勋面对两股寒芒的追击,早已闪避不及,现在国师竟然还要再加两股寒芒追击他,这金英勋哪里还能有命在?

他们刚才同时怔住,是没有料到国师居然如此狠毒,其实这两个被国师利用的愚蠢武将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国师一定要置国王于死地?关于金英勋昏庸残暴的种种罪名,他们也知道那是国师有意罗织在国王身上的,他们之所以跟着国师犯上作乱,主要是为了加官进爵,为了大把的钱银。

如果这两个愚蠢的家伙知道国师如此加害国王其实是为了倾国倾城的王后,他们又会作何感想?

国师左维忠心里当然很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当他醉卧在街边的臭水沟旁时,他就誓要狠狠报复那个叫做金英勋的男人,因为那个长着一头蓝的家伙抢了他的女人,毁坏了他一生的幸福。所以他要报复,他要夺取他的王位,还要一点点地折磨他,不能让他那么快就死去。

一想到那段时间,他每次一醒过来,先闻见的是臭水沟散出的酸臭味,他就觉得怒不可遏,就不能停下报复金英勋的脚步。他要把他失去的一切全都夺回来,而且是加倍夺回来。

紫色小鸟早就吓得紧闭双眼,可是他们阴险可怕的话语还是不断地灌进她的耳朵。她知道她丈夫马上就要死了,她生命中最亲的两个人,她的丈夫和那个可爱的蓝小宝宝,一个马上就要死了,一个生死未卜。尽管知道丈夫死期将至,她也感到生无可恋,恨不能马上死去,只可惜她现在别说去死,连动一下都不能够。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紫色小鸟在心里哭喊。

悔恨的泪水不住地从她眼眶里滑落,如果当初那个叫做左维忠的男人醉酒后被人踹到街上时,她不是恰好路过就好了。如果当初她派侍卫把醉成一滩泥的他送回家之后,不去找他就好了。

事到如今,只能说是命运使然了,她偏偏在他最落魄凄惨的时候遇见他,帮助他,最不应该的是,偷偷去见他。

可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后悔,一切已经太迟了。

第332章 番外 再次找到替死鬼

黑色小鸟歪过脑袋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紫色小鸟,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忽然感到更加得意了,于是干脆放肆地大笑起来。&bsp;

两位叛军将领不明所以,也只好跟着一起傻笑。

由于两个傻蛋武将就在眼前,黑色小鸟不便出言嘲讽她丈夫金英勋,只好用刺耳得意的笑声来折磨她。

哎,原本相亲相爱的两个人,爱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折磨。

(其实很多爱情到了最后不都变成折磨了吗?好吧,这话题变得沉重了,暂且掠过不谈好了。)

杨守志附在金利明耳朵低声道,“金将军,你有没有觉得大人身边的那只紫色小鸟是个女人呢?”

迟钝的金利明看了眼紫色小鸟,低声道,“没有吧,一只小鸟而已。”

杨守志摇头,“金将军,大人不是把自己也变成黑色小鸟了吗?所以那只紫色小鸟也应该是人吧。”

金利明皱眉道,“杨将军,你这样说,我也觉得那紫色小鸟像是个女人,可是带着女人来看这种血腥可怕的杀戮场面也太残忍了吧?”

黑色小鸟现两个愚蠢的武将盯着紫色小鸟窃窃私语,立刻猜到了几分,于是他厉声喝道,“二位将军,你们议论什么呢?”

杨守志结结巴巴道,“没什么,金将军,咱们继续看金英勋在天上翻筋斗好了。”

黑色小鸟冷笑,“这就对了,你们看你们的戏,少管闲事。看金英勋在天上翻筋斗不是很有趣吗?不过,就算是弼马温在世,恐怕也躲不开我的四股寒芒。”说罢,立刻默念咒语。

噗噗两声,两道金光从黑色小鸟的喙中喷出,化作点点寒芒。

黑色小鸟继续念咒语,两道金光化作的寒芒兵分两路朝着金英勋飞去。

四股寒芒并未合成一股,而是继续四股的形态。

眨眼间,四股寒芒已经飞到近前,它们围着金英勋,一会儿一股股地上,一会儿四股一起上,惊得他一身冷汗。只见他在半空左挪右闪,一刻不停。

骷髅头大叫,“陛下,这可怎么好啊?”

金英勋道,“没办法,他们这是要逼死我的节奏。”

正当金英勋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的云层里传来咕咕的叫声,那叫声由远及近,而且声音嘈杂。

金英勋道,“小白,那是什么声音?”

骷髅头道,“陛下,听那声音应该是大雁的叫声,可是现在已经是冬季,大雁迁徙的时间早就过了啊。”

说话间,就见一群大雁排着人字形的队伍,咕咕叫着往这边飞来。

金英勋道,“是啊,大雁一般都在、o月份迁徙的。这群大雁委实奇怪,居然在这么冷的雪天里迁徙。”

骷髅头道,“陛下,有办法了。咱们先不管这群大雁为什么在雪天迁徙了,关键是它们来了,正好可以救您一命。”

金英勋立刻会意,“可是小白,这样做的话,对这群大雁未免太过残忍,之前被寒芒毁了的那一大片松林,我还心怀愧疚呢。”

骷髅头道,“陛下,眼下咱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能活命,什么招不能使呢?”

金英勋点点头,掠起身形,朝着那群大雁飞去。

那群大雁欢快地朝前飞着,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排成人字形,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靠近。

一直悬在半空,打坐看戏的四鼠见金英勋忽然朝着那群大雁飞去,不由地一起睁大了眼睛。

金毛鼠道,“不对啊,三位弟弟,这金英勋原本拼命在半空翻筋斗躲那四股寒芒,现在忽然朝着那群大雁飞过去,是几个意思啊?”

银毛鼠道,“老大,这你还看不明白吗?这金英勋是故伎重演,打算把这四股寒芒引到那群大雁身上去。”

铜毛鼠道,“哎呀呀,那这四股寒芒要是都这群大雁给挡了,那这群大雁可不都死翘翘了。”

银毛鼠道,“就是这个意思,金英勋就是打算把寒芒全都引到这群大雁身上,让这群大雁代他受死。之前他不是追击他的寒芒全给引到古松上去了吗?”

金毛鼠道,“金英勋真乃卑鄙小人,为了自己能活命,先是毁了一大片松林,又打算害死这群大雁。换做是我,宁可自己死了,也绝不残害这么多生灵。”

铁毛鼠冷笑,“老大,你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任何人到了这份上,都会怎么做。命都没了,还管什么高尚不高尚。”

银毛鼠道,“我同意四弟的观点。”

铜毛鼠咳咳两声,“大哥二哥四弟,这金英勋既然决定把寒芒引到雁群中,接下来的场景肯定是四股寒芒尽数被雁群消耗掉,金英勋再次脱险,难道说咱们四兄弟就这么一直傻坐着看戏不成?”

金毛鼠道,“三弟说的有理,咱们不能坐视金英勋再次脱险而不管,想想办法。”

银毛鼠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他把其余三鼠叫到近前,把自己的计策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三鼠听了,一起击掌大笑,“老二,果然厉害,此计可行。”

四鼠忙着开小会的时候,金英勋已经飞到雁群中,这群大雁飞得正开心之际,无端端的飞进一个大活人来,惊得咕咕直叫,好在大雁一向纪律严明,饶是对一个人类飞进雁群表示强烈不满,飞行队伍还是没有改变,只不过叫声更激烈了些。如果有人能听懂大雁的语言,估计它们此刻喊的一定是“滚开吧,讨厌的人类。”

金英勋当然知道大雁们对他的到来不欢迎,然而他只能赖在其中,别无办法。

几乎是金英勋挤进雁群的同时,那四股寒芒带着破空音呼啸而至。

情急之下,金英勋的身子立刻猛地向下一沉,四股寒芒掠过他,飞进了雁群。

一阵凄惨的咕咕声之后,那群大雁悉数从半空坠落下来,它们的尸体还没落到雪地上,身子已然化作脓血,于是乎,就听见哗啦哗啦噗叽噗叽,一滩滩脓血从半空直接流到雪地里。

好端端的一群大雁,只眨眼的工夫就化作一滩滩脓血。

漫天飞舞的鹅毛雪片扑簌簌地落下,盖在脓血之上,洁白的雪花很快被殷成了血红色。

第333章 番外 骷髅奴解禁

金英勋身子往下一沉,意在躲开那四股寒芒。&bsp;

谁知他的一举一动,四鼠早就看在眼里。

金毛鼠大喊,“快,准备动手了,金英勋身子已经往下沉了。”

四鼠借着黑色小鸟输送的真气,身子齐齐往下一窜,正好将金英勋团团围住。

他们当然是有备而来,而金英勋则是毫无防备。

四鼠找的不就是金英勋毫无防备的机会吗?

等了这许久,四鼠当下毫不犹豫,一起比出剑指,念咒语,朝着金英勋身上打了过去。

四鼠的动作,二位叛军将领和黑色小鸟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刚才正在为金英勋再次躲开四股寒芒感到懊恼。

杨守志脸色大变,“看那四个废物不是送命去了吧?”

金利明冷哼一声,“真是四个废物,明知干不过,还硬上。”

黑色小鸟却哈哈大笑,“非也,二位将军,四鼠虽然愚蠢之极,可是这步棋倒是走对了。金英勋刚闪开我四股寒芒的追击,此刻偷袭他正是大好时机。这一次,他死定了。”

紫色小鸟闻言,惊恐地睁大双眼朝那边望去,可是她只看见四鼠围着她丈夫,她看不见他的人,心里更是焦急万分。

黑色小鸟说的没错,金英勋刚闪过那四股要命的剧毒寒芒,哪里想得到恶毒的四鼠会选择在这会儿偷袭他。

骷髅头见状不妙,大喊一声,“陛下,有偷袭!”

金英勋猛然惊觉,已经晚了。

噗——噗——噗——噗——

四鼠剑指中涌出的四股真气的力量已经朝着金英勋打来,金英勋不及躲避,悉数打在身上。

前面也有说过,四鼠目前体内的真气其实是黑色小鸟传输给他们的,以四鼠的修为,一起打在金英勋身上还不至于造成多大伤害,可是他们用的是黑色小鸟体内的真气,这就不一样了。这就跟从同一土枪里打出两子弹,一塑料子弹,一真子弹,真子弹的杀伤力肯定高的多啊。

金英勋惨叫一声,口喷鲜血,从半空跌了下去。

两位叛军将领兴奋地大吼,“好呀,四鼠威武,你们打中金英勋了,赶紧割了他的人头,提来领赏。谁先抢到他的人头,谁得头赏。”

听到那声惨叫,紫色小鸟自然是伤心欲绝,她紧紧闭上双眼,没有勇气再继续看下去了。金英勋能有今日,可不是她一手造成的吗?

所以说男人娶老婆,第一不能娶有公主脾气的,第二不能娶太任性的,而我们美丽的紫鸢公主,两条全中。

四鼠听见二位武将的喊声,立刻一声喊,一起下窜,准备抢那金英勋的人头。

头赏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得了头赏,估计至少能多置一套豪宅,多买不少美眷吧。

在钱面前,四鼠不再讲什么兄弟情分,争先恐后地朝着金英勋飞去。

此刻的他们,只惦记去把金英勋的人头抢到手。

一下子被三鼠同时击中心脉,金英勋的身子还没落到雪地上,人就已经陷入昏迷。总是被他托在左手的骷髅奴也当啷一声,摔落在雪地上。

就在骷髅奴摔到雪地上的一刹那,四鼠只觉得眼前的光芒亮的出奇,在那一片亮的刺眼的光芒中,一个白衣少年就站在光芒的正中间。

白衣少年面若敷粉,唇若施脂,肤色如美玉,简直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四鼠哪里见过这等妙人儿,不由地呆住。

白衣少年眼含热泪,紧紧抱住金英勋失声痛哭,“陛下,您醒醒啊,陛下!陛下!”

四鼠原本是来抢人头的,无端端的冒出这道亮光,已经被吓得傻眼了,再看见从亮光中走出一美少年来,便以为是天神降临,更不敢上前了。

金毛鼠大骇,“三位弟弟,糟了,咱们要是杀了金英勋可不得遭天谴,这天神都冒出来了。”

金毛鼠这么一咋呼,其余三鼠也不敢上前了。

四鼠就这么傻站在一边看着,不知如何是好了。

二位叛军将领看见那白衣少年也吓得浑身抖,他们用颤抖的手指着白衣少年道,“大人,这金英勋是有神人保护的吧?您看,金英勋一受伤,神人便自动现身了。”

黑色小鸟气得鼻子都歪了,“这四个蠢货,那么简单的事都被他们搞砸了,让他们去杀金英勋,这倒好,人没杀掉,倒把骷髅奴给解禁了。”

杨守志惊得睁大双眼,“啊啊啊?大人,您说那白衣少年是金英勋的骷髅奴吗?”

黑色小鸟点点头,冷哼一声,“不过事到如今,就算骷髅奴解禁也无济于事了,因为金英勋已经重伤昏迷,而骷髅师和骷髅奴必须联手攻击才能最大限度地展现杀伤力。”

紫色小鸟闻言睁开双眼,当她看见抱着丈夫哭得悲痛欲绝的骷髅奴小白,心里更加难过,如果不是她禁锢了小白,丈夫又怎会遭此横祸呢?

此刻,她真的好想跑过去,跪在小白和金英勋面前,对他们说声对不起。只可惜现在的她连张嘴说三个字——对不起都不能够了。

杨守志大吼起来,“你们四个没用的蠢货,还愣着干嘛,给我上,上啊!杀了金英勋!”

四鼠哆哆嗦嗦地指着白衣少年道,“大人,天神啊,有天神。”

金利明大吼,“什么狗屁天神,那个是金英勋的骷髅奴。”

四鼠一起摇头,“不,他就是天神,骷髅奴不是被禁锢了吗?”

杨守志喝道,“那个就是骷髅奴,你们这个四个废物,叫你们杀了金英勋,人没杀掉,倒把骷髅奴给解禁了。”

啊啊啊?

四鼠傻眼了,然后面面相觑,“是谁解禁了骷髅奴?”

过了好半晌,铁毛鼠冷笑道,“还有谁?刚才咱们四个一起出手,除了老大打偏了之外,咱们三个全都击中金英勋的心脉,打偏的那个人就是解禁骷髅奴的蠢货。”

原来刚才,银铜铁三鼠打出的真气力量正中金英勋的心脉,而总是脱线的金毛鼠关键时刻再次掉链子,他打中的位置,并不是金英勋的心脉,而是击中了骷髅奴小白。

大家都知道,骷髅奴小白之前一直被禁锢,金毛鼠这一打,居然帮骷髅奴解了禁。

第334章 番外 一直哭泣的白衣少年

知道是谁解禁了骷髅奴之后,其余三鼠更加鄙视金毛鼠,一起用责备的眼光看着他。

金毛鼠尴尬地笑笑,“三位弟弟,真抱歉,刚才我念咒语准备打出去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没曾想,就打偏了。”

铁毛鼠冷哼一声,“老大,不用道歉了,我们三个已经受够你了。这次完事之后,咱们四个各走各的,江湖上从此不会再有四鼠的名号。”

银毛鼠劝道,“四弟,你又打算散伙,消消气。”

铁毛鼠恶狠狠地瞪了金毛鼠一眼,“不是我想散伙,我是被他逼的。老大,你知不知道,我们三个都羞于跟你为伍啊。”

金毛鼠脸上也挂不住了,大吼道,“分就分,谁怕谁啊,你们三个动不动挤兑我。说实话,我也早就受够你们了。”

那边厢,白衣少年抱着重伤昏迷的金英勋哭得肝肠寸断,这边厢,四鼠吵得沸反盈天。

杨守志怒吼一声,“你们四个废物还吵什么吵?赶紧给我去杀了金英勋啊,我看你们四个蠢材永远分不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四鼠听见杨守志的怒吼,立刻停止争吵,歉意地朝两位叛军将领一拱手。

杨守志也觉得自己刚才骂得有点过火,立刻露出奸诈的笑容,“你们四个听着,谁要是拿到金英勋的人头,依然可以拿到头赏。”

四鼠闻言,又来了精神头,于是四个脑袋凑到一起,皱眉道,“谁先上?”

金毛鼠直往后躲,“别看我,你们仨全看着我是几个意思?我可不想先上当炮灰,据说那骷髅奴难对付着呢。”

铁毛鼠冷笑,“老大,这年头还有人敢指望你吗?”

眼见着老大老四又要吵架,银毛鼠急忙出来当和事老,“算了,不要吵,还是跟刚才一样,一起上吧。光有骷髅奴,没有骷髅师,应该没什么可怕,再说,咱们还有大人的真气可以用。”

于是四鼠一声喊,调匀体内真气,腾身而起,悬在半空,然后面对白衣少年和金英勋打坐,齐刷刷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噗——噗——噗——噗——

四股浅蓝色的真气流出四鼠的剑指。

这四股浅蓝色的真气流在半空中相遇之后,凝结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真气球。

那真气球在咒语的驱遣下,朝着白衣少年和金英勋飞去。

说来也怪,这半天的功夫,四鼠一直吵个不休。这白衣少年竟然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直抱着金英勋在抹眼泪,哭得这叫一个伤心,就跟金英勋已经死了似的。

这少年俊美的赛过十八岁的大姑娘,可是性格也太娘了吧,再伤心的事,至于一直哭到现在吗?

要说白衣少年一直哭是件怪事,那么接下来,四鼠看见的事情就更怪了。

眼见着浅蓝色的真气球直冲着自己飞过来,白衣少年居然一动不动,还在哭。

四鼠全都惊呆了,他们睁大双眼紧盯着那少年。

传说中可以跟骷髅师一起打败一支军队的骷髅奴,大敌当前,竟然就只会跪在地上抹眼泪吗?

这不对吧?

即使四鼠脑瓜再笨,他们也看出不对劲来。

而那真气球离白衣少年越来越近,然而他仍旧保持一个姿势在哭泣。

四鼠生怕白衣少年会忽然对他们的真气球做出反应,于是他们加快咒语的频率,让真气球飞得更快些。

真气球终于噗地一声撞在白衣少年身上。

金毛鼠兴奋地立刻欢呼,“啊偶,打中了,什么狗屁骷髅奴,连真气球都不知道躲。”

铜毛鼠也喊道,“快,打中骷髅奴了,咱们赶紧去割了金英勋的人头,赏金啊,大把的赏金啊。”

铁毛鼠冷笑,“老大,老三,你俩眼瞎吗?你们哪只眼睛看见真气球击中骷髅奴了?”

金毛鼠和铜毛鼠定睛一看,立刻呆住了。

他们回过头,看见白衣少年依旧在哭泣,而他们的真气球就在少年背后。

真气球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少年背后了呢?

四鼠刚才忙着欢呼,谁也没看清这真气球是怎么从少年的胸前到了背后。

金毛鼠道,“我怎么觉得真气球是从少年身体中穿过去了呢?”

铜毛鼠道,“大哥,你眼花了吧?这真气球伤害那么高,从人身体里穿过去,他还能跪在那儿一直哭吗?”

银毛鼠道,“不要吵,咱们再试一次,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四鼠凝神聚气,再次打出真气球。

这一次,他们看清了。

噗地一声,真气球再次撞在白衣少年身上。

然后,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气球竟然从白衣少年的身体中穿过去了。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白衣少年仍旧保持刚才的姿势在哭泣,一点都没变。

怎么会是这样?

金毛鼠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们看,我没看错吧。咱们的真气球从他的身体穿过去,他竟然无动于衷,还在哭。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是咱们的真气球伤害不了他还是怎么回事?”

面对如此诡异的白衣少年,再加上他本来的身份——骷髅奴,四鼠全都不敢轻易上前了。

耐不住性子的金毛鼠朝着少年大吼一声,“骷髅奴,你哭够了没有?我们只是打伤了金英勋,他又没死,你至于哭得这么伤心吗?”

按说金毛鼠的嗓门足够大,就算天降鹅毛也不会阻碍听力,这些话他应该都能听见。

可是四鼠看见的是,白衣少年依旧跪在雪地里,抱着昏迷的金英勋在哭泣,既没有往这边看一眼,更没有说一句话。

令人更加奇怪的是,雪下得这样大,他们二人身上竟然一片雪花都没有。

而四鼠身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花了。

四鼠料定这白衣少年必定有什么古怪,更加不敢上前了。

既然看白衣少年全无动静,金毛鼠也胆壮了许多,厉声吼道,“嘿!你一个爷们,别跟个娘们似的,一直哭个没完。敢不敢擦干眼泪,跟我们说句话?嘿,说你呢,说话!说话啊,求求你,别再哭了,行不?”

第335章 番外 抓不住的骷髅奴

金毛鼠的吼叫到了最后已经近乎哀求,可是白衣少年依旧哭个不停,而且姿势跟原先一模一样。

见那少年还是全无反应,四鼠斗胆走近了些。

他依旧还是那样,跪在雪地里,抱着金英勋哭天抹泪。

金毛鼠冷哼一声,又往前走了一步,怒斥道,“骷髅奴,你别再演戏了。”

其余三鼠惊叫道,“大哥,别再往前了,当心他设了什么圈套。”

金毛鼠吓得往后一跳,以为踩到了陷阱。

金毛鼠道,“我觉得他根本听不见咱们说话。”

铁毛鼠道,“废话,他又不是聋子,之前咱们跟金英勋战斗的时候,这骷髅奴一直在旁边给金英勋出主意,所以他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

金毛鼠道,“那就奇了怪了,既然他不聋不瞎,我跟他说话,他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这又是咋回事?”

铁毛鼠道,“别问我,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诉大家了。”

银毛鼠嘘了一声,“老大老四,你们不要吵了。咱们仔细盯着骷髅奴,看他下一步再作何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怪事再次生了。

原本跪在雪地里哭泣的少年竟然自行朝后移动了一段距离。

一直死盯着少年的四鼠就感觉是眼前一花,再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就现白衣少年往后移动了大概两米的距离。

尽管向后移动了两米,可是少年的姿势不变,还是跟先前一样,跪在地上哭泣。

金毛鼠喊道,“他往后移动了,大家看出来了没?”

银毛鼠道,“当然看出来了,看右手边的那块大石头就知道了,之前他明明跪在石头前面在哭,现在已经是跪在石头后面哭了。”

金毛鼠惊道,“他怎么往后移了呢?”

铁毛鼠道,“老大,别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没人知道他怎么往后移了。”

铜毛鼠道,“关键是,他移动之后,还是跪在地上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银毛鼠道,“我好像看出点问题了,是不是咱们往前走,走到一定的范围之内,他就会自动往后移动。”

其余三鼠琢磨了一下,然后皱着眉一起点头,“像是。”

银毛鼠道,“要不咱们往前走走,再看看他会如何反应。”

四鼠又一起往前走,果然,当他们走到距离那少年一米左右的时候,那少年再次往后移动了两米。

这次,他们看得很清楚,那白衣少年抱着金英勋像是在雪地上朝后滑动般的移动,如果不是仔细盯着他看,根本看不出他朝后移动了。

少年移动时候,感觉他和金英勋的身体都轻的如同空气般的,似乎没有一点分量。

四鼠愕然,“这骷髅奴究竟练的什么法术,身子竟然轻如空气。”

这把四鼠看得是又羡慕又害怕,这得怎么修炼,才能把身子练到如此之轻呢?

金毛鼠道,“他是在故意躲着咱们吗?”

银毛鼠摇头,“不知道。咱们再往前走走看。”

四鼠再往前走,结果还是一样,他们每走到距离一米远近的时候,他就会自动朝后滑动两米。

如果这样下去,他们跟他的距离永远保持这种古怪的状态,也就是说,他们永远也别想抓住他。

铁毛鼠道,“这样追下去,不是办法吧。”

银毛鼠点头,“是的,不能这样一直追,干脆,咱们四兄弟分别从四个方向把他围在中间好了,那样他就跑不了了。”

金毛鼠道,“老二不愧是咱们的智多星,依我看,咱们四兄弟就从他的前后左右一起向他靠近,这次,看他再怎么跑。”

其余三鼠点头。

于是四鼠腾起身形,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飞到距离白衣少年两米处落下,然后四人从四个方向一起往围在中心的白衣少年走去。

可是当他们四个一起走到距离少年一米左右的地方,怪事再度生了。

白衣少年抱着昏迷的金英勋忽然腾身而起,掠至距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然后跪在那里,继续哭。

金毛鼠道,“擦,咱们不是撞鬼了吧?敢情这金英勋已经死了,那骷髅奴原本就不是人,咱们是被骷髅奴和金英勋的魂魄耍着玩呢。”

铁毛鼠道,“老大,你这拿起就说的毛病又犯了,你就不能走走脑子吗?刚才咱们只是击中了金英勋的心脉,他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哪来的鬼魂调戏你啊?”

铜毛鼠道,“就是,老大净瞎说,吓唬人玩呢。你这一说闹鬼,我腿肚子直转筋。”

金毛鼠一听见铜毛鼠说害怕,立刻兴奋起来,一直惯好恶作剧的他故意大声道,“什么鬼啊神啊的,我就不信这个邪,走,骷髅奴不是躲来躲去嘛,咱们干脆卯足劲死追他,看他能怎么着?”

金毛鼠是个鲁莽惯了的家伙,说追就追,立刻掠起身形,朝着雪地里的白衣少年飞去。

银毛鼠道,“大家不要乱,还按照刚才那样,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起靠近他。”

四鼠还按刚才那样,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飞到距离白衣少年两米处落下,然后四人从四个方向一起往围在中心的白衣少年走去。

可是当他们四个一起走到距离少年一米左右的地方,怪事再度生了。

白衣少年抱着昏迷的金英勋忽然腾身而起,掠至距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然后跪在那里,继续哭。

接下来,不管四鼠怎么追白衣少年,结果总是这样,他们根本别想抓住他,别说是抓住了,就连靠近都费劲,四鼠只要一走到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他就立刻腾身飞走了。

有好几次,白衣少年竟然腾身而起,悬在半空,抱着昏迷的金英勋在半空哭泣,等四鼠追过去,他就再次腾身飞走了。

铅灰色的天空下,漫天飞舞着鹅毛般的雪片,四鼠如同对物穷追不舍的饿狼般的死追着白衣少年,可惜的是,这是一个他们永远也抓不住的物。

令人感到无比讽刺的是,尽管四鼠面对白衣少年急得抓狂挠腮,然而白衣少年依旧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

第336章 番外 骷髅奴的幻术

那边厢,四鼠紧跟着白衣少年是各种飞、各种飘、各种追。

几番下来,个个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仍旧无法靠近骷髅奴。

饶是累得狗熊似的,四鼠还不能不追,因为两位叛军领和黑色小鸟就在他们背后监督呢。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眼下钱财没到手,事情办得这样,四鼠也是越来越没干劲。

这边厢,两位叛军将领也傻眼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守志道,“大人,看来这四个废物根本降不住骷髅奴,他们用真气球打骷髅奴,那真气球竟然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去了,现在他们四个追着骷髅奴急得上蹿下跳的,连根毛都摸不着,真是四个纯废物点心。”

金利明也冷笑道,“四个追一个都追不上,真是没用到家了。”

紫色小鸟睁大双眼,看见那四个被耍得团团转的法师,心里乐开了花,她知道丈夫已经受了重伤,她只希望他没事。看见小白抱着他飞来飞去,她真心为丈夫有这么尽心尽力的骷髅奴感到欣慰。

杨守志道,“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由于黑色小鸟一直不说话,两位叛军将领也不敢多嘴多舌,此时的氛围说不出的紧张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黑色小鸟忽然咆哮道,“咱们都被骷髅奴给耍了!”

黑色小鸟咆哮完,立刻幻化为一股黑烟,那黑烟渐渐地团在一起,团出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形。

一个相貌英俊的高大男人出现在两位叛军将领面前,在他的左肩上站着那只像木偶般的古怪的紫色小鸟,那只小鸟的右脚的脚踝上拴着一根细细的金属链子,这条链子连在男人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

他们已经注意到,那只紫色小鸟至始至终都是眼泪汪汪的。

当然这个男人就是万叶国的国师——左维忠。

杨守志愕然道,“大人,您竟然现出真身了。”

左维忠并不答话,而是掠起身形径直往四鼠和白衣少年所在的方向飞去了。

四鼠看见左维忠以真身示人,也倍感惊讶。

铜毛鼠惊叫道,“你们看见了吗?国师现出真身了!”

银毛鼠道,“嘘!不要吵,我们全都看见了。”

金毛鼠低声道,“国师刚才不是一直以黑色小鸟的形态出现吗?而且还不准咱们提到他的名字,现在他怎么忽然现出真身了呢?”

银毛鼠道,“是的,老大一说,我也觉得奇怪。”

铜毛鼠道,“嗯,我也现了,这事是有点怪,刚才还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怎么现在忽然改变主意了呢?”

铁毛鼠嘘了一声,“闭嘴,他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黑影飞至四鼠身边落下。

那黑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渐渐凝成一个人形。

四鼠定睛一看,那人可不就是左国师嘛。他们一看见国师,立刻堆出谄媚的笑容。

左维忠走到四鼠跟前,冷笑道,“愚蠢的四鼠,你们全都被耍了。”

四鼠愕然,“尊敬的国师大人,请问我们被谁耍了?”

“当然是骷髅奴。”

“为什么?”

左维忠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定。然后他掠起身形,飞到距离白衣少年一米远的地方,令人惊讶的是,这次少年尽管仍旧还是坐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不过他的身子并没有向后移动,而是待在原地没动。

左维忠一步步走近他,他还是没动,左维忠一直走到少年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朝着白衣少年的脸上戳去。

白衣少年依旧在哭。

四鼠则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站在左维忠左肩上的紫色小鸟也惊恐地盯着他的手指。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左维忠的手指竟然穿过了白衣少年的脸庞。

左维忠朝四鼠招手,“你们四个蠢货全都给我过来。”

四鼠一起摆手,“国师大人,不要啊,我们一过去,他指定又跑了,我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左维忠哭笑不得,“真是四个愚蠢之极的家伙呢,你们难道看不出我刚才念咒已经把他定在这里了吗?现在他哪里也不了了。”

四鼠这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站在白衣少年身边。

果然这次,白衣少年一动不动,仍旧跪地雪地里哭泣。

左维忠道,“现在你们四个可以伸手去摸他,怎么都行,他肯定不会跑。”

四鼠伸出颤抖的手去触摸白衣少年,可是,无一例外,他们四兄弟得手全都从白衣少年的身体中穿了过去,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白衣少年一直在哭泣,跟之前一模一样。

金毛鼠忍不住问道,“国师大人,我们本领有限,还望大人指点迷津,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维忠冷笑,“这个是骷髅奴的幻术,你们所看见的只是骷髅奴用幻术留在雪地里的影像,而真正的骷髅奴早就用遁术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而他留在雪地里的影像之所以可以不断地移动,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你们,制造一种假象,来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而已。你们四个蠢货,上当了!懂吗?你们四个简直是我所见过有史以来最愚蠢的法师,你们根本没有头脑,学了法术也只会被对手耍弄。简直是四个废物,明白吗?”

四鼠听了这一通骂,哪个还敢抬头,全都低着头不敢出声了。

“让你们四个杀死金英勋,你们倒好,人没杀掉,还把骷髅奴给解禁了,现在骷髅奴把金英勋救走了,咱们折腾半天等于是白忙活。”

左维忠的话虽然很难听,可是句句是实,四鼠无法反驳,只得硬着头皮挨骂,这次的确是因为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老大金毛鼠再一次掉链子,解禁了骷髅奴,从而造成了骷髅奴带着金英勋逃跑的严重后果,他们实在是无话可说。

左维忠越骂越生气,终于大吼道,“现在,你们四个滚吧!没用的废物!简直愚蠢至极!”

听见这句话,四鼠当然明白赏金无望,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当然这次,最开心的就是紫色小鸟了,她得知丈夫已经被骷髅奴救走,于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他们逃得远远的,不要再遇见左维忠。

第337章 番外 看来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四鼠站在雪地里,傻眼了,可是他们走了没多远又回来了。&bsp;&bsp;

因为他们看见左维忠仍旧站在原地,凝视着跪在雪地里抱着金英勋哭泣的白衣少年的影像出神,他看上去心情很糟,以至于他英俊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阴霾。

就在四鼠马上就要走到左维忠身边时,他们听见左维忠开始念咒语。

随着咒语声响起,白衣少年的影像慢慢变淡,最后那影像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四鼠上前拱手道,“国师大人,那骷髅奴的影像怎么消失了呢?”

左维忠冷哼一声,“你们四个真是愚蠢至极,你们难道看不出那影像之所以消失是因为我念咒语收了它的缘故吗?”

四鼠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左维忠道,“不是让你们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银毛鼠道,“国师大人,咱们本该顺利杀掉金英勋,现在坐在一起喝庆功酒,可是因为我们的缘故,导致金英勋被救走,我们四兄弟深感内疚,决定去追金英勋,杀了他,提着他的人头来见大人您。”

“你们四个蠢货打算去追金英勋?”

四鼠一起点头,“是的,大人,请给我们四兄弟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左维忠哈哈大笑,“就凭你们四个,也想跟骷髅奴较量吗?”

四鼠跪在雪地上,不肯起来,“求国师大人给我们四兄弟一次机会吧。”

正在仰头狂笑的左维忠,笑声戛然而止,“滚!四个蠢货!赶紧从我眼前消失!给我马上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四个蠢货!”

左维忠骂完,掠起身形,拂袖而去。

这边厢,两位叛军将领一直死盯着左维忠和四鼠的一举一动。

杨守志冷笑,“这四鼠真不嫌丢人,把事情办成这样,自己又没什么本事还想着再补救。竟然跪在雪地里哀求,真没志气。”

金利明道,“在钱面前,不需要志气,他们四个之所以想去追杀金英勋还不是为了钱,如果杀了金英勋一点好处都没有,谁会去干?有了利益就不同,这一点,你我也如是。大家来帮左维忠不都是为了钱吗?”

杨守志惊讶地拍拍金利明的肩膀,“金将军,没看出你也能说出这么哲理的话来呢?”

金利明道,“都是跟杨将军您待久了,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了不少。还是您这位老师教得好啊。”

这俩无耻的家伙又开始相互捧臭脚。

杨守志低声道,“金将军,你说大人为什么刚才不现真身,而现在忽然以真实面目示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利明摇摇头。

杨守志又道,“那么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只紫色小鸟的脚踝上拴着一条链子,而链子的另一端就连在国师大人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这又说明了什么?”

金利明继续摇头,“只是一只国师饲养的宠物小鸟而已,你想这么多干嘛?”

杨守志道,“可是印象中,国师并不喜欢小鸟啊,他为什么要饲养一只小鸟随身带着呢?”

金利明道,“你不是说过那只紫色小鸟像个女人吗?”

杨守志道,“对,国师不喜欢小鸟,没理由会随身带着一只,如果说那只小鸟是女人的话,就说得通了,而且,国师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那是男人婚戒的戴法哦,紫色小鸟脚上的链子拴在右脚,嗯,是了是了是了,那只紫色小鸟就是一个女人,而且一定还是国师最心爱的女人,他才会随时带着她。”

金利明又道,“这只紫色小鸟羽毛的颜色为什么跟王后头的颜色一样呢?我记得王后头的颜色就是这种浅紫色的……”

金利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粗暴的怒吼给打断了。

“两位愚蠢的将军,你们究竟还想到了些什么?”

一个黑影在他们马前落下,惊得两匹战马狂嘶不已。

那黑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渐渐凝成一个人形。

两位叛军将领定睛一看,那人可不就是左国师嘛。

他们刚才正在议论左维忠,此刻他忽然现身,又这样说话,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他们紧张到浑身颤抖,可还是硬生生地堆出笑容,迎了上去,“国师大人,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不住地打量那只古怪的紫色小鸟。越看越觉得那只小鸟古怪,先这羽毛的颜色就很奇怪,从来就没有人见过这种颜色的小鸟,而且这只小鸟看上去除了眼睛能动之外,它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是不能动,所以它只能不停地眨眼睛或者流眼泪来宣泄自己的情感。关键的是,一只小鸟羽毛的颜色为什么跟王后头的颜色一样呢?

左维忠叹气道,“看来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两位叛军将领早就从左维忠深邃的眸子中看出令人胆寒的杀意,于是他俩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起下马,跪在左维忠脚下。

金利明用颤抖的声音道,“国师大人,末将知道错了,末将身为您的亲信部下,不该私下议论那只古怪的紫色小鸟,可是她看上去实在是太奇怪了。”

原本大脑就不怎么够用的金利明一紧张竟然把实话说出来了,惊得杨守志慌忙膝行几步,抱住左维忠的双脚,啜泣道,“国师大人,我和金将军什么都没说,你一直都那么信任我们,我们真的什么都没说,今后也绝不会多嘴多舌。”

左维忠冷笑,“看来你们似乎已经猜到我的秘密了。”

两个叛军将领吓得一起摆手,“不,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左维忠哈哈大笑,“你们知道秘密在什么人的嘴里最安全吗?”

两个叛军将领惊骇得一起摇头。

“那么,让我来告诉你们,秘密在死人的嘴里才是最安全的。”

当左维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噗地一声,一道金光自他口中喷出,他立刻默念咒语,金光化作点点金色寒芒朝着两个叛军将领飞去,

两个叛军将领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立刻倒地化作两滩脓血。

第338章 番外 狡兔死走狗烹

那边的叛军士兵们见两个将军身亡,立刻阵脚大乱。

“不好了!大伙儿快跑啊,金将军和杨将军都被杀了,国师亲手杀了他们。”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几万人的叛军队伍立刻潮水般的朝后涌去。

左维忠冷笑,“一个也别想跑。”于是再度默念咒语,喷出一道金光,金光朝着众叛军士兵们飞去。

左维忠继续念咒语,金光立刻化作点点金色寒芒。

叛军士兵们纵然不懂法术,可是刚才几位法师斗法他们全都看在眼里,当然知道那寒芒的厉害。

几万人的队伍,骑兵和步兵又混杂在一起,逃跑的时候本来就跑不开,再加上天寒地冻,雪深路滑,就更加跑不快。

寒芒很快追上他们,纷纷飞进战马和士兵们的身体。

眨眼间,几万人的叛军队伍竟然全部化为脓血。

左维忠看着满地的脓血哈哈大笑,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哦,我亲爱的公主,我想我至少应该赐予你说话的权力,否则,我就太寂寞了。因为他们全都死光了,连个跟我说话的人都没了。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寂寞。”说罢,默念咒语。

紫色小鸟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咯咯响了两声,她咳了一下,现自己果然能够出声音了,于是她愤怒地大吼,“不!你简直是太可怕了,为什么要杀光那些叛军?金将军和杨将军这两个谄媚小人的确该杀,可是那些叛军士兵是无辜的,你凭什么剥夺他们的生命?几万人的军队全都被你用剧毒寒芒化为脓血,你究竟有没有一点人性?”

左维忠笑道,“我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为了让我顺利地登上王位啊,任何一场叛乱或者暴动都需要替罪羊,至于这场战争就让那些叛军来背锅好了。杀光他们,也就除掉了所有的知情人,这样,我就立刻成了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你知道,民心是最难征服的,如果我率领叛军直接攻城,拿下城池自是不在话下,可是百姓们会服我吗?他们会认为我只是个阴谋篡权的野心家,这就为日后的维稳留下隐患。可是如果按照我目前的计划实施,那么我就会因为平叛有功而被百姓们拥立为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我的目的的,明白吗?”

“不!你简直太残忍了,用这么人的生命来换取你的王位,你不感到内疚吗?”

左维忠朗声道,“有时候为了实现一个伟大的计划,难免会有一些牺牲品,而他们不幸赶上了。他们的死亡只是我伟大计划的一部分。”

“你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纵观人类历史,史上哪一个王朝的建立不是通过战争、鲜血和背叛来完成了的?你敢说你父亲成为国王的时候就没有人流血牺牲吗?还有金英勋,他创立万叶国的时候,也有不少人为之付出生命吧?我亲爱的公主,你所有的看事物的眼光,都是基于一个妇人的眼光,有妇人之仁的家伙是难成大事的,你懂吗?”

“你这无耻的混蛋,把我的丈夫和孩子还给我!”

左维忠哈哈大笑,“你让我把丈夫和孩子还给你,他们并不在我手上。请问我怎么一个还法?你丈夫被骷髅奴救走了,你孩子多半已经死了,我简直无从还起啊。”

“不,左维忠,只要你能把我的丈夫和孩子找回来,让我们一家人团聚,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紫色小鸟哭喊道。

左维忠面色忽然阴冷下来,厉声道,“你是求我这样做吗?求我帮你找回丈夫和孩子吗?”

“是的,算我求你。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助你?”

紫色小鸟语塞,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左维忠怒吼道,“帮你找回丈夫和孩子,让你们一家人团聚,那么我怎么办?你要眼看着我成为孤家寡人吗?”

“你不是想得到王位吗?你可以回万叶国做你的新国王啊,等你成了国王以后,你想找多少个女人都行。然后我们一家人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到这里来,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把你的秘密说出来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见到我的丈夫和孩子,跟他们厮守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疯话?如果没有了你,我就算得到整个世界又如何?亲爱的公主,我现在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明白吗?”

紫色小鸟觉得无限痛苦,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左维忠伸手抚摸着紫色小鸟的羽毛如同抚摸着公主美丽的长,“亲爱的公主,算我求你,今后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你的丈夫和孩子了,因为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相信小俊雄已经死了,你丈夫被四鼠击中心脉,我估计他至多还能再活半个月,所以就算你拼命去找,找到的很可能是一具小婴儿的尸体和一个只剩下半个月寿命的丈夫,你根本无法实现一家三口团聚之后侨居他乡重建家园的美丽梦想。所以,我希望你忘了他们,跟我一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秘密王后,我把你藏在我行宫里,不允许任何人见到你,外出的时候,你就是一只站在我左肩的美丽小鸟。等我一回到万叶国,立刻就告诉全国百姓你们一家三口全部在这次叛乱中不幸丧生,所以没有人会现你的存在,你就安心做的王后吧。”

紫色小鸟感到万念俱灰,她神情恍惚,出梦幻一般的声音,“不,没有了他们,我也不活了。我要跟他们一起死。”

左维忠柔声道,“亲爱的公主,我不会让你死去的,我知道你想自杀,想追随你的丈夫和孩子,可是我不会解开法术的,现在的你连动一下都不能够,请问你如何杀死自己呢?”

紫色小鸟痛苦地大喊,“不,我不要活着,让我去死,去死!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左维忠笑道,“对不起,美丽的公主,你的请求被驳回了,我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将永远都是那只站在我左肩的美丽小鸟。”

第339章 番外 四鼠分家

左维忠站在雪地里跟紫色小鸟吵得一股劲,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亲爱的公主,这才是真正的夫妻生活呢,跟你斗嘴的感觉甜蜜极了。&bsp;不过现在,我现我还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紫色小鸟冷笑,“什么重要的事?你是不是还嫌自己杀人杀得不够多,还想再多杀几个人?”

左维忠哈哈大笑,“知夫莫若妻,还是你了解我,现在我只是杀死两个叛军将领和所有士兵,你知道我必须杀光所有知情人,可是现在跑掉了四个。”

紫色小鸟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哪四个?”

“当然是金英铜铁四鼠了。”

“那四个全都不是好人,该杀。”

当然,此刻紫色小鸟还不知道四鼠杀死全部侍女的事,如果她知道是四鼠杀光所有侍女害得小俊雄差点丧命,估计她一定恨不能亲手宰了他们四个。

“既然我的王后对此没有异议,那咱们就立刻出吧。不过,走之前,我似乎应该暂时剥夺一下你说话的权力。”左维忠说着,立刻默念咒语。

紫色小鸟拼命地叽叽喳喳,表示抗议。

只可惜,左维忠已经用咒语限制了她说话的能力,她现在一张开嘴,出的只能是鸟叫的声音了。

“好了,亲爱的公主,只好让你暂时委屈一下,现在,咱们可以出了。”左维忠说罢,掠起身形,往四鼠离开的方向追去。

话说金银铜铁四鼠被左维忠赶走之后,四鼠就憋了一肚子火。四鼠闯荡江湖这么久,第一次被人骂得如此不堪,关键是,受此侮辱,还无法反驳,这才是最难受的。好歹也是四个名震江湖的爷们,被国师像赶野狗一样赶走了,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四人的宝贝也被金英勋给毁了,今后可怎么混?貌似已经没得混了。

此刻四鼠的心情也如同铅灰色的天空一样,阴郁沉闷。四鼠一直闷着头走路,全都不说话,这种压抑的状况,对于动不动就拌嘴的四鼠来说,实属罕见。

走在最前面的铁毛鼠忽然停下脚步,怒吼道,“老大,你说每次都是你把事情搞砸,你还有什么脸再跟着我们?”

看来憋了半天,铁毛鼠终于话了。

金毛鼠道,“哎呦,老四,你什么意思吧?你就是打算逼着我自动退出了,是吧?”

铁毛鼠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这次那么好的机会,咱们可以明明可以杀了金英勋的,可是你即使打不中也好啊,可是你偏偏打到骷髅奴身上,给他结了禁。导致大家错过杀死金英勋的良机,眼看着大把的赏金与咱们擦肩而过,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你这一打偏,把咱们四兄弟下辈子的幸福生活全都给打没了。”

银毛鼠道,“不要吵了,事已至此,何苦再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呢?”

金毛鼠看着铁毛鼠憎恶的目光,使劲跺了下脚,“老四,你不是一直都想赶我走吗?我走就好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再见了,三位弟弟,我这做哥哥净给你们惹麻烦,我看我还是走的好。我走了之后,再也没人挡你们三兄弟的财路了,在这里,我这没用的大哥预祝三位弟弟早日财,大富大贵。”

金毛鼠说罢,把心一横,冒着雪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银毛鼠道,“老大,别走啊。”

铜毛鼠劝道,“别管他,每次都是他出岔子,走了也好。咱们走吧。”

铁毛鼠骂道,“他早该滚蛋了,次次掉链子,这次大家本该拿到大把的赏金,安安稳稳地度过下半生,又被他搞砸了。想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铜毛鼠道,“这下好了,被他一搅合,我的豪宅美眷全部泡汤。算了,不想了,咱们还是努力找钱去吧。”

银毛鼠看了眼金毛鼠在风雪中艰难跋涉的背影,叹气道,“老大,多保重啊。”

金毛鼠走着走着,却听见前面松林里有鸟叫得婉转动人,禁不住走快了几步,果然看见一只红色小鸟在积满雪的松枝上啼叫。

红色小鸟边叫边忽扇着翅膀在松枝上跳来跳去,就像一个载歌载舞的红衣舞女般的光彩照人,红色的羽毛艳的像血,小鸟轻盈的脚爪撩得松枝上的白雪扑簌簌往下掉落,宛如舞女盈盈一握的金莲。

金毛鼠不由地看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优雅动人的小鸟,他停下脚步,站在古松下,傻傻地望着它出神。

小鸟见自己把他吸引过来,啼叫声更加婉转,舞姿也更加优美了。

金毛鼠傻笑道,“小鸟,你会唱歌吗?”

小鸟叽叽喳喳叫了一通,然后亮起小嗓唱了起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金毛鼠听小鸟这样唱,吓得瑟瑟抖,“小鸟,你怎么会说人话?”

令金毛鼠感到害怕的小鸟唱的歌词,很不吉利的感觉,他立刻联想到刚刚替国师卖命,又被赶走的事情来。

小鸟咯咯一乐,柔声道,“我本来就是人呀。”说罢,小鸟摇身一变,变作一个美女,美女身着红色长袍,乌云般的秀全部拢在脑后,露出光洁的前额,雪白光润的肌肤映得白雪都黯然失色。

美人轻盈地从树上跳下来,娇羞地站在他面前。

好色的金毛鼠一看见美人,魂魄自然走了一大半,于是他情不自禁地朝美人走去,“此处乃深山老林,美人缘何独自在此?”

“当然是为了等你啊。”美人娇滴滴地回答,说罢,她用雪白的玉手扯开束着秀的簪子,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倾泻在她娇怯不胜的双肩上。

此情此景,看得金毛鼠全身骨头立刻酥了一半,他立刻走上前,把美人拥在怀里,刚要把嘴巴印在她的樱唇上,却忽然听见传来一阵鸟叫。

金毛鼠猛然抬起头来,却看见松枝上刚才红色小鸟站着的地方现在站着一只古怪的紫色小鸟,紫色小鸟冲着他拼命叽叽喳喳,像是在跟他说话一般,只可惜他不懂鸟语,不明白它在说什么。

第340章 番外 四鼠之死

奥买噶的,紫色小鸟此刻说的当然是你快走吧,你马上就要死了。&bsp;善良的紫色小鸟在金毛鼠性命攸关的时刻还是对他起了恻隐之心,她似乎对四鼠联手重创了她丈夫一事选择性失忆了。

金毛鼠正惊诧间,红衣美人却话了,“好了,我亲爱的公主,不要吵了,不管你说什么,他都听不懂的,所以请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公主?

金毛鼠怔住,红衣美人居然管紫色小鸟叫公主?

一阵裹挟着雪花的寒风袭来,也使得他清醒了不少,这深山里哪里来的此等美人?莫不是山精野怪幻化而成?

可是这只紫色小鸟为什么这么眼熟?

金毛鼠想起了,国师的左肩上就站着一只跟眼前这只小鸟一模一样的紫色小鸟。

如果眼前的这只紫色小鸟就是站在国师肩膀上的那一只,那么眼前的红衣美人究竟是谁?

俗话说,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深山老林,忽然冒出来一个主动献身的美人,这太不正常了。

金毛鼠终于觉出有什么不对,他仓皇地放开美人的玉手,那一双细腻如玉的柔荑,尽管令他万分难舍,可也不得不松开。

金毛鼠望向松枝上的紫色小鸟,小鸟继续叽叽喳喳地叫,他下定决心,看了美人最后一眼,掠起身形,往前飞去。

红衣美人笑道,“真是无趣,亲爱的公主,我本来还想好好戏弄下这个色鬼呢,又被你打断了,算了,咱们现在就终结游戏,送他去地府。”说罢,默念咒语。

噗地一声,一道金光自美人口中喷出,金光立刻化为点点寒芒朝着金毛鼠逃逸的方向追去。

片刻之后,前方就传来金毛鼠的惨叫声。

红衣女子把紫色小鸟放在自己的左肩,掠起身形向前飞去。

前方雪地上,果然有一滩还冒着热气的脓血。

红衣女子笑道,“亲爱的公主,咱们走,还有三个,看我杀光他们为了报仇啊。”

其余三鼠甩掉金毛鼠之后,继续冒雪赶路。

三鼠转过山嘴之后,忽然听见前方有人唱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歌声沧桑悠扬,像是一个老人家在唱歌。

铜毛鼠道,“二哥,四弟,听见前面有人唱歌吗?”

铁毛鼠道,“管他呢,赶路要紧。”

银毛鼠道,“嗯,三弟,莫怪闲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三鼠继续往前走,走出老远,又听见前面有人唱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铜毛鼠骇然道,“二哥,四弟,怎么又有人唱歌啊?”

铁毛鼠道,“不会是什么山精野怪故意唱歌迷惑人吧?”

银毛鼠道,“嗯,不要管他。”

三鼠继续往前走,走出老远,又听见前面有人唱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铁毛鼠道,“干脆咱们换个方向,往那边走吧。”

于是三鼠换了方向,继续走,可是没走多远,又听见前面有人唱歌,“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三鼠心里就毛了,立刻停下脚步。

铜毛鼠道,“这不对啊,咱们都走出这么老远,那人怎么又在咱们前面唱歌呢?”

毕竟这已经是第四次听见这歌声了。

铁毛鼠道,“你确定这唱歌的都是同一个人吗?”

铜毛鼠道,“确定,嗓音都一样,而且他来来回回老是唱那么几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绝对跟刚才是同一个人。”

铁毛鼠又问,“二哥,你觉得呢?”

银毛鼠道,“我也觉得都是同一个人。”

铁毛鼠道,“看来,他一直跟着咱们,咱们干脆去看看得了。”

三鼠顺着歌声往前走,果然在前面松林里看见一个老樵夫,老樵夫满头银,看上去精神矍铄,正挥着斧子用力砍一棵古松,他一边砍树一边唱歌,歌声悠扬,带着回音,传出老远。

铁毛鼠上前道,“老人家,这么冷的天气,也不歇着,还出来砍柴啊。”

老樵夫停下来,笑道,“我奉财神之命,在此等候三个人,哪里敢偷懒呢。”

“啊啊啊?财神?”三鼠惊得合不拢嘴。

傻子都知道被财神找,那就是财运来了。

铁毛鼠道,“老人家,那财神有没有跟说那三个人是谁啊?”

老樵夫笑道,“当然有啊,财神跟我说他们的名字是银毛鼠、铜毛鼠、铁毛鼠。如果三位见到他们,让他们来这里找我啊。”

三鼠一听,立刻激动地上前道,“老人家,我们就是您要找的人啊。”

老樵夫道,“哦,那么巧,原来你们正是三鼠。那么三鼠,请你们准备好接财了。”

擦,接财?

果然是好事呢,三鼠紧盯着老樵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樵夫不知念了什么咒语,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响,紧接着噼啪一声,紫电频闪,紧接着,噼里啪啦地响了一阵,三鼠定睛一看,艾玛,无数个黄橙橙亮闪闪的金元宝从天而降,全都堆在雪地上,形成了一座元宝山。

“天哪!财啦!”三鼠惊叫着朝那座金光闪闪的元宝山扑去。

可是他们还没到跟前,那座元宝山忽然化作点点寒芒,全部飞进他们的身体。

三鼠甚至来不及哼一声,就倒地身亡,化作三滩脓血。

老樵夫见状哈哈大笑,现出了真身,老樵夫果然是左维忠所扮。

左维忠站在三滩脓血边上,默念咒语,笑道,“亲爱的公主,我已经解了咒语,现在你可以说话了。我杀了四鼠,帮你报了仇,开不开心啊?”

紫色小鸟冷哼一声,“别指望我会感激你,他们想杀我丈夫是受了你的指使,而且他们四个废物之所以能重创我丈夫是因为你给他们输送了真气,否则光是凭他们四个根本不是我丈夫的对手。”

左维忠却像是没有听见紫色小鸟的话,笑眯眯地道,“人终有一死,个人有个人的死法,金毛鼠好色,所以就让他死在色上,让他明白色字头上一把刀,银铜铁三鼠嗜财如命,就让他们死在财上,这后一种死法就叫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觉得怎么样?亲爱的公主,我对死亡这门艺术的理解是不是已经深入骨髓了呢?”

第341章 番外 宣布噩耗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我亲爱的公主,现在我已经杀光了所有的知情人,你猜我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紫色小鸟恶狠狠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bsp;”

“你对你丈夫的美好未来,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我有丈夫的好吧?拜托你不要再神经了好吧?”

左维忠得意地扬了扬左手的无名指,那根连在紫色小鸟脚踝上的链子晃了晃,“看看,亲爱的公主,你早就是我的合法妻子了,现在戴在你脚踝上的是我的戒指。”

“那都是你一厢情愿的,左维忠,你这混蛋!赶紧给我解开法术,再把该死链子给我解了。”

“亲爱的公主,你知道我绝不会那么做的。”

“哼,那你就记着,等你法术解开的那一天,就是我自杀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你了。”

“好了,不吵了。我其实是想告诉你,咱们现在该回王宫了。”

“回王宫干嘛?”

“当然是有很多事要做了。不过在回去之前,我只好再次剥夺你说话的能力,让你的嗓子适时地休息一下,对你来说,有好处。”

紫色小鸟冷笑,“你是担心我当众揭你,把你做的丑事全都说出来。”

左维忠点头,“也许是吧,你说的都对。”

紫色小鸟还想跟他吵下去,却现自己的声音再度变成了鸟叫,于是她气愤地拼命叽叽喳喳。

左维忠嘘了一声,“不要再吵了,你把我的脑袋都快吵爆了。算了,看来我还是把你彻底禁言好了,这样我的耳朵就彻底清净了。”说罢,立刻默念咒语。

紫色小鸟现自己果然连嘴巴都张不开了,只能用那双美丽的紫罗兰色眸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好了,亲爱的公主,现在,咱们该回到王宫去了。”说罢,左维忠掠起身形,向前飞去,消失在漫天飞舞着鹅毛雪片的白色世界里。

当左维忠飞进王宫的时候,雪还没有停。

王宫内还像从前那样井然有序,侍女们忙着清扫缝纫和浆洗,侍卫们威严地在宫内宫外巡逻,抽空跟相熟的侍女调。

左维忠一落在王宫的花园里,立刻被一个巡逻的侍卫现了。

侍卫上前一拱手,“国师大人,请问您何事进宫?国王带着王后和小王子上山烧香祭祖去了,还没回来呢。”

左维忠面含忧伤道,“赶紧召集全体大臣,就说我有要事宣布。”

侍卫呆住,“可是国王现在不在。”

侍卫的潜台词是只有国王才有权利去召集所有大臣。

侍卫没动,低声道,“国师大人,有要事的话要不要等国王回来再宣布啊?”

左维忠怒视着他,“你废话真多,还不赶紧去。”

“是。”侍卫点头,不敢不从。

侍卫从国师的眼神中看出万叶国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急得国师等不及国王回来再宣布。

侍卫吹起号角,那号角是金英勋特制的魔法号角,号角的声音能直接传到每个大臣的家里,以方便随时联系。

大臣们听见国王的号角声,以为是国王在召唤他们,立刻冒雪赶往王宫。不一会儿,人全都聚齐了。

大臣们全都在议事厅内等着面见国君,可是等了半天,却并没有见到国王。

议事厅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国师左维忠哭丧着脸走了进来。

大臣们看出势头不对,纷纷私下议论起来。

一个须皆白的老大臣上前道,“国师大人,国王召集我们所为何事?现在国王又在哪里?”

左维忠鼻子一酸,挤出一滴眼泪,“其实我是来向各位大臣宣布一个噩耗的。”

(尼玛,鳄鱼的眼泪啊。)

众位大臣全都傻眼了,他们面面相觑,齐声道,“国师大人,究竟出什么事了?”

左维忠眉头一皱,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国王王后全都死了,被叛军杀了,连小王子也未能幸免于难。”

大臣们全都震惊了,没人敢相信这是事实。

“叛军?什么人叛乱了?”

“是金利明和杨守志。”

“是他俩,我早就看出他们不是好人,一直劝陛下要提防他俩。果然还是出事了。”

“那结果怎样了?”

左维忠哽咽道,“等我赶到的时候,陛下王后和小王子,还有全部的侍卫侍女都被叛军杀害了,我现在只是恨自己,去的太晚,我去时候,他们已经全部被杀,我只有杀光所有叛军为陛下报仇雪恨,可是,即使这样,也换不回陛下王后和小王子的性命了。”

老大臣提出质疑,“啊?怎么会有这种事?国王陛下有骷髅奴护身,没人可以靠近他的,金利明和杨守志乃是一介武夫又不懂法术,怎么可能杀得了陛下这种顶级法师呢?”

大臣们迟疑片刻,纷纷表示赞同,“是的,以国王陛下的法术修为,金利明和杨守志这样的武夫怎么可能得逞呢?”

左维忠痛苦地吸了下鼻子,啜泣道,“是的,大家说的没错,如果是金利明和杨守志这两个有勇无谋的蠢货,的确杀不了陛下,可是他俩雇佣了四个法师,就是在江湖上恶名昭著的金银铜铁四鼠,他俩命令四鼠禁锢了陛下的骷髅奴,然后四鼠联手杀害了陛下。可惜了陛下一世英名,竟然被金利明和杨守志这两个恶贼给害死了。”

大臣们一片唏嘘。

老大臣道,“那四鼠呢?”

左维忠擦去眼泪道,“已经被我杀了,所有的叛军都被我杀光了。”

尽管之前,还有个别大臣对左维忠心存疑虑,可是现在,左维忠感受到均是钦佩的目光。

老大臣又道,“那陛下王后和小王子的尸体呢?”

大臣们纷纷道,“对啊,即使是陛下一家三口被叛贼所害,也应该找回他们的遗体妥善安葬啊。”

左维忠沉痛地道,“陛下王后和小王子,以及众侍卫的尸体已经被那可恶的四鼠用法术化为一滩脓血了,根本无法安葬。”

大臣们全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左维忠左肩上的紫色小鸟,美丽的双眼中迸出的愤怒光芒。

第342章 番外 国师哭丧

老大臣道,“请问国师大人,陛下王后和小王子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我意思是说那些脓血。&bsp;&bsp;”

左维忠低声道,“在雪山上。”

老大臣道,“陛下一生光明磊落、勤政爱民,就这样被恶贼所害,我们这些臣民百姓该当好好祭奠一番,缅怀他的恩泽。”

左维忠当然明白老大臣的意思,于是又挤出几滴眼泪,“老大臣,我明白了,我带大家去雪山那个战场,好好祭奠陛下王后和小王子,以及众侍卫。”

接下来,由左维忠带路,赶往雪山战场。

左维忠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大臣们骑着马紧跟在他的身后,大臣后面是丧乐手和哭丧的,再后面是几千侍卫和一些自组织的凭吊国王的百姓。

一行人吹吹打打,披麻戴孝,一路走一路撒纸钱。凛冽的寒风吹得纸钱乱飞,此情此景,说不出的凄凉悲苦。

一行人伤心欲绝的嚎哭声几里之外都听得见,左维忠哭得最为伤心,有好几次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任何人看了他的样子,也绝不再相信男子有泪不轻弹这句鬼话。

许是苍天有眼,等一行人赶到雪山战场的时候,雪终于停了,铅灰色的乌云散开,太阳升了起来,积雪开始融化,地上一滩滩的脓血显现出来。

众人全都傻眼了,谁都难以相信那一滩滩的脓血之前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屏住呼吸,怀着敬畏之心注视着那些脓血。

老大臣道,“国师大人,请问那些叛军的尸体呢?为什么只看见满地的脓血而不见尸体呢?”

左维忠情急之下,居然没有多想,就立刻回答,“那些叛军的尸体全都被我化为脓血了。”

好嘛,一不留神,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这还了得?

话一出口,左维忠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可是众人全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谁也没有去细细琢磨,为什么国王一家三口和众侍卫死了被人化为脓血,而叛军死后又被国师化为脓血,他们所有人的死法都是一样,然而在国师的表述里,杀死国王和杀死叛军的却是不同的人,这明显的矛盾却没有人注意到。

当然,谁也没注意到,当国师做出这些自相矛盾解释的时候,站在他左肩的紫色小鸟眼中的怒火。

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言,左维忠仓皇下马,随便指定了一滩脓血,带着哭腔道,“这就是陛下王后和小王子的尸体,我是特意做了标记的。”他说着,又指了指那滩脓血边上一块形状丑陋的怪石。

左维忠噗通一声在那滩脓血前跪下,嚎啕大哭起来。

“亲爱的陛下,我最最好的兄弟,你怎么去得这样匆忙?你为什么不多等等我,你再多坚持一会儿,难怕是几分钟,我就能赶到救你一命,可惜,天公不作美,偏偏让你英年早逝,这让我如何能放得下你?你死了之后,今后谁陪我一起上山打赏月看花?”

左维忠哭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时而扼腕叹息,时而捶胸顿足。

当这场哭丧到了的时候,左维忠噌地一声拔出佩剑,朗声道,“陛下,失去你,我感到万分痛苦。不如就让我这个昔日好兄弟追随你去地府,咱俩一起投胎,来世你还当国王,我还做你的国师,心甘情愿地辅佐你一辈子。”说完,左维忠立刻拔出佩剑朝自己脖颈抹去。

旁边的侍卫一把夺过他的佩剑,可还是晚了一步。

鲜血噗地一下顺着他的脖颈喷了出来,不过,还好侍卫阻拦,才没有割到颈动脉。

左维忠从侍卫手里抢过佩剑,还要自残,一群侍卫涌上来把剑抢走了。

侍卫里有稍懂医术的,急忙上前给他包扎伤口。

国师的所作所为,众人全都看在眼里,他们全都被感动了。因为国王和国师一向亲如兄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此刻国师悲痛欲绝,引得众人也一起哭天抹泪。他们纷纷想起国王生前的种种好处,哀痛国王一家三口如此年轻就撒手人寰。

一时间,嚎哭声丧乐声不绝于耳。

左维忠眼见着悲伤的气氛给带动起来了,于是决定继续演下去,把戏份做更足一些。他擦地一下撕去包在脖子上的纱布,大吼道,“不,不要给我包扎,让我去死。你们为什么要拦着我?让我去死,我太没用了,身为陛下的生前挚友,在陛下最需要我的时候,竟然不在他身边,试问我这样的废物活着何用啊?你们大家说说看,陛下已经不在了,我作为他的亲信挚友,不该追随他一起去地府吗?”

老大臣道,“不,国师,您不可以死去,现在陛下刚刚去世,众臣无,邻国又一直觊觎着咱们的国土,国内反贼的残余势力还亟待铲除,正值内忧外患之际,万叶国不可一日无主,要不,您就做我们的新国王吧?”

左维忠听了满心欢喜,可是面上仍做惊讶状,“我?做新国王?不不不!我可不具备领导众人的才能啊。”

老大臣道,“左国师,论法术,国内没有再强于你的,今后保护万叶国百姓的任务可全都交付于你了,依我看,你就不要再推辞了吧。”

众大臣见老大臣如是说,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道,“左国师,莫要再推辞,今后我等将尽心尽力地辅佐你,咱们携手共享太平盛世。”

左维忠装出一副受宠若惊、难以置信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真的可以成为国王吗?”

众大臣和侍卫们一起跪下,齐呼,“陛下!”

左维忠这才咳咳两声,朗声道,“众爱卿平身!”

左维忠当下吩咐众人在雪地里祭奠亡灵,法事做足七天七夜。

尽管左维忠演了一出好戏给众人看,不过法事他倒是认认真真在做。这七天里,为了怕那些亡灵找他报复,他暗地里召唤鬼差,把此地的游魂野鬼悉数给收了去。话说这牛头马面还真敬业,此番不单是人的魂魄,就连动物的魂魄也给收了个一干二净。是以,这七天七夜,竟无一个鬼魂捣乱,平安度过了。

第343章 番外 拥立为王

七日后,祭奠完毕,众大臣和侍卫以及百姓们在新国王左维忠的带领下回到万叶国。&bsp;

早有先行官传令下去,万叶国的百姓们已经得到国师左维忠被大臣们拥立为王的消息。

左维忠率领众人一进城,立刻感受到节日的氛围,城门上挂满了节庆时才有的红灯笼和彩色绶带,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到处是鞭炮的噼里啪啦声,舞龙舞狮的队伍后面是一群正在扭秧歌的农妇。

百姓们早就备好了美酒菜肴供他们饮用,并且备好了适合节庆的鲜艳衣裳换下他们所穿的孝衣,把节日才会使用的彩帛挂在他们的脖子上。

少女们载歌载舞地欢迎他们,顽皮的孩子围着他们跑来跑去,一辆辆挂满了彩帛和绸带的花车在街上游行,车上站满了妖娆妩媚的女子,女子们在车上忙着把绣球抛给她们中意的男子,街上满是各类杂耍、魔术,热闹极了。

人群分开,一个身穿白衣的美丽少女捧着一罐清水跪在左维忠脚下。

百姓们看见那白衣少女,立刻安静下来。

老大臣上前,拿起少女递给他的柳枝,他把柳枝伸进罐子,沾了清水,把水洒在左维忠的脸上,“尊敬的新国王,就让我这圣洁之水洗净陛下身上的风尘和疲惫,洗净陛下内心的种种忧伤和不幸。”

左维忠面露微笑,接受老大臣虔诚的祝福。

“现在。”老大臣忽然提高了嗓音,“就让我们一起恭喜左维忠成为万叶国的新国王,今后万叶国美好的明天将由他带领我们一起去开拓!”

老大臣话音刚落,百姓们立刻欢呼起来,掌声响若雷鸣。

接着,另一名白衣少女端着一个托盘徐徐而来。

那托盘上放着的亮闪闪的东西,正是左维忠日思夜想的王冠。

少女低着头迈着轻柔的步伐,缓缓走近。

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她,她看上去是那样的纯洁美好,就如同她手上所捧的王冠那样璀璨夺目,摄人心脾。

少女走到老大臣和左维忠身边停住脚步,偷偷看了新国王一眼,他的英俊羞得她满脸通红。

老大臣拿起托盘上的王冠,把它放在左维忠的头上。

百姓们立刻欢呼起来。

少女羞红着脸呆呆地看着新国王出神。

这一切,老大臣自然看在眼里。

他走近少女,低声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青蔓。”

“多大了?”

“岁。”

这名叫做青蔓的少女说完,立刻羞红着跑进人群,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英俊的新国王。

终于戴上王冠、喜不自胜的左维忠哪里注意到这个美丽少女的表情,他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因为他贪婪的双眼一直盯着她手中亮闪闪的王冠。

左维忠被众人簇拥着,换上紫金长袍,头戴亮闪闪的王冠,手持镶满了宝石的金杖,他看上去气度非凡,原本就富含贵族气质的他,看上去更加英俊迷人。他站在最大的一辆花车上,在他身边,是几个美如天仙的女人,她们身着五彩纱衣,正围绕着他翩翩起舞。

当然,在左维忠的左肩上依旧站着那只木偶般的紫色小鸟,此刻,紫色小鸟正用恶狠狠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靠近左维忠的人。

百姓们纷纷跑到街上看热闹,来看他们的新国王。

“他是凶手!他是凶手啊!你们这些愚蠢的百姓,全都被蒙蔽了。你们全都傻了吗?竟然拥护一个杀人凶手当国王?”紫色小鸟在心里愤怒地哭喊,可是又有谁能听见她的声音呢?

终于从媳妇熬成婆的左维忠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他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这种万人顶礼膜拜、美人环绕的感觉,他做梦的时候经常梦见,然而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在他历经磨难之后,终于得到了这一切。

从老大臣把王冠放在他头上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那个躺在臭水沟边哭泣的可怜虫了。终于逆袭成功了,不是吗?

左维总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刻,老大臣手捧王冠,庄严地把它放在他头顶上,然后是所有的百姓们一起欢呼。听见那欢呼声,看见那些环绕着鼓掌的百姓们,他的眼泪一下子决了堤。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他想要的一切,王位、财富、名誉,终于全都到手了吗?

不可否认,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最开心的一天。

他和街上的百姓们一起拼命地唱歌跳舞喝酒,直到天黑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王宫。

左维忠兴奋地在王宫里转来转去,侍女们把喝醉的他送回了寝室。

他迷迷糊糊地刚一躺下,就感到枕边多了一个人。

那人轻柔的呼吸声和嫩滑的肌肤告诉他,那是个女人。

他猛然惊醒,一把推开了她。

那人尖叫一声,摔到床下。

左维忠点灯一照,果然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正是白天捧着王冠走向他的美丽少女。

少女尴尬地缩成一团,跪在床前,低声道,“陛下,我的名字叫做青蔓,是老大臣让我来服饰您的。”

左维忠虎着脸道,“青蔓,出去,我不需要任何女人的服侍,听明白了吗?”

