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世界霸王轨迹 - xp1024.com
《美漫世界霸王轨迹》


1.我有一条命

夜晚的哥谭港总是这样,安静,死寂,以及无法言说的压抑。

白天是属于成功者的白天,夜晚是属于老鼠们的夜晚,秩序和混乱从未这样明显的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如果你是哥谭的老居民,那么你应该早就知道一条准则:不要在夜晚的时候到处乱跑。

你会失去的不只是你的钱包,你的第一次,没准还会失去你的小命。

这里从来都不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地方,但有走投无路的人涌入这里…等等,我说的走投无路,是字面上的意思。

“哗啦,哗啦”

略有些肮脏的海水拍打着海岸,给已经入深的夜色增添了一丝特殊的感觉,一条鱼小心翼翼的摆动着尾巴,想要窜上海面呼吸一下空气,今晚的天气很糟糕,大概是要下雨了。

突然间。

“噗通”

从天而降的重物砸入水中,飞溅起的水花将这条可怜的鱼吓得窜向了海底,而那个重物在砸入海面的那一刻,冰冷的海水顺着他的鼻孔,耳朵,嘴巴灌入了身体里,让他下一刻就从糟糕的混沌里清醒了过来。

“咳咳…见鬼了,这是哪?”

只穿着睡衣的男人艰难的在海面上保持着平衡,努力的试图让自己不沉下水去,但还是一片浆糊的大脑却无法完成这个动作,最终他只能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泅水朝着黑乎乎的海岸划了过去。

在这种不算温暖的天气里,在冰冷的海水里浸泡了10分钟,再加上轻薄的早就湿透的睡衣,等到上岸的时候,筋疲力尽的男人朝着沙滩上一躺,就再不想起来了。

他气喘吁吁的看着头顶一丝星光都没有的天空,然后伸手摸了摸胸口,没错,睡衣上还有三个烧焦的弹孔,但血迹呢?伤口呢?

本该已经破碎的心脏还在强而有力的跳动着,思绪变得一片混乱,最终,他放弃了思考,这些之前他从不相信的事情既然已经出现了…那就接受吧。

“哈哈哈”

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朝着天空比划了一下中指,从沙滩上爬了起来,顺手将那件被鲜血浸透,布满了弹痕的睡衣扔进海里,赤着上身,一步一步的朝着港口远方还亮起的灯光走了过去。

在告别了过去之后,他步履疲惫,嗯…没准还带着一丝死里逃生的幸运。

“老枪”酒吧,3年前哥谭港口区最热闹的地方,3年后已经无人问津了,当然并不是因为克里斯蒂安老爹的手艺退步,而是因为性格执拗的老爹拒绝分管这片区域的俄罗斯黑帮的“友谊”。

作为一个老兵,老爹不允许自己的地盘出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个坚持曾经为他赢得了一片赞誉,但现在,给他惹上了麻烦,不是所有码头工人都会在杰米的狗腿子的人身威胁下,还坚持来老爹这里喝酒的。

毕竟只是一杯酒,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喝,对不对?

老爹已经坚持了1个月,没人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但按照杰米的性格和他的规矩,如果老爹继续强硬下去,一些不好的事情也许就要发生了。

午夜2点钟,一场大雨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砸着窗户,一头白发,穿着破旧皮夹克的克里斯蒂安站在有些破旧的吧台后面,擦拭着酒杯,这些活本来不该他干的,但是在3天前,最后一个伙计也带着老爹吧台柜子里的500美元不辞而别之后,他就只能自己来了。

三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正坐在角落里赌钱,最粗鄙的骰子游戏,你不能指望这些从小就辍学的家伙玩高大上的21点,他们也不是顾客,他们只是被杰米派来骚扰老爹的狗腿子。

这只是个小酒吧,没有音乐,没有演唱者,没有乱七八糟的装饰,充满了一种复古的味道,而在暴风雨的夜晚,这里大概也没有人会过来,所以老爹准备10分钟之后关门,没准还要用自己那杆老春田赶走这些小混蛋。

就在这时候,“叮当”

酒吧的门被推开了,老爹和小混混们同时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一个打扮的稀奇古怪的家伙走了进来,那是个黄种人,他上身穿着一件脏兮兮的黑色卫衣,看样子是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下身干脆就穿着一条睡裤,赤着脚,看上去就像是个落魄的流浪汉。

老爹本能的想要将他呵斥出去,然而,那个男人抬起了头,先是扫视了一眼整个酒吧,看也不看老爹,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三个已经重新开始玩骰子的小混混那边,他嘴角咧开了一个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老爹默默的重新开始擦拭玻璃杯,另一只手放在了柜台下方的老春田的木柄上,那种笑容他认识...那不是应该出现在流浪汉身上的表情,不过何必说破呢,反正倒霉的也是杰米那杂碎的狗腿子罢了。

当克里斯蒂安老爹换上了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的同时,这个脏兮兮的男人也和那些花里胡哨的小混混打上了交道。

“嗨,伙计们,我能加入你们嘛?”

这个家伙搓了搓手,露出了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非常流利的英语,有一丝加州的口音,这本该是个很好的打招呼的节奏,但他脏兮兮的外表和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味道,却给他严重降分,头上染成了绿色的小混混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手里的骰子上,给了他一个冰冷的声音,

“滚!”

那男人并不恼,而是继续笑嘻嘻的说,“别这样嘛,伙计们,给我一个机会嘛,我摇骰子的技术很棒的哟!”

绿头发混混被打扰了两次,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就在他握紧了拳头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头发染成了灰白色的高瘦年轻人却制止了自己的同伴,然后带着一丝嘲笑的口吻,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

“要加入?可以...但你拿什么当筹码呢?你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吧?所以还是滚回垃圾堆里捡汉堡去吧,那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哈哈哈”

说完,三个小混混同时笑了起来,不过年轻人却只是耸了耸肩,顺手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双手自然的搭在桌子上,一本正经的说,

“你看,我是个健康的成年人,我有一双手,一双腿,还有...”

“嗨,混蛋,我们对男人不感兴趣!”

最后一个染成红发的小混混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非常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将手边的啤酒震得满桌子都是,“尤其是你这样的!快给我滚!”

在三个人的怒视下,这个流浪汉不慌不忙的摊开手,说完了自己的下半句话,

“嗯...我的意思是,我有一条命,我用这玩意跟你们赌,公平吧?”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三个小混混说不出话,但并不是被吓到了,或者是被震惊了,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是个疯子吧?

随后,第二个反应就是庆幸!

在杰米大佬手下讨生活并不容易,他经常会安排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帮会成员,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对于这三个家伙来说,非常不幸的是,他们就属于那种不怎么重要的外围成员,否则也不会被安排到这个时间来威胁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子。

更不幸的是,3天之后,就有一场很“危险”的交易...然后在这个时候,一个看上去根本不在乎自己小命的疯子送上门了,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由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家伙开口了,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凶狠一些,看样子是在模仿杰米大佬,他压低了声音,

“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嗯哼。”

脏兮兮的年轻人耸了耸肩,显然,他知道。

“你知道不遵守诺言的下场吗?上个月刚刚有个骗了我们的家伙,被扔进哥谭港了,现在尸体还没找到,你明白我说话的意思吗?”

“好了,不需要多说,给我一副骰子,我输了,我自然会按照你们说的做。”

年轻人随意的靠在椅子上,指着自己那散发着恶心味道的卫衣说,“你看看我现在的状态,你觉得我还会怕死吗?”

“好!科尔,给他一副骰子!”

绿头发年轻人将一副骰子放在了这个年轻人面前,他伸手拿起骰子看了看,然后抬起头,朝着三个小混混咧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哦,对了,忘了说了,我叫何...算了,叫我赛伯吧,赛伯,嗯...赛伯?霍克。”

“没人想知道你叫什么,快开始吧,垃圾佬。”

科尔无情的嘲讽了一句,随后开始摇动手里的骰子,其他两个人也开始摇,他们玩的是最简单的那种,3个骰子,点数最小的给钱,简单到3岁孩子都会玩,但是从他们身边放着的那些零零散散的钞票和硬币来看,这三个家伙玩的还挺大的。

赛伯就喜欢这样的场合,喜欢这样的对手,三个愣头青,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这三个家伙手上都有,而且外面还是雨夜,还有雷声,目击者只有一个一直在关注这边的老头。

“命运在眷顾我!”

赛伯冒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然后伸手将眼前的骰子连同外层的木盒一起拿了起来,往桌子上一砸,然后不等其他人反应,第一个揭开了遮挡的盒子。

“18点!看,我说过了,命运在眷顾我!”

三个小混混目瞪口呆,彼此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紧接着将三张钞票放在了赛伯手边,重新开始摇,第二局开始。

“哦,又是18点,真幸运啊!”

第三局,“瞧,它又是18点,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是不是?”

第四局,“啧啧,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砰!”

科尔的双拳砸在了桌子上,他感觉到自己再次被羞辱了,怒气冲冲之下,科尔的左手在腰带上一抹,然后狠狠向着桌子上一扎,一把雪亮的匕首扎在了赛伯手边,黑色的手柄还在微微颤动,科尔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死死的盯着赛伯,大声骂到,

“你TM的出千!混蛋!我要杀了你!”

“嗨,冷静一点,伙计!”

赛伯看也不看手边插着的匕首,而是慢悠悠的将眼前的钞票拿起来,叠在一起,漫不经心的说,“你的那把没见过血的刀伤害不了任何人,赌桌上就是这样,有输就有赢,与其朝我喊,不如坐下来再玩几把,没准你就翻本了,不是吗?”

事情到这个地步,一个瞎子也能看出这个赛伯不正常了,正常人不会对手边的匕首毫无反应,但他们好歹是杰米的狗腿子,防身的东西自然不只是一把匕首,于是,在赛伯抬起头的时候,一个泛着银色的金属孔洞抵住了他的脑袋。

那是...一把枪。

2.钱、衣服和武器

老枪酒吧,在这个雨夜里,气氛凝滞到了极点。

灰白色头发的年轻人已经站了起来,左手里拿着一把枪,指着不请自来的赛伯的脑袋,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把枪不是用来吓人的,里面真的有子弹,而且伯恩真的会开枪,之前他说的那个失踪的人并不是在吹牛,虽然人不是他杀得,但他好歹也做了个帮凶。

你要知道,杀过人和没杀过人的区别是很大的,赛伯抬着头,看着眼前的枪口,有一丝颤抖,看上去持枪的人有些激动,这也难怪,毕竟只是个小年轻,他的脸上还有一丝稚嫩,大概也就20多岁,还有没刮干净的胡子。

自己20多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赛伯的眼神跳动了一下,然后是一股无法形容的头疼冲上大脑,让他放弃了继续回忆的想法,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那时候的他,握着枪的手,可不会抖。

“嗨!混蛋,不要在我的酒吧里惹事!滚出去!”

克里斯蒂安老爹看到伯恩拿出了枪,心头一紧,放下玻璃杯就开始咆哮,但伯恩理都没理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赛伯,科尔扭头朝老爹骂了一声,

“闭嘴!老头,没你的事!”

“你说科尔的刀伤害不了你!那这玩意呢?”

伯恩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为了加强这句话的气势,他将手指放在了扳机上,他希望从赛伯的脸上看到一丝表情,不管是惊恐,还是愤怒,如果是求饶就最好了,这能让出身并不怎么好的伯恩感觉到一丝特殊的快感。

但没有!赛伯的眼神没有什么变化,面对伯恩,他靠在椅子上,让那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然后低声说,

“一把枪?不错不错...这倒是一把好武器,你们知道的,一把好武器需要经过良好的保养才能焕发出自己的威力和锋芒,最重要的是,你得学会如何正确的使用它...”

“你什么意思?杂种!”

科尔一拳砸在赛伯脸上,年轻人的脑袋被打的偏向一边,再抬起时,已经有了一丝血渍,赛伯动了动嘴巴,感受着嘴里传来的血腥味,那种熟悉的味道,让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在嘶鸣,都在尖叫,但他得压抑它们...很快就不用了...

“我的意思是,开枪之前,你首先得确定你打开了保险!”

这句话让伯恩的眼神一变,也许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一点,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总之,他的目光转向了手里的左轮枪,不到1秒,他就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因为这把杰米交给他的枪,根本没有保险!

“该死的...”

“砰”

伯恩叫骂的话还没说完,刚才被科尔揍了一拳毫无反应的赛伯就像是一头猛然惊醒的老虎,跳起的身体侧开一边,铁钳似的左手一把抓住了走神的伯恩的衣领,狠狠向下一拉,领口传来的巨力让年轻人发出了一声愤怒的惊呼,但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朝着牌桌倒了下来,赛伯的另一只手在桌子上一抹,高高举起,狠狠向下一刺。

下一刻,寒光闪过,鲜血飞溅,伯恩撑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掌上,多了一件东西。

科尔的匕首,在赛伯的手中齐根刺穿了伯恩的手掌,直刺入桌面,齐根没入。

“啊啊啊!”

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的痛呼声响彻了酒吧,在痛苦的催发下,伯恩下意识的就要开枪,但手里没有了,武器!没有了!被夺走了!

“杂种!”

科尔从旁边窜过来,双拳握紧了,就要给这个黄种人一个教训,但下一刻,伴随着赛伯的转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脑袋,还有那张笑容从来没有变过的该死的脸,嘴角还有他刚刚揍出来的血渍,看上去有些狼狈。

不过四目相对,科尔的愤怒还留在眼睛里,而赛伯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毫无波动的神情,搭配那个温和的笑容,扭曲!绝对的扭曲!

而且正如他之前所想,他持枪的手,很稳。

可怜的绿发小混混,他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变化,然后...

“砰”

枪响,人倒。

科尔被打碎的脑袋高高扬起,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向后栽倒在了地板上,鲜血混杂着白色的东西,就像是被淘气小孩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洒的到处都是。

时刻关注这一块的克里斯蒂安老爹同样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就从柜子里抽出了自己的老春田,对准了赛伯,大喊到

“见鬼的!放下枪!混蛋!”

赛伯根本没有理会激动的老爹,而是带着一丝嫌弃的表情将自己沾满了鲜血的黑色卫衣脱下来,扔在一边,他精赤着上身,穿着一条可笑的,被海水和雨水完全打湿的睡裤,扭头看着最后一个红头发的家伙。

那个家伙刚刚从腰带上拔出匕首,他抬起头就看到了科尔倒地的全过程,可怜的孩子被吓得站在原地,甚至连那个可笑的拔刀的动作都停滞在空中。

赛伯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还在不断哀嚎的伯恩身上,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流的满桌子都是,痛苦让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兄弟被爆头的那一幕,直到赛伯用手指擦去了脸颊上的一点鲜血,然后在他的衣服上抹了抹,将那手指上的鲜血拭去。

“你知道的,太过近距离的开枪,就会有这种问题。”

赛伯抱怨道,“子弹穿过脑袋的时候,那些东西就会溅的到处都是,所以我一般不会太过追求这种精准,你要知道,要杀一个人,打心脏永远比打脑袋更容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回应他的是伯恩的哀嚎。

“啊啊啊!狗屎!狗屎!”

“我说了,安静!”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杂种!”

赛伯耸了耸肩膀,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身上,枪口也移到了伯恩的背后,然后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其实你也觉得他很烦,对不对?他总是个像个大人物一样对你发号施令,哪怕他和你其实没什么区别!你也很想教训这坨狗屎一样的家伙对不对?没事的,不用拘束,我知道你也想这么做,我帮你。”

“不...我没有...不!”

“砰”

又一声枪响,温热的液体溅在那个已经被吓呆了的小混混脸上,他的表情在这一刻完全呆滞了下来,赛伯则舒了一口气,嗅了嗅空气里的血腥味,这让他之前因为浸泡冰冷海水而有些困顿的精神恢复了一丝,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将手里还带着一丝硝烟的手枪扔在桌子上,顺手从旁边取过这三个家伙的烟盒,取出一根放在嘴边,点火。

“呋...我来到这里,其实是为了三样东西,一些足够我吃顿饭的钱,一把能保护我的武器,以及一身不会被其他人讨厌,又能在这个该死的天气里让我保持温暖的衣服...”

赛伯坐在椅子上,微微后仰,让自己的脸埋在升起的烟气里,这让他的脸的轮廓有些模糊,他将沾满了泥土和水渍的双脚搭在已经被鲜血充满的桌子上,但那双眼睛却紧紧放在年轻人的身上,他弹了弹手指,“你懂我的意思,对吧。”

这放佛是一个命令,又像是重新打开了这个呆滞的年轻人身体上的某个开关,他颤颤巍巍的把手里的匕首放在桌子上,然后飞快的将自己的黑色皮夹克以及内衬的毛衣脱了下来,又解下了自己的裤子和鞋子,最后将它们放在赛伯身边的椅子上,就像个鹌鹑一样,穿着一条短裤和白色的袜子,战战兢兢的站在赛伯面前,乞求道,

“别杀我,求你,我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求你!别杀我,看在上帝的份上!”

赛伯看着手边的衣服和鞋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点了点头,摊开手,咕哝着嘴巴,

“别这样,孩子...你看我都把枪放在一边了,这是友好的表示,不是吗?好了,回家去吧,要做个好人,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谢谢。”

年轻人慌不择路的,只穿着一条花短裤和袜子,就朝着酒吧的大门跑了过去,跌跌撞撞的,放佛在这里停留一秒,都会被某种可怕的东西缠上一样,赛伯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用两根手指捏起那毛衣,仔细看了看,确认这件衣服不算太脏之后,才将其穿在身上。

而就在他将毛衣穿好的那一刻,在他身后,那个年轻人刚刚跑到酒吧门口,他张开双手,脸上满是重获新生的喜悦和逃出地狱的庆幸,就像个要拥抱自由的囚徒。

“砰”

第三声枪响,来自身后的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背,他的表情永远的凝固在了脸上,还向前跑的身体栽倒在地上,向前滚了两圈,就此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并不是赛伯开的枪,但正在穿裤子的他,脸上却毫无波动,放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一间酒吧,两个人,三具尸体。

在雨夜稍有些闷热的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很快就洒的到处都是,但没有人说话,赛伯有些艰难的将自己的脚塞进了不怎么合适的鞋子里,又将那件还算不错的黑色皮夹克套在灰色的毛衣之外,最后拍了拍身体,放佛要将并不存在的灰尘拍干净。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顺手将桌子上的零钱收起,将十几个硬币放在心里上下甩了甩,将还剩4颗子弹的手枪放在口袋里,又顺手拔出了那把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匕首,在伯恩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又从他口袋里找到了另外的13颗子弹,最后将那盒味道并不怎么样的香烟顺手揣进裤兜,抹了抹头发,转身走向吧台。

沾着鲜血的鞋子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显眼的脚印,克里斯蒂安老爹此时已经将手里的老春田扔在了吧台上,将系的整整齐齐的纽扣的第一颗解开,他坐在那里,看着坐在吧台之外,用双手撑着下巴的赛伯,后者顺手将手里的硬币扔在了有些旧的木桌上,轻声说,

“来杯酒,老爹,如果有的吃的,顺便也来一些。”

已经年过7旬的老爹看着他,脸上的皱纹皱起,就像个苍老的狮子,他并没有起身去拿酒,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以什么名义呢?赛伯,在我这喝酒,这点钱可不够,而且你刚才放走了一个家伙,那会给我带来麻烦!”

