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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学院派》


第一章 两个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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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疏子杨,来自北方的一个偏远小乡村。

六岁以前,我都以为我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屁孩儿,和那些一起光腚长大的小伙伴一样,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六岁那年,我无缘无故摔了一脚,随后我身体发生的变化,让我意识到,我并不普通,至少我自己认为。

这独一无二的变化,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的外婆。

至于我无缘无故摔得那一脚,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要从我们家门前的那座小庙说起……

我们家门前有一条大路,大路的尽头,丁字路口处,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庙。

小庙只有一间房子那么大,是那种年代很久远的大青砖建造而成,只是不知道什么年代建造的,总之看上去十分的破败。

我曾问过我的外婆关于小庙的事,只不过就连我外婆对小庙也是知之甚少,只是说在她很小的时候,那座小庙就已经好多年了。

我们小屁孩儿自然是不知道小庙里面供奉的哪路神仙,但村里人对这座庙非常敬畏,所以绝对不允许我们小孩子在这座庙前玩耍,甚至不准我们靠近它。

我六岁那年,国家突然要破除封建迷信,就拿各个地方的小庙开刀,这座庙也没有幸免于难。

有一天下午,一辆拖拉机拉了一车公家的人,一个个彪形大汉,五大三粗,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根大铁棍,下了车对着小庙就是一阵的乱捅,不一会儿就将那座小苗给拆的七零八落。

小庙的周围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乡邻,虽然他们打心眼里认为这样做等于是触犯了神灵,可是碍于是国家的政策,也不能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庙成了废墟。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大妈,躲得远远的,对于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指指点点,最后还偷偷抹了几把泪,嘴里嘟囔着:

“作孽啊!作孽……”

等拆完了小庙,公家人离开,乡邻们也都一个个唉声叹气着回了自己家。

这个时候,小庙就成了我们小孩子的天下了。

以前大人们不允许我们到小庙前玩耍,可我们早就对这座小庙无限的向往了,现在好了,小庙没了,也就没有人管我们了。

等到大人走完,我们一哄而上,向小庙跑去。

我当然是冲在最前面,脑子里只想着小庙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我很确信,当时我脚下没有任何打滑,也没有任何可以将我绊倒的东西,可是我就那样硬生生摔倒了。

就好像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一样,我的整个身子往前摔了下去,扑通一下,我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地上。

然后我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我的右眼角流了下来,红红的,腥腥的。

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的疼痛,我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接着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乡医院的病床上,只听到医生对我外婆说:

“万幸,没有伤到眼睛,就差半厘米。”

我在心里将眼前这个医生骂了一百遍,无缘无故磕成这样还叫万幸,他怎么不去万幸一次呢。

不过接下来医生的话,让我外婆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虽然眼睛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肯定要留疤的。”

我当时的年纪,根本不知道脸上留疤是什么概念,可我的外婆却抱着我越哭越厉害,又是自责,又是伤心难过:

“可怜的孩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爸妈。”

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外婆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我爸妈,我长这么大,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这让我有一段时间误以为我是孙悟空投胎转世,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嚷嚷着还要去找猪师弟和沙师弟。

后来每当我问起外婆,外婆总是小心谨慎的样子,躲躲闪闪,左右而言他给糊弄过去了。

本以为这次外婆会给我说我爸妈的事,却没想到外婆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连忙住口,让我好好休息,就说去给我买我最喜欢吃的香蕉去了。

我也不再多问,我知道外婆不想说,就算再怎么问她,她都不会说。

因为伤在了眼部,外婆担心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非让我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才出院。

果然那医生说的没错,从此我的右眼角上面半厘米处,留了一道一厘米长的伤疤,不浅不淡,不长不短,甚至恰到好处。

我自然没有将这道疤痕放在心上,依旧跟小伙伴们一起疯,一起玩。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突然发现我的眼睛,发生了变化。

那天晚上,我在我的一个小伙伴家里玩得兴起,忘记了时间,等我想起来,已经九点多了,赶快慌张地往家里跑。

在乡下,那个时候还没有安装路灯,所以一到晚上都是漆黑漆黑的,我只能摸黑往家赶。

大家应该都经历过这样的情景,从一个有光亮的地方突然来到另一个漆黑的地方,我们的眼睛会因为不适应而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我站在一旁,闭上双眼,用手使劲儿揉了揉,好让自己的双眼适应眼前的黑暗。

可是就在我双手捂住双眼,将要睁开还没有睁开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两个明闪闪的小太阳。

等我睁开眼,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我再次闭上眼,眼珠子要睁开,眼皮还没有抬起来的时候,那两个小太阳又出现了。

这一次我没有睁开眼,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我看到这两个小太阳,硬币大小,在我的眼前,一闪一闪,不停地晃动,然后慢慢靠近,最后碰撞在一起,合二为一,组成一个大太阳,定在了我的眉心处,消失不见。

真是太神奇了!

我如获至宝一般,跑一会儿就停下来,闭上双眼,两个小太阳出现,一连试了几次,直到我的双眼珠子痛了起来,才肯罢休。

回到家,外婆看我已经发红的眼,以为上次摔倒的伤又复发了,心疼了好一阵。

我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外婆,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肯定我的双眼是独一无二的,小太阳也是独一无二的。

但接下来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这两个小太阳有什么用处。

曾经我以为,既然是小太阳,那肯定是照明用的,便于我在漆黑的夜里行走,可是不管我怎么着,那两个小太阳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我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于是我开始气恼,开始失望。

这样独一无二的小太阳,一无所用!

上天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只用它来寻找光明。

渐渐地,我便把小太阳的事忘在了脑后,也不再管它。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听到屋子里有动静,然后突然一阵冷风将我吹醒。

我当时很纳闷,明明睡之前已经将门窗关好的,怎么还会有冷风吹进来。

我睁开眼,想起来看看究竟,可是我刚睁开眼,就看到夜光下,一个身影依靠在我床前的桌子上,面对着我的方向。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团黑。

借着月光,我竟然看到,那个身影,是透明的,飘忽不定。

就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我见鬼了!

我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想开口大声喊我的外婆,可是发现我的嘴里根本就出不了声,只能一开一合的,做着无用的动作。

接着我又看到那个身影,离开了桌子,慢慢向我靠了过来。

我连忙闭上眼,吓得浑身哆嗦,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衣服。

怎么办,他要吃了我吗?

我曾听我老老爷说过,有一种鬼专门在半夜里守在小孩子的床头,趁着小孩子熟睡,吃小孩子的脑浆。

我一想到这里,就吓尿了!

原谅我的没出息啊,我还是个孩子,第一次活见鬼,我肯定要吓坏了。

我感觉到一股冷气越来越近,我的身体颤抖的也越厉害,甚至能听到我牙齿打颤的声音。

情急之下,我想起了那两个小太阳。

不管他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眼珠子睁开,眼皮却不张开,两个小太阳出现,然后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大太阳。

也许是大太阳光亮强烈一些,我感觉到眼前突然闪了一下,如同一股阳光照进我的房间,接着那股寒气瞬间消散,我的身体也停止了颤抖。

过了许久,不见动静,我才敢张开双眼。

眼前什么都没有。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过我敢肯定,我绝对没有看错,绝对不是幻觉。

可那个鬼确实消失了。

想到刚才的那道强烈的光,我才意识到,我的双眼,那两个小太阳,救了我一命。

那两个小太阳,原来是对付鬼的。

我再一次如获至宝,大喜。

不过我这才不敢怠慢,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我老老爷了。

前面说过,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屁孩儿,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不过非要说有什么一点点的不同之处,那就是我更加的爱听鬼故事。

其他的小伙伴一听到鬼故事都会害怕得不行,躲都躲不及,不过我却对这些妖魔鬼怪之事,格外地感兴趣。

而那个讲鬼故事的人,就是我的老老爷。

虽然我喊他老老爷,其实我并不知道他跟我沾什么亲,我外婆喊他叔,我也就喊他老老爷了。

老老爷至少上百的岁数,可是他眼不花,耳不聋,腰板硬朗得很。

用他自己的话解释,年轻时他积了太多的阴德,所以才会这么长寿。

因为我老老爷是义庄的主人,看守义庄几十载。

所谓义庄,就是暂时存放未安葬棺材的特定场所。

我们在林正英《僵尸先生》那些电影里经常看到的,九叔生活的地方,就是义庄,不过我老老爷并不是茅山道士,也不会什么茅山术。

不过既然他跟死人打交道,自然而然也懂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年轻时也结交过正宗的茅山道士,学了些皮毛。

而我就会经常缠着老老爷给我讲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老老爷也乐于讲给我听。

在意识到我眼里的两个小太阳可以对付鬼魂时,我自然想到了我的老老爷,他一定知道。

可让我失望的是,我这老老爷还真是半瓢水,摸着胡子想了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最后他却似是而非,肯定又不确定地说,我可能长了一双阴阳眼。

所谓阴阳眼,不仅可以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鬼魂,甚至利用好了,还能够消灭鬼魂。

牛逼哄哄有没有!

我屁颠儿屁颠儿地离开了我老老爷。

从此以后,凭着这双阴阳眼,我的胆子越来越大,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即便是路过一片坟地,听到什么动静,我都会用我的阴阳眼,那两个小太阳扫视一遍,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不过让我搞不明白的是,除了上次夜里看到的那个鬼,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其他鬼,也看不到阴间的东西。

后来我想明白了:

我这双眼不仅仅是阴阳眼,还有两个可以消灭一切鬼怪的小太阳,那些个妖魔鬼怪自然不敢现身,肯定见到我就会躲得远远地。

不过我依旧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秘密。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我参加高考,考场上被人陷害,高考失利,收到了那封来自神秘世界的录取通知书。

不,她不是人,而是鬼,还是个绝美的漂亮女鬼……

新书发布,从此踏上不归路……希望大大们多多支持,收藏、点击、票票统统要哈……

(本章完)

第二章 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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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都不担心我的高考成绩。

因为我够自信,虽然我英语很差,但我其他科目好,足以弥补英语的缺陷,所以我自信可以考一个一本院校,至少可以考个不错的二本。

我外婆从小对我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什么清华北大,什么高材生,外婆都不在乎,也从来就没有我要求过我将来成为一个多么有出息的人,只要我开心就好,只要我健康就好。

这也是我跟我的小伙伴们最大的不同,看着他们因为学习的原因挨爸妈的揍,我总是在一旁幸灾乐祸得屁颠屁颠的。

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外婆把我的健康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我一有什么不舒服,外婆都会紧张兮兮,火急火燎地带我去看医生,即便是没有什么问题,外婆也会让我吃一大堆药。

我猜想,外婆以前肯定受过什么打击,才会这么重视我的健康,总怕我出什么事,而我也隐隐猜的出来,那个打击,肯定和我爸妈有关。

但外婆不管我,并不代表我就不是个好学生。

我学习很刻苦,成绩也是名列前茅。

可我的英语,却糟糕的不能再糟糕。

不是我学不会,而是我一点都不喜欢。

我实在想不明白,作为中国人,为什么要学习英语,难道我把汉语学好不够我用吗?

还好我的语文数学文科综合能够将英语的分数弥补回来。

所以高考过后,我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忙着估分,忙着选学校填志愿,而是高枕无忧地在家里足足睡了半个月,将高中三年的觉都给补了回来。

可是当我拿到成绩单后,我的心瞬间凉快了半截:

语文126分,数学124分,文科综合210分。

英语,20分!

没错,你没有看错,英语20分。

一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分数。

简直晴天霹雳有没有!

20分对于都是选择题的英语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的选择题全部错完了,只靠作文拿了20分。

我忘不了全班同学看到我英语分数之后望着我那一脸崇拜的眼神。

好几个损友还凑了过来,对着我做了个五体投地的叩拜:

“大神,请收下我们的膝盖吧。”

我哭笑不得。

诸多无奈。

能够把70道选择题的正确答案,全都给跳了过去,不是大神是什么?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有那么点儿背吗?

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也无能为力,再怎么伤心难过也无济于事。

不过等我冷静下来,我不由得想起了考场上发生的一些诡异的事。

那些事在当时看起来再也正常不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想起来,我瞬间毛骨悚然,吓了一身冷汗。

好像这一切,这样的结果,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似的,或者是被人早已经设计好了似的,就等着我往里面跳了。

当然还有那个神秘的女孩儿。

那个对我三笑留情的女孩儿。

那个让我一想起她那双眼含泪水似得大眼睛,至今我的心还会一直砰砰乱跳的漂亮女孩儿。

…………

第一场考语文,也是我的强项。

我早早地进入考场等候,看着渐渐入场的考生。

我记得很清楚,在开考前十分钟,一张美得不能再美的瓜子脸进入我的视线,并且渐渐向我靠近,然后在我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我也看清楚了那张俊俏的脸。

该如何形容她的美呢?

我莫名想到了一句唱词:

“似这样美貌的佳人,世上少见,如花似玉,貌似天仙,素口蛮腰,风月可见,如花似玉就压倒了众婵娟,暗想道,此处不是蟠桃宴,却怎么月里嫦娥离了广寒……”

我敢保证,这是我长这么大,所见过做好看的女孩子。

自从她坐在了我的前面,我的心里就开始砰砰乱跳,如有一只小羊在心里面乱撞。

我一直盯着她的后背,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外套,绑了一个马尾辫,不长不短,但像是故意的一般,马尾辫向右边稍稍偏了一点,可就是这一点点的改变,整个发型看起来更显得精致,别有一番滋味。

正当我看得出神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突然间转过身,同样盯着我,愣了几秒钟,然后竟然对着我来了一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我的脸顿时热得发烫,即便我看不到,我也能感觉到此时此刻我的脸肯定通红通红,尴尬至极。

我连忙趴在桌子上,将整个脸埋进胳膊里。

可是脑子里却一直闪现她的那个笑容。

怎么会这么美?

眉毛弯弯,眼睛有神,五官精致。

还有那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简直迷死个人啊。

最重要的是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似眼含泪水,水汪汪。

这让我顿时觉得,原来孕妇吃鱼眼,真的可以生出水灵灵大眼睛的女孩子啊。

这个女孩儿的母亲,怀她的时候,得吃了多少鱼啊。

可是为什么她会突然之间转过身来呢?

为什么要对我微笑?

难道……

可我来不及意淫,就被打断了,因为马上考试了。

我的语文老师曾经说过,不管高考前进行过多少次模拟考试,都不可能模拟出高考时的氛围。

的确是这样。

在那样关系着自己一生命运的时刻,恐怕谁都不会去想跟考试无关的内容。

我语文一直都很好,所以答题也比较轻松。

所以我就会时不时地看看前面,往前面偷偷瞄两眼。

只不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简直就是个学霸中的战斗机啊!

我以为我够快了,想不到她比我的速度还快。

还有她答题的姿势,实在是太优雅了。

不知道她是无意还是有意,每次做完一面,她都会放在一旁。

恰巧,我可以一览无余。

我看清楚了她的字体,清秀,典雅,不失气势。

不仅仅是美女,还是个才女有木有!

好吧,我其实也偷偷看了她的答案。

可正因为我看了她的答案,我才确信,她真是一个学霸中的学霸啊。

因为她的答案跟我的答案差不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我的还要准确。

这样的女孩儿,放在哪里,恐怕都是全校注意的焦点吧。

时间飞逝,我将我的答题检查了两三遍,确认没有错误之后,考试时间也到了。

监考老师将试卷收走,允许考生离开教室。

我坐着不动,就那么看着那个女孩儿离开。

从容,典雅,一举一动都透着无限的美。

等教室里没多少人了,我才站起来。

只不过在我走出教室,从监考老师身旁经过时,却无意当中听到了监考老师略带惋惜的话:

“想不到,这么重要的考试,也会有人缺考。”

说着,还向我的座位的方向瞅了瞅。

缺考?

有吗?

我怎么没有注意到有人缺考。

也许是我没有注意吧。

第一场考试就有人缺考,那肯定接下来的三场也不会再来了。

但我想错了。

下午的第二场数学考试,那个不知道坐在哪里的上午缺考的学生居然来了,考场上确确实实没有人缺考。

而那个漂亮的马尾辫女孩儿,依旧是在开考前十分钟到来,不早不晚。

让我怎么没有想到的是,她依旧在我盯着她后背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愣了几秒钟之后,对着我做了一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受宠若惊是不是!

我的脸再一次发烫。

我心里的那只小羊,撞得更欢。

她依旧答题速度飞快,字体依旧清秀,写完一页之后依旧将卷子放在一旁,我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

只不过我没有再看她的答案,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然后交卷,我看着她优雅地离开。

从监考教师面前经过,这次监考教师什么都没有说。

当第二天漂亮女孩儿第三次对我蒙娜丽莎式的微笑的时候,我就飘飘然了。

她肯定是故意的。

三笑留情有没有?

秋香姐对唐伯虎,不就是三笑留情?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对我微微一下,但只要她对我笑,就足够了。

那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对着你蒙娜丽莎式的一笑又笑,你不陶醉才怪,你不脑补各种情节才怪。

更何况,从小到大,因为内向的原因,我很少和女孩子接触,而且自从在小学的时候,因为一个女孩子无心的一句话将我狠狠地伤了之后,我就再也不主动和女孩子说话,甚至有些抵触。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啊。

而我认为妇人心还不算最狠,最狠的是女人那张嘴。

杀人于无形之中,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漂亮女儿……

我心里自然美滋滋的。

所以我立刻决定,如果下午的英语考试,她还是对着我笑,那么我也就报之一笑。

也许她会开口问我些什么,也许我就可以跟她搭讪,也许我就可以……

可是当这个漂亮女孩儿第四次对我蒙娜丽莎式的微笑的时候,我竟然激动地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不是因为面对她而紧张,而是因为,最后一科考英语。

英语,这个让我头疼害怕紧张的科目,即便是面对那么充满诱惑的微笑,我也处于紧张之中,忘记了对她报之一笑。

虽然我足够自信,虽然我不怎么在乎,可是在那样的气氛之中,我还是紧张地手心冒汗。

等发下卷子,我匆匆浏览一遍,我真的傻眼了。

一窍不通。

几十道选择题,我都要靠蒙来选择么?

这个时候,我莫名地抬起头,竟然在心里期盼前面的女孩儿跟之前的几次考试一样,把做完的卷子放在桌子一旁。

她是学霸中的学霸啊,学霸哪里会有偏科的。

况且,女孩子的英语都是很好的,更何况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

我左顾右盼,终于等到了。

这一次女孩儿没有将做完的卷子放在一旁,而是直接将答题卡放在桌子旁,我可以将所有的选择题答案一览无余。

我赶紧对着她的答案将我的答题卡填涂,当然英语作文还是必须我自己写,否则答案雷同,有作弊的嫌疑。

抄完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把卷子交上去,看到那个女孩儿离开了教室,我也立刻站了起来,想跟上去。

可是我刚站起来,那个女孩儿就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看着我,朝我神秘地眨了眨眼,转身离开。

我立刻像触电一般,一个机灵,愣在原地,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

这……

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久,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才想起来离开。

可是我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和蔼的五十多岁的女监考老师,对着我的方向叹了口气:

“唉,现在的孩子,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负责任。”

这是什么意思?

我再看那名监考老师,她的视线并不在我身上,倒像是我前面的位置。

那个女孩儿……

什么不负责任?

她怎么不负责任了?

虽然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就离开了教室。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就是这个学霸中的学霸,就是抄了她的答案,让我的英语只得了20分。

也就是这20分,让我被所有的大学拒之门外。

也就是这20分,让我收到了那封茅山学院的通知书。

也就是这20分,改变了我的一生……

故事慢慢展开,你们准备好接受茅山学院的教育了吗?接下来让我带领你们去修炼正宗的茅山术……

(本章完)

第三章 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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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玩了许久我的阴阳眼,那两个小太阳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又消失,直到我双眼通红,我才得出了一个不敢接受也不敢相信的结论:

那个漂亮的水汪汪大眼睛的女孩儿,是个,女鬼!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考场上的情景。

第一场语文考试结束后,我离开教室听到监考老师望着我的位置方向说的那句话:

“想不到,这么重要的考试,也会有人缺考。”

还有最后一场英语考试之后那名和蔼的监考老师对着我的方向叹了口气:

“唉,现在的孩子,怎么对自己那么不负责任”。

他们都指向了我前面的那个位置。

尤其是当我从那位和蔼的监考老师身边经过之后,我无意地扭过头,隐隐约约看到监考老师在一张印着座位表的纸上,我前面的位置上,不知道写了两个什么字。

现在想想,那两个字,就是“缺考”这两个大字。

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事实:

我前面的位置,是空着的。

我前面的那个考生,是缺考的。

可是我看到的那个漂亮女孩儿是谁?

那个对着我四次蒙娜丽莎式的微笑的女孩儿是谁?

只有一个解释:

她,不,是,人!

正是因为我有阴阳阳,所以才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得到她。

想到此,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可是哪有鬼魂敢在大白天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的?

那她就是一个鬼术法力无边的女鬼。

我更加想不通,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这样捉弄我?

她不是学霸吗,她的英语怎么会就那么差。

可是我立刻想到,鬼话连篇,鬼话连篇啊。

鬼的话,能信吗?

前面的几场考试,都只不过是她变幻出来的假象而已。

我顿时心生懊恼。

我真是鬼迷心窍。

让一个女鬼给耍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就算是天上掉馅饼,怎么可能砸得到我。

更何况是桃花馅儿的。

我对着自己的嘴巴狠狠地抽了两下,在心里痛骂一顿,没出息的样子。

想通了这一切,我也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则开始发愁另外一件事: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我的分数,指定是上不了本科了,不过上一个大专或者中专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虽然我不怎么在乎,但我又怎么甘心上一个破大专去。

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自有路。

我待在自己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浑浑噩噩的过一天算一天。

外婆知道我考得不理想,也不敢来打扰我,就是担心我一时想不开,每次都蹑手蹑脚地过来给我送饭,临走时低声叮嘱一句:

“疏儿啊,你可不能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撇下外婆一个人……”

我明白外婆的意思,十分肯定有力地对外婆说:

“外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傻事,那是最窝囊的做法,我还要给您养老呢。”

外婆这才满意:

“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笑着离开。

我又陷入了沉默。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三尺龙泉万卷书,

上天生我意何如?

不能报国平天下,

枉为男儿大丈夫!

我空有一双阴阳眼,又有什么用!

怎么就没有用武之地呢?

到头来还让一女鬼给耍了。

难道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生,让我把这个稀世珍宝给糟蹋了?

暴殄天物啊。

我这样想着,手又不自觉的捂在了双眼上。

两个小太阳出现,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大太阳,消失在我的眉心处。

我缓缓睁开眼,望向窗外。

我抬头看到半空中飞着一个黄色的东西,像是小鸟,却又不是小鸟。

哪有黄颜色的小鸟啊,倒像是只黄鸭子。

我观察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一个风筝。

只不过比平常的风筝有些小而已,有鸽子那么大。

这个季节,还有人放风筝。

我有些纳闷。

不过渐渐地,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那个风筝在半空中一直不停的打转,而且我看得清楚,风筝上并没有线牵着。

我起身,打开窗户,想看得更清楚些。

就在我打开窗户的一瞬间,只见那天上的黄色风筝突然停了下来,箭一般的速度向我冲了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啪地一下糊在了我的脸上。然后跌落在桌子上。

真心疼!

大爷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摸了摸疼得发烫的脸,我才看清楚桌子上的那个东西。

不过是一个用黄纸折叠而成的纸鹤而已。

可就是这张黄纸让我惊骇不已,谁不知道,黄纸是烧给死人用的!

哪个王八蛋敢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把它拿起来,就是薄薄的一张黄纸,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可是它怎么就能飞上天,盘旋那么久,最后还砸在我的脸上。

这不是魔法,更不是魔术。

我立刻想到了,玄术!

千里传信!

我老老爷给我讲过,茅山术中有一种符咒术,可以驾驭驱动万物,有的时候就会用来千里传信。

等我进入茅山学院入了道,学了茅山术之后我才知道,这些符咒术只不过入门级的茅山术皮毛而已。

当然这都是后话。

我震惊之余将纸盒拿在手里,揣摩着它的来历。

谁在幕后操作着它?

它跟我有什么联系?

莫非真是什么茅山道士!

是在告诉我什么吗?

可是我实在从一个普通的纸鹤上面看不出什么意外的信息。

我有些失望地将它放在桌子上,可就在这时,我看到,透过纸鹤上的那层黄纸,里面隐隐有暗红色的字迹。

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我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着双手将纸鹤拆开,一张课本大小的黄纸,上面用朱砂写成的几行小篆毛笔字:

“疏子杨同学:

我们非常高兴地通知你,你已经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茅山学院学生。

祝贺你成为一名茅山正道弟子。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茅山学院将成为你放飞梦想,谱写灿烂华章的地方。

请你即日起即刻前往茅山学院报道。

茅山学院。”

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激动还是难以置信。

都二十一世纪了,这样一个现代化的世界,还会有茅山正道?

茅山正道怎么成了茅山学院?

难道茅山正道也要赶时髦了不成。

这不会是一个冒牌的吧……

即便是真的,这茅山学院办事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么重要的通知书,竟然让一个纸鹤来送,如果我不正好打开窗户,那岂不是它要一直在半空中打转……

我赶忙看一下学院的地址,可当我看到之后,我瞬间有想骂人的冲动。

给他一万个呵呵呵呵……

只见通知书下面赫然印着一行字:

学院地址: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我去……

还给我来这一套。

要什么猜字谜。

既然你要录取我,还搞什么故作高深,瞎折腾什么……

不过偏偏从小我身上就有这么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儿,你越要高深,我却偏要搞懂你。

可是我盯着这句话,足足盯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搞明白。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我知道,这句话出自鲁迅先生手中,我把鲁迅的生平事迹,差点把他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了,还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鲁迅先生和茅山正道,没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句话,不应该写茅山祖师爷或者哪位大神的至理名言吗。

我把这句话拆开了又重组,一遍又一遍,同样是没有一点头绪。

我又想到,既然是茅山学院的,那么肯定里面隐藏着什么玄术,于是我闭上眼睛,把那两个小太阳请出来,结果还是失望,一无所获。

我彻底失败了。

从未有过的失落感……

然后我闷头就睡,晚饭也没有吃,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我就做了个决定。

不就是茅山学院么,不在茅山还能在哪儿,我就去一趟茅山,探个究竟……

当然,做这个决定,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不是我的鲁莽决定。

首先是我的阴阳眼,我一直都坚信,我那两个小太阳绝对不普通,既然是阴阳眼,天注定,我的命运,一辈子都要和茅山正道绑在一起了。

另外就是我爸妈的原因。

我总是隐隐有种感觉,我的阴阳眼跟我爸妈有莫大的关系,冥冥之中有一股重要的力量,像是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对我说,去吧,去吧……既然外婆不肯说,那么只有我自己去寻找答案,而那个答案,也许就在茅山学院。

即便是不在茅山学院,如果我学会了茅山术,就可以走阴串阳,下地府,到时候,就可以见到我爸妈的鬼魂,问个清楚。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个漂亮的水汪汪大眼睛的女鬼。

我要搞清楚,我是不是被她和茅山学院设计给坑了。

跟外婆告别,说我出去散散心,外婆没有多问,反而开心地给了我给了我厚厚一沓毛爷爷。

我,也正式出发,踏上了我在茅山学院的求学之路……

(本章完)

第四章 百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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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了一天一夜,转了三次车,第二天中午,我终于站在了茅山脚下

半路上我就已经把那句话给想通了。

有时候我们总是把事情想的太过于复杂,反而弄巧成拙。

我一直把那句话看得太过于深奥,以至于什么都没有想通。

如果把这件事想的简单些,就会有许多种可能。

也许,在这茅山上的某一个地方,刻着这样的一句话,而那个地方,就是茅山学院的大门。

也许,这只是一句暗号,我只要说出这句话,自然就会有人来迎接我。

也许……

太多种可能了。

此刻,我已经站在了茅山脚下,那么接下来我就只需要登山就行了。

我极目望去,果然是一座好山,不同凡响,不愧为茅山正道的发源地。

只见峰峦叠嶂,云雾缭绕,气候宜人,山上奇岩怪石林立密集,大小溶洞深幽迂回,灵泉圣池星罗棋布,曲涧溪流纵横交织,绿树蔽山,青竹繁茂,物华天宝。

“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美誉,果然名不虚传。

现如今,茅山也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境地,想要登山,自然需要买票。

我向入口大门一旁的售票处走去,却远远看到,入口处和售票处的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

走近一看,只见售票处门口张贴着一张告示:

“茅山景区于近期进行大规模整修,经报上级部门同意,茅山景区将暂停对外开放,关闭期间景区将停止一切对外营业活动,重新开放时间待施工完毕后另行通告。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有这么坑的么…

给我带来的不便,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顿时心中一万个***飘过啊。

怎么这样的好事儿,都让我给赶上了。

我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

可刚抬脚,就看到大门口不远处,一片茂密的树林下,有一个狗洞,直通山上。

怎么办?

我陷入了纠结之中。

难道我堂堂七尺男儿,竟沦落到钻狗洞的地步了吗。

唉,算了。

想想我的阴阳眼,想想那个女鬼,为了消灭恶势力,维护世界和平,我咬咬牙,就顺着狗洞钻了进去。

不过我还是想错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狗洞,我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骚味儿,差点将我熏晕了过去。

从洞里爬出来,我直接沿着山路上山,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半山腰。

我无暇顾及欣赏山上的景色,只顾得盯着山上的墙壁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乃至一块儿石头也不放过。

如果被人看到,肯定会好奇,我居然会一直盯着石头瞅,如同寻宝一般。

不过因为整修,山上没有一个人,静得出奇,甚至有些吓人。

我也来不及想这些,时间已经到了三、四点了,我要在太阳落山前找到那句话,否则这一趟就白跑了。

我不断摸着山路两旁的石壁,吹掉石壁上的尘土,不漏掉每一个角落。

可是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也许是景区管理治安得好,这一路走来,石壁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在上面刻字。

如果长城上也能这样干净就好了。

我这样想着,不觉来到了一片稍微空旷的山腰处。

这片空旷之处,明显就是为了给那些走累得人休息用的,有一座凉亭,亭子下面摆着几个石凳。

走了这么久,我确实有些累了,就坐在一个石凳上休息一会儿。

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亭子下的石凳,居然大小不一,高低不一,这就有点违背常理,设计者,是故意这样子吸引眼球的么。

我选择一个最高的石凳坐了下来,想将四周尽收眼底。

我环视四周的石壁,无意间一个熟悉的字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这么熟悉…

我接着将四周扫视一圈,那个熟悉的字又出现了。

我一转身,终于在身后的石壁上,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字:

“路”……

我瞬间站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走了过去,确认没有错误。

难道说这里就是茅山学院的入口?

我后退一步,定眼观察。

这面石壁跟其他地方确实有所不同,如同被打磨过一般,平坦光滑,并且四周有棱有角,整体看来,像个长方形。

这不就是一扇门的形状嘛。

终于被我找到了……

我在这扇门上摸索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好打开这扇门。

可是摸索了好一阵子,没有任何机关。

敲一下石壁,咚咚咚的闷声响,里面并非是空的。

这该如何是好?

莫不是还要喊口令?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我对这石壁大声喊了一句,等待着石壁的反应。

依旧纹丝不动。

也不是!

难道不是这里?我找错了地方?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山上也变得阴暗起来,如果不是这里,恐怕今天我就真的要无功而返了。

我不甘心地对着石壁发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大门,石壁…大门,石壁…

我拍一下自己的脑门,突然间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怎么回事了。

我想到了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进入魔法学校学习的时候,不就是从一个实打实的站台上冲过去的么,那站台看起来普通无异,其实是通向魔法学校的大门。

这个大石门,不就是那样子的吗。

我真是聪明绝顶。

我闭上双眼,请出那两个小太阳,对着石壁说:

“我有阴阳眼的啊,我要进来了。”

这样说着,我做好准备,冲向了那面石壁。

“咚”一声,我整个人撞在了石壁上,脑袋碰到了石头上,发出一声响。

我被石壁弹了回来,摔倒在地。

我一阵眩晕,只觉得碰在石头上的脑袋疼痛不已,幸好没有流血。

大爷的,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啊!

根本不是这样。

我抬头看到刚刚被我碰到的石壁上,掉了一层干结的灰尘,只见石壁上露出两行竖字:

“路曼,我爱你,一生一世。”

谁这么缺德,偏偏在这个地方刻字。

谁这么缺德,用泥巴将人家的忠贞誓言掩盖掉。

我这么缺心眼,刚刚没有看清楚就用脑袋往上撞。

我泄气了。

我不干了。

过了好久,我站起来,就要下山离开,却没有注意,在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位白胡子老翁。

老翁看起来至少有七八十岁的样子,头发全白,一撮山羊胡子,看起来十分的正派。

看到我无缘无故撞向石壁,以为我脑子有问题,老翁一直对着我呵呵呵地笑,不过那笑声,让人听起来好温暖,好慈祥,普通长辈疼爱自己的孙儿那般慈爱,没有半点嘲讽我的意味。

不是说景区维修,不准进入么,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位老翁?

我正纳闷的时候,白胡子老翁已经朝我走了过来,在我发愣之际,伸出手在我额头了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自言自语道:

“不烧啊,怎么做这种傻事!”

我一脸懵逼,感情白胡子老翁认为我有病呢。

既然不是身体有病,那就是脑子有病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翁解释,只得转移话题,问道:

“老爷爷,今天不是景区维修么,您怎么进来的?”

白胡子老翁一脸不屑,嗤之以鼻道:

“他们算什么东西,说封山就封山,怎么能管得了我。”

说话之际,我越看越感觉这位白胡子老翁不对劲。

因为老翁靠近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一股凉意袭来。

怎么都感觉,这位白胡子老爷爷不是寻常人,像是位仙风道骨的出世人。

莫非他是茅山道士?特意前来接我的?

我试探性地对着白胡子老翁说道: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白胡子老翁一脸不懂的样子,对着我说道:

“都开始说胡话了,看来还真是病的不轻啊。”

得,我又碰钉子了。

看来我又猜错了。

茅山学院啊,你到底在哪里啊?

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

此时此刻,太阳已经落山了,茅山上已经有些阴暗了,山腰处也渐渐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气,看来今天注定要一无所获了。

我也顾不了白胡子老翁,跟他告个别,就要下山去。

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山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喧闹声越来越近,就在我眨眼的功夫,呼啦一下,从山下涌上来百十来人。

这百十来人,男女老少,衣着打扮各不相同,有穿着清朝官服的,有民国的服饰的,中山装的,旗袍的,一多半都是穿着现代的服饰,甚至还有一个人,穿着看起来像是明朝服饰的,站在人群中,显得特立独行。

但有一样相同的是,他们的脸上,都是浓妆艳抹,抹了一层厚厚的粉,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这是什么情况?

cosplay么?

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啊。

再说茅山不是封山了吗?他们怎么上来的?

而且现在太阳已经落山,看他们的样子,还要往山上赶似得。

他们吵吵闹闹,有说有笑,在我暗暗惊奇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停了下来。

原来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要去表演吗?”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们这样的着装打扮,除了要去表演,还能做什么。

站在前面的人明显一愣,最前面一个穿着肚兜的小男孩儿,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我。

不见有人回答,我也自觉无趣,往一旁挪了挪,给他们让了一条道。

可是他们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候白胡子老爷爷走了过来,对着那些人说道:

“没事,没事,他不是坏人……”

那些人这才放松下来,纷纷走上前,从我身旁经过。

可是这时我的右眼突然跳了一下,接着我就明显感觉一股阴气向我袭来,并且越来越强烈,笼罩在我的周围,紧紧将我包裹。

我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要是再不明白,那真就是傻到家了。

百鬼行!

这些不同着装打扮的男女老少,不是鬼,又是什么?

这样千载难逢的场面,都能被我碰到,我这是有多么的点儿背。

我害怕了……

求票票,求收藏,总之各种求啊……接下来本书另一个重要人物要登场了。

(本章完)

第五章 茅山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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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鬼我见过,可是百鬼行,我哪里遇到过这阵势。

也许是发现了我的异常,最后一个鬼从我面前经过时,还对着我幽怨地看了一眼。

等所有人,不,等所有鬼从我身旁经过,他们并没有如我想的那样一直上山,而是停下来,转过身,齐刷刷地盯着我,面无表情,死气沉沉。

我更加害怕了。

如果他们对我发起攻击,那我不惨了。

不管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决定先发制人。

我闭上双眼,捂住双眼,请出两个小太阳,对着他们就是一阵扫射,然后依葫芦画瓢,大声喊道:

“各路山神,三茅真君,祖师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阵的安静。

我慢慢睁开双眼,男女老少,瞪大了双眼,如同看耍猴一般,看着我,突然之间咧开嘴哈哈大笑,笑的前仰马翻,合不拢嘴。

我的阴阳眼失灵了。

对他们没有任何杀伤力。

还是我看错了,他们并不是什么鬼?

我突然想到,我老老爷曾说过,所谓百鬼行,是在清明节和鬼节时候,阴间地府的各个大门会打开,给那些没有投胎的孤魂野鬼一次转世投胎的机会,所以这一天,阳间所有的孤魂野鬼都会赶往地府,才有了百鬼行。

可是今天,既不是清明节,又不是鬼节。

难道我真的错了?

就在这时,白胡子老翁上前制止了他们的嘲笑,然后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点点头,那些人才收住了笑脸,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我去,感情这白胡子老翁真把我当成脑子有问题了啊。

我正要辩解,白胡子老翁对我说:

“小伙子,再见了,不要再做傻事了啊。”

说完白胡子老翁率先转身朝悬崖走去。

没错,我没有看错,白胡子老翁竟然向山腰上一边的悬崖走去。

不让我做傻事,他却自己做傻事。

我惊叫一声,大感不妙,对着白胡子老翁大喊:

“老爷爷,不要!”

话音未落,白胡子老翁一只脚已经踏在了半空中,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啊,我顿时感觉我这十几年来所学的知识,全都白学了。

什么牛顿第一定律,什么万有引力定律,什么物理化学,此时此刻,全都一无所用啊。

白胡子老翁并没有如我想的那样跌落悬崖,而是悬在了半空中,向前迈着大步。

等我赶过去,老翁已经消失在迷雾中,只留下一串脚印。

没错,是一串脚印啊。

一步一个脚印。

我隐隐有种感觉,我千寻万找的答案,就要出现了。

紧接着,那百十来人跟白胡子老翁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向悬崖浓雾走去。

每一个人经过,半空中就留下一串脚印,等所有人消失在迷雾中之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小路。

我愣住了。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这不就是我千辛万苦要寻找的答案吗?

我犹疑了好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沿着那条路,走了过去。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脚下的小路,也不敢想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死就死吧。

不过我并没有摔下去,而是脚踏实地,落在了那条小路上。

果真是通往某处的道路。

我有些兴奋地迈步前进,朝着迷雾深处走去。

越往前走迷雾越浓,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两旁的任何东西。

就这样大概走了半刻钟,忽然起风了。

如同气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向我吹来,渐渐吹散了我身旁的浓雾。

我继续向前走,风也越来越大,迷雾也变得稀薄。

等所有的迷雾烟消云散,我才看清了我的位置。

我已经真真切切地悬在半空中了。

而我也已经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前面没了路,接下来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是要跳下去?

正想着,突然间身子一晃,脚下的那条路剧烈地晃动起来。

我赶快转身,想原路返回。

可为时已晚。

我看到我所经过的小路,正在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迅速坍塌。

转眼间便坍塌到了我的脚下。

“咔嚓”一下,整条路瞬间坍塌。

我从半空中急速跌落。

我闭上了双眼……

完了。

这下真的要完了。

我又被鬼给坑了。

但不知为何,在这样绝望的时刻,我竟然睡了过去。

…………

等我再次睁开眼,我发现自己依旧身在茅山上的半腰处,依旧坐在那个最高的石凳上。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只是做了个梦?

可是明明那么真实。

我抬眼看那面石壁,石壁上根本没有什么“路”字,也不是有棱有角的被打磨过,像个石门。

看来真是一场空,要白跑一趟了。

天色渐晚,我也该下山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山上有争吵声。

像是两个人在吵架,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这个时候,还有人待在山上?

我一时好奇,就上山看看究竟。

只不过这一次,山路没有之前的那么陡峭,反而越来越平坦,而且越往前走,眼前越加开阔。

等我差不多绕着茅山转了一个弯,登上最后一级石阶,豁然开朗,我不觉惊呆了。

一座学院映入我的眼帘。

血红的院墙,像是用朱砂涂过的,因为我的位置比较低,看不清楚学院到底有多大,正对我的方向,一座大门矗立在院墙之中,大门的样子,就跟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清华大学的大门差不多,古典,气派。

大门顶上,一副匾额,上面写着“茅山学院”四个大字,字的后面,还有一个约三尺大的八卦图案。

我不敢相信,我真的找到了。

还没有等我来得及好好看看这座学院,就被争吵声打断了。

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在茅山学院的大门旁边,站着三个人,远远望去,一胖两瘦,胖子情绪激动,指着两个瘦子的鼻子,不知道在争吵什么。

我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就远远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

“我扛着麻袋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碍着我的眼了。”

“不想看你别看啊,谁让你看了,有本事你闭上眼啊。”

“我为什么要闭上眼,我就想不明白了,看你那穷酸样,怎么还会来上学?”

“穷就不能来上学吗?你有钱了不起啊,那钱是你自己的吗?还不都是你爸妈的。”

“对啊,就是我爸妈的啊,谁让我有个有钱的爸妈的呢,你怎么没有?”

“跟我比家族是不是,就你个暴发户还想跟我比家族,我还告诉你,往上排三辈,这要是在以前,你见到我就得给我磕一个。”

“我给你磕一个?死胖子,你脑子没有毛病吧?你以为你家是达官贵人清朝王爷呢。”

“达官贵人算什么,他能跟我们家比?想当年……”

“你别想当年,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就纳闷,像你这么穷的,怎么会吃得这么胖,你倒是说说,你是吃什么长得会这么胖?”

“胖怎么了?吃你家东西了?”

说着,胖子就从麻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包子,硬邦邦的,我就看到他三两下将包子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咽进肚子里,接着说道: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我听了一会儿,算是听明白了。

两个富二代,欺负一个穷小子啊。

那两个瘦的,明显是典型的公子哥,富二代,而那个胖子,也许家庭条件不好,并不是背个双肩包或者拉个行李箱,而是扛了个塑料麻袋,就是那种农村装化肥用的塑料袋子。

正因为这个塑料袋子,才会被这两个富二代嘲笑,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骂了胖子起来。

而胖子明显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被两人围攻谩骂,也都针尖对麦芒给顶了回去,并没有吃多少亏。

我走进才看清楚了三人的模样,那两个瘦的,一米七五的样子,一身的名牌,两人都戴着墨镜,白白净净,一尘不染,如果只看外表,十足的帅哥,肯定能迷倒一大片。

不过看得出来,虽然同是富二代,两人的地位并不平等,不像是什么朋友,倒像是一主一仆,稍微低一些的唯那个高一些的富二代马首是瞻,高一些的说什么他就附和说什么,如疯狗一般冲在最前面。

至于那个胖子,我能说,实在是太胖了,浑身都是肉,恐怕胖的连他的皮肤都不够装下他的一身横肉。

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说话太多,胖子不停地喘着粗气,额头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脖子里青筋暴起,唾液横飞。

这样下去,不出十分钟,胖子肯定会败下阵来。

两个欺负一个我倒不在意,但是富二代嘲笑穷人,我就看不下去了。

你喝酒吃肉是你有能耐大,我粗茶淡饭是我没本事,但是你嘲笑我就不对了。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你父母给的,不是你自己挣得,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呢。

不过我也不想刚来这里就树敌,得罪了那两个富二代,就走过去,对着三人说:

“你们也都是茅山学院的学生吧?既然大家都是同学,何必这样闹得不可开交,伤了和气,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学习,算了吧。”

“哪里又来一个土包子?谁跟你是同学,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两个富二代咬牙切齿道:

“我记得你们今天的话了。”

接着我对胖子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

胖子一脸懵逼,摸摸脑袋:

“我怎么傻了?”

“不傻你怎么跟疯狗一般见识,还吵了这么久。”

胖子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

我拉着胖子,转身离开,一同进了茅山学院的大门,听到身后富二代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给我站住,你说谁是疯狗……”

感谢两位小友同学,多谢……接着要正式踏入校门了……

(本章完)

第六章 八卦阵(第一更)

进了茅山学院大门,胖子擦了擦右手,向我伸了过来:

“包任之。谢谢你……”

我也伸出右手,在胖子的手上握了一下,说道:

“疏子杨,没什么。”

胖子突然停了下来,将麻袋从肩上放下来,手伸进去,在里面捣鼓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个包子,递到我面前:

“这个还是软的,给你吃。”

不得不说,胖子递过来的这个包子,包得真是漂亮,褶皱分明,大小均匀,加上发白的面,实在是诱惑十足,美中不足的是凉的。

因为赶了一天的路,爬了那么久的山,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我就立马接过胖子的包子吃了起来。

刚咬下第一口,我就愣住了。

跟我平时吃的包子截然不同。

咸淡适宜,油而不腻,虽然是凉的,可依旧鲜美,令人回味无穷。

怎么会有如此好吃的包子。

味美至极。

我一连啃了几口,直到被噎着才停了下来,缓了口气,问胖子:

“这是什么包子,怎么会这么好吃?”

胖子一脸的得意,听我这么问,更加自豪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包的,我偷偷告诉你,我祖上可是正宗狗不理的传人,那可是正宗的口味,你能吃到,是你的口福。唉,现在的狗不理,不行了,老祖宗的脸,都被他们给丢尽了,唉,不提了。”

说着,胖子的脸上显出一丝的落寂。

我也不知道胖子说的是真是假,只得不再言语,专心吃起包子。

但这胖子就是个话唠,嘚吧嘚吧没完没了,把这一路上的奇葩遭遇一字不落地给我叙述了一遍,什么迷路啊,什么坐错车啊,甚至还有坐火车坐了反方向,走到地方才知道又回到了原地。

我暗自发笑,这样的智商,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难道说跟我一样,也遇到了百鬼行?

我没有嘲笑胖子的意思,只是这样想着,便问了出来:

“胖子,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胖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反问道:

“你不识字?”

“你看我像吗?”我不知道胖子什么意思。

“看着也不像不识字的样子,那怎么问这么笨蛋的问题,通知书上不是写了吗,按照通知书上的地址走不就行了。”

“地址?”我瞪大了双眼。

“通知书上的地址啊。”

说着胖子又是在麻袋里一阵摸索,从里面掏出一张已经皱巴巴的通知书,打开,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瞬间脸都绿了,差点一口老血吐在胖子的脸上。

我又被坑了!

只见胖子的通知书,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一张黄纸,而是正规的通知书用纸,上面的录取内容和我的一样,只是在通知书下面写着:

“学校地址:茅山脚下东风路98号。”

我回想我刚刚走的山路,不就是东风路吗,而大门口的门牌号,不就是98号吗?

我长大了嘴:

“胖子,你就是按着这个地址找到这里的?”

“怎么,你的不是?”胖子看出了我的疑惑,问道。

我摆摆手,狠狠咽了一口气,心想算了,人已经到了,不计较这些了,不过这笔账我记下了,我一定要弄清楚,谁他大爷的没事儿溜着我玩,我小命差点就没了。

我吃着手里剩下的包子,和胖子沿着大路,一直进入了学院深处。

可我和胖子越往前走,越感觉慎得慌。

胖子再也无心吹嘘他们家族的光荣历史,渐渐靠近我,和我并肩而行,嘴里念叨着: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校园里出奇的静,没有一丝气息,死气沉沉的。

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诺大的校园,路两旁竟然没有一棵树,甚至连棵小草都没有,没有一丝绿色,全部是青砖瓦房的单层老建筑。

再看这些青砖瓦房,没有讲究什么布局,杂乱无章,看不出什么门道。

我都有些怀疑,我们是不是进入了一座鬼城。

不过走了一会儿,并没有碰到什么动静,胖子也不那么害怕了,咋呼道:

“这是什么啊,连个人虾儿都没有。”

我说胖子你小心些,小心有鬼。

“鬼?我说梳子,你也不看看我祖上是什么人,那可是狗不理的正宗传人,跟你能一样吗?就算是真有鬼,他也得忌惮我三分,见了我,恐怕也得撒腿就跑。”

“胖子,我叫疏子杨,不是梳子。”

“切,你不也喊我胖子了,疏子杨太难听了,还是梳子好听,亲切。”

亲切你妹啊,谁要和你亲切了。

我们两个大约又向前走了半刻钟,来到了一座广场。

这里应该是茅山学院的正中心,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不过不是长方形,却是圆形,四周被青砖瓦房围着。

我们的前面,矗立着一块三人高的大石头,石头上雕刻着两行血红色的大字: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看样子这句话应该是茅山学院的校训了。

我观察着四周,还没有看明白,胖子捅捅我的肩膀,说道:

“梳子,你看这四周的建筑,是不是有些不同寻常?”

“当然不同寻常了,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青砖瓦房。”

“不是这个,你看这广场四周房子的布局。”

经胖子这么一提醒,我才认真观察起这些青砖瓦房的布局结构。

脚下的这座广场,被五条大路连接着,也就是说围着广场四周的青砖瓦房被这五条大路分割开来,分成了五个区域,而且看起来五个区的区域面积相等。

每一个区域,最前排都是一幢三间青砖瓦房,接着后一排,有的是一 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6章 八卦阵(第一更)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七章 黄蓉是谁媳妇儿(第二更)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一转身,顿时吓得我差点跳了起来。

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面前。

就连胖子和那两个富二代也没有注意到。

如果不是白天,以及那个人均匀的呼吸,我还误以为我的阴阳眼又见到了鬼。

不过在我缓过神来,仔细观察这个人的时候,瞬间惊住了。

这是一张多么俊俏帅气的脸啊。

棱角分明的脸颊,肤色白熙,坚挺的鼻梁,削减的下巴,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或喜或悲的情绪,冷峻如不闻人间烟火。

不过即便是如此冷峻,高冷,却给人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还未等我开口,他便率先开口说道:

“《射雕英雄传》一书中,书生朱子柳出一上联“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头面”刁难黄蓉,却不曾想黄蓉一口气对出了下联“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所以那四个字,正确的读法应该是魑、魅、魍、魉。”

此言一出,听得那两个富二代一愣一愣的,胖子更是一头雾水,悄悄走到我跟前,摸着脑袋,好半天才低声问道:

“黄蓉是谁媳妇儿?”

“郭靖。”

“郭靖是谁儿子?”

我怒道:

“你都不看电视的吗?”

“没有啊。”

“没有什么?”

“电视啊。”

“那你们家有什么?”

“包子料,包子馅儿,搅拌机……这话说来话长,想当年我们祖上,那可是狗不理……”

我连忙制止:“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胖子也不恼,忽然间想起什么,转身对那两个富二代数落道:

“我还以为你们多么有文化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同样是帅哥,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你们瞅瞅人家,这个水平,这个素质。”胖子还故作可惜的对着两个富二代叹了口气。

两个富二代自知丢了面子,脸上无光,白了胖子一眼,也不再言语。

我走过去,对着那位冷峻帅哥说道:

“疏子杨,你好!”

“白哲桦,幸会。”

我本想接着跟他多接触一下,可是说完他便侧过脸,不再说话,果真是高冷。

胖子却没有看出来,嘻嘻哈哈跑过去,对着白哲桦说道:

“白哲桦,真是个好名字啊,梳子你看看人家的名字,跟人家比起来,你就是一棵杨树啊。白哲桦多好,桦树,一听就知道文化人,我叫包任之,你叫我胖子就行。”

白哲桦同样是礼貌性地回了一句。

可是胖子却不依不挠,开始对白哲桦狂轰乱炸,又开始炫耀起他家族的光辉历史。

白哲桦一直目视远方,冷峻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知道有没有听胖子的话,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汪……汪……汪……”

几声狗叫打破了场上的尴尬局面,我们不约而同转过身,看到从那间什么字都没有的青砖瓦房里跑出来五只毛色纯正的小黑狗,肥嘟嘟,肉乎乎,一蹦一跳,可爱之极。

每只小黑狗脖子里都挂着一个吊牌,等它们走近了才看清楚,牌子上写着我们每个人的名字。

疏子杨,包任之,白哲桦,尹沫,王志赫。

不用说后面是那两个富二代的名字。

五只小黑狗对应着我们的名字,在离我们五步远的距离停下来,一字排开,蹲在地上,眯着小眼打量着我们。

胖子一看到这几只小黑狗,就像见到亲人一般,顿时两眼放光,立刻朝着写着他自己名字的那只小黑狗跑去,想要将它抱在怀里。

可是还未靠近,那只小黑狗明显有些胆怯,连连后退,惊恐地远远看着胖子,一边后退,一边扭过头对着那间无字的青砖瓦房“呜……呜……呜……”地叫着,像是在求助搬救兵。

我连忙上前一把拽住胖子,笑道:

“狗不理,这都是你祖上的命,你又何必强求呢。”

一句话把胖子说得涨红了脸,哑口无言,跟我一起退回到原地。

刚一落脚,就听得无字青砖瓦房里传出汪的狗叫声。

声音浑厚有力,振聋发聩。

一只毛色更加纯正,更加威武的大黑狗从里面走出来,威风凛凛,如同一名功勋卓著的将军,给人一种由衷的崇敬之感。

大黑狗脖子里同样挂着吊牌,牌子上写着:

“跟它走”。

大黑狗走近我们,等我们看清楚它脖子里面吊牌上面的字,转过身,像是发号施令一般,对着那五只小黑狗叫了一声。

五只小黑狗得了命令,整齐划一地向无字青砖瓦房走去。

我们自然明白什么意思,赶忙跟了过去,跟在写有自己名字的小黑狗身后。

穿过那间无字瓦房,来到后排,那两个富二代已经被两只小黑狗领进了一幢房子里,不一会儿白哲桦也进入了另一幢。

我和胖子又往后面走了有十几分钟,终于在一幢三间青砖瓦房门前停下,两只小黑狗率先进去了。

我们到了。

胖子扛着一个大麻袋,刚进屋,就开始骂骂咧咧:

“大爷的,凭什么让我们住这么靠后,那两个富二代那么靠前。”

我安慰道:

“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谁知道是住前面好还是后面好,我倒觉得后面好,清净。”

说完我开始打量起这座青砖瓦房,内三间,里面是打通的,什么家具都没有,只在左右两间房靠墙放着一张大床。

这也太简陋了吧。

顿感不爽啊……

不过还好,我们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从小过得就是清苦简约的生活,胖子更是大喜,甚至对一张大床赞不绝口,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从小一直睡在地上。

我们看到那两只写有我们名字的小黑狗将我们领进屋里以后,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又耍了起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就知道肯定还有什么安排,便让胖子赶快收拾,不知道一会儿还要做什么。

中间实在是太饿,我就又向胖子要了个包子。

没想到胖子在得意的一笑之后,却死活不肯给我。

我以为他小气吝啬,谁知他说临来之时,他奶奶交代过了,这些包子,要给每个同学都尝尝,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同学,万一不够了,别人吃不到,多尴尬啊。

我说就因为现在不知道咱们到底有多少个同学,说不定很少呢,给我吃一个,也不妨事。

被我忽悠了半天,胖子才肯扭扭捏捏掏出了个包子给我,大有吃他身上的肉的架势,最后愤恨地说:

“吃吧,噎死你个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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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茅山道士现身(第三更)

一进门,我们两个顿时震惊了。

“想不到,这里面,麻雀虽小,肝胆俱全啊。”

胖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从外面看,明明只有四间房子,可是走进去竟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如同大会场一般,里面一排排摆放了足足有三四百个座位,最前面还有一个大大的主席台,再怎么看恐怕也不止有四间房子大。

主席台的正中央,供奉着一座两人高的铜像,古人装扮,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铜像前一张香案,上面摆放着各种各种的贡品,香火不断,灯烛不灭,整座会场内弥漫着一种香烛的气息。

如果我猜的没错,铜像上的人,应该是茅山正道创派祖师爷陶弘景了。

看着这尊铜像,不由得由衷生出一种敬畏之情。

会场四面墙壁上,张贴着一幅幅人物画像,说不出名字,有的张牙舞爪,有的怒目圆睁,有写实,有抽象,不知何意。

不过我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上面,而是那个水汪汪大眼睛的漂亮女孩儿。

如果是她和茅山学院设计引我到这里,今天的迎新晚会,她肯定会现身。

可让我失望的是,我扫视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难道我猜错了?

她和茅山学院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随即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茅山学院,茅山正道,怎么会有女弟子。

哪里有女道士。

既然她不是茅山学院的学生,也许她只是普通的女鬼,也许她是特邀的嘉宾,这个时候没有出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不过会场内却冷清得出奇,只有三只小黑狗在主席台上玩耍,若不是在第一排看到白哲桦那张帅气冷峻的脸,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我走过去,朝着白哲桦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便往后面走。

白哲华依旧面无表情,但还是有礼貌地对着我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过去,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留下一张帅气的脸。

“小白,你这么早就来了。”

这个死胖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才第二次见面,就直接喊人家小白。

“嗯,刚到。”

白哲桦依旧礼貌地回答,看样子并不在意胖子对他的称呼,真是又帅,又有绅士风度啊。

胖子本想坐在白哲华的旁边,看着我往后走,也跟了过来。

“胖子,你还能再不要点儿脸不?”

“怎么了?我怎么不要脸了?”

“你不是说白哲桦的名字好吗,你怎么不喊了?才第二次见面,你不喊人家名字也就算了,还喊小白,你……”

“小白怎么了,小白怎么了,小白多亲切啊,就跟梳子一样,多亲切,显得咱们多么要好,是吧。”

“亲切你大爷的。”

“再说了,”胖子一脸坏笑,悄悄说:“正是因为白哲桦这个名字太好了,太有文化了,如果喊他这个高大上的名字,这不一下子就把咱们给比下去了,小白多好,这样我们才平等啊。”

我不搭理胖子,一直往后走。

“梳子,干嘛坐那么靠后?”

“我喜欢清静,不知道接下来会干什么呢,坐后面舒服些。”

胖子显然喜欢热闹的地方,可是有没有办法,只能跟我一起坐在了最后一排。

刚一坐下,就向我抱怨道:

“我说不让你吃,你偏要吃,你看,那么多座位,这得多少同学啊,我的包子肯定不够了。”

我心里暗骂,这个死胖子啊,会场内外空间差别这么大,你就不感到奇怪吗?心里就只想着你的包子。

不一会儿,随着一声声小黑狗的叫声,那两个富二代还有另外两人陆续进入会场。

两个富二代不用多介绍,已经和他们过了两次招,那另外的两位同学第一次见,应该是比我们早到的。

他们两个一高一低,高的皮肤黝黑,一米**的大高个,身材魁梧,低的白如薄纸,瘦骨嶙峋。

两人都是自来熟,高个子搭着低个子的肩膀,要好得很,也热情得很,一路走过来,先是跟白哲华打了招呼,又跟两个富二代聊了几句,最后竟然还特意走到最后,自我介绍道:

“杨斌,文捷,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多多关照。”

“疏子扬。”我也礼貌性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包任之。”

胖子好不容易逮到了两个能说会道的同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开始炫耀起他的祖宗来:

“我家祖上是正宗狗不理的传人,祖祖辈辈卖包子为生,你们可不要瞧不起卖包子的啊,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了,现在的狗不理,不行了,要是往上排三辈……”

杨斌、文捷明显跟白哲桦不是同一种人,虽然两人自来熟,心地善良,可是胖子嘚吧嘚吧说个没完没了,估计谁也受不了。

可是两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的情绪,反而认真地听着,不时还插上一句。这更加让胖子来了自信,唾液横飞。

“原来狗不理是你们家开的啊,我还没有吃过,有机会一定要尝尝。”

胖子一拍大腿,更加得意:

“算你们识货啊,也是你们有口福,我刚好带了些过来,可惜咱们同学太多,分不过来,但是我给你们留两个,明天,不,今天晚上,我就给你们送去,让你们尝尝,什么是正宗的狗不理,那味道,不信你们问梳子。”

我呵呵呵道:

“那是,连狗都不理。”

胖子白了我一眼,想继续吹嘘,不过就在这时,老师们开始入场了。

胖子连忙闭了嘴,杨斌和文捷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可是当老师们入座,一位笑眯眯和蔼的女老师对着台下扫视了一眼,然后宣布迎新晚会开始时,我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顿时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

我是不是真的进入了冒牌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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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祖师爷现身(第四更)

“接下来有请酒峰哲老师为我们讲两句。”又是那位邻家阿姨老师的声音。

想必那位喝的醉醺醺的一脸凶巴巴的老师就是酒锋哲了,真是对得起他这个姓啊。

可是我们等了好大一会儿,都不见他动静。

整个会场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

可是那邻家阿姨老师以及所有老师并不着急,没有催促他。

就在我们有些失望的时候,“啪”地一下,只见酒锋哲老师拍案而起,依旧是横眉怒对,对着我们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我们七个人都这酒锋哲老师突然地举动给震惊了,胖子差点吓得一屁股掉在了地上,许久,胖子才哭笑不得地说:

“这是一群神经病吗?我们到底进了一家什么学校啊?”

然后邻家阿姨老师又给我们介绍了那只大黑狗,今后我们的学校生活,都会有它安排,我们只要按照它的指示做就行了。最后还让那条大黑狗也对着我们吼叫了一声。

“有没有搞错,让我们听从一只狗?”

虽然我也很疑惑,但是我看得出来,那只大黑狗,绝不简单,也就没有异议。

接下来就该校长发言了。

既然是校长,那也就意味着,他是茅山正道的现任掌门。

两重的身份,让人不得不由衷起敬。

果然,校长从座位上站起来,远远望着,真有大家风范。

但接下来,却让我们大跌眼镜。

校长用他那浑厚有磁性的声音,嘚吧嘚吧,长篇大论,一连讲了快一个小时。

无非是介绍一下茅山正道的光荣历史,传统,以及它存在的意义,以及从我们踏进校门,我们身上所要肩负的使命: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最后,校长一脸严肃地郑重说道:

“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了我们茅山正道的容身之地。

可是邪恶力量并没有消失,它正在慢慢滋长,妖魔鬼怪依旧存在,他们正在蠢蠢欲动,这个世界,阴阳秩序,依旧需要我们需要维护。

这个世界,即将要遭受一场千年的浩劫,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我们才要隐忍,今后在茅山学院,没有茅山正道,没有茅山道士,只有茅山学院的学生。”

这些我从小就听我老老爷讲过,随着科技的发达,越来越多的人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茅山术,也导致了茅山正道的衰落。

可是我知道,不相信就不代表没有发生,这个世界,太多太多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事件,不是妖魔鬼怪,又是什么?

胖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没有听懂还是什么。

等校长讲完,胖子摇摇头,有些失望地说道: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茅山学院,不是什么大专,不教什么技术,原来就是抓鬼的,什么浩劫,什么道士,我才不信。”

“怎么,抓鬼就不需要技术了?”

“反正我才不要做什么茅山道士,明天一早我就开溜大吉。”

“你确定?为什么?你想想,斩妖除魔,造福百姓,那可是多么光荣的事啊。”

胖子一巴掌打在我的脑袋上: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这个世界,朗朗乾坤,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怎么会有浩劫?没有了老鼠,还需要猫吗?还不如我回家卖包子,至少饿不死,明天一早我就离开,我最讨厌装神弄鬼,神神叨叨。”

正在胖子打退堂鼓之时,就听得主席台上校长大声一喝:

“有请祖师爷!”

话音刚落,主席台上,校长和几位老师纷纷站起来,退至供奉的祖师爷铜像两旁,校长首先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

那位满身邋遢无精打采的刘克老师突然间来了精神,极其虔诚地注视着铜像,而那位目露凶光的老师同样一改刚才的凶神恶煞,变得极为诚恳,还有那位和善的邻家阿姨,也收起了她的笑容。

紧接着他们也都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

就连那只大黑狗此刻也低下了高傲的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看到前面白哲桦和两个富二代、杨斌、文捷也都跪了下来。

我正犹豫要不要跪下来的时候,只见胖子一下子傻眼了,不自觉的两腿发软,直接跪了下去。

我抬头,只感觉眼前一亮,一束强烈的圣光从铜像里射出,照亮了会场每一个角落。

仅仅几秒钟,光线里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被雾气笼罩,如神仙下凡一般。

这个人脚踏祥云,悬在半空中,头戴道士帽,身穿一袭金黄色道士服,手握一条拂尘,真真正正的仙风道骨的模样。

一股浩然正气,笼罩着整个会场,仿佛天地都跟着亮了起来。

这就是祖师爷?

陶弘景?

恐怕他已经死了上千年了吧。

如今的情形,莫不是他早已经成了神仙?

我被震撼地同样跪了下来。

双膝刚一落地,就听到一个声音从半空中飘来:

“后辈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等到校长和老师们都站了起来,我才起身。

胖子双腿还在发软,站不起来,我走过去,将他扶在了座位上,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坐下,说是不能这么失礼,不能坐下,硬是拖着发软的双腿,支撑着,靠在椅子上站立着。

这胖子,什么时候也懂得失礼了。

我本想数落他几句,可是看他虔诚认真的看着祖师爷,只有作罢。

祖师爷依旧飘在半空中,对着我们说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我创立茅山正派,宗旨便是斩妖除魔,降鬼灭怪,从今日起,这个重任,就落在了尔等身上。

每一代茅山弟子都应该遵循我茅山派宗旨,正邪对立,搏斗终生,为民除害,保卫世界和平,阴阳两界秩序,今后,就靠你们了。

希望你们早日习得茅山正术,成为一名合格的茅山道士,为人类和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束强烈的光线渐渐收进铜像里,祖师爷也消失地无影无踪,整个会场突然暗了下来。

接着校长便宣告了今晚迎新晚会结束,早点回去休息,明日另有安排。

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祖师爷的光环中。

耳边一直回荡着刚刚祖师爷说的话。

茅山道士 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9章 祖师爷现身(第四更)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十章 引雷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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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引雷咒

来的时候因为有两只写着我们名字的小黑狗领着,可是现在,那小黑狗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疏子,你还记得路吗?”

“你记得吗?”

“我当然不会记得啊。”

“我肯定也不记得啊。”

于是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几分钟。

“我只记得一小段,不管了,先走吧。”

说着,我便按照我脑子中所记的一小段的路和胖子走了过去。

整座学院,除了会场的那座青砖瓦房前挂着灯笼,其他房间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寂静的夜晚,我们两个只能摸索着前进。

我的心嘭嘭嘭乱跳,虽然这是茅山学院,可是我还是有些胆怯。

我不自觉地向胖子靠了靠,不小心撞到了胖子身上。

胖子突然大喝一声,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着空旷的校园:

“怕什么,有祖师爷保佑,谁敢造次。”

说着快步向前,横冲直撞。

可是我们拐了两个路口,我便再也想不起来路了,只好又停了下来。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我们两个现在彻底迷路了,连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该如何是好?

这时胖子突然拍了一下脑袋,说道:

“我们可以先回广场啊,到了广场,找到无字的那幢瓦房,不就行了。”

这个主意,虽然有些绕远,可是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和胖子沿着小路不再拐弯,一直前行。

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我们两个都没有走出这片区域,广场更是没有半点影子。

胖子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估计再走一会儿,就会走不动了。

终于,在经过一幢两间青砖瓦房的时候,胖子突然停了下来,但是却拍了拍我的肩膀,悄悄说道:

“疏子,注意到没?里面有亮光。”

我扭过头,确确实实,我们身旁的青砖瓦房里,像是蜡烛的微弱亮光透过玻璃,照射到外面。

我有些纳闷,我记得我和胖子住的那幢青砖瓦房,没有窗户,根本没有玻璃,只有一个进入的门,完全封闭式的,可是这幢瓦房是怎么回事。

不仅仅有窗户,还有玻璃窗。

不过我和胖子还是大喜,里面住着的应该是哪一位老师了,这样就可以向他问路,不用再去找广场了。

胖子走过去,对着房门咣咣咣敲三下,问道:

“有人吗?老师……”

没有动静。

又敲了三下,还是没有动静。

“难道没有人?”

胖子说着走到窗前,靠着窗户往里面瞅。

我也走过去,看看屋里什么情况。

我对着屋内扫视了一圈,胖子擦了三次自己的眼睛,然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我一眼。

瓦房只有两间,空间并不大,屋子里的情形一览无余,可就是因为一览无余,才让我和胖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屋子里哪有什么人。

别说有什么人了,屋子里居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床,没有桌子,没有任何家具,空空荡荡两间房子。

可就是这空荡荡的两间房子,却发出如蜡烛的亮光。

我再仔细看,墙壁上,地面上,每一个角落,没有任何蜡烛,发光的东西。

我和胖子,顿感不妙。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我们两个感到奇怪之际,原本空荡荡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如同空间穿梭一般,从另一个空间走出来一个人,瞬间来到了我们两个面前,跟我们隔着玻璃相视。

这人穿着七八十年代的那种款式的衣服,头发蓬乱,跟爱因斯坦的发型差不多,只不过半黑半白,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个疯子。

但让我吃惊的是,这个人,虽然睁大了双眼,可是眼睛里,全是眼白,没有眼珠子,映着亮光,瞪得浑圆,看起来让人发麻。

此时我才意识到,我们两个来到了不该来的地方……

“妖怪啊!”胖子大吼一声。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说着胖子就拉着我要跑,可刚抬腿,还没有迈开步子,那个人发疯一般从窗户里突然间伸出两只胳膊,一把死死地拽住了我和胖子的手。

诡异的是,那个人的胳膊伸出窗外,却没有将玻璃打碎,而是从玻璃上穿了过来。

不管我们两个如何挣脱,如何用力,可是依旧没有那个人的力气大,一只手死死被他拽在手里。

而那个人似乎比我们两个人的情绪还要激动,口中念念有词:

“原始安镇,普告万神,

岳渎灵官,土地袛灵,

左社右稷,不得望惊,

回乡正道,内外澄清,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难道是我老老爷跟我讲过的茅山符咒术?

若我们两个是什么妖魔鬼怪,可能这咒语会起作用,可是我们两个普通人,咒语又怎么会有效。

片刻之后,那人也意识到这句咒语对我们无用,接着念道: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急急如律令……”

中间那句我实在是没有听清楚,只听得他话音刚落,霎时间一声炸雷响起,劈在了我和胖子的后面,把地面劈了一个大坑。

“引雷咒。”

我低声说了一句,想想都有些后怕。

刚刚那道闪雷,不是引雷咒又是什么。

如果这雷劈在了鬼身上,恐怕瞬间就会让那鬼魂飞魄散,若是打在我和胖子身上,不死也要残啊。

那人见雷也劈不到我们,明显一愣,大怒道:

“好厉害的鬼东西,今日我不灭了你,他日必定为祸四方。看招……”

接着他松开我们的双手,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纸符,贴在了我和胖子的额头上,大喊道:

“左手斗决,右手剑诀,步前罡法,万化丛中一棵草,其色专青香更好,神仙采取在花篮,千般变化用不了,吾令法练护我身,纵横世界无烦恼。行无人知,坐无人见,遇兵不惊,遇贼不拷,护道保长生,相随百鹤草。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话音刚落,我会便闻到了一股花香的味道,更神秘的是,我竟然能够看到淡紫色的飘香,徐徐在半空中飘荡,然后突然向我们袭来。

可是那紫色飘香在接触到我们脸颊的瞬间便消散不见。

不过那个人的攻击还没有结束,只见他又从身上掏出一把桃木剑,对着我和胖子便刺了过来。

这桃木剑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虽然伤不了性命,可是被刺下去,肯定会受伤。

危难之际,我闭上了双眼,只能寄希望于那两个小太阳,同时对着那个人大喊一声:

“前辈,我们是人,我们也是茅山子弟。”

我只感觉我的眉间一道灵光闪过,许久不见动静。

我睁开双眼,那人听到我的喊声之后还是因为小太阳的原因,在桃木剑离我几公分的时候,突然收住了,不过依旧将桃木剑抵在我的胸前,怀疑道:

“茅山弟子?”

胖子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终于看到一丝生机,如小鸡吃米般不停地点头:

“对对对,前辈,老师,我们是茅山弟子,不是妖魔鬼怪。”

那人往前走两步,不过依旧没有将桃木剑放下。

我看到,那人满是眼白的眼睛里,由小到大,渐渐地出现两个眼珠,在眼睛里转了一圈,才固定在眼睛中间,变为正常的双眼。

那人观察了我和胖子好大一会儿,才收起抵在我胸前的桃木宝剑。

他再次靠近我和胖子,在看了我一眼之后,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紧紧绕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拨乱我额头上的头发,又用拇指摸了摸我额头上的那道疤痕。

那人突然间身体一颤,连连后退,语无伦次道:

“你是什么人?你是谁?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我叫疏子杨,我父亲的名字,我真的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我从小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外婆也从没有跟我说过。

可是想不到那个人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更加激动:

“疏子杨,疏子杨……你姓疏……”

我顿时想到了什么,问道:

“前辈,您认识我吗?还是我父亲?您知道我父亲?”

却没有想到他连连摇头,表情极度痛苦,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又像是不愿回忆:

“不,不……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新面孔了。”

“我们是茅山学院新来的学生啊。”胖子抢先一步回答。

那个人瞬间崩溃,双手抓着脑袋,整个人陷入了恐惧之中,两个眼珠子也渐渐消失,只留下眼白:

“新生,茅山学院又要招新生了。啊……他又要来了,他又要来了……”

说着,他发疯一般推开门,就要冲出去,夺路而跑,可是刚迈出两步,一个包围着整幢房子的大光圈拔地而起,狠狠地打在那人的身上,瞬间将他弹回房间。

那个人不甘心,取出一张黄纸符,贴在身上,口中念念有词,又卯足了劲儿,向外面冲去。

可跟刚才一样,依旧被大光圈弹了回来。

只是这一次他被大光圈圣光所伤,贴黄纸符的地方也被烧了一大片,血肉模糊,再也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对着大光圈苦苦哀求: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说着,他居然低声抽泣了起来,呜咽呜咽,声音满是哀怨。

最后他站起身来,看了我一眼,跟出现时一样,像是时空穿梭,活生生消失在我的胖子的眼前。

随着他的消失,那个大光圈也消失不见。

只留下我和胖子一脸的诧异,愣在窗户前。

下午要上班,所以今天可能就一章了。感谢支持……

(本章完)

第十一章 尹沫的哭声(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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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刚刚攻击我和胖子时,使用的符咒以及手中的桃木剑,分明是对付妖魔鬼怪的茅山术,而他一定也是茅山道士。

可是为什么他会被关在这里?被谁关在这里?

最后他突然摸我额头上的疤痕,问我的姓名,让我隐隐感觉,这个人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至少,他认识我的父亲。

当然最大的疑问是,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他又要来了”,说这句话时,他脸上极度的恐惧,“他”是个怎样的存在?

这让我想到,我们被茅山学院录取,成为茅山弟子,还有校长说的那个千年浩劫,也许和这个“他”有关。

我正想着,被胖子拽了一下,拉着我赶紧离开。

胖子晃了晃我的肩膀,以为我还陷入在刚才的恐惧之中,嘲笑道:

“看你那胆子,早就不见了,刚刚若不是我祖宗保佑,恐怕你早就一命呜呼,死在那人的剑下了。”

我白了胖子一眼,说道:

“那是桃木剑,死不了人的,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被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那是在想怎么对付他呢。”

“还在狡辩,说正经的,你什么感觉?”

“太刺激了……”

“刺激?”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结果又被胖子嘲笑:

“你看看你那点出息,被吓得腿都软了。不刺激吗?”

“命都差点没了,当然刺激。”

“不是这个,你想,刚刚那个人就那么随便念了一句什么,一个炸雷就劈了下来,这要是以后我学会了,降妖除魔,多么威风啊。”

“你就不感觉奇怪吗?”我对胖子的智商真是感到彻底无语。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

“那个人啊,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啊?他又是什么人?”

胖子这才回想起来,不过也不在意: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肯定犯了什么罪,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被关进来的啊。”

“可他会茅山术啊,他也应该是茅山道士。”

“也许不是茅山术,是邪术,是巫术呢,即便他是茅山道士,难道天底下的茅山道士都是浩然正气的正义之士?总有些作奸犯科的害群之马吧,做了坏事,被抓后关在了这里。”

胖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也不再多想,可是胖子又开始了喋喋不休:

“真是大开眼界啊,想不到茅山术会这么厉害,简直呼风唤雨啊,说什么也不能离开……”

我打击道:

“茅山术这个东西,也要看资质的。”

胖子显然没明白我的话,说道:

“资质,我可是比你要强百倍了,我祖上可是狗不理……”

我和胖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太极形的广场上,找到了无字瓦房。

可是刚走进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不对,胖子,你发现没?”

“疏子,你怎么老是疑神疑鬼的,我看你是被吓傻了吧。”

我不搭理胖子,环顾四周,终于发现,这广场四周的“魑”、“魅”、“魍”、“魉”,还有这个无字的青砖瓦房,它们的位置跟白天我所看到的截然不同。

首先是“魑”、“魅”、“魍”、“魉”的顺序调换了,白天从左到右,现在是从右到左。

而且我记得无字瓦房正对着大门出口的那条路,可是现在,无字瓦房竟然处于出口的那条路上,也就是说,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看情形,这个八卦阵是时刻在变化的。

胖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也许是你记错了,也许是你多虑,走吧,只要我们沿着无字瓦房走,就没有问题。”

我们两个经过无字瓦房,顺着大路一直往后走,因为一片漆黑,看不清楚一排排的青砖瓦房的布局是否也已经变化。

穿过一排又一排青砖瓦房,还没有走多久,我忽然听到了一阵抽泣声。

声音不大,断断续续,却十分的悲伤凄凉。

我又感到不妙,不知道又会碰到什么人,正要闭上双眼请出两个小太阳时,却察觉到那哭声不对劲。

哭声从一幢三间瓦房子里传出来,而且那瓦房和我住的一样,没有窗户,只有中间一扇门。

难道是我们的同学?

再仔细听那哭声,又有些熟悉。

细细辨认,是尹沫,那个富二代……

我喊住了胖子,悄悄来到房门前,透过门缝,看到房间里跟我和胖子住的房间布局一样,什么都没有,只有左右两张床。

左边应该是王志赫,早已经熟睡,还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再看右边,尹沫半坐在床上,双腿弯曲,支撑着胳膊,脸埋进胳膊里,不停地抽泣。

一边哭一边还抽出一只手捶打着一旁的被子,哪里有半点白天时嘲讽我们的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倒像是一个被宠坏的任性孩子。

我正要敲门,手抬在半空被胖子硬生生给拦了下来:

“梳子,你要干嘛?”

“进去啊,你没看他正在哭。”

胖子一听,立刻跟我横眉瞪眼:

“他哭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同学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关系,互相帮助吗。”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忘了白天他是怎么说你的了?你把他当同学,他把你当同学了吗?”

“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哭成这样,我们总不能不管吧。”

“他这种人,需要你关心吗?”

“胖子,你不知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一定有什么事才会这个样子。”

胖子一听就急了,也不跟我废话,直接斩钉截铁道: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不能敌我不分。”

我也急了,说道:

“胖子,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人家不就是白天说了你几句吗,你至于这样吗,怎么还成了敌人了,所为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懂吗?”

胖子顿时涨红了脸,叹息一声,上前就一把将我扛在肩上,任凭我如何打他,踢他,就是不肯松手,扛着我向后排走去。

一直将我扛到我们所住的房子里,才将我放下来。

胖子喘着粗气,一声不吭,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也气恼,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阻止我做事。

我翻身上床,蒙着被子倒头就睡。

没过多久我就感到,一个人重重地压在了我的床上。

我知道是胖子,故意不搭理他,装作不知道。

胖子拍了拍我的被子,低声说道:

“疏子,刚刚是我不对,有点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依旧不搭理他。

胖子这才着急了:

“疏子,你别生气了,我也是一时生气。”

你个死胖子,你一时生气就可以置别人于不顾,把我扛在肩膀上,颠的我死去活来。

我突然掀开被子,对着胖子一阵猛批:

“胖子,你也太偏激了,那尹沫是有些不近人情,有些看不起人,可是你看刚刚他那样子,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胖子听了我的话,瞬间脸色铁青,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然后转过身,靠着我的床坐下,久久不说话,眉头紧锁,心事重重,陷入了沉默。

这是我第一次见胖子这个样子。

难道我说错话了吗?

这章加更,是给国足的!没错,国足赢了!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国足的表现,只得点赞……多写小佳谣、小糖果两位同学的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本章完)

第十二章 胖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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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刚才那句话确实有些严重。

我这样想着,想起身跟胖子解释,就听得胖子微微叹息一声,像是自言自语道:

“我爹娘死得早,在我两三岁大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至今我都想不起他们的模样。

是我奶奶,又当爹,又当妈,一手把我拉扯大。

为了生活,奶奶一个人做了好几份工,洗衣服,刷盘子,环卫工,只要能挣到钱的,就没有我奶奶不做的。

虽然日子苦了些,但我和奶奶却很知足。

直到我上了小学。

班里面有一个富二代,仗着他爸爸在村子里有钱有势,纠集了一帮狐朋狗友围绕在他身边,整天欺负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

他们见我身体胖,好欺负,所以就开始想法设法欺负我。

一到下课时间,他们就把我拽出去,让我站在路中央,让所有人围观,然后他们一个个飞跑过来,狠狠地踹在我身上,比谁力气大,能够把我踹倒在地。

冬天的时候,我一进教室,那个富二代就把我的帽子摘下来抢去,在班里面扔来扔去,玩够了,就将我的帽子扔进水里,在外面冻上一两个小时,等帽子上结了冰,再扣在我的头上,不允许我摘下来,否则就又要打我。

再后来他们玩腻了这个,就索性直接将我的帽子扔进厕所里,让我捡,如果我不捡,他们就会几个人一起将我按进厕所里。

我把他们欺负我的事告诉给老师,校长,可是老师们说,为什么那么多人他们不欺负,偏偏欺负你,以后你见到他们,躲着就是了。

可是同在一个班里上课,我又怎么躲得了。

终于有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在班里扔我的帽子,到最后帽子落在了那个富二代手里,他将我的帽子扔在地上,用力踩了踩,说没娘的孩儿,没有资格戴帽子。

说完他的那些狗腿子也跟着起哄,没娘的孩儿,没爹的孩儿……

不管他们以前怎么欺负我,怎么骂我,我都忍了,可是他们说我爹娘,我怎么也忍受不来了了。

我不顾别人的阻拦,对着那个富二代冲了过去。

最后,那个富二代被我揍得鼻青脸肿,脑袋还撞在了桌子上,流了好多血。

第二天,富二代便带着校长,还有他那个有钱有势的爹来到了学校。

当然,一起赶过来的还有我奶奶。

我奶奶说,她知道她孙子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绝不会动手。

可是那个富二代的爹,威逼利诱,说什么我这是故意伤害,是要抓去坐牢的。如果不想我被抓,就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的儿子跪下,磕三个响头,这是就算一了百了。

我奶奶一听顿时慌了。

就那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替我给那个富二代给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求得对我的原谅,那个有富二代非但没有一点同情心,反而变本加厉,抬起脚踩在了我奶**上。

从头至尾,我奶奶一声不吭,没有任何反抗。

我奶奶那么一个要强的人,即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来丧子,她都没有流一滴泪。

即便是生活在怎么艰辛,她都一个人扛了过来。

从没有屈服,没有低头,可是我奶奶却为了我……

梳子,你说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凭什么他们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即便是犯了错,也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还要反过来让我们这些穷人给他们道歉。

难道我们这些穷人,天生都是贱命吗!

凭什么?

凭什么!”

胖子说到最后,越说越激动,紧握双拳,眼含泪水,怒不可遏。

等胖子说完,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算是安慰。

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思。

我没有想到,胖子竟然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他的童年,竟然是在那样的阴影之中度过的。

怪不得,他如此痛恨富二代,怪不得,他会和尹沫争得面红耳赤也不甘认输。

想想我又何尝不是和胖子一样的遭遇,不管别人怎么对我,打也好,骂也好,我都可以忍,可是你嘲笑我没有爸妈,我就绝对不能忍。

上小学时,一个女同学对着我说了一句“没妈的孩儿”,我就和她大打出手,将她打了一顿,从此再也不主动和女生接触,也越来越讨厌女生,才有了那句“女人的那张嘴才是天底下最恶毒”的话。

只是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胖子竟然和我一样,父母双亡,同样是孤儿。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会被茅山学院录取的?

还有胖子的奶奶,多么让人敬佩的一个人。

我想起了我的外婆。

我的外婆,何尝不是像胖子的奶奶那样要强的人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胖子,只能将我的遭遇和经历,也都一一告诉他:

“胖子,其实我和你一样,甚至你比我还好些,在我刚出生,我的爸爸妈妈就早早去世了,我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是我外婆把我养大的,我不知道你奶奶有没有给你讲过你爸妈的事,可是我外婆却从来没有对我提过我爸妈的任何事。”

胖子刚开始听着面无表情,再往后开始认真听了起来:

“我奶奶也没有给我讲过我爹娘的任何事,只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这么巧……”

接着,我便将我小时候的一些事告诉了胖子,当然我隐藏了我的阴阳眼的秘密,到最后说道参加高考,当说道我被一个漂亮的女鬼陷害,英语只得了20分时,胖子打断了我的话:

“女鬼?”胖子顿时两眼放光,来了精神,刚才的不愉快一扫无语,色眯眯地看着我问道。

“嗯,我确定是女鬼。”

“漂亮吗?”

“漂亮。”

“沉鱼落雁?”

我不语。

“闭月羞花?”

我依旧不语。

“那是什么?”

“天下无双。”

“靠,你色迷心窍了吧,你活该,只顾着偷窥人家了,英语就考了那么一点,不找自己的原因,居然怪在了那么漂亮的女孩儿身上,让人家背黑锅,梳子,你还要不要脸啊。”

我被胖子说得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再一次坚决地说道:

“我确定她是鬼。”

胖子还是不信,疑惑地说:

“按照你的意思,那个漂亮女鬼,闲着没事儿干,不在坟地里待着,大白天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就是为了勾引你,让你鬼迷心窍,英语只得20分,目的就是让你落榜,然后考进茅山学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个道理,不过似乎又不是这样,你也看到了,她不在茅山学院。”

“拉倒吧你,勾引你,怎么没有女鬼勾引我啊,我不照样考进茅山学院了。”

“胖子,这话听着味儿不对啊,我怎么听着你这是在嫉妒我啊。”

“谁嫉妒你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学校还专门派个女鬼迷惑你。”

“我的学习成绩,向来……”

“得得得吧,我包任之的成绩也很好咧,不照样就这一个学校肯要我,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儿,你非要说人家是鬼,如果真是她把你骗来的,那今天迎新晚会,怎么不见她出现?”

“那我就不清楚了。”

“首先,这个世界没有鬼,人家根本就不是鬼,跟茅山学院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说胖子,你怎么一直护着她啊。”

“我没有护着她啊,我在跟你讲道理,我们包家,祖祖辈辈向来最讲道理,想当年,我祖上……”

“打住,打住,我错了好了吧,快睡觉……”

躺下去没多久,胖子就打起了呼噜。

真羡慕这些没心没给的人,天塌下来照样一躺就睡着。

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和胖子的身世,竟然会那么相似,这是巧合,还是有某种联系?

一个偌大的茅山学院,竟然落到如此的窘地,只招到我们七个人。

可是问题也恰恰在于此:

为什么是我们?

参加高考的人千千万,可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七个?

难道说我们七个都有什么过人之处?

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

我不知道其他五个人的身世,是否和我跟胖子一样。

也许这中间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也许只不过是我多虑。

暂时想不通,我也就不再多想,这茅山学院不简单,想要弄清楚,只有慢慢去探究……

感谢各位的票……

(本章完)

第十三章 神秘的五红粥——鬼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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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门外几声狗叫给吵醒。

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两只小黑狗喊我们起床了。

我起床来,推开门,果然,两只小黑狗,站在门外,同样挂着写有我和胖子名字的牌子,只不过其中一个牌子上面多了一行字:

“吃饭!”

看到这行字,不自觉我的肚子便咕咕叫了,顿感有些饿了。

不过这个时候,胖子还在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因为胖的原因,胖子睡觉的姿势甚是奇葩,不管是趴着睡还是侧身睡,都会因为体重而压得喘不过来气,所以胖子就索性直平躺着,四仰八叉,一个肥嘟嘟的“大”字,即便是这样,睡觉也不老实,一张床被他折腾的,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我走过去,对着胖子喊了几声,甚至对着他浑圆的肚子狠狠打了几下,都无济于事,胖子翻了个身,接着睡了过去,鼾声更加响亮。

我转过身,对着眼巴巴望着我的小黑狗耸了耸肩,摆摆手,表示无能为力。

那个写着胖子姓名的小黑狗纵身一跃,跳到了胖子的床上,伸出舌头,对着胖子的脸就是一阵猛舔,一会儿就将胖子的大饼脸舔得湿漉漉的。

这时胖子竟然面露微笑,一脸的表情,甚是享受,还伸出手将被子一把扯过,抱在怀里,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我看着在心里发笑,要是让胖子知道,他的初吻,让狗给吃了,他会作何感想。

不过这一招还真管用,小黑狗在舔完了以后,迅速跳下床,胖子也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意犹未尽地睁开了双眼。

胖子没有想到我站在他的床头,惊吓了一条,连忙扯过压在身下的被子盖在身上,惊慌道:

“梳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看你色眯眯的样子,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说呢?”我慢慢靠近,故意挑逗胖子。

胖子更加惊恐,连忙摇头:“梳子,梳子,你冷静,你冷静,随虽然我长得相貌不凡,仪表堂堂,可,可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什么?你说啊。”

“不是……不是……我……我喜欢女的。”急得胖子语无伦次。

“哈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胖子你不要误会啊,我也喜欢女的,即便我是那什么,我也不会找你这样的。”

胖子这才放心下来,边穿衣服边问:

“既然你不是那什么,你站在我床头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看你那一副思春的样子,说,刚刚做什么春梦了?”

胖子的脸瞬间红了,一副思春的表情,装作难为情道:

“哪有,你可别胡说。”

“没有?没有你看你那口水流的,满脸都是,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在吃包子。”

胖子这才注意到他满脸的口水,不相信问道:

“是我的口水?怎么会这么臭。”

我低头闷笑,还是不把实话告诉胖子了。

“快点起床,去吃早餐,今天第一天上课。”

胖子一听吃早餐,连忙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我和胖子便跟在两只小黑狗的后面,向餐厅走去。

临走之前,胖子从他的麻袋里拿出十几个包子,揣在怀里,说是要给杨斌和文捷吃,昨天答应过人家的。

半路上我说胖子你拿那么多干什么,又吃不了。

谁知道胖子一脸的鄙夷,数落我道:

“你知道什么,他们肯定觉得好吃,吃上瘾了,这几个还不够呢。”

我心想大早上的,既然有早餐,谁会去啃你那硬邦邦的凉包子啊。

不多久我们便来到了餐厅,让胖子大失所望的是,我们刚进餐厅,便迎头碰到刚刚吃完早餐走出来的杨斌和文捷。

“你们吃过饭了?”

胖子失望问道。

“嗯,想不到咱们学校的伙食这么丰盛,连早餐也都这么好。你们两个也快进去吃吧。”

虽然胖子有些失望,可在听到丰盛的早餐之后,还是咽了咽口水,也顾不得和杨斌文捷说再见,就抢着跑了进去。

我问文捷:

“你们这是去上课?”

“对啊,今天第一节课,你们也快点吃,别迟到了。”

“嗯,知道了。”

说完我也迈步进了餐厅。

一进去,就看到胖子正伸着粗长的脖子,死死盯着窗口前的鸡腿,流着口水,就差趴上面了。

我连忙拽过胖子,故意问道:

“怎么,难不成这鸡腿,比你家的狗不理还好吃?”

胖子瞪大了眼睛,怎么允许我这样说出对他们祖传包子大不敬的话:

“怎么可能,我们家的包子,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美食,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比得上,除了我包家的狗不理包子,其他那些都是垃圾……”

我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把胖子拉的远远的,对胖子说:

“是是是,从昨天我吃过你的包子,我绝对相信,你的狗不理包子,确确实实美味之极啊,既然这样,那你就好好享受你的美食吧,我只有牺牲我自己,消灭这些所谓的垃圾食品了。”

说着我把胖子按在了一张餐桌旁,自己一个人去找吃的。

留下胖子愤怒地眼神,瞪着我,可是又不能把我怎么样,只能拿一个包子,狠狠地啃了起来。

我这才认真观察起我们的餐厅来。

餐厅同样不大,只有三间,左右两间两个窗口,中间一间摆放桌子。

昨天迎新晚会上校长说过,我们在这里学习,一切都是免费的,吃饭自然也不要钱。

谁说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不就是吗!还有免费的早餐和晚餐!

我先走到左边的窗口看看,窗口前面的台上摆放着卤鸡腿,卤鸡蛋,卤鸡翅,清蒸鱼,红烧鱼。

虽然很丰盛,可是大早上吃大鱼大肉,我的胃,肯定会不舒服。

我正想着,这时一个脑袋从窗口探出来,问道:

“疏子扬,那些都是浇头,吃什么,看上面的单子,都是现吃现做的。”

待我看清了那个探出来的脑袋,大吃一惊,这个脑袋不是别人,居然是我们的校长。

校长一身雪白的厨师服,围了一条围裙,戴着高高的厨师帽子,正微笑着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跟昨天那种领导的气派,完全两个样。

堂堂茅山学院的校长,茅山正道掌门,怎么着也是个大人物啊,居然亲自下厨,为学生做早餐。

是因为这个学校特别差劲,穷的请不起厨师,还是因为掌门大人有特殊爱好呢?

慌乱间我抬头看窗口上的单子,什么热干面,酸菜面,小面……

虽然我是北方人,喜欢吃面,可还是不习惯早上吃面,我们都是吃菜吃馒头的。

我对着校长做了个抱歉的表情,转身离开,来到右边的窗口。

我先透过窗口看看是哪位老师,还没见着人就听到了一声和蔼可亲慈祥的笑声,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位邻家阿姨老师了。

既然是女老师,又是邻家阿姨,那么做出来的东西一定可口。

我走过去,果然,窗口前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做好的各式花糕,品种繁多,样式齐全,五颜六色,看着就不禁让人想吃一口。

而在这些花糕的旁边,同样齐刷刷摆放着二三十个个小碗,每个小碗里盛满诱人的稀饭。

红豆,红枣,红米,枸杞,红花生。

五红粥?

这也太大补了吧。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是给坐月子的产妇喝的呢?

让我更加纳闷的是,从昨天的迎新晚会上看,茅山学院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人吧,这邻家阿姨老师怎么盛这么多碗。

我本想问一下这邻家阿姨原因,透过窗口,看到阿姨老师正聚精会神地用勺子不停地搅动着一口大铁锅,边搅边用另一只勺子从大铁锅里盛出来一勺五红粥倒进小碗里。

还在继续盛?

有那么多人吗?吃得完吗?

我正要端一碗粥喝的时候,我无意间又瞥见那口大铁锅,被惊得手停在了半空中。

那口大铁锅并不是我们平时使用的那样,被支起来,而是用拇指粗细的铁丝牢牢吊了起来。

更让人费解的是,大铁锅下面,三根正在燃烧着的大红蜡烛成品字形,火苗正旺,烧着大铁锅底。

这……

这茅山学院有这么穷吗,需要用蜡烛做饭?

可是接下来我看到的景象就让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按说虽然是用蜡烛煮粥,火势比不上煤,天然气之类的,可也算是有些热量的,而且必然已经煮成了粥,那锅里就应该是热的。

可是我看到整个锅里一点热气也没有,哪怕是邻家阿姨老师不停地搅动,也没有热气冒出。

这时我才感觉到,我手中的那碗五红粥,如冰一样,透心凉。

邻家阿姨老师也看到了我手中端着的碗,脸上闪现一丝惊慌,但随即便消失不见。

依然是微笑着,那种和蔼温暖夹杂着方言半普通话的声音,对着我说道:

“娃儿,那不是给你喝的。”

我顿时明白了。

我赶紧放下手中的碗,转身离开。

原来那是给……

(本章完)

第十四章 鬼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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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一转身,却被一个庞大的身躯给撞了个满怀。

不是胖子又是何人。

胖子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胸口,脸被憋得通红,喘着粗气,呼吸困难,看样子是吃包子噎着了。

还没等我破口大骂,胖子就端了一碗五红粥喝了起来。

我大骇,连忙阻止道:

“胖子,不可以……

可是胖子已经将那碗五红粥一饮而尽,没明白我的意思,毫不在意地摸了摸嘴,笑道:

“噎死我了,这粥真好喝。”

然后又顺手捏了一个红色方糕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就要往肚子里咽。

我一看不对劲,赶快用拳头使劲照着胖子的后背锤了过去。

狠狠一下,胖子就把那个还未嚼碎的方糕吐了出来。

胖子一下子跟我急了:

“梳子,你大爷的,你干……

话说一半,胖子才感觉到不对劲,顿时一阵干呕: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吃……”

你个蠢货,没吃出味道就敢往肚子里咽。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五颜六色的方糕,根本不是什么米面做成的,而是用蜡烛和泥土制作而成,可想而知,吃起来是什么味道。

“你个死胖子,问都不问就吃,这不是给你吃的……”

“怎么,我吃东西还要问,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给吃不成。”胖子不服气地说道。

“你懂个屁啊,快,快给我吐出来……”

胖子更是不解:

“梳子,你是不是疯了,吃紧肚子里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你不吐,你会后悔的,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没有提醒你啊……”

胖子故作轻松道:

“我怎么会……”

还没说完,胖子突然脸色大变,双眼深陷,就跟那种吸食鸦片后期的样子,然后口吐白沫,眼皮上翻。

我知道是刚刚胖子喝进肚子里的那碗五红粥和咽进肚子里的一些方糕起了作用,顿时慌了手脚。

“老师,老师,你快来,你快来,包任之吃了鬼食了……”

邻家阿姨老师听到我的话,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笑眯眯的脸顿时严肃了下来,赶忙丢了勺子,从后堂跑了出来。

看到胖子的样子,邻家阿姨老师赶快掐住了胖子的人中,抡起胳膊,对着胖子的脸啪啪啪一连串打了几下。

我顿时懵了,这是在救人还是杀人?

我跑到校长的那个窗口,身为茅山学院的校长,也是茅山正道的掌门人,肯定法术最为高强,也肯定有办法救胖子。

可是我对着窗口喊了几句,都不见人影,校长已经离开了。

我回到胖子身边,邻家阿姨老师还在扇着胖子的耳光,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脸上尽是担忧的表情。

我便知道胖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忽然邻家阿姨老师对我说:

“娃儿,你过来,接着扇这个胖娃儿的脸。”

我一时懵逼。

“愣着干啥,快啊,不想让这胖娃丢了性命,就快来。”

我一听这话,胖子竟然有性命危险,走过去就对着胖子一阵猛抽。

邻家阿姨老师跑出餐厅,对着一只小黑狗命令道:

“快去请刘老师!”

小黑狗接了命令,狂奔而去。

而这时胖子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嘴里吱吱呀呀不知道说些什么,边说边吐。

我一直抽着胖子,邻家阿姨老师则走到了胖子的身后,捶打胖子的后背,想让他将吃的东西吐出来。

就这样一直持续几分钟,就见刘老师匆匆忙忙赶来,虽然眼神慌张,但还是一脸的疲惫模样,头发乱糟糟,依旧爱因斯坦的模样,脸都没来得及洗,似乎是刚刚醒来就赶了过来。

邻家阿姨老师见刘老师过来,终于送了一口气,示意我也停下,站在一旁。

“取一碗清水来。”

刘老师吩咐道。

邻家阿姨老师赶快取了一碗清水。

刘老师掏出一张黄纸符,口中念道:

“天火雷神,地火雷神,

阴火雷神,阳火雷神,

中土雷神,

五方降雷,搜肠涤胃,

勤捉邪精,

邪精速去,病者安宁!

禀吾帝命,无辄容情,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声令下,那张黄纸符突然燃烧了起来,在刘老师手中瞬间化为灰烬。

刘老师将纸灰丢进清水里,掰开胖子的嘴,灌了进去。

说来也神奇,胖子刚把那碗清水咽进肚子里,就不再胡言乱语,口中的白沫也渐渐变少,气色也慢慢恢复,有了意识。

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嗷的一嗓子,吓坏了我和邻家阿姨老师,刘老师依旧面无表情,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胖子一跃而起,跑出餐厅,还没蹲下来,就是一阵猛吐。

胖子足足吐了十几分钟,恐怕刚刚吃的那十几个包子和那碗五红粥统统给吐了出来,就差把胆给吐出来了。

我也走出来,想过去看看胖子怎么样。

还未靠近,一股浓烈的刺鼻的腥臭味飘了过来,我瞥到胖子吐出来的污秽物,

哪是什么包子五红粥,而是黑漆漆的,又带着一丝血红。

我顿时一阵干呕,想不到,这鬼食,普通人吃了,会有这么大的反噬。

吐得差不多了,刘老师走出来,叮嘱道:

“好了,没问题了,三日内不要吃任何东西,只能喝水,这样才能将体内的余毒清理干净。”

说完便离开了。

胖子一脸怨恨地死死盯着刘老师离开的背影,意思像是说,不让我吃东西,还不如干脆把我杀了。

“梳子,刚刚我怎么了?”

胖子显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你刚刚吃了……

”胖娃儿,你中毒了,我这里的东西,可不是普通人吃的啊,以后你可不能乱吃了。”

我本想把胖子误吃鬼食的事告诉他,却被邻家阿姨老师打断。

邻家阿姨老师也许是不怕胖子一时难以接受,我也就不再多说。

胖子则一脸的不屑:

“什么金贵食物,还不是普通人吃的,能比得上我们包家的狗不理吗。”

不过想到刚刚自己的遭遇,心里还是胆怯,嘴里嘟囔道:

“不吃就不吃。”

这样一闹腾,我也没心思吃东西了,就和胖子由小黑狗领着,去教室上课。

吸引上次迷路的教训,我和胖子跟在小黑狗的后面,心里默默记着去教室的路。

我们穿过太极广场,直接朝着“魍”字瓦房那排走去。

路过广场时,我看到这个八卦阵又发生了变化,和昨天白天顺序排列的一样,看来这八卦阵是白天一个样,到了晚上又一个样。

说来也奇怪,我们进入这片“魍”字区域,刚刚还是阳光初照的天气,霎时变得灰暗起来,冷森森,阴沉沉,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阴森恐怖,令人窒息,不敢大声喘气。

可是回过头来,再看太极广场,依旧是阳光明媚,光芒万丈。

这“魍”字,绝非那么简单一个汉字。

终于,我们在一幢写着“鬼学堂”门牌的青砖瓦房前停了下来。

“我擦,人家的教室,都叫什么莎士比亚室,保尔柯察金室,起码也弄个鲁迅厅,多么高雅,多么高大上,显得多么有水平,你看咱这教室,这起的什么破名字,还鬼学堂,难道真有鬼不成,我还就不相信了。”

胖子也看到了那个门牌,大言不惭道。

我也懒得搭理胖子的胡言乱语,迈步进入教室。

刚进教室,就引来教室里阵阵大笑。

“跟鬼抢吃的,上辈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托生的,胆子也真够大的,连鬼食都敢吃。”

是王志赫那个富二代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

我快速扫视了一眼,发现后面的两个空位,就直接走到最后面,坐了下来。

而胖子竟然停在了教室中间,左瞅瞅,右瞅瞅,没有意识到王志赫笑的就是他,一副要看热闹的样子。

也难怪,胖子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他吃了鬼食,自然也不懂王志赫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赶快对胖子摆摆手,示意他过来。

胖子就一屁股坐在了我前面,随机转过身问我:

“梳子,什么是鬼食?他们在说什么?”

“没事,没事。”

可是没想到胖子这个吃货,一听是吃的,怎么也不肯罢休:

“这鬼食是个什么东西?好吃吗?跟我们家的狗不理比较怎么样?”

我正犹豫要不要告诉胖子实情时,就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不用说,邻家阿姨老师来了。

想不到,第一节课,是她。

趁着这个时候,我也赶紧细细观察了我们的教室,这“鬼学堂”。

还别说,还真有点古代学堂的味道。

学堂内,加上老师的讲桌,一共摆放了八张桌子,一字排开,每张桌子跟我们平时用的学习桌不同,而是如同案牍一般,足有一米多长,桌子也没有那么高,大概有个半米高,并且没有椅子凳子,只有一个蒲垫,我们盘腿团坐在蒲垫上,正好够得上桌子。

桌子上一旁整整齐齐摆放着纸、墨、笔、砚文房四宝。

我纳闷,即便是效仿古人,把这里装扮的像学堂一样,可也不至于连笔、墨、纸、砚给摆上吧,我们这些生长在红旗下的孩子,哪里会用啊。

再看两边的墙壁,左边那面墙上写了“正邪对立,搏斗终身”八个大字,自然是我们的校训。

右边那面墙上挂着五副画像,画像上的人一个个面目狰狞恐怖,张牙舞爪,怒目圆睁,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感觉他们五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我已经隐隐猜出,这五副画像上的人,应该就是我老老爷给我说过的传说中的茅山五鬼,茅山正道的护教法王,就跟《倚天屠龙记》里明教的四大法王一样。

(本章完)

第十五章 茅山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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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茅山五鬼,我老老爷在我有了阴阳眼之后给我讲过。

那是传说中的存在。

因为茅山五鬼跟我们的祖师爷陶弘景有莫大的关系。

虽然是五鬼,可是他们的影响早已经渗透到茅山正道后来的许多方面,比如我们的校训“正邪对立,搏斗终身”,比如茅山第一禁令“养鬼术”等等。

当然还有曾经叱咤阴阳两界,令所有鬼魂忌惮闻风丧胆的“茅山五鬼术”。

五鬼全身一袭青衣,以伪装他们凶恶的面目,这是祖师爷曾经为他们量身定制,然后再用茅山术封印,就算是想脱也脱不掉。

所以学堂这面墙上的画像,根本不是茅山五鬼的真实模样。

画像上的五鬼虽然也是面目丑陋狰狞,但是外表看来却是五位谦谦的儒雅君子。

五鬼之中,手托一把古琴的是北方五鬼林敬忠,手捏棋子的是西方五鬼蔡子良,手持一本古卷的是南方五鬼张子贵,手握一副画卷的是东方五鬼陈贵先,至于中间那个手里什么都没有拿,做冥想状的,是中方五鬼姚碧松。

相传祖师爷在修道初期,游历各方,在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的途中收服了这五鬼。

五鬼生前个个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坏事做尽,杀人无数,罪恶滔天,最后惨遭横死,死后怨气极重。

由于所欠阴债太多,无法进入轮回之道,可是待在地狱又会引起那些被他们所害的冤魂缠身,扰乱阴间秩序,所以十殿阎王就将他们判了重刑,赶出阴间,让他们回到阳间,诚心悔过,日行一善,以化解他们的罪孽,最后成了孤魂野鬼。

可是他们虽然成了野鬼,却不思悔改,利用鬼术,依旧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最后被祖师爷给收服,一同带回了茅山。

祖师爷本想将他们魂魄打散,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可是却在动手之前动了仁人之心,没有出手。

最后祖师爷决定向他们布道,以期超度他们,除掉他们身上的恶习,让他们重新做人,也好早日投胎转世。

可是这四个野鬼生前都是穷凶极恶粗俗之人,哪里听得进去祖师爷的道法,根本无心修道。

最后祖师爷下了最后通牒,给了他们四个选择:

琴、棋、书、画。

虽然他们一百个不乐意,可是畏惧于祖师爷的道法,只能被迫选了其中一个。

北方五鬼林敬忠选了古琴,西方五鬼蔡子良选了围棋,南方五鬼张子贵选了书,东方五鬼陈贵先选了画。

轮到中方五鬼姚碧松,他什么都不愿意选,宁愿听祖师爷讲道。

以后的日子,祖师爷一边修道,一边教四鬼琴、棋、书、画,为中鬼姚碧松讲道。

而且在收服五鬼时,五鬼殊死抵抗,魂魄被祖师爷打伤,魂魄已经虚无缥缈,所以祖师爷每日用自己的血来滋养他们的魂魄。

用血滋养魂魄,这种方法后来渐渐演变成了养鬼术。

时间长了,五鬼的魂魄渐渐成型,秉性也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驱除了身上的凶恶之气,并且跟着祖师爷也学到了许多道术,并且转化为自己的鬼术。

可没有想到,鬼终究是鬼,不管怎么造化,终究摆脱不了他的鬼性。

不知道他们受到了什么人的蛊惑,突然迷恋于起死回生之术。

像他们这样,无法进入轮回投胎,可是又不甘心做一个孤魂野鬼,可想而知,起死回生对他们的诱惑有多大。

即便是人,谁不想永得长生,起死回生呢?

更何况是永世无**回的五鬼。

他们听说,起死回生,就要吸食足够活人的鲜液,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吸收月光之精华,在鬼气最为强烈之时,魂飞魄散,置之死地而后生,阴时一过,便可起死回生,转为正常人。

可是他们有哪里想到,起死回生,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古往今来,千万年,包括帝王将相,奇人异士,多少人追求长生不老,起死回生,又有几个人实现了呢?

恐怕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五鬼还是利益熏心,被懵逼了头脑。

他们就趁着祖师爷不防备,打伤了祖师爷,偷偷溜下山,又开始四处兴风作浪,吸食活人的血液。

祖师爷被伤,所有心血前功尽弃,瘫倒在地,一病不起。

卧榻中听得五鬼的所作所为,顿时捶胸顿足。

养虎为患,悔不该当初没有将他们魂飞魄散,如今让他们屠害生灵。

祖师爷气急败坏,吐了一口鲜血,忍痛写下“正邪对立,搏斗终生”八个大字,从此立下门规,人鬼殊途,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祖师爷伤愈,就要亲自下山收服五鬼。

却不曾想,祖师爷一生斩妖除魔无数,自然树敌也无数,半路途中,遭受到群妖埋伏围攻偷袭,危难之际,五鬼现身,击退群妖,解救了祖师爷。

原来五鬼在吸食活人鲜血之后,看着那些倒在自己脚下的无辜生灵,心生悔意,感到了自己的罪孽深重。

看来祖师爷的道法,还是对他们的鬼性,产生了一些影响。

五鬼后悔不已,之后便决定上山向祖师爷请罪,即便是被魂魄打散,也甘愿受罚。

途中正好遇到了被群妖围攻的祖师爷,不惜魂飞魄散,出手相救。

击退了群妖,祖师爷什么话都没说,就把五鬼的残魄带回了茅山。

虽然后悔不已,可祖师爷还是不忍心灭掉五鬼,虽然知道鬼性无法更改,但祖师爷相信道法的力量,只要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让他们改邪归正。

可让祖师爷没有想到的是,五鬼这次下山吸食活人的血液,惊动了地府。

阴差找上茅山,向祖师爷要人。

五鬼犯下了滔天大罪,死不悔改,按律,判罚永世不得超生,即刻魂飞魄散。

五鬼虽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自知罪孽深重,也无可奈何。

但祖师爷又怎么忍心看他们赴死,于是亲自下地狱,和判官做了交易。

祖师爷修改自己的生死簿,用自己二十年阳寿,换来五鬼的免罚。

五鬼终于被祖师爷的行为感动,今后寸步不离,守候在祖师爷身边,跟祖师爷一起精修道法,祖师爷还为五鬼研创了一套茅山五鬼术,和祖师爷一起降妖除魔,并肩作战。

祖师爷折了二十年阳寿,自然有寿终正寝的一天。

祖师爷仙逝,五鬼深感自责,良心难安,便将自己封印在茅山的某个地方,从此销声匿迹。

可是五鬼虽然将自己的魂魄封印起来,却在茅山留下了五道强大的意识,庇护着茅山弟子,茅山五鬼术也流传了下来,供茅山弟子学习,学成以后便可借助茅山五鬼那道强大的意识,降妖除魔,披荆斩棘。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五道强大的意识,已经渐渐消散,被茅山弟子消耗过度,茅山五鬼术,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威力,也渐渐被茅山弟子遗忘。

即便是这样,茅山五鬼的画像,还是会被茅山正道供奉着。

虽然因为茅山五鬼,祖师爷折了二十年阳寿,可是如果没有这五鬼的及时相救,祖师爷的命恐怕早就断送在群妖手中,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茅山正道。

即便是现在那五道意识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可是依旧存在,虽然不复当年之勇,但对付一些小鬼,还是有很大的震慑作用。

…………

言归正传,我们听到邻家阿姨老师和蔼的笑声,就看到邻家阿姨老师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昨天在迎新晚会上,邻家阿姨老师没有做自我介绍,说是要等到课堂上再介绍自己,于是我们就等着。

可是没想到,这位邻家阿姨老师,进入教室就直接进入主题,开始上课。

“作为茅山弟子,茅山正道的传人,”

说到这里,邻家阿姨老师停下来,顿了一下,改口道:

“作为茅山学院的一名学生,终生都要和鬼打交道,而要和鬼打交道,就必须首先要了解鬼,认识鬼,学习鬼的一切,有必要时,还要和鬼接触。而我的教学目标,就是让你们对跟鬼有关的一切知识,有一个再清楚不过的认识。这对你们今后的修道,有很大的帮助。”

我听到前面胖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过身,对我小声说道:

“了解鬼,认识鬼?学习鬼?还要和鬼接触?怎么接触?难不成还喊出个鬼来吗?”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胖子不要打岔,好好听课。

邻家阿姨老师说得对,身为茅山弟子,茅山正道的传人,茅山学院的学生,今后大半生都在和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鬼打交道,不认识他们的习性,又怎么收服他们呢?

接着,邻家阿姨老师便开始将鬼的知识,统统讲了出来,听得我真是大开眼界。

首先要说一个误区,并不是人死了之后就直接变成为了鬼,那个时候只能称为魂,而想要称为鬼魂,需要历经层层的磨难。

万万想不到,做人难,做鬼更难,而想要成为鬼,更是难上加难。

接下来,我就把邻家阿姨老师的话,转述出来,叙述一下,人死之后,如何由鬼魂变为鬼,也就是鬼的来历,虽然有些啰嗦,却很有必要。

你们准备好了吗?

这一章我上午就码好了,可是之后我在看我的合同,签完之后就直接去上班了,忘了定时更新了!但是,签约了,签约了,签约了,说三遍!感谢各位的票,各位的评论,请继续……

(本章完)

第十六章 鬼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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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个世界,分为阳间,阴间,还有未知的西方极乐世界。

阳间就是我们人生活的世界。

阴间,自然就是鬼的世界。

其实阴间和阳间一样,有自己的秩序,有着和阳间一样的管理制度,有着自己的节假日。

通俗点讲,就是说,我们阳间有什么,阴间就有什么。

阴间的鬼魂也不都是穿着古装的,多以在阳间咽气时穿的衣服为主,并不是穿的什么寿衣。

所以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鬼片,那些鬼穿的都是跟生前的衣服一样,并不是穿着寿衣。

而且绝大多数鬼一辈子的鬼寿,只有一件衣服穿,你见过鬼换衣服吗?

没有。

因为阳世的亲人只会给亡人烧纸钱,却从不烧衣服,而阴间是没有衣服可买的。

所以提醒各位,给亡人烧纸钱的同时,还要烧一些实用的东西,比如衣服,比如自行车,再比如,马车。

这些在阴间都是很金贵的东西。

当然那些大彩电啊,洗衣机啊甚至手机,这些在阴间是根本无法使用的,阴间怎么会有电呢?这些东西到了阴间,只不过是一些破铜烂铁而已。

阴间有自己的话语,一般咱们普通的活人是听不懂的,好比一个成语,鬼话连篇,人有人语,鬼自然有鬼话。

我小时候曾经看过林正英的一部僵尸电影,里面英叔吃了一个泥丸,就会说鬼话,和鬼差交谈,其实并不是这样,说鬼话哪有那么简单。

不过现在想想,刚刚胖子误吃了鬼食,也就是那个用蜡烛和泥土做成的方糕,嘴里面支支吾吾说的那些我听不懂的话,应该就是鬼话了。

只是是不是吃了蜡烛和泥土混合做成的东西,就会说鬼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阴间的世界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没有阳光,没有生机,雾蒙蒙的一片死气沉沉。

我们都知道,人有三魂七魄之说,所为三魂,就是天魂、地魂和人魂。

天魂也是灵魂,主宰人的意识,地魂也是觉魂,主宰人的善恶良知,人魂也是命魂,主宰人的寿命。

世间万物,植物只有生命,没有意识,没有善恶良知,所有植物只有命魂,而没有天魂和地魂。

动物是没有意识的,所以动物只有地魂和命魂,没有天魂。

而作为人类,即有地魂和命魂,还有天魂,所以人才是万物之灵,这个世界的主宰啊。

至于七魄,其实就是人的喜怒哀乐各种情绪的发源,人一旦去世,七魄就会随着人的离世而消失。

人活着的时候,三魂七魄在身,维持人的生命,死后,七魄消失,而三魂的去处也不相同。

天魂归天,说是升天,其实通俗点就是消失了。

命魂,会留下来,守在尸体上,或者依附在自己的牌位上,供后辈祭拜,直到鬼寿消耗完毕,进入轮回,投胎转世,才会自觉消失。

地魂归地,也就是地府,

注意,地府不是阴间,阴间是一个世界,地府只是阴间的一座城,相当于我们的首都,也就是阴曹地府酆都城。

统治地府的,就是最有权力的十殿阎王了,他们决定着没有个亡魂的命运。

这是你可能会问,那阎王呢?

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回答。

地府十殿阎王根据地魂生前的善恶良知来决定这个人下辈子的命运,也就是六道轮回。

至于什么是鬼寿,也就是地魂如何成为鬼,这要从人死之后地魂进入地府开始说起。

人刚刚过世,七魄消亡,天魂升天,命魂守尸,地魂就会脱离肉体。

地魂在脱体肉体的过程中会很痛苦,所以家人最好是不要动他的身体,以减轻他的痛苦。

这个时候的地魂还不能称为鬼的,还仅仅只是魂魄,是没有任何的法力的,更不会鬼术。

地魂在脱离了肉体之后,就会有阴兵押解着,去当地的土地庙。

这个时候你会说了,不都是黑白无常来勾魂的吗?

其实你想想,我们阳间那么多人,每天要死多少人,那黑白无常两个鬼差怎么能忙得过来,而且黑白无常在阴间的地位是很高的,下面管辖着千百个阴兵手下,所以勾魂魄的这些小活儿,除了那些难缠的阴魂,基本上都不用黑白无常亲自出马,都是有小小的阴兵去做。

我们生活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土地庙,当然这些土地庙我们阳间的人肉眼看不的,但它却是真实存在的,虽然我们看不到,不过却大致能够猜得到它的位置。

一般在乡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死了人,都会集中埋在一个地方,比如一个家族的祖坟,或者同一个姓氏的人,都会埋在同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其实就是土地庙的位置。

至于城市里,基本上就是墓地的位置。

为什么土地庙会建在这里,第一是方便,便于阴兵寻找,第二有土地庙自然就会有土地公公,这里的土地公公可不是什么我们在《西游记》里看到的神仙,而是阴间的阴差,有他们镇守在这里,守在尸体里的命魂才不会做出什么乱子来。

土地庙就和电视里看到的衙门是一样的,古色古香的装饰,中间一张棕红案桌,桌上有本地的《户籍册》,记载着这个地方的山川河流、人口牲畜、人员多少等等。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土地保一方人,一个人的出生和死亡都要经过当地的土地庙的。

土地公公虽然神位低微,但却是天下各路堂口和地界沟通的一个重要使者,也就是沟通阴阳两界的纽带,交通枢纽。

说白了,就是阴间的大门,鬼门关。

当有人阳寿已尽,阴兵会拿着勾魂牌和批票押着亡魂到土地庙通关,土地公公要打开本地《户籍册》进行核实,此亡人系属本地人氏,确实寿终正寝,又一一核实并无任何宗教信仰,便在批票上盖上本地土地大印,通行阴间。

在土地公公神案的右边有个通道关口,那便是前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

办理好这一切,阴兵押解着地魂化作阴风踏上了黄泉路。

踏上黄泉路,才真正来到了阴间。

黄泉路,也是通往地府的唯一一条路。

常听人说黄泉路上不好走,黄泉路上无老少。确实这样。

黄泉路,就是让人绝望的路。

上向上看,看不到日月星辰。

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尘埃。

向前看,看不到阳关大路。

向后看,看不到亲朋四邻。

总之,虽然是睁着眼睛的,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条通往前方的路。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们那位邻家阿姨老师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看了我们每人一眼,似乎是故意要给我们强调一般,说道:

“如果,你的亲人离世,而你又有天大的法术,如果你想让他还阳,就可以灵魂出窍,下阴间,在这个黄泉路上抢魂的,因为还没进入酆都城,一切都还有转机。用现在的话说,黄泉路可算是一个多发事故地段了。”

在给了我们希望之后,邻家阿姨老师却又立即给我们泼了一头冷水,话锋一转:

“不过任何事都是相对的,你让一个阳寿已尽的人还阳,必定会扰乱地府秩序,生死簿上必定会出现纰漏,那么所带来的反噬,也是极其严重的,说不定会妄死,也说不定会危及后人性命,总之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做为好。”

黄泉路上一路崎岖颠簸,各路灵魂有的哭嚎不肯前往,有的满嘴花言巧语讨好阴兵,有的迷迷糊糊一路直走……

人的求生意识是最强的,但是上了这黄泉路又有几人能够还魂呢?任凭地魂怎么哀求、怎样使出浑身解数逃跑,都挣不开阴兵手里这死亡的铁链,一路归去。

另外一个问题,真的没有逃跑的可能吗?

答案是真的没有。

你忘了,阴间还有一个叫做牛头马面的阴差存在。

从土地庙一路走到阴曹地府,都有地府的两大使者——牛头马面在不知道哪个地方监督着,虽然你看不到他们,可是如果你一旦逃跑,绝对逃脱不了他们的追捕。

任凭地魂走的多累,鬼差都不会让你休息耽误行程,必须要尽快赶路走出这黄泉路。

而这黄泉路上是没有客店的,中间也不会有任何的停留,阳间有再多的钱财在黄泉路上也一样白费,目的地都是一个地方,阴曹地府---酆都城。

至于这黄泉路有多长,需要走多久,这个因人而异,其实是根据这个人生前的善恶身份地位来区分的,也就是你的阴德决定你的一切。

黄泉路就是让人产生绝望的路,就是让你明白一个事实,你已经死了,你已经不是生前的你了。

即便你生前多么富有,多么有权有势,黄泉路上,你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魂魄,叫地地不灵,叫天天不应,那么你过惯了锦衣玉食一呼百应的生活,现如今走在黄泉路上,怎么会不绝望?

可是你越绝望,就会越不甘心,那么你就会一直走下去,就会更加的绝望,那么你的黄泉路,就会一直走下去,直到你陷入绝望的深渊。

而生前作恶的人,和富有的人性质一样。

至于那些贫穷的人,本来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充满了失望,所以他们即便是走在黄泉路上,也没有觉得跟阳间有什么不同,依旧绝望,所以他么的黄泉路很快便走到头。

而那些心怀善心,生前行善的人,为自己积累了不少的阴德,况且本来就对外物看得比较开,死后没有什么留恋,更不会心理负担,黄泉路自然也就短。

这也就是一种所谓的善恶因果报应吧。

至于具体的长短世间,确实没有具体的数字,不过《师傅经》里有一段唱词可以作为参考:

“第二天来到,望呀嘛望乡台啊……”

第二天来到了望乡台,望乡台是黄泉路的下一站,也就是说,黄泉路,走了一整天。

为了写《鬼生》三章,理清楚这个过程,我搜集了好多好多资料,书、电影等等,再加上我自己的灵感,实在是太费劲了。希望你们也看得懂……

(本章完)

第十七章 鬼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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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路的尽头,也就是阴间的第三站——望乡台。

老话说,一到望乡台,远望家乡回不来。

走到了望乡台,几乎就没有还魂的可能了。

高高一个石台,发出阵阵阴光,坐卧路转之势,上可回头瞻望,书写三个赤红大字——望乡台。

望乡台建造甚奇,上宽下窄,面如弓背,背如弓弦平列,除了一条石级小路外,其余尽是刀山剑树,十分险峻。

站在上面,五大洲、四大洋都可以望见。

在这里,可登台眺望阳世家中情况,于是这里成了鬼魂遥望阳间的窗口和

活人与死人联络感情的圣地。

“望乡台上鬼仓皇,望眼睁睁泪两行。

妻儿老小偎柩侧,亲朋济济聚灵堂。”

地魂在阳间的肉身,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都到了黄金入柜装殓的时候了。

地府之中,之前其实是没有望乡台这一环节的,而是从黄泉路直接进入了恶狗岭。

望乡台的设置,也是一种机缘巧合。

传言某一天南无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不知道为何突然进入地府,在半路上遇见了一个地魂缩在角落里哭泣,而且哭得特别伤心,就问他原因。

原来是他在外地谋生,得了消息,妻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兴冲冲往家里赶,却不料半路上发生意外,惨遭横死。

其实黄泉路上除了那些正常死亡的地魂,还有很多孤魂野鬼的,他们是那些阳寿未尽而非正常死亡的,也就是横死,因为他们的阳寿还未尽,所以他们一旦来到阴间,既不能还阳,也不能轮回投胎,更不能到地府,只能再黄泉路上游荡,等待阳寿到了后才能到阴间报到,听候十殿阎罗王的发落。

这个人便是飘荡在黄泉上的孤魂野鬼,死就死了,可是他痛苦的是,到现在他的妻儿都还不知道他的死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因为他死的突然,临死之前他都没有看他那刚出生的孩子一面,可是又不能还阳,无可奈何,只能躲在这里抹眼泪。

观世音菩萨体恤他的遭遇,就施法变出了这望乡台,联通阴阳,让他看一眼阳世的妻儿。

临走之前,观世音菩萨体恤众生不愿死亡、惦念家中亲人的真情实意,也就没有将这望乡台收了回去,让亡故的灵魂,站在望乡台上最后的看一眼自己的家乡,自己的亲人。

站上了望乡台,能看到阳世的家宅,看到亲朋好友,看到了自己已经死亡的肉身躺在那里。

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是不明白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的。

所以啊,那个时候,真的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

我们活着的时候,多一些宽容心善待家人,朋友。

不要等到后悔莫及的那一天,一切都晚了。

这望乡台上,不知承载了多少伤心的,悔恨的泪啊!

望乡台的后面,就是阴间的恶狗岭。

下了望乡台一路前行,忽听见一阵阵的狗吠声,那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听的人毛骨悚然。

我老老爷曾经告诉过我,狗和鸡是阳间和阴间沟通的两个很重要的媒介。

狗的眼睛不像我们人类的眼睛可以看到五颜六色,在狗的世界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所以狗的双眼,也就有了我们人类所没有的功能:

狗可以看到鬼魂。

所以在半夜里,我们会经常听到,即便是没有人,狗也会乱叫,其实是因为它看到了鬼魂。

当然了,狗也是任何鬼魂所惧怕的,只要有狗出现,鬼魂一般是不会作恶的,只会逃之夭夭。

若是毛瑟纯正的黑狗,那威力更是不用说,电影里的恐怖片,我们经常看到用黑狗血用来驱鬼。

至于大公鸡,那就更不用多说了,金鸡报晓,公鸡是最早见到太阳的动物,一旦公鸡打鸣,即使再厉害在凶狠的鬼怪,也都要消失不见,躲避阳光,以免魂飞魄散。

恶狗岭上,只见一群群的恶狗,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皮毛钢丝一般坚硬,向各路地魂疯咬过去,不撕扯掉腿脚是不肯松口的。

各路地魂使劲浑身解数也难逃这恶狗的铁嘴钢牙,有的被咬断了腿,有的被扯断了脚,有的成了独臂,有的成了断手。

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开始说道,地魂变成鬼魂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也要经过这三灾九难的。

为人不容易,成鬼也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

不过生年属狗爱狗人过这恶狗岭如履平地,一路向前;生年属狗害狗杀狗吃狗人过这恶狗岭怕要魂飞魄散。

恶狗岭满岭皆是残肢破体,污血淋淋。能全身过着恶狗岭的寥寥无几。

过了恶狗岭,还要翻过一座山——金鸡山。

金鸡山峰,两道岭,笔直的山峰就要一点一点的爬过去,形象的比如,就要从鸡背爬到鸡冠上,只有翻过这金鸡山才能到达酆都城。

这恶狗岭和金鸡山都是所有地魂必须要过的两道关,只有过了这两道关才有资格成为鬼魂。

一入金鸡山,一群一群的公鸡迎面扑来,那铁嘴和秃鹫的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下一下的都要捯瞎灵魂的双眼,煽动的翅膀更是让你无法睁开眼睛,那锐利的爪子更像黑白无常手里的抓魂钩,一爪子就可以让你皮开肉绽,深入五脏六腑,并且不抓出你的心肝不算完事。

大家可以想想世间杀鸡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痛苦,现在是一个个灵魂占在了鸡群里,想必这个时候就完全可以理解什么是待杀的感觉了。

穿过金鸡山,继续向前,突然人山人海,彩旗飘飘,好像举行什么聚会,有扭秧歌的,有舞龙舞狮的,热闹非凡。

这就到了野鬼村。

其实表面上那些热闹的场面皆是幻化而来,都是那些过了恶狗岭、金鸡山肢体不全的灵魂所幻化而成,因肢体不全无法前进,只得在这里滞留聚集,等那些被热闹迷惑的健全灵体到来,趁机下手,找到新的肢体换到自己的身上好继续前往阴曹地府。

只见那些被迷惑的健全灵魂,根本无法挣脱这些魔爪,一阵阵痛苦的哀号,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继续向前,前方有一凉亭,亭内有有一口深井正冒出滚滚泉水,这是阴间的迷魂殿,过了这里便就到了阴曹地府酆都城。

这凉亭正是迷魂殿,冒出的泉水正是迷魂水。

这里大家要区分开来,这迷魂水可不是孟婆汤,孟婆汤是让你忘掉一切,而这迷魂水是让你想起来一切。

为什么要喝迷魂水,说白了就是让你说大实话。

过了这迷魂殿,就算是进入真正的阴曹地府了,也就是阴曹地府酆都城,接受十殿阎王的审判,审判你生前的善恶罪行,根据你在阳世的所作所为,来评判你的轮回,下一世的身世。

有些人知道自己在阳世作恶多端,自知理亏,所以会说谎话,企图骗过十殿阎王,所以才有了这迷魂水这个东西。

过了前方几个关口的地魂,到达此地必须要饮这迷魂水,这样才会能嘴吐真言,如实禀报阳间种种罪行,等候十殿阎王的审问。

同时喝了迷魂水,就是大罗神仙下届,也难以还魂归阳了。

只有安安心心的成为鬼魂,等候发落。

过往此地的地魂,心中的怨气早已减半,一个个井然有序的排队饮水,前往酆都城。

喝完迷魂水,一路阴风行云,终于来到前方一座城门,上有一副对联:

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

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

没有横批,只有一块黑匾,“酆都城”三个金漆大字挂在城中央。

也就是到了地府的核心地带,就相当于首都城了。

酆都城城门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极其庄严,需要瞻望的行政单位。

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让人庄严起敬。

真是向上看看不到星辰日月,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埃尘。

进入酆都城,里面共有两道城门,在二道门和头道门之间有两盏灯火高高悬空漂浮,却纹丝不动。

一盏光亮无比,一盏昏暗黑沉。

暗灯走下去进入了玉雕成的二道门。

一进入二道门便看见了并排排列10座城门,一次排列着一殿至十殿阎王殿。每个殿堂门口都有阴兵把守。

阴兵穿着并不是彻底的古装,只是上身穿着的制服是古代的款式。

阴曹地府的阴兵也都是有轮回和替换的。

至于这阴兵,就相当于我们阳间的公务员选拔制度,当然是自愿的。

有一些鬼魂,过完了鬼寿,不愿意进入轮回,不想投胎转世,便可以参加所谓的阴兵选拔考核,通过了自然就可以在地府谋一份差事,不用进入六道轮回。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鬼魂都可以参加阴差的选拔考核,只有那些生前行善的大好人,每做一件好事,就会为自己积了份阴德,阴德到一定的数量,才会有资格。

所以啊,我们活在世上,还是要多做好事,多多行善,不单单是帮助了别人,还为自己积了份阴德。

各个殿门门口都有把守的阴兵,有的认真核对灵魂手里的批票,有的检查灵魂魂头的高矮尺寸。

各个都是有序的工作,毫不逊色于人间的行政部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这里的鬼差都是奉公执法,清如水明如镜。

到达这里的地魂,因为喝过迷魂水,所以会把阳世的所作所为一字不落地说出来,由阴差记录,根据情节程度,交给十殿阎王审判。

这个时候的地魂,心中也都知道自己已经死亡,安分了不少,井然排队等候各殿阎王的审判。

各路地魂从一殿开始过堂问审,一般的地魂在通过第一殿的审核后,阳间这时候也应该是亡人的头七了。

这个时候一殿阎王都会从新发出批票,交给阴兵,各路地魂都要带上捆仙锁头七回魂,进行为鬼的第一次头七犯阳,看望亲朋好友。至于为什么要头七返阳,这个我们今后会细说,这里不做多解释。

头七过后,返回阴间继续等待审问。

一殿一殿的走,一殿一殿的过,有委屈的一定还你清白,行贿送礼做恶事的一定严惩不怠。

各个殿堂都是明镜高悬,为民做主,在这里恶人善人都会得到该有的果报。

经过十殿阎王的审判之后,就会被发配到十八层地狱接受惩罚了。

十八层地狱是单独的一座城门,并不在十殿阎王殿的排列中,自己单设一处。但是十殿阎王殿和十八层地狱内部都是相通的。

这十八层地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们经常诅咒一个人,说让他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就是这个意思。

十八层地狱顾名思义就是有十八层,每一层的刑罚都不一样,越往下,刑罚就会越严重。

各个地狱所上的刑罚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厉,要真实,那种痛苦的感觉,凄惨的场面只有亲眼看到的人才能够体会到。

传言中的照世镜、红铁柱、磨人台等等刑罚工具都是真实存在的,掌管这些刑具的阴兵也真都是青面獠牙,没等上到刑具都吓的半死。

只要有犯下罪行的人,谁也逃不过,都会根据罪行的程度,接受刑罚。

今天签约状态已改!正式签约了!感谢好友的打赏,继续努力!这一章写得有点多,多多益善啊!今天早点发……

(本章完)

第十八章 鬼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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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完十八层地狱的惩罚之后,各路地魂便会来到同一个地方:

供养阁。

所为供养阁,就是我们所说的物资中转站,跟快递,邮局一个样。

只不过物资中转站是将物资从一个地方中转到另一个地方,而供养阁是将阳间亲人烧给死人的东西,中转到阴间,交到当事人手中。

想必这个时候,大家心中都会疑问,阳世的活人给死人烧纸钱,烧衣物,上供品,亡人到底能不能收到。

答案是,只要正确的、如法的进行烧纸钱、烧衣物、上供品,那么亡人都是可以得到的。

那么什么叫正确的,如法的进行燃烧呢?

烧给亡人的纸钱可不是通过土地庙进入地府的,而是通过坟头或者墓碑。

在坟头、墓碑的地方烧纸钱,亡人才能够收的到。

其实每一个坟头或者墓碑都是一扇通往地府的门,给亡人的所有东西,都会通过这扇门送到供养阁,然后交到接受过十八层地狱惩罚的鬼魂手中。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给自己的亲人烧过纸钱,有过经历的人应该都知道,在给亲人烧纸钱的时候,需要对着坟头画一个半圆的弧线,是半圆而不是一个正圆,而且缺口处要对着坟头。

这就表示这些钱是给自己的亲人烧的,其他的孤魂野鬼就不可以过来抢。

在烧纸钱的时候,还要不停地念念有词,喊着对亲人的称呼,说:

“捡钱吧,捡钱吧,不要舍不得花。”

这样烧给亡人的东西才会有了特定的对象,准确达到亡人的鬼魂手中。

这个中间的供养阁就类似咱们阴间的邮局一样,专门负责传递阳间的供养品给死人。

这供养阁里也是分配的很明确,按照阴宅的地址、供养品德不同进行分类,都会及时准确的送到灵魂手中。

这个时候的灵魂已经可以开始接受阳间的供养了。

经过十殿阎王的审核,各路灵魂就都可以称作鬼魂了。

有罪的下到十八层地狱受罚,没罪的按照生死簿上记载,开始过自己的鬼魂生活,开始守自己的鬼寿,等守完了自己的鬼寿,就开始等待正常的六道轮回。

地魂转化为鬼魂后,鬼魂和阳世的活人相比就有了所谓的神通,也就是我们所讲的鬼术。

有了鬼术,就可以千变万化,呼风唤雨,飞檐走壁。

当然鬼术也是需要修炼的,至于能够修炼到什么程度,这个就跟修炼道法一样,也是看造化的。

地魂在接受过十殿阎王的审判,受了十八层地狱的惩罚,成了鬼魂之后,在供养阁领了自己的物品,就来到了暂时的一个终点站——鬼界堡。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这里不是阴间的最终目的地,阴间的最终目的地是六道轮回之所,鬼魂进入之后投胎转世,也随机消失。

又之所以说它是终点,是因为鬼魂要在这里待好久,直到过完自己的鬼寿。

正常守鬼寿的鬼魂,就住在这阴间第十一站,鬼界堡。

其实这鬼界堡就是相对于我们人世间的鬼世间,和我们活人生活的社会没有多大的区别,同样有小商小贩,同样有高楼大厦,集市商超,总之阳间有的,这里都有。

鬼界堡里的鬼魂也有自己的法律法规,有自己的年节假日。

鬼界堡里的鬼魂在特定的日子、特定的情况是都可以返回阳间的,但这些鬼魂必须严格遵守自己的道行范围和道行要求,什么时间可以显形,什么时间可以回家,什么时候可以附体,什么时候可以收供养品这些都是严格规定的。

只要不遵法守纪,都要被聚魂到十殿阎王爷面前,再次打入十八层地狱。

接下来,鬼魂就会花着亲人少给他的纸钱,在这鬼界堡里过完自己的鬼寿。

在这里要纠正一个常识错误,并不是我们烧给亡人所有的纸钱都可以花的。

阴间也是只认真金白银的,像我们烧给亡人的金银元宝,金砖银砖,这些是可以用来买东西的,而那些印着阎王头像的纸钱,是绝对不能用的。

在阴间,是非常忌讳将自己的头像印在纸上的,尤其是印着阎王的头像,烧给亡人,不但花不了,还会惹怒阎王。

而近年来那些仿制的人民币,更是没办法使用的。

当然有人会问了,我们每次给亡人烧那么多,他们用得完吗?

其实即便是你烧那么多,能够到达鬼魂手里的,也就没有多少。

元宝不工整整齐,烧的时候没有烧尽,这些都是无法到达鬼魂手中的。

而且纸元宝的类型那么多,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总的来说,黄纸叠的元宝比镶金纸元宝贵重,动手折的元宝比买的现成的元宝贵重。

鬼魂在过完自己的鬼寿之后,就要离开鬼界堡,进入开始进入六道轮回了。

鬼界堡后面有一条小路,鬼寿已尽的鬼魂这个时候再次由鬼差看管着,踏上这条小路,往六道轮回之所走去。

这条小路的两边盛开着一种极其艳丽的花,这种花只见花开不见绿叶,远远看去就像是用血铺成的地毯,它就是彼岸花,通往生死的彼岸花。

这条路要走很久很久,到了路的尽头便有一条叫忘川河的小河,横在地府和六道轮回之所的中间,河水呈血黄色。

忘川河上有一座叫奈何桥的石桥,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愈下层愈窄愈加凶险无比,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

河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他们都是不愿意喝孟婆汤或者不愿意投胎转世的鬼魂跳下去的,呜呜咽咽,哭哭啼啼,甚是凄惨。

走下层的人就会被鬼魂拦住,拖入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奈何桥边有一块大青石,上面刻着三个血红的大字:

“三生石。”

三个大字上面还有一行小字——“早登彼岸”,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这三生石可不是普通的一块大石头,传说它记载着每个鬼魂的前世、今生和来世,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一切的一切,都重重地刻在了三生石上。

每一个经过三生石的鬼魂,都能够通过这块石头,看到自己的命运。

千百年来,它见证了芸芸众生的苦与乐、悲与欢、笑与泪,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三生石前,一笔勾销。

穿过三生石,过了奈何桥,对岸有一个叫望乡台的土台,望乡台边有个叫孟婆亭的小亭子,有个叫孟婆的人,在那里守候并递给每个经过的路人一碗孟婆汤,喝下孟婆汤让人忘了一切。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或忘忧散,一喝便忘前世今生。

每个人都要走过奈何桥,孟婆都要问是否喝碗孟婆汤。

其实这问也是白问,过了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进不了六道轮回,进不了六道轮回,就不得投生转世。

阳间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只碗,碗里的孟婆汤,其实就是活着的人一生所流的泪,因为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或喜,或悲,或痛,或恨,或愁,或爱……

孟婆将他们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在他们离开人间,走上奈何桥头的时候,让他们喝下去,喝过孟婆汤,能忘掉尘世间的苦与愁,哀与乐,

只要喝了她的汤药,前世今生的宿怨便会忘得乾乾净净,来世重新为人。

牵挂之人,痛恨之人,来生都将形同陌路,这种让人相见不识这汤就叫做孟婆汤。

过完奈何桥便可通往六个去处,即是进入六道轮回:

天人道、修罗道、人道、畜生道(也叫旁生道)、恶鬼道,地狱道。

其中,天人、阿修罗、人道属于上三道。

而畜生、恶鬼、地狱则属于下三道。

至于去哪个道,是根据亡灵生前所做善恶的业绩来分门别类。

善业多的往往会被分配到上三道,

恶业多的往往被分配到下三道。

进入这六道之后,便会即可转世投胎,那么作为鬼魂,也就彻底结束了。

轮回转世分为十等。

头等人,成佛做主;二等人,官封侯门;三等人,朝郎驸马;四等人,文武大臣;五等人,荣华富贵;六等人,大街叫贫;七等人,投驴变马;八等人,走兽飞禽;九等人,下世猪狗;十等人,鱼鳖虾群。

…………

终于将邻家阿姨老师侃侃而谈了近三个小时的内容给转述了出来了,各位,你听明白了吗?

不过我在这里还是要总结一下。

人死之后并不会直接成为鬼,而是地魂在经历了重重磨难,十几道关卡,由十殿阎王审判之后才可以成为真正的鬼魂。

而我们阳世活人所冲撞的鬼魂,就多数是这鬼界堡里的鬼魂,要么就是偷偷溜出去的,要么就是鬼界堡逢年过节的时候返回阳间之后没有回来的。

你想啊,即便是鬼界堡有再多的阴兵看守,阴间秩序如何的严谨,可是百密一疏啊,那么多鬼魂,总会有漏网之鱼,偷偷溜走返回阳间的,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有心愿未了的去再次实现。

当然还有极少数的是冲撞到了孤魂野鬼,这些孤魂野鬼都是惨遭横祸意外丢了性命的,因为阳寿未尽,无法进入地府,也没有阴差来勾魂,只能在阳间飘着,由于积怨太深,怨气化作了鬼气,渐渐成了鬼魂。

这些就是我们所碰到的鬼。

现在我们再来说说一个重要的问题:

阎罗王去哪里?

阴曹地府的一切,似乎都没有阎王爷什么事儿。

当我把这个问题抛出来后,邻家阿姨老师解释道:

“阴间是什么地方?

就是鬼待的地方

阴间的所有人,包括鬼魂,阴兵,阴差,甚至判官和十殿阎王,都是鬼魂。

可是阎王爷是什么身份?

阎王爷早已经不是鬼了,阎王爷很早之前就已经位列仙班,成了神仙了,所以,地府中的事务,只要不是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他是不会出面的。”

我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邻家阿姨老师的话,又引出来了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吗?

不知道。

至于那天从天而降的祖师爷,我知道,决不是神仙。

鬼生结束。感谢打赏,感谢票票,感谢……

(本章完)

第十九章 活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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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阿姨老师侃侃而谈,一刻不停足足讲了近三个小时,口不干,舌不燥,气不喘,腰不疼,腿不酸。

这种境界,试问有多少老师能够比得上。

就凭这种敬业精神,也值得我们在心里给她点个赞啊。

邻家阿姨老师讲完最后一句话,依旧面带微笑,依旧操着那不普通的普通话问:

“娃儿,听懂了吗?”

不过还没等我们开口,回答她的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胖子,居然睡着了!

而且看样子睡得还挺香,口水都流在地上,边打呼噜边哼哼,真的就跟,原谅我用这个词来形容,真的就跟猪睡觉哼哼一样啊。

我还真有点佩服他的肚大无脑啊。

上面讲着鬼故事,他也能睡着。

我中间曾把胖子喊醒,让他认真听讲,可胖子还不服气,用他的话说,讲这些有用吗,有用吗,有本事她给我弄出来个鬼瞧瞧啊,没有鬼,学这些理论干毛线,我是要斩妖除魔,成为祖师爷那样的人,我的存在,就是要维护世界和平,我需要技术,茅山术,技术你懂不懂?

说完胖子对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留下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然后又沉沉睡去。

胖子那德行,似乎在说,哥的抱负,你不懂啊!

我继续听我的课,不再搭理胖子,却不曾想,闹出了刚才的动静。

我连忙对着胖子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扇,可是胖子依旧无动于衷。

邻家阿姨老师对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停下来。

然后邻家阿姨老师走下讲台,依旧面带微笑,伸出右手手指。

我看到,一团黑色的雾气从邻家阿姨老师的手指中飞出来,直接飞进了胖

的鼻孔里,两三秒之后,胖子突然“啊”的一声,醒了过来。

胖子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邻家阿姨老师,又转过来看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醒了过来。

可是我相信,不单单我,白哲桦他们同样也看到了那团黑气。

他们和我一样,张大了嘴,呆若木鸡,诧异不已,不过竟然没有一丝的害怕,反而是有些激动,甚至是莫名的兴奋。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明白,不过我却非常清楚:

那团黑气,绝对不是茅山术。

而我已经隐隐猜出,那是鬼术!

没错,是鬼术。

使用鬼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眼前的这位邻家阿姨老师……

我不敢想象那个实事……

“小胖娃儿,你睡醒了?我讲的东西你都听懂了?”

邻家阿姨老师笑眯眯地问。

胖子这才意识到问题,摇摇头,觉得不对劲儿,又点点头。

“好,既然你都懂了,那我问你,鬼是什么?”

胖子转向我,向我求助,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胖子咬咬牙,大有豁出去的气势,说道:

“朗朗乾坤,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

“没有鬼,那我讲那些做什么?没有鬼,那这个世界,还需要你们茅山弟子何用?没有鬼,这茅山学院存在的意义何在?”

“祖师爷说是为了……为了降妖除魔?”胖子吞吞吐吐回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宁肯相信有妖魔,也不信这个世界有鬼了?”

胖子接着又说出了他的那句至理名言:

“我宁肯相信女人那张嘴,也不肯相信这个世界有鬼。”

“小胖娃儿,你这样说,就不害怕吗,如果真的有呢?”

胖子站起来,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浑圆的肚子,大说特说道:

“老师,你知道我祖上是做什么的吗?”

我知道,胖子又要开始了……

不单单是我,杨斌、文捷两个人也都开始笑了。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老师,我祖上可是狗不理的传人,我们家的包子,那可是美味之极,现在天津那什么狗不理,和我家差远了,老师,你可有口福了,我这次来,带了好多我亲自包的包子,我下课就给您带一个,不,多带几个,让您尝尝。”

邻家阿姨老师明显一愣,问道:

“小胖娃儿,这跟我的问题有关系吗?”

只见胖子挺了挺身板,自豪地说道:

“我祖上可是狗不理正宗的传人,祖宗保佑,就算是有鬼,又奈我何!”

听了胖子的话,就见本来微笑着的邻家阿姨老师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满脸通红,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眉毛上挑,额头上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股一股的,似乎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许久,依旧温和地对胖子说:

“小胖娃儿,你这可是目中无鬼啊!”

话音刚落,邻家阿姨老师突然抬起右手,照着胖子的脸扇去。

我们几个瞬间愣住了。

这也太劲爆了吧。

这邻家阿姨老师,看起来慈祥和善,可没想到把她惹急了之后居然会这么严厉,直接动手啊。

胖子出于本能的反应,抬起手捂着脸,可还没来得及,邻家阿姨老师的巴掌就扇了过来,只能闭上双眼。

可是下一秒,我们所有人再一次震惊,也印证了我的猜测没错。

就看到邻家阿姨老师的右手,在我们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竟然从胖子的脸上穿了过去。

“喔……”

不知道谁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胖子闭着双眼,等着挨邻家阿姨老师的一巴掌,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打过来,睁开眼,想看看怎么回事。

可胖子刚睁开眼,邻家阿姨老师就又抬起左手,对着胖子的右脸扇了过去。

这一次,胖子没有来得及闭眼,而是清清楚楚地看到邻家阿姨老师的左手,硬生生从自己脸上穿了过去。

可胖子还是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地盯着邻家阿姨老师的手,叫道:

“这……这……这……”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邻家阿姨老师接着就对着胖子缓缓吐了一口气。

我以为邻家阿姨老师又要使用鬼术,吹出了一团黑气,可没想到,一团白雾似的气息从邻家阿姨老师嘴里吐出,仙雾缠绕一般,笼罩在胖子的四周。

然后那团白雾在胖子的身后聚拢,渐渐地一个人影闪现了出来,站在胖子的背后。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见鬼,可是我看到那个女鬼的模样,还是被吓了一跳。

而杨斌、文捷还有两个富二代更是捂住了双眼,不敢看。

让我诧异的是,白哲桦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女鬼,淡定如初。

但女鬼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种恐怖的样子,面目狰狞,缺胳膊少腿,浑身是血,吐着长舌头什么的,反而是身上一袭素净的长裙,修长的身躯,长发飘飘,只不过有些怨恨地瞪着前面的胖子。

可是这个女鬼的恐怖之处,不在于她的音容样貌,而在于她的瘦。

准确地说是瘦得过分。

看到女鬼的样子,我才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皮包骨头”。

那女鬼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肉,皮肤贴在骨头上,能够清楚地看到她骨架的轮廓,血管干瘪,没有任何血色,如果不是她那身长裙遮挡,整个人看起来,恐怕就如同一具干尸。

可即便她身穿长裙,我们还是看到了她那过分瘦削的模样。

这是我才意识到,

饿死鬼!

邻家阿姨老师又露出了她那和善的笑容,对着胖子说道:

“小胖娃儿,你看你身后。”

胖子还在陷入刚刚那不可思议的一巴掌不可自拔,呆滞地转过身,就看到了那个女鬼。

就听女鬼微弱的声音抱怨道:

“胖子,我活着的时候被饿死了也就罢了,可是我都这样了,你还跟我抢饭吃,你想怎么样啊?”

说着,还故意对胖子做了个鬼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胖子,你这么肥,给我当食物再好不过了。”

胖子依然呆滞着,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着了。

我感觉到不妙,想要请出两个小太阳,解救胖子。

可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嗷”的一嗓子,瞬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女鬼被胖子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身体一哆嗦差点倒在地上,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去,鬼都被吓跑了。

胖子威武!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胖子的情况,就站起来,一看究竟,却被邻家阿姨老师给制止了。

只见邻家阿姨老师同样伸出一根手指,一团鬼气射出,进了胖子的身体里。

鬼气进入胖子身体的一刹那,胖子那肥胖的身躯就好像被电击到一样,抖动了两下。

我以为胖子会醒过来,可是等了差不多一分钟,胖子依旧无动于衷,昏迷不醒。

这次连邻家阿姨老师都有些诧异慌乱了。

邻家阿姨老师连忙蹲下来,伸出右手在胖子的鼻息处摸了摸,才放松下来。

然后站起身,走到讲台上,对着我们说道:

“今天中午校长大人会给你们做大餐,红烧肉,红烧排骨,红烧猪蹄,等等等等,待会下课你们就快点去吃吧,去完了可就没有了。”

话音刚落,只见躺在地上的胖子一个胖鱼打滚翻身,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看也不看一眼,闷头就往外走。

可是走到一半,还未出教室,感到不对劲,抬头看看我们所有人,又返回来,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尹沫和王志赫两个富二代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胖子涨红了脸,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干瞪眼。

邻家阿姨老师看了看胖子,又扫视了一眼整个学堂,缓声问道:

“现在,相信了吗?”

……

没有人回答。

“相信了吗?”邻家阿姨老师提高了声音再次问道。

“信,我信!”胖子扯着嗓子喊道。

“信。”

我们也都一起回道……

(本章完)

第二十章 和地府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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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阿姨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又恢复了那般慈祥微笑的模样,接着问道:

“那么,现在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胖子他们都纷纷摇了摇头。

“好,那我们就下课吧,校长大人做好了美味的大餐,等着你们呢,快去吧。”

不过我在犹豫了片刻,还是举起了我的右手。

邻家阿姨老师看到我举手之后,先是一愣,然后问道:

“娃儿,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确实有问题。

而且还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想不通。

试想,如果你怕蛇,你会去蛇洞吗?

再比如,你会去一个有可能让你丢掉性命的地方吗?

那么,让你生活在鬼屋里,和孤魂野鬼朝夕相处,你愿意吗?

绝对不会!

可是问题也恰恰在于此。

茅山学院是什么地方?

茅山正道,茅山正宗!

茅山正道是干什么的?

降妖除魔,收鬼服妖!

说白了就是茅山正道是各种妖魔鬼怪,尤其是鬼魂的天敌啊!

甚至用势不两立都不为过啊!

这样一个地方,怎么会允许出现鬼魂呢?

即便是没有茅山道士,即便是没有茅山术,可是茅山学院里还有一个恐怕这天底下任何的妖魔鬼怪都忌惮的茅山八卦大阵啊!

鬼魂怎么就肆无忌惮地出入茅山学院呢?

况且从早上邻家阿姨老师做的五红粥,盛了那么多小碗可以看出来,恐怕这茅山学院的鬼魂,不止一两个吧。

尤其让我想不通的是,那块太极广场的正中心的大石头上,也就是祖师爷亲自定下的门归:

“正邪对立,搏斗终生!”

茅山学院的老师们,这些个茅山正宗的传人,为何敢公然违背祖师爷的门规,置校训于不顾,而和鬼魂和平相处呢?

那这和被茅山正道视为邪术的养鬼术有什么区别?

但既然这么多鬼魂出现在茅山学院,原因要么就是这些个鬼魂,鬼术高超,就连那茅山八卦大阵也奈何不了他们,要么就是茅山道士,也就是我的那些老师们,和这些鬼魂达成了某种契约,或者是一种什么交易。

可是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能够让茅山道士置祖师爷的遗训而不顾呢?

我实在是想不通……

不过我刚提出我的问题,我就感受到了前方一股腾腾的杀气向我袭来。

我顿时感觉到危险降临。

可待我看清楚后,让我不禁大跌眼镜。

这股杀气不是来自别人,正是来自胖子那双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

只见胖子满脸怒意,杀气腾腾的看着我,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野猪,噗嗤噗嗤喘着粗气。

想杀了我的心恐怕都有了。

我纳闷,我问个问题,碍着他什么事儿了。

难道我哪里说错话了?

正当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听到了胖子那浑圆的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叫了一声。

我才恍然大悟:

我耽误了胖子的午餐。

胖子黑着脸,拉得老长,哭丧着脸,咬牙切齿地对我说:

“梳子,你要饿死我吗?”

“我不知道你饿了呀!你怎么不早说?”

我故意说道。

“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我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你没看到?三个小时了,你说我饿不饿?”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乱吃东西,我会什么都没吃?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胖子还想继续抱怨我,可是扫视了一圈儿,看到小白他们同样是满怀期待地等着邻家阿姨老师的回答,表现出对我的问题很感兴趣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言,嘴里嘟囔一句:

“都是铁打的玩意儿,没一个好东西!”

等教室里又安静了之后,邻家阿姨老师才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疏子杨这个娃儿提出来的问题呢,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的问题,只要你们搞清楚了阴间和阳间的关系,就可以很好地理解这个问题。”

接着,邻家阿姨老师就给我们讲述了阴间和阳间的关系,以及茅山道士和鬼魂在这两者之间所起到的作用。

也是听了邻家阿姨老师的讲述,我才知道,原来阴间和阳间并不是孤零零独立存在的两个世界,并非就跟两个人一样,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关系。

在某种程度上,阴阳两界一直都在达成了某种契约,或者说是一种交易。

我们阳间的人绝对不可以进入阴间,而阴间的鬼魂同样有着明确的法令,不可以随意地出入阳间,走阴串阳,即便是黑白无常,阴差甚至是十殿阎王,也绝对不可以随意进入阳间。

这个不是什么规定,而是法则,天地万物的生存法则。

既然是法则,那么就不允许被破坏。

一旦这个法则被肆意践踏,阴阳颠倒,乾坤倒转,那么这两个世界,也就不复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活人只能生活在阳间,鬼魂只能待在阴间地府的原因。

可是总有些鬼魂,趁着阴差的不注意,从阴间逃出来,来到人间作恶,或者没有进入地府无法投胎而化作的孤魂野鬼,以及怨气所生的厉鬼,

而当地府的阴差无暇顾及,或者不方便入阳间捉鬼时,就需要茅山道士出手降服,以维持阴阳两界的秩序,避免游魂野鬼在阳间作恶。

说白了就是茅山道士在替阴间地府擦屁股。

阴间地府自己失职,却让茅山道士帮他们收尾。

所以茅山道士也就成了沟通阴阳两个世界的重要人物。

而相应的,阴间地府也不会让茅山道士白白出力,肯定会给出一些补偿。

至于是什么补偿,这个要因人而异,只要是要求不过分,阴间地府基本上都会答应。

比如传授一些降鬼术,或者是什么法器,宝物,丹药等等。

但是从祖师爷第一代茅山道士起,每一位茅山道士在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外,还必须额外加一个条件,那就是为阳间的世人修改生死簿,增加阳间世人的寿命。

这个要求虽然有些过分,但因为茅山道士的坚持,阴间地府也就勉强答应。

不过地府并没有答应一下子增加阳间世人的寿命,而是给了一个期限,在这个期限里,逐步增加,至于这个期限是多久,恐怕只有祖师爷一个人知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从古至今,我们世人人的寿命越来越长,活得岁数也越来越大了。

不过茅山道士也因此而相应地付出了一些代价。

至于代价是什么,这个等我们下课了,见到我们那位给我们做了一大桌子大餐的校长,尽情享受之后,我们才明白,到底是什么代价。

那不是代价,那是在要我们的命。

这个稍后我们再说。

至于这茅山学院里的鬼魂,其实他们和茅山道士一样,也算是阴间和阳间的一种交易。

具体些,是阴间地府和茅山道士的一种交易。

其实这些鬼魂,并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无名无姓。

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鬼。

他们不是阴间地府的鬼差,却也挂着鬼差的名号,就相当于我们阳间的特岗一样,特殊岗位,工作比不上公务员,却享受着公务员的待遇。

茅山正道帮助地府维持阳间的秩序,修炼茅山术,降妖除魔,自身就需要不断发扬光大,光耀门庭,广收弟子,代代相传。

可是这茅山术,并不像什么武功之类的,勤学苦练就可以了。

茅山术,需要实践,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对象。

就和胖子一样,没有亲眼见到过鬼,他怎么会相信茅山术,更别提学习了。

这个时候就需要鬼魂的出现,第一,改变茅山弟子根深蒂固的价值观,第二,也是重要的一点,辅助茅山弟子修炼茅山术。

当然,还有重要的一个原因。

所谓阴尽而阳生,阳盛而阴衰,阴阳互变,极阴之地就是极阳之所。

有阴必有阳,阴阳相合,才能造化万物。

这茅山学院原本本就是极阳之地,需要阴气来调和。

这个时候你就会问了,阳气重不好吗?鬼怪这些东西,不就是怕阳气吗?

可是物极必反啊。

如果阳气过重,达到了极限,就会物极必反,受到反噬啊。

所以就需要一些阴气来调和过度的阳气。

说到阴,只有女人才是阴,可偏偏茅山正道不收女弟子,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女鬼来调和。

所以这又引出来一个问题,邻家阿姨老师说,我们茅山学院的鬼魂,全部都是女鬼。

怪不得,怪不得大早上喝那么大补的五红粥啊。

原来都是给那些女鬼补充的。

不过我又想到了,那个漂亮的水汪汪大眼睛的女孩儿,她是不是也是这些女鬼中的一员?

为什么不见她现身呢?

“疏子杨,现在明白清楚了吗,娃儿?”

“嗯,明白了。”

我点点头。

“那么,现在你们还有其他问题了没?”

我刚要开口,想说没有问题了,坐在前面的胖子就突然转过身,胡乱从我桌子上拿起一根毛笔,感觉分量太轻,又放了下来,左看看,右瞅瞅,没有合适的东西。

胖子慌了,一把脱掉自己的板鞋,紧紧握在手里,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拿鞋糊你脸上。

我顿时闭上了嘴。

不是因为害怕胖子的板鞋,而是胖子脚上的那个味儿,酸辣酸辣啊!

实在是辣眼睛啊,我赶忙又闭上了眼睛。

胖子这才满意地把鞋穿上,没皮没脸地对着邻家阿姨老师咧着嘴笑了笑,说道:

“阿姨,老师,没问题了,咱们快下课吧,别让校长大人等急了。要不饭菜都凉了,让校长大人再热一遍,该多麻烦啊。”

胖子,你还能再不要点儿脸么!

就算是校长大人不将饭菜热一遍,恐怕你也会吃得一干二净啊。

“好,那就放学吧,好好吃,多多吃,慎重吃!

清明节,我自然想要爆更的。可是还要上班呀,上班……我尽量多写了。感谢各位的票,感激不尽!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都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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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邻家阿姨老师抬脚就走出了教室。

邻家阿姨老师刚一离开,胖子腾地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你大爷,没良心的,人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你是有了吃的忘了哥们儿啊。

杨斌和文捷笑了笑,离开了教室。

小白也匆匆走了。

我也站起来,准备离开,可是还没出教室,就听到了背后的一句嘲笑:

“这个死胖子,看他那穷酸没出息的样子,和他做同学,在一间教室学习,我都感到丢人!更何况还和他做朋友,睡在一张床上,那脸皮得有多厚!”

不得不说,王志赫这句话,还真有水平,既挖苦了胖子,又讽刺了我,一箭双雕。

可是你大爷才和胖子睡一张床!

明明一间屋子两张床好不好。

被王志赫那狗嘴说得好像我和胖子有奸情似的。

“那也总比狗腿子好!像个哈巴狗,跟着主人乱咬人。”

我早已经看出来了,虽然王志赫和尹沫都是富二代,可明显两个人的身份地位不相等。

说白了王志赫就是尹沫的小弟,王志赫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迎合讨好尹沫而已,说得下贱一点,王志赫真的是在巴结尹沫,一副的奴才样。

而尹沫一直和我过不去,不过是因为我替胖子出头,骂了他而已。

这个梁子我们算是结下了。

不过我虽然没有胖子那样的强词夺理,可我也不是软柿子,让你随便捏来捏去。

还是那句话,你有百万是你有本事,我吃窝头是我没能耐,但你欺负我就不行。

尤其是像王志赫这样,背后说人坏话的,就该和他斗到底,否则以后不知道会在背后使什么坏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就让你呵呵呵。

我不给王志赫反驳的机会,接着说道:

“我不该这么说的,这样岂不是伤了我的小黑狗的同类,小黑狗那么可爱,我怎么能那么说呢。”

说完,我走出了教室,留下一脸愤怒的王志赫。

不过我刚走出教室,就看到胖子哭丧着脸又返回来了。

看到我,胖子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装模作样地说:

“我错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梳子,你放心,我不会不讲义气的。”

说着胖子拿起了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义正言辞满含深情地说:

“梳子,从今天起,我同你不分不离,不离不弃。”

大爷的,虽然明知道胖子说的是假,可我还是有一点感动。

我心想还算你小子有点义气。

不过随即我就感到不对劲了。

我绝对相信,在我和美食之间,胖子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美食。

他又怎么会为了美其名曰的义气返回来。

“胖子,你返回来,恐怕不是为了我吧?”

没想到胖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像是受了冤屈,委屈道:

“梳子,你不信我?你不相信我吗?咱们两个的交情,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了吗?”

不过胖子越解释,我越肯定我的猜测没错。

“真是为了我?”

胖子一脸认真道:

“梳子,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

“说实话!”

我也装着严肃了下来。

“真是不想撇下你一个人。”

不过胖子说这话的语气已经降低了许多,明显的心虚。

“说实话!”

我依旧不依不挠。

胖子顿时软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悄悄说道:

“梳子,我怕!”

“怕?怕什么?”

我明知故问道。

“你说我怕什么,除了那个,我还会怕什么?”

“哪个?鬼吗?”

“嘘……”

胖子一把用手堵住我的嘴,惊惧道:

“不可提,不能提,不许提那个字,他们的耳朵都很灵的,你一说,他们可能随时就会出现。”

“怎么,你害怕了?你忘了,刚刚在课堂上,你可是把一个女鬼给吓跑了,天底下,还有你吓人的吗,只有你在,哪个鬼敢出现,他不要命了!”

“告诉你了不让你提那个字,你还提!”

“好好好,不提。看你那点出息。是谁昨天口口声声说说不相信这个世界有,有那个的?谁说的命肯相信女人那张嘴,也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的!怎么现在倒怕成这个样子了。”

“谁他娘的说这个世界没有了,从今天起,谁要是再跟我说这个世界没有那什么,我就跟谁急!”

“就算有能怎么了啊,你怕个毛线啊,你不是有祖上保佑吗,你祖上可是狗不理的传人,那……”

我还没说完,就被胖子打断,气急败坏地说:

“这个时候,祖宗也没有用了,我祖上都是善良的好人,他们只会做包子。”

我笑笑摇摇头,不再捉弄胖子,再这样下去,恐怕胖子连祖宗都不要了,要在这儿哭出来了。

让王志赫他们看到,又少不了一顿嘲笑。

我和胖子一起往餐厅走。

来的时候我刻意记了路,所以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餐厅。

只见餐厅的门口齐刷刷摆放着十张桌子,一字排开,小白他们早已经到了,各自坐在了一张桌子前,一人一桌,刘克酒烽哲老师也在,同样是一人一桌。

莫不是全校师生一块儿聚餐么?

可是我怎么感觉这阵势,有种吃流水席的感觉呢。

我和胖子也赶紧落座。

不过这时才发现邻家阿姨老师并没有过来,不自觉地望向餐厅右面的那个窗口。

可是窗口大门紧闭,并没有见到邻家阿姨老师的影子。

这个时候,邻家阿姨不是也该为那些鬼魂做饭了吗?

我有些不相信,就站起来,离开桌子,走到餐厅门口,向里面张望。

邻家阿姨老师确实不在。

不过窗口台上早上摆放的那些盛着五红粥的小碗还在。

难道说他们没有来吃?

不过在我看到了小碗里的情形以后,我就明白了。

那些小碗里哪里还有什么五红粥,只剩下黑黢黢的液体,散发着不知道什么的刺鼻味道,那些花生啊红枣啊,也都干瘪得没有任何颜色。

五红粥,已经被鬼喝过了。

我后来才知道,他们吃饭怎么能跟我们活人一样,他们吃的,只是食物里的营养,食物里的精华而已。

而且也不需要像我们那样,端着碗,往肚子里倒,只要站在一旁,鬼气一出,远远地吸食便可以了。

真是简单、粗暴、方便有没有!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他们喝了五红粥,就不用吃中午饭了?

还是另有隐情?

我摇摇头,就坐回了我的位置。

这是个倒是小白看出了我的疑问,对我解释道:

其实他们只需要吃一点点就好。

原来如此。

也对,鬼嘛,哪里需要吃太多东西。

不过这也让我认识到,小白不简单!

至少在这方面,他比我懂得多!

也让我更加对小白的身世感到好奇。

可是小白偏偏不给我去了解他的机会,在说完那句话以后,又开始了他的沉默,无言,还有,帅气的脸。

这个时候,胖子坐不住了。

“这邻家阿姨老师净是骗人,说好的校长大人做好了大餐,可是等了半天,别说大餐了,连个毛线也没有啊,早知道多带几个包子了,还能先填填肚子。

“他们的耳朵可是很灵的。”

我提醒道。

胖子想到了什么,立马闭上了嘴,做惊恐道:

“我是无心的,我是无心的。”

“那感情好,下次你多吃几个包子,最好吃饱了,等大餐做好了,我们几个吃。我可是听说,我们校长大人的厨艺,可是高深莫测的。”

文捷在一打趣说道。

胖子一听立刻不乐意了,一拍他那浑圆的肚子,拉起文捷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说:

“你摸摸,你摸摸!”

文捷一脸茫然,不知胖子何意。

“我包任之这肚子,别说吃几个包子,就是吃一麻袋包子,也能再装得下一顿大餐,文捷,你小子想吃独食,把我的那份吃了,门儿也没有!”

说着胖子又拍了拍文捷那娇小的身体,一脸的不屑,鄙夷道:

“你瞅瞅你,白白糟蹋了那么多粮食,吃饭有什么用,不长个儿也就算了,连肉也不长,唉!”

文捷苦笑一声,腾地站了起来,离开桌子。

在距离我们十米远处站定,先是蹲了个标准的马步,接着身体趴在地上,胸部贴地,双手平放地面,脚尖支地,做起了俯卧撑。

一连做了五六十个,脸不红,气不喘,轻松自如。

然后,就见文捷的右手起开,单手撑地,又做了十几个,脸上依旧平静如初。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困难。

文捷重新站起来,突然一个加速,向我们跑来,跑了三四米,腾空而起,来了个前空翻,平稳落地,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胖子使了个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来一个。

胖子早已经看傻了眼,愣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了,那张大饼脸又拉长成了板砖脸,咬着牙,青筋暴起,意思也再明显不过:

臣妾做不到啊!

我也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文捷不显山不漏水,看起来身体娇小,可也不是普通之人啊。

看来我们几个人,除了胖子,都不是平凡之人啊,只不过还没有表露的机会,才会隐藏的那么深。

当然,如果吃也算是一种能力的话,胖子也不是普通人。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三道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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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接着又抱怨道:

“怎么还没做好啊,这是要把我饿死吗!”

可是碍于校长大人的身份,也不好发作。

也就在这时,校长大人端着两盘菜兴冲冲地从餐厅走了出来,边走嘴里边吆喝着,拉着长音:

“上……菜……了!”

然后将两盘菜放在我和胖子桌子上以后,又转身走进餐厅。

校长依旧穿着厨师服,戴着厨师帽,而且比早上那身更加整洁,穿在身上更加精神,也更加像个厨师,哪里有半点校长的样子。

再加上校长大人脸上那副兴奋满足的样子,这都让我怀疑,厨师才是他的正规职业,校长反而是他的兼职了。

接着校长大人一进一出,来来回回,共端出了七盘一模一样的菜,分别放在了我们七个人前面。

的确,这是一道我没有见过的菜。

外面不知道裹着一层什么东西,油炸过,金黄酥脆,拇指长一段一段,像是带鱼,可又不像。

带鱼是扁的,而这个是浑圆的,且没有鱼腥味,反而有一种土腥味。

但搭配着上面撒的孜然粉,闻起来香喷喷的,光从味道来说,真是美味之极。

胖子一闻到这样的美味,自然是等不及,赶紧拿起筷子就要吃。

“别急!别急!”

没想到却被校长一生制止。

胖子极不情愿地放下筷子。

校长索性从餐厅里搬出了个凳子,坐在了我们对面,指着桌子上的那道菜说道:

“油炸蛇肉!”

我一听,顿时吓得连连后退,一阵干呕。

从小到大,我自恃有一双阴阳眼,天不怕地不怕,什么妖魔鬼怪,我都没有把它们放在眼里,可是唯独怕蛇。

不管是什么样的蛇,别说看到它们,就连我听到都会怕得不要不要的。

而我之所以如此怕蛇,是因为从小我们那里流传的一个传说有关。

世间万物,除了人之外,最具灵性的,要数狐狸、蛇、还有黄鼠狼。

它们吸收天地之精华,久而久之,就具有了灵性,修炼千百年,或成精,或成妖,甚至造化所致,还有可能成仙。

《倩女幽魂》里的聂小倩,就是狐狸修炼而成,《新白娘子传奇》白素贞和小青,就是蟒蛇成精,而黄大仙,更是数不胜数。

而三者之中,又数蛇最为强大。

在我们村,有一条小河环绕而过。

有河自然有桥,这座桥就坐落在我们村北民居和田地的交界处。

老人们说,这座桥下,就是蛇修炼的地方。

他们不会主动去攻击人,也不会轻易现身。

可是只要有人从桥下经过,或者有小孩子在桥下玩耍,那些蛇就会专门躲在暗处,吐着信子暗暗数那些人的头发。

一根一根地数。

数一根,那一根头发便会变白。

数多少,头发就会变白多少。

等到将人的头发数完,也就是头发全部变成白色之时。

那个人便会立即死去。

小时候,我们一帮小伙伴经常在桥底下玩,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偶尔还会在桥底下拉个便便。

甚至有时候还看到一条小蛇从面前匆匆溜走,我们依旧淡定如初。

直到有一天,我们听到了这个传说。

这样的无稽之谈。

可偏偏我们就相信它了。

我们就再也不敢去小桥底下玩耍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提起蛇,我就会害怕。

而且一个人走在路上,尤其是经过那座桥时,就会不自觉地用手挠挠自己的头,不停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让那些蛇怎么也数不清我的头发,先保住了性命再说。

尤其是,当我们上了小学之后。

学校里偏偏有位男老师,乌黑光亮头发的正中间,有一抹白,大小如核桃,细看之下,确实一撮银发,与那乌黑的长发格格不入。

这更为那个传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我们对此也更加的深信不疑。

我们不止一次地问过那位老师,他头上那撮白发的缘由,每次他都沉默不语,面露恐惧。

这更加深了我们对蛇的恐惧啊。

恐怕不单单是我,我们村的小孩,见到蛇就会双腿发软,更别提要吃它的肉了。

我把视线转移,不再看那盘菜,却正好看到了胖子一副贪婪的表情。

口水哈喇子都差点流出来了。

胖子又拿起筷子,说道:

“哇,吃过猪肉,羊肉,牛肉,鸡肉,就是没有吃过蛇肉,校长大人啊,你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胖子边说边要去夹一块蛇肉,却不料又被校长给拦下了:

“慢着慢着,先不要吃,先听我说。”

胖子哭丧着脸,嘟囔道:

“怎么还不让吃啊,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校长看着我们所有人说道:

“蛇,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动物,从它被孵化出来以后,就离开母蛇,开始了其孤独的一生。

不管是觅食,还是冬眠,从来不会结伴而行。

你们有没有讲过两条蛇同时出现?

恐怕除了在交配的时候,不会有两条蛇同时出现吧。

可是正是因为它的孤独,磨练了它独立的性格,有就有了其他动物所没有的优势,比如在捕食之后,蛇不会考虑有同类和它抢食,更不会将食物分给同类,才会一口将捕食的猎物吞进肚子里,慢慢消化。

所以蛇从来不缺吃的。

而在进入冬眠以后,没有同类的打扰,蛇可以一直在冬眠状态下跨过寒冷的冬季,中间绝对不会醒来。

所以蛇的寿命,要比其他动物长很多很多。

也正因为蛇的孤,才让蛇的肉质鲜美,嚼劲十足,令人赞不绝口,并且人吃了之后,具有缓解疲劳,延年益寿之功效。”

校长大人侃侃而谈,说了足足十来分钟。

一旁的胖子一直盯着盘子里的蛇肉,校长不发话,又不能吃,听也不是,不停也不是,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我也纳闷,吃个饭,怎么就感觉在上课一样。

但是怎么感觉我这是进了东方烹饪学校了啊。

可是我在茅山学院啊。

校长大人,您能不能悠着点啊。

注意身份,注意自己的身份啊!

你可是堂堂茅山学院的校长,茅山正宗的掌门人啊。

您不研究茅山术,改研究菜谱了吗?

校长讲完,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留下一句:

“还有两个菜,你们先不要吃啊,等我做好剩下的两个菜在一块儿吃。”

然后站起来,匆匆走进餐厅。

校长的话,我们不敢不听啊,只能等着。

期间我把我桌子上的那盘蛇肉端给了胖子,胖子激动地差点要给我跪下了:

“梳子,你够意思,回去我让你多吃一个包子。”

“滚!”

等了五六分钟,校长又端了两个盘子出来,同样放在我和胖子面前的桌子上,又返回饭厅,来来回回,每人一盘。

这盘菜我认识:

清蒸鱼!

不过却是我不认识的鱼。

鱼不大,只有手掌那么长,头部极扁平。眼大,口亦大,吻长而尖,呈三角形。

可是你见过乳白色的鱼吗?

更让我惊奇的是,这条鱼不单单是银白色的,虽然被汤汁覆盖,可我还是看到了鱼身,全身透明!

我甚至能透过鱼身,清楚看到鱼身体里面的一排整齐的鱼刺。

可是看清了之后,我又呵呵呵了。

从小到大,我什么肉都吃,猪肉,鸡肉,牛肉,甚至有膻气的羊肉,可我唯独不吃鱼啊。

不单单不吃鱼,只要是水产品,我都不吃!

鱼、虾、螃蟹,甚至是海带,我都不会吃一口。

我受不了那种腥味。

端完最后一盘,校长又坐了下来。

得,又要开始了……

感谢各位的票,打赏啊!非常感谢。明天清明节,会有爆更……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三道菜(下)——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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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扫视了一眼我们面前的鱼,神秘兮兮地问道:

“你们知道吗,知道这盘清蒸鱼值多少钱吗?”

胖子低下头,闻了闻那盘鱼,意犹未尽赞叹道:

“嗯,真香,这一盘鱼,至少不得几十块钱啊。”

“几十块钱?小胖子,几十块钱你连个尾巴都吃不到。这条鱼,至少这个价。”

说着,校长伸出了一个巴掌,五根手指。

“五百?这能买多少个包子啊。”

胖子睁大了眼睛,慌忙又对着那盘鱼闻了一下。

我大骇,一条鱼五百,我们这是进了黑店了吗?

这明显属于宰客啊。

可是我们的校长大人居然又摇了摇头啊,然后掷地有声地说:

“五千!”

这一次,不单单胖子坐不住了,就连杨斌和文捷也差点激动地站了起来。

小白虽然依旧不慌不忙没有任何表示,可我还是看到了他的嘴角上扬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也只有尹沫和王志赫淡定如初,富二代就是富二代啊,怎么能跟我们这些人比。

王志赫不屑道:

“土包子,没有吃过这么贵的东西,大惊小怪。”

不过我们也没有功夫搭理王志赫的嘲笑,依旧沉浸在惊讶之中。

这不是黑店,这明明是要命的店啊。

这不是宰客,这是要把客人吃了也不吐骨头的节奏啊。

这时校长才不慌不忙地介绍道:

“这是银鱼,细嫩透明,色泽如银,因而得名。

这种鱼有个特征,那就是寿命极端,基本上活不过半年。

正因为寿命短,所以才少见,因为少见,所以才名贵。

不过普通的银鱼也没有那么贵,可是你们看我做的这几条鱼,体侧各有一排黑点,这些黑点透射,使鱼身整体呈亮灰色,这可是银鱼中的上上品啊,再加上我使用的绝密的香料,别说五千,拿出去,就是七八千也会有人买的。”

“校长,可以吃了吗?七八千的一条鱼,不吃进肚子里,我心里不踏实啊。”

胖子早已经等得急不可耐了。

却没有想到,校长还是摇了摇头:

“别急,还有最后一道菜,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说完,又转身进了餐厅。

胖子哭丧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那条鱼,生怕它飞了似的。

虽然这条鱼值七八千,可它毕竟还是一条鱼,想了片刻之后,我还是决定不吃了。

实在受不了那股腥味。

我依旧将我面前那盘鱼端给胖子。

胖子明显一愣,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说话都有些哆嗦:

“梳……梳子,你……你这……”

“我不吃鱼,给你吧。”

胖子激动地一把抱住我:

“梳子,你够义气,从今往后,我包任之唯你马首是瞻,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那这辈子呢?”

“这辈子就算了,咱俩还是好哥们儿。”

“五千块钱,看在朋友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三千!”

胖子一把推开我:

“梳子,你这,也太黑了吧。”

“不要是吧?那好,我端走,喂我的小黑狗去。”

说着我装作去端那盘鱼的样子。

胖子一把“打断”我的胳膊,双手护住那盘鱼:

“别别别,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我拿包子换还不行么,大不了剩下的包子都给你,都给你,我包家的包子,那可是正宗的狗不理,想当年,我祖上可是……”

“停停停,你以为你们家的包子是金条啊,什么都可以换。”

“那你也不能再端回去。”

“吃吧,吃吧,最好再胖点。”

胖子见我不端了,又开始了他的注视。

这个时候其实我反倒有些好奇了。

两个菜,一个蛇肉,一个银鱼肉,两个都是不同寻常的菜。

那么第三个菜又会是什么样的稀世菜肴?

可是当校长将最后一盘菜端到我面前,让我不禁大跌眼镜。

红烧肉!

就连胖子都不屑地看了一眼,提不起任何食欲。

看来和前面两道菜,这红烧肉就是个渣滓啊。

校长也料定了我们会这样,缓缓说道:

“你们知道,世界上最穷的动物是什么吗?”

“猪。”

胖子抢先说道。

“答对了!哎呀小胖子啊,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聪明,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您端来一盘红烧肉,就问我们什么动物最穷,那不是很明显吗,不是猪是什么,难道说这红烧肉还能是牛肉羊肉不成。”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不过虽然我也猜到了答案,可是我怎么也不理解,猪怎么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穷的动物了?

不愁吃不愁穿的,甚至连猪窝也要我们人给它们搭建。

“你们想想,和其他动物相比,猪有什么?没有锋利的爪子,没有尖锐的牙齿,更没有寻食的本领,就连其他动物都有的皮毛,它都没有,只有几根稀松的毛,你说它不是世界上最穷的动物是什么?

可就是因为它穷,它的身价才低。

因为身价低,价格才低。

所以猪肉才是家家户户都能吃得起,人人都能吃的食物啊。

而且可以说,猪身上全都是宝,猪心、猪肝、猪肉、猪耳朵,猪大肠,哪个不是一道菜。

猪是贫穷了自己,丰富了我们人类啊。”

校长最后那一句的感叹,让我不禁在心里由衷地为猪的牺牲精神,生起了一股钦佩之情啊。

这猪,实在是太伟大了!

牺牲自己,成全全人类啊!

不过随机我就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了。

校长的说教,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啊。

像是刻意地讲给我们听,又刻意不让我们吃,非要等到最后三道菜上齐才让一起吃。

这是什么理由?

我们就是吃顿饭,您有必要这样子每一道菜都长篇大论一番吗?

不对劲,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校长大人也绝对不是给我们做菜吃那么简单。

再看这三道菜。

油炸蛇肉,清蒸银鱼,红烧肉。

蛇、银鱼、猪。

每一种,都各有所长,又各有缩短。

孤独,短命,贫穷。

这意味着什么?

而这是我也才发现,坐在另一边的刘克和酒锋哲老师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他们两个人紧紧的盯着我们七个人桌子上的三道菜,神情紧张,脸上冒汗,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引得他们两个的注意。

为什么他们两位桌子上没有菜呢?

不是聚餐吗?

我越来越感觉到了不对劲。

“啪!”地一声拍桌子的响声,打断了我的思考。

就看到校长大人拍一下桌子,指着胖子前面的五个盘子,训斥道:

“包任之,谁让你吃疏子杨的菜的?一个三盘,那是你能随便吃的吗?”

我没有想到校长大人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大发雷霆,这样更让我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校长,您误会了,是我给胖子的,不管胖子的事。我从小怕蛇,所以不敢吃蛇肉,而我天生又闻不得鱼的腥味,所以从不吃鱼,所以我才会给胖子的,让他帮我吃了。”

“这种事情是让别人帮的吗?自己的东西自己吃,不管你喜不喜欢,能不能吃,都要吃!”

我纳闷,校长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是把我的菜让给胖子吃了,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发火么!

有失您的身份啊校长大人。

难道是我不吃校长做的菜,让他误会我嫌弃他的厨艺,才会这样?

我去,如果真是这样,这校长也太小心眼了吧。

更何况我是真不吃这两道菜,又不是因为他的厨艺。

不过随即刘克老师就走了过来,把胖子桌子上那两盘原本属于我的菜端走,又重新放在我的桌子上,说道:

“是你的菜就是你的菜,怎么能让别人替你呢,其他事可以找人代替,不过这件事还是要靠你自己啊!”

刘克老师的话虽然很简单,可是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不就是两道菜吗,怎么说的好像生死攸关似的!

但接下来的事,不单单我感觉不对劲儿了,就连胖子也察觉到了异样。

校长大人突然站起来,离开桌子十余步,毫无征兆地双膝下跪,朝南方向毕恭毕敬地叩了三下,口中念道:

“祖师爷保佑!”

我去,这么大阵势,吃个饭,祖师爷都搬出来了。

胖子捣捣我的胳膊,问道:

“梳子,咱们要不要也拜拜祖师爷,有祖师爷保佑,这菜啊,吃得才香!”

“你个吃货,就只记得吃。要拜你自己拜去。”

胖子被我这么一说,也不再说话。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孤、夭、贫”,必领一字!——第二更

我们都一脸茫然地看着校长拜完祖师爷,又坐在了我们的对面。

我们屏气凝神,等着校长的下一步动作。

就见校长重新扫视了一圈儿我们面前的三道菜,点点头,问道:

“你们准备好了吗?”

胖子连忙点头:

“嗯嗯,准备好了,校长大人,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好,那你们开始吧!要慎重选择,知道吗?”

不过胖子才不管他什么慎重不慎重,立刻索性将那盘价值七八千的清蒸银鱼端到自己面前,拿起筷子,胡吃海塞起来。

小白他们也都纷纷开动。

不过这时我却看到,刘克老师,酒峰哲老师,也包括我们的校长大人,全部都伸着脑袋,面色凝重地看着狼吞虎咽地他们几个。

虽然他们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我还是看出来他们的紧张。

奇怪了,我们吃饭,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待到小白他们差不多吃完一盘菜以后,又全部齐刷刷地转过头,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这时我才意识到,到目前为止,我是唯一一个还没有动筷子的人。

也罢,我要是再不吃,看校长那锋利的眼神,恐怕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可我确实不敢吃蛇肉,也不愿意吃银鱼,只能别无选择,吃红烧肉。

但是看着那些一块块的油腻大肥肉,我确实没有食欲啊有没有!

我一咬牙,夹了一块最小的红烧肉,送进嘴里,嚼都不嚼一下,就咽进肚子里。

行了吧,我吃了!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校长和刘克酒峰哲老师竟然脸色大变,甚至我还看到,酒峰哲老师紧握着拳头,对着坐在身下的凳子狠狠地锤了一下。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不吃你们不满意,怎么我吃,你们还不满意!

你们要我怎么做才满意?

顿时让我感觉,这不是聚餐,反而是赴鸿门宴。

有去无回啊!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样子,不该这个样子,一定是哪里错了,哪个地方弄错了。”

这时,校长大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叫了起来,不知道是失望,生气,还是愤怒。

把一旁正在吃最后一块儿蛇肉的胖子吓得赶紧咽进肚子里,意犹未尽地问道:

“怎么了校长大人?哪里错了?是不是还有一个菜,您忘了做了?没事,没事,我们等着就是了,您快去做!”

不过校长大人并没有搭理胖子,而是盯着一盘盘我们面前剩下的菜,陷入了沉思。

可是校长大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足足有五分钟,才站起来,转身又进了餐厅。

“我就说嘛,应该还有个菜,校长大人待我们真是不薄啊。”

胖子一脸吃货的样子,说着偷偷地从我那盘蛇肉里架走一块儿,塞进嘴里。

没过多久,校长大人从餐厅里出来,没有端什么盘子新菜,而是拿了一堆东西。

七张黄纸,一字摆开,分别放在我们七个人面前,然后用毛笔,沾着朱砂,在黄纸符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也看不懂画的是什么。

写完以后,校长将东西收起来,对我们说道:

“拿起来,一人一张。”

我把符拿在手里,才看清了这黄纸符的样子。

确实看不懂上面画的什么符咒,就跟我们在电视上电影里看到的那种镇尸镇鬼的黄纸符差不多,但我确信,这不是镇尸符,也不是镇鬼符。

不过我却看懂了下面的一行字:

孤,夭,贫。

孤独,短命,贫穷。

这不正是蛇,银鱼,猪的命运吗!

我扭头看看胖子手中的那张符,一模一样,同样下面也是这三个字。

什么意思?

要做什么?

我看到杨斌文捷他们和我一样,也是一脸的懵逼,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小白。

小白好像早已经料到了这样的事情发生,放下手中的黄纸符,依旧淡定地吃着前面的那盘炸蛇肉。

看来这小白,果真是个有故事的人!

既然我们搞不懂,那只有听校长来讲了。

可是在校长开口前,却被刘克老师打断道:

“掌门师弟,非要这样吗?”

这是我们听到的刘克老师第一次称呼校长,看来虽然茅山正道改为了茅山学院,刘克老师对茅山正道掌门人的称呼还是没有变。

而这也让我们知道了刘克老师和校长大人的关系:

师兄弟,同门同宗的师兄弟。

那酒峰哲老师呢?

应该是校长大人的师弟吧。

只是刘克老师对校长大人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非要这样吗?

非要哪样?

我正在想着,就听校长大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着我们说道:

“不这样还能怎样呢?

你看看他们几个,成什么样,一个个的。

一个什么都不吃。

一个什么都吃。

剩下的什么都不懂就乱吃。

你们吃之前都不考虑一下吗!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要慎重选择吗!

我讲那么多,你们都没听进去吗!

你们这是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知道吗!”

我听得脑袋嗡嗡响。

校长大人,麻烦您说得明白一些好吗?

我们,我们还是个孩子。

我们的思维,跟不上您的节奏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和胖子杨斌文捷,还有尹沫那两个富二代,只能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

校长大人无奈最后缓缓地说道:

我们茅山正道,每一位茅山弟子在入道之时,都需要选命。

所谓选命,其实是选“命缺”:

孤,夭,贫。

必领一字!

孤,便是终身不娶,一辈子孤苦无依,无妻无儿无女,忍受凄苦之痛。

夭,就是英年早逝,富贵半生,即便命格再硬,也逃不过夭折之命。

贫,乃是一生贫寒,无钱无财,饱受缺衣少食之苦。

这也是当年祖师爷和阴间地府交易时,换取阳间世人增加寿命的条件,每一位茅山道士所付出的代价。”

我恍然大悟,原来邻家阿姨老师在课堂上所讲的,茅山道士和阴间地府交易增加阳间世人寿命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三个。

可这哪里是代价,这是要人命啊!

孤,夭,贫,哪一样不是在要人命。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们在电视剧、电影里面看到的道士,要么孤苦伶仃,要么英年早逝,要么穷困潦倒,原来是他们选了命缺。

校长接着说道:

“每一代茅山弟子选命,都是通过选蛇肉、银鱼肉、猪肉来定,蛇肉代表的孤命,银鱼代表夭命,猪肉代表贫命。

最初的茅山弟子选命,说是选命,其实是在一种无意识当中进行的,不知不觉,三道菜,首先吃哪道菜,就选了哪个命。

虽说弟子选命,其他人不得干预,可是渐渐到了后来,做师父的,不希望看到弟子选命之后后悔,机会想方设法地在一旁提醒,慎重,慎重,选择之前一定要慎重。

可是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告诉过你们慎重,慎重选择,枉我还苦口婆心地给你们讲蛇、银鱼、猪,我给你们讲着玩儿的吗?一个个都不听,不吃,都吃,乱吃!”

注意身份啊,校长大人,注意您的身份啊!

小兔崽子都出来了,这要是再说下去,还指不定能飙出什么脏话来呢。

您现在可是跟一个怨妇没有多大差别了,昨天在迎新晚会上形成的伟岸气质形象,全给毁了。

不过我还是被校长大人的话吓着了。

想想都有些后怕啊。

如果不是刚刚校长大人制止了我把我的两个蛇肉和银鱼送给胖子,如果不是刘克老师又将那两盘菜送回我的桌子上,我的命运,就被胖子决定了啊。

怪不得,怪不得邻家阿姨老师临下课时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好好吃,多多吃,慎重吃。

怪不得校长大人啰里啰嗦给我们讲了一大堆看似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

怪不得刘克老师说,自己的东西自己吃,不可让人代替。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提醒我们,要慎重选择我们的命缺。

“原来我们吃的不是菜……”

“是寂寞……”

还没等我自言自语说完,就被胖子一语打断。

“寂寞你妹啊,你个没心没肺的吃货,命都要没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胖子吐了吐舌头,接着听校长大人的话:

“不过世间万物,都是有舍有得,既然是命缺,自然也就会有命补。

选择孤命的人,一生了无牵挂,清心寡欲,便可以专心于修道,这种人往往不愁钱财,道法高深,自然长命百岁,这也是绝大多数追求道法之人的选择,比如,你们的刘老师。

选择夭命的人,原本一生的寿命,却折合成了半生,造就了半生富贵,功名利禄样样不缺,可是再如何的发达,也终究改变不了夭折的命运。

至于选择贫命的人,虽然可以娶妻生子,却是一生贫寒,衣不果腹,到头来只会落得个暴尸荒野的下场,不过这种人,也是道法最高之人,终生的贫寒,磨练了他的意志,感叹命运的不公,练就了超高的道法,比如……”

说着,校长大人看了酒锋哲老师一眼,但随即一闪而过,转换话题:

“但万事都不是相对的,也许你选了孤,可你偏偏犯夭命,这一切,都逃不出一个“命”字,说到底,这一切,都要由你的命来决定。”

我算是听明白了,校长大人对我们几个选菜而定的命缺,不满意啊。

第二十五章 打一辈子光棍——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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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吃菜选命缺是茅山正道的门归,那这黄纸符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校长大人要违背这延续了千年的门归吧!

怪不得,刘克老师刚刚对校长说,真要这样吗?

可是凭什么啊!

为什么啊!

我们七个人,何德何能啊!

我们几个,有什么资格让堂堂茅山正道掌门置门归于不顾,明知道违背门归,

还要这样做呢?

却没想到校长大人凛然一笑:

“我只是怕你们选错了,后悔一生!门归又算得了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我顿时又觉得,校长大人的形象,又伟岸起来了啊!

“好了,你们快吃饭吧,拿着这张符,下午好好考虑,决定了就在那个字上面打个勾就可以了,晚上到会议室集合。”

我去,一个勾,就决定了我们的命运,这也太随便了吧。

说完,校长就离开了。

接着刘克老师和酒峰哲老师也各自离开。

校长刚走,胖子就一脸谄媚地问我:

“梳子,你那盘银鱼不吃吧?不吃给我,不能浪费。”

都这个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思吃东西,我将我桌子上的三盘菜全部端给胖子:

“给,吃吧,吃吧,就知道吃!别把自己的命给吃进去!”

“怎么会,校长大人都说了,不再用这三盘菜选命了,你还怕什么,要我说啊,梳子,你就是胆儿小,有什么啊,大不了脑袋搬家,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行行行,吃你的吧,再啰嗦我可端走喂狗了啊。”

“好好好,不说,不说。”

话又说回来,真要脑袋搬家倒好了,可是就怕选错了命缺,到时候活着是煎熬,死又死不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吃完之后,我们拿着那张决定我们命运的黄纸符,各自回到宿舍。

胖子依旧陷入对清蒸银鱼的回味之中。

我坐不住了。

“胖子,这么重要的事,你就不在乎么?”

“什么事?”

这个吃货,还真没放在心上。

“选命缺啊,三选一。”

“你说孤、夭、贫啊,那你就选一个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那可是我们的命运啊,后半辈子的幸福啊!”

“梳子啊,我感觉你就是脑子让驴给踢了,孤、夭、贫,三字必领一字,不管选哪一个,虽然我们失去了很多,可是都会在另外两个方面给补回来啊,选孤,会长寿富有;选夭,可以娶妻生子,至少过半辈子幸福生活;选贫,虽然艰辛一些,可是长寿啊,五世同堂,人生在世,也不过如此啊。这么多好处,你说,何乐而不为呢!”

“那你已经选好了?”

“那是当然,你没看我先吃的清蒸银鱼?”

“少来,就算是不选命缺,就你那德行,也会先吃银鱼的。”

胖子嘿嘿一笑,说道:

“可我就是选的夭命。”

说着,胖子拿出那张黄纸符递给我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子已经在夭字下面打了个勾。

我不敢相信:

“为什么,胖子,你选夭命?”

“对啊,怎么了?你有意见?”

“你有没有想过,选了夭命,可是要折寿的。你这个不孝子,如果你先你奶奶一步,你奶奶怎么办?谁来照顾她,谁给她养老送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这是事实,不得不考虑。

可没想到,胖子一脸的不在意:

“你懂个屁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啊梳子。”

“那你也可以选贫啊。”

“呸呸呸,我现在还不够穷么,还要让我穷到什么程度!”

“正因为你穷,所以才选贫啊。”

“梳子,我想明白了,现在这个世界,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难倒英雄汉。梳子,你没有经历过我这种生活,因为没钱,吃了上顿没下顿,因为没钱,被人嘲笑,受尽欺辱,因为没钱,所以没朋友,没亲人!我决定了,我不想再过那种生活了,我要挣钱,我要让我奶奶过上有钱人的生活,我不能一辈子抬不起头。”

说到这,胖子先是陷入了沉思,仿佛过去的遭遇,给他带来了无尽的伤害,抹之不去,让他恐慌,害怕那种生活。

接着胖子的脸上又露出坚定幸福的笑容,似乎这次选命,可以改变他的一生,让他过上那种至少让他感到平等的生活。

我也理解了胖子的选择。

可是我该怎么选?

我和胖子的情况不一样!

我外婆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不管怎么着,我一定要给我外婆养老送终的。

她已经失去了我妈和我爸,我不能让她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更何况从小到大,外婆一直把我的健康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不能对不起她。

所以我一定不能选夭命。

虽然我这个人对钱财不怎么看重,我和我外婆的生活也不怎么富有,可是我们两个过得也算幸福,至少没有人因此而欺负我,看不起我。

可是胖子说得也有一定道理,这个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是绝对不行的。

我外婆年纪大了,保不准今后会有个什么跌打损伤,到时候我拿不出钱,再想孝敬她有什么用,而且我外婆辛苦了一辈子,我也想让她安享晚年,过几年好日子。

所以贫命我也不会选。

那么就只剩下了孤命了。

这也是我最纠结的地方!

如果让我外婆知道了我选了孤命,她非把我吃了不可。

胖子说得没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选择孤命,就意味着不能娶妻生子,一辈子孤苦无依,孤老终生。

这恐怕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经历的吧。

可是有句话不是说得好么,身为江湖行人,树敌太多,难免仇家找上门来,祸及子孙,殃及无辜。

与其让亲人成为刀下亡魂,倒不如孜然一身,无牵无挂。

更何况,我们的敌人,不是普通人,而是没有一点人性的妖魔鬼怪。

即便我娶妻生子,也难保他们的周全。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原因,之前说过的,我对女孩子,从小有种排斥的心理,我反感她们,我讨厌她们,我不喜欢他们那张嘴。

和她们结婚生子,想想都觉得可怕。

唯一一个让我有所心动的女孩儿,还是个女鬼。

我再怎么心动,也知道人鬼殊途的道理。

另外,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自恋了。

我总隐隐有种感觉,校长大人是因为我,才违背了门规,修改选命的规则的。

胖子一开始就已经选定了清蒸银鱼,是因为校长大人刻意地将这盘菜的价格说得天花乱坠,那么胖子如今选择夭命,恐怕也在校长大人的意料之中了。

还有小白,从始至终,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一直都在吃那盘蛇肉,也早已经选定了孤命。

虽然我没有看到杨斌文捷还有尹沫他们先吃的什么,但我总感觉,是因为我选错了命缺,校长大人才会修改规则,目的就是让我重新选择。

我吃了红烧猪肉,那么就不能再选贫。

我也绝对不可能选择夭命。

最终,经过慎重的思考,我还是在黄纸符下面那个孤字打了勾。

胖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道:

“梳子,你宁愿打一辈子光棍?”

“怎么了,不可以么?”

“那你的人生,实在是太乏味了。你就算活到一百岁,又有什么意思,没人给你养老,没人给你送终,甚至你死了,都没人知道,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早成了一堆白骨了。”

“行了行了,被你说的,有那么悲惨么,快快快,把你包子拿过来给我吃一个。”

胖子一听我要吃他的包子,顿时乐了,跟之前我吃他包子那种舍不得的表情完全不同。

胖子从他那塑料麻袋里一下子拿出来五个包子,大方地送到我手里。

我又把三个扔回到胖子手里:

“你以为我是你,吃五个!胖子,我没有想到,怎么现在你这么大方啊!”

“我也没想到,这茅山学院的伙食这么好啊。你多吃点,我们包家的包子,可是不轻易给别人吃的,再不吃,我怕会坏了。”

我还不知道胖子的心思,我替他多吃几个,这货就可以吃好的了。

吃过之后,和胖子扯皮了一会儿,又躺着睡了一会儿。

先发这么多,看看晚上还有没有一更……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开光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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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小黑狗喊起来吃了晚饭,领着我们去会议室,也就是昨天开影新晚会的地方。

我提醒胖子记路,谁知这货不以为意地说:

“记个球,还是老样子,找到那个太极广场就行。”

“你个吃货,万一再碰到那个有眼无珠的人怎么办?”

一提到那个人,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甚至有些害怕,不自觉地蹑手蹑脚往前走,生怕再碰到他。

昨天晚上的情景,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们两个,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那个人的身份,至今我们两个都不知道。

是好是坏不清楚。

不过当即我们两个商定,找机会一定要问问校长大人。

或者,再去一次那个小屋。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得到。

昨天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来到会议室门口,昨天的那个迎新晚会的条幅已经撤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足有两米长的黄纸,黄纸上用朱砂写着:

茅山正道弟子入道仪式。

胖子看着上面的字,不解问道:

梳子,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今天要正式入道,算是拜师仪式吧,或者是收徒仪式,江湖门派,不都兴这个么。”

谁知道胖子一听,不乐意了,有些气恼地说:

“原来我们现在还是临时工啊,这要是出个事儿,还不是我们来背黑锅。”

“你真是脑洞大开啊,这里可是茅山,茅山学院,能出什么事儿。”

说着我们两个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内,主席台上同样校长、刘克老师、酒峰哲老师,还有邻家阿姨老师都在。

不过校长、刘克、酒峰哲老师全部身着一身金丝银线道士服,头戴八卦帽,脚踏白色八卦鞋,精神抖擞,威风之极。

不过邻家阿姨老师衣着没有变化,还是很昨天一样的衣服。

也对,她是女鬼,怎么会穿茅山道士的衣服。

这可把一旁的胖子看傻了眼,两眼放光,赞不绝口道:

“我的天啊,这就是我们的校服吗,果真不一般啊,别说是捉鬼了,就这一身穿出去,也肯定回头率百分之百啊,太拉风了!”

我没搭理胖子,看到主席台上的讲桌已经被撤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设了一个坛,坛桌上放着许多东西,香烛,黄纸,朱砂,还有些冥币……样样俱全。

三位老师站在坛的两边,校长大人站在坛中央,点上蜡烛放在坛两边,再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里,嘴里面听不清不在念着什么。

我和胖子往会议室里面走,小白、杨斌、文捷还有两个富二代他们都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我和胖子依旧坐在最后面。

刚坐下,就听得主席台上校长大人对我们喊道:

“你们几个,上台来。”

胖子一听连忙兴奋地站起来,对我说:

“梳子,快,校长要给我们发校服了。”

果然,我们来到主席台前,站在台下,一字排开,就见校长从一旁拿出来七套崭新的道士服,发给我们,让我们快速穿上。

这道士服果然非同一般,软绵绵,又滑丝丝,金丝银线,正前方刺着这个大大的八卦图,穿上之后,顿感精神多了。

而且这道士服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大小正合身有没有!

就连胖子那身材,穿上去之后也是人模人样的,像个正宗的道士,就是发福了些。

不得不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啊!

穿上道士服,戴上道士帽,我们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不是欣喜的表情。

就连尹沫这个富二代,也是一副难得的兴奋。

也对,他再有钱,哪里见过这样的衣服,这道士服,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我们正激动着,校长又发话了:

“疏子杨,上来!”

胖子一听,急忙催促道:

“梳子,快去,校长大人又要发好东西了。”

我瞪胖子一眼,就上了台,站在校长一旁。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期待,期待着校长再发给我个什么好东西。

可是校长并没有搭理我,而是转身拿起三根香,点燃,插在了祖师爷的铜像前,嘴里念道:

“祖师爷保佑徒子徒孙。”

说完之后,又对着祖师爷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对我说道:

“你也下跪拜祖师爷。”

我按着校长的吩咐去做了。

做完之后,我起身,校长让我站定不要动,正对着祖师爷。

然后校长从坛桌上端起一碗鲜红的液体,倒进了旁边的朱砂里。

我闻到了那液体的气味,鲜血。

如果我没有猜错,是鸡血!

接着校长从坛上拿起一根毛笔,沾着朱砂鸡血,来到我的面前,定睛看着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

校长大人,您这是要干嘛?

校长突然开口道:

“天苍苍,地苍苍,

祖师为你发豪光,

发起豪光照天苍,

体有全光,福影全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心,

白纸作你面,色纸作你身,

未开光便是纸,开了光变神通,

开你左耳开阴府,

开你右耳听阳间,

开你口时念神符,

鬼妖丧胆,精怪忘形,

金刚速现,

急急如律令!”

边念咒语,校长边用朱砂毛笔在我的崭新道士服上写写画画,不但如此,还跟着咒语分别插一下我的左耳,右耳,左眼,右眼,嘴,最后用毛笔,在我的眉心处,点了一个小红点。

顿时,我就感觉到一道红光射进我的身体,一股暖流涌进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我热血沸腾,浑身热乎乎的,说不出的舒服感。

做完这一切之后,校长大人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热气从校长身上散发出来。

再看我那身崭新的道士服,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前后左右,密密麻麻,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不知道画的什么。

我隐隐听到背后胖子偷偷的笑声,想必身后同样也是这个样子。

这一身好好的衣服,就这样被校长大人给糟蹋了啊。

不过虽然我没有看懂校长大人的那些动作是什么意思,可是校长嘴里面念的咒语我却听明白了。

总结起来就是,

我被开光了!

而通过咒语我懂得,只有开个光,才是真正的茅山弟子,祖师爷才会保佑,才可以通阴阳,才可以修炼茅山术,才可以请神求助,才可以斩妖除魔,降鬼捉怪!

总之就是,从今天起,我就是道门中人了!

不过我刚想通这个道理,校长大人突然拿起在坛桌上插的燃烧到剩三分之一的三根香,对着我的胸口就插了过来。

三根香接触到我的道士服,迅速在道士服上留下了三个洞,在三根香即将烧到我的皮肤的时候,校长大人又迅速撤离,将三根香重新插在香炉里。

得,好好的衣服,彻底报废了。

感谢三位好友的打赏,多谢多谢。感谢投票的好友,多谢!再过几章女主就要出现了,她将会以一个特殊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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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搞不懂,校长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接着,校长大人对我说:

“好了,疏子杨,你可以下去了。”

我下了台,走到原来的位置站住,就听得胖子幸灾乐祸的笑声。

不过还没笑两声,就听得校长说道:

“包任之,上台来。”

这次该我笑了:

“胖子,快去吧,校长大人也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虽然胖子舍不得这身衣服,可是也不敢违背校长大人的命令。

胖子极不情愿地上了台。

校长大人同样点燃三根香,让胖子拜了祖师爷,站起来正对祖师爷。

校长大人拿着朱砂毛笔来到胖子跟前,刚要开口念咒,胖子突然打断了校长的流程。

“校长大人,等一下,等一下。”

校长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么神圣庄严的时刻,胖子居然会打断自己,愣了十几秒钟后,怒斥道:

“包任之,你干什么?”

只见胖子对着校长咧着嘴苦笑一下,用微弱的声音试探性地问道:

“校长大人,能不能,能不能把道士服脱下来,您在这上面写写画画,怪可惜的。”

话音刚落,我们顿时一阵唏嘘,这胖子,什么事儿都做出来了。

就连校长的脸上,也是乌青乌青的,想发怒却又无可奈何。

胖子的想法,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可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校长大人在冷静之后,居然点了点头,说道:

“可以。”

这可乐坏胖子了。

对着我们一阵挤眉弄眼,尤其是对着我,既是嘲笑我的愚蠢,又是炫耀自己的聪明。

胖子将自己的道士服道士帽脱下来,工工整整叠在一起,故意交到我手里,叮嘱道:

“梳子,替我拿好了啊。”

说着又是对我挤眉弄眼。

交代好之后,胖子又回到主席台上,正对着祖师爷,对校长大人说道:

“校长大人,我好了,你继续。”

可是等了有一两分钟,都不见校长动静。

“校长大人,我好了。”

胖子又提醒道。

校长大人依旧无动于衷,缓缓说道:

“还不够。”

“什么不够?”

胖子不明白。

台下的我们也不明白。

“脱得还不够。”

“哦。”

说着,胖子又把身上的外套又脱了下来。

“还不够。”

“还不够?”

这下胖子慌了:

“校长大人,再脱可就,可就光膀子了。”

校长大人不慌不忙地说:

“光膀子怎么够,裤子也要拖,一件不留。”

“那,那不是要赤身裸体了?”

胖子难以启齿道。

“你以为呢?”

“可,可……”

胖子环顾了四周,看到了我们,尤其是看到邻家阿姨老师,大饼脸顿时红了。

我在台下喊道:

“胖子,我们都等着呢,我们什么没见过啊,你就放心脱吧。”

胖子无奈地向校长请求道:

“校长大人,能不能不脱啊?您看我这身衣服还是新的,您随便写,随便画,怎么着都可以啊。”

如果这样也可以,也是一种好办法啊。

我们正等着校长的回答,可是校长突然之间雷霆暴怒:

“包任之,你以为我是在乱写乱画吗?祖师爷的护身符,原本就是画在身体上的,危急关头,可保你一命,我念你们害羞尴尬,才想出此策,用道士服代替,若是你还想保你的小命,要么乖乖脱掉衣服,要么就穿上道士服。”

胖子被校长大人训斥地一直低下头,悻悻地从我手里接过刚刚脱下的道士服,穿戴整齐,站在祖师爷面前。

良久,校长大人才走到胖子面前,将对我做的那一套动作咒语又对着胖子做了一遍。

做完之后,同样用三根香对着胖子的胸口扎了下去,烧出三个洞。

胖子一声不吭,做完之后下台来站回原来的位置。

接下来是杨斌,文捷,小白,尹沫和王志赫。

同样的咒语,同样的动作,同样留下的三个洞。

有胖子的前车之鉴,他们一个个都沉默不语,欣然接受,没有任何意外。

等我们所有人被开光之后,校长大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气虚喘喘,看来这开光,也是非常消耗道法真气的。

校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对着酒锋哲老师摆摆手。

酒锋哲老师便走过来,在我们面前站住。

若说在茅山学院,地位最高的,应该是校长大人,可是让我们最畏惧的,不是校长,而是眼前的这位酒锋哲老师。

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我们不寒而栗。

就好像每一个学校,都有一个和蔼可亲的校长,一个令所有学生闻风丧胆的教导主任一般。

尤其是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仇恨,还有腾腾的杀气。

我们不禁后退了一步。

“后退做什么?上前一步!”

我们乖乖前进一步,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

我们又乖乖抬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跟着我学。”

说着,酒锋哲老师左手包右手,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左手大拇指盖顶在右手掌心处,成逆时针太极状。

我们依葫芦画瓢,跟着学做。

看我们学得还算标准,酒锋哲老师说道:

“跟我宣誓,我说什么,你们念什么。”

说完,酒锋哲老师转过身,面对祖师爷,宣誓道:

“弟子酒锋哲……”

“弟子酒锋哲……”

酒锋哲老师突然转过身,训斥道:

“你们叫酒锋哲吗?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重来!”

我们各自吐了吐舌头,心想是你说你说什么,我们念什么嘛,怎么能怪我们。

“弟子疏子杨……”

“弟子包任之……”

“弟子白哲桦……”

“弟子杨斌……”

“弟子文捷……”

“弟子尹沫……”

“弟子王志赫……”

“今在众仙、道祖、神圣、菩萨前誓……”

“今在众仙、道祖、神圣、菩萨前誓……”

“愿学符咒术……”

“愿学符咒术……”

“用以护身、保家、镇宅、救世,济人、行善。”

“用以护身、保家、镇宅、救世,济人、行善。”

“今后弟子一本忠孝、仁义、常伦……”

“今后弟子一本忠孝、仁义、常伦……”

“绝不逆天行事……”

“绝不逆天行事……”

“盼请明鉴。”

“盼请明鉴。”

“愿众仙、诸神、祖师保佑弟子某甲学法成功……”

“愿众仙、诸神、祖师保佑弟子某甲学法成功……”

“所画灵符,神迹赫赫……”

“所画灵符,神迹赫赫……”

“光芒万丈,赐福苍生。”

“光芒万丈,赐福苍生。”

“誓愿人酒锋哲。”

“誓愿人疏子杨,包任之,白哲桦,杨斌,文捷,尹沫,王志赫。”

宣誓完毕,我们几个又偷偷地笑了。

这怎么感觉,就跟小学生宣誓加入少先队员一样啊。

做完这一切,我们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一百个收藏了,感谢各位的支持!这一章有点少,以后会补啊……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破衣和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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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就是脸皮厚,早已经把刚刚被校长训斥忘得一干二净,刚坐下来,就问我:

“梳子,校长大人念的咒语还有护身符我懂,可是他把我们的衣服烧三个洞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

说着我又看向小白,用眼神向小白询问。

我早就看出来,小白不简单,他懂的也远远比我们多。

可是小白也是茫然地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知道。

那么只有问校长了。

可是刚刚校长恼怒我们都看到了,更何况校长正在休息,我们再怎么没有眼色,也不敢去撞枪口了。

不过就在这时,校长也恢复了过来,开口对我们说:

“我们茅山道士,有破衣和顿地之说,破衣者,就是不穿整齐衣服,不留隔夜钱,顿地者,以踏地为号,令神附于身,借神的力量,趋吉避凶,斩妖除魔,降鬼捉怪。”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个茅山道士在施法捉鬼前,都会单脚顿地,口念咒语,原来是在请神。

校长大人的话音刚落,胖子就“蹭”地站起来,学着茅山道士的样子,抬起右脚,轻轻踏在地上,口中念道:

“祖师爷附身!”

可是做了好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包任之,你做什么?”

“我,我想试试,看看灵不灵。”

校长笑笑,解释道:

“凡事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你们不过是刚刚开光,又怎么可能会有法术,请得动天神呢?”

“那需要等多久啊?”

“这就要看你们个人的造化了,当然还要勤学苦练茅山术。”

胖子失望地又坐回了座位。

我取笑道:

“胖子,以你的资质,我感觉不出十年,你肯定能请得了祖师爷。”

胖子没有听出我的画外音,一脸自豪:

“那可是,我的资质,我敢说,除了小白,我自认比不过他,但是跟你们比,我还是有很大优势的,资质这个东西,你们知道靠什么吗?那可是靠血统的,那可是遗传的,你们也知道,我祖上是干什么的吧?那可是狗不理的正宗传人,资质差的话,会传给我祖上吗?”

我们几个笑笑不语,任由胖子吹嘘着。

不过我感到好奇的是,如果按照平时的情况,尹沫和王志赫这两个富二代早已经看不惯胖子的吹嘘,开始开始嘲讽了起来,可是他们两个今天出奇的安静,一句话也不说。

也许是被今天的场面震撼到了吧。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孩子。

接着校长大人吩咐道:

“那你们的那张黄纸符拿出来,我想你们已经都做好决定了吧。在这里,我还要再强调一句,孤、夭、贫,必领一字,一旦选定,绝无更改的可能,不管今后你们的命运如何,都只能认命,明白吗?”

“明白。”

“那好,现在将你们的生辰八字写在后面。”

我们顿时愣了。

生辰八字,我只听过,可是哪里知道什么是生辰八字啊。

不过这是我就看到小白已经拿出了笔,在自己的那张黄纸符上工工整整地写了八个大字。

胖子勾着脑袋,想看看小白写的什么,就被小白的手给挡住了,写完之后赶快收了起来。

胖子不屑地说:

“小气鬼,看一眼怎么了,我又不要。”

小白心平气和地说:

“跟小气没有关系,我的生辰八字,你还是不要看为好。”

“搞得这么神秘?那你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是什么不?”

“只要你把你的生日告诉我,我就可以推算出来。”

“那好,你快帮我推算一下,我的生日是……”

不过胖子还没说出来,就被校长大人给打断了:

“所谓生辰八字,简单的说就是,出生年、月、日、时的天干地支,共八个字,就是生辰八字。

“干”指天干,共有十个,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支”指“地支”,包括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个。

天干和地支各取一字搭配,按先后顺序搭配,即从甲子、乙丑……一直到癸亥,正好60组一个循环。故有“六十花甲”之称。

中国古代发明沿用至今的阴历,也叫干支历,是用“六十花甲”记年、记月、记日、记时,这样记载一个人的出生时间。年、月、日、时,各用干支两字,合起来是八个字,俗称“生辰八字”。

所以你们可以根据这个来推算出来自己的生辰八字。”

我们听了之后,依旧是大眼瞪小眼。

校长大人,您也考虑一下我们这些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啊。

您说的这些,我们确实不懂啊!

不过我也不会像胖子那样,求助小白去推算生辰八字。

我再怎么不懂,可是我也知道生辰八字对一个人的重要性。

我看了太多电影里面盗取他人生辰八字施法害人的片段,所以在古代,生辰八字,除了亲人知道意外,是绝对不会泄露给其他人的。

虽然小白不是那样的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本想阻止胖子,不过这个时候,邻家阿姨老师走到台前,来到校长大人面前,对着校长大人附耳说了些什么,就看到校长大人不停地点点头,最后邻家阿姨老师又退到一边,校长大人重新开口道:

“高老师说,现在的阴间地府,也开始使用公元纪年了,不需要生辰八字也行的通,既然这样,你们就把你们的出生年月日写下来吧,记住,千万不能写错。”

我们听了才舒了一口气,想不到,阴间地府,也不是守旧之地啊,也知道顺应潮流嘛。

我们几个将自己的生日写在了黄纸符的后面,等着校长的下一步指示。

校长大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坛前,抓了一把冥币,撒向半空中。

同样的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里,又正对着祖师爷的铜像坐了下来,盘膝闭目静坐,看似在摒弃杂念,提气丹田,两手小指上钩无名指,拇指上压中指,中指屈握掌心,而两食指似合掌状相抵,缓慢提掌,以手触目。

然后校长大人口中念咒:

“一朝一请,二朝二请,

三朝焚香,拜请头坛,

天皇地皇,己月星光,

阴阳通灵,闻吾香信,

请来飞云走马到坛前,

弟子一心当拜请

伏望速速降来临,

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我们就听到了一道笨拙厚重的木质大门“嘎吱”被打开的声音。

我们你立刻扭头看会议室的大门,可是大门紧闭,根本不是这道门的声音。

那是哪道门被打开了?

紧接着,我们看到会议室的地面上,渐渐升腾起一层浓浓的雾气。

这雾气跟我们平时所见到的雾气不同,它呈银灰色,隐隐中透着一股仙气,可是却又不如仙气那般神圣,显得死气沉沉,冷嗖嗖,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在这雾气中间,银光乍开,刺得我们的双眼睁不开。

雾气越来越浓,银光也越来越亮,渐渐地,在这雾气中间,现出两个官差模样的人来。

这两个人一身红色的官袍,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这要是脱了官袍,那就是活脱脱一个黑旋风李逵啊。

可就是这一袭官袍,让他们顿时有了种威严,不怒自威。

我们在下面议论纷纷,猜测这两个人的身份。

“神仙?”

“茅山五鬼?”

最后小白点破道:

“这是阴官。”

“什么……”

我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但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连忙收了声,惊慌失措地把头埋进身子里,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喘一下。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阴官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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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战战兢兢地埋着头,不敢看前面一眼。

小白问道:

“你们这是干嘛?”

胖子惶恐不安地说:

“嘘,不要被他们看到了。”

“为什么?”

“为什么,阴官啊,我们的小命儿,可是都掌握在他们手里,被他们发现了,看我们不顺眼,再把我们小小命给收了去,怎么办啊。”

小白笑笑:

“你们把阴间地府当做什么了,我们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啊,他们想收就收走了?草菅人命的事,地府是不会做的。再说了,收你们的小命,他们两个阴官也没有这个权力啊,只有判官才掌握着阳间人的生死大权。”

听完小白的解释,我们才稍稍放心,抬起了头,可是依旧不敢乱动啊,怎么说他们也是阴官啊,像胖子他们,见鬼还是第一次,更别提阴官了。

虽然我有阴阳眼,可他们不是普通的鬼啊,我还是难免会胆战心惊啊。

我们看到此时校长大人已经站了起来,不过却没有动。

倒是邻家阿姨老师先行一步,率先来到阴官的面前,作了个揖,算是行礼,说道:

“拜见两位阴官大人。”

“不必多礼。”

邻家阿姨老师本来就是阴间地府的鬼,虽然也是挂名“公务员”的身份,但看得出来,身份远远不及这两位阴官,见了上司,行礼是自然免不了的。

后来我们通过邻家阿姨老师之口了解到,其实这阴间地府和阳间一样,也是有着相似的官级系统的。

在阴间地府,权力最大、地位最高的,自然属于阎王爷了,就相当于我们的国家主席,总统。

只不过阎王爷早已经位列仙班,早就不再搭理阴间地府的事了。

但是这可不是说阎王爷的职位是个傀儡,阴间地府,一直都是阎王爷的地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替代他。

接下来就是十殿阎王了,就相当于我们的部长,管理着阴间地府的各个方面,阎王爷不在,那么阴间地府的大大小小事务,都是由他们几个人负责。

再往下就是阴差了,分管各个地方的事务,就跟我们的省长差不多,很明显,眼前这两位阴官,就是掌管我们这个地方的阴官了。

至于那位主管人间生死大权的判官,其实是独立在他们之外的,相当于我们的大法官。

不过判官可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有四个人。

赏善司、罚恶司、察查司、崔判官。

至于他们四个人的职责,我们以后再细说。

他们四个人虽然同为判官,身份地位却是不同的。

四人当中,当然属崔判官地位最高,权位之重。

他可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左手执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笔,专门执行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的任务。

关于崔判官的传说,太多太多,这里不做多说。

邻家阿姨老师行礼之后,两位阴官走上台前,校长大人依旧不动,阴官也没有搭理校长大人。

然后两位阴官径直走到我们祖师爷铜像的面前,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惊呆了我们有没有!

祖师爷威武啊!

想不到,我们的祖师爷,居然这么牛逼哄哄有没有!

就连阴间地府的阴官见了都要行如此大的礼。

行完礼之后,两位阴官才转过身,来到校长大人面前。

校长大人这时也朝着两位阴官作了个揖,不过校长大人这个作揖和邻家阿姨老师那个作揖可不一样,校长大人的身体是没有弯曲的,只是双手做了个作揖的手势,而且两位阴官在校长作揖之后,也连忙回礼。

校长大人对着两位阴官说道:

“劳烦两位阴差大人,特地到阳间走一趟,贫道代茅山正道感谢二位阴差大人。”

“徐掌门客气了,茅山正道收徒,这样的大事,地府自当重视,能够尽绵薄之力,也是我们的荣幸啊。”

“那就有劳二位了。”

虽然是客气之词,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两位阴官对我们的校长大人的恭敬,看样子,我们的校长大人在阴间地府的地位,也不低啊。

至少在阴官之上啊。

这是何等的威风!

那这样下来,身为茅山弟子的我们,岂不是在阴间地府,也有一定的地位。

想想就有些激动啊。

在阳间是地地道道的普通人,到了阴间,却更上一层楼,不得不说,茅山道士也还是不错的。

和两位阴官客气完,校长大人对着我们喊道:

“你们过来,把你们的黄纸符交给两位阴官大人。”

什么?

让我们亲自将黄纸符交给两位阴差?

校长大人,您这不是为难我们么?

就算是我们地位高,可是,居然让我们和两位阴官来个亲密接触。

宝宝心理受不了啊我的校长大人。

我们一个个不敢起身,校长大人不乐意了:

“磨蹭什么,快,耽误了阴官大人回府的时间,这个责任,你们承担得了吗?”

我们几个,心不甘情不愿地慢吞吞来到那两位阴官面前,还未靠近,就感到了一股寒冷之气。

我紧紧抱着胖子的胳膊,这个时候我才感觉,胖子是那么的亲切,胖也是一种资本啊。

我不敢抬头,伸出我的那张黄纸符,递给其中的一位阴官。

可是一两分钟,都不见那位阴官接啊。

我偷偷抬眼瞄一下,就看到那位阴官的脸阴沉阴沉的,拉的老长,难看之极。

尴尬至极有没有!

我是接着停留在半空中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万般无奈之际,我只能向校长大人求助。

可是我就能看到了校长大人那双愤怒的双眼。

完了,又来了。

校长大人又要发怒了。

果然,校长大人发怒了:

“疏子杨,你干什么?”

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让我们把黄纸符交给阴官大人吗?

我感到莫名其妙。

校长大人一把夺过我的黄纸符,扔在了不知道何时放在主席台一角的一个铜盆里面,刚扔进去,我的那张黄纸符就自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化为了灰烬。

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

我看得清清楚楚,我那张被烧为灰烬的黄纸符,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我面前的一位阴官手里。

我顿时恍然大悟。

我是阳世人,他是阴间鬼。

我的东西,阴官又怎么可以直接收到。

怪不得阴官大人对不不理不睬。

怪不得校长大人对我横眉怒对。

我这样子是对阴官的大不敬啊!