少女噌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掩面哭泣而去。

左维忠起身锁好门,默念咒语,柔声道,“亲爱的公主,我已经解了你的咒语,你可以说话了。我知道你刚才一定吃醋了,放心,我既然承诺你要跟你相守一生一世,就绝不会染指任何一个女人。所以,我叫她滚蛋了,美丽的公主,我乖不乖啊?”

紫色小鸟冷哼一声,“你知道的,我并不同意做你的妻子,你想要哪个女人随你的便,我无所谓。”

左维忠笑道,“女人一向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爱那就是爱,说爱那就是很爱,我知道,对于爱情,女人一向比男人投入得多。尽管我也许不是你最爱的男人,可是公主,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人。”

从此以后,万叶国的新国王左维忠跟他心爱的紫色小鸟开始了幸福的新生活。

第344章 番外 由来只有新人笑

雪山中的洞篝火熊熊,幻化为人形的骷髅奴小白焦急地守候在金英勋身边。

此刻的金英勋看上去十分虚弱,他眼眶深陷、脸色蜡黄、气若游丝,尽管山洞内很暖和,由于他的心脉已被三鼠借神秘人的真气震断,他还是不住地抖,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存不住任何热量了。

骷髅奴小白知道,他的主人将不久于人世。

昏迷中的金英勋忽然咳咳两声,醒了过来,哇地呕出一口鲜血,十分虚弱的金英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陛下,陛下,您终于醒了。要不要紧啊?要不您还是躺着吧?您现在需要休息。”小白急忙把他扶起来。

金英勋摇摇头,“不要,小白,我很快就有大把的时候可以休息了。”

小白道,“不,陛下,您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白,你不要骗我了。我的心脉已经被四鼠震断了,一个心脉被震断的人能活多久,你该比我更清楚。”

“陛下。”小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小白,我现在想求你帮我做件事。”

“陛下,您说吧。”

“帮我回万叶国去看看,那里现在的状况是怎么样的,我很想知道那个背后害我的人究竟是谁?”

“可是陛下您伤得这么重,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不要紧,没人能找到这里,这个洞穴这么隐秘。你放心去吧,再说,我本身时日无多,就算被人杀了也是天意,我只是想在死之前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那个背后害我的人是谁?现在万叶国的百姓肯定都以为我已经死了,那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害死我篡夺王位,既然大家都认为我死了,那么现在那个人一定会出来主持大局,我想知道的是,现在在万叶国主持大局的人是谁?我相信万叶国的新国王一定是就是背后害我的那个人。”

金英勋心脉被震断,随时可能毙命,弥留之际,骷髅奴小白自然舍不得离开主人,可是架不住主人的强硬态度,他只好擦干眼泪,掠起身形飞出洞外,朝着万叶国的方向飞去。

还没到城门跟前,就听见喧闹的锣鼓声和嘈杂的人声,走近一看,城门上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和彩色绶带,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上挤满了人,人人笑逐颜开。

小白看见这一切,鼻子一酸,眼泪汩汩而下,万叶国的国王马上就要咽气,而昔日被他呵护照顾的百姓却在敲锣打鼓地庆祝。这些百姓难道如此健忘,已经彻底忘记金英勋这个人了吗?

街上的人越是开心热闹,小白就越会想起那个孤独一人躺在山洞里等死的主人来。

“人毕竟是健忘的动物,不是吗?”小白伤心地自言自语。

既然人人都在笑,小白要是哭的话一定引起众人的注意,尽管他很想放声大哭,为他的主人金英勋感到难过,可他还是忍住了,他忍痛抹去眼泪,拉住一个正在街上跳来跳去的小孩子。

那孩子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梳着小抓髻,脸蛋红扑扑的,看上去很可爱。

“大哥哥,你抓住我干嘛?大家都在看新国王加冕,你也跟我一起去啊。”

“新国王加冕?谁是新国王啊?”听见小孩子这样说,小白立刻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小孩子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正因为不知道,才要去看的嘛。”

小白点头,“好,在哪里?我跟你一起去看。”

“可是我个子太矮了,看不见,你抱着我看,好不好嘛?”

小孩子一点不认生,很自来熟向小白撒娇。

小白哭笑不得,“好啊好啊,没问题。”说罢,他把小孩子举起来,放在自己肩膀上,让他坐在自己肩上,免得被大人挤到。

小孩子开心地嘎嘎直乐。

“大哥哥,大哥哥,我要吃糖葫芦。”这个不认生的小孩子再次撒娇。

小白苦笑着给小孩买了一串糖葫芦,他刚把糖葫芦递给小孩,就听见前面有人喊,“新国王来了,快看快看啊!”

人群立刻沸腾起来,纷纷朝前涌去。

小白也不由自主地被他们挤着往前走。

可是走了很远,他还是没有看见新国王,只看见无数辆花车载着美女们以妖娆的舞姿诱惑着围观的百姓,时不时地会从花车上抛下一个绣球,被砸中的未婚男子将成为新郎官。

万叶国女子选婿的方式一向自由奔放。

噗——

一个绣球冷不丁砸过来,正中小白的鼻子,小白哎呀一声,才明白自己被绣球砸中了。

“砸中了!砸中了!新郎官长的好俊啊。”围观的百姓一起起哄。

坐在他肩上的小孩也在鼓掌,“恭喜大哥哥,贺喜大哥哥,大哥哥要做新郎官了,我要吃喜糖。”

小白手捧着绣球不知如何是好,正犹豫间,却见花车上跳下一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也就十五六岁,长的窈窕可爱,她拨开人群,朝小白走来,眼神大胆直接,竟然一点也不害羞。

小白见状,急忙把绣球朝旁边一扔。

一个相貌丑陋的矮胖子接到绣球,乐得直拍巴掌,“我接到绣球了!我接到绣球了!漂亮的小娘子是我的了。”

矮胖子说着,挤过来,一把抱起红衣少女朝外挤去。

红衣少女在他怀里使劲挣扎,“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丑八怪,我的绣球不是抛给你的。”

矮胖子哪里肯听她的,抱起少女一溜小跑,眨眼间,竟然挤进人群不见了。

众人全都惊讶地回过头看着小白。

小孩子问道,“大哥哥,那个姐姐好漂亮啊,你为什么不肯娶她做老婆?”

小白道,“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这小朋友哪里知道,骷髅奴小白是不可以娶老婆的。

小孩子不满地哼了一声,“不娶漂亮姐姐,难道大哥哥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吗?”

这时候,就见前方一阵骚乱,有人大喊,“新国王加冕马上开始了,肃静!肃静!”

第345章 番外 英年殒命

小白跟着人群使劲往前挤,可是令人郁闷的是,他正好站在新国王背后几步远的地方,还是看不见他的脸,小白只能看见老大臣和手捧王冠的美丽少女的脸。&bsp;

当老大臣给新国王洗礼完毕,给他戴上王国。

四周实在是太嘈杂了,老大臣宣告新国王登基的时候,应该提到新国王的名字了,可是当时百姓们一下子欢呼起来,掩盖了老大臣的声音,以至于小白还是没听清国王的名字。

头戴王冠的新国王举起镶满了宝石的金色手杖,向身边的百姓示意,然后,他转过身来。

啊啊啊?

小白看清他的脸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新国王竟然是国师左维忠。

小白怔住,不过他很快明白过来,绝不能让左维忠现自己在这里,因为他的人形左维忠以前见过。他急忙矮下身子,把脸藏在前面一个高个男子的身后。

幸好新国王忙着向众人炫耀他的王冠和手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小白的存在。

小白趁机向旁边看热闹的人打听,“这次的新国王怎么会是左国师呢?”

那人笑道,“这位小哥,一看你就是外乡人,你一定不知道,万叶国刚刚生一场叛乱,叛军领杨守志和金利明趁国王金英勋携带家眷烧香祭祖的机会挟持并杀害了他们,连带杀死了所有的侍卫,据说国王王妃小王子和侍卫们的尸体全都被叛军法师化成脓血了,场面十分可怖。最后还是左国师杀光了所有叛军,为国王一家三口报了仇,万叶国的百姓们感激国师平叛有功,自愿拥立左维忠为新国王。左国师真是悲天悯人,为祭奠国王王后小王子和众侍卫,足足做了七天七夜的法事来度他们。”

小白尽管惊讶地合不拢嘴,可是面上仍保持镇定,“那金利明和杨守志呢?”

“死了,全死了,都被左国师给杀了。这次叛乱,叛军悉数被国师剿杀,一个不剩。”小白谢过那人,转身朝人群外面挤去。

小白的举动引起了骑在他肩上的小孩子的不满。

“大哥哥,大哥哥,你干什么趴下身子又为什么转身离开呢?这样的话,我就看不见新国王了。话说我们的新国王长的好英俊,等我长大了,也要长的像新国王一样英俊,然后再娶一个像刚才那个姐姐一样漂亮的老婆。”

小白哭笑不得,“小弟弟,你几岁了?”

“七岁了,我已经是大人了。”

“七岁就考虑娶老婆的事会不会太早了点。”

小孩子摇头,“不早了,我邻居的小孩跟我一样大,已经订婚了呢。”

小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已经弄清新国王是谁,他现在得赶紧回到主人身边复命去了。再耽搁下去,被左维忠现自己,可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挤出人群,把小孩放在街边,拍着他的小脑袋道,“乖,赶紧回家吧。”

小孩子点头,“大哥哥,我还能再要一根糖葫芦吗?”

小白笑了,“可以啊。”他走到卖糖葫芦的老大爷跟前,买了一根递给小孩子,“乖,赶紧回家去。”说罢,掠起身形,飞上树梢,再从树梢翻上城墙,眨眼的工夫,就消失不见了。

小孩子惊讶地用手指着空荡荡的城墙垛口,“大哥哥,飞走了,不见了。”

骷髅奴小白回到雪山洞穴里,现主人金英勋的状况更加糟糕了。

金英勋躺在篝火边上,脸色灰白,嘴唇毫无血色,目光涣散,他艰难地朝小白伸出一只手。

小白握住他的手,现他的手竟然像冰块一样冷,“陛下,你感觉怎么样啊?”

金英勋叹气道,“不用管我,我反正早晚都是死。”说罢,竟然出一阵苦笑,可是没笑几声,就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由地咳嗽起来。

小白急忙轻拍他的后背,“陛下,你不要出声了,就这么躺着吧。”

金英勋好容易才止住咳,艰难地问道,“小白,我让你去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小白叹气道,“陛下,我奉您的命令回到了万叶国,正好赶上新国王加冕。您绝对猜不到新国王是谁?”

金英勋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抬起头来,“是杨守志这忘恩负义的狗贼吗?”

小白摇头。

“总不能是金利明那有勇无谋的蠢蛋吧?”

“也不是金林明。”

“那是谁?”

“是咱们的国师左维忠。”

听到这个名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金英勋呕出一大口鲜血,“怎么会是他?”

小白道,“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下来,金英勋不停地咳嗽,每咳一次都会呕出一口血,他实在是太虚弱了。

小白扶着他平躺在篝火边,才稍稍缓和了些。

“难道说这次叛乱的幕后主使人竟然是我的国师吗?我是那么信任他,一直把他当做我最好的兄弟。”

小白叹气道,“是的,我也没想到,据百姓们说,左维忠已经杀光了所有叛军,帮咱们报了仇,他因为平叛有功,被百姓们拥立为王了。”

“平叛有功?拥立为王?这里面到底隐藏着多少故事?小白,你相信他们所说的故事吗?”

小白摇头,“陛下,我根本不信,这次叛乱绝不是金利明和杨守志这样的武夫纠集起来的。”

“小白,你说那个暗中对付我的神秘人,就是那个放出金光和寒芒的人会不会就是左维忠呢?”

金英勋说着说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瞬间被人生生地拉扯成无数碎片,他捂住胸口,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那般的无助。

金英勋一把抓住小白的手,用无限凄凉的声音道,“小白,我马上就要死了。我死了不要紧,可是我的妻子和孩子我都没能把他们保护好,我对不起紫鸢,每天忙来忙去,从来就没有抽时间好好陪过她,还有小俊雄,小小年纪就……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俩,对不起他们啊……”

金英勋话还没有说完,就咽了气,他紧握着小白的手也松开了,无力地摊放在地上。

“陛下!陛下!”洞穴里回荡着骷髅奴小白痛苦的哭喊声。

第346章 番外 小王子获救

外面终于由喧闹转为死一般的寂静,被年长侍女用汗巾牢牢捆在身上的小王子,听见外面安静下来,他忽然感到很害怕,外面为什么变得这么安静。&bsp;

这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吗?

其他的人,那些侍女们都去哪里了?

他使劲动了动,可是身子被捆得死死的,胳膊也被捆住了,他根本无法动弹。他想喊,嘴巴里塞着汗巾,他无法出任何声音,他感到愤怒极了。而且斗篷把他裹得严严实实,他也看不见外面。

外面到底生了什么事?

外面还在下雪吗?

他很想知道外面现在什么样,疼爱他的父母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越想越委屈,只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就像他以前经常做的那样,以前他有任何需要、任何委屈都可以通过哭得到满足,每次他一哭,就会有好多的侍女来服侍他,他美丽的母亲也会把他抱起来亲了又亲。

可是现在他的嘴巴被汗巾堵住,他连这唯一可以宣泄自己情绪的途径也失去了。

他只是想哭出来,用他的哭声唤来一个人,难怕那人什么也不做,就这样静静地陪伴他也好,就这样一个人待在黑暗和寂静里实在是太寂寞了,他害怕寂寞。

他使劲用身体拱年长的侍女,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干的,是她把他捆成现在这样的,他感到愤怒,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清楚地记得她喃喃地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像他父母亲那样亲了他一口。

她是那么温柔,陪伴了他那么久,还是第一次亲他。

他忽然想起,王宫里有很多侍女侍卫,他们每个人都很喜欢他,可是亲过他的只有他的父母。

小王子实在太小,他还不懂什么是身份、尊卑。

他根本听不懂她的话,她说完那些话的时候,还哭了,他记得她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他脸上,他不懂她为什么会哭,他一直以为哭是他的专利,他一哭立刻会得到他所想要的一切,比如说水、牛奶、各种糖果和小玩具。还有他母亲在没人的时候,经常抱着他独自垂泪。

这侍女哭了结果会怎样,他完全不懂。

之后,他就被她藏进斗篷里裹好,然后他听见鸟叫声,佩剑出的声音,战马的嘶鸣,以及侍女出的惨叫声。

他知道外面一定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她把他裹在斗篷里,是怕他看见这一切,年幼的他一定想不到侍女这样做,是在拼死保护他,把他裹在斗篷里,是担心那只可怕的巨雕现他。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拱了她半天,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从前他只要一哭,她立刻就会跑过来服侍他。她现在为什么不管他了?

他使劲地拱了半天,让他开心的是,那些捆着他的汗巾并不是像钢筋和铁丝那般的结实,汗巾变得松动了些。

于是他更加使劲地扭动身子,终于他把一只小手给解脱出来了。他还不懂怎么解开汗巾打的结,只好继续扭动身子,像条可爱的毛毛虫那样,不停地扭动。

时间在飞快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汗巾终于松松垮垮地被他褪到脚下。

他的双手也自由了。

他扯出堵住嘴巴的汗巾。

他伸出粉嫩的小手,掀开斗篷。

一股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鹅毛般的雪片呼地飞了进来,毫不客气地灌进斗篷,冷得他直打寒战。他急忙把斗篷重新拉下来,把自己盖住,现在他终于明白侍女为什么要用斗篷把他裹得严严实实了。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可是糟糕的问题来了,他肚子饿了。

孩子长身体的时候,饿的都很快,一个小婴儿就更是如此,因为婴儿的胃只有乒乓球大小,本身存不了多少食物,可是婴儿成长需要很多能量,所以他们很快就会饿,需要不断地吃东西来补充能量。

饿了怎么办?以前他饿了只要一哭,侍女们立刻就会给他喂奶。

于是他扯开喉咙哭了起来,可是这次,他哭哑了喉咙也没人来理他。

他使劲推她,她还是一动不动,而且他现她身体在渐渐变凉,他感到害怕了,印象中她的怀抱很暖和,她的手很柔软,她总是把他抱在怀里逗他开心。

可是现在,怎么会是这样?

她的身子变凉了,她的怀抱不再温暖。

他忽然感到这世界也许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们全都不要他了吗?就这样抛下他不管了吗?

他感到愤怒,扯开喉咙继续哭,不知哭了多久,他终于感到哭累了,他带着满脸的泪痕沉沉地睡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到斗篷里不再温暖,一切都冷冰冰的,有了之前挨冻的经历,他不敢再冒险掀开斗篷了。

他习惯性地用手推了下侍女,却惊讶地现他的手像是摸到一块冰,她的身体变得又冷又硬,他彻底绝望了。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像冰块一样,她明知道他目前唯一的依靠就是她,却像一袋土豆那样倒在地上无动于衷。

饥饿、寒冷和绝望促使这个可怜的小婴儿扯开喉咙拼命地哭喊起来。

一个身穿枣红色鹤氅的男子骑马在松林中慢悠悠地朝前走着,此人正是金象国的国师梁锋。

据哨兵汇报这片松林一直有施放魔法造成的黑烟不断地涌出,梁锋特意过来查看,为防止遇见邻队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特意吩咐侍卫们守好城门,他自己一人来查看就行了。

可是没走多远,梁锋就听见小婴儿的哭声。

这寂静里的松林里,怎么会有婴儿在哭呢?

梁锋好奇地策马前行,果然现前方不远处的古松下,躺着一个侍女装扮的女人。

女人脖颈上有一道伤口,流出的鲜血把身下的积雪都染成了红色。

而婴儿的哭声正是从死去女人的斗篷里出的。

梁锋下马,掀开斗篷,果然看见一个粉嫩的小婴儿,那孩子长着一头天蓝色的头,哭得满脸都是眼泪,一看见他,立刻朝他伸出小手。

梁锋抱起小婴儿笑道,“不要哭了,跟我回家吧,小宝贝,今后我的景胤可就有伴喽。”

第347章 母子连心

“亲爱的公主,咱们该走了,是时候离开这里了。&bsp;因为这里的人并不欢迎咱们。”左维忠哈哈大笑,笑罢,伸手一拽连在紫鸢公主脚上的链子,准备掠起身形,飞出窗外。

我见状,立刻上前拦住他们,“左维忠,你这狗贼,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如何能让你一走了之?”

左维忠冷哼一声,一把推开我,“好狗不挡路,就凭你这蠢货也想拦住我吗?”

我大声道,“风如初,这恶贼太可恶了,绝不能让他跑了。”

左维忠冷笑,“蠢货,你认为以风如初那点本事困得住我吗?”说罢,比出剑指,正准备默念咒语。

紫鸢公主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跪在他脚下,哭喊道,“求求你,不要对我儿子下手,他是我的孩子,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求你不要伤害他。我这就跟你走,去哪里都行。求你了。”

看见紫鸢公主居然如此卑贱地请求左维忠,我的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怒吼道,“紫鸢公主,你干什么要求他?他这种恶棍,你越求他,他越得意。”

风如初气得直跺脚,“路飞,不要管他们,让他们走。”

我大声提醒他,“可是紫鸢公主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我看得出,她并不愿意跟那个恶贼一起走,她是被迫的,咱们不能眼看着他把你的母亲带走啊。”

左维忠手腕一翻,摆脱了紫鸢公主的手,然后右手的剑指对准了风如初,得意地问道,“紫鸢公主,你儿子就在这里,你告诉他,你是自愿跟我走,还是被迫的?”

紫鸢公主看了眼左维忠的剑指,又看了眼风如初,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低声道,“我是自愿的。”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

风如初气得大吼,“滚,快滚啊!我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女人。路飞,你不要管她,随她去。”

左维忠冷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把我的妻子带回去,现在人我已经找到了,我想我该走了。俊雄贤侄,祝你好运啊。不对,我说错了,我应该直接喊你俊雄,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继父。”

风如初把脸扭向一边,怒吼道,“滚,带着你的女人赶紧从这里滚开!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们。”

左维忠握住紫鸢公主的小手,走到窗边,准备掠起身形,飞出窗外。

忽然,从窗外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紧接着,我们听见一声炸雷般的怒吼,“无耻的恶贼,哪里跑?”

听见那声音,我差点没乐出声来,

果然,透过窗户,晴朗的月光下,一株身躯臃肿庞大的肉色植物矗立那里,这肉色植物不是荆棘女王,却又是谁?

我朝荆棘女王招手,“荆棘女王,拦住他们,千万别让他把紫鸢公主带走了。”

不知怎的,此刻,我看见月光下荆棘女王庞大的身躯竟然有几分亲切感。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他跑不了了。”

左维忠道,“那植物,你还真能吹牛。等我放出真手段来,你不要哭就好。”

荆棘女王把一只触手比出剑指的形状,大声道,“来来来,你我不妨比试一番,否则你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左维忠说着,已经掠出窗外,站在荆棘女王面前。

左维忠和紫鸢公主这一对俊男靓女站在荆棘女王臃肿庞大的肉色铁蒺藜躯体面前,渺小的简直不值一提。

念念道,“如初,紫鸢公主毕竟是你的生母,万一他们动起手来,伤到你的母亲,可怎么好?那荆棘女王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左维忠未必能打过她。”

尽管母亲做了不名誉的事,可是毕竟母子连心,听了念念的话,风如初长叹一口气,掠起身形,飞出窗外,落身在荆棘女王和左维忠之间,他伸开双臂,把左维忠和紫鸢公主护在身后。

“荆棘女王,看在我的面子上,请放过他们吧。毕竟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请你让他们走好了。这个人情我会记住并报答你的。”

荆棘女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恶狠狠地道,“蓝小子,你竟然求我放走那个恶贼?你跟我很有交情吗?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他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他不但杀了父亲还强占了你的母亲,而且还篡夺了你父亲的王位。这一切你全都忘记了吗?你竟然求我放他离开吗?”

风如初强忍住泪水,哽咽道,“可是那个女人毕竟是我的母亲。”

左维忠不耐烦地大吼,“走开,谁要你求情,那植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荆棘女王冷笑,“蓝小子,你没听见吗?他请你走开,他并不需要你帮他说情。”

泪水从风如初眼中汩汩而下,他擦去脸上的眼泪,咬紧牙关道,“今天,你一定要对付左维忠的话,就请先过我这关。”

一旁的紫鸢公主早就泣不成声,“孩子,你走啊,不要管我们,我做了对不起你们父子的事,这辈子都是个罪人,我早就该死了,我活着的唯一心愿就是有一天能够再见到你,现在这个心愿已经完成了,看见你像你父亲当年一样神勇无敌,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死而无憾了。你让开吧,不要管我们,就让我死了吧,这些年来,我一心求死,因为我爱的人全都死了,我早就生无可恋。”

风如初转身朝着紫鸢公主怒吼,“你给我闭嘴,我不要再听见你的声音。”然后他转向荆棘女王,“放他们走,求你了。”

左维忠闻言,得意地哈哈大笑,“亲爱的小俊雄,你这是在唱哪一出啊?为了保护自己母亲即使是杀父仇人的性命也要一起救吗?”

荆棘女王把那对由细若丝的肉色铁蒺藜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道,“蓝小子,我真是不懂,左维忠请你走开,他根本不领你的情,你却居然要护着他。”

风如初擦去脸上的泪水,比出剑指道,“荆棘女王,出招吧。”

第348章 禁锢左维忠

看风如初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竟然要跟荆棘女王动手,我和念念都傻眼了。

也是,就算做母亲的错的再离谱,做儿子的又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呢?毕竟俩人血脉相通,血浓于水的事实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他哪里忍心看着亲生母亲受伤死去呢?

念念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路飞,我错了,早知道我不让如初去救她了,不行,荆棘女王这么强大,不可以让如初一人面对她,他会吃亏的,我要去帮他。”念念说罢,不等我回答,立刻掠出窗外,落在风如初身边。

我高喊一声等等我啊,只可惜我不会飞,只能站在楼上干着急。

风如初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念念,“你来干嘛?给我回去。”

念念道,“不,我不能让你一人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即使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风如初不耐烦地吼道,“你给我走,马上走。”

念念摇头,“偏不,我就不走。”

“念念姑娘,你只是我的奴隶,奴隶要听主人的话,明白吗?”

念念道,“那我就做个史上最不听话的奴隶好了。”

紫鸢公主叹气道,“俊雄,这姑娘多好啊,你该好好珍惜人家,不要对人家吼来吼去的。”

念念听了,立刻嘟着嘴,扮可爱状,把那对粉色麻花辫拿到胸前扭啊扭的,娇羞地低下头道,“如初,听见你母亲是怎么说的吗?要珍惜我,懂不懂啊?”

风如初猛地转过脸,怒视着紫鸢公主道,“紫鸢公主,我的事就不牢你操心了,我已经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了。”

荆棘女王咳咳两声,“喂,你们一家三口,吵够了没有啊?到底打算怎么着?”

左维忠冷笑,“金俊雄,你让开,我绝不会让你母亲受伤的,因为你的母亲就是我的命根子,我把她看得比我的眼睛还重要。我跟你母亲才是真爱,我跟她相守一生一世,如果她死了,我也不要再活下去。”

风如初怒吼道,“闭嘴吧,我不要再听见你那些肉麻的话。你就是用这种恶心话骗走我母亲的心,对不对?”

荆棘女王怒吼道,“你们简直是太罗嗦了,打架就是打架,说一堆没用的废话做什么?我真不懂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左维忠冷笑道,“我也受够这些罗嗦的废话了。”说罢,他的右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我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大喊一声,“荆棘女王,左维忠要出招了,当心啊。”

话音刚落,意想不到的状况就生了。

我看见紫鸢公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我们美丽的紫鸢公主打算做什么?

我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紧接着,我听见左维忠出雷鸣般的吼声,“该死的,谁禁锢了我?是谁?”他现紫鸢公主正在掩面啜泣。

“对不起,左维忠,是我禁锢了你。”她哽咽道。

左维忠怔住。

竟然是他最爱的女人禁锢了他。

这个他誓要用生命去爱的女人竟然禁锢了他。

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哭得泪人似的,居然噎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你们不是夫妻吗?左维忠,你刚才不是还誓要跟她相守一生一世吗?现在她竟然在你面对强敌的时候禁锢了你,这我可怎么理解?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真笑死人了。”

左维忠朝着紫鸢公主怒吼,“你这个傻女人,你疯了吗?我是你的丈夫啊,你竟然禁锢我?你想我死吗?快给我解开。”

紫鸢公主摇头,“不,我不会给你解开的。”

左维忠哀求道,“亲爱的公主,给我解开,否则我就死定了。你知道的,他们一旦抓住我,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紫鸢公主拼命地摇头,“不,我绝不会解开禁锢。”

念念乐得直拍巴掌,“好呀,好呀,这样子,就不用交手了。美丽的公主,千万不要解开他,你一解开他,如初就又要跟荆棘女王打架了。”

风如初不耐烦地瞪了念念一眼,“念念,你很吵啊。”

念念冲着风如初做了个鬼脸。

老国王带着众侍卫赶到了,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我的同学李元泰、高鹏、赛璐珞和阿呆。

老国王见状,鼓掌道,“好呀,咱们终于生擒左维忠了。”

众人呼啦一下子围上来,把左维忠围在中间,左维忠被禁锢,身子动弹不得,只得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围观他的人。

老国王唤过李元泰道,“李大仙,捉住法师之后,最好怎么办?”

李元泰道,“陛下,要想费去一个法师的法术,应该先剁掉他的双手,再用铁钎子扎穿他的舌头。”

老国王皱眉道,“一定要做的这么残忍吗?”

李元泰道,“是的,陛下,因为剁掉双手之后,他就无法比剑指了,而铁钎扎穿舌头,他的音就不标准了,这样他就无法再念咒语了。如果您想彻底废除这个法师的法术,就只能这么做。”

从后面赶来的梁锋道,“陛下,这么对待左维忠并不残忍,您想想他当年犯下的罪行,他设计害死万叶国的国王金英勋,之后又残忍地杀光所有叛军和金银铜铁四鼠,他手上的人命多达几万人之巨。而且他这次又打算设计吞并咱们金像国,对于这样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的恶贼,绝不能心慈手软。”

老国王点头,“梁国师言之有理。来呀,剁掉他的双手,再用铁钎扎穿他的舌头。”

左维忠听了绝望地大吼,“不要,不要啊,你们要剁掉我双手再扎穿我舌头,还不如杀了我呢。”

梁锋道,“对于你这样的恶贼,一下子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左维忠又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紫鸢公主,“亲爱的公主,求你了,赶紧给我解除禁锢,否则他们一定会弄死我的。你难道希望看着我死吗?”

紫鸢公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叫道,“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给你解开的。”

第349章 终于受到报应了吗

老国王道,“来啊,剁掉他的双手,再用铁钎扎穿他的舌头。”

几个强壮的侍卫立刻应声走近左维忠一把抓住了他,左维忠被禁锢动弹不得,出杀猪般的惨叫,“不!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个顶级法师,紫鸢公主,给我解开,解开啊!不!不!”

紫鸢公主吓得捂住耳朵大喊,“不要喊我,我不会解开,我绝不会解开你的。”

随着两声咔嚓声,左维忠的双手被齐腕砍断,鲜血顺着他断了的手腕箭一般地喷溅出来。

剧烈的疼痛使得左维忠脸部变形,他忍着痛,看着站在人群中瑟瑟抖的紫鸢公主,眼泪成串地往下滑落,“紫鸢公主,这下你满足了吗?”

紫鸢公主双手掩面而泣,她瘦削的肩膀剧烈抖动,不知怎的,砍断的虽然是左维忠的双手,可是她却觉得比砍掉自己的双手还要痛。她根本不敢去看左维忠那张惨白的脸。

“杀了我,杀了我啊,求你们杀了我!”尽管痛得无法自已,左维忠被禁锢的身体还是不能动弹,他看见他的双手被扔在前方不远处的地上,失去了主人的它们是那样的脆弱无力。

对于左维忠这样的法师来说,被砍断双手并不可怕,只要他的身体恢复自由,解除禁锢,这双手瞬间就能再次回到他的手腕上,而却会跟从前一样灵活。

此刻,左维忠只有寄希望于紫鸢公主了,他强忍痛楚,哀求道,“紫鸢公主,我是你的丈夫,赶紧给我解开,如果不想做寡妇,不想看着我死的话,就赶紧解开我。”

紫鸢公主听了他的呼唤,像被雷击中般的身子一震,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嘴巴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她是在犹豫了吗?左维忠的心头不禁掠过一丝惊喜,他知道她尽管任性傲慢,可是骨子里还是个善良的小女人。她一定不忍心看着他受折磨,毕竟她也爱着他。

念念低声道,“紫鸢公主,您千万不能解开他啊。”

风如初厉声道,“紫鸢公主,如果你还是个人的话,就不许解开他。请你看在我死去父亲的份上,看在被他剿杀的无辜几万士兵的份上,请你不要解开这个畜生。”

众人道,“是啊,紫鸢公主,您不能再错下去了。左维忠作恶多端,这是他应有的下场。”

儿子风如初严厉苛责的目光和丈夫左维忠哀求期待的目光,再加上围观众人复杂的目光,在场的所有都看着紫鸢公主。

紫鸢公主终于双手掩面,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紫鸢公主,你难道忍心看着我被他们折磨致死吗?解开我!解开我啊!”左维忠痛苦地吼道。

“不!我不能解开你。”紫鸢公主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含混不清,既像是一只狂猛兽的怒吼咆哮又像是一个受伤女人幽怨的哀叹。

左维忠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到了最后,竟然两行热泪汩汩而下,“紫鸢公主,我懂了。”随即,他朝着众人大吼,“你们还打算怎么折磨我,就请继续吧。既然我深爱的女人已经不爱我了,我活着还有意思?来啊,来啊!来折磨我啊!你们这些蠢货。”

紫鸢公主用双手捂住耳朵,不住地流泪,她像是被剧烈伤痛袭击的一只无辜小羊羔,似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念念只好在一旁搀扶着她。

风如初冷笑,“左维忠,你又打算在紫鸢公主面前演苦情戏吗?可惜的是,这次她不会再上当了,因为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容许她再上你的当。”

左维忠冷笑,“那就来吧,还等什么?既然她已经不在乎我的死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李元泰道,“陛下,现在咱们该毁了他的双手。”

老国王点头,“来啊,把他的双手呈上来。”

前有侍卫应了一声,把左维忠的双手装进托盘,端到老国王面前。

老国王道,“李大仙,如何毁了他的手?”

李元泰笑而不语,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托盘中的双手忽然噗地一声着起火来,在符火的灼烧之下,那双手转瞬化为灰烬。

老国王厉声道,“来啊,现在用铁钎扎穿他的舌头。”

几个侍卫立刻应声,走上前来,其中一个侍卫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的就是十数根铁钎,这些铁钎也就粉丝粗细,即使扎穿舌头,也照样能吃饭说话,只是永远都别想再念咒语了,即使念了,音也不标准。

左维忠当然明白,作为一个法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舌头,一旦舌头被扎穿,音就不标准了,念的咒语也就走了调,走调的咒语是不会起任何作用的,舌头被废,也就意味这个法师这辈子都别想再使用法术了。

试想左维忠这样一个顶级法师如果不能再念咒施法,他毋宁死去。

左维忠看着那些铁钎如同看着断头台上的铡刀般的恐惧,他转向紫鸢公主痛苦地大吼,“紫鸢公主,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愿不愿意解开禁锢?”

紫鸢公主拼命摇头,“不,别再问了,我是绝不会解开禁锢的。”

老国王厉声道,“开始行刑!”

几个侍卫上前,两个侍卫掰开左维忠的嘴巴,一个侍卫拉出他的舌头,其余几个侍卫把铁钎一个个地扎进他的舌头里。

那些铁钎像是一只只饥渴难捱的蚂蝗刺溜一下子就钻进他湿润的舌头里,每扎进去一根,他的身体便痛得抽搐一下。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惨叫连连,围观的百姓全都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下去,可是侍卫们并未因他的惨呼就放弃扎铁钎,而是面无表情地继续一根根扎下去。

随着铁钎一个个地扎穿左维忠的舌头,他的心也冰到了极点,他知道他已经彻底不能够再做一个法师了,现在的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耻辱感交替地折磨着他,他终于承受不住,再出一声惨叫之后,晕死过去。

侍卫道,“陛下,他晕过去了。”

老国王道,“先把他关起来。”

第350章 再见鼍龙

荆棘女王一直静静地盘踞在人群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当她看见左维忠的舌头上扎满了铁钎晕过去之后,立刻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獠牙上滴下来的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不是吗?”荆棘女王笑道。

几个侍卫拖着晕死过去左维忠匆匆离去。

梁锋上前道,“陛下,咱们生擒了左维忠可是天大的喜事,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老国王点头,一挥手,“梁国师言之有理。现在没事了,大家继续唱歌跳舞喝酒!不醉不归!”

众侍卫和百姓们一起欢呼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都朝着广场涌去了。

不一会儿,广场那边再度响起悠扬的乐声和人群的喧闹声。

紫鸢公主还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哀痛中缓解过来。

念念扶着她低声道,“紫鸢公主,您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风如初怒吼道,“念念,你放开她,不许管她。”然后他转向紫鸢公主厉声道,“紫鸢公主,别以为你大义灭亲禁锢了你的丈夫左维忠,我就会原谅你。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亲手害死了我父亲,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紫鸢公主听了,立刻呆住,她怔怔望着儿子,然后用双手捂住脸啜泣起来。

念念道,“风如初,你简直就像个疯子一样啊,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的母亲。你究竟还是不是人?”

风如初冷笑,“我母亲?你说的太对了。你也不好好想想她做过的那些事。当年,就是她伙同那个跟她有私情的男人一起害死了我父亲,她害得我没有了父亲,害得我父亲失去了王位,而我差一点冻死在雪地里,请问那个时候,她在什么地方?她跟她的情人在一起逍遥快活,根本不管我们父子的死活。念念姑娘,你说这种女人我怎么认她做母亲?像她这种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做母亲。”

念念着急地大吼,“可是她总归是你的生母,你这样做就是大不敬。”

风如初冷哼一声,拉着李元泰、高鹏、赛璐珞和阿呆道,“走,喝酒去,终于抓住杀父仇人了,我心里痛快,咱们不醉不归。”

我的四个小伙伴跟着他一起走,走了几步,赛璐珞忽然慢下脚步,四下寻摸一番,扯开喉咙喊道,“路飞!路飞,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高鹏、李元泰和阿呆面面相觑道,“对啊,路飞呢,这小子又单独行动?”

擦,我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在楼上观看,看得太投入了,竟然忘记下楼了,于是从窗户伸出脑袋,朝他们挥手,“李大仙,高衙内,阿呆,我在这里呢。”

他们听见我的喊声,全都扬起脖子来看着我。

赛璐珞叉着腰大吼,“路飞,你几岁了,大家都要去广场喝酒了,你一个人躲在王宫里干嘛?不怕撞鬼吗?”

我怒吼道,“闭嘴,你这三八。”然后我朝他们挥手,“你们先去,我现在就下楼,随后就到。”

李元泰摇头,“哦,那我们先走了,你快点啊。”

风如初带着他们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转身往广场走去。

念念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哼一声,“简直没有见过这么不孝顺的儿子。”

紫鸢公主哽咽道,“念念姑娘,这一切都怪我,你不要怪他了,都是我不好,才让一切变成现在这样。”

念念惊道,“紫鸢公主,他是你的儿子,做儿子这么对待你,你竟然还帮他说话?”

紫鸢公主低声道,“念念姑娘,很多事,你不明白的。你去广场玩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念念扶住她,“不,我不要去玩,我要陪着你。你看上去很疲倦,不如我扶你去楼上休息吧。”

紫鸢公主点头,“也好。”

此时,楼下就剩下荆棘女王,她静静地盘踞在月光下,眯着血红色的凤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么爱凑热闹的家伙竟然对唱歌跳舞喝酒这样的事无动于衷,的确令人惊讶。

当然说就剩下荆棘女王一个也不确切,因为还有被她封在花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和只剩下一颗头颅长在她身上的梁景胤呢。这两个被她囚禁的观众只能默默地陪伴着她。

我正想招呼荆棘女王跟我一起去喝酒,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生了。

只听见荆棘女王咳咳两声,“现身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先是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一个硕大的脑袋从暗影里慢吞吞地钻了出来,等那家伙的身体全部出现在月光下之后,它庞大的身躯惊得我大气都不敢出。

那是怎样奇异的庞然大物呢?整个形态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巨蟒,可是巨蟒是没有脚的呀,它偏偏有四只强有力的脚爪支撑着庞大的身躯,它脑袋有火车头那么大,庞大的身躯至少有十多米长,晴朗的月光照在它那身闪闪光的黑色鳞片上,亮得就像一面面小镜子。

那像是巨蟒的庞然大物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愚蠢丑陋的植物,好久不见。我到处找你,原来你躲在这里,你看上去那么悠闲自在,我真的有点几分羡慕嫉妒恨呢。”

荆棘女王哈哈大笑,“愚蠢的驼背龙,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啊啊啊?

驼背龙?

在梁景辉的故事里,驼背龙不是荆棘女王给鼍龙起的绰号吗?

难不成这个黑不溜的庞然大物就是传说中的鼍龙吗?一想到楼下那个像是巨蟒的家伙很可能就是黑水潭的霸主鼍龙,我就暗自庆幸刚才没出声。既然我不能被他们现,也不能下楼去广场找小伙伴们汇合了,索性,继续待在楼上继续看戏好了。因为直觉告诉我,鼍龙和荆棘女王这俩死对头一见面,保不齐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鼍龙像是被刺中了痛处,它咬紧獠牙道,“愚蠢丑陋的植物,托你的福,我还活着。话说你头上顶着我的犄角,身上披着我的龙鳞,感觉还好吗?”

荆棘女王冷笑道,“感觉好极了,你知道,我还是第一次用龙鳞来修复身体呢。”

第351章 麒麟夫人现身

我躲在窗帘后面,紧盯着楼下的两个庞然大物,月光下,一株庞大臃肿的肉色植物和一条类似巨蟒的黑色鼍龙,一个龇着尖锐的獠牙眯着血红色的凤眼,另一个瞪着灯笼般的黑眼睛不时地出嘿嘿的冷笑。

这画风,我也是醉了。

荆棘女王冷笑,“愚蠢的驼背龙,既然你到处找我,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这一次,我保证你连骨头渣子也剩不下,上次,你丢了犄角和若干龙鳞,算你走运。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不会每次都这么走运的。来吧!”说罢,荆棘女王伸出一只肉色触手,比出剑指。

鼍龙喝道,“愚蠢丑陋的植物,别以为我就怕了你,来啊,谁怕谁?”说罢,鼍龙举起一只前爪,比出剑指。

我好奇地睁大了双眼,果然是一场恶战在即。

话说这鼍龙和荆棘女王恶狠狠地瞪着对方,马上就要默念咒语。

却听见一温柔女声喝道,“且慢。”

那声音既柔情似水又含有一定的威慑力,令人不得不服从。

不得不说,这女声听上去很耳熟,可是我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见过。只得睁大双眼,躲在窗帘后面继续观看。

鼍龙和荆棘女王立刻愣在当场。我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不是愣住那么简单,从他们的眼神里,我品出了一丝恐惧。

还有什么能让这俩庞然大物害怕的吗?我忽然感到很搞笑。

我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白衣女子手持拂尘飘逸而至。

白衣女子容貌清丽端庄,长披肩,姿态出神,便是广寒宫中的嫦娥仙子与之相比,虽姿容不相上下,可风姿气度上却逊了一筹。此女子似乎生来仙风道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女子足迹所至之处,小草芽鲜花盛开,她一路走来,竟然在身后开了一路的鲜花。

这面容清丽的女子烧成灰我都认识,这不是麒麟夫人吗?她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荆棘女王和鼍龙一看见麒麟夫人,立刻紧张得缩成一团。他们竟然害怕麒麟夫人?

倒是两个被荆棘女王囚禁的人——梁景胤和麝月公主一起惊喜地喊道,“麒麟夫人,麒麟夫人出现了。”

话说看着两个庞然大物缩成一团的样子还真有点搞笑。

麒麟夫人喝道,“荆棘女王,谁准许你私自从法术世界里跑出来了?”

荆棘女王瑟瑟抖,不敢回答。

长在荆棘女王身上的梁景胤的头颅道,“麒麟夫人,您不要责怪荆棘女王了,不是她私自跑到人类世界,这一切都怪我,是我犯了荆棘法术的禁忌,才导致她来到了人类世界。”

麒麟夫人冷哼一声,“荆棘女王,每次你一出现在人类世界,就给人类带来一场灾难,还殃及了花花草草。你的法术搬运虽然能让自己的子女幸免于难,可是你用人类的世界的植被来填补你的荆棘房子,人类大地上就会有一大片植被枯萎死亡。每次我一现成片的植被莫名变得焦黑死去,我就知道又是你的法术搬运所致。”

荆棘女王低声道,“可是我已经打算以后都做个好法师,再也不损害人类世界的植物了。而且我还帮了人类不少忙,帮他们对付作恶多端的左维忠和鼍龙。”

麒麟夫人掐指一算,“左维忠气数已尽,这两天就是他的死期了。至于鼍龙……”她说罢,把目光转向庞大蠢笨的鼍龙,然后露出惊讶的神色,“鼍龙,你头顶上的犄角呢?”

鼍龙用前爪指着荆棘女王怒吼道,“还不是这个可恶的植物,她害得我丢了龙鳞和犄角,现在的我跟巨蟒又有什么区别?”

麒麟夫人看着荆棘女王头顶的黑色犄角有点忍俊不禁。

荆棘女王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技不如人。”

鼍龙吼道,“那咱们再比试比试呗,看看究竟是谁厉害。”

麒麟夫人喝道,“都给我打住,不许再吵了。你俩全都回到自己的地方去,该干嘛干嘛去。鼍龙,玉帝命你看守泾河,你竟然擅自跑到黑水潭自封为王。我命你现在立刻返回泾河,保一方水族平安。”

鼍龙四肢伏地,恭恭敬敬地道,“是,小龙何不该贪玩,保一方水族平安事大。只是……小龙现在这个模样如何回到泾河龙宫,小龙没了犄角,岂不成了众水族的笑柄?”

麒麟夫人哈哈大笑,“荆棘女王,我命你返回法术世界,继续协助修炼荆棘法术的法师施法修炼。”

荆棘女王低声道,“可是法术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实在太孤独寂寞了。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我可不可以把他们俩带去陪伴我啊。”说罢,荆棘女王用她的肉色触手指了指封在花形水滴中的麝月公主和梁景胤的头颅。

麝月公主和梁景胤听了,立刻一起摇头,“不要啊,麒麟夫人,请不要让她带走我们。”

麒麟夫人道,“荆棘女王每次你一出现在人类世界,就会引起一场骚乱,这次你大量施法,不但使得植被成片的枯萎,还挟持了两个人,你犯下的严重过错,我就不追究了,我现在命你放下这对男女,立即返回法术世界里去。”

荆棘女王出一声不情愿的叹息,随即,她庞大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了。

说来也怪,荆棘女王消失之后,花形水滴也跟着消失了,麝月公主从真气屏障中解脱出来,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

犄角重新回到了鼍龙的脑袋上,龟壳也重新回到了鼍龙的背上。鼍龙重新变回了一只长着龙头的乌龟。

最开心的要数梁景胤了,他的身体和四肢重新长出来了,他不再是一个长在肉色铁蒺藜上的怪物。

我看见梁景胤变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美男子,不由地惊呆了。

梁景胤和麝月公主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麒麟夫人道,“鼍龙,赶紧回泾河去。”

鼍龙四肢伏地叩,瞬间消失不见了。

第352章 送兽人们回家

“麒麟夫人,麒麟夫人现身了!”

广场那边不知谁喊了一声,正沉浸在欢歌笑语中的人们立刻欢呼着朝这边跑过来。&bsp;

兴奋的人们很快把楼下围得水泄不通,我见状急忙撒丫子往楼下跑去。

“麒麟夫人,麒麟夫人。”

等我跑下楼的时候,老国王正带领众侍卫和百姓跪地叩。

我跑下楼,一眼就看见傻站在人群中的四个小伙伴,我立刻朝他们跑去。

赛璐珞白了我一眼,“路飞,你这半天又去哪里了?”

我朝她做了个鬼脸,“要你管啊?”

赛璐珞冷哼,“神经病。又到处乱跑。”

李元泰见状,急忙嘘了一声,“不要吵。”

麒麟夫人笑道,“都起来吧。”

梁锋道,“多谢麒麟夫人您使我的长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梁景胤道,“麒麟夫人的大恩没齿难忘。”

老国王拉着麝月公主道,“多亏了麒麟夫人,才把我女儿从妖怪手里解救出来。否则女儿再被她囚禁下去不知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呢。”

麒麟夫人笑道,“我的职责就是滋养万物,医治百病,解除世间疾苦。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老国王道,“麒麟夫人,大恩不言谢,今后我们多多给您供奉香火就是了。”

众百姓们齐声道,“是啊是啊,大家一起供奉麒麟夫人。”

一个孕妇走过来,羞红了脸道,“麒麟夫人,想请教您一下,我腹中的胎儿是男是女?”

麒麟夫人道,“恭喜你,是个公子。”

孕妇开心地道,“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人群中怀有身孕的妇人们见状也纷纷围上来,打听自己是生男还是生女。

麒麟夫人则一一耐心地告诉她们,还有一个孕妇被告知所孕的是双胞胎,把那孕妇一家人乐坏了。

人群中有一个腿脚不便的老者,被麒麟夫人叫到近前,开了方子,嘱咐其按药方服药,七天之后便可健步如飞,双腿如同青壮年般的强健有力。

身上有病痛的百姓们见状立刻在麒麟夫人面前排起了长队,麒麟夫人全都一一开了药方。

麒麟夫人忙活好半天,才给百姓们全都看完病。

看着百姓们心满意足地拿着药方走到一边,麒麟夫人欣慰地笑了。

麒麟夫人问老国王道,“那些兽人呢?”

老国王道,“他们都住在街边,因为他们人数太多了,我们为他们搭了临时居住的棚子。他们刚刚长途跋涉到这里,应该很累,现在应该都休息了吧。”

麒麟夫人道,“带我去找他们。”

老国王愕然,“您找兽人做什么?”

“送他们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可是他们的世界已经无法生存了。”

麒麟夫人道,“我自有办法。”

老国王带着麒麟夫人来到街上,那些兽人们因为过于劳累,全都睡着了。

老国王吩咐侍卫们把兽人们全都喊起来,街道两边的灯笼亮如白昼。

兽人们聚集在街上,灯光下,他们的绿色皮肤看上去很刺眼,他们揉着血红色的眼睛,显然还是困意十足。

麒麟夫人默念咒语,把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

兽人们的皮肤瞬间全都变成了健康的棕色,他们的眼睛变成了黑色,下颚上的那对可怕的獠牙也消失不见了。

“啊啊啊?我们全都恢复原来的模样了,我们不再是绿皮怪了。”兽人们先是惊喜地抱在一起,而后他们一起跪倒在麒麟夫人的脚下,不住地磕头。

麒麟夫人笑道,“现在你们该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兽人们一起摇头,“不,麒麟夫人,请不要送我们回去,我们的世界现在已经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我们回去既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我们会很快死掉的。”

麒麟夫人笑道,“别担心,孩子们。我会帮助你们重建家园的,我保证你们的新家跟原来的一样美,到处是绿色柔软的草地和美丽的鲜花,你们会有香喷喷的食物和清洁的饮用水。除此之外,你们还有清新的空气。”

兽人们感动地放声大哭起来。

“跟我来吧,孩子们,我送你们回家。”麒麟夫人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半空中立刻出现一道金色的传送门。

金色传送门上镌刻着一对长着翅膀的小天使,两个可爱的小天使飞到兽人们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来吧,可怜的兽人们,我们带你们回家。”

兽人们迟疑着不敢上前,尽管两个小天使看上去活泼可爱,可是屡次上当的他们不敢再随便相信别人了。

这时候,吱呀一声,金色的传送门打开了。

一股浓郁的青草和鲜花的清香从门内溢出,被清风一吹,直接吹到每个人的鼻腔里。

“多么甜美清新的味道呀。”众人感叹。

随着传送门打开,众人看见门那边的一切,他们不光看见蔚蓝色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还有郁郁葱葱的森林和田野,甚至能看见在草地上悠闲吃草的羊群,能听见可爱小鸟在树枝鸣叫的声音。

门那边的一切是那么美,兽人们全都呆住了,他们所看见的一切都跟他们原来的家一样美丽。

“天哪,我们的新家,简直是太美丽了。”

兽人们欢呼着,竞相朝着传送门跑去。

两个可爱的小天使在他们前面飞,为他们带路。

兽人们很快跑进传送门,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我们有家了,我们回家了!”传送门那边,传来兽人们兴奋的喊声。

随即,吱呀一声。

传送门关闭,而传送门本身也不再是金色,而是渐渐变得跟天空的颜色一致,最后完全跟天上的云彩融为一体了。

麒麟夫人道,“好了,兽人们已经回到了他们自己的世界。我也该走了,我该去修复那些被荆棘女王损毁了植被了。再见,孩子们。”

老国王带领众侍卫和百姓一起跪在地上,朝着麒麟夫人不住地叩。

麒麟夫人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第353章 芦花母鸡

阴暗的地牢里,只在牢房的墙壁上开着一个很小的窗户,也许是为了弥补牢房内的光线不足,房内的四角点着长明灯。&bsp;&bsp;

牢房的正中放着一个铁笼子,左维忠痛苦地蜷缩在铁笼子的一角。

才只是一天的工夫,他就由一个英俊高贵的国王沦落为阶下囚,他的双手被齐腕砍断,伤口处被胡乱地涂抹上一些刺鼻廉价的草药,然后用粗麻布随便地包扎了一下。

眼下,他手腕上的伤带给他的痛苦跟舌头上的伤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由于左维忠的舌头上被扎满了铁钎,所以他根本合不上嘴巴,鲜血混合着涎水滴滴答答地流到胸前,他觉得他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狼狈过,即使是他醉得像一滩泥被人从酒馆里踹出来躺在臭水沟边也比现在帅气的多。

一名侍卫走过来,打算把一碗流质食物喂到他的嘴里,可是当侍卫的勺子还未碰到他的嘴唇,他立刻咆哮道,“滚开,你这蠢货!”

他吼得如此用力,导致那些扎在他舌头上的铁钎剧烈地摩擦到他的伤口,鲜血一下子喷出来,疼得他再次大吼,“滚开!滚啊!”

尽管他舌头上扎了许多铁钎,导致他音变得怪异,侍卫依旧听明白他在说“滚开”,于是侍卫惊得端起食物急匆匆地离开了地牢。

“滚啊,全都给我滚开!”左维忠看着侍卫仓皇离开的背影怒吼道。

一阵环佩叮咚声之后,地牢的台阶上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身穿着白色拖地长裙,一头浅紫色长如同瀑布般地垂在腰间,她的容貌比百花仙子还要美丽。

左维忠一看见那女人立刻把脸扭向一边,冷哼一声,“紫鸢公主,你不好好在王宫里待着,反倒肯屈尊跑到臭烘烘的地牢里看望我这个囚犯,是想看看我下场有多悲惨吗?”

紫鸢公主痛苦地摇摇头,“不,你误会我了,我是想来跟你说声对不起的。”

左维忠忽然放声大笑,直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才住了口,“紫鸢公主,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你把我搞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残废之后来看我,就是为了跟我说声对不起吗?”

紫鸢公主哽咽道,“是的,其实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变成这样呢?”

左维忠厉声道,“紫鸢公主,现在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禁锢我?为什么要禁锢你的丈夫?你明明知道禁锢我的后果,并且在我再三哀求下,依然不肯为我解除禁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问题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紫鸢公主低声道,“因为我不想你再错下去了,你已经杀了太多无辜的人。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本该有着幸福的家庭,过着简单的小日子,度过自己平凡的一生,可是你却杀死他们。终止了他们继续生存下去的可能。我不想你再这样继续错下去了,我只想让你停下来。”

左维忠怔住,可是片刻之后,他再次大笑,“于是在你这种愚蠢思想的指导之下,你做出了禁锢我的决定,并且坚决不解除禁锢。多么愚蠢可笑的女人,一个女人,如果深爱她的丈夫,就该唯他的马是瞻,相信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正确的,即使他杀人放火,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坏事,依旧爱他如生命,并且在关键时刻,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她所爱的男人。这才是一个女人的伟大爱情,你懂吗?”

紫鸢公主拼命摇头,“不,原谅我,我做不到。”

左维忠痛苦地闭上眼睛,“紫鸢公主,你走吧,请你赶快从我眼前消失。你知道吗?现在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紫鸢公主愕然,“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人吗?”

左维忠苦笑道,“亲爱的紫鸢公主,看来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一个男人在落魄的时候,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自己的爱人。我现在给你讲一个故事,故事说的是鸡棚里有一只非常威武雄壮的大公鸡,这只大公鸡有着鲜艳的羽毛和漂亮的鸡冠,非常受母鸡们的欢迎,可是这只大公鸡谁都不喜欢,它就喜欢一只不起眼的芦花母鸡,这引起了母鸡们的不满,它们一起欺负那只芦花母鸡,每天啄它,把那只可怜的芦花母鸡啄得毛都不剩几根了。主人现之后,只好把芦花母鸡拿出来,放在旁边的鸡笼里,然后又给那只惹祸的大公鸡做了绝育手术。令主人感到惊讶的是,大公鸡自从做了绝育手术之后,母鸡们就再也不打架了,鸡棚里一片和谐景象。主人一看,母鸡们全都言归于好,于是就把芦花母鸡又给放回鸡棚了。这时候,令人惊讶的情况再次出现了,可怜的芦花母鸡像往常一样去找它的情郎大公鸡,结果被大公鸡啄得满鸡棚乱跑。”

紫鸢公主摇头,“不,我不懂你的故事。”

左维忠道,“这个故事就明显说明男人在落魄的时候,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自己深爱的女人。而你偏偏不懂这点,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没用的废人,一个行将就木的囚犯,你还来跑找我干嘛?亲爱的公主,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跟那只可怜的芦花母鸡一模一样。”

紫鸢公主哽咽道,“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左维忠凄然一笑,“没什么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了,这是我应得的。哪怕是因为你的缘故,我认输。”

紫鸢公主瞬间被内疚俘获,她双手掩面,泣不成声,“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都怪我,是我对不起你。”

左维忠眼含热泪道,“亲爱的公主,你不要难过,即使是因为你禁锢我,才使得我变成现在这样,我也不怪你。一想到我跟你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在这十八年里,我是万叶国的国王,而你,是我的王妃。我的人生已经度过最美好最幸福的十八年,我已经很满足了。就凭这点,我就比金英勋那短命的家伙强多了。”

紫鸢公主哽咽道,“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第354章 豹哥那样的男人

左维忠和紫鸢公主正在互诉衷肠,这时,地牢的台阶上再次传来脚步声。

紫鸢公主回过头,现台阶上站着的人竟然是风如初。她想跟他打招呼,可是被他刀子般锋利的眼神一刺,她立刻怔住,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母子相见,短暂的目光对视之后,风如初鄙夷不屑地笑笑,“美丽的紫鸢公主和他英俊的丈夫左维忠在一起,我似乎是打断了什么,请继续,无视我的存在好了。”

左维忠冷笑道,“亲爱的紫鸢公主,我真为你感到难过,在你毅然决然地大义灭亲禁锢了最爱的你丈夫之后,你所受到的待遇依旧是亲生儿子的无情嘲讽,他并不因为你做出如此崇高的举动而原谅你的过去。话说俊雄贤侄,你难道就不能因为你母亲狠下心对我做出的残忍举动而善待她一些吗?”

风如初却像是没有听见左维忠的话一般,他得意洋洋地走下台阶,走到紫鸢公主身边停了下来,冷笑道,“紫鸢公主,你还是真有毒啊,能够得到你芳心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我父亲只跟你做了两年的夫妻就被左维忠害死并且被篡夺了王位,而左维忠呢,今番也沦为阶下囚,变成了废人。看来任何男人一旦爱上你就注定要倒大霉啊。”

儿子的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子,一下下地捅在她的胸口,紫鸢公主哪里承受得住这样恶毒的语言攻击,她双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风如初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用刻薄的语气道,“紫鸢公主,好像你最拿手的就是禁锢男人,尤其是禁锢爱你的男人,十八年前,你亲手禁锢了我父亲的骷髅奴小白,导致我父亲在战争中失去骷髅奴的保护和协助,受到重创。十八年后的今天,你再次用同样的手法禁锢了你的现任丈夫左维忠,导致他成了一个再也不能施法的残废。那么继左维忠之后,下一个幸运的男人又将是谁呢?”

紫鸢公主哽咽道,“不要再说下去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

风如初冷哼一声,“美丽的紫鸢公主,不要试图用你的眼泪来抹杀我们父子如今阴阳两隔的事实。如果我父亲泉下有知,得知这一切,他将是多么的痛心?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禁锢了骷髅奴,再被自己的好兄弟篡夺了王位抢走了女人。如果我父亲得知了这一切,不知他还能合得上眼睛吗?”

地牢的台阶上再次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是一个女孩娇滴滴的声音,“如初,如初,你在哪里?快出来啊。”

正板着脸说话的风如初一听见女孩的声音,立刻烦躁地皱眉道,“又是她,怎么又跟过来了。”

果然,台阶上很快出现一个梳着粉色马尾辫的可爱白衣少女,少女一见风如初就大喊,“如初,我到处找你,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风如初不耐烦地吼道,“念念,谁叫你又跟过来的?”

念念道,“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说我跟着你了。”

念念看见紫鸢公主正在抹眼泪,立刻吼道,“风如初,你究竟还是不是人?紫鸢公主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竟然这样折磨她,简直不是人。”

紫鸢公主哽咽道,“念念姑娘,你不要怪他,都怪我。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有错在先。”

念念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都是一家人,血浓于水的,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值得反复这样说。”

风如初猛然跳到念念面前,“念念,你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你从小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而我呢,我是个孤儿,没有任何依靠,幸亏遇见梁国师这个好人悉心抚养我长大成人。”然后他手指紫鸢公主怒吼道,“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她害得我没了父亲,成了孤儿,我原本是万叶国的小王子,本该有着幸福快乐的童年,可是因为她,我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儿。现在你让我原谅她,请问她能把我父亲找回来吗?如果她能把我父亲找回来,我就原谅她,否则,就跟她断绝关系。”

紫鸢公主一言不,只是哭。

风如初对待母亲蛮横的态度,左维忠实在看不过眼,厉声道,“金俊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她终究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呢?”

此刻左维忠上来帮紫鸢公主说话,更加激起了风如初心中的仇恨,他手指左维忠大声怒吼道,“左维忠,还有你,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私下勾结在一起,害死了我的父亲,今天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果报,你俩当年一起害死我父亲,这是上天给予你们的惩罚。”

念念见风如初越说越激动,急忙劝道,“风如初,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不要再说下去了。”

左维忠道,“金俊雄,你母亲根本就不爱你父亲,我才是她的真爱。至于你母亲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甘愿承受,即使是因为她禁锢我使我变成现在的残废,我也毫无怨言,因为我爱她。”

风如初哈哈大笑,“好极了,左大情圣,其实我来到地牢是想通知你,金象国国王及众大臣一致裁定你罪孽深重并且将于明早对你执行火刑,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风如初说完,就拉着念念,厉声道,“走,咱们走。”

念念被他拖着别别扭扭地走上地牢的台阶,吵吵闹闹地走了。

紫鸢公主瘫坐在铁笼子前面,目光呆滞地看着左维忠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左维忠低声道,“亲爱的公主,你千万不要自责,我的确杀了太多的人,火刑也好更严厉的惩罚也罢,都是我应得的。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紫鸢公主哭得更伤心了。

左维忠笑道,“傻女人,不要哭,再哭就不漂亮了,回去洗个热水澡,明早起来,满大街都是男人,个个都比左维忠好。”

阴暗充满了霉气的地牢里,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和一个残废男人,相对而泣。

第355章 临刑前夕

第二天一早,广场正中央立起了一根火刑柱,火刑柱的四周堆满了木头。&bsp;

此刻,广场上却如同庆典一般的热闹,人群聚集在这里唱歌跳舞吃各种美味的食物,尽情地饮酒,就好像这里马上即将进行的不是残忍可怕的火刑而是欢乐无比的庆典。

由于太过兴奋,一大早,我就被四个小伙伴给吵醒了。赛璐珞一睁眼就吵着要观看火刑,我对这种残忍的事情倒不是很感兴趣,原本打算留在屋里继续挺尸。可是架不住她一番劝说,又说什么我们五人应该集体行动之类的,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广场。

一走进广场,就看见老国王和风如初在火刑柱边上正襟危坐,一群侍卫神情严肃地站在老国王身后。

老国王道,“风如初,时间差不多了,就由你亲自去把他押过来吧。”

尽管老国王没有指明他是谁,可是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恶贯满盈的左维忠。今天是处决左维忠的日子,恶贼被除,也不失为金象国百姓们的一大乐事。

风如初点点头,转身朝地牢走去了,在他身后跟着几个强壮的侍卫。

我由于好奇也紧紧跟在他们身面,关于紫鸢公主昨天去地牢探视左维忠的事已经传开了。令我惊讶的是,紫鸢公主在禁锢了左维忠之后,竟然还去地牢探望他,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我跟在他们身后没走多远,就看见念念追了过来,“如初,等等我。”

风如初停下脚步,不耐烦地瞪着她,“念念,回去,我是去地牢提那个恶贼,然后把他带到广场上烧死他,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跟着我干嘛,回去吧。”

念念道,“我跟着你是想去看看你母亲,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啊。你知道吗?昨晚你母亲整晚都没回来,我怀疑她可能整晚都在地牢里陪着那个左维忠。”

风如初冷哼一声,“那个女人跟谁待在一起都与我无关,不过她丈夫马上就要被烧死了,她甘愿留在地牢陪他一晚,也是人之常情啊。只可惜,我父亲死的时候,她却没有守在我父亲身边,而是在陪伴那个该死的恶贼。”

风如初说到紫鸢公主的时候,一如之前那么恶毒和嫉妒,我已经分不清他是替自己的父亲不值还是在替父亲嫉妒那个叫做左维忠的男人,抑或,兼而有之。

念念怒吼道,“风如初,你真不是人,她是你母亲啊。”

风如初冷笑,“正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所以我才一辈子都没有父亲,所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永远!”

念念跺着脚大喊,“疯子,疯子!你已经疯了!”

风如初不再搭理念念,迈开大步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

我拉着站在路边生闷气的念念紧紧跟在后面。

我们一行人进了地牢,我才知道关于紫鸢公主昨天去地牢探视左维忠的事是真的。

映入我们眼帘的,的确是这样一副场景,阴暗充满了霉气的地牢里,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和一个残废男人,隔着铁笼,相对而泣。

此刻的左维忠憔悴不堪,昔日深邃的双眼现在看上去毫无神采,眼眶深陷,肤色暗黄,看上去不但像瘦了一圈又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由于舌头扎满了铁钎而合不上的嘴巴令他原本英俊的脸庞看上去无比狰狞。

风如初一见到他们就哈哈大笑,“紫鸢公主,你跟你的丈夫左维忠整晚待在一起,情话该说完了吧?”

左维忠冷笑,“我是你母亲的最爱,她跟我有说不完的话不是很正常嘛。”

风如初道,“很好,左大情圣,只可惜你跟紫鸢公主今后只能阴阳两隔,她只能跟你的阴魂互诉衷肠了。”

紫鸢公主忽然走到风如初面前,跪下来,啜泣道,“俊雄,求你了,不要带走左维忠。”

风如初甩掉紫鸢公主抓住她裤脚的手,冷笑道,“紫鸢公主,放手啊,你是我母亲,跪在我面前,你是打算折我的寿吗?”

念念见状,急忙上前,扶着紫鸢公主道,“您不可以给儿子下跪的。”

可是紫鸢公主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俊雄,求你不要带走他。”

左维忠道,“亲爱的公主,不要为我担心,今天就是我的死期,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你千万不要为我担心。我死之后,你一定要找个好男人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风如初见俩人言语缠绵恩爱,不由地想起自己可怜的父亲,火气再次上窜,吼道,“侍卫们,还愣着干嘛,把他立刻给我拖出去。”

侍卫们一起上前,七手八脚地打开铁笼子,把左维忠给拖了出来。

紫鸢公主猛地扑上前,抱着一个侍卫的腿不撒手,嘴里喃喃地喊道,“求求你们,不要带走他。”

那侍卫被紫鸢公主紧抱着,不得挪步,又不可推开她,只好愣在原地。

风如初见状,气呼呼一把扯开紫鸢公主并把她推倒在地,指着她骂道,“紫鸢公主,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当年你跟这个左维忠有染,给我父亲戴绿帽子,跟他一起害死我父亲,篡夺我父亲的王位。现在是该他受到惩罚的时候了,你竟然不顾羞耻地出面阻止,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父亲吗?紫鸢公主,麻烦你看在我死去父亲的面子上让我把这个无耻恶贼带走烧死以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紫鸢公主羞愤交加,双手掩面,伤心地嚎哭起来。

左维忠低声道,“亲爱的公主,我走了,你多保重。”

风如初命令侍卫们,“赶紧把这个混蛋押走,别再浪费时间了。”

侍卫们齐声道“是”,于是一行人拖着左维忠走出地牢。

紫鸢公主怅然若失地抚摸着空荡荡的铁笼子,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

念念急忙上前扶住她,“紫鸢公主,您还是节哀顺变,别太难过了。”

我叹了口气,嘱咐念念照顾好紫鸢公主,然后撒开腿,紧追着侍卫们的脚步朝地牢外跑去。

第356章 烧死他

我一跑到地牢外面,就现四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看哪,他们来了,就是这个残忍的家伙,害死了万叶国的国王,也就是风如初的父亲。”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这家伙就是个禽兽不如的恶魔,烧死他!烧死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人都出愤怒的喊声。

左维忠被侍卫们架着往前走,尽管他看上去很虚弱,可是他仍旧把脑袋昂得高高的,他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嘲讽。他冷眼看着那些追着他跑的愤怒的百姓们,不屑地大吼道,“你们这群愚蠢的家伙,别让我逃过今天的这一劫,否则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好看。如果我能逃过此劫,我将把你们所有人都化为脓血,我说到做到。”

围观的百姓们被激怒了,于是他们大声回敬道,“左维忠,你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我们已经准备了足够多的木柴,足够把你烧成灰烬的。然后我们再把你的骨灰撒进泥土,让你成为滋养大地最好的肥料,你别想再害任何人了。”

风如初吼道,“不要搭理他,大家赶紧把他捆到火刑柱上去。”

一个顽皮的孩子想用木棍打左维忠,被左维忠用眼睛一瞪,吓得扔掉木棍,哭着跑开了。

其余围观的百姓们见状,纷纷站得离他两米远,不敢再靠近他。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看看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一个没用的残废都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这群没用的蠢货,该死的应该是你们,而不是我,懂吗?废物和蠢货就不该活着,活着也是浪费时间。”

左维忠被侍卫们推着走向广场上的老国王,侍卫们命令左维忠跪下,可是他死都不肯跪,侍卫们强制他跪下,他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

老国王摆手道,“他不愿意跪就算了,随他去。”

风如初见状,生气地打算念咒语使左维忠屈服,被老国王制止了。

老国王对躺在地上的左维忠道,“你先起来,好好说话。”

左维忠对侍卫们吼道,“你们这帮蠢货,听见没有,你们的国王要跟我说话,快扶我站起来。”

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肯上前扶他起来。

老国王叹气道,“扶他起来吧。”

这才有两个侍卫不情愿地走过去把左维忠扶起来,他面对老国王,露出傲慢的笑容,“老国王,趁我还活着,有什么要问的就赶紧问吧。”

老国王咳咳两声,“左维忠,我问你,你是否确实在十八年前设计害死了万叶国的国王金英勋并且残忍地屠杀了几万名士兵,并将他们的尸体化为脓血。以上这些是不是事实?”

左维忠露出自豪的笑容,“全部是事实,金英勋是我害死的,金利明、杨守志、金银铜铁四鼠和所有的叛军士兵都是被我杀死的,害死金英勋是为了篡夺王位,杀死其他人是为了灭口,保守秘密。我知道自己罪恶滔天,杀人无数,既然落在你们手里,那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风如初怒道,“老国王,跟他这种恶贼还有什么要说的,直接上刑吧。”

老国王点点头,“好,我没有问题了。侍卫们,现在把他捆在火刑柱上吧,准备执行火刑。”

侍卫们押着左维忠走到火刑柱旁,并铁链子把他捆在柱子上。

“要点火了,终于要开始烧了。”围观的人们兴奋地大喊,可是他们还是不敢靠得太近。

左维忠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忽然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们真是一群愚蠢透顶的家伙,你们根本没有理想,虚度了自己的一生。而我毕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万叶国的国王,娶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已经不枉此生了。人活着是要有梦想的,你们懂吗?”