“作为一个老头子,我讨厌麻烦!”

赛伯将嘴边已经燃尽的烟头取了下来,在他手边的烟灰缸里摁灭,吐出了最后一口烟气,

“可是麻烦已经解决了,被你亲手解决的,所以...就以友谊的名义吧,来杯酒,老爹,再把窗户开开,这见鬼的味道可真让人恶心。”

3.老爹的新帮手

赛伯最后还是得到了他的啤酒,还有一碟并不算多的通心粉,那是老爹留给自己的宵夜。

年轻人狼吞虎咽的吃着并不怎么好吃的食物,老爹则重新开始擦拭自己的玻璃杯,在他们身后的地面上,三具尸体躺在不同的地方,老爹打开了窗户,小酒吧里的血腥味早已经被夜里的空气席卷一空。

实际上,没见过子弹洞穿人体的人,很难相信人身上居然会流出这么多鲜血,就像是一个红色的小池子一样,恶心,刺鼻,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呼...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谢谢你,老爹。”

赛伯拿起手边的纸巾,抹了抹嘴巴,然后大口喝着啤酒,最后将空掉的酒杯砸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呻吟。

“再来一杯!”

“没有了,你刚刚在我的地盘残忍的枪杀了2个人,只是为了一些零钱,你是个真正的恶棍,你还穿着从死人身上拔来的衣服,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看看你的眼睛,你一点悔意都没有...”

克里斯蒂安老爹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还是转身给赛伯取了一大杯啤酒,神态粗鲁的骂到,“喝了这杯就给我滚,对了,临走前把尸体处理掉,我可不想让杰米那杂碎来找我的麻烦。”

“杰米?”

赛伯的手在冰冷的酒杯手柄上轻轻的敲着,他的声音里多少带着一丝疲倦,之前发生的所有东西塞在他脑子里,让他现在看上去有些混沌,让他现在迫切想要睡一觉,他打了个哈欠,端起酒杯随口说,

“真是个不怎么样的名字,听上去就像个基佬。”

“对啊,杰米,这一片的老大,俄罗斯黑帮的杂碎,心狠手辣,是个狠角色,这一块失踪的10个人里,最少有7个都和他有关系。”

老爹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你猜猜他的新仇人是谁?”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那三具尸体,然后歪着脑袋看向老爹,“所以这些手臂上纹着恶心的黑魔鬼的混蛋是那个基佬的手下?这素质也太差了吧?连个风都能吹倒的老头子都能干翻他们。”

这充满恶意的回答让老爹冷哼了一声,他扭过脸就不再理会偷笑的赛伯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当你开口的时候,就像个真正的混蛋。”

“很多人这么说过...”

赛伯埋在烟气里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最后他弹了弹了手指,“算了,和你这老头子说话也怪没意思的,最后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了,也算是我替你解决了这些麻烦的报酬,很公平,不是吗?”

“喂!小伙子,最后一个麻烦是我干掉的!”

老爹非常不满的敲了敲桌子,然后从赛伯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抽了一口,就将其狠狠摁灭了,“呸,女人抽的玩意,还有你凭什么说他们是我的麻烦?没准他们是我的客人呢?”

说完,老头从柜台里摸出一个烟斗,就像是麦克阿瑟那种样式的玉米烟斗,点上之后,一股辛辣的味道让迷迷糊糊的赛伯精神一振,他顺手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拿起一枚硬币,一边在手指上不断跳动着玩,一边说,

“午夜2点钟,三个有纹身的小混混,带着武器,坐在一个只有一个老头的酒吧里,这个酒吧就在港口边最近的一条街,码头还有上夜班的工人,你这个本该生意红火的地方又这么冷清,所以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老爹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窗外的雨似乎变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的拍打着窗户,头顶的老式吊扇嘎吱嘎吱的作响,他抽了一口烟,烟斗顶部有红色的光芒亮起,在烟雾缭绕中,他开口了,

“一个聪明人...在哥谭这种人可不多了,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这地方是哪?现在是什么时间?”

老爹诧异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赛伯,然后朗声说,“这里,是哥谭,你应该是从其他城市过来的吧?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现在嘛...”

老头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吊钟,“晚上2点37分。”

“不,我是说这是哪个国家?今天是几号?...算了,给我份今天的报纸!”

赛伯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被老爹放在吧台里的报纸,伸手要了过来,展开,得益于曾经学习过的知识,英文对他来说毫无难度,但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加粗的字,却让赛伯眉头紧皱。

“布鲁斯·韦恩复活?哥谭之子失踪7年终于归来!”

“斯塔克集团功能分拆完毕,年仅22岁的巨富之子托尼能否担当大任?”

“加州暴乱进行时,变种人激进组织要求国会正视变种人遭受歧视的处境!”

最后一条新闻下方,还配上了超大的彩色图片,那是一个正张开双臂,口吐火焰的年轻人,在他身边,普通人狼狈的到处逃窜。

赛伯的目光快速转到了报纸的右上角,在那里,一个黑色的时间停留着,放佛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觉。

“2000年7月13日...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日子。”

眼看着赛伯突然沉默了下来,克里斯蒂安老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场谈话了,不过好在几秒钟之后,赛伯又再次抬起头,看着老爹,问出了一个让他啼笑皆非的问题。

他指着报纸上的那个加大加粗的新闻以及配图上带着墨镜的英俊年轻人,有些疑惑的问到,

“这个韦恩工业在本地很有名吗?这个年轻人又是谁?”

老爹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赛伯,他取下了嘴里的烟斗,“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看起来你果然是哪个穷乡僻壤过来的,该不会是偷/渡的吧?”

“别开玩笑了好嘛?”

赛伯的眼睛翻了翻,看的出来,他现在心情真的不怎么好,老爹沉吟了一下,便爽快的开口说,

“那个年轻人是布鲁斯·韦恩,韦恩工业的继承者,而韦恩工业是哥谭最大的财团,超过十分之一的哥谭人靠它吃饭,整个哥谭可没有人不认识他,7年前他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可是没想到他又回来了,那是个地道花花公子,社会名流,刚回来就办了好几场宴会呢,一个很有活力也很慷慨的年轻人...嗯,怎么说呢?他也快是我的老板啦!”

“嗯?”

赛伯的眼睛闪了闪,就听到老爹一边继续整理着玻璃杯,一边说,

“杰米那个狗娘养的以为我会硬挺到底,好成为他展示力量的牺牲品?不不不,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这个酒吧很值钱!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得给我的老伙计找个像样的继承者,布鲁斯·韦恩就相当不错,不是吗?他的企业即将上市,他们想要着手恢复哥谭港的商业,他们需要一块有活力的港口,想要有活力,消遣的地方总是少不了的。”

说着话,老爹得意的重新将烟斗叼在嘴上,对一个刚认识不到1个小时的陌生人侃侃而谈。

“杰米永远都想不到,他以为挡在他面前的只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但3天之后,他就会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他在和整个哥谭最有钱的花花公子作对,那些大人物只需要动动手指,他以引为傲的帮派就会烟消云散,好让他知道,他不过是一条垃圾堆里捡食的野狗!”

“呋...”

说话越来越激动的老爹靠在椅子上,伸手将自己的第二个纽扣解开,露出了胸口上的纹身一角,“我是老了,拿不动枪了,但不是随便哪个野狗都能在我这抢块肉!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输,我会死,但他们不知道我硬挺了1个月是为了什么,我可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

听到老爹吐出第二口烟圈的时候,赛伯的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他抬起头,看着同样盯着他的老爹,

“你本不用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说这么多,所以让我们坦白一些吧,你需要我做什么?以及我能得到什么?看在这杯酒的份上,我觉得我们可以像刚才一样,再合作一次。”

“哈哈哈,你这个赚死人钱的恶棍!”

老爹俯下身,用左手撑在桌子上,“幸运的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不过我老了,他们要对付我就是一颗子弹的事情,你说的不错,杰米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今晚如果不是你,倒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我了,我最近的一个伙计偷了我500美元逃跑了,所以最后这3天,以及合同转让的那几天,我需要一个能打又心狠手辣的新帮手和我站在一起,至于你能得到什么...让我想想。”

克里斯蒂安老爹的手指在额头上敲了敲,

“1万美金,外加一个能让你融入哥谭的身份,你要知道,这个鬼地方虽然治安很糟糕,虽然黑帮横行,虽然每天都会死十几个人,虽然已经烂透了,但它还是有秩序的,最少表面上有秩序,一个身份能让你免去很多麻烦,尤其是对于你这样彻彻底底的黑户来说。”

“哦,听上去像是个好地方。”

赛伯没咕哝了一句,他的手指在有些破旧的吧台上不断跳动着,最后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

“一个身份,外加5万美金,我可以保证哪怕一只苍蝇也别想靠近你,要知道,老爹,你的命很值钱,不是吗?而且能打的人到处都是,但像我这样“心狠手辣”的,可不好找。”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坏种!”

老爹站起身,从吧台里拿出一串钥匙丢给赛伯,然后意味深长的说,“哥谭对你来说,会是天堂...现在,给我把那些倒胃口的尸体处理掉!然后滚去3楼睡觉,明早9点,开始上班!而且我希望你能真正做个聪明人,赛伯,最少在杰米被干掉之前,我们是一伙的,记住这一点。”

赛伯接过钥匙,然后挠了挠头,

“这有绳子吗?老板,还有你们这一般怎么处理这些玩意?我之前的习惯是捆上石头,扔进海里,一了百了,轻松愉快。”

“...哦,那太巧了,我们也是!”

4.风暴将起时的波浪

尽管老爹骂骂咧咧,但他最后还是开着自己那辆破皮卡,载着一个混蛋和三个混蛋的尸体,在深夜的雨中,驶向了哥谭港。

倒不是说赛伯不会开车,也不是说他一个人处理不了这种小场面,只是因为哥谭港的环境,对于一个外来者来说太危险了,这种天气最适合进行一些暗地里的交易,老爹不可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帮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睡在哥谭的海面之下。

赛伯确实很能打,但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光能打就能解决问题的时代了。

这个季节的雨夜是有点冷的,尤其是在站在风声哗哗哗的码头上的时候,赛伯将三个黑色的大口袋从车上搬下来,又从旁边找到一些沉重的石头,用铁丝将它们缠的整整齐齐,然后在坐在车里的老爹的注视下,将那三个东西推进了海里,雨夜没有月亮,所以这刚刚发生的让人悲哀的一切,除了上帝和这两个人之外,无人知晓。

“接着,小子。”

老爹的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将一根雪茄丢给了赛伯,后者将其叼在嘴上,在雨中艰难的点燃了它,醇厚的烟气在他身边浮动着,将他的上半身都笼罩在这雨夜漫卷的烟雾里。

醇香的烟气飘荡在赛伯周围有些寒冷的夜色中,在那雪茄的一明一灭当中,混沌的思维又一次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对于过去的回忆里。

支离破碎的记忆,也许并不是因为这一趟稀里糊涂的旅程,而是因为曾经的生活就是支离破碎,赛伯隐约能记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打开信封,那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名字,有英文,有中文,还有一些扭曲的文字。

那曾是他的目标,也是他的生活,他用枪,用刀,用手,用绳子,用陷阱,来让那些不该活下来的人去接受他们应有的结局,但那时候的他,应该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坏人。

因为那记忆里,还有他宣誓的画面,还有那种沉甸甸的使命。

他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从一块大陆到另一块大陆,他的生活从不由自己主宰,他的圈子也苍白的可怕,没有友情,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像是什么呢?那种生活…

“武器!”

赛伯默念着这个跳入脑海里的词,然后他狠狠甩了甩已经湿透的头发。

是的,像武器一样活着,甚至不需要思考,专注于自己的任务,专注于…杀人。

就像是黑暗中生活的一条蛇,或者是猛犬之类,只需要磨亮獠牙,他曾适应了这种生活,但又是为什么会打破这种生活呢?

赛伯艰难的忍受着越来越剧烈的头疼,这具身体似乎并不愿意让他回忆起太多的事情,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他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丝画面,是穿着睡衣的他,挡在一个抱着毛绒玩偶的孩子前方的场景,那似乎也是这个国家的某个城市,他应该是在执行一次任务,在酒店门口的大街上,如光影一样的子弹朝着他飞过来。

他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自己要死了…

“有来生…为自己活!”

那大概是他前一生的最后一句话,但讽刺的是,如果他的生物钟没有出错的话,那应该是他2个小时之前说的,结果命运就是如此神奇,也许是因为前生杀生救人,所以在最后一刻,满天神佛给了他一次机会…

“切”

赛伯不屑的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气,然后朝着天空比划了一下中指,他从不信神。

但他觉得那句话棒极了,他叼着已经燃烧到一半的雪茄转过身,靠在冰冷的栏杆上,在大雨中低着头,感受着那变得越发狂暴的雨滴砸落,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雨水将它打湿,然后在砸下的雨滴里缓慢的握成拳头。

“这一生,为自己活!”

“哐隆”

一道闪雷划过天空,将昏暗的哥谭港在这一刻照亮,老爹出神的看着在大雨里低头行走的赛伯,看着那一道闪电贯穿天空的那一刻,将一切都照亮,唯独赛伯的身影在光中黑暗如墨。

看上去…很Cooooool!

赛伯在雨中待了整整五分钟,才狼狈的回到车上。

老爹发动着车,一边好奇的看着将头靠在车窗上的赛伯,低声问,“你刚才在干什么?”

本来话很多的赛伯在这一刻很沉默,直到重新回答老枪酒吧,走入那扇嘎嘎作响的木门的时候,他才将嘴里的烟蒂狠狠的扔向了门外的雨夜,然后朝老爹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洋溢的笑容。

“我在告别。”

老爹向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赛伯,然后将手里的拖把塞进了他手心,指了指满是血脚印的地板,

“很好,你是个感情丰富的恶棍,所以给我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滚去睡觉,二楼冰箱里有吃的,记住,明天九点…杰米可能会来找麻烦。”

克里斯蒂安这个老兵将手环过赛伯的脖子,狠狠的勒了一下,这大概是他表达善意的方式,然后赛伯就听到老爹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给我好好教训他们,让我看看你到底是真正的有本事,还是只会欺负那些小流氓。”

赛伯的脸立刻就变成了苦瓜,他看着老爹,“这个,白天杀人不太好吧?”

老爹此时的眼神就真的像是看一个神经病,他骂骂咧咧的松开了赛伯的脖子,

“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只是杀人,你这疯子,杰米也许难对付一点,但他的手下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的傻瓜,3天!我只需要3天!明白了吗?”

说完,老爹打了个哈欠,就朝着二楼走了上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小酒吧,以及在其中打扫卫生的赛伯,在没有人的时候,这个话唠就变得安静了下来,他哼着哼着某种曲子开始愉悦的工作。

他似乎做任何工作都显得很仔细,甚至会为了清除掉一块血渍,就蹲在地上用抹布使劲的擦,所以等他彻底打扫完的时候,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4点半,真正的午夜。

赛伯的身体都有些摇晃,他锁了门,沿着楼梯向上走,在二楼的冰箱里取了一根大红肠,就那么一边嚼,一边上了三楼,打开了最靠窗的那个房间的门,看也不看周围的布局,就那么在黑暗里将湿透的外套解下来,扔在一边,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

很快,均匀的呼噜声响起。

与此同时,在这个雨夜的黑暗当中,在距离码头并不远的一处豪宅里,两个光头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事情,这个房间布置的非常精美而奢华,但桌子上摆放的,却是一沓照片,以及一把放在照片上的手枪,旁边还放着一瓶打开的伏特加,这种高精度的饮品,一般人是敬而远之的。

但却是俄罗斯佬们最喜欢的东西。

个子最矮的光头将那照片的第一张拿了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那是个拥有一头棕色头发和温柔笑容的女人,看着这照片,光头有些朦胧的醉眼里浮现出了一丝狞笑,

“啧啧,真是个漂亮的小妞,她叫什么来着?”

“瑞秋·道斯,本地检察官助理。”

另一个光头拿起伏特加灌了一口,他的衣领敞开,露出了健壮的肌肉和茂盛的胸毛,他咕哝了一句,

“是个棘手的小美人,不喜欢钱,也不怕威胁,而且在查法尔科尼老大的底,老大让我们制造一点“意外”,波什金,交给你了。”

矮光头摇晃了一下脑袋,哼了一声,

“好,哥谭的治安越来越差了哈,这些正义的人物没准上下班就会遭遇一些意外,那些穷的没饭吃的窄岛乞丐们,很愿意用命换钱,一颗子弹的事情,就像当年的韦恩夫妇一样,哈哈哈。”

说到这里,名叫波什金的矮光头随手将照片扔在一边,他看着自己的老大,压低了声音,

“大哥,七年前死掉的布鲁斯·韦恩又回来了,听说他的公司还打算买下整个哥谭港,你说他会不会…毕竟7年前,法尔科尼老大让你在法庭之外杀了齐利…”

听到波什金的问题,杰米手里的酒瓶子停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酒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冷笑了一声,

“那布鲁斯少爷应该感谢我才对,我帮他杀了杀父仇人,再说了,那是法尔科尼让我干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杰米闭着眼睛思考了几分钟,他的身体从沙发里直了起来,朝波什金勾了勾手指,

“克里斯蒂安那个老不死的还不打算卖他的店吗?”

“放心吧,大哥,我已经派了伯恩他们去“处理”了。”

波什金舔了舔嘴唇,“一个糟老头子而已,但是我不明白,大哥,我们要那破破酒吧干什么?”

“你懂什么!”

杰米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不过他很快就解释到,“韦恩工业已经打算盘活哥谭港了,一旦港口重新兴盛,一个找乐子的地方就少不了,那糟老头子不会做生意,我们来做!找些女人,再从法尔科尼老大那里拿一批货,不比我们打打杀杀的赚得多?波什金,我们兄弟两从西伯利亚一路来的美国,我们可不是为了来给谁卖命的!一旦布鲁斯·韦恩和法尔科尼对上,那就是我们收获的时候了!”

“等着吧,不管是谁,都别想从我手里夺走哥谭港!”

5.爱管闲事的“乖儿子”

第二天一早,俄罗斯黑帮的大佬波什金揉着宿醉的脑袋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结果一顿丰盛的早餐还没吃完,他麾下的小弟就跑来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

“什么?伯恩失踪了?混蛋!”

波什金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朝着自己的小弟怒吼着,“昨晚那么大的雨,伯恩他们能去哪?肯定和克里斯蒂安那个老混蛋有关系!”

他越想越愤怒,又想到昨晚杰米老大对他说的那些事情,波什金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标志性的狞笑,

“你们几个跟我走,我们去杀了那个老混蛋!”