我冒犯了阴官!

此时此刻的我,想找个洞钻进去有没有。

校长大人走过来,对那位阴官拱手道:

“小徒年少无知,还望阴官大人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那位阴官的脸才舒展开来,对着校长大人道:

“徐掌门说哪里话,我又怎么会和令徒计较呢。”

你妹啊,你不计较你拉长个脸是什么意思?

那位阴官看了看我的出生日期,然后收了起来,突然靠近我,伸手摸了摸我额头上的那道疤痕,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是感觉不到他的触摸的,只是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的阴阳眼,和他有什么关系?

接着是胖子。

有了我的前车之鉴,胖子直接把他的那张黄纸符扔进了铜盆里,燃烧,出现在另一个阴官手中,收了起来。

然后是小白他们,一一把自己的黄纸符交给了两位阴官。

完毕之后,两位阴官起身告辞:

“徐掌门,本官就先行告辞了。”

校长大人又快速地从坛桌上拿了厚厚一打冥币,撒在了半空中,瞬间,我就看到两位阴官的腰包里,鼓鼓的。

有钱还真能使鬼推磨啊。

“阴官大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这两位阴官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谦虚道:

“徐掌门见外了啊,这些都是我们职责所在,职责所在,客气了,客气了。”说着还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感觉鼓鼓地,顿时喜笑颜开。

这也是后来我们知道的,我们茅山道士撒的钱,在阴间可是很有分量的,不需要烧,只需要撒下来即可使用。

校长大人重新拱手,送道:

“改日再见,改日再见。”

两位阴官风一般,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我也算是明白了校长大的意思,感情我们择日还要再见一见两位阴官啊。

接着校长大人又给我们解释了,为什么要把我们的黄纸符交给这两位阴差了。

我们修道之人,选命缺,其实就是在逆天改命,修改自己的生死簿,当然这也是和地府交易时所定下来的,是被地府允许的。

至于生死簿,当然是掌握在那位叱咤地府的崔判官手中了。

但崔判官那样的重量级人物,自然不会亲自跑阳间一趟,所以便派了这两位阴官,代收命缺黄纸符,回到阴间地府,呈交给崔判官,然后由崔判官根据我们所选择的命缺,修改我们的生死簿。

而生死簿一旦修改,就无法更改,就算是阎王爷出面,也绝无更改的可能,那么我们的命运,也就定了。

到此为止,我们选命缺,也就告一段落了。

也就是从今天起,我们就堂堂正正,成为了一名茅山道士。

开始了我们的修道之路……

(本章完)

第三十章 茅山玉佩和玉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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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选命缺结束,我们也就正式入了道,成为一名正式的茅山道士,校长大人就会安排我们上课,传授茅山术,至少也该给我们发个课程表,让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可是校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们差点吐血:

“从明天起,开始军训!”

什么?

我没有听过吧,军训?

茅山道士,还需要军训!

对于军训,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可也是无法抗拒的。

因为我知道,不管是什么大学,新生都会军训的。

不过和胖子比起来,我是幸运的。

如果说我对于军训,只是内心抗拒,那么对于胖子这样的几百斤大胖子来说,就是世界末日啊。

胖子也肯定会殊死抵抗。

果然,胖子沉不住气了,抗议道:

“校长大人,不是我不想军训,只是,身为我们茅山道士,责任何等的重大,不抓紧时间学习茅山术,降伏鬼怪,干嘛要浪费时间在军训上啊。这个世界,那么多妖魔鬼怪等着我们去降伏,祖师爷说,阴阳两间的秩序需要我们的维持,世界和平需要我们去维护啊!”

什么是厚颜无耻?

胖子就是个鲜活的例子啊。

祖师爷都被他搬出来了。

校长大人自然听出了胖子的意思,也不气恼,反问道:

既然是茅山道士,就该知道,鬼可不是人,他们有鬼术,如果你追击一个厉鬼,追了一半,因为你的体力不支,岂不是眼睁睁看着那鬼逃脱。”

“那逃脱就逃脱了,是他命不该绝,只要他下次再出现,不放过他就行了。”

不得不说,胖子的胡搅蛮缠,真是不要脸啊!

“好,那我换一种说法,如果你被恶鬼追杀,那么最先倒霉的,可是那个跑在最后面的那个人……也不算是不行,至少牺牲了自己,为你的同学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

胖子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好大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连忙改口:

“校长,我觉得还是军训得好,您说,我们怎么个军训法儿?”

校长回道:

“白天,爬山。”

“那晚上呢?”

胖子嘴欠地问了一句。

晚上怎么军训,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我在心里骂着胖子的头大无脑。

但谁知道接下来校长的回答,让我们瞠目结舌:

“晚上,守坟!”

什么?

守坟!

我们几个一下子炸开了锅!

茅山学院的军训,就是让我们在坟地里待一个晚上?

可是更恐怖的是,校长接着说:

“不是一个晚上,是七个晚上。身为茅山道士,自然应该天不怕地不怕,不惧怕任何的鬼怪,自然首先要训练你们的胆子,那么让你们在坟地里待几个晚上,是最适合不过的了,度过这七个晚上,你们就什么也不怕了。”

“您这不是多此一举嘛,您让我们在坟地里待一整个晚上,无非就是想让我们见鬼嘛,咱们茅山学院那么多鬼,您把他们喊出来,让我们见见不就行了,再不行就让他们和我们朝夕相处个几个月,我们自然而然就对鬼怪产生免疫力了啊。”

不得不说,胖子这个建议真是好。

既达到了锻炼的目的,也不至于太吓人啊。

不过随即校长大人神秘地对着我们一笑,说道:

“那气氛可是不一样的哦!你们懂的。祝你们好运!”

气氛?

感情您要的就是那个恐怖的气氛啊。

说完之后校长大人和酒锋哲老师还有邻家阿姨老师就离开了会议室,主席台上只留下了刘克老师。

从我们进入会议室,到现在,我们都感觉刘克老师一直处于隐形的状态。

似乎,似乎他站在台上都能睡着了。

您也太低调了吧,多少您也要刷一下存在感啊。

这个时候刘克老师才如梦方醒一般,看到所有老师都离开之后,对着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们几个便走了过去,看到刘克老师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半天,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七块大小相同,形状也一模一样的比硬币稍微大一些的碧玉,分别递给我们每一个人。

单看那玉,色嫩如新柳,光莹碧透,色泽纯净,握在手里,手感滑嫩,一股冰凉滑腻之感沁入心脾,绝对上等的佳品,肯定价值不菲。

不过更令人称奇的是它的雕工细腻,正面雕刻有茅山道士天命的斩妖治邪字体和阴阳太极图形,反面为道家符咒敕令,就是画在黄纸符上的那种符咒。

刘克老师又一人递给我们一根红绳,说道:

“这也是祖师爷赐给每一位茅山弟子的护身符,茅山玉佩。”

我暗暗称赞,原来这就是神秘的不能再神秘的茅山玉佩。

我听我的老老爷讲过,茅山玉佩具有斩妖驱鬼的能力,能够保平安镇邪恶。

千百年来,茅山玉佩是茅山正派道士的护身宝物。

至于这茅山玉佩的来历,最初传说是祖师爷曾经在没有带任何驱鬼道具的情况下,露宿深山,途中遇到穷凶极恶的山妖,在山妖欲加害祖师爷时,危难之际,祖师爷身上佩戴的玉佩突然发出一道亮光射向山妖,山妖惨叫一声遁入山林。

祖师爷也就此躲过一劫。

玉石乃阴阳二气的精华所成,所谓人养玉,玉养人,时间久了,玉自然便有了灵性,生出护主之意。

祖师爷回到茅山,便将此玉开光,终身佩戴在身上,茅山玉佩也便从此流传开来。

今后的每一代茅山道士,都会佩戴一枚开过光的茅山玉佩。

据传茅山玉佩上色开光难度极大,公鸡血墨粉朱砂要混合融为一体,最后上一层纯朱砂,因此非茅山道士无法开光上色。

胖子如获至宝一般,赶忙用红绳把玉佩穿起来,戴在了脖子里,嘴里说道:

“真是个好宝贝啊,关键时刻能救我一名,缺钱的时候,还可以买了换钱花啊。”

不过却被刘克老师狠狠地瞪了一眼,怒道:

“没出息,这茅山玉佩可是无价之宝,多少人梦寐以求,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

胖子顿时嬉皮笑脸地摇摇头:

“我说这玩儿呢,说着玩儿呢。”

最后刘克老师再三叮嘱道:

“切记,明天爬山,在茅山之上,不管遇到什么人,碰到什么事,都不要轻易去搭讪,更不可多管闲事,都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明白了吗?”

“为什么?难道有人向我们问路,我们也不搭理人家吗,那样显得多没有礼貌啊,我们可是从小受到过雷锋叔叔精神的熏陶啊。”

这蠢货,真是多嘴啊。

谁知道刘克老师留下一句:

“想要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刘克老师甩甩手离开了。

虽然没明白刘克老师最后一句的话,但胖子还是摸着脖子里的玉佩,屁颠屁颠儿地往回走。

而我,虽然得了这么一块儿重要的玉佩,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我的脖子里,已经戴了一块儿玉佩。

这玉佩虽然没有手里这块茅山玉佩的玉质好,也没有茅山玉佩那样救命的作用,可是它却从我记事起,就一直佩戴在我的脖子里的。

而且这玉佩的形状不是什么观音菩萨、弥勒佛之类的,而是一个有半个拇指大小的葫芦。

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佩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戴它,可是只要我想要把这玉佩摘下来,都会被我外婆狠狠地训斥一顿。

这也是我外婆唯一对我发火的时候。

所以从小到大,这块玉佩,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脖子。

我也不止一次问过我的外婆这块玉佩的来历,可外婆就跟对待我爸妈的身世一样,一字不提,守口如瓶。

这也让我认为,这块儿玉佩,和我爸妈有关。

而这块玉佩,也成了我探寻我爸妈身份的唯一线索。

我曾经多次偷偷取下来认真观察这块玉佩,可是除了这个葫芦的形状比较奇特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过有一次,我在电视上看到,有人对着一枚“袁大头”吹了口气,放在耳边,银元居然发了出声音,我就学着电视中的样子,对着我的玉葫芦吹了口气,然后快速把玉葫芦放在耳边时,我竟然真的听到了从葫芦里面发出的声音。

嘤嘤嗡嗡,断断续续,像是有人在小声说话,可是听不清说些什么。

等我再想仔细听的时候,声音已经消失了。

然后不管我怎么吹,声音也没有再响起来。

在我获得了阴阳眼之后,我也自以为是的认为我这个玉葫芦也是一件法宝,同样可以对付鬼怪。

然而,并没有什么鸟用。

我也曾想过这可能是我爸妈就给我的遗物,什么也大胆地设想他们根本没有离世,这个玉葫芦就是我和他们相认的信物。

只是让我失望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没有发现这个玉葫芦的用处。

可是现在怎么办?

一个是从小带到大的玉葫芦,一个是救命稻草的茅山玉佩,我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总不能将两块玉佩都戴在脖子里。

可是像玉佩这样的玉石,两块放在一起,恐怕不出多久,就会碰撞而碎。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有将这两块玉佩固定在一条红绳的两端,一块儿戴在胸前,一块儿戴在身后。

而当我把我身上的玉葫芦摘下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如同两块磁铁一样,茅山玉佩和玉葫芦瞬间吸到了一起。

我不敢相信,两块儿玉佩居然会吸到一块儿去。

而且吸引力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磁铁的吸引力,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们分开。

异性相吸,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懂。

所以在短暂的惊异之后,我还是分开了它们。

既然不是同一类东西,那么还是不放在一起为好。

我重新将我的玉葫芦挂在脖子里,又将茅山玉佩放在了口袋里,随身携带。

不过我也更加坚定,我的玉葫芦,不简单。

某宝上搜了一下茅山玉佩,还真有,只是价格不菲……算了,还是喜欢玉葫芦多一些!这一章字数较多,算是弥补……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赶着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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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我们就被小黑狗喊了起来,吃过饭,就被催着赶下了山。

按照军训要求,我们需要在一天的时间,下山,登山,来来回回跑两趟。

最可恶的是居然还有惩罚措施。

凡是完不成任务者,那么晚上,就会得到和坟地独处的机会。

也就是说,没有完成任务的人,独自守一处坟,完成任务的人,共同守一处坟地。

“还能再坑点儿吗?”

“还能再不要脸点儿吗?”

胖子一边走,一边抱怨。

为了避免和坟地独处,走到半路,胖子最后给我撂了一句狠话:

梳子,你要是把我当兄弟,念我让你吃那么多包子的恩情,明天就和我形影不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要不然,我们就恩断义绝,从此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我更狠: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去找小白,找杨斌他们去……”

说着我就装作要出去的样子。

胖子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狠心,一把就把我给拦住了。

不过让我始料未及的是,胖子居然的“贱”,居然到无底线啊。

胖子扑通一下就要给我跪下了。

幸亏我反应快,及时将他拦下了。

我大惊道:

“胖子,你至于吗?”

“至于!”

“你何必要如此逼我!”

“我不逼你行么。”

“我们两个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

“我们是不会幸福的。”

胖子顿时懵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胖子也明白了我又在耍他,也不气恼,不过却哭丧着脸,说道:

“梳子,你就行行好吧。”

“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那我就勉强答应吧。”

胖子一听我答应了,就又要给我跪下。

我还是拦住了:

“你能要点脸吗,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和尹沫那两个王八蛋对峙的时候的志气跑哪儿了?你的尊严丢哪儿了?”

胖子嬉皮笑脸地说:

“那不一样,那不一样,他们不把我当人,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给他们下跪的,你不一样,你把我当朋友,别说下跪,给你磕个响头都没有问题啊。黄金算个球,和我包任之的命相比,就是一文不值,我祖上是什么人?那可是狗不理的传人,我身上的责任重大,我还要将狗不理包子重新发扬光大的,我可不想栽倒在坟地里,这要是传出去,我祖上的脸,可都被我给丢尽了。”

“你大爷的,你包任之的命就是命,我疏子杨的命就不是命了?你死也要拉我垫背啊!”

我和胖子说说笑笑一直往山下跑。

而这个时候小白他们早已经没了踪影,远远地把我们甩在了身后。

自从校长宣布军训之后,杨斌和文捷两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掩盖不了内心的兴奋,像文捷这样,我们之前在餐厅已经见识过他的能力的,自然是喜欢运动的。

至于尹沫那两个富二代,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也肯定经常在健身房锻炼的,完成校长规定的军训任务,自然不在话下。

那么最有可能被惩罚的,只有我和胖子了。

不过我可不想和孤魂野鬼独处,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一路上我一直催促胖子,快点,快点,再快点。

我们两个一直往下跑,渐渐碰到三三两两爬山的人。

“这些人真是闲的蛋疼,起这么早。”

胖子对着我小声说道。

胖子本想和他们打个招呼,却被我急忙拦下:

“忘了刘克老师的嘱咐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

“你怎么和我奶奶一样,唠唠叨叨。”

“我是为你好。”

“切……”

胖子满脸的不在乎。

不过接下来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好像是一窝蜂,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大波人,源源不断往山上赶。

他们的衣着,和我上次上山时遇到的那百十来人差不多,各种年代的都有,也有一些我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总之很远的年代。

他们这么多人,匆匆忙忙,居然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是低着头,只看脚下,闷声赶路。

可越是安宁,越慎得慌有没有啊!

这不是百鬼行,是千鬼行,万鬼行了!

这时一个身穿民国衣服,两眼乌黑,骨瘦如柴的男子,只顾着走路,没看到站在前面的胖子,横冲直撞地向胖子撞了过去。

胖子一个转身,连忙躲闪,可是还是躲闪不及,摔倒在地,还没站起来就对着男子破口大骂:

“登个山,急什么,急着去投胎啊!”

可是话音刚落,就眼睁睁看着那个男子从自己身上穿了过去,瞬间呆住了。

那个男子这时才意识到原来胖子可以看得到他,对着胖子抱以歉意的微笑,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确实是赶着投胎,打扰了,打扰了。”

说完就又匆匆赶路了。

胖子忽然反应过来,吓得哆哆嗦嗦,身子不由得往我身边靠,小声说道:

“梳子,这……这怎么办?”

“冷静,冷静,又不是没有见过,这跟那个饿死女鬼差远了,按刘克老师说的做,装作没看见。”

“冷静你大爷啊,这么多鬼,你冷静的了啊。”

“那也要冷静,不想被这么多鬼吃掉,就装作什么都没有。”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即刻装出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可是手还是不自觉地伸到脖子里,摸出茅山玉佩,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反击……

本想等他们都过去之后,我们再下山,可是我看到上山的人越来越多,源源不断。

这要等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啊。

一想到晚上要独守坟地,我咬咬牙,对着胖子说:

“走,不管了!”

胖子也是心一横,和我一起往山下冲。

我们两个就这样在鬼群中穿梭,也不再刻意的躲避,任由他们从我们身体里穿过去。

就感觉一阵阵凉风从我们耳边吹过,什么也没有留下。

很刺激,很疯狂有没有啊!

也许是看这群鬼没有恶意,胖子也渐渐放松下来。

没有了恐惧,这货就打起了坏主意。

胖子张开双臂,净往女鬼怀里扑啊……

甚至看到有漂亮的女鬼,也不管她什么年代,穿什么衣服,胖子居然色迷迷地撅起了嘴,对着那些漂亮女鬼啃了起来。

虽然那些女鬼在胖子的身上一闪而过,什么感觉都没有,可是胖子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心里面不知道在意淫什么。

“胖子,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儿吗,连鬼的便宜你都敢占,小心被女鬼缠身,把你吸干!”

胖子一脸无所谓地酸我:

“那更好,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啊!不像有些人,选了孤命,注定一辈子光棍一条啊。”

“行行行,你就在这儿风流快活吧,我不等你了,我可不要和坟地独处。”

说完我就快速往山下跑去。

胖子一看我跑了,才慌了起来,连忙跟了上来。

不过我却边跑,脑子里边想到一个问题,那个男鬼说的,要赶去投胎。

可是要去投胎,不是应该去鬼门关吗,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这里是茅山?

来这里不是自己找死么!

还有我上山时那条小路,通向哪里?

这些鬼魂又去了哪里呢?

看来还是等军训结束了问一下邻家阿姨老师了,她身为地府的阴差,肯定知道。

不过我还是小看了胖子。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和胖子居然在天黑前,完成了校长大人规定的军训任务了。

玩笑归玩笑,胖子居然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我知道胖子是不想被尹沫王志赫他们嘲笑。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嘛。

这一点,我还是挺佩服胖子的。

虽然我们两个是最后一名,但也不需要独自去守坟了。

吃过晚饭,我们就要去守坟了。

不过我看到,胖子在吃饭时,偷偷拿了一块儿骨头包起来,藏在了口袋里,不知道何意。

临走之前,胖子又飞快地跑回宿舍,带上了塑料袋子里所有剩下的包子。

吃货,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吃。

依旧没有老师出现,还是那七只小黑狗,领着我们下山,一路向西,把我们领到一片坟地。

到了地方,我们顿感又被校长大人给坑了。

这哪里是坟地,分明是乱坟岗啊!

这乱坟岗大概有一个操场那么大,大大小小的坟头,数不胜数,别说是一个家族的祖坟,就是几个家族的祖宗十八代也足够埋得下啊。

我们刚一踏进去,顿感凉风习习,不是真正的风,而是刺骨的阴风,再加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到处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

不远处的坟头上,几簇鬼火不停地闪烁着,幽蓝幽蓝的,忽影忽现,真像那鬼魂出没一般,便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只该死的猫头鹰闪过天空,落在了一棵柳阴树上面,对着我们发出咕咕的叫声。

这气氛,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啊!

这就是我们的校长大人要的气氛!

我们不禁打了个寒战,神经紧绷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鬼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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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们送到了目的地,那七只小黑狗扭头就要离开。

不过胖子突然一把抱住他那只小黑狗,死死抱在怀里,不让它离开。

胖子从口袋里掏出吃饭时偷偷藏起来的骨头,诱惑道:

“我给你吃骨头哦,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陪我在这里度过这个晚上,回去了我再给你更多好吃的,行吗?”

可是小黑狗根本不搭理胖子手中的骨头,一脸无辜地挣扎着,奈何胖子抱得太紧,挣脱不得,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胖子偷藏骨头是打的小黑狗的主意。

不过不得不说,胖子的做法,不失为一种极佳的办法。

小黑狗可是妖魔鬼怪的克星,有了小黑狗的陪同,今晚必定安然无恙,任何鬼怪都不敢靠近我们啊。

我们也都这样想着,就要去抱各自的小黑狗。

可是突然一声满含杀气的狗叫声,阻止了我们的行动。

胖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松了手,放开了那只小黑狗。

小黑狗顿时寻声跑了过去,满是委屈地钻进了它母亲的怀抱,嘴里依旧呜咽着,似乎在告胖子的状。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那只战功赫赫的将军一般的大黑狗来了。

不过它现身之后,什么都没做,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就领着那七只小黑狗快速离开了。

连黑狗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上一分钟,可想而知,这乱坟岗,是个多么恐怖的地方啊。

小黑狗离开后,整个乱坟岗陷入了寂静。

“要不我们逃吧?随便找个地方待一晚上。”

胖子试探性地问。

“逃,你以为校长有那么好糊弄,胖子,没有胆量就不要做茅山道士,趁早回家,卖你的包子,别被吓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王志赫这孙子真会装,我就不信他不害怕。

谁知道胖子一听王志赫的数落,立刻和他杠上了:

“我怕怎么了,我这是正常的心理反应,我就不信,你不怕。”

王志赫坦然自若,说道:

“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坟头,都是死人,恐怕他们早就赶去投胎了,又不是鬼,即便是鬼又能怎样,身为茅山道士,还怕了他们不成,来了正好,我收了他们,为民除害。”

然后王志赫和尹沫两个人就随地坐了下来,躺在地上,将茅山玉佩含在嘴里,眯起双眼,睡了起来。

胖子也不甘示弱地坐了下来。

剩下的我们几个无奈,也都一同挨着挤在了一起。

可是长夜漫漫,该如何度过啊!

胖子鄙夷地看了王志赫一眼,低声说道:

“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随后的一段时间,我们都安静了下来,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

相安无事。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响声,没有出现什么诡异的人影。

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

那只猫头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走了。

可这里是乱坟岗,越是安静,越让人害怕啊。

本来就没有人气,我们再不说话,那真的就成了死人了。

过了一两个小时,胖子终于忍不住了:

“我们来讲故事吧。一人讲一个,这样时间过得还快些。”

躺在地上的王志赫一听,坐了起来,问道:

“讲什么?”

胖子沉默了一会儿,心一横,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讲鬼故事,谁害怕谁就是孬种。”

“好,讲就讲。”

谁知道一旁的文捷不乐意了:

“神经病吧你们俩,在乱坟岗讲鬼故事,本来就害怕,要是把鬼召开怎么办?”

“说不定还能把鬼吓跑呢。”

这个时候,胖子还能开得出玩笑,看来今晚,真要和王志赫怼上了。

“谁先讲?”

这时我开口了:

“咱们这里面,就数小白最有文化,当然是小白先讲。”

对于我的提议,大家连连点头称是。

小白依旧是面无表情,从来到这乱坟岗,那张帅气的脸上,就没见到有一丝的害怕,不过也许是真的无聊,小白居然同意了:

“可以!那我就抛砖引玉,先讲一个。”

在小白开始讲之前,我又说:

“小白,你要讲的逼真些啊,这样才能吓住这两个不要命的主儿,最好讲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儿。”

小白点点头:

“好。”

其实我这样说,是出于一点小小的私心的。

在我们七个人当中,就属小白最为神秘,也最难以让人看透。

让小白最讲自己亲身经历的事,一来想借着那个故事,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够显示小白身份的蛛丝马迹,二来我想知道,小白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是从小就经历过和鬼打交道。

而且我也知道,小白是最好说话的大好人,虽然他有时候很冷,可那是他自己独处的时候,给外人的感觉,从来都是自己对自己冷酷。

也许不爱说话,就是他的性格而已。

但他和我们在一起时,绝对的大好人。

所以也绝对不会拒绝我的提议。

请不要说我这么腹黑哦。

我可不是心机boy啊!

小白想了一会儿,开口道: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小白刚说到这里,就被胖子打断了:

“你们看,连咱们中最有学问的小白都说了,鬼怕人七分,所以我们不应该怕鬼的。”

说着胖子还真胆子大了起来,环顾着四周的土坟,走到旁边一块儿墓碑前,摸着那块儿墓碑,大有不惧万物的气概,扭头对小白说:

“小白,你接着说。”

小白顿了顿,接着说道: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其实这是无稽之谈。因为道行高深的野鬼根本不怕人。”

胖子一听,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抵在墓碑上的手没有支撑住,一下子摔倒在地,对着墓碑叩了个当当响的头。

胖子忍住疼痛,连忙对着墓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打扰您清休了。这是我孝敬您的!”

说着拿出一个包子放在了墓碑前。

结束之后胖子快速跑过来,对着小白就是一阵数落:

“小白,你能不能一句话说完,要吓死人的。”

我们在一旁偷笑,小白一脸无辜地说:

“是你打断我的啊!”

胖子一时无语,只能对小白说:

“小白换一个,换个真实的!可不能再停顿了啊。”

小白想了一下,接着讲道:

“好吧。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记得那时我刚刚记事,懵懵懂懂的年纪。

有一天,我们家来了客人。

是我爸爸以前的一个朋友和他妻子,我喊他小叔,小婶。

好像是那个小叔得了什么病,来我们这里看病,路过我们家,就过来看看我爸。

老友重逢,自然少不了喝酒。

我爸和那位小叔,从下午一直喝到了晚上,两人越说越兴奋,越兴奋就越喝酒。

好像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

等我睡了一觉,被他们吵醒之后,他们才结束。

两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我爸交代我妈一声送送那个小叔之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那个小婶搀扶着小叔往外走,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走不动了。

不是走不动,是那个小叔说什么也不走了。

然后他挣脱小婶,坐在地上,就开始哭。

可能那位小叔本来就有喝酒之后发酒疯的毛病,小婶以为小叔又在发酒疯,也就没有在意,就站在一旁等着。

可是没过一会儿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那小叔不单哭,边哭嘴里边喊: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生了两个不孝儿。

可是那个时候,那个小叔根本没有孩子的,更别说两个了。

小婶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那小叔哭的更厉害了,嘴里也不停地喊着,两个不孝顺的儿子,我活着的时候,就不管我,让我天天挨饿,我死了就更不管我了,也不给我烧纸钱,你们可让我在下面怎么活啊,我养了两个白眼狼啊,还不如养两条狗。

小婶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那些话却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害怕了,对着我妈大喊:

嫂子,嫂子,你快出来看看,我们这口子怎么了,发疯了,说胡话啊!

我妈听到小婶的喊声,就火急火燎地赶了出来。

我妈一听小叔的哭声就不对劲,立马明白了,没有慌乱,对那位小婶说:

被附身了,快,你拽着他的手,看好他,不要让他咬着舌头了。

那位小婶哪里经历过这种事,不明白事由,我妈急了,直接说道:

你丈夫被鬼附身了。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大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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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说还好,那位小婶一听说被鬼附身了,顿时吓坏了,如一摊泥一样就倒在了地上。

我妈就对着我大喊,让我拿一根大头针来。

我随即找了一根大头针跑了出来,我就看到那位小叔的后面,坐着一个老人,趴在小叔的背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不过哭声却是从小叔的嘴里面发出来的。

这老人我认识,是我们隔壁的邻居,可是他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去世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感到害怕,就走过去把针给了我妈。

我妈当即就拿针对准了小叔的中指,威胁道:

你是谁?快说,不然我就扎下去了。

我妈后来告诉我,我们活人,身上有三处阳火最旺,一处是中指,一处是眉心,一处是舌尖。

三处之中,中指算是最弱,眉心次之,舌尖最强。

相应的,就诞生了中指血,眉心血,舌尖血。

中指血可以辟邪,眉心血可以救命,而最厉害的舌尖血,则可以要了鬼魂的命,让他魂飞魄散。

我妈威胁扎小叔的中指,就是为了恐吓那个附在小叔身上的鬼,让他自报家门,离开小叔的身体。

然后小叔停止了哭泣,报了自己的名字,果然是邻居那位刚刚去世的老人。

我妈就问他,不去守着他的坟头,来这里干什么?

他说他的两个儿子已经好久没有给他烧纸钱了,他在下面已经没有吃的,所以才会出来,附在了刚刚喝过酒,阳气正弱的小叔身上,显灵一下,让他的两个儿子知道。

我妈就说她知道了,一会儿她就去给老人的两个儿子说,多给他烧写纸钱。

老人感谢了我妈之后,就脱离了小叔的身体,走了。

然后小叔也就清醒了过来。

然后我妈喊起了小叔和小婶,叮嘱了一番,绝不可泄露出去,就当没发生等等,就让他们离开了。

讲完了。”

“没了?”

我意犹未尽地问道。

“嗯,没有了!就这么多。”

“后来呢?后来那位老人又附谁身了没有?”

“没有,我妈给他两个儿子交代了,多给他烧纸钱,那老人的儿子确实不孝,不过因为害怕会发生什么意外,也就答应了给老人烧纸钱,以后那老人就没有再出现过。”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过鬼附身的事,自然会感到非常神秘。

之后我和小白杨斌他们又讨论了一下那个老人的身份的可能性。

按照那天邻家阿姨老师所讲的,刚刚去世了一周的人,是不可能化为鬼魂的,所以附在小白小叔身上的,应该是守在老人尸体里的命魂。

而通过小白所讲的这个鬼故事,我也了解到了小白的身世,他并不是和我胖子一样,父母双亡。

这也印证了我之前那个猜想,因为身份特殊父母双亡的原因,我们几个才被茅山学院录取,这个猜想是错误的。

我有些失望,刚刚想到的线索,又断了。

我也更加断定,茅山学院录取我们几个,绝不是没有原因。

至于这个原因,还需要我接着去寻找。

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知道了,小白小时候,是见过鬼的,那么他很可能,和我一样,有一双阴阳眼。

这又是一条新的线索。

不过胖子这时候不乐意了,撇了撇嘴,说道:

“小白你这讲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是鬼故事吗,你这吓唬小孩儿还差不多啊,一点儿都不真实。还是我来讲吧,我给你们讲一个我亲身经历的事。”

说着,胖子把我们几个聚在一起,让我们围着他,他才小声说道:

“这个故事太过于恐怖,所以我至今都不敢讲,今天就讲给你们听,但是我不敢大声讲,只能小声,你们听得到就行。”

王志赫一脸的不屑:

“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我就不信有多害怕。”

胖子这时候也不搭理王志赫,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那是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乡里唯一的初中,就在我们村边上,所以我是走读生,不住校的。

到了初二的时候,我们就要上晚自习了。

有一天上晚自习,我被一道几何题难住,思考的时候太过于专注,就忘了放学的时间,等我做完那道题,发现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同学们都走光了。”

“停……停……停……”

胖子没有想到,自己正讲着,会被文捷给打断,眉毛一横,怒道:

“文捷,你小子不知道讲鬼故事的时候打断人会吓死人的!我都告诉你了这件事非常恐怖,我轻易都不敢讲出来,这刚有点儿感觉就被你给打断了。”

“拉倒吧胖子,我问你,你说这件事是你亲身经历的?”

“千真万确。”

“可是要说你是睡过了头误了放学时间我信,说你因为学习耽误了时间,我文捷第一个不信,打死都不信。”

“我也不信。”杨斌附和道。

尹沫和王志赫则是嗤之以鼻,懒得搭理。

胖子顿时默不作声,虽然是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此刻我们也能感受到胖子面红耳赤。

尴尬之极呀!

不过胖子的厚脸皮真不是盖的,只听胖子讪笑一声,说道:

“可能是我记错了,那就是我睡着了,误了时间。”

“这还差不多!不过胖子,你这样子,都让我怀疑,这故事,是你的事儿吗?不是你瞎编乱造的吧?”

胖子一下子急了,义正言辞道:

“文捷,你小子,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不能怀疑我的人品!”

“好好好,我不怀疑了,你继续。”

胖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对着我们再次强调:

“不许再打断我了啊,这个故事,太恐怖,不能被打断的。

等我睡醒之后,我就发现教室里面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当时还有点恼怒,怎么没有一个人喊醒我。

我快速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可是我刚站起来,本来月明星稀的天气,突然之间电闪雷鸣,还刮起了大风。

那个时候正好是夏天,天气本来就变幻无常,时风时雨的,我也就没在意,不过风越刮越大,把教室的窗户吹得碰碰响。

我一看原来是窗户没有关。

我包任之是什么人,那可是“德、智、体、美”的三好学生,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肯定会袖手旁观的,可是我不会,我就赶紧走过去,把窗户给关上了。

就在这时,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你们猜?

你们猜啊?

说话啊,哑巴了!”

胖子对我们吼道,我们才反应过来,文捷说道:

“猜你妹啊,你不是不让我们打断你吗?”

胖子不满意地失望说道:

“不让你们打断我,可是也要配合我啊。”

文捷嘟囔道:

“死胖子,讲个故事,屁事儿还不少。”

我无奈地配合胖子说了句:

“你看到什么了?”

胖子这才满意,给我了个赞赏的眼神,说道:

“还是梳子懂我,我关上窗户,刚要转身离开,我突然看到,窗户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一个人,这个人张着大嘴,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大的嘴啊,我的脑袋估计都能被他给一口吞掉。而且他还不停地对着我诡异地笑。

当时我就吓懵了啊,因为我们的教室可是在五楼啊,五楼那么高,窗户上面怎么可能有人!

我才意识到自己撞鬼了,吓得赶紧跑啊。

可是还没出教室,教室门突然咣铛一声就自己关上了,不管我怎么用力,就是打不开。

这个时候,窗户外面的那个大嘴鬼使劲地敲打窗户玻璃,三两下就将玻璃敲碎了,翻进来,向我走了过来,嘴里依然发出笑声,可是那笑声,阴森恐怖之极,而且我还看到,他嘴里不知道在嚼着什么东西,满嘴的血。

我顾不得害怕,随手拿起一把椅子就朝他砸了过去,可是没有想到,他躲都不躲一下,椅子直接从他身上穿了过去,砸在了桌子上。

就在那鬼来到我前面之时,我快速跑到我们教室的后面,一脚将我们的后门给踹开了,立刻向楼下跑去。

幸亏我们的后门年久失修,如果不是从后门逃走,恐怕你们今天就见不到我包任之了。

我不敢有任何的停留,一直就往家里冲啊。

我们学校西边,有一条大路直通我家,我就沿着这条路跑,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大嘴鬼没有追来,可我也不敢回头。

可是我跑了没多久,经过中间的庄稼地,我就听到路两旁的大杨树上,唧唧唧唧地惨叫声,特别凄惨。

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成千上百只浑身是血的死蝙蝠从大杨树上掉了下来,正好向我砸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被一只只蝙蝠砸中,也弄得浑身是血,血腥味熏得我直吐。

再看这些蝙蝠,全部死相惨烈,不是被折了翅膀,就是掉了脑袋,没有一只全尸。

我知道肯定是那个大嘴鬼,我也顾不得满身的蝙蝠血,又接着往家里跑。

不过在我跑了没多远,我就停了下来。

因为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女孩儿的哭声。

寻声望去,我看到大路的边上,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孩儿侧着身,跪在一座坟前,伤心地哭。

留个悬念,这个女孩儿是谁?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我又想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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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得那个地方,那个地方邪乎的很。

那片地是我邻居张大爷家的祖坟,就跟这个地方差不多,只是规模没有这儿大,可是也至少有几十座坟了。

当初修路时,本来是计划要从他们坟地里穿过的,就需要迁坟。

可是你们知道,乡下人最讲究亡人入土为安,一旦迁坟,动静太大,那便是对死者大不敬。

张大爷自然是不答应。

可是张大爷哪里是施工队的对手啊,最后实在没办法,张大爷发出警告,会遭报应的。

施工队哪里肯听劝告,队长一声令下,就开始动工迁坟。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奥运会那年,首都强拆娘娘庙,惹怒菩萨显灵的事儿听过吧?

就跟那件事差不多,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之间从坟地里刮起了一股阴风,以摧拉枯朽之势,将施工队所有的设备全部卷在半空中,盘旋了好大一会儿,才将设备丢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施工队的人再怎么莽撞,也知道撞了邪,立刻四处逃散,没了人影。

这还没完,当天晚上,施工队所有人都梦见同一个白发老人,对他们说,他在这里住了上百年,不想动身,也不想离开,如果非要逼迫他离开,那么就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让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有人说这个老人是张大爷的老祖,也有人说是这里的孤魂野鬼,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安身之所,怎么会轻易离开。

这样事情就严重了。

第二天施工队就停止了迁坟,把迁坟的事给搁置了起来。

过了些日子,施工队最终决定将整条路整体往西挪动十余米,也就是后来的那条路。

修建的过程也一帆风顺,再没有发生意外。

不过那条路修好以后,晚上有人走在这条路上,经过这片坟地时,便会听到有人跟你搭讪,或者问你从哪里来啊,要去哪儿啊,吃饭了没有等等。

而一旦你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就会和你说个没完没了,喋喋不休,不管你怎么走,走多久,就像在绕弯一样,永远也出不了那片坟地,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一大早,公鸡打鸣才会结束。

所以从那时起,从这片坟地经过人,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会装作没听见,匆匆离开,更不会在这里久留。

所以我就很纳闷,大半夜的,为什么会有一个女孩儿在这里哭,还哭得那么伤心。

那女孩儿长发飘飘,一袭白色裙子,背着身,看不清楚她的脸,可单从背影看,也知道肯定是个大美女。

而且她的哭声,如泉水,涓涓细流,让人听得如痴如醉,酥酥的感觉。

我就想,这大半夜的,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哭呢。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儿了,或者是被谁欺负了!

我包任之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个正人君子啊,遇到不平的事儿,我能坐视不管,不管不问吗?

绝对不能!

更何况,大嘴鬼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啊,我要是逃跑,那个女孩儿肯定会遭不测的。

我立即朝那个女孩儿走了过去。

可是当我走到离那个女孩儿五步距离远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突然停止了哭泣。

很明显她发现我了。

但她并没有转过身来。

我就向她走过去。

可是我当时也有点儿害怕了啊。

因为我看到那女孩儿似乎在祭拜张大爷家的祖坟啊。

可是我知道,张大爷家,哪里有这么大的女孩儿。

可是此时我又不能退回去,只有屏住呼吸硬着头皮往前走。

一步……

两步……

三步……

“呔!”

正当我们围成一圈儿,聚精会神听胖子的鬼故事,期待五步之后,胖子揭晓那女孩儿身份的时候,胖子突然之间跳了起来,对着我们大喊了一声,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而我们,确实被胖子吓惨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经历。

听着鬼故事,或者看着鬼片,在最紧要的关头,突然被别人在后面大喊一声,顿时会吓得魂不守体啊!

文捷更是被胖子吓得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欲哭无泪。

就连小白这么风轻云淡的人,脸上再也没有淡定的表情,同样恶狠狠地看着胖子,不过小白就是小白,这个时候,也是没有一点脾气,只能任由胖子欺负。

但我就不一样了,我抡起胳膊,对着胖子那身横肉就揍了过去。

“你是不是早就设计好的?什么大嘴鬼,什么坟地,什么女孩儿,你就是为了最后那五步,在我们听得入神的时候,故意吓我们的是不是?”

文捷他们几个一看我这样做,便立刻将胖子团团围住,一个个一顿猛揍。

最后胖子躲在小白的后面求饶,我才肯罢休。

不过文捷被吓得最惨,自然不会这么轻易饶了胖子,依旧抬起胳膊捶打胖子。

可是文捷的手抬到一半,还没打到胖子身上,就停在了半空中,拳头变手掌,伸出手指,指着胖子身后,结结巴巴地说:

“快,你们快看,那,那是什么?”

说完之后,把手收了回来,捂在了自己的嘴巴上。

胖子笑笑,说道:

“文捷你少来,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不过话音刚落,胖子就不笑了。

因为我们同时听到了从胖子身后传来阵阵女孩子的哭泣声。

如泉水,涓涓细流,让人听得如痴如醉,酥酥的感觉。

要不要这么巧合啊!

我们几个颤颤巍巍地转过身,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

只见胖子的身后,距离我们大概十几米的一座墓碑前,侧身蹲坐着一个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女孩儿,身穿白衣,在漆黑的夜晚,显得那样的醒目。

那女孩儿正对着墓碑,伤心地哭泣。

更加诡异的是,坟地里一片漆黑,可是我们却能够看清楚那女孩儿。

自带亮光有没有啊。

那女孩儿侧着脸,只能看到一半,可就是这一半,也让我们为之倾倒啊。

胖子更是顾不得害怕,就想要往前走去。

如果是白天,我肯定能够看到胖子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是一张怎样漂亮的脸啊,虽然脸色发白,没有一点血色,可是依旧有闭月羞花之容啊,尤其是梨花带雨般的抽泣,更是让人顿生怜爱之心。

文捷他们肯定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所以一个个都怔在那里。

而我所遇见过的女孩儿当中,如果真要找一个和她相媲美的人,恐怕只有那个水汪汪大眼睛,把我坑了的漂亮女鬼了。

我又想起了她。

这样一想,感觉这两个人,不,不知道是人是鬼,容貌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坑我的女鬼,还是比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更漂亮一些。

文捷扯了扯胖子的衣服,问道:

“胖子,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里,你靠近那个女孩儿之后,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女孩儿怎么了?”

胖子回答:

“不是跟你说了,我瞎编的,我哪知道那女孩儿怎么了,不过我却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儿怎么了,她肯定是被欺负了,需要人去安慰啊!你们知道吗,女孩子伤心的时候,就需要像我这样宽厚、结识的肩膀靠着啊,这么特殊的时刻,雷锋在哪里?很明显,我就是雷锋。”

说罢,胖子就走了过去。

今天发的有点晚……还好赶上了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情和义,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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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时候小白却一把拉住了胖子,阻止道:

“胖子,小心。”

既然小白都这样说了,那个女孩儿,肯定不简单。

我也对着胖子说道: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来的女孩儿,再说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冒出来个女孩儿来,胖子,你可别鬼迷心窍了,看人家漂亮,就打人家主意,偷鸡不成蚀把米。”

胖子顿时叹息一声,对我们失望地说: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家伙,那么龌龊的思想,世风日下啊,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还有没有同情心,还有没有雷锋精神,那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在那么恐怖的地方哭泣,不是被吓着是什么?不是被欺负了是什么!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不管不问?那我们还是男人吗?我们还有脸面做茅山道士吗?”

“行行行,你是君子,我们是小人行了吧,这个时候倒知道要你那张脸了,去吧,去吧,我不拦你了。”

不过胖子还是信得过小白的,小白的话,他也不得不考虑。

胖子转身对杨斌说道:

“斌哥,这里就数你最壮实,最男人,你和我走一趟吧?”

杨斌连连摇头:

“如果是个人,别说一个,三五个我都没问题,分分钟把他们撂倒,可是人家一个弱女子,我去不合适,不合适,别吓着人家。”

胖子又询问文捷:

“那你呢,你这幅娇小的模样,总不至于吓着人家吧。”

文捷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我,我怕我被她吓着啊,谁知道她是人是鬼。”

胖子失望地摇摇头,他知道尹沫和王志赫肯定指望不上,又不想再麻烦小白。

最后胖子就一直盯着我,不说话。

我自然明白胖子的意思,连忙摇头:

“我是小人,我也不是英雄,我可不会救美。而且我选的孤命,不可以近女色的,你别打我的主意。”

“梳子,你这样会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印象的知道吗?我认识的梳子,可是……”

“得得得,打住,别给我说些没用的,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被鬼缠身。”

“那么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儿,怎么可能是鬼呢!”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我还没说出“鬼”字,胖子突然开口唱了起来:

“情和义,值千金,上刀山,下火海,又何妨……”

唱完一边,还不肯罢休,接着又是一遍。

死难听死难听啊!

要人命啊!

唱完以后,胖子依旧看着我。

“你不是不看电视吗?怎么会这个?”

“我听人唱的,梳子,我们两个的感情,还需要衡量吗?”

“你大爷,每次出事就谈感情。”

胖子一笑,拉着我就像那女孩儿走去。

“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不许往身上揽事,什么送回家,什么和我们待在一起,想都不要想,我们现在自身难保。”

“明白明白。”

我自然有自己的考虑,我趁胖子不备,请出我的两个小太阳。

自从我来到茅山学院,这还是我第一次请出小太阳。

我要先判断,那个女孩儿,到底是不是女鬼。

如果她是,那么就绝对逃不出我的阴阳眼,人鬼殊途,不管她如何漂亮,都扰乱了阳间秩序,不应该留在阳间为祸,作为茅山道士,我有责任将她消灭掉。

可是半天两个小太阳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相信,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反应。

难道我们都判断错了?

确实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我顿时放心了。

我们两个一步一步一直往前走。

一步……

两步……

三步……

和胖子那个故事一模一样,在我们距离那个女孩儿还有三步远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突然停止了哭泣。

不同的是,那女孩儿缓缓站了起来。

胖子见女孩儿站起来,上前大踏一步,来到女孩儿的身边,自然是看到女孩儿的那半张漂亮的脸,也许是看得更清楚了,所以更加动人,我就看到胖子地笑了一下,擦了擦口水,问道:

“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你一个人害怕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你要是不想回去,那要不要我陪着你啊?”

“你大爷的胖子,刚说过不要往自己身上揽活儿,一看到漂亮美女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在心里暗骂。

不过这时我看到胖子脸上的表情,开始急剧变化,刚才还是一脸淫笑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度恐惧,半张着嘴,想要说话却因为恐惧而发不出声音来。

而那个女孩儿也对着我转过身来。

我也瞬间被吓傻了。

只见那个女孩儿左半边脸,是好好的人脸,可是右半边,一片血肉模糊的鬼脸,转过身来,正在对着我得意地笑时,那半张鬼脸上还掉落下来一块乌黑的血肉,还能够清楚看到她脸上暴露出来的脸骨,从里面正往外源源不断地流出脓血。

我大叫一声:

“鬼啊!”

连忙拉着胖子就跑。

可是刚跑了两步,就被迫停了下来。

胖子的身体,一动不动。

我想大骂胖子,转过身,看到胖子被那女鬼狠狠地掐住了脖子,三寸长的指甲已经掐进胖子那厚厚的肥肉中,嘴里露出了尖尖的獠牙,就要往胖子的脖子咬去。

我顿感不妙。

我本可以趁着这个时候逃走,可是我不能丢下胖子,见死不救,那样就真的太没有义气了。

我取出茅山玉佩,可是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慌乱间对着那个女鬼扔了过去,砸在了那女鬼的脸上。

可是人养玉,玉养人,这是需要时间的。

那茅山玉佩在我身上只待了一个晚上,根本没有什么震慑作用。

不过毕竟是被祖师爷开过光的茅山玉佩,那女鬼还是惊叫一声,丢了胖子,恼羞成怒,发了疯一般,向我袭来。

我一看胖子没了危险,连忙后退。

边退,我边请出了我的两个小太阳。

可让我绝望的是,那道圣光并没有出现。

我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是什么破阴阳眼,什么破太阳啊。

关键时刻不给力啊,净给我掉链子。

不过也让我认清了这女鬼的实力,连我的阴阳眼都奈何不了她,那么就算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啊。

那么就只有三十六计,逃为上策了。

这时小白文捷他们每人手里举着自己的那块茅山玉佩,过来接应我。

好兄弟,患难时刻见真情,没有撇下我们各自逃跑。

他们没有各自逃散,反而过来救我。

莫名的感动!

“这女鬼好厉害,茅山玉佩根本对付不了她,我们不是她的对手,快跑!”

我对着他们喊了一句,就拉着他们跑。

可是小白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脸疑惑地盯着那个女鬼。

我又一把拉住小白,问道:

“这个时候了,你还思考人生呢,再思考连命都没了,还思考个屁啊。”

可是那女鬼见我们逃跑,并没有追过来,反而折身掉头,又向胖子走去。

胖子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失血过多,已经晕死过去。

那女鬼对着胖子笑了一声,鬼声鬼气得意地说道:

“胆子这么小,这样就被吓死了。啧……啧……啧……这是怎么样才能吃得这么肥啊,可惜我不吃死人肉,只能带回去,喂我家的狗了。”

一听女鬼这样说,没想到胖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女鬼扑了过去。

女鬼似乎早就看出来了胖子的装死,可是没有想到胖子居然会突然向她扑了过去,竟然也被吓得连连后退。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被胖子给一把抱住。

我们本以为胖子会扑了个空,毕竟是女鬼,鬼只不过是一团气而已,可是没有想到,这女鬼的鬼术居然修炼到如此的厉害的地步,居然已经可以幻化为实体了。

我们大骇,怎么这么不走运,第一次碰到孤魂野鬼,就遇到了个千年女鬼啊。

明天会有惊喜……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原来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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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们最佩服的,还是胖子啊。

色心,色胆,样样不缺!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占那女鬼的便宜。

谁知道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对着我们喊道:

“梳子,你们快跑,我缠着她,不要管我。”

我去,胖子你越这样说,我越良心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开溜啊。

“我是那种只顾自己逃命的人吗!”

我对着胖子喊了一句。

然后我们几个一起,又返回来,来到那女鬼前,手里握着茅山玉佩,战战兢兢。

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我对那女鬼说道:

“放开他,快放开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正宗的茅山道士,你要是敢伤害他,我们茅山正道,绝不会放过你的,定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不过那女鬼居然还沉浸在被胖子偷袭的惊魂未定之中,被我们这么一喊,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胖子死死地抱着,那半张人脸居然刷地一下脸红了。

我去,我没看错吧,鬼也会害羞。

知道害羞,那就让你更加害羞。

我摸清了那女鬼的弱点,对着胖子大喊:

“胖子,抱紧她,不要松手,快亲她,亲她的脸。”

文捷也在一旁起哄:

“胖子,摸她,上下摸她。”

胖子立刻会意,撅起嘴来就往那女鬼脸上贴去,可是还没亲到就停了下来,实在不忍看到那女鬼的半张鬼脸,哭丧着脸对我说道:

“梳子,你大爷,你过来试试,你怎么不来亲。”

“我选的孤命,不可以近女色的,这种好事,还是留给你吧。”

这时,那女鬼一边挣扎,一边抬起手来,对着胖子的脸就是一个耳光,羞恼道:

“流氓!”

可是她想要挣脱胖子的怀抱,却被胖子抱得紧紧地,怎么也挣脱不了。

最后她无奈地又露出了她那副獠牙,就要朝着胖子咬去。

胖子顿时松了手,心一横,一下子就给那女鬼跪了下来,恳求道:

“我愿意被你吃掉,我愿意,但是在你吃我之前,我有一个请求,就一个,你能答应我吗?你能答应我吗?”

那女鬼一下子愣住了,大概做了这么多年的鬼,吃了无数个人,还从没有遇到要讨价还价的这么不要脸的猎物。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女鬼居然点了点头,同意了,对胖子说道:

“什么请求?说来听听。”

“既然我都要被你吃了,你可不可以让我死得好看一些,你把你那张鬼脸给变回去,让我看着你那儿漂亮的完整的脸怎么样?能够死在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嘴里,我就是死,也死而无憾了。”

我们几个顿时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啊。

我们在一旁担惊受怕,牵挂他的生死,他却在想着法儿的泡妞儿啊,不对,不是泡妞,是泡鬼。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鬼因为没了人形,绝大多数会以自己临死之时的容貌呈现出来,而人临死之时的容貌,要么是寿终正寝时的面色肌黄,要么是惨遭横死时的血肉模糊缺胳膊断腿。

所以鬼才会更加在乎自己的美貌,尤其是生前漂亮的女鬼更是如此。

很明显,这个女鬼,肯定是生前发生什么意外,惨遭横死,还被毁了容。

被胖子这样的赞美,女鬼自然欣喜,又是脸一红,羞涩同意道:

“看你说话这么诚实,我就答应你吧。”

接着那女鬼伸出右手,在自己的那半张鬼脸上随意的一抹,那张血肉模糊的鬼脸,就以我们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不到几秒钟,一张俊俏的瓜子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得不承认,那真是一张漂亮得不能再漂亮的脸。

虽然脸色依旧发白,就跟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底差不多,可还是能看出精致的轮廓。

胖子抬头仰望着女鬼那张漂亮的脸,没出息地又流出了口水,色迷迷地看个不停,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那女鬼也顺势对着胖子抛了个媚眼。

胖子顿时感觉心都要化了,浑身软绵绵,再也支撑不了,瘫坐在了地上。

女鬼还不罢休,又对着胖子微微的一笑。

也就是这一笑,让不远处的我,顿时心跳加剧……

也就是这一笑,让我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也就是这一笑,让我又气又恼……

我太熟悉这个微笑。

那是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让我苦苦寻找的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怪不得那张脸看着这么熟悉。

怪不得那身影似曾相识。

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果真是在这里!

那么,我们两个的账,今天是不是就该算一算了……

这一章很少,不过却是我写到目前为止最为满意的一章。盼星星,盼月亮,她终于出来了。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两个人的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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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这时候依旧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原谅我,这个时候,不想再称呼她女鬼的,虽然她真的是鬼。

可是我又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能暂且称呼她为“她”!

她面对胖子,突然收起了笑容,手一挥,原本漂亮的脸就换作了一张血肉模糊的鬼脸,是整张鬼脸,而不是之前的半张鬼脸,然后就像是四川那个变脸的戏法一样,鬼脸和漂亮的脸来回交叉变换,恐怖之极。

胖子再怎么有色胆,也经不起这样的节奏变化,嗷叫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她蹲下来,拍了拍胖子的胳膊,确认胖子是真晕而不是装晕之后,自言自语道:

“这就晕倒了?这么不经玩儿。”

说完之后,她就站起来,转身,顶着那张鬼脸,又向我们走了过来。

文捷怪叫一声:

“我擦,这女鬼放着好好的胖子不吃,还想要吃我们啊。”

说完文捷他们慌忙后退。

可是我却没有动。

不仅没动,反而向前走了几步,向她迎了上去。

“梳子,梳子,你吓傻了,不要命了。”

“梳子,还不快回来,你走过去做什么!”

我没有搭理身后文捷他们对我的喊叫,目视着前方的她。

没过多久,她就来到了我面前,伸出三寸长的指甲,还有那副獠牙,向我袭来。

我看清楚了她那张血肉模糊的鬼脸,可是再也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虽然模样变了,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变。

还没等她靠近我,我就率先开口道:

“我们两个之间的账,今天该算一算了吧。”

她对我的反常的举动明显一怔,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脚步却停了下来,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不过我确定她听懂了我的话,可随即她又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对我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难不成忘得一干二净。”

“你我人鬼殊途,你是人,我是鬼,我能对你做什么?”

装,还在装!

我再次上前,来到她面前,和她不足半米,我能够感受到她身上弥漫的鬼气。

不过,好香啊。

那种天然的,女人身上自带的体香。

这种体香让我面对她那张恐怖的鬼脸,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有种心跳慌乱的感觉。

我不能乱,我不能慌。

这个时候,我一定不能输了气势,我要在气势上压倒她!

怎么这么污……

我故意惦着脚,居高临下对她说:

“你杀了我吧,你吃了我吧,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到十殿阎王那里去告你,我要把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全部告诉阎王,你毁了我的前途,你害了我一生……”

我肯定,这时候人在不远处的文捷他们,听了我对她的这些话,脑子里肯定在脑部各种情节有没有!

什么人鬼恋,什么爱恨情仇,能想到的情节他们肯定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莞尔一笑,反问我:

“当道士不好吗?”

她这样问我,就是承认当初她是故意陷害我了。

在我这么强大的气场威压下,她终于说实话了。

完胜有没有!

我在气势上,完胜她!

我一鼓作气,乘胜追击:

“你懂什么,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我有一个梦想,人人生而平等,我希望有一天,美国人,中国人,塞拉利昂人,厄立特里亚人,甚至小猫,小狗,等等等等,我们可以平等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可以在一间教室里学习,可以行走在同一天马路上……

抱歉,吹得有点儿大了。

可是她居然不屑一顾,笑道: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我去,看不起我的梦想,这是对我赤裸裸的嘲笑啊!

“那又怎样?我的诺贝尔泡汤了,我实现不了人人平等,我维护不了世界和平,现在只能和你们打交道,你居然还问我那又怎样!你说那又怎样?你说……”

她一时被我问得无话可说。

又一次完胜有没有!

我正得意的时候,她手一挥,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那张天下无双的脸,依旧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同时我听到后面文捷他们的一生惊叹。

难怪他们会这样,想必所有人看到这张天使般的天下无双的面孔,没有一个不会惊叹吧。

如果胖子这个时候看到,恐怕就不会再流口水了,而是要流鼻血了。

接着,她又对我微微一笑。

没错,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和在考场上的情景一模一样。

我顿时慌了,心跳加剧,心里那只小羊又开始乱撞,赶忙后退了一步。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要坐怀不乱,这时候千万不能乱了分寸。

可是她看我倒退了一步,突然向前迈了一大步,直接来到了我面前,紧挨着我的身体,蛮不讲理道:

“那又怎样,我就骗了你怎么啦,你能把我怎么样!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还往前挤我。

咄咄逼人有没有!

我,我,我感觉我的心口前,被两团软绵绵的东西给顶着,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

我刷的一下脸红了,感觉浑身都在发烫,尴尬之极。

我赶紧后退一步,结结巴巴说:

“你,你,你……”

可她紧追不舍,再次向前一步,来到我跟前,说:

“你什么你……”

我再退一步:

“我,我,我……”

她再跟一步:

我什么我……

我还想往后推,可是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脚一滑,就往后摔了下去。

摔了个四仰八叉……

看到我摔倒,她得意地笑了一声,对着我们所有人说:

“不好玩,不玩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消失在漫漫黑夜中。

完败啊!

丢人啊!

耻辱啊!

我索性直接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这是我疏子杨长这么大,最耻辱的时候啊。

居然被一个小妮子给耍了。

还是第二次被同一个小妮子耍。

这要是传出去……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唉!

我干嘛后退?

我为什么后退!

她都没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害羞什么!

我又不吃亏,便宜都让我占了!

呸呸呸,有点龌龊了,我怎么可以这么想。

不过软绵绵的感觉,确实很舒服。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我只泡她,不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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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离开后,小白他们一拥而上,将我团团围住。

对着我就是一顿狂轰乱炸的八卦:

“梳子,那女鬼谁啊?”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啊?”

“你是不是把人家给那个了,人家才来找你。”

“梳子,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玩儿人鬼情未了啊!”

…………

“不可问!”

“不可说!”

“不可想!”

我一连回了三个“不”字。

文捷一副全部了然于心的样子,坏笑说道:

“哦哦哦,明白,明白,原来如此,果真如此。”

我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阻止不了他们脑补情节,只能说: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说你们几个,不赶紧去看看胖子,在这里八卦什么。”

文捷说道:

“胖子能有什么事儿,人家的目标是你,又不是胖子。不过也真有你的,居然让胖子去亲那女鬼,你也好意思,你怎么对得起人家。”

说着文捷还摇摇头,失望道:

“唉,最可怜的还是我们,白白担惊受怕了一场,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只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女孩儿,居然是个鬼,唉……”

我自然明白文捷的意思,我当然也不希望她是鬼啊。

如果她不是女鬼,我也不会鬼迷心窍,被她陷害来到这茅山学院学习茅山术了。

如果她不是女鬼,说不定当初我选孤命的时候,还会犹豫一番。

说归说,文捷和杨斌还是去看了看胖子。

这货早就没事儿了,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被文捷喊起来,还一脸的不愿意。

看到我也躺在地上,胖子明显得了便宜还卖乖,指着我嘲笑道:

“梳子,瞅你那点儿出息,被吓成这个样子。”

我纳闷,刚刚胖子不是被她的指甲掐进了脖子里,流了好多血吗?可是看胖子活蹦乱跳的样子,没有一点事。

“人呢?鬼呢?那女鬼呢?怎么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文捷坏笑道:

“你问梳子啊,梳子比谁知道得都清楚。”

说完,见我和胖子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小白文捷他们就返回了原来的那个地方。

我站起来,伸出手,摸了摸胖子的脖子,没有伤口。

胖子怪异地看了我眼,不解问道:

“梳子,你摸我干什么?你不会被那女鬼吓得性取向都改变了吧。”

“胖子,你没受伤?我明明看到她掐你的时候,指甲陷进你脖子里的啊。”

“你看错了吧,我没事啊。”

“也对,她怎么会伤害你呢。”

“谁?她是谁?”

胖子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和她之间瓜葛的人,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对着胖子隐瞒:

“那个天下无双的女鬼。”

“什么?”

胖子惊叫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就是她啊,原来真这么漂亮啊,我还以为你小子骗我呢。”

“其实你刚刚晕倒了,没有看到她的真面目,真面目比你看到的那个还要漂亮一些。”

“啊!”胖子顿时失望道。

不过随即又了起来:

“我居然抱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啧……啧……啧……人家的身体怎么就那么软和,人家的身材怎么就那么棒。”

“再棒也是一个女鬼,是鬼,不是人,你没感觉到你抱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吗?”

我随即给胖子泼了一头冷水。

“我只想着抱她了,没感觉到冰冷,顾那么多干嘛,只要是人漂亮,就是块冰,我也情愿抱着它。”

“你还能再色点吗?还能再不要脸点儿吗?”

“怎么,我愿意,梳子,你不会吃醋了吧?”

“吃你大爷的醋,我吃一个女鬼的醋。”

“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啊,你选的可是孤命。”

说到这,胖子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不对啊梳子,她都追你追到这儿了?”

“追你妹啊,她怎么会来追我。”

“那她去哪了?”

“还需要问吗?肯定回茅山学院了啊。”

“她回咱们学校干什么?”

“我说胖子,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我真为你的智商着急啊。”

胖子一本正经地说:

“梳子我可提醒你啊,有事说事,不要侮辱人啊。”

我也更加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侮辱你了吗?我侮辱你了吗?我哪一句不是实事?”

胖子又变回了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恳求道:

“好了好了,你快告诉我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慌不忙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当初就是她装作学霸,骗我上当。”

“停停停,我说梳子,你不要把人家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儿说的那么心机婊好不好?说不定人家真是学霸呢?再说了人家骗你了吗?是你自己鬼迷心窍了好吧,不能把责任都怪罪到人家头上。”

我一听这是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啊,见色忘义啊。

“我说胖子,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开始护着她了。”

“我这是就事论事,实事求是,再说了我们也不是没怎么着啊,我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说着胖子一脸地闭上眼,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情景。

我顺势钻进胖子的怀抱,说道:

“好了,现在我们两个也有肌肤之亲了,你说怎么办?”

胖子一把将我推开,怒道:

“滚,继续说。”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她肯定也是茅山学院的一员,至少和邻家阿姨老师一样,也是阴间挂职的阴差,和校长大人他们合计好了,设计将我给带到了这里,至于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出现,肯定也是提前商量好的,就是要在我们军训守坟时,突然冒出来,目的就是刻意吓唬我们,锻炼我们的胆量啊。”

胖子张大了嘴巴,不满足地说:

“用这样漂亮的女鬼来锻炼我们的胆量,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啊,不过我喜欢,这样的美女,再给我来一打啊。”

“等着吧,既然要锻炼我们的胆量,就不会只有她自己出现,肯定还会有的,说不定,那个被别人抢吃了自己食物的女鬼,因为太饿,半夜出来寻找吃的也不一定哦。”

胖子一听那么女鬼,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拉着我就和小白他们汇合,边走边警告我:

“梳子,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啊,你可是选的孤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个漂亮女孩儿,你可不许和我争,你连想都不能想,我这可都是为你好。”

我劝道:

“胖子,你要知道,人鬼殊途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分寸,我只泡她,不娶她……”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灯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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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地,和小白他们汇合后,我把我的猜测告诉了大家。

当然,我隐瞒了我和她之间的事。

文捷显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可思议地惊叫道:

“什么,梳子,你说这一切都是学校的安排?故意放鬼出来,目的就是为了锻炼我们的胆量?”

“你们想想,这茅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茅山正道的发源地啊,恐怕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地方的阳气,能够比这里重啊,更何况还有一个八卦大阵,三位法术高深的茅山道士,如果不是阴间挂职的阴差,哪个孤魂野鬼敢在这里出没,他不要命了吧。”

“这么说,刚才那个漂亮女鬼,也是和校长大人他们串通好的?”

“她消失的方向,不就是通往学校的方向么。”

“那我们不就成了盘中餐,口中食,任人宰割了嘛。”

被文捷这么一说,刚才还侥幸躲过一劫的我们顿时又担惊受怕起来。

谁知道阴间地府派到茅山学院多少鬼差呢,而且这些鬼可不是普通的鬼,一个个都鬼术高超,这要是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给我们来一出鬼吓人的戏码,那我们岂不是要被折腾一宿,吓个半死。

不过这个时候小白说话了:

“我倒觉得,我们没有危险,反而安全多了。”

我们不明白小白的话何意。

小白继续说道:

“你们想啊,正是因为他们和校长大人串通好的,校长大人会让他们伤害我们吗?会让我们有危险吗?我们可是茅山学院唯一的新生,如果我们遭遇了什么意外,那茅山学院,不就要倒闭了,他们的目的只是让我们见识一下各种鬼怪,锻炼我们的胆量,而不是伤害我们。”

胖子拍了一下小白的肩膀,赞叹道:

“还是小白聪明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可是从没有想过,他那巴掌,和别人的巴掌不一样啊,自带几斤重的肥肉,小白被胖子这一巴掌打下去,明显吃不消。

还好拍的是小白,要是换做杨斌,那两个人多半要斗一番了。

很难想象,一个胖子,和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打起来,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好吧,原谅我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呀。

不过小白这么一说,我们也就放松下来了。

只要不伤害我们,怎么着都行啊。

我们几个挤在一起,没有了恐惧,困意便袭来,彼此相互靠着,睡了起来。

时间渐渐来到半夜凌晨,一天之中阴气最盛的时刻。

突然一股阴风从乱坟岗方向吹来,我们顿时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虽然此时是盛夏时节,即便是夜晚,温度也不会低,可是此时此刻,我们却感到阵阵发冷,浑身不停地打着寒颤。

我们一起向乱坟岗看去。

只见这乱坟岗之上,到处弥漫着一层浓厚的雾气,氤氲缥缈。

可是我们知道,这不是雾气,而是鬼气。

这个时候,我们都感觉乱坟岗里的每一座坟都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不断往外散发出阴气,几处鬼火在乱坟岗里飘来飘去,甚至我们还能够听到嘤嘤嗡嗡的声音。

到处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校长大人真是眼光独到啊。

虽然我们知道没有危险,虽然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我们。

可是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还是会吓死人的有没有啊!

我们几个战战兢兢,挤作一团,背靠着背,观察着四周各个方向。

这时胖子突然大叫一声:

“啊!”

我们齐刷刷扭过头向胖子的方向看去。

我们看到两簇一大一小的鬼火,从远处向我们飘来。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会以为鬼火就是鬼魂了。

可是我们不是普通人,我们知道鬼火只不过是磷火而已,恰好出现在盛夏的坟墓间。

至于原因,用科学的解释是,人的骨头里含着磷,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会产生氧化磷,通过储存的热量,达到燃烧点时就会燃烧,说白了,就是化学反应嘛,只是出现在坟墓间,人看到了,很吓人,就以为是遇到了鬼。

可就是因为我们知道鬼火不是鬼魂,才会更加害怕啊。

哪里有鬼火可以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

更何况还飞得那么迅速,那么有目的性。

很明显,它们是奔着我们来的。

“梳子,小白,怎么,怎么办?”

胖子差点哭出来了。

可是我这时看到小白脸上满是恐惧之情,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再也没有之前的淡定。

我就奇怪了,刚刚碰到她时,小白都没有这么害怕,这是怎么了,两簇鬼火竟然把小白吓成这个样子。

“没事没事,鬼火而已,刚刚不是说过了,只是吓唬我们而已,不会伤害我们。”

我这样说着只是在安慰胖子,我自己都没有底气。

再怎么说,鬼火飘在空中,都不正常。

两簇鬼火距离我们越来越近,鬼火也越来越大,我们也看清楚了两簇鬼火的真实模样。

哪里是两簇鬼火,而是一大一小两个灯笼。

不是现代的那种大红圆灯笼,而是古代的,用纸糊的椭圆形白纸灯笼。

而且,在灯笼纸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很明显,这是祭奠死人使用的灯笼啊。

灯笼啊,它不好好地挂在墙上,却在天空中飞来飞去,这不是鬼是什么啊。

我们几个连连后退,可是速度哪里有灯笼的速度快。

躲是躲不了了,怎么办?

茅山玉佩又没有一点作用。

我心一横,对着他们几个说道:

“不要动,看它能把我们怎么样。”

他们听了我的话,果然停了下来,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灯笼。

不过我还是闭起了双眼,请出来我那两个小太阳。

这时,我就看到那两个小太阳从我的双眼中出来,渐渐上升,慢慢靠近,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大太阳,一束亮光从我的眉心处射了出来。

成功了!

就在这一瞬间,两个灯笼速度突然加快,嗖地一下,居然从我们头顶上飞了过去,落在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无风自动,摇摇晃晃起来。

胖子他们自然看到了从我没心射出来的那道光。

胖子激动地一把把我抱起来,伸手就摸我的眉心,可没有摸出什么来,问道:

“梳子,你这是什么宝贝?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二郎神转世吗?”

“二郎神你大爷。”

文捷在一旁又开始八卦起来:

“梳子,原来你还有这么一个大杀器啊,还说你和那女鬼没有一腿,刚才你为何不对那女鬼使用这一招?你分明是怜香惜玉嘛。”

还没容我解释,胖子就不干了:

“滚,那女孩儿是我的,什么和梳子有一腿。”

文捷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我们又接着去看那一大一小两个灯笼,依旧挂在树上,发着微弱的光,摇摇晃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是个什么样的灯笼啊,居然会飞。”

胖子感叹道。

也许是看到我将那两个灯笼驱赶走了,小白也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渐渐恢复了过来,平静说道:

“那不是灯笼,是灯笼鬼。”

“灯笼鬼?”

我们异口同声,吃惊道。

“灯笼鬼是个什么鬼?”

(本章完)

第四十章 强扭的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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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鬼也是一种鬼而已,他并不是什么灯笼,只不过是以灯笼的姿态呈现出来而已,不知道你们刚刚有没有注意到,虽然这灯笼可以发出亮光,其实它里面是没有灯芯的,主要靠灯笼鬼的那道鬼气而已,鬼气越重,灯笼就越亮,你们看那一大一小两个灯笼,明显光线不足,显然并不是什么厉鬼,而且灯笼鬼并不像其他的厉鬼一样,他们是不吃人的。”

“不吃人啊,那我就放心了。就算是厉鬼又怎样,有梳子的第三只眼在,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其实我想说,我的那两个小太阳,时灵时不灵的,刚遇到她时,不就是不灵了么。

不过随即小白就给胖子泼了一盆冷水:

“虽然灯笼鬼不吃人,可是他们会吸尽人的血液和骨髓,用作灯油。而且被灯笼鬼吸尽的人,死相极其难看,而且……”

小白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胖子,看得胖子心里发慌,连忙问道:

“小白你看着我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啊,而且什么?”

“而且,灯笼鬼尤其喜欢胖子,因为胖子的肉多,营养丰富,自然血液和骨髓也就多,所以,包任之同学,只要有你在,灯笼鬼只会找你,而不会伤害我们几个。”

胖子一听就害怕了,哭丧着脸,欲哭无泪道:

“为什么每次倒霉的总是我啊。”

说着胖子蹭到我跟前,求助道:

“梳子,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离我而去啊。”

我调侃道:

“胖子,你忘了,这灯笼鬼可是校长大人派来的,不会伤害我们的,你想想,万一又是个女鬼呢?你不就又可以借此机会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了?”

胖子一听顿时色眯眯地笑了起来,不过随即小白的一句话又让胖子陷入了绝望:

“一般来说,灯笼鬼是没有女的哦,只有男的才可以做灯笼鬼。”

胖子这时候,估计想杀了小白的心都有了。

“那我们怎么办?”

“凉拌,反正他又不会怎么着我们,对吧小白。”

小白到底是心善,没有同意,不过杨斌和文捷却一口一个赞:

“嗯嗯,是是是,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又不胖。”

胖子不乐意了:

“没义气,没良心,忘恩负义,忘了是谁刚才缠着那女鬼,为你们争取时间了?”

“哟哟哟,占人家女鬼便宜的时候咋没想到我们啊。”

胖子憋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几个人又重新坐在地上,胖子不愿意,非逼着我们让我们围成一个圈儿,把他一个人围在正中间,这样我们就可以保护他。

我们无奈,只能这么做。

就这样僵持了一二十分钟,那两个大小灯笼一直挂在树上,依旧在摇晃,只不过幅度没有之前那么大,缓慢了下来,而且看样子,并没有下一步行动的样子。

我们也就这样围着,坐在一起。

可是胖子沉不住气了,东张西望,一会儿说我们挨得不紧了,一会儿又看看那两个灯笼,看完之后又吓得缩起头来。

最后胖子受不了这样担惊受怕,拉着我问道:

“梳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说得轻巧,就是他们动了,也不会动你啊,倒霉的可是我,你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

“我们不是都已经把你围在中间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不是有二郎神的眼睛吗?有那么厉害的宝贝,为什么不用?你这不是浪费资源嘛,你去消灭了他们不就行了。”

“我再说一遍,我跟二郎神没有任何关系。”

“好好好,不管有没有关系,只要能灭了那灯笼鬼就行啊。”

我狠狠拍了一下胖子的脑袋,说道:

“你傻啊,正因为他们是鬼,我才不能灭了他们啊。”

胖子的智商,真是捉急啊,依旧没有听懂我的话什么意思,问道:

“梳子,你能不能说人话?”

“你脑子都不动一下吗?如果说这两个灯笼鬼是普通的孤魂野鬼,那么不管是什么理由,他们都不应该在阳间出现,作为茅山道士,我们都有责任和义务去收服他们,可是他们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啊,他们可是有牌儿的啊,他们可是阴间挂职的阴差啊,那可是铁饭碗的公务员,有身份有地位,你说我敢消灭他们吗?那我不就得罪了阴间地府,我还有好果子吃吗?所以啊,他们不会伤害我们,而我们,也不敢去招惹他们啊。”

胖子这才若有所悟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可是,如果他们一直挂在树上怎么办?我们就这样一直等着?”

“不等还能怎样?你去把他们给打下来啊,不能消灭,不代表不可以打啊,你要是有本事,就把他们给揍一顿。”

胖子慌忙摇头:

“我又没有你那种能力,我怎么打得过他们,我可不想做灯油,梳子,还是你去比较合适,你让他们赶快离开吧。”

“实话跟你说吧胖子,我这个能力,时有时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控制不了,刚刚她出现时,我也使用了,可是你也看到了,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如果万一再次失灵,怎么办?”

一旁的文捷,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胖子,你别听梳子胡说,他那是看到漂亮姑娘,下不去手,唉,梳子这是在怜香惜玉啊,他眼里还有没有你胖子啊。”

胖子被文捷这样一撺掇,牛脾气上来了,语重心长地跟我说:

“梳子,勾引二嫂,可是江湖大忌啊。”

“胖子,你还要不要脸,你的节操都掉哪里去了?”

胖子没皮没脸地对我一笑:

“梳子,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我心一横:

“不去!”

胖子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才把我放下来。

“你就从了我吧。”

“胖子,强扭的瓜不甜。”

“不甜不要紧,解渴就行。”

“胖子,你非要这么污,这么没节操吗?”

“是你逼我的。”

“你大爷……”

还没等我说完,胖子掏出一个包子,塞进了我的嘴里。

同时,胖子也自己掏出一个包子,蹲下来,不声不响地吃了起来,生怕被文捷他们看到。

深藏功名在身后啊。

我一时哑口无言,明白了胖子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说什么。

“感动不?”

我点点头。

“不要掉眼泪啊。”

我连忙摇摇头。

被折腾了大半夜,我早就饿了,这包子,真是雪中送炭,及时雨啊。

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恐怕不止我自己,杨斌文捷他们恐怕也早都饿了,只是按理说,胖子的德行,怎么会只给了我自己。

胖子看出了我的疑虑,从口袋中又掏出一个包子,拍拍瘪了的口袋,意思是,就剩下这一个了。

“不够分啊,是给谁,还是不给谁呢,还不如都不给,就咱俩吃了就好了。”

等我将包子吃完,胖子将剩下的那个包子又重新收起来,对着我说:

“梳子,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什么话?”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

我顿时明白了胖子的话,狠狠道: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胖子苦苦哀求道:

“梳子,我们不伤害他们,但是也别让他们在这里吓唬我们啊,你过去和他们好好商量一下,让他们离开这里不就行了。”

“我一听不乐意了:

“凭什么是我过去和他们商量,你不去?”

“我,我害怕啊。”

“你害怕,我就不害怕了,你讲点义气好不好?”

“你不是有那什么保护嘛,我什么都没有,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我威胁道:

“要去两个人一起去,要不就都不去,你没看到有两个灯笼鬼,我们两个人去,才势均力敌啊。”

胖子想了一会儿,才极不情愿地和我想着那棵大树走去。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小胖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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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防万一,快走进那可大树时,我闭上了双眼,随时准备请出两个小太阳。

我拉着胖子,一直走到大树下。

那两个摇摇晃晃的灯笼,突然之间停了下来。

不过灯笼里的灯芯却开始晃动,火苗忽闪忽闪,忽亮忽暗。

我和胖子也停下了脚步,大气不敢喘一下。

我们两个抬起头,从灯笼里的下方往里面看,看到里面确实没有灯芯,只有一团火苗,悬在在灯笼里,如同飞蛾一般,扑来扑去。

胖子看着我,示意我做点什么。

你大爷的,你怎么不做。

先礼后兵。

我决定先和他们打个招呼。

可是还没有等我开口,我就看到两个灯笼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一个老头突然之间从那个打灯笼里面跌落下来。

注意是跌落下来,就像是高空坠物那般,不是袭击,没有任何攻击性。

可是无端从灯笼里掉出一个人来,还是令我大骇。

我慌忙后退,就听到扑通一声,一个老人摔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已:

“哎哟,实在是支撑不了了,可摔碎我这把老骨头了。”

知道疼,那就不是鬼了?

难道是给灯笼鬼吸**血的人?

这老人,骨瘦如柴,满脸皱纹,面色土黄,没有任何血色,满头白发,看年纪,和我老老爷差不多,没有九十也有八十多岁。

可是他和我老老爷大不同,我老老爷虽然年过百岁,却依旧精神矍铄,越活越精神,而眼前的这个老人,精神萎靡,无精打采,双眼无神,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奄奄一息,苟延残喘,浑身弥漫着一种即将死亡的气息。

老人颤颤巍巍,倒在地上,努力站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我走过去,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老爷爷,您没事吧?”

可是,我双手却扑了个空。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

鬼!

再看头顶,那个大灯笼早已经没了踪影。

这老人,灯笼鬼?

我慌忙请出两个小太阳,一道亮光从我眉心射出,直接刺向了老人身上,老人刚要站立起来,却又被这道光打倒在地,跌出去好远,直接躺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许久,那老人才缓过劲儿来,坐了起来,只是脸色更加苍白,而且身体也有些飘忽起来,鬼气也四散了许多,看样子,他的魂魄被我伤的不轻,差点儿要了他的老命。

只是我有些纳闷,明明是已经死过的鬼魂,为何他的身上,一直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而且被我打伤之后,加快了他死亡的进程。

只是鬼魂怎么会死呢?

我走过去,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对着他大吼一声:

“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显出原形。”

老人忌惮我的阴阳眼,有气无力地恳求道:

“小伙子,这就是我的原形啊。”

“果然鬼话连篇,不可信,看我不将你魂魄打散。”

老人一听就慌了,不顾重伤,勉强站起来,神色慌张地对我说:

“小伙子冷静,冷静,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自己人?”

“对啊,对啊。”

“是我们校长派你来的?”

“是的,是的,是徐掌门派我来的。”

我心想,糟了,果然打伤了地府的阴差了。

刚当上茅山道士第一天,就和阴差交恶,这今后我还怎么混啊?

谁不知道,阴间地府的人向来小心眼儿,如果因为这个向我寻仇报复,那我不惨了?

一时冲动误终身啊!

我狠狠瞪了胖子一眼,你大爷的,为了你,我得罪了整个阴间地府了。

胖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欠扁样。

这下该怎么跟校长大人,跟地府交代啊。

只是这个阴差,为什么会这样的年迈?

这不符合劳动法啊。

这种情况,就该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赶紧说些好听的。

我走过去,想要搀扶老人,可是又想到他是鬼,我做这些都是徒劳,只能立在一旁,向老人道歉赔罪,地府的阴差,我现在的身份,可得罪不起啊:

“老爷爷,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您也是地府的阴差,还以为是哪路的小鬼,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晚辈吧。”

老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似乎说两句话就感觉累,不停地喘着粗气,许久,还是缓声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不能怪你,不能怪你,是我没有坚持住,支撑不了太久,老了,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碍事就好,不碍事就好。

也就在这时,挂在树上的另一个小灯笼,同样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而且幅度比老人这个打灯笼还厉害,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赶紧挪动脚步,躲得远远的。

可胖子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傻傻地盯着头顶的那个小灯笼看着。

“扑通”一声,一个小男孩儿砸在了胖子的怀里。

我去,小孩儿……

五六岁的小孩儿,也是阴间挂职的阴差?

这阴间地府是个什么情况,这么缺人手吗。

这小孩儿,童工啊!

再一次违背了劳动法嘛。

只是这小男孩儿,也太胖了些。

肥头大耳,肥头肥脑,心广体胖,体态敦厚。

能想到胖的词语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不过他却胖得恰到好处,胖得可爱至极。

圆嘟嘟的嘴巴,肉乎乎的小脸蛋,笑起来小眼儿眯成一条缝,两个小酒窝甚是讨人喜爱。

只是他那身衣服和他那胖乎乎肉墩墩的身体太不搭调。

因为那件衣服,不知道被什么给撕咬烂了,支离破碎,千疮百孔,甚至还带有早已经沥干的斑斑血迹,和小胖墩儿从破洞里漏出来的白花花的赘肉,组成一道,不论不类的风景。

五六岁的年纪,可是看起来足足有七八岁的身高,十几岁的体重,如同胖墩儿一样砸向了胖子。

胖子怪叫一声,反应不及时,被这个从小灯笼里掉出来的小胖墩儿给砸倒在地,两人抱在一起,一同翻滚了起来。

远远地,就看到两个肉球在地上打滚,滑稽至极。

胖子更是连连叫苦,看来被小胖墩儿砸得不轻。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你有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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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却在一旁也诧异。

为什么这个小胖墩儿能够砸在胖子怀里,将胖子砸倒在地?

那就说明,这个小胖墩儿是实体啊,他不是鬼!

小胖子是人!

可是我再抬头,同样那个小灯笼消失不见。

这该怎么解释?

小胖子既是灯笼鬼,又是人?

这怎么可能!

两个人在地上“缠绵”了一会儿才分开,各自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彼此。

转眼间,那种怪异的眼神转变为亲切,惺惺相惜,亲人。

两个人差点又抱了起来了。

胖子见胖子,分外亲啊!

大眼瞪小眼,红豆对绿豆,对上眼了啊。

小胖墩儿更是满怀爱意地盯着胖子的大肚子,左瞅瞅,又瞅瞅,然后又盯着自己同样浑圆的大肚子,不知道是处于好奇,还是出于什么目的,就见这小胖墩儿来到胖子的跟前,伸出手对着胖子的大肚子摸了下去。

若是平时,胖子肯定早诈唬上了,可是胖子居然没有动,任由小胖墩儿的手在自己身上游来游去。

小胖墩儿摸完胖子的肚子之后,又收回来在自己浑圆的肚子上又摸了几下,然后乖巧地对着胖子喊了一句:

“爸……爸……”

这一声“爸爸”,也许是小胖墩儿很少喊,也很少说,所以说的并不熟练,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就像是将这两个字念出来一样,苍白无力,可最终他还是对着胖子喊了出来。

不知道胖子是被惊住了还是怎么了,居然半天没有反应。

小胖墩儿接着又是一声:

“爸爸。”

这一次,熟练多了,而且也亲切多了。

我顿时乐了,对着胖子戏虐道:

“胖子,恭喜你,你有儿子了。”

小胖墩儿这时又来到老人的跟前,说道:

“爷爷……”

接着伸出手指了指胖子,对着老人说:

“爸爸……”

意思是向老人说,胖子是他爸爸。

“得,胖子,再次恭喜你,你儿子又为你找了个爸爸。”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抬起脚来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

“滚你大爷的,是你儿子,你才有儿子。”

我一边躲一边戏虐:

“人家又没有喊我爸爸,怎么是我儿子,胖子,你自己做的事,你可别不认账啊。”

不过这时候,那老人被小胖墩儿搀扶着,来到了我们的跟前。

老人满是慈爱地看着小胖墩儿,对着我和胖子施以歉意的微笑,向我们道歉道:

“对不起啊,两位小道友,我这个小孙子,他这里有问题,还望两位不要见怪。”

说着,老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我们,这个小胖墩儿,有些,弱智。

小胖墩儿并没有意识到老人在说他,依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抬起头,一副萌萌哒的表情,童稚十足地对胖子喊道:

“爸爸。”

我和胖子顿时再也没有心思开玩笑,心里面不是滋味,如同一块大石头堵在了胸口,闷得难受。

我和胖子默不作声。

怪不得,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连“爸爸”都喊得那么不顺。

怪不得,他会因为自己胖,见到和自己同样胖得胖子会认作他的爸爸。

原来,他的智力只停留在了两三岁的水平上。

命运啊,这个时候,我真是要感叹命运的不公啊!

为什么一个好好地孩子,要让他弱智呢!

一个小孩子,他能做错什么啊,居然要如此捉弄他。

不过接下来老人的话,就让我和胖子,心如刀绞,疼痛的难以忍受。

“正是因为他的智力只有三岁的水平,他才会在三岁大时被他的亲生父母所抛弃,丢在荒野,被成群野狗袭击,撕咬吞食,最后尸骨无存,魂魄不全,无法借道轮回,投胎转世,若不是我将他的魂魄收集起来,恐怕他早已经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我的胸口隐隐作痛。

胖子的脸色更难看。

再看那小胖墩儿,身上那件破烂的衣服,原来是被群狗撕咬,而那身上沥干的血迹,是他被群狗吞食的见证。

惨绝人寰啊!

这是怎样狠心的父母!

小胖墩儿没有意识到我们讨论的是他,依旧挺着大肚,拉着老人的衣服,说道:

“爷爷,我饿!”

老人连忙哄道:

“乖啊,等天亮了爷爷就带你吃好吃的。”

“哦。”

小胖墩乖乖地哦了一声,也就不再喊饿。

真是个乖孩子!

不管怎么样,孩子永远是无辜的。

我们再怎么悲天悯人,都改变不了现在的结果。

我突然想起来,对着胖子说道:

“胖子,你也太小气了,小胖墩儿都喊你爸爸了,你这个作爸爸的,不应该给儿子见面礼吗?快把你的那个包子拿出来,别舍不得,怎么着也是你儿子。”

胖子明白我的意思,大喊一声: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说着胖子从怀里掏出那个剩下的包子,递给了小胖墩儿:

“这是爸爸给你的,你快吃,不要被叔叔抢走了。”

小胖墩儿一看到包子,顿时乐开了花,咧着嘴不停地笑,眯成一条线的小眼睛,两个小酒窝,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小胖墩儿接过包子却没有吃,而是举到老人的面前,依旧用不流畅的话说:

“爷爷……你……吃!”

老人甚是慈爱的将包子接过去,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对着小胖墩儿说道:

“嗯,真香,乖,爷爷不饿,你吃吧。”

老人就又把包子给了小胖墩儿。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可是小胖墩儿把包子拿在手里,依旧没有立即吃,而是看看胖子,再看看我。

我自然知道小胖墩儿的意思,摇摇头说道:

“我和你爸爸都刚吃过饭,一点都不饿,你快吃吧,不用管我们。”

听了我的话,小胖墩儿才心满意足地拿起包子啃了起来。

这时小白文捷他们也都赶了过来。

简单的介绍之后,我们决定一起还是到我们原来的那个地方坐着。

由于老人是鬼,我们无法搀扶他,只能由小胖墩儿扶着。

小胖墩儿很懂事地将包子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人。

我想不明白,既然都是鬼,为什么小胖墩儿是实体,而老人却是鬼魂呢?

看来这个,还是需要老人亲自解释啊。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徐掌门是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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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人明显体力不支,走了没有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喘着厚重的粗气,气色也越来越差,如果他不是鬼,我甚至怀疑,他都熬不过今天晚上就会一命呜呼。

虽然是一老一少,老的年迈,小的弱智,但毕竟人鬼殊途,我们没有坐在一起,而是隔了一段距离。

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子近距离的和鬼接触,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胖墩儿拿出包子,挨着老人坐下来,吃了起来。

老人看着小胖墩儿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睛里掩盖不住慢慢爱意。

又过了许久,我才开口问道:

“老爷爷,您今年贵庚啊?”

老人所有所思地想了想,说道:

“我的阳寿应该是八十有五,而我的鬼寿,则是一百二十整了,这样算起来,我已经两百零五岁了。”

“嚯!”

我们不禁感叹道。

可是我想到老人都这么大岁数了,没有安享晚年,居然还在阴间挂职,做起了阴差,还被校长派往这里,刚刚恐怕就是因为年迈体力不支才会从树上跌落下来,被我误伤,不免抱怨起校长大人太没有一点同情心了,不平道:

“我们的校长大人也太狠心了吧,明知道您这么大岁数,行动不方便,还将您派到这里来,等我回去,一定向您讨个公道,找校长大人给您豁免职责。”

谁知道老人听我这样说,居然情绪激动起来:

“不……不……不,徐掌门是好人,徐掌门是大好人,正是因为有徐掌门,我这个老不死的,才能保住这份工作啊,才能活到现在。”

老人这话反倒把我给绕进去了,我怎么没听明白啊。

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即便是在阳间,也早就过了退休的年龄了,更何况是阴间,即便是不工作,也有阳间亲人祭拜,不缺钱,不缺吃的,在鬼界堡安享晚年不是更好么?怎么还乐意工作了呢?

老人见我们都不理解,只能解释道:

“你们有所不知啊,所谓鬼寿的长短,乃是由阴德来决定,阴德越多,鬼寿也就会相应的长些。

至于这阴德,乃是这个人生前行善积攒下来的善果。我老汉活着的时候,一生没有娶妻生子,阳世又没有多少亲人,可是却做了无数的善事,自然也积攒下来许多的阴德,所以我的鬼寿也比普通的鬼魂长许多,当时我被十殿阎王判了120岁鬼寿。

早在几十年前,我的生前所有的亲人,好友,要么过世,先我一步进入轮回投胎,要么因为时间久远将我遗忘,我在阳间再也没了亲人,所以也就没有人再祭拜我,给我烧纸钱,从那以后我自然而然断了香火,没了经济来源。

所谓饿死的鬼,撑死的人。

阴间不是阳间,即便分文没有,也饿不死人,阳间有太多太多的办法可以挣钱,即便是最糟糕的情况也可以乞讨,可是在阴间,赏罚分明,一切都是死的,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怎么也得不到,没有人会同情你的遭遇,不存在什么施舍,更不会有人借钱给你,所以一旦阳间断了纸钱,就等于断送了活路。

可那个时候距离我的鬼寿耗尽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能在鬼界堡里默默等死。

绝望之际,恰巧遇到了徐掌门,是徐掌门出面,帮我向十殿阎王求情,替我谋了这份公差,混口饭吃,才让我活了下来。

就这样一做就是几十年,一直持续到现在。

可是,时间久了,我渐渐衰老,我的鬼寿也即将耗尽,还有几个月,我就要进入六道轮回,转世投胎,身体老了,做不动了。

还是徐掌门,念我年纪大了,行动不便,让我不需要再这样辛苦,他会替我保留这份工作,只是不需要我再出来工作,待在茅山养老,过完我的鬼寿。

可是无功不受禄啊,本来就已经对徐掌门感恩戴德了,我老汉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不干活却拿工资呢,人心莫测,鬼心更加阴暗啊,万一这件事泄露出去,被阴间地府的人知道了,夺去了我的差事是小,破坏了徐掌门的信誉事大啊。

直到前几听说了茅山学院又招了新生,那么往届按照惯例,肯定会给你们军训,让你们守坟,锻炼你们的胆量,所以我就向徐掌门恳求,再让我发挥余热,支撑着这把老骨头,出现在今天晚上,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谁曾想,人不能不服老啊,我还是老了,不中用了,在树上待了那么一会儿就掉下来了,实在是羞愧难当啊,想当年,我可以在树上挂一整个晚上,脸不红,气不喘的。”

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老人会突然之间从灯笼里掉下来。

怪不得这老人,看起来,一直有一种死亡的气息,原来是他的鬼寿,即将耗完的缘故。

可是我没有想到,鬼寿过长,居然也会给老人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所以说任何事都是相对的,好的在某些方面并不见得是好事啊。

比如眼前的这位老人,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鬼寿,在他这里,却成了他的负担。

可是这个时候,我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老人说,他做这个工作做了几十年了,而且他也提起过,之前在树上可以挂一整个夜晚,那也就是说,很久之前的夜晚,同样有一批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在茅山学院学习茅山术,同样在这片乱坟岗守坟,被这个老人化作灯笼鬼锻炼胆量。

这老人,就是一部活脱脱的茅山学院校史啊。

那么他肯定知道许多茅山学院的秘密。

也许他身上,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比如,我的身世。

我的父母。

比如我一直想知道的,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几个被茅山学院录取。

再比如,那个被关在青砖瓦房里的有眼无珠的男人的身份,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茅山学院。

我很想向老人问清楚这些问题,可是这个时候老人的眼光黯淡了下来,然后又充满爱意地看着在一旁吃包子的小胖墩儿,看看我,又看了胖子,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做出什么艰难的决定。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临终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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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老人突然站起来,对着我们几个人颤颤巍巍地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如果不是我及时拦着,恐怕还要给我们给跪下了。

“老爷爷,您这是何意啊?为何对我们行如此大礼,这怎么让我们这些晚辈承受得起啊。”

老人摆摆手,没有说话,又重新坐下,慈爱地看着小胖墩儿,许久之后才对着我们恳求道:

“实不相瞒,老汉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还望各位小道友答应老汉。”

我隐隐猜出来老人的请求,可能和小胖墩儿有关。

果然,老人回忆起了往事:

“老汉活了这么大岁数,尝尽了人间冷暖,体会了阴间的无情冷漠,如果是老汉孜身一人,了无牵挂,也许我早就自行了断,投胎转世去了,也不用这样子老无所依。

可是上天却让我偏偏遇到了他。

我这个乖孙子。

我生前孤苦一生,死后也是自己过了几十年的鬼寿,偶然间,我遇到了这个孙子,自然会格外珍惜这份福份。

那天我遇到他时,他刚好被他的父母丢弃在荒郊野外,这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到这样的父母,在离开时,他父母的头都没有回一下,没有任何的不舍,恐怕天底下再也没有这样狠心的父母了吧。

这孩子,到最后都不知道他父母已经把他抛弃,不哭不闹,乖乖坐在地上等着他的父母回来接他。

可是他没有等到他的父母,却等来一群恶狗。

他被群狗围攻,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会哭得哇哇大叫,嘴里一直喊着“爸爸,爸爸”,所以他死后,即便化作鬼魂,却依旧记得“爸爸”这个称呼,看到和自己一样肚子浑圆的这位小道友,才会认作爸爸。

当时我身在一旁,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知道,鬼魂,最怕的就是野狗,尤其是黑狗,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野狗一点点撕咬,撕碎,吞食,那种血腥的惨状,恐怕我老汉一辈子都忘不了。

等到野狗将他吃尽,他的魂魄也遭受重创,魂魄不全,形影飘渺,差点就魂飞魄散。

等野狗离去,我才将他的魂魄一点一点收集起来,才抱住了他这条鬼命。

可是他尸骨不全,又被野狗吞食,煞气太重,无法进入阴间地府,投胎转世,但毕竟人鬼殊途,他也无法再待在阳间。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不容于天、地、人三界的没有身份的孤魂野鬼。

可他的魂魄一出现,看到我就对着我喊了声“爷爷”,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

我不能不管他。

我只有将他留在身边。

可是那个时候我刚刚断了香火,没有东西分给他吃,经常是饿一顿,饱一顿,不过他却从来没有怨言,心甘情愿乖乖和我待在一起。

我们一老一少,祖孙俩相依为命。

实在饿得不行的时候,他就自己找吃的。

树叶,树皮,甚至连泥土他都吃过。

这些东西虽然被他吃进肚子里,可是没有任何的营养,并不管饿,吃得再多,还是会饿。

他就一直吃,一直吃,肚子也就越来越大,体型也就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不是吃胖的,而是被这些东西撑的。

可怜的孩子,生前被父母抛弃,死后还要忍饥挨饿,无名无份,跟着我受罪。

可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我鬼寿即将耗尽,等我投胎转世之后,他该怎么办?

他该何去何从?

如果他被阴间地府的阴差抓住,定会治他滞留阳间的罪,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接受难以想象的惩罚,甚至会永世不得超生。

本来他的遭遇已经够惨了,我又怎么忍心让他遭受如此的罪责。

可是如果让他依旧留在阳间,情况就会更加糟糕。

如果是正常的普通人,被野狗吞食,遭受如此的厄运,恐怕早就积怨成煞,化作厉鬼,找他的父母寻仇,甚至会危害人间。

现在他虽然心智不全,可还是保留了原有的善念。

他身上的怨气,从他的魂魄形成之际就已经聚集在他的身体里,只不过被他的善念压制。

这也得益于他的心智不全,没有害人之心。

我曾想尽办法化解他的怨气,可是怨气在他身体里根深蒂固,我也无能为力。

只能时时教他向上向善,希望他能够保持住那份童真,那份纯真。

可是,如果我一旦离开,难免他会落入一些心怀不轨的恶鬼手中,如果被恶鬼控制,将他体内的怨气逼出来,教他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到时候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

所以老汉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人,以便在我转世之后,可以将他托付,让他有一个好的归宿。

幸运的是,今天,不曾想遇到了各位小道友。

因为平时管教的严,我这个小孙子很少和陌生人说话,想不到今日会主动和这位小道友接触,还误认作他的爸爸,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们有缘。

两位都是心善之人,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老汉今日都恳求二位,可否替我照看我这个小孙子,只要他不落入坏人之手,老汉就是赶去投胎,也算瞑目了。”

说完这些话,老人满是期待地看着我和胖子。

不过我和胖子却都怔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是我们不愿意,不答应老人的请求。

只是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它也不简单。

说简单,只不过给小胖墩儿碗饭而已,看小胖墩儿乖巧可爱的样子,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说它不简单,毕竟我们两个现在的身份是茅山道士,一个道士,收留一个无名五分的小鬼,这本身就违背了祖师爷定下的门规: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虽然小胖墩儿不是邪,可他毕竟是鬼。

当然这些还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如果答应老人照看小胖墩儿,我们自然有办法将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可是说起来,我们也都还是个孩子,让我们如何去养活一个小孩子呢?

我们没经验啊!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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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为乐的事,我们当然都想去做,可是我们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我是有些担心,这小胖墩儿跟了我们,又要受苦!

茅山道士,本就是个四海为家处处家的身份,风里来雨里去的,难免会对小胖墩儿照顾不到啊。

老人看出了我们的心思,连忙解释:

“二位小道友放心,我这孙子很好养的,你们随便给他些吃的就行,他不挑食,不挑穿,而且他特别的听话,绝不会给你们惹一点儿麻烦,你让他待在屋里不动,他一天都绝对不会出去的。”

我也解释道:

“老爷爷,我们不是嫌麻烦,是因为……”

我做出为难的表情。

不过这个时候,胖子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老人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说:

“我明白的,明白的……”

说着老人屏气凝神,微微张开嘴,手指按住自己的腹部,慢慢上移,就看到一股幽蓝的气息,从老人嘴里面涌出,在老人眼前凝聚,一息间就凝聚成为一团核桃大小的蓝色气团。

身后的小白看到这幽蓝色气团,吃惊地站起来,忍不住说道:

“鬼丹!”

鬼丹?

什么鬼东西?

不过看小白那吃惊的表情,能让小白惊得不淡定的东西,肯定不是普通之物。

老人伸手将鬼丹握在手里,对着我和胖子说道:

“如果二位小道友答应老汉的请求,老汉自当感激不尽,可是老汉又没有什么宝贝,身无分文,无以为报,只能献出自己的鬼丹,了表谢意,还望两位不要嫌弃。”

我和胖子不知道这鬼丹是什么东西,只能转身用眼神询问小白。

小白依旧盯着那颗鬼丹,对我和胖子说道:

“鬼丹,是由鬼魂的元神凝聚而成,其实就是鬼气的精华,也是鬼魂鬼术修为的体现。

所以就像你们所看到的那样,鬼丹并不是一颗丹丸,而是一团蓝色的鬼气。

鬼丹的珍贵稀有之处在于,并不是所有鬼魂的元神都可以凝聚成鬼丹,说白了,这个是要看那鬼魂的造化,以及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有的鬼魂,修炼一生,也不一定可以凝聚鬼丹,而有的鬼魂,则是自从化为鬼魂,就自带鬼丹,就好像是人类所说的,基因遗传,或者命运的巧合。

但也有一种说法,只有那些生前行善,获得极长的鬼寿的鬼魂,再加以长时间的鬼术修炼,才能将鬼气凝聚为鬼丹。

这种鬼魂,就是我们所说的,万中无一的旷世奇才!

而鬼丹的珍贵之处在于,对于阳间的人来说,鬼丹就如同治疗疾病的灵丹妙药,吞食鬼丹,不仅可以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甚至还可以延年益寿,让时间停止,暂时脱离死亡的轮回。

当然世界上不可能有什么长生不老,所以也只是暂时。

而对于鬼魂来说,鬼丹就更加的珍贵了,一旦吸收了鬼丹,就等于将他人苦苦修炼的鬼术据为己有,大大提高自己鬼术的功力,就像是吸星大法一样,夺取别人的修为。

正是因为鬼丹的稀有珍贵,又具有那么大的功效,才成为了那些心怀不轨的鬼魂梦寐以求的东西。

至于这鬼丹,当然也区分上下等,色泽纯正,气团越大,幽蓝色的鬼丹自然是上上品。

往下就是天蓝色,淡蓝色……

老爷爷这颗鬼丹,幽蓝的色泽,大如核桃,价值不可估量,说他是无价之宝也不足为过啊。

“嚯!”

我和胖子同时惊叹!

想不到这颗看似普普通通的气团,居然是无价之宝。

这等的宝物,老人居然这么就轻易地送给了我们,甚至最后还说,希望我们不要嫌弃。

这不是开玩笑嘛。

我们两个土包子,哪里有哪个资本嘛!

胖子这货又开始没出息了,眼睛眯成一条缝,无时无刻不盯着老人手中的鬼丹,生怕掉地上跑了似的。

胖子问小白:

“小白,你说这么个小东西,就是无价之宝?这个无价有点太抽象,你能给我个具体的数字不?形容一下这颗鬼丹,到底值多少钱?”

小白想了想,看了看身旁的尹沫和王志赫,说道:

“咱们七个人之中,要数尹沫和王志赫两个人家里最为富有,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家族的身价有多少,但是我敢说,不管他们两家有多少财富,即便是他们两家的财富加起来,恐怕也抵不过老爷爷的这颗鬼丹的价值。”

“嚯!”

“嚯嚯!”

“嚯嚯嚯!”

这一次,不单单我和胖子惊叫了出来,杨斌文捷,就连尹沫王志赫也惊叹了出来。

如果不是这话出自小白口中,我们又怎么会相信这个事实。

文捷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白,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两个家族的身价,都比不过这一颗鬼丹?”

小白耸耸肩,解释道:

“这鬼丹本来就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关键时刻,它可是能救你的命的,你想想,给你一个亿,换你的命,你愿意吗?”

“我愿意!”

胖子这货居然又没出息的抢答。

“命都没了,还要那一亿金钱做什么?带到棺材里,还不都是一堆废纸。”

胖子被小白这样一说,也不再言语了。

其实我理解胖子的想法,有了这颗鬼丹,那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晋级超级富豪行列了啊,完全碾压尹沫和王志赫这两个富二代啊,今后再也不会有人嘲笑他了。

不过我却没有想这么多,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鬼丹一旦离开鬼魂,会对那个鬼魂带来什么后果?

“一旦鬼丹脱离鬼魂,那么那个鬼魂,便会魂飞魄散,而且进不了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什么!

我和胖子更加震惊了!

想不到,老人为了将小胖墩儿托付给我们,居然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胖子立刻将视线从那颗鬼丹上面收了回来。

我知道,虽然胖子贪婪,没出息,可是他不是没人性,不是冷血动物,他绝对不会接受这种拿别人的命换来的东西。

小胖墩儿吃完了包子,和老人挨着靠在了一起。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同门之情(第一更)

老人慈爱地抚摸着小胖墩儿的胖乎乎的脑袋,说道:

“我老汉孤独了一生,好不容易有了个小孙子陪伴,我早就知足了。人生么,不就是那么回事,投不投胎,都无所谓,再世为人,又能怎样?我老汉早就看透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我这孙儿过得好,我就是魂飞魄散,我也心甘情愿。”

说完这些,老人又对着小胖墩儿说:

“爷爷给你说过,别人送你东西,你要怎么做呀?好像你还没做哦,你个小吃货。”

小胖墩儿顿时低下了头,如同一个做错事悔过的小孩儿,撅着屁股站起来,来到胖子面前,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对胖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样子滑稽却不失诚恳,对着胖子说道:

“爸爸,饱,谢谢!”

老人又是怜爱地笑笑,对胖子说:

“你们看,我孙子很懂事的,他很乖的。”

此情此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方面是自己能力有限,担心自己做不好,一方面是老人的苦苦哀求。

胖子同样摸着自己的肚子,盯着小胖墩儿,不言不语。

过了一会儿,胖子把视线转到我身上,坚定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胖子决定了,不过他还是要征求我的意见,毕竟,他一个人也做不到照顾一个小孩儿这样的事!

我还能说什么,也点了点头。

胖子一把把小胖墩儿给抱了起来。

没错,胖子把小胖墩儿给抱起来了。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小胖墩儿的体重,刚抱起来就站立不稳,险些一起摔倒,连忙将小胖墩儿放下,拉着小胖墩儿的手,来到老人面前,拍拍胸脯,保证道:

“老爷爷,什么都不用说了,只要有我包任之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您孙子!”

胖子威武!

我在心里为胖子默默点了个赞。

老人听到胖子答应了下来,按捺不住激动,颤颤巍巍,将手中的鬼丹送给胖子。

却没想被胖子拒绝:

“老爷爷,您这颗鬼丹,我是万万不能要的,您放心,他喊我一声爸爸,就是和我有缘,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他,您就安心去投胎。”

可是老人也不肯收手,似乎胖子不收下他的鬼丹,他就会认为我们不会尽心尽力照顾小胖墩儿一样,只有收了他的鬼丹,他才会心安。

不过我既然知道鬼丹对于老人的重要性,绝对是不能收下的,就劝说老人道:

“老爷爷,您放心,没有您这颗鬼丹,我们也绝对不会亏待了小胖墩儿的,我们几个,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过我刚说完,有人就不干了。

“唉唉唉,话说明白了,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别我们我们的,你问过我们的意见没,就私自做主。”

“对啊对啊,还什么有缘分,你们俩眼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们可是茅山道士,是道士,缘分,可是和尚的东西,你们居然会相信缘分!还有啊,这么重要的事,你们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有没有想过会带来什么后果?”

我和胖子答应老人收留小胖墩儿,小白的为人,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不管我们做什么,小白都会默默支持拥护。

杨斌和文捷也都是热心人,不但不会反对,必要时肯定也会出手相助。

我本以为,尹沫和王志赫这两个富二代,虽然有时候目中无人,但多少会有些同情心,也会同意我和胖子的做法,可我还是想得理想了些。

尹沫和王志赫这种衣食无忧的纨绔少爷,哪里会有什么同情心。

胖子听王志赫这样说顿时来气,问道:

“能有什么后果?我不过多养一个孩子,能带来什么后果?你们两个平时看不起我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关系到一个孩子的命,就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吗?”

王志赫也不依不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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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苏达是何人?(第二更)

因为尹沫两人的插入,老人对我们冒天下之大不韪韪收留小胖墩儿更加的感激,连忙对着小胖墩儿说道:

“乖孙子,快谢谢两位叔叔。”

小胖墩儿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一直让他感谢他的爸爸,犹豫了一下,可还是乖乖听话地来到胖子的面前。

不过这一次小胖墩儿没有说谢谢,而是拍着自己浑圆的肚子,从下往上,力度加大,一直到胸口处,然后微微张开嘴,一团淡蓝色气团从小胖墩儿嘴里溢出,渐渐凝聚成型,一颗花生米大小的鬼丹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次我们更加惊呆了!

这小胖墩儿居然天生自带鬼丹。

这就是老人所说的遗传,或者说命运?

小胖墩儿生前命运不济,惨遭抛弃,最后被野狗撕扯吞食,可是没有想到死后成了鬼魂,居然会有这样的好运,自带其他鬼魂梦寐以求的鬼丹。

不得不说,命运这个东西,真是变幻无常啊。

虽然这颗鬼丹大小色泽比不上老人的那颗,可是小胖墩儿才五六岁啊,这要是再修炼若干年,那还得了。

不过即便是小胖墩儿这颗小鬼丹,按照小白说的那样的算法,也定是价值不菲。

小胖墩儿一把抓在手里,递给胖子,歪着脑袋,说道:

“爸爸,谢,给…好,东西。”

不过还没等胖子反应过来,老人先一步慌了神,把小胖墩儿手里的鬼丹夺了过去,掰着小胖墩儿的嘴巴,塞了进去,并且怒斥道:

“爷爷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你的这个宝贝随便拿出来。”

小胖墩儿顿时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心里着急,可是又说不出来,憋得小脸儿通红,支支吾吾说道:

“爷爷,谢,爸爸。”

意思是,你不是让我谢谢爸爸吗?

老人无奈摇摇头:

“感谢爸爸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只要听爸爸话,乖乖的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把你的这个宝贝拿出来,知道吗?”

小胖墩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着胖子说道:

“爸爸,听话,乖乖……”

然后老人略有歉意地对着我和胖子解释道:

“二位小道友不要介意,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个小孙子,天生就带有鬼丹,可是他却不知道这鬼丹对于他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是个宝物,他诚心实意想要感谢二位,才会将这个东西送给小道友表示感谢啊,希望二位不要见怪啊。”

这小胖墩儿,真是天真无邪啊!

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送给胖子了。

不过老人刚刚不也是要把自己的鬼丹送给我们两个的,这要是在旁人看来,典型的人少钱多啊。

不过随即老人就流露出了担忧之情:

“我这小孙子,天生凝聚鬼丹,可惜他心智不全,不知道隐藏,我担心他总有一天会被别人给设计骗了去,甚至带来杀身之祸啊。所以老汉才恳求二位小道友收留我这小孙子,只要他身处茅山,那么其他鬼魂就不会轻易动他,伤害他。

胖子再次拍胸脯保证道:

“老爷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老人对我们更加感恩戴德。

而我也借此机会,向老人询问些我的那些问题。

“老爷爷,敢问您在茅山学院,可是待了几十年吗?”

“不错,确切的说,我在这茅山之上,已经整整待了有八十年鬼寿了。”

八十年鬼寿,按照阴间的日历,阳间一日,地府两天,那么这样算来,老人已经在茅山学院任职有四十年了。

看来我寻找的答案可以从老人口中获得了。

“老爷爷,晚辈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您可否告知呢?”

“小道友不必客气,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就是了。”

不过我却犯了难,这么多问题,我该先询问哪一个呢?

可是我还没有决定的时候,老人就率先开口了:

“不过小道友,如果你的问题,事关阴间地府,或者和我老汉还有我这小孙子有关,那么老汉绝对是知无不言,可是如果和茅山有关,那么就只能恕老汉不能告知啊。”

“为什么?”

“徐掌门曾经特意交代,茅山学院的一切事情,决不可对外泄露半句。”

“可是我们不是外人啊。”

“徐掌门说的外人,包括你们。”

“切,感情校长大人还没有把我们当自己人啊。”

胖子又不乐意了。

不过老人却连忙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这样,徐掌门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才不让你们知道的。”

这是什么理论?

“可是正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才更应该告诉我们不是?”

“徐掌门说,这些事,你们知道了,对你们没好处,反而会对你们造成伤害,还是不知道为好,等到时机到了,他自然会把这些亲自告诉你们。”

对我们造成伤害?

什么样的伤害?

什么样的时机?

可是越这样,茅山学院就越有问题啊。

茅山学院绝对不简单。

我们几个人也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被茅山学院给录取了。

这绝不是偶然!

这其中,肯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依旧不肯罢休,好不容易找出个突破口,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那老爷爷,您知道在这茅山学院,有一座两间的青砖瓦房里,囚禁着一个有眼无珠的男人,您可知道?”

我察觉到,当我提到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时,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但随即立刻消失,摇摇头道:

“不,不知道。”

但老人神色慌张的样子,我断定他肯定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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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突然而至的婚礼和葬礼(第三更)

夜深人静,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一两点,困意袭来,老人告诉我们,他是校长大人安排的最后一个鬼魂,不会再有鬼魂出现了。

我们几个人终于把心烦进肚子里,折腾了大半宿,早已经精疲力尽,靠在一起,睡了起来。

胖子这货真把小胖墩儿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抱在怀里,让小胖墩儿枕着他那浑圆的肚子,不得不说,这个时候,胖子的肚子,真要比枕头还要舒服啊。

两个胖子挤在一起,这场面又是滑稽搞笑,又是十分温馨。

胖子这家伙,看来是对小胖墩儿动真情了。

老人是鬼魂,自然不会和我们人一样,需要睡觉,他只是象征性地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也许是真的老了,这个时候老人的样子看起来,毫无生气可言,再加上老态龙钟的样貌,和死人无异。

我靠着杨斌,也开始打起了盹儿。

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一阵乌拉乌拉的乐器声音。

声音由远到近,并且越来越近。

然后一声“铛”地响亮的锣声,将我惊醒。

我睁开眼,可是眼前什么也没有。

小白文捷他们还在熟睡之中。

奇怪,那么响的锣声居然没有把他们吵醒。

可是这时我看到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几个的前面,一脸警惕地死死盯着前方,额头上不停地渗着汗珠,神色紧张。

我意识到不妙。

也许鬼魂对声音本来就格外敏感,小胖墩儿也醒了过来,小胖墩儿一动,也惊动了胖子,胖子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同样看到老人的举动,问我:

“梳子,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刚醒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胖墩儿想走近老人,却被老人制止:

“后退,和你爸爸在一起,不要过来。”

小胖墩儿乖乖地回到胖子跟前。

不过我却走了过去,小声问道:

“老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刚才那声音……”

“不对劲!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老人依旧神情紧绷,吐出几个字。

胖子在身后不以为意地说:

“没事,说不定又是校长大人派过来的鬼呢?老爷爷,你们都是老熟人了吧,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

可老人却否定这种可能:

“不可能,我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在茅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股气息非常强大,霸道,而且,隐隐透着一股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老人刚一说完,我们前方不远处,就弥漫出一股极其浓厚的白雾气,同时又想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铛”的铜锣声。

“好强大的鬼气!”

老人惊恐地说道,然后快速转过身,对着我和胖子说道:

“快把他们喊起来,赶快撤,回茅山学院,将此事告诉徐掌门。”

我和胖子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胆敢出现在茅山脚下,绝对不是寻常的鬼魂。

可是还没等我将小白他们喊起来,我们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地唢呐声,同样由远到近,越来越近。

而身后也也开始弥漫一股黑色的浓雾,当然也是鬼气。

不过我这时候更加纳闷,为什么这么吵闹的声音,小白他们怎么还没有醒来,按说他们不应该睡这么死的。

难不成这是个梦?

可是怎么这么真实的梦?

不管是不是梦,危险越来越近,当务之急,是要将小白他们喊醒。

胖子对着小白喊道:

“小白,杨斌,文捷,醒醒。”

我则对着尹沫王志赫喊:

“快醒醒,快醒醒!”

可是不管我们两个怎么喊,他们都无动于衷,没有听到似的,睡得正香。

我一个转身,想要再去喊杨斌,却被吓得差点跌倒。

我居然看到,我自己,闭着眼睛,靠在杨斌的身上,呼吸均匀,睡的正香。

而在我的前方,两个胖子,一个胖子躺在地上,打着呼噜,另一个胖子则是在喊小白起来。

胖子这时也发现了两个他自己,两个我,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我却明白了:

灵魂出窍!

我和胖子,在睡梦中,灵魂出窍了。

不过不知道我们这一魂,是天魂、地魂、还是命魂。

怪?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48章 突然而至的婚礼和葬礼(第三更)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四十九章 想你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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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人马慢慢向我们走来,越来越近。

我和胖子慌了。

现在就算是躲也躲不了了。

“老爷爷,怎么办?”

我问老人。

老人依旧深情紧张,退回来,把小胖墩儿抱在怀里,叮嘱道:

“乖孙子,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眼睛,乖乖趴在爷爷怀里,知道了吗?”

小胖墩儿自然不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但听话地点点头:

“嗯,乖,闭眼。”

说完就趴在老人怀里一动不动。

老人又接着对我和胖子说:

“这些可能都是幻觉,你们快闭上双眼,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让他们扰乱你们的心智,很快就会过去,等他们过去了就没事了。”

“可是,可是我这些同学怎么办?他们还在睡觉啊。”

“没事,他们是大活人,不会有危险的。”

我和胖子即可照着老人说的做,闭上双眼。

可是这种情形,前面婚礼,后面葬礼,要做到心如止水,实在是为难宝宝啊。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居然出现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那张天下无双的瓜子脸。

渐渐地,瓜子脸上嘴角上扬,露出了那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笑容。

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正是这个微笑,让我惊恐的心变成了砰砰直跳,不是害怕,而是有些莫名的紧张,还有一丝害羞。

这个时候,我怎么会想起她!

可偏偏因为我想起了她,我才忘掉了身边的一切。

什么婚礼!

什么葬礼!

什么铜锣声,什么唢呐声!

我统统抛在了脑后。

只留下那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此刻,我不知道该感谢她还是该恼火她。

是她让我静下来,可也正因为她,我才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不过我刚冷静下来,就被胖子一个巴掌给拉回了现实。

胖子明显被这种场面震住了,支支吾吾,哭丧着脸对我说:

“梳子,我不行了,我好害怕啊,你摸摸我的心,嘭嘭嘭直跳,静不下啊,怎么办?”

“想你的祖宗……”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谁知胖子更着急了:

“疏子,你大爷的啊,都这个时候你还跟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自己说的,你祖上是什么人,那可是狗不理包子的正宗传人,能是普通人吗?就算是成了鬼,那也是赫赫有名的鬼,还怕这些孤魂野鬼吗?只要你心里想着祖宗,自然会有祖宗保佑。”

“可是……”

胖子有些难为情地说:

“不管用啊……”

“你大爷的,你心里静不下来,我有什么办法啊!”

可是我又不能对胖子的生死不管不顾,最后丢下一句:

“那就想想刚刚那个女鬼。”

说完我再次闭上了双眼。

谁知道胖子这货顿时眉开眼笑,自言自语道: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啊,梳子,你这个方法好。”

说着胖子就闭上了眼,没了动静。

我眯着眼,透过余光,瞥了胖子一眼。

果然胖子脸上没了之前的惊恐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思春的表情,不知道此刻脑子里正在想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不要脸!

臭不要脸!

看到胖子脑子里这样子侮辱她,我心里居然有一丝丝的醋意。

呸呸呸!

事到如今,情况危急,保命要紧,我也顾不得胖子想什么了。

我再次闭上双眼,就听到铜锣声、唢呐声越来越近,鬼气也越来越盛。

过不久,我浑身开始打颤,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身处在冰窖里一般,四周被寒气包围,越来越冷。

可是除了铜锣和唢呐的声音,我却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明明之前看到迎亲队伍欢笑的,明明看到送葬队伍哭泣的,可是此时却听不到任何欢声笑语,悲伤哭泣。

我不敢睁开眼睛看,只能凭着感觉,感受两股强大的鬼气在我们的前后相遇,互不相让。

在阳间,婚礼遇葬礼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

正常情况下,阳间讲究死者为大,一旦婚礼和葬礼相遇,那么迎亲队伍必定要为送葬队伍让道,以求得吉利。

可是这两股鬼气相持了有十几分钟,任何一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一直在我们前后僵持着。

而且我感受到两股鬼气都在加重,想要将彼此给压制下去,大有剑拔弩张的气势。

可偏偏我们被夹在两支队伍中间,这个时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能说,不能动,不能看!

突然铜锣声和唢呐声同时响起,两股鬼气的气势渐渐弱了下来,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迎亲队伍往右,送葬队伍往左,从我们左右两边绕过去。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终于走了!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两支队伍从我们身旁绕过去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又停了下来。

他们只是交换了位置!

同时两股鬼气又突然加重,以顺时针的方向,围着我们,转了起来。

两支队伍拉长,首尾相接,组成一个大圆,将我们包围在一起,不停地走动着,围着我们转动着。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不是什么过路鬼,两支队伍的目标,是我们!

可是一直婚礼队伍,一直葬礼队伍,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莫非这婚礼和葬礼,是为我们准备的?

我们有没死,更不可能结婚啊。

我有种大难将至死到临头的绝望了。

我后悔了!

后悔当初那么鲁莽不考虑后果就匆匆来到茅山学院,本想学有所成,降妖除魔,维护阴阳两界秩序,可是没想到什么都还没学到,就被鬼给害了。

我又想起了我的外婆。

外婆一手将我拉扯大,从不让我有任何的危险,把我的健康看得比她的性命都重要。

我想象不到,外婆抱着我的尸体悲痛欲绝的样子。

她该多么的伤心,今后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三次白发人送黑发人,遭受如此的打击,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

一念至此,我哭了出来。

外婆,孙儿对不起你!

我抱怨天,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

我抱怨地,世间为何如此不平等!

我抱怨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人!

(本章完)

第五十章 被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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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好孩子,好学生,好孙子,偏偏给我一双阴阳眼,让我走踏上修道之路。

阴阳眼!

我一个机灵,我还有阴阳眼啊。

我顿时有了希望。

我们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甘为刀下俎,口中肉,我们要反抗。

我缓缓抬起眼皮,似睁非睁,可令我失望的是,那两个小太阳并没有出现。

我慌了,再试一遍,依旧没有出现。

大爷的,这两个小太阳,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不给力!

我顿时懊恼,对着自己的眼睛狠狠拍打了一下。

不过这一巴掌却拍清醒了我。

这事不怪我的阴阳眼。

此刻的我,不是我,我只是我的一魂而已。

魂魄又怎能驱使得了降鬼捉怪的阴阳眼。

恐怕两个小太阳一出,我自己这道魂魄也会立即被它所杀。

我又想到了茅山玉佩,还有入道时校长大人在我们身上画的那道护命符,校长大人说过,关键时刻,可以保我们性命。

我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下意识去摸口袋中的茅山玉佩,我绝望了……

茅山玉佩也不见了。

难道魂魄连茅山玉佩也携带不了吗!

可我却在我的脖子里,摸到了我的玉葫芦。

这就奇怪了。

为什么玉葫芦可以,而茅山玉佩不可以?

可是现在这种情形,我需要的是茅山玉佩,不要玉葫芦啊。

得,全完了!

这次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偏偏这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她。

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都在于她!

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考砸了英语。

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高考失利,来茅山学院求学。

是她害了我!

可是为什么我却恨不起她半点儿呢?

我对她居然没有半点恨意。

反而在想,此时此刻,如果她在,会有什么结果?

她也是阴间挂职的鬼啊,这些孤魂野鬼,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她在哪儿?

这个时候,校长大人在哪儿?

刘克,酒峰哲老师在哪儿?

邻家阿姨老师又在哪儿?

你们不是牛逼哄哄的茅山正道传人吗?

茅山正派掌门!

法力极强的茅山道士!

你们的茅山术不是强大吗?

可是此时此刻,你们在哪里啊!

你们就算不到我们几个人正面临危险吗!

别人再如何强大,也不会时时刻刻保护着你。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自己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让我下定决心,如果今日可以度过此劫,一定要勤练茅山术。

可是眼下,是要先保住性命!

两队人依旧在围着我们打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要行动的打算。

这叫什么事儿!

给个痛快的啊,非要这么折磨我们么?

老人说这些都是幻觉,可明明不是幻觉啊!

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过去。

身上保命的东西都不在,只能敌不动,我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鬼气渐渐散去,铜锣和唢呐也没了响声,如同从冰窖里出来,没了之前的寒冷。

结束了?

他们就这么离开了?

我心中大喜,终于还是保住了一条命!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有立刻睁开双眼,而是又等了一会儿。

等确认鬼气散尽,我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可我睁开眼的刹那,我才后悔莫及啊。

一口血红大棺材,正竖立在我的面前。

“嘎吱”一声,厚厚的棺材盖被一股鬼气打开。

在我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唢呐声,震耳欲聋,震得我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谁在背后推了我一下,一下子正好把我推进棺材里。

我贴在了棺材的底面。

我慌忙往后退出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又一股鬼气袭来,棺材盖自动盖上。

然后棺材横着倒了下来,我也趴在了棺材里面。

棺材的四周顿时响起了“砰……砰……砰”的金属击打声。

棺材钉!

我被钉进了棺材里。

我明白了。

这副血红棺材,是为我准备的。

这葬礼也是为我准备的!

可是我没有死啊。

我对着棺材外面大喊:

“老爷爷,胖子……”

可是这时铜锣和唢呐也响了起来,我的呼救声很快就淹没在铜锣和唢呐声中。

我翻过身,让自己躺在棺材里。

棺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这棺材似乎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大小长短正合适。

我不停地拍打棺材盖,诡异的是不管我怎么拍打,都拍打不出任何的响声来。

“咚!”

我感觉到一个什么重重的东西放在了棺材上面,把棺材压在了下面,我的身体也随着棺材颤动了一下。

“起……”

一个鬼声鬼气的声音一声令下,棺材就被稳稳地抬了起来。

接着,棺材就快速移动离开,不知道被抬往哪个方向。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却听到了唢呐声和铜锣声里夹杂着一个稚嫩的声音:

“爸爸,爸爸,不要走……”

小胖墩儿!

胖子。

很明显,小胖墩儿在喊胖子。

难道胖子也被他们抓了起来?

可是只有一副棺材,胖子被抓哪里去了?

花轿?

不知道外面能不能听到,我还是拍打着棺材盖,对着棺材上面大声喊: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好久没有回音。

我不放弃,接着喊:

“胖子……胖子……”

终于从棺材上面传来了弱弱的慌张又惊喜的声音:

“梳子,梳子,是你吗?”

我也激动地回道:

“胖子,是我,我在棺材里,你在哪里?”

“梳子,真的是你,我在你上面,我在那台轿子里啊!梳子,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该怎么做啊。”

你大爷啊,我在棺材里,什么都看不到,出不去,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我还是对胖子说:

“胖子,你看看,你能不能看到外面,我们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好……”

不过我没等到胖子的消息,却听到胖子一声惊叫。

“胖子,胖子,怎么了?”

没有回音。

胖子一定发生意外了!

“胖子,说话啊,你怎么了?”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谁家的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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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才听到胖子带着哭腔的声音:

“梳子,轿子外面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对着我笑,笑得好吓人啊,她还喊我姑爷,梳子,怎么回事啊?”

很明显,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媒婆。

可是胖子怎么就成了姑爷了?

谁的姑爷?

这时我在棺材里也听到了那个媒婆的声音,似乎是对胖子说的:

“姑爷啊,您能娶了我家小姐,那可是您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您呐,今后可就等着享福吧,这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我家小姐的条件,那可是名门大户,良田千顷,佣人无数,身份、地位、金钱,要什么有什么,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之不得啊,要么就说姑爷您的命好,我家小姐,那么多人都没有相中,偏偏相中了您啊,这也是您和我们家小姐的缘分啊。所以今日您就安安心心和我们小姐成婚,亏不了,绝对亏不了。”

嚯!

口气倒不小。

什么名门大户。

身份、地位、金钱!

要什么有什么!

可那是你们那边的!

阴阳两隔,再有钱有势,对活人来说,不就是一对废纸么。

“再说我们家小姐,那么是天下无双的奇女子啊,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说的就是我们家小姐,奴家保证,只要您看上一眼,绝对会被我们家小姐的魅力所折服。”

嚯!

天下无双!精绝无双!

好熟悉的词语。

不是我用来形容她的吗?

可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世间,还有比她更漂亮的女子,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才真叫天下无双。

再说了,不管怎么漂亮,不还是鬼魂吗?有什么用!

她配得上活人吗?

本以为胖子会义正言辞地对着媒婆一同拒绝,殊死顽抗,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故事发生了戏剧性转折啊。

临阵投敌,胖子这个蠢货,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真的?大姐,您这么年轻漂亮的人,可不能看我老实,就欺骗我啊。”

我在棺材下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那媒婆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了,都能当胖子老妈了,胖子居然喊人家大姐,要脸吗!

可那媒婆受用啊,听胖子这么夸她,笑声更加爽朗了,也更加矫揉造作:

“哎呀我的好姑爷啊,奴家都这把年纪了,您还喊奴家大姐,羞不羞呀。姑爷啊,我就是骗谁也不能骗您啊,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大姐,谁说您老了,您看看您,看起来顶多二十来岁啊,再看您的皮肤,恐怕都能够捏出水来啊,我们两个走一块儿,说您是我妹妹也有人信啊。”

我听得一阵恶心!

“胖子,你还能要点儿脸吗!”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在棺材里对着胖子喊道。

“梳子,我这就识时务者为俊杰呀,你没听大姐说,我要去做大户人家的姑爷了,这可是我胖子几世修来的福分,是吧大姐?”

“对对对,还是我家姑爷说的对,我说这位小兄弟,你也认命吧,在命运面前,我们都是小蚂蚁,只能说,您的命,和我家姑爷比起来,相差太多啊。”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对这上面喊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想不到这位小兄弟还真有骨气!”

媒婆对我赞叹了一句。

谁知胖子数落我:

“骨气值几毛钱啊,是不是大姐?”

我去,你个死胖子,不忙我也就算了,还胳膊朝外拐啊。

“大姐啊,您跟我说实话,你们家小姐,漂不漂亮?”

“那当然,我家小姐,那可是国色天香。”

“当真?”

“千真万确!”

“那我们快走吧,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姑爷,您等不及什么?”

媒婆故意这样问道,问完之后自己坏笑了起来。

“等不及,等不及见你家小姐啊,等不及拜堂啊,然后,然后,大姐,你懂的……嘿嘿嘿。”

“哎呀,姑爷,羞死人了,看您猴急猴急的,奴家不搭理你了。”

“别呀,大姐,这路途遥远,长途跋涉的,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您要不搭理我,我一个人在这轿子上,多寂寞,多无聊啊。”

“不远不远,姑爷,我们马上就到了。”

“快到了?”

“对对,快了。”

“大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这……这……”

媒婆为难了起来,没有往下说。

“大姐,您看我这姑爷,总不能连你们家小姐住哪儿都不知道吧?”

“姑爷说的也对,您跟我们家小姐拜了堂,成了亲,就是一家人,早晚您都要知道的,那奴家就告诉您吧,我们家小姐啊,家住在月牙湖。”

“大姐说笑了,哪有住在湖里的!”

“诶,怎么没有,我们家小姐就住在月牙湖里,等咱们到了姑爷您自然就知道了。”

“月牙湖,我怎么没听说过啊,大姐,离我们茅山远吗?”

“不远不远,沿着茅山小路,一直往东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哦哦哦,那很近啊,等我成婚以后,回来探亲也方便多了啊。”

“哎,姑爷啊,等您和我家小姐成了婚,您可就不是什么小道士了,您的身份可就尊贵多了,还回来这破茅山做什么啊,您就待在月牙湖,和我们小姐白头到老,共度余生多好啊。”

好大的口气啊,居然连茅山都没有放在眼里。

这孤魂野鬼,也太口出狂言了吧,茅山学院,茅山正道,别说是孤魂野鬼,即便是阴间地府也不敢小瞧了半分,可是这媒婆,居然如此轻视茅山。

这更让我好奇,她口中的小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对对对,大姐说的对啊。”

一路上,胖子和这个徐老半娘的媒婆,口无遮拦地说说笑笑,打情骂俏地说着黄段子。

胖子不正经,那媒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不过到底我还是听出来胖子的用意。

我误会胖子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胖子一直都在套那媒婆的话。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以胖子这样的智商,还真把媒婆的话给套出来了。

不得不说,胖子那张嘴,再加上一张厚脸皮,天下无敌,什么人都能被么他拿下。

我知道了我们目前应该是一直向东走,目的地是一个叫做月牙湖的地方。

可是有一个问题我没有想通:

刚刚媒婆说,我的命运没有胖子好。

我的命运是什么?

胖子成了别人的姑爷,那我呢?

一台花轿。

一口棺材!

难道?

我不敢想下去了……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配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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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棺材被放了下来。

稳稳落地之后,上面突然一阵响动,是轿子。

轿子从棺材上被抬了下来。

“胖子……胖子……”

“梳子……梳子……”

胖子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我和胖子被分开了!

胖子一定被抬到那个所谓的月牙湖去了。

可是我要被抬到哪里?

棺材被重新抬了起来。

我感觉棺材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小心翼翼。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棺材停了下来,被放在了地上。

许久的安静,我只听到棺材外面的脚步声。

然后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响了起来:

“我那苦命的女婿啊,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你让我们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呜呜呜……”

接着一拨又一拨的哭喊声从棺材外面传来:

“我的可怜的妹夫啊,呜呜呜……”

“我的姐夫啊,呜呜呜……”

哭声愈演愈烈,唢呐声也顺势响起来,依旧是那首葬礼上的百鸟朝凤。

接着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女婿,妹夫,姐夫。

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不是胖子。

我!

只有一口棺材,棺材里就我一个人,不是我还能是谁。

可我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女婿,妹夫还有姐夫了?

我什么时候死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死了!

可这个葬礼,不就是给我操办的吗!

我被死亡了啊。

哭声一直持续了半刻钟,突然戛然而止。

哭声没了,唢呐声没了。

只能听到悉悉索索的换衣服的声音。

接着,“铛……”

一声铜锣响!

如同是换了另外一拨人,一个个对着棺材哈哈大笑,我听得清清楚楚,是那种满意,满足的笑声。

“恭喜恭喜!”

“新婚快乐!”

“恭喜妹妹!”

“恭喜姐姐!”

最后是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想哭却极力忍着,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佩儿,妈来看你了,呜……呜,妈对不起你,生前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一个人先走了,呜……呜。你放心,妈很快就会下去陪你。妈怕你一个人在下面寂寞,孤独,所以找了个和你年纪相仿的男孩子下去陪你,让你们成婚,有他照顾你,妈也就放心了。啊……我那苦命的女儿啊,佩儿,妈的佩儿啊……妈想你啊……”

接着是一阵情绪崩溃的失声痛哭。

然后一个浑厚的男的声音出来制止:

“行了行了,别哭了,女儿大喜的日子,你这样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女儿大婚,你应该高兴才是。”

女人这才停止了哭泣,强装欢笑:

“对,对,高兴才是,高兴才是。”

“佩尔,妈高兴,你终于出嫁了,出嫁了!妈应该高兴。”

我躺在棺材里,算是听明白了。

我被人家配坑了。

所谓配坑,是我们乡下那里特有的说法,换成书面语,就是配阴婚。

配阴婚!

葬礼、婚礼同时进行,都是为我准备。

一个葬礼,把我置之死地。

一个婚礼,把我配了阴婚。

只听说过用死人配阴婚,从未听过用大活人来配阴婚的。

好歹毒的做法。

想不到,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恶习,居然让我给碰到了。

可我该怎么办啊?

我该如何出去?

一旦我被配了阴婚,魂魄被囚禁在这棺材里,那我就真的死了。

这时候棺材又重新被抬了起来,铜锣和唢呐一同响起,哭泣声和欢笑声夹杂在一起,吵得我晕头转向,再加上棺材里本就不怎么透气,呼吸困难起来,我只能喘着粗气。

然后我感觉棺材被放在了一个大坑里。

这是要将我活埋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我躺着的这口棺材旁边,肯定还有一口棺材,棺材里的人,就是那个女人已经死去的女儿,和我配阴婚的对象——佩儿。

接着就是一个司仪的声音:

“一叩首……”

“呜呜呜……”

“二叩首……”

“呜呜呜……”

“三叩首……”

“呜呜呜……”

“连四叩……”

“呜呜呜……”

“孝子位临谢客,客不还礼……”

“礼毕!”

然后我听到有人在我的这口棺材的四个角,分别撒了一把土。

一声铜锣响,鞭炮齐鸣。

噼噼啪啪。

接着又是那个司仪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每喊一声,都有两个人,分别在我的棺材上和那个叫做佩儿的棺材上用力拍一下。

最后一句送入洞房刚落下,就听见外面哄地一声喊叫。

“擦,擦,擦……”

我的棺材盖上响起了东西坠落的声音。

泥土!

我要被活埋了!

我开始慌了!

难道我疏子杨今天真要命丧于此?

不!

我不甘心啊!

我挥起拳头对着棺材就是一通猛锤。

可是没有任何的作用。

我再次闭上双眼,请出两个小太阳。

小太阳依旧没有出现。

这是实实在在的棺材,不是什么鬼混,阴阳眼怎么会有作用!

完了吗?

这一刻,我绝望了!无比的绝望。

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

我死了吧。

我闭上了眼睛。

此刻,只能祈祷了。

祈祷老爷爷找到校长大人,及时赶过来解救我……

祈祷小白他们可以先行赶过来,阻止他们……

可是我只听到了土覆盖棺材的声音……

棺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氧气也开始不足。

我浑身被汗打湿,身体也哆嗦了起来。

人之将死,原来是个这样的情形。

不是自暴自弃。

而是激发出了最强大的生存意识:

我想要活下去。

我不想死!

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等死!

我一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我是茅山道士啊。

茅山道士被人配了阴婚活埋!

想到这里,我灵机一动。

我是堂堂正正的茅山道士!

我已经开了光,我已经入了道。

那么我就有资格使用茅山术了。

入道之日,校长大人说茅山道士讲究破衣和遁地,修炼茅山术,令神附于身,借助神的力量,斩妖除魔,降鬼捉怪,可凡事不是一朝一夕,刚刚开光,请不了天神。

但校长大人也说了,修炼茅山术,要看个人造化,勤学苦练。

个人造化,也许我的造化,比得上胖子呢?

虽说请不了天神,但是简单的茅山符咒术总可以施展吧。

可关键的问题是,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学过任何茅山术!

这又该如何是好?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你凭什么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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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时候开始回忆。

我老老爷虽然懂一些茅山术,可是他并不会茅山术,也没有教过我。

她?更不可能了。

校长大人?没有。

刘克、酒锋哲老师?没有。

邻家阿姨老师,没有。

茅山学院所有的老师,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教授过我们茅山术一招半式。

这该如何是好啊?

我们在学校里,书本上,那就更不会学习这种被视为迷信的东西了。

电影,电视,英叔!

但我清楚得很,电影里面的东西,都是不靠谱的。

符咒术,此刻我也没有黄纸符啊。

咒语,哪里会记得什么咒语!

咒语!

咒语!

引雷咒!

我想起来了!

我激动地差点要跳起来,奈何身处在棺材里!

咒语,我曾经听到过咒语,就在茅山学院。

我见识过那个咒语的威力。

就是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使用过的。

那和胖子误打误撞来到那个有眼无珠男人的房门前,被他误会,他念咒语,引天雷,试图制服我和胖子。

虽然那咒语对我和胖子没有什么用,但对鬼魂肯定是有用的。

虽然当时因为惊慌没有记清楚那道咒语,但内容我还是记下来了。

我不假思索地喊出了那句引雷咒: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道炸雷想起,正好劈在了棺材盖上。

“咔嚓……”

棺材盖被一劈两半,掀翻在地,我立刻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我身处在一个足有几十平方米的大坑之中,我的旁边,果然还有一口金色棺材,和我躺着的血红棺材差不多,里面躺着的应该就是要和我配阴婚的佩儿了。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一出来,就被十几个鬼魂团团围住。

这些鬼魂明显没有想到我会引雷咒,怔在原地,不敢靠近我。

突然听得有人喊了一句:

“那是意外,大家不要害怕,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这些人才如梦方醒,一个个从手里拿出来一根红绳,就要跳下来抓我。

说时迟,那时快,我又念起了咒语: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急急如律令……”

一遍不行再来一遍。

“嚓……”

“嚓……”

“嚓……”

一连几道炸雷想起,分别劈在了这些人的前方。

虽然阻止了他们下来抓我,可这些人,居然毫发无损!

引雷咒对他们没有用处!

难不成……

他们根本不是鬼,是人?

活人!

居然是活人做出配阴婚的行为!

而且还是将我活埋之后来配阴婚!

丧尽天良!

虽然没有伤到他们,可还是被我引天雷所震慑,十几个人被吓得哇哇大叫,四散而逃。

最后大坑之上只留下了两个人。

很明显,这两个人就是棺材之中佩儿的父母。

这对夫妇,四五十岁,年纪不算太大,却全都满头白发,面容憔悴,男人搀扶着女人,女人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我坏了他们为女儿配阴婚的计谋,浑身打颤,嘴唇哆嗦,似乎对我咬牙切齿。

她这个样子,反倒让人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女人满是愤恨地问我:

“你为什么要反抗?你凭什么反抗?”

“我为什么不反抗?”

我同样针锋相对。

你要杀我,我凭什么不能反抗,难道要乖乖送死你才满意。

“我女儿死了,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下面,不能让她孤独,你也要死,这样你才能去陪我女儿。”

毫不讲理!

谁知道女人更加激动,一跃跳下来,一把掀开她女儿的棺材盖,棺材里面露出一副清秀的面容。

不得不说,这佩儿,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已经没了呼吸,没有了生气,却依旧没有任何私人的气息,到让人觉得她在沉睡,随时可能醒过来。

不过这倒没什么,再漂亮的女子,能漂亮过她吗?

即便是佩儿醒过来,也比不上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啊。

让我吃惊的是,佩儿躺着的棺材里面,装满了无数的珍宝。

暂且不说佩儿身上佩戴的无数金银首饰,宝石钻石,在佩儿的身旁,更是堆满了金砖,银砖。

这哪里是坟墓,分明是做金山银山,小金库啊!

我惊得微微张开了嘴。

那女人看到我的表情,不屑地笑了笑,依旧愤恨地对我说:

“我女儿这么好的条件,要美貌有美貌,要钱财有钱财,你为什么要反抗,你凭什么不愿意?你有什么资格不愿意?”

女人越说越激动,居然想要拉着我去看她的女儿,可是试了几次,才意识到我不是人,只是一道鬼魂。

估计她早就知道我只是一到魂魄,她也没有惊慌,依旧咄咄逼人地看着我。

似乎我不答应,就要吃了我一般。

我去,这也太霸道了吧!

我也恼火了:

“凭什么?就凭我是个大活人!你凭什么把我活生生给埋了?想要给我配阴婚,你和我商量了吗?我答应了吗?”

“这么多金银珠宝不够吗?需要和你商量吗?你们这种人,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钱财吧,让你和我女儿配婚,是抬举你,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我告诉你,我这种人,是没有钱,可是你这种草菅人命的人的钱,我不稀罕!”

“你……”

“我奉劝你们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想要给你女儿配婚,你自己怎么不下去陪她呢?”

“我……”

“怎么,没话说了,你舍不得你这条小命是不是?那你凭什么就要让我去死?你不是爱你你女儿吗?怕她孤独吗?你去啊,你下去陪她啊。”

不等她说什么,我就要离开。

我要回去,我要去救胖子。

这个时候,不知道胖子在哪里呢。

可是这个女人看我要离开,居然恼羞成怒,掏出一根红绳,就要绑我。

我认得这红绳,是用黑狗血浸泡过的,如果被它困住,我肯定走不掉。

这女人疯了!

不过我也没有畏惧,而是又念出了引雷咒: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急急如律令……”

一道炸雷劈在了她面前,制止了她。

我威胁道:

“如果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引雷,劈了你女儿的肉身,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刚刚我第一次念引雷咒,把困住我的那口血红棺材盖劈成两半,这女人是亲眼看到的,我并非虚言。

女人怔住了,看了看佩儿的棺材,突然之间情绪崩溃,蹲在佩儿的棺材前,嚎啕大哭起来。

这又是闹哪一出?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老子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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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累了,女人看着棺材里躺着的佩儿,自言自语道:

“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这么多年,我只顾着忙自己的事业,给佩儿的关爱是少之又少,甚至根本就没有。

可是佩儿她从小就乖巧懂事,理解我,包容我,从不抱怨我半句,不管遇到什么事,她习惯了一个人去独立承担。

穷养儿,富养女。

为了弥补对佩儿的亏欠,我给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以为给她越多的钱,就越是疼爱她,以尽作为母亲的责任。

所以我大把大把地给她钱,每个月几万几十万地给,我不在乎钱多少钱,只要佩儿开心就好。

可是我错了!

佩儿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心过。

再多的钱,也买不了亲情,代替不了我和佩儿之间的母女情。

这么多年,佩儿把所有心事都埋在心底,无人诉说,终于在那一瞬间爆发,郁郁而终。

你知道佩儿临死之前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是什么话吗?佩儿抓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轻说,妈,我好孤独,我好怕孤独,我不想一个人!

所以我就决定,我要为佩儿配阴婚。

我不能再让佩儿一个人做孤魂野鬼,不要我女儿再忍受孤独,我要找个人陪你女儿。

可是配阴婚这种事,几百年前都早已经绝迹的习俗,现代人也很难重新接受。

我理解,入土为安。

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不管我花多少钱,没有一个人愿意把他们刚刚过世的孩子和佩儿配阴婚。

我无奈!

我无能为力。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梦到佩儿,就站在我面前,向我哭诉,妈,我好孤独,我不喜欢独来独往,我不想再一个人……妈,你救救我!

也就是第二天就有一个陌生人居然向我丈夫托梦,说是可以帮助我们配阴婚。

他让我们先用黑狗血侵染几根红绳,随身携带,在今天晚上准备一口大红棺材,雇一只送葬队伍,吹吹打打到乱坟岗,到时候自然有人接应。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我还是按照梦里那个人所说的去做了。

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女婿,我知道我这么做是有些自私,等于是害了你的性命,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你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念在我这个做母亲的那颗心的份上,你就不要反抗了,我求求你,和我女儿配阴婚好不好?

如果我连女儿这个愿望都满足不了,我还有何颜面去见我的女儿,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会年年为你烧纸钱,只要你可以陪我女儿!”

说完,女人居然跪下来,对着我不住地磕头。

呵呵呵呵,这是硬的不行,给我来软的了。

可我最讨厌这种人!

她这样越是让我感到恶心。

按理说向她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失爱女,我应该同情她!

可是我对她却没有半点同情之心。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如同那些不孝子,父母健在时不知孝敬,死后却风光大葬,花再多钱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葬礼再如何的隆重,有用吗?

有用吗!

只有风光大葬了,他才觉得对得起父母了,他才觉得脸上有面子了,他才会心安理得地接着过日子了。

可这风光的葬礼是给他的父母举办的吗?

不是,是给街坊邻居看的,是给那些嚼舌头的人看的。

风光大葬只不过是满足他自己的私心而已,和养老送终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女人,想方设法为女儿配阴婚,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怕女儿孤独吗?

只不过是她弥补自己对女儿的那份愧疚而已。

归根到底,还是自私……

这一切的一切,不是为她女儿,是为她自己!

在女儿棺材里放再多的金银珠宝,有用吗?

对活人来说也许有用,可是对死人来说,只不过破铜烂铁而已。

真疼爱自己的女儿,倒不如多烧些纸钱。

我越想越气,对着女人说道:

“呵呵呵,好一个可怜天下父母心!

难道你一句天下父母心,就可以随意取别人的性命吗?

我就要心甘情愿去和你女儿配阴婚吗?

不要打着亲情的幌子去满足自己的私欲,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我的亲人,抱着我的尸体伤心痛哭的时候,他们是什么样?

他们该怎么活?”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和我女儿配阴婚,我可以给你的家人一大笔钱,足够他们养老。”

“收起你的好心吧。不要再给我提钱,人命是能用金钱买得到的吗?

亲情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吗?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死了,不就可以陪你女儿了?

不就可以弥补你欠下的爱了?

恐怕你舍不得吧?

你舍不得你的事业,你辛苦打拼的金钱帝国,你舍不得世间的繁华。

说到底,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以为为女儿配个阴婚就没事了,就万事大吉了,你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苟活在这个世界了!

你一个做母亲的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别人做!

这种事,老子不做!”

说完,我又念动引雷咒: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急急如律令……”

一道雷劈在了女人面前,趁着这个空隙,我赶紧跳了出来,逃之夭夭……

毕竟他们是人,我奈何不了他们……

即便是报警,说他们囚禁我的命魂配阴婚,谁会信呢。

我既然脱离了危险,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去救胖子。

可是胖子在哪里呢?

月牙湖!

胖子套出了媒婆的话,他们是要把花轿抬到月牙湖,和那位天下无双的小姐拜堂成亲。

只是月牙湖是什么地方?

听那媒婆的话,她们家小姐家的势力,即便是我过去,恐怕也没有能力救出胖子,甚至还有可能再次被他们捉住困进棺材里。

我的葬礼,胖子的婚礼。

很明显,那个为佩儿爸爸托梦把我配阴婚的人,肯定和月牙湖有关。

我需要赶回去,搬救兵。

这个时候老人肯定已经通知了校长他们了。

说不定他们正往这里赶来。

我赶紧往回赶。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和西游记有半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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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跑了没多久,就看到校长大人,刘克,酒峰哲老师,邻家阿姨老师,小白杨斌他们神色慌张,匆匆往这边赶了过来。

那个灯笼鬼老人拉着小胖墩儿在前面引路,小胖墩儿看到我,拍着胖乎乎的小手,嘴咧着,对我说:

“叔叔,爸爸!爸爸!”

小胖墩儿看到我和胖子一起被抓走的,大概是看到我,就以为找到胖子了。

可是看到我的身旁并没有胖子之后,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爸爸没有和我一起回来。

然后我又看到了我自己。

我被小白扛在肩上,如同一具死尸,没有任何生气。

而胖子则由杨斌背着,胖子的体重,足足一两百公斤,即便是身强体壮的杨斌,也肯定是吃不消,更何况还走了那么多路,杨斌累得不停地喘着粗气,可即便是这样,也依旧没有把胖子放下来,而是还背在身上。

好兄弟,够义气!

不过我看胖子,和我的身体迥然不同,胖子的身上没有一点死人的气息,甚至比“活着”的时候还要滋润,红光满面,还不时地自己微微一笑。

这是怎么回事?

这货怎么看着像是在做美梦一样!

“疏子杨,你没事吧?”

是校长大人来到我身边问道。

“嗯,现在没事了。”

接着我就把我和胖子的遭遇,轿子、棺材,婚礼、葬礼,还有胖子套那媒婆的话,以及我们分开后我被配阴婚的事一一告诉了校长大人。

“月牙湖?疏子杨,你确定没听错?包任之同学是被带到月牙湖了?”

“嗯嗯,我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月牙湖,那媒婆说就从茅山一直往东。校长,您赶紧想办法,快救救胖子啊!”

谁知道校长大人和各位老师在听到月牙湖之后,不但没有紧张,反而放松了下来。

“疏子杨,你先回你的本体吧。”

“哦……”

说着我就走到我的身体旁。

等等,回本体,怎么回啊?

我不会啊……

“校长大人,这……怎么回啊?”

“你直接躺过去就行了。”

这么容易?

我这可是灵魂出窍啊!

真这么容易还要什么回魂之术招魂术啊!

不对啊,当务之急,不是我要回魂,而是要去救胖子!

“校长大人,我们不是要去救胖子吗?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啊。”

“不妨碍不妨碍,包任之同学如果是真的被月牙湖的人带走了,就不会有性命危险。”

不会有危险?

为什么被月牙湖的人带走就没有危险?

而且,校长大人的称呼,是月牙湖的人,而不是月牙湖的鬼!

难道说把我和胖子一个关在棺材里,一个囚禁在花轿里的,都是人,而不是鬼?

听校长大人的口气,好像和月牙湖很熟啊。

“校长大人,您知道月牙湖,诸位老师也和月牙湖相识?这月牙湖是什么身份?”

校长大人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不可说不可说啊,等时机到了,再告诉你们也不迟啊。”

又是时机成熟!

我给你“呵呵呵呵”几个字!

“可是胖子怎么办?我们不能不管他啊。”

“只要他能够抵抗住月牙湖的糖衣炮弹,经受住考验,月牙湖的人依然会原封不动地把他给送回来。”

糖衣炮弹!

什么糖衣炮弹?

考验……

什么考验?

“疏子杨,你可曾读过《西游记》这本书?”

“书没看过,电视剧是一集不落,看了好几遍呢……”

只是《西游记》跟胖子有半毛钱关系!

校长大人笑着,缓声说道:

“《西游记》里面啊,有这么一回,为了试探唐僧师徒的禅心是否坚定,黎山老母、观音、普贤、文殊这四位菩萨化身母女,假意要招他们为夫婿。唐僧不为所动,悟空识破真相,沙僧一心跟随师傅,八戒却动了凡心。四圣用“撞天婚”戏弄八戒,最后八戒被四圣设计用珍珠篏汗衫捆住,吊在树上。

“校长大人,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您和月牙湖串通好了,目的就是为了考验胖子修道的意志的?”

“不不不,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情,不过既然月牙湖把包任之带走了,我们倒可以利用一番,借助这件事来考验一下包任之同学。”

卑鄙!

无耻!

下流!

抱歉,我又飙脏话了。

校长大人,您可是堂堂茅山正道的一派掌门啊,没想到一肚子坏水啊!

“我们修道之人,本来就要清心寡欲,今后你们学成入世之后,自然避免不了遭遇妖魔鬼怪幻化出来的灯红酒绿纸醉迷金的诱惑,如果包任之同学连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住,那还谈什么修道。

不过我相信,包任之同学一定会抵挡住月牙湖的诱惑,守住自己的底线,全身而退回来的。”

“我的校长大人,您这也太看得起胖子了吧,您哪来的信心认为胖子会全身而退啊。”

“凭什么?凭我对包任之同学的了解,包任之同学不是那样的人。”

“校长大人,我敢说,胖子就是那样的人!您真的了解胖子?那可是个色,贪,吃全占了的人啊,再说,您没听那媒婆说的,她们家小姐,那可是举世无双的大美女啊,我可不相信胖子会坐怀不乱。”

谁知道校长大人听到我这样说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疏子杨,你怎么糊涂了,鬼话连篇鬼话连篇你没听过吗,鬼的话你也信?”

“可是那媒婆说,举世无双啊……”

没想到校长大人笑得更加灿烂了:

“哈哈哈哈,举世无双是没错,不过不是美的举世无双,而是丑得举世无双,不过她家小姐的身材,倒是和胖子很般配啊。”

我秒懂了!

怪不得那个月牙湖小姐,放着小白这种小白脸不要,偏偏相中了胖子。

原来又是胖子见胖子,两眼泪汪汪,惺惺相惜,臭味相投啊。

抱歉,用错词语了。

可我依旧不放心,我太了解胖子了。

“可是即便是胖子看不上那位小姐,但如果再加上美食呢?如果再陪嫁什么珠宝吗?胖子肯定会把持不住,牺牲自己的色相,入了赘啊!”

校长大人疑虑了一会儿,面色凝重了起来。

他只想到了那家小姐举世无双的姿色,却忽视了月牙湖的财富和势力。

如果真如我说的那样,胖子就危险了!

非常感谢各位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招魂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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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杨斌背上的胖子的身体突然之间哈哈笑了两下,一副满足的模样,自言自语道:

“好,好啊!”

不过胖子这一声笑,却让校长大人惊骇。

校长大人疾步来到胖子面前,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胖子的呼吸,说道:

“灵魂出窍,偏偏包任之同学出的是天魂这一魂。”

“什么!”

此言一出,不单单是我,就连刘克老师也惊叫了起来。

人有三魂七魄,所谓灵魂出窍,出的就是天魂、地魂、命魂三者其中之一。

魂魄不一样,自然情况也不一样。

一般人被什么东西惊吓到,出窍的是天魂。

而我们晚上做梦,其实是地魂离体。

而天魂、地魂出窍,对本体没有什么伤害,本体如同在做梦一般,沉浸在睡梦中,这也是为何胖子会哈哈大笑的原因,他的魂魄,一定在做什么令他开心的事。

可是一旦天魂、地魂沉浸在那个虚幻的世界之中,在天亮之前没有回来还魂,那么本体就会成为活死人,也就是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植物人。

而像我这种,被人施法出窍,那便是命魂出体。

命魂没了,可想而知,我的这条命也就没了。

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校长:

“校长,该怎么办?您快想想办法啊。”

校长大人对杨斌说:

杨斌,快把包任之放下来。

杨斌照做,把胖子放下了,让胖子的身体平躺在地上。

校长大人又对刘克老师说:

“师兄,招魂阵!”

“嗯。”

刘克老师答应一声,来到胖子身前,在胖子的四周画了一个八卦圆,然后双腿盘曲,坐在胖子的身后,从一个拳头大小绣着八卦图案的布袋里,掏出香烛,纸钱,糯米,香炉……一一摆放在身前。

乾坤袋!

我听我老老爷说过,乾坤袋,内涵乾坤,包罗万物!

这可是个宝贝啊。

刘克老师将两根蜡烛点燃,分别插在胖子的一左一右,接着点燃三根香,插进香炉。

接着,刘克老师又从乾坤袋内拿出一个小碗,碗里面盛满了清水。

没错,我没有看错,这乾坤袋内,居然可以装得了一碗清水。

刘克老师在身上摸出一张黄纸符,手指一晃动,黄纸符便在刘克老师手中燃烧了起来。

待黄纸符燃尽,刘克老师将灰烬放进清水中,也不搅拌,端起来凑到嘴前,喝了一大口,噙在嘴里,朝着胖子的身体吐了过去,全部吐在了胖子的身体上。

吐完之后,闭上双眼,口念咒语: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

三魂早降,七窍未临;

河边野外,荒庙庄村;

公庭牢狱,坟茔山林;

虚惊诉讼,失落真魂。

今差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

吾今差你着意搜寻,收魂附体,助起精神。

天门开地门开,受命童子送魂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念完咒语之后,刘克老师对着校长大人点了点头。

校长大人会意,径直来到那个灯笼鬼老人的身旁,对着老人拱手说道:

“这次又要麻烦您老了。”

老人摆摆手:

“徐掌门客气了!义不容辞。”

说着,手一挥,一股鬼气从老人手中散开,在空中渐渐凝聚成型,一个白纸灯笼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这个白纸灯笼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灯笼不同,它是有底座的,而且底座上还燃烧着一根白蜡烛。

校长大人随手从树上折下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穿在灯笼上,提在手里,来到我面前,递给了我。

我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给我干嘛!

“校长大人,这……”

“天魂一旦出窍,就需要借助外力把它给召回来,更何况你说的那种情况,也有可能发生,毕竟月牙湖的诱惑,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抵挡的了的。”

招魂,需要有人提着灯笼把那个人的魂魄给找回来,而这个人呢,必须是那个人熟悉的人,而且因为只是一魂,所以这个人的阳气不应该太旺,否则会将那个魂魄吓跑,你们几个之中,你和胖子的关系最好,更何况你现在也只是一魂魄而已,本就没有什么阳气,不会把包任之吓跑。

说着校长大人指了指我手中的灯笼,解释道:

“这是引魂灯,只要你见到胖子,把引魂灯放在他面前晃一晃,他自然会跟你回来,不过千万记住,你们一定要在这根蜡烛燃烧尽之前回来!”

“如果回不来呢?”

我多嘴地问了一句。

“如果回不来?你想想,人少一魂魄,会有什么后果?包任之还好,只是丢了天魂,大不了一辈子痴呆傻子植物人,你就不同了,你是命魂,一旦回不来,你的命就没了。”

我去!我吓得差点将手中的引魂灯丢在地上。

引个魂,居然这么危险,还有可能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胖子啊胖子,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啊!

怎么你就偏偏和我好呢!

我回想了一下,自从和胖子相交以来,就没遇到什么好事儿。

这是我的扫把星啊!

我无奈地对校长大人说:

“校长大人,能不能再喊个人啊,我一个人,怕……”

“怕什么,什么茅山道士,怎能畏惧!你放心,有师兄为你护法,半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到了月牙湖,你只要提自己茅山道士的身份,月牙湖的人自然不会为难你。”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现在就你自己灵魂出窍,总不能让他们也这样吧,再说了,去的人越多,反而不利。记住,如果包任之真的陷入了月牙湖的糖衣炮弹,千万不要来硬的,一定要好言相劝,用真情将他劝回来。”

真情?您老说得轻巧,我和胖子哪里来的真情啊!

臣妾做不到啊!

就在这时,我灵机一动,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我对校长大人说道:

“校长大人,我实话跟您说吧,如果胖子真的被月牙湖的糖衣炮弹所迷惑,沉浸在温柔乡里,我真的没有把握可以把他劝回来,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如果她和我一起去的话,肯定能把胖子安然无恙给带回来。”

校长大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谁?”

“就是今天晚上出来吓唬我们的那个女鬼。”

“女鬼?什么女鬼?哪里有女鬼?”

装,您还在这儿给我装咧!

“就是那个很漂亮眼睛里有水的女孩儿啊。”

“哦,你说安妮啊……”

安妮?

安妮是谁?

安妮是她!

原来她的名字叫安妮!

一个中国人,怎么起这么洋气个名字。

不过好好听!

而通过校长的反应我也知道了,原来安妮真是茅山学院的人。

那么我之前的猜想,就全部理清了。

“对,就是她!”

校长大人疑惑地问:

“疏子杨,你确定吗?”

“嗯,我确定,肯定,胖子见到她,根本不需要这什么引魂灯,直接就会跟着她回来。”

不过校长大人却有些为难起来,迟迟不肯做出决定。

我实在想不出校长大人为难的理由,胖子现在都命悬一线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胖子找回来,校长大人还为难个甚啊。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hello kitty 花猫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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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隐隐猜出了校长大人为难的原因。

校长大人是在担心安妮的安危。

校长大人啊,我才是您亲生的徒弟好么!!!

感情您把您的学生往火坑里推,自己却在担心别人的安危啊。

那么能让堂堂的茅山正道掌门人担心,说明这安妮的身份不简单。

看校长大人的反应,这安妮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到就连堂堂茅山正道掌门都要让她三分。

官二代?

富二代?

不会是个官二代加富二代吧?

可是她一个鬼魂,能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

凭我们校长大人这茅山正道掌门的身份,地府的什么官儿可以让我们校长大人忌惮的呢?

莫非?

啊!

就连我自己都被那个难以想象的身份震惊地张大了嘴吧。

这安妮,不会是某个十殿阎王的亲闺女吧……

得,这她要是和我在一起出了意外,阎王爷还不扒我的皮啊。

我正想对校长大人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可是校长大人却点头同意了。

校长大人对刘克老师说:

“师兄,你走一趟,把安妮带过来吧,这个机会难得,让她见识一下也不算是件坏事。”

果然被我猜中了!

果然是官二代,和那个灯笼鬼不同,人家来茅山学院是实习来了,就是来长见识的,不是挣钱的。

可接着校长大人的话更是惊得我不要不要的。

“那妮子太任性,这个点儿估计早就睡了,师兄,平时那丫头就听从你的话,你跟她多说些好话,哄她过来。”

这是七八岁小孩儿吗,还要哄的,要不要再带根棒棒糖过去……

呵呵呵呵,官二代的待遇就是好,有个好爹就是硬气啊。

刘克老师去了好久都不见回来。

看来这个安妮果真是任性啊!

这时候胖子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了。

我着急道:

“刘老师怎么还不来,再等下去,恐怕胖子要入了洞房了啊。”

也就在这时,两个人影匆匆走了过来。

不用说就是刘克老师和安妮了。

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我才明白为什么校长大人说刘克老师和安妮关系好了。

单单从形象上看就知道了。

刘克老师就不用说了,一直都是无精打采没有睡醒的样子。

而此时跟在他身后的这个官二代安妮,同样无精打采,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睡眼懵松,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她居然穿着睡衣就过来了!

身份啊!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啊!

你可是鬼啊!

哪里见过鬼穿睡衣的。

而且,居然还是粉红色印着hello kitty的花猫图案的卡哇伊睡衣。

这妮子,也太任性,太随意了吧!

不过还没等我开始吐槽,我就感受到一道杀机重重的锋光向我射了过来,让我不敢抬头看她。

我明白了,这妮子是在因为我的建议,把她半夜从被窝里喊起来而向我表达不满啊。

我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要说深仇大恨,也应该是你欠我的。

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还有理了!

我怕什么!

我抬起了头,和她四目相对!

我感受到了她眼光背后的刀光剑影。

我也不甘示弱,怒目而视!

可是我没坚持三妙,就败下阵来了。

我又一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是睡衣下。

在这里,我不得不向广大女生“同胞”陈述一个事实,很多时候女生在出门之前都要精心打扮一番,以为化了妆,穿了件时髦的衣服就是很美了,其实并不全这样。

虽然化妆了会更美些,可是有时候,素颜才是真美。

而穿着居家衣服,随意的着装打扮更加楚楚动人。

眼前的安妮,就是这样。

尤其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实在是动容啊!

我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

刘克老师在半路上应该已经把此行的目的告诉她,她来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说:

“胆小鬼,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珠子挖掉,走吧!”

谁胆小鬼!

你才胆小鬼。

我要是有个十殿阎王的爹,我也会走遍天下都不怕。

你敢碰我试试,我的阴阳眼可不是吃素的,小心让你灰飞烟灭,管你是谁的女儿。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提着引魂灯,正要转身走,校长大人又叮嘱道:

“别紧张,放松点,人忌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不要把自己当魂魄,就当自己是人,你越是害怕,那些鬼东西就越会有可乘之机。”

说完之后,校长大人来到刘克老师跟前,接过刘克老师递过来的一把糯米,一沓纸钱,然后交给我:

“这是引路米,去的路上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撒下来,免得你们迷路。

这是过路钱,回来的路上,向后面扔,是给那些半路上的孤魂野鬼的。

记着这句咒语:

今我等来此贵地,为寻真灵,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切记,回来的路上,你们三个要并肩而行,不管身后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声音,哪怕是有人拍你们的肩膀,也千万不要回头,一旦回头,必出乱子,你们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听了之后,再也忍不了了:

“校长大人,这月牙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我们就不能直接去找他要人吗?凭你茅山正道掌门的身份,我们连个人都要不回来吗?干嘛这么费劲地招魂,以我们茅山正道的地位,还怕他们不成?”

校长大人明显一愣,许久才回答我: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形势复杂,我们需要顾全大局,才不得已而为之啊。”

“大局?什么大局?”

“这个问题太过于复杂,还不到你们知道的时候啊。”

又是不到时候,呵呵呵。

“好,就算说顾全大局,可是我们不能因为顾全大局,就让人家欺负到我们头上吧,这月牙湖今晚的所作所为,明显是在向挑衅嘛,您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机智,今晚我差一点就让人家要了小命啊,而现在胖子生死未卜,我们就这么窝囊地一声不吭,还要我们自己招魂,这也未免太缩头乌龟了吧。”

祖师爷定下的门归,正邪对立,搏斗终身,这月牙湖都强强夺取了我和胖子的魂魄,这还不是邪恶势力吗?为什么我们不能消灭掉他们,还是因为我茅山正道怕他!”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月牙湖没有在向我茅山正道挑衅,更不是什么邪恶势力,只不过有点儿邪而已,有的时候,他们做事是有些不近人情,但还没有到了消灭他们的地步。

好了,不要说了,时间紧迫,等有时间我再好好跟你们解释,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包任之同学的天魂给找回来。”

说完,校长大人便显现出了那副掌门人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还是有些畏惧这个的。

我不多说,转身上路……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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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提着引魂灯,走在前面,安妮跟在后面。

我按着校长大人的吩咐,将引路米分别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撒了一把。

随后便是很长时间的沉默,除了赶路还是赶路,我们两个一直往东走。

我从小本来就不擅长和女孩子交际,甚至是有些抵触和女孩子接触,更何况是和我有深仇大恨的安妮,我更不会主动找她说话。

我偷偷扭头往后瞄了她一眼。

这妮子,果真是没睡醒啊,无精打采,眼皮子直打架,走路都轻飘飘的,晃晃悠悠。

我去,我这哪里是请了个帮手,分明是请了个累赘啊。

我后悔不已。

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不管她,自己走自己的。

可是在我走到一棵树下,准备停下来看看路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我身后闪过来,快速出手,在我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不用说,除了安妮,没有别人。

我顿时暴跳如雷:

“你干嘛!”

可她根本不给我报复的余地,对我的怒吼丝毫不搭理,对着我轻轻哼了一下,嘴角一扬,得意地超过了我,走在了前面。

我要气疯了!

目中无人!

直接无视我啊!

赤裸裸的报复。

这妮子也太小心眼,还对我把她半夜里喊醒怀恨在心。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两般不为毒,最毒妇人心。”

真应了这句话!

刁蛮!任性!

还腹黑,小心眼儿!

可是我对她却无可奈何。

谁让她是官二代,有一个身份地位显赫的阎王亲爹,就连校长大人也要照顾她的感受,我得罪了她,肯定没我好果子吃。

我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这时候换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她后面。

可是她根本不顾及我提着引魂灯行走困难的处境,一个人在前面优哉游哉地径自走着,把我远远撇在了身后。

安妮啊安妮,你起这么洋气的名字,可惜了啊。

怎么就不能人如其名呢?

偏偏还白白长了一张令人心花怒放的瓜子脸。

当然还有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怒不起来!

谁让人家漂亮呢!

这个年头,漂亮就是资本。

我无奈地紧紧跟着,一边担心被她甩得太远,落后她太多,一面又担心引魂灯里面的蜡烛不小心被我弄灭掉!

我是如履薄冰啊!

而且越往前走,风越来越大。

没过多久,前面的小路也越来越窄,可路两旁的树林却越来越茂密。

风吹过树林,吹得树叶哗啦啦响,也把我的心给吹乱了。

我有些怕了!

这荒郊野岭,大半夜的,不怕才怪。

我加快了脚步,紧紧跟在安妮身后。

再往前走,湿气越来越重,这个时候正是后半夜,浓雾也笼罩了下来,在这样氤氲缥缈的夜色下,我有一种进入地狱的感觉。

我的衣服已经被湿气浸湿了,水洗一般,但手里提着的纸质引魂灯却安然无恙。

一阵风吹过,我浑身一颤。

冷!

我才恍然明白,为何这安妮穿着厚睡衣就出来了,原来是早有防备啊。

不过雾气还是打湿了她的头发,垂在肩膀上,水珠从发尖地落在地上。

虽然看不到她的正脸,但可以想象的出来那个画面:

出水芙蓉!

就在我盯着她的后背的时候,她突然毫无预兆地回过头看我一眼,吓得我连忙转移视线。

她回头看我不是发觉到我刚刚盯着她看,而是看我浑身湿透窘迫的样子。

她又得意地笑了笑,故意又朝我做了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扭过身继续往前走。

虽然那个笑容很迷人,可是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

再往前走,我感觉到四周开始弥漫着一股又一股的鬼气,耳边还能听到嘤嘤嗡嗡的声音。

尸气冲天,妖气逼人!

出师不利啊,还没走到月牙湖就撞邪了。

我赶忙拿出一些黄纸钱,向四周撒了下来。

同时我嘴里也念起了咒语:

“今我等来此贵地,为寻真灵,

若有冒犯,有怪莫怪,惟愿协助,速现真灵。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谁知我刚念完咒语,安妮就回头来,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黄纸钱,训斥道:

“你干什么,徐叔叔不是说过,这黄纸钱是回来的路上才可以撒的,你这么早撒了做什么?还有那咒语,你想把这周围的孤魂野鬼都引过来啊。”

呵呵呵,徐叔叔,喊得真够亲切啊。

我不服气地辩解道:

“你没感觉到这四周的鬼气越来越旺吗?”

“你懂什么,只要看到你手里的引魂灯,他们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就算是要害我们,也会等到回去的路上。”

哟哟哟,说的你很懂似得。

不过我还是听了她的话,从她手中夺回黄纸钱,收了起来。

谁让人家是十殿阎王的女儿呢,这方面的东西肯定比我懂得多。

又往前行走了越十几分钟,穿过一片密不透风的槐树林,豁然开朗。

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面水平如镜的湖泊。

安妮说道:

“月牙湖,到了。”

说是湖泊,其实并不是很大,更像是一座池塘,或者说一个大坑。

给人的感觉就是,这片地方是突然之间陷入地下一般,而且陷得非常深,虽然我们站在地平线上,可是这月牙湖的湖面距离我们两个至少有十余米,而且湖岸并非缓坡,陡峭得很,如悬崖峭壁。

既然是月牙湖,自然这湖的外形,极目远眺,看起来像是一个月牙。

此时此刻,我们正好站在了月牙的尖角上。

站在湖岸上,我感受到阵阵强烈的风从湖面吹来,夹带着花香。

好熟悉的味道。

对,就是当时迎亲队伍出现时的那种香味。

可让我诧异的是,这湖面上这么大的风,湖面居然依旧水平如镜,没有半点波纹。

树欲静而风不止,而这月牙湖,水欲静而风无奈啊。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湖泊,我束手无策了。

胖子去了哪里?该去哪里找他呢?

“怎么办?去哪里找胖子?”

我问安妮。

安妮面无表情地说:

“跳下去。”

“跳下去?”

我惊叫了出来,没有搞错吧,这可是深不见底的湖啊,我丝毫不会游泳。

可是我还没有说出口,安妮对着我诡异地笑了一下,突然抬起脚来,朝着我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将我揣进了月牙湖里。

完了,我又惨遭报复了……

多谢月映天涯打赏,感谢支持……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大人物最后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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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妇人心!

最毒妇人心!

最毒妇人心!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在我身体下落的瞬间,我在心里把安妮的祖宗问候了十八遍。

我管你是谁的女儿,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骂。

你这是要谋害我啊。

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子对我。

太过分了!

我的身体快速地坠落进湖里。

可是居然没有激起半点水花,直接落入水中。

我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并没有沉入湖底,反而漂浮在了水面上。

死海?

我穿越空间,就这么一瞬间,掉进死海里面去了?

否则,除了死海,还有哪个地方的水,人是沉不下去的呢?

引魂灯!

我突然想起引魂灯,连忙抬头张望,就在我不远处。

我赶紧过去重新把它提了起来,没有湿。

蜡烛依旧燃烧着,灯笼上没有沾到半滴水。

奇了怪了。

就在我想的瞬间,又一个人影从上面跳了下来。

同样没有溅起半点水花。

安妮慢慢游到我跟前,拽着我的衣服,就要往湖底拉。

“你干什么,我不会游泳!”

“你不是人!”

安妮没有松手,对着我吼了一句。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恍然大悟。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是人了,我只是我的一缕魂魄而已。

我被安妮拉着钻进了湖水里。

虽然被水淹没,可我依旧可以正常呼吸,正常看得清东西。

这湖水,似乎不存在一般,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

我们两个一直往下游,不知道游了多久,也不知道下沉了多少米,直到筋疲力尽,才沉入湖底。

我也看清了湖底的情形。

没有什么淤泥,海藻,居然和陆地上一样,有画,有草,有树木,一条大路直通远方。

如果不是一条鱼从我眼皮底下游过去,我还真以为自己在陆地上。

我们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我手中提着引魂灯,在湖底甚是扎眼。

走了没多久,安妮手一挥,我们停了下来。

我抬起头,在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一座气派非凡的城门楼。

城门楼上赫然写着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龙门。”

鲤鱼跃龙门!

不知为什么,我莫名想到了这句话。

可是这城门楼上居然没有一个人,就连大门两旁也没有人把守。

我本想谨慎一些,先靠近查看清楚,可是安妮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走了进去。

熟门熟路,怎么感觉她这是回娘家了啊。

我快步跟了上去,跨过龙门,进入城中。

进入城中,便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如同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准确地说,是一个水下仙境。

到处弥漫着仙雾,氤氲缥缈。

注意,可不是什么鬼气啊,而是真真正正圣洁无比的仙气。

莫不是这里乃神仙居住的地方?

我要见到神仙了!

我激动啊!

可是我环顾四周,城内依旧是空无一人,连个人影都没有,我都怀疑是不是一座空城。

失望!

城中间有一条宽敞笔直的大路,直通城中央,大路的尽头,不远处,一座宫殿矗立在我们面前。

我和安妮一直往前走,慢慢靠近那座宫殿,才感受到了它的雄伟壮观。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四周袅袅雾气笼罩着金碧辉煌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宫殿正前方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从宫殿内,不时传来阵阵仙乐玄歌,凤箫玉管之声,伴随着人的欢声笑语。

原来这城内的人,都赶到宫殿里了。

听宫殿内喜气洋洋热闹的样子,莫不是……

我想到了,难道说今日宫殿内在举办婚礼?

而新郎就是胖子?

来不及多想,我立刻迈步走进宫殿内。

我瞬间惊呆了!

这宫殿,几根百丈巨柱巍然耸立,柱子上刻有金色的盘龙图案,就如活物蠢蠢欲动,在柱子上向上盘绕,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仰天长啸一般。

数十根柱子尽头,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巨殿,近看,巨殿金光流转,在云雾中散发着金光。

无论是谁,在巨殿面前,都有一种双膝跪地,朝拜一般的冲动。

如果不是安妮在我身边,我还真有可能双腿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这哪里是大户人家,分明是帝王将相家啊。

巨殿的下面,站满了人,一个个脸上挂满了笑容,聚精会神地目视前方,以至于我和安妮走进来都没有发觉。

我凑了上去,才发现在人群中间,簇拥着两个身穿大红的人。

不用说,就是新郎新娘了。

只是新郎新娘这两个人的身材,真是另类啊。

一个比一个胖,他们跪在地上,就好像两头狗熊一般。

新娘面含娇羞,新郎面红耳赤。

等等,这新郎怎么这么眼熟。

我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胖子吗!

难道那个和胖子的身材有一拼的新娘,就是媒婆口中所说的她们家的天下无双的千金小姐?

天下无双的奇女子……

果真是天下无双,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开始同情胖子了。

果然媒婆的话,比鬼话还不可信啊。

可是我看到胖子的表情,一脸的陶醉其中,简直无法自拔啊。

太重口味了。

难道胖子变性了?不喜欢美女改喜欢胖小姐了?

这个时候人群一阵骚动,纷纷退让,一个司仪摸样的人走到胖子和那位胖小姐跟前。

这是要开始举办婚礼了吗?

这时安妮对着我说:

“快,想办法阻止他们!”

我?让我想办法?

我让你来干嘛来了?

不就是让你阻止胖子结婚的吗,你怎么让我想办法!

“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只有你出面,胖子才有可能回头是岸啊。”

谁知这安妮骄傲地把头一抬,昂首挺胸道:

“你不知道吗,大人物一般都是最后压轴出场,你先上,你不行了我再出现。”

我去,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了。

不,我只是一缕魂魄,没有血的。

大人物!

我在心里给她一百个呵呵呵啊。

真把自己当作大人物了。

(本章完)

第六十章 直男被掰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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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办法?你看胖子那幸福的样子,他肯定不会听我的,跟我走的!”

我实话实说,这种情形,胖子肯定不会听我的。

“搞基!”

“什么?”

我没有听清楚。

“搞基!”

安妮又大声地对着我说了一遍。

我都不敢相信这两个字是从这个妮子嘴里说出来的。

“你说什么?”

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搞基啊!装作搞基。”

我去,三观毁尽啊。

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大老爷们儿,硬生生要被她给掰弯了!

不过这办法虽然损了点儿,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就在这时,司仪开始询问双方:

“两位新人,请伸出你们的双手,搭在彼此的双臂上,闭上双眼,想着彼此的模样,现在请慎重地回答我,请问新郎,你是否愿意娶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女子为妻,一生一世呵护她,爱护她,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一辈子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胖子点点头,回道:

“我愿意!”

“请问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面前的这位英俊的男子为夫,一生一世呵护他,爱护他,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一辈子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胖小姐含情脉脉满含娇羞地点点头,铿锵有力地回答:

“我愿意,这辈子我愿意,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愿意。”

哎哟我去,还是个痴情的女子呀!

我看着他们两个的模样,越来越感觉般配,真是般配啊。

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的佳人啊。

我真不忍心去破坏他们美好的爱情!

“还等什么,再不阻止,生米都要煮成熟饭了。”

安妮对我说道。

我咬咬牙,心一横,抬脚向前迈了一大步,高声喊道:

“我反对!”

话音刚落,宫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齐刷刷转身,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不过每一道目光里面都带着刀,生生要把我千刀万剐了。

胖子看到是我,先是一惊,眉梢间掠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恢复了之前幸福的模样,胖子没有说话,倒是司仪不淡定了,三两步来到我面前,咄咄逼人的厉声问道:

“你反对?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反对?”

对啊,人家结婚,我凭什么反对?

“我……我……”

大爷的,为了救胖子,不要节操了!

我知道这司仪只不过是个狗腿子,真正的主子还是那胖小姐,所以我没有搭理这个司仪,直接对着胖小姐喊道:

“因为,胖哥哥,他是我的!”

“哗……”

此言一出,瞬间宫殿内所有人一阵哗然,瞪大了双眼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异类,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

有几个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忍不住笑了起来。

得,我那英俊的形象,全没了,真的要三观毁尽了。

胖小姐听了我的话,也是大为愕然,张大了嘴吧,半天没有反应,好久才后退一步,看着胖子,询问胖子怎么回事。

胖子也是茫然地摇摇头,然后看看我,无辜地表示也我不知道啊。

我偷偷地用余光扫一眼安妮,这妮子,正站在一个角落里偷偷笑呢!

我怎么感觉又被她耍了!

可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横竖都是死,拼了。

我翘起兰花指,扭扭捏捏地小碎步来到胖子跟前,做小鸟依人状,握起拳头,对着胖子的胸口一阵猛打:

哼!都怪你们!也不哄哄人家!人家超想哭的,捶你胸口,大坏蛋!!捶你胸口!你好讨厌!要抱抱!嘤嘤嘤!哼,人家拿小拳拳捶你胸口!!!大坏蛋,打死你!”

不过我是真的下了狠手,表面上我实在撒娇轻轻打,可是我却暗地里用了老力捶在胖子胸口上,以解我心头之恨。

胖子被我捶的连连咳咳几下,一脸窘迫地问我:

“梳子,你没事吧?你撞邪了还是吃错药了?”

我故意愤恨地大声说道:

“吃错药?哼,我是吃错药了,我不该爱上你,你这个没良心的,把我睡了,把我玩了,臭不要脸居然赖不认账,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了?你忘了你对我的海誓山盟,一辈子不分开了?”

说完我还踮起脚尖,啪嗒一下,在胖子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做完这些我自己都一阵干呕,宫殿里的人更是面红耳赤,估计早把我当作奇葩了。

胖子皱着眉头,低声对我说道:

“梳子,你大爷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别闹了好不好,今天是我的大婚之日,你可不能给我搞砸了啊。”

“滚你大爷的,不是为了你,我至于要会这样?节操都掉一地了,快跟我回去!”

“回去?我在这儿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

这个时候,胖小姐走过来,把胖子拉到自己跟前,生怕我把胖子抢走似的。

然后她问我:

“你说,你和我相公,你们两个人搞基?”

我去,要不要这么直白!

我坚定地说:

“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还希望小姐您成全。”

谁知道这胖小姐突然之间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是被我逼疯了么?

谁知道这胖小姐下一句话,让我有种想杀了她的冲动:

“你就别演了,太假了。如果说我相公搞基不可能还会信,可是如果你说我相公和你搞基,我一百个不相信!就凭你,也配和我相公搞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我家相公,怎么可能相得中你!”

“你……”

我被她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

最毒妇人心,但这还不是最厉害的。

最厉害的是女人那张嘴啊!

我长得怎么了?不说玉树临风赛潘安,也至少说得过去,拿得出手,居然被她说的我配不上胖子。

我心里一百个***狂奔而过。

不过在我看了一眼胖小姐之后,我明白了。

也理解胖小姐的话了。

也对,只有像她这样的的身材,才配得上胖子!

我这样的瘦子,在他们眼中,自然是异类,肯定配不上胖子。

这时候胖子走出来,对着我说:

“梳子,别闹了。”

接着又对胖小姐解释道:

“娘子,不要误会了,什么搞基,我性取向没有问题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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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额额额,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真不敢相信,这么含情的话居然是出自胖子的口中。

你喜欢她什么啊!

难道说胖子真的喜欢胖子?

可是胖子不是喜欢的是安妮吗?

如果胖子真的喜欢上了这胖小姐,即便是安妮出马,也没有成功的可能了。

美人计用不成了啊。

我回过头,想找安妮,可是宫殿内都没有她的身影。

这妮子,不会看情形不对劲,开溜了吧。

没义气!

接着胖子指了指我,对胖小姐说道:

“这是我在茅山学院的好兄弟,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他替我高兴,故意跟我闹着玩的,才会闹这么一出。”

此言一出,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不过所有人也还在等我的反应。

得了,失败了!

被揭穿了。

我对这所有人苦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宫殿里顿时又恢复了之前的喜庆场面。

我这一闹的一出,只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

胖小姐来到我面前,笑着说道:

“原来是自家兄弟啊,既然是相公的兄弟,那我们就是一家人。”

说着,胖小姐挥一挥手,一个丫鬟会意,立刻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交到胖小姐手中,胖小姐又顺势递给了我:

“初次见面,我也没有什么准备,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兄弟笑纳。”

怎么,这是要会落我啊,一个破盒子就想把我给收买了?

门儿也没有啊。

不过我还是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鸡蛋那么大小的珠子。

一块破石头!

我笑道:

“呵呵呵,怎么,一颗破珠子就想把我打发了。”

胖子在一旁不淡定了,一下子来到我跟前,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盒子,小心谨慎地盖上,塞进了我的口袋,把我拉到一边,说道:

“梳子,你大爷的乡巴佬,没见过世面,满嘴胡说,你看清楚了再说,什么破珠子,不懂就不要瞎说。”

我无语,这不是破珠子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块宝石不成。

胖子神秘地对我说道:

“这是夜明珠,梳子,夜明珠!”

“什么?”

我长大了嘴巴,情不自禁地没出息地惊叫了出来……

我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重新把口袋里的盒子掏出来,打开,定睛观察。

果然,这颗珠子,晶莹剔透,就像黑夜里的星星,散发出莹莹的光,又像人的眼睛,那样地充满生机与力量。

“皎洁圆明内外通,

清光似照水晶宫。

只缘一点玷相秽,

不得终宵在掌中。”

夜明珠,我居然见到真的了!

还是一颗这么大的夜明珠。

那个祸国殃民的慈禧老太婆死的时候,含在嘴里装进棺材的那颗,也不过如此吧。

宝石算什么,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我一瞬间暴富啊!

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

想不到,因为胖子的这场婚礼,改变了我的命运。

胖子简直是我的幸运星啊。

我赶紧把盒子盖起来,塞进口袋,故作镇定称赞道:

“嫂夫人真是出手大方。”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胖子骄傲道。

“可是胖子,就算她再怎么着,你可是入了道的茅山道士,当初你也选了命的,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就在这里入赘当人家的上门女婿?”

胖子没有说话,对着我奸笑了一下,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

是胖子的那个大拳头,而不是我的小拳头。

我的眼前,瞬间亮了起来!

又一颗夜明珠!

我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胖子手里这颗夜明珠,比我身上的,足足大了三倍啊。

我的这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都是无价之宝了,那胖子这一颗,简直可以富可敌国了。

“我摸摸可以吗?”

胖子嗤之以鼻地对我说: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拿去!”

说着把那颗拳头夜明珠扔到我怀里。

我连忙接住了,骂道:

“你个败家玩意儿,小心点,这要是掉地上摔碎可就完了。”

我把夜明珠捧在手里,光从我的指间穿过,映在我的脸上,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感受着这颗夜明珠的重量,足足有四五斤重。

我的心砰砰砰直跳。

“胖子,你就这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身上,方便吗?”

胖子咧嘴一笑:

“不放在身上我不放心啊,只有贴着我的身,我才睡得着。”

守财奴,和我一样没出息。

胖子捅捅我的后背,问道:

“我娘子给我的定情信物,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够了吗?”

我明白胖子的意思,连忙点头:

“够了够了。”

“这入赘女婿值不值得?”

“值得值得!”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理了理思绪,想起了校长大人的话,警告胖子道:

“胖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现在可不是你自己,只是你的一缕魂魄而已,一旦你入了赘,成了人家的上门女婿,你的魂魄可就回不了本体,你就会昏迷不醒,成了活死人啊,你想过没有,你奶奶怎么办?她知道了会怎么想?”

胖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梳子,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你看我这个样子,和活着有什么区别吗?我们商量过了,过些日子就想办法把我奶奶接过来,我奶奶年纪大了,这里不缺吃不缺喝,就让她老人家在这里安享晚年吧,我们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我明白了,胖子也想把他奶奶的魂魄带过来一起生活。

他自己的家事,既然他决定了,我自然无权干涉。

不过我看了一眼我这嫂夫人,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

胖子的品味,怎么直线下降啊,要知道,他可是要追求安妮的人。

“胖子,嫂夫人的身材容貌,你怎么忍得了?”

胖子不乐意了,故意扯开了嗓门,一本正经的说道:

“梳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包任之是那种只看外表的人吗?内涵,内涵你懂不懂,只要她心地善良,尊老爱幼,知书达理,内在美,我就会和她厮守一辈子。”

说着还对胖小姐抛了个媚眼。

我去你大爷的内在美,也不知道谁见了安妮就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直流口水。

这个时候要是安妮听到胖子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可是这妮子早就不见了人影!

想到这儿我就来气,没义气!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仙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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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胖子小声对我说:

“女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天一黑,灯一关,被子一盖,还不都一个样嘛。”

我去……

这明明是歪理,却挑不出任何毛病。

胖子都这样说了,我还没说什么!

我总不能去学法海,学王母娘娘,硬生生拆散这对鸳鸯吧。

棒打鸳鸯这种缺德的事,我可不干!

不过我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胖子。

“胖子,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什么话?”

“苟富贵,勿相忘!”

“没有诶,听都听不懂。”

胖子挠挠头,装模作样地说。

“我一脚揣在胖子的屁股上:

“再给我装!”

胖子连连求饶:

“好了好了,放心好了,我怎么会忘了你,我会经常去茅山看你的。”

“这还差不多。”

我和胖子一同来到宫殿的正中央,胖小姐在等着胖子。

说实话,除了有些胖,我对这胖小姐的印象并不是有多坏,虽然贵为富家小姐,可她并没有那种富家小姐的盛气凌人,蛮不讲理,反而很随和,而且对我突然冒出了打断了她的婚礼,没有任何责怪。

当然还有,她给我了那么大的见面礼。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嘛!

“嫂夫人,恭喜恭喜!我和胖子开玩笑开惯了,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嫂夫人不要见怪。”

见我态度转变,胖小姐非常高兴,说道:

“没事没事,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见怪不见怪的。”

说完就拉着胖子,一同走上前,继续进行刚刚没有完成的婚礼。

司仪还是那一套:

“请问新郎,你是否愿意娶面前的这位美丽的女子为妻,一生一世呵护她,爱护她,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一辈子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我愿意!”

“请问新娘,你是否愿意嫁给面前的这位英俊的男子为夫,一生一世呵护他,爱护他,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一辈子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我愿意!”

得,婚礼成了!

安妮失踪了,我也没有完成校长大人交代的任务。

去他大爷的吧。

一切顺其自然!

最后司仪接着煽情道:

“爱情是奇妙的,每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相逢,都是一次机遇和缘分的巧合;当两个人决定结婚,然后一起走到七老八十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看看身边的白发老伴,你突然发现你俩已经一起吃过5万多顿饭,它意味着你们相约相守到一生,意味着你们实现了牵手一生的誓言,希望二位新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珍惜生活中的每一天,在相濡以沫的生活中,实现你们的誓言,走过钻石婚姻。在相儒以墨的生活中实现你们牵手一生的誓约,走过你们的银婚,走过你们的金婚,更希望你们一起度过你们的钻石婚。”

“好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将两位新人,送去洞房。”

嗯?

洞房?

我去他大爷的,这,这婚礼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是应该先吃饭吗?

怎么就直接送入洞房了。

我坏笑着看了胖子一眼,这么着急着洞房,吃饭的一会儿都等不及了!

可是我这肚子都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不会真要等到他们两个洞完房才开始吃饭吧。

就在胖子和胖小姐正要被众人簇拥着送入洞房的时候,从宫殿外传来一个满含怒气的声音:

“慢!”

紧接着,一袭白色长裙飘飘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

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

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

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软语娇音;

当然,还有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仙女下凡!

“嚯!”

所有人都愣住了,发出一声惊叹,估计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似这样美貌的佳人,世上少见,如花似玉,貌似天仙,素口蛮腰,风月可见,如花似玉就压倒了众婵娟,暗想道,此处不是蟠桃宴,却怎么月里嫦娥离了广寒……”

我在心里唱着。

原来安妮消失这么久,是去精心打扮去了。

只是人家胖子结婚,你打扮的这么漂亮,上演的哪一出啊。

安妮迈步进入宫殿,站定,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扫视了一周,最后定格到我身上,然后众人也是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了周围人的嫉妒,大概他们误认为,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是来找我的吧。

不过安妮却皱起了眉头,对着我极不满意地瞪了一眼,大概是对我和胖子同流合污非常生气。

我明白了。

我这个小兵失败了。

大人物最后要上场了。

胖子的婚礼,危险了。

这妮子,穿这么漂亮,精心打扮这么久,肯定没安好心,凭她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就在所有人为安妮的容貌倾倒并且羡慕我之余,安妮一个踏步走上前,来到胖子的面前,直接伸手捏起胖子的耳朵,开口骂道:

“没想到吧?没想到我会出现是不是?好你个白眼狼啊,你个没良心的,忘恩负义,翅膀硬了,喜新厌旧了,敢背着我在外面找小三了,跟我回去,看我不怎么收拾你!阉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身份,身份啊!

不注意你的身份,也要注意你的穿着啊。

刚夸完你的衣着打扮,像个仙女,帅不过三秒,你就露出原形了。

简直一个泼妇啊!

小三?跟我回去?收拾你……

好狗血的剧情!

安妮再一次让在场的所有人刷新了世界观。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仙女,是他们的姑爷的原配结发妻。

胖子原本就对安妮的突然而至感到意外,却没想到安妮居然还对他说了这番话,更加诧异。

如果是在其他场合,安妮对胖子这么说,胖子肯定在心里乐开了花了,尤其是看到安妮的这身打扮,差一点口水又流了出来了。

可偏偏这个场合是胖子的婚礼,幸福来的太突然,也太不是时候啊!

(本章完)

第六十三 两个女人的战争

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是原配找上门来了!

偏偏胖子对安妮的打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更加坚定了他们的猜测:

原来他们的姑爷,是有家室的啊,还是这么一个只应天上有的漂亮原配。

我则是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这热闹的场面。

我假装搞基都已经够损的了,没想到安妮比我更损,居然上演了这么一出原配怒打出轨丈夫的好戏。

果然是大人物出场,不同凡响啊!

原配出现,这小三是不是也该出来抢夫!

待会儿是不是还有撕逼大战……

我就站在一旁,躲得远远的,做个吃瓜群众就好,吃瓜群众!

不插手,不插嘴,不参与!

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是阎王之女!

势力不相上下,旗鼓相当。

真打起来,鹿死谁手,真不好说!

不过我心里却更加偏向胖小姐!

不是因为她送了我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是因为安妮这妮子欺人太甚,我被她捉弄了那么多次,让胖小姐替我出口恶气,压压她的气势也好!

可是如果待会儿两个人打起来了怎么办?

这安妮肯定不是彪悍的胖小姐啊。

我该帮谁呢?

我犯难了。

可是我却小瞧了安妮的实力。

这仙女撒起泼来,比泼妇还泼妇啊!

胖小姐心里自然非常恼火,一连两次被人打断自己的婚礼,怎么还能淡定的了呢。

更何况这次居然冒出来一个原配,之前家里明明已经调查清楚了的,她的相公,除了奶奶一个亲人,哪有什么原配。

可是这怎么突然无缘无故冒出来一个原配来。

而且看相公的反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明显和这个冒出来的女子关系匪浅啊,再看到这原配的容貌,不由得醋由心生。

自己不好容易相中了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让别人给抢走了。

胖小姐三两步来到胖子跟前,一把拨开安妮的手,解脱了胖子的耳朵。

嚯,一上来就动手呀!

胖小姐果然不是吃素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怒目而视,火药味越来越浓,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还是胖小姐率先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敢这么对我家相公!”

“我是什么人?我倒要问问,你算个什么东西?做什么不好,偏偏选择做小三,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居然抢别人的丈夫,这种缺德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接着安妮又伸出手使劲儿拍着胖子的肥嘟嘟的猪脸,数落道:

“我以为你被什么狐狸精给迷住了,才会抛弃我,原来就找了个这么个货色,行啊你,换口味了啊,我这么貌若天仙的大姑娘不要,喜欢水桶腰了啊,是不是连个母猪,你都要上啊!”

胖子被安妮说的满脸通红,不敢说一句话。

安妮这张嘴,也太损了吧,人身攻击啊!

过分了!

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胖小姐也是被安妮说的气呼呼的,不甘受辱,回击道:

“哪里来的一个疯婆子,竟敢在这里撒野,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我相公一下,休怪我不客气!”

“嚯,高大的口气,你的相公?呵呵呵呵,你的相公!笑话!你懂不懂规矩啊,先来后到懂吗,就算你们两个成了亲,也是我在先,你在后,我也是大的,你是小的,你也要喊我一声姐姐,我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顶多算个小妾,小妾,懂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妻子,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相公的妻子?我早就调查清楚了,我相公根本就没有成婚,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胆敢和我抢男人!”

“抢?我这么天生丽质,还需要和你抢?笑话。”

“你天生丽质那为什么我相公不要你了?为什么你会追到这里来?心甘情愿的我和成婚?长得漂亮又怎么样,肯定是你不守妇道,刁蛮任性蛮不讲理,我相公才不要你的,没想到你居然还厚颜无耻?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63章 第六十三 两个女人的战争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六十四章 我怀了他的孩子

胖小姐听了胖子的话,自然更加得意,数落道:

“你听到了吧,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你就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真心相爱。

这句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这不是我刚刚说过的嘛。

安妮依旧不肯罢休,冷笑道:

“呵呵,真心相爱,你有什么资格和他真心相爱!你凭什么和他真心相爱。”

“资格?难道我一个堂堂的城主女儿,还没有资格吗?我没有资格,你就有吗?我问你,除了这张漂亮的脸蛋,你有什么?你能给他什么?”

“这城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有吗?”

说着胖小姐把身体一挺,又瞅了一眼安妮身前,接着问道:

“看你那胸前飞机场,这么丰满的身材,你有吗?”

我也顺势往安妮胸前瞄了一眼,这个我可以作证,凭我的视觉加上几个时辰以前的触觉,这安妮的身材,绝对不是飞机场,在同龄人之中,算是发育的好了,可是和胖小姐一比,那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胖小姐继续骄傲地说道:

“既然你们已经不想爱了,你又何必苦苦缠着相公不放呢?你看看你,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身材没身材,只凭一张漂亮的脸蛋儿,你凭什么和我抢相公?你凭什么?”

的确,胖小姐说的这些,安妮什么都没有。

若是在阴间,安妮的身份,岂是胖小姐这一个城主女儿所能比得了的,可这不是在阴间地府,这是在别人的地盘。

安妮的那些身份,在这里不好用啊。

安妮也无话可说了。

许久的沉默。

大人物也没办法了。

我还是把安妮带走吧。

可是我小看了安妮了。

安妮要是认输,那就真不是十殿阎王的女儿了。

这妮子,节操无下限啊!

还没等我动身,带她离开,安妮突然把肚子一挺。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妮的肚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大了起来。

安妮如同一个凯旋归来的战士,骄傲地高昂着头,抚摸着她那凸起的肚子,向所有人宣布:

“凭什么,凭我有了他的孩子。”

“嚯……”

“嚯嚯……”

所有人又一次震惊了!

而胖小姐在看到安妮那凸起的小肚子之后,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软了下来。

胖子更是傻眼了。

连他自己都不肯相信,怎么会这样。

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啊,不就是在乱坟岗摸了她几下?

难道鬼的身体摸不得?

摸一下就会怀孕?

我偷偷笑了起来。

这妮子,太狠了!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就连我都要被她骗了,毕竟她凸起的小肚子在那里摆着。

安妮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了起来:

“老天爷,为什么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小时候苦也就算了,为什么长大了也要命苦?为什么嫁给这样没良心的老公?

你忘了,当初是谁不嫌弃你没车没房,心甘情愿嫁给你,照顾你衣食住行,孝敬你爹妈的?

你忘了,是谁省吃俭用,连一根骨头都要留给你,才让你吃得这么胖的?

你忘了,当初你得罪黑社会,被砍的瘫痪半年,是谁不离不弃,在病床前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你的?

你忘了,每天晚上你出去嫖,不管多晚,我都为你留门留灯留饭,一直等你回来?

你好吃懒做,吃喝嫖赌也就罢了,居然为了还债,居然强迫我去卖,我不答应,你就天天往死里打我,没有半点夫妻情分。

我本以为,你会回心转意,可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变本加厉,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去找小三。

我恨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多我!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我这么傻!

我对你绝望了,我要离开你,我要去开始我新的生活。

可是我发现,我怀孕了。

我怀了你的孩子。

& 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64章 我怀了他的孩子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六十五章 头长角的男人

这……

这结局,谁也没料到啊。

这也太狗血剧情了吧。

小三和原配惺惺相惜啊。

说好的死逼大战呢!

不过瘾,不过瘾啊,连血都没见到!

“姐姐,等孩子生出来,我会去看你们的。”

“好,我等着,到时候让孩子认你做干妈。”

“好,好,好,我都等不及了。”

两个人又抱了一会儿才分不开。

“妹妹,天就要亮了,我们该离开了。”

“嗯,姐姐,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事等着你处理,我们就此别过吧。”

“也好,那姐姐再见。”

说完,胖小姐把胖子喊道跟前,叮嘱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相公,虽然我们没有做成夫妻,但是我不会忘了你。相公,出去以后,你要好好做人,把你以前的那些恶习统统改掉,好好地对我姐姐,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知道吗?”

说着便两眼通红,呜咽起来。

看得出来,这胖小姐,对胖子真的动了真情了。

唉,可怜的苦命鸳鸯,就这样被安妮这个妮子给拆散了啊。

胖子想要解释:

“娘子,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了,别让姐姐等急了,快离开吧。”

最后,胖子不舍地将那颗夜明珠掏了出来,想要还给胖小姐。

这个蠢货,人家又没有说要回去,你干嘛这么主动上交!

等等,不对劲儿啊,以胖子的性格,那种小气鬼,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让他再吐出来,那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可是胖子这次为什么会主动交还夜明珠?

莫不是胖子也对着胖小姐,动了真情了?

我去……

玩真格了啊!

这次闹大了,安妮玩大了啊。

不过胖小姐并没有接过那颗夜明珠,而是又推给了胖子:

“相公,我是真心爱你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后悔爱上你,今生我们做不成夫妻,等来世我们再聚,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收着吧,算是我给你的念想,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娘子,我不会忘记你的。”

说完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胖小姐在胖子的脸上轻轻一吻,然后挣开胖子的怀抱,呜咽着掩面转身离去。

留下胖子泪眼汪汪地望着胖小姐离去的背影,怔住了。

此情此景,我忍不住想起了牛郎织女被迫离别天各一方的凄苦,我想起了白素贞和许仙被法海硬生生拆开的痛楚。

我居然有点责怪安妮了。

这妮子,做事儿也太不地道了。

铁石心肠啊,她怎么就忍心拆散这对鸳鸯啊。

也不怕折了寿。

不对,她没有寿命,十殿阎王的女儿,谁敢折她的寿啊。

得了,好戏结束,我这个吃瓜群众也该现身了。

快天亮了,我们要赶紧回去,要不然就永远回不去了。

当然我还在顾虑,这胖小姐和胖子的婚是结不成了,胖小姐要是反悔,再把我这颗夜明珠给要回去。

不管怎么样,我们完成任务了。

我走到安妮身边,给安妮一个赞许的眼神:

“演的真像。”

不过我很好奇,安妮的肚子,是不是真的大了。

安妮却对我的称赞不领情,怒道:

“如果不是你无能,我也不用想出如此下策,我的一世清白,今日全毁在这里了,都是因为你,你给我等着,回到茅山,我不会放过你的。”

“关我什么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胖子啊。”

“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不想死的话,快点带着胖子离开这里。”

我连忙来到胖子跟前,胖子还沉浸在伤心离别之中。

这种情况下,人在面临生死离别的时候,不能正面劝他,越劝他越伤心,就越不肯走。

“胖子,走 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65章 头长角的男人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六十六章 鲤鱼精城主

宫殿内所有人退让一步,拱手敬道:

“参见城主。”

原来是龙城城主。

怪不得这么有威严。

龙城!

莫不是这里是龙宫?

再看这人额头上的两只角,想到我看过的《西游记》里面龙王的额头同样长着两只角,莫不是他也是龙王?

可是这里既不是东海,也不是西、南、北海,只是一面湖泊啊。

湖泊里也有龙王不成!

我去!

我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即便他不是海龙王,那也是龙王啊。

龙王是什么人?

神!

我们是什么人?

普通人!

人怎么斗得过神呢?

死了,栽了,这回要完了!

胖子更是瘫倒在地上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吓得。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差点成了龙王的乘龙快婿。

得罪了谁不好,偏偏得罪了龙王,那我们以后岂不是要天天下暴雨发大水啊。

那胖小姐,岂不就是龙王的女儿?

公主?

怪不得校长大人他自己说什么也不来,让我们来,原来是害怕啊。

可是哪有老师把自己的学生往火坑里推的。

可是安妮这妮子居然不屑一顾,看都不看“龙王”一眼: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么容易让你们把人带走,别人还以为我龙城好欺负。每人卸下一条胳膊,方可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真够横啊!

心狠手辣!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我们一条胳膊,好歹毒!

我和胖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我们不会真的要缺胳膊断腿的回去吧!

“一条要死的鲤鱼,在我面前摆什么谱,真把自己当龙王了,也不撒排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鲤鱼?

龙王不是龙吗?什么时候鲤鱼也能做龙王了。

我突然想到城门楼上的“龙门”两个字。

鲤鱼跃龙门。

一跃龙门便化龙!

原来不是龙王,是鲤鱼成精。

鲤鱼精!

妖怪!

我更加畏惧了。

如果真是龙王,毕竟是个神仙,还可以和他讲道理,可是妖怪,不通人性啊,哪里会和你讲道理。

难道说这龙城内宫殿里的所有人都是鲤鱼精,我们这是羊入虎口,凶多吉少啊。

更何况,我们和鲤鱼精城主的女儿抢婚,抢走了他的女婿,他能放过我们才怪。

安妮这妮子,太口无遮拦了,这城主虽说要卸下我们一条胳膊,可是并没有真要动手的意思,也许人家只是吓唬我们呢,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可是安妮这样说,等于撕破脸,毫无商量的余地了呀。

你不能仗着自己十殿阎王的女儿身份,就这么肆无忌惮啊,如今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我小声对安妮说:

“安妮,我们快跑吧,我好害怕啊。”

安妮白了我一眼:

“你觉得你跑得了吗?有什么好怕的,没出息。”

说完安妮就上前一步走,站在了鲤鱼精城主的面前。

谁知道这城主因为安妮的那句话,恼羞成怒:

“好大的胆子,胆敢口出狂言。”

突然之间伸出手掌,毫无征兆地在安妮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安妮的脸上,留下了五道红手印。

这一巴掌太过于突然,我们都怔住了。

虽然安妮说话重了些,可是他堂堂一城之主,居然出手打一个晚辈。

没想到,这一城之主,心胸居然如此狭窄,以大欺小,和小辈一般见识。

更何况,打人不打脸啊,还是一个晚辈女孩子的脸,没有一点风度。

安妮也没有想到鲤鱼精城主居然打了自己,愣了几秒之后,开口道: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知道鲤鱼精城主抬手对着安妮的脸又是一巴掌: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野种,我管你是谁,有人生,没人管的东西,这一巴掌,是我替你父母打得,就是要教育你,要尊敬长辈,管好你的嘴,说话 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66章 鲤鱼精城主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六十七章 干!

“茅山学院?”

茅山学院的名号果然响亮,我看到了救星,连忙点头:

“对对对,我们都是茅山学院的学生,家师有令,让我们把包任之同学带回去,还望城主大人大人有大量,放我们回去。”

“呵呵呵,茅山学院的学生,又能怎么样。”

说着,鲤鱼精城主抬起脚对着安妮的小腹就是一脚,把安妮踹出去好远。

卑鄙!

小人!

安妮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既然徐亚东教徒无方,那我就替他来教训他的徒弟,免得以后出来惹祸,败坏了茅山学院的名声。”

说完,鲤鱼精背着双手,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好像打了安妮,我们反而还要感谢他似得。

看着安妮痛苦的样子,我不由得怒由心生!

我受不了了!

一个长辈,居然如此欺人太甚,没有任何一城之主的风度,毫无怜香惜玉之情。

欺负女孩子,算什么大老爷们儿!

打我可以,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不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

干!

****娘的!

管他是死是活,跟他拼了!

我闭上双眼,想请出两个小太阳。

可是我忘记了,我现在只是一缕魂魄,根本请不出小太阳。

我恼怒地狠狠拍了一下,要你们何用,总是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没了阴阳眼,我还有引雷咒: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急急如律令……”

可是我期待的炸雷并没有出现。

我不相信,又念了一遍,依旧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

难道在这龙城,茅山术都不管用了。

这时响起了鲤鱼精城主的嘲笑声:

“区区茅山术,也想奈何了本城主,实话告诉你,在我龙城,茅山术是没有用的。”

干,我就不信了!

茅山术没有用,我还有拳头。

我挥起拳头,就对着鲤鱼精城主的脸砸了过去。

安妮,我要为你报仇。

看我不把这条死鱼额头上的角给你卸下来。

可是我太高估了我自己了。

我也太小瞧了这条鲤鱼的实力了。

还未等我近身,鲤鱼精城主手轻轻一挥,我的身体就不由得我控制,离开了地面,飘在了半空中,然后重重地砸了下来,撞击在宫殿的柱子上。

我顿时感觉肚子里面翻江倒海一般,一股血腥味传来,可是被硬生生让我咽下去了。

人争一口气,不能让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鲤鱼精城主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缕着他那两束白胡子,嘲笑道:

“不自量力。”

“你……”

我还想回击,却是一阵干咳,胖子赶紧跑过来把我扶起来:

“梳子,你没事吧,我们斗不过他的,你就不要逞强了,我们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

“你没看到他那么欺负安妮,我能不管吗。都闹到这一地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从现在起,你听我的,不要再动手了。”

说着,胖子转身对鲤鱼精城主说:

“岳父大人,今日之事,是我辜负了小姐的好意,茅山和龙城向来交好,希望岳父大人看在祖师爷的面子上,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鲤鱼精城主愣了片刻。

看来我们的祖师爷,还是让他忌惮三分的。

可接下来鲤鱼精城主就不屑地说:

“不要以为把你们祖师爷请出来,我就会放了你们,要想离开龙城,留下一只胳膊。”

“岳父大人,你又何苦咄咄逼人!”

胖子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受重伤的我和安妮,咬咬牙,说道:

“岳父大人,今日?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67章 干!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六十八章 家父,白刃

大肚子被识破了,安妮索性也就不再接着装下去了。

安妮脸上并没有任何惧色,毫不退让:

“挑衅?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不要脸。茅山和龙城素来交好,毫无恩怨,我敬你是长辈,才不和你计较,想不到你这般不讲道理,鲤鱼精,到底是谁挑衅在先?且不说你一个长辈为老不尊,欺负我们晚辈。光天化日之下,抢我两名茅山弟子魂魄,助他人配阴婚,还逼迫和你女儿成婚,你把我茅山正道放在眼里了吗?你和我商量了吗?我同意了吗?”

你和我商量了吗?我同意了吗?

安妮这口气,不小啊!

阎王女儿出口,果然不同凡响。

安妮还没完:

“鲤鱼精,我告诉你,茅山学院也不是吃素的,你不想看到你龙城血流成河,就赶快把我们放了,如若不然,茅山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惊动地府,后果什么样,你自己想想吧。”

不得不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安妮在这个时候,终于把娘家人给搬出来了。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年代。

你实力强,你就是牛逼哄哄!

茅山学院,是一股任何人都不可小觑的力量,真要和茅山学院闹翻了,龙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是如果惊动了地府,那就不是好果子吃了。

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鲤鱼精城主才没有接着动手,掂量了好大一会儿,说道: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种话,就算是徐亚东来了,都不敢这么说,我且问你,做茅山道士,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前途?难道做我龙城的乘龙快婿,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不比做一名风餐露宿的茅山道士有前途吗?你倒是说说,和我女儿成婚,有什么不好?”

“城主大人,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要把事情都挑破了。”

“明白人?呵呵呵,小姑娘,我倒是不明白了,你把话说清楚了?”

安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身份!注意自己的身份!”

安妮的声音虽然小,但鲤鱼精城主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

“鲤鱼就是鲤鱼,不要妄想跃了龙门就成了龙,更不可能成为人,顶多算是妖怪,也配和人成婚!”

鲤鱼精城主听了不由得恼羞成怒:

“你找死!”

话音刚落,鲤鱼精城主一跃而起,朝着安妮飞了过去,伸出鹰爪般的手,伸向了安妮的脖子。

这一次鲤鱼精城主出的是爪子,不是巴掌,伸向的不是安妮的脸,而是脖子。

很明显,这一招,鲤鱼精城主就是奔着安妮的命去的。

我不知道鲤鱼精城主为何突然之间暴怒。

“不好!”

我大叫一声,安妮又有危险。

这妮子虽然任性,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茅山学院的人,更何况她这么做也是在救我们。

我不能见死不救。

我也朝着安妮冲了过去,试图挡在她面前,迎接鲤鱼精城主的那一掌。

可是我的速度哪里有成了妖精的城主快,在我距离安妮还有半步远的时候,鲤鱼精城主的手就锁住了安妮的脖子。

下一刻,只要鲤鱼精城主稍微一用力,安妮的小命就没了。

我只能大喊一声:

“不要!”

不过鲤鱼精城主并没有扭断安妮的脖子,而是拨开了安妮的衣服领子,在安妮的脖子上摸了一下。

摸一下还不过瘾,鲤鱼精城主还凑近安妮的脖子,伸长了脖子过了把眼瘾。

老色鬼!

老流氓!

老妖精!

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当着龙城所有人的面,对安妮耍流氓。

可是让我更加捉摸不透的是,这个时候,安妮居然无动于衷,逆来顺受,任由鲤鱼精城主的咸猪手在自己脖子上游来游去。

这绝对不是安妮的作风!

这要是平时,别说是摸她的脖子,就算是动她一根手指,估计早就和人家拼命了。

可是安妮一动不动啊,一直盯着鲤鱼?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68章 家父,白刃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六十九章 太血腥!太暴力!

不过白安妮自报家门之后,宫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怔住了。

然后,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崇敬,或者说感激的表情。

而鲤鱼精城主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绿,极其难看,不知道是喜是悲,许久,才哆哆嗦嗦地问:

“你,你,你是白刃的女儿?”

白安妮冷漠达到:

“这个世界,有人敢冒充白刃的女儿吗?”

又是一句霸气的回答,却又很有道理。

这个世界,有谁敢冒充十殿阎王的女儿,那他真的是不要命了。

然后我就看到,宫殿里的看着有一定身份的几个人,轻叹一声,对着白安妮,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

没错,我没有看错,他们居然对白安妮下跪。

在那几个人的带领下,宫殿内的其他人也纷纷下跪,虔诚而谦卑。

有几位年迈的老人,甚至眼含泪水,抬头看着白安妮,像是看自己的亲闺女一般,激动地说道: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我越来越看不懂了,白安妮亮出身份,和苍天有半毛钱关系。

而再看鲤鱼精城主,在犹豫了许久之后,无可奈何,终于还是屈膝跪了下来。

白安妮不屑一顾,对着鲤鱼精城主打趣道:

“我只是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怎么受得起城主如此大礼,这不是要折我寿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教育,还要感谢城主大人,对小女子的教诲,我自当铭记在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最后一句,白安妮故意提高了语气。

白安妮这话明显是指刚刚鲤鱼精城主打自己。

鲤鱼精城主顿时软了下来:

“不不不,我不是说你,我怎么会对你说那句话,我说的是他们两个,没有说你,刚才都是误会,我……我不是有心……”

这鲤鱼精城主的脸,比那四川变脸的戏法变得还要快啊,这么瞬间,就变了一副谄媚巴结的笑脸。

不过鲤鱼精城主的的这句话,很明显没有提他刚刚出手打白安妮的事,而是为那句“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辩解的。

很明显,他的确非常忌惮,白安妮的父亲。

也就是那位叫做白刃的十殿阎王之一。

可是,你辩解归辩解,你干嘛把我和胖子扯进来。

我和胖子无辜躺枪!

你才是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乌龟王八蛋!

这还没完,鲤鱼精城主,居然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扇了起来,边扇边赔礼道:

“我对不起姑娘,先前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如果我知道您是白刃的女儿,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的,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我该打,我该打。”

我顿时一阵厌恶。

这么岁数的人了,一点儿脸也不要啊。

刚才你的一城之主的威风,跑哪里去了?

现在在这里装孙子!

果然是一个靠实力,靠背景的社会。

有实力,你就是大爷!

白安妮对鲤鱼精城主的所作所为不为所动,来到鲤鱼精城主面前,瞬间出手,在鲤鱼精城主的脸上,一连扇了几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响啊!

我和胖子都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脸!

光听这清脆的声音,我和胖子都能感觉到,真心疼!

白安妮的手,真心狠啊!

剧情反转地太突然。

鲤鱼精城主打白安妮的时候,白安妮说过,要让他双倍还回来,可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才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农奴翻身做主人了。

这一切,都要归功到白安妮的身份上!

她那位叫做白刃的爹!

鲤鱼精城主根本顾不得捂他那肿胀的脸,对着白安妮赞道:

“打得好,打得好!只要姑娘你能原谅我的过失,多打几下也无妨。”

白安妮冷笑道:

“你以为我多打几下,这件事就可以这么轻易地了了吗?鲤鱼精,你 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69章 太血腥!太暴力!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七十章 寒冰塔

这时我再看宫殿内的其他人,依旧保持着下跪的姿势,同样是一动不动,头都不抬一下。

我本以为,白安妮如此对待他们的城主,他们肯定会个个义愤填膺,群雄激愤,甚至会站出来为他们城主报仇,闹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可是没想到,这些人,脸上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反而是一种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城主呱呱叫的表情,似乎他们城主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这还是他们的城主吗!

我想了想,造成这样的结果,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他们的这个城主,昏庸无道,残暴不仁,这些城内的百姓受尽了他的欺压,民不聊生,民怨四起,早就想揭竿而起,反了他们的城主了,只不过实力差距太大,敢怒不敢言,只能在他的高压统治下,苟且偷生!

不过这龙城内一片繁华的景象,让我却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白安妮的身份背景,太过于强大,强大到即便是杀了他们的城主,他们也是对白安妮只有言听计从的份。

我实在想不到,一个十殿阎王的势力,居然可以如此之大,瞬间秒杀一座城啊!

这时白安妮对着鲤鱼精城主蔑之一笑,对着那些跪着的人说:

“还不把你们的城主护起来,真要让他等死不成。”

我敢说,如果白安妮不发话,这些人还真的就不敢去救他们的城主,那么这条鲤鱼精,就真的要等死了。

看来白安妮还算是有点仁慈的,不打算要了鲤鱼精的命。

宫殿内的这些人听白安妮一声令下,方才如梦初醒,纷纷点头:

“是,是,是!”

几个侍从慌忙匆匆离开,转入后殿。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整座宫殿内的气温急剧下降,瞬间降到了零下,我们的眉毛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我和胖子白安妮可是都穿着夏天的衣服,不由得冻得瑟瑟发抖。

我把自己缩在胖子的怀里。

这个时候,胖子的那身肥肉,还真管用。

胖子还想把白安妮顺便给抱过来,却被白安妮冷眼相对,白了胖子一眼。

胖子再也不敢了。

不过这么冷的气温,白安妮却没有表现出一点冷的感觉。

还有宫殿内的其他人,同样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我们不是处于同一个世界吗?

不一会儿,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一人高的晶莹透亮,不断散发着寒气的塔走了过来。

寒冰塔!

如果不是它一出现就瞬间降低了整座宫殿的温度,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晶莹透亮的宝塔,竟然就是传说级别寒冰塔。

传说级别是个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只停留在传说之中,从来没有人亲眼见到过。

我今天居然见到实物了。

别说是三生有幸,就是说万生有幸也不为过啊。

小时候,我曾经听我老老爷给我讲过,传说中的寒冰塔,别说是阴阳两界所有的修道之人,就连妖界,甚至是早已经位列仙班的神仙都梦寐以求的宝物。

它全身晶莹透亮,没有任何杂质,源源不断地散发着寒气,似冰不是冰,似石不是石,坚硬无比,就算是我们公认的钻石和它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无法相提并论,可见它的硬度。

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材质做的。

三界之中,只有一个流传了上千年的关于它的神秘传说。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至于有多久,没有人记得它的年代,总之很久以前。

有一位道法修行极高的法师,自恃法力高强,匡扶正义,上天入地,斩妖除魔,降鬼捉怪无数,并且从无败绩。

可是他忘了,人在有人,天外有天,而魔外更有魔。

有一次他和一个修行千年的蛇妖斗了三天三夜,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而败下阵来,被蛇妖重伤,落荒而逃。

可是那蛇妖在他身后穷追不舍,最后一直追到法师的家里。

虽然法师全家人奋力抵抗,可终究还是实力悬殊,最后那蛇妖居然残忍地杀了那法师的全家!

一家老小十几口人,惨遭灭门!

不仅如此,那蛇妖杀红了眼,嗜血成性,竟然又疯狂地屠城,将法师所在的小城内的所有人,全部屠杀,老人,小孩儿,几千人无一幸免,全部惨遭屠戮。

可是蛇妖最后居然放过了那个法师,留下一句“你记住,他们都 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70章 寒冰塔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七十一章 旷世奇才的茅山道士

传言,修道之人如果身在寒冰塔里修炼道术,不但道法可以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甚至还可能突破人类极限,更上一层楼,至于能够上多高,那就要看个人的造化。

而普通人如果身处于寒冰塔之中,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返老还童,甚至脱离死亡的轮回,永得长生。

寒冰塔还有另外一种功效,因为它本身的寒气逼人,可以作为永久的藏尸棺,可保尸体万年不腐,效果要比前苏联制作的水晶棺强一万倍也不止。

虽然传言有夸大的成分,但这样的宝物,还是成了千百年来人、鬼、妖三界求之不得的宝物。

江湖传闻,千百年来,寒冰塔上一次在人间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几百年前的事。

那时候茅山正道派突然冒出一名道法高深的茅山道士,茅山术修炼到了匪夷所思的至高境界:天人合一,人神合一。

什么是天人合一,人神合一的境界?

说的通俗点就是半人半神!

天师钟馗知道吧?

就是他那种级别的。

可以说是千百年来道法最强大的旷世奇才,甚至快要赶超茅山正道创派祖师爷陶弘景了。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位英年才俊的茅山道士,才刚刚年满二十岁。

但也正是他年满二十岁,才令所有修道之人开始心生怀疑。

因为修炼道法,尤其是茅山术,即便是你有过人的天赋,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如此高的境界。

茅山术的修炼,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想要在道法上突飞猛进,除了本身有修道的天赋以外,还需要特殊的机遇。

而这个特殊的机遇,就是生在乱世。

所谓乱世,就是天下大乱,国家分裂,战乱不断,妖魔鬼怪趁机而生作乱,造成阴阳混沌,生灵涂炭。

所为时势造英雄,就是这个道理。

茅山道士在如此的乱世,匡扶正义,斩妖除魔,维持阴阳两界秩序,而自身的道法也会经过磨练而更加高深。

可是当时天下太平,根本不可能有那么样的机遇。

于是就有人传言,那位青年茅山道士,肯定是无意之中获得了寒冰塔,才会在短时间内道法突飞猛进。

此消息一出,轰动三界。

妖界蠢蠢欲动,虽然想抢夺寒冰塔,可是忌惮茅山正道茅山术,不敢轻举妄动。

幻灵界更是大乱,纷纷要跑到茅山,逼那位青年茅山道士交出寒冰塔,表面上说是要一睹寒冰塔的风采,实际上是想据为己有。

就好像《倚天屠龙记》之中,六大门派以贺寿为名,齐聚武当山,说是要让张翠山夫妇交出谢逊的下落,其实真实目的是想抢夺屠龙宝刀而已。

那位茅山道士深恐为此给茅山正道带来麻烦,就抢先一步,离开了茅山。

不过那些所谓一睹寒冰塔真容的修道人士,还没有到达茅山,一场足以毁灭阴阳两界的旷世灾难突然而至。

幻灵界的修道人士虽然贪婪,但在大义面前,依然保持了清醒的头脑,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和良知,折途而反,纷纷加入抗衡灾难的行列。

那是一个强大到无法想象的恶魔,之前一直被先人封印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却不知道怎么解了封印,逃了出来,便对人类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修道人士和那恶魔激战几天几夜,英勇抵抗,没有一个人畏战潜逃,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顶上,最后全部壮烈牺牲,无一生还,战况之惨烈,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最后那位青年茅山道士出现,手持寒冰塔,凭借一己之力,硬是重新封印了那恶魔,解救了天下苍生,可是那位茅山道士也身受重伤,然后他悄然离开,隐姓埋名,从此杳无音讯,不知所踪。

而寒冰塔也没有了踪影。

从那以后,寒冰塔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nbs 你现在所看的《茅山学院派》 第71章 旷世奇才的茅山道士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 进去后再搜:茅山学院派

第七十二章 返回湖岸

想不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这妮子的思想还这么落后,封建,冥顽不灵。

也对,人家是地府的人嘛,肯定和人的思想不一样。

“偏见,你这是偏见,如果是真心相爱呢?就想白素贞和许仙那样的。”

还没等我反驳,胖子就嘴欠的先说了一句。

白安妮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大声训斥道:

“真心相爱,我看你是财迷心窍了吧。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不管是什么妖,都是通过吸摄外来的灵气修炼,正道靠吸收日月精华,邪道靠吸食别人的灵气或元气来修炼,不管出发点是正是邪,人和妖待久了,人的阳气会和妖的阴气相冲,对双方都有损害,但妖会修炼,能补回来,人却只能越来越虚弱,甚至会吸摄人的元气,会害死人的,祖先定下的三界秩序,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真心相爱,会那样自私吗?会伤害彼此吗?”