百姓们回敬,“可是你已经要死了,我们虽然没有理想,庸碌无为,可是我们可以颐养天年,幸福到老,然后我们在爱人和孩子的怀抱中安静离世。而你呢,虽然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却只是个短命鬼,而且你将被人活活烧死,死得何其悲惨。这就是你的梦想带给你的结果。看来梦想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宁可没有它。”

左维忠笑道,“这就是伟人和凡人的区别,然而人类史上的每一次进步都是由伟人来推动的。你们这些凡人只是一群可怜的蝼蚁而已,在历史不断前进的车轮当中如同尘埃一般的渺小。”

风如初怒吼,“不要再跟这个疯子废话了,侍卫们准备点火!”

侍卫们把点着的火把扔在那些木柴上,轰地一声,木柴着了起来。

左维忠的脚下堆满了木柴,于是,他瞬间被熊熊的火焰给包围了。

火苗子嗤嗤响着烧着了左维忠的衣服,左维忠立刻出低沉的怒吼。

“看哪,烧着了,烧着了!”百姓们欢呼。

我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找到我的四个小伙伴。他们站在老国王身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在火焰中不断出哀嚎的左维忠。

我拽住高鹏低声问道,“高衙内,究竟梦想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为什么实现了梦想的左维忠反倒被捆在了火刑柱上了呢?”

高鹏笑道,“因为左维忠把自己的梦想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用这么多人的性命和牺牲换来了自己的王位。所以他会被处以火刑。人活着应该有梦想,然后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去奋斗一生,左维忠对梦想的诠释和理解完全正确。只是他的梦想实现却伴随着太多人的死亡和牺牲,所以他理应受到惩罚。”

我感到不解,“可是高衙内,纵观古今中外,哪个皇帝登基上位不是伴随着前任皇帝的死亡和血腥的战争?”

高鹏咳咳两声,“路飞啊,你那智商不高的脑袋就不要再思考这么哲理的问题了吧。”

木柴在火焰的灼烧下,不断地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捆在火刑柱上的左维忠渐渐变得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肉焦糊的臭味,可是他仍旧在不断地扭动身体,出痛苦的哀嚎。

第357章 鸳鸯心

尽管观看残酷的火刑多少会给人以不适的感觉,可是看着左维忠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被处决实乃一大乐事。&bsp;&bsp;

围观的百姓兴奋地唱歌跳舞,还有人不断地给燃烧的火堆添木柴。

梁锋忽然大惊失色道,“老国王,不对啊,咱们已经烧了他这半天,可是感觉他根本就像是没有被烧着似的。”

梁锋的话惊得大家全都停了下来,百姓和侍卫们不再唱歌跳舞,而是吃惊地看着在烈焰中挣扎的左维忠,的确,这半天工夫了,他除了被烟熏黑了一点之外,根本就没有被烧着,尽管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皮肉焦糊味,可是事实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是完好无损。

他甚至连头都没少一根。

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国王点头,“嗯,梁国师果然心明眼亮,正常人烧这半天早就变成一副焦炭了,而左维忠却丝毫未损,这可如何是好?”

左维忠得意地哈哈大笑,“你们这帮蠢货,妄图架几根木柴就把我烧死,简直是在痴人做梦。本王这一身本事是几根木柴就能烧化的吗?知道我为什么在火焰中呻吟怒吼吗?我是为了演戏给你们看,其实这些火焰烧在我身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来啊,蠢货们,继续给我添木柴啊!我看你们这些蠢货连一点脑子都没有,连我一直在演戏都看不出。来来来,继续添木柴啊!”

围观的侍卫和百姓们气得一起破口大骂,原本等着看好戏的他们再次受到左维忠无情的嘲讽,自然是心有不甘。最生气的大概要数那些一直添木柴的人,他们气得把木柴放回原处,决定不再浪费木柴了。

擦,一个阶下囚能拽成这样,我也是醉了。

老国王和梁锋急得直叹气。

我见状,急忙把正在馄饨摊吃早点的李元泰给拖了回来。

“干什么你,路飞。”李元泰跟在我身后,一边吃包子一边抱怨。

“大事不好了,那个左维忠烧了半天,一点都没变。老国王和梁国师现在很着急。”

我和李元泰急匆匆跑回来,李元泰道,“老国王,国师,二位莫急,烧不化他,可能是因为他之前练了什么法术可以护体的。我用符火试试看。”

老国王和梁锋点头,“李大仙,全靠你了。”

李元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一团金色的符火喷出,直奔左维忠而去,可是奇怪的是,符火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金色的符火围着他绕了一个圈,并且在离他只有五公分左右的地方定住,根本无法再靠近一点。

老国王道,“这可怎么办?”

李元泰道,“我再试试。”继续念咒语,加快频率,结果符火还是不能靠近左维忠。

左维忠见状哈哈大笑,“小牛鼻子,就你那点本事还想烧化我,简直是妄想。”

老国王和梁锋面面相觑。

风如初气得直跺脚,“这恶贼,难道说老天爷都要护着他不成?还有天理吗?”

李元泰笑道,“大家先不要着急,让我开法眼来看看就知道原因了。”遂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声——开法眼。

噗地一声,一道金光直奔烈焰中的左维忠而去,这道金光把左维忠团团围住。

左维忠整个人立刻被金光照得通体透亮,腹中的心肝脾肺肾连着肠肚看得是清清楚楚。

我刚想夸李元泰这法眼开得比x光还牛逼,却现左维忠的胸腔里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心形的东西。

那东西也就拳头大小,形状跟人的心脏一个模样。

众人一起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李元泰哈哈大笑,“那就一颗鸳鸯心啊。”

“鸳鸯心?”

“我说这左维忠怎么烧不化呢?炼了鸳鸯心的人,只有他为之炼心的那个女人出现才可以炼化他的。”

“那他这颗心是为谁而炼的呢?”

风如初冷哼一声,“那还用说,自然是为了那个女人为炼。”

我愕然道,“你说的是紫鸢公主吗?”

风如初怒吼道,“除了她,还有谁?”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风如初已经掠起身形朝着地牢的方向去了。

片刻之后,风如初便拖着哭成泪人的紫鸢公主回来了。

“不要!我不要你们烧死他!”紫鸢公主愤怒地哭喊,她拼命挣扎,可是却挣脱不开儿子的铁掌。

风如初怒吼道,“可惜的是,他必须死。”

李元泰道,“风如初,只要你把紫鸢公主拖到他的身边,我就可以用符火把他烧化了。”

紫鸢公主听了,挣扎得更剧烈了,她跪在地上抱住风如初的双脚,“求你们不要烧死他,他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了。求你们放过他,好吗?”

风如初举起右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你这个无耻女人,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廉耻心,你伙同这个混蛋害死我的父亲,你竟然还有脸跪在我面前替他求情,如果不看在你是我母亲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跟他捆在一起,然后把你俩一起烧死,方解我心头之恨。拜托你闭嘴,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风如初骂完,拖着哭哭啼啼的紫鸢公主来到火刑柱旁,李元泰见状,急忙祭起符火焚烧左维忠。

左维忠被符火灼烧,出阵阵惨呼。

紫鸢公主眼见着他在符火中挣扎,哭得撕心裂肺。

围观的百姓见如此凄惨,纷纷叹气,把目光转向别处。

风如初则铁了心的要烧死左维忠,他死死按住紫鸢公主不撒手。

左维忠在烈焰中露出艰难的微笑,“亲爱的公主,不要哭,我的这颗鸳鸯心专门为你而炼,我死之后,你就把这颗心吃下去,只要你吃下这颗鸳鸯心,我和你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再也没有谁能把你我分开。我和你就永生永世都是夫妻了。我和你将一起生一起死,一起轮回。”

话音刚落,左维忠就被炼化了,整个躯体骤然化作一股轻烟消失在符火当中。

当啷一声,那颗金光闪闪的鸳鸯心自烈焰中滚出,跌落在紫鸢公主脚边。

第358章 令人叹息的结局

看着左维忠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终于被炼化,却没有听见应有的欢呼声,百姓们面面相觑,心情反倒说不出的沉重。

那颗鸳鸯心自烈焰中滚出之后,竟然变得只有乒乓球大小。

紫鸢公主捡起那颗金光闪闪的鸳鸯心,拥在怀中,嚎啕大哭。此刻浮现在她眼前竟然是左维忠种种的好和他那甜如蜜的情话誓言,昔日无数夫妻恩爱的画面轮番出现在她脑海中。

二十年前,她一次遇见他是在山里,当时她迷路了,他送她王宫,她是如此美丽,他竟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从此便爱上了那个腼腆的英俊少年。

也是这时,她才现,无论是二十年前,她第一次在山里遇见他,还是他后来把她变成一只紫色小鸟带着她到处作恶,她都始终如一地爱着他。

此刻公主的心情再次印证了那句老话,当你真正失去一个人的时候,才知道他有多重要,才知道失去他以后,你有多痛苦。

(所以当你打算放弃一个人时,请问问自己能否承受失去他或她的痛苦?)

围观的百姓们全都木然地看着她,公主痛彻心扉的哭喊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触动了人们心里最柔软善良的部分,每个人都呆立在原地,扪心自问,“对待这样一个恶贯满盈的强盗,执行火刑很过分吗?”

对于紫鸢公主,大家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该责备她。她做了太多的错事。当初她不该红杏出墙,做出让丈夫金英勋蒙羞的事,更不该跟左维忠一起害死了金英勋,事后,她良心现想要挽回这一切,可是左维忠早就成长为一个她所无法掌控的人了,最后,她处于强烈的自责禁锢了左维忠,让他站在了审判台上,尽管这样做,算是良心上有了交代,可是她毕竟是爱他的。看着他就这样活活烧死,她的心痛得就像是瞬间被人碾成了碎片那样。

此刻,那颗鸳鸯心还在噗通噗通的,有节奏地跳动。

李元泰似乎看出什么苗头,于是他大喊道,“紫鸢公主,你可千万别把那颗心吞下去,一旦吞下那颗心你就会立刻死去,吞下鸳鸯心的人将会死于跟炼鸳鸯心的人一样的死法,也就是说,你也会像左维忠那样,被烧死。”

紫鸢公主伤心地啜泣道,“我不在乎,我爱的人全都死了,我活着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李元泰大喊道,“风如初,快拦住你母亲,她打算吞了那颗心。她会死的,你明白吗?”

话音刚落,紫鸢公主双手捧着那颗鸳鸯心,把它含在嘴里,脸上挂着无比幸福的笑容,嘴里喃喃地道,“那样的话,我就可以生生世世都跟他在一起了,我们就永远都不分开了。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风如初扑过去,一把抓住紫鸢公主的手,哀求道,“吐出来,快吐出来!”

紫鸢公主摇头,“不,我不会吐出来的。”

风如初跪在她脚边,使劲磕头,“母亲,孩儿错了,是孩儿不孝,导致了母亲的绝望,原谅孩儿吧。求您把那颗心吐出来,我已经没有父亲,不能再没有了母亲。”

这时候,念念赶到了,她跟风如初一起跪在紫鸢公主面前,哀求道,“紫鸢公主,您就原谅如初吧,不管怎样,他总是您的亲生儿子,如果你吞下那颗心,他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您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您的。”

围观百姓们一起劝道,“紫鸢公主,吐出那颗心吧,好好地生活下去,以前的事情就让它成为过去吧。”

紫鸢公主惨然一笑,“大家不用劝我了,我知道我所犯下的罪孽也是不可饶恕的,左维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他是为了能够永远地跟我在一起才设计害死了金英勋,所以你们不要怪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被烧死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他。”

紫鸢公主说罢,就把那颗鸳鸯心给吞了下去。

噗地一声,公主的周身立刻被符火包围,她雪白的纱裙和她美丽的浅紫色长全都着火了。被金色符火包围的她,脸上却挂着幸福的微笑。

风如初痛苦地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把那颗鸳鸯心吞下去?”

“因为我已经对不起你父亲了,不能再对不起左维忠。”紫鸢公主平静地回答。

“那么我呢?你为了男人,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吗?”

紫鸢公主笑道,“俊雄,你已经长大成人,你能够好好地照顾自己了,你已经不再需要母亲的呵护了。你该找个漂亮姑娘,好好谈一次恋爱,然后生一群可爱的孩子,度过自己幸福的一生,那才是你的人生。孩子,你一定要相信,真心的恋爱是很美的,你会为了你爱的那个人付出你的所有,你爱的那个人也会为了你付出她的所有。你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真爱……”

话说到这里,紫鸢公主便忽然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然后,噼啪一声响,半空中有紫电闪过,紫电闪过的瞬间,我们看见半空有一对男女的身影,他们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男的是左维忠,女的是紫鸢公主。

“母亲!母亲!”

风如初猛地扑过去,徒劳地想要抓住那不存在的幻象,结果只能是扑了个空。

悬在半空的那对幸福男女的幻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空气中了。

风如初跪地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一个母亲?我的命真是苦若黄连啊。”

念念叹气道,“你母亲还不是因为受不了你的气才走了这一步,如果你不总是在她面前提以前的那些事,她又怎么会如此绝望呢?你谁也别怪了,怪你自己那张嘴吧,总是说些惹她伤心的话。”

我和四个小伙伴一起劝风如初,他还是哭个没完,他说自己实在是太苦命了,从小孤零零地长大,好容易找到母亲,然后又再次失去她了。

老国王原计划在烧死左维忠之后举行盛大的庆典,看看大家全都没有兴致,只好取消庆典,各自回家休息。

第359章 风如初拒婚

次日清晨,我一睁开眼睛,就现四个小伙伴的床是空的,他们全都不在。&bsp;

我在床头柜上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路飞:

老国王有重要事情宣布,来餐厅,我们先走一步了。

纸条的落款人是高鹏,这帮混蛋,竟然不喊我起床就先去吃饭了,另外,老国王有什么重要事情宣布,而且宣布的场合竟然选在餐厅这种地方,真是莫名其妙。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世界上有什么事情适合在餐厅这种地方宣布。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天住在王宫里好吃好喝,倒是不错。

既然这样,我只好赶紧起床洗漱,然后跟着侍女们来到餐厅。

我一进餐厅就现老国王、梁锋和我的四个小伙伴早就到了餐厅了。

令我惊讶的是,美貌惊人的麝月公主竟然也在席。话说像麝月公主这样的高贵神女不是不能随便与人过分亲近的吗?

既然大家都是在埋头吃饭,我也只好沉默地加入吃的行列。只是边吃边偷偷打量麝月公主,我现她的确很美,就连她那双白皙细嫩的小手也如同细瓷器打造的那般光洁细腻。她坐在那里,就感觉有一团祥光笼罩着她似的,只有她是光彩照人的,而她身边的一切都因她而显得暗淡无比。

也许是我盯着麝月公主的眼神太过投入,以致于被赛璐珞那个死贱人踹了我好几脚,当然她的目的旨在提醒我,这样死盯着一个美女看是非常不礼貌的。看在她提醒我的目的是善意的,再加上身边这么多人,我也就忍着,没有翻脸。

我们正在王宫的餐厅里吃早饭,风如初带着念念进来了。

不知怎的,我觉得他俩看上去好像有心事。风如初看上去愁眉不展,念念也像是心情不佳。

老国王招呼他俩坐下吃饭,我注意到他们吃得很少,念念几乎就喝了几口汤水,风如初也只吃了一个小面包。

梁锋看出有异,关心地问道,“徒儿,究竟是怎么了?如今大仇已报,仇人已死,你该开心才对。”

风如初叹气道,“那又有什么用?我母亲没了,从今往后,我就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谁说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梁锋说着,把风如初搂进怀里。

“师父……”风如初感动得嚎啕大哭。

念念叹气,“从昨天火刑之后,他就一直不开心,不停地叹气,说对不起他母亲,可是这一切又怪谁呢,我一直劝他不要对母亲那么过分,他偏偏不听,最后导致这样的结果。”

“念念,你不要再说了。”风如初怒吼道。

看着风如初一脸怒容,我赶紧拉拉念念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毕竟风如初一向脾气火爆,霸道惯了的,谁说他也听不进去。关于他对紫鸢公主的态度,我也觉得很过分,可是如果换做是我,赶上这种老妈估计也早被气疯了。

老国王咳咳两声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现在我宣布一件事。”

大家全都放下手中的碗筷,怔怔地望着老国王。

老国王看了眼麝月公主,又看了风如初。

我注意到麝月公主害羞地低下了头。

老国王哈哈大笑,“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大喜事,风如初,我打算把女儿麝月公主嫁给你,你意思怎么样啊?”

啊啊啊?

把麝月公主嫁给风如初?老国王当初不是因为风如初要娶麝月公主才翻脸的吗?如今怎么会主动说出嫁女儿的话呢?而且神女不是要一辈子守身如玉的吗?

老国王的话一出口,不光是我,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麝月公主早就羞红了脸,她腾地站起身来,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羞答答地朝着花园跑去了。几个侍女见公主走了,急忙跟了上去。

餐厅内只剩下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和一股美人走过时留下的体香。

风如初痴痴地看着麝月公主匆匆离去的背影呆,等美人穿过月洞门不见了,他才猛地转过脸来看着念念,念念脸涨得通红,然后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掩面朝着客房的方向跑去了。

风如初看了眼老国王,随后大喊着念念,念念,就追了过去。

老国王的提婚没有得到回应,只得愣在那里。

梁锋笑道,“这样好啊,风如初娶了麝月公主之后,万叶国和金象国今后就是一家了。”

赛璐珞低声道,“好什么好啊,把麝月公主嫁给风如初,那念念怎么办?念念太可怜了。”

高鹏赶紧嘘了一声,“璐璐,别多管闲事,咱们只是这里客人,人家的事,人家自有安排。”

我也叹气道,“念念真的可怜啊,那么爱风如初,这下子不是要被强行拆散了吗?”

我们仨都在为念念担心,只有阿呆跟李元泰一言不,阿呆又在倒腾他的时光穿梭机,李元泰不知在想什么。

接下来,梁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老国王瞎聊,我们继续吃饭。

却见风如初又跑回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羞答答的念念,我注意到,念念此时虽然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可是脸上却挂着幸福羞涩的笑容。

这俩究竟搞什么鬼?

念念脸上的表情究竟是难过、开心还是害羞?

我彻底懵了。

风如初拖着念念来到老国王面前,老国王道,“风如初,我刚才说的,你怎么考虑?”

风如初道,“老国王,谢谢您的好意。麝月公主贵为神女,下嫁给我我实在担当不起,再说我已经有爱人了。”他说着把羞红脸的念念推到老国王面前。

老国王点头,“好眼光,是个好姑娘。”

风如初害羞道,“我母亲去世之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真爱,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打算带着她回到万叶国去,继承我父亲的基业。”

念念拉着他的手,责怪道,“你呀,总算听了一回母亲的话。”

“好啊好啊。”我们一起为风如初鼓起掌来。

我们一行人把风如初和念念送出好远才回来。

第360章 夜宿山洞

在返回王宫的路上,一直一言不的李元泰忽然说话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总不能一直待在人家金象国吧?”

赛璐珞撅着嘴道,“可是离开这里,咱们可能连肚子都填不饱。&bsp;”

高鹏道,“可是好不容易穿越过来,就待在一个国家也太亏了,咱们应该四处走走看看,就当是来旅游一趟了。”

我和阿呆一起点头,“没错,要不白穿越过来了。”

李元泰笑道,“看来咱们是四比一,干脆咱们这就去向老国王辞行,在这个世界里好好溜达溜达。”

阿呆拍拍自己背包,“吃的不用担心,我有美食机,保证不会饿着大家。”

当我们回到王宫向老国王告辞的时候,老国王非常惊讶,这位善良的老人还说,打算给我们五个在宫内安排好职位,让我们长期留在金象国。

随后赶来的梁锋也一起劝我们留下,说是野外很不安全,我们自行乱走,凶多吉少。

我们谢过他们的好意,表示必须离开了,他们便往我们的背包里塞满了食物,并且嘱咐我们如果遇到困难,一定要立刻回来找他们。

就这样,我们五个小伙伴再次上路了。

我们沿着大路一直向西走,越走越荒凉,眼见着前方的树林越来越密,原先宽敞的马路也逐渐变成羊肠小道,我们这才惊觉,四周似乎已经没了人烟。抬眼望去,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密林。此时,我终于感受到为什么会有“林海”的说法了。

而且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加上树林密集,遮挡了部分光线,林子里就显得更暗了。

赛璐珞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抱怨道,“我说不要离开那里吧,至少吃好住好的,这下可好了,周围连个人烟都没有。今晚住哪里啊?”

我一把把她拎起来,“璐璐小姐,你别坐在石头上撒娇了,赶紧起来,天马上黑了,咱们得赶紧找住处。”

李元泰道,“嗯,路飞说的对,咱们得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住处,总不能睡在这林子里。”

赛璐珞拍拍屁股站起来,边走边嘟囔,“这种地方哪可能有住处啊?”

高鹏笑道,“这住处不见得是房子,什么山洞啊废弃的寺庙啊,什么都行,只要能遮风挡雨就可以了。”

赛璐珞冷哼一声,“高鹏,你说的又是你野外生存训练的那一套吧。”

高鹏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野外生存训练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呢,像你这样的就该好好练练。”

这时,前面忽然传来李元泰兴奋的喊声,“快来啊,这里有个山洞。”

我们几个听了,立刻加快脚步朝前跑去。

到跟前一看,我们立刻傻眼了,这山洞入口也太小了,也就一米高一米宽的样子。这要是进去还得弓着身子,跟钻狗洞差不多,而且山洞里面黑呼呼的,谁知道洞有多深。

此时,天已经黑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天说黑就黑了。

李元泰拿出一张符,念咒点燃,在洞口照了一下,“看样子洞挺深的。”

赛璐珞道,“这洞怎么看上去感觉阴森森的,这周围没别的山洞吗?”

李元泰摇头,“没有了。我刚看过了,就这一个。”

赛璐珞忽然尖着嗓子喊起来,“我不要住在这个洞里,这个洞太可怕了。”

我嘘了一声,“璐璐,闭嘴,不要吵。你不愿意住山洞,就一个人住在树林里吧。”

阿呆道,“全都少说几句吧。”

赛璐珞瞪了我一眼,走到一边去了。

李元泰道,“要不我先进洞里看看,没问题的话,你们再进来。”

高鹏喊道,“元泰兄,千万不要贸然进入山洞,先用木棍把洞里的宝贝赶开。”

这洞里的宝贝言下之意自然是住在山洞的动物了。

李元泰听了,立刻从山洞边的灌木丛里找到一根两米来长的枯枝,用小刀削去上面的树枝之后,做成一根木棍,然后他把燃着的符递给我,让我给他举着符照亮,他拿着木棍朝着黑黢黢的山洞捅去。

嘶嘶——嘶嘶——

一个碗口大小的脑袋一下子从洞里窜了出来,血红的信子一进一缩的。

擦,居然是一条小臂粗细的蛇,惊得我双腿软,差点把手里的符给扔了。赛璐珞吓得尖叫半天。

李元泰道,“你闪开,一条小蛇而已,看我杀了它。”说罢,就要比剑指念咒语。

高鹏上前喊道,“元泰兄,别,千万别杀它。它们是一对。”

话音刚落,又听见嘶嘶两声,果然又一条蛇脑袋露出来了,这条蛇比先前那条要粗一些,脑袋也比那条大一些。

两条蛇旁若无人地在山洞前缠绕在一起,嘶嘶了一会儿,然后一前一后地游走了。

看着两条蛇爬走了,我悬起来的心才落了地。

高鹏笑道,“人家两条蛇在这山洞里谈恋爱呢,也被咱们生生给赶出来了。”

我愕然道,“高衙内,你怎么知道那两条蛇是一对?”

高鹏道,“目前正是蛇交配的季节,前面那条小一点的蛇是公蛇,后面那条大的是母蛇,尽管在人类来说,一般是男性的体型比女性高大,而在动物来说,基本都是雌性的体型比雄性要大,正好倒过来了。”

赛璐珞咳咳两声,“咱们的生物学家又开始讲课了。”

李元泰无奈地摇摇头,“我再探探还有什么宝贝没有,得把它们都请出来,否则咱们晚上睡觉也不踏实。”

木棍再次捅进山洞,这次是一只小刺猬唧唧叫唤着跑出来了,跟着它一起跑出来的还有几条蜥蜴和几只小耗子。

李元泰苦笑,“看来这山洞还真能藏东西,住在里面的小动物还真不少。”

高鹏笑道,“都是咱们不好,这山洞本来是它们的家,咱们一来,立刻给强占了,害得它们搬家。”

李元泰又捅了几下,现这次没有小动物再跑出来了。

“嗯,这次应该是彻底请干净了。”

于是他从我手中拿过燃着的符,弯腰进了山洞。

第361章 还我头来!

“来啊,进来啊,哇,里面的感觉好舒服啊。&bsp;&bsp;”李元泰在山洞中招呼我们。

我们也一起钻进了山洞。

出乎意料的是,山洞里面非常宽敞,我们感觉像是置身于一个很大的房间里面,而且感觉非常凉爽舒适,像是洞内有一个天然空调一般。

尽管如此,里面黑黢黢的,还是感觉很可怕。

我不禁问道,“这洞内的温度怎么比外面低好几度啊?外面那么闷热,这洞穴像是春天般的舒适。”

阿呆点头,“难怪这里聚了这么多小动物呢,原来是在这里乘凉呢。”

李元泰又拿出几张符点燃了,并把它们插在洞穴的四角,整个洞穴都被照亮了。

我们惊讶地现这洞穴竟然是一个钟乳石洞。

这些钟乳石有的形似萝卜,有的形似宝塔,当中还有一个形似珊瑚的宝塔,我们全都惊呆了。

赛璐珞不由地尖叫起来,“简直是太美了。”

我们再往里走,现洞里有一个池塘,池塘里满是清凉甘甜的泉水,我们在池边喝了个饱。

池塘边上的是一些形状更加奇特的石头,有的像兽,有的像鸟,有的像人。我们全都被大自然的美震撼了,惊得说不话来。

我问道,“这钟乳石洞是怎么形成的?”

高鹏道,“富含碳酸氢钙的液滴从溶洞上滴下时,在适当的温度下,会变成不溶于水的碳酸钙,滴到溶洞下面累积起来就变成钟乳石了。”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我们只是站在整个洞穴的前室,还有一条小路通向里面。

“走,进去看看,既来之则安之。”李元泰说罢,又拿出一张符准备点燃。

阿呆上前按住他的手,“你那符还是省着点用吧。我差点忘记我带着手电筒呢。”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拇指粗细的小玩意,得意地笑笑,“这可是我的新明,别看它个头小,亮度可是相当于一千瓦的灯泡。”

高鹏笑道,“阿呆,你不说我也差点忘了,你送我的手电筒我随身带着呢。”

阿呆点点头,“我这可是装了瓦洛兰大符石和水晶的手电筒,能量永不枯竭,既节能又环保。”

阿呆打着手电筒,我们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越往里面走,我们所看见的钟乳石也越美丽,最令人惊叹的是前方右侧穴壁上形似瀑布的钟乳石,这座“瀑布”长达十米,“瀑布”下方满是形似“浪花”的钟乳石,而左侧穴壁上则是形似古树的钟乳石,“古树”有着苍老虬结的“枝干”和盘根错节的“树根”。

我们站在山洞中,似乎往右侧身就听得见瀑布气势磅礴的喧嚣声,往左侧身则能听见凉风袭过林海时所出的松涛阵阵。

我们跟在阿呆身后,惊讶地欣赏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不时地出啧啧的赞叹声。

直到我们看见一个钟乳石形成的天然平台,才感觉到自己已经累得走不动了。

“休息一下吧。”赛璐珞不等我们同意,立刻一屁股坐在平台。

我们也累得早就走不动了,要不是有这么多美丽的钟乳石可以观赏,我相信大家早就走不动了。

平台并不是想象中的冰凉,人坐在上面感觉是温呼呼的,非常舒适,除了硬一点之外,当床应该很不错。我们开心在上面打滚翻跟头。

我笑道,“话说皇帝老儿的龙床也不过如此吧。”

李元泰提议,“今晚咱们干脆就在这里过夜吧。”

“嗯,不错。”我们四个几乎是同时点头。

我们打开背包,拿出老国王给我们装的食物,当做晚餐。这些食物足够我们吃好几天的。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立刻躺在温润的平台上睡着了。

这张“床”似乎有催眠的功效,人躺在上面不仅感到筋骨舒展、疲劳尽消,而且很快就能进入梦乡。

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被李元泰给推醒了。

李元泰压低嗓门道,“路飞,别睡了,大家赶紧起来。”

我揉揉眼睛一骨碌爬起来,才现自己的身体变得以前轻捷许多。

“怎么了?”我问道。

李元泰嘘了一声,“我刚才睡着睡着,忽然听见很可怕的声音。”

“可怕的声音?”我们立刻噤声,仔细倾听,可是四下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赛璐珞道,“哪有声音?李大仙,你别神神叨叨的,哎呀,在这平台上睡完觉,感觉浑身筋骨都给调理了一遍似的,舒服极了。“

高鹏道,“这简直就是一张按摩床啊。”

阿呆道,“是啊,这平台可真是个宝贝,解乏带按摩,在咱们累成狗的时候,居然能找到这样一张天然大床真是美呆了。”

我懒洋洋地躺回平台上,打了个哈欠道,“我再睡一会儿,说实话,真舍不得离开这张床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这声怒吼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

赛璐珞哆嗦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喊?”

还不容我们细想,就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了。

伴随着那脚步声的依旧是可怕的怒吼——还我头来。

随着吼声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越沉重,我们感到整个洞穴都在震颤,尽管不知来的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那东西的体型一定十分庞大,他每往前走一步,洞穴就会颤动一下,而且还伴有细碎的钟乳石不断从洞穴顶部掉下来,跌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这尼玛是什么?

既然他能喊出“还我头来”这种人类的语言就说明他很可能是人类,当然也不排除他是个会说人话的妖怪。

可是他居然喊的是“还我头来”,难不成这东西是个没有脑袋的家伙吗?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没脑袋的妖怪咆哮着到处找自己脑袋的画面,白毛汗立刻就冒出来了。

尽管李元泰劝说大家不要乱,可是我们四个还是吓得不知所措,因为整个钟乳石洞里根本没地方藏身。

第362章 上古战神

李元泰自恃一身好本事,要待在原地等那庞然大物过来,只见我们的李大仙摆开马步,比出剑指,面朝那传来阵阵吼叫的山洞深处,准备一看见那怪物就立刻念咒语。&bsp;

擦,一副少年英雄的架势。

我们四个早就吓尿了,全都躲在他身后瑟瑟抖。

赛璐珞道,“李大仙,我看咱们赶紧逃吧。”

我也低声道,“是啊,李大仙,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万一那家伙太厉害了,你打不过他,可不是把我们四个也搭进去了。”

李元泰皱眉道,“你们可真是胆小如鼠啊。阿呆,高兄,你们怎么看?”

高鹏结结巴巴地道,“要不还是撤吧。”

阿呆也点头,“嗯,大老远穿越过来,就这么被怪物弄死不划算啊。”

李元泰叹气,“看来你们还是不相信我,算了。咱们一起撤出这个洞穴好了。”

话音刚落,我们四个如临大赦般的朝后跑去。

李元泰在后面喊道,“等等我。”

阿呆迈开小短腿,打着电筒跑在最前面,我们一行人顺着原路返回,路线很清楚,路过那条右侧是瀑布左侧是古树的细长通道之后,就是那个盛满了泉水的池塘,池塘边上是形状各异的钟乳石,有人形的,兽形的,鸟形的,再往前就是整个山洞的前室了,到了前室再往前就是洞口了。

前面的路线似乎都没错,可是进了前室之后,就开始迷糊了,那些类似萝卜宝塔和珊瑚的钟乳石都在,可是洞口消失了。

我们在前室里转了半天,怎么都找不到洞口。

那个高一米宽一米的洞口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没有洞口不就意味着我们再也出不去了吗?

我感觉自己瞬间被恐惧攫住了。

我们五个站在前室,面面相觑。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默。

几分钟之后,赛璐珞忽然绝望地哭喊起来,“我说不要进这个洞吧,都是你们非要进来,这下完蛋了,咱们五个全都出不去了,咱们五个只能困死在里面了。”

我不耐烦地吼道,“璐璐美女,你喊什么啊,刚才是谁说那按摩床舒服的?舒服的时候忘了,这一出不去又赖别人,你这都是什么心理?你不进来能睡到那按摩床吗?”

李元泰嘘了一声,“吵什么啊,这洞口大概是被人用什么阵法给封上了,我试试看能解开吗?”

饶是如此,那庞然大物的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近。

“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那可怕的吼声还是不断地灌进我的耳朵。

赛璐珞哽咽道,“咱们五个完蛋了,困在这山洞里会被怪物追杀一辈子。”

我哆哆嗦嗦地道,“既然出不去,那东西马上就追来了,咱们还是赶紧跑吧。”

李元泰摇头,“不用怕,有我在,怕他什么,尽管放马过来。”说罢,摆开马步,比出剑指。

我们四个见状,立刻刷地一下子全都缩在李元泰身后。

李元泰苦笑,“你们这么紧张干嘛?他还没来呢?”

哐啷——哐啷——

那东西走近了,才现他的脚步声简直是震天响。

我们全都紧张地盯着前室通往山洞深处的入口,感觉那东西随时都会出现在入口处。

果然,不多一会儿,就听见一声炸雷般的怒吼。

“还我头来!”

紧接着,轰轰两声巨响,两只脸盆大的脚深深地陷进地面,震得倒悬在洞穴顶部的无数根细长的钟乳石悉数断裂。

一阵噼里啪啦声过后,地面上堆满了碎石。

我们看见那双巨脚的主人。

目测他至少有一丈多高,具体多高,我也说不好,身上穿的银色铠甲早已生锈,红色战袍破烂不堪,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握着一把巨大的斧子,这尼玛就是个巨人啊,不过最可怕不是他庞大的身躯,而是他没有头。在他的原本是的部位长着一双眼睛,而原本是肚脐的部位长着一张血盆大口。

只见那无头巨人血盆大口一张,大吼一声,“还我头来!”

赛璐珞尖叫道,“啊啊啊?这尼玛不是刑天吗?”

无头巨人用他脸盆般的大脚往地上使劲一跺,怒吼道,“黄毛丫头,你刚才喊我什么?”

赛璐珞哆嗦道,“你难道不是刑天吗?”

这货当然就是刑天了。

刑天哈哈大笑,“我本来是个没名字的巨人,被那黄帝使诈砍了我的头之后,他们取笑我没有头,才把我叫做刑天的,刑天就是被砍了头的意思。小丫头,你也叫我刑天,是打算跟黄帝那种奸诈小人一起取笑我吗?”

赛璐珞慌忙摇头,“不是的,我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

刑天挥动着战斧,吼道,“小崽子们,还我头来!”

李元泰咳咳两声,“你也太不讲理了吧?我们又没有拿你的头。”

高鹏道,“对啊,你的头不见了,与我们无关啊。”

赛璐珞道,“你的头不是黄帝砍掉的嘛,你该去找黄帝要你的头啊。”

刑天道,“黄帝那奸诈小人要是肯把头还给我,我还用找你们帮忙吗?”

我注意到高鹏和李元泰都没喊他的名字刑天,话说经他一解释,谁还敢喊他的名字。

刑天冷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已经被我用阵法困在洞里了,如果你们不帮我把头颅找到的话,下场就跟他们一样。”说罢,他咆哮一声,抡起巨斧,劈向身边的穴壁。

轰地一声巨响,穴壁裂开,哗啦啦,一堆白骨自内滑出,散落在地面上,一个骷髅头滚出老远,然后哐啷一声,撞在穴壁上,弹回来,端端正正地立在我们面前,空洞的眼窝直视着我们,令人不寒而栗。

赛璐珞吓得捂住耳朵不住地尖叫。

刑天冷笑,“看见他们的下场了吗?如果找不到我的头颅,就跟他们一样,去死吧。”说罢,刑天挥舞着斧子和盾牌,哈哈大笑。

这尼玛明摆着就是威胁啊。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家伙,自己的头没了,逼着别人帮忙找,找不到就杀人,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第363章 又一穿越者

正当我们五个小伙伴被刑天这无头巨人气得肺都要炸了的时候,却听见洞穴深处又传来喊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有很多人正往这边跑过来。

“刑天呢?给我追,谁杀了刑天,我重重有赏。”

擦,说这话的明显是个领啊。

就听那人喊完,一阵欢呼声响起,接下来,喊叫声和脚步声更响亮也更杂乱了。

很显然,应该是有许多人正在往这边跑。他们是来抓刑天的。

一时间,人喊马嘶,貌似一支军队正在往这边涌来。

这尼玛究竟又是个什么情况?自打刑天出现在这山洞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了。

我们全都惊骇地睁大了双眼,不知如何是好。

赛璐珞结结巴巴地道,“刑……大人,好像他们喊的是你的……名字”

我跺了她一脚,示意她别出声。

无头巨人眼珠子一转,用他长在肚脐上的血盆大口呸了一声,啐了口唾沫,“又是这帮讨厌的家伙,死追着我不放。”然后,他用右手拿着的巨斧指着我们,“你们几个小崽子,别忘了我让你们做的事,去把我头找来,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记着,我会随时回来找你们的,你们谁也别想跑!”

刑天说罢,迈开脸盘般的大脚朝着山洞深处跑去了。

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匆匆离开,我们的心情说不出的郁闷。

赛璐珞吼道,“这厮究竟有没有天理?咱们到哪里去给他把头找回来?”

高鹏道,“就是,不过据史书记载,当年刑天跟黄帝打仗的时候,黄帝砍掉刑天的头之后,把他的头埋在常羊山下,难不成咱们还得去趟常羊山帮他找脑袋去?”

我笑道,“高衙内,咱们五个出都出不去,还帮他找脑袋?”

李元泰道,“凭什么帮他找?就他那么蛮横不讲理,就不帮他。我先试试能不能破了他的阵法把洞口打开吧。”说罢,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我们一看李元泰要施法,急忙闪开,躲他远远的。

噗地一声,穴壁上冒起一阵轻烟。

随着轻烟缓缓冒出,似乎还伴随着轻微的噼啪声,那噼啪声听上去像是穴壁裂开的声音。

我们四个乐得只拍巴掌,“有戏。”

紧接着,轰地一声,烟雾更浓了。

浓烟呛得我们直咳嗽,等烟雾散去,我们现,一个背着背包的少年站在我们面前。

少年长的黑黑瘦瘦,也就跟我们年纪相仿,戴着黑框眼镜,一副斯斯的模样,最令我们惊讶的是,他身上穿的居然是白色化衫和牛仔裤,脚上穿着旅游鞋,这身打扮说明他跟我们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不是远古时代的人。

现这一点之后,我们觉得很兴奋。

而他似乎很害怕我们,看见我们之后先是怔住,然后朝后退了几步。他的眼神看上去茫然空洞,显然这里的一切都他来说,很陌生。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少年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这里是远古时代,恭喜你穿越过来,加入我们的队伍。”赛璐珞没好气地回答。

高鹏不解地看着李元泰,“元泰兄,你不是施法打开洞口嘛,怎么洞口没打开,反倒无端端的冒出一人来?”

听了高鹏的话,我立刻跑到穴壁边上仔细查看,结果现,穴壁完好,一丝裂缝都没有。于是我向大家公布查看的结果,“真的耶,一丝裂缝都没有。”

赛璐珞冷哼,“李大仙,你还说让我们相信你,结果你一施法,洞口没打开,反倒多出一累赘来。”

李元泰皱眉,“不知道,我也纳闷啊。”

这时候,细心的阿呆忽然跑到那个被刑天用巨斧劈开的穴壁裂口处,趴在裂口上往里看,片刻之后,忽然惊呼道,“来啊,大家快来看啊。”

我们急忙跑过去,顺着阿呆手指的方向往穴壁的裂口处往里张望。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原来,穴壁内有许多背包和衣服,背包都是旅行者背的那种双肩背包或者学生书包,衣服多数是化衫、t恤和牛仔裤,还有几条女生穿的连衣裙。

“这些衣服和背包明明都是现代人的衣物啊。”我惊呼道。

按理说,这个远古时代的山洞里不应该出现现代人的衣物啊?

阿呆又道,“难不成这些尸体都是从明社会穿越过来的穿越者的尸体吗?”

高鹏点头,“很可能,他们一穿越到这里,立刻遇见蛮不讲理的刑天,要求他们帮忙找头颅,找不到就杀了他们,穿越者们当然找不到刑天的头颅,于是就全都被他杀死了。所以穴璧里会积了这么多白骨。”

赛璐珞道,“这什么刑天也忒不讲理了,逮着个人就让人家找脑袋,哪儿找去?”

经我们这一说,少年才注意到满地的白骨,立刻吓得抖若筛糠,“尼玛,这也太倒霉了吧?别人穿越都是做皇帝做神仙,吃香喝辣,坐拥江山,身边美女无数,我倒好,一穿越过来,正好赶上刑天找脑袋,我也太苦逼了吧。”

高鹏道,“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少年道,“我叫艾科学,我正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呢,忽然就穿越了,一眨眼,就到这里了。”

爱科学?这名字起得我也是醉了。

艾科学刚说完,就听见他背后有人在喊,“闷死我了,我喘不上气了,快给我打开。”

我们听见他背后的喊声,可是他身后根本没人啊,全都惊得合不拢嘴。

艾科学朝着我们诡异地一笑,然后扭脸对着他背包喊道,“吵什么吵,知道了,这就放你出来透透气。”

然后他解下身后的背包,放在地上,打开拉链。

看着这个名叫艾科学的少年自如地跟他背包里的什么东西对话,我的白毛汗又出来了,他的背包也就是正常的登山包,根本藏不下一个人,就算能藏下一个小婴儿,可是小婴儿是不可能会说话的,可是我们明明听见一个成年人说话的声音。

第364章 人体实验

“我背包里的东西可是很恐怖的,你们大家可要有心理准备哦,胆小的女生可以先背过脸去。”

赛璐珞冷哼一声,“切,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你以为我吓大的吗?”

我也朝他冷笑,“自从我们五个穿越过来,什么可怕的东西没见识过。”

然后,这个叫做艾科学的少年刷地一下打开背包,拎出一个玻璃罐子,放在我们面前。

等我们看清玻璃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全都吓得啊地尖叫起来。

玻璃罐子里装的是一颗成年人的脑袋。那颗脑袋是被固定在玻璃罐子里的,脖子部分好像被浸泡在什么溶液里面,那液体黄黄的,看上去很恶心。

那是一颗成年男子的头颅,年纪应该三十来岁的样子,皮肤粗糙,容貌可憎,肤色偏黑,略微秃顶。

尽管我们吓得一起尖叫,那罐子里的脑袋笑眯眯地跟我们打招呼,“大家好啊,我叫做周克杰,很高兴认识大家。”

看着人家这么友好,我们也只好尴尬地举起右手,一起道声——嗨。

之前虽然有见过梁景胤那颗长在肉色铁蒺藜上的脑袋,可是看了玻璃罐子里的人头还是觉得很不适应。

赛璐珞好奇地问道,“那个周克杰,你生前是做什么的?”

人头哈哈大笑,“我生前什么也不做,我是个杀人犯。”

啊啊啊?竟然是杀人犯的脑袋?

我们全都傻眼了,一起冲着艾科学吼道,“艾科学,你究竟是不是人?带着一颗杀人犯的脑袋到处穿越?有没有搞错啊?”

艾科学咳咳两声,“我说你们五个刚才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啊,我刚才说的是,我正在做实验的时候,忽然就穿越了。听懂了吗?”

赛璐珞道,“你在做什么实验啊?”

艾科学不屑地看了我们一眼,“呐,我的名字叫做艾科学,我的人生目标是要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

赛璐珞跳着脚喊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当时你在做什么实验?”

艾科学冷哼一声,“当然是在做人体实验喽。请问各位,做人体实验不用死刑犯的尸体用什么?”

我们全都被他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艾科学道,“我当时正在尝试把他的头颅和一具刚死的新鲜尸体缝合在一起,没曾想忽然穿越了,正是郁闷至极。”

高鹏道,“难不成我们伟大的科学家艾科学同学是想把刚死去尸体的头颅和另一具刚死去尸体的身子缝在一起,看看他能否复活吗?”

艾科学兴奋地点点头,“对啊,这位同学理解得完全正确,我好不容易得到这样的机会,两个死刑犯同时死亡,可是,这一穿越全毁了。”

赛璐珞道,“做人体实验不是犯法的吗?”

艾科学咳咳两声,“这位女同学,拜托你不要大惊小怪,这个手术是一个很大胆的尝试,一旦成功,它带来的成就是无法估量的。我们每年有多少优秀的科学家和社会精英分子去世,那些为人类社会展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物的逝去,不但是给他们的个人家庭带来悲痛,而且是全社会乃至全人类的损失,如果这项头颅移植技术成熟,我们完全可以把那些优秀人物的头颅移植到一个健康新鲜的躯体上,这样他们就可以复活,继续为人类的展做贡献。所以说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科学实验,而不是违法犯罪行为,这位女生,你懂了吗?”

高鹏道,“哦,你说的倒也确有其事,现在有些人不是在临终前做冷冻头颅手术,以期待以后复活吗?”

艾科学道,“所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这项技术成熟了,死后复活不是梦。”

听了艾科学的一番解说,我们全都震惊了,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渺小,没有见识,竟然把这么有意义的科学实验看成一种犯罪。

就在我们妄自菲薄自他不如的时候,罐子里的那颗人头开始说话了,“艾科学,你不是承诺保证我死后复活吗?现在我的身体在哪里?”

艾科学没好气地吼道,“你没看见都穿越到远古了吗?你跟我要身体,我还郁闷呢,你脖子下面的营养液一用完,你马上就会死去。”

那颗人头听了立刻开始咆哮,“不要啊,我不要死去,艾科学,你承诺了必须复活我的。”

艾科学把手一摊,无奈地大吼,“我也没办法啊,这里是远古,又不是在实验室,我到哪里去搞营养液?”

人头道,“没有营养液,你不会现配吗?”

“现配?说的容易,大哥,你看清楚了,这里是山洞,山洞里连个器皿啥的都没有,我怎么个配法?”

“你难道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去吗?”

艾科学慌忙摆手,“我可不希望你死,我还指望复活你之后,表学术论,得到业界认可呢。”

人头怒吼,“我不管,你要是不能让我复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艾科学吓得瑟瑟抖。

看他俩吵得一股劲,为了缓和下气氛,我咳咳两声问道,“周克杰,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人头冷笑,“没多少,几十个吧。”

尼玛,几十个?我感到自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赛璐珞哆嗦着问道,“都是怎么杀的?”

人头得意地道,“我先去缅甸买了几把枪,然后跑到闹市区,拿着一挺机关枪,突突突一通扫射,就这么多了。”

“擦,我说你怎么看着面熟,原来你就是前阵被抓获那个在闹市区制造枪击案的罪犯,我说咋看着这么眼熟呢?”

我们五个全都恍然大悟,那段时间,每天一打开电脑或者电视,新闻报道全是有关于周克杰的消息,周克杰这名字天天是新闻头条啊,竟然没想起来。我们简直是太迟钝了。在击毙他之后,无数心理专家分析他的成长经历,各媒体也制作了无数期法制节目警示后人。

可能是因为他的头颅长期浸泡在营养液里,稍微有点变形,以致于我们全都没认出他来。

第365章 人头的提议

知道是谁的人头的之后,我的脑海中立刻弹出有关于那颗头颅的一连串信息。&bsp;

周克杰,年出生,生于中国s市,身高o,为h市爆炸和枪击事件之行凶者。该恐怖袭击包括引爆了一颗位于h市中心人民广场附近的汽车炸弹,造成人死亡,人受伤。以及这之后在附近的街上以机关枪扫射行人,打死人,打伤人,最后共造成人死亡。并当场被警方击毙。

我出离愤怒了,“艾科学,你究竟是不是人,这么一个恐怖分子,你居然打算复活他?你特么的怎么想的?他前一阵在闹市区制造的恐慌,你全都忘记了吗?你特么的怎么不复活啊?”

艾科学咳咳两声,“那不是在国外吗?要是在咱中国,我非得搞到他的尸体试试能复活不?”

赛璐珞尖叫,“竟然想复活,你简直不是人啊。不说,就说这周克杰,这么个可怕的家伙,你复活他,不是成心要给咱们的河蟹社会制造恐慌吗?”

艾科学不耐烦地吼道,“你们急什么啊,复活他之后,我肯定想办法把他给控制起来的,绝不会把他放出去危害社会。”

人头哈哈大笑,“艾科学,脚长在我身上,一旦我复活了,我可要好好再干一票,捞一大把银子,然后跑到国外好好快活一番,话说我这辈子还没出过国、泡过洋妞呢,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嗯,我已经想好了,这次我绝不蛮干了,我要用智力,做个高智商罪犯。我要做的巧妙一些,让那些警察抓不到我,就像恶魔杰克那样。”

赛璐珞气得直跺脚,“听见没有?艾科学,所以说你绝对不可以复活他!这种家伙一旦复活,势必又是天下大乱。”

人头急了,咆哮起来,“黄毛丫头,复活我又不用你操心,你废什么话啊?等我一复活,第一个就把你办了。”

赛璐珞冷笑,“复活?你死了那条心吧,你脖子下面的营养液马上就要用光了,你最多撑到明天早晨就死翘翘了,到那时候,我们一定会为你举行一个盛大的葬礼,然后一脚把你这颗烂南瓜踹到穴壁里面去,让你跟那堆白骨好好待在一起。”

人头痛苦地大吼,“不要,不要看着我死!你们简直是太残忍了。”说完,他用额头使劲撞玻璃罐子,出嘭嘭的响声。

因为愤怒,人头气得五官挪位,嘴歪眼斜,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

赛璐珞依旧不依不饶,把腰一叉,坏笑道,“周克杰,你不要怕嘛,你不是很想泡马子吗?那堆白骨里说不定有漂亮的女鬼,你待在里面绝对不会寂寞的。”

人头痛苦地大声咆哮。

我见赛璐珞嘴巴太毒,刚要劝她少说几句,这时候,山洞深处再次传来炸雷般的吼声,“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尼玛,这不是刑天的声音吗?难不成这无头巨人又回来了吗?

还不容我细想,那哐啷哐啷震天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听见这可怕的脚步声,我眼前立刻浮现出刑天那双脸盆大的脚。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刑天那庞大的身躯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不自觉地朝后退去。

刑天冷哼一声,血盆大口一咧,用那柄巨斧指着我们,“我说小崽子们,你们找到我的头了吗?”

赛璐珞哆嗦道,“刑大人,你可真是强人所难,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头在哪里?怎么一个找法?”

刑天哈哈大笑,“那就是说你们找不到了?你们应该知道找不到头颅的下场。”说罢,他用巨斧指了指地上那堆白骨。

赛璐珞道,“刑大人,不是说我们不帮你找,而是根本不知道你的头在哪里,无从找起啊。”

我怕她还要乱说话,急忙拉了她一把,示意她闭嘴。

就在这个时候,罐子里的人头忽然安静下来,我注意到他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刑天,刚才他还一个劲地用额头撞玻璃罐子呢。

刑天道,“我都说了,找不到就是死路一条。”

罐子里的人头咳咳两声,“这位大哥,你不是要找人头吗?”

“是谁在说话?”刑天迈开大脚走过去,眯着胸前的那双铜铃般的巨眼,四下寻找。

人头道,“是我在说话,我在这里,就在你脚边的罐子里。”

刑天蹲下身子,把那个玻璃罐子拿起来,放在掌心。

那个玻璃罐子在他的巨掌中,小的就像是一枚胡桃。

刑天把那个罐子举到胸前的位置,以便于自己能够直视他。

“原来是你在说话,难道说你能帮我找到头颅吗?可是你连手脚都没有,如何去找呢?”刑天说罢,哈哈大笑。

人头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是这样,你看咱俩吧,一个没有头,一个没有身体,不如咱俩组合在一起,你把我的头颅放在你的脖子上,这样一来,你就有头了,我也有身体了。两全其美啊。”

听了人头的话,我们全都愤怒了,一起骂道,“周克杰,你真够无耻。”

饶是如此,我们也能想到这俩一旦组合到一起,麻烦就大了,一个是制造特大枪击案的杀人犯,一个是远古战神。

人头冷笑,“无耻也比坐着等死强,所以我宁愿无耻,这就是我跟你们的区别。”

刑天笑道,“可是你的头才这么小一点,放在我的脖子上太不相称了。而且我是上古战神,能是随便什么人的头颅就长在我身上吗?”

人头道,“刑天,我生前是个杀人如麻的罪犯,多亏了这个叫做艾科学的四眼田鸡复活了我的头颅,他还承诺要给我找个身体来,可是这家伙却失言了,现在罐子里的营养液只够我的头颅活到明天早晨,过了明早,营养液用完,我的头颅就死了,我也将二次死亡。到那时候,你就是想要我的头颅都没了。我们人类有句俗话,叫做有总比没有好。”

刑天哈哈大笑,“好一句,有总比没有好。”

第366章 怪奇组合

刑天道,“你这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家伙,我问你,你真的愿意自己的脑袋长在我的身体上吗?”

人头迫不及待回答,“太愿意了,因为我的营养液只够活到明早,如果在明早之前,我找不到一个身体的话,我就真的完蛋了。&bsp;&bsp;”

“嗯,整个过程可是比较痛苦的哦。”

“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痛苦能够过死亡。”

刑天打碎玻璃罐子,仔细端详着那颗人头,皱眉道,“样貌虽然丑了一点,还是将就能用。凑合着吧。”说罢,他把那颗头颅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起初,那颗人头放在刑天庞大的身躯上,小到简直不值一提。

可是片刻之后,只听得一阵噗噗噗的响声之后,顷刻间,从刑天光秃秃的脖子里长出许多根血管和很多纤细的神经,这些血管和神经蜿蜒着扭曲在一起,伸向周克杰的头颅。

噼啪一声响,紧接着紫电闪闪,周克杰的头颅像是被过了电般的颤抖不已。

我看见那无数的血管和神经像是蠕动的蚯蚓般的钻进那颗头颅,头颅的皮肤瞬间变成半透明,能够清楚地看见那些血管和神经缓慢地在那颗头颅里扩散延伸,最后,这些血管和神经全都抵达脑部。

在血管和神经抵达脑部的一瞬间,再度噼啪一声,紧接着,滋滋滋一阵响,头颅再度像是过电般的剧烈颤抖。

这一过程,似乎让头颅无比痛苦,我们听见他不断地出瘆人的惨叫,汗珠子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他张大嘴巴,露出满嘴的烂牙,痛苦地哀嚎着,这让他那张丑脸看上去更加可怕。

然后,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我们看见头颅和刑天的脖子之间长出了一圈新的皮肤,这圈皮肤起初是嫩粉色,随即,就变成了令人极不舒服的珊瑚红,像是一圈难看的肉瘤凸出在皮肤表面。

就在这个时候,头颅忽然出更为惨烈的嚎叫,就好像有人正在用一把尖锐的凿子凿他的脑袋。

我们现他双目暴突,舌头伸得老长,就如同有人正在用力地掐他的脖子。

紧接着,嘭地一声,头颅像是一个气球般地迅膨胀,原本只是一个正常大小的头颅变得足有车轮那么大,那张丑脸上的五官和暗疮也被相应放大了许多倍,使得原本就丑的一张脸看上去更加扭曲变形。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终于消失了。

头颅使劲正了正脖子,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新身体,“就这样了吗?”

刑天笑道,“怎么样?老弟,感觉还好吗?”

头颅冷笑,“还好了,难怪总说一定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现在站在你的肩膀上,感觉真的是站得高看得远,视野广阔极了。”

我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现在的刑天终于变成了一个长着周克杰头颅的怪物,那张丑陋灰的脸长着这样一个庞大的身躯之上,说不出的恶心可怖。令人头皮麻的是,尽管刑天现在有了头颅,可是胸前的那双眼睛和肚皮上的血盆大口并没有消失。

刑天笑道,“小老弟,今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头颅道,“我姓周,你喊我周老弟好了。”

这一切变化刚刚完成,就听见山洞深处,又有许多人喊叫着往这边跑过来。

“快,刑天就在那边,弟兄们,抓住他重重有赏,给我追啊!”

头颅哈哈大笑,“刑大人,看来你正在被人追杀啊,现在我忽然想起那天我在街上杀了人之后,许多人也是这样大喊着追我。”

刑天道,“周老弟,干脆你我一起去会会他们,如果他们看见我的肩膀上扛着你的脑袋会怎么说呢?”

头颅道,“吓死他们!对了,刑大人,你是在跟他们打架吗?”

刑天点头,“对呀。”

“就用这个吗?斧子和盾牌?没有枪吗?”头颅说着,举起了右手的巨斧。

刑天得意地笑笑,“这是目前最好的武器了。这叫做干戚,懂吗?”

艾科学插嘴道,“周克杰,这里是远古时代,哪有枪啊?别露怯了。”

不远处,喊杀声震天,像是很多人往这边杀过来了。

刑天把巨斧一挥,“周老弟,咱俩杀人去。”说罢,这个有了颗丑陋头颅的巨人一溜烟往山洞深处跑去。

艾科学着急地追了上去,“等等,我的实验品?擦,就这么被刑天给抢走了,简直岂有此理。”

我一把抓住艾科学,给他拽了回来,“你疯了吗?还敢追上去?你知道里面都是什么情况啊?”

艾科学使劲摆脱我的手,大吼道,“我不管里面是什么情况,你知道我光是复活这颗头颅,费了多少心血?这颗脑袋绝不能就这么丢了。”说完,又要往山洞里面跑。

我们五个一起上前拦他,才算把他抓住。

赛璐珞道,“你可真是个疯子,复活一个杀人犯的脑袋,还要给他安上一个身体。你这种做法,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艾科学愤怒地大吼,“你们这些俗人,快放开我,我不管那颗头颅生前犯了什么罪,可是现在,他是我的研究成果。他是我辛苦实验、反复研究才取得的荣誉。之前我用许多条狗来做这个实验,均告失败,只有一条狗被我切下脑袋之后,活了两个小时,就是这宝贵的两个小时,让我觉得值得一试,所以我才鼓起勇气用死刑犯的脑袋做了实验,结果我成功了,他的脑袋在复活之后,成功地活到了现在,足有个小时以上了,我要跟踪他,继续写我的观察报告。你们知道这项实验的研究有多伟大吗?如果我的头颅移植技术成功的话,将来很可能会普及到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都能做这样的手术,那么至少能减少世界上一半的家庭失去亲人的痛苦。因为我们可以用手术至少复活其中的一个死者。这是一项很伟大的实验,你们明白了吗?”

艾科学朝着我们吼完,立刻撒丫子朝着山洞深处跑去了。

第367章 巫咸国

“周克杰,你给我回来,你是我的实验品,你不能乱跑。”艾科学边跑边喊,消失在山洞深处。

现在山洞里,就剩下我们五个小伙伴,面面相觑,看着疯子般狂奔而去的艾科学全都傻眼了,这他喵的不是活脱脱一个神经病吗?一个杀人犯的脑袋丢了就丢了呗,什么劳什子科研成果?没事复活一个杀人犯的脑壳真是吃饱撑的。

我把双手一摊,转向高鹏,“高衙内,你说现在咱们怎么办吧,一钻进这个山洞,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可思议了。现在我秀逗的大脑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

高鹏转向李元泰,“元泰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元泰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去把艾科学救回来。这个山洞实在诡异了,里面杀声震天的不知道是什么鬼,咱们应该进去看看。尽管艾科学复活杀人犯的脑袋有点不应该,可是他毕竟也是现代社会的一份子,万一将来真的成了一个科学伟人呢,咱们救了他不是件很有意义的事。”

高鹏刚想点头,就见赛璐珞跳着脚嚷道,“哎,李元泰,你搞什么?之前我就说不要进这个山洞,你们死活不听,非要进来,现在好了,被那个没脑袋的刑天给缠上了,现在还要往洞里钻,那洞里指不定还有什么怪物呢?我问问你们,刑天两番进洞跟谁打架去了?你们知道吗?”

大家一起摇头。

赛璐珞冷哼一声,“为了防止遇见更可怕的怪物,我的意见是就待在这里,哪也别去。”

这时,山洞深处又传来喊声,“快!刑天在那边,追啊杀啊!千万别让他再跑了。”

李元泰看了高鹏,“高兄,走,咱俩看看去。”说罢,也不等高鹏答应,拉上他就往山洞深处跑去。

我一看,不行啊,话说山洞深处有什么古怪,我也很想知道,于是我拍拍正在低头倒腾时光穿梭机的阿呆,低声道,“阿呆,你留下保护璐璐,我跟他们去看看。”

阿呆还是埋头鼓捣他的穿梭机,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我朝赛璐珞做了个鬼脸,拔脚往山洞深处追去。

高鹏见我追来,急忙朝我招手,“路飞,快啊。”

就听见前面不远处人喊马嘶,像是正在打仗。

光是听得见声音,看不见人,我们仨更着急了。

路过一片类似萝卜宝塔和珊瑚的钟乳石之后,就是那个盛满了泉水的池塘。

这池塘刚才见过的,我们还在这里喝过泉水呢,那甘甜凉爽的口感还在我齿间回味。

可是等我们这次跑到池塘边上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状况立刻出现了。

噗地一声,池塘边那些类似人形兽形鸟形的钟乳石瞬间变成了真的人类兽类和鸟类。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不再是一大片形状各异的钟乳石围绕着池塘的景象,而是在清澈见底的池塘边,有一些穿着古装的百姓,老人们在池塘边悠闲的钓鱼,男人们在耕种,还有几个女人在池塘边洗衣服,几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孩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玩捉迷藏,塘边的几棵古槐上,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灌木丛里一些野兔和小刺猬正在忙着觅食。

池塘的不远处炊烟袅袅,细看去还有不少百姓们住的茅屋,像是有一个村落。

一个老大爷忽然喊了一声,“鱼咬钩了。”然后,他猛地拉起鱼竿,一条一尺来长的鲤鱼嘭地被甩到岸上。

鲤鱼脱钩之后,在岸上惊恐地跳来跳去,试图再次跳回到水里去,尾巴甩得啪啪响。

正在玩捉迷藏的小孩立刻朝那条鲤鱼跑去,“快,捉住它!”

我们仨立刻傻眼了,这都什么情况啊?明明是一片钟乳石嘛,怎么忽然就变成一个村落了呢。

我低声道,“李大仙,高衙内,我的智商严重不够用了,现在怎么办啊?”

李元泰朝高鹏使了个眼色,“上去问问。”

高鹏点头,然后朝着钓到鱼的老大爷走去,“大爷,跟您打听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老大爷看见我们仨,立刻吓了一大跳,惊恐地朝后退去。

那几个捉住鱼的小孩吧嗒吧嗒地跑了过来,他们把鱼放进木桶,那鲤鱼进了木桶立刻快活地游了起来,可是游了两圈之后,现自己并没有回到熟悉的池塘里,于是再次愤怒地在桶里跳来跳去。

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走到我们面前,指着高鹏的金道,“这位大哥哥,你头的颜色好奇怪啊。”

高鹏笑眯眯地蹲下身子,摸着他的小脑袋道,“小弟弟,这有什么奇怪的,人的皮肤和毛的颜色取决于人体内的色素含量,依据色素含量的不同而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小孩子眨巴着可爱的黑眼睛,好奇地道,“可是大哥哥,什么又是色素含量呢?”

高鹏皱眉苦笑,“这些等你长大就会明白的。”

我注意到,就在高鹏和小孩子说话的时候,那些百姓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朝这边走来,女人们不再洗衣,男人们不再耕种,老人们不再钓鱼,孩子们停止了玩耍,他们全都走过来,把我们围在中间,跟看大猩猩一样。

刚才那个钓到鱼的老大爷战战兢兢地问道,“可是你们又来自哪里?你们穿着很奇怪的衣服,看上去跟我们完全不同。”

高鹏道,“我们来自金象国。”

老大爷点头,“金象国我知道,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国家。”

高鹏赶紧问道,“那么老大爷,请问这里是什么国家?”

老大爷道,“这里是巫咸国。”

高鹏道,“多谢。”

我看见高鹏听见巫咸国三个字,脸色大变,立刻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巫咸国有什么问题吗?”

高鹏道,“据山海经里记载,这巫咸国是一群由巫师组成的国家,最为出名的有巫咸、巫即、巫彭、巫姑、巫礼、巫抵、巫罗等十个巫师。他们左手握着一条红蛇,右手握着一条青蛇,常常从登葆山上到天庭,把人民的意愿传达给天帝,随后又从那里下来向人民转达天帝的意旨。顺道他们还沿途采集一些名贵的仙药,替民间百姓治病。”

我惊得脸色大变,“那咱们不是来错地方了?这地方至少有十个巫师。”

李元泰笑道,“怕他什么?咱们不惹他们应该就没事吧。”

第368章 食铁兽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仨又听见不远处有战马嘶鸣和剑戟相击之声和嘈杂的人声,“快,刑天在那边,快追啊,别让他跑了!”

擦,我们顺着那熟悉的奇怪声音望去,现在那些村落的尽头,我们看见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山洞的穴壁。&bsp;

我惊恐地指着村落尽头的穴壁,惊得舌头打结,“怎么回事?我们好像还是在山洞里啊。”

李元泰笑道,“我们本来就在山洞里啊,根本就没走出去啊。”

高鹏朝着钓鱼老者问道,“老大爷,您听见那些奇怪的人声战马声了吗?就像是那些打仗的声音。”

老者茫然地摇摇头。

高鹏又弯腰抓住一个小孩子问道,“小弟弟,你有听见那些怪声吗?就是有人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之类的话。”

小孩子也摇头。

看他们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他们听了高鹏的话,全都变得很不安。

我叹气道,“李大仙,高衙内,看来他们根本听不见那些怪声音,那些声音只有咱们可以听见。”

李元泰点头,“要不咱们自己去看看吧,我觉得艾科学一定就在那边。”

高鹏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瘦瘦的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为了让他们明白艾科学的样子,高鹏特意比划了一下。

百姓们一起摇头,“不,我们见到的陌生人只有你们。”

李元泰朝我们一招手,“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百姓们看我们要往穴壁那边走,立刻追上来拦住我们,“三位小哥,千万不能去那边啊。”

看着他们一个个惊恐万分的模样,我们也感到十分好奇。

我愕然道,“为什么不能去那边?”

百姓们齐声道,“巫师警告过我们,不许任何人靠近那边。”

李元泰笑着挥挥手,“走,怕他怎的,有我在。”说罢,一手抓一个,我和高鹏只能乖乖跟着他往村子尽头的穴壁走去。

尽管没有回头看,我也能感受到百姓们火辣辣的目光。他们一定觉得我们三个是蛇精病。

我当时的心情真的很想唱一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李元泰笑道,“路飞,你抖个啥啊。”

我苦笑,“李大仙,我要是有你那身本事,保准比你还胆大。”

我们仨说话就走到了穴壁边上,走到跟前,我才现这处穴壁就是之前那个细长的山洞通道,也就是那条右侧是形似瀑布的钟乳石左侧是形似古树的钟乳石的细长通道。

这时候,前面又有人在喊,“抓住他!刑天就在那边。”

那声音像是从通道里传出来的,李元泰立刻兴奋地跑进通道,我和高鹏也只好跟了进去。

可是等我们跑进通道之后,不可思议的状况再度生了。

右侧的钟乳石瀑布立刻变成了真的瀑布,从高高悬崖上流下的水溅起的水花哗哗地往下流,把我们的衣服都打湿了,望着这壮观的飞瀑,我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做“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了。

正当我惊讶于右侧忽然出现的飞瀑,这时候,左侧的钟乳石古树忽然出噗噗的响声,从穴壁中脱离出来,紧接着,古树的枝干变成深褐色的树干,噗噗地生出无数苍老虬结的树根,树干往上长出新鲜的树枝,树枝上长出绿叶,擦,一株苍老的古树就这样“复活”了。随后,那株古树边上的无数棵大树也渐次“复活”。眨眼的工夫,左侧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置身于一个神秘莫测的大森林里了。

我们放眼往前看去,所看到的景象就更不可思议了。

只见一个英勇神武的领模样的人站在战车上,带领许多士兵跟一群像是魑魅魍魍的家伙在打仗,那领挥舞着长剑在人群中气定神闲指挥若定,细看之下,才现那群魑魅魍魍是由一群兽身人面、铜头铁额的家伙们率领。

两队人马时而融合时而分开,战得难分高下。

高鹏道,“那领不是黄帝吗?那些兽身人面的家伙不是蚩尤的兄弟吗?相传黄帝即位的时候,有蚩尤兄弟人,号称是神带的后裔。这人全都是兽身人面,铜头铁额,不含五谷,只吃河石。他们不服从黄帝的命令,残害黎庶,诛杀无辜。又制造兵杖刀载大弩,与黄帝为敌。黄帝遂顺民意,征召各路诸侯兵马讨伐蚩尤。”

我惊得合不拢嘴,“啊啊啊?咱们现在看见的难道是黄帝大战蚩尤吗?”

高鹏点头,“应该是的。”

我们仨正惊诧间,却见那群魑魅魍魍有一领模样的人出来叫阵,“黄帝老儿,出来咱俩单挑一把,敢来吗?”

黄帝笑道,“蚩尤,你尽管放马过来。”

擦,那家伙就是蚩尤吗?

蚩尤冷笑一声,一催坐骑上前,只见那坐骑大嘴一张,嗷呜一声,整个大地都在颤悠。

一看那坐骑,我几乎没吓得坐在地上,尼玛,百兽之王——一只吊睛白额斑斓猛虎。

黄帝笑着吩咐手下,“把我的坐骑牵来。”

少顷,就见士兵牵来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

我他喵的没笑岔气了,话说这玩意能打仗吗?人家蚩尤骑着老虎,黄帝就整一熊猫骑着,这画风我也是醉了。

可是眼前的景象就是这样狗血。

我强忍住笑,继续往下看。

高鹏道,“路飞,你傻笑什么,人家黄帝的坐骑叫做食铁兽,俗名熊猫,黄帝的武器叫太虚,史书有记载,女娲九天玄女送来南北精铁,黄帝耗尽心力,再得玄女牺牲,终于炼成既可分辨南北,又有无穷变化的神兵太虚。蚩尤的武器叫虎魄,等下再告诉你蚩尤为什么输了。这场黄帝蚩尤之战可是很有名气的。”

于是,黄帝持太虚骑着熊猫,蚩尤持虎魄骑着老虎,两大神兵互有奇能,拼得山崩地裂,日月无光,仍然未能分出胜负,直杀得血流成河。

话说那只熊猫看上去虽然憨态可掬,可是跟老虎对阵的时候,在气势上绝对不输给任何一只猛兽。

第369章 蚩尤之死

话说黄帝跟蚩尤战得正酣,却猛然听见蚩尤惨叫一声,紧接着,就看见他拿着武器的右手开始颤抖,然后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bsp;&bsp;

蚩尤手中所持的叫做虎魄的神兵忽然出一声猛兽般的咆哮,跟着劈啪一声,虎魄上有紫电闪过,虎魄上忽然生出一张血盆大口朝着蚩尤猛地咬过来。

蚩尤看清了,虎魄上新长出的那张血盆大口,不光是一张嘴,还有脑袋鼻子眼睛,那活脱脱就是一个老虎脑袋。这颗新长出来的老虎脑袋冲着蚩尤不断地咆哮怒吼,并且不停地袭击他。

我愕然了,低声问道,“高衙内,那虎魄上怎么会新长出一个老虎脑袋呢?”