片刻之后,一辆黑色的SUV驶出豪宅,朝着老枪酒吧一路飞驰。

雨后的天气总是很晴朗的,带着一丝洗涤一切的温润和芳香。

赛伯在阳光直射下睁开眼睛,看着阳光的高度,保守估计肯定已经超过9点了,这个家伙从床上坐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沓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对面的桌子上。

是旧衣服,但洗的很干净,这显然是老爹放在这里的,赛伯咧开嘴笑了笑,5分钟之后,梳洗完毕,换上了新衣服的赛伯从三楼走了下来。

酒吧很冷清,这个点本来就不是这种复古型的酒吧热闹的时候,再加上杰米最近的事情,这里依旧门可罗雀,老爹坐在吧台后面,用一个收音机放着赛伯根本不感兴趣的老掉牙的歌,手里把玩着几张牌,看上去挺自娱自乐的。

赛伯是一个很有眼色的人,看着老爹在享受时光,他也没去打扰他,而是随便找了个桌子,坐在椅子上,将昨晚拿到的匕首握在手里,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游戏,刀刃在手心里放佛蝴蝶穿花,让人眼花缭乱,这种危险的游戏需要投入极大的精力,显然也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而无聊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在墙壁上的时钟指向11点15分的时候,一辆黑色的SUV以横冲直撞的姿态出现在了老枪酒吧的门口,车门打开,一个只穿着黑色运动背心,剃光了头的壮汉带着三个和昨晚打扮差不多,但气质更混蛋一些的家伙们从车里走了下来,他蛮横的一脚踹开了酒吧的木门,带着一种凶狠的气势走入了酒吧里。

那震动的一声让沉浸在自己游戏里的赛伯猛地回过了神,而那个壮汉根本没有看他,而是大步走到了吧台前面,双拳狠狠的擂在木桌上…打断了老爹的自娱自乐。

“老狗,伯恩他们三个去哪了?”

壮汉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暴躁,显然,这是个不怎么会压抑自己情绪的家伙,他们遇到任何问题的第一反应是用拳头解决,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是大麻烦,但是对于真正的恶棍来说,这种对手,反而是他们最喜欢的。

“老爹,需要帮忙吗?”

赛伯的声音几乎是紧随着壮汉的骂声响起,这理所当然的为老爹吸引了火力,那个壮汉扭头看着赛伯,就像是看着一坨垃圾一样,但他没有理会赛伯,而是又将头转向了靠在椅子上的老爹,

“伯恩他们去哪了?告诉我!”

“谁知道呢,波什金,他们不是你的手下吗?我们都知道,哥谭每天都有人失踪,还是说,杰米老大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了?”

老爹顺手叼起了烟斗,双手抱胸,椅子向后微微扬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如果非要我说,没准那三个混蛋觉得哥谭太危险,跑去别的地方追求美好生活了。”

“比如天堂!嗯,没准是地狱也说不定。”

赛伯又接了一句,简直就像是和有恃无恐的老爹一唱一和,偏偏他的声音又带着一丝让人不耐烦的戏虐。

这种语气直接引爆了那壮汉的怒火,他猛然扭头,一把推开他身后像是背景一样的手下,大步朝着赛伯走了过来,波什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洋溢着恶毒的神色,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在赛伯胸口,

“告诉我,猴子,你TM刚才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赛伯歪着脑袋看着他,由于他坐在椅子上,所以人高马大的波什金在他前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山,不过波什金的狞笑还没消散,赛伯的左手就猛地抓住了波什金低着他胸口的那根手指,反向一推。

波什金的身体在突如其来的痛苦的作用下向下弯曲,但这种身体本能的保护措施却没有能阻止他遭受的厄运。

“咔擦”

“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要随便说脏话吗?”

“啊!”

手指被折断的痛苦在瞬间传遍了他大脑的每一根神经,十指连心,据说这种痛苦仅次于蛋碎和分娩,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甚至让波什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当那种钻心的痛苦到来的时候,这西伯利亚来的黑帮大佬眼前就是一黑,但他的哀嚎刚刚喊出喉咙,就感觉自己的大光头被一双手固定住了,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飞速接近的膝盖。

“砰”

这一击正中鼻梁,喷出的鲜血蹭到了赛伯的新裤子上,这让他有些不满意,他顺手又抄起桌子上的厚玻璃烟灰缸,抡圆了朝着那个摇晃的明亮大光头砸了上去。

“砰”

被K.O.的壮汉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后脑勺流了出来,看上去分外的诡异和血腥。

当然,为了不给自己和老爹惹上麻烦,赛伯控制了力道,仅仅是昏迷而已,嗯,没准还会伴随着脑震荡什么的,反正这个吃胆固醇来练肌肉的样子货估计也不缺钱,所以…无所谓咯。

“呃,真恶心…”

赛伯嫌弃的看着手里被鲜血沾染的烟灰缸和自己的新裤子,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脚踹在了已经昏迷的壮汉的脸上,将他踢出去打了好几个滚,这刚刚出手伤人的家伙伸展了一下身体,一挥手,就将出现了一丝裂痕的烟灰缸扔进了垃圾桶里,他左手在腰带上一抹,一把闪耀着寒光的匕首就落入了手心。

蝴蝶穿花一样在手里转了一圈,赛伯抬起头,朝那几个愣在原地的手下咧嘴一笑,他朝着那三个家伙快步走了过去,他的右手几根手指上还有鲜血滴下来,左手则抄着一把匕首,这种姿态搭配刚刚几乎是瞬间秒杀了壮汉的威势,让三个很早就跟随了波什金的黑帮成员胆寒,不过他们好歹也是跟着杰米老大的老兄弟,论起胆气,要比伯恩那些年轻人强很多。

最高的那个家伙也从口袋里掏出匕首,他发出了一声嚎叫,就朝着赛伯冲了过来,他的兄弟们则跟在他身后。

“啊!”

“嘁,毫无意义!”

赛伯左脚向外一划,整个人侧到一边,右脚轻轻一勾,第一个冲过来的家伙就失去了平衡,但在踉跄当中,又被赛伯的右手扶住身体,同时伴随着左手的匕首刺入腹部的声音,他又飞起一脚,正中踹开第二个扑过来的家伙的小腹上,那家伙身体一个踉跄,就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

鲜血滴答着顺着持刀的左手里滴在地面上,赛伯的右手一推,这个已经被吓傻的家伙就被甩在了地面上,抱着肚子开始嚎叫。

“马克,奥利,快来救我,我被捅了!我流血了,我快死了!快来救我!”

这家伙的声音很刺耳,于是赛伯顺手又赏了他一脚,踢掉了几颗牙,哀嚎也变成了呜呜的低声惨叫。

“别这么看着我,伙计们,我又不是疯子。”

赛伯张开双臂,一手握着染血的匕首,另一只手的手指还有鲜血滴下,搭配他那张无辜的脸,活生生的一个持刀行凶的疯子。

但他没有说谎,用大拇指贴着刀刃,只刺进去三分之一,除了流点血之外,根本不会受伤,不过只剩下的最后一个手下哪里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开人脑壳,还顺手捅了一个家伙的狠人。

当赛伯的目光转向他的时候,这家伙竟然颤颤巍巍的举起了双手,不明白的还以为他被抢劫了,但实际上,他们才是真正来找茬的一方,而且他们还打算收走老爹的命,可惜,他们没这个机会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刺耳的警笛突然在酒吧门口响起,紧接着不到1分钟,一个年轻的,带着警探帽子,只穿着一件蓝色衬衫的警察,就用左手按着枪套,右手握着枪柄冲进了酒吧里。

但这里没有发生这个年轻人想象中的对峙场景,而且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他尊敬的老爹坐在吧台看报纸,一个年轻的黄种人无聊的坐在另一边玩着手里的硬币,还有一个倒在血泊里生死不知的黑背心壮汉,以及一个倒在地上不断打滚的人,一个捂着肚子在地上哼唧的黑人,最后是一个颤颤巍巍的混蛋,他左手里捏着一把沾血的匕首,右手里抓着一个带血的烟灰缸。

看上去就像是黑帮内讧一样。

“蹲下!抱着脑袋!混蛋,扔掉手里的凶器!”

警官本能的感觉到这事情不对劲,他谨慎的抚着枪柄,然后大声呵斥着那个颤颤巍巍的家伙,那家伙温顺的就像是小羊羔一样,立刻就扔掉了手里带血的家伙,抱头蹲在了墙角。

年轻的警官舒了口气,这才将手从枪柄上移开,将目光转向了老爹,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了起来,就像是看到亲人一样。

“嗨,老爹,我听说了酒吧发生的事,我来晚了…你知道的,我最近在星城参加警官培训,我刚回来,这里一切都好吗?”

老爹放下报纸,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然后热情洋溢的给了这个年轻警官一个拥抱,使劲拍了拍他的背后,

“回来就好,我的乖儿子,酒吧和我一切都好,来,我给你介绍…”

随后警官的目光就落在了用右手撑着脑袋好奇的看着他的赛伯身上,但下一刻,他以标准而迅捷的姿态抽出了手枪,对准了赛伯,

“别动…举起手!”

赛伯有些不明所以的扭了扭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撑着脑袋的右手,他拍着脑袋,发出了一声沮丧的呻吟。

他的右手上,还有一丝没擦干净的鲜血,显然就是因为这个,才被这个感官异常敏锐的警官发现了。

“他们在内讧,实习警官,我是个真正的好人,不信你问老爹!他可以作证!”

“别说话!举起手!”

“真的是太久不玩,手都生了。”

赛伯咕哝一声,但根本没有举起手的意思,甚至还大大咧咧的朝着警官摊开手,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椅子上,哪里还有刚才那股凶狠劲,在被枪指着的情况下,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你知道吗?爱管闲事的家伙,最讨厌了。”

6.一个理想主义者

5分钟之后,两个还能行动的家伙灰溜溜的抬着自己重伤的老大和倒霉的同伴,飞快的开着车离开了酒吧,在临走之前,他们还留下了全身的钱和武器,于是赛伯又多了700美金,两把匕首,以及一把看上去已经用了很久的手枪,还有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

赛伯站在门口朝那一骑绝尘的黑色SUV招手再见,然后吹了个口哨,对老爹和坐在他对面的年轻警官说,“杰米大佬对下属不错啊,这种货色都能给配枪,啧啧啧,这待遇真的是绝了。”

警官的面色却很凝重,

“那是杰米的兄弟波什金…据说他们是真正的兄弟,你差点杀了波什金,杰米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此,赛伯耸了耸肩,显然,老爹没有把卖酒吧的事情告诉给这个家伙,不过既然误会已经解除,赛伯也不会和这个对他冷言冷语的警官闹什么别扭。

大家好歹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吗?

而由于老爹的“乖儿子”提前归来,所以老头今天特意早早的打烊,说是要亲手做菜来招待自己的儿子。

在老头忙碌的时候,无聊的赛伯就和这个年轻有为,高大英俊的警官坐在酒吧的桌子上大眼瞪小眼。

“我说,罗宾老弟,别用看罪犯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只是在保护老爹的安全,他雇的我,我还要帮他打扫酒吧,整理那些该死的玻璃杯。”

赛伯用左手撑着下巴,一边玩着手里的硬币,一边对罗宾,也就是那个有一头黑色短发的帅气年轻警官说,“实际上,昨晚我还帮他解决了几个麻烦,你看,我们是一伙的,你明白吗?”

“叫我约翰!谢谢”

罗宾一脸冷漠的双手搭在桌子上,他看着赛伯的右手,放佛那上面的血迹还没有清洗干净,罗宾警探是一个感官非常敏锐的年轻人,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当上警官,用这位实习警官的上司戈登警长的话说,就是“罗宾是个天生的罪犯终结者。”

而现在,这个敏锐的罪犯终结者哪怕隔着一张桌子,都能嗅到眼前这个名叫赛伯·霍克的年轻人身上的血腥味…比那些黑水监狱里的杀人犯们身上的还要浓重。

这是个真正的狠角色,他不应该在哥谭默默无闻,更重要的是,他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老爹身边,尤其是在现在和杰米结仇的时候。

“好吧好吧,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罗宾!”

赛伯放下撑着下巴的左手,同样将双手在桌子上摊开,用一种非常诚恳的声音说,

“我真的不会惹麻烦,你明白吗?最少在老爹付给我我应得的薪酬,而且明确表示不需要我帮忙之前,我不会给你和他惹任何麻烦,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只是个可怜的暂住者,老爹发财之后我就会离开,然后去市中心找一份清洁工或者是刷碗的工作,碌碌无为的活一辈子,我们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OK?”

罗宾对此的反应是,“我会盯着你的,你最好按照你说的做,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扔进监狱里,或者更糟一些,克莱因医生开设的阿卡姆疯人院,我听说那里都是你的同类。”

对于这个威胁,赛伯耸了耸肩,现在的他还不知道阿卡姆疯人院意味着什么,相反,他的兴趣很快转移到了罗宾身上,他自来熟搬着自己的椅子坐在了罗宾身边,根本不理会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的尖锐声音,他鬼鬼祟祟的低声问,

“我其实很好奇,老爹说你叫罗宾,但我刚刚看到你的警官证件上分明写着“约翰·布雷克”,而且你今年才19岁,一般情况下,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应该还在上学,而你却已经是哥谭的实习警官了,所以有兴趣为我解释一下吗?罗宾老弟,我知道老爹有些背景,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嗯,我该知道的东西。”

面对赛伯的套近乎,而且是这种敏感的事情,罗宾显然没有兴趣回答,不过他不回答不要紧,赛伯就像个机关枪一样,不断的说着自己的猜测,

“那让我们玩个你猜我猜的游戏吧,嗯,你绝对不是老爹的亲儿子,除非这个老头强大到快60岁还能生孩子,所以结合你现在的情况,我猜,你应该是个孤儿,布雷克这个姓氏,包括约翰这个蠢名字,应该是你的养父母给你的,而你的真名叫罗宾…”

听到赛伯的猜测,罗宾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在这一刻握成了拳头,于是赛伯知道,自己猜对了,这没有让他更得意,相反,他皱着眉头站起来,抱着双臂,又用大拇指摩挲着下巴,然后在罗宾身边走来走去,嘴里咕哝着,

“老爹不是你的养父母,但他却把你叫乖儿子,你对他也有种类似于父亲的感情,显然,你和他之间相遇是有故事的,具体的故事我猜不到,但我觉得应该和虐待以及离家出走有关系…所以在幸运的遇到了老爹之后,你就要拼命的做出一番事业来证明自己,现在看上去,你大概被老爹的另一面影响了,你追求的是某种正义…想成为一个正派人,或者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你希望这世界上没有犯罪,或者是尽自己的努力去终止犯罪,我猜的对吗?”

罗宾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不过下一刻,他却舒了口气,低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呢?”

赛伯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了,也是在同一时刻,套着围裙的老爹端着两盘切好的牛肉走了过来,招呼着罗宾和赛伯一起端菜吃饭,这就打断了赛伯和罗宾之间“友好”的交流,不过无所谓了,赛伯需要的信息已经搜集完毕。

在老爹拉着罗宾的手做餐前祈祷的时候,赛伯用玩味的笑容端着一杯酒,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罗宾,这个年轻人很不一般,有种特殊的天赋,感官敏锐而且身姿矫健,但他不会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影响,所以没有威胁。

嗯…没有威胁,就意味着可以成为朋友。

不过让赛伯郁闷又新奇的是,吃饭的时候,老爹和他的乖儿子交流的都是些让他听不懂的东西,什么星城,什么变种人,什么超级英雄之类的。

赛伯一边娴熟的用刀叉吃着肉排,一边支着耳朵从他们的谈话里收集自己需要的信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似乎真的是存在类似于超能力和魔法,巫术之类的东西,而且世界各地,似乎都活跃着一种叫变种人的奇怪生物,他们和人类一样,但是却拥有这样那样的超能力。

最后是关于超级英雄,据说是一群为了让社会变得更加美好,而使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城市的“义务警察”,与其对应的,就是一帮被称为“超级罪犯”的家伙。

总之,听完了这些絮絮叨叨的聊天,赛伯的第一反应是:

这真的已经不是自己过去的世界了!

他可以肯定,以自己原来那个世界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诞生什么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之类的东西,更别说那些跟超能力一样的变种人。

这个世界里,各种超级罪犯横行,还有那些激进变种人就生活在他们身边,随时准备搞个大新闻,还有一些他完全不知道地方的国家在打仗,整个世界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混沌和秩序混杂的状态。

最后,赛伯总结了一下,然后得出了个悲剧的结论:

看来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果然还是随便去找个不需要脑子的工作,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比较好。

说实话,这顿挺丰盛的晚饭吃的很没意思,因为老爹总是和罗宾说着赛伯根本不感兴趣的事情,不过即便是赛伯这样的混蛋,也能从这两个人之间体会到一种独特的感情,没准那玩意就叫亲情。

这让脑子里跑马车的赛伯感觉到了一丝…嫉妒,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了,他拿起一份报纸,一边收集着一切对自己有用的消息,时不时的扭头看向酒吧之外,他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也没忘记老爹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好在今晚似乎很安静,除了一些醉汉坐在不远处喝酒,嗯,他们吸烟发出的光点,代表着他们在那里已经待了2个小时。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今晚大概有点好乐子可以玩了。

“好了,老爹,我要回警局了,戈登先生那里压了很多案子,法尔科尼几乎收买了警局的每一个人,真糟糕!明天还要应付那个该死的克莱因,那个总是收钱办事的斯文痞子,那边事情很多,我要回去忙了,老爹。”

喝了几杯酒的警探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帽子,和老爹拥抱了一下,然后又警惕的,带着一丝警告的看了一眼赛伯,后者埋头于报纸当中,根本没有看他。

老爹将乖儿子送到门外,几分钟之后,赛伯听到了那野马警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紧接着老爹哼着歌走回了酒吧里,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碗碟,而赛伯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那刚才还隐隐亮起的红色光点已经消失。

他放下报纸,嘴角咧开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老爹,你很爱你的乖儿子,我能看出来…”

“嗯哼?”

老爹嘴里叼着他的玉米芯烟斗,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赛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那又如何?我的乖儿子前途远大,他比你这个恶棍可强多啦。”

赛伯向克里斯蒂安老爹做了个鬼脸,然后指了指窗外,

“2个小时之前,那里坐着5个酒鬼,就在你的乖儿子离开之后,酒鬼都不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砰”

老爹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他楞了一下,然后脸色阴沉的看着赛伯,

“你为什么不早说!”

赛伯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你又没问我!”

“够了!快去帮忙!我雇你来就是看热闹的吗?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赛伯耸了耸肩,没有起身,而是将口袋里的两把枪放在桌子上,他无辜的看着老爹,又看了看那两把民用型号的防卫枪械。

“我向上帝发誓,我很想去,老爹,但用这两把玩具枪,我估计只能给可怜的罗宾陪葬,你知道的,这玩意超过30米,连胳膊都打不穿了。”

“混蛋!”

老爹回身趴在了自己的吧台上,双手翻了几秒钟,然后扔给赛伯一个木盒子,后者将其打开,然后吹了个口哨。

“M9,我喜欢这玩意,可惜只有一把。”

那是一把银白色的,整体成流线型的手枪,稍微突出的枪管,黑色的手柄,显然被使用者非常爱惜的维护,在酒吧稍显昏暗的灯光下,闪耀着迷离而冰冷的光芒。

赛伯将其拿在手里,退出弹夹,里面是满满当当的黄铜子弹。

“咔咔”

这杀人的凶器在赛伯手里转了一圈,然后消失在了他的口袋里,他打开门,朝老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闪身便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穿着老爹的旧衣服,黑色的外套在还有些寒冷的黑夜里向后飘起,赛伯向前慢跑,眼前的街道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有些模糊,让赛伯进入了一种特殊的既视感里。

在过去的某个时候,他似乎也是这样,在黑暗中奔跑,当时的自己要去干什么来着?