我有点明白了。

原来,我们都误会白安妮了。

这妮子任性归任性,但却是最理智的。

她大闹婚礼,假装身孕,棒打鸳鸯,活生生拆散胖子和胖小姐这对跨界的恋人,其实都是为了救胖子的命。

她挨了鲤鱼精城主两巴掌加一脚,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如此的委屈,都是为了保护我们。

她出手废了鲤鱼精城主的一只角,其实是因为鲤鱼精城主越界了。

她不得不那么做,她不得不下手狠一些。

她代表的是茅山学院,她要让鲤鱼精城主吃一堑长一智,今后再也不敢对茅山学院胡作非为。

“妖就是妖,即便再如何的修炼,也永远不可能是人,不要以为变出一张人皮,就可以和人结合。希望你好自为之,今后不要再打茅山学院的主意,否则,就算有寒冰塔,也救不了你。”

果然,这个时候,白安妮还在保护茅山学院的学生,也就是我们几个,她不希望今晚的事,今后再重演。

接着,白安妮神情严肃起来,对着鲤鱼精城主一字一句有力地说道:

“我再提醒你一句,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你龙城存在的价值,维护正义,造福百姓才是你们的职责。

如果你龙城只顾着作威作福,活在以前的荣誉里面无法自拔,那么便没有它存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霸气外漏啊!

一句话,决定了龙城的命运。

好像龙城的命运,存亡与否,就是安妮一句话的事。

但看龙城其他人的反应,安妮真的有这个能力。

此情此景,我真想对白安妮说,大神啊,请收下我的膝盖吧。

白安妮,真大腿!

我要抱大腿!

鲤鱼精城主努力挣扎着,站起来,在寒冰塔里对着白安妮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算是对白安妮的回应。

白安妮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来到我和胖子身边,说道:

“还不赶快走!”

我和胖子这才反应过来,再不离开,时间就来不及了。

胖子这个时候就和一头温顺的小绵羊,对白安妮百依百顺,跟在白安妮的后面,头都不敢抬一下。

我发现这个时候胖子看白安妮的眼神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胖子看白安妮的眼神,那只有一个,色迷迷,一副发春的色相。

而现在,胖子看白安妮的眼神,不是单纯的色迷迷,更多的是一种百依百顺,大有一种今生今世认准了白安妮,从了白安妮的意思。

我们三个一前一后走出大殿。

之前进入宫殿的时候,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将引魂灯放在了宫殿的门口,刚迈出大门,我就重新提在手中。

此时此刻,引魂灯里面的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多半,时间紧迫,我们三个立刻按原路返回。

有安妮带路,我们轻车熟路地出了龙城,从月牙湖底漂浮上来,露出水面。

可是问题来了。

这月牙湖低出水平面十几米,现在我们距离湖岸上十余米,该如何上去。

我观察湖岸的四周,太过于陡峭,我们三个不可能攀沿上去。

这该如何是好。

再不回去,可就来不及了。

我望向胖子,想和胖子商量什么办法上去。

可是胖子一副“别问我,我听安妮”的死样。

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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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断腿男鬼

胖子的一双小眼儿死死地盯着引魂灯,不看别的,甚至连白安妮也顾不得看了,好像被它的无形的力量吸引着似的。

我知道,引魂灯发挥它的作用了。

这个时候,才是引魂灯最重要的时候,如果中途灭了,胖子就可能迷失方向,跟我们走丢。

而一旦引魂灯灭了,我们就要回去重新让校长大人点燃,不过等到我们回去,那个时候,天也就要亮了,胖子就彻底回不去了。

不过我知道这引魂灯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灭掉的。

修道之人制作的引魂灯,一般都会自带着一些修道人的道法,而且引魂灯的灵力是和制作引魂灯的那个人息息相关的。

以我们校长大人的修为,堂堂茅山正派的掌门人的制作的引魂灯,就算是风再大,也是不会被吹灭的。

引魂灯已经燃烧了一多半,所剩不多,时间紧迫,所以我们不得不加快脚步。

我右手提着引魂灯,和胖子一前一后,在白安妮的带领下,穿过层层茂密的丛林,来到了那条通往茅山学院的小路。

不过走了没多久,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总感觉,我的背后,隐隐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时刻盯着我们。

我想起校长大人临行时一再叮嘱我们,回来的路上,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千万不能回头。

我有些胆怯,可是不敢回头,我怕我一回头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能闷着头往前走,紧跟在白安妮的身后。

又往前有了十几步,突然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滴答滴答,听声音能够判断出来,走路一瘸一拐,像是一个缺了一条腿蹒跚而行的老人。

诡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可以断定,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脚步声如千斤重石一般,瞬间砸向了我的心里。

这个时候,胖子是没有多少意识的,胖子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引魂灯上,根本没有害怕的意识。

安妮就更不用说了,这些脏东西,她压根儿就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我怕啊,我凡人一个,没后台,没背景,所以恐惧瞬间包围了我的心头啊。

我的手心全是汗,握着引魂灯的手也开始哆嗦起来。

没办法,我只能向白安妮求救。

我小声向安妮喊道:

“白安妮,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在我们身后?”

白安妮没有搭理我,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不过却从身上掏出了一面小镜子。

那种拳头大小的化妆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恐怕每个女孩子身上都会带这种镜子。

不得不说,安妮这个办法真是高明。

校长大人交代不能回头用眼睛看,用镜子照一下总没问题吧。

白安妮打开镜子,缓缓举了起来。

虽然是夜晚,但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镜子里面的影像。

在我的身后,一个断了一条腿的男鬼,伸着血红的长舌头,柱着一根骨头做成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跟在我的身后不远处,那条断腿处,正源源不断地滴着血,经过之处,留下一道血痕。

在我看到他的同时,那男鬼对着我看了几眼,咧着嘴,然后呜咽呜咽地哭了起来。

我去,这是几个意思?

你哭我不介意,但是你看我一眼之后才哭是几个意思?

滴答滴答的脚步声,就是这男鬼发出来的。

而且他越走越快,眼看就要赶上我了。

快走,快走,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由得也加快了脚步。

我只顾着闷头向前走,却没有注意前面的白安妮居然突然停了下来,我没有防备,一头撞在了白安妮的身上。

这一下把安妮撞得不轻,差点将她撞倒。

白安妮没有回头,等我和她肩并肩站齐,才恶狠狠地看着我。

得,我要倒霉了!

我连忙和她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怕。”

就在这时,那个瘸腿的男鬼跟了过来,哭声也越来越大,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

“白安妮,快想想办法啊。”

白安妮不说话,依旧不慌不忙,却突然抬起手在我的腰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我疼得嗷嗷直叫,可是又敢怒不敢言啊,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啊!

谁让我这个时候有求于人呢。

不过这妮子太狠了吧,这个时候不想办法对付男鬼,却虐待我。

“你……你太小气了,我只不过撞了你一下,你就下手这么重。我真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安妮把眼皮子一番,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地说道:

“我拧你是为你好。”

“为我好?”

我不明白。

“我只不过是要拧醒你,让你长点儿记性。咒语呢?过路钱呢?你都吃了吗?”

我拍了一下脑门,想起来了。

居然把校长大人交代的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我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沓黄纸钱,撒向了半空中,一边撒,一边嘴里念道:

“今我等来此贵地,

为寻真灵,

若有冒犯,

有怪莫怪,

惟愿协助,

速现真灵。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果然,在我撒过过路钱之后,那个男鬼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同时也停止了哭泣,在我念完咒语之后,我就听到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谢谢,多谢道长!”

紧接着,一阵风吹过,白安妮手中镜子里的那个男鬼消失不见。

原来是个“劫道”的守财鬼啊。

好险,好险!

然后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三个遵照校长大人的嘱托,不再前后同行,而是并肩前行。

一路上,我不停地向空中撒过路钱,一边念着咒语,果然在没有出现什么孤魂野鬼。

照这样的速度,不出十几分钟,我们就可以回到乱坟岗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是怎奈天不遂人愿。

在我们走了没几分钟,我就又听到了阵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这一次,哭声不是从身后传来,而是从我们的前面。

不是男人,是女人。

我心想坏了,男鬼不好惹,女鬼更不好惹啊。

不过校长大人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看,那也就是说,如果有危险,那么就一定会出现在我们的身后。

而这个哭声在我们前面,那就没有危险。

第七十四章 拦轿喊冤

我心想这个时候天马上就要亮了,总有一些早起的人,也许是遇到什么伤心事在此哭泣也说不准。

其实这是我的自我安慰,谁大早上就会碰到伤心事啊。

不过我也没有了之前那个男鬼出现时的恐惧。

我们往前走,哭声越来越清晰,雾气渐渐消散,在一棵大树下的小路中央,一个女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女子二十岁出头,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样貌算不上美,长得却也精致,跟白安妮比,肯定差好几个档次。不过她的衣着打扮,却是民国的风格,一看就不是现代人。

我们又遇到鬼了?

我不禁又紧张起来。

我再瞅仔细了。

不缺胳膊,不缺腿,四肢健全。

不伸舌头,没有血迹,不瞪眼,面色红润。

不像是鬼。

倒像是个精心打扮的女子。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民国的女子是对着我们跪着的,双手举过头顶,手里面伸展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

一开始女子低着头小声的抽泣,可是看到我们出现,顿时抬起了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恭恭敬敬地跪着。

很明显,她是在专门等我们。

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想起了电视剧里面半路上拦轿喊冤告御状的情景。

可是我们又不是青天大老爷,如果你是人,你就应该去报警,找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叔叔,如果你是鬼,你有什么冤情,就应该去地府,找地府的阴差。

不对,我顿时明白了。

我们身边,不正好有个地府的人吗?

不单单是地府的人,还是十殿阎王的亲闺女。

难道说这民国的女子是来找白安妮的。

那她可算是找对人了。

且不说白安妮的身份,就以这妮子的性子,白安妮肯定会路见不平就打抱不平的!

不过我想错了。

我们还没靠近她的时候,那民国的女子就对着我喊道:

“法师冤枉,法师救命啊。”

我去,找我的!

可是我还不是法师!

我还只是尘世间一个迷途小书童!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望向安妮。

谁知道安妮对着我谜之一笑,问道:

“你老相好?找你来了?”

我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啊。

老相好你妹啊!

然后安妮对着我耸耸肩,一副关我鸟事的表情。

典型的吃瓜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欠扁!

欠收拾!

这妮子,如果不是他那有权势的爹,我非修理她不可。

我无奈上前走两步,本想把她搀扶起来,可是目前还没有确定她的身份,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远远问道:

“你是什么人?跪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吗?”

那民国的女子还未开口,便开始一阵哭泣。

显然,见到我之后,她有些激动。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最看不得女孩子哭!

虽然我从小讨厌女生,不主动接触女生,可是只要我一面对女孩子哭,我立马手足无措。

我顿时慌了阵脚,连忙说:

“你有什么苦衷和难处,如果信得过我,不妨告诉我啊,我,不,不单单是我,还有这位,也是茅山学院的学生,还有我的老师,都是慈悲之人,说不定可以帮你啊。”

我当然不傻,这个时候,肯定要把白安妮拉下水。

不过我刚说完,就感受到了一道杀机袭来。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安妮。

白安妮冷冰冰地说道:

“声明一点,我不是茅山学院的学生,这个忙,我帮不了。”

冷酷,无情!

这妮子猴精猴精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置身事外了。

我不管她,听那女子的回答。

那民国的女子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口道:

“小女子本名秦若,宣化府人氏,生于大清光绪二十六年,二十二岁那年,横死于民国十一年。”

宣化府是个什么府,光绪二十六年是哪一年?民国二十一年又是哪一年?

但不管是哪一年,都不是今年。

横死!

她……

她……她果然是鬼!!!

我惊得连连后退。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不是遇到男鬼就是女鬼。

这一路,真是坎坷啊。

白安妮对着我幸灾乐祸地大笑。

这妮子,恐怕早就看出来这个叫秦若的女子是鬼了,之所以不说,就是要看我出丑。

最毒妇人心啊。

我对安妮咬牙道:

“还不帮忙!”

安妮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我又不是法师,我只是小女子一个,再说了,人家又没有向我求助,我不能抢了你的风头啊。我听说啊,这人啊,千万不能和鬼开玩笑,答应了鬼的事,就一定要说到做到,否则,就会……呵呵呵呵。”

白安妮故意不把话说完,就是吊我的胃口,吓唬我。

“就会怎么样?白安妮,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事关我的性命,我又一次服软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白安妮缓缓说道:

“如果食言,轻的就会被厉鬼缠身哦,惶惶不可终日,最后落得个枉死的下场。”

我去,都枉死了还叫轻的。

“那重的呢?”

白安妮得意地笑了一下,煞有介事地说:

“重的,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我差点吓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许久才缓过神来。

“白安妮,这个时候,玩笑可开不得。”

安妮一本正经地说:

“我的样子,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我也一本正经的回道:

“像,特别像,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的。”

白安妮这性子,哪里是吃亏的主儿,飞身一脚,揣在我的屁股上,骂道:

“你把话说清楚,我是什么人?我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脚,真心疼啊。

“你……你……”

我也抬起了手。

白安妮眨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一副无辜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屁股上,摸着疼痛的屁股。

得,又要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就算是她再不讲理,我也不能还手。

大丈夫,任何时候,都不能打女人。

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最主要的是这么一个有权势的女人。

第七十五章 秦若的遭遇(上)

不过这时候胖子不干了。

胖子把视线从引魂灯上移开,转移到我身上,对着我破口大骂:

“梳子,你还要脸不要?”

没良心的,明明是白安妮在欺负我,这货居然骂我,明显的见色忘义。

不过我看得出来,胖子这货吃醋了。

果然,胖子在骂完我之后,凑到我跟前,低声说的:

“梳子,勾引二嫂,可是江湖第一大忌,你不会不知道吧?”

然后胖子装模作样贱兮兮地说:

“人分好坏,鬼也有好坏之分嘛,说不定人家真的遇到什么难处,有求于你,梳子,你既然答应人家了,就不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问啊。身为茅山道士,就是要维护正义,铲恶锄奸,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到最后,胖子捅捅我的老腰,坏笑道:

“梳子,你可不要忘了,当初选命,你可是选的孤命,不可以与人成婚,但是却可以和鬼成婚啊。你看这女子,模样还算俊俏吧,人常说,这女鬼啊,最是有情有义,你帮了她,定会知恩图报的,说不定她会以身相许呢,到时候你把她留在身边,也不错哦。”

白安妮在一旁附和道:

“对啊对啊,只要你帮了她,她绝对会知恩图报的,这鬼啊,可是什么都能做的,洗衣、做饭,甚至还可以……”

还没说完白安妮小脸一红,忍不住坏笑了起来。

白安妮啊,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老司机,这么污了。

我去,你们俩这是夫唱妇随啊,一个个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没好气地对胖子说:

“你也是茅山学院的学生,你怎么不把她留在身边?”

胖子看了一眼白安妮,往白安妮身边靠了靠,扭捏道:

“我这不是已经名花有主,有喜欢的人了嘛。”

你大爷的,赤裸裸的撒狗粮啊,秀恩爱,分得快,欺负我这个选了孤命的人!

我没办法,只能接着问那民国女子:

“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民国女子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说:

“小女子在这世上,已经做了近百年的孤魂野鬼了。”

鬼!

女鬼!

还真是鬼!

不过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听到她自己承认自己是鬼,并没有如何的害怕。

如果她真的想害我,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只是让我惊讶的是,她居然如此干净利落地承认自己是鬼。

要知道,鬼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阳间的鬼,他们之所以听留在阳间,就是不肯接受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所以最忌讳别人说他们是鬼,更不会承认自己是鬼,在他们的心里,有一个观念一直占据着,那就是认为自己还是活着的。

她既然主动承认自己是鬼,那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说道: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鬼,就应该知道人鬼殊途的道理,阳间不是你待得地方,那你还留在阳间做什么?你应该去地府投胎才是啊,为什么在此地拦路喊冤呢?”

民国女鬼听我这么问,又开始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的的遭遇告诉了我们。

原来这女鬼,算了,我还是叫她秦若吧。

想不到,她的遭遇,真的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至于这凄惨造成的原因,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秦若说她出生于光绪二十六年,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年,但我高中可是学过历史的呀,光绪皇帝在位一共才多少年啊,所以也就大概推算出来那个时候,大清国应该气数已尽,快玩儿完了。

秦若的家境,还算富裕,虽不是名门大户,但是在当地也算首屈一指。

秦若的父亲,早年在外经商,积累了不少财富,衣食无忧,可是令二老发愁的是,两人都年过半百了,却一直膝下无子无女。

封建社会嘛,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况且那么大的家业,无人继承,总不能全都带进棺材里。

所以老两口就四处求神拜佛,求医问药,终于在光绪二十六年生了秦若。

虽然不是男孩儿,但父母两人老来得女,自然也是欢喜得不得了,秦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秦若在父母的百般呵护下成长,转眼间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个时候的二十多岁可就是剩女了。

这可急坏了秦若的父母。

可是前来提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提亲的对象个个都是当地的英年才俊,可是秦若就是看不上眼,死活不答应。

老两口从小将秦若宠坏了,秦若不答应,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最后得知,秦若不同意的原因,原来是她早就心有所属。

而被秦若相中的那个人,就是和秦若青梅竹马从秦若一块儿长起来的管家的儿子。

虽然门不当户不对,可是也没有办法,秦若愿意啊。

好在那孩子老两口从小看在眼里,老实,懂事,做事儿也靠谱,算是差强人意。

老两口留下来的钱财,即便是秦若什么都不做,也足够她后半辈子用了,所以不求他们今后如何的荣华富贵,只求女儿过得安稳幸福便可。

所以就招管家的儿子入赘,这样也可以继承家业。

只是在举办婚礼的前一天晚上,秦若的厄运降临了。

那天晚上,秦若外出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位孕妇,脸色苍白,手捂着大肚子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呻吟,痛苦极了。

秦若自然关心地走过去询问,原来那孕妇从娘家回来,走得匆忙,加上路途遥远,累着了,动了胎气,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才坐在此地休息,没有想到肚子越来越疼。

孕妇的事儿可马虎不得,关系到两条人命,可是秦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要把孕妇送往医院。

可是想不到那孕妇居然一口拒绝,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说是如果姑娘好心,就把她送回家。

秦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孕妇不去医院,但还是搀扶着孕妇,把孕妇送回了家。

只是想不到那孕妇的家会那么偏僻,都快出了城了。

秦若这样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自然不会多想,两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把孕妇送回家,想要离开时,却发现孕妇的家里,门被反锁住了。

秦若转身再看那孕妇,孕妇脸上没了疼痛难受,而是一脸奸邪地看着秦若冷笑。

正在这时,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男子突然从门后闪出来,二话不说,就把秦若按倒在地,对着秦若就是一顿猛扇,秦若没了直觉。

等到秦若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地上,衣服被撕破扔在一边,下体阵阵疼痛传来,地上还有片片未干的血迹。

秦若顿时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

第七十六章 秦若的遭遇(下)

孕妇不见了,刀疤男人不见了。

那个年代,虽然是民国,可是人们的观念还依旧停留在封建社会的,失了贞洁,就等于要了女孩子的命。

秦若蜷缩在角落里,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人,便拼命的哭。

秦若怎么也忘不掉,那个孕妇对着她冷笑的样子,刀疤男子对着她淫笑的模样。

哭累了,脑子一热,秦若就想到了死。

来到河边,就要往里面跳。

可是在一条腿已经迈出去的一瞬间,秦若想到了她年迈的父母,她的未婚夫。

一死了之,如何对得起生她养她的父母,如何对得起苦苦等待她的未婚夫。

她相信,她的未婚夫一定会抛开世俗观念,不会在乎这些。

秦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了家。

可是令秦若万万没想到的是,她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在听到秦若的遭遇后,顿时换了一张毫无人性的嘴脸!

非但没有对秦若半点安慰,反而对秦若无端辱骂指责,什么不守妇道,什么在外面偷汉子。

这还不算,他还辱骂秦若的父母,什么教女无妨,教出了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

秦若的父母受不了如此的打击,血气攻心,顿时晕倒在地,卧床不起,没过多久就双双撒手含恨离去。

这个时候,秦若的未婚夫,也终于露出了他那伪善的一面。

先是对外以女婿的名义,名正言顺地霸占了秦若父母的家产,接着又以秦若不守妇道为名,一纸休书将秦若休了,并且还狠心地将秦若打得遍体鳞伤之后赶出了家门。

秦若怎么也想不到,她那位青梅竹马,为人老实、懂事的未婚夫,居然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没了父母的支撑,秦若身单力薄,无力反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以泪洗面,恨自己看错了人,更恨那个毁了自己一生的刀疤男人,还有那个丧尽天良以怀孕为诱饵的孕妇。

只是让秦若更加悲愤的是,有一天秦若亲眼看到他那个禽兽的未婚夫,将诱骗秦若的孕妇和污辱了秦若刀疤男人带回了她的家,秦若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已经设计好的阴谋。

秦若得知,原来那孕妇是她禽兽未婚夫的情妇,刀疤男人是孕妇的兄长,三人合伙谋害了秦若,再逼死秦若的父母,最后休了秦若,目的就是霸占秦若家的财产。

秦若知道了一切之后,气愤不过,就要找上门为她父母报仇,可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最后秦若受尽刀疤男人的凌辱,活活被折磨死。

尸体也被抛进了枯井之中。

秦若惨死,自然是怨气聚集,化作厉鬼。

秦若回来,找她的未婚夫报仇,可是在她掐住未婚夫的脖子,即将要了未婚夫命的时候,秦若停了下来。

她心软了。

毕竟是她的未婚夫,一日夫妻百日恩,未婚夫再不仁,秦若还是下不了手。

在加上未婚夫苦苦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答应厚葬秦若,请高僧超度秦若亡魂,并且愿意终身不娶,供奉秦若,秦若最终还是松手放了未婚夫,转身离开了。

可是秦若怨气未消,无法进入地府投胎,只能在阳间飘荡。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没有想到,秦若没有等来高僧的超度,却等来了又一次的厄运。

他那无情无义的未婚夫最自己所作所为毫无悔意,对秦若手下留情饶他性命没有丝毫感激,反而花重金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位妖僧,要收服秦若。

秦若自然不是妖僧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妖僧重伤,魂飞魄散之际,恰遇一位茅山道士经过,看出秦若并非恶鬼,可是那妖僧却出手歹毒,每出一招都要取秦若的命,便出手相救,和那位妖僧斗法斗了个旗鼓相当,却把秦若给救了下来。

茅山道士将秦若的魂魄重新收集,了解了秦若的不幸遭遇。

因为秦若妄死,再加上冤情未了,怨气未散,无法进入地府投胎,茅山道士也没有办法。

换句话说,如果当时秦若狠心杀死了那狗东西,怨气化解,秦若就可以投胎转世,可是谁让秦若心善呢。

那茅山道士只能将秦若留在身边,时时传授道义,感化秦若,驱除体内怨气。

直到每年的七月十五阴曹大门开,那茅山道士就做法将秦若送到地府转世投胎。

在这里要解释一下。

人的死因不同,死后的命运也就不同。

自然而然,正常死亡,横死,妄死,不是一回事儿。

正常死亡的人,那就是寿终正寝,死后地魂进入地府,接受十殿阎王审判,过完鬼寿之后便可以投胎转世。

而横死的人,是因为意外,注意是意外,不是谋害,是那些飞来横祸,造成的人不正常死亡,这样的人,他的寿命并没有结束,所以无法进入地府投胎,不归地府管,也不归阳间管,属于典型的无名无份,只能在阳间飘着,做孤魂野鬼,直到阳寿耗尽,才可以进入地府。

而枉死之人最惨。

妄死之人本身命运就已经够惨了,不是被冤枉而死,就是被谋害而死,而死后,怨气聚集,化作厉鬼,就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无法报仇,怨气便不会消散,就永远无法转世投胎,所以我们看到的那些厉鬼,总是回来去找那个害了他的人报仇,化解心中的怨气。

而秦若却又是另一种情况,首先她属于妄死,怨气未消,可是她又没有向未婚夫报仇,她的身份就永远是厉鬼,而不是孤魂野鬼,所以不能像那些孤魂野鬼一样在七月十五阴曹大门开之际,自己进入地府。

这个时候,就需要手持陈情书,由修道之人做法将秦若送入地府,呈上陈情书,向阎王爷求情,对秦若网开一面,让她转世投胎。

其实就是走后门。

至于这陈情书怎么写,我们后面会讲道。

可是没有想到,也是秦若点儿背,造化弄人,不,造化弄鬼。

那位茅山道士为秦若写好了陈情书,摆好阵法,将秦若送入地府的时候,原本月明星稀的晚上,突然之间电闪雷鸣,雷声大作,不偏不倚,一道雷劈在了秦若的身上。

要说这雷,劈在人身上,那就是说瞎话遭雷劈,可是劈在了鬼身上,那就是度了雷劫啊。

雷劫,就是天劫!

即便是道法再强,也没有人可以逃脱得了天劫。

遭受了雷劫,秦若的魂魄只剩下了残影,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可是那道雷劫,也将秦若的怨气给劈没了。

那茅山道士不忍看秦若魂飞魄散,可是又没有办法救她,就只能将秦若的残魄安放在阴气极重的枯井之中,让她自生自灭。

当然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生还下来,只是能不能重新聚魂恢复,就要看秦若的造化。

最后茅山道士留下一句如果她造化好,恢复了魂魄,就让她上茅山找他,到时候再为她重新写陈情书,开坛摆阵送到地府投胎。

好在老天爷开眼,秦若活了下来。

第七十七章 我说不行就不行

也不知道这秦若在枯井之中是如何熬过了几十年,终于借着枯井之中的阴气,重新聚集了魂魄。

等秦若离开枯井,早已经物是人非,她那未婚夫,情妇,还有那刀疤男人,早已经不在人世,就连秦若的家,也被拆除重建。

秦若的怨气也在几十年前被雷给劈散了,在这世上,秦若无牵无挂。

想着那位茅山道士留下的话,所以才找到茅山。

可是茅山之上,天地之间正气聚集之所,阳气最为旺盛,秦若一缕魂魄,又如何靠近得了,还未等秦若靠近,就被我们学校正中央那八卦大阵的威力所伤。

可是阴曹大门开一年就这一次,秦若又不甘心错过,只能硬闯,无奈还是无功而返。

失望之余,半路上正好遇到了提着引魂灯正在赶路的我们,猜出我们的身份,便拦住我们,让我为她超度,将她送入地府,投胎做人。

我明白了,原来秦若拦路喊冤,是要我们帮忙啊。

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嘛。

你写个大大的“冤”字,差点就成了刑事案件了。

不过想想秦若的遭遇,的的确确够冤。

我算了一下日期,现在还是暑假,再过些日子就是七月十五阴曹大门开的日子,那个时候,正是孤魂野鬼进入地府投胎的机会。

秦若讲完了她的故事之后,我则陷入了两难。

先不说秦若口中所说的那位茅山道士,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肯定不在人世了,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人,这个要当面向校长大人求证。

另外就是虽然秦若的遭遇,她讲得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甚至我也为她的遭遇差点偷偷抹了把泪,不过我不是小孩子啊,怎么说我也算是半个茅山道士,再加上今天晚上的那些经历,我不能冲动,更不能意气用事。

鬼话连篇这么简单的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可是我该怎么去辨别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讲的那些生前的遭遇我可能还信,毕竟人心叵测嘛,为了钱财,有些人什么杀人越货的事都做得出来,更何况是在那个混乱的年代。

不过秦若死后的遭遇我就不敢相信了。

什么茅山道士,什么陈情书,什么雷劫天劫的。

虽然我也是茅山道士,可是这些东西,我现在一点儿皮毛还没学的啊,我又哪里知道真假,如果是她胡编乱造的呢!

对啊,我恍然大悟。

我的身边,不就有个现成的懂行的人么。

虽然白安妮不是茅山道士,但是她可是十殿阎王的女儿,这些灵异知识,她总该知道吧。

直接问她不就得了。

白安妮似乎早就知道我要问她,还没等我开口,她就来了一句:

“她说的那些都是真实的。”

得了,既然是真的,那就好办了。

助人为乐,乃做人的根本嘛。

我对秦若说道:

“秦若姐姐……”

不过我刚开口就被白安妮打断了:

“姐姐?哟哟哟,酸不酸,还一口一个姐姐,你忘了人家什么年代的人了?都能做你太奶奶了,还喊人家姐姐,要不要脸。

莫名其妙,我喊人家姐姐,关你什么事儿。

我当然也不甘示弱:

”不行啊,我愿意!秦若姐姐虽然是比我早出生几十年,可是她死的时候也才二十几岁啊,我喊她姐姐有问题吗?有问题吗!”

“秦若姐姐,你先起来吧,我跟您说实话啊,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也很想帮你投胎,可是你的忙,我帮不了啊。”

秦若姐姐一听我说帮不了,顿时着急了,就又要哭,对着我连连叩头:

“法师,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错过了这次投胎机会,我就再也入不了地府,永远做孤魂野鬼了,这个世上,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我不想这么孤苦伶仃的待在这个世界,死也死不了,活着又没有意义,我求求你,帮帮我,让我和我的父母团聚吧。”

我连忙解释:

“秦若姐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没有那能力啊,我才刚刚入道,连个皮毛都还没学会呢。”

秦若姐姐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不过秦若姐姐你放心,我帮不了你,我的老师可以啊,他们可是正宗的茅山道士,她们肯定会帮你的,助你投胎。这样啊,你随我们一起回茅山,见了我们老师,把你情况跟他们说了,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秦若姐姐顿时对我感激不尽:

“多谢法师,多谢法师。”

“秦若姐姐,我还不是法师呢,你喊我名字就行,我叫疏子杨。”

不过这时白安妮又发话了:

“不行!不能让她和我们一起走。”

我不明白了:

“为什么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

“安妮,你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怎么这么没有一点爱心啊。”

白安妮又开始了她的蛮不讲理:

“我管你什么浮屠不浮屠的,你要是真想帮她,也不是不可以,但不是今天,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让她和我们一路。”

“怎么就不可以了,我们这么多人,多她一个人怎么了。”

“去茅山的路只有一条,我可以给她一道符,让她自己上山就行。”

“不行,我不同意!这件事要是没让我碰到也就罢了,既然让我碰到了,我就不能不管!秦若姐姐的遭遇已经够悲惨了,我不能置之不理,视若不见。如果让秦若姐姐一个人上山,万一遇到什么意外,误了投胎的机会,那你的良心,就不怕受到谴责吗?”

白安妮听我这么说,怔了一下,突然来到我身边,对着我又是一脚:

“哟哟哟,说得自己跟救世主一样,我倒成了没有人情味的坏人了。出息了,英雄啊,救美啊,还不能不管,先管好你自己吧,你看看几点了,马上天就亮了,再赶不回去,你就要成被救的对象了。我们三个魂魄,原本阴气就重,再加上一个女鬼,那阴气不是更旺了,你想把这个地方的孤魂野鬼都召来是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胖子也走过来附和:

“对啊,对啊,梳子,安妮说的对,有女鬼跟着,确实对我们不利啊。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帮,只是改天再帮嘛。”

你大爷,还没结婚呢就夫唱妇随了!

第七十八章 这是你妈妈

“不行!我不答应,要帮就今天帮,干嘛非要拖到明天。”

我不敢对白安妮发火,但胖子可以啊。

我故意提高嗓门,对着胖子就是一阵狂轰乱炸:

“胖子,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被那些富二代欺负的时候的正义感都跑哪儿去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有没有一点儿爱心,身为茅山道士,不就是维护正义,惩奸除恶吗,秦若姐姐被奸人害得如此悲惨,你都不为所动吗?如果我们只顾着自己的安危,这个忙都不帮,那作为茅山道士还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茅山是什么地方,别说她一个刚刚恢复的鬼魂,就算是鬼术高深的厉鬼也不敢靠近茅山一步,我们如果不带她去,后果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如果我们因为贪生怕死而不管她,你良心能安吗!

这种无情无义无德无能的事,我疏子扬做不到!”

我把胖子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憋出一句话:

“我……我听我娘子的。”

然后转身望着白安妮。

你大爷的,现在都这么怕老婆,以后结了婚,还不严重的妻管严。

白安妮也是愣住了,眼神迷离,眼睛里的水更多了,有些泛滥了。

我去,这是被哥的魅力所折服了吗。

正义,终究是要战胜邪恶的。

不要迷恋哥,哥不是传说啊!

许久,白安妮才醒悟过来,同样对着胖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骂:

“你个死胖子,谁是你娘子,再敢乱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知道白安妮被我说得动怒了,可是谁让咱占理呢,她拿我没办法,只能拿胖子出气。

接着白安妮才对我冷冷说道:

“啧啧啧,没想到,我们身边,还有个正义的化身!不过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自己掂量着吧。”

虽然安妮没明确表示同意,但也松口了。

我大喜,连忙走到秦若姐姐跟前,把她扶起来:

“秦若姐姐,你跟我们一块儿走吧。”

秦若姐姐对我作了个揖,表示感谢,然后绕过去,自觉走到我们后面。

“秦若姐姐,你干嘛到我们后面去啊?你走前面,或者跟我们并肩一起走嘛。”

秦若姐姐摇摇头:

“你们在前面走,我给你们殿后,这样如果有危险,我还可以抵挡一阵。”

多么善良,为人着想的秦若姐姐啊!

我看了白安妮一眼,用眼神告诉她,同样是女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白安妮白了我一眼,不再说话,自顾走了起来。

我重新举起引魂灯,举到胖子眼前,数落一句:

“快跟上吧,你家娘子走远了。”

胖子被引魂灯吸引,我举着引魂灯,秦若姐姐跟在后面,我们四人重新上路了。

秦若姐姐走在后面,一声不吭,非常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看来我的坚持是正确的,秦若姐姐不但不是个累赘,还是个帮手呢。

我得意地加快了脚步。

不过我也不敢放松,紧紧跟在白安妮的后面,希望不会出什么事。

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前面一声结结巴巴不熟练的喊声:

“爸爸,爸爸!”

还没看到人,我对胖子说:

“胖子,你儿子来接你了。”

果然,一转眼,我看到小胖墩儿挺着他那浑圆的大肚子,拖着他那肥胖的身体,非常艰难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对着胖子喊:

“爸爸,爸爸!”

小胖墩儿的身后,跟着累得满头大汗不停喘气的灯笼鬼老爷爷。

灯笼鬼老爷爷面色凝重,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也不敢停下,紧赶慢赶地跟在小胖墩儿后面,也不知道是担心小胖墩儿跑丢了还是怎么着。

不过我看到灯笼鬼老爷爷在看到我们之后,脸上的表情舒缓了许多,也放慢了脚步。

原来灯笼鬼老爷爷他们是来接我们的。

我把引魂灯从胖子眼前拿开,对胖子说:

“还不去和你儿子相认。”

小胖墩儿一看到胖子,立马跑过来,甜甜地喊着:

“爸爸,爸爸!”

“爸爸,爸爸,饿,饿。”

这小家伙肯定是又饿了。

胖子想把小胖墩儿抱起来,但估计抱不动,就停了下来,将小胖墩儿搂在怀里,父爱满满地说道:

“爸爸身上也没有吃的了,等爸爸回去,给你找好吃的好不好?”

小胖墩儿懂事地点点头:

“好!回,回。”

我对胖子坏笑一下,表示同情,年纪轻轻,就当了人家的爹,还要负责养活他儿子。

我过去摸摸小胖墩儿的头,又捏了捏小胖墩儿肥嘟嘟的脸蛋儿,可爱之极,手感真好!

我故意逗小胖墩儿:

“我是谁?”

小胖墩儿抬起头眨巴着小眼儿,盯着我,努力想着,只是脑子不好使,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来:

“叔,叔。”

“嗯,乖,来,叔叔带你见见你妈妈。”

说着我把小胖墩儿领到白安妮面前,指着白安妮对小胖墩儿说:

“乖,这是你妈妈,快,喊妈妈。”

小胖墩儿当然不知道什么意思,听我这么说,就要对着白安妮喊妈妈。

可是白安妮突然大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脸上作出一副鬼脸,凶神恶煞地看着下坡胖墩儿。

小胖墩儿被吓得连连后退,躲在了我的身后,撅着小嘴儿,差点就哭出来了。

白安妮,你是这样的人啊!

注意自己的身份啊,十殿阎王的亲闺女啊,居然吓唬小孩子。

小胖墩儿带着哭腔,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姐姐,姐姐……”

小胖墩儿这样一喊,白安妮顿时眉开眼笑,换了一副邻家姐姐的面容,大眼珠子滴溜儿滴溜儿转,走上前来,摸着小胖墩儿的脸蛋儿,温柔地说:

“乖,回去给你买糖吃。”

我去,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小胖墩儿顿时乐开了花,也不害怕了,拉着白安妮的手,说道:

“姐姐,糖,糖。”

不过我又把下坡胖墩儿给拉了回来,问道:

“乖,你喊我什么?”

“叔,叔……”

我又指着白安妮问:

“你喊她什么?”

“姐姐,姐姐。”

我满意地点点头:

“真乖。”

然后我两手一摊,装作很无辜地样子对着白安妮说道:

“没办法,这么一会儿,我的辈分就抬高了一个等级,某些人啊,是不是要喊我一声叔啊。”

白安妮啊,你也有马前失蹄,失算的时候啊。

这下被我逮住机会了吧。

第七十九章 引魂灯,灭了

谁知道白安妮真的对着我俯首道:

“叔叔好!叔叔您辛苦了。”

我……

无语。

白安妮这妮子,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好半天,我才挺了挺身板,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

“嗯,乖,乖侄女……啊……疼……疼死了!”

这妮子在我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

我掀开衣服,都被她拧红了。

“你,你,你对长辈不敬!”

白安妮又抬起了手:

“不敬你个头。”

我连连后退,躲在了小胖墩儿后面。

不过这时候灯笼鬼老爷爷走过来却一把把小胖墩儿拉开,责怪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玩闹,你们真是不知道事情的轻重。你们知道吗,离本体越近,就越容易发生意外,这引魂灯是万万不可以拿开的。”

小胖墩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要从灯笼鬼老爷爷怀里挣脱,和我们一块儿玩儿,却被灯笼鬼老爷爷在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训斥道:

“听话!”

小胖墩儿不吭声了,乖乖地趴在灯笼鬼老爷爷怀里。

我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灯笼鬼老爷爷那么疼爱小胖墩儿,又怎么舍得打他。

我收起笑容,将引魂灯又举到了胖子的面前,阴着胖子往前走。

边走我边问灯笼鬼老爷爷:

“老爷爷,您怎么来了?”

“校长大人看你们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不放心,路途遥远,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是他又不能亲自过来,就让我过来接你们。”

我心里一丝温暖,原来校长大人并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他还是牵挂我们的嘛。

灯笼鬼老爷爷牵着小胖墩儿的手,问我:

“我远远看到你们刚刚为什么停下来了?不知道时间紧迫吗?”

经灯笼鬼老爷爷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我们把秦若姐姐忘了。

我拍一下自己的脑袋:

“哎呀,瞧我这记性,老爷爷,我忘了给您介绍了,我们后面啊,是秦若姐姐,她和你一样,也是鬼,不过……”

我还没有介绍完,灯笼鬼老爷爷突然打断我:

“你说什么?什么秦若,什么鬼?”

“秦若姐姐啊,就在我们后面啊,老爷爷,秦若姐姐的遭遇,可惨了,我们要帮助她……”

“你等等……”

灯笼鬼老爷爷朝我的身后看了一眼,说道:

“你的后面,哪里有什么人?”

“怎么会啊,秦若姐姐就在我后面啊,老爷爷你怎么看不到啊。”

说着我转过身,我的身后,哪里有秦若姐姐的身影。

怎么不见了呢?

明明就跟在我身后的啊。

我对着后面大喊:

“秦若姐姐,秦若姐姐,你在哪里啊?你快出来啊。”

不过我没有看到秦若姐姐的身影,却看到灯笼鬼老爷爷的脸色大变,紧接着,被引魂灯吸引的胖子脸色也大变,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白安妮也脸色大变。

然后我也脸色大变。

因为我猛然意识到一个无法扭转的问题:

我回头了!

校长大人千叮嘱万叮嘱,不管遇到什么事,千万不可回头。

我一再告诉自己,要小心,要小心,千万不可回头,之前一直没有出现问题,可是偏偏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阴沟翻船了。

我回头了。

一旦回头,必出乱子。

校长大人的警告在我耳边回响。

可是让我更加心痛的是,我突然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秦若姐姐欺骗了我。

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为什么心善就要被欺骗呢!

秦若姐姐,你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吗?

被孕妇诱骗,被刀疤男人污辱,被未婚夫陷害,都是谎话吗?

秦若姐姐,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吗?

就是要诱导我在这一刻回头吗?

我的心好痛!

我做错了什么,却要如此待我。

我望向白安妮,我错了,我不该不听她的。

不过白安妮的脸上并没有怪罪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的担忧。

越是这样,我越心痛!

可现实不容许我心痛,不容许我后悔。

我手中的引魂灯,在飘忽了两下之后,灭了!

引魂灯灭了!

不祥之兆!

灯笼鬼老爷爷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引魂灯,伸出手,一股鬼气从他那布满皱纹的手中射出,钻入引魂灯中,引魂灯重新燃烧起来,不过火苗却没有之前的那般旺盛,忽闪忽闪,随时都有可能灭掉。

灯笼鬼老爷爷将小胖墩儿塞到我手中,对着我们喊道:

“快跑!不要停,跑到徐掌门那里,进入阴魂阵就没事了。”

我顾不得多想,一手提着引魂灯,一手拉着小胖墩儿,就往前跑。

十分钟,坚持十分钟,祖师爷保佑,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我心里默念着。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镇静,镇静,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慌!

可是我越这样想,就越静不下来,秦若姐姐的影子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秦若姐姐,为什么你要骗我。

为什么你要陷害我?

我做错什么了吗?

因为我的一念仁慈,不单害了自己,还连累了胖子和白安妮。

难道这世上,鬼真的就不可信吗!

我心乱如麻,偏偏又踩到了一根圆木树枝,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引魂灯也被我丢出去好远,里面的蜡烛也被甩了出来,风一吹,就给吹灭了。

可是蜡烛在灭之前,却引燃了引魂灯笼的灯罩,“轰”地一下,引魂灯笼化为灰烬,就连校长大人从柳树上折的柳树枝也什么都没剩下。

怎么办?

怎么办!

引魂灯都没有了,还如何引魂。

我们该如何回去!

完了,完了!

我们都走不了了。

愤怒,悔恨,自责,害怕,无助,在我心中淤积,转化成泪水在我眼中打转,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

恍惚间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一巴掌把我给扇清醒了。

一张瓜子脸映入我的眼帘。

只是这张瓜子脸上写满了焦虑。

紧接着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拉起我的手,将我拉起来,一刻也不停歇,就往前跑。

第八十章 黑白无常

白安妮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胖子,胖子一手拉着小胖墩儿,我们四个人发疯一般往前跑。

没有引魂灯,我们照样往前跑。

只是不见了灯笼鬼老爷爷。

不过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灯笼鬼老爷爷毕竟是真正的鬼,鬼术又那么高强,更何况还有个阴差的身份,不会有什么危险。

眼下这个时候,我们赶快回去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我们四个人,一个大胖子,一个小胖墩儿,一个弱女子,根本就跑不快。

在我们跑了几分钟之后,危险还是将近了。

一股阴风从我们头顶吹过,我感受到了两股强大的鬼气,向我们逼近。

而且这两股鬼气比我们之前遇到过的鬼气还要重,甚至远远超过了灯笼鬼老爷爷。

我大感不妙,对着胖子白安妮喊:

“快跑!快。”

就在这时,两个声音从半空中响起:

“疏子扬!”

“包任之!”

“哪里走!还不快快领死!”

话音刚落,两股鬼气飞速地飞到我们面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缓缓降落,然后在两团鬼气之中,现出两个人影来。

待我们看清了这两个人的模样之后,我和胖子的双腿被吓得顿时软了下来,不自觉地对着他们跪了下来。

眼前的这两个人,一黑一白,并排而立站在我和胖子面前。

白的那位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头戴一顶高长帽子,上写“你也来了”四个大字。

黑的那位一脸严肃,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同样戴着一定长高帽,上面则写了“正在捉你”四个大字。

如果不是他们的身份太过于敏感,我甚至会因为这八个大字感觉到一丝滑稽。

可是我敢说,当你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后,没有一个人能够笑得出来,反而觉得这几个字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两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胳膊粗细的铁锁链,叮当叮当发出刺耳的冷冰冰的声响,听了令人慎得慌,我和胖子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两人,不是黑白无常又是何人!

他们手里拿的铁锁链,不是勾魂索又是什么!

如果是普通的鬼也就罢了,我和胖子也不是没有见过,也不会怕成这样。

可这两位是什么人啊,那可是专门勾人魂魄的阴差啊,尤其是他们手中的铁锁连,一旦被它套上,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啊。

我和胖子能不怕吗!

我和胖子的身上,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汗水浸湿了衣服,可是在他们面前,我们俩动都不感动一下。

就连白安妮在看到他们之后也害怕得抱住了小胖墩儿,站在了我们后面。

我纳闷,白安妮,你怕个鬼啊,你堂堂阎王爷的女儿,又死不了,他们还能勾你的魂不成。

想到他们刚刚喊得那句话:

“疏子杨,包任之,还不快快领死。”

莫不是我和胖子的阳寿已尽,他们这是要来勾我们的魂魄?

果然,黑白无常一人从身上掏出一张白纸,如同宣圣旨一般,对着我和胖子念了起来:

“厉鬼勾魂,无常索命”

“疏子杨……”

“包任之……”

“你的死期到了。”

真的要死了。

我要死了!

我和胖子就这样死掉了?

不公平啊,我这么一个青年才俊,才当茅山道士第一天,怎么寿命就这么短啊,我还没有大展宏图,施展抱负呢,我还没有惩奸除恶,降妖除魔,维护人间正义呢!

怎么就这么死了啊。

人家都说幸福来的太突然,我们怎么死亡来的太突然,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我没有感觉,不代表胖子没有感觉。

胖子早就瘫得跟烂泥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住地对他面前站着的黑无常磕头:

“无常老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奶奶啊,我死了,她可怎么活啊,无常老爷,你饶过我好不好,我一定给你多烧纸钱,把你当亲爹供奉着。”

黑无常依旧是一脸的严肃,没有任何表示。

胖子爬到黑无常的跟前,一把抱住黑无常的一条腿,恳求道:

“无常老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宽恕我几个小时,让我回去给我奶奶告个别好不好?如果我奶奶突然知道了我的噩耗,我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出什么意外,那我就成了不孝子了。”

黑无常冷笑一声,抬起脚来对着胖子的胸口踹了一脚,将胖子踹开,无情地说道:

“费什么话,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说着,将勾魂索套在了胖子的脖子上,把铁锁链围着胖子的身体,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白无常也顺势将他手中的勾魂索套在了我身上,同样在我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勒得我喘不过来气儿。

要不要这么谨慎啊,把我们绑那么紧,害怕我们跑了不成吗?

可是千百年来,有几个人能够从黑白无常的勾魂索中逃走的。

一个都没有。

被勾魂索套住,等于宣告了我和胖子的死刑。

再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了。

怎么办?

认命吧。

除了认命,还是认命。

黑白无常扯着勾魂索的一端,对我和胖子说道:

“走吧。”

拉着我和胖子就要上路。

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白安妮喊道:

“等等,等等。”

白安妮!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啊。

刚才只顾着害怕了,把白安妮给忘了。

这个时候,白安妮就是我们的救星啊。

白安妮什么身份,那可是十殿阎王的亲闺女啊,怎么着也算是个公主郡主的身份吧,她的权力,放俩人,那不就是轻轻松松一句话的事儿嘛。

胖子还不知道白安妮的身份,所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些激动地对着白安妮说道:

“安妮,安妮,快救救我们啊,我们不能死啊。”

白安妮却对我的求救视而不见,没有搭理我。

黑白无常停了下来,问白安妮:

“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等等,姑娘,什么情况,黑白无常喊白安妮姑娘?

你见过朝廷大臣喊公主“姑娘”的吗?

第八十一章 和丈夫告别(第一更)

难道黑白无常不认识白安妮?

不应该啊,他们在阴间大小也是个官儿,不可能不认识白安妮啊。

“安妮,安妮,亮出你的身份啊,把你脖子里的东西掏出来给他们看看,快让他们放了我和胖子啊。”

白安妮从我身边经过,对着我怒斥道:

“闭嘴。”

说着在我身上上下其手摸索了起来。

耍流氓!

白安妮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鬼。

可是你这个时候对我耍流氓,也太不合时宜了吧。

胖子的脸都青了!

如果不是被勾魂索绑着,估计胖子要跟我拼命了。

摸索了好一阵,白安妮从我身上摸出来我没有撒完剩下的一沓过路钱,对我说:

“不要说话。”

然后白安妮来到黑白无常跟前,将过路钱塞进白无常的口袋里,甜甜的说道:

“无常大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些钱财两位大哥拿去喝酒。”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啊,在白安妮塞过钱之后,黑白无常顿时换了一副好人脸,再加上白安妮那甜甜的一句一个“大哥”地叫,杀伤力无限,就连那一直凶狠的黑无常也露出了笑容。

白无常满面笑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不过有些为难地说:

“姑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二位小兄弟的阳寿已尽,我们没有办法才勾他们的魂魄的啊,就算是你为他们求情,我们也不能放了他们啊。”

白安妮摇摇头,笑道:

“无常大哥误会了,我不是为他们两个求情的,他们两人阳寿已尽,该死,该死啊,两位大哥勾他们的魂魄,是职责所在啊。”

我去啊白安妮,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啊,你这是在帮我们吗?

我怎么感觉实在落井下石,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呀。

“姑娘能这么想,实在是善解人意啊,那姑娘你拦住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白安妮顿时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很腼腆地对着黑白无常一笑,作娇羞状:

“无常大哥,小女子是想请求大哥,能不能宽限几分钟,让我和我的丈夫告个别。”

“相公?”黑白无常同时看向了我。

他们一定误会刚才我向白安妮求助,以为我就是白安妮的丈夫。

不过下一秒,就让黑白无常大跌眼镜的,白安妮伸手指了指还在魂不守舍流鼻涕的胖子。

顿时,黑白无常看白安妮的眼神儿都变了,那眼神里,分明有一种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惋惜之情。

不过白安妮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尴尬。

她尴尬才怪,在月牙湖里,她和胖子都有孩子了呢。

胖子也不哭了,深情地望着白安妮,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胖子就是见色不要命的主儿,真要和白安妮来个生死离别似的。

但黑白无常却没有同意白安妮的恳求,白无常有些为难地说:

“姑娘,我们吃这碗饭也不容易,你就不要让我们为难了,你也知道那句话,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我们这要是耽误了时辰,阎王爷那儿我们也不好交差啊。”

白安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黑白无常说:

“无常大哥,根据阴间律例第二十一条补充规定,将死之人,临行之时,允许亡人和最亲之人告别,如果因此误了时辰,阎王是不会怪罪的,无常大哥,您看这阴律也是讲情面的啊,发不外乎人情嘛。”

不愧是十殿阎王的女儿啊,果真是见多识广,连阴律的补充条例都知道,不过阎王爷不是你老爹吗,这怪罪不怪罪,还不是你一句话吗?

“安妮啊,你好好想想,这阴律上,有没有规定,皇亲国戚可以免死的啊,就算不是皇亲国戚,那皇亲国戚的家属可不可以网开一面啊?”

白安妮瞪了我一眼,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都要迸射出愤怒的火花了,意思让我闭嘴。

唉,世态炎凉啊,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就这样被这对儿奸夫**给抛弃了。

但黑白无常听了白安妮的话,面面相觑,大眼儿瞪小眼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许久,黑无常从他那满面凶相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白安妮说:

“想不到姑娘也是内行人啊,既然姑娘知道阴律上有这么条规定,我哥儿俩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不能不成人之美是不是,只是希望姑娘抓紧时间和你丈夫告别,不要误了我们赶路,姑娘你应该知道的,这阴间的公务啊,实在是繁多,我哥俩儿忙不过来。”

白安妮连忙点头感谢道:

“多谢无常大哥通融,我一定抓紧时间,不耽误你们上路。”

说着,白安妮走到胖子跟前,二话不说,就一把将胖子抱在怀里。

胖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先是一愣,接着就幸福地飘飘然了,享受着白安妮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气息,一副淫荡的表情,要把死亡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真想走过去,狠狠地揍一顿这对狗男女,临死之前,还对我撒狗粮,赤裸裸地拉仇恨,让我羡慕嫉妒恨啊。

而黑白无常非标配合地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

单身狗!

你大爷的,同情个屁啊。

老子选的可是孤命!

我不稀罕这些!

儿女情长的,英雄气短,成不了大事。

自古常言道……

等等,我都要死了,还成个毛线事儿啊。

唉,可悲!可悲啊!

想我疏子杨,堂堂茅山弟子,功不成名不就,就早早没了性命,唉!

不过这个时候我看到白安妮的嘴唇动了一下,凑到胖子的耳朵旁,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胖子顿时收住了淫邪的笑脸,面色凝重起来,对着白安妮摇了摇头,不过在白安妮偷偷地对着胖子的肚子狠狠地拧了一下之后,胖子才痛苦地点了点头。

搞什么鬼!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打情骂俏。

真是不知死活,没心没肺的东西。

第八十二章 情郎哥哥(第二更)

然后白安妮那娇小的身躯,抽搐了几下,眼睛里顿时挤出几滴眼泪来:

“老公,想不到,我们才刚刚结婚,就阴阳两相隔,生死别离,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老公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会一直守着你,直到老去,今生我们无缘,我们来世还做夫妻。”

“老公,我舍不得你走,我舍不得你!从结婚到现在,你都还没有抱过我,老公,你抱抱我再走好不好,你抱抱我!让我感受一下你身体的温度好不好,我要永远记住你在我身上的余温。”

胖子也装模作样的哭了起来:

“老婆,我对不起你,我也舍不得你,我也想好好抱抱你,将你紧紧抱在我怀里,可是……可是我做不到……”

胖子晃动了一下他那浑圆的身体,绑着他的勾魂索发出“当啷当啷”的响声。

白安妮看着胖子身上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的勾魂索,松开了胖子,来到白无常跟前,两只手拉着白无常的右手,左晃一下,又晃一下,娇滴滴地恳求道:

“无常哥哥,您好人做到底,先把我老公松开好不好,反正他也逃不了,我和老公结婚刚刚一天,他都没有碰过我,我们夫妻一场,我想让我老公好好抱抱我,只要一小会儿,让我记住他的味道我就心满意足了。无常哥哥,你把我老公松开一小会儿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说着,白安妮红了脸,低下头,又挤出几滴泪水来。

那一种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真让人难以招架啊。

尤其白安妮撒娇的声音,真是把我的心都给酥化了。

再加上白安妮那满含泪水,水汪汪的大眼睛,梨花带雨般的模样看着白无常,杀伤力倍增啊。

果然,白无常叹息一声,就上前解开了胖子身上的勾魂索。

然后胖子就顺势将白安妮给抱在了怀里。

胖子这货借机耍起了流氓,将白安妮抱得死死的,那猪嘴巴可劲儿往白安妮身上凑。

白安妮被胖子给抱的气都喘不出来了,可是无奈力气太小,几次试图挣脱都挣脱不了。

得了,这次好白菜真的要被猪给拱了。

但是白安妮会是吃亏的主儿吗?

不会,绝对不会!

然后我就看到白安妮突然抬起右腿,对着胖子的隐私不对狠狠地顶了一下。

胖子顿时松开双手,脸色发青,疼痛难耐,捂着下体,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让黑白无常看到,只能强忍着疼痛,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可笑有多可笑啊。

活该!

我在心里想着。

白无常看到白安妮松开了胖子,就说:

“姑娘,可以了吧?

白安妮又摇摇头,满脸泛红,羞答答地低垂着头,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淋了雨的桃花一般。

这一次白安妮看向了我。

她想要干嘛?

但不管她要干嘛,看看胖子的下场就知道了,肯定都不是好事儿。

我同样满脸通红,不过我的全身发麻,此时此刻想找一个老鼠洞钻进去啊,恨不得立马对黑白无常说,你们快把我带走吧!

这时白安妮开口了:

“无常哥哥,我想和我的情郎哥哥也告个别。”

“什么?安妮,梳子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这一次不是黑白无常诧异了,胖子这货忍着下体的疼痛也愤怒了。

我更是一头雾水,这白安妮搞得哪一出。

我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情郎哥哥了?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过我喜欢!

情郎哥哥……

小妹妹……

多么充满想象力可以让人想入非非的一个称呼啊。

我抛给胖子一个眼神:

不好意思,就这么一会儿,给你戴了顶绿帽子!

黑白无常也是满怀同情地看着胖子,脸上挂着戏虐的笑意,意思不言而喻:

你长成这样,娶这么个貌若天仙的娇妻,守得住才怪。

这两个人,估计在地府待得时间长了,地府的生活无聊之极,还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

这会儿恐怕胖子过来揍我一顿,这两个人也不会拦着。

白安妮对着黑白无常解释道:

“无常哥哥,我知道,你们在心里肯定会嘲笑我,结了婚还在外面找男人,不守妇道,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己爱上了他,如果我再不说出来,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着白安妮就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的心瞬间嘭嘭嘭直跳,我感觉我的脸阵阵发烫,浑身开始哆嗦起来。

这一刻,我才明白,“异性相吸”这个真理的伟大之处。

长这么大,虽然被我的外婆抱过无数次,可是第一次被一个同龄的异性抱着,还是一个那么貌美的女孩子,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软软的,酥酥的。

虽然我动弹不了,我和白安妮的中间还隔着一层勾魂索,可是白安妮的瓜子脸就凑在我的面前,我能够碰触到她的发丝,我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我能够闻到她身上自带的那种女人的体香,让人沉醉,不想松开,沉浸其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什么勾魂索,什么黑白无常,统统见鬼去吧。

这一刻,太过于美妙。

妙不可言!

怪不得胖子会深陷其中。

这一刻,我深深的理解了。

我也想伸出手来,去抱一下白安妮,可是被勾魂索缠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根本动弹不了。

接着,我就听到白安妮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自从那天在考场上遇见你开始,我的心就像跌进深深的湖水,推不开躲不掉,心一直想往你身上靠。

我对你三笑留情,就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所以我才会在考场上故意欺骗你,把你骗到茅山学院来,目的就是为了见到你,和你在一起。

自从你出现后,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那么的美好。

每天,我都是思念中度过。想到你,总会有开心的感觉从心底蔓延。每天的事情,都是想你、想你、想你。

我幻想过我们在一起是怎样的。

你会宠着我,爱着我,在乎我。

我也会顺着你,体贴你,关心你。

可是当我得知你选了孤命,我伤心地哭了三天三夜,为什么你这么绝情?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为什么

可是我不恨你,谁让我喜欢你呢?

你使得我的生活有情有爱,还有泪……”

第八十三章 假无常(第三更)

一边说,白安妮一边又开始掉起了眼泪,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袖,如果我看到她的双眼,又是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可是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因为在这一刻,我懵了。

懵得天旋地转。

懵得不知所措。

就好像你一个非常要好的异性朋友,突然告诉你,她喜欢你。

好尴尬啊。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啊。

就是这种感觉。

我承认在我心中,白安妮绝对是如天仙般的存在,无论是身材样貌,还有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令我心动,没有人可以替代,可是就因为我把她当做了天仙,那就只有憧憬的份儿,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神仙是用来供奉的,不是用来生活的。

再加上我从小就对女孩子的抵触心理,让我对白安妮根本没有朝任何男女关系方面去想。

当然,还有最重要一点,白安妮不是人!

她不是人,她是鬼!

这个身份,谁也改变不了。

人鬼殊途的道理,我不是不知道。

人怎么能和鬼在一起呢?

但是,但是,但是,

我一个大老爷们,被表白,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各位看官有没有被女孩子给表白过,可是我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更何况还是个貌若天仙的大美女。

不激动才怪!

不懵逼才怪!

此情此景,如果不是被勾魂索给捆着,我真想一把将白安妮抱在怀了,然后和她来个激烈的亲吻。

管你是不是鬼,管你什么身份,来一场混混烈烈的爱情再说。

谁让我也是性情中人嘛。

我好想抽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啊。

然后我就开始后悔啊。

早知道我就不选孤命了。

唉,后悔啊。

白安妮啊,你早说啊,你早点对我表白不就行了!

哥怎么就那么优秀,让你这么无法自拔地爱上我。

我再看看黑白无常这时候的反应,他们俩正在无比同情的看着胖子。

也对,白安妮对我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刺中了胖子的内心啊。

我感觉到胖子头上的那顶绿帽子,更绿了呢。

我对着胖子一顿挤眉弄眼,没办法,魅力无法挡啊,谁让哥魅力比你大呢。

正当我虚荣心膨胀,飘飘然的时候,白安妮的下一句话瞬间将我拉回到现实,如一桶冰水啊,立刻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白安妮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别说话,接着演下去,这两个无常是冒牌的,一会儿听我的,我喊一二三,我们立刻往前跑。”

演下去?

我去他大爷的,原来是在演戏。

白安妮刚刚对我说那些话,都是在演戏。

失望!失望透顶!

那人家的感情来欺骗观众!

我的心,哇凉哇凉的啊。

白安妮啊,你要不要演的那么逼真啊,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靠演技,你不拿奥斯卡都可惜了。

害我空欢喜一场。

等等……

无常,冒牌的!

什么个情况?

这个世界,还有人敢冒充黑白无常?说出来谁信啊!

可是直觉告诉我,白安妮说的没错。

我说我怎么感觉这黑白无常有些怪怪的,他们刚一出现时我就发觉不对劲儿了,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儿,我又判断不出来。

这下不用死了!

我又活过来了。

瞬间又从地狱来到天堂啊。

活着真好!

白安妮接着又开始演戏:

“我知道,或许……我是女生,向你表白的话有些不好,可是,我……真的喜欢你……真的想和你在一起,自私的把你占为己有……可是没有想到,我们还没有走到一起,你就要离我而去了,我该怎么办?你走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啊。不,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一世的陪伴,我只要你短暂的温存,你抱抱我好不好?你抱抱我好不好?”

又来这一套,白安妮啊,你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我无奈地配合着,想要张开胳膊,可是被勾魂索束缚着,无法张开:

“安妮,我辜负了你,我对不起你,我连你最后的请求都办不到,我这辈子欠你的,等来世,我再偿还你……”

白安妮哭得更加伤心了,松开了我,转身面对着白无常,我知道白安妮又要施展她的撒娇大法了。

可是白安妮还没有开口,白无常就慌张了起来,先一步,来到我跟前,对白安妮说:

“姑娘,姑娘,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只是希望姑娘你快点儿,抓紧时间抱啊。”

说着白无常解开了我身上的勾魂索,自觉地退到一边,给我一个眼神,等着我去抱白安妮。

我走到白安妮身边,不用她说,我就张开怀抱将白安妮抱在了怀里。

我小声问白安妮:

“怎么跑啊?”

白安妮一面装模作样地哭泣着,一面对我说:

“想办法把胖子拉过来。”

我松开白安妮,对着胖子喊道:

“胖子,我承认我给你戴绿帽子是我不对,但是我们两个喜欢上同一个人也算是一种缘分,你过来,我们就要死了,生前的事,就不要计较了,我们三个抱一下,算是最后的告别吧。”

这个理由,牵强得我自己说出来我都不信!

你被戴了绿帽子,你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小三儿么!

但胖子应该被白安妮交代过,所以还是乖乖地走了过来,伸开他那厚实的怀抱,一手一个,将我和白安妮抱在了怀里。

然后胖子又把小胖墩儿给喊了过来。

小胖墩儿自从这假黑白无常出现之后,就一直处于被吓坏的状态,他估计没有见过长得如此怪异的人,所以被吓得一直躲在一旁,头都不敢抬一下,更不敢说话。

一直等胖子喊他了,他才敢抬起头来,不敢看假黑白无常,直接来到胖子跟前,我们三个人把小胖墩儿团团围住,彼此抱着头,鬼哭狼嚎般哭了起来。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惊天地,泣鬼神。

我偷偷瞄了一眼那假黑白无常,他们脸上的表情,别提多怪异了。

我敢肯定,不管他们是人是鬼,什么身份,今日所见,肯定刷新了他们的三观了。

时机成熟,白安妮对着我和胖子喊道:

“一,二,三,跑!”

一声令下,我和胖子一起拉着小胖墩儿,白安妮在前面,我们四个人拼命地往前跑。

第八十四章 双头蛇

又是白安妮救了我和胖子一命!

如果没有她,没有她的聪明智慧,我和胖子就会被这假黑白无常糊里糊涂地给带走了。

这让我对白安妮又一次改变了看法。

她是猴子请来的救兵么?

跑啊,只要跑到刘克老师布下的阴魂阵,我们就安全了。

人在面临关系到生命的时候,最能激发出自己最大的潜能,我们顾不得恐惧,顾不得累,连喘气都顾不来,甚至那假黑白无常有没有追上来我们都顾不得回头看一眼,只顾着拼命地往前跑。

可是我们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一步。

我们是人,哪里跑得过鬼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前面,突然泛起了浓雾。

我们越往前跑,越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雾气越来越大,模糊了我们的视线,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甚至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楚了。

可是我们不敢停下来,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跑。

然后我就感觉我的背后冷飕飕的,一个声音飘来:

“哪里跑!”

接着,一个胳膊粗细东西,就好像是皮鞭一样,“啪”地一下,抽打在我和胖子的后背,一鞭将我和胖子抽打在地,痛得再也站不起来。

然后雾气快速消散,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我和胖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接着跑,可是就感觉我的腰间一紧,一个绳子一样的东西将我和胖子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白安妮也回过来,想要将我和胖子拉起来,可是手还没有接触到我的身体,脸色苍白,大骇一声:

“啊,蛇!”

白安妮被吓得腿一软,尊坐在地上了,双手抱着膝盖,把头深埋进胳膊里,吓得“呜呜呜”哭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这是白安妮第一次真正的恐惧,而且还被吓哭了,在月牙湖,面对那么多妖精,刚刚回来的路上,那么阴森恐怖的气氛,面对那个断腿男鬼,她都没有害怕,面色不改,临危不惧,却没有想到现在被假黑白无常放出来的蛇给吓哭了。

小胖墩儿更是“哇”地一下大哭起来,坐在地上,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双手不断的到处挥,嘴里叫着:“爸爸,爸爸……”可是又不敢靠近胖子,只能躲在远处哭着。

等等,蛇!

哪里有蛇?

我看了一眼四周,地上没有蛇啊。

可是刚刚白安妮明明嘴里喊得有蛇的,奇怪。

我和胖子被绑得越来越紧,我想要挣脱开,去安抚一下白安妮,看看她怎么了,就下意识地去解开绑在我腰上的绳索,可是我的手没有摸到什么绳索,而是摸到了一个凉丝丝,滑溜溜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顿时吓得我双腿发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的脑袋顿时嗡嗡嗡直响,脑子一片空白。

将我和胖子紧紧绑在一起的,不是什么绳索铁锁链,而是一条胳膊粗细,两三米长的大黑蛇,身上的黑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三角形的头上依稀可以看到鲜红的信子对着我一伸一缩,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仿佛也露出凶光,滋着又尖又长的两颗牙齿,似乎随时都会向我发动攻击。

被它咬一口,不死也半个残啊!

我顿时吓得不敢动了,手缩了回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胖子一声惨叫:

“啊,蛇!蛇!”

你大爷的胖子,还用你提醒嘛,你喊个毛线啊。

蛇头在我这边,又没有在你那儿,要咬也是先咬我啊。

胖子同样吓得瘫倒在地上,双腿不住地打着哆嗦,这时候我才看清,胖子的眼前,同样一个蛇头,对着胖子吐着血红的信子。

我又看了一眼我和胖子的腰间,才看清楚了这条蛇的面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双头蛇!

可是它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双头蛇不一样。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双头蛇,虽然很稀有,但是的的确确存在,两个蛇头共用一条蛇身。

但是电视上的那种双头蛇,就像是树枝发杈一样,在蛇身的一端分出两个头来。

可是绑在我和胖子腰上的这条大黑双头蛇,居然没有尾巴,蛇身的两端,各有一个蛇头,它们也是共用一个蛇身,分别朝着我和胖子吐着它们那血红的信子。

乍一看这条双头蛇,我的脑子里莫名冒出一个疑问:

双头蛇,没有尾巴,那么它该如何方便呢?通俗一点,它是怎么拉屎的?

总不能一个头吃,一个头拉吧?

想想都恶心!

抱歉抱歉,跑题了,跑题了,此时此刻,我应该考虑如何挣脱它的束缚才对。

我在想,如果在平时,半路上,或者草丛中,让我突然遇到这样一条双头蛇,我也不会如此的恐惧,顶多也就心跳加速而已,毕竟我相信,大自然造物主的神奇,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别说两个头,就算是没有头的蛇我也相信会存在。

但这不是平时啊,我们的眼前,可是有两个冒充黑白无常不知道是人是鬼是妖是怪的人物啊,那么绑在我和胖子腰间的黑双头蛇,它就不是普通的蛇,而是蛇妖!

妖精啊!

吃人的妖怪啊!

想想心里都发怵啊!

我这一晚上是怎么了,鬼没碰到几个,净碰上妖精了。

先是鲤鱼精,又是蛇精,现在还不确定眼前这两位爷是个什么精呢。

我抬起了双手,闭上了双眼,不敢看双头蛇。

我扭头对白安妮说:

“安妮,安妮,你没事吧?”

许久才从身后传来白安妮虚弱的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

“我没事,疏子杨,胖子,你们不要乱动,让我缓一会儿。”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响起了一个声音:

“大胆狂徒,居然敢违抗阎王爷的旨意,擅自逃跑,还有没有把我无常放在眼里,还不快束手就擒。”

你大爷啊,我们这不是已经被你们给绑了吗,还束手就擒个屁啊。

少在我这儿装腔作势了。

我又睁开了双眼,看到那黑白无常纹丝不动,脚都没有动一下。

我又看了看四周,我顿时陷入绝望了。

我们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感情刚刚我们跑了半天,都没有跑出假无常的手掌心啊。

实力差距太明显,假无常简直可以秒杀我们四个了。

第八十五章 黑白无常的身份

不过让我略感奇怪的是,从假无常出现,到现在,他们两个好像一直都是在针对我和胖子,之前用勾魂索勾的是我和胖子的魂,就算是刚刚我们逃跑了,这都是白安妮一手策划的,很明显白安妮耍了他们俩啊,可是假无常视若不见,也没有对白安妮怎么样。

不单单放白安妮一马,小胖墩儿也没有什么危险。

就是自己胆儿太小,被吓着了。

感情这假无常,今晚的目的很明确啊,那就是要置我和胖子于死地啊。

可是我这招谁惹谁了!

我才头一天当道士啊。

我快速地将我从小的经历回忆一遍,我没有仇家啊。

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心一横,反正是跑不了了,横竖都是死,可是我不能这么窝囊地死掉。

就算是死,我也要反咬你一口。

我冷笑一声,对假黑白无常说道:

“我们大胆?也不知道是谁大胆!你们到底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黑白无常,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看你们才是不想活了吧。”

那假黑白无常被我揭穿了身份,居然心如止水,面色平静,反而好像我是在说谎话一样。

不过那黑无常的嘴角还是抖动了一下,被我捕捉到了。

白安妮判断得果真没错。

黑无常突然之间暴跳如雷,对着我大声训斥:

“疏子杨,你好大的胆,居然敢质疑我无常的身份,说我们冒充的,公然亵渎地府公职人员,该当何罪?我看你是想找死。”

“无常老爷,您忘了,我已经死了啊,还怎么找死,难道您让我再死一次不成。”

我破罐子破摔道。

黑无常气急败坏地说:

“好,好,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假冒了,如果你说不出个证据来,我就让你连鬼也做不成。”

这下轮到我无语了。

我哪里有什么证据!

我哪里知道他是冒充的。

我只是感觉他们不对劲而已。

是白安妮认为他们俩冒充黑白无常的,我也就跟着认为他们是冒牌的。

可是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冒充的。

而且那黑无常居然指名道姓地喊出了我的名字,如果是假的,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我有些动摇了。

白安妮啊,你是不是判断错了啊。

真要是错了,那就闹大了啊,我和胖子在阴间地府,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我在鬼界堡的幸福生活,就这样被白安妮给毁了啊。

我转身向白安妮求助,可这个时候白安妮依旧痛苦着,头都不抬一下,自身难保啊。

这该怎么办?

我挣扎一下,可是腰间被绑得紧紧地,我又不敢去碰那条黑双头蛇,突然一个机灵,想到了。

双头蛇!

阴差怎么会和妖精狼狈为奸。

我对黑无常说:

“证据?好,我就给你拿出证据,试问,如果真是无常老爷,他会让双头蛇这样的妖精来捆绑魂魄吗?真无常老爷,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阴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又怎么会和妖精为伍呢?”

白无常依旧是那副和善的面孔,面带微笑着对我说:

“疏子杨,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弟兄两人身为阴差,又怎么会知法犯法,和妖精有关系呢,你看清楚了,绑在你腰间的,不是勾魂索是什么,哪里有什么双头蛇啊。”

我低头一看,绑在我和胖子腰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黑双头蛇变成了一条铁锁链,正是之前将我和胖子五花大绑的勾魂索。

这……

这怎么回事?

肯定是他们偷偷做了手脚。

最后的证据也没了。

白无常笑呵呵地说:

“小兄弟,这个地方,本来就阴气旺盛,容易让人产生幻觉,刚才一定是你出现了幻觉,看错了,我们兄弟俩,手中只有勾魂索这么个东西,哪里有什么双头蛇啊。”

难道真是我看花了眼?

可是就算是我的幻觉,但我的感觉不会有错。

刚刚我的手,分明摸到的是凉丝丝,滑溜溜,软绵绵的东西,绝对不是冷冰冰坚硬的铁锁连。

我看向了胖子。

刚才他也看到了那条双头蛇。

不过胖子同样迷惑地看着我。

我就知道这货指望不上了。

不过我们还有还有白安妮。

就算是我和胖子都看错,白安妮也绝对不会看错啊。

如果不是双头蛇,白安妮也不会吓成那个样子。

我又看向了白安妮。

因为双头蛇不见了的缘故,白安妮也站起来了,不过还是心有余悸,不敢靠近我,远远地站着,面对假黑白无常。

虽然白安妮还处于恐惧之中,但面对假无常,一点都不胆怯。

接着,白安妮便将自己的判断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我听了之后,瞬间傻眼了。

当代的狄仁杰,秒杀福尔摩斯啊。

这白安妮,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白安妮的形象,瞬间在我心中就伟大了起来。

我顿时对她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啊。

白安妮的推理,要从黑白无常的身份说起。

黑白无常,也称为无常,不管是在阴间,还是阳间,神话传说,传统文化等等,都是最有名的阴差,就连牛头马年的名气也没有他们大。

白无常的原名叫谢必安,人称“七爷”,黑无常原名范无救,人称“八爷”,据说生前二人义结金兰,情同手足,感情好得不得了啊。

关于他们的前生,还有一个传说。

说的是有一天,他们两个人相约在一座桥下,这个时候天突然下起了暴雨,谢必安就让范无救在桥下等着,他自己回家拿伞。

谁知道,谢必安走后,雷雨倾盆而下,桥下的河水突然暴涨,范无救不想失约,担心谢必安回来的时候见不到自己,就站着一动不动,但因为自己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了。

等谢必安拿了伞回来,范无救已经失踪,没了踪影。

谢必安痛不欲生,就吊死在了桥下。

所以我们看到,黑白无常都是伸着长舌头的模样。

谢必安范无救二人来到地府阎王殿的时候,阎王爷念二人情深义重,就封他们做了黑白无常这个阴差。

第八十六章 双面鬼

且不管这个传说是真是假,但是黑白无常两人的感情深重这是真的。

所以黑白无常在勾人魂魄时,一定要结伴而行,绝对不会分开,单独行动。而且二人虽然一个面带笑容,一个面色凶悍,但是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凶神恶煞,反而是一本的不正经,嘻嘻哈哈,一边走一边打混插科,兄弟二人开着玩笑就把人的魂魄给勾走了。

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全程零交流,无沟通,装出一副阴差的威严,反而弄巧成拙,没有半点结义兄弟关系亲密的样子。

另外就是工作性质上的破绽。

黑白无常和牛头马年在工作上都是一样的,都是勾人魂魄,可是对象却不相同。

牛头马年专门勾大恶之人的灵魂,而黑白无常是专门勾好人的魂魄。

民间传言,被牛头马年勾去的灵魂,下辈子投胎,一定是做畜生,被黑白无常勾去的人,一般都能投胎做人。

按白安妮说的意思,我和胖子只不过才十几岁,还没有踏入社会,善恶是非还没有表现出来,怎么就草草了断,判定我和胖子是好人呢。

白安妮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和胖子不一定是好人呢?

我可是八辈贫农,根红苗正,再说我长得,像个作奸犯科的坏人嘛!

不过白安妮说得也在理,不这样说,就揭穿不了那假无常的庐山真面目,我还不能反驳。

得,就暂且原谅这妮子吧。

还有最为明显的破绽,就是这假无常的着装打扮。

他们这身打扮,骗骗我和胖子这样的普通人倒还可以,可是白安妮她不是普通人啊,她可是十殿阎王的女儿啊,什么人没见过,这点儿伎俩,怎么能够瞒过她的慧眼。

白无常一身白色着装不假,也是头戴一顶长高帽子,可是他的帽子上写的不是什么“你也来了”的四个字,而是“一见生财”,是对那些恭敬神明之人的感谢,并祝福他们好运。

而黑无常长高帽子上的四个字也不是“正在捉你”这么搞笑的话,而是“天下太平”,意思是对违抗法令,身负重罪的人,一律不赦,因为黑白无常在刚开始时,并不是从事勾人魂魄的工作,而是在城隍庙前捉拿不法之徒,如果不是对黑白无常了解的一清二楚,根本不知道这个细节。

然后白安妮又说了一个最为有力的证据,这个证据,活活地打了我和胖子的脸啊,“啪啪啪”地响,让我和胖子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白安妮面前抬不起头来。

因为这个证据,昨天邻家阿姨老师在给我们上课时,已经清清楚楚地讲过。

可是我和胖子却忘得一干二净。

之前说过,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就是天魂,地魂,命魂。

人死之后,天魂归天,命魂守尸,地魂归地。

也就是说,如果我和胖子真的阳寿已尽,那么也是我们的地魂会被带到阴间地府。

可是这个时候,我们两个这缕魂魄,都不是地魂。

胖子是天魂,我是命魂。

怎么会被带到地府去呢。

唉,大意啊!

没有学以致用!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啊。

之后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白安妮耍了个心眼儿,故意编造了阴间法律上有一条补充规定,将死之人,可以和他的亲人告别,即便是误了时辰,阎王爷也不会怪罪。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明白,阴间地府的法律怎么会有这么一条规定,“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这句话不是大白话,那是有根有据的。

如果真有这么一条规定,那生死薄不还乱套了吗。

白安妮说得有理有据,证据确凿。

被揭穿以后,假黑白无常就无话可说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氛围之中。

假黑白无常许久的沉默。

这是几个意思,死活好歹给个话啊。

不让我们死,就赶快放了我和胖子啊,我们还等着回去呢。

我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会儿,假黑白无常突然之间发狂地大笑起来。

那声音,我真是难以形容,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就好象,大夏天,树上的知了,再加上小刀划过铁片那种声音,“滋……滋……滋……”听的我头皮发麻。

我真是见识了鬼哭狼嚎了!

然后那假黑白无常的四周就开始笼罩起两股浓浓的黑鬼气,紧接着,两股鬼气合二为一,形成一股鬼气龙卷风,围着假黑白无常快速转动起来。

这是要上天啊!

我听到假黑白无常的笑声,渐渐变成了一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等声音停止,龙卷风也停了下来。

鬼气消散,一个不人不鬼,不妖不怪的东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一米七八的大高个,体型却比我们普通人宽一倍,五大三粗,单看体格,就是一名壮汉。

可是再看他那张脸,你就会有一种鬼脸也比他的脸俊俏的感觉。

怎么形容呢,就是把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和一个刚出生婴儿的脸,各自切开一半,然后硬生生拼凑在一起,组成了一张双面脸。

他的左半张脸,皮肤白皙,揉揉滑滑,莹润光泽,肥嘟嘟,如果从侧面看,就是一张可爱至极的初生婴儿的脸。

可是他的右半张脸,皮肤黝黑,粗糙不堪,饱经风霜,布满皱纹,胡子拉碴,分明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

这两个半张脸,组在一起,形成了这个怪物的双面脸,让人看了,比见了鬼心里还发怵!

我见过电影《倩女幽魂》里面黑山老妖那样的雌雄同体,也见过《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面大反派那样的雌雄连体,可老少同体,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啊!

双面鬼!

他大爷的,这是个什么怪物啊!

再看那张双面脸的下面,居然没有下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血口大窟窿,一条血红的长舌头支愣着,像泥鳅一般在那血口大窟窿里不停地扭动着,搅动得黑色的鲜血从大窟窿里汨汨而出而出,流了一地。

两个大灯泡一样的眼睛,往外凸着,差点就要掉出来了。

第八十七章 解封主上

双面鬼对着我们又是大笑一声,沧桑沙哑的老人声音,夹杂着稚嫩吱呀的婴儿的声音,对我们说:

“就算你们揭穿了我的身份又能怎么样?你们跑的了吗?”

我和胖子胆怯得不自觉地往后退,可是越挣扎,腰间的勾魂索绑得越紧,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勾魂索又变回了黑双头蛇,两个蛇头分别对着我和胖子吐着信子。

我和胖子立马停了下来,不敢低头看黑双头蛇,又不敢看双面鬼那张双面脸,只能扭过去,看白安妮。

可是他说得没错,我们看出来他冒充黑白无常又能怎么样啊,改变不了场面上的被动状况啊,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唉,只不过是死的明白一点儿而已。

双面鬼慢慢逼近我和胖子,要动手了吗?

我们两个顾不得那双头蛇,努力挣扎着往后退。

我终于忍不住,哆哆嗦嗦地问道: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和你无冤无仇的。”

双面鬼冷冷一笑,回道:

“我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这时候白安妮突然冲了过来,也顾不得害怕我们腰间的双头蛇,挡在我们面前,威胁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鬼,但你可知他们两个是什么人吗?他们可是茅山弟子,入了茅山正道的,你杀了他们,茅山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哈哈哈,你以为把茅山正道搬出来,我就会怕了吗?小小茅山,我还没放在眼里。小姑娘,实话告诉你,正因为他们俩是茅山弟子,才非死不可。等我大功告成,我家主上解封,别说你一个小小茅山,就算是阴曹地府,也奈何不了我们。”

他还有主人?

解封?

他杀我们是为了他的主人?

可是他家主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狗奴才!

无耻,不要脸!

草菅人命!

说着,双面鬼来到了我们面前,轻轻一推,就把白安妮推出去好远:

“走开,我不杀女人。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枉费心机,他们两个,今天死定了。”

胖子带着哭腔连连求饶:

“大哥大哥,大爷大爷,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我不做茅山弟子了行不行?我回去就退出茅山正道,做回普通人,求求你放过我,我家还有八十多岁的奶奶啊。”

“哈哈哈,胖子,你以为这茅山道士是你想做就做,想溜就溜的?我告诉你,一旦入了道,你就是想退,也退不了。”

正当我准备受死时,可是那双面鬼居然没有动手,对着我和胖子面前的两个蛇头说:

“走!”

然后绑在我们腰间的双头蛇不断涌动着身躯,牵引着我和胖子跟在双面鬼的后面。

“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我?”

“哈哈哈,想死,还不容易吗?待会儿有你死的。”

我一边走,一边扭头对白安妮说:

“安妮,你赶快回去,快让校长来救我们!”

双面鬼得意地笑了笑:

“徐亚东,呵呵呵,徐亚东我还没有放在眼里,最好啊,把刘克、酒峰哲都喊过来,让我一次杀个干净,正好趁机灭了你们茅山。”

高大的口气!

不过也印证了,这个怪物,实力非凡!就连我们三个老师加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他口中的主上,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岂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手遮天?

得,这次我们真的要凶多吉少了啊!

就在这时,我看到我的前方半空中,突然闪现出一团鬼火,快速向我们飞来。

鬼火绕过双面鬼,越过我和胖子的头顶,快速分离成两团鬼火,一左一右分别径直向我和胖子腰间的双头蛇袭去。

“轰”地一下,黑双头蛇的两个蛇头燃烧了起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火,而是鬼火,火力自然不是一般的火所能比得了的,估计都要赶上红孩儿的三昧真火了吧。

燃烧着的蛇头痛苦地不断舞动着,嘴里发出“吱吱吱”的惨叫声,几秒钟之后我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双头蛇终于支撑不住,松开了我和胖子,立刻爬到了双面鬼面前。

只见双面鬼的长舌头不断在嘴里搅动,一口黑血从大窟窿里喷出来,瞬间浇灭了两个蛇头上鬼火。

我看到那双头蛇的两个蛇头,脱了一层皮,蛇皮下面的新肉也差点被烧成了焦炭,不断往外渗着脓血,双头蛇如同一个受了欺负的宠物一般,“呜呜呜”地在双面鬼的腿脚上蹭着,似乎要让双面鬼为它报仇。

那双面鬼见他的双头蛇被烧成这个样子,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容了。

双面鬼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本来就跟灯泡一样大,被他这样一瞪,又大了几分,滴溜滴溜转动,我感觉如果我随便碰一下,那大眼珠子就有可能从眼眶里掉出来。

双面鬼对着自己身后咆哮一声:

“老不死的,我看你是活腻了!躲在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哈哈,我背后偷袭不算英雄好汉,那你假扮无常大人草菅人命就算英雄好汉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们前面传来,如风一样,向我们刮来,越来越近,我看到又一团鬼火飘然而至,一个纸糊的,上面写着一个“奠”大字的白色灯笼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白色灯笼在靠近我们的时候,突然加速,旋转着向双面鬼飞奔而去。

这白色灯笼虽然只是一张纸糊的灯笼,看起来一捅就破,但我知道,它的四周蕴含着无比强大的鬼气,强大到可以瞬间以摧拉枯朽之势摧毁一幢楼,更别提一个人了。

可是那双面鬼面色不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一挥,一股气流弹出,和白色灯笼碰撞在一起。

“嘭……”

一声响,双面鬼纹丝未动。

而白色灯笼却被那股气流击打得在空中颤抖着,摇晃着,差点就要散架一般跌落在了我们和那双面鬼中间,然后白色灯笼里面的火苗突然灭掉,一股浓烟升起,我们眼前,渐渐浮现出个人影来。

不是别人,正是灯笼鬼老爷爷。

第八十八章 鬼吃鬼

想不到,双面鬼强大到如此的地步,要知道灯笼鬼老爷爷可是有上百年的鬼修啊,双面鬼只不过手指轻轻一挥,就将灯笼鬼老爷爷给打了下来。

我们这几个普通人,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啊。

灯笼鬼老爷爷此时面色凝重,眼睛警惕地目视前方,不敢有任何放松,就连小胖墩儿在一旁喊他爷爷,他都没有动一下,鬼气外泄,在灯笼鬼老爷爷的周围不断涌动着,张牙舞爪,如临大敌,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攻击那双面鬼。

双面鬼大笑一声:

“哈哈哈,想不到,这么多年,你的鬼术没有一点长进,连我一招都招架不住,还如何取我的性命?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鬼寿即将耗尽了吧?今日我就送你一程,提前让你去投胎。”

灯笼鬼老爷爷没有接话,依旧死死盯着双面鬼。

但通过双面鬼的话,可以判断出来,双面鬼和灯笼鬼老爷爷是旧相识,还是那种不共戴天的仇人那种。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

“咯咯咯……”

顿时,场上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公鸡打鸣,对我们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公鸡打鸣,意味着天马上就要亮了。

对于我和胖子来说,我们需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回到肉身本体,一旦天亮之前赶不回去,那我们两个就彻底完了。

而对于双面鬼来说,他必须要在天亮之前将我和胖子带走,否则,今晚就前功尽弃。

所以现在,我们双方都需要抢夺时间。

我和胖子要抢夺时间跑回去,双面鬼要抢夺时间捉我们回去。

很明显,灯笼鬼老爷爷打算为我们拖延时间。

只要能够拖住双面鬼半刻,我们就安全了。

灯笼鬼老爷爷头都不回一下,对着我和胖子嘱托道:

“两位小友,我那孙子,就摆脱你们照顾了。”

等等,什么意思?

我怎么有种灯笼鬼老爷爷英雄就义的感觉?

灯笼鬼老爷爷心里清楚他不是双面鬼的对手,所以是要和双面鬼来个鱼死网破?

灯笼鬼老爷爷要牺牲自己为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不!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我虽然怕死,可是我也不会用别人的命来换我的命,更何况是一个即将熬出头,要去投胎转世的善良老人。

我正想说我不能走,大不了和他拼了,却听到灯笼鬼老爷爷对着我们大喝一声:

“走,快走!”

然后腾地一下,腾空而起,挥舞着鬼气,向双面鬼压了过去。

我还想留下来想办法和灯笼鬼老爷爷共同对付双面鬼,手却被白安妮一把拉过去:

“你留下来没有任何用,反而只会添乱!”

“不,我不走,我不能看着灯笼鬼老爷爷去送死。”

“你不走,灯笼鬼的死,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说着白安妮拉着我们三个人跑了上来。

双面鬼见我们跑了,勃然大怒,对灯笼鬼老爷爷吼道:

“是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光听声音,都让我毛骨悚然,更别说直接面对他了。

白安妮说的对,我留下来,还抵不过他的一根手指头呢,只会拖累了灯笼鬼老爷爷。

我们安全逃出去,才对得起灯笼鬼老爷爷用自己的性命为我们争取的时间。

可是我们刚跑了没几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啊!”

我不敢去想,也不敢想这声惨叫是谁发出来的,不敢想那个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我们只能不停地往前跑,一直跑。

一旦停下来,就前功尽弃了。

可是小胖墩儿却突然停了下来。

小胖墩儿转过身,哇一声哭了:

“爷爷,爷爷……”

我顿感不妙。

灯笼鬼老爷爷出事了。

我也停了下来,我转过身,看到了那惨不忍睹的一幕。

我的呼吸都感觉特别的困难,胸闷,难受,绝望!

那一幕,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可是我没有转身,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灯笼鬼老爷爷被双头鬼的一只手戳破了肚子,无力地抵抗着,无能为力。

然后双头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下面那个大窟窿里,长出了一副獠牙,像是吃大餐一样,一把抱过灯笼鬼老爷爷的头,一口一口,“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

灯笼鬼老爷爷不断地惨叫着。

惨叫声仿佛直接穿过我的耳朵,进入我的脑子里,让我顿时脑袋嗡嗡直响。

鬼吃鬼!

我瞬间有种眼睛充血的感觉,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心惊肉跳,却又浑身僵硬。

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灯笼鬼老爷爷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怎么也有上百年的鬼术,在双面鬼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双面鬼三两下吃完了灯笼鬼老爷爷的头颅,又开始撕扯灯笼鬼老爷爷的身体,

扯一块,塞进那个大窟窿里。

灯笼鬼老爷爷没了任何生命特征。

生前好事做了无数,积累了无数阴德,孤苦伶仃苦熬鬼寿几十载,和小胖墩儿相依为命,这样一个大好人,即将要进入轮回投胎,就这样被双面鬼给吃了。

魂飞魄散,什么都没有留下,永世不得超生!

老天啊,你公平吗?

好人就没有好报吗?

你的公平正义在哪里啊!

我对着灯笼鬼老爷爷不停地大声呼喊:

“老爷爷,老爷爷……”

最后,我几乎是沙哑着哭喊出来的。

眼泪夺眶而出,我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仇恨。

就在这时,我看到在双面鬼将灯笼鬼老爷爷的脖子啃咬下来之后,一团幽蓝色的鬼气从灯笼鬼老爷爷的身体里飘出,还没等双面鬼反应过来,快速向我们飞了过来,直接飞进了胖子的嘴巴里。

鬼丹。

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

昨天灯笼鬼老爷爷将小胖墩儿托付给我们的时候,就将自己的鬼丹作为感谢送给我们,被我们拒绝。

没想到,灯笼鬼老爷爷临死还是将自己的鬼丹留给了胖子。

可想而知,灯笼鬼老爷爷的死的时候,还在挂念小胖墩儿。

胖子吞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以后,也明白了灯笼鬼老爷爷的用意,我们两个同时看向了小胖墩儿。

这个时候,小胖墩儿的身上,承载了灯笼鬼老爷爷对我们的救命之恩,寄托了灯笼鬼老爷爷最后的一丝希望。

就算是我和胖子丢了性命,也不能让小胖墩儿受到任何伤害。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可是我们都不是双面鬼的对手,我和胖子拉起小胖墩儿,继续跑!

鬼丹那么珍贵的稀世珍宝,双面鬼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却被胖子吞进了肚子,又气又恼,三两下将灯笼鬼老爷爷的身体塞进脸上的大窟窿里,嚼都不嚼,咽进肚子里,朝我们追了过来。

“还想跑?我看你往哪儿跑!”

刺耳难听的声音,像是世界末日,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霎时间,我们的周围,又被黑雾气笼罩起来,和之前我们逃跑时一样,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只能凭着感觉走。

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们再这样跑下去,等于是自投罗网,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逃不出双面鬼的魔掌。

怎么办?

赌一把,我们反思其而行,我拉着小胖墩儿,对白安妮使了个眼色,白安妮会意,我们四个掉转方向,往回跑。

可是依旧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怎么办?

如果再回到原处,我们就死定了。

我刚转过身,一抬头,就看到我们的前方不远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出现无数点点火星,如星星一般,一闪一闪发着亮光。

引路米!

我想起了我出发之时,遵照校长大人的指示,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撒下的引路米。

虽然亮光微弱,在浓雾之中更加模糊,但是那么多星星点点,还是为我们指明了一条回去的路,路的两边,闪着一粒粒的引路米,看起来就好像满天星空中的天路一般。

我指着那条天路,激动地对白安妮说:

“快看!引路米。”

白安妮抬起头,也看到了那条天路,对着我和胖子说:

“看到引路米,就证明我们距离招魂阵不远了,快!我们快沿着这条路往前冲!”

有了天路的指引,我们就离安全更近了一步。

可是双面鬼又怎么可能让我们轻轻松松地逃跑。

他看到我们并没有迷失方向,便散了浓雾,那两个大眼珠子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下巴那个大窟窿里那副獠牙咬得“格格“作响,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对着我们大喝一声:

“找死!”

双面鬼伸出他那只戳破灯笼鬼老爷爷身体的带着血的手掌,对准了跑在最后面的小胖墩儿,刺了过来。

双面鬼的血手掌,以双面鬼的实力,恐怕只需要轻轻一碰,小胖墩儿就会一命呜呼。

可是小胖墩儿绝对不可以有事!

灯笼鬼老爷爷以死成全了我们,将小胖墩儿托付给我们,我们怎么可以不管不顾。

我们要保护小胖墩儿。

绝对不可以让小胖墩儿有危险。

为了灯笼鬼老爷爷,就是我们拼了命,我们也要保护小胖墩儿的安全。

我在脑子中快速的思考着。

小胖墩儿不可以受到伤害,而胖子今后要照顾小胖墩儿,也不能有事,白安妮更不用说了,十殿阎王的女儿,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受到伤害,否则的话,白安妮今夜是为了救我和胖子才冒此危险,一旦她出了事,地府肯定不会和茅山善罢甘休。

他们三个都不能出事,那就让我一个人来吧!

事情皆有我而起。

如果不是我不听胖子和白安妮的劝告,动了恻隐之心,妇人之仁,执意要秦若姐姐和我们一起回茅山,我也不会回头,引魂灯也不会灭,就不会引来这双面鬼,就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后果。

这样的后果,我一人承担!

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我使劲儿拉过小胖墩儿,将小胖墩儿推到胖子前面,对胖子大喊:

“胖子,带着小胖墩儿走!”

胖子顿时明白了我这样做的目的,顿时泪流满面,同样对着我大喊:

“梳子,不要,你不要做傻事,要走一起走!要走我们一起走。”

“如果不这样,我们一个都走不了。照顾好小胖墩儿。”

白安妮也明白了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张口欲言,想要阻止我,最终却没有开口,我仿佛看到白安妮眼角里涌动着泪珠,那是依依不舍的泪水。

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我的决定吧。

一切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心意已决,我转过身,正面面对双面鬼。

我将效仿灯笼鬼老爷爷,用我自己的性命,为胖子他们赢得逃跑的时间。

虽然我同样不堪一击,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我明白双面鬼那只手掌的厉害,所以我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我也伸开双臂,我要用自己的双手,牢牢抓住双面鬼的身体,即便是我的肚子被他戳破,我也要让他一时之间摆脱不了我的束缚,这样就可以为胖子他们赢得更多的逃跑时间。

那只血手掌越来越近,双面鬼那张恐怖的两个半张脸也更加清晰,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老人脸和婴儿脸混在一起,难以形容的恐怖。

恐怖得让我不敢看!

我闭上了双眼。

管你什么鬼,我不看你,你就是一副臭屁皮囊,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死死抓住你,让你不得脱身。

紧接着,我感觉到一阵冷风从我耳边快速吹过,我知道,双面鬼到了。

可是这股冷风却没有带任何的杀机,反而有一种凉凉的沁人心脾的感觉。

我等着双面鬼将我的身体戳穿,来一番最后的挣扎。

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了等到双面鬼戳破我的肚子。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个呻吟的痛苦的女人声音。

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女人的声音?

白安妮?

我立刻睁开双眼,不是白安妮,而是看到了眼前浑身是血的秦若姐姐。

秦若姐姐的突然出现,替我挡住了双面鬼的一击。

为什么?

为什么秦若姐姐要这样做?

只见双面鬼那只手掌穿破了秦若姐姐的身体,另一只手却紧紧抓住秦若姐姐的天灵盖,鲜血从秦若姐姐的头顶上直往下流。

可想而知,如果双面鬼的这一击,打在我身上,会是个什么后果。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秦若姐姐救了我。

为什么你骗了我,却又救了我?

我该恨你,还是感谢你?

(本章完)

第九十章 招魂咒响起

但不管怎么说,秦若姐姐毕竟救了我一命。

“秦若姐姐!”

我对着秦若姐姐大喊一声,想要去救她,可是还未等我靠近她,秦若姐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我推了出去。

然后我听到了秦若姐姐用最后一口气,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疏子扬,姐姐对不起你,我没有欺骗你,我对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可是姐姐还是骗了你。疏子扬,你是个好人,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是被逼的!你原谅姐姐!”

“秦若姐姐!”

我边后退着,边对着秦若姐姐大喊!

我早该料到,秦若姐姐不是坏人,她欺骗我,肯定是有苦衷的,肯定是被双面鬼威胁的。

双面鬼并没有像对待灯笼鬼老爷爷那样,生生吃了秦若姐姐,而是手下用力,我看到秦若姐姐的身体急剧变形,就好象被抽了血液一样,干瘪下去,一点一点被吸进双面鬼的手掌之中。

我心里清楚,秦若姐姐是为我而死,如果没有秦若姐姐,那么被双面鬼吸进他手掌的人,就是我了。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不争气地又开始哭了。

我兀自站在冷风里,像泥塑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仿佛秦若姐姐在我的心肠上面系了一条绳索,走一步,牵扯一下,牵得心肠阵阵作痛。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灯笼鬼老爷爷,秦若姐姐,你们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换我的性命,你们是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我开始困惑,这一切,为了什么?

双面鬼为什么要捉我们?

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这个世界,总是让人陷入到无尽的绝望之中,你以为你什么都不做,那些邪恶的势力,那些心狠手辣的歹徒,就会放过你吗?

太天真!

我只能努力往前跑,我对着身后大喊:

“秦若姐姐,我不怪你,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

可是我知道,秦若姐姐再也听不到了。

我不敢想象,秦若姐姐被困阴暗的枯井之中几十年,就等着转世投胎的这一刻,却前功尽弃,为我而死。

眼泪又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

一股压不住的怒火冲了上来,一拱拱地顶上脑门子。

双面鬼!

今日你杀了我便罢,我认栽,可是今日被我逃脱,等我茅山术学成,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血债血偿!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可眼下,我还要逃命。

三两步我就赶上了胖子白安妮他们。

胖子还沉浸在失去我的痛苦之中,一边哭一边闷着头拉着小胖墩儿往前跑。直到我超过了胖子,胖子见我安然无恙,激动的又痛哭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胖子对我的情谊。

这才是真正的兄弟!

胖子虽然大大咧咧,好色些,还爱吹牛皮,可是关键时候,做事绝不含糊。

月牙湖里他挺身而出保护我和白安妮就证明他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我和胖子虽然才认识没几天,但这几天的经历,尤其是今天晚上的遭遇,尤其是刚刚我选择牺牲自己为他们争取时间,让胖子感动不已,也成就了我们过命的交情。

胖子一把将我抱住,问道:

“梳子,你没事吧?那鬼东西……”

“回去再说!快跑!”

就在这时,我听到前方隐隐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

三魂早降,七窍未临;

河边野外,荒庙庄村;

公庭牢狱,坟茔山林;

虚惊诉讼,失落真魂。

今差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

吾今差你着意搜寻,收魂附体,助起精神。

天门开地门开,受命童子送魂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招魂咒!

刘克老师念的招魂咒。

声音急促,满含担忧!

即将天亮,我们还没有回去,刘克老师肯定担心。

可是他们又不能前来接应我们,刘克老师只能一遍一遍地念着招魂咒。

我兴奋地对胖子和白安妮说道:

“你们听到了吗?刘克老师的招魂咒。”

胖子和白安妮顿时静下来,仔细听着。

然后两个人突然同样激动地笑了起来。

小胖墩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胖子和白安妮笑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爸爸,爸爸,饿。”

跑了这么久,估计小胖墩儿早就饿了。

好在我们终于看到希望了!

只要进了刘克老师的招魂阵,我们就脱离了危险,双面鬼也奈何不了我们,想怎么样都可以,吃什么都行。

白安妮说道:

“没错,是伯父的声音,快,快!快跑到招魂阵去。”

我们四个人卯足了劲儿,往前跑。

最后一搏,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但是很明显,那双面鬼同样也听到了隐隐约约传来的刘克老师的招魂咒,如果他再不动手,就眼睁睁看着我们掏出他的魔掌,失去这个大好的机会。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跑了,他怎么会甘心!

呸呸呸。我们可不是鸭子!

双面鬼顿时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地向我们飞了过来,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啪……啪……啪……”一连三掌,分别击打在我、胖子和白安妮的后背上。

我们三个普通人怎么能够承受得了双面鬼的一掌。

但是他似乎并不是为了要我们的命,我们三个被他一掌击打倒在地上,我顿觉疼痛从背后传来,传到胸前,一股发烫的气流在我肚子里翻江倒海,搅得我疼痛难耐,感觉血腥味越来越浓,噗地一下,我再也忍受不了,一口血吐在地上。

胖子和白安妮跟我一样,都朝地上吐了口血。

双面鬼的这一掌虽然没有要了我们的命,可是我们都受了重伤,元气大伤,哪里还跑得了。

眼看即将就逃出来了,可最终还是倒在了最后一步!

我们怎么是双面鬼的对手。

我们功亏一篑!

双面鬼不屑地冷笑一声,向我们走了过来,边走边说:

“跑啊,跑啊,我看你们还怎么跑。今天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说着,从自己身上取出一个牛皮袋,刚一解开口袋,我就感觉到从牛皮袋子里释放出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就如同吸星大法一样,想要将我们给吸进去。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小胖墩儿的死

双面鬼不杀我们,他是要将我们吸进这个牛皮袋子里。

吸进牛皮袋子做什么?

鬼知道!

随着双面鬼距离我们越近,那股吸引力越大,我和白安妮因为身体轻,不受控制地渐渐往那个牛皮袋子里挪动。

胖子一把抓住我和白安妮,凭借着他那二三百斤的体重,负隅顽抗着。

可是我们心里都清楚,再怎么顽抗,也无济于事,我们终究会被吸进牛皮袋子里,只是时间的问题。

此时此刻,只能寄希望于白安妮像在月牙湖一样,拿出一个什么能够让双面鬼忌惮的东西,放过我们。

可是白安妮痛苦地挣扎着,我知道白安妮也束手无策。

也对,双面鬼根本没有将地府放在眼里,白安妮这一个十殿阎王的女儿,他又怎么会在乎。

那么只能奢求校长大人突然出现,或者奇迹出现了。

可是最终校长大人没有出现,奇迹也没有出现。

但是那股吸引力在我们即将被吸进去的一刹那,却突然停了下来。

奇迹?

等我们冷静下来,才发现,小胖墩儿趴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抱着双面鬼的右脚,依旧操着他那不流利的声音,结结巴巴对我们说:

“爸爸,爸爸,走!走!”

“小胖墩儿!”

“儿子!”

我和胖子同时喊了出来。

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救我们的,不是奇迹,居然是小胖墩儿。

可是救我们的人,最不可以、最不应该是小胖墩儿,却偏偏是小胖墩儿。

我和胖子预感到不妙!

我感觉我的全身每一根微细的血管都变得像怒狮的筋骨一样坚硬,双面鬼会如何对待小胖墩儿?

灯笼鬼老爷爷已经牺牲了自己,小胖墩儿不可以有危险。

双面鬼被小胖墩儿纠缠着右腿,走不了,只得甩着右腿,想要将小胖墩儿甩开。

可是小胖墩儿一点也不放松,死死地抱着。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不合时宜地传来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

双面鬼气急败坏,顿时恼羞成怒,粗暴的双面鬼一下子抡起一双刀斧般大手掌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狠狠地抽打在小胖墩儿的脸上,啪啪啪声音犹如炸雷般在我们脑袋中回响,小胖墩儿的双颊顿时立现无数条深深的血痕,小胖墩儿疼痛难耐,哇地一声哭了,可是小胖墩儿一动不动,依旧抱的紧紧地,肿胀着胖乎乎的脸,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着我和胖子说:

“爸爸,爸爸,走!走!”

“放开他,放开他!你这个杂种!”

“快放了他!”

我和胖子怒不可遏地对着双面鬼吼叫着。

可是双面鬼不为所动,他的那副獠牙咬着舌头,凶狠的脸扭弄得皱皱巴巴的,抬起另一只脚,对准了小胖墩儿的脑袋,重重地踩了下去。

小胖墩儿的耳朵里、眼角里流出了血,脑袋再也抬不起来,可是依旧声嘶力竭地喊着:

“爸爸,爸爸,走!走!”

“放开他……”

我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

胖子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

我们不跑了。

我们再也不跑了,你想把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要你不伤害小胖墩儿。

只要你放了小胖墩儿。

可是我和胖子跑了没两步,我们两个的右手就被人死死地拽着往后拉,阻止了我和胖子送死。

“不!”

“不要!”

我不知道当时白安妮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居然可以凭借自己那较小的身躯,硬生生把我和胖子给拉了回来。

白安妮拉着我和胖子往前跑。

因为愤怒,我和胖子这个时候都有些精神恍惚,腿脚不自觉的跟着前方白安妮的牵引力往前跑。

可是我们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小胖墩儿,听着小胖墩儿的声音。

“爸爸……”

“爸爸……”

小胖墩儿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最后我听到“嘭”的一声,小胖墩儿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不敢回头。

我不敢看双面鬼将小胖墩儿怎么样了。

我不敢看那个可爱的胖乎乎的小胖墩儿遭受着怎样的厄运!

我没有勇气面对他。

我更没有勇气面对灯笼鬼老爷爷。

我的双眼又湿润起来。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心在胸中燃烧着,我恨不得那个被双面鬼踩在脚下的人是我,而不是小胖墩儿。

仇恨,如同怪兽一般吞噬着我的心。

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恨谁!

这就是命运吗?

为何命运如此弄人!

灯笼鬼老爷爷,秦若姐姐,小胖墩儿!

他们哪一个不是生前遭受厄运!

灯笼鬼老爷爷孤老终生,晚年凄凉,秦若姐姐被奸人所害,困守枯井几十年,小胖墩儿被父母抛弃,被野狗吞食,尸骨不全。

还不够凄惨吗!

还要让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们做错了什么?

老天,你的好生之德在哪里!

为什么要如此惩罚他们。

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吗!

这就是我们要维护的公平正义!

那我们学习茅山术,还有什么意义,什么价值!

我和胖子被白安妮拉着,一直往前跑。

刘克老师的招魂咒越来越清晰,跑了没多远,我们就看到了校长大人站在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画的白线内,焦急地对着我们的方向张望着。

看到我们之后,校长大人大喜过望,终于放下心来,对着我们喊道:

“快,天马上就要亮了。”

说着他自己往后退,躲在了刘克老师的身后。

我们知道,他是怕自己的阳气过盛,惊吓了胖子的魂魄。

可是我们在跨过那道白线之后,疲惫,伤心,悲痛,仇恨,交集在一起,我们的双腿一软,再也跑不动了,我和胖子瘫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双面鬼追了上来。

看到倒在地上的我们,面露一笑,我们终究没有逃脱掉他的手掌。

双面鬼纵身一跳,伸出手来,就要去抓我和胖子。

但双面鬼身体还未靠近我和胖子,就如同撞在了一道铜墙铁壁上一样,“铛”地一声,没有防备,摔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那条白线开始散发出道道光波,组成一道防护墙,将我和胖子笼罩在里面,保护着我们的安全。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他”要回来了

双面鬼怎么肯轻易善罢甘休,站起来,再次腾空而起,从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鬼气,在防护墙的里面,我都能够感觉到,这鬼气比灯笼鬼老爷爷的鬼气强大太多,鬼气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九尺大长刀的形状,被双面鬼握在手里,向防护墙发动了攻击。

“嘭……”

一声响,大长刀和防护墙击打在一起。

“滋滋滋。”

我听到大长刀试图一点点穿破防护墙。

同时我也听到了刘克老师喊破喉咙的声音: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

三魂早降,七窍未临;

河边野外,荒庙庄村;

公庭牢狱,坟茔山林;

虚惊诉讼,失落真魂。

今差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

吾今差你着意搜寻,收魂附体,助起精神。

天门开地门开,受命童子送魂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即便如此,我还是能感觉到,防护墙的威力在逐渐减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们的四周,又响起了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

不过这一次,打鸣声没有中断,而是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地响彻在半空中。

我知道,天要亮了。

双面鬼又坚持了片刻,犹豫再三,才有些慌张的收起了那把大长刀,飘然落地,对着我和胖子说道:

“这一次算你们走运,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说完,转身,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他离开了!

解脱了!

我们终于安全了。

一个晚上的提心吊胆,我们终于在这一刻可以放松了。

不过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天亮之前,回不了肉身,我们同样会死掉。

可是此时此刻,我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尤其是在看到双面鬼离开之后,我和胖子已经崩溃了。

胖子嘴里不停地喊着“儿子,儿子”,神志不清,陷入失去小胖墩儿的痛苦之中。

而我感觉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睁不开,我好想闭上睡一觉。

接着,我再也控制不了,一头栽了下去。

隐隐约约有个人一把将我扶了起来,我想睁开双眼,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被艰难地拖着,双腿犹如千斤重,亦步亦趋向前走。

那个人非常吃力的扶着我,好几次都快要倒下,可是她那娇小的身躯却硬生生将我扛了起来。

我感觉那个人的身体好软,软绵绵,就和棉花一样,而且身上散发出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闻着好舒服。

白安妮,又救了我一命。

走了没几步,我听到一阵铃铛的响声。

“叮铃铃……”

我的魂魄像是受到牵引一般,突然一震,就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体。

我缓缓睁开眼,恍如隔世。

仿佛这一切,都如梦幻一般。

灯笼鬼老爷爷,秦若姐姐,小胖墩儿,似乎都没有出现过。

可是我还是留下了眼泪。

他们三个人,换回了我的性命。

一命抵三命,到底值不值得!

我不知道。

“梳子!”

“梳子,你没事吧?”

小白,文捷杨斌他们为在我周围,关心地问。

“没事。”

他们才如释负重,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然后我又看到白安妮那娇小的身躯,拖着胡言乱语的胖子,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动。

此时此刻,只有白安妮可以接近胖子,我们都只能干着急。

刘克老师索性往前多走了几步,摇动着手中的铃铛。

“叮铃铃……”

胖子不再胡言乱语了,被铃铛吸引着,缓缓进入了他的肉身。

白安妮一连拖了我和胖子,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喘着气。

可是许久,胖子都一动不动。

天亮了!

怎么回事?

如果此时出现问题,胖子就真的救不活了。

我赶紧跑到胖子跟前,对这胖子大喊着:

“胖子,胖子,醒醒,醒醒。”

“胖子,听得到吗?胖子!”

紧接着,胖子突然睁开了双眼,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盯着前方,一动不动,可是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并出火般凌厉的目光。

文捷关切地问:

“胖子,胖子,你没事吧?”

胖子还是一声不吭。

文捷伸出手,在胖子的眼前晃了晃,疑惑地对小白说道:

“不会变傻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胖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小胖墩儿!儿子!”

“儿子!”

胖子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满头都是汗珠子,满嘴唇都是白沫,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喊得,拳头在草地上捶得”劈里啪啦”作响。

胖子的突然发声,吓坏了文捷,连连后退,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校长大人看到胖子异常的表现,猜测到了我们今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校长大人悄悄将白安妮喊到一边,询问情况。

白安妮低声将我们今晚在月牙湖的遭遇,还有半路上的双面鬼,以及投胎转世的秦若姐姐,双面鬼吞食灯笼鬼老爷爷,小胖墩儿为了救我们而牺牲,统统告诉了校长大人。

然后我就看到校长大人的脸色大变,神情恐惧,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地将刘克老师喊过来:

“师兄,师兄,他要回来了,他要回来了!”

刘克老师同样大骇,慌张来到校长大人面前,将信将疑: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回来?他怎么会回来?”

又转身仔细询问白安妮:

“安妮,这事可万万玩笑不得,你可看清楚了?那个长着半边老人脸,半边婴儿脸的人?”

“嗯,不但我看清楚了,疏子杨和包任之也看清楚了,而且灯笼鬼祖孙两人都被他杀死了。”

我看到校长大人顿时大惊失色,两眼瞳孔放大,甚至脸上冒出了冷汗。

“他,他还有没有做什么?”

“他……那个双面鬼,一直抓疏子杨和包任之,说什么献祭,解封主上。”

“不可能!不可能!”

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共同说道,可是校长大人对刘克老师说:

“师兄,你快去召集所有的老师,到八卦大阵集合,记着,带上必要的工具。”

“我马上去准备。”

说着校长大人便和刘克老师慌慌张张匆忙离开了。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我同你恩断义绝

这叫什么事儿?

我们还是亲生的徒弟么?

我们两个惊魂未定刚刚脱离生死险的徒弟您不管不问,就这么丢下我们离开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

我和胖子可是九死一生,差点丢了性命啊!

如果要是平时,我肯定会抱怨两句,可是现在,我没有心思。

虽然我们捡回一条命,可是灯笼鬼老爷爷,秦若姐姐,小胖墩儿,他们三个都为了救我们而死,我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我很想为他们祈祷,甚至念经,诵佛,超度,祭拜,烧纸钱,我都愿意,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们连魂魄都没有留下,还需要这些干什么。

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也想化悲痛为力量,重新振作,为他们报仇雪恨,可是我现在,四肢乏力,精神恍惚,什么都不想做。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不过校长大人口中所说的“他”是谁?

为何会让校长大人惊恐到如此的地步?谈虎色变!

“他”,可是和双面鬼口中的那个主上是同一个人?

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从双面鬼对茅山,对地府那样不屑的语气,以及刚刚我们堂堂茅山正道掌门人对双面鬼的反应,可以推测出,这两个人,都不可小觑。

天渐渐大亮,我和胖子都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我对小白他们说让他们先走,我和胖子在这里缓一缓再走。

见我们都没有事,小白他们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让我疑惑的是白安妮并没有离开。

她虽然是女鬼,十殿阎王的女儿,自然和邻家阿姨老师一样,有方法自由行走在阳间,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

我想让白安妮也先离开,毕竟她一个弱女子,跟着我们折腾了一个夜晚,早该累坏了,可是我一扭头,看到白安妮正盯着胖子。

我转身,就看到胖子恶狠狠地盯着我。

胖子看到我看向了他,立刻瞪起眼睛,头发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出了一道道青筋,像扑鼠之猫般盯着我。

我意识到胖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伤心,我痛苦,是为灯笼鬼老爷爷,是为秦若姐姐,小胖墩儿,而胖子如此的伤心,只为小胖墩儿的死。

偏偏小胖墩儿是为就我们而死。

而如果我没有答应让秦若姐姐和我们一同回茅山,小胖墩儿也许就不会死。

归根结底,小胖墩儿的死,是我间接造成的。

所以我才理解胖子的感受。

我知道胖子对小胖墩儿是动了真感情的,小胖墩儿的死,胖子最为伤心,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让他发泄一下,也应该。

所以我不准备反抗,我干脆躺在了地上。

胖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冲到我面前,抡起拳头,对着我砸了过来,一拳打在我的下巴上。

“疏子杨,你这个王八蛋,都是你,全是因为你,你害死了小胖墩儿,你把小胖墩儿的命给我还回来,你冒充什么大好人,发什么善心,你以为你是谁啊,救世主啊!”

胖子一边吼着,拳头也没有停下。

我的小身板,怎么受得了他那沙包大的拳头,何况胖子这个时候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眼睛里全是仇恨,对我的仇恨,所以他每一拳都不留余力,重重地揍在我的脸上,身体上。

我知道胖子在恨我帮助秦若姐姐这件事。

如果不是我回头,引魂灯也不会灭掉,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打吧!

我今天就让你打个够!

让你拿我出气。

都是我不对!

可是我不后悔!

我不后悔那样做。

我把胳膊抬起来,挡在我的脸上,不要把我打得太难看就行。

我承受着胖子的拳打脚踢,我感觉我的身上越来越发烫,而我却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可是胖子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嘴里一直骂着:

“你这个王八蛋,你色迷心窍,被那个女鬼迷惑。”

可是渐渐地,胖子从骂我转移到秦若姐姐身上了:

“你为了一个蛇血心肠的女鬼,却置我们的安危于不顾,害死了灯笼鬼老爷爷,还害死了小胖墩儿,你不是恨女人吗,你不是抗拒女人吗,怎么被那个不要脸的臭****给迷惑了,你说啊,你说啊!”

我也有些生气了。

不管胖子怎么说我怎么骂我都可以,甚至打我都可以,可是他不能这样骂秦若姐姐。

秦若姐姐不是蛇蝎心肠,不是****!

秦若姐姐没有欺骗我,她那些生前的遭遇,她来茅山转世投胎,都是真的。

更何况,秦若姐姐为了救我,同样牺牲了自己。

我不允许胖子这样侮辱一个救了我性命的人。

我气愤不过,怒不可遏地抡起拳头对着胖子的脑袋就是一拳。

胖子被我一拳打懵了,他没有想到我会还手。

我顺势站了起来,对胖子说:

“你骂我可以,但不可以骂秦若姐姐。”

胖子听我喊“秦若姐姐”,更加的恼怒,气急败坏地说:

“疏子扬,你真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你还喊那个臭****姐姐!”

“胖子,你理智一点好不好,秦若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救了我的命。”

“好,我理智,我理智,疏子扬,枉我一直把你当做兄弟,算我瞎了眼,你找你的秦若姐姐吧,我们两个,完了,从今天起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各不相欠。”

我没有明白胖子的意思,问道:

“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胖子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

“疏子杨,从今天起,我同你恩断义绝!”

我听懂了。

胖子是要和我绝交。

我情绪激动地抡起拳头朝胖子扑了过去:

“你要和我绝交,绝交,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和我绝交,我打死你这个死胖子。”

同时胖子也挥舞着拳头砸在我身上:

“你王八蛋,你认贼作父,是非不分,我打醒你这个王八蛋。”

我和胖子你一拳我一拳,打在彼此的身上。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小魔女强势爆发

也许男人之间的纠葛就是这样,有什么话放在桌面上,恩怨情仇,光明磊落,有的时候就是一碗酒解决的事儿。

而我和胖子之间,很明显一碗酒解决不了,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干一架。

打一架,将所有情绪发泄了,就好了。

只不过这一架,持续的时间有些长,代价有些大而已。

当然,代价都在我这边。

我哪里是胖子的对手。

跟何况我出手,都是掂量着的,可是胖子下手,完全没个轻重,我被胖子打得鼻青脸肿,早都成了猪头了。

眼看我就要被胖子打趴下了,白安妮冲了过来,挡在我和胖子中间。

关键时刻,还得看白安妮啊。

可是胖子一用力,一把将白安妮使劲儿推了出去,白安妮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我没有想到胖子居然会对白安妮下重手!

我停了下来,对胖子说:

“胖子,你过分了啊!你推安妮算什么事。”

谁知道胖子蛮不讲理,对着白安妮说道: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谁让你拉我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救小胖墩儿,为什么?不要以为你好心,我就会感激你,不可能,小胖墩儿的死,你也有责任。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双面鬼的手里啊。”

说着胖子又哭了起来,指着我和白安妮骂道:

“是你们两个害死了小胖墩儿,是你们两个,我恨你们,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胖子越来越过分了。

他怎么说我都没关系,可是他这么说白安妮就有些胡搅蛮缠忘恩负义了。

这一路上,不管是在月牙湖,还是面对双面鬼,尤其是在我和胖子都失去理智,为了小胖墩儿要和双面鬼拼命的时候,都是白安妮救了我们的命。

如果不是白安妮拼死拼活地拖着我和胖子的身体回到肉身,我和胖子早就魂飞魄散了。

胖子如疯狗一般,依旧嗷嗷嗷地乱叫着,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还想冲过去接着跟胖子干架,可是奈何浑身疼痛,想动都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白安妮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胖子面前,抡起胳膊,对着胖子的脸扇了过去。

“啪……”

声音清脆,要多响亮有多响亮。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响亮的耳光。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想偷偷地笑。

我就知道,白安妮不是吃亏的主。

憋了这么久,这妮子估计要爆发了吧。

我有些同情地看着胖子,这都是你自找的。

白安妮的一巴掌将胖子扇得安静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白安妮。

白安妮问胖子:

“醒了吗?”

胖子摸了摸自己肿胀的猪脸,吞吞吐吐,有些胆怯地点点头:

“醒……醒了。”

然后白安妮左右开弓,大嘴巴子就跟不要钱一样,左右两只手同时对着胖子的大饼脸扇了起来。

“啪……啪……啪……啪……”

将胖子打懵了。

也把我打懵了!

这妮子,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可是你打在胖子的脸上,胖子皮糙肉厚的,你自己不疼吗?

打了有几十个耳光,白安妮早已经发红的手停了下来。

胖子之前的嚣张气势完全被白安妮打灭了。

“疼吗?”

“疼。”

“哪儿疼?”

“心疼。”

滚你丫的,你心疼个屁!

然后白安妮用手指戳着胖子的胸口,质问道:

“你还知道疼?你有心吗你心疼。你拍拍胸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狗东西。”

“你看看你把疏子杨打成这副猪脸,和你一样,连他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咳咳咳,白安妮,你说归说,不要埋汰人嘛。

“我们两个不顾安危,冒着性命危险把你从月牙湖救出来,为了什么?

就为了挨你一顿打吗?

你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什么?

你爱慕虚荣,贪图富贵名利,垂涎美色,纸醉迷金,为了一个破珠子,就把自己给卖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说我们害了小胖墩儿,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不是为你,我们会这样吗?会造成现在的后果吗?说到底,谁害了小胖墩儿?

小胖墩儿为了你牺牲自己,你要是真的在乎小胖墩儿,就应该发奋学习茅山术,有一天学有所成,灭了双面鬼,为小胖墩儿报仇才是。

可是你做了什么?

窝里斗!

你是男人吗?

你不觉得窝囊,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你算什么男人!”

白安妮的嘴,真毒啊,最后的两句,杀伤力太强啊。

我对胖子报以同情。

可是我没有想到,说完胖子,白安妮又将枪口对准了我:

“你想干什么?你做错什么了吗?你行得正,坐得端,你怕什么?一点原则性都没有,救人有错吗?没错你就这么任他打?任他撒野?真打死你怎么办?”

白安妮这话就不地道了啊。

宝宝心里也苦啊!

胖子那体格,我不任他打,还能怎么办啊。

不过白安妮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在担心我的安危,为我说话。

正当我以为白安妮站在我这边的时候,白安妮又开口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你和胖子自己偷偷摸摸做的破事我不知道,你没见过世面是怎么的,那么一小颗破珠子就把你收买了,一点正义的立场都没有!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你是堂堂正正的茅山道士,光明磊落,将来是要成就一番伟业的,是要救民于水火、维护阴阳两界秩序的,你这个样子,将来打算浑浑噩噩的过下半辈子吗?那你趁早滚蛋,别侮辱了茅山道士的身份!”

我很想提醒白安妮,注意身份,白安妮你要注意身份啊,你可是女鬼啊,十殿阎王的女儿啊,哪有女鬼张口闭口一个滚蛋的说的,你不要脸面,你老爹还要的啊。

可是我知道鬼最忌讳别人说她是鬼,更何况白安妮这时候正在气头上,我可不敢招惹这个小魔女。

最后白安妮同时对准了我和胖子:

“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们是茅山道士,你们早就不是普通人了,不要轻易想到死,图一时之快。你们活着,是为了更多人活着。”

我顿时想起了我高中时,和同学半夜里偷偷翻墙跑去上网通宵,大早上被教导主任逮到,早教室外挨个训斥的情景。

我和胖子就如同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被白安妮训斥。

训斥完之后,白安妮气得腮帮子鼓鼓地,怒目圆睁地瞪着我和胖子。

我和胖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许久之后,白安妮两手摊在我和面前:

“拿来!”

“什么?”

我和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明白白安妮什么意思。

白安妮突然怒道:

“那种世俗物质的东西你们还留着干什么?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吗?”

我和胖子顿时懂了,教导主任这是要没收作案工具了。

我和胖子连忙将藏在怀里的一大一小两颗夜明珠,乖乖交到白安妮手里。

然后白安妮留下一句“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转身离开。

胖子这货真的低下头在反思,白安妮离开了还是不敢抬头,一直低着头苦思冥想中:

“我有罪,我悔过!我有罪,我悔过!”

我则抬起了头,却正好看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的白安妮。

在消失之前,白安妮突然对着我,又来了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就是这个微笑,把我变成傻瓜了。

都是因为这个微笑!

可是白安妮在蒙娜丽莎式的微笑之后,居然又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鬼脸!

我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看着白安妮渐行渐远的背影,我问胖子:

“胖子,我们是不是上当了?”

胖子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我,许久才反应过来,拍着自己的脑袋,后悔道:

“大意,大意了,让你一个丫头片子给耍了……”

…………

这一节终于结束,明天正式开始修炼茅山术,扭转乾坤……感谢各位的支持,自己加油!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苦等老师来

我和胖子昏睡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小黑狗喊起来,去餐厅吃饭,校长大人告知,从今天起,我们正式踏入茅山术的修炼日程。

我和胖子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匆匆扒了两口饭,朝“鬼学堂”跑去。

尤其是胖子,看样子这货是被白安妮给骂醒了,憋了一口气,发誓要学好茅山术,早日为小胖墩儿报仇。

我们两个进入“鬼学堂”教室,发现杨斌、文捷小白他们比我们还积极,早都到了,就连尹沫、王志赫这两个富二代也正襟危坐,在座位上等着上课。

看来大家对茅山术的修炼,都很积极啊。

进教室门的时候,一直走在我后面的胖子一个加速,赶超过我,趾高气昂地昂着头、踮着脚、大踏步走进教室,歪着脑袋,看都不看尹沫、王志赫一下,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

“胖子,你吃错药了?”

文捷掩着嘴偷笑着,对着胖子喊道。

“哼!小民之见!”

胖子嗤之以鼻,径直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四仰八叉地坐了下来。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胖子,你真吃错药了?”

胖子鄙视了我一眼:

“咳咳咳,疏子杨,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儿,我可是有身份的人!”

“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啊,我身份证都办了好几年了。”

胖子急红了眼:

“你懂个屁,现如今,我再也不是那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了,我现在可是有身价的人,能和以前一样吗?我告诉你,我现在根本没有把尹沫那穷小子放在眼里,就是十个尹沫,也不能和我相提并论。”

“哟,胖子,你口气不小啊,不过我就看你体重增加了,没有看到你身价增加啊”

“梳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注意你的档次,知道吗?不要忘了,你也是拥有夜明珠的人,夜明珠啊,虽然吧,和我的那颗差个十万八千里,你也就配给我提鞋,但是怎么也比尹沫这个穷二代高一等吧。”

我偷笑,提醒胖子:

“胖子,你还真吃点错药了啊,你不记得了,我们俩那两颗夜明珠,不是都让白安妮那妮子给诈去了。”

胖子没事儿人一样:

“我就说你的思想落后呢,我早都跟你说过,安妮,迟早都是我的人,到时候连人带珠子都是我的,梳子啊,今后跟着胖爷混,你的那颗珠子,我考虑一下还给你。”

我一口老血都想喷到胖子脸上:

“胖子,你可想清楚了,白安妮那种小魔女,你吃得消吗?”

“嗨,女人嘛,打一顿就消停了,看我不收拾得她服服帖帖的。”

“胖子,白安妮她可是女鬼。”

本来我想告诉胖子白安妮十殿阎王女儿的身份,可是一想,这都是我揣测的,白安妮也没有亲口承认她自己和地府的关系,现在只能确认她女鬼的身份。

谁知道胖子一脸奸邪地鬼魅一笑:

“嘿嘿嘿,女鬼,和女鬼……想想都刺激……”

“胖子,你还要脸吗?连女鬼都不放过。”

胖子却一本正经地说:

“梳子,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发现你这么不纯洁呢。你要是再这样,你的夜明珠,可就黄了啊。”

得,我不说行了吧。

你牛,你是大爷。

为了我的夜明珠,我忍了!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

我们都伸着脖子,向教室外张望着。

每一个人都很期待,第一节课到底会学什么。

估摸着这个点儿,应该有八点多了吧。

八点多,不管是小学、初中、高中,不是都应该上课了吗?

难道这大学里的上课时间这么晚?

趁着老师没来,我走到小白跟前,问道:

“小白,知道今天什么课吗?”

小白摇摇头。

我又看向杨斌、文捷,他们俩同样不知道。

搞得这么神秘。

得了,那就安心等着上课吧。

不知道今天是哪位老师首先给我们上课。

还是邻家阿姨老师?

不会,邻家阿姨老师虽然法术高强,但她修炼的的鬼术,不是茅山术。

那就是刘克老师或者酒锋哲老师。

当然我最期待校长大人给我们上课。

堂堂的茅山正道掌门人,一校之长,按理说茅山术最为高深,有他教授我们茅山术,再适合不过。

可是我们左等右等,盼星星盼月亮,还是不见任何老师来。

我去,不会是刘克老师,睡过头了吧?

以刘克老师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别说睡过头了,估计连上课这事他都有可能忘。

我实在搞不明白,刘克老师天天都在干什么,总是一副睁不开眼,死气沉沉的样子。

可是你们见过学生迟到,见过老师睡过头迟到的吗?

而且还迟到那么久。

我们足足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啊。

哪位大神老师啊,这么不靠谱,如此的坑学生。

胖子这货都等得不耐烦,睡起了回笼觉了。

那呼噜打得,真叫一个震耳欲聋,这还不算,关键是口水流了一桌子。

进教室的时候装模作样装出来的身份,此刻全让他给丢尽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终于来了!

我一脚把胖子踹醒:

“老师来了!”

胖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发现教室里没有老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扭过头,开始伸懒腰。

然后还沉浸在睡梦中的胖子突然发春似得淫笑了起来,色眯眯地盯着窗外,一脸猥琐的表情。

我们齐刷刷往门外望去。

可是令我们大跌眼镜的是,老师们一个没有出现,反而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白安妮!

白安妮一手抱着一摞课本,匆匆忙忙往这边跑,

我的脑子急速旋转。

她来干什么?

老师?

她是女鬼啊,她不可能会茅山术啊,再说她更不可能是我们的老师吧。

学生?

她一个女鬼学茅山术做什么?

那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看热闹呗。

说白了就是所谓的蹭课!

白安妮一路小跑直接跑进教室,刚踏进教室门就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我去,这妮子,还真是刚起床,睡眼朦胧的,头发都没有梳理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好歹第一节课啊,你做学生的这对老师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虽然老师还没有来……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制服诱惑

可是令我们匪夷所思的是,白安妮没有像学生一样朝着教室后面走去,而是扫视我们一眼,直接靠近讲台,将厚厚一塌书放在了讲桌上。

“吁……”

文捷、杨斌拍着桌子惊声尖叫了出来。

白安妮今天穿了一套职业装!

浅灰色小西服外套,白色衬衫,包臀裙,白色高跟鞋。

性感而不妩媚,成熟却不失温柔小女人味,气质,干练!

身体构成的曲线简直令人心旷神怡,再加上那双水汪汪勾人魂魄的大眼睛,顿时令人兴奋无比。

我感觉到一股股暖流涌进我的身体,顿时血脉喷张啊。

这是哪一出啊?

制服诱惑吗?

杨斌、文捷、小白、两个富二代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白安妮的真实容貌,打死他们估计都不相信,眼前的白安妮,就是前天晚上出现在乱坟岗的女鬼。

我感觉他们看到如此打扮的白安妮,都要抓狂了。

只见杨斌、文捷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要冒出来了,双手抓着桌子,“吱吱吱”地响个不停,两人不断吞咽着口水。

尹沫和王志赫这两个富二代也极其不淡定地直勾勾地盯着白安妮,看来虽然他们两个阅人无数,还是被白安妮的魅力所倾倒,而且我还看到尹沫居然刷地一下脸红了,他这种公子哥,在高中的时候,不知道留下多少风流债,竟然也会害羞!

就连小白这个心无杂念纯洁的人都坐立不安,想看却又不好意思抬头,只能低下头,把头埋进课桌下。

再看胖子这货,自打白安妮进入教室,他的视线就没有从白安妮身上离开过,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那眼神,都想把白安妮给剥了。

没过几秒,胖子的鼻子里居然流出了鼻血,流得满脸都是,而他自己浑然不知,还是猥琐地盯着白安妮。

我又对着胖子踹了一脚,摸着自己的鼻子对胖子说:

“胖子,小心肾虚啊!”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感激慌忙地擦掉鼻血,一副丢人丢到家的模样,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白安妮看到我们几个的表现之后,居然点点头,满意地笑了,看来对自己的今天的惊艳打扮起到的效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感情这妮子是故意的啊。

就是要让我们出糗啊!

满肚子心机!

然后,白安妮三两步竟然走到讲台上,装模作样地对着我们鞠了一躬,一本正经地说:

“同学们好!”

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耳熟呢?

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不管什么老师上课前的第一句话就是“同学们好”,怎么会不耳熟呢。

我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个结果出现了,白安妮站定,对着我们宣布道:

“上课!”

白安妮,真的是我们的老师!

我懵了!

杨斌文捷懵了!

尹沫王志赫也懵了!

小白依旧低着头。

我懵了是因为我没有想到这个磨人的小魔女,十殿阎王的女儿,居然是我们的老师,我还以为她就是个打酱油的。

杨斌他们懵了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漂亮的老师,虽然他们懵了,但心里面肯定是乐疯了。

好半天,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胖子。

胖子腾地站起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鞠躬,差点跪倒在地上了,对着白安妮大声喊:

“老师好!”

杨斌文捷他们如梦初醒,纷纷站起来,向白安妮敬礼:

“老师好!”

最后只剩下我自己。

我要不要站起来呢?

老师了不起啊,一个黄毛丫头,穿上职业装就成了我们的老师了。

不要以为你是老师就想压我一头。

我们两个的过节还没解决呢!

虽然你对我有恩,救过我的命,但一码归一码,我们之间的恩怨,我还是不能忘掉的,你还骗了我的夜明珠呢!

可是正当我大丈夫宁死不屈的时候,我感受到一双双阴森森满是杀气的眼神,向我射了过来。

尤其是胖子,对我是怒目而视啊,我估计如果我坚持不站起来,下课了我能被他们几个给撕了!

叛徒!

一群见色忘义的叛徒!

我心一横,宁死不当亡国奴啊!

大丈夫宁死不屈!

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蹭地站起来,对着白安妮毕恭毕敬地喊了声:

“老师好!”

胖子这才满意地放下了对着我脑袋的砚台。

白安妮斜了我一眼,对着我们摆摆手:

“同学们请坐,在座的各位同学呢,有的认识我,有的不认识我,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

哼!一共就七个人,就我和胖子认识你,还“有的……有的……”装模作样!

“我姓白,叫安妮,你们可以教我白老师!”

“白安妮?”

可是他们几个并没有称赞“白安妮”这个名字多么好听,而是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了小白。

我懂了,小白姓白,白安妮也姓白,他们俩个不会是什么亲戚吧。

胖子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凑到小白面前,打破沙锅问到底:

“小白,是你姐姐吗?是你妹妹吗?是你姑姑?小姨子?是你妈?”

这个憨货,说话一点不过脑子。

问得小白支支吾吾,涨红了脸,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更加印证小白和白安妮有亲戚关系。

好半天,小白终于憋出来一句:

“没有,我们没有关系,只是碰巧都姓白而已。”

“切……”

胖子切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白安妮接着介绍自己:

“我是你们的历史老师,今后就有我来教大家历史课。”

等等!

什么课?

历史?

不光我震惊了,其他人也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有没有搞错!

学历史?

我们是茅山学院啊,不是历史学院,学哪门子历史啊,再说了,这中华上下五千年,我们在初中、高中早就学腻了,怎么到了大学,还要学历史呢。

茅山道士,不学茅山术,学历史,还有天理吗?

这让我严重怀疑,这白安妮还真可能是依托自己十殿阎王的身份,靠着地府的后台,校长大人给她强插了个不痛不痒、可有可无的职位。

反正铁饭碗,混吃混喝。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问米(上)

接着白安妮开始介绍自己的履历,什么北京大学毕业啊,留学美国、日本那些什么大学专修历史啊,还在香港中文大学拿过什么宗教学的博士啊等等,总之就是高材生呗,今年刚刚毕业,一毕业就来茅山学院任教了。

吹!接着吹!吹牛的本事比胖子还不靠谱。

你今年才多大啊,就跑遍全世界了?

你一个女鬼,去了美国,就不怕那些基督徒请耶稣出来将你给灭了啊。

不过你说你去过日本我倒是有点信,要不这一身衣服的制服诱惑,是跟谁学的?

咳咳,跑题了!

不过随即我意识到一个问题,白安妮说她在美国学的历史,那她岂不是要教我们美国历史,外国历史?

想到这儿我就生气,我“啪”地一拍桌子,拍案而起:

“生为中国人,怎么能学习外国历史呢,我骄傲,我是中国人!我只学中国历史,不学外国历史!”

我再一次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过这一次他们被我的大义凛然所折服,没有对我怎么样。

倒是白安妮,不紧不慢地说:

“我什么时候说要教你们外国历史了?”

“你自己说的你是历史老师嘛,你不教历史教什么?”

白安妮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楚楚动人的模样。

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这样。

过分的是她又对着我来了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还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我又听到了胖子他们猥琐的惊叹声!

一群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白安妮故意温柔地对我说:

“我是你们历史老师不假,但我不教外国历史哦,当然我也不教中国历史,我教授的是茅山正道的历史,身为茅山道士,你说要不要学习你们教派的历史呢?”

“噢噢噢噢……”

教室里顿时一阵意味深长的尖叫声。

得,又出糗了!

又被这妮子给兑了!

不可否认,作为茅山弟子,肯定要了解本派的历史。

可是我不甘心,我怎么每次都栽倒她手里。

想起来了。

我接着说道:

“身为人师,就应该有个教师的样儿,学为人师,行为世范,你看看你,第一节课就迟到这么久,让学生等那么久,再看看你这身穿着,哪里有一点老师的样子。”

胖子他们不答应了:

“梳子,你这有点狗拿耗子了啊。”

“穿什么是白老师的自由。”

“我们喜欢!”

“我们就喜欢这样的打扮。”

白安妮两手一摊,耸耸肩:

“民意!没办法。”

去你妹的民意啊,你以为你是哪国的总统啊。

我不依不挠,紧紧抓住白安妮迟到这一点不放:

“你看看你的头发,翘得跟什么似得,都没来得及收拾,恐怕今天上课迟到,是睡过头了吧?”

我话音刚落,胖子这货对着我横眉怒道:

“梳子,你给我闭嘴!”

说完一把将我按倒在我的座位上。

接着那脸刷一下变了,一脸谄媚地嬉笑着对白安妮说:

“女人嘛,多睡觉好,对皮肤有好处,我们做学生的,应该理解才对!”

无耻!

不要脸!

臭流氓!

胖子啊,你有点脑子行不行啊,女鬼啊,睡个毛线觉啊。

我不说了行了吧,我人单势孤,估计我再跟白安妮杠起来,都要引起公愤了。

可是我不能放过胖子。

我对胖子说:

“胖子,你错了。”

胖子一头雾水:

“哪里错了?”

“这女人啊,想要保养皮肤,不是光睡觉就行的,想不想知道要怎么办?”

“想,想,想……”

我就知道这货时刻想着向白安妮献殷勤。

我不紧不慢地说:

“想要保养皮肤,除了睡觉,还的每天吃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啊,说简单不简单……”

“得得得,梳子,你别废话了,直接说是什么。”

我神秘地说道:

“猪蹄。”

“猪蹄?”

“对,这猪蹄啊,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吃了可以让女人的皮肤,更光滑,更有光泽,有弹性。现在许多城里的女生,都对猪蹄趋之若鹜呢。”

胖子为难起来:

“这要是人参啊,鹿茸啊,灵芝或者其他东西我还可以想想办法,茅山之上肯定会有,可是猪蹄,我去哪里找啊。”

“不用找啊,你自己不都有吗?”

“我自己有?”

胖子疑惑地看着我。

我伸手一直胖子那满是横肉的手:

“这不就是现成的吗?”

“好你个疏子杨,你变着法骂我是不是?”

胖子站起来就要对我一顿猛揍,我连忙说:

“你想清楚了再动手啊,你想想,在白安妮面前动手打人,还是在课堂上,那你这伟岸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胖子立刻停了下来,乖乖坐在自己座位上,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

接下来白安妮并没有开始上课,而是神秘兮兮地对我们说:“

“同学们,初次见面,在第一次上课之前,我作为老师,怎么着也要表示一下,我要送你们每人一件礼物,算是我们学习茅山正道历史课的一个福利,这个福利,只有我们历史课才有的哦。”

“哇,真的?”

“什么礼物?”

“白老师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胖子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白安妮给他们发什么礼物。

可是白安妮并没有拿出什么东西来,而是抽出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问米”两个大字。

胖子和杨斌文捷他们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着,不知道白安妮什么意思。

可是我知道。

所谓“问米”,其实是一种通灵术。

我老老爷曾经给我讲过关于问米的一点点知识,问米就是将亡故的亲友的鬼魂,从鬼界堡里带出来,依附在一个人身上,和阳间的亲人对话,在做这个仪式的时候,旁边都会放一碗白米,所以称为“问米”。

从鬼界堡带到阳间的鬼魂,必须依附在一个阴气较重的人身上,通常女人的阴气较重,所以一般修炼“问米”这种通灵术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个老太太,也就是神婆。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问米(下)

其实问米的过程非常简单,具体就是神婆和问米之人对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神婆面前和问米之人面前各自放一碗白米,中间放一个香炉,点燃两支白烛,香炉里面插三柱香。

问米之前神婆先抓起一把白米撒在桌子上,然后双手合十,念动咒语,这时神婆取出事先画好的黄纸符,绕着香炉转三圈,放在白烛之上,点燃黄纸符,这个过程神婆嘴里面的咒语不能停。

做完这一切之后,神婆不再念动咒语,而是口中念着死者的姓名“阴人某某,生于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卒于何年何月何日何时”,让自己灵魂出窍,进入地府。

神婆不是鬼魂,所以要想魂游地府,就必须用白米,白米可以打开阴阳路,所以这个时候神婆会再次撒下一把白米,一边撒米,一边用力拍打桌子,是为了拍开鬼门关。

神婆其实也算是一种走阴的人,吃阴间饭的,所以地府的阴差不会为难神婆,基本上有求必应。

神婆进入鬼门关,穿过黄泉路、望乡台等,径直来到阴曹地府酆都城,神婆是不可以进入酆都城的,酆都城外有阴兵把手,神婆报了自己身份,再将死者信息告知,报上死者的姓名、生辰八字和死期,这些信息一定要准确,要知道鬼界堡的鬼魂千千万,保不齐有同年同月出生又同年同月死的人,一旦带错人,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之后阴兵便会去请示阎王,去鬼界堡将那死者的鬼魂带到神婆面前,由神婆领着回到阳间,附身在神婆身上,和阳间的亲人对话。

在三根香燃烧完之前,鬼魂必须离开神婆的身躯,返回阴间,否则阎王爷会怪罪,缩短那鬼魂的鬼寿。

问米人的目的,其实都是想了解已死亲人在阴间的生活,追问死者亲人的死因,甚至还有查问失踪家人的下落,寻找破案的灵感,为枉死者报仇,解开凶铃缠身等等原因。

当然后面追查真凶、破案什么的,都是古时候迷信的才会有的,真假不得而知,但是现代的高科技那么发达,JC也不需要问米来破案了。

我老老爷说问米是阳世的人心中挂念亡人,通过和亡人对话,求得心理安慰,悼念死者,而死者也需要偶尔回阳间与亲人团聚,再见亲人一面,问米乃是积善积德之事,所以真正的问米是不可以收钱的,不然的话问米会折寿,非常损阴德的。若是收你的钱,那就说明是江湖骗子。

但是这种通灵术,自从它诞生之初起,就因为造假的嫌疑太重,问米的过程太简单,一旦掌握了问米的程序,那么谁都可以做神婆,谁都可以掌握这种通灵术了,所以很少有人信。

毕竟如果神婆早就知道死者的信息,又恰巧认识那位死者的话,就可以假装死者上身,以欺骗问米之人。

我老老爷给我讲过之后,我对问米也是根本不信,我认为这问米其实就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而已,如果是真的,那神婆就相当于一部沟通阴阳的手机啊,那岂不是要吊炸天啊。

就因为我不信,当初我老老爷气得不行,非说我大逆不道,头发长,见识短,最后还郑重对我说,我不信,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没有。

不过我虽然不信,可我还是借着高中时偷偷溜出去上网的时候,查了一下问米的事,还真让我查出了一些线索。

说是当时最出名的问米神婆好像是香港的一个叫什么灵媒二姑的,从事问米几十年,经验丰富,替不少人召唤过无数已死去的亲朋好友,问事或者怀念旧友。

其中有一个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她曾经成功从地府请来香港我最喜欢的一个乐队灵魂人物HJJ,当时我一下子就被这篇文章吸引了(抱歉,为了尊重死者,我就不说真实姓名了,以拼音首字母代替,有兴趣的可以去网上查哦)。

HJJ啊,那可是我当时最崇拜的歌星啊,我们这一代,几乎都是听他的歌曲长大的,他的每一首歌都传遍大街小巷,我记得当初听到他不慎死亡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足足难过了一个月,而且我还对着东方遥祭过他。

网上还专门有一篇文章讲述了问米HJJ的过程,大致为那个所谓的灵媒二姑先是准备了HJJ生前喜欢的东西做祭品,包括香烟啊,啤酒,话梅等等,还请了以为道法高深的法师为她护法,做开路仪式,可是这灵媒二姑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

但是灵媒二姑不肯罢休,休息了一会儿再次上香,叮嘱在场的所有人一起诚信祷告,请HJJ上来,二姑再次开始文秘,口中念念有词:“阴人HJJ,生于1962年6月10日子时……”然后所有人按照灵媒二姑的吩咐,在心里面专心地想着HJJ的模样,结果原本伏在神坛上的灵媒二姑,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HJJ的灵魂已经附在了她的身上。

灵媒二姑的身体不断地抖动着,开始不停地喘着粗气,有好事的记者当即表明身份,询问HJJ现在的情况,也就是问他在地府的生活,HJJ透过二姑的口中说:“我好好,好中意弹吉他,我好开心,女朋友对我好好。”

记者一听到HJJ有女友相伴即大感疑惑,HJJ解释是在阴间交的女友,最后记者问HJJ有没有什么心愿未了,HJJ说想要一把新吉他,说完便离开了。

整个问米过程不超过十分钟,结束之后灵媒二姑向所有人表示,HJJ是同一个女子一起上来的,该女子样貌很美,头发长长,长得像一个日本姑娘,和HJJ形影不离,看来感情不俗。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激动地差点就要跳起来了。

HJJ可是我最崇拜的歌星,当时迷恋他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了。

所以就当即就决定赶快回家,去问我的老老爷,他是否认识神婆,既然那灵媒二姑可以请得动,那其他神婆也可以做得到,如果能够请HJJ上来,和我交谈一番,肯定会是我终身难忘的经历啊。

可是我又接着文章往下看的时候,我就感觉越来越不靠谱了,文章后面说,这灵媒二姑神通广大,不单单请得来HJJ上开,后来还请来了自杀身亡的乐坛国际巨星张国荣,粤剧名媛任剑辉,四届亚洲影后林黛,一代甜美歌后邓丽君等等,让歌迷影迷们了解他们死后的生活状况。

这灵媒二姑也太神通广大了吧,如果媒体报道的都是真的,那他怎么不把阎王爷给请来啊,简直是侮辱人的智商啊。

看完之后,我就打消了回去让我老爷爷帮我介绍神婆的事了。

所以我就再也不信什么问米之事了。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今生只为白安妮

白安妮在黑板上写过“问米”两个字之后,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一个背包,从里面一股脑掏出两个碗,两支蜡烛,一个香炉,一捆香,一沓黄纸符,一一摆在讲桌上。

接着又从包里面抓出几大把白米,放进碗中。

感觉这是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啊。

白安妮逃出来的这些东西看得胖子他们顿时傻了眼,估计心里面都要以为白安妮疯了呢,身为老师,不发书,不拿粉笔,不写字,不上课,却掏出这么些个诡异的东西。

不过胖子他们会这样的反应也情有可原。

在我们七个之中,要数小白的知识最为渊博,所以我想我们之中就只有我和小白知道问米是个什么东西,胖子杨斌文捷他们估计听都没有听说过,自然不理解白安妮这么做的目的。

摆完物件之后,白安妮自信满满地对我们所有人说道:

“你们都是茅山弟子,我就不多费口舌了,长话短说,这问米,就是我做法,让我的灵魂出窍,去阴曹地府把你们想见的人请上来,附在我的身上,和你们对话,只要你们知道那个人的姓名,生辰八字和死期,不管是亲朋好友,还是街坊邻居,只要是你想见的,我都可以给你们请上来,让你们亲人团聚,叙旧言欢,和亡人相见,现在你们知道我对你们有多好了吧?这可是我送给你们的最好的礼物啊。”

可是白安妮的话把胖子他们给震惊的一个个都说不出来话。

本来白安妮拿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都已经够他们喝一壶了,可是还来个灵魂附体,和死人团聚,叙旧言欢,我和小白知道有问米这种通灵术的人还能接受得了,对于胖子他们而言,那就像是天方夜谭,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胡说八道呀。

更何况,你们想想,即便白安妮真的有问米的本事,请得了地府的鬼魂,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即便是你的亲人,就这么和你对坐着,想想都觉得慎得慌啊,更别提和他聊天了。

人嘛,不都是这样,亲人亡故,伤心悲痛哭得死去活来,可是如果那亡人突然死而复生,那一个个还不都吓得屁滚尿流,四散逃跑了。

白安妮望着我们,问道:

“你们谁先来?”

胖子他们一个个立刻都低下了头。

许久都没有人吭声。

白安妮接着说:

“哦,我知道了,你们不信我是不是?你们可是茅山道士啊,你们都相信世界上有鬼了,也不肯相信问米这种事?”

我心想,我们是茅山道士,可是我们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肯相信女人那张嘴啊,尤其还是个女鬼的嘴,最毒妇人心,加上鬼话连篇,傻子才会信咧。

白安妮估计早料到我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接着说道:

“我可给你们说哦,这问米的机会千载难得,其他人想要我还不答应呢,你们可不要后悔。”

忽悠,接着忽悠!

不过依旧是没有人答应。

好尴尬有没有!

其实我倒是想试一试,我不相信问米,我不相信女鬼,可是我相信白安妮啊。

白安妮的身份,十殿阎王的亲闺女,从阴间地府带个人上来,那不是小菜一碟。

我相信白安妮是有这个能力的。

以前我有过让老老爷给我介绍神婆和我的偶像HJJ 见面的想法,不如趁这个时候,让白安妮把HJJ请上来,也算是满足我的心愿了。

不过正当我要站起来跃跃欲试的时候,听到文捷的声音:

“白老师,白哲华想试试。”

然后我就看到一脸奸笑得意的文捷和脸色苍白的小白。

我顿时明白了。

文捷这货玩阴的,“陷害”小白。

这时其他人也都在附和:

“对,对,白老师,让小白先,我们随后。”

这几个人,真是团伙作案,一肚子坏水啊。

他们知道小白老好人,脸皮薄,不会轻易拒绝,所以才让小白打头阵,试试这问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灵不灵,他们也好见机行事。

也罢,只好牺牲小白,先去试试白安妮的水平了。

白安妮一听有人主动请缨,自然欣慰,顿时乐了,连忙对着小白摆摆手,示意小白上来:

“白哲华,想不到你这么勇敢啊,来,快上来!”

小白扭扭捏捏站起来,可是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小白居然又坐下来,他居然拒绝了:

“白老师,我……我没有要问的人。”

顿时所有人大跌眼镜,大为吃惊。

按小白的性格,就算是他怎么害怕,他怎么为难,他也不会当众推辞拒绝,今天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拒绝了所有人的请求。

当然文捷他们误以为小白胆小鬼害怕,纷纷嘲笑:

“小白,什么时候你也这么胆小而了啊。”

小白没有搭理他们的嘲笑,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再也不言语。

可是我知道,小白拒绝,并不是因为害怕,反而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

正是因为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他很可能看出什么来了,所以他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拒绝文捷他们。

我没有小白博学多才,所以我也猜不出小白看出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来了。

可是小白的退缩也打消了我要上前一试的念头。

这白安妮,这个小魔女,不要以为穿了一身教师的制服,来个制服诱惑,就是真的老师了,以这个妮子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好心,尤其是我和她还有那么多的过节,我还是慎重为妙。

可是我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怎么办?

有了!

我和小白退缩,就不代表所有人都退缩。

即便是他退缩,我也有办法让他义无返顾地上台去。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胖子。

我拍了胖子一下:

“胖子,你想想前天晚上我们的经历和遭遇,如果没有白安妮,我们两个早就一命呜呼了,白安妮的举动你也都看在眼里了吧,白安妮绝对不是普通的鬼魂,这一点你确信不?

胖子点点头同意。

“既然白安妮这么大的能耐,说不定她真的可以将死人的灵魂带到阳间呢?你看现在这局面,多尴尬啊,你看白安妮的脸都挂不住了,要是再没人站出来,那白安妮今天可就丢大发了啊,你忍心啊?”

胖子为难地说:

“可是,梳子,和死人聊天,我害怕啊。”

我继续狂轰乱炸:

“你傻了吧,这不正是你需要的吗,你想想,你的梦想是什么?要是白安妮把那狗不理的传人你的祖上给你请上来,说不定他老人家仁慈,把狗不理的秘方传给你啊,到时候你不就发达了吗?复兴狗不理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啊。”

胖子陷入了沉思,有一丝的松动。

“胖子,你想想刚刚小白站起来的时候,白安妮对小白说了什么?说小白这么勇敢啊,你不知道美女配英雄吗?这个时候就需要英雄出现啊,正当我们都退缩的时候,你却义无返顾地站了出来,这是什么精神,这是舍我其谁的霸气啊,那白安妮还不对你刮目相看,倾倒在你的英雄魅力之下,对你投怀送抱?别说我不跟你客气,这么大好的表现机会,你要是不要,可就便宜我了啊。”

我说完就要假装站起来,却被胖子死死地按住:

“梳子,梳子,我们是兄弟不是?”

“当然啊,正因为是兄弟,所以我不能看到你们有危险,就让我去赴死吧。”

“梳子,我想通了,俗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一切,还是由我去承担吧。”

“胖子,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的牺牲精神,我都有点崇拜你了,我要是个女的,我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滚,老子今生只为白安妮。”

(本章完)

第一百章 英雄

胖子如英雄般大义凛然地“噌”站了起来:

“白老师,我来试试。”

“好!英雄!”

我对着胖子大喊一声,带头鼓掌起来。

我对杨斌文捷他们使个眼色,他们立刻会意,也疯狂地鼓掌起来。

“英雄!英雄!英雄……”

白安妮终于笑了起来,对胖子说道:

“包任之同学,我果然没看错你,就知道你不会像他们一样,作缩头乌龟,就你是条汉子!”

“哎哎哎,你夸胖子我们不管,但你不能变着法的捎带着骂我们呀。”

话音刚落,我就被胖子那带着杀气的眼神给惊得闭嘴了。

得了,为了你,我认了!

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我心里坏笑。

听到白安妮夸奖,胖子更加得意忘形,指着我们就骂:

“一群饭桶,胆小鬼,连我们老师都不相信,你说你们还能干点什么?看我的,我就证明给你们看,我们白老师,是何等的高人。”

说着一脸谄媚地来到白安妮跟前,问白安妮:

“白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做?”

“包任之,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去把你的凳子搬过来,坐到我对面就行。”

胖子依照搬了凳子,坐在了白安妮的对面,色眯眯地盯着白安妮。

白安妮也坐了下来,对我们说:

“待会我做法,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只可看,一定不可出声,惊扰了请上来的人,那就不好办了,知道吗?”

“明白。”

“包任之,我们开始吧,你要问什么人?”

“白老师,我可以可以问我的祖上狗不理包子的传人啊?”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够说出你那祖上的姓名,生辰八字和死期,我都可以给你请上来,不过前提是你的祖上的鬼寿没有耗尽,依旧生活在鬼界堡里。”

胖子为难了起来,吞吞吐吐道:

“白老师,我……我不知道我那祖上姓名,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生的。”

“胖子,你真是把你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连自己祖宗的姓名都忘了,你还是不要请你祖宗了,要是让你祖宗知道了,就算是请上来,那还不把你这个不孝孙暴打一顿啊。”

文捷嘲笑道。

不过这一笑还真提醒了胖子。

文捷说的情况,不是没可能发生。

胖子一听,还真有点胆怯了,连忙改口:

“不不不,白老师,我不问我祖上了,我问我爸……”

胖子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其他人嘴里发出低微的叹息的声音,大概是他们没有想到,胖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孤儿,失去了父亲吧。

白安妮倒没有表现出什么,也许对于女鬼来说,生老病死都是很平常的事,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命数,见怪不怪了。

白安妮问道:

“那就把你爸爸的信息告诉我吧,姓名,出生年月,还有死期。”

胖子又为难起来,支支吾吾道:

“白老师,我只知道我爸爸的姓名和出生年月,但是从我记事我就根本没有见过我爸爸,他什么时候去世的,我也不知道啊。”

底下杨斌文捷他们又开始交头接耳啊,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我看到尹沫和王志赫顿时也没有那种轻蔑不屑看不起胖子的表情,反而是表情凝重地看着胖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在同情胖子。

我就纳闷儿了,胖子老爸英年早逝,跟你们有啥关系,你们至于这么大反应嘛,我要是跟你们说,我和胖子一样,也是父母双亡,那你们还不惊得掉了下巴。

中国人就是这样,一旦听说别人单亲或者父母双亡,那就是孤儿啊,顿时就道德起来,顿时就高尚起来了,立刻对别人另眼看待啊,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有那么多人在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往往会搬出自己的凄惨身世,死了多少多少亲人,吃了多少多少苦,在最艰难的时候,就是不放弃梦想等等,博取同情心,成功上位。

我去你们的大爷吧。

白安妮显然有些为难,毕竟胖子没有提供死者的全部信息,可是白安妮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如果胖子下去,估计这次就没有人再上来了。

想了一会儿,白安妮才决定道:

“这样吧,虽然你信息不全,我姑且试一试,碰碰运气吧,待会儿我把人请上来,你自己先检验一下是否是你爸爸。”

我去,这也可以……

难不成还要来个现场滴血认亲?

这下有好戏看了!

胖子如实报出了他爸爸的姓名:

“我爸爸叫包淳之,出生于一九六四年。”

白安妮不敢大意,重复一遍:

“包淳之,一九六四年出生,包任之,确定?”

“确定!”

白安妮让胖子坐定不动,自己点燃蜡烛,三根香插进香炉。

我们屏住呼吸,静静地观察着面前。

白安妮抓了一把米撒在了桌子上,白米滚动着,跳跃着,有的落到了桌子上,有的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传到我们的耳朵里,可想而知,教室里有多么的安静。

我感觉整个教室内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看杨斌文捷他们,一个个眼珠子都不动一下,直勾勾地盯着,不敢大声喘气,脸上直冒汗。

我怎么感觉这看热闹的比胖子还紧张呢。

想想也对,他们都没有听说过问米,肯定好奇这问米到底是个什么鬼。

再加上白安妮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他们此刻肯定被问米给吸引住了,一旦胖子问米成功,那自然不用说,肯定一个个都会上去问米的。

所以对白安妮来说,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啊。

白安妮非常小心地手拿一张黄纸符,在三根香上蜡转了三圈,点燃,口中念道:

“阴人包淳之,一九六四年出生……阴人包淳之,一九六四年出生……”

等黄纸符燃烧尽,将纸灰放入面前的一把米中,抓起一把米又撒在了空中,突然对胖子说:

“快抓一把米撒下来。”

胖子不敢怠慢,连忙从自己面前的那碗米中抓一把,撒在了空中。

还未等米落在地上,白安妮便紧闭上双眼,双手开始用力拍打桌面。

我知道白安妮要灵魂出窍,魂游地府了。

我们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不知不觉,一百章了,想想说快也快,说慢也慢,马上暑假了,我会多多写,多多更新。感谢各位好友长期的支持,谢谢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胖子的老爸

不多时,白安妮敲着桌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白安妮的身体一阵抖动,嘴里,面开始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还真有点儿鬼魂附体的样子。

可是我怎么看着像是羊癫疯发作了呢。

就在这时,白安妮突然身子一挺,“蹭”地站了起来,瞪着大眼珠子,比牛眼还大,可是那水汪汪的眼睛里再也没有水,如同一条干涸的小何,尽是荒芜,没有任何生机,还不停地翻着白眼,一手叉着腰,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奇怪,怎么就这么一瞬间,感觉白安妮的身体胖了许多呢,肚子也鼓了起来,身材也变得伟岸了起来。

这是胖子他老爸灵魂附体了吗?

看来这白安妮的手段不是盖的,真把胖子他老爸给请上来了!

喘息间,“白安妮”一个箭步,冲到胖子跟前,抬起手给了胖子一个耳光。

“啪……”

响彻云霄有没有!

震耳欲聋有没有!

这是亲爹吗?

怎么感觉像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胖子捂着脸,被“白安妮”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哆哆嗦嗦着往后退缩。

就在我们震惊之余,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从“白安妮”嘴里发出来: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爸爸?我听说你连你祖宗叫什么都忘了?还有在那月牙湖,要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知不知道,你老爹我在鬼界堡都被人给嘲笑的抬不起头来了!”

说着就要上前再去扇胖子。

我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白安妮,还是个大嘴巴嚼舌头啊,这么一会儿就把胖子出卖了,居然背地里告胖子的状。

这妮子,真会借刀杀人啊!

胖子被“白安妮”这一巴掌扇的顿时吓破了胆,欲哭无泪啊,早忘记了白安妮问米前交代的要核实身份的事儿,扑通一声就给“白安妮”给跪下了,声泪俱下地说道:

“爸呀,你冤枉我了啊,我要是知道祖上的姓名,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忘记的啊,可是从小我奶奶,你亲妈,她都没有跟我说过啊,你要是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我奶奶啊,我奶奶她可想你了,每天都念叨呢。”

这个时候胖子还算聪明,把责任都推到他奶奶身上了。

谁知道“白安妮”根本不吃这一套,依旧不饶,又一巴掌打在胖子身上,不过这次没有扇到脸上,而是对着胖子的后脑勺扇了下去,还真有种家长打骂犯错小孩儿的味道。

“白安妮”说:

“混帐东西,你奶奶都那么大岁数了,我要是去问她,还不把她给吓着了,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吗?好,这件事暂且不提,那月牙湖的事你怎么跟我解释?”

月牙湖上门女婿之事,确有其事,如果胖子不想被他老爸给打死,这个时候就看胖子厚颜无耻的程度了,是不是连他老爸都敢骗。

果然,胖子咬咬牙,抵赖道:

“亲爸啊,那不能怪我啊,您是不知道啊,是他们拿刀驾我脖子上对我威逼利诱啊,您是不知道当时的场面,几十个人对我威胁恐吓,轮番的折磨我,可是我是紧咬牙冠,誓死不从,我对他们说,我包家,没有一个孬种,我不能给我老爸脸上抹黑啊,我包任之生是老包家的人,死是老包家的鬼,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白安妮”摸着她的挺着的大肚子问道:

“那夜明珠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问得胖子顿时豆大的汗珠都下来了,这白安妮,怎么什么事儿都往外说啊……

估计这个时候,胖子肠子都悔青了,什么没看错人,什么勇气可嘉,美女配英雄,这下英雄没当成,却成了狗熊!

我也觉得这白安妮过分了啊,这不是明显的要挑起人家的家庭内部矛盾嘛。

不过想想,这的确是白安妮的一贯作风,她要不这样做,那才不是她呢。

我就知道这妮子不会这么好心!

胖子这时候估计在心里肯定恨死了这个白安妮了。

“白安妮”看出了胖子的小心思,说道:

“不要把责任怪罪到别人身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为,还怕别人知道吗?你白老师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只要我上她的身,你做的那些破事儿,我就全知道了。”

我去,鬼附身还有这个功能?比特异功能还厉害!

不管真假,但是胖子老爸这话却把白安妮给洗脱了啊。

胖子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胖子偷偷望向了我,向我求助。

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啊。

你老爸那么强势,我害怕引火上身啊。

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胖子急了,对着我双手合在一起,做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的手势。

我明白了,胖子这货拿夜明珠压我。

无耻,下流。

胖子的意思,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不帮我把夜明珠要回来。

你大爷的啊!

这个时候还在威胁我!

诶,夜明珠!

我的人生,要毁在这颗夜明珠身上了。

夜明珠?

有了!

夜明珠现在根本不在我们身上啊,在白安妮那里。

既然夜明珠不在,那我们就来个死不认帐啊!

没有证据,他能怎么办……

他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好人嘛。

我赶紧对胖子使劲儿摇摇头,张大嘴吧一字一顿,不敢出声说道:

“死不认帐更,死不认帐!”

希望胖子能够看得懂我的口型,知道我说了什么。

好在胖子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瞬间懂了我的意思,开始对“白安妮”装疯卖傻:

“什么夜明珠?爸,哪里来的夜明珠?是你留给我的?还是我包家的传家宝?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没听奶奶说过啊?”

“白安妮”没想到胖子会耍赖,怔了一下,突然出手对着胖子的脸左右开弓开了个双响炮: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居然连你老爹也敢骗,早知道你如此不争气,当初就应该把你糊死在墙上,我们包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败类,你让我有何脸面去下面见列祖列宗。”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鬼附身

胖子心一横,装就装到底,继续演下去,无辜地说:

“爸爸,你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啊,你可是我亲爹啊,我哪里敢欺骗你啊,儿子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夜明珠啊,您看看我身上,哪有什么夜明珠!”

说着胖子就开始翻他的衣服,口袋统统翻出来,这还不算,胖子居然开始脱衣服!

人要脸,树要皮,可是要说这胖子的脸皮,天下无敌啊!

要不是“白安妮”及时阻拦,他还真当着“白安妮”和我们所有人的面,将衣服给脱个一干二净。

白安妮看到胖子脱衣服,脸色大变,慌忙跑到桌子的后面,伸开双手,似乎在阻挡着什么,指着胖子大骂:

“你这个混蛋,还要不要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成何体统!我这老脸,今天让你丢尽了!”

说完,“白安妮”扭头,对着身后的那堵墙说道:

“对不起啊,实在是对不起,让您见笑了,出此败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白安妮”跟谁说话呢?

对着空气?对着那堵墙?

还是在这座教室内,还有其他人?

可是哪里来的人?

教室里除了我们几个,还能有谁?

不是人,那就是……

鬼……

我顿时感觉教室里一阵阴风习习瑟瑟发抖啊!

难道胖子他老爸上来时,还带了个伙伴儿上来?

可是这个人是谁?

不会是胖子他妈吧?

可是听“白安妮”说话的语气,不太像。

胖子解释道:

“爸啊,我是你儿子,子随父,你应该了解我啊,有那么宝贵的东西,我肯定会日夜不离身的,您看我衣服都快脱完了,都没有夜明珠,我没有欺骗你啊。我真不知道什么夜明珠。你要是再不信,你自己来搜一下我的身好了。”

胖子慢慢将脱掉的衣服又重新穿上,对着我使了个眼色。

我对这胖子偷偷竖了大拇指。

还别说,这一招死不承认,还真管用!

“白安妮”也是无可奈何!

谁知道“白安妮”仰天长叹一声:

“唉,罢了,罢了,想我包淳之,一世英名,生前何等的英雄气概,何等的威风,想不到却生了你这么个厚颜无耻的儿子!悔不该啊,悔不该。我要走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丢不起那人!”

说着“白安妮”走到讲桌前坐了下来!

胖子一听“白安妮”要离开,连忙拦着对“白安妮”说:

“爸爸,你不能这么走了啊,我们父子刚刚团聚,你不能就这么撇下儿子走了啊。你要走也行,你能不能把那狗不理包子的秘方告诉我啊,我保证重振狗不理,让我们包家扬名四海,到时候我好好孝敬你老人家,爸,你快告诉我啊!”

谁知道“白安妮”连连摇头:

“你资质不够,天生愚钝,况且六根不净,脑子里一团浆糊,就算是告诉你秘方,你也做不成包子。”

胖子嘟囔:

“瞧你说的,你是我亲爹吗,哪有这么说你儿子的啊,我愚钝,那还不都是遗传你的,这能怪我。”

“白安妮”气得面红耳赤,还没等胖子说完,就趴在了桌子上,睡了下去。

接着白安妮突然浑身颤抖了起来,嘴里就和问米前一样嘟囔着什么,好半天才恢复平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胖子。

胖子他爸真的走了?白安妮回来了?

可是白安妮突然之间站起来,走到胖子跟前,伸出手一个大嘴巴扇在了胖子脸上。

胖子哭丧着脸,捂着被白安妮扇了好几下的猪脸,哆哆嗦嗦问道:

“爸,爸,你这是又干嘛啊!”

“爸你妹!谁是你爸,你这个流氓,大色狼!不要脸!”

这一次,不是浑厚男人的声音,而是白安妮的声音。

白安妮真回来了!

问米就这么结束了?

可是这更让我们不解了,白安妮发那么大脾气干嘛?

只见白安妮满脸泛红,娇羞道:

“当着人家的面脱衣服,你不是流氓是什么?”

我去,这白安妮也会害羞啊,真是难得啊。

原来是白安妮在为胖子刚刚脱衣服的事儿才恼怒。

可是胖子哪里当着你的面脱衣服了,那个时候的白安妮是人家胖子他爸爸啊,又不是真的你。

等等!

难道“白安妮”在胖子脱衣服的时候对着墙说的那些话,是跟白安妮说的?那也就是说站在墙角的那个鬼是白安妮?

白安妮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白安妮什么时候也喜欢做吃瓜群众了啊。

问米,灵魂出窍,鬼魂附身,确实是这样,白安妮灵魂出窍,魂游地府,将胖子的老爸带回来,附在白安妮身上,白安妮的魂魄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这一切都没有问题。

可是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老老爷曾经给我讲过,问米过程中的灵魂出窍和鬼附身是两码事。

所谓鬼附身,简单来讲就是人的身体被鬼操纵,不受控制。

说白了就是鬼魂,一般是一些含冤而死的人,死后怨气不散,阴魂不散,化作鬼魂,如果他要长时间停留在阳间,或者在白天做事,毕竟他只是一缕魂魄,不是实体,那么就需要借助活人的身体,强制把自己的鬼魂附在人的身上,而且这个人必须是阴气较重的人,因为鬼魂只是附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并没有将那个人的魂魄给驱赶出去,所以这个时候那个人的魂魄同样也在他的身体里,也就是两个魂魄共用一个身体。

你想想,两个鬼魂共用一个身体,肯定要发生争执,人想要将鬼魂赶出自己的身体,鬼魂则想要完全控制这个人的身体,除非是那些鬼术比较高深的鬼魂,一般的鬼魂,在鬼附身的时候,都会选择一个阴气很重的人,这样才能更好的控制那个人的身体。

所以我们知道,一般撞见鬼的人,或者是被鬼附身的人,基本上都是阴气较重的人。

那么什么是阴气较重的人呢?

一般阴气重的人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天生的,不是人为的,比如小孩儿,妇女,病人,这些人本身都是属于阴盛阳衰的人。

还有一种是原本乃至阳之人,却由于做了一些特殊的事情,导致阳气大减,阴气加重,这种人也最容易被鬼附身,比如凌晨对着镜子洗脸的人,在七月十四那天打破碗的人,一个人用超过四把梳子的人,因熬夜导致失眠且属狗的人。

当然还有喝醉酒的人。

在这里简单说一下,酒这个东西,不管是在阴间,还是在阳间,都是个好东西。

我们都知道在祭祀亡人的时候,第一杯酒都是先倒在地上,让亡人先享用,就是因为每一个鬼魂,其实都是酒鬼,不论男女,不管老少。

而对于阳人来说,酒的用处就更多了,但喝酒之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酒气,却可以将人的阳气给掩盖掉,使这个人阴气加重,容易被鬼魂盯上,所以你看那些交通事故,基本上都是醉酒驾驶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喝酒醉醺醺神志不清,而是鬼魂作怪,上了他的身,做了替死鬼。

跑题了,酒这个东西今后我们再细说。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尹沫的异常

言归正传,说完了鬼附身,现在来说说问米过程中的灵魂出窍。

前面说过,问米需要神婆灵魂出窍,魂游地府,将亡人的魂魄从鬼界堡带出来,而带出来之后,亡人的魂魄就要借助神婆的身体来和问米人交谈,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所以神婆的魂魄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的,而是会站在一旁等待,等问米结束之后再回到本体。

所以才有了刚刚白安妮问米过程中,胖子的老爸附在白安妮的身上,白安妮在墙边等着目睹胖子脱衣服之事。

这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问题,没有任何疏漏之处。

可偏偏我忽略了一件事:

白安妮不是人!

白安妮她是鬼!

白安妮也是鬼魂,没有身体,也就不存在灵魂出窍,胖子他老爸附在白安妮身上这一说。

所以问米是假,那些什么白米、蜡烛、香炉、香,黄纸符,咒语,做法,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糊弄胖子这些不懂的人罢了。

如果白安妮真要从地府里带个人上来,还需要那么费周折么,凭她十殿阎王女儿的身份,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所以这一切都是白安妮一个人在演戏。

现在我才想明白,刚刚小白要那么一反平常的拒绝白安妮了,原来小白早就看出了白安妮的猫腻啊。

可是演戏是假,那么将胖子他老爸给请上来也是假的吗?

我不敢确定。

毕竟那么浑厚的男人的声音,白安妮绝对是发不出来的,就算是她极力模仿,也不会模仿得那么像。

归根结底还是怪胖子。

这货被他老爸几个巴掌扇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居然忘了核对他老爸的身份,又是磕头又是认罪的,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亲爹。

我想想胖子问米获得了什么?

似乎除了挨了那几巴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

我给胖子一百个同情。

只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白安妮精心策划的,弄假成真,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啊?

这么大费周折地让我们问米,又是演戏的,不会是为了捉弄我们吧?

那她真的是吃饱了撑的了。

可是到现在,白安妮做的天衣无缝,我根本找不出破绽来。

扇了胖子一巴掌之后,白安妮缓了缓,对我们宣布胖子的问米顺利结束,然后转身问胖子:

“包任之同学,来,你是第一个上来问米的,跟我们大家分享一下,你这次问米的感受。”

胖子捂着肿胀的脸,从嘴里挤出来一个字:

“疼!”然后飞快地跑了回来,坐在了自己座位上。

“哈哈哈哈……”

顿时哄堂大笑!

就在这时,我莫名其妙的看向了尹沫。

此时的尹沫表情凝重,没有任何笑容,双手紧紧的抓着桌子的一角,不停地颤抖着,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而且眼睛里居然还泛着泪光,一副痛失亲人的样子。

胖子回到座位上以后,白安妮又问道:

“刚才包任之同学问米的情形各位同学也都看清楚了,问米这种通灵术,就是这么的神奇,让你和死去的亲人面对面的交谈,而且你们也看到了,我是真的把包任之他爸爸给请上来了啊,而且还是在信息不全的情况下,这可是全靠我的真本事,我可没有吹牛说大话。好了,现在哪位同学上来,来问米呢?”

杨斌文捷他们又把头埋了下去。

胖子的遭遇谁都看在眼里,谁没事儿找事儿去白挨顿打啊。

我也赶紧低下了头,不过我却偷偷斜着眼瞄着尹沫。

尹沫没有低下头,而是一只手伸进嘴里,在咬自己的指甲。

我去,这富二代也好这口啊!

尹沫已经是满头大汗,嘴角抽搐着,鼻子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双眼盯着白安妮,心神不定地一只手紧握着,敲击着桌面,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也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在白安妮问那位同学上来问米之后,尹沫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要站了起来。

我去,这富二代不会想要上去问米吧?

胖子问米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为妞儿死,为妞儿亡,为妞儿去问米,那尹沫的理由是什么?

他不会和胖子一样,也喜欢上了白安妮了吧?

我偷偷看向胖子,想对胖子说他遇到情敌了,可是胖子这货估计被他老爸打傻了,这个时候还没回过神儿来呢。

不过尹沫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又坐了下来,可是还是不甘心,扭扭捏捏,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白……白老师,我,我想试试。”

说完,尹沫的脸刷地一下红了,眼睛里的泪水更多了,如果不是强忍着,早就要流出来了,完全没了之前富二代的那种目空一切的嚣张气焰。

这是怎么回事儿,问个米还能问出泪水来了。

这一次更是激起了我们的兴趣。

要知道像尹沫这种富二代,是不屑于玩这种“游戏”的,开始没有想到,尹沫居然主动要求,我们都很好奇,待会儿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白安妮似乎更高兴,赶紧招呼尹沫过去。

尹沫没有等白安妮的命令,直接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来,并且闭上了双眼,不等白安妮问,就开口道:

“秦舒,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出生,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亡。”

说完便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

白安妮一下子愣住了。

这尹沫也太配合了吧?

可是我却感觉尹沫不是在配合白安妮,虽然此时尹沫静静地坐着,可是他的身体却有些轻微的打颤,虽然他面无表情,可是他的内心,却好似在煎熬。

尹沫是真的在问米!

而我也在猜测,尹沫口中的那个“秦舒”,是什么人。

秦舒,这个名字,有可能是男人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女人的名字,不好猜啊。

既然姓秦,那就不是尹沫的爸爸,很可能是尹沫的妈妈。

白安妮开口问道:

“秦舒是你什么人?”

尹沫依旧闭着眼,没有回答白安妮的问题,反问道:

“不是只报姓名、出生日期和死期吗?”

白安妮尴尬了一下,缓声道:

“按理说是那样,但信息越详细,才会越精准嘛,你也不想我请上来的人是错的吧?至少我应该知道是男是女是吧?”

尹沫停顿了一下,回道:

“女人。”

嚯……

女人,不是女孩儿。

可是这个秦若是尹沫的什么人,尹沫到底也没有说清楚。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我原谅你了

白安妮也不好意思再问,重新点燃香,撒一把米,燃黄纸符,跟之前的程序一模一样,嘴里念叨:

“阴人秦舒,一九六六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出生,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亡。”

接着撒了一把米,又让尹沫撒了一把米,就开始拍起桌子。

“嘭嘭嘭……”

“呜呜呜……”

“嘭嘭嘭……呜呜呜……”

怎么有哭声?

定睛观看,才看到早已经哭成了泪人的尹沫。

尹沫双手捂着脸,泪水如柱一般,失声痛哭着。

我突然想到了迎新晚会那晚,在遭遇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之后,我和胖子在回来的路上,路过尹沫的房间,我听到尹沫的哭声。

这两次的痛哭,也许都和那个叫秦舒的女人有关。

白安妮依旧敲打着桌子,敲击声和尹沫的哭声混杂在一起。

这一次问米白安妮敲打桌子的时间明显比胖子问米时的时间长,也许是尹沫没有说清楚和那个秦若的女人什么关系,所以难找一些。

又过了大概两三分钟,白安妮敲击桌子的手缓缓停了下来,突然身体一阵哆嗦,嘴里开始支支吾吾说着什么。

那个叫秦若的女子,被白安妮请上来了。

可是我们等了好久,“白安妮”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一直盯着尹沫看,而尹沫则是一个劲儿的哭,比之前哭得更加伤心,更加撕心裂肺。

许久,才听到“白安妮”开口,声音却是一个温柔的带着一丝温度的声音:

“沫儿……”

酥酥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舒服。

尹沫听到“白安妮”开口喊他,才缓缓将双手从脸上拿开。

尹沫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呆愣了许久。

好一会儿,尹沫回过神来,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然后深深地低下了头,用力咬住了嘴唇,双手握拳,肩膀一颤一颤的,鼻子发出了微弱的抽泣声。

接着,尹沫抬起了头,他的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一双眼通红通红的,终于,尹沫“哇”地一声痛哭了起来。

豆大的泪珠如流水一般,在他的眼角滑过,他的脸上满是伤心的泪水,他大哭着,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哀嚎,双手捂着脸,慢慢蹲了下去。

尹沫就这样失声痛哭了很久很久。

就像一个小孩,哭成了泪人。

这个秦舒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可以让尹沫哭成这样。

而我们就这样坐在下面看着,不知所措。

要不要过去安慰一下?

可是白安妮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问米过程中我们都需要保持安静,不能轻举妄动。

尹沫的哭泣渐渐停止,尹沫抬起了头,看着“白安妮”,尹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惊喜与激动。

哭完之后又惊喜,这都什么情况啊?

不过我们都看得出来,尹沫和这个叫秦舒的女子,关系复杂啊。

“沫儿。”

“白安妮”又喊了一声。

就听到尹沫一边哭,一边开口,有些生硬地喊道:

“妈!”

震惊了!

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了,木头一般呆坐着,愣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尹沫和“白安妮”。

这个叫做秦舒的女子,居然是尹沫的妈!

原来尹沫和我们一样,都是孤儿。

怪不得尹沫会哭的那么伤心。

男人也只有在面对失去的亲人的时候,才会如此的伤心吧。

可是紧接着尹沫的话又一次令我们所有人陷入了费解之中:

“我原谅你了!”

我原谅你了……

对,我没有听错,尹沫原谅他妈妈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尹沫的妈妈,这个叫做秦舒的女子,做了什么事,让尹沫原谅了?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啊。

“白安妮”也失声痛苦了起来:

“沫儿,妈知道错了,妈对不起你……”

“妈,是我错了,我不该怪你。”

说着,哭着,两个人走上前,抱在了一起。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种场面,想必任何人都无不为之动容。

但有一个人除外。

胖子!

胖子的脸色铁青,难看至极。

胖子也是心软之人,我知道胖子不是在痛恨尹沫,而是在吃醋。

虽然此刻的“白安妮”不是白安妮,而是尹沫的妈妈,但身体还是白安妮的身体,所以看到他们两个紧紧抱在一起,胖子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可是又不能阻拦人家母子相聚,只能愤愤地看着。

终于,“白安妮”尹沫两个人在抱了足足五分钟之后,不情愿的分开了。

他们两个再不分开,这“鬼学堂”就要成醋坛子了。

胖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白安妮”对尹沫叮嘱道:

“沫儿,妈要走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不要再做傻事了知道吗?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知道吗?”

尹沫重重地点了点头。

“白安妮”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趴在桌子上。

尹沫而是面含微笑地站在原地,目送“白安妮”离开。

和之前一样,送走秦舒以后,白安妮突然浑身颤抖了起来,嘴里嘟囔着什么,好半天才恢复平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等白安妮恢复之后,尹沫脸上泛着红晕,对着白安妮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感谢道:

“白老师,谢谢您!”

鞠躬之后,就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精神大震,和之前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我心想这问米就是好啊,还有心理治疗的作用。

尹沫回去以后,白安妮对我们所有人说道: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天我们的问米就结束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说着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这个时候,我站起来了。

“等等,白老师,我想问米。”

顿时,我感受到七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尤其是胖子,胖子充满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梳子,你干什么?疯了?”

然后摸着自己的脸,意思是问米不是什么好事儿,你看看我的下场就知道了。

我对胖子说:

“我只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而已。”

说着我的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夜读的才郎盼女鬼

我当然不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是要戳穿白安妮的谎言。

我要用事实证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安妮精心设计的骗局,都是白安妮的独角戏而已。

胖子的老爸,尹沫的妈妈,都是白安妮自己演出来的。

不得不说,白安妮的演技,真的可以拿奥斯卡了啊。

骗过了胖子也就算了,居然还可以欺骗的了尹沫,真的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了。

至于问米,那就是一个天大的谎言。

从胖子问米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胖子的老爸附在白安妮的身上是假,白安妮本来就没有自己的躯体,而白安妮还假装对着墙说话,让我们误以为是她的魂魄,却没有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多此一举啊。

本来我还以为白安妮灵魂附体是假,问米是真,毕竟她真的有本事把亡人从地府里带出来,可是当我看到白安妮把尹沫的妈妈给请上来以后,我就彻底地认定白安妮作假了。

这还要从问米说起。

问米,确实是一种通灵之术,将亡人的魂魄带到阳间,与人交谈,可是问米却有三不问。

一不问至亲。

在这里要解释一下,什么是至亲。至亲就是和你有骨肉血脉的亲人,包括你的父母,你的儿女,但是要记得一点,妻子、丈夫,虽然和你生活时间最长,和你最为亲近,却不是至亲。

所以问米,绝对不可以问你的父母孩子,原因就是血浓于水,亲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割舍的,一旦将至亲请上来,那么就会有不肯离去的可能,不但害人害己,还扰乱了阴间秩序。

二不问枉死冤魂。

枉死冤魂,怨气极大,如果被请上来,就有可能一直附身在神婆上,找冤家报仇。

三不问无名无姓。

之前说了,无名无姓无日期,就会有可能请错人,造成不可估计的后果。

这么多不问,其实就是禁忌一件事,鬼魂缠身。

除非这个神婆的法力高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被亡人操纵,所以问米之事,以上三种人是绝对不可问的。

可是不管是胖子还是尹沫,所问之人,都是他们的至亲,甚至胖子连他老爸的死期都不知道。

白安妮居然视这些大忌于不顾,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在演戏作假。

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啊?

难道她真的是为了捉弄我们,真的是吃饱了撑的了?

我要搞清楚。

我要弄明白,这妮子在搞什么鬼。

很明显,白安妮没有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站起来问米,愣住了,直到我走上去,才反应过来,看起来有些不满意,脸上闪过一丝疑虑,把东西又重新放下,问我:

“疏子杨,你想要问谁?”

“我谁也不问。”

“那你上来做什么?”白安妮有些不悦地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问我的亲人,可是对问米我很好奇,白老师,你就随便请上来一个鬼魂,让他和我交谈几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看可不可以?”

白安妮却为难了起来。

装,接着装。

我看你怎么演。

不过白安妮随即就答应了,我看到白安妮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诡异的得意微笑,这妮子,指不定又打什么坏主意呢,可她还是装作问难的样子说道:

“好吧,我尽力试试,看看有没有鬼魂愿意上来。待会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我刚刚都看到了。”

不过我可不想像胖子那样,被人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我赶紧对白安妮说道:

“白老师,我想让你给请上来个女鬼,不要男鬼啊。”

白安妮笑笑:

“都说夜读的才郎盼女鬼,看来是真的啊,好吧,我答应你,给你请上来个漂亮女鬼来。”

盼你妹啊。

不过我还是坐了下来。

白安妮也开始了她问米的做法。

在一阵敲打桌子之后,白安妮直挺挺地坐着,双眼盯着我。

我不说话,看白安妮能耍什么花样。

白安妮见我许久不说话,她自己开口了。

这一次是一个极其妩媚的声音:

“公子,你把人家喊上来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你都不知道人家在下面有多想你,人家在下面,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公子,你是不是怜惜奴家在下面孤独寂寞,才把人家喊上来的啊?公子,你是不是想人家了?”

我去,我都还没开口,就一连串的问题问个不停。

喊我公子,看来这次请上来的还是个古代的女鬼啊。

好,看你能怎么样。

我顺着白安妮说道:

“小姐,我不认识你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谁知白安妮把手一甩,轻嗔薄怒道:

“哼,公子,想不到你也是个薄情郎,上人家床的时候喊人家小甜甜,现在却说不认识人家,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小甜甜,要不要这么肉麻啊。

谁上你的床了!

与此同时,我回头看到胖子他们,一个个吃瓜群众的样子,支愣着耳朵,就等着下文呢。

唉,中国人的劣根性啊,我在为你们抛头颅,洒热血,你们却在等着看我笑话。

一群无知愚昧的东西。

演,你不是要演吗,我就陪你演下去:

“小姐,我真的不认识你啊,你看清楚,是不是认错人了,你看看他们几个,是不是他们啊,你看那个胖子,多么英俊,多么潇洒,还有那个最强壮的,撞入一头牛啊,还有那个小白脸,英俊帅气,哪一个不比我长得帅啊,是不是他们?”

就听到下面胖子他们几个的起哄:

“梳子,自己做的好事,不要不承认,人家姑娘对你一片痴情,你还拒绝啥。”

这下白安妮真的生气了:

“哼,我怎么会认错,公子,你忘了吗,每次你来怡红院,都是点我伺候公子的,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你我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是我们两个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公子你还说,等有一天你攒够了钱,还要给我赎身,要把我八抬大轿娶回家,跟我厮守一辈子,公子,这些你都忘了吗?”

等等……怡红院!

怎么这么熟悉的名字。

我去……这白安妮的尺度,也太大了吧。

这妮子,还真什么都敢玩出来啊。

胖子他们几个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这下我真的要被白安妮给害惨了啊。

这个梗,估计今后都要被胖子他们搬出来嘲笑了。

这……接下来我该怎么接话啊?

再这样下去,待会儿指不定又会从白安妮嘴里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呢。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你英语好吗

这个时候,“白安妮”已经不是白安妮,而是另有其人,不管说什么,胖子他们都会信以为真。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我要快刀斩乱麻,揭穿白安妮的谎言。

只是我该怎么揭穿她呢?

这妮子,古怪精灵得很,我可不能再上了她的当。

我左思右想,白安妮这时候靠着我,抓住我的胳膊,不停地说着:

“公子,我等你等得好辛苦,我等你来八抬大轿来娶我,我等的好辛苦。”

“梳子,你就娶了这位小姐吧。”

“对啊,对啊,人家对你一片痴心,你怎么好辜负了姑娘的美意啊。”

我对着胖子他们后吼一句:

“滚!”

他们一个个住嘴了。

与此同时,我心生一计。

我对白安妮郑重说:

“好,小姐,你不是说你认识我吗,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看你能不能回答得上来。”

“白安妮”顿时点头,从头到尾把我看了一遍,意味深长地说:

“好啊好啊,公子请问便是,奴家对公子身体的每一部分,都熟记于心的。”

我无语,熟记你妹啊,我又不问这个。

胖子他们又哄堂大笑之后,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听清楚我到底要问“白安妮”什么问题,还真把我当成了“白安妮”口中的公子了啊。

我端正坐好,一板一眼地问道:

“你英语好吗?”

我敢说,胖子他们听到我问这个问题,肯定都要惊得掉大牙。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会问这么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问题。

可是我知道,除了白安妮,没有人明白我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只要白安妮明白就行了。

这也是我的锦囊妙计。

这个问题,就是我和白安妮恩怨纠葛的根源。

当初在考场之上,正是我轻信了白安妮,才让我的英语考了20分。

20分,耻辱一辈子啊!

我要向白安妮问清楚,这20分是怎么来的,是她的真实水平就只有20分,还是早就给我下了套,就等着我往里面钻呢。

而我也要通过这个问题,让白安妮原形毕露。

果然,白安妮在听到我的问题之后,愣了片刻。

许久,白安妮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和我正面而对。

看了我一眼之后,接着,白安妮转过身,背对着我。

这是要干嘛?

然后白安妮缓缓转过来,抬起头来,对着我微微回眸一笑。

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又是这个微笑!

一模一样的情形,一模一样的微笑。

微微一笑很倾城啊有没有!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安妮回道:

“如果不好,能全错吗?”

对啊,如果英语不好,她怎么能够把所有的正确答案全给跳了过去,七八十道选择题,没有一道正确的。

我早就该猜到这个结果。

当听到这个答案之后,我顿时七窍冒火,我真的好想拍案而起,一把抓住白安妮,对白安妮怒吼:

“你赔我的英语,你赔我的高考,你赔我的大学,你赔我的下半生啊,我的下半生,全让你给毁了。”

可是我没有。

我吼她一顿又怎样,我大骂一顿又怎样,我现在已经入了道,成了正式的茅山道士,这个结果,已经改不来了。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白安妮这样回答,就证明她所谓的问米,什么怡红院的小姐,都是假的,哪里有什么鬼魂上身,都是她自己在演戏罢了。

这一次,她原形毕露了。

我对白安妮说道:

“哈哈哈,不打自招了吧,问米,你折腾这么久,骗骗胖子他们还可以,可是你骗不过我的法眼。”

谁知道白安妮并不慌张,镇定自若道:

“被你看出来又能怎样?你能把我怎么着?”

“哼,怎么着?你在考场上欺骗我,害我英语只得了20分,跟大学失之交臂,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白安妮笑笑:

“哎哎哎,你可不要诬陷好人啊,做什么了?我逼你抄了吗?我强迫你抄了吗?是你自己愿要抄我的答案,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你强词夺理,那你对我笑做什么?”

“怎么,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我笑笑都不行啊,是你自己自作多情,怪我啊。”

“你……”

“你什么你,自己考砸了,还把责任归罪到别人身上,亏你想得出来。”

我无语了!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为什么每次,我都斗不过她?

为什么总是我完败啊!

这妮子,总是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不甘心!

我心一横,威胁道:

“那你假装问米,捉弄胖子和尹沫,你安的什么心?就不怕我揭穿了你的谎言,只要我把你作假的事,胖子和尹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任你捉弄,我看你怎么办?”

谁知道白安妮根本不在乎,不以为意地说道:

“好啊,你去说啊,那你的夜明珠就别想要了。”

“你……”

欺人太甚,她也拿夜明珠来压我。

我当时脑子真是被驴踢了,那么乖就把夜明珠交了上去。

“我什么我?不想要你就去说。”

“我……我错了,大姐,我错了行不?求求你,把夜明珠还给我吧,那可是我唯一的财产啊。”

白安妮斜着眼看我:

“夜明珠嘛,现在还不能还给你,免得你玩物丧志,想要的话,那还得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白安妮,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咬牙切齿道。

“我就欺负你怎么了?”

“我,我,夜明珠我不要了,送你了!哼,我就要揭穿你的谎言。”

白安妮更不在乎了:

“你去了,你去啊,破坏了你们校长大人的计划,后果自负,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你这个死妮子,又拿校长大人压我!

可是我还是有些忌惮,毕竟是校长大人。

“你说什么?你问米,关校长大人什么事?”

白安妮低声说道:

“我问你,那天迎新晚会结束之后,回来的路上,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的事?

白安妮是指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

不行,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不可以泄露我们遇到他的事。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一言不合就要抱

“没有啊,我和胖子在结束之后就直接回宿舍了啊,在这茅山之上,有祖师爷庇佑,能遇到什么事,难不成有鬼不成。”

“鬼倒是没有,不过有人哭倒是真的。我还知道某个人因为那一个人哭,想要进屋里面去安慰,结果和包任之发生了争执,差点打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疑惑地问,白安妮说的,不正是那天晚上我和胖子之间的误会。

“我不能知道吗?我什么不知道啊。”

也对,凭借白安妮的身份,一个女鬼,在大半夜的飘来飘去,跟踪我和胖子,目睹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候白安妮低声说道:

“好几次,我经过尹沫的宿舍,都听到尹沫的哭声,哭得特别伤心,出于好奇,我就去问徐叔叔,徐叔叔就把尹沫的经历告诉了我,于是我就和徐叔叔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问米,解开尹沫的心结,怎么,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作为同学,你看到尹沫伤心地哭都会想要去安慰,那么作为老师,我不能去关心开导我的学生吗?”

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我误会她了?

白安妮什么时候这么高尚了?

“可是,你这是欺骗……”

“欺骗?疏子杨,你不要老把人往坏处想好吧?我这是善意的谎言。”

切,还善意的谎言,不是我把你往坏处想,你这个小魔女,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优点吗?

“你这可是欺骗尹沫的感情啊。”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比这个更好吗?你再看尹沫问米之后的情绪,和之前相比,已经判若两人,这不就是问米的结果吗?身为修道之人,就要清心寡欲,不把自己的个人感情色彩带入修道之中,否则就会走火入魔,害人害己,难道你想看到尹沫自取灭亡吗?”

得,我无话可说行了吧。

总之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你告诉我,尹沫的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会哭的那么伤心?他和秦舒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白安妮白了我一眼:

“八卦,你怎么也这么八卦!”

“这怎么能叫八卦呢,我这是关心同学!”

“拉倒吧你,还关心同学,这是人家的秘密,我怎么能泄露出去呢。”

“好好好,不说算了,那你怎么知道那个秦舒是尹沫的妈妈的?这个不算秘密吧?”

“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不知道?”

这次我睁大了眼。

“对啊,我怎么会知道尹沫的妈妈是谁,徐叔叔又没有告诉我。”

“那,那刚刚你怎么喊尹沫沫儿?”

“我瞎蒙的啊,那妈妈喊儿子,不就是这么喊的吗?没想到还真被我给蒙对了。”

我去,这也可以?

白安妮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是不是开始有点佩服我了?”

佩服你妹,就你那点儿小聪明。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蒙错了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我就说他提供的信息不全,我请错人了,那不就行了。”

啊啊啊,我要疯了!

这个白安妮,到底是个什么古灵精怪的人啊,这个小魔女,今后,少不了我要和她斗智斗勇啊,看起来,我在她面前,完全的不占上风!

我怎么斗得过她啊!

我突然想到了胖子。

尹沫问米解开了心结,那胖子问米是为了什么?

似乎胖子除了得了几个耳光以外,什么也没有得到啊。

我问白安妮:

“那胖子呢?胖子问米也是要解心结吗?”

白安妮哧哧一笑:

“胖子啊,胖子问米什么都不为,我就是感觉好玩儿,想戏弄他一下而已!当然也多亏了他,如果没有他在前,尹沫也不会这么轻易地上钩。”

好玩儿……戏弄……

感情胖子被白安妮给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对白安妮痴情一片呢。

要么说最毒妇人心呢!

这就是赤裸裸的证据!

我在心里同情胖子一分钟!

我看向了胖子。

胖子这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被白安妮刚刚扇了几巴掌,脸上早就肿了。

再看胖子的眼睛,那个眼神,恶毒的眼光,估计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因为我和白安妮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和白安妮的脸都差点凑到一块儿了,所以胖子伸长了他那粗长的脖子,想要听到我们说些什么,又看到我和白安妮那么亲近,气急败坏地紧握着拳头,脸憋得通红,只是这个时候胖子还被蒙在鼓里呢,以为白安妮真是被鬼魂附身,也不敢擅自妄动。

看来,戏还要接着演下去啊。

我问白安妮:

“那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白安妮想了一下,说道:

“你让我抱一下,我装作离开。”

“什么?抱一下?又抱?能不能换个?”

一言不合就要抱一下啊!

我顿时犹豫了。

又要抱一下……

要知道,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和任何一个异性如此亲密接触呢。

算上之前在双面鬼面前装作白安妮的情郎哥哥,这是第二次白安妮要抱我了吧。

我的初抱,第二抱,岂不是都要丢你身上了。

我去,我是男人,我想这些做什么。

这么便宜的事儿,别人求之不得呢,这白安妮投怀送抱,我犹豫个毛线啊。

可是我为什么我的内心是拒绝的呢?

胖子!

胖子就是我拒绝的理由。

这要是被白安妮给抱了,那胖子的小心眼儿,还不把我吃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婆婆妈妈的?”

“我……”

还未等我说出来,白安妮一个起身,来到我面前,把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嘘……”

堂下发出一阵唏嘘声。

白安妮这是把我往火坑里退啊。

要死了,这下解释不清了。

这还没结束,白安妮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

“公子,你说的话一定要算数,你要记住你对人家的承诺,奴家会在下面一直等着你的,公子,我走了,保重!”

说着白安妮终于松开了我,重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阵哆嗦之后,恢复了平静,一脸奸诈得意地看着我。

我怎么感觉又被坑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茅山正道历史(上)

“疏子杨,问米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记住,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说到做到,不要忘记刚刚你对人家的承诺。”

承诺你妹!

我无可奈何地转身回去。

文捷一脸猥琐地看着我问道:

“梳子,刚刚那个小甜甜是谁呀?你对人家承诺了什么啊?”

“承诺你妹!”

我没好气地回道,直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坐下,我的桌子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手:

“啪……”地一声响。

“疏子杨,从今天起,我和你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又来这一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胖子,你又没吃药啊?”

“你大爷!梳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勾引二嫂,江湖大忌,你忘了?你忘了你选的孤命了?”

“我没有!”

“还说没有,都抱到一块儿了,你还说没有。”

我……

这让我怎么说?

说这一切都是白安妮的主意,胖子你被白安妮给欺骗了,问米这事儿不是真的?

胖子信才怪。

罢了,还是要演下去。

白安妮这个妮子,算准了胖子会这样对我,正在一边偷着乐呢。

“胖子,都是问米啊,我是问米,谁知道问出来一个上辈子的风流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她一直纠缠着我不放,我也没有办法啊,只能顺势糊弄过去了。”

胖子将信将疑:

“真的?”

“我骗你干嘛,你不是也问米了吗?你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白安妮啊?”

胖子俩眼一瞪:

“我当然相信白安妮!”

“那不就好了,谁让你小子非要问米问你爸,你要是像我一样,随便问个人,那和白安妮抱在一起的,不就是你了么?”

胖子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失误啊,又失误了!”

“吃一堑,长一智,还有机会,下次记得就行了。”

“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胖子对着我嬉皮笑脸地说着。

“你大爷!见色忘友的东西。”

这时,白安妮已经将问米的那些东西重新收拾起来,终于将她来上课时手中抱得那一摞课本给我们发了下来。

我一看,顿时懵了!

书的封面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

“白安妮著”。

这妮子,肚子里还真有些墨水啊,居然可以出书了。

再看下面,一行蝇头小楷:

“茅山正道历史演义”。

《茅山正道历史演义》!

我去,整的跟《三国演义》似的。

这白安妮,要不要这么自恋啊!

哪有书的作者印在上面,书名在下面,而且作者名字比书名还要大的!

自恋狂!

生怕全世界不知道这本书是她写的一样。

胖子这货如获至宝,看到白安妮的名字,眼都大了,赶紧开始拍马屁:

“哇,白老师,这书是你写的啊?你太有才了。”

白安妮对这话自然很享用:

“那是,没有点儿水平,怎么敢做你们老师。”

我可不想听你们俩在这儿夫唱妇随。

我翻开书,想要一睹为快。

说实话,我对茅山正道的历史,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既然入了这行,做了茅山道士,自家的历史,肯定要了解清楚的。

但随即白安妮就给我泼了盆冷水:

“这本书大家不需要看,这本书是我在好多年前写的,书中呢,有许多不足之处,也有好多观点在现在看来已经过时了,甚至有个点别的研究结论,被推翻了,所以啊,这本书你们留着收藏就好,至于这茅山正道的历史,上课认真听我讲就行。”

“好……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听白老师啊,白老师,快开始吧,我都等不及要一睹你的风采了。”胖子拖着那个猪头,谄媚地说道。

呕……

恶心!

不要脸!

不过我还是竖起耳朵,认真听白安妮讲述茅山正道的历史。

白安妮首先讲了“道家”和“道教”的区别。

按我的理解是,两者的关系是承接、延续的关系。

道家的起源,可以一直追溯到泰古二皇,也就是远古时期的伏羲和神农。

到了春秋时期,老子李耳集中了古代先贤的大智慧,总结了古老的道家思想精华,形成了“无为无不为”的道德理论,道家思想正式成型。

随着时代的发展,道家的思想逐步完善,成熟,也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道家代表人物,如庄子,荀子,杨朱等等,代表著作有《道德经》、《庄子》《荀子》等等,这些我们在历史书上还有语文课本上都学过的。

道家思想以“道”为核心,认为大道无为,主张道法自然,是“诸子百家”之中的一门极为重要的哲学流派。

注意这个时候的道家思想,没有任何的神仙方术斩妖除魔思想掺杂在里面,道家只是一个思想流派,还没有形成教派,没有任何的宗教色彩,所以只能称之为“道家”。

到了东汉末年,社会上先后出现了大量的组织,其中比较出名的有太平道和五斗米道。

太平道在历史上只是昙花一现,巨鹿人张角所创。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利用《太平经》传播道教,教练弟子,以跪拜首过、符水咒语为人治病,徒众增至数十万,遍布中原各地。

东汉末年,水旱频仍,疾疫流行,朝廷腐败,豪强横行,农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张角顺应时势,利用太平道教,号召教徒起来反抗汉朝统治,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黄巾起义”。起义失败之后,太平道也就基本上销声匿迹了。

五斗米道的创始人是张修。

白安妮在这里尤其强调,五斗米道的真正领袖创始人是张修,而不是后人所说的天师道创始人张道陵。

至于张道陵所创建的天师道,因为天师道在中国道教所占的地位之重,所以我们放在后面会细说。

张修之前也是太平道的一员,黄巾起义失败之后,他辗转于巴蜀各地,创立五斗米教,因为凡是入教者,必须出五斗米,故得此名。

五斗米教后来被天师道第三代天师张鲁所灭,可以说是中国道教的前身,它形成了以宗教为联系纽带的教团组织,以后便成为正统道教。

这两个教派以黄老道家思想为理论根据,承袭春秋战国以来的神仙方术,衍化形成为教派。

但是虽然它们有浓厚的宗教色彩,但毕竟尚未形成为道教,故只能说是道教的前身。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茅山正道历史(中)

直到道教的祖师张道陵,认老子为太上老君,在中国古代鬼神崇拜的观念上,以黄、老道家思想为依据,承袭神仙方术,追求长生不死、得道成仙、救世济人的宗旨,正式创立天师道教团组织,道教才算正式成立。

张道陵以老君“授以正法,命为天师”,创立天师道,这就是道教的第一个教派组织,也是公认的,道教正统的一脉。

至于张道陵,乃是道教第一代天师。

民间一直流传着他以太上老君剑、印大破鬼王鬼兵的传说。

好像说的是在东汉末年,天师道祖师张道陵,修行多年,道法高深,斩妖捉怪,降妖除魔,为民除害,立下了许多功劳。

太上老君嘉许他道心坚定,于是亲自下凡来传给他正一盟威秘籙、三五斩邪雌雄宝剑一对、阳平治都功印章一枚,赐平顶冠、八卦衣、方群、朱履,这也是后世道教道士服的雏形啊。

传授完毕之后,太上老君对他说:“近来蜀中(今四川一带)有六大鬼神,残害人民,你替我去整治一下,使得人鬼有别,昼夜各分,以降福生灵。”

张道陵连忙口称受命,率领他的徒弟王长、赵升,一路往蜀中而来。

却说在蜀中作怪的鬼神,为首的一共有八个:分别是刘元达专门施杂病,张元伯专放瘟,赵公明传痢疾,钟子季播下疮肿,史文业散发疟疾,范巨卿让人浑身酸痛,姚公伯洒下五毒,李公仲带来疯颠病。

他们手下鬼兵亿万,到处为害百姓,遭他们暴行枉死的人不计其数。

张道陵到了蜀中,选定青城山为战场。他先设置琉璃高座,列成法坛。

八大鬼帅率部来攻,一时飞沙走石,空中飞箭如雨。鬼兵们燃起无数火炬,一哄而上,张道陵手一指,那火便反而向鬼兵烧。

鬼帅们遥望形势,高声叫道:“你本来住在峨眉山修仙,为什么跑来侵犯我们的地盘?”

张道陵答道:“你们残害生灵,我乃奉老君之命前来讨伐。”

刘元达等听了大怒,率领鬼兵再次攻上,将张道陵团团围住。

张道陵忙用笔向空中遥画一个阵势,鬼众被这无形阵势困住,个个倒仆不起。八大鬼帅叩头求饶,张道陵将笔倒挥,鬼兵又个个活了过来。

张道陵对鬼帅们说道:“你们过来听从吩咐,从今开始赶快远离此地,不要再在人间传播疾病。”

鬼帅狡辩说:“降灾给人间,是我们本来的职责,怎么把这权利尽数剥夺了?不如留一半地盘给我们自由享用。”

张道陵不答应,喝令他们快避去。

鬼帅们心中不服,第二日又纠集了六大魔王,领兵百万,再次强攻上来。

王长见状大惊,说道:“鬼兵势盛,如何抵挡?”

张道陵说:“毋需惊慌,看我顷刻退敌。”

再次挥笔一画,鬼众们仍然死于当场,只有六大魔王不死,但也仆翻在地,爬不起来,叩头救饶。

张道陵不许,用笔竖着一砍,将面前山峰劈为两半。

魔王再无法飞越山头,大声哀求说:“我们再不敢为非作歹,恳求饶命,此后一定在西方世界居住,再不来此地。”

张道陵这才放他们归去,余下的鬼帅,也表示受管束。

张道陵仍怕他们心中不服,于是对他们说道:“看来你们心中不服,且再给你们一个比试的机会,如果斗得过我,便让你们自由。”

刘元达等一听,正中下怀,答:“好,就这么办!”

张道陵命人烧起一堆火来,投身在火中,却脚底生青莲,踩着莲花徐徐出来,鬼帅们也拿出神通,跳入火中,谁知神通不灵,被火烧着。

张道陵又在木、水、土石中进出自如,鬼帅们却处处碰壁,一怒之下,八大鬼帅变成八只大老虎扑来。

张道陵变做一只巨狮,将八虎赶走。

鬼帅又变成八条飞龙径来抓人。

张道陵摇身一变,成为专吃龙属的大鹏金翅鸟,来啄龙的眼睛,八龙只好仓皇逃走。

这样变化斗法多时,看看鬼神已近技穷,张道陵用手一指,化一重万余斤的巨石,用藕丝悬着,挂在鬼兵阵营上空,又变成两只老鼠窜上去啃藕丝,那巨石眼见立即要掉下来,鬼帅们这才同声哀求:“请饶我们,一定远离此地,再不敢虐害百姓。”

张道陵于是下令五方八部、六大鬼王统统会盟于青城山。

张道陵使人住阳间,鬼居幽冥,六大鬼王回到酆都,八部鬼神流放西域。

有些鬼众舍不得四川的好地盘,还赖着不想走。张道陵发起怒来,画一幅符送上云霄,片刻之间,风雨雷电轰鸣,空中飞来无数刀箭,鬼兵这才逃得无影无踪。

张道陵青城山大战百万鬼兵,真是惊心动魄!迄今在青城山还留有遗迹:天师洞后有一座十数丈高的巨石,裂成两半,传说便是当年天师诛魔,用笔划开的。

其实从这个传说我们也可以判断出,当初人鬼混沌不分,三界混为一体,不分阴阳,是张道陵划分人鬼殊途,将鬼魂赶往阴曹地府,净化人间正道,为我们茅山正道的创立,铺平了道路。

这也解释了张道陵被道教尊称为“祖天师”的原因了。

天师道以老子为教主,为最高信仰,符录斋醮为传播方式,以追求长生不死和成仙为最高境界,这些都是历代各派系道教所追求的道义。

而且在天师道出现以前,是没有所谓的“道士”这个称呼的,“道士”这一称谓,也是张道陵所开创。

张道陵规定,天师为全教区最高领导,初入道的称为道民,能为道徒和病人作祈祷仪式的称为道士,这一称呼被后世沿用至今。

由于张道陵的功绩,玉皇大帝派遣使者持玉册,封张道陵为正一真人,所以天师道也被称作正一道,他在逝世前授给长子衡斩邪二剑,叫他要驱邪诛妖,佐国安民,世世由一个子嗣来继承他教主的地位。嘱咐完毕,张道陵就和弟子王长、赵升三人一起升天而去,而他所创立的天师道一直在民间传到今天。

不过天师道天师职位的继承采用世袭嗣教制度,祖天师张道陵化去后,由儿子张衡接任,史称嗣天师。张衡去世后,又由子张鲁接任,是为系天师。

到了第四代孙张盛时,回归迁居江西鹰潭龙虎山,子孙世传其业,一般称第几代天师,统称张天师。

所以天师道称谓正一道,都是张氏一派。

民国初期,已传至六十三代张恩薄。

到六十三代以后由于历史原因无法认证下一代天师,使得张天师职位停传。当初六十三代张恩薄天师追随******离开大陆(解放时被国家定为牛鬼蛇神和大地主),狼狈逃亡台湾。

张恩薄本来要传给长子,但长子青年夭亡。张家一族有没有选举出新的人选,于是至今天师职位悬空未定。大陆内地道教方面则表示不承认任何六十四代或六十五代天师。

所以天师道在传到地六十三代,延续一千八宝多年之后,因为无人继承,天师道也算是名存实亡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茅山正道历史(下)

天师道尊老子为太上老君,在中国古代鬼神崇拜的观念上,以黄、老道家思想为依据,承袭神仙方术,追求长生不死、得道成仙、救世济人的最高境界。

说白了,天师道在道法的修炼上,就是一个集大成者,通俗讲就是比较综合,包罗万象。

而且天师道第一代天师规定,

所以,中国的道教,随着时间的发展,就从天师道这一正统的教派里面,又分离出几个派系。

这些派系,根据修炼内容侧重的不同,以及追求的不同,大致可以划分为五个分支,分别是:宿土、麻衣、众阁、全真以及我们的茅山。

这几个派系,在中国的道教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不同的时期,可以说各领风骚数百年。

我们先说前面的四个。

宿土,主风水,攻建筑,就是所谓的风水大师,。

宿土这一派别的实力算是最弱的,因为它没有自己系统的教派组织,教义也只有一本《易经》,基本上都融入到其他的派别中生存,所以一般修行的道士,都会些风水学,不过历史上还是涌现出了许多比较有名的风水大师,我记得历史书上有个叫僧一行的就是个风水大师。

古往今来,中国人都讲究风水,风水好的地方,居于此处,象征人事兴旺,盼望令后代富贵、显达。

宿土一派因为主要关乎宫殿、住宅、村落、墓地的选址、座向、建设等,它是衣食住行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所以宿土派在道教之中,是最为富有的一派,从来不缺钱。

不过宿土派的下场也是最惨的一支。

古代皇帝选择自己的墓葬位置时,都非常重视风水,所以基本上都会召集一大批宿土派人士测风水,皇帝为了防止参加关闭葬陵地宫的工匠以及风水师泄漏机密,在这些工匠设置机关、关闭地宫大门之后,墓道的大门门随即关闭,没有人能出来,都会成了皇帝的陪葬。

麻衣,主占卜,看相。

这个应该常见,在天桥上,或者某个旅游景点的附近,常常有摆摊算命的,大多用的都是麻衣占卜看相。

在我们老家,就有这么一个会算命的人,他不让人喊他算命的,让喊“先生”,据说这个先生名气大,牛气的很,脾气也很臭,规定自己是麻衣传人,不可以泄露天机太多,每天只肯算命二十次,也就是只给二十人算命,所以要找他算命,还需要挂号,光挂号费都好几百块,没有挂号预约的,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他也无动于衷,可即便是这样,找他算命的人,几乎天天门庭若市,把他捧上天,称他为“神算子”。

不过这些都是江湖骗子,不足为信,因为真正的麻衣,已经在**********破四旧的时候,被红卫兵给灭了。

麻衣派的始祖是麻衣道者,麻衣道者,姓李,名和。生于北宋年代,河南南阳内乡人。

说他你可能不知道,但是说陈抟老祖你总知道吧,陈抟老祖可是麻衣派的集大成者,他的师父就是麻衣道者,是宋代一位仙风道骨式传奇高僧,既精通相术,擅长易学、术数,并将其熔为一炉。

麻衣派的教义有《麻衣神相》、《火珠林》和一部由陈抟老祖以注释形式流传下来的易学论著《麻衣正易心法》一卷,其中以《麻衣神相》最为经典。

陈抟老祖的弟子陈义山则在集天下所有术数、堪舆、医卜、奇门、星象门派之大成后,写成了一部奇书《义山公录》,门内弟子秉持造福世人、以和为贵等原则,入世修行,与老百姓居住在一起,也是粗布麻衣,这也是后来人称麻衣派的一个原因。

麻衣派也不是完全是文的,也有主武的,而法宝有很多,但是最出名的就是麻衣圣刀。

但是因为麻衣派是生存在老百姓当中的,当**********开展时,麻衣派因为所有弟子都在俗世修行,于是麻衣派就被当成了重点打击对象,经过了十年的打击,而现在市面流传的《麻衣神相》便是麻衣派最经典的著作,经过十年的打压,麻衣派终于承受不了巨大的打击从道教的历史舞台上渐渐消失。

众阁,主修行,追求得道成仙。

其实道教各个教派都是在追求得道成仙,尤其是全真教,但与全真不同的是众阁更注重长生不老,得道成仙。

根据《汉书:道德传》记载,早在汉初,道教便分离出了众阁与全真的雏形,众阁的道术修炼比较出名的是年过三百却看似三十、移形幻影、飞檐走壁、点石成金之能有如蝼蚁之聚等等。

我觉得众阁这一派是最不现实的,古往今来几千年,有鬼,有妖怪,甚至有魔鬼我信,但是神仙,我就不信了,毕竟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即便是我们的祖师爷,也只不过留一缕残魄在世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众阁的名头却很响亮,因为有一个更加名气响亮的教派的名头和它有关,后世的武当,便是道教众阁的分支。

接下来我们说全真。

全真教注重身体修行,把人的潜能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

这个我们最不陌生,全真教的名气,可以说不管是在历史上还是在民间,都处于所有教派之上。

金庸的武侠《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倚天屠龙记》,里面的道士,都是全真教弟子,让我们对全真教非常了解,最著名的就是祖师王重阳和全真七子。

全真道派,也称全真教和全真道,是道教的最重要的宗派,始终代表着全球道教主流,被天下奉为“太上玄门正宗”。

全真教也是唯一可以和天师道相提并论的教派。

开宗祖师王嚞,道号重阳子,陕西咸阳人。王重阳早年的时候曾应武举为状元,不过后来辞官归隐。

正隆四年(1159),在甘河镇偶然遇到神仙,据传是为汉钟离和吕洞宾八仙之二,得授金丹口诀。遂隐居终南山,修道三年,创立全真教。

全真教的兴盛在元朝。

元朝前期,丘处机真人以74岁的高龄,自山东昆嵛山西游35000里,在中亚机遇“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成就了“一言止杀”的历史性创举与汉蒙佳话,获得成吉思汗崇奉而呼之为“神仙”,拜之为国师,掌管天下道教乃至所有宗教事务,为全真道乃至整个道教的大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经过尹志平、李志长相继掌教,全真道进入鼎盛期,道门兴旺,宫观遍地。[4]

在明清道教衰落时期,只有全真派一度“中兴”,其他道教派别,例如天师道,则大都衰落不振。

全真教全面而深刻的继承了传统道家思想以外,更将科仪、戒律、符箓、丹药等道家文化瑰宝重新整理,为今时今日的道教奠定了根基。

明清两代在全国各地,乃至东北、西南、西北等边远地区广泛传播。

现在中国道教协会会址即为龙门祖庭之一的北京白云观。

好了,接下来终于到我们茅山正道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茅山正道历史(附加一)

我们茅山正道,听完白安妮的讲解之后,给我个人感觉就是众阁和全真结合的产物,既讲究修行,也注重个人潜能的激发,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驱鬼镇妖。

为了避免你们听起来有些方,我先列一个关系式:

天师道是道教的一个分支。

上清派是天师道的一个分支。

茅山宗是上清派的一个分支。

茅山正道是茅山宗的一个分支。

这就相当于数学上的子集、全集、补集一类的问题。

各位现在清楚了吗?

如果清楚了我们就来理一下它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天师道我们之前讲过了,一直都是道教正统的分支,那么我们就首先说上清派。

上清派是由天师道衍变、分化而来。上清派的出现,其实是反映了民间道教转向士族道教发展的变化。

天师道的传承乃是世袭制,而且张天师一系基本都是平民出身,说白了就是普通的民间组织,影响虽大,但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入流,被上层人士所不齿。

直到东晋时期,由于南下的司马氏政权对江南士族存有戒心,造成许多世家大族在政治上并不得志,他们便以老庄思想作为精神寄托,并因此而加入到道教信仰者的队伍中来。这些人均是世家大族出身,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文化修养较高,所以对原本天师道中反映下层平民的那些思想感到不满,对原来道教中存在的浅陋庸俗的科仪教戒甚是鄙夷。

于是,他们开始按照自己的喜好和兴趣对旧的天师道进行扬弃改造。

首先尊魏华存为开派祖师,因为他们认为“太清”之上还有“上清”,皈依上清派修行得道、即可升入“上清”,比天师道的“太清”更高,所以奉元始天王、太上大道君为最高神,而不是天师道的太上老君。

在修炼方法上,重在调意和精神修养,通过炼神达到炼形,不重符策、斋醮和外丹,贬斥房中术。

当然最大的区别是天师道尊称教门中人为“天师”,也就是“张天师”,而上清派不称天师,改称“宗师”,称第几代宗师。

上清派一直传到第九代宗师,也就是我们的祖师爷,陶弘景。

说到这里大家也就明白了,我们的祖师爷,也是上清派的一员,他是上清派第八代宗师陆修静的二传弟子,前期对上清派的发展作出了较大的贡献,遂成上清派的著名代表人物。

后来祖师爷隐居茅山,并以茅山为祖庭,继续修道,此后“茅山”成为上清派的中心,世人改称上清派为“茅山宗”,上清派遂为茅山宗所承袭而进入发展的新阶段。

祖师爷继承上清派道统又开创茅山宗,使茅山宗不断发展壮大,在道教史上地位显赫,影响深远。

接着就正式进入我们茅山宗的介绍了。

祖师爷在归隐茅山以后,继承上清派祖师杨羲、许谧所传的上清派教义《上清经》,并且悉心搜求散失的杨、许手书《上清经诀》真迹,编纂了专门记述上清派早期教义、方术(也就是后来的茅山术的前身)及历史的《真诰》以及《登真隐诀》《真灵位业图》等二百余卷道经,正式创立茅山宗。

经祖师爷及众弟子数十年的苦心经营,茅山宗的教理和组织逐渐完备。

当然,既然我们祖师爷是上清派第九代宗师,所以祖师爷所定制的茅山宗教义肯定继承了上清派的教义,不过祖师爷还是做了许多更改。

首先在供奉的神灵上,道教是一个多神结构的宗教奉祀庞大的神团系统,上清派奉元始天王、太上大道君为最高神,但是我们茅山宗又回到了原先的道教,依旧奉太上老君为最高神,所以你看我们的咒语,最后一句都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是因为我们所借的道,都是太上老君赐予的,而不是其他的神。

不过我们茅山宗在供奉的神灵上,又增加了几个神,比如元始天尊,当然还有我们茅山宗特有的神灵,也就是我们的祖师“三茅真君。”

这个时候你们可能会问了,我们的祖师爷不是陶弘景吗,怎么又成“三茅真君”了?