高鹏笑道,“因为这虎魄是蚩尤之前的坐骑战虎吞下天上落下的一块陨铁所炼成的,据说当时这陨铁一落地立刻化作一个妖物,见人就活吞,蚩尤见了大喜,为了训练妖物的野性,他用活人喂养它,最后为了增强战斗力,他把妖物和自己的坐骑战虎一起炼化,就有了虎魄这个神兵,虎魄尽管神勇无比,可是更具有强的反噬,现在的蚩尤就被虎魄的反噬所伤。蚩尤正是因为虎魄的反噬被黄帝杀了,至此,虎魄被称为最邪恶的兵器。”

那群魑魅魍魍见状,着急地大喊,“蚩尤,那虎魄反噬了,赶紧扔了它。”

蚩尤大惊之下,打算把虎魄扔了,可是虎魄却像是涂了强力胶般的牢牢黏在他的手上,怎么甩也甩不脱。饶是如此,虎魄上的那张血盆大口还不断地袭击他,此时,他已经无法掌控虎魄了,虎魄的形状也不再是武器的模样,而像是一只凶猛的软体动物,几次袭击失败之后,虎魄变得又细又长,像条蛇一样死死缠住他的双手和脖颈。

蚩尤被虎魄勒得直翻白眼,黄帝立刻上前,挥动太虚,将蚩尤身异处。

“蚩尤被杀了,蚩尤被杀了。”士兵们一片欢呼。

黄帝道,“素闻蚩尤有不死之身。”遂命令道,“来啊,把他分尸葬在四处,不能留全尸。”

士兵们一拥而上,挥起斧子刀剑,你砍我剁,瞬间把蚩尤剁成肉泥,士兵们再把那滩碎肉散在各处。

黄帝冷笑,“蚩尤,这下我看你怎么复活?”

那群魑魅魍魍见蚩尤一死,遂大呼小叫着逃命去了。大队人马顷刻间逃得一干二净。

黄帝望着那些丢盔弃甲的逃兵,得意地哈哈大笑,高举太虚,大喝一声,“就问还有谁?”

士兵们围着黄帝齐声欢呼。

正在这时,一阵怒吼传来,“黄帝老儿,刑天在此,尽管放马过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接着,刑天庞大的身躯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擦,刑天肩膀上扛着的依旧是周克杰的脑袋,这杀人犯+古代战神的组合我也是醉了。

士兵们一见刑天立刻大喊,“刑天,是刑天!”

黄帝道,“抓住刑天,格杀勿论,杀刑天者重重有赏。”

周克杰看见这么多士兵,忽然感到无比兴奋,禁不住出阵阵狂笑。

刑天哈哈大笑,“周老弟,咱们准备开杀了。”

周克杰笑道,“刑大人,杀人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刑天冲进人群,挥起巨斧,见人就砍,一时间,不少士兵不及防备,纷纷被砍翻在地,身异处。

士兵们大惊,“刑天脖子上扛着的是谁的脑袋?”

黄帝道,“管他扛的是谁的脑袋?全都给我上,杀了他。”

刑天哈哈大笑,“黄帝老儿,你们不是为了取笑我,给我取名叫刑天吗?现在我有脑袋了,甭管这脑袋是谁的,反正我是有脑袋的人了。话说你们要不要给我换个新名字呢?”

众士兵们哪里是刑天的对手,刑天挥动巨斧,所过之处哀嚎遍野,鲜血满地,白骨累累。

黄帝见状大怒,对士兵们喝道,“全都给我退下,让我对付他。”然后他对刑天喝道,“刑天,我能砍你一次脑袋,就还能砍你第二次。依我看,名字就不用换了,因为你的这颗脑袋也会很快被我砍下的。”

刑天想起之前头颅被黄帝砍掉的羞辱,气得大吼,“黄帝老儿,那就来吧。”

好个黄帝,手持太虚,骑着食铁兽,括弧大熊猫,跟手持干戚的刑天战在一处,俩人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山间打到林地,只激得尘烟四起,飞沙走石,鸟飞兽窜。

刑天照旧是求胜心切,出招不够老辣,只知蛮力不动脑子。老谋深算的黄帝则一直在保持体力跟他周旋,伺机找下手的机会。

黄帝趁着刑天没注意,抽冷子对准他的脖颈就是一下。

噗地一声,刑天脖子上的脑袋再次被砍掉。他立刻蹲下身子,下意识地想把那颗脑袋捡回来,可是由于他身躯过于庞大,导致行动不那么灵活,那颗脑袋竟然从他的巨掌中滚了出去。

那颗脑袋咕噜噜滚到人群里,被一个士兵捡到了。

“我捡到人头了,我捡到人头了。”那个捡到人头的士兵欢呼。

周克杰朝着他愤怒地咆哮,“快放开我,你这蠢货,你拿着我,我会死的,你明白吗?”

那士兵吓得手一哆嗦,把人头给扔在地上,“这是什么鬼东西?头都被砍了,还能说话?”

周克杰骂道,“你这蠢货,你把我扔在地上,疼死我了。”

士兵吓得跑开了,“黄帝,不得了了,您赶紧看看吧,这颗脑袋被砍下来,还能说话。”

旁边有胆大的士兵把头颅捡起来,献给黄帝。

黄帝仔细端详着头颅,皱眉道,“你看起来跟我们一模一样,为什么我们被砍了头之后就不能说话了,而你却可以说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克杰大吼道,“黄帝,请你马上给我找个新鲜的身体来,否则我马上就会死去。或者马上把我还给刑天。”

黄帝摇头,“不,我为什么要帮你活下去?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刑天见势头不妙,立刻拔脚就跑。

第370章 番外 虎魄神兵

传说黄帝为了一统天下,和不服他的蚩尤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黄帝有神兵太虚,又擅长兵法,蚩尤纵然有魑魅魍魍和他那个兽身人面的兄弟帮忙,还是不敌黄帝的迅猛攻击,打得节节败退。&bsp;

蚩尤愁得要命,这样打下去,迟早军心涣散,他急得食不知味,寝不安眠。

这天,再次输给黄帝之后,他气得在军营里散步叹气。

因为毫无困意,蚩尤借着皎洁的月光在营地里散步,他想一边散心一边看望下受伤的士兵,鼓舞下士气。

正当蚩尤在军营里散步的时候,天上一颗流星滑过,这颗流星不偏不倚就坠落在营地里。

流星陨落之后,那闪着亮光的小点立刻消失在夜幕里。

随着亮光消失,夜幕下多了一个妖物,那妖物形状可怖,容貌丑陋无比,龇着獠牙,窥伺着军营中的士兵。

那妖物便是由天上陨落的陨铁化成。

由于妖物藏身于夜幕之中,故并无人注意到它。

“快来看啊,流星坠落在咱们军营里了。”一个年轻的士兵朝着流星坠落的地点跑去。

妖物猛地从暗处跃出,张开血盆大口将士兵吞下肚。

紧跟在后面的士兵们全都看见刚才的那一幕,吓得一起大喊,“哎呀,不得了了,妖物吃人了。”

“上啊!大伙一起杀了那妖物。”士兵们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再说蚩尤手下的士兵并非寻常人类而是一群魑魅魍魍,皆是凶悍无比,他们回到营房,各自拿了武器,一声喊,把那妖物团团围住。

更有聪明的士兵布下铁设下陷阱,妖物尽管凶残无比,可是终究躲不过众士兵的算计,几番周折之后,终于被士兵们捕获,困于中。

妖物被铁束缚,哪里肯屈服,呲着獠牙企图咬破铁,蚩尤及时赶到,念咒施法在铁上,顿时一道红光掠过铁,妖物感觉獠牙和嘴巴似被烈火烧灼般的疼痛难忍,立刻嚎叫着松开嘴巴,再不敢碰那铁。

“抓住它了,弟兄们,上啊,咱们一起杀了它。”士兵们吼叫着全都举起手中的刀剑斧子,打算一起朝着妖物砍去。

眼见着刀剑斧子就要落在妖物身上,蚩尤忽然大喝一声,“住手!”

众士兵不解其意,齐声道,“大王,这妖物自天而降,一落地便活吞一人,如此大凶之物,缘何不杀?”

蚩尤冷笑,“你们懂什么,此妖物乃炼制神兵的绝佳材料。我与黄帝久战而不分胜负,就是因为黄帝有神兵太虚而我没有神兵,如今天降此妖物于我,真乃神灵暗中相助,此乃天意。我该好好淬炼它才是。”说罢,吩咐士兵们把困着妖物的铁放进一个铁笼子。

蚩尤站在铁笼前,久久地凝视着笼中的妖物。忽然喊到,“丁三,丁四,过来。”

两个士兵不明所以,还是走了过来。

“打开笼门。”

两个士兵照做。

“很好。”蚩尤走过去,拍拍两个士兵的肩膀。

此刻两个士兵就站在打开了的笼门前。

蚩尤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冷笑,猛地将他们踹进铁笼,锁上笼门。两个士兵立刻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一起扑向笼门呼救。

蚩尤毫无所动,不但不开笼门,反倒面色阴沉地念起了咒语,原本凝聚在铁上的红光,逐渐转移到铁笼上。

失去了红光的铁对妖物不再具有束缚力,妖物仰脖嗷呜一声,猛地撑开四肢,铁立刻被撑破。

铁笼内的是士兵见妖物撑破铁,知道自己死期到了,拼命呼救,妖物扑过来,遂将二人撕得粉碎再吞下,两个精壮士兵,眨眼间竟被妖物吞吃干净。

妖物在铁笼里不住地哀嚎,似乎还没吃饱。它那双贪婪的眼睛死死盯住站在不远处瑟瑟抖的士兵,吓得士兵们谁也不敢上前。再加上士兵们刚才亲眼目睹了蚩尤亲手把两个士兵推进铁笼里喂妖物,现在他们谁也不敢乱动,生怕被蚩尤喊到名字。

蚩尤看着噤若寒蝉的士兵们,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此时他正在心里算一笔小账,这些士兵可是打仗时不可或缺的,既然这妖物要吃人,不如把周围的百姓们抓来给它吃吧。

于是他喝令道,“来人,把周围村落的百姓给我抓来,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抓来。”

“是。”士兵们如临大赦般的消失在夜幕中。

不多时,士兵们就押着哭哭啼啼的百姓们回来了。

蚩尤命令士兵们把百姓像赶猪羊一样赶进铁笼内供妖物享用,那妖物在铁笼内大啖人肉,只听得铁笼内惨呼连连,只看见铁笼下血流成河,那妖物吃个不停,被食者皆吞皮化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眼见着妖物吃够人,还差一人就要大功告成了,淬炼妖物需供奉万人,就差最后一人了。

蚩尤心中暗喜,刚要吩咐再投一人进铁笼,却看见一侍女急忙跑来,“大王,爱妃刚刚为您诞下一子,接生婆嘱咐我来报喜。”

蚩尤这才想起爱妃临盆,自己忙于战事,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蚩尤脸上掠过一丝残忍的笑意,“生了?生了好,把他给我抱来。”

匆忙跑来报喜的侍女这才注意到铁笼内可怕的妖物、铁笼外哭哭啼啼的百姓和已经吓木了的士兵们,她惊讶地指着地上的血迹,哆嗦道,“就抱到这里来吗?”

蚩尤点头,“度抱来。”

侍女尽管十分害怕,还是返回营房把小婴儿抱来了。

那是个非常健康的男婴,有着粉嫩的肌肤和可爱的脸蛋,眉眼酷似蚩尤,小婴儿伸出粉嫩的小手似乎祈求父亲的拥抱,蚩尤把他抱在怀里,走向铁笼,然后面无表情地把他扔进笼内。

侍女吓得惊叫一声,晕倒在地。

妖物张开血盆大口接住小婴儿,那可怜的孩子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就被妖物囫囵吞下。

妖物吃下小婴儿正好够一万人,积聚无穷怨气的妖物变为一块闪闪光的奇石。

蚩尤见了奇石之后哈哈大笑,“终于大功告成了。”遂打开笼门去拿那块石头,谁知,那石头竟然凌空飞起,直击蚩尤面门。

此时,蚩尤的坐骑神虎见状,护主心切,跃至笼前,将石头一口吞下。

蚩尤见好容易淬炼的宝贝被神虎吞下,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念咒语,扯下神虎的尾椎骨,刀身以虎骨为经架,陨石精华附着其上,外表看来其内呈鱼刺状,外透明,刀长约五尺。

神虎好心救主反被杀,由此对主人心生怨念,再加上之前淬炼妖物的万人性命,这把由妖物和神虎的尾椎骨合为一体的虎魄便成为凶中之凶的武器。并在它反噬主人蚩尤导致蚩尤被黄帝杀死之后被称为最邪恶的武器。

第371章 用怨念封禁的山洞

刑天拔脚就跑,黄帝一行人见了,立刻吵吵嚷嚷地追了上去。

然后这一行人再度消失在密林深处。

我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高衙内,李大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高鹏也是一脸茫然,“咱们现在怎么办?毕竟还是没有见到艾科学啊?”

李元泰点头,“咱们跟去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古怪?”

我们三一起往密林深处跑去,可是密林的尽头还是一大片钟乳石,我刚要闯进去,却被李元泰一把拽住了。

我愕然道,“怎么又是一大片钟乳石啊?”

李元泰嘘了一声。

我环顾远处,现周围不同景致的边界全都是钟乳石。这究竟是什么鬼?我现在已经完全迷糊了,不知钟乳石和森林瀑布等景致哪一个才是真的?抑或全都是假的。

片刻之后,眼前的那一大片钟乳石立刻化作一个可怕的所在,举目望去,远处怪山奇谷,脚下沼泽无边,沼泽的烂泥中不时有样貌丑陋恶心的蛆虫爬进爬出。整个山谷中弥漫着色彩诡异的迷雾。迷雾的颜色是鲜艳的紫色,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可怖的紫色迷雾。

而在那迷雾的深处,有两队人马正在交战,一队人马正是由黄帝率领的人类士兵,另一队人马则是由蚩尤率领的鬼魅魍魉,两队人马激战正酣。

我惊讶地指着蚩尤道,“这不是蚩尤吗?这厮刚才不是已经被黄帝杀了吗?都剁成碎片了,他怎么又复活了呢?”

李元泰皱眉道,“看来这个山洞很有问题啊。依我看,咱们要不往回走吧。”

高鹏点头,“也确实不能往前了,据史书上的记载来推断,这里很可能就是当年黄帝和蚩尤交战的叫做涿鹿的地方,那些烟雾应该是毒雾,当初蚩尤布下百里大雾,三日三夜不散,至使兵士辨不清方向。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古战场。”

正在这时,一条小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往沼泽那边爬去,刚一靠近毒雾弥漫的区域,那条蛇忽然倒地并在地上扭来扭去地挣扎,眨眼间,那条蛇在毒雾的侵蚀下,皮肉尽失,只剩下一副白骨,无数的蛆虫从淤泥中爬出,涌向那具新的白骨。

我们这才现,在沼泽的烂泥中不知埋藏着多少副白骨,这些枯骨有人类的也有动物的。蛆虫贪婪地在枯骨间蠕动,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

我哆嗦道,“咱们赶紧走吧,那些毒雾太厉害了。”

可是当我们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现之前的村落和百姓们全都不见了。

正当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眼前忽然凭空出现一个茅屋,一个愁眉不展的少年正坐在茅屋门口用木头造一辆车,车已经被装上一个车轮,他正在装另一个轮子。

这时,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女急匆匆地跑来,少女一看见少年就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他们是怎么说的?”

少年叹气,愤怒地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

我现少年的脚有问题,他是个跛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西陵氏族的人嫌我是跛子,坚决不同意让我参加竞选新领。”

少女怒道,“他们就是欺负你,可是我觉得你很棒啊。你很聪明又很有才华。”说罢,少女弯下腰,看着少年做的木车,惊喜地喊道,“啊?这是你做的车,真是太棒了。”

少年害羞地点点头。

我惊讶地想要走上前去被李元泰拉住了。

“这少男少女又是谁?”

高鹏道,“据史书记载,轩辕黄帝当年去应征竞选新领因为跛足被人嫌弃出局,却得到了嫘祖的赏识和友谊,所以这少年应该是年轻时的黄帝,少女自然是他的后来的正妃嫘祖了。”

我感到自己彻底混乱了。

李元泰皱眉道,“这山洞端的诡异无比,不如我把此间的土地召来问问吧。”遂默念咒语道,“土地公公,弟子李元泰有事相求,请现身。”

一个穿着灰袍的白胡子老头拄着松枝拐杖应声而出,满脸诧异地望着李元泰,“你就是李元泰吗?急急唤老朽上来所为何事?”

李元泰上前一拱手,“土地公公,打搅您了,弟子李元泰不幸困在此山洞内,现此山洞诡异无比。”说罢,他用手指指前方正在毒雾沼泽中的苦战的蚩尤和黄帝,又用手指指后面那一对少男少女,此时少年正在向少女讲述自己当上领之后一统天下,推行仁政的种种美好设想,少女则用充满爱意的目光地注视着少年。

高鹏道,“土地公公,我们想知道的是,此山洞如何能让不同的时间片段存在于一个时空当中?而且我们刚才亲眼目睹了黄帝杀死蚩尤,蚩尤的头被砍下,身子都剁碎分成多块抛洒到各处,按理说,他没可能复活,可是当我们往山洞深处走去的时候,却现蚩尤和黄帝正在打仗,他还活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土地公公闻言,捋着雪白的胡子哈哈大笑,“年轻人,莫要惊慌。你们之所以能看见这些时间碎片,咱们姑且把这些之前生过的事情称为时间碎片吧,原因是当年刑天被黄帝砍去头颅杀掉之后,他的魂魄不肯回归地府,于是他把很强的怨念施加在这个山洞里,也就是说,他用怨念封禁了这个山洞,就在他封禁山洞的同时,很多时间碎片也捎带着一起被封禁在山洞里,所以你们会看见很多不同时间段里生的事会出现在同一时刻。”

高鹏恍然大悟,“哦,那这个山洞就是被刑天用怨念封禁的充满了大量时间碎片的场所。”

土地公公点点头。

李元泰皱眉,“那么请问土地公公,我们目前被困在山洞里,如何出去呢?”

土地公公道,“要想离开山洞,就只能设法消除刑天的怨念。”

“他的怨念要如何消除?”

土地公公道,“当年刑天满怀怨念封禁山洞的时候,曾经过一个毒誓。”

我们仨一起问道,“什么毒誓?”

“谁能帮他找到头颅,他就解禁这个山洞。”

第372章 时间碎片

听了土地公公的话,我们全都气炸了。&bsp;

“擦,这明摆着就是不讲理嘛,哪有逼着人家帮他找脑袋的?再说了,是他自己斗不过黄帝丢了脑袋,倒要我们去帮着找回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土地公公笑道,“目前这山洞就是这么一个状况,谁叫你们不小心误闯进来了呢?”

我们仨正捶胸顿足间,却听见噗地一声,左面又弹出一块时间碎片,随着那碎片渐渐变大,另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也缓缓在我们眼前展开。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座巍峨的宫殿,一个相貌英俊、身材魁伟的巨人迈开大步朝着殿内走去,两旁的侍卫见了他纷纷躬身施礼。

看来,那很帅的巨人应该是有身份的人。

宫殿内,一个皇帝模样的人和颜悦色地迎了上去。

“爱卿,你急着面圣所为何事?”

英俊的巨人笑道,“陛下,臣闲来无事,特作一曲《扶犁》与您共赏。”

高鹏愕然道,“《扶犁》,那这巨人岂不是刑天吗?这皇帝应该就是炎帝了,相传刑天打起仗来是一员猛将,更是一个多才多艺的才子,他生命酷爱音乐,创作了许多乐曲,这《扶犁》便是其创作的乐曲中之一。”

我低声道,“原来刑天这么英俊的。刑天这大只佬居然还能作曲,醉了。”

高鹏笑道,“人家刑天是大块头有大智慧。”

李元泰急忙嘘了一声,示意大家继续往下看。

炎帝闻言大喜,立刻吩咐侍女们摆上酒和点心水果。

刑天当下也不客气,从袖中拿出一支笛子吹奏起来。

乐声初时轻柔舒缓令人想起阳春三月暖融融的朝阳、和煦的春风,稍后乐声变得稍嫌滞重令人想起农民躬身田中辛苦劳作的画面,悠然生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辛酸,最后乐声忽然变得欢快起来,令人感到躬身劳作之时,得闲抬头擦汗之际,看见羞涩美貌的妇人从田埂上匆匆走过,看着逐渐那远去的窈窕身影,身上的疲倦顿时一扫而光。

一曲终了,刑天羞涩揖道,“陛下,微臣闲来最爱弄些词曲,让您见笑了。”

炎帝笑道,“爱卿辛苦了,快来坐下一起饮酒。”

刑天笑道,“既然陛下爱听,那微臣就再为陛下献上那脍炙人口的《丰年》吧。”

这乐曲与《扶犁》相比,要欢快奔放的多,闻之令人不禁想起金秋收获的热闹场景,沉甸甸香喷喷的果实缀满了枝头,陶醉在丰收喜悦中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听完这曲,我们全都惊呆了,半晌才赞叹道,“这刑天真是太有才了。”

正在这时,就听见噗地一声响,右边又弹出一个时间碎片。随着这块时间碎片慢慢变大,场景依然是在宫殿内,人物依旧是炎帝和刑天两人。

刑天面色凝重地跪在地上,低声道,“陛下,蚩尤多次邀请我跟他一起去攻打黄帝。”

炎帝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厉声道,“不许去。”

炎帝的声音听上去冰冷陌生,跟左面时间碎片中的亲切和蔼的皇帝完全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刑天依旧低声道,“陛下,其实微臣想帮助蚩尤,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您,现在黄帝的势力越来越大,咱们单独对抗黄帝显然实力不足,可是借助蚩尤的力量就不同了。微臣的想法的是,既然蚩尤三番五次来找我,那我干脆跟他一起攻打黄帝,一旦黄帝被杀,那天下可不就是您的了,黄帝现在假仁假义地诛讨残暴势力,还不是为了夺取中央天帝的位置?如果咱们借助蚩尤的力量杀了他,那中央天帝的位置板上钉钉就是您的了。”

炎帝叹了口气,还是摇头,“爱卿,你说的我全考虑过,不行。正因为黄帝势力太大,咱们才不能轻举妄动跟蚩尤搅在一起,那样的话,黄帝杀了蚩尤之后,下个目标就是咱们了。”

刑天急得直用拳头砸地板,“陛下,您有没有想过,就算咱们不帮蚩尤,黄帝杀了蚩尤之后,还是会来对付咱们?黄帝的野心很大,他的目标是一统天下,他早晚都会来对付咱们的。”

炎帝摇头,“爱卿休要多言,吾意已决。”

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压抑,刑天长叹一口气,一向对炎帝忠心耿耿的他满以为炎帝会赞同自己的提议。他知道自己不能进谏了,因为他只是个臣子,应该对皇帝惟命是从,就算平时他跟炎帝私交再好,人家毕竟是皇帝。

为了缓和气氛,炎帝走过去,亲自扶起刑天笑道,“爱卿,寡人许多不听你吹笛子了,不如吹奏一曲,与我解闷如何?”

刑天站起身,闷闷不乐道,“不知陛下想听那曲子?”

炎帝想了想,“《丰年》吧,曲风欢快流畅,寡人的最爱。”

刑天点头,从袖中拿出笛子,吹奏那曲非常欢快的《丰年》。

随着乐声响起,殿内的沉闷和抑郁渐渐消散在尘埃之中。

一曲未终,就见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陛下,大事不好了,蚩尤被黄帝杀了,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还有消息报称,黄帝不日将起兵攻打咱们国家。”

炎帝闻言,瞬间呆住。

刑天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

炎帝抬头看着身材魁伟高大的刑天,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李元泰道,“话说炎帝真是个不聪明的皇帝,而且胆小怕事。”

高鹏叹气道,“事实证明,炎帝的柔弱和委曲求全终将会害了自己和自己的国家。”

我推了高鹏一把,“高衙内,咱们现在要关心的不是黄帝要攻打谁的问题,那些都已经是历史了。咱们先想想怎么逃出这个山洞吧。”

土地公公点头,“这个年轻人说的有理,先别管人家的闲事了,先想自己怎么办?”

李元泰也点头,“嗯,赶紧想办法,否则咱们就只能被无数生在刑天身上的时间碎片所困扰。”

第373章 飞进地缝

这下子可热闹了,我们被四个时间碎片包围了,前面的时间碎片是黄帝蚩尤的涿鹿之战,后面的时间碎片是少年黄帝和嫘祖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画面,看了令人单身狗们羡慕不已,何止是羡慕,简直是催人奋进啊,如此身残有志青年也能泡到这么正点的妹子,而且还一统天下做了黄帝,纵观黄帝的成长过程整个一个吊丝逆袭白富美再做皇帝的现实版啊。&bsp;我们左面的碎片是炎帝和刑天正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画面,俩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心情很好,右面的碎片则是炎帝和刑天相对无言,满面愁容。

现在可以彻底辟谣了,很多小说把黄帝写得神乎其神,其实黄帝就是一个骑着食铁兽,括弧大熊猫的瘸子,有人把黄帝写成骑着麒麟兽的三头六臂的神人,其实咱们老祖宗古书里记载的麒麟兽就是长颈鹿,以讹传讹,生出龙鳞,变成了龙的子孙。不过,黄帝聪明能干有野心都是真的。

土地公公笑道,“那你们不妨帮刑天把头颅找回来,也算是功德一件,然后他得了头颅之后,也可以安心地去地府报道。”

我和高鹏全都看着李元泰,因为在这种地方,以我俩的本事根本做不了什么,要说去找头颅还不是得李元泰出马。

李元泰沉吟半晌,点头道,“尽管这刑天为人无礼霸道,念在他生前是个忠心耿耿的臣子的份上,就帮他一把吧。”

土地公公道,“那就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至于头颅能否拿回来就要看你们的了。”说罢,老人家不知念了什么咒语,眼前的时间碎片蓦然消失不见了。

艾玛,习惯了被四个不同画面包围的我们,一下下安静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土地公公把时间碎片整没了之后,朝我招招手,往前走去了。

高鹏追过去喊道,“土地公公,您要带我们去哪里?据说刑天的头颅不是被埋在常羊山下吗?”

土地公公头也不回地道,“这里就是常羊山啊,你们现在就在常羊山的山洞里呢。”

好吧,原来这座山就是常羊山,刑天的头颅就埋在这里,难道他老阴魂不散地在这里折腾人。我们怎么会走到这倒霉地方来呢?

我们跟过去一看,前面又是一片钟乳石,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这片钟乳石看上去像是个山谷,山谷的两边俱是悬崖峭壁。

我们站在那片钟乳石旁,停住脚步。土地公公示意我们不要走过去。

果然,片刻之后,那片钟乳石变为真的山谷,山谷两侧是巍峨壮观的峭壁,谷内阳光和煦,清风拂面,鲜花遍地,树木葱茏,更有鸟儿在树枝上唧唧啼叫,树丛间也可看见野兔和松鼠自在觅食。

好一个安宁静谧的所在。

土地公公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轰隆隆——

一声巨响过后,地面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

这声巨响惊得无数鸟儿飞走、小动物们四散奔逃。

缝很狭窄,仅容一人通过。

我们不自觉地走过去,现那道缝深不可测,不时有彻骨的寒风吹出,骇得人汗毛倒竖。

我愕然地指着那道缝问道,“土地公公,好好的一个山谷,您偏给划出一道裂缝干嘛?”

土地公公笑道,“你们不是要找刑天的头颅吗?他的头就在下面啊?”

啊啊啊?就在这缝隙里吗?

我看着黑黢黢、深不见底的缝隙,立刻感到双腿软。

土地公公说罢,掠起身形,进了缝隙。话说他老人家还真是老当益壮,堪称身手敏捷。

李元泰左手抓着我,我抓着高鹏,仨人一起从缝隙往下飞去。

进了缝隙才知道,这下面就像是个无底洞,里面黑呼呼的,根本看不见底。

我回头看去,那道缝隙离我原来越远,像是一线天般不可思议。

李元泰拉着我们往下飞掠,才现下面缝隙并不是直的,而是曲曲折折的,来到尽头,才现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巢穴。

其实自从飞进缝隙之后,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我灵敏的嗅觉告诉我那是腐尸的味道,而且越靠近那巢穴越臭,我不得不用一只手捂着鼻子。

尽管感觉那巢穴里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在等我们,可是土地公公并没有停在巢穴外面而是飞了进去,李元泰只好拉着我和高鹏跟着飞了进去。

继续往前飞了数十丈之后,前方出现一个偌大的洞窟,地上竟遍布骸骨,诡异可怖。

我估计缝隙里的腐尸味,估计就是那些骸骨所致。直觉告诉我,洞窟里应该有着很可怖的东西。

细看那些骸骨所穿的衣服竟然是古代现代的都有,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土地公公飞到洞窟边的一块巨石上停下,我们也落在他身边。

土地公公用手指着那洞窟道,“刑天的头颅就在里面,你们走进洞窟就可以看见了。”

我惊骇地指着地上的骸骨问道,“这地上的骸骨是怎么回事?”

土地公公道,“当然是跟你们一样,来找刑天头颅的人。”

我们仨异口同声道,“啊啊啊?他们是被谁杀死的?”

土地公公道,“当年黄帝砍下刑天的头颅,就把头颅放在这个洞窟里让两个神兽看守。任何人只要进入洞窟就立刻会被神兽攻击。”

我哆嗦道,“那么这些人都是被神兽杀死的吗?”

土地公公点头,“是的,所以你们进入洞窟之后,一定要加倍小心啊。”

这时候,洞窟内忽然传来一阵野兽的嗷叫声。

我吓得两脚软,真想给洞窟里那俩二大爷跪下了。

土地公公听见嗷叫声,立刻朝我们点点头,“好了,年轻人,我想那俩神兽该出来了,那我先走一步,祝你们好运。”说罢,也不等我们答话,立刻消失不见了。

擦,这尼玛躲得真快,就这么把我们仨扔在神兽门口了?

我刚想喊一声没义气啊,被李元泰捂住了嘴巴。

嗷——呜呜——

这时,洞内的神兽又吼了一声。

第374章 番外 找回头颅

艾科学见那刑天把自己辛苦复活的头颅带走,不由地心疼起来,想当初为了做头颅复活实验,杀了无数条狗做实验,原本是打算是把刚死去的头颅缝在刚死去的躯体上做人体复活的,这一穿越全毁了。&bsp;

饶是如此,仅仅复活头颅也还是很有科学价值,这颗头颅对于他来说就是辛苦努力的科研成果,绝不能就这样被刑天给带走了。他还指着这颗复活了的头颅表学术论获奖呢,这段时间,他每晚都梦见自己站在诺贝尔科学奖的领奖台上激情演说,台下无数的观众用羡慕赞赏的目光注视着他,不时地报以热烈的掌声。

可是眼下,刑天带走了他的研究成果,他凭什么去证明自己曾经复活过一颗头颅呢?

“不!绝不能让他把我辛苦努力的结果带走。”

艾科学痛苦地大喊一声,拔脚追了出去。

“回来,给我回来!周克杰,你不许跑!”艾科学边跑边喊。

周克杰闻言,把自己的脑袋转过来,得意地看着艾科学,“四眼田鸡,拜拜喽,既然你没有营养液继续供养我,又找不到身体复活我,那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人都有求生的自我意识,我总不能自己等死吧?”

刑天迈开双腿在前面疾步如飞,再加上本来就身躯庞大,腿长脚大,几下子就跑得没人影了。

艾科学哪里肯放松,拼命往前追打算把头颅要回来。

跑着跑着,听见前面人声嘈杂,战马嘶鸣,更兼刀剑相击之锵锵声。

尽管艾科学素来胆小如鼠,可是为了拿回自己辛苦半天的研究成果,只好一咬牙继续往前跑。近了,才看见前方尘烟滚滚,两队人马正在交战,一队是人类士兵,另一队是诡异可怖的鬼魅魍魉。

此时艾科学所见,当然就是蚩尤和黄帝在打仗。

“这都是什么啊?”艾科学看见蚩尤手下的那些兽身人面的兄弟早就把他给吓尿了,就在他打算拔脚逃走的时候,眼前的形势立刻生了变化。

一个领模样的人站在战车上对着鬼魅魍魉那边的领说了什么,由于离得太远,艾科学也听不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那边的领骑着一吊睛白额斑斓猛虎冲到战场中间,而站在战车上的领被人搀扶着骑上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擦,艾科学使劲揉揉眼睛,没错,人类领骑着的的确是一只熊猫。

两位领立刻开始激烈地交战,若干回合之后,人类领挥剑斩去对方领的头颅,人类士兵们立刻出阵阵欢呼。

于是乎,那帮鬼魅魍魉立刻作鸟兽散。

艾科学越看越迷糊,心说别被他们现了自己了。

这时候,刑天大吼一声,冒了出来,拦住人类领的去路。

一看见刑天,艾科学乐了,因为刑天肩膀上扛着的正是自己的科研成果——被复活的头颅。

人类领一催坐骑熊猫再次跟刑天战做一处,然后趁着刑天没注意,抽冷子对准他的脖颈就是一下。

说来也怪,那颗头颅被领砍掉之后,立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的恢复了原来的大小。刑天见势头不妙,迈开大步,匆匆逃走了。

看着那颗脑袋被砍掉之后,艾科学立刻跑上前去,打算把头颅捡回来,没想到,头颅咕噜噜滚到人群里,被一个士兵捡到交给了领,气得艾科学直跺脚,可是他又不敢走出来。

然后领和头颅不知说了什么,这次艾科学竖起耳朵还是没听清。

领指着刑天逃走的方向大吼了一声,“追!”说罢,他把头颅随手一扔,大队人马就跟着领朝山洞深处跑去了。

那颗头颅咕噜噜地滚到艾科学脚边,艾科学把他捡起来笑道,“周克杰啊周克杰,你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周克杰双目圆睁,怒视着艾科学道,“四眼田鸡,你还不赶紧给我找身体去?我要是死了,你的辛苦努力就全都打水漂了,我可是你伟大实验的科研成果哦。”

艾科学懊恼道,“还用你废话,你要是死了,我比你还郁闷呢。”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脚下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

艾科学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下子掉进了裂缝,这裂缝像是个无底深渊,他感到四周黑呼呼的,他在缝隙里滚啊滚,不知滚了多久,才到了裂缝底部。

尽管被凸出的岩壁蹭破的皮肤火辣辣的痛,可是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在他滚到缝隙底部的时候,那颗头颅也跟着咕噜噜地滚到脚边。

只要头颅还在,再疼也没什么关系了,艾科学捡起头颅开心地笑了。

周克杰道,“四眼田鸡,你这蠢货,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艾科学这才开始环顾四周,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脚下满是骸骨,骸骨腐烂后所滋养的蛆虫遍地乱爬。

艾科学蹲下身子,仔细打量那些骸骨,现他们几乎都是死无全尸,像是被什么猛兽攻击而死。尽管只剩下白骨,也能看出有的是头颈断裂,有的是腿骨臂骨断为若干截,更有甚者,脊椎骨断为数截的。造成这样结果显然是因为他们生前被猛兽的獠牙奋力撕扯的缘故。艾科学平时就天天做各种实验,对于尸体,他自然是见怪不怪了,不过死状如此可怖、而尸体的数量又如此之巨的还真不多见。

他正看得仔细,忽然感到小腿肚子吃痛,像是被什么咬了一下,捋起裤管一看,不由地傻眼了,原来他光顾着看地上的骸骨,没留神无数只蛆虫已经爬到他的脚边,更有几只已经爬进了他的裤管,他立刻感到酸水上涌,伸手拍去那些蛆虫。

等他重新抬起头来,他才现,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洞窟,不时有令人作呕的臭味从洞里涌出。

周克杰吼道,“四眼田鸡,赶紧离开这里,我感觉这里很可怕。”

艾科学道,“你叫唤什么,没看见咱们是从裂缝里滚下来的吗?你以为我喜欢这里啊?话说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嘛,有胆子杀这么多人,连个洞窟都怕?”

第375章 番外 爱跳舞的翼龙

艾科学和周克杰吵得正热闹,却猛然听见扑啦啦一声响,像是一把巨扇扇动空气的声音,不由地惊骇地回头望去,只见阴森森的洞窟矗立在那里,并不见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从那里冒出来。

周克杰冷笑,“四眼田鸡,你不是总把自己标榜为伟大的科学家吗?既然你那么聪明,你好好想想咱们怎么从这里出去再去实现你那些伟大的梦想吧。如果不幸窝在这个倒霉的洞窟里一辈子,我相信你将一事无成、虚度终生呐。”

艾科学愤怒地大吼,“好了,你不要吵了,话说你真的很烦人呢,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实验品的份上,我早就一脚跺碎你的脑袋。”

周克杰道,“来啊来啊,你就一脚跺下去嘛,让你的辛苦努力全都打水漂。”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扑啦啦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离他们很近,可是四下张望,又找不到出声音的怪物在哪里。

艾科学嘘了一声,示意头颅安静。

周克杰冷笑,“你真是愚蠢,听力也出问题了吗?在上面啊,头顶啊。”

艾科学仰脖子一看,差点没吓得坐在地上那堆骸骨上。

只见岩壁上站着一只体型庞大的怪物,那怪物形似蝙蝠,大眼睛尖嘴,有一对大翅膀,身上遍布棕褐色的绒毛,可是它长长的喙又让人感觉它分明是一只巨鸟,而且令人极不舒服的是它的喙的边缘长满了尖锐的獠牙。

此刻,它正站在岩壁上,歪着脑袋打量着艾科学。

然后,它像是人类伸懒腰般的伸展了一下翅膀,出扑啦啦的声音。

擦,这次,艾科学看清了,那对翅膀一打开,足有十米那么长。

周克杰冷哼一声,“一只蝙蝠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

艾科学呸了一声,“收声吧,你这盲,你们家蝙蝠能长这么大吗?这明明是远古时代的翼龙嘛。”

周克杰大惊,“啊?翼龙,它吃不吃人的?千万别让它把我的头颅叼走了啊。”

周克杰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翼龙展开巨大的翅膀朝着他们俯冲过来。

惊得艾科学拎着头颅转身就逃,边走边喊,“你这盲,你没看见它满嘴的獠牙,它是食肉恐龙,你懂吗?”

艾科学顾着往前跑,没注意脚下,结果被一具骸骨的脊椎绊了一跤,重重摔倒在地,背包也被甩出去了。新买的苹果手机也从背包里被甩出来,啪地一声摔在一块岩石上。

眼见着新买的手机被摔,艾科学心疼的要命,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回去捡背包和手机。

说时迟那时快,翼龙已经飞过来,一扇翅膀把艾科学扑倒在地。

紧接着,它扑过来,张开满是獠牙的喙对准艾科学的脖颈奋力啄下去。

一股食肉动物特有的腥哄哄的臭气扑鼻而来,艾科学心想,这下子真的完蛋了,什么梦想啊人生啊全部泡汤了,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嚎啕大哭起来。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自己被翼龙撕开肚皮,脏腑流了一地的可怖画面。

周克杰道,“你妹的,小四眼,哭个毛线,赶紧把我保护好啊。”

艾科学摇头,“咱俩都要完蛋了,我的盲大哥。”

翼龙似乎担心物跑了,它用锐利的脚爪死死按住早已不打算反抗的艾科学。

就在这时,苹果手机撞在岩石上正好触动了音乐键,于是一曲优美的交响乐响起,正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

张开巨喙正要猛力撕咬下去的翼龙怔住了,它锐利的脚爪松开,然后它痴痴地走到手机边上,带着疑惑的表情打量着那个对于它来说完全陌生的小玩意。

片刻之后,它脸上狰狞的表情不见了,然后它竟然随着欢快的乐曲展开巨翼翩翩起舞,边跳边唧唧地叫唤。尽管它的舞姿笨拙不堪,可是依旧可以看出,它是在跳舞。

艾科学从它的叫声判断,它很开心,它很喜欢这曲子。

周克杰低声道,“蠢货,咱们应该趁它沉浸在舞蹈中,赶紧逃走,等它清醒过来,它立刻就会扑过来吃了你。”

艾科学点头,的确,周克杰的话也不无道理,翼龙毕竟是远古时代的食肉猛兽。

正当艾科学拎着头颅打算逃跑的时候,音乐一下子停了,艾科学这会儿才想起来,手机中的《天鹅湖》他只是下载了一个时长为三分钟的小片段,此时他真心后悔当初怎么不下载时长为三十分钟的版本。

音乐一停,翼龙也立刻停止跳舞,它围着手机转来转去,不知如何是好,不过,看得出,它的样子很懊恼,显然音乐太短,它跳得不尽兴。然后,它用求助的目光看着艾科学。请注意,此时它看着艾科学的目光居然是求助而不是恶狠狠的、食肉动物看着物时的目光。

艾科学不得不走过去,捡起手机,把《天鹅湖》再给它播放一遍。

这只庞然大物竟然带着感激的目光看着艾科学,然后再次翩翩起舞。

这时,艾科学才现,这翼龙其实并不可怕,它只是喜欢音乐、想跳舞而已。于是他又从手机里找出其他几自己喜欢的钢琴曲《天空之城》、《菊次郎的夏天》和《秋日私语》。

翼龙舞得兴起,竟然展翅在半空翱翔,

于是乎,在阴森可怖的洞窟前,一人一翼龙,听着优美的乐曲,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猛兽收起獠牙和利爪放弃了杀戮物,而物也忘记自己正身处险境,与猛兽成了音乐知己。

终于,翼龙跳得累了,它停在艾科学面前,唧唧呱呱地用它的喙指指洞窟又指指他们头顶那见不到顶的出口。

艾科学明白,它是在跟自己说话,可是苦于不懂恐龙的语言,翼龙也同样很着急。俩人比划来比划去,仍旧不懂各自的意思。

正在这个时候,他们头顶的出口传来人类说话的声音,艾科学惊恐地扬起脖子望着那黑呼呼的出口,翼龙则蹲下身子,示意他坐到自己背上去,它的样子很焦急,他只好拎着头颅抓住它身上的绒毛,爬了上去。刚一坐稳,翼龙立刻展翅飞到岩壁上,站在那里,双目警惕地盯着出口方向。

第376章 番外 夺头颅小分队

某科研所的办公室内,一位身材窈窕的妖艳女子娇滴滴地坐在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的大腿上,女子淘气地摘掉男人的眼镜,在他厚厚的嘴唇上印一个吻。中年男子则木讷地看着依偎在他怀里的轻佻女子。

男子搂紧女子的纤腰,低声道,“钱教授,你说的方案可行吗?”

女子点头,“我亲爱的厉教授,当然可行了。咱们就按照我说的办,通过时间缝隙穿越到远古的常羊山,你知道的,相传刑天的头颅就被压在那座山底下,只要拿到刑天的头颅,咱们立刻再从时间缝隙穿越回现代,就大功告成了。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女人为了征得男人的同意,拼命吻他半秃的脑袋,她熠熠闪光的双眼勾得男人心醉神迷。

厉教授道,“可是那个刑天的头颅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钱教授笑道,“据说刑天的头颅有很强的再生能力,咱们不用拿回整个头颅,只要拿出一小块皮肤或者几根头,咱们就能了解他的细胞结构,从而进行大批量的复制,有了这些再生能力极强的细胞组织,咱们就可以实现人们年轻二十岁甚至返老还童的梦想,到那时候,咱俩可就大财了。还有啊,千万别以为只有咱们想这么做,据说国内其他几家知名科研机构也有类似的打算,所以咱们一定要尽快行动,别被他们抢了先。”

女子说这些话的时候,狐媚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她仿佛已经看见成堆的钞票出现在眼前,而她则是那个躺在钞票堆上睡觉的慵懒小女人。

“等咱俩有了钱,你就立刻甩掉那个黄脸婆娶我,我可没打算一辈子当个忍气吞声的小三。你懂吗?”女人说着,用手狠狠拧了男人一把。

男人懊恼地低着头,显然这是男人的软肋。

“听见了吗?你必须跟她离婚!否则我就要你好看,你知道我只要在研究所把咱俩的关系一宣传,你就全完了,什么评级什么职称,你就全都没份儿了。你知道的,我一向说到做到。而且这个圈子就这么小,即使你离开这个研究所去别的研究所也不会有好日子,你想别的研究所会重用一个有乱搞男女关系经历的教授吗?”

在钱教授的淫威下,厉教授只好点点头。

厉教授皱眉道,“好倒是好,可是远古时代有那么多的猛兽,咱俩能应付得了吗?”

“这还不容易。”钱教授说着从他腿上滑下来,走到沙边,打开背包,拿出一支枪,“喏,这是一支高效麻醉枪,体型再庞大的野兽只要被它击中,就立刻躺下睡觉。相信我,咱们安全是不成问题的。”然后她拿着那支枪走到厉教授身边,再度吻了他一下,“亲爱的,你就放心吧,所有的一切,我都想到了。咱们穿越过去,只要拿到刑天的头颅,立刻就返回。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整个过程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厉教授在情人描绘的美好未来面前屈服了,他终于动心了,朝她用力地点点头,“好吧,既然安全没问题,我觉得可以一试。”

钱教授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背上背包,然后帮厉教授也背上背包。

这时,一个音色甜美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准备好了吗?现在是o年月日星期一上午o点零分,准备穿越。”

厉教授愕然道,“这是谁在说话?”

钱教授笑道,“这是我在时间缝隙里设置的提醒功能,这项小秘书功能不但能及时提醒咱们准时穿越到远古,还会在两个小时后提醒咱们顺利返回,所以,我亲爱的教授,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话音刚落,便凭空出现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面板上写着一句话,目前时间缝隙正好应对的是远古时代的常羊山,a穿越,b放弃。

钱教授伸出纤细的小手,在控制面板上点了一下,选了a。

面板上再次出现一句话,恭喜您选择穿越到常羊山,您停留在那里的时间为两个小时,届时务必返回,否则您就只好做一个永久的远古居民了哦。祝您旅途愉快。

面板最后出现的话,切记,您只有两小时的停留时间。

然后,面板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噗地一声,办公室里所有的一切都旋转起来,桌子椅子件柜全都围绕着他俩转得飞快。

为了防止因为晕眩不适而出现的呕吐,他们互相拥抱在一起,闭上了双眼。

等他们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臭气熏天的洞窟前,满地的骸骨和蛆虫并没有吓退两个科研工作者。

厉教授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那些骸骨的穿着,忽然惊呼道,“钱教授,你看那不是研究所的制服吗?还有那里,明明是s研究所的制服啊。这些死者生前难道都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吗?”

钱教授冷哼一声,“看来国内两家最大的研究所和s全都出动了,不过,他们不是全都失败了吗?所以这颗头颅应该是咱们的。亲爱的,相信我,咱俩的组合才是最棒的。”

他们的到来,坐在翼龙背上的艾科学看得一清二楚,能在这里遇见两个现代人,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他刚要出声跟他们打招呼,却听见洞窟内传来可怕的野兽咆哮声,嗷——呜呜——

那吼声惊天动地,甚至连他身下的翼龙也在微微颤抖,艾科学吓得抓紧翼龙脖子上的软毛,不住地哆嗦。

伴随着骇人吼声的是沉重的脚步声,通通通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洞窟入口,很显然,一个庞然大物马上就会从洞窟里出来。

两位教授惊恐地环顾四周现无处藏身,于是,钱教授果断拔出麻醉枪瞄准洞口方向。

嗷——呜呜——

一个身长足有十几米的大家伙从洞窟里走了出来。

艾科学从岩壁上正好能看见它的脑袋,好嘛,光是一脑袋就得一米多长,惊得他抖若筛糠,差点从翼龙背上跌下去。

第377章 番外 霸王龙

钱教授拿出随身携带的辨兽仪对准庞然大物,辨兽仪滴滴响了两声,凭空便出现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面板上写着,霸王龙,又名暴龙,属暴龙科中的一种,名字的意思是残暴的蜥蜴王。是史上最庞大的肉食性动物之一和最著名的食肉恐龙,它是恐龙中生存年代最晚的种类之一,体长~米,最长米。平均臀部高度米,最高米。平均高度米,最高米(从地面至头部)。平均体重吨,最重吨,头部?米。咬合力居地生物和食肉恐龙第一(咬合力可达o吨),同时也是体型最为粗壮的食肉恐龙。

厉教授慌了神,“不是吧,一穿越过来就遇上凶猛的霸王龙。”

钱教授冷哼一声,“怕什么?我有麻醉枪。”

霸王龙看见他们,立刻把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在洞窟边的岩石上。

两位教授一看见它放在岩石上的东西,不由地乐了,那是一颗脸盆大小的头颅,有着英俊端正的五官,那不就是巨人刑天的头颅吗?

哇,远古战神的头颅,梦寐以求的东西呢。

霸王龙举起短小的前肢,扬起脖子嗷呜呜地吼叫一声,朝着站在它面前的两个人类扑了过来。

厉教授吓得惨叫一声,钱教授则镇定地举枪射击,砰地一枪,射中霸王龙的胸口,可是中弹的霸王龙并未倒下,而是摇晃了下庞大的身躯,继续咆哮着冲过来。

厉教授哆嗦道,“钱教授,糟了,麻醉枪对它完全不起作用。”

钱教授摇头,“厉教授你说的不对,麻醉枪有作用,只是它皮肤太厚,没射穿而已。”

由于霸王龙的皮肤很厚且又粗硬结实,这一枪只是射进它厚厚的表皮层里,麻醉弹只是停留在表皮层中,并没射进肉里,我们大家都知道,麻醉剂一定要进入血液或者体液才起作用。

这一枪虽然没射穿表皮,可是弄疼了它,它愤怒地吼叫一声,朝着两位教授扑过来。

钱教授急忙拉着厉教授闪过一边,同时,举枪再射。

这一次,她直接把麻醉弹射进它大张的嘴里。

她得意地笑了,“霸王龙,你皮再厚也没用,我直接把麻醉弹射进你嘴里,看你怎么办?”

霸王龙中弹后,果然在原地怔住,片刻之后,它庞大的身躯噗通一声瘫在地上,沉沉地睡去了。

“亲爱的厉教授,搞定了。看,一切就是这么容易。金钱、名誉、崇高的社会地位马上就要到手了。”钱教授开心地抱着厉教授亲了又亲。

女人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跟男人一起站在诺贝尔领奖台上接受万众瞩目的一幕,以及跟年老的男人一起住在宽敞舒适的大房子里安度晚年的夕阳红画面。

“快,别闹了,抓紧时间办正事。”厉教授推开她。

女人立刻清醒过来,头颅还没到手呢。

这时候,他们忽然听见咯咯吱吱的怪声音,声音的来源就在他们身后,而他们身后正好是洞窟的入口。

当他们把目光转向放在岩石上的头颅时,瞬间石化了。

出咯咯吱吱怪声的正是那颗硕大的头颅。

原先放在岩石上的头颅,现在从头颅下面短短的脖子上竟然长出了肩膀,他们使劲揉揉眼睛,没错,的确是长出肩膀来了。

“天哪,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细胞再生,竟然生长得这样迅,那咯咯吱吱的怪声分明就是细胞分裂的声音。”

钱教授双手合十,被眼前的景象感动得几乎落泪,她从未看见任何一个生命体能够成长得如此迅。她跪在那颗头颅面前,真诚地祈祷,就像是面对一大堆闪闪光的金子。

就在这时,放在岩石上的头颅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哈哈大笑,“愚蠢的现代人,你们每个人都想得到我的头颅搞研究、出名,然后大财,从此过上万人敬仰、富可敌国的生活。我奉劝你们,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钱教授怔住,愕然道,“刑天,你竟然还能说话?”

刑天冷笑,“我的身体只是被黄帝那老瘸子从颈部砍为两截而已,两截都是活的,我又没有死去,为什么不能说话?”

厉教授感慨,“天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体被砍成两截之后,头部和身体还能分别存活,并且头部还拥有强的细胞生长能力,整个人体还能从头部再生,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一过程实在是太珍贵了。”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dv开始录制刑天头颅生长再生的整个过程。

刑天笑道,“你们这些愚蠢的现代人,这些年,我见过太多的科学家和学者,他们妄图把我的头颅带走研究,可是他们一个个的都失败了。”

厉教授道,“为什么他们都失败了?”

钱教授白了他一眼,“因为他们全都太愚蠢了,咱们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说话间,头颅已经长到了,刑天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历代伟人的半身雕像那般的令人肃然起敬。

从岩壁上看见这一切,艾科学再也按耐不住,他急着想从翼龙背上下去跟下面两位教授打招呼,可是翼龙低声地唧唧叫了半天,尽管艾科学不懂它的意思,不过他明白它反对他现在下去,它那双大眼睛不断地对他出危险信号。

刑天笑着摇摇头,“不,你说的不对,很快,你就会明白,你跟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一股腥风自洞窟内翻卷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庞大的身影。

钱教授还没来得及拿枪,就被它大口一张,咬中脖颈,被咬断的头颅咕噜噜滚出老远,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则成了一个鲜血喷泉,噗地一下,鲜血从颈部向四处喷溅,宛若一朵正在怒放的血花。

被溅了一身鲜血的厉教授已然被吓傻了,当那庞然大物靠近他的时候,他竟然没有逃跑,当然他根本也无处可逃,于是它张开血盆大口把他从腰部咬成两截。

这对露水夫妻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去地府报道了。

第378章 番外 超强的再生能力

刑天看着那两具新鲜的尸体叹气道,“其实我刚才应该告诉你们,这洞窟里有两只恐龙,这样你们也许会小心一点。&bsp;钱教授和厉教授,一个贪财的女人和一个贪利的男人在一起,终究不会有好下场。”

艾科学看着下面骇人的一幕,不由地紧紧抱住翼龙。他暗自庆幸,得亏他刚才没下去,否则现在也跟那俩教授一样死无全尸了。

刑天继续道,“这些愚蠢的现代人个个都想得到我的头颅,我的头颅是这么容易被拿到的吗?为了得到我的头颅,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你们还是不死心。不过死也没死好人,都是些追名逐利的小人,死了活该。”

那只霸王龙看着倒地昏迷的同伴愤怒地扬起脖子嗷呜呜咆哮了一声,然后它走到同伴身旁,矮下身子,用它巨大的脑袋轻轻地撞击同伴的头颅,一下两下……撞到第五下的时候,同伴醒了过来,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两只霸王龙你嗷呜呜我嗷呜呜,似乎正在交谈,交谈完毕之后,两只霸王龙走到两具尸体旁大快朵颐,两具鲜活的顷刻间只剩下两副白骨。

两只庞然大物心满意足地嗷呜呜咆哮,它们一前一后地来到刑天头颅的面前站定。

刑天立刻大惊失色地吼道,“不要,不要过来,你们已经吃饱了,不是吗?”

尽管他很害怕,可是他没有脚,这半天的工夫,细胞拼命分裂,他的身体也在不断地疯长,可惜的是,他的身体刚刚长到腰部,所幸他长出了手,他抓起身旁的岩石朝着两个庞然大物扔过去。

可是对于两个体重以吨来计算的庞然大物来说,两块石头无异于两个玻璃球,走在前面的霸王龙一闪身躲过了石头,然后,它们继续朝他走过来。

刑天急了,抓起身边的石头一块块地扔过去。

石块如雨点般的落在霸王龙身上,两只霸王龙气得嗷呜呜直叫唤。

石块砸在它们身上虽然不疼,但是它们知道他在攻击它们,这种攻击行为本身是不能够被原谅的。

至少,在两只霸王龙看来就是如此。

刑天看看身边已经没有石块可抓,他转身看着身后的岩壁忽然心生一计,他用双手抓着岩壁使劲往上爬,他新长出的内脏和肠子难看地耷拉在岩石上,留下一道道新鲜的血迹。

刑天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往上爬,他自认为已经爬得非常快了,而且眨眼的工夫,他就爬了六七米了。这度的确不能算慢了。

“加油,使劲爬!”他在心里如是鼓励着自己,爬得越高就越安全。

刑天逃生的方法的确无可厚非,可是有一点他大概忘记了。

那就是恐龙的身高。

一只成年霸王龙的身高可达至米。

所以两只霸王龙不慌不忙地走过来,都不需要仰脖子就把他从岩壁上扯了下来,它们中的一只把他从岩壁上扯下来之后,放回了岩石上。

接下来的一幕,几乎把艾科学给吓晕了。

一只霸王龙张大嘴巴咬住刑天的身体,咔擦一声,他的身体从颈部断为两截,然后两只霸王龙吃肉的吃肉,吃内脏的吃内脏,眨眼的工夫,就把刑天新长出的身体吃了个干干净净。

刑天气得大吼,“你们这两只蠢龙,我费了半天的工夫,又白长了一次。我长一次你们吃一次,你们究竟有完没完?”

两只霸王龙不顾刑天的怒吼,其中一只张开大嘴叼着刑天的头颅,然后,两只庞然大物一前一后地走进洞窟。

看着两只恐龙进了洞窟,艾科学才长出了一口气。

何止是他,连翼龙都放松下来了呢。

翼龙开心地忽扇着翅膀,唧唧呱呱地叫了一通,然后它展开翅膀飞了下去。

翼龙驻足在那两具新鲜的骸骨面前,矮下身子,贪婪地吞吃着骸骨上所剩无几的肉块和内脏的碎片。原来它就是这样一直靠吃两只霸王龙剩下的死尸维生。

看着翼龙吃得这么香甜,艾科学却忍不住胃酸上涌,他急忙从翼龙背上滑下来,背过身去。

同是人类,看着同类的尸体被动物撕扯吞噬的画面多少会有点不适。

尽管翼龙把他当朋友,唇亡齿寒的感觉还是油然而生。

艾科学看着那块刚才放着刑天头颅的岩石呆,当然现在那里除了大量的血迹之外,已经空无一物了。

一想起刑天头颅的强大再生能力,艾科学不由地感慨道,“这刑天的头颅直接可以再生整个身体,实在是太强大了,难怪这么多科研人员冒死穿越时间缝隙来找他的头颅。就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也只能再生肝脏而已。刑天的头颅简直是太神奇了。”

憋了半天没敢说话的周克杰道,“小四眼,你别再扯什么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了。你还不赶紧想办法把那刑天的头颅弄走,有了那颗脑袋,我的身体再生也不是梦了,如果能再生,你也不用四处费力去找什么刚死的新鲜身体了。”

艾科学大吼,“你废什么话啊?那俩霸王龙你没看见吗?你眼瞎啊,刑天的头颅就在恐龙嘴里叼着呢,我怎么弄走啊?”

周克杰道,“小四眼,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去吧?我可是你的科研成果啊。我一死,你就白忙活了。当然你也能找其他死囚的尸体去做实验,可是你知道复活头颅的几率有多低。”

艾科学不耐烦地大吼,“你特么闭嘴,烦死了。”

艾科学沉吟半晌,忽然拎着头颅走到刚才放过刑天头颅的那块岩石边上,然后他把头颅放在岩石上的那滩血迹上。

很显然,那滩血迹是刑天的头颅留下的。

这一切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他几乎是没走脑子就这么做了。

令人惊讶的状况立刻生了。

无数根血管从周克杰的脖子切口下方钻出来,它们像细长的红色小蛇般地游走在那滩血迹上。

噗唧——噗唧——

那些血管开始吸食岩石上的血迹。

艾科学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周克杰已经变得惨白的头颅忽然有了血色。

周克杰大吼,“哇,好舒服啊,从来没试过如此酸爽的滋味。真是嗨到极点了。”

第379章 辨兽仪

这坑爹的土地公公说溜就溜了,剩下我们仨呆愣在洞窟入口前。&bsp;

值得庆幸的是,洞窟里的神兽嗷呜呜叫唤几声之后,并没有立刻出来。

我们竖着耳朵仔细听听,洞窟里似乎又没什么动静了。

“真他喵的,这玩意没事吼一声吓唬人玩。劳资差点被它吓尿了。吼什么吼,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嘛。”我壮着胆子走到洞窟边上。

高鹏道,“路飞,你小心点。不可鲁莽啊。”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现洞窟边的一块岩石上满是新鲜的血迹。

我朝他们招手,“李大仙,高衙内,快来,这里有新鲜血迹。”

这里怎么会有新鲜血迹呢?看着那些血迹我不由地头皮麻。

再低头一看,艾玛,了不得啊,这洞窟边上有两具骸骨明显是刚死的,血淋淋的既视感惊得我两脚软。

我指着那两副正在滴血的白骨,哆嗦道,“李大仙,高衙内,这里怎么会有两具新鲜的尸体呢?”

高鹏摇摇头,低头查看骸骨,皱眉道,“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是国内知名科研所的制服,他俩应该是两个科研人员。刚才在那边,我还现s研究所和研究所的制服呢,怎么有这么多科研人员来这里,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怎么全都死在这里了。”

我冷笑道,“这山洞里不是有神兽嘛,这些科研人员八成是来考古的。”

高鹏摇头,“不对啊,s这三大科研所是国内非常知名的科研公司,他们都是研究细胞繁殖的,并不是考古机构啊。”

李元泰道,“这血迹应该是这俩死者的吧,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好推测,不过死因还是很明显,肯定是被洞窟内的神兽咬死吃了。”

高鹏道,“这血迹不一定都是俩死者的吧?”

李元泰道,“高兄,依你之见,还有第三个死者。”

高鹏皱眉,“我只是觉得不一定。”

“高衙内,李大仙,你们能不说的那么恐怖吗?我这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抱怨道。

李元泰笑道,“怕什么?就算神兽现在出来,我也照样收了它。”

“果然是艺高人胆大。”我朝李元泰做了个鬼脸,“我咋觉得咱们是被土地公公给忽悠来的,他不是故意骗咱们给神兽当人肉包子吧?”

李元泰嘘了一声,“路飞,你这大嗓门背后说人就不怕被土地公公听见吗?”

我冷哼一声,“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被他听见吗?”

忽然,在其中一具新鲜骸骨下面有亮晶晶的东西一闪。

那是什么?

我好奇地走过去,弯腰看着那个奇怪的小东西。

那东西也就指甲盖大小,形状为菱形,表面有鱼鳞状的花纹,此刻它正安静地躺在血泊中,散出不可思议的七彩光芒。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刚想把它捡起来。

不可思议的状况立刻生了。

噗地一声,那散着七彩光芒的小东西一下子从血泊中弹起来,嵌入了我右手的食指。

我感到食指一阵剧痛袭来,差点晕过去,我疼得实在受不了了,使劲地甩着右手食指,打算把那小玩意甩出来。

可是那小玩意就像是一只可怕的小蠕虫一拱一拱地朝肉里钻,疼得钻心。

高鹏见状,惊讶地喊道,“路飞,你怎么了?”

我骇然举起右手食指给他看,“那小玩意钻进我的食指了。”

高鹏惊讶地看着我,“什么小玩意?可是你右手食指好端端的呀。”

我惊讶地看着右手食指,的确,我的食指好好的,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奇怪的是,疼痛也忽然消失了。

这时候,我听见滴滴两声。

在我眼前弹出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上面写着,已经调试安装完毕,系统正在启动,请稍候。

紧接着,控制面板上又一行字,主人,您好,欢迎您使用辨兽仪。

接着又是滴滴两声。

控制面板上写着,正在扫描主人的资料,请稍候。

主人为人类,人类是地球上一种相比较来说高智慧的生物,可以说是地球至今的保护者。人类起源于类人猿,从灵长类经过漫长的演化过程一步一步展而来。人类之所以能站在食物链顶端,成为地球的主人,主要是因为人类会思考,会学习,因此,人类又称高级动物。主人年龄岁,身高o,体重o斤。您的体型有点偏瘦,请注意加强营养。

看着控制面板上的字,我感到哭笑不得。

高鹏哈哈大笑,“路飞,你才o斤啊,太苗条了。整个一个弱柳扶风啊。”

李元泰道,“这什么辨兽仪显示的主人资料跟街上的体重秤差不多啊。”

高鹏笑道,“哪是差不多啊,简直就是跟体重秤一样啊。”

听了他俩的嘲讽,我感到无比烦躁,女生都是以瘦为美,体重越轻越好,男生如果太瘦是会被人轻视的,一直以来,我的体重都是不随便公之于众的,这可恨的辨兽仪倒给我直接公布出来了。真心尴尬啊。

好端端的,嵌一个体重秤在食指中,真他喵的糟心啊。

高鹏咳咳两声,“路飞,你可得到宝贝了。”

“什么宝贝,这玩意我宁可不要。”

擦,不但自说自话地嵌入我的手指,而且把我可怜的体重暴露给两位级帅哥。我想要它才怪呢。

“看!我现了什么?”高鹏从骸骨中捡起一把手枪。

我和李元泰全都怔住。

“这里还有一把枪呢。这是一把高强度的麻醉枪,一子弹就可以让一头猛虎睡足一天一夜。有了它,咱们的安全就有保障了。”高鹏说着,把手枪上了膛。

我冷笑道,“总比你那滋水枪改造的麻醉枪要强多了。”

高鹏摇头,“不可能的,你可千万别小看经阿呆改造的麻醉枪,威力绝对比这牛逼。”

我忽然反应过来,“对了,土地公公不是让咱们来找刑天的头颅吗?现在头颅在哪里?”

高鹏李元泰一起点头,“路飞,你要是不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第380章 与艾科学重逢

正在这时,我听见扑啦啦一声响,像是一把巨扇扇动空气的声音。

我惊骇地举目四望,忽然现岩壁上站着一只体型庞大的怪物,那怪物形似蝙蝠,大眼睛尖嘴,有一对大翅膀,身上遍布棕褐色的绒毛,可是它长长的喙又让人感觉它分明是一只巨鸟,而且令人极不舒服的是它的喙的边缘长满了尖锐的獠牙。

此刻,它正站在岩壁上,歪着脑袋打量着我们。

然后,它像是人类伸懒腰般的伸展了一下翅膀,出扑啦啦的声音。

擦,那对翅膀一打开,足有十米那么长。

“那是什么?快看那儿。”我指着岩壁上的怪物喊道。

我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怪物已经展开巨翼朝着我们俯冲过来。

我右手食指下意识地指着那只怪物,嵌入我食指中的辨兽仪滴滴响了两声,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立刻出现在我眼前,只见控制面板上写着,翼龙(ptrosaura),希腊意思为“有翼的蜥蜴”,是一个飞行爬行动物的演化支。翼龙类生存于三叠纪晚期到白垩纪末期,约亿,ooo万年前到,o万年前。翼龙类是第一群能采主动飞行的脊椎动物。

“擦,居然是一只远古翼龙,怎么办?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中生代白垩纪吗?”我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高鹏哈哈大笑,“吊车尾路飞,这里明明是侏罗纪嘛。没想到只能在博物馆里看见的化石在这里竟然能看见活化石,据珍贵的考古资料显示,恐龙家族在人类统治地球之前可是地球的霸主,统治地球长达一亿多年之久。”

我惊道,“啊?恐龙家族在人类统治地球之前还统治地球长达一亿多年?那么地球现在多少岁了?”

高鹏眨眨眼道,“至少两亿多岁了吧。”

我不禁出一声感叹。

高鹏道,“我们伟大的地球母亲几亿年来,滋养了生灵无数啊。”

李元泰摆开架势,比出剑指,哈哈大笑,“哦,管它什么纪呢,一只翼龙而已,看我收了它。”

高鹏举枪瞄准翼龙道,“元泰兄,每次都是你出手,这次让我露一手吧。好歹我也专门练过射击,今天就让你和路飞见识下什么叫做神枪手,我说打它的眼睛就绝不会打它的脖子。不过这么个庞然大物,也只能是打眼睛了,打其他部位,我担心打不穿表皮。这东西的皮一定很厚。”

李元泰收势笑道,“行,这次就看高兄的了。”

我冷笑道,“高衙内,你枪法真那么准吗?”

高鹏得意地笑笑,“那还用说。你就说吧,是希望我打它左眼还是右眼?”

看着高鹏那张迷死人的帅脸,我再度涌起想把他的脸刮花的冲动,“好,那就左眼。”

老天爷赐给这帅哥的实在是太多了。

高鹏点头,“那就左眼。”说罢,咔咔两声,子弹上膛。

说话间,翼龙已经朝着我们俯冲过来,高鹏举枪瞄准了翼龙的左眼。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翼龙背后忽然探出一脑袋来,冲着我们大喊,“别开枪!是我。”

我一看那人没气背过气去,那家伙长的黑黑瘦瘦,戴着黑框眼镜,不就是那个神经兮兮的艾科学吗?

高鹏只得收了枪,哭笑不得地看着骑着翼龙的艾科学。

我冷笑道,“艾科学,我们到处找你,你倒好,跑这里来跟翼龙玩家家酒。”

翼龙停在我们面前,艾科学刺溜一下抱着头颅滑了下来,然后得意洋洋地在我们面前站定,“看见没?这就叫做实力,即使穿越到远古也能跟恐龙交上朋友。咱的社交能力杠杠的。”

我气得冷哼一声,“原来你安然无恙啊,害得我们为你担心半天。还以为你被刑天给抓走了呢。”

高鹏道,“下次记得集体行动,切忌单独乱闯,毕竟这里是远古,不是现代。”

艾科学拎在手里的头颅忽然出一阵怒吼,“四眼田鸡,赶紧把我放到刑天的鲜血上去,我需要养分,快!你不是想我死去吧?”

艾科学怒吼一声,“闭嘴,吵死我了。”然后他重重地把头颅扔到那块岩石上。

那颗头颅原本是被扔得平躺在岩石上,脖子切口处瞬间涌出无数条血管,那些血管像红色小蛇般的朝着血迹蜿蜒而去,然后借助血管的张力,彭地一声,头颅立了起来。

头颅开始噗唧噗唧地吸血,出贪婪满足的声音,活像一头野兽在吃新鲜的物。

头颅边吸血边喊,“爽啊爽啊,爽死了,我要吸血,我要使劲吸血,然后像刑天的头颅那样再生。我很快就要恢复原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切。我们显然被周克杰那颗丑陋头颅上的狰狞表情给吓着了,说实话,此刻这张脸并不比地狱里的恶鬼好看多少。

艾科学把我们到来之前,这里的生的事一一说了一遍。

我们听完全都惊呆了。

啊啊啊?原来这些科研人员从现代穿越过来就是为了得到刑天那颗拥有强再生能力的头颅,却不料一个个都做了霸王龙的盘中餐。这些科研人员为了得到刑天的头颅,前赴后继,何其疯狂?可是刑天的头颅所能带来的名利双收的好处像一枚富含强吸引力的磁石吸引着他们,令他们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什么狗屁神兽!原来看守刑天头颅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兽而是两只霸王龙,咱们又被土地公公给忽悠了。”我怒吼道。

李元泰笑道,“无所谓了,神兽也好,霸王龙也罢,我照单全收。”

艾科学惊得睁大双眼,回头看了眼洞窟黑呼呼的入口,“我刚才可是亲眼看见一只霸王龙把科研所的两位教授咬得身异处,血花四溅,场景惨不忍睹。”

李元泰拍拍胸脯道,“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那些死了的家伙全是蠢货。”

艾科学苦笑,“刚才那俩教授也是这么说的,结果……”

第381章 穿越返回系统启动

就在这时,一个音色甜美的女声响起,“准备好了吗?现在是o年月日上午点分,返回o年的系统将在十分钟以后启动,请您做好准备。”

我们五个惊讶得合不拢嘴,面面相觑。

艾科学道,“这是谁在说话?”