去杀人吗?好像是的…虽然过去的记忆就像是碎片一样没有规律,但那些片段之间,总是混杂着飞散出的鲜血和冷酷,用枪,用刀,用双手,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那些人里有像是罗宾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吗?

有像是老爹这样在灰色地带讨生活的家伙吗?

有像是自己这样有混沌过去的家伙吗?

沉重的感官压在赛伯的肩膀上,在这一刻甚至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的脚步不由的慢了下来,但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周围和记忆里完全不同的景色,他大脑里猛然一震。

是了,这不是过去的世界了!

这是个新世界!

是了,所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自己要有新生活啦!料理完老爹的雇佣,2天后,自己就能真正自由了,到时候…想去哪,就去哪!

“嘿,混蛋!你不是很嚣张吗?来啊,打我啊!”

一声暴虐的喊叫声配合着某种重物打击人体的声音将赛伯从那种对未来生活的畅想里惊醒了。

他猛地停了下来,快步走向街角,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看着在前方的路灯不远处,那已经被逼停的野马警车,那破碎的车窗,沾染着血迹的玻璃,还有那个被5个家伙围起来的,已经倒在地上的年轻人。

赛伯舔了舔嘴唇,顺手在外衣之下的腰带上一抹,两把匕首划入了他的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让他全身的血液又开始重新流动。

“嘿嘿,乖儿子罗宾…你欠我一次咯。”

7.夜幕的对峙

时间返回3分钟之前。

夜幕下的哥谭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这一点不但老爹知道,罗宾更清楚,甚至他手里就有一道情报,在港口的装卸区,就有一宗毒X交易,但他不能闯进去把那些家伙都抓起来,戈登先生说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但罗宾知道那位正直的警长的烦恼。

是不敢…实力差太多了。

在很久之前,在罗宾出生之前,港口区就不归属哥谭警局管辖了,十几年的时间里,那里走马观花的换了十几个老大,最后它落入了哥谭的黑帮家族法尔科尼的手里,而威胁老爹贱卖酒馆的杰米,他和他的黑帮不过是法尔科尼的一条狗。

罗宾虽然很希望亲手带来正义,但他知道,警局无力挑衅像法尔科尼家族这样的老牌黑帮家族,他们甚至和哥谭的历史一样久远,最重要的是,法尔科尼收买了这座城市超过三分之二的达官贵人,这里简直就像是他的王国一样!

不过罗宾也很庆幸,相比其他大城市,哥谭还没有出现那些凡人几乎对付不了的超级罪犯,法尔科尼虽然可恶,但最少他们还遵守明面上的规则,但也只是表面上的规矩而已。

“这个城市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罗宾喃喃自语。

陷入思考是一种需要消耗注意力的状态,所以在罗宾发现前方的十字路口窜出了一辆皮卡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猛踩刹车,结果让自己的车在大道上摆出了一个近乎90度的大弯折。

“滋!!”

“砰”

罗宾的脑袋撞在了方向盘上,他晕晕乎乎刚的抬起头,一道黑影呼啸着就从灯光下砸向了他的车玻璃。

“砰”

被棒球棍猛砸了一记,车玻璃立刻就出现了裂痕,还没等反应过来的罗宁解开安全带,又一把棒球棍呼啸着砸在了车前窗玻璃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罗兵下意识的用双臂挡在身前,但下一刻,那被砸碎的车窗上就伸进来一只手,蛮横的抓在了罗宾的肩膀上,将他整个人从座位上抓了出来,狠狠的扔在地上。

“混蛋!”

罗兵刚拔出手枪,棒球棍砸了过来,将手枪砸飞了出去,罗宾的手臂也发出了咔擦的声音,还有年轻人的痛呼声,但下一刻,一只皮靴踩在了他的胸口,这一脚让罗宾几乎闭过气去。

“砰,砰,砰”

这些暴徒毫不留情的用棒球棍和其他玩意猛砸罗宾的身体,短短几秒钟,将身体蜷缩起来的罗宾身下就出现了一滩血迹。

他们是抱着杀人的目的来的!

“来啊!混蛋!你不是很威风嘛!来啊,打我啊!抓我啊!混蛋!”

带着一个丑陋面具的家伙一边用脚猛踹罗宾的腹部,一边高声叫喊着,就像个磕了药的疯子,呃,实际上,他确实因为药物而进入了一种飘飘欲仙的癫狂状态里,一个年轻有为的警察在他脚下苟且偷生,他亲手打垮了他,这种感觉让这个来自贫民窟的坏家伙爽到了极点。

不过就在他举起手里满是血渍的棒球棍,打算给这家伙来一下狠得的时候,一个声音却将他从那种癫狂里唤醒了。

“嗨,伙计们!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这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黄种人正朝着他们走过来,他的双手低垂在身边,低着头,看上去就像个出来遛弯的普通人,既不高大,也不威猛。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

暴徒回过头,将举在头顶的棒球棍偏转了一下,然后就要砸下去,结果那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又喊到,

“躺在那的是我的朋友,我说,能不能…”

“砰”

那个暴躁的恶棍手里的棒球棍狠狠的砸在野马警车的车盖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他对于这个愚蠢的,该死的,打断了他的“行刑”的家伙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他不耐烦的转过身,朝着赛伯走过来,一边走,那手中的棒球棍还不断的在那车厢上砸击着,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暴躁的猩猩。

“我说!让你滚!你TM没听到吗?你是不是想逞威风,嗯?想在我们面前逞威风?”

那个身高在1米8左右的黑人暴徒接近了赛伯,1米7 的年轻人在这个肌肉偾张的大汉面前,就像个瘦弱的菜鸟,他的同伴们也停下了对已经濒临昏迷的罗宾的殴打,站在一边看好戏。

双方的距离大概在15米左右,赛伯低下的嘴角咧开了一个笑容,等到那壮汉距离他有5米的时候,他抬起头,

“不,我不想逞威风,我只是…哦,天呐,你可真丑!”

“你TM说…”

“嗖”

暴躁的壮汉的话还没说完,赛伯的左手甩开,破风声响起,一抹冰冷的刀锋在他面具之下的双眼中绽放,只是眨眼之间,锋利的刀刃就刺入了他柔软的咽喉里。

“呃,呃”

气管被割断的痛苦让他用双手捂住了脖子,在这一刻,所有的力量迅速的从他那健壮的身躯里溜走了,他茫然的想要抓住什么,但最终,却只能虚弱的跪倒在地上,无法呼吸,还有那伴随着鲜血从身体里溜走的生命,让他觉察到了死亡到来的阴冷。

但赛伯已经不在看他了,在他的身体砸在地面的那一刻,赛伯已经开始快速奔跑,当暴徒们看到了自己的兄弟倒下,他们狂吼着朝赛伯冲了过来,还有一个家伙从口袋里取出了某种威胁的武器。

下一刻,一道锋利的刀刃就贯穿了他的手掌,仅仅是十几米而已,甩出去的飞刀的速度可绝对不慢,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家伙很难躲开。

当那个停留在原地的恶棍抱着被刺穿的手掌哀嚎的时候,赛伯手里的M9已经顶在了冲的最前的那个家伙的脑袋上。

那个家伙感觉到了额头上的冰冷,已经挥起的棒球棍不敢再砸下,只能扔在了地面上,而剩下的两个家伙反应还算迅速,他们抓起了地面上的罗宾,同样用带着的手枪指着他的脑袋,朝赛伯大喊到,

“杂碎!混蛋!放开他!否则我们就杀了他!这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眼前那个被他顶住脑袋的家伙,这家伙的身体在瑟瑟发抖,显然,他害怕了。

这一幕看的赛伯有些莫名的感触,他的枪口顶着那个家伙的额头上,然后向下压,那家伙的身体也跟随着枪口的运动,最终跪在了地上。

“转过身,伙计。”

赛伯低声说了那一句,那家伙犹豫了一下,就看到赛伯的手指打开了手枪的保险,并且将击锤向后扳动,他的目光看到了最强壮的比尔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他果断的怂了,低着头,跪在地上,转了个方向,无师自通的将双手抱在脑后,看上去就像是那些在阿富汗战场上即将被枪决的可怜虫们一样。

“嗨,伙计们,瞧,我也有人质了!”

赛伯的右手在空中挥动了一下,然后做了个摊手的动作,他手上的手枪在那个可怜虫的脑袋上滑动,让那家伙的身体颤抖的频率更快。

“告诉我,你们的老大是谁?又是谁让你们来袭击伟大的罗宾警官的?”

“狗屎!谁会回答你的见鬼问题!”

一个带着野狗面具的家伙用手臂勒着罗宾的脖子,朝着赛伯咆哮,可怜的警官脸上满是鲜血,身上的蓝色衬衫也几乎被尘土和鲜血染红了,他很虚弱,几近于昏迷,但他的神智还算清醒,在那个野狗男手臂的甩动中,他意识到事情出现了转机,他艰难的睁开眼睛,他全身都在疼。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个老爹身边的混蛋正用枪指着一个带着面具,跪在地上的家伙,在路灯的照耀下,他身后的不远处,还躺着一具尸体。

“这个混蛋,又杀人了…”

罗宾的脑海里窜过了这个念头,然后他就看到赛伯的左眼在以一种固定的频率跳动着,看上去就像是在眨眼,但罗宾却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他艰难的用还能动的左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赛伯看到了,紧接着这个家伙就高声喊到,

“看看你们!”

这一声让2个还能动的暴徒吓了一跳。

“看看你们这些混蛋,人渣,瞧瞧你们的样子,就像是一群疯狂的野狗,狂吠着想要证明自己的勇敢,却连自己的狗窝在那都不敢说,嘿!那我就来猜一猜,杰米那个基佬让你们来的,对不对?”

没人回答,但赛伯也不需要回答,他只需要不断吸引这两个蠢货的注意,他微微后退了半步,手里的枪口指向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可怜虫的后背。

“哦,看来我猜对了,杰米,那个只会躲在黑暗里让别人干脏活的懦夫,他让你们来找麻烦,但你们想过没有,一旦出事,一旦惹得哥谭警局动真格,你们的杰米老大只会把你们几个扔出去当替罪羊,瞧瞧你们,一群弱智,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赛伯停顿了一下,

“好了,现在放开我的朋友,你们也看到了,他是一位高贵的警官,只要你们放开他,我们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是个诚实的人,我可以用我老爹的名义发誓,我不会泄露出去!”

带野狗面具的暴徒似乎被激怒了,他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大声喊到,

“谁TM需要你的保证!你杀了比尔,杰米老大不会放过你的!你和你那间该死的酒馆,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会惩罚你们的!”

“嗯?惩罚…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赛伯的手指放在扳机上,歪着脑袋看向对面的两个人,在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在两个人的目光转过来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8.枪火喧嚣

“砰”

枪声响起,跪在地上的可怜虫摇晃了一下,然后无力趴倒在了地上,血液从他的胸口流出,在地面上慢慢扩散开。

这果断的一枪让对面的两个家伙楞了一下,那个挟持罗宾的野狗男立刻就打算开枪打死罗宾,然后和赛伯拼个你死我活,但就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罗宾的左手却从下方推动着他的手臂抬起,灼热的子弹从警官头顶划过,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

从枪口飞出的子弹精准的击中了15米之外那个挟持罗宾的野狗男的胸口,另一颗子弹在不到1秒钟之后击中了那个已经举起了枪,已经瞄准的家伙,在他的心脏上开了个洞。

罗宾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液体从他耳边喷了出来,紧接着,挟持着他的恶棍的身体就无力的倒向地面,虚弱的警官也跟着倒在地上,他急促的呼吸着,在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之后,全身的痛苦涌上脑袋,他感觉这一刻真的要死了。

“嗨!罗宾,醒醒,混蛋!我来可不是为你送终的!给我醒过来!”

一道有力的手臂将警官从血渍里抬了起来,赛伯用手臂固定着身体软踏踏的“乖儿子”,他拍了拍罗宾的脸,警官的双眼已经快要失去焦距了,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也就是同一时刻,两道闪耀的车灯光芒从背后的黑暗里传来,然后就是急促的停车声。

赛伯用手臂挡住了眼睛,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扶着罗宾,另一只手里还抓着散发着硝烟的M9。

“罗宾!罗宾你怎么了!天呐!”

老爹跑到了赛伯和罗宾身边,将罗宾从赛伯手里抢了过来,老头看着自己的“乖儿子”,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四具尸体,神色复杂的拍了拍赛伯的肩膀,将一把钥匙丢给了他。

“你先回酒馆,我送罗宾去医院,别担心,我会找戈登说清楚的,安心待在那里。”

说完,老爹就抱着彻底昏迷的警官跑向了他那辆皮卡,赛伯看着那辆车以80迈的速度启动,朝着港口最近的医院冲了过去,然后消失在路灯之下,年轻人松了口气。

虽然和罗宾并不熟,但最少帮了老爹一个忙,这让他也感觉到了一阵心安,他伸手将野狗男手里的枪械拿过来看了看,哼了一声,随手甩在一边。

“廉价的垃圾。”

他骂了一句,然后站起身,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之前从老爹那里顺来的雪茄,点燃,深吸了一口烟气,然后大步走到街角的垃圾桶里,将手上带着的,用来吃披萨的塑料手套摘下来,将那沾满了血渍而变得滑溜溜的手套扔了进去。

他吐了一个烟圈,回头看了一眼满是鲜血的接口,然后哼着小调走入了黑暗里。

2分钟之后,一声仓皇的咳嗽声才从那已经被砸的不像样子的野马警车的下方传了出来,是那个被刺穿了手掌的恶棍,他已经将脸上的山羊面具摘了下来,那是个瘦弱的黑人,他一边捂着被刺穿的手掌,却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刚才,他全程目睹了赛伯的那一场屠杀。

他从车底里爬了出来,蜷缩成一团,看着已经死掉的兄弟,那种极致的恐惧从他的心底泛了出来,让他的胃部痉挛着将这一场暴力开始之前喝下的啤酒吐了出来,他的鼻涕眼泪一起涌出来,他压抑着不敢哭出声,似乎那个黄种人的恶魔还停留在这附近。

又过了2分钟,他艰难的捂着手掌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着另一侧的街道跑了过去,但就在他钻入那黑暗中的那一刻,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以为我忘记了你了吗?小山羊…不,我没有!”

“不…求求你…求你…给我个机会…求你!”

他鼻涕眼泪横流,看上去可怜极了,但对面的赛伯的眉头一挑,就在他以为还有机会的时候,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一动。

“砰”

“你们下狠手想打死罗宾的时候,可没给过他机会。”

赛伯看着倒下的尸体,他的双眼里没有什么波动,他认为自己在为民除害,呃,好吧,他只是杀死了几个拿人命开玩笑的恶棍而已,在哥谭,这完全不值一提,不是吗?

但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那一刻,赛伯猛地回头,抬头看向另一侧的楼顶,那是个5层高的小楼,他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但也许只是个错觉,因为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里空无一物。

“嗯,大概是神经过敏了。”

赛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入了黑暗当中,那楼顶只有在夜里删的寒冷的风吹过,5分钟之后,黑暗里雪茄重新亮起的光点一闪而逝,然后就是响起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真是个警惕的家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黑暗的影子从那楼顶边缘探出了脑袋,那是个穿着打扮异常古怪的壮汉,他穿着黑色的,怪异的盔甲,看上去不像是金属,还有黑色的宽大披风,最古怪的是,他的脑袋上带着一顶恍如蝙蝠一样的黑色头盔,还有两个角一样的凸起,腰间还束着黑色的束带,他看着赛伯离开的背影,那蝙蝠头盔之下,是一双冷漠的眼眸。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黑暗中合拢了双臂的蝙蝠,比黑暗的夜空更黑暗。

他在赛伯救起罗宾的时候才悄然到达这里,一个受伤的警官和一个冷血杀手的组合显然吸引了他的好奇,不过随后,赛伯在黑暗中穿梭,收割掉了最后一个恶棍的举动,却让他陷入了某种微妙的既视感里。

他曾经待过的地方,他曾游历过的那些地方,他曾融入又退出的地方。

“干脆利落,残忍凶狠的杀了5个人,哥谭码头什么时候出了这种人?”

这个壮汉站在原地,任由夜风吹过他的披风,在黑暗中展示出一抹流动的黑云,片刻之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以暴制暴…用暴力带来恐惧…”

他权衡片刻,便开始顺着顶楼的区域奔跑,却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但就在他即将跳起的那一刻,一个微弱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麦里,这个大蝙蝠的动作一停,他的双臂向两侧伸展,毫无声息的止步在了楼梯的边缘。

“法尔科尼…”

这黑暗的卫士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快速的冲向另一个方向,然后纵身一跃,背后柔软如纱布一样的黑色披风在他坠向地面的那一刻,猛然膨胀开,以他展开的双臂作为支撑,在风中恍如两道打开的龙翼,载着他悄无声息的冲向码头区。

就像是一只真正的黑蝙蝠,无声,精准,而又致命。

在那里,有一宗巨大的毒X交易正在进行,他已经关注他们很久了,那是法尔科尼黑帮最近最大的行动,而且已经持续了很久,他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关于那个曾经在7年前用一把枪威胁他,并且算是真正打开了他另一个世界大门的家伙…那个他眼里哥谭市的最大毒瘤,他要除掉他…他发誓要除掉他!

因为他的父母,因为他曾遭遇,曾忍受,曾抛弃的一切。

他经历了千百般磨难,他曾立下誓言,他要改变这座已经没有了希望的混沌城市,他要改变他的故乡。

10分钟后,赛伯走进了老枪酒吧三楼靠窗的房间里,他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一片冷漠的夜色,他伸手脱去了外套,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拿起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生牛肉,用小刀切开,一片一片的放进嘴里。

他很饿…身体里有种特别的饥饿,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感觉他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吞噬着刚刚吞下去的牛肉,一大块牛肉不到3分钟就被吃光,然后他又拿起手边的大红肠,大口大口的撕咬,咀嚼。

“唔…累坏了。”

赛伯吃完了1根红肠,满意的拍了拍肚子,然后走入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混沌破碎的梦乡里,但没过2分钟,一阵剧烈的枪响在酒吧之外的码头响起。

赛伯瞬间就被惊醒,他的双眼猛地张开,身体就像是装了弹簧从床上弹起,就像一道影子一样趴在了窗边,银白色的手枪已经握在了手中,他向外看了一眼,远处的码头区里,有一部分的灯光已经熄灭,但是一朵朵子弹的尾焰却像是黑暗中绽放的花。

这突如其来的喧嚣刺破了黑暗的宁静。

“这个时候?嗯…看上去有点乐子。”

赛伯将还沾着血渍的外衣拿了起来,又嫌弃的抽了抽鼻子,但还是将其穿在了身上,在这样的夜色里,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出去可不是个好点子,他在老爹的柜台里翻了翻,将自己从之前的小混混那里拿来的左轮放在了口袋里,然后走出了酒吧,快步走向交战区。

赛伯并不是个疯子,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也不会愿意靠近随时可能被流弹击中的战场,但老爹这里的火力太贫乏了,他急需一点“有威力”的玩意。

不只是因为老爹的雇佣,罗宾遭遇的事情已经告诉了他,哥谭,这座治安败坏的城市有点太危险了,不想逆来顺受,他就得想办法磨亮自己的獠牙。

在别人伤害到他之前,就让他见识见识流血的味道。

而勇敢的人运气一向不错,就在赛伯靠近那片交战区的时候,一个穿着棕色夹克的胖子气喘吁吁的朝着他跑了过来,赛伯眼前一亮,那惊慌失措的胖子手里拿着的,看上去像是一件好东西。

最少比他手里膛线都快磨光的左轮玩具好多了。

“嗨,朋友,你准备去哪?”