这要从茅山的来历说起。

茅山以前并不叫“茅山”,原名唤作“句曲山”,是一座没有历史,罕有人迹的野山。

在汉代的时候,陕西咸阳,有茅氏三兄弟,长兄茅盈,二弟茅固,三弟茅衷,三兄弟看破红尘,写下“春日才看杨柳绿,秋风又见菊花黄,荣华终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的感叹,视荣华富贵如敝屣,弃官不做,遂寻山修道。

他们三人披星戴月,餐风宿露,昼夜兼程,行至黄海之滨,见一高山,林木参天,绿荫蔽日,芳草如茵,香茅遍地,这座山就是“句曲山”。

三兄弟便留在句曲山隐居,修道养性,采药炼丹。

正在那时,江南句容一带,突然瘟疫流行,有人听说江北句曲山之上有茅氏三兄弟道法高超,医术高明,能治百病,便来人求治,茅氏三兄弟欣然前往,经茅氏三兄弟救治,病愈者数百人。

茅氏三兄弟仙逝后,人们感恩戴德,建庙山巅,塑像供祀,尊称他们为三茅真君。此后,句曲山改称三茅山,简称茅山。

从此之后,慕名而来山学道者、求医者,不绝于途。

这其中,就包括我们茅山正道的祖师爷,当时上清派的第九代宗师,陶弘景。

我们祖师爷来到茅山归隐修道,既继承了上清派的教义,也承袭了三茅真君的修道思想,开创茅山宗,不过由于茅氏三兄弟在茅山修道在先,所以祖师爷将三茅真君尊为茅山宗的创派祖师,并将三茅真君列入茅山宗供奉的神灵之中。

所以将三茅真君尊为创派祖师,是祖师爷对三茅真君三位前辈的尊崇,不过后世我们还是将陶弘景作为我们的祖师爷,毕竟他才是真正创建茅山宗之人。

茅山正道的历史我以为写三章就可以了,谁知道会这么复杂,只能再加两章。这几章写得我好费神……还是要感谢各位的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茅山正道历史(附加二)

接着我们茅山宗和其他的道教组织分支最大的区别是,茅山宗不再以得道成仙为最高追求,而是以斩妖除魔、降鬼捉怪为己任。

祖师爷虽然归隐茅山,但是依旧“知时运之变,俯察人心,悯涂炭之苦”,所以它继承了道教创始人张陵(张天师)传道的精髓,将符箓之用发扬光大。

符箓包括符箓和斋醮二部分,符箓就是用符文咒水给人治病;斋醮就是设置道场,请下仙界的神灵,为人消灾赐福。

祖师爷借鉴了符箓的用处,在符箓的基础上进行改良,自创黄纸符、咒语、手决、步法等等,首创茅山术,专门为了斩妖除魔、降鬼捉怪。

所以在所有的道教组织之中,只有我们茅山宗是唯一一个专门斩妖除魔、降鬼捉怪走阴串阳和地府打交道的教派。

也正因为此,我们茅山宗和其他的教派组织有许多的不同之处,比如我们茅山道士在修炼茅山术有所成之后,并不会像其他教派的道士那样,一辈子留在教庭道观修道,而是要下山去,到全国各地降妖伏魔,也就是说哪里有需要,哪里出现鬼怪,哪里就有茅山道士。

这也造成了茅山道士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可以娶妻生子。

我们知道,其他教派如全真派的道士出家,在宫观内过丛林生活,不食荤,重内丹修炼,不尚符箓,主张性命双修,以修真养性为正道。

不过我们茅山宗在对待婚姻问题,持肯定的态度。

本来嘛,天地之间的事物皆由阴阳结合而成,男阳**,相互配合、和谐,才能体现天道,通俗点讲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其实这是祖师爷体恤那些下山的茅山道士斩妖捉鬼路途上的辛苦而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的教规。

茅山道士大多数都是孜身一人,和妖魔作战,往往衣食起居无人料理,再加上茅山道士从小只注重修炼茅山术,对生活常识知之甚少,所以只能过风餐露宿,衣不果腹的生活,更有甚者,和鬼怪作战,危险重重,有时候被妖魔所害,暴尸荒野,无人知晓,可悲之极。

所以祖师爷一声令下,茅山道士可以娶妻生子。

不单单可以娶妻生子,还可以吃大鱼大肉,毕竟和妖魔作战,需要充足的体力,如果只靠素食,根本无法有一个强壮的体格。

这一规定在刚刚实行之初,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茅山道士没有了衣食之忧,可以更加专心地和妖魔鬼怪作斗争,维持阴阳两界秩序。

不过时间久了,负面效果也开始滋生。

娶妻生子,大鱼大肉,这些物质性的东西,都需要钱。

而人一旦和钱扯上关系,就会产生欲望。

谁都想娶个漂亮媳妇儿,谁都想吃得好一点儿,

这些往往都能够激发人的欲望,一旦人的欲望膨胀起来,就会越来越大,最后无法得到满足,那个时候就会误入歧途,甚至和妖魔鬼怪勾结,做一些伤天害理违法的勾当,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被茅山宗所允许的。

还有的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因为纵欲过度,身体被掏空,再也无法承担斩妖除魔的重任,成了名符其实的废人。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娶妻生子之后,茅山道士就会有了后顾之忧,担心惨遭报复,妻儿被害,毕竟面对的是毫无半点人性的妖魔鬼怪,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有些茅山道士遇到妖魔鬼怪往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留在世上继续为害人间。

之前说过,茅山宗和地府曾经有一个交易,茅山道士替阴间地府捉拿从地府逃出来的鬼魂,地府会相应给些补偿,还有一个额外的附加条件,那就是为阳世人增加阳寿。

不过这个条件,同样也需要茅山道士付出一些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贫、要、孤”,必领一字。

这也是祖师爷为了遏制上面那几种情况越演越烈,想出了“选命”的这一个方法。

所以我们茅山道士,一般有家室,不忌荤,以茅山术行走天下,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等等。]

可以说,在中国道教史上,我们茅山宗有着重要地位,在我们祖师爷之后,茅山宗也是人才辈出,它不仅在隋唐时期成为道教的主流,而且对道教理论和修炼方术也有较大贡献,组织制度也较健全,所以我们茅山宗。

所以在唐末宋初,道教中的天师道和茅山宗、灵宝派分别以龙虎山、茅山、阁皂山为活动中心,形成著名的“三山符箓”,称为符箓三宗,形成三宗鼎力之势,领导了整个江南地区的道教。

但是到了南宋,气息奄奄的理宗时期,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皇帝因为天师道张天师禳灾有功,封张天师为提举三山符箓兼御前诸宫观教门公事”。也就是说,早在宋理宗时候,龙虎山的海拔高度,就已经被人为地提到茅山和阁皂山之上。

从那时起,我们茅山宗开始没落了。

而到了元代,朝廷命张天师掌管“三山符箓”,即龙虎山、合皂山与茅山。从此凡符箓一派,都归入张天师一系,称为正一派。

不过虽然被天师道合并,并不是吞并,三山仍是独立的教派组织,合并以后,以小宗单独承传的模式一直传到直至近代。

不过这个时候的茅山宗,无论是实力还是影响力,已经大大不如从前了。

随着农耕文明的褪去,人类社会的发展,自然环境遭受到严重破坏,越来越恶略,动物成精的妖怪就越来越少,科技的进步,也使得封建迷信那一套站不住阵脚,所以茅山道士也越来越少。

但是妖魔鬼怪这些东西不出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白安妮告诉我们,历史上出现的各种毁灭性的灾难,至于是什么灾难,这个我们今后会细说啊。

这些灾难表面上看是天灾,自然灾害,其实都是妖魔鬼怪在试图翻身,想要颠覆这个世界,每一次他们出现,都会涌现一批茅山道士,或消灭,或封印,匡扶正义,为了维护人间和平,牺牲自己拯救这个世界。

所以茅山术并没有灭绝,只不过只在一小部分人之中代代相传,在传授过程之中,许许多多祖师爷以及历代茅山道士所研创的符咒术失传,遗憾之极。

这一小节终于写完了,今天这么晚发,就是一直在删减,删减……还是啰嗦完了。感谢各位的支持……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歪门邪道

一连三天,上午下午,白安妮将道教以及茅山宗的历史,从古至今给讲了个透彻。

我真佩服白安妮这妮子,讲起历史课来,还真有点老师的样子,嘚吧嘚吧,一刻不停,口不干,舌不燥的,而且她居然把那么错综复杂的道教教派之间的关系,讲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这妮子,真不简单。

不过让我更佩服的是胖子这货。

按照胖子的习性,这么乏味的历史课,他不睡上三天都不错了,可是他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每一节课都精神饱满,正襟危坐,时而看着白安妮发呆,时而认真听讲,时而托着腮帮子作沉思状,就算我跟胖子说话,都被他一句话给怼回去:

“滚犊子,别打扰我,好好听课!”

我去,这胖子是转性了么?

白安妮讲完之后,和邻家阿姨老师讲鬼一样,问道: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当然有许多问题,可是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偷偷看了一眼胖子,这个时候,快到吃饭的点儿了,我要是再问问题,胖子又该吃了我了。

有问题留着今后有机会再找白安妮问吧。

我摇摇头。

小白杨斌他们也都识趣地摇摇头。

谁知道胖子这货腾地站起来,对白安妮说:

“白老师,我有问题想请教。”

请教?

请教你大爷!

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文绉绉了。

就听到文捷笑道:

“胖子,你怎么孔夫子放屁,说话也带点儿文气了。”

“哈哈哈哈……”

我们几个哄堂大笑。

胖子的脸都绿了,可是又不好意思骂我们。

装!

如果是平时,胖子早都骂上了。

胖子装模作样地说:

“我们读书人,就要有个读书人的样子,说话怎么那么低俗呢,我都为你感到不耻!”

接着胖子一脸谄媚地对白安妮说道:

“白老师,你讲的实在是太精彩了,我都入迷了,真想多听你讲一些,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希望白老师解释一下。”

白安妮自然乐意:

“好啊,包任之同学,不懂就要问,孔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有不懂的地方能够提出来就很好,你看看你们几个,不懂也不说,你们真的就没有问题吗?唉,你们将来可怎么办啊?怎么能有出席呢?在这个方面,你们要向包任之同学学习啊。”

我真的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了。

胖子的献殷勤,白安妮是借此损我们。

再看胖子,一脸的得意,似乎今后我们七个之中,就数他最有出息了。

我扯扯胖子的衣服,小声说道:

“胖子,我明白你喜欢白安妮,可是你也不用这么装吧?你听课就停课吧,至于这么认真吗?”

胖子不屑地说道:

“你懂个屁,你们听课听得是知识,我听的是爱。”

爱!

我一口老血差点吐胖子脸上。

看来那句话是真的,爱情能使人发疯,还能着魔啊。

白安妮批评过我们之后问胖子:

“包任之,你的问题是什么?”

胖子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

“白老师,既然茅山宗是我们的祖师爷陶弘景开创的,您也一直在讲茅山宗的历史,可是为什么校长大人一直说我们是茅山正道,而不是茅山宗呢?”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困扰我的问题。

从我来到茅山学院,校长大人一直称我们的教派为茅山正道,而不是茅山宗,可是按照白安妮所讲,茅山宗才是正宗,那我们为什么不是茅山宗呢?

我也试图想到一个可能性的答案,那就是之前说过的那个子集、全集的问题:

茅山正道是茅山宗的一个子集。

也就是说,茅山宗在我们茅山正道之外,还有其他的分支。

果然,白安妮接下来的回答,的确印证了我的猜想。

茅山宗,不仅仅包括我们茅山正道,还包括许许多多的分支,其中,还有许多旁门邪道,打着茅山宗的旗号,修炼邪术,巫术,危害人间。

元朝时候,朝廷命张天师掌管“三山符箓”,从此我们茅山宗归入张天师一系,称为正一派。不过茅山宗仍是独立的教派组织,合并以后,以小宗单独承传的模式一直传承着。

不过从那时候开始,茅山宗开始出现分化。

从茅山宗分离出许多分支,在刚开始的时候,也都秉承祖师爷的遗训,修炼茅山术,正邪对立,搏斗终身,维护阴阳两界秩序,斩妖除魔。

这其中比较出名的就是南派茅山,南派茅山所在地是今天广东罗浮山,它的创始人是葛洪,葛洪曾经也在茅山修道,之后在罗浮山归隐炼丹。从茅山宗分离出来的一部分茅山道士,来到罗浮山,以葛洪为祖师爷,创立南派茅山,与之相应的,茅山宗被人称为北派茅山。

虽然同宗同根,但是两派都认为自己是茅山正宗,各不相让,互相争执,斗法多年,各有伤亡,怨恨积深。

随着社会的发展,北茅山实力衰弱,南茅山更是一蹶不振,逐渐被历史所遗忘,南派茅山道士也不知所踪。

不过就在这时,在茅山的周边地区,确切来说是茅山的南部开始有一支巫门也自称为“茅山”,在民间也写成“茆山”、“峁山”或者“毛山”,他们和我们茅山宗一样,信奉的也是道教的大神——太上老君。不过他们的太上老君和我们太上老君不一样,我们的太上老君是老子李耳,而他们的开派的祖师则是被尊为“茅山法主”的李老君,又称“柏子老君”。

这个茅山派所传法术,大体上走的是正规路线,比如止血、平疮、画羊子、鹭鸶水、退煞等等,多数与我们茅山术相似。但是不同的就是一些所谓的“邪术”,比如“玉女喜神”,即一种梦交的法术,还有“断子绝孙”一法,“美女脱衣”一法,另外中常被提起的“移魂换影”即是此门中法,另外招引山中野兽、蛇螈治人,也是在这个法门里秘密流传。

这些邪术可能你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后我们会一一讲解,不过在这里要特别讲一下所谓的“养小鬼”,也是他们这一派之所以被视为邪术的原因。

养小鬼,就是我们茅山术中的“养鬼术”,不过因为祖师爷的原因,茅山第一禁令就是养鬼术。可是这一派却大修养小鬼,用自己的血来滋养小鬼,已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接下来要说的是“茅山派”,注意是茅山派,不是茅山教,他们既不出于“三茅”也不出于李老君,而是出于白莲教在清朝演化出来的多个小门派。

一说起白莲教似乎都想到了妖术和造反,但是在清朝时期白莲教多数已经转入地下工作。也很少出来再做政治斗争,很大一部分已经转化为普通信仰。其中“青莲教”是奉行法术最厉害的一支,该门在历史上曾经有掌门人会使用“奇门遁甲”,熟谙变化法术。历代信奉者多会使用符咒化水念咒,给普通老百姓看病、退煞,所以在百姓中有比较好的口碑。青莲教里最擅长的就是降神附体的功夫,当然他们术语称为“神拳”。只有清水一碗,燃烧檀香,在水碗上画符念咒,吃水之后,即有神附体,自能打拳弄棒,名为“少林神打”。男女皆可学习。但是由于他们教门的名字实在惹眼,清政府到处抓他们。所干脆就改了名字叫“茅山”,为什么呢?因为白莲教历史上曾经有个头目叫“茅子元”,茅茅相同,暗合此意也。说到这里,大家应该有所了解了。

说白了,这些组织,都是打着茅山的旗号的歪门邪道,所以为了正本溯源,避免那些歪门邪道污了茅山宗的名声,茅山宗改为茅山正道。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鬼情未了

茅山正道从元朝开始就一直衰落,茅山道士少之又少,一直持续到清朝末年直至近代,茅山正道又开始兴盛起来。

清朝末年,民国初年的近代社会,因为这个时期,国家战乱,百姓死伤无数,造成阴阳混沌,世道艰难,受阴气滋养,许多尸体渐渐化作强大邪恶的僵尸,危害人间。

这个时候,茅山道士下山,用茅山术,铲除这些夜间出没的恶魔,拯救人间。

所以我们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英叔的僵尸片啊什么恐怖片,一般都是清朝的或者民国的题材,就是这个原因。

茅山正道在近代渐渐复兴,修炼茅山术的茅山道士也渐渐增多,不过那个时候抵扣入侵,连年的战乱,阳间很少有妖魔鬼怪出没,所以这个时候的茅山道士一般都待在茅山修炼,没有下山。

直到中日战争爆发,日军入侵,茅山正道遭受毁灭性的灾难。

历史上有记载这个灾难,称为茅山道院惨案。

说的是一九三八年的九月和十月份,日军先后两次血洗茅山,那个时候的茅山学院叫做茅山道院,日军一路烧杀掠抢,逼迫抓捕的茅山道士脱光上衣,跪成一排,用刺刀乱戳手无寸铁的茅山道士的****,过半茅山道士当场惨死,用刺刀戳过后再用机枪扫杀,全部遇难。

最后日军一把火将茅山道院所有殿堂点燃,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茅山道院化为灰烬。

而茅山道院的茅山道士,只有一些躲避在草丛之中的少数道士或者外出避难的道士侥幸活了下来,他们忍痛离开茅山,或参加了新四军投入抗战的队伍中去,有的流入民间,不知所踪。

总之,也就是从那时起,茅山正道便淡出人们的视野,从历史上消失了,茅山正道名存实亡。

不过茅山正道并没有彻底消亡,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依旧承担着斩妖除魔、降鬼捉怪,维护阴阳两界秩序的重任,这一段历史,我们以后会说。

不管怎么说,像我们这一辈人,提起道教,只知道武当派,全真教,根本不知道茅山正道的存在,也从没有听说过什么捉鬼的茅山道士。

直到九十年代英叔的僵尸电影,红遍大江南北,掀起了一股茅山道士热,人们才知道茅山道士的存在。

白安妮讲完这一切之后,鬼学堂内出奇的安静。

我们都沉浸在我们的前辈们被日本鬼子屠杀的悲愤之中,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抗日战争时期,小日本儿杀了多少我们的同胞,这世仇,任何中国人都不可以忘记。

白安妮同样静静地看着我们,并没有打断我们的沉思。

许久,白安妮缓缓说道:

“好了同学们,下课了,我们的历史课也结束了。”

结束了?

就这样就结束了?

只上了三天半,就结束了。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站起来,对白安妮说道:

“白老师,你真是又漂亮,又有才华,三言两语,就把我心中的疑惑给解开了,白老师,我太崇拜你了。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白老师,你真是太完美了,你真是我心中最完美的人。”

试问,这个世界上,谁不喜欢甜言蜜语呢?

有多少女孩子沦陷在男孩子的甜言蜜语之中!

白安妮的脸上简直红晕泛滥,许久才开口道:

“包任之你也不错哦,我看好你!加油!”

够了吧……

还要在这里夫唱妇随,一唱一和……

这恩爱秀得,也太过分了吧!

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啊……

虽然我选的孤命,可是也不能这样在我面前赤裸裸地撒狗粮啊!

接着白安妮对我们说:

“你们还有问题吗?”

胖子抢答:

“没了没了,白老师,您讲的内容,我们都理解了,没有不懂得了啊。”

你大爷的,就你这蠢货的智商,也不知道是真懂假懂!

白安妮见我们没有说话,最后说道:

好了,下课吧,你们抓紧时间吃饭,吃过午饭之后,下午开始正式学习茅山术!”

茅山术!

我差点儿激动的喊了出来!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要学习茅山术的这一刻了。

秦若姐姐,灯笼鬼老爷爷,小胖墩儿,他们的仇,都等着我去报,我和胖子都曾经发誓,一定要将那个双面鬼碎尸万段!

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

我看向了胖子。

按理说,胖子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比我更激动才是!

他儿子的仇,他时刻提醒着自己。

可是此时胖子听到茅山术,很没有听到一样,脸上没有任何兴奋激动的表情,整张猪脸,写满了思春的不舍之情。

因为白安妮要走了!

白安妮收起课本,抬脚离开教室,胖子突然开口:

“白老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这个时候令我们所有人诧异的是,白安妮居然对着胖子回眸一笑,抛了个媚眼,再加上她那一身教室的黑色制服,要多妖艳有多妖艳,要多妩媚有多妩媚。

这还没完,白安妮对胖子嗲嗲地说:

“等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哦。”

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咦……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么酥,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个小魔女,总是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

下课了,抓紧时间去餐厅吃饭才是。

小白杨斌他们纷纷收拾好东西离开,我也站了起来。

可是胖子却纹丝不动。

胖子一只手托着他那张几十斤重的猪脑袋,红光满面,目视前方,面带微笑,一副****的表情。

“胖子,你怎么了?下课了,吃饭去啊!”

没反应!

“再不去,好吃的都被杨斌他们给吃完了啊!”

胖子魂不守舍地对我说:

“梳子,快打我一下!”

“什么?”

“我让你打我一下!”

我去,这是你自己说的啊。

报仇的时候到了。

我抡起胳膊,对着胖子的猪脸就是一巴掌。

“啪……”

响彻云霄有没有!

我的手都打红了,手心传来阵阵发麻的感觉。

可是胖子依旧纹丝不动,好像打的不是他。

我正想再来一下的时候,胖子开口了:

“梳子,你有没有被电过?”

“有啊,我小时候,有一天下大雨,路上都是积水,我在路上走着,突然路旁边有一个路灯的电线断了,掉在了水里,漏电了,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我就被电死了。你就见不到我了。”

“滚,我说的这个电,不是你说的那个电。”

“那是那个电?”

“就是酥酥的,麻麻的,就好象一股暖流注入心头,让人为之一颤。”

“酥不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被电的时候,挺麻的,我也浑身打颤的。”

胖子突然站起来,白了我一眼,对着我失望地叹息道:

“孺子不可教也。”

然后一板一眼地对我说:

“梳子,我恋爱了!”

我伸手摸摸胖子的额头:

“不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就一个媚眼儿,就把你迷成这样了?就恋爱了?”

胖子憨憨一笑:

“我们之间的感情,岂是你一个孤命的人看得懂得。走,吃饭去!”

说完也不顾我,自己在前面得瑟地走了。

我在后面提醒道:

“胖子,你可悠着点儿,白安妮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胖子头也不回,不屑地说:

“我乐意!我还不能来一场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不成!我还就要来一个人鬼情未了!”

得得得,你就得瑟吧,凭我对白安妮这个小魔女的了解,以后有你受的。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多个人

由于我一颗心都在下午的茅山术上,所以也没心思吃饭,随便吃了几口就匆匆赶回鬼学堂。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胖子这货也是魂不守舍的,饭吃了一点点儿,我问他原因,他说他要为妞儿死,为妞儿亡,为妞儿去减肥!

可是我说如果白安妮就是喜欢你的胖呢?要不然我们七个人之中,你要长相比不过小白,要有钱比不过尹沫,要长相更是一点儿没有,为什么白安妮偏偏对你情有独钟呢?

一句话弄得胖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我吃完走了,他也跟着回来了。

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老师的到来。

吃饭时,我问校长大人下午是不是他给我们上课,毕竟茅山术,由堂堂茅山正道掌门人来教,再合适不过。

可是校长大人却神秘地说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这就令人搞不懂了。

会是谁呢?

我在心里想着。

和前几天第一节课等老师一样的心情,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盼着老师的出现。

小白他们也都陆续吃过饭回到教室。

胖子依旧沉浸在对白安妮的幻想之中。

左等右等苦等,可就是不见人来。

杨斌文捷他们等得都开始趴桌子上打盹儿了。

我不困,就一直等着。

一个多小时过去,还是没个人影。

不会又是白安妮吧?

这妮子又是午睡睡过头了?

这时候杨斌文捷他们也都从午后犯困中清醒过来,见还没有老师过来,终于坐不住了。

“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专业坑学生的吗?白老师每一节课都迟到一两个小时,不知道这个老师会迟到多久呢。”

胖子一听有人说白安妮坏话,立马不乐意了:

“文捷,你小子说话注意点,白老师那是迟到吗?是我们来早了好不?白老师心疼我们起那么早,所以才以身作则,是为了让我们多睡会儿,你怎么不知好歹,不懂得感激呢。”

文捷知道胖子的心思,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抱怨白安妮,只得转移话题:

“你们觉得,是哪位老师给我们上课,教我们茅山术?”

杨斌立刻说道:

“这还用问?肯定是校长啊!”

我否定了杨斌的说法:

“先前我们吃饭的时候,我问过校长了,听他的意思,似乎不是他!”

杨斌一脸惊奇地说道:

“不是校长大人?那是谁?不会是酒峰哲老师那个怪人吧?”

“啊……”

文捷脸上立刻换了一副惊恐的表情:

“千万别是他啊,我看到他就害怕,他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好吓人啊!”

我在心里也同意文捷的看法,一提起那酒峰哲老师,我就想起在迎新晚会上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那句“正邪对立,搏斗终身”,当然,还有他的一身酒气,似乎他天天酒不离身,可以说是茅山学院最怪的老师,没有之一。而且不单怪,而且一副凶狠的样子,这样子,对学生,也不会温柔,我可不想天天被他体罚,又是打又是骂!

“也有可能是刘克老师。”

这时小白提醒了一句。

对啊,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啊。

虽说论职位,校长大人乃一派掌门,可是若是论地位,刘克老师是校长大人的师兄,自然在校长大人之上,那么由刘克老师教我们,也合情合理。

“完了完了,你们看现在这情形,还真的有可能是刘克老师,那刘克老师,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顶着个鸡窝头,衣服也不收拾,把自己弄的像是半个乞丐,你看这都几点了,还不来,除了他,谁还能做出这种事。我觉得啊,咱们还是回去吧,这课是上不成了,这刘克老师八成还在睡觉呢。”

我去,我百分之百相信,以刘克老师的性子,还真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继续等?”我问道。

“等吧,我们是学生,多等一会儿又没什么。”

文捷不乐意了,抱怨道:

“小白,你还真是乖孩子啊。可是这老师也太不像话了吧。我就纳闷了,这茅山学院,有一个正常人吗?一个浑身酒气,一个整天没睡醒,我都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茅山道士,祖师爷在天之灵,估计也活活被他们的徒子徒孙给气个半死。”

就在这时候,一直趴在桌子上的胖子突然站了起来,满脸惊恐,左瞅瞅,又瞅瞅,不知道在瞅什么。

文捷笑道:

“胖子,做什么好梦了,是不是梦到白老师给你做好吃的了,让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滚!”

胖子骂了一句,扭过头问我:

“梳子,有没有感觉,教室里怪怪的?”

“没有啊,有什么怪的,挺正常的。”

“你有没有觉得,这教室里有人?”

“废话,你不是人啊,我不是人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没觉得,教室里,多个人吗?”

“多个人?哪里有!”

我扫视一圈儿,明明我们七个人,哪还有什么人。

我笑笑:

“你心里装着白安妮,当然感觉多一个人啊。”

胖子一本正经地说:

“梳子,我没跟你开玩笑。”

胖子这时候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肯定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我感到了不妙。

胖子吞食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早已经不是普通之人,洞察力肯定比我们普通人强百倍,他说教室里多了个人,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是我环顾四周,教室内,的的确确只有我们七个人,哪里多了一个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

我赶紧闭上双眼,请出两个小太阳,动用我的阴阳眼,可我依旧看不到任何异常。

此时我已经是肉身,那我的阴阳眼肯定是管用的啊,可是怎么就没有反应呢?

那就不可能是鬼。

“胖子,是不是你的错觉?”

我刚说完这句话,我就感到我的耳边传来一丝凉风,就好像有人在我的耳边对着我喘气。

“什么人?”

我不自觉地喊了一句。

除了胖子,小白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

“啪……”

一个声音在文捷的脑袋上响起。

很明显,有人在文捷的头上,扇了一巴掌。

文捷不解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抬头看着半空中,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下,教室里突然炸开了锅。

文捷喊道:

“鬼啊!”

他们他们一个个抱头鼠窜,纷纷就要往教室外面跑。

与此同时,讲台上,想起了一声叹息:

“唉!

半碗清水照乾坤,

一张灵符命鬼神。

脚踏阴阳八卦步,

手执木剑斩妖魂。

黄布道衣铸英灵,

一世清明正气盈。

手举浊酒过头顶,

黯然洒泪敬道人。

墨斗糯米今犹在,

世间再无驱魔人。”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 隐身术

这首诗,怎么这么耳熟呢?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突然想起来了。

刘克老师!

在迎新晚会上,刘克老师自我介绍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就念了这一首诗。

教室里,我们所有人这时候都静止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讲台上,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突然之间,就好像时空穿梭一般,刘克老师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大变活人有没有!

刘克老师的突然出现,吓得我们连连后退。

刘克老师依旧是睡眼朦胧的样子,头发乱糟糟,黑眼圈儿比上次见他更加严重,不过刘克老师的精神却异常的饱满,甚至还有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激动。

这是遇到什么喜事儿了吗?

刘克老师见我们担惊受怕的样子,摆摆手,安抚道:

“我又不是鬼,你们怕什么?”

我去,不是鬼,却比鬼更加恐怖啊。

鬼来去还有个踪影呢,你这突然从哪儿冒出来,不怕才怪。

不过刘克老师这么一说,我们也都不怎么害怕了,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看到刘克老师手中拿了一片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树叶,非常珍贵的样子,刘克老师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视如珍宝一般。

然后刘克老师就问我们:

“哪位同学说一说,刚才你们都看到了了什么?”

文捷抢先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刘老师,您就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您肯定使用了什么茅山术,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噌地一下就飞了过来,出现在我们面前,刘老师,您这一招,真是漂亮啊!”

说完文捷还不忘对刘克老师竖起大拇指。

谁知道刘克老师摇摇头:

“你这个混账小子,刚刚打你那一巴掌,是让你记住,不管我们怎么样,始终是你们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都要心存敬畏之心,不可背后中伤,记住了吗?”

文捷知道自己露馅儿了,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

“刘老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过刘克老师既然这样说,就印证了刚刚胖子感受到的那个多出来的人,在我耳边喘气的人,就是刘克老师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刘克老师是人,怎么可以像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飘来飘去的?

茅山术中,有可以让人看不到的法术吗?

特异功能!

我居然想到了特异功能。

我记得在周星驰的电影《赌侠》里面,周星驰在用了他的一种特异功能的最高境界,在对着别人说过“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之后,即使是面对面,四目交对,那个人真的也看不到他了。

可是刘克老师一个茅山道士会特异功能,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这时,刘克老师缓缓问道:

“哪位同学知道,我刚刚用了什么法术?”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看向了小白。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茅山术中还有这样一种能够隐藏自己的道术,小白的知识最为渊博,他要是再不知道,那就真的不知道了。

小白顿了顿,有些犹豫,还是说道:

“隐身术!”

不过随即小白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我并不知道,茅山术中,有隐身术这一道术。”

但我还是吃了一惊!

原来这就是隐身术!

好神奇有没有!

这我要是学会了隐身术,岂不是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去旅游,再也不用买票,坐车再也不用花钱,爽歪歪啊!

隐身术在手,天下我有啊!

正当我在构思着学会了隐身术的美好蓝图时,听到了前面胖子偷着乐的笑声。

我看向胖子,只见这货正趴在桌子上,捂着嘴,不知道在乐什么。

我凑过去,看到胖子口水流了一地,我顿时明白了。

这货在意淫!

他的脑袋里,肯定在想什么不堪入目的龌龊的画面。

指不定想着学会了隐身术,去偷看白安妮洗澡换衣服呢,要不然也不会乐成这样。

我不忍打断他,就让他自己意淫吧。

刘克老师笑着点点头,显然对小白的回答很满意:

“白哲华的回答很准确,的确是隐身术,不过,此隐身术,非彼隐身术啊,白哲华,你先把你知道的,告诉大家伙儿。”

然后白哲华就跟我们讲起了他所知道的隐身术。

隐身术是一种使身体幻化隐形,而达到令别人看不到的幻术。

隐身术分两类。

第一类是障眼之术,其实就是障眼法。

障眼,就是遮盖眼睛,借用外物,遮盖施法对象的眼睛,达到他什么都看不到的目的。

至于这外物,有的人会调集宇宙之云彩、光气遮人眼目,《后汉书》中记载,汉朝时有个儒师叫张楷,这个人是个大学问家,精通各种典籍,门徒常百人。最重要的是他喜欢道术,可以用雾气隐身,并将此幻术教给弟子,不过这个记载,并不可信。

还有就是像周星驰在《赌侠里面的特异功能那样》,通过影响人的脑电波,让他什么都看不到,这也是一种障眼法。

障眼法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隐身术,只不过是一种类似魔术的错觉而已,隐身术的第二类就比较厉害了,这个是动用功力将自身淡化,化为无形。

这一类可是实实在在的隐身,也是所有修道之人穷其一生,毕生的追求。

他们坚信,一定可以有什么道法,让人隐身。

可是古往今来,不管道法有多么高深,没有一个修道之人真正练成了隐身术。

于是就有一些人,开始走旁门小道。

比如南茅山的祖师葛洪,他对隐身术笃信无疑,而且为一生的精力都在研究隐身术,他在多年修炼隐身术无果的情况下,改为用药。

他在《抱朴子?遐览》介绍了一种以符药作法的隐身术:“其法用药符,乃能令人飞行上下,隐论元方,含笑即为妇人,蹙而即成老翁,踞地即为小儿,执杖即成林木,种物即生瓜果可食,画地为河,撮地成山,坐致行厨,兴云起火,无所不作也。”

不过书上也记载,这种药,他自己都从未亲身体验和目睹,只是道听途说,殊不可信。

最著名的方法,就是民间流传的老虎须……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此隐身术,非彼隐身术

老虎又被称为“山兽之君”,“丛林之王”。

不过这里所说的虎须,并不是普通的老虎的胡须,而是长年生活在白常山一带的东北虎,

不过在修道人这里,因为东北虎的特殊身份,修道人不喊东北虎,而是尊称为东北大山君。

大山君跟其他丛林里的动物不同,之所以被人们称之为“丛林之王”,并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威猛无比,还因为它浑身都是宝贝。

大山君的肉可以吃,味甘酸,在东北寒冬腊月的季节,吃上一块老虎肉,抵得过喝几碗烈酒,还可以补脾胃,益气力,壮筋骨。

也正因为此,普通人一旦吃了大山君的肉,阳气大增,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唯恐避之而不及,而修道之人吃了大山君之肉,虽然比不上仙道,鬼丹,但也可以功力大增,道法突飞猛进。

虎骨泡酒也是大补,那可是中医里面名贵珍稀动物药材之一,不管对小孩还是对老人都有极大的好处,具有固肾益精、强筋健骨、益智延年、舒筋活血、通血脉、强筋健骨等功效。

大山君的骨头也可雕制成各种工艺饰品,放在厅堂的正中央,镇宅辟邪之用,它的作用,可是比那墙上摆放的“泰山石敢当”、神像之类的强得多,只不过东北大山君近些年数量越来越少,又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所以存在这个世上的骨头,都是之前留下来的,太过于珍贵,只有有钱人才能用得起这些东西。

还有一个,有点儿难以启齿。

虎鞭!

虎鞭是一味滋补壮阳的中药材,其主要功效为暖肾壮阳,益精补髓,是男人,都会想要这种东西补补身子啊,而大山君的虎鞭,更是大补之物,比那些伟哥啊啥东西好上一万倍。

大山君的虎胆可以治疗儿童惊厥病,传言小孩子天性纯洁,能够看得到我们大人看不到的脏东西,所以小孩子才会在半夜里无缘无故地哭啼,怎么哄都停不下来,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脏东西,有的是孤魂野鬼,有的是去世的亲人,害怕才会哭啊。这虎胆正是驱除脏东西绝妙之物,只需要拿出来放在孩子的枕边,任何不干净之物绝不敢靠近半步。

还有其他的,说是大山君的虎睛可以治疗癫痫病,甚至有人说吃了它的眼睛,可以开天眼,行走于阴阳两界之间,不知道传言真假,不过我肯定茅山道士绝对不会用这种办法开天眼,我们有自己的法术,自己的器具,开天眼,在茅山术中,只是小菜一碟。

而东北大山君身上最神秘的,还数虎须。

可别小看了那虎须,在盗界,甚至是不起眼的贼,虎须都是至高无上的圣物。

听闻言虎须对于大山君的用处,不过是用来丈量自己的身子能不能进得了某个山洞的。虎须的长度正好是大山君体型的宽度,大山君进入山洞之前,先把头伸进去,用虎须触碰,如果山洞的四壁碰不到虎须,那么这个山洞就可以容得下老虎的身子,如果四壁将虎须挤弯曲了,大山君是绝不会再进去的。

但是虎须对于人就不一样的,如果有一根虎须握在手心,那么这个人就可以变形!

可长可短,可大可小,就跟变形金刚一样。

所以大山君的虎须,就被当作隐身术!

不过这种隐身术被修道人所不耻,反而被盗贼所利用。

只要手持虎须,那么再小的地方也能钻进去,再窄的缝隙,就如门缝,人也称穿过去,说句大不敬的话,手握虎须,进入皇宫,偷得那传国玉玺也不在话下。

不过也有危险的时候,听闻有人握着虎须从门缝里穿过偷东西,被别人识破,在穿过门缝的瞬间,从手中夺走了虎须,那人便活活被门挤成了肉饼。

东北虎山君之所以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是宝贝,尤其被我们修道之人尊为神兽,就是因为它常年生活在白常山山区,这白常山常年积雪覆盖,乃是极寒之地,没有任何动物可以在那里生存,普通之物根本忍受不了严寒,但东北大山君却在那个地方生存了下来,如果不是阳气旺盛,又怎么能在雪地里翻滚呢。

所以东北大山君也就练就了身体的极阳特质,以阳克阴,自然而然,被我们修道之人所尊崇。

小白讲完之后,刘克老师忍不住赞叹道:

“白哲华同学真是知识渊博啊,把隐身术讲得非常透彻,想必各位同学对隐身术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之前我已经说过,我所施展的隐身术,非彼隐身术!”

“历史上的隐身术,无非是些旁门左道,尤其是再被一些心怀叵测之人所掌握之后,隐身术充当了他们作奸犯科的工具,所以,隐身术,一直被视为邪术!”

“邪术?不会吧?这么一个富有创造性划时代的法术,居然是邪术?”

文捷吃惊道。

我也感到不可思议,怎么说,这隐身术也和我们茅山术一样,都可以利国利民嘛。

刘克老师笑笑,反问道:

人性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有欲望。我想问在座的各位同学,刚刚你们看到我施展隐身术时,心里就没有一丝杂念吗?就没有想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吗?包任之同学,你刚刚趴在桌子上在想什么,来,跟我们分享一下。”

我顿时笑趴了!

胖子真要把刚他趴桌子上意淫偷看白安妮洗澡的事儿给我们分享一下,那真就立马出名了。

胖子瞬间涨红了那猪脸,青筋暴露,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话:

“没,没,什么都没……”

什么都没,就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他撒谎了!

我自己也承认,刚刚,我也在想逃票,免费坐车。

再看文捷他们,也是一个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刘克老师一副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样子,说道:

“怎么样,我说它是邪术,没问题吧?连你们都知道利用隐身术去满足自己的欲望,更何况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呢,所以啊,我们茅山正道,是绝对不允许隐身术的存在,不过在其他道教的教派,却提倡隐身术,比如从我们茅山宗分离出来的南茅山,因为葛弘对隐身术深信不疑的的原因,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对隐身术的修炼,这也是造成南北茅山对立的一个因素。”

这时候,小白举起了他的手。

刘克老师示意小白问。

小白问道:

“既然隐身术被我们茅山正道视为邪术,那就和养鬼术一样,都是禁术,那老师,您怎么还在修炼呢?还要打算将隐身术传授给我们呢?”

刘克老师缓了缓,略显激动地说:

“那是因为,此隐身术,非彼隐身术啊!”

火车上,第一次手机码字…业务不熟练啊!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事儿作的刘克老师

“刘老师,您就不要卖关子了,您快告诉我们,您这隐身术,到底是个什么法术啊?”

文捷这小子,把我们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刘克老师一直在强调,他的隐身术,非彼隐身术。

在一定程度上,刘克老师,就代表我们茅山正道,所以我们急于想要知道,我们茅山的隐身术,和被称为邪术的隐身术有什么不同。

不过刘克老师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从身上摸出三枚鸡蛋,不过这三枚鸡蛋承浅绿色,我认识,这是乌鸡蛋。

接着,刘克老师又掏出一根像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做成的发簪,往自己头上插,可是他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试了几次,都没有插上,索性随手又掏出一卷透明胶,把发簪粘在了头发上。

我怎么看着这么滑稽啊!

这是隐身术?

还没完,刘克老师又拿出一柄拂尘,就是道士常随身携带的那种,这又是干嘛?

接着,刘克老师不画符,不供香,就闭上双眼,念起了咒语:

“藏身藏身真藏身,

藏在真武大将军,

左手掌三魂,

右手掌七魄,

藏在何处去,

藏在波罗海底存,

天盖地,

地盖天,

拨开云雾见青天,

千个法师寻不到,

万个法师寻不成,

所有法师人来到,天雷霹雳化灰尘。”

念到这里,刘克老师突然睁开眼睛,拿起一枚乌鸡蛋,敲碎,直接倒进肚子里,接着又是一枚,一连三枚,全都被刘克老师生喝进肚子里。

这是饿了吗?

可是这生喝鸡蛋,看得我都想吐。

刘老师,你好重口味啊!

喝完乌鸡蛋,刘克老师拿起拂尘,东挥舞三下,又西挥舞三下,大喝一声: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只听最后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就知道这是我们茅山术!

莫非我们茅山术中真的有隐身术?

刘克老师接着高喊:

“隐身!”

我们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就等着刘克老师隐身呢,刚才刘克老师一瞬间就冒出来了,我们很好奇,刘克老师隐身,是不是也是一瞬间的事儿。

可是,三秒,五秒,十秒……

刘克老师纹丝未动,直挺挺地站在我们面前。

隐身失败!

好尴尬有没有!

刘克老师不甘心,又掏出三个乌鸡蛋,再来一次:

“藏身藏身真藏身,

藏在真武大将军,

左手掌三魂,

右手掌七魄,

藏在何处去,

藏在波罗海底存,

天盖地,

地盖天,

…………

…………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隐身!隐身!隐身!”

一连喊了三遍,我们就像吃瓜群众一样,看着刘克老师的独角戏。

还是失败!

教室内,顿时窒息了!

我们都僵住了!

刚刚我们还信心满满无比骄傲的,现在瞬间跌入谷底。

感情这隐身术,时灵时不灵啊。

而且看情形,三次当中只有一次成功,这么不靠谱啊。

胖子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

接着,刘克老师也笑了。

刘克老师啊,你倒挺释怀,看得开!

刘克老师说道:

“隐身术是邪术,但不代表它就没有一无是处处。在心怀叵测之人手中,隐身术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但对于我们茅山道士而言,却是不可多得的异术。”

我怎么感觉刘克老师在颠倒是非,胡说八道呢?

这邪术是你说的,异术也是你说的,这不自相矛盾嘛。

不过接下来刘克老师做出了解释:

“我再次强调,我们茅山正道的隐身术,非彼隐身术。”

又来这一句!能不能换句台词。

“试想一下,我们茅山道士,终身和妖魔鬼怪打交道,危险重重,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如果有这么一种法术,可以让我们把自己隐藏起来,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看到我们的踪影,不就大大降低我们的伤亡,而且也更利于我们斩妖除魔。”

此言有理啊!

特别有理!

原来此隐身术,非彼隐身术之处,在于隐身对象的不同。

历史上的隐身术是隐藏自己,令所有人看不到,而我们茅山正道的隐身术,是隐藏自己令鬼怪看不到。

哇!以前都是鬼怪变幻莫测,难以捉摸,这下好了,我们能看得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们,那岂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牛逼哄哄有没有!

这要是成功了,别说是在我们茅山正道史上,即便是放眼整个道教,也具有划时代意义,那么茅山正道将进入新时代!

罢了,刘克老师的话,听的我们热血沸腾,跃跃欲试,想要修炼我们茅山正道的隐身术,虽然它的成功率不高,但是任何一种法术被创造出来,都是从不断的失败到成功的,这个重任,就交到我们的肩膀上吧。

但随即,刘克老师又给我们一人泼了盆凉水:

“从祖师爷起,每一代茅山道士都在悄悄潜修隐身术,可是前辈们的经验告诫我们,用茅山术来修炼隐身术,此路不通!刚才我隐身失败,就是向你们证明,修炼隐身术,不要妄想了!”

我去……

我们一阵唏嘘……

感情您刚才那么煞有介事的做那些事,又是生鸡蛋,又是拂尘的,拐弯抹角的,都是为了证明一个错误的观点啊。

这也太能作了吧!

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干,吃饱了撑的嘛!

您直接告诉我们多好!

我严重怀疑,刘克老师根本没有睡醒,这是梦游忽悠我们来了。

等等……

刚刚刘克老师明明隐身成功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刘克老师在讲台上,突然拍一下桌子,砰一声,我们立刻抬起来,全都盯着刘克老师。

又要闹哪样!

刘克老师不慌不忙地从刚刚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盒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树叶,伸出手来,在我们眼前晃一晃,似乎是告诉我们一个白痴的问题,这是一片树叶哦。

接着,刘克老师把那片树叶,缓缓放在了自己的眉心处,瞬间,奇迹发生了!

刘克老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消失了!

在我们众目睽睽下,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

就这么神奇!

就这么不可思议!

就这么……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 螳螂捕蝉

没有咒语,没有黄纸符,甚至没有动用任何道术,单凭一片树叶,刘克老师就隐身了。

我不肯相信!

我站起来,走了上去。

我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登上讲台,对着空气问道:

“刘老师,你在哪儿啊?”

没人回答。

“刘老师?您看得到我吗?”

然后我伸出双手,上下其手地对着刚刚刘克老师站立的位置就是一通乱摸。

我以为我什么都摸不到,可是,我分明摸到了刘克老师的身体。

头发,脑袋,胸口,肚子……

触觉不会有假。

那也就是说,刘老师的隐身术,只是隐身而已,别人无法看到他,但身体并没有消失,实实在在的。

“臭小子,往哪儿摸呢?”

突然我的前面空气中发出一个声音。

各位,你试试你正走着咧,突然你的前边半空中飘出一个声音,你是嘛感觉?

若不是我有心理准备,我早吓的屁滚尿流了。

即便这样,我还是被吓得连连后退。

我真想喊一句:

“孙长老,快收了神通吧!”

可惜刘老师姓刘不姓孙。

我回到自己座位上,这时刘老师和之前一样,时空穿梭一般,突然从空气中冒了出来。

我们一个个都看傻了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

刘老师小心翼翼地将那片树叶重新放回盒子里,落锁,收了起来。

看来,隐身术的关键所在,就是那一片树叶。

可是一片树叶就能隐身,这不是胡扯么!

如果是真的,那换成一颗树,还不把整个世界给隐藏起来了。

但刘克老师就让这个胡扯,成真了!

刘克老师看我们一脸懵逼的样子,对我们说:

“我早就知道,茅山术和隐身术是不相容的,尤其是我们茅山正道的隐身术,对妖魔鬼怪隐身,谈何容易!

用茅山术修炼隐身术,只会陷入死角,无法自拔,所以我就转而寻找其他办法,可是我无能啊!”

令我们想不到的是,刘克老师开始自责了起来:

“都怪我,都怪我愚钝,无能,研究了大半辈子,试了无数种办法,都没能将隐身术给研创出来,如果隐身术能够早几十年被我创出,当年茅山学院也不会……酒师弟他也不会成了现在这样!唉!往事不堪回首……”

刘克老师没有把话说完,可是我们也隐隐感觉到,茅山学院,曾经发生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血腥过往,正是这段过往,才造成了酒峰哲老师站在这幅怪的样子,怪的性格。

刘克老师不愿提起,我们也不便问,以免再引起伤心往事的回忆。

刘克老师逐渐恢复了情绪,转而又开始激动起来:

“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祖师爷保佑,隐身术还是被我发现了。”

注意,刘克老师说这句话的用词,隐身术是被他发现的,不是被他研创出来的。

那也就是说,隐身术以前就有,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被后人遗忘,又被刘克老师给重新发现了。

事情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隐身术也越来越神秘了。

刘克老师接着叙述隐身术的来历:

“多年前,我曾读过一段文言故事,翻译成白话文意思就是说,有一个楚国人,大半辈子都过着非常贫穷的生活,有一次读《淮南子》这本书时,无意中看到书上解释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前半句,为什么如此机警的蝉,可以被螳螂被捕获,原因是螳螂窥探蝉时用一片树叶遮蔽自己的身体,可以用这种方法隐蔽自己的形体”,于是这个楚人就抱着试试的心态,随手在树下仰起身子摘取一片树叶,而这片树叶就是螳螂窥伺蝉时使着隐身的那枚树叶。

可也是那个楚人倒霉,这枚树叶被楚人拿在手里,却不慎滑落,落到树底下,树下原先就已经有许多落叶,不能再分辨哪一片是螳螂隐身的那枚树叶。

楚人没有办法,只能扫集收取树下的好几筐树叶拿回家中,一片一片地用树叶遮蔽自己,然后问自己的妻子说:“你看不看得见我?”

楚人的妻子开始总是回答说:“看得见”,整整过了一天,那楚人的妻子就厌烦疲倦得无法忍受,最后无奈只得欺骗他说:“看不见。”

楚人内心暗自高兴,就携带着那片树叶进入集市,当着别人的面拿取人家的物品,结果被人逮个正着,于是差役把他捆绑起来,送到了县衙门里。县官当堂审问,楚人自己诉说了事件从头到尾的经过,县官大笑起来,释放了他,没有治罪。

这个故事只是古人为了教育后人,不要妄想不劳而获,如果你心存邪念必将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

所以当时我便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三天前,我又一次失败,束手无策时,我的脑子里又突然冒出来这个故事,然后我就想到,我们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那个楚人他没有将那片螳螂用来隐身的树叶失手滑落,而是拿着那片树叶,结果会不会截然不同呢?

要知道,我们的先辈们,他们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是无稽之谈的,都是有根有据。

于是我就赶紧翻看了《淮南子》这本书,还真的在这本书中,找到了这句话:

“螳螂伺蝉自障叶可以隐形”,我更加坚信,那片叶子,绝对不是普通的叶子。

现在正好是夏天,蝉多得是,螳螂虽少,但在我们茅山学院,也还是有的,不费多大功夫,我就找到了一片,果然,当我把树叶放在我的眉心处时,我真的隐身了,我从酒师弟还有掌门师弟面前经过,他们真的看不到我。

可是我并没有满足,因为你们高老师看得到我,茅山学院的那些鬼差,也能看得到我,这和历史上的隐身术有什么区别?这不是我想要的隐身术。

我要的隐身术,不是单纯的让人看不到,而是要鬼怪看不到,我要让它运用到我们斩妖除魔中去。

而且我也猜到,这其中的关键,就是树叶的不同。

于是我带着你们高老师,我们俩一连三天,将茅山学院所有的树叶试了个遍,终于在今天中午,在一棵柳树上,我将遮挡在螳螂身上的一片柳树叶放在我的眉心处时,你高老师,看不到我了。

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终于遵循祖师爷还有师父的遗训,将捉鬼降妖术开拓创新了。”

说完这一切,刘克老师笑的更加灿烂了,就如同孩童般,咧着嘴,一脸的幸福。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 正气歌

我的脑子里,顿时涌现出这样一副画面,刘克老师带着邻家阿姨老师,一连三天,不吃不喝不睡,在阳光下,在黑夜里,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努力。

这样的老师,怎能不让人敬畏!

邻家阿姨老师因为鬼魂的身份,不吃不喝不睡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刘克老师,又是上了年纪,为了隐身术,如此的辛苦,而且为了第一时间跟我们分享成功的喜悦,来不及休息,就过来给我们上课,这种精神,不能不为之动容。

他值得我们尊重,也值得我们等了这么久!

而这还远没有结束,刘克老师带给我们的惊喜,远不止隐身术,随着我们上课内容的丰富,我发现,刘克老师简直就是一个一生痴迷于茅山术创新,翻新的“民间科学家”啊!

想想,科学家,不都是这副打扮吗?

想想爱因斯坦那爆炸头。

想想养活我们的袁隆平老爷爷那副农民打扮,和我们刘克老师,太像了!

我带头向刘克老师双手鼓掌。

教室内,瞬间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不过最后刘克老师还是略有遗憾地说:

“用柳树叶隐身这种方法,不但人看不到,鬼也看不到,虽然在我们降妖除魔这条路上用处极大,可是也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那就是柳树叶,太难找!柳树本就属阴,而蝉却喜阳,所以柳树上很少会有蝉栖息于此,而找到一个刚好螳螂捕蝉时隐身的柳树叶,更是难上加难,不单单靠坚持不懈的汗水,还要靠运气,整个茅山学院,那么多棵柳树,我也只找到了一片树叶而已,这还是在你们高老师的帮助下。”

说完刘克老师又把那片树叶放在了盒子里,收了起来。

我听出了刘克老师的意思,就是这柳树叶,可遇不可求,想要得到它,说白了并不是凭实力,但是看人品啊。

我的人品,向来不错,所以我很有信心,再看看胖子,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品!

那他偷看白安妮洗澡的愿望,恐怕就落空了。

最后刘克老师说:

“隐身术的办法我告诉你们了,能不能得到柳树叶,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好了,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什么?

我大吃一惊!

我没有听错吧?

现在才正式上课!

这开胃菜,也太猛了吧!

不知道后面的正菜,有多牛逼哄哄呢!

我顿时满怀期待地要赶快上课了。

然后,刘克老师拿起黑板擦,开始擦黑板。

极其认真,一丝不苟,擦了一遍又一遍,足足擦了有五分钟。

如此慎重,那这一种茅山术,定然不同凡响。

我们屏气凝神,不敢大声喘气,静静等待着奇迹的再一次发生。

擦完之后,刘克老师拿起了粉笔。

要开始了……

刘克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写了三个楷书大字:

“正气歌。”

接着,刘克老师一刻不停,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黑板。

这是茅山术?

茅山术需要写这么多字?

看刘克老师那一手的正楷粉笔字,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上书法课。

写完之后,刘克老师已是满头大汗,似乎写一黑板字,要比施展茅山术还要耗费精力。

如释重负一般,刘克老师说道:

“自己读一遍,看看有没有不认识的字。”

得,读就读吧,上了这么多年学,读课文还是没问题的。

我大声读了起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

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

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存,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读完之后,刘克老师问:

“有不认识的字吗?”

我们摇摇头。

胖子这货说道:

“字倒是都认识,就是这啥意思啊,我一点儿都读不懂啊。”

刘克老师笑笑:

“不必明白什么意思,背下来就行了。”

什么?背下来?

我去,背课文,不都是中学才有的事儿么?

这刘克老师,还真是不安常理出牌。

他再一次让我们大跌眼镜啊。

再一次刷新了我们的世界观。

怎么茅山术,改为诗歌背诵了!

不想当诗人的茅山道士不是好道士吗?

我们顿时感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瞬间被遗弃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了。

但这还没完,刘克老师接着说道:

“今天下午,明天上午,加起来有一天的时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不管是在教室里,还是在宿舍,随你们的便,唯一的要求就是,明天下午上课前,把黑板上的内容,给我背得滚瓜烂熟,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说完刘老师就收拾东西,转身离开了。

我们的第一节茅山术课,就这么结束了?

说好的茅山术呢?说好的斩妖除魔呢?

难道遇到鬼,背一首诗就可以解决吗?

我倒是无所谓,我语文本来就很好,别说背一首古诗,就是一篇千字的课文对我来说也是小菜一碟,关键是,背了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胖子这货更不乐意了。

以他那智商,估计一个星期都够呛,让他在明天下午之前背出来无异于要他的命啊。

果然,胖子在刘克老师离开前,急忙问道:

“刘克老师,要是明天,背不出来呢?”

刘克老师对着胖子神秘地一笑,接着抬头,眼望着半空中,说道:

“各位老师,麻烦你们了。”

谁?

哪有老师?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阴差大妈

“刘老师,客气了!”

“刘老师,客气了!”

…………

…………

“刘老师,客气了!”

七个不同的声音,相同的七句话,分别从我们七个人的头顶传来。

紧接着,在我们七个人的身旁,七道鬼气涌现,幻化成型,七个人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阴差!

和邻家阿姨老师一样,他们也都是地府派过来的阴差。

他们嘛时候到的?

该不会如影随形,时刻监督着我们的吧?

顿时感觉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刘克老师放出狠话:

“如果明天下午有人背不出,就和你们身旁的这位老师,共度一宿……”

说完,刘克老师头也不回地走了,估计要回去补觉了。

共度一宿!

多么令人想入非非的词语。

可是我一抬头,看到了我身边那张惨白的,没有一丝生气没有任何表情的死人脸,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虽然我现在不怕鬼了,可是和鬼共度一宿,想想都头皮发麻!

不过我也倒不担心,我有信心在明天之前把这首诗背会。

这时,我倒担心起胖子来。

我扭过头,看到胖子的身边,站着一位身材有些发福的大妈,一身粉红色的衣服,我去,我想起了白安妮那晚穿的粉红色睡衣,这女鬼怎么都喜欢穿粉红色啊。

大妈居然扎着一根马尾辫儿,脸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腮红,还涂了红嘴唇,

不过可能是技术不咋地,整个嘴巴上都是红的,就跟吃了死老鼠一样。

大妈扭扭捏捏在胖子身上蹭,一边蹭,还一边故作娇滴滴地样子,如同一个思春的少女,充满爱意地对胖子说:

“小胖娃儿,不急,不急,我等着你哦。嘻嘻嘻嘻……”

这一笑,笑得我我心里更加发麻啊!

鬼笑起来,还真是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以胖子这货的智商,明天肯定背不出来,那胖子守了十几年的处男身份,岂不是就要失身于这个大妈了?

胖子,我无比同情你!

可是我爱莫能助呀!

胖子这货,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动都不敢动,也许胖子在想,他要对不住白安妮了,以后再也没脸面对白安妮了。

大妈见胖子一直趴着,善意地提醒道:

“小胖娃儿,你同学都开始背了,你要抓紧时间了哦。实在背不会就不要勉强,要是用坏了脑子,变成了痴呆,就不好了,我会心疼的。”

胖子崩溃了!

胖子挠着头,想要发火,可是面对大妈女鬼,又不敢,只能闷着声说道:

“阿姨,您不要靠我那么近嘛,您看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大妈突然脸色大变,翘起兰花指,不停地戳着胖子的脑袋,惊呼道:

“阿姨?小胖娃儿,你怎么能喊人家阿姨啊,我看我们两个也差不了几岁,你就喊我姐姐,可不能再喊阿姨了,你都把人家喊老了。”

胖子无语,脸色铁青,支支吾吾对大妈道:

“阿……姐姐,您看我这么胖,长得又不俊,您看我后面这位,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您要不考虑一下他?”

我去你大爷的胖子,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大妈就立刻摇了摇头:

“小胖娃儿,我就喜欢胖的,肉肉的,摸着有手感啊,肉头儿,你后面这位,虽然模样是比你俊了些,但是瘦不垃圾的,摸着都嗝手啊。”

得,我又躺枪了!又被恶意中伤了。

但我才不傻,这个时候,多一完不如少一言,这个哑巴亏,吃就吃吧。

胖子无话可说了,只得又低下了头。

我憋着笑,对胖子说:

“胖子,这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啊,你们祖上保佑,不知道卖了多少狗不理包子才给你积下了这份阴德啊。”

胖子头也不回,对着我恶狠狠地说:

“滚!”

我摊开手,耸耸肩,自言自语道:

“唉,可怜了白安妮啊,以后要独守空房了,想想白安妮泪眼汪汪的,翘首期盼着她的情郎哥哥,可是她的情郎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胖子,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白安妮的。”

我故意说起情郎哥哥,就是要酸胖子,我可是白安妮的情郎哥哥。

果然,胖子终于坐不住了,提到白安妮,肯定是他心中的痛。

胖子突然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给吃了。

我立马解释道:

“勾引二嫂,江湖大忌,我明白的,明白的,我只是帮你照顾,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

这时,大妈也顺势又往胖子身上蹭了蹭,说道:

“小胖娃儿,你放心,明天晚上,我会好好对你的哦!”

胖子看了看大妈,又看了看我,突然大笑了起来。

毫无征兆地大笑了起来。

你大爷的,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笑。

不会是激动得傻了吧。

胖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看了一眼黑板,又看了看我,还对我挤眉弄眼了一通。

接着,胖子转过身,面对着我,一字一句,大声地背了起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

………………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一字不落,滚瓜烂熟。

我震惊了!

小白也震惊了!

杨斌文捷他们也震惊了!

就连一向不屑于看胖子的尹沫王志赫此刻也无比震惊地看着胖子。

过目不忘有没有!

从刘克老师离开到现在,不到十分钟吧?

再加上大妈的搅和,留给胖子背书的时间,不到五分钟。

胖子居然背下来了。

他的智商,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恐怕小白此时也只是把整首诗读书而已。

我突然想到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那颗鬼丹。

除非胖子天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正气歌背下来,

鬼丹是我想到的唯一理由。

这鬼丹,果然是稀世珍宝啊!

胖子对着我挤眉弄眼,得意地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大妈也哈哈一笑,满意地点点头,身影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胖子赶紧对着空气说道:

“姐姐,你别走啊,让梳子陪你啊,梳子也可以的。”

“滚……背书对我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真的吗?”

胖子坏笑道………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还嫩了点儿

胖子厚颜无耻地坏笑着问我身边的那张死人脸:

“大爷,无眠的夜晚你肯定很寂寞吧?你渴望和人类零距离接触吧?放心大爷,我肯定帮你。”

死人脸终于从嘴角里挤出一丝笑意。

胖子拍拍胸脯:

“包在我身上!”

死人脸渐渐消失。

他刚一走,我就开骂了:

“死胖子,想干嘛?”

“想干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嘿嘿嘿嘿……”

这货笑的,肯定没安好心。

我不理胖子,凭我的本事,一下午就能把正气歌搞定。

可是我还是低估了胖子的脸皮。

从我开始背的那一刻起,胖子就故意在我面前捣乱。

先是站起来,走到讲台,用他那两百多斤的横肉,往黑板前一挡,挡住了半个黑板。

不过这样一来,也影响了其他人,引得一阵谩骂。

终于在杨斌拍案而起,对着胖子挥舞了拳头之后,胖子才讪讪下台。

不过嘴里依旧不依不挠:

“我就是坐的时间久了,腿麻了,起来走走。杨斌,把你,的拳头放下,素质,注意素质!粗鲁!莽撞!你看你,就知道动武,我们是文人,长那么壮有啥用。”

“滚,出去走去,别打扰我们背。”

杨斌怼了一句。

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胖子吞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所以在他们看来,胖子真的是天生的过目不忘,毕竟我们心里都清楚,能被茅山学院在千万高考生中录取,都不是普通人,有一项过人之处的本领,也说得过去。

但他们和我一样,只能靠自己的真实记忆力,来被下这首诗了,自然不希望被人打扰。

毕竟,谁都不希望和鬼共度一宿。

下来之后,从新坐在自己位置上,不过却转身,面对着我。

我刚读完前两句,胖子就开口了:

“梳子,晚上我们吃什么?”

我不搭理他。

“梳子,你觉得我们家的包子好吃吗?昨天吃饭时听校长大人说过些日子我们要放假,说是让我们回家探亲,我到时候多给你带些。”

“梳子,你觉得白安妮漂亮吗?你觉得漂亮也没用,白安妮是我的,你又选了孤命,嘿嘿。”

“梳子,你觉得白安妮看上我哪一点儿了?”

“不要脸!厚颜无耻!”

我终于忍不住了,骂了一句。

“不要脸?你是说白安妮喜欢我不要脸?这也算是优点啊?那你还真别说,和你们比起来,我还真有这个优势。”

“胖子,你能要点儿脸吗?能不打扰我背诗吗?你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可还没背会呢。”

胖子得意地说:

“那是,我就瞅一眼,就会背了。”

“你能,你牛,行了吧?”

胖子干脆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梳子,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没有一点爱心同情心呢?”

胖子这话说的我一头雾水:

“胖子,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冷酷无情没有爱心同情心了,我有那么没人情味吗?”

胖子低声解释道:

“梳子,你知道吗?作鬼,是很痛苦的。刚才那大爷你也看到了,你看看人家,多可怜,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晚上睡觉,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能不难过吗?能不悲伤吗?你就不能发善心,去陪陪那老大爷吗?说不定那大爷一感动,把他那颗鬼丹给你了呢,或者认你当干儿子,以后你就可以继承他的遗产了啊。”

“遗产你大爷,这种好事,你自己怎么不去。”

胖子两手一摊:

“我背会了。”

我瞪胖子一眼,反问道:

“胖子,你也知道,作鬼那么痛苦,你看刚那位姐姐,那么大年纪,估计都没有嫁出去,也没有尝过幸福的滋味,你要是有爱心有同情心,你怎么不去满足她呢,那姐姐又那么喜欢你,说不定,还能给你生个鬼宝宝呢,你就又有个儿子了。”

胖子又两手一摊,叹息一声:

“唉,谁让我背会了呢,没办法,我也是爱莫能助。”

我一下子急了,对着胖子这货的猪脑袋扇了一巴掌:

“你也知道你背会了,可我还没背会,别打扰我。”

我抬头一看,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背会了,离开了。

尹沫王志赫两个人也在收拾东西,看样子,背得也差不多了。

只有我,还没有读过完整的一遍。

胖子贱兮兮地望着我,我顿时明白,我上了这货的当了。

跟我胡扯了这么多,就是要浪费我时间。

我假装生气道:

“胖子,是不是兄弟,是兄弟你就别打扰我!”

胖子也正儿八经地说:

“是兄弟,就是要打扰你。”

我无语了,这么贱的人,我还能怎么样啊!

“你到底想干嘛啊?”

“不干嘛啊……”

“你就希望我倒霉是不是?我倒霉,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看着你倒霉,我就高兴,这还不够吗?”

“行,算你狠!你大爷的,我不背了!”

我站起来,走到讲台,把正气歌抄在一张纸上。

我并不是跟胖子赌气真的不背了,而是领有打算。

这个点儿,也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了,胖子在这捣乱,我肯定背不成,我打算不吃晚饭,趁着胖子吃饭的时候,回宿舍自己背。

我就不信这个吃货,宁肯不吃饭也要纠缠着我!

抄写完毕,我就离开了鬼学堂。

胖子立马跟了过来。

“有本事你就一直跟着我。”

“我没本事,但还是要跟着你。”

不要脸。

我们穿过太极广场,胖子察觉到了我并没有朝着餐厅的方向走,惊奇道:

“梳子,你去哪儿?不是应该去餐厅吗?”

“我说我要去餐厅了吗?”

“那你去哪儿?”

“宿舍!”

“你不吃饭了?”

胖子更加震惊!

“我又不饿,为什么要吃饭?有本事你就也别吃饭,看谁挨得到明天早上。”

胖子突然停了下来,火冒金星,不让他吃饭,简直要了胖子的命。

果然,胖子愤恨地说:

“梳子,你也太狠了啊。”

“是你逼我的,我可没有逼你,脚在你自己身上,你去哪儿,我可管不着,怎么,你还要跟着我吗?我可是听说了,下午校长大人要做西餐,牛排啊,炸鸡啊,还有啤酒啊,想想都流口水,可惜,我是吃不到了。”

说着我头也不回地不搭理胖子,回宿舍了。

留下胖子在风中凌乱吧。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这叫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品,你有吗?

我掏出纸条,准备趁胖子吃饭的功夫,把《正气歌》给背会。

这货每次都吃那么多,一顿饭至少要吃半个多小时,这段时间,足够我背个大概,明天再随便看看,就能背熟。

只是,我想得太完美了。

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胖子算。

“咣……”

宿舍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我正震惊加恼怒,谁这么大胆敢擅闯我宿舍,上前要理论一番的时候,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硕的身体,直冲进来。

“胖子,你没事儿吧?门惹着你了?”

胖子没搭理我,进来以后,不去他的床位,反而朝我这边走来,二话不说,直接躺在我床上。

我懵逼了!

这是又要闹哪样?

“胖子?你脑子被驴踢了?”

胖子还是不理我,躺在我床上,张着嘴,“扑哧扑哧”喘着粗气,两眼泛红,两个小眼珠子鼓鼓的,差点要掉出来了。

我顿时明白了。

这货为了打扰我背书,达到他那邪恶的目的,也不吃饭了!

对于一个十足的吃货来说,不吃饭,意味着什么,就不用多说了吧。

正因为此,才会如此的愤怒。

“胖子,你要不要牺牲这么大?”

“我乐意!”

“胖子,你就那么想让我和那个死人脸老师待一个晚上?”

“扑哧扑哧……”

“你就作吧,反正饿的又不是我,你去你床上躺啊,你睡我床上干嘛?”

“扑哧扑哧……”

“行行行,爱睡哪儿睡哪儿,你睡你的,我背我的。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啊!”

胖子这货突然对着我的耳朵吼了起来:

“饿啊,我好饿啊!我好饿啊!”

“饿你去吃饭啊,谁也没拦着你,不让你吃饭不是。”

“饿啊,我好饿啊!我好饿啊!”

一边说,一边用手拍打着我的床铺。

我知道,胖子这货又开始故意骚扰我了。

我不理他,便拿着小抄想要出去背。

胖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抢先一步把宿舍门关了起来,拦住我:

“你去哪儿?你哪也不许去!就在宿舍陪着我。”

“不去就不去。”

我在宿舍里背。

我在宿舍里转来转去,想要背,可是不管我走到哪儿,胖子就像是赖皮膏药一样,紧紧跟着我,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我饿啊,梳子,你先别背了行不,咱们一块儿去吃饭吧?要不你去给我带点儿吃的吧,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自从我来到茅山学院,你看我都饿瘦了,我回去,我奶奶肯定会心疼我的,肯定就不会让我再来的,你就见不到我了,你不心痛吗?”

“滚,饿你就自己去吃,要不就躺着,我告诉你,长夜漫漫,你越乱动,就会越饿。”

可是胖子这次是铁了心的要让我和死人脸共度一宿,软硬不吃,缠磨着我,一两个小时,弄得我心烦气躁,更是静不下心来背。

“胖子,你有种,我认输,I服了You,我不背了,我睡觉还不行么。”

说着我把手抄收起来,躺在自己床上。

胖子不放心我,警告道:

“梳子,你要记得,你是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是男人就要说话算数,说不背,就不背,你可不能趁我睡着躲被窝里偷偷背啊。”

“滚蛋,睡你的去。”

胖子朝我吐了吐舌头,也去自己床上睡去。

我又更改了计划。

胖子的两大爱好,一是贪吃,二是贪睡。

你不吃,我就不信你不睡。

明儿一大早我就起来,看你该怎么捣乱。

想着我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大概五六点的样子,我就醒了过来。

顾不得洗脸刷牙,衣服也索性不穿,我坐了起来,半躺在床上,拿出手抄,开始背《正气歌》。

昨天被胖子捣乱,我都还没把这首诗给读熟了,想要算背下来,还真要下点儿功夫

这刘克老师也真是怪!不教我们茅山术,非要让背书,这不是瞎折腾人嘛。

可是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个时候,胖子醒了。

他居然醒了!

今天的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吧。

简直阴魂不散啊。

胖子从床上爬了起来,同样衣服都不穿,就一条短裤,就往我床上钻。

我惊呼:

“胖子,你过分了吧!你要把我的床给压塌了啊。”

胖子无耻地笑笑:

“我饿得睡不着。梳子,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我不耐烦的说:

“有话说,有屁放。”

胖子有板有眼地说:

“我觉得,刘克老师让我们背正气歌,绝不简单。”

“废话,还用你说,刘克老师吃饱了撑的啊。”

“我的意思是说,刘克老师表面上是让我们背古诗,其实呢,暗地里却隐藏着一个很深的目的。”

“什么目的?”

“我琢磨啊,他以背古诗为名,考察我们为实,谁背的好了,就把那片柳树叶传给谁。”

“呵呵,呵呵呵呵……我给你一万个呵呵呵,你可真会联想啊,那柳树叶是刘克老师费了多少功夫才找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没看他对那片叶子爱护的样子,会这么轻易传给我们?”

“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要柳树叶也没用啊,这以后降妖除魔的重任,可是要交到我们身上,他不传给我们,传给谁。”

“就算是要传,也不会传给你,你没听刘克老师说吗,想要得到柳树叶,不仅仅靠勤奋汗水,还要靠机遇,最重要的还要人品。”

“人品?我人品不够吗?”

“不是够不够的问题,关键是,人品这个东西,你有吗?”

“梳子,你这话说得也不脸红,我没人品?没人品那月牙湖的城主女儿会嫁给我?没人品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会进我肚子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我包任之,人品爆棚啊,我实话告诉你梳子,柳树叶我是志在必得,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兄弟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行行行,你别废话了,你要把我当兄弟就放过我行吗?让我先把《正气歌》背会再说。”

“背个毛线啊,你陪那大叔一个夜晚怎么了?又不会吃了你,包赚不赔。”

我又明白了,怒道:

“胖子,搞了半天,你跟我胡扯了这么多,又是故意浪费我时间是吧?我告诉你胖子,如果我背不出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拿我怎么样啊?到时候我得到了刘克老师的柳树叶,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嘿嘿。”

说着说着,胖子这货居然当着我的面,流口水了。

不单单流口水了,还一副猥琐的样子。

这个大色狼,肯定又开始幻想得到柳树叶之后偷看白安妮洗澡了。

我故意问胖子:

“胖子,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白安妮啊,除了白安妮,我还能想什么,难道想你不成。”

“咣……”

胖子话音刚落,我们宿舍的门被一脚踹开。

我在想谁这么暴躁,这么早就踹我们门的时候,白安妮闪了进来。

我去,要不要这么神奇!

要不要来的这么是时候!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冤家路窄

我记得很清楚,白安妮下课离开教室之前,胖子问白安妮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白安妮说等胖子想她的时候她就会出现。

这胖子刚说心里想白安妮,白安妮就破门而入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可是你这妮子,也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吧。

我们两个,被白安妮给捉奸在床了啊。

此时此刻,我和胖子都没有穿衣服,都光着膀子,更加糟糕的是,我们俩,都在我的床上。

你想想,两个男的,赤身裸体,共坐一床,不引起误会才怪。

果然,白安妮一进门,看到我和胖子,尤其是胖子还流着口水,一副****的样子,“嗷”一下,大叫了起来。

一般这种情况下,女生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捂着双眼,大喊一声,然后说一句“流氓,死变态”,接着捂着嘴跑开。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等着白安妮退出去,趁着空档把衣服穿好。

可是我忽视了一个问题:

白安妮她不是普通人!

她是个小魔女啊!

她做事,怎么和普通人一样。

白安妮也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可是她在喊了一声之后,非但没有跑开,反而把手放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我们。

而我和胖子也直愣愣地看着白安妮,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白安妮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我们两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说道:

“原来你们俩,玩儿真的!怪不得在月牙湖,演的那么真挚感人,原来是真实演绎啊。”

得了,这一下,真被白安妮给误会了。

可是我倒无所谓,本来就不在乎,再说了,这妮子的性格,跟她解释不清,越解释越乱。

可是胖子着急了,本来他就喜欢白安妮,也以为白安妮对他有好感,这一下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胖子赶忙解释:

“安妮,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

“安妮,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懂,我懂,你放心,我这个人很开放的,不会歧视你们的,我也理解你们的,只要是真心相爱,别说你们两个男的,就是一个人一个动物我都理解啊。”

懂你妹啊,你要是真懂了,就不会是这个反应。

胖子这货被白安妮说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着急得站了起来,可是刚下床,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连忙又赶紧用我的被子把自己捂严实了。

我也趁着胖子解释的时候,抓起衣服三两下穿上。

白安妮笑得更加灿烂了:

“哟哟哟,还害羞,两个大老爷们还知道害羞,我啥没见过啊,就你们俩那身板儿,一个胖的满身横肉,一个瘦得跟干柴棍儿一样,让我看我都不看。”

我就知道这妮子的性格,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敢说。

我不管了。

你一个女孩子都不害羞,我管那么多干嘛。

我大大方方地穿好自己的衣服,一脚把胖子踹下来:

“穿你的衣服去,一个早上,又让你给耽误了。”

胖子捂着自己的两点,扭扭捏捏回到自己床上,穿好衣服,来到白安妮跟前,继续解释:

“安妮,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梳子,是纯洁的友谊,绝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

白安妮故意拉长了声音,大声问。

胖子难以启齿道:

“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的嘛,还要问。”

胖子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以白安妮这妮子古灵精怪的聪明劲儿,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和胖子的关系,又怎么会把我和胖子往那方面想。

很明显,白安妮故意的。

很明显,她就是要捉弄我和胖子。

很明显,她得逞了。

至少胖子这货信了。

怪不得她笑得那么灿烂。

这个小魔女啊!

昨天还是一本正经的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经纶的人民教师,制服一脱下来,本性暴露无遗,就是一个折磨人,捉弄人,整死人的小魔女。

等白安妮笑够了,我没好气地问:

“你大早上来干嘛?就是为了看我们笑话的?还有,你要时刻注意你的身份知道吗?你一个女孩儿,要温柔,要知书达理,你就不能好好开门,非要踹门,踹坏了,你赔吗?”

我的话音刚落,胖子就接话:

“对啊安妮,你来我们宿舍干什么啊?是不是来找我的?”

白安妮没有搭理胖子,而是瞬间变了一张非常生气的脸,极其严肃,俨然一副老师的语气问我:

“我来看看你,正气歌背的怎么样了,你老实告诉我,你背多少了?会背了吗?”

这女人的脸,真是说变就变啊。

我才不管她,又没上课:

“我会不会背,关你什么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

“对啊安妮,梳子会不会背,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怎么不问问我啊?我给你说啊,我昨天就用了一分钟,就把整首正气歌给背会了,至于梳子,你别看他看着挺聪明的,其实他脑子有问题的,就是一个笨蛋,从昨天到现在,他就没停过,一直背,一直背,这会儿连整首诗都还没读熟呢。”

“胖子,你非要这么损我吗?我没有背会,什么原因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要不是你……”

还没等我把胖子无耻的举动说出来,白安妮就发火了:

“什么?包任之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没有背会?甚至还没有读熟?”

“我是没有背会,可是我有苦衷的,这不能怪我啊,都怪胖子。”

胖子不乐意了:

“梳子,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笨,背不会,干嘛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行行行,我不跟你说了,我就是不会背怎么着了吧,我就纳闷儿了,我背不背,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我背不下来,大不了和死人脸老师待一宿,你发那么大火干嘛?你这历史老师,管得也太宽了吧。”

白安妮这妮子一听更火了,叉着腰,伸出手指,指着我的眉头,泼妇一般,数落道:

“你别自恋了,要不是王老师临时有事,让我替他,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啊?”

等等,什么意思?王老师是谁?怎么又冒出个王老师。

“就是负责监督你背正气歌的那个老师。”

白安妮解释道。

我好想有点儿明白了。

那个死人脸老师,就是王老师,也就是我如果背不会《正气歌》,就要和他共度一宿。

而现在,王老师因为有事,换成了白安妮。

要不要这么冤家路窄啊!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夜明珠敷脸

我试探性地问: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下午背不出来正气歌,今晚,就要和你共度一宿?”

没想到,被我这么一问,白安妮的瓜子脸,唰一下红了,但嘴里却骂道:

“你这个大色狼,想什么呢,谁要跟你共度一宿,你最好给我快点儿背,要不然……”

“要不然你怎么样啊?还说我大色狼,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被谁给抱了好几次。那可是我的初抱啊,差点儿失身于你了都。”

白安妮的脸更红了,但嘴里依旧不依不挠:

“你背不背了还?”

我看看胖子,这货这时候的脸都绿了。

我故意对胖子说道:

“不背,胖子说得对,我天生愚钝,估计到下午是背不会了,唉,只能牺牲自己,和你共度一宿了,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肯定要找点儿事做的,做点儿什么呢,我得好好想想,胖子,你要不跟我一起想?”

胖子怎么可能允许我和白安妮共度一宿,顿时懊悔,讨好我道:

“梳子,梳子,大哥,哥哥,叔儿,我错了,我错了,你不笨,你一点儿都不笨,我求求你,你赶紧背吧,我不打扰你了,好不好?”

说着胖子把我的手抄拿在自己手里,举到我眼前:

“梳子,你只管背就行了,我给你举着。”

我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装作无精打采的样子:

“哎哟,胖子,不行,我头晕,可能是没睡好,我现在脑子一片模糊,肯定背不出来了,不行,我要睡一会儿,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喊我,不会背就不会背吧,大不了我认罚。”

胖子更加慌了:

“梳子,你可不能这时候头晕啊,一首诗而已,简单得很,只要你想背,一会儿就背下来了啊,你想想,我们七个人,六个都会背了,就你自己不会,那多丢人啊。”

“这有什么可丢人的,背不出来就是背不出来嘛,不过可以和白安妮共度一宿,丢人就丢人呗,值得,值得啊。我现在身体不舒服,总不能带病背吧?胖子你就饶了我吧,我实在背不下去了。”

胖子不吭声了。

估计这货在心里面恨死我了。

和他心爱的人共度一宿,这个绿帽子,比情郎哥哥那个绿帽子,还要绿。

我看到胖子又开始大声喘气,青筋暴怒,想要发怒,可是又不敢,只能硬生生把怒气给咽下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活该……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我再给你加把火:

“胖子,我今晚不在宿舍,你一个人,深夜无眠的时候,会寂寞吗?你渴望与异性零距离接触吗?你渴望在声嘶力竭的喊叫中,寻找灵与肉的碰撞吗?嘿嘿嘿嘿………我可是很渴望的哦。”

我再降低声音,凑到胖子耳边,说道:

“你想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能想象到,会发生什么吗?”

胖子急了:

“梳子,江湖大忌,你知道的。”

“得得了,收起你那一套吧,我知道勾引二嫂,江湖大忌,可是我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火气正旺,干柴烈火,她这个年龄,我这个岁数,我可不敢保证,我还会坚守什么礼仪道德。

胖子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我,没有表情,却突然蹲了下来,伸出手指,就往自己喉咙里掏,倒腾一番,呕吐了一番,眼泪都掉出来了,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梳子,拍我后背,快拍我后背。”

“干嘛?”

“我把灯笼鬼老爷爷的那颗鬼丹吐出来,给你吞下,你就不会头晕了,就能专心背正气歌了。”

“我去,你要不要牺牲这么大。”

可是你愿意牺牲,我还不愿意吃呢。

从胖子嘴里吐出来,就是颗长生不老药,我也吃不下,想想都恶心。

我一个巴掌,狠狠拍了下胖子的后背,一巴掌把他扇了个狗啃泥。

“滚你大爷的,吐出来的东西让我吃,恶心人。”

在我和胖子打闹的时候,白安妮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我和胖子那些污污的龌龊的对话,有的她听得懂,有的听不懂,也隐隐猜得出来胖子千方百计恳求我背正气歌的原因,所以白安妮脸上的红晕就一直没断过,可是又不好意思插嘴。

直到我把胖子打扒下了,白安妮又是一副居高临下的高贵教师的样子,搁下狠话:

“疏子杨,我告诉你,你最好在上课前把正气歌背会,要不然让你好看。”

“哎哟,胖子,我被人威胁了,我害怕,我害怕,我更不想背了。”

胖子赶紧站起来,可是他又不能说白安妮,只能跟我说:

“梳子,梳子,你误会了,安妮不是这个意思,她也是为你好嘛。”

不过白安妮并没有领胖子的情,反而一把把胖子推开,不让胖子再说话。

胖子自然不敢再言语。

这妮子要发大招了。

管你发什么呢,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并不是不想背,只要他们俩不烦我,我肯定要背下来的,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要报复胖子,更重要的是,我要戏弄一下白安妮,以解我心头之恨。

“疏子杨,我再问你一遍,你背不背?”

“我头疼,怎么背啊?作为老师,你不是更应该关心我的身体吗?”

“少给我装了你,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都好色,我告诉你,就你那点儿龌龊的思想,瞒不了我,我警告你,就算是你背不出来,晚上也少打我的主意,更不能占我的便宜,想都不能想。”

激将法,给我来激将法。

那我就来个将计就计。

我对着白安妮,从头到脚扫一遍,故意瞄了一眼她那凸起的上半身,最后停留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上,还不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完全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为了捉弄这妮子,我真是老脸都不要了。

“我就想怎么了?你还能不让我想啊?”

这一招还真管用,白安妮居然害羞了:

“你,你…………”

“你什么你……”

白安妮啊白安妮,你也有无与伦比的时候。

过了好久,白安妮缓缓说道:

“我还是黄花大闺女,跟一个男生共度一宿,我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哟哟哟,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啦,了不起啊,我还是纯情小处男呢。”

我故意打趣道。

白安妮啊白安妮,你也有今天啊!

我今天就让你栽我手里头,好好的教训你一番。

正当我以为胜券在握暗自得意的时候,白安妮深深吐了一口气,对着我说:

“好吧,既然这样,下午上课你肯定是背不会了,今天晚上也必定要和你共度一宿,和你这个大色狼共度一宿,我肯定会彻夜难眠,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伤害最大,我听人家说,用夜明珠粉敷在脸上,比贴面膜的效果好一百倍,我这就去把夜明珠磨成粉,敷在脸上。”

又拿夜明珠压我!

只听过用珍珠粉敷脸,哪听过用夜明珠粉敷脸,这妮子,暴殄天物啊!

白安妮这一招,百试百灵啊!

我投降,我认输。

“等等!我背!我背还不行吗?”

“你不是头晕吗?”

“突然又不晕了?”

“我可没有强迫你哦?”

“没有没有,完全是我自愿的。”

“那还不快背。”

“立刻,马上,“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胖子这货,心里该偷着乐了。

我又一次,败在这妮子手里啊,真是丢人丢大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红领巾,五星红旗……

吃过午饭,我就和胖子一同直接去鬼学堂准备上课。

只是走到太极广场的时候,又被白安妮给拦下了。

“疏子杨,我不放心你,你再给我背一遍。”

“白安妮,你烦不烦啊,你看看我的脑袋都被你给拍肿了,我都背了一个上午了,别说一首诗,就是一本书我也背下来了。”

“不行,你快给我背一遍。”

“梳子,别废话,安妮让你背你就背,别忘了你夜明珠还在她手里呢。”胖子在一旁帮呛。

“你个见色忘义的东西。好好好,我背还不行么,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白安妮满意地走了。

我一拳打在胖子那身肥肉上,警告道:

“胖子,你要是再和白安妮一起整我,就别怪我棒打鸳鸯,拆散了你们俩。”

胖子“嘿嘿”一笑:

“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想拆散我们,没那么容易。”

我不再说话,直奔鬼学堂。

鬼学堂内空无一人,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们来早了。

以刘克老师的行事作风,迟到一两个小时都不叫事儿。

所以小白文捷他们一个个都没有来,估计在宿舍睡一觉才来吧。

胖子向我抱怨了几句,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咕噜。

我则托着腮帮子,思考刘克老师让我们背《正气歌》的目的。

中国上下五千年,古体诗,近体诗,现代诗,那么多首,为什么偏偏让我们背《正气歌》呢?

可是我也没觉得这首诗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过了一两个小时,文捷他们一个个打着哈欠晃晃悠悠进入教室。

“我就说嘛,刘克老师肯定不会来这么早的,要我说啊,我们应该再回去睡一觉。”

话音刚落,文捷看到了正趴在桌子上打呼噜的胖子。

文捷顿时乐了,走到胖子跟前,突然用手狠狠拍一下胖子的桌子,“啪”的一声,胖子被惊醒。

文杰趁胖子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跑回自己的座位上,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胖子一脸迷茫地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最后胖子看向了我,我耸了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教室外一声咳嗽。

“咳……”

刘克老师来了。

还好,今天迟到的不算太晚,至少比昨天早些。

可是刘克老师一出场就亮瞎了我的眼。

这还是我们的刘克老师吗?

这还是我们茅山学院的“民间科学家”吗?

刘克老师身着一身金黄色道士服,头戴一顶道士帽,挥舞着一杆竖旗,威风凛凛,大踏步走了进来。

民间科学家变成了正儿八经的茅山道士了。

可是,怎么感觉这么辣眼睛啊!

当刘克老师走上讲台,我才看清了他的全身,让我们顿时大跌眼睛啊。

这打扮,这着装,也太另类了吧。

刘克老师身着道士服不假,可是他后面背了一个大背包,背包里鼓鼓的,不知道装着什么宝贝。

更加滑稽的是茅山道士身穿道士服,手里没有拿桃木剑,没有拿黄纸符,没有拿任何和茅山道士,跟妖魔鬼怪相关的东西,而是手持着一杆竖旗,你们猜是什么旗?

五星红旗!

没有看错,居然是我们的国旗!

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刘克老师的脖子里,居然戴着一条红领巾!

红领巾啊!

民间科学家变成了茅山道士小学生了。

还是少先队员!

这是什么情况?

刘克老师这是什么情况?

您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啊?

我们本以为整座茅山学院最怪的老师是酒峰哲老师,看来我们都错了。

如今看来,茅山学院最怪的人,非刘克老师莫属啊。我们顿时小声议论纷纷,不知道刘克老师今天又要做出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啊。

刘克老师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异样,走到讲台上,非常吃力地把后背上那个鼓鼓的背包放下来,看样子背包里的东西非常的重,里面肯定是什么宝贝。接着刘克老师又把红领巾摘下来,工工整整叠好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毕恭毕敬把五星红旗竖在墙角,然后看着我们。

而我们也看着刘克老师,道士服我们能理解,这五星红旗和红领巾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刘克老师并没有打算给我们解释这一切却反而问:

“《正气歌》背会了吗?”

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会背了。”

接着刘课老师就让我们一个一个背给他听。

胖子这货急于表现自己,肯定当仁不让地想要第一个背。

胖子首先站起来,一个嗝都不带,把正气歌背得滚瓜烂熟。

本以为刘克老师会点点头,给予赞许的目光,可是刘克老师却皱起了眉头。

胖子无语,非常不爽地坐了下来。

我敢肯定,我们七个人之中,因为灯笼鬼老爷爷鬼丹的原因,没有人能比胖子背的更好,可胖子都不能让刘克老师满意,我们就更不要指望了。

果然,我们一个一个把《正气歌》背刘克老师听,刘克老师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等到我最后一个背完之后,刘克老师勃然大怒:

“你们这都背的什么?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就背成这种水平?”

我们不解了,不是您让我们背的吗?我们背出来了,怎么您还不满意了。

“重新背!”

什么?

我没有听错吧,重背,我们不是已经背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重新背。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老师的话,学生不得不听啊。

我们只能又重新背了一遍。

可是当我们又背了一遍之后,刘克老师仍旧不满意:

“不对,不对,还不对。”

我纳闷儿,怎么还不对?我们到底哪错了?

只听刘克老师说:

“你们不要把它当成一篇简单的古诗,你们要把它想象成我们的茅山术,要心存敬畏之心。”

我去,这《正气歌》跟茅山术有半毛钱关系啊,还要把它想象成茅山术,还要心存敬畏?要不要这么夸张!

我们只得心存敬畏,又背了一遍。

刘珂老师一次又一次,摇头,摇头,又是摇头。

电脑坏了,去检测,人家说键盘坏了………码字多的原因!!!呜呜呜……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浩然正气

我不解我们到底哪里背错了,当刘克老师再一次对着我摇头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我站起来问刘克老师:

“老师,我们到底哪里背错了?我们没有背错一句话,一个字,可是你为什么一直说我们背错了呢?总不能连标点符号也背出来吧?”

刘克老师恼怒道:

“我说你们背错是因为你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了,你们是茅山道士,是茅山正道的传人,在背《正气歌》的时候,你们的心里要时刻想着你们是茅山道士,你们是要斩妖除魔的,你们的敌人,是没有任何人性的妖魔鬼怪,我要让你们把《正气歌》当作茅山术,要心存敬畏之心,是因为它能够保你们的性命。”

我去,背一首古诗而已,要不要这么复杂,还要心存敬畏之心,还要把《正气歌》当作茅山术,在铲妖除魔的时候保护我们,这可能吗?

一首普通的诗歌,如果真有这么大威力,那我要是把唐诗三百首都给背出来,岂不是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我把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胖子文杰他们也纷纷附和,低声的嘀咕这个怎么可能,一首诗就想斩妖除魔,这谁相信?

面对我们的质疑,刘克老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出鬼学堂,现在门口,掏出一张黄纸符,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黄纸符燃烧了起来。

待黄纸符燃烧尽,刘克老师突然对着半空喊道:

“老师们,请你们快快到鬼学堂来。”

我去,这不是招鬼术吧?

这么简单?

不多久,几股鬼气从远处飞来,从天而降,在刘克老师身前,渐渐现出七个人影来,正是昨天出现在我们七个人面前的那几位鬼差老师,那个阴差大妈还朝胖子抛了个媚眼儿。

“哟哟哟……胖子,这里面有故事啊!”文捷戏弄道。

胖子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滚,胖爷我是有人的人。”

然后胖子就把头埋在书桌下,不让鬼差大妈看到。

那些鬼差老师和刘克老师打了招呼,也不知道刘克老师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就和刘克老师一同回到教室。

刘克老师依旧站在讲台上,而七个鬼差老师则是彼此紧紧抓住对方的手,围成一个圈,把刘克老师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阵法?

刘克老师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微微闭上双眼,然后开始背起了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

?刘克老师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随着刘克老师背诵《正气歌》,奇迹发生了。

就如同迎新晚会那天晚上,祖师爷现身一样,我感受到教室内弥漫着一股浩然正气,将刘克老师团团围住,笼罩在刘克老师的周围。

再看刘克老师,从他的嘴中,发出来的不是《正气歌》的诗句,而是一道道圣光,射向了包围着刘克老师的七位鬼差老师。

圣光不断冲撞着七位鬼差老师们的手,鬼差老师们坚持了不到一分钟,终于坚持不了,全部松了手。

可是鬼差老师们没有放弃,一个个张牙舞爪,作势想要向刘克老师扑去,可是还没有靠近刘克老师的身体,那股浩然正气,夹带着圣光,直接向鬼差老师们袭去。

鬼差老师们抵挡不住那股浩然正气的力量,“砰……”的一声,鬼差老师们纷纷向后退去,落在地上,站立不稳,应声倒地。

刘克老师随即停止背诵,收了声音,那股浩然正气依旧存在,许久才渐渐消去。

我们惊呆了!

我们一个个傻眼了!

一首诗,击败七个鬼差!

真的想不到一首普普通通的古诗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居然真的可以降妖除魔。

不,我们错了,这绝对不是一首普通的诗。

“刘克老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刘克老师,《正气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首诗?”

“刘克老师,为什么《正气歌》会产生一股浩然正气?”

我们纷纷询问刘克老师。

刘克老师一个个把七位鬼差老师扶起来,抱歉地说道:

“让你们受苦了!对不住!对不住各位。”

七个鬼差老师纷纷摆摆手:

“刘老师客气了,不妨事不妨事。”

“待会儿还要麻烦各位老师。”

“全听刘老师的。”

我们实在想不到,这些地府的鬼差,居然如此的敬畏我们刘克老师啊,完全的一副任君差遣的节奏啊。

这就是实力啊,后来我们才知道,这阴阳两界,也是靠实力说话,你有斩妖除魔的本事,就连地府的鬼差也会对你敬让三分。

所以还是要努力修炼茅山术,提高自己实力。

刘克老师重新登上讲台,反问我们:

“你们以为《正气歌》是一首普通的诗吗?不,你们错了,它绝不是一首普通的古诗这么简单。你们知道《正气歌》的作者是谁吗?是文天祥,是反抗异族侵略,保家卫国的民族英雄文天祥。”

文天祥!

我们学过他的诗,他那首《过零丁洋》中的千古名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爱国之士。

想不到他写的《正气歌》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这让我不得不联想,莫非文天祥也是我们茅山道士?

接着刘克老师为我们讲解了《正气歌》的来历和思想。

《正气歌》是文天祥在兵败被俘之后,在狱中写的一首五言古诗。

诗的开头即点出浩然正气存乎天地之间,至时穷之际,必然会显示出来。

随后连用十二个典故,都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他们的所作所为凛然显示出浩然正气的力量。

接下来八句说明浩然正气贯日月,立天地,为三纲之命,道义之根。

最后联系到自己的命运,自己虽然兵败被俘,处在极其恶劣的牢狱之中,但是由于自己一身正气,各种邪气和疾病都不能侵犯自己,因此自己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命运。

整首诗感情深沉、气壮山河、直抒胸臆、毫无雕饰,无不充溢着浩然正气,体现了作者崇高的民族气节和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

也正是因为此,文天祥就义之后,他的“忠”感动了上天。

所以在他死后,他在狱中所写下的《正气歌》中就留下了一种正义的精神,这种精神可以统治震慑三界之内的一切邪气,修道之人诚心所念,心怀敬畏之心,任何妖邪都无法近身。”

我去,要不要这么牛叉。

自带浩然正气防身系统有没有?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血晶

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我老老爷经常教导我,让我好好学习,认真念书,说是这读书人,除了身上自带的三团阳火之外,胸中自有一股正气,一般的妖魔鬼怪是无法近身的,所以在古代,不管是鬼魂还是修炼成精的妖怪,都不会去伤害那些夜读的读书之人,反而有了“夜读的才郎盼女鬼”之说。

我本以为我老老爷说这些是为了教育我好好学习故意编出来的话骗我的,原来是真有此事。

只是这《正气歌》,想想它的威力,还有护体的功效,不就是相当于佛教的那句“南无阿弥陀佛”嘛。

可是我们堂堂的茅山正道就没有自己的自带护体咒语吗,还要借用人家文天祥的《正气歌》,这也太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我记得小时候看的那些电影里面演的茅山道士在出招之前,都会喊一句什么“祖师爷保佑”,或者“无量天尊”什么的,感情电影都是糊弄人啊。

但是话又说回来,有一位国家级的老爷爷不是说过嘛,不管黑猫白猫,能捉住老鼠就是好猫啊,只要能防身,能护体,驱散邪气,管他是什么诗,谁的诗呢。

不过这也让我明白了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的良苦用心。

从入道时校长大人在我们身上画的护身符,关键时候可保我们一命,再到刘克老师赐予我们的茅山玉佩,到现在这首《正气歌》,无不都在告诉我们,要降妖除魔,先要保护自己。

这一点我是理解的,毕竟这个世界,妖魔鬼怪无数,而茅山道士却只有我们几个,我们的性命,要比它们金贵多了。

只是如果有一天,当我们面对只有和敌人同归于尽才能解救众生的情况,我们是不是还要先保住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现在,我还没走那么高的觉悟。

刘克老师向七位鬼差老师看了一眼,鬼差老师点头示意,然后跟昨天一样,分别向我们走来。

鬼差大妈走到胖子桌子前,掏出一张手帕掩着面,对着胖子娇羞地“嘻嘻嘻”地笑了一下,然后翘着她的兰花指对胖子说:

“小胖子娃儿,待会儿你要对人家温柔点儿哦。”

胖子一声不吭,把头埋得更低。

而那个死人脸鬼差老师依旧站在我的面前,依旧面无表情,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我欠他很多钱似的。

然后刘克老师对我们说道:

“重新背。记住一定要心存敬畏之心。”

我明白了,刘克老师这是要让七位鬼差老师检测我们的浩然正气啊。

我们也都学着刚刚刘克老师的样子,微微闭上双眼,脑子里想着茅山道士的身份,然后我在心里说,文丞相保佑。

文丞相就是文天祥,他官至右丞相,我这样称呼他,也是代表了我对他的敬仰。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

背着背着,我就逐渐感觉胸中一股滚烫的气息从我的嘴巴里源源不断涌出,就好像喝了一口滚烫的粥一样,这就是浩然正气吗?

成了!

我成功了!

想不到,如此简单。

我背完最后一句,有些得意的睁开双眼,发现死人脸老师依旧站在我面前,纹丝未动。

我背的《正气歌》一点儿用都没有?

那刚刚那股滚烫的气息是啥?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小,还没有充分释放出我身上的浩然正气,也许是这死人脸老师的鬼术功力太过于高深,我奈何不了他。

我提高了声音,再试一次: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

我想每一位同学都遇到过这种情况,语文课上,老师让自由读课文,或者背课文,刚开始我们是自己背自己的,可是背着背着,就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所有同学的声音同步了,开始齐背了。

在《正气歌》背到一半的时候,我们七个人的声音,汇聚在了一起: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

七个人的声音,震耳欲聋,尤其以胖子的声音最为响亮。

这一次,我真正地感受到了浩然正气笼罩在我的周围,甚至我们七个人所释放的浩然正气,威力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刘克老师。

而且,我听到了耳边死人脸老师的痛苦的呻吟声。

我们大受鼓舞,不约而同地提高了嗓门,胖子甚至已经敞开了喉咙,吼了起来。

“顾此耿耿存,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背完最后一句,我心想,这一次,刘克老师该满意了吧。

也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我还没有睁开眼,就听到我的前面,“砰”地一声响,接着传来一声痛苦的惊叫声:

“啊……”

我立刻睁开眼,就看到鬼差大妈被胖子的那股浩然正气打伤,身体顿时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跌落在地上。

而死人脸老师也因为和胖子的距离比较近,受到胖子那股浩然正气威力波及,向后退了十几步,索性没有大伤。

但鬼差大妈就没那么幸运了。

鬼差大妈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挣扎了几下,都没有站起来,捂着胸口,看起来非常痛苦,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吐了一口血,瘫倒在地上。

原来鬼魂真的和人一样,也会吐血!

只是鬼魂的血和我们人类的血不一样,鬼魂的血是黑色的,吐出来是液体,可是落在地上,凝结成固体,水珠一样,一滴一滴的黑色固体。

血晶。

我老老爷说过,鬼魂的血,被称为血晶,虽然不像鬼丹那样的无价之宝,却是治疗外伤的灵丹妙药,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所以我们在电影里经常看到鬼魂用自己的血救人的情节。

不过鬼魂的血非常少,除非受了严重的创伤打击,是不会轻易流血的。

而鬼差大妈,居然吐了一大口鲜血,血晶滚了一地,明显受了重伤。

果然,鬼差大妈的身体开始虚无缥缈起来,我知道,这是魂飞魄散的征兆。

?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 阳气救鬼

讲台上的刘克老师大骇,满是疑惑地看着胖子。

刘克老师怎么也不相信,胖子释放出来的浩然正气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大妈可是地府的鬼差啊,不是普通的鬼魂,能把鬼差大妈伤到如此的程度,可想而知,胖子有多厉害。

只有我知道原因,是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

刘克老师他们只知道灯笼鬼老爷爷被双面鬼活生生吞进肚子里,却不知道灯笼鬼老爷爷在临死之前,将鬼丹送给了胖子。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怎么救鬼差大妈。

毕竟鬼差大妈是地府的鬼差,怎么着也是挂名的公务员,在茅山学院出了事,又是被茅山弟子所伤,茅山学院肯定不好向地府交代。

刘克老师立刻来到鬼差大妈面前,小心翼翼将鬼差大妈扶了起来。

另外几位鬼差老师也都纷纷围了过来,脸上表现出关切的表情,可是也只能关切,什么也做不了。

鬼差大妈脸色越来越差,身影也越来越稀薄,刘克老师把她扶起来,可是她又无力支撑,躺在了地上,而且就好像在太空失重一样,鬼差大妈的身体向上飘了起来。

真的要魂飞魄散!

眼看鬼差大妈的身体就要飘走,刘克老师立刻从身上掏出两张黄纸符,一手一张,贴在手心,伸出双手,挡在鬼差大妈的上方,硬生生将鬼差大妈的身体压了下来。

可是虽然鬼差大妈的身体被压了下来,鬼气却一直四散,估计这时候,鬼差大妈只剩下了半条鬼命了。

刘克老师顿了一下,看了我们几个一眼,最后居然把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看得我心理发毛,您这时候看我干嘛。

刘克老师面色变得更加凝重,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让鬼差老师们退到一边,对我们说:

“你们几个赶快过来。”

我们七个人围了上去。

“站成一个圆,把王老师围起来。”

我们照做。

然后刘克老师一人递给我们一张黄纸符:

“贴在自己掌心,举到王老师身前,防止她鬼气四散。”

我们依旧照做,然后我们掌心的那道黄纸符发出一道金光,果然阻止了鬼差大妈鬼气外泄。

刘克老师没有停下,趁着这会儿功夫,快速打开自己的那个背包,从里面分别掏出黄纸,香烛,毛笔,朱砂,鸡血,一个碗,一袋糯米。

刘克老师把朱砂、鸡血混在一起,用毛笔沾着朱砂鸡血在黄纸上写“聚魂箓”三个大字,放在碗底,用糯米覆盖。

接着刘克老师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黄纸折叠而成的牌位,刘克老师在上面写“王起凤之主神”,写好之后把牌位放在鬼差大妈的头上。

点燃三根香,一对蜡烛,又掏出一张黄纸符,点燃,将灰烬当今碗中,口中念咒语:

“荡荡离魂,何处留存;

三魂早降,七窍未临;

河边野外,荒庙庄村;

公庭牢狱,坟茔山林;

虚惊诉讼,失落真魂。

今差山神五道,游路将军,

当方土地,家宅灶君;

吾今差你着意搜寻,

收魂附体,助起精神。

天门开地门开,受命童子送魂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敕!”

咒语结束,我们就看到刚刚那些从鬼差大妈身上散去的鬼气,重新凝聚,回到鬼差大妈的身体里。

不多时,鬼差大妈的脸色好了许多,身影也没有之前缥缈了,不过依旧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刘克老师,王老师怎么样了?好了吗?”

胖子急切的问道,毕竟是他打伤了鬼差大妈,心有愧疚。

刘克老师摇摇头:

“哪有那么容易,我只是把她散掉的鬼气重新收集起来,可是她的魂魄伤的太重,现在她只剩下半条鬼命,随时都有可能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么严重?刘克老师,就没有办法救救她吗?”

“办法倒是有,只要给她一些阳气,兴许还有救。”

“这个简单,我阳气足,我给王老师。”

说着胖子就要去亲鬼差大妈,嘴对嘴给鬼差大妈补充阳气。

胖子这货真是拼了,初吻都不要了。

毕竟谁都无法承担杀死鬼差的责任。

但胖子还没凑到鬼差大妈跟前,居然被刘克老师拦下来:

“我还没有说完,给王老师补充阳气,王老师可能会有救,不过……”

刘克老师没有往下说,而是又看了我一眼。

“不过什么?”

胖子急不可耐,这个时候您还卖什么关子啊!

“不过那个输送阳气的人,会因此而折寿,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

胖子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几步。

当初选命,胖子选的夭命,本来就不长寿,如果再因此而折寿,恐怕活不到三十。

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刘克老师三番两次的望向我了。

因为我选的孤命。

当初选命时,校长大人讲过,孤、夭、贫,必领一字。

而领了一字之后,会在另外两个字上有所补偿。

也就是说,我领了孤命之后,我的人生,不缺财富,而且,长寿。

和胖子虽然认识时间不长,这家伙虽然吹牛了一些,好色了一些,贪吃了一些,懒一些,似乎我也想不起他有什么优点,但毕竟他把我当兄弟,我也默认他这位哥们儿,胖子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置身事外。

长不长寿无所谓,为了胖子,为了茅山学院,少活两年就少活几年吧。

其实我知道,我们七个人之中,小白和我一样,选的也是孤命,不过和小白相比,胖子和我更亲近些,我自然当仁不让。

我也明白了刘克老师看我时的复杂眼神,夹带着怜爱。

一旦我给鬼差大妈老师输送氧气,我必定会折寿,这也就是说,孤、夭、贫三字,我领了两字,作为老师,肯定会心疼怜爱他的学生落得如此的不幸命运。

但是没办法,俗话说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我站了出来。

胖子非常感激地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激动地说:

“梳子,谢谢……”

“我们之间,还客气干什么。”

兄弟之间,无需多言,有难自然相助。

只可惜啊,我的初吻,要就这样没了。

虽然我选的孤命,不应该在乎这个,可我还是有些失落,毕竟第一次,都是很宝贵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对着鬼差大妈的嘴,凑了来,可是依旧被刘克老师给栏下了:

“疏子杨,不可以嘴对嘴,这样会把你的阳气吸干的,掌心对掌心。”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嘴对嘴,太好了。

我和鬼差大妈面对面坐着,掌心对掌心,我就感觉有一股气息源源不断从我身体里涌出来,通过手掌,传到了鬼差大妈的身体里,酥酥麻麻的感觉。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我渐渐感觉有些头昏脑涨,四肢无力,再也打不起精神来。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倒下的时候,刘克老师一掌将我和鬼差大妈的手掌分开。

我挣扎着睁开眼,看到鬼差大妈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看样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接着就听到刘克老师吩咐道:

“几位老师,麻烦你们把王老师扶回住所休息,你们几个,可以下课了,包任之留下来。”

然后我就感觉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昏昏欲睡,片刻,我就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以身相许

迷迷糊糊之中,我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掰开,塞进了一颗花生米大小的药丸,真他大爷苦啊。

简直苦不堪言,苦得我舌头发麻,想要吐出来,可是没力气张嘴,接着又被灌了几口凉水,药丸冲进了我的肚子里,我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啊。

简单,粗鲁,残暴,这是在对待病人吗?

这简直是把我当死尸了啊。

不过渐渐地,我恢复了知觉。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了一脸关切的胖子:

“梳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可是我依旧浑身乏力,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地摇了摇头。

胖子急切的询问刘克老师:

“刘老师,梳子他怎么了?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没什么大事,他只是阳气消耗过度,我刚给他吃了大补丸,休息一日就没事了。”

我去,那被我吞下的药丸,是大补丸啊,果然良药苦口!

原来这就是阳气不足的表现,怪不得那些鬼片里,男人的阳气被鬼魂吸干而死,若不是刚刚刘克老师及时出手,打断了我和鬼差大妈的掌心连接,要是被鬼差大妈吸个几十分钟,我还真的要虚死啊。

见我没有性命之忧,胖子也放松了下来。

不过刘克老师却严肃了,厉声诘问胖子:

“包任之,你如实告诉我,月牙湖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意外发生?”

胖子支支吾吾,一时无语:

“没,没有,什么意外也没发生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都已经告诉老师您了。”

“还敢狡辩,你以为,以你的实力,能够轻易打伤一名地府的鬼差吗?”

我知道,胖子不是有心撒谎,以胖子这货的智商,肯定不明白刘克老师是在询问鬼丹的事,所以我从嘴里挤出“鬼丹”两个字,提醒胖子。

胖子如梦方醒,赶紧一五一十将灯笼鬼老爷爷在临死前把鬼丹送给胖子的事告诉了刘克老师。

没想到刘克老师听了之后,居然叹息一声:

“唉!造化,造化弄人啊,也许这就是你的命吧。”

您这是嘛意思?

好像胖子吃的不是鬼丹,倒像是会害他一辈子的毒药。

许久,刘克老师说:

“包任之,多少人对鬼丹梦寐以求,你小小年纪,就吞食了鬼丹,这都是你的造化,可是鬼丹对你而言,是福,也是祸,至于是福大于祸,还是祸大于福,也要看你的造化啊。”

我怎么听得云里雾绕的,不懂刘克老师在说什么,什么福祸的,鬼丹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祸。

这有学问的人,怎么说话都是这个样子。

胖子也是听得一头雾水,想要问清楚,可是刘克老师摆摆手:

“走吧,走吧,去把疏子杨扶回宿舍,好好休息,包任之,切记,今后绝不可对任何人说你吞食鬼丹之事。”

这一句话我倒明白刘克老师的意思,保密。

保密就是保胖子的命,毕竟鬼丹这样的宝物,诱惑力太大,难免有人会杀鸡取卵。

胖子应下,就把我搀起来,一同往宿舍走。

刘克老师那颗大补丸还真有效,这么一会儿功夫,我也恢复了大半。

胖子小心翼翼地扶着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难得看到他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刚开始他非要背着我走,被我严词拒绝才又扶着我。

我明白胖子在心里面有些愧对于我,毕竟他惹出来的祸,我替他背的黑锅,而且现在我又受了伤,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这个人情,估计胖子是记下了。

但我并不想这样。

兄弟之间,没什么欠不欠的,我也知道,胖子虽然没个正经,但是如果近日的情形,换做是我打伤了鬼差大妈,胖子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就像在月牙湖,胖子要牺牲自己救我和白安妮一样。

所以我和胖子之间,没什么欠不欠的,是兄弟,就该这么做。

我强颜欢笑:

“胖子,是不是感觉我很伟大?”

胖子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是不是想要迫不及待地报答我?”

胖子听出了我的意思,立马抬起头:

“梳子,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包任之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你肯定能做到。”

“什么事?”

“人家不都说嘛,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也不嫌弃你,你就从了我吧。”

胖子这货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小心问道:

“梳子,你不会真是弯的吧?”

我坏笑道:

“你说呢?你答应不答应吧?”

“不行,绝对不行。”

“你刚刚可是说过的,赴汤蹈火,再所不辞的,这么快就反悔了?我又没有让你赴汤蹈火,只是让你献个身而已。”

胖子松开了我,生怕我怎么着他,连连后退,不停地摇头:

“不行,梳子,你知道的,我可是直的,我喜欢白安妮,你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

“好,既然如此,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就算得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就换一件事。”

胖子立刻说道:

“好,好,好,梳子,你说,只要不是这件事,其他任何事我都答应你,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把白安妮让给我。”

“什么?”

胖子瞪大了他那个小眼儿惊道。

我一字一顿道:

“我说,从今天起,白安妮是我的了,你不许再打她主意了。”

胖子愣住了,半天没有说话。

把白安妮从他手里抢走,估计比逼着他跟我搞基,更加令他难以接受。

我故意添把火:

“你刚刚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怎么,又反悔了?”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胖子居然“嘿嘿”一笑,没皮没脸的说道:

“梳子,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君子。”

我假装发怒,待着哭腔哭诉道:

“好你个胖子,我为了你牺牲那么大,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怎么在你眼中,连一个妮子都不如啊,唉,你的良心都喂了狗了啊,悔不该,悔不该啊,早知道你如此无情无义,我就不应该站出来,让你给鬼差大妈补充阳气,折你的寿,让你活不到二十岁。”

胖子见我真的“生气”了,陷入了左右为难,许久,才咬咬牙,对我说道:

“梳子,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欢白安妮的,我不能把她让给你,如果你一再坚持,那我只好答应你,和你搞基了。”

我“扑哧”一笑,说道:

“搞基?搞你妹,我嫌脏……”

说完,我哈哈一笑,不用胖子搀扶,向宿舍走去。

胖子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在后面骂道:

“梳子,你大爷的,你耍我……”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玉女喜神术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就昏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过后才醒来。

醒来之后,就看到胖子趴在地上,手里正在拿着一个鸡腿,诱惑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小黑狗。

才几天不见,就感觉小黑狗长大了许多,不过还是肉嘟嘟的,非常可爱,和胖子这货在一起,简直一对胖兄弟。

小黑狗同样乖乖地趴在地上,胖子和小黑狗保持一米的距离,把鸡腿放到小黑狗的鼻子跟前,小黑狗正要张嘴吃,胖子眼疾手快赶紧收了回来,小黑狗的口水流了一地,“呜呜呜……”地叫着。

见我醒了,胖子赶紧把鸡腿收起来,不知从哪里端出一份米饭,把鸡腿放在米饭上面,送到我面前:

“梳子,你醒了,看你的脸色,好的差不多了吧,我给你打好饭了,你快趁热吃吧,这个鸡腿,可是我求了校长大人好久才给你开小灶单独做的,我都舍不得吃呢。”

“所以你就拿来逗狗了?”

胖子尴尬了!

这货不要脸的本领,无人可比,说谎话,一点儿也不脸红。

谁不知道餐厅里,校长大人的那个窗口前,一直都摆着做好的卤鸡腿,让我们随便吃,胖子这货还拿开小灶来糊弄我,真是没脑子啊。

不过还算他有良心,给我打了份饭。

我接过来,把鸡腿直接扔给小黑狗,小黑狗顿时感激的对着我摇头摆尾,趴在我身旁啃了起来。

胖子顿时不乐意了,嘟囔道:

“我都舍不得吃,你居然给它。”

“拉倒吧你,我还不知道你这吃货,不知道吃了多少了,一个都舍不得。”

我一边吃,一边问胖子:

“我一直睡到现在,那岂不是上午的课就错过了?上午谁给我们上课?还是刘克老师吗?”

胖子指了指啃鸡腿的小黑狗说道:

“你看它脖子里。”

我这才注意到,小黑狗的脖子里依旧挂着一个吊牌,不过这次上面没有写我和胖子的名字,而是写着一句话:

“上午停课,下午正常,刘克。”

我似乎明白了,问胖子:

“你说刘克老师是不是因为我昏迷不醒才把上午的课给停了?”

胖子斜着眼,对我嗤之以鼻:

“哟哟哟,瞅你自恋的贱样,你以为你是谁啊,天王老子?没了你地球就不转了?没了你我们课都不能上了?你也不想想,刘克老师的课,上午上过吗?他起得来吗?”

仔细想想,胖子说得也有些道理,以刘克老师的习惯,估计这个时候还在睡觉呢,民间科学家嘛,都是白天黑夜颠倒着过的。

我匆匆吃完饭,简单洗漱,就和胖子直奔鬼学堂。

进了鬼学堂,小白他们已经早到了,见我进来,纷纷询问:

“梳子,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

“嗯嗯,没事了,刘克老师还没来?”

文捷无奈地点点头:

“不知道今天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可是话音刚落,刘克老师就来了。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依旧是昨天的样子,脖子里戴着鲜红的红领巾,手持一杆国旗,后背背着一个鼓鼓的背包。

我们都知道,刘克老师背的这个背包,可是麻雀虽小,样样俱全,里面都是宝贝。

一进来,刘克老师就开口说话:

“昨天虽然出了些意外,但是《正气歌》你们都已经背熟了,也能够释放出浩然正气来保护自己,今后仍需多加练习,以免用时忘记。从这一节课开始,我们就正式学习茅山术。”

“好!”

胖子这货激动地忍不住欢呼起来。

我们也的确应该激动!

身为茅山道士,终于学习自家的本领了啊。

要知道,这一刻,我们早就等不及了,早就想体验一下茅山术的奇妙之处了。

在我们心中,开了光,入了道并不是真正的茅山道士,只有学到了茅山术,拥有了捉鬼的本领之后才算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茅山道士,否则跟那些只懂得修身养性无所事事的道士没什么区别。

接下来我们以为刘克老师会从背包里掏出黄纸符,糯米,朱砂这些东西,传授我们茅山术,可是刘克老师无动于衷,而是先给我们讲起了茅山术:

其实茅山术对于你们年轻一代人以及再往前那一代人来讲,是比较陌生的,甚至在你们小时候,一概不知的,这是现代社会我们茅山正道没落的原因,很多人都不相信这个世界鬼神的存在,也就不相信茅山术真是存在。

直到九十年代以后,香港影星林正英的僵尸片的出现,人们才知道,茅山术的存在。

因为林正英的僵尸片太火,而且里面的情节又那么逼真,所以导致有些人认为林正英真实的身份是茅山道士,简直是胡说八道。

不过作为茅山道士,我们还是要感谢林正英先生,没有他,我们茅山术也不会被世人再一次所知。

说起“茅山术”,在一般人的心中,立即泛起一种神秘、尊重却又敬而远之的强烈感觉,这些也许都是在电影情节中所塑造出来的深刻印象,而在世人看来,我们“茅山道士”似乎个个都有高深的驱鬼、下符、扭转乾坤的高深法术,故对我们是既爱又怕,敬而远之。

茅山术呢,是我们的祖师爷吸收了当时的“玉女喜神术”的精华,又融合了中原地区以及苗疆地区流传的黑,白巫术一并纳为己用所创,所以在当时,茅山术也常常被人误以为是“玉女喜神术”。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后果,其原因是个别的茅山道士不学无术,为了骗吃骗喝,而愚弄乡民所至,二则是有些无知信徒们把茅山术夸大其词,以讹传讹,才会令世人把茅山术和“玉女喜神术”相提并论。

什么是“玉女喜神术”,其实就是邪术,比如我们在电影中所看到的用来害人的纸人邪术,草人邪术,都属于玉女喜神术,所以我们茅山正道的茅山术,从一开始,就和邪术共存,正邪对立,斗法不止,此消彼长。

后来祖师爷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为了阻止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便立下了严谨的教规、严格的教导,而且要对每一位茅山道士的人格,心术进行严格的考验,以检验他们是否光明磊落,心术不正,并不只是“有强烈企图心”,只有这样,入教的人才能通过审核的门槛。

入了道,还要经历层层考验,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茅山道士,才有资格修炼茅山术。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请神

要成为“茅山术”道法高深的一代法师,所花费的功夫虽不及埃及的金字塔的兴建及完工般工程的浩大,但也“不是坊间江湖术士”所说的那样“十载寒窗、刻苦修炼”,就能“无师自通”的。

除了正式的拜在茅山正道门下成为弟子,跟随师父学习茅山术之外,师父还会对徒弟不遗余力地进行人格,人品光明与正直一面的开启、训练与树立,如此才能使心中慈悲与人品面能更为开阔,而同时所习的“茅山术”才能登堂入室;如此循序渐进,才能有机会成为一个功力高深的法师,才能真正成为一个斩妖除魔,框扶正义,维护阴阳两界秩序的“茅山道士”。

最后,刘克老师有些警告意味地说道:

“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绝对不可能拥有高深的“茅山术”,在如今纷乱的社会中,仍有许多心存歹念的“江湖术士”,假借“茅山术”之名,玩著自封为法术高深法师的把戏,“既骗财”、“又骗色”,弄得人们都以为“茅山法术”是邪术,实则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但是,我们却越听越失望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刘克老师“嘚吧嘚吧”地说了一大堆,我们连茅山术的毛儿都没见啊。

胖子这货睡眼朦胧,估计又差点儿睡着了。

而我感觉刘克老师说的话,没一句有用的,全是废话。

废话!

假、大、空!

刘克老师的那些话,意思无非就是说,要成为一个真正的“茅山道士”,必定要在拜师之下,经过“漫长的磨练”以及“人品的教导”才能真正“功力高深”,成为“正派的茅山道士”。

可关键是,我们七个人,没有一个人经过层层筛选就成了茅山学院的学生啊,怎么莫名其妙地被选作了茅山道士,我自己都不知道。

再说人品这一块儿,其他人不需要说,可是像尹沫、王志赫这种看不起穷人的富二代,基本的素质都没有,我真的怀疑,他们会为了天下苍生,甘愿奉献自己。

唯一靠谱点儿的就是拜师,拜在茅山正道掌门人的门下,也算是名正言顺的茅山弟子了。

可是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啊,我们已经开了光入了道了啊,已经成了茅山道士了啊。

这就好像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又跟我们说哪些米不可煮,哪些米不能吃一样。

现在我们不要听这些,我们要学茅山术啊。

我们又等了许久,终于,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刘克老师开始拿他的背包了。

我们都知道他背包里面都有什么,里面都是修炼茅山术的用具。

终于开始了。

我们都期盼着,刘克老师从里面拿出来黄纸符,朱砂,墨斗什么的,可是再一次令我们失望的是,刘克老师并没有去拉开他背包的拉链,而是斜着眼,小声问我们:

“我煞费苦心地说了这么多,你们知道,到底什么是茅山术吗?”

无语,我发誓,如果您不是我们老师,我真的想走上去痛扁您一顿。

吊人胃口有没有!

胖子打了个哈欠,不满地说道:

“茅山术,不就是捉鬼的嘛,有什么可说的。”

刘克老师听了胖子的回答,顿时恼羞成怒,狠狠拍了一下讲桌,对着胖子痛斥道:

“包任之,你大胆,不可胡言乱语,你这是对祖师爷,对众神灵的大不敬。”

我去,这高帽戴的,怎么跟祖师爷神灵扯上关系了。

可是刘克老师随即就走到鬼学堂门口,对着外面就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叩头,口中念道:

“不知者不怪,包任之是无心的,还望祖师爷及众神不要见怪,莫怪罪。”

我们几个傻眼了。

想必各位都知道,科学家的行事作风,最大的特点就是严谨,绝不做弄虚作假的那一套。

那么眼前的情景,都是真实的。

那也就是,胖子的话,真的冲撞了祖师爷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神的神灵。

若是以前,我怎么都不敢相信,传说中的神,居然离我如此之近。

可是自从迎新晚会上祖师爷现身,我信了,我彻彻底底的信了。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也过去跪下来向祖师爷磕个头的时候,刘克老师重新走上讲台,字正腔圆地说:

“茅山术,通俗来讲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法术:

请神!

说白了就是役使鬼神,请这些神明附身,用无形的力量成就有形的事。

而根据请神的不同,茅山术的等级分为三茅:

上茅、中茅、下茅。

上茅是请仙师们(上神),也就是天兵天将天神。

中茅是请已经过世的茅山祖辈师叔伯们(人)。

下茅是请鬼或灵(鬼),包括阴兵阴将。

当然还有两位最重要的大神,一个是我们的祖师爷陶弘景,祖师爷虽然仙逝,可是祖师爷法力无边,祖师爷留下的余威一直庇佑着每一位茅山道士,总是在危机时刻,助我们一臂之力。

另一个就是我们茅山正道的最高神——太上老君。

我们小时候看西游记,经常会给我们一个错误的印象,那就是太上老君在玉皇大帝之下,是玉皇大帝的臣子,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太上老君是至高无上的天神,非但不是玉皇大帝的臣子,反而地位要大大高于玉皇大帝。

在天界,太上老君位居于第三十三层天,就连玉皇大帝也要敬畏三分。

所以我们茅山术的咒语最后的结语都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其实是请太上老君驱使的神灵附体,

而请神,必须开了光、是入了道的茅山道士才可以,并不是所有人想请就请的下来,需要繁杂的程序,需要使用特殊的器具,比如,黄纸符、香烛,朱砂,鸡血等等,而这些东西,也都是辟邪镇宅的宝物。那么我想问各位同学,你们还知道有哪些东西可以辟邪吗?”

辟邪?

这个我知道,林正英的僵尸片中多得是:

“桃木剑,黑狗血!墨斗。”

刘克老师从背包里掏出了桃木剑,一瓶黑狗血,墨斗。

“黑驴蹄子。”文捷补充道。

刘克老师又掏出了一个风干的黑驴蹄子。

“大蒜。”杨斌也说道。

刘克老师接着掏出一串大蒜。

“门神,泰山石,佛珠,玉佩。”小白也说了几个。

刘克老师一一掏出来。

“童子尿。”胖子坏笑着喊出了一个,转过身,笑眯眯地对我说:

“我就看看刘克老师那包里有没有童子尿,他要是没有,我就给他尿一壶。”

刘克老师笑笑,还真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针管,针管里满满一针管黄色液体。

“我去,刘老师,您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刘克老师自信地说:

“怎么得来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只要你说得出来的,我这包里啊,样样俱全。”

胖子偏不信邪:

“刘老师,话可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啊,我要是说一个,你要是有,我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哦,是吗?不是我自吹,包任之,只要是辟邪之物,就没有我这包里拿不出来的。”

胖子奸笑了一下,大声说道:

“女人的内裤……”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朱砂

刘克老师的脸都绿了!

我们几个想笑,却不敢笑,都低着头憋着。

胖子这货一脸得意地看着刘克老师,他真的给刘克老师出了个大难题。

我也记得,我曾不止一次看到在鬼片中,遇到了鬼缠身,有女人会把内裤脱下来驱鬼的,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胖子这货,居然就这么无耻下流地说了出来,而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检验,刘克老师的背包里,是不是无所不容。

我捅了捅胖子,小声问道:

“胖子,这么下贱的方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胖子神秘地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长了大嘴,吃惊道:

“该不会是白安妮那妮子告诉你的吧?你们两个已经?”

胖子一听顿时恼火了:

“滚你大爷的,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嘛。”

“是是是,你不是随便的人,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就算是我不是人,我也不会乱来,我和白安妮的事,要慢慢来,我要用我的魅力,去征服白安妮,让她对我投怀送抱。

“哟哟哟,恶心人,还慢慢来,我看你啊,脑子里随时随地都想把白安妮给扑倒,也不知道谁一见白安妮就流口水。”

“梳子,我警告你,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女神,你再说,我跟你没完。”

我撇了撇嘴,心想你这么维护白安妮,白安妮也不知道,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让刘克老师下台阶吧。

刘克老师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他活了这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的茅山道士,会遇到如此厚颜无耻令他无语的学生吧。

我要是刘克老师,我就掐死这个多嘴的胖子。

刘克老师愣了好大一会儿,也不去翻他的背包,只能如实说道:

“女人的内裤的确可以避邪,但是我也的确没有。”

胖子这货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话不能说得太绝对了,要不然,会闪了舌头的。”

胖子还想要继续,我极力阻止:

“胖子,够了啊,不要太过分了。”

胖子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刘克老师也不说话,但是把黑驴蹄子,童子尿一甘东西重新装进背包里,桌子上只留下朱砂,墨斗,桃木剑,鸡血,黑狗血,红绳,糯米,最后说道:

“你们说的那些,的确都是辟邪之物,不过我们茅山术所用到的器具,是这些。”

说完,刘克老师就双手插在后背,抬起头,望着我们,不说话。

我们也抬起头,看着刘克老师,也不说话。

大眼瞪小眼。

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这又要搞哪一出啊?

冷场了有没有!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刘克老师干咳了一下。

刘克老师这是嘛意思?

缓解场上的尴尬气氛?

有什么您直接说不就行了嘛。

让我们观察您,还是观察朱砂墨斗这些东西?

十分钟,刘克老师终于忍不住了,有些失望的问我们:

“你们,你们就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

我去,冷场了这么久,刘克老师就是在等我们提问啊。

我们纷纷摇头:

“没有!”

“没有?”刘克老师急了:

“再想想!”

又是三分钟冷场。

我们依旧摇头。

刘克老师一脸失望:

“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茅山术需要用到这些东西?”

“因为它们可以辟邪啊。”胖子回道。

“那为什么它们可以辟邪呢?”

一句话,问得我们哑口无言。

我们都知道这些东西可以辟邪,却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可以辟邪。

我们又同时望向了小白,希望可以从小白那里得到答案。

可是小白也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原因。

又是胖子开口:

“为什么要知道这些?这个时代,我们只看重结果,不看重过程的,我们只要知道什么东西可以辟邪就行了,还管它为什么可以辟邪干什么,那不是多此一举嘛。”

胖子说的,有些道理。

刘克老师提高了语气,说道:

“如果你们是普通老百姓,那么知道哪些东西可以辟邪就可以了,可是你们不要忘了,你们不是普通老百姓,你们是茅山道士,如果有人问你们,你们怎么回答?以后你们也会收徒,也会为人师,如果有一天你的徒弟问你,老师,为什么这些东西可以辟邪,你们连原因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的师父?”

“刘克老师,您快告诉我们,为什么这些东西可以辟邪?我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原因了。”

胖子真有眼色,这个马屁,拍得非常适宜。

刘克老师终于满意地笑了。

刘克老师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些东西,然后抓了一把血红的朱砂,说道:

“那我们就先来讲一下朱砂。”

刘克老师走下讲台,把手中的朱砂分给我们每一个人。

“你们感受一下,把朱砂握在手心,有什么感觉?”

我把朱砂握在掌心,就跟抓了一把面粉一样,不同的是面粉抓在手中是凉飕飕的,而朱砂却好像自带温度,握在手心,热乎乎的。

我以为是刘克老师刚刚留在朱砂上的余温,可是一两分钟,朱砂的温度都没有减低,一直持续发热。

这时文捷开口了:

“刘克老师,朱砂的热的。”

我们也都纷纷点头。

“不错,朱砂是经由日月精华的矿脉中采集,因吸收天地之正气,所以带有极强的磁场。朱砂不同于玉石、天珠握在手里是冰凉的感觉,它握在手心里是温暖的,也就是说,朱砂是带有极强阳气的磁场,你们所感受的温度,并不是朱砂真的是热的,而是它所蕴含的阳气所致。来,你们跟着我做。”

说着,刘克老师把手中的朱砂抛洒向了空中。

我们也都跟着刘克老师,把各自手中的朱砂洒向空中。

顿时,一股怪风吹来,直接吹向了我们。

要知道鬼学堂此刻可是门窗紧闭的,哪里来的风啊。

出于本能,我们往后躲着,可是这股怪风不是阴风,反而吹在身上,暖暖的感觉,丝滑般感受,很舒服。

阳气?

阳风?

我正想多享受一下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身前一股腾腾地杀气。

我一扭头,差一点惊叫了出来。

胖子的脸上,满是朱砂。

乍一看,好像被爆了猪头,一脸的血,慎人的很啊。

“胖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胖子伸出手,在自己的猪脸上可劲摸了摸,想要把朱砂给抹掉,可是朱砂贴在了胖子的脸皮上,不摸倒好,被胖子一模,整个猪脸,花了。

“哈哈哈……”

胖子欲哭无泪地骂道:

“梳子,你大爷的,你不往你那边撒,你撒我这儿干什么?都吹我脸上了。”

我耸耸肩,不关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吹到胖子脸上了。

这是我看到刘克老师嘴角上扬,极其隐蔽地笑了一下,对着胖子说道:

“包任之,我看你最近两眼无神,脸色黯淡,肯定是碰到脏东西了,朱砂可以辟邪,就不要抹掉了,留在脸上,可以保你平安无事啊。”

我顿时明白了。

这个民间科学家,使起坏来,一点都不比我们差啊。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黑白使者

以胖子这货的智商,肯定不明白刘克老师对他做了什么,对刘克老师的话信以为真,真的不再摸掉脸上的朱砂,还非常感激地对刘克老师说:

“刘克老师,您真是料事如神啊,我说我最近怎么老失眠,胃口也不好,比以前吃的少了呢,原来是遇到不干净东西了,谢谢您刘克老师,那朱砂我就不擦了。”

我去,你什么时候失眠了,每晚那呼噜打得比雷都响,吃的比谁都多。

这货的智商实在是堪忧啊。

这里可是茅山学院,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干净的地方,哪里有什么脏东西,稍微动动脑筋就会明白。

我们几个人也不点破,捂着嘴偷乐。

而刘克老师则继续给我们讲朱砂的知识。

刘克老师嘚吧嘚吧又说了一大堆,啰嗦,重复,想必你们上学时,都会遇到一个这样的老师吧,民间科学家嘛,讲课时,没完没了。

所以我在这里就不重复他的话了,删繁就简,捡重要的叙述一下:

因为朱砂是天地纯阳之气所结,所以可以辟阴邪。

想必你们都在电视上看过,茅山道士在降妖除魔时,黄纸符是必不可少的,一符在手,天下无敌,牛逼哄哄的。

其实黄纸符并不是茅山术,只不过是启动茅山术的引子而已,作用就相当于手机,目的就是为了通知所请的神,告诉他们,我现在需要你,请你下来附身,助我一臂之力,等到神附体,黄纸符又成了一个媒介,神的法力,赋予在黄纸符上,借助黄纸符来斩妖除魔。

黄纸符的关键在于黄纸符上面的符文,符文当然是由我们的祖师爷所创,本身就已经具备某些法力,而我们茅山道士,必须要用朱砂来画符文,这样的目的是为了增加符文的力量。

刚刚说过了,朱砂是纯阳之气的精华,用朱砂画符,则是用天地纯阳之气画符,是模仿了符文的元始产生过程,因而用朱砂画符,要具有不可思议的功效。

另外,朱砂又称丹砂、辰砂,就和石墨一样,可以经久不褪,即使是上百年,也不会褪色,而且朱砂比墨水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防水功能,即使是被雨水浸泡,符文也不会消失。

这些都是祖师爷经过无数次实验才得出结果。

在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说的是祖师爷遇险,差点被僵尸所害丢了性命的故事。

说的是祖师爷创造黄纸符之初,所使用的黄纸符,是用普通的墨水画的,由于祖师爷的道法高深,茅山术威力无边,不需要黄纸符发挥多大作用,所以仅仅把黄纸符当做启动茅山术的引子,自然也就忽视了黄纸符的作用。

直到有一个夜晚,祖师爷和一个千年僵尸相遇,一人一尸,斗得天昏地暗,不分胜负,不过最后还是祖师爷技高一筹,用一张镇尸符将千年僵尸制服,祖师爷没有当场将千年僵尸烧掉,而是想带回茅山之后再作打算,可是没有想到,回茅山的路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浸湿了镇尸符,将上面的符文冲掉,镇尸符没有法力,千年僵尸活了过来,从背后偷袭祖师爷。

若不是祖师爷反应及时,恐怕就遭了那千年僵尸的毒手。

祖师爷想要重新制服那千年僵尸,可是试了好几次,却发现都是徒劳,始终无法使出茅山术。

检查后才发现祖师爷身上所带的镇尸符上的符文早已经被雨水淋没了。

没了镇尸符,就等于没了制服千年僵尸的法宝。

千年僵尸一看祖师爷没了镇尸符,顿时没了忌惮,朝着祖师爷扑咬去。

情急之下,祖师爷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朱砂,朱砂被雨水淋湿,成了红色的汁液,祖师爷沾着朱砂,一气呵成,草草画了一张镇尸符,没想到,误打误撞,镇尸符的威力剧增,瞬间就制服了那僵尸。

也就是从那件事之后,我们茅山正道的黄纸符,就改用朱砂来画符文。

再后来,茅山术经过茅山正道前辈们的代代相传,代代改良,不断钻研,黄纸符也越来越甄熟,在祖师爷用朱砂画符文的基础上,前辈们又在朱砂里加了鸡血,使得茅山术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所以现在我们茅山正道的正宗黄纸符,是用朱砂配合鸡血而画成的。

所谓的鸡血,当然是公鸡血。

相信你们在电影中电视当中都经常看到过,用刀一抹公鸡的脖子,公鸡血自然就会流出来,盛在碗里就可以画符文。

但其实这是一个误区,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

避邪所用的鸡血,也是我们画符文所用的鸡血,并非从公鸡脖子里面流出来的血,而是鸡冠血。

因为公鸡每天寅卯时辰开始鸣叫,应乎阳气之发生,而鸡冠又是公鸡有别于母鸡的特征,并且也是红色的,所以只有鸡冠血才可以避邪,才可以用来画符。

至于为什么鸡血可以避邪,有人说是因为公鸡经常在污垢之处,用爪子刨土,从里面寻找虫子吃,所以公鸡可以化煞。

这都是瞎扯淡,如果在污垢之中寻找东西吃就可以化煞,那猪一直生活在最肮脏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捉鬼了。

那么公鸡辟邪的真实原因,要从公鸡的真实身份说起。

其实公鸡血和黑狗血避邪,都是由于它们各自的特殊身份。

在我们老家,民间一直流传着公鸡和黑狗乃是阳间的黑白使者这样的说法。

一说起黑白使者,你们会想起谁?

对,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也被称为使者,不过他们是阴间的勾魂使者,而黑狗和公鸡,是阳间庇佑人类的黑白使者。

为什么黑狗和公鸡是阳间的黑白使者呢?

是因为很久以前,黑无常身边跟着一条黑狗,白无常身边跟着一只公鸡。

黑狗通体漆黑,卷毛的,它脖子上栓着一条漆黑的铁链子,链子上还栓着红布条,黑狗的眼睛很亮,可以看到游魂野鬼,是黑无常勾魂捉鬼的得力帮手,而公鸡的鸡冠象征着雄性,里面凝聚着巨大的阳气,总是在关键时刻助白无常在和鬼怪搏斗时取胜。

后来阎王爷念黑狗和公鸡忠心护主,便封他们为阳间黑白使者,庇佑阳间百姓。

所以在民间有鸡狗顶一口的说法,大凡人丁不旺之家,便多养鸡狗来镇宅。可见其在家禽界的地位非比寻常。

啊啊啊,要疯了!每次写这种专业知识的时候都好痛苦!!!本可以一笔带过,不拖沓情节,可是想想自己的书名,茅山学院,如果不讲清楚,都不好意思说是茅山道士,怎么着也要装一下!接着编下去……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墨斗和糯米

接下来我们来说墨斗。

有这样一道谜语诗:“我有一间房,半间租与转轮王。有时放出一线光,天下邪魔不敢挡”,谜底便是墨斗。

相信看过英叔《僵尸先生》这部电影的同学都知道,里面英叔让两个徒弟把墨斗绳弹在棺材上,织成一张网,试图困住僵尸,由此可见,墨斗也是可以辟邪的。

其实木匠工具,也就是木工所用的一切工具都具有辟邪镇煞的功能,只不过其中尤以墨斗最为著名。

不过在这里先声明,墨斗可不是鲁班造的。那是后人崇拜鲁班而应往鲁班身上加上去的,就象孔明一样,其实三国那么多计谋也不全是他自己的事。

至于原因,就比较复杂了,综合起来,两个原因:

第一,道教,注意这里不仅仅是我们茅山正道,而是整个道教组织,认为能够切割事物和丈量事物的东西都是有“道”的,墨斗是正房梁用的,量天地之正气,自古邪不胜正,所以墨斗能够压制僵尸鬼魅等诸般妖邪。

第二,墨斗是二十八星宿里的武器之一,斧子叫奎木狼,刀锯叫娄金狗,墨斗叫鬼金羊,是南方第二宿鬼宿,主惊吓,多凶,什么恶鬼都怕它。如果你睡觉的时候遇到鬼压身,想动动弹不得,想喊却喊不出声,恐俱万分,只要你用墨斗在房间窗子外面弹上一墨,鬼魂脏东西就不敢进来了。

当然,墨斗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是对付僵尸的最有效的法器。

墨斗量天地之正气,决无偏差,僵尸乃至阴至邪之物,墨斗正好克死僵尸,如果在墨斗线上再加上鸡血和黑狗血,更是加强了法力,而且墨斗线容易控制,拿来即用,不要什么法决,也不用黄纸符,快、准、狠。

只是很可惜,现在这个社会,我们生活所使用的大多数家具,都用机器制作,木匠越来越少了,即便是有木匠,也很少会用墨斗的,基本上墨斗已经销声匿迹了,所以估计你们连墨斗的样子都没有见过吧?

我也只是在我老家,我们村的一个老木匠的那里见到过,那时候我升了初中,我姥姥去老木匠家里为我定制了一张学习课桌,我去取桌子的时候,看见了满是墨水,很古老的墨斗,我那时候已经知道墨斗可以辟邪消灭僵尸的,所以我还偷偷把墨斗拿在手里掂量了一番,拿在手里,的确感觉分量很重。

我们再来说说糯米。

其实糯米可以辟邪,这个事实并不是祖师爷以及茅山正道先辈们发现的,而是建国以后,我们的刘克老师偶然得出的结论。

不得不说,刘克老师这位民间科学家,为茅山术的继承与发扬光大,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啊。

所以英叔僵尸片中用糯米来降服僵尸,糯米水治疗尸毒是不准确的,因为电影中的情节发生在民国,而那个时候,是没有人知道糯米是僵尸的克星的。

至于刘克老师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这要从我们的古建筑说起。

在我们中国的古建筑里,石灰是被作为“胶凝材料”使用的,把砂子、石子、砖块、石块粘结成整体。但是呢,石灰有不少缺陷,比如耐水性差,强度也低,为了改良性能,老祖宗们开始往里面添各种各样的材料,其中大部分都可以吃:糯米、动物血、红糖、蛋清、面粉等等。

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端午节吃的粽子里的糯米。

取材方便,粘性又强,在传统建筑食物添加剂排行榜上,名列第一。

古城墙、古海塘、古塔、古牌坊、土楼、古炮台里,都能发现它。

但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目前发现含有糯米成分的最早的建筑物,不是房子,不是宫殿建筑,而是在河南邓县的南北朝彩色画像砖墓。

接下来重点要说的,就是这个神秘兮兮的古墓。

据考古资料显示,这个墓是砖室墓。

考古学家在这个砖墓墙体中,发现了特别多的糯米成分。

考古专家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砖墓在垒砖的过程中,糯米被使用在墓葬的“灰隔”里——和石灰等材料拌一拌,灌在整个墓葬底部,把棺椁放进去,再灌满整个墓。而为了防止墓墙的塌落,砖的缝隙里同样填上了糯米水,糯米水在这里凝结了糯米的精华,能够加固墙体,和古代城墙的三合土一样。

也就是说,在墓墙里使用糯米水,目的是为了增加墓室的坚固度,防盗、防渗、防腐。

这个结论是有一定的依据的。

因为被发掘的那些墓中,灌了糯米水的墓,挖掘尤其困难。

本来嘛,古人讲究人死为大,入土为安,防止自己的墓被盗,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也合情合理。

可是刘克老师却发现了另一个不同寻常的现象。

首先就是河南邓县的那个南北朝彩色画像砖墓,里面的死尸,保存的相当完整,千年古尸竟然丝毫没有腐烂,四肢关节都能弯曲,肌肉用手指一按还能弹起来,这不能不引起刘克老师的重视。

然后刘克老师又对比了那些用糯米水密封墓墙的墓,发现了一个相同的事实:

凡是用糯米密封的墓室,其主人的尸体,外形都保存地完整无缺,全身柔软而有弹性,除眼球突出,舌头外吐等体表变形外,其他特征完全像刚死的鲜尸,而如果在尸体的体内注射防腐剂时,他们的血管还能鼓起来。

这就不同寻常了。

于是刘克老师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用糯米水密封墓室,并不是为了加固这么简单,糯米浆乃是糯米的精华,能够避免尸气蔓延或者诈尸。

于是刘克老师做了大量的实验,终于得出结论:

糯米也可以辟邪。

并且刘克老师通过实地调查,发现在我国的南方,有一些偏远的山村,有一种习俗,村子里死了人,会用糯米洒在棺材的四周,防止尸气扩散,而且村里人家家户户都在自家门口撒一道糯米,挡住进家的门,这也印证了使用糯米可以驱邪的结论。

但是糯米并不能用来驱邪,只对付僵尸才管用。

黑糯米可以降僵尸,白糯米可以治尸毒,不过也只是驱走僵尸,而不能降服僵尸。

至于原因,刘克老师解释说糯米在阴阳五行上来讲,是属于五行齐全的物品。当然,五行齐的物品很多,不止糯米一样。

糯米在生长的过程中,吸收天地阴阳二气,经过人工脱壳,太阳暴晒等,让其更具阳气。而糯米自古是中国人的主要粮食之一,在古代,一个人有钱与否,都是视其有多少良田,每年有多少收成而定,所以它代表福气,代表吉祥,所谓阴阳两路行,这个吉利的特性或者说是气场吧,又正是邪气所忌讳的。

而糯米还带有很强的粘性,粘性的东西本身就带有吸附性,它会把四周一些不良的东西吸附过来,例如尸毒或者说邪气等。而在阴阳的角度来讲,所谓的尸毒往往都带有邪性、阴性物质。当这些物质一但遇上阳性的,吉利的气场时,自然会被粘往而化解,使其失去凶性。

所以从此以后,在我们茅山正道的法坛上,又多了一种辟邪之物:糯米。

在作法事时,把糯米洒向四周,这样不但可以增加正气的气场,而且还具有辟邪的作用。

所以无论是从科学角度还是从阴阳理论来讲,糯米除尸毒或治僵尸都是合理的。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桃木剑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说的,是我们茅山术中,威力最大,最常用,最普遍,也是最不可或缺的法具:

桃木剑。

桃木剑对于我们茅山道士的重要性,就相当于书生的笔,剑客的剑,账房先生的算盘,无比重要。

可以这么不夸张地说,一剑在手,天下我有啊!

其实桃木剑可以斩妖除魔并不是因为它是一把剑,而是因为它的材质:

桃木!

大多数的桃木剑,在制作上,通常取天然桃木,不过的树干,粗短弯曲,又易变形,所以取材极难,之后经泡、蒸、煮、捂、晾、干燥等处理十八道工艺,处理后的桃木经久耐用,色如紫铜,清香亦人,再把桃木纯手工雕刻成一把桃木剑。

注意是纯手工雕刻哦,所以一把桃木剑,都是由茅山道士自己去折桃木,自己削,自己刻,而不是由工匠啊机器之类的批量制作。

所以,做茅山道士,还是个技术活啊,不但要有勇有谋,还要心灵手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要会些雕刻啊,甚至是针线活儿,真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策马定乾坤啊。

至于这桃木,别看它只是普普通通的木料,跟那些什么紫檀木啊,金丝楠木啊,海南黄花梨啊,更是没法比,可是这桃木却大有来头。

看看桃木的别名就知道了:“仙木”、“降龙木”“鬼怵木”。

哪一个名字不是响当当的,紫檀木再名贵,也没有“仙木“的名堂响亮啊。

古人认为:“桃木,五木之精也,故压服邪气者也,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制御百鬼”,故此仙木也。

关于桃木为仙木,有这样几个传说:

第一个,夸父追日的故事各位都听过吧,结局我们都知道,夸父死了,怎么死的,当然是渴死了,那渴死之后呢?不知道,书上没说,老师也没教。

不过夸父有一件坚韧无比的法宝,伴随他的一生,在夸父渴死的时候,最终也伴他同葬于此地,这个法宝,就是夸父采集起于天地起始之初便存在的一缕混沌之气,孕育了万年的一株桃树之树心制成的手杖。

这是什么?这可是神木啊,神木有灵啊!

所以最后手杖在夸父死后,就理所当然的化成了一片桃树林,撑起了一片绿阴,而且桃树上结满了甘美的果实,表其对主人的忠心!

第二个,大家知道神荼和郁垒吧?这两位都是我们民间所信奉的门神,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过,我们过年时,家家户户在门上贴的这两位门神的画像,两人的手中并没有什么神兵利器,只是一手握着一把普通的长剑,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把长剑,乃是桃木剑。

相传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一个鬼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有一座不知名的山,山上有一棵覆盖三千里的大桃树,在树梢上,永远站立着一只金鸡。

每当清晨金鸡长鸣的时候,夜晚出去游荡的鬼魂必赶回鬼域。鬼域的大门坐落在桃树的东北,门边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神荼和郁垒。

如果鬼魂在夜间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神荼、郁垒就会立即发现并将它捉住,用桃剑击杀妖魔,以保百姓安宁。于是民间就用桃木刻成他们的模样,放在自家门口,以避邪防害。后来,人们干脆在桃木板上刻上神荼、郁垒的名字,认为这样做同样可以镇邪去恶。这种桃木板后来就是桃木剑的雏形。

不过我们的刘克老师,我们这位茅山学院的民间科学家,在给我们讲过这两个传说之后,全盘否定了这两个说法,认为他们都是扯淡!

扯淡啊有没有,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接着刘克老师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很久很久以前啊,人间是没有桃树的,三界之内,只有一处桃林,那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林,王母娘娘每年都会开一个蟠桃派对,用这片蟠桃林所结的蟠桃,来宴请那些有名望的神仙。

至于这天上的蟠桃如何到了人间,这件事和孙悟空有莫大的关系。

对,你没有看错,是孙悟空,刘克老师特别强调,是《西游记》中的那个孙悟空。

《西游记》看过吧,刘克老师又扯出了《西游记》,我发现我们茅山正道,和《西游记》的关系颇深啊。

刘克老师说《西游记》,孙悟空大闹天宫的原因是什么?根本原因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宴没有请孙悟空,孙悟空恼羞成怒,变成赤脚大仙,搅乱了蟠桃宴。

读过《西游记》的同学可以脑补这样一个情节,孙悟空在蟠桃宴吃饱喝足之后,看到那么多的瓜果,自言自语道“那么多的鲜果,俺老孙带回花果山去,给孩儿们尝尝鲜。”于是就把所有的装进乾坤袋,转载身上带了回去。

孙悟空带回去的这些鲜果,以蟠桃为主,所以水帘洞的猴子们吃了孙悟空从蟠桃宴上带来的蟠桃,把桃胡随处扔掉,第二年长出桃树,并且越长越多,结出来的桃子被称为仙桃,那桃树也自然成了仙木。

这……

这到底是谁在扯淡?

我怎么感觉,刘克老师在扯淡呢?

但是刘克老师最后居然煞有介事地对我们说,他这个推断,可信度极高,还让我们一定要相信。

这……

我们信了!

不信也要装信了。

谁让你是老师呢,做学生的,还能反驳不成。

我们就以为,民间科学家,也有失手的时候吧。

但是不管怎么说,桃木镇宅辟邪在民间广为流传,在我们老家,几乎家家都种桃树,小时候,我们都以为种桃树是为了春天的时候吃桃子,可是长大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因为长大后我发现我们村,凡是有人盖新房,都会把自己家种的那棵桃树给砍了,即便是果实累累,桃子还未成熟,也照砍不误,用桃枝订在新房屋四角,目的是为了保家宅安宁,大吉大利。

剩下的桃枝,也不会当做干柴一样烧掉,而是留下来,等到迎亲嫁娶的时候,逢年过节的时候,把桃枝挂在门边,用来镇宅接福。

也就是这些原因,我们茅山道士才会用桃木做剑,除魔卫道。

其实茅山术被祖师爷创建初始,在和妖魔鬼怪搏斗的时候,都是赤手空拳的,可是结果是虽然灭了对方,而自己也会受伤,祖师爷便斩桃木为剑,以桃木剑为兵器,来斩妖除魔,代代相传,一直流传至今。

不过我们茅山道士的桃木剑可不像武侠中的那些门派的镇派宝剑一样,由掌门人代代相传,我们是一人一剑,而且必须自己雕刻制作,如果你拿了别人的桃木剑,即便是祖师爷用过的那把桃木剑,也是废柴一根,没有任何法力。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红领巾的故事(上)

说了桃木剑,就不能不说金钱剑。

金钱剑也是我们茅山道士用于抓鬼降伏妖魔鬼怪的法器,只不过材质不一样。

金钱剑是用铜钱,红线,也是手工制作。一般是用一百零八枚铜钱串好成剑再经加持而成。

铜质在风水中被视为吉物,能够泄去二黑及五黄之土气,有极强的化煞驱邪功效。铜钱外圆内方,外圆代表天,内方代表地,中间的黄帝号代表人,三才具备,力量很强,而且钱币在社会上流通,经过千万人的手,所以很有灵气。

我们茅山道士所使用的铜钱剑一般都是采用国力强大的年代的钱币,取兴旺发达之意,这样威力更强,更助于我们斩妖除魔。

说白了,金钱剑就是桃木剑的升级加强版,威力更大,法力更强,当然,也更难得,毕竟,古代流传下来的铜钱,越来越少了。

朱砂讲完了,墨斗讲完了,桃木剑讲完了,好了吧,可以开始学习茅山术了吧。

可是!

可是,刘克老师在我们眼皮底下,又把这些东西一个个重新装进了他的背包里。

这是几个意思?

感情您把它们掏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开开眼界的?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这也太坑爹了吧。

刘克老师,您怎么这么欠揍!!!

刘克老师装完这些东西,把拉链拉好,放到后面,生怕我们抢了他这些宝贝。

然后,刘克老师在我们无比期待下,问道:

“你们,想不想听一个关于红领巾的故事?”

我们一下子炸开了锅。

都什么时候了,还听个毛线故事啊。

我们不要故事,我们要茅山术啊!

依旧是胖子,直截了当说:

“刘克老师,您就别跟我们绕圈子了,您看看,您讲了这么一大堆,我们到现在连个茅山术的毛儿都没见着,我们不听故事,不听什么红领巾,我们什么都不想听,我们就想学茅山术啊。”

我们纷纷点头,胖子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

但是刘克老师不慌不忙地说:

“我问你们,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一下而已,你们真以为要让你们决定啊,真是太天真了,我的课堂,我做主。”

太欠揍了有没有!!!

其实我很想说,太贱了有没有!

您没打算听我们的意见,那还问个屁啊。

这不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我现在才明白,整个茅山学院,刘克老师才是最怪,最懒,最欠扁的一个。

民间科学家都这个德行么。

罢了罢了,您想讲什么就随您的性子吧,您的地盘,您做主。

只是今天恐怕我们是没有时间学茅山术了。

刘克老师慢悠悠地拿起桌子上放的那条红领巾,非常庄重地戴在自己脖子上。

这又要闹哪样!

假扮小学生,还是装嫩。

您可是七老八十了啊,民间科学家戴上红领巾,很滑稽的有没有,很小丑有没有啊!

刘克老师没有注意到他这副模样所带来的轰动,缓缓讲起了他的故事。

那是在三十多年前,刘克老师还在闯荡江湖。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刘克老师学有所成,心怀天下,带着一腔热血,行走江湖。

可惜,可惜,时运不济啊,也可以说生不逢时。

三十多年前,大家可以想一下是什么时候,正是****期间啊,什么破四旧,什么牛鬼蛇神,别说是斩妖除魔了,任何封建迷信的东西,都被看作是颠覆社会主义的罪证,可想而知,刘克老师这样的茅山道士,没有被抓去批斗,已经是祖师爷保佑了。

有句话不是说嘛,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正好可以形容刘克老师当时的处境。

心灰意冷之际,刘克老师决定返回茅山,修身养性度过后半辈子。

可是由于精神恍惚,加上人生地不熟,没过多久刘克老师就迷了路。

没有办法,刘克老师就一直往前走,终于遇到了一座村庄。

刘克老师便进村讨碗水喝。

可是还没进村,就在半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村民,拎着大包小包,有的赶着马车,像是要逃难的样子。

刘克老师感到奇怪,这又不是兵荒马乱,又是和平年代,怎么还有逃荒的,就上前询问,可是那些村民面带恐惧,支支吾吾,似乎在忌惮些什么,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刘克老师无奈,只能自己进村看个究竟,可是那些村民却极力阻止刘克老师进村,这就不得不引起刘克老师的怀疑。

刘克老师一直追问原因,那些村民最后左看右看,才极其谨慎地凑到刘克老师耳根前,小声告诉刘克老师,村子里闹鬼,然后如大难临头一般,再三警告刘克老师千万不可进村之后,匆匆离开。

那可是****啊,全国上下谈鬼色变,对鬼神更是唯恐避之而不及,谁还敢说闹鬼。

村民们这么说,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村子,真的不同寻常。

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刘克老师正陷入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的痛苦之中时候,没想到遇到了闹鬼。

刘克老师大喜,顿时来了精神,不管真假,也要进村探个究竟。

待那些村民离去,刘克老师便悄悄进了村。

进去之后,刘克老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哪里还是个村,分明废墟啊。

村子内满是狼藉,房屋被烧得烧,毁的毁,东西扔得满地都是,更加离奇的是,村子里家家户户的院子内,堆着大大小小的黄土包,全是新坟,可以推断,坟底下埋的人,刚死不久。

凭借着茅山道士的敏感,刘克老师当即就感觉到了这个村子的不同寻常,造成这样的结果,绝不是什么天灾,什么人祸,瘟疫疾病。

刘克老师当即开了天眼,果然,整座村子,被笼罩在一层杀机重重的鬼气之下。

可是这股鬼气,让刘克老师摸不着头脑。

因为它和之前遇到的那些鬼气不同,一般的鬼气都是黑色的,可是这个村子内笼罩的鬼气,却是白色的,就好像雾气一般,只不过这白色的鬼气内,还夹杂着一抹淡淡的红色,如果不是道法高深,根本辨认不出来,很容易误解为只是一团雾气,总之这鬼气,给刘克老师一种陌生的感觉,之前从未接触过。

刘克老师不敢大意,想找这个村子里的人问个清楚,这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红领巾的故事(中)

那时整个村子里的年轻人搬的搬,逃的逃,村子里只剩下了些老弱病残,没有能力逃出去,只能留在村子里等死。

当晚,刘克老师就借住在一家老农家里。

老农祖辈都生活在这个村,因为最近村子里发生的事,儿子儿媳带着两个孙子逃离了这个村子,老农年纪大了,再加上老人舍不得离开,宁肯死在家里也不肯客死异乡,所以就留了下来。

可是当刘克老师询问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老农却怎么也不敢开口,只是一再叮嘱,让刘克老师过了今晚赶紧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刘克老师无奈,只得亮明自己茅山道士的身份,可是老农半信半疑,依旧不肯开口。

刘克老师最后只得把自己捉鬼的工具,桃木剑,黄纸符,朱砂一一掏出来,甚至最后刘克老师还换上了茅山道士的道士服。

老农一下子看傻了眼,顿时热泪盈眶,当即给刘克老师给跪下了。

老农把刘克老师当做了救命稻草,抹着泪恳求刘克老师一定要救救他们这个村子,救救他们村里的人。

然后老农就把村里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刘克老师。

这个村子现在叫新庄,是一个新建的村庄,村民都是从山西大槐树那个地方逃难逃到这里的,最后在这里安家定居。

据说这里以前叫杜庄,也是一个村子,抗日战争的时候,日本人占领了杜庄,烧杀掠抢,屠杀了村子里所有村民,一把火烧了三天三夜,把村子烧得一干二净,杜庄被夷为平地,被人遗忘。

而逃难至此的难民发现这里地处平原,土地肥沃,便决定在这里定居,改为新庄,以务农为生,虽然不算富裕,但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大概在半个月前吧,新庄村开始闹鬼。

说是闹鬼,但这也只是村民们的猜测,因为事情太过于诡异,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又不像是人为,村民找不到原因,便认为是闹鬼。

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新庄村村民都在睡梦中的时候,突然听到村头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一会儿叽里呱啦,一会儿嘻嘻哈哈,一会儿还有好像是鞭炮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新庄村有个风俗,凡是年轻人病逝,都会在半夜里办丧事,当晚就要把死者埋掉,所以村民们以为是谁家死了人,半夜里办丧事的,也就没有当回事,可是第二天一早上,有早起的村民发现村头李老头家浓烟滚滚,走近一看,李老头家的房子全部都被烧毁了,李老头一家老小七口人横七竖八地躺在院落内,一个个面目狰狞,瞳孔放大、面色乌青泛黑,五官表情惊恐,像是临死前受到什么惊吓。

七口人,惨遭灭口啊,这可不是小事儿。

那村民赶紧报了警。

可是惊JC到了现场,发现除了李老头家里的东西被抢劫一空之外,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没有血迹,没有指纹,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而更加奇怪的是,通过验尸,发现李老头和他儿子、孙子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而李老头妻子和儿媳孙女被发现时,她们的衣服都被扒光,赤身裸体,可是并没有被玷污。

如果是入室盗窃,可是也不至于一家七口被灭门。

而且这李老头一家人为人老实,没有听过和谁有过过节,也不像是仇杀。

这就令人费解了。

但不管怎么着,凶手手段之残忍,闻所未闻,令人胆战。

一时间村里人人心惶惶,都寄希望于JC赶快破案,抓获凶手。

可是没想到,这仅仅是开始,从那天起,村子里的噩耗就没有断过。

一个晚上一家,遭遇和李老头一样,东西被抢,房屋被烧,家人被杀,并且死相如出一辙,都是面目狰狞,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而且在出事之前,都会听到叽里呱啦和鞭炮的声音,只是只听见声音,却不见人影。

不管JC如何的封锁,如何的盘查,都没有任何头绪。

于是就派村里的青壮年在夜里巡逻。

当天夜里还真的没有再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本以为不会再出事,可是第二天,十几名青壮年,全疯了。

他们缩在村头的角落里,一个个目光呆滞,看到人就惊恐万分,明显是受到惊吓,嘴里不停地大喊鬼啊。

于是村里人就开始谣传,闹鬼了。

说是以前杜庄,那些被日本人杀害的村民,冤魂不散,回来报仇来了。

可是那个年代,正是破四旧的时候,谁敢说闹鬼啊,更不可能去请什么道士和尚去为那些死去的杜庄的村民超度。

于是村里的人,为了逃避被鬼所害的命运,纷纷逃离这个地方,就有了刘克老师进村时遇到的那种情形。

刘克老师一听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是杜庄的村民化成厉鬼,那些被日军杀死的村民,就算是找报仇,也不会对现在新庄的村民下手,所以绝对不是杜庄的村民的冤魂干的。

刘克老师思来想去,也是毫无头绪,最后问那老农,就是在出事之前,村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那老农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也就是在出事的前一天,村头的那口枯井上的石碑,炸裂了。

老农介绍说,在新庄村的村头,有一口枯井,在他们逃难到这儿之前就有了,只不过这口枯井被一块长宽各三米的大石碑给压着,他们刚来的时候,以为只是一块破石碑,有好事村民把石碑抬起来,才发现原来下面是一口直径足足有两米长的枯井。

可能是以杜庄的村民担心有人会掉进井里面,才用石碑将枯井盖着。

我们也没有注意过这石碑,有时候经过那里,会上去坐坐,村里的小孩儿也经常在那里玩。

只是半个月前,那块石碑无缘无故地炸裂了,裂开了一条足有五公分的裂缝,而且第二天,石碑居然粉碎,全部都掉进了枯井里。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村子里闹鬼,和那石碑有关系啊,毕竟年久失修,石碑断裂,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刘克老师当即就推测出,一切的根源,应该就是那口枯井之中。

修道之人都知道,井位于地下,距离地府最近,所以阴气也最终,加上那口枯井被石碑遮盖,密不透风,阴气最容易滋养不干净之物。

如果真是这样,肯定是枯井之内的不干净之物成了气候,震裂了石碑,出来害人。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那口枯井之内,发生过什么事,死过什么人。

可是老农却犯了难。

他们逃难到这里的时候,那口枯井就已经存在,而且原先的杜庄的人,都被日本人所害,根本没有人知道这枯井里,发生过什么事。

不过老农却提到了一个疯子。

这个疯子在他们来的时候,就躲在这个村子的周围,疯疯癫癫,语无伦次,不知道是哪里人,不单单阻止逃难的人进村,而且他自己后来也死活不肯进村,并且经常在半夜的时候围着村子,又是嚎叫,又是痛哭的,像是受到什么惊吓。

这个疯子,肯定知道枯井里面的事。

刘克老师和那老农当即就去寻找那个疯子……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红领巾的故事(下)

刘克老师和老农果真在村子外找到了那个疯子。

刘克老师直接把那疯子带到村头那口枯井处,没想到疯子一见到枯井,顿时吓得腿软,嘴里支支吾吾,说什么鬼子,鬼子,怎么也不肯往前走。

刘克老师注意到,这疯子虽然疯疯癫癫,但神智还算清醒,不是完全的疯掉。

刘克老师就问他村子里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疯子就一直重复着杀,杀,死了,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刘克老师就猜测,疯子所说的,应该是当年杜庄村民被日军屠杀的事。

那些被杀的村民,很有可能被日军扔进了枯井之中。

刘克老师指着那口枯井,问疯子,村民们是不是被杀后扔进枯井之中。

可是疯子极力摇头,口中仍旧说着鬼子,鬼子。

鬼子是什么人?

日本鬼子?

可是日本鬼子怎么会在枯井之中呢?

但如果真的是日本鬼子,在这枯井之中,被阴气滋养,化作厉鬼,那么新庄村发生的事,也就解释得通了。

烧光,杀光,抢光。

不正是日本鬼子当年的作风吗?

这次真的遇到日本鬼子了。

还是东洋鬼子。

刘克老师当即就让老农把疯子带走,自己准备好捉鬼工具,就守在枯井旁,等着那些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刘克老师一直等到半夜,果然在后半夜,七个身着日本军服的日本鬼子从枯井之中窜了出来,个个扛着枪,呲牙咧嘴,叽里呱啦地就又要去烧杀掠抢,被刘克老师拦截。

原来这七个日本鬼子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更不知道日本也早已经投降,到如今还沉浸在军国主义的幻想之中,继续侵略我们中国,所以才会在新庄村为非作歹,烧杀掠抢,无恶不作。

刘克老师一听他们这心思,勃然大怒,没有人性的狗东西,死了还不肯放过我们中国的老百姓,刘克老师当即抽出桃木剑,黄纸符,使出茅山术,就要灭了这七个鬼东西。

可是令刘克老师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刘克老师的桃木剑刺过去,虽然刺穿了一个日本鬼子的身体,可那日本鬼子嚎叫了两声,就跟没事儿一样,刘克老师当即又打出去几张黄纸符,正常情况下,黄纸符打在鬼身上,即便是再厉害的恶鬼,也会被黄纸符所伤,可是那黄纸符打在日本鬼子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如同一张废纸。

遇到高手了。

刘克老师不敢大意,又动用了黑狗血,泼在日本鬼子的身上,依旧没有用。

接着,糯米,墨斗,刘克老师能拿出来的捉鬼工具,轮番上阵,可是这些法器就跟失了法力一般,根本伤不了他们。

但是更奇怪的是,刘克老师伤不了日本鬼子,而七个日本鬼子扛着枪,不管是开枪,还是用刺刀,同样也伤不了刘克老师。

刘克老师无奈,只得放弃,退了回来,从长计议。

刘克老师回到老农家里,思考茅山术失灵的原因。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解释通,中国茅山术,对付不了东洋的鬼子。

这一下刘克老师犯难了。

第一次下山,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

总不至于为了对付这七个日本鬼子,再跑一趟日本去请个日本法师吧。

这绝对行不通。一来条件不允许,二来时间来不及,等请来了日本法师,恐怕这新庄村又要被这七个日本鬼子给杀光烧光抢光了。

刘克老师不断思考,自己所学茅山术中,有没有制服外国鬼怪的方法。

苦于良策之际,刘克老师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根据那老农所述,七个日本鬼子对新庄村的村民实行三光政策,可是单单漏掉了小孩儿。

村头李老头家,还有那些惨遭杀害的村民,被杀死的人都是成年人,而小孩儿,不管男女,都安然无恙,丝毫未受损伤。

这不能不引起刘克老师的重视。

要知道,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啊,他们怎么会发慈悲放过那些小孩儿呢。

历史为证,别说是小孩儿,就是身在襁褓中的婴儿他们都不会放过,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放过那些小孩儿。

经刘克老师这样一提醒,老农想到了一个更加令人费解的事实。

新庄村唯一的一所小学,幸免于难。

那所小学原本就靠近村头,距离枯井很近,日本鬼子没理由绕过小学,可是小学周围的房屋,早已经化为灰烬,唯独那小学,安然无恙。

小孩儿,小学,这其中,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刘克老师想到了童子尿,但又立刻都定了这个想法。

童子尿驱鬼不假,但必须是男孩子的才管用,只是幸免于难的小孩子当中,也有女孩儿的,所以童子尿这个想法,行不通。

没办法,刘克老师立刻就去了那所小学。

可是去了之后大失所望。

那就是一所普普通通的小学,教室,讲桌,讲台,等等,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确是没有受到什么损坏,但小学四周的房子,尽数被烧毁。

不过刘克老师却注意到,小学门口竖立的那杆红旗,特别显眼。

刘克老师隐隐感觉,小学能够幸免于难,可能跟那杆红旗有关。

刘克老师又让老农找来了一个躲过一劫的小男孩儿,问他可否记得事发当晚,他都做过什么,或者看到过什么。

那小男孩儿回答说那晚他感觉特别的累,吃过饭,写完作业之后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晚上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知道他们家被烧,他的家人被杀。

刘克老师意识到了什么,问那小孩儿确定衣服都没有脱就睡了,男孩儿非常肯定。

然后刘克老师就指着小男孩儿脖子里戴着的一条鲜红的红领巾问,那晚是否戴着红领巾睡觉。

小男孩儿回忆说那天他们刚刚入了少先队员,也是那天发了红领巾,同学们都非常激动,所以即便是睡觉,也舍不得摘下来,村子里出了事之后,他们就更没有取下来过,一直戴着。

刘克老师更加确定,红领巾和红旗,是制服日本鬼子的法宝。

当天晚上,刘克老师就借了那小男孩儿的红领巾,又把小学门口那面红旗给扯下来,找那七个日本鬼子算账。

果然,刘克老师刚掏出红领巾,七个日本鬼子就畏惧了,而刘克老师张开红旗,日本鬼子更是四散而逃。

刘克老师对着他们,把那面红旗扔了过去,顿时,红旗上面的五颗星发出五道圣光,把七个日本鬼子都给压了下去。

七个日本鬼子鬼哭狼嚎之后,化作一道黑烟,烟消云散。

真是快、准、狠,比茅山术还厉害。

刘克老师和老农果真在村子外找到了那个疯子。

刘克老师直接把那疯子带到村头那口枯井处,没想到疯子一见到枯井,顿时吓得腿软,嘴里支支吾吾,说什么鬼子,鬼子,怎么也不肯往前走。

刘克老师注意到,这疯子虽然疯疯癫癫,但神智还算清醒,不是完全的疯掉。

刘克老师就问他村子里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疯子就一直重复着杀,杀,死了,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刘克老师就猜测,疯子所说的,应该是当年杜庄村民被日军屠杀的事。

那些被杀的村民,很有可能被日军扔进了枯井之中。

刘克老师指着那口枯井,问疯子,村民们是不是被杀后扔进枯井之中。

可是疯子极力摇头,口中仍旧说着鬼子,鬼子。

鬼子是什么人?

日本鬼子?

可是日本鬼子怎么会在枯井之中呢?

但如果真的是日本鬼子,在这枯井之中,被阴气滋养,化作厉鬼,那么新庄村发生的事,也就解释得通了。

烧光,杀光,抢光。

不正是日本鬼子当年的作风吗?

这次真的遇到日本鬼子了。

还是东洋鬼子。

刘克老师当即就让老农把疯子带走,自己准备好捉鬼工具,就守在枯井旁,等着那些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刘克老师一直等到半夜,果然在后半夜,七个身着日本军服的日本鬼子从枯井之中窜了出来,个个扛着枪,呲牙咧嘴,叽里呱啦地就又要去烧杀掠抢,被刘克老师拦截。

原来这七个日本鬼子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更不知道日本也早已经投降,到如今还沉浸在军国主义的幻想之中,继续侵略我们中国,所以才会在新庄村为非作歹,烧杀掠抢,无恶不作。

刘克老师一听他们这心思,勃然大怒,没有人性的狗东西,死了还不肯放过我们中国的老百姓,刘克老师当即抽出桃木剑,黄纸符,使出茅山术,就要灭了这七个鬼东西。

可是令刘克老师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刘克老师的桃木剑刺过去,虽然刺穿了一个日本鬼子的身体,可那日本鬼子嚎叫了两声,就跟没事儿一样,刘克老师当即又打出去几张黄纸符,正常情况下,黄纸符打在鬼身上,即便是再厉害的恶鬼,也会被黄纸符所伤,可是那黄纸符打在日本鬼子身上,一点作用都没有,如同一张废纸。

遇到高手了。

刘克老师不敢大意,又动用了黑狗血,泼在日本鬼子的身上,依旧没有用。

接着,糯米,墨斗,刘克老师能拿出来的捉鬼工具,轮番上阵,可是这些法器就跟失了法力一般,根本伤不了他们。

但是更奇怪的是,刘克老师伤不了日本鬼子,而七个日本鬼子扛着枪,不管是开枪,还是用刺刀,同样也伤不了刘克老师。

刘克老师无奈,只得放弃,退了回来,从长计议。

刘克老师回到老农家里,思考茅山术失灵的原因。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解释通,中国茅山术,对付不了东洋的鬼子。

这一下刘克老师犯难了。

第一次下山,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

总不至于为了对付这七个日本鬼子,再跑一趟日本去请个日本法师吧。

这绝对行不通。一来条件不允许,二来时间来不及,等请来了日本法师,恐怕这新庄村又要被这七个日本鬼子给杀光烧光抢光了。

刘克老师不断思考,自己所学茅山术中,有没有制服外国鬼怪的方法。

苦于良策之际,刘克老师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根据那老农所述,七个日本鬼子对新庄村的村民实行三光政策,可是单单漏掉了小孩儿。

村头李老头家,还有那些惨遭杀害的村民,被杀死的人都是成年人,而小孩儿,不管男女,都安然无恙,丝毫未受损伤。

这不能不引起刘克老师的重视。

要知道,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啊,他们怎么会发慈悲放过那些小孩儿呢。

历史为证,别说是小孩儿,就是身在襁褓中的婴儿他们都不会放过,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放过那些小孩儿。

经刘克老师这样一提醒,老农想到了一个更加令人费解的事实。

新庄村唯一的一所小学,幸免于难。

那所小学原本就靠近村头,距离枯井很近,日本鬼子没理由绕过小学,可是小学周围的房屋,早已经化为灰烬,唯独那小学,安然无恙。

小孩儿,小学,这其中,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刘克老师想到了童子尿,但又立刻都定了这个想法。

童子尿驱鬼不假,但必须是男孩子的才管用,只是幸免于难的小孩子当中,也有女孩儿的,所以童子尿这个想法,行不通。

没办法,刘克老师立刻就去了那所小学。

可是去了之后大失所望。

那就是一所普普通通的小学,教室,讲桌,讲台,等等,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确是没有受到什么损坏,但小学四周的房子,尽数被烧毁。

不过刘克老师却注意到,小学门口竖立的那杆红旗,特别显眼。

刘克老师隐隐感觉,小学能够幸免于难,可能跟那杆红旗有关。

刘克老师又让老农找来了一个躲过一劫的小男孩儿,问他可否记得事发当晚,他都做过什么,或者看到过什么。

那小男孩儿回答说那晚他感觉特别的累,吃过饭,写完作业之后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晚上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第二天早上醒来才知道他们家被烧,他的家人被杀。

刘克老师意识到了什么,问那小孩儿确定衣服都没有脱就睡了,男孩儿非常肯定。

然后刘克老师就指着小男孩儿脖子里戴着的一条鲜红的红领巾问,那晚是否戴着红领巾睡觉。

小男孩儿回忆说那天他们刚刚入了少先队员,也是那天发了红领巾,同学们都非常激动,所以即便是睡觉,也舍不得摘下来,村子里出了事之后,他们就更没有取下来过,一直戴着。

刘克老师更加确定,红领巾和红旗,是制服日本鬼子的法宝。

当天晚上,刘克老师就借了那小男孩儿的红领巾,又把小学门口那面红旗给扯下来,找那七个日本鬼子算账。

果然,刘克老师刚掏出红领巾,七个日本鬼子就畏惧了,而刘克老师张开红旗,日本鬼子更是四散而逃。

刘克老师对着他们,把那面红旗扔了过去,顿时,红旗上面的五颗星发出五道圣光,把七个日本鬼子都给压了下去。

七个日本鬼子鬼哭狼嚎之后,化作一道黑烟,烟消云散。

真是快、准、狠,比茅山术还厉害。

第一百四十章 茅山术之法术篇

胖子敲着他那猪脑袋,后悔道:

“早知道我就不把我的红领巾随便扔了,回去我得让我奶奶好好找找,看能不能找得到,将来要是再遇到个东洋鬼子,也不至于手忙脚乱,丢我们中国人的脸啊。”

“那如果遇到的是西洋鬼子呢?”

我顺着胖子的话问道。

“西洋鬼子,那就用西洋的红领巾,西洋的红旗啊。”

“滚你大爷的吧,你见过有外国小孩儿戴红领巾的吗?”

胖子不说话了,最后我们都看向了刘克老师,希望能从刘克老师那里得到答案。

谁知道刘克老师也摇了摇头:

“我还没有碰到过西洋鬼子,所以我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他们。”

话音刚落,胖子“啪”地一下,拍案而起,宣誓一般,大声说道:

“从今天起,我要为茅山正道之崛起而学习。身为茅山弟子,有责任将茅山术发扬光大,走出国门,走向全世界,收服全世界的妖魔鬼怪。”

刘克老师无语地看着胖子,似乎是在说,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啊。

半天刘克老师才对着胖子挤出五个字:

“孺子可教也。”

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转过身问我:

“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好好学习茅山术,将来教你怎么追白安妮。”

胖子一听乐了:

“感情刘克老师也是性情中人啊!”

性情你大爷!

而我则是想不通,红领巾和红旗怎么就可以镇宅驱邪了。

我知道,红领巾只是红旗的一角,属于红旗的一部分,所以归根结底,日本鬼子惧怕红领巾,还是红旗的因素。

这时刘克老师开口了:

“知道为什么红旗可以消灭日本鬼子吗?”

我们纷纷摇头。

桃木剑,朱砂这些东西都蕴含着那么复杂的含义,红旗可以驱邪,我们就更不知道具体原因了。

刘克老师说道:

“你们以为,红旗就是一块破布染上红色吗?错了,大错特错。

红旗可是代表我们全中国的五十六个民族和十三亿人口的人气啊!

这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地府,就算是阎王爷亲临,也要忌惮几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红旗上的鲜红色,那是抗日战争时成千上万烈士们的鲜血染成的,寄托着千千万万烈士们的英灵,就代表着正义,代表着正能量,自古邪不压正,用烈士们的鲜血消灭侵略我们的日本鬼子,再适合不过。

这件事之后,我就意识到,茅山术也要与时俱进,不断更新换代,比如红领巾,比如国旗,完全可以作为我们茅山道士的捉鬼工具。”

最后,刘克老师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

“我老了,好多事情都做不了了,茅山术需要继承祖师爷以及历代前辈们的心血,还要不断地开拓创新,与时俱进,开创出更多新的法术,来对付新时代的妖魔鬼鬼。可惜,时间不允许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创出驭鬼术。我相信,既然僵尸可以被控制,鬼也是可以驾驭的,如果驭鬼术能够成功,那将是我们茅山术历史性的一大步。可惜我研究了大半辈子,都没有任何进展,这个重任,将来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这些,刘克老师又把他的背包给拿到了前面,拉开了拉链。

我又想到了那句话,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知道您还要往外拿东西,刚才您干吗要拉上呢。

刘克老师瞅了瞅背包里面的东西,我们都等待着刘克老师又从里面拿出什么宝贝来。

刘克老师在背包里面倒腾了半天,最后掏出了七本厚厚的书。

大跌眼镜有没有!

说是书,倒不如说是把散乱的纸张装订在一起更合适一些。

每本书都不同,颜色,大小,甚至是有新的,有旧的,但是每本都足足有五厘米那么厚。

刘克老师看也不看,随意把书分发到我们七个人手中。

我拿到手中,看到我这本书的封面,居然是一张缺了好几块的普通的A4纸,而且皱巴巴的,封面的中间,毛笔楷书写了七个大字:

“茅山术之法术篇”。

我翻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再次震惊!

全部手写有么有!

蝇头小楷,全是各种各样的咒语:引雷咒、招魂咒、护身咒,定心咒等等。

原来法术,就是咒语。

我往后翻,全是毛笔书写,全是咒语。

我该说些什么?

说茅山学院也太穷了,连一本书都印不起,还需要手写?

还是感动,感动于刘克老师不眠不休,几天几夜,亲自为我们书写这本书?

我抬头看看胖子那本书,封皮比我的好,至少是塑料纸,书上面也写着“茅山术之法术篇”,看来我们的书内容都一样,就是材质不一样而已。

胖子这货拿着他那本书,用鼻子闻了闻,转身把书放在了我鼻子前,对我说道:

“梳子,你闻闻我这本书,怎么有股尿骚味儿?该不会是谁撒尿尿在上面了吧?”

我真的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胖子咋呼起来,拿着书就要上去找刘克老师换:

“刘克老师,这书,好臭啊。”

刘克老师看到胖子那本书,不还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我写完以后,就放在一边等它晾干,谁知道没留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黑狗跑过来,在上面撒了一泡尿。不妨事不妨事,黑狗尿也是宝贝,也可以辟邪的,比童子尿好一万倍。”

忽悠,接着忽悠。

但是很有效果啊。

胖子屁颠儿屁颠儿地把书收了起来,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看来我们七个人的书,都是《茅山术之法术篇》,也都是刘克老师亲手写的。

刘克老师,这个民间科学家做事,真是与众不同啊,书都要手写。

有了咒语,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教我们该怎么使用咒语了?

想想都激动有没有!

咒语一出,千变万化啊。

可是,可是啊……

刘克老师真的收拾东西了,背包,红领巾,甚至红旗都又拿在手里,这是要溜……

临走之前,刘克老师说道:

“这本书之前的版本,里面的咒语好多都过时了,没法用了,索性我就重新写了这本,咒语都是经过改良的升级版,威力更加巨大,接下来的三天,你们就不用上课了,专心背这本书,三天的时间,足够你们背了。”

我去,又要背!

背完《正气歌》又背《茅山术之法术篇》,感情我们来茅山学院,就是来背书的啊。

刘克老师正要走,胖子拦住了:

“刘克老师,这一切,要是背不出来,您还要惩罚我们吗?”

刘克老师摇摇头:

“不会,不会,我不会再惩罚你们了。”

胖子看了我一眼,不死心问道:

“不会再让鬼差老师们和我们共度一宿吧?”

我顿时明白胖子这货的意思了,他是怕白安妮又要和我共度一宿了啊。

刘克老师坚定地否定道:

“不会了,这一次,你们就算是一点儿都不背,我也不会再惩罚你们了。”

在胖子的欢呼声中,刘克老师这个民间科学家拿着东西,离开了鬼学堂。

可是我怎么没有一点儿好的预感呢?

他不会惩罚我们,我怎么一点儿都不信呢?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断头台

一连三天,我都在宿舍里拿着那本《茅山术之法术篇》背诵里面的咒语。

虽然刘克老师说了,就算是背不下来,也不会受到惩罚,但我总感觉,绝不会这么简单,还是乖乖背下来微妙。

胖子则跟我的想法完全不同。

用他的话就是:

“我还需要背吗?我随便看一眼就能倒背如流,但是既然背不背都无所谓,那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所以他在宿舍睡了三天。

一连睡了三天啊,除了吃饭,中间都不带醒的,这是个什么境界啊。

背书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所以第三天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书里面所有的咒语给背的滚瓜烂熟了。

背完之后,我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我发现这三天,我们的伙食变了。

鸡腿没有了,鸡、鸭、鱼、牛、羊、肉统统都没有了。

只有青菜,大白菜,土豆片,白萝卜……

我本身就喜欢吃素,所以这些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可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菜里面,只有盐啊。

葱、蒜、韭、辣椒、姜,一种佐料没有。

甚至,这素菜,都不是用油炒出来的,是水煮出来的。

一开始我以为校长大人是让我们清清肠子,可是一连三天,吃得我都要吐了。

我们茅山学院,都穷到这个地步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我很想找校长大人问个清楚,可是我看到,小白他们都低着头,逼着自己往下咽,就连尹沫和王志赫这两个从小吃香的喝辣的的富二代都没有什么异议,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我以为胖子这货要比我更难以下咽了,照这么吃下去,他肯定要瘦了,可是这货,吃得比谁都香,我问他没肉吃得惯吗,他说他的体质,喝凉水都长肉,素菜肉菜都一样。

猪一样的胃口,我还能说什么。

我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你们吃得消,我就吃得下。

只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伙食呢?

校长大人曾经还说了,身为茅山道士,要和无所不能的厉鬼作斗争,就要有一个强壮的体格,伙食是第一位的,所以餐厅的窗口上才会有那么多的鸡腿,不限量,随便吃。

是刻意安排,还是茅山学院真的财政拮据啊?

想不通。

算了,管他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晚上我温习了一遍咒语,就躺下了,三天时间已过,明天,怎么着,刘克老师也该教我们茅山术了吧?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我就睡了没多久,就被几声狗叫给吵醒了。

我睁开眼,我的床头和胖子的床头,挂着写有我名字吊牌的小黑狗,见我醒了,收了声音,盯着我。

我看到它脖子里的吊牌下面还有一行字:

“跟我走。”

走?

往哪儿走?

我往外瞄了一眼,我去,天还没亮。

这可是夏天啊,天还不亮,估计才三四点钟啊。

我打开灯,看到胖子那条小黑狗学聪明了,知道喊叫对胖子来说不管用,所以跟上次一样,直接伸出了它那大长舌头,对着胖子就是一顿猛啃。

不一会儿,胖子就醒了。

不过在胖子醒之前,小黑狗就赶紧跳了下来,对着胖子“汪汪”叫两声。

胖子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不满地说道:

“叫叫叫,就知道叫,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小黑狗挨了训,受了委屈一般,趴在地上“呜呜”叫着。

我起来,走到那只小黑狗面前,摸摸它的头,对胖子说:

“你知道它是谁吗?它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敢这样凶它,还不赶快道歉。”

胖子不知道我的话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

“黑狗血啊。”

胖子顿悟,连忙起来对他的小黑狗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说梦话的,不是骂你。”

可是那小黑狗依旧趴在地上,不为所动。

我说:

“你看,它真的生气了,你这不够真诚啊,你得跪下来吧,对着它磕个头。”

“不用牺牲这么大吧?梳子,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够……”

“好好好,你不跪也行,用得着它的时候,它溜了,你就守着你的黄金进棺材吧吧。”

我还没有说完,胖子“扑通”一下真给那小黑狗跪下啦,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我错了,我有罪,我悔过,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骂你,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我偷偷把昨天剩下的半个馒头塞到小黑狗的嘴里,小黑狗一口吞进肚子里,屁颠屁颠儿地站起来,对着我摇头摆尾。

“你看,它原谅你了,下次你不能再骂它了。”

“一定一定。”

我和胖子由两只小黑狗带路,穿过太极广场,同样朝着“魍”字瓦房那排走去。

去鬼学堂?

我们已经认识路了,怎么还需要小黑狗带路啊。

可是我们在经过鬼学堂的时候,小黑狗并没有停下,朝着鬼学堂的后面走去。

看来今天上课,不在鬼学堂啊。

我们依旧跟着。

有了之前的教训,我和胖子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默记着路线,大约又走了十几分钟,在鬼学堂后面地三排的一幢青砖瓦房门前停下,两只小黑狗示意我们进去,之后就离开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

我抬头,看到这幢青砖瓦房的格局和鬼学堂没什么两样,大门口却挂着一个门牌,可是门牌上却是一个慎人的名字:

“断头台”。

我和胖子不自觉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断头台是什么地方,我和胖子心里都清楚的很。

我们不会来错地儿了吧?

可是往里面探头,看到杨斌文捷俩人,正襟危坐着,我们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进去后我才发现,这“断头台”教室,从外面看,就是一间房子,可是进入里面,就真的和断头台一样,一个一米高的圆形台子,圆形台子的边缘,摆放着七张桌子,不过桌子已经被一块黄布覆盖,成了祭坛,祭坛上摆放着黄纸,朱砂,鸡血,香炉这些物品。

不过我刚进去就闻到了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大爷的,谁把这断头台当酒场了啊。

我纳闷,为什么一向嘻嘻哈哈的文捷,这么老实了。

当我看到断头台正中央坐着的那个人,我终于明白了。

这个人,面红耳赤,横眉冷对,怒目而视,眼神中犹如有一把利剑,满是杀气地盯着我们,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这个人,不是酒锋哲老师,还会是谁!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戒尺打人

我和胖子赶紧找了个空位置走了过去。

我去,没有凳子,祭坛后面只有一个蒲团。

我看到杨斌文捷他们都盘腿坐着,我也照样子坐了下来,就跟打坐一样。

坐下去我才发现,这谁设计的的,一点儿都不合理啊。

桌子太高,坐在蒲团上,刚刚露出个脑袋,胳膊根本没办法放在桌子上。

这也太憋屈了吧。

等我们七个人都到齐了,酒锋哲老师杀气腾腾地站了起来,背着手,一一来到我们面前,什么都不做,就盯着我们的眼睛看,足足半分钟。

我们是被他吓得气儿都不敢喘啊,全身不敢动,也不能对他视而不见,不敢闭着眼,轮到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双腿发软,可是即便这样,我的双腿,哆哆嗦嗦着,不听使唤地站了起来,和酒锋哲老师来了个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半分钟,一分钟。

他不动,我也不动,可是我汗都吓出来了。

半天,酒锋哲老师突然对着我打了个嗝,满嘴酒味啊有没有,全都被我吸进肚子里了有没有,关键是我还不能后退,只能硬扛着。

我用余光,看到胖子这货,居然不合时宜地也打了个嗝,我不明白他是看到酒锋哲老师这个样子引起自己的食欲了,还是要呕吐了。

酒锋哲老师对着我开口了:

“”你有意见?”

我哪有意见啊,我哪敢有意见啊!

“没没没,学生不敢,学生不敢!”

酒锋哲老师又盯了我十余秒,才收回了视线,往断头台中间走去。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啊,好惊险啊有没有!

我扶着自己的双腿,重新坐了下来。

可是刚坐下来,就听到酒锋哲老师大吼一声: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啊!

太吓人了有没有,比鬼还可怕啊。

我相信胖子小白他们肯定也和我一样,太刺激了,受不了啊!

这还没完,酒锋哲老师接着对着我们喊到:

”身为茅山道士,从你们开了光,入了道,就应该抱着必死之心,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维护阴阳两界秩序,遇鬼杀鬼,遇妖斩妖,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不分是非黑白,颠倒阴阳,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说着,酒锋哲老师冷不防走到文捷面前,说道:

“降魔咒!”

文捷懵逼了,什么降魔咒?可是他不敢问,也不敢看酒锋哲老师,半天没反应过来,可是酒锋哲老师站在文捷身边一直等着,最后文捷只能支支吾吾道:

“什么?您说什么?”

酒锋哲老师不耐烦地又说一遍:

“茅山术之法术篇第十六章,降魔咒,背!”

“啊?”

文捷不敢相信地抬着头看了一眼酒锋哲老师,又赶紧低下了头,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去蜜蜂嗡嗡一样说道:

“我,我不会背。”

我以为以酒锋哲老师的暴脾气,肯定会大发雷霆。

可是酒锋哲老师依旧面无表情,反而降低了语调,略带着温柔对文捷道:

“伸出手来。”

这是要干嘛?

给个糖果吃?

文捷乖乖把手伸了出来。

在我们还未看清的时候,酒锋哲老师一直背着的手,拿出一把戒尺,狠狠地打在了文捷的手心。

“啪,啪,啪……”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老古董啊有没有!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戒尺体罚学生,这我要是去教育部告他一状,会不会让他丢了饭碗?

可是,我不敢啊!

我终于明白刘克老师说的那句话了,不管我们背不背得下来,他都不会惩罚我们,刘克老师没有骗我们,他的确没有惩罚我们,可是有人惩罚我们啊。

再看文捷那痛苦的表情,还有那手心的血印痕,我就知道那戒尺的威力了。

“什么时候能背下来?”

“一,一个星期。”

“啪啪啪……”

“多久?”

“三,三天。”

“啪啪啪……”

“多久?”

“明天,明天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酒锋哲老师收起了戒尺,来到杨斌面前,还没开口,杨斌就极不情愿但还是乖乖伸出了右手道:

“酒老师,您不用提问了,我不会背。”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一连打了九下啊,每打一下,我的心就颤抖一下啊,这也太狠了吧。

“不要以为你不打自招我就会放了你。”

杨斌不愧是经常锻炼身体的,被酒锋哲老师打的这么重,居然毫无惧色,真是铁打的身体啊。

“什么时候能背下来?”

“和文捷一样,也是明天。”

“啪啪啪……”

“别人说什么,你也说什么,没主见,将来怎么斩妖除魔?”

这,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你想打我们,也要找个靠谱点儿的理由吧。

杨斌无奈,只能改口:

“明天早上,明天一早我就给您背。”

“啪啪啪……”

“明天早上,我不用睡觉吗?自己给自己背一百遍。”

说完酒锋哲老师走到王志赫面前。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触目惊心啊有没有!

我低下了头,把头埋在祭坛下。

我又听到了一顿啪啪啪。

我接着又把耳朵捂住,没想到胖子这货突然窜过来,一把捉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能感受到,胖子这货浑身打颤一直哆嗦,老样子是真的怕了。

“胖子你摸哪儿呢,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占便宜,我又不是白安妮,你摸个毛线啊?”

“梳子,你的书呢?快拿出来让我看一眼,只要能过关,不挨打,怎么着都行。”

我知道胖子因为有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可以过目不忘,但是,我两手一摊,爱莫能助道:

“你傻啊,我都背下来了,我还拿书做什么。”

胖子听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瘫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就你娇贵,人家杨斌挨了那么多下,不也没事,忍两下就没事了。”

“我这双手,能跟杨斌那粗手比吗?我这可不是一般的手啊,我这双狗不理包子传人的手啊,今天要是毁在酒锋哲老师那把戒尺上,狗不理自此绝矣。”

不过不管胖子怎么说,酒锋哲老师打完了王志赫之后,朝胖子走了过来。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生不如死的感觉

在众目睽睽之下,酒锋哲老师绕过了胖子,居然朝我走了过来。

刺不刺激?

意不意外?

我看到胖子这货嘚瑟得差点笑趴下了。

大爷的,《茅山术之法术篇》整本书我都背下来了,我怕个毛线啊。

“引雷咒。”

我窃喜,“引雷咒”我太熟悉了,之前我被配阴婚在棺材里我还使用过,虽然我只是根据那个有眼无珠的男的口音学来的,但是我看过《茅山术之法术篇》里面的刘克老师写的,和我记的八九不离十。

我张嘴背道: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吽吽三檩那呕嘻唯咁哗喇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招魂咒。”

我又窃喜,招魂咒我听刘克老师念过啊,我又轻松背道: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

三魂早降,七窍未临;

河边野外,荒庙庄村;

公庭牢狱,坟茔山林;

虚惊诉讼,失落真魂。

今差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

吾今差你着意搜寻,收魂附体,助起精神。

天门开地门开,受命童子送魂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接着,我一连串背了镇尸咒,驱邪咒,护身咒等等几十个咒语,我都感觉我快把整本书给背下来了,酒锋哲老师终于不再提问了。

我看到酒锋哲老师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啊。

“伸出手来。”

hat?

什么!!!!

有没有搞错?

我全都背下来了,也要伸出手?

我当时脑子里极速旋转,思考着酒锋哲老师的用意,打我,凭什么打我?莫不是要奖励我什么?

很有可能。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惊喜。

酒锋哲老师奖励的东西,肯定不是普通之物啊。

我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

“啪啪啪……”

出其不意有没有!

钻心疼啊有没有!

我满是不解地看着酒锋哲老师,用我的眼神询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酒锋哲老师收起了戒尺,缓缓对我说道:

“打你,是要让你长点儿记性,以后也不能忘。”

我去,酒锋哲老师,您是看过《霸王别姬》吗,记不住的要打,记得住得也要挨打。

一想到这儿,我居然忍不住,叫了个好:

“打得好!”

“啪啪啪……”

我话音刚落,屁股上就挨了三下。

“我打得好还用你说吗?”

我真是自找苦吃啊。

得,我啥也不说了。

言多必失。

酒锋哲老师转身,来到胖子面前,胖子吓得赶紧就要老实交代自己不会背的事实了,可是酒锋哲老师居然无视胖子,直接又绕过了胖子,回到断头台中间,看样子,不打算再提问了。

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

胖子这货就这么轻松过关了?

苍天啊,大地啊,公平正义何在啊!

我感觉我们七个人之中,可能只有我和小白还有尹沫把《茅山术之法术篇》背了下来,那么,胖子就成了唯一一个漏网之鱼了。

凭什么我们挨打,胖子这货就没事啊。

这时候你要是告诉我,胖子是酒锋哲老师的私生子我都信!

酒锋哲老师到了断头台中央,双腿盘坐下来,闭目养神一般,最里面开始念念有词,念了有十几秒,然后突然睁开眼,拿起祭坛上的毛笔,沾着朱砂鸡血,在一张黄纸上三两下画了一张完整的黄纸符,夹在手指间,大声喊到: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

推迁二炁,混一成真。

五雷五雷,急会黄宁,

氤氲变化,吼电迅霆,

闻呼即至,

速发阳声,

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酒锋哲老师手中的黄纸符突然燃烧了起来,还未燃尽,酒锋哲老师把黄纸符抛向了空中,酒锋哲老师的手指指向半空中,大喊一声:

“敕!”

顿时,电闪着一道道白光,像挥舞着一把把利剑,“咔嚓”一声,一个炸雷响起,刹那间,断头台之上,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一连三道响雷,在我们的头顶响起。

我感觉那五道炸雷,就似乎就在我的头顶啊,把我的耳朵都震得嗡嗡直响。

五雷轰顶啊有没有!

比引雷咒牛逼哄哄一百倍有没有!

试想一下,如果我们七个不是人,而是鬼,刚才的那五道雷,会准确无误地劈在我们身上,可想而知,我们会有什么下场?

大开眼界啊!

这就是我们的茅山术啊!

威力无边!

牛逼哄哄!

我要学,我要学啊!!!

乌云消散,雷声渐退,酒锋哲老师站起来,问道:

“想学吗?”

我们都傻眼了有没有,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想,想,想……”

“想个屁!”

额!

飙脏话了!

酒锋哲老师飙脏话!

我们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啊,您这么对我们。

酒锋哲老师又重新坐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再拿起毛笔,画符,一样的步骤,最后大喊: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

推迁二炁,混一成真。”

一样的咒语,但是,酒锋哲老师念到这里,卡壳了。

停顿了几秒钟,酒锋哲老师接着念:

“闻呼即至,

速发阳声,

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很明显,咒语中间少了几句。

酒锋哲老师把黄纸符打了出去,对着半空大喊:

“敕!”

同样,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可是,雷声只是轰轰隆隆,远在天边,没有任何威力。

烟消云散之后,酒锋哲老师又来到文捷面前。

不会要杀个回马枪吧。

酒锋哲老师问道:

“你有亲人吗?”

“有,有。”

酒锋哲老师接着问杨斌:

“你有家人吗?”

“有。”

最后来到胖子面前,胖子直接说:

“我只有我奶奶一个亲人。”

我也准备说我也只有我姥姥一个亲人时,酒锋哲老师居然转身走了。

又被无视有没有!

酒锋哲老师来到断头台中央,点点头,语重心长地对我们道:

“好,好,你们都有亲人,这很好!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亲人,会因为你们没有背会咒语而丢掉性命。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一个完整的咒语,一个残缺的咒语,绝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有妖魔鬼怪威胁到你的亲人的时候,你们忘记了咒语,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你们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你的面前,你们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不是无助,不是绝望,我告诉你们,那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我们都沉默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十忌八戒

我们都理解了酒锋哲老师的良苦用心。

有句话不是说吗,平时训练多流汗,上了战场少流血,而我们茅山道士,一旦临敌,就不是流血那么简单了,若是学艺不精,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而像妖魔鬼怪这些没有一点人性的妖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酒锋哲老师说的那种情况,不是没可能。

而我也隐隐猜测出,酒锋哲老师,之所以如此怪异的性情,如此的不爱惜自己,酒不离身,也许和那个“生不如死”有关。

我的心里,顿时隐隐作痛。

我们七个人,不约而同站起来,对着酒锋哲老师深深鞠躬,伸出手。

我对着酒锋哲老师大声地真诚说道:

“老师,弟子无知,没有听从您的教导,我们错了,您惩罚我们吧。今后弟子愿誓死追随老师,一定好好学习茅山术,正邪对立,搏斗终身,斩尽世间一切妖魔鬼怪。”

胖子他们几个也都分分呼应: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

说完我们就等着酒锋哲老师的戒尺,再一次打在我们的手心上。

可是这一次,不管多疼,不管怎么打,我们都心甘情愿,我们都承受。

可是久久的沉默。

我说这话,还不够煽情,还不够动容吗?

我偷偷抬起头,我看到,酒锋哲老师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里,居然饱含泪水,酒锋哲老师居然泪流满面!

酒锋哲老师哭了!

这样一个冷峻的人,居然哭了!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酒锋哲老师,对着我们七个,跪了下来:

“我酒锋哲今生死而无憾!”

我们也慌忙对着酒锋哲老师跪了下来:

“弟子谨记老师教诲!”

酒锋哲老师没有起身,而是调转方向,面朝南,对着天空叩了三个头,我知道,这是在拜祖师爷,当初我们在吃三道菜选命前,校长大人也是这样拜的,就是求祖师爷保佑。

我们几个人也都转身,对着南方磕了仨头,心里默念祖师爷保佑。

酒锋哲老师还是没有站起来,对我们说:

“我说什么,你们说什么。

弟子酒锋哲,

今在众仙、道祖、神圣、菩萨前誓,

修炼茅山术,

用以护身、保家、镇宅、救世,济人、行善,

今后弟子一本忠孝、仁义、常伦,

绝不逆天行事,

盼请明鉴,愿众仙、诸神、祖师保佑弟子学法成功,

所画灵符,

神迹赫赫,

光芒万丈,

赐福苍生,

誓愿人酒锋哲。”

这怎么这么耳熟?

这不是我们开光入道的时候的宣誓词嘛。

不过那时候听起来就跟小学生入少先队员喊的口号一样,没当回事儿,现在不同了,现在我们听到这个宣誓,顿时感觉多么的神圣!

我们非常虔诚恭敬地宣誓了一遍。

宣誓完毕,酒锋哲老师才站起来,等我们也起身回到各自的位置后,酒锋哲老师对我们说:

“从现在开始,我正式教授你们茅山术,茅山术又被称为符咒求,有咒必有符,咒语你们没有背会,我就先教你们画符。”

我心里多少无比激动!

这一次,不会再让我们失望了吧。

盼星星,盼月亮啊,茅山术啊,我们终于等到了。

我知道画符对于茅山术的重要性。

我老老爷给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一点灵光即是符,世人枉费墨和朱。说的就是画符的难度。

而对于像我们这样的初学者,根本不懂黄纸符当中的奥秘,如果拿一本符箓的书籍,按照上面的符文,照猫画虎,不念咒,不祭拜,随便找来笔墨纸,就照画了起来,然后烧了就用,这样子画法,自然是毫无效应。

就像那句话说的:

“若知书符窍,

惹得鬼神跳

不知书符窍,

惹得鬼神笑。”

即所谓的“鬼画符”是也。

而且,画符时有非常多的禁忌,画符必念咒,念咒必画符,而且这符咒,一定是我们道士才可以使用,普通之人,即便是依葫芦画瓢,也不可能是有灵验的符录。

在画符时,还不能瞎画,乱画,随便画,一定要严格遵守画符的程序,按各种各样的画法和要求去画才有作用。

总的说来画符有十戒八忌,这是对画符人的道德要求,必须遵守,否则画符无效。

此十戒是(一)戒贪财无厌。

画符人,是为别人消灾解难,略收些财物,或者只换取些斋饭,当无可非议,但不能藉此敛财,贪得无厌,除衣食所需,多余的,要么施舍给那些穷困之人,要么就索性两手空空,不留余财。

(二)戒迟疑不决。

画符时应速断速决,“一点灵光”一气呵成。(三)戒鲁莽从事,操之过急。

这个就跟写书法画画一样,欲速则不达,要心情淡泊,中庸行事。

(四)戒假公济私。

戒用法器具物品,为个人发财。

(五)戒亵渎神明。

这个可是大忌,触怒神经,后果自己想吧。

(六)戒无帮杀生。

(七)戒好色酗酒。

(八)戒铺张扬厉。

(九)戒朋比为奸。

(十)戒滥收学徒,传非其人,泄露天机。

除十戒外,我们茅山正道还对画符人规定了八忌,就是避开忌讳事物,如犯了八忌,画符失效,永无灵验,这个就比较严厉了。

此八忌是:

(一)避妇女经。

(二)忌见色动心,以作符为名,行云雨之事。

(三)忌神志错沉,遇生病或醉后画符,

(四)避新婚蜜月期间画符。

(五)避忌藉术起家致富,而迁神怒。

(六)避忌见死不救。

(七)忌为菲盗歹人画符,要婉言谢绝。

(八)忌抬高身价,求得名誉、地位。

有没有感觉,道家的东西,都是啰啰嗦嗦一大堆,算是废话?

要让我自己说一句话,心术不正之人,不学无术之人,不可以做茅山道士就行了。

我是吗?他们是吗?

我还真不知道。

尹沫虽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他的心思,我一直都猜不透,我看不懂他。

王志赫,更不像是个好人,典型的公子哥,瞧不起我们这些“底层人”。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开了光,入了道,而且有茅山正道正宗的茅山道士传授,也已经拜了祖师爷,有祖师爷保佑,和自力,祖师爷力,师傅力,三力为一身,学习画符,应该不是太大问题。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画符

酒锋哲老师让我们站在各自的祭坛前,对我们说道:

“接下来,我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学,切记,你们是茅山道士的身份,一定要心存敬畏之心,时刻集中注意力。”

这个就跟刘克老师之前要求我们的一样,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酒锋哲老师扫视了一下他面前的祭坛,分别摆好放置画符的用具,一碗清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画符不用鸡血,而是要用清水)、黄纸,墨(这里可不是我们写钢笔字或毛笔字的那个黑色的墨水啊,而是朱砂),最后是毛笔。

据说画符所使用的毛笔也很有讲究,首选是狼毫笔,狼越有灵性就越好,画出来的黄纸符威力就越大,而且要耳朵尖上的狼毫最合适;其次是鹤羽、鹰羽、羊毫、鸡羽等,貌似还有狐狸毛做的画符的毛笔,不过我看我面前的祭坛上放着的毛笔,就是一小段竹竿,以及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反正极其普通。

我们七个也都学着把各自祭坛上的这些东西摆放整齐,静静地看着酒锋哲老师。

酒锋哲老师嘴里开始念咒:

“玉帝有敕,

神砚四方,

金木水火土,

神砚轻磨,

霹雳电光芒,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敕砚咒,待会儿还有敕墨咒、敕水咒、敕纸咒、取笔咒等等一系列的咒语,不过我知道,茅山道士在真正画符的时候,是在心里默念这些咒语的,不需要念出声来,酒锋哲老师之所以如此大声,其目的还是为了将咒语传授给我们。

酒锋哲老师一边念,一边把砚台清理一下,放在自己面前,再接着念敕墨咒:

“玉帝有敕,

神墨炙炙,

形如云雾,

上列九星,

神墨轻磨,

霹雳纠纷,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语,酒锋哲老师把朱砂倒进砚台里面。

接着是敕水咒:

“此水不非凡水,

北方壬癸水,

一点在砚中,

云雨须臾至,

病者吞之,

百病消除,

邪鬼吞之成粉碎,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酒锋哲老师把半碗清水倒进砚台,开始研墨。

酒锋哲老师一边研墨,一边注视着我们,我们则是学着酒锋哲老师的每一个咒语,每一个动作,不敢有半点差池,还要专心,专心,再专心。

可是我们不像胖子那样有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听一遍就背了下来,那么多咒语,我也就记了一两个,小白还好,文捷杨斌他们是记得乱七八糟,本来这些咒语就容易混,一起背,就更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不过好在酒锋哲老师一遍又一遍地给我们讲解,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前面的程序,终于大功告成。

但是我们知道,这些仅仅是画符钱的准备工作而已,还没入门呢,可是我们此刻已经满头大汗了,看来这画符,不仅仅是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啊。

等我们也都研好墨,酒锋哲老师不等我们休息片刻,就又开始了。

先念清笔咒语:

“居收五雷神将,

电灼光华纳,

一则保身命,

再则缚鬼伏邪,

一切死活天道我长生,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把毛笔握在手中,这时候酒锋哲老师叮嘱道:

“一定要牢记,画符用的笔,笔尖是绝对不许用手摸的,否则画出来的符是没有用的。切记、切记。”

最后是敕纸咒:

“吾奉太上老君,

九天玄女娘娘,

北斗星君以及诸天神圣,

赐吾一支降魔剑指,

点天天清,

点人人长生,

点符符好用。

把黄纸铺在祭坛之上,然后握笔在手,做好画符准备。

酒锋哲老师端起剩下的半碗清水,喝一口,含在嘴里,向南方喷了过去,接着,聚精凝神,一笔画下。

边画符,依旧还要边念咒:

“一笔天下动,

二笔凶神恶煞走千里,

三笔祖师显,

四笔显威灵,

五笔生死令,

各路神兵来报道,

十万火急如律令。”

我们都心照不宣,这最后一个咒语,才是画符成功与否的关键。

当然并不是说准备工作时的那些咒语没有任何作用,如果没有那些咒语,清水就是凉水,毛笔就是毛笔,朱砂就是朱砂,没有任何的神力,也不可能画成有法力的黄纸符。

之前讲过了,茅山术就是借神的法力附在自己身上,用来斩妖魔出,而画符时所念动的咒语,就是开启这个通神的程序,就相当于开启的那个按钮。

画符完毕,酒锋哲老师又指导我们,将毛笔的笔尖朝上,笔头朝下,以我们全身的精力贯注在那个毛笔的笔头,用笔头轻轻点击黄纸符三次,然后用剑指敕符。

什么是剑指?

剑指就是我们在那些茅山道士或者僵尸电影中看到的,茅山道士斩妖除魔时最帅的那个招式,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印象,就是食指和中指伸直,大拇指扣到无名指与尾指之上,有兴趣的,可以做一下啊,绝对很帅气,绝对很拉风,回头率,百分之百啊。

画符的最后一步,就是将已画好的符纸,拿在手里,绕过香炉烟三次,如此这般,画符才算完毕,一张完整的黄纸符才算大功告成。

不过,咒语,程序,剑指,都没有问题,可是,那个最简单,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符文,难倒了我们七个人了。

大家应该都讲过黄纸符上的符文,如果让你看一遍,你能比葫芦画瓢,画出来吗?

如果不是专业的学美术的,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啊。

所以在看到我们画的黄纸符之后,酒锋哲老师又恢复了那张严峻的杀气腾腾的脸,对我们说:

“****!你们画的都是****。”

我们各自吐了吐舌头,无奈,念动咒语,拿起笔,重新画,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那就多次。

一张又一张黄纸,被我塞进了祭坛下,渐渐地,我感觉我的四肢,逐渐发麻,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滴落下来,最主要的是,我感觉,我的浑身充满了气。

在我的体内,好像有一个磁场,我身体里的气,全都流淤在皮肤表面,形成气动,导致我的身体不停地摆动,这种感觉,说起来比较玄乎,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虽然很难受,但是却非常激动,我想,我成功了。

看着那渐渐成型的符文,就好像我的任督二脉已经被打通了,我成功了。

我相信,此刻如果我随便念一个《茅山术之法术篇》里面的咒语,不管是请神,还是请鬼,将黄纸符打出去,我肯定会产生令我终身难忘的景象。

那是真正的茅山术。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请齐天大圣孙悟空

我的内心里,蠢蠢欲动,要不要试一下?要不要体验一下?

试一下,会有什么后果?

关键是,请谁呢?

该请哪路神仙呢?

一念至此,我脑子里突然想到,《茅山术之法术篇》请神咒之中,有一个拜请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咒语。

我更加激动了。

不知道这咒语是真是假,要是能把齐天大圣给请下来,来个七十二变,或者耍一套猴拳,多么轰动,多么牛逼哄哄啊。

说干就干,趁着酒锋哲老师不防备,我把我画的那张黄纸符夹在手指中,只要我念动咒语,把黄纸符打出去,就有可能发生奇迹。

可是在我张嘴的瞬间,我犹豫了。

那可是多少多少年前,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啊,别忘了,他还是弼马温啊,这暴脾气,请他上身,我要是houd不住他怎么办?

他要是再来个大闹茅山学院,那我可就成了茅山正道的千古罪人了。

一转眼,我看到了满头大汗刚刚画完一张黄纸符瘫坐在地上休息的胖子。

我顿时有了主意。

胖子吞食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实力自然在我之上,肯定抢我上百倍,我镇不住孙悟空,但是胖子可以啊。

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个黑锅,有胖子背,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记得《茅山术之法术篇》上写有这么一条,在茅山道士受伤,无法请得神灵上身时,可以借助他人的身体,让神灵暂时依附在指定人的身上,法力的效果,是一样的。

“梳子,你刚刚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没有啊,你又不是天仙美女,我看你干什么?”

“不对,你刚刚看我的眼神,我知道那种眼神,坏人在做坏事之前,都是你这样的眼神,你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是不是?”

“你多虑了,我就是太累了,你不也是很累吗。”

解释了半天,才打消了胖子的疑虑。

使出茅山术之时,所念的咒语一定要出声的,可是我又不敢让让酒锋哲老师听到,只能用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

“天清清,地灵灵,

请神降坛照天青,

齐天大圣速显灵,

留到坛前神化身,

身化神,

化起日月照分明,

齐天大圣诚心请,

太上老君,

神兵急急如律令。”

糟了!

黄纸符没有燃烧起来。

我去,情况特殊,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依旧把黄纸符打了出去:

“敕!”

话音刚落,胖子一个机灵,一跃而起,足足跳了两三米高啊。

我们七个人都傻眼了。

胖子可是二三百斤的体重啊,就好像一个肉盾,被抛在半空中,然后重重地落在了断头台上,“嘭”,断头台被砸了个大坑有没有!

落在地上,胖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在断头台上,上蹿下跳,对着我们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抓耳挠腮,甚至,最后还特意对着酒锋哲老师抓了抓自己的屁股,在自己屁股上挠痒痒。

这……

十足的挑衅啊!

文捷他们都茫然地看着胖子,他们肯定会觉得,胖子疯了,不是吃错药,就是没吃药啊。

情况,有点儿失控啊。

可是,可是那《茅山术之法术篇》上面并没有写明怎么送神啊,只说一旦制服了妖魔鬼怪,叩谢之后,神灵自然就会离身,返回天界。

可是根本没有妖魔鬼怪,怎么个送法啊。

我终于体会到“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了啊。

胖子还在断头台上折腾着,而酒锋哲老师也是无奈,一会儿看看胖子,一会儿看看我们,他不知道是胖子自己请的神,还是我们几个请的神,所以也不好出手。

就在这时,胖子在断头台上,左瞅瞅,又瞅瞅,最后视线定格在祭坛上。

胖子极其敏捷地走到他的那张祭坛下,一把掀掉祭坛上所有的用具,“咔嚓”一声,将祭坛的一根桌子腿掰断,单手握在手中,耍了起来,一边耍,还一边用另一只手放在眼前,做远望的动作,对着我们不停地眨眼。

我去,这是把桌子腿当做了他的如意金箍棒了啊。

亮瞎了我的狗眼啊。

也就在这时,我感觉我的身体不对劲儿了。

什么感觉呢?就是我在喝水的时候,中间断了,喝了一大口的空气,空气夹杂着水进了我肚子里,你们都有这种经历吧,就是肚子也别的胀,想要吐,却吐不出来,可不是怀孕的征兆啊。

可是渐渐地,那股肿胀渐渐上移,移动到了我的胸口处,令我喘不过气来,没过多久我就开始头晕目眩,我的汗,瞬间都出来了,打湿了我的衣服。

怎么回事?

这不会是什么反噬吧?

我还没来得及想,胖子这货一跃而起,对我们说:

“俺老孙去也!”

然后挥舞着他的“如意金箍棒”,直接砸向了断头台的墙。

“轰隆!”

墙塌了!

轻轻一碰,毫不费力,断头台的墙壁,被胖子的“如意金箍棒”捅了一个大窟窿。

酒锋哲老师脸色大变,没有任何犹豫就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感觉一股腥气,从我的肚子里往上翻腾,我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可还是忍不住,“噗”,一口鲜血,从我嘴里吐了出来,我立马倒了下去。

就在我倒下的瞬间,胖子一个机灵,身子一抖,醒了过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手中拿了一根桌腿,更不知道他的前面怎么有一个墙洞,茫然无知地看着酒锋哲老师。

我感觉我好累,一点都不痛,就是累,浑身无力,吐了那么一大口血,肯定要虚了。

我就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相信酒锋哲老师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么他就肯定会救我。

可是我在地上躺在好久,没有人过来。

没人管我!

我都这样了,你们也不关心一下?

耳边隐隐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我使出浑身的力气,睁开眼,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酒锋哲老师,满脸的严肃,脸上的杀气比之前更加浓厚,正在指挥着胖子文捷他们,捡地上的碎砖头,酒锋哲老师掏出厚厚一沓黄纸符,一一贴在砖头上,将那个墙洞给补了起来。

我被无视了?

我被抛弃了?

我去,我一个大活人在这儿躺着您不管不问,居然去修墙洞,我还是不是您的亲学生了啊。

我怎么发现,这茅山学院的老师,怎么都不把自己学生的性命当回事儿呢?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 茅山术的分级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才将那个豆腐渣工程给修好啊,我一直躺着,没人疼,没人爱,没人走过来关心一句啊。

知道他们又走回各自的祭坛,胖子才问了一句酒锋哲老师:

“老师,梳子他没事吧?”

“没事,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还别说,躺了这么就,我果真感觉渐渐恢复了体力,能够自己站起来了。

胖子这货一脸贱样:

“哇,酒锋哲老师,您真是料事如神啊。”

“滚你大爷!”

我怼了胖子一句。

我纳闷,我吐了那么一大口鲜血,怎么就一点事都没有呢?

难道就那么躺了一会儿,就好了?

莫不是当了茅山道士,还有自愈的功能,这以后,有个大灾小病的,岂不是连医药费都给省了。

酒锋哲老师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看着我,那双带着杀气的眼睛,能够把人的魂给勾跑了啊。

我感觉到不妙。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啊。

一分钟之后,暴风雨果然来了,酒锋哲老师暴跳如雷:

“疏子杨,你以为你修成正果了?你也自不量力了,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你差点儿亲手毁了茅山学院知道吗?”

我承认我自不量力,可是亲手毁了茅山学院,这个屎盆子怎么也扣我头上了?就算是我情动了齐天大圣孙悟空附在了胖子身上,也只不过把墙捣了个洞而已,说我差点毁了茅山学院,这罪过也太大了吧。

我默不作声。

我才不傻,这个时候说话,那就真是撞枪口上了。

酒锋哲老师依旧咄咄逼人的气势:

“怎么,你以为我说话严重了,我在吓唬你?错怪你了?你不服气?疏子杨,你想想我们茅山学院的布局,你就不会再认为我错怪你了。”

布局?

什么布局?

不就是八卦吗?

八卦!

八卦阵!

我恍然大悟。

我真的差点闯了弥天大祸了。

我顿时背后阵阵发凉啊!

整座茅山学院,就是一个八卦大阵,就是说,茅山学院的一草一木,一片一瓦,都是八卦大阵的一部分,都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而我,把断头台捅了个洞,就等于说破坏了八卦大阵。

怪不得酒锋哲老师当时如此的大骇,怪不得他对我不管不顾,先去修补墙洞。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认错道: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你以为你学会了画符,背会了咒语,就学会茅山术了?你们把茅山术想的也太简单了了吧,在你们刚入道的时候,校长就已经告诉过你们,凡事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我们茅山术更不可能是一蹴而就,需要潜心修炼,你们画完符之后,有没有感觉累?”

胖子他们纷纷点头:

“累得不行了,比干了一天农活还要累啊。”

接着酒锋哲老师又转向我:

“知道你为什么会吐血吗?”

“为什么?”

“画符,其实是在用我们每个人的精力来画,你们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精力,你们可以理解为内功。”

我去,好高大上有没有!

内功!

武侠当中牛逼哄哄的内功!

“你们想想,内功消耗,你们能不累吗?现在你们也只是刚刚入道而已,本身就没有多少精力,还没有任何修为,不虚才怪,能完成一张黄纸符,已经是你们的极限了。”

“疏子杨,你觉得,以你现在的修为,请得了齐天大圣吗?我告诉你,如果他还是那个大闹天空的孙猴子倒也罢了,可是你不知道吗,他们已经取得了真经了,他早就已经成佛了,就你的水平,别说是请神了,就连请鬼,都有难度,没有要了你的命,只让你吐一口鲜血,已经是祖师爷保佑了。”

“刘师兄或许已经给你们讲过,我们茅山术,等级分为三茅:上茅、中茅、下茅。

这下茅请的是鬼域里面的鬼或灵(鬼),包括阴兵阴将,这是茅山术初级,鬼通段。

中茅是请的是人间神域里面已经过世的茅山祖辈师叔伯们(人),这是茅山术的中级,慧通段。

至于这上茅,是的自然是仙师们(上神),也就是天兵天将天神,这是我们茅山术的最高等级,神通段。”

这也跟那武侠里面练武一样啊,也需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吗?

第一段第二段,难道还需要一直练到第九段?

那什么九阳神功,什么乾坤大挪移,还有什么龙相般若功,练到第九层,都是出神入化的境界,以一敌百啊,我真的很好奇,我们茅山术,练到第九层,是个什么境界。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我记得刘克老师说过,我们茅山术中还有两位最重要的大神,一个是我们的祖师爷陶弘景,一个是我们的祖师太上老君,莫不是练到最后,茅山术最高层,是要请的这两位大神下来吗?

祖师爷我们已经见过了,要是能把太上老君给请下来,想想都激动啊。

只是按酒锋哲老师所说,我现在也顶多只能请得动一些小鬼小兵,能够请得了太上老君,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但随即酒锋哲老师就给我泼了一脸的凉水:

“从你们成为茅山道士的那一刻起,祖师和祖师爷就会一直庇佑着你们,即便你们没有黄纸符,即便你们不念动咒语,祖师和祖师爷也会在你们危难之际,出手相救。”

我去,感情请祖师爷和太上老君是入门级别的啊,没有一点儿技术含量,刷脸就行。

“校长曾经说过,我们茅山道士,有破衣和顿地之说,破衣者,就是不穿整齐衣服,不留隔夜钱,顿地者,以踏地为号,令神附于身,借神的力量,趋吉避凶,斩妖除魔,降鬼捉怪,你现在在的水平,在施展茅山术之前,破衣和顿地,而者要选其一,否则,茅山术是没有法力的。”

最后酒锋哲老师告诉我们,我们茅山术,是没有上限的。

可不是无节操那个没有上限啊。

茅山术虽然分为下茅鬼通段,中茅慧通段,上茅神通段三个等级,但是,每个修行者的天赋不同,秉性不同,所达到的境界,也不尽相同,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神通段之上,也不是没有人,只不过茅山正道这么多年,能够达到神通段之上,屈指可数,至于神通段之上的境界,没有人说得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因为这也是由每个修行者个人的造化所决定的。

不过我这时就很好奇,酒锋哲老师,到了哪个境界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心太软

“酒老师,您和校长大人还有刘克老师,现在练到第几段了啊?”