我们仨齐声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刚才你不是一直骑着翼龙躲在岩壁上吗?我们才刚到,你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

艾科学摇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难不成是那两个教授做的什么设置不成?”

话音刚落,便凭空出现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面板上写着,目前的时间缝隙应对的正好是o年的科研所,a穿越b放弃。

艾科学惊呼一声,“选a,快选。”

那个音色甜美的女声再度响起,“尊敬的时空穿越者,您好,您现在只有十分钟考虑时间,穿越返回系统将在o年月日上午点o分启动,请您做好准备。”

正在疯狂吸血的周克杰大吼一声,“快选a,赶紧回到o年去,劳资还等着再生之后再做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案子呢,这远古时代真不是人待的,既没有美女又没有枪可以玩,每天对着可怕的恐龙,再待下去我会疯的。艾科学,你不是还打算开头颅复活的新闻布会吗?你特么的傻了吗?真是学问越高反应越迟钝,还不如我这个盲呢,至少我还能审时度势,知道现在该干什么。”

艾科学气得大吼一声,“闭嘴,你信不信等下劳资自己穿越回去,把你这颗烂南瓜扔在这里腐烂变质?”

周克杰道,“打死我都不信,我太了解你这类人了,你就跟那些躺在地上的骸骨一样,是个疯狂追逐名利的家伙,没有了我,你狗屁不是。”

艾科学朝着周克杰啐了一口唾沫,“闭嘴吧,盲。”

周克杰得意地哼着小曲儿,“看来我很快就能再次重返o年了,等我一回去,先想办法搞到枪再干一票,这次我要选个人更集中的地方,地铁还是火车站?机场怎么样?到时候突突突一通扫死了!你们完全不能体会看见你周围的人血花四溅时的酸爽滋味。”

艾科学怒吼道,“吵死了。”然后他跑到控制面板跟前点了一下,选了a。

控制面板上出现一行字,恭喜您选择返回科研所,返回系统将在分钟以后启动,请您稍候。

很显然,这会儿工夫又过去一分钟。

接下来,控制面板变成了一个倒计时的计时器,可擦可擦地响得人心烦。

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艾科学朝着我们仨招手,“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过来啊,你们不是打算做个远古时代的永久居民吧?”

返回现代,我特喵的做梦都想,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一闭眼就梦见老妈煮得喷香的饭菜,鬼才愿意待在这里呢。我拉着高鹏和李元泰朝着艾科学跑去。

高鹏使劲摇头,“不,咱们现在不能回去。”

艾科学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疯了吗?这说不定是唯一返回现代的方法了?”

我也抓着高鹏的胳膊使劲摇晃,“对啊,通过时间缝隙穿越回去说不定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快来啊。”

高鹏摇头,“不,咱们不能就这么回去,抛下阿呆和璐璐不管。”

擦,对啊,我们仨在这劳什子山洞里折腾半天,几乎把阿呆和璐璐给忘了,尽管璐璐尖酸刻薄的总跟我对着干,可是把她一个女生抛在这里的确很过分。

李元泰点头,“机会虽然难得,可是我们不能扔下伙伴自己回去。”

周克杰哈哈大笑,“你们这些人书念得多了,脑瓜就是不好使,都到这时候了,自己都回不去了,还管别人,不就是那个尖下巴的小丫头跟那个小黄毛吗?那种姿色的小丫头回到现代一抓一大把,还舍不得她?真是三只蠢鸟。”

高鹏气得大吼,“闭嘴,你这畜生,别总拿你的标准来衡量别人,像你这种漠视生命的家伙就不配活着,要我说,应该多枪毙你几次。”

周克杰冷笑,“人生苦短,最应该学会的就是自私,只有懂得自私的人才不会吃亏,才会永远快乐。懂吗?可爱的小崽子们,你们太嫩了。一心为别人着想的人会被别人伤得体无完肤的,明白吗?这道理你们长大之后就会明白,不过据我观察,你们自愿陪着朋友待在远古这种可怕的环境里,恐怕你们没有机会长大了。”

我气得恨不能把那颗恶心的头颅踩扁,我指着那可恶的头颅朝着艾科学大吼,“艾科学,你真的打算把这颗杀人犯的脑袋带回现代吗?难道他上次犯下的罪行还不够惊天动地?你还打算给安上一个身体让他制造更可怕的罪行吗?你这样做,对得起那些被他枪杀的无辜百姓吗?”

艾科学低声道,“我已经解释过了,对于你们来说,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可是对于我来说,他是我所取得的成就,我的伟大科学成果,头颅复活的成功使得人体复活不再是梦,是的,我已经成功复活了头颅,穿上了命运的红舞鞋,所以我必须给他找个新鲜身体安上,就让人体复活这一伟大的科研难题由我来攻破吧。我是被上帝选中的人,你们懂吗?”

这时,那个音色甜美的女声再度响起,“尊敬的时空穿越者,您好,穿越返回系统将在o年月日上午点o分启动,请您做好准备。”

我们仨同时扑向岩石,想把那颗恶心的头颅抢到手,我知道,此刻我们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销毁那颗头颅。因为我们无法劝说艾科学放弃他可怕的实验。

可是艾科学似乎早已料到我们仨的举动一般,他像个猴子般敏捷地抢到我们前面,抓起头颅又迅跑回到控制面板跟前。

等我们扑过去想抓他时,他已经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第382章 挑战霸王龙

我们仨扑了个空,头碰头相互撞在一起,疼得哎吆一声,跌在地上。&bsp;&bsp;这才意识到,那疯子般的艾科学已经通过时间缝隙穿越回去了。也许只是一秒之差,我们就抓住他,从他手里抢到杀人犯的头颅,那样就能避免周克杰复活后所带来的至少十人的死亡。十人死亡还是保守的估计,要知道,上一次这畜生拢共杀了人,除此之外,还有人受伤。依他的个性,复活后再次出手,估计还是大手笔。

我站起身来,气得直跺脚,“糟了,那颗杀人犯的头颅真的被艾科学拎回现代去了。这特么的科学家里面十个有十一个都是疯子,看看这满地的骸骨哪一个不是专家教授?”

高鹏点头,“这种家伙简直太乱来了,为了自己的实验成功,不惜拿人民群众的生命开玩笑。那种杀人狂一旦被复活,岂不是天下大乱?”

李元泰道,“那有什么办法?咱仨一起抓他,还是被他给溜走了。”

我恨恨地道,“这种疯子,为了名利,啥都不顾了。不光是艾科学,看看死在这里的科研人员,”

高鹏道,“没办法,现在干什么都不好混,当科学家要是一辈子没成就也会被人看不起,所以科学家们为了在自己的研究领域内取得骄人的成绩,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其实也怪咱们自己,咱们打一开始就该把那颗杀人犯的头颅抢过来跺碎,咱们都被艾科学那股对科学的狂热劲儿给洗脑了,所以才会容忍到现在,以致于酿成大错。管什么科学研究进步不进步?这种建立在于人民生命而不顾基础上的研究原本就应该禁止。”

李元泰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阿呆和璐璐都不在这里,咱们总不能光顾自己,丢下他俩不管吧?”

我怒道,“还不是璐璐那家伙,叫她一起来,大家集体行动,她偏偏不听,非要在那边等咱们,才造成目前的结果。女人就是累赘。”

没办法,什么都赶一块儿了,璐璐和阿呆不在,而穿越返回系统又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就启动了,我们来不及跑回去通知他俩了。所以只能看着艾科学得意洋洋地拎着杀人犯的头颅扬长而去。要是璐璐和阿呆在场,我们五个满可以跟艾科学一起穿越回现代,回到现在再对付他。

我们仨站在一起正自懊悔,忽然又听见嗷呜呜的吼叫声从身后的洞窟内传来。

那吼声惊天动地,听见这吼声,翼龙立刻唧唧呱呱地叫了几声,然后匆匆忽扇着巨翼飞回岩壁。

伴随着骇人吼声的是沉重的脚步声,通通通的脚步声逐渐接近洞口,很显然,一个庞然大物很快就会从洞窟里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在叫唤?不会是神兽吧?坑爹的土地公公说是神兽,艾科学说是恐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叫?”我紧张地指着洞窟黑黢黢的入口。

李元泰笑道,“急什么?管他是神兽还是恐龙,你很快不就知道了吗?不过对于我来说,来什么都一样。”说罢,摆开马步,比出剑指。

高鹏笑道,“元泰兄,那就咱俩比赛,看谁能给那野兽致命的一击。”

李元泰笑道,“肯定是我。”

高鹏哈哈大笑,“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枪法吗?”

尼玛,这两大帅哥竟然临危不惧,这种时刻,照旧谈笑风生。

嗷——呜呜——

说话间,一个身长足有十几米的庞然大物从洞窟内走了出来。

看见那东西的模样,我特喵的十魂也去了九魄,光是一脑袋就有一米多长,嘴边满是锋利的獠牙,大嘴一张又是嗷呜呜一声。我站在它面前,渺小的如同一只小耗子。它那两只大脚踩住我使劲一捻,我绝对粉身碎骨,连渣都剩不下。

尽管我吓得直想给这大爷跪下,可是我右手的食指却不自觉地指向那怪物,嵌入我食指中的辨兽仪滴滴响了两声,凭空便出现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面板上写着,霸王龙,又名暴龙,属暴龙科中的一种,名字的意思是残暴的蜥蜴王。是史上最庞大的肉食性动物之一和最著名的食肉恐龙,它是恐龙中生存年代最晚的种类之一,体长~米,最长米。平均臀部高度米,最高米。平均高度米,最高米(从地面至头部)。平均体重吨,最重吨,头部?米。咬合力居地生物和食肉恐龙第一(咬合力可达o吨),同时也是体型最为粗壮的食肉恐龙。

尼玛,我立刻吓尿了,这咬合力达o吨,我这小身板在它嘴里还不想当于一块小饼干啊?我看了眼它白晃晃的獠牙,耳边不禁响起自己的身体被它咔擦一下咬成两截的声音。巨大的恐惧感攫住了我,我不由自主地朝后缩去。

高鹏倒像个没事人似地笑道,“竟然是传说中的霸王龙,来得好啊,这现代已经灭绝了的古生物,杀了有点可惜啊。话说嵌入路飞食指中的体重秤也不是完全没用。”

“擦,那明明是辨兽仪好不好?”我跳起来反对。

李元泰道,“那就不杀,困住它就好。”

说时迟那时快,霸王龙已经挟着一股腥风朝着我们仨猛扑过来。

李元泰拉着我和高鹏闪过一旁,霸王龙收不住势,庞大的身躯径直朝着我们身后的岩壁撞过去。

嘭——轰隆隆——

被撞的岩壁当即瘪了进去,一时间,碎石沙尘乱飞,迷得人睁不开眼。

烟尘散去之后,巨岩上立刻出现一个难看的大坑。

霸王龙一扑不中,显然恼羞成怒,他嗷呜呜地咆哮着再度朝我们仨冲过来。

李元泰见状,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只见一道金光从他指尖飞出,金光飞至半空,立刻幻化为一张金色的巨朝着霸王龙都头找下去。

霸王龙也不傻,见着金飞过来,急忙闪到一边,想不到那么庞大的身躯竟然也如此灵活,生生把金给甩开了。

第383章 还是让它好好睡一觉吧

嗷——呜呜——

霸王龙甩开金之后,再次朝着我们仨扑过来。

李元泰拽着我和高鹏再次闪过一边。

霸王龙再次扑了个空,庞大的身躯一歪,险些又撞向边上的岩壁,不过这次它长记性了,两条柱子般的腿稍一趔趄,再次稳住身形。

我不由地惊叹道,“擦,这玩意那么庞大的体格行动起来却比猴子还要灵活,我也是醉了。”

高鹏笑道,“废话,人家恐龙家族可是在远古时代统治地球长达一亿多年的霸主,笨手笨脚的能填饱肚子吗?”

我冷笑,“切,还不是照样灭绝了。”

高鹏道,“恐龙家族之所以灭绝是因为哺乳动物的崛起,因为哺乳动物是胎生的,孕育后代的时候,胎儿在母亲子宫内生长育远比卵生的恐龙要安全的多,恐龙孵化幼崽的时候,只能卧在一堆蛋上,当强敌来临的时候,它们只能弃蛋逃跑,而恐龙妈妈出去觅食的时候,恐龙蛋很可能因为无人看护而被盗走,尽管恐龙妈妈很痛恨盗蛋一族,可是它们也没办法,因为它们也得去觅食填肚子,总有疏忽被人钻空子的时候。而哺乳动物的母亲就没有这个烦恼了,因为孩子就在肚子里带着呢,所以相较之下,哺乳动物幼崽的存活率要高的多。这就是恐龙灭绝的真正原因。卵生的缺点太明显了。”

就在高鹏给我们上生物课的时候,李元泰再度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金嗖地一声朝着霸王龙追去,霸王龙刚要朝我们扑过来,却见那金再次罩下来,霸王龙再次用与它庞大身躯极不相符的灵活一闪身子,再次躲开了。

轰隆隆——

金撞向岩壁,岩壁上凸出的尖角悉数被铲平,石屑粉尘四处乱飞,原本停在岩壁上观战的翼龙吓得展开巨翼飞到半空惊魂未定地唧唧呱呱了一通。

高鹏哈哈大笑,“元泰兄,你这金也困不住霸王龙啊,看来还是得我出手啊。”

李元泰尴尬地笑笑,“没想到这霸王龙看着粗蠢,行动起来当真快如闪电啊。”

高鹏笑道,“等我的麻醉枪射中了它,它再快如闪电也白搭了。”说罢,他举起手枪,瞄准霸王龙。

李元泰摇头,“放心,我能捉住它。”

接下来,李元泰继续施法控制金去捕捉霸王龙,而令人想不通的是,霸王龙依旧次次都能避开,而且东躲西避地折腾半天,连粗气都不喘,看来,它是把那金当家家酒了。

于是乎,就看见一庞然大物后面跟着一金在黑黢黢的洞窟入口前,你闪过来我追过去,忙得不亦乐乎。

估计李大仙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对手,我看他气得脸色青紫,不由地哈哈大笑,“李大仙,这次你的金也不管用了。”

李元泰冷哼一声,“我只不过是不想下重手杀它而已,毕竟它是已经灭绝了的远古生物。如果我想杀它,一个咒语它就完蛋了。”

我知道李元泰绝没有吹水,以他的法力杀个恐龙跟杀鸡没有分别。

一直举着手枪瞄准的高鹏瞅准机会,朝着霸王龙开了一枪。

麻醉弹笔直地飞射进霸王龙的嘴里,霸王龙举起前肢,大张嘴巴咆哮一声,然后轰然倒地,一动不动地睡着了。

“好枪法!”我立刻竖起大拇指。

高鹏笑道,“好了,心慈手软的元泰兄就由我让它好好睡一觉吧。”

我好奇地走上前,查看那个庞然大物,令我惊讶的是这个庞然大物的体表既没有鳞片也没有羽毛,它的体表就像是大象、河马和犀牛那样的皮肤。

“它竟然没有鳞片或者羽毛?”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高鹏道,“动物身上的鳞片羽毛取决于温度变化,这一时期的远古时代气候温热,一个浑身长满了羽毛和鳞片的庞然大物显然不利于散热,所以在进化过程中,有羽毛和鳞片的恐龙逐渐被淘汰,剩下没有羽毛鳞片的种族逐渐展壮大。”

正当我们低头查看霸王龙锋利牙齿的时候,一股腥风迎面袭来,我们抬头一看,立刻道声不妙,洞窟内再次窜出一只霸王龙,它看见自己的同伴被袭击,立刻嗷呜一声,咆哮着朝我们仨扑过来。

它如同一头开足马力的美洲豹迅而敏捷,我几乎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它呼出的腥臭口气,它雪白的獠牙就像是一根根梭镖般的寒光刺目。

此刻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咬合力o吨的可怕数字,我吓得直喊救命。

李元泰左手抓着我,右手抓着高鹏,掠起身形,飞到岩壁上,才躲开它的袭击。

霸王龙扑了个空,看着我们飞到岩壁上,急忙跑过来,气急败坏地用它巨大的脚爪猛踹岩壁,并一下下跳起来,张大嘴巴试图咬我们,得亏李元泰拉着我们飞得足够高,否则早就被它够着咬成两截了。

它每跳起一次,立刻会出地震般的巨响,震得岩壁上的石块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我抹着头上的冷汗道,“艾玛,同样是霸王龙,怎么这只要凶猛的多啊。”

高鹏道,“因为这只是雄的,刚才那只是雌的。雄性总是更具攻击力。”

我仔细盯着这只恐龙的下身,果然看见它粗大的子孙根,于是点头道,“好吧,难怪它那么生气,自己的老婆被欺负了,它不出来捍卫尊严,还算个男人吗?”

这只霸王龙不住地跳起来张嘴咬人,看它样子似乎对自己没翅膀飞不起有无限的愤怒,我们的耳朵里塞满了它愤怒的咆哮声。我相信如果它有翅膀的话,一定会飞上来追着我们狂咬。

高鹏趁它再次起跳的时候,照准它的嘴巴,不慌不忙地开了一枪。

出乎意料的是,这只狂暴的霸王龙中弹之后,并未马上倒下,而是又跳了两跳才一下子瘫在地上沉沉睡去。

看着它轰然倒地,高鹏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没打到嘴里去呢,吓我一大跳,要知道这麻醉枪里只剩下三子弹了,咱们得省点使。”

第384章 彩虹宝石

我走到那两具骸骨身边,打开他们的背包,找到一块法式面包和一包奥利奥饼干,还找到五麻醉弹和两人的工作证身份证,我把麻醉弹扔给高鹏,我们仨把面包分吃了。&bsp;

尽管我知道拿死人的东西很不好,可是在远古时代,能吃上现代的食物多少有点令人欣慰。反正他们已经死了,任何东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毫无用处的,不如废物利用一下。

高鹏和李元泰也放下身段,在其余骸骨的背包里翻找,那些死了很久的尸体,背包里即使有吃的,也早过期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哎,高衙内,你说这洞窟前穿着现代服装的骸骨都是些科研人员穿越过来找刑天的头颅的,那那些穿古代服装的骸骨又是怎么回事?”

高鹏笑道,“路飞,你可真笨,穿古代服装的骸骨肯定是远古时代的百姓呗,他们一准是被翼龙抓进洞里来吃掉的。”

我闻言扭脸一看,那只翼龙正附身在骸骨堆里找东西吃呢,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话说这东西还真是吃肉的。”

高鹏白我一眼,“那不废话吗?它跟霸王龙一样都属于食肉恐龙。”

我看着手里的一堆工作证身份证呆,原来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的除了钱教授和厉教授之外,还有张教授、王教授、李教授、陈教授等等几十位教授。他们来自不同的科研所,目的却是相同的,就是为了抢到刑天的头颅。可惜的是,刑天的头里没到手,自己的命却丢在了这里。

令人开心的是,我们仨在骸骨堆里翻腾半天,又找到五包尚未过保质期的饼干和若干麻醉弹,以及三把麻醉枪。

高鹏乐滋滋地把其余三把手枪也塞进自己的背包,厚颜无耻地道,“元泰兄一身本事,要手枪根本没用,路飞这么笨,就算给他枪他也打不中人,徒然浪费子弹罢了。手枪就由我这个神枪手来保管好了。关键时刻,我一定要同时拔出两把枪,吓得那些恐龙撒腿就跑。”说罢,他刷刷两下,从背包里同时拔出两把手枪,左手一把右手一把,半跪在地上,摆出瞄准的姿势,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说不出的帅气敏捷。

我哭笑不得,“怎么?高衙内你一人拿四把手枪,打算学小马哥呢。”

高鹏正色道,“走,咱们该去找刑天的头颅了,既然两个看守头颅的霸王龙已经被咱们放倒,咱们得抓紧时间,赶紧行动。”

我和李元泰点点头,跟高鹏往黑黢黢的洞窟内走去。

一进去,我立刻感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更浓郁了,几乎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我紧皱眉头捂着鼻子,跟在他俩身后。

由于洞窟里黑呼呼一片,高鹏打开了阿呆送给他的袖珍手电筒,我们才看清眼前脚下满是动物和人类的尸骸,越往里走尸骸越多,有些地方骸骨甚至坟起一人多高,也是,既然这洞窟里住着这么两位庞然大物,它们一天就得吃掉多少食物,光是吃刑天长出来的身体远远不够充饥。

令人惊讶的是,再往里走,洞窟内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我们惊讶地往前走去。

仔细看去,原来是因为洞窟深处的岩壁上满是亮晶晶的石块,这些石块互相反光,根据光的折射原理,这些光线互相反弹,把整个洞窟照亮了。

由于那些石块个头都不大,每块也就拳头大小的样子,奇妙的是,由于每块石头的颜色不同,所散出来的光线的色彩也不同,石块的颜色大抵都是浅色的,浅红、浅粉、浅蓝、浅绿、浅灰、浅银、浅紫……每块石头的边缘还有金色描边。

人在洞窟里竟然宛若待在金碧辉煌的宫殿般的错觉,我们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石头,不由地停住脚步,仔细地打量着岩壁上的美石。

“难怪这两个家伙没事就窝在洞窟里不出来,原来洞窟里面这么美。”高鹏关了手电筒,看着岩壁上无数亮晶晶的石块,忍不住出惊叹。

李元泰也点头,“是啊,大自然真是太奇妙了,总会在不经意间用美来震撼你,话说之前的钟乳石奇景就已经美不胜收了。”

我捂着鼻子道,“这洞窟里面的确很美,但是味道就不敢恭维了,实在是太臭了,简直是令人窒息的味道。”说罢,我被呛得直打喷嚏。

高鹏打开手电筒对准那些石头不断地调整手光照的强度,惊奇的一幕又出现了,光线越强则石头的颜色越浅,当高鹏把光线调到最亮的时候,这些石头统统变成金色,刹那间,我们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个满是金矿的洞窟内,眼前全是黄橙橙亮闪闪的金子。

我兴奋地跳了起来,“哇,财了,咱们找到金子了,好多好多的金子啊。”

高鹏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傻路飞,你激动什么,这些石头并不是金矿。”

我凑过去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那些神奇的石头,像打了鸡血般地大吼,“那它们也是宝石,你看它们出的光芒多美啊。”

高鹏哈哈大笑,“路飞,你真可爱,这些也并不是宝石。”

我猛地转过脸,惊愕地看着他,“那是什么?”

高鹏咳咳两声,“这些石头叫做萤石,主要构成是氟化钙,又称为氟石。氟化钙晶体原本无色透明。萤石的晶体结构存在空洞,很容易被其他离子填充,所以在自然界中,无色透明的纯净萤石极其稀少。这种结构缺陷,同时也让萤石成为颜色最丰富的石头,因为含有铁、镁、铜等离子,绿、紫、黄、蓝、棕、橙、粉……萤石几乎可以呈现任何一种颜色,如果把这些颜色找齐,会比彩虹还美丽,因此很多人称萤石为彩虹宝石。然而,它们的价值却不高。”

看着高鹏这个上知天下知地理的家伙说的头头是道,我语塞了。

简直是大喘气嘛,还以为看见什么宝贝了,原来只是些不值钱的石头罢了。

我烦躁地朝高鹏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往前走。

第385章 地上的血手印和脂肪

高鹏哈哈大笑,“尽管这些萤石不值钱,可是这萤石洞窟还是颇具观赏价值的。&bsp;近年来,有不少卖石头的骗子故意弄些萤石假充夜明珠卖给不懂行的收藏者。前阵,我爸爸的一个朋友就被骗了,他花了九百块买了一块萤石给我爸爸看,我爸爸跟他这石头就值十块钱,他还不信。亲爱的路飞同学,不是所有光的石头都是宝石,记住了吗?”

的确,尽管这些石头不值什么钱,可是照得洞窟内宛若宫殿般的富丽堂皇,人走在里面,说不出的心情舒爽。

能落一个好心情也不错,毕竟这么美的萤石洞窟不是每天都有机会见到。

我边走边恨恨地想,这么多漂亮石头就没有一块值钱的吗?我还就不信了,等下回去的时候,要不要撬下一块来随身带着,将来带回现代,说不定我还财了呢?

为了最先现好看的石头,我特意走在最前面。

既然身边的岩壁上满是光彩夺目的萤石,谁还会注意脚下,走在最前面的我被一具骸骨绊了个狗啃泥,那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骸骨,骨骼异常粗大魁梧,绊倒我的正是它粗壮的前肢骨,我懊恼地骂了句真倒霉。

跟在后面的高鹏喊道,“路飞,你就不能小心点嘛,这地上满是尖锐的骨头,万一你摔倒被一个肋骨刺中腹部或者眼睛可就麻烦大了。”

“去,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我不耐烦地朝他挥挥手。

李元泰道,“路飞,高兄可真没吓唬你,你还是留神点脚下。”

等我手撑地打算爬起来的时候,却摸着一把黏糊糊的东西。

凭空抓了一把黏糊糊的东西,搁谁也膈应半天,我使劲地甩甩手,像是这样用力甩就能把黏东西甩掉似的。

由于岩壁上的萤石把洞窟照得亮若白昼,我不自觉地把手掌翻过来,看着掌心的那团黏东西,这一看,我惊得大喊起来,“血,是血啊。”

李元泰和高鹏听了我的喊声,一起低头看地上,这才惊讶地现地上有一行血迹,一直延伸到洞窟深处,我们循着血迹往回走,现那血迹从我们还没走到这片美丽的萤石岩壁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只是我们仨顾着观赏美丽的石头,没有注意脚下,才没有现那些血迹。这才现我们走了一路,那血迹也一直都有的。

我们又走回刚才现血迹的地方,现血迹还在一直往前延伸。

我们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很显然,血迹很新鲜,用手摸上去还有温热的感觉。

“看,这里,还有这里。”我惊骇地指着前方空旷的地面大喊道。

那居然是人的血手印。而且这些血手印,不是一个,而是一串血手印。

高鹏点头,“竟然是人的手印,看样子,他应该是受了重伤,在用手使劲地往前爬,所以会在地上留下一串血手印。”

听了高鹏的推测,我眼前立刻浮现一个受了重伤的人用手抓牢地面的骸骨努力往前爬,边爬伤口处的血边噗唧噗唧地往下流,这画风实在够惨。

我不禁呕了一声,差点吐出来。

高鹏见状,关心地拍拍我的背,“怎么了你?不是晕血吧?”

马丹的,居然说劳资晕血,不是诚心挤兑我像个娘们吗?只有娘们才晕血呢?尽管我完全不买他的好,仍旧礼貌地摇摇头,“我没事,大概是这洞窟里的味道太熏人了,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之前由于满地都是骸骨,掩盖了血手印的痕迹,前方的空旷地,终于让他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我把自己的手放在血手印上比了一下,再次出惊呼,“天哪,这简直是巨人的手掌啊。”

是的,那血手印比我的手大两个都不止,谁能有这么大的手?我们仨面面相觑。

在那些血手印里还有着黄黄白白看着令人恶心的东西,我注意到,这些恶心东西也伴随着血手印,一直都有的。

我使劲忍住胃里翻涌上来的酸水问道,“这些东西又是什么?”

高鹏凑近了抓起一片仔细看了看,然后道,“这些东西像是肥肉。元泰兄,用你的符火把它点着试试。”

肥肉?我头皮不禁麻了一下,伴随着血手印的肥肉又会是什么东西?

李元泰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点着了去烧那片看上去黄黄白白的恶心东西。

刺啦一声,那东西出蛋白质燃烧时出的臭鸡蛋味。

高鹏笑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这是人类的脂肪,俗称人油。既然这血手印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留下的,那我们不妨认为这些脂肪也是那个受了重伤的人留下的。”

我不由地咋舌,“这人得伤到什么程度才连身上的脂肪都流了一地?这地上这么多脂肪和血,这人还能活着吗?”

高鹏咳咳两声,“脂肪就藏在人的表皮下面,只要表皮受伤,它们自然就会露出来了,不过要是像现在流了一路的话,那至少腹腔被人剖开,肠子流了一地,脂肪才溢出来,毕竟人类腹腔里脂肪是很多的。”

“艾玛,你是说他被人开膛破腹了?”我吓得两脚软。

高鹏笑道,“照目前他留在地上的血迹和脂肪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我擦着头上的冷汗道,“他流了这么多血和脂肪,竟然还活着吗?”

李元泰道,“活不活着,说不好,不过以他的那双大手来看,他至少是个跟刑天块头差不多的庞然大物,所以流这点血和脂肪对于巨人来看,根本不算事。”

嗯,对啊,刑天就有这么一双大手,我咋没想起来呢?真是被吓傻了。

难不成这山洞里还有一个跟刑天块头一样大的巨人吗?话说一个刑天就够闹腾的了。折腾害死这许多人,要是还有一个这样的巨人?那还了得吗?这话我当然是不敢说出口,估计我要是说出来,又会被这俩帅哥嘲讽,他俩一个法术了得,一个神枪手外加高智商和高富帅,我特喵的唯一的法宝就是嵌入食指的体重秤,拿什么去跟人家比?

综上所述,我还是少说为妙。

第386章 爬得飞快的是什么鬼

高鹏看着地上的血迹道,“既然他伤得这么重,一定走不远。&bsp;”

李元泰点头,“走,咱们应该能很快追上他。”说罢,他一手抓起我,一手抓起高鹏,掠起身形,朝着洞窟深处飞去。

一时间,就觉得两边美丽的萤石岩壁在飞地朝后退去,眼前似有无数炫彩的光芒闪过,瞬间令我想起了之前跟路圆子一起畅游星河的感觉,像是有无数亮晶晶的星星在我们身边闪耀。

可是这酸爽的滋味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飞了一段之后,前方岩壁上的萤石渐渐稀少,照明尚可,美感就差了很多,由于岩壁上的萤石渐渐稀少,光线不如之前那么亮,李元泰担心误撞到岩壁,只好落下身形,松开我们的手,三人仍旧改为步行。

性急的我照旧是跑在第一个。

这次,我学精了,死死盯着地面,生怕再被骸骨绊倒。

我们大约走了五米之后,我现前方有个黑影在地上蠕动,看他动作,应该是在奋力向前爬。

由于这段,岩壁上的萤石已经很少,光线变得暧昧不明,我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看哪,他在那里,咱们找到他了。”我高喊着,拔脚往前跑去。

高鹏紧追着我喊道,“路飞,你当心脚下,别那么冲动,他受了重伤,只能爬,是跑不掉的,咱们很快就能追上他的。”

那人大概是听见我的喊声了,两只手交替落在地上,爬得飞快,很快就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

擦,那究竟是个什么鬼?

受了重伤还能爬得飞快?

我冷笑道,“啊啊啊?是谁说的很快就能追上他的?看来,咱们的两条腿根本跑不赢他的双手。”

高鹏愕然道,“元泰兄,前面那东西你确定是个人吗?”

李元泰哈哈大笑,“管他是人是妖,对于我来说,无甚分别。”说罢,他让高鹏打开手电筒,他照旧两手一手抓着一个,带着我们俩一起往前飞去。

的确,他爬得再快,哪里比得上李元泰的轻功呢。

李元泰带着我俩几个起落,已经赶上了那个黑影。

我们已经能够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和两只手落在地上与地上的骸骨摩擦时所出的可擦声。

高鹏举着手电筒朝着那黑影照去,所看见的一切差点把我吓尿了。

借着手电筒强烈的光线,我清晰地看见一个人的上半身,而且只有上半身,是的,你没看错,这人只有半截身体,腰部以下完全没有,他像是被人施了腰斩酷刑般的,肚里的肠子内脏拖拉了一地,看着那些拖在他身后的脏腑,我瞬间明白为毛地上会有这么多的脂肪。那些脂肪全是因为肠脏在地上拖行而从内脏上脱落所致。

饶是如此,这人的上半身却是完好的,一双强有力的手不断地交替落地,爬得飞快。那旺盛的生命力告诉我们这人根本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只剩下半个身子还爬得飞快。我感到自己的智商又不够用了。

“擦,尼玛,我这是在看生化危机的现实版吗?”我惊呼道。

高鹏赶紧捂住我的嘴巴,让我不要乱说话。

尽管李元泰带着我们飞掠的时候,轻到无声无息,可是手电筒的光线还是打搅了那个人。

那人猛地转过脸来,怒视着我们。

看着那人的脸,我们仨瞬间石化了,异口同声道,“刑天。”

那人停下来,用他那双强有力的手撑地转过身来,鄙夷不屑地看着我们。

高鹏道,“怎么?傲慢的刑天,你不打算再跑了吗?”

刑天笑道,“既然我跑不过你们,又何苦白费力气?”

李元泰点头,“聪明,不可否认,你爬得的确很快,不过比起我的轻功还是差了一点。”

刑天苦笑,“告诉我,那两只愚蠢的霸王龙现在在哪里?”

高鹏拿出麻醉枪得意地比划了两下,咔咔上了膛,“你是说那对可爱的霸王龙夫妻吗?它俩正在洞窟外面睡大觉呢。”

刑天道,“我就知道,这两个愚蠢的家伙早晚会有人收拾它们。”继而咳咳两声,朗声道,“看来我的头颅真的很值钱,你们这些现代人不顾死活地穿越过来就为了能得到我的头,不过,据目前情况,你们应该是夺头颅小分队里实力最强的。竟然能够击败霸王龙,走到我的面前,这多年来,还没有哪个科研人员能做到这点。”

看来他完全误会我们了,把我们当成是想要拿他的头颅赚取名利的贪婪小人了。

高鹏摇头,“不,我们根本不是科研人员。我们只是一不小心穿越过来,结果遇到刑天的身子在找头颅。”

这次轮到刑天惊讶了,“啊啊啊?我的身子?你们竟然看见我的身子了吗?我的身子现在是什么样?”

很显然,刑天并不知道自己被黄帝身异处的时候,身子的命运会是如何。

高鹏道,“你的身子自从失去头颅之后,便以乳为眼,以肚脐为口,夜夜地寻找头颅,我们穿越过来,正好遇见你的身子,他委托我们一定要帮他找到头颅。”

好吧,高鹏竟然没有指出我们是他那蛮横不讲理的身子强逼着来找头颅的。

刑天感动地热泪盈眶,哽咽道,“想那黄帝老儿披着伪善的外衣,实则万分歹毒,当初他击杀了蚩尤因怕他死后复活,命属下即刻将蚩尤剁成肉泥并将尸体撒去各处,谨防复活。他砍掉我的头颅之后,怕我身体复原,于是把我头颅藏在这洞窟内并命两只霸王龙看守,只要我的身体一长出来,霸王龙就把我的身子吃个精光,所以我永远都只剩下一颗头颅。这些年,我所受的折磨怎是苦痛二字了得。世人都在称颂黄帝的伟大功绩,可曾想过被他残忍折磨的刑天和蚩尤呢?”

看着刑天如此难过,我们都不知如何劝慰,毕竟老祖宗的古训告诉我们——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如果赢的人是蚩尤和刑天,相信历史学家描述的又将是另一段传奇。

第387章 终于可以安心去地府报到了

高鹏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我们答应你的身子把头颅交还于他,所以只好委屈阁下跟我们走一趟了。&bsp;”

刑天的头颅乐得直点头,“那敢情好,只好麻烦各位了。我这就跟你们去。再墨迹下去,别等那俩霸王龙醒了,咱们可就不好离开了。”

我们仨面面相觑,一起点头,于是李元泰照旧两手各抓着我和高鹏,我和高鹏再一人抓着刑天的一只手朝前飞去,李元泰则把手电筒含在嘴里照亮前方道路。

不多一会儿,李元泰带着我们顺利飞出洞窟。

洞窟外,那两只霸王龙依旧在沉睡,鼾声震天。

李元泰带着我们径直往整个洞窟的入口处飞去。

飞到贴近地面位置的时候,就无法三人并肩飞了,因为那条地缝太过狭窄,只容一人通过。

明媚的阳光正透过窄窄的一线天暖暖地照射在我们身上,说不出的舒适。

李元泰拉着我们在岩壁的凸起处站定,只见他伸出右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轰隆隆——

一声巨响过后,无数碎石飞溅落下,叮叮当当地朝着地底下滚落而去。过了很久,才能听见石头到底的声音,可见洞穴极深。

我们拍掉身上的石屑碎片,抬头看见外面明媚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在臭气熏天的洞窟内闷了那么久,终于再次看见蓝天白云,我不禁热泪盈眶。

“走,咱们上去。”李元泰说罢,拉着我和高鹏,我俩紧抓着刑天的手,一起飞出洞口,落在洞外的实地上。

洞外照旧是青山绿树,一派美景,洞口附近聚了不少小动物,它们大概都是来看热闹的,凭空地底下炸出一个大坑来,多少会引起它们的好奇心。

一看见我们四个从洞口处飞出来,立刻唧唧叫唤着,四散奔逃。

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欣慰地道,“终于回到地面了,真不容易啊。”

李元泰和高鹏相视一笑,“不错,顺利完成任务。”

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吼,“还我头来!还我头来!”紧接着,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刑天愕然道,“那是谁在喊?”

高鹏道,“那是你的身子在喊啊,他现在以乳为目以脐为口,他是用肚脐在喊啊。”遂朗声道,“刑天,来这里,你的头颅在此,来!”

那出沉重脚步声的主人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正在仔细倾听。

高鹏把手圈成喇叭状,继续大喊,“刑天,你的头颅在此,来取!”

我们立刻听见一声类似猛兽咆哮般的怒吼,然后是通通通的脚步声,我誓,我感觉那脚步声要是再大点声能把整个山洞给震塌了。

不大的工夫,我们就看见刑天那无头的壮硕身躯,他举起右手的巨斧指着我们,怒吼道,“你们这帮小崽子,委实胆大,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拿着我的头颅乱跑。”

高鹏冷笑,“哎呀,我说,刑天的身体,你还真是不讲道理呢,我们冒死把你的头颅从地底下带上来,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反过来还骂人,真是不识好人心呐。”

刑天的头颅着急道,“你不要责怪他们,这颗头颅被黄帝藏在地底洞窟里,还派两只霸王龙严加看守,要不是他们打败了霸王龙,我也没有机会重见天日啊。”

“这……”刑天的身体低声道,“对不起,我错怪各位了。多谢你们把头颅带给我,这许多年来,我以为自己永远只能做个无头勇士了呢。”

看见刑天的身体诚心道歉,我们也欣慰报之一笑。

刑天的身体道,“现在,来吧!要咱们重新融为一体吧。”

刑天的头颅点点头,然后他用两只手撑地,迅地朝着身体爬去。

刑天的头颅和身体相互对视,宛若一对基情四射的老友般的久久对视。

说来也怪,当刑天的头颅爬到身体跟前的时候,他新长出来的身体和双手忽然消失了,只剩下一颗头颅端端正正地立在无头身体的脚边。

刑天的身体看着那颗头颅,柔声道,“来吧,回到你应该待的位置吧。”说罢,他放下战斧和盾牌,用那双巨掌托起头颅放在颈项上。

噗噗噗——

头颅里立刻生出无数条血管,紧接着,脖颈里也生出无数条血管。这些血管如同灵活的红色小蛇般的蜿蜒着缠绕在一起。

很快,头颅里生出的血管和脖颈里生出的血管连接融合在一起。

可擦可擦,被砍断的颈骨重新愈合。

然后,在愈合的颈骨和重连的血管外长出粉嫩的新皮肤。

就在粉嫩皮肤长出的一刹那,刑天肚脐上的嘴巴和胸前的大眼睛消失了。

刑天得意地扭动着脖子,弯腰捡起巨斧和盾牌,哈哈大笑,“终于不用做无头鬼了,终于可以安心地去地府报到了。”

我们惊讶地现,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勇士,他的铠甲光亮如新,战袍鲜红似血,宛若天神般的不可战胜。

刑天感激地朝我们笑笑,“非常感谢各位小哥帮忙,末将该去地府报到了,只好先走一步了。请恕后会无期。”

我们仨一起拱手,跟他告别。

刑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随着刑天消失,周围的青草绿树、蓝天白云,以及洞穴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们揉揉眼睛,惊讶地现周围全是形状各异的钟乳石,这些石头有的像高山,有的像古树,还有的像是鸟儿和小动物。

“这怎么又都变回来了?”我看着周围的钟乳石,惊得合不拢嘴。

高鹏笑道,“傻路飞,这个山洞不是被刑天用怨念封禁了吗?现在刑天得偿所愿,拿回头颅,这封禁自然就解除了呗,之前咱们所见的都是刑天脑海中的各个时间碎片,这些花草树木只是他时间碎片的一部分罢了。既然封禁解除,时间碎片自动消失。咱们现在所见的才是山洞的真实面目。”

我抓抓头皮,恍然大悟,“原来这山洞就是一普通的钟乳石洞窟呗。”

高鹏拍拍我的脑袋,“你终于开窍了。”

第388章 番外 地府报到

话说刑天赶着去地府报道,一路上思前想后,颇多感慨。&bsp;

想当初为了找回自己的头颅,刑天宁可死守常羊山,就是为了去酆都报到的时候是个全尸,谁知这一守就是百年千年,至于多少时日,他也记不得了。这些年,他每天都沉浸在自己脑海中的时间碎片里,回忆着生前的点点滴滴,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是何其短暂,即使这样,他也宁可深陷其中,偶尔清醒的时候,他也会忆起自己同黄帝打仗惨败的情形以及蚩尤被黄帝斩杀的惨烈场面。

刑天永远都要痛惜那场战争,他原本是有机会战胜黄帝的,可是他太心急了,也太自信了。由于他实战经验的不足,再加上黄帝那边人多势众,而刑天只有一人,再孔武有力的英雄也难以跟一队人马抗衡,更何况对方的领还是黄帝,如果当初他出招慎重一些,稳扎稳打,赢得人也许会是他。

当然,这一切也许只是如果。

毕竟刑天是单枪匹马一个人挥舞着巨斧和盾牌直接杀到黄帝的宫门口。黄帝的儿子颛臾派了几员大将迎战刑天纷纷被刑天砍于马下,吓得颛臾紧闭城门不敢出来。黄帝闻言大怒,立刻披挂上阵,亲自迎敌,俩人从天上打到地下,再从地下打到天上,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俩人一路打到了常羊山,黄帝使诈佯败,刑天不知是计,挥斧紧跟,黄帝猛地转身回手一剑,就听见可擦一声,刑天就觉得脖子上一凉,道声不好,伸手一摸,果然,项上已无头颅。

那血淋淋的教训至今还压抑在他心头,像是永远都化解不开的乌云,挥之不去。

刑天的怨气是如此深重,以致于在他死后,住在常羊山附近的居民常常在深夜或者乌云缭绕、暗无天日的白昼听见山里有愤怒的吼声传来,“还我头来!还我头来!”据说在雷电交加、暴雨倾盆的夜晚,这种怒吼声格外清晰。闻之令人胆寒,轻则彻夜不眠,重则卧病三日。

而今,刑天终于得偿所愿,寻回头颅,自是心急如焚,恨不能眨眼就赶到阎王面前。

刑天连飘带飞的来到酆都鬼城门口,就见城门外排了长龙般的队伍,这些死鬼们大多衣着寒酸,看服侍就知道什么朝代的鬼都有,他们多半是横死或者为生活所迫自杀的,队伍中偶尔也有衣着光艳华丽的乡绅豪富。

上吊死了人脖子上还拴着绳子,淹死鬼们衣裳头还在不住地滴水,更有那横死无全尸的,只剩下半个脑袋或者半截身子的,或者枪毙死亡,胸口或者脑袋有个大窟窿的也赫然在队伍中,若只剩下下半身的倒还好些,可以用两脚跟着队伍往前挪动,若只剩下上半身的鬼就只能用双手在地上爬。

每个死了的人都哭得很伤心,年长的舍不得家中的老伴和幼子幼孙,年轻的舍不得娇妻和父母,总之,城门前,鬼哭一片,偏偏地府又缺乏阳光,如此阴暗晦气之所,再加无数凄惨的鬼声,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刑天看了看排在自己前面那个只剩下半个脑袋的鬼,那人的脑袋被人齐眉削去,整个天灵盖都被人给端了。

刑天暗自庆幸道,“幸亏我把自己的脑袋给找回来了,否则我应该比前面那人还惨。”

刑天环顾四周,现周围除了自己是全尸以外,几乎个个身体都有伤,而且自己亮闪闪的铠甲和鲜艳的战袍也相当抢眼,再加自己高大英俊的外表,俨然是男鬼中最帅的男神是也。不少女鬼都在偷偷打量他,刑天不禁咳咳两声,挺直了腰板。

刑天正暗自得意,却见身后又新来了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俩人都是古装打扮,男的玉树临风、潇洒帅气,女的漂亮妩媚、风华正茂。

尽管这对男女样貌堪称人中龙凤,可是看上去像是刚吵完架的样子,女的一直哭,男的满脸怒容。

令邢天惊讶的是,这俩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他们看上去跟活人没两样,这可跟其他的鬼不一样哦。忍不住就更加注意他俩了。

男的愤愤不平地道,“都怪你,要是你抵死不认罪,官府能治咱俩罪,砍咱俩的头吗?”

女的啜泣道,“可是咱们的确是杀了人啊,而且这头不是已经给缝在脖子上了吗?”

刑天凝神细看,果然现这对男女脖子上有一圈细细密密的红线,线头还在胸襟上耷拉着呢,于是他咳咳两声道,“还没请教二位是怎么死的呢?”

男的白了刑天一眼道,“我迷上她,她有丈夫,她出主意说只要我杀了她丈夫,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我一时脑子热,就跟她一起勒死了她丈夫。结果官府审讯的时候,她全给招供了,我俩就被官府判了死刑砍了头。其实那个案子,只要抵死不认罪,官府根本查不到,因为只要我俩不开口,官府连尸体都找不着。”

女的叹气道,“可是那些官差每天拿刑具夹我的手指,我十个手指都被夹断了,皮肤溃烂,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招认了。”

男的冷哼一声,“手再疼抵得过掉脑袋吗?你们女人就是吃不了苦头,成不了大事。忍不得手疼,掉脑袋的疼你忍得吗?”

这对男女吵得正热闹,不妨听见前面有鬼差大声喊道,“刑天!刑天过来。”

鬼差边喊边走了过来,刑天惊愕走出队伍迎了上去,“鬼差大哥,您是喊我吗?”

鬼差道,“你是刑天吗?”

刑天点头。

“跟我来吧。”

刑天跟着鬼差往前走去。

排着长队的众鬼显然很不满,一起怒吼,“鬼差,这不公平,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都都排了半天,他刚来就插到前面去,太过分了吧?”

鬼差转身,指着他们大吼道,“全都给我闭嘴,再废话,一会儿让你们投胎之前全都去油锅里快活快活。”

众鬼仍旧不服气,低声道,“活着的时候在人间就被迫忍受种种不公平的待遇,没想到死后来了地府依然得忍受种种不公平。这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处都没天理。”

第389章 番外 已入仙籍

刑天跟着鬼差来到阎罗面前,阎罗正在伏案疾书。&bsp;

一美貌女子正跪在案前,女子脖子尚缠有白凌二尺,嘴角干涸的血迹宛如一条难看的蚯蚓蜿蜒在女子尖削的下巴上。她显然是上吊死的。

女子瘦削的肩头不住地颤抖,低声啜泣道,“阎罗大人,奴家此生太过悲惨,自幼丧母,狠心的继母对奴家非打即骂,等奴家长到十四岁将奴家卖到妓院,遭受无数男人的蹂躏,奴家实在受不过,只好寻了短见。跪求阎罗大人,赐我投胎到富裕人家享享清福,也不枉我这世受苦受难,奴家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稳度过一生,相夫教子,老了有子孙绕膝,死后有人送终即可。小女子但求阎罗大人做主,尽管小女子福薄命浅,也不希望如此悲惨的命运再次强加在小女子身上。小女子生前,常常跪地问天,素闻天帝王母慈悲为怀,为何偏偏对我如此残忍?”

女子话音刚落,众鬼立刻投以同情的目光,纷纷低声道,“这女子实在太可怜了。既然生前如此悲苦,此等要求亦不算过分。”

一面色惨白的女鬼上前道,“我以为我被狠心的丈夫虐待致死已经够悲惨的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惨的,正所谓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成相识,不如你我结拜,做个姐妹吧,一起投胎往生。”

阎罗一拍惊堂木,“肃静!肃静!统统都给我退下,乖乖去后面排队去,轮到你再上来。”

众鬼只得退回原地,但是对女子的遭遇仍旧难以释怀。

阎罗咳咳两声,指着美貌女子道,“好你个无知女子,你上辈子为人继母,残忍挖去继子双目之后,再残忍地将其剜心剖腹,这一世你所受的折磨便是你的果报,而且是报及三世,你还有两世要受呢。似你这等残暴狠毒女子如此报应还算轻的。你也不用怨天不公,想想你前世做的事,就是死一千次都难以赎罪。如此残忍刻薄之人,竟然还有脸跪地问天?你不用问天,天是最公平的,你今生做了仁义之事将惠及三代三世,若果你今生做了残忍暴虐之事,将祸及三代三世。”

众鬼闻言,无不惊得合不拢嘴,这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绝色女子前世竟然如此狠毒。

女子闻言跪地猛磕头,“阎罗大人,饶命啊,奴家不要去投胎,宁可做个孤魂野鬼,游荡一世。”

阎罗道,“岂有此理,来啊,把她带下去油锅伺候,然后拔舌、剜心剜目。所有酷刑统统施一遍,然后把她扔进了轮回道。”

女子嚎啕大哭。

登时,有俩鬼差上前,拖了女子下去。

不一会儿,后堂便传来该女子的惨叫声。

排在案前的众鬼们全都吓得战战兢兢。

阎罗一拍惊堂木,“谁是刑天?”

看了刚才令人心悸的一幕,刑天不由地冷汗直冒,仍自镇定道,“是我。”

阎罗道,“刑天,你怎么现在才来报道,天庭早就降下圣旨,封你入了仙籍。你的名字已经从人间的轮回簿上注销了,你还是即刻就去天庭报到吧。报到时务必递上书。”说罢,阎罗递给刑天一纸公。

刑天接过公,皱眉道,“可是我怎么上天庭啊?”

阎罗笑道,“我赠梯子于你,顺着天梯,一直往上走,就是天庭了。”说罢,他拿着手中的笔在虚空中一点。

一条金灿灿的梯子立刻出现在众鬼面前,那梯子瑞光环绕,直通天际,梯子顶部消失在云端。

众鬼哗然一片,无不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刑天拱手道,“多谢阎罗提携。”遂举步跨上天梯。

阎罗叫道,“慢着。”

“怎么?”刑天惊讶地回过头来。

阎罗道,“这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是将无头的刑天封为仙籍,可是你这头颅是怎么回事?”

刑天好容易找回脑袋,不由地紧张道,“阎罗大人,您就通融一下,之前我的头颅被黄帝老儿斩下,藏于常羊山下并命俩霸王龙看守,因为我不想做个无头鬼来酆都报到,为了寻回头颅,我费劲了心思,这不,一找到头颅,我立马来地府报到,一刻也没有耽误。就请阎罗开一面,准许我带着头颅上天庭吧。”

阎罗摇摇头,“不行,这圣旨上写着的是无头的刑天,你带着头颅上去,我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吗?”

刑天下来天梯,叹气道,“罢罢罢,什么劳什子神仙,劳资不做了,诸多规矩,我宁可继续做个凡人,六道轮回。”

阎罗摇头,“你不做神仙?那可不行,你的名字已经在人间的轮回簿上注销了,你必须得做神仙,没得选。”

刑天无奈,只得将自己的头颅从颈上砍下,放在阎罗案前。

就在他砍下头颅的一瞬间,他的胸前再次长出一对眼睛,肚脐变为嘴巴。

刑天挥动战斧,走上天梯,“再见了,我的头颅。”

刑天的头颅吼道,“不要丢下我。”

刑天不敢回头,登上天梯,一溜小跑,径奔天门而去。

一路上只觉得祥云烘托、瑞气环绕,不觉身轻如燕,脚步如飞。

将近天门,早有天将天丁拦住,“什么人?擅闯天庭!”

刑天放下战斧盾牌,拱手道,“吾乃刑天,方才去酆都报到,被阎罗告知已入仙籍,特来报到。”

天将上前道,“可有书?”

刑天从怀里拿出公,恭恭敬敬地递上。

天将阅后点点头,示意天丁散开。

天将道,“刑天,你一直往前走,直至凌霄宝殿,面见玉帝,呈上公,玉帝自有安排。”

刑天大喜,谢过天将和众天丁,蹦着高朝着凌霄宝殿而去。

天将和众天丁一起摇头,“又来了一个傻蛋。”

初入天庭的刑天,完全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天上飞的是金凤,巍峨宫殿的廊柱上缠着的金龙,更有许多不知名的美丽鸟儿翱翔在天际,地上满是奇花异草,树上满是沉甸甸的果子,个个红艳艳香喷喷的,让人看了直流口水。

周身满是洁白的云朵,随手就可以抓起一朵,捏成任何形状,再把它放回空中。不一会儿,天上就多了几个白色的小鸭子,刑天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赖了。遂想起正事,先去凌霄宝殿报到要紧。

第390章 番外 蟠桃大使

凌霄宝殿内,一派柔和的丝竹之声,一群穿着金色窄身纱裙的少女正和着乐曲翩翩起舞,几个绿袍少女正坐在一边奏乐,有吹笛子的,有弹琵琶的,有敲大鼓的,金裙少女则随着乐曲变换不停地改变舞蹈队形和姿势,时而旋转、时而弯腰、时而甩长长的水袖做袖舞,令人想起振翅欲飞的蝴蝶。&bsp;她们举手投足之间、哪怕是一笑一颦都与乐曲配合得分毫不差。

看得玉帝和群臣们目瞪口呆,拍案叫绝。

一曲终了,玉帝和群臣意犹未尽,齐声道,“再来一曲。”

金裙少女和绿袍少女齐齐施了个万福,应道,“使得。”

正在这时,守在凌霄宝殿门口的天丁急匆匆地进来,“陛下,门外有一无头巨人求见。”

“无头巨人?”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方才跳舞演奏的少女们更是惊得花容失色,惊叫着缩在一起。

玉帝朝着少女们挥手,“你们先退下。”

“是,陛下。”少女们一起颔。

然后,金裙少女化作金色小鸟,绿袍少女化作绿色小鸟,唧唧叫着,闹闹嚷嚷地往殿内飞去了。

玉帝咳咳两声道,“什么无头巨人?他叫什么名字?”

天丁道,“回陛下的话,说是叫刑天。”

玉帝皱眉道,“刑天?”

显然,他对这名字没有半点印象。

看玉帝怔,群臣亦是议论纷纷。

太白金星上前奏道,“陛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之前,下届有个巨人勇士跟黄帝打仗,头被砍去之后便以乳为眼以脐为口继续作战。当时您听说此奇人之后,不是立刻决定让他入仙籍吗?”

“哦,我有印象了,原来那个巨人的名字叫做刑天啊。”玉帝哈哈大笑,“可是他怎么过了那么久才来天庭报到?”遂令呆若木鸡的天丁道,“即刻宣他进殿。”

“是,陛下。”天丁急匆匆地出去了。

刑天站在凌霄宝殿的台阶前,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天丁出来,不免有点气恼。

正站得脚软腿酸,却见适才那个天丁朝他招手,“进去吧,陛下让你即刻面圣。”

刑天喜滋滋地走上台阶,三步并两步地往殿内走去。

刑天一进入殿内,群臣顿时大惊失色,尽管之前已经知道来者是个无头巨人,可是当他们看见刑天时候,还是给吓了一大跳。

刑天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呈上公,“末将刑天,去往地府报到之时被阎罗告知已入仙籍,凡人升仙,本是数以亿计黎民百姓的梦想,今日得以实现,末将荣幸之至,谢陛下隆恩。”

天丁接着了公递给玉帝,玉帝阅后颔,遂朗声道,“众爱卿,今刑天初入仙籍,看哪处少甚官职,着他去除授。”

群臣一起摇头,“最近天庭人满为患,天宫里各宫各殿、各方各处,都不少官。猪八戒的他二姨夫还没给安排呢,现在是一个坑仨萝卜,哪有空缺职位呀。”

玉帝皱眉,“这……”

刑天见玉帝为难,急忙放低身段,“陛下,末将什么都做得,从不挑三拣四。”

武曲星道,“既然如此,蟠桃园倒是有个闲职,不若派他去那里做个管事。”

玉帝点头,“就除他做个蟠桃大使吧。”遂吩咐道,“木德星君,朕命你即刻带他赴任。”

木德星君出列道,“遵旨。”

刑天立刻跪地磕头,千恩万谢地跟着木德星君走了。

不一刻,二人到了蟠桃园,但见满园的桃树上结满了沉甸甸的果子,香气扑鼻惹人垂涎。锄树力士、运水力士、修桃力士、打扫力士在树丛间忙个不休。

园中土地上前作揖道,“木德星君来此何事?”当他看见刑天时立刻怔住,“这无头的是?”

木德星君笑道,“他叫刑天,是这里新来的力士,至于是负责锄树还是运水还是修桃还是打扫,就由你们商议之后再定吧。土地,刑天就交给你了。我先告辞了。”说罢,也不等回答,甩开大步去了。

土地把手圈成喇叭形喊道,“锄树力士、运水力士、修桃力士、打扫力士,各位力士全都停一下,过来集合,开个小会。”

众力士正累得一身臭汗,乐得休息一下。可是等他们走到近前看见刑天,不免吓得一个激灵。

土地咳咳两声,朗声道,“他叫做刑天,从今天就跟大家一起干活了,大家要多帮助他。”遂向着刑天道,“刑天,我瞅你身大力不亏,不如就做个锄树力士吧?”

刑天苦笑,“随便。”

土地挥手道,“行了,大家都去干活吧。刑天,你跟我来,我带你认认这里的树。”

刑天无奈地跟在这白胡子老头的身后,土地在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前停住,“这棵树可是院子里的皇后,因其结的果子色红且个儿大,我们把它叫做皇后红。”然后他指着旁边一棵稍微矮小的桃树道,“这棵树的产量仅次于皇后红,因其所结的果子香甜可口,我们就把它叫做妃子甜。”

刑天苦笑,“皇后红?妃子甜?这里不是每棵树都有名字吧?”

土地点头,“对啊,每棵树都有名字,你身后的那棵树叫做翠翠,再往前是青红、靛香、蜜黄、彤红……等等,我们说那棵树需要除虫修剪或者浇水除草时会直接说树的名字,这样力士们就会很快找到它,对它进行相关的修葺或保养。”

刑天惊得无言以对,只得看着眼前的桃树呆。

土地咳咳两声,“最后,我得向你交代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的职责是保证桃树健康成长培育果实以供蟠桃会之需。切不可偷吃,因为这里每棵树上果子的数目都是记录在册的,皇后红目前结果个,妃子甜结果个,其余果树上果子的数目也均有记载。只要少一个果子,便是力士们集体受罚。”

刑天哈哈大笑,“你这小老儿,真会说笑,格老子从来都是吃肉不吃素的,会稀罕你这几个破桃子?”

土地大笑,“壮士这等说,老朽就放心了,不过,天庭力士的伙食可没荤腥。”

刑天只得咬牙道,“不妨事,常言道,青菜豆腐最是养人。”

第391章 番外 蟠桃盛会

刑天以为土地老儿只是在说笑,没想到接下来每天的伙食真的就是青菜豆腐,可怜他体格比人家大好几倍,也只能分到同样多的食物,哪里吃得饱啊,饶是如此,每天还有干不完的活。&bsp;累得狗熊似的,天不亮就被凶巴巴的土地老儿叫起来干活,动作慢一点就要被他絮叨半天,直到日头西沉,才能上床休息。

有时候赶上虫灾,即使在半夜也会被土地拎起来除虫,因为虫灾才是果实最大的敌人,试问有谁愿意吃果实里面住了一条虫子的桃子,要是开花期的树闹虫灾就更了不得了,虫子会把花全部吃光,连果也结不出了。

这天清早,刑天又像往常一样到桃园里干活,却见一群仙女手持篮子,飞来飞去地在园中摘桃子,立刻上前吼道,“大胆,蟠桃园重地,尔等竟敢擅闯摘桃子,且吃我一斧。”说罢,抡起巨斧照准一个红衣仙女砍了下去。

红衣仙女吓得大喊,“好个丑怪,吓煞我也。”

众仙女正有说有笑地摘桃,猛见一无头巨人挥斧砍下,无不惊叫着四下飞去,桃子洒了一地。

土地见状,立刻喝道,“刑天,休得胡来,今日乃蟠桃盛会,众仙女前来摘桃以备盛会之需。”

刑天自知理亏,拱手道,“众仙息怒,不知者不为怪。”

众仙女纷纷擦汗道,“如此丑怪之人还是第一次见,真吓煞奴家了。”

刑天听了恨得牙痒痒,心说要是你们看见有头的我不被我迷得主动投怀送抱、个个忘了仙规才怪?愈地恨那黄帝老儿砍去他的头颅,叫他即使做了神仙,也只能做个无头怪人,徒然吓坏一班艳美仙女,苦不堪言。

刑天心里虽恨,嘴上也只得道,“多有得罪了。”

土地笑道,“小老儿给诸位仙女赔不是了,刑天生的丑,出来吓人是他的错。诸位仙女还是继续摘桃吧。”

竟然说本大爷生的丑?格老子当年也是帅绝常羊山啊,迷倒一大群靓妹美妇。刑天恨不能一把拧掉土地老儿的脑袋,可是不行啊,第一当然是他不敢这么做,第二,即使他拧掉土地的脑袋仍旧不能改变仙女们脑海中无头怪物的形象。只能忍了,刑天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可是被一群美貌的仙女视为怪物,这滋味着实令人抓狂。尤其是在蟠桃园这种平日里根本见不到女人的地方。估计这蟠桃园里的苍蝇都是公的。

仙女们笑笑闹闹地飞去树上各自摘桃。

土地道,“刑天,你来,皇后红边上忽然冒出一棵小树,即刻锄去,皇后红边上不能有任何植物出现,就算是一棵小草也不行。”

刑天愕然道,“为什么?”

土地道,“因为我们必须要保证皇后红的营养,绝不能被别的植物给吸收了去。”

刑天看见那棵细幼的小树,只得苦笑,“小树啊小树,莫怪我无情,怪只怪你生错了地方。”

手起锄落,那棵小树应声倒下。

正说话间,忽听得园门口有人喊,“土地,去凌霄宝殿,蟠桃盛会马上开始。”

土地招呼道,“众位力士,今日放假一天,大家都去蟠桃盛会凑热闹去。”

众力士纷纷扔下手中的活计,嘟嘟囔囔地朝园门外走去,有人低声道,“咱们去完全没必要嘛,又没咱的桃子吃。”

土地在那人脑门上敲一记,厉声道,“有歌舞看就不错了,还想吃桃?不怕崩了牙再?”

那人仍不依不饶,“真是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蝉人。引申到此处就是可怜种桃人,却没桃子吃。”

土地拧着那人耳朵,“你给我走,牢骚话真多。”

土地带着一众力士笑笑闹闹地走了,都没人招呼刑天,刑天怔在原地,正在寻思要不要扔下锄头去追他们,却忽然听见有人喊他。

刑天回头一看,却见木德星君端着一个托盘朝他走来了。

托盘上搁着一个红艳艳的桃子和一壶美酒。

刑天呆住,“这桃子,给我的吗?”

木德星君点头,“陛下感念你近来辛苦劳作,特赏你皇后红一枚和一壶美酒,命我亲自送来犒劳犒劳你呢。”

刑天接过托盘,感动得热泪盈眶,“想不到陛下还惦念着我,我只是区区一个锄树力士罢了。”

此时,凌霄宝殿方向忽然鼓乐齐鸣,一阵阵悠扬悦耳的丝竹之声缓缓涌入耳朵。

“哎呀,是蟠桃盛会开始了,木德星君,咱们赶紧走吧,可千万别误了看歌舞表演啊。”刑天说着,兴奋地拔脚往门外跑去。

“站住。”木德星君在他身后冷冷地道。

“为什么?”刑天转身愕然道。

木德星君的声音仍旧像冰一样冷,“我还是说实话吧,陛下说你容貌丑陋怕吓坏诸位仙子仙女,特此赐你蟠桃一枚独自享受,请留步。”说罢,他便像一阵清风般地离开了蟠桃园。

半晌,刑天才反应过来,为毛众力士都没桃子吃而他有一枚,想不到,丑也丑的好处,这破桃子有啥新鲜的,惹得众力士埋怨没吃到嘴,今儿我倒要好好尝尝。

刑天席地而坐,打开美酒的瓶塞,闻了一下,果然见其色如琥珀、香气扑鼻,是上等的陈酿。遂猛喝一大口,顿觉神清气爽,一切烦恼皆抛之脑后。

“好酒!好酒啊!真乃神仙酒也,饮之,烦恼全消,痛快,痛快啊!”

刑天抓起桃子,咬了一口,只觉得酸酸甜甜、软软糯糯的果肉入口即化,说不出的酸甜可口,咬一口,满嘴芳香,禁不住一口气把整个桃子吃了个精光。

说来也怪,吃了皇后红之后,刑天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了,身上的疲劳酸痛一扫而光,重新变得精力充沛了。

“好桃!好桃啊!果然是极品珍馐,食之,消疲劳补精力。”

喝光美酒,吃了桃子,刑天乐不思蜀,什么身份地位、什么尊卑高低全不计较了,只感到心里不再烦恼,无限舒爽。

“就这样生活下去也蛮好。”刑天喃喃自语,遂倒在地上沉沉睡去,嘴角流下一抹幸福的涎水。

第392章 璐璐失踪

高鹏忽然皱眉道,“咱们得赶紧去找璐璐和阿呆了,这么久没回去,不知他俩担心成啥样了。”说罢,高鹏也等不及招呼我和李元泰,迈开大步朝前跑去。

由于记挂着璐璐和阿呆的安危,我们仨心急如焚,脚下自然是健步如飞。

此刻整个山洞已经恢复为之前的钟乳石洞,站在原地,打眼一看,整个路径就看得很清楚了。

我们先是穿过那个一边是钟乳石瀑布,一边是钟乳石森林的通道。过了那个细长的通道之后,前面就是个池塘,池塘里满是清澈见底的泉水,池边是形状各异的钟乳石,然后再跑过那一片类似萝卜宝塔和珊瑚的钟乳石后,终于来到了整个山洞的前室,就是我们刚进山洞时待的那个地方。

之前跟阿呆和璐璐说好了,让他俩在这里等我们。

可是等我们仨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的时候,只看见阿呆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埋头鼓捣时光穿梭机,并没有看见那个牙尖嘴利的赛璐珞。

不知怎的,一丝不详的预感缓缓爬上心头。

高鹏跑过去,抓着阿呆大吼,“阿呆,璐璐呢?”

阿呆惊讶地抬头看着我们,“啊?你们都回来了,璐璐?她一直在啊。”说着,阿呆不经意地朝边上一看,现没人,立刻傻眼了,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刚才她明明一直在我边上坐着呀。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没人影了呢?”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厉声喝道,“阿呆,她到底去哪里了?”

瘦小的阿呆给我们仨吓懵了,哆哆嗦嗦地道,“刚才我在鼓捣穿梭机,她一直抱怨太闷,说没意思。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我以为她还坐在我身边呢。”

我提出自己的分析,“璐璐一向活泼好动,很难在一个地方待得住。整个山洞的前室就这么点地方,藏不住人,一准是进了山洞了。”

前室的四角上还插着燃着的符,一目了然。

李元泰摇头,“不可能进了山洞,咱们刚从山洞里出来,如果她跑进来应该正好撞见咱们才对,这山洞又没有岔路,而且那些时间碎片也消失了。”

阿呆愕然道,“什么时间碎片?”

我叹气道,“别提了,要是刚才你和璐璐一直跟着我们仨,现在咱们已经回到现代了。”

“什么意思?”阿呆吃惊地看着我们仨。

我只好把刚才在山洞内奇遇说了一遍,当然重点说了下我们在地下洞窟前正好赶着一个能通过时间缝隙穿越回现代的系统,因为人不齐,只好放弃了。

阿呆听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随即,又低下头,继续鼓捣他的穿梭机。

这种家伙,真是无语了,即使天塌下来了,他估计还是低头鼓捣那破玩意。

尽管平时璐璐总是处处针对我,可是一想到她一个女生跑丢了,还是真心为她着急。

高鹏急得在山洞里踱来踱去,不停地自言自语,“既然璐璐不可能进山洞,那她就应该在这个前室里呀,她没理由会失踪啊?”

我上前一把抓住高鹏,“高衙内,我知道你跟璐璐关系不错,她失踪了你很着急,可是你瞎转悠也不是办法,求你不要再转了,我头晕啊。”

谁知,我这一抓倒像把高鹏身上的哪根神经给抓通了,他跳起来大喊,“哦,我明白了。既然她没有进山洞,又不在前室,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我和李元泰齐声道,“什么可能?”

这一次,就连阿呆也抬起头,惊道,“什么可能?”

高鹏咳咳两声,“很简单,璐璐她一定是嫌山洞里太闷,阿呆光顾着鼓捣穿梭机,没人理她。然后她就……”

我们仨齐声道,“然后呢?”

高鹏笑道,“然后她就走出山洞了。”

我立刻摇头,“啊?不可能,洞口一直被封着,她根本就不可能走得出去。”

高鹏苦笑着在我脑门上敲了一记,“路飞啊,你这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你忘了咱们帮刑天找到了头颅,刑天得到头颅之后,这个被刑天用怨气封禁的山洞就会自动解除封禁的。”

我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高鹏道,“所以在洞口解禁的一刹那,璐璐由于好奇就走出洞口,她现在一定在洞外享受阳光,等着我们出去跟她汇合呢。现在洞外应该是艳阳高照、微风拂面,璐璐在外面美着呢。走,咱们找璐璐去。”说罢,他立刻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山洞出口跑去。

高鹏说出以上那些话的时候,神态十分轻松,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果不其然,来的时候,那个高一米宽一米的狗洞果然再次出现了,因为此洞位置低矮,以致于阳光照不进来,所以我们没注意到洞口的封禁已经解除了。

高鹏性急,一弯腰钻出洞外,我也跟着钻了出去。

出了洞口,一股清新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毫不客气地做着深呼吸。从那个空气污浊憋闷的山洞里解脱出来能呼吸到这么新鲜的空气无异于饿了三天的人看见满桌子的美食。

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像是给人披上一件暖融融的外套,令人说不出的温暖舒适。

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未能充分领略山洞外的风景,此刻站在阳光下,看着一望无际的碧绿林海和色彩鲜艳的小野花,听着微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我们立刻被大自然的静谧之美震惊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从容安静和谐,等等,璐璐呢?我把手圈成喇叭状,扯开喉咙喊她的名字,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高鹏、李元泰和阿呆也跟着我一起喊,显然,大家都很着急。

然而我们并没有看见那个长着一张可爱桃子面的女生蹦蹦跳跳走出密林,跳到我们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喊了无数声之后,我觉得自己嗓子哑了。

我走近高鹏,苦笑道,“高衙内,你真乃神机妙算,除了璐璐,你说的全中。”

高鹏木然看着杳无人迹的密林,皱眉道,“这家伙不是疯了,她一个人会跑去哪里?”