9.K.O.

佛拉斯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糟糕透了。

这个不修边幅的胖子是个标准的垃圾牛仔,继承了红脖子们的所有缺点,粗鲁,蛮横,不合时宜的傲慢,贪婪,暴饮暴食,不过如果说他身上还有什么优点的话,呃,他有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佛拉斯不是第一个接受法尔科尼贿赂的警长,但他绝对是和法尔科尼合作最深的一个家伙。

他对于法尔科尼递来的钞票来者不拒,同时用自己的职务之便为这个哥谭最大的黑帮头子的非法交易遮遮掩掩。

他管这叫“合法的灰色收入”,当然,佛拉斯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揭发,因为整个哥谭警局除了自己的搭档,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戈登之外,所有人都被法尔科尼的金钱攻势收买了。

或者说,那个纵横哥谭黑暗世界的黑帮头子已经收买了整个城市大半的达官贵人,佛拉斯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卒子,但却是最好用的那个。

不过今天,佛拉斯照例在下班后来到哥谭码头,为法尔科尼的交易打掩护,据说这是近期法尔科尼进行的最后一场交易,但偏偏就在这最后一场交易即将完成的时候,一个混蛋出现了!

一个穿着和疯子差不多的异装癖从天而降,在1分钟之内打倒了13个法尔科尼雇来的退伍士兵,简直不像是一个人,就像是一个黑色蝙蝠一样的怪物!

佛拉斯可没有为法尔科尼牺牲的觉悟,他是收了那家伙很多钱,但那些钱还不够买他的命,所以他见势不妙,他逃了,但就在他被身体里过剩的脂肪压迫的几乎要跑不动的时候,一个轻佻的声音从旁边集装箱的黑暗角落里传了出来。

吓了胖警长一跳。

“嗨,朋友,你准备去哪?”

佛拉斯警长猛地回头,手里的柯尔特顺着他的身体摆向了身后,但就在同一时刻,他的手臂被黑暗中扑过来的家伙猛地抬起,手指还未触及到扳机的时候,手腕就是一阵剧痛,紧接着手枪脱手。

佛拉斯警长的尖叫声刚刚想起,一个冰冷的玩意就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然后是那个变得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闭嘴!你的声音太难听了。”

警长先生立刻闭上了嘴巴,还没等他说出讨饶的话,他的后脑就被狠狠用枪柄砸了一下,佛拉斯双眼一翻,瘫软在了地上。

赛伯吹了个口哨,将柯尔特放进了口袋里,又在佛拉斯的口袋里找到一个备用的弹夹,最后又掏出一个油渍斑斑的钱包,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取了出来。

是的,赛伯很穷,对于一个目前手里什么都没有的家伙来说,任何战利品都是不能放过的。

不过就在赛伯将空掉的钱包扔到佛拉斯身边的时候,一道呼啸声就从他脑后传来,赛伯的身体向外一矮,整个人在地面上滚了一圈,躲开了背后的突袭,站了起来,快速摆出了格斗的姿态。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偷袭者。

远处的枪战在这个胖警长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停息了,看上去就是眼前这个古怪的家伙搅了局。

他穿着一身很奇怪的黑色盔甲,不像是金属,倒像是某种特殊的材质,披着黑色的披风,在胸前有个黑色的张翼蝙蝠的标志,腰间围着黑色的金属腰带,腰带上同样有蝙蝠标志,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盔。

一个黑色的,看上去很坚固的,被塑造成了蝙蝠一样的古怪头盔。

赛伯眯起了眼睛,这个异装癖如果不是一个疯子,那么毫无疑问,这声古怪的行头就是在遮蔽他的身份,而且从这个家伙散发的那种冰冷的气息来看,这是个狠角色。

“哇哦…万圣节提前到了吗?打扮成这个样子,是打算要糖?”

赛伯谨慎的后退了一步,他的左手摸向了口袋,那里有一把冰冷的枪,他开口试图嘲讽这个家伙,但就在他后退的那一刻,这个显然对蝙蝠有某种特殊癖好的混蛋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速度极快!他识破了他的打算!

“砰”

一记凶狠的直拳,好无花哨,但赛伯双臂交叉挡在身前,却还是被被这一拳打的后退了三步,双臂剧痛,就像是要被打断了一样。

这家伙好大的力气!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高声问到,那声音明显经过变声处理,显得粗壮而低沉,在黑暗中显得很有威慑力。

“关你屁事!”

赛伯咧嘴一笑,活动了一下双臂,握紧双拳,就朝着这个奇装异服的家伙冲了上来。

同样是一记毫无花哨的直拳,不过就在赛伯的拳头要打中这家伙的脸颊的时候,却被一只手掌捏在了手中,蝙蝠男的身体晃了一下,他看着面目狰狞的赛伯,大声质问到,

“你杀了五个人!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说的就是…我有两只拳头!”

“砰”

左拳被抓住,但右拳在下一刻轰出,正中蝙蝠男的腹部,他被打的踉跄后退,赛伯的拳头脱困的那一刻,他的左腿横扫起来,又扫到了那家伙的腰上,将他再次打退了两步。

看上去势均力敌,但赛伯的表情却越加凝重,那身盔甲果然有问题,刚才那一拳打上去,就感觉打在了厚重的牛皮上,最少抵消了三分之一的力量。

不过这也代表着那身古怪的盔甲之下,只是一个更强壮的正常人。

只要是人,赛伯就不怕。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活动了一下脑袋,最后活动了一下肩膀,将外套脱下来,扔在了地上,

“你看到我杀了他们?果然…我就感觉到当时有人在窥探,原来是你这个异装癖…不过你打算怎么惩罚我呢?为了五个要杀人的罪犯,嗯?义务警察先生?”

来到这世界2天了,赛伯知道这里的人称呼那些都市传说一样的超级英雄为“义务警察”,这当然不是一个褒义词,不过第一次见到这种传说中的人物,赛伯内心里有些兴奋。

当狼当得久了,就很难伪装成羊了,更何况赛伯本就没打算伪装,在不影响生活的情况下,他其实很乐意接受一点小小的意外考验。

而面对赛伯的嘲讽,重新站稳了身体的蝙蝠男双手低垂,他头盔之下看向赛伯的目光越发冰冷。

“这种攻击方式…你是军人?”

眼看赛伯没有回答,他又说到,

“罪犯自有法律和公正审判,还轮不到你执行私刑!更何况是死刑!你和那些罪犯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赛伯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阵鄙视和嘲讽,这个家伙是谁?他真的相信这个冷漠的社会之下,是法律在支撑吗?

“很好,正义先生,那可怜的罗宾快被打死的时候,你嘴里的法律和公正在什么地方?罪犯就不应该被宽恕,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对你那可怜的同情心的侮辱…可是你居然还在维护他们…”

“嗖”,“嗖”

蝙蝠男没有回答他的话,回答赛伯的,是两枚呼啸着飞过来的飞镖,两指宽,一指长,非常隐蔽,猝不及防的赛伯向外一跳,躲开了第一支,但却被第二支射中了肩膀。

“嘶!卑鄙!”

眼看着蝙蝠男已经扑了过来,他左手一把攥住刺入了右臂的飞镖,将其拔了出去,扔在地上,然后双手挡在脑袋前方,疾风暴雨一样的攻击接踵而来,短短3秒钟,赛伯的身体就在这连续不断的重击之下失去了平衡。

他勉强从地上爬起,但迎面而来的就是来势凶猛的一拳,正中胸口,蝙蝠男的力量奇大,打的赛伯胸口剧痛,不过这种痛苦也激发了赛伯的凶性,他咆哮一声,彻底没了章法,蛮横的用双臂抱住了这个家伙的腰部,任由那拳头,肘部砸在自己背上,就像是小混混打架一样,像是一头疯牛,顶着蝙蝠男向前冲。

“混蛋!”

“放开我!”

在这种几乎全程被压制的憋屈之下,赛伯内心的愤怒几乎无法言喻,在他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全身的肌肉在愤怒的支撑下鼓了起来,痛觉也减弱了一些,蝙蝠男顿时就感觉到了不对。

那捆束着他腰部的双臂,就像是铁箍一样。

“这家伙的力量好像变大了一些!真棘手!”

“砰”

赛伯顶着蝙蝠男撞在了集装箱的棱角上,即便有特质纤维盔甲的保护,但痛苦还是从背后传来,蝙蝠男也被打出了火气,他攻击再不留情,拳头,肘部,就像是打在地面上的雨点一样,砸在赛伯的背后。

而赛伯低着头,他就像被蝙蝠男抱在怀里一样,但他的拳头毫不留情的连环轰出,每一击都砸在蝙蝠腹部的盔甲上。

发出了低沉的“砰砰”声。

就像是两头在黑暗中厮打的野兽,在互相露出了獠牙,见了血之后,已经进入了疯狂的搏斗,即便是隔着盔甲,蝙蝠男也感觉到了威胁,他双手向外一甩,伴随着咔咔两声,在他奇怪的臂铠之外,窜出了六道L型的刀刃,他抓着赛伯的头发,将他猛地拉起,然后双臂在他胸前交叉划过。

显然,他没有打算真正伤害到这个有点疯的男人,刀刃交错,仅仅是割出了伤口,但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不过在刀刃的威胁下,赛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就被蝙蝠男飞起一脚踹在了胸口,整个人都朝着后方踉踉跄跄的倒飞了出去。

不过就在蝙蝠男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刺耳的警笛声和混乱的光柱却在码头区的上空响起,宣告着这场打斗的结束。

蝙蝠男看了一眼正从地上爬起来的赛伯,他看了一眼赛伯,低声说,

“老实一点,我会盯着你的!”

说完,他伸手从腰后取下一把古怪的枪械,朝着头顶上的塔吊扣下扳机,坚韧的钢丝飞出,而就在蝙蝠男被钢丝吊着,放佛飞行一样冲入黑夜的包裹的时候,沙哑的喊声也同时响起,

“你是谁!告诉我!”

黑暗中没有回应,只有警笛声越来越近,赛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抬头看着头顶上空无一物的天空,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渍,眼睛里满是不忿和恼怒,他伸手从地面上捡起自己的外套,然后又从脚下捡起那支飞镖。

他看了一眼,那是用特殊的金属打磨的非常精细的小玩意,两端开刃,是暗银色的蝙蝠型,在一侧还有两个字母的标识。

“BM”

“batman!”

“蝙蝠侠…很好!”

赛伯将那沾染着他血迹的飞镖放入贴身的口袋里,看了一眼已经停在了刚才交战区的大量警车,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还处于昏迷的胖子警长,然后就踉踉跄跄捂着右臂的伤口,朝着酒馆的方向冲了回去。

这一趟…栽了。

简直就是…屈辱!

10.一个花花公子

哥谭市的警察们一向遵循一个法则。

枪战结束后抵达战场…是的,这个城市很危险,在他们使用半自动武器的时候,匪徒们已经开始用全自动武器互相进攻了,贫乏的火力造成的结果就是,他们根本没办法阻止这些疯子们互相厮杀。

嗯,最多在枪战结束之后,把那些还没死的家伙送到医院,把死掉的家伙送到验尸房检查,轻松愉快,而且没有危险。

但今天晚上,在哥谭码头发生的这一场枪战的结果却出乎所有警员的意料,没有任何一个死者,所有的人都被捆在一起,扔在码头的角落,在戈登警长带着警员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还有些倒霉蛋没清醒过来。

小半个码头的装卸工人都围在一边看热闹,这些他们都是被打翻在地上了,有的直接被打的昏迷,而且对手没有用枪械,而且他们使用的枪械就被扔在一边,但都是已经被拆毁的。

最要命的是,在晚上到达码头检视最后一批货的黑帮大佬法尔科尼还被用锁链锁在一个探照灯上,被摆出的阴影在探照灯的光芒照耀下,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蝙蝠样子。

这大概是蝙蝠的影子第一次出现在哥谭上空,这会还没有谁知道它的含义呢。

戈登警长用带着嘲讽的眼神看了一眼刚刚清醒的,还被锁在探照灯上大喊大叫的挣扎的法尔科尼,这个以前总是傲气凌人的黑帮老大现在看上去就活像个老疯子,他不再看他的丑态,而是扭头就走进了那还没有被关上的集装箱里。

那里面已经转满了大半个空间的纸盒子,戈登随手从那一箱打开的箱子里拿起一个粗制滥造的玩偶熊,轻轻一捏,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那里面藏着一袋毒X,

“证据确凿…”

戈登喃喃自语,现在只要有一个敢起诉法尔科尼的检察官,这家伙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一段时间了,这是件好事情,尤其是对于戈登这种不愿意和法尔科尼同流合污的正常意义下的好警察来说,这意味着整个哥谭将会迎来一段时间的安宁。

他们也不用再为频繁的人口失踪和黑帮斗殴而头疼了。

就在戈登继续检视现场的时候,一个警员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在戈登耳边说,

“戈登先生,我们在不远处发现了佛拉斯警长,他的手枪被抢走了,还有…约翰·布雷克实习警官在2个小时之前遭到了暴徒袭击,现在重伤,在韦恩医院里抢救。”

“什么!罗宾他…”

戈登在听到第一个消息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他对于自己这位搭档出现在犯罪现场根本不在乎,这家伙死有余辜,而第二个消息却让他脸色大变,他将手里的玩偶熊扔进箱子里,然后拍了拍身后警察的肩膀,

“封锁现场,我已经通知了检察官,为了你的前途想一想,皮特,不该伸手的别伸手,佛拉斯已经完了,你难道不想当警长吗?”

说完,戈登就朝着码头之外走了过去,对于自己的实习助理罗宾,这个年轻的有天赋的实习警察,他非常看重,他必须去看看他。

而在戈登离开之后,年轻的警察皮特看了一眼那被戈登扔在箱子上的玩偶,想到了刚才法尔科尼吩咐的事情,又回味了一下戈登的话,他最终咬了咬牙,最终转身走出了集装箱,大声喊到,

“封锁现场!等待检察官过来!”

戈登到达韦恩医院的时候,已经是20分钟之后了,他走入急救室的楼道,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老克里斯蒂安,他急忙走了上去,

“老爹,罗宾他…”

老爹看了一眼戈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痛苦,他咬牙切齿的骂到,

“我的儿子,他伤的很重,杰米,那个该死的混蛋…我要杀了他!我发誓!”

“别担心,老爹,都会过去的。”

戈登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急救室,他坐在了老爹身边,后者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对戈登说,

“是我的伙计救了罗宾,但他失手打死了那4个家伙,戈登,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但这一次,别抓他,就算是为了罗宾,没有他,罗宾就死定了。”

戈登的脸色变换了几次,最后他点了点头,老爹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就听到戈登说,

“法尔科尼栽了,他在毒X交易的时候,被一个神秘人抓到,人赃并获。只要被起诉,他就得在监狱里待几年了,杰米很快就不是问题了,放心吧老爹,我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的。”

“好!好!”

老爹连着说了两个好,然后就看到急救室的大门被推开,疲惫的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对焦急等待的老爹和戈登警长说,

“那个孩子很幸运,被送来的很及时,他的命保住了,但需要最少1年的修养。”

“谢谢你,医生。”

老爹和戈登急忙道谢,然后看着罗宾被推出来,他已经恢复了神智,老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孩子,别担心,都过去了。”

罗宾艰难的朝着老爹和戈登笑了笑,这个年轻人很痛苦,但他还是挣扎着对老爹说,“替我谢谢他,老爹,我欠他一次。”

“嗯,赛伯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快休息吧,罗宾,别说话了。”

戈登还有事情要处理,在看到罗宾安全之后,他就返回了警局,而老爹在第二天清晨,拖着疲惫的身体也返回了酒吧,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赛伯倒在酒吧门口的地板上,旁边还有血迹。

这可把老爹吓坏了,他快步走上前,将赛伯扶起来,听到他匀速有力的呼吸声,老爹才松了口气,他将赛伯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看着他的衣服,那上面满是被鲜血沾满的痕迹,在右肩膀那里,外套和衬衣都被某种利器划开,但老爹仔细看了看,赛伯的肩膀上却没有伤口。

这让老爹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没有伤口,那衬衣上的血渍是哪里来的?

而就在查看赛伯的伤势的时候,这个家伙躺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的家伙也清醒了过来,他张开眼睛就看到脸色凝重的老爹,他下意识的叫到,

“啊!你在干什么?发疯的老头子,离我远点,呃…罗宾还好吗?”

老爹看到他醒了,而且还能贫嘴,就知道这家伙问题不大,不过一想到他昨晚救了他的乖儿子,老爹的表情就放松了下来,他随手扔给了赛伯一把钥匙,然后打着哈欠走上了二楼。

“罗宾没事了,谢天谢地…他托我向你表示感谢,对了,先去换一套衣服,罗宾的衣服就放在三楼第一个房间里,你自己去找一套,我休息一会,你帮忙看着店,有事情就叫我,明白吗?”

“呃…好饿。”

赛伯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然后先把酒吧的门关上,在看到老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时候,这家伙便快速窜上三楼,他打开了罗宾的房子,没有挑选衣服,而是脸色凝重的将上衣脱掉,在穿衣镜面前左右看了看。

最后确定了一件事情,他的肌肉很棒,身形挺好,最重要是…他没有受伤!

但…昨晚和那个该死的蝙蝠侠打斗的时候,明明有一把飞镖刺入了他的肩膀里,赛伯的手指碰触在肩膀的皮肤上,那里本该有个开放性的伤口,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内在隐隐的疼痛,但偏偏那伤口消失了。

“这算是什么?超能力吗?”

赛伯精赤着上身,站在那镜子前方,将左手握成了拳头,似乎想要感受到身体里那与众不同的力量,但保持这个姿势3秒钟之后,除了肚子更饿了之外,他什么也没感觉到。

“见鬼!”

赛伯有些焦躁的来回走了两步,他不喜欢这种超越了自己控制之外的事情,他随手在罗宾的衣柜里拿出了一条牛仔裤和蓝色的T桖衫,在换衣服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快速的思索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最终,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赛伯下定了决心。

他从手边拿出那把暗银色的金属蝙蝠镖,在手里摩挲了一下,然后在右臂上比划了几秒钟,闭着眼睛,咬着牙,狠狠划了下去。

“干!真疼!”