我就知道,就算是我不问,胖子的好奇心,也会促使他问出来。

以我看那么多年武侠的经验来说,一般情况下,武林当中各门各派之中,要数掌门人的武功最为高深,因为大多数门派里面的至高无上的武功,都是只传授给掌门人的,其他人没有资格修炼。

但是也不排除有些意外,既然是自成一派,能够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肯定有他不寻常之处,那么在自己的门派之中,有个别的深藏不漏的高手,也不是没有可能,比如那《天龙八部》里面少林寺的扫地僧,还有那些年纪大了退出武林纷争的老前辈,比如华山派的风清扬,《倚天屠龙记》之中的少林三大神僧等等,都是个例外。

所以我的理解是,我们茅山学院,校长大人的茅山术道法最高,毕竟堂堂茅山正道掌门人,掌门信物啊什么的,法器甚多,也不排除有什么茅山术秘籍之类的,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修炼。

刘克老师这个民间科学家,一生痴迷于茅山术的研究,不断开拓创新,茅山术知识渊博,但是好多都停留在理论层面,如果是论实战实力,可能要略低于校长大人,但毕竟是师兄,修为在,也不会差在哪里。

至于我们面前的这为酒锋哲老师,是我最不看好的,首先是我们三位老师中最年轻就不说了,他在茅山学院,地位也是最低的吧,所以茅山术,应该也是最弱的。

不过他们三个人,目前为止,茅山术修炼到了什么境界,我就不知道了,至少神通段了吧?至于有没有到神通段之上,真不好推断了。

既然胖子已经问出来了,那我就做吃瓜群众吧,听听也好。

可是我越听就越感觉不对劲儿了。

酒锋哲老师先说了校长大人:

“掌门师兄身为茅山正道掌门,教中事务繁多,很多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自然没有太多的时间花费在茅山术修炼上,以掌门师兄的天赋,加上掌门人这个特殊的身份,本可以修炼到神通段之上,可惜,可惜啊,掌门师兄被掌门这个职务,给耽误了。”

事务繁多?

这是睁眼说瞎话啊。

您这特太给校长大人面子了吧?

校长大人天天悠哉悠哉地待在餐厅,除了给我们做饭,我还真不知道他都干什么事啊,到现在为止,连一节课都没有给我们上,您居然好意思说他事务繁多。

酒锋哲老师的意思,校长大人是被耽误的天赋奇才啊。

但本可以,那就是没有。

校长大人顶多就是神通段。

接下来,酒锋哲老师就是失望的语气,开始说刘克老师:

“刘师兄,一生沉醉于茅山术的开拓创新,为茅山术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而刘师兄也有可能成为千百年来茅山术道法的最强者,可惜,可惜……”

酒锋哲老师没有说下去,我看得出来,酒锋哲老师真的在为刘克老师感到惋惜,就好像是天妒英才那种的惋惜,可是让我不解的是,在惋惜之中,我感受到了酒锋哲老师内心深处的愤怒。

怎么会是?

刘克老师为什么没有成为最强者呢?

我以为刘克老师肯定在风华正茂的年华,遭遇了什么变故,谁知道酒锋哲老师接下来的一句,令我们大跌眼镜啊。

酒锋哲老师沉默了良久,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说出来刘克老师和千百年来茅山术的最强者失之交臂的原因:

“刘师兄,心太软!”

我去,心太软。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啊。

心太软,也有罪吗?

“心太软”表示,这个黑锅,我不背啊。

酒锋哲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刘师兄,太过于心慈手软,如果他能谨记祖师爷的门规,正邪对立,搏斗终身,如果他能够凶狠一些,血性一些,无情一些,他就不至于连神通段都突破不了。”

嚯……

刘克老师这样一个民间科学家,居然没有达到神通段,太不可思议啊。

可是刘克老师不就是心肠好一些,慈善一些,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我们都表现出不可信的样子。

酒锋哲老师见我们这样,大声训斥道:

“我就是担心你们今后像刘师兄那样,才会如实告诉你们,我们茅山术,博大精深,能够突破神通段的人,寥寥无几,但并不是不可能,今天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捷径,自古正邪不两立,如果你们想要越过神通段,心中一定要有恨,要有愤怒,把你们的仇恨,你们的愤怒,无限的放大,汇入到茅山术之中,只有这样,你们才有可能突破神通段,否则,即便你们有再好的天赋,有再难得的机遇,也会像刘师兄那样,一辈子,无法突破神通段。”

恨,愤怒。

可是我恨不起来啊。

我承认我非常痛恨那个一连杀了秦若姐姐和灯笼鬼老爷爷小胖墩儿的双面鬼,我想要尽快学会茅山术将他千刀万剐,为秦若姐姐他们报仇,可是我也只是对双面鬼一个鬼充满仇恨,对其他的妖魔鬼怪,还真恨不起来啊。

都说爱屋及乌,总不能恨屋也及乌吧。

没有恨,没有愤怒,难道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突破神通段了?

酒锋哲老师看出了我们的态度,大喝一声:

“你们也太没出息了!妖魔鬼怪,你们知道他们的秉性吗?你们了解他们吗?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他们会滥杀无辜,他们会杀了你们的亲人,毁了你们的家,惨无人道。我要告诫你们,你们一定要时刻谨记祖师爷留下来的门规,正邪对立,搏斗终身,你们所面对的,是没有人性的妖魔鬼怪,你们一定要够狠,心中时刻充满仇恨,绝对不可以心慈手软,一定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否则,会后患无穷。”

这是不是有点绝对了?

虽然妖魔鬼怪可恨,可是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这是不是太残忍了啊?

这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话题,妖魔鬼怪,到底有没有好的。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给胖子提鞋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想到了《神雕侠侣》里面的一个情节,看过这本书或者电视剧的你们应该记得,杨过和小龙女一别十六年,杨过因为思念小龙女,伤心过度,郁郁寡欢,把悲伤发挥到极致,自创了黯然销魂掌,这一套掌法可不简单啊,威力无比,就连中神通老顽童都不是对手。

小龙女更是在绝情谷底对杨过朝思暮想啊,夜不能寐,把思念发挥到极致,自创了伤心断肠剑,剑法精湛,也是无人能敌。

这两个人都是把个人感情融入到武学当中,并且把那份感情发挥到极致,所谓否极泰来,当到达极致的时候,那份感情就可以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

从酒锋哲老师的言谈举止中不难发现,酒锋哲老师,对妖魔鬼怪,充满了仇恨。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酒锋哲老师如此仇恨妖魔鬼怪,也许是因为那个亲眼看着自己亲人死去的“生不如死”的下场,但有一个事实是,酒锋哲老师,很可能,把仇恨发挥到极致,以此,突破神通段了。

仇恨这条路,如果他没有走过,又怎么知道,这是条捷径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酒锋哲老师,满腔的仇恨,让他练成了一种自有的某种茅山术,这种茅山术,也许让他取代了刘克老师,成为了千百年来,茅山术的最强者。

酒锋哲老师,就是几千年来,突破神通段的寥寥无几当中的一个。

哇!

不管是什么方法吧什么路吧,酒锋哲老师在我心中的地位,瞬间提高了一个档次啊有没有!

神通段之上,不就是半人半仙,人神合一,我中有神,神中有我,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啊。

我顿时好奇,很想见识一下,那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怎么办?

怎么才能见识一下呢?

对着酒锋哲老师吹捧一番,拍一通马屁?

以酒锋哲老师的性格,很明显他根本不吃这一套啊。

况且,我不能再闯祸了。

一个墙洞,我都差点毁了茅山学院了,再闹出点儿什么乱子,我可承担不起啊。

我又看向了胖子。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胖子是多么一个有用的人。

胖子是电,胖子是光,胖子是唯一的神话啊。

我故意问胖子:

“胖子,酒锋哲老师的话你听明白了吗?你知道酒锋哲老师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吗?正邪不两立啊,任何妖魔鬼怪,不管男女,不管老少,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都应该消灭他,不可以手下留情,更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我故意把那个“鬼”和“女”字提高了音调,让胖子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我高估了胖子这货的智商啊。

胖子的智商,一直都是他的硬伤啊。

胖子不屑地对我哼一声:

“你以为我傻啊,那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仇恨知道吗?仇恨我有,小胖墩儿的仇还等着我去报呢,让我抓住那个双面鬼,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酒锋哲老师不单单说的是那个双面鬼,是一切的妖魔鬼怪,所有的鬼,鬼知道吗?”

“我知道啊,祖师爷不是都说了,正邪对立,搏斗终身啊,再说了,仇恨还可能让我突破神通段,那我就真的可以名垂千古了,梳子,我早给你说过了,我们七个人当中,我的人品是最好的,如果我成功了,你就真的可以堂堂正正给我提鞋了,我绝对不嫌弃你。”

“提你大爷,一会儿我就去告诉白安妮,说你恨她。”

胖子一听我提白安妮,顿时慌了,连忙拉着我:

“梳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玩笑可不能开啊,我什么时候恨我们家安妮了,我爱她还来不及呢。”

“哟哟哟,还你们家安妮,还不害臊,要不要脸,还没过门儿呢就成你们家安妮了,胖子,是你自己说的啊,你仇恨一切妖魔鬼怪,我问你,白安妮是人吗?”

胖子突然明白了,无语了,捂着自己的嘴,然后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嘴巴扇了两下。

“使点劲儿!你家安妮听不到。”

半天,胖子辩解道:

“白安妮是鬼不假,可是,她不是那种鬼,她是好鬼。”

“我不管她是哪种鬼,她也是鬼。酒锋哲老师说了,任何妖魔鬼怪,都是没有人性的,都是要消灭的,我们要对他们充满仇恨,你不恨白安妮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和鬼发生感情,你说,酒锋哲老师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可是白安妮她不是坏鬼。”

“我也知道她不是坏鬼啊,邻家阿姨老师也不是坏鬼,可是这些你跟我说没用啊,你要跟酒锋哲老师说啊。”

果然,胖子腾一下站起来了。

酒锋哲老师以为胖子双手赞同自己的看法,赞许道:

包任之同学,你很不错,你很有潜力啊,这么快就领会到我的意思了,但是也要控制一下你的情绪,我理解你的心情,仇恨,可以让你变得更强,让你成为茅山正道的佼佼者。”

胖子的脸刷一下红了,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是为了白安妮,胖子还是反驳了:

“酒老师,俗话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都分好坏,那鬼,鬼是不是也分好坏?”

酒锋哲老师被胖子的话气的脸都绿了,脖子里的青筋一鼓一鼓的,对胖子怒道: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都白讲了吗,白讲了吗?包任之,你有没有听在心里,啊,鬼能和人一样吗?鬼就是鬼,是鬼就会害人,怎么会有好的,我告诉你,只要是妖魔鬼怪,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就需要铲除,这是每一个茅山道士义不容辞的责任。”

“酒老师,你这话不是太绝对了吗,那白娘子不也是蛇精吗,她就是好的,她没有害人啊,反而用自己几千年的修为,救死扶伤啊,法海自己都承认他做错了,还有梳子说小倩也是个好鬼啊,她也没有吃了宁采臣啊,还跟人相恋呢。”

“包任之,你是三岁小孩儿吗,你就那么好糊弄吗?我真怀疑你的智商,电视剧的情节你也信!你还想不想成为茅山术的最强者?你想不想突破神通段?”

我等的就是酒锋哲老师这句话。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 银纸符

我站起来,先顺着酒锋哲老师说:

“酒老师,我特别想成为我们茅山正道的骄傲,我也非常渴望修炼到神通段之上,可是我有一个疑问,您一直让我们充满仇恨,难道充满仇恨,就可以成功吗?我有点儿怀疑啊。”

“怎么,我说的话,还不足以让你相信吗?”

“这个,您得拿出点儿证据来啊,除非,除非您让我见识一下。”

“好!”

“酒老师,让我们开开眼界!”

看来,想见识一下神通段之上境界的,不止我一个,文捷他们也跟着起哄。

酒锋哲老师不说话了。

可是我却看到酒锋哲老师握紧了拳头。

这是要发飙么!

突然之间,酒锋哲老师怒吼了一声。

随着这声怒吼,我感受到,一股非常强烈的气浪,从酒锋哲老师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四射出来,就好像炸弹爆炸之后所形成的气浪,以摧拉枯朽之势,把我们面前的祭坛,通通掀翻了,黄纸符,朱砂这些东西,吹的到处都是。

而且我明显感受到,这股气浪里面,夹杂着浓厚的仇恨和愤怒,它们嘶吼着,摧毁着它们所能遇到的一切东西。

毛笔折断了,黄纸撕成了碎片,砚台也粉碎。

狮子吼啊!

这威力,比星爷的电影《功夫》里面包租婆的狮子吼还要狮子吼啊。

我们几个人一个个抱头乱窜,可是发现那气浪吹到我们身边时,居然长了眼睛一般,绕过了我们,向我们身后的墙壁袭去。

“砰……”地一声,断头台里,顿时尘土飞扬,东西乱飞。

待这股气浪消失之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眼睛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满含泪水,就像是被洋葱呛着,泪水止不住地流。

我能感受到,那是伤心的泪水。

悲痛欲绝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我控制不了。

可是我为什么会伤心?

我看胖子他们,和我一样,泪流满面。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到目前为止,我所见到的,最为厉害的茅山术。

可是酒锋哲老师根本没有怎么用力啊,仅仅是随便怒吼了一声,就产生这么大的威力,我信了!

我很想告诉酒锋哲老师,我相信他所说的话了。

可是,来不及了。

酒锋哲老师这个时候,头发都全部竖起来了,两只眼睛里,冒着蓝色的光。

是真的两眼冒着蓝光啊,就像是练了某种武功走火入魔之后的那种反应。

我看到酒锋哲老师眼睛里的蓝光越来越亮,亮得刺眼,而酒锋哲老师的身体,也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就像是羊癫疯发作一般,拳头握得如沙宝一样大,咯吱咯吱作响。

疯了!

酒锋哲老师疯了!

可是酒锋哲老师在身体抖动的时候,居然伸出了剑指,仰望苍天,屏气凝神,运足了气,把剑指伸向了天空。

顿时,我感觉头晕目眩。

可是我的头晕目眩并不是我自己身体的原因,而是,整个断头台,天旋地转。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地震加沙尘暴。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整个断头台,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样子。

可是,酒锋哲老师,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

酒锋哲老师的怒吼声,变成了咆哮声: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杀,杀,我要杀光你们!”

我看到他眼睛里的蓝光,渐渐变成了黑色,每眨一下,都让我们心惊胆战,酒锋哲老师,成魔了。

“酒老师,您快收了神通吧,我们看明白了。”

“酒老师,我们听您的,我们全听您的啊,您快收手吧。”

可是这时候酒锋哲老师就像是失控一样,哪里还听得到我们说的话,嘴里不停地咆哮着“杀,我要杀光你们!”

我们都以为酒锋哲老师要杀我们啊,纷纷往断头台外面跑,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抬不起来,而且酒锋哲老师就像是一个大磁场一样,我们的身体渐渐被酒锋哲老师吸过去了。

要死了,要死了啊。

我终于见识到神通段之上,到底是个什么境界了。

不需要咒语,不需要黄纸符,甚至没有用任何的器具,就有能够毁灭这个世界的威力。

可惜,我们今天都要死在酒锋哲老师手中了吗?

不甘心啊,什么都还没学,就一命呜呼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酒锋哲老师双手都伸出了剑指。

一个剑指都那么厉害,两个剑指合二为一,后果可想而知。

他这才是要毁了茅山学院的节奏啊。

可是,为什么我们成了牺牲品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断头台里,闪现出两个人影来。

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

救星啊。

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表情凝重,看到断头台内的情形,一刻不敢耽误,急忙从身上掏出一张银色的纸符,念了一同咒语,同样用剑指,夹着纸符,把银色纸符打了出去。

我顿时震惊了。

银纸符。

还一下子两张。

我老老爷,曾经给我讲过关于纸符的等级,而且刘克老师给我们发的那本《茅山术之法术篇》中对于纸符的分类也有介绍。

一般在我们的印象中,我们茅山道士做法用的纸符只有一种颜色,就是经常见到的黄纸符,但是其实纸符也分为好几种,按照颜色的不同,有黄色,蓝色,紫色,银色,金色五种纸符。

在这五种纸符之中,要数金纸符威力最大,同时也要求施法者的道术最高,使用的时候,消耗的功力也就最大,不过金纸符也最为稀有,基本上处于传说中的级别,据说金纸符又称为“降仙符”,从名字就可以知道,金纸符的威力,就算是大罗神仙,不死也要脱层破。

除了金纸符,银色次之,紫色、蓝色又次之,威力最低的就是黄色,这也是最普通的纸符,绝大多数的茅山道士由于天赋什么的原因,终其一生,都只能停留在使用黄纸符的道法上。

对于这些更高级纸符,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使用,说白了,即便是一张金纸符摆在你面前,对于一个普通的茅山道士,没有那么高深的道法,也只是一张废纸,还不如一张黄纸符实在。

就是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的意思。

如果你强行施展更高级的符,会因为法力不足,无法施展,而且还会遭到符咒的强烈反噬,轻者经脉错乱啊,半身不遂啊,重者呢,七窍流血,当场毙命,所以,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对自己的道法没有足够的自信,是不会随便使用高级纸符的。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 哄了个大小孩儿

纸符,尤其是等级较高的银纸符,金纸符,甚至是紫纸符,在我们修道之人这里,都是宝贝疙瘩,都是压箱底儿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银纸符虽然不及金纸符,金纸符是传说中的存在,所以这样看来,银纸符也绝对是稀世之宝啊,威力也很牛逼哄哄的啊,没想到,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随手就掏出一张来,我们茅山学院,真是富有啊,简直富得流油。

可见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的茅山术,功力之高深。

不过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把压箱底儿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可见,我们所经历的情形,有多么的危急。

两张银纸符,一前一后,被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打了出去,分别打在酒锋哲老师的两只眼睛的前方,银纸符骤然间威力毕现,射出两道银光,分别射向了酒锋哲老师那双黑色的眼睛里。

渐渐地,酒锋哲老师眼眸中的黑色被银色所压制,不断消散,恢复了原来的纯净。

断头台内,也恢复了宁静,只是,一片狼藉,断头台内的一切物品,全都毁坏,毁得只剩下渣滓了,断头台的墙壁,都差点成了断壁残垣,墙洞就不说了,每一道墙都裂开了一条十余厘米的裂缝。

一个掌门人加一个民间科学家,两张银纸符,才能对付得了酒锋哲老师,我终于见识到,神通段之上的境界了。

我不知道酒锋哲老师所创的是什么茅山术,但是肯定和仇恨,也和悲伤有关,也许就是把仇恨和愤怒,发挥到了极致,融入到了茅山术之中,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不由自主地留下了眼泪了。

只不过,酒锋哲老师虽然突破了神通段,但是很明显,他就像是西毒欧阳锋一样,走火入魔一般,一旦施展出来,便会着了魔,无法控制自己啊,这也是一把双刃剑啊。

酒锋哲老师的双手剑指依旧没有放下来,不过已经没有了法力,酒锋哲老师不断喘着粗气,那双眼睛虽然没有被黑色占据,可是依旧充满杀气,情绪异常激动,嘴里还是喊着: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杀,杀!”

校长大人对我们吩咐道:

“房子随时可能会塌掉,你们赶快出去,找安全的地方。”

说完便和刘克老师走到酒锋哲老师身边,两个人什么都不说,直接架着酒锋哲老师把他给抬了出去。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心想坏了。

我也只是把墙弄了个洞,酒锋哲老师都说我闯了大祸,差点毁了茅山学院,酒锋哲老师都快把断头台给拆了,那岂不是闯的祸更大,八卦大阵,恐怕根基都要动了。

不知道校长大人这个掌门人要怎么惩罚酒锋哲老师呢。

可是这个祸,说来我也脱不了干系啊。

如果不是我挑起,酒锋哲老师也不会失控啊。

我去,我顿感不妙啊。

我忐忑不安地祈祷校长大人不会问起这件事啊。

可是令我们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一个锤着酒锋哲老师的后背,一个抚摸着酒锋哲老师的前胸,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安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

“不要动怒,不要动怒。”

“不怪你,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这都是他们的命,是他们的命,跟你没关系。”

渐渐地,酒锋哲老师的情绪开始逐渐稳定下来。

我不知道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难猜出,和就那个“生不如此”的下场有关。

酒锋哲老师突然一个机灵,站了起来,左瞅瞅,又瞅瞅,最后看着校长大人和刘克老师,不解地问道:

“师兄,你们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这就叫翻脸不认人啊。

我以为校长大人会怪罪一番,可是校长大人只字不提,连忙说:

“没事,没事,我和师兄就是路过,顺便过来看看。”

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校长大人是故意要隐瞒这件事。

这件事,终于可以翻篇了。

酒锋哲老师一扭头,看到岌岌可危的断头台,顿时脸色大变,不由得大怒,可是,他居然,对我动怒啊:

“疏子杨,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不自量力,你以为你修成正果什么都学会了,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你差点儿亲手毁了茅山学院你知道吗?”

相同的台词,我去,感情酒锋哲老师也断片儿了啊,自己做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做的事啊。

“我……”

我欲哭无泪啊。

这个黑锅,又要让我来背了么。

怎么好事儿都轮不到我头上,屎盆子净往我头上扣了呢。

校长大人顿时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问酒锋哲老师:

“发生什么事了?”

酒锋哲老师便把我擅自念动咒语,请得齐天大圣孙悟空附在胖子身上的事给添油加醋地叙述了一遍,听完之后,没想到校长大人哈哈一笑:

“没事,没事,年轻人,就让他们折腾吧。”

说完,校长大人就宣布下课,回去让我们好好复习今天所学的知识,他们三个人,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留下来,修理那即将要倒塌的断头台。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酒锋哲老师所自创的茅山术,威力真是太大了,两张银纸符啊。

可是难道真的要像酒锋哲老师所说的那样,要心中充满仇恨,充满愤怒,才能突破神通段吗?

除了这条捷径,就真的别无他法?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我虽然遇到了没有人性的双面鬼,还有那个蛮不讲理的鲤鱼精城主,他们也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对他们也是充满了仇恨,可是我也遇到了灯笼鬼老爷爷啊,还有小胖墩儿这样的好鬼啊,放下灯笼鬼老爷爷鬼差的身份我们不说,那月牙湖鲤鱼精城主的女儿,也不算是坏人吧,至少,还送给我一颗夜明珠呢,所以我现在我都认为,胖子和她才是天生一对。

提起鲤鱼精城主的女儿,就不得不提及白安妮,白安妮,也不是人,我对她也是充满了愤恨,但我心里清楚得很,那不是仇恨,只是一时的恼怒而已。

何去何从,我陷入了两难。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 垃圾堆里捡来的孩子

一路上,胖子就在我身后,像个苍蝇一样,嘚吧嘚吧,没完没了,说个不停。

“梳子,银纸符啊你看到了没?”

“两张啊,一下子就两张,啧啧!”

“梳子,咱们要不要去求求校长大人,让他给咱一人一张,关键时候护身啊。”

“还用要?我们弄一张银色的纸,在上面画上符文不就行了吗?”

胖子一拍脑袋: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对你大爷啊,你以为那银纸符就跟菜市场买菜,随便挑啊。”

我不想搭理胖子,可是这货在我后面就是不住嘴啊,一会儿埋怨我不该激怒酒锋哲老师,一会儿又数落我差点毁了茅山学院,烦死个人。

走着走着,我顿时心生一计,我要戏弄一下这货。

回到宿舍,我拍拍胖子的肩膀,故意问道:

“胖子,你喜欢白安妮没错吧?”

“这还用说,千真万确,我对白安妮的爱,天地共鉴,咋?”

“你想让白安妮做你女朋友对吗?”

“不是我想的问题,事实就摆在眼前啊。”

“那你追她了吗?”

“追?梳子,你脑子被驴踢了吗?你要弄清楚一个事实,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狗不理包子的正宗传人,将来可是茅山正道千百年来的最强者,我的身份,我的地位,我的人品,还需要追吗?”

“滚犊子,如果是以前,也许你不用追,白安妮就是你的了,可是现在,情况有变啊。你平心而论,白安妮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对你忽冷忽热,一会儿热情肆意,一会儿又对你爱理不理的?”

胖子想了一会儿,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胖子,我告诉你,这女孩子啊,都是感性动物,你喜欢她,就要去大胆地追求她,送她礼物啊,约会啊,逛街啊,吃饭啊,看电影啊,让她感受到你对她的爱,她一感动,就会失去免疫力,对你投怀送抱了。”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白安妮。”

“你先别着急啊,这种事儿,急不得的,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我告诉你,追女孩子的第一步,就是写情书,你给白安妮写了吗?”

胖子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摇头道:

“没,没有!”

我故意失望道:

“唉,可惜,可惜,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写情书呢?”

“我不知道怎么写啊,再说了,就算是写了,我也没机会送安妮啊,而且我堂堂一个大老爷们,虽然我知道安妮一定不会拒绝我的,但是,当面送情书,多难为情啊。”

“唉……”

我故意叹息一声:

“那么情况就严重了。你想想,白安妮那么漂亮的女孩儿,世上少见啊,你喜欢他,别人也喜欢她啊,我选的孤命,可是其他人可不一定选的也是孤命,你再回忆一下,问米那天,尹沫问米的时候,看白安妮的眼神,即便是知道白安妮骗了他,可是他一点儿都没有怪罪白安妮,以尹沫的性格,就这么善罢甘休,你能说尹沫对白安妮多少没点儿喜欢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尹沫成了你的情敌,那你就真的危险了啊胖子。尹沫是什么人,那可是富二代,花花公子啊,一肚子花花肠子,想要追白安妮,那方法多的是,你要是再不抓紧,你的白安妮,就成了尹沫的了,以后见面要叫嫂子啊。”

胖子听完我的话,顿时火急火燎地。

本来他跟尹沫就有矛盾,这下好了,新仇旧恨,要在白安妮身上一块儿算了。

胖子问我:

“梳子,我的情况,很严重吗?”

“你自己想想,白安妮最近是不是对你很冷淡啊,不过啊,问题严重是严重,不过还来得及弥补。”

“怎么弥补?”

“胖子,你信我吗?”

我一本正经地问胖子。

“信,梳子,我一直把你当好兄弟的。”

“你不知道好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吗?你都出卖我多少次了,我还要给你提鞋呢。”

“梳子,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给你提鞋行不行?只要我追上了安妮,我,以后唯你马首是瞻。”

“你的话都是屁话。不过我也不希望看到你输给尹沫那个富二代。”

说着,我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纸,是我在断头台趁着酒锋哲老师不备,偷偷收起来的。

“胖子,割破你的中指。”

“干什么?”

“想要写情书,就不要问那么多,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胖子没办法,只能咬破自己的手指。

我借着胖子手指的血,念动咒语,用胖子的血在黄纸上画符文,一张血黄纸符化成了。

我这样可不是故意整胖子,而是有根据的。

《茅山术之法术篇》写的很清楚,纸符根据颜色的不同可以分为黄纸符,蓝纸符,紫纸符,银纸符,金纸符,不过如果是同类纸符,把朱砂换成修道者的血,用鲜血,尤其是中指血,那么纸符的威力将剧增。

这个道理想必大家都懂吧,我们人身上有三盏灯,也有三处阳气最旺盛的血,分别是中指血,舌尖血和眉心血,在很多的僵尸片中我们都会看到道士咬破中指,用中指血祭桃木剑,顿时桃木剑威力大增,斩杀妖魔,就是这个道理,这个今后我们再细说。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们,我没带朱砂,只能用胖子的血了。

不过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私心的,就是好奇害死猫啊。

我还是想试试。

外加验证一下,用茅山道士的血画符,威力有多大。

画符这个东西,还真是耗费精力,不过用的是胖子的血,也没有之前那么累。

胖子见我又画了个黄纸符,顿时大骇,连连后退:

“梳子,你又想干什么?你要把我们宿舍给拆了吗?”

“滚你大爷的,我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对啊,帮你送情书给白安妮啊。”

“送情书?怎么送?”

唉呀我去,这个智商啊。

“我问你,茅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你是怎么收到的?”

“人家送到我家里的啊。”

送?

唉呀我去,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吧。

怎么没人给我送?

“谁给你送?”

“邮政啊。”

邮政!!!

我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啊。

凭什么人家是邮政,我就是黄纸鹤啊!!!

我以前只知道,同样的茅山学院的学生,人家的通知书上不仅仅写明了详细地址,现在才明白,感情人家的通知书也是正儿八经的邮政快递送家里的。

我怎么这么苦逼,通知书上只有一句“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多了,自然成了路”也就算了,让我聚聚寻找也算了,凭什么人家快递到家里,我就是黄纸鹤啊,亏我当初还激动了半天呢。

我有种长了这么大才知道自己去垃圾堆里捡来的感觉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三章 胖子的情书

飞鹤传书?

待明白了我的意图之后,胖子这货先是一愣,接着目瞪口呆,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还有这么高级的传信工具,这可比高科技实用多了。

飞鹤传情,想想都很浪漫有没有!

可是,在知道我要用黄纸符折叠成纸鹤,动用茅山术驱使黄纸鹤的时候,胖子极力反对。

“梳子,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吸取教训啊,酒锋哲老师批评你你都忘了啊,你还嫌血吐得少啊!你要是把宿舍给拆了,今晚咱俩可就没地方睡了。”

“没地方睡更好啊,我们可以找白安妮啊,借宿在她那里,你不想吗?”

胖子一听,顿时一脸的猥琐,兴奋道:

“想,想,可是你不能去。”

“你个见色忘义的东西,酒锋哲老师还说了,我们现在的能力,功力尚浅,请不动神仙,可是我们也至少有鬼通段的道法吧?我又不是请的鬼,我只是请的送信的鹤而已,不会出差错的。”

胖子还是不放心,我不得已又搬出白安妮,搬出尹沫,他才勉强同意。

我把黄纸符拿起来,又拿出一支自动笔,让胖子想,情书里,他想对白安妮说些什么,怎么告白。

胖子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对我说:

“梳子,我想到了,我说,你写。安妮,你好吗?你吃饭了吗?你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我是包任之啊,你一定猜不出来,是我给你写封信吧,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啊?其实我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会给你写写封信的……”

“停停停,胖子,你写作文呢?啰啰嗦嗦废话一大堆,半天还没有进入正题,唠家常呢,还吃饭了没,你大爷的,就知道吃。你自己瞅瞅,这黄纸符多大一片儿,再叠成黄纸鹤,能写几个字?胖子,你到底懂不懂啊,情书啊,越简单越好,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啊。”

胖子被我训了一顿,又开始托着那猪脑袋想。

“简单明了,又能表达你对她的爱,就好了。”

我在旁边提醒道。

半天,胖子憋出一句:

“安妮,我想你,我想你想得睡不着,我爱你,爱的无法控制自己。”

呃呃呃,我差点要呕吐了,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胖子,你要不要这么肉麻?明明是情话,怎么从你嘴里出来,这么恶心啊,安妮看到了,肯定要吐了,换一句,把你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胖子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开口。

“哟哟哟,还知道害羞了啊。胖子,爱她,就大胆地说出来吧。”

胖子终于鼓足了勇气,对我说道:

“安妮,我想和你睡觉!”

我去,我差一点一口老血要吐出来了。

这个蠢货,怎么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我该怎么说他,怎么说他啊,这个内心肮脏龌龊的家伙。

“胖子,你这,也太直接了吧,你干脆说让白安妮给你生一堆胖娃娃得了。”

胖子不干了:

“梳子,到底该怎么说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多了不行,肉麻了也不行,直接了也不行,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情场白痴,看来我要好好教育一番了:

“胖子,你说白安妮这样的女孩儿,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照她自己说的,又是海龟,那追她的人,是不是要排成一排都不够啊?那么多人追她,什么情啊,什么爱啊,这些通俗的话,她是不是早就听腻了?”

胖子点点头。

“平心而论,你有尹沫有钱吗?”

“我有夜明珠。”

“你有小白帅吗?”

“我有人品。”

“你有我聪明吗?”

“我有鬼丹。”

“厚脸皮你倒是有。我告诉你,对付白安妮这种女孩儿,你就要说点儿新鲜的,既要创新,又要高雅,还要浪漫,同样的意思,换句话说,才能感动她,拿下她,比如你刚才那句,我想和你睡觉,你说俗不俗?流氓不流氓?可是你要换成“我想和你一起起床”,怎么样,高雅不?一个意思,可是瞬间提高了你的品味是不是?”

胖子不知足,问:

“还有没有更高雅的?”

“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你和阳光都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胖子一下子来了精神:

“有没有,再高雅再浪漫一点儿的?”

“世界上,最美的是,我的皮鞋旁,是你的高跟鞋。”

胖子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这句好,梳子,就这句了,连我自己都感动了。”

“确定?”

“确定。”

我把这句话写在黄纸符的背面,折叠成黄纸鹤,在上面写上“白安妮亲启”五个大字,然后我念动咒语:

香气沉沉应乾坤,

燃起清香透天门,

金鸟奔走如云箭,

玉兔光辉似车轮,

南辰北斗满天照,

五色彩云闹纷纷,

紫微宫中开圣殿,

桃源玉女请神仙,

千里路途香伸请,

飞云走马降来临,

拜请本坛三恩主,

烈圣金刚眾诸尊,

玄天真武大将军,

五方五帝显如云,

香山雪山二大圣,

金吒木吒哪吒郎,

扶到童子来指点,

弟子一心专拜请,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我不知道要驱使黄纸鹤要请什么神,所以我念的是请神总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效果是一样的。

我伸出剑指,对着黄纸鹤大喝一声:

“敕!”

一声令下,黄纸鹤“噌”地一下直立了起来,呼扇呼扇着翅膀,频率越来越快,“嗖”地一声飞走了。

我和胖子都看呆了,盯着黄纸鹤飞走的方向,半天没有动。

“梳子,内容你没有写错吧?”

“没有。”

“不写地址不会送错人吧?”

“不会,我的通知书上也没有地址,不照样飞到我家了。这黄纸鹤,是以送信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让它送给白安妮,它绝对不会送给第二个人。”

“姓名没有错吧?”

“怎么可能会错,白安妮我还能写错了……”

糟糕,被胖子这么一问,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我忘记写落款了。

糟了,这下完了。

我瞬间,跌入了地狱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情场浪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实在想不出来,以白安妮这个小魔女的性格,让她知道是我的字迹,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另一方面我肯定不能告诉胖子,要是让胖子知道,肯定又说我故意的,又要说什么勾引二嫂啊江湖大忌啊什么的。

还好胖子这时候还蒙在鼓里,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梳子,你真是个人才,我太佩服你了,我现在,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我明知道这货在糊弄我,我还是装模作样地说: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胖子拍拍我的肩膀,恳求道:

“梳子,你刚才那些东西都是跟谁学的?教教我呗,以后我也要留着备用啊。”

“切,胖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这些东西,还需要学吗?你知道我在我们学校外号是什么吗?”

“什么?”

“情场浪子。”

我以为胖子又会对我吹嘘一番,崇拜一番,谁知道胖子这货顿时翻脸不认人啊。

胖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对我说:

“梳子,你知道,兄弟之间相处,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我不明白胖子这是哪根筋抽风了,突然问这么低级的问题。

“金钱。”

我随口说道。

“金钱?你个穷光蛋,你也好意思跟我提钱,梳子,我告诉你,两个人之间相处,最主要的是信任,信任你懂吗?”

“信任我懂啊,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是谁告诉我,你曾经被一个女孩儿的一句话伤过,从此以后就天然对女孩有一种排斥心理,你告诉我,一个对女孩子不感冒,甚至有搞基倾向的人,那情场浪子是怎么来的?”

我去,这货的智商,什么时候这么正常的水平了。

好吧,我只能向胖子承认,那些话,都是我在书上看到的而已,不是有句话说嘛,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我读的高中,属于寄宿学校,一个月回家一次,平时每周只有周日下午可以出入校门。

所以一到周末,我们都会像挣脱鸟笼一样,争着往外窜,学校的饭菜太难吃,我们都是出去吃吃喝喝,泡网吧,逛街,再去买点零食啊什么的。

不过我们宿舍有一个哥们儿,每周末,开始哪也不去,一直在宿舍呆着,等我们都回来了,他才晃晃悠悠出去,出了校门哪儿也不去,不吃也不喝,直奔三四里外的一个报亭,买书。

买什么书呢?

名字不重要,反正只要是书的封皮上是一个大美女,他都统统买回来。

回来以后躺在自己的床上,看完一本接着看另一本。

很长一段时间,这都是他自己的独角戏。

可是有一天,另一个室友无意当中翻看了其中的一本书,不看不知道,你看吓一跳啊。

大吃一惊啊,就跟见到宝贝一样,嗷了一嗓子就躺床上看入迷了。

我们其他几个人纳闷,有那么好看吗,于是不相信,也就拿了一本翻看,得了,从此以后,我们宿舍,就流行起看书了。

至于这书,到底是什么呢?

书名我就不说了,里面的文章,都是些我和谁谁谁同居的日子,难忘谁谁谁,什么婚外恋,一会儿出轨了,一会儿又堕胎了,等等等,五花八门,但是内容将情节都是婚姻,恋爱。

那段时间,我也看了不少那种书,自然从书中学到了不少什么情啊,什么爱啊。

这个时候你们可能会疑问了,我不是排斥女生吗,怎么也对这种情啊,爱啊这种书感兴趣了?

这里我要说实话,高二啊,是个什么阶段?

上过学的同学应该都知道,高二就是个闲的蛋疼的时候啊,学习没任务,无压力,又是封闭式管理,压抑啊,内心烦躁啊,就想找点儿事儿干,所以才会模仿班主任的字迹写请假条外出溜着玩,半夜里扒墙头出去上网通宵,这些都是在高二时候学会的。

所以相比较于语文书啊,数学书啊,这种恋爱婚姻的书,我会看它,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说完这些,胖子沉醉于其中啊,好久都无法自拔。

“梳子,你给我讲讲呗,你看的那些书,里面都讲的啥?”

“时间太长了,我都记不起来了。”

“小气鬼,你就是不想告诉我,你说你都选孤命了,你还留着那些东西干啥?带到棺材里,下辈子用吗?”

“不是我不肯教你,爱情这东西,教不来的,要你自己去体会。”

“好好好,我自己体会行了吧。”

说完胖子就不搭理我了,不过没过五分钟,胖子又凑了过来:

“梳子,你说安妮收到我给她写的情书,会有什么反应?”

我很想告诉胖子,就算是安妮看到那封情书,也不一定会对胖子有什么反应,追究起来,很容易让她误会,是我写给她的啊。

我只能欺骗胖子:

“说不定啊,白安妮会害羞一会儿,然后感动,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呢,会迫不及待过来找你啊,给你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大声告诉你,包任之,我答应做你,做你的女朋友。”

我话音刚落,“嘭”地一声,我们宿舍的门,又被踹开了啊。

我预感到不妙啊。

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大白天踹我们宿舍的门,除了一个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果然,白安妮气势汹汹地迈步进来。

“能不能有点儿礼貌啊,你进来之前,就不能先敲敲门,我们这次是穿着衣服呢,要是跟上次一样,赤身裸体的,怎么办?我们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我决定,先发制人,对着白安妮就是一通狂轰乱炸。

胖子以为我刚刚说的成真了,白安妮真的过来答应做他女朋友了,虽然我说了白安妮一通,但还是对我又竖了个大拇指,兴冲冲连忙迎接白安妮:

“安妮,安妮,你,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

可是还没等胖子说完,白安妮就直接对我们两个人说:

“你们两个过来,我找你们有事。”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解决点儿私事儿

第一百五十五章(章节序号写错了,本该是一百五十五章,无法修改了)

我实在想不出来,以白安妮这个小魔女的性格,让她知道是我的字迹,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另一方面我肯定不能告诉胖子,要是让胖子知道,肯定又说我故意的,又要说什么勾引二嫂啊江湖大忌啊什么的。

还好胖子这时候还蒙在鼓里,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梳子,你真是个人才,我太佩服你了,我现在,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我明知道这货在糊弄我,我还是装模作样地说: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胖子拍拍我的肩膀,恳求道:

“梳子,你刚才那些东西都是跟谁学的?教教我呗,以后我也要留着备用啊。”

“切,胖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这些东西,还需要学吗?你知道我在我们学校外号是什么吗?”

“什么?”

“情场浪子。”

我以为胖子又会对我吹嘘一番,崇拜一番,谁知道胖子这货顿时翻脸不认人啊。

胖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对我说:

“梳子,你知道,兄弟之间相处,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我不明白胖子这是哪根筋抽风了,突然问这么低级的问题。

“金钱。”

我随口说道。

“金钱?你个穷光蛋,你也好意思跟我提钱,梳子,我告诉你,两个人之间相处,最主要的是信任,信任你懂吗?”

“信任我懂啊,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是谁告诉我,你曾经被一个女孩儿的一句话伤过,从此以后就天然对女孩有一种排斥心理,你告诉我,一个对女孩子不感冒,甚至有搞基倾向的人,那情场浪子是怎么来的?”

我去,这货的智商,什么时候这么正常的水平了。

好吧,我只能向胖子承认,那些话,都是我在书上看到的而已,不是有句话说嘛,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我读的高中,属于寄宿学校,一个月回家一次,平时每周只有周日下午可以出入校门。

所以一到周末,我们都会像挣脱鸟笼一样,争着往外窜,学校的饭菜太难吃,我们都是出去吃吃喝喝,泡网吧,逛街,再去买点零食啊什么的。

不过我们宿舍有一个哥们儿,每周末,开始哪也不去,一直在宿舍呆着,等我们都回来了,他才晃晃悠悠出去,出了校门哪儿也不去,不吃也不喝,直奔三四里外的一个报亭,买书。

买什么书呢?

名字不重要,反正只要是书的封皮上是一个大美女,他都统统买回来。

回来以后躺在自己的床上,看完一本接着看另一本。

很长一段时间,这都是他自己的独角戏。

可是有一天,另一个室友无意当中翻看了其中的一本书,不看不知道,你看吓一跳啊。

大吃一惊啊,就跟见到宝贝一样,嗷了一嗓子就躺床上看入迷了。

我们其他几个人纳闷,有那么好看吗,于是不相信,也就拿了一本翻看,得了,从此以后,我们宿舍,就流行起看书了。

至于这书,到底是什么呢?

书名我就不说了,里面的文章,都是些我和谁谁谁同居的日子,难忘谁谁谁,什么婚外恋,一会儿出轨了,一会儿又堕胎了,等等等,五花八门,但是内容将情节都是婚姻,恋爱。

那段时间,我也看了不少那种书,自然从书中学到了不少什么情啊,什么爱啊。

这个时候你们可能会疑问了,我不是排斥女生吗,怎么也对这种情啊,爱啊这种书感兴趣了?

这里我要说实话,高二啊,是个什么阶段?

上过学的同学应该都知道,高二就是个闲的蛋疼的时候啊,学习没任务,无压力,又是封闭式管理,压抑啊,内心烦躁啊,就想找点儿事儿干,所以才会模仿班主任的字迹写请假条外出溜着玩,半夜里扒墙头出去上网通宵,这些都是在高二时候学会的。

所以相比较于语文书啊,数学书啊,这种恋爱婚姻的书,我会看它,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说完这些,胖子沉醉于其中啊,好久都无法自拔。

“梳子,你给我讲讲呗,你看的那些书,里面都讲的啥?”

“时间太长了,我都记不起来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气鬼,你就是不想告诉我,你说你都选孤命了,你还留着那些东西干啥?带到棺材里,下辈子用吗?”

“不是我不肯教你,爱情这东西,教不来的,要你自己去体会。”

“好好好,我自己体会行了吧。”

说完胖子就不搭理我了,不过没过五分钟,胖子又凑了过来:

“梳子,你说安妮收到我给她写的情书,会有什么反应?”

我很想告诉胖子,就算是安妮看到那封情书,也不一定会对胖子有什么反应,追究起来,很容易让她误会,是我写给她的啊。

我只能欺骗胖子:

“说不定啊,白安妮会害羞一会儿,然后感动,哭得稀里哗啦的,然后呢,会迫不及待过来找你啊,给你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大声告诉你,包任之,我答应做你,做你的女朋友。”

我话音刚落,“嘭”地一声,我们宿舍的门,又被踹开了啊。

我预感到不妙啊。

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大白天踹我们宿舍的门,除了一个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啊。

果然,白安妮气势汹汹地迈步进来。

“能不能有点儿礼貌啊,你进来之前,就不能先敲敲门,我们这次是穿着衣服呢,要是跟上次一样,赤身裸体的,怎么办?我们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我决定,先发制人,对着白安妮就是一通狂轰乱炸。

胖子以为我刚刚说的成真了,白安妮真的过来答应做他女朋友了,虽然我说了白安妮一通,但还是对我又竖了个大拇指,兴冲冲连忙迎接白安妮:

“安妮,安妮,你,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

可是还没等胖子说完,白安妮就直接对我们两个人说:

“你们两个过来,我找你们有事。”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六章 翩翩少年

这三篇文章,我在初高中的时候,已经学过了,当然也都背过。

可是这里是茅山学院啊,怎么着也是大学了吧,怎么还要求背文言文啊!

莫非这又是刘克老师要求的?

可是背下来干嘛啊,这跟茅山术,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吗?

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段话,说的是“读《出师表》不哭者不忠,读《陈情表》不哭者不孝,读《祭十二郎文》不哭者不慈。读此等文,须想其一面哭,一面写,字字是血,字字是泪。未尝有意为文,而文无不工。”

难道是想让我们在课堂上大哭一通吗?

不过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三篇文言文,除了题目之外,文章的内容,全是繁体字。

就是古人使用的繁体字啊!

好多好多字我都不认识。

如果不是在初高中的时候已经背下来了,单凭识字,我还真看不懂。

背就背吧,我能怎么办呢?

我可不想再被酒锋哲老师的戒尺给“啪啪啪”啊!

还好,凭借着记忆力,加上那些能看懂的字,没多久我就很熟练地把这三篇文章给背下来了,这个时候,胖子也回来了。

胖子满脸的幸福感啊,不对,是春心荡漾,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一晃一晃就进来了。

一进门,就屁颠儿屁颠儿地凑到我跟前,问我:

“梳子,你猜刚刚白安妮对我说什么了?”

我学着白安妮的腔调,模仿着白安妮的动作,一把把胖子抱在怀里:

“胖子,我想你,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觉,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也想和你睡觉。”

胖子挣脱我的怀抱,对我嗤之以鼻:

“俗,俗,我们家安妮是你这样的俗人吗?我们两个分开的时候,安妮凑到我耳边,含情脉脉地对我说,胖子,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就这么普通的一句话,都让你意淫到这个程度?”

胖子不满意了:

“你不懂,梳子,我告诉你,这感情啊,若是理论,我可能不如你,但是所论实践,我甩你好几条街,我和我们家安妮的世界,你不懂啊。”

“行行行,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吧。”

不过玩笑归玩笑,等胖子用他那过目不忘的本领背会《茅山术之法术篇》之后,我还是帮胖子把那三篇文言文背了下来。

我真的怀疑,胖子这货初高中都是睡觉过去的啊,三篇文章,就连最简单最熟悉,也是考试最常考的《出师表》,他居然一字不通啊!

这货还一再坚定地说根本没有学过,厚颜无耻。

还好他过目不忘,过耳也不忘,我给他念一遍,他基本上就能背下来。

管他懂不懂的,白安妮说只要求背下来,没让理解。

结束这一切之后,我和胖子又胡扯了一番,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照常被小黑狗喊起来去吃早餐。

不过我进了餐厅,发现校长大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等着我们,我们的早餐都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不冷不热,刚刚好。

如果猜的没错,今天的课,将会有我们的校长大人给我们上啊。

也正因为此,想起那三篇文言文,我才更加的疑惑不解,也更加的失望。

堂堂的茅山正道掌门人,茅山学院校长,不传授我们些真功夫,居然给我们上语文课啊。

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吗!!

想想上了这么多天的课,我们都学了什么啊,白安妮纯粹就是教历史的,刘克老师这个民间科学家,就知道让我们背东西,酒锋哲老师也只是教会我们画符而已,还差点儿走火入魔,弄得鸡犬不宁。

这茅山学院就三个茅山道士,两个都不正常,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一个正常的校长大人,结果盼来三篇文言文。

我严重怀疑,我是不是上了贼船了,入了个假的茅山正道。

吃完饭,我们几个人一同来到鬼学堂。

进去之后才发现,我们的每一张桌子上,都非常工整地放着一沓白纸,而且我们的砚台里面,也都是研好的墨,这么贴心,这么一丝不苟地行事作风,不是校长大人还能是谁。

可是我们不要白纸,我们要黄纸,我们不要墨水,要朱砂啊。

我们不要写字,我们要画符啊校长大人。

我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校长大人的到来。

以校长大人的性格,绝对不会像刘克老师那样,迟到。

果然,我们刚坐下没多久,校长大人就走了进来。

我们一抬头,看到校长大人,都惊呆了!

校长大人身着一袭金黄色的长袍,双脚带风,吹动着长袍,加上那至少一米八的身高,如果是三十年前,绝对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啊。

那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迷倒万千的少女。

现在的校长大人,岁月褪去了他的稚嫩,却锻炼了他的气质,好一个茅山学院的校长,茅山正道的掌门人啊!

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吗?

校长大人的手里,还端着一个玻璃水杯,水杯里面的茶叶都有大半杯了。

这,虽然校长大人很有型,可是我们还是很失望啊。

您不是应该手持桃木剑,脚踏七星步的么?

您端一个水杯,还当着我们的面,一进来,啥都不干,先喝了一口,这,这成何体统啊!

校长大人咽下那口茶水,意犹未尽,对我们说:

“看到你们各自桌子上的白纸了吧,现在,你们,每个人把昨天让你们背的那三篇文言文,默写在白纸上。”

什么?

默写?

我没有听错吧,这是初中才有的吧?

我们一个个都愣住了,没有动笔。

真的很无语啊有没有!

校长大人见我们无动于衷,提高了音调:

“怎么,没有听清楚?默写,《出师表》,《陈情表》,《祭十二郎文》三篇文章。”

我们怎么着也不敢违背校长大人的吩咐,只能纷纷拿起毛笔,默写了起来。

我从小就练过毛笔字,虽然毛笔字写得毛毛糙糙,但也不至于提起毛笔就手足无措。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故事的校长大人

胖子文捷他们就不一样了,很明显,他们没有碰过毛笔,让他们用毛笔画符还勉强可以,可是用毛笔写毛笔字,对他们来说就没那么容易了。

胖子写了一张,字体歪七扭八的,撕了,扔地上重写,可是又大小不一,再撕了扔了重写,一会儿一张,桌子底下,扔了好多。

但好歹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熟能生巧,没多久,他们也就熟练了,虽然,握笔的姿势,没有一个标准的,但能写出来字,就足够了。

就在我们默写的时候,校长大人,喝了一口茶,背着手,留下一句“不要让我看到你们作弊”,就走了。

走了!

遛弯儿去了吗这是?

胖子笑着说道:

“这么早,校长大人就给我们做中午饭去了?”

我们一笑而过,不敢多说,毕竟,任务繁重啊。

三篇文言文,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啊,如果是让我用水笔什么的,那个半个小时就能默写完,可是毛笔,快不了啊。

最重要的是,我们默写的文言文,可是繁体字啊,有些字,会读,可是不会写啊,这个东西,也没办法蒙啊,会就是会,不会怎么也想不出来,没办法,只能画圈圈代替。

即便是画了好多圈圈,即便是那本小册子就在我们眼前,我们也不敢偷偷看啊。

校长大人临走之前那句话,我们都不敢违背,更不敢抱着侥幸的心里作弊,茅山正道掌门人,什么手段没有,我们的一举一动,根本不可能逃过他的法眼。

虽然我们心里清楚,校长大人绝对不会像酒锋哲老师那样,凶狠地拿着戒尺打我们,但校长大人的身份在那儿摆着的,威严啊,谁敢不从。

掌门就是掌门啊,在我们都默写得差不多的时候,校长大人回来了。

校长大人收走了我们默写的文章,一一过目,却不住地摇头,失望之情不溢于言表。

看完之后,校长大人直接把我们默写的文章,发给我们,对我们说:

“十分钟,把错误的地方改正过来,接着重新默写。”

我们没有办法,谁让我们错那么多呢,只能重新默写。

就这样,默写,修改,再默写,一连默写了三遍,终于,全对了。

校长大人把我们所默写的文章全部收走,又对我们说:

“三分钟,把三篇文章复习一遍,三分钟之后,听写字词。”

听写?

我又一次震惊了!

听写字词,这不是小学生才有的吗?

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啊。

可是我们也无奈啊,只能照做。

三分钟时间到,校长大人就开始给我们听写。

全部都是繁体字词,忘掉了,画个圆圈,修改,接着重新听。

又是好几遍,我们都准确无误之后,下课了。

校长大人满意地端着他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完的空茶杯走了。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就是写、写、写。

我感觉,我又回到了小学一年级,重新学习生字词。

下午是不是还要再学习汉语拼音呢?

吃午饭的时候,校长大人依旧不在,我们的午饭,同样早就做好了,饺子,韭菜鸡蛋馅儿的。

胡吃海塞一通,可是,吃到最后,饺子不够了。

进入茅山学院,第一次没有吃饱。

胖子这货抚摸着他那大肚子,抱怨道:

“我才吃了半饱就没有了,我就说吧,校长大人太操劳,又要处理学校的事物,又要给我们做饭,还要给我们上课,要我说,校长大人就不应该上课,你看,鸡腿没有了,就连饺子也是韭菜鸡蛋的,连个肉末都么有,素的就素的吧,可是也得管饱吧。”

胖子的话音刚落,校长大人出现了,胖子赶紧闭嘴,躲在我的身后。

校长大人依旧端着他那玻璃杯,满满一杯水,里面半杯都是茶叶,直接把我们带到了鬼学堂。

这是不让休息的节奏啊。

坐定之后,校长大人说道:

“打开课本,翻到《出师表》,我们先讲这篇课文,《出师表》,出自于《三国志?诸葛亮传》卷三十五,是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亮在北伐中原之前给后主刘禅上书的表文。公元221年,刘备称帝,诸葛亮为丞相。223年,刘备病死,将刘禅托付给诸葛亮。诸葛亮实行了一系列比较正确的政治和经济措施,使蜀汉境内呈现兴旺景象。为了实现全国统一,诸葛亮在平息南方叛乱之后,于227年决定北上伐魏,拟夺取魏的长安,临行之前上书后主,以恳切委婉的言辞劝勉后主要广开言路、严明赏罚、亲贤远佞,以此兴复汉室;同时也表达自己以身许国,忠贞不二的思想。

我在心里嘀咕,写作背景都讲出来了,真是标准的教学设计啊。

茅山术,还真的上成了语文课啊。

足足一个小时,校长大人把《出师表》讲完了,从文章介绍,作者介绍,文章翻译,文章主旨,作者思想感情等等,全都讲了出来。

但是我注意到,一个小时,校长大人有大半个小时都在讲重点字词的意思,每一个字词,他都写在黑板上,还把这个字词的引申含义,用法等等,都讲出来,让我们记在本子上。

讲完了《出师表》,接着又讲《陈情表》:

“《陈情表》为西晋李密写给晋武帝的奏章。晋武帝征召李密为太子洗马,李密不愿应诏,就写了这篇申诉自己不能应诏的苦衷的表文,文章叙述祖母抚育自己的大恩,以及自己应该报养祖母的大义;除了感谢朝廷的知遇之恩以外,又倾诉自己不能从命的苦衷,真情流露,委婉畅达。”

这些东西我在学校里就已经记得非常熟练了,所以我就没有必要再听一遍,可是我又不能趴桌子上睡觉,于是我就拖着腮帮子,瞪大了双眼,盯着前方,假装在认真听,其实神游于千里之外。

不过在我的思绪偶尔拉回来之后,我察觉到校长大人一个很有意思的举动。

不管是在讲《出师表》的时候,还是《陈情表》,校长大人讲的都非常传神,可是,他的眼神,并不在我们身上。

校长大人左手拿着粉笔,攥在手里,右手呢,抵着黑板,侧着身,望向窗外。

望向窗外的同时,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神游于千里之外了,渐渐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他的嘴巴却没有停下,嘴里依旧在讲着《陈情表》,更不可思议的是,一边讲,一边嚼动着嘴巴,乍一看,似乎在吃着什么东西。

这校长大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死了,给我写篇祭文

“我说我们的饺子怎么不够吃了,感情都让校长大人给偷吃了啊,梳子你看,这会儿校长大人还在咀嚼我们的饺子呢!”

胖子看着校长大人,愤恨地对我说道。

这个吃货,校长大人这么有故事的姿势,全让胖子给糟蹋了。

等到校长大人讲完《祭十二郎文》,已经天色将晚了。

过真是一点儿茅山术的东西没学到啊。

讲完课文,校长大人又一人给我们发个一个大本本。

大本本上面印着我们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

“作业本”。

只过不这个作业本像是一个毛笔字帖,里面全是打好的田字格,大概有十几页那么厚。

我们不解,不会又让我们默写吧?

校长大人没有解释这一个大本子什么用处,问我们:

“我希望你们如实回答我,刚刚我所讲的三篇文言文,你们听懂了吗?”

“听懂了!”

其实我很想说,不用听,我都懂了,您讲了半天,我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内容理解了吗?”

“理解了。”

“最重要的,文章中所出现的重点字词的意思,用法,都掌握住了吗?”

“一字不落。”

“好,那就好啊!”

我也不知道文捷他们是真的掌握住了,还是糊弄校长大人的,就在我们以为校长大人要宣布下课的时候,校长大人,拿出来跟那个新华字典一样厚的四本书,摆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四大名著!

四大名著!

校长大人又一次亮瞎了我们的狗眼啊!

我们又一次震惊了!

我擦亮了眼睛,我没有看错,不是什么茅山术,是《西游记》《水浒传》的这个四大名著。

胖子拿着那个大本子,惊道:

“不会让我们抄写四大名著吧?这本儿也太小了点儿吧?”

校长大人对我们说道:

“吃饱了撑得啊,抄写四大名著,抄俩月也抄不完啊。这个本子,是留给你们写今天的作业用的。”

作业?

还有作业?

我就知道,发个作业本,不可能没有作业。

可是你听说过江湖中哪个门派,习武之人,还有手写的作业吗?

笑话啊。

天大的笑话!

难不成我们还有什么练习题回去写吗?

许久,校长大人缓缓说道:

“今天的作业,就是写一篇作文。”

还好,还好,不是做题,写作文。

我也松了一口气。

写作文,一直是我的强项。

我语文之所以好,就是因为作文好。

想当初,高中的时候,我们每两周写一次作文,不管什么题目,什么类型,我写的作文,都会在我们语文老师所教的班级里传诵一时。

我可是出了名的才子,写作文对来我说就是小菜一碟儿。

“题目呢”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作文题目,这样也好早点儿构思。

校长大人想了片刻,喝了一口茶水。

感情这作文题目,现出的啊。

校长大人品了半天,终于说道:

“作文的题目不限制,你们随便起,至于内容嘛,假如我现在,突然死掉了,一命呜呼了,怎么死的,你们自己想吧,然后让你们给我写一篇祭文,或者悼文,你们会怎么写?就是这个内容。”

我去!

三观尽毁啊!

我错了。

我要更正。

茅山学院最怪的老师,不是民间科学家刘克老师,不是满腔仇恨的酒锋哲老师,是我们的校长大人,茅山正道的掌门人。

如果我当时嘴里面含着一口茶水,我肯定会忍不住喷出来啊。

假设自己死了,让学生给自己写祭文,大千世界,哪个老师会出这样的题目啊,可是看校长大人的表情,他很满意这个题目啊。

我很怀疑,校长大人这是要从我们几个人所写的祭文当中挑选一篇,提前给自己准备着啊。

祭文就祭文吧,这应该属于应用文的类型吧,也难不倒我。

但随即校长大人的一番话,瞬间给我泼了盆凉水:

“说是一篇作文呢,其实是三篇,也是我对你们最重要的要求,给我写的这篇祭文呢,你们要写三个不同的版本,一篇文言文版本,一篇白话文版本,一篇半文半白版本。”

我们顿时叫苦不迭啊。

这都是个什么鬼!!!

文言文我知道,白话文我也知道,这半文半白是个什么情况?

可是这还没完,校长大人接着提他的要求:

“我要求你们,按照我所说的顺序来写这三篇祭文,先写文言文,你们可以模仿我们今天所学的三篇文章,要求不高,只要能够表达对我的哀悼之情即可,写完了文言文,才可以写白话文,这个就不用说了吧,上课那么多年学,作文写了无数,这个也难不倒你们。最后是半文半白,看到我面前的这四本书了吧,这四大名著啊,就是半文半白,我就把书放到这里,不会写的,你们就参考这四本书,还有就是我今天教你们的那三篇文言文里面的重点字词,足够你们使用了。”

我们听完之后,真的要呵呵呵了!

且不说这三个版本的祭文怎么写,关键是,写它干嘛?

写它干嘛!

这跟茅山术,茅山道士,茅山正道,有一点点关系吗?

好,就算是校长大人您有一天突然嘎嘣了,那祭文也不应该由我们来写啊,这种事,应该是刘克老师的事儿吧。

我真的要怀疑,我们天天,都在做些什么啊。

挥霍时间,浪费青春啊。

难道我们真的进了个野鸡大学了?

我又想到了我来之前一直念到的那首诗:

三尺龙泉万卷书,

上天生我亦何如,

不能报国平天下,

妄为男儿大丈夫啊。

我空有一腔斩妖除魔维护阴阳两界秩序的热血,可是我们现在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的阴阳眼,到现在都还没有用武之地啊。

虽然,可能,也许,校长大人他们有自己的安排,茅山学院也有自己的一套课程体系,可是我们需要一个解释啊。

我们需要一个说服我们的理由。

要不要提出质疑?

要不要让校长大人听到我们的声音?

我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

我们要起义!

我们要反抗!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时刻准备着

可是姜还是老的辣,校长大人,根本没有给我们反抗的机会,对我们说:

“明天就不再上课了,你们就待在鬼学堂里写祭文,我要提醒各位,不要不重视这三篇祭文,乱写一通糊弄我。接下来的时间呢,你们随便做点儿什么,我去给你们做饭。”

说完,就端着他那空水杯,走了!

匆匆走了!

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们还能怎么办!

写吧。

文言文和白话文对我来说,不算大问题,关键是这半文半白,这个度,不好把握啊。

《西游记》,我也是看过的,说是白话文,里面也的确夹杂着文言,尤其是许许多多的古诗。

难道,我也要在祭文里,创作一首七言绝句?

我构思着该怎么写,可是毫无头绪,毫无头绪啊。

文捷杨斌一人捧着一本四大名著,研究了起来,看了又看,直摇头,也是没有头绪。

胖子这货肯定是指望不上了,看来,我只能向小白求助了。

我走到小白身边,还没开口,小白就对我说:

“鲁迅。”

鲁迅先生?

我最崇拜的作家!

我也顿时恍然大悟。

学过语文的都知道,鲁迅先生是白话文学第一人,《狂人日记》就是中国第一篇白话文。

可以说,鲁迅先生在中国文学由文言文转换到白话文这个过程中,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但也正因为此,从小学习文言文长大的鲁迅先生,在他的文章当中,不可避免地夹带着文言文的痕迹,也常常出现一些文言字词,这也是完成鲁迅先生的文章被人认为晦涩看不懂的一个原因。

但这真是我需要的啊。

只要模仿鲁迅先生的文章,写一篇祭文,不就成了,大不了我再往里面添加一些文言字词就行了。

这对于熟读鲁迅先生所有文章的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啊。

得了,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拉着胖子就去吃饭了。

胖子这货就是心宽体胖啊,仗着自己吞食了鬼丹,根本没有把作业放在眼里,跟着我嘻嘻哈哈就去了餐厅吃饭。

吃过饭也不用再思考了,直接睡觉,第二天一直睡到自然醒,和胖子到鬼学堂,看到他们几个都开始动笔了。

我直接拿起毛笔,按照昨天的构思,写了起来。

胖子这货,不说话,不睡觉,可是也不动笔,就托着他那猪脑袋沉思。

我也不管他,灵感这个东西不能断,我要一气呵成。

两个小时,三个版本的祭文,搞定了。

我吐了一口气,手都酸了。

可是我刚把毛笔放下来,胖子这货一把就把我写的祭文给拿走了。

“看你大爷。”

我骂着胖子,也没去管他,看看,又不会掉几斤肉。

胖子匆匆扫视我写的祭文,我突然大感不妙。

我怎么把胖子过目不忘的本领给忘了。

胖子那德行,什么事儿是他做不出来的。

他要是把我写的祭文背下来,一字不落地默写到他的本子上,说是他写的,咋办?

他那厚脸皮,肯定死不承认抄我的,我就算是再有理,也说不清啊。

我赶紧把我的祭文给夺回来,胖子满是不屑地塞给我:

“小气鬼,给你给你,也没啥可看的。”

我心想,完了,胖子这样说,肯定是看完了。

我立刻警告胖子:

“胖子,你要是敢抄我的,我跟你没完,我就到白安妮那里告你。”

胖子毫不在乎地说:

“你去啊,我们家安妮,才不会相信你呢,想挑拨离间我们,没门儿,再说了,就你写的东西,我还看不上咧。”

说完,胖子就拿起笔,埋头写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正在检查我的祭文有没有遗漏之处的时候,胖子突然把他的本子扔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说道:

“看看,让你见识一下,茅山正道最强者的真实水平。”

我打开胖子的作业本,看胖子写的文章,这货是不是照抄我的原文。

可是我看到胖子所写的祭文,顿时眼前一亮。

我不得不承认,胖子的祭文,比我的好太多。

虽然也有模仿我的祭文的痕迹,但明显,无论是句式,还是遣词造句,胖子的文章,都更胜一筹。

我不解地看着胖子,难道吃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不但是记忆力好了,写作水平也会跟着提高吗?

“你不用迷恋我了,我喜欢女的,我已经有白安妮了,不可能答应你的。”

我一个拳头捶在胖子屁股上:

“去你大爷的。”

闹腾一番之后,已经临近中午了,小白文捷他们,似乎也已经写好了各自的祭文。

我不知道我们七个人,是如何被茅山学院千挑万选录取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学习能力,都非常的强。

本以为写好了祭文,下午就不用再回鬼学堂,好好的在宿舍睡一觉了,可是胖子这货吃中午饭的时候,为了表现自己,告诉校长大人他写好了,校长大人就问了我们,我们也只能如实相告。

校长大人临时决定,下午上课!

这个欠打的吃货!

吃过午饭校长大人居然和我们一起回鬼学堂,锅碗瓢盆也不刷了,那个装了半茶杯茶叶的玻璃杯也不拿了。

一到鬼学堂,立刻就让我们把祭文给交了上去。

校长大人一边看,一边点头,看来对我们写的祭文,很满意啊。

看完最后一篇,我们以为校长大人会点评一番,可是,校长大人把我们的作业本给收走了。

然后就直愣愣地看着我们,神情非常地严肃。

又要搞事情?

很久很久,校长大人掷地有声地问我们:

“同学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们七个人,全都是一头雾水。

半天来这么一句,有上句没下句的,什么啊就准备好了么。

校长大人再一次问我们:

“同学们,作为茅山道士,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胖子这货抢答道。

胖子转身对我说:

“管他问的啥,先回答了再说啊。”

校长大人最后还是问:

“同学们,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这句台词,反正就喊出来了。

前面第一百五十五章不知道除了什么差错,已经修改了,各位可以重新看啊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 被扒裤的胖子

第一百六十章

校长大人神情严肃,一个一个看着我们,最后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

“既然如此,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承担起作为茅山道士的责任了。”

责任?

校长大人的话我不是太懂。

茅山道士的责任我们都知道,正邪对立,搏斗终身,斩妖除魔,降鬼捉怪,维护阴阳两界秩序。

但我们不是从开了光,入了道就已经在承担了嘛。

但校长大人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掀开自己的上衣,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掏出一个布袋子来。

这个布袋子跟刘克老师的那个黑色的乾坤袋很像,上面也是一个八卦的图像,但是校长大人的这个布袋子是金光闪闪的金黄色,也小了很多,而且这个金色袋子似乎一直都系在校长大人的身上,随身携带着。

胖子这货一看到那金光闪闪的颜色,眼睛都直了,财迷心窍,贪婪的本性暴露无疑,兴奋地叫着:

“哇,你们看,校长大人要送给我们什么宝贝了。”

可是校长大人缓缓地解开黄金布袋的封口,居然对着布袋里面,说了一句:

“你们都出来吧。”

袋子里有乾坤。

话音刚落,就好像金色布袋里装满了风一般,从布袋里面刮了出来。

不过刮出来的不是风,而是好几股鬼气。

但这几股鬼气和我们之前所见的鬼气颜色不同,从布袋里飞出来的鬼气,呈浅灰色,而且几股鬼气在空中飞舞着,我们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兴奋,他们的激动。

鬼气所携带的风,吹打在我们的脸上,如春风一样,温柔,熟舒服,没有什么杀气,甚至连怨气都没有。

好久,校长大人才对着他们摆摆手: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快下来吧。”

顿时,几股鬼气立即降落,渐渐现出原型。

一共有七个鬼。

男,女,老,少,样样俱全。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肯定不是邻家阿姨老师那样的鬼差。

他们是真正的鬼,也看得出来,他们待在校长大人的金黄布袋里,很久很久了。

养小鬼!

这是我唯一想到的。

可是又被我给立刻否定了。

养小鬼是邪术,祖师爷定下的茅山第一戒律,堂堂的茅山正道掌门人,绝对不会这么糊涂吧。

只见这七个鬼站定以后,动作整齐划一,极其诚恳地向校长大人鞠躬作揖:

“多谢道长成全。”

校长大人同样也抱拳对着他们鞠躬作揖:

“贫道也感谢各位给小徒们一次机会。”

小徒?

肯定就是我们七个人了。

可是校长大人口中所说的机会,什么机会?

机会不都是自己争取的嘛,怎么成别人给的了,还是鬼给的。

七个鬼又对着校长大人深深鞠躬,然后转过身,向我们走了过来。

一个比小胖墩儿大两三岁,大概有七八岁的小男孩儿,瘦瘦的,黑黑的,穿着一套不旧,有八成新却破了好几个窟窿的衣服,走到胖子跟前,也像模像样地对着胖子鞠躬,甜甜的声音,跟胖子打招呼:

“胖叔叔好。”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嚷嚷道:

“胖叔?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吧,年龄肯定比我大的多了,你喊我胖叔?我喊你还差不多。就算是你现在这样,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吧,你怎么能管我喊叔呢?我这么年轻,你都把我叫老了,以后,喊哥,知道吗?”

小男孩儿乖乖地立刻改口:

“胖哥哥好。”

胖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站起来,摸了摸小男孩儿的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说时迟,那是快,趁我们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那小男孩儿,双手飞快地,把胖子的短裤,给扒了下来。

胖子正好穿的是那种大宽松的松紧带的短裤,再加上这熊孩子使了老劲儿,胖子的短裤,直接被扒到了脚脖子上。

“啊!”

一声尖叫。

当然不是胖子。

就算是把胖子扒个精光,这货的厚脸皮,也不会害羞地惊叫。

循声望去,我们就看到在文捷的前面,一个和白安妮年龄相仿的女孩儿,八九十年代的那种朴素的着装打扮,满脸通红,捂着自己的双眼,惊慌失措地蹲了下来,不敢抬头。

再看这个小男孩儿,扒下来胖子的短裤之后,拔腿就跑啊。

一边跑,一边对着胖子做着鬼脸,还故意停下来,对胖子撅着自己的屁胡,在上面轻轻拍打着:

“来呀来呀,来呀来呀!”

赤裸裸的挑衅啊。

如果小胖墩儿是个可爱听话的乖孩子,那么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儿,就是一个十足的熊孩子啊。

看到这一幕,我们几个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胖子啊胖子,你这个不吃一点儿亏夫人主儿,也有今天,被熊孩子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

文捷故意怒斥胖子:

“胖子,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愣着干嘛,还不把你的裤子给穿上,你没看到这儿有女同志吗,害不害臊,要不要脸。”

杨斌也来添油加醋,打趣道:

“哟,胖子,你内裤上的花儿挺好看的啊,谁给你绣上去的?赶明儿也给我秀一个啊。”

胖子这货气的脸都绿了,快速地把裤子提上,拔腿就要去追赶那熊孩子。

可是胖子这货的身材,哪里跑得过那熊孩子,转了一大圈儿,连个影儿都没追上,还累的胖子气喘吁吁地。

熊孩子躲得远远的,对着胖子不住地做着鬼脸。

胖子也不追了,哭丧着脸,向校长大人求助:

“校长,您就不能管管?”

校长大人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我要是管得了,还会把他交给你?”

这时候,文捷前面的那个女孩子站了起来,露出了正脸,满脸的娇羞,也不敢看胖子这边,只是望着文捷。

天然的****啊。

不得不说,那个年代的女孩子,都是自然美,天然的雕饰。

不过虽然这女孩子很美,跟白安妮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大截啊。

胖子这货一看到文捷前面的天然美女,再看看做着鬼脸的熊孩子,顿时醋意大发,不干了,向校长大人抱怨道:

“校长,您也太不公平了吧。”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 陈情书

校长大人极力否认:

“我做人,一向很公平的啊。”

“公平,那凭什么文捷这小子就是美女相伴,我就是熊孩子啊?”

校长大人连忙摇头:

“不不不,这不是我分配的,是随即分配的。”

在胖子和校长大人喋喋不休的时候,一个大概有六十多岁的满头银发的老人,向我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很坚定,没有任何犹豫,就是奔着我来的。

这个老人一身破旧的中山装,戴一副眼镜,身材瘦削,虽然年龄大了,但还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倒和刘克老师有几分相似,但是这个老人衣服虽然破旧,但却很干净,甚至是一尘不染,就算是那一头银发,也被他梳得很有条理。

老人走到我跟前,面带微笑,非常恭敬地对着我鞠躬作揖:

“道长好。”

我顿时受宠若惊啊,连忙还礼:

“老爷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陈景洪,有劳道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却一头雾水啊。

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们七个人,一人一个鬼。

上次刘克老师也给我们一人一鬼,陪我们共度一宿,这次呢?

不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吧?

陈景洪老爷爷非常谦卑地站在我的身边,面带微笑,不多说话,也不打扰我。

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老人站着,我坐着。

我站起来,给老爷爷让位:

“您坐吧。”

可是我推让了好几次,陈景洪老爷爷都不肯坐下来:

“道长,使不得,使不得,你坐,你坐,你不用管我的。”

这,这怎么好意思啊,弄得我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只能坐了下来。

校长大人啊,到底要干什么啊?

最后熊孩子还是回到胖子的身边,当着那么多人面,胖子也不能打他,警告训示一番,也没事了。

安静下来之后,校长大人给我们讲起了,作为茅山道士,除了斩妖除魔,降鬼捉怪之外的,另一个责任:

陈情书!

不是《陈情表》啊,是陈情书。

在前面我们已经讲过,一个人寿终正寝,离世以后,三魂之中,天魂归天,命魂守尸,地魂由阴差押解着,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历经千险,进入阴曹地府酆都城,再经过十殿阎王的审判,在十八层地狱里受过刑之后,最终进入鬼界堡,才能成为鬼。

鬼界堡里的鬼呢,是正儿八经的鬼,就好像是公务员筛选一样,层层选拔,正经途径。

除了鬼界堡的鬼呢,还有一种鬼,那就是惨遭横死,枉死的人,比如出车祸,比如被人陷害,丢了性命,这些人呢,他们的阳寿并没有结束,所以无法进入地府,只能在阳间飘荡,做孤魂野鬼。

说是孤魂野鬼,其实并不是鬼,只是孤魂而已。

不过在这些孤魂野鬼之中,又有一些人,比如那些被人陷害的人,心生怨气,当怨气聚集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化作厉鬼,留在人间,为非作歹,危害人间,这种鬼呢,就需要我们茅山道士来消灭他。

除了这些鬼,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既不能化作鬼,也不能进入地府投胎转世的孤魂了。

他们只能游荡在人间,即便是一年一度的阴曹大门打开,也没有资格进入地府。

可是一般这种孤魂,都是心地善良,即便是自己生前惨遭厄运,也不会抱怨命运的不公,所以体内不会聚集怨气,不会去害人,更不会在人间作恶。

也正因为此,祖师爷当初不忍这些孤魂的悲惨命运,就向阴曹地府要了个人情,为他们写下一封陈情书,只要那孤魂拿着祖师爷写下的陈情书,就可以进入地府,交到十殿阎王手中,只要言辞恳切,情况属实,就会对他们网开一面,让他们进入鬼界堡,等待投胎转世。

说白了,这陈情书,就是一张通关文牒,进入地府的通关文牒。

虽说法不容情,但这也算是法外开恩吧。

但是这陈情表,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写的。

说白了它就是一张白纸黑字,但却关系到一个人的命运。

首先陈情表必须是由茅山道士亲自所写,不能由他人代写,就连修改都不可以。

其次就是这陈情表是给十殿阎王看的,十殿阎王是什么人,那可是活了几千年的了,所以他只看得懂繁体字,所以这陈情表,必须要用繁体字来写。

然后就是文体,要半文半白。

之前呢,祖师爷那个时候,陈情书肯定是文言文了,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阳间现在都是现代白话文,说现代话,阴曹地府也在变革,文言文看得也的确费劲,没有白话文明了,所以渐渐地陈情书就改为了白话文,可是毕竟十殿阎王看了几千年的文言文,完全的白话文还真有点不适应,于是就只能在白话文当中,加一些文言字词,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十殿阎王看得更舒服些。

没办法,这本来就是祖师爷向阴曹地府要的人情,不是什么约定,交易,权力在人家手上,人家要什么,我们就只能给什么了。

最后,也是这陈情书最为重要的一点:

陈情书上,不管多少字,不管什么内容,都绝对不可以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

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可以。

一旦有错,那么,那位茅山道士倒没什么后果,可是那个孤魂,就会永远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每一位茅山道士在写陈情书之前,都会把那个孤魂的一切,了如指掌,这样才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感情十殿阎王也是处女座啊,严重的强迫症,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我也终于明白,校长大人,让我们背《出师表》、《陈情表》、《祭十二郎文》,让我们默写课文,又听写字词,学习它们的用法,最好还让我们写三篇祭文的初衷了,所做的着一切,都是为了写陈情书服务的。

这也是我们的责任。

我顿时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重了好多。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又见邻家阿姨老师

“你们应该感谢你们面前的这个人,是他们牺牲自己,成全了你们的第一次。”

校长大人,您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

我们的第一次,是被别人给成全的。

好邪恶的有没有!

不过仔细细一想,话糙理不糙。

这是我们作为茅山道士的正式身份,第一次写陈情书。

说的不客气一点,这七个孤魂,就是拿来让我们练手的。

我们可是菜鸟啊,新手啊,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什么失误,一旦失误,那么,我们面前的这个人的命运,可想而知,不堪设想。

我想起了抗日战争的时候,日本鬼子侵略我们国家,烧光杀光抢光我们的家园,屠杀我们的无辜百姓,更残忍的是拿我们活生生的老百姓来训练他们的新兵。

虽然和日本鬼子的性质不同,可是我还是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校长大人接着叮嘱道:

“我希望你们,一定要重视起来,不可把陈情书当做儿戏,你们手里的那竿笔,决定着他们,是生是死。”

人命关天,我们怎么敢儿戏啊。

我突然发现,我的手都有点儿控制不住,哆嗦了。

如果让我去救人的性命,只需要赴汤蹈火尽力去做就行了,可是这陈情书,说白了,我决定着别人的命运啊。

我不自觉地看向了陈景洪老爷爷,内心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我非常诚恳地对陈景洪老爷爷道了声谢谢,可是陈景洪老爷爷顿时不自在了,连忙对着我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

“不值当,不值当,道长只管去写,不用考虑后果,我这条命,不值钱的,道长不必放在心上。”

我抱拳拱手,非常认真地对陈景洪老爷爷保证道:

“定当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然后,校长大人就让我们回去了。

当然,陈景洪老爷爷和那个熊孩子,要跟我和胖子一同回宿舍。

这次,真的要和鬼共度一休了,还一下子俩鬼。

校长大人说明天我们不用上课,哪儿也不去,就待在宿舍,和我们所负责的那个鬼魂来一次深度的心灵交流,把他生前,死后的情况统统问清楚,做到了如指掌,然后就开始拟写陈情书。

心灵交流,校长大人说得那么高大上,其实就是唠嗑呗,一人一鬼,还能怎么心灵交流。

我看到胖子这货一会儿恶狠狠地盯着趴在地上自娱自乐的熊孩子,一会儿又恼怒地盯着文捷身边的那个天然美女,看着看着一会儿又流口水。

和漂亮女鬼共度一休,再凑一块而聊天解闷儿,胖子这货心里肯定羡慕死了。

我故意大声说道:

“看来白安妮还是不够漂亮,魅力不够啊,不能让某人专一,抽空我得给白安妮说一下,让她以后也不要打扮了,也当个天然****美女得了。

胖子知道我什么意思,立刻收回视线,装模作样地说道:

梳子,你不能平白无故就冤枉好人啊,海可枯,石可烂,我对白安妮,忠贞不渝,永远不会变啊。其他人,在我眼中,都是浮云,天然美女算什么,熊孩子也挺好,我就喜欢熊孩子,你看着孩子,看着跟小胖墩儿有几分相似呢,我就把他当做我儿子了。

浮云你妹,睁眼儿说瞎话,熊孩子和小胖墩儿差了一大截儿。

也不知道谁看的眼睛都直了,口水流了一地。

最后校长大人警告道:

“我再次警告你们,不要耍小聪明,陈情书,一定要自己写,绝对不可以让别人代写,就算是帮忙,也不可以。最后一点,陈情书,要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看,即便是当事人,也不可以看。”

说完,校长大人走了,给我们做饭去了。

校长大人刚走,熊孩子就乖乖走到胖子跟前,低头认错:

“胖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胖子这货的性子,岂是吃亏的主儿,刚才熊孩子让胖子那么难堪,那肯定是要拽着这熊孩子狠揍一顿。

不过在我看来,熊孩子也毕竟还是个孩子,调皮捣蛋一些,也不算什么大事。而且他小小年纪就惨遭厄运,丢了性命,其实也挺可怜的。

所以我赶紧把那熊孩子护在我身后,指着文捷面前那个天然美女,对胖子说:

“胖子,形象,注意形象,那天然美女可是看着你的啊,再说了这么多人,你可不能以大欺小,让人认为你小肚鸡肠,报复这个孩子,这样有失你千百年来茅山正道最强者的身份啊。”

这一番吹捧,果然奏效啊。

胖子看到那个天然美女果然在看着自己,本来怒目圆睁的猪脸顿时换了一副和善的面孔,面带微笑,走到熊孩子跟前,摸了摸熊孩子的头发,说道:

“没事,没事,哥哥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哥哥不怪你,走,哥哥带你吃饭去。”

但我看到胖子还是极其隐蔽地在熊孩子的脸蛋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然后小声威胁道:

“不准喊。”

熊孩子也许是真的饿了,没办法,只能任由胖子欺负。

打闹一阵,我们都离开鬼学堂去餐厅吃饭。

还未走进餐厅,我们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是邻家阿姨老师,还能是谁。

之前我们也说过,这鬼啊,和我们人类不一样,不需要每天都吃饭的,吃上一顿,可以好多天都不需要吃东西。

所以邻家阿姨老师自然不用在餐厅天天做饭,似乎在给我们上过课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邻家阿姨老师了,我们都还真有点儿想念她。

我们赶紧走过去跟邻家阿姨老师打招呼:

“高老师,好久不见你了,我们都很想念你啊。”

邻家阿姨老师一看我们来了,顿时喜形于色,那笑声,更加爽朗了。

邻家阿姨老师打量着我们,最后把视线停留在胖子身上,还是操着他那半普通半方言的口音,故意对胖子说:

“小胖娃儿,才几天不见,你瘦了这么多了?等会儿我给徐掌门建议一下,提高一下你们的伙食标准啊,都把你吃瘦了。不过我刚刚听到梳子他们几个都说想我了,可是我怎么没有听到你说想我啊?怎么,这么不欢迎老师?”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无法形容的感觉

胖子这货估计还在想待会儿回宿舍了怎么收拾熊孩子呢,忘记了和邻家阿姨老师打招呼,愣了几秒钟后,胖子连忙说道:

“高老师,我想死你了。”

“小胖娃儿,你是想我了,还是想我的饭了?”

好大一个坑啊。

邻家阿姨老师给胖子挖了好大一个坑,胖子这货,虽然吃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智商还是会经常掉线啊。

我们几个人都明白邻家阿姨老师那句话的画外音,是在说胖子来到茅山学院吃第一顿饭的时候,误吃了鬼食的事儿。

我们几根都纷纷捂着嘴,低着头偷乐。

胖子好久才明白邻家阿姨老师的话,一脸的不好意思,对着邻家阿姨老师嘟囔道:

“高老师,您还取笑我,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您还没忘啊,还故意提这件事。”

邻家阿姨老师还是不忘调侃: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饭,你是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吃我们食物的,我怎么可能会忘啊。”

“哈哈哈!”

我们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胖子无语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从校长大人的那个窗口传来了炒菜的声音,胖子连忙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朝着校长大人那边大喊:

“校长大人,您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说着向校长大人那个窗口跑去了。

这时,跟我们走在一起的七个孤魂,很自觉地站到我们前面,表情严肃,就连那熊孩子,也不敢抬头,一直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衣服,看得出来,他们非常畏惧邻家阿姨老师。

就这么停了大概几十秒,七个人,齐刷刷向邻家阿姨老师鞠躬。

而且是一百八十度啊。

他们几个人,约定好了一般,同时开口道:

“大人好!”

大人!

他们喊邻家阿姨老师大人。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老套的称呼。

不过想想也对,邻家阿姨老师是地府挂名的阴差,在阳间,那就是官差啊,而我们知道,阴间地府里面,是有着非常森严的等级制度的,官大一级压死人。邻家阿姨老师是官差,那么按照地府的称呼,他们自然要恭敬地喊邻家阿姨老师“大人”。

怪不得他们对邻家阿姨老师这么畏惧,他们连鬼都不是,只是一缕魂魄,见到地府的阴差,自然也是要行大礼。

邻家阿姨老师爽朗地笑笑,一个个把他们都扶起来,没有一点官架子,就像是一个大家长,长辈亲人,对他们说:

“快起来快起来,我都给你们说了多少回了,这是在阳间,不用给我行礼,记住啊,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快来吃饭吧。”

然后邻家阿姨老师就招呼他们过去吃饭,我看到他们的食物,还是五红粥,各种颜色的花糕。

我们也去校长大人那个窗口,准备吃饭。

不过校长大人这时候还没有做好饭,我们也只能等着。

人太多,餐厅装不下,我们几个就搬了两张桌子,坐到外面去。

刚坐下,熊孩子就端着一碗五红粥凑到胖子跟前,笑嘻嘻地问胖子:

“胖哥哥,我听说,你曾经吃过********,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是个熊孩子啊,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文捷立刻指着我回道:

“孩子,这件事儿啊,你得问你旁边的这位哥哥,他可是见证者。”

熊孩子一听,还真的又凑到我跟前,等着我讲那天发生的事。

我敢讲嘛。

我哪敢啊,我要是讲出来,胖子估计要吃了我了。

“啪!”

胖子拍一下桌子,恶狠狠地盯着熊孩子。

熊孩子装作无辜的样子,解释道:

“胖哥哥,我以为你喜欢喝五红粥呢,你要是真的喜欢,我这碗不喝了,让你给喝。”

“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胖子直接爆粗口了。

熊孩子不说话了,不过也没有离开,反而挨着胖子坐了下来,自顾自喝起粥来。

就在这时,在我不觉间,我的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碗,一双筷子,一个馒头。

陈景洪老爷爷。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陈景洪老爷爷又跑到校长大人的窗口,为我端来了一份菜。

“道长,你吃饭。”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什么感觉。

感动?

感激?

自责?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也许都不是,也许都是。

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姥姥之外,从没有人如此照顾我。

所以我不知所措地跳了起来:

“老爷爷,使不得,使不得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陈景洪老爷爷还是那副笑容:

“不妨事,不妨事,顺手的事,道长你吃,你吃,不用管我。”

这时我才注意到,陈景洪老爷爷刚刚坐的位置上,什么都没有。

原来他一直都在盯着校长大人那边,等着校长大人做好了饭菜,第一时间给我端了过来。

好感动有没有!

我道了声谢谢之后,赶紧让陈景洪老爷爷也去吃饭。

陈景洪老爷爷回到自己的位置,才取了食物,吃了起来。

不过我却看到,除了坐在胖子旁边的熊孩子和陈景洪,那几个鬼魂,虽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但是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时,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可是陈景洪老爷爷却一直埋头吃饭,没有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大了和他们有代沟,没有共同话题可谈,还是因为陈景洪老爷爷本身不爱说话,但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很心痛。

沧桑,凄凉,孤寡老人,老无所依。

也许这就是老年人的悲哀吧。

我站起来,走过去,对陈景洪老爷爷说:

“老爷爷,您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陈景洪老爷爷问都不问,连忙站起来:

“好,好。”

然后陈景洪老爷爷就端着自己的饭我和坐到了一起。

可是陈景洪老爷爷还是低头吃饭,不说话,我们说什么,他都不抬头,不参与。

我该怎么办?

找话题。

可是这没话题,找话题,我也不擅长啊。

我总不能拿他老人家开玩笑吧。

我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

“老爷爷,我很好奇,为什么校长大人要把你们关进袋子里?”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四章 尘归尘,土归土

其实我真的是好奇,你们在电影中都会看到这样的情节吧,一般是那种作恶危害人间的妖魔鬼怪,被制服之后,我们茅山道士呢,总是心怀仁慈之心,不忍将他们的魂魄打散,让他们灰飞烟灭,才会将他们收进特定的法器之中。

我们都知道,托塔李天王手中的那个塔,法海的那个“要饭的家伙”,都是收妖用的,只不过我们茅山道士当然没那么牛气,只能用廉价的法器,比如酒坛子啊,比如乾坤袋啊。

但是很明显,陈景洪老爷爷他们既不是鬼,更没有在人间作恶,校长大人为什么要把他们“囚禁”在那个金色布袋子里?

我的这个问题也引起了文捷他们的兴趣,纷纷凑过来。

陈景洪老爷爷放下手中的筷子跟我们解释道:

“其实校长大人这么做,是在保护我们。”

保护?

我们更加疑惑不解了。

这算是哪门子保护啊。

然后陈景洪老爷爷就跟我们讲了他和校长大人的渊源。

其实道理很简单,也很残酷。

鬼吃鬼都知道吧?

灯笼鬼老爷爷,小胖墩儿,秦若姐姐,都是被双面鬼给吃掉的。

在阳间,不像是在阴间,有阴差,有阴官,甚至是十殿阎王管辖统治着,不会有什么鬼敢胡作非为,但是在阳间,对于鬼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弱肉强食,恃强凌弱的世界。

说白了,阳间就是一个无秩序的世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鬼呢,都想让自己变得更强,除了吸收阴气滋养之外,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吃了其他鬼魂,把那个鬼的鬼术据为己有。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中的鬼,从来都是单打独斗,独来独往,除非生前是亲戚朋友,鬼和鬼,都不会和平相处的。

既然鬼都可以吃,那么没有成为鬼在阳间游荡的孤魂,更是那些厉鬼下手的对象了。

首先这孤魂没有成为鬼,不会什么鬼术,毫无反抗之力,就是嗷嗷待杀的羔羊,另外呢,每年一度的阴曹大门打开,阳间的鬼都可以进入地府,接受十殿阎王的审判,去投胎转世,而如果你被其他的鬼给告一状,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但是孤魂就不一样了,他们永远也进不了地府,无名无份,即便是你吃了孤魂,也无人知晓,神不知,鬼不觉。

这两个原因,使阳间的孤魂,成了鬼的香饽饽。

陈景洪老爷爷就是在被一个厉鬼追杀了三天三夜,即将被吃掉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校长大人,被校长大人所救,将他带回茅山学院。

可是我们茅山学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底下阳气最旺盛的地方,又有八卦大阵坐镇,陈景洪老爷爷这些孤魂,肯定会承受不了茅山学院的威力,所以校长大人才会将他们收进金色布袋里。

这个金色布袋可不简单。

陈景洪老爷爷不知道这个金色布袋到底是什么,但是却告诉我们,金色布袋里面,是一个世界,另外一个大千世界。

就像是,世外桃源。

当然,是鬼魂的世外桃源。

也许里面聚集着非常浓重的阴气吧,可以滋养陈景洪老爷爷他们的魂魄。

不过这时候你们可能会问了,既然遇到了校长大人,为什么不直接给他们写一封陈情书,让他们赶去投胎呢?

当我把这个问题抛出来之后,陈景洪老爷爷有些难为情的样子,许久才说:

“因为,不想投胎。”

“不想投胎?”

我们几个都惊叫了出来,这个世界,还有不想去投胎的鬼魂?

“为什么?为什么不想投胎?”

陈景洪老爷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吧。”

我猜想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陈景洪老爷爷不想说,也肯定有他的难言之处,但是我知道,回到宿舍,他肯定会告诉我理由的,不然我也没办法写陈情书了。

这个时候,胖子捅了捅熊孩子的肩膀,问道:

“你为什么不想投胎?”

陈景洪老爷爷不想说,听听这熊孩子的理由也不错哦。

所以我们其他人都放下筷子,等着这熊孩子的理由。

这个熊孩子,见我们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立马换了副模样,大人物一样站起来,伸出小手,在我们的眼前晃了一圈儿,故意吊我们的胃口,非常神秘地问道:

“我不想投胎的原因,道长们,你们想知道原因吗?告诉我你们想知道吗?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

胖子一巴掌糊在熊孩子的脑袋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哪那么多废话。”

熊孩子这才乖乖地坐下来,不过还是极其神秘,煞有介事地说道:

“我不想投胎,是因为,因为,对不起道长们,我只能告诉我胖哥哥一个人,你们不能给我些陈情书。”

说着熊孩子就故意凑到胖子的耳根,要说悄悄话的样子。

胖子一把把他推开,怒斥道:

“丢人的玩意儿,回去再说,吃饭。”

被熊孩子耍了,我和文捷他们,气愤不过,一人在熊孩子的脑袋上狠狠扇了一巴掌才作罢。

但是这熊孩子提到写陈情书,又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问陈景洪老爷爷:

“既然不想投胎,那为什么现在又想了呢?为什么要让我们写陈情书?”

陈景洪老爷爷依旧望着远方,若有所思,脸上非常平淡宁静,看不出有任何情绪,许久,缓缓说道:

“在这个世界呆久了,时间会磨掉你所有的棱角,让你看淡很多事,不管怎么说,那些都已经是生前的事了。尘归尘,土归土,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我了,何必依依不舍,不肯离开呢?”

话虽这么说,可是当我看到陈景洪老爷爷望着远方时那深邃的眼眸,虽然看似平静,波澜不惊,但是我真的怀疑,陈景洪老爷爷口中所说的那些事,他真的看淡了吗?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五章 教训熊孩子

随即陈景洪老爷爷又跟我们提到了另一个原因:

“就算是报恩吧。”

我们明白,当然是报校长大人的救命之恩。

毕竟,我们作为茅山道士,作为菜鸟,第一次写陈情书,充满变数,结果难测,危险系数太高啊,如果不是陈景洪老爷爷他们牺牲自己,还真没有哪个人愿意给我们当试验品。

陈景洪老爷爷告诉我们,为了让我们早日承担起写陈情书的责任,校长大人煞费苦心,想了很多很多办法,可是到最后都没有成功。

所以陈景洪老爷爷他们才会毛遂自荐,在校长大人遇到困难时,挺身而出,即便是陈情书失败,被打去十八层地狱,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毕竟当初如果没有校长大人,他们早就被厉鬼吃掉了。

经陈景洪老爷爷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这看起来简单的陈情书,其中还有这么多事。

我们也都不再言语,把那份感激,记在心里吧。

匆匆吃饭,吃完饭之后,各自回到宿舍。

刚一进门,胖子这货就“砰”地一下把宿舍门给关上了。

我就知道,胖子这货要和熊孩子,算总账了。

胖子一把逮着熊孩子,三两下把熊孩子的裤子给脱了个精光。

熊孩子嗷嗷直叫,一边叫一边挣扎。

可是他再怎么挣扎,也没有胖子的力气大。

胖子直接用胳膊把熊孩子倒着夹在怀里,另一只手不轻也不重地打在熊孩子的屁股上。

我看胖子没有用力打,知道胖子并不是真心要打他,只是跟他闹着玩儿,也就不阻拦了,当个吃瓜群众,也挺好。

“啪……”

“说,还敢不敢脱我裤子了?”

“不敢了,不敢了,胖哥哥,我再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你裤子了。”

“啪……”

“没有人也不行。”

“是是是,没有人我也不脱你裤子了。”

“啪……”

“说,叫什么名字?”

“高远,高远的高,高远的远。”

“哎呀,还敢跟我逗乐子呢。”

“啪啪啪……”

“几岁了?”

“八岁零三个月。”

“哪儿的人?”

“定远县高黄镇高家村儿儿。”

“怎么死的?”

“淹死的。”

“淹死的?为什么淹死?”

“我,我也不知道啊。”

说着,胖子把高远放了下来。

“说说吧,你怎么回事?”

被胖子打了一顿,高远老实多了,就和我们讲起了他的遭遇。

在他们高家村,有一条小河穿过,这条小河虽然不宽,但是里面的鱼却非常多。

高远这熊孩子,一到放学,就缠着他三叔,跟他一起去钓鱼。

有一天呢,高远和他三叔像往常一样,提着渔具去钓鱼,可是刚抛下鱼饵,就下起了雨。

他三叔呢,本来是打算要撤呢,可是没有钓到鱼,高远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了,说什么也不肯走,还好雨下得不大,他三叔也就依他了。

钓过鱼的同学应该都知道,天一下雨,鱼呢,在水中呼吸困难,就会浮出水面,所以很容易就钓能到鱼。

高远和他三叔钓了一条又一条,高兴坏了。

两个人越钓越起劲儿,高兴过了头,在又一次鱼上钩的时候,用力过猛,把鱼往外拉的时候,鱼线缠住了岸边的杂草,怎么拉都拉不动了。

因为已经是靠近岸上了,他三叔就让高远去把鱼线从杂草上解开。

高远一蹦一跳地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刚蹲下来,还没碰到鱼线,因为天下雨,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河里,他三叔当时年龄也不大,也不会游泳,一看高远掉河了,吓得慌忙往家跑,可是等把家人喊过来的时候,高远早就已经窒息而亡了。

小小年纪,丢了性命,这也算是惨遭厄运,妄死的吧。

这样说来,高远也真的怪可怜的。

我们都非常同情地看着高远,胖子也心生怜爱,抚摸着高远的屁股,估计是为刚才打高远的屁股儿内疚吧。

但是令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高远的故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高远说他不知道在水里面待了多久,挣扎着,不停地挣扎着,反正就是喝了好多水,喝到他再也喝不下去了,他感觉到越来越累,越来越难受,然后他就失去知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莫名其妙醒了过来,而且还顺利地爬上了岸。

到了岸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尸体,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高远说他遇到了两个唱戏的,手里面拿着一条铁锁链,捆着五六个人,排成一排,那两个唱戏的经过高远面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也把他给捆在了那铁锁链上。

我和胖子马上就感觉到此事不对劲儿了。

“高远,你好好回忆一下,那两个唱戏的,长什么样?”

“瘦高个,一个可黑,一个可白,吐着长舌头,他们头上还带了一个厨师帽,帽子上还写着字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字,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人可凶了,一直都在催我们,让我们早点赶路。”

我去……

我第一次听说,有人把黑白无常说成唱戏的啊。

这要是让无常老爷知道了,还不气得半死啊。

但是这时候,我们没心思想这些,因为我们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高远是被黑白无常带走的,那也就是说,高远不是妄死,生死薄上,高远的寿命,就只有八年零三个月。

可是他怎么没有去地府投胎,怎么还在阳世飘荡着?

高远歪着脑袋,满不在意地说道;

“我被他们拴在最后面,那两个唱戏的走在最前面,他们栓我的时候,那铁链根本就没有绑紧,所以趁着他们俩不防备,我就偷偷溜了。”

我和胖子震惊了。

果然是熊孩子啊有没有!

熊孩子,什么事儿都敢做啊!

居然敢从黑白无常手中逃走。

“那他们,就没有发现你,没有追你?”

“没有啊,没人追我。”

我的无常老爷啊,我之前都把您捧上天了,这少个人,您都没有发现吗?这到了阴曹地府,您该怎么跟阎王爷解释啊?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 坑蒙拐骗说服胖子

我和胖子意识到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高远从黑白无常手中逃了出来,那可是犯了重罪的。

即便是胖子把熊孩子的陈情书写的多么感人肺腑,多么的动人心弦,高远都难逃一顿十殿阎王的惩罚,甚至还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高远,怎么当初就偏偏在那个时候做熊孩子的事儿,当今世界,还有第二个人敢这样吗?

熊孩子这时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啊,给他写陈情书,就是件棘手的事。

胖子这货当真不干了,拉着熊孩子的手就要去找文捷。

“凭什么我是熊孩子,他就是美女相伴,我要去跟他换。”

我赶紧过去阻止:

“胖子,校长大人说了,这是随即分配的,不能换的。”

“那我就去找校长大人,这是给我分配的什么人啊,我不管,我就要那个天然美女,这熊孩子,谁爱要谁要。”

胖子这货是铁了心的要跟文捷换,可是,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高远的遭遇,说实话,这孩子真的挺可怜的,夭折就不说了,偏偏还是个熊孩子,犯了那么大的错,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受惩罚,我真的挺于心不忍的。

不让我知道便罢,既然让我知道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啊,熊孩子,不是坏孩子,他没有害人,他不该如此悲惨。

我对陈景洪老爷爷说道:

“老爷爷,实在抱歉,请您谅解。”

陈景洪老爷爷明白我要干什么,坦然说道:

“道长说哪里话,道长宅心仁厚,想做什么,请便就是。”

我对胖子说:

“胖子,我跟你换,我给这熊孩子写陈情书还不行吗?不管结果如何,我认了。”

可我没有想到,胖子不干啊:

“我才不跟你换,我就要和文捷这小子换。”

说完,胖子还很有礼貌地对陈景洪老爷爷解释道:

“对不起啊老爷爷,我不是针对你。”

陈景洪老爷爷笑笑不语。

不过我却看明白了。

胖子这货,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非要和文捷换,并不是因为熊孩子的事儿多么棘手,他还是想着那个天然美女。

色心不改!

不过见招拆招,对付胖子,我有的是办法。

胖子拉着高远就往文捷的宿舍走去。

我在后面大声喊:

“去吧,去吧,去换你的天然美女去吧,不怕吃不了兜着走,你就去换吧。”

果然,胖子停了下来,又折了回来,走到我跟前,问道:

“梳子,你什么意思?”

我故意不搭理胖子。

胖子把高远丢在一边,跟了过来。

“梳子,你把话说清楚啊,什么吃不了兜着走。”

半天,我问胖子:

“胖子,你觉得,是白安妮漂亮,还是文捷那个天然美女漂亮?”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我家安妮漂亮啊,那天然美女十个也抵不过我家安妮一个。”

“那我再问你,你是喜欢白安妮多一点,还是喜欢那天然美女多一点?”

“你这不是更废话了,我这辈子,只喜欢安妮一个人。”

“那你还换什么换?”

胖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这不是气愤不过嘛,便宜了文捷那小子,你看他那体格,明显的那方面不行,那个天然美女给了文捷,那不是浪费资源嘛。”

我伸出手指,狠狠地戳着胖子的心:

“胖子,你昧着良心说瞎话,就不怕天打雷劈么,就你小子好色的本性,是个长头发的都能把你迷住,你色眯眯的盯着人家,你以为我不知道?”

“梳子,看透不点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我不这么说你,你和白安妮就完了知道吗?”

胖子顿时冷静了下来,意识到问题严重,但还是半信半疑:

“梳子,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我和安妮就完了?”

“你自己想想,如果你和文捷换了,那天然美女是不是要在我们宿舍,和我们共度一宿?”

胖子一听,就又要流口水了:

“那是当然。”

“当然你大爷,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你想想,你和那天然美女共度一宿的时候,白安妮突然走进来,正好看到你们俩躺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你侬我侬地,白安妮会怎么样?”

胖子傻了,脸色苍白啊。

但随即,胖子一拍大腿:

“嗨,梳子,你多虑了,安妮怎么会来咱们宿舍啊,她吃饱了撑得啊?”

我用手一指我们宿舍被白安妮踹了好几次的门说道:

“她不请自来,吃饱撑得时候还少吗?”

胖子不说话了。

我继续添油加醋:

“你再想想,这女孩儿啊,一般都很善良的,都很心软的,要是让白安妮听到了高远悲惨的命运,她会坐视不管吗?可是这么棘手的事,她也不一定有办法啊,这个时候,就需要英雄出现,如果你拿下了,你就是她心中的英雄,你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啊,到时候,她就会被你的魅力所折服,对你投怀送抱,拜倒在你的裤子下啊?”

抱歉,为了说服胖子,我说话,有点污了。

“可是你要是跟文捷换了,不单单很有可能被白安妮捉奸在床,而且,这个英雄,就换成了文捷了,那岂不是更便宜了那小子了,你也说文捷那小子不行了,那不是更误了白安妮终生了?”

最后,我郑重其事地对胖子说:

“胖子,为了你的幸福,更为了白安妮的幸福,你看着办吧。”

胖子二话不说,转身就把高远拉了回来,自言自语道:

“大不了,我就当做善事了。”

“胖子威武,胖子,我一直都看好你的。”

高远一看胖子不换他了,顿时也喜笑颜开,又露出了熊孩子的本性。

胖子这货平时就喜欢早点睡,可是这熊孩子,在胖子跟前,一会儿胖哥哥我饿了,一会儿胖哥哥我不想睡,吵得胖子心烦意乱。

胖子忍无可忍,抓住熊孩子就是一顿猛揍,这次胖子真的用力了,把高远打得哇哇直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没过多久,高远哭累了,不用说,自己就睡着了。

胖子得意地说道:

“在我们老家,对付熊孩子,就这个办法,打一顿,哭累了,自然就睡了。”

这也可以?

我对着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七章 陈景洪老爷爷的故事(上)

我可不像胖子这货,天一黑就睡觉。

我打算今晚就把陈景洪老爷爷的情况问清楚,然后可以在心里打个草稿,这样明显写起来,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当我再次问陈景洪老爷爷为什么之前不想投胎的时候,陈景洪老爷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情绪。

我在他脸上,看到了思念,深深地思念。

有些事,有些人,时间久了,就会淡了。

可是,时间真的会冲淡这一切吗?

至少我从陈景洪老爷爷的脸上,看到了不会。

许久,陈景洪老爷爷才回答我:

“因为我的妻子。”

胖子一听这句话,本来已经躺下来,立马站了起来,也凑了过来。

我知道这货的意思,现在他最缺少的就是这些东西。

就是所谓的爱情。

谈情说爱,他就是个白痴。

所以一听陈景洪老爷爷说是因为他的妻子,这里面一定有故事,肯定能学到不少,才会这么兴奋,觉也不睡了。

“那陈奶奶今年高寿啊?”

“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我以为是因为陈景洪老爷爷的妻子还尚在人间,陈景洪老爷爷舍不得,才会不肯投胎转世,可是他的妻子已经离世了,那又是为何?

“那陈奶奶是……”

我本想问陈奶奶是什么时候离世的,可是话还没说完,陈景洪老爷爷就打断我了:

“是我把她杀死的。”

我和胖子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胖子这货本想听什么浪漫的****故事,却没想到听到的是一个杀人犯的故事,心里顿时五谷杂粮,什么都有啊。

杀妻啊。

我们面前,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犯啊。

怎么办?

怎么办啊?

半天,我又问了一句:

“那您,是怎么……”

还是没等我说完,陈景洪老爷爷说道:

“自杀。”

杀妻。

杀妻之后再自杀。

为什么杀妻?

因为仇恨。

为什么自杀?

畏罪自杀。

我把所有的可能,在我脑子里都想了一遍,可是当我看到陈景洪老爷爷说那些话时的眼神,我把这些可能,都否定了。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杀人犯的眼神是什么样子,但是,陈景洪老爷爷的眼神,让我感觉,这其中,绝非简单的杀人,自杀那么简单。

因为陈景洪老爷爷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对他妻子的爱,无限的爱。

可是当他说到他杀了他的妻子的时候,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后悔,一丝的悲伤,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波澜不惊,在平静的背后,反而有一种解脱。

还有陈景洪老爷爷给我的印象,他的牺牲,他的斯文,他的谦卑,都让我怀疑,他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杀人犯。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令人动容的故事。

我对着陈景洪老爷爷坐了下来,很久才说:

“老爷爷,我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倾听陈景洪老爷爷的故事了,之所以没有再问,是我对陈景洪老爷爷的尊重。

胖子也学着我的样子说道:

“我也准备好了。”

陈景洪老爷爷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先对我说道:

“多谢道长。”

接着,陈景洪老爷爷就对我和胖子,讲起了他和她的故事:

那时候我和你们现在一样,刚上大学,对什么事都比较新鲜,大学里呢,就有许多的社团,我报道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加入了好几个社团,我记得有什么绿茵读书会啊,太极协会啊,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手语协会,手语协会你们知道吧?就是教手语的,聋哑人的那种。

其实我加入这些协会社团,并不是为了学习什么而已,单纯就是为了好玩,没事情可做。

所以我在手语协会大半年,就学了个皮毛,连最基本的打招呼都不会。

本以为加入社团就是混混日子,没什么用,但是有一天,手语协会要组织我们到当地的聋哑人学校去做志愿者,我当时就傻眼了,我什么都不会。

可是没办法,我只能跟着去了。

其实我也是有些好奇,好奇聋哑人的学校,是什么样子,跟我们的学校有没有什么不同。

于是我就跟着协会去了。

当我们到了聋哑学校,我才感受到,里面真的好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有些让人难以适应。

因为是周末,所以那些聋哑学生都没有在教室上课,而他们是住宿制学校,一个月回家一次,所以周末,就待在学校里面学习啊,休息啊。

我们进去以后,校园里正好有一些聋哑学生,那些手语协会的人就走过去和他们用手语打招呼,然后就拿出了提前准备好乒乓球,足球篮球什么的,和那些聋哑学生一起玩。

可是我就尴尬了,我不会手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交流,而我这个人,对体育更是一窍不通,乒乓球足球什么的一概不会,所以我就只能在一旁看着。

看得时间久了,实在是无聊,我就想自己一个人走走,逛逛他们的校园,看看他们的教室。

于是我就一个人走开了。

我走在校园里的走廊上,看看他们的校园,看看他们的教室,发现跟我们的学校,一模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然后我走到走廊的尽头的时候,我看到那间教室里有人,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一热,就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教室里面有好几个聋哑学生,似乎是在写作业。

我进去之后,他们都齐刷刷地看着我。

然后一个眉清目秀的聋哑女孩儿,从后面站了起来,向我走了过来,边走,边用手语跟我说话。

我心想坏了,那女孩的手语,我看不懂,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可是更糟糕的是,我不会手语,我不知打该怎么解释。

我顿时慌了,就像是做贼偷东西被逮着一样的感觉。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教室里老师的讲桌上,有粉笔。

我赶紧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我是谁谁谁,哪个大学的学生,到这里来干嘛来了,无意当中都进了他们的教室,然后就跟她道歉说对不起,说我自己不会手语,不知道她刚刚说的什么意思,只能用粉笔这样子写下来。

然后,那个女孩儿,愣住了。

其实我犹豫了好久,要不要这样写,会不会引起误会,但是最终我还是决定把它写下来,毕竟,在某种程度上,它是我的亲身经历……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 陈景洪老爷爷的故事(中)

我们两个看着彼此,那一刻,我感觉,世界好像停止了。

我不知道造物主是不是故意这么捉弄人,就像那句话说的,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必然为了打开了一扇窗。

我被她的那双眼睛,深深迷住了。

看她的眼睛,就好像能看透她的整个人,整颗心。

她那双清澈得不含任何杂质的眸子,比山间的泉水还要透亮,那是一双没有被任何世俗污染过的眼睛,聚集了所有的美好与纯净,正因为如此,才能将她的单纯善良的内心世界全都映出来。

过了好久,她也才反应过来,意识到我不动手语,连忙也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我们两个从介绍彼此开始聊起,她告诉我,她今年刚上初三,因为是周末,又不能回家,不想待在宿舍浪费时间,所以就留在教室里学习。

通过她的介绍,我了解到,她们这样的学生,因为语言障碍,接受能力有限,所以虽然她们是初三年级,但是所学习的知识,也只不过是小学五年级的水平,而且她们不需要像我们一样考大学,甚至不需要上高中,在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只需要学一门技术,靠它吃饭,能够养活自己就行,或者是把自己嫁出去,过传统女人的生活,就此过完自己一生。

但是她说到这些的时候,我明显看出她的眼眸中的不甘。

于是我又和她聊兴趣,聊爱好,谈梦想。

我告诉她,我喜欢国画,山水画,人物画。

她听了之后顿时兴奋起来,她告诉我她最喜欢的就是画画,不过不是国画,而是素描画,尤其是人物画像,她的梦想就是为所有她所见过的人,每人画一幅肖像画。

然后她又说她前些日子刚刚参加了市里面组织的绘画比赛,画了她自己的肖像提交了上去,我就跟她说,只要她能够把自己的眼睛给画好了,保证能拿大奖。

接着我们两个又聊彼此的生活,学习,等等等等,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我们两个,写了满满一黑板,通通擦掉,接着再写,不知道写了多少黑板。

中间呢,有一个手语协会的同学过来,看到我们两个聊的很开心,也想加入一起聊,也学着我的样子,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什么你们一定要努力,要加油,要积极向上,积极乐观,不要自己放弃自己,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明显不想和那名同学聊天,一直只和我聊。

后来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当时不愿跟那位同学聊,她如实告诉我,她们这种人,在心底里,希望别人把她们当做正常人看待,而不是特殊对待。

很明显,那位手语协会的同学说的那番话,是以一位高高在上的正常人,对一个卑微的不正常的人才会用的口吻。

但是我就不同了,我没有说那些假大空的心灵鸡汤,我说的话,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我就是把她们当做普通人,当做朋友,和她聊天,聊学习,聊生活,聊兴趣,聊梦想。

只不过我们两个不是用嘴说话,而是用粉笔代替,但是只要聊得开心,这些东西又有什么重要呢?

所以她才会和我,聊那么多,那么多。

不知不觉,我们两个聊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手语协会的同学喊我们要回去了,我们两个才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粉笔。

我和她告别,可是临走的时候,她把我给拦住了。

她说,她要送我一幅画。

我以为她要现场当即给我画一幅肖像画,可是手语协会的同学一直催,要画一幅画,最快也要半个小时吧,时间肯定来不及,我就跟她说,谢谢她的好意,可是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走了。

但是她说一定要等她五分钟,五分钟就好,说完,她就飞奔而去。

我也只好等着。

我不知道她这五分钟,能画什么。

然后不到五分钟,她匆匆跑了过来,手里面拿了一幅画。

她把画递给我,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今天跟我聊天,真的很开心,好久她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就想把这幅画送给我,留作纪念。

我把画打开,上面画的,是她自己。

美人如画,也许就是这个境界吧。

画上的她,的确很美。

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人看了,心灵为之一颤。

只不过画上的她,比那个时候更青涩,更稚嫩些,很明显,那是几年前的她。

在那副画的右下角,我看到了她的名字:

沈雨萱。

真是人如其名,连名字,都那么一尘不染。

而我还看到,在她送我的那幅画上,边缘上还有没有来得及揭下来的胶带,画的表面上,还落有的一层淡淡的灰尘。

我才明白,原来她把自己宿舍墙上贴的画揭下来送给我了,而且看那灰尘和画上她的稚嫩的样子,那副画应该是她几年前画的,在墙上挂了那么久,很明显,那是她的心爱之物。

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当时想着怎么能夺人之爱呢,就想拒绝她,可是我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我又接受了。

临走时,我一再告诉她,我还会再来看她的。

讲到这里的时候,陈景洪老爷爷停了下来,深邃的眼眸,陷入无限的沉思之中。

许久,陈景洪老爷爷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画。

而我也看到了那位叫做沈雨萱的女孩儿,不,应该是叫做沈雨萱的老奶奶。

画上的女孩儿,不是那种第一眼就引人注目的漂亮女孩儿,算不上国色天香,比白安妮更是差了许多。

但是她那双眼睛,却令人眼前一亮,真的如陈景洪老爷爷所说的那样,清澈,透明,没有任何杂质,单论眼睛,和白安妮的那双眼睛有的一比。

不过白安妮是眼睛里有水,水汪汪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她是纯净,纯净地让人舍不得去碰触。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喜欢泪汪汪的大眼睛。

这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是白安妮的那双眼睛,我看习惯了吧,先入为主嘛。

可是我却注意到,画上的沈雨萱,并没有陈景洪老爷爷所说的那种稚嫩和青涩,反而成熟了许多,也许是那个年代的原因,画上的沈雨萱,多了些沧桑,甚至还有意思疲倦。

我问陈景洪老爷爷这幅画是怎么回事,陈景洪老爷爷叹息一声,惋惜道:

“那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陈景洪老爷爷接着讲他和沈雨萱的故事:

我拿着那副画,回到了学校,立刻就贴到了我宿舍的床头。

我答应沈雨萱,今后会经常到她们学校去看她,可是,世事难料,第二天,我们国家,就发生了战乱,日本人,大肆侵略了我们的国家。

怀着一颗爱国心,我和同学们满腔热血就去参了军。

可是出发前,我突然想起来,那副画,我忘在宿舍了。

当我飞快地跑回宿舍去取那副画时,那副画,已经不在墙上,被清理掉了。

我顿时懊悔,为什么我会如此的大意。

那可是她对我的一片真心。

我伤心,我懊悔,我内疚,可是当时家国仇恨在眼前,外敌入侵,我顾不得儿女私情,我只能满怀着遗憾离开。

从此以后,我们两个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可是即便参了军,上了前线,历经九死一生,我发现我怎么也忘不了她,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她送我的那副画。

当然还有我对她的承诺,我答应她,以后会常来看她,可是却再也没有回去过。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等我,我只能在战场上更加奋勇杀敌,早日将日本人赶出我们国家,结束这场战争,如果我可以活着回去,我一定去找她。

可是没有想到,这场战争,一打就是几年,我再也回不去了。

更绝望的是有一天,我听说她所在的那个城市,被日军占领了。

日本人放火烧了三天三夜,烧杀掠抢,屠杀城中百姓,无数人成了日本人的刀下亡魂。

纵使我担心她,可是也万般无奈,我只能将我的悲愤,我的仇恨,发泄到战场之上。

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是我忘不了她,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远处的炮声,我常常夜不能寐,我会想起她那双眼睛,想起她送给我的那副画,还有我对她的承诺。

可是这些,都已经离我远去了。

可是直到有一天,部队里,来了位年轻的女画家,说是要给每一位战士画一幅肖像画。

那个战乱的年代,很少有照相机,为了让那些为国家献身的英雄们留下他们的脸庞,也为了让世人记住那些为国捐躯的勇士们,部队里经常会有人给战士们画肖像画,当时我也没有在意。

可是当我看到了那双沾满灰尘小手,疲惫的娇小身躯,却依旧紧握画笔,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战友,一丝不苟的地在画板上画着肖像画,我立刻认出了是她。

我认出了她的那双眼睛。

虽然因为劳累,因为营养不良,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可是那双眼睛,依旧纯净,依旧清澈透亮。

那双眼睛不会欺骗任何人。

我知道是她。

我向她扑了过去。

她也在立刻认出了我,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我们两个,紧紧抱在了一起。

那个时候,缺少笔,缺少纸,我们两个就捡一根树枝,在地上写。

我把我丢失了她送我的那副画,对她的承诺,对她的思念,对她的愧疚,一股脑儿写了出来,她也把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感情,也留在了地上。

原来她在学校,等了我好久,好久,都不见我再去找她,便猜想我一定会去参军,所以没多久,她就离开了学校去找我。

可是她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只能跟着一直军队,上了前线。

战场之上,她经历了生死,亲眼目睹了战士们的英勇献身。

可是,那些英雄,除了一具面目全非的遗体,什么都没有留下,有的甚至连性命都不知道,成了无名的英雄。

经历多了,她也成熟了。

她重新拿起画笔,为那些献身的将士们,留下他们的脸庞。

她一面画画,一面寻找我。

就这样,辗转了无数个地方,遇到了好几支部队,终于,再次和我相遇。

和当初一样,我们两个在地上,写满了擦,擦了再写,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

可是我们都知道,如今国家有难,不容许我们在这里谈论儿女私情。

最后我在地上深情地告诉她,等有一天我们打了胜仗,把日本人赶走了,战争结束了,你就在我们认识的地方等我,我一定回来娶你。

她看着我,看了好久,好久。

最后,她含着泪,答应了。

可是第二天她就离开了。

她要去其他地方,为其他的战士画肖像画。

在临走前,她又送给了我一幅画,就是现在的这幅画。

是她连夜照着镜子,花了几个小时画的。

她将画交到我的手里,在我的手心写下“我等你”三个字,就离开了,从此,我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终于等到战争结束,我们胜利了。

我立刻就想回到我们的那个地方,我知道,她一定会在那里等我。

我要娶她。

她在等着我娶她。

可是,我还没有启程,内战打起来了。

我又一次让她失望了。

我仿佛看到我站在教室的门口,苦等我回来的样子,眼睛是不再是纯净,而是写满了失望。

我没有回去。

我又一次违背了对她的承诺。

但是我知道,她不会怪我。

她会等我回来。

她早已经不是那个把儿女之情放在第一位的小女孩儿。

终于,终于,我们一路南下,解放了那座城市。

我满怀激动地回到那个地方,那座聋哑学校。

我告诉自己,沈雨萱,我回来了,你要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娶你。

可是我的眼前,只剩下一片废墟,残垣断壁,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硝烟气息。

校园内,依旧是死一样的寂静,可是,此刻,什么都没有了。

我顿时慌了。

我对着校园里,疯狂地喊着她的名字。

沈雨萱,你在哪里?

沈雨萱,你出来,你不是要等我回来的吗?

沈雨萱,你出来!我回来娶你的。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因为她听不到。

我渐渐感觉,我失去她了。

好吧,我承认,这样一个唯美的故事,被我写残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 陈景洪老爷爷的故事(下)

就在我万念俱灰绝望之际,我看到了一幅画。

那副画,就贴在废墟之中的一面残墙上。

我认出了那面残墙,残墙上的黑板,正是我们两个初次见面聊天时使用的。

我认出了那副画,那幅画上的人,在断壁残垣中,显得那么醒目。

是她!

她一直在等我。

就在这个时候,从那年残墙里,钻出来一个小男孩儿,手里面拿着一副尚未画好的画,非常警惕地看着我。

接着,又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孩儿,他们的手中,同样拿着一幅画。

最后,她出来了。

她看到了我。

我们两个,四目相对。

唯有泪千行。

我们两个终于,走到了一起。

我们结婚了。

我并没有学习手语,我们两个依旧用笔交流,用树枝交谈。

虽然没有声音,没有欢笑,可是我觉得,这无声的交流,却是心灵的沟通,是无声的幸福。

日子虽然过得苦了点儿,但我们却很满足。

我们没有自己的孩子,却收养了十几个孤儿,她教他们画画,我教他们识字。

孩子们慢慢长大,也都纷纷离我们而去。

本以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我们可以白头到老,携手共此一生,可是命运捉弄人,毫无任何征兆,她的耳疾复发了。

原来她天生并不是聋哑人,只是天生的失声,在她三岁那年,一次急性耳疾,夺走了她的听力,让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想到,年老了,耳疾又要纠缠着她。

每次耳疾发作,她的耳朵里就疼痛难忍,苦不堪言。

可是那个穷苦的年代,别说是看病就医了,就连一日三餐都是问题。

到后来,耳疾越演越烈,一直疼痛到脑子里,整个脑袋,都开始疼痛不已,每次她都是抱着头,浑身发抖,汗水打湿了她所有的衣服,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看到她那样的痛苦,可是我没有办法。

我无能,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多想代替她去承受那般的疼痛。

我内疚,我无能,我没本事,我帮不了她。

我只能紧紧抱着她,一刻不离开她。

直到有一天,她耳疾发作,她忍无可忍,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我的手心上写了三个字,杀了我,我顿时吓坏了。

明知道她听不到,可我还是对着她大吼大叫,我不允许她这样,我不允许她这么放弃自己,我不要她死,我舍不得她,我离不开她,我需要她。

然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可是我却发现,她的耳疾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比以前更加痛苦了,甚至她开始咬舌头,每次都是咬得满嘴的血。

我才渐渐明白,是我太自私了。

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她,因为我的自私,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才让她承受如此的痛苦,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有替她分担。

直到有一天,她重新拿起画笔,拿出画纸,照着镜子,强忍着疼痛,画自己的肖像画。

画了一幅又一幅,年轻时候的,年老时候的。

可是画着画着,她就哭了。

她说她舍不得我,她怕有一天她坚持不住了,突然离开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该怎么生活。

她要为我画好多好多的自画像,等她离开了,就让这些画像,一直陪伴我。

最后她还让我坐在阳光底下,要给我画像。

她对我说,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画过一幅肖像画,她觉得挺亏欠我的,这幅画,就当是弥补我。

可是画完了我的肖像画,她却格外珍惜地收起来,说是等她离开了,就把这副画,烧给她,让她带到阴间去,就算是下辈子投胎转世,她也要随时带在身上。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她痛哭起来。

她备受伤痛的折磨,心里面却一直想着我,即便是去世了,还担心我一个人孤苦伶仃该怎么生活。

我想通了。

最后我告诉她,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泪如泉涌。

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我,她没有遗憾,她会快乐幸福地离开。

终于,在她有一次耳疾发作的时候,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喊着她的名字,含着泪,亲手杀了她。

她没有骗我,她躺在我怀里,笑着离开了这个世界。

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的所作所为,为我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一夜之间,我成了众矢之的的杀人犯。

没人认理解我的行为,没有人认同我的做法。

他们看不到我们之间的恩爱,他们看不到我妻子疼痛的样子,他们看不到我们绝望的时刻,他们只看到我杀死了我的妻子。

我受尽千夫所指。

所有人都把我当做没有人性的杀人犯,就连村里的小孩儿,见到我,都会躲得远远地。

我终于忍受不了乡亲的指责,再加上我对妻子的怀念,我选择了自杀。

我选择离开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

所以,我杀了我的妻子,然后,我又自杀。

这就是我的故事。

最后陈景洪老爷爷叹息一声,说道:

“徐掌门告诉我,因为我自杀,寿命没有耗尽,所以无法进入地府投胎,可是当我的鬼寿耗尽,我却再也不想投胎。

这辈子,我对不起她,我不想投胎,我知道,喝了孟婆汤,这一世,所有的事情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可是我不想这样,我不可以忘掉她,我要永远把她记在心里。”

听完陈景洪老爷爷的故事,我不知我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其实,我能理解陈景洪老爷爷的所作所为。

我们都习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看别人,看事物,却忽视了,我们只是旁观者,却不知道当局者陷入怎样的痛苦之中。

当然,我也知道,陈景洪老爷爷之前对我所说的那句,尘归尘,土归土,世间任何事,时间久了,都会看淡了,这句话,明显不是陈景洪老爷爷的真心。

有些事,有些人,一旦动情,感情深了,即便是过了一万年,也不会看淡,反而会越来越深。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章 有一种可能

很明显,陈景洪老爷爷这次为了锻炼我们写陈情书,牺牲自己,还牺牲了他和陈奶奶的感情,那段记忆,不管是报恩,还是他真的想开了,我都应该从心底里感谢他,感谢他给我这个机会。

我再次向陈景洪老爷爷表达感谢,陈景洪老爷爷恢复了之前的淡定从容,目光也从远处拉了回来:

“道长客气了,能为茅山尽些微薄之力,也是我的荣幸。”

“哇……”

吓我一跳。

胖子这货,毫无征兆地,像小孩儿一样,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

“太感人了!我怎么就没有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呢?”

在我告诉了陈景洪老爷爷胖子没有选择孤命,可以娶妻生子之后,陈景洪老爷爷劝慰胖子道:

“道长,我相信,将来你也会遇到一个你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你的女孩儿。”

胖子哭得更厉害了:

“我已经遇到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感情的事,急不得,要慢慢来。”

我嫌胖子哭得心烦,就把胖子拉到他的床上:

“去去去,要去在你这儿哭啊,好好哭,最好把白安妮给哭过,正好也你对她表白。”

胖子瞪了我一眼,抽泣着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我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刚坐下,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陈景洪老爷爷的妻子,沈雨萱,也就是陈奶奶,是被陈景洪老爷爷给杀死的,那也就是属于惨遭横死,也属于妄死,当初她离世的时候,肯定也无法进入阴间地府投胎,只能化作孤魂在阳间飘荡。

但是听陈景洪老爷爷的描述,陈奶奶的病情,应该已经到了危及性命的时候,即便是没有被陈景洪老爷爷给杀了,也活不了多久,所以陈奶奶在阳间,飘荡不了多久就会去阴曹地府,被十殿阎王审判,然后进入鬼界堡。

但是陈奶奶在世之时,为牺牲的战士们画肖像画,后来又收留了那么多的孤儿,可以说这一生,积下了数不清的阴德,照这样算来,很有可能,陈奶奶的鬼寿,还没有耗尽,这个时候,陈奶奶依旧生活在鬼界堡里。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也许陈奶奶的孤魂在阳间游荡时会遇到什么不测,也许陈奶奶早就过完了鬼寿,进入六道轮回,投胎转世去了,所以陈奶奶现在依旧生活在鬼界堡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很小,并不代表没有。

什么事都没有绝对的。

只要有一点可能,有一丝希望,我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它变为现实。

这样一对苦命鸳鸯,在人间,饱受了多少苦难,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他们可以在鬼界堡,幸福地过上几年。

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陈景洪老爷爷的时候,陈景洪老爷爷再也无法淡然了,顿时眼含泪水,颤颤巍巍激动地就要给我跪下了。

我连忙阻止陈景洪老爷爷:

“使不得,使不得,我不知道可能性有多大,但是我一定尽力而为。”

“不管结果如何,道长,我陈景洪,都感激不尽,铭记在心。”

然后陈景洪老爷爷就嘱托我天色不早,让我早点休息,说完之后就出去了。

我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也许有自己的事吧,就躺了下来,回想着陈景洪老爷爷讲的故事,开始在脑子里构思明天的陈情书该怎么写。

我顿时感觉到我的压力大了起来。

现在陈景洪老爷爷的性命不仅掌握在我的手中,现在他和陈奶奶的幸福,也在我的那篇陈情书之下了,一定要万无一失,不能出现有任何的差错。

但是我也不会太过于紧张悲观,写作本来就是我的强项,又有那三篇祭文练手,写一篇陈情书,应该不是难事。

只不过我要把陈情书写的感人肺腑一些,动容一些,让故事,打动十殿阎王。

就在我构思的时候,我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陈景洪老爷爷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盆水走了进来,端到我脚下。

“道长,洗洗脚,对身体有好处。”

我再一次陷入了不知道什么感觉。

第一次是陈景洪老爷爷为我端饭。

这一次是为我端洗脚水。

都让我想起了我的姥姥。

长这么大,只有我姥姥为我端过洗脚水。

可是我和陈景洪老爷爷,无亲无故。

我连忙站起来:

“使不得,使不得,老爷爷,您不必这样。”

“没事的,顺手的事。”

说着就将我的脚,按进了水盆里。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我匆匆洗完脚,陈景洪老爷爷就将洗脚水端着给倒了。

然后陈景洪老爷爷就站在我的床头守着,对我说道:

“道长,你休息吧。”

我纳闷:

“老爷爷,您不休息吗?”

“我不需要休息的,道长你休息便是。”

可是我看着躺在胖子床上睡得死死的熊孩子,算了,我也知道,鬼魂是不用休息的。

我躺在床上,却感觉到阵阵风吹拂过我的脸庞,凉爽无比,我睁开眼,看到陈景洪老爷爷正在轻轻地为我扇着扇子。

我刚想起来阻止,但想想还是算了。

不让他扇扇子,他肯定又会要做其他的。

不让陈景洪老爷爷做些什么,他心里肯定会不踏实。

我非常清楚,陈景洪老爷爷不是功利的人,也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

我在心里又思考了一些陈情书的细节困意袭来,渐渐入睡。

可是我感觉我刚闭上眼没多久,突然“嘭……”一声响,把我惊醒了。

我睁开眼,看到了已经进来的白安妮。

又是这妮子。

又是突然而至,直接踹门。

还是大半夜啊。

我顿时怒由心生。

胖子这货也被白安妮的那声踹门声给惊醒了,嘴里叫骂着:

“大爷的,哪个王八蛋大晚上的踹人家的门,让不让人睡了。”

可是一睁开眼,看到了站在眼前的白安妮,顿时一副猥琐的贱样,三两下把裤子穿上,兴冲冲跑到白安妮跟前,问道:

“安妮,你怎么来了?我刚还在梦里梦到你了呢,一睁眼,你就来了,刚可不是骂你的,我骂梳子的。”

得,我又躺枪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一章 换夜明珠

这时我才注意到,陈景洪老爷爷和高远都很畏惧白安妮的样子,他们两个都后退缩在墙角里。

想到白安妮十殿阎王女儿的身份,就连鬼见到白安妮也会畏惧三分,他们这样害怕白安妮,也没什么奇怪。

但我这个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我走过去,指着我们那岌岌可危的宿舍门,怒斥白安妮: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进来之前,你就不能先敲敲门?我们是男生宿舍啊,男生宿舍,男生,懂不懂?你一个女生,这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你就不能温柔点儿,淑女点儿?你看看我们的门,都快被你踹下来了。”

白安妮根本不屑一顾,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对着我哼了一下,说道:

“不能。”

又一次无视我啊。

我真想一巴掌招呼她啊,这个小魔女,我真的要被她逼疯了。

可是我拿她没办法啊。

谁让她有个后台那么硬的老爹呢。

但是胖子立刻奉承地说道:

“梳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心眼儿了,小肚鸡肠啊,踹就踹了,那么结实的门,安妮这么一个弱女子,就是踹一百次也踹不坏啊。”

这个胳膊肘净往外拐的东西,我不想搭理他,我故意对高远喊道:

“嗯?高远,你怎么在这儿,你的那位道长不是嫌弃你熊孩子,要把你跟美女姐姐换的吗?你还不快去,要不你家道长该生气了。”

胖子知道我要干什么,这货立刻怂了,赶紧把我拉到一边:

“梳子,梳子,哥,叔儿,我错了,我错了,不能提,千万不能提,那件事过去了啊,你不能离间我和安妮的感情啊。”

“错了?只是知道错了吗?你不该感谢我吗?”

“感谢?感谢你什么?”

这个没良心的,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果不是我制止你,你想想,白安妮刚刚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你和那天然美女一起躺在床上,会是什么后果?”

胖子这货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想象的样子。

“胖子,拍拍自己胸脯,你自己说说,我帮你多少次了?每次白安妮一出现,你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她面前溜须拍马出卖兄弟,这个我就不追究了,你就说你怎么感谢我吧。”

胖子顿时陷入了为难,我以为这货在想怎么感谢我,可是我等了半天,胖子非常不情愿地说道:

“梳子,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以身相许的。我喜欢白安妮,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就算勉强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去。

我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到胖子脸上:

“胖子,你不嫌脏,我都嫌脏啊,这种大逆不道断子绝孙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胖子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不要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你不要我,什么都可以。”

“把你的那颗夜明珠,和我的那颗换换。”

胖子想都没想立刻摇头:

“不行,绝对不行,那可是城主女儿给我的定情信物啊,怎么能随便跟你换啊。”

“高远,你怎么还在这儿,你道长都不要你了,你快点儿离开,把那个美女姐姐换过来啊。”

胖子一把把我拽住,假装生气,对着我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梳子,你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高远的身世都已经够惨了,你怎么还忍心抛弃他呢?就算是全天下人抛弃了他,我包任之也不会置之不顾。”

然后胖子凑到我跟前,愤恨地说说道:

“换,换,我换还不行么!”

“说话算数?”

“我包任之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不过说完我就后悔了,胖子这货,哪里是君子,他说的话,什么时候算数过。

我警告道:

“胖子,你要是敢耍赖,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解决了胖子的问题,我又没好气地问白安妮:

“我说姑奶奶,你大半夜又是踹门又是怎么的,你到底干嘛啊?”

“你们俩,赶快收拾,跟我走。”

“去哪儿?”

“哪那么多废话,去了不就知道了。”

哎呀,我还偏不去了。

我又躺在了床上:

“校长大人说了,让我们今天就待在宿舍写陈情书,哪儿也不去,校长大人的话,我不敢不听,谁爱去谁去,反正我要睡觉。”

“不去拉倒,别后悔。”

说完白安妮就走了。

这妮子,真绝啊,够任性,一点儿余地都不留。

胖子一把把我拉起来:

“梳子,安妮让去,肯定有她的原因,我们跟着去就行了嘛,她是咱老师咧,还能害咱们不成。”

“她害得还少吗?你也知道她是你老师,大搞师生恋,你也很有本事的很啊。”

胖子无语了。

不过这时候陈景洪老爷爷开口了:

“道长,还是去吧。”

我立刻站了起来。

陈景洪老爷爷的话,我不能不听。

我们四个人,追着白安妮,来到了太极广场。

酒锋哲老师在太极广场中央,等着我们。

小白,文捷杨斌他们都已经到了,站在酒锋哲老师的一旁,动都不敢动一下。

天然美女等五个人也都在一旁候着。

我和胖子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啊,我们是打心底里,害怕酒锋哲老师啊。

可是躲又躲不掉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进了才看到,在酒锋哲老师的面前,摆放着七套道袍。

这是我们第二次看到道袍,上次开光入道穿了一次,就立刻被校长大人又收了回去。

见我们来了,酒锋哲老师命令道:

“拿着道袍,跟我走。”

我们七个人立刻乖乖地拿起道袍,跟在酒锋哲老师的后面,不过白安妮和陈景洪老爷爷他们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在原地等着。

我们出了茅山学院的大门,又往西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

天还没有亮,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紧紧地跟在酒锋哲老师身后。

不一会儿,酒锋哲老师停了下来。

雾蒙蒙的,我们的头发都被雾气打湿了,看不清前方是什么,只是感觉我们站在高处,像是什么山崖。

然后酒锋哲老师让我们把道袍放下来,依旧是命令的口吻,说道:

“脱衣服!”

什么?

脱衣服?

我没听错吧?

可是我们哪里喊多问啊,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衣服脱了下来,一丝不挂。

我在心里偷笑,怪不得白安妮没有跟过来了呢。

酒锋哲老师继续命令:

“跳下去!”

我去,这次我们都没有服从。

傻子才会不问清楚就跳下去啊。

现在这个时候,根本看不清我们站的位置有多高,更不知道我们的前方,是个什么鬼,这要是冒失跳下去,丢了小命,谁负责?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给饭吃

可是,可是还没有等我们提出质疑,酒锋哲老师突然出手,用力将杨斌和文捷两个人给推了下去。

“啊……”

“啊……”

谋杀!

绝对的谋杀!

我又倒洗了一口凉气,这酒锋哲老师不会又是走火入魔,把我们当做了妖魔鬼怪给灭口了吧。

大概有几秒钟的样子,我们听到了下面“噗通……”,“噗通……”,两声。

水!

杨斌和文捷掉进了水里。

从下面传来了杨斌和文捷的欢笑声:

“好舒服啊!”

然后酒锋哲老师看也不看,对我们说:

“好好洗,把自己洗干净了!”

我去,感情是让我们洗澡来了啊。

洗个澡,要不要弄得这么吓人啊,跟杀人灭口一样。

“是你们自己下去,还是我帮你们下去?”

“不劳烦老师了。”

说着,小白,尹沫,王志赫主动跳了下去。

胖子这货对着下面喊了一句:

“都闪开,快闪开,压死你们,我可不负责啊。”

说完,一个小助跑,跳了下去。

“噗通……”

二百六十斤的体重,砸下去,声音比文捷他们落水声高了一倍啊

我似乎都能感觉到溅起的水花,都差点喷到了我的脸上。

胖子这体重,可怜了那水的承受力了。

山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可是我迟迟不敢跳。

不是我害怕高,实在是因为,我不会水啊。

一开始我就说了,我小的时候,我姥姥对我的安全,还有我的健康格外的在意,所以从不让我接触危险的东西,所以我根本就没有碰过水,更别提游泳了。

我对酒锋哲老师实话实说:

“酒老师,能不能不跳?我回去洗洗得了,我不会游泳。”

可是还没等我做好任何心理准备,酒锋哲老师抬起脚,一脚把我给踹了下去:

“放心,淹不死你。”

我大叫着,掉进了水中。

要死了,要死了。

我在心里想着,就想喊救命,可是刚一张嘴,水就灌进了我的嘴里,我足足喝了十几口水啊,我在水中扑腾着,可劲儿扑腾着。

我渐渐感觉我的身体在下沉,完了,这次真的要完了。

我这个时候是多么地恨胖子,大爷的,我都快淹死了,也不过来拉我一把。

可是我把腿伸直,我的脚,居然着地了。

我站了起来,水刚刚没过我的脖子。

大爷的,原来真淹不死人。

“哈哈哈哈!”

我刚站定,就听到了胖子文捷他们的笑声。

“笑笑笑,笑你妹啊。”

待他们笑够了之后,我们就各自洗澡。

不得不说,这山间的泉水,真舒服啊。

虽然说大清早,但是水并没有多么的冰凉,反而有一丝的温暖,我甚至还能看到水面上笼罩着层层的水汽,如果是白天的话,看起来真的就跟人间仙境一样。

泡在这泉水中,真是一种享受。

洗去了身上的污垢,打闹一番,不知不觉,天渐渐亮了起来。

果真是山间的泉水,远处有瀑布落下,泉水在这个地方聚集,行成了一处浅水湖泊。

真是一处美景,有山有水。

胖子这货看看山,又看看水,叹惜道:

“有山有水,可惜没有美人啊,要是安妮在这儿,该多好。”

“白安妮在这儿,是看你那******啊还是看我们的裸体啊?”

“梳子,你看你那龌龊的思想,脑子里天天都想的什么,这么美好的景色,都让你给污染了。”

“也不知道咱俩谁龌龊,白安妮要是在这儿,你还有心思洗澡吗?”

就在这时,我们看到酒锋哲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岸边,对我们招手,让我们上岸。

我们上了岸,酒锋哲老师没有让我们穿各自的衣服,而是让我们换上道袍。

我们顿时乐坏了,连忙屁颠儿屁颠儿地穿上各自的道袍。

换上道袍之后,我们顿时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倍儿精神,这一刻,我才感觉自己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茅山道士啊。

酒锋哲老师领着我们按原路返回,在出发前,我们都把自己的衣服拿在手里,胖子这货对着我们一顿猛批:

“悲哀,悲哀,没出息,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儿,都身穿道袍了,还要你们那破衣服干嘛?”

说着,他一使劲儿,把自己的衣服,扔进了湖中。

我们不搭理他,还是拿着自己的衣服。

身穿道袍,感觉就是不一样,浑身轻飘飘的,脚下如踏着风一般,走了没十几分钟,我们又回到了太极广场。

远远看到,白安妮还在原地等着我们。

一看到白安妮,胖子这货一把拨开我们,自己走在最前面,整了整自己的道袍,又正了正道士帽,挺着他那大肚子,快步向白安妮走了过去。

“安妮,你还在等我们吗?”

白安妮先是对着后面的几个扫视了一眼,轻轻地对胖子说:

“嗯。”

说完之后,她的脸居然红了。

我去,她又害羞了。

你害羞你妹啊,胖子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这个小魔女害羞?

胖子也注意到白安妮害羞的脸,心里那个乐啊,故意问白安妮:

“安妮,你看我穿这一身道袍,帅不帅?威风不威风?”

我一巴掌打在胖子的道士帽上,差点把帽子打在地上,怒斥道:

“威风你妹啊,你不饿吗?不吃东西了。”

“对对对,吃饭,安妮,走吧,我们去吃饭啊。”

“我又一巴掌打在胖子脑袋上:

“你个笨蛋,她需要吃饭吗?”

胖子恍然大悟:

“对对对,安妮不用吃饭。”

正当我们要去餐厅时,白安妮拦住了我们:

“我不用吃饭,你们也不用吃饭了。”

我们掉过头,问道:

“什么意思?”

“校长今天没有做饭,让你们直接去鬼学堂写陈情书。”

“什么?没有做饭?”胖子抱怨道:“校长大人这是要饿死我们吗?”

我也不满地抱怨:

“肉不给吃也就算了,怎么连馍菜汤都不给吃了,茅山学院,这是要节省开支吗?”

可是抱怨归抱怨,没做饭,吃个毛线啊。

我们只能唉声叹气地到鬼学堂去。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许睡觉

今天的事,绝非那么简单。

这是我在半路上想到的。

洗澡,道袍,刻意不让吃饭,这些,都预示着,今天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至于是什么大事,也许和陈情书有关。

我们一行人,加上七个孤魂,来到鬼学堂,

校长大人并不在。

“感情校长大人让我们这么早到教室,他自己在睡懒觉啊,也说不定他躲在哪里偷吃早餐呢。”

一进鬼学堂,胖子这货就开始抱怨。

我坐到我自己的座位上,困意就上来了。

昨天睡得本来就晚,又被安妮这妮子一大早就喊醒,不困才怪。

陈景洪老爷爷依旧站在我的身旁,拿过我桌子上的砚台,对我说:

“道长,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等我研好了墨,我再喊你。”

陈景洪老爷爷,真是善解人意啊,不过我哪好意思让他老人家给我研墨,我说道:

“老爷爷,我真的有些困了,我就睡一小会儿,您放心,您的陈情书我昨晚已经构思好了,很快就能写好的,您把砚台放下吧,等我醒了自己来。”

但是陈景洪老爷爷并没有放下,说道:

“道长你只管睡便是。”

我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不再多说,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可是我感觉刚睡着,一杯凉水就浇在了我的头上。

我瞬间清醒了。

白安妮手里拿着个大碗,得意地站在我前面,还对着我在我眼前炫耀了一下她手中的碗,明显在向我示威,就是她泼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疯了。

这妮子疯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我看到教室前面讲桌上放着一个盛满水的盆,我想都没想,一把夺过白安妮手中的碗,来到讲台上,舀了慢慢一碗水,冲到白安妮面前,正要把一碗水往白安妮身上泼。

说时迟,那时快,白安妮在我还未靠近她的时候,她竟主动迈步上前,走了一大步,我没有来得及收住脚步……

怎么形容呢,当时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只有零点零几公分她的秀发,我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我又闻到了白安妮身上的那种香味,她身上特有的体香。

我顿时感觉我的脸发烫,我慌忙后退了一步,但我手中的那碗水并没有停下。

可是白安妮又上前买了一小步,步步紧逼我,瞪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威胁道:

“你敢!”

然后,我那已经举到半空中的手,居然,真的就停了下来。

我又把那碗水,放了下来。

我对这妮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十殿阎王的女儿,我当真得罪不起啊。

如果我这碗水泼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难以想象。

白安妮,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可是我心里不爽,极度的不爽。

疏子扬,你这个怂货,你怎么就下不去手啊。

你刚才的怒气哪里去了?

这么多人看着的,不泼下去,多么没面子啊。

我的心里,矛盾着,纠结着。

这妮子,实在是欺人太甚啊。

我要是再认怂,以后还不被她给欺负的体无完肤。

我要反抗。

我要抗争到底。

我对着她吼道:

“你干嘛?你凭什么泼我?没看到我正在睡觉吗?”

白安妮若无其事地从身上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

我打开,看到纸条上一行小字:

“不许睡觉。”

看字迹,是校长大人。

校长大人不让我们睡觉。

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胖子的呼噜声,震耳欲聋啊。

胖子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

我更加恼怒:

“凭什么泼我不泼他?”

白安妮耸耸肩:

“我乐意,我怎么舍得泼胖子。”

“你……”

秀恩爱,赤裸裸秀恩爱有没有!

男盗女娼,狼狈为奸,最毒妇人心。

我把能想到的词语,全想出来了。

大爷的,我一抬手,把一整碗水泼到了正在打呼噜的胖子头上。

然后我快速把碗塞到白安妮手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胖子这货一个机灵,醒了过来,半天才反应过被泼了一头冷水,顿时破口大骂:

“谁啊?谁他大爷的这么缺德,没长眼睛啊,有没有素质啊,往人家身上泼水,让不让睡了。”

我在后面起哄:

“对啊,这么缺德的事,也有人干得出来,胖子,不能饶了她,一定要教训她一番。”

胖子“腾”站了起来。

然后看到了白安妮手中的碗,立刻捂住了嘴。

白安妮也不解释,眨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滴溜转。

不到三秒钟,胖子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呸呸呸,我刚说什么梦话呢,真是的,安妮,是你往我身上泼水,把我喊醒的?真是泼的好,泼的妙,泼的太及时了,你知道吗,我刚做梦,梦到有个可恐怖的鬼要吃我,我害怕极了,正当我被他抓住,要吃我的时候,你的一碗水,就把我给救了,安妮,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无耻,卑鄙,不要脸。

白安妮朝着我做了一个你能把我怎么着的鬼脸,上了讲台,对我们说:

“你们校长说了,今天,不允许任何一人睡觉,你们专心在此写陈情书,如果我发现再有人偷懒睡觉,就不是一碗水那么简单了。”

就知道拿校长大人压我们。

被白安妮一碗水泼的,我也没心思再睡了。

写就写吧。

陈景洪老爷爷已经为我研好了墨,我拿出白纸,准备按照我昨天晚上的构思,动笔写。

校长大人特别交代,陈情书要绝对保密即便是当事人,也不可以看,所以陈景洪老爷爷主动离得我远远地,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将陈情书的草稿给写了出来。

半文半白,省了不少字。

本来嘛,写作就是我的强项,我在陈情书中,尽可能地渲染陈景洪老爷爷和沈雨萱老奶奶之间忠贞不渝的爱情,把他们的爱情故事,前面写得唯美,中间写得曲折,后面写得无奈。

写完之后,我不敢大意,毕竟一纸陈情书关系到陈景洪老爷爷的命运,我又认认真真地读几遍,琢磨遣词造句是否得当通顺,最后我又拿出校长大人发的那三篇文章,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着修改,把所有的简体字,都改成繁体字。

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之后,陈景洪老爷爷的陈情书,终于完成。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过阴室

即便是胖子想帮高远,想为他说请,添加一些动情之处,可是也无从下手。

即便是胖子将高远的陈情书写的惊天地,泣鬼神,高远违反了生死簿上的规定,都不可避免的要受到十殿阎王的惩罚,不知道要被打入到第几层地狱。

想想高远的遭遇,小小真是够可怜的,但是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可是我却爱莫能助。

陈情书,只能由胖子来写,谁也帮不了他,也不能帮他。

胖子这货没事儿一样,虽然没有趴在桌子上,但是迷迷糊糊的,睡眼朦胧,就差打呼噜了。

可是白安妮居然视若不见,真是感情深厚,特殊照顾啊。

我起来,一脚踹在胖子身上:

“你大爷的,你还能睡得着。”

胖子揉揉眼:

“梳子,你这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的心里,我早都跟你说吧,对安妮好点,她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偏不听,怎么样,应验了吧,后悔了吧,我告诉你,你赶紧改改你那臭毛病,要不然,以后你吃的亏,还多着呢。”

“少废话,高远的陈情书,你不打算写了?就知道睡。”

“嗨,那不是小菜一碟嘛,那熊孩子又不像陈景洪老爷爷那样,经历过那么多事儿,他又犯了法,我只需要公正、客观地把他的事,简单叙述出来就行了嘛。”

我想了想,胖子这个思路,也许是最合适不过了。

既然是犯了法,那就客观公正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陈述,也许会对他网开一面。

吞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再加上那天胖子这货写的祭文,我也不再担心胖子会出什么问题。

大概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我们七个人都把各自的陈情书给写好了。

在确认了之后,白安妮掏出七张准备好的黄纸,让我们把陈情书誊写在黄纸上,然后折叠,随身带着。

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工工整整誊写了一遍,检查无误,叠成一个三角形,放进了口袋中。

然后,白安妮就对我们宣布了一个令人更加无语的消息:

“校长在忙,所以,你们的午饭,没有时间做,也不用吃了。”

我们顿时炸开了锅。

早饭不让吃,连午饭也不让吃了,还让不让活了啊。

忙忙忙,忙个毛线啊,连学生的性命都不要了,不怕我们饿死了。

茅山学院的老师,真是没一个靠谱啊。

“别埋怨,这都是对你们好,你们要是受不了,可以去餐厅啊,高阿姨做好了饭,你们可以去吃,我绝不拦着。”

我们顿时无语。

邻家阿姨老师做的饭,是给我们吃的吗?

因为白安妮的原因,胖子这货一直表现得格外镇定,完全判若两人。

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校长大人蓄谋已久的,故意这样的。

也再次印证了,今天,要有大事发生。

可是实在是煎熬啊。

又困,又饿。

困,不能睡觉,饿,没有吃的。

陈情书也写完了,没有事做,我们就只能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就跟等死一样。

我就这么一直瞪着白安妮。

这个妮子也不甘示弱,也一直瞪着我。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我早把白安妮给杀了上千遍了。

我实在想不出来,那个大事,到底是什么大事啊,不让吃饭,也不让睡觉。

好不容易熬到太阳下山,白安妮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去,不会连晚饭也不让吃吧?

可是白白等了一天,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我站起来抗议道:

“到底要干什么啊?觉也不让睡,饭也不给吃,我们在等什么啊?”

这次白安妮到没有怼我,朝鬼学堂外面望了望,心平气和地回道:

“再等等。”

等等等,再等天都要黑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白安妮终于站了起来,对我们说道:

“跟我来吧。”

注意,白安妮说的是跟我来吧,并不是说的去吃饭吧。

真让我给说对了啊,晚饭也没了。

白安妮领着我们,朝鬼学堂后面走去。

经过断头台,还往后面走。

终于,在最后面那一间房门前停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门上面挂着一门牌,门牌上写着:

过阴室。

我看到这三个大字,突然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胖子,快扶我一把。”

胖子看我脸色苍白,汗都吓出来了,赶忙把我扶起来,驾着我,问道:

“梳子,咋了,你怎么吓成这个样?”

“没事,没事,进去你就知道了。”

白安妮对我笑道:

“瞅你那点儿出息,这就怕了?”

我去,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老家,你当然不怕了,我可是个大活人啊,去地府,不怕才怪。

过阴,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能不知道啊。

就是因为知道,我才害怕成这样。

我老老爷给我讲过无数次,不单单是茅山道士,所有吃阴间饭的人,都不可避免地要过阴。

过阴,就是走阴,通俗点讲,就是活人从阳间去阴间办事,当然是灵魂出窍,魂游地府。

之前我们讲过的问米,虽然也是魂魄下地府,不过他是下地府要带人上来,但并不属于真正的过阴。

除了我们茅山道士运用特定的法术过阴之外,其他的过阴之人,大多数都是天生的,或者说是家族世袭的,一代传一代的。

传说中能够过阴的人,生下来是不会哭的。

但是我们都知道,孩子一生下来必定会哭啊,所以按照常理,不哭的孩子,肯定会被认定为怪孩子,或者有什么病啊,是活不下来的。

但其实他们非但可以活下来,而且比其他人要聪明得多,只是他们从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何时会死去。

过阴者的第一次过阴往往是无意识的,在自己睡梦中发生的,这个就像身体发育到一定时候的自然反应一样,当然,并不是十分确定在某个年纪。

他们对自己的梦记得很清晰,也会逐渐意识到自己在过阴,当然,有些人会保密,有些人会利用这个做些别的事情。

过阴的时候,鞋子在这个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鞋子的摆放,决定了过阴人的生死状态。

过阴时,鞋子必定有一只是翻过来的,如果全部弄正,则过阴人会苏醒过来,如果全部翻过去,他们就会死去了。

所以在过阴之时,一定要有另外一个人在一旁护法,以免被人打扰,节外生枝。

至于过阴下地府都做些什么,这个要看个人了,有的人是为了帮人治病,有的是为了帮人家问生死,还有就是那些算卦的问吉凶。

但是我们茅山道士过阴下地府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害怕啊。

白安妮把我们带到过阴室,不会是要让我们过阴,下地府吧?

活人下地府,不怕才怪啊。

发现上传错了,立刻改了过来。嗯,没有失误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下地府二三事

胖子搀扶着我,进了过阴室。

我本以为,过阴室里面,必定是阴森恐怖,有什么特殊的法器啊之类的东西,可是我进去之后,顿时大跌眼镜啊。

过阴室内,只在里面靠墙摆放着一排床。

没错,全是容得下一个人的单人床啊。

这很容易让人产生邪恶的想法有没有。

进去之后,看到这摆设,很想笑啊,以至于我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校长大人同样穿着道袍,在过阴室中央,静静地打坐,气定神闲,就跟睡着了一样。

这就是白安妮口中所说的忙了一天,忙的都没时间给我们做饭?

坑爹啊有没有!

白安妮对着我们做了个吁的手势,示意我们小点儿声,不要打扰了校长大人。

我们七个人站成一排,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校长大人。

没过多久,校长大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不过我们看到今天校长大人和之前大不相同。

从他睁开眼,就有一种茅山正道掌门人的威严流露出来。

从没有见过校长大人如此的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校长大人站起来,开口问道:

“你们的陈情书,都写完了吗?”

我们纷纷点头。

“可有认真检查?”

“检查完毕,准确无误。”

“都随身携带吗?”

我摸了摸口袋,陈情书还在,我们再次点头。

“把你们的鞋脱下来,摆放在床头,上床。”

上床?

我没有听错,校长大人让我们上床。

这是要让我们睡觉吗?

怎么可能。

胖子这货自然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对校长大人说道:

“校长大人,我们能不在这睡吗?回我们自己的宿舍睡不行吗?”

校长大人大怒一声:

“包任之,你以为是让你睡觉的吗?”

胖子这货真是一点儿眼色都没有,接着问道:

“不睡觉,那让我们上床干嘛?”

“下地府!”

校长大人没好气的说道。

“下地府?”

胖子嘟囔着:“下什么地府啊?”

突然,胖子懂了,顿时“噗通”一声,吓的从床上掉了下来。

这货的眼泪顿时就像豆子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流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校长哭诉:

“校长大人,我还没死啊,您让我下地府干什么啊?那个地方,是我们能去的吗?”

这时候我注意到,不单单是胖子,文捷和杨斌也缩在一起,被吓的浑身颤抖,就连尹沫和王志赫这两个富二代,也不淡定了,惊恐地看着校长大人。

校长大人顿时恼羞成怒,对着我们训斥道:

“身为茅山道士,只不过是去一趟地府,又不是让您们去送死,吓成这副德行,成何体统!”

校长大人,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去地府,那不就是去送死的吗?

可是掌门人都这样了,我们怎么还敢再多说一句,只能哆哆嗦嗦坐在床上。

然后校长大人就对我们讲了我们这次下地府的目的。

下地府,我们一共要完成三件事。

第一件,就是要面见判官。

之前我们讲过啊,阴间有四大判官,分别是赏善司唐相魏征,罚恶司圣君钟馗,察查司宋朝陆之道,阴律司掌生死簿崔珏,由名称可以判断,他们的四个人各司其职,只能都不相同。

当然我们并不是全部都要把这四个判官给拜访个遍,我们最主要,是要面见崔判官。

说是面见错判官,其实是见他手中的那本生死薄。

我们都知道,崔判官掌管人间生死簿,阳世间所有人的命运,都掌握在崔判官手中,我们这次去地府,用我们校长的话说就是,修改我们的生死薄。

听起来很牛逼哄哄是不是?

试问,谁有本领修改生死薄?

没有人吧?

我印象中,似乎只有齐天大圣孙悟空有那个本领修改生死薄。

可是实际上,我们是去崔判官那里登记入册。

也就是说,我们作为茅山道士,作为吃阴间饭的修道之人,需要在地府记录在案。

同时,顺便,让崔判官在我们的各自的生死薄上动那么小小的一笔,以保证我们今后,不可以突然地得个什么疾病啊什么惨遭横祸啊这些不可抗力因素而暴毙,说白了就是,我们只能被妖魔鬼怪杀死,否则,我们就是不能死的小强。

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可以一起完成,就是我们既然是茅山道士了,今后难免要和阴间地府的人打交道,尤其是我们茅山术第一段,鬼通段,请得就是鬼,所以我们要去地府,和地府的人打个招呼,其实就是为了混个脸熟。

这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是,就是亲自向十殿阎王递交我们所写的陈情书,亲眼见证我们所写的陈情书是否过关,我们所负责的那个孤魂的命运。

我们听完这三件事之后,都要吓得尿裤子了啊。

我们怕阴间地府,怕什么?

不就是怕判官,怕阎王吗?

判官啊,生死薄啊,动动笔就能决定我们的生死,不怕才怪。

阎王啊,那么多影视剧中的阎王,有一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吗?没有,一个都没有啊,全都是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啊,能不怕吗?

能不怕吗?

校长大人给我们讲完之后,把白安妮喊到跟前,叮嘱了几句,白安妮就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胖子这货抽的什么风,大胆地问校长大人:

“校长大人,我们下地府,安妮,她去吗?”

校长大人当即怒道:

“废话!”

也对,我们去下地府,白安妮去干什么呢?胖子问也是白问。

但谁知道校长大人接着说道:

“当然去了。”

我和胖子顿时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了啊。

白安妮跟我们一起下地府。

那还怕个毛线啊!

十殿阎王的女儿啊。

阴差算个球啊。

判官算什么?

十殿阎王又能怎样?还能难为他亲闺女不成。

那作为他亲闺女有着深情厚谊的很好很好的朋友,和他亲闺女的男朋友,将来还有可能成为他的乘龙快婿,我们怕什么?

杨斌文捷他们不知道白安妮的身份,自然不知道我们两个为何突然这么的反应,傻傻地看着我们俩。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尽地主之谊

“校长大人,他俩是吓傻了吗?”

“吓傻你大爷啊,文捷,你小子就是上辈子修改的福气,认识了我包任之。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到了地府,我罩着你。”胖子对文捷说道。

“拉倒吧,到了地府,不知道你吓成什么样了,估计都要瘫成一坨泥了。”

胖子气愤不过:

“行行行,文捷,你小子,有你后悔的时候。”

然后,校长大人把我们床头的鞋,其中的一只,给翻了过来,扣到地下。

接着,校长大人命令道:

“全部躺下。”

我们各自躺在床上。

“睡觉。”

睡觉?

睡个毛线啊,我们虽然困,可是饿啊,虽然有白安妮在背后撑腰,可是心里还是害怕啊。

我们此刻的心情,就跟第一次活见鬼时候的心情是一样的。

完全颠覆世界观了啊。

阴曹地府啊,另一个世界,比时空穿梭还无法想象。

这时听到校长大人好像是倒了一碗水,掏出一张黄纸符,把黄纸符放入了水中,搅动了一番之后,又好像喝了一口,接着,“噗……”全都吐在了我们的身上。

“不要动,闭上双眼。”

不动就不动。

我们照做。

然后我们听到了校长大人念动咒语:

“神水过乡,一遍,二遍,三遍。

不念不灵,井中舀来五龙排位之水,

路上带来草鞋之水,

江边讨来长流之水,

河中舀来五鬼之水。

一喷天开,二喷地裂。

三喷人伤,四喷鬼绝灭!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就是这么神奇,听着校长大人念的咒语,本来没有任何困意的我们,突然感觉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渐渐就失去了意识。

可是当听到最后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们一个机灵,全都醒了,而且无比的清醒,没有任何的困意,也没有感觉到饿了,特别的精神,特别的舒畅。

怎么回事?

就这么几秒钟,我们都睡了一觉之后又醒过来了?

太不可思议了吧。

耳边听到校长大人对我们说:

“下来吧。”

我们纷纷下床。

一转身,顿时吓傻了。

我们看到我们七个人,我们自己,依旧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这个屋子里,有两个我们。

一个站在床前,一个躺在床上。

好熟悉的场景。

我曾经也看到过自己的身体。

那是在我被逼配阴婚的时候。

我顿时恍然大悟。

我们,灵魂出窍了。

下地府,本来就是要魂游地府,当然要灵魂出窍。

而且我猜猜,这次我们的魂魄,应该是三魂中的地魂。

只有地魂,才可以进入阴间嘛。

接着就是激动人心,又好奇,有恐惧的下地府了。

邻家阿姨老师给我们讲过,死人进入阴间,是从土地庙进入,可是我们茅山学院,哪里来的土地庙啊?

校长大人对我们吩咐一声:

“跟我走。”便出了过阴室。

我们也都走出来,在门口,看到刘克老师和酒锋哲老师同样穿着一身道袍,手持桃木剑,神情紧张地守护着过阴室,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其实很好理解刘克老师和酒锋哲老师如此的重视这过阴室,里面躺着的可是我们七个人的身体啊,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别说是有人动了我们的身体,就是我们的一只鞋被翻了,都可能随时要了我们几个人的命,那我们就只能永远留在地府,再也回不来了。

出了过阴室,我们直奔太极广场。

我们终于见到了白安妮。

白安妮和陈景洪老爷爷他们都在这里等着我们。

很明显,我看到白安妮,有些莫名的紧张,也许是激动。

当然了,回老家了嘛,不激动才怪,人之常情,不,鬼之常情。

白安妮对着校长大人耳语了一番,校长大人点点头,对我们命令道:

“出发!”

说着,校长大人闭上了双眼,右手轻轻地抬了起来,伸出了手掌,嘴里面不知道念着什么咒语,随着校长大人手掌的上升,奇迹发生了。

原本平地上的太极广场,那个太极图形的黑色部分,居然缓缓打开了一道门。

我去,这不会就是阴曹大门鬼门关吧?

白安妮带头,先从这道门进去了。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白安妮进去了。

之后是文捷杨斌他们,校长大人断后。

进去之后,我们傻眼了。

这哪里是地府,这分明是阴间的一条路啊。

在这里我要再解释一下啊,阴间,不是地府,地府,属于阴间。

阴间,就和我们阳间一样,就相当于一个世界,而这地府,就是阴曹地府酆都城,如果阴间是一个国家,那么这阴曹地府酆都城就是这个国家的首都。

很明显,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通往这个首都的一条路上。

而且,通往阴曹地府酆都城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黄泉路。

我们居然在黄泉路上啊。

站在黄泉路上,心里发毛。

前后左右,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条路。

果真是向上看,看不到日月星辰,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尘埃,向前看,看不到阳关大道,向后看,看不到亲朋四邻啊。

果真是一条让人绝望的路。

我和胖子不自觉地就往白安妮身便靠拢。

无意间碰到白安妮的身体,这妮子,居然在发抖!

我去,你害怕个毛线啊。

你回个娘家,这是连自家门都不认识了吗?

我小声调侃道:

“白安妮,你这是有多久没回来了?都陌生了?”

白安妮没好气地怼我一句:

“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

要不是在你的地盘,我早跟你骂起来了。

白安妮的地盘?

我对胖子说:

“胖子,你说这地府,算不算白安妮的地盘?”

胖子想都没想就说:

“当然算啊,绝对的地头蛇。”

“那你说,我们到了白安妮的地盘,白安妮是不是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番呢?”

“对对对,一会儿我就跟安妮说,等我们到了她家,让她给咱们做顿好吃的。”

“吃货,就知道吃,阴间的东西,我们能吃吗?上次的教训,都忘了?”

胖子这货顿时不敢了,可还是不死心:

“那怎么办?”

“我可听说啊,这地府,到处都是宝贝,既然来了,我们不能空手回去吧?总得让白安妮送我们一两件儿吧?她一个十殿阎王的女儿,总不至于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吧?我们俩的夜明珠还在这妮子手里呢,就当是她给我们的利息了。”

胖子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梳子,还是你想的周到,我一会儿就跟安妮说,凭我跟安妮的感情,别说一两件了,就是一百件,安妮也舍得。”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众生平等

胖子屁颠儿屁颠儿去跑去找白安妮,让白安妮尽地主之谊,却没想到,被白安妮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碰了一鼻子灰,灰心丧气地回来了。

回来以后,对着我就是一通抱怨:

“梳子,你出的馊主意,都怪你,惹安妮生气。”

大爷的,自己无能,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我对胖子说道:

“胖子,妻管严挺严重啊,你们俩这还没结婚呢你就被骂的狗血喷头,没有一点儿男主人的地位,将来要是真的结了婚,那你还有一点点儿的地位和威严吗?那还不天天跪搓衣板啊?”

我在一旁调侃道。

胖子却不这么想,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你懂个屁,这叫打是亲,骂是爱。我告诉你,世界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我这叫尊重,尊重你懂不懂?唉,你这个单身狗,我跟你说那么多干嘛!”

然后就又跟在白安妮后面,献殷勤去了。

可是白安妮这妮子,回到自己老家,架子居然大了起来,走在最前面,冷冰冰的,谁也不搭理。

我们跟在白安妮的后面,我向前面望去,黄泉路,真是一眼望不到头。

我看到黄泉路上,都是和邻家阿姨老师没什么去别的阴兵,押解着一两个刚刚死去的亡魂。

这些亡魂,手上脚上都被紧紧地捆着铁锁链,亦步亦趋地,有的不相信自己已经死去的命运,不甘心,哭嚎不止,怎么也不肯前进,却换来阴兵的一顿痛斥,甚至是痛打,结果却是更加凄惨的哀嚎,有的则是见风使舵,反正已经死了,改变不了了,就索性活在当下,满嘴花言巧语讨好阴兵,少吃点儿苦头,有的则是面无表情,不知道是喜是悲,估计是吓傻了,迷迷糊糊一路直走。

但是这些亡魂,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们一行人,只顾着往前走,头都不抬一下。

要知道我们可是都身穿道袍的,金光闪闪,威风凛凛,行走在这死寂的黄泉路上,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若是在阳间,肯定很拉风的,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

可是在这里,我们完全被无视。

我们那身引人注目的道袍,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我却注意到,每一个从我们身边经过的阴兵,都躲得远远的,刻意远离我们,似乎是对我们充满了畏惧。

也许是忌惮我们身上的那身道士服吧,毕竟他也是鬼魂,而我们茅山道士,专门制服鬼魂的,就跟猫和老鼠一样,天然的死敌。

其实我在心里一直期盼着,有人敢擅闯地府,在这黄泉路上,来劫魂。

邻家阿姨老师曾经给我们说过,这黄泉路,就是一个事故多发地段。

我记得那时候邻家阿姨说,如果,你的亲人离世,而你又有天大的法术,如果你想让他还阳,就可以灵魂出窍,下阴间,在这个黄泉路上抢魂的,因为还没进入酆都城,一切都还有转机。

所以如果劫魂,必定会在黄泉路上动手。

既然敢在黄泉路上劫魂,那必定是有极强的法术,那么就是我们同门中人。

我很想知道,当今这个世界,除了我们茅山道士,还有没有其他的吃阴间饭的修道之人,见识一下他们的法术,是个什么样子。

当然,我更想知道,人死之后,到底还能不能复生,就像邻家阿姨老师所说的,黄泉路上,到底能不能将魂魄抢回去。

但其实我还有一种吃瓜群众看热闹的心里。

你们没有忘吧?阴间还有一个叫做牛头马面的阴差存在。

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一样,也是阴间地府的使者,他们四个号称阴间四大使者。

不过黑白无常负责勾魂,而牛头马面也是负责巡逻,在地府缉拿逃跑的亡魂。

从土地庙一路走到阴曹地府,都有地府的两大使者——牛头马面在不知道哪个地方监督着,虽然你看不到他们,可是如果有鬼魂逃跑或者有人胆敢劫魂,绝对逃脱不了他们的追捕。

如果真有人劫魂,又正好被牛头马面碰上,劫魂者和牛头马面打起来,会是个什么情景?

谁胜谁负?

那绝对是一场好戏!

想想都很激动。

可是我们走了好久,都没有见到有人擅闯地府,有些小小的失望。

因为我们并没有死,只是灵魂出窍,所以也不存在黄泉路长短的问题。

走了没多久,我们就看到一个高高的石台,建造甚奇,上宽下窄,面如弓背,背如弓弦平列,除了一条石级小路外,其余尽是刀山剑树,十分险峻。

台上发出阵阵的阴光,我看到不断有亡魂从那条石级小路往石台上走,走到最顶端,站在台上回头瞻望,望着望着,就泣不成声了,然后就被阴兵给架了下去。

我一抬头,就看到石台的正面,书写三个赤红大字——望乡台。

我们纷纷惊叹,这就是望乡台啊。

站在上面,五大洲、四大洋都可以望见。

老话说,一到望乡台,远望家乡回不来。

走到了望乡台,几乎就没有还魂的可能了。

我们不需要登上望乡台,所以就沿着那条石级小路直接绕过去。

可是路过上去的石阶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点儿痒痒。

就是突然很想上去看看。

看看我的家乡,看看我姥姥。

我离家这么久了,确实很想念我姥姥了。

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就很想看一眼。

我跑到白安妮跟前,问白安妮:

“我能不能上去看看?”

白安妮不在意地说:

“随便。”

随便,就是可以的意思。

然后我就趁校长大人不备,偷偷上去了。

望乡台上原本排着长长的队伍,我一上去,那些亡魂看到我身上的道袍,就立刻给我让开了道,纷纷后退,恭敬地低下了头,这倒让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时间紧急,我也顾不得这些了,我对着他们点点头,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成全,谢谢成全。”

边说,我边登上了望乡台。

我抬头远望,等待着我姥姥的出现。

十秒,没有。

一分钟,没有。

好一会儿,我的眼前,还是刚刚走过的一望无尽的黄泉路,没有我姥姥半点儿影子。

我以为我站的位置不对,便挪了挪,可还是没有。

换了好几个位置,好几个方向,依旧看不到。

难道这望乡台出故障了?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失望!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脚下传来了白安妮的声音:

“动动脑子行吗?你是死人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没有死,这望乡台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白安妮啊,你早知道这望乡台我无法使用,还对我说随便干嘛,直接告诉我不行不就可以了?

这妮子就是想看我出丑啊!

那些亡魂都怪异地看着我,我赶忙低下了头,灰溜溜地下来了。

按照邻家阿姨老师所讲,过了望乡台,下一站就是恶狗岭了。

下了望乡台,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忽听见前面传来一阵阵的狗吠声,那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听的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从远处传来阵阵浓烈的血腥腥臭味,我们顿时一阵干呕。

走着走着,感觉我们的脚下黏糊糊的,就好像胶水一样,抬脚都感觉吃力。

我蹲下来,想看看脚下到底是什么,用手一摸,黏糊糊的液体,放在鼻子前闻一下,我再也忍不住了,胃里面一阵翻腾,胆汁儿都差点儿吐了出来,一天没吃东西,吐的全是酸水。

血!

血流成河!

我们的脚底下,全是血。

吐完之后,白安妮并没有停下脚步,我们只能捂着鼻子,继续往前走。

突然,前面一声惨叫。

一个浑身是血,断了一条胳膊的亡魂从前面一歪一斜地向我们跑了过来。

还没有靠近我们,突然从他的后面扑过来一条大黑狗,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撕咬着,那个亡魂不听地惨叫着,在我们面前被那大黑狗三两口撕咬成好几块。

狗吃人,这只有在灾荒年代才会发生的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而坐视不管,我正想过去将黑狗赶走,可是却被白安妮给一把拦住:

“你干嘛?”

“你没看到那个人快要死了吗?”

“不要多管闲事。”

“闲事?难道在你眼中,救人一命,是多管闲事吗?呵,呵呵,白安妮,我算是看清你了啊。”

白安妮怒了:

“疏子杨,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高老师讲的你都忘记了吗?这里是恶狗岭。”

“恶狗岭怎么了,恶狗岭狗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切皆是因果。

用佛家的话说,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

因果循环,是世间万物的定理。

邻家阿姨老师说过,在恶狗岭,那些生年属狗爱狗人过这恶狗岭如履平地,一路向前;生年属狗害狗杀狗吃狗人过这恶狗岭怕要魂飞魄散。

而刚刚那个被撕碎的人,很明显,就属于后一种。

而我向前望过去,果然,有的亡魂,很安全地度过了恶狗岭,如履平地,没有狗怎么着他。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我们的面前,出现点点蓝光。

仔细看,只见一群群的恶狗,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皮毛钢丝一般坚硬,向各路亡魂疯咬过去,不撕扯掉腿脚是不肯松口的。

而从我们面前经过的一些亡魂,纵使劲浑身解数也难逃这恶狗的铁嘴钢牙,有的被咬断了腿,有的被扯断了脚,有的成了独臂,有的成了断手,四处都弥漫着血和内脏混合的气味,到处都是七零八落的尸体。

想想都有些后怕啊。

若不是白安妮拦着我,真不敢想象,那些恶狗撕咬在我的身上,会是个什么后果。

我略带感激地看了一眼白安妮,这妮子居然不屑于顾,白了我一眼。

我无语。

罢了,谁让这是人家的地盘呢!

我们踏过一具具残缺的躯体,继续往前走,可是走着走着,就看到我们的两边,不仅仅有人的残肢,还看见很多狗,羊,猪以及其他动物,还有很多认不出来的尸体,都是断脚断手断头的,血嶙嶙的。

而且这恶狗岭里面,不仅仅只有狗,还有其他的动物,它们和狗一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

那狗和动物的吃人的眼光真的很恐怖,我们从它们面前经过,对着我们呜呜呜着,龇牙咧嘴,好像随时都会往我们这边扑过来。

我真的很害怕!

不过幸好我是吃素的啊,在阳间杀吃鸡鸭狗少,否则的话,我恐怕度过不了这恶狗岭了,我的地魂,更不能完全不断手短脚的过去。

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有些道理,只有亲眼所见,才会刻骨铭心。

不管是人世间,还是三界之内,众生万物,一切都是生命,没有任何高低贵贱之分。

众生平等!

可是偏偏,在我们的世界,人类永远都自以为是,目空一切自然法则,自视为天底下最高级的东西,可以凭借人类的智慧,主宰一切,甚至是其他动物的命运。

可以我们都忘了,因果循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而这个时候,就是人死之后到了阴间的时候,你在世时所做的一切事,都会在阴间做个了结,也就是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

所以,这就是命!

我们能做的,就是岂可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我们能改变的,只要做好事,为来世积阴德。

我们捂着鼻子往前走,可是走着走着,我就感觉不对劲儿了。

在我们的四周,前后左右,渐渐地围拢过来越来越多的黑狗,鸡,鸭,鹅,猪,还有因为天黑看不清的动物,反正黑压压的一片,把我们团团围住。

我仿佛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我们七个人故意把道袍往外扯了扯,想借助道袍震慑这些动物,可没想到,它们以为我们这是在挑衅,反而对我们龇牙咧嘴,前腿刨着地,随时都有可能向我们发动攻击。

我们真的怕了!

“安妮,安妮,快管管你们家的宠物啊!”

胖子吓得声音都颤抖了,对白安妮求助道。

这一章,有点儿血腥,有点儿暴力!!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 牛头马面

白安妮骂了胖子一句:

“滚!”

胖子不敢再多说一句。

但是白安妮还是挺身而出,把我们一个个护在身后。

可是那些动物,就跟瞎了眼一样,看到白安妮,居然依旧无动于衷啊,龇牙咧嘴,越来越向我们逼近。

十殿阎王女儿,竟然也震慑不了它们!

怎么办?

我们赶紧转身,向校长大人求救。

可是,校长大人这时候,跟我们玩失踪啊。

校长大人,还站在望乡台下面,没有跟过来,和一个阴兵在聊天,有说有笑,别提过开心了。

我们校长大人扯破了喉咙喊:

“校长大人,快来救救我们!”

可明明很近的距离,校长大人跟没听见一样,还在唠嗑。

我去,这个不负责任的掌门人,怎么带的队伍。

怎么办?

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啊。

没有黄纸符,驱动不了茅山术啊。

杨斌和文捷都已经撸起袖子打算赤身肉搏了。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我的两个小太阳,还有我试用过的那个有眼无珠男人的引雷咒。

不管有没有用,性命攸关,我都要试一试。

可是这时候白安妮却对我们说:

“都不要轻举妄动,敌不动,我不动,这里是阴间,不是阳间,我们不可以乱来,以免扰乱阴间秩序。”

这妮子什么理论啊?

命都要没了,还不让我们乱来。

果然是十殿阎王的女儿啊,这个时候了,还一心维护她们家秩序。

那些动物由恶狗带头,在距离我们不足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虽然停了,但是依旧凶相鄙陋,目露凶光。

但是我却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些动物的视线,似乎都不在我们身上,而是集中到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就是胖子。

胖子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连连后退,扯着白安妮的衣角,惊恐不安地问道:

“安妮,你看到了没?它们为什么都看着我啊?我好害怕,安妮,你别让它们看我啊。”

本以为能从白安妮那里得到些安全感,谁知道白安妮对胖子说:

“你活该,自作孽不可活,就知道吃吃吃,天天吃肉,还什么肉都吃,被人家找上门了吧?你要是吃素,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胖子没想到这些动物跟他吃的那些肉有关啊,连忙对白安妮保证道:

“安妮,你快把它们弄走啊,我以后再也不吃肉了,一点儿也不吃了。”

白安妮就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惊讶道:

“胖子,你确定?以后一点儿肉都不吃了?”

被白安妮这样一问,胖子顿时动摇了:

“我,我……”

就在这时,那些动物,准备对着我们发动攻击了。

它们开始尝试靠近我们。

不过那些动物并没有正面攻击我们,而是想方设法攻击我们的两侧。

它们往我们右边走,我们也转过身,和它们在这半路上,转起圈儿来了。

转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它们的目标,是胖子。

不管胖子怎么动,它们都时刻盯着胖子,所以才和我们这样的周旋着。

胖子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躲到我们身后,对我们喊道:

“弟兄们,快把我围起来啊,围起来。”

不管怎么着,我们是一体的,在面临大敌的时候,我们要团结,不能眼睁睁看着胖子被恶狗叼去,在我们明白了这些动物的意图之后,虽然危险重重,但我们还是把胖子给围了起来,就连尹沫和王志赫,也没有犹豫一下,就凑了上来。

也许这就是患难之中见真情吧。

这些动物见我们把胖子包围起来之后,便气急败坏地对我们又是呲牙又是咧嘴的,应该是在威胁我们吧。

在确定我们不会让开之后,它们准备发动攻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感都到了两股极其强烈的气息,从恶狗岭伸出传来。

这两股气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然后我们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

“孽畜,还不快住手!”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熟悉的台词。

校长大人,您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您以为这是《西游记》里面的妖怪吗,您还用人家的台词?

可是我们一回头,没有校长大人的影子。

校长大人正跟人家道别,根本没有过来,更没有说那句烂台词。

但是那些动物,却突然停了下来。

它们的那副凶神恶煞顿时换了一副乖乖的面孔,非常温顺地转过身,恶狗走到了最前面,摇着尾巴,双腿屈膝,蹲了下来,似乎要迎接什么人。

可能是什么人呢?

什么人会救我们?

那两道气息?

两个人。

什么人会救我们呢?

我们也都伸着脖子,望着前方,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不多时,我们看到,远处的半空中,轻飘飘飞来一头牛,一匹马。

天上有牛在飞,我终于见到了。

如果不是牛的旁边还有一匹马,我还真会认为,有人在吹牛皮啊。

不过当那头牛,那匹马在我们面前缓缓降落之后,我们瞬间被吓得一身冷汗,双腿发软,和那些温顺的动物一样,不自觉地就蹲了下去,就差要给他们跪下了。

这哪里是一头牛,一匹马!

牛头人身,马头人身。

牛头人身手持钢叉,马头人身手持长枪。

阴间两大使者:

牛头,马面!

和黑白无常平起平坐的人物。

我今天终于见到这两位的庐山真面目了,心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害怕。

可是我们都不敢抬头看他们,就像是放了暑假,在大街上看到自己的班主任,赶紧逃之夭夭,唯恐避之不及,就是那种打心底里面的畏惧。

牛头马面降落之后,牛头对着那些动物,伸手一指,说了一句:

“去!”

那些动物,在恶狗的带领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牛头马面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不敢抬头,只看到了两双官靴,在我的眼前站定,不过却不是站在我的面前,而是站在了白安妮的面前。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们都被吓得不敢抬头,可是白安妮就跟没事儿一样,一直站着,直面牛头马面。

人家是十殿阎王的女儿啊,怎么着也算是个公主吧,牛头马面虽然是地府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作为阴差,见到了他们的公主,怎么着也要请个安,问个好吧。

我等着牛头马面跟白安妮说些什么,可是等了好久,牛头马面都没有开口,就这么站在白安妮的跟前。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道牛头马面两个人小声嘀咕着什么,声音很小,听不清楚。

两人嘀咕了一阵,居然无视白安妮,走了。

从白安妮面前经过,向我们后面走了。

我和胖子傻眼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牛头马面的权力都那么大了?大到连十殿阎王的女儿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应该啊。

难道是白安妮离开地府太长时间了,模样变了?变得牛头马面认不出来了?

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解释的通的理由。

白安妮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这牛头马面是瞎了眼了吗,模样会变,眼睛不会变啊。

恶狗离开了,牛头马面也走了,我们也站起来。

胖子这货和我一样,知道白安妮的身份,也对牛头马面不拜见白安妮感到不可思议,站起来问白安妮:

“安妮,你整容了吗?”

我去,我真的又要一口血吐出来了。

胖子这货的思维,果真是奇葩啊,这他也想得出来。

但是,这也是另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白安妮没好气地对胖子爆粗口:

“整你大爷。”

而我则想到了在月牙湖里面,那鲤鱼精城主在锁住白安妮脖子,即将要了白安妮命的时候,看到了白安妮脖子里的什么东西,认出了白安妮的身份。

我也问白安妮: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看看你的脖子啊?”

谁知道白安妮更加恼怒,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怒斥道:

“你变态啊你!”

一巴掌扇的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我哪里变态了?

我只是想让你亮出自己的身份而已,这样大家都是熟人,也好办事嘛。

这妮子,喜怒无常啊。

可是我又不敢说什么,这时候,绝对不能顶撞这个小魔女,得罪了她,可没有好果子吃,不知道怎么整你呢,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继续往前走?

谁知道那些恶狗动物会不会再出现啊。

这次是牛头马面救我们,下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牛头马面人呢?

我们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牛头马面拱手对着刚刚赶上我们的校长大人非常恭敬地说道:

“徐掌门驾临地府,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徐掌门海涵。”

校长大人同样拱手作揖:

“二位阴差大人辛苦了,有劳,有劳。”

然后牛头马面对着校长大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掌门,请。”

“二位请。”

我去,想不到,我们的校长大人,在阴间,有如此崇高的威望啊。

就连牛头马面这么有头有脸的人,都对我们校长大人如此的恭敬,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这俩人,就是个给校长大人带路的啊。

再看看白安妮,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你这地府的公主的身份,还比不过一个茅山正道的掌门人。

我都怀疑,白安妮是不是十殿阎王亲生的了。

牛头马面引着校长大人重新来到我们的前面,有了校长大人这个硬后台,我们也都不怎么害怕了。

这牛头马面,除了那个牛头和马面,和我们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嘛,衣着啊身高啊什么的。

牛头马面并没有领着我们沿着恶狗岭这条路往前走,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同时挥动着右手,嘴里面念动咒语,看不懂他们使用了什么法术,在恶狗岭这条路上,又分出一条小路来。

两人又对着我们校长大人说了一句“徐掌门请”之后,就在前面带路,引着我们向前走去。

这就是所谓的走后门吗?

我们走在这条路上,再也没有遇到什么恶狗,也没有再见到亡魂。

按照邻家阿姨老师所将,过了恶狗岭,就是金鸡山,金鸡山后面一站是迷魂殿。

我们都做好又要经历在恶狗岭那样的遭遇,可是走了好久,没有看到一只金鸡,也没有遇到迷魂殿,反而是碰到了越来越多的阴差。

这些阴差跟在黄泉路上碰到的那些押解亡魂的阴兵不同,他们都穿着各式各样的类似于官府一样的衣服,看样子,都是有身份的阴官。

不过这些阴差,和牛头马面一样,一看到我们校长大人,都赶紧跑过来向我们校长大人作揖问好。

这时我才懂得,为什么我们在黄泉路上,没有人注意到我们了。

那些押解亡魂的人,都是无名小卒的阴兵,自然不认识我们不知道校长大人的身份了,但是我们现在遇到的,都是地府的阴官,堂堂的茅山正道掌门人,他们不会不认得。

也我们眼前的则条路,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直通阴曹地府。

我们一直往前走,脚下的路越来越宽,前面也越来越宽敞,越来越亮。

可是,我们累了。

真的走不动了。

这一路,从下了阴间,就惊心动魄,担惊受怕的,身心疲惫啊。

我们一个个蹲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校长大人看到我们这样,对我们说:

“打起精神,再坚持一下,快了,马上到了,前面就是阴曹地府了。”

校长大人话刚落下,我们一抬头,想看看前面的路还有多远,就看到一座城映入眼帘。

这座城,给人什么感觉呢?

就好像我们古代城池,有城墙,城门,城门楼。

远远望去,城门外驻扎着许许多多的阴兵把守,喝过迷魂水的亡魂,排着队,安安静静地一一进入城中。

说实话,没有任何感觉。

我以为看到阴曹地府,我会害怕。

可是这座城,我感觉不到一丝阴曹地府離都城的那种恐怖的氛围。

就是一座普普通通人来人往的城池。

可它的的确确就是阴曹地府,阴间的核心地带,白安妮的老家,所有亡魂鬼魂汇聚的地方,那所谓的阴间的首都。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天子殿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白安妮在前面催促道:

“墨迹什么,快走!”

你这妮子,你马上到家了,你当然想快点儿了,可是这个地方,是我们的梦魇啊。

我们几个磨磨唧唧往前走。

不多时,便来到了城下。

刚刚站定,我就感受到了空前的压抑的气息。

向上看,我看不到星辰日月,向下看,更看不到土地埃尘。

眼前的那些亡魂,就跟丢了魂一样,没有表情,没有喊叫,木讷地排着队等候着一一进入酆都城,那些负责的阴兵,同样是没有任何声音,机械地做着一些列的动作。

如果不是眼前这些亡魂和阴兵,你会觉得,这是一座死城,不,比死城还要死寂。

我也看到了城门两旁,邻家阿姨老师所说的那副对联:

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

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

的确是没有横批,只有一块黑匾,“酆都城”三个金漆大字挂在城门中央。

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让人敬畏胆寒。

我们的出现,打乱了原本平静的秩序,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们看来。

我们瞬间不敢动了。

什么情况?

我们还没弄明白的时候,那些驻守在城门外的阴兵,突然齐刷刷地转过身,向前一步,对着我们俯首,不过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不用说,肯定是在向白安妮作揖了。

他们的公主回来了。

但是令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的校长大人从最后面来到了最前面,向那些阴兵们摆摆手:

“各位官差大人快快起身,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啊,公务要紧。”

校长大人说完,那些阴兵才敢起身,又重新恢复了工作。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白安妮被赤裸裸的无视了啊。

难道这妮子,真的不是亲生的?还是真像胖子所说,整容了啊,整的连她们家的门卫都认不出来了。

管他呢,反正这个时候,我还是感觉很爽啊有没有!

高高在上的一种自豪感。

虽然不是给我们作揖,但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校长大人,我们的虚荣心,还是极大地满足了一下下。

然后牛头马面就对校长大人说:

“徐掌门,下官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再送徐掌门了,就先行告退,徐掌门您请。”

校长大人也客气道:

“有劳两位,感激不尽,感激不尽,他日定当登门道谢。”

说完牛头马面便转身离开。

校长大人这次没有在后面断后了,而是走在我们前面:

“走,进城。”

我们便在校长大人的带领下,向城门走去。

穿过城门,进入酆都城。

和其他的城池只有一条大道不同,这酆都城里外面是一道城门,但是面却共有两道城门,而且在二道门和头道门之间有两盏灯火高高悬空漂浮,却纹丝不动。

一盏光亮无比,一盏昏暗黑沉。

我知道这暗灯走下去会进入玉雕成的二道门,而二道门的目的地,就是亡魂的去处,十殿阎王,十八层地狱。

但是校长大人说了,我们这次下地府,首先是要拜见判官,后去十殿阎王那里递交陈情书,所以校长大人带着我们顺着亮灯,进入了第一道门。

今去之后,就是一条一眼望不到边的小路,小路笔直无比,没有一点弯曲,可是这路上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灯,没有路障什么的,不过却灯火通明,无比的明亮。

我们刚走了几步,校长大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把白安妮叫到身边,耳语说了几句,白安妮点点头。

但是我能看出来,白安妮明显的心不在焉,六神无主的样子。

这也可以理解,在自己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自己家人给无视了,心里能好受才怪咧。

白安妮从校长大人那儿离开之后,就把我们几个给喊到了她身边,要给我们讲解阴间四大判官的事。

原来校长大人要趁着这个空隙,让白安妮给我们上课的啊。

不过讲就讲吧,待会我们要面见那个掌握着我们生死的判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提前了解一下他的秉性,没有坏处。

然后,白安妮深呼了一口气,给我们讲了起来。

白安妮就好像是一个导游,先从这两道门讲起来。

原来的时候,这里就是两道门,通向不同的地方。

第二道门,我们就不多说了,通向地府的各种行政单位各个组织机构的,我们重点说这第二道门,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路,他的目的地,是地府的至高无上权威的地方——天子殿。

天子殿,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就是皇宫啊,皇帝住的地方。

可是偏偏,现在的天子殿里面,并没有住着什么天子,什么皇帝,而是判官。

这是怎么回事?

判官住在天子殿,这在等级森严的地府,怎么被允许,这绝对是造反嘛要拉出去砍头的。

虽然阴曹地府没有皇帝,但是有阎王爷啊。

判官住天子殿,那阎王爷住哪里?

没错,这天子殿,曾经就是阴间的最高统治者,阎王办公和住的地方。

但是你们要知道,阎王早就已经位列仙班了,成仙了啊,上天庭了,天庭住惯了,谁还愿意住这黑不拉几的地方啊。

所以阴间的事,除了那些重大的事,他早就不亲自过问了,他把阴间的大小事,都交给四大判官全权负责,并且让他们搬进自己的府邸。

从这件事当中就可以看出来,这四大判官,在阴曹地府的地位,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十殿阎王也望尘莫及啊。

接着再来说说这阴间的四大判官。

既然是判官,职责就是审判来到冥府的幽魂,但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他们的权力,可远不止这些。

四大判官分别为:赏善司、罚恶司、察查司、阴律司。

这四个人,都是历史上有名的人。

赏善司唐相魏征,罚恶司圣君钟馗,察查司宋朝陆之道,阴律司掌生死簿崔珏,由名称可以判断,他们的四个人各司其职,只能都不相同。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章 阴间四大判官

接下来白安妮给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四大判官的来历。

首先是赏善司:魏征。

魏征大家都知道吧?历史上都学过,就是那个“一代名相”。

魏征本来是唐太宗的辅国大臣,直言敢谏,不惧皇威,经常在朝堂上和唐太宗争得面红耳赤,死后被阎王收入麾下,司掌赏善一任,执掌善薄,身着绿袍,负责根据鬼魂生前所行善举,给予奖赏。

魏征最为著名的故事,自然是梦斩泾河龙王了。

在《西游记》中,泾河龙王与道士袁守城打赌,故意克扣雨水点数,玉帝命人曹官魏征斩他,泾河龙王连忙去求唐太宗李世民帮忙,李世民故意拉着魏征下棋拖延行刑,结果魏征在梦中将龙王斩了,午时三刻后天上掉下一龙头,可把唐太宗坑苦了。

罚恶司:钟馗

钟馗,又称鬼王,又称天师,身着紫袍,怒目圆睁。凡来报到的鬼魂,显明善恶、区分好坏。生前作恶的坏鬼全部由他处置,有关钟馗的传说多不胜数,什么钟馗捉鬼,钟馗嫁妹不胜枚举。

钟馗本是一个凡夫俗子,怎么就成了阴间的判官呢?

话说钟馗本来是一寒窗苦读的秀才,才华横溢,文采斐然,一举考取了科考头名状元,然而由于其相貌丑陋,狰狞可怖,导致皇帝不喜,居然活生生将他的状元抹掉,气的钟馗撞柱而死。阎王可怜他身世悲惨,任命他做了罚恶判官。

在地府,钟馗身着紫袍,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生前作恶的坏人全部由他处置,他根据阎罗王的“四不四无”原则量刑,四不——不忠、不孝、不悌、不信;四无——无礼、无义、无廉、无耻,轻罪轻罚,重罪重罚,再交十殿阎王送到罚恶刑台上,送往十八层地狱,直到刑满,再交轮回殿,拉去变牛变马,变虫变狗等等,重返阳世。

由于钟馗和我们茅山道士渊源颇深,所以今后我们还会再详细介绍,这里就不过多说。

第三位判官,察查司:陆之道。

陆之道是宋朝人士,说起他,可能你们没有人知道,但是一提到“陆判官”,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死后做了阴司查察的判官,双目如电,刚直不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职责查明善恶,并和赏善、罚恶两位判官明断案情。另外,他就是聊斋中的陆判官。

《聊斋志异》中曾言,凌阳书生朱尔旦与人打赌,去阴曹地府里将最凶恶的陆判官神像搬来,朱尔旦为人蠢钝,真的将神像搬来。半夜时分陆判官显灵,与朱尔旦饮酒畅谈,结为好友,陆判不仅给朱尔旦换了聪慧之心,还为他的妻子换了颗美人头,只留脖颈间一条红线,可谓神技。

关于陆判官,最著名的传说就是和牛头马面有关的“陆判换首”了。

说是陆判虽是“判官”,但是并不判鬼之生死轮回,他做的是判官的职位,却并不行使判官的职能。

为什么呢?因为他有一手高超的医术。

所以阎王爷就叫他在冥界开了一家药铺,做了郎中。

陆判在阴间地位极高,是一众阴差们巴结的对象,没有人敢得罪他。

其一呢,是因为阎王、阴差阴官们也有不舒服的时候,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人家陆判来诊治。

第二个原因,众鬼们都记得“牛头,马面”的下场,想当初,牛头,马面并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也是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可因为得罪了陆判,在治病的时候,被陆判暗中动了手脚。把牛和马的头硬生生地给换到了两人的身上。变成了“牛头、马面”。

有此前车之鉴,众阴差们对陆判敬如神明,在陆判眼前大气也不敢出了。

这个传说的真假我们不得而知,但是陆判官并不是只有虚位,没有职权啊,其职责是让善者得到善报,好事得到弘扬,使恶者受到应得的惩处,并为冤者平反昭雪。

最后我们要说的是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阴律司:崔珏。

崔珏是驰名地府的头号人物,红袍玉带,左手执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笔,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西。

《西游记》记载,此公姓崔名珏,在唐太宗李世民驾下为臣,官拜兹州县令,后升至礼部侍郎,与丞相魏征过从甚密结为至交。生前为官清正,死后当了阎王最亲信的查案判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权冠古今,你们看他手握“生死薄”和勾魂笔,只需一勾一点,谁该死谁该活便只在须臾之间。

在一些神话传说中,有许多崔珏断案的传说,其中以“明断恶虎伤人案”的故事流传最广。

说是长子县西南与沁水交界处有一大山,名叫雕黄岭,旧时常有猛兽出没。有一天,有一个樵夫上山砍柴被猛虎吃掉,他的寡母痛不欲生,上堂喊冤,崔珏即刻发牌,差衙役孟宪持符牒上山拘虎。先在山神庙前将符牒诵读后供在神案,随即有一虎从庙后窜出,衔符至宪前,任其用铁链绑缚。恶虎被拘至县衙,珏立刻升堂讯。堂上,珏历数恶虎伤人之罪,恶虎连连点头。最后判决:“啖食人命,罪当不赦。”虎便触阶而死。

当然民间有关崔判官的传说中,说他因重情而徇私的故事很多,《西游记》里描写得淋漓尽致。

在《西游记》第十、十一回里,他的名字叫崔珏。在《西游记》第十、十一回里叙述了泾河龙王与袁守诚打赌,错行雨布,被唐王李世民的老臣魏征梦斩,泾河龙王要唐王还命,整得唐王日夜不得安宁,最后重病而亡。再他死前,魏征奏道:“陛下宽心,臣有一事,管保陛下长生。”太宗道:“病势以入膏肓,命将危矣,如何保得?”征云道:“臣有书一封,进与陛下,捎去到冥司,付丰都判官崔珏。”太宗道:“崔珏是谁?”征云道:“崔珏乃是太上先皇帝驾前之臣,先受兹州令,后升礼部侍郎。再日与臣八拜为交,相知甚厚。他如今已死,现在阴司做掌生死文簿的丰都判官,梦中常与臣相会。此去若将此书付与他,他念微臣薄分,必然放陛下回来。管教魂魄还阳世,定取龙颜转帝都。”李世民死后来到酆都阴司,崔珏跪拜路旁相迎。

崔珏看了魏征的信,满心欢喜道:“魏人曹前日梦斩老龙一事,臣已早知,甚是夸奖不尽。又蒙他早晚看顾臣的子孙,今日既有书来,陛下宽心,微臣管送陛下还阳,重登玉阙”。

进了“幽冥地府”接受十殿阎王审查时,十王要看生死簿,审查李世民阳寿是否已终。崔判急转司房,将天下王国国王天禄总簿,先逐一检阅。只见南赡部州大唐太宗皇帝注定贞观一十三年。崔判官吃了一惊,急取浓墨大笔,将“一”字添了两画,才将簿子呈上。十王看后问:“陛下登基多少年了?”太宗道:“朕即位,今一十三年了。”阎王道:“陛下宽心勿虑,还有二十年阳寿。此一来已是对案明白,请返本还阳。”

就这样,崔判官亲自把李世民送还了阳间,让他又枉登了二十年皇位。

究竟是有了崔判官的民间传说,吴承恩才写进《西游记》?还是有了《西游记》中崔判的故事,酆都才有了鬼城中的崔判?一句两句是难以说清的。但有一点可以说明,传说阴间判官最正直无私,如此看来的确如此,并非是趋炎附势之徒。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一章 拜访阴官大人

我们一直往前走,走了将近一小时,才来到了一座宫殿前。

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烟雾缭绕,即便是在阴曹地府,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不愧是阎王爷的地方。

站在宫殿的大门前,我就感受到了宫殿的气势磅礴,我们北京的紫荆城,也不过如此吧。

抬眼看,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三个大字:

天子殿。

大门的两旁,两块竖匾上同样龙飞凤舞题着一副对联:

赏善官无私情私贿;

罚恶司有公道公平。

这应该是阎王爷位列仙班,四大判官搬进天子殿之后才题上去的。

我们正仔细观察着天子殿的时候,胖子这货“扑通”一下就对着天子殿大门给跪下来了。

“胖子,你干嘛?”

“我就拜拜,我心里发慌,不拜总觉得不舒服。”

被胖子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意识到,我们这是在哪?

我们在天子殿啊,四大判官就在里面啊。

我顿时紧张了。

我感觉到心里面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头压住,嘴巴不停地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纵使怎么克制,可是也无法平息我内心的紧张与恐惧。

不单单是我,文捷他们也都紧张了起来,每个人都神色慌张,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在门口徘徊不定地踱着步,惶恐不安地看着天子殿的大门,可是看一眼又立刻缩了回来。

就好像是犯了滔天大错的臣子,即将要面见皇帝的心情一样,感觉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了。

我们马上就要见到判官了。

我们的命,可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啊,待会儿见到他们,该说什么,该做些什么啊?

要不要开口打招呼?要不要做个自我介绍?

可是该怎么称呼他们?

喊叔叔?喊大伯?不对。

喊大哥?更不行了。

难道称呼判官大人?也感觉不合适。

万一要是出言不逊,惹怒了他们,那可是分分钟要我们的命啊。

校长大人都走到门口了,还不教我们进去之后要怎么办,您好歹也叮嘱两句啊,一到地府就要面见这四尊大神,我们没经验啊。

宝宝们怕啊我的校长大人。

但是我们的校长大人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似乎如串亲戚一般,踏步就进去了。

我们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啊。

文捷杨斌他们一窝蜂就紧跟在校长大人后面,把我和胖子落在了身后。

这个时候紧跟校长大人才会有安全感,可是我和胖子被挤得无法靠近校长大人。

我对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会意,我们俩便一左一右,跟上了白安妮,把白安妮夹在中间。

怎么着也是十殿阎王的女儿吧,那些大小的阴兵阴差认不出来,这四大判官什么人,对谁都知根知底吧,什么人看一眼都能看到出他祖宗八代来。

这白安妮就算是离开时间长,模样变了,就算是整过容,即便是她化成灰,那四大判官也能一眼就认出来啊。

只要白安妮肯替我们美言几句,那就不会出什么事。

我和胖子一人拽着白安妮的衣角,我对白安妮说:

“安妮,凭咱们三个之间过命的交情,待会儿你可得罩着我和胖子啊。”

谁知道白安妮,把我和胖子的手打开,冷酷,无情地说:

“拿开你们的脏手,谁认识你们!”

说完,就独自进去了。

我去,这妮子,翻脸不认人啊。

我对着白安妮喊道:

“白安妮,你可是拿了我的夜明珠啊,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白安妮头都没回,跟上了校长他们。

我去,这妮子,什么时候都靠不住啊。

我狠狠瞪胖子一眼,抱怨道:

“这种女人,你说你喜欢她什么?她有哪点儿值得你爱的死去活来的?”

谁知道胖子这货恬不知耻地意淫道:

“我就喜欢她这股桀骜不驯的劲儿,特立独行,那种乖巧可爱的,我还不喜欢咧,怎么了,不行啊。”

“滚滚滚,看你那贱样,你就是受虐的命。待会儿惹恼了判官,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喜欢。”

话虽然这样说,但我隐隐感觉,白安妮今天好不对劲儿。

我刚刚拽她衣角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她刚刚打我的时候,用力非常大,这不是白安妮的作风,虽然她撒泼起来没人拦得住,打起人来也是家常便饭,但是以前她不管怎么打,怎么闹,都是收着力的,但是这一次,确实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手上,明显是情绪有些失控。

虽然她极力压制她的情绪,表面上心如止水,面无表情,但是身体的反应不会说谎,白安妮在激动,也许是和我们一样,在害怕。

我就纳闷了,你一个十殿阎王的女儿,你激动个毛线啊,你害怕个毛线啊。

这天子殿,你小时候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吧,所不定穿开裆裤的时候,还在里面小便咧,你至于这么紧张嘛。

我们才是真正的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好吧,想找个靠山都找不到,前途未卜,生死未明啊。

我和胖子赶紧也跟了过去。

进了殿门,左右看看,才发现,这哪里是宫殿,简直是一座四合院啊。

这大门也是偏门,大门的东南西北各有一座大殿,校长大人领着我们,向左边的大殿走去。

来到那大殿门口,大门紧闭,大门上写着“赏善司”三个大字。

这里应该是赏善司魏征的府邸。

我们以为校长大人会带我们进去拜访一下魏征,原本紧张畏惧的心里又激动了起来。

魏征,历史人物啊,我们居然要见到历史书上的人物了,怎么也不敢想象。

但是校长大人却让我们在此等候,他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校长大人就是不给我们一个见证历史的机会啊。

但是校长大人进去之后没有三分钟就出来了,脸上挂着笑容。

就这么一会儿就结束了?

感觉就好像有事路过好朋友家里,登门招呼一声就可以了。

接着校长大人又领着我们,到正对大门左边的大殿罚恶司钟馗的府邸、右边的大殿察查司陆之道的府邸一一拜访,当然还是我们在门口候着,他一个人进去。

拜访完之后,一共才用了不到十分钟。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生死薄、判官笔

最后,校长大人才领着我们,向正对着大门的那座大殿走去。

不用说,这座大殿的主人,正是驰名阴曹地府的头号人物阴律司崔珏了。

从这四座宫殿的位置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同为阴间四大判官,但是他们的地位是不同的,阴律司崔珏了自然是四人当中地位最高的了。

而他,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其他三位判官我们都没有拜见,这崔判官,是一定要见了。

我们来到大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正要跟随着校长大人进去的时候,校长大人居然停了下来。

校长大人突然站到了我们的身后,说道:

“你们先进。”

我当即就很想骂街的有没有!

有这样的校长吗?

有这样专门坑学生的吗?

您退缩也要分时候啊,这个时候就该你上啊。

但是校长大人给出了理由:

“头一次见面,你们先进去,表示你们对他的尊重,这也是一种礼节。”

我表示这理由很牵强有没有!

可是我们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校长啊。

但是没人敢迈出一步。

我探出头,想看看大殿内的情景,可什么还没看清呢,就立刻缩了回来。

我害怕啊。

“你们这样墨迹,让崔判官等急了,那可是很没有礼貌的,那你们就没有好果子吃了,我告诉你们,他这个人可是很小气的,瑕疵必报的。”

校长大人背着手,背对着我们说道。

“大爷的,有什么可怕的,再大的官儿,不也是鬼吗,我们茅山道士,还能怕鬼不成,走,我们进去,他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

我话音刚落,胖子带着头,和文捷他们纷纷为我竖起了大拇指。

“梳子,英雄!佩服,佩服。”

然后,他们转身,为我让出了一条路。

让我自己先走。

没义气。

我故意对着胖子唱到:

“情和义,值千金,上刀山,下火海……”

胖子这货一直望着白安妮,故意装作没有听见。

大爷!

走就走,谁怕谁!

这个时候,不能被瞧不起。

我咬咬牙,慢慢向前挪动脚步。

但是走到白安妮身边的时候,我灵机一动,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然后趁着脚步慌乱的时候,我用力推了白安妮一把,把白安妮推了进去。

我装模作样地立刻跟了过去:

“白安妮,你没事吧?你没摔着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安妮一把把我推开,骂道:

“胆小鬼!”

然后,一个人进去了。

这时候胖子文捷他们也都进来了。

胖子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怒道;

“梳子,你刚刚有没有占安妮的便宜?快说。”

我晕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蠢货,脑子里还在想这些。

“你要是再废话,白安妮可就要一个人面对崔判官了。”

胖子又骂了我两句,才放下去,跟了过去。

进入殿中,殿内的布局,就好像是古时候县令升堂问案为民伸冤的地方。

殿内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陈设什么办公的设备啊家具啊什么的。

我们一直往里面走,在最里面的文案桌前停了下来。

我真的怀疑,这里是不是崔判官的府邸。

怎么会没有一个人,这崔判官办公生活,不需要手下的吗?

至少丫鬟佣人不得几十个嘛。

再说这殿内,也太简陋了吧,就那文案桌前有一张椅子,诺大的宫殿内,连张多余的凳子都没有。

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发现崔判官的影子。

最后我们的视线,集中在了那张文案桌子上。

因为我们看到了文案桌子上,放着一个就跟我们语文课本那么大却很薄的本子,我们踮着脚,看到那本子上,写着三个鲜红的大字:

生死簿。

在生死薄的旁边,还摆放着一杆如人的胳膊那么粗的毛笔。

判官笔。

我们不禁擦亮了双眼,看了好久。

这不是生死簿和判官笔还能是什么!

这两个神物,见过随便一个,如果我们出去了,就可以吹嘘一辈子啊。

我们的名字,就被写在生死簿上的某一页当中,我们的性命,就在那竿判官笔下啊。

白安妮在路上给我们讲过了,小小一本生死簿上,可以查到所有人的功过来历,直接控制阳世所有人的生死,一旦被定下死期,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是逃不过的,其功能之强,就连神话传说中文王山河鼎、解离决、无双棍等天上地下最强的法宝、仙术也难及其万一,且生死簿作用范围———距离无限大,无须见面,只要有姓名、生辰八字即可置人于死地,而且从表面上看来,死者死因可以是任何一种情况,断不会怀疑到生死簿主人身上。

至于这生死簿和判官笔的来历,相传在蛮荒时期,后土娘娘身化轮回于血海,建立六道轮回。分为三善道为天道、人间道、修罗道;三恶道为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因为有了这六道轮回,然后又有阎王,所以才有了地府之称,因此为了维护地府的秩序,就需要有一东西来判定死物如何进入轮回。因此,在天道作用下,巫妖大战中巫族退居地府,后来又降下了轮回笔和生死薄。后世说的判官笔就是轮回笔,只是轮回笔一般掌握在判官手中,因此就称了判官笔。

我们不管这传说的真假,有一点可以确定,判官笔和生死簿,就是所有人类的命运。

而掌握着人类命运的,就是这生死簿和判官笔的主人——崔判官。

可是,崔判官人呢?

从我们进入大殿内,就没有看到一个人的踪影。

空空如也。

总不能这阴间的行政机构,也和我们阳间一样,有休息日吧?

我们来的这么不凑巧,正好赶上了人家今天休息?

那我们不是白跑一趟,白白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啊。

可是今儿的日子,不是周末啊。

再说了,就算是休息,那生死簿和判官笔,如此重要的东西,居然就随随便便放在桌子上,还大门敞开着,就不怕出了什么意外吗?

怎么办?

是进是退,谁能告诉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们转过身,校长大人这时候还没有进来。

校长大人,您还真能沉得住气啊。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判官耍流氓

我们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撤!

此时不撤,更待何时啊!

可是我们刚抬脚走,就听到大殿后面一阵咳嗽声。

“咳咳咳……”

原来有人,我们几个人又停了下来。

不多时,从殿后走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大概有五六十岁,跟我们的校长大人相仿,头顶一顶乌纱帽,身穿一袭红色官袍,气度不凡,跟我们那位身着金丝道袍的校长大人相比,有过之而不及啊。

我一看着这个人,顿时想起了白安妮刚刚给我们介绍崔判官的时候,对他的描述:

头顶乌纱,腰围犀角。手擎牙笏,身着络袍。脚踏一双粉底靴,登云促雾,怀揣一本生死簿,注定存亡,鬓发蓬松飘耳上,胡须飞舞绕腮旁。昔日曾为唐国相,如今掌案侍阎王。

对比一番,虽然他没有怀抱生死簿,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大名鼎鼎的崔判官还能是谁!

我没有任何的犹豫,“噗通”一声留给跪下了。

不是我胆儿小没出息,更不是我骨子里的奴性,实在是,面对这样的大官儿,我无力抗拒啊。

我刚跪下来,胖子也跟着我“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我心想这货终于脑子开窍了一回啊,也看出来走出来的的人就是崔判官,知道下跪。

但我错了。

我又一次高看这货了。

胖子极其小心地凑到我耳边问道:

“梳子,你发现什么了?干嘛突然跪下来?”

我……

我去你大爷的啊。

我非常,极其,特别无语的有没有!

你没看出来你跪个毛线啊。

这个智商,实在是令人捉急啊!

我问胖子:

“那你为什么跪下来?你发现什么了?”

胖子如实回答:

“我看你跪下来,我就跪下来了啊,我哪里发现什么了。”

我更加无语了!

我用眼神看了看崔判官,小心翼翼地告诉胖子:

“他就是崔判官。”

胖子先是一愣,抬头看了看崔判官,瞬间汗就出来了,毕恭毕敬地对着崔判官就给叩了下去,头都不敢抬。

得,比我还怂!

我心里平衡些了。

然后,小白文捷他们也都猜测出来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跟我一样,纷纷跪了下来。

只剩下了白安妮一个人还在站着。

硬气!

牛气!

十殿阎王女儿的身份,果然不是盖的,见到地府头号人物还可以如此的淡定。

不过我看到白安妮虽然没有跪下,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也许是崔判官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白安妮也Hold不住啊。

崔判官来到我们面前,按说白安妮这次就她自己站着,位置也足够显眼了,可是崔判官居然从她面前跟她来了个擦肩而过,看都没有看白安妮一眼啊。

这妮子,又一次被无视了。

此时此刻,我很想知道,白安妮心里在想些什么啊。

我们七个人并成两排跪着,崔判官从小白开始,也没说让我们起来,半蹲下来,伸出手把托着小白的下巴,把小白的头抬了起来。

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有没有!

赤裸裸的耍流氓啊。

大庭广众之下,调戏美男子,还有王法吗?

我们以为崔判官会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老人家对着小白左瞅瞅,右瞅瞅,然后轻微地点了点头,又给放下了。

这是嘛意思?

接着是尹沫、王志赫他们,同样的动作,看过之后,这一次连头都没有点了,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

到了杨斌和文捷,崔判官居然对着他们俩摇了摇头。

这阴间,也成了看脸的世界了吗?

可这是在选茅山道士,不是选美啊,再怎么帅,也没用啊。

最后是我和胖子。

崔判官在我面前站了好久,没有托我的下巴,也没有摇头。

您这是满意啊还是不满意啊。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崔判官居然对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站起来。

我立刻站了起来。

他绕着我,走了两圈儿,又在我前面停了下来。

“啧啧啧……”

您这是几个意思啊?

我是大气都不敢喘啊,您这还有完没完了,我要不要走两步给您瞧瞧?

又过了一会儿,崔判官居然对着我,在摇了摇头之后,又叹惜了两声。

叹惜声。

那种失望的,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的叹惜声。

我去,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

我的模样,有那么次吗?

然后,崔判官就把视线转到胖子身上,没看上两眼,直接来了一句:

“唉,唉,唉!”

接着,崔判官像是故意一样,对着门口大声说道:

“徐老头的眼光,是越来越次了,收的徒弟,一代不如一代,都是些歪瓜裂枣啊!”

我们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

判官大人,您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很伤人自尊的有没有!

我们哪里歪瓜裂枣了?

您要是说胖子一个人歪瓜裂枣,我们没意见,可是我们几个人,怎么着也算说得过去吧。

但不管他怎么说我们,我们都不敢还一句。

“哈哈哈哈……”

从殿门外传来一句笑声,校长大人走了进来。

边走,校长大人边对崔判官说:

“就你有眼光,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要是有眼光,这偌大的宫殿,也不会只剩下你一个人,我这好歹也是歪瓜裂枣,你连个枣胡也没落着啊。”

校长大人,有您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叫好歹也是歪瓜裂枣,这不是承认我们就是歪瓜裂枣了么?

您真是我们的亲师父啊,变着法的骂您的学生。

但是校长大人的话,好像也戳到了崔判官的痛处。

崔判官听了之后,明显不悦,老脸耸拉着,气的头顶上的乌纱帽都一颤一颤的,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崔判官怒道:

“徐老头,当着这么多徒弟的面,你还要脸不要,每次都是这一句,那件事都过去多少年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就不能换句新鲜的?”

校长大人得意的说道:

“我就不,我就不,有本事你咬我啊!”

“徐老头,你不要嚣张,这可是我的地盘,你要是再敢如此放肆,就不怕我让你有去无回吗?”

“哟哟哟,好大的官谱儿啊我的判官大人,我好害怕啊,哼,你的地盘儿又能怎么样?我人多,你就光杆司令一个,你能把我怎么样?”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 俩“老炮儿”

“你还好意思说人多,来来来,你看看你的这些徒弟,现在还不是乖乖跪在我的面前,哈哈哈哈,徐老头,他们马上就不是你的徒弟了。”

被崔判官这么一说,校长大人才注意到,我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

我们顿时很委屈,校长大人,我们都跪了半天了,敢情您自从进来了,就只顾着打嘴仗,就没有往我们这儿看一眼啊。

校长大人看我们给崔判官跪着,顿时气急败坏地走到我们跟前,也不管崔判官怎么拉,就用力把我们一个个都给拉了起来,一边拉还一边训斥我们:

“你看看你们几个没出息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下跪。”

崔判官在一旁得意的说着风凉话:

“我可没让他们下跪啊,是他们自愿的,这都是你徐老头教徒有方啊,知道尊重长辈,不像某些人,唉,不提也罢。”

校长大人也不甘落后:

“我告诉你们几个,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也不能跪这个人啊。”

“哎哎哎,徐老头,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能跪我了,我这堂堂的阴曹地府的判官,还不能受他们一拜不成。”

“我的徒弟,我都没有舍得让他们下跪,你凭什么。”

…………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唾沫星子满天飞啊。

我们站在一旁,都看傻眼了,也听傻眼了。

这哪里是堂堂的阴曹地府首屈一指的判官,哪里是堂堂茅山正道掌门人,分明是俩“老炮儿”啊。

身份,注意身份啊!

素质,注意素质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天子殿内没有一个下人了,别说有十几个了,就是有一个下人,有一个这样的崔判官,这四大判官的脸,都会全让他给丢尽了。

我真的很纳闷,这校长大人和崔判官有多大的仇啊,一见面就掐了起来。

可是我们就要遭殃了啊。

我们这次来干嘛来了?

来拜见崔判官的啊,来登记注册的啊,来让崔判官修改我们的生死簿的啊,这俩人撕成这个样子,崔判官肯给我们修改生死簿才怪。

校长大人啊,您的大局为重都跑哪里去了。

无语啊。

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

什么也做不了啊。

一个是我们的校长大人,一个是掌握我们生死的崔判官,双方任何一个我们都得罪不起啊。

我们只能看着。

我头一次感觉,吃瓜群众如此的危险,如此的不好当啊。

两个人依旧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掐着。

“行行行,崔老怪,我不跟你废话了,我今天是有正事找你,赶快把我这几个徒弟的生死簿给改了。”

崔老怪?

我们几个心里面偷笑。

普天之下,敢这么喊崔判官的,恐怕只有我们校长大人一个人吧?

“呵,呵呵,徐老头,你这口气,是求我呢,还是命令我呢?”

“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吧。”

崔判官不说话了,转身,走到那张文案桌前,坐了下来,将把本生死簿抱在怀里,又将那竿判官笔拿在手里。

我们以为崔判官接下来就要修改我们的生死簿,可是没有想到,崔判官就跟小孩子耍性子一样,对着我们校长大人,一个侧脸,头一昂,说道:

“哼!我偏不!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完了。

果然是得罪了崔判官了。

这次算是白来了。

说不定,会殃及鱼池,这崔判官再来个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恼羞成怒,把我们的生死簿给修改了,减我们几年寿命。

我们纷纷看向了校长大人。

校长大人,您说句好话啊。

可是校长大人并没有这么做。

宁死不屈啊。

校长大人上前一步,威胁道:

“崔老怪,我再问你一次,改,还是不改?”

崔判官拿着生死簿直接躺在了椅子上:

“我就不,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好,好,你可别后悔。”

“我后悔啥?我不改,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校长大人对着白安妮挥挥手,白安妮会意,来到校长大人跟前。

白安妮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我去,好像是在找什么法宝。

要动武了吗?

校长大人这是要和阴曹地府开战了吗?

不至于吧?

就算是我们加起来,也不一定是崔判官的对手啊,这明显是以卵击石嘛。

可是,我们居然眼睁睁看着白安妮,居然从身上掏出一瓶茅台酒。

我们几个瞬间大跌眼镜啊。

茅台酒。

我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校长大人接过那瓶茅台酒,故意对着崔判官炫耀一番,二话不说,打开瓶盖,就闷了起来。

校长大人这是要干嘛啊。

“啊!”

一声惊呼从文案桌前传了过来。

崔判官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那本生死簿从他怀里掉落在地上,他根本不管不顾,一个箭步冲到我们校长大人跟前,一把抓我们校长大人握着那瓶茅台酒的手,想要把那瓶茅台酒给夺回来。

可是崔判官夺了几下都没有成功,校长大人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崔判官顿时急了,差点就要给我们校长大人给跪下来了:

“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徐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啊,你给我留点儿啊。”

我们惊呆了有没有!

画风转变的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不可思议。

一瓶酒,就把堂堂的地府一把手给拿下了。

在崔判官的再三恳求下,校长大人终于停了下来。

校长大人把那瓶茅台酒举过头顶,用瓶盖倒了一盖酒,递给崔判官。

崔判官接过酒,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放在自己鼻子前闻了闻,如痴如醉,不禁赞叹道:

“好酒!”

然后端起瓶盖一饮而尽。

许久都没有睁开眼,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靠谱不?”

“靠谱。”

“够劲儿不?”

“够,够,够。”

崔判官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那瓶茅台,一直盯着,生怕校长大人又要喝下去。

“那我问你,这生死簿,是改还是不改?”

“改改改,一定改,马上改!”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斗智斗勇

我终于认识到,酒这个东西,在阴间,比钱好使。

在阴间,钱大把大把的有,但是酒这个东西,可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可遇不可求的,就是供不应求啊,说白了就是没有来源。

你想想,我们在祭奠亡人的时候,一般都会烧纸钱啊,房子啊,谁给亡人烧纸钱的时候,顺带的烧一瓶酒啊,再说这酒是液体,也没办法烧不是,只会在祭拜前倒一杯,洒在亡人的坟墓前,但也就是一小杯而已,能不能到得了亡人手里还不一定呢。

所以在阴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酒能让判官百依百顺啊,更何况还是阳间最有名的茅台。

校长大人把那瓶茅台酒给了崔判官。

崔判官如获至宝一般,仰起脖子就往肚子里灌了两口,嘴里不停地“滋滋滋”着,甚是享受啊。

喝了两口之后,崔判官就用瓶盖盖住了,看样子是舍不得一次喝完啊。

然后崔判官晃了晃茅台酒的瓶子,听了听里面的声音,顿时好像丢了什么宝贝一样,恼怒道:

“徐老头,你看看,两口喝那么多,就给我剩那么一小点儿,你真不够意思。”

校长大人坏笑道:

“谁让你先说我的,行了行了,有你喝的就不错了,下次我多给你带一瓶总行了吧。”

崔判官立刻喜形于色:

“真的?徐老头,你说话可要算说啊。”

“算数,算数还不行吗,酒稍后再喝,你先帮我徒弟的生死簿修改了,待会儿还要去递交陈情书,时间紧迫。”

崔判官大手一挥:

“这都小菜一碟,你看看你着急的,改个生死簿,这么兴师动众的,催催催。”

我们几个想哭啊。

修改生死簿是小菜一碟,判官大人,在您看来,这个世界上,什么才是大事啊?茅台酒?

崔判官把那瓶剩下的茅台酒揣在怀里,但他并没有去捡生死簿,而是转身对白安妮说:

“安妮,把生死簿给我拿过来,顺便把我的笔也给带过来。”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原来崔判官认识白安妮。

可是为什么他不跟白安妮说话呢?