第393章 令人乍舌的国家

我们四个喊了三个小时,并在这三个小时内把四周的树林和灌木丛全都搜索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赛璐珞。

我们累得走不动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停下来休息吃东西,补充下体能。

可是谁都没有食欲,我注意到,大家都吃得很少。

毕竟我们五个一起穿越过来,四个男生却把唯一的女生给搞丢了,这让我们今后回到现代之后,如何向老师和同学们,以及赛璐珞的家长交代呢?就这么把一个娇滴滴的妹子弄丢了,她父母不扒了我们的皮才怪呢。

四人闷闷地吃完饭之后,大家仍旧席地而坐,一言不。

我咳咳两声道,“高衙内,李大仙,咱们现在是继续在树林里找璐璐,还是离开这里,继续上路?”

高鹏怒道,“啊?好你个路飞,我知道你俩平时不对付,璐璐不见了,咱们还能继续赶路吗?”

我自知失言,只好尴尬地闭嘴。也是,平时就我总跟她打嘴仗,此番这么一说,明显有抛弃她独自跑路的意思,也难怪高鹏翻脸。

李元泰咳咳两声,“高兄,你先不要着急。既然咱们已经找了璐璐一上午,还没看她人影,那就说明她也许已经不在树林里了。”

高鹏愕然道,“不在树林里了?什么意思?”

李元泰道,“我觉得她也许是出于好奇,自己一直往前走,走到林子外面去了。”

阿呆点头,“我也觉得很可能是这样,毕竟她一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高鹏皱眉道,“难道你们全都觉得她不在树林里了吗?”

我们仨一起点头。

李元泰道,“再说,这林子里天黑得特别快,咱们已经浪费了整个上午的时间,咱们得赶在天黑前找到今晚的住处。否则就得回到昨晚待的那个山洞里去。这深山老林里不定有什么野兽怪物呢。尽管我懂法术,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就是睡在林子中也不用担心什么,可是目前我得保证咱们四个的安全。”

李元泰的话很实际,的确,我们再耗下去,天又要黑了,而且这片神奇的树林简直是说天黑就天黑,就比方说昨晚,简直是眨眼的工夫,天就黑了。昨晚,山洞里的各种诡异离奇,我们全都见识过了。估计这山洞的树林也安全不到哪去,这林子里不定还有什么古怪呢。

我赶紧插嘴道,“高衙内,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刚才的意思是咱们往前走走,说不定就能看见她了。”

高鹏摇头,“继续往前走?往哪个方向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呢,咱们要是胡乱走,万一璐璐回来,找不到咱们怎么办?”

我忽然灵光一闪,跳起来大喊道,“女生不是都喜欢花嘛,我记得璐璐最喜欢路边的小野花了,咱们就顺着那条长满了野花的小路一直往前走,一定能找到璐璐。”

李元泰和阿呆点头,“有道理,璐璐是很喜欢野花,每次她都喜欢沿途采一大把拿在手里欣赏。”

我的提议,加上我,有三人赞成,高鹏只得让步,“好吧,那就试试看。”

我们四个顺着长满了野花的小径往前走去,当我们把那条美丽的小径走到尽头的时候,我惊讶地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花园般美丽的城市,还未走近城门,鲜花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两个守城的士兵一看见我们立刻凶巴巴地问道,“你们几个小子哪来的?”

高鹏道,“外乡逃难来的。”

两个士兵相视一笑,“外乡人,那你们可要当心了。”

我愕然道,“你们什么意思?”

两个士兵只是冷笑,并不答话。

高鹏咳咳两声,“请问两位大哥有没有看见一个可爱的妹子进城?”说罢,他把赛璐珞的身高长相比划了一下。

两个士兵齐声道,“这城门每天进出高达几万人次,我们哪里记得住。”

高鹏心知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得叹气作罢。

李元泰上前拱手道,“二位大哥,不知这花园般美丽的城邦是哪个国家?”

两个士兵傲慢地指指城门,“你们不认识字吗?自己看去。”

我们抬头一看,不禁怔住。

城门上写“巫咸国”三个大字。

巫咸国?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由巫师组成的国家吗?

我感到自己腿抖得厉害,尼玛,这个国家不会人人都会巫术吧。

李元泰见大家神色有异,急忙把我们仨拉到城门边隐蔽处,压低嗓门道,“巫咸国可是个不简单的国家,咱们要不要入城呢?”

我笑道,“我听大家的。”

阿呆道,“我也是。”

高鹏皱眉道,“这个城市如此美丽,璐璐说不定经受不住诱惑已经走进去了。”

李元泰点头,“那好,咱们现在就进去找璐璐,一旦找到,赶紧出来,不得在里面逗留。还有进去以后,大家不要乱吃乱动,一定要集体行动,记着千万别走散了。”

四人商量妥当,当下迈着大步朝城里走去。

入城之后,我们现这里的百姓富庶得令人乍舌,街上金砖铺地,即使是普通百姓的房子上也镶着各种宝石,人人都穿着华美的丝制服装,马路上简直是靓女如云,几乎每个女人头上都插满了珠翠宝石,脖颈手腕上都缠绕着沉甸甸的黄金饰品,那些亮闪闪的黄金饰品从脖子一直垂到膝盖,并在胸前设计了极其华美复杂的图案。话说这样图案复杂的黄金饰品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斤的重量吧。然而,这样沉重的东西竟然被各位美女挂在脖子上。

看着女人们迈着矜持的步伐缓缓地走在街道上,令人觉得她们纤细白皙的脖颈和娇弱的身子根本负担不了那些黄金和珠宝的分量。

说实话,这样的装扮,我实在不知道是负担还是美丽?我真担心沉重的金饰别把女人们的小细脖子给勒断了。

站在街上,阳光洒在镶满了宝石的穹顶上,亮闪闪的晃得人眼晕,感觉这里的民宅简直可以跟金象国的皇宫相媲美。

第394章 金钱诱惑

我愕然道,“这里的人真是夸张,即使真的富有,也不用在身上戴满了珠宝饰出门吧,那么沉的东西,不觉得累吗?”

高鹏苦笑,“人家的风俗习惯吧。”

尼玛,炫富连一点底线都没,叫我这样的吊丝情何以堪啊?

我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来,仔细打量着脚下的金砖,那些金砖黄橙橙、亮闪闪的,看得我心痒难耐,这么大一块金砖值多少钱?如果撬下几块带回现代,是不是立刻就能实现传说中的财务自由了呢?

财务自由啊,人人都向往的生活,从此以后,不用再为什么车贷房贷而忧心,再也不用为钱愁。那该是多麽美好的生活啊。

尽管我还没有步入社会,我已经知道人生的五大件——妻子儿子车子房子票子,一件都不能少,少一件,我的人生都不是完整富足的,都不能算是人生赢家。

金砖或者那些镶嵌在房顶和墙壁上的宝石,随便咔擦下来几块,我就达了。

此刻浮现在眼前的是开着跑车、住着豪宅、穿得人五人六、对人颐指气使的我。擦,那才是富人的生活呢。

我实在经受不起诱惑,不自觉地朝金砖伸出手去,我的注意力全在金砖上,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戴满了金银珠宝在街上走动的男男女女全都停了下来,一起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就在我的手马上就要碰到金砖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了,耳边响起李元泰炸雷般的吼声。

“路飞,你怎么搞的?都说了进城之后不许乱吃乱动,怎么这么不听话?”

手被李元泰抓住的一瞬间,我忽然清醒过来,感觉自己的举动的确太愚蠢了,我回头看看三个小伙伴,他们仍旧面不改色。

李元泰自然是因为法力高深而不受诱惑,再多的钱财对于富可敌国的高鹏来说都不算什么,阿呆的全副注意力依旧只在手中的时光穿梭机上,遍地的金银珠宝对于他来说跟街边的石块差不多。

我懊悔地低下头,羞惭道,“对不起,刚才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地想要撬下一块金砖来。”

李元泰沉声道,“这城里颇多古怪,大家千万小心了。”

那些戴满了金银珠宝的男男女女看我被李元泰拦住没撬到金砖,纷纷鄙夷不屑地笑笑,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在街上走动。

古怪?

的确是,简直太古怪了,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装饰,不光是人,就连街道和建筑物也如是,需要用金砖铺地、以无数宝石来装饰房屋吗?

我猛然想起,我们被刑天用怨念封禁在山洞里的时候,不是在一个时间碎片里见过这个国家的百姓吗?

我脑海中刹那间浮现钓鱼老者慈祥的面容和可爱小孩天真的模样,以及那些在池塘边勤于耕作的男女淳朴的笑脸。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些女人就是普通的农妇装扮,身上并没有珠宝,何止是珠宝,简直是连一个简单饰品都没有。

为什么时间碎片中的百姓和眼前这些戴满了金银珠宝的男女相差这么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巫咸国是时间碎片中的巫咸国是同一个吗?

除了阿呆没看见那个时间碎片之外,我相信高鹏和李元泰应该会跟我有同样的疑问。

正当我心中疑虑重重的时候,忽然现旁边的屋檐下坐着一个黑衣老太婆,老太婆老到牙齿掉光,腮都瘪了进去,满脸的皱纹沟沟壑壑,一双浑浊的眼珠似乎已经看尽人世间的起起落落和悲欢离合。

我看着这老太婆,忽然感到很不安,她是什么时候坐在这屋檐下的?刚才这屋檐底下明明没有人啊?一丝恐惧感迅攫住了我,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此刻老太婆席地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既然这里是巫咸国,这老太婆应该是个巫师吧?不知为什么,一看见这老太婆,我心里立刻涌出这种想法。

我大着胆子走过去,想听听那老太太瘪瘪的嘴巴正在叨念什么。

然而我走过去之后,却听见令我毛骨悚然的话。

“世人都说金钱好,费尽一生受其所累。岂知绫罗绸缎如棺材,金银珠宝即枷锁,一旦穿戴这两样,即刻奔赴黄泉不回头。”

听见老太婆这样说,再看着眼前的金银珠宝,我顿时感到头皮麻。

金银珠宝为什么要跟棺材枷锁这些不吉利的东西扯在一起?然后还黄泉什么的,这老太婆莫不是疯子吗?

老太婆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反而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正在这时,几个体格强壮、面貌可憎的大汉持刀闯了进来,他们一看见满地的金银珠宝,立刻眉开眼笑。

“达了,咱们终于可以摆脱穷酸日子,过上豪富生活了。”

“上啊,抢啊,这里的金银珠宝全是咱们的了。”

“金银珠宝,我全都要。”

高鹏见状,急忙上前劝道,“各位,不要乱来,这里的东西动不得。”

一个大汉挥着砍刀朝高鹏怒吼,“闭嘴,黄毛小子,休得多管闲事。这里遍地都是宝贝,只有傻子到了这里才什么不动,小黄毛,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碍手碍脚,我只好一刀砍死你!”说罢,他满含威胁地舞弄着手中寒光闪闪的砍刀。

高鹏还想好意相劝,被李元泰拉住了,低声道,“高兄,你已经劝了,他们不听是他们的事,即使是死,那也是他们的命。须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大汉朝着高鹏和李元泰啐了口唾沫,“滚开,你们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别想着跟大爷抢珠宝,告诉你们,这里的宝贝全是我们兄弟几个的,没你们的份儿。”然后他用砍刀指着我们,语带威胁地吼道,“小崽子们,全都给我滚一边去。否则,可千万别怪大爷的砍刀不长眼。”

高鹏和李元泰相顾无言,只得叹气苦笑。

我怒道,“真是不识好人心,不可理喻。”

李元泰拉着我们走到一边,低声道,“随他们去吧。”

第395章 透明棺材和锁链

看着大汉冲我们又吼又叫,老太婆再次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然后老太婆用那双浑浊的眼珠子恶毒地看着那几个莽汉,嘴角挂着阴险的笑容。

那些戴满了金银珠宝的男男女女看见这些莽汉不但不紧张,反倒兴奋地在街上嬉戏打闹,看上去很开心。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正常人看见一帮拿着砍刀的莽汉避之犹恐不及,他们倒好,追逐嬉戏,完全无视这些凶神恶煞的存在。

难不成这些戴满了金银珠宝的男男女女都是白痴吗?

可是,不对啊?

我猛然忆起刚才我伸手打算去撬金砖的时候,他们曾经一起停下脚步,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等我抬头看他们时,他们又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在街上走来走去了。

理智告诉我,白痴绝不可能有这种反应的。

这一切实在是太古怪了。

“哈哈哈哈,可爱的金子,诱人的珠宝,我们来了!”莽汉们挥动着砍刀,瞪圆了眼睛,朝着那些男男女女扑了过去。

这些看似强盗的大汉冲进人群,立刻引起不小的骚乱。他们扯掉女人们身上的金银珠宝,扒下男人们身上的上等丝制衣裳。

一个大汉穿上抢来的衣裳,欣喜道,“我打小家里就穷得揭不开锅,穿的都是哥哥穿旧了的衣裳,一件旧粗布衣裳也常常是补丁摞补丁,从来就没有过一件好衣裳,这衣裳又轻又滑又好看,即使让我一生就穿这一次也值了。”

另一个大汉把抢来的金饰挂在脖子上,得意洋洋地道,“多漂亮的饰,回家给俺婆娘戴起来,她一定喜欢死了,俺穷没出息,也买不起饰送给她,别人家的婆娘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她只能荆钗布裙地跟着俺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俺实在是对不起她啊。这饰俺一定要带回家给婆娘戴起来。”

其他几个莽汉见状,也纷纷效仿他们,穿戴起来。

老太婆见状,立刻伸出鸟爪般枯瘦的手,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我很想大声喊叫,让那些莽汉赶紧扔了饰和衣裳,可是不知怎的,我的嘴巴根本张不开,也不出任何声音,只得在喉咙里咯咯两声作罢。

我忽然说不出话来,不是老太婆作祟吧,千万别让她现我在注意她就好,此时,我不禁想起了之前我在金象国的盛典上偷看左维忠的时候,其实早就被他现了。想到这里,我使劲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去看那老太婆一眼。

这时,那群被扒了衣服抢了饰的男男女女立刻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那恶毒的笑声听得我浑身瘫软,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再看那些莽汉,抢了衣服穿在身上的,衣服立刻变为一口透明棺材将人封在里面,饶是如此,棺材顶上的四角不断地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有四个透明人正在给这个透明棺材钉棺材钉。

棺材里的汉子着了急,大喊道,“不要钉,不要钉啊,我还活着,我还没死呢。”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那单调的声音不住地响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我不要死。”莽汉毕竟是莽汉,有的是蛮力气,他抡起砍刀,砍向棺材,试图劈开棺材。可是那棺材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砍刀砍上去只出一声声闷响,而棺材根本就不会碎裂或者变形。砍上去就跟没砍一样,可是莽汉不信邪,继续一刀刀地砍下去。

再看那戴着金饰的汉子,只觉得脖子上的饰越来越沉,重量已经到了他无法负荷的地步,他只好跪在地上,让金饰的长穗耷拉到地面,以缓解脖子的沉重负担。可是没过多久,这样也不行了,因为金饰还在不断地变得更加沉重,即使跪在地上,脖子还是难以承受。

汉子只好平躺在地上,把金饰放在胸口,这样才能稍稍喘口气。

这时,那些被抢了金饰的男男女女走过来,将那些莽汉围在其中,一起拍着手喊道,“闷死他们!勒死他们!闷死他们!勒死他们!”

原本就已经吓破胆的莽汉们听见他们这样喊,无不哭着求饶,“诸位爷爷奶奶们,请饶命,小人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孩子需要供养,都怪小人们财迷心窍,有眼不识泰山。”

那些男男女女跳着脚喊道,“晚了,太晚了。闷死他们!勒死他们!闷死他们!勒死他们!”

莽汉们的哭喊声和那些男男女女邪恶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搞得我头疼欲裂,我忍不住再次扭脸去看那个黑衣老太婆,却现屋檐下一个人影都没有,那可怕的老太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擦,这一现,令我冷汗直冒,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消失和她仍旧坐在那里,似乎前者更令我感到不安。

“闷死他们!勒死他们!闷死他们!勒死他们!”

那帮男女吵得更凶了,他们每个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莽汉,脸上的表情因为过度兴奋而显得无比狰狞。

透明棺材中的莽汉渐渐被窒息攫住了,他们手捂喉咙出嘶哑可怕的声音,他们在棺材里起初还能翻滚折腾,渐渐的,力气尽失,最后只能缩在棺材的一角像条垂死的鱼那样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耗尽棺材内最后一点氧气之后,终于把脑袋歪向一侧,倒下不动了。

平躺在地上的莽汉见状,立刻骇得又哭又叫,同伴们的死令他们唇亡齿寒,感同身受。

他们想甩掉挂在脖子上的金饰,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了,那金饰渐渐收紧,像锁链般的紧紧勒住他们的脖子,随着那锁链越勒越紧,他们的脸变成绛紫色,五官扭曲变形,眼珠暴突,他们疼得不断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终于,头颅被勒断,嘭地一声,头颅飞了出去,只剩下无头的躯干噗噗往外喷着鲜血。

那群男女兴奋地拍着手大喊,同时出刺耳的笑声,“死了!全都死了!”

第396章 酒池肉林

看那些男女围着尸体疯狂兴奋的样子,我惊得舌头打结,“这些家伙全是变态啊,感觉咱们像是被他们设套骗进来,再一一整死,然后他们在旁边把整个折磨别人的过程当戏看。&bsp;&bsp;”

李元泰低声道,“所以让你一定要小心呢,千万不要受他们诱惑。”

高鹏叹气道,“璐璐不是真的被这帮人抓走了吧?”

阿呆道,“如果落在他们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群男女看见死尸,兴奋得不能自已,竟然手拉着手围着那些死尸跳起舞来,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几个身着华服的男女,他们挤到人群中间,在尸体边上席地而坐,其中一个穿红色纱裙的女人唱歌,其余几人吹笛打鼓弹琴给她伴奏,剩下的男男女女依旧手拉手围着他们跳舞。

红裙女子身材丰满、肤色微黑、五官轮廓精致妩媚,像个印度女人。她时而扭动纤腰,时而舞动修长结实的手臂,时而抖肩动脖子,脚步轻盈地在几具尸体间来回扭动,看她柔美婀娜的舞姿,合该围着美丽的鲜花或者清爽的喷泉跳舞才对,只可惜她却是在几具面目狰狞、正在不断喷着鲜血的尸体之间舞动。那些断颈的尸体喷出的鲜血不断地溅到她的裙边,染得她的红裙子更鲜艳了。

那女人的歌声婉转动人,分明唱道,“金钱素来是祸根呀,世人生来偏爱追呀,为钱害命不鲜见呀,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呀,须知地府有本账呀,一朝阎罗与你算呀,与你算呀……天恢恢疏不漏呀,作恶一代报三代呀,报三代呀……”

那群男女唱的唱、跳的跳,个个笑逐颜开,完全把我们四个当透明人了。

我低声道,“咱们难道还要继续待在这里观赏他们的变态歌舞吗?一群人围着几个死尸跳舞唱歌,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高鹏摇头,“不,咱们赶紧找璐璐,找到后,立刻离开这鬼地方。”

阿呆道,“不过,他们也没杀好人,刚才那几个莽汉明显是强盗来的。”

李元泰道,“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低声道,“那他们也杀了人,还在死人边上跳舞,真恶心。”

正说着话,阿呆忽然手指地面尖叫道,“天哪,大家快看,那些金砖怎么都没了?”

我们仨循声低头一看,现地上亮闪闪的金砖一块都没了,全都变成了普通的青石地板。

我呆住,“这刚才明明都是金砖啊?”我指着那块我企图撬下来的青石板惊得说不出话来。

高鹏叹气道,“果然有古怪。”

“哇!再看那些宝石。”阿呆又指着边上的墙壁喊道。

同样的,镶嵌在屋顶和墙壁上的宝石也消失了,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我们只看见一只只色彩各异的甲壳虫在缓缓爬动,那些甲壳虫个个都有拳头大小。

难不成我们刚才看见的五光十色的宝石就是这些甲壳虫咩?

我忽然感到胃里酸水上涌,差点没吐出来。

李元泰笑道,“妙极!妙极!全是障眼法啊。布局者确实厉害,衣裳做棺材,饰做锁链,青石变金砖,甲虫充宝石。”

高鹏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撤。”

我们四个人趁着他们疯狂歌舞的时候,赶紧开溜,继续朝前走去。

走了没多远,我就闻到一股香味,是美酒的香味。

尽管我不是酒鬼,可是这酒实在是太香醇了,勾得人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很香啊,你们有没有闻到?”我边跑边喊。

高鹏在后面大喊,“路飞,你不要跑那么快了,这里处处都是陷阱,小心为佳。”

我也知道不该跑那么快,可是那股酒香似乎就有那么一股魔力吸引着我忘记了浑身酸痛,就像是我踩着一个小马达一样,根本无法减慢度。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出现两个大池子,池子边上光秃秃的,啥都没有。

一个池子中盛满了琥珀色的液体,一个池子中盛满了深玫瑰色的液体,而酒香味就是从这俩池子里冒出来的。

难不成这两个池子里全都是美酒?

我待在原地,不知怎么办好了。

高鹏和李元泰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也傻眼了。

看着他们,我不由地出惊叹,“这琥珀色的明显是极品五粮液啊,玫瑰色的绝对是正宗拉菲啊。”

高鹏哭笑不得,“路飞同学,你又不懂装懂,这里是远古时代,哪可能有五粮液和拉菲啊。只不过是远古时代的一池白酒和一池葡萄酒而已。”

阿呆腿短,跑得最慢,他一来就问,“你们中国不是有句成语叫做酒池肉林吗?怎么光有酒池,没有肉林呢?”

李元泰道,“谁说没有?”

我抬头一看,才现池子四周不知何时已经长满了树,刚才我明明记得池子边是光秃秃的,啥都没有啊。眨眼的工夫就长满了树,这些树个个枝繁叶茂,清风一吹,肉香扑鼻。

这树上怎么能飘出肉香来?

原来是每棵树的树枝上都挂满了各种熏烤的动物,有烤鸡、烤乳猪、烤全羊、烤鸭……

我现这里的每只动物都是整身烤的,每一只熏烤动物下面都挂着名牌,标明了是什么动物。个别体型庞大的动物被挂在相邻好几个树枝上谨防它掉下来。

这些动物由于都是扒了皮烤熟的,很难辨认出它们生前是什么动物,幸好有名牌在,我惊愕地现竟然连烤老虎、烤熊、烤蟒蛇、烤鳄鱼也赫然在目。

这些动物全都烤得吱吱冒油,香气扑鼻,令人看了食指大动。

在池边还有一个巨型烧烤架,架身全部由一抱粗的铜管组成,长度估计有十多米,难怪连体型稍大的动物也可以整身烤。

烧烤架上面挂满了铁钩子,下方是个巨大的炭盆,火苗子烧得正旺,不时地呲呲溅出一两个火星。

我啧啧叹道,“这远古的人真会享受,大搞酒池肉林,还摆个烧烤架,随时把凉了的烤肉回回炉,烤热了在吃。”

高鹏很不以为然,“那有什么,那个惨无人道的商纣王不就搞过这一套吗?”

第397章 烤肉吃人

忽然,我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肉林中现几个像是人类的熏烤制品,我不由地双脚软,尼玛,这不会是烤人肉吧?这些远古时代的家伙难不成连人肉都烤来吃吗?

可不是,那东西的脑袋跟人一样,手脚也很相似,只是上肢稍微长了一点。&bsp;

“擦,烤人肉啊。”我哆嗦道。

高鹏走过去拿起名牌一看,哈哈大笑,“傻路飞,这不是烤人肉,这是烤野山猿。”

那还好,只要不是人类就好,如果看见同类被烤成美食挂在这里,真的让人头皮麻。

这时,我忽然听见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笑声很耳熟,我绝对在哪里听见过。

我四下寻找,果然,在一棵大树下面,看见那个席地而坐的黑衣老太婆。

没错,刚才就是她在笑。

老太婆照旧是一脸的阴险狠毒,嘴里念念有词。

尽管心里很害怕,我还是很好奇这次她又会说些什么,于是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老太婆瘪瘪嘴巴嘟囔道,“世人都贪图口腹之欲,为尝鲜尽情杀戮,须知万物皆有灵,屠之食之皆有报应。”

看着老太婆在那里叽里呱啦地念叨,我很想跑过去跟她讨个公道,问问她为什么施法害死那几个莽汉,他们只不过抢了黄金珠宝而已,又没有杀人,至于把他们全部杀死吗?

我话还没说出口,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体格强壮、面貌可憎的大汉持刀闯了进来。

我仔细看那几个大汉,不由地呆住了,尼玛,这几个家伙不就是刚才被透明棺材和锁链弄死的莽汉吗?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好端端地跑到这里来了呢?

我揉揉眼睛,再掐自己人中几下,的确没看错,就是他们几个。

莽汉们一看见酒池里美酒和树上挂的烧烤美食,立刻乐开了花,一起欢呼着扑过去。

“天哪,真是天可怜见,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今次可要足吃一顿。”

“是先喝酒呢还是先吃肉?”

“美酒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我一看,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急忙跑上前拦住他们,“别吃,这些东西都不能吃啊。”

一个莽汉冲过来把砍刀往我脖子上一架,用食指点着我的脑袋吼道,“滚开,小崽子,这块地方是我们先现的,你们休想分一杯羹。识相的,就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就只能宰了你,挂在那儿烤着。”说罢,他用砍刀指了指那个巨型烧烤架。

几个莽汉一起出粗鲁的笑声。

高鹏和李元泰见状,赶紧把我拉开了,“路飞,咱们走,别管闲事。”

我压低嗓门道,“可是他们几个就是刚才被杀死的那几个人啊,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李元泰低声道,“所以叫你不要管了。”

几个莽汉放开肚皮,大快朵颐,吃肉的满嘴流油,喝酒的喝得肚皮鼓鼓。

莽汉们个个得意忘形,边吃边喊。

“美酒美酒,我的最爱。”

“烤肉烤肉,我最爱吃。”

“吃啊喝啊,吃个老母猪不抬头。”

我却忽然感到浑身不舒服,不自觉地回头看了眼那老太婆,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老太婆目光恶毒地紧盯着那几个得意忘形的莽汉,然后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喝酒的莽汉忽然哎呀叫了一声,然后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哎呀,不得了了,疼死我了。”

噗——嘭嘭嘭——

喝酒的莽汉肚子不约而同地鼓了起来,起初只是啤酒肚不太显,渐渐的就比身怀六甲的孕妇肚子还大了,可是,肚子还是出噗嘭嘭嘭的声音,还在继续长大。起初还能在地上打滚,很快就打滚也不能够了,因为肚子太大了。

吃肉的莽汉吃得正香,却听见噗噗噗啪啪啪的声音,他们惊恐地往向四周,却现树上挂着的熏烤动物不知什么时候全都不在树枝上了,它们站在地上,出愤怒的咆哮,然后一起朝他们扑了过来。

烤鸡烤鸭跳到他们身上猛啄他们,烤猪烤羊烤兔使劲咬他们的脚,但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烤蛇嘶嘶吐着信子朝他们爬过来,烤熊挥着巨掌咆哮而来,烤老虎嗷呜一声,整个树林被震得树叶掉了一地,烤鳄鱼摆着长长的尾巴朝他们爬过来。几只烤鹰凌空展翅,扑过来袭击他们。

纵观这帮烤熟动物们的进攻,整个一个水空总动员啊。

几个莽汉哪里是众怒兽的对手,几下子就挂了。

目测一下,应该是烤老虎的伤害最高,因为它是直接扑上去咬咽喉的。

尼玛,这老虎果然是百兽之王,即使被烤熟了,实力仍旧不容小觑啊。

正当我们为眼前的景象感到哭笑不得的时候,却见那几只烤野山猿走了过来,它们叽叽喳喳地跟那些烤熟了的动物们说了什么,动物们立刻愤怒地吼叫咆哮,状极悲愤。

一时间,我们的耳朵里塞满了各种动物的嚎叫声。

然后这些被烤熟的动物们架着几个莽汉的尸体来到巨型烧烤架前,由几个野山猿把他们的尸体上的衣服剥去,然后把尸体用铁钩挂在烧烤架上。

火炭哔哔啵啵地响着,烤得人体滋滋冒油。

擦,真的是在烤人肉啊。只是搞笑的是,围绕着烧烤架坐了一圈,等着分烤肉吃的不是人类,也不是动物,而是一群烤熟了的动物。

这画风实在太彪悍了。

不多一会儿,肉烤熟了。

烤野山猿从烧烤架上取下一人来,按照功劳体型的大小不同,分为许多小块,不用说,自然是烤老虎分的最多,烤鳄鱼次之。

分到烤肉的动物们吃得津津有味,我惊愕地现,连一些食草动物,比如说羊、兔、鹿等也在吃烤肉。

我低声道,“高衙内,怎么食草动物也在吃烤肉啊。”

高鹏擦着冷汗道,“大概是烤熟之后,它们的饮食口味也跟着改变了吧。”

第398章 被包围了

李元泰苦笑,“我倒觉得它们现在这样大概是在报复人类。&bsp;”

我噗嗤一声笑了,“报复人类?它们只是一群扁毛畜生罢了。也会懂得报复这种极其高端复杂的情感?”

李元泰点头,“畜生也有灵性啊,它们也会有各种情感。只是它们进化的级别低于人类罢了。人类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大肆屠杀它们,它们自然也会心生怨恨。路飞,你刚才不是奇怪,为什么食草动物也在跟它们一起吃烤肉吗?”

我点头,“嗯,对啊,为什么呢?”

李元泰道,“食草动物改变了它们的饮食口味吃肉是因为仇恨,是仇恨使得它们啖其肉饮其血。”

我呆住,“哦,原来动物们如此仇恨人类。”

高鹏点头,“人类大肆砍伐,拼命扩大自己的居住地,繁衍自己的子孙,很多动物的生存受到了威胁。它们会有怨恨,一点也不奇怪。须知整个生物界的万物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人类应该跟万物和谐共存,维持生态平衡。”

说话间,那些烤熟了的动物们已经把几个莽汉吃得只剩下白骨,然后它们齐刷刷地转过身,怒视着我们。它们像看着不共戴天的仇敌那样看着我们。

我注意到,它们的嘴和爪子上满是鲜血。

是的,人类的鲜血。

“擦,它们注意到咱们了。”我感到双脚软。

李元泰嘘了一声,“没事,我连活的都不怕,还怕烤熟的。”

烤野山猿指着我们叽叽喳喳地跟那些烤熟了的动物们说了什么,动物们立刻愤怒地冲着我们吼叫咆哮,状极悲愤。

一时间,我们的耳朵里塞满了各种动物的嚎叫声。

那些嚎叫声何其的悲惨愤怒?若非有着极深极重的怨气,又如何能出如此悲凉绝望的嚎叫?

什么情况啊?

这情形似曾相识,好像它们刚才把那个莽汉挂在烧烤架上之前也是这样,烤野山猿叽叽歪歪一通,然后群兽激愤。

这劳什子烤野山猿究竟叽歪了什么毛线?搞得群兽狂怒。

它们不是要冲过来吧?

我紧盯着它们瑟瑟抖,它们忽然停止嚎叫,齐齐咧开嘴巴,亮出尖锐的獠牙和有着锋利趾甲的脚爪。

这呲牙和亮爪绝逼就是野兽们在进攻前的威胁信号啊。

我感到头皮麻,这些玩意虽然被烤熟了,可是它们非但没有缺胳膊少腿,就连獠牙和利爪都没丢,这就表示它们的战斗力并没有降低啊。

“艾玛,这远古时代的厨师真心不讲究,熏烤动物整身烤也就罢了,至少应该把獠牙给敲掉,趾甲给拔除啊,这不是活坑吗?厨师们要是在烧烤之前,把它们剁开,分成几段,再或者把獠牙和趾甲给弄掉,估计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吧?难怪他们整出这么巨大的烧烤架熏烤动物,这简直就是剥了皮往上一挂,太图省事了。”

不容我细想,那些烤熟了动物们已经咆哮着朝我们冲过来,烤老虎跑在第一个,烤蛇和烤鳄鱼烤熊烤野山猿紧随其后,后面紧跟着烤羊烤鹿等食草动物,烤鸡烤鸭烤兔断后。

话说这阵型还不错,前锋中卫后卫全有了。

只感到一阵油腻腻的香风扑面,烤老虎已经杀到我面前了。我跟它正好脸对脸,烤老虎嗷呜一声,朝我扑了过来,李元泰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拉开了。我一个趔趄,总算是站稳了。

这烤老虎真他喵的会欺负人,就算是烤熟了它也知道捡软柿子捏,估摸着它搭眼一看,这四个人当中就我最挫,所以先扑我。

一扑落空,烤老虎哪里肯放弃,它张开大嘴,出一声虎吼。

嗷呜——

尼玛,大地震动摇晃,树叶扑簌簌落地,积了厚厚的一层。

李元泰笑道,“看来这烤老虎再多吼几次,这树林就跟过冬差不多了。”

我愕然道,“什么意思?”

高鹏使劲忍住笑,“树叶掉光了呗。”

我哆嗦道,“它这是要干啥?”

高鹏道,“还打算进攻呗,这都看不出来,真笨。”

我颤抖道,“不会又是我吧?”

话音未落,就见那烤老虎身形一矮,窜到我身边,伸出利爪对准我的脑袋就是一拍,吓得我立刻闪身躲开。

据说这老虎打架,讲究的是一扑二拍三咬,这三板斧,基本只用两招,也就是一二组合或者一三组合,对手就一命呜呼了。千万别小看了老虎的那一对大爪子,体型小点的动物,能直接把脑袋拍碎了,就算是人类,被它拍中了,估计脑袋上也得出一个血窟窿。

我擦去额上的冷汗骂道,“这厮前世跟我有仇,就认准我了。”

高鹏、李元泰和阿呆笑得前仰后合。

我气得大吼,“擦,你们仨有点义气没?我差点死在它手上,你们还笑?”

嗯?刚才说到三板斧,烤老虎已经使出两招,还差一招呢?

我紧盯着烤老虎,现它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像是正在找机会,再次动进攻。

正在这时,烤蛇嘶嘶吐着信子游了过来,后面紧跟着烤鳄鱼烤熊烤野山猿,以及其他烤熟了的动物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这次由烤熟了的动物组成的奇葩队伍把我们团团包围了。

尼玛,本来一只烤老虎就已经吓得我屁滚尿流了,这倒好,全来了。

空气中满是烤肉的香气,包围着我们的每只动物都在吱吱冒油,这跟此刻肃杀的氛围和它们龇出的獠牙、以及亮出锋利爪子毫不搭调。

尽管我觉得人类被这群烤熟了的食物包围威胁是件很可笑的事情,可是一看见沾在它们嘴巴爪子和獠牙的血迹,我就一点都笑不出了。

我的三个小伙伴也终于不笑了,李元泰和高鹏甚至变得很严肃。

烤野山猿再次指着我们叽叽喳喳地跟那些烤熟了的动物们说了什么,动物们再度沸腾了,它们一起疯狂咆哮吼叫,一副不把这里震塌不罢休的架势。

尼玛,又是烤野山猿,之前这群动物把那几个莽汉烤熟吃了,也是它的主意吧?对了还有刚才,它们把那几个莽汉吃掉之后,又是烤野山猿指着我叽叽喳喳地说了什么,它们才疯似地朝我们冲过来了。

第399章 命悬一线

那些烤熟了的动物们一声喊,朝着我们扑了过来。&bsp;

两只烤野山猿猛扑上来抓住瘦小的阿呆,看来这帮家伙全是一个路数,捡软柿子捏,抓着阿呆往外拖,在它们身后紧跟着烤鳄鱼和烤蛇,一旦被它们捉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阿呆吓得奋力挣扎,李元泰掠起身形,拦住两只烤野山猿,腾身来了个连环踢,两只烤野山猿应声倒地。

其他动物见状,立刻咆哮着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李元泰拉起吓傻了的阿呆掠出了包围圈。

烤老虎屁股往后一错,一副助跑的架势,直觉告诉我,它的目标自然还是我,今天它特么的就跟我杠上了。

果不其然,烤老虎嗷呜一声,一个箭步窜过来,朝着我猛扑过来,我没想到它的行动度那么快,几乎是眨眼间,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它扑到在地了。

如果是被一只毛茸茸的真老虎压在身下,我很可能吓得肝胆俱裂,可是眼下,压着我的是一只烤熟了老虎,扑鼻的肉香搞得我涎水直流,此刻,我真不知自己是该怕还是该笑。

正在这时,高鹏喊了一声,“路飞,当心啊,老虎扑到人之后,下一步肯定是咬断脖子。”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此时的烤老虎走的肯定是一三套路,先扑到再咬断物的脖子。

我看了眼高鹏,他正在跟烤熊打太极呢,他俩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的,很有意思,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被熊掌拍到的结果被虎爪还惨。

我冲他摆摆手,“忙你的吧。我没事。”伸手在地上摸到一块大石头。

石头有小凤瓜大小,还算趁手,我暗暗攥在手里等待时机。

那烤老虎把我压在身下,显然很有几分得意,左嗷呜一声右嗷呜一声,似在表功,然后,它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对准我的脖颈咬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抓起那块石头塞进烤老虎的嘴里。

烤老虎奋力一咬,崩掉了两颗门牙,才现给掉包了。

趁它惊愕咆哮之际,我立刻抓着那块石头对准它的脑袋重重一击。

烤老虎吃痛,虎躯一震,一闪身子,跃到一边。

这么一来,它也就松开了我,重获自由的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往边上那棵大树跑去。

我早就瞅准了身边的那棵大树,立刻抓住树干拼命往上爬,好容易爬到第一个树杈,平日里缺乏锻炼的我早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喘着粗气坐在树杈上休息,屁股还没坐稳呢,就看见烤老虎抓着树干一边咆哮一边往上爬。

擦!他二大爷的,我特喵的忘记了,老虎会爬树。

这可咋办?

我从树上折了一些树枝往下扔,想吓唬它赶它走,结果换来的只是烤老虎愤怒的咆哮,它并未打算就此放手。我特喵的哭笑不得,老虎可是兽中王者,敲山尚不能震虎,更何况扔树枝乎?

我真给吓晕了,现在从树上跳下去也来不及了,现在我已经爬到离地面二层楼的高度,跳下去不摔断腿也会崴脚,毫无办法,只能咬咬牙继续往上爬了。

下面烤老虎马上爬上来,我哪里还敢歇着,我抱紧树干继续爬,这棵古树枝繁叶茂,树本身并不太高,所幸树上分支无数,由于树的年头长了,每根树枝都比较粗壮,我捡了最粗壮的树枝硬着头皮继续往前爬。

我正爬得带劲,忽然听见身后咯吱一响。

尼玛,那是什么声音?

不知怎的,那咯吱声令我脊背生凉,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跟着,树枝开始剧烈地晃悠,随之而来的,还有低低的虎吼声

我猛地回头一看,现烤老虎也跟着爬上了我所在的树枝。

擦,它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啊。

既然烤老虎也跟来了,我只好拼命往前爬,

树枝虽然粗壮,可是树枝毕竟是树枝,承受我一人的重量还凑合,再爬上来一个体型庞大的老虎,就有点吃不住劲了。

树枝晃动得更加剧烈了,伴随而来的,还有那瘆人的咯吱声,这次不是一声,而是一连串的咯吱咯吱。

我回头仔细一看,终于明白了。

那咯吱声其实是树枝跟树干结合处出的声音。

因为树枝不能承受一人一虎的重量,已经被重力给带折了。树枝从树干上被重的物体强力扯下来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再自然不过了。

而且现在树枝与树干之间似乎就剩下一点树皮还连着,这树枝随时会断掉。

树枝一旦折断,我就会从树上摔下去。

我低头往下一看,离地面至少七八米的样子,我要是掉下去,断腿是毫无悬念的。如果是头部先着地,说不定摔个脑浆迸裂。

“李大仙,高衙内,阿呆,救命啊!”看看渐渐逼近的烤老虎,我绝望地大喊。

可是我的喊声瞬间淹没在树下动物们的咆哮声中,尼玛,这简直是逼死人的节奏啊。

此时,烤老虎一边得意洋洋地靠近我一边咆哮,好像在说,“你喊啊,喊破喉咙也没人来的。”

我四下环顾,看见我头顶上方有一根粗大的树枝,尽管比我所在的树枝要细的多,不过承受我一人的重量足够了。我不禁暗自欣喜。只要抓住它,爬到头顶的树枝上,就能暂时摆脱这讨厌的烤老虎了。

我踮起脚伸手够了一下,糟糕了,我碰不到它。

人类的视觉经过水或者空气的折射有时候会产生很大的偏差,尤其是当人以垂直方向观察物体的时候。

就好比现在,我目测了一下,感觉自己应该能够着头顶的树枝,而实际上,我的视觉欺骗了我,我跟它的实际距离至少相差三十公分。

也就是说,如果我跳起来,是有可能够着它的。

现在问题又来了,如果是在平地起跳,我当然没问题,可是现在是在树枝上,我脚下是悬空的,距地面七八米,一旦我跳起来抓不住树枝的话,如果再一脚踩偏,坠落树下,后果不堪设想,即使我落在树上,也很难再重新保持平衡,因为周围并没有可以抓住从而稳住身形的树枝。对,就是即使落在树上,也会因为掌握不住平衡而坠落。

目前的情况是,只有我跳起来抓住头顶的树枝才有活命的机会,一旦失手,结果就是坠落树下。

正当我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烤老虎嗷呜一声,朝着我猛扑过来。

擦,没办法了,我只好一咬牙一跺脚,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一窜。

第400章 瘟神不断

也是我命不该绝,这奋力一窜,我的手竟然抓住了头顶的那根树枝。抓住树枝的同时,我为自救成功喜极而泣。

就在我双脚腾空的一刹那,烤老虎也扑了过来,幸亏我跳的及时,才没被它按住。

可是当烤老虎庞大的身躯重新落到树枝上时,它本身的体重加上下跌的惯性,再加上我向上起跳时所加在树枝上的反作用力,使得那根树枝瞬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再加上之前那根树枝跟树干本来就只剩下一点树皮还连着,就听见咯吱咯吱一阵响,随后是啪地一声,那根树枝彻底折断,烤老虎和树枝一起由于重力作用,朝地面跌去。

在下跌的一瞬间,烤老虎还不甘心地伸出虎爪朝我咆哮,吓得我冷汗直冒。看着烤老虎和树枝渐渐变小,跌到地面上,我才松了一口气。

尼玛,警报终于解除了。

我抓牢头顶那根救命树枝努力往上攀,由于我刚才爬上这棵古树就费了不少力气,再加上一直被烤老虎追着,惊吓过度,现在的我近乎虚脱,我连把自己的身体拉到那根树枝上的力气都没有。

试了几次之后,均告失败,此刻我的心情是何等的绝望,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能在把自己的体力耗尽之前爬到头顶的树枝上,我的下场仍旧是跌下去摔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可是我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恢复体力。

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我体内的能量在不断衰减,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枯竭。

明媚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渐渐要被晒干的尸体,水分正在逐渐离开我的身体。

“李大仙,高衙内,阿呆,救命啊!”我再次绝望地大喊。

可是我的喊声再次淹没在树下动物们的咆哮声中,尼玛,这简直是天要绝我啊。

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三个家伙究竟在哪里?

我绝望至极,低头努力朝下看,现身下还有一根树枝,那根树枝看上去不够粗壮,而且离我至少有三米的样子。看来,我现在唯一自救的方法就是跳到下面那根树枝上,可是三米的高度,我人又在半空中,如果跳下去,抓不住树枝的话,那么跟直接从现在的高度摔下去又有什么分别?

刹那间,各种高坠死亡的惨烈画面不断在我眼前闪过,擦,我不是那么悲催吧?难道就要从这棵古树上跌下去、毫无价值地死去吗?没用的眼泪又一下子冒了出来。

既然小伙伴们都不在跟前,现在需要的是冷静,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分析当前利弊。

就算我勉强抓住那根树枝,可是那树枝比较细幼,万一承受不住我的体重怎么办?要知道人从高空坠落下来时,地面或者承受面要承受的是人的体重加上向下的惯性力,而且人离地面或者承受面越高,地面或者承受面要承受的力量也会相应加大。这也是为什么跳楼的花季少女能把一个壮小伙子砸死的原因。

我感到自己的双手从疲劳变得麻木,知觉像是正在渐渐离开我的双手,我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因为体力透支抓不住树枝而跌下去。

与其等到力气耗尽自己跌下去,不如现在就想办法跳到下面的树枝上自救。对,就是自救,就如同之前我为了避开烤老虎的袭击奋力往上一窜那样,自救来解决。

是的,没有时间犹豫了,我必须往下跳,别无选择。

就在我决定再次一搏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又生了。

忽然,树身开始剧烈摇晃,树叶如同雪花般的纷纷落下,伴随而来的还有嘭嘭嘭的粗重的撞击声和野兽的咆哮喘息声。

尼玛,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往下一看,没吓得立刻小便失禁。

树下有一个庞大的身影,擦,居然是烤熊。

烤熊正在用熊掌大力拍树,一边拍一边摇晃,看它意思,是打算把我从树上给晃下来。

烤熊这一通拍,惊得树枝上栖息的小鸟四散飞去。

古树哪里禁得住它这样折腾,依我看,它再拍半个小时,这棵古树保准倒下。

当前形势紧急,我必须快做出决策。

那么我现在跳到下面那根树枝可行吗?是不是因为我现在站得树枝太高,小伙伴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如果跳到下面树枝,站得矮一点,兴许他们就能看见我,听见我的声音了,再不济,我自己咬咬牙从那里跳下去,也比从现在这个高位置跌下去强得多。

这念头一出,我立刻再次低头查看,现身下那根树枝也晃得厉害,现在别具体说哪根树枝了,整棵古树感觉都快被烤熊给拍倒了,这种情况下,我往下跳,百分之一万抓不住下面的树枝,跟跳树自杀没啥区别。

情急之下,我再生一计,其实我还可以双手抓住头顶那根树枝,双手交替着往树干的方向挪动,不一定非得做跳树这么悲壮的举动。

只要我挪到树干边上,抱着树身,就能爬回树上,我同样可以恢复安全状态。

说干就干,我抓牢树枝努力往前挪,很快就胜利在望,眼看着我离树干也就两米不到的样子了。

一切比我想象得要顺利的多,我不禁开始笑自己之前竟然还想到往下跳那么愚蠢危险的做法。

这时候,树身忽然停止摇晃了。

我懒得低头查看那只可怕的烤熊在干什么,估摸它是看晃不下来我就放弃走了吧。

可是,不对啊,树身虽然不摇晃了,可还是在不停地震动,而且我还是可以听见那头烤熊的喘息声和咆哮声。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决定低头查看一番,我得知道那头烤熊的具体方位,以及它正在干嘛。

结果低头一看,我的心又凉了半截。

尼玛,它是不拍树了,可是它现在抱着树干在往上爬呢。

我猛然想起,狗熊也是会爬树的。

看着它吱吱冒油的肥硕身子在树干上灵活地移动,我彻底绝望了。

这玩意要是爬上来,我就是死路一条啊。

此刻我双手吊在树上,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往树干挪吧,烤熊说话就爬到跟前,就这么一直吊在树上吧,我的力气马上就要耗尽了。

真他喵的没活路了。

第401章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就在我双手吊在树枝上,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尖啸,这是什么鬼东西在叫唤?听上去像是鸟叫,此刻的我心烦意乱到了极点,真的没心思去辨别是什么鸟在叫了。

一个硕大的阴影从我头顶无声无息地飘过,我禁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之后,我的白毛汗立刻就冒出来了。

那是一只烤鹰,毛当然都褪光了,就剩下烤得油汪汪黄橙橙的身子和一对肉翅膀。它就是用那对肉翅膀飞过来的。

这家伙飞来作甚?

直觉告诉我,既然烤老虎和烤熊都是来袭击我的,那么这只烤鹰也肯定会对我不利。

果不其然,它尖啸一声,一个俯冲,朝我猛扑过来,锋利的喙对准我的左眼死命一啄。

我吓得妈呀一声喊,急忙抓牢树枝,身子猛地往后一侧。

这样,它尽管没啄到我的眼睛,还是啄到我的耳朵了,我立刻感到耳朵像撕裂般的疼痛,随即,一股热烘烘的东西顺着耳垂不断滴下,流到衣襟上。

我扭脸看了眼,现衣襟上有血迹。

尼玛,这厮应该是把我的耳朵撕破皮了。

烤鹰见进攻失败,恼羞成怒,忽扇着翅膀再次朝我俯冲过来。

由于我挨啄之后,血流如注,疼痛使得我集中精力紧盯着烤鹰的一举一动,见它飞来,我及时做了闪避,它再次扑空,这次它连我的头皮都没挨到。

吃了一次亏之后,我也学精了,干脆吊在树枝上荡秋千,它一飞来,我立刻就荡到另一边去,这样耗了几个回合之后,它攻势渐弱,大概是累了吧,就算它是一只烤熟的鹰,仍旧也应该会累的吧。

趁着烤鹰攻势弱下来,我赶紧挪动,得赶紧把自己挪到更安全的位置上去,往树干方向挪显然是不可能了,因为这会子,烤熊并没闲着,它还在努力往上爬,看着它肥胖的身躯努力地一进一缩,我紧张到无以复加。目前,只能往树梢方向挪了。

其实现在的我早已经耗尽体力了,不知怎的,我还能有力气吊在树枝上垂死挣扎,我想,这大概是人类的求生本能促使我这么做的吧,强烈的求生促使我坚强起来,与这些?我该怎么称呼烤老虎烤熊烤鹰这类生物呢?暂且称它们异常生物吧,与这些异常生物作斗争。

待我吊在树上,调匀气息之后,却现那只烤鹰不见了。

可是我知道它是不会离开的,就像那头正吭哧吭哧往上爬的烤熊一般,烤鹰不见了,一定在琢磨别的方法对付我。

正在这时,树下猛地传来一阵虎吼,震得树身乱颤,震得我差点从树上跌下去。

我低头一看,烤老虎正扬起脖子怒视着我,阳光照得它满嘴的獠牙如同钻石般的闪亮,尼玛,原来,它也没有离开,一直在树下盯着我呢。

要是我从树上跌下去,正好落入虎口。

我更加抓牢了树枝,我宁可跌个粉身碎骨也不愿意被一只烤熟的老虎吃掉。这事他喵的想想就太荒谬了。

烤老虎见我没被它震下来,继而疯狂地上蹿下跳,对我挥利爪亮獠牙,各种示威。

我放开嗓门朝它怒吼,“你特么的简直弱爆了,老子还没掉下去呢,你急个毛线!”

烤老虎继续在树下咆哮跳跃,还是不死心,大概是希望我因为惊吓过度自投罗,它想得美。

算了,还是不搭理这烤老虎,只要我抓牢树枝不掉下去,它就对我半分威胁都没有,至于它愿意吼愿意跳随便它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咚咚咚一直响,而且随着这怪声,树枝还在跟着怪声的节奏一起晃悠,跟打拍子似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捋着出怪声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令我怒不可遏的一幕。

那只烤鹰正站在树干上,用它锋利的喙猛啄树干与树枝的结合处,它的恶毒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它打算啄断树枝把我从树上摔下去。

难怪树下的烤老虎这会子闹得这么欢实,敢情他们是一伙的,早就串通好了,就等着我摔下去当美餐呢。

我说烤鹰这厮怎么不见了,原来它猫在这里搞破坏呢。

刚才烤鹰袭击我半天均告失败,它一定是恼羞成怒,非得想办法弄死我不可。

咚咚咚——咯吱——咚咚咚——咯吱——

随着揪心的咚咚声响个没完,那瘆人的咯吱声终于再度响起。

的确,那咯吱声就是树枝上的木屑被啄断撕裂的声音。

还有多久?这根树枝还能支撑多久?

还有多长时间这根树枝会被烤鹰啄断?

我心里已经开始为这棵树枝做倒计时。

大概是预计到我跌下树这件事是毫无悬念的,烤熊已经放弃继续往上爬了,我看见它肥胖的身体一进一缩地往下爬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烤熊爬到树底之后,跟烤老虎汇合,它俩站在我身下的地面上,一起冲我咆哮吼叫,烤熊把它的熊掌拍得山响,烤老虎兴奋地窜来窜去。岂止是烤熊烤老虎,我还看见烤鳄鱼和烤野山猿也在下面转悠,还有烤蛇嘶嘶地吐着信子爬过来。

尼玛,全家福吗?

看样子是全到齐了,对它们来说,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树枝折断,我跌下去,它们就可以开饭了。

可怕的咚咚声和咯吱声还在继续,烤鹰非常敬业,一丝不苟地工作着,它一刻也没有停,如果我也是那群烤熟动物们当中的一员,一定建议大家个勤劳奖状给它。

我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咚咚声和咯吱声,想在这根树枝彻底折断之前有个心理准备,就算此时听着这两种声音对我而言,如同丧钟般的可怕。

尽管我心里十分惧怕,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这一次,咯吱咯吱声连续响了好一阵,随后是啪地一声,我知道这啪地一声预示着树枝已经彻底折断。我不禁出一声绝望的惨叫随着那根折断的树枝一起跌了下去。

树下,被烤熟的动物们彻底沸腾了,它们疯狂地咆哮吼叫跳跃。

第402章 化解怨气

眼见着我就要跌到地面上,低头一看,身下是无数大张的嘴巴,就等我这鲜嫩的大活人掉下去呢,横竖也是死,我索性紧闭双眼就这样跌下去好了。&bsp;&bsp;

就在这时,我感到自己的手臂猛地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抓住了,被那人的手臂一带,我整个人竟然向上飞去了。

雾草,这明显是死不了了。

我睁眼一看,不禁喜出望外,“李大仙,你终于来救我了,再迟一步,我可就成了那些烤熟动物们的开胃菜了。”

这特么的李元泰,之前我是千呼万唤,喊破喉咙都没人现身,幸亏这下来得正是时候,再晚一点,我可真成了bbq了。话说哥才十七岁,还是花一样的年龄呢。

那些动物见我被人救走,哪肯善罢甘休,一起朝着我们追过来,愤怒的咆哮声令人心惊肉跳。听着那些可怕的吼声,我就觉得整个大地都在震颤,耳朵都快聋了。

李元泰拉着我在茂密的古树间来回穿行,很快就把它们甩在身后,因为它们只有那只讨厌的烤鹰会飞,其他的都是用跑的,哪里追得上李元泰呢。

除了那只烤鹰死死追着我们之外,其余的都被甩掉了。

几个起落之后,李元泰拉着我掠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上站定,我才现高鹏和阿呆也在树上猫着呢。

那只烤鹰围着我们所在的古树转了一圈又一圈,它那烤得油汪汪的肉翅膀不住地扇出一股香风,馋得我口水直流,可是我一想起它刚才袭击我的疯狂劲,立刻食欲全无,只剩下一头冷汗。

我指着那只烤鹰,骇然道,“这玩意追来了,怎么办?”说罢,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树枝和树干的结合处,还好,这棵古树比我刚才所待的那棵粗壮的多,估计它一时半会啄不断。

李元泰道,“不用管它,我们人多,它就一个,不会贸然进攻的,它没那么傻。”

果然,烤鹰转了几圈之后,展翅朝密林深处飞去了。

我开心地鼓掌,“它终于走了。”

李元泰笑道,“显然是搬救兵去了。”

高鹏道,“路飞,你又乱跑,我和阿呆不敢下树,元泰兄到处找你。”

我苦笑,“不是我乱跑,是我被烤老虎追得没地方躲,只得上树了,没想到它也会爬树,好容易把烤老虎打走了,烤熊和烤鹰又来袭击我,我差点命都没了。”

阿呆噗嗤一笑,“路飞,你这剧情堪称史上最狗血之最啊。”

我哈哈大笑,“我要是被一群烤熟的动物给吃了,那才成了穿越史上最狗血的剧情呢。”

我们四个小伙伴重聚一起,只顾着聊天开玩笑,不提防树下传来嘈杂声,低头一看,妈呀,树下无数张愤怒的脸正在冲着我们咆哮,那只可恶的烤鹰正在它们头顶盘旋。

原来是那群烤熟的动物追过来了。

烤熊当其冲,奋力拍树,其他动物纷纷效仿,它们似乎打算协力将古树推倒。

我惊呼道,“李大仙,赶紧想办法,咱们不能被它们困住吧。它们只是一群烤肉罢了。”

李元泰笑道,“被它们困住?怎么可能?”遂从口袋里摸出符纸一张,分成四份,再把每张小号符纸团成小球,搁在手心里,吹一口气,那四个小球轻飘飘地坠下树去。

奇怪的是,那四个小球一离开李元泰的手掌,立刻化作四个小人,小人起初只有手指头长短。

我一看那四小人不由地呆住了,那可不就是我们四个吗?

小人在坠落的过程中渐渐长大,等落到树下的时候,已经长到真人大小。

守在树下咆哮吼叫的动物们一看见四个大活人跌落下来,立刻蜂拥而上,把四人捉住,架起,兴奋地朝着那个巨型烧烤架跑去了。

那四人也不反抗,任由它们撕吧拉扯。

动物们把那四人抬到烧烤架边上,撕去衣服,由烤野山猿把他们挂在烧烤架上。

随着一阵阵烤肉的香气飘进鼻腔,我感到浑身不舒服,毕竟是看着自己和小伙伴被那样一群异常生物烤来吃。

李元泰的做法显然很令人费解,我不由问道,“李大仙,以你的法术,收服这群烤熟的家伙不就是一个咒语的事,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事儿?”

李元泰笑道,“收服它们的确很容易,就算把它们打到魂飞魄散、永不生也不是难事,可是终究不能化解它们身上的怨气。”

阿呆道,“可是李大仙,为什么要拿我们自己的身体给它们吃?我意思是,不用非要把那些小人弄成咱们的样子吧?”

李元泰笑道,“这些动物早就死了,可是它们的魂灵含着极重的怨气,所以迟迟不肯去地府报到。”

我愕然道,“动物们死后也要去地府报到吗?”

李元泰点头,“是啊,万物皆有灵,六道轮回里有一道就是畜生道啊,人类生前德行修为太差的,死后去地府报到时,很可能被阎罗罚下一世去做畜生,所以老人们常说,为人处世要尽量去行善积德。”

高鹏道,“元泰兄,你刚才这么做,难道是为了化解它们的怨气吗?”

李元泰点头,“佛祖曾经割肉饲鹰,咱们只是舍弃个分身罢了。”

话音刚落,那些动物们纷纷跪地,朝着挂在烤肉架上的人顶礼膜拜,全都出呜呜的悲鸣声,似在哭泣。

然后,那些烤熟的动物们身上腾出一股黑气,那黑气升到半空,化作一个身躯庞大的邪灵,那邪灵满脸戾气,手执黑色钢叉,舞得风生水起。

李元泰指着邪灵道,“看见没?那就是笼罩在死去动物们身上的怨气。”遂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邪灵正舞到高兴处,忽然嘭地一声炸开,重新变作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再看那些动物们也渐渐化作一股轻烟,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随后,烤肉架上的人也消失了,巨型烤肉架、酒池肉林统统消失了。

我们四个小伙伴竟然站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放眼望去,山清水秀,风光旖旎。

我怔住,不禁问道,“怎么全都不见了?那些烤熟的动物呢?酒池肉林呢?”

李元泰道,“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死去动物的怨气所结,现在那些动物们消除怨气,已经去地府投胎了,这里的一切自然也就跟着消失了。”

第403章 林中美人

我看着周围的美景傻眼了,不管怎么说,被一群烤熟的动物折腾半天,再看见如画的美景,刚才的惊恐紧张和害怕一扫而光,就如同一下下消失的酒池肉林一般,心里说不出的畅快。&bsp;

既排除警报又消解了怨气,李元泰做的好啊,我们四个小伙伴继续上路了。

由于心情转好,又遇晴朗天气,感觉脚步也越来越轻快。

可是前方密林处却隐隐传来女人的笑声,我们不由地停下脚步,凝神细听,不光是女人的说笑声还有哗哗的水声呢。

女人的声音?

赛璐珞会不会跟她们在一起呢?

可是这哗哗的水声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禁欢喜道,“李大仙,这里居然有妹子呢。说不定璐璐那厮就在这里。”

一说起璐璐,大家眉头就皱了起来,是啊,在这里折腾半天,连璐璐的影子都没见到呢。想到这里,负疚感油然而生。

毕竟四个男生都没把一个女生保护好,这实在是有点丢人啊。

高鹏点头,“嗯,咱们该去看看,万一能找到璐璐呢。”

李元泰正色道,“大家全都稳住,不要乱。你们全都好好想想,此处人烟都没,哪来的女子?依我看,一定非妖即鬼,大家还是小心为妙。”

阿呆点头,“李大仙说的对,咱们还是小心点。这巫咸国处处都是陷阱。”

李元泰打头阵,我们四个小心翼翼地走进那密林,立刻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密林中有一池塘,池水清澈如明镜。

几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正在池中洗澡,她们自顾着说笑打闹,根本没现我们,我们四个还都是童男子呢,全都弄了个大红脸,躲在树后,谁也不好意思再往池塘里看一眼了。

尽管从现代穿越过来,咱也见过无数美女,可是这几个美人竟然给人以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容貌清丽,皮肤细嫩,也许是这静谧树林的衬托,也许是清凉池水的半遮半掩,再辅以池塘上蒸腾的水汽,竟然给人以林中仙子般的感觉。

如此美丽的密林中竟然有这样一个妙不可言的池塘和几个美的不似人间所有的女人。当真令人不可思议。

我们四个小伙伴全都陷入沉默,可是那几个女人的说笑声还是不断地涌进我们的耳朵。

高鹏低声道,“你们刚才看见璐璐没啊?”

我咳咳两声,“没看清。”尼玛,哪好意思看清啊,全都是没穿衣服的。“不过呢,我大致看了一眼,个个都是绝色美人,应该没有璐璐。”

哎,璐璐跟她们一比,就成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芦花母鸡了。这话要是被她听见,不掐死我才怪。

李元泰低声道,“那赶紧再看一眼,没有的话,咱们继续赶路。”

说的轻巧,谁看啊?我可不想背负色狼的罪名。

估计小伙伴们全是这种想法,谁也不肯伸脑袋去看,这跟躲在家里偷看是两码事。

正在这时,我的余光无意间扫到一团黑色的东西。

这里绿意盎然,除了绿油油的草地、高大的古树和清凉的池塘之外,不该有黑色的东西出现啊。

我不经意地回头一看,白毛汗又冒出来了。

又是那个穿着黑衣的干瘪老太婆,在一棵古树下席地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她特么又要念什么?

我必须听听,于是我急忙凑过去,只见那老太婆嘴巴一瘪一瘪地念叨,“自古红颜是祸水,做帝王的迷墙,听枕风杀忠良以致国破家亡命丧黄泉,得万世骂名,受万民唾骂。经商的色迷心窍,落个人财两空把命丧。寻常百姓熏心,只落得红粉骷髅早见阎罗。”

这老太婆又像模像样地念叨了一通。

我真想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个老太婆,我感觉这里所有的古怪都是她一人所为,什么金银珠宝、酒池肉林,全是她整出来惩罚世人的,就算世人一身的缺点错误,哪里轮得到她这种老太婆来说三道四?她简直是太过分了。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

这熟悉的声音让我不由地脊背凉,不会又是他们来了吧?

谁呢?自然是之前命丧两次的几个莽汉了。

我当然不希望来的又是他们,可是这的确是他们的声音啊。

我僵硬地转过身去,果然看见,那几个莽汉手持砍刀跑了过来。

那几个家伙一看见池塘中的美女,立刻欢呼着跑了过去。

“哎呀呀,一出来就有野食吃,真是有口福。”

“全是上等姿色呢,要是窑子里的,怎么也是头牌了,咱们这些穷人哪里嫖得起,可是在这里,就是免费的了,弟兄们,上啊!”

“古人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大哥,你只是个强盗,嫖就是嫖,搞什么绉绉啊。”

池中的几个女人看见那几个莽汉立刻摆出风骚的姿态勾引他们,“来啊,几个帅哥,赶紧过来啊。”

莽汉们眉开眼笑,“看见没?她们比咱们还着急呢。”

擦,这不明摆是再死一次的节奏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几个女人明显有问题啊。

正常女人在洗澡的时候被男人偷看,逃跑还来不及呢,她们竟然还邀请男人过去?

我赶紧冲上去,拦住他们,“各位大哥,千万不能碰那些女人啊。”

话音刚落,我就感到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看,擦,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就架在我脖子上。紧接着,是一阵炸雷般的吼声。

“小崽子,识相的,就赶紧滚开,你知道大爷我几个月没摸着女人了?好不容易赶着不花钱的妞儿,你叫大爷我别碰她们?你特么的长了几个脑袋?这些女人全是我们的,你们几个小崽子许看不许摸,都给我滚远点。”

李元泰摇头,示意我不要管闲事。

我只好冷哼一声,走开了。

池中的女人扭来扭去,一起媚笑,“帅哥,快来啊,人家等不及了嘛。”

莽汉们哈哈大笑着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纷纷跳入水中。

第404章 红粉骷髅

这几个莽汉一向四海为家,靠打劫抢掠度日,他们并非那种穷凶极恶、丧尽天良之徒,加上胆小,所做的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案子,日子过得并不宽裕,尽管如此,也结下不少仇家,因为担心仇家寻仇,他们从来都是刀不离身的,就连睡觉都得把砍刀枕在头下才能睡得着。

砍刀就是他们最忠实的伙伴,除了帮他们夺取别人兜里的钱财之外,还能防身保命。

此刻见了美人,三魂立刻走了七魄,连随身携带的砍刀都被他们丢在了岸上,

刀不离身的作风瞬间摒弃于脑后。

不过,眼前这几个美的凡脱俗的女人即使拿着砍刀也是没办法对付的吧。

莽汉们一跳进池塘立刻丑态百出,他们迫不及待地朝身边的女人扑过去。

美人们跟他们玩起了捉迷藏,他们游过来,美女们就嬉笑着闪开,几番扑空之后,他们更加猴急,美人们一边躲开男人粗笨的大手,一边把水泼到他们身上撩拨他们,这更激起男人们征服的。

几个粗野的莽汉在池中玩命追逐宛若仙子的赤身女人,这香艳的场面简直不忍直视,我们几个均是童男子,看得面红耳赤。

最后终于抓到美人之后,这肉麻的戏码还在继续上演。

美人们依偎在莽汉怀里出少儿不宜的呻吟声,我们只好转过脸去,谁也不好意思再接着往下看了。

就在我一转脸的工夫,又看见那黑衣老太婆了,她照旧坐在那棵大树下,脸上挂着阴毒残忍的笑容。在这绿意盎然的密林中,如镜的池水边,这样一个黑衣老太婆简直就跟一只黑乌鸦般的不协调、不吉利。

也许她现我在观察她,忽然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笑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时,在我身后仍旧传来女人的喘息声和呻吟声,而且女人们的声音越来越响,估计那丑陋不堪的一幕已经开始了。

面对着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老太婆,还得听着这样的叫声,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啊。

可是尽管是这样,我的眼睛还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她,因为我知道,她应该又要出手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太婆猛然收住笑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我见状,立刻跑过去阻止她,“不要再杀他们了,他们已经被你杀了很多次了吧?他们惨死一次还不够吗?还要一次次地再杀死他们?”

当时,我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会鼓起勇气去阻止那样一个可怕古怪的老太婆。

话音刚落,就见那老太婆一下子转过脸,用她那双浑浊的眼珠瞪了我一眼。

我立刻觉得浑身像电击般的麻了一下,然后我整个人就不能动了,不是双脚站在地上的那种不能动,而是左膝微屈,左脚踩地,右腿后踢,整个身体微微前倾,就像是被定格在奔跑的姿势上。这时,我才猛然想起,我是转身跑向她的时候被她定住的。

当然,我也不能出任何声音了。于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婆把那可怕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老太婆嘴角溢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由于我的身体被定在原地,我只能木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眼前的画面依旧很香艳,莽汉们迷醉地半闭着眼睛就把嘴巴往美人的樱唇上凑,啊,美人的樱唇真是香软嫩滑,亲啊亲的。

这不活脱脱的在上演美女与野兽吗?这些莽汉子丑陋粗笨竟然亲吻那么美的美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正当我愤愤不平的时候,现莽汉们脸色大变,跟美人们火辣接吻的他们全都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原来无端端的,莽汉们忽然感觉嘴里多了一块东西,吐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肉,跟美人亲嘴怎么会多一块肉在嘴里?

莽汉们抬头再看美人不由地呆住了,美人的樱唇不见了,原先是嘴巴的地方,露着雪白的牙齿和粉色的牙床。

啊啊啊?

莽汉们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块肉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美人们齐声道,“帅哥哥,我的嘴唇好吃吗?”

莽汉们惊叫着扔掉手里的肉块,齐声道,“兄弟们,遇上妖怪了,跑啊啊啊!”