15分钟之后,胳膊上打着绷带的赛伯就一脸不爽的托着一盘切好的香肠和烤好的面包坐在了酒吧的桌子边,实验失败了,他并没有什么超能力,被划伤了还是会流血,还是会疼。

这让他分外不爽,不过在感觉到肚子更饿了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些不着调的打算,准备填饱了肚子之后,去好好睡一觉。

三大根香肠,25片面包,这足以喂饱3个成年人,但赛伯吃完了这些东西,还感觉意犹未尽,他一边剃着牙,一边满脑子跑马的胡思乱想。

好像过来之后饭量就变大,赛伯看着狗舔过一样的盘子若有所思,以前的他,可没有这种饭量。

“叮铃”

酒吧的门铃突然响了,打断了赛伯的思考,他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10点45分,这个点,是谁?还是那些闹事的小混混吗?

赛伯站起身,走到酒吧门口,将锁子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穿着骚包的银色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的异常整齐,带着一副大墨镜的家伙站在酒吧门口,两只手一边搂着一个穿着很清凉的美丽姑娘,在她们的簇拥中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开门的赛伯,就像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而在酒吧不远处的街边,已经聚拢了很多人,他们围观的是那辆停在路边的,拉风的限量版银灰色兰博基尼,这玩意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赛伯的目光从那辆车上收回来,落在了眼前这家伙身上,又不经意间扫过旁边搔首弄姿的两个女人,有些不耐烦的问,

“嗨,伙计,你是谁?…等等,你是哪个什么韦恩,我在报纸上见过你!”

对面的家伙挑了挑眉头,用温和的声音说,

“是的,布鲁斯·韦恩,克里斯蒂安先生在吗?我来看看即将属于我的酒吧,老枪,啧啧,这个名字不错。”

“哦…”

赛伯拉长了声音,在布鲁斯·韦恩的身上看了好几遍,然后咂巴了一下嘴,

“啧啧,亿万富翁,哥谭之子,来,请进吧,王子殿下,我这就去叫那个老头子下来,他可是期待你好久了。”

说完,打着哈欠的赛伯就转身走入了酒吧里,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布鲁斯·韦恩在墨镜之后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家伙…昨晚在码头上的那个打架很疯的家伙。

他居然也在这个酒吧…

年轻的花花公子一手搂着一个姑娘走入稍有些昏暗,但布置的很有味道的酒吧里,他环视一周,然后饶有兴趣的笑了起来,这里还残留着一些血腥味,嗯,看来事情有意思了。

11.照片上的姑娘

在得知布鲁斯·韦恩亲自过来之后,老爹很快就穿戴整齐的从楼上走了下来,这老骚包还专门把自己的头发梳了一边,看上去就像个道貌岸然的大尾巴狼,他夸张的喊到,

“嗨,韦恩先生,我们之前见过一次!就在你回来之后不久,嗯,你的两位女伴可真可爱!”

姑娘们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韦恩也站起身,笑着对老爹说,

“我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也是一名老兵,他告诉我老爹你是参加过二战的真正值得尊敬的先生,而你的酒吧是他见过的最棒的酒吧,所以我来了!”

“哈哈哈,阿尔弗雷德先生曾经是我这里的常客,他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老爹就喜欢别人夸他的酒吧,布鲁斯的这句话让老爹喜笑颜开,他坐在了韦恩对面,花花公司拍了拍身边的姑娘们的肩膀,

“宝贝们,先去那边坐一坐,我和克里斯蒂安先生谈点事情。”

两个姑娘听话的坐在了一边,赛伯为老爹和布鲁斯端来了两杯酒,然后很自然就坐在了姑娘们旁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惹得两个姑娘哈哈大笑。

这笑声并没有破坏这边的气氛,布鲁斯将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双手摊在桌子上,对老爹说,

“克里斯蒂安先生…”

“叫我老爹就行了,他们都这么叫我,或者叫我老蒂奇,不用这么正式。”

老爹豪爽的挥了挥手,他拿起酒杯,对布鲁斯说,“我老了,这酒吧是我二十多年的心血,虽然卖给你之后我就管不着了,但我希望韦恩先生还是能好好管理它,别让它变得和哥谭其他的糟糕地方一个模样,算是一个老头子的请求吧。”

“叫我布鲁斯就行了,老爹。”

花花公子看了一眼和姑娘们聊得很愉快的赛伯,然后摊开双手,舒适的靠在椅子上,对老爹说,

“老爹,你也知道,我很年轻,所以你不能指望我管理好这样一家酒吧,韦恩企业名义上属于我,但它有它的一套行事准则,再加上这是一次私人的收购行动,主要是阿尔弗雷德的建议,所以我也没办法从里面调过来一些专门人员,所以…”

布鲁斯看了一眼全神贯注听他说话的老爹,这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所以,我希望在我接手老枪酒吧之后,还能由你来管理它。”

老爹的眉头挑了挑,他大口喝掉了三分之一的酒,他看着韦恩,这个年轻人和传闻中一样,有着韦恩家族特有的气质,脸型并不算消瘦,但那双眼睛里却总有一丝忧伤的味道,说话的时候嘴唇总是不经意的上翘,有一头棕色带着一丝淡金色的头发,修整的非常适合他的脸部轮廓。

总的来说,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而且具有一丝特殊的大人物的感觉,搭配他的笑容,非常有亲和力。

“所以,布鲁斯,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为你工作?”

老爹缓慢,低沉,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韦恩笑了笑,双臂撑在在桌子上,撑着下巴,

“是的,老爹,我希望你能为我工作…同样是阿尔弗雷德的建议。”

“好吧,看来我当年的那个酒友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老爹伸手弹了弹酒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他回答说,“可以,那么老板,你的第一个命令是什么?”

韦恩刚要说话,从赛伯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姑娘们惊呼声,老爹和布鲁斯同时转过头,结果就看到赛伯在和那些姑娘玩游戏。

他右手握着一把小水果用的小刀,那位拥有一头金色亮发的姑娘将自己的左手摊开放在桌子上,赛伯快速挥舞小刀在姑娘分开的手指之间来回扎动,这个游戏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很多人都会玩,但最让人害怕的就是,赛伯手里的小刀在这一刻几乎舞出了残影,速度快的惊人,桌子上响起了啄木鸟咄咄咄敲击木头的声音,就像是在表演魔术一样。

两个姑娘已经吓傻了,那个金发靓妞更是动都不敢动,直到30秒之后,赛伯停了下来,毫不停留的右手看也不看的向外一甩,那小刀飞了出去,最终精准的扎在了墙壁上的飞镖盘的中心,小刀的尾部还在微微颤动。

这个家伙夸张的张开双臂,喊到,

“100下!我赢了,所以我的奖励呢?”

美国姑娘都是热情的,赛伯闭上眼睛,90分的黑发靓妹给他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痕,而金发靓妞则抱着赛伯,来了一个让人窒息的热吻。

这一幕让老爹有些尴尬,而布鲁斯则哑然失笑,他看着老爹,

“老爹,你有个很有意思的伙计,这家伙什么来头?”

“呃,好吧,我也就不瞒你了。”

老爹喝了一口酒,对好奇的布鲁斯说,“这家伙是2天前从加拿大过来的,我战友的儿子。”

说这话,老爹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这里有点问题,布鲁斯你别在意。”

“嗯…”

布鲁斯下巴抬起,然后点了点头,而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背后的木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有棕色头发,大眼睛,很漂亮,穿着职业装,抱着黑色文件袋的女人走入了酒吧里,她看了一眼酒吧,然后说,

“克里斯蒂安先生在吗?我是检察官助理瑞秋·道斯,我来调查关于实习警察约翰·布雷克先生的…”

她甜美的声音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因为布鲁斯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转身看着她,

“瑞秋,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布鲁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美人惊讶的询问,布鲁斯·韦恩耸了耸肩,再次露出了那种很有亲和力的笑容“这是我的酒吧,克里斯蒂安先生是我的雇员,怎么了?看上去我的酒吧出了点事情,来,坐在这,跟我说说吧。”

助理检察官瑞秋见到布鲁斯·韦恩现在有些意外,不过看上去他们很早就认识,不过冷眼旁观的赛伯一眼就看到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怪怪的,而在仔细看到瑞秋的脸之后,赛伯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他在身上左翻右翻,最终翻出了一张边缘还带着血迹的照片,上面正是瑞秋的脸,这是昨天他干掉波什金的时候,从他的口袋里翻出的东西,一个黑帮老大显然不可能爱上一位专门负责把他们送进监狱的检察官,所以这张照片只有一个解释。

瑞秋被杰米盯上了。

“嘿嘿,瑞秋…你欠我一次咯。”

赛伯嘿嘿笑着将照片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半拉半拽的带着两位跟随布鲁斯过来的美女走出了酒吧,随手从桌子上拿走了布鲁斯韦恩放在那里的车钥匙,在他回头的那一刻,布鲁斯朝他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容,显然,赛伯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布鲁斯不希望自己带着美女出游的姿态被自己从小青梅竹马的瑞秋看到,这会影响到他在美人心目中的形象。

赛伯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走出酒吧之后,他对两个不情不愿的姑娘大声说,

“嗨,美女们,布鲁斯少爷有事要办呢,你们先走吧,他会联系你们的,至于那辆车…给,这是钥匙!是的,归你们了!布鲁斯少爷是个慷慨的人,开走吧!路上小心!”

赛伯对两个打打闹闹的坐上车的靓妞们挥了挥手,看着她们歪歪扭扭的开着哥谭之子的豪车离开了码头区,他对她们高喊道,

“再见!宝贝,我会想你们的!”

看着那辆车消失在拐角,他顺手将手里还带着香水味道的两个电话号码撕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对“交际花”可没什么兴趣。

“嗯,出去转一转。”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酒吧,暂时打消了回去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有些怪怪的,虽然他表现的很自然,但赛伯本能的想离他远一些,这种本能没有任何理由,但赛伯决定相信自己的内心。

他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便溜溜达达的在码头区闲逛了起来,嗯,外衣口袋里装着一把枪,腰带上插着一支匕首,这是他的习惯了。

赛伯用一种很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他进入这座城市的第三天,而他对于这座城市的了解仅仅是从报纸上得来的,他真正活动的区域就是老枪酒吧附近,最远到达的地方,就是昨晚救助罗宾的那个街口。

这种对于周围环境一抹黑的感觉并不符合赛伯的习惯,所以他打算用这个机会,将周围的环境都好好熟悉一边。

他花了2个小时走遍了哥谭码头,一个大型的综合性码头,由于是白天,所以这里的工人都很忙碌,一点看不出来这座港口有衰落的迹象,但根据老爹的说法,这座港口已经持续衰落了好几年了。

据说在它最繁华的时候,在这里工作的码头工人的数目是现在的一倍多,当然,它的衰落和哥谭犯罪集团的兴起是分不开的,除了军火商之外,其他的商人们不会选择一个乱战之地作为自己的商业区。

但这和赛伯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是个穷小子而已,而和他真正有关的是另一件事,在错综复杂的码头区转悠了2个小时之后,赛伯很敏锐的感觉到,他被人盯上了。

他不经意间回过头,身后跟了3个人,腰间鼓囊囊的,显然是带着武器,而且和那些他处理过的混蛋们不一样,这些家伙身体高大,健壮,而且有一股掩饰不掉的军人作风。

“这里是码头区…所以…杰米?”

赛伯嘟囔了一句,转身走入了身边不远处的一条幽静的巷子里,人生地不熟的,他得考虑脱身的方法,或者是…干掉这些讨厌的尾巴了。

12.战场第三者

赛伯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他随手选择的这条巷子出乎意料的深。

这也是对于地形不熟悉的糟糕结果之一,赛伯有些牙痛的看着周围两侧高耸的墙壁,这件鬼的巷子里甚至连一个攀爬点都没有留给他,而在身后,他甚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那3个人肯定已经跟上来了。

而在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赛伯看到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条十字路口,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还没等到这笑容消散,从左边的街口里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黑人,而从右边的街口里,走出了一个穿着脏兮兮的连衣裙的小女孩。

赛伯没有任何犹豫,从口袋里抽出手枪,两发子弹就射了出去,将那黑人逼退两步。

那黑人后退了两步,他看到转身逃跑的赛伯,脸色一变,从风衣里掏出了一把…突击步枪。

“见鬼!”

“孩子,快跑!”

年轻人只来得及骂一句,就在轰鸣作响的金属风暴和那个误入战场的小女孩的尖叫声中,转身朝着身后窜了出去。

“砰砰砰砰”

如死神催命般的枪响声打破了这条小巷的宁静,赛伯在越过那个90度的转角的那一刻,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他整个人都踉跄着向前扑了出去,他的身体,他的手臂,他的脸,都在那肮脏的地面上摩擦的生疼,在失去了平衡的奔跑最后,这摔倒的动作几乎成为了他的催命符。

痛苦的感觉从左腿传来,那是一种混杂着麻痹和刺痛的诡异感知,赛伯很熟悉这种痛苦,他中枪了!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背后那个家伙拿着的不是大口径的军用步枪,否则他这条腿就废掉了,而他在摔倒的那一刻,那三个听到了枪响的杀手也从另一侧跑了过来,在子弹的轰鸣声中,赛伯听到了那杂乱的脚步声。

他们要来了!生死一刻,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留给他的时间甚至不到3秒钟。

他扑倒在地上,却又挣扎着将双臂伸向前方,双手握住了M9冰冷的枪柄,保险打开,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完成了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砰”,“砰”

子弹飞出枪口,探出的灼热弹壳在地面上跳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从后方射出的子弹打在墙角的石块上,激起了尘土和砖石碎渣的飞扬。

狄克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在这一刻,他甚至能听到砰砰作响的声音,那是从身体里传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不会抽烟的人大口吸入了烟气一样,他眼前的世界在这一刻模糊了一瞬间,身体里的某种开关被打开了。

而在他眼前,3个猝不及防的家伙倒下了两个,一个击中心脏,另一个击中了大腿,而最后那个已经瞄准了他,但赛伯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他了,他在地面上猛地转了个身,甚至来不及瞄准,挥手就将手里的M9朝着从拐角冲过来的黑人砸了过去,在黑人下意识的躲闪的那一刻,他咬着牙用还能活动的双臂和右腿撑着身体,朝他扑了过去。

就像是一头捕食的,并且受伤的野兽,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那双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丝,额头两侧青筋暴起,让他看上去分外骇人。

“啊!”

撕裂般的痛苦让赛伯忍不住喊了出来,但就在这一扑之间,他又感觉到了另一股力量在他身体里苏醒。

是那种复苏的力量!就像是火焰被点燃,他感觉一种特殊的灼热在每一根血管,每一根骨头里流窜,那种灼烧的感觉,那是燃烧!

就像是燃烧身体里的能量,那是薪柴的点燃,被燃烧的能量以另外一种姿态融入了他的身体里,在那种灼热的痛苦之下,他能感觉到那深入腿部的两颗子弹在这种力量下正被一点一点的挤出来。

是了!为什么被那飞镖刺中了身体之后能快速愈合,为什么他的饭量膨胀了这么多,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

特殊的状态,快速恢复的伤势!

在这种突然爆发的力量的支撑下,他成功的从地面上扑到了那个惊讶的黑人的身体上,但就在这一刻,一阵伴随着枪响的剧痛也从他背后传来。

又被击中了!

幸亏背后那混蛋拿的是手枪!

但赛伯此时已经进入了一种特殊的亢奋状态,痛苦并不能让他退缩,相反,这种痛苦还激发了他骨子里隐藏的凶性,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双臂的力量正在加强,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但在这种生死时刻已经足够了。

他像一头野兽一样,一拳砸在那黑人的手臂上,将他手里的突击步枪砸飞了出去,他双手抓着那黑人的身体,头颅扬起,猛地砸下。

这一击凶狠的头槌砸的黑人有些晕头转向,反应慢了一丝,然后就被赛伯的双手扼住了脑袋,他强行将黑人的身体翻转过来,两个人在地面上扭打,但那身体却已经挡在自己身体前方,黑人的双手也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也觉察到了危险,他也爆发了!

在这一刻,赛伯甚至感觉到了一股窒息。

“啪啪”

在这种肉搏的混乱中,两声枪响显得如此突兀,那黑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显然,他的队友击中了友军。

但这是件好事情!

赛伯感觉到那双卡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的力量在快速流失,他朝着那黑人狞笑着,卡住他脖子的双手猛然用力,抓住了他的脑袋,然后左右一转。

“咔擦”

骨骼断裂的声音让人感觉到身体发寒!

黑人的反击力量在这一刻完全消失,而他胸前渗出的鲜血也流在了赛伯的胸口,他手里只剩下了一把匕首,更要命的是,最后那个家伙正握着手枪朝着赛伯大步走过来,在初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他从未距离死亡如此接近!

但赛伯并没有退却,他一把将那黑人的尸体推了出去,在那个持枪的俄罗斯人看到他的那一刻,赛伯手里扣着的匕首也被甩了出去。

子弹在下一刻击中了赛伯的腹部,而锋利的匕首则刺穿了那俄罗斯人的心口,鲜血四溅。

他的身体摇晃了两下,他低头看着插在心口的匕首,似乎是不能置信这种结果!他徒劳的伸出手,试图抓住某些东西,他的眼睛开始迷离,他的身体前倾,先是跪倒在了地上,然后倒在了地面。

“砰”

溅起了微微的尘土,那最后一颗子弹在赛伯腹部开出了一个洞口,他身体里灼热的能量也已经开始减弱,但他的大腿里的两颗子弹已经被挤了出来,尽管那伤口还没有愈合。

他知道,他死不了了!他拿过那黑人的突击步枪,撑着身体,在全身的剧痛中从那巷子里爬起来,鲜血已经将他所有的衣服都染红了,但他还不能休息,还有最后一个家伙,那个同样被击中了大腿的,正倒在地上长大了嘴巴,看着如凶神恶煞一样,从尸体堆里站起的家伙。

赛伯的脸颊抽动着,那是痛苦带来的,但他不发一言,他一瘸一拐的朝着那个家伙移动了过去,他用冰冷的枪口抵住了那家伙的脑袋。

“杰米…杰米派你们来的?”

那家伙已经吓傻了,他没有回答,但赛伯也不需要回答了。

“砰砰砰”

剧烈震动的枪口将剩下的子弹全部倾泻在了那家伙的身体上,在最后一颗子弹飞出枪口之后,赛伯放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身体晃了一下,然后倒在了地上。

从身体里传来的痛苦让他的呼吸都有些痉挛,但比痛苦更深沉的是那种从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头里传来的饥饿!

他的身体在渴望食物,在渴望能量的补充,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活下来!