想不通。

地府的关系,太过于微妙啊。

白安妮走到文案桌前,把被崔判官掉在地上的生死簿捡起来,又从文案桌上拿起判官笔,交到崔判官手中。

崔判官应该是做好了记号,随手一翻就翻到了我们几个的生死簿。

我看到在我们的生死簿那一页上,夹着一张黄纸符。

这张黄纸符我认识,当初校长大人让我们选命,“孤、夭、贫”三字必领一字,就是让我们写在了一张黄纸符上,而且还让我们在上面写了各自的生辰八字,交给了两位从阴间上来的阴官,那一次也是我们头一次见到地府的阴官。

想不到,我们的那张黄纸符,最后交到了崔判官的手中。

崔判官把我们几个一个个挨个喊到他的面前,对着生死簿上的信息,一一询问我们,核对上面的信息是否准确无误,一边点头,一边把判官笔的笔尖,送到自己的嘴里面,唆了几下,便在我们的生死簿上写写画画。

我们顿时惊呆了!

我们的命运,就这样被崔判官的唾沫给改写啦!

说好的朱砂呢?

说好的神圣呢?

就是这么不正规!

就是这么随随便便。

“好了,大功告成!”

崔判官满意地将生死簿合上,重新放到文案桌上。

“徐老头,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徐老怪,你可修改仔细了,别出了什么差错,要是我这几个徒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

崔判官不在意地说:

“徐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就是你,我才不放心呢。”

两个人又开始打起了嘴仗。

在他们两个吵闹的时候,我心里则在思考着一件事。

我想查阅生死簿。

但让我不是想查阅我自己的生死簿,我是想替陈景洪老爷爷查一下,他的妻子沈雨萱的生死簿。

我要查一下,陈奶奶现在是否还尚在鬼界堡,还是已经投胎转世。

如果陈奶奶现在仍旧生活在鬼界堡,那对于陈景洪老爷爷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我也是在看到校长大人和崔判官之间的关系才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虽然校长大人和崔判官自从一见面就开始斗嘴吵吵闹闹个没完没了,但很明显,他们两个的关系匪浅。

只有相知相熟的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谩骂对方,而毫不在乎对方是否真的生气。

所以我想借着校长大人的关系,查阅一下,陈奶奶的生死簿。

我在心里酝酿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说,他也是崔判官啊,那可是生死簿啊,不是随随便便就让人翻阅的。

我想了好久,决定还是先给我们校长大人商量一下。

我走到校长大人面前,小声问道:

“校长大人,我想看一眼生死簿,你看可不可以?”

我以为校长大人会表现出为难的样子,会问我为什么要看生死簿,看谁的生死簿等等一些列问题,但是没有想到校长大人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对崔判官说:

“崔老怪,我这个徒弟想看看你那本破书,你给他看一下吧。”

破书……

无语。

校长大人的这个比喻,真是一点儿都不贴切啊。

天底下什么书能跟这本破书相提并论啊。

不过崔判官听到了校长大人的这个要求,却一本正经起来。

崔判官收敛了笑容,为难道:

“徐老头,你这不是让我为难的吗?你这茅山正道掌门人,不会不知道这生死簿的重要****,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人翻看呢?”

得,我就知道这生死簿不会这么轻易让外人翻看的。

正当我要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校长大人说道:

“拉倒吧你,崔老怪,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磨磨唧唧了,看你个生死簿,也不让看了,不能随随便便看是吧?那好,疏子杨,你去坐在那张椅子上,一本正经地看,崔老怪,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这不要脸起来,校长大人才是一流啊。

崔判官明显很为难的样子:

“徐老头,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不能让我知法犯法啊,你不知道,最近啊,这地府正严查呢,上头抓得紧,我不能犯错啊。”

“崔老怪,你撒谎能找个靠谱点儿的理由不,你告诉我,你上头是谁?现在这地府,还有比你高的人吗?你就说你让不让看吧。”

崔判官耸耸肩。

“好,好,好,你不让看是吧?”

崔判官以为校长大人又要拿那瓶茅台酒说事儿,连忙捂紧了那瓶茅台酒。

校长大人没有动崔判官,而是对着白安妮使了个眼色,又对白安妮摆摆手:

“安妮,过来。”

白安妮会意,假装又从身上找什么东西,一边找一边到校长大人跟前。

崔判官一看这情形,以为校长大人还有一瓶茅台酒,连忙把白安妮给拉了回来: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可不能再喝了,你给我留一瓶完整的行不?看,随便看,那谁谁谁,你看吧,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说完,崔判官立刻把那生死簿拿过来,一把放在我手上:

“看看看,想看谁的就看谁的,怎么看都行。”

我愣了。

准确的说,我傻眼了。

判官大人,你这个酒鬼,为了一瓶酒,您的节操都不要了啊,就这么随随便便把生死簿交给了我,可是我Hold不住啊。

我顿时感觉我的双手重如泰山,这掌管天下生命的生死簿,居然被我这么轻松地拿在手里,我的手,都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校长大人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抓紧时间,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机不可失,对崔判官拱手道:

“多谢判官。”

说罢,我无比激动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生死簿。

顿时大跌眼镜。

就是一个普通的本子。

就连纸张,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纸。

上面按照地域划分,用朱砂写着各个地域的名字,地域下面是人物的名字,每个人物的名字后面都详细介绍人物的生卒年,生平事迹。

其中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被画了个圆圈,在圆圈儿的下面,是一系列的数字,分别记录着这个人生前所积累的阴德,以及要被判多少年的鬼寿。

翻了大概五分钟,我按照陈景洪老爷爷给我说的地址,找到了沈雨萱老奶奶的名字。

我看到沈雨萱老爷爷的名字后面,写着一个“56”的数字。

这也就是说,沈雨萱老奶奶的鬼寿是56年,那照这样算来,沈雨萱奶奶,至今尚有十几年的鬼寿,沈雨萱老奶奶这个时候,还生活在鬼界堡内,还没有投胎转世。

我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景洪老爷爷。

我把生死簿合上,重新交给崔判官手中。

崔判官笑眯眯地问我:

“那谁谁谁,看完了?不看了?”

我点点头。

然后,崔判官把生死簿往桌子上一扔,就来到校长大人面前,一伸手,说道:

“徐老头,给我吧。”

校长大人装糊涂道:

“什么?什么东西?”

“酒啊,你刚刚让安妮给你的酒啊。”

校长大人耸耸肩:

“什么酒?不是已经给你了吗?安妮给我的那一瓶,不是在你怀里揣着的吗?你怎么还要啊?”

崔判官急了:

“徐老头,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刚刚你这个徒弟要看生死簿的时候,你让安妮过去,不就是要拿酒出来的吗?”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安妮,你身上还有酒了吗?”

白安妮摇摇头:

“没有了。就那一瓶。”

上当了。

崔判官才反应过来,他上当了。

顿时,崔判官和校长大人厮打了起来,扭成一团。

“好你个徐老头,你敢耍我。”

“我哪里耍你了,是你自己误会了,你怪我干什么?我又没有说我带了两瓶,是你自己认为的,我又没有骗你。”

…………

…………

“崔老怪,你别以为我怕你啊,你还给我下重手了。”

“我就要教训教训你,不然还以为我打不过你的。”

最后,两个人打累了,都坐在地上。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校长大人吗?

身份啊!

堂堂茅山正道掌门人啊,就跟个小孩子一样。

这是地府的头号人物吗?

阎王爷当初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了他,让他掌管地府的一切事物啊,地府的脸,都让他给丢进了。

我们看着两人,真是哭笑不得啊。

最后,校长大人把那瓶剩下的茅台酒抢到手了。

校长大人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口。

崔判官也不打了,有气无力地埋怨道:

“你给我留点儿行不行!你说说你,在阳间你不喝个够,偏偏跑地府跟我抢酒喝。”

“行行行,啰里啰嗦,你喝,你喝。”

两个人喝了一阵,校长大人才意识到我们的存在。

校长大人从身上掏出那个金色的布袋,把陈景洪老爷爷他们七个人都给放出来。

进入地府之前,校长大人为了安全起见,就把陈景洪老爷爷他们重新收回到金色布袋中。

校长大人说,我们身穿道袍,就是茅山道士的身份,所以在地府,会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什么人敢找我们的麻烦。

但是陈景洪老爷爷他们就不同了。

他们只是孤魂。

在去阴曹地府的路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厉鬼或者魂魄来抢他们魂魄,甚至他们出不了恶狗岭。

所以才将他们收进布袋里带在身上。

可是您这时候把他们放出来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应该到十殿阎王那里才能放他们出来吗。

接着,校长大人对我们说:

“你们也看到了,刚我喝了那么多酒,有点醉了,站不起来了,走不动了,接下来去递交陈情书,就靠你们自己了,我就不陪你们去了,我要在这里醒酒,待会儿我在城门口等你们。”

我去……

我们听了之后,纷纷想骂街啊。

您这才喝了两口就醉了?

您不想去,也找个靠谱点儿的理由啊。

您这完全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 孽镜台

“校长大人,您怎么能这么放心我们自己去呢?”

我问已经和崔判官躺在地上的校长大人,两个人眼神迷离地一同看着崔判官手里的那瓶茅台酒。

如果不是他们的身份特殊,我真的要怀疑,这两个有,绝对有基情。

俩老炮儿!

一个老不正经,一个酒鬼。

但其实我们几个在心里都偷着乐啊。

有校长大人和崔判官这层关系,我们今后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了,我们的生死簿,那岂不是想怎么修改就怎么修改啊。

就算是校长大人不在,我们也可以偷偷拿瓶酒,到这天子殿来,不用多说,酒瓶子一亮,想怎么着,崔判官也不会拒绝啊。

许久,校长大人才说:

“没事没事,你们就是去递交个陈情书而已,又不会有人为难你们,你们快去快回就行了。”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我们第一次去那里,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您让我们找谁啊?再说了,我们也不认路啊。”

“能出什么意外?你们是茅山道士,有祖师爷保佑,你们怕什么,就算是除了什么意外,找她就行了。”

校长大人大手一指,指向了白安妮:

“安妮认识路,她带着你们过去。”

闹了半天,白安妮跟我们一起去啊。

胖子连忙跑到白安妮跟前,对校长大人说:

“校长大人您真是慧眼识人才啊,你放心,有安妮陪着我们去,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白安妮跟我们一起去,我也就放心了。

经校长大人和崔判官这么一闹腾,我也算是明白了。

这阴间,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没有一点人情味儿,阴暗,阴森恐怖,冷酷,无情。

相反,阴间地府的人,更加单纯一些,不像人类那么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阴间首屈一指的崔判官都是如此,更何况其他人呢。

而我也更加懂得了,这阴间,就是个刷脸的世界啊。

就算是不刷脸,也是刷酒。

白安妮这张脸,在其他地方可能不管用,到了十殿阎王那里,绝对畅通无阻啊。

总不能他十殿阎王连自己的亲生闺女都不认得吧。

我也好奇,这白安妮到底是十殿阎王哪一个阎王的女儿呢。

白安妮应了一声校长大人,便挥一挥手,让我们跟着他走。

我们七个人,加上陈景洪老爷爷他们七个,紧紧跟在白安妮的后面。

白安妮没有原路出去天子殿,而是向那文案桌后面,也就是天子殿的后面走去。

出来之后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天子殿后面也是一条大路。

如果没有猜错,这条大路,就是直通十殿阎王那里吧。

其实这阴曹地府,十殿阎王那里才是真正的核心,真正的行政中心,这天子殿,只不过是最高领导的地方,还是个酒鬼的领导,这阴曹地府的运转,全是十殿阎王在运作。

我们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看到前面又有一座大门,但是就一座孤零零的大门,没有城墙。

大门后面可以看到,并排排列着十座小城门,城门后面就是一座比天子殿小很多的宫殿,说是宫殿,三间瓦房更准确些。

这应该就是邻家阿姨老师给我们讲过的十殿阎王殿吧。

在十殿阎王殿的门口,排成一排的亡魂,从第一座殿,进去出来,再进入第二座殿,一殿一殿的往里面走。

每个殿堂门口都有阴兵把守,有的认真核对亡魂手中的批文,有的检查亡魂的高低尺寸。

这个时候的亡魂,因为已经喝过了迷魂水了,所以会把阳世的所作所为一字不落地说出来,交由阴差记录,记录完毕之后,再交给十殿阎王一一过目,核对过之后,根据情节程度,由十殿阎王审判,最后发配到十八层地狱。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十殿阎王的手中,应该是每个人的生死簿。

也就是说,每个人的命运,最终还是掌握在四大判官之手,归根结底是崔判官的手中,生死簿我看过了,上面很详细地记载了这个人的生卒年,生平事迹以及所积下来的阴德,以及被判了多少鬼寿。

十殿阎王所做的,就是核对生死簿上的信息,和那个亡人供述的是否有误,若是无误,便会根绝生死薄判刑,打入十八层地狱,然后进入鬼界堡。

至于这生死簿怎么到了十殿阎王的手中,我就不得而知了。

想必他们地府,也有一套他们自己的信息传递系统吧。

这个时候,陈景洪老爷爷他们的生死簿,一定已经到了十殿阎王的手中了。

我们此次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递交陈情书的。

由于陈景洪老爷爷他们是妄死,之前由于阳寿未尽,无法进入地府转世投胎,现在虽然阳寿已尽,但是已经误了投胎的时候,即便是阴曹大门打开,他们也无法进入地府,阴差也不会将他们抓到地府投胎。

所以就需要我们茅山道士将他们带到阴曹地府,和那些亡魂一样,接受十殿阎王的审判。

因为他们触犯了阴律,陈景洪老爷爷杀死了他的妻子,尤其是高远这个熊孩子,从无常老爷手中逃脱,更是罪上加罪,正常的情况,肯定会将他们打入十八层地狱,甚至永不超生。

但是校长大人说了,他们几个人,即便是妄死,也没有害人之心,没有为非作歹,所以才让我们茅山道士为他们写陈情书一封,递交给十殿阎王当中的某一个,希望能用我们茅山道士的身份,借一个人情,法外开恩。

至于要把陈情书交给哪一个十殿阎王,白安妮说,那就要看大门口那个阴差了。

这时候我才看到,在那道没有城墙的城门外,站着好几个阴差。

这些阴差都穿着那种武将的官服,一个个面露凶光,盯着眼前那些排着队等候进入十殿阎王殿的亡魂。

而在城门口,摆放着一个大镜子,用木架支着,那些个亡魂,来到这个大镜子跟前,照好久,才能进入十殿阎王殿中。

看起来,就好像我们坐火车,进入候车室之前要过的那个安检一样。

但是白安妮告诉我们,这不是安检,而是孽镜台。

每一个亡魂,在进入十殿阎王殿之前,都要到孽镜台前照一照。

这孽镜台,功能就和照妖镜一样,孽镜台就是要找出老你所做的孽。

特别是那些在阳世作恶多端的亡魂,站在上面,可以自己看得出在阳世的一切罪恶,好像一部无声电影片活现银幕上,似乎是在帮他回忆他这一辈子都做了哪里丧尽天良,伤天害理的事,等到十殿阎王审判的时候,以免他想不起来。

这个时候我问白安妮:

“每个人的生死簿上不是已经写的很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再照一照,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白安妮指了指那孽镜台前面站的阴差说:

“你看看那阴差在干什么?”

我看过去,发现每上去一个人,那名阴差就伸着脖子,和那亡魂一起看镜中的画面。

就在这时,那个阴差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那个亡魂,直接把他逮到十殿阎王的最后一殿,没过一分钟,那亡魂就从最后一殿出来,直接被押解了下去,应该是打入地狱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用审判,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白安妮解释说,这是因为,那个亡魂,生前,作恶多端,犯下的孽,太多了。

孽镜台就是这个作用。

一旦孽镜台照出来的这个亡魂生前所做的罪恶太多,就不需要十殿阎王一一审判,直接拉到最后一殿,直接宣判,打入第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么牛逼哄哄!

白安妮说的我汗毛都耸立起来了。

这一个小小的镜子,就这么厉害。

我小声问白安妮:

“那什么叫做作恶多端啊?”

白安妮想都没有想:

“那多了去了,这种作恶多端的人,范围非常广泛,比如损人利己、欺凌弱小、残害善良、忘恩负义、大逆不孝、生性好杀、虐待畜牲、谋财害命、挑拨是非、制造血案,以及一切丧心害人的行为,集罪孽於一身等等等等,这些人,唉,当时知道万两黄金带不来,一生罪孽尤在身,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白安妮看着我突然说道:

“那种背后说人坏话,大男子主义,欺负柔弱女孩子的也算。”

我故意松了一口气:

“哎哟,吓我一大跳,还好我不是这种人,再说就算我欺负女孩子,也不会欺负柔弱女孩子,也是那种小魔女,专门祸害人的小魔女。”

胖子这货也凑过来,说道:

“安妮,我也不是那种人,我可不是大男子主义的人,我是女权主义,媳妇之上。”

白安妮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好色也算。”

胖子无语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说了一句:

“我好色,也是只喜欢你一个人啊。”

白安妮不理胖子,往前走。

我赶紧凑了上去,我问白安妮:

“安妮,安妮,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白安妮那水汪汪大眼睛一瞪,说道:

“有话说,有屁放。”

“你看看你,就不能温柔点,有点儿女人味儿行不行!”

白安妮停了下来,对着我怒目而视。

我认怂,我立刻认怂,谁让这是人家的地盘呢,待会儿人家就见到她爹了,要是告我一状,那可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还有事相求与白安妮呢。

“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都是好的,哪都好啊,我就是想问你啊,这十殿阎王,你熟悉吗?”

我敢肯定,要是这话从胖子嘴里说出来,就是“安妮,这十殿阎王,哪个是你爸?让你爸给我们走个后门行不行?”

我才不会这么傻啦吧唧地直接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既然是走后门,能这么明目张胆吗?

我就是想侧面问出来,哪个殿里是白安妮的老爸,待会儿我就求那个阴差,把我的陈情书交给他,虽然我对我的陈情书很有信心,但这样做,更加的万无一失嘛。

白安妮不耐烦地说道:

“你想干嘛?”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不知道待会见了十殿阎王该怎么称呼啊,你知不知道这十殿阎王都姓什么啊?有没有跟小白是老本家啊?”

白安妮这妮子,根本不吃这一套啊:

“不知道,自己问去。”

自己问?

问你妹啊,我要是敢自己问,我就不用低三下四地求你了。

我们跟着往前走,走近了,我也看清了那孽镜台。

木质的孽镜台殿,台高约有一丈,在偏的右侧,有一面镜子,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面有一块横匾,写了七个大字:

孽镜台前无好人。

我心想着,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无完人。

再完美的人,也有缺点吧,也会做一些糊涂事吧。

然后在城门的两侧,同样是一副对联:

上刀山下油锅,恶者阴司受罚惩;

六道劫轮回转,善人来生享荣昌。

接下来就要递交陈情书了。

我们七个人,竖着一字排开,让陈景洪老爷爷他们七个人分别站在我们身后。

已经没有白安妮什么事了,所以她站到了最后面。

但是白安妮在往后走之前,把我拉到了最前面。

我排第一。

我当时都想杀了这妮子了啊。

大爷的,为什么要让我排第一啊。

绝对的公报私仇啊。

我认了。

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陈情书,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陈景洪老爷爷。

我已经将沈雨萱老奶奶的仍旧活在鬼界堡的事告诉了他,此刻他站在我的身后,略显激动,但还是极力保持稳中。

“有劳道长了,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您不必客气,是我应该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说着,我们两个人一起往前走。

走到了孽镜台前。

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

我拱手对那位阴差说道:

“阴差大人,我是……”

“别废话,干什么的?”

我还没说完,那位阴差,看都没看我一眼,就打断了问我。

我以为他没有看到我身上的那身道袍,我故意在他面前整理了一番,继续说道:

“阴差大人,我是茅山正道……”

“知道,知道,茅山道士,看出来了,不用显摆你那身破袍子,我告诉你,在这儿,没用,别废话,干什么的?”

我又没说完,他又打断我了。

我有点儿恼火。

能不能尊重人,让人把话说完啊。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狗东西

我指了指身后的陈景洪老爷爷说道:

“我们是来递交陈情书的。”

那阴差不耐烦地说道:

“陈情书了不起啊,我管你是干嘛的,地府的规矩,你懂不懂?后边排队去!”

我去,那张苦瓜脸,这恶劣的态度,就跟我欠他多少钱一样啊。

我严重的怀疑,这个阴差,生前是卖火车票或者汽车票的吧。

这哪里是阴差,就是个“大爷”啊

可是临走之前校长大人对我们说了,让我们到了之后,报上茅山道士的身份,自然就不需要排队。

怎么说我们茅山正道和地府也算是同道中人啊,怎么着也应该给我们行个方便。

更何况我们的时间不多啊,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天亮之前回不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看看后面排队的亡魂,长长的队伍,这我们要是跟着排过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我接着好话说尽,恳求这位“大爷”:

“阴差大人,我们是茅山道士,灵魂出窍才进入的地府,时间紧迫,您看您能不能给行个方便,让我们先?”

谁知道这“大爷”更加蹬鼻子上脸了,指着我的脸怒道:

“行什么方便?行什么方便?你们茅山道士的时间是时间,人家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有什么事比等着投胎重要,耽误了人家的时辰,你担待得起吗?别跟我废话,乖乖排队去。”

我去他大爷的,我好话说尽,软的不行,我只有来硬的了,我提高了嗓音:

“官差大人,是徐亚东道长让我们来的。”

果然,这位“大爷”在听到“徐亚东”三个字,脸上闪现出一丝慌乱,连忙扭头在我们中间扫视了一眼,可是没有发现我们校长大人的影子,顿时又恢复了刚才的嘴脸:

“他来了吗?没来你说什么?我今天就告诉你,就算是今天徐掌门来了,你也得给我乖乖排队去,这里是阴曹地府知道吗?不是你们茅山,到这里谁都的听我的。”

果然是刷脸的世界啊,校长大人不在,他就故意欺负我们新人!

我能怎么办啊!

在人家的地盘,我还能怎么办啊!

总不能按着他打一顿吧。

可是这口气,我不能忍了。

我朝后面喊道:

“白安妮,白安妮,快来。”

大爷的,你不是要刷脸吗,白安妮这张脸,够不够你刷。

可是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白安妮来了,居然劝我:

“行了,地府有地府的规矩,作为茅山道士,在阴曹地府,什么事都要按照人家的规矩来,你不能跟他撕破脸。”

这妮子,把我气的啊,就算你是十殿阎王女儿,你也不能这么袒护你娘家人啊,这位“大爷”也太不像话了:

“好好好,就算是按规矩来,他也不能那个态度啊,跟吃了呛药似得,像个疯狗乱咬人。”

白安妮一边把我往后拉,一边说: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知道是疯狗你还跟他说那么多干嘛,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

白安妮带着我们站在了那些亡魂的队伍后面,排队。

可是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啊,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假,可要说这地头蛇,白安妮才是名正言顺的地头蛇啊,我们怕他个鸟啊。

这白安妮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你这明显的心向着你们娘家人啊。

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让我忍气吞声。

可是没办法啊,排着吧。

只希望能够快点儿,早点儿递交陈情书,早点儿回去啊。

磨磨唧唧,等了有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我们了。

我现在一边,让陈景洪老爷爷登上了孽镜台,照完了之后准备把陈情书交给那位大爷。

可是陈景洪老爷爷刚登上,就被阴差大爷给一把推了下来了:

“下去,等着!”

陈景洪老爷爷没有防备,突然被推了下来,踉踉跄跄,没有站稳就摔倒在地上。

我这个小宇宙,一下子就爆发了。

我去你大爷的吧,欺负我也就算了,尊老爱幼也不懂了。

你这个小小的阴差,有多牛逼啊。

大爷的,今天我要不****,他还不无法无天了。

我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管他是不是阴差,上前一把就把他给拽住,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突然动手,同样没有防备,摔了个狗啃泥。

这位“大爷”站起来,恼羞成怒,向我冲了过来,抬起拳头就要揍我。

胖子文捷他们也不含糊,立刻也冲了过来,把我团团围住,护在身后。

“干什么你!”

“动手是不是?”

“你敢动一个试试,弄不死你!”

而其他的阴差都在忙自己的事,没有看到我们的冲突,没有过来,这位“大爷”看到自己人单势薄,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但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嚣张的嘴脸,威胁道:

“好小子啊,你有种,敢跟我动手是不是,打阴差,我告诉你,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你是不想活了吧。”

我也不依不挠,这个时候不能认怂: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目无尊长的狗东西,阴差又怎么样?阴差就可以欺负老人了?你活着的时候,你家人没教你要尊老爱幼吗?这老爷爷,都多大岁数了,你出手那么重,就不怕他讹你么!”

谁知道这位“大爷”一听,更加猖狂了,指着我们面前的孽镜台,说道:

“你们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孽镜台前无好人,还需要我教你们认字吗?我告诉你们,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男女老少之分,全都是死人,等待审判进去地狱的死人懂不懂?我管你是老人小孩儿。”

我去他大爷的,这个念头,社会败类就是多啊。

“好,就算是死人,不分男女老少。是你让我们排队的对不对,我们排了吧,现在轮到我们了,你凭什么把老爷爷从孽镜台上推下来?凭什么?”

他两手一摊,完全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我们下班了,我要吃饭,行不行?下班,懂不懂?”

“下班?”

我看了看四周,那些其他的阴差都没有下班,都还在当值,哪里是下班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无能

“你少糊弄我们。”

“糊弄你们,笑话,我一个堂堂的地府阴差,会糊弄你们吗?实话告诉你,再有五分钟我们就下班,可是这孽镜台每个人需要十分钟,如果我让他站上去,我就是加班五分钟,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去加班?”

我去,我们排队等了这么久,这位爷,还真是会掐点啊。

我明明看到他,故意拖延时间,明明五分钟就能解决的事儿,他磨磨唧唧,一会儿训斥一顿走上来的亡魂,一会儿又和其他阴差聊几句,还要装模作样表现出非常认真的样子,非要拖到十分钟。

这种人,简直就是地府的败类,我真的怀疑,当初地府是怎么选上这种人渣做阴差。

我的怒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对着他就是一拳,可是这一拳却被他给躲过去了,我破口大骂:

“你大爷的,地府的人选你作阴差,你却作威作福起来了,小小的芝麻官,就敢如此的放肆目中无人,不服务百姓,还骂我们算什么东西,如果我今天不教训你,今后不知道你要危害多少亡魂。我告诉你,今天大爷我就叫你该怎么为民人服务。”

见势不妙,他连忙对着后面的阴差喊:

“快来啊,茅山道士到我们地府找麻烦了,快来人啊,有人闹事啊。”

我去,这个屎盆子扣得。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说我们茅山道士来地府闹事,这下我们就算是有理在先,也变成无理取闹了。

把我们两个之前的矛盾,上升到阴曹地府和茅山正道之间的矛盾了。

我真想把他给狠狠地揍一顿。

可恶的小人嘴脸!

想不到,地府也会有如此奸诈之人啊。

他这么一喊,其他地方当值的阴差也都围了过来。

看到我们几个人对他一个人,肯定认为我们以多欺少,真的在地府闹事。

这下真的是我们在闹事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认怂,双方各执一词,吵吵闹闹,激烈地对峙着。

但我们这边控制着自己情绪,绝对不能把事情闹大。

真要闹大了,上升到茅山正道和阴曹地府的矛盾,就不好收场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白的也能被他们说成黑的。

就在这个时候,白安妮走了过来。

救星到。

白安妮让我们住手。

我们就住手。

白安妮走到我跟前,骂道:

“无能!”

我去,我怎么就无能了?

我无能,你能你上啊。

我在心里嘀咕道。

白安妮向那位“大爷”走了过去,毫无征兆地,突然伸出手,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那位“大爷”愣了。

愣地都顾不得捂脸了,一直盯着白安妮。

我不知道他是没有见过白安妮这么美的美女,心甘情愿被白安妮打一巴掌,还是认出了白安妮十殿阎王女儿的身份,不敢吱声。

反正,他愣住了。

他没有反抗,甚至都没有骂一句。

不单单他愣住了,就连他身旁的那些阴差也愣住了。

似乎,白安妮打着一下,很应该,太应该了。

白安妮似乎还不解气,伸出脚来,对着那个阴差的裤裆部踹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

那位“大爷”,捂住了裆部,脸色苍白,顿时瘫成了一团泥。

我和胖子同时龇牙咧嘴,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裆部,闭上了眼,不忍直视啊。

这妮子,太狠了。

太***解气了。

我默默地为白安妮竖起了大拇指。

我承认,我无能。

这时其他的阴差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涌了上来,质问白安妮为什么无缘无故打人。

我们哪能让白安妮被这么多人欺负,也都冲上来,把白安妮挡在身后。

我知道待会儿要是真打起来的话,我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已经决定了要亮出白安妮身份了。

既然他们都认不出来,情急之下,我就只有揭开白安妮的身份救急了。

但是白安妮没有任何的畏惧,反而把我们拨开,让我们后退,然后看着坐在地上痛苦的那位“大爷”,抽泣一番,居然从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水来。

然后捂着自己的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去,这妮子搞什么啊?

白安妮一边哭,一边用手指着那位“大爷”,哭诉道:

“他,臭不要脸,臭流氓,他刚刚摸我,对我耍流氓。”

“嚯……”

那几位阴差,不禁惊叹一声,看看白安妮,再看看坐在地上痛苦的那位爷,将信将疑。

“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啊,你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啊,你怎么就知道是他对你耍流氓啊?”

白安妮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

“怎么不是他,不是他,还能有谁,从我一进来,他就色眯眯地看着我,还对着我做出下流的手势,刚刚他们几个在排队,就我一个人远远站着,身边没有任何人,可是突然有人从我背后把我紧紧抱住,在我身上就是乱摸一通,可是我却看不到任何人,你们说,如果不是鬼术,还能是什么?在场的各位阴差大人,只有你们精通鬼术,如果不是他,那就一定是你们其中的一位。”

“不是不是,姑娘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我们刚刚都在那边忙着,根本没有看到姑娘啊。”

白安妮这样的姿色,绝世大美人,再加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含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恐怕谁见了,天底下的男人,恐怕谁见了,都不可能不多看两眼吧。

所以在白安妮又加大力度哭之后,那些阴差,就信了,他们纷纷指责那位“大爷”:

“你身为地府的阴差,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这要是让判官知道了,有你好受的啊。”

那位爷想要狡辩,可是奈何下体疼痛,说不出话来啊。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我小声对胖子说:

“有人对你的女神耍流氓,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如此淡定地站在这儿呢,你要表示一下啊,我们的英雄在哪里啊?”

胖子这货突然大吼一声,握着拳头就冲过去了。

对着那位爷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喊:

“我让你耍流氓,我的女神,我都舍不得碰一下,你居然……无耻,下流!”

那几个阴差也不敢拦着,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位爷被胖子一顿猛揍。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 被忽悠了

不多久,从城们里面出来一位阴官,应该是这些阴差的顶头上司大腹便便,看起来非常的和善。

他走过来,先是制止了胖子对那位“大爷”的猛揍,详细询问了解了我们之间的冲突。

当然那位爷此刻已经疼痛地说不出话了,全都是我们再说。

我们几个人添油加醋把我们之间的冲突说了一遍,那位爷对白安妮耍流氓这件事当然被我隐瞒了下去,毕竟是阴官,明察秋毫,我们可不敢在他面前耍心眼儿。

这位阴官听了之后,立刻弯下腰,向我们拱手赔礼:

“各位道长消消气,是下官的错,下官管教不严,致使属下冲撞了道长,还望道长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属下一般见识,下官在此向各位道长赔礼了。”

注意这位阴官的用词,他一直说他自己下官,那引申含意就是把我们抬高到在他之上的位置。

不得不说,当官的说话,就是中听啊。

虽然明知道是官腔官调的客套话,但听起来就是比那位爷舒服。

人家都如此低三下四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得理不饶人,我对着阴官说道:

“阴官大人,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掌门让我们到此递交陈情书,还说只要提茅山道士的身份,地府自然会关照,掌门此刻还在城门外等着我们,我们倒是无所谓,可是让我们掌门等久了,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我可不傻,我知道面前的阴差的官,肯定来头不小,我只能搬出来我们的校长大人了。

然后我话锋一转:

“可是您的这位属下,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茅山正道掌门人放在眼里,态度极差傲慢无礼不说,办事效率实在是太慢,原本很快就能够办完的事,可谁想,竟然拖到现在。阴官大人,这阴间地府,可不能让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啊,这将来要是穿出去,那阴间地府的名声,可是全毁了。”

“是是是,道长所说极是,是下官的属下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徐掌门的身份,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实在是不应该啊。下官一定吸取教训,严格要求下属,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的阴官大人,我不要你道歉,不要你表态,我现在要递交陈情表啊。

您别这么废话,给办点儿实事儿行不行啊。

然而,这阴官顿了顿,接着说道:

“按说徐掌门开口了,徐掌门的面子,我们肯定要特殊照顾的,只是,唉,我们做阴差的,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道长,你们也知道,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各个亡魂有序进去地府,这也是当初阎王爷定下的规矩,下官也不敢不遵守,所以才会跟道长起了冲突,还望道长多多包涵,多多体谅下关的工作啊。”

“理解,理解,都是工作,身不由己。”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这样说了。

他说的,明明全是废话,明明是官官相护,可又让人无懈可击,毫无破绽。

然后,那阴官又说:

“道长您看,地府的工作,不好做啊,那么多的亡魂,就这么几个弟兄,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属下们经常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下官也是体恤弟兄们辛苦,才抽出半个小时的空闲,让弟兄们吃口饱饭,吃饱了才有精神,这样也是为了更好的服务这些亡魂们啊。你看现在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属下们真的是顶不住了,所以还望道长稍等片刻,等属下们吃了饭,立刻为您递交陈情书。”

我听着听着,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感情我被眼前这位阴官给忽悠到坑里了。

说来说去,把他的属下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到头来,我们还是要等。

人家说的头头是道,还让我们等的没脾气,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可是我们没办法啊,人家那么彬彬有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纠缠下去,就成了我们胡搅蛮缠不讲理了。

官官相护啊。

不单单阳间是这样,阴曹地府,也是这个样子。

不知道是悲哀,还是不幸。

等着吧。

我们只有等着了。

阴官大人踏着官步,离开了。

那些阴差,也去吃饭了。

只留下那些后面排着队的亡魂和我们几个。

我们几个,还是嫩啊,江湖经验不足,被套路了都还不知道。

然后我就看到了白安妮那张苦瓜脸。

我承认我被忽悠了,但是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的错。

我就纳闷了,你这十殿阎王女儿的身份,到底要隐瞒到什么时候,这递交陈情书,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你就不能帮帮忙吗。

说是吃饭半个小时,那帮孙子,还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呢。

胖子这货一直凑到白安妮身边,不停地问白安妮:

“安妮,他真的对你耍流氓了?”

“安妮,他真的摸你了?”

“安妮,他摸你哪儿了?”

“安妮,你放心,等他出来我再好好修理他一顿,替你出口气。”

白安妮不搭理胖子,这更让胖子认为白安妮受了委屈,悲伤难过,更加的恼怒,非要扒了那位爷的皮不行。

这货的智商,实在是让人心疼啊。

我走过去,对胖子说:

“胖子,消消气,白安妮也没吃亏啊,她都差点废了人家了。”

胖子一下子跟我急了,恼羞成怒地小声跟我说:

“梳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喜欢安妮这么久了,我付出那么多,连个手都没有碰到,这下可好了,都被那狗东西给摸了一遍了,我打死他都不解恨。”

“你少来了你,在月牙湖,在回来的路上,你占白安妮的便宜还少啊。再说了,你都打得他亲妈都认不出来了,还没打够了?我看啊,他是不会回来了,他不得去养伤啊。”

“不会来,以后别让我遇到他,见一次打一次,我跟他没完。”

我笑笑:

“你这不是给白安妮出气,你这是给你自己出气啊。”

“我和白安妮,不是一样吗?我们两个还分什么你我。”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些阴差一个个伸着懒腰,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大爷的,我都怀疑,他们吃饱了又睡了一觉了。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章 充满人情味的阴曹地府

大爷的,那位“大爷”,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就跟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身上没有任何伤,若无其事地重新站到了孽镜台前。

我本来站在最前面,应该是第一个,但是这时候白安妮走过来,把我拉到了最后。

“为什么?”

“你和他有冲突,我怕他会存心报复你,所以你排到最后,让他先消消气。”

看白安妮为我着想,我也就听她的了。

反正我们几个是一起的,就算我先递交过陈情书,也要等他们一起离开,所以前后都一样。

我就在后面排着。

胖子这货看到我到后面了,也跟了过来,不过排到了我的前面。

高远明显没有讲过这种情形,显得局促不安,紧紧拽着胖子的手。

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他。

就算是待会儿轮到我的时候,那位“大爷”故意刁难我,我也不怎么担心。

我对我自己所写的陈情书信心十足,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是高远就不同了。

他从无常老爷手中逃脱,触犯阴律,就算是胖子把他的陈情书写的再怎么生动,也许,他一会儿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甚至是永世不得超生。

小小年纪,落得个如此凄惨的命运,可怜,真的是可怜啊。

可是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我甚至怀疑,我们带他进入地府,是不是个错误。

与其让他在十八层地狱里面煎熬,还不如待在校长大人的那个金色布袋里。

准备就绪,那位爷对着我们几个大声喊道:

“待会儿亡魂一个个自动站到孽镜台上,然后茅山道士将陈情书递交给我,然后再有我转交给十殿阎王。奉十殿阎王大人的命令,由我代为检查陈情书,如果陈情书之中有疏漏,错误,失误之处,不需十殿阎王审判,直接按照阴律,打入十八层地狱。”

说完之后,那位大爷便让小白的那个孤魂站到了孽镜台上。

小白按照那位“大爷”所说的,把自己所写的陈情书交给了他。

他大概扫了一眼小白的陈情书就放下了,没到五分钟,就让小白的那个孤魂从孽镜台下来了,然后领着那个孤魂,进入了十殿阎王殿的第三座阎王殿。

又是不到五分钟,孤魂出来了。

孤魂对着小白叩首道:

“多谢道长。”

然后被两个阴差押解着,进入了第一层地狱。

小白和他挥手告别。

完美!

小白成功了。

接着是尹沫和王志赫,没有意外,都成功了。

我的信心,更大了。

很简单嘛。

只要是陈情书没问题,就不会出什么差错。

我们负责的亡魂,看在陈情书的面子上,都会被法外开恩,网开一面。

然后是文捷。

那个天然美女。

天然美女登上了孽镜台,文捷递交了陈情书,那那位爷只顾盯着天然美女的上身看了,陈情书看都没有看上一眼,直接就让把她带到十殿阎王那里去了。

我去,看来白安妮诬陷他耍流氓,没有冤枉他啊,真是一个色狼,流氓。

天然美女从十殿阎王那里出来,没有进入地府,反而跑到文杰跟前,踮起角,对着文捷的脸就亲了一口。

“道长,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

天然美女这样说,那就代表,文捷也成功了。

文捷瞬间脸红了,转过身看我们。

“姑娘,趁着还没有进去,多亲他几下啊,文捷,放心,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打趣道。

但是文捷的脸更红了,扭扭捏捏跑开了。

“人家都不害羞,你害羞个毛线啊。”

天然美女又对着文捷感谢一番之后,进入了第一层地狱。

我当着白安妮的面,故意问胖子:

“胖子,后悔不?要是你当初坚持要换的话,怎么会便宜了文捷那小子,那天人美女,亲的人肯定是你了。”

胖子装糊涂道:

“梳子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什么换不换的,校长大人不是说了吗,不可以换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你看你,分配给你一个老爷爷,你就这么不乐意了,非要想着跟文捷换,要那个什么天然美女,你有点牺牲精神好不好?你忘了你选的孤命了?你不可以近女色的。”

我去,胖子这样说的我竟然无言以对。

但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只不过想活跃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已。

马上到胖子了,这货的心理素质,肯定会紧张。

我把高远喊道跟前,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

“高远,不管待会儿你去了哪里,都要接受知道吗?不能反抗,不可以再调皮,再捣蛋了,更不可以再逃走了,要做个乖孩子,要不然那些叔叔会打你的,他们打人可疼了。”

我不知道高远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但这却是我唯一能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做的。

这就是他的命运。

我希望他明白,学会接受自己的命运,如果你反抗,你会得到更加悲惨的命运。

胖子骂骂咧咧就牵着高远,上了孽镜台。

我没有看错。

胖子这货和高远一块儿上了孽镜台。

这货,刚才都不看吗?都不听吗?

结果可想而知,刚上去就被那位“大爷”给撵了下来。

这个蠢货,本来高远就不走运,他还搞这么一出,这下更没希望了。

胖子把陈情书递给了那位“大爷”。

“大爷”同样扫视了一遍,又看了一眼孽镜台里面的画面。

此刻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我真的不敢想象接下来高远被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情形。

他会不会痛哭,他会不会挣扎,他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但是令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大爷”拿着胖子写的陈情书,拉着高远进入了十殿阎王殿的第五座殿。

这是什么情况?

高远没事?

然后,不到五分钟,高远出来了。

两个阴差,牵着他的手,然而并没有往十八层地狱方向走。

两个阴差,直接把高远带去了鬼界堡。

没有审判,没有惩罚,直接进入了鬼界堡。

法外开恩。

我不知道是十殿阎王发慈悲,还是那位“大爷”良心发现,挽救了高远。

但是这一刻,我感觉,地府,还是充满着人情味。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 新账旧账一块儿算

胖子这货立刻趾高气昂地回来向白安妮邀功:

“安妮,安妮,你看到了吗,我成功了,我的陈情书见效了!高远那熊孩子犯了那么大的罪,我包任之硬是凭借我那三寸不烂之舌,细腻动人的文笔,把高远的经历写的惊天地泣鬼神,就连十殿阎王也被感动的痛哭流涕,法外开恩,我可是挽留了一个失足的不良少年啊。”

白安妮没说话,而是对胖子来了个赞许的眼神。

眉目传情!

胖子瞬间整个人都融化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身为茅山道士,就应该见义勇为,以助人为己任。”

然后软绵绵地站到了白安妮身后。

这一个眼神,够胖子融化好大一会儿了。

但是胖子这么一闹,我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都说阴间最无情,法不容情。

即便是胖子的陈情书写的真的惊天地泣鬼神,可是高远犯了那么大的罪,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了高远,连第一层地狱都没有进去,直接进了鬼界堡。

法外开恩,这个恩,也太重了。

那我们茅山道士借的这个人情,也太大了吧。

但事实,可能并不是这样!

也许,可能,这个人情,不是我们的,而是白安妮的。

我不知道白安妮用了什么方式,向她老爹十殿阎王说了情,十殿阎王对我们特殊照顾,我们才会如此的顺利。

这一切,都是白安妮的功劳。

怪不得她会如此的淡定。

我看了看白安妮,这妮子不动声色就把事儿办了。

有白安妮这个后台,我也不需要多虑了。

不得不说,绑上白安妮这个大腿,还是很有用的。

最后就是我了。

我和陈景洪老爷爷往前走。

我对陈景洪老爷爷说:

“老爷爷,您准备好了吗?”

如果一切顺利,再过没多久,陈景洪老爷爷就会见到他的妻子了,两个人破镜重圆,跨越近一个世界的恋人,又走到了一起。

我能感觉到,陈景洪老爷爷内心的激动。

但是陈景洪老爷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拱手:

“道长的大恩大德,陈景洪今生今世都没齿难忘。”

陈景洪老爷爷,真的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

“老爷爷您不要这么说,我也没做什么。”

我们两个一同来到那位大爷前。

陈景洪老爷爷站到了孽镜台上,我把陈情书递交给那位“大爷”。

如我所料,那位“大爷”一反常态,没有看我的陈情书,而是和陈景洪老爷爷一起看孽镜台上面的画面。

看了整整五分钟,把陈景洪老爷爷的一生看完之后,那位“大爷”不知道是对我说还是对陈景洪老爷爷说:

“恶意杀人,按照阴间律历,当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目的,杀人犯法,谁不知道,可是陈景洪老爷爷情况特殊,更何况还有我写的陈情书,高远这熊孩子死后犯了那么大的罪都没事,陈景洪老爷爷更不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然后,那位“大爷”才慢慢打开了我的陈情书,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一遍又一遍,足足看了五分钟。

我就知道他会借陈情书故意刁难我。

阴险卑鄙小人。

看吧,可劲儿看,我就不信你能看出花儿来。

我自己写的陈情书,我检查了那么多遍,绝对不会有问题。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看着陈情书,突然笑了。

是得意地笑了。

阴谋得逞的那种得意的笑。

他还故意在我面前大笑了一番,把我写的陈情书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然后他什么都没说,突然抓住陈景洪老爷爷,连拉带拽把陈景洪老爷爷带到了十殿阎王殿的最后一殿。

他没有把我的陈情书递交给十殿阎王。

为什么?

十殿阎王最后一殿!

那些十恶不赦的罪人才会被直接带到最后一殿,陈景洪老爷爷……

我预感到不妙!

不到一分钟,陈景洪老爷爷出来了。

被两个阴差押解着,直接朝着第十八层地狱的方向走去。

怎么会这样?

大爷的,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冲了过去。

那位“大爷”急红了眼,伸出胳膊要阻挡我:

“大胆,敢擅闯十殿阎王殿。”

我不管他,待会儿再跟他算账,我直接把他给撞开,冲到陈景洪老爷爷跟前,把他从那两个阴差手中解脱出来,我拉着陈景洪老爷爷就出了殿门。

那两位阴差估计当了一辈子阴差,也没有碰到有人敢擅闯十殿阎王殿,并且把亡魂抢出来,也许是畏惧我身上的那身道袍,居然对我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愣在原地,也没有追过来。

但是我没有想到陈景洪老爷爷却一直挣扎着。

“道长,不可,万万不可。”

“为什么不可?为什么要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们凭什么?”

“道长,不管打入多少层地狱,我认了,我都认了,道长,你还年轻,还有好多事要做,还有好多人等着你去救,你不能因为我,一时冲动,得罪了地府,耽误了大好的前程。”

此刻,我真的很感动,都这个时候了,陈景洪老爷爷居然还在为我的前途着想。

“我连您都救不了,我该怎么救其他人。”

这时那位“大爷”也冲了过来。

也许他等的就是我抢魂这个机会,大喝一声,

右手一挥,一股杀气腾腾的鬼气从他手中涌出来,向我袭来,我躲避不及,那股鬼气打在我的胸口,我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也松开了陈景洪老爷爷的手。

陈景洪老爷爷连忙把我搀扶起来:

“道长,你没事吧?算了,算了,我们放弃吧,我不见我妻子了,我愿意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伤了道长,老朽会内疚一辈子的。”

我站起来,对陈景洪老爷爷说:

“老爷爷,我没事,你放心,没事的。”

然后那位“大爷”得意地看着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奸诈地说道:

“不自量力!”

他大爷的,陈景洪老爷爷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肯定是他从中作梗,捣的鬼。

我去你大爷的,我跟你拼了,管你是不是什么阴差。

新仇加旧恨,一块儿跟你算了。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字之差

我摸遍了浑身上下,可是没有发现一张黄纸符。

我又跑到胖子跟前,把胖子身上摸了个遍,也没有。

大爷的,没有黄纸符就没法使用茅山术!

我又想到引雷咒。

从有眼无珠那个男人那里学到的五雷咒不需要黄纸符。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太上老君……”

可是我还没有念完,陈景洪老爷爷脸色大变,突然跑到我跟前,打断了我的咒语:

“道长不可,为了我,不值得,不值得啊。道长千万不能冲动!”

胖子也冲了过来,安抚道:

“梳子,你疯了,这里是地府,你在这儿动武,那不是以卵击石吗?你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老爷爷,沈雨萱老奶奶在鬼界堡等着你呢,我不能让你这么不清不白地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们再也不能相见。”

话虽这么说,但我也冷静下来了。

我的确打不过他。

我真的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这里是阴曹地府。

我身上穿着道袍,就代表茅山正道,真和地府起冲突了,等于是挑起了茅山和地府的矛盾。

这个后果太严重,我承担不起。

但我也绝对不能任他胡作非为。

我走到他跟前,质问他:

“凭什么?你凭什么将陈景洪老爷爷打入十八层地狱?为什么其他人都没事,偏偏陈景洪老爷爷有事?”

他冷笑一声:

“哼,凭什么?就凭这个,你自己看吧。”

他把我写的陈情书,掏出来递给我。

正当我去接的时候,他手一松,陈情书掉到了地上。

“哎哟,不好意思,手滑了,只能麻烦道长捡起来了。”

我去他大爷的!

卑鄙小人。

故意让我在他面前低头去捡。

但我还没来得及低头捡,陈景洪老爷爷快速俯身把陈情书捡了起来,递给我。

“老爷爷,你……”

陈景洪老爷爷笑笑:

“不妨碍,不妨碍,无所谓。”

我把陈情书打开,又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看了一遍,的确是没有问题。

那就是他在故意找茬了!

我把陈情书再次递交给他,问道:

“我这陈情书,不能用吗?”

这位“大爷”故意把陈情书举过头顶,提高嗓门,对我说道:

“呵呵呵,这位道长,我想问你,徐掌门在教你写陈情书的时候,就没有告诉你,这陈情书上,不管多少字,不管什么内容,都绝对不可以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可以。一旦有错,那个孤魂,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吗?”

“我家掌门自然叮嘱过,不需要你在这里教训人。我写的陈情书,检查了无数遍,绝对不可能出错。”

他大笑:

“哈哈,道长好大的口气,圣人都不敢说他无过,道长居然如此的自信,那么你看这是什么!”

他指着我那篇陈情书上的一个字给我看。

这个字,就是陈景洪老爷爷的“洪”字。

“洪”字,有错吗?”

我在脑子里快速思考,怎么可能会错。

难道是繁体字写错了?

可是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洪字,简体字和繁体字是一样的,不可能有错。

我看着他,让他给我个解释。

这位“大爷”话里有话地讥讽道:

“道长好渊博的知识,下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道长。”

“有话说,有屁放。”

“道长,这“洪”字,是什么偏旁?”

“你这是什么问题?我写的一清二楚,自然是三点水。”

“是吗?原来是三点水旁啊。”

他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然后他指着我写的其中一个“洪”字,嘲笑道:

“那我想请问一下道长,你写的这个“洪”字,是三点水旁呢,还是言字旁啊?

我看了一眼,心里面顿时咯噔一下。

既然是陈景洪老爷爷的陈情书,那上面会有很多陈景洪老爷爷的名字。

校长大人一再的叮嘱,陈情书不可以出现任何差错,所以我平时喜欢写草书,为了万无一失,我写的陈情书,每一个字都是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写的,没有一个连笔字。

但是在我这最后一个洪字的时候,出了点儿小意外。

写过毛笔字的同学应该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写毛笔字的时候,需要时不时地沾一下墨水,而一旦沾得多了,墨水就会顺着笔尖滴落下来,正好落在书写纸上。

当时我写好了“洪”字,一滴墨水正好滴在了三点水偏旁的中间,这样看着陈情书就有了瑕疵,于是我就把下面连在了一起,化失误为神奇,把工整的楷书变成了个草书。

大家应该都知道,三点水的草书写法,下面就是连在一起的。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个草书的洪字,让这位“大爷”抓住了把柄。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阴差,绝对不会在这个字上面做文章,是洪,还是个错字,就在看的人一念之间。

我对着他解释道:

“我写的不是言字旁,这明明是三点水啊,我写的时候恰好有一滴墨水滴了上去……”

“行行行,你别给我解释,我不听过程,我只看结果,我只看到了一个错字,其他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可是,可是那草书的洪字不也是这样写的吗?”

“呵,呵呵,道长好一张伶牙俐齿啊,把一个错字,非要说成草书,我想问你,为什么整篇陈情书都是工工整整的楷书,偏偏就这一个字就成了草书了呢?道长,你把我当做三岁小孩儿了吗?”

我顿时明白了,他就是刻意抓住这一点不放,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会认为那是个错别字。

没办法,我只能求他:

“阴差大人,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通融?我凭什么通融你?我认识你吗?我跟你很熟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因为我们之前的过节,才故意针对你,地府的规矩,还需要我教你吗?陈情书,只要有一个错字,就立刻作废,至于这陈景洪,杀妻之罪,按律就该打入第十八层地狱,接受地狱的惩罚,没有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已经是地府的仁慈了。”

我去他大爷,满嘴的荒唐言,话说的真好听,不是故意针对我,是什么!!!

但是他要是死咬着这个字不放,我真拿他没办法。

一个“洪”字,毁了陈景洪老爷爷的幸福。

我良心何安!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不服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陈景洪老爷爷,我服软了。

我向那位大爷俯首赔不是:

“阴差大人,刚才是我不对,冲撞了大人,我给您赔不是了,陈情书您也看了,陈景洪老爷爷虽然杀死了他的妻子,可是他是有苦衷的,他也是被逼无奈啊,他们两个如此的恩爱,想必此刻,沈雨萱老奶奶还在鬼界堡翘首以盼,等着和陈景洪老爷爷团聚,您把陈景洪老爷爷打入十八层地狱,这不是硬要拆散这对苦命的鸳鸯吗?您于心何忍啊?”

这位大爷不屑于顾:

“我于心何忍?我于心何忍?我说道长,你这话说的,也太幼稚了吧!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知道吗?是你的失误,拆散了他们,是你的过错把陈景洪打入了十八层地狱,道长,你于心何忍呢?”

说着,他命令那两个阴差:

“把陈景洪压下去。”

那两位阴差得了命令,就要上来逮捕陈景洪老爷爷。

我再一次把那两个阴差推开:

“不行,我不答应,陈景洪老爷爷绝对不可以进地狱。”

“你不答应?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想造反不成?我告诉你,这里是地府,不是茅山,你一个小小的茅山道士,容不得你在此撒野。看在徐掌门的面子上,我才一再容忍,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扰乱地府秩序,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把陈景洪老爷爷往城内推了过去,两个阴差再次押解陈景洪老爷爷。

我冲了过去。

可是还没进门,那位“大爷”大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我们之间,我狠狠地撞在了那道屏障之上,我顿时鼻青脸肿。

可是这个时候,顾不得疼痛,狠狠撞向屏障,想要冲过去。

那位“大爷”就在跟前看着我,嚣张至极:

“过来啊,茅山道士,呵呵呵呵,有本事你就冲过来啊。”

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恳求他:

“阴差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写错了字,有什么罪,我自己承担,不要怪罪到陈景洪老爷爷行不行?我求求你大发慈悲,不要把陈景洪老爷爷打入地狱。”

“笑话,你把阴律当什么了,岂是你想代替就代替的了的!你也太幼稚了。来人,把陈景洪带下去。”

两名阴差押着陈景洪老爷爷往地十八层地狱走去。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陈景洪老爷爷居然挣脱了两位阴差,说道:

“不劳烦两位官差,我自己走。”

那两位阴差还真的松开了陈景洪老爷爷。

然后陈景洪老爷爷转过身,隔着那道无形的屏障,恭恭敬敬地对着我作了个揖,注视着我。

我看不懂陈景洪老爷爷这个眼神:

冷静。

可是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会如此的冷静。

然后,陈景洪老爷爷对着我,深情说道:

“道长,不管什么结果,我陈景洪无怨无悔,毫无半点怨言。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命里没有的,终究是场空。道长,您的大恩大德,陈景洪铭记在心,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道长,回去吧,来时有缘我们再见。”

说完,陈景洪老爷爷转身进去了十八层地狱。

轻轻地离去,不带走任何东西。

我看着陈景洪老爷爷那单薄的身体,我顿时慌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我不停地拍打着屏障,可是无济于事。

我突然想到了白安妮。

我冲到白安妮跟前,抓住白安妮的胳膊,恳求道:

“安妮,救救他,安妮,快救救他,再晚就来不及了。”

安妮却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我帮不了你,我也没有办法。”

“你怎么会没有办法?你去求情啊。”

白安妮不耐烦了:

“求情?我向谁求情?”

“你明知故问,去求十殿阎王啊。”

“疏子杨,你疯了吧,阴律是阎王定的,你写错了陈情书,就算是十殿阎王,也不敢违背。”

“我不管,你替我想想办法,快救救陈景洪老爷爷啊,再晚就来不及了,他不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沈雨萱老奶奶还在等着他团聚呢。”

白安妮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我也不管,这里是阴曹地府,错就是错了,没有改正的机会。我帮不了你。”

我顿时气急败坏,指着白安妮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没有一点同情心,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胖子看我如此辱骂白安妮,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就把我推开了:

“梳子,你冲着安妮嚷嚷什么?你自己的错误,又不关安妮的事,安妮既然说帮不了你,那就是真的没办法。”

我要疯了。

我快要失去理智了。

我一把抓住胖子的衣服领子,怒道:

“我就冲着她嚷嚷怎么了?你心疼了?你这个见色忘义的东西,你算老几啊,这儿没你的事儿。”

胖子这货突然用力,把我给推到了。

“怎么就没我事儿了,你欺负安妮就不行,你这个窝囊废,就会跟我们自己人凶,把陈景洪老爷爷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又不是我们,有本事你跟他凶啊。”

“好,好,大爷的,我跟他拼了。”

我站起来,就要冲向十殿阎王殿内,跟那位“大爷”拼命。

但是我刚跑两步,就听到白安妮在后面焦急的声音:

“你们几个,快拦住他,别让他进去。”

然后文捷杨斌,挡在我的前面。

我对着他们喊道:

“是兄弟就给我让开。”

一边喊我一边往前冲。

杨斌也对我喊了一句:

“正因为是兄弟才更不能让开。”

说着,一把将我搂住,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快走!”

白安妮说道。

我不停地挣扎着,在杨斌的肩膀上对着他拳打脚踢,可是不管我怎么着,他都没有松手。

也许是担心杨斌一个人对付不了我,一路上,文捷紧紧搂着我的双手,小白则在后面困住我的双脚。

我动弹不得。

可我的嘴没有停下:

“放开我。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快把我放下,我要去救陈景洪老爷爷。”

“凭什么?凭什么陈景洪老爷爷那样的好人,就没有好报?难道就因为我一个可有可无的错误,就毁了他们的幸福?”

“我不服,我不服啊。”

“天理何在,公平正义何在?”

“呜呜呜……”

“不公啊,呜呜呜,不公!”

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是在哭泣,还是在痛斥天地的不公。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又见有眼无珠的男人

一路小跑,他们一个人都不说话,就听着我在哭诉。

跑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我们出了阴曹地府城门。

校长大人在城门外等候着我们。

而我,哭累了。

我不知道此刻我是什么心情。

悲愤,内疚,自责,痛恨,在这一刻,都涌上我的心头。

我趴在杨斌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跟校长大人汇合,杨斌问白安妮:

“放吗?”

白安妮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杨斌把我轻轻放在地上。

我不再挣扎了。

我不再反抗了。

一切,都晚了。

陈景洪老爷爷被打入第十八层地狱,已经定局,谁也改变不了了。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

我心里堵得慌。

我不想搭理任何人。

我没有和他们说一句话,我独自走在前面。

文捷不放心,想要跟我一起,被白安妮制止: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然后我一个人走在最前面,他们几个人,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但是让我不理解的是,校长大人对我们对我们陈情书的结果,不管不问。

甚至我如此的失常,校长大人居然熟视无睹,装作没看见。

原因只有一个,校长大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所以他才借故不跟我们一起去,让我们独自去面对。

那就是说,我的一字之错,就连校长大人都没有办法。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就是这个结局?

地府他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不问事由就这么草菅人命?

陈景洪老爷爷是杀了他的妻子,可是我陈情书上写的清清楚楚,陈景洪老爷爷是被逼无奈,为什么他们不考虑事情本身,却抓住一个字不放?

这就是我们所维护的公平正义?

这就是我们茅山道士所维护的正道吗?

我们为什么要和这样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地府同流合污?

我一想到陈景洪老爷爷临走之时看我的那个眼神,虽然没有任何失落之情,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的。

他故意如此的淡定,就是为了不想让我内疚。

可是他越这样,我越感觉到内疚至极。

是我害了他。

我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耻。

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越想越难受,越来越感觉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我只有加快脚步,让自己呼吸保持顺畅。

我越走越快,把校长大人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我不知道我跑到了哪里,是那条捷径,还是到了黄泉路。

我没有心思想那么多。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是陈景洪老爷爷的眼神,一会儿是那个该死的阴差的奸诈,一会儿又是陈景洪老爷爷在十八层地府受惩罚的画面。

我只感觉我的心头,越来越难受。

我的眼眶,不停地涌出泪水。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管它,任由它流着。

然后,我摔倒了。

我一头栽倒了地上。

然后,我醒了。

我躺在一张床上,身边是胖子,文捷他们。

我回来了。

我从地府,一瞬间回到了过阴室。

我头下的枕头,全湿了。

我揉揉眼,我的眼里,全是泪水。

灵魂和肉体,原来是一体的。

可是我还是喘不过气来。

胖子他们还没有醒过来,有校长大人陪同,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要跑。

我要继续跑。

我的胸中憋着一口气。

这口气压在里面,出不来。

我走出过阴室,抬腿就跑。

身后留下刘克老师的喊声:

“疏子杨,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你要去哪啊?”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

我难受,我胸闷,我要发泄。

我要一直跑。

虽然在阴曹地府耽误了些时间,但是我们天刚黑就出发了,所以现在应该是凌晨两三点,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

我看不清前面的路。

可是我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

直到我累了,彻底跑不动了,我才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一边喘气,我一边哭。

没有人看得到,我要肆无忌惮地哭。

我要发泄。

我要把我的愤怒,把我的内疚,发泄出来。

可是我发现,我越哭,心里面越难受。

到后来,我就真的失声痛哭起来。

我忘不了我的过错,我忘不了陈景洪老爷爷对我的叮嘱。

我更忘不了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可是我太渺小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胖子说的那样,我是个窝囊废。

我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左脸扇了一巴掌。

一巴掌不够,再来。

我一边打自己,一边哭。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我身后传过来一个声音:

“男儿有泪不轻弹,是男人,就应该站起来,勇敢面对,躲在角落里掉眼泪,算什么男人。”

“什么人?”

我惊道。

这时,我才发现,我不知道怎么跑到了一座两间青砖瓦房前。

这座青砖瓦房,居然有一扇玻璃窗,从玻璃窗里面,发出亮光。

此刻我就坐在这扇玻璃窗下。

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一转身,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透过亮光,我看到这个人,穿着七八十年代的那种款式的衣服,头发蓬乱,跟爱因斯坦的发型差不多,办黑半百,看起来比刘克老师还有像个民间科学家。

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睁大了双眼看着我,可是他的眼睛里,全是眼白,没有眼珠子。

有眼无珠的男人。

我顿时陷入了恐惧之中。

我怎么偏偏跑到了这里啊。

我吓得想要赶紧往后退,可是我刚刚坐在地上,此时此刻,我浑身发抖,我动不了。

第一次碰到他的那次遭遇,至今还历历在目啊,如果不是我和胖子溜得快,我们就被他当做妖怪给收拾了。

虽然我已经推测出来,他可能也是我们茅山道士,还是我们的前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关在这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个疯子啊。

见我如此的害怕他,他明显有些黯然伤神。

他伸出手,想要把我拉起来,我把手缩在身后,对着他可劲儿摇头:

“不要,不要。”

他失落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伤害你大爷!

之前也不知道谁要我们的性命的,又是引雷咒,又是桃木剑的。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件小事儿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却没有回答。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看到他的双眼,突然暗淡了下来,陷入了无线的黑暗之中。

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或是在思考他到底是谁。

许久,他对着我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是谁,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喊我名字了,他们都叫我疯子。”

疯子!

这个称呼真贴切啊,见人就杀的,不是一个疯子是什么啊。

“我不管你是谁,可是你,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

“杀你?”

他顿时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我哪里要杀你了?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怎么会杀你?”

“可是你上次就是要杀我的。”

“上次?什么上次,我见过你吗?我认识你吗?我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同门。”

同门?

他跟我同门。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道袍,顿时都明白了。

上次他杀我和胖子,是因为他把我和胖子当做了妖怪。

而此时,我的道袍还没有来得及脱下,所以他把我当做同门了。

从之前他使用茅山术要杀我和胖子的时候,我就猜测出来了,他也是茅山道士。

可是为什么校长大人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到他?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他的身份是什么,校长大人他们只字未提,就好像是故意忽略他的存在。

不过他把我当做自己人,我也就没有了之前的畏惧了。

我站起来,问他:

“你……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我这么一问,他居然生气了。

他像老师批评学生一样对我开始喋喋不休地狂轰乱炸:

“我为什么出现?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堂堂七尺男儿,躲在这里哭鼻子,丢人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个男人知道吗?你遇到什么困难,你就该像个爷们一样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去克服,而不是在这儿大哭一顿,哭能解决问题吗?能斩妖除魔吗?要是能,我们也不需要学习修炼茅山术了,直接哭就行了。”

“还哭的那么伤心,你说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道袍吗?要是让祖师爷知道了,祖师爷还不被气得活过来臭骂你一顿。”

…………

…………

我听得脑袋都要大了。

这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哪里是个疯子,简直就是个话唠啊。

我撇撇嘴:

“前辈,您说的倒轻松,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只因未到伤心处啊。您要是遇到跟我一样的事,肯定会哭的比我还厉害。”

他索性坐了下来,对着我摆摆手:

“来来来,你这个晚辈,快给我讲讲,你到底摊上什么事儿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事儿,能让你一个大男人,哭的如此伤心。”

可是等他说完,我陷入矛盾了。

要不要告诉他陈景洪老爷爷的事。

我不认识他,他也许就是一个疯子!

可是他的的确确是我的前辈,也许,也许他有办法呢。

而且,此时此刻,我需要一个倾听者。

我需要诉说,我需要把我的情感,我的怒,我的哀,我的痛苦,我的内疚,甚至我的恨,一吐为快。

于是,我也坐了下来。

我把陈景洪老爷爷和沈雨萱老奶奶的爱情故事以及我为他们写陈情书,在地府遭到刁难的事,简单给他陈述了一遍。

最后我说道陈景洪老爷爷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又哭了起来。

他听了之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就这点儿破事儿,值得你在这儿哭的死去活来?”

“这点儿破事儿?前辈,人命关天啊,你说陈景洪老爷爷他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吗?阴曹地府还讲理吗,就因为我陈情书上一个可有可无的错字,就那么武断决定陈景洪老爷爷的命运,这公平吗?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明知道不公平,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求天天不灵,告地地不应啊。我眼睁睁看着陈景洪老爷爷进入十八层地府啊,你说我这辈子,良心能安吗?”

说完,我又哭了起来。

“你跟地府讲道理?那帮龟孙子,跟你讲道理才怪。”

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激动地说。

“我问你,阴曹地府都那么没有人性了,徐亚东身为茅山正道掌门人,就连个屁都没敢放吗?”

这一句话,惊呆我了有么有!

“前辈,那可是我们掌门人啊,您说话要注意分寸啊。”

“分寸个屁,徐亚东就是个胆小鬼,自己徒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连吱声都不吭一句,还当个屁掌门人啊。”

我替我们校长大人辩解:

“校长大人也有他的苦衷啊。”

“所以你就在这儿哭了?就这么一件小事儿,你就这样哭的稀里哗啦的了?唉,没出息啊,没出息。”

虽然他在批评我,但是我的心里,却无比的激动啊。

他如此说,这么一件小事。

在他那里,这是一件小事。

既然是小事,那他就有办法啊。

我以为,陈景洪老爷爷已经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就算是祖师爷现身,也没有办法起死回生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居然会这么自信。

我“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了:

“前辈,前辈,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啊,帮我想想办法,救救陈景洪老爷爷。”

他转过了身,很明显,他不想承受我这一拜。

他背着我,摇摇头道:

“这件事啊,要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小事一桩,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要说难呢,它也难,你却做不了。”

“为什么我做不了?前辈,不管什么事,我都能做。”

“这件事,需要极大的勇气,甚至是必死的勇气,你这一个就知道哭鼻子的新道士,恐怕还没上路,就退缩了啊,没戏,没戏。”

我立刻擦掉眼睛里的泪水,表决心一般:

“我可以不哭。前辈,只要能救陈景洪老爷爷,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绝不会后退半步。”

然后,他转过了神,逼近我:

“确定?”

“确定!”

“誓死的决心?”

“甘心情愿。”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能不能成功,就靠你自己了。”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五行掌

可是我听了他所说的那个方法之后,我也要疯了。

我顿时有想骂人的冲动。

如果不是害怕他又要像上次一样,发疯杀我,我真的想骂他啊。

我也真是够了,居然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他非常神秘地凑到我耳边,对我说:

“你现在立刻夜闯地府,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跟那个你说的刁难你的没有一点儿人性的阴差干一架,只要你赢了,就可以把那陈景洪从第十八层地府救出来。”

我真的很无语啊有没有!

简直胡说八道啊。

擅闯地府就不说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更别提要和那位“大爷”干一架,还要打赢他,可能吗?可能吗?

他一个正儿八经的阴差,鬼修不知道多少年了,我的茅山术才练了几天,鬼通段还没有达到呢,怎么能打得赢他的鬼术啊。

这个方法,还不如我绑架白安妮,威胁十殿阎王放了陈景洪老爷爷靠谱呢。

我也是醉了,在这里听他胡说八道。

我站起来,就要离开。

可是他却抓住我:

“你看看你这个晚辈,你别着急嘛,我还没说完呢,我不说完你就去闯地府,去了也没有用啊。”

我说我去地府的吗?

我是想离开你,不想听你跟我胡说八道啊。

然后他在他的身上摸索着。

摸索了半天,从身上掏出一块破铁片,还非常神秘,小心翼翼地交到我手里:

“拿着这个,拿着这个到了阴曹地府才管用。”

什么鬼东西?

我把那铁片放在眼前看了看,就是一个生了锈的铁片啊。

可是他却连忙把那铁片又塞到我怀里,煞有介事地叮嘱道:

“千万不可以让人看到,记住,千万不能让人看到。”

我去,你这一块破铁,就算是卖也卖不了几毛钱,谁会多看一眼啊。

“好好好,我一定不会让其他人看到。”

我一边说,一边走。

可是他依旧拦着我。

我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你的茅山术,已经修炼到神通段了?”

“神通段?”

我大吃一惊,神通段,您也太高看我了吧。

普天之下,神通段才几个人啊。

“前辈,您竟说胡话了,我这才刚刚修炼茅山术没几天啊,鬼通段都还没有达到。”

他这才相信:

“我说呢,徐亚东那本事,也不可能教出神通段的徒弟。”

我真的怀疑,这位有眼无珠的男人,跟我们校长大人是什么关系,怎么一直在损我们校长大人啊。

然后他又是对着我一顿的猛批:

“你这个晚辈,怎么做事这么冲动啊,我都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要上路,你连神通段都没有达到,你去干吗?真送死啊?虽然你要有不怕死的勇气,但是也不能白白牺牲了。你闯了地府,你能打的过那阴差?就你现在的法力,别说阴差了,就是一个小小的阴兵,你也奈何不了啊。”

我去,您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您还知道我没有这个本事啊,那您还给我说这个方法干什么啊?

明明知道我打不过,还去个毛线啊。

您这是在逗我玩儿呢?

然后,他把我拉到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其实就是他的门前。

也许是他忌惮那个围着他房屋的那个大光圈,所以他不敢离开房屋太远的距离。

他把我拉过去,对我说:

“时间紧迫,以你这个晚辈的智商,短时间内肯定突破不了神通段,所以啊,我们就要走捷径。我教你一套掌法,这套掌法,是专门用来对付阴差的,你学了之后,肯定能打败他,你看清楚啊,我只做一遍。”

说完,他就让我认认真真地看他打拳。

掌法?

然后,我又开始对他抱有一丝希望了。

如果这套掌法真的可以打败地府的那位“大爷”,我求之不得啊。

可是如此复杂的掌法,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学会啊,更何况他说他只演练一遍。

但是我看着看着,我顿时哭笑不得啊。

我又一次怀疑我自己的智商了,我怎么能相信一个疯子啊。

大家都看过星爷的电影《功夫》吧?

电影里面星爷最后从天上飞下来打了一掌如来神掌之后,火云邪神已经认输了,可是在星爷转身之后,又想偷袭,于是乎星爷又打了一掌,这一掌,你们还记得吗?

就是轻轻松松地打出了一掌。

而这位前辈,所演练的口中所说的能够打败阴差的掌法,和这一掌,差不多。

就和打太极一样,慢慢地伸出右手,一掌打了出去。

身体动都不动,他朝东打了一掌,嘴里念道:

“金成元!”

他朝南打了一掌:

“木要坚!”

他朝西打了一掌:

“水起浪!”

他朝北打了一掌:

“火带风。”

最后,他又朝着自己的头顶打了一掌:

“土卷沙!”

打完最后一掌,他收起了手掌,闭目运气,缓缓吐了一口气。

我真的向想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啊。

这是能够打败阴差的掌法?

这就算是大爷大妈锻炼身体也不会练啊。

我真的够够的了。

我真的想骂人啊。

您能别戏弄我吗?

您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啊。

许久,他睁开双眼,问我:

“这套复杂的五行掌,你学会了吗?”

复杂?

我去,这也叫复杂?

五行掌?

您以为您念出来“金、木、水、火、土”这五个字就叫五行掌了?

那我要是踢五下腿,也念出来“金、木、水、火、土”,岂不就是五行腿法了?

我拿一个棍棒,朝着东南西北打一下,也念出这五个字,岂不就是五行棍法了?

我气得脸都要你绿了。

我真的好无语啊。

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疯子啊。

可是他见我没有说话,接着问我:

“那五行掌的口诀,你记住了吗?”

口诀?

就那五句话,几个字,也叫口诀?

您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呢。

“一定要记住,口诀和掌法一定要一起使用才会有效果,做到手动,口动,合二为一,威力无穷。”

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要离开了。

我要赶紧离开。

可是他又把我拦住了。

“我还没说完呢,你记着干什么?你是去地府救人,又不是赶着去投胎,你着什么急啊?”

我想哭的心都有了,我问他:

“您又要干什么啊?”

“我还没说完呢?”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七章 华山论剑

我真的要被这个疯子给逼疯了。

可是他一直拉着我不放,我走不了。

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我可不敢激怒他。

“前辈,您到底想说什么啊,能不能一次说完啊?”

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听他胡说八道了,什么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五行掌,全都不靠谱啊。

我想让他快点说完,我要回去。

他对我说:

“你别着急,这件事啊,已经过去好久了,我得慢慢想想,你坐下来,我跟你慢慢说。”

我只好坐了下来。

然后他的双眼,又陷入了无限的黑暗之中。

许久,他才开口,问道:

“华山论剑,听说过吗?”

华山论剑?

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哪儿跟哪儿啊,要我夜闯地府,跟华山论剑有半毛钱关系?

我试探性地问:

“金庸?”

他一头雾水:

“金庸?什么金庸银庸的?”

“华山论剑啊,《射雕英雄传》啊。”

“什么射雕啊英雄啊,乱七八糟,我说的是华山论剑,你跟我胡扯什么。”

我胡扯?

我去,说我胡扯,也不知道谁在胡扯啊。

我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他:

“那什么是华山论剑?”

他一边回忆,一边给我介绍起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记不清有多久了,反正就是很久,那个时候,国家混乱,民不聊生,导致阴阳混沌,天地间充斥着无尽的邪气,自古常言道,邪不压正,可是在那个年代,天地之间的浩然正气,却始终无法压制邪气的滋生。

因为那个年代的茅山道士以及其他的修道之人,正处于青黄不接的年代,上一代茅山道士年事已高,行动不便,而下一代茅山道士又太过于年轻,难当大任,法力太过于平庸,就连平庸的妖魔鬼怪都打斗不过,经常是死的死,伤的伤。

再这样下去,势必会扰乱阴阳两界秩序,造成阴阳颠倒难以想象的后果。

所以为了激励那些修道之人刻苦研习道法,增强斩妖除魔的本领,当时的茅山正道掌门人下地府,和阎王商量之后,决定每年举办一次华山论剑。

说是华山论剑,并不是斗剑,而是斗法。

而且斗法的两方不是茅山道士和和其他门派的修道之人,而是茅山道士和地府的鬼魂,包括阴兵、阴差、阴官。

论剑的地点呢,当然不是在华山之巅,而是华山之底,正好在阴曹地府的某个地方。

这华山论剑呢,并不是每一个修道之人都有资格参与,首先会有各门各派挑选出本派中具有潜力的弟子,才有资格参加华山论剑。

但也仅仅是有资格而已。

因为最终参加华山论剑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阳间的修道之人,一个阴间的鬼魂,目的就是选出三界之内的最强者,最为潜力新星,重点培养的。

而有资格参加华山论剑的修道之人,都会获得有阎王亲自设计的阎罗令牌。

相应的,那些有资格参加华山论剑的鬼魂,阴差,阴官,也会获得茅山正道掌门人发的令牌。

所以有修道之人,拿着这块阎罗令牌,可以随时,随地下地府,向任何一个阴差、阴官、甚至是十殿阎王挑战。

而鬼魂,也可以随时向阳间的修道之人发出挑战。

当然,前提是,你足够自信,足够优秀。

为了更能够激励双方刻苦修炼,茅山正道掌门人和阎王决定,输的一方,要交出令牌,并且要满足赢得一方任何不违背道义的要求。

对于地府的阴差阴官来说,如果战胜了阳间的修道之人,这个要求,可以是索要对方的法器,甚至是对方门派的宝物,道法等等,而这个门派,势必要配合,绝不可以拒绝。

而如果胜得的一方是修道之人,那这位修道之人提出的要求,可以是修改生死簿,增加寿命,可以是索要阴间的法宝,甚至是,起死回生,把人从阴曹地府带出来。”

听到这里,我灵机一动,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我不就是要解救陈景洪老爷爷吗?

难道这个有眼无珠男人所说的话,不是胡言乱语,而是真的?

夜闯地府,挑战阴差,打败他,救出陈景洪老爷爷。

而那块废铁片,不会就是所谓的阎罗令牌吧?

可是,可是,我怎么能打得赢那个鬼术那么厉害的阴差!

不会真的凭借那套低级的五行掌吧?

但是不管能不能打得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一试。

我承认,我的茅山术学艺不精,连鬼通段都没有达到,但是那天我的确请得来了齐天大圣孙悟空了啊,所以事情并不是那么绝对,我的确打不过他,但我也并不是没有任何赢的可能。

我决定夜闯地府。

我对着那有眼无珠的男人一连鞠了好几个躬:

“前辈,您的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晚辈要去闯地府了,等晚辈救出了陈景洪老爷爷,再来感谢您。”

说完我就要离开。

这次他倒是没有拦着我,点头赞叹道:

“这才像个男人啊,记住,不管是谁,狠狠地揍他,阴曹地府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离开了这座青砖瓦房,向太极广场走去。

我去了鬼学堂,去了断头台,甚至我又去了过阴室。

使用茅山术,就需要黄纸符。

可是我没有黄纸。

可是我在这三个地方,没有找到一张黄纸。

失望之余,我想到了白安妮。

我需要白安妮帮忙。

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白安妮。

只有她能帮我。

可是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帮我。

在阴曹地府,我情绪失控,冲她发脾气,这妮子从不吃亏的性格,很可能,不会帮我。

但是就算是我给她下跪,求她,我也要让她帮我去偷几张黄纸来。

于是,我又回到了宿舍。

我不知道白安妮住哪里。

我只要让胖子可劲儿在心里想白安妮。

白安妮说过,胖子想她的时候,白安妮就会出现。

这几次的实验,都很准确。

只要胖子一想白安妮,白安妮都会准时出现在我们宿舍。

现在应该是凌晨两三点钟,我只需往能够早点闯入地府,在天亮之前救出陈景洪老爷爷。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八章 阎罗令牌

我马不停蹄地赶回宿舍。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白安妮居然就在我们宿舍。

而且看样子,是在等我回来。

我走过去,直接掏出那块阎罗令牌,让白安妮看。

白安妮是茅山正道历史老师,不会不认得这块令牌。

谁知道白安妮根本不屑于顾:

“疏子杨,你疯了吧,拿块破铁片做……”

但是白安妮还没有把话说完,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阎罗令牌。

然后白安妮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略显激动地把阎罗令牌一把夺了过去,仔细地观察着。

许久,白安妮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我:

“这,这快令牌,你哪儿来的?”

“这个不重要,安妮,我要夜闯地府,你要帮我。”

白安妮又看了看手中的阎罗令牌,非常谨慎地问我:

“疏子杨,你可想好了?”

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但想好了,也决定了。”

然后白安妮把那块阎罗令牌交给我,问道:

“你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黄纸。”

“好,你等我。”

说完,白安妮转身走了。

我没想到,白安妮这么轻易就答应帮我了。

我有一丝感动。

其实从之前跟她在一起的那些经历,尤其是今晚在地府的遭遇,我就能够感受得到,这妮子虽然平时刁蛮任性小魔女,但是遇到正事时,她比谁都冷静,稳重。

白安妮一走,胖子这货就凑到我跟前,道歉道:

“梳子,在地府我那样对你,也是没办法啊,当时你丧失理智,差点发疯,我要是不那样对你,你肯定要把安妮打伤啊,怎么说安妮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你那么做。”

“滚你大爷的。你才发疯。”

话虽这么说,但我也知道,当时的情形,如果不是白安妮让杨斌把我给扛回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见我这么骂他,胖子就知道我没有生他气了,问我:

“梳子,你要干嘛啊?你要黄纸做什么?”

“下地府。”

“什么?你又要下地府?梳子,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失败就是败了啊,谁还没个失败不是,你怎么就过不去这个坎儿呢,就连校长大人都没有办法,你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你能如何呢?你又能怎么改变的命运呢?”

我懒得搭理他,我把从鬼学堂偷偷带回来的朱砂,毛笔准备好,坐在床上等着白安妮。

胖子这货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嘚吧嘚吧,要不是这会儿我没空搭理他,我早对他一顿猛揍了。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白安妮回来了。

右手手里端着一碗清水,左手手里拿着厚厚一打黄纸。

我去,这妮子真是实在啊。

厚厚一打,这黄纸符是不要钱的吗?

你拿这么多,我也没有能力画那么多啊,凭我现在的功力道法,能画成两三张都不错了啊。

事不宜迟,我拿起一张黄纸,蘸着朱砂,就开始画起了黄纸符。

在画之前,白安妮又把我的那块阎罗令牌给要过去了。

我看到白安妮拿了一张砂纸,要打磨一下这块阎罗令牌让它更清晰一些。

我念动着口诀,足足半个小时,终于画成三张黄纸符,而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这时候白安妮已经将阎罗令牌打磨好了,重新交给我。

毕竟是年代久远,虽然被白安妮精心打磨,但还是很破旧,但是至少能看到令牌上的花纹字符。

阎罗令牌的正面像是荷花的形状,背面是一个繁体的小篆字体,不认识,至于材质,肯定是含有铁的,但还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看起来很厚重。

白安妮把阎罗令牌上的锈迹全部都给打磨掉了,就跟钻石一样,里面闪闪发光,阎王爷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

然后就该灵魂出窍了。

这下我犯难了。

灵魂出窍,我可不会啊。

我望向了白安妮。

然后,白安妮望向了胖子。

最后胖子又望向了我。

胖子哭丧着说道:

“我不行,我做不到。”

然后白安妮走到胖子跟前,看着胖子郑重说道:

“我说你能做得到。”

胖子立马点头:

“我能,我绝对办得到。”

胖子立刻拿一张黄纸,工工整整,认认真真,不到三分钟,画好了一张黄纸符,脸不红,气不喘。

不得不说,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胖子对我点了点头,我脱掉鞋,上了床,躺了下去。

胖子把我的一只鞋倒着扣了下去。

胖子学着校长大人的样子,把黄纸符放入碗中,搅动一番,喝了一口,吐在了我身上。

我闭上了双眼。

胖子开始念咒语:

“神水过乡,一遍,二遍,三遍。

不念不灵,井中舀来五龙排位之水,

路上带来草鞋之水,

江边讨来长流之水,

河中舀来五鬼之水。

一喷天开,二喷地裂。

三喷人伤,四喷鬼绝灭!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没反应。

我还是我,我还躺在床上。

出师不利。

胖子慌了。

我也有点担忧起来。

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去找校长大人吧,可是校长大人绝对不会让我冒险下地府的,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这时白安妮在身后命令道:

“再来一遍。”

胖子答应了一声,又喝了一大口水,噗一下,全吐在我身上,我这一身道袍,全湿了。

然后胖子提高了嗓门,又念了一遍咒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腾”一下站起来了。

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我。

成功了。

胖子松了一口气。

我下床来,白安妮走到我跟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疏子杨,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不是完美的,借用那句话,岂可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量力而行,切不可逞强白白牺牲知道吗?”

我也很认真地对白安妮点点头:

“明白。白安妮,我谢谢你!”

然后胖子也走过来,对着我说道:

“梳子,我等你回来。”

我笑笑,一拳捶在胖子胸口:

“你大爷,我又不是去送死,你哭丧个脸干什么,像是给我送终。”

胖子笑了,我也笑了。

我收起画好的黄纸符,和那块阎罗令牌都装在身上,告别之后,转身离去。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你不配!

白安妮告诉我,拿着那块阎罗令牌,到太极广场,便可直接进入阴间,在阴曹地府横行无阻。

我到了太极广场,把阎罗令牌拿在手中,那道通往阴间的大门,就好像有什么感应似得,缓缓打开,我迈步走了进去。

依然是踏上了黄泉路。

时间紧急,我沿着黄泉路一直跑着,这次牛头马面两位使者不会再出现,带我走那条捷径。

所以我只能一直往前。

过了望乡台,依旧是恶狗岭。

还是那般的腥臭。

我掏出了那块阎王令牌,举过我的头顶,给那些动物们看。

阎王令牌从我进入地府开始,在我身上就发出阵阵的热量,我握在手中,能够感受到它的温度,甚至有些烫手。

然后,所有的恶狗,所有的动物,就在那一刻,都纷纷退让到一边,面对着我趴在了地上,像是在对我俯首称臣。

我顾不得这些,穿过了恶狗岭,在金鸡山,同样的情形,看来白安妮说的是真的,拿着阎罗令牌,可以在阴间畅通无阻。

过了野鬼岭,迷魂殿,一路畅通无阻,我终于来到了阴曹地府酆都城。

也许是我身穿道袍的缘故,守城的阴兵并没有阻拦我,问都没有问我,就放我进了城中。

沿着二道门,我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十殿阎王殿。

我远远就看到,那位“大爷”站在孽镜台前,正在耀武扬威地训斥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亡魂,把那老奶奶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流涕。

这种人渣,留在阳间,真是个祸害。

我走了过去。

他同样,也远远看到了我。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朝着我的身后仔细看了看,发现就我一个人,没有帮手,没有带亡魂,他立刻对着身边的阴差命令道;

“来呀,把那个擅闯地府的罪犯,给我拿下。”

那两个阴差明显忌惮我身上的道袍,支支吾吾没有行动。

那位“大爷”大爷大怒:

“怕什么这里是地府,茅山正道掌门人没有通知我们有茅山弟子下地府,他又没带亡魂,更不是递交陈情书,不是擅闯地府是什么,他肯定是不愿意接受那陈景洪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事实,来抢人来了,你们还不快快把他抓起来,按阴律严厉惩治他。”

那两个阴差听他如此说,纷纷点头,来到我身边,就把我给五花大绑起来,押到那位“大爷”面前。

“你好大的胆子,说,你擅闯地府,是不是想劫持陈景洪这个犯人的?你也太自不量力了,你以为这是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冷静地回答他:

“我夜闯地府不假,但我不是来劫犯人的,我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哦?你一个小小的茅山道士,到我们地府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今天你要是说出来,我就放了你,如果你要是敢戏弄与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休想离开这阴曹地府。”

“不用你放我,如果这件事办不成,我就不回去了。”

“呵呵呵呵,好,有骨气,说,到底什么事?”

“你先把我放了。”

“好狡猾的茅山道士,我把你放了你要是溜之大吉呢?”

“你也说了,这里是阴曹地府,在你们的地盘,我就是想逃,也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啊。”

他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让阴差把我给松绑。

然后,我掏出了那块阎罗令牌。

就在我掏出令牌的瞬间,阎罗令牌里面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光,一闪而过,就跟闪电一样,来匆匆,去匆匆,无影无踪。

但是这道极光,却“亮瞎”了所有人的双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了过来。

我成了十殿阎王殿的焦点。

准确说,是我手中的阎罗令牌,成为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过了十几秒后,我看到,有几个阴差,居然单膝下跪,拱着手,对着我跪下来了。

然后,我看到那位“大爷”的脸色,瞬间变了。

铁青!

接着乌黑乌黑!

他不敢相信地凑近,伸出手摸了一下,终于确认了之后,他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怎么,堂堂地府的阴差,不认识吗?”

我提醒他道。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对着我跪了下来。

当然我知道他不是在对我下跪,而是给阎罗令牌下跪。

我把阎罗令牌收起来,拍了拍那位“大爷”的肩膀,说道:

“我现在,还算擅闯地府吗?”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站了起来,底气十足地问我:

“你想怎么打?我随时奉陪。”

我后退一部,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对他说:

“跟你打?你不配!”

说完这句话,好爽啊有没有!

我终于一吐心中的不快了。

他气得脸色难看到极致,可是也无可奈何,阎罗令牌在我手中,我想挑战谁我输了算了。

我当然不是为了出口恶气而故意不向他挑战啊,而是他真的不配。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阴差而已啊,地位低下,即便是我走了****运,打赢了他,满足我一个要求,可是我不确定十殿阎王会将陈景洪老爷爷从十八层地狱放出来,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

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要挑战,就要挑战终极大BOSS。

但是你们不要误会我要挑战十殿阎王当中的某一个啊,那样我简直就是送死去,别说走****运,就算是你把我这辈子的运气提前透支,也不可能打败他们。

我对着那位“大爷”说道:

“你把你的顶头上司给我喊来,我要挑战他。”

我知道他的顶头上司就是上次化解我们矛盾的那个笑面虎,表面上对我们客客气气,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公平,要遵守阴律等等,其实就是个包庇属下的老油条。

他的官职比这位“大爷”要高好多,如果万幸赢了他,那救出陈景洪老爷爷就有九成把握,而且就跟我们校长大人一样,堂堂的茅山正道掌门人,茅山术还不如酒锋哲老师精湛,为什么?公务缠身啊,整天忙于处理公务,哪有时间静下来修炼茅山术啊,而那个阴官,想必也会因为公务,耽误了鬼术的修炼,也许,就是个草包也说不定。

(本章完)

第二百章 要我的道袍

没有想到我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位“大爷”居然乐了:

“好,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谁也救不了你。”

他转身离开了,应该是找他的那位顶头上司去了。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难道我选错人了?

管他错不错,反正都是要打,我等着他来。

不多久,那个阴官来了。

大腹便便,走到我跟前,就跟我要阎罗令牌。

我直接把阎罗令牌给他。

瞅,可劲儿瞅。

他毕恭毕敬地接过阎罗令牌,放在手中就好像鉴宝一样,又是闻,又是嗅的,就差舔一口了。

然后他,乐了。

就在我面前乐了。

不过是捂着嘴偷笑,完全是奸诈的笑,就像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得逞一样。

他把阎罗令牌还给我,说道:

“你是要挑战我吗?”

我点点头:

“当然是你。”

他连忙让我把阎罗令牌收起来,生怕我变卦似得:

“好好好,挑战的好啊,很好。”

好?

好你大爷。

“既然小道长手持阎罗令牌到我们阴曹地府,向我挑战,想必这挑战的规矩,小道长是一清二楚的吧?”

“当然清楚,输的一方,要答应对方一个请求,但是我先声明,我向你挑战,是我自己的意愿,跟茅山正道无关,我们掌门人更是不知道,你休想打我们茅山正道的注意。而我呢,穷小子一个,身无分文,更没有什么法宝,只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还在别人手上,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求爷爷告奶奶,把夜明珠要回来,给你,如果这些你都不稀罕,那你就杀了我,我把我这条命送你。”

那阴官连连摇头:

“不不不,小道长严重了,小小年纪,打打杀杀的可不好,我怎么会要你的性命呢,小道长英年才俊,一个人就敢夜闯地府,前途不可限量,将来维护阴阳两界的秩序,还要靠小道长呢。我也不要你的什么夜明珠,只要是我略胜小道长,赢小道长那么一招半式,那么,就请小道长把你身上的这身道袍,脱下来,送给下官,你看行吗?”

“就这么简单?”

我有点不相信,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提这么简单的要求。

“对,就这么简单。如果小道长愿意,我也可以把我身上的官服送给小道长啊。”

“谁稀罕你的官服,只是我不明白,你要我的这身道袍何用?”

这阴官伸手摸了摸我身上的道袍,显示出爱不释手的样子,对我说道:

“实不相瞒,下官生前一直都对茅山道士心存敬仰之情,想做一名堂堂正正的茅山道士,为民除害,斩妖除魔,可惜,种种原因,下官与茅山道士无缘,时至今日,下官依旧对茅山道士尊崇之至,所以就想得到一件道袍,一满足自己的私心,还望道长成全。”

鬼话连篇!

真的是鬼话连篇。

这些话,只能哄小孩子啊。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我的道袍做什么,但是我身上的确没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我这身道袍,不要就要吧,大不了回去让校长大人臭骂一顿,一件道袍而已,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我索性直接把道袍脱下来,放在地上:

“你赢了,就是你的。”

阴官立刻竖起大拇指:

“小道长,爽快!那小道长,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开始?

我去,我都还没有提我的要求就说开始,感情在他眼里,我没有任何赢的可能啊。我就是一个软柿子,就等着他捏的啊。

我哭笑不得道:

“我说阴官大人,您就这么自信,就不怕闪着腰了?我都还没有提我的要求您就让开始,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这阴官先是一愣,然后大笑:

“哈哈哈,小道长误会了,误会了,我怎么会瞧不起小道长呢,只是不用小道长说,只要我输了,不管是什么提要求,我都答应小道长就是了。”

大爷的,还说没有小看我,我要是让你去杀了阎王爷,你也答应吗?

我不算他,我直接说我的要求:

“阴官大人,如果我应了,你就把陈景洪老爷爷从第十八层地狱放出来,直接让陈景洪老爷爷进入鬼界堡,让他和他的妻子团聚,过完他们的鬼寿。”

那阴官想都没有想,直接答应下来: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啊。”

商量完之后,我们两个拉开了距离。

要开战了。

刚才打从容淡定,一扫无余,我慌了。

不是害怕,而是慌了。

战前畏敌,就是我现在的状态。

实力悬殊太大,我真的打不过他啊。

我只有使出我十分的力,抱着必死的决心和他决斗,还要他出现一个大大的失误,我才能赢啊,否则,我必输无疑。

但是一想到陈景洪老爷爷此时此刻正在第十八层地狱备受煎熬,沈雨萱老奶奶正在鬼界堡翘首以盼,我顿时来了精神。

大爷的,****娘的。

横竖都是死,跟他拼了。

我要先发制人。

我掏出一张黄纸符,念动咒语:

“魔星恶鬼,古洞精灵,

举头同视,俯首同听,

上有六甲下有六丁,

骚扰为厉,定干雷霆,

太上有令,命我施行,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黄纸符燃烧了起来。

我将黄纸符打了出去。

我伸出剑指,指向阴官,大喊一声:

“敕!”

我念动的是镇鬼咒,不管他官职有多大,说到底他也是一个鬼魂而已,但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念完咒语把剑指刺出去之后,没反应。

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哈!小道长,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地府,你请鬼镇鬼,你觉得,他们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啊?”

我顿时大悟。

失算,失算。

这里是阴曹地府,而我的茅山术,只勉强达到了鬼通段,我刚刚使用的镇鬼咒,就是借的地府的鬼魂的力量,可是我的敌人,正是地府的鬼魂啊,还是他们的上级领导,他们怎么会自己人打自己人啊。

白白浪费了一张黄纸符,来时一共带了三张,还剩下两张。

本想着先发制人,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了。

而这时,那位阴官,开始准备向我发动进攻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一章 黄纸符,湿了

在进入今天的正文之前,作为一个菜鸟作者,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要跟各位财神爷们唠唠哈,从签约的时候我就想着有一天会上架,然后我就一直在构思,上架感言该怎么写,可是还没有构思出来的时候,就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上架了,这也是我作为新手的所交的学费吧。

上架之后,成绩一直平平,但是作为新作者,还是坚持下来了,这里我就不说什么苦,什么累了,既然选择了这件事,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在这里我真的很感谢那些一直就在背后支持我的几位茅山学院的同学,涉及隐私,我就不说名字了,想必你们也会看到,我真心感谢你们。

然后就是,这几天,最近的这几天,我不知道是上了什么推荐还是怎么了,收藏暴涨,多了许多新读者,在此,我也要感谢你们,将茅山学院加入书架,是我的荣幸,我在心底里,感谢你们啊。

随着读者的增加,对《茅山学院》拍手叫好的有,不满意弃书而去的也有。

我想对那些追下去的同学道一声感谢,多谢你们的信任。

而我要着重对那些不喜欢,不满意,甚至是讨厌《茅山学院》的同学说一声抱歉,因为我的能力,我的水平,让您失望了,我没有写出让您满意的作品,尤其是那些花了钱来看书的同学,我对不住你们。

但是我也希望,如果你不满意,《茅山学院》不是你的菜,就请你换一种大鱼大肉吧,不要恶语伤人,甚至是人身攻击,更不要问候我的家人,他们不知道,而且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争取写出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满意的作品,恳请各位,请给一个菜鸟作者一些成长的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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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正文:

阴官身体根本就没有动,他的右手一挥,从他那身官袍里面就挂出来一阵飓风,顿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以飞快的速度将我卷起来,卷在半空中,我的身体在空中急速旋转,我被转的头晕目眩,差点失去了直觉。

然后那飓风突然停歇,我瞬间掉落在地上,重重地摔在地上,整个身体,粉身碎骨一样疼痛,半天,我都站不起来。

阴官来到我面前,伸出手,想要把我扶起来:

“小道长,形势已经很明显了,胜负已分,你认输吧。”

这就输了?

我还没动手,我就已经输了?

我不!

我绝对不能认输。

我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咬着牙,强力支撑着让自己站起来。

“我还没用力,怎么会输!”

他笑笑,后退了一步,说道:

“好,道长好骨气,为了避免别人说我以大欺小,接下来下官就站着这里不动,任由小道长出招,只要下官动一下,就算我输。”

我去他大爷,这么看不起人。

我站起来,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出招。

还剩下两张黄纸符,不能轻易再使用了。

大爷的,引雷咒。

从有眼无珠男人那里学来的引雷咒,不需要黄纸符。

我立刻念出咒语: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急急如律令……”

为了让那道雷劈得准确,最后我还是使出了剑指,指向了那阴官。

咒语完毕,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炸雷,顺着我剑指所指的方向,劈了过去。

可惜,没有击中,击在了阴官的面前,击中了他的官靴,没有击中要害。

但他还是忌惮那道雷的威力,连连后退了三步之远。

我赢了。

他说的,只要他动一下,就自当认输。

想不到,这么容易,一道炸雷,就把他给劈输了。

“哈哈哈哈……”

他突然大笑一声:

“想不到,小道长居然深藏不露,那就不休怪下官不客气了。”

说完,他向我冲了过来。

大爷,耍赖。

明明已经输了,却不承认。

引雷咒那么大威力,我正准备反击,可是还没有开口念动咒语,阴官已经距离我五步的距离,我听到他对着我大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我就听到了水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湍急的水,如海啸一样,给冲趴下了。

这么多水,都是他的口水和鼻涕。

好恶心啊。

水淹没了我的身体,随着水的流动,我被呛的喝了好几口水。

我不会游泳,只能在水中扑腾着,挣扎着,不知道喝了多少,肚子越来越胀。

我不服啊。

被水淹死我无话可说,可是被他的鼻涕口水淹死,这将来要是传出去,多丢人啊。

我奋力挣扎,就在我精疲力尽的时候,我的脚下,突然踩实了。

我落在了东西上。

一块石头。

我不知道阴曹地府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块石头来,但这块石头,十万火急之中,救了我的命啊。

我站在上面,正好可以露出头来。

安定了之后,我想使出驱水咒,将这该死的水还给他,可是当我从身上拿出黄纸符时,我傻眼了。

两张黄纸符,全湿了。

怎么会这样。

黄纸符一旦画上了符文,水火不侵的啊,可是这水火不侵的黄纸符,居然被他的鼻涕给毁了。

天要灭我!

地要亡我啊!

“小道长,原来你就会一招啊?看来我高看你了啊。”

他嘲笑道。

我对他破口大骂:

“想不到你堂堂一个阴官,居然出尔反尔,做起了无赖的事,你刚刚已经动了,你已经输了,难道你说话都是放屁吗?”

他却不以为意:

“下官刚刚领略小道长的引雷咒,想着小道长年纪轻轻,肯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想和小道长切磋一番,可是想不到,小道长竟然对我的喷嚏之水毫无反抗之力,零下官如此失望,如果我认输,小道长岂不是胜之不武,我又怎么能让小道长脸上蒙羞呢?小道长,你的黄纸符已经被我打湿了,你没了黄纸符,茅山术就没了威力,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呢?只要我再打一个喷嚏,你就会被水冲到无尽的地方去,我劝你,还是投降认输吧,这样我才能放你一条生路。”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二章 水起浪

我没有理他,而是在脑子中快速地想着该怎么对付他。

怎么办?

引雷咒。

还是引雷咒。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急急如律令……”

可是我的双手都泡在水里,我使不出剑指,那道雷,全都劈到了水中,除了溅起一滴浪花,没有任何的威力。

“你这是何苦呢?”

他对我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喷嚏。

顿时水涨船高,渐渐就要把我给淹没了。

怎么办啊?

我该向谁求助啊?

白安妮,校长大人。

可是我现在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我能够想到的唯一能够帮助我的,就是那个让我夜闯地府的有眼无珠的男人。

可是引雷咒没有用啊。

我在那一瞬间,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要杀我的胖子的时候,除了使用了引雷咒,还有另外一个咒语。

那股奇怪的花香味,那道紫色的飘香。

我不知道那个咒语是什么咒语,我翻遍了《茅山术之法术篇》,都没有找到。

我本想找到机会去问一下我们刘克老师,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就下了地府。

但很明显,这个咒语,比引雷咒还要厉害。

可是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在对着我和胖子使用这个咒语的时候,他用了两张黄纸符贴在了我和胖子的额头上。

大爷的,都这个时候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死马也要当成活马医,我要是不试一下,就真的成死马了。

在我被淹没之前,我喊出了我记得的那个很长的让我花了很久的时间,一遍一遍询问胖子才背下来的咒语:

“左手斗决,右手剑诀,

步前罡法,万化丛中一棵草,

其色专青香更好,神仙采取在花篮,

千般变化用不了,

吾令法练护我身,

纵横世界无烦恼。

行无人知,坐无人见,

遇兵不惊,遇贼不拷,

护道保长生,相随百鹤草。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敕……”

话音刚落,我会便闻到了那一股熟悉的花香的味道,更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能够看到淡紫色的飘香,徐徐在半空中飘荡。

这里可是地府,永远处于黑暗之中的地府,没有任何色彩的地府。

那股紫色的飘香,就好像是沙漠中的绿洲,让所有人都如痴如醉,不能自拔。

很明显,那个阴官,比我更加吃惊。

他眼望着半空中的紫色飘香,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法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这一招。

而这一招,他从来没有见到过。

但是就在他沉醉其中的时候,那股飘香,化作无形的力量,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袭去。

等他反应过来,那道紫色飘香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只能伸出胳膊,交叉挡在了自己的脸前。

然后,那股飘香,狠狠地撞向了他的胳膊。

“嘭!”

一声巨响,那紫色飘香在接触到阴官的胳膊的时候,瞬间便消散不见。

再看那阴官,被震得连连后退,而且飘香的威势,掀翻了他的官帽,将他的头发,打乱了。

顿时,他就像是一个疯子,颜面尽失。

也就在这个空隙,淹没我的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安全了。

可是,他怒了。

他发狂一般对着我吼叫道:

“你找死!”

来来来,我看是谁找死。

经过这么一会儿,我身上的那两道黄纸符,已经差不多干了,大爷的,刚刚没有使用黄纸符都将你打得找不着北,这次有了黄纸符,还不要你的半条命。

在他还没有发动攻击之前,为了让威力剧增,我决定一下子使用两张黄纸符。

我把两张黄纸符都打了出去。

我又念了咒语:

“左手斗决,右手剑诀,

步前罡法,万化丛中一棵草,

其色专青香更好,神仙采取在花篮,

千般变化用不了,

吾令法练护我身,

纵横世界无烦恼。

行无人知,坐无人见,

遇兵不惊,遇贼不拷,

护道保长生,相随百鹤草。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敕……”

果然,香味更浓,紫色更亮,向阴官山呼海啸般奔去。

这一次,你还不输!

我看到他居然在大口大口地吸气。

就跟那个狮吼功一样,朝着自己的嘴巴里疯狂地吸气。

这是搞哪一出啊。

狮吼功也抵挡不了我的这个咒语啊。

可是他没有使出狮吼功,而是对着我吼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是,气息却超强。

就像是突然之前刮起了十几级的大风一样,他的气息,在和我的那股紫色飘香在半空中相遇。

这里不是什么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问题,而是相生相克的问题。

很明显,气味,抵不过风。

他的气息,将那股紫色的飘香,给吹散了。

在吹散了之后,余下的气息,向我吹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气息打在了我的身上,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为疼痛,我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看到坐在地上,立刻对着我打了个喷嚏,顿时,如大海一般的洪水,向我奔涌而来。

完了。

我站不起来。

下一刻,我就要被洪水淹没,不知道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是在死之前,我还要挣扎一下。

我还有一个压箱底的绝招,没有使出来。

我的两个小太阳。

很长时间没有用,我居然差点将它给忘了。

虽然它有时候不靠谱,但的的确确是我压箱底儿的本领。

我不敢确信,此时此刻,在阴曹地府,我又是灵魂出窍,我的两个小太阳是否会救我一命,但我怎么着都要试一试。

于是我闭上了双眼。

可是我实在是疼痛难忍,眼睛也居然无法用力,试了很久,那两个小太阳都没有出来。

我只能用手了。

我抬起手,使劲儿地揉着自己的双眼。

小太阳啊,你快点儿出来啊,你要是再不出来,以后就永远出不来了。

可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请出来两个小太阳的时候,洪水就来了。

在洪水淹没我的一瞬间,生死关头,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掌,想去挡一下洪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脱口而出一句话:

“水起浪!”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三章 你这个疯子

我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狼狈,有多么的无助,绝望,一个人坐在地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任何救兵,只身一人对抗阴间的阴官,还没来得及请出来两个小太阳,就听到了水声,睁开眼,眼睁睁看着漫天的洪水向我冲了过来。

生死关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当我出于人的求生本能,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想要挡住冲过来的洪水时,我却喊出了那一句

“水起浪”。也许,我这个动作,很像有眼无珠的男人打出来的五行掌的招式,让我无意识喊出这一句口诀,也许是我看到那翻腾的洪水,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但令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一句被我视为胡说八道的口诀,还有这极为普通,极为

“疯子”的一掌,救了我的命。有眼无珠的男人,又一次救了我。准确地说,是那套五行掌法救了我。

口诀一出,那山呼海啸般的洪水,即将冲到我面前的瞬间,冲起了一层高十几米的海浪,不过却不是向我冲来,而是折返,冲向了阴官。

我终于见识到,

“水起浪”的威力。摧拉枯朽之势,洪水一浪高过一浪,一波接着一波,就将地府给翻了个底儿朝天。

见形势不妙,那阴差赶紧动用鬼术,收了洪水,不多时,地府转为平静。

然后,这一次,我看到了那阴官的眼中,不是恼怒,而是畏惧。他在畏惧我,畏惧我的掌法,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碰到了一个菜鸟道士,却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中的高手。

他一遍一遍看着我的手掌,自言自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五行掌法?我不信,我不信。”我心里也在想,这怎么可能!

想想之前有眼无珠男人传授我五行掌的时候,我在心里面对他的嘲笑,对他的无视,甚至还觉得他在侮辱我的智商,一巴掌糊他脸上,我真的是有眼无珠,不识货啊。

想不道还真的是这几个简单的字,加上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招式,竟能够抵挡得住如此威力巨大的鬼术。

但是很明显,他虽然畏惧,却并不会如此的轻易认输。他的不认输,不是因为他自信,而是源于他对我的不信。

他不相信我会五行掌法。他如发疯一般,又开始吸气。我知道,他又要释放出那股强烈的气息了。

我不给他机会,我学着有眼无珠男人的招式,对着他就是一掌:“火带风!”大家知道红孩儿吧,三昧真火从最里面喷出,就连孙悟空都忌惮三分。

我当然没有从嘴里面喷火,但是却从我的手掌下,喷出了一道烈火,被风携带着,就刮向了阴官,一下子就将他浑身给烧着了。

顿时,他成了一个火球。他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不停地惨叫着。我本以为这次怎么也要把他给烧伤,胜券在握,却没有想到他速度极快,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或居然被他扑灭了。

然就我就看到,他的那身官袍,被烧得全都是破洞,身上还冒着烟,而且头发因为被我打散的缘故,也烧着了好多,一半短,一半长的,参差不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一次,你信了吗?我告诉你,一切皆有可能啊。他身旁的那位

“大爷”,已经傻眼了。估计他现在真的很庆幸,我没有向他挑战,当初我对他说的那一句

“你不配”是多么的动听。那位

“大爷”走到阴官跟前,跟阴官说:“大人,这小子深藏不漏,恐怕您不是他的对手,您还是认输吧,免得丢了性命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得不说,这个

“人渣”,还是很有眼力见的。但是那阴官一把把他给推开了:“滚!”

“除了神通段,不可能赢得了我,一个小小的菜鸟道士,我就不信能够达到神通段。”但他说句话,很明显没有底气。

不过他却挺着自己的身体,向我冲了过来。没有任何招式,没有使用什么鬼术,就是他的身体砸向我。

像是要和我同归于尽一样。但是我知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我不敢大意,我思考着,该使用哪一掌。

“水起浪”,

“火带风”这两掌我刚刚使用了,虽然威力不小,但是却不能一招制胜。

阴官那挺拔的身躯,我就来个以赢克硬。我一掌打了出去:“木要坚!”话音刚落,

“嘭……”地一声,阴官应声倒下。我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那阴官倒在地上,立马吐了一口鲜血,捂着胸口,疼痛难忍的样子,挣扎着,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可是他依旧强忍着疼痛,指着我,破口大骂:“疯子,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十足的疯子。”疯子?

我怎么就是疯子了?我好熟悉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他说过,他没有名字,人们都喊他疯子。

可是我不是他。我不疯。倒是他,快被我打疯了。我不知道这一掌怎么就把他给打成这个样子了,那个

“大爷”顿时慌了,立刻喊来三个阴兵,将阴官给架了起来,就要离开。

我赶快拦住。不能让他走啊。我赢了,想翻脸不认账,门儿也没有。可是我还没有靠近阴官的时候,阴官看到我向他冲了过去,以为我又要出掌,顿时脸色大变,吓得一下子软了,瘫痪了,在地上趴着,嘴里还是不依不挠:“你这个疯子,疯子!”但随即却向我求饶:“道长饶命,道长饶命,我输了,我认输了,输给五行掌,我输得心服口服。”

“既然你已经认输了,那就该答应我一个请求。”

“是是是,别说一个请求,就是十个请求,我也答应道长,道长请说便是。”我没有说,而是看向了旁边的那位也是吓得品滚尿流的

“大爷”。那位

“大爷”知道我的意思,战战兢兢地凑到阴官的耳边,说了几句。那阴官顿时失声痛哭了起来:“道长能不能换一个要求啊?您这个请求,私自从十八层地狱放人,下官位卑官轻,实在是没有那个权力啊。”我不由得大怒,感情这货耍我的啊。

“什么?你敢耍我?”(本章完)

第二百零四章 惩罚这个人渣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只是此事需要禀告四位判官大人,等四位判官大人商议之后,再由十殿阎王审批,下官实在是做不了主啊。”我去,大爷的,费了半天劲儿,就得到了这些繁琐的手续啊。

我拿出了阎罗令牌:“看来阎王爷的令牌不好使了,那好,既然你说需要十殿阎王审批,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看看是阎王爷的威严重要,还是什么破手续重要。”其实我是真的想见一见这十殿阎王到底是个什么鬼。

我也就纳闷了,要说我现在站的位置,也就是我们两个刚刚斗法的位置,距离十殿阎王殿也不过百米之远,刚刚我们两个那般的山呼海啸,闹出那样的动静,这十殿阎王一个都没有出来,难道他们在十殿阎王殿里面,什么都没有听到?

可是一听我要去找十殿阎王,那阴官连连摇头,在做了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对我说:“道长道长,我答应你便是了,你千万不能去找十殿阎王。”

“你确定?没有骗我?”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啊。”

“好,我只给你五分钟,五分钟我要是见不到人,我就不去见十殿阎王了,我直接拆了你们的十殿阎王庙,这就算我赢你的请求。说完之后,他立刻把那位

“大爷”阴差给喊到跟前,嘀咕了几句,那位

“大爷”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得了命令离开了。我看到他向第十八层地狱的方向走了过去。

就趁着这会儿,阴官向我请求道:“道长,我已经答应了道长的请求,冒着性命危险,私自从十八层地狱将人给您带出来,下官有一个请求,希望道长能够答应。”

“什么请求,说吧,只要我能够办到,我一定答应你。”

“我希望道长出了地府,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我们两个斗法的事,尤其是不能跟那位传授您五行掌的人提起行吗?”

“为什么?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道长,您要是向他提起,下官会立刻没命的。”

“笑话,你堂堂一个地府的阴官,除了阎王爷,谁敢要你的命。”

“道长,那个人,他可是什么事都敢做得出来的。”

“有那么厉害?那你告诉我,他是什么人?”他立刻讳莫如深地闭嘴:“不能说,不能说。”大爷的,不说拉倒,我自己问去。

其实我在心底里已经非常好奇这个有眼无珠男人的身份了。他为什么会在我们茅山学院?

为什么会被困在那座青砖瓦房里呢?他那么厉害都会被人困住,那么困住他的人,又是什么人呢?

一系列的疑问,只要救出了陈景洪老爷爷,我立刻上去找他问个清楚,虽然也不确定,这个疯子,能不能说得清楚。

“叮当叮当……”我听到了铁链子的声音。那位

“大爷”押解着浑身绑满铁锁链的陈景洪老爷爷出来了。看到陈景洪老爷爷的样子,我顿时心痛的泪流满面。

陈景洪老爷爷赤着脚,衣衫褴褛,浑身被绑满了铁链子,足足有几十斤重,而且手脚上的链子,已经深深勒进他的肉里面,每一段铁链上面,都沾满了陈景洪老爷爷的血,亦步亦趋,步履蹒跚地向前走着,每走一步,都会因为疼痛而咬咬牙,脚下留下一串血脚印。

看到我之后,陈景洪老爷爷故意装做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强忍着疼痛,向我开口道:“道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吗?你怎么就不听呢?”我擦干眼泪,想撤掉陈景洪老爷爷身上的铁链子,可是我一撤,陈景洪老爷爷就是一阵疼痛,我不敢动手了。

大爷的,我不由得怒有心生。我看向了那位

“大爷”。作威作福,没有一点儿人情味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他,故意刁难我的陈情书,陈景洪老爷爷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一切的一切,全都在他。这样放过他,太便宜了这个人渣。我又掏出了阎罗令牌,对着他说道:“你这个人渣,我要向你挑战。”他看到那块阎罗令牌,顿时整个人就好像被放了气一样,干瘪了,吓得屁滚尿流,没有一点儿反抗,就向我告饶:“道长,我认输,小的认输。”我顿时心生厌烦。

认输也不能便宜了他,如果不好好惩治一下他,以后还是那副作威作福的嘴脸。

我对他说:“既然你已经认输了,那是不是也该答应我一个请求。”他如鸡啄米一般点头:“小的愿意,不管什么请求小的都愿意。”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不要你放什么人,你现在,立刻,马上到第十八层地狱,陈景洪老爷爷受了什么惩罚,你就去接受什么惩罚,陈景洪老爷爷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罪,你都要一并承担,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一点没有做到,那我就十倍奉还给你。”他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点头答应:“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十八层地狱接受惩罚,绝对不会逃避一项。”说完他就朝着十八层地狱走了。

“回来!”他又立刻转回来:“道长您还有什么事?”

“把铁链打开。”

“是是是。”他手一挥,陈景洪老爷爷身上的铁锁链全都自动开了。然后我让那位

“大爷”绑在了自己的身上,五花大绑,进了十八层地狱。

“老爷爷,是我的错,让您受苦了。”

“道长说哪里话,这都是我的命不好,跟道长无关。”

“道长,我来救你了。”陈景洪老爷爷不相信地看着我,看我依旧是狼狈的样子,以为我肯定是为了他,做了什么荒唐的事。

“道长,你这是何苦呢,我不能走,我不能连累道长,道长,你快走吧,不要为我担心,我在地狱,挺好的。”我指着陈景洪老爷爷的浑身的伤,问道:“老爷爷,您不要骗我了,十八层地狱,会好的了吗?”

“好好好,他们没有要我的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不!老爷爷,您本来就没有什么事知道吗?您根本就不必承受如此重的惩罚,是他们毫无人性才会将您打入十八层地狱,老爷爷,您不必为我担心,我清醒的很,我没有做错事,我只是在维护公平正义而已,现在的地府,太缺这个了。”(本章完)

第二百零五章 找不到路

先写在前面:

我刚刚发现,昨天上传的两章,文字排版时混乱的。

解释一下,昨晚上码字九点半上传时,实在是网络不好,一直无法上传成功,等到快十点了,没办法,就只好先发到手机上,用手机上传,谁知道发QQ上的文字是混乱一体的,我以为上传到写作助手上会自动排版,就没有管他,结果,就出现了昨天你们看到的那种情况。

抱歉,抱歉。

我已经做了更改了。

…………分割线…………

以下是今天的正文:

可是不管我怎么劝说,陈景洪老爷爷就是不跟我离开地府,不但不跟我离开地府,我说我可以把他送到鬼界堡,让他和沈雨萱老奶奶团聚,他都没有答应。

“为什么?您不是一直想和沈雨萱老奶奶团聚的吗?你可知道,沈雨萱老奶奶翘首以盼,一直等着您,足足等了几十年了啊。”

我不解地问陈景洪老爷爷。

听我这么一说,陈景洪老爷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是许久之后,还是深深地叹息一声,慎重地对我说道:

“也许我们两个这辈子的缘分已尽,再也无法相见了,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命,谁也改变不了。如果我们有缘,我相信,下辈子,我们还会再见的。”

“这辈子都还没有结束,为什么要寄希望于下辈子?难道我们不应该自己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您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

见我如此的执着,陈景洪老爷爷才说了实话:

“道长,自古人死不能复生,只知道亡魂进入地府被打入的十八层地狱的,哪有亡魂再从十八层地狱放出来的呢?我能从十八层地狱出来已经是违背了阴间律例,如果我在不经过十殿阎王的审判,直接进入鬼界堡,势必会扰乱阴间正常秩序,连累了道长,一旦被阎王追究,到时候道长势必会受到责罚,就算是我和我妻子团聚,可是我又怎么能忍心道长为了我,而遭受阴阳两界的处罚呢?”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陈景洪老爷爷不愿意跟我出去,不愿意和沈雨萱老奶奶团聚,宁愿在第十八层地狱接受惩罚,还是在为我着想,就是不想连累我啊。

我顿时感觉我所的一切,都值得。

夜闯地府,和阴官斗法,虽然差点儿送了命,但是我现在感觉,我没有白白“牺牲”,至少陈景洪老爷爷,是一个值得我这么做的人。

可是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我打赢了那阴官,按照“华山论剑”的规矩,我提出一个要求,这是合情合理的,就算是阴曹地府追究起来,我拿出阎罗令牌,我也有理有据。

可是我该如何说服陈景洪老爷爷啊?

时间紧急,我不可能把华山论剑再给他讲一遍吧。

我无奈,只好掏出了阎罗令牌:

“老爷爷,您真的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您看着块令牌,这可不是普通的令牌,有这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陈景洪老爷爷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阎罗令牌。

我直接挑明了:

“我打赢了那阴官,他就要替我做一件事,这就是这块令牌的作用。”

陈景洪老爷爷还是不可相信地看着那块阎罗令牌。

“陈景洪老爷爷,我不会骗你的,你放心吧。”

然后陈景洪老爷爷沉默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也只有看着他。

然后他突然老泪纵横,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了下来:

“我陈景洪何德何能,能在死后遇到道长,是我陈景洪三生有幸,三生有幸,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和我妻子,今生今世都铭记在心。”

我连忙将陈景洪老爷爷拉起来:

“老爷爷您不要这么说,都是我不对,如果我把您的陈情书写的完美些,您就不会受这般折磨,早就跟沈雨萱老奶奶团聚了。”

陈景洪老爷爷已经答应了进入鬼界堡,我便对那个还瘫倒在地上的阴官说道:

“你知道怎么做了?”

他连连点头: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照做。”

“我还会再回来的,如果我发现,在鬼界堡中,陈景洪老爷爷和他的妻子过的不幸福,不愉快,或是有人故意欺负他们,就别怪我拿着阎罗令牌,直接找阎王爷去。”

我当时是在吓唬他,阎王爷早就位列仙班了,我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他连连称是,就站起来引领者陈景洪老爷爷,朝着鬼界堡走去。

陈景洪老爷爷一步一回头,向我告别。

我摆着手,看着陈景洪老爷爷进入了鬼界堡,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收起阎罗令牌,赶紧回去。

这个点儿,天应该快亮了。

我快速原路返回,回到黄泉路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我哪里知道哪是出口啊。

我只能在黄泉路上来回地走动着,遇见一个阴兵,就上前问:

“阴差大人,您知道茅山学院的出口在哪里吗?“

那些阴兵似乎官职都比较小,看到我这一身道袍,都非常的忌惮我,连连后退,差点将自己带的亡魂都给放跑了。

我拉着他们问了半天,他们似乎都不会说话,对我支支吾吾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讲的什么。

也许是鬼话,可惜我听不懂啊。

大爷的,第一次是无缘无故摔倒之后自己回来了,这次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回去了。

总不能再摔倒一次吧。

试一试,我突然倒在地上,顺便闭上了双眼,一睁眼,也许就回到了宿舍了。

可是,我一睁眼,没有看到胖子那个猪头,而是看到了一张满脸是血的死人脸。

我被吓得连忙站了起来。

大爷的,太吓人了。

“你干嘛?”

“你干嘛?”

“你是谁?”

“你是谁?”

“你干嘛学我?”

“你干嘛学我?”

“你不疼吗?”

“你不疼吗?”

我去……

这是个傻子啊。

这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一位阴兵跑了过来,又是对着我指手画脚,叽里呱啦一大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然后押着那个满脸是血的死人脸走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六章 找不到的有眼无珠男人

是我摔得不够重吗?

也许是。

当初我是发疯一样,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摔倒的。

我跑得不够快,摔得不够狠。

于是我来一个小助跑。

跑起来,动起来。

“啪……”

脸着地。

然后,我又一次鼻青脸肿。

可是我还站在黄泉路上。

这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只教了我夜闯地府,却没有教我怎么出去啊,当初只顾着着急闯地府了,却没有问清楚该怎么上来。

无奈我只好拿出阎罗令牌。

来时靠它,回时,希望也能靠它。

就在我掏出阎罗令牌的一瞬间,我的头顶,缓缓打开了一道大门,我看到了满天星星。

就是这里。

我大喜。

可是大门在头顶啊,怎么上去?

我跳一下,够不着。

我举着阎罗令牌,突然从那阎罗令牌上发出一股强有力的引力,就好像吸星大法一样,我被吸了上去。

我重新站在了太极广场上。

就是这么神奇,就是这么简单。

这阎罗令牌,真是个万能的宝贝啊。

我不敢耽误,赶快返回宿舍。

来到宿舍门口,白安妮和胖子两个人守在我们宿舍的门口,一直朝着这边张望着。

我知道他们一是在等着我回来,一是在替我护法,以免我的本体被什么给打扰到。

见我回来,白安妮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我鼻青脸肿的样子,关心道:

“你怎么了?地府的人为难你了?”

我很想告诉白安妮,是我自己找不到路,自己摔倒成这样的,可是我不能说啊,这样多没面子,以那妮子的性格,肯定会对我挖苦一番才肯罢休的。

我摇摇头:

“没事,没事。”

然后我来到宿舍,回到了我的本体。

我回到本体之后,立刻对白安妮说:

“白安妮,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完,我就拉着胖子离开了宿舍。

胖子不明所以,问我:

“梳子,你干嘛啊?你拉我去哪儿啊?你这么把人家安妮一个人丢在我们宿舍,人家一个女孩儿,待在男生的宿舍,这多不合适啊。”

“你大爷,她是女孩儿吗?她闯我们宿舍多少次了?我说胖子,我们好歹兄弟一场,人家白安妮看到我这满脸的伤,还知道关心一下呢,你这货就知道担心你家白安妮,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兄弟?”

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这不是对你很有信心嘛,我就知道我认识的梳子,英俊潇洒,聪明绝顶,法术高强,虽然跟我比,还差那么一点儿点儿,但是夜闯地府,是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肯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滚你大爷的,安然无恙,我这个样子,像是安然无恙吗?我差点儿送了命你知道吗?”

胖子这货满脸不相信地看着我,就开始上下其手,摸遍我浑身:

“梳子,你就糊弄我吧,我看你也没有受伤啊,什么就送了命啊。”

“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没有丢了性命,是因为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救了我,我现在就是要去找他,我记不清那条路,所以带你跟我一起去找,看能不能找得到那座青砖瓦房。”

胖子一听我要去找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顿时退缩了。

“梳子,你没事儿吧?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救了你?你忘了当初他可是要杀我们的啊。”

“他是好人,更是位茅山术高不可测的茅山道士,我们以前误会他了。我这次下地府,如果没有他,我早就回不来了。”

我现在真的是想快速找到那位有眼无珠的男人。

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但我绝对肯定,这绝对是一位深不可测的茅山道士,阎罗令,轻轻松松击败阴官的看似简单至极其实威力无比的五行掌,这绝非等闲之辈。

我不知道天亮了,他还会不会出现,所以我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他。

胖子将信将疑地跟着我,又来到太极广场。

可是我们两个,都忘记了。

这太极广场四周的建筑,“魑、魅、魍、魉”字建筑在夜间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着,除了我们的宿舍之外,其他地方,我们一概都不认识啊。

只能根据记忆,一条路一条路试了。

我和胖子沿着一条路不停地寻找,我们又不能喊出声,只能摸黑寻找。

可是一直到天亮,都没有见到那座青砖瓦房的踪影。

一无所获。

看来要想见他,还需要运气啊。

我满是失望地回到了宿舍。

白安妮还在宿舍等着我们。

再回来之前,我对胖子说道:

“胖子,我把你当兄弟,才将那有眼无珠男人的事告诉你的,这件事,你绝对不可以告诉白安妮。”

“为什么?”

胖子这货瞪着双眼问我:

“我不可以向白安妮隐瞒任何事情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向白安妮隐瞒你的任何事情了。”

“梳子梳子,好好好,这件事我就是烂进肚子里,我也不会告诉安妮,行了吧?可是为什么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不能让白安妮知道?”

“没有原因,我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我说胖子,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还不能有点儿秘密吗?”

“梳子,爱情的滋味你不懂,爱一个人,就应该跟他分享一切知道吗?这也是一种幸福,你这个孤命的单身汉,懂个屁啊。”

幸福你大爷。

但是虽然我不打算将有眼无珠男人和五行掌的事告诉白安妮,我却要询问白安妮关于阎罗令牌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不让白安妮在宿舍等着我的原因。

这阎罗令牌,白安妮肯定是知道的。

阎罗令牌,那背后就是事关阴阳两界未来的“华山论剑”啊,这样的大事,白安妮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白安妮讲茅山正道历史课的时候没有讲过,酒锋哲老师,刘克老师,甚至是校长大人,连提都没有提,这是为什么?

而且问清楚阎罗令牌的事,或许还能了解到那个有眼无珠男人的来历。

既然那有眼无珠男人给了我阎罗令牌,那他肯定和“华山论剑”有莫大的关系。

白安妮问我去了哪里,我摇摇头:

“哪也没去,就是和胖子去散散心,沿着太极广场来回转。”

白安妮肯定不会信,转身问胖子:

“是吗?”

我恨恨地瞪胖子一眼,胖子也点点头:

“安妮,我是不会骗你的,我和梳子真的是沿着太极广场转了好几圈儿的。”

我们两个的确没有欺骗白安妮啊,我们的的确确是沿着太极广场在转圈,只不过我们是在找那座青砖瓦房而已。

但是白安妮这个小魔女,哪里会这么好骗,她一扭头,就要走:

“算了,不想说拉倒,本姑娘还不想听呢。”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捏白安妮的脸

第二百零七章

我赶紧上前拦住了白安妮,这时候,可不能让这个小魔女离开啊,我还有事要问她呢。

我过去拦的时候,我们两个是背着胖子的,我的手刚接触到白安妮的胳膊,这妮子就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她跟前,从后面看,就跟我故意冲向白安妮一样。

白安妮红着脸,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转过身对胖子娇滴滴地说:

“胖哥哥,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疏子杨对我耍流氓,不管不问?”

我顿时感觉要六月飞雪了啊。

这妮子,诬陷人,真是一绝啊。

但是胖子就吃白安妮这一套。

这个蠢货,上前就把我的手给拉开,还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差点摔了个趔趄。

胖子对我横眉怒对:

“梳子,你也是一个好色之徒,居然贪图我们家安妮的美色,大庭广众之下,朗朗乾坤,占我们家安妮的便宜,对安妮耍流氓,你也太不要脸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勾引二嫂,江湖大忌,你忘了你选的孤命了,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这个蠢货,鬼迷心窍,听风就是雨啊,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和我称兄道弟,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这家伙被白安妮迷惑和我闹掰不是一回两回了,若是平时就算了,我知道这货喜欢白安妮,能让则让。

但是我刚刚打败了那目空一切嚣张至极的阴官,正是火气旺盛,势头正旺,我今天非要教训这货一下不可。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耍流氓啦?”

胖子睁开那双小眯眼儿,可劲儿看了看我:

“我那只眼都看到了,你故意冲向安妮,还摸了她的手,你,你王八蛋啊,都这么久了,我都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你倒好……”

大爷的,你跟那个阴差这样说也就罢了,又给我来这一套,我可不吃。

这个怂包,我故意激他,我步步紧逼,拍着胖子那猪肚子,拍一下,说一句:

“你这个没出息的,有色心没色胆儿的家伙。”

“你自己不敢碰她,你怪我吗?你怪我吗?”

“她天天就站在你面前,你自己不摸,你怪别人吗?你不摸,还不能让别人摸了?你不吃肉,还不让别人吃了?”

然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哪根筋抽了,居然当着胖子的面,一把抓住白安妮的手,故意把白安妮的手握在我的手心:

“我就摸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咬我啊?你杀了我啊?”

然后,我更加得寸进尺,我竟然伸出另一只手,在白安妮的右脸上,捏了一把:“我不但摸了,我还捏了,你能把我怎么办?有本事你也来摸,你也来捏啊。”

可是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我简直背后发凉,为我自己捏了一把汗啊。

我的天啊啊,我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摸了白安妮的手,还捏了白安妮的脸,我简直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白安妮这小魔女的性格,能轻饶了我才怪啊。

我的夜明珠泡汤了。

我想问她的事,就别提了。

今后说不定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了。

我等着。

我等着这个小魔女的小宇宙爆发。

我决定了,不管她怎么爆发,我都默默承受。

谁让我脑子一抽,就做下了糊涂事啊。

可是我等了半天,白安妮不见动静。

我抬头看,看到了白安妮脸颊绯红,那双水汪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这是嘛意思?

害羞?

恼怒?

我正捉摸着,就听到胖子一声吼:

“梳子,我跟你拼了。”

然后,胖子哭丧着脸,就好像我又给他带了绿帽子一样,挥着拳头,向我冲了过来。

大爷的,干!

我也挥舞着拳头,朝着胖子冲了过去。

这是我和胖子第二次动手,第一次因为灯笼鬼老爷爷和小胖墩儿的死,胖子怒不可遏,把仇恨发泄在我身上。

那一次我知道有部分原因是我,才导致了灯笼鬼老爷爷和小胖墩儿的惨死,所以也理解胖子的心情,所以我没有反抗,任由胖子狠狠地揍我。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货为了白安妮和我干架,我才不会傻啦吧唧地等着他揍我。

连阴官我都不怕,把阴官打得屁滚尿流,我还怕你。

大爷的,干就干。

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

但是我错了。

我彻底错了。

我打败了阴官,是因为我用了法术。

可是我跟胖子这货干架,我根本用不了法术啊。

胖子的那块儿头,我顶不住了。

就好像是一头牛,对上一头大象。

他打我一拳,顶的了我打他三拳。

我这五行掌法,还没有使出来,就被胖子给打回去了。

我打在他身上,他那身肥肉,没事儿一样,他打在我身上,就是一片青紫。

所以打了几分钟后,我就停手了。

胖子因为肥胖的原因,也累得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被胖子打得浑身疼痛,我一扭头,居然发现,白安妮这妮子,居然坐在我的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胖子。

这妮子,居然把我和胖子打架,当做看戏了。

见我们两个停下来,白安妮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对着我们俩说:

“不打了?”

胖子这货肯定不愿意,摆摆手:

“安妮,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等我好好揍他一顿,替你出气,别坐他床上,恶心,你坐我床上去,我的床干净,每天都洗的。”

这句话说的我恶心。

我朝着胖子做了个干呕的姿势,说道:

“行行行,我不敢你胡搅蛮缠,我的床脏,我不打了,我打不过你行了吧?我认输。”

胖子立刻向白安妮邀功:

“安妮,你看到了,他认怂了,作为男人,我要表现出男子汉的气概和气度,我就不能再以大欺小,倚强凌弱了。”

白安妮无比妩媚地抛给胖子一个媚眼,胖子自然很是受用地享受着。

然后白安妮来到我跟前,没有抬头看我,而是低着头,问我:

“那个,你找我什么事?天一亮,我忙得很。”

那个?哪个?

我没名字吗?

大爷的,我真的想走过去,在她脸上,再狠狠地捏一下啊。

你要是早点这样,我也不会被胖子揍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放假了

我就知道,我摸了白安妮的手,我捏了白安妮的脸,这妮子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她自己不动手,却借助胖子的手,教训了我一番,把我打得更加的鼻青脸肿,甚至现在还浑身疼痛。

我这肯定没完,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报复我呢。

但我没有想到,白安妮会问我干什么找她。

打归打,闹归闹,正事儿不能耽搁。

我立刻掏出了阎罗令牌,递给了白安妮:

“凭你的聪明,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的,就算是我求你,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啊。”

白安妮却把阎罗令牌还给我了:

“既然你都已经拿到了这阎罗令牌,夜闯地府,达到了目的,又平安无恙地从地府出来了,这阎罗令牌的一切,你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干吗?

“可是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华山论剑啊,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跟我们说?校长大人也不跟我们说?这阎罗令牌,对我们茅山道士这样的修道之人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儿吗?”

“嗨,我还以为你说什么事儿呢。”

“这件事儿还小吗?”

“说小也小,说大也大。这华山论剑,很久之前的确是每一年举办一次,选出实力最强的修道之人或者鬼术之人,目的就是为了激励年轻的修道之人,以便他们能够早日承担起维护阴阳两界秩序的责任。

可是当初,有一位年轻的修道之人,拿着阎罗令牌,和你一样,夜闯地府,和一位阴官挑战,结果,失手将那位阴官给打死了,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从那以后,阴阳两界就默认的不再彼此挑战了,华山论剑也就没有再举行过了,但是阎王爷也没有说过要取消华山论剑,发出去的阎罗令牌也都没有收回去,等阎王爷位列先仙班之后,这件事就更没有人提起了,所以好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件事的存在,谁曾想,你怎么就得到了阎罗令牌,还真的从地府里面救出了亡魂。”

“就这么简单?”

“对啊,就这么简单,你说华山论剑都已经多少年没有举行了,我还给你们讲什么?你们的校长大人自然也不会讲给你们听了,因为那个所谓打死阴官的修道之人,就是一位茅山道士。”

茅山道士?

我隐隐觉得,那位打死阴官的茅山道士,也许就是那位有眼无珠的男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人家给打死?

失手?

说是故意可能性更大啊。

我们茅山术不是武术,可控性极高,当收即收,绝对不会失控。

但是什么仇,什么怨,让有眼无珠男人可以如此的愤怒,居然下地府杀人,还是位阴官,这罪过,可不小啊。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被困在那两间青砖瓦房的原因吧。

其实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有眼无珠的男人这件事告诉白安妮,一下子向白安妮问个清楚。

可是我在开口的时候,还是决定暂时先不问她。

等我下次见到了有眼无珠男人,当面问过他之后,再询问白安妮也不迟。

白安妮离开了。

我和胖子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笑了。

胖子也笑了。

“滚你大爷的。”

“滚你大爷的。”

“你这个傻子。”

“你这个疯子。”

………

我躺床上了。

胖子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没多久我就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下午一两点,被小黑狗叫醒,喊我们去餐厅吃饭。

我和胖子没事儿人一样,早就把早上打的那一架给忘了,一同感到餐厅吃饭。

一到餐厅,我们就听到了一个可以令千千万万学生都兴奋地消息:

放假!

我们茅山学院,也会放假。

我们一边吃饭,校长大人一边给我们宣布这个好消息:

“念你们第一次出远门,肯定很想家吧,所以我就和师兄师弟还有你们高老师商量,给你们放假十几天,让你们回家探望一下家人。”

“校长大人,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学啊?”

校长大人想了想,计算道:

“现在是阳历八月中旬,距离阴历七月十五还有大半个月,七月十五是我们茅山正道的大日子,到时候有许多事要做,肯定会很忙,你们就七月十三前返校吧。”

放假十几天,想想都很爽啊。

“好啊,好啊,我早都想家了。”

我们欢呼起来。

我真的好想念我姥姥了。

长这么大,我真的是第一次出远门,出门前跟姥姥说我要出去旅游,这一出去,就差不多是一个月。

不知道姥姥在家里有多么担心我呢。

但是正当我们高兴地时候,校长大人话锋一转:

“但是,放假归放假,学业不能落下,放假十几天,我要给你们布置一些作业。”

作业?

我去。

我一听到作业,头都大了啊。

唉,小学、中学,高中,年年寒暑假放假有写不完的作业也就罢了,这上了大学,尤其是茅山学院,怎么还有作业要写啊。

总不能又是什么一套什么习题吧?

要真是的话,我就真要骂人了啊。

不单单是我,胖子他们也都纷纷叫苦不迭:

“校长大人,您就饶了我们吧?”

“校长大人,您就不能让我们轻轻松松过个假期吗?”

校长大人无奈说道:

“我也不想给你们布置作业啊,我也想让你们轻轻松松过个假期啊,可是我再怎么想,那些妖魔鬼怪不想啊。我告诉你们,你们已经正式入了道,成了茅山道士了,你们身上会散发出独特的浩然正气的气息,可是你们刚刚入道,学艺不精,那道浩然正气的气息非常的薄弱,所以出了茅山学院的大门,没有了八卦大阵的保护,就算是你们不去找那些妖魔鬼怪,他们也会主动来找你们,吞食你们的魂魄或者吸收你们的阳气,可是比吞食普通人的强十倍,不给你们布置些作业,一旦被妖魔鬼怪找上门来,你们岂不是束手无策,白白送死?”

我去,校长大人说的,顿时我们不敢出去这茅山学院的大门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九章 和我一起回家

“放心,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科学技术那么发达,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会再相信存在什么妖魔鬼怪,那些都是封建迷信,装神弄鬼。

正因为此,当今世界,已经没有妖魔鬼怪的生存立足之地,即便是你们遇到那么一两个鬼,他们也不是你们的对手,正好可以拿来练手。”

一个茅山正道掌门人,给我们讲科学技术,讲封建迷信,这话听起来,好滑稽的有没有。

如果科技真的能够改变一切,搞定妖魔鬼怪,那还要我们茅山道士干什么啊!!!

拿鬼练手,这也就校长大人能想得出来,我们这菜鸟茅山道士,练着练着,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给练没了。

我现在都不清楚,目前我的实力,到达了哪一层了,虽然打败了强大的阴官,可是我的茅山术,基础还很薄弱,能不能打得过鬼魂,还要另说。

胖子这货虽然吞食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可是除了过目不忘,内力雄厚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好像是误打误撞学会了六脉神剑的段誉,抱着绝世剑法,然而并没有什么鸟用,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去运用。

杨斌文捷他们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没有我和胖子这样的机遇,茅山术真的是连鬼通段都没有达到,和鬼魂相遇,只有挨打的份。

最后校长大人说道:

“任何法术,都需要实践锻炼,也只有多锻炼,才能够提高功力。我希望你们可以借助这次放假的机会,回归到社会中去,在你们的身边,你们的街坊邻居,主动去发现存在于黑暗之中的妖魔鬼怪,去消灭他们,还人间安宁,所谓他强我更强,我希望你们回来的时候,你们的茅山术,能够有一个质的飞跃。为了避免你们不知所措,所以我给你们布置的作业就是,一天三张黄纸符。”

我去,一天三张黄纸符。

我没有听错吧?

凭我们现在的功力,画三张黄纸符,早就要累趴下了,要是遇到了什么厉鬼,哪里还有力气和他搏斗了啊。

我瞬间有一种回到了初高中的感觉,老师们永远不考虑学生能不能完成作业,反正就是可劲儿的布置。

欲哭无泪啊。

我们吃完饭,校长大人就让我们去鬼学堂取早已经为我们准备好的画黄纸符所需要的用具,然后就可以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我正要和胖子一块儿去拿,校长大人叫住了我,让我留下。

我便让胖子把我的东西一并带回宿舍。

等胖子他们都离开了,校长大人才将我带到了餐厅里面。

难不成校长大人要给我开小灶,特意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可是进去之后,校长大人许久不说话,也不看我,一会儿刷刷碗,一会儿又扫扫地,擦擦桌子。

神秘兮兮的,搞不懂这是几个意思。

然后我开始有点儿紧张了。

难道是我私自进入地府的事,被校长大人知道了?

可是就算知道,您直接批评我一顿,或者惩罚我就好了,这么久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而且看校长大人的样子,不正眼看我,倒像是很难为情的样子,似乎像是有什么事求我。

我就纳闷了,您堂堂茅山正道掌门人,有什么事会求到我。

再说了,您是老师,您有什么手机直接开口就行了嘛,还搞得那么神秘,那么难为情。

校长大人不开口,我也不好意思开口啊,我总不能直接问校长大人,您是不是有事求我,万一猜错了,多尴尬啊。

所以我就一直等着。

等校长大人把餐厅里能干的活,全都做完了,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最后看向了我。

校长大人跟我拐弯抹角:

“疏子杨啊,决定什么时候动身了吗?”

“哦,明天吧,今天怕赶不上车了。”

“好,好,好,明天也行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你很想家吧?”

我真想说,校长大人,您有什么事,直接说不好嘛,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我家里人了。

没办法啊,我只能如实回答:

“我是个孤儿,是我姥姥把我养大的,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的确是有些想她了。”

其实我知道,校长大人这些问题,都是很白痴的,没话找话,茅山学院当初录取我,还有把通知书用黄纸鹤送到我家,肯定把我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校长大人这个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真让人捉急啊。

可是校长大人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等不了了。

我只能问了:

“校长大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校长大人立刻摇头:

“没没没,我能有什么事啊,没有事,没有事。”

但是校长大人说完之后,立刻又点了点头:

“说是没有事呢,其实也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的,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看你答不答应了。”

“校长大人,我是您的学生,有什么事,您直接说就行了,什么答应不答应的,我肯定会义不容辞啊。”

听我这么说,校长大人就放心了,对我说道:

“疏子扬啊,你看咱们茅山学院,本来就人丁稀薄,你们几个这一走啊,山上就更加冷清了,的确是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就想,你能不能带个人,跟你一块儿回去?”

我以为校长大人要和我一起回我老家,虽然我不知道为嘛,但是有校长大人陪同,那我的安全,肯定有保障啊,所以我连忙点头: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就这啊,没问题啊,当然没问题。”

校长大人顿时轻松了:

“我还担心你会考虑一下,或者不会答应呢,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答应了啊。”

“校长大人,有你跟我一路,我巴不得呢。”

但是,但是校长大人却对着我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

“不不不,不是我啊,学校的事务繁忙,我怎么能下山呢,不是我,不是我啊。”

“不是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奇怪了,不是校长大人,难道是酒锋哲老师,或者刘克老师?

管他是哪个老师呢,随便他们谁跟我一起,我就不会有危险。

但是接下来校长大人说出来的名字,简直让我有了想死的心啊。

今天就一章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 和千年女鬼同居

校长大人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白安妮!”

我差点儿惊叫起来。

白安妮,白安妮,白安妮!

白安妮要跟我一起回我家。

她不回他阴曹地府老爹哪里,居然跟着我回家。

这叫什么事儿啊。

如果我是一个毕业了工作好久的大龄青年,如果我是一个被催婚的单身汉,如果我姥姥天天对着嚷嚷着要抱外孙,那我每次回家,都巴不得去租一个有孩儿回家,糊弄一下我姥姥。

可是,我这才刚刚上大学啊,正常情况下,人家的大学还没开学,我就带了个女孩儿回家,这,这成何体统啊。

我还小啊!

带那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回家,这怎么可能不让别人产生误会啊。

但是更加糟糕的是,这白安妮她不是普通人啊,我带一个女鬼回家,这要是吓着街坊邻居,阿猫阿狗,闹得我们家鸡犬不宁,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最重要的白安妮这个小魔女,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会给我惹出什么麻烦呢,而且她那桀骜不驯的性格,到时候肯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我还有另一层担忧,白安妮跟我回家,我们两个孤男寡女,这怎么相处啊,要是让胖子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

我坚决不同意!

可是校长大人随即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我说:

“这是学校的安排!”

我去!

要不要人活了啊,既然是学校的安排,那您刚刚给我绕那么大的弯干什么?

您这是在跟我商量吗?

您分明就是在命令我嘛。

可是我不服!

我苦笑道:

“校长大人,为什么啊?我们七个人,为什么是我啊?”

“不是你,还能是谁啊?”

“胖子啊,您洞察秋毫,不会看不出来胖子喜欢白安妮啊,让白安妮跟胖子回家,再恰当不过了啊,您也成全了这对佳人不是,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啊。”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现在你们应当把最要精力放在茅山术的修炼上,不可以放在儿女私情上,要是白安妮跟包任之回去,那肯定会耽误包任之同学茅山术的修炼的。”

我去,您担心影响胖子修炼,您就不担心白安妮影响我修炼吗?

这是什么校长大人,也太偏心了吧。

校长大人看出了我的想法,解释道:

“你选择的是孤命,这一点我不会担心,但是包任之不同了,他并没有选孤命,所以,他命中注定会命犯桃花,我不想他在这个茅山术修炼的关键时刻,去想其他的事。”

归根到底,还是在偏袒胖子嘛。

我选孤命就要和这个小魔女一起回去,这个理由,也太勉强了吧。

好,就算我答应和白安妮一起回去,可毕竟男女有别啊,我们家就一座三间的瓦房,白安妮跟我回家,她一个女鬼,吃什么?住哪儿?

这些现实问题,我不能不考虑啊。

当我把这些问题提出来,问校长大人的时候,校长大人思索了良久,对我说:

“你们可以同居嘛!”

我去,我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啊。

我实在难以相信,这些话,是我们堂堂茅山正道掌门人,我们的校长大人说出来的

感情您的思想,如此的超前,如此的开放啊。

我瞬间想到了一些列的电影,电视剧,还有那些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

和千年女鬼同居的日子。

和十殿阎王女儿不能说的秘密。

可是我怎么一想起来,就后背发凉啊。

这哪里是同居,这简直是谋杀啊。

我一想到白安妮那张绝世美女的脸,还有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就心里发痒,让人想入非非。

可是我再一想到白安妮那小魔女的性格,我顿时浑身疼痛。

但是校长大人不给我任何质疑的机会,挥一挥手,走了。

临走之时,摔下一句话:

“白安妮一会儿就会到你们宿舍找你,你做好准备。”

大爷的。

我真想破口大骂。

无奈,我只能回宿舍收拾行李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该怎么跟胖子解释啊。

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估计要跟我拼命了。

只能希望胖子早点收拾东西,下午就回家啊,然后我和白安妮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但是我想错了。

胖子这货把我的画黄纸符的东西放在我床上,正躺在他的床上,打起了呼噜。

看样子他今天是不准备走了啊。

好,他不走,我走。

我赶紧收拾东西,希望在胖子醒来之前,收拾好东西,我就站在宿舍门口等着白安妮,不让白安妮进来,直接跟我走。

东西本来就不多,随便一收拾就完事。

我出门望一眼,还没有白安妮的影子。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胖子这货告个别,他要是一觉醒来,发现我已经离开,这货的小心眼,肯定会骂我。

算了,白安妮还没来,我就先跟胖子告别,这货在睡梦中,可定醒不来,我就趁着他迷糊之中告诉他我要走了。

我对着胖子喊了一声:

“胖子!”

没反应,我又喊了一句。

胖子这才迷迷糊糊,睡眼朦胧地,没有睁开眼就骂我:

“梳子,你大爷的,你喊我干嘛啊?”

“胖子,我走了啊,我今天下午的车,跟你告个别。”

胖子依旧没有睁开眼,对着我摆摆手:

“哦,走吧,走吧,看把你着急的,我明天再走。”

我心里偷着乐了。

胖子这一关总算过去了。

正当我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睡的正香的胖子,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睁大了双眼,没有看我,而是看向宿舍门口,说梦话一般说道:

“安妮来了?”

我大惊,不会这么点儿背吧。

我回头一看,哪有白安妮的影子。

大爷的,吓我一跳。

“什么安妮的,我们都要放假了,白安妮怎么会来。”

胖子不相信地又看了看,自言自语道:

“我怎么感觉安妮来了。”

我笑道:

“来你妹,她来干什么?跟你送别?马上放假了,你要十几天见不到白安妮了,你是想她想疯了吧,所以才感觉哪儿都有她。”

可是话音刚落,我就心想,糟糕。

胖子一想白安妮,白安妮必出现!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就是耍我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白安妮,走了进来。

一席浅蓝色长裙,后面背一个黑色小包。

长发飘飘,万中无一的脸庞,一双水汪汪大眼睛一眨一眨。

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被鬼迷住,鬼迷心窍,因为她美啊,她被人美上几十倍,你说能不被迷住吗?

可是我一看她这打扮我就来气。

你说你一个女鬼,你背个破包干什么啊,又不能装吃,又不能装喝的。

臭美!

让你跟我回家,我就是要打算低调,再低调,默默无声回家,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招蜂引蝶么这不是,回头率百分之百么这不是!

这我还没到村头呢,就轰动十里八乡了。

万一要是遇到一个散修的老道,把你给捉了去,我找谁要人去,我怎么跟校长大人交差,我怎么向你那十殿阎王老爹交代啊。

白安妮一进来,看到我已经收拾好了,就对我说道:

“疏子杨,走啊。”

我愣了。

胖子这货也愣了。

好大一会儿,胖子赶紧擦了擦嘴里的口水,清醒过来,跑到白安妮跟前,低声问道:

“安妮,你穿成这样,不是来给我送行的啊?”

“你今天不是不走吗?”

“啊,对,对啊,我不走。那你来我们宿舍,还打扮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疏子杨没跟你说吗?”

胖子望向了我。

这妮子,就是故意要挑起我和胖子的战争啊。

我无语,不想说。

可是胖子咄咄逼问。

大爷的,我只能推给校长大人了。

“胖子,你先冷静,不关我说什么,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我是服从命令的,校长大人,他让白安妮跟我一起回家。”

胖子这货傻眼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白安妮,指了指我,又指了指白安妮,晕头晕脑地,问道:

“梳子,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哎呀我去,这个智商啊。

我正要解释,白安妮打断了,直接说道:

“我要和疏子杨回他家。”

我看胖子,如听到晴天霹雳一般,萎缩了下去。

胖子欲哭无泪啊。

我知道胖子肯定要爆发的,所以我赶紧走了过去解释道:

“胖子,胖子,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知道吗,校长大人把刀子架我脖子上了啊,我要是不答应,他就让我脑袋搬家啊,你说我一个大好前途的青年,不能就这么丢了性命吧。”

谁知道胖子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说:

“你怎么不去死呢?”

我去,这么狠的话都能说出来,可想而知,胖子此刻的愤怒,达到了什么程度,就差爆发了。

这要是爆发了,我少不了一顿猛揍啊。

我赶紧对着胖子发誓,下保证啊:

“胖子,你听我说,我时刻记着我的孤命,每时每刻提醒自己,勾引二嫂,江湖大忌,我把她当嫂子一样供奉着,绝对不会占她的便宜,也绝对不让别人占她的便宜,行不行,等我们回来,她要是掉一根头发,我提头来见你。”

白安妮在一旁故意添油加醋:

“疏子杨,你走不走了?”

这妮子,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

“我说姑奶奶,那就别在这儿捣乱了行不行?你说你干嘛要跟我回去啊,那么多同学,你跟胖子回去不行吗?”

“我想,我乐意,我就缠着你了,怎么了。”

胖子这货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对着我就是一通狂轰乱炸:

“梳子啊,我待你如兄弟,谁知道你居然挖兄弟的墙角啊。你说说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还要吃住在一起,你说你们两个不发生点儿事儿,你自己信吗?”

“我信,我绝对信。”

我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信个屁啊。”

正当我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的时候,胖子这货突然停了下来。

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哭了,也不闹了。

这货,不会气傻了吧。

堂堂一个有着无限美好前途的茅山道士,被我们给气傻了?

“胖子,胖子,你没事吧?”

胖子对我摆摆手:

“走吧,你们走吧。”

我去,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我不信,还是问他:

“胖子你没事吧?你不恨我了?”

胖子看着我,认真地说:

“梳子,我们是兄弟吗?”

“是,比亲兄弟还亲。”

“没事,你们先走吧,梳子我相信你!”

我拍着胖子的肩膀:

“胖子,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你放心好了。”

说完,我狠狠地瞪白安妮一眼,一转身,我自己走了。

有本事你就别跟上来。

但白安妮对着胖子道了声再见,就跟了上来。

这个小魔女啊。

我的苦日子,即将来临了啊。

我感受到了世界末日的到来。

我不搭理她。

我一个人走在前面,她快步在后面。

我要和她冷战,我们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知道跟她走得近,肯定不会有好事儿。

但是我刚出校门,走了没多久,我就啪啪啪啪打自己脸了。

我不认识路啊。

我记得我来上学的时候,通知书上,写的“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这句话,然后我遇到了百鬼行,正好他们为我开辟了一条路。

可是现在,我找不到那条路了。

我以为我们茅山学院就在山上,只要是我一直往下走,就会找到下山的路,可是我越走,越感觉不对劲,我走错路了。

无奈,我只能求助白安妮了。

这妮子,明明知道我走错路了,还一直跟着我,就是不对我说,心怀叵测啊,就是没安好心。

她一个女鬼,走这么多路,自然没有问题,可是我一个大活人,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等我实在是累得走不动的时候,我只能向白安妮求助了。

“大姐,你就别跟我绕圈子了,把我带下去吧。”

白安妮笑笑:

“哟,终于肯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哑巴你妹啊,我这是一肚子气。

“跟我来。”

还没等我休息一分钟,白安妮率先走了。

这次,换她在前面轻盈盈地走,我在后面,步履蹒跚地跟着了。

这妮子,就是在故意整我啊。

而且我发现,我们又回去了。

我们又回到了茅山学院。

这妮子,又在耍我啊!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二章 傻白甜

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回到了茅山学院。

还没到大门口,我就看到胖子这货大包拎着小包,匆匆出了校门,东张西望的,也不看路,差点摔倒。

看到了我和白安妮又回来了,先是一愣,然后大喜,连忙跑了过来。

“胖子,你不是明天才回家吗?你这是干什么?”

“我决定了,我也今天回,你们这是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了看白安妮,告诉胖子,我找不到出路,让白安妮带我下山。

胖子这货肯定也找不到出路,就跟了上来。

然后我们一行三人,又回到了茅山学院。

我不知道白安妮这是把我们又带回来干什么。

但是白安妮却领着我们,一直往学校后面走,走到了学校的后门。

说是后门,其实根本就没有门,只有在一堵爬满了植物的厚重的墙上,有一个只能够容得下一个人的小豁口,这豁口上面,满是蜘蛛网,很久都没有人清理了。

这里应该好多年没有人走了吧,如果这里是下山的路,那么这茅山学院,有好多年,没有人下山去了。

白安妮抄着手,向我们撇了撇嘴,说道:

“有没有点儿眼色,还想让我动手吗?想下山就快点干活。”

这妮子,每一句话,都带着一丝让人想揍她一顿的感觉。

我和胖子只能捡起了地上的树枝,把小豁口上面的蜘蛛网全部清理干净,弄得那些蜘蛛乱窜,如果他们是人,我们两个,肯定要被它们给骂惨了,诅咒我们祖宗十八代了要。

清理干净之后,我们前后出了这个豁口,眼前是一条小山路。

说是小路,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我们见到的人工建造开垦的路,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过了,也变成了路,这条路,应该是以前有很多人走过之后,形成的小路。

时间久了,路还在,但是有些地方,已经被树枝杂草阻挡,我和胖子只能在前面披荆斩棘,一边除草,一边前行下山。

还好胖子这货皮糙肉厚,再加上盯着他自己的一大包行李,在前面横冲直撞,让我想起了猪八戒荆棘岭逞威风的那一章节。

没办法啊,在白安妮面前,胖子这货肯定要表现一下自己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在所不辞的。

如果白安妮不在,这货会动一根手指头才怪。

我们磕磕绊绊,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和胖子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树枝挂的一个洞,一个窟窿的,可是白安妮,那身裙子,居然没有任何的损坏,安然无恙。

我和胖子在前面走在前面披荆斩棘的时候,我想要戏弄一下白安妮,于是我就问胖子:

“想看白安妮吗?”

胖子没有明白,我又解释:

“想不想看白安妮的大长腿?做兄弟的,帮你这个忙。”

胖子一听白安妮的大长腿,两眼都直了,连忙点头。

我便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胖子,我们故意漏掉几棵带刺儿的植物,把白安妮的裙子也挂几个窟窿。

胖子这货居然鄙夷地对我说:

“梳子,你好坏啊,你好卑鄙啊。”

装,还给我装。

装什么清高啊。

“千载难逢,机会难得,不想看拉倒,又不是我想看。”

胖子连忙拉住我:

“只许我看,你不能看。”

“一会儿我走在最前面好了吧?她的裙子破了洞,她肯定会没脸见人的,到时候她会用衣服什么的遮起来,所以,你要趁着她还么有遮起来的时候,赶紧看。”

我和胖子点点头,坏笑了起来。

于是我和胖子在拔草除草的时候,故意留了一些。

可惜没有想到,女鬼就是女鬼啊。

这些带刺儿的植物,根本奈何不了她。

轻轻松松,人家就躲了过去。

所以等下山的时候,我和胖子就像是两个乞丐,而白安妮则是毫发无损,活灵活现地站在我们面前。

最后还给我们来了一句:

“不中用的两个人!”

我去,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可是这白安妮根本不给我跟她斗两句的机会,头发一甩,走在了前面。

好无语的有没有!

可是没办法啊,跟这妮子在一起,永远都是吃亏的份儿。

一直朝前走,渐渐繁华了起来。

我感觉,我又回到了人间。

我又回到了现代的社会,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白安妮在前面走的,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那漂亮的脸蛋儿,那优美的身姿,还有那一袭淡蓝色长裙,自然是引起了无数人的瞩目。

我就纳闷了,你一个女鬼,来到我们的世界,你就那么淡定,从容?

我们没有代沟吗?

我和胖子就像是小跟班一样,跟在白安妮的身后,被人偷来怪异的眼光。

大爷的,你在前面无限风光,我们俩在后面被人鄙夷啊。

没多久,我们一起来到了汽车站。

然后,戏剧性地时候到了。

白安妮一个转身,看着我,然后从她的那个黑色小包里面,掏出来一沓,我没有看错,是厚厚的一沓红色的毛爷爷。

红色毛爷爷啊,这少说也要好几万了啊。

她就这么随手从那一沓毛爷爷里面,抽出了几张,数都没数啊,直接塞给我,说道:

“疏子杨,你去替我买票,顺便也把你的买了吧!”

然后又把那厚厚的一沓毛爷爷,装了回去。

我和胖子的眼都直了。

我们两个的眼神,就没有离开那厚厚一沓的毛爷爷。

我摸了摸我手里的这几张毛爷爷,少说也有五六张了,别说买两个人的,就是买五个人的,也够了啊。

我很想问一下,白安妮,你们地府,都是这么花钱的吗?

果然是十殿阎王的女儿啊,人傻,钱多。

傻、白、甜啊。

胖子看了半天,吞吞吐吐问白安妮:

“安妮,能不能,能不能也把我的票给买了啊?”

白安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要去掏她的包。

我连忙给制止了。

这一掏,不知道又要掏出来几张呢。

这可不行!

白安妮跟我回家,这妮子身上的钱,那就差不多是我钱啊,多少我也能捞不少啊,可不能便宜了胖子这货。

“我帮他买,我帮他买,这些钱,正好够买我们三个的。”

白安妮“哦”了一声,就不再掏她的钱了。

然后,胖子这货,那个眼神,就要把我给杀了啊。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三章 调查熊孩子的死

胖子这货极不情愿地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俩一起来到售票处。

我不想跟胖子一起,就掏出一张毛爷爷,给胖子:

“一张毛爷爷,足够你买回家的票了吧?还能给你剩不少,够你吃一顿大餐了,我够意思吧?”

但是胖子居然没有接那一张毛爷爷,而是不动声色地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不要拉倒,一会儿这一百块钱我也不给你了。

我们两个一直拍着队伍,等待着。

快轮到我的时候,胖子这货突然凑到我跟前,衣服谄媚的样子,问我道:

“梳子,我们是兄弟吧?”

我知道这货在跟我套近乎,想多要一张毛爷爷,我才不吃他那一套。

但我还是点点头:

“是啊,怎么了?”

“是兄弟的话,我今天就跟你一起回家了,我只要你给口饭吃,这个你总不会拒绝我吧。”

我以为我听错了:

“什么,你跟我回家?”

胖子这货倒是很坦然:

“对,我跟你一起回家。”

我去,我没有听错吧。

居心苟测!

狼子野心!

可是这货的野心,不小啊。

他这是想人财两得啊!

我故意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你跟我回家?你吃错药了吧?放假,你不回你家,你跟着我回家是个什么情况。”

“我舍不得你嘛。”

我去你大爷的,你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白安妮。

或者是舍不得白安妮那背包里面的一沓厚厚的毛爷爷啊。

“胖子,你这牺牲有点儿大了吧?我告诉你,这次放假之后,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假,你舍得不回家去看看你奶奶?你这个不孝子!”

“没事,我奶奶不会想我的,她巴不得我不回去呢。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不愿意!”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里一个姑奶奶小魔女就够我头疼了,再加上这货,见色忘义的德行,那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我直接拿出来三百块钱,给胖子。

不是要钱吗,给你,快点走。

可是看都不看一样,不接:

“我不要钱,我就要跟着你。”

“你跟着我干嘛啊,我是要回家,我又不是去旅游。”

我话音刚落,胖子这货,一把把我给抱住了。

“你要是不让我跟你回家,我就一直抱着你,你也别想回去。”顿时,售票厅里面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们两个身上了。

在车站,两个衣着破烂的男人抱在一起,一个吵着闹着要和另一个一起走,此情此景,他们能想到什么,想都不用想啊。

我的脸都丢尽了啊。

胖子这货还哭丧着脸,说道:

“我就要和你一起走。”

霎时间,就有人对着我们两个指指点点啊。

大爷,我怕了你了。

“你先把手松开。”

“你答应我我就松开。”

“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那你待会儿买三张票。”

“知道知道。”

然后胖子立刻乐开了花,松开了我。

然后,然后,我听到了掌声。

我去他大爷啊,我听到有人给我们鼓掌。

鼓你大爷的掌啊。

我只想着赶快买了票,赶紧离开这个地儿啊。

匆匆买了三张票,我低着头,一声不吭把票给了胖子和白安妮,就上了车。

白安妮和胖子在后面,说说笑笑,打情骂俏一样,磨磨唧唧上了车。

我心里那个恨啊。

我回一次家,这叫什么事儿啊。

带个女鬼也就算了,还要带个女鬼的姘头。

我这个假期,注定要不平凡啊。

没过多久,车缓缓启动,我坐在前面,他们两个坐在后面,有说有笑的,胖子这货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把白安妮逗得哈哈大笑。

低俗,庸俗。

可劲儿作罢你们俩。

但是没多久,乘务员检票之后,胖子这货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因为车票上写的地址是:

定远县。

胖子盯着车票上的字,自言自语道:

“定远县,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定远县,梳子,你家是定远县的吗?”

我不想搭理他。

“啊,我想起来了。高远那个熊孩子不就是定远县的吗?梳子,你们两个老乡啊?”

老乡你妹!

我老家当然不在定远县。

但是我此行的目的,就是高远的老家,定远县高黄镇高家村儿。

我也是刚看了车站里面的线路图,才知道定远县就在去我老家的路中间。

所以我才临时决定,要去一趟高远的老家。

因为我早就怀疑,高远的死,不寻常。

按照高远的说法,他是因为钓鱼的时候,失足落水而死,死了之后被黑白无常给抓住了魂魄,可是这个熊孩子居然逃跑了。

但是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高远犯了如此严重的罪,十殿阎王居然放过了高远,没有追究他任何的责任,也没有给他什么惩罚,直接判他进入了鬼界堡。

是胖子的陈情书起作用了吗?

绝对不是。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高远死的不正常。

他不是自然死亡,他是横死。

说白了一点,他是被人陷害而死。

这个我也向校长大人求证过,失足落水而死,不是横死,而是寿终正寝,阳寿已尽,如果高远是失足落水,那么他被黑白无常勾魂,如果他逃脱,十殿阎王势必不会轻饶了他。

但恰恰相反,高远并不是失足落水。

他是被人给陷害了。

他是横死。

他的阳寿未尽,但的的确确是死了,正常情况下,高远阳寿未尽,无法进入地狱,可是偏偏,他正好遇到了到阳间勾魂的黑白无常,被黑白无常撞到,才被他们用铁锁链给绑住。

而高远逃脱之后,黑白无常居然没有去追,为什么?

堂堂的阴间的勾魂使者,怎么可能连一个黄毛小子都住不到,不可能。

是他们不愿意去追。

一个孤魂而已,又是一个小孩儿,可大可小,可有可无。

那么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高远横死,被我们带入地府的时候,阳寿已尽,所以即便是没有胖子的陈情书,十殿阎王也会直接把他判到鬼界堡去。

那么,是谁害了高远的性命?

能在水中取人的性命,我心中已大概有了答案。

能害死高远,就能害死其他人,甚至是更多的人。

这也是我到高远老家来的目的,我要阻止害人性命的事,再次发生。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四章 矫情的五六个人

这个时候你们可能会问了,既然高远是被杀害的,那就应该去报警啊,杀人可是犯罪!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高远年纪小,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死的,就那么糊里糊涂的丢了性命,小孩子,也不会去探究什么。

但是我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那天晚上高远在胖子床上睡觉的时候,裤子脱下来,我看到高远的右腿脚脖子上,有一条淤血的印痕。

人死之后的魂魄不会有什么变化,所以很明显,这条印痕是高远死之前就有的。

而且我看那条印痕,非常像是用手拽留下来的。

在水下,拽着高远的脚脖子,杀害了高远。

很明显,并不是人,这种事,JC也无能为力!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害死了高远呢?

我的猜测,而且这个猜测,可能性极高:

水鬼!

没错,就是我们民间流传的专门在水下寻找替死鬼的水鬼。

水鬼也是鬼,那就是我们茅山道士的事儿。

正邪对立,搏斗终身。

胖子软磨硬泡缠了我几十分钟之后,我只得告诉了胖子我此行的目的。

胖子顿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惊道:

“你找死啊!”

“你有病啊!”

“你吃错药了吧!”

“滚,不想去你可以下车啊,没人拦着你,你最后带着你的安妮一起下车。立刻,马上!”

胖子对着我撇了撇嘴,又看了看白安妮,见白安妮没有动静,便坐回原位,继续跟白安妮东拉西扯。

大爷的,这货把校长大人的叮嘱忘的一干二净,更把作为茅山道士的责任抛在了在了九霄云外。

校长大人说了,此次放假,其中目的之一便是让我们练手啊。

实战训练嘛,那就要跟鬼来个正面冲突,只有交了手,才能够让自己的茅山术有所提升。

若是换做以前,打死我我也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现在,我有底气啊,那么大的阴差都被我给打败了,五行掌的威力,小小的水鬼,不值一提。

让我信心大增的另一个原因是,白安妮。

这妮子虽然刁蛮任性小魔女,但是月牙湖还有阴曹地府的遭遇已经证明,白安妮遇到正儿八经的事儿,还是很靠谱的。

有白安妮在,就不会有问题。

两个茅山道士,加一个十殿阎王女儿,斗不过水鬼,那我们这茅山道士,也没脸做了。

所以既然我已经发现了端倪,就不能坐视不管,任由那水鬼继续害人。

能杀害高远,他就能杀害更多人。

更何况,我也想给高远的父母,一个交代。

我不想揭他们的伤疤,我也理解他们的嗓子之痛,但是我更知道,恐怕这辈子,他们都会活在深深地自责之中,他们自责没有照看好他们的儿子,他们后悔没有救回儿子的性命。

也许,他们这一辈子,就因为高远的不明不白死去,就完了。

对他们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我更想让真相大白,我不能让他们对自己儿子的死,不明不白,永远蒙在鼓里。

我不单单是要真相大白,而且还要为他们解脱。

最后我还要为他们报仇。

我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捉鬼。

汽车足足开了五六个小时,才到达定远县。

天色将晚,我不敢耽误一会儿,立刻在定远县汽车站买了三张到高黄镇末班车的票。

胖子这货一路抱怨,说什么饿了,说什么累了,我们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出发,就算是不为他着想,也要为白安妮着想,人家一个女孩子,我一点儿不懂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你大爷,她一个女孩子不假,她还是女鬼,累个屁啊累。

耽误一个晚上,很有可能就会失去一个生命。

但是白安妮没有什么抱怨,跟着我上了车,胖子也只能跟了上来。

我问了司机,到高黄镇需要两个半小时。

接着睡。

胖子接着跟白安妮胡侃。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我似睡非睡的时候,一阵吵吵闹闹之后,车子缓缓停了。

因为是末班车,所以车上也就没有多少人,除了我们三个之外,还有五六个人。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我睁开眼,原来是车上的其他五六个人,长时间坐车,憋不住了,要小便。

吵吵了半天,司机才不得已在半路上停了车。

五六个人纷纷下车去了。

胖子这货也要下车,可是看到我和白安妮没有动,他又回来了。

“想去你就去,尿还能憋吗?”

胖子讪讪说道:

“外面太黑,我看不清。”

大爷的,害怕就害怕,天黑跟你撒尿有毛线关系啊。

不过我透过玻璃窗往外面看,的确漆黑一片,接着车灯,好像是我们现在行走在一条山路上,路右边就是山沟,不过山沟看起来并不深,山坡也比较缓,覆盖着茂密的树木。

这五六个人也真是够作的,这么黑的天,还担心有人看他们撒尿,非要走远些。

你们就是在我面前撒尿,我也不会多看一眼啊。

只能说,太矫情。

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他们一个个才优哉游哉地回来。

小便十几分钟,也是醉了。

他们上了车,司机重新启动,继续上路。

我继续睡。

又是睡了没多久,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一下子把我拍醒了。

我去,这一下子,劲儿真大啊,拍的我肩膀都疼了。

大爷的,你喊人,也不用这么大劲儿吧。

我扭过头,坐在我后面的一位大叔,一只手里面夹着一根折断了的烟,对着我笑道:

“兄弟,借个火,有火吗?”

一巴掌把我拍醒,本来我就有点儿生气,还想在车厢里吸烟,我就更恼火了。

我摇摇头,直接说道:

“公共场所,禁止吸烟。”

他对我笑笑:

“不好意思,好多年没吸了,忍不住了,抱歉抱歉。”

说谎话一点儿不脸红,好多年不吸了,那你哪来的烟。

我扭过头来,不再搭理他了。

继续睡。

可是睡着睡着,我总感觉能闻到一阵阵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离我特别近,似乎就是我身上流的血。

然后我不自觉地耸耸肩,肩膀擦过我的脸,我的脸上顿时感觉黏糊糊的。

我用手一摸,摸了一手血。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五章 牛眼泪

我大骇!

我赶紧又摸了摸我的肩膀。

又是一手的血。

我猛然回头,看到做我后面刚刚拍我肩膀的大叔,眯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

我偷偷望向了他的手。

他的手,居然是血肉模糊,一直在滴血,座下面,已经滴落了好大一片的血。

居然睡得那么自然,他感觉不到疼吗?

可是我仔细看着大叔,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身上脏点,浑身都是土,应该是刚才下车方便时,下去在哪儿蹭到的。

也许是人家承受能力强呢,人家都没事儿,我就不疑神疑鬼了。

我又转过身,接着睡吧。

我刚闭上眼,就听到了坐在最后面的白安妮大惊道:

“胖子,你见到我的车票了吗?我的车票怎么找不到了?”

胖子这货连忙站起来找,也没有找到,就说:

“你好好想想,你丢哪儿了,没事啊啊,已经检过票了,就算是丢了,也没事啊。”

我在心里笑笑,这十殿阎王女儿,来到我们现代社会,还真是大惊小怪,一张车票而已,要不要这么认真。

可是白安妮还真是认真了:

“那不行,这是我第一次下山,我要留作纪念的,你快帮我找找。”

白安妮有要求,胖子自然是乐意献殷勤,把后面的车座掀了个底儿朝天,可还是没有找到。

胖子无奈摇摇头。

白安妮莫名其妙地突然说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我的车票在疏子杨那里,疏子杨,你快把我的车票还我。”

我去,这个妮子,我什么时候拿她的车票了,上车之前,我就已经给她了。

可是不管我怎么说,这妮子就是认定她的汽车票在我手中,还非要让我过去,要搜我的身。

这个驴脾气啊,简直无理取闹。

可是我没办法啊,胖子这货在我耳边就烦的我要死,我只能走了过去,伸开双手,满腔怒火道:

“给,给,搜吧,你能搜出来才怪。”

谁知道我刚一过去,白安妮就把我按在了她身边的一个座位上,对我说:

“搜你大爷。”

哎呀我去,搜你大爷啊。

是你口口声声说车票在我身上,非让我过去搜我的身,我现在来了,居然给我来了个搜我大爷。

耍我啊!

我去你大爷的吧。

我站起来就要走。

可是白安妮却极其严肃地跟我说:

“看前面!”

看你大爷的看,有什么可看的。

我摇摇头。

白安妮顿时一副失望的表情,小声说道:

“你就没有发现,前面的这几个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了?

我伸着脖子,朝前面瞅了一眼,看了那五六个人,似乎他们的身上,都脏兮兮的,身上多少都泥土,他们刚刚下去方便了嘛,在那草丛间,身上沾些泥土,也说得过去,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啊。

我又对着白安妮摇了摇头。

白安妮这次更加失望了:

“我以为你早就开窍了呢,原来还是一根朽木,胖子,告诉他。”

然后胖子用自己的鼻子,在半空中极其灵敏地嗅了嗅,煞有介事地问我道:

“梳子,你就没有嗅到,这车上,弥漫着非常浓的鬼气吗?”

我学着胖子的样子,也在半空中嗅了嗅,也煞有介事地说道:

“我没有狗鼻子,我闻不到啊。”

胖子这货顿时受了委屈一般,向白安妮说道:

“安妮你看,他骂我。”

然后白安妮极其谨慎地对我说:

“疏子杨,你不要忘了,胖子吞食了灯笼鬼的鬼丹,他的嗅觉,比你的强一万倍。”

我看到白安妮如此认真严肃的样子,我也严肃了起来。

我知道这妮子,闹归闹,但是一旦认真起来,就绝对不会是闹着玩。

而且胖子的确吞食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洞察力,嗅觉灵敏度,的确要超过我。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再次望向了那几个人。

可是我的确看不出什么啊。

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我后面那个大叔手上的血,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

再说了,我们分明看得清楚,白天他们跟我们一同上了车,鬼怎么可能会在大白天出现呢?

他们不是鬼差,不是邻家阿姨老师她们,更不是白安妮这样的官二代,不可能有办法出现在白天。

所以他们不可能是鬼。

没有鬼,哪来的鬼气。

我本想站起来,走过去看个究竟,却被白安妮给按在了座位上:

“不要打草惊蛇。”

“什么打草惊蛇,他们是人啊,哪来的鬼啊。”

白安妮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无奈从自己的黑色背包里面掏出了一个如针管大小的玻璃瓶。

玻璃瓶里面,盛着大半瓶透明的液体。

不用猜就知道,牛眼泪。

在这里我先简单解释一下牛眼泪。

这是我从我老老爷那里听来的,不是从刘克老师和校长大人那里学来的,他们还没有教我们通灵。

鬼我们是早就见过了,灯笼鬼老爷爷,小胖墩儿,秦若姐姐,甚至是那个跟我们有着深仇大恨的双面鬼。

但那是因为他们主动现身出现在我们面前,并不是我们通灵看到它们。

普通人想要通灵见到鬼,民间流传的方法就是要使用牛眼泪。

所谓的牛眼泪,并不是所有的牛留下的眼泪都可以,而是要即将老死的牛。

据传牛是一种特殊的物种,也最易感应到灵异的存在,很多民间传说,猫狗之类的畜生,都有灵异感应,牛其实感应最大的,俗语一句,做牛做马,凡是轮回做牛的,前世的罪孽是异常大的,牛劳累了一辈子,在它临终的时候,那一刻,它能通灵,会看到自己的前生往事,所做的所有一切,以及轮回的原因,相传那一刹那,牛因为伤感,就会留下眼泪,而那一滴眼泪,擦拭在人的眼睛上,就会通灵,就会见到鬼。

但是这牛眼泪,只有在牛将死的时候才会流出那么一滴,所以牛眼泪真的是稀有之物,所以白安妮在从包里面掏出这么大半瓶牛眼泪的时候,极其的不情愿,就好像把她的财产,送给我这个败家子的感觉。

但是当白安妮把这瓶牛眼泪递给我的时候,我对它不屑一顾。

哥需要吗?

哥不需要!

哥天生阴阳眼,还需要牛眼泪,笑话。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 很暧昧的动作

我把牛眼泪又还给了白安妮:

“大爷我不需要。”

白安妮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我双手按在眼睛上,请出两个小太阳。

两个小太阳出来,一闪一闪,合二为一,消失在我的眉心。

我睁开眼,看向了车前方。

没变!

一切照旧。

哪里来的鬼,哪有什么鬼气。

我的阴阳眼,不会骗人,我的两个小太阳,更欺骗不了我。

我不得不怀疑,白安妮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正当我要对着白安妮嘲笑一番的时候,前面有一位大姐,突然转过身来,朝我看了过来。

而且还对着我诡异地笑了一下。

就是这诡异的一笑,让我发现了诡异之处,差点惊叫出来。

我看到这位大姐的胸口处,扎着一块玻璃。

我能判断得出,那块玻璃,至少有十余厘米,深深扎进她的身体里,流着血,可是她却没有一点感觉,还对着我笑。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啊。

可是我的阴阳眼为什么看不出来。

大爷的,不会又失灵了吧。

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给我掉链子。

我恨透了这双眼!

没办法,我只能死皮赖脸地向白安妮求助,重新要她的那瓶牛眼泪了。

白安妮瞪了我一眼,居然没有跟我计较,又把玻璃瓶给了我。

我拧开瓶盖,伸出手来,就要从里面倒一些出来。

可是白安妮一把把玻璃瓶躲过去,对着我就是一句大骂:

“败家子。”

然后她拿出一根棉签,伸进瓶子里,沾了一下,涂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不由我说什么,就涂在了我的眼皮上。

虽然粗鲁了一些,虽然一点儿都不温柔。

但是这个动作,好暧昧的有没有!

自然而然,我看到胖子这货又咽了咽口水,咽了口水之后,自然是醋意大发。

但是他却没有爆发,而是硬生生给忍了下去。

能让胖子把这么大的怒气压下去,可想而知,现在车上所面临的情形,有多么的严峻。

白安妮给我抹完了牛眼泪,我又从新向前方看去。

我不禁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吓的瘫坐在了白安妮的身边。

那五六个人,哪里还是人。

不,他们还是人,只不过,是死人!

只见他们一个个浑身是血,有磕破脑袋的,有缺胳膊断腿的,有的身上扎满了铁丝,有的身上扎满了碎玻璃,简直是体无完肤。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一定是刚刚下车方便的时候,摔下了山崖,摔成这样,丢了性命。

而他们身上的那些灰土,把这一切都给掩盖了下去。

当然死尸,即便是如此血腥的死尸,也不会把我惊吓成这样。

让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背后,我看到了一个依附在他们身上的鬼。

面目狰狞的鬼。

这五六个人,从他们一上车的那时候起,他们就已经不是人了,只是一副死去的躯壳而已,是那些鬼的傀儡而已。

现在不知道是这些鬼在那些人方便时害了他们,还是在他们死后正好附在他们身上。

当然还有,他们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车停了。

我看到前方,有个人在对着司机招手。

有人拦车。

一个妇女和一个小孩,穿着乡下的那种花格子衬衫,站在路中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坐过汽车的应该都知道,这种跑长途的大巴车一般都不会在半路上停车,更不会有人去拦这种大巴车。

所以司机停下来之后,骂骂咧咧地下了车,对着那对母子就是一阵乱骂,但是接着司机就有点儿莫名其妙了,因为那对母子,没有上车,居然离开了。

司机又是对着那对母子一通乱骂,一头雾水地上了车,自言自语道:

“妈的,不上车,拦什么路,浪费时间。”

骂完之后,我们又上路了。

可是这一切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司机不知道,我们三个人怎么会不知道。

那对母子,哪里是人,分明是鬼。

我们遇到拦路鬼了。

但是遇到拦路鬼我们并不担心。

按照我老老爷的的说法,这拦路鬼大多是善鬼,是救人的,因为她知道,前面有恶鬼作祟,所以她提前在前面把你拦下了,是帮你的。

所以那对母子在拦住了我们之后,并没有上车,相信她肯定对司机说前面有危险,让他调转方向,或者熄火之类的叮嘱话。

但是司机并不知道啊,才对那对母子一通乱骂,把她们当做了神经病。

我们三个人顿时都紧张起来了。

车上好几个鬼,还不知道前面有什么鬼在等着我们。

我坐在座位上,如坐针毡。

如果是我自己,我也不会如此的紧张。

我的五行掌,一掌一个,随时就能解决掉他们。

可是还有白安妮和胖子的,白安妮无所谓,胖子这货,茅山术基本为零,空有些内力,使不出来,没有用啊。

更让我顾虑的是,车上还有一个普通人——司机,一旦动起手来,不知道这些丧尽天良的鬼会做些什么呢,司机随时可能丢了性命,所以我不敢妄动,不能伤及无辜。

白安妮问我:

“有黄纸符吗?”

我两手一摊,道:

“今天的作业,还没来得及写呢。”

白安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敌不动,我不动,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我去,这不是等死么!

只好等着吧。

我们三个人坐在后面,一声不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

然后白安妮狠狠地拍我一下,小声说道:

“吓傻了吗,这个时候,还不快点儿画几道黄纸符,要等丢了小命再画吗?”

我很想告诉这妮子,我不需要黄纸符一样能斩妖除魔。

但是我不需要不代表胖子不需要,司机更加需呀。

所以我还是掏出工具,集中精力在后面悄悄地画了一张黄纸符。

刚画好,白安妮就把黄纸符给夺走了。

“这张给我防身,你再画几张。”

大爷啊,你一个女鬼,十殿阎王女儿,要黄纸符防身,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我刚画出来你就抢走,我累得满头大汗,你倒捡现成的,你怎么不让胖子画啊,他内力雄厚,比我话一张黄纸符简单多了。

果然是心疼胖子啊。

白安妮还来了一句:

“我这是为你好,让你早日成才。”

成才你妹。

无奈我只能重新画符。

黄纸符刚画到一半,我就隐隐听到前面一个悠悠的声音:

“往左,往左,往左……”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降祸鬼

我抬起头来,越来越清晰地听到前面一个飘乎乎的声音:

“往左,往左……”

但是这个声音,不是向我飘了过来,而是向司机飘去。

危险!

我借着车灯看到,我们的左边,就是悬崖峭壁,一旦司机被这个声音迷惑,那我们就会连人带车冲向悬崖,后果不堪设想。

我立刻望向了前面的那几个人,不,几个鬼,可是我找不到声音的来源,看不出来声音从谁的嘴里面发出来的。

怎么办?

我看到司机似乎已经渐渐被这个声音给迷惑住,好几次手都不听指挥一般把方向盘往左转。

还好司机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在车即将要翻下去的一刹那,又将方向盘转了过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疑惑地朝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并没什么异常,只能猜测也许是自己有些累了。

这是白安妮说:

“他们要开始动手了。”

“动手?动手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要我们死!”

好精密的计谋啊。

用声音迷惑司机,将车跌进悬崖,造成重大车祸事故,不但要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还不会引起怀疑。

我一下子慌了。

如果不是刚刚司机清醒了那么一瞬间,此时此刻,我们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大爷的,拼了!

我掏出来刚刚画好的一张黄纸符,就要冲过去。

白安妮一把拦住我:

“你干嘛?”

“干嘛?当然是要灭了这些鬼东西啊,我们总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吧?”

“慌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再等等。”

“等?还要等?你没看刚刚我们差点都要一头栽进悬崖里面了吗?还要等?”

“你这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的吗?我们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多少人,待会儿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能留他们继续祸害人间。”

这妮子,口气倒不小啊,要是人家呼啦一下子来几十号,就凭我们三个,一网打尽个屁啊,到时候被人家团团围住,就会成了人家的包子馅儿了。

然后白安妮发话了:

“你过去,稳住司机,不管前面遇到什么人,都不要停车,等过了这一段路,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想办法让他把车停下来,带他下车,将所有的鬼困在车上,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记住,千万不可让他知道车上的事。”

瓮中捉鳖?

我怎么感觉这么危险的事,白安妮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啊。

有那么轻松吗?

有那么容易吗?

稳住司机?

怎么个稳法儿啊。

他一个普通人,我还不能告诉他事实真相。

没办法,我只能跟他唠嗑了啊。

我缓缓往前走。

路过他们跟前,我更加的小心谨慎,一只手紧紧握住一张黄纸付,另一只手伸出手掌,随时做出五行掌的动作,处处提防,时时准备反击。

我生怕他们在我后面,张开血盆大口,将我给吃掉。

还好,他们没有轻举妄动。

我来到了前面,慢慢靠近司机,跟司机挨着坐下。

“大哥,没事儿吧?”

他自然知道我问的什么意思,不好意思地笑笑:

“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总感觉一直听到有个声音,让我往左,往左,若不是我收的及时,差点儿就翻沟里面了。”

“可能是你太累了,听错了啊。”

“也许吧。”

接着我就和司机大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时刻让司机保持清醒的头脑,也不时地留心观察后面那几个鬼的动静。

还好,他们几个也都安分了下来,暂时没有什么动静。

但是我心里清楚,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果然,又过了没有多久,我和司机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又在朝着我们招手。

我又掏出了黄纸符,定眼观察那个男的,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不是鬼。

我放松下来。

司机大哥大骂一声:

“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碰到拦车的了。”

然后靠近那个男人,停了下来,开了车门,可是那男人并不打算上车,一直对着司机大哥摆手,看样子是有事求助于他。

司机大哥无奈,只能下车走过去。

因为是普通人,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就没有跟着下去,在车上看着他们两个。

那个男人看到司机大哥下车之后,居然开始脱衣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交给司机大哥,然后又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来,也递给司机大哥,匆匆走了。

司机大哥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什么个情况?

过了一会儿,司机大哥将一百块钱收起来,然后又把那个男人从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展开,铺在了马路边上,不偏不倚,正好属于车轱辘压过去的范围。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大感不妙。

我连忙转身,看向个几个鬼。

他们都不见了。

我又摸了摸眼皮,干了。

不是鬼不见了。

是我眼皮底下的牛眼泪干了。

牛眼泪一干,通灵就会失效,我自然看不到那几个鬼。

而刚才那个拦车的男人,肯定是鬼。

我连忙下车,制止司机的所作所为。

我把那件衣服从地上捡起来,用尽全力,把衣服扔进了悬崖下,然后我的手上,留下了一摊血迹。

果然,我猜的没错。

那个男人,降祸鬼。

降祸鬼,顾名思义就是把灾祸带给别人啊。

那件衣服,已经被他施了咒语,一旦司机开着车从它上面压过去,灾难必定降临。

不出百米,汽车肯定会发生车祸,而我们,也会一头栽进悬崖。

想想都有些害怕。

好歹毒的恶鬼。

一次不成,来第二次,想方设法要把我们置之死地啊。

我狠狠地向车内望了一眼。

然后我望向了白安妮。

不是要瓮中捉鳖么?

司机大哥已经下车了啊,现在只要白安妮和胖子下车,我们就可以将他们困在车上,一网打进了。

但是白安妮却示意我上车。

大爷的,上车干什么啊?

刚才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我们刚刚差点儿小命都没了。

还要上车,这白安妮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无奈,我只能和司机大哥重新上车。

感谢好友打赏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八章 岔路鬼

我们两个一边走,司机大哥一边掏出那一百块钱,莫名其妙地对我说:

“好奇怪,刚那个男人,我一下车就塞给我一百块钱,就让我轧一下他的那件衣服,小兄弟,你说奇怪不?”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那男人是什么降祸鬼了。

我也只能笑笑,编道:

“别管他,也许是神经病呢,所以我才把他的衣服扔了,不知道他衣服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听我这么解释,司机大哥也不再多言,上了车,又缓缓启动。

我真是纳闷,白安妮在等什么啊,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我现在眼皮底下的牛眼泪已经干了,看不到鬼了,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祸端呢。

果然,汽车走了没多久,司机大哥一个刹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向前望去,我以为又有什么鬼拦车,可是前面并没有人拦车啊,只有一个岔路口,一条往前,一条往左。

这一趟车,遇到了那么多奇怪的事,司机大哥这个时候可能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了,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来。

但毕竟他们跑运输开车开了大半辈子,什么情况都经历过,所以司机大哥还算镇定。

司机大哥一直盯着前面的岔口,自言自语道:

“不对劲儿啊。”

我感觉到司机大哥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就问道:

“司机大哥,哪里不对劲儿了?”

“这条路我走了十几年了,这条路一直是一条直路,哪里来的岔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会不会你记错了?”

“怎么可能,这条路一直往西,不可能有另外一条路。”

我知道,又是他们搞的鬼。

不知道是车上的那几个鬼,还是前面哪里藏着的岔路鬼,施了障眼法,故意迷惑我们,弄出另外一条路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条岔路,一定是通往悬崖。

司机大哥有点沉不住气了,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么一直停在半路上。

后面的那几个鬼不答应了,看到司机大哥停车,在后面吵吵嚷嚷,叫嚷为什么要停车,耽误了他们回家等等。

不用说,他们肯定想让我们开过去。

可是司机大哥的手已经有些发抖了。

我总不能替司机大哥开吧,关键是我也不会啊。

我朝后面,看了看白安妮。

只见白安妮对着我晃了晃手中的黄纸符,又指了指司机。

白安妮这是要让我暴漏自己的身份啊。

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次经历,恐怕司机大哥这辈子都要留下阴影了。

我掏出黄纸符,悄悄地在下面展开,让司机大哥看了看,小声说道:

“茅山道士,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

司机大哥很明显不相信我的身份,但是我手中的黄纸符,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不由得他不信啊。

看到我手中的黄纸符,司机大哥终于镇定了下来。

我说道:

“以前怎么走,就怎么走,不要想那条岔路。”

司机大哥点点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地把车速降到最低,缓缓前行。

一边走,我一边望向车外那条岔路。

我想看看那岔路到底是个什么鬼。

正当我有点纳闷在想的时候,没警觉,这个岔路一晃神居然消失不见了。

汽车经过刚刚的岔口之后,我扭过头去,之前的那个位置,根本就没有岔路,路还是司机大哥跟我说的一条笔直的大路,另外一边,是个坎,坎后面,就是悬崖。

我跟司机大哥顿时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关。

我又望向了白安妮,还不动手?

白安妮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没有发话。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三番五次地想要置我们于死地,怎么还要等?

我问司机大哥:

“还要多久才能到?”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就到高黄镇了,还不动手?

再不动手,就到了人多的地方,再行动就更加束手束脚了。

司机大哥一边开着车,一边用眼睛偷偷瞄我手中的黄纸符。

我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

“如假包换的黄纸符,如假包换的茅山道士。”

说着我还掏出我随身携带的茅山玉佩,给司机大哥看一眼。

司机大哥这才肯信:

“原来这个世界,这个年代,真的有茅山道士啊。”

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不由得他不多想,试探性地问我:

“小兄弟,刚刚那个男人?”

“不错,如你所想。”

“小兄弟,道长,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大哥放心,你不说,我也会保你平安,我还要除了他们,三番两次想要害人,决不能留他们。”

“他们?小兄弟,你是说,不止一个?”

我无语了。

我总不能说,司机大哥,你拉了一车的鬼吧,虽然白安妮是好鬼。

但我还是那句话:

“没事,你只要专心开车就好,有我在,不怕。”

司机大哥这才镇定地开车。

他不由得加大了油门,加速前进。

可是天不遂人愿,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起雾了。

而且越来越浓,司机大哥开了车灯,依旧是只能照到前方二三十米,不由得又降低了速度,蜗牛一样前行。

可是我和司机大哥都知道,这雾气,不简单。

这个时候,可是大夏天啊,怎么可能会有雾。

就算是山路,也不可能会突然下起这么大的雾啊。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在搞鬼。

肯定是想借助大雾,让司机大哥迷失方向,不小心开进悬崖里去。

真是歹毒啊。

不过好在司机大哥开了几十年的车,这一路上走过来,见到大雾天多了,虽然这雾不小,但是路上又根本见不到车,再加上有我这个茅山道士在一旁坐镇,所以他也没当一回事,继续大胆地往前开。

我猜想这种半路上的恶鬼,一般鬼术都不会高到哪里去,所以他们施展的鬼术,弄出雾气来,雾气也顶多能持续几百米而已。

所以只要我们走过了这大雾,应该就会脱离危险。

第二百一十九章 凉拌

车子开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迷雾中多了一个黑影,我让司机大哥用雾灯照了照,发现前面竟然是一辆车,同样在雾中缓缓开着!

我顿时感觉,糟了!

真是不走运啊,前面的那辆车,肯定和我们一样,也被施了鬼术,要迷失在这浓雾之中了。

很可能,就在一瞬间,就会有无辜的人,遭殃了。

这下麻烦了啊。

我们拉了一车的人,无法分身,可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前面的那些人白白送死。

这该如何是好。

我让司机大哥使劲按了一下喇叭,又慢慢加速,想超车过去,跟车上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跟在我们的车后面,小心谨慎一些。

但是令我和司机大哥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那车突然放慢了速度,我们想超他车,可是他就不让超,还行驶的非常慢。

司机大哥往左打方向,他也往左,我们往右,他也往右,就是不让我们超。

司机大哥又按了一下喇叭,可是前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当时我和司机大哥都有点儿恼火了,但是就是没办法,因为我们不知道是车上的人故意的,还是车里面的人被什么给迷惑住了。

正当我再想办法的时候,突然司机大哥一脚刹车,是急刹。

我没有防备,差点儿一头撞上挡风玻璃。

车里的东西,也都全被弹了起来,同时也引来后面那几个鬼的谩骂。

但是很明显,因为我站在前面挡着,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一辆车,在骂了一阵之后,又闭上眼休息了。

装,接着给我装,你们这些鬼东西,还休息个毛线啊,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我摸摸自己的脑袋,幸亏没有撞到,不解地问司机大哥怎么了。

“那车里没人驾驶。”

司机大哥说。?

我一听,寒毛当时就立了起来了。?

“怎么可能会没人?”

我问司机大哥。?

然后司机大哥跟我解释说:

“就是刚往左打方向的时候,大灯照到他倒车镜,我看到车里面根本没人。

这里要解释一下,开车的都知道,从后面看前车的倒车镜可以看到驾驶员。?

没有人开车,那就是鬼在开车了。

就在我们停了的时候,那车也停了。

我和司机大哥都屏住呼吸,等待着。

不知道会从车上下来什么鬼东西。

可是等了一会儿,车上没有动静。

敌不动,我不动。

可是白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白安妮对司机大哥说道:

“撞过去!”

一句话,把司机大哥说懵了。

“撞……撞过去?”

“白安妮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脾气,直接吓唬司机大哥:

“不想死,就把他给撞下去。”

此话一出,司机大哥更加紧张了。

我能理解司机大哥的反应。

普通人遇到鬼,逃都来不及,还让他主动去攻击,简直是不可想象。

所以司机大哥半天都没有动。

白安妮不干了。

直接一脚踩过去,踩到了油门上,一个加速,撞在了那辆车上。

可是,如此剧烈的撞击,居然没有任何声音。

两个屁响都没有!

而且没有任何的震动感。

我们撞的不是车,是空气吗?

当然,他是轿车,我们是大巴,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车,我看到那辆车一下子就被白安妮给撞进了悬崖,同样是没有声音。

我猜不出,那辆车,会是什么命运。

但既然白安妮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然后我就看到了司机大哥钦佩地看着白安妮。

估计司机大哥在心中要为白安妮竖起大拇指了啊,姑娘,你真是条好汉。

我想说司机大哥啊,这位巾帼女好汉,她也是个鬼,你就不会这样了。

白安妮让司机大哥靠边停车,然后对着后面的胖子大喊:

“胖子,你不是要方便吗?还不下车?”

胖子答应了一声,就要下车了。

那几个鬼居然还不答应,吵吵嚷嚷地让开车。

白安妮怼了他们一句:

“只需你们方便,就不许我们了?你们算什么东西!”

十殿阎王的女儿,就是威武啊。

此言一出,那几个鬼立刻闭嘴了,只能干着急。

然后胖子和白安妮下了车。

白安妮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的意思。

我也故意对司机大哥说:

“大哥,坐了那么久的车,咱俩也下去方便一下吧。”

司机大哥不傻,连忙说: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想下去透透气方便一下了。”

于是我和司机大哥也下车。

一下车我就跟白安妮汇合。

我们站在车后面,这样就不会被那几个鬼发现。

我问白安妮这一路上是几个意思,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白安妮一脸鄙视地说我:

“身为茅山道士,这点儿洞察力都没有,丢人。”

埋汰我之后,白安妮就给我们解释了这一路的情形。

车上的那几个鬼,的确是将车上原本下去方便的那几个人给杀害了,附在了他们身上。

至于附在他们身上的目的,白安妮断定是借助他们的尸体,运送什么东西到一个地方去。

至于是运送什么东西,白安妮猜测,很可能是那几个被他们害死的人的魂魄。

这几个鬼,就是专门在半路上先害人,再取人魂魄的。

所以他们才会一直催着赶路,我们只要一停车,他们就谩骂叫嚷。

至于这一路上想要杀害我们的,可能是他们几个做的手脚,也可能是他们的接头人。

杀害我们干什么?

因为他们嗅到了我们身上的气味,那股浩然正气的气味。

得到了我们的魂魄,要比那几个死去的人的魂魄,强一万倍。

而那个接头的人,已经被我们给撞进了悬崖里面,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最后白安妮说:

“看来这高黄镇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这一次,我们算是来着了。”

听完这些,真相大白之后,司机大哥的双眼,呆滞地看着白安妮,我感觉司机大哥的世界观,从今天之后,就会完全变了个样啊。

既然事实已经搞清楚,我们也已经下拉车,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我问白安妮怎么办,白安妮说凉拌。

凉拌你妹啊。

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章 又掉链子

白安妮对着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立马从身上掏出十几张黄纸符,来到车前,把黄纸符贴在了每一面车窗上,最后用两张黄纸符把车门封死。

我震惊了有没有!

这货哪里来的那么多黄纸符?

莫不是刚刚在后面偷偷画的?

凭胖子这货目前的能力,画十几张黄纸符,区区小事,不在话下。

可是既然胖子这货能够画那么多黄纸符,白安妮不要,非要把我的那张黄纸符给抢走。

欺人太甚啊!

我幽怨地看了白安妮一眼,这妮子,故意似的,还在我面前晃了晃那张黄纸符。

卑鄙!

胖子贴完之后,回来的时候,胖子手中只留下了一张黄纸符,肯定是自己防身用了。

白安妮对着司机大哥一指,对我说:

“疏子杨,把你的那一张黄纸符给他。”

什么?

有没有搞错!

凭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啊?

我也只有这一张啊,给了司机大哥,我也没有了。

为什么不让胖子把他那一张给司机大哥?

偏心!

真够偏心!

胖子非常得意地看着我,意思不言而喻:

看到了吧,关键时刻,我们家安妮还是护着我的。

滚你大爷的吧。

我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

可是这黄纸符我不可以轻易交出去啊。

不是我舍不得那张黄纸符,按说呢,司机大哥是普通人,我们之中数他最危险,给了他可以让他防身,保他性命。

可是我这个茅山道士,没了黄纸符,就是个废人啊,还怎么除鬼啊?

就在这时,白安妮带着讽刺的口气对我说:

“你不是能耐大吗,你不是出入地府无阻吗?不需要黄纸符也能斩妖除魔。”

大爷的,我顿时赌气似得把黄纸符给了司机大哥:

“不用就不用,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黄纸符,我一样灭了那帮畜生。”

然后白安妮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司机大哥顿时对我又是感谢又是恭维的。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车内一片叫骂。

肯定是叫骂司机跑哪去了,为什么还不开车。

但是当他们的手碰触到车窗玻璃的时候,贴在玻璃上的黄纸符瞬间一道金光,射向了车内。

我听到一声惨叫。

车内的那几个人,顿时捂住双眼。

应该是黄纸符伤了他们的眼睛。

不过在一声惨叫之后,车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看情形黄纸符把他们伤的并不严重。

他们并不是单纯的鬼,他们依附在肉体上,即便是有黄纸符,有那肉体保护,伤不了他们的鬼魂,甚至还有可能弄巧成拙,伤了那些已经没了生命的尸体。

而且此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车的四周贴满了黄纸符,可能也猜出来我们的身份,所以一直躲在车里面,死活不肯出来。

为今之计,要么上车去跟他们火拼,要么想办法把他们的鬼魂给从尸体里面打出来。

大爷的,让你们尝尝我的五行掌。

一掌下去,还不把你们的魂魄给逼出来!

用哪一章呢?

我在阴曹地府跟那阴官斗法,是那阴官出招在前,我是见招拆招。

可是这次是我先发制人,我不知道该出那一招了。

我想了想,既然是要打他们的魂魄,那就来一招硬的。

我快速走到车窗前,把车窗上的黄纸符取下来。

既然要用五行掌把他们的鬼魂从尸体上逼出来,我这一掌,就要打在他们身上。

所以必须要让他们露出头来。

果然,没了黄纸符之后,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地拍打着车窗玻璃。

眼看车窗玻璃就要被他们给击碎,说时迟,那时快,我半蹲着马步,大喝一声,对着伸出了右掌,对着他们打了出去,口中念口诀:

“金成元!”

“嘭!”

不是我的五行掌威力,是他们把车窗玻璃击碎了。

没反应!

我那一掌“金成元”没反应。

没有动他们一毫。

我去!

我立即再出一掌:

“木要坚!”

他们就要跳出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胖子这货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量,一个箭步,把我手中的黄纸符夺了过去,聚在头顶,把那些鬼又逼回到了车内。

胖子把又把黄纸符贴在了车窗铁栏上,车内又恢复了平静。

然后胖子这货像看傻子一样来到我的跟前,左瞅瞅,右瞅瞅,还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

“不烧啊。”

然后胖子学着我的模样,也伸出手掌来,对着车内来了一掌,故意大声说道:

“金成元!木要坚!”

接着胖子就对我一顿狂轰乱炸:

“唱大戏呢?”

“吃错药了?”

“发神经病啊?”

“你是他们的卧底吧?”

白安妮在一旁偷着乐。

我还能说什么!

失败啊!

耻辱啊!

我怎么竟摊上这么些不靠谱的事儿啊。

阴阳眼两个小太阳关键时刻不靠谱吧,跟着有眼无珠男人学了一套五行掌,还是这么不靠谱。

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啊。

要不是刚才胖子这货反应及时,恐怕我们几个人,要凶多吉少了。

我任凭胖子就这么数落着我,没办法,自己闯的祸。

胖子臭骂了我一顿之后,看我不反抗,也不辩解,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转身问白安妮:

“安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但是白安妮又看向了我。

看我干吗?

我这五行掌都出丑到这种地步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黄纸符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然后胖子试探性地问白安妮:

“要不我们逃吧?”

白安妮瞪了胖子一眼,胖子这货顿时改口:

“我开玩笑的,缓解一下刚刚紧张的气氛,都怪梳子,弄得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局面。”

不过我脑子中还真的想到了一个办法:

把车烧了。

一了百了。

可是司机大哥死活不答应啊。

首先这车他不舍得,另外就是那么多条人命,车毁人亡,他怎么解释啊。

他总不能跟人解释半路上遇到了鬼,鬼截了他的车,为了消灭恶鬼,自己只好把车烧了。

有人肯信才怪。

不把他当疯子都是好的。

然后就一直僵着。

司机大哥看得出来,我们的主心骨是白安妮,所以一直看着白安妮。

胖子这货自然一直不眨眼地看着白安妮。

但是白安妮却看着我。

看到我心里发毛。

你看我也没用。

我的确是没有办法啊。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一章 对峙

“嘭……”地一声,从车上传来一声响。

我们寻声看过去,有一个鬼把汽车座硬生生给掀了下来,狠狠砸在了车窗栏上,把车窗栏砸了个稀巴烂,上面的黄纸符自然也被撕破。

车身等于漏了一个大洞,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几个鬼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把白安妮和司机大哥护在身后,要是他们敢冲过来,我就和他们拼命。

虽然我也没什么本事,但是这么点儿觉悟还是有的。

但是白安妮推测的没错,这几个鬼,并无心恋战,而是着急着赶路。

一下车,他们几个就往前飞奔而去。

不过跑在最后面的那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年轻男鬼,跑了几步停下来,转过身对着我们做了一个极其挑衅的动作:

竖中指!

还是双手竖中指!

大爷的!

白安妮怒由心生,对着我喊道:

“傻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动手!”

动手,怎么动手啊。

我们两条腿的人,哪里跑得过鬼啊,一转眼的功夫,他们身轻好似云中燕,已经距离我们好几百米了。

但是想归想,我还是拔腿就追了上去。

这几个鬼,身上背负着好几条人命,穷凶恶极,放他们离去,必定后患无穷,所以今晚一定要铲除他们。

追之前,我一把夺过胖子和司机大哥手中的黄纸符。

鬼已经跑了,他们也不会有危险了,黄纸符对他们没有用了。

我一边跑,一边同时把两张黄纸符打了出去,念动引雷咒,伸出剑指,指向那几个鬼。

其实引雷咒本来不需要黄纸符,但我耗费掉黄纸符,就是想增加引雷咒的威力。

一下子好几个鬼,一招引雷咒,我担心没什么效果。

引雷咒又那么长,我又不能一下子多念好几遍,而且我是不停地奔跑着的,只能寄希望于增加引雷咒的威力。

这一招还真的奏效了。

只听得一声惊雷,劈在了正在奔跑着的那几个鬼的正中间。

那声惊雷威力大的惊人,我距离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震波。

就像是在他们中间扔了一颗炸弹,瞬间被炸飞,不过被炸飞的是那几个鬼的鬼魂。

那几个鬼应声倒下,倒在地上惨叫不止。

而那几具实体,居然纹丝未动,毫发无损,在鬼魂离开他们之后,轰然倒地。

但是很明显,这几个鬼不是普通的鬼,有一定的鬼术功力,引雷咒并没有伤到他们根本。

所以在痛苦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他们立刻恢复了过来。

这一次,他们不跑了。

他们站在原地,等着我。

我才不傻,不会羊入虎口。

我一人,他们好几个,况且我现在手上没有黄纸符,即便是念引雷咒,也无法一下子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放慢了脚步,等着胖子他们。

而那几个鬼,见我停了之后,居然向我走了过来。

他们这是要主动攻击我。

我只能掉头后退。

不到一分钟,他们就奔到了我跟前。

这速度,真他大爷的快啊。

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不过好在与此同时,胖子这货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面举着一张黄纸符。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一张黄纸符,是我第一次画的那张被白安妮抢走的黄纸符,当然也是我们的最后一张。

那几个鬼还是比较忌惮胖子手中的黄纸符,停在了我面前,挑衅一般对着我和胖子嚎叫着。

不过我看他们的眼神,眼神之中满是贪婪之色,好像猛虎盯着它的猎物,急不可耐地就要一口把我和胖子吞了。

那个黄毛鬼对着我和胖子叫嚷道:

“臭道士,是你们自己送上门儿来,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还贪婪地吧嗒着嘴,伸着脖子朝着我和胖子闻了闻。

我顿时明白了。

从我使出了引雷咒,他们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他们这是打算要去我和胖子的魂魄啊。

我和胖子这两个茅山道士的魂魄,也许比他们自己的那条鬼命更加可贵。

而我则一直扫视着面前的这几个鬼,寻找白安妮所说的运送的鬼魂。

扫视了一圈儿,发现这几个鬼魂之中最后面一个比较淡定的秃头男鬼,手里面一直攥着什么东西,他没有像其他鬼一样来挑衅我们,而是魂不守舍,一直注意观察场面上的形势,似乎随时准备逃跑。

如果猜的没错,那秃头男鬼手里面攥着的,应该就是死去的那些人的魂魄了。

我对着他们义正言辞道:

“大胆孽障,居然敢草菅人命,为害阳间,识相的就赶快束手就擒,到了阴曹地府,我可以为你们说清,如若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今天我就代表茅山正道灭了你们,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此话一出,他们居然能愣住了。

我暗自得意,我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还是有一定震慑力的啊。

可是突然,他们就笑了。

还是捂着嘴笑啊。

赤裸裸的藐视。

一边笑,他们还一边用手指指着我说道:

“小道长,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啊,你……”

不过话没有说完,他们突然就住嘴了。

白安妮到了。

白安妮的气场,那一袭长裙,果然不凡啊,就连鬼,也要被她给迷倒了。

不对,白安妮也是鬼,把这几个鬼给迷倒,也是正常情况。

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我猜想,白安妮一定是施了鬼术,露出了什么信息给那些鬼了。

而那些鬼,也一定知道了白安妮的身份。

因为我看到他们,开始慌了。

他们自己乱了阵脚,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个手里攥着魂魄的秃头男鬼,已经开始想要逃之夭夭了。

看来,我们今天又要沾白安妮的光了,白安妮轻轻松松就给摆平了。

但是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白安妮居然畏惧地躲在了我的身后。

我去,你一个女鬼,十殿阎王的女儿,能不能时刻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啊,你怕个毛线啊。

让地府的鬼知道了,你老爹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那黄毛鬼分明就是个愣头青啊,自己给自己打气道:

“怕什么,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说的,真是没有一点儿水平,也不知道谁是黄毛。

感谢好友打赏!!!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 杀鬼咒

这黄毛鬼生前肯定是个大色狼。

虽然他的眼神之中有一些的畏惧,但是那小眯眼儿,还是一直往白安妮身上瞟。

瞟一眼不打紧,瞟的多了,就出问题了。

白安妮这种世上绝无仅有的容貌,谁看了都会想入非非的,更何况是一个色鬼。

“小妞儿,长得挺俊啊,你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就长这么好看呢?可是你这眼光不咋地啊,交的这是什么朋友啊,一个个歪瓜裂枣的。”

“不过你有福气了,你遇到哥哥我了。”

“跟哥混吧,臭道士没前途,哥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两个窝囊废是你的朋友吧?陪小哥儿我玩一下,我就放了他们,怎么样,够有诚意吧?”

“来小妞儿,先让哥摸一下小脸蛋儿。”

说完之后,他居然无视我的存在,向我逼近。

准确地说是向白安妮逼近。

他在打白安妮的主意。

其实他都把我骂成窝囊废了,但是我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有点儿暗自得意。

鬼话连篇嘛,鬼的话,都是不靠谱的,但是我知道,他要倒霉了。

而且是倒了血霉了。

我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白安妮的,相反,我有些同情这个黄毛鬼了。

白安妮的性子,别说是占她的便宜了,就是动她一根手指头,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得罪白安妮的下场,我可没少吃这方面的亏。

所以我就根本没把这黄毛鬼放在眼里。

白安妮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他给捏碎了。

但是令我再一次意外的是,白安妮居然没有动手,她没有一点儿脾气。

白安妮站在我身后,紧紧靠着我,甚至还扯了一下我的手,明显是在想我求助。

我去,这什么个情况啊。

你一个女鬼,十殿阎王的女儿,那月牙城里面那鲤鱼精城主都不放在眼里,你居然会怕一个小鬼,您要注意身份啊。

你这样,真的是要丢脸丢到家了啊。

不但白安妮害怕了,我也有点惊慌了。

我以为白安妮能够摆平,所以我就没有防备,没有想着要念动引雷咒。

所以我只能下意识地拉着白安妮往后退,一边推,一边让自己安定下来,念动引雷咒: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可是我越是想让自己静下来,越是慌乱,引雷咒念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因为那黄毛鬼距离我越来越近。

我再怎么退,也没有鬼的速度快。

黄毛鬼伸出手指,都要伸到白安妮的脸上,要调戏到白安妮了。

还忍?

这妮子,真能沉得住气啊。

但是白安妮能沉得住气,有人沉不住气了。

我听得身后一声怒吼:

“欺人太甚啊!”

胖子这货对着黄毛鬼一声怒吼,拿着黄纸符,口中念咒: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黄纸符燃烧,然后一个剑指,把指向了黄毛鬼:

“敕!”

一声令下,我就看到从那正在燃烧着的黄纸符中“嗖”地一下蹿出来几支短剑,在半空中转了几圈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穿了那黄毛鬼的胸膛。

“嗖……嗖……嗖……”

胖子这货真狠啊,一上来就使出了“杀鬼咒”。

杀鬼咒,遇鬼必杀,绝不留情。

再加上胖子吞食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让“杀鬼咒”的威力剧增了无数倍。

胖子这是被黄毛鬼刚刚的话给彻底激怒了啊。

黄毛鬼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嘴里面吐着黑色的血液,鬼气从身上四散,不多久便倒了下去。

但是黄毛鬼并没有立刻死掉。

可想而知,面对必死的“杀鬼咒”,他居然还能撑得了一时半刻,没有立刻魂飞魄散,这黄毛鬼的鬼术,的确修为颇深啊。

但是胖子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胖子来到他跟前,抡起胳膊,对着黄毛鬼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嘴巴啊。

一边抽,一边骂道:

“窝囊废?小妞儿?”

“吃香的喝辣的?”

“摸脸蛋儿?”

“摸你大爷去吧!”

一个巴掌,黄毛鬼的鬼气就加速消散。

几个巴掌下去之后,那黄毛鬼就渐渐模糊了起来。

没多久,黄毛鬼魂飞魄散。

见识到胖子的茅山术法力,剩下的那几个鬼,都被吓傻了。

他们突然之间就给我们跪下了: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啊,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

可是我和胖子都手足无措了。

该怎么办?

说实话,我是绝对不会饶了他们的性命的啊,即便是现在他们跪在我面前,恳求我饶恕,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一点怜悯之心。

他们之所以对我们下跪求饶,是因为胖子击败了那个黄毛鬼,我们是强者,他们是失败的弱者。

假如失败的不是那个黄毛鬼,而是我们,那么他们绝对不是这副嘴脸,更不会说什么知道自己错了。

他们这种杀人如麻的恶鬼,怎么会知道错。

所以我一定要灭了他们,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接受应有的惩罚。

可是,可是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我们没有黄纸符了。

一张都没有了。

即便是想将它们的魂魄打散,没有黄纸符,也无可奈何。

而且还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没有了黄纸符。

无奈,我又看向了白安妮。

我对着白安妮做了一个没有黄纸符的手势,白安妮故意大声说道:

“什么?你要将他们的魂魄打散?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那几个鬼一听我要将他们魂魄打散,顿时吓坏了,可是又听白安妮不同意我的做法,纷纷对着白安妮叩头:

“姑娘饶命,姑娘救救我们啊,刚刚都是他的主意,一切都是他的错,我们可没有任何冒犯姑娘的意思啊,我们还想着劝劝他呢,只可惜他动手太快,我们没有来得及阻止。”

呵呵呵,真是一副势利眼的鬼脸啊,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 意外的收获

白安妮搞什么鬼?

我就是想把他们的魂魄打散,可是此时此刻,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黄纸符,我有心无力啊。

总不能让我当场画一张吧?

我对那几个鬼说,对不起啊,没有黄纸符了,你们等一下,等我十分钟,画一张黄纸符,画成了再将你们的魂魄打散,让你们灰飞烟灭。

除非他们是一帮傻子,一帮傻得不能再傻的杀鬼,谁会等着让你杀啊。

接着白安妮假装颤颤巍巍地来到那个手中攥着东西的秃头男人面前,平和地跟他说:

“你们应该都知道,茅山道士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想必你们看得出来,我在他们之中,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如果你老实交代,你手中攥着的是什么东西,我就替你们求情,饶你们一命,否则的话,就是阎王爷来了,你们也难逃一死。”

鬼话连篇,鬼话连篇,我今天真的是见识到了。

但是你鬼话连篇也就算了,你拉我和胖子垫背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道士没有个好东西,什么我们杀人不见血,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说的我和胖子是那种嗜血的恶魔一般,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啊。

但是不得不说,白安妮这信口雌黄的本领,真的是脸不红,气不喘啊,也只有鬼才信。

偏偏我们面前的几个,都是鬼啊。

他们满是惊恐地望着胖子,很明显还在忌惮胖子那一招“杀鬼咒”。

突然,那个秃头男鬼给白安妮跪下来,举着右手,举到白安妮面前: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说着,就松开了手掌。

几只像是萤火虫一样的光点,从秃头男鬼的手掌中飞了出来,轻飘飘的,在半空中盘旋。

这就是魂魄吗?

“萤火虫”缓缓降落,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一个人影,不多时,那几个下车方便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们一个个都惊恐不安地东瞅瞅,西瞅瞅,很明显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死掉的命运。

待看到不远处自己的尸体躺在地上,抱在一起,不约而同地呜呜呜哭了起来。

鬼哭泣,尤其是几个鬼在一起哭泣,哀怨凄婉,令人动容啊。

哭够了,他们几个突然站起来,也顾不得自己魂魄身份,顾不得那几个鬼的法力,朝着他们扑了过去: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可是毕竟他们只是魂魄,没有一点儿的鬼术,不管他们怎么动手,都伤不了鬼的一丝一毫,最后还是无处发泄,只能瘫坐在地上忍不住痛哭流涕。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们这样下去,就过去对他们说:

“人死不能复生,也许这是你们命中注定,摆脱不了。但是你们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危险,必须赶快离开才是,一旦被其他的鬼捉住,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那几个魂魄却犯难了。

他们不知道去哪里。

是啊,我也不知道要让他们去哪里。

这就是所谓普天之大,居然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这就是横死之人的悲哀。

死的不明不白,死后天地难容,既不能在阳间飘荡,也不能下地府投胎。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层的担忧。

我担忧这些魂魄,会因为自己的死,而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一旦怨恨有心而生,便会不断地聚集,当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也会演变为厉鬼,对这个世界展开报复,到时候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我要开导他们,感化他们。

当然,感化他们的办法,就是要帮助他们下地府投胎转世。

为今之计,只有给他们写一封陈情书,让他们拿着陈情书到地府报道。

可是这么多魂魄,一时半会儿,我也写不出来啊。

再说这几个鬼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呢。

这是白安妮对他们说道:

“如果不想死,就上茅山,顺着这条路,直走便是。”

上茅山?

这不是找死吗?

且不说茅山之上最纯正的浩然正气,使得任何邪气都无法靠近,八卦大阵在那里摆着,恐怕他们还没有到茅山脚下,就会魂飞魄散了。

白安妮对我说;

“你没听过吗,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这句话是不假,茅山学院,茅山正道,天底下的鬼,恐怕没有一个有胆量敢擅闯茅山,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可关键是他们几个魂魄,哪里上得了茅山。

但随即白安妮打消了我的疑虑:

“第一,他们是魂魄,不是鬼魂,没有邪气,第二,百鬼行,你不是也遇见了吗?”

百鬼行?

听起来好熟悉。

我想起来了。

我上茅山来报道的时候,不就是遇到了百鬼行吗?

也正是因为他们,我才找到了上茅山的路。

很明显,那么多鬼,都快登上茅山之巅了,居然没有一点儿事儿。

难道那八卦大阵就是个摆设?

我不得不怀疑了。

但是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对那几个魂魄说道:

“你们就听她的,上茅山去,找我们师父,或者等我们放假回来,给你们写陈情书,好让你们投胎转世。”

他们几个很明显被今天的遭遇吓坏了,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们,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不测呢,所以听我这么说,连忙对我感谢不已,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然后起身离去。

解决了他们,还有眼前这几个鬼没处置。

白安妮对着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这戏,还是要接着演下去啊。

既然白安妮都说了,我这个茅山道士杀人不眨眼,那我就要撞得凶一点。

我一脚揣在胖子的屁股上,骂道:

“没用的玩意儿,没吃饭吗?还得老子再动一次手。”

胖子这货一脸无辜的看着我,可是也无可奈何,什么也说不出。

我心里那个乐啊。

当坏人的感觉,真好。

说完我就来到那几个鬼的跟前,装作要动手的样子。

那几个鬼吓得顿时脸都青了,不停地对着我求饶: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一切都不管我们的事。”

我去,还有意外的收获!

恐怕这也是白安妮在车上一直按兵不动,等待着想要的意外收获吧。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四章 你们找死吗

我乘胜追击,追问道: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只要你们老实交代,交出元凶,就可以将功赎罪,我姑且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但那几个鬼,却突然面露恐惧,闭口不言。

这让我隐隐觉得,背后指使他们的鬼,定然不是普通人。

也许可以牵出来更大的势力,一网打尽啊。

但是他们死活不肯说。

我无奈,只能发下狠话:

“说出来,可能你会死,但至少会有一线生机,挣脱魔掌,得到投胎的机会,可是如果不说,我现在就要了你们的命,是死是活,你们自己掂量吧。”

那几个鬼依旧紧咬牙关。

但是我知道,他们开始动摇了。

“胖子,准备动手,这一次,就不要手下留情了。”

胖子也非常配合地就要从身上掏出黄纸符,做出念动咒语的准备。

那秃头男鬼顿时如鸡啄米一般对着我和胖子就磕起了响头: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我说,我说。”

我得意地对着胖子笑笑,说道:

“说吧,如果胆敢有半句隐瞒,立刻要了你的鬼命。”

秃头男鬼的精神此刻已经完全崩溃了,只求能够活命,而另外的几个鬼很明显是以这个秃头男鬼为首,所以,秃头男鬼要交代了,他们自然也没有任何意见。

正当那秃头男鬼准备开口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

我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突然传过来一股鬼气。

这股鬼气,包含着杀气,以飞快的速度向我们袭击过来。

快到令我们束手无策,躲都躲不了,只能本能地往后退。

但是那股鬼气却没有靠近我,而是在距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快速分离,就好像分弹头一样,分离出几股鬼气,直接射向了那几个鬼。

一瞬间的功夫,那几个鬼顿时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甚至我都没有听到他们的挣扎惨叫声。

而那股鬼气,却消失地无影无踪。

变化太快,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我目视前方,可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胖子的一声满腔怒火的嘶吼:

“我Cao你大爷的,有种别走。”

胖子吼叫着,失去控制一般,就朝着我们的身后跑去。

一边跑一边叫嚷着,怒骂,最后怒骂变成了咆哮:

“出来,有种的给我出来,出来……”

我感觉到胖子不对劲儿,也赶紧追了过去。

我看到胖子的那一瞬间,吓了一跳,胖子两眼泛着绿光,紧握着拳头,满腔怒火,怒不可遏地对着四周咆哮着。

胖子这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但是当我看清楚了胖子手中抓着的一片黑蛇皮的时候,我也变得愤怒了起来。

灯笼鬼老爷爷,小胖墩儿,秦若姐姐,三条鬼命的仇,不由得让我眼冒金星,怒不可遏。

我也对着四周咆哮了起来:

“你这个缩头乌龟,妖孽,还不快现出原形,出来!”

可是不管我和胖子怎么喊,都不见动静。

许久,白安妮走了过来,劝我们说道:

“他早就已经离开了,既然这件事跟他有关,他肯定还还会现身。”

我和胖子大失所望,大仇未报的失望之情,不溢于言表。

冷静下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有些胆怯。

我们两个真是傻到家了。

没有黄纸符,茅山术没有练到家,拿什么跟那个鬼术那么厉害的双面鬼拼命?

就算我和胖子联手也不是他的那一条双头蛇的对手。

重回原地,司机大哥已经吓得快不行了,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嘴里面也冒着白沫子,就像是羊癫疯发作。

我能理解,他一个普通人,哪里经历过这种生死的场面。

我们蹲下来,对着司机大哥安抚了好久,他才缓过神儿来。

但是他看到那躺了一地的尸体,顿时又慌了。

一下子闹出那么多条人命,他这个司机,肯定是难逃干系,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不清了。

我对司机大哥说道:

“你就实话实说就行了。”

司机大哥张大了嘴,疑惑道;

“实话实说,谁信啊?”