美人们笑道,“已经晚了。”说完,美人们雪白的牙齿变作尖锐的獠牙,呲在嘴边,她们的皮肤变得像树皮一样苍老起皱,白皙细嫩的玉手也变作细长干瘪的鸟爪,乌黑如云的秀变作蓬乱虬结的白,眼珠啪地一声弹出,只用肉丝挂在空洞的眼窝里,那一双眼珠子就丁零当啷地在脸前晃悠。妩媚迷人的剪水双瞳居然眨眼变成这样。

莽汉们见状,哭爹喊娘地朝着岸上游去了。

美人们咯咯笑道,“帅哥哥,刚才玩得不是很开心吗?别走啊,再来嘛。”说罢,一起游水追了过来。

即使已经现出可怕本相,美人们的声音依旧娇滴婉转,惹人遐想。

她们一甩那头蓬乱的白,白立刻变长,那些变长了的白一缕一缕地虬结成一束,这一束束的白就像一条条白色小蛇在水中游得飞快,白色小蛇在莽汉们上岸之前将他们牢牢缠住,缠了一圈又一圈,而且还越勒越紧。

莽汉们哭喊道,“各位奶奶请饶命啊,小人们有眼无珠,斗胆调戏各位奶奶,恭请各位奶奶海涵,大人不记小人过。”

美人们哈哈大笑,“迟了,太迟了。”说罢,美人们血红的舌头变得很长,直接伸向莽汉们的头颅。

看见那舌头,我差点没吓晕过去,舌头上满是锋利的倒刺。风一吹,铮铮作响。

磕磕——

舌头上的尖刺把莽汉们的天灵盖扎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窟窿。

莽汉们疼得出杀猪般的喊声,齐声道,“奶奶饶命啊,小人疼得受不了了。”

美人们咯咯笑道,“帅哥哥,你稍微忍耐下,等下就再也不疼了。”说罢,一吸气,白花花的脑髓便顺着血红的舌头直接吸进嘴里。

“哎呀,太疼了,实在受不了了。求奶奶开恩,直接杀死小人得了。”莽汉们自知必死无疑,痛到极致的感觉使得他们只想立刻死去,免受折磨之苦。

美人笑道,“你们这些愚蠢的男人什么都不懂,这玩意就得趁热吃。凉了效果就打折扣了。”

第405章 遇人不淑的女鬼

尽管眼前的画面残忍到近乎指的地步,可是我被老太婆用法术定住,所以只好目不斜视地继续看下去。&bsp;

美人们长达一尺的舌头上满是铮铮作响的倒刺,白花花的脑髓就是从这样一个满是锋利倒刺的载体上传送到美人们的嘴里,脑髓一进入美人嘴里,不可思议的状况又出现了。

那就是她们立刻变得年轻了。

最初生变化的是她们的皮肤,不再是深褐色鸡皮般的布满了皱纹而是渐渐变得白皙细嫩,然后是她们的头渐渐变得花白最后重新变成了黑色,就连无精打采地垂在脸前面那一对丁零当啷的眼珠子也重新充满了活力,嘭嘭两声弹回了眼眶,再度化作一对迷死人不偿命的剪水双瞳。

刺溜——刺溜——

美人们贪婪地吸食着莽汉们的脑髓,看着青春和美貌再次一点点地回到自己身上,得意地哈哈大笑。

几乎只是眨眼的工夫,美人们再度由苍老干瘪的白头老妪变成丰满润泽的美貌女子,只是獠牙和长舌还未收去。

与之相反,莽汉们则渐渐变得头雪白、皱纹满面,变成了几个行将就木的老汉。

莽汉们疼得捱不过去,纷纷哭喊,“求奶奶赐小人一死,小人感激不尽。”

可是既然是折磨又怎么会很快结束,更何况美人们吸食了脑髓之后,立刻恢复了之前的美貌。

于是美人们继续刺溜刺溜地吸食脑髓,莽汉们的惨叫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你们吵死了。姐姐们,咱们不玩了。”一美人终于失去耐心,她的长舌噗地一声捅开莽汉的胸膛,满是倒刺的舌尖勾出噗通噗通跳动着的心脏,刺溜一下,吸进嘴里。

那莽汉没了心脏,立刻倒地咽气了。

其余几个美人也纷纷吃了莽汉们的心脏。

美人们吞下心脏之后,方才心满意足地舔着嘴角的血迹。

这时,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帅哥掠至美人面前,厉声道,“何方妖孽,敢在此作祟?”

我一看那小道士,不禁乐了,李大仙终于按耐不住出马了。

美人们咯咯笑着,抱作一团,“好俊的道士小哥啊,都舍不得吃了。”

李元泰道,“你等妖孽,胆大妄为,死到临头,竟然还有心思说笑?”

美人们嘻嘻哈哈地一拥而上,甩动头,如云的秀立刻变作三尺来长,齐齐将李元泰缠住,几个美人围着李元泰飞了一圈又一圈,头也缠了一圈又一圈,愣是用美人头上的三千烦恼丝将李元泰缠成了粽子。

然后美人们围着李元泰哈哈大笑,“这么俊的小哥哥吃了好可惜啊。”

李元泰笑道,“就这雕虫小技也想困住我吗?”说罢,只吹一口气,那些缠着他的头便纷纷断开,着起火来。

秀着火,美人们惊呼着跳进水池灭火。

李元泰哈哈大笑,“就你们这点道行,也敢说吃我?”

美人们全都缩在池中不敢出来,哆嗦道,“这道士小哥好生厉害,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李元泰道,“不出来?我有办法让你们出来。”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如镜的池水立刻化作一池油。

美人们现苗头不对,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

李元泰再次默念咒语,满池的油登时着火,烧得美人们哭爹喊娘,惨叫连连。

“道士爷爷饶命啊,不要再烧了。”

美人们被烧得皮焦肉烂,只得全部上岸,在泥地上打滚,此时的美人,一个个焦黑刺鼻,哪有半点姿色可言?个个跪地求饶,“道士爷爷,贱婢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道士爷爷,再也不敢了。”

李元泰见她们磕头磕出血来,确是诚心悔过,方才解了咒语。

美人们身上的符火才熄灭了,一个个跪在李元泰面前千恩万谢,不肯起来。

李元泰道,“你等是何方妖孽?为何在此作祟?”

美人们哽咽道,“贱婢们生前均是人间苦命女子,因遇人不淑,含冤而死。从此记恨男人,誓要报复世间男子,故集结冤魂于此,迷惑误入此间的男子,伺机报复。”

擦,难怪这几个家伙下手如此狠毒,原来她们痛恨男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李元泰道,“世间男子也有好人,你们这样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做法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身为女人,你们也可以自食其力地谋生,何苦都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说自己命苦遇人不淑,须知命运是可以自己扭转的,遇到错的人反而坚持下去自然是会痛苦一生,不如及早放手,另谋他途,再选良人。”

一旁的高鹏和阿呆也齐声道,“对啊,命运是要自己想办法改变的嘛。”

美人们齐声道,“贱婢们知道错了,经过您一番开导,心结顿消。贱婢们谨记您的教诲,来生必不会重蹈覆辙了。贱婢们这就去地府投胎,再也不在此作祟害人了。”

美人们哭哭啼啼地磕头不止,渐渐的,单薄的身影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只剩下哀婉凄惨的哭泣声还时断时续地令人心碎。

周遭的密林依旧静谧幽深,池水再度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清澈如镜,一切再度回到从前,只是池中少了女子嬉戏,倒像是缺失了此间最美的风景。

高鹏走过来拍了我一下,“路飞,你一直以这种奇怪的姿势站在这里会不会觉得太累?”

经高鹏一提醒,我才现自己还是保持着刚才被老太婆定在原地的奔跑姿势站着,而且我惊讶地现我已经可以动了。

“你们仨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衣老太婆?”

我的三个小伙伴一起奇怪地看着我,“什么黑衣老太婆?你在说什么?”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那棵大树,树下空空如也,哪有那黑乌鸦一般老太婆的身影。

高鹏看我脸色不对,急忙拉住我,“路飞,你又看见什么古怪了?”

我摇头道,“没什么。”

我知道,很多时候,只有我看见的东西,我就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还反而会被人看做怪物,不如不说了。

第406章 变成大象

高鹏道,“元泰兄,又做了一件好事,解开了几个女鬼的心结,让她们卸下包袱去投胎往生。”

李元泰淡淡地道,“业障已经消除,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看着三个小伙伴开开心心地走在前面,我总觉得有点别扭,感觉像是背后有人在盯着我,我猛地转过身,却现身后只是静谧的密林和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小鸟,不禁笑自己神经过敏了。

正当我迈开大步,打算追赶小伙伴的时候,却听见头顶上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很耳熟。

是的,就是那黑衣老太婆的笑声,我绝对没听错。

老太婆竟然还没走吗?一想到那老不死的没事就盘腿坐在那里碎碎念,然后做法搞事情,我就一肚子的火。世人好色贪财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非要出来反复说教,真的很烦人啊。如果芸芸众生都像她所期望的那样循规蹈矩、见到美女目不斜视、遵纪守法,那么整个社会不是太过平静,整个人类的生活全都整齐划一,所有的一切都像齐步走一样,那不就一点意思都没了吗?

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好好问问,我已经受够了她的那些把戏,什么金银珠宝、酒池肉林和红粉骷髅,还有什么把戏就尽管使出来吧,反正有李元泰在,我表示不怕。咳咳,先狐假虎威一下。

既然笑声从头顶传来,我不自觉地抬头望去,果然看见老太婆盘腿坐在树枝上,目光阴冷地看着我。

不知怎的,一看见她,我整个人又被定在原地了。我想喊喊不出,想跑动不了,只得僵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无法说出,我心里的那个气呀。

老太婆诡异地一笑,朝我喷出一股白烟。

我只觉得一股异香扑面而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在身子绵软倒地之前,我看见三个小伙伴蹦蹦跳跳地继续往前走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先感受到的是刺鼻的臭味,还得说明一下,我不是自然醒来的,我是被一阵可怕的咆哮给吵醒的。

那咆哮声是如此的嘈杂,离我又是如此的近,让我感到自己好像正身处密林被野兽给包围了。

我睁开双眼,现自己躺在一个铁笼子里,笼门当然是锁着的,在关着我的笼子边上还有无数个笼子,这些笼子大小不一,里面关着各种动物,有狮子老虎等猛兽,也有猪牛羊等家畜,目测这间屋子并不算太大,却关着近百只动物,用来通风的窗户又小的可怜,空气污浊不堪,简直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许多疑问瞬间浮现脑际。

这里是哪里?

我怎么会被人关在笼子里?

我的三个小伙伴呢?

我不是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的吗?

尽管感到头疼欲裂,我还是努力回忆自己是怎么到了这里的,随着头脑渐渐清醒,记忆一点点恢复,我全想起来了,是那个黑衣老太婆,她对着我喷了一口白烟,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里整个一个动物监狱的感觉,竟然把我跟这些动物关在一起,简直不把我当人看。最令我愤怒的是笼子里放着两个巨大的槽子,一个槽子里装着饲料,一个槽子里盛满了清水,两个槽子边上是一大堆干草。这些就是给我的食物吗?

简直不能忍!

果真是把我当成动物来着。

一想到这里,各种屈辱愤怒一起朝我袭来,我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死老太婆,给我滚出来!你家十八代祖宗!”

可是令我感到惊讶的是,我听到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动物哞——哞——的咆哮声。

啊啊啊?

我没有听错吧?

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刚才明明说话了的,为什么出来的哞哞声呢?

“死老太婆,出来啊!”

为了印证自己刚才没有幻听,于是我又骂了一遍。

果然,我听见的只是哞——哞——的叫声。

擦,这是什么动物的叫声,这么耳熟。

几只讨厌的苍蝇嗡嗡地围着我转悠,我不自觉地动了下耳朵,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两把扇子在忽扇忽扇的,耳朵扇起的风把苍蝇赶跑了。

尼玛,耳朵变了咩?竟然大到可以赶苍蝇?而且苍蝇骚扰我,我为什么会不自觉地扇动耳朵来驱赶它们?刚才扇动耳朵的动作是如此的娴熟自然,连我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

我下意识地吸了下鼻子,令我惊讶的是,我看见是一条灰色的像蛇一样的东西在我眼前扭来扭去,起初我吓了一跳,可是我很快就确定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因为我可以控制它左右摆动,我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双手,不!我已经没有手了,我看见的是四个硕大的脚掌。

我愤怒地现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这一切显然是那个该死的老太婆在捣鬼。

我究竟被她变成了什么动物?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走到水槽边,低头照了一下。

果然,我在水中看见的不是自己的脸。

那是一头大象的脸,有一对大耳朵和长鼻子。

“该死的老太婆,把我变成大象,我不会放过你的。”

当然,这句话连我自己也听不见的,我一张嘴仍旧是哞——哞——的叫声。

我在笼子里疯狂地吼叫了半天,并且试图用鼻子打开笼门,可是试了无数次,均告失败,最后我累得筋疲力尽,饿得头晕眼花。

始终没有一个人进来。

这屋里光线阴暗,只有一群愤怒的动物在不断地咆哮吼叫。

由于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直叫唤,我不自觉地把目光转向那些饲料和干草。

擦,我真的要吃下那些东西吗?

那些全是动物吃的东西啊。

可是我真的很饿。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郑重决定先吃饱肚子再想办法。

我皱着眉头,吃了一小口饲料,现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吃,于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干草吃起来是甜的,这两样东西至少能填饱肚子。

没想到,变成了大象的我,食量也变得惊人,一槽子饲料和一堆干草很快被我吃得干干净净。

第407章 无所不能的大象

我刚吃饱肚子,就听见哗啦哗啦沉重的铁链声和人说话的声音。&bsp;&bsp;

终于有人来了吗?我急忙站到笼子边,眼睛盯着门的方向。

然后我听见开锁的声音,咣当一声,屋门被人打开了。

随着屋门打开,明媚的阳光迅倾泻进来,黑衣老太婆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进来了。

一看见老太婆,我立刻血脉偾张,恨不能扑上去将她撕个粉粉碎。可是当我扑上去的时候,却撞在铁笼子上,冰冷的铁笼子提醒我,我只是个阶下囚。

哞——哞——

我愤怒地吼叫示威,然后用我庞大的身躯使劲撞铁笼子。

不光是我,其他动物也一起咆哮吼叫。

整个屋子立刻变得嘈杂不堪。

老太婆环视四周,然后大吼道,“全都给我安静!否则的话,三天不给饭吃。”

说来也怪,动物们像是能听懂老太婆的话,全都安静下来了。

我还想继续哞哞地抗议,可是一想想三天不吃饭的酷刑,我这庞大的身躯肯定承受不起,还是把嘴闭上了。

老太婆带着小孩径直走到我面前,对那小孩说,“看见没?就是这头大象,它什么都懂,带它去吧,没问题的。”

啊啊啊?

死老太婆打算让这小毛孩带我去哪里?

我怒视着老太婆,不知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命运。

老太婆像是看懂我的心事,轻描淡写地道,“你别担心,都是一些一看就会的事,很容易做的,只要乖乖听话就行,否则没你的饭吃。有一点你总该明白,哪里都不养闲人,你要吃饭就得干活,就这么简单。”说罢,老太婆厉声道,“带它走!”

真他喵的,什么叫做一看就会的事?不会把老子拉去当搬运工吧?

小孩打开门锁,老太婆在我脖子上套了一个铁链子,恶狠狠地道,“你别想逃跑,门都没有。”

小孩子牵着我蹦蹦跳跳地朝门外走去,我们很快来到大街上,街上很多人,人们一看见我立刻把我团团围住。

小孩子趁机扯开喉咙喊了起来,“瞧一瞧看一看喽,我的大象无所不能,我让它干啥它就干啥。”

这小毛孩嗓门真大,他这么一吆喝,周围的闲人全涌过来了。

我抬头一看,这简直围了个里三层又外三层呀,一头大象真这么好看吗?

一中年莽汉嚷道,“小崽子,你别吹牛,你的大象都会干什么啊?”

小孩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道,“他会做算术。”

莽汉道,“好,我就来考考它。你去拿些树枝来,折成小棍,我给它出题,你让它用鼻子摆出小棍的数量来回答。答对了我给赏钱。”

“行,没问题。”小孩转身摸摸我的脑袋,“听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

小孩折了几根树枝,弄成一堆小棍,放在我面前道,“开始吧。”

莽汉道,“那就先来最简单的,一加一等于几?”

尼玛,这老子上幼儿园的时候就知道等于二了,于是我不慌不忙地用鼻子摆出两根木棍。

小孩激动地直蹦高,“答对了,赏钱!赏钱!”

莽汉急忙道,“不行,刚才那太简单了,不算数,它是蒙的,再来一题,这次它要是答对了,绝对有赏。”

小孩无奈道,“你再来。”

莽汉咳咳两声,“十五加十二等于多少?”

小孩气得大嚷,“你这明摆着就是耍赖,它只是一头大象,哪里算得出这么复杂的题?”

这题真的很复杂吗?

我不慌不忙地用鼻子数出根木棍。

小孩和围观的百姓先是呆住,继而出一阵欢呼。

莽汉只好扔下一块碎银子偷偷溜走了。

这时候,一个书生模样的家伙拿着一支毛笔和几张白纸过来了。

书生道,“小孩,你刚才说你的大象无所不能,那它会写字吗?”

小孩转身茫然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

小孩笑道,“它说它会。”

这不废话吗?好歹哥也是个高中二年级学生,就算学习再差,写几个字还是问题不大。

书生道,“那我就考考它。”说罢,他绕场走了一圈,然后在一个漂亮妹子面前停住,一把把她拉到我面前。

尼玛,这不整个一个色狼吗?这么人他不拉,非拉一个美女过来。

书生指着妹子道,“你把她的性别写出来吧。”

人群中有人低声道,“这不诚心刁难那头大象吗?”

我用鼻子卷起那支毛笔,歪歪斜斜地写了一个“女”字。

我本来就不会写毛笔字,再说还是用鼻子写,对我来说,还真是高难度,不过咱还是写出来了。

尽管字写得极其难看,不过还是能看出是个“女”字。

我一写完,围观的百姓立刻报以热烈的掌声。

书生不服气,指着自己道,“那你写下我的性别。”

我只好再次用鼻子卷起毛笔,写了个“男”字。

小孩笑道,“给钱!给钱!”

书生气哼哼道,“这大象准是被你们施了什么邪法了。”

在众人的奚落声中,书生不得不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小孩。

小孩拿着两块碎银,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蹒跚而来,在我面前站定,“大象啊大象,你说说我是生男孩还是生女孩?”

尼玛,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这不诚心拿我当b吗?

我使劲摇头。

正在这个时候,我看见李元泰、高鹏和阿呆正往这边走过来。

我兴奋地哞哞直叫,希望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他们边走边聊,看上去情绪低落,没人抬头看我。也是啊,五个小伙伴一起穿越,我和璐璐都失踪了,他们三个如何能开心得起来。

正当我打算朝他们跑过去的时候,黑衣老太婆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她对小孩说,“今天收成不错,该回去了。”说罢,她掠起身形,飞到我背上坐下。

我想反抗想怒吼,可是均告失败,我感到周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迫使我遵从她的旨意,我知道她一定是用法术把我控制住了。

我知道现在该做的是不顾一切地跑回到小伙伴身边去,可是我做不到。

于是,我乖乖转身,驮着她朝着来路返回,回到那个臭气熏天的动物监狱去。

第408章 辨兽仪的发现

我被他们赶进铁笼,咣当一声,笼子被锁上了,老太婆和小孩走出门外,嘭地一声,大门被关上了,随着门关上,屋内的光线再度暗下来。然后是一阵铁链撞在门上的丁零当啷声,我知道这是他们在锁大门,接着,是脚步声远去的声音,他们已经走了。

整个囚室再度安静下来。

我悲愤地卧在笼子里,欲哭无泪,我现在成了他们捞钱的工具了,每天吃着饲料和干草,住在臭气熏天的铁笼子里。

难道我就要这样生活下去了吗?

“李大仙,高衙内,阿呆,你们在哪里啊,来救我啊!”

我不断地出愤怒的吼叫,可是听上去还是可悲的哞——哞——的声音。

由于我不停地吼叫,引起了隔壁笼子内一群猪的不满,它们全都聚集过来,冲着我哼哼,我知道吵着别人是我不对,可是我现在心情极差,于是我也冲到笼子边对着它们哞哞叫,毫不示弱。

正在这时,之前嵌入我右手食指的辨兽仪忽然滴滴地响了起来,我的右前脚掌不自觉地举了起来,对准那群猪里其中的一头,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立刻出现在我眼前,上面写着,人类,身高,体重斤。您的体型非常健康,请继续保持。

啊啊啊?

辨兽仪竟然说这是一个人?

可是它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头猪嘛。

难不成是辨兽仪出错了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于是我再次把右前脚掌举起来,指向另一头猪。

滴滴两声之后,再度弹出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面板上写着,人类,身高o,体重,您的体型完全正常,请继续保持。

又……是人类吗?

我颤抖着把右前脚掌举起来,又指向另一头猪。

滴滴两声之后,再度弹出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面板上写着,人类,身高o,体重o,您的体型有点偏胖,请注意节食。

很明显了,并不是辨兽仪出错,而是那群猪全是人类。他们是被老太婆用法术变成猪的。

联想到自己,我不由地笑了,我不也是人类嘛。也被老太婆变成一头大象。

于是我把右前脚掌举起来,又指向狮子老虎等猛兽,现它们也都是人类。

我不禁哑然失笑了,原来这动物监狱里关着的全都是人,他们都是像我一样被老太婆用法术变成了动物。

这特么可恶的老太婆,她关这么多人打算干嘛?

她不是说过哪里都不养闲人吗?

我这头大象可以表演杂耍帮她赚钱,猪能干嘛?狮子老虎又能干嘛?

我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

正在这时,我忽然听见哗啦哗啦沉重的铁链声和人说话的声音。有人来了吗?不会是老东西又回来了吧?我急忙站到笼子边,眼睛盯着门的方向。

我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再见到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然后我听见开锁的声音,咣当一声,屋门被人打开了。

随着屋门打开,明媚的阳光迅倾泻进来,黑衣老太婆带着一个矮胖子进来了。

那矮胖子脸蛋红扑扑的,胖的就像个肉球,浑身肌肉结实紧绷。我真看不出他究竟是在地上走还是在地上滚。尽管我阅历尚浅,不过在我印象中,有这种相貌的一般不是肉贩就是杀猪的。

慑于老太婆的淫威,我们全都保持沉默。

老太婆领着胖子来到我隔壁的笼子前停住脚步,“看看这群猪怎么样?”

胖子伸出肉呼呼的手掌在一头猪的屁股上猛拍了一下,那头猪受惊,吱吱叫唤着朝笼子里面跑去了。

胖子笑眯眯地盯着笼子里的肥猪,满意地笑了。看他盯着那些猪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袋袋闪闪光的金子。

“多棒的肥猪啊,顾客们准保喜欢,一年一度的烤肉节马上就要到了,不过,光是这些猪显然还不够呢。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可是肉类需求的旺季。我得提前囤货。”

“货没问题,有钱就有货。”

“那就再弄些肥猪来,有多少我要多少。”

烤肉节?我没听错吧?

我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尼玛,这胖子明显是个肉贩子啊,老太婆把猪卖给他,不是要把猪全都杀了吃肉吗?可是那些猪全是人啊。

先把人变成猪,再当成猪卖了赚钱吗?

这是多么残忍可怕的做法。

我出愤怒的哞哞声表示抗议,老太婆恶狠狠地瞪了我一样,我嗓子立刻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再也不出任何声音,只得怒视着他们。

既然那群猪全都是人,它们当然也听懂了老太婆和胖子在说什么。

那群猪显然也明白它们的命运,它们立刻在笼子惊慌地跑来跑去并出刺耳的叫声。

老太婆朝它们怒吼道,“全都给我安静!”

群猪稍稍安静,不过还是不时地出小声哼哼以示抗议。

胖子咳咳两声,“猪不错,什么价格?”

老太婆嘴角上弯,“还按上次的吧。”

胖子从兜里拿出一袋金子递给老太婆,“跟您打交道真是放心,您从不乱涨价。”

老太婆笑着把金子揣进怀里,“那就下次再来。”

胖子点头,“一定。”继而担心地道,“只是这些猪看上去很闹,恐怕它们不会听话跟我走。”

老太婆道,“这个好办。”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再看那群猪,彻底安静下来,连小声哼哼都没了,一个个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就如同猪木偶一般。

老太婆道,“这下行了,保管你杀它们的时候,它们都会排着队在边上等候,绝不会乱跑。”

胖子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多谢您费心了。”遂朝着那群猪道,“走了,咱们该回去了。”说罢,转身就走。

那群猪竟然乖乖地跟在胖子身后鱼贯走出笼子,一个不剩,就如同有个猪倌在后面赶着它们一般。

我看着那群猪老老实实地跟在胖子身后消失在门外,惊得我一身白毛汗。

这可是一群大活人啊,就这么被肉贩带走杀了吃肉吗?

第409章 千面妖姬

当那群猪完全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之后,我怒不可遏地转过身,看着站在笼子外面干瘪的老太婆。

老太婆哈哈大笑,“怎么?小崽子,你好像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嘛,好,我现在赐予你说话的权利,你可以说话了。”

我的喉咙里立刻出咔咔的声音,我清了下喉咙,现自己果然能说话了。

“该死的老太婆,你是疯子吗?他们全是人,活生生的人,你竟然把他们变成猪,然后卖掉赚钱,你还有一点人性没有?之前,你假装慈悲,大搞什么金银珠宝、酒池肉林和红粉骷髅教育世人要戒除贪欲,现在你反倒把人变成猪再当猪肉卖掉,你是有多虚伪?说实话,我打心眼里鄙视你。我不讨厌真正的恶人,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伪装成善人的无耻之徒。”说罢,我朝老太婆啐了口唾沫。

老太婆冷笑道,“说完了吗?”

我冷哼一声,把脸侧向一边,不理她。这些话我憋在肚子里很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真是痛快。

老太婆道,“我从来都不会滥杀无辜的,你知道那群猪都是些什么人吗?”

“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他们都是人类。不应该被人类当成猪吃掉。”

“我实话告诉你吧,他们都是些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他们中的好几个都背负着十数条人命,个个都曾犯下令人指的罪行。即使死后押到地府也会被处以油锅拔舌之类的酷刑,我用这种方法处死他们算是便宜他们了。你以为我会把忠厚善良的百姓当成猪卖掉吗?”

“即使他们真是十恶不赦、该下地狱的家伙,也轮不到你来处罚他们。你根本没有权利这样做。”

“你根本不明白,如果既能惩罚他们又能从中渔利,那么我何乐而不为呢?就是圣人也需要吃饭的吧?”

无论她怎样解释,我还是不能认同她的行为。我实在无法想象那些购买猪肉的顾客吃到嘴里现是人肉的时候会作何感想。

“想不到你人长得又老又丑,心地也是一样的歹毒阴暗。”

“我长的丑陋吗?”老太婆忽然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继而,她以手拂面。

就像是一阵风吹过,又像是我的眼睛花了一下。

老太婆消失不见了,她原先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位身穿酱紫色法袍的绝色美人,肤白胜雪,容颜绝世,擦,竟然比嫦娥仙子还美。

“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我长的丑。”美人笑吟吟道。

尼玛,姿容一变,连声音都由苍老变得娇滴滴了。

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我紧盯着眼前的美女,彻底晕菜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再次以手拂面,穿法袍的美人消失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穿着绿色长纱裙的女子,神色哀婉,秀眉微蹙,一副林黛玉的病态妩媚。

我刚醉心于林妹妹的病态美,她又变了,这次变成年约十五岁的白衣少女,看上去鲜嫩可爱,仍不失少女的俏皮妩媚。

“来历不明的小朋友,你到底喜欢哪一个我呢?”

她又把手往脸上一抹,我一看,赶紧阻止,“s!拜托你不要再变了,我眼睛都被你弄花了。就算人长得美,也不能乱杀人吧。”

“美人是享有一切特权的,你不知道吗?看来你年纪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等你长大之后,你就会爱上一个女人,会把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会为了她杀人放火也在所不惜。这就是爱情,你懂吗?”

这些话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如果爱情真的能让变成这样的疯子和傻子,那我宁可不爱了。

“话说既然你那么美,又为什么常常以老巫婆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对于这一点,我十分好奇。

世上的美女们都巴不得自己完美些再完美些,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也尽量都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哪有像她这样故意扮丑示人的?

美人咯咯笑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我。通常人们只要看见我就说明他们的霉运到了。因为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能看见我,我是个处罚者,我处罚所有有罪的人。”

“啊?照你那么说,我不是很快完蛋了?可是我并没有做任何亏心事。”

“你算是个幸运的家伙。”

“那就是说,你不会杀死我喽?”

她笑而不语。

尼玛,又是只有我才能看见的人吗?

我不禁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维多利加,心底的寒意陡然上升。

好像我每次看见维多利加都是在生魂离体的状态下,难不成我再次生魂离体了吗?

“你刚才变了这么多面孔,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永远都不会有人看见我真正的样子。”

“那么我可不可以冒昧请教下尊敬大名啊?”

“他们都叫我千面妖姬。”

千面妖姬说罢,再次以手拂面,变回了之前黑衣老太婆的模样。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

“别,放我出去啊,这里又脏又臭,实在无法住在这里。还有我的食物全是饲料和干草,这简直不能忍。”

千面妖姬哈哈大笑,“让你受委屈了,不过,你会很快离开这里的。现在,我得收回你说话的权力了。”说罢,她朝我眨了下眼睛。

我喉咙里立刻咔咔两声,果然再出声就是哞哞声了。

千面妖姬不再搭理我,径直走向大门,锁好门,远去了。

她刚一离开,整个囚室立刻热闹起来了,每个动物都在出愤怒的咆哮,我知道它们都在说话,可是我们全都不懂兽语,彼此间谁也不懂谁的话,只好继续吼下去。

尼玛,把一群人变成各种动物,然后再关在一个囚室里,他们明知道对方都是人,却无法进行语言交流,世上还有比这更残酷的实验吗?就是著名的斯坦福试验也略逊一筹吧。

我注意到,对面狮子笼里的一只狮子尤其激动,它在笼子里窜来窜去,朝着我不断咆哮,可是我一句也听不懂,只好不住地哞哞叫着回应。

这种鸡同鸭讲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狮子窜得累了,我的嗓子也吼哑了,我们才停下来。

我知道那狮子一定很想跟我说话,可惜的是,我根本不懂狮子的语言。当然,它也不懂大象的语言。

第410章 原来猛兽是女人

接下来,几乎一整晚那只狮子一直试图跟我交流,可惜均告失败,那晚,我是在震耳欲聋的狮吼声中进入梦乡的。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我居然睡者了,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现在的我真的成了一头大象了吗?随便倒地,马上就能鼾声大作?

我真的很为自己感到悲哀。

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祖国新一代花骨朵竟然变成这样一头愚不可及的大象?今后的我只能靠着每天上街做些类似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算术题来糊口了吗?悲哀郁闷、个人价值被严重低估的苦恼彻底击垮了我。

尽管身处如此脏臭的囚室中,可是我梦见的却是跟四个小伙伴在一起的美梦,璐璐回来了,我们五个又重新在一起了,日子还像从前那样充满了争吵和甜蜜。

梦很美,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一睁眼,我先听见的是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一睁眼就跟饿死鬼似的,拼命地想吃东西。仔细思索之后,我立刻明白了,因为我现在被千面妖姬变成大象了,而大象身躯庞大,身躯越庞大需要消耗的能量也越多。它要维持体能需要就需要大量进食。

我条件反射似地朝食槽走去,可是身为人类,我对于饲料和干草这类动物食品还是本能的抗拒。

目前这个庞大的身躯需要我不停地进食以满足身体所需,饥饿终于战胜了我心中的屈辱和愤怒,我乖乖地俯下身子吃槽子里的饲料,不知这样非人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我伤心地流下了眼泪。

那只狮子见我醒来,再度兴奋地吼叫,我不得不哞哞地回应它,话说这狮子一定是个很执着的人变的,明明知道语言不通,还使劲咆哮,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昨晚做了一整晚的无用功,还嫌不够吗?今天见了我还是继续咆哮。

也许是那只狮子迫切想要与我沟通的情绪影响到了我,我也开始对它产生了好奇,它在被千面妖姬变成狮子之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据千面妖姬描述,关在这里的除了我以外,全都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徒,那么它之前究竟做过什么坏事以至于被千面妖姬给选中了呢?

我不自觉地把右前脚掌指向它,滴滴两声,辨兽仪开始启动,瞬间弹出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面板上写着,人类,身高,体重斤,您的体型有些偏瘦,请加强营养。

这个罪大恶极的犯人竟然那么瘦小?

我惊愕地合不拢嘴,于是又把右前脚掌指向一只老虎,滴滴两声,辨兽仪开始启动,瞬间弹出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面板上写着,人类,身高,体重斤,您的体型有些偏瘦,请加强营养。

啊啊啊?

不光是那只狮子是个瘦小的人变成的,就连这只老虎也是如此。

我又把右前脚掌举起来,对准其他几只狮子老虎,得到的结论是那些狮子老虎全都是由身材瘦小的人变成的,而且我注意到所有的狮子都没有鬃毛,只有雄性狮子才有鬃毛,雌性狮子才是没有鬃毛的,再加上辨兽仪显示的数据表明,它们全是由身材瘦小的人变成的,难不成那些猛兽之前都是女人?

这想法一出,我恍然大悟,对呀,只有女人才会这样瘦小,正常男性身高都在o以上,哪里还有身高的男人,即使有也属于凤毛麟角了。

难道说那些女人都是因为做了伤天害理的缺德事才被千面妖姬给抓到这里来的吗?

既然它们之前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家伙,现在的结果不是罪有应得吗?那只狮子还冲着我吼啥吼啊,现在的我跟它一样身陷囵圄,别以为千面妖姬跟我说了几句话就高看我一眼。我可救不了它。再说,我这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千面妖姬心情好的话,还能命令小孩牵着我上街帮她骗钱,万一哪天心情不好,把我卖给那圆滚滚的肉贩子亦为可知啊。冲这,我也得使劲吃东西,吃出满身肥膘来,等他们吃我的时候,腻死他们。

想到这里,我一头扎进槽子一通狂吃。

然后,我冲着那只狮子哞哞叫,意思是,你别跟我诉苦了,我也救不了你。你自己做了错事,只好甘愿受罚吧。

狮子哪里听得懂我的哞哞叫,只是昂着脖子继续冲着我吼叫。

我懒得再去继续这无聊的吼叫交流,趴在地上休息。

反正吼来吼去的,就是吼破了喉咙还是不懂对方的意思,真是无聊。

这时,我猛然想起辨兽仪显示的数据表明,之前的那些肥猪应该是由体格强壮的男人变成的,千面妖姬把男人变成猪卖给肉贩子,把女人们都变成猛兽又是啥目的?

她为什么不把女人们也一起变成肥猪呢?

这些被千面妖姬变成猛兽的女人们又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呢?

正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哗啦哗啦沉重的铁链声和人说话的声音。

显然是有人来了,准是千面妖姬。我听出她说话的声音了,她一准又是作为黑衣老太婆出现的,因为我听见的是苍老沙哑的女人的声音。

我赶紧恭恭敬敬地站到笼子边,眼睛盯着门的方向。

“主人来了,赶紧列队欢迎啊。”

我为自己冒出这样的念头而感到无限羞耻,把她视为主人,我已经默认自己是她的奴隶了吗?

此时此刻,我才惊觉自己已经变得奴性十足。我已经被那个有着无数面孔的千面妖姬给驯化了吗?

擦,我特喵的真被这个什么千面妖姬给改造成动物了吗?

我注意到,除了我以外,其他动物全都忐忑不安地盯着门口。

看来它们真的如同千面妖姬所说,是心里有愧,害怕被惩罚。我不怕她是因为她跟我说过不会杀我。这就是我跟它们的区别,尽管现在我们所有人都被她变成了动物。

然后是开锁的声音,咣当一声,屋门被人打开了。

(本章完)

第411章 九黎部落的公主

随着屋门打开,明媚的阳光迅倾泻进来,黑衣老太婆带着上次那个小孩进来了。

小孩蹦蹦跳跳的,看上去很开心,老太婆今天倒是破例的一脸慈祥,不了解他们的人,一定以为他们是街上最寻常的祖孙俩,谁能想到这老太婆就是那个拥有无数面孔的千面妖姬呢?

小孩道,“婆婆,今天九黎部落的公主会要吗?”

老太婆点头,“嗯,她今天来指定又是为了买狮子老虎,咱这些猛兽今天也可以全部出手了。又有一笔进账了。”

九黎部落是什么鬼?

耳朵素来很尖的我迅抓住关键词。只可惜高衙内这本活字典不在,如果他在一定知道这九黎部落是怎么回事。

来自现代社会的我听见什么部落之类的词总是觉得怪怪的,立刻会联想到那些生活在亚马逊丛林或者非洲沙漠里的蛮夷,不过呢,现在不是穿越到远古时代了嘛,部落这种东西应该很正常吧。

竟然有公主要来这里?我感到喜出望外。

尼玛,在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也可以一览公主的姿容,真是艳福不浅呢。

就说我见过的紫鸢公主和麝月公主吧,哪一个不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呢,那个紫鸢公主更是一个把自己丈夫搞得家破人亡、王位被篡的祸害。

介个九黎部落的公主估计也准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绝世美人了。

我怀着期待的心情紧盯着大门的方向。

可是堂堂公主一枚,买狮子老虎作甚?

难不成是想买来当坐骑吗?

一个拥有倾城容貌的女子端坐在一只斑斓猛虎的背上,这画风不要太夸张了点。话说端庄俊秀的公主坐在马车里不是更有女神范儿吗?隔着薄薄的纱帘还可以引得芸芸众生浮想联翩,这坐在老虎或者狮子背上是几个意思啊?

再者说,买一两只放在后花园牵着遛弯还不行,还要把它们全部包圆了?我数了下,这些狮子老虎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三、四十只,这么多猛兽得多大的花园才装得下啊?

想来想起,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容貌绝世、端庄娴雅的公主整一大群猛兽作甚?

正在胡思乱想间,却猛然听见小孩兴奋地喊道,“婆婆,公主来了,公主来了。”

啊啊啊?公主真的来了吗?我不由地睁大眼睛望向门外。期待着美人现身,鼻血狂喷的那一刻。

柔媚的阳光从敞开的大门温柔地倾泻进来,地面上果然多了一个女人纤细的身影,高高的髻,细瘦的腰身,真的很有女神范儿呢。

哇,看身影就知道,身材不错,正点啊,属于让人喷鼻血一类的。

然而,我并没有听见类似麝月公主或者紫鸢公主所出裙裾拖地、环佩叮咚的声音,甚至也没有美女特有的体香飘过来。

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一个女人再美,如果懒得梳妆修饰,那么她的美一定会大打折扣,

嘶嘶——嘶嘶——

伴随着那苗条身影而来的是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尼玛,那嘶嘶声怎么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令我想起在地上扭曲蜿蜒、时而缠绕在一起的凶猛动物。

对,就是蛇。

随着嘶嘶声越来越响,我分明听见蛇的鳞片摩擦地上石板所出的沙沙声。

来的究竟是什么?

为毛这位公主走路出的是蛇行时出的沙沙声而不是三寸金莲着地时轻盈的脚步声呢?

我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

一股浓郁的腥风袭面,熏得我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饲料全呕出来。

尼玛,这公主多久没洗澡了?

老太婆欣喜地迎上去,“美尤公主,你来了。”

我凝神望去,差点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门口站着一位?

不!

是爬着一位?

擦,表示我真的无法描述她在门口的正确姿势。

此刻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位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蛇的怪物,浑身长满了绿色鳞片,除了脸和双手是肉色的人类皮肤之外,其余部位全是鳞片。她那跟蛇一样血红分叉的信子在嘴里不住地一进一缩,嘴角呲着一对硕大的獠牙。这獠牙长在这样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身上肯定是毒牙了。

不可否认,她的确长了一张倾倒众生、国色天香的脸,只可惜那血红开叉的信子和嘴角的獠牙破坏了这一切。

刚才的沙沙声便是她身上的鳞片与地面摩擦出的,还有那令人心悸的嘶嘶声,肯定是她吐信子时出的。

我不禁想起颠倒众生的麝月公主和紫鸢公主,尼玛,同样是公主,差距咋就这么大?

话说这位美尤公主整个一个蛇女啊,难怪我会闻到这么浓重的腥臭味。

囚室内的动物一看见这位蛇女公主立刻吓得吼叫咆哮不断。

老太婆咳咳两声,“全都给我安静。”

动物们只好全都保持沉默,不过,它们全都往使劲往笼子里面挤。

蛇女公主优雅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再次出可怕的沙沙声,她在关着狮子的笼子前停下,点头道,“这次的货色还不错啊。我就知道妖姬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

老太婆走上前,殷勤道,“那是,你可是我的老主顾了,货品包你满意。”

蛇女公主又沙沙地游移到老虎笼子前停下,仔细打量着笼子里的老虎,“这些也不错呢。”

老太婆跟过去,不跌地点头,“当然了,我的货你就放心买吧。”

“这些货我全都要了,是什么价格呢?”

“还是老价格吧。”

蛇女公主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一个装满金币的袋子递给老太婆。

老太婆接过金币揣进怀里。

笼子里的狮子和老虎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可怕的命运,立刻在笼子里疯狂咆哮。

尤其以昨晚那只试图跟我沟通的狮子吼得最响亮,它跑到笼子边上,对着我使劲吼,我的心不禁悬了起来,我当然知道它实际上是一个人类女子所变,它这样拼命扑到笼子上对着我吼,其实是在喊救命,它希望我能出面阻止蛇女公主把它带走。

一个弱女子在求我救她啊!

第412章 原来妖姬是肥婆

我清晰地看见狮子的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是一个无助女子的眼泪。&bsp;&bsp;

尽管不知道这些被变成猛兽的女子命运如何,可是从那些被变成猪的男子身上,我预感到了某种不详,肉贩子买猪是为了杀掉赚钱,这个可怕的美尤公主买猛兽显然也不会为什么好事。我觉得这些猛兽很可能将面临比死还要可怕的命运。

美尤公主那身闪闪光的鳞片和一吐一吐的信子让我感到不寒而栗。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可怕的怪物把一群弱女子带走吗?

尽管这些女子按照千面妖姬所说都曾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可是这样对待一群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男性的保护意识瞬间爆,猛地扑到笼子上不顾一切地哞哞地叫起来。

由于我身躯庞大,撞得铁笼咣咣直响,也带动了其他动物的不满情绪,大家一起疯狂地吼叫咆哮起来。

老太婆气得直跺脚,“全都给我安静!安静!”

不,这次绝不可以妥协。

我打定主意,绝不让步,于是我不停地吼叫,其他动物也跟着我一起抗议。

可是我们这些弱者的反抗,对于强大的千面妖姬来说,简直如同蚊子哼哼,只是给她平添几分怒气罢了。于是她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我立刻现自己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其他动物也全都如是。

老太婆恶狠狠地指着我们骂道,“全都拿我不当回事,是吧?”

美尤公主看着我们,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人都是很贱的,你不使点手段,谁都不会听你的。这下子它们全都老实了。”然后她扭动着身子,游移到我笼子跟前,像打量一件商品似的看着我,“这头大象也不错。”

老太婆笑道,“大象是雄的。”

美尤公主遗憾地摇摇头,“那就算了,我只买雌的。”然后她朝着老太婆笑道,“现在我可以带它们走了吗?”

老太婆点点头,“可以,我保证它们将是世界上最听话最温驯的猛兽,让它们干嘛就干嘛。”

美尤公主笑道,“妖姬,跟你打交道真是愉快呢。我走了,下次再见。”说罢,蛇女扭动着身子朝门外游去了。

小孩打开笼子,就那些狮子和老虎跟中了拍花子似的,一个个乖乖地跟在蛇女后面走出了大门。

随着蛇女远去,那可怕的嘶嘶声和沙沙声终于消失了。

囚室内再度安静下来。

老太婆走到我面前,恶狠狠地看着我,“你很本事啊,竟然当着我顾客的面挑衅。你长了几个脑袋,别以为我说不杀你,你就可以乱来。”

我忽然感到喉咙里咔咔两声,知道咒语已解,我又能说话了,于是我大吼道,“千面妖姬,你简直太过分了,那些猛兽全是女人,一群弱女子就这样被你卖给了一个蛇妖,你实话告诉我,那蛇妖会把她们怎么样?”

老太婆吃惊地看着我,“你竟然能看出那些猛兽全是女人,看来你也不简单啊。”

我怒吼道,“我不仅能看出那些猛兽全是女人,我还能看出那些猪全是男人,他们都被你卖给肉贩子做烤肉去了。妖姬,你倒是说说看,蛇妖买那些女人干嘛?她们会不会死?”

老太婆冷笑,“看来你还真是不简单呢,能看出不少事情,可是就算看出来,凭你又能怎么样呢?我警告你,刚才来的是九黎部落的美尤公主,不是什么蛇妖,你别乱说话,至于她买走的那些女人嘛,我只能告诉你,她们性命无忧,不会死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我冷笑道,“妖姬,你就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表面上装圣人,骨子里却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那些女人又犯了什么罪?你把她们抓起来变成猛兽再卖给美尤公主。”

老太婆哈哈大笑,“她们中的哪一个也不冤枉,不是残害继子就是串夫谋害丈夫,按刑律,她们合该骑着木驴游街,或者受千刀万剐的凌迟,我这样对待她们尽管毫无人道,也好过她们死无全尸。”

原本理直气壮的我居然被老太婆呛得无话可说,辨兽仪的数据表明,她们可都是些身高o左右的娇小女子,竟然之前都做过残害继子就是串夫谋害丈夫这么可怕的事情吗?

如果她们真的如同千面妖姬说的那样,被蛇女带走的确好过骑木驴游街和凌迟,至少能保命。

老太婆见我沉默,冷笑道,“我千面妖姬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话音刚落,我的右前脚掌下意识地举了起来,对准了老太婆,一个半透明的控制面板立刻弹了出来,面板上写着,人类,身高o,体重oo斤,您的体型严重标,请度减肥。

啊啊啊?

身高o,体重oo斤?那不是跟一个油桶差不多吗?

原来真实的千面妖姬并非美人,而是一个矮胖子。难怪她说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估计见过的都会吓一跳。

一个身材如此痴肥的女人竟然有无数张迷死人不偿命的面孔,要是哪个男人爱上她,某天千面妖姬法术失灵,现自己竟然跟这样一个肥女在一起,不吓疯才怪。

我噗嗤一声,忍不住乐出声来。

老太婆皱眉道,“嗯?刚才滴滴是什么声音?”

我努力忍住笑,“没什么。哪有滴滴声,我怎么没听见?”

小孩指着我喊道,“我听见了,滴滴声就是他身上出的。”

我怒视着小孩,“小朋友别乱说啊,哪有什么滴滴声啊。你听错了。”

小孩看我那么凶,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老太婆怒视着我,“那你笑什么?”

我极力掩饰,“没什么,只是刚才忽然想起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老太婆走近我,冷笑道,“别想耍花样,当心我把你卖给上次那个肉贩子,烤肉节上大象的肉可是很受欢迎的。”

我哆嗦了一下,讨好道,“妖姬奶奶,请饶命,我一向安分守己,只是刚才一时激动而已。你看我多听话,你让我去表演杂耍帮你赚钱,我不是照做了吗?再说你不是说过不冤枉任何人吗?我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哦。”

(本章完)

第413章 动物们全部售罄

老太婆冷哼一声,“你给我老实待着,下次再有顾客上门不许叽叽歪歪的。”

“遵命,妖姬奶奶。”我赶紧拍马屁,万一这肥婆一生气,把我卖给肉贩子,我不玩完了。哥才十七岁,还是祖国一枚灿烂的花骨朵呢,就这么交代了,真不值得。

一说到肥婆,我立刻想起那个霸道蛮横的同学路圆子,那小油墩子高兴起来能带着我上广寒宫喝茶,惹她生气对我是各种虐。话说上次被她把我弄到英雄联盟游戏里面以寒冰射手艾希的身份真实pk一把,在游戏里被砍掉的那条手臂到现在天阴的时候还疼呢。

真是丑女多作怪,脾气又臭,喜怒无常,我还是少惹为妙。

“现在我得收起你说话的权力了。”老太婆道。

我感到喉咙里咔咔两声响,知道自己又不能说话了,只好用眼神讨好她,不断地用鼻子向她作揖。面对这样一个肥婆,我怎么能贱成这样,连自己都感到吃惊。

今天又做成一单大买卖,老太婆心情很好,她亲热地拍拍小孩的脑袋,“走,婆婆给你买糖豆吃。”

小孩乐得直蹦高,“好啊,好啊,婆婆最好了。”

真特喵的小气,赚这么多钱就给孩子买几个糖豆,这孩子真好糊弄,我暗骂。

老太婆牵着小孩往门口走去。

谢天谢地,他们终于要走了,看来今天我不用被小孩牵着去做愚蠢的算术题了。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红光满面,穿着华丽,一副暴户的派头。

老太婆一见那人,立刻眉开眼笑,“哎呀,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可是有日子没见了,最近在哪里财呢?”

中年男子笑道,“什么赚钱干什么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老太婆笑道,“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才好嘛,说不定哪一下就搂着了。”

中年男子正色道,“不开玩笑了,我今天来是想买些动物的,你也知道烤肉节马上就要到了,到那时候,肉类供不应求,我得提前囤货。”

“真不凑巧,猪刚刚卖完。”

“无所谓,我什么肉都要,现在人们的嘴巴也吃刁了,猪牛羊都吃腻了,反倒想吃点新鲜的。所以这里所有的动物全部包圆了。你开个价吧。”

老太婆乐得满脸皱纹宛若菊花开,“那就两袋金子吧,我也不管你多要。”

啊啊啊?

全部包圆?

那我不是也被囊括在内了吗?

我立刻哞哞叫了两声,惊恐万状地看着老太婆,我其实是在喊,“妖姬奶奶,救命啊。”

老太婆立刻明白我的意思,走到我跟前道,“这头大象不卖,两袋金子不包括这大象。”

中年男子走到我跟前,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我,“这大象多棒啊,这一身肉,整一个万人烤肉宴席都没问题,这头大象我出半袋金子,妖姬,卖给我吧?近年来,人们越吃越馋,烤肉节上要是出现烤象肉,一定会遭到疯抢的。”

尼玛,看来我真的彻底玩完了。我紧盯着老太婆,生怕她会点头答应。

不过,令我欣慰的是,老太婆摇头,“不行,这大象我不卖。”

听见她这样说,我感动地都快哭了。

中年男子皱眉,“妖姬,你一向是个爽快人,今天是怎么了?嫌我出钱少吗?那就一袋金子?”

老太婆摇头,“不卖。”

中年男子显然着急了,大吼道,“那两袋金子?还不行吗?三袋金子,最多了。”

老太婆仍旧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现在我就想要这头大象,你就说多少钱吧?”中年男子显然是个急性子,他拍拍小孩的脑袋,“来,把笼子门打开,我要好好看看这头大象。”

擦,看中年男子的眼神,恨不能立刻就把我宰了,挂在烤肉架上吧。我特喵的真不确定他是在看着我还是在看着一头烤得吱吱冒油的大象。

小孩拿出钥匙刚要开门,被老太婆制止了,“不要开。”

中年男子气急败坏道,“妖姬,你这明摆着一笔好买卖,放着钱不赚?脑子坏掉了吧?”

老太婆一字一顿道,“这大象不能卖,能卖我一定卖给你。”

接下来,中年男子再三哀求,老太婆始终不松口,他也只得作罢,从兜里拿出两袋金子,放在老太婆手里,没好气道,“我真服了你了,不就是一头大象嘛。”

中年男子带着其余的动物离开之后,囚室里只剩下我和老太婆、小孩。

老太婆冷笑,“看见没?人家出三袋金子,我都没卖你,你说我会冤枉谁?你就好好待着吧,反正饲料和干草管够,不会亏待你的。”

我对着她不住地作揖。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明明是她非法囚禁了我,现在我还得对她感恩戴德,然而此刻的我只能表现得顺从和感激,因为她直接可以掌控我的生死。此刻的我尽管十分痛恨她的所作所为,还是不敢有任何表露。对于她所谓的处罚方法,我实在不能苟同,我仍然觉得她无权处理那些人,即使那些人真的做了罪无可赦的坏事。

老太婆得意地哈哈大笑,她似乎很满足于我像条狗那样臣服于她。

“放心,你不会寂寞的,还会有更多的动物来到囚室的,你会有很多很多的新伙伴的。”

在笑声中,她拉着小孩走出大门。

嘭地一声,大门关上,屋内再次变得昏暗,一阵哗啦哗啦的锁链声之后,脚步声远去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我才瘫在地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切,不禁一脑门子汗,刚才只要千面妖姬稍有贪念,点一头,我就只能跟中年男子走了,给人家丰富烤肉宴去了。

此刻囚室里安静得就像是一座坟墓,这里曾经跟我一起吼叫咆哮的动物们全都被人一一买走了。而他们之前都是活生生的人。

就算来了新伙伴,也还是一群被变成动物的人,我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即使他们真的是一些十恶不赦的家伙,我也想跟他们交流下,因为我实在太寂寞了。

第414章 我是璐璐

正当我趴在地上,迷迷糊糊地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猛然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喊,“路飞,路飞。&bsp;&bsp;”

嗯?在这个阴暗恐怖的囚室里怎么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呢?

知道我叫路飞的,只有我的四个小伙伴。

莫不是李大仙他们来救我了?

我腾地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四下寻找,果然看见面前的食槽上停着一只巴掌大的蝴蝶。

那不是李大仙的侦察蝶吗?

我兴奋地大喊,“李大仙,我在这里呢。”结果出的声音仍旧是令人难堪的哞哞声。我忘记自己被千面妖姬变成大象了。

我看见三个小人从蝴蝶身上爬下来,站在铁笼子里。

其实他们就站在我面前,然而他们却像是没看见我一样,四处张望。

阿呆道,“李大仙,你的侦察蝶出问题了吧?哪里有路飞啊?这里像个囚室,囚室里除了一头大象之外,根本没有一个人啊。”

高鹏道,“对啊,只有一头大象啊。”

我只好对着他俩拼命哞哞叫。

阿呆皱眉道,“可是这头大象真的很吵啊。”

李元泰念咒语收了侦察蝶,三人恢复了原身大小。

李元泰四处打量一番,皱眉道,“可是我的侦察蝶显示,路飞就在这里啊。”

阿呆道,“你的侦察蝶出错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找人。”

李元泰摇头,“不会的,我的侦察蝶从来出过错。”

找你妹啊,我不就在你们面前吗?我冲着他们仨拼命哞哞叫,并且用鼻子去卷李元泰的胳膊。

李元泰盯着我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得直不起腰来,“我知道路飞在哪儿了。”

阿呆和高鹏急忙问道,“他在哪里?”

李元泰使劲忍住笑,“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这头大象就是路飞啊。”

啊啊啊?

阿呆和高鹏先是怔住,继而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可恶的高鹏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等他们终于笑够了,李元泰才比出剑指,默念咒语,给我解了咒语。

没想到,我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之后,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路飞,你这次真的糗大了。你的嘴角全是饲料渣滓和干草沫,看来你这两天一直靠着饲料和干草填肚子呢。”

“路飞,你这样子真是太帅了。一想到你把脑袋伸进槽子里狂吃饲料我就……哈哈……”

我气得扑向高鹏把他按在地上猛揍,“好你个高衙内,你们全都看我笑话是吧,实话告诉你们,我被那个老巫婆变成大象之后就一直关在这里,有饲料和干草吃就不错了。在这期间,我还差点被人买走呢,我没变成烤象就已经够走运了。”

于是我把自己被千面妖姬抓走之后的一切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

他们听完,全都沉默了。

“李大仙,你说这个千面妖姬是不是太残忍了,她凭什么去处罚那些犯人?”一想起她的所作所为,我仍旧不能平息心头的怒火。

李元泰沉默良久,才低声道,“这里是远古时代,也许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他们自己的处事规则,咱们毕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还是不要随便招惹他们的好。”

高鹏点头,“嗯,元泰兄言之有理,咱们进到这里是为了找璐璐的,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一旦找到璐璐,咱们马上离开。这里的一切本来就跟我们毫无关系。”

在我们准备离开囚室的一刹那,我忽然想起那只狮子,它被带走前,拼命地扑向笼子,一次次地撞在笼子上,出哐当哐当的响声,还有它那双噙满泪水的双眼。

那明明是一个弱女子在向我喊救命啊,可是我却救不了她。我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不知怎的,在路过关着那只狮子的笼子时,我不经意地往笼子里面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吓了我一大跳。

只见笼内的泥地上写着四个大字——我是璐璐。

那四个字显然是狮子用爪子一下下地挠出来的。

看见那四个字之后,我立刻大喊道,“看哪,璐璐,是璐璐啊!”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只狮子听见我说话之后,拼命地朝我吼叫咆哮的原因了。

“原来那只狮子就是璐璐,难怪她一直冲我咆哮,我实在是太迟钝了。我早就该想到的。”

高鹏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妖姬把你变成大象,把璐璐变成狮子,如果不是她听见你说话的声音,她也不知道那头大象就是你啊。”

“这千面妖姬实在可恨,她不是自称处罚者嘛,说什么处罚的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可是璐璐是怎么回事?璐璐可没做过什么坏事,凭什么被她抓了去?这家伙又骗了我,她就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半晌没说话的李元泰叹气道,“算了,现在不是骂她的时候,你刚才说璐璐跟那些猛兽一起被带到哪里去了?”

“是被美尤公主带到九黎部落去了。什么美尤公主,其实就是个臭得熏死人的蛇女而已。”

高鹏道,“啊?九黎部落?美尤公主?你真的见到美尤公主了吗?”

“对呀,那还有假。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恶心可怕的公主。”

高鹏道,“据史书上记载,蚩尤就是九黎部落的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美尤公主说不定就是蚩尤的女儿。蚩尤是苗族人的祖先,苗族本无姓,但有名,在世系里是父子连名,也就是子女取名的时候,从父亲的名字里取一个字,然后再加一个字就是子女的名字了,所以这美尤一定是蚩尤的后人,再加上她的公主身份,她应该是跟蚩尤有血缘关系的。”

我纳闷道,“可是这个美尤公主买这么多猛兽做什么啊?而且还只买雌兽,不买雄兽。”

高鹏道,“自从蚩尤被黄帝打败之后,九黎部落应该是元气大伤,即使没有解散,恐怕也剩不多少人了。”

阿呆道,“咱们还是小心为妙,不要掉以轻心吧。”

李元泰道,“不管怎样,美尤公主带走了璐璐,咱们都只能去一趟九黎部落了。”

第415章 口舌之祸

原来这美尤公主竟然是蚩尤的后代,据史书记载,那蚩尤不是个可怕的魔头嘛,他贵为九黎部落的领,一向残暴蛮横,鱼肉百姓,主张仁善和谐的黄帝实在看不过眼,就讨伐他,最终杀了他,天下太平。&bsp;这些都是史书上写的,可是真实情况又是怎样的呢?其实凡事都会以讹传讹,中国那么多朝代,对于之前生的大事,每个朝代的史学家都会评论几笔,流传到现代,与真实版本的差距只有天知道了。

高鹏道,“可是史书上并未记载蚩尤有后代啊?”

李元泰笑道,“很多事史书上的记载未必全,再说古代的史书,都是写在纸或者木简上的,这两样东西很容易腐朽,很多珍贵的资料就因为虫蛀或纸张木简的自然腐朽而丢失了。蚩尤有后代并不新鲜,因为古人都是早婚的。”

我咂舌道,“可是蚩尤的后代为什么不是人的模样啊?”

高鹏道,“史书记载,蚩尤有个兄弟,个个铜头铁额,以石块沙子为食物,蚩尤一族原本就异于常人,所以生个蛇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此刻我一想起蛇女那身闪闪光的鳞片和那条一进一缩的血红信子,心中立刻寒意陡升。

对于怎么人类怎么生出蛇女这样的异类,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话说站在臭气熏天的囚室中,回顾心酸的囚禁生活,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不管怎样,我们四个小伙伴再次聚集在一起,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尽管璐璐仍旧是凶多吉少,可是毕竟我又重回组织怀抱了。

这时,一阵哗啦哗啦的锁链声响起。

我条件反射般的转向门口,“糟了,那个倒霉的千面妖姬来了。”

李元泰笑道,“来了正好会会她,怕她什么。”

我尴尬地笑笑,果然被千面妖姬给折磨惨了,一听见她的声音就感到全身肌肉僵硬。

接着是开锁的声音,咣当一声,门被人一脚揣开了。

老太婆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指着我们骂道,“哪里来的小崽子,竟敢私自闯进来放了我的大象。”

高鹏道,“这位老奶奶,他可不是大象,他是我们的同学路飞,你私自囚禁良民,可是违法行为啊。”

老太婆脸色一沉,哆嗦道,“老奶奶?你居然喊我老奶奶!”

阿呆愕然道,“你看上去足有十岁,不喊你老奶奶喊什么?”

千面妖姬如此生气倒也情有可原,没有哪个女人会被人说老说丑的,即使她们真的又老又丑,也不愿意被人说出来。

老太婆吼道,“你们几个小崽子,好大的胆子,敢到我这里捣乱!要你们好看。”

李元泰哈哈大笑,“丑老太婆,不是我们捣乱,是你无故抓了我们的同学,我是特意来救人的。”

李元泰当然是故意气她。

老太婆气得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道,“你刚才说我什么?说我是丑老太婆?笑话,竟然有人说我千面妖姬长得丑吗?”说罢啊,她立刻以手拂面,登时化作一个身着凤冠霞披、雍容高贵的贵夫人。

看着她绝美的容颜,李元泰、高鹏和阿呆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看得眼睛都直了。

千面妖姬见状,得意地哈哈大笑,再次以手拂面,这次又化作一个身材娇小、手持花篮的俏丽村姑。

我看见千面妖姬又拿法术变美女忽悠人,不禁哈哈大笑。

高鹏惊道,“路飞,你笑什么?”

我使劲憋住笑,“我在笑你们啊,对着一个丑陋不堪的肥婆花痴啊。”

三个小伙伴全都惊呆了,他们看看千面妖姬,再看看我,“丑陋不堪的肥婆,是说她吗?”

由于有李元泰撑腰,我自然是底气十足,再者也为了泄被她囚禁的屈辱,指着千面妖姬破口大骂,“你个死肥婆,没事总装成美女,真实的你只是个身高o,体重oo斤矮胖子而已。拜托你不要再扮做美女了,那样只能让我想把胆汁都吐出来。而且你变得越美,我就越想吐啊。”

千面妖姬被我当众揭了短,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我骂道,“好你个小崽子,早知道你嘴巴这么毒,不如把你卖给肉贩子做成烤象,看来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我冷笑道,“妖姬,现在后悔太迟了,被你囚禁的这段时间,我看清了你伪善的嘴脸和惟利是图的本质,你简直太虚伪了,你口口声声说你从不冤枉任何人,别人我不知道,我的同学璐璐可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你凭什么把她抓起来变成狮子再卖给那个可怕的蛇女?”

千面妖姬哈哈大笑,“你说的是那个小丫头吧,我的确没有冤枉过任何人,这囚室中所有的动物都是罪无可赦的重犯。不过她除外,因为她嘴巴太毒,惹我生气了,所以我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她竟敢说我是个又老又丑、没人要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一定要让她对自己的这句话付出代价。于是我就把她变成狮子卖到九黎部落,让她从此以后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受到永无止境的折磨。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将受尽各种侮辱和折磨。”

擦,又是九黎部落?

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看着千面妖姬脸上邪恶的表情就感觉那里一定如同地狱般的可怕了。

高鹏气得走上前道,“你把璐璐卖给九黎部落的美尤公主,他们究竟会把她怎么样?”

“你们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千面妖姬说罢,立刻出一阵令人心悸的笑声,“小崽子们,我希望你们去了九黎部落之后,还能活着回来。”然后,她化作一股黑烟,渐渐地消失在空气中。

“抓住她啊。”我看着那团黑烟喊道。

李元泰摇头,“算了,她也不算是坏人,璐璐被抓,也是因为说话刻薄得罪了她。”

我看着渐渐消失的黑烟气得直跺脚,原来女人真的是一种不可以说老说丑的生物呢。一旦得罪了女人,立刻会死无葬身之地吧,嗯?

第416章 谈虎色变

我们一行人朝外走去,门外明媚的阳光让一直窝在阴暗潮湿囚室里的我很不适应,刚开始觉得眼睛疼,过了好一会儿,才能适应周遭的美景,看着青草绿树、树丛间嬉戏的小鸟和蜂蝶,我的心才渐渐缓和下来,忘却在那个阴森恐怖囚室里所经历的可怕事情。&bsp;&bsp;

我们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走,看见前面有一个池塘。

在清澈见底的池塘边,有一些穿着古装的百姓,老人们在池塘边悠闲的钓鱼,男人们在耕种,还有几个女人在池塘边洗衣服,几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孩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玩捉迷藏,塘边的几棵古槐上,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灌木丛里一些野兔和小刺猬正在忙着觅食。

池塘的不远处炊烟袅袅,细看去还有不少百姓们住的茅屋,像是有一个村落。

我们不由地愣在原地,这场景真的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在这时,一个老大爷忽然喊了一声,“鱼咬钩了。”然后,他猛地拉起鱼竿,一条一尺来长的鲤鱼嘭地被甩到岸上。

鲤鱼脱钩之后,在岸上惊恐地跳来跳去,试图再次跳回到水里去,尾巴甩得啪啪响。

正在玩捉迷藏的小孩立刻朝那条鲤鱼跑去,“快,捉住它!”

这场景绝对在哪里见过啊。

我使劲抓着头皮,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些场景不是在之前的钟乳石洞里见过吗?我仔细看看钓鱼的老头和那些小孩,没错,的确是我们之前在钟乳石洞里见过的那些人。原来他们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指着那些人惊讶地问道。

李元泰笑道,“他们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巫咸国啊。”说罢,他笑着走上前去,“老大爷,跟您打听一下,九黎部落怎么走?”

正在钓鱼的老大爷听见九黎部落四个字脸色陡变,立刻收起鱼竿,拎着水桶,招呼几个小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旁边几个钓鱼的老人见了,急忙拉住一个小孩问怎么回事。

那小孩指着我们大声道,“他们问九黎部落怎么走。”

那几个老人立刻脸色白,收起鱼竿走人了。

眨眼的功夫,池塘边的老人和孩子全走光了。

看见他们的反应,我们四个哭笑不得,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我故意开玩笑道,“李大仙,看来你颜值不够高啊,人都被你吓跑了。”

高鹏笑道,“那边还有几个洗衣服的大婶,我去问好了。”说罢,他立刻颠颠儿地跑过去,露出最迷人的笑容道,“几位大婶,我想打听一下,九黎部落怎么走?”

“啊啊啊?九黎部落?”几位大婶一听见这四个字连衣服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帅绝常青学院的高鹏依旧失败了,他无奈朝我们摆摆手。

雾草,看来这绝对不是颜值的问题了。

“算了,你们都不行,还是我来问吧。”于是我甩开大步朝着那几个种田的男人走去了。

我看准一个老实憨厚的农民大叔,趁着他抬头擦汗的功夫,立刻朝他走去,“大叔,您知道九黎部落怎么走吗?”

当啷一声,大叔手中的锄头落地,他抓起汗巾拔腿就跑。

对于他的反应,我早就心理准备,不甘心的我立刻追了上去。

“大叔,你不要跑啊,拜托了。我只是问路而已,没有恶意的。”我边跑边喊,希望他能停下来。

可惜的是,他听见我的喊声,反倒越跑越快,我只好迈开双腿拼命追,由于平时缺乏锻炼,我跟他的差距越来越大。而且此时,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眼见着体能就要达到极限。

这时,一个穿着灰袍的身影从我身边掠过,我感觉自己被人抓住带着往前飞掠,不用说,这人一定是李元泰了。

李元泰抓着我几个起落就赶在那个大叔前面,他双手一伸,拦住大叔的去路。

那大叔像是实在跑不动了,又知道自己跑不掉,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气,“你们走,走啊,不要缠着我。”

李元泰上前施礼道,“这位大叔,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知道九黎部落在哪里?”

大叔苦笑,“年轻人,你们想去九黎部落?你们长了几个脑袋?人一旦去了九黎部落就等于在生死簿上画上了句号,你们几个小孩是不是嫌命长啊?”

我着急道,“可是大叔,我们的朋友被九黎部路的美尤公主买走了,我们得赶紧把她救回来啊。”

“被美尤公主买走了?那不用去救了,直接给你买朋友买点纸钱尽尽人意就算了,走吧,孩子们,你们还太年轻了,九黎部落这种地方不是小孩子能去的。”

我和李元泰听得目瞪口呆。

李元泰咳咳两声,“这九黎部落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们全都谈虎色变呢?”

“九黎部落为了扩充军队需要大量的壮丁,他们随时会派爪牙在附近的村子里物色合适的对象,只要他们看上眼的壮丁,立刻抓走,刚开始,还有被抓人的亲属去九黎部落寻仇,可是去寻仇的人全都杳无音讯,没有一个活着回来。所以我们这些老百姓只能提心吊胆地活着,没人知道他们的爪牙什么时候会出现。”

我注意到大叔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警惕地盯着周围的树丛和岩壁的阴影,似乎生怕哪里会突然跃出一个怪物,伸出利爪把他给抓了去。

大叔沉默了半晌,才一字一顿地道,“孩子们,回家去吧,不要再找你的朋友,就当做他已经死了吧。”说罢,他迈开大步朝前走去了。

我追上去大喊道,“可是大叔,她还是个小女孩,我们不能丢下她,必须把她救出来。”

大叔停住脚步,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表情,“女人吗?那就更不用去找了。那里就是女人的生地狱。”

李元泰道,“大叔,我略懂法术,您就给我们指一条路吧。我相信自己能把她救出来。”

大叔苦笑,“既然你们执意要去,那就一直朝着日落的方向走吧,走个两天两夜你们就会看见九黎部落了。”说罢,也不等我们回答,立刻转身走了。

第417章 浑身长满了手臂的怪物

尽管大叔不愿意多谈九黎部落,还是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我们朝着大叔匆匆离开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以示感谢。&bsp;&bsp;

李元泰拿出侦察蝶,我们四个小伙伴骑在蝴蝶背上,朝着日落的方向飞去,一刻也不敢耽误,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多耽误一刻,璐璐就多一分的危险。

据大叔的描述和百姓们的反应,九黎部落显然是个魔窟一样的所在。

可是就算是再恐怖的地方,为了救回璐璐,我们也要闯一闯。

此时的我更加痛恨自己的愚蠢和无能,之前在囚室里,璐璐明明就在眼前,我却不知道狮子就是璐璐,换做是李元泰的话,璐璐早就得救了。

我们只顾着赶路,一路上,谁也没心情聊天。

天色将暮时,李元泰才收了侦察蝶,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毕竟魔窟临近,饿着肚子闯进去,显然很不明智。

大家各自拿出背包里的食物,阿呆和高鹏爬到树上采来野果,终于吃到人类食物的我感动得几乎落泪。

尼玛,最近吃饲料吃得我都快变成真的大象了。

借着美丽的落日余晖,吃着美味可口的晚餐,还有比这更美的吗?

今天的晚霞格外绚丽,七彩斑斓还镶着金边,许久没看过这么美的日落景象了呢。

我正吃得开心,忽然听见身后的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的怪声。

喀喀喀——喀喀喀——

我猛地回头,看见草丛里有一张惨白的脸,吓得我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我的喊声显然惊动了那张脸的主人,那张脸迅缩回草丛不见了。紧接着,草丛迅不断地向两边分开,出刺耳的沙沙声和刺溜刺溜声。

显然是有什么东西飞跑开了。

“路飞,好好的,你又乱叫什么?”高鹏不解地看着我。

“我看见草丛里有人脸一闪而过。”我据实相告。

高鹏诧异道,“人脸?怎么可能?这些草的高度不过六十公分,一个大活人要想身子藏在里面,把脑袋伸出来看着你,那得趴在地上才行,可是我们只看见草丛不断地分开,并没有什么人跑出去啊,如果说那人是爬着跑开的,人类是不可能爬得这么快啊。”

李元泰道,“路飞,你确定没眼花吗?”

我点头,“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尽管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总是被我先看到,这一次,我绝对没有眼花。我现在就去把他找出来。”说罢,我立刻站起身,朝着怪声远去的方向追去。

“路飞,你等等,又乱跑。”

我听见高鹏气急败坏地抱怨,我没搭理他,反而加快脚步朝着出怪声的方向跑去,我知道如果我找不到那怪东西,高鹏这厮又要嘲讽我,所以我必须追上那东西。

一口气往前跑了五六米,我忽然现怪声消失了。

我停下来,竖着耳朵仔细听,直觉告诉我,那东西并没有离开,他就在附近。

那个长着一张人脸,行动起来却用爬的东西到底什么鬼?