赛伯艰难的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穿着脏兮兮的连衣裙,头发乱糟糟的女孩,谢天谢地,她没有离开。

她已经吓傻了,但她却是赛伯最后的希望。

“孩子…过来…帮我个忙…”

凯瑟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枪声平息之后,迈向那片被死亡和鲜血占据的地方,她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些人都死了…而她需要一把武器…一把能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

能反抗她可悲命运的武器。

这个小姑娘有一头棕色的头发,脸色蜡黄,她一天没吃饭了,因为没有偷到足够的钱,10岁的小姑娘看上去瘦弱的就像是一阵风,她穿着肮脏的旧衣服,手臂上还有被殴打的痕迹。

凯瑟琳在窄岛见过那些带枪的人,在窄岛里,枪就是力量的象征,没人敢去惹他们,而他们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凯瑟琳不渴望得到一切,她只想得到一把枪,带回去之后,最少可以换到食物。

她并不是哥谭人,在凯瑟琳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里,她曾有个幸福的家庭,但由于一场意外,她和父母在旅行的时候走散了,那时候正直哥谭的经济大萧条,整个城市一片混乱,她在这种混乱里被送进了孤儿院,但又被看管者虐待,最终逃了出来,现在,她是哥谭码头区杰米黑帮的“小崽子”,负责偷东西,是的,杰米的黑帮里有各种人渣,很多人都喜欢收养像凯瑟琳这样的小孩子,为他们偷钱。

小孩子被抓住了也不会被送进警察局,最多会被失主打一顿,而为了保证小崽子们对于吃饭的“渴望”,他们从不会给他们吃饱,凯瑟琳从和父母走散到现在,她过这种日子已经1年了,她很无助,她试过逃跑,想要去寻找自己的父母,但那一次差点被打死,杰米黑帮的人遍布整个码头区,窄岛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一个小孩子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所以从那之后,她就开始习惯这种日子。

她今天又没有偷到钱,但她可以捡一把枪回去,她知道那些最底层的小混混渴望得到武器,而这杀人的凶器,在她看来,就是换取食物的最好方法。

“孩子…过来…帮我个忙…”

凯瑟琳低头捡起那把被巷子里的脏水打湿的M9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这个声音,她被吓了一跳,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打算转身逃跑,但就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个仰面倒在地上的人。

她记得很清楚,在刚才枪战开始的时候,就是他喊着让自己快跑。

嗯,他应该是个好人。

所以凯瑟琳有些迟疑,而不是立刻逃开。

你看,故事往往就是从一次意外开始的,当然,对于赛伯来说,故事往往是一场屠杀开始的。

13.成为大坏蛋的第一个契机

哥谭港的区域很大,但就如同这座城市一样,它的衰败景象还是让人感慨。

据老爹说,曾经的哥谭就是依靠这个码头才繁荣起来的,但是现在,这座城市已经不需要它了,就像是个迟暮的老人,带着满身的荣耀挣扎着不愿意倒下去。

不过坦白说,港口区还算不上哥谭最糟糕的城区,在哥谭市左右城区中央,有一块城中岛,只有一道大桥连接城区,那里曾是哥谭的下城区,在这做城市建立起来之后,那里就居住着最贫穷的人们,而进入现代化社会之后,那里更是放佛被整个城市忘记了一样。

他们叫它窄岛,实际上这座城中岛有另一个名字,里德奈落岛或者奈何岛,但是由于它地形就像是一个狭窄的岛屿,所以窄岛显然更合适一些。

那里在现在的哥谭就是个真正的贫民窟,只有最贫穷和最疯狂的人会住在那里,其中还隐藏着大量哥谭的危险人物,窄岛没有光明面,它的黑暗面就被控制在法尔科尼手里,整个窄岛几乎都在为他工作。

而且没有上流人物会把目光转向窄岛,那里是活生生的贫穷地狱,而凯瑟琳,就来自那里。

赛伯并不知道这些,他来到这座城市只是第3天,他对于哥谭的了解还太浅薄了。

现在他跟一条死狗一样,躺在码头区深处,偏僻的小巷子里,在杀掉了4个杀手之后,他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倒在地上,任由死亡慢慢爬上他的身体,而那个双手抱着M9,站在尸体当中惊慌失措的女孩,是他唯一的希望。

“去…去老枪酒吧…找克里斯蒂安…让他来…来救我…带上食物…大量的…大量的食物!”

赛伯艰难的对凯瑟琳说,在身体里的那种饥饿和痛苦飞快涌来的时候,他连说话都成为了一种奢望,凯瑟琳似乎根本没有听懂他说的话,这个女孩在哥谭最底层生活了1年多,尸体早已经无法引起她的恐惧了,但她依然不想在这里待太久。

而赛伯的请求对她来说,也太过艰难了一些,她也许不知道这四个死掉的家伙就是杰米黑帮的人,但赛伯能杀死四个持枪的成年人,对于敏感而早熟的凯瑟琳来说,也是个绝对的危险人物。

在窄岛的经历告诉了凯瑟琳,她最好离这些危险的人远一些。

凯瑟琳看着赛伯,赛伯也看着她,年轻人看到了那女孩的双眼里闪过的一丝犹豫,以及随后的一丝冷漠,他的心沉了下去,凯瑟琳思考了十几秒,对赛伯摇了摇头,

“对不起…先生…”

她转身就跑,但下一刻,她背后的声音变大了一些,

“他经常打你,对吧?”

赛伯用最后的力气喊到,“他逼你偷东西,偷不到足够的钱就不给你饭吃,而且他还威胁你,只要敢跑就会打死你…最后,他会因为高兴的事情打你,也会因为难过的事情打你,会因为愤怒打你,还会因为其他什么见鬼的理由虐待你…对吧?”

凯瑟琳的奔跑停住了,她那布满了伤口和污渍,枯瘦的小腿停了下来,因为赛伯说的是真的。

这一停,让赛伯又看到了希望,他阻止了一下语言,但已经没有力气再大声说话了,他急促的喘了两口气,

“你想杀死他,但你又害怕,而且你没有能力杀死他,你害怕报复,对吧?”

听到这个词,听到这赤裸裸的声音,凯瑟琳有些害怕,但她转过头,面对赛伯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双眼睛里跳动的一抹真诚,于是她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小姑娘所有的力气。

下一刻,赛伯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那种特殊的力量感,

“你看到了…我杀了他们…我不怕他们,你帮我…我帮你!”

凯瑟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在赛伯说出了她内心最渴望的事情之后,她本能的想要验证它,她靠近赛伯,看着那个人急促的呼吸,她感觉这个人都快要死了,但…她最终决定,帮他!

哪怕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一个10岁的,还在成长的女孩面对这一切她能做什么?她只能选择相信他,因为在过去颠沛流离的1年里,赛伯是第一个给她承诺的人。

“我…我该怎么帮你?”

小姑娘艰难的,带着一丝恐惧的回过头,看到的是赛伯那双因为疲惫而闭起来的眼睛,他低声说,

“去他们口袋里…找钱,去买食物…任何食物,买回来,别忘了承诺…我会帮你,只要你帮我…我会帮你杀掉任何人!”

凯瑟琳后退了一步,那张消瘦的脸搭配那双大眼睛,还有那脸上的污痕,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她的双眼里闪耀着一抹残存的恐惧,并不是伪装,对于一个能杀死四个带枪的杀手的男人来说,她这样的小女孩几乎是不设防的。

但在犹豫了20秒钟之后,凯瑟琳迅速的行动了起来,她将M9扔在一边,晦暗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希望在这一刻让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本的使命。

直到她握着超过200美元走出小巷子的时候,她的脑海里跳出了一个想法,她有钱了,这些钱足够她缴纳杰米黑帮每天的定额,足够她撑过3天,她是不是应该抛掉那个快死的男人,然后回去窄岛…

凯瑟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是弯曲的巷子,她现在走没有人会知道,除了她和上帝之外,也没有人会知道她和赛伯的约定,赛伯死了之后,她就不用担心会被人知道这一切…但承诺,赛伯的承诺。

那个男人能杀死四个人,他肯定就能杀掉那个一直虐待她的胖子乔恩。至于乔恩死后她该怎么办,凯瑟琳没有想过这些,她双手习惯性的抱着双臂,触碰到了她的皮肤,那上面有各种伤痕…有利器划过的,有殴打的淤青,最后还有烟头烫下的灼伤,看那样子,似乎就发生在最近。

那种灼伤的痛苦浮现在凯瑟琳心头,她哭喊着求乔恩放过她,但他没有!他甚至想要侵犯她,如果不是最后被其他人阻止了,恐怕就…

仇恨…仇恨的光芒出现在了凯瑟琳的双眼里,体验过幸福的孩子就越不可能接受黑暗,乔恩带给她的是一片黑暗,而黑暗滋生仇恨,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它能改变很多东西,于是凯瑟琳走向窄岛的方向发生了微微的扭转,那里,是一个热狗摊。

凯瑟琳离开之后,赛伯孤独的躺在地上,感受着从骨子里传出的痛苦和饥饿,他不知道那个女孩会不会遵守承诺,但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凯瑟琳身上,他甚至不敢让凯瑟琳去寻找老爹,那很可能会引来杰米的注意,以他现在的状态,一旦被发现…就死定了。

而且那小姑娘不一定知道老枪酒吧的位置。

这种等死的感觉让赛伯异常厌恶,但他没有办法,他非常不甘心,但他没有办法!在到达新世界之后,他以为他可以摆脱过去的宿命,但只是三天之后,他就面临着同样的糟糕结局。

“如果真的存在那种力量…”

赛伯睁开眼睛,看着狭窄的巷子上方的天空,那是蓝色的天空,“如果是你让我到这个世界…那么就再让我看看你的力量…你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酷…我接受了!我不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但最少…最少让我先活下来!”

10分钟之后,赛伯感觉自己已经坚持到了极限,也是在这一刻,他听到了脚步声,有些慌乱,就像是奔跑的脚步声,当他看到那提着一个大袋子,嘴里还叼着大半个热狗的女孩的身影的时候,赛伯发出了最深沉的笑声,就像是黑暗里的夜枭一样。

“呵呵…哈..哈哈哈…活下来了…”

凯瑟琳将手里的20个热狗放在了赛伯身边,她一边咬着自己手里的热狗,一边拿出一个,撕开包装,将其塞进了赛伯的嘴里,很不温柔,但赛伯却从内心里感谢她。

在这一刻,这个穿着脏兮兮的连衣裙,瘦弱的不像样子,有一双大眼睛,头发乱糟糟的乞丐小丫头,就像是全身绽放着温暖圣光的天使一样,她给他带来了生命的希望。

撕咬,吞咽,转眼间,5个大号热狗就塞进了赛伯的嘴巴里,哪种热乎乎的食物落入胃部的感觉,让他身体里那股流窜的热流就像是嗅到了鲜血的狼狗,快速的再次扑了出来,燃烧,点燃,食物被快速消化,能量也开始在他身体里流动。

他的双臂稍微恢复了一些力量,他艰难的朝凯瑟琳笑了笑,那还沾着鲜血的笑容让拿着第二个热狗,准备享受午餐的小丫头后退了一步。

“别害怕,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嗯,我的小天使了。”

赛伯艰难的坐起身体,在四具尸体的包围中,他和沉默不语的凯瑟琳将那一大袋子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在最后一点香肠落入口中的那一刻,赛伯依旧饥饿,但他已经稍微恢复了行动的力量。

腹部的伤口开始愈合,而大腿上的伤口则已经开始结痂。

他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歪着脑袋看着凯瑟琳,后者也抬头看着他,他伸手在凯瑟琳的头顶上摸了摸,他能感觉到这个孩子的身体在颤抖。

他能感觉到这种情绪,就像是那混乱的记忆里的某个场景,在一个下雪的天气里,他也是这样蹲在墙角,然后被命运带入了那个地方,进入了身为“武器”的生活里,他其实并不讨厌那种生活,如果没有那个摸着他的头,问他愿不愿意跟他走的男人,没准他早就在那场雪之后饿死了。

这种强烈的既视感控制了赛伯,他看着这个很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一样的小女孩,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

“谢谢…你救了我,等我恢复一些,不…等我换身衣服,然后…然后我带你去实现我的承诺!”

他朝她伸出手,吃饱了的凯瑟琳看着那只伸到眼前的手,修长而干净,指甲也修建的整整齐齐,看上去不像是男人的手,但此时,那手上有已经快干涸的鲜血,凯瑟琳有些恍惚,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过话了?

从她父母走散之后,在哥谭流浪,被送进孤儿院,被虐待,在一个雨夜里逃出来,又被胖子乔恩“收养”,一直到现在,1年的时间里,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并不十分温暖,最少是一种平等而友善的态度。

凯瑟琳对眼前这个古怪的男人抱有很大的警惕,这种警惕是保证她孤独伶仃的活了1年的最大保障,但这一刻,面对并不英俊,也没有太大亲和力的赛伯,在这个空无一人,只有四具尸体的小巷子里,凯瑟琳却很想握住那只手。

她伸出手,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肮脏,龟裂,伤口,还有刚才留下的泪水,让那只手掌看上去糟糕到了极点,她顿时有些羞愧,想要将手缩回来,但是赛伯的手掌向前一探,将那小手握在了手心。

很温暖,这是凯瑟琳的第一感觉,赛伯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就像是一只露出了笑容的老猫,他讨厌小偷,讨厌抢劫犯,讨厌一切会让他生气的家伙,会殴打他们,会吓唬他们,会杀了他们。

但对于这个小猫一样的,刚刚救了他的姑娘,他却异常宽容。

他拉着凯瑟琳向巷子外面走,一开始稍有些抗拒,但很快,她就跟上了他的脚步,赛伯低头看了她一眼,低声说,

“我叫赛伯,赛伯·霍克,你呢?”

赛伯走到那个被干掉的黑人身前,伸手熟练的将那黑色风衣取了下来,他全身是血,这样走出去肯定会把警察招来,他得先回酒吧去换一套衣服,他将还算干净的风衣披在身上,小姑娘则用干涩沙哑的声音小声回答说,

“凯瑟琳…我叫凯瑟琳。”

下一刻,赛伯蹲在她眼前,伸出双手揉了揉她的脸,她惊讶的看着眯起眼睛笑的赛伯,后者又刮了刮她的鼻子,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凯瑟琳后退了一步,似乎下一刻就要转身逃跑,但接下来,赛伯有些眩晕的撑起身体,拍了拍她的脑袋,

“走吧,先回家换衣服!”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从在激战中已经被压的不像样子的烟盒里掏出最后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在烟气弥漫中,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艰难的咳嗽了一下,

“你知道老枪酒吧怎么走吗?”

“是…是码头区的那个酒吧吗?我知道。”

“好,那带我走吧,凯瑟琳,我…嗯,我对这里不太熟。”

赛伯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朝她咧开了一个笑容,

“我们去帮你报仇!但在那之前,得先回去大吃一顿!”

14.末日

现在的赛伯一无所有,所以现在的他足够疯狂。

凯瑟琳在前面带路,她每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走在身后的赛伯,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她要反抗乔恩,但如果赛伯在这时候离开,无疑会摧毁这丫头建立起来的所有心理防线。

赛伯并没有离开,一个用小女孩敛财的人渣,还不足以让他离开,在过去的2个小时,他带着凯瑟琳回到了酒吧,老爹已经锁上了门,在赛伯打开门之后,他看到了老爹留的纸条,他和布鲁斯·韦恩去签署合同了。

年轻人又从罗宾的衣柜里取出了一套衣服,这一次的遭遇告诉他要早做防备,所以在和凯瑟琳自己动手做了一顿不算丰盛,但绝对量足的大餐,填饱了肚子,又休息了1个小时之后,赛伯装上了自己目前所有的武器,和凯瑟琳踏上了这条“复仇”之颅。

小姑娘换了一套赛伯从便利店里随手买来的衣服,梳洗了一下,总算有点正常小孩的样子了,她的手掌和手臂上贴着白色的绷带,看上去很凄惨,两个人诡异的组合总是能吸引很多目光。

但不管是赛伯,还是凯瑟琳,都没有在意这些目光,当你选择了一个目标之后,其他的所有干扰,都无所谓了。

而在跟着沉默的小姑娘前往窄岛的路上,赛伯在考虑一个问题,一个在刚刚的生死时刻里,跳入他脑海里的问题。他牵着小姑娘的手,一边和她走向通往窄岛的空中铁轨的车站,一边歪着脑袋对凯瑟琳低声说,

“凯瑟琳,你看,我现在有个问题…我只是个普通人,没准有一天也许会死在飞来的子弹之下,也许会死在一场火拼里,也许会死在暗杀里,也许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死掉。”

赛伯的声音犹豫了一下,他看着小姑娘,小姑娘也看着他,那双跳动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期待的眼睛里,闪动着一抹疑惑,她这个年纪,还听不懂赛伯想说什么,但年轻人也不是特别需要凯瑟琳的回答,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罢了。

“毕竟这是个很危险的世界,我连一个没有超能力的蝙蝠侠他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对付那些稀奇古怪的变种人和超级罪犯了…嗯,没准…没准我自己就是个变种怪胎也说不定呢。”

赛伯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止血贴,他可以肯定,在得到了足够的食物之后,那止血贴之下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能力,从他对这个世界有限的知识里,他也只能联想到关于那些稀奇古怪的变种人上了。

而赛伯真正想说的意思是:他总有一天会死…所以他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来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一个人,一个有自我的思想,一个能证明自我存在的人。

和凯瑟琳的相遇真的只是个意外,但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他带着一个小姑娘走在前往哥谭最黑暗地区的路上,最少在现在,他将成为一个孩子的英雄。

文人们用笔留下自己的痕迹,战士们用荣誉留下痕迹,商人们用金钱留下痕迹,恶棍该用什么留下痕迹?

赛伯摇了摇头,将自己从这种复杂的思绪里解脱出来,他牵着凯瑟琳的手,站在一处满是污迹,看上去好像十几年没人打扫过的候车室里,寒冷的风从破碎的窗户里呼呼吹进来,将赛伯的外衣轻轻吹起,在他们身边,还有四五个同样等待列车的人。

他们风尘仆仆,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的那种贫民,毫无威胁,赛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声说,

“好到极致和坏到极致其实是一样的,走到最后,往往都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真正可悲的是…”

“咔咔咔”

空轨列车到来的声音猛地嘈杂了起来,将赛伯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致打散了,他晦气的撇了撇嘴,一脚踹到了旁边试图将手伸进他口袋里的年轻人的腿上,将他踹倒在了地上。

他朝那捂着腿干嚎的小偷冷笑了一声,又一脚剁在他的小腿上,将那干嚎砸回了小偷嗓子里。

原本还围在他周围的几个人立刻向外退开一步,谁都不愿意招惹这样一个出手狠辣的人,赛伯毫不在意的牵着凯瑟琳的手走入了列车里,坐在了最后,最干净的位置上。

小丫头偷偷看着赛伯,眼睛里多了一丝…呃,崇拜,在她现在的小脑瓜子里,赛伯的表现就一个字…帅!