我笑笑:

“我没有让你全都实话实说,你只需要说那几个人半路上下车方便,失足跌落悬崖,摔死了就可以了,是你不顾性命安危,把他们一个个给扛了上来,这样一来,你不但无罪,还有功呢。”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不过的解释了。

既尊重事实,又有一定的可信度。

总比说被鬼害死有说服力吧。

事不宜迟,我让司机大哥现在立刻报警,以免尸体腐烂,出什么意外。

司机大哥照做。

但是却苦了我们了。

报了警,司机大哥肯定不能再开车了。

那我们只有靠两条腿到高黄镇了。

好在司机大哥说我们已经到了高黄镇的边界了,差不多再走个十几分钟,就能到达镇上。

差不多已经是夜里九点了,我和胖子白安妮也只能徒步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又累,又饿,又渴。

但我们还是加快了脚步。

只有到了镇上,才能解决温饱问题啊。

这山路真的是太黑了,我们只能凭着感觉一直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二三十分钟,过了一个转弯,顿时前面豁然开朗,灯火通明,一片光明。

到了,终于到了。

我们三个再也等不及了,不顾劳累,跑了过去。

也不挑,也不捡了,直接进入了第一家饭店,要了三份面,先填饱肚子再说。

乡下的饭店都是非常实惠的,一碗面吃的饱饱的,舒服极了。

解决了吃饭问题,就是住宿的问题。

镇上肯定是有旅馆的,但是我却不同意住旅馆。

我的意思是,既然到了高黄镇,此时此刻我们也吃饱喝足,那就应该直奔高远老家高家屯儿,随便借宿在农户家,先了解一下情况,这样还可以提前做打算。

白安妮当然是没意见,胖子这货却死活不同意。

这个懒货,折腾了一天,怎么着也不肯再动了。

无奈,我对胖子说道:

“那你就睡大街吧,白安妮是不会给你住宿费的。”

说着我就拎着白安妮吃饭时卸下来的黑包,背在自己身上。

白安妮对着胖子耸耸肩,表示同情地摇摇头。

胖子顿时哭丧着脸说道:

“我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

我笑笑,来到饭店老板前面,问他高家屯儿怎么走。

饭店老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听到我说道高家屯儿,顿时一副惊愕地表情看着我。

在我言明我们要去高家屯儿之后,老汉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们找死吗?”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虚此行

我们三个自然没有明白饭店老板这句话的意思,待我想要问清楚的时候,老板却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讳莫如深地摆摆手说道:

“沿着前面这条路直走,不到一百米有个十字路口,左拐再走个五分钟就是了。”

这么近!

想不到这高家屯儿挨着镇上的啊。

不管饭店老板什么态度吧,至少他告诉了我们高家屯儿的位置,我道了声谢,就和白安妮胖子离开了饭店,往高家屯儿走去。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按照饭店老板说的那样,左拐,直走。

走了没有五分钟,就有一条大路。

我们目前的位置还处在镇上,而这条路,应该就是通往高家屯儿。

沿着这条路走了大约一里地远,一个村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村子里漆黑一片,我们看不清楚村子的模样。

乡下嘛,一般晚上睡得都早,加上好多地方都没有路灯,所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我们却看到,在这条村子的周围,绕着一条小河。

因为是夏天,正处于汛期,所以接着月亮光能够看到河水快要没过岸上了,还隐隐能够听到流水的声音。

我环顾四周,看了一眼这条小河,不得不说,这高家屯儿的风水真好,有水环绕,这就相当于护城河啊,天然的一道屏障。

而且这乡下,不就是靠种庄稼为生嘛,既然种庄稼,那水就是宝贝,有了这条河,农民们给庄稼浇水,自然不用愁。

我对着胖子说了一声:

“走,进村。”

然后我们就沿着那条路,进村。

到了村头,是一座桥。

过了这座桥,就是高家屯儿了,也是我们的目的地。

我和胖子迈步就让村里面走。

可是只顾着往前走,没有留神,白安妮不见了。

当我和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进到村子里了。

我和胖子立刻回头,发现白安妮依旧站在桥上,纹丝未动,一直盯着脚下的小河。

这妮子干嘛啊,这都几点了,再不找个地方休息,等所有的村民都入睡了,我们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女人,就是麻烦啊。

我和胖子赶紧又回去,来到那座桥上,我没好气地问白安妮:

“白安妮,现在不是让你赏景的时候,傻愣着干嘛呢?”

白安妮没有搭理我,而是对着我摆了摆手,让我闭嘴。

哎呀我去,又无视我的存在啊。

但我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许久,白安妮开口道:

“你们就没有觉得,这条河不对劲儿吗?”

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劲儿了?

一条小河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白安妮是不是多虑了?

但我们在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事实证明,白安妮从来没有多虑过。

所以我和胖子不敢大意,学着白安妮的样子,仔细地观察着脚下的那条河。

可是看了半天,的确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白安妮在一旁提醒道:

“声音!”

声音?

我和胖子竖起耳朵,听到小河潺潺的流水声,借着月光,如果我们此刻有闲情逸致的话,那么此情此景,的确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美景啊。

白安妮对我跟胖子估计都要无语到家了,待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你们就没有感觉,这条河太安静了吗?”

“大晚上的,不安静才怪,它又不是瀑布,还能有哗啦哗啦地响声不成。”

“我是说河两岸!”

河两岸!

经白安妮这么一提醒,我又重新审视河两岸的情景。

而渐渐地,我也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此时正处于夏天,在乡下,有水必有蛙,必定蛙声一片,可是蛙在哪里?

没有一只青蛙叫。

青蛙不可能在晚上也睡觉吧。

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不单单没有青蛙,就连是草虫的叫声也没有。

蟋蟀啊,蚂蚱啊,一概没有!

小河的两岸,死一般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所以才会衬托出水流的声音那么大。

我也越发感觉,这条小河,有问题了。

可是问题在哪里,我又找不出来。

不过就在这时,胖子却不以为然地说道:

“哎,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值得你们俩大惊小怪,不就是没有蛤蟆叫嘛,我告诉你们,我老家的那条河,也没有蛤蟆叫的,别说是蛤蟆叫了,就连鸟叫都没有,就跟死绝了一样。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村专门有个人收购青蛙、蛤蟆这些的,乡下的这些人,还不是图财吗,早就把那青蛙给捉的一干二净了,说不定这高家屯儿,也有人收购青蛙蛤蟆呢,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仔细想想,胖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也许是我和白安妮多虑了。

但是白安妮却不以为然地说:

“难道他连虫子蟋蟀也捉去了不成!”

胖子顿时不说话了,捉青蛙捉鸟的人多得是,但是捉虫子,就不一定了。

白安妮接着说道:

“不要忘了,高远是在这条河里面淹死的。”

白安妮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恍然大悟。

这条河,绝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答。

而我们此次前来,不正是为了调查这条河吗。

白安妮对着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会意,对着小河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胖子缓缓睁开双眼,说道:

“好强烈、好浓厚的阴气,整条河都是。”

我知道胖子吞食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嗅觉非同一般,能够嗅到一般人察觉不到的气味,比如,鬼气,阴气。

一般流动的河水,被称为活水,跟湖泊里面的水不一样,它日行万里,途径不同的地方,吸收日月之精华,集天地之灵气,只可能有灵气,不可能有那么强烈的阴气。

既然它被如此强烈的阴气侵染,那就说明,这小河的河底,有脏东西。

至于这个脏东西,不知道是鬼,是怪。

也正因为它阴气如此的重,才导致了生灵逃离这里,普用的青蛙虫鱼,是无法承受得了如此强烈的阴气的。

这也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高远的死,绝对不是失足落水那么简单。

看来我们这一趟到高家屯儿,注定要不虚此行了。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六章 爱心早餐

当即我就决定,立刻离开高家屯儿。

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晚上。

这条小河阴气如此的重,如果我们进村,可能会打草惊蛇。

更何况,我们仓促的进村,什么都没有准备,一旦河里的不干净之物找上门来,我们不可能应付的过来。

所以我和胖子白安妮又原路返回,重新回到镇上。

逛了一圈儿,才找到一家还没有关门的有些破旧的旅馆。

乡下的条件的确是跟城里面没法比,但是此时此刻,我们也没有心思管这个了,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多画几张黄纸符,准备迎战啊。

走进旅馆,登记入住。

我和胖子一间,白安妮自己一间。

胖子这货不干了。

胖子望着我手中拎着的那个白安妮的黑色背包,撇撇嘴说道:

“安妮,你那么有钱,一人来一间,我不跟梳子睡,天天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烦死了。”

大爷的,你不愿意跟我睡,我还懒得跟你睡,那呼噜打得跟猪一样。

所以不经过白安妮同意,我就直接从白安妮的黑色背包里面拿出几张毛爷爷,不过我正要付账的时候,我又停下了。

我试探性地对胖子说:

“我们的钱,还是省着点儿花为好,不知道这十几天的假期,能遇到什么事儿呢,能省则省嘛,既然你不想跟我睡一个房间,要不你跟白安妮睡一起?”

胖子一听顿时兴奋地叫了起来:

“好啊,好啊,我刚刚感觉到那条小河,阴森无比,可能会有危险啊,安妮,我保护你。”

白安妮突然发飙,也不知道是对着我还是对着胖子骂了一句:

“滚!”

说着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背包和那几张毛爷爷,拿出来两张交给服务员,又掏出自己的身份证,说道:

“两间!”

登记过后,拿着自己的房间钥匙,走了。

“哟哟哟,还不好意思咧,这有什么啊,人家胖子又不会非礼你,是吧胖子?”

我戏弄白安妮道。

胖子直点头:

“我正人君子,怎么会做那种下流的事。”

可是胖子这货口水就要快流出来了。

没办法,白安妮只给我和胖子开了一间房,我们两个又要睡一起了。

拿出省份证登记,我和胖子到我们的房间。

标间,两张床。

我松了一口气。

要是跟胖子睡一张床上,那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啊。

不过我没有注意到这些,我心里面一直在想白安妮身份证的事儿。

你一个女鬼,哪来的身份证啊?

再说了,十殿阎王的女儿,也不需要嘛。

有身份,还要身份证干毛线啊。

再说这身份证,居然敢造价。

十殿阎王的女儿,背景果然够强大啊。

洗漱完毕之后,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劳累了一天,躺床上我就睡着了,也不管胖子这货的呼噜声了。

我感觉我才睡了没多久,就听到身旁起床的声音。

一睁眼,天已经亮了,但是尚早,也就五六点的样子。

胖子这货居然起床了。

太阳这是要打西边出来了啊。

胖子在厕所洗漱,精心打扮,臭美一番之后,就要出门。

“胖子,你神经病啊,起那么早。”

胖子对我不屑一顾鄙夷地说:

“你懂个屁,女孩子不能不吃早餐,知道吗?对胃不好,我去给白安妮买早餐。”

我去,爱心早餐!

献殷勤,真是无孔不入啊。

可是这货一点都不动脑子,白安妮她一个女鬼,怎么可能吃东西?怎么可能吃人的东西?

但是我忽然想到,白安妮昨天的的确确跟我们一起吃了一大碗面啊。

我真的怀疑,这十殿阎王的女儿,到底有多大的特权啊,简直可以人鬼不分,想做鬼就做鬼,相当人就当人啊。

但我又问胖子:

“你有钱吗?”

“没有啊,所以我要先去找白安妮要一点。”

我无语了。

我很想提醒胖子,美食对于美女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但是和睡懒觉比起来,美食就不那么重要了。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

这货把我给吵醒了,我不骂他,那就让白安妮骂他吧。

胖子一转身,就不见了。

没多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白安妮的一通劈头盖脸的骂声:

“神经病啊你,几点啊才,让不让人睡了。”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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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神秘的傻三儿

知道我怎么也不肯说,胖子这货那我没办法,只能气呼呼地躺在床上,接着睡。

能睡着才怪,这货那小心眼儿,不明不白的,不知道心里面要把我给怎么着了呢。

我也不管他,被他吵醒了,睡不着,我起来洗漱完毕之后,我就开始画黄纸符。

不知道今天会面对什么,也许是一场硬仗,所以我要保留精力。

我画了三张黄纸符之后,比之前连画三张已经有很大的进步,至少不会喘得那么厉害,这就是校长大人所说的,要让我们每天画一张,当做作业的原因吧。

熟能生巧嘛。

我画这三张肯定是不够的。

不知道那小河里面是什么妖魔鬼怪呢。

我看向了胖子。

这货吞食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之后,不知道有多么强的内力,多么高深的道法。

就算是画个几十张黄纸符,也没有问题。

这么粗的大腿,我不抱着,那才真是傻。

可是我对着胖子喊了几声,都对着我哼哼唧唧,不搭理我。

还在生气呢。

不画拉倒,等会儿白安妮一发话,看你画还是不画。

天渐渐大亮,该动身出发了。

我正要喊胖子的时候,“咣”一声,门被踹开了。

吓我一大跳啊有没有!

白安妮出现在我面前。

这妮子的一贯作风,简单粗暴!

白安妮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去掀胖子的被子。

“你给我买的早餐呢?”

胖子一脸懵逼。

我都替胖子感觉冤枉的要死啊。

刚刚不是把胖子骂得狗血喷头么,怎么现在又给胖子要早餐了啊。

这女人还就是这点儿要求啊,除了睡,就是吃了,睡解决了,那就剩下吃了。

也难怪白安妮会这么骂胖子。

但你是鬼啊。

你吃个毛线的早餐啊。

真把自己当人了啊。

胖子那无辜的小眼神儿,看了白安妮半天,这次献殷勤,算是瞎了。

还好胖子反应及时,立刻站了起来,说道:

“我马上去!”

蹭一下,胖子跑了。

蹭一下,胖子又回来了,两手一摊,说道:

“我没有钱。”

大爷,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啊,我就不信买早餐的钱你都没有。

白安妮正想去掏她的背包,我立刻起来说道:

“我去吧,我刚刚画了三张黄纸符,实在是画不动了,让胖子趁着这会儿,多画几张。”

不给胖子拒绝的机会,我立刻闪人了。

新仇加旧恨,不知道胖子这货要怎么恨我了。

等我买回了早餐,胖子这货已经画了十几张黄纸符,摆在地上,没事儿人一样,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白安妮后面,炫耀他的黄纸符。

我们三个吃了早餐,退了房,重新来到高家屯儿。

重新踏上那座桥。

顺着小河远远望去,还是那句话,如果单纯这样看来,高家屯儿的风水,真是绝妙。

白天看不出任何的问题,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河。

可是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条普通的小河下面,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危险。

我们顺着那条路往高家屯儿走。

一直往里面走,走了十几分钟,本想找个人问一下高远家住哪里,可是这一路上都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得了,继续往前走吧,走到村中央,走到大街上,总该有人了吧。

拐了两个弯,依旧是没有人。

正当我们纳闷的时候,突然前面有一家的大铁门“咣当”一声开了。

从里面跑出来一个看不出来年纪的男人,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乱蓬蓬,胡子拉碴,手里面抓着几个炸菜角,出了门就往我们这个方向疯跑,一边跑,一边把菜角往嘴里面塞。

嘴里面咀嚼着,还不停地哇哇哇,呜呜呜地叫着,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我的第一印象,乞丐抢东西。

所以在他经过我跟前的时候,我一把就把他给拽住了。

可是他力气太大,狠狠地一甩胳膊,就挣脱我了。

但是他重心不稳,也摔倒在地上。

他顾不得疼痛,三两下把嘴里的食物吞进肚子里。

我赶紧过去抓他,他似乎怕我,连连后退,嘴里面依旧是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就好像是舌头短一截一样,吐字不清,听不懂他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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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十八章 恶霸村长

等傻三儿走远了,那大妈才注意到我们三个,然后就用非常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正好我有事情要问这大妈,就走了过去。

还没等我开口,那大妈就先问了起来:

“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们怎么能进来?”

一句话问得我一头雾水,什么我们怎么进来的,这一个村儿,又不是监狱什么的,我们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难道我们到这里来,还要经过谁的同意,或者还要买票不成?

我正要解释,那大妈又开口了:

“走,你们快点儿走,这里是不能来陌生人的,趁着村长还没发现,赶紧离开。”

我去,还真是要经过有人的同意才能进来啊。

可是凭什么啊?

你一个村儿,还成了禁地了吗?

这大妈一直哄着我们,没办法,我只能撒谎了:

“大妈,我们来这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的。”

“你们三个小屁孩儿,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赶紧走吧,我也是为你们好。”

小屁孩儿。

这个称呼,让我哭笑不得啊。

我只能再接着编瞎话:

“大妈,我们是高远的远房亲戚。”

一句话,把大妈给说愣住了。

我看到当大妈听到我说出高远的名字的时候,大妈的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悲伤。

不知道大妈有没有信,她上下打量着我,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高远,可怜的孩子,高远的亲戚,怎么会,怎么会。”

我接着说道:

“我们是高远家的远房亲戚,我们的爷爷奶奶听说了高远的遭遇,十分的伤心,无比牵挂高远的爸妈,就让我们替他们来看望高远的爸爸妈妈,不信您看。”

我指着胖子手中拎着的两箱礼品说道。

临出发的时候,我去买了两箱礼品,毕竟要去探望高远的父母,空着手去,不合适。

大妈看到胖子手中的礼物,再加上我一脸真诚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开始相信了。

然后大妈的脸黯淡了下来。

“唉,高远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高远的爸妈,自从高远出意外之后,也不乐观。”

我指着傻三儿的背影说道:

“大妈,那个傻三儿是不是高远他爸?”

大妈望着傻三儿,叹息了一口气:

“唉,高远的意外,不仅仅毁了一个家,还毁了他三叔一辈子啊。那个傻三儿,不是高远他爸,是他三叔。”

高远的三叔。

就是带着高远一块儿去钓鱼的,当时比高远大不了几岁的那个孩子。

当时高远失足落水,小孩子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就跑回家喊自己大人,没想到大人赶到的时候,高远已经没了呼吸了。

大妈叹息一声:

“唉,好好的一个家毁了,好好地一个孩子,一辈子也毁了。高远是家中长孙,家里人自然比较看重,出意外之后,高远的爸妈倒没说什么,可是那些长辈们对傻三儿是连番的责骂,毒打,渐渐地,这孩子就被打傻了,说话也说不清了,渐渐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家里人是吃喝拉撒全不管,就任由他自生自灭。所以这个可怜的孩子,在我们高家屯儿,见门就进,看到东西就拿,可是街坊邻居也都同情傻三儿的遭遇,也都不会去责怪他,反而会包容他,偷偷给他吃的。”

大妈说完之后,我鼻子微酸。

一条人命,毁了一个家,毁了一个人,这个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可是我同情傻三儿,他是无辜的。

但我更多的是愤恨。

我愤恨的是水底下的那个不知名的脏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如果真的是水鬼,这种既伤害人命,又毁人家庭的鬼东西,绝对不能手软,一定要铲除它。

我向大妈问了高远家的地址之后,就跟胖子白安妮直奔高远家了。

其实我现在最想见的人,是高远的三叔,傻三儿。

我想挽救他。

他不应该为高远的死,背这么大的罪责。

我希望能够解脱他,然后向他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形。

但是现在,这个傻三儿,已经走远了。

只能先去拜访高远的爸妈了。

顺着大妈指的那条路,我们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见到了大妈口中所说的那座老旧的瓦房。

没有院墙,没有大门,就那么一座孤零零地瓦房,院子里都是烂砖头,碎瓦片,杂草丛生。

破败成这个样子,还哪里像个家!

我们正要走过去,却听得身后一声吼:

“干什么的?给我站住。”

吓了我一跳,转过身,一个瘦削的老头,朝我们跑了过来。

这老头儿年纪不小,头发斑白,虽然很瘦削,但是却十分的干练,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气度。

这乡下,能有那么一点儿气度的人,恐怕也只有村长了吧。

我们真就那么点儿背,偏偏就遇上了那个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高家屯儿的村长。

一瞬间老头就跑到了我们的面前,还没等我开口,就开始动手推我,一直把我往后面推,还对着我们三个人一通吼叫:

“你们是什么人?”

“谁让你们进村儿的?好大的胆子。”

“一个黄毛丫头,两个黄毛小子,你们不要命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凶啊。

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我早还手了。

无语,我只能按照刚才编的谎话,再解释一遍了。

但是这老头,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少废话,想活命,就赶紧走。”

我有点儿恼火了。

大爷的,什么啊就让我们走,吓唬谁呢。

我推开他的手,也对着他吼道:

“你什么人啊,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来?你有什么权力把我们赶出去?我们就不走。”

老头趾高气昂地回道:

“我是高家屯儿的村长,你说我有没有这个权力,让你们走是对你们客气的,再不走,我就打得你们爬着离开!”

呵呵呵,好大的口气啊!

还真是让我猜着了,果然是村长。

可是这哪里是村长,这分明是恶霸啊!

但我偏偏就不怕你这个恶霸。

“村长了不起啊,村长就可以不讲理了?你凭什么赶我们走,还想打我们,你打一个试试,我看你有多大的胆子。”

这种人,都是擅长察言观色的,见我如此的执着,顿时换了一种语气道:

“年轻人,我也是为你们好,实不相瞒,我们高家屯儿,有水鬼,这么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害,作为一村之长,我有责任保护高家屯儿村民的安全,也有义务,劝阻外来的人,以免发生意外,希望你们能够理解,为了你们的安危,请你们赶紧离开吧。”

原来如此啊。

这村长,是用这种方式来保护所有人的安危啊。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流氓头子

我意识到我错怪了这村长之后,我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对村长说道:

“村长,我们是高远的远房亲戚,这次是专门来探望高远的爸妈的,麻烦您通融一下,我们保证很快就会离开的,您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

我以为我这样说村长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可是那村长一听到我提到高远的名字,立刻换了一副嘴角,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对着我又是一阵狂轰乱炸:

“你这孩子,听不懂人话吗,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好心好意劝你,你不听,非要我骂你才肯听吗?我都是为你好,知道吗?为你好,你怎么就听不懂呢?高家屯儿不欢迎你们,赶紧离开这里,现在,立刻,马上。”

见我们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便掏出个老年机来,播了个号码。

老年机各位都知道吧,按键特别大,声音也特别大的那种。

所以电话里,我听的清清楚楚。

接通了之后,一个粗暴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爹,咋了?”

听声音就能感受出来,一个五大三粗没头脑的野蛮人。

村长的儿子。

村长对着老年手机扯着嗓子一通叫骂:

“咋了,你这个蠢货,干什么吃的,村儿里进新人了你不知道吗?赶紧给我过来,高伟家门口,叫上你弟兄。”

我去,这村长是要喊人,强制把我们给轰出去啊。

至于吗?至于吗?

虽然做法有点儿偏激,但想想村长这么做,也是为了整个村子的安全着想,也是他职责所在,毕竟如果在高家屯儿出了人命,他作为一村之长,很难逃的了干系。

不多时,从另一条路上走过来六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六个啊,每个人都有一米八的大高个儿,挺着浑圆的肚子,高大,粗壮,结实,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根铁棍子,拖拉到地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晃着那篮球大的脑袋,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的年龄偏大些,应该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村长的大儿子,还没走近,就指着我问村长:

“爹,就是这三个小毛孩儿吗?好大的胆子,敢跑到我们高家屯儿玩儿来了,看我不打断他们的腿!”

黑社会,流氓头子啊!

这阵势,我顿时双腿都软了。

我拉着胖子和白安妮不自觉地往后退。

打断我们的腿啊,大爷的,真够狠的。

很快,他们就逼近我们,来到了我跟前。

那老大都快凑到我脸上了,直勾勾,气冲冲地看着我,手中的那根铁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哆嗦着,往后推,颤颤巍巍不自觉地问了一句:

“我,我不是来玩儿的,你,你凭什么要打断我的腿。”

老大两眼一瞪:

“打断你的腿,也比你没命强。”

说着,举起铁棍,作势要对着我的腿夯过去。

大爷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拉着胖子和白安妮拔腿就跑。

这帮人,惹不起啊。

然后,从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哈哈哈,再让我看到你们,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狼狈不堪啊!

跑的过程中,胖子这货把买的礼品也给丢了。

今天算是丢人丢大发了。

堂堂的茅山道士,连鬼都不怕,下地府眼都不眨一下,我还把那威风凛凛的阴官给打趴下了,可是今天居然让几个人给当狗一样赶跑了。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更何况还是几个粗鲁没有素质的“黑社会流氓”。

罢了,想想他们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怕那水下的水鬼伤害我们性命,我也不恼怒他们,反而在心里感激他们,虽然他们的当时粗暴了一些。

没多久,我们三个人又回到了镇上。

折腾了大半天,也饿了,找个饭馆吃饭。

不过吃着吃着,我感觉到白安妮不对劲儿。

从我们进村儿,到遇到那几个人要打断我们的狗腿把我们赶出来,白安妮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不是白安妮的性格。

白安妮怎么可能是吃亏的主儿。

这要是在平时,那几个人如此对待我们,白安妮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早就插着腰,像一个泼妇一般跟他们干起来了,才不管他什么村长不村长的,才不管他们几个人,手里拿着什么铁棍的。

可是白安妮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还和我一起那么狼狈地逃了出来。

按说那种五大三粗的没有一点儿头脑的人,对美女都是没有任何免疫力的,尤其是白安妮这种超级大美女,她随便抛个媚眼儿,撒娇一下,发嗲一下,就能把他们给迷的神魂颠倒的。

此刻坐在饭馆里,白安妮还是低头不说话,只顾着吃面。

白安妮今天不正常啊。

我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这个蠢货,一点儿都没察觉。

大爷的。

吃饱喝足之后,白安妮就要去昨天的那个旅馆。

没办法,被那几个人赶了出来,我真的没有胆量再去了,只能从长计议,重新想办法了。

我和胖子跟着白安妮来到那旅馆,没想到,白安妮这个人傻钱多的土豪富二代官二代,直接掏出十几张毛爷爷,一下子交个一个星期的房费。

我和胖子的眼都直了!

这妮子,是打算在这个地方长住了啊!

可怜了我们的假期了,一共才十几天,这一下子就耽搁了一半儿。

看样子,白安妮绝对察觉到了什么,需要一个星期才能解决,可想而知,这高家屯儿的事情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啊。

我本想喊着白安妮一块儿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的时候,白安妮在进入房间之前,对我和胖子说道:

“那个村长有问题,你们下午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偷偷潜入高家屯儿。”

说完白安妮就进屋了。

留下我和胖子,不可思议地看着彼此。

村长有问题?

村长能有什么问题?

不就是做事过激了一些,方式粗暴了些嘛,他也是为我们的安危考虑,情有可原嘛。

白安妮也没说这村长哪里有问题,我和胖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只能回房间,听白安妮的安排,各自睡觉。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章 高家屯儿的不测

睡了一个下午,白安妮把我们喊了起来,出去吃了晚饭,天还没有黑,还不能进入高家屯儿,我们三个人就在镇上随意地溜达着。

也不是无事可做,我们希望可以在镇上找到些高家屯儿或者村长的蛛丝马迹。

只是不出所料,镇上的人对高家屯儿的事,都讳莫如深,我们一开口问及高家屯儿是否真的有水鬼一事,立刻纷纷摇摇头,匆匆离开。

最后实在是无奈,白安妮找到一位流浪汉,直接掏出两张毛爷爷,那流浪汉左瞅瞅,又瞅瞅,极其谨慎地把我们带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跟我们讲起了高家屯儿的事。

自从高远遭遇不测之后,村里的人刚开始都以为是高远是因为失足而落水溺亡,是高远运气不好,命运如此,而且高远的长辈都把高远失足落实的责任都怪罪到只有十几岁的高远的三叔身上,最后逼迫的高远的三叔只能装疯卖傻来逃避长辈的责骂毒打。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大吃一惊,我们见到的那个傻三儿,高远的三叔,是装疯卖傻吗?

可是上午碰到高远三叔的情形有目共睹,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装疯卖傻啊。

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这流浪汉的时候,那流浪汉对我嗤之以鼻,说道你懂什么,那小子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天天抢我的东西吃,他亲口告诉我,要不是装疯卖傻,他早就被打死了。

这下我真不好判断那个傻三儿,是真疯,还是假疯了。

如果这流浪汉说的是真的,我对傻三儿的同情,又增加了一分。

靠装疯卖傻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这是多么大的悲哀多么的不幸啊。

然后那流浪汉接着讲道,本以为高远的死只是个意外,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自从高远落水之后,高家屯儿的悲剧,才刚刚开始。

隔三差五就有村里的孩子,无缘无故地失足落水,即便是大人及时把孩子捞上来,孩子早就没有了呼吸,到现在为止,这几年,已经有几十个孩子溺水而亡,所以现在的高家屯儿,青黄不接啊,几乎没有小孩儿。

不单单是高家屯儿的小孩儿,还有从高家屯儿路过的人,经过那条小河时,总会出现意外,不是车翻了,就是不小心掉进河里,大人没事,偏偏小孩儿出了意外。

渐渐地,就有人谣传,这高家屯儿的那条小河里面,有水鬼。

这一切,都是水鬼所为。

尤其是晚上,曾经有人亲眼看到有一个小孩儿从小河旁经过时,突然从水中窜出来一个黑影,硬生生把小孩儿给拽进了河里。

高家屯儿的村民就凑钱,花重金从外地请来一个法师做法,想要收服那水鬼,可那法师就是个江湖骗子,骗吃骗喝,烧了香,念了咒,请了神,有模有样地做了场法事,说是那水鬼已经被他封印在水底淤泥里面,不会再出来害人,就拿着钱逃之夭夭了。

可是水鬼并没有被封印,还是不断有小孩儿遭遇不测。

一时间高家屯所有村民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于是有些痛失子女的村民就开始开闸放水,想要把河水抽干,看看那河底到底是什么东西,就算是水鬼,也要将他给捉上来。

可把河底的水抽干抽净,河底下,除了淤泥,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见到水鬼的影子。

村民们不肯罢休,掘地三尺,依旧是一无所获。

无可奈何,只能认命。

从那以后,村长就自愿组成安全督察队,每天在小河边巡查,决不允许任何小孩儿靠近那条小河,不单单如此,为了避免发生意外,高家屯儿村民集体决定,禁止任何外来人进入高家屯儿。

其实不用他们禁止,这高黄镇的村民,听说了高家屯儿的事,都唯恐避之不及,谁还会自动找上门,去送命啊,所以以前经过高家屯儿才能到镇上的村民,宁肯绕道,多走十几里地,也不愿意再从高家屯儿经过。

渐渐地,高家屯儿就成了个封闭的村儿,只有他们村儿的人进进出出,没有一个人敢进去,时间久了,就连高家屯儿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挣了钱,也就不再回来了,再过几年,这高家屯恐怕就要搬空了。

听了这流浪汉说了这么多关于高家屯儿的事,我顿时感觉白安妮那两张毛爷爷,花的值啊。

不过我还想知道,关于村长的事。

中午白安妮说道这高家屯儿的村长有问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那村长有什么问题。

那流浪汉想了一下,说道:

“村长?高家屯儿的村长,很好的一个人,尽职尽责,如果没有他的英明决断,组建督察队,日日夜夜的在小河边巡逻,阻止外来人进入高家屯儿,那条小河里,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小孩儿被水鬼害死呢。”

这么说来,这村长的确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村长了。

而他的那六个儿子,应该就是督察队成员了,将我们赶出高家屯儿,虽然方式粗暴了一些,但的的确确是为了我们的性命着想。

但是在我们即将要离开的时候,那流浪汉又告诉了我们一些村长的其他事。

比如说这督察队,督察队只有六个人,那就是村长的六个儿子。

这督察队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而且是自愿组成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工资啊补贴的,按理说谁都不愿意去做这件事,但是村长的六个儿子却从来没有怨言,一做就是好多年,所以说村长的六个儿子,完全就是在服务大众。

时间久了,村民们过意不去,就提议增加一些督察队成员,让村长的六个儿子也休息休息,可是就这样一个善意的提议,让村长顿时大发雷霆,怎么都不同意,理由是除了他六个儿子,他谁都不相信。

既然村长都这么说,也就没有人再敢提这件事,但是高家屯儿村民们都感觉的出来,村长大人的表现,有点儿过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村长的个人行为,已经开始激起高家屯儿村民的不满了。

那就是村长趁火打劫。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一章 高远的妈妈

至于怎么个趁火打劫法,流浪汉说,这么多年,高家屯儿那些发生意外的孩子生前分得的土地,宅基地,最后都归到了村长的名下。

按照乡下农村的习俗,土地使用权是三十年一动,三十年内是不会动的,宅基地更是私人财产,可是不知道村长用了什么办法,把这些都据为己有了。

农民嘛,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土地和宅基地最重要了,可是那些村民都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也都任由村长了,不计较那些失去的土地什么的。

村长吞并了之后,把那些土地和宅基地,都分给了他的六个儿子,甚至他的孙子,都不需要发愁。

说来也怪,这高家屯儿,那么多孩子发生意外,被水鬼给害了性命,可是村长有六个儿子,每个儿子都两三个孩子,算起来,村长差不多有十几个孙子孙女,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个出事。

听到这些之后,我不得不对村长另眼相看了。

也许村长阻止纠察队,禁止外来人进入高家屯儿,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许真的如白安妮所说,那高家屯儿的村长,有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就需要我们潜入村中,去探查一番了。

已经八九点钟,乡下的夜晚,这个点儿,都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什么东西。

差不多了,我们该进村儿了。

我们三个人蹑手蹑脚地,沿着那条大路进入村中,直奔高远家。

我现在也不知道去高远家是为了什么,白天去是想看望一下高远的爸妈,顺便向他们了解一下这高家屯儿的情况,但是现在我们已经通过那流浪汉了解了高家屯发生的事,再去高远家,有什么意义呢?

之前我想的是高远的爸妈误以为高远是失足落水而亡,我有责任和义务帮他们查明真相,让他们知道高远的死,绝不仅仅是个意外,可是我没有想到,高家屯儿除了高远,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在那条小河中丢了性命,不用我说,高家屯儿村名已经知道是水鬼要了他们孩子的性命。

如果我们还要去探望,又要再一次揭开他们的伤疤,让他们再一次陷入丧子之痛中了。

我只能想着,把高远已经进入鬼界堡,等待投胎的事告诉他们了,希望能让他们宽心。

十来分钟,我们就来到了高远家,那座没有院墙没有大门只有一座房的小院。

透过窗户,房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也许高远的爸妈已经休息了。

我和白安妮互相看了一眼,怎么办?

白安妮对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去上前叫门。

我们三个一同进入院子里,我上去就要敲门。

可是我还没有靠近屋门,院子正中央响起一个声音:

“他爸,你回来了?”

我顿时被吓得浑身一个机灵啊。

因为天太黑的缘故,我们进来之后,没有注意到,在这院子中,居然坐着一个妇女。

若不是她突然开口,我差点就要跟她撞在一起了。

我立刻退了回来,和白安妮站在了一起。

见我们没有回答,那妇女似乎是站了起来,手中拿了一根小木棍,轻轻地拍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对着我们问道:

“他爸,你回来了?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干了一天活儿,太累了?你先歇歇,我去给你热菜,时间久了,都凉了。”

说着,那妇女就要进屋去。

这时白安妮开口说话了:

“大娘,是我们。”

那妇女一听到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还是个女孩子的,顿时慌了:

“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我家?”

我听到小木棍儿敲击地面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突然“啪……”一声,小木棍摔落在地上,接着就是那妇女摔倒在地的声音。

我和胖子立刻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

可是那夫人情绪激动,极力挣扎着,还对着我和胖子又骂又掐,差点就用嘴了,嘴里不停地嚷嚷道: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我和胖子无奈,只能把妇女架起来,直接拖回屋里,黑灯瞎火地摸索着打开灯,把那妇女放到床上。

妇女明显害怕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停地恳求着我们:

“各位大爷,我们家什么都没有,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子吧。”

借着灯光,我环顾四周,不由得鼻子酸了起来。

这哪里是家啊!

这还算是个家吗?

三间屋子,除了一张床,没有其他任何的家具,最里面的一间,只有一个煤球炉子,炉子上放着一个不大的铝锅,正热着煮好的稀饭,没有桌子,没有凳子,只有几个木墩,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高远的死,真的是毁了一个家啊。

真的不敢想象,高远的爸妈,是如何在这阴暗的房子里,生活下去的。

再看那床上的妇女,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高远的母亲了。

她的手在床上不停地摸索着,不知道是在找什么,她的双眼无神,眼窝塌陷。

双目失明。

刚才掉在地上的小木棍,让我更加断定,高远的妈妈,双目失明。

丧子之痛,把一个母亲,折磨成这个样子。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眼泪不由自主地开始往下掉。

高远的妈妈已经开始抽泣起来,对着我们又是恳求,又是作揖的。

白安妮赶紧走了过去,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物件,塞到了高远妈妈的手中。

高远的妈妈顿时不哭了。

她把那件东西握在手中,双手在那件东西上不停地抚摸着,情绪越来越激动,顿时泪如泉涌,哭喊着:

“高远,高远,我那可怜的孩子,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也看清楚了那件东西,一个小猴子,塑料的,手指那么大,不知道白安妮从哪里弄来的。

接着白安妮握着高远妈妈的手,对高远妈妈说道:

“大娘,我们是高远的朋友,这个东西,您应该记得吧。”

原来那个塑料猴子,是高远的东西,也许是高远在进入鬼界堡之前,白安妮向高远要来的。

原来白安妮早就有了到高家屯儿的打算,早就准备好了的啊。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吃你妹的鱼

在通过那个塑料猴子确认了我们的身份之后,我们也没有任何的隐瞒,把高远遭受不测之后的事,都一一告诉高远的妈妈,而且我也如实说了我们的身份,最后我还告知了我们的推测,高远不是失足落实而亡,而是被水鬼所害,丢了性命。

我以为高远的妈妈听了这么会有多么的激动,但是似乎我们都想错了。

高远的妈妈那双失明的眼睛,波澜不惊,平静地让人难以相信。

许多,高远妈妈才开口说道:

“我就知道我们所有人冤枉了他三叔,根本不是他三叔的错,我们害了他,是我们害了他啊,我们对不起他三叔,对不起。”

说着说着竟开始痛哭了起来。

我竟有些感动起来。

高远的妈妈听到高远被水鬼所害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为高远的三叔喊冤,这是一位多么深明大义的母亲啊。

等高远妈妈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我们又问了她一些高家屯儿的事,基本上讲的和那流浪汉所述没有太大的出入,当我问道他们村长有没有吞占了他们的土地的时候,高远的妈妈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

“也不能叫吞占,自从家里出了事,我们都沉浸在痛苦之中,我日日以泪洗面,却没有想到哭瞎了这双老眼,哪里还有心思和能力去种地,所以我们的土地都荒废了,村长就替我们种了。”

“替你们种了?那丰收了之后,他有没有给你们粮食呢?”

“地都让人家种了,已经够麻烦人家了,我们怎么还好意思要村长的粮食呢,再说了这村长跟他那些儿子组成的督察队,为我们村做了多少贡献,我们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好人呢,就该有好报,我们不应该计较。”

我再一次震惊了。

一句不应该计较,就将自己的家的土地,拱手相让,一个农民没了土地,还怎么生活,还怎么生存。

所以高远他们的屋子里,什么家具都没有,所以他们的生活,如此的凄惨,所以高远的爸爸,只能靠装卸那一百多斤的肥料养家糊口,这么晚了,高远的爸爸还没有回来。

不得不说,乡下的农民,真的是太淳朴了。

但是那村长糊弄的了高家屯儿的村民,却糊弄不了我们这些外来人,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管怎么说,那村长在那些村民深陷丧子之痛的时候,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霸占人家的财产,不单单是不道德的行为,更是违法的行为。

我们又和高远的妈妈聊了一些之后,就离开了。

离开前我向高远的妈妈做了保证,第一,将那河里面的水鬼捉住,绳之以法,当然是阴律,不是我们的法律,第二,还给他们一个正常的三叔。

我想,这也是我们此次偷偷潜入高家屯拜访高远爸爸妈妈最重要的目的吧,我们就是要解开她们的心结,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一辈子活在失去高远的阴影之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家不像家。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是去找高远的三叔,那个傻三儿,还是去河边,捉拿水鬼。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去捉拿水鬼。

只要捉拿了水鬼,一切真相自然都会揭开,那么傻三儿自然会“无罪释放”,洗白自己。

至于该如何捉拿水鬼,还是要从长计议,敌在暗我在明,不好办啊。

最后我跟白安妮商量了一个办法,那条小河是绕着高家屯儿的,只要我们不踏进高家屯儿,在那条河的外围勘察,不就没有问题了。

要想捉拿水鬼,肯定要先摸清这条河,从这条河里查找水鬼的影子。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启程了。

这次我们不能走大路,只能走小路。

没过多久,我们便走进了一片小树林。

不出意外,穿过这片小树林,小树林的尽头,就是那条小河。

只是越往小树林深处走,越能体会到它的寂静。

静的有些吓人。

环顾四周,到处是歪七扭八的横躺着的落木。没有人整理,任其腐朽,落木躺在林间,彰显一种自生自灭的态度,树根和泥土上覆满了苔藓,即便在那么高的海拔,翠绿依然。

或许是因为那条河的原因,这一片小树林,已经很少有人来了。

我不觉警惕了起来,紧跟着白安妮。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穿过了小树林,来到了那条小河边。

说是小河,其实河道很宽,河水涨满整条河道,虽然看起来河水清澈,但因为是夏天,河边的树木都开始枯萎了,树上的叶子由青转黄,风一吹,从树上飘落到河面上,覆盖了河面,看不清楚河水有多深。

树叶地下,不停地冒着气泡,搅动着河水上面的落叶动来动去,看样子,有不少的鱼。

看着那水面上飘着的一层层厚厚的树叶,我发愁了。

这该如何是好?

有树叶挡着,根本就看不到河底的情形啊。

这时,白安妮看着那河水里面的一条条鱼,兴奋地叫着:

“哇,好多鱼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鱼。”

大惊小怪。

这妮子脑子被驴踢了吧,这么大声,引来村长那六个儿子不说,这要是把那水鬼引过来了,趁着我们不防备,偷袭我们,后悔都来不及啊。

然后白安妮更加过分了:

“我想吃鱼。”

吃鱼?

吃你妹的鱼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鱼。

胖子这货自然是献殷勤的主儿啊,对着白安妮说道:

“想吃鱼?好,好,这还不好办嘛,中午我们到镇上买一条大的,让你吃个够。”

白安妮摇摇头不依:

“饭店的不新鲜,我现在就要吃,你看河里面那么多鱼,我要吃新鲜的,我要烤着吃。”

我看看白安妮,问道:

“想吃烤鱼,怎么吃?与从哪里来?怎么捉?你会游泳吗?”

白安妮同样看着我和胖子,回道:

“不是有你们俩吗?难道你们忍心让我下水吗?我一个女孩子,你们忍心吗?你可别告诉我你不会游泳啊。”

我忍心,我绝对的忍心。

你一个女孩子不假,可你是十殿阎王的女孩子,能是普通的女孩子嘛。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 水猴子

“我可不会游泳,要是我掉河里,被河水冲走了,有什么闪失,我看你们俩怎么跟校长大人交待,怎么跟我的亲人交代。”白安妮得意的说。

大爷的,又是校长大人,又是她的亲人,这是搬出来她老爹压我了啊。

“可是我也不会游泳啊。”

“不会游泳就不能抓鱼了?”

还讲理吗!还有道理可言嘛!

“我没有带渔具,怎么抓?”

“不用渔具,你直接下去摸啊,只要摸一条鱼够我吃就行了,大不了我留一只鱼眼睛给你啊。”

白安妮装作不舍得说道。

“拉倒吧你,明知道我不吃鱼偏这么说,我才不稀罕吃你那鱼眼,吃你一只鱼眼睛,你还不恨死我,不知道今后会拿这个怎么要挟我呢。”

最后,我看向了胖子。

我不会游泳,可是胖子这货会啊。

平常的这个时候,白安妮有要求,胖子肯定会主动献殷勤的,可是胖子今天居然退缩了。

胖子这货肯定意识到这河水底下有危险。

但是你家的白安妮,凭什么让我冒这个危险。

我对胖子说:

“胖子,你不是会水吗?考验你的时刻到了,让一条鱼代表你的心。”

胖子连连后退:

“你瞎说,我哪里会游泳了,我从小就怕水,小时候差点被淹死了呢,我一看到水就两腿发软,更别提要下河了,我对安妮的爱,日月可鉴,不需要一条鱼来表现。”

这货的嘴皮子,怎么突然这么利索了啊。

然后白安妮在我面前晃了晃她的背包,意思不言而喻,不听她的,就要断了我的财路啊。

大爷的,在白安妮咄咄逼人的情况下,我无奈地脱掉外衣,脱掉鞋,扔在一边,慢慢靠近小河,准备下河摸鱼。

我就在河边摸鱼,不往深处去,管他能不能摸得到。

可是我刚走到河边,突然停了下来。

我对白安妮说道:

“白安妮,胖子,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一听到我让他们过去,白安妮以为我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忙跑了过来,看了一眼,白安妮失望地说:

“什么啊,不就是几只破鞋嘛,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这样一惊一乍的,胆小鬼。”

的确是破鞋。

在我眼前,也就是河岸边,散落着几只破鞋,看大小,有大人的,有小孩子的,有一双完好的,有单只的,有的鞋经过风吹日晒已经破旧,有几只陷进泥土里,看不出什么样子。

“这河岸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鞋呢?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指着不远处的河岸,依旧有几只散落的鞋。

胖子这货不以为奇,咧咧嘴,说道:

“人家穿破的,不要了,就扔在这里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就是不想下去给我们家安妮捉鱼,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梳子,你也太狡猾了。”

狡猾你妹啊。

我解释道:

“虽然这些已经腐烂了,但还是能看出来,这些鞋并不是破烂的啊,还有,如果真是别人扔掉的,为什么有的是一只呢?难道你扔鞋,还会留一只啊。”

“那一只被人捡走了呗。”

“那就更奇怪了,明明有一双鞋,你会只捡一只吗?”

“那就是被河水冲走了。”

我真想狠狠地抽胖子一巴掌啊,那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当饭吃进去,拉出来了吗,一点脑子都不动啊。

我只能解释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有这种可能,但你看这些陷进泥土里的鞋,如果涨水冲走了那些鞋,为什么这几只鞋还会在泥土里呢?你再看这河岸,土质疏松,都是尘土,很明显,这条河已经很久没有涨水了。”

“那你说,这些鞋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面前的鞋,想了半天,说道:

“我也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我只是提出自己的问题而已,答案嘛,我还没有想出来,这才喊他们一块过来思考啊。

谁知道我这么一说,白安妮肺都要被我给气炸了,一巴掌居然打在我的脑门上,怒道:

“疏子杨,你观察了半天破鞋,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这鞋跟你有关系吗?想要的话,本小姐待会儿回到镇上,送你一大堆,现在,你还摸不摸鱼了?”

一言不合就大人!

十殿阎王的女儿,真是任性啊。

我摸了摸被白安妮打疼的脑袋,无辜地说道:

“我说大小姐,你怎么打人啊?”

“我就打你怎么了?你再不下河,信不信我踹你下去?”

信,我绝对信,这妮子的性格,还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好好好我下,我立刻下河。”

说着,我就要抬脚往河里跳。

可是我还未落脚,就听到对岸有人对着我们吼叫:

“喂,你们仨干啥,不要命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退回来,穿上鞋,一抬头,看到一个三四十岁的膀大腰粗的农村妇女从对岸的一条路上往这边跑,边跑边对着我们大喊:

“谁家的孩子,跑到这儿来玩儿,不要命了?”

不单单是我,就连白安妮也被这位妇女吓傻了,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站在一旁,不敢抬头看那妇人一眼。

可是那妇女又跑着离开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看错人了?

吓死人了。

可是我刚放松下来,我的身后,突然多了个人,抬手就拧着我的耳朵,怒斥道:

“瞅你们俩虎了吧唧,谁家的孩子,你家大人呢?不知道这水里有水猴子啊,还跑来玩,这是玩的地方吗?不要命了,滚,再不滚,我就喊村长把你们抓起来。”

胖子和白安妮一脸的懵懂,被这妇女的彪悍吓傻了,一动不敢动,而我被这妇女拧着耳朵,疼得要命,可是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那妇女见我们三个没有一点反应,更是生气,手中的劲儿更大了,我都要感觉我的耳朵要被她给拧下来了。

那妇女对着我说道:

“傻啊,没听懂啊?听不懂人话咋滴,水猴子,水猴子知道吗?把你们仨捞进去咋办?你小子,胆儿挺肥啊,居然还敢下水,赶快给我回家去。”

我更加懵逼,什么水猴子,不是水鬼吗?

哪里来的水猴子!

可是那妇女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松开了我的耳朵,拽着我的胳膊,连拉带拽,就推着我往回走,远离了河岸,白安妮跟胖子就跟在我们后面,一声不敢吭。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也许,我们都错了

我忍着疼痛,使劲儿朝白安妮使眼色,也不知道这妮子是真的被这妇女给吓坏了还是故意不搭理我,乖乖地跟在后面,大声不敢吭一句啊。

一直推着我走了好远,妇女才停了下来,松了口气,接着又拧着我的耳朵,死死不松开。

我不敢看这妇女,只能远望着那条河,终于忍不住,对着妇女说道:

“大婶儿,能不能把手放下?你都把我的耳朵拧红了,可疼了。”

妇女把手松开,对着我又是一顿训斥:

“现在知道疼了?那水猴子把你们捞进水里,别说疼了,屁都不知道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鼓起胆子,低声试探性地问道:

“大婶儿,您说这河里有水猴子?”

妇女将信将疑地问道:

“怎么你们三个人不是这儿的人啊?”

“我们是……”胖子这货抢先要说出我们的身份。

但是还没说出口,我就立刻拦住:

“大婶儿,我们是外地的,路过这里,我妹妹想吃鱼,所以我才想下河为妹妹捉几条鱼吃。”

我指着白安妮说道。

“怪不得你那么大胆子,我告诉你啊,这条河里有水猴子,捞进去好多人了,这儿谁不知道,没看河岸上那些落下的鞋吗?”

“那些散落的鞋,是溺水的人落下的?”

“什么溺水,是水猴子捞他们的,我告诉你们啊,不要再靠近这条河了,出了人命,可没人管你们。”

说完,妇女警告着我们,催促我们赶紧离开之后,自己也先离开了。

等那妇女不见了踪影,我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盯着前面那条河。

突然,我冷不防,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脑袋上,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扭头,白安妮正对着我怒目而视。

我去啊,刚怎么不见你这么凶,就会对我凶,就会窝里斗啊,我大为不满:

“大小姐,你干嘛又打我?”

“打你?你说我为什么打你,你把话说清楚,谁是你妹妹?”

“我……”

无语啊,就这么点儿小事。

“我那不是情急之下胡乱说的嘛。”

“什么胡乱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占我便宜,还你妹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模样,你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胖子在一旁附和:

“就是,就是,你说什么不行啊,非得说妹妹。”

我瞪胖子一眼,怒道:

“行,再碰见那大妈,我就说白安妮是我媳妇儿,行了吧。”

胖子立刻转移话题:

“梳子,你说为什么不告诉那大婶儿实话?你看她把你耳朵给拧的,那么凶,再让我碰到她,我非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看你那点儿出息,刚才被吓得音儿都没有,你们两个,就知道对我凶。”

但是接下来白安妮就告诉我和胖子,那妇女的确是好意。

若不是那大婶儿,说不定我这会儿已经掉进河里,溺水而亡了,我的鞋,也就会跟岸上的那些鞋一样,永远落在河岸上了。

白安妮说的就是这么吓人。

似乎她早就洞察一切。

这下我就更恼怒了,你明明知道水底下危险,我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还让下水干什么!

这是明目张胆的谋杀啊。

想想刚才那情景,差点送命,后怕啊。

我本想再找白安妮理论一番,可是白安妮突然冒出一句:

“水猴子就是水鬼。”

我差点惊叫出来了。

水鬼就是水猴子。

可是这水鬼,怎么就成水猴子了呢?

看到我和胖子吃惊的模样,白安妮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叹息道:

“今后你们两个修炼的路,还很长啊。”

然后白安妮就故作高深地给我和胖子详细地介绍了水猴子的来历,也是水鬼的来历。

水猴子,因为有人见过它的模样,说是像猴子一样,便把它称作水猴子,民间也被称作水鬼,字面意思,自然是生活在水中的鬼,是那些投水自杀或者因为意外失足落水的人,因为心有不甘,心生怨气,可是这份怨气被沉在水底,化解不开,无法转世投胎,只能徘徊在自己淹死的地方,变成水鬼。

水鬼一心想要投胎,只能去找一个替死鬼,也就是所谓的垫背的。它们潜伏在岸边,或者深水处,然后在水里耐心的等待,等待着一旦有人下水,它们就拽着水下的人,水猴子在水里力大无穷,直到那个人窒息而亡,然后吸取那个人的血液,吃掉他的眼珠和指甲,这样那个人就可以顶替自己,自己才能够投胎转世,而被拽下水的人,便又化作水鬼,去寻找下一个替死鬼。有的时候,等不到人,它们还会变化出各种各样的物品,漂浮在水面上,引诱,或者是强迫人落水而死,来当自己的替死鬼。

千百年来,水鬼无忧无虑的靠这个方法投胎转世,摆脱无法投胎的苦难。

胖子若有所悟的样子,说道:

“你是说,那些散落在河岸边的鞋子,是水猴子拉下水的人落下的?这么多人都死了?好恐怖啊。”

“所以那个大婶儿看到我们下水,才会那么着急啊。”

白安妮讲完之后,我就陷入了沉思。

因为我感觉不对劲儿。

首先,这河岸边落下的那些鞋,如那位妇女大妈所说的,是被水猴子拽进河里面,当了替死鬼了,可是那些鞋子,除了小孩子的,还有大人的,甚至是老年人的,但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听说有成年人落水而亡啊。

就想白安妮所说,水猴子因为要找替死鬼投胎,所以必须要拉一个人进水中把他溺死,然后顶替他投胎,那些上了年纪的人对它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水猴子只会选择小孩子下手,这样即便他们投了胎,也会有更多的寿命,可是河岸上的那几只鞋,不单单有小孩子的鞋,更多的是成年人的甚至是老人的鞋,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当然让我更加疑惑的是,这水猴子存在的可能性。

如果真的有水猴子靠取人性命作为替死鬼,以便自己去投胎转世的话,地府不会不知道,更不会坐视不管允许这种扰乱阴间秩序的事情发生。

我最怀疑的就是,如果高远是被水猴子所害,那为什么高远没有变成水鬼,他的魂魄,会从他的身体里面脱离出来,被黑白无常给逮个正着呢?

这一切都在预示着一个问题,也许,我们都错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水鬼存在。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五章 遭遇水猴子

可是如果这条河里面没有水鬼,那高家屯儿几十条人命是怎么回事?高远又是如何丢了性命?

不是水鬼,莫不是有什么妖怪不成?

我顿时有些胆颤了。

我现在这茅山术的水平,捉个小鬼还行,遇到妖怪,我可不是它的对手。

最后我们还是只能靠白安妮啊。

这妮子连那鲤鱼精城主都不放在眼里,普通的妖怪,根本奈何不了她。

我看了看白安妮,把我的疑惑告诉胖子和白安妮,胖子这货不肯相信,问道:

“梳子,以你的意思,那水里的,不是水猴子了?”

“我不确定,可是我又想不出来,如果不是水猴子,什么东西会把人往水里捞呢?”

“所以还是有水猴子了。好了,赶快走吧,我们回去吧,别真有什么水猴子,从河里窜出来,把我们拉进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水猴子是绝对不会上岸的,只有人进了水,它才会动手。”

白安妮突然说道。

被白安妮这么一说,我一个机灵,问道:

“你确定吗?水猴子不会上岸攻击人?”

“水鬼啊,鬼能见光吗?”

我想想也对,所以我也不管白安妮和胖子,再次跑到河岸边,仔细翻看那几只落在河岸的鞋。

因为对水猴子恐惧的原因,不知道是否真假,胖子这货还是有些害怕,不敢靠近河水,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对着我数落道:

“梳子,你忘了那大婶儿的话了,她不让我们靠近这条河,你怎么还往前走,几只破鞋有什么好看的。”

也许是因为害怕,胖子这货根本不敢看河水,只能低着头,差点撞到蹲在地上的我,连忙收了脚步,一抬头,我就听到胖子这货的惊叫:

“梳子,你快看那河里面是什么。”

胖子这货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惊一乍的。

我抬起头来,就看到水面上树叶下面隐隐漂过来一团黑雾,准确的说不是什么黑雾倒像是水里的一团黑影迅速地往河岸边疾跑过来。

可是因为有树叶的遮挡,看不到什么东西,因这没有水声和水的波动,只有气泡不断冒出来。

白安妮这个妮子,居然还以为是鱼,兴奋地跑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疏子杨,快看,鱼,那么大的一条鱼,你快捉上来!”

可是我没有看到鱼,却眼见河水里一个黑影快速地向河岸边靠近,我一惊:

“不好,水猴子,快跑!”

我赶紧站起身来,就想拉着白安妮往回跑。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全身长毛的黑色人影突然间从河水里窜出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瞬间就闪到了我的跟前,拽住了我的脚。

顿时我就觉得有一双毛茸茸的手抓住了我的脚颈,正用力往水底拉。

我意识到了危险,可是我不敢往回看,我只能拼命地往前跑。

可是再怎么用力,我的力气,也没有水猴子的力气大,不管我怎么挣扎,我还是一步步被那水猴子拽得往河里退。

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忘记了反抗,忘记了自己茅山道士的身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黄纸符,此刻我只是一个求生的普通人,只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不断地挣扎着。

就在我挣扎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惊叫:

“啊!”

是白安妮!

白安妮扭头一看,看到水猴子的样子,吓坏了,惊叫一声,跑了两步,还是瘫倒在地。

白安妮啊,白安妮,身份,注意身份啊。

你一个十殿阎王的女儿,同样是鬼,只不过他是水鬼,你怕他个毛线啊。

鲤鱼精,双面鬼,地府的各种阴官阴差你都不怕,你居然怕这一个小鬼,丢人啊。

你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可是白安妮这一生惊叫,倒是惊醒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出于本能反抗的我。

眼看就要被水猴子拽入水中,我急中生智,连忙顺势抱住了岸边身旁的一棵杨树。

我抱得紧紧的,可是水猴子那双手也拉得紧紧的,我们俩就在岸边僵持着。不一会儿,我就累得满头大汗,再僵持下去,我就要精疲力竭被拖下水了。

我想伸手掏出我身上的黄纸符,可是我做不到。

我两只手紧紧的抱着那颗大杨树,两只手我都承受不了那水猴子的力量,我要是松开一只手去拿黄纸符,还没有那道黄纸符,我就被那水猴子拽入水中了。

没办法,我只能对着同样吓傻的胖子着急的大喊:

“胖子,快来帮我。”

惊魂未定的胖子被我这一声喊叫清醒过来,看到水猴子正在用力拽着我的脚,往河里拉。

胖子这货还算冷静,站起身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断掉的木棍,跑到我跟前,不敢看水猴子,闭着眼,用尽全力,朝着水猴子的脑袋就以一棍。

一连打了好几下,只听得我的身后“嗷”的一声惨叫,可是没用!

胖子接连打了十几下,把棍子都打折了,那水猴子还是没有松手。

我对胖子说:

“用黄纸符啊。”

胖子如梦方醒,连忙从身上掏出一把黄纸符,扔在了那水猴子的身上。

“噼里啪啦……”一通响,接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水猴子终于松开了拽住我的脚的手,跳进水里,一溜烟消失不见。

死里逃生,鬼门关里走一遭啊。

我依旧抱着那棵树,脚颈一圈红红的印子,胖子赶紧过去搀着我,我也顾不得腿脚的疼痛,快速离开了河岸,一刻也不敢停,一直走了好远,才停了下来。

我和胖子坐在地上,喘着气。

白安妮跟在后面,同样坐了下来,确认没了危险,瞬间崩溃,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也不说话,就是默默地流泪。

我刚从刚才的生死之间缓过神来,还没有放松下来,突然看到白安妮哭了起来,我能说我着实慌了吗?

我就纳闷了,刚刚又不是你命悬一线,你哭个毛线啊?

可偏偏我最怕女孩子哭啊。

女孩子一哭,尤其是白安妮这梨花带雨的一通哭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再探夺命河

我看看胖子,示意胖子去安慰一下啊。

电视上都看过的,女孩子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要是没有人去哄一下,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呢。

哪知道胖子这货死活不肯,跟我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怕。”

怕大爷的,你不知道怎么办,你是怎么喜欢人家的,哄人都不会。

这女孩儿啊,天生就是水做的,以后你们俩要是在一起了,哭的时候还多着呢,你不知道怎么办,你就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哭吧。

但是等她不哭的时候,就是你哭的时候了。

我才懒得管胖子跟白安妮的事儿,所以我跟胖子大眼儿瞪小眼儿,就这么看着对方,白安妮则一直在旁边流着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安妮哭累了,突然一边擦着鼻涕和眼泪一边走过来,二话不说,抬起手来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啊:

“你是猪吗?”

我是猪?

我怎么可能是猪。

我看向了胖子,白安妮,你说错人了吧,胖子才是猪啊。

白安妮再来一句:

“你是猪脑子吗?”

我还是看向胖子,猪脑子,不是胖子是谁。

谁知道我这个反应,白安妮更加生气了,对着我又是一顿猛击啊:

“你这个猪脑子,你为什么不来安慰人家?一直看着我哭,理都不理。”

我看你了吗?

我看你了吗?

我明明看得是胖子好不。

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为什么要哄你安慰你啊,这事儿,应该是胖子做的嘛。

看白安妮那凶婆娘的样子,要吃了我一样,我无奈,只能说到: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女孩子哭还要哄的,我以为你哭一会儿,哭累了,自然就不哭了。”

白安妮气呼呼地说:“真是猪脑子,你真是读书读傻了。”

想想刚刚白安妮涕泪俱下的样子,我不禁后背发凉,这女孩子哭起来,真是要命啊。

我趁这机会连忙对白安妮说道:

“白安妮,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要再哭了。”

“为什么?”

“你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不怕被人嘲笑啊,让阴曹地府的那些阴兵阴差看到了,还不笑话你?”

“他们敢,我哭怎么了?我是女孩子,还不能哭吗?再说了,我哭是我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女孩子?

女孩子!

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是女孩子不假,可女汉子才是你的本质啊,你一个女鬼,哭个毛线啊。

“行行行,你哭吧。”

我不再说话,这一次我们是真的碰到了水猴子,心有余悸,我再也不敢靠近那条河半步了。

所以我们三个人,直接回到了旅馆。

可是回到了旅馆,冷静下来之后,我就越想越感觉今天的事有些蹊跷,尤其是那个水猴子,总觉得那个水猴子的举动,不像是水猴子的所作所为。

第一,水猴子只会找小孩子做替死鬼,不会捞大人,但岸上的那几只大人的鞋,印证了那个黑影不但拽了小孩子,还拉了大人进水。

第二,也是我最想不到的,那个黑影最值得怀疑的地方,白安妮讲得清清楚楚,水猴子生活在水里,所做之事也是损阴德的事,见不得光,绝对不会上岸,可是那个黑影,不但上了岸,还在岸边待了那么久,没有任何问题,还有胖子用棍子敲打那个黑影的头时,黑影嘴里发出的嗷嗷叫,水猴子既然是水鬼,又怎么会发出人的声音呢?

可如果不是水鬼,那胖子打过去的黄纸符,的的确确是把它给伤着了。

一连串的可疑之处,都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个黑影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是鬼,是妖。

我躺在床上,对胖子说:

“我要搞清楚这件事,这个世界上,除了水猴子,还有什么东西,会把人拉进水里。”

“你搞清楚又能怎样?我们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茅山道士啊,今天你差点儿送命了知道吗梳子,当时我都快要吓死了。你说,你一个黄毛小孩儿,你能做什么?”

“你忘了我们的校训了吗?正邪对立,搏斗终身,既然让我们遇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管。你没看河岸边那些鞋吗?几十条人命,不能白白地死掉啊,这件事总要调查清楚啊,我们对得起祖师爷吗?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吗?对得起高远的爸妈,还有高家屯儿的村民吗?”

我不再搭理胖子,这货胆小鬼,但是我知道,关键时刻,他也绝对不会退缩,再说了,万事有白安妮呢,这妮子的本领还没亮出来呢。

我把在河岸边的经历从头到尾回忆一遍,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想来想去依旧感觉不对劲,怎么看想要把我拽下水的,都不像是水猴子。

第一水猴子不会找成年人做替死鬼,第二水猴子不会上岸,然后我又想到了一个疑点,白安妮说,水猴子浑身都是粘液,全身光滑,所以只有在水里才能够紧紧拽住那些失足的落水者,让他们无法反抗,可是,那个上了岸的水猴子,身上黑黢黢的,哪有什么粘液,抓住我脚脖子的手,也是干巴巴的,没有任何水猴子的特征。

可是不是水猴子又是什么?

除了水猴子,还有什么会这么做?

什么东西能够像水猴子那样可以一直待在水里?它将人拽进水里做什么?

思来想去,我决定,一个人去一趟那条小河,再探究竟。

我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要等到正中午。

正中午,阳光最为强烈,也是一天之中阳气最为旺盛的时候,尤其是现在是夏天,别说是小鬼小怪了,就算是修炼成精的妖怪,也不敢在中午的时候抛头露面。

我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孤身一人,如果是水猴子,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如果不是水猴子,那有可能我会会再次被“水猴子”拽进河中,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我一鼓作气,又画了几张黄纸符,揣在兜里,等胖子这货睡着了,留了张纸条,就悄悄地出了旅馆,直奔那条小河。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 天不灵,地不应

八月的夏天,那太阳真的像个大火球啊,阳光火辣辣地,我刚出去没多久,就被晒得晕头转向的,浑身都湿透了。

空中没有一片云,没有一点风,就像是一直在蒸桑拿一样,可是我不敢有一刻地停留,天气越热,我就越安全。

一直往前走,没过多久便躲过了阳光,钻进了那片小树林,可是树林里,更是闷热的要命,因为密不透风,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白气,低低地漂浮在地面上,树林里死一般寂静。

要的就是这样的天气,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敢耽误,生怕错过了阳光最强烈的最佳时机,马不停蹄,不一会儿便穿过小树林,来到小河边。

我拿出事先在镇上买到的准备好的大概有胳膊粗细的两根麻绳,一根拴在距离河岸较远的一棵松树上,一根拴在河岸旁边的一棵杨树,两根绳子的另一头都紧紧拴在我自己的腰间,就算真有水猴子出来,凭那水猴子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大得过两棵树。

然后我从河岸边捡起一块脑袋大小的石头,用力往河水里一扔,石头落入水中,溅起少些许水花,发出沉闷的一声响,看来河水非常深,的确适合水猴子在底下生存。

再看河水,虽然河水清澈,但河面被河岸两旁的树木的落叶层层覆盖,根本看不清楚河水地下是什么样,这也给了水猴子可乘之机。

我直接蹲下来,俯身拿起一只河岸边的鞋,确实是一只成年人的布鞋,没有一丝的破损,明显不是人扔掉的,再往旁边走走,同样有许多鞋落在河岸边,有大人的,有小孩子的,更有许多都是一双完好无损的鞋,有序地摆放在河岸边,鞋上面还有一件叠放整齐的衣服,看样子,那些人应该是下河游泳,被水猴子拽住,就再也没有上来。

难道真的是水猴子在作怪?将这些人拖入水中?

可是我依旧有些不信。

从树上根下一根两三米长的树枝,伸入水中,将那些落在河面上的落叶拨开,想看一看水底的情形。

我真的不知道,我都在做些什么!

为什么我这么大的胆子!

就在我拨弄着落叶的时候,探入水中的树枝突然间一颤,似乎被碰到一般,接着我就感到手指一麻,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树枝被什么东西拽住,用力地快速往河水里拽,我来不及撒手,身子也跟着树枝往前倾,脚下不稳,一头栽进河水里。

水猴子!

大爷的!

我顿时感觉不妙,挣扎着,扑腾着,慌忙之中拽住了绑在我腰上的麻绳,死死拽住。

我赶紧腾出一只手来,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纸符三两下折叠在一起,塞进嘴里,心里面默念避水咒。

然后我用尽浑身力气往河岸拉,幸亏我的腰上绑着两条麻绳啊,要不然,我就出不来了。

可是我还未靠岸,突然之间我的脚脖子,就被水猴子拽住,使劲往河水里拉,瞬间沉入水底。

事出突然,我落入水中,因为惊慌失措,我张开了嘴,被河水呛得喝了几口水,但是好在最里面的黄纸符没有吐出来。

接着,避水诀起作用了。

我没了呼吸。

我不需要呼吸。

我来不及多想,双手抓住绑在腰间的绳子,一点一点往外拉。

按说水猴子在水中的力气,绝对可以拽得动任何人,可是拽着我脚脖子的这只水猴子,好像在水中使不上劲儿,虽然一直拽着我的脚脖子往深水处拉,可我还是一点点拉住绳子,慢慢靠了岸。

我一手依旧拽着绳子,一手趴在岸边往上爬,然后用力一甩脚,竟然挣脱了水猴子的拉拽,连忙上了岸,双手抱着树坐下来,我一上了岸,立马有了呼吸,大口大口地不停地喘气。

又是死里逃生。

幸亏自己准备充分啊,要不然,我怎么死的都没有人知道。

想不到水猴子如此的聪明,大白天不敢出水来,竟然借着那根树枝把我拽进水里。

水鬼果然是水鬼,看来它还是怕阳光的啊。

可是我惊魂未定之际,突然之间一个黑影从水里窜出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窜到我跟前,双手抓住我的双脚,就往水里拽。

我震惊了。

水鬼出水了,不单单出水了,还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本能地双手扣起来,死死地抱住树干,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可是那水猴子的力气实在是太大,跟在水里完全变了样,同样死死地拽着我的双脚往水里退,我的手指越来越痛,也越来越松,僵持了一刻钟,我终于忍受不了指尖的疼痛,松了手,顺势抓住腰间的绳子,不让自己落入水中。

只要绳子不断,水猴子就没有办法将我拖进水里,看他能在这么强烈的阳光下呆多久。

可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之间又一个黑影从水里窜出来,手里竟然拿了一把刀,直接来到我面前,将我腰间的两根绳子一刀砍断,然后两只水猴子一前一后,抬着我把我拖入水中。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今天的经历,有一次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为什么!

难道这个世界,变了吗?

还是鬼怪的世界,变了?

可是这些我都顾不得去考虑啊,眼下,我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以为,我要死了。

被两只水猴子给盯上了,我还能活命吗?

我的阴阳眼,可是我在水中,我的眼睛根本没有用。

我的引雷咒,可是我的嘴里面塞着黄纸符,又是在水中,我根本念不出引雷咒来。

我的五行掌,可是我的双手被前面的那只水猴子死死地拽着,根本动弹不得。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反抗。

我现在才懂得了什么是束手无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安妮,胖子,都不在啊,这时候这俩人估计睡得正香呢,在她们的睡梦中,我就一命呜呼了,真是可悲啊。

现在唯一对我有用的,就是我嘴里面的黄纸符,我念过避水咒,至少我不会被水淹死。

但不被水淹死,不代表我没有危险。

那水猴子,不就是要我的命的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 假扮的水猴子

可是令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个水猴子把我拖入水中,并没有对我动手。

他们没有掐我的脖子,把我立刻勒死,作他们的替死鬼,好去投胎。

我被两个水猴子一前一后,像抬着担架一般,紧紧抓住我的双腿和双脚,行走在河底的淤泥里,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道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我拼命地想摆脱,拼命地挣扎,可无济于事,在水里,我根本用不上劲。

然后我想开口大喊,但我一张嘴,立刻嘴里,鼻子里,甚至眼睛里瞬间被河水吞噬,黄纸符差点儿脱嘴而出,我赶紧闭上嘴。

没了黄纸符,我就真的要没命了。

可是渐渐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受到了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窒息,还是窒息。

虽然我不需要呼吸,可是我还是感觉憋得难受。

仿佛感受到了死神正紧紧地勒住我的脖子,缓缓用力。

“睡吧……睡吧……”

我仿佛听到一个让我无法回避的声音,轻轻地透支着我的意志。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可是因为在水里面,我努力回忆,还是想不出来,这个声音在哪里听到过。

“睡吧,睡吧……安心地睡吧。”

就像是催眠一样,终于,我不再挣扎。

被水猴子拽入水中,哪里还有逃脱的机会,更何况还是两只水猴子,过不了多久,即便是有黄纸符,即便是有避水诀,我也会窒息而死吗?

死亡再一次降临在我身上。

如同那日被装进棺材里,被别人配阴婚一样,面对死亡,我再一次绝望。

只不过,却多了一份心有不甘,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我堂堂一个茅山道士,刚入道没多久,风华正茂的时候,茅山术还没有练成,妖魔鬼怪还没有除掉一个,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掉了,多么的窝囊啊。

我宁肯在斩妖除魔的道路上遭遇不测,光明正大的死去,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自己的命运,竟然掌握在别人的手中,没有任何主动性,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自己被别人拽着走向死亡,这是我难以接受的。

我闭上了双眼,想不到自己这么年轻,就要丢了性命。

我的姥姥,我还没有来得及和您告别。

校长大人,这个时候,您是否预感到您的徒弟,正在遭遇不测?

白安妮啊,这个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女人,生死攸关的时候,估计也无法改变我的命运了。

胖子这货在旅馆里睡的跟个死猪一样,更指望不上了。

难道我就这么死去了吗?

难得一身好本领,可惜,此时此刻,我什么都试不出来。

这就是绝望至极吧。

可是,可是,我顿时睁开了双眼,在临死之前,突然察觉到了异样。

为什么会有两只水猴子?

水猴子要把人拽进水里,就是为了找替死鬼,也就是说,一只水猴子,找到一个替死鬼,然后自己投胎,这个替死鬼就会化作水猴子,再去找其他的替死鬼。

所以在水里,只会有一直水猴子,怎么可能会同时出现两只水猴子?

再回想刚才的情景,后来从水里窜出来的那只水猴子,竟然携带着刀。

水猴子,哪里来的刀?

水猴子,怎么会使用刀?

绝对不是水猴子。

如果是水猴子,急着等去投胎,将人拽进水里,不会等人窒息,便会吃了那人的身体,自己赶去投胎。

可是这两只水猴子,不单单没有吃了我,反而抬着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这些都不是水猴子的表现。

看来我之前的那些判断,没有错误,根本没有什么水猴子。

可是不是水猴子,眼前的这两个黑影,是什么东西?

担心被发现,我只能眯着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前面的黑影。

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水猴子的样子,不,已经不是水猴子了,只是一个黑影。

只见前面的黑影,他的头部,披散着红色的头发,头部中央有一个圆盘状的凹陷处,怎么看,都是水猴子的模样,可是这么近距离,明显能够看出,那只不过是个头颅的面具,它刻意地弯着腰,弓着背,浑身漆黑,可是我看到,随着河水的冲洗,黑影的身上,黑色渐渐变淡,黑色如同墨汁一样,染散进水里,染黑了一丝流水,现出一个光滑的后背来。

人,原来是人!

我大吃一惊!

原来这一切,都是人,根本没有什么水猴子,只不过是有人假扮的水猴子。

可是谁会假扮水猴子呢?

为什么要假扮水猴子?

既然是人,就不用投胎,为什么还要把那些人拉进水里,这跟谋杀有什么却别?

可是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杀人狂魔?

报复社会?

还是有人故意假扮水猴子,将人拉进水里,做其他的用途,或者是做些伤天害理的事。

但随即我又发现了一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

既然是人,肯定是怕水,绝对不可能在水下一直待着,可是我眼前的这两个人又是如何避水的?

没那么简单!

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这两个人,也许,并不是普通之人。

我想再仔细看一眼这两个人,可是我一抬头,发现抬着我的两个人同样惊讶地看着我,他们和我一样,吃惊地看着彼此。

我不敢相信他们的身份,而他们很可能是不敢相信,我居然还活着。

因为是在水中,行走速度缓慢,从岸边到现在,走了少说也有半个时辰,若是平常人,早就该用尽全身力气,下意识地挣扎,之所以两人紧紧抓住我的双手合双脚,就是因为担心临死之时的挣扎,脱了手。

但挣扎过后,就会因为缺氧,涨红了脸,口唇青紫,窒息而亡,可是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不但没有惊慌的表情,反而平静地盯着前面,东看看,西看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他们在想,这个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们吃惊过后,后面的人突然出手,顺手在我的脖子上用力一击,我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眼皮子越来越沉,睡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人怎么能斗得过鬼呢?

不知过了多久,龙心醒了过来。

醒来时已经躺在地上,浑身的衣服已经风干,没有防备,在水中被后面那个人打了一下,醒来还是晕晕的。

只是现在自己在哪里?

龙心只记得那两个人一直抬着自己向一个方向走着,可是向河流的上游还是下游,龙心记不得,虽然趁两个人不备的时候,龙心看了一下当时四周的情形,通过河水的流向,应该能够判断出两个人是顺着河水往下游走。

可是被那个人打晕之后,又向前走了多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是在哪里?距离自己掉进水里的那个河岸有多远?都不得而知。

龙心努力让自己站起来,观察一下四周的形式。

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的钢铁笼子。

笼子不大,只容得下四五个人,笼子的每根枝条,都有拇指那么粗细。

原来那两个人,将自己关在了铁笼子里。

再往前看,才看清了这里的情形。

像是在什么山洞,山洞里非常宽敞,足有五六间房子那么大,山洞的正上方,有个可以容得下人的大窟窿,阳光照射进来,使得这里虽然不见天日,却没有那么黑暗。

在这座山洞里,龙心的面前,有七八个同样大小的铁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都躺着三四个人,有大人,有小孩,不知道是死是活。

往前走两步,想看的更清楚些,可是刚一抬脚,就被什么给绊住了,险些摔倒。

低头一看,自己的身旁,地上躺着一个头发半白却已被泥土沾染地脏兮兮的老人,额头上有一个拳头大的伤口,脸上全是干了的血迹,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衣服破旧不堪,浑身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息,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若不是看他起伏的胸腹,真以为这是个死人。

被龙心的腿绊了一下,那个人才醒了过来,并不睁眼,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孩子,不要乱动,省着点力气。”

声若蚊蝇,龙心根本没有听到老人说的什么,连忙蹲下来,也不顾老人身上的恶臭,抱起老人的脑袋,俯身低声问道:“老伯,您没事吧?”

老人这才睁开眼,依旧是浑身无力,如死尸一般,看着龙心,好久,才鼓着劲儿,有气无力地说道:“孩子,你这样乱动待会儿会更加难受的,快躺下来吧,节省体力,我没事的,反正就要死了,没事的。”

“老伯,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您伤成这个样子?”

龙心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也不知道面前的老伯是什么人,可是不管是谁,竟然如此虐待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真是禽兽不如。

“老伯,我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不管是什么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孩子,没用的,我们早晚都是要死的。”

老伯前后一连说了两次,没用的,早晚都要死的,老伯经历了什么,能够让他绝望到放弃任何的抵抗,任何的逃生的可能。

“老伯,您不要这么轻易地放弃,等我找到出口,就带您逃出去。”

“走不动的,我们这些人,一个都走不动的。他们把我们抓进来,不给吃的,也不会让我们轻易死掉,只给我们水喝,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躺着,一动不动,生不如此,做个活死人,现在就算是打开门让我走,我也站不起来,更别说离开这里了。”

不给吃的,不让死掉,活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

那两个人呢?那两个把自己抬进来的人去了哪里?难道说这一切,都是那两个人所为?

“老伯,您放心,我这么久不回去,将军找不到我,肯定会认为我出了事,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救我的。”

“没用的,就算是有人来,也是白白地把命搭进去,人怎么斗得过鬼呢?”

“鬼?”

龙心一惊,哪里来的鬼?

这个世界,哪里来的鬼,那水猴子,不也是人假扮的吗?

看来老伯也是被水猴子拽进了水里,拉到这里来,吓破了胆,神志不清,说了糊涂的话,龙心知道那水猴子根本不是什么水鬼,没什么可怕的。

“孩子,不要乱动了,老老实实躺着,在笼子里待着,更不要出去,一定不要出去,一旦出了这个笼子,你会立刻没命的。”

如警告一般,说完这句话,老伯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力气说什么,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地喘气。

龙心咬牙切齿,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丧尽天良,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

龙心急切地想要弄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照进洞里的阳光,渐渐暗了下来,看来太阳已经落山,李忆伊或者李将军此刻,能否意识到自己出事了呢?

此时此刻,他们是否在寻找自己?

可是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们又能去哪里寻找?

还是要靠自己。

站起来,环顾四周,然后龙心眼前一亮。

困住自己的铁笼子,竟然没有落锁。

看来那两个人认为自己就跟躺在笼子里的老伯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不可能出的去,才这么大意,没有将笼子的门给锁上。

龙心悄悄打开笼子,走出来,蹑手蹑脚地来到前面另一个笼子面前,笼子里,躺着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跟龙心年龄相仿的小孩,同样都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死尸一般,只有那起伏的胸脯,才看出来依旧还有生气,跟那位老伯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但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痛苦的模样。

还有他们的衣服,不想那位老伯那样脏兮兮的,而是跟自己的一样,明显是被水浸湿之后,风干了的,硬硬的,全是褶皱。

莫不是他们才是被那两个人扮作水猴子拽进水里拉到这里的?而那位老伯,并没有碰到什么水猴子,而是被人打伤之后关进来的。

老伯额头上的伤,想必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笼子里的这三个人,想必就是河岸上散落的鞋的主人了。

龙心轻轻敲了敲铁笼子的枝条,对着他们小声喊:“喂,喂,醒醒,你们醒醒。”

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

过了一会儿,躺着中间的那个小男孩才极不情愿地慢慢睁开双眼,头都不抬一下,转了转眼珠子,看了看龙心,又把双眼闭上。

第二百四十章 梳头发的女鬼

鬼和人不同,没有那么复杂,有冤报怨,有仇报仇。

想要杀人,直接动手便是,为什么还要假装水猴子,多此一举呢?

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

就在这时,那个躺在地上的大爷开口了:

“孩子,不要乱动了,老老实实躺着,在笼子里待着,更不要出去,一定不要出去,一旦出了这个笼子,你会立刻没命的。”

如警告一般,说完这句话,大爷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力气说什么,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地喘气。

看来这大爷是被“水猴子”拽进了水里,拉到这里来,吓破了胆,神志不清,说了糊涂的话。

可是我知道,那“水猴子”根本不是什么水鬼,没什么可怕的。

如果是水猴子我倒还会有些忌惮,总感觉那水猴子就是半妖半鬼的,真要是遇到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了它。

可是他们是鬼啊,是鬼我就不怕,茅山道士,干的就是捉鬼的买卖,正好制服了他们,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必定不能轻饶了他们。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在心里想着,急切地想要弄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照进洞里的阳光,渐渐暗了下来,看来太阳已经落山,我都一个下午没有回去了,胖子和白安妮此刻,能否意识到我出事了呢?

此时此刻,他们是否在寻找我?

可是就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们就算是意识到我出了意外,又能去哪里寻找?

所以,还是要靠我自己。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把这山洞的每一个角落都扫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

我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然后我眼前一亮。

大爷的,我一直只顾着往远处看了,竟然把眼前给忘了。

困住我的这个铁笼子,竟然没有落锁。

看来那两个鬼认为我就跟躺在笼子里的大爷一样,被拖进水里那么久,不死也要丢半条命,根本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不可能逃得出去,才这么大意,没有将笼子的门给锁上。

我看了看已经昏睡过去的大爷,只能悄悄打开笼子,走出来,蹑手蹑脚地来到前面另一个笼子面前。

笼子里,躺着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同样都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死尸一般,没有任何生气。

笼子里的这三个人,想必就是河岸上散落的鞋的主人了。

我轻轻敲了敲铁笼子的枝条,对着他们小声喊:

“喂,喂,醒醒,你们醒醒。”

我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

他们全部都已经死了。

三条人命,如草芥一般,就这么轻易地没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到底是什么原因,在这个山洞里,布下牢笼,即便是人已经死了,还要将他们的尸体关起来,让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

我又往前走几步,来到另一个笼子面前,看了笼子里一眼,不禁神情一绷,脚下一软,背靠着笼子,坐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笼子里躺着的两个人,口唇、脸面青紫,瞳孔放大,两眼圆瞪,整个脸因为肿胀而大了一倍,还有斑斑点点的尸斑,应该死去了好久。

我不敢再看笼子里面的两具尸体,靠着笼子,大口地喘着气,吐的胃部剧烈地疼痛,好久才恢复了平静。

看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被那两个假扮水猴子的鬼拽进水里之后直接窒息而亡。

天渐渐暗了下来,月光透过那个窟窿照射进来,让洞里面朦朦胧胧,更加的神秘恐怖。

我知道再往前看,还会有更加惨不忍睹的景象。

我不忍心再看,饶过笼子,隐隐约约看到山洞右边有一条小路,很可能就是通往外面的出口。

我快步走过去,刚出了两步,便听到了一阵阵女人的笑声顺着这条小路从我们的前方不远处传来。

声音不大,可是那笑声却让人听了背后发麻,总有些不正常的感觉。

其他地方也有人?

我朝着小路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但女人的笑声就从里面传过来。

我沿着小路,向深处走去。

走了几十米,小路向右拐去,我看到前方有亮光,那女人定是在这里了。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在小路的尽头,是一间石洞房间,里面坐着个女人。

那女人背对着我,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不到她的样子,一头乌黑的头发,竟然足足有一两米长,垂在地上,一身洁白的素衣,没有沾染任何的灰尘,此刻,她正端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专心的梳妆打扮。

我纳闷,在这样的山洞里,怎么会有女人生活在此?

莫不是这个女人也是被那两个鬼抓进来的?

可为什么她似乎没有受到任何迫害?

也或许,被抓进来的人,幕后的主谋,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是鬼!

“人怎么斗得过鬼呢?”

我突然想到了刚刚那大爷所说的那句话,

鬼?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鬼!

我慢慢掏出黄纸符来,是人是鬼,我把黄纸符扔过去,一试便知道了。

可是就在这时,我看到,那女子从抽屉里慢慢拿出一把梳子。

我瞪大了双眼,借着月光,看到那把梳子,竟然是把铁梳子,足足有一尺那么大,每根梳齿上面,都沾满了血,不断地往下滴。

“吧嗒吧嗒……”

血不断地滴着。

女人就那样手拿着带血的梳子,对着镜子,梳起了头发。

血粘在女人的头发上,打湿了女人的头发,并且将头发染红,血又顺着女人的头发往下滴落。

许久,女人将头发理顺,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同样铁做的簪子,簪子上同样沾满了血,只见女人将簪子握在手里,送到嘴边,伸出舌头,添了一下簪子上的血,吃进嘴里,细细品味,然后极其满足地用簪子扎住了头发。

做完这一切,女子对着镜子,做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脸。

这诡异的笑容,被站在外面的我透过镜子看到,脸色苍白,看不到任何血色,血红的嘴唇,整张脸,再加上那诡异的笑容,阴森,恐怖。

不是女鬼又是什么!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一章 怕个鬼啊

我暗叫一声:鬼啊!

便撒腿就往回跑,又跑到了刚刚关我的那个笼子的地方,直接进了笼子,躺下来,心不停地砰砰乱跳。

我躺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不敢睁开眼,生怕那女鬼过来,将自己吃掉。

“怎么样?现在知道了吧?”

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从嘴里挤出来这句话。

“大爷,那个女人……那个女鬼……不会……”

因为害怕,我居然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放心,只要在笼子里待着就没事。”

说完,那大爷又闭上了眼。

而我则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极力让自己安定下来,让心跳减慢。

过了好久,都不见洞内有什么动静,确认那女鬼不会过来,我才放心。

我躺在地上,突然坐了起来。

然后不自觉地,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脑袋拍了一巴掌。

大爷的,我怕个什么鬼!

我这是怎么了!

想想我刚刚见到那女鬼的反应,真是可笑啊!

只顾着害怕,我把我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一个茅山道士,怕什么鬼啊。

即便是女鬼,即便是一个带血的梳子,又能怎么样啊,不还是鬼么,还能比阴官厉害不成!

经历了这么多了,我以为我早就百毒不侵了,没想到还是会被一个女鬼吓得魂儿都没了。

幸亏胖子和白安妮不在啊,这要是被他们两个给看到了,绝对会拿这件事,嘲笑我一辈子的。

看来我,距离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茅山道士,还真是像白安妮说的那样,差得远啊。

我掏出黄纸符,准备出去,直接一个引雷咒,把那女鬼给灭了。

但是在我出去的瞬间,我又停了下来。

我不能这么冲动。

冲动是魔鬼嘛。

到现在为止,我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直接把那女鬼给灭了,那我永远也不知道真相了。

我又躺了下来,镇定一下,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是不是先出了这铁笼子,想办法逃离这里,找到白安妮和胖子,告诉他们,再从长计议。

可是如果出去,再撞见那个女鬼呢?

是打,还是不打?

虽然我不怕她,但是一想到女鬼那把带血的梳子,我就有那么一点点儿的胆寒,这要是扎在人身上,那得有多么钻心的疼啊。

我要先理一理思路,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山洞里的一切,很可能都是那个女鬼所为,谋害人命,让水猴子背了黑锅,神不知鬼不觉,真是绝妙的诡计。

只是那两个把我抬进来的鬼呢?

跑哪儿去了?

我还想到另一个常识问题。

鬼害人,无非是这个鬼生前惨死或者被人谋害致死,生前有冤,死后有怨气,怨气聚集,化作厉鬼,找害死自己的那个人报仇。

可是为什么那女鬼会如此的歹毒,害了这么多条人命!

这些笼子里惨遭厄运同样是枉死的人,他们也会因为惨死而怨气聚集,早就变成厉鬼了,就算那个女鬼再怎么厉害,又如何对付得了这么多鬼。

那女鬼就不怕报复吗?

想到这里,我灵机一动!

鬼呢?

笼子里这些惨死的人,不是应该化作厉鬼了吗?

可是别说鬼了,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们的魂魄。

还有这么大的山洞,这几个制作精良的铁笼子,鬼又如何做得到这些的?

这个山洞,绝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不行,我决不能躺在这里等,一定要弄清楚那个女鬼的身份。

想到此,我又站了起来。

大爷感觉到了我的意图,再次睁开眼,又一次从嘴里挤出话来:

“孩子,你不要命了吗?乖乖地躺在这儿,还能多活几天。”

我坚定地对大爷说道:

“大爷,相信我,我一定想办法救您出去,我要让您活下去,您一定要坚持住啊。”

大爷却摇摇头,又闭上了眼,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道:

“没用的,没用的,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但紧接着,大爷用尽浑身力气,艰难地翻了个身,正好对着我,依旧闭着双眼,用微弱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出了铁笼,一直往左走,走到尽头,有片干草,干草下面,有个洞,直通山洞外,山洞外是条河,跳下去,游过去,就不会再有危险了。孩子,趁着那女鬼没有发现,快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记住,千万不要回来,更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忘掉这一切,知道吗,不要想着来救我,我已经死了。”

一番话,听得我格外动容,我扶着大爷,重新平躺在地上,想对大爷说些什么,可是老伯根本不再搭理我,转过脸去,示意我快走。

我也不再多说,放下大爷,转身走出了铁笼子。

但我没有向大爷说的那片干草走去,而是向那个女鬼的房间走去。

不把你灭了,也要先收了你,就算是折磨你,我也要弄清楚,你这个女鬼,到底是什么鬼,这个山洞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那么就只能去找那个女鬼了。

我在地上随手捡了一根木棍,紧紧握在手里,其实就是为了壮胆。

我的另一只手中捏着一张黄纸符,随时念动引雷咒。

这个时候,我不敢再冒险了,多次经历证明,我的天生阴阳眼不靠谱,从有眼无珠男人那里学来的五行掌也不靠谱,它们都曾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到目前为止,也就引雷咒万无一失。

所以这个时刻,我还是准备祭出我的引雷咒,在加上一张黄纸付,绝对开挂,够那女鬼喝一壶的了。

不过我还是一点点的心有余悸,毕竟那女鬼的打扮,谁看了都会吓破了胆,跟面对双面鬼的感觉不一样。

双面鬼给我的印象就是个妖怪,妖怪嘛,长得不丑都不正常。

可是这女鬼,她太符合一个鬼的特征了,要是让她来演恐怖片,绝对不用化妆,直接吓倒一大片啊。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脚步越来越慢,双腿伸直,具有有点儿哆嗦,握着木棍的双手也在发抖。

没出息的样子!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引雷咒,给自己打气!

我眼睛注视着前方,慢慢往前靠近,走过那条小路,转弯,正要靠近那间房子,突然听到了前方从房间外传过来的脚步声。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双面鬼再现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人从山洞外走了进来。

抬我进来的那两个鬼?

不对,不是他们!

鬼怎么会有脚步声!

紧接着脚步声进入房间,一个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最近村子里不太平,来了好几个外地人,被我给打发走了,但是我看他们没那么简单,可能要闹事,所以你们还是收敛一些,等过了这段时间,再动手!”

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很明显老人口中所说的几个外地人,就是指我和胖子白安妮三个人啊。

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等?还等?马上就到七月十五了,事儿没办完,主人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

不是个女鬼吗?怎么成了男人的声音了。

我越听越糊涂,七月十五我知道,鬼节嘛,可是跟他们为非作歹有什么关系?

“就几个人也已,你身为一村之长,难道连这点儿事都搞不定吗?放心,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大吃一惊!

怪不得听声音这么熟悉!

村长!

高家屯儿村长,那个把我们赶出高家屯儿的一村之长。

原来他是同谋。

跟鬼同谋,谋害自己村里的人。

村长立刻打包票:

“好,我这就回去,严守着村里的几个路口,谁也不许进村。”

说完,一阵脚步声。

村长离开了。

大爷的,又要去做丧尽天良的事了。

阻止不了村长,我还阻止不了你这个女鬼吗。

管你什么鬼,管你什么梳子簪子的,我抽出黄纸符,就冲了过去。

一进屋,就看到两只水猴子。

又扮成水猴子了。

又要去捉人了。

我不由得怒由心生,还没等那两只水猴子反应过来,就念起了引雷咒,把黄纸符打了过去,一个剑指,一道天雷就劈到了他们两个身上。

一箭双雕啊!

顿时他们两个惨叫着,在地上翻滚着。

我大喜,赶忙又掏出一张黄纸付,抵在他们面前,问道:

“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什么鬼?谋害那么多条人命是何目的?又是受何人指使?”

许久,那两个鬼面色苍白,就跟涂了一层白粉一样,身影飘渺,痛苦着抬起头来,看来我这一道雷,把他们伤的不轻啊。

他们看到是我,同样大吃一惊,不由得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

我大笑一声:

“我,哼,茅山道士是也,识相的,就赶紧给我老实交代!”

两个鬼一听,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可是他们居然咬紧牙关,不管我怎么问,怎么威逼利诱,什么都不肯说。

我举起了黄纸符:

“不说是吧,你们残害百姓,滥杀无辜,我今天就替天行道,灭了你们,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说着,我就假装把黄纸符给打过去。

顿时,那两个鬼服软了。

他们对着我不住地叩头求饶:

“道爷饶命,道爷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管我们的事啊。”

“奉命行事?奉了谁的命?”

我话音刚落,我就感觉我的身后一股阴风刮了过来,吹得我头皮发凉。

我一转身,一股鬼气袭来。

我本能地举起手中的黄纸符挡在我面前,就听得“砰”一声,黄纸符着了。

我赶紧丢了。

然后那股鬼气居然绕过我,直奔那两个鬼而去。

一瞬间,两个鬼灰飞烟灭。

又是一箭双雕。

魂魄打散,鬼气也烟消云散。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转眼一瞬间,什么都没了。

这个场景,太熟悉。

我突然恍然大悟。

来的路上,当我们逼问那个谋害了几条人命的鬼时,不就是被一股鬼气给灭了吗?

双面鬼!

又是双面鬼!

这件事又跟他有关!

新仇加旧恨,大爷的,我立刻追了出去。

可是我沿着那条小路跑了没几步,一道小门就挡在了我面前。

我开了几下,都没有打开。

大爷的,村长离开时,把门给锁上了。

鬼当然不需要开门了。

可是我需要啊。

门被锁上,我出不去了。

两个假扮水猴子的鬼被双面鬼灭口了,双面鬼不知所踪,可是那个女鬼呢?

我在洞中搜寻了一圈儿,都不见她的踪影。

这女鬼,不会是逃了吧。

也有可能去害人了。

双面鬼就在附近,就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害人。

我要赶紧出去。

我立刻退了出来,顾不得弄清楚这山洞里的秘密,连忙跑到笼子左边,找到了大爷所说的那片干草,用手拨开,果然在干草底下,有个只能够容纳下一个人的小洞,来不及思考,我就跳了进去。

小洞有五六米深,底部又有一个洞,跟地面平衡。

我落了地,便爬了进去,不敢停下来,一直往前爬,爬了足足一刻钟,终于感觉到了从耳边吹过的风,有了风,就快到了洞口。

我继续往前爬,又爬了十几米,就爬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就是一条河,就是我被拽进水里的那条河。

我转过身,看看身后,果然是一座小山包。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山包的里面,被掏空了,山内别有洞天啊。

因为天色灰暗,我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

我不再多想,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纸符,塞到嘴里,念起避水咒,纵身一跃,跳进了河水里。

但我没有游过河上了对岸,而是逆水往上游游去。

有了避水咒,我就不怕水,所以我才决定走水路,而不是沿着河岸走。

我担心被人发现。

尤其是被村长发现。

鬼我不怕,有的是办法收了他们,可是对于村长这类恶霸,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被他们逮到,肯定没我的好果子吃。

为今之计,还是要先回去,把这里的一切,告诉白安妮,这妮子,点子多啊。

我记得,那两个装作水猴子的鬼,顺着水流将我带到这个地方,那么现在我逆着水流,就一定会回到当初自己落水的地方。

我选择了潜泳,潜入河水的最底层,不单单是因为河水下面,阻力最小,还因为在河底,没有人会发现我。

有了避水咒,我即便是在水底,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因为缺氧而导致的痛苦。

没有呼吸困难,因为根本就不用呼吸。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两个没良心的人

我游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筋疲力尽的时候,才露出水面。

刚好是我落水的地方,那两根砍断的绳子还在。

我有些小失望。

白安妮和胖子这两个人,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不在了吗?

怎么就没有出来找我,不用考虑就知道我肯定来这里了啊。

没良心!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向旅馆走去。

这对狗男女,不会趁着我不在,偷偷约会了吧。

不过我错了。

这对狗男女,没有在约会啊。

在乡下,夏天的时候,都会有那种大排档的夜市。

我路过街边的时候,无意当中的一瞥,就看到胖子和白安妮两个人,正坐在一个小摊前,吃夜市。

胖子这货两手抓了十几串羊肉串,吃得正嗨。

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啊。

我立刻冲了过去,一把夺过胖子手中的羊肉串,怒道:

“吃吃吃,吃那么多羊肉,就不怕火气旺了没处发泄吗?”

胖子立刻仇人一样看着我,生怕我把羊肉串给他抢着吃了,立刻又夺了过去:

“要你管,我吃个羊肉串咋了。”

折腾了一下午,我真是又累又饿啊,坐下来抓起桌子上的吃的就是一顿胡吃海塞。

吃了一阵,我就对着白安妮抱怨道:

“你们俩心够宽啊,我都不见了一下午了,你们俩就不担心我出什么事儿吗?”

胖子这货一脸迷茫地问:

“你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儿,能迷路啊,还是能走丢了啊。”

“能出什么事儿?大爷的,我差点儿没命了。”

当我把我下午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胖子和白安妮之后,这俩人傻了。

许久,胖子这货伸出手来,打在了我的脸上。

“你打我干嘛?有毛病啊。”

“是你有毛病吧?梳子,这里是哪儿?”

“高家屯儿啊。”

“再大点儿。”

“高黄镇。”

“再大点儿。”

“定远县。”

“再大点儿。”

“你大爷,有完没完了,要多大?”

“平原啊,平原地区啊,这里是平原,懂不懂啊,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你说说,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突然冒出一个小山包,是你傻了,还是我们傻了啊?”

我顿时哭笑不得。

这货的智商,我该怎么解释啊。

难道我说了这么多,胖子不是应该关心那女鬼哪里去了,村长怎么会和女鬼勾结在一起,双面鬼为什么又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些问题吗?

不得不说,胖子真是个奇葩啊。

但随即白安妮也开口了:

“胖子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我顿时哑口无言了。

这两个人,是在怀疑我啊。

我在说谎!

这对儿奇葩。

我不由得大怒,我为了调查真相,差点儿命都没了,这两个人,居然还在怀疑我。

我一字一句说道:

“我说的句句属实,爱信不信你们俩!”

我站起来,不理他们俩,就走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种事,我能开玩笑吗?

胖子不理解也就算了,白安妮这么聪明的妮儿,怎么也跟着胖子瞎起哄呢。

可是我刚走没几步,身后就被人打了一拳。

“大爷的,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害得老子满大街的跑,看到那两根断了的绳子,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胖子抱着我,居然趴在我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这变化的也太戏剧性了吧?

大爷的,胖子你这戏是不是演的有点儿过了?

原来胖子这货醒来之后不见我人影,就预感到我出事了,就找了白安妮,白安妮这么聪明,不用猜就知道我去了河边,所以直接跟胖子来到河边,看到那两根断了的绳子,顿时明白我出事了。

两个人顿时悲痛欲绝。

胖子还不顾“水猴子”的危险,下水找了好久,都不见我的踪影,人不见人,尸不见尸,两个人就在河岸呆若木鸡,不肯回去,等了一下午。

因为他们两个相信,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害的。

所以就一直等着我。

直到我从那山洞中逃出来,跳入河中,顺着河流游回来,胖子这货因为吞食了灯笼鬼老爷爷鬼丹的原因,就通过他那特殊的本领,提前感受到了我的气息,才放心下来,于是两个人又气又恼,才悄悄溜回去,上演了吃宵夜这一出。

大爷的,我被他们两个弄得又气又恼,但肚子饥饿难耐,又回去接着吃夜市。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都冷静下来,我又把我下午的遭遇详细地告诉了胖子和白安妮,接着我问白安妮:

“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白安妮这妮儿两手一摊:

“我又没有亲眼所见,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

这妮子,明摆就是不想多管闲事。

但我在路上就想好了。

女鬼不见了踪影,无从下手,双面鬼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所踪,查他们俩,肯定是难上加难。

那么我们只有从村长那里下手。

可是从村长那里下手,也最棘手。

不管是女鬼,还是双面鬼,一个办法,干他就行了,不用废话,掏出黄纸符,直接决一死战就行了。

但是村长不行啊,普通凡人,黄纸符这些捉鬼的东西对他没用。

而他偏偏还是个硬骨头,他那六个身强体壮的儿子就够我们头疼了。

就算是让白安妮去使用美人计,也无济于事,那村长和他儿子似乎烟酒不沾啊,上次见到白安妮,根本就没有往白安妮身上瞅一眼,要是别人,早就被白安妮给迷住了。

所以我想到了另一个万全的办法:

招高远上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嘛,把高远从地府招上来,不单单可以问清楚一些事情,试想一下,当高远一个死去的人站在村长的面前,站在高家屯儿全村人的面前,那村长什么反应?

怎么着高远的死也跟村长有多少的关系。

当高远当着全村人的面,讲述着自己如何被村长和那些鬼合谋把自己害死,高家屯儿的村民,怎么能容忍村长的所作所为?

到时候,那些失去了亲人的村民,怎么可能放过村长。

搞定了村长,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那女鬼和双面鬼的线索了。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高远从地府了给招上来。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四章 招鬼术

我和胖子心照不宣地把目光对准了白安妮。

十殿阎王的女儿啊,让她下地府提个人,不,提个鬼,这要求不过分吧。

对白安妮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令我和胖子怎么都想不到的是,白安妮直接给拒绝了:

“我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我去她大爷的,怎么就无能为力了,怎么就爱莫能助了。

“怎么就无能为力了,不就是招魂么,再说了,也不需要招魂嘛,你直接下地府要人不就行了。”

白安妮白了我一眼:

“你以为阴曹地府是我家开的?想要谁就要谁。”

我心想,可不就是你家开的么?

“问米你都行,怎么招魂你就不行了?”

“问米?我那不是糊弄人的嘛。”

“什么?安妮你说什么糊弄人的?”

问米的那天,白安妮忽悠胖子忽悠的团团转啊,胖子到现在都对白安妮的问米深信不疑。

白安妮一看说漏嘴了,连忙改口: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问米我可以去地府糊弄一下,把人给带出来,附在我的身上,那鬼魂就不会出什么事,可是这招魂,把鬼从鬼界堡招到阳间,还要让他现出人形来,这就不好办了,难上加难啊。”

也就胖子的脑子,好忽悠啊。

就这么随便一解释,胖子立刻变脸了:

“梳子,安妮说的对啊,说不定她真的有难处,我们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再想其他办法。”

“想你妹的办法,你来冒充高远的了。”

求人不如求己。

招魂术我又不是没见过。

当初我和胖子灵魂出窍,刘克老师就摆起了招魂阵,念起招魂咒,把我和胖子的鬼魂给招了回来。

虽然这鬼和魂魄不一样,但都差不多,只不过是个别地方不一样罢了。

《茅山术之法术》这本书中有关于招鬼术的介绍,所使用的物品跟招魂阵差不多,都需要香烛,纸钱,糯米,香炉,除此之外,还需要两件东西。

第一件,请鬼铃。

这个铃铛必须是铜质铃铛。

其实这个请鬼铃,原本属于邪教的法器,请的鬼则是厉鬼、恶鬼,往往都是生前惨遭冤死或横死的人的魂魄,把这些恶鬼请上来,谋取私利或报复恩怨,后来被我们茅山正道加以吸收利用,融入茅山术之中,加以改良之后,成了我们茅山术中招鬼术不可或缺的法器。

那么这个改良的地方,就是在铃铛之上刻一个八卦图形。

这个好办,乡下的那些五金店,铃铛多得是。

在上面刻一个八卦图形,易如反掌。

第二件就是阴阳土。

阴阳土这个东西听起来高大上,多么的稀有,其实很普通。

这人在死之后,都会埋身于坟,坟墓呢,就会沾染了死者残留的一些阳气,与此同时,还会伴有死后滋生之阴气,这就是阴阳土。

这个我是知道的,在我们那里,死者出殡下葬,将棺材放入坟坑,这个时候,就需要死者的子女,沿着棺材的四角,每一个角正对的地方,抓一把土,装在一个特制的容器里面,这四把土,会一直保留着,那么这四把土,就是地地道道的阴阳土。

之所以要存放在特制的容器里,就是因为这阴阳土,自带着死去人的鬼气,不干净啊,容易招鬼,所以一般使用阴阳土的时候,必须配有辟邪之物,防止其他的孤魂野鬼前来抢劫。

另外这阴阳土,乃是那个死去的鬼的东西,你们也知道,鬼嘛,都小气的很,你动了他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抢其鬼气,一定会发怒,要当心他回到阳间,夺了过去。

但是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也不算是难事,本来嘛,作为茅山道士,有祖师爷保佑不说,我身上随身携带着刘克老师给我们的茅山玉佩,还有校长大人在我们身上画的护身咒,我又有那么多黄纸符,任他什么小鬼小怪,也不敢跟我抢东西。

高远就不用说了,本来就是给他办事儿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高家屯儿离我我老家比较远,但是农村的风俗都不会差太多,只要我们如实相告,高远的爸妈肯定会把高远的阴阳土借给我们的。

决定之后,我也不跟胖子和白安妮商量,直奔高远家里。

临走之前,让胖子去镇上买铜铃铛,还有糯米之类的用具。

我悄悄进了村,不敢大意,故意拐了好几个弯,才到高远家里。

高远的爸爸依旧没有回来,妈妈还是在院子里坐着。

在我如实告诉了高远的妈妈我的来意之后,高远的妈妈明显很激动万分。

不由分说,就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箱子,打开之后,层层包裹,最后是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满了土。

不用说就是高远的阴阳土了。

高远妈妈一股脑把瓶子塞给我,让我都拿走。

我告诉她用不了那么多,我打开瓶子,从中到处一小把,包在黄纸符之中,让高原妈妈又放回了原位。

临走之前,我又询问了高远的墓地所在。

招鬼术,跟招魂术一样,都需要面对当事人的身体。

“就在那座桥的左边,那是我们的祖坟,有一个半人高的小墓碑,就是远儿的坟。”

搞定了之后,我正要离开,高远妈妈把我叫住了:

“孩子,孩子!”

我愣住了。

她居然喊我孩子。

我都成年了,还被人称作孩子,好别扭的有没有!

但是好亲切的有没有!

我停住了。

“孩子,大妈想问你件事,就是,就是我家远儿上来以后,能不能,我能不能跟他说几句话?就几句。”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按说是不可以的。

鬼魂不可以直接面对亲人,这是地府的规矩,这样会使亲人折寿。

同时我担心,母子再次分离,只会让亲人更加的伤痛,所以还是不见为好啊。

“一句也行。”

最后高远的妈妈用恳求的语气跟我说道。

我还能怎么说呢,我点点头:

“当然可以,说多少句都可以。”

“谢谢,谢谢!”

我离开了。

眼睛有些湿润。

我直奔旅馆。

胖子已经准备好了我所需要的东西,虽然他们两个不赞成我这么做,风险太大,但还是跟着我找到了高远的坟。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五章 请鬼阵

高远的坟,和那墓碑一样,都不大,很难想象,这么多年,居然没有被夷为平地。

在农村乡下,土地最值钱了,一般都不希望让死人埋在自己的土地上,那么大个坟,肯定要占一大片土地,所以时间久了,土地主人就会慢慢将坟头给一点点的铲平,甚至到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虽说这里是高远的祖坟所在地,但是高远周围的那些坟,都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两个小土包,不过高远的坟,没有动过的痕迹,还是老样子。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高远的爸妈这么多年,一直护持着了。

胖子凑过来,看着高远的坟,又看着我借来的铲子问道:

“梳子,你不会要挖坟,把高远那熊孩子的尸体给刨出来吧?”

“怎么了,不行吗?”

“你刨人家尸体干嘛?这对人家大不敬的,再说了,这么多年了,高远的尸体早就腐烂了,估计这会儿,就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

我没空跟胖子扯皮蛋,拿着铲子,绕着高远的坟的边缘,挖一条五六厘米深的小土沟,画成一个圆。

挖好之后,让胖子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

我在心里一边回忆当时刘克老师的招魂阵,一边摆弄着这些东西。

把两根蜡烛点燃,分别插在高远坟的一前一后,接着点燃三根香,插进香炉,把香炉放在了坟的最顶端。

然后我拿出一沓纸钱,直接撒向了高远坟的四周,这是孝敬那些孤魂野鬼的,以免待会儿高远上来之后,惹出是非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我忘了清水了,

当时刘克老师从他的那个乾坤袋内拿出一个小碗,碗里面盛满了清水的。

可这个时候,我去哪里找清水啊。

然后一瓶矿泉水递到了我面前。

矿泉水!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说还是白安妮考虑周道啊。

用矿泉水和矿泉水瓶驱动茅山术,我敢说我是千百年来第一人啊。

只是这没有碗,用矿泉水瓶子,不知道效果行不行。

来不及多想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先试试再说。

我从身上摸出一张黄纸符,手指就这么一晃动,黄纸符便在我手中燃烧了起来。

待黄纸符差不多燃尽的时候,我打开矿泉水,将灰烬放进瓶中,也不搅拌,端起来凑到嘴前,喝了一大口,噙在嘴里,朝着高远的坟吐了过去。

我担心效果不好,把一瓶矿泉水,全部都吐在了高远的坟上。

吐完之后,闭上双眼,口念咒语: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

三魂早降,七窍未临;

河边野外,荒庙庄村;

公庭牢狱,坟茔山林;

虚惊诉讼,失落真魂。

今差山神五道,游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

吾今差你着意搜寻,收魂附体,助起精神。

天门开地门开,受命童子送魂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这是招魂术的咒语,也是招鬼术的咒语。

不同的是,招魂术需要引魂灯,以为走失的魂魄,不知道该怎么回来。

但是招鬼术不需要引魂灯,而是需要请鬼铃。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可以使用请鬼铃。

我又拿出一张黄纸符。

这张黄纸付是事前准备好的,上面写了高远的名字,生辰八字,这些信息在胖子给高远写陈情书的时候,高远就已经告诉胖子了,当然上面还写着情况紧急,我需要他现在立刻到阳间走一趟。

我从旁边捡一根树枝,正对着高远的墓碑,画了一个外弧形。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邻家阿姨老师讲过的,其实每一个坟头或者墓碑都是一扇通往地府的门,给亡人的所有东西,都会通过这扇门送到供养阁,然后交到接受过十八层地狱惩罚的鬼魂手中。

在给亡人烧纸钱的时候,需要对着坟头画一个半圆的弧线,是半圆而不是一个正圆,而且缺口处要对着坟头。

这就表示这些钱是给自己的亲人烧的,其他的孤魂野鬼就不可以过来抢。

在烧纸钱的时候,还要不停地念念有词,喊着对亲人的称呼,说:

“捡钱吧,捡钱吧,不要舍不得花。”

这样烧给亡人的东西才会有了特定的对象,准确达到亡人的鬼魂手中。

我这样做,就是要把我手中写着高远姓名生辰八字的黄纸符,烧给高远,直达供养阁,交到高远手中。

这样一来,高远就可以拿着这张黄纸符,到十殿阎王那里记录在案,上阳间来了。

黄纸符,就象征着茅山道士的身份。

只要高远拿着黄纸符,就意味着是茅山道士请他到阳间,再加上一直摇着的请鬼铃声,以确实信息是否有误,十殿阎王不会不放行。

所以我把黄纸符在那个半圆里面,点燃,口中念道:

“高远,高远,赶紧上来,赶紧上来。”

待黄纸符烧尽,我立刻拿出请鬼铃摇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请鬼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然后,我刚摇了两下,高远的坟,冒烟了。

“诈尸了,诈尸了!”

胖子这货惊叫着:

“我让你不要乱搞吧,你就是不听,你看看,鬼没招来,尸体复活了,这下好了,诈尸了,一会儿变成僵尸,我们都跑不了了。”

大爷的,被胖子这么一叫,我也有点儿慌了。

别真的是诈尸吧。

鬼我不怕,僵尸我可没接触过啊,真要是诈尸了,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烟越来越大,就跟坟里面烧着了一般。

胖子这货把他身上的黄纸符都掏出来了,随时都会一股脑地全扔过去。

不过我瞥了一眼白安妮,淡定如初。

这妮子还真是淡定啊。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停下来的时候,从坟里面传出来了一阵笑声:

“哈哈哈……”

大爷的,真要诈尸了啊。

胖子“嗷……”一嗓子,扔下黄纸符就跑了。

我也连忙扔下了请鬼铃,准备掏出黄纸符防身。

就在这时,烟雾中,一个小男孩儿从坟的正中央,现出身来。

一身月牙色的袍子,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还戴着一顶小圆帽子,完全一副富家公子哥儿的打扮啊。

再看那张脸,我惊呆了:

高远!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六章 神秘的砖窑厂

我惊呆了!

要不要这么快!

这阴间地府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速度了。

再看高远这个熊孩子,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长高了许多,看起来也成熟稳重了许多。

跑了有几十米的胖子,一看到是高远,立刻就回来了。

胖子装作怒气冲冲地样子,抬起手就拧着高远的耳朵:

“好你个熊孩子,吓死你胖哥了。”

高远连忙求饶,举着手中的黄纸符,说道:

“我这不是收到你们的消息了嘛,十万火急的,我哪里敢耽误一分钟,这不立刻就上来了嘛,谁知道会惊吓了胖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身体变了,但是高远这熊孩子的本性没有变,跟之前第一次见面一样,一副无辜的模样。

胖子又拧了一会儿,才松手。

我纳闷地问:

“高远,怎么这才几天不见啊,你变化这么大?”

胖子抢先一步说道:

“这阴间,也流行小白脸,认干爹,或者傍大款,找富婆吗?高远这熊孩子,不会是被阴间哪个大人物给看上了吧?这眼光,也太次了。”

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高远居然点头了!

我去,这里面,有猫腻啊。

胖子那颗八卦的心,顿时来了兴致了:

“什么情况?赶紧说说,让胖哥也乐呵乐呵。”

高远也不藏着掖着,如实告知:

“我不是进了鬼界堡了嘛,然后在鬼界堡中,你们知道的啊,我这个人,聪明伶俐,脑子好使,又勤快,嘴儿又甜。”

“行行行,别自恋了,说正题。”

“这就是正题嘛,正是因这个原因,我才被供养阁的阴官看中了啊,他就把我带出了鬼界堡,让我以后跟他混,在供养阁给我谋了个职位,,你们看我这一身打扮,这可是我在供养阁的官服啊。”

我去,我更加震惊了。

不知道他那狗嘴里面吐出来多少真的,但是就凭这一身打扮,这熊孩子,造化不浅啊。

能在地府谋个一官半职,少说生前也需要积累多少阴德才有资格,不能说万里挑一吧,总之是少之又少。

这熊孩子,就因为人家的一句话,就把他带走了。

“所以啊,我才会这么快就收到了梳子哥哥烧给我的黄纸符啊,这要是换做其他人,估计要等个十天半个月呢。”

讲完之后,高远说道:

“你们喊我上来,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啊,我跟十殿阎王,就请了三天假,回去晚了,要挨罚的。”

我大手一挥:

“没事,不就是十殿阎王嘛,你安妮姐姐一句话的事儿,别说三天了,三十天也没问题。”

白安妮瞪了我一眼,高远也将信将疑地看着白安妮。

接着我就把高远遭遇不测之后,高家屯儿发生的一切,包括高远家里的变故,还有他三叔疯了的事,都告诉了高远。

估计高远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的死,会给家里带来如此的痛苦和灾难。

当初他的魂魄被黑白无常抓走,半路上逃脱,又被校长大人给救了,他根本没有回来过,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虽然是熊孩子,但是听这些之后,还是沉默了好久,只是欲哭无泪。

时间太久了,已经让高远,渐渐忘记了阳世间的一切。

只是当我把高远的死因,以及我在山洞里面的遭遇,告诉高远之后,高远提出了疑问:

“怎么可能呢?我们这里,都是平原,怎么会有山呢?”

胖子也凑过来说道:

“你看,我就说吧,这里是平原地区,本跟不会有什么山的,更别提什么山洞了,梳子,你一定是记错了,或者是被迷惑了,那些鬼,都会鬼术的,变幻出来一个虚幻的空间,让你误以为是真的。”

不过胖子刚说完,高远突然说道:

“梳子哥哥,你是说,那两个鬼扮作水猴子,将人拽进水里,其实是把那些人带到了山洞里另作处置?”

“是的,那个山洞里,放着好几个铁笼子,铁笼子里关着好多人,应该就是你们村那些被拉进水里溺死的人,有些已经死去,尸体都开始腐烂,而还有一个没有死去大爷,下场更加悲惨,不给吃,只给喝水,活不了,也死不了,简直生不如死。”

“梳子哥哥,你记不记得,那个山洞,在哪个方向?”

“我只记得,在河流的下游,顺着河水,大概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了。”

胖子这货等不及了:

“高远,你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就说,你们村儿,这方圆几公里,有没有什么山之类的?”

“我们高家屯儿,别说是山,就是连一片凸起的丘陵也没有啊。”

“可是我确实是被带进了个山洞里,那个绝对不是幻觉,我亲身经历的,那个山洞里面有七八间房子那么宽敞,而且我逃出来时,虽然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但我看得出来,那明明就是一座高百米的山啊。”

“高远,你再好好想想,顺着河流的下游,大概半个小时的距离,有没有什么小山包或者土丘之类的。”

“顺着河流的下游,土丘……”

高远自言自语道,脑子里想着河流下游的地貌,突然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吞吞吐吐道:

“莫不是,莫不是砖窑厂?”

“砖窑厂?”

我同样一头雾水,不是一座山吗,怎么成了砖窑厂。

“对,在河流的下游,就在我们村儿土地的中间,有一座在已经废弃了多年的砖窑厂,高百余米,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梳子哥哥,你好好回想一下,你从山洞里逃出来,看那山包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那山包,是红色的?”

红色的?

我回想一下,因为当时天已经黑了,我看不清出那山包的颜色,不过仔细一想,那山包的颜色,的确有点儿不正常,绝对不是正常的山的颜色。

“因为是砖窑厂,之前在里面烧砖,把那山上的土,都烧成了红色的了。可是……”

这时我看到,高远被什么吓得缩了缩脖子,两眼瞳孔放大,脸上竟然冒出了汗,不敢再说下去。

看到高远的表情,我和胖子白安妮三人都明白了。

砖窑厂里绝对发生过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那么我被关进去的山洞,不是什么山,肯定就是这座砖窑厂了。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 那个女鬼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砖窑厂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高远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要知道高远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鬼啊,甚至大小还算个阴官,在阴间地府里,什么样的鬼没见过,那砖窑厂里面,肯定不同寻常了。

“可是什么?”

我当然急切地想知道砖窑厂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单单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有那个铁笼子里的大爷,还在等着我去营救,看他那身体的状态,恐怕撑不了多久的。

高远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稳定了情绪,将砖窑厂的来历一一说了出来。

这砖窑厂,之前并不是什么砖窑厂,而是高家屯儿的一座避岗,自然天成,并不是山,也没有什么石头,全是泥土,一座土岗。

高家屯儿这个地方,地处黄河的中下游嘛,以前黄河发洪水,闹洪灾的时候,高家屯儿的村民,就都躲在土岗的上面,躲避灾害。

只是后来随着黄河水流量的减少,国家防洪工事的修建,也没有遇到什么灾难了,渐渐,这土岗就荒废了。

后来为了物尽其用,土岗就被高家屯儿村委改造成了砖窑厂,土岗四周的泥土就成了制作青砖的材料,土岗里面被掏空加固,烧制青砖,这高家屯儿所有的房子,基本上使用的都是这砖窑厂烧制的砖,后来甚至还远销其他地方,给高家屯儿带来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砖窑厂一直存在了几十年,都相安无事。

只是后来,突然有一天,砖窑厂开始闹鬼,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砖窑厂里都会传出一个女子抽泣的声音,阴森恐怖,凄惨至极,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可是一到了白天,什么声音都没有,一切恢复了正常,砖窑厂的工人找遍了砖窑厂的角落,都不见任何人,不知道那个声音从何处而来。

后来女子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不仅在黑夜里哭,有时工人们正在做工时,就能听到哭泣声不知从何处飘来,闹得人心惶惶,工人们在天还未黑时,就早早逃离,不敢久留。

从此砖窑厂内闹鬼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这砖窑厂本就是一座乱坟岗,地下不知道埋了多少人,也有人说这里其实乃是古战场,不知道这里死了多少人,这避岗,就是一个尸体堆积而成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可是没有一个能够解释得女子哭泣的理由。

当时的高家屯儿,正是大搞建设的时候,急着用砖的时候,工人们不敢再进砖窑厂,严重影响砖窑的生产,当时村长没有办法,只得花了重金请了位很有名的法师,在砖窑厂内超度三天,又让人搜遍了砖窑厂所有的角落,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工人们这才安心,又回到砖窑厂内开工。

可哭泣声依旧,即便是白天,声音总是时不时飘进供人们的耳朵里。

工人们虽然害怕,但这么久以来,却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工人们也渐渐习惯了女子的声音。

直到有一天,一个工人做工时突然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红裙的人影从眼前飘过,大喊一声“鬼啊……”撒腿就跑,工人们见此情形,同样跑了出去。

可是大白天的,怎么会闹鬼,工人中有胆大的人,定了定神,便回到砖窑厂,想一看究竟。

返回砖窑厂,便看到砖窑厂正中间,坐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背着他们,正在梳妆打扮。

工人装着胆子,向女子走去,还未靠近,“呜呜呜!”从女子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泣声。

接着,女子慢慢转过身,正对着工人的脸,女子长得很美,长长的柔顺黑发,足足有一两米长,一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再加上一席红色长裙,砖窑厂内火光的照耀,妩媚、娇笑,一时间,火光都洒满了她身一样,工人的视线,全集中在她身上。

这哪里是个女鬼,分明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工人们看到眼前是一个大美人,顿时喜笑颜开,向女子走去。

可是还未靠近,女子猛地一个转身,一个脸色惨白披着血纱的女鬼出现在他们眼前,她的眼睛像两个血洞,抬起胳膊挥动红色的裙子,一团带着地窖里的霉味的烟雾便朝着工人扑来。

工人被女子突然之间的变化吓得栓腿发软,想跑也逃不了,一个个瘫倒在地,爬着连连后退,口中不停地喊着“鬼啊,救命啊。”

再看女鬼,女鬼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把梳子,梳子竟然足足有一尺那么长,纯铁做成,更加恐怖的是,那梳子的齿子上,沾满了鲜血,不停地往下滴落。

女鬼对着工人们诡异地笑了笑,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滴着鲜血的梳子,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不多时,女子的头发变被染成红色,血顺着头发滴落在女子的红裙上,显得裙子更加鲜红。

然后女鬼便手举着铁梳子,向工人们走了过来。

工人们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哆嗦着,眼泪都流了出来,团团抱在一起,看到女鬼走来,没有任何反抗的勇气,就连求饶也忘得一干二净,不敢看女鬼一眼,只得低下头,等待着厄运的降临。

女鬼走过里,手里拿着铁梳子,对着其中一个工人的脖子狠狠地扎了下去,顿时鲜血如注,溅了女鬼一身,女鬼极其贪婪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对着那名工人的脖子又是一下。

那名工人惨叫一声,挣扎了一下,便倒在地上,抽搐一下,直接死掉。

接着女鬼又抬起手来,对着另外一名工人的脖子狠狠扎进去,那名工人同样惨叫一声,直接死去。

女鬼一连扎死了好几名工人,地上全部都是血,打湿了女鬼的衣服,女鬼毫不满足,又对着最后一名工人扎去。

最后一名工人早已经吓傻了,可是出于本能的反应,躲过了女鬼的梳子,推了一把女鬼,女鬼没有料到眼前这名工人会反抗,毫无防备,竟然被工人推倒在地。

那名工人趁机拔腿就往砖窑厂外面跑,边跑边对着砖窑厂外喊:“救命啊,有鬼啊。”

守在砖窑厂外面的工人们一直在砖窑厂一旁等候,隐隐只听到砖窑厂内的叫声,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那名工人的喊叫,连忙赶过来。

那逃离砖窑厂的工人,看到了自己的伙伴,一下子扑在他们身上,对着他们喊道:“快跑,快跑!”

工人们看到进去七八个人,却只出来一人,并且浑身是血,顿时明白了砖窑厂里发生什么事。

工人们搀扶着那名侥幸逃出来的工人,立刻逃离了砖窑厂。

后来那名侥幸逃出来的工人被吓破了胆,好久才恢复了理智,把那日在砖窑厂内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砖窑厂内有鬼的事,再也没有人敢进入砖窑厂,砖窑厂,也就彻底成了一座废弃的土包。

(本章完)

今天没有更新

各位大人,《茅山学院派》自开书以来,迎来了第一次断更!

对的,今天没有更新!

开书时,我以祖师爷的名义发誓,不刨坑,不太监,不到万不得已不断更。

曾有读者问过,什么是“万不得已”,当时随口一说,比如我结婚。

现在,这个“万不得已”,要改一下了,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工作,我断更了!

一入网文似海深,从此悠闲是路人。

各位大人,抱歉,请收下我的膝盖!

《茅山学院派》今天没有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何等的悲哀

“的确是女鬼,还不至一个。”

我没有提及高家屯儿的事,跟双面鬼有关,否则胖子又要情绪激动了。

这个时候,我们更要冷静,毕竟这件事,涉及太广,很有可能是:

人鬼勾结!

一旦把人牵涉进来,不管什么事,就复杂多了,也更棘手了。

弄清楚了关我的那山洞,其实只是废弃的砖窑厂,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去找高家屯儿村长了。

把高远从阴间地府喊上来,就是为了对付村长。

高远现在大小也算是个阴官,自然可以和邻家阿姨老师一样,有办法出现在白云,但是既然要去吓唬那助纣为虐的村长,还是晚上去为妙。

找村长问清楚了他和那女鬼之间的瓜葛,我们就可以有备无患,立刻赶往砖窑厂,解救那位奄奄一息的大爷。

不过,在去村长家里之前,高远却要先去找他的三叔,那个因为高远的死,被家里人打疯了的“傻三儿。”

只是这傻三儿,一个疯子,大半夜的,我们去哪里找他啊。

高远却很自信,只说了一句:

“我知道我三叔在哪儿,你们跟着我就行了。”

没办法,我们也很好奇,这傻三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傻。

高远带着我们,过了那小桥,拐了几次,看样子应该是穿过了高家屯儿的小学,在小学的后面,有一片大概二三百平米的荒地。

高远一边走,一边给我们讲:

“这个地方,是我们邻居家的宅基地,只不过他们家就一个儿子,这个宅基地用不上,一直都荒废着,只用来堆积麦秸秆使用,每当我和我三叔犯了错,怕被家里人打骂,就偷偷跑到这里面,在那麦秆垛里,掏个洞,直接睡里面,舒服极了,等到大人们气消了,出来找我们俩,我们俩才敢出来。”

高远讲着,我就感觉到脚底下软绵绵的,踩起来,吱吱作响,地上满是麦秸秆。

虽然是夜里,但还是能看到一垛垛堆积起来的麦秸秆。

“这么多,怎么着?”

胖子问道。

高远指着我们面前的麦垛说道:

“就是这个,正中间,不会被发现。”

然后高远就要走过去。

我拦住了。

我能理解高远的心情,因为自己,他三叔落得如此的下场,高远肯定愧疚不已。

但是现在,毕竟人鬼殊途,阴阳两隔。

如果高远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三叔的面前,即便他三叔不是真疯,估计也要给吓疯了。

这是实话。

即便是亲人,一个死去那么多年的亲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不会感到高兴,第一感觉,肯定是害怕,这是人的本能反应,跟亲请无关。

我们首先要做的,是要确认,高远的三叔,这个傻三儿,是不是真的傻了。

我拍拍胸脯:

“交给我了。”

高远疑惑地问道:

“梳子哥,你有办法?”

办法,当然有,只不过,有点狠!

这个我在路上就跟胖子商量过了。

在我老家的火车站,经常有一些疯子、傻子、神经病,抢别人的东西,抢完就跑,即便是被抓住了,可是他们脑子有问题,JC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再放了。

我们之前都以为,这些疯子傻子不过是因为真的脑子有问题才去抢东西,可是后来JC抓获了一个抢劫犯罪组织。

根据他们交代,就是他们指使那些傻子疯子去火车站抢东西的。

当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可思议。

他们怎么指使得动那些脑子有问题的傻子的。

最后他们说,办法很简单,打!

对的,就是打!

使劲儿打!

打得越疼越好。

不管是傻子,疯子,还是精神病,脑子再怎么有毛病,他也怕疼不是,他也怕挨打不是?

打得狠了,自然而然,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干就打。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残忍,但是为了弄清楚高远他三叔的事,我和胖子也不得不这样做了。

如果他真的是装疯卖傻,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帮助他,让他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我和胖子,直接爬上了麦秸秆垛。

果然,麦秸秆垛中间有个洞,洞里面躺着个人,正是高远他三叔。

我和胖子二话不说,把他给拉了出来。

傻三儿很明显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先是一愣,看清楚我的胖子之后,继而开始发疯一般嚎叫,鬼哭狼嚎。

我这个体格,哪里是打架的料子,但是胖子这货不一样啊,抡起拳头对着傻三儿就是一顿猛揍。

我就在一旁认真观察着傻三儿的反应。

如果是真疯呢,那傻三就会和那些火车站抢东西的傻子疯子一样,会喊疼,会求饶,会哭爹叫娘。

但是如果是假疯装疯呢,他会故意装作对疼痛没有任何感觉,不管胖子怎么揍他,他都不会喊痛。

我就是要借助“傻子也会痛”的事实,来检验,傻三儿,真傻,还是假傻。

所以,当傻三儿嘴里面一直嚷嚷着“你是谁?你干什么?”,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疼痛的时候,我让胖子停下了。

事实摆在眼前,傻三儿,就是在装傻。

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高远的死,让一个正常人,变得不正常了。

只有靠装疯卖傻,才能活下来,而且一傻就是这么多年,这是怎样一种悲哀。

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们没有碰到高远,如果我们没有决定要来高家屯儿,悲剧,还要持续多久!

我走过去,站在了傻三儿的面前,郑重地说道:

“高辰,过了今天,你不用再过这种生活了。”

高辰,是高远三叔的名字,高远告诉我的。

高辰随即愣了一下,但马上又变成了傻子的模样:

“哈哈,哈哈,你是谁?你是谁?”

看来,他还是不肯相信我们。

我只有如实相告了:

“高远,是被杀害的。”

然后,我看到,高辰突然就闭上了嘴巴,身体僵硬了。

一动不动,只冷冷地看着我,虽然天黑,可是我还是能感受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悲哀。

但接着,他的身体就开始不停地抽搐着,这是情绪激动的表现。

高辰慢慢蹲了下去,掩面痛哭起来。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所受的罪,在这一刻,都要释放出来了。

可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三叔……”

高远的一声喊叫,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 偷袭村长

我心想,糟了,人鬼相见,亲情难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高远到底是没有忍住。

高远话音刚落,高辰突然站了起来,满是惊喜:

“小远,是你吗?是你吗?”

“三叔,是我,是我啊。”

然后,高远动用了鬼术,自带了光环,照亮了自己。

看清楚了高远的样子之后,高辰没有一丝的犹豫,张开双臂,就冲着高远扑了过去。

可是他扑空了。

高远是鬼,怎么可能被抱住。

高辰从高远的身体里面穿了过去。

高辰这才反应过来,高远已经不是人了。

普通然撞鬼,我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是令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高辰居然没有任何的惶恐不安,甚至表现出一丝异样,高辰的脸上,一直都是兴奋与激动。

怎么会这样?

高辰没有再去碰高远,双手举着,停在半空中,叔侄两个真如失散多年再重逢的亲人一般,泪如雨下。

高远向高辰叙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遭遇,被校长大人收留,胖子帮助写陈情书,顺利进入鬼界堡,现在做了阴官的事,一一告诉高辰。

可是高辰的反应,除了发自肺腑的替高远有个好归宿而感到高兴之外,没有任何的吃惊。

一个普通人,听到这么些灵异之事,甚至是阴间地府的秘密,怎么可能还如此的淡定?

然后高远也询问了高辰这么多年的经历。

高辰没有隐瞒,全都如实告诉我们。

和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高远遭遇不测之后,高远的家人,也就是那些长辈们,都把责任推到了高辰的身上,所有人都对他连打带骂,让他有家难回,再也没了他的容身之地,只能栖身在这里。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我们都错了。

高远愧疚地对高辰说道:

“三叔,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是高辰却连连摇头:

“不,不是你,不关你的事。”

原来高辰装疯卖傻,不是因为高远的死,不是因为躲避高远家族亲人的大骂,而是为了躲避村长。

没错,又是村长。

“那一天晚上我家人被揍了一顿之后,实在是疼痛难忍,我就反抗了一下,跑出了家门,出了家,就一直跑,不停地跑,可是我不知道要跑去哪里,跑远了就停下来,在路边走着。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了村长,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从村里面出来,朝着村里的那砖窑厂走去。

那砖窑厂,已经荒废好多年了,早就没有人再进去过,村长大半夜,行踪诡秘,肯定有猫腻,所以我就悄悄跟了过去。

我看到村长真的进了砖窑厂。

我躲在砖窑厂外,就听到里面有声音,是村长跟一个女人在谈话,谈话内容就是那女人让村长把高家屯儿封锁,不让任何外人进入,后面他们谈的,因为距离太远,我没有听清楚。

所以我就想走近些,听得更清楚些。

可是当我走进去之后,一脚采空,没有站稳,摔了一跤,就被村长发现了。

你们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

女鬼!

一个红衣服,长头发的女鬼,更恐怖的是,那女鬼手里面拿着一个铁梳子,每一根梳齿都有十几厘米长,还滴着血,她一瞬间就飘到了我面前,举起那把梳子,就要往我胸口上扎。

我当时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双腿发软,跟本没有力气逃跑,只能等死。

可是在那女鬼动手的一刹那,村长阻止了她。

是村长救了我。

可是他把我带离砖窑厂之后,就威胁我,说今天的事,他不希望第二个人知道,今后也不想再看到一个正常的我,如果我明天没有疯掉,他就把我的家人,全部解决掉。

我知道村长的能力,他说得出,做得到,而且他村长的身份,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我在这里想了一夜,为了我的家人,我没有办法,我只有装疯卖傻,这一傻,就傻了这么多年,我眼睁睁地看着村里的人,不单单大人,还有小孩,一个个失足落水,溺水而亡。

我不知道村长和那女鬼有什么秘密交易,但是我知道,这些事,一定跟村长有关,一定跟那个女鬼有关,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继续装疯卖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大爷的,看来这村长,真的跟那女鬼之间,有什么秘密协议。

也难怪高辰见到高远之后,即便高远是鬼,也没有表现出恐惧来。

高远跟那个女鬼比起来,除了那一身的官府,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去找村长,去算算总账了。

高辰带路,我们一行人,直奔村长家。

到了村长家门口,为了以防万一,我让高远先去探听一下。

村长那六个五大三粗的儿子,可不是好惹的,即便是有高远这么一个阴官在,也不一定能奈他们何。

高远“嗖”一声就飘了进去,一转眼工夫就又飘了回来,给我们直接打开了村长家的大门:

“没问题,就村长一个人在。”

我们敲敲进去,高远一股鬼气涌出,笼罩了村长家:

“这样外面的人就听不到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得不赞叹,有鬼术,真他大爷的方便啊,比那隔音器具好用多了。

既然隔了音,那就不用再蹑手蹑脚了。

我跟胖子一商量,那还等什么,上吧。

我和胖子同时一个助跑,一脚揣在村长的屋门上,那屋门“咣”一下就被我和胖子给踹开了。

我和胖子没有任何犹豫就冲进屋里,把村长给按在床上,不管他怎么咋呼,怎么骂,直接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

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不用跟他客气,绑了之后,胖子又对他扇了几个耳巴子,牙都给他扇掉了几个。

村长的嘴肿胀者,等胖子停下来之后,才看清楚了我们的样子。

“又是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说完之后,村长的目光落在了高辰的身上,吼道:

“兔崽子,你不想活了?你不要你家人的命了?”

大爷的,还在说大话,我看了一眼胖子,胖子又是一顿猛揍。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章 熊孩子出马

一顿猛揍之后,村长老实了。

呜呜咽咽,向我们告饶: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给还不行么?看上什么,只管拿。”

胖子这货又一个巴掌过去:

“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强盗?土匪?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嗯,我不得不为胖子点个赞。

但是这货就是这么不禁夸啊,随即改口:

“当然,你家要是有什么宝贝,送给我,我也不会拒绝。”

我狠狠瞪胖子一眼,胖子讪讪开口:

“那些肯定都是不义之财嘛,我只是替高家屯儿的村民们讨回公道而已。”

没工夫跟胖子胡扯,我走过去,义正言辞道:

“那条小河的事,砖窑厂里面的事,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不用我们说,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把你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就饶你不死,如果不然,我就替那些死去的亡魂,结果了你。”

可是我太小看了这村长了。

他完全就是个老油条啊,死不认账。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们装糊涂:

“什么?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我身为高家屯儿的村长,这么多年,尽职尽责,兢兢业业,为了高家屯儿村民的安危,付出了多少,你们知道吗?居然还诬陷我,你们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审问我堂堂一个村长?”

“哟哟哟,好一个村长啊,摆起官架子来了,你干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的时候,你在那砖窑厂看着那些村民的尸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一村之长?”

村长低下了头,无语了。

好久都没有说话。

我还以为,这种人,也知道反思,反思自己的过错。

可是就在我和胖子高辰疏忽之时,村长突然站起来,推开们,就要向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

“老大,老大,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可是村长刚跑出去,就惊叫了起来:

“妈呀,妈呀!”

村长被吓得屁滚尿流,腿都软了,坐在地上,双腿支着身体,一边惊呼着,一边退了回来。

村长脸色苍白,吞吞吐吐,再也没了之前的从容淡定。

然后,高远走了进来。

“村长大人,好久不见啊,你还记得我吗?”

村长指着高远,支支吾吾道:

“高,高远……你是高远,不对,不对,怎么可能,高远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不是高远,绝对不是。”

不过高远不给村长反应的机会,直接伸出手,就要朝着村长的脖子掐去。

村长吓坏了,连忙往后躲,可是他再怎么躲,哪有高远的速度快,高远一个箭步,就来到了村长的面前,掐住了村长的脖子。

村长不断地扭动着身躯,尽力挣扎着。

可是不管村长如何的挣扎,都挣脱不了高远的双手,只能越来越紧,不一会儿,村长已经喘不过来气儿,脸色铁青,呼吸困难,眼泪都出来了。

见差不多了,高远松了手。

村长立刻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呼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高远一个孩子,力气居然那么大。

但村长刚喘匀了气,高远又冲了过来,同样伸出双手,要去掐村长的脖子。

这一次,村长知道根本无法逃脱高远的双手,只能用手护着自己的脖子,等着高远。

只是,村长眼睁睁看着高远的手,从自己的身体里面穿了过去。

不单单高远的手,高远的整个身体,都从村长的面前,穿了过去。

原本高远这么多年没有见,身体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本就有些可疑,再加上眼前的一切,村长愣了片刻,突然大叫:

“鬼啊!鬼啊!”

不过他也无力逃跑,瘫倒在地上,哆嗦着,求饶着。

按理说,村长早就已经跟那女鬼接触过,对于鬼怪之类的,应该是见怪不怪的,见到高远,不至于会如此的惊恐。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他心里有鬼。

高远的死,跟他有关。

等村长渐渐恢复了理智,高远道:

“还不打算老实交代吗?那我就去找你的几个儿子,还有你的宝贝孙子了。”

村长一听到要去找他的儿子孙子,立刻来了精神,向高远告饶:

“不要,不要啊,高远,看在我们同乡的份上,我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孙子,跟他们无关,都是我,都是我做的。”

“同乡?你也知道我们是同乡?你对我下毒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的同乡呢?那些无辜的死去的村民,他们不是你的同乡吗?”

“我错了,我错了,可是我也是被逼的,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接着,村长就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吞吞吐吐道:“村边的那条河,有水猴子。”

“一派胡言!”

我立刻就否定了村长的话。

我那天看的清清楚楚,哪里有什么水猴子水鬼,分明是两个鬼,假扮的水猴子。

“都这个时候了,我哪里敢胡说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我转念一想,也许村长说的是真的,村长也不知道,那两个水猴子,是鬼装扮的,村长和他们狼狈为奸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是以水猴子的样貌相见的。

难怪村长坚信他看到的是水猴子。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接着,村长便如实道来:

“在我们高家屯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断有人在这条河里溺水而亡,并且越来越多,也许你们都看到了,河岸边那些遗落的鞋,就是那些溺水的人留下的。”

“可蹊跷的是,那些溺水的人,一个个都是游泳的好手,没有可能无缘无故溺水啊,一到水里,好像身体不受控制,甚至有人亲眼看到他们在水里挣扎,被什么东西死死拽住,可更加蹊跷的是,那些溺水而亡的人,一具尸体都没有打捞上来,后来,越来越多人说,这河里面有水猴子,是水猴子要他们做了替死鬼。

再后来,流言四起,乡亲们都不敢再靠近这条河,可是我们高黄镇只有这么一条河,村民们灌溉,甚至是生活用水,牲畜的饮用水,都是从这条河里取得,如果真有水猴子,我们要是不敢靠近这条河,就无法再生活下去。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 全是套路

那个时候,我也是年轻气盛,又加上刚做了高家屯儿的村长,新官上任,绝对不相信河里有什么水猴子,所以就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从村里面挑选了几个游泳健将,让他们下河,沿着河,去搜寻那些溺水而亡的人的尸体。

可是那些下水的人,从白天搜到晚上,将河流的上游搜了个遍,一直搜到除了高家屯儿范围,都没有搜到一具尸首。

眼看天色渐晚,我就让他们上岸来,想等到第二天再接着搜寻,可是正当那些下河的人,结束搜索,即将上岸的时候,突然出了事故。

那些善于游泳的人,还没来得及上岸,一个个突然之间发出惨叫,在水里不断挣扎着,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水面,喊着“救命,救命”。

河岸上的村民,连忙赶过去,举着火把看到底怎么回事,只见水里的人,身体不受控制一般,透着火把的光亮,清楚看到水底一个黑影的东西拽住他们的双脚,用力把他们往水里拽,瞬间便把他们拽进水里,没了踪影。

在下水之前,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的,提前让岸上的人准备好武器的。

所以看到那些人沉入了水中,赶忙让另一拨人,拿出准备好的刀啊什么的,下河去捉那黑影。

可是下去一个,没一个,来不及任何反应,就被那黑影拽进水里,再也出不来。

一天之间,几十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人不见人,死不见尸,杳无音讯。

也就在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才相信,相信水里真的有水猴子存在。

为了避免更多的人遭遇不测,第二日我就向上级汇报,可是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会信呢?

我被骂得狗血喷头。

没有办法,我只有封了那条小河了,任何人不准靠近,同时也禁止外来的人,进入我们村儿。”

“没了?”

我们听了半天,就没有听出来,这件事,跟村长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他把责任都推到了水鬼身上,洗脱自己。

那村长这会儿倒淡定得很:

“没了啊,我就知道这么多啊。”

“这里面,就没有你什么事?”

“他们是鬼,我是人,怎么会跟我有关呢?”

大爷的,看来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是不会说实话了。

我对着高远使了个眼色,问道:

“高远,看你这身打扮,你在阴间地府,也算个不小的官儿吧?”

高远会意,挺了挺身体,自豪地说道:

“那是当然,我在地府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就算是十殿阎王,见了我,也要对我礼让三分呢。”

我去,这熊孩子,牛皮,吹得有点儿大了吧,你扯上一个阴官还不行,居然把十殿阎王给扯出来,你这是完全不把十殿阎王的女儿放在眼里啊。

我偷偷瞥了一眼白安妮,这妮子,居然无动于衷。

算了,人家女儿都不在乎,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接着问:

“那你跟判官熟吗?”

“你说老崔啊?”

我一下子懵逼了。

老崔?

老崔是谁啊?

胖子在一旁提醒我才恍然大悟,这熊孩子,玩的有点儿大了。

大名鼎鼎的崔判官,阴间数一数二的崔判官,老崔!

这要是让崔判官知道了,不知道什么后果呢。

但是这牛皮已经吹出来了,不能不继续啊。

我只能顺着高远的话往后说:

“对啊,崔判官。”

“当然熟啊,这个老崔啊,别提了,昨天跟他喝酒,你说他酒量不大也就算了,酒品还不好,喝了一小杯,酒醉的不行了,非要缠着我,跟我赌,可是你们不知道,这老崔,虽然在阴间地府地位最高,可就是个穷光蛋,一毛钱都没有,赌就赌吧,赌术烂到渣,输到最后,所有衣服都输掉了,最后一丝不挂,这还不罢休,你们猜,这老崔,把什么拿出来当赌注了吗?”

我已经有点担忧了。

这熊孩子,越扯越远,我怕他收不回来啊。

我颤颤巍巍地说:

“不会是生死薄吧?”

高远一拍手:

“可不是吗,生死薄,那是什么东西?掌握着阳间所有人的命运啊,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他拿来当赌注了,你们说,我能答应吗?能答应吗?当然不能啊,可是老崔喝糊涂了啊,我要是不答应,就跟我没完,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就答应了他,结果可想而知,他把生死薄,输给我了,但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不敢收,我就趁着他睡着,又还给他了。这老崔啊,你们是不知道,外人只看到了他无比尊贵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握千万人生死,可是高处不胜寒啊,人站的越高,越孤独啊,孤独的没有一个朋友,甚至一个在一起喝酒的人都没有,也就只有我,偶尔去陪陪他啊,所以他把我当亲兄弟看得,我们俩的关系,没的说。”

我真的在心里要给高远这熊孩子点个赞了。

扯这么多,也能给他圆回来,扯到了正题上。

我等的就是高远的最后一句话。

我故意大声问高远:

“既然你们俩是亲兄弟了,那你能让崔判官修改生死簿吗?”

高远大手一挥:

“嗨,这有什么难得,一句话的事儿,有的时候,老崔偷懒,不想工作的时候,都是我帮他填写生死簿的,别说修改了,你让我跟孙悟空一样,把所有姓孙的生死簿给勾掉都没有问题啊。”

我故意看着村长说道:

“那你说,有的人,和鬼勾结在一起,残害自己的同胞无数,助纣为虐,狼狈为奸,这种十恶不赦之人,是不是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是当然!”

“还有的人,知道自己的父亲的所作所为,非但没有去阻止,反而甘愿和自己的父亲同流合污,为了自己的私欲,做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你说这种人,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当然不能。”

“我记得,阴律所载,一人犯法,株连九族,那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的子孙,是不是也要受此牵连,受到惩罚呢?”

“阴律确实有此记载。”

最后,我看向了村长。

村长,已经接近崩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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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狼狈为奸

村长求爷爷告奶奶一般,就要去恳求高远,可是又畏惧于高远的身份,不敢靠近,只能对着我跪了下来,抱着我的腿,央求道:

我老实交代,我全都说,不要伤害我孙子,都是我做的,跟我孙子无关啊。”

我许久的沉默,然后装模作样地问高远:

“高远啊,这阴律,是不是也和我们人间的法律一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高远立刻点头:

“那是当然,不过如果有半句假话,自己掂量着吧,崔老头可是没有那么好糊弄的。”

村长如鸡啄米一般点头:

“不会,绝不敢有半句谎言。”

那村长站起来,似乎有什么忌惮,关了门,又不知道该坐着,还是该站着,想了一会儿,又重新跪了下来,似乎是陷入了回忆,缓声说道:

“砖窑厂闹鬼以后,我就封了砖窑厂,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本以为封了之后就可以息事宁人,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是没过多久,我们高家屯儿那条河里,突然冒出了了水鬼。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是第一个知道河里面有水鬼的人。

而那水鬼拽入河里面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第六个儿子。

那个时候,我家老六刚刚过了三岁生日,一天晚上,我带着小六,从河边经过,突然之间从河水里面窜出两个猴子模样的黑影,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家小六拽进了河里。

我那时候真的傻了。

我不知道那两个黑影是什么,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这种事。

可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家小六已经没了踪影。

我立刻下水寻找,可是找了好久,都不见踪影。

那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我一直在河岸,守了一个夜晚,时刻盯着水下的动静,可是等到第二天早晨,依旧是没有我家老六的踪影。

最后无奈,我只能随便找个理由,谎称我们家老六失踪了。

可是从第二天开始,那条河里面,就接连发生了小孩子,甚至是大人溺死的事情,越来越多的人传言,那河里面有水猴子,也就是水鬼,可是我偏不信,就挑些水性好的村民下水,不管是什么,沿着河的方向,一点点摸索,不放过任何遗漏之处。

可是那些水手,在河里面摸索了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现。

然后,就在那些水手上岸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那些水手,一个都没有幸免,全都被水鬼拽进了河里。

已经证实了水鬼的存在,可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付他,甚至连他的踪影都摸不清。

于是我就想着让高家屯儿的村民们,凑些钱,去请一些有名的法师,来捉拿他们。

可是,正当我要把这个想法告诉村民的时候,那天晚上,我正要入睡,突然听到门外有响声。

我以为是我家老六回来了,就赶紧起来。

打开门,门外什么人都没有,可是门上面却多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个字:

想见你孙子,到砖窑厂。

虽然那砖窑厂里闹鬼,虽然有可能是恶作剧,可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就直奔砖窑厂而去。

到了砖窑厂,还没进去,我就听到了我们家小六的声音。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被里面的景象吓傻了。

那砖窑厂里,全是一个个铁笼子,而那铁笼子里面,全都是最近失踪的那些村民以及孩子。

他们一个个全都一动不动,没了性命。

可是只有我们家老六,坐在一个单独的笼子里,前面摆满了好吃的好喝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只是因为惊吓,我家老六一直在哭。

我冲过去,想把老六救出来,可那笼子,我根本就打不开。

我转身就要回去拿工具。

可是我一转身,就看到我的前面,站着三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三个鬼。

两个水鬼,一个女鬼。

两个水鬼如同猴子一样,只是个头比猴子更大,而那女鬼,手里面真的如传言的那样,拿着一把带血的梳子。

我当时吓坏了。

我活那么大,哪见过鬼啊。

我吓得拔腿就往外跑。

可是我刚迈步,就听到那女鬼阴阳怪气地说,跑,不想让你儿子活命,就可劲儿跑。

说完这句,我不由自主地就停下了。

我们家老六,还在笼子里面关着的。

那女鬼手轻轻一挥,铁笼子的门就开了。

我看到一股黑色的气体,从那女鬼身上窜出来,对着小六飞了过去。

那黑色气体缠绕着小六,居然把小六拉了起来,渐渐脱离了地面,悬在了半空中,然后那黑气突然离开,我们家老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哇一下就哭了。

那一刻,我见识到鬼的厉害了。

他们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

顾不得害怕,我扑通一下就给那女鬼跪下来,恳求他们放了我家老六。

可是那女鬼并不为所动,而是反问我说,你们家是不是现在有六个孩子,眼前的这个呢,只是第六个,也是最小的一个。

我一听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我不住地给他们磕头,只要他们肯放过我的六个孩子,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然后,那女鬼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让我领着我们家老六回去了。

之后,我们之间,就达成了某种交易。

交易的内容,就是他们不伤害甚至还会保护我的六个孩子,再到后来,又包括我的孙子孙女,而我只是负责,动用我自己的手段,禁止外面的人,到高家屯儿来。

后面的,你们都知道了,高远的死,还有高家屯儿所有溺死的人,全部都是他们所为,我做这些都是被逼的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哼,好一个迫不得已啊,为了自己的孩子,和鬼勾结,却牺牲掉高家屯儿那么多条人命,好一个村长,好一个迫不得已啊,那宅基地,土地呢?这也是那女鬼逼迫你的?也是你迫不得已的?你知道没了土地,没了宅基地,那些失去了亲人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吗?”

“这,这……”

村长哑口无言。

我和胖子又忍不住情绪,走过去,狠狠地揍了一顿。

可还是不解恨啊。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三章 诱敌

弄清楚了高家屯儿发生的事的来龙去脉,接着,就要解决问题了。

第一个问题就是该如何处置我们眼前的这位村长。

报警?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情,说出去,有人信才怪。

我和胖子思来想去,除了揍他一顿,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啊。

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信口胡说的,我们哪有那个本事,修改他的生死簿,还什么株连九族啊。

这下我犯难了。

总不能就这么轻易饶了他。

这时高远开口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胖子这货一巴掌打了过去,可惜打了个空,怒道:

“你小子,这才当了几天官儿啊,就信佛了?这一套,你也信。”

高远连忙解释道:

“胖哥,你听我说嘛,村长罪孽深重,虽然阳世间的法律制裁不了他,可是他和鬼勾结,就已经触犯了阴律,生死簿上必有一笔账,逃不掉的,即便是算不到他头上,总有一天,也会算到他的子孙身上,这就叫因果报应。”

然后,高远提高了嗓门,对村长说道:

“村长大人,这么些年,你霸占的那些土地,宅基地,全部都要还给人家,从今往后,尽好自己作为村长的职责,为我们高家屯儿村民造福,让所有人过上好日子,为自己多积点儿阴德,免得祸及子孙。”

村长连连点头答应。

解决了村长的事,就该想办法,解决那砖窑厂女鬼,还有那两个假扮水鬼的鬼的事了。

可是,我们又陷入了两难境地。

唯一的办法,就是硬闯!

闯进砖窑厂,和那女鬼,来个你死我活。

只不过,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还不熟悉环境,成功的几率不大啊。

更何况,这件事,很有可能又和那双面鬼有牵连。

正当我们陷入为难的时候,村长小声地给我们透露道:

“那个女鬼找我的时候,我看到她好像非常的生气,非常不满,听她说是因为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又说是什么七月十五快到了,急需魂魄,所以才让我严加防范,严禁一切外来人。”

我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件事,肯定又是双面鬼背后指使。

他们的目的,还是残害人命,抢夺魂魄。

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他这样做的目的。

一听到跟双面鬼有关,我和胖子都咬牙切齿。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了。

为了高家屯儿的村民安危,冲!

直接冲进去,管那双面鬼在不在,先解决了女鬼和那两个鬼再说。

我们连叮嘱带恐吓,搞定了村长之后,我和胖子检查了身上的黄纸符,就出了村儿,朝砖窑厂走去。

不过我们还没有走到砖窑厂,一直默不出声的白安妮,突然来了一句:

“你们两个大傻冒,送死去吗?”

无语!

这妮子,就是窝里横啊。

我不明白白安妮的话,也不问她,就这么看着她。

白安妮缓缓说道:

“那砖窑厂是他们的地盘儿,你们一点儿都不清楚里面什么情况,就这么贸然地前往,不是送死是什么?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真把自己当做茅山道士了?你们还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而已。”

听这妮子的意思,似乎她有更好的办法。

我依旧不说话,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她。

直到看得她不好意思了,才开口道:

“与其找上门去送去,为什么不左手渔翁之利,等着他们送上门儿呢?”

“送上门?”

我和胖子都诧异不已。

这妮子,傻了吧。

要不就是那女鬼傻了,才会送上门。

“他们不是急着需要魂魄吗?那我们就在河边等着不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引他们上钩?”

白安妮点点头。

“怎么引?”

“岸边站个人,不就自然把他们引上来了。”

“好主意!安妮,你真的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啊。”

胖子这货双手赞同。

我也点点头:

“好,好,胖子,既然你说这是好主意,那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胖子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重任交给我了?”

“把那两个水鬼引出来啊。”

胖子顿时不干了:

“为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啊,我已经跟那水鬼打过照面了,很可能会被他们认出来穿帮了啊,除了我,就只剩下你和白安妮了,你总不能这么狠心,让白安妮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去做诱饵吧?这要是万一……”

我降低了声音:

“胖子,我告诉你,这水鬼,可是出了名的色鬼啊,要是万一白安妮被水鬼给捉了去,不知道他们会对白安妮怎么样呢,到时候,你可追悔莫及啊。”

胖子一听,脸都绿了,连忙拍拍胸脯:

“我来!”

我拍着巴掌称赞:

“英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去买了几根绳子。

这次买的绳子比我上次的绳子还要粗,为了不让水鬼起疑,我们换了另外一个地方,把胖子五花大绑在几棵树上。

上次吃了那水鬼力气大的亏,我还让高远去借了村长家的老黄牛,在另一头儿拽着,也为了避免上次那样被刀砍断绳子,我又用一条铁锁链拴在胖子的身上。

即便是这样的安保措施了,胖子这货还是怕得要命,不停地流汗,眼睛根本不敢看水中一眼,直勾勾地盯着白安妮。

胖子手中紧紧攥着黄纸符,随时准备打在那水鬼身上。

我走过去,一把把黄纸符给抢了过来。

有了黄纸符在手中,那水鬼肯定能感应到,绝对不会上钩了。

然后,我趁着胖子不备,一脚踹下去,把胖子揣进了河里。

我知道胖子会游泳,这河水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胖子这货在水中扑腾着,一边扑腾,一边骂着我。

我无暇顾忌胖子的反应,而是时刻观察着河水下面的动静。

上次我使用黄纸符的时候,虽然逼退了那水猴子,可是黄纸符并没有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也许是他们的伪装,削弱了黄纸符的威力。

所以我就不寄希望于黄纸符,而是把救命稻草,压在了引雷咒上。

只要是那水猴子一有动静,我就念出引雷咒,一道炸雷劈在水鬼的身上,我就不信奈何不了他。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四章 无能为力

胖子骂骂咧咧,游上了岸。

一上岸就朝我冲了过来。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听得身后河水哗啦哗啦的声音,一转身,两个黑影从水中窜了出来,一瞬间的功夫,就扑到了胖子面前,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拽着胖子的胳膊,就往水里拽。

胖子没有防备,连挣扎都没有,直接给拽进了河水里。

胖子那个吨位,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溅了我一脸。

我还没来得及念引雷咒,胖子就没了踪影,被那两个水鬼给拽进了水底。

不过还好胖子身上绑着几根粗绳子还有铁锁链。

在不见了几秒钟后,绳子绷直了。

不管那水猴子如何的拽,就是拽不动了。

不一会儿,胖子冒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样子,在水下憋得够呛啊。

也就在这时,那两个水鬼也从水下钻出来了。

他们看清楚了胖子身上系着的绳子,就要去解绳子。

要说这两个水鬼也是笨得够可以的,他们俩围着胖子身边,解绳子解了半天,居然一根绳子都没有解开。

本以为他们会像上次那样,抽出刀,把绳子砍断。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个水鬼,居然也从身上掏出一根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金黄色的金光闪闪的,如同手指那么粗细的绳子,把胖子的双手绑在了一起,一个水鬼扯着那根金黄色绳子,一个水鬼用力猛地对着胖子的脑袋敲了过去。

还好胖子这货没有被吓傻,巧妙地躲了过去,那水鬼打了个空。

性命攸关,胖子终于反应过来,不断地挣扎着,扑腾着,甚至还用身子撞在了其中一个水鬼的身上。

我看到那水鬼顿时恼羞成怒,钻进了水中。

胖子虽然努力挣扎,可他那体格,又是在水中,挣扎了几下,就虚脱了,累得停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时,那个钻到水下的水鬼,应该是从那河底捡来了两根树枝,趁着胖子累得没有动静的时候,用力把那两根树枝夹在了胖子的右手小拇指上,胖子顿时疼的哇哇直叫。

而另一个水鬼,直接按着胖子的头,把胖子按进了水中。

我顿感不妙!

之前这两个水猴子抓我的时候,只是把我拽进水里而已,拽进水里之后,从水底下把我带到砖窑厂再做另一步打算,是生是死,全看我的造化。

我想以前那些被他们拖下水的高家屯儿村民,也是这样。

可是现在,他们的方法变了。

他们想当场要了胖子的性命。

那个金黄色的绳子,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捆魂绳,专门用来困住魂魄的,至于其中一个水鬼,用树枝夹胖子的手指,就是为了更容易把胖子的魂魄给夹出来。

一旦胖子因为溺水而没有了意识,胖子的魂魄很容易就被他们抽出来,拴在捆魂绳上,胖子再怎么挣脱,也无济于事了。

眼看着胖子喝了一口又一口的河水,我对着胖子喊大道:

“胖子,避水咒!”

还好胖子这时候还有些意识,听明白了我的话,立即念起了避水咒。

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念动了引雷咒,并将一张黄纸付打了过去。

“咔嚓……”

一声炸雷。

可是,那两个水鬼,意识到我引雷咒的威力,还没有劈下去的时候,就钻进了水里,轻易就躲过了我的引雷咒。

大爷的。

我也不停歇。

一连念了好几遍引雷咒,打出去好几张黄纸符。

我就不信了,他们都能躲得过去。

可他们还真的就躲了过去。

毫发无损。

我着急了。

虽然胖子念了避水咒,在水下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我伤不到那两个水鬼,就无法救得了胖子。

没办法啊,我只能使出浑身解数了。

我伸出手掌,对着那两个水鬼打了过去:

“水起浪!”

没反应!

不死心。

我接着又一掌:

“水起浪啊!”

还是没反应。

“金成元!”

“木要坚!”

“火带风!”

“土卷沙!”

…………

我都要想骂人了!

这是什么破五行掌啊。

关键时候,不管用啊。

我只有拿出我的压箱底儿的功夫了。

我闭上了双眼,清楚两个小太阳。

可是小太阳是请出来了,一瞬间就消失了。

顿时,一丝绝望加悲伤涌上心头。

不是为胖子。

是为我自己。

“三尺龙泉万卷书,

上天生我意何如?

不能报国平天下,

枉为男儿大丈夫!”

以前我抱怨自己难的一身好本领,没有用武之地。

可是我现在觉得,我空有一身本领。

这一身的本领,全都瞎了啊!

关键时刻,一个都没有用!

我望向了高远,向高远求助。

高远对着我摆摆手:

“梳子哥,我无能为力的,我生前死在水里,是不能下水的。”

高远不会说谎,我又看向了白安妮。

白安妮啊,这个时候,你不出手,更待何时啊!

关键时候,白安妮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只是,白安妮这个时候,似乎根本心不在焉啊。

她左瞅瞅,又瞅瞅,根本就没有看我一眼。

甚至连在水中的胖子都不管不问,没有一点儿关切的样子。

我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欣赏夜景啊。

我对着白安妮喊了一句:

“白安妮,快想想办法啊。”

谁知道换来白安妮一句:

“闭嘴,我这不是再想办法吗?”

想办法?想你妹的办法啊。

你一个十殿阎王的女儿,鬼术那么厉害,救胖子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还用想什么办法啊。

然后,白安妮把视线定在了河岸边的一棵树上。

白安妮指着那棵树,对我说:

“梳子,看到那棵树了吗?”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去折几根树枝来。”

白安妮命令道。

这个时候了,我都要急疯了,还让我折树枝,这妮子,脑子没毛病吧。

我无动于衷。

白安妮一个箭步走过来,照着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想让胖子活命就赶快去!”

“疼疼疼疼……”

我叫着,还是向那棵树走去。

走到那棵树面前,看到那颗树,我才恍然大悟。

柳树!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五章 柳条打鬼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经历过或者认真观察过,在乡下农村,还没有实行火葬的时候,土葬的葬礼都是极其隆重的。

至于这葬礼的程序,各个地方,又各自的规矩,各不相同,这个我们今后再详细介绍。

不过在这些不同的葬礼仪式中,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出殡的那一天,众人抬着棺材,把棺材从家里一直抬到坟地,而从家里往坟地走的过程中,孝子孝孙,要身披白色孝衣,跟在棺材的后面,痛哭亡人。

而在这孝子孝孙之中,有两个人是最重要的。

第一个就是亡人的长子,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两个人搀扶着,手中端一个木盘,木盘上摆放着一壶酒,几个大碗贡品,等到下葬的时候使用。

第二个,一般是亡人的长孙,没有长孙,就是外孙。

这个外孙,手中要持一杆白旗。

说是白旗,其实只不过是用白纸糊的白旗,但是这杆白旗的旗杆,就比较讲究了。

首先,这旗杆的材质,必须是柳树枝。

其次,这柳树枝,必须是下葬当天,从河岸,或者是荒地上的柳树上砍下来的。

那么为什么非要手持一杆白旗,这白旗又为什么必须是柳树枝呢?

其实这杆白旗,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就是“哀杖”,它的作用,就相当于招魂幡,或者说是招魂灯。

我们前面说过,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指的是天魂、地魂、命魂,但是人死并不是如灯灭,天魂归天,地魂归地,那命魂呢,命魂就要守尸。

可是那人毕竟死去了,那一缕命魂,并不是很安分地守在尸体之中,有时候会从尸体中脱离出来,这时候,就需要这杆白旗,像是引魂灯,或者招魂幡那样,指引着命魂,一直守着尸体,保证不脱离尸体。

至于这柳树为什么有这样的功能,而其他的树却没有,传言,这柳树乃是从南海普坨山移植过来的,一开始,只是有观世音菩萨所携带的。

大家应该都知道,观世音菩萨手中一直都拖着一个白玉玉净瓶,在这瓶中,插着的树枝,就是清净杨柳枝。

所以天下的柳树,全都是出自观世音菩萨手中玉净瓶中的清净杨柳枝,所以这杨柳有驱邪避鬼之能。

更重要的是,柳树属阴,是阴木,本就是鬼界之木,不单单有招魂的功能,还可以碰触到鬼。

正因为此,才有了柳条打鬼之说,用柳条打鬼,每打一下,鬼就矮三寸,所以俗话有说,“柳条打鬼,越打越小”。

当我站在这棵柳树下,望着那细如丝的柳树枝,我顿时明白了白安妮的想法。

我二话不说,直接用手折了几枝柳树枝,把他们紧紧攥在手中,如同鸡毛掸子一般,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河。

我不会游泳,所以在跳下去之前,我也念起了避水咒。

我在水中普通着,艰难地来到了那两个水鬼的跟前。

他们还在使劲儿把胖子的脑袋往水中按。

我举起柳条,对着那个夹着胖子手指的水鬼,抽了过去。

“啪……”

实实在在抽打在了那水鬼身上了。

可是,就跟普通的树枝打在他身上一样,没有什么反应,不疼不痒的。

那水鬼装过身,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赶紧退回好远。

那水鬼可能只顾着专心对付胖子了,无暇顾及我,也就不管我了。

我在心里面想,哪里出了问题。

按理说不应该啊。

柳树枝抽打鬼,没有问题啊。

我脑子中飞速地旋转着,思考着。

我忘了什么了?

哪一道程序出了问题?

我回忆着那本《茅山术之法术篇》的内容。

柳树枝,柳树枝……

我猛然想起,咒语忘了。

使用柳树枝打鬼,第一要把柳树枝沾上凉水,第二就是要配合着咒语。

我本身就已经在水中了,柳树枝已经湿透,我漏掉了咒语。

我重新来到那个水鬼的身后,念动咒语:

“敕敕洋洋,

日出东方,

吾赐灵符,

普扫不祥,

口吐山脉之火,

符飞门摄之光,

提怪遍天逢历世,

破瘟用岁吃金刚,

降伏妖魔死者,

化为吉祥,

太上老君吾,

急急如律令!

敕!”

担心威力不够,我又将柳树枝浸泡在水中,从水中捞出来,使劲儿对着那水鬼抽了过去。

“啪……”

顿时火光四溅!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威力如此巨大啊。

我自己都被惊得连连后退。

可想而知,那水鬼,有多惨。

“嗷……”

我听到了面前那水鬼的惨叫声。

那水鬼痛苦地嚎叫着,松了手,不断地在我抽打他后背那个部位抚摸着。

我看到他的后背,被我抽打出一条深深的印痕,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不断地扭曲,退去身上的水鬼的颜色,现出真面目来。

面目狰狞的鬼!

从那道伤痕中,溢出黑色的液体。

他痛苦着,扭曲着,面目更加狰狞恐怖。

我不看他,直接越过他,挥起柳树枝,又对着另外一个水鬼抽打过去。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还没有打过去,那只水鬼,看到我手中的柳树枝,直接求饶了:

“别打我,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投降,我认输。”

我才不管他求饶不求饶,一边念着咒语,一边继续抽了过去。

“嗷……”

顿时,水中的胖子脱离了危险,两个水鬼,都现出了原型。

果真是假扮的水鬼。

不过此时,他们再也不可能作恶了。

我威胁着他们,让他们上岸。

他们照做。

于是,我,胖子,白安妮,高远,站在岸上,面对着趴在地上的两个面目狰狞的却有些狼狈的鬼。

此时他们已经完全褪去了身上的伪装,露出了真面目,他们不断地用手抚摸着他们后背的伤口,伸出长舌头,绕道后背,舔舐着从伤口流出来的黑色液体。

可是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同情!

我手中依旧抓着柳树枝。

等他们一上来,我就用柳树枝,对着他们两个,不停地抽打了起来。

我管你有没有投降,管你有没有认输,残害了那么多条人命,我今天就要为那些死去的亡魂讨回公道。

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念动咒语。

我真的是在教训他们而已!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六章 河神

直到我打累了,柳树枝上的柳叶也被我给抽打的脱落下来,成了光秃秃的树枝。

两个鬼已经泣不成声了,浑身是伤,黑色的液体遍布全身,双手护着身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是跪在了地上,如同即将行刑的犯人一样,狼狈不堪,鬼气四散,鬼影也越来越稀薄,如果我不停下来,不出一刻钟,他们就会魂飞魄散。

我停下来,没有直接要了他们的鬼命,是想从他们的嘴中知道我想知道的信息。

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慈悲之心,我把柳树枝往地上一扔,怒道:

“最后的机会,如果有半句假话,我让你们现在就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从三界之内消失。”

两个鬼,顿时泄了气一般,慌了神,不顾身体的疼痛,站起来就要向我求饶:

“我们说,我们说……”

话音刚落,从河水中,“噌……”地一声,飞出来一把铁梳子,直奔那两个鬼而来,一刹那,铁梳子的梳子齿,插进了一个鬼的脖子中,穿过了那个鬼的脖子,一刀切,又插进了另外一个鬼的脖子上。

一转眼的功夫,两个鬼的脑袋掉地上。

心狠,手辣!

那个女鬼来了。

我来不及恐惧,对着白安妮和胖子大喊:

“快跑!”

可是此时此刻,我和胖子的黄纸符已经用完了,高远和白安妮又指望不上,我们就算是一起上,也不是那个女鬼的对手。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我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会儿,跑,已经来不及了。

从河水中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就像是吸星大法一样,把我往河水中吸取。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不管怎么挣扎,怎么反抗,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

胖子和我一样,惊叫着,身体也往河水中退着。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高远居然也不受控制了。

高远怎么着现在也是阴间地府的阴官,有身份的鬼,居然也拿拿女鬼没办法,反而受制于她。

可想而知,那女鬼的鬼术,有多么的厉害。

我对着的胖子以及高远大喊:

“快想想办法啊。”

胖子带着哭腔说道:

“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梳子,你大爷的,都是你多管闲事惹的祸。”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抱怨,我没空搭理胖子,可是我转眼一看,白安妮居然没事!

白安妮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

但转念一想,这白安妮,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一副可怜楚楚的无辜小妮子的模样,但是她那十殿阎王的女儿的身份,无人敢惹啊,就连鲤鱼精城主都畏惧三分,不敢惹,区区一个女鬼,对白安妮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所以我对着白安妮喊了一句:

“愣着干嘛,还不救人啊!”

没想到,生死存亡时刻,这妮子,还给我来了个白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求我,还那么哼,姑奶奶就不!

我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把我会的本领全想了一遍,可是受制于那女鬼强大的吸引力,我一个都试不出来,最后我无奈地还是只能向白安妮求助:

“姑奶奶,大小姐,救命啊。”

白安妮这才不慌不忙地从地上捡起来我扔在地上的已经是光秃秃的柳树枝,对着河水,抽了过去。

“啪……”

一声闷响,河水中泛起了涟漪,原本倒退的我们,身体停了下来。

那股吸引力不见了。

就这么简单?

简直难以置信。

不过白安妮手中的那束柳树枝,已经折断了。

我看着那束柳树枝,想不到,这柳树枝的威力,如此巨大!

这时白安妮对着我命令道:

“傻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再去折一些柳树枝来!”

我还能怎样,这个时候,人家是老大,我乖乖去做了。

我赶紧跑过去,想着多折几支,人手一束,这样就不用怕那女鬼了。

可是我想的挺好,那女鬼也不是傻子。

我还没有靠近,那把铁梳子,又从河水中冒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冲向了那棵柳树。

“咔嚓……”

那棵柳树,就这么在我眼前,被铁梳子砍断,倒在了河中,河水瞬间淹没了柳树,想要折柳树枝,除非,我下水。

但是女鬼,不知道隐藏在河水中的哪个地方呢,此刻下水,等于送死。

我赶紧退了回来。

白安妮又白了我一眼,狠狠地说道:

“笨蛋,笨蛋。”

我无辜地看着白安妮,想辩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一个普通人,再怎么快,也快不过一个鬼吧。

但是白安妮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接着说道: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找这附近还有没有柳树,赶快去折柳树枝啊,要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就知道指使我,你怎么不指使胖子啊。

但这个时候,不是跟白安妮置气的时候,我还是乖乖地去找柳树。

白安妮这十殿阎王的女儿都说了,我们可能今天要死在这儿,可想而知,此时此刻,情况有多么的危急。

只是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儿去找柳树啊。

担心那女鬼随时从水中冒出来,我又不敢走太远了,只能在不远处找。

我转了一圈儿,都没有见到柳树的踪影。

我只能失望地回来。

我刚回来,就看到白安妮一连哀怨的看着我。

得得得,这妮子,又要数落我了。

不过她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河水。

我也扭过头,就看到,河水底下,居然发光了。

就像是河水里面有个灯泡一样,或者是什么不明的发光物体一样,照亮了河面,而且越来越亮,并且渐渐浮出水面。

只在一眨眼的功夫,从河水中,冒出个人来。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女鬼。

不过这女鬼,跟我上次见面时候的样子,完全不同,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虽然还是一身令人畏惧的血红色长裙,可是那模样,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神仙!

对,神仙下凡,出水芙蓉。

一眼扫过去,和白安妮,不相上下啊。

不过不是天上的神仙,而是河神!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七章 交战

但我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河神!

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女鬼!

河面上满是涟漪,女鬼身下,就好像是有一个喷泉一样,河水向上不断翻涌着,女鬼飘在河面上。

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看的老版的《聊斋》里面的一个情节,一个长发女鬼飘飘然就从水中窜了出来,不过眼前的这个女鬼,身披红色长裙,长发飘飘,樱桃红嘴唇,风情万种啊,至少现在看来,绝对是个绝色的美女女鬼。

所以,胖子这货,眼都直了,哪里还有什么畏惧之心,不由自主地往河岸靠近,幸亏经过白安妮身旁的时候,被白安妮拉着一把,看着白安妮,才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但鬼就是鬼,即便是千变万化,依旧改变不了那颗凶残的心。

就凭刚才那一股吸引力,可以想象得到,单凭我们几个,不是她的对手,除非,白安妮开挂……

两个女鬼打斗,想想都很刺激啊,绝对是一场好戏。

但是白安妮,居然退缩了,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我们身后,甚至还扭过头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还能怎么办啊,尽量拖延时间,伺机逃跑啊。

我看了一眼刚刚那两个灰飞烟灭的鬼消失的地方,对女鬼冷嘲热讽道:

“都说女鬼最无情,也最为狠毒,果然说的没错,连自己的同伴都不放过。”

没想到那女鬼却“哼哼”的诡异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两个废物,留他们何用,这么多天了,一件事都没办成,还被你们给抓住了,留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声音一直飘在半空中,飘了好久才飘到我们的耳朵里,可是这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冰冷,听得我一阵发颤。

这个女鬼,真不简单啊。

女鬼继续说道:

“被你们捉了,泄露了我们的机密,就算是我不杀他们,有人也不会饶了他们,与其死在别人手下,不如死在我的手下,我是在替他们解脱,他们应该感激我才是。”

我不由得大怒:

“那么那些被你们害死的高家屯儿的村民,也要感激你了?”

“当然,你说那些愚蠢的村民,活着有什么意义?他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的价值的只知道吃喝拉撒的行尸走肉而已,可是他们如果死了,就可以……”

说到这里,我看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她突然停了下来,立刻收住了嘴。

似乎差一点,就泄露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很明显,这个秘密,跟那些村民的死,有极大的关系。

我怒道:

“可他们是人!就算他们活着没有任何意义,也不需要你来决定他们的命运,你是鬼,你滥杀无辜,阴曹地府,不会放过你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哈哈哈,阴曹地府?阴曹地府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会怕了吗?我告诉你,等到我们大功告成的那一天,就是阎王,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还有,你以为他们白白死掉了吗?我告诉你,他们死的并不是毫无价值,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他们的死,是多么的有价值,多么的光荣。”

荒唐!

多么的荒唐!

草菅人命,还被她说成是一件多么高尚的事,似乎那些被她残害的高家屯儿的村民,还要感激她杀害之恩。

不过我现在极其想知道,她杀害那些村民,到底所为何事?

而她口中的那个秘密,和双面鬼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试探性地问:

“是双面鬼让你这么做的?”

我明显的看到,当我说出双面鬼的时候,她的身体一颤,差点掉在了河面上。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故作镇定,装作毫不知情,问道:

“什么双面鬼,单面鬼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装,接着装!

那天在砖窑厂,我都看到了双面鬼的影子了。

所以我才推断,双面鬼在我们来高家屯儿的路上,杀害车上的人,抽取魂魄,和眼前的这个女鬼,杀害高家屯儿的村民,同样的目的,都是为了取人魂魄,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过似乎那女鬼已经不会再给我时间考虑了。

她直接从河面上跳了出来,来到地面上,步步紧逼,向我们靠近,环顾了我们几个之后,笑道:

“天意,天意啊,正好还差三个魂魄,没有想到,你们三个居然自己送上门儿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三个,她说的是三个魂魄啊。

哪三个?

我,胖子,白安妮,高远。

明明四个啊。

但我立刻把白安妮给排除了。

白安妮的身份,这女鬼,根本不敢惹啊。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不是白安妮,就是高远了。

但是高远已经不是魂魄了啊,地地道道的鬼魂,还是阴官。

难不成鬼魂对他们也有用?

不过这时候,那女鬼已经朝着我,袭来了。

她掏出了那把铁梳子。

梳子齿上,又开始滴血了。

我连忙后退啊。

胖子这货一看那把铁梳子,嗷一下,就溜了。

溜的时候,还拽着白安妮。

没义气啊。

但那女鬼轻轻一挥,胖子又退了回来。

胖子咋呼着:

“梳子,你他大爷的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动手你妹啊,我黄纸符都没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不过我还是念动了引雷咒。

引雷咒不需要黄纸符也能使得出来,只是威力没有那么大。

念完咒语,我对着女鬼,伸出剑指,瞬间,一个炸雷,朝着女鬼,劈了过去。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引雷咒,每次都是靠谱的。

炸死你!

可是,我高兴地太早了。

女鬼同样随手一挥,轻松写意地拿着那把铁梳子,挡在了自己面前,“嘭”地一声,炸雷劈在了铁梳子上。

女鬼毫发无损,铁梳子纹丝未动,一道炸雷,就这么轻松被她给挡了下来。

来不及惊讶,我一连又念了几遍引雷咒,一道道炸雷,都劈在了女鬼手中的梳子上。

“嘭嘭嘭……”

只听到响声,却没有威力!

引雷咒,根本奈何不了女鬼。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八章 误伤

我害怕了。

引雷咒居然不能把那女鬼怎么样。

那我还有什么啊?

我还能指望什么呢?

不单单我害怕了,胖子也害怕了。

再这样下去,引雷咒依旧伤不了她,而我也会精力损耗而受伤。

所以我们就只剩下一条出路:

逃!

趁着女鬼冷笑的间隙,我对着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立刻意会,我们再次尝试逃跑。

我转过身,拔腿就跑啊。

我做好了再次被她释放出来的吸引力吸回去的准备。

不过我和胖子拉着白安妮跑了几十步远,都没有感觉到身后有动静。

她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了?

我不接。

我用余光看我们身边,突然停了下来。

高远不见了。

高远没有跟我们一起逃跑。

我感觉到不妙。

我转身,向后望去,果然,高远和那女鬼,扭在一起。

说是搏斗,倒不如说是高远纠缠着那女鬼。

高远双手死死地抱着女鬼的腿,让女鬼施展不了鬼术,所以我们几个才逃跑的那么轻松。

换句话说,高远这是牺牲自己,成全我们啊。

我看到那女鬼顿时气急败坏的样子,使劲儿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高远,只不过高远也是鬼魂,虽然鬼术远远不及女鬼,可是力气也不是寻常人能比,所以想要把高远甩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试了几次,女鬼都没有成功,然后,那女鬼,又举起了那把铁梳子。

我大骇!

那铁梳子的威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轻易就把我们抓到的那两个鬼打得魂飞魄散,如果铁梳子插在高远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对着高远大喊:

“高远,快松手啊!你会没命的,快松手。”

高远哪里肯听,他不顾危险即将来劲,对着我们喊道:

“梳子哥哥,胖子哥哥,你们快走,不要管我,我是阴官,她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只见那女鬼冷冷一笑:

“阴官?呵呵呵,小小阴官,我还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是你自己找死。”

说着,女鬼就对着高远的脑袋刺去。

我的心,都提到了喉咙里了。

我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我虽然怕死,但也绝对不能牺牲别人,保全自己。

所以,不管什么后果,我又冲了回去。

虽然,我回去,也于事无补,高远还是难逃一死。

只是,我低估了高远的实力。

或者说,我小看了高远这小子。

他轻松地躲过了女鬼的袭击,依旧死死地抱着女鬼。

一次不行,再来一次。

女鬼,一只手抓着高远的脑袋,夹在自己的胳膊下面,把高远固定下来,又举起了那把铁梳子。

除非有意外,这一次,高远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这一幕,我看在眼里,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只能举起右手,对着那女鬼喊道:

“不要!不要!”

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那把铁梳子落在高远脑袋前的一瞬间,或许是我出于本能的反应,或许是想救高远,我喊了一句:

“金成元!”

于是乎,从我的右手中,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出去一掌,瞬间就打在了女鬼身上。

“嘭……”地一声,女鬼应声倒下。

女鬼倒下了。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在女鬼倒下之前,高远居然飞身出去好远,身体直接落进河水中。

然后,女鬼痛苦呻吟了一会儿,安然无恙地站了起来。

但是她明显对我有所畏惧,难以置信地盯着我,似乎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根本不相信,刚刚那威力巨大的一掌,不是我打出来的。

同样,我也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叫什么事儿啊。

怎么这五行掌,突然之间又管用了。

就好像是段誉的六年脉神剑,时灵时不灵啊。

可是关键时刻,能够救人一命。

不过令我更加诧异的是,落入水中的高远,居然在水面上飘着,捂着肩膀,一动不动,痛苦呻吟着。

看样子高远的伤,要比女鬼伤的更重。

莫不是刚刚女鬼倒下的瞬间,伤了高远?

我对着高远喊道:

“高远,高远,你没事吧?”

许久,高远才恢复了过来,不过依旧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因为女鬼在岸上,高远不敢上来,所以只能一直坐在水面上,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梳子哥哥,你打伤我了。”

我震惊不已。

我怎么打伤高远了?

莫不是我刚才的五行掌,同时打在了高远和那女鬼的身上?

很有可能啊,当时他们两个纠缠在一起,误伤了高远,也说不准。

我真的是想不明白,我的五行掌,怎么突然就有威力了,一下子打伤了两个鬼。

只不过此时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只要是管用,我就多给那女鬼来几掌。

那女鬼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所以她举起了那把铁梳子,来个先发制人,向我攻了过来。

用哪一掌?

我在心里想着,看到那把铁梳子,我就有了主意。

不要以柔克刚了,直接跟她硬碰硬。

我对着女鬼伸出了一掌:

“金成元!”

一掌不够,我又立刻打了一掌:

“木要坚!”

“铛……铛……”

我听到了铁打的声音。

两掌下来,女鬼有些狼狈的后退了几步,手中依旧举着那把铁梳子。

不过那铁梳子,再也不是原来的那般模样。

梳子上的梳齿,全部被震断裂,跌落在地上,瞬间化为乌有。

女鬼十分狼狈,衣服被断裂的梳子齿划开几道口子,头发凌乱不堪,再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淡定,惊慌不已地看着我,双手握着剩下的残缺的铁梳子,颤抖不已。

女鬼开口惊恐地问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那套掌法,怎么会?怎么会?”

我也听不懂她说这话什么意思,只能当她在胡言乱语了。

我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我再使出一招:

“火带风!”

鬼不是都怕火吗,我这一掌,就是要置那女鬼于死地!

我的眼前,瞬间一片火海!

然后我就听到了,那女鬼的惨叫声。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五行掌的秘密

一片火海之后,女鬼倒在地上。

惨不忍睹。

那张可以和白安妮相提并论的脸庞,一片一片的皮肤,被火烧焦,伴随着着黑色的液体,掉落下来,整个脸开始溃烂,那一袭鲜红色的长裙,完全变了形,紧贴在女鬼的身上,加剧了女鬼的疼痛。

也许,这才是女鬼的真面目。

在我把女鬼打倒之后,我才意识到女鬼之前说的那句话:

“那套掌法,不可能,不可能……”

而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恐惧。

她认识五行掌。

也许,她认识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

准确的来说,她害怕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

我的脑海中,又多了一层疑虑,我们茅山学院的那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不过此时,我们要先解决掉,这个女鬼。

高远看到女鬼倒在地上,上了岸。

我举起手,作势对着女鬼再来一张的样子,问道:

“就一个问题,你们取人魂魄,到底所为何事?”

女鬼真的是害怕了,连连后退,差点儿都推到河水里面去了。

不过她却死不开口。

“好,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真的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所以,我没有留情。

不过我这一掌还没有打下去,我的身后,突然起了一阵阴风。

阴风起,必有事端。

果然,我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两个蛇头,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们袭来。

“双头蛇!”

我和胖子同时惊叫!

它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我跟没没有时间反应,我只能下意识地躲开,也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虽然今日不同往时,可是经过上次那件事,我依旧对这条双头蛇心有余悸。

不过双头蛇,在逼近我的一瞬间,却将身子一扭,反而从我的下面钻了过去。

它的目标不是我。

是女个女鬼!

我以为那双头蛇要杀鬼灭口,就像是女鬼杀了假扮水鬼的两个男鬼一样。

所以我大骇,赶紧也朝着女鬼奔去。

可是我的速度,哪里有那双头蛇的速度快。

不过我误会了。

双头蛇并不是要杀人灭口。

双头蛇用它那两米多长的蛇身,缠着女鬼,把女鬼带了起来,风一般,飞走了。

“哪里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胖子大喝一声,追了过去。

这货就是个脑子短路的人,就他那身材,能追得上才怪。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双头蛇在我面前把女鬼带走。

所以我对着双头蛇渐渐离去的身影,打了一掌过去:

“火带风!”

蛇嘛,管它几个头,不怕水,不怕风,肯定会怕火,就算是我追不上它,也要打伤它啊。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还打伤了女鬼的五行掌,此时此刻,居然又没了威力。

我又气又恼。

我对着我的右手,一通的拍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这五行掌,到底靠谱不靠谱啊。

你说它不靠谱吧,可是刚才明明救了我们一命,而且威力巨大,就连那女鬼,也是忌惮三分。

可是刚刚,对那双头蛇,居然又是没了威力。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不过看到高远捂着肚子,疼痛难耐地对着我抱怨道:

“梳子哥,你说你动手,也不看准些,要不是我躲得快,你那一掌,可是不偏不倚全打在我身上了,那我这条鬼命,可就交代了。”

高远的话,顿时提醒了我。

难道这五行掌,也是对人的吗?

不对,不是对人,是对鬼。

想想我学会五行掌以来,使用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可是使出威力的,只有两次而已。

一次是下地府救陈景洪老爷爷时,打败了那个可恶的阴官,第二次就是打败了女鬼,当然还有误伤了高远。

而高远和那阴官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地府阴差。

也就是说,高远和那个阴官,都是地府的人。

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五行掌,很可能只对地府的人,才有效。

所以,在高远一边抱怨着,一边向我靠近时,我轻轻伸出了右手,低声说道:

“土卷沙!”

瞬间,高远就被一阵风,携带者满天的沙土,卷到了半空之中。

高远没有丝毫的防备,懵逼了,在半空中大喊大叫: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救命啊,救命啊。”

在弄清楚了是我对他打了一掌之后,更是连连叫苦:

“梳子哥,你怎么了?我是高原啊,你不能敌我不分啊,梳子哥。”

不过好在我这一掌,只是轻轻地打了出去,念动口诀时也是很小的声音,威力不大,高远在半空中飘了几圈儿之后,就落了下来。

可是也足够狼狈不堪了,浑身的沙土,弄得满嘴都是。

刚落下来,高远就不乐意了:

“梳子哥,你怎么了?怎么对我下手了啊。”

我赶忙说道:

“误伤误伤,我刚刚看到河水下面有个黑影,我以为是那双头蛇又回来了,情急之下,才那样做的,可能是我眼花了,看错了。”

高远还是嘟嘟囔囔,我也没空搭理他了。

这一下,更印证了我的猜想。

很有可能,这五行掌,是有眼无珠男人,专门为了对付阴曹地府的阴差,而研创出来的。

这样看来,那个女鬼,也是地府的人了。

至于地府的人,为什么会到了阳间,甚至和那双面鬼同流合污,残害人命,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既然女鬼已经逃走,我们此次到高家屯儿的“使命”,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虽然没有捉到女鬼,但是她被我所伤,只留下半条鬼命,相信她再也不会回来伤害高家屯儿的村民了。

至于那双面鬼,还有他们取人魂魄的目的,虽然没有弄清楚,但我相信,该来的时候,总会来,就算是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上门来。

事不宜迟,我们不敢耽误,又马不停蹄地来到砖窑厂,救出了那个被关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老大爷。

当然不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只能编了一个理由,丧尽天良的犯罪团伙,专门倒卖人体器官,虽然有些不靠谱,但老大爷最后还是信了。

把老大爷送回高家屯儿安顿好之后,我们也离开了。

高远跟我们道了别,就回地府去了。

我,胖子,白安妮,折腾了大半夜,回到旅馆了美美地睡了一觉。

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

收拾完,下一程,回家。

看着走在我前面的白安妮,我那个愁啊。

带个女鬼回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这一段故事,终于结束了。很抱歉,因为好多原因,对于更新,渐渐力不从心了,一直断更,诸多无奈,非常的抱歉。接下来,将会是全新的故事,希望自己能够多更新些,坚持到底!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章 反应异常的老老爷

坐在车上,胖子这货呼噜声打得漫天响,吵得一车人都无法安宁,引得人家投来责怪的目光。

没办法啊,我只能给人家道歉,恳求人家谅解。

我对着胖子的脑袋使劲儿扇一巴掌,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还有心思睡。

胖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这一路上,都在观察我的双手。

两手空空的,好不自在。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该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那个女鬼,刺激到我了。

和她打斗时,那铁梳子的威力,我都看在眼里。

如果我当时也有一把兵器在手,也许就不会那么狼狈。

只是,我该有一把什么样的兵器?

按理说,身为茅山道士,一把桃木剑,是再合适不过了。

桃木剑可以御鬼杀敌,拿在手中,威风凛凛,帅气逼人啊。

可那是以前,那是古代,民国,现在呢?

现在你让我随身背着一把桃木剑,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街上,别说耍帅了,没人骂你神经病就不错了。

可是我是在想不出来,除了桃木剑,我还可以是用什么兵器。

再说了,校长大人他们也没有教我们怎么使用兵器,如何得到兵器。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有了。

汽车飞快地在公路上飞驰,再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到我家了。

我没有给我外婆说,我要回家。

本想给我外婆一个惊喜的,可是现如今,一下子突然回来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惹事儿的女鬼,惊喜,变成惊吓了。

所以在下车前,我要跟白安妮商量好。

我靠过去,对白安妮说:

“安妮,我是我外婆一手拉扯大的,我非常爱我的外婆,现在我外婆年纪大了,受不了什么大的刺激,她这一辈子,受了不少的苦,所以我希望我外婆一直可以开心,幸福地生活着。”

白安妮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干嘛!

这妮子,跟我装糊涂啊。

我直接挑明了: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回家,是校长大人的命令,我没办法反对,但是,你只要踏进我家一步,就要时刻注意你的身份,身份,知道吗?”

“什么身份?”

装糊涂!

跟我装糊涂。

“少跟我装糊涂了你,总之,你不能变来变去的,一会儿一副面孔,吓着我外婆,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白安妮不乐意了: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变来变去的,我有那个本事吗?有毛病吧你。”

说完,白安妮不再搭理我。

这鬼还真是敏感啊,我都说的那么隐晦了,还生气!

得,只要是她不出乱子,就没事。

车停了,我把胖子这货喊起来。

下了车,白安妮伸手递给我几张毛爷爷。

“什么意思?”

白安妮眉毛一横:

“亏你还自认个大孝子,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空手而回?”

我明白白安妮的意思,感激地看了白安妮一眼,接过钱,买了些营养品水果之类的,直奔我家。

一路上,自然遇到不少我们村儿的人,他们看到我,先是惊喜,然后看到了倾国倾城天使般的白安妮,都不怀好意地朝着我笑笑,暗暗地都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所以我的脸自从进了村,就一直在发烫。

这下,误会大了。

怎么解释,估计都解释不清了。

估计就算是我现在直接告诉他们,白安妮是鬼,他们也不会信。

没办法,硬着头皮往前赶。

转过了一个路口,我就看到了我老老爷。

老老爷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家门前的那棵小树底下乘凉,优哉游哉。

虽然我跟老老爷很亲近,但是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基本上都不会打搅他的,他喜欢清静,不喜欢人打扰他。

只有我遇到什么解不开心结的事的时候,才会来找我老老爷。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一来我离开了这么久,好久都没有见到我老老爷了,甚是想念,而来我老老爷,可以说是我在修道路上的引路人啊,我从茅山学院回来,自然想和他分享一下我这些日子的经历。

我相信,老老爷肯定是愿意听的。

我走过去,喊了一声“老老爷”。

老老爷听到是我的声音,居然身体一颤,缓缓睁开了眼,不过只是眯成了一条线,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但我看到,我老爷爷并没有看我。

老老爷绕过我,把视线,直接转移到了白安妮身上。

不会吧,老老爷也跟村里的人一样,误会了?

虽然老爷爷只是我的远房亲戚,但是老爷爷和我外婆一样,对我都是无微不至的,肯定也希望我早日成家,所以他看到我突然带了一个女孩子回家,肯定有些好奇,当然心里面也替我高兴。

不过接下来,我就看到老老爷浑身哆嗦起来,额头上止不住的冒汗。

虽然年过百岁,但是老老爷的身板一直都很硬朗。

但是此时,老老爷突然老了十几岁一般,脸上满是沧桑,嘴唇哆嗦着,颤颤巍巍的,再也不敢抬起头,更不敢去看白安妮,说不出是惊慌,还是恐惧。

老老爷什么都没有收拾,站起来,直接就转身进了家门,而且还关上了大门,不单单如此,还落了锁。

老爷爷如此的异常,只有一个原因,他看出来了白安妮的身份。

一个一辈子住在义庄,跟死尸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只是看了白安妮一眼,就会如此的反应,可想而知,白安妮的身份,是多么的敏感。

所以在这一刻,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不该把白安妮带过来啊。

这件事,只有以后再找机会跟我老老爷解释了。

老老爷家离我家本来就不远,从老老爷家门口经过,走了一两分钟,就来到了我家门口。

我家大门,也是紧闭。

这也不足为奇。

从我家记事起,我家就一直是大门紧闭的。

因为我家有狗。

从我小时候开始,我家就一直养狗。

而且养的不是宠物狗,而是那种本地的大狼狗。

就是看家护院的那种。

当然,我是喜欢狗的。

紧闭大门,就是防止狗跑出去,咬伤了别人。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一章 喧宾夺主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狗遇见了鬼,能发生什么事情,我自然心知肚明啊。

所以我在开门之前,我对白安妮说道:

“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把我们家的狗圈起来。”

谁知道白安妮一把把我推开,说道:

“不用,我不怕狗的,反而很喜欢狗。”

我小声说:

“你误会了啊,我不是担心你怕狗,我是担心我们家的狗怕你啊,你再把我们家的狗给吓疯了。”

我说的是事实啊,这要是一个普通的鬼,可能我们家的那些狗会狂吠乱叫,可是白安妮,什么身份,十殿阎王女儿,就连我老老爷都畏惧到那样的地步,我可不敢想象,白安妮一出现,我们家的狗,疯的疯,死的死啊。

但白安妮才不管这些,直接推开了我们家的门,进去了。

我去,这是你回家啊,还是我回家啊。

我也赶紧跟了过去。

不出所料,我一进门,我们家的那几只狗,都朝着我奔了过来。

养过狗的都知道,长时间不回家,好久不见,狗肯定会欢迎我嘛。

它们摇晃着尾巴,兴奋地跑了过来。

我正要张开怀抱的时候,我愣住了。

那些狗,在白安妮面前,突然停了下来。

它们一只只,排成一排,在白安妮面前恭恭敬敬地蹲了下来,不过那尾巴,摇得更加急促,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就好像,白安妮才是它们的主人,而我,就是个陌生人,把我给晾在了一边。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喧宾夺主?

鸠占鹊巢?

这样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过这还没完,白安妮伸出手,一只只地抚摸完之后,用手一指狗窝,那几只狗,立刻得了命令一般,全部都齐刷刷地回到了自己的狗窝里面,再也不出来。

我愣了半天,才开口对白安妮说道:

“我们家还有一头猪,你要不要也来一下?”

白安妮白了我一眼,骂道:

“滚!”

真是横啊,你在我家,还敢这么横,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就在这时,我外婆从屋里走了出来。

“外婆……”

我先喊了一声。

外婆看到我回来,顿时一副慈爱的样子,呼唤着我的小名:

“小疏,小疏,你回来了啊。”

外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离开家,离开外婆这么久,所以看到外婆,我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我把外婆抱在怀里,不争气的哭了起来。

外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拍打着我的肩膀,哄小孩儿一般,说道:

“不哭,不哭啊,你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喜欢哭鼻子,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不笑话你才怪。”

就在这时候,胖子这货没眼色的故意咳嗽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我哭鼻子,他们正好看在眼里啊。

外婆这才看到有外人在。

不过外婆那双眼,直接无视胖子,根本就没有看胖子一眼,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白安妮。

我知道,接下来,外婆又要误会了。

外婆替我擦掉眼泪,说了一句:

“小疏啊,这闺女是谁啊?”

“外婆,她是……”

可是还没有等我说完,外婆就直接来到了白安妮的跟前,上下打量着白安妮,我看到外婆那张脸,都快乐出花儿来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白安妮这妮子,还故意温柔地,轻声细语地来了一句:

“外婆好!”

我外婆更加开心了,赶紧应了一声:

“哎,哎,好,好啊。”

一边应着,一边就拉着白安妮的手,往屋里拉:

“闺女,来,来,快进屋儿来。”

我只能在一旁解释:

“外婆,你这是干什么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外婆不搭理我,这会儿,她满心思,都在白安妮身上。

外婆拉着白安妮进了屋,留下我和胖子。

可想而知,胖子这货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

估计这会儿,心里面不知道怎么对我咬牙切齿呢。

我对着胖子双手一摊,表示我也没办法啊。

可是我一走进屋里,我就有些愤怒了。

只看到我外婆和白安妮两个人,不,是一人一鬼,坐在我外婆的床上,手握着手,面对着面,无比亲密地不知道在聊什么,白安妮一会儿一声“外婆”,一会儿一句“外婆”,哄得我外婆从来没有如此地高兴过。

不得不说,白安妮这张嘴,真是会哄人啊。

可是正因为此,我才愤怒啊。

毕竟白安妮不是人!

白安妮是鬼。

既然是鬼,我们都知道的,鬼是没有温度的,也就是说,鬼是浑身冰凉的。

可是因为年纪大的缘故,老人基本上对于温度的感知,是非常迟钝的,我外婆根本就感受不到白安妮的温度。

而且,人和鬼,亲密接触,轻则阳气外泄,重则折损阳寿啊。

随意我看到白安妮跟我外婆如此的亲密,我立刻走了过去,愤怒地把白安妮拉了起来。

“白安妮,你干什么!”

白安妮有些莫名其妙:

“疏子杨,你又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怎么知道,我正跟外婆聊得高兴,你跟神经病一样突然把我拉开。”

说着,白安妮居然向我外婆告状:

“外婆,你看疏子杨凶的。”

我外婆则笑的更灿烂了:

“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位和嘛,小疏啊,你也是,怎么对安妮这么凶呢?”

我……

无语啊!

就这么一会儿,就成了下两口了。

白安妮似乎还挺享受,对着我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好像是说,有外婆做主,你再欺负我,我就还告状。

我真想说外婆啊,她可是个女鬼啊。

可是我又不能告诉外婆真相,要是让外婆知道了白安妮的身份,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我气得直跺脚。

眼不见,心不烦,我对外婆说道:

“外婆,家里还有菜了吗?我去买菜。”

外婆说:

“好好好,去吧,去买些好吃的来,”接着,外婆问白安妮:

“安妮啊,你喜欢吃什么啊?让小疏多买些回来。”

白安妮立刻说道:

“外婆,我不挑食的,按您喜欢的来,只要是您喜欢的,我都喜欢吃。”

我去……

我真的见识到甜言蜜语是个什么鬼了。

但是我外婆很是享受这句话啊,转眼就对我命令道:

“梳子,你看着买吧,多买些好吃的,买些肉,给安妮补补,你看着身子骨瘦的,着实让人心疼啊。”

无语啊,我好想说,外婆啊,您就没有看到您孙子也饿瘦了吗?

就这么一会儿,你就向着外人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二章 流氓

我走到白安妮跟前,悄悄把手一伸:

“拿来!”

白安妮不解地问:

“干嘛?”

“干嘛?拿钱啊,不拿钱,怎么去买吃的?”

白安妮脸一横:

“疏子杨,你也太抠门了吧,我到你家来,我是客人诶,你是主家,你不尽地主之谊吗?花我的钱,你好意思吗你?”

我才不管她怎么说,这个傻白甜,那么有钱,不花白不花: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我们家像有钱的人吗?想吃好的,就拿钱来。”

白安妮无奈,从背包里随手掏出来几张毛爷爷,不满地递给我。

我和胖子,满意地离开了。

现在的乡下,跟以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方便的很,买东西到超市,一应俱全。

我跟胖子在超市转了一圈儿,买了菜,我又买了些熟食,乡下东西便宜得很,一张毛爷爷都没有用完,剩下的钱,当然都被我给私吞了。

回到家,我外婆还在跟白安妮在有说有笑地聊着。

真不知道,这女人走在一起,怎么就难么多话要说。

我外婆,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看到我回来,我外婆对着我使了个眼色,还悄悄地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外婆的意思我明白,她这是夸我呢,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孙媳妇。

无语,这该怎么解释啊。

我和胖子没多大功夫就做好了饭菜,吃饱喝足之后,又坐了一会儿。

天色已晚,该睡觉了。

那么问题来了:

怎么睡?

我们家,一共两座房,一座两间厨房,一座三间瓦房。

三间瓦房我和我外婆一人一间,一左一右分布在瓦房的两端,中间一间是客厅。

不用说,我和胖子睡我的屋,我外婆和白安妮睡外婆那间屋。

但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能这么睡。

白安妮,女鬼啊。

白天都已经跟我外婆如此的亲密接触了,再跟女鬼睡在一起,那我外婆,岂不是要折寿了。

我不敢想象,第二天,我外婆会有什么不测。

想到这,我立马站了起来。

我直接来到我外婆的屋里,对白安妮说:

“白安妮,你不能跟我外婆谁,你过来跟我睡。”

一句话,把白安妮给说愣住了。

不单单愣住了,白安妮的脸,刷一下红了,扭扭捏捏地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

我能理解为她在害羞吗?

你一个女鬼,害哪门子羞啊。

我又强调了一遍:

“白安妮,你,不能跟我外婆一起睡。”

白安妮又抬起来,不过没有看我,眼神一直躲闪着,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

“你……”

我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我可不能直接戳穿白安妮的身份,这妮子那么敏感,点破了,不知道会发什么疯,再说了,我可不想吓着我外婆。

这时候,我外婆先是一愣,然后开怀大笑,不住地点头:

“好,好啊,好啊。”

说着,外婆就把白安妮往外推:

“唉,我真是老糊涂了啊,怎么能让你跟我睡一起呢?去吧,去吧,不跟外婆睡,跟我家疏儿睡吧,外婆懂得,懂得。”

然后,白安妮就被我外婆退了出来。

不单单如此,我外婆,还直接来到我那屋,把正在熟睡的胖子,揪着耳朵就提了起来。

胖子被疼醒,疼的直咬牙,眯着眼,不明白地问我外婆:

“外婆,外婆,你干什么啊?我睡的正香呢。”

外婆拽着胖子的耳朵,把胖子拽到了她那屋,说道:

“你这个孩子,真是有福气啊,到哪儿都能沾床就睡,反正对你来说哪里都一样,你就跟我老婆子睡吧。”

胖子一听,顿时清醒了过来,连忙问道:

“外婆,你说什么?我跟您睡?你不是跟白安妮一起睡吗?怎么又让我跟您睡一个屋呢?”

外婆拍了一下胖子的脑袋:

“你这个小胖娃儿,怎么这么不解人意呢?人家小两口,我们还能把人家分开不成?你说你不跟我睡,你跟谁睡啊?”

胖子顿时不乐意了。

胖子绿着脸,对我说道:

“梳子,勾引二嫂,江湖大忌你知道吗?你这不单单都要勾引了,还跟二嫂睡一块儿了,你想让我今后带着绿帽子过一辈子吗?”

眼看着胖子就要揭穿白安妮的身份,我连忙走过去,跟胖子解释一番。

连软的带硬的,软硬兼施,胖子才勉强答应下来。

“梳子,你不要忘了,你当初可是选的孤命。”

“我知道,我知道,我时刻提醒自己好了吧?我保证,不会乱来的。”

胖子带着哭腔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你没有任何想法,梳子,这话你信吗?”

“我信,我信,胖子,我就算是再有想法,白安妮总归是鬼,人鬼殊途,这个道理,我懂得,我绝对不会乱来,不敢越雷池半步的。”

终于说服了胖子。

胖子极不情愿地跟我外婆进了她的那屋。

然后,我这屋里,就剩下了我和白安妮。

还真的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进了屋,就不知所措了。

尤其是,白安妮此时此刻,就坐在我的床上。

我没经验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我这屋里,就一张床。

我要睡觉,就要跟白安妮睡一起。

可是没等我说话,白安妮红着脸,瞪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赤裸裸的诱惑啊。

我顿时心跳加剧了。

不能看了,不能看了。

我连忙躲闪过她的那双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正要开口,谁知道白安妮甩下一句:

“疏子杨,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流氓!”

然后,直接躺下了,翻过身,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去。

谁流氓?

谁流氓?

我是哪样的人?

还真以为我不让她和我外婆睡,是我对她打了坏心思啊?

我怎么办?

白安妮占了我的床。

这一夜,我总不能睡地上吧。

可是我又不能跟白安妮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我也不想折寿。

再说了,对于白安妮,我还真的不敢保证,我能坐怀不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即便她是鬼,可她也是个绝美的女鬼。

我想来想去。

顿生一计。

我走了出来。

我在我们家院子里翻找了好久,才找出一块木牌来。

我把木牌打磨平滑,用刀子,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刻上几个大字:

“白安妮之灵位!”

这算是我给白安妮做的牌位。

我知道牌位是鬼的休憩之所,有了这个牌位,就不用和白安妮睡在一张床上了。

她睡牌位里,我睡床上,不会越界,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满意地拿着牌位进了屋,在白安妮面前晃了晃,对白安妮说:

“白安妮,快来吧,我给你找了个好地方。”

谁知道,白安妮看到我手中的牌位,直接给我来了个大嘴巴,骂道:

“疏子杨,你有病吧?”

骂完之后,直接躺在床上,再也不理我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闯祸了

我有病?

我哪里有病?

我捂着被打的右脸,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要是胖子,才不管你这么多,直接就跟你睡一块儿了。

不过这下好了,白安妮躺床上,再也不理我了,我怎么睡?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睡床上。

准确地说,要不要跟白安妮睡一起。

我在心里想着,要不我也学电视里的那样,端一碗水放中间?

我转身去厨房倒了一碗水。

我端着水,来到我屋里,可白安妮不见了人影。

上厕所了。

还好还好,这样就避免尴尬了。

我脱了鞋子就上了床。

我睡里面,我把碗放在了中间,让白安妮睡床边儿上。

过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我连忙闭上眼,假装睡觉。

我感觉到了白安妮进来一看床上,不知道是没有想到我躺在了床上,还是看到了那个碗,许久没有出声,也没有上床。

我还以为白安妮害羞了,不好意思跟我同床共枕呢。

谁知道接下来,白安妮对着我骂了一句:

“神经病。”

然后,白安妮拿起了那个碗,直接,扔了出去。

“啪……”

碗打碎了。

暴力女啊!

我去,要不要这么凶猛啊。

我们家的碗,可是有数的,少一个碗,明天拿手盛饭吧。

更不可思议的是,白安妮,竟然躺了下来。

还靠着我,紧挨着我。

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更别提,她浑身散发的香味。

这香味儿,会让人想入非非的有没有!

这样子,很暧昧的有没有!

我立刻心跳加剧。

长这么大,头一次跟异性睡一张床,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大美女。

这赤裸裸的诱惑。

随时都有想犯罪的冲动啊。

我的脑子里,不停地闪现和白安妮在一起的画面,从考场上,到经历生死无数,一切的一切,到现在同床共枕,似乎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呼吸越来越加重,局促不安起来。

我都能感到我的脸发烫。

再这么下去,我恐怕要沦陷了。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白安妮女鬼的身份,瞬间没了欲望。

人鬼殊途,这一点,我分得清。

我也知道,一旦我犯了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侧过身,不再想这些。

可是我依旧睡不着。

没了欲望,却来了恐惧。

毕竟身边睡了个女鬼啊,跟人不同,她没有人性的。

第一次跟白安妮在一起过夜,谁知道她半夜里,会不会变身呢?会不会漏出獠牙,会不会吃人呢?

这要是我在睡梦中被白安妮吃了,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为了以防万一,我悄悄拿出一张黄纸符,贴在了我的胸前。

这才安心,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不单单听到了呻吟声,我的右手,传来软软的感觉。

什么东西,这么软?

还带着温度。

摸着好舒服!

无意识中,用力捏了捏。

好熟悉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我猛然惊醒。

我意识到,我闯祸了。

我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我冷汗都吓出来了。

我占了白安妮的便宜,这妮子,不知道该怎么报复我啊。

可是当我睁开眼,看到白安妮的时候,我惊叫了出来:

“鬼啊。”

变了!

真的变了!

白安妮变形了!

白安妮要现出原形了。

借着月光,我看到白安妮脸色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紧皱着双眉,随时都要爆发的样子。

这不是鬼是什么!

我惊叫着坐了起来,差点儿都要跳起来了,翻身下床就要跑。

等等!

不对啊。

怎么看起来,白安妮这么痛苦啊。

再加上白安妮紧咬牙关,嘴里面一直呻吟着,双手捂着肚子,浑身哆嗦着,明显很痛苦啊。

难不成变形,也是个煎熬的过程吗?

我去,这该如何是好啊。

逃吗?

这样显得不仗义啊。

可是不逃吧,万一她待会儿真变形了,神志不清,失去意识,六亲不认,把我给吃了,我岂不是冤死啊。

我随手就把贴在我胸前的那张黄纸符揭下来,贴在了白安妮的额头前。

这样,能够阻止白安妮变形吧。

但是白安妮随手就把黄纸符揭下来了,看都没有看直接扔了。

她忍着痛苦,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疏子杨,你神经病啊。”

我去,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骂我。

我这是在帮你好么!

可是我也纳闷,怎么那黄纸符对白安妮没有用呢?

然后白安妮又开口了:

“你就这样看着吗?你是块木头吗?没有看到我正难受的吗?还不去帮我买用的东西啊。”

一句话把我说糊涂了。

什么意思啊?

什么用的东西?

大半夜的,能用什么东西?

白安妮没好气地来一句:

“你是傻子吗,女人用的东西。”

我突然明白过来。

看着白安妮捂着肚子,痛苦的样子,我才反应过来,白安妮来亲戚了。

可是我更加诧异了。

女鬼,也来亲戚的吗?还那么疼?

被白安妮又骂了一句,我踉踉跄跄地出了门。

一出门,我就后悔了。

这大半夜的,我去哪儿买啊?

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我一个大老爷们,去买女人用的东西,羞不羞?

简直是难以启齿啊。

可是这么晚了,我也不能把我外婆喊起来。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只有寄希望于,超市不会关门了。

不过我真是傻到家,这大半夜的,人家超市,怎么会开门。

我到了超市门口,大门紧闭。

怎么办?

回去吗?

可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安妮痛苦一晚上吧。

再说了,她亲戚来了,没有用的东西,会把衣服和床弄脏的啊。

想想她那痛苦的样子,的确是让人心疼。

没办法,我向我们村儿的杂货铺走去。

虽然不是超市,但是这种东西,也是应该有的。

就算是关门了,都是街坊邻居,我把他喊起来,也是可以的。

只是另一个难题,我该怎么开口呢?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四章 梳子,你陪陪我吧

我来到我们村头的那间杂货铺。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关门了。

杂货铺的主人是个老光棍,神神叨叨的,一个人过了大半辈子,开了这间杂货铺,说是杂货铺,他吃也在这里,住也在这里,总之,这里就是他的全部。

也正以为此,我才来这里。

虽然杂货铺关门了,但我喊一嗓子,就能把他喊起来,给我来门,我就能买到东西。

所以我走近窗户的位置,先是敲了敲窗户玻璃,对着里面喊了两句。

果然,里面的灯亮了。

接着从里面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

“谁啊?这大半夜的。”

我连忙赔笑:

“是我,刘叔,是我啊,梳子,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实在是没办法啊,才来麻烦您。”

刘叔认出了我的声音,没了声响,估计是在穿衣服。

没多久,门开了。

刘叔走了出来,对我说道:

“梳子啊,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啊?”

干什么?

我知道我要干什么啊,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没办法,我只有先进去了。

我决定了,什么都不说,直接找。

刘叔看我不说话,也不管我了,就在一旁看着我。

可是我找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

我只能转过身,问刘叔了:

“刘叔,你这里,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女人用的……”

刘叔一眼看穿的样子,对着我坏笑道:

“你小子,还不跟刘叔说实话。刘叔早就知道你想买什么,还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领回来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儿,全村人儿都知道了,年轻人嘛,刘叔又怎么会不理解呢?”

这什么跟什么啊。

不过还没有来得及我问个清楚,刘叔就把我拉到一个角落里,拿了一个盒子,交到我手里:

“梳子,拿走吧,刘叔不收你钱。”

我也没看那盒子是什么,以为是烟,推辞道:

“刘叔,我不吸烟的。”

“这个傻孩子,什么吸烟不吸烟的,不吸烟也可以用的啊。”

我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我低头一看我手中的盒子,看到“杜蕾斯”三个大字,顿时差点冷汗都吓出来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这个东西,我在电视里见过的啊。

我慌忙扔在了地上。

半天,我支支吾吾地对刘叔说道:

“刘叔,我,我不是来买这个的啊。”

这下刘叔纳闷了:

“小疏啊?你说你大半夜的,火急火燎的把我喊起来,不是买这个买什么啊?你都这个大个人了,刘叔懂的,不会笑话你的,快拿着走吧。”

我心里这个着急啊。

“刘叔,你误会了,不是这个,是,是女人用的……”

我还没说完,刘叔吃惊道:

“女人用的?小疏,你别笑话刘叔没见过世面,这种东西,还有女人用的?那我这里可真没有啊,哎呀,小疏啊,你们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真是会玩儿啊。”

我去,这个老光棍,真是什么都敢想啊。

我再也不想多说了,在他面前,也不用害羞了,我直接说:

“刘叔,我是来买姨妈巾的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叔愣了一下,接着又坏笑道:

“哦哦哦,原来闹了半天,你是买这个啊,唉,唉,唉啊,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走运呢,好不容易带回来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偏偏今天……唉。”

说着,刘叔又从角落里拿出一个抽纸那么大的一个小包,递给了我:

“不用掏钱了,算是刘叔同情你的。”

说着,他就把我赶了出去。

不过我还不想走。

我想到白安妮痛苦的样子,电视上看到过,有一种可以减轻疼痛的东西,我就试探性地问刘叔:

“刘叔,你这里有没有暖宫贴?”

没想到这一句话又遭到了刘叔的坏笑:

“小疏啊,看你年纪不大,懂得不少啊,哈哈哈哈,真是有经验啊。”

然后他又塞给我一片膏药的东西,最后直接把我退了出来。

没有要钱!

我真的无语死了啊。

这个老神棍,没皮没脸啊。

不过看到手里的东西,确定没错,就是这个,也算没白来。

我匆匆回到家,白安妮还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

我把姨妈巾拿出来,递给白安妮。

白安妮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就要站起来。

我连忙说:

“你就在这里换吧,我出去就行了。”

走之前我又把暖宫贴给了白安妮:

“我听人家说,这个东西管用,你贴上吧。”

说完,我就出去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冲了一杯红糖水,回到屋里。

白安妮已经恢复了过来。

不过看这妮子的脸色,似乎并不多么友好。

这是几个意思?

我都做到如此的地步了,怎么还冷眼相对呢?

我把红糖水递过去,白安妮喝了一口,冷冷地说道:

“这些,你是跟谁学的?还是以前就会?”

我去,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你管我跟谁学的?”

“快说!”

白安妮生气了,怒气冲冲的样子。

有必要吗?

至于吗?

过河拆桥啊。

忘恩负义啊。

恩将仇报啊。

早知道你这么对我,就让你一直疼着好了。

不过我还是乖乖地说道:

“电视上学的,怎么了?不行啊?你就感激我还知道看电视,学以致用吧,要不你今晚疼死了也没有人知道。”

白安妮这才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不过一言不发,躺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女人来亲戚是个什么情况,人嘛,肯定是体虚无力,鬼,估计要元气大伤了。

所以白安妮躺着一动不动。

不过好在白安妮躺在了床里面,似乎是故意给我留了位置。

我就挨着白安妮,躺了下来。

这下,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不过我刚躺下来,就听到了猛烈地敲门声。

“梳子,梳子,睡了吗?快开门,快开门!”

大爷的!

这个死胖子!

我站起来,猛地开开门,想狠狠地揍这货一顿。

可是我一开门,这货根本不搭理我,直接迈步冲进屋,看到了睡在床上完好无损和衣而睡的白安妮,又转过身看到同样没有脱衣服,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梳子,我睡不着,你陪陪我吧。”

我去你大爷的!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五章 猫头鹰的笑

睡不着你大爷的啊。

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了,哪一个晚上不是躺床上就睡着,呼噜打得震天响。

他说他睡不着,鬼都不信啊。

我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也不揭穿,折腾了大半夜,我还真的没有了睡意。

再说了,跟白安妮同床共枕,我的确不适应啊。

所以我就起来了,对着胖子说:

“怎么了?寂寞了?走,哥陪你去啊。”

我和胖子一同来到我们家院子里。

大半夜的,能去哪里,所以我带着胖子上了我们家的房顶。

乡下的瓦房嘛,就是那种中间尖尖的房顶房檐,我们两个肩并肩坐在中间。

这是我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

没事儿的时候,我就一个人,爬上房顶,坐在房檐上,看星星啊,望月亮啊。

那个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和喜欢的人,坐在我家的房顶上,看星星,望月亮。

没有想到,和我第一个一起看星星望月亮的人,居然是这货。

一坐下来,胖子就一本正经地问我:

“梳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没有吃安妮豆腐,占安妮便宜吧?”

“我是那种人吗?我是那种人吗?”

胖子这才满意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妮也不是不守妇道的人。”

不守妇道!

这白安妮跟你还没有什么关系呢,就说人家守妇道,也不知道你是哪根葱那根蒜。

但是我懒得搭理这些,既然是睡不着,聊聊天也不错。

但是胖子明显跟我不一样。

我是实在是睡着不,胖子这货是因为心中有事,想睡也不能睡。

现在他放心了,所以就开始打盹了。

摔死你个二货。

我不管他,我看我自己的星星。

看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一阵笑声。

这笑声,好诡异。

不单单诡异,好渗人。

不像是人的笑声,可也听不出来是什么声音。

像是婴儿的哭声,夹杂着猫叫声。

而且这笑声,从我们的头顶传来。

不过我也没有多想,毕竟在乡下嘛,那些不知道的动物什么的,多得是,闹出点儿动静来,也不足为奇。

我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可是头顶上就是满天的繁星,什么都没有。

我环顾四周,看到了一脸惊恐的胖子。

胖子捂着耳朵,闭上双眼,浑身哆嗦着。

不至于吧,这笑声虽然诡异,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过了一会儿,那笑声停止了。

胖子依旧恐惧的模样。

我掰开胖子的手,笑道:

“胖子,你有点儿出息没啊,什么啊就吓成这样。”

胖子谨慎地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了笑声,才恢复了过来。

然后,胖子开口了:

“梳子,要死人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突然要死人了。

但我还是对胖子的话,确信无疑。

毕竟胖子吃了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这方面的嗅觉,要高于常人。

他说要死人了,肯定是嗅到了什么气息。

但胖子接下来的话,让我顿时大跌眼镜。

胖子一副欠打的表情问我:

“梳子,难道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什么话?”

“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

我更纳闷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这怎么扯到猫头鹰身上了。

我要是猫头鹰,躺着也中枪,估计要郁闷死了。

然后胖子环视了一眼四周,吞咽了一口恐惧的口水,跟我解释道:

“刚刚那笑声,就是猫头鹰的笑声啊。”

猫头鹰?

猫头鹰的笑?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猫头鹰的笑声。

“哦,原来猫头鹰是这样笑的啊,怎么笑那么渗人呢,还没鬼笑好听。”

我打趣道。

胖子急了:

“梳子,你有点儿正行没啊,我跟你说正事呢。”

正事儿个屁,我故意问道:

“那为什么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猫头鹰的笑我听到了,那它是怎么叫的啊?”

“你管它怎么叫的?它怎么叫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笑,只要是它一笑,就要死人的!”

死人!

我震惊了。

猫头鹰还有这个能力?

就好像是什么法器一样,一启动,就能死一大片?

这胖子也太能胡扯了。

真要那样,那古代的人还那么大费周折的征兵打仗干嘛啊,直接养一个军的猫头鹰,对着敌人哈哈大笑,那不就不战而胜嘛。

那就可以这样说了,给我猫头鹰三千,保你世界和平啊。

胖子这货鄙夷道:

“梳子,想不到你也这么孤陋寡闻啊。”

然后胖子像是终于有了在我面前吹嘘的资本一样,一本正经地给我讲了起来:

“在我们老家,猫头鹰跟其他的鸟不一样,它是被我们当作“不祥之鸟”的。有些人称它们为逐魂鸟、报丧鸟等,当做厄运和死亡的征兆。在我们村儿,除了老人常说的“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还流传着“猫头鹰进宅,无事不来”这些不吉利的传言。所以猫头鹰在我们那个地方,是人人不愿见到的动物,更别提听到它的笑声了。

至于为什么不愿意听到它的笑声,并不是它的笑声能够把人怎么着,而是因为据说由于猫头鹰的嗅觉很灵敏,可以闻到病入膏肓之人身上的气味,还有那些寿终正寝的人,也会散发出一种味道,就是腐肉的味道。猫头鹰是肉食动物,嗅觉非常灵敏,它一闻到这种气味,就会飞过来寻找食物,它能够闻到食物的味道,就等于有了吃的食物,就会发出愉悦的叫声,也就是我们听到的猫头鹰的笑声。所以当猫头鹰在哪个地方发出这种笑声时,那个地方很快就会死人。”

我假装一本正经地听完,然后摇摇头,对胖子笑道:

“就这个?”