“你鬼鬼祟祟的还算个人吗?滚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你不出来的话,信不信我点把火把这些草全部烧光!到那时候,你就不得不出来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为了刺激他,我恶狠狠地吼道。

既然他见人就躲,说明他应该害怕人,一想到这里,我的胆子又大了几分。

“快出来,你这个怪物,信不信我这就点火啊!”

我的骂声很快就有了效果,距我前方五米处的一片草丛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从那里跳出来。

喀喀喀——喀喀喀——

草丛里的东西不断地蠕动,出粗重的喘息声。

看来他能听懂人话,应该属于人类吧?我不确定地这样想。

要知道我刚才其实也是壮着胆子喊的,要是真有什么无法接受的怪东西,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于是睁大双眼,紧盯着那处草丛,做好了随时拔脚逃走的准备。

这时候,那处草丛忽然出现两个球,像磷一样着绿光。

是萤火虫吗?

我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萤火虫从来都是一群群出现的,有谁见过一两只单独出现的萤火虫?

就在这时,喘息声更加粗重了。

而且那两个光物渐渐增加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借着夕阳的余晖,我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那怪物的眼睛啊。

我刚要拔脚逃走,一转身,现高鹏和李元泰就站在我身后,于是我指着那两个着绿光的圆球道,“就是他,就是那个怪物。”

李元泰走在最前面,我和高鹏紧跟着他,一起朝着那俩着绿光的圆球走去了。

那怪物看见我们走过来,显然慌了神,仓皇朝着草丛深处逃去。

李元泰掠起身形,落在他前面拦住了他,他想往后逃,我和高鹏已经走了过来。他显然已经无处可逃了,只得待在原地。

我们仨一前一后地靠近他,等我们走到跟前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一个令我们大吃一惊的怪物。

借着夕阳的余晖,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那东西像一条肉色章鱼那样趴在草丛里,与章鱼不同的是,他的无数只触手是人类的手,他没有脚,也没有下肢,他的腰部以下是无数条手臂,行动全靠长在身上无数只手来进行,我看着长在他身上一条条结实的手臂,忽然觉得胃酸上涌。

原来他就是用这些手臂在草丛中飞快地爬来爬去。

他身上的那些手由于常年在地上爬行,手指上全都结满了厚厚的茧子。手臂上有许多灌木丛和尖锐石块划出的伤口。

他有着一张人类的面孔,在那张惨白的近乎血色全无的脸上长着一双绿莹莹的、类似猫科动物的眼睛。

看着这样一个浑身长满了手臂的怪物,我们全都惊得说不出来。

即使是堪称活字典的高鹏一时间也无法查阅出这个怪物究竟属于什么物种。

尽管那东西长得十分可怕,可是我看得出他并无恶意,而且他那双绿莹莹的大眼睛正惊恐万状地盯着我们,显然他害怕我们。

第418章 怪物的忠告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睁大双眼看着伏在地上的怪物。&bsp;

生物学不及格、遗传学完全不懂的我,看见如此不可思议的生物彻底傻眼了。

“高衙内,你不是自称博学嘛,这玩意是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啊。”我诚心挤兑他。

高鹏苦笑,“这次我也说不好了。这家伙看上去倒像是上的ps图片。”

嘭地一声,那怪物身上的所有的手一起力,噌地一下子腾空而起,直扑我的面门而来。

我淬不及防,被他结结实实抡在鼻子上,疼得我哎呀一声,眼冒金星。

由于他浑身是手,真特喵的没看清是那只手打的。

尼玛,又是先袭击我。

就连这长相倒人胃口的怪物都知道欺负弱小。

我捂着鼻子疼得眼泪哗哗的,高鹏那厮又在一旁偷笑。

那怪物用他身上的手缓缓地朝我爬过来,他的每一只手都肌肉紧绷,甚至连着那些手的胳膊都是蓄势待的状态,尼玛,这整个一猛兽攻击之前、身子后错、助跑的架势。

他一边爬一边用他那双猫科动物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并且不断出粗重的喘息声。

他这是还要扑我的节奏啊。

我紧张得浑身肌肉僵硬,随时准备转身就跑,眼睛盯着那怪物身上的手,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果不其然,那怪物出一声类似野兽的吼叫,再次腾空而起,朝我的面门扑过来。

我啊地惨叫一声,拔脚就跑。

这时,李元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道红光自李元泰的剑指流出,击中那怪物的腹部。

那怪物惨叫一声,从半空跌至地面,他似乎被重创了一下,他身上所有的手一起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看样子李元泰下手不轻,那怪物捂着肚子,不住地哀嚎。

我蹲下身子,幸灾乐祸地看着那怪物,“这么恶心丑陋的怪物,还在这里害人,不如杀了他吧,省得他再祸害别人。”

高鹏点头,“路飞说的对,这东西留不得。”

李元泰比出剑指,刚要默念咒语。

那怪物忽然用人类的声音说话了,“不要……杀我……”

尽管那声音听上去晦涩难懂,而且吐字不清,可是仍旧能听出来他说的是不要杀我。

想起我刚才无端端的被他在鼻子上抡了一拳,我就一脑子的气,怒吼道,“不行,必须杀了他!”

“不要……杀我……我不是……坏人”

显然那怪物所知的词语甚少,尽管他口齿不清,可是他仍旧在为自己辩护,强烈的求生驱使他张嘴用自己并不擅长的语言为自己申辩。

“刚才你竟然敢动手打我,这事怎么算?不行,李大仙,必须杀了他。”我指着自己鼻子上的肿包吼道。

“求……你们了……”那怪物竟然用他所有的手伏在地上,磕起头来。

“擦,不行,绝对不行,现在装什么可怜啊,刚才打我的时候你不是挺牛逼的吗?上来就抡我,再来啊!有的你再来啊!”我不依不饶。

话说我挨打的时候,高鹏那厮笑成那样,我脸上哪里挂的住。不弄死这怪物,我还有面子吗?

怪物不再说话,只是捂着肚子不住地磕头。看样子他肚子的疼仍未缓解。

正在这时,听见一女子高喊道,“不要杀他,求你们了。”

我们回头一看,看见一个农妇模样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

“不要杀他,他是我的儿子啊。”她一跑过来就跪在我们面前苦苦哀求。

儿子?

农妇显然是人类,那就是说这样一个浑身长满了手的怪物也是属于人类喽?

这特喵的得喝了多少地沟油、受了多少核辐射才能变异成这模样?

我感觉自己思维的局限性又被突破了。

农妇看见那怪物捂着肚子,立刻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我们,“你们为什么打我儿子?为什么欺负他?他很可怜的,你们难道看不出吗?”

在我们瞠目结舌之际,她又跪在那怪物身边,“小龙,你没事吧?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跟他们是不一样了,你不可以找他们玩,明白了吗?他们只会欺负你,把你当成怪物看待。今后不要再出来了,乖乖待在家里,懂了吗?”

擦,什么叫做把他当成怪物看待,他本来就是个怪物好吧。最后一句话勉强受听,长得丑就不要出来吓人了嘛。

那怪物看见她,立刻扑进她怀里,出人类的呜咽声。

然后,农妇抱着怪物,俩人一起抱头痛哭。

此情此景,看得我们仨全都傻眼了,说实在的,我们对这母子俩有一肚子的问号。

我不禁走上前问道,“大婶,为什么你儿子会长成这样?我意思是为什么跟我们不一样呢?”我尽量措辞小心,以免刺激到他们的自尊心。

正跟怪物抱头痛哭的农妇猛地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样,“快滚,臭小子,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们赶紧滚啊!我最讨厌的就是人家欺负我儿子。”

话说我已经很小心了,换来的还是农妇的咆哮和臭骂。

“大婶,你不要这么不讲理,我们刚刚放过你儿子,你马上就翻脸不认人,要不是看你年岁大,我就……”

半天没话的李元泰上前劝道,“路飞,休得无理,人家是长辈。”

农妇感激地看了李元泰一眼,眼神变得温和了许多。

李元泰上前揖道,“大婶,这里离九黎部落还有多远?”

一听见九黎部落四个字,这对母子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他们眼中流出极度惶恐的神色。

那个名叫小龙的怪物忽然高声吼道,“千万……不要……去那里……”他看上去很激动也很害怕,以至于他不住地颤抖,他身上所有的手指就像是在弹钢琴般的神经质地抖动。

“为什么?”

农妇脸上露出凄然表情,“小龙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回家吧,孩子们。九黎部落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可以想象的。”说罢,她带着她的怪物儿子转身走了。

第419章 蛇人

农妇似乎根本不想跟我们多谈,她带着怪物儿子走得飞快。&bsp;&bsp;

李元泰掠起身形拦在农妇前面,“大婶,为什么这里的人一听到九黎部落四个字就吓得马上逃跑?”

农妇凄然一笑,“因为那里就是个活人地狱啊。”

活人地狱?听得我脊背凉啊。之前那个大叔也是这样说的呀。

“可是我们的朋友被抓去了九黎部落,我们得把她救回来。”

农妇摇头,“不用去救了,救不回来的,你们只能再把自己搭进去。”

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这样说啊?

面对这样的回答,我们真的很无语。

“孩子们,你们真的确定要去九黎部落吗?”

我们仨一起点头,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们必须把璐璐救出来。身为男子汉,怎么能把女生扔在那种可怕的地方不管呢?

农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毕,竟然化作哽咽,“你们知道吗?我的小龙在没被他们抓走以前,是跟你们一样活泼可爱的孩子啊,那时的他聪明可爱,是村子里最讨人喜欢的孩子,可是被他们看中了,抓了去,尽管小龙逃了出来,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怀胎十月所生的孩子啊。”

怪物抱着农妇的脚嚎啕大哭,“母亲……母亲……”

“所以,回去吧,孩子们。不要再问我们九黎部落的事,我们这辈子也不想再听见这四个字。”

农妇说罢,再也不理我们,她和她的怪物儿子,一个用走,一个用爬,快离开了。

落日余晖下,一个走一个爬的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说不出的诡异。

农妇悲怆的哽咽声还在我们耳边回荡,“我的小龙在没被他们抓走以前,是跟你们一样活泼可爱的孩子啊……”

看见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不由地心生怜悯,“这九黎部落究竟是个什么邪门地方,竟然把好端端的人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李元泰道,“怕他们什么,再可怖的魔窟,为了救出璐璐,咱们也要闯一闯。”说罢,他一拍我的肩膀,“路飞,你别再乱跑了,注意别跟大家走散了。”

我表示不满,“为什么特意跟我说啊?”

高鹏使劲忍住笑,“因为每次都是你掉队啊。”

尽管再次被高衙内嘲讽,每次掉队倒是个不争的事实。

我们仨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阿呆还在埋头鼓捣他的时光穿梭机,我真服了他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估计他还是在鼓捣那玩意。

“阿呆,你那宝贝什么时候能鼓捣明白啊?”

阿呆摇头,“不知道,不过等我能精准地确定穿梭的地点和时间段,咱们就能顺利地返回现代了。”

尽管阿呆说的很认真,对于这一点,我完全不抱希望。

“你都鼓捣那么久了,还不是没什么结果。”

高鹏道,“元泰兄,咱们还继续赶路吗?”

李元泰摇头,“不了,天已经黑了,咱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下,明天再接着赶路。”

高鹏点头,“眼下离那恶魔的巢穴越来越近了,九黎部落附近少不得布满了陷阱和埋伏,咱们还是白天行动为上策,夜晚毕竟光线太暗,万一中了陷阱就麻烦了。”

辛苦赶路一整天,我们四个早就累得体力透支,天刚一擦黑,全都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可是刚睡着不久,我立刻就被李元泰给弄醒了。

“别睡了,有动静。”

我睁眼一看,高鹏和阿呆也醒了。

“你们听见动静没?”李元泰低声问道。

高鹏和阿呆点头。

原来就我最迟钝啊,他们仨全听见了。

举目望去,天上挂着一轮弯月,群星晦暗不明。

由于光线不足,看什么东西都是影影绰绰的。

阿呆本能地拿出手电筒,刚要打开,被李元泰制止了,“不要开。”

四下里一片寂静,除了蚊虫小咬拼命聒噪以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我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不已。

这时候,怪声音终于出现了。

喀喀喀——喀喀喀——

我看见不远处的草丛有了异动,紧接着是悉悉索索的声音。

嘶嘶——嘶嘶——

尼玛,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这不是蛇吐信子的声音吗?我立刻联想到蛇女美尤公主不停地吐信子的样子,不禁汗毛倒竖。

难不成草丛里猫着的是一条大蟒蛇吗?

我刚要尖叫,被李元泰捂住了嘴巴。

喀喀喀——喀喀喀——

草丛中露出一对红灯笼。

那红灯笼在草丛里缓缓移动,出刺耳的沙沙声。

那对红灯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闪亮,周围明暗错落的树丛小草倒像是它们的陪衬。

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什么红灯笼,如果那东西是蛇的话,红灯笼显然就是蛇眼。

其实我也不确定它是不是蛇。

这时,阿呆忽然大吼一声,“我受不了了。”然后,他啪地一声,打开手电筒。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看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那怪物看起来像是一条蛇,我真的不知如何描述它的样子,它的身子就跟蛇一模一样,身上翠绿的鳞片闪闪光,只是它的头,不是蛇的头颅,而是一颗人类的头颅。

那应该是一颗成年人类男性的头颅,皮肤苍白,胡子拉渣,一双蛇眼长在这样一张脸上,平添了几分凶狠狰狞,嘶嘶两声,它朝我们吐出血红的信子。

那怪物看见我们同样也很吃惊,簌地一声钻进草丛,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等那怪物没了影,我才哆嗦道,“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蛇的身子,人的脑袋,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生物。”

高鹏道,“要追吗?”

李元泰摇头,“算了,它应该不敢再来了。”

“阿呆,你刚才太冲动了,一下下打开手电筒,把它吓跑了。”我埋怨道。

阿呆苦笑,“我不把它吓跑,留着它陪你作伴啊?”

李元泰道,“算了,别斗嘴了,睡觉吧。”

高鹏道,“可是这蛇人会是九黎部落的爪牙吗?”

李元泰皱眉,“很可能,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睡吧。”

我们一行四人又挪到附近一个山洞,才算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第420章 流沙谷

等我们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bsp;

我们四人匆匆吃了早饭,立刻出。

没走出多久,就听见前方不远处哗啦呼啦的巨响,像是波涛澎湃之声,却又感觉不到丝毫的水气,别说是水气,连丝毫的湿润都感觉不到。

才只是清晨就如此燥热难耐,真的令人很是诧异。

我郁闷地往肚子里灌了一大口清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越往前走,那哗啦哗啦生越响,嘴里和皮肤也觉得越干燥。

尽管这种燥热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可那是日落的方向,我们必须朝着日落的方向走,因为我们要找到九黎部落,救出璐璐。

一走出密林,就看见前面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边,哗啦哗啦的巨响震耳欲聋。

阿呆兴奋地跑过去,“水啊!我们有水喝了。快来啊。”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立刻出一阵惊呼,“不,那不是水,是沙子,全都是沙子啊。”

我跑到跟前一看,不由地怔住,眼前一望无际的全是沙子,不是静止的沙子,是流动的沙子,这里的沙子就像河水一样在不断地朝前流动,出哗啦哗啦的巨响,而且流飞快,远远望去就跟湍急的河流一样可怖。

正在这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卷起沙尘无数,狂风裹挟沙尘四处飞扬,把沙尘卷到半空在抛洒下来,无数沙尘汩汩而下,那气势绝不输给一泻千尺的瀑布。

此情此景,看得我们目瞪口呆。

流沙和山崖的交界处戳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石碑——流沙谷。

尼玛,这流沙谷是个什么情况?

我记得西游记里的流沙河可是连鹅毛都漂不起来的,这流沙谷估计也好不了哪儿去。

正当我们仨瞅着石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阿呆的喊声。

“救命啊,我陷进去了,来救我啊。”

“快来啊,我要被沙子给淹死了。”

我们回头一看,现阿呆正在流沙中挣扎,他伸着双手试图抓住什么,可惜那些流动的沙子根本抓了也没用。

他在流沙中奋力挣扎的姿势就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在水中挣扎一样。

起初还能看见他以上在沙面上,眨眼的功夫,流沙就已经没过他的脖子,阿呆的小黄毛脑袋时而露出沙面,时而沉没下去,他整个人很快就要被流沙给吞没了。

“快啊,救我啊!”

阿呆的声音听上去很艰难,像是马上就要断气了一般。

李元泰急忙掠起身影,足尖轻点流沙,抓住阿呆的头把他一点点往外扯,等到阿呆的手露出沙面的时候,李元泰抓住他的手,把他整个人扯出流沙,带着他飞掠回来。

瘦小的阿呆一落到实地上,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呕出许多流沙来。

我们安抚他半天,又给他喂了点水,他的精神才稍稍好转。

阿呆拼命摇头,“不能下去,绝对不能下去。我掉下去的感觉就跟掉进一个深不可测的池塘一样,下面是没有底的,全都是沙子,那些沙子就像是水一样,可以把人淹死的那种。刚才我吃了好多沙子,呛死我了。相信我,我真的差点被流沙给呛死。”

阿呆回想起刚才的可怖经历,哆哆嗦嗦地描绘着他刚才所感受到的一切。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刺溜刺溜的声音。

我们猛然回头,看着那白茫茫的流沙,怪声显然是从那里出的。

嘶嘶——嘶嘶——

擦,又是蛇吐信子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冒白毛汗呢,就见流沙中窜出一条大蟒蛇来。

那巨蟒翠绿的鳞片闪闪光,只是它的头,不是蛇的头颅,而是一颗人类的头颅。

这不是昨晚看见的那个蛇人吗?

蛇人看见我们出一阵刺耳的干笑,“哪来的四个不知死活的小朋友,欢迎来到流沙谷。刚才没淹死小黄毛,算他走运。”

阿呆气得呸了一声。

李元泰道,“你究竟是什么怪物?昨晚我们看见的是不是你?”

蛇人哈哈大笑,“原来是你们啊,昨晚我带人回来找你们没找着,看来变成蛇以后,尽管行动变得灵活了许多,可是嗅觉却不如蛇那么灵敏。几位小朋友,我不是怪物,是九黎部落的人,这里已经是九黎部落的地界了。识相的就赶紧回去吧,要是被我们选壮丁的头领看见,保管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李元泰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想抓住我们吗?你这见人就知道逃跑的家伙,也敢夸下海口。”

蛇人吐着信子道,“不是我,我承认我是个胆小鬼,打架的时候,人一多我就怕,不过,只要跑起来,没人能追得上我,我可以钻进很小很小的洞里去,你们能吗?”

李元泰哈哈大笑,“看来你是个逃跑冠军啊。”

蛇人道,“好了,不开玩笑了,小朋友们,快走吧,此处不宜久留,别说大叔没提醒过你们。等下他们一来,你们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高鹏道,“我们是来找人,我们一个朋友被抓到这里,我们得把她救出来。”

蛇人笑道,“救人?若干年前也有人想救我来着,结果呢,我不还在这里。回去吧,孩子们。”

看这蛇人言语甚善,我们还想多打听点情况。

这时,就听半空传来一阵尖啸,一抬头,却见一只巨鹰盘旋呼啸而来,直接落在蛇人的脑袋上。

我一看那只巨鹰,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这巨鹰足有成年人大小,它的体格还不是最令人吃惊的,令人惊讶的是它居然长着一颗人类的头颅。这只鹰的脑袋也是一颗胡子拉渣的男人脑袋。

鹰人道,“老蛇,你不好好看大门,又在这里跟人臭贫。当心我告诉美尤公主说你偷懒,你猜会不会有一顿皮鞭等着你。”

蛇人委屈道,“鹰总管,有您在这里几分钟一巡逻,我就是想偷懒也不成啊。这四个家伙闯进来,我刚想向您汇报呢。”

鹰人道,“这四个壮丁你给我看好了,我就找人过来帮你。”说罢,振翅腾身而去。

蛇人道,“小朋友,我已经提醒过你们了。现在你们有麻烦了。”

(本章完)

第421章 与蛇人交战

李元泰冷哼,“尽管放马过来。&bsp;”

只见那鹰人飞上半空,张大嘴巴,一通凄厉的尖啸,那啸声尖锐刺耳,比听了尿急的风笛还难受。

不可否认,这刺人耳膜的声音的确别具穿透力,震得我耳膜胀痛,我只好伸手捂住耳朵。

随着啸声不断响起,蛇人脸上现出诡异的笑容,“孩子们,你们跑不了了。”

啸声未落,却见流沙中嗖嗖窜出无数蛇人,模样跟之前的那个蛇人无异,均是长着人头蛇身的怪物,每条蛇都长着一张胡子拉渣的男人脸,一个个面目狰狞,来势汹汹,恍若地狱罗刹。

这些蛇人快游移到我们身边,将我们团团围住,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鹰总管,你也太兴师动众了吧,他们只是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而已。”

鹰人飞过来,站在一个蛇人头顶,没好气地道,“小娃娃,你们能小看小娃娃吗?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哪吒闹海、劈山救母不都是小娃娃干的吗?少废话,全都给我排好队形。”

鹰人一句话,蛇人们立刻噤若寒蝉,在我们面前排成品字形。

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蛇人,只觉得眼前血红的信子乱飞,我脑袋立刻嗡地一声,暗暗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石头,用手掂一掂,足有二斤,得,就是它了。

阿呆也学我的样子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

我俩的举动早被蛇人们看在眼里,一个蛇人率先朝着阿呆猛扑过来,阿呆见状,急忙举起枯枝格挡,只听啪地一声,枯枝被蛇人尖锐的牙齿咬成两截。

其余的蛇人见状,一起哈哈大笑,“小崽子也想搞偷袭,太嫩了点。”

那蛇人咬断枯枝之后,一扭身,朝着阿呆扑过来,大嘴一张,眼见着就要朝着阿呆的脖颈咬下去。

阿呆吓得妈呀一声惨叫,闭上了眼睛。

我见阿呆要吃亏,急忙挥起石块对准蛇人的七寸死命抡过去。

由于蛇人只顾着袭击阿呆,完全没注意到我,啪地一声,这一石块下去正中七寸。

尽管石块对于巨蟒来说,个头微不足道,可是蛇的七寸乃是蛇的致命之处,石块的重量加上我的力道虽然不足以致命,仍旧可以给它以重击。

蛇人吃痛,嘶嘶鸣叫一声,刺溜游移开了。

高鹏从背包里拿出高效麻醉枪,刚要开枪,被李元泰制止了,“蛇人数量众多,麻醉枪的子弹还是省点用吧。”

高鹏点头,把麻醉枪放回背包。

李元泰笑道,“要不,你们全靠后,我一个咒语把它们全收了吧,它们没有法力,只是些小角色而已。”

高鹏道,“别啊,让我先玩一会儿,刚才看路飞打蛇,给了我不小的启,让我这神枪手有了用武之地。”说罢,他从地上捡起石块,专往蛇人的七寸上扔,由于他动作又快又准,蛇人们频频被击中七寸,疼得嘶嘶乱吼。

一时间,蛇人们不敢靠近,纷纷往后撤去,原本排列整齐的品字形队伍大乱。

高鹏得意地哈哈大笑,“看样子,我的枪法仍旧是神准,宝刀未老啊。”

我和阿呆见高鹏玩得起劲,也拿起石块朝蛇人身上乱扔,得亏我们面前就有一大堆石块,子弹有的是。

蛇人们吃了亏,开始变得畏畏尾,只敢站在远处不住地吐信子示威。

鹰人气得使劲咆哮,“你们这些蠢货饭桶,给我上啊,不许往后退。”

蛇人们低声道,“鹰总管,不是我们没用,是那小子的石块扔得太准了,我们这些蛇最怕的就是打七寸啊。”

鹰人骂道,“他特么就一个人,你们这么一大群,还怕他吗?”

蛇人们道,“他是只有一个人,可是他一出手就击中我们的七寸啊。”

鹰人冷笑,“你们这些蠢货,现在仔细想想,是被那小子打七寸可怕还是被美尤公主鞭打致死更可怕?九黎部落可是不会养没用的废物!废物的下场就是去死!废物是不配活着的!”

这下,蛇人们全都面色大变,在鹰人的强逼之下,它们眼中的畏惧消失,杀意重现。它们把獠牙咬得咯咯响,信子吐得飞快,一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架势。

鹰人见自己的淫威得逞,更加得意,咆哮道,“那小子只是一个人扔石头,何苦惧他?趁他低头捡石块的工夫,你们全都一起上,别一个个地上,看他能怎么着?他纵使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把你们全都一一击中,他有那么多只手吗?”

蛇人们受到鹰人的启,一呼啦朝着高鹏扑去。

高鹏正在低头捡石头,没注意蛇人们已经一阵风似的朝着他集体进攻了。

我扑上去想把高鹏给拽开,已经来不及了。

爬在最前面的几个蛇人已经到了跟前,它们一起张大嘴巴,朝着高鹏的脖颈咬下去。

形势已经万分危急,千钧一之际,李元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一股气浪迅从他指尖流出,猛地涌向那些蛇人。

轰地一声巨响,蛇人齐齐被巨浪震倒。

一个个七窍流血,摔倒在地,嘶嘶地直叫唤。

就连那个站在蛇人脑袋上号施令的鹰人也被震得飞出五米开外,倒地呻吟。

李元泰拍拍手笑道,“你们这些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就这点本事,也想难住我吗?关于打架这件事,不是人多就可以取胜的,很多时候,一个人就可以打赢一支军队,比如说我。”

鹰人气得浑身哆嗦,破口大骂,“臭小子,你别得意,你早晚会明白,九黎部落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蛇人们纷纷爬到鹰人边上,喘息道,“鹰总管,咱们撤吧,那小道士的法术好生厉害。”

鹰人舔去嘴角的血迹,恨恨地道,“嗯,咱们全都撤,赶紧禀告美尤公主。”说罢,鹰人尖啸一声,振翅腾身而去。

蛇人们见鹰人飞走,立刻刺溜刺溜地钻进流沙,眨眼的工夫,一大群蛇人全都消失在流沙中,不见了。

(本章完)

第422章 毒虫谷

我看着眼前的茫茫沙海不禁傻眼了,即使我们杀退了蛇人,这流沙谷也根本过不去啊,阿呆刚才陷进流沙的惨状,我可是亲眼目睹,这如何走得过去呢?

李元泰看出我的疑虑,立刻笑着从袖中摸出纸剪的仙鹤,对着仙鹤吹了一口气道,“好久没有召唤我的小仙鹤了呢,不知它身体复原了没有。”

那仙鹤立刻变作一只巨鸟,身高十数丈,双腿粗若铜柱,毛色白若霜雪,头顶一撮红毛,这只巨鸟迎风展翅,出咯呀——咯呀——的叫声,亲热地围着我们优雅地跳起舞来。舞毕,屈下双膝,展开双翅,似乎在邀请我们坐在它背上。

李元泰看着仙鹤跳舞,无奈地笑笑,“又是出场舞,没办法。”

我乐得直拍巴掌,“看来这只仙鹤还认得我们呢。”

我们一行人全都爬到仙鹤背上刚坐好,它就起飞了,就看见脚下白茫茫一片,浩瀚的沙海似乎永无尽头。

股股的热浪不住地自下方袭来,弄得我口干舌燥。

骄阳盖顶,热风缠身,感觉体内的每一滴水分都在急流逝。

世界上最难受的滋味不是冷而是热,冷了可以加衣服,热可真是没法子,身处远古时代,可没有空调。

沙海中总有不明生物窜来窜去,形状不明,因为没看见全身,颜色大抵是灰褐色的居多,不知又是些什么可怖的怪物。它们只是一下下窜出沙面,露出丑陋的脑袋查看一下,便又沉入沙面不见了。这种动作就好像鲸鱼需要不时地浮出水面换气一样。

那些怪物不知在沙海中作何勾当,急地来来去去,看样子不是想要袭击我们,我们全都骑在仙鹤背上,又飞得足够高,它们应该看不见我们才对。

我不禁低声道,“那些怪物都是美尤公主的爪牙吗?”

李元泰点头,“应该是的。”

再往前飞,空气居然变得湿润了许多,难不成前方有水有植被吗?

果然,再飞不多远,我们就看见前方出现一个幽暗的深谷,远远看去,被一股黑气缭绕,更增添了深谷的诡异可怖。

我指着黑气道,“那会是毒气吗?咱们贸然飞进去,会不会中毒啊。”

高鹏道,“像是毒气。”

李元泰道,“不怕。”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立刻凭空出现一个透明的真气屏障把我们全部罩在其中。

阿呆笑道,“好啊,这下咱们就安全了。”

仙鹤扇动巨翼飞进冒着黑气的山谷,深谷的入口处戳着一个陈旧的石碑,上面刻着毒虫谷三个大字。

李元泰看见毒虫谷三个字哈哈大笑,“得亏我事先用真气屏障把大家全都罩上,否则咱们现在肯定被毒气放倒了,你们谁有密集恐惧症的,现在可以闭眼了。否则的话,这里毒虫的数量可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

我笑道,“我有严重的密集恐惧症,不过既然来了毒虫谷,不好好见识一番,那就太可惜了。”

高鹏笑道,“路飞,等下你别吐我一身就好。”

我拍着胸脯道,“放心,绝对不会。”

话虽这么说,可是一进山谷,我就感觉自己的密集恐惧症瞬间爆了。

山谷入口的地面上爬满了手掌大小的蜘蛛,看着这些蜘蛛舒展着毛绒绒的长腿在山谷中悠闲地散步,我胃里的酸水立刻涌上来了。

我低声道,“尼玛,这些蜘蛛目前的姿态就跟逛街的女人般的悠闲自在。”

高鹏笑道,“这不废话嘛,这里是它们的家啊。”

为了便于观察这些毒虫,李元泰特意让仙鹤贴地飞行,我们趴在真气屏障的底部,仔细地观察着那些可怕的生物。

我现这些蜘蛛尽管颜色各异,可是它们的腿上无一例外都长满了黑毛。

忽然,草丛深处有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一跳一跳地跑开了,

“哇,那是一只毒蛙。”我刚喊完,立刻现更多只色彩鲜艳的青蛙,有翠绿色的、有蓝宝石色的、有七彩斑斓的、还有一只青蛙居然是透明的,五脏六腑清晰可见。

正当凝神聚气观赏那些青蛙的时候,忽然听见嘭地一声,原来是一条红色毒蛇妄图扑上来咬我们,结果撞在真气屏障上,真气屏障当然没事,毒蛇的脑袋被真气屏障反噬,脑袋登时炸得粉碎。

许是受到血腥味的吸引,毒蜘蛛们飞快地朝着毒蛇的尸体爬去了。

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轰地一声,又钻出一大群蜈蚣和蝎子,它们立刻把死蛇团团围住,一起撕咬它的尸体。

一时间,毒虫们铺天盖地而来,密密麻麻的既视感,我使劲忍住,不让自己吐出来。

看来,山谷里不光有蜘蛛,草丛里还有蛇和蝎子、蜥蜴、蜈蚣、毒蛙。

我现深谷中所有的生物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色彩鲜艳。一看就是有毒的。

在这个被黑气阻隔的山谷中,居然有着这么多的毒虫,真不可思议。

李元泰笑道,“好嘛,这山谷真是名副其实,五毒俱全。”

“李大仙,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毒虫啊?”我问道。

“自然是九黎部落的人放养在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防止外人随便进入九黎部落。”

毒虫越聚越多,一条毒蛇的尸体显然不能满足它们的胃口,起先,它们是为了抢夺毒蛇的尸体而互相撕咬,渐渐的,浑身沾满了蛇血的它们开始变得失去理性,忽然攻击起来。

由于真气屏障的底部沾了鲜血,再加上仙鹤本身就在贴地飞行,引得嗜血如命的毒虫们不断地向上猛蹿,试图攻击我们这些它们应该敬畏的人类。

然而,毒虫们猛烈的进攻换来的只是无数声嘭嘭巨响,看着毒虫们一个个地被炸得血肉横飞,我不知该幸灾乐祸还是替它们惋惜。

那些被炸碎脑袋的毒虫,尸体一落地,立刻会被抢食一空。

尽管如此,还是有毒虫不畏死亡地往上撞,真气屏障的底部溅满了殷红的血迹。

高鹏笑道,“裸的物竞天择、生存斗争,看来这毒虫谷里能活下来的毒虫都是蛊级别的了。”

(本章完)

第423章 蛊人

话音刚落,却听见嗷呜一声吼叫。&bsp;&bsp;

这声吼叫一出,原本正在疯狂抢吃死尸的毒虫们立刻怔住。

噗嗤嗤——噗嗤嗤——

毒虫们身下的土地陡然裂开,一颗胡子拉渣的男人脑袋从土里钻出来,脑袋上的那双眼睛骨碌碌地转来转去,贪婪地打量着眼前的所有毒虫。

然而跟人类不同的是这颗脑袋有着两颗硕大獠牙呲在嘴边,一条血红分叉的信子一进一缩,话说这毒牙和信子不是蛇的特征吗?

毒虫们似乎很害怕那颗脑袋,一看见它,全都安静下来,连吃都顾不上了。

紧接着,又是噗嗤嗤——噗嗤嗤——

一条条毛绒绒的黑色长腿从土里钻出来,然后一个身高九尺的庞然大物轰然破土而出。

啊啊啊?

原来那颗人类的脑袋下面还有一个如此庞大的身躯呢。

毒虫们看见那庞然大物立刻唧唧叫着四散逃命。

我一看那庞然大物,立刻呆住了,世界上哪有长这模样的动物呢,有着一张人类男性的面孔,可是这样一张脸上却有着两枚毒牙和血红分叉的信子,这毒牙和信子明明是蛇的特征啊。屁股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末端向上翘起的尾巴,这分明是蝎子的尾巴啊,身子跟蛤蟆似的,背上凸起一个个鼓包,令人想起癞蛤蟆背上的毒液包,身上长着无数条毛绒绒的腿,又令人想起那些毒蜘蛛的腿。

这尼玛究竟是个神马?

人类和蛇的混合脑袋,加上蝎子的尾巴,再加上癞蛤蟆的后背和毒蜘蛛长满绒毛的腿。

我表示从未见过这么可怖诡异的生物。

那庞然大物一从土里钻出来,立刻伸出长长的信子在地上一舔,就如同穿山甲吃蚂蚁般的,许多毒虫立刻被它的舌头黏住,尽管拼命挣扎,还是挣脱不得。

吸溜一下,庞然大物收回舌头,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

舌头上的无数毒虫唧唧叫唤着,在它獠牙间挣扎,悉数成了它的腹中美餐。

接下来,它不停地用舌头在草丛里黏毒虫,再一一吃下去,似乎永不满足。

那些毒虫哪个不是身负剧毒,它居然眼睛都眨一下就全都吃下肚去。

它难道不怕中毒身亡吗?

我惊得合不拢嘴,“这尼玛是个什么怪物?”

高鹏道,“这东西应该是蛊,据说把五毒放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撕咬,最后剩下的那个就是蛊,这应该就是蛊。”

“那这东西的毒性岂不是很强?”

“那还用说。”

我们正在小声议论,却见那怪物边吃毒虫边咆哮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跑到我的地盘来送死吗?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究竟长了几颗脑袋?”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我们听的啊。

我愕然道,“它竟然会说人话。”

那怪物哈哈大笑,“我身体的组成部分里就有人类,你说我会不会说话?小崽子,竟然说这种话,就说明你一点见识都没有。”

高鹏道,“那么你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生物?”

怪物笑道,“我的身体是由无数个生物聚合而成,九黎部落的领蚩尤不仅把五毒放在这个深谷里让它们自相残杀,他在放入五毒的同时还放入一百个精壮的死士,那是一场多么残酷的厮杀和决斗,毒虫和人类混战在一起,无数毒虫战死,百名死士也逐一死去,于是我就诞生了,我就是蛊人。”

擦,又是九黎部落,又是蚩尤。

蚩尤那老小子究竟有多变态才能想出把无数毒虫放在山谷让它们自相残杀的同时再放一百个大活人进去?

想想那些人类和毒虫搏命的场面就觉得脊背凉。

蛊人笑道,“其实其他的死士也并未真正地死去,他们全都在我的身体里,跟我融为了一体。不信的话,你们看。”于是它深吸了一口气。

噗噗噗一通响,蛊人背上的鼓包全部打开。

尼玛,原来每一个鼓包里都藏着一颗人头。

之前,我还以为是癞蛤蟆那种毒液包呢。

一百个死士,那它背上不就是有九十九颗人头吗?加上它本身那颗脑袋,一共一百个。

我的密集恐惧症再度爆。

那些九十九颗人头挤挤挨挨地在一起,全都睁大了好奇的双眼看着我们。

“又有肉吃了。”

“话说我好久没吃过人肉了。”

“就是,一直吃难吃的毒虫,早该换换口味了。”

蛊人背上的九十九颗脑袋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感到脑袋立刻嗡地一声,大了一圈。

蛊人咆哮一声,“你们全都给我闭嘴,吵死我了。”

背上那些头颅瞬间安静下来,尽管个个眼神不满,可还是把嘴闭上了。

蛊人打了一个饱嗝,喷出一只蝎子尾巴,正好落在背上,这条尾巴立刻被一颗头颅叼住吞下肚去,“谢谢老大的点心。”

蛊人得意地哈哈大笑,“现在,就让咱们把这几个小崽子当点心吧,话说我也好久没吃人肉了。”说罢,蛊人张嘴,对准真气屏障喷了一口紫烟。

原本透明的真气屏障立刻变成浅紫色,然后变成了半透明的紫色。

我惊得大喊,“糟了,真气屏障被它污染了。”

蛊人冷笑,“小崽子,我知道你这小牛鼻子有点道行,你的真气屏障我的确破不开,不过,我可以用我体内的剧毒污染它,很快,你们的真气屏障就不再是透明的了,等它完全变成黑色的时候,你们就根本看不见外面了,在这样一个遍地毒虫的深谷里,看不见外面、瞎摸乱撞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应该很快就会感受被无数毒虫咬噬的痛楚。到那时候,我不会拒绝接收你们四个小孩子的头颅在我背上安营扎寨。”说罢,它再度对准真气屏障吹出一股紫烟。

又是一股紫烟袭来,这次,真气屏障变成了半透明的深紫。

眼见着,紫烟越来越浓,真气屏障的透明度也越来越低。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那么真气屏障会不会真的如蛊人所说变成黑色,然后我们完全看不见外面,就跟瞎子一样了。

可是,我才不要被那些恶心的毒虫吃掉,再把脑袋安在那样一个可怖怪物的背上呢。

(本章完)

第424章 蛊人之死

看着阵阵袭来的紫烟,我不由地心生畏惧,大喊道,“李大仙,赶紧想办法啊,这样下去,真气屏障迟早会被他变成黑色的。&bsp;”

李元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呲噗噗——

原本附着在真气屏障上的紫烟抽丝般的渐渐剥离。

随着紫烟抽离,真气屏障重新变得透明起来。

“好啊好啊。”我和高鹏一起欢呼。

那些被剥离出来的紫烟在空中缓缓凝聚,渐渐凝结成一个拳头大小的紫球。

紫球悬在半空,不住地旋转。

我紧盯着那个紫球,深知那是一个高浓度的毒气球,任何人或者动物只要一沾上它,立刻就会命赴黄泉。

李元泰剑指对准紫球,凝神聚气,再次念咒。

嗖地一声,紫球忽然停止旋转,朝着蛊人的面门打去。

蛊人惊叫一声,闪身躲开紫球。

紫球击中旁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树,古树初时没事,片刻之后,树叶全部变黄落下,树枝树干变得焦黑如炭。一只不走运的小蛇来不及爬走,瞬间化为一滩脓血。

果然是很毒啊,我惊得说不话来。

蛊人气得大吼,“你这小牛鼻子,竟然把毒气给我返回来,待我用更毒的黑烟来对付你。”说罢,喷出一股黑烟。

黑烟一附着在真气屏障上,真气屏障立刻变得模糊不清了,而且真气屏障还出轻微的吱吱嘎嘎的怪声音。

蛊人得意地哈哈大笑,“小牛鼻子,这次你跟几个小崽子死定了,我的黑烟不但能阻挡视线还有很强的腐蚀性,在我黑烟的腐蚀下,你的真气屏障会越变越薄,那样你就不得不用体内的真气不断地修补你的真气屏障,我的黑烟是无穷无尽的,而你体内的真气早晚会耗得一干二净,等你真气耗尽的时候,真气屏障就会自动解除,到那时候,你和那三个小崽子就噗通一声落在我的领地了,你们全都会成为我的腹中美餐,一个也别想跑!”

“对,吃了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我们可是很久没吃人肉了呢。”

蛊人背上的那些脑袋立刻出刺耳的笑声。

真气屏障解除,我们四个集体摔在满是毒虫的深谷里,那会是什么样?一想到这可怖的场景,我立刻吓得浑身抖。

“蛊人,你认为你说的那一切会实现吗?”说罢,李元泰再度凝神聚气,默念咒语。

呲噗噗——

附着在真气屏障上的黑烟被渐渐剥离。

被剥离的黑烟在半空凝聚成一个黑球,然后黑球力,朝着蛊人的胸口打去。

蛊人正跟它背上的那些头颅陶醉在分享大餐的美梦中,哪里注意到黑烟被凝成球再度打了回来。

等它感觉胸口处一股劲风袭来,睁大眼睛一看,已然是来不及闪避,猛地一闪身,也是顾头不顾尾,躲过了胸口躲不过后背。

结果那黑球击中蛊人背上的一颗头颅,噗地一声,先是一声惨叫,之后就见那颗头颅嘭地一声炸开,碎肉飞溅,碎肉和血沫子喷溅到相邻的头颅,于是乎,噗噗噗一通乱响,跟放炮仗似的,就听见惨叫连连,眨眼间,蛊人背上的头颅悉数炸得粉粉碎。

一时间,肉屑血液四处飞溅,蛊人背上如同开了一个个血喷泉,鲜血飞溅不止。

饶是如此,那些被黑烟污染了血液和肉屑还在继续增加。

毒素顺着蛊人背上的伤口渗入它的体内,蛊人受痛不过,疼得在地上打滚,不时地出瘆人的惨叫。

李元泰哈哈大笑,“看来最好的法子永远是以毒攻毒呢,你的黑烟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你自己都无法承受它的毒性。”

“小崽子,你等着……”此时蛊人已经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他的脸由于无限痛苦而变得狰狞可怖,额前青筋暴突,双目充血,它的无数条长毛的腿在地上不住地颤动,像是要抓住什么又无力那么去做。

看来,蛊人已经身中剧毒,最搞笑的是,它中的是它自己的毒。

我拍着手笑道,“可是你已经完蛋了。你马上就要被自己的黑烟给毒死了。”

蛊人咆哮道,“你说什么?小崽子,我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跟你们同归于尽,我浑身是毒,你们只要沾上一点,就全都得死,孩子们,陪我一起下地狱吧!”说罢,它把无数条长腿缩回,身体团成球状,迅地朝我们滚过来。

蛊人似乎已经抱定了与我们同归于尽的决心,所以滚得飞快。

要知道,这个蛊人可是无数毒虫和人类尸体的结晶,它整个身体就是一大包剧毒液体,一旦被它撞上,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看着蛊人缩成圆球朝着我们飞滚过来,我把双眼一闭,不敢看了。

千钧一之际,李元泰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真气屏障嘭地瞬间上升,那颗蛊人缩成的圆球几乎是擦着真气屏障的底部呼啸而过。

轰——隆隆——

蛊人缩成的圆球撞在我们身后的岩壁上。

看来蛊人这次的确是开足了马力撞我们,岩壁被撞得四分五裂,而它自己也被撞得血肉横飞。

一股股浓郁的黑烟从蛊人的尸体上缓缓冒出,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使得深谷内的黑气更加浓重了。这种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巨型毒气弹嘛,身上究竟藏着多少毒气。

我擦了把冷汗道,“刚才真是好悬啊。它竟然宁可同归于尽也要弄死我们,真是服了。”

高鹏道,“可以理解,它本身就是蛊,蛊的本质就是嗜血好斗,为了生存,哪怕有一线生机也不愿放过。”

一想到蛊人是由无数毒虫和百名死士血搏的结晶,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李元泰笑道,“那么现在,咱们是继续留在这里观赏这些美丽的毒虫还是继续赶路?”

高鹏道,“当然是继续赶路了,毒虫虽然美不胜收,可是目前救璐璐要紧啊。”

我和阿呆齐声道,“对啊,救璐璐要紧。”

李元泰指挥仙鹤,我们一行人急朝前飞去。

藏在深谷中的毒虫们,由于霸主已死,复又从草丛石缝里钻出来再次血搏,以期决出新的霸主。只是,那就将是另一个故事了。

(本章完)

第425章 九黎部落

我们顺着黑烟缭绕的深谷一直往前飞,直至黑烟全部消失殆尽,李元泰才解除真气屏障,我们才重新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bsp;

越往前飞越觉得开阔,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如此美景,使得我们差点忘记这是前往魔窟的必经之地。

飞过山嘴,却见前方是一座大山,岩壁上有一个洞窟,洞窟边戳着一石碑,石碑上写着——九黎部落,四个大字。

看见那四个字,我们不知该狂喜还是担心,喜的是终于找到魔窟入口了,担心的是洞窟里究竟是怎样的所在,从洞外根本看不出来。

自从我在常羊山的洞穴里经历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件之后,就对所有的洞窟都抱有莫名的恐惧感,再加上之前那个大叔和多手怪的老妈一通邪乎的渲染,搞得我看见洞窟门口的石碑立刻浑身颤抖。

那高一尺宽二尺的洞窟在我看来,不啻于一个张大嘴巴的怪物,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来人,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我们四个从仙鹤背上下来,李元泰收了仙鹤,在洞窟前站定。

高鹏道,“门口连一个警卫也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而且咱们之前击退了蛇人,又杀了蛊人,按说那鹰总管早就该把信给传回去了,他们应该早就收到消息了吧。”

正说话间,就见头顶轰隆隆一阵响,无数巨石朝着我们兜头砸下,如同倾盆石雨。

李元泰眼疾手快,拉着我们仨掠起身形,躲开这场石雨。

饶是躲得及时,我们还是碎石击中,疼得直咧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头顶传来一阵大笑。

我们抬头望去,看见山上满是怪人,这些怪人,有虎头人身的,有狮头人身的,豹头人身的,还有形似狐狸的狐女,背上背着龟壳的龟人,满身蛇鳞的蛇人,还有长着无数条腿的蜈蚣人和蝎子人。

这些怪人簇拥着一个浑身长满翠绿鳞片、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蛇的蛇女。

没错,就我之前在囚室里见过的那个美尤公主。

忽然冒出那么多如此奇形怪状的人,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实在不知该去看哪一个。

高鹏惊呼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兽人部队吗?”

我愕然,“什么兽人部队?”

高鹏道,“据史书上记载,蚩尤手下的士兵全都是半人半兽,据说这样打起仗来无往而不利。”

我低声道,“可是,即使是用半兽人作战,最后蚩尤不还是输给黄帝了吗?”

高鹏笑道,“蚩尤之所以会输给黄帝,咱们之前在常羊山洞的时间碎片里看过当时战斗的全过程,蚩尤会输完全是因为神兵虎魄的反噬,如果虎魄不在关键时刻反噬主人,谁说蚩尤一定会输给黄帝啊?要知道,蚩尤的半兽人部队是很强大的,人类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鹰人扑啦啦地飞过来,落在美尤公主身边的一个虎头人的脑袋上,用翅膀指着我们大声嚷嚷,“美尤公主,就是这四个小崽子,他们在流沙谷击退蛇人,又在毒虫谷杀了蛊人,现在他们直接闯进来了,咱们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尼玛,这鹰人就是一个打小报告的主儿啊。

美尤公主冷哼一声,“你们四个小毛孩,好大的胆子,尽然敢跑到九黎部落来撒野。”

李元泰咳咳两声,“尊敬的美尤公主,请听我向您解释,我素来宽大为怀,极少杀生,我等虽然擅闯流沙谷,可是并未杀死一个蛇人,关于蛊人的死,完全是它咎由自取,它两次喷毒烟打算毒死我,结果失手,反而毒伤了自己,受伤后它仍旧不思悔改,打算跟我们同归于尽,最后自己撞在岩壁上撞死了,蛊人的死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实际上,它是自杀的。这就叫做害人不成反自戗。”

李元泰故意用夸张的语气描述整个过程,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我们笑得很开心,站在山上的半兽人气得一起咆哮起来。

这群半兽人一起咆哮,震得满山的碎石哗啦啦掉了一地。

美尤公主气得面色紫涨,怒吼道,“你们几个小崽子擅闯九黎部落,究竟想要干什么?”

高鹏咳咳两声,“我们只是想找回自己的朋友而已,她被千面妖姬变成狮子卖给了你,知道公主你把朋友还给我们,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狮子?”美尤公主挑了一下眉毛,“我最近的确从妖姬那里买了狮子和老虎。”说罢,她忽然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大笑。

紧接着,山上的半兽人也跟着一起哄笑起来。

“小朋友,本公主买狮子和老虎这类猛兽是有特殊用途的,恐怕没法再还给你们了。”

半兽人又是一阵哄笑。

看着这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乐得东倒西歪,我们更加心急如焚,于是齐声问道,“你们到底把我朋友怎样了?”

美尤公主使劲忍住笑,“很多事情,你们还小,等你们长大就全都明白了。”说罢,脸色陡变,“砸!给我狠狠地砸!砸死他们,一个不留!”

美尤公主那张半人半蛇的脸说变就变,血红的信子吐得噗噗响,看她样子,恨不能现在就抓一个人吞下去。

那些半兽人得令,即刻举起山上的巨石再度铺天盖地砸将下来。

我们四个听了美尤公主的话,更加为璐璐的命运担忧,冷不防又是一阵石雨袭来。还真是毫无防备。

李元泰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那些原本要砸下来的石雨在半空骤然停住,然后悉数原路反了回去。

就听见嘭嘭嘭一通乱响,巨石哪来哪去,全都砸在那些半兽人身上,疼得它们一个个地哭爹喊娘,惨叫不迭。

美尤公主见状,冷哼一声,“小牛鼻子,果然有两下子。”遂回头吩咐众兽人,“咱们撤。”

一个撤字刚说完,就见山上黑烟一闪,半兽人和美尤公主全都消失不见了。

李元泰掠起身形,飞到半兽人所在之处,已经空无一人。

这帮家伙,走得好快,眨眼的工夫,一个不剩了。

(本章完)

第426章 怪异生物

擦,走得真快啊,竟然全都不见了。&bsp;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九黎部落的大门,跑到跟前,不禁愣住了。

原来那大门里面是一堵岩壁,我用手敲敲,声音沉闷,这尼玛明显是实心的。

这大门难不成是假的?

话说这些半人半兽的家伙还真是满脑子诡计啊。弄个假门在这里忽悠人。

我立刻跑出来,仰着脖子招呼山上的李元泰。

“李大仙,赶紧下来,这门里面是一堵岩壁啊,根本不通。”

李元泰掠身下来,“他们一定有机关暗道。”说罢,比出剑指,默念咒语。

整座山立刻变得如同在红外线夜视仪的监测下,果然在山上的古松下现一个黑黢黢的洞穴。

李元泰拉起我和高鹏,高鹏拽着阿呆,我们四人一同掠至古松旁。

古松下的洞穴很隐秘,入口处满是杂草荆棘,不仔细观看根本现不了。

“难怪这么快全都跑光了,原来是躲进这个洞穴了。”

我走进洞穴,立刻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嗅觉灵敏的我立刻意识到,那是腐尸的气味,若非洞内有着大量正在腐烂的尸体,又怎么会在洞外都能闻见臭气。

“这个洞臭死了,简直熏人。”我捂着鼻子,咳嗽道。

高鹏道,“路飞,小心。”

我伸头往里一看,立刻看见一具正在腐烂的半兽人的尸体,那是一个狮头人身的半兽人,身上的肉全都被蛆吃光了,只剩下一个狮子脑袋,被蛆吃掉眼睛的空洞眼窝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尸体啊,是半兽人的。”我哆嗦着指着洞口的死尸。

阿呆道,“都说让你小心了,每次都这么冒失。”

我笑道,“不要紧,它已经死了,身上的肉都被蛆啃光了,它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洞里光线实在暗淡,我把身子又往里探了探,立刻现那狮人尸体的后面还有一大堆正在腐烂的半兽人骸骨,它们全都死状恐怖,身上蛆虫遍布。

我看了不禁胃酸上涌,哇地一声呕了出来。

阿呆着急道,“又怎么样了?”

我抽身出来,猛吸几口新鲜口气道,“一大堆半兽人的骸骨,正在腐烂,恶心极了。”

九黎部路的入口已是如此恶心可怖,内里又会是什么样呢?我真的很难以想象。

高鹏叹气道,“为了救出璐璐,就是刀山火海咱们也得闯一闯啊。”

阿呆点头,“对,咱们是男子汉,哪里可以扔下一个女生不管?”

他们激动地情绪感染了我,我也当即表态,“对,一定要救出璐璐,否则我们还是男人吗?”

我的二脾气上来了,不就是几具腐烂的尸体吗?怕他个毛线,于是我猫着腰,作势就要往洞里钻,被李元泰一把拉住了,“路飞,慢着,不可鲁莽。”说罢,他从袖中摸出侦察蝶道,“九黎魔窟,咱们还是慎重行事。”

高鹏点头,“还是元泰兄想得周到。”

李元泰对着蝴蝶吹了一口气,纸剪的蝴蝶立刻幻化为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停在草坪上,同时,我感到自己的身体也被缩小了许多。

我们一行四人爬到蝴蝶背上,朝着黑黢黢的洞穴里面飞去。

越往里飞,腐臭味越浓,浓郁的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洞穴每隔几米就有一盏长明灯,是以光线还不成问题。

脚下是无数骸骨,这些骸骨有人类的,有野兽的,还有半兽人的,岩壁上似乎满是黏糊糊的液体,那些黏液显然是无数腐尸所产生的臭气遇洞内的湿气再结合岩壁上的微生物凝结而成,呈恶心的墨绿色,顺着岩壁缓缓地往下流,猛一看,像是无数条鼻涕虫在往下蠕动,让人看了恶心至极。

我们忍着浓郁的臭气一直往前飞,洞穴一直向内向下无限延伸。

我感觉像是飞向地底的感觉,再往前飞,臭气渐渐变淡,眼前也变得开阔起来,我们像是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脚下是湍急的河水,河水中不时有奇形怪状的生物游动,并且时而窜出水面嬉戏。

尼玛,我看清了,那些生物有的长着鱼头人身,有的长着人形可是浑身长满了鱼鳞,还有的形状是鱼却长着人类的手脚。

这些非鱼非人的怪物仰躺在河中的岩石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看着它们脸上所表现出近似人类慵懒的表情,我忍不住再次胃酸上涌。

半空中不时有体型硕大的虫子飞过,这些虫子也形状可怖,有的虫子长着虫子的身体和脑袋却有着人类的手脚,有的虫子长着虫子的身体和脚爪却有着一张人类的脸。

尼玛,为毛在这些奇形怪状的生物身上总能看见人类的器官和模样呢?

那些形状怪异的飞虫飞到那些躺在岩石上晒太阳的怪鱼身边,叽叽喳喳地道,“你们这些懒蛋,一天到晚就知道晒太阳,鹰总管刚才传令下来,要咱们守好护城河,据说来了个很厉害的小道士,鹰总管吩咐不许放他们进来。”

怪鱼懒洋洋地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边的獠牙道,“哼,有我们守在这里,任凭他们就是体格壮大如牛照样顷刻间被我们吃得一干二净,怕他们干嘛?”

怪虫们围着怪鱼飞来飞去,七嘴八舌地道,“懒鱼,真的不可掉以轻心啊,据说那小道士已经击退了流沙谷的蛇人,就连毒虫谷的蛊人都被小道士给灭了,咱们真得当心啊。”

怪鱼们哈哈大笑,“蛇人本来就是胆小鬼,一群就知道逃跑的家伙,蛊人一向自视甚高,仗着自己一身毒吃遍天,今番能有这个下场肯定是它情敌自大的结果。你们这帮呆虫,等他们来了,咱们一起联手,你们在天上进攻,我们在水里夹击,保管他们有来无回,他们的肉还可以当美餐,多好的事儿啊。”

怪虫们仍不放心,“还是小心点好,毕竟小心使得万年船啊。”

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们聊得一股劲,哪里知道我们现在就在它们头顶上偷笑呢。

(本章完)

第427章 我们应该也属于人类

听了半天,我忍不住低声道,“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什么它们全都会说人话?而且它们身上全都长有人类的器官和特征。&bsp;”

高鹏道,“它们应该都属于蚩尤半兽人部队的士兵吧。据史书上记载,蚩尤有一支非常强大的半兽人部队,想不到除了蛇人鹰人狮人豹人虎人之外,还有鱼人和虫人,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估计就算是最博学的生物学家看见这些生物也会瞠目结舌。”

我愕然道,“这些奇形怪状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来的?”

阿呆道,“可是这些长着人类器官的昆虫和鱼类究竟应该属于什么生物类别呢?”

高鹏摇头,“这下我也说不好了,话说这种怪物我也是第一次看见。”

话音刚落,就听见虫人们一起叽叽喳喳地嚷嚷,“是什么人在说话?全都给我滚出来!”说罢,它们一个个跟空中侦查兵似的忽扇着翅膀嗡嗡地飞来飞去。

我低声道,“糟了,它们听见咱们说话了。这些怪物的听觉那么达。”

高鹏笑道,“昆虫是通过声波和次声波来感受周边的一切的。”

李元泰嘘了一声,示意大家不要出声。

一个虫人忽然朝着我们飞来,李元泰正要指挥蝴蝶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虫人已经现我们了,它飞过来兴奋地嚷道,“看哪,他们全在这里呢,全在这只蝴蝶的背上呢,这四人当中的确有一个穿着灰袍的小道士,可是他们看上去怎么那么小,如果如此小的人类也把那帮愚蠢的蛇人吓跑或者杀死蛊人,那就太可笑了。”说罢,那虫人咧开长着人类脸孔的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个虫人飞过来仔细看了看我们,低声道,“你别得意的太早了,有一种缩身法能把身体缩得很小,所以我觉得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人。”

这时候,嗖嗖嗖一通响,水里那些怪鱼也纷纷飞过来围着我们转悠,我这才看清,原来那些鱼全都是有翅膀的,这尼玛都是一群什么鬼?

怪鱼们哈哈大笑,“管他们是小人还是大人,全都是我们的腹中美食,既然来了,就不能让它们跑了,连那蝴蝶一起吃掉,来呀,兄弟们,准备开动。”

怪鱼们一声呼哨,呼啦一下,怪虫怪鱼们全都围了上来。

李元泰冷笑,“你们这帮怪物,样子丑怪,口气不小,你们都有什么手段我倒要看看。”

“兄弟们,上啊,把它们吃个干干净净!”

随着这声喊,怪虫怪鱼们獠牙一呲,全都扑了上来。

只见眼前一片尖锐的獠牙乱晃,惊得我魂不附体,我低声道,“李大仙,它们来了。”

李元泰临危不乱,指挥蝴蝶猛地向上飞去,冲出包围圈。

嘭嘭嘭一通响,那些怪虫怪鱼全都撞在自己人身上,疼得龇牙咧嘴,气得骂声不绝。

李元泰哈哈大笑,“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怪物,再来啊再来啊。”

那帮怪鱼怪虫见一扑不中,再次集结在一起,个个面目狰狞地朝着我们飞扑过来。

等那帮怪物一靠近,李元泰再次指挥蝴蝶突出重围。

再加上我们被李元泰用法术缩小之后,体型比怪鱼怪虫小的多,因此行动起来也灵活了许多。

几番扑空之后,怪鱼怪虫们累得气喘吁吁。

李元泰大笑,“再来啊,你们这帮没用的怪物。”

怪鱼怒吼道,“臭道士,你知不知道我们最恨人家喊我们怪物,还有我们最讨厌人家说我们没用,因为没用的家伙会被美尤公主用家法处决之后扔在洞穴里任其腐烂。”

我故意火上浇油,“可是你们看上去本来就是一群怪物啊,世界上从来都是虫子就是虫子样,鱼就是鱼的样子,没理由明明是虫子和鱼的身上却长着人类的器官,而且虫子和鱼该有它们自己的语言而不该说人话,你们这些家伙如此不伦不类,不是怪物是什么?”

怪鱼们怒吼道,“可恶的小崽子,你以为我们愿意长成这样吗?可是我们一出生就已经是这样了,你不要因为自己长得帅就任意侮辱我们。我们应该也属于人类。”

哈哈,我笑了。

居然有人认为我长得帅,只可惜说这话不是美女,而是一群人不人鱼不鱼的怪物,被这样的家伙夸帅,是有多悲哀啊。

而且它们自认为自己应该属于人类?如此大言不惭,我也是醉了。

李元泰道,“不废话了,我们要进去九黎部落救人,就说你们让不让道吧?”

怪鱼和怪虫们一起吼道,“绝对不可以,如果我们放你们进去,我们的小命就不保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绝对不可能!不是留下你们的脑袋就是留下我们的脑袋。”

李元泰道,“这样说来就一点余地都没有了。那就只好留下你们的脑袋了。”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撕成无数碎片,堆在掌心,然后轻轻一吹,碎片就顺风朝着怪虫怪鱼们飞去了。

怪鱼和怪虫们知道那碎片绝非善物,纷纷忽扇着翅膀躲避,谁知,那些碎片就跟长了眼睛似的紧追着它们,怎么甩都甩不掉,黏在它们身上,钻进鳞片下面。

我笑道,“李大仙,又是起爆符吗?”

李元泰点头,“对啊,对付长翅膀的家伙,用起爆符最省事了。”

李元泰看看碎片全都各就各位了,立刻比出剑指,默念咒语,道声——爆。

怪鱼怪虫身上的起爆符渐次爆炸,嘭嘭嘭一通乱响,简直比庆典时的爆竹还要热闹。

一时间,肉屑鲜血四溅,这些奇形怪状的鱼人和虫人悉数被炸得血肉横飞。

高鹏鼓掌,“道路已被肃清,咱们继续前进。”

我们一行四人骑着蝴蝶继续赶路。

河水中满是怪物们尸体的碎片,碎片在河水中载浮载沉令人看了直反胃酸,把河水都染成了红色,河水瞬间变得污浊不堪,空气也因为浓重的血腥气而变得腥臭扑鼻。

(本章完)

第428章 恐怖实验室

我们一行四人继续往前飞,却看见前方像是一个宏伟壮观的古代遗迹,整个建筑风格怪诞独特,看上去充满了神秘色彩,并透出一股诡秘阴森的气息。&bsp;&bsp;

居中的旗杆上高高挂着一面大旗——九黎部落,微风拂过,旗帜随风飞扬,竟似猛兽咆哮时大张的嘴巴。

显然,这里就是那些半兽人的大本营了。

门前有半兽人在站岗巡逻,看上去守卫森严。

这里的半兽人全都身着闪亮的铠甲和锋利的武器,看来它们与那些看守门户的蛇人蛊人鱼人虫人相比,又多了一层武装,更加像是一支军队了。

如果不是被缩小再骑上蝴蝶,恐怕我们早就被它们现了。

现在我开始庆幸李元泰的英明决定。

这地方我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废弃的古城,巍峨壮观而又矗立于荒凉寂静之中,墙壁上刻着很多半兽人的石像,正对着大门口,立着一个足有三人高的青铜像,那铜像长着人的面孔和身材,头顶却长着一对犄角。

我压低嗓门道,“终于找到这帮怪物的巢穴了。这鬼地方活像一个陷落的古代皇城。”高鹏指着那青铜像道,“那是蚩尤的铜像啊。”

我低声道,“闹了半天,蚩尤这老小子也不算是纯人类,他头顶上有一对犄角啊。可是奇怪的,咱们在之前常羊山洞的时间碎片里看见的蚩尤却是头上没有犄角的呀?”

李元泰道,“蚩尤是会法术的,平时肯定是把犄角收起来了呗。”

我点头,“看来这九黎部落全都是半兽人啊,它们的领蚩尤也是半兽人。”

这时,听那些巡逻的半兽人哼哼唧唧道,“咱们都得小心点,听说那小道士厉害着呢,蛇人被击退,蛊人被杀,鱼人虫人全军覆没,说话就要杀进来了。”

“那他们不会把咱们来个连窝端吧?”

不知哪个半兽人说了这么一句,众半兽人全都战战兢兢地缩在一起,噤若寒蝉。

“他们不是来找人的吗?美尤公主何不把人交给他们带走算了,何苦留下那人给大家找麻烦呢?”

半兽人们立刻喊起来,“对啊,对啊。美尤公主把人还给他们算了,省得连累大家啊。”

一个虎头人身的半兽人吼道,“你们脑子坏掉了?他们要找的是个女人,千面妖姬把她变成狮子卖给了美尤公主,这只狮子八成已经进了实验室了,怎么个还法?”

听了这话,半兽人们全都沉默不语。

半晌,那虎头人身的半兽人吼道,“别废话了,赶紧巡逻去,等下鹰总管看见咱们闲聊,少不得又有一顿皮鞭等着咱们。”

它们的话我听了直起鸡皮疙瘩,不禁愕然道,“什么实验室?难道说璐璐已经被它们拉去做实验了不成?这帮怪物究竟在做什么恐怖实验?”

李元泰道,“你们不要大声说话,咱们先飞进去看看。”

我们骑着蝴蝶朝着这栋阴森可怖建筑的大门飞去,大门边戳着一块石碑,碑上写着:实验重地,闲人莫入。

临近大门便听见无数令人心悸的惨叫和呻吟,吓得我瑟瑟抖。

那些惨叫声一听就知是人类被残酷折磨濒死时出的呻吟,即使是饿鬼道的饿鬼们出惨叫声也远不如他们的声音凄厉渗人。

大门内是无数个房间,全都房门紧闭。

惨叫和哀嚎便是从那些紧闭房门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们先是飞向紧靠大门的房间,房门上写着剥皮室。

尼玛,看这名字就让人头皮麻。

我们从门缝飞进去一看,立刻看见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

受刑人的手脚被固定在铁架子上,他的衣服已被尽数剥去,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不住地颤抖。

从他细嫩的肌肤和明朗的五官看得出,他还很年轻。

两个黑袍人站在受刑人面前,是的,尽管他们身着黑色长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是仍然可以看出,他们是人类,只是长期在实验室内做着各种恐怖实验,使得他们面色惨白,眼睛却像嗜血的猛兽般的狠毒残忍。

令人惊讶的是,这两个黑袍人竟然是人类。

在九黎部落这种阴森可怖、满是半兽人的地方,居然也有人类。

然而他们的心地和举动却比那些半兽人更加禽兽不如。

一个黑袍人用刀子割开受刑人的头皮,两个黑袍人大笑着,抓住他的头皮一起用力往下扒,每往下扒一点,受刑人的惨叫就多一分。

一个黑袍人道,“加油啊,老哥,你没吃饱饭吗?使劲往下扒啊。”

另一个道,“这小子皮肉太紧,不好剥啊。又不许用水银,水银的话,只要顺着头皮的伤口灌进去,这小子自己就从皮囊里跳出来了,都不用咱俩这么费劲扒,他也不要这么痛苦了。”

“你懂什么?这些细嫩肌肤,可都是有用的,水银有毒,污染了皮肤,可全都毁了。被水银的皮肤就没法用了。上头早就吩咐下来,让咱们千万保证每张皮的完好无损。加油干吧。”说罢,俩黑袍人数一二三,继续扒皮。

这期间,受刑人疼得不住地出刺耳的惨叫。

鲜血从伤口喷溅而出,顺着受刑人的身体缓缓流下,滴滴答答的,全都流入受刑人脚下的大铁盆里。

我愕然道,“这跟杀猪又有什么区别?”

高鹏苦笑,“比杀猪还要残忍吧。至少杀猪不用活剥皮。”

阿呆道,“难怪那些人都说这里是生地狱,果然是惨绝人寰。”

如此惨烈的场面实在让人无法再驻足观望,而且受刑人已经成了一半人皮耷拉在身上的半条命,救也无益。于是我们决定还是继续往前飞,找到璐璐要紧。

此刻,我们也更加担心璐璐的命运。

剥皮室边上紧挨着的是取血室,这里依旧不断地传出刺耳的惨叫。

如果说剥皮室内传出惨叫还可以理解,因为剥皮这种残忍的刑罚的确是惨绝人寰的。那么取血室又是怎么回事?也传出阵阵惨叫,那声音听上去甚至比剥皮室的声音还要凄惨几分。

(本章完)

第429章 榨血机器

我们骑着蝴蝶飞进取血室,刚一飞进去就立刻听见一阵奇怪的咯咯吱吱的声音。

可可塔塔——咯咯吱吱——

这声音令我想起齿轮咬合在一起出的声音。

这尼玛又是什么?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屋内空无一人。

似乎我们一进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哀嚎立刻终止了。刚才是什么东西在哭喊?死者的亡魂吗?我不由地脊背凉。

在这栋阴森恐怖的魔窟里,有怨灵的存在,不是太正常了吗?

这恐怖至极的地方究竟死过多少人,也许多到数不清吧。

屋子的正中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满是窟窿眼的铁盒,铁盒上满是鲜血。

铁盒大约两米高两米宽的样子。

这个古怪的铁盒就连在一个巨大的齿轮上,此刻齿轮正自空转,不断地出可怖的声音。我们听见的怪声音就是齿轮出的。

铁盒子的下方又是一个大铁盆,里面满是鲜血,此刻,铁盒子还在不住地滴血。

尽管看不明白那铁盒子的用途,也可以看出它也是一种可怕的刑具。

这时,门打开,刚才我们看见的那俩黑袍人把受刑人放在小车上推了进来。

不用说,此时受刑人身上的皮肤已经尽数被扒下,可是他还活着,还在不断地出惨叫,失去了皮肤的他,看上去就像一个血人。

一个黑袍人抱怨道,“这家伙实在是太吵了。”

另一个道,“没办法,上头吩咐要新鲜的皮肤,死了再扒就不新鲜了。”

“哼,上头还说要新鲜的血液,那也只好趁着新鲜把鲜血给榨出来了。”

“来,搭把手,咱俩把他扔到那个血筛子里去。”

血筛子是什么鬼东西?这屋里除了铁盒铁盆和齿轮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啊。

正当我琢磨他们说的血筛子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俩黑袍人抓住已经成了血人的受刑人齐声喊一二三把他扔到那个四四方方满是窟窿眼的铁盒子里去。

原来那满是窟窿眼的铁盒子就是他们说的血筛子。

血人忽然挣扎着想要爬出来,被两个黑袍人按住,硬把他塞回去,然后他们把铁盒子的盖子合上并且锁死。

血人在铁盒子里使劲撞击盒子的四壁,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呼。

“好了,咱们开始榨血。”

两个黑袍人见准备就绪,拍拍手一起走向那个齿轮。

然后他们一起转动齿轮,随着齿轮的转动,铁盒子渐渐缩小,铁盒中的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刺耳渗人。

我现在明白了,他们把人放进铁盒通过转动齿轮来缩小铁盒,像榨果汁把人体中的鲜血给挤榨出来。这一整套装置就是一个榨血的机器。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随着铁盒渐渐缩小,我们甚至听见骨骼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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