“就这个啊,你还想怎样?”

“胡说八道!”

胖子急了:

“真的,我没有骗你。”

“那吃肉的鸟多了,怎么就猫头鹰笑了,其他鸟不笑呢。”

我不搭理胖子,一个人下了房顶。

胖子这货还在为我不信他的话,耿耿于怀,一直跟在我身后跟我解释:

“梳子,你大爷的,你凭什么不信我,我说的话,怎么就不能信了,这可是我们那里人尽皆知的啊。”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六章 初吻,没了

我困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就困了。

所以我下了房顶,就直接往我屋里面去。

但还没进屋,就被胖子给从后面拽住了。

“梳子,你干嘛?”

“你说干嘛?当然是睡觉了。”

我没好气地说。

“不行!”

“不行?为什么不行?凭什么不行?”

我才不管胖子,推开胖子,进了屋。

索性我直接关上门,上了门闩。

然后就是一阵“嘭嘭嘭”的敲门声,和胖子气急败坏的谩骂声:

“梳子,你大爷的,你还真睡啊?”

“梳子,你别忘了,你当初选命,选的是什么?”

“梳子,江湖大忌啊。”

直到把白安妮吵醒了,白安妮直接来了一句:

“再吵我把你舌头割了。”

我顿时偷笑。

隔着门,我都能感觉到胖子气急败坏的样子,可是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接着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胖子应该回到了我外婆的屋子里。

我转过身,看着白安妮。

不是来亲戚了吗,不是身子虚吗,怎么还有这么强的爆发力,一声吼,就把胖子给赶走了。

不过白安妮动都没有动,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我也是困意上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就挨着白安妮,靠床外,躺了下去。

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不过我睡得并不好。

噩梦连连,虽然很困,但还是从梦中惊醒。

准确地说,我一闭眼,耳朵里就响起了猫头鹰的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诡异,然后我就看到一只猫头鹰向我飞来,那双死神般的眼睛,盯得我身子发麻,并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一次,是一只猫头鹰在我的头顶上一边盘旋,一边笑,不管我跑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似乎它断定我即将死去,就等着吃我的肉。

眼看着它扑向我,我身子一抖,醒了过来。

然后,出大事了!

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只是这双眼睛,好美。

双眼皮,水汪汪的,眼眸中,清澈透明,好像泪光莹莹,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美极了。

我顿时感觉心跳加剧。

因为这双眼睛,距离我,太近了,近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这双眼睛。

但不用想都知道,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是谁的。

而且,这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两颗眼珠子,盯着我,滴溜滴溜转。

我不由自主地把脑袋往后抬了抬,才看清了那张脸。

我不禁在心中感叹起来:

似这样美貌的佳人,世上少见,如花似玉,貌似婵娟。

然后,那张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我去。

要不要这样!

这一笑,这一刻,这一瞬间,我酥了。

轻轻地,不带走一片云彩,却把我的心,整个,带走了。

于是,我脑子,一片空白。

于是,我凑了过去。

我把嘴唇,凑了过去。

贴上去的一瞬间。

软软的,绵绵的,暖暖的。

好舒服。

直到,一阵疼痛,从我嘴唇传来:

“啊!”

我一声惊叫,伸手摸了摸嘴唇,流血了。

这一刻,我才,反应过来。

天哪,我都做了什么!

我再摸一下我的嘴唇,再看看白安妮嘴唇上留下的我的血迹。

我真的亲下去了。

亲下去了。

我怎么就亲下去了。

这一刻,我百感交集啊。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兴奋?激动?

追悔莫及?

就好像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样,明明占人家了便宜,我偏偏还感觉我自己吃亏了啊。

“啪……”一声,白安妮抽出手,在我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巴掌,说道:

“流氓!”

然后白安妮起身,从我身上踩过去,下床,推开门。

一开门,胖子这货就顺着门,倒在了地上。

白安妮顿时一声吼叫: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走出去了。

胖子这货进来,看到我还躺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跟着白安妮走了。

我躺在床上,深深地自责。

我怎么这么冲动。

怎么就没有控制住,亲了上去了呢。

亲谁不行,偏偏亲了白安妮啊。

这妮子的女鬼身份不说,我亲了她,这以后,我该如何面对她啊。

占白安妮的便宜,这今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刚刚那一巴掌,好像就是警告啊。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让你大早上的,离我那么近的,还对我来了个蒙娜丽莎式的微笑,我把持不住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件事,责任不能全归咎到我身上。

至少,白安妮也应该付一半的责任。

可是,话又说回来,我的心里,还是窃喜的。

我依旧沉浸在,那一吻的回味之中。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这样。

但随即,我就有些担心了。

我这样,算不算,违背门规。

当初选命,我可是选的孤命。

我这样,已经破戒了。

我赶快让自己静下来,不再想这件事。

白安妮不提,我也绝口不提,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于是,我也起来了。

我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

一出门,胖子守在我门口。

“梳子,你对白安妮做什么了?”

一句话,问得我心虚了,我的脸,顿时发烫。

还好胖子这货粗心大意,没有看出我的异样。

“什么?我能对她做什么?我敢吗?”

“那她为什么说你流氓?我都听到了。”

“你偷听狂啊,趴人家门口偷听。”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我一个人睡习惯了,睡梦中把上衣脱了,大早上被白安妮看到了,就说我了。”

胖子这才放过了我。

要是让他知道我亲了白安妮,估计当场就要跟我拼命了。

我和胖子一同出来。

正常情况下,外婆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上了年纪的人嘛,睡眠很少的,我外婆每天都起得很早,起来之后,约上几个老伙伴,一起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蔬菜,既锻炼身体,也把一天的食物都买回来。

一般都是外婆做好早饭之后,才喊我起床。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儿晚。

也许外婆故意没有喊我们的吧。

白安妮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我们家的饭桌前,没事儿人一样。

得,你不说,我也不说,大家就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了。

不过我看到餐桌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早餐。

我就奇怪了,我外婆,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

我问胖子:

“我外婆还没回来吗?”

胖子摇摇头:

“外婆很早就起来了,她说要出去买菜,给我们做早餐,谁知道现在了还没回来。”

“等着吧,也许我外婆去买好吃的了。”

不过当我洗漱完毕,接近九点的时候,我外婆还没有回来,我就感觉到不妙了。

有事发生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七章 生不养,死不葬

虽然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我并没有慌张的出去找我外婆,而是在白安妮和胖子诧异的眼神中,淡定地坐了下来。

我知道,就算是我出去找我外婆,我也找不到她。

我外婆属于那种社交特别广的女人,虽说她也有自己的圈子,也有非常要好的一帮老姐妹,但是只要我外婆出了家门,就会无影无踪。

她可以随时停下,也可以一直走下去,只要她遇到对的人,或者可以说是能够聊天说话的人。

如果实在是没有地方去了,她才会去她的那些老姐妹儿家,聊上几句。

我也不会担心我外婆会出什么事,如果是出了什么事,她出去这么久了,早就有人跑过来,把信儿告诉我了。

突然之间,一阵鞭炮声响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了胖子昨晚的那句话:

“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

现在这个时候,不是逢年过节什么的,不可能有鞭炮响。

也许,真的,死人了。

没过多久,我外婆,就回来了。

无精打采的,低着头,顶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

手里没有菜,却拎着几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豆浆、油条、包子。

果真是出事了。

对于从小就特别看重我的身体健康的外婆,是从来不允许我吃这些不健康的食品的。

我站了起来,白安妮跟胖子也站了起来。

白安妮先对着我外婆喊了一句:

“外婆,您回来了。”

外婆没有说话,轻轻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

外婆把早餐放在饭桌上,说道:

“没有买菜,你们先吃这个吧。”

我知道外婆的脾气,不吃饭,外婆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所以我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胖子和白安妮也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我们还没有喘口气,外婆就叹息一声:

“你国现姥爷,走了。”

说完,外婆的眼睛里,又开始不停地掉眼泪。

而我的脑子里,则飞速的旋转。

国现姥爷?

哪个国现姥爷?

我有好几个国现姥爷。

听刚才的鞭炮声,应该距离我家不远。

听我外婆的语气,是跟我家关系比较近的国现姥爷。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是哪个国现姥爷了。

是那个,命运极其悲惨的国现姥爷。

想起他,我就不由得想到了我们村儿,甚至是整个乡镇,都非常有名的一句话:

“生不养,死不葬。”

当然,这句话,不是国现姥爷说的,是他那两个不孝儿,说的。

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过一出戏,叫《我爱我爹》,里面有几句哭坟的台词,是这样的:

“哭了声孩他娘我那狠心的妻,

往日里来看你全是报喜,

今日里我可要诉诉委屈,

我的那个妻呀,

自从你两眼一闭撒手而去,

这个家弄得我措手不及,

白天当爹爹拉弦去卖艺,

夜里又当娘缝补儿的衣,

孩子想他娘我想俺的妻,

搂着我那两个儿哭哭啼啼,

清明来扫祭不敢对你提,

怕就怕你听见了影响你安息呀,

我的那个妻呀,

你可知这些年,我吃过多少苦,

你可知这些年,我受过多少屈,

吃苦受屈我全是为儿女,

没想到儿女大了,

反倒把我欺,

…………

你若对我还有意,

快点把俺叫过去,

实在不行花俩钱呀,

阎王爷那儿送送礼,

让我早归西吧,

我的那个妻呀。”

每当我听到这一段儿,我都哭地稀里哗啦的,因为我总能想到国现姥爷。

和戏中的主人公一样,国现姥爷也是承受丧妻之痛,独自抚养两个孩子,历经千辛万苦,把两个儿子抚养成人,成家立业。

本以为把两个儿子安顿好,国现姥爷终于可以安享晚年,享受子孙满堂的福分了。

可是没想到,两个儿子,结了婚之后,性情大变。

两个儿子,都成了妻管严,不管做什么,只听自己媳妇儿的,对养育自己多年的老父亲,当做累赘,衣食住行,从来都不管不问,成了名符其实的不肖之徒。

照例说,儿子不孝,国现姥爷有田有地的,一个人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这国现姥爷,实在是昏。

两个儿子都这样对他了,他还是爱子心切,担心两个儿子日子不好过,不但没有怪罪两个儿子,还把自己仅有的土地,分给了大儿子,把自己住的宅院,分给了二儿子。

可是,大儿媳妇嫌弃土地,认为国现姥爷把宅院分给二儿子,就是偏心二儿子,就说出了那句:

“生不养,让你二儿子养去吧。”

可是二儿媳妇嫌弃宅院,认为把土地分给了大儿子,就是偏心大儿子,也说出了那句:

“死不葬,让你大儿子葬去吧。”

舆论哗然啊。

这种话,居然也能够说得出来。

一时之间,人尽皆知。

就在众人都在诘责两个儿子儿媳妇时,国现姥爷,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去怪罪两个儿子,毕竟,是自己亲儿子。

直到有一天,街坊邻居都在街上闲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国现姥爷的一声吼叫:

“大家快看啊,宏伟,打爹了!宏伟,打爹了。”

所有人都看过去,就看到了,国现姥爷的二儿子,宏伟,一脚,把国现姥爷,给踹倒在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国现姥爷,摔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打爹了,打自己亲爹了啊。”

然后,宏伟对着国现姥爷又揣着几脚,骂了几句,才肯罢休。

街坊邻居气愤不过,把国现姥爷搀扶起来,就要让国现姥爷去镇上法院去告他儿子,儿子打老子,一告一个准儿。

可是国现姥爷哭够了之后,默不出声地站了起来,摇摇头:

“他毕竟是我儿子啊,把他抓进去,他一家,就毁了啊。”

然后国现姥爷就离开了。

去哪儿了呢?

去了我们村头的大坑边儿上,挨着坑沿儿,搭建了个草房子,从此,就生活在坑边儿上,再也不和两个儿子往来。

没有想到,国现姥爷,居然就这么走了。

辛辛苦苦一辈子,没有享任何福,就结束了悲惨的一生。

但转念一想,也许对于他而言,这也是一种解脱。

至少在我看来,对于国现姥爷而言,是生不如死。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事有蹊跷

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我外婆:

“国现姥爷,他……什么时候走的?”

外婆回道:

“夜里,听说是半夜里,啧啧,真是可怜啊,走的时候,就这么孤零零地走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外婆这样说,我就有些疑惑不解了。

要知道国现姥爷住在我们村头的坑沿儿上,很少有人去那个地方的,如果国现姥爷真的是半夜里走的,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说句大不敬的话,甚至尸体放臭了,都有可能没有人察觉。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村头那个大坑,离我们家,远得很,可是刚刚听那鞭炮的响声,怎么会如此之近呢?

我把我的疑惑说出来之后,我外婆想都没想说道:

“当然是他那两个儿子发现的啊。”

“宏伟,宏宇?他们俩?”

外婆点点头。

“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的吗?他们俩,怎么可能啊?”

我们村儿没有人不知道,国现姥爷的两个儿子,宏宇,宏伟,生不养,死不葬,就算是国现姥爷的尸体真的腐臭了,也不可能靠近那个大坑半步的。

但接下来,外婆说的,更令我震惊:

“不单单如此,我听说啊,早上呢,宏伟宏宇也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一同来到你国现姥爷的那间茅草屋,刚咽气没多久,二话不说,就把你国现姥爷的尸体给抬回来了,而且他们两个啊,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着了,突然想通了,要给你国现姥爷,大办一场丧事呢,让你国现姥爷,风风光光的下葬。”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甚至是,有猫腻。

两个不肖之徒,怎么可能突然之间转变的那么快!

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也不能多问。

还好国现姥爷那两个不孝的儿子,迷途知返,给国现姥爷风光大葬。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只希望,辛苦了一辈子,遭了一辈子罪的国现姥爷,能够安安稳稳地,入土为安。

吃过早饭,我就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然后,等我外婆又伤心了一阵,离开之后,白安妮问我:

“你们这儿,葬礼有什么风俗吗?”

“当然有,我告诉你,我们这儿的葬礼,可是比婚礼还讲究,从亡人去世,到入土,每一步都有严格的步骤,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

“那你说,接下来,你国现姥爷,现在会怎么被对待?”

“现在?刚刚放过鞭炮了,这个时候,应该开始准备入棺了。”

“好啊,好啊,快去,我们快去看看吧,我都没有见过乡下的葬礼是什么样,疏子杨,你快带我去开开眼界吧。”

无语!

这妮子,脑子坏掉了吧。

这葬礼,有什么好看的,不知道,不吉利吗?

再说了,白安妮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什么时候,白安妮也变得如此的不淡定,如此的没出息了。

更重要的是,人家的葬礼,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啊。

虽然我喊国现姥爷,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属关系,喊国现姥爷,只是街坊邻居的辈分。

但是不管我怎么解释,白安妮就是不依不挠,非要去看“热闹”。

这个倔强的妮子。

我能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啊?

我只好进屋里,弱弱地问我外婆:

“外婆,我们,能过去看看吗?”

外婆明显一愣,意思不言而喻,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

但外婆却点头了:

“去吧,我累了,你去帮我买一串鞭炮,送过去。

街坊礼,我知道。

于是我跟白安妮,带着极不情愿地胖子,出了家门。

一路上,胖子都在叫嚷:

“你说说,人家入棺有什么好看的,还能看出花儿来不成,你们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找事儿干。”

白安妮瞪了一眼胖子,胖子不敢再言语。

从街上买了一串鞭炮,提在手中,就进了国现姥爷的大儿子宏伟家中。

进去之后,我就后悔了。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名不正,言不顺。

宏伟家里,院子里,挤满了人,可都是国现姥爷本家的亲戚,全是大人,估计已经开始商量,葬礼的流程了。

我们三个人一进去,顿时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准确的说,是把目光,都集中在我身旁的白安妮和胖子身上。

如果实在其他的情境下,那么我很确信的认为,他们是被白安妮的绝世美貌所吸引,但是现在,他们的意思很清楚,这俩人是谁,他们为什么来这儿。

我都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

我恶狠狠地瞪了白安妮一眼。

都怪这个死妮子啊,看什么不好,非要看人家的葬礼。

可是白安妮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踮着脚,伸着脖子,往屋里面瞅,掩饰不了她那奇心。

我还能怎么办啊?

我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进了啊。

我抬起手,举起了手中的鞭炮,对着人群中的年长者说道:

“大爷,我外婆让我送鞭炮过来。”

那个年长者对着我摆摆手,指着堆放了一堆鞭炮的地方,示意我放在地上。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放了鞭炮,赶紧离开。

我只有讪讪地把鞭炮放在那里,拉着白安妮和胖子就往外走。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人群突然一下子炸开了锅一样,闪开了。

一辆车,准确说是拖拉机,开了进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台拖拉机上。

一口漆黄色大棺材,拉了进来。

人们对这口大棺材,都指指点点,最后都竖起了大拇指。

“好,这口棺材,真厚实啊。”

“那可是,你看那拖拉机吃重的样子,再看那棺材板,绝不是普通的货色。”

“这估计要上万了吧。”

“那肯定的,还别说,这次宏伟跟宏宇可以,做的不赖。”

“想不到这国现,死了之后,居然能够躺在这么豪华的棺材里,生前的受的那些苦啊,也值了。”

他们一个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眼前的这口大棺材。

却始终,不见国现姥爷的两个儿子,宏伟,宏宇。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九章 规矩,懂不懂

第二百六十九章

我们这个地方,棺材分为三类,一类是红色的,一类是黑色的,一类是金色的。

红色的棺材用于那些寿终正寝的老人,黑棺材用于因病去世或者意外身亡的,至于金色,那是给有钱人用的。

每一类棺材,因为材质的不同,又可以分为几个等级。

一般的棺材,都是用松木或者柏木,再好一点的,就是桐木,当然有钱人也有用楠木的。

不过这些棺材都不足为奇,只要有钱,都能办得到。

但是在我们这里,最稀奇的是,还有一种棺材,是纯铜打制的。

按理说用纯铜打造,就算是制材最为上等的铜,也不会花太多的钱,可是为什么纯铜的棺材最稀奇呢?

这要从我们这里的规矩说起。

我们这里,从很久以前传下来的规矩,死者为大,为了达到对死者的尊敬,只要是死者进了棺材,那么棺材在进入坟地之前,就不能落地,也就有了抬棺这一说。

什么是抬棺呢?

死者在被装进棺材之后,会一直安放在自家的院落之中,在出殡下葬的那一天,集合所有的劳力,把棺材抬起来,就跟抬轿子一样,把棺材从家里抬到祖坟的地方。

这中间可以停,但绝对不能落地,就算是放下来,也要用东西垫在下面。

所以,棺材越重,抬棺的人越多,就越能够表现出葬礼的隆重,儿孙的孝顺。

所以当我们看到宏伟、宏宇为国现姥爷买的这幅棺材的时候,我还是大吃一惊。

因为我看到,这幅棺材的周身,居然,镶了一层铜,从外观上看,就跟镀金一样被,金碧辉煌啊。

怪不得,会如此的吃重,一台拖拉机,非常吃力地勉强把这棺材运了过来。

宏伟和宏宇,真是下了血本了啊。

众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棺材卸下来,在老板的指引下,打开了棺材盖。

人群中指挥众人的长者,很明显就是这次丧礼的主事,他指挥人把棺材卸下来,然后就对着另一间瓦房喊道:

“宏伟,宏宇,时间不早了,入馆吧。”

原来这两兄弟,没有守在国现姥爷身旁,一直待在其他屋里啊。

不多时,就看到兄弟俩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这两兄弟脸上都挂着泪水,很伤心的样子。

不过我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看他们两个伤心的样子,跟之前的那个“生不养、死不葬”的不孝子,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可是我总感觉,这两个人,有些畏畏缩缩的,像是受惊的了一样,畏惧着什么。

他们俩无精打采的走到主事跟前,说道:

“叔,都听您老的。”

主事大手一挥,所有人都向安放国现姥爷的那间屋里走去。

宏伟和宏宇刚走进去,我就听到了他们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爸,爸……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我的爸啊!”

刚哭了两声,就被主事一顿怒斥:

“糊涂,小孩子吗?这个时候,不能哭,不知道吗?”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我正疑惑不解。

亡人在入馆前,亲人是不可以掉眼泪,更不可以哭出声音的,这个人尽皆知的常识,这俩兄弟,怎么会不知道呢?

真的是伤心过度,忘了?

我站在原地不动,白安妮推了我一把:

“干嘛啊?”

“进去看看。”

无语,这个妮子,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一具尸体,你还能看出什么来?”

白安妮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定。”

说着,也不等我同意,就跟着人流,挤了进去。

我肠子都悔青了啊。

我干嘛听她的,我干嘛要带她过来啊。

本来我们家跟国现姥爷家就不算什么亲属的关系,只是街坊邻居而已,我们站在这里,就已经很尴尬了,这妮子还要挤进去,看个究竟,看人家入馆,这被人家发现了,不知道该怎么想呢。

没办法,趁着不备,我也走了进去。

白安妮这妮子的性格,我要是不进去,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呢。

刚迈步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

我赶忙捂住了鼻子。

我知道,这是破肚了。

人在死去之后,屎尿会排泄完,说白了就是大小便失禁。

生来不带一物,死后也是干干净净离去。

宏伟和宏宇,因为亲属的原因,没有捂鼻子,而那个主事,很明显经历多了,早都习惯了,也跟正常人一样,其他人则都捂着鼻子。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白安妮倒是一脸没事儿的样子。

这妮子,这么重口味吗?

适应了一会儿之后,众人才把手从鼻子上拿开。

主事问道:

“衣服准备好了吗?”

“早买好了。”

说着,宏伟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寿衣。

主事的说道:

“把你爸身上所有的首饰都取下来。”

宏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

“我爸身上,什么都没有的。”

主事无奈的点点头,指了指寿衣中夹杂的一些塑料的首饰说道:

“那就把那些给你爸带上吧。”

也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人死了之后,尤其是妇女,在换寿衣之前,要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取下来,因为这些东西亡人是带不走的,戴在身上也没有什么用,而且如果戴了这些东西入土,还有可能招来盗墓贼,所以在换上寿衣之前,把贵重的首饰取下来,换成不值钱的塑料打造的首饰。

宏伟照做了,把塑料的手镯等首饰一一戴在国现姥爷的身上。

这个时候,我看到宏伟的手,在发抖。

而且宏伟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国现姥爷的尸体,好几次都把手镯戴错了。

发抖,绝对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害怕。

他在怕什么?

作为儿子,哪有怕自己的亲生父亲的呢?

戴好了之后,主事就对宏伟和宏宇:

“去把你们俩的儿子女儿都叫过来。”

很明显,宏伟、宏宇一听要喊儿子女儿之后,身体一颤,不明白地看着主事。

“这是规矩,懂不懂?”

宏伟、宏宇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出去了。

然后那主事就把寿衣接过来,拆开,没有直接给国现姥爷换衣服,而是把内衣,套进外衣里面,等着宏伟和宏宇。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章 戴不上去的“金手镯”

不多时,宏伟、宏宇两兄弟就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只有他们两个,并没有把他们的儿子女儿带过来。

“怎么回事?孩子们呢?”

主事不解地问道。

宏伟支支吾吾回道:

“叔,孩子们太小,让他们看到爷爷的遗体,会吓到他们的。”

主事一听,顿时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怒道:

“糊涂!”

一句话,把宏伟、宏宇给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主事并没有命令宏伟、宏宇去喊他们的儿子女儿,很久才说一句:

“算了,让你们媳妇儿替代吧。”

宏伟、宏宇像是犯了死刑,得了特赦一般,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把各自的媳妇儿从里屋喊了过来。

两个媳妇儿,刚开始也是一脸的不情愿,一进来就不管屋子里的那些亲人,嘟嘟囔囔:

“为什么是我们啊?钱都出了,还要我们怎样啊?啊?我们都是外人,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头上啊。”

“就是,就是,活着的时候,什么好事儿都轮不到我们头上,死了死了,还要让我们来伺候。”

宏伟、宏宇的脸,极度的难看,赶紧走了过去,向她们假解释了是替代儿子女儿,这两位媳妇儿才勉强同意。

我看到这两个女人的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就心生厌烦。

都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儿子成了白眼狼。

宏伟、宏宇成了村里有名的不孝之徒,很大部分原因,都是这两个眼里只有金钱的女人。

很明显,这两个媳妇儿,是非常不同意宏宇、宏伟给国现姥爷大办丧事的,但又由于某些原因,她们又不得不妥协,可是她们心里又都憋着一口气。

但是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主事让宏伟、宏宇以及两个媳妇儿,站成一排。

主事拿过刚刚套好的寿衣,撑开,拿到宏伟、宏宇面前,对着他们说道:

“往里面,吐一口气!”

宏伟、宏宇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做了,往衣服里面轻轻地吐了口气。

接着宏伟、宏宇的媳妇儿也一一对着寿衣吐了口气。

白安妮悄悄捅了捅我的胳膊,问道:

“这是干嘛的?”

“我怎么知道!”

我没好气的说,这妮子,真是没一点儿眼色啊,怎么说人家也是刚刚死了亲人,正在穿寿衣,这么严肃的场面,她还有心思追究这个。

但我又一想,白安妮什么人啊,十殿阎王的亲闺女,我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也就算了,白安妮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呢?

不管她,我对着白安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主事把寿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生怕吹进去的气漏出来一样,指挥着宏伟、宏宇把国现姥爷的衣服脱下来。

宏伟、宏宇两个人把盖在国现姥爷身上的被子掀开,顿时一股更加刺鼻的屎臭味冒了出来,众人连忙往后退,有人顺势打开了窗户,透了好大一会儿,屋里面的臭味才没那么严重。

这时候最尴尬的就是宏伟、宏宇两兄弟了。

两个媳妇就不用说了,在掀开被子的一刹那,她们就咋呼一声,捂着鼻子,抢先逃离了屋子,远远的跑开了,就是开窗散了味儿之后,也躲得远远的,不肯进来。

但是宏伟、宏宇却尴尬地一直站在原地不动。

但通过两个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们是有多想跑出去啊。

宏伟、宏宇碍于身份,自然不能离开,可是臭味实在是在刺鼻了,他们俩之后闭气不呼吸,以至于脸涨得通红,直到窗户打开,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过我看到我们之中,主事没事儿人一样,但令我更加诧异的是,白安妮这么美貌与纯洁并存的姑娘,居然也是毫无反应。

女神级的超级大美女,这么重口味儿吗?

但想想白安妮的身份,也许鬼,根本闻不到人间的这些气味呢。

窗户打开了,也通风了,所以当宏伟、宏宇把国现姥爷的衣服都脱下来,赤身裸体的时候,也没有多么的臭。

这时候我们都是背过去的,按照规律,我们这些外人,是不可以看到国现姥爷的身体的。

等宏伟、宏宇和主事的给国现姥爷换好寿衣之后,我们才转过身来。

换好了寿衣,接下来,就要给国现姥爷佩戴首饰。

主事拿出来塑料做的金银首饰,让宏伟、宏宇给国现姥爷戴上。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宏伟把一只塑料“金手镯”戴在了国现姥爷的手腕上,正要再给国现姥爷戴戒指的时候,“金手镯”,无缘无故,从国现姥爷手腕上,脱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这原本极其正常的一件事,手镯大了,自然会从佩戴者手上掉下来。

可是,国现姥爷,此时此刻,是一具死尸啊。

说的不敬些,他就是个死人。

死人身上,怎么会掉下来东西呢?更何况,国现姥爷一直躺在床上的,他的胳膊,是平放在床上的。

主事顿时汗都出来了。

后面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都惊恐不已,分分后退。

主事故作镇静,把掉在地上的手镯捡起来,让宏伟后退,自己重新给国现姥爷戴上。

可是不管主事如何戴,那手镯就好像排斥国现姥爷的手一样,怎么也戴不上去。

按说国现姥爷现在就是一具死尸,骨瘦如柴,胳膊已经非常细了,但是手镯就是戴不上去。

主事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没了水分,皮肤干燥,不好戴。”

说完就让宏伟取一盆水和一块儿肥皂来。

不多时,宏伟端了一盆水过来,把肥皂递给了主事。

主事把肥皂浸泡在水里几秒钟,再拿出来,在自己手里挫几下,直到手里面起了泡沫,把泡沫涂抹在国现姥爷的手脖上。

一连涂抹了好几次,国现姥爷的手终于湿润并且变的润滑起来。

主事很轻松,把手镯戴在了国现姥爷的手上。

但主事刚一转身,“当啷”一声,手镯,又掉落下来。

主事顿时骇然,双眼盯着掉在地上的手镯,好半天没有说话。

主事不敢说话,众人更不敢出声,纷纷盯着地上的手镯。

突然,主事转身匆匆走出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的话,鬼才信

宏伟、宏宇等到主事离开,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安妮这时候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没办法,我也跟了上去。

刚出门,就看到宏伟、宏宇两兄弟,一人一个胳膊,左右拉着主事,恳求道:

“叔,你不能离开啊。”

“叔,这个时候,你不能撒手不管啊。”

可是不管宏伟、宏宇怎么说,主事都是直摇头:

“不是我不管,是我没那个能力啊!我真的无能为力!你们还是找其他人吧!”

宏伟、宏宇一听,“扑通”一下就给主事跪下了:

“叔,你不能不管啊,咱们村,除了你,就没别的人了啊。”

可是主事还是直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从另一间房里面跑出来几个年龄不等的小孩儿,嬉嬉闹闹跑出来,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宏伟、宏宇,不明所以,纷纷停了下来,胆怯地站在了宏伟、宏宇的后面,盯着主事。

宏伟、宏宇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抓住主事的衣服,恳求道:

“叔,您看看,孩子们还小啊,他们是无辜的,为了孩子们,您也要留下来啊!”

主事果真犹豫了,转过身,看着眼前的那些小孩儿。

站在一旁的我,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国现姥爷的死,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如此的严峻?都已经威胁到了小孩儿!

这其中,宏伟、宏宇隐藏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

但是主事的确是于心不忍了。

不过主事也没立刻答应。

站在原地思考了好半天,主事才对宏伟说道:

“宏伟,去请三叔他老人家吧,让三叔走一趟,这件事,恐怕只有他老人家搞得定。”

宏伟不敢犹豫,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我更加震惊了!

主事口中的“三叔”,就是我老老爷。

这件事,都要惊动我老老爷了,可想而知,是如此的棘手。

接着主事又对宏宇说:

“去找个秤过来,不要秤砣。”

虽然宏宇不知道要秤干什么用,也不敢多问,就出去找了。

然后,主事又回到了屋里。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主事找秤干什么。

我也回到屋里,白安妮一直用眼神问我,我没搭理她。

我总感觉这妮子今天不对劲儿,不正常。

从进入这个院子里开始,白安妮似乎对什么都非常的感兴趣,什么都想知道个一清二楚。

可关键是,整件事,跟她有个毛线关系啊。

没过多久,宏宇拿着一杆秤回来了。

不单单一杆秤,还有秤砣。

主事说道:

“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秤砣。”

宏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叔,我也不知道你要秤干啥,我就一块儿带过来了。”

主事接过秤,让宏宇把秤砣放一边儿,接着安排道:

“把你爸的寿衣脱下来吧。”

宏宇一听傻眼了。

不单单宏宇傻眼了,我们其他人也都愣了。

这寿衣好不容易穿上了,怎么又要脱下来呢?

不过现在的情形,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主事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宏宇费了好半天劲儿,才小心翼翼地把寿衣从国现姥爷身上拖了下来。

主事让宏宇把国现姥爷扶起来,靠着墙,坐起来。

不过国现姥爷毕竟现在是一具尸体,所以宏宇刚把国现姥爷扶起来,尸体自然就倒下去了。

没办法,宏宇只能双手扶着国现姥爷。

主事拿着秤,把刚刚从国现姥爷身上脱下来的寿衣,挂在秤上,虽然没有秤砣,但是也装模作样的秤了起来。

因为没有秤砣,自然而然,秤瞬间就向挂寿衣的那一方倾斜。

秤完之后,主事并没有放下,而是对着国现姥爷说道:

“老大哥,你看到了吗?这身衣服有多重,这可都是宏伟、宏宇花大钱孝敬你的啊,他们是尽的孝心,我们在这儿的各位,都看在眼里的,你应该欣慰,有这么孝顺的两个儿子,你地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听了这些话之后,我居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我们平常都说“鬼话连篇,鬼话连篇”、“你的话,鬼才信”等等,看来跟鬼比起来,我们人,才更胜一筹啊,把鬼骗得滴流滴流转。

主事这个对着尸体作假的秤衣服的戏,真是活久见啊。

秤完之后,主事又让宏宇把寿衣穿在了国现姥爷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主事就转过头,一直望向门外。

看样子,是在期盼着我老老爷的到来。

屋里面的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

似乎所有人跟我一样,都看出了国现姥爷的死,非同寻常,可是他们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内心是又害怕,可是又好奇,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所以他们也都垫着脚,学着主事的样子,望向门外。

没过多久,宏伟回来了。

不过宏宇的脸色极其难看,满脸的失望,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人。

我老老爷没有来。

看到宏伟没有请来我老老爷,主事连忙走上前,问道:

“宏伟,怎么了?三叔他老人家呢?”

宏伟连连摇头:

“叔,三爷他,说什么也不肯来。”

主事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怎么可能?三叔他不是坐视不管的人,宏伟,你没有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三叔吗?”

我说了,我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三爷了,我都给三爷跪下了,可是三爷一直说他老了,不中用了,走不动了。

“这是什么理由?三叔他身体硬朗得很,怎么叫老了走不动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一下,看得出来,主事真的慌了:

“我亲自去一趟。”

可是主事还没抬脚,就被宏伟拦住了:

“叔,我走的时候,三爷他说了,谁去了也没用,这件事他不会管的,而且我刚一出门,三爷就把大门反锁了,任谁叫门,也不会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儿孙有难,他也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吗?宏伟,三叔他还说什么了没有?”

“三叔他……”

宏伟支支吾吾,刚开口就不说了。

这下可急坏了主事:

“说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支支吾吾什么?三叔他说什么了?”

然后我看到,宏伟绕过所有人,看向了我。

还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钟。

看我干嘛?

看我干嘛!

又不是我不让我老老爷过来的。

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说白了,我就是个吃瓜群众,凑热闹的啊。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二章 生面饼

但是,令我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宏伟的视线,在我的身上短暂地停留了几秒钟之后,居然绕过了我,最后定格在了站在我身旁的白安妮身上。

这让胖子极大的不满,嘟囔着:

“都死了爹了,还这么好色,瞅什么瞅,再瞅你的命也没了。”

不过我却不这么认为,宏伟看白安妮的眼神,绝没有那么简单。

以白安妮的美貌,普通人看了之后,肯定会被迷的神魂颠倒,宏伟盯着白安妮看,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我在宏伟的眼神中,分明看到了怀疑,疑惑,甚至是不解。

这是个什么意思?

宏伟在怀疑白安妮。

可是白安妮有什么怀疑的?

莫不是宏伟怀疑国现姥爷的死,或者说这一切的奇怪现象,跟白安妮有关?

还别说,白安妮什么身份,她绝对有这个能力。

但宏伟并不知道白安妮的身份啊。

根本就没有人认识白安妮,包括我老老爷。

这个时候,主事等得不耐烦了,问道:

“宏伟,三叔他到底说了什么?”

宏伟这才把视线收回来,吞吞吐吐说:

“三爷说,如果有叔您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让您问小疏。”

一句话,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震惊了。

他们齐刷刷地看着我,就好像我才是今天的主角。

不过他们震惊归震惊,他们看我的眼神中,跟宏伟一样,都是充满了疑惑。

虽然他们都知道,我跟我老老爷的关系最好,我从小听着老老爷的鬼故事长大,但是老老爷说主事有解决不了问题,要问我,还是令他们诧异不已。

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他们从小看着光屁股长大的孩子而已。

但这还没完,接下来宏伟的话,不单单是屋子里的人,就连我,都有些震惊了。

宏伟继续说道:

“三爷他还说了,如果事情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就连小疏也解决不了,就找这个小女孩儿。”

于是乎,所有人的视线,又从我身上,转移到了白安妮身上。

白安妮一时没反应过来,胆怯地后退了两步,而且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哟哟哟,还害羞了。

我打心里想笑啊。

这妮子,居然会害羞。

不但如此,白安妮还害羞地低下了头,往我身后靠了靠,躲在了我的身后。

这屋子里,恐怕只有我和胖子知道,我老老爷说的话,千真万确。

以白安妮的身份,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算是让国现姥爷死而复生,也只是白安妮一句话的事儿。

但这屋里的其他人,可不这么看啊。

在他们眼中,我们就是个刚刚成年的打酱油的角色啊。

所以,第一个站出来不服的就是主事。

他指着白安妮说道:

“三叔他老糊涂了吗?这么重要的事,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这不是瞎胡闹么!”

嚯,嚯嚯,这个主事,他是不知道,白安妮是黄毛丫头不错,可是这丫头也要分是谁家的丫头啊。

你家的丫头,那可能只是普通的小丫头,可是人家是十殿阎王的小丫头啊,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宏伟跟主事一样,说道:

“对啊,我也是这么跟三爷说的,可是三爷一再强调,只有她有办法,我们都要听她的。”

一句话,把主事给激怒了。

“听她的?我这么岁数的人,你让我听一个黄毛丫头的?像话吗?像话吗?这要是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儿放啊?我就偏不信这个邪,我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不成。”

这个过程,白安妮一直不说话,低着头。

我就奇了怪了,以白安妮不肯吃亏的性格,人家都这么说她看不起她了,怎么她还是一言不发?这个时候,不应该大胆站出来,啪啪啪打脸的吗?

但我也一声不吭。

我相信老老爷的话,国现姥爷的死,肯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没那么简单,只有白安妮有办法。

当然,不管主事怎么说,怎么不乐意,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白安妮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跟过来了。

既然主事他们看不起我们,那就让他们先折腾吧,坐等啪啪打脸。

我和白安妮胖子闪在一边,接着当吃瓜群众吧。

主事看着躺下去的国现姥爷的尸体,陷入了沉思中,应该是在想办法吧。

其他人都是不敢出声,等着主事。

大概有十几分钟,主事终于开口了:

“宏伟,去厨房,和一小坨面,擀成一个小薄饼,盘子那么大的,放在煤火上炕,一定要注意,三分熟就行,千万不能炕熟了。”

虽然不知道主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宏伟还是没有询问,就去做了。

这个时候,估计宏伟、宏宇早没了主心骨,全把主事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了啊。

没过多久,宏伟就拿着一张没有熟透的还散发着生面气的面饼走了进来,交到主事手中。

主事接过饼,对宏伟、宏宇说:

“去把你们媳妇儿,孩子,都喊过来,全部。”

宏伟、宏宇没有动。

他们还是有些顾虑,跟之前一样,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们,看到国现姥爷,也就是所谓的死尸。

主事顿时大声呵斥:

“想让他们没事就按我说的做。”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主事这么做,正是为了保护孩子们。

宏伟、宏宇立刻出去了。

不一会儿,宏伟、宏宇,还有他们的那两个媳妇儿,拉着刚刚在院子里的小孩儿,走了进来。

很明显,小孩子的确吓着了。

他们根本就不敢往国现姥爷这边看,一直躲在他们爸妈身后。

主事摆摆手:

“没事没事,不要害怕啊,不要看,不看就不怕了,来来来,宏伟、宏宇跟你们媳妇儿站在右边儿,小孩子站在左边,围成个半圆。”

宏伟、宏宇他们照做了。

主事拿着那个三成熟的面饼,递到宏伟嘴边:

“每人咬一口,只咬着面饼的边儿,咬一圈儿。”

宏伟咬了一口,接着宏宇,两人的媳妇儿,最后是小孩子们,一个个在面饼的边儿上咬了一口。

咬完以后,正好把整个面饼咬掉了一圈。

这时候我就看到,宏伟、宏宇他们,尤其是那几个小孩子,痛苦无比。

面饼是生的!

宏伟他们把面饼吃在嘴里,吃也不是,吐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含在嘴里。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三章 江湖游医

随即主事就发话了:

“吃了,吃到肚子里。”

宏伟、宏宇个个面面相觑。

大人吧倒无所谓,咬咬牙就进肚子里了。

可是小孩子们,让他们吃生的面,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是让我预料不到的是,孩子们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怎么了,他们没有抱怨,顺顺利利地吃紧肚子里了。

反倒是宏伟、宏宇的两个媳妇儿,说什么也不吃。

她们俩像是商量好的,咬了一口之后,嚼都没嚼,含在嘴里,最终还是吐了出来。

而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们的动作,实在有些夸张,就跟一个不能吃一点儿辣椒突然吃进嘴里一根特别辣的辣椒一样,猛烈地吐了出来,不偏不倚,恰好吐在了国现姥爷的跟前。

刚吐出来,她俩就在一旁对着主事嚷嚷:

“这生的,怎么能让人吃呢?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她们俩还走到孩子们跟前,掰开孩子们的嘴:

“吐出来,赶快吐出来!吃了?吃进肚子里了?傻了吧你们,不知道生的吗?生的你们也吃?”

宏伟、宏宇两兄弟面面相觑。

主事的脸都绿了。

主事青筋暴怒,满脸的怒火。

我猜想,如果是自己的儿媳妇或者亲人,主事肯定要出手狠狠地揍他们一顿了。

但终究,不是自己的亲人。

主事最终还是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没搭理宏伟、宏宇的两个媳妇儿。

主事拿着那张缺了一圈儿的面饼,走到国现姥爷跟前,把面饼放在了国现姥爷的嘴上,封住了国现姥爷的嘴巴。

因为面饼是生的,还很软和,面饼正好把国现姥爷的嘴巴封得很严实,而且主事还用力把面饼压了压,确保不留一点儿缝隙。

做完这一切,主事留下一句:

“准备吧,明天就出殡下葬。”

然后,主事离开了。

屋里面所有人又一次傻眼了。

我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按照我们这儿的规矩,白事葬礼至少需要五天。

第一天给亡人换衣服,换好了寿衣之后,尸体入馆,然后放鞭炮,亲属开始哭丧,等于是向村里面的人宣告,亡者去世的消息,也就是主事他们现在以及待会儿要做的事。

第二天报丧,报丧人到亡者的亲戚家中,包括远房亲戚,告知亡者死亡的消息,以及下葬的时间,让他们到时候来参加葬礼。

第三天,搭建灵堂,由主事以及亡者的直系亲属共同商量葬礼的仪式,确定各个仪式的人选。

第四天,家属换白色孝衣,守灵,正式进入葬礼的流程。

第五天,下葬。

当然也有特殊的情况,比如大户人家要举办豪华隆重的葬礼,办个一周或者十几天的情况也是有的。

但有一点,很少有把葬礼的时间缩短的情况。

这是规矩!

这个规矩,不是人定的,也不是天定的,而是在很久之前,发生在我们村儿的一次意外事故之后,由我们的老祖宗给定下来的。

我们都知道,我们中国人对于死亡的定义,和西方人对于死亡的认识是不一样的。

中国历来对人死的定义是灵魂最后一次离开身体视为死亡,也就是我们之前说过的,三魂七魄,天魂、地魂、命魂,各去其所,而不是西方人认为的心跳停止,或者脑死亡。

所以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传统是人停止呼吸之后必须安置灵堂摆放五天后才可以下葬,因为人停止了呼吸,并不代表这个人的三魂七魄离开了身体,也就是说,人停止了呼吸,并不能说明这个人死了。

所以,一旦“假死”那就悲剧了。

而这个悲剧,就曾经发生在我们村儿里。

那个时候,因为偏远,医术不发达,一个乡里,也出不了一个郎中,所以就有了“游医”这个职业。

说是游医,其实就跟那种进村儿叫卖东西的卖货郎差不多,也要吆喝,也要叫卖,人家卖的是货物,他卖的是医术,是药。

但是这些游医,本身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大多数都是些江湖骗子,只是懂一些鸡毛蒜皮的医药常识,不管什么病,随便诊治一番,胡言乱语糊弄过去,开一些无关紧要的药,反正也吃不死人,拿了钱走人。

就算是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也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用担负什么责任。

不过即便是这样,因为十里八村儿没有郎中,所以游医在乡村里还是很有生意的。

有一个女孩儿,十八九岁的样子,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一直昏迷不醒,那个时候的人,重男轻女的思想嘛,再加上的确是找不到郎中,女孩儿的家人也没有重视,就让她一直昏迷着,想着也不是什么大病,多休息休息,让病情自己好转就行了,可是那女孩儿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星期,病情非但没有任何好转,反而病情加剧,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

就在这个时候,村里来了一位游医。

家里人就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让那位游医给看一下。

结果那游医当场诊断了一番之后,居然宣布那女孩儿已经死亡。

家人不信,游医便解释说,女孩儿一心脏跳动停止,二无脉搏,毫无生命特征,不是死亡是什么?

而且那游医还建议,女孩儿可能得了一种什么类似于瘟疫的传染病,要立刻下葬,以免意外发生。

女孩儿的家人就算是再不愿意,可一听瘟疫传染病,就听从了游医的建议,买了棺材,将女孩儿匆匆下葬,而那游医,自然而然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满载而去,不知所踪。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第二天晚上,有路人从埋葬女孩儿的地方经过的时候,突然听到从女孩儿的坟墓里传来几声呻吟声。

路人以为是闹鬼了,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闹鬼了,闹鬼了,引来了村民的注意。

不过村民们并没有把它当回事,以为是路人听错了,自己吓唬自己,人死了,怎么还会发出声音呢。

可是白天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儿,在女孩儿的坟墓附近玩耍,居然听到了从女孩儿棺材里传来的尖叫声以及痛苦的呼喊声。

孩子们四散而逃,纷纷回家,跟自己大人讲,可是大人们一开始都以为大白天的,哪儿来的什么鬼,就算是女孩儿真的死的不明不白,冤魂未散,化作了鬼魂,也不可能在白天出来,都把这件事当做了孩子们的恶作剧。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四章 畜生

可是随后的几天,越来越多的人,都说听到女孩儿的棺木里不断传出尖叫声”,闹得村子里人心惶惶,有人说女孩儿英年早逝,怨气未消,无法投胎,只能流落阳间,成为孤魂野鬼,也有人说女孩儿有根本没有死掉,是被她的父母给活埋的,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真的是女孩儿求救的声音,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女孩儿在被“埋葬”11天后,女孩儿的家人,终于忍受不了村里人的流言蜚语,同意开棺。

当村里的人取出棺木并打开时,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为之震惊。

棺材里,女孩儿的尸体,浑身上下都是伤,并且发现棺木上有许多“抓痕”及“血迹”。

人们纷纷猜测,女孩儿真的没有死。

她真的活过来了。

她试图推开棺材。

因为她试图将盖子打开,甚至她的指甲都松了,手上的伤也很多,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努力,一个女孩子,根本没有力气将棺材盖推开,更何况还是埋在土里面。

女孩子在失败之后,她开始怒吼,开始喊叫,试图引起路人的注意,可是事与愿违,女孩儿还是难逃一劫。

在打开棺材之后,在场的很多的人,伸出手摸了她的脚,觉得她的身体还是温温的。

一个人在被埋葬11天后,身体依然温温,她在一个漆黑的棺材里,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无人能够想象。

言归正传,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是这个地方,不管是什么人去世,都不会直接下葬,少则五天,多则一周,甚至更长的时间,刚开始是为了避免发生同样的悲剧,后来就成了所有丧事的规矩,所有人都按照这个规矩去做。

可是,国现姥爷的丧事,要被主事给破坏规矩了。

不单单是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国现姥爷的死,不简单。

主事虽然离开了,但程序还是要亦步亦趋地进行下去。

接下来就该入棺了。

本家的长辈吩咐青壮年,在宏伟、宏宇的协助下,将国现姥爷的尸体,抬进棺材里。

不过就在这时候,宏伟、宏宇和他们的媳妇儿们又发生了争执。

原来是关于冷冻机的问题。

因为是正值夏天,酷热无比,虽然主事说了,缩短时间,明天下葬,但是这么热的天,难保尸体会不会腐烂啊,所以就让宏伟、宏宇使用冷冻机。

这个冷冻机不是冰箱的那种,就跟吹风机一样,不过它吹出来的风是冰的,对着尸体吹,可以把尸体冷冻起来。

但是这冷冻机可不是白白使用的,肯定是要租的,租金也不便宜,而且冷冻机功率极大,电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于是乎,宏伟、宏宇那两个媳妇儿就不乐意了。

“死都死了,干嘛还要花那冤枉钱?”

“就是啊,明天都要下葬了,还用什么吹风机!”

“就一天,就算是他腐烂了能烂成什么样?埋在地里,不照样还是要烂掉的吗?干嘛要多此一举。”

此言一出,宏伟、宏宇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啊,可是关键宏伟、宏宇没有任何的反驳,任由他们那两个媳妇儿毒蛇。

最后本家长辈叹息一声,也不管了。

而宏伟、宏宇,真的就没有去租冷冻机。

接着,就该哭了。

毕竟是亲爹,宏伟、宏宇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棺材前面,失声痛苦了起来。

不管怎么着,样子还是要装的,宏伟、宏宇的两个媳妇儿,也跟着跪了下来,也都哭了起来,不过她们两个都伸出右手,挡在眼睛上面,是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们两个真的是装装样子而已,哪里有什么一滴眼泪。

这时候,鞭炮也响了起来。

这就是对外宣告,国现姥爷,去世了。

接下来,就该报丧了等等一系列的丧事了。

因为葬礼的提前,所以所有事都很紧急,本家的亲戚都忙了起来。

这个时候也没有我们三个什么事儿了,我们退了出来,回到我们家。

吃过午饭,白安妮突然提出来,要去看看国现姥爷的住处。

胖子在一旁不乐意:

“死过人的地方,不吉利,去那儿干啥啊。”

白安妮白了胖子一眼:

“你是茅山道士,茅山道士啊,什么身份都忘了?”

胖子顿时哑口无言。

去就去吧。

我知道白安妮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但是这个妮子,今天怪怪的。

就她的性格,如果察觉到了什么,肯定要跟我们说的,可是今天,她却只字不提。

不过她不说,我也不问。

国现姥爷住的地方我是知道的,就在村头的坑边。

很简陋,一间茅草屋,就是国现姥爷被宏伟、宏宇赶出来之后,自己搭建而成的。

我把白安妮胖子带到这茅草屋旁,指了指:

“这就是国现姥爷的住处。”

白安妮抬头看了看,观察了一会儿,应该是没有察觉到什么,转身直接进了屋。

茅草屋本来就没有锁,再加上这的确是死过人的地方,肯定没有人愿意靠近,即便是我们把这茅草屋点着了,也是无人知晓。

我跟着白安妮进了屋。

不过一进去,我就退了出来。

不是里面有异味,而是里面真的是太窄了,根本就容不下两个人。

我站在门口往里面看,太狭窄了。

里面一张很窄的床,说是床,其实就跟躺椅一样,根本平躺不了,而且无法翻身,一翻身就会掉下来。

除了这张床,里面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有一个小炉子。

小炉子应该是煤球炉子,在我们那很平常的东西,烧煤球做饭,可是我环顾了一圈儿,都没有看到有一个煤球。

看到那小炉子下面的灰,我才知道,国现姥爷做饭,一直是用木柴的。

不用说,这些木柴,都是国现姥爷也捡来的了。

小炉子的旁边,放着一个铁锅,一个已经生锈的碗,一双用树枝削成的筷子,还有半袋干面条。

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菜,没有油,甚至,连盐都没有。

这就是国现姥爷的一切。

这就是国现姥爷的生活。

好半天,白安妮从屋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凝重,似有怒色,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道:

“畜生!”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五章 今晚我们去守灵

骂完了宏伟、宏宇之后,白安妮就给我抛了个难题。

白安妮非常随便轻松地说道:

“梳子,晚上我们去守灵。”

“守灵?”

我差点惊叫了出来,这妮子,疯了吧。

且不说为什么要去守灵吧,关键是,这守灵,必须是亡人的直系亲属,一般都是亡人的儿子女儿,我跟国现姥爷家,非亲非故的,顶多也就算是个街坊乡亲,我们有什么资格去给国现姥爷守灵啊。

我长大了嘴巴,回道:

“我们,我们凭什么身份去啊?”

“那是你的事儿,我只管去守灵就行了。”

这个妮子,不讲理啊。

你说得容易,可是这怎么做啊。

最后白安妮说道:

“不想发生意外,就听我的,乖乖去守灵,我先去睡一觉,熬一个晚上,我可受不了,你跟胖子多画几张符啊。”

说完,白安妮转身进了我的屋。

这叫什么事儿。

凭什么都听你的啊。

凭什么你去睡觉,让我和胖子画黄纸符。

抱怨归抱怨,白安妮的那句话,我还是能够懂得的:“不想发生意外,就听我的。”

意外?

白安妮这样说了,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而且有我老老爷说的话,有事情找白安妮,这一点,我还是信得过白安妮的。

但是,我该怎么办啊?

我们怎么平白无故地去给国现姥爷守灵啊?

要是我一个人也就算了,我还能随便找个理由混进去,可是这还有白安妮和胖子两个局外人,我就是有天大的本领,编个再正当的理由,也没人信啊。

没办法,我只有找我姥姥了。

我走到厨房,姥姥这个时候正在做饭。

我试探性地问:

“姥姥,国现姥爷的死,你知道的啊。”

“安妮呢?”

一句话把我问懵了。

还是亲姥姥吗?

白安妮才来一天啊,就张口闭口安妮安妮的,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

“睡去了。”我没好气地说。

“睡觉好啊,人家一个小姑娘的,长途跋涉来咱们家,肯定会不习惯,应该多睡的,小疏啊,你就该好好的照顾人家,知道吗?”

我的姥姥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啊,如果要是让你知道白安妮的真正身份,估计你巴不得我离她远点儿呢。

“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得,终于想起来了,我又重新问一遍:

“国现姥爷的死,你知道的啊?”

“不是我告诉你的吗?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那你知道国现姥爷入棺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么?”

“刚刚听说了。”

“那葬礼提前了,定在了明天,你也知道吧?”

“小疏,你拐弯儿抹角的,你想问什么啊?赶紧说,没看我正在忙着的吗,我还要做饭呢,这薏米粥啊,不好熬,安妮想吃呢,我要好好给她做,小疏啊,你要记住,要想获得女孩子的芳心啊,就要先喂饱女孩子那张嘴。”

我的姥姥啊,您真是越扯越远了。

“姥姥,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们家,跟国现姥爷,有没有什么关系啊?”

我姥姥愣了。

没听明白啥意思。

“咱们家,和国现姥爷,有没有亲戚关系?”

姥姥这才反应过来。

姥姥想了想,说道:

“说没点儿关系吧,也有关系。”

我一听,靠谱儿,只要我们家跟国现姥爷家有点亲戚的关系,哪怕是远房亲戚,我就可以有理由去给国现姥爷守灵了。

但接下来,我姥姥真的就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虽然我们家跟你国现姥爷家都是一个姓氏的,但是呢,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可是我们做了一辈子的邻居了,那关系,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至少比宏伟、宏宇那两个没良心的好多了。”

可是,那邻居的关系再如何的好,这样的事情,也比不得上血缘关系啊。

我总不能就拿这好的不能再好的邻居关系,去给国现姥爷守灵吧。

没办法,我只能实话实说了:

“姥姥,今晚,我想去给我国现姥爷守灵。”

我刚说完,我姥姥就拿这勺子敲在了我的头上:

“你疯了,你脑子烧坏了?”

“有宏伟、宏宇在那儿,你一个外人,你守的哪门子灵啊?”

“守灵守灵,等哪一天我死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给我守灵,还给别人守灵。”

太暴力了。

姥姥太激动了。

可是也对啊,我也想问,想问问白安妮,我一个外人,守得哪门子灵啊。

可是白安妮要去守灵啊,我能怎么办?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姥姥解释了。

我灵机一动,实话实说:

“是白安妮想去守灵的。”

然后,然后,我姥姥,立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张严肃的脸,顿时换了一副面孔:

“哦,安妮啊,安妮想去啊,那就好办了。”

这是什么逻辑?

这要说是外人,白安妮才是外人吧?好歹我跟国现姥爷还有邻居的关系吧,这白安妮活脱脱一个外来人,怎么反而就好办了呢?

我姥姥把我叫到跟前,说道:

“你直接从咱们家哭着走过去就行了,让安妮跟在你的身后,到了之后遇到有人询问,你就说你跟国现姥爷生前感情特别深,国现姥爷待你如亲人,国现姥爷突然之间走了,你念起国现姥爷的好,想给国现姥爷送终守灵,没人会拦着你。”

“这也行?这也太假了吧?”

“怎么,你还信不过你姥姥?”

“信得过倒是信得过,可是,再加一个胖子呢?”

白安妮说了,我们三个要一起去。

如果真如姥姥说的那样做,我在前面哭,安妮跟在我身后,说不定还真能糊弄过去,可是再加上一个胖子呢?

那块儿头,那智商,能混进去才怪。

“没事儿,跟着就行。”

“也跟着?”

“你确定?姥姥,这要是闹出笑话来,丢人的可不是我啊,是您老的面子啊。”

“我才不在乎,只要有安妮,我看谁敢看我的笑话。”

无语啊。

安妮,安妮,安妮就是个宝贝是吧。

但是此时此刻,我也没办法了。

被姥姥赶出厨房,我也只能地回我屋里,趁着天黑之前,画几张黄纸符。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六章 左右开弓俩耳光

但是当我推开门,看到我床上的一幕,我不由得怒由心生,暴跳如雷。

辣眼睛!

太辣眼睛!

胖子坐在我的床沿上,正色眯眯地凑在白安妮的面前,傻笑着,从他那猪嘴里面流下来的口水,把我的床单弄湿了一片,而且这个禽兽,居然色迷心窍,撅起他那张猪嘴,慢慢靠近白安妮的樱桃小嘴,而白安妮此时,毫无察觉,完全一个睡美人,对胖子那不要脸的行径,浑然不知,要不是我突然推门而至,胖子就亲上了。

亲上了!

好熟悉的场景。

我当时脑子就短路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怒气,看到这一幕,大叫一声,就扑了过去。

我伸出手,就往胖子那张猪嘴上扇去。

胖子这货没有料到我突然进来,估计也是心虚,吓坏了,看我冲了上来,也不躲,狠狠被我扇了两下,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句:

“梳子,你大爷的,你来真的啊。”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畜生。”

“你凭什么打我?”

“你做的禽兽的行为,还不该打吗?”

“我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看安妮漂亮,亲一下吗?”

“这还不算禽兽吗?”

“怎么禽兽了?我喜欢安妮,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

一句话,把我问愣住了。

胖子喜欢白安妮,我知道的。

而且胖子一直坚信,白安妮是他的,这个我也知道的。

那我打胖子,是不是有点儿多管闲事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反应会如此激烈啊。

“我比你大,这没问题吧?”

我不语。

“你应该喊我一声哥哥吧?”

我依旧不语。

“安妮是我的,我亲一下不行吗?”

“不行!”我竟然脱口而出。

“凭什么不行,凭什么不行!哥哥亲嫂子,有问题吗?”

胖子这时候也恢复了过来,然后,我们俩,扭打在一起。

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反正胖子动手,我就还手了。

我们俩一边打,一边骂着。

“流氓,禽兽!不要脸!”

“你大爷的,你管不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

“你大爷!”

“你大爷!”

不过吵归吵,打归打,我们俩也都没有真心想动手,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已,所以谁也没有受伤,只不过打了好半天,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个情况,谁收手,就意味着谁认输啊。

所以我们俩,一直焦灼着。

直到白安妮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看到了扭打在一起的我们。

白安妮问道:

“干嘛呢你们俩?”

我一看白安妮醒了,我就知道救星来了。

这要是让白安妮知道了胖子想亲她吃她豆腐,以这妮子绝不吃亏的性格,胖子肯定有好果子吃了。

于是我立刻松了手,向白安妮告状。

“安妮,人心险恶啊,你看胖子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谁知道却满肚子的花花肠子,邪恶的很,你知道他刚刚对你做了什么吗?他居然趁着你睡觉,想偷偷地亲你啊,亲你啊,对你耍流氓啊。”

白安妮听我这么说,看向了胖子。

胖子这个时候,自知理亏,默不作声,就间接默认了。

有好戏看了。

我在心里那个得意啊。

该!

活该!

还出手打我,一会儿白安妮那个小宇宙爆发,我看你怎么办!

可是,白安妮居然没有爆发。

她的小宇宙居然没有爆发。

白安妮把视线从胖子身上又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平静地问我:

“那他亲到我了吗?”

表现的机会来了。

我赶忙说:

“没有,你不知道刚才的情形有多么的危险,胖子的那张猪嘴距离你的樱桃小嘴只有几厘米啊,最多五厘米,正当胖子的流氓行径即将得逞的时候,我出现了,幸亏有我,及时制止了胖子啊,要不然,唉,后果不堪设想啊,想想胖子那张惨不忍睹的猪嘴,唉,你的清白,差点儿全毁在胖子身上了。”

“这么说,我应该感谢你了?”

“那倒不必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茅山道士的职责所在啊,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正在教训胖子的,你现在也醒了,也明白什么事了,就应该代表正义,惩治犯罪啊。”

“你的意思是,胖子亲了我,我要教训一下胖子?”

“对啊,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那我该怎么教训他啊?”

我真的要偷着乐了,白安妮居然让我想办法,白安妮这妮子,出手一向都很暴力的,我幸灾乐祸地说:

“唉,要说吧,他其实也没有亲到你,你就随便抽他一个耳光好了。”

“那他要是亲到我呢?”

“那就不能一个耳光这么便宜了,那就需要左右开弓,一左一右来两个耳光了。”

我偷偷看胖子一眼,那眼神,想吃了我的心思都有了。

然后,白安妮抬起了手。

有好戏看了。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白安妮伸出手,“啪……”“啪……”,两个耳光,打在了我的脸上,左右开弓,打得我直冒金星。

打完之后,白安妮什么都没有说,对着我“哼”了一下,直接走了出去。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这两巴掌,不是应该打在胖子脸上的吗?

怎么转到我脸上了?

这不科学啊。

不科学!

这妮子,出手真狠啊,我的脸,火辣辣地烫啊。

然后,我听到了胖子得意的笑声。

笑够了,胖子走过来,问我: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为什么?”

“就因为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什么意思?”

“我早就说过,我喜欢安妮,安妮也对我情有独钟,安妮那是什么身份,我在她跟前坐了那么久,她能没有一点儿察觉?可是为什么她没有醒来赶我走吗?女人嘛,这个时候,都是很矜持的,她故意不醒来,就是等着我亲上去的,可是没想到,我们俩的好事,都让你给搅黄了,你说她能不气吗?”

然后胖子留下一句:

“活该!”追白安妮去了。

无语啊,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反而成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的了。

我照照镜子,我的脸都红了,脸颊上印着两个红手印。

就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早上的那个吻。

今天早上,我也不知道怎么脑子短路,看到白安妮的嘴唇,居然亲了上去。

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我顿时明白了。

感情刚才跟白安妮的对话,是上了这妮子的当了。

我这是给自己跑了个坑,把自己给活埋了啊。

我就知道,白安妮这妮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得了,就因为这个吻,我今后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啊。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七章 哭不出来

等我画了几道黄纸符,出了门,就看到白安妮和胖子已经在吃晚饭了。

说是吃晚饭,其实现在还没有那么晚,也就四五点钟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愣住了。

只见胖子和白安妮面对面而坐,深情脉脉地看着彼此,胖子一脸淫荡的模样,而白安妮却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

看到我出来了,两个人完全不顾,就好像没我这个人一样,胖子拿起筷子,夹起盘子里面的青菜,在我面前送到了白安妮的嘴里,白安妮心安理得地张开嘴,吃了起来。

我的心里顿时一阵翻涌,不知道什么感觉。

大爷的!

在我的家,大白天,赤裸裸秀恩爱。

撒狗粮。

更可气的,胖子这货,拿着我家的饭菜,借花献佛,完全当成了自己家!

禽兽!

不要脸!

我暗暗骂一句,说道:

“我是不是不应该出来?要不我再进去?你们俩继续?”

胖子放下筷子,回道:

“没眼色,还用问吗?该干嘛干嘛去!”

我去你大爷的吧。

我转身就要回屋里,却被白安妮给拦下了:

“快吃饭吧,吃过饭还有正事。”

正事,你知道有正事还在这儿亲亲我我秀恩爱!

但我不跟你们计较,正事为主,我还是知道的。

我姥姥在这个时候把晚饭做好,再合适不过。

四五点钟的时候,按照我们这儿的规矩,国现姥爷那边,就该穿孝衣,准备“押纸”了。

至于什么是“押纸”,我们稍后再说。

我姥姥肯定也过去帮忙了,毕竟是街坊邻居,有力出力,这都是应该的。

我坐下来,开始吃晚饭。

可是我却有些魂不守舍。

吃过晚饭,好戏要登场了。

因为我要哭!

对,没错,我要哭。

而且还是大哭特哭,大声地哭,哭到让街坊邻居都能够听见。

因为我要去给国现姥爷守灵。

按照我们这儿的葬礼习俗,除了亡人自己家里面的直系亲属,外地的亲属,得了报丧信息之后,回来参加葬礼,不管是坐车的,骑车的,都要在进村之后,必须下车,然后,开始哭。

一边哭,一边高声喊:

“我的那个……”

后面就是对亡人的称呼。

我要为国现姥爷守灵,于是乎,我也要这样做。

待会儿我就要一边哭,一边喊:

“我的那个国现姥爷啊。”

我,我站在我们家门口好半天,徘徊犹豫了半天。

我哭不出来啊!

干哭,我真的哭不出来啊!

我跟国现姥爷的感情,还真的没有好到那个掉眼泪的份儿上。

站在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挽着我胳膊的白安妮等不及了:

“你倒是哭啊!”

你心想,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白安妮挽着我的胳膊,是我姥姥出的主意。

我姥姥真的把白安妮当成了自己的外孙媳妇了,我去守灵,媳妇儿自然要跟着。

没办法,我只能伸出手掌,放在我的额头上,挡住我的双眼,装模作样了。

我对着前面大喊一声:

“我的那个国现姥爷啊!”

然后我就上路了。

我的突然开口,把白安妮给吓坏了,但随即这妮子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笑,笑毛线啊,还不都是因为你,非要去守灵。

这个时候,我也没办法,我的嘴里,不停地哭喊着

“我的那个国现姥爷啊!”

“我的那个国现姥爷啊!”

一边哭喊,一边往宏伟的家中走去。

我们家距离宏伟家本来就很近,我走了没多少步,就到了他们家门口。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我还没有进门的时候,我就透过手掌之间的缝隙,看到了堆积在宏伟家门口那些帮忙的,或者亲属,顿时乱做了一团。

大概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亲戚过来。

于是乎,有人对着里面大喊了一句:

“客到!孝子出来接客了!”

这一句话不要紧,我身后的白安妮,噗嗤一下更乐了:

“这,这是什么台词啊,怎么跟那个地方一模一样。”

那个地方,哪个地方?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这妮子,我心里那个恨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关键是此时此刻,我正在痛哭着的啊。

好滑稽啊!

好不正经啊!

白安妮这么一说,大爷的,我好想笑。

可是我必须忍住!

我不能笑啊,这一笑,就全露馅儿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宏伟、宏宇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此时的他们两个,已经全身“武装”了,头上扎着孝布,身穿白色孝衣,就连鞋上也被白布遮盖着,这就是重孝,只有亡人的直系亲属才可以穿的。

大概宏宇、宏伟他们两个也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会有亲戚来,所以都有些疑惑,一出门,就张望着。

可是我的手一直挡在我的额头上,他们看不到我的模样。

我又不能把手取下来,这会儿要是被人看穿我是在假哭,那真的就丢人丢大发了。

于是乎,我们站在宏伟的家门口,“僵持”着。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的腰间,传来一阵的钻心疼。

来得突然,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我的手,不自主地去抚摸我的腰部。

我当时就明白了。

除了白安妮,谁还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然后我就听到了街坊邻居包括宏伟、宏宇的惊叫声:

“小疏!怎么是你。”

当他们看到是我的时候,都不自觉地愣住了。

不单单他们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这个时候,因为疼痛,我已经眼含泪水了。

但是,面对宏伟、宏宇以及街坊邻居那疑惑的眼神,尴尬至极。

这该怎么解释啊。

宏伟先反应过来了,走到我跟前,问道:

“小疏,你这是?”

就在这时,我的腰上,又传来一阵钻心疼。

我的眼泪,比之前还要多,外人看来,我就是伤心痛哭啊。

借着眼泪,我有模有样地说道:

“我知道,我跟国现姥爷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国现姥爷生前最疼爱我,小时候,每当我被人欺负,都是国现姥爷替我解围,赶走那些欺负我的人,还给我买各种好吃的,还给我讲故事,哄我开心!”

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可是没办法,还要接着说下去:

“现在国现姥爷走了,一想到国现姥爷对我的好,我这心里就很难受,我想我一定要给国现姥爷守灵,希望你们能答应我这个请求。”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八章 押纸

在我们老家,葬礼一般都是很看重规矩的,所以我本意外宏伟、宏宇会拒绝我,或者至少会犹豫一会儿,我还要再三恳求一番,谁知道宏伟直接答应了:

“小疏,难得你对我爸一片孝心,我们作儿子的,又怎么能不肯呢。”

难得你对我爸一片孝心?

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呢?

但是当我抬起头来正要感谢他们俩的时候,我看到宏伟、宏宇正盯着我身后的白安妮看。

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兄弟俩肯定不是贪恋白安妮那绝世的美貌,可是还没等我开口解释,宏伟就先开口问道:

“小疏,你身后的这么女孩儿,也一块儿来吧?”

我顿时明白了。

我老老爷的那番话。

上午主事让宏伟去请我老老爷,我老老爷没有来,却带来了一句话:

遇到什么事,就找我,如果我也解决不了,就找白安妮。

看来对于我老老爷的话,他们从心底里,是相信的。

这也又一次印证了,这里面,肯定有事。

这样一来,也不用我费口舌解释了,我直接说:

“她跟我一起给国现姥爷守灵。”

宏伟、宏宇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连忙把我们迎了进来。

进去之后,他们俩又停下来了。

因为他们意识到,我的身后,还多了一个人。

胖子。

之前没有人意识到胖子的存在,可是这个时候,胖子就跟在我的身后,本来我作为外人来守灵,就已经够扎眼了,现在又一下子带来了两个人。

关键是这两个人都太“奇葩”!

一个长着一张绝世的容颜,一个胖得没边儿。

所以我们进了院子之后,自然人们把目光会聚集在毫无关系的胖子身上。

我老老爷带回来的那句话里面,可没有提到胖子这货。

宏伟指着胖子问道:

“小疏啊,他是……”

疏忽了。

我居然疏忽了。

怎么解释?

总不能也说胖子跟国现姥爷的关系也很好?

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这个……这个……胖子他……”

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胖子!快来!”

好熟悉的声音。

我一扭头,我姥姥跑了过来,一把拧住胖子的耳朵,骂道:

“胖子,你怎么才来?我不是让你早点儿来的吗,这都几点了,你真是猪脑子啊。”

一边拧,一边把胖子往里面拽。

一边拽一边自言自语道,其实也不是自言自语,就是故意解释给其他人听得:

“这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他呀,就是个猪脑子,除了吃,就是吃,你们看看这一身的肥肉,这不我就寻思着嘛,我过来帮忙,也让他解解馋,就让他过来了。”

还别说,我姥姥这一解释,那些街坊邻居,还都信了。

本来乡下过红白喜事,只有有一个人来帮忙,自家小孩儿来蹭吃蹭喝再正常不过了。

但我看到胖子那张脸都绿了。

猪脑子,除了吃还是吃,估计他听到我姥姥这样说他,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吧。

但是他也不好发作。

我姥姥把胖子带到了院子中央,跟几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大妈们坐在一起,大妈们

把胖子围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调侃着胖子,胖子这货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

说笑归说笑,这些大妈们的手中,活儿可没有停下。

干什么?做孝衣的。

说是孝衣,其实就是一块白布,简单的缝几针,有个衣服的轮廓就行了,孝子们穿在身上,不掉下来就行。

我和白安妮也被宏伟带了过去。

既然要给国现姥爷守灵,就要穿孝衣。

宏伟走了过去,给我姥姥说道:

“婶子,给小疏做一件吧,他的衣服,您熟悉啊。”

我姥姥答应着。

但我拒绝了:

“我不能穿孝衣!”

其实不是不能穿,是我不想穿。

虽说是给国现姥爷守灵,但毕竟我跟国现姥爷无亲无故,没有血缘关系,我来给国现姥爷守灵,理由是因为我们关系好,感情深,可我不是孝子,所以这个孝衣,我还是不穿了。

宏伟一听我的话就明白了,也没有强求,让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坐着,他就去忙了。

我看着一个个孝子孝孙们都穿好了孝衣,接下来,葬礼就开始忙起来了。

距离第一次“押纸”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实在是没地方去,也没有事可做,白安妮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俩向灵堂走去。

说是灵堂,就是临时搭建起来的灵棚,围着棺材,用白布搭建起来两间小房子。

两间房子中间用白布隔开,后面一间摆放着棺材,我们今晚守灵,就在这里。

前面一间房子,靠着里面的摆放着一张四方桌子,桌子上面国现姥爷的一张照片竖起来摆放着,照片前面,都是一排排大碗盛着的贡品,第一排清一色的烧鸡,第二排方块猪头肉,第三排堆积成山状的馒头,第四排苹果香蕉各种水果,第五排,每个碗下面,压着五张毛爷爷。

看这阵势,宏伟、宏宇真是下了血本了啊。

我在心里想着。

桌子前面一张凉席铺在地上,这是给今晚来祭拜国现姥爷的人准备的。

四周白布墙上,左右两旁挂着八仙图像,这八幅图像都有一个共同点,图像上的八仙,每一个眼光都集中在国现姥爷的那张照片上。

我到现在也不理解,为什么灵堂内要如此的布局。

我看到白安妮很专注的样子,就问:

“看出什么异样了吗?”

白安妮两手一摊: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你还看个毛线啊!

就在这时候,所有的孝子,都聚了过来,直接进了灵堂,走到棺材后面。

“押纸”了!

第一次“押纸”!

前面我们说过,在我们的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座小庙,这座庙虽然之前被捣毁过,但早已经翻修了,而且村里的人,也越来越信这个,香火不断,每到逢年过节,都会有外出做生意赚了钱的人回来,买一盒几万响的鞭炮,在庙门口放了。

所谓的押纸,就是一种祭拜仪式。

祭拜的当然是这座小庙里面的神仙,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座庙里面到底供奉的是哪位大神。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九章 神灵不收

“押纸”,需要孝子,一般都是亡人的长子,手里面端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三根香,一个铜制的小酒盅,里面装满酒,然后在小酒盅的下面,压一道黄纸,就跟我们的黄纸符一样大小,“押纸”就是这样得来的。

“押纸”的仪式,是长子端着托盘,孝子孝孙们跟在后面,从家里面出来,一路哭喊着亡人的名字,到小庙们前,跪下来。

主事这个时候先把三根香点燃,插在小庙里面的香炉里,出来举起托盘上的酒盅,把酒撒在地上,最后点燃那道黄纸,整个押纸的祭拜仪式结束,主事人搀扶着孝子回家。

一个葬礼,需要押好几道纸,而今天,就需要三道,孝子们穿上孝子之后一道,葬礼正式开始,吃过晚饭一道,等到八九点的时候,再压最后一道。

所以在宏伟、宏宇以及其他孝子孝孙们穿上了孝衣之后,就要开始第一道“押纸”了。

问题来了。

我要不要去!

答案是否定的。

我肯定不想去。

本来我就不是国现姥爷的直系亲属,旁系亲属也算不上,更何况我连孝衣都没有穿。

所以孝子孝孙们在宏伟的带领下,准备出门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地往后退。

但突然之间,我的手,被人给牵了起来,还被拽着往前走。

我一扭头,白安妮。

这妮子,拉着我走到了人群中,而且越来越靠前,最后停在了宏伟的后面。

我不解地看着白安妮,搞什么啊!

这孝子孝孙的站队,也很有讲究的啊,越往前,跟亡人的关系肯定是越近的,我这样的身份,就算是要参与押纸,也是要站在最后面的。

可白安妮直接把我拉到了最前面,甚至把宏宇也给书币甩在后,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但很明显,白安妮对我的疑问,不管不问,似乎我理所当然要站在这里。

这妮子啊!

于是乎,我就站在队伍的前面,出发了。

因为是第一道押纸,所以街道的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而我,站在队伍中,那么显眼,很自然地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我都没脸抬头,其他人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都在痛哭流涕,我也哭不出来,只能低着头,紧紧跟在宏伟的后面,把头埋进宏伟那宽大的孝衣里面去。

但是白安妮这妮子,居然又对我动手了。

我就纳闷了,白安妮跟我一样,也没有穿孝衣,而且她还是个外人,街坊邻居们都不认识她,她站在人群中,比我还显眼,她怎么就好意思呢?

白安妮掐了掐我的腰,我不乐意了,我稍微扭过头,小声说道:

“干嘛啊!”

“看清楚!”

白安妮直接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看清楚!

看什么?

白安妮用手一指前面。

托盘。

我明白了。

白安妮让我站这么靠前,就是为了看那个托盘。

我更纳闷了。

这托盘有什么好看的,还能看出一朵花儿来不成。

得了,看就看吧。

我也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眼光了,睁大了眼睛,盯着走在前面的宏伟手中的托盘。

本来就没有多远,走了三五分钟,就到了小庙了。

所有人都对着小庙跪了下来。

当宏伟跪下来的一瞬间,意外还真的发生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宏伟在跪下来的时候,没有站稳还是怎么着,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一样,差点儿跌倒,踉踉跄跄就跪了下来。

可是我看的清楚,他的身后,就是我,我根本就没有碰到他。

宏伟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手中的托盘,“啪”地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只见托盘中的铜质酒盅,如同受到撞击一样,摔倒了。

不单单摔倒了,酒盅顺着重力的作用,滚到了托盘外面,滚出去好远,下面都是水泥地,所以摩擦的声音,叮铃铃,清脆无比。

但是这个声音,也只有前面我们几个能够听见,眼前的一切,后面的人,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他们现在都跪在地上,嘴里面哼哼着,不知道是哭还是什么的,所以对前面发生的意外,毫不知情。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安妮要让我站在前面了,还真的看得清。

估计宏伟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么个意外,傻眼了,不知道怎么办了。

按说这也不算什么意外,谁都会出错,但是主事这个时候却慌了。

因为更可怕的是,酒盅打了,酒盅里面的酒,洒了。

洒了的酒,不偏不倚,洒在了三根香和那道纸上,完全打湿了。

若是真的酒,被酒打湿的东西,更好燃烧了。

但是这种事,虽然是很隆重的祭拜仪式,早就已经形成了默契了,都不会用真酒,即便是真酒,也会在里面掺了水。

所以酒盅里面的酒,根本就燃不起来。

主事慌忙把三根香拿起来,拿出打火机,试着点燃。

可是好久,都没有点燃着。

这个时候,后面的孝子孝孙们,也察觉到了异样,伸着头,往前面看,正常情况下两三分钟就搞定的事,五六分钟了,还没有搞定。

主事不点燃香了,直接把三根香插在了香炉里,自言自语道:

“稍后再点吧。”

接着主事又去点那道黄纸,同样没有点着,也扔在了地上,不管它了。

最后主事捡起那个酒盅,想从酒盅里面倒出点儿酒来,可是酒盅里面的酒,全洒了,一滴没剩。

主事摇摇头,把酒盅重新放回托盘,扶起宏伟,“押纸”仪式结束,所有人起身,回到了灵堂。

人群刚散开,我就问白安妮:

“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神灵不收!”

神灵不收?

什么鬼?

白安妮解释道:

“就是宏伟、宏宇的供奉,小庙里供奉的神仙,不肯收。”

“所以酒盅才会倒了,酒洒了一地?”

白安妮点点头:

“看来,你国现姥爷,死得蹊跷啊。”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

我国现姥爷,不是寿终正寝吗?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章 感情用事

后来白安妮跟我解释说,我们这里所谓的“押纸”,其实就是谢恩仪式。

也就是说,亲人替亡人,感谢面里面的神灵,对亡人生前的保佑。

那三根香,酒,还有那道黄纸,都是供奉给庙里面的神灵的。

可是神灵不收,那就预示着,那个亡人,非正常死亡,他的灵魂,并没有进入地府。

可是国现姥爷,怎么会是非正常死亡?

惨遭横死?

不应该啊,看国现姥爷的尸体,很安详,没有任何痕迹。

我想到了自杀。

这是我想到的唯一可能。

可没理由啊!

国现姥爷都这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绝对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冲动的事来。

但不管什么原因,国现姥爷死的不正常,他的魂魄没有进入地府,如果他心生怨气,很有可能,此时的他,已经成了鬼。

成了鬼,他要报复的对象,也只有宏伟宏宇还有他们的两个媳妇儿了。

当我明白了这些之后,我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

宏伟宏宇这样的不孝儿,不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如果这样都不该遭报应,那天理何在!

但随即白安妮给了我一巴掌:

“身份,注意你的身份!”

我不解:

“什么身份?身份咋了?”

白安妮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是茅山道士,降妖除魔,斩鬼捉怪是你的天职,正邪对立,搏斗终生,茅山第一戒令!”

“是啊,我知道啊,怎么了?”

“啪……”

又一巴掌,白安妮怒了:

“阴间有阴律,阳间有法律,宏伟宏宇做了违法的事,自然有法律惩罚,还轮不到阴间的鬼插手,可是如果鬼在阳间危害人,就违背了阴律,就要接受他该有的惩罚,作为茅山道士,这一点,你都想不明白吗?”

我也怒了:

“你的意思,要让我动手除了我国现姥爷?”

“不管任何人,只要成了鬼,危害人间,都必须收服,这是茅山道士义不容辞的责任。”

“责任他大爷,国现姥爷生前的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能想象得到吗?国现姥爷屋子里的陈设,你没看到吗?那是人过得日子吗?这一切,都是拜宏、伟宏宇所赐,这种人渣,不该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吗?国现姥爷遭罪了一辈子,成了鬼,还要被我收了,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还有公平正义吗?如果真是这样,我这茅山道士,不做也罢。”

我一甩手,走了。

白安妮的要求,我做不到。

就算是国现姥爷化作了厉鬼,来找宏伟、宏宇报仇,我也会袖手旁观。

我走进了灵堂。

此时的我,心里挺难受的。

为国现姥爷遭受的不公而难受。

尤其是看到宏伟宏宇那张嘴脸,他们的脸上,哪里有伤心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而本应该待在灵堂的宏伟宏宇两个人的媳妇儿,这个时候,影子都没有。

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我现在对这句话,真是有了深刻的体会。

人这一辈子,尤其是像我们这种乡下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子孙们吗?

我们这里,考上大学,在外面有了工作,定居在外的就不说了,那些只上了小学或者初中的人,辍学之后就开始外出打工,二十岁出头就结了婚,第二年就有了孩子,然后就开始辛苦工作养孩子,孩子大了,供养孩子上学,大了之后依旧辛苦挣钱,买房也罢,盖新房子也罢,好不容易安顿好子女,等他们成家立业,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可是他们哪里闲得住,又开始为孙子辈张罗,忙碌着,六七十岁了,还要工作着,挣辛苦钱。

国现姥爷就是这样的人,可是他辛苦一辈子,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凄惨的晚年。

我正想着,胖子这货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一把把我拉了出来,上来就劈头盖脸地给我来了几句:

“梳子,安妮怎么那么生气?”

“你把安妮给怎么了?”

“你是不是欺负她了?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二嫂你都敢欺负了,你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我去,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白安妮还恶人先告状啊,都告到胖子那里去了。

她生气,我还生气呢。

我没好气地说:

“那妮子给你说什么了?”

“她要是告诉我,我还用来问你吗?反正她很生气,说什么让我来问你,还让你好好反省。”

“我反省?我反省?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反省?该反省的是她。”

然后,我就一五一十地把我跟白安妮的争执告诉了胖子。

胖子这货听了之后,点点头道:

“嗯,我觉得安妮说的没错。”

“滚!有多远滚多远!”

我一脚抬起来,揣在胖子的屁股上:

“找你的白安妮去吧,这茅山道士,我不做也罢。”

胖子一边躲,一边说道:

“梳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人家安妮的一片好心,你都当成驴肝肺了,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一片好心?她一片好心会让我去收了我国现姥爷?”

胖子心平气和地问我:

“梳子,我问你,这人死了,最理想的去处是哪儿?”

“废话,当然是去地府,投胎转世了。”

“这不就对了!”

“对什么对?国现姥爷已经成了鬼,进不了地府,投不了胎了。”

“梳子,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是什么身份?茅山道士啊,此时不用,什么时候用啊?”

好像有几分道理。

胖子接着说道:

“你国现姥爷,生前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肯定积了不少阴德,若转世投胎,肯定能生个好人家,可是现在他化作了厉鬼,一旦做了违反阴律的事情来,就算是你放过他,那其他的修道之人呢?绝对不会放过他,若是被地府的阴差抓住,你觉得你国现姥爷还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吗?你说你现在不收了他,是帮助了他,还是间接的害了他?”

我似乎明白了。

“你是茅山道士啊,等你收了你国现姥爷,向地府写一封陈情书,好让你国现姥爷早日转世投胎,这才是真的帮助了他啊。”

我默不作声。

这样看来,我真的错了。

我的确有些冲动了。

在这件事上,我掺杂了个人感情。

我不该感情用事。

大大们,我一儿亦,又回来了!二百八十章了,难以想象,我居然挺过来了。接下来会好好写书,不再辜负大家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懂事的东西

“那我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去向安妮赔礼道歉认错啊。”

什么?

认错?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大老爷们,让我向那妮子赔礼道歉还认错?

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不去,坚决不去。

胖子看出来了我的想法,幸灾乐祸道:

“不去也行,我看没有安妮,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我顿时陷入了两难之地。

大爷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我国现姥爷,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在胖子的带领下,我向白安妮走去。

走到白安妮跟前,我有些难以启齿。

道歉啊,大姑娘上轿,我这头一回。

我刚想开口道歉,白安妮就先开口了:

“别废话了,如果你国现姥爷真的成了鬼,今晚一定会回来找宏伟、宏宇算账,我们只需要守着灵堂,等着他就行了。”

我能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我只能听着了。

“开饭了!”

主事喊了一句。

吃饭了。

我一听吃饭了,兴奋不已。

虽然在家里我已经吃了一些,但是我一想到那大锅菜,就流口水。

我们这儿,不管是红白喜事,都要吃大锅菜。

所谓的大锅菜,就是一口大铁锅,有多大呢,能装得下一头二百斤的猪,里面的菜,有白菜,粉条,豆腐,还有肉,掺在一起,熬出来的。

我小时候,最喜欢吃这种菜了,特别的香。

“胖子,安妮,赶紧去尝尝我们这儿的大锅菜,特别好吃。”

胖子一听吃的,那眼睛里面,顿时亮了起来,也不管人不人的,就要往前面冲。

我也走过去,给白安妮盛了一碗,我知道这妮子不吃肉,所以我把肉都挑出来,给她盛的都是豆腐白菜粉条。

胖子这货已经胡吃海塞了起来,手中拿了两三个馒头,一边吃一边满足地说道:“好吃,真好吃啊,梳子,你说的没错,真是太好吃了。”

我们三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吃。

我刚吃了一个馒头,就听到了有人吵闹的声音。

像是从厨房那里传来的,一个女人的骂声。

“你们也太舍得了吧,真不拿别人的东西当回事儿啊。”

“一头猪啊,你们全给用了,一点儿都没有给我们剩下,我们不用过日子了是吧?”

“你看看,这大锅菜里,需要这么多肉吗?”

“别以为我头发长,见识短,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人家红白喜事,也没有放这么多肉啊,你们这是欺负人啊。”

透过人群,我看到宏伟的媳妇儿,叉着腰,对着正在准备晚上的菜的厨师们大骂,真的跟一个泼妇一样。

又听了一会儿,我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国现姥爷的棺材灵柩放在宏伟的家里,自然而然,白事就要在宏伟家里举行。

过白事,就要有帮忙的,有帮忙的就要吃饭,我们现在吃的大锅菜,就是给孝子孝孙们和那些帮忙的人吃的。

为了节省开支,宏伟就让人把自己家养的那头猪杀了,这样就不需要再另买肉了。

可能是宏伟的媳妇儿,看到那大锅菜里面的肉放得太多了,心生不满,就对着厨师们骂了起来。

可是我看到我碗里面的大锅菜,并没有几块肉。

而且一般情况下,过白事,帮忙的都要在当事人家里吃上好几天的,这明天就下葬,已经省了好多了,没想到,宏伟的媳妇儿,还是不满。

我看到那厨子们的脸上,全是不满。

这些大厨们,什么场面没见过,才不会被宏伟媳妇的那几句骂给吓坏了。

其中一个厨子说道:

“多吗?就你们这点儿猪肉,根本就不够明天用的量,我们已经够省了,你还嫌多,那好啊,你自己做得了,我们不伺候了。”

说着,就要揭开身上的厨师服,不干了。

本来嘛,乡里乡亲的,厨子们都是义务来帮忙的,分文不收的,结果倒好,还被如此的骂,谁的心里会舒服。

宏伟的媳妇儿顿时泄了气:

“你们……我不是……”

估计她也没有想到,厨子们会这么说吧。

就在这时,那些帮忙的也不乐意了。

“别吃了,我们把人家吃心疼了。”

“就这几块肉,也让人家不满意。”

“走吧,回去吧我们,人家这是嫌弃我们白吃白喝呢。”

于是乎,不管是吃饱了还是没吃饱,都纷纷放下碗,不吃了,一个个都离开了宏伟家。

最后只剩下来孝子孝孙们,还有本家的一些亲戚。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宏伟媳妇儿身上。

其实那些帮忙的,都是街坊邻居,乡里乡亲,都知道宏伟的媳妇儿什么德行,见怪不见。

但是那些孝子孝孙,亲戚们,可是不知道宏伟的媳妇儿是个什么样,但是现在,都知道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宏伟的媳妇儿,是如此不明事理的人。

原来之前的,都是装出来的。

然后就有几个孝子孝孙们问道:

“宏伟那口子,我们还要不要吃?”

宏伟的媳妇儿尴尬至极,对着众人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就在这时,宏伟和主事的过来了。

了解过事情经过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主事的安排。

只看到主事把宏伟喊道跟前,突然之间,伸出手,一巴掌打在了宏伟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太过于突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

就连宏伟也没有想到,主事会突然出手打自己。

但是宏伟什么都不敢说。

主事本来就是自家的本家,宏伟的长辈,在家族中德高望重,就算是打他几巴掌,也无话可说。

紧接着,主事说道:

“我打你这个不懂事的东西。”

这一句话,我们都明白了。

主事的这一巴掌,不是打宏伟的,而是打宏伟的媳妇儿的,只不过宏伟媳妇儿毕竟是外人,所以这一巴掌,只能打在宏伟身上。

宏伟连连认错:

“是,叔儿,您消消气,是我不对。”

主事接着说:

“还不去挨家挨户给街坊邻居们道歉去,你打算明天自己抬你老爹下葬的吗?”

“是是是,我马上去,我马上把乡亲们请回来。”

然后,宏伟拉着他媳妇儿走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二章 吊唁

我转过身,看到胖子这货已经吃完了第二个馒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两个馒头在手中,大吃了起来。

我心说,这要是让宏伟媳妇儿知道胖子一个人吃那么多,估计又要发飙了,我姥姥是不是也要被赶走了。

我们又继续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稍作片刻,就开始了了第二道“押纸”。

期间宏伟和他媳妇儿已经把那些被气走了街坊乡亲又请了回来,宏伟的媳妇儿,双眼通红,刚刚哭过的样子,回来之后也不做声,直接进了屋,再也没有出来。

甚至连“押纸”了,也没有再见她出来。

真够任性!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托盘中放着的酒盅里面,盛的就是真酒了,即便是真的打湿了,也能够点得着。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意外还是发生的。

因为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国现姥爷的死因,以及前因后果,所以这一次的“押纸”,我和白安妮都没有参与,管他发生什么意外呢,跟我们也没有关系。

可是我们在灵堂里等着有十几分钟,都不见他们回来,还是好奇地出去看了。

原来这押纸的队伍,根本就没有走到小庙那里去,走到半路就停了下来。

我们跟了上去,看到宏伟的手中空空如也,再看地上,托盘的底盘,直接从托盘掉了下来,酒盅掉在地上,酒洒了一地,三本香,被底盘给砸折了,而那道纸,根本没有踪影,没有猜错的话,指不定被风刮哪儿去了。

主事和宏伟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捡起来地上的东西,继续前进,还是退回去重新收拾东西再来一次。

可是这押纸,就没有退回去重新来过这一说。

于是所有人就在原地等着。

主事想了好久,也拿不定主意。

实在是没办法了,一扭头看到了我和白安妮。

我看到主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和惊喜,估计这个时候,他实在是没辙了吧,看到我们来了,就以为救星来了。

可是碍于面子,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这个时候白安妮凑到我跟前,对着我说了几句,我顿时明白该怎么做了。

我走过去,对着主事和宏伟还有所有的孝子孝孙们说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神灵无处不在,这贡品掉到地上,也算是供奉给神灵了,神灵自会接受,他们会明白我们的虔诚的。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返回吧。”

主事对着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接着我的话说:

“小疏说得对,神灵一定会接受我们的供奉的,那我们就回去吧。”

于是,还没有走到小庙前,第二次“押纸”就草草结束了。

这个时候,天差不多就已经黑了。

接下来的一两个小时,都没有什么事发生。

按照葬礼的仪式,这两个小时,就是孝子孝孙们,跪坐在令堂的后面,迎候前来吊唁的客人。

这些客人,也不是旁人,都是街坊邻居。

既然是街坊邻居,就要买一把鞭炮,一沓黄纸,来吊唁一下,关系越近,东西自然也就越多。

客人有主事的领着,来到灵堂前,对着里面大喊一句:

“客到……”

最后的“到”字,要拖很长的音,目的就是要让灵堂后面的孝子孝孙们听到。

这个时候孝子孝孙们都在闲聊,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迎客上,直到听到了主事的喊声,才慌忙跪下来,最里面哭着喊道:

“我的……”

当然不是真哭,都是假装的,这要是真哭,一个晚上那么多人来吊唁,有的受的,所以即便是直系亲属,也不会真的哭,做做样子而已。

孝子们一哭,吊唁的人就走到铺在地上的那凉席前,跪下来。

主事喊道:

“一叩首……”

吊唁的人对着灵堂内磕头。

孝子孝孙们喊一声:

“我的……”

“再叩首……”

再磕一个。

“我的……”

“连续叩……”

又磕一个。

“我的……”

一连叩拜三下,吊唁的人直起身来,并不站起来,主事接着喊:

“孝子上前谢客,客不还礼!”

这是,孝子孝孙们就要对着吊唁的人磕头一下,以示还礼,之后两个孝子上前来,把吊唁的人搀扶起来,寒暄几句,送走了这个人,退回去,再迎接下一个吊唁的人。

就这样重复着,一直到八九点钟,前来吊唁的人都离开了,才算结束。

待在灵堂里没有什么意思,而且这谢客的也不需要我们,所以我和白安妮胖子在天一黑之后,就出去了。

出去干啥?看表演。

我们这个地方,白事要比红事过得更隆重些。

喜事最多也就忙三天,高潮的部分也就是娶新娘办婚礼的过程。

而白事就不一样了,每一次“押纸”都是一个小高潮,到了下葬的前一天晚上,就是能够引起轰动的第一次大高潮。

为什么说是大高潮呢?

因为它有表演。

什么表演?

传统艺术的表演。

一般都是请一帮传统的艺术团,一般包括一个主唱,两个吹笙的,还有几个伴奏的。

说是主唱,也不是唱,只不过是偶尔才开口的,最多的就是吹唢呐。

我们这里把他们统一称为吹喇叭的。

虽然我从小观看过无数次这样的表演,每次村里面过白事,都是同样的内容,就连吹得曲目都如出一辙,压轴保留曲目肯定是《百鸟朝凤》,但每次请得艺术团都不一样,演出风格也不一样,还是值得一看的。

而且,这一次,听说宏伟宏宇真的下了血本,一下子请了两个艺术团来。

还让这两个艺术团来一场竞演,看看哪一方能够获得观众们的青睐。

其实不用比较就已经分出高下胜负了。

因为宏伟、宏宇请来的两个艺术团,完全就不是一个风格。

一个传统的艺术团,就是吹喇叭的。

而另一个,是现代歌舞艺术团。

一个传统,一个现代的碰撞,根本就碰撞不出什么火花来。

若要是很多年之前,那传统的艺术团,传统的吹喇叭,简直是无敌的存在,老少皆宜,谁都爱听。

可是现在呢?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三章 肮脏

年轻人越来越不喜欢传统的东西,就喜欢些时髦的潮流的新鲜的东西,所以那些现代歌舞,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而且,乡村嘛,有时候还会掺杂些低俗的表演,自然受到年轻人的欢迎。

也不知道宏伟、宏宇是怎么想的,来这么一出,真是有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啊。

当我跟白安妮胖子出来的时候,可想而知,歌舞团那边,人山人海,一个个的兴奋之极,吹口哨的,叫好的,声音此起彼伏。

反观吹喇叭这边,只有零零星星几个老爷子在下面,聚精会神地听着,而台上的演员们,很明显心里不平衡,不爽风光都被对面的给抢了过去,还没有到时间,就已经拿出来看家本领,吹出了保留曲目《百鸟朝凤》了。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吸引过来几个人。

他们依旧不甘心,只见主唱大喝一声,拿起热水瓶,倒一碗热气腾腾地白开水,满满一大碗,端起碗,放在了自己的头顶上,重新吹了起来。

“好!”

我暗暗叫好。

我们都知道吹喇叭,跟吹普通的乐器不一样,说白了它也是个体力活,需要全身用劲儿,那么身体就会不自觉地晃动。

可是那主唱,不管怎吹,头顶上的那碗白开水,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这技术,没个几十年,还真达不到这水平啊。

可是不管主唱怎么努力,都被对面的人海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真替他们感到不值啊。

而此时,对面已经疯了。

“脱……”

“脱……”

“脱……”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我们又停了一会儿,接着向对面走了过去。

人山人海,很难挤进去。

怎么办?

胖子突然站在我们前面,大声喊道:

“诶,谁的钱啊?”

话音刚落,我们的前面,露出一条缝。

胖子连忙拉着我们挤了进去。

牛!

胖子这货,有两把刷子。

然后故技重施,胖子依旧喊着:

“这是谁的钱啊?”

然后,我们挤到了最前面。

音乐声震天响,吵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我捂着耳朵,一抬头,就看到舞台的中央,一男一女,紧紧贴在了一起,如同醉鬼一样,忘情地跳着。

男的环绕着女的,双手不老实地在女的身上游来游去,不经意间把女人的外衣脱了下来,只剩下了内衣。

旁边的人群,越来越兴奋,如狼一般嚎叫着,叫喊着:

“脱……脱……脱……”

低俗!

庸俗!

媚俗!

“啊……”

一声尖叫。

谁?

“啊……”

胖子!

我去,胖子这货尖叫了起来。

这个没出息的货。

要不要这么兴奋!

看吧,看吧,看个够让你。

可是我想错了,胖子这货一边尖叫着,一边伸出手捂住了白安妮的眼睛: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安妮,你不能看,污了你的眼的,我们快走吧。”

我去……

我差点儿笑出来啊。

胖子这货是在假正经啊,还是真的正经起来了。

但是我更没想到的是,白安妮居然一下子把胖子的手给推开了:

“干什么?起来!”

然后白安妮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看得如痴如醉。

大跌眼镜有没有!

我去,这白安妮外表看起来清纯无比,难道说内心深处,也是个放荡不羁的人?

你说你一个女孩儿,有什么可看的。

那个跳舞的女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啊,她身上有的,你不是也有嘛。

看她的还不如看自己的呢。

我在心里想着。

胖子这货估计也没有想到白安妮会是这样样子,但很明显胖子跟我想的不一样,胖子心里想的,开始肯定要表现出来纯洁的样子,后来一看既然白安妮都看了,那他就更可以心安理得的看了。

所以这个时候,胖子和周围的人群一样,;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看着舞台上的人。

这下我就尴尬了。

我是离开呢,还是看呢?

我还是个孩子呢!

不过就在我犹豫的一瞬间,我听到前面“嘭”一声巨响。

人群顿时往后退。

透过灯光,尘土飞扬。

紧接着传来一阵尖叫声,人群四散。

我立马伸手抓住了白安妮的手,也跟着人群往后跑去。

跑了大概有十几步,没有危险了,我才停了下来。

看表演的人群,都受到了惊吓,有的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有的依旧惊魂未定,两眼充满恐惧。

回过神来,大家都往舞台那里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呢?

舞台塌了。

整座舞台,全部塌了下去。

就那么突然,就那么无缘无故。

按说这舞台上,本来就三四个人,而且舞台都是钢管和厚厚的模木板搭建而成,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坍塌了下来。

明白了之后,人们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救人。

舞台上的人,全都跟着掉了下去。

好在舞台不是很高,都没有受伤。

人没事,就是万幸啊。

但是这表演,肯定是无法继续下去了。

看表演的人群都是帮忙的,赶紧又跑过去,把倒塌的舞台拆卸了,收拾整理了。

又喊来了宏伟、宏宇,说明了之后,宏伟付了劳务费,演员们就离开了。

看表演的人群,一个个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而那吹喇叭的艺术团,依旧演奏着,依旧没有几个人观看。

没过多久,有人就让他们停了下来,要押最后一道纸了。

我和白安妮胖子一同回到宏伟家中。

路上我就问白安妮:

“刚才,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自从那舞台一坍塌,我就明白了。

刚刚白安妮看得那么认真,绝对不是单纯地在看那什么脱衣舞,肯定是看到了什么,察觉到了什么。

但是白安妮却直摇头:

“什么?能看出什么了?一个脱衣舞,我能看出什么情况?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神仙吗?”

无语!

“那你刚刚看得那么认真?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在看人家脱衣服吧?”

“不可以吗?胖子不也看了吗?”

“你怎么可以……脱衣舞啊,白安妮,你怎么可以……”

“肮脏……”

白安妮甩给我一句话,加快了脚步,不搭理我了。

肮脏?

谁肮脏?

我肮脏?

我去,谁看了?

刚才到底是谁看得那么专注,目不转睛地,看得那么入神的,怎么就成了我肮脏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四章 诈尸

等我们三个回到宏伟家,他们都已经准备出发了。

我问白安妮:

“我们还学要跟着吗?”

“你说呢?这个时候,最容易出事。”

说完,白安妮就走了过去。

我也跟在白安妮的身后。

不过我们这次是走在了最后面,也没有往前挤。

这个时候,大概九点半左右,再加上刚刚发生的那件惊心动魄的舞台倒塌事件,吹喇叭的离开之后,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一阵风刮过来,就好像阴风一样,阴森森的。

押纸的队伍,全部都是身穿白色孝衣,这要是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看到眼前的情景,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而且这个时候孝子孝孙们累的累,困的困,已经没有了力气痛苦,最里面只是象征性的哼哼两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押纸”居然也糊弄了过去。

走到小庙前,甚至我们都没有跪下来,就看到宏伟已经转身返回了。

我看到宏伟手中的托盘,上面的酒盅,三根香还有那道纸,问丝未动,根本就没有祭拜。

也许主事知道,肯定还会出意外,所以索性就直接取消了得了。

这不能说不是一条权宜之计。

这个点儿了,再出点儿什么意外,就会引起更大的猜疑,甚至会引起骚乱。

回到了灵堂,那些我们村儿的孝子孝孙们,不需要守灵的,就回自己家去了。

剩下来的,就是本家的直系亲戚,当然还有宏伟、宏宇。

接下来就要守灵了。

所谓的守灵,它是我们民间的一种习俗,亲人守在灵床,灵柩或灵位旁。

因为守灵都是在夜里面守在棺材旁,也称为守夜。

我们的古人,那时候认为人死后三天内亡魂要回家探望,因此子女守候在灵堂内,等他的灵魂归来。每夜都有亲友伴守,直到遗体大殓入棺下葬为止。演变到现在,守灵便是亲人们聚在一起,悼念死者,抒发缅怀之情的仪式。

其实我们这个时候都知道,国现姥爷他横死,他的三魂七魄根本没有按照正常的程序进入阴曹地府,所以也就不存在国现姥爷的亡魂归来看望亲人这一说。

这个时候,国现姥爷已经化作了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至于出现的目的,不言而喻。

这也是我们来守灵的目的。

守灵呢,必须要求是亡人的直系亲属,也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来首领,所以现在灵堂内,只有宏伟、宏宇还有两个本家的哥哥,加上我们三个人,一共七个人。

本来宏伟、宏宇的儿女们也需要过来守灵的,只不过孩子们年纪小,再加上那两个媳妇儿的强烈要求,所以孩子们都进屋睡觉去了,至于宏伟宏宇的两个媳妇儿,从晚饭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们的影子,就算是需要她们两个来守灵,也不会出现了。

当然不让小孩子来守灵,还有一个原因,说白了,这守灵,是个耗时间熬夜的活儿。

既然是守灵,当然也整个晚上,都不能睡觉,需要熬一个夜晚。

在灵堂内,棺材的前面,放着一个长明灯,说是长明灯,以前还是个煤油灯,现在直接换成了一个碗,里面装满了煤油,放一根灯芯,守灵人需要看好这个长明灯,在起棺之前,要保证长明灯不灭,尤其是深夜里,起风了之后,就要倍加小心。

这一就是古人留下来的规矩,长明灯不灭,是为了给亡人的灵魂引路,让他们能够找到回家的路来。

另外在棺材的前面还有一个香炉,一个火盆,从守灵的时候起,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必须每隔一段时间,点上三根香,在火盆中烧三个纸元宝,而且还不能烧哑巴纸,也就是烧纸元宝的时候,守灵人都要哭出来,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都要哭出声音来,这不是哭给街坊邻居听的,而是哭给回来的亡魂听得,让亡魂知道,你的子孙们,因为你的离去,多么的伤心,多么的悲痛。

从守灵那一刻,到第二天早上,烧香,烧纸钱,哭,一共需要做六遍,不能多,也不能少。

有种说法是,如果守灵人中间睡着了,或者少做了一遍,那今后这家人的运势,会直线下降,甚至会有血光之灾。

不过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当然什么烧香啊烧纸的啊,都是虚的,守灵人真正要做的,是要守着棺材,守在棺材的周围,以防亡人的尸体被猫给糟蹋了。

有人说了,这尸体不是在棺材里面躺着的嘛,几句算是猫有天大的本领,也不可能进入棺材里,糟蹋尸体啊。

但是这里说的糟蹋尸体,并不是说猫会钻进棺材里撕咬尸体什么的,而是防止猫从棺材上面经过。

一旦猫,尤其是黑猫,更甚者黑色的野猫,民间传言,若是从棺材上穿过,那么就有可能引起诈尸!

这个在我小时候,我老老爷就给我讲过。

说是诈尸,有三种条件,分别是一,狗钻进棺材底;二,猫越过棺材盖;三,猫头鹰在尸体上空飞过。

这三种情况,晚上狗一般都不会胡乱走动的,都在自己家里面看家护院,很少发生,至于猫头鹰,前面我们讲过,它闻到了死尸的味道,只会在高出观察,只有时机成熟了,它才会飞下来,一般情况下它是不会飞下来的。

那么这三种情况,猫是最难以捉摸,也是最难以控制的。

首先猫的性格古怪,温顺的时候可以无比的温柔,可是古怪起来,六亲不认,谁也拿他没辙。

尤其是野猫,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了它的行踪。

所以猫从棺材越过去,是最容易发生的,也是最容易引起诈尸的。

至于为什么猫从棺材上越过去,为什么会引起诈尸,那说法就多了。

有的说是因为人死时有时胸中还残留一口气,如果被猫狗鼠什么冲了就会假复活,动物灵魂附体到尸体,但是这一口气完全不能支撑起生命,只会像复活的尸体野兽般的乱咬,最后那口气累出来倒地,才算彻底死了。

还有一种科学的解释,说是根本不是什么诈尸,是因为猫身上带有很强大的静电,当猫从尸体旁经过时,这种静电就会和死人身上残留的生物电发生了冲突,从而刺激到尸体上的某些组织,引起肌肉收缩抽出,看上去就跟尸体复活一样,如果猫身上的静电特别强大时,也有可能会发生尸体突然直起来的现象,被人误传为诈尸。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五章 断香

不过相比较这些理由,我更相信我老老爷给我的解释,我老老爷说,这猫跟狗不同,狗属阳,猫属阴,猫能通阴,而且最重要的猫有九条命。

我老老爷告诉我,猫有灵性,九条命,当猫越过棺材的时候,死者会和它借一条命从而“活过来”。有经验的人家都会在旁边放着稻草,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立刻用稻草掩盖,这样活过来的“人”就会再次躺下去。

不过没有人亲眼见过诈尸,也没有人试过,那稻草是不是真的管用。

这也是我和白安妮在这里的原因。

我们也担心,国现姥爷诈尸。

因为我们在这里等候的不是诈尸,而是国现姥爷的鬼魂。

这个时候,我们反倒希望国现姥爷的鬼魂,早点回来,以便我说服他,消除他心中的怨气,让他早日进入地府投胎。

不过我们没有想到的事,意外来得如此之早。

守灵刚开始,宏伟、宏宇准备做第一遍的守灵仪式。

宏伟负责哭,宏宇做事。

宏伟跪在棺材的前面,哭了起来。

我看到宏伟的眼里面,居然流出泪来。

也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怎么着。

宏伟哭着,宏宇就拿着一根小木棍,调拨了一下煤油碗里面的灯芯,然后在火盆里面烧了三个纸元宝。

接着宏宇点燃了三根香,就要把香插在香炉里面。

可是因为这个香炉很小,里面的沙土不是很多,宏宇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把香给插好。

这个我们都知道,把三根香插在香炉里,三根香必须要成一排,中间那一根要插得直直的,左右两边的两根距离和中间的一根一样,不能歪了,不能远了,更不能三根香一前一后,不在一条线上。

可是无论宏宇怎么试,三根香都是歪的,就是插不直。

然后,不知道宏宇的手怎么了,突然一用力,其中的一根香,断了。

宏宇吓坏了,一屁股端坐在地上,手中拿着那根断了的香。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给谁上香,香断了,都是大凶之兆!

这时候,宏伟也不哭了,看到宏宇手中的断香,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声训斥道:

“你看看你,这点儿事,都干不好,你干什么吃的。”

宏宇两眼无神,也没有反驳,愣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半天,宏宇反应过来,连忙把手中的断香,又继续插在了香炉上,只是这根断香,跟那两根没有断的香,插在一起,显得那个格格不入。

宏伟一把把那根断香拔了出来,怒道:

“你疯了,断了的香,还能插回去吗?”

宏宇无奈地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另外的几个本家哥哥也凑了过来,看到断了的香,脸色都变了。

“两长一段,不吉利啊。”

“老二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可怎么办啊?”

“叔儿又不在,老二,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

这个时候,主事也已经回自己家里了,宏伟、宏宇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宏伟、宏宇看向了我和白安妮。

这俩人,终于想到了我们了。

虽然我老老爷告诉他们了,出了什么事,找我跟白安妮,虽然在押纸的时候,我帮他们解围,但是在他们眼中,我们依旧是一个黄毛小子和丫头片子而已。

所以从我们进入灵堂之后,他们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们,我跟白安妮就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等着。

胖子这货虽然也一起跟了过来了,但是这货可不会像我跟白安妮一样,有正事要做的,这货进了灵堂之后就顺势躺在地上,也不管他旁边就安放着国现姥爷的棺材,呼呼大睡了起来。

没心没肺的东西,就是好啊。

终于,宏伟拿着手中的那根断香,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语气还算客气,问道:

“小疏,你看这,这该怎么办啊?”

我没有说话。

不是我不说,我真的不知道。

这种事,我也没有经历过,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但我不知道,白安妮知道啊,我看向了白安妮。

白安妮也没有说话,瞟了宏伟宏宇他们一眼,接过宏伟手中的那根断香,站起身来,走出了灵堂。

我们都跟了上去。

白安妮把那根断香插在了院子的正中央,然后又让宏伟拿了几个纸元宝,围着那根断香烧了,让宏伟、宏宇面对断香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最后白安妮双手合十,对着半空说道:

“拿去吧。”

说完,白安妮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到灵堂。

不过白安妮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了灵堂的入口处,面对着灵堂发呆,像是思考什么。

宏伟、宏宇当然不明白白安妮刚才的举动是为何意,当然我也不知道,可是这个时候,我看白安妮陷入沉思状,也不好意思去问她。

是后来,白安妮告诉我,宏伟的那根香之所以会断,是因为有路过的孤魂野鬼,跟国现姥爷抢“吃的”。

三根香和那些纸元宝,当然是烧给国现姥爷用的,可是那些路过的孤魂野鬼,嗅到了香火的味道,跑过来跟国现姥爷抢供奉,所以才会致使那根香无缘无故地断了。

既然已经断了,那就不应该再插进去,所以白安妮才把那根香插在了院子中央,又少了些纸元宝,让那些孤魂野鬼拿去。

这时候可能你们会问了,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些孤魂野鬼给收了呢?

用白安妮的话说,孤魂野鬼,并不是那些危害人的鬼,他们都是很可怜的存在,因为某种原因,他们既不能进入地府投胎转世,也不能生活在阳间,只能四处飘荡,又没有人供奉祭奠,只能去抢那些刚刚去世的亡人的东西。

不过白安妮却看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她觉得这个灵堂,搭建得有问题。

因为即便是孤魂野鬼,也不会这么巧路过,不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把他们给招来了。

所以白安妮才盯着这个灵堂,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六章 龙虎台

白安妮看了好久,没说话,出去了。

出了宏伟家。

我也不知道这妮子又要干嘛,还以为她要回我家呢,就跟上去了。

但白安妮直奔之前倒塌了的那个舞台的地方。

此时这里什么都没有了,舞台早就拆卸完毕收拾干净了。

但白安妮还是盯着这里出神。

好久,白安妮指着舞台的方向问我:

“梳子,这是什么方向?”

我去,大跌眼镜有没有!

这妮子,盯了半天,感情也是个方向迷啊。

我也指了指前面:

“这是东,我们背后是西。”

白安妮点点头:

“这就对了,东西方向,坐西朝东,坐东朝西,白虎台,大不吉利。”

白安妮嘴里面嘟囔着,虽然我也听的清她说的什么,可是我却听不懂她说的什么意思。

然后白安妮又问我:

“你国现姥爷的灵堂,是不是坐东朝西?”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宏伟家跟我们家都在同一条街上,这条街南北方向,我们的家都在路西,是大门朝东。

宏伟家的院子里是一座南北通透的瓦房,这是宏伟跟他媳妇儿孩子们住的地方,还有一座坐西朝东的厢房,国现姥爷的尸体,之前就被安放在这里。

为了省事,棺材买回来的时候,直接拉到了厢房的门口,国现姥爷的尸体就从厢房抬出来,装在了棺材里,然后就没有再动了。

主事直接让人围着棺材,搭建了灵堂,坐西朝东,棺材在后,入口在前,可不就是坐西朝东嘛。

白安妮继续自言自语:

“怪不得如此招鬼。”

然后白安妮就给我解释说,所谓的白虎台,是风水学中的一种极为凶险的方位。坐西朝东,坐东朝西,只要是正东正西,都是白虎局,不管是表演节目,搭建舞台的时候,都有一个规矩,最忌讳东西向,要搭成南北向,绝对不能正东正西,白虎台,大不吉利,必出事。

那怎么办?

白安妮说的如此严重,我都有点儿怕了。

这什么白虎台招鬼到不可怕,来了我收了他就是了,可是我们还要在灵堂里守灵呢,一个夜晚呢,突然之间灵堂塌了,这可怎么办?

白安妮不以为意地说:

“好办,把灵堂拆了重新建个就行了,让它坐北朝南,南北通透,破了这龙虎局,就能高枕无忧。”

“拆了重建?大姐,你说的轻松啊,这灵堂里加上我们一共才这么几个人,怎么搭建啊?就这棺材,没个十几人,根本动不了,这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儿找人重新搭建灵堂啊?还有别的办法吗?”

白安妮也为难了起来。

我们一起回到了灵堂前,宏伟宏宇这俩人一看到我们回来了,一下子就迎过来了:

“小疏,我们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虽然他们两个极力掩饰,但还是能够通过他们的眼神,看出来他们两个内心的恐惧。

这恐惧在之前还压制在心里,可是刚刚那根断香,把他们的恐惧给逼出来了。

不过他们这样的表现,也情有可原,毕竟断香,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再加上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不害怕才怪。

但话又说回来,宏伟、宏宇心里肯定藏着什么猫腻,心虚才会这样。

可是到这个时候了,这两个人还是什么都不肯透漏,到底有什么事隐瞒着我们。

不说就不说了,你们不着急,我们更不着急了,反正倒霉的又不是我们。

我倒希望他们俩能出现点儿什么意外呢。

看到我和白安妮回来之后,他们当然是欣喜万分。

白安妮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又站在了灵堂前,看看灵堂内的布置,又围着灵堂转了一圈,把灵堂的四周看了个遍,好久,才对宏伟宏宇说道:

“把里面的八仙图撤掉,桌子上的贡品也全部撤掉,只留着你父亲的遗像。”

“这……”

宏伟宏宇听了一头雾水,犹豫不决。

不单单是他们俩,我也不明白白安妮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我对白安妮说:

“安妮你不懂,乡下人嘛,都喜欢讲面子,你把八仙图撤掉没什么,可是把这些贡品都撤了,明天一早上,街坊邻居们来了,会笑话的。”

白安妮白了我一眼:

“我是说今晚撤掉,等天一亮,再重新摆上就是了,不想每次烧香都断掉,就别撤。”

宏伟、宏宇听了,连忙点点头,把八仙图和贡品都撤了下来。

我相信,这个时候,宏伟、宏宇内心里都已经把白安妮当做了救命稻草,对白安妮的话深信不疑。

虽然我老老爷说了,出现什么问题找我,我解决不了的再找白安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也是个半瓢水,做什么都全听白安妮的。

撤完了之后,白安妮把宏伟、宏宇,还有那几个本家的哥哥都叫了过来,甚至还让我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胖子也喊醒了。

胖子这货一脸的不乐意:

“大爷的,觉都不让人睡,你们守灵,关我什么事,喊我起来做什么!”

“嚷嚷什么,白安妮喊你,你自己问白安妮去。”

胖子一听是白安妮,立马不说话了,转眼间换了个人似的:

“安妮喊我啊?梳子,你又欺负二嫂了?是不是安妮饿了,冷了?还是想我了?我马上就来。”

“恶心人!”

“你就是羡慕嫉妒。”

“嫉妒你大爷。”

我们俩骂着来到白安妮跟前。

白安妮直接让胖子抱着灵堂角落里的一根铁柱子。

胖子愣神儿了:

“什么情况?”

白安妮没好气地说:

“让你抱着就抱着。”

胖子无奈地只能听从。

然后白安妮又让宏伟、宏宇他们分别抱着灵堂的其他铁柱子。

前面我们说过,这灵堂,说是灵堂,其实就是用白布搭建的,灵堂的骨架,就是用铁柱子支撑起来的。

白安妮让他们每人抱着铁柱子,然后对对他们喊:

“一、二、三,起!”

胖子他们一起用力,普通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一样,把整个灵堂给抱了起来。

但毕竟一个灵堂,至少也得有个几百斤上千斤了,胖子他们共同用力,也只是稍微把灵堂抬离了地面。

但这也足够了。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七章 遇猫

白安妮指挥着,让他们一点点的挪动,把整个灵堂,逆时针,转动了差不多有个十几度。

差不多了,白安妮让他们停了下来,慢慢把灵堂放下。

白安妮后退两步,看了看灵堂,点点头,说道:

“差不多可以了。”

我明白了白安妮的用意。

灵堂挪动一点点,这样整个灵堂的方位,就是歪的,不再是坐西朝东,入口处朝着东北的方向,这样一来,龙虎台的局,就给破了。

不得不佩服,白安妮的机智啊。

但这一出刚结束,白安妮又来了一出。

白安妮又把宏伟、宏宇还有那几个本家的哥哥喊过来,对他们说:

“你们不用待在这儿了,我们来守灵。”

什么?

我没有听错吧。

你们听过守灵有把人家亡人的亲儿子赶走,替人家守灵的吗?

这到底是谁要尽孝道啊!

就算是我们乐意,人家孝子孝孙也不乐意啊。

但是令我怎么都想不到的是,宏伟宏宇出奇地一致同意,好像解脱了一样,可劲儿地点头:

“好啊,好啊。”

我去,这躺在棺材里的,好像不是他们老爹一样。

那几个本家的哥哥不明所以,还想问清楚,可是直接被宏伟宏宇给拉走了。

但是都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必要再回自己家了,宏伟宏宇就拉着几个本家的哥哥,进了另一间屋里去了。

走得真快,溜得真快!

我对白安妮抱怨道:

“你怎么让他们都走了,好歹留一个啊,这距离天亮,还要烧好几次香,好几次纸元宝呢,还要人哭,这些事,总不能我们来做吧?”

“傻了吧你,你国现姥爷又不是正常死亡,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有什么用?你还做它干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如果我国现姥爷是寿终正寝,灵魂进入了地府投胎转世,那么现在这些,什么烧香啊,烧纸元宝啊,都能够供奉给他,可是我国现姥爷并不是这样啊,根本就不知道他怎么死的,他并没有进入地府,现在的他,已经化成了鬼,再怎么烧,也没有一点儿用。

既然没用,还做它干什么!

不用烧香,不用烧金元宝,不用哭。

甚至都不用守灵。

于是乎,胖子这货打了个哈欠:

“那我接着睡去了,反正又没事儿。”

然后胖子色眯眯地看着白安妮说道:

“安妮,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谁睡?这大半夜的,容易着凉,我身子胖,暖和。”

“不要脸,流氓!”

我替白安妮回道。

胖子这货不乐意了:

“我怎么流氓了,梳子,我发现你现在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啊。”

肮脏?

怎么这么熟悉的一个词。

下午白安妮刚刚这么形容我,又被胖子给这样说。

我肮脏了吗?

没有啊,我纯洁的很。

“谁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你又想占白安妮便宜了吧。”

“滚……”

胖子看到白安妮没有动静,知道白安妮不会跟他一块儿睡了,就自己走到灵堂后面,就要继续睡。

这时候白安妮开口了:

“一会儿梳子他国现姥爷的鬼魂来了,我们两个要是抵挡不了,这个地方,可没有别人,到时候我们跑了,你可就惨了。”

胖子突然就站住了。

咽了咽口水,又回来了。

“我觉得我们三个还是在一起的为好,也好有个照应是不是。”

于是,我们三个人,坐在了灵堂的正中间,也就是棺材的前面。

我问白安妮:

“你说就算是国现姥爷他化作厉鬼,来找宏伟、宏宇,那咱们不应该是跟宏伟、宏宇在一起吗?我们在这儿守着有什么用啊?”

白安妮摇摇头:

“你不懂,这尸体,对鬼来说,尤其是新鬼,有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即便是他要找宏伟宏宇来报仇,也会首先来看看自己的尸首。”

那接下来,我们就等着吧。

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凌晨了。

午夜时分,已经有些困意了,我们三个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可是也睡不着。

然后,我就感觉到浑身越来越冷,耳边好像阴风习习作响。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一哆嗦不要紧,就听得耳边传来一声猫叫声:

“瞄……”

猫!

我大骇!

我一个机灵站了起来:

“你们听到了吗?”

白安妮和胖子都奇怪地看着我,胖子这货不满地抱怨道:

“我刚想打个盹儿,就被你给吵醒了,你做噩梦吓傻了吧,什么听到了啊,你听到什么了?”

“猫叫声!”

一听是猫叫声,白安妮和胖子都不敢大意,也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前面我们讲道,这守灵,最怕出现猫。

鬼不可怕,可是我们怕诈尸啊。

自从做了茅山道士,我们都是一直跟鬼打交道,可还没有跟僵尸接触过呢。

可是白安妮和胖子听了一会儿,说道:

“哪有什么猫叫声,梳子,你别没事吓唬自己好不好?”

说完他们两个又坐了下来。

难道是我听错了?

因为犯困,刚才的确有点儿精神恍惚,听错了也不足为奇。

但我刚坐下来,耳边又传来了一声猫叫:

“瞄,瞄,瞄……”

一连三声,这一次,我听得真切,绝没有听错。

“猫叫声,快听!”

我也不管白安妮和胖子有没有听到,我连忙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绕着灵堂走了一圈,寻找猫的踪迹。

什么都没有。

管它在哪儿,防患于未然。

我从树上折起一根树枝,在灵堂的四周,“啪啪啪……”打在地上。

猫这种动物,胆子很小,最怕这种声音,我希望能够把猫给赶走。

但有时候,也会适得其反。

猫跟狗不一样,对狗来狠的,狗会怕你,可是猫呢,喜怒无常,你越凶,它也不会怕你,甚至还会反咬你一口。

所以在我“啪……啪……啪”一连打了几下之后,我就听到一声惨烈的猫叫声从树上传来。

然后我就看到,一团黑,从树上一跃而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钻进了灵堂内。

我更加大骇!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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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二百白十八章 熟悉的声音

我抬起脚就往灵堂里跑,一边跑我一边对着灵堂里面大喊:

“安妮胖子,快点,有猫跑进去了,快点把它赶跑了。”

可是等我跑进灵堂内,白安妮和胖子无动于衷。

这两个人盯着国现姥爷的棺材,然后转过身,一脸诧异地望着我。

“哪有猫?”

“梳子,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什么动静都没有啊,这哪有什么猫影子啊?”

正说间,我就看到那黑猫,从灵堂内角落里窜了出来,一跃而起,跳到了国现姥爷的棺材上面。

我顿时感觉眼见一黑,好像要晕过去,差点儿瘫倒在地。

“梳子,你怎么了?”

胖子看出我的异样,赶紧过来扶住我。

我抬起手,指向了棺材:

“猫,黑猫!”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白安妮和胖子看了过去。

这一次,两个人跟我一样,惊叫了起来。

胖子顿时吓得魂儿都没了,别说搀扶着我了,自己都控制不住瘫坐下去。

而此时,那棺材上的黑猫,故意挑衅一般,在棺材上面打了个滚,扭过身子,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们看,看得为我们心里直发慌。

我们心里都清楚,黑猫跳下去,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后果。

这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不知道!

把那黑猫给从棺材上面赶下来?

即便是赶下来,现在也为时已晚。

白安妮说话了:

“你们看到,那黑猫是从哪个方向跳上去的吗?”

“我看到了,从北面。”

这个我看得清楚,那黑猫从棺材的北方窜出来,跳到了上面。

“我们绕过去,绕道黑猫对面,把它从原路赶下去,这样就不算从棺材上越过去。”

好方法。

前面我们讲过了,引起诈尸的一个原因就是猫从棺材上越过去。

如果我们让黑猫从原路跳下去,就不算翻越过去,就不会因欺诈尸。

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慢慢往南方向挪动,一边挪,一边还有盯着那只黑猫,担心它因为我们的挪动引起惊慌,直接从棺材上另一端跳下去。

我们的担心还是应验了。

在我们挪动了几步之后,那只黑猫对着我们“瞄……”地尖叫一声,如示威一般,跳了下去。

完了完了,要诈尸了。

我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但是当我们看到黑猫跳下去的方向,又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黑猫并没有往南的方向跳,可是它也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向棺材的尾部跳了下去,一溜烟不见了。

胖子这货“哇……”一下,坐在了地上:

“吓死我了,这要是诈尸了,我们三个谁都跑不了啊。”

“没出息!”

我骂了一句。

胖子怒道:

“你有出息,我就不信你不怕!”

说心里话,不怕才怪。

我们虽然现在是茅山道士,可是从我们进了茅山学院到现在,我们学习的茅山术,都是捉鬼的,还从没有跟僵尸打过交道,这要是真的诈尸了,我们还真的就束手无策,不知道我们学习的那些茅山术,对付僵尸有没有用。

好歹躲过了一截啊。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坐在了棺材前。

时间一分分过去,我们又渐渐困意上来,似睡非睡。

就这么一瞬间,我又听到了声音。

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而且还直呼我的名字:

“小疏……”

“小疏……”

我一个机灵惊醒了。

那声音立刻没有了。

难道又是我听错了?

我看看白安妮和胖子,两个人都已经眯上了双眼。

胖子就不说了,白安妮此时也没有动静,以白安妮的洞察力,如果真的有人喊我,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察觉。

那就是我多疑了。

我又闭上了双眼。

但是刚刚闭上眼,耳边又想起了那个声音,而且声音非常清晰,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

“小疏,小疏……”

我猛地站起来,同样地,声音消失了。

可是我听得真切,那声音好像就在我耳边,从不远处传来。

怎么会一下子就没有了。

我把白安妮和胖子摇醒: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胖子睡眼朦胧地说:

“大半夜的,谁会喊你?”

“可是我真的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了,小疏,小疏的,喊了好几遍,我听得清楚,就在我们周围。”

胖子更不乐意了:

“你脑子有问题了吧,这儿附近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其他人吗?还有其他人吗?我跟安妮喊你,直接喊你梳子就行了,谁会喊你小疏?难道是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啊……”

但胖子话一开口,就立马打住了。

胖子也意识到不对劲儿。

这周围,除了我们三个,就只有我国现姥爷。

而且胖子说的没错,胖子和白安妮喊我,都喊“梳子”,但“小疏”这个名字,只有我们村儿的长辈们,才这样喊我。

然后,我们三个,挤在了一起。

“梳子,你没听错吧?”

“没有,千真万确。”

“可是你确定那声音是从棺材里面发出来的?”

“不确定!”

白安妮开口了:

“我们这算是自己吓唬自己吗?”

我也扭头,看到白安妮也胆怯地挤在我们中间,不敢抬头看。

我去,你一个女鬼,你怕个毛线啊。

就算是诈尸了,你还不是随时就可以溜了。

我问道:

“你怕什么!”

白安妮狠狠地说道:

“你不知打人吓人,吓死人吗?”

我心想,你是人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又镇定了下来。

现在还没有确定那声音是不是从棺材里面发出来的。

我掏出几张黄纸符,我们三个颤颤巍巍地慢慢往棺材那移动,我先把黄纸符贴在了棺材上面,管他有没有用。

然后我们把耳朵贴在了棺材上面,侧耳倾听,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我们听了好大一阵儿,棺材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胖子松了一口气,指着我的耳朵说道:

“你这样东西,趁早割了吧,没有什么用。”

“滚你大爷的。”

我们又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

我明明听到声音的。

而且那个苍老声音,如此的真切,如此的耳熟。

似曾相识。

我突然想起来,那声音,不就是我死去的国现姥爷的声音吗。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九章 坐起来的国现姥爷

我大惊起来,

我连忙把我的判断告诉白安妮和胖子。

白安妮直摇头:

“怎么可能?若真是你国现姥爷在喊你,那一定是他的鬼魂来了,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想想也对啊,白安妮什么身份,她也是鬼啊,真要是国现姥爷的鬼魂来了,她一定有所察觉才对。

但白安妮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

也许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也许是我真的听错呢。

看来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大爷的,这一个晚上,过得真是不太平。

我们三个重新坐下来,这一次,谁也没有睡意了,不过折腾了大半夜,都是无精打采的,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相顾无言。

我们三个的位置,都是坐在棺材的前面,也就是之前放火盆还有香炉的地方。

白安妮赶走了宏伟、宏宇他们,不需要再烧香啊烧纸元宝的,就把这些给撤了。

我正背对着棺材坐,我的后面,就是棺材的前端,白安妮和胖子呢,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我的前面,面对着棺材。

我们三个的位置,呈三角形。

坐的时间久了,我就感觉我的腿都坐麻了,就想站起来伸个懒腰。

然后我站起来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突然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我的身体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就感觉背后有冷风吹来。

我不自觉地回头一看,当时魂儿差点儿给吓没了。

就在我身后,那个原本躺在棺材里的我的国现姥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正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我。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吓呆了,吓得连跑都不敢跑了,就这么傻傻地站在那儿,看着我国现姥爷僵硬地扭动了脖子,又扭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我,接着怪声怪调地对着我叫了一声:

“小疏……小疏……是你吗?”

那声音怪里怪气,像是人大着舌头说话,声音僵硬且古怪,完全没有半点儿人腔。

我听得头发一下子竖了起来,先是呆了一晌,终于反应了过来,嗷得叫了一声,接着豁开命往外跑。

不要笑话我,我这是人的自然反应,试想一下,你突然看到已经死去了的人从棺材里面立了起来,你是什么反应。

虽然我是茅山道士,虽然我跟那么些鬼打过交道,甚至我连阴曹地府都去过,还打败了阴官,但是诈尸,我是头一回见到啊。

所以当时我根本就没有顾得上白安妮和胖子。

我只顾着自己逃命。

我跑到灵堂外面,才想起来白安妮和胖子,我连忙回头看了一眼。

我国现姥爷并没有站起来,从棺材里面出来,只是勾着脖子,叫着:“小疏,小疏。”

再看白安妮跟胖子,这俩人,也是直勾勾地盯着坐在棺材里面的国现姥爷,估计都吓傻了,吓得连跑都不知道了。

这两个二货,我不能不管他们俩的死活,自己逃命。

我又跑了进去。

也不管国现姥爷,我从身上掏出来一张黄纸付,扔了过去,然后拉着白安妮和胖子的手就往外跑。

好在我国现姥爷没有追来,我们三个跑了出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惊魂未定之际,一连串的疑问涌现出来。

为什么国现姥爷会诈尸?

那只黑猫明明没有从棺材上越过去啊。

棺材,什么时候打开的?

那么厚重的棺材盖,没有几个人,是根本不可能打开的啊。

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打出去的黄纸符,一点儿用都没有。

为什么我的黄纸符,对国现姥爷没有一点儿作用?

我拉住白安妮问道:“是不是搞错了,我国现姥爷还没死?”

白安妮连连摇头:“死了,都死了几天了!”

“那这是?”

“废话,诈尸啊!”

“诈尸?”

我说:“那,那他怎么又坐起来说话了?”

我们在电视上电影里面都看过,即便是诈尸,甚至尸体变了僵尸,尸首都不可能会说话的,可刚刚我国现姥爷明明就开口喊我的名字了。

白安妮摇摇头,对于这个问题,她也解释不了。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我们细想了,因为我们看到,国现姥爷,从灵堂里面走了出来。

“跑啊!”

我们三个惊叫着,就向外跑去。

但是刚跑几步,却被白安妮拉了回去。

“我们一走了之,那宏伟一家不就完了吗?”

胖子哭丧着说道:

“大姐,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啊,哪里还管得了别人的死活。”

但白安妮死活不肯走:

“不行,既然你们入了道,做了茅山道士,就应该负起责任,承担自己的义务。”

我去,这妮子,真是高看我们俩啊,承担义务,也得我们有那个本事啊,可是现在,我跟胖子都是半瓢水啊。

可是这时候,白安妮已经又进去了。

总不能连白安妮也不管吧,这妮子。

没办法,我跟胖子也进去了。

一进门,我们看到国现姥爷还待在原地,并没有走出灵堂。

白安妮死死地盯着国现姥爷。

然后,白安妮对着我怒了努嘴。

什么意思?

“上啊!”

这妮子,你怎么不上啊,你是十殿阎王的女儿,你肯定有办法,你让我上干嘛啊?

我不动。

白安妮急了:

“疏子杨,愣着干嘛,上啊!”

“你怎么不上!”

白安妮气得直跺脚:

“我怎么会!”

你不会,我就会了?

我心里想着,还是上前一步。

黄纸符都没有用,我能怎么办啊。

我伸出手掌,对着国现姥爷打了过去:

“金成元!”

没动静。

“木要坚!”

没动静。

我打了一套五行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对着白安妮摇摇头:

“你看到了,没有用!”

胖子这货愣了。

“梳子,你吓傻了吧?你这是什么鬼东西?”

胖子这货,也不含糊,直接掏出一张黄纸符,一个剑指,指向国现姥爷,念动咒语: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

登山石裂,佩带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神师杀伐,不避豪强,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黄纸符在空中燃烧,随着胖子的剑指,从在燃烧着的黄纸符中“嗖”地一下蹿出来几支短剑,在半空中转了几圈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穿了国现姥爷。

我大骇!

胖子这货,直接使出了杀鬼咒。

胖子吞噬过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杀鬼咒的威力,我是见识过的,这一招下去,我国现姥爷肯定会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的。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章 惊现女鬼

我本想拦着胖子,可是胖子这货出手太快,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支短剑已经射向了国现姥爷。

完了,国现姥爷完了。

我在心里想着。

但接下里的情景,让我都怀疑人生了。

事实并不像我想的那样。

那几支短剑,射向了国现姥爷,就在接近国现姥爷的瞬间,突然之间没了后劲似的,还没碰到国现姥爷的身体,就消失不见了。

这下我们三个人更傻眼了。

我的五行掌没有威力也就算了,可是胖子使出来的杀鬼咒,居然对国现姥爷没有任何杀伤力。

现在不用担心国现姥爷的安危,而是应该担心我们三个人的安危了。

胖子的杀鬼咒不行,我来我的引雷咒: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一张黄纸符打过去,没用。

就跟一张普通的黄纸一样,飘落在地上。

我们眼前的国现姥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难道真的我们的那些茅山术,那些符咒,对僵尸没用任何作用吗?

我跟胖子绝望地互相看了一眼,我们还有什么本事?

我感觉我已经黔驴技穷了。

我在脑子中回忆一遍《茅山术之法术篇》,可是书中就没有什么对付僵尸的办法,也没有镇尸符。

这下可好,没有被鬼害死,要被僵尸给要死了。

这种死法,我从内心里面难以接受,我们都知道,被僵尸咬过的,我们也会变成僵尸,那我们只有被消灭的命运了啊。

我跟胖子最后都望向了白安妮,把白安妮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谁知道白安妮跟我们一样,两手一摊:

“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茅山道士。”

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那鲤鱼精城主你都不怕,你都有办法搞定,区区一个僵尸,你会束手无策?

但眼神不会骗人。

从白安妮的眼神中,我跟胖子都能感觉到白安妮内心的恐惧。

“跑?”

胖子终于开口。

这个时候,逃命要紧啊。

大爷的,跑就跑吧。

我们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不过跑之前,我还要再搏一把。

我闭上了双眼。

我要请出我的两个小太阳。

等两个小太阳从我的眉心升起,又渐渐消不见,我睁开眼,眼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梳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睡觉?”

睡你大爷,我在心里骂着。

跑吧。

我们三个,拔腿就跑。

我们刚迈步往前跑,就听到了从宏伟媳妇儿的那间屋子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这吼叫声中带着极度的恐惧,带着无限的求生欲望。

这是人死之前的表现。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出事了。

再看我们身后的国现姥爷,对着我们做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在我们眼前,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了!

一个僵尸,居然能够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

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但是我们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

国现老爷消失不见了,我们也就没有了危险,但是现在,危险在宏伟的媳妇儿那里。

然后我们就冲进了宏伟媳妇儿那屋里。

我们破门而入,一进门,就看到宏伟的两个孩子,坐在床上哇哇大哭,而宏伟的媳妇儿倒在地上,被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人死死地掐着脖子。

宏伟媳妇儿的脸色都变了,也喊不出声音来,不停地打滚挣扎着。

可是那个女人的手,没有任何的松动,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宏伟的媳妇儿置于死地。

这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们赶紧上前去,想要去解开她们。

可是我却扑了个空。

我一伸手,想要去把那个女人的手解开,可是我的手,却硬生生从那女人的身上穿了过去,直接触碰到了宏伟媳妇儿的脖子。

鬼!

我立刻就意识到了,那掐着宏伟媳妇儿的女人,是女鬼。

容不得我思考,我从身上掏出一张黄纸符就打了过去,咒语都没有念出来,就听得“啪……”一声,黄纸符打在了那女鬼的身上。

女鬼“嗷”叫了一声,松了手。

但似乎我那黄纸符对女鬼的威慑力并不大,并没有伤到那女鬼,不过女鬼一抬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自然猜得出来我们三个人的身份,也没有反抗,只是站起来一瞬间就往外逃了出去。

我对胖子大喊:

“快,拦住她!”

胖子眼睁睁看着那女鬼跑出去,消失不见,却没有出手。

我不满道:

“你怎么不拦着她?”

胖子两手一摊:

“拿什么拦?我黄纸符都没了。”

大爷的,早知道就多画几张黄纸符了。

我就是因为自己画的那几张黄纸符用完了,才让胖子拦截那个女鬼。

白安妮说道:

“可能今日那女鬼命不该绝吧。”

女鬼逃走了,我们把倒在地上的宏伟的媳妇儿搀扶起来。

宏伟的媳妇儿依旧惊魂未定,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我们把她扶到床上之后,她突然之间清醒了,“哇哇”痛哭起来。

宏伟、宏宇听到了声音,也走了进来。

宏伟安抚了许久,宏伟媳妇儿才稍稍缓过神来。

刚刚宏伟的媳妇儿被女鬼掐着,处于窒息状态,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进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那女鬼的身份。

我们当然也不能直接告诉她女是个女鬼,所以就旁敲侧击地问道:

“你认识那女的吗?”

宏伟媳妇儿摇摇头:

“我根本不认识她,我醒来就看到她坐在我的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然后二话不说,就掐我脖子。”

不认识?

宏伟的媳妇儿不认识那女鬼。

可是既然不认识,为什么那女鬼要置她于死地?

两个人之间,看起来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

不过既然是个陌生人,我们拿她也没有办法,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她的踪迹,只能等着她再一次出现。

她的目的是要宏伟媳妇儿的命,这次她没有成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找上门儿来的。

安顿好宏伟媳妇儿睡下,我们走了出来。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一开始就错了

看到灵堂内的棺材,我们才想起那僵尸来。

刚刚国现姥爷的尸体,明明是诈尸了,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我们要搞清楚这件事。

于是我们又走向了灵堂,想一看究竟。

担心国现姥爷的尸体突然之间冒出来,我们蹑手蹑脚地悄悄地靠近,走到入口处,往里面看。

我们看到了那为丝未动的棺材盖。

我们三个大为诧异。

只见那灵堂内的棺材,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棺材盖依旧盖在棺材上,没有任何松动。

什么情况?

这都什么情况啊?

我们三个赶紧走了过去。

的的确确棺材丝毫未动。

可是刚刚,我们三个亲眼看到的,国现姥爷的尸体从棺材里面出来的,如果棺材盖没有动过,他怎么出来的。

难道说国现姥爷诈尸之后,他又躺了进去,还顺便把棺材盖给盖上了?

要不要这么戏剧性啊!

是不是这样,我们把棺材盖打开,一看便知。

于是乎,我们三个人,用尽全力,把棺材挪开一个缝隙,伸着脑袋往里面看,国现姥爷安祥地躺在里面,完全就是死人一个。

这像是诈尸的样子吗?

完全就不是啊。

这事儿闹的,完全把握搞糊涂了。

我糊涂了没事,我们三个人中,有聪明人啊。

白安妮想明白了。

白安妮皱着眉,自言自语道:

“错了,错了,完全错了,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

越说,白安妮越是懊悔。

我去,这妮子,也有错的时候?

哪里错了?

我倒要听听,白安妮哪里错了。

白安妮解释说:

“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都是幌子,都是假的,从换寿衣,入棺,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个幌子。”

“幌子?”

白安妮越说,我跟胖子越糊涂。

“对,这一切,都是幌子。就连诈尸,也是个幌子,都是那女鬼做出来的假象,我们都被她骗了。”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从一开始,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你国现姥爷身上,以为你国现姥爷的死,是个意外,以为你国现姥爷化成了厉鬼,一定会回来报复,可是我们忽略了你国现姥爷对于宏伟、宏宇的溺爱,生前宏伟、宏宇如此待他,他过着那么艰难的生活,他都对宏伟、宏宇没有任何的怨言,所以即便是他化作了厉鬼,也不会来找他的两个亲儿子报复。所以,我们的出发点就错了。正是因为我们的错误,才让那女鬼抓住了契机。”

这又跟女鬼扯上关系了?

这女鬼,我们谁都不认识啊。

“安妮,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那个女鬼搞的鬼?”

“对,之前的那些意外是,你国现姥爷诈尸,也是。”

“诈尸也是?这也太……”

“其实根本就没有诈尸,刚刚你们也看到了,你国现姥爷的尸体,根本就没有动过,而且刚刚那黑猫也没有从棺材上面越过去,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引起诈尸。刚刚的诈尸,只不过是那女鬼幻化出来的假象而已,所以,不管你们俩用什么茅山术,一点儿用都没有。”

我似乎有点儿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那女鬼的所作所为。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引起我们的注意。我想她早就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让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守灵上,这样,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要了宏伟媳妇儿的命了。”

照白安妮的分析,那女鬼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谋害宏伟媳妇儿的命。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宏伟的媳妇儿已经说了,她根本不认识那女鬼。

为什么她要如此大费周折地害了宏伟媳妇儿的性命?

“这个,恐怕要去问宏伟和宏宇了。”

“宏伟、宏宇?”

“你们就没有发现吗?从一开始,这两个人就不对劲儿,好像早就知道要发生的事情一样,为什么两个不孝儿,会为你国现姥爷举办如此隆重的葬礼?是他们良心发现?不可能吧,而且他们两个一直都心有恐惧,唯恐发生什么意外,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值不值得怀疑,把他们喊来,一问便知。

不过让他们说真话,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若是想说,他们早就说出来了。

然后我们三个就在一块儿,合计一下,怎么让他们说实话。

办法之后一个,吓唬!

既然他们兄弟俩,心中充满恐惧,那么就把他们的恐惧,放大。

我正要去进屋喊宏伟宏宇他们兄弟俩,这是,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叫:

“救命啊,救命啊!”

同样,声音中带着恐惧,带着死亡的气息。

然后我们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女人,衣服也被撕扯烂了,从门外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一边跑,一边对着我们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

看到我们,像是看到了救星,向我们扑了过来:

“救救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我大吃一惊,宏宇的媳妇儿。

宏伟家和宏宇家,就住对门,宏伟的媳妇儿在因为放肉的原因跟厨师吵了一架,跟街坊邻居赔礼道歉之后,直接进了屋里,再也没有出来。

宏宇的媳妇儿呢,一看自己嫂子都不出来了,索性她也直接回了家,没有押纸,也没有守灵。

这两个奇葩媳妇儿,真的是什么没良心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遭遇了什么,才会弄成这幅摸样。

莫非也有人要害她!

她跑过来,直接躲到了我们身后,精神恍惚,嘴里面一直喊着:

“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然后她就一直盯着大门口,我感觉到她的身体越老越哆嗦,好像就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一样。

有人追来了。

我们三个人也就一直望着大门口处,想看看,是谁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二章 戏剧性

从门外,进来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

这女人也就二三十岁,脸色苍白,白的有些不正常,就好像是摸了一层厚厚的粉。

她也是浑身是血,不过她身上的血差不多都集中在她的双手上,尤其是指甲里。

再看我们身后的宏宇的媳妇儿,不难猜出来,她身上的上,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她一进门,我就认出来了,她就是刚刚想要掐死宏伟媳妇儿的那个女鬼。

原来她从这里跑出去,又去谋害宏宇的媳妇儿去了。

这下,就越来越复杂了。

一个女鬼,同时要置宏伟、宏宇媳妇儿两个人于死地。

而且看得出来,宏伟、宏宇的媳妇儿,根本就不认识这女鬼。

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为什么会下如此杀手。

也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宏伟宏宇还有宏伟的媳妇儿,也出来了。

一出来,就看到了那女鬼。

宏伟的媳妇儿连忙往后躲,躲到了我们的身后,然后诧异地看到宏宇媳妇儿的模样,顿时明白了宏宇媳妇儿,也是被那女鬼所伤,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站在了同一阵线。

只不过她们俩,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毫不认识的女人,为什么会如此对待她们。

不过这个时候,心里发怯的不单单是她们俩,还有我们仨。

我们三个的黄纸符已经用完了,还没有来得及重新画,这女鬼真要是冲上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抵挡。

不过我们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宏伟、宏宇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那女鬼的面前。

两个人目光呆滞,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般,失去了心智,亦步亦趋地朝着那女鬼面前走去。

这俩人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被鬼给附身了?

可是一个鬼,怎么可能附在两个人身上呢?

我赶忙对着他们大喊:

“回来,回来,你们俩,快回来,有危险。”

不过宏伟、宏宇走到那女鬼的面前,女鬼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愤怒,而是,伸出双手,拧起了宏伟宏宇两个人的耳朵。

注意这个动作,女鬼是拧起了宏伟、宏宇的耳朵。

拧耳朵这个动作,各位试想一下,什么人才会去拧你的耳朵,什么样的关系,才会有拧耳朵这种做法?

要么是你的媳妇儿,要么是你的亲人,至亲之人!

媳妇儿?

宏伟、宏宇的媳妇儿?

他们俩的媳妇儿在我们身后呢。

亲人?

宏伟、宏宇的亲人?

至亲之人,只有他们早就已经去世的母亲,更不可能了。

这时候,胖子发话了:

“嚯,这两个人,一肚子坏水啊,两个人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还把人家给搞死了,这不,人家找上门来了。”

毁三观有没有!

一语惊醒梦中人,难道说,这个女鬼,真的如胖子所说的,是他们兄弟俩,共同的情人?

如果说他们兄弟俩,不肖子孙,已经算得上是人渣了,再同时玩弄一个女人,还闹出人命来,那就是天理难容了。

我看到宏伟、宏宇两个人的媳妇儿,脸都绿了。

估计这时候,就算是那女鬼没把宏伟、宏宇两个人怎么着,就凭宏伟、宏宇媳妇儿的性格,也饶不了他们。

女鬼两只手,分别拧着宏伟、宏宇两个人的一只耳朵,往上提,可劲儿提。

我看到宏伟、宏宇两个人的耳朵瞬间就红了,可是宏伟、宏宇两个人,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甚至都没有叫出声来。

不疼吗?

不疼才怪!

我们都看在眼里。

宏伟、宏宇两个人,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敢反抗啊。

“能反抗才怪,人家都找上门儿来了,他们俩还能怎么着,自己做的什么龌龊的事儿,自己不知道吗?”

不过局面瞬间变了。

宏伟、宏宇两个人在经过了恐惧之后,居然给那女鬼跪下来了。

跪下来了。

我去,也没有必要这样吧?

但是宏伟、宏宇两个人,同时开口

“妈,我们错了。”

妈!

我没有听错吧?

宏伟、宏宇喊那个女鬼“妈”。

不是什么情人,不是什么小三,,没有毁三观。

那女鬼,是宏伟、宏宇的母亲。

就连宏伟、宏宇的媳妇儿都震惊了。

不对啊,宏伟、宏宇的母亲,她们俩不认识吗?

再说宏伟、宏宇的母亲什么时候这么年轻了,才二三十岁。

但随即我就想明白了。

前面我们说过,是国现姥爷一个人把宏伟、宏宇两个人拉扯大的,国现姥爷的妻子,也就是宏伟、宏宇的母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至于去世的原因,我们不知道,可是既然现在她化作了我们眼前的这个女鬼,那么就不是正常死亡,而是横死。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鬼,现在的样子,肯定还是去世时候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所以看起来,依旧是二三十岁的样子。

而宏伟、宏宇的媳妇儿,压根就没有见过她们的婆婆长什么样,自然不认识这个女鬼。

没有想到,宏伟宏宇的妈妈,做了这么多年的鬼,还是回来了。

只是我们不明白的是,她回来,为什么要杀死她的儿媳妇呢?

这个时候,宏伟、宏宇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们俩一边哭,一边给那女鬼下跪磕头:

“妈,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那女鬼却把手松开,冷冰冰地说道:

“我没有你们这两个不孝儿,待会儿再跟你们算账。”

女鬼越过了宏伟、宏宇,直接向我们走来。

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没有想要你们的命。”

这句话应该是对宏伟、宏宇两个人的媳妇儿说的。

“为人妻,就应该相夫教子,希望自己的老公往好的方面去做,丈夫做错了什么,就该及时制止,可是你们两个,都做了什么?不忠不孝!你们不但没有制止,还变本加厉,成为全村人的笑柄,你们说,你们不该接受惩罚吗?”

宏伟、宏宇媳妇儿,面面相觑,

她说的对。

我在心里说道。

可是白安妮不这么认为。

白安妮说道:

“自古阴阳两隔,就算她们犯了天大的错误,也不应该有你来惩罚她们,你已经成了鬼,就不属于阳间,那么阳间的事,自有阳间的人去管,你有什么权利去滥用私行,危害人间,你的归宿,是转世投胎,而不是来干扰阳间的秩序。”

“姑奶奶,你就少说点儿吧,人家的家务事,我们少搀和啊。”

我小声对白安妮说道。

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我们现在没有黄纸符,若是真的惹急了她,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够制服得了她。

再说那宏伟、宏宇的媳妇儿,本来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这样以来也好,看她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但白安妮这妮子,就是个死脑筋。

“不行!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一再一意孤行,扰乱阳间秩序,危害人间,我就要收了你,打得你魂飞魄散,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我去,这妮子,说话没个轻重,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不过白安妮的话还是让那女鬼忌惮三分的。

她顺势给了个台阶:

“反正我也教训过他们了,我想她们,会铭记一生的。”

然后,转身,又回到了宏伟、宏宇的面前。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把你们两个生下来,却没有教育好你们,让你们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连自己父亲的生死都不管不顾,跟我走吧,我给了你们生命,今日,我就把它要回去。”

宏伟宏宇一听就吓得瘫倒在地,不住地恳求道:

“妈,我们错了,我们知道错了,您原谅我们吧。”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你父亲能活过来吗?原谅你们,你们能换回你父亲的命吗?”

“可是,可是,妈,您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您的孙子孙女着想啊,他们还小,他们不能没有父亲啊,您想想,您当时撇下我们,我爸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把我们两个抚养成人,若是您把我们带走,那您的孙子孙女,该怎么活下去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那女鬼终于怒了:

“你们两个还知道你爸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把你们两个拉扯大,你们两个要是稍微有一点儿良心,也不会做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生不养,死不葬,这是作为儿女该做的事情吗?”

“可是……可是您要为您的孙子孙女想想啊。”

“有什么可想的,有其父必有其子,你是什么样,你的儿女就是什么样,你是怎么对待你爸的,将来你的儿女就会怎么对待你,你想落得跟你爸一样下场吗?”

说着,一甩手,从她掌心处,冒出来一股鬼气,将宏伟、宏宇两个人团团围住,然后围着两个人,鬼气团团转,就看到宏伟、宏宇痛苦起来。

这是取人魂魄的鬼术。

那女鬼真打算要宏伟、宏宇的命。

这下,我就不能不出手了。

可是我那什么出手啊,没有黄纸符,只有引雷咒了。

我立即念来: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我跟有眼无珠男人那里学来的引雷咒,不需要黄纸符也可以。

我一个剑指指过去,一声炸雷,劈在了宏伟、宏宇中间,围在他们中间的那团鬼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宏伟、宏宇顿时瘫倒在地。

女鬼大怒:

“臭道士,你非要多管闲事嘛?”

“我是道士,但我不臭!”

我不管她,我继续: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太上老君,

急急如律令……”

我剑指指向了我们中间。

一个炸雷,劈在了我们中间。

我这叫先声夺人,我没有了黄纸符,心里没底,仅凭我这引雷咒,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她,我要率先发难,在气势上压倒她,只要躲得过今晚,她依旧不肯善罢甘休,我就有把握打败她。

不够我这引雷咒,还是震慑住了她,她没有行动。

“国现姥姥,我是小疏啊,您去世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我们是邻居,国现姥爷在世的时候,对我疼爱有加,我知道,宏伟、宏宇两个人,做了许多不道德的事,尤其是对我国现姥爷,更是没有半点人性,可是他们俩怎么做,那是阳间的事,自然有法律来惩罚他们。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是如白安妮说的那样,阴阳两隔,人间的事,你不能插手,你更不能危害人间,你想要了宏伟、宏宇两个人的性命,已经扰乱了阴间的秩序,我作为茅山道士,有责任制止你,如果您悬崖勒马,想转世投胎,我也会写一封陈情书给你,让你进入地府,转世投胎,再世为人。”

我这样软硬兼施的话,相信那女鬼,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但是女鬼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我不去投胎,我要把他们带走,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四处漂泊,我受够了那种滋味,我一定要带他们走,我们要一家人团聚,我们要过自己的生活,我要重新教育我的两个儿子,让他们重新做人,孝敬他们的爸爸,谁也阻挡不来我们,我就不信你们会一直在这里守着。”

说完,那女鬼,一个转身,化为乌有。

离开了。

可是她还会回来的。

就像那女鬼说的,我们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守在宏伟宏宇的身边,只要我们离开,她还是会回来取宏伟、宏宇的性命。

这可如何是好?

“收了她!”

白安妮直截了当地说。

大姐啊,你说话能不能经过脑子啊,你以为她是什么啊,说收就收了。

她都已经离开了,我们去哪找她的影子。

白安妮对着瘫倒在地上的宏伟、宏宇怒了努嘴:

“他们俩知道。”

宏伟、宏宇?

他们俩知道去哪里寻找女鬼的踪影?

也许,还真有可能。

亲儿子,心有灵犀嘛。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三章 杀人诛心

白安妮让宏伟、宏宇媳妇儿先回屋里,安抚了好大一阵子,两个女人才吃了定心丸,回到屋里去。

不过就不知道经过今晚的事,她们两个,会不会还跟之前一样了。

然后白安妮让我把宏伟、宏宇喊到灵堂内。

宏伟、宏宇刚刚被他们的母亲摄取魂魄,虽然没有伤到根本,但毕竟被鬼气缠身,身体虚弱的很。

不过也没有大碍,等太阳一出来,晒晒太阳就好了。

我跟胖子两个人分别架着宏伟、宏宇,进了灵堂。

白安妮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椅子,自顾自地坐着,双手交叉在胸前,好像审犯人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宏伟、宏宇。

这妮子,搞什么名堂?普儿还挺大。

我跟胖子一松手,宏伟宏宇就又瘫坐了下来,不过他们已经恢复了意识,有了知觉。

“说吧。”

白安妮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宏伟、宏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白安妮的话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白安妮这是要干嘛,让宏伟、宏宇说什么呢?

“想死吗?”

白安妮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

前面那一句宏伟、宏宇没明白,可这句怎么可能不明白,一下子来了精神,不住地摇头。

“想要活命吗?”

白安妮又问了一句。

这……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

这一次,宏伟、宏宇更有精神了,争着抢着说道:

“想,想活命。”

“想活命,那就老实交代吧,把你们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宏伟、宏宇两个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可依旧没有人先开口。

白安妮突然站了起来:

“走,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们了,让他们等死好了。”

说着就要离开。

这下宏伟、宏宇慌了,两个人一把抱住白安妮的腿:

“姑娘别走,我们说,我们说。”

不过还没等白安妮做出反应,胖子这货就不答应了。

抱白安妮的大腿,在胖子眼里,就是占便宜啊。

门儿也没有啊!

胖子没用脚踹,已经是他最大的退让了。

胖子直接把他们俩从白安妮身上推开了,胖子那体格,那力道,不管是公仇还是泄私恨,把宏伟、宏宇推了个狗啃泥,一连滚了好几下,胖子怒斥道:

“不要脸的,说归说,手拿开,别想着占便宜。”

这小心眼儿啊。

这要是让胖子知道我昨天早上亲了白安妮一下,还不要了我的命。

想想都后怕。

好在白安妮又坐回了椅子上。

宏伟、宏宇两个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宏宇对宏伟说:

“哥,你说吧。”

宏伟沉思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是我们兄弟俩不对,我们是不孝儿,我们猪狗不如,净做些没有人性的事。”

刚说了这一句话,就被白安妮打断了:

“讲点儿有用的,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老爹现在就在后面躺着呢,你们再怎么骂自己,再怎么猪狗不如,有用吗,你老爹还能活过来不成,活着的时候你们干嘛了,现在在这儿装可怜。”

宏伟、宏宇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接着说。”

白安妮说道。

宏伟继续说道: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宏伟刚一开口,就被胖子给打断了:

“让你说重点,你说什么做梦,你做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谁关心你做什么梦。”

我也纳闷,你做梦有什么重要的。

但白安妮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宏伟就继续说了:

“我梦到了一个年轻女人,她说她说她是我妈。

我当然不相信她的话,我妈已经去世二三十年了,我们兄弟俩,从记事起,都没有见过我妈的样子,一直都是我爸把我们养大。

那个女人告诉我说,她不忍心看到我爸在阳间受罪,要把我爸带走。

还说我们兄弟两个人,生前不孝,没有承担作为儿子的义务,等我爸离开之后,要为我爸举行一场隆重的葬礼,越隆重越好,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她就也把我们两个一起带走。

说完,那个女人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我被这个梦给惊醒了。

可是我感觉刚才的情景,就好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根本不是在做梦,如果不是那女人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我真的会以为是现实中发生的事。

但我还是心有余悸,那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她没有说谎。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我们家大门的敲门声。

我起来,打开门就看到了宏宇站在门外。

宏宇慌里慌张地告诉我,他也做了一个跟我同样的梦,一个女人在梦中告诉他,她是我妈,要带我爸离开,让我们给我吧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如果我们不按照她说的做,她就把我们也一起带走。

这个时候我们两个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事情不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我们两个顾不得那么多,马不停蹄地赶到我爸住的地方,推开门一看,就看到我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摸一下他的身体,全身冰凉,早就已经没了生气。

我们俩当时就害怕了。

那个梦,是真的。

可是那个女人,真的是我们的妈妈吗?

我们两个翻了我爸的所有东西,终于翻出来了一张我爸跟我妈的合影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挽着我爸的胳膊,不是我妈,还能是谁。

而照片上的我妈,跟我们两个梦中的女人,一模一样。

我们两个,顿时吓傻了。

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不知道梦中我妈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这种事,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我们兄弟两个就商量着,为我爸举办一场隆重的葬礼。

可是没有想到,怪异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而我们兄弟俩,也越来越害怕,越来越相信,我们做的那个梦,就快要成真了。

我妈,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看到了,我妈不仅想要我们的命,连我们媳妇儿的命,也不放过,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我们也不能死啊。”

宏伟说完,就不住地向我们求救。

白安妮邪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帮你消灭掉你妈的鬼魂了?”

白安妮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刁钻,就好像那个千古难题,我和你妈同时掉河里了,你先救谁,这下是要救你,就要消灭你妈,不消灭你妈,你要就丢了性命,二选一,你自己选吧。

宏伟为难地说道:

“就没有两全的办法?”

“有啊,你让时光倒流,回到你们结婚之后的年月,你们好好地孝敬你们的老爹,做一个孝顺的儿子,一切都好办,你妈看你老爹在阳间过得那么幸福,才不会把你爸带走,更不会要你们的性命。”

白安妮这话,真是绝了,每句都带着刺耳啊。

宏伟、宏宇脸都没地方放了,他们两个窘迫地低着头,双手紧握,额头上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流,估计都快要崩溃了。

但白安妮说的都是事实,他们俩,无言争辩。

宏伟、宏宇半晌不说一句话。

白安妮也不接下文,就等着宏伟、宏宇的下一句话。

估计这个时候,才是宏伟宏宇心里面最难受的时候吧,他们心里,肯定是不想死啊,肯定是想着让我们收服了他妈妈的鬼魂。

但是他们肯定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杀人诛心。

白安妮这一招,果然是厉害了啊。

许久,白安妮开口了:

“你们知道,你妈妈在什么地方吗?”

白安妮这样问,言外之意很明显了,肯定是要降服她妈妈的鬼魂了。

但这一个问题,把宏伟、宏宇给问住了。

他们俩压根就没有见过他妈妈,又怎么会知道他妈妈在哪里呢?

“有没有什么地方,对你爸爸妈妈有特殊的意义,或者有什么纪念意义的?”

宏伟、宏宇陷入了沉思。

然后,宏伟想到了:

“桥头。”

“桥头。”宏宇也想到了。

“桥头?哪个桥头?”我问道。

“咱们村儿的桥头啊,北地的那座桥的桥头啊。”

他们俩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在我们村儿,同样有一条河环绕而过,只不过这条河经常没水,一直都是干旱的。而我们乡下农村呢,都是以种地为生,一般都是村庄在中心,土地在四周,村子东边的土地,就叫东地,西边就叫西地,北边的土地,自然而然就叫北地了。

我们家就有一块儿七亩的北地,每次下地干活,都会经过那座桥。

宏伟接着说道:

“小时候,我爸经常带着我们兄弟俩一起到那个桥头玩,一到那儿,我爸就不管我们兄弟俩的,让我们自己玩,他就会收了笑容,一会儿抚摸一下桥头,一会儿驻足远望,似乎陷入了无限的沉思之中,有时候还会哈哈哈地傻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会儿又泪如雨下,痛哭流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后来我爸搬出去以后,没事的时候,还是最爱去哪个地方。”

然后,白安妮就站了起来,也不搭理宏伟、宏宇,对着我和胖子说道:

“走吧,去劝劝你那国现姥爷和国现姥姥吧。”

这是什么意思,跟我国现姥爷什么关系。

然后我们就出了宏伟、宏宇的家门。

不过我们刚迈过去,白安妮一个转身,半个身子又退了回去,对宏伟宏宇说道:

“好好做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等到报复来临的一天,有你好受的。”

也不知道宏伟、宏宇有没有听懂,我带着白安妮和胖子,直奔北地的桥头。

路上我就把我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安妮,这里面,跟我国现姥爷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要劝国现姥爷了?”

白安妮顿时就怒了:

“你脑子被猪给拱了吗?我都说那么明白了,你怎么还不懂?”

我没直接回答白安妮的话,转身问胖子:

“胖子,你懂了吗?”

胖子同样摇摇头。

“你看,猪都不懂,我怎么会懂。”

胖子踹我一脚。

我们三个一路上打打闹闹,出了村儿。

路上白安妮就跟我解释了,我国现姥爷,不是寿终正寝地阳寿已尽去世的,而是被他的妻子,也就是宏伟、宏宇的妈妈,给谋害的性命。

不过真的如宏伟所言,宏伟的妈妈,的确是不忍心看到国现姥爷过的那样悲惨的生活,不让他在阳间活受罪,才把他带走的。

这样整件事的脉络就清晰了。

这一切,都是宏伟的妈妈一手策划的啊。

这女鬼,不简单。

说到此,我突然想起来,我没有黄纸符了。

这一会儿要是跟那女鬼,不,我国现姥姥起了冲突,该怎办?

白安妮轻松地说道:

“画啊。”

这妮子啊,你说的要是轻松啊,这是黄纸符啊,随随便便就能画出来的?

我刚想反驳,胖子这货已经咬破了他的食指,在一张褶皱的黄纸上,轻轻松松地花了一张黄纸符。

画完之后,胖子脸不红,气不喘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大爷的啊,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真不是吹的。

本来画黄纸符对于我来说就已经是耗费精气的事了,用食指血来画,更是耗费精力,耗费元气,如果是我咬破了食指,再画一张黄纸符,肯定要倒下去了。

羡慕嫉妒恨啊,我怎么就没有胖子这样的机遇呢?

“我还需要画吗?”

我问道。

我觉得我真的没有必要画了。

胖子这货,用食指血画的黄纸符,可比朱砂画的黄纸符威力大多了,再加上胖子有灯笼鬼老爷爷的鬼丹加持,就算是个百年的女鬼,也会忌惮三分,更别说只是死了二三十年的国现姥姥了,胖子一个杀鬼咒,一张黄纸付打过去,肯定能让她魂飞魄散。

但是白安妮不依,非要让我画一个。

说什么加上国现姥爷一共两个鬼,胖子一张黄纸符,顶多能消灭一个,另一个怎么办?

这妮子,我真的怀疑她公报私仇了。

我国现姥爷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他化成了鬼,他也不会伤害我。

而且我有引雷咒,不用黄纸符,难道连一个刚刚去世的鬼魂都收拾不了?

也太小看我了。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大团圆的结局

最终,在白安妮的监督,胖子的煽风点火下,我用了将近十分钟,耗费了许多精力,画了一张黄纸符。

没有朱砂,没有鸡血,我也是咬破了我的手指,用我的血画。

画完之后,我都虚脱了。

我这个普通人,当然跟吞食了鬼丹的胖子不能比啊。

这还没有开始打呢,我就这样了,一会儿恶斗起来,我可该怎么办啊。

不过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等我们赶到桥头的时候,我远远就看到,桥头上站着两个人。

我们走近,才看清楚了这两个人,正是我国现姥爷和国现姥姥。

两个人,一个貌美如花,一个已经是风蚀残年的老人,依偎在一起,看起来那么的格格不入。

而现在的国现姥姥,跟之前的那个充满仇恨,心狠手辣的女鬼,简直判若两人,小鸟依人一般,满脸的幸福。

“看来你们的黄纸符,用不上了。”

白安妮说道。

“变化这么快,你信么?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我不敢大意,问白安妮。

我当然有顾忌啊,国现姥姥之前差点儿要了两个人的性命,突然这个样子,谁一下子能信。

但白安妮却说道:

“你低估了爱情的力量。“

哟哟哟,说的好像你很懂一样。

胖子这货酸酸地看着白安妮说道:

“这才是真爱啊!”

我知道胖子的言外之意,怼他:

“他们原本就是两口子。”

看到我们走过来,国现姥爷先开口道:

“小疏,给你添麻烦了,我替你国现姥姥给你道歉了,忍了那么多年,她也是一时冲动才会那样做,希望你不要怪罪她。”

我连忙说道:

“没事,没事,没有人出事,最好啊。”

国现姥爷释然道:

“那两个不孝子,由他们去吧,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管他们怎么对我,为人父母的,都毫无怨言。其实还要感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这么对我,你国现姥姥也不会把我给喊过来,在阳间,我解脱了,在阴间,我跟你国现姥姥团聚,一举两得。”

大团圆的结局啊。

我在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要打斗一番呢。

弄个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

但接下来,白安妮却又泼了盆凉水:

“你国现姥爷的阳寿还未尽,他现在还不能进入阴间,只能在阳间待着。”

我一拍脑袋,把这件事给忘了。

国现姥爷说白了是被国现姥姥给取了性命,阳寿未尽,无法进入阴曹地府。

当然还有一个白安妮没有说到的更严重的问题,国现姥姥几十年前就去世了,我们也无法得知她的阳寿是否已尽,如果她的阳寿早就没有了,本该去地府投胎,可是她却一直在阳间停留,即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会收受到惩罚,不知道会被打入多少层地狱。

这可怎么办?

“那就在阳间飘着呗。”

胖子戏谑似的说了一句。

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

可是,两个鬼魂,留在阳间,这不就会扰乱了阴间秩序吗?再说他们不可能永远留在阳间。

虽然我知道,国现姥爷跟国现姥姥,在阳间绝对不会为非作歹,谋害人命,可是毕竟是两个鬼啊。

且不说他们会不会被游荡在阳间的其他孤魂野鬼欺负,万一被到阳间勾魂的黑白无常给碰着了,那可是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

再说了,身为茅山道士,眼睁睁看着两个鬼魂游荡在阳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茅山道士的职责,茅山学院的校训,茅山第一戒令,我们全给忘了。校长大人要是知道了,这个锅,我跟胖子,怎么都背不了啊。

这个时候,可能你们会骂我了,没出息的胆小鬼,那可是你国现姥爷跟国现姥姥啊,人家分别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团聚,你就忍心把人家分开?你忍心不帮他们?

你们先不要着急,我这么无动于衷,是有道理的。

我在等白安妮。

以那妮子的性格,我知道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我跟胖子位卑言轻,白安妮就不一样了。

十殿阎王的女儿,那分量,那地位,足足的。

别说是让国现姥爷他们俩留在阳间了,就是即便是闯了什么祸,白安妮一句话,地府也不会把国现姥爷他们俩怎么着啊。

所以这种事,有个子高的顶着,不是更好嘛。

果然白安妮开口了:

“很简单,让梳子跟胖子一人给你们两个写一封陈请书,你们两个就在阳间待着,想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想去投胎了,拿着陈请书,地府自然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大跌眼镜有没有。

你这妮子,皮球踢得好啊。

你说说你,一句话的事儿,干嘛还让我们俩写什么陈请书。

白安妮话音刚落,国现姥爷国现姥姥就满是期待地望向了我。

不写也不行了啊。

不管怎么说,白安妮这个主意还是可行的。

这陈请书,就相当于免死金牌,什么时候使用都行啊。

写就写,反正是白安妮的主意,即便是出了差池,那也是白安妮的。

我在心底奸笑了一下,就从身上掏出纸笔,这种东西,身为茅山道士,都要随身携带。

跟胖子一起,构思了一下,动笔写陈请书。

有了上次陈景洪老爷爷的教训,我不敢马虎,认认真真写完,再仔仔细细检查,确保没有一处错误,交到国现姥爷手中。

“国现姥爷,你跟国现姥姥,有什么打算?”

国现姥爷一脸溺爱地看着国现姥姥,说道:

“娶她的时候,答应她要带她出去走走,一直都没有实现,现在好了,我们两个可以安心走出去了。”

真是令人羡慕!

白安妮对我跟胖子说:

“把你们两个的黄纸符拿出来。”

“干什么?”

不是不用动武了么?要黄纸符干什么?

我不解地看着白安妮,没有动。

“拿来!”

白安妮提高了声音。

拿拿拿,这妮子,这驴脾气。

我跟胖子乖乖把黄纸符拿出来,交给白安妮。

白安妮从身上掏出一个锦囊,把两张黄纸符叠了一个三角形,放进锦囊里面,交给国现姥爷:

“在阳间,毕竟你们是鬼魂,不同于凡人,前途莫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这两张黄纸符你们拿着,万一遇到危险,紧急时候打开它,可以保你们性命。”

还是白安妮想得周到啊。

国现姥爷他们作为游荡在阳间的鬼魂,可能会遇到比他们厉害好多的凶恶孤魂野鬼,也难免会遇到除了我们之外的修道之人,也或者会遇到黑白无常,这些不是没有可能。

看起来他们生活无忧,实则危险重重。

有一道黄纸符傍身,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们一命。

把黄纸符装进锦囊里,这样黄纸符的威力,就不会伤到国现姥爷他们。

不得不佩服,白安妮这妮子,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国现姥爷跟国现姥姥对着我们千谢万谢之后,就离开了。

我们也要回去了。

回去还有宏伟宏宇那摊子事情要处理啊。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五章 流鼻血

半路上,正走着,胖子发出一声感叹:

“什么时候,我也能像梳子他国现姥爷那样就好了,两个人浪迹天涯,游山玩水,悠闲自在,多好,多幸福啊,关键是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啧啧啧,想想都开心。”

白安妮白了胖子一眼:

“那你死去啊,让梳子也给你写一封陈请书。”

我连忙答应:

“可以,可以,我一定好好给你写。”

胖子一本正经地说:

“我这不是还没遇到喜欢的人的嘛。”

但说出来之后意识到不对,马上改口:

“不对不对,我已经遇到喜欢的人了,只要她答应,我马上死去,做鬼多好啊。”

胖子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真是痴情!

“神经病!”

白安妮骂了一句,加快了脚步,不搭理我们俩了。

“梳子,我说的还不够直接吗?”

“够直接!”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够清楚!”

“我说的还不够真诚吗?”

“够真诚!”

“那她为什么不感动呢?”

“因为你说错话了!”

胖子慌了!

“梳子,我说错什么了?我哪里说错了?”

“你说,做鬼多好啊!”

胖子一头雾水。

过了十秒钟,胖子狠狠地在自己那猪脑袋上敲了一下,懊恼地说: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我没有跟胖子胡扯啊,前面我们说过,鬼,因为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是最忌讳别人说他们鬼的。

二胖子这货,没脑子地说做鬼多好啊,白安妮不生气才怪!

“怎么办怎么办,梳子,我该怎么办?我在安妮心中那英俊潇洒的形象,绝佳的老公的人选,不会就这样毁了吧?安妮不会不同意嫁给我了吧?”

我去你大爷的吧,你就是没说,白安妮也没同意嫁给你啊!

“办法嘛,倒是有一个,就看你做不做了?”

“什么办法?只要能让安妮消除误会,什么我都愿意做。”

“真的?”

“当然。”

“那你就按白安妮说的,死去吧。”

“你大爷!”

“好了好了,你这是杞人忧天,白安妮不是小气的人,她不会在乎的,她会原谅你的。”

胖子一本正经地说:

“梳子,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不信!”

然后,我们俩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白安妮那妮子,可是不吃亏的主儿,她不小气,她大度,鬼信!

我跟胖子嬉嬉闹闹,跟上白安妮,回到了宏伟家。

宏伟、宏宇两个人站在门口等着我们。

一看我们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胖子这货咳嗽两声,上前一步走,我知道这货,又要装腔作势,吹嘘一番了。

什么血雨腥风,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斗法,他都能说的出口。

谁知道白安妮似乎非常厌恶宏伟、宏宇两个人,不想跟他们兄弟俩多说一句废话,直接了当地说道:

“解决了,准备下葬吧。”

胖子的话,全都又咽进肚子里了。

可是拿白安妮又没办法。

此时天已经灰蒙蒙亮,白安妮对我说:

“回去睡觉。”

折腾了一个晚上,真是又累又困。

留下满是疑惑的宏伟、宏宇,我跟白安妮胖子三个人,回到我家。

白安妮没说一句话就直接走进我屋里。

我立刻想到了那天晚上阴差阳错亲吻白安妮的事。

同居的第一个晚上就亲上了,这要是再同床共枕,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行,我不能犯错了。

就亲了一下,白安妮狠狠地给我甩了个耳光,心里面不知道怎么记恨我,不知道该怎么报复我呢,我要是再占她便宜,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所以在白安妮进了我屋之后,我停了下来。

我对跟在身后的胖子努了努嘴:

“你睡我屋。”

胖子顿时心花怒放,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激动地说道:

“够兄弟,胖爷我不会忘了你的。”

胖子摩拳擦掌进了我屋。

“滚!”

“好咧!”

胖子悻悻地退了出来。

“女孩子嘛,脸皮薄,害羞。”

胖子自我安慰道。

“嗯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让人家矜持一下,理解,理解,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嘛!”

这个时候,我姥姥应该已经起来了。

我准备跟胖子一块儿去我姥姥那屋睡。

但我刚转身,白安妮的声音传了出来:

“疏子杨,你怕我吃了你吗?”

“怕!”

我脱口而出。

“不想死就进来。”

“好咧。”

我不敢抬头看胖子,不用看就知道,胖子这货,那个眼神,肯定要吃了我。

可是这不能怪我嘛。

我两手一摊:

“没办法,都是为了活命。”

“你大爷!梳子,你要记住,勾引二嫂,江湖……”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有分寸,有分寸,绝对不会胡来啊。”

不是不会,是我不敢啊!

我进了屋,把门关上。

“啊!”

刚转过身,我就惊叫了起来。

顿时我的血液上涌,浑身燥热起来。

而且我感觉我浑身无力,双腿发软,我靠着门倒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我的眼前,满是赤裸裸地诱惑啊!

白安妮已经躺在了我的床上,可是这妮子,速度也太快了,就这么会儿功夫,就把衣服给换了。

睡觉换睡衣,这可以理解。

可是你不穿你那个粉红色的hello kitty的睡衣,你穿个吊带睡裙是几个意思啊?

这风格,完全不一样啊!

性感的睡裙,曼妙的身材,白皙的皮肤,胸前那一片凸起之处,随着白安妮的呼吸,一上一下,令人浮想联翩有没有!

高能预警!

不行了,这还怎么睡啊。

这不是赤裸裸地要让我犯错误么!

突然间,我感觉一股暖流从我的鼻子里流了出来,然后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用手摸了一把,血!

我流鼻血了!

我立刻站了起来,落荒而逃。

身后听到了白安妮的笑声:

“哈哈哈哈,没出息。”

我瞬间秒懂了!

这妮子,故意整我的啊!

最毒妇人心啊!

我就知道亲了白安妮一下,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亲谁不行偏偏亲了白安妮!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六章 就是这么巧合

我一出门,就跟胖子撞了个正着。

就知道这货不会老老实实地去睡觉。

“梳子,你……”

我对着我屋里摆摆手:

“自己看。”

顾不得胖子,我就跑到洗漱池洗鼻血。

还没有洗干净,就听到屋子里传来胖子的鬼哭狼嚎。

那声音,不知道是激动,兴奋,还是什么的,难听的要死。

最后“嗷……”一声,胖子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比我的下场更惨。

胖子这货,走都走不好了。

就跟喝醉了一样,左歪右扭的,两眼呆滞,嘴角露笑,一副淫荡的样子,鼻子里不停地冒着血,这货也不擦,弄得整个脸都是。

“梳子,我这辈子,算是没白活啊。”

去你大爷的吧。

“再不止血,虚死你。”

我洗漱完之后,胖子依旧沉浸在意淫之中。

我也没心思再去屋里面睡了,不管胖子,就躺在了我们家院子里的躺椅上。

这张躺椅一直都在院子里放着,平时都是我姥姥躺在院子里乘凉的。

折腾了一个晚上,再加上刚才流了鼻血,实在是又累又困又虚脱,躺下我就睡着了。

模糊中,似睡非睡,像是做梦又像是真是发生一样,国现姥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面前。

“国现姥爷,你不是跟国现姥姥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疏啊,我回来是想告诉你,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了啊。”

“什么事?”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国现姥爷,都这个时候了,还跟我玩儿深沉啊,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嘛,还要让我等。

我刚想接着问,就被一通敲门声给吵醒了。

我有些不满。

一般乡下人,只要天亮了,大门总是敞开的,就算是家里面没有人,一样不会锁门,乡下人还是比较淳朴的,不会出什么事。

明明门没有锁,你还敲什么敲啊。

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关键是,我这才睡了多久,还没睡够,就被吵醒了。

我不满地睁开眼,看到门外立着宏伟宏宇的那个本家,也就是之前我们说的那个主事。

之前因为我们抢了他的风头,他看我们很不爽,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干什么。

但毕竟是长辈啊,我在脑子里快速抵搜索着,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我该喊他什么?

想不出来啊。

我姥姥又不在。

不管了,凡是不知道关系的,一律按年纪来喊。

“姥爷,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啊。”

听我这么说,主事才进门来。

他走到我跟前,却不说话。

四目相对,有点儿小尴尬。

什么情况嘛,你来我们家,还不说话,这是摆谱儿啊。

谁让我是晚辈,只有我问了:

“姥爷,您来是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儿事儿。”

有事儿您说事儿啊,墨迹什么啊。

“小疏啊,那个你国现姥爷,今天下葬。”

“嗯,我知道啊。”

之前我们说过,正常情况下在我们村儿,人去世之后要在家里放个五天或者一周才要下葬的,但是国现姥爷的死,有些特殊,按照之前定下的计划,定在今天下葬。

“你,不去吗?”

这一问,我就猜到了主事的来意了。

感情他是来请我去参加国现姥爷的葬礼的啊。

我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他肯定知道一旦发生什么事,自己搞不定,所以才来请我的。

我直接说道:

“姥爷,都已经解决了,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他有些疑惑。

“不骗你,安心给我国现姥爷下葬就行了。”

但主事还是不肯相信,犹豫了一会儿,主事继续说道: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你国现姥爷给我拖了个梦,让我来请你,说下葬的时候,你一定要在场。”

怪不得,怪不得啊,原来国现姥爷托梦给他了啊。

这主事,也算是对这方面多少懂些的,他肯定不会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地梦,所以大早上的来敲我家的门。

但是国现姥爷,搞什么名堂啊。

既给我托梦,又给主事的托梦。

既然是国现姥爷让我过去,我就只能照做了。

“您先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好,我们等你啊。”

主事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处,又转了过来:

“小疏,让昨天的那个女孩儿,也一起过来。”

“这也是国现姥爷说的?”

“是,是的。”

这下我就不爽了。

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请我去是假,请白安妮去才是最终目的啊。

好没有存在感!

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这个点儿,葬礼仪式快开始了。

去就去吧,别耽误了。

我就要进屋去喊白安妮。

可是走到门口,举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

想想昨天白安妮的样子,我心里就发怵。

万一她又是那个样子怎么办?

更为要命的是,这妮子正睡得香呢,我把她喊醒,这不又得罪她了么。

要死了,要死了啊。

怎么办?

怎么办?

眼看葬礼马上要开始了,既然国现姥爷让白安妮去,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管了,大不了我闭上眼,不看就行了。

如果责怪我把她吵醒,就说是国现姥爷让我喊她的,把责任都推倒国现姥爷身上。

我鼓起勇气,闭上眼,门都不敲了,直接推开门进去了。

刚进门,我就感觉到我的脚上,踩到什么东西。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经历,我们闭上眼的时候,遇到什么东西,就会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

然后,我就摸到了两团软软的东西,我还不自主地捏了一下。

我瞬间就意识到不对劲。

我赶紧睁开眼,就看到了怒目而视的白安妮,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两个,距离不超过五厘米,我的脚,正好踩在她的脚上。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我的嘴唇,差一点就又亲在了白安妮的脸上。

刚才我的手,碰到了什么!

要死了要死了!

我顿时就慌了。

完了完了。

越慌,越容易出差错。

因为我的脚是踩在了白安妮的脚上,我的身体是倾斜的,我一慌,身体更倾斜了。

所以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一般,往后倒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就想拽住个东西。

于是我伸开手,拽住了白安妮的胳膊。

我跟白安妮一起倒了下去。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七章 净面

所以,在胖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这样一幕:

白安妮趴在我身上,我的双手,依旧拉着白安妮的胳膊,顺势将白安妮抱在了怀里,更为巧合的是,不偏不倚,白安妮的樱桃小嘴,在倒下去的一瞬间,亲在了我的右脸上。

我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

那一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白安妮那凉凉的嘴唇,贴在我的脸上,软软的,滑滑的,我要实话实说,被亲,要比去亲,还要舒服。

如果不是胖子一声骂,我真的不想打破这个状态,好好地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梳子,你个臭不要脸的。”

我大感不妙。

还没等我推开,胖子就把白安妮扶了起来。

然后我就感受到两个充满杀气的眼神,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不敢站起来。

我瞄一眼胖子,再瞄一眼白安妮。

尴尬至极有没有!

怎么办啊?

我这下算是完了。

得罪了胖子,又得罪了白安妮。

胖子那货,看到白安妮亲到我,肯定以为我故意占白安妮便宜了,醋坛子要碎一地了,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白安妮更不用说了,这妮子,我亲了她一下,这笔账还没有算清楚,这下好了,又来一笔,新账旧账一起算的话,我还不死翘翘了。

你说说白安妮这妮子,你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起来了呢,你起来就起来吧,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这不就等着我往你身上撞得吗?

这下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溜了?

这个时候,往哪里溜啊。

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好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啊。

我飞快地想着,怎么扭转现在的局势。

有了,一不做二不休!

我来个先发制人。

我率先发难:

“白安妮,你来真的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啊,你不知道当初选命,我选的孤命吗?虽然你垂涎我的美貌,可是也不用这样吧?我是拒绝的,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只属于茅山。”

这一招,把责任都推到白安妮身上,至少,让胖子知道,我是被动的,不让胖子误会我。

白安妮没有出声。

没话说了吧。

无言以对了吧。

我朝着胖子两手一摊,不怪我,一切都是白安妮的错。

“神经病!”

白安妮骂了一句,就出了门。

我连忙跟了上去。

这妮子是要去哪儿?

刚才的事还没完呢。

我继续不依不挠:

“白安妮,虽然你亲了我一下,但是我这个人是不会占别人便宜的,你亲了我一下,我只有吃亏些,勉为其难亲你一下吧,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白安妮依旧不搭理我。

我继续说:

“不过呢,我这个人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的,你也知道,我选的孤命,但是呢,这一下又不能不亲,那样你就吃亏了,所以,我就只好找我最好的兄弟来代替我,让他替我亲你一下,胖子,这种吃亏的事,你愿意替我做吗?”

胖子这货,瞬间就把仇恨抛在了脑后,口水口要留出来了。

胖子在背后给我竖了个大拇指,低声说:

“梳子,够兄弟!”

然后对白安妮说:

“我愿意,我愿意。”

我那个乐啊。

摆平!

就这么三言两语,化解了一场血雨腥风。

我太机智了!

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人才啊!

白安妮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胖子这货,还真以为白安妮停下来让他亲的,大方地上前一步。

白安妮一把拽住胖子的猪耳朵,可劲儿拧:

“你愿意,你愿意!”

“哎呀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你还知道疼……”

拧了足足有一分钟,胖子的耳朵都红了,呲着牙咧着嘴,我在后面,看着都疼,我不自觉地捂着我的耳朵。

我在心里心疼胖子三十秒。

我要是没有后退,这一下,我也逃不了啊。

白安妮的手,终于放下了。

“走!”

说完,白安妮转身走了。

胖子恶狠狠地看着我:

“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坏事都轮到我身上。”

“打是亲,骂是爱,白安妮心里有你才会这样,你看白安妮根本就是无视我才会不搭理我的。”

“真的?”

“咱们俩的交情,我骗过你吗?”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一边说,我们两个一边跟上了白安妮。

白安妮应该是听到了我跟主事的谈话,所以她领着我跟胖子,直接到了宏伟家。

满院子的人,都在闲着。

一看到我们来,都各自,忙了起来。

主事赶紧迎了过来。

“小疏,都等你们了。”

然后主事对着所有人大喊:

“葬礼仪式开始,所有人准备。”

众人应一声,都开始准备了起来。

宏伟宏宇领着所有的孝子们从灵堂内走出来,站在了棺材的面前。

我看到那些帮手那着铁棍之类的东西,插在了棺材盖里面。

众人用力,把棺材盖撬了起来,没有完全揭开,揭了一半。

我知道,这是在盖棺之前,让亲人见亡人最后一面。

这也是葬礼仪式的第一项。

一般情况下,亡人的尸首被抬进棺材之后,要盖上棺材盖,但是并没有被封住,就是要等下葬的那一天,重新打开,让亡人的直系亲属,一般都是子女,看上最后一面。

当然,还有一些事要做,那就是要给亡人净面。

说是净面,不单单是洗脸,还要擦眼睛,擦耳朵,把亡人的整个脑袋擦洗干净。

这里的洗,并不是像我们平时洗脸那样,直接用水洗,而是用一个碗,盛满清水,用棉花,揉成球,沾着清水,在死者的脸上擦拭。

一边擦拭,嘴里还要念:

“净净眼,眼观六路;净净耳,耳听八方;净净口,越吃越有。

这是对亡人来世的祝愿。

这个时候,亡人在场的亲属要往棺内探视,与亡人做最后的诀别。

注意这个时候,亲属可以往棺材里面看,但是绝对不允许哭的,尤其是净面的那个人,绝对不允许将眼泪滴落进棺材里,因为是向亡人做最后的告别,不能让亡人看到亲属伤心的样子,这样一来,三魂中的命魂,就不愿离去,守着尸体,而是会留在家中。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八章 摔瓦

打开了棺材之后,宏伟、宏宇慢慢靠近棺材。

而宏伟、宏宇的媳妇儿,则是向后靠近。

说是见亡人最后一面,也不是所有的孝子们都需要看一看,有的人,因为害怕,所以都会选择退后,不去看棺材里面的尸首。

我虽然不是孝子,但是也想看看国现姥爷的遗容,所以我和白安妮胖子三个往前凑了凑。

你们应该还记得封住国现姥爷的那张饼吧,半生不熟的饼,已经反生了,完全就是一团生面,陷进了国现姥爷的嘴里面。

而此时国现姥爷的嘴角,眼角,鼻子里面,沾满了已经吹干了的血迹。

这都是正常现象,据说人在死后的某一段时间里,会从七窍里面流出人体内最后的血液。

虽然有血迹,但整体看来,国现姥爷的遗容,还是很安详的。

宏伟从主事的手中接过盛满清水的瓷碗,伸手把国现姥爷最里面的那张面饼揭下来,用棉花球,沾着清水,先给国现姥爷擦了擦嘴巴。

“爸,给你擦擦嘴,吃得香。”

然后是眼睛。

“爸,给你擦擦眼睛,看得清。”

最后是耳朵。

“爸,给你擦擦耳朵,听得远。”

擦完了之后,宏伟已经是泣不成声。

我心里清楚,这是宏伟发自肺腑的伤心。

骨肉至亲,说是没有感情,那都是骗人的,在这种情形下,谁都过不了亲人离世的那一关。

主事看到宏伟掉眼泪,赶紧把宏伟拉一旁:

“别让眼泪掉进棺材里,快封馆。”

宏伟被拉到一旁,坐在了地上,痛哭了起来。

众人在主事的吩咐下,拿起锤子,把棺材钉一个个钉在了棺材的四周,把棺材封死。

然后在起棺前,还要押最后一道纸。

由宏伟领着孝子孝孙们,一边哭着,一边去小庙那里押纸。

而这边,在孝子们押纸的同时,由众人在主事的指挥下,起棺上路。

抬棺材跟抬轿子是一样的道理。

我们都知道,轿子分为二人台,四人抬,六人抬,最好的还有八抬大轿,甚至更多人抬。

为什么不使用牲畜比如马来抬轿呢,这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人越多,身份越显得尊贵。

抬棺材一样。

但因为棺材比轿子重的多,所以抬棺材,至少需要八个人,道理是一样,抬棺材的人越多,说明葬礼就越隆重,越有面子,越显得有身份。

但是最近的这些年,乡下人越来越不讲究这个了,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富裕了,好面子,买的棺材一个比一个重,根本不好抬。

还有就是墓地距离都比较远,好长一段路要走,这要是抬着,会把人累死,你就是给人家钱,也没有人愿意抬棺了。

所以现在一般棺材由人抬出院子里,出了门,就会放在拖拉机或者什么车子上,有车子拉着到墓地。

前面我们说过了,宏伟给国现姥爷买的这口漆黄色大棺材,外面镶了一层铜,所以格外的重。

原本按照之前的安排,由几个人把国现姥爷的棺材抬出去,放在门外的拖拉机上,拉着到墓地,但宏伟临时决定,全程用人来抬。

宏伟请了二三十个帮工,轮着班的换着抬。

而且我们前面说着,这一路上,棺材是绝对不允许落地的,专门由几个人拿着几条长凳,实在是走不动了,就把长凳放在棺材下面,放下来停一会儿再走。

帮工们把棺材抬出门外,宏伟他们也押完了最后一道纸回来。

在宏伟手中的托盘上,多了一片瓦。

也就是去墓地前的最后一个仪式,也是最重要的仪式:

摔瓦。

这片瓦,是从那个小庙的庙顶上取下来的,要宏伟摔在棺材上,而且必须要保证摔碎。

摔瓦的习俗,一直都有,我见过无数次,没有一次不成功的。

至于为什么要摔瓦,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把瓦摔碎,取“岁岁平安”的意思,也有人说把瓦摔碎,表示阳间的饭已经吃完了,亡人可以安心上路了。

不过我们这里,却还有一个民间认同,却没有法律效率的意义,这个我们稍后再说。

主事为宏伟准备了一个凳子,让宏伟站在凳子上。

宏伟上去,高过了棺材,这样更容易把瓦摔碎。

宏伟拿起瓦,深吸一口气,摔了下去。

“啪……”

声音非常响亮。

但结果,却令所有围观的人唏嘘不已。

瓦片完好无损地落在了地上。

不可思议。

简直不可思议啊。

要知道国现姥爷的棺材,可是镶了一层铜的啊,那么坚硬无比,一片瓦,怎么会摔不碎。

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有的时候,摔瓦的人年纪小,没有力气,摔在了棺材上没有摔碎。

只不过我们都知道,瓦片的材质,是脆的,易碎的,即便是摔在棺材上没有摔碎,它落在地面上,也会自己摔碎。

可这一次,瓦片从棺材上落下来,依旧完好无损。

简直不敢比想象。

瓦片不碎,不能起棺。

但绝没有让宏伟再摔一次的可能。

那就换宏宇。

主事把瓦片捡起来,交到宏宇手中,叮嘱道:

“用点力。”

宏宇同样站在凳子上,用尽全力,摔了下去。

一样的结果。

瓦片完好无损地落在了地上。

惊傻了众人。

意外!

天大的意外!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主事主持了大半辈子的丧事,估计都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吧。

宏伟、宏宇更是吓呆了,他们肯定对昨晚的事,心有余悸。

然后,主事看向了我。

随即,宏伟、宏宇也都看向了我。

所有围观的人,也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我身上。

好像我是救世主一样。

可我不是。

白安妮也许是。

我转身问白安妮:

“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国现姥爷不是已经原谅宏伟宏宇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白安妮轻蔑地一笑:

“原谅?这么多年,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原谅的吗?”

“那怎么办?瓦不碎,不能下葬啊。”

白安妮不再说话,直接拽住了我。

白安妮把我拉到了棺材前面。

这妮子,要干嘛!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九章 白安妮不行了

白安妮一推,把我推到了放在棺材前面的那张凳子上。

“你要干什么?”

白安妮弯腰,捡起来地上的那片瓦,递到我的手中。

“安妮,你干什么?我不能摔啊,我又不是孝子。”

我下意识就要推开。

可是白安妮的手已经松开了。

那片瓦,在碰到了我的手之后,掉了下来。

我大骇。

赶忙去接,可还是晚了一步。

瓦片落在了棺材上。

“当啷……”

一声清脆的响声。

瓦片支离破碎。

外人看来,我把瓦片摔碎了。

我成了摔瓦的人!

我没有注意到宏伟、宏宇的表情,却明白了一件事。

这就是国现姥爷给我托梦拜托我的那件事。

这就是主事大早上喊我跟白安妮过来参加葬礼的原因。

也只有白安妮,才会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瓦片递到我手中。

可是接下里,该怎么收场?

有点儿鸠占鹊巢的意思啊,我抢了人家孝子的风头。

但似乎主事故意要淡化这件事,大喊一声:

“起棺!”

帮工们一起用力,将棺材抬了起来。

宏伟、宏宇走在棺材的前面,其他的孝子孝孙们走在棺材的后面。

我缓过神儿来,问白安妮:

“我们还要跟着吗?”

“送佛送上天。”

我们没有穿孝衣,所以就只能跟在孝子孝孙的后面。

没走差不多一千米左右,就要停下来,将棺材放在长条凳上。

一则换一班帮工,二则宏伟手里面拿着一个竹篓,竹篓里面是纸钱,在棺材的前面烧上几个。

这不是给国现姥爷烧的,这是给路上的那些孤魂野鬼烧的,也就是向他们借道,不让他们借机捣乱。

我在心里笑笑,这要是以前就算了,现在我觉得这都是多此一举。

有我跟胖子这两个茅山道士再次,哪个孤魂野鬼敢在此造次!

国现姥爷家的祖坟在东地,走走停停,出了我们村儿,已经是快一个小时了。

我们三个一直跟在棺材的后面,一路观察着周围的形势,以防不必要的麻烦发生。

出了村儿,就快到达墓地了。

将国现姥爷顺利埋葬了,也算是了却了这一件事吧。

突然,走在我前面的白安妮,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了。

我及时扶住了她。

这妮子,走个路都这么不小心。

但随即,我就发现,并不是这样。

白安妮脸色苍白,虚脱无力,无比的痛哭。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都好几天了,白安妮的亲戚,还没有离去么?

似乎现在的白安妮,比那天晚上更痛苦。

没有肚子痛,却一直捂着她的头。

甚至,脑子已经开始有些不清醒。

这是什么情况?

“安妮,你怎么了?”

胖子关心地问。

“我不行了!”

一句话,把我跟胖子吓坏了。

是人都能听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安妮有危险!

甚至是性命之危。

“我不行了,快,扶我回去。”

顾不得国现姥爷的葬礼了,我跟胖子连忙搀扶着白安妮往回走。

留下一个人。

白安妮痛苦着从嘴里面挤出几个字来:

“梳子你留下。”

说完胖子直接背起白安妮,往回走。

也罢,既然白安妮这么说,我也只能留下来。

等胖子跟白安妮没了人影,我加快脚步,跟上了送葬队伍。

不过我的心,已完全不在葬礼上,此刻我的脑子里全是白安妮痛苦的样子。

白安妮怎么会突然这样。

就算是普通的鬼,没有在外的威胁,也不会这样啊,更何况白安妮十殿阎王女儿的特殊身份。

好在葬礼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差错,国现姥爷入土为安,我急急忙忙赶了回去。

回到我家,白安妮已经昏睡了过去,不过看脸色,已经恢复了过来,跟常人无异。

胖子守在白安妮的旁边。

“胖子,白安妮怎么了?”

“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说,回来就睡了过去。”

看来只有等白安妮醒来,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胖子坐在白安妮跟前,一直等着,直到天渐渐暗了下来。

我们没有等到白安妮醒来,却等到了宏伟、宏宇和主事三个人。

三个人神色匆匆地赶来,又非常神秘地对着我招招手:

“小疏,借一步说话。”

干什么啊,搞得这么神秘。

我把他们三个人带到了我们家厨房。

“姥爷,有什么事吗,我姥姥快回来了,你们赶紧说。”

宏伟、宏宇没有说话,而是分别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递到我手中。

“这是?”

“你自己看看。”

主事示意我自己看。

这两张纸,已经发黄,肯定有些年月了,不过保存还算完整,没有烂掉。

我打开期中的一张,从上面露出了两个清晰的打字:

房契。

什么情况?

看完两张纸上面的所有文字我就明白了。

这两张纸,不是普通的纸,是宏伟、宏宇现在的家的房契,只不过房契右下角的落款,都是国现姥爷。

也就是说,这两张房契的主人,都是国现姥爷。

国现姥爷辛苦了一辈子,挣了这两份财产,分给了宏伟、宏宇娶妻生子,最后却被宏伟宏宇两个人赶出家门,想想真是可悲啊!

现在国现姥爷已经去世了,按理说,这遗产,该有宏伟、宏宇继承才对。

“这是?”

我疑惑地看着宏伟、宏宇。

主事替宏伟宏宇回道:

“小疏,以后这两份房契,就归你了。”

“什么!”

我惊道。

我以为我没有听清楚。

主事解释道:

“你摔碎了瓦,按照我们这边的约定俗成的规矩,你国现姥爷所有的财产,都应该有你来继承。这两套庭院,带房子,以后都是你的了。”

我突然懂了。

国现姥爷还是没有原谅宏伟、宏宇。

托梦给我,托梦给主事,都是为了让我继承他的遗产。

这算什么?

天大的惊喜?

意外之财?

天上掉馅儿饼?

两套庭院加房子,跟城市里的楼房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怎么说也是一笔巨额的财产啊。

只是,宏伟、宏宇两个人,舍得吗?

怎么说我一个外人,说好听点儿是平白无故继承了国现姥爷的遗产,说难听点儿就是从宏伟、宏宇手中抢了过去的。

我看向了宏伟、宏宇。

宏伟知道我要说什么,连忙解释:

“我们兄弟两个,明天就搬出去,既然是我爸的意思,我们绝对不会违背。”

听得出来,宏伟、宏宇两个,对昨天的事,依旧心有忌惮啊。

(本章完)

第三百章 一股强大的力量

正当我要把房契收起来的时候,我的手却停住了。

无意识地停了下来。

要么都说财迷心窍呢。

在我看到那两张房契,听到主事的话之后,想想那两套房产都归我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无比激动的。

可是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恢复了机智。

我怎么能夺人所爱。

我怎么能把宏伟、宏宇赶出去。

这绝对不是国现姥爷想要的结果。

我很快就想明白了国现姥爷的用意。

国现姥爷离开了,可是他不放心啊。

他不放心宏伟、宏宇两个人会洗心革面,痛改心扉。

更为动人的是,他不放心宏伟、宏宇以后的命运。

倘若有一天,宏伟、宏宇的命运,跟国现姥爷一样,被他们的孩子赶了出去,那时候,我就可以拿着这两张房契,光明正大地把房子收回来,还给宏伟、宏宇。

父爱,是多么的伟大啊。

临走之时,已经为宏伟、宏宇若干年后发生的可能预测到了。

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房契在我手中,就好像是紧箍咒一样,既套住了宏伟、宏宇,也是宏伟、宏宇的保障。

我收下了房契,对宏伟宏宇说:

“房契我收下了,但房子还是你们的,你们也不用搬出来,时候到了,我会还给你们的。”

他们肯定以为我说的那个时候,是国现姥爷安排好的,所以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我家。

我马上走到我屋子里。

白安妮已经醒了。

而且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完全没事。

“白安妮,你病了?什么病啊,这么严重,赶紧治啊,你看把胖子都吓坏了。”

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好意思问出来。

鬼啊,哪里会生病。

就算是真有病,怎么治啊,谁会治啊,估计要回阴曹地府,找她老爹了。

白安妮喝了一口水,缓缓说道:

“不是我的问题。”

这句话说的我一头雾水,不是你的问题,难道还是我的问题了?

到接下来,白安妮说的话,简直匪夷所思,让我感觉,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随时都有丧了命的可能。

按照白安妮所说的,在我们村儿,准确地说,在我们东地,不知道哪个地方,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存在。

这股力量,无比的强大。

强大到让白安妮一靠近,就感到喘不过气来,越靠近,越难受,直到出现了上午的那种情况,差点儿丢了性命。

这股力量,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不得而知,具体在哪个位置不得而知,到底是个什么存在,不得而知,更为重要的是,是好是坏更不得而知。

当然这股力量,普通人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三界之内,除了阳间的人感受不到,其他的存在都能够感受得到。

当然修道之人也能够感受得到。

至于我跟胖子,虽然也是修道之人,却感受不到的原因,白安妮说我们两个目前只能算是修道之人的菜鸟,没有感受到正常。

而且白安妮在说的时候,心里面明显很忌惮,白安妮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说的明白一些,白安妮在它面前,可以直接被秒成渣。

我听了之后背后发凉。

白安妮什么身份啊,就连白安妮都要被秒成渣,那股力量,是个多么变态的存在啊。

恐怕就算是白安妮她那老爹来了,也要忌惮三分啊。

我在那股强大的力量的笼罩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想想都浑身发抖!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试探性地问白安妮。

其实我心里清楚,白安妮可能也没有办法。

跟白安妮相处了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事儿,还从未见过白安妮害怕成这样。

修炼成精的鲤鱼精城主白安妮都没放在眼里,我们东地的那股力量,却让白安妮如此的畏惧。

“你们两个,今晚去探察一下。”

我以为我听错了。

这妮子,还没睡醒吧。

那么强大的力量,我们两个菜鸟去探访,那还不被秒成渣,然后渣都剩不下吗!

这不是把我跟胖子往火坑里推吗?

我不就亲你一下吗,至于这样子报复我么?

我跟胖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没出息的东西。”

白安妮骂了一句。

接着白安妮解释道:

“我要是能去,还用得着你们俩吗?”

“它要是真的无恶不作,十恶不赦,还用等到今天吗?你们村儿,早毁了。

我们现在不知道它是敌是友,我就是让你们两个夜里去探访一下,看看有什么异常,搜集下有用的信息,确定它的身份,好消灭它。”

消灭?

白安妮好大的口气。

能把白安妮秒成渣的存在,怎么消灭啊?

“我是没能力,可那股力量,真危害人间的话,那就可以请人来消灭。”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

别说请人了,白安妮说就是请神,我都信。

最后白安妮威胁道:

“如果不查出它的身份,万一哪一天它发起疯来,你们全村人的性命就不保了。”

大爷的,为了全村人的性命,我咬着牙,跟胖子战战兢兢地朝着我们东地有去。

临行前白安妮把我跟胖子身上所有能够看出来我们两个茅山道士身份的东西全部拿了下来,以免刺激到那股力量。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以和为贵。

据白安妮推测,那股力量,可能是某个散休,也就是无门无派的修行者,一直隐居此地修行,所以三界之内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我跟胖子连点灯都没有带,就这么黑灯瞎火地沿着白天的送葬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

说实话,去哪里,我心里真的没底。

我对东地一点儿也不熟悉。

我小的时候我们家在东地还有三亩地,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有了,所以我很少到东地来,这里的地形我根本就不知道,更别说晚上了。

白安妮白天的时候沿着这条路走,越往里面走,那股力量就越强大,所以我跟胖子也只有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

一边行走,一边还要提防着。

那么强大的力量,不害怕才怪啊。

虽然白安妮一再强调,我们两个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普通人,过路的,但是谁能做得到心如止水啊。

不知道我跟胖子走了多久,黑漆漆的一片,大半夜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怎么探察啊?”胖子抱怨道:

“难道要我们大喊一声,把它给喊出来聊聊?”

“想死你自己死,别连累我。”

这时,我看到了路边的茅草屋。

我们这边一般是按组把土地紧邻着的分成一组,每一组都集体修建了一间茅草屋,很简陋,就是为了在给庄稼浇水灌溉的时候,或者干农活的时候,突然来了暴风雨什么的,遮风挡雨之用。

我拉着胖子躲进了茅草屋里。

“注意倾听,看有没有什么异动?”

我跟胖子坐了下来。

断断续续,三百章了,实在是不容易,坚持了下来,纪念一下。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正在去往那个向往了很久的地方,那个梦寐以求的地方,那个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一切顺利吧。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一章 失灵

乌云散去,月光照射进来。

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这茅草屋。

这间茅草屋要比其他的茅草屋大好多,至少有两间房那么大了。

胖子这时却突然站了起来,走出去了。

走出去,又进来。

进来又出去。

一连进进出出三四次。

“梳子,你过来。”胖子低声说道。

我走了过去。

“梳子,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我站在茅草屋外面,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

“你进去,再出来。”

我照着胖子说的做了。

依旧没有感觉出来。

“风!”

胖子提醒道。

我又进去,走出来。

我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大大地不对劲!

茅草屋内的风,居然比茅草屋外面的风还要大。

要知道这茅草屋并不处在风口的位置,而且只有一道门,怎么可能里面的风,要比外面的风还要大呢?

空穴来风!

肯定有问题。

我跟胖子顿时心里就畏惧了起来。

“梳子,这件茅草屋有问题,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赶紧走吧。”

我和胖子心照不宣地逃离了茅草屋。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

可是我跟胖子刚走了几步,天色突然黑了下来,本来就是夜里,虽然天是暗的,但刚刚毕竟还有月光照着,可是现在一点光亮都没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

我跟胖子更加慌了。

要不要这么碰巧啊!

我在心里嘀咕着,拉着胖子撒腿就跑。

来时本来我跟胖子就什么灯都没有带,什么都看不见,我拉着胖子,后来变成我跟胖子肩搭着肩,凭着记忆,顺着原路返回,只是四处没有一点光亮,只能凭着感觉抹黑前行。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我在后,胖子在前,一直往前走,刚走两步,走在最前面胖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住了脚,一下子扑倒在地,后面的我走得匆忙,看不到前面的胖子发生什么事,没有及时收住脚步,一下子压在了胖子的身上,被压在下面的胖子叫苦不已。

我以为胖子这货是被我压得叫出来,谁知道胖子骂了一句:

“大爷的,谁拌我。”

我跟胖子慢慢爬起来,蹲在地上,用手摸索着地上,想知道是什么东西绊住了胖子的脚,可是摸索了一大会儿,只摸到了一把把的泥土,什么都没有。

可是胖子一再强调,他的腿,刚才明明被树枝之类的东西绊住才导致摔倒的,现在还疼着,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呢。

“梳子,是不是你绊了我一脚?”

“我在你后面啊,怎么绊你?”

这智商,也是醉了。

莫不是……鬼绊脚?

鬼绊脚,留下生死钱。

什么生死钱?

那不就是要我们的命么。

大爷的,一想到这儿,我就来气。

想我堂堂正宗茅山道士,居然遇到了鬼绊脚,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江湖人耻笑吗?

没有带黄纸符又怎样,我有引雷咒。

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还真把我们当病猫欺负了啊。

正当我要使出引雷咒的时候,却被胖子一把给拦住了:

“梳子啊,小不忍,则乱大谋,惊动了那个神秘的力量,你担得起吗?”

我立马收了回来。

大爷的,我忍!

我忍下还不行吗?

鬼绊脚,绝对不能说出来,就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跟胖子换换位置,我在前,胖子在后。

我们两个肩并肩继续往前走,我伸出双手,在前面摸索着,然后,我摸到了一扇门。

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门啊。

我们两个刚刚明明已经出了茅草屋,怎么又有一道门。

走错了路?

来不及多想,我转身,加快了脚步,继续一直往前走。

这时我突然感觉我的背后一股凉意袭来。

“胖子,怎么这么凉啊?”

“我也……”

胖子还没说完,就倒了下来。

这下胖子压在了我身上,连带着把我也压倒了。

“胖子,你干嘛啊?”

“我也不知道啊,感觉好像有人在我的后背推了我一下,然后我就摔倒了。”

大爷的,这倒霉催的。

我跟胖子爬起来,往后看看,什么都看不到。

哪有什么人啊?

谁大半夜的会推胖子一把啊。

“换!”

我跟胖子又换了位置。

我在后,胖子在前。

往前走了几步,我就感觉到我的身后,阵阵寒意袭来,吹得我直发抖。

然后就好像是一阵风一样,吹打在我的后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手掌打在我的后背上一样,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了胖子身上。

我们两个又摔倒了。

这一下我清醒了。

鬼推磨!

大爷的,婶儿可忍,叔儿也不可忍了啊。

我站起来,对着我的身后就是一通:

“雷大雷二雷三雷四雷五,

哞哞檀那呕嘻唯旰哗呖吒,

急急召汝名天下知,

速至速至,

急急如律令……”

我伸出剑指,分别指向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我管你什么牛鬼蛇神。

可是令我跟胖子都大跌眼镜的是,没动静。

什么动静都没有!

我的引雷咒,失灵了。

我不甘心,伸出手掌:

“金成元……”

“木要坚……”

“水起浪……”

“火带风……”

“土卷沙……”

我压箱底儿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

可是依旧没有动静。

高手,果然是高手啊!

不管是鬼也罢,还是那股强大的力量也罢,我跟胖子,都不是它的对手。

跑吧。

这次我跟胖子是铁了心要跑了。

逃命要紧啊。

越跑越累,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跟胖子再也支撑不住,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我一抬头,又一扇门!

我环顾四周,大爷的,我跟胖子跑了那么久,又跑回来了。

我跟胖子正坐在茅草屋的正中央。

胖子这货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了,像小鸡啄米一般磕着头,可是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磕头,便磕一个头转一个方向,边磕头边念叨:

“不知打扰到哪路神仙,我不是茅山道士,我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我回去一定给您多烧纸钱,多多祭拜,如果您有什么要求,或者是未了的心愿,我一定竭尽所能,帮您实现生前的愿望,只是希望不要再为难我们俩了,放我们的回去吧。”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二章 人影

“没出息……”

我在心里骂着胖子,就这么一会儿,就把自己身份给出卖了。

这要是抗日战争的时候,绝对是汉奸的料子。

可是说实话,我自己也心里发怵啊。

今晚我跟胖子这是遇到什么了?

引雷咒不行,五行掌也不行。

跑来跑去转了个圈儿又回来了。

接着跑吧,再不跑,说不定命都没了。

我跟胖子站起来,出了门,继续跑。

可是原本只有几百米距离的小路,我跟胖子都跑了一个多的时辰,还没有到尽头,四周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又不敢再返回,只能一直往前跑,跑不动了,就慢慢走,走不动了,就停下来歇歇脚,继续往前走。

我越往前跑越觉得不可思议。

从开始到现在,我跟胖子跑了足足两个小时了吧。

两个小时啊,什么概念,就算是走了,再往前走的话,恐怕要出我们县里了,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还没有到这条路的尽头。

渐渐地,我和胖子的双腿开始失去知觉,就好像是不受大脑的支配一样,机械地重复着迈步的动作,想停也停不下来,跑了还几个小时,感觉整个身子都是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能刮跑,可是这夜也静的出奇,一丝风都没有,甚至有些闷热。

再后来,我甩着的两只胳膊也没了知觉,到最后,索性闭上双眼,反正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还不如闭上双眼,这样也省些力气。

跑,一直跑……

“疏子杨!”

一个声音,一个机灵,把我喊醒了。

我的眼前,一道火光,照亮了四周。

胖子拿着打火机,站在我面前。

我骂道:

“你这个蠢货,有打火机,不早拿出来啊,等到现在才拿出来。”

胖子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口袋里怎么会有打火机的,你知道我又不抽烟,我刚刚无意识当中摸了一下我的口袋,竟然摸到了打火机。”

这个时候,顾不上纠结打火机无缘无故出现在胖子口袋里的原因,当务之急,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事。

借着打火机的光亮,我又看到了那扇门。

环顾四周,我跟胖子,依旧在那间茅草屋里。

我去他大爷的,又回来了。

但随即,我发现我错了。

我们不是又回来了,我跟胖子跑了几个小时,压根就没有出茅草屋的门。

茅草屋里的四周,全是我们两个留下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将原本平坦的地面,踩出一条小沟来。

我立刻明白了。

鬼打墙。

鬼打墙,无方向,行圆圈,不知量。

百感交集有没有!

这一个晚上折腾的,又是鬼绊脚,又是鬼推磨,又是鬼打墙的。

堂堂正宗茅山道士啊,被耍得团团转!

我这茅山道士的脸,算是彻底的丢完了。

对方什么身份还不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总不能坐等天亮啊!

不行,我不可以坐以待毙。

引雷咒没用,五行掌没用,可我还有两个小太阳。

我闭上了双眼,请出两个小太阳。

我的心砰砰直跳。

因为我感觉今天的两个小太阳跟以前的不一样。

两个小太阳比之前的要亮很多,而且也越来越大。

我都能感觉到两个小太阳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光,都要从我的眼睛里面射出来了。

我在心里洋洋得意,这么强烈的光,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也够你喝一壶的了。

但是……

就怕但是啊。

就像是昙花一现那般,两个小太阳暗了下去。

什么都没发生。

又一次让我失望了。

依旧没用。

大爷的,我要你何用!

“梳子……”

我正气恼的时候,胖子喊了我一声。

我转过身,却看到胖子满是惊恐的脸。

“胖子,你怎么了?”

“梳子……你……我好像……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人影……从……从你身旁飘了过去,好像,好像是个小孩儿。”

胖子这货越说越哆嗦,身子不住地颤抖,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了,握在手里的打火机也不稳,火苗忽闪忽闪的,差点儿灭了。

“胖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吓我!”

可是我从未见过胖子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胖子又不自觉地跪了下来。

“起来!”

我走到胖子跟前,一把抓住胖子的手,稳定一下胖子的情绪,接过胖子手中的打火机,往我身后照了照,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哪里有什么小孩子。

“你看错眼了吧?”

我问道。

可是我看到看胖子一脸恐惧的样子,并非看花了眼,连忙问道:

“胖子,你看清楚了没啊?这儿哪有什么小孩子?”

透过打火机的光亮,我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胖子肯定地说:

“可是刚刚明明有个小男孩儿,我还看到,他还朝你笑了笑,表情非常诡异,让人感到阴森恐惧。”

“这大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人呢?更何况是个小孩儿呢?是不是打火机不够亮,你看错了?”

胖子这货听了我的话,揉了揉他那双眼,仔细看看了。

的确什么也没有!

胖子这才相信我说的话,大半夜的,哪里会有什么孩子,兴许是光线太暗,自己看花了眼。

可是刚放松下来,胖子又紧张了起来。

胖子竖起耳朵,示意我不要出声。

大概十几秒后,胖子问道:

“梳子,你听到了吗?”

“什么?”

我也跟着胖子那样,侧耳倾听,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刚刚听到有小孩子的笑声。”

“没有啊,什么也……”

我的话音未落,便停住了。

我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我也隐隐听到了一个小孩子断断续续的笑声,并且笑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笑声时而高亢,时而阴森恐怖,夹杂着时不时的一声尖叫,在这漆黑的夜空中飘荡,让人听了背后发麻。

可是,我跟胖子都没有听出来,这笑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谁啊?”

我喊了一句。

依旧在笑。

“谁家的小孩儿,几点了还玩儿,不知道回家吗!赶紧回家去,你爸妈回去看怎么收拾你!”

我控制着音量,又向四周喊了一句。

果然,笑声消失了,周围又陷入了寂静。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三章 力大无比的小男孩儿

我松了一口气。

“没事,也不知道谁家贪玩的熊孩子。”

其实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大半夜的,真是荒郊野外的啊,外面漆黑一片,谁会让自己的孩子在半夜里出来玩耍。

小孩子的笑声消失,我跟胖子商量着,还是走吧。

管它什么鬼打墙啊,走出去再说。

只是正要迈步的时候,忽然间感觉我的背后有一股阴寒从后腰处意侵入了我的身体,然后不知是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我的后背,像是被推了一下,紧接着,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倾倒。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趴在地上。

与此同时,耳边又响起那孩子的笑声,这一次,比刚才的笑声更加清晰,天真的童音,仿佛就在我耳边,而且这笑声里透着一丝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得意。

“梳子,你怎么了?”胖子赶紧将我扶起来。

“没事,没事,太黑,没看清楚,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

我哪里敢实话实说啊。

我要是对胖子说有人推了我一下,胖子这货能吓摊了。

我们两个,现在要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我站起来,就感到有人从背后推了胖子一把,胖子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扑倒在我的身上。

也就在这时,我看到一张男孩儿的脸从胖子身旁闪过。

“谁?”

男孩儿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胖子惊恐道:

“梳子,你也看到他了?”

我点点头: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刚刚是不是他推的你?”

胖子惊恐地点点头。

“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小孩儿,别在捣乱了啊,赶快回家去,再敢捉弄我们俩,就别怪我们我不客气了啊。”

果然很久没有动静。

打火机灭了。

最后一丝光亮也没有了。

“走!”

我跟胖子出了茅草屋。

我们认准了路,往前走。

“啪……”

“梳子,你打我干嘛?”

“我没打你啊。”

“那是谁打我?”

我跟胖子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我们俩心照不宣。

什么都不说,闷着头往前走。

“啪……”

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不搭理,继续往前走。

“啪……”

又是一巴掌。

好像有规律一样,一会儿一巴掌,一会儿一巴掌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这巴掌,彻底把我的怒气给激发出来了。

算准了下一次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突然伸出手,抓住了。

我也不知道我抓住了什么。

但不管他是个什么鬼,我用力甩了出去。

“呜!”的一声尖叫。

一个无形的东西被我甩出去好远,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东西摔倒在地,顿时一个小男孩儿现出人形来。

看样子摔得很重,小男孩儿久久站不起来,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跟胖子瞬间都惊呆了。

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一个小男孩儿来。

刚才那个东西是个什么鬼?

这小男孩儿居然会隐身!

会隐身,那就不是人啊!

现在都清楚了。

刚才我跟胖子所听到的小孩子的笑声,肯定是这个小男孩儿发出来的了。

什么鬼绊脚,鬼推磨,鬼打墙,拍打我跟胖子的,也一定是他搞的鬼了。

小男孩儿披散着头发,头发不是黑色,而是呈深黄色。

让我更加奇怪的是,现在什么正好是大夏天啊,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我们穿个短袖都感觉到热,

可再看这个小男孩儿,却一身的黄色毛绒,看样子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制作的,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副非常怕冷的样子。

可既然怕冷,为何又在半夜里出来呢?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小男孩儿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胖子走过来,捂着鼻子说道:

“小乞丐?”

“看着不像啊。”

“梳子,你认识吗?这是您们村儿里的小孩儿吗?”

“不认识,没见过。”

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小男孩儿:

“你是人是鬼?”

小男孩儿依旧趴在地上痛哭着,一只手扶着另一只胳膊,看来是刚刚我用力过大,摔伤了小男孩儿的胳膊。

还知道疼,那就不是鬼了。

是人就没有必要害怕了。

可人怎么可能会隐身?

恐怕来者不善啊。

小男孩儿哭个没完没了,看样子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朝着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会意,就要走上前,去抓住那个小男孩儿。

可是胖子还没有靠近小男孩儿,小男孩儿立刻警觉起来。

也不哭了,只是狠狠地瞪着胖子,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小孩的样子。

胖子想要上前抓住小男孩儿的手,却没想到小男孩儿瞬间一跃而起,反而抓住了胖子的手,只是轻轻的一拽,胖子便被甩出去好远,惨叫一声,痛苦跌倒在地。

我去,太不可思议了!

这都什么情况?

这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儿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要知道胖子的体重,别说是我,就是两个我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把胖子抱起来。

可是那小男孩儿,居然那么轻松就把胖子给甩出去了。

这是有多大的力气啊。

形势转变的太过于突然,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小男孩儿便“噌”地一下溜走了,消失在黑夜中,不见了踪影。

我连忙跑到胖子跟前,把胖子搀扶起来:

“胖子,你没事吧?”

“没事,想不到,梳子,你说一个小屁孩儿,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绝不是小屁孩儿那么简单。”

“你是说,我们碰到鬼了吗?”

“他刚刚摔你的时候,你有感觉吗?”

胖子这货回想了一下:

“有,他的那双手,是实实在在的,不是虚的,而且还有温度的。”

“你见过鬼有温度的吗?”

“见过,安妮就是。”

“滚你大爷的。”

白安妮是实实在在的,跟正常人一样有温度,可是白安妮什么身份?

别说白安妮跟正常人一样了,就算是她死而复生,做个正常的普通人,她那老爹也有办法。

可是试问阴间有几个鬼能跟白安妮一样。

有几个鬼能做到如正常人一样有着实实在在的躯体,还是一个有温度的身体?

(本章完)

第三零百零四章 夫妻

“那明明是个孩子,怎么是鬼呢?你没看我把他摔下来,他还知道疼,鬼知道疼吗?”

“你说的也是,可他不是鬼,是什么?我总感觉这小男孩儿不是寻常人。”

“管他呢,既然他都已经离开了,也就不要管他了。”

我跟胖子继续往前走。

走了大概有几分钟,胖子突然痛苦地“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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