果然在混乱的环境里待久了,连想法都会被改变的,尤其是在凯瑟琳这个年纪,在被各种人渣欺负了1年之后,她遇到了赛伯,这个蛮横的家伙给小姑娘带来的,是一种全新的生活体验。

虽然仅仅认识不到一天,但他们之间却有了一种特殊的相处模式。

不过赛伯却没有太多心情照顾小丫头的想法,他无聊的用手撑着下巴,从空中铁轨列车独特的视角,观察着整个哥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连在一起的高楼大厦,这是个典型的现代化社会,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那些建筑物冰冷的玻璃上,映照出了一抹抹冷色调的光晕,让这里充满了一种欣欣向荣的气息。

但这只是表象,哥谭内部的黑暗和混乱,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至于快速在距离地面近50米的高空前进的空中铁轨列车,这是哥谭特有的交通工具,是在近20年前,由韦恩家族兴建的,据说就是布鲁斯·韦恩的爸爸,那位著名的慈善家,他和他的妻子在席卷哥谭的经济风暴中,第一个站了出来,号召富人们帮助那些穷人。

当然这是老爹在闲聊的时候告诉他的,老爹在这里生活了40年,他对这座城市有种特殊的感情。

空中铁轨就是韦恩夫妇理念的代表,它为穷人服务,只收取很廉价的费用,但在韦恩夫妇被名为齐利的抢劫犯杀死之后,这种理念却在一夜之间消亡,而让人感觉讽刺的是,在韦恩夫妇生前,那些漠视穷人利益的富人没有因为他们的理念而行动,在他们被杀死之后,感觉到了威胁的富人们却纷纷行动了起来。

是韦恩夫妇的死亡挽救了当时矛盾已经激烈到极致的哥谭,所以,仁慈不会拯救任何人,死亡才会让人感觉到害怕,然后产生新的力量。

“所以我才不会做个好人。”

赛伯咕哝了一句,顺手摸了摸口袋里冰冷的枪柄,在刚刚经历了一次致死的刺杀之后,现在只有这玩意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在最近几年,赛伯乘坐的空中铁轨已经变成了哥谭穷人们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免费的,几乎没有人维护,但不能指望所有人的素质都和赛伯一样好,所以这为他们服务了20年的古旧列车车厢里,布满了各种污渍,破坏的痕迹,以及各种意义不明的喷漆。

看上去就像是个移动的垃圾场。

他佩服韦恩夫妇那样的人,但正如他所说,他永远不会选择成为那样的人,哦,对了,据说当时韦恩夫妇被杀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的布鲁斯·韦恩就在场,难以想象赛伯刚刚见过的那个花花公子在那一晚失去了多少东西。

但赛伯并不关心,毕竟他和布鲁斯·韦恩并不熟。

赛伯将手放在凯瑟琳的脑袋上,小姑娘的头低着,他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微微颤抖,她即将去反抗那个压在她头疼长达1年的梦魇,她只是个10岁的孩子,她不可能不害怕。

恐惧会压垮那些不够坚定的人,所以他想了想,用左手把凯瑟琳的头发弄得一团糟,然后低声说,

“孩子,别怕。”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他抿了抿嘴,继续说,“害怕,恐惧,它其实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强大,是的,恐惧并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恐惧没有同情心,也不会公正,但为了准确无误的反击,为了你想要得到的一切,为了你决定为之付出的一切,你必须...面对。”

看上去是给小女孩说,但更像是给自己说,他歪着脑袋看着小姑娘,在她耳边问到,

“当胖子乔恩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凯瑟琳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他,怯生生的说,

“他比我力气更大,他手里还有枪。”

赛伯耸了耸肩,“是啊,他手里有枪,但那就是阻止你反击的理由吗?”

正在作为人生导师的年轻人继续揉着小姑娘的头发,他语重心长的对凯瑟琳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知道吗?小丫头,你一直被虐待,就是因为你没有反抗…”

凯瑟琳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赛伯放在她有些龟裂的嘴唇上的手指阻止了。

“嘘,先别反驳,听我说,当你学会了正面战斗,拥有了反击的决心,坚定的意志…”

他看了一眼瘦弱的不像样子的凯瑟琳,又加了一句话,“当然还有强壮的体魄,这三样东西才是你真正的武器,而不是胖子乔恩手里的枪或者是他只会挥向像你这样的可怜小人儿的拳头。”

说完,赛伯拍了拍她一团糟的脑袋,“也许你现在还不懂,你只需要知道,乔恩只是个弱鸡!他不值得你这样恐惧,害怕他!我很快就会向你证明这一点的,但要保护自己,你就得从现在开始学了。”

伴随着列车越来越靠近窄岛,凯瑟琳紧张的都快要无法呼吸了,赛伯看着她急促的呼吸,惊慌失措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好吧,小丫头,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学,先让我们去帮你教训那个混蛋吧,在他下地狱之前,你看上去是学不会任何东西了。”

“咔”

一声剧烈的震动,列车到站,一高一矮两个人顺着人流从车厢里走出,赛伯看了一眼周围,厌恶的用手指捂住了鼻子,他拉起了凯瑟琳颤抖的手,在她的指引下走出了几乎是个垃圾场的车站。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那是凯瑟琳现在还理解不了的一句话。

“武器,永远只会因为挥舞它的人而锋利!”

15.这个赛伯不太冷

窄岛果然是个地狱…这就是赛伯对于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

他敢说,他曾经去过的最垃圾的地方,非洲的某个小镇子那用土垒砌的街道,都要比窄岛的街道更干净,他无法相信,在一个已经进入现代化的城市里,居然还有窄岛这样的地方。

黑暗,阴沉,为了更多的住人而不断加高的房子,抬起头,看到的就像是囚笼中的天空,让赛伯感觉到了压抑,还有空气中的臭味,东西腐烂的味道,街道的黑暗里随意跑动的老鼠,这里…简直是世界上所有恶意的集中体现。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孩子,赛伯根本不愿意踏入这里哪怕一步。

这里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绝望的最好证明。

而值得庆幸的是,胖子乔恩住的地方距离窄岛车站并不远,就在一处三层小楼的最高处,此时正是正午时分,但这个该死的地方,走在那布满了恶心的垃圾和可疑的水渍的楼梯里,赛伯感觉自己走在肮脏地狱里。

这种让人开心不起来的环境,毫无疑问加深了赛伯内心的焦躁,然后这种焦躁转化为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愤怒。

最终,凯瑟琳停在了三楼最右侧的一间房间的门口,赛伯用眼神看了看他,全身颤抖的都要快打摆子的凯瑟琳点了点头,下一刻,赛伯伸手,在凯瑟琳的头顶拍了拍,

“叫门,孩子…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敢的话,我没办法帮你了,凯瑟琳,记住,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恐惧都是你最大的对手,不管你以后是否要带给别人恐惧,你都必须先学会驾驭自己的恐惧!”

赛伯蹲在瑟瑟发抖的凯瑟琳眼前,温和的对她说,

“孩子,我会保护你的…现在只需要你走出第一步!走出摆脱你内心恐惧的第一步!”

眼前的女孩眼泪都流出来了,但3秒钟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自己的紧张,然后擦去了眼泪,走到那腐烂潮湿的木门前方,咄咄咄的敲了三下门。

这没准是她最后逃离这个地狱的机会,凯瑟琳要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更早熟,她能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她不能因为害怕丢掉手里爬出去的最后一根绳子,就像是当年逃离那个虐待她的孤儿院的那个雨夜,不能害怕就停止翻越高墙的动作。

“谁啊!”

一个暴躁的声音从房子里响起,只是听声音,就能勾勒出这个家伙的大概形象,一个体重200斤的胖子,不修边幅,恶毒,凶狠,没准还有口臭…咦…真恶心!

凯瑟琳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她感觉全身都在疼,那些伤口,那些殴打,她无限的想要逃走,但那个声音,关于摆脱恐惧的声音在她脑海里来回回荡,她想要回头看一眼赛伯是不是在那里,她又想到了赛伯刚才说的,关于恐惧和反击的声音。

她其实学到了一些东西,她得像赛伯那样,面对四个人还敢冲上去,那种勇气就是她需要的,她最终没有回头,而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颤抖着说,

“是我…凯瑟琳,我回来了…”

“小贱货,今天回来的这么早?你是不是又偷懒了!该死的,今天要打死你!偷不到50美元,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砰”

大门被拉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胖子出现在了凯瑟琳眼前,他看着两手空空,但却换了身干净衣服,脸上和脖子上的污迹也被洗干净的,焕然一新的凯瑟琳,他看到了这个孩子和之前一样因为害怕而颤抖,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凯瑟琳身后的赛伯,他咆哮着,他像以前一样伸出了手,但凯瑟琳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闭上眼睛,默默承受。

相反,她双拳紧握,就那么看着他,看着那拳头砸下来,她努力的瞪大了眼睛,就像一头随时准备扑出去撕咬的小狮子。

“打死你!”

虽然凯瑟琳已经做好了一切反击的准备,但以小丫头现在的状态,自然是不可能打败这个该死的200斤的胖子的,所以有人替她做了这一切。

“给我…滚开!”

“砰”

在那拳头落下来之前,赛伯的咆哮伴随着他的脚一起踢了出去。

这一刻,木屑横飞,举起拳头的胖子乔恩脸上的惊讶还残留着,他不知道赛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的身体已经伴随着三分之一个木门,在那一生咆哮之后,倒飞了出去。

赛伯的左手在腰间一抹,一道跳动的银芒跳入了他手心,他回头拍了拍凯瑟琳的头顶,

“好孩子,做得好!现在该我了。”

他转过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只有冰冷的杀意,他用生命和凯瑟琳做了个约定,小姑娘做到了她答应的一切,现在该他履行承诺了。

杀死眼前这个该死一万次的胖子!哦,对了,他也是杰米黑帮的一员,所以现在,他和赛伯也有仇了!

“你TM的是谁!”

胖子乔恩被刚才那一脚踹的几乎要闭过气,但他的反应并不慢,看到赛伯冲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扑向这一团昏暗的房间的角落,在那里,有一把他用于防身的枪械,但就在乔恩拿到那把枪的那一刻,剧烈的痛苦从他背后传来,那是利刃入体的感觉。

在他身后,赛伯抽出了带血的匕首,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一拳砸了下去。

“啊!救命!救命!”

“砰”

乔恩的尖叫声还没响起,一把椅子已经砸在了他的后背上,将他砸的趴在地上,手枪脱手而出,被赛伯捞在手里,他举起拳头,将胖子乔恩的脑袋抓起来,甩着手就猛砸在了墙壁上,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还有乔恩凄惨的叫声。

“求你…放过我!这里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钱,都归你!”

“砰”

回答他的是冷漠的,无情的拳头,就像是某种残忍的正义对他的审判,冰冷而沉重。

乔恩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他疯狂的求饶,但得到的只是赛伯的殴打,赛伯并没有再用枪,也没有再用刀,对付这样的垃圾,根本不需要武器。

“你殴打小女孩,嗯?很厉害嘛,胖子!”

“啪”

“你打的很爽是不是?欺负别人很有意思是不是?”

“砰”

“疼不疼?嗯?我问你TM疼不疼!回答我!”

“求你…不要…求你…”

“哐”

又一把椅子在乔恩血迹斑斑的后背上爆开,木屑和断裂的木茬飞的到处都是,赛伯拿起断掉的椅子腿,朝着胖子就是一顿乱抽,拳拳到肉,殴打的声音让隔壁的邻居噤若寒蝉,就放佛在一个寂静地狱里。

短短3分钟,胖子乔恩就在这种狂风暴雨,异常凶狠的攻击下彻底失去了反击的能力,他倒在地上,倒在血泊里,艰难的呼吸着,就像是一头濒死的野猪。

但赛伯瞅了这个昏暗的房子一眼,并没有就这么放过他,他随手将那还开着的,放映着某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的电视机的电线蛮横的抽了下来,在胖子的脖子上缠了两圈,又在房子的其他地方找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线,将它们缠在一起,然后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拖着走到了浴室里,鲜血在地面上拉出了一条显眼的线。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缠着他脖子的电线穿过天花板,将他沉重的身体吊在了半空中。

做完这一切,赛伯回头,就看到了站在浴室门口的凯瑟琳,小丫头已经被吓呆了,她就那么愣在那里,看着赛伯做这残忍的一切。

赛伯咧开嘴朝着凯瑟琳笑了一下,

“乖,转过身,好孩子别看。”

凯瑟琳听话的转过了身体,但是在赛伯回头的那一刻,她又转了回来,她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她想要亲眼看到赛伯杀死乔恩,彻底终结掉她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乔恩昏迷了,所以赛博选择了最直接的唤醒方式,他用匕首在乔恩肚子上划了一记,利刃入体的痛苦让胖子立刻惊醒,但刚刚张开嘴,一条绳子就箍在了乔恩嘴里,将他的所有声音都化为了呜咽。

赛伯拍了拍他满是血污的脸,对惊恐到极致的乔恩说,

“你看,现在你被吊在这里,你必须保持站姿,一旦你倒下,你脖子上的绳子和你的体重就会勒死你。”

随后,赛伯手里的匕首一转,又一次在乔恩腹部刺了一记,鲜血流出,把塞伯的手染红,在乔恩痛苦的闷哼声中,他的声音恍如恶魔,

“但现在你又流血了,如果在半个小时之内你无法挣脱的话,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你被困住了…”

赛伯用冰冷的,带着鲜血的匕首拍了拍乔恩的脸颊,让他更清醒一些。

“知道吗?混蛋,现在能救你的人,只有她!”

赛伯指向了站在浴室门口的凯瑟琳·安妮,“那个你虐待了整整1年的小丫头,你用拳头,用刀,用烟头虐待的孩子…只要她点头,我立刻就放了你…你猜,她会救你吗?”

说完,赛伯就走到一边,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自己的手和脸,还有自己的匕首,而乔恩则恐惧的对凯瑟琳支吾着,可惜他说不出话,而且他从那孩子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刻骨的仇恨,和一丝解脱的快意。

他完了…他知道。

16.新生活

如果后悔有用的话,乔恩没准会对凯瑟琳好一些,可惜…世界上最没用的情绪,就是后悔,后悔无法改变过去,而且只会拖累未来,前提是,杰米黑帮的成员,胖子乔恩还有未来的话。

赛伯甩着手里的水走出了浴室,他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凯瑟琳,她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并不是再因为害怕或者是恐惧,而是因为过去的糟糕黑暗生活的结束,在泪光盈盈中,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光。

那是正朝她走来的赛伯,这个1.75米高,并不英俊,长着大众脸,笑起来就像一只老猫一样的酒吧伙计,这个被她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神秘人。

她看着胖子乔恩艰难的在那绳子上挣扎,她看到了过去他殴打她的所有场景,看到了所有被虐待的痕迹,但这一切都过去了,她的苦难,长达1年的黑暗时光,终结了。

“要救他吗?凯瑟琳?”

赛伯看着小姑娘,他蹲下身,在她眼前咧开嘴笑了笑,帮她擦去眼泪,低声说,“你可以让我放下他,毕竟如果他因为你而死,你没准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变成一个坏人。”

“你不是坏人!”

凯瑟琳脱口而出,但她也显得有些迟疑,10岁的小脑瓜在接受这突变的一切之后,明显有些跟不上思考的节奏了,她盲目的相信赛伯说的一切,而且她觉得赛伯说的有道理,她开始思考要不要救下乔恩。

在这一刻,乔恩的脸上露出了狂喜,但赛伯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他伸出手指,蜷起来,狠狠的在凯瑟琳头顶敲了一下,将乔恩最后的希望掐灭。

“凯瑟琳,记住!终结仇恨,开始新生活的唯一方法就是干掉旧日的记忆,你以为你放过他他就会改过自新?别傻了,看看他床头放的东西,一个有毒瘾,还买博彩的家伙怎么可能改过自新?你放了他,只会害了另一个孩子,和你一样的孩子。”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可能会改过自新的去找一份足以养活他,还能供他吸毒的工作吗?不不不,他只会重新找一个或者两个和你一样的孩子,更疯狂的向他的杰米老大效忠,来换取更多的黑心钱。”

赛伯的眼睛就像是毒蛇一样在乔恩身上移动着,他站在凯瑟琳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在已经彻底失去自我思考能力的凯瑟琳耳边,低声的,诱惑的灌输着他的看法,

“而且有了这一次经历之后,他为了防止这一次的事情重现,只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下一个孩子,甚至是…杀死他,而且他会报警,会抓住我和你…会快意的看着我们两被投入监狱,所以…你还愿意放了他吗?”

凯瑟琳被吓住了,她猛地摇了摇头,像极了一只被吓坏了的猫,

“不放了!”

“好孩子!”

赛伯舔了舔嘴唇,满脸恶意的将匕首塞到了凯瑟琳手里,“刚才是我替你教训他的,现在该你了,别怕,这样的人渣就不该活在世界上,你这是在做好事,在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话,“惩恶即是扬善”,呃…你听不懂没关系,总之,杀死一个坏人,就相当于拯救一个好人。”

他站起身,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

“去吧。”

赛伯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外,他突然很怀念老爹的雪茄,尤其是处于现在这种糟糕的环境里,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团肮脏的黑暗,他在等待凯瑟琳的决定,他要看看这个孩子在深渊旁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他曾经也经历过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那个时候,他选择了了结那个黑暗的生命,用鲜活生命逝去,亲手杀死自己心里的孩子,让一个崭新的成年人的灵魂在他的身体里站起。

只有男孩死去,男人才会出现。

但几分钟之后,失魂落魄的凯瑟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手上的匕首上干干净净,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有些破烂的小熊玩偶,显然,她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她低着头,

“对不起,赛伯…我…我…”

看到这一幕,赛伯摇了摇头,伸手将匕首从她手里拿了回来,插在腰间,这毕竟只是个10岁的孩子,让她做这一切也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没事,孩子,让他多受会罪吧。”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赛伯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看到了她手里的玩偶熊,“这是你的朋友吗?”

凯瑟琳点了点头,这是她在乔恩这里唯一的玩具了,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就是抱着它在那些担惊受怕的夜里入睡的,而就在赛伯要站起的时候,凯瑟琳却突然伸出手,用手指攥着自己新衣服的袖子,在赛伯脸颊上擦了擦,并不温柔,这样的孩子还没学会温柔,但却比以前亲昵了很多。

“血…没洗干净。”

赛伯楞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谁说没有收获?谁说这件事没有价值?

他哼了一声,转过身,走下楼梯,凯瑟琳跟上去,她舒了一口气,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1年的地狱,然后伸出手,主动牵起了赛伯甩动的手,年轻人却没有回头,但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更温和。

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快走出了这散发着腐烂味道的楼梯里,赛伯看到了凯瑟琳衣服上的血迹,他脱下外套,给小姑娘披在身上,他们和来时一样,坐在涂满了涂鸦的列车车厢里,离开该死的窄岛。

窗外的景色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种在高楼大厦之间反射的冰冷阳光,那种光晕让人在现在这个点有些昏昏欲睡,但靠在赛伯身边的凯瑟琳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她紧紧抱着赛伯的手臂,当年轻人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小姑娘已经抱着她破烂不堪的玩偶熊沉沉睡去。

他看着那抱着他手臂,消瘦的可怕的,刚刚从一场不该有的噩梦里苏醒的姑娘,赛伯的眼神变幻了一下,他看着窗外在阳光下挥洒的日光,在飞速疾驰的列车不断跳动的光影之间,他放佛找到了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人这一生,必须在这世界上留下一些什么。

文人用笔,士兵用荣耀,商人用金钱,一个重生的,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家伙呢?

不如就留下一个能找回幸福生活的孩子吧,最少…最少他可以做一个孩子的英雄。

下午4点钟,赛伯带着凯瑟琳走回了老枪酒吧,凯瑟琳披着他的外衣,拉着赛伯的手,怯生生的看着眼前那大大的破旧招牌,跟着赛伯走了进去。

协议早就签完了,整个店里只有老爹一个人在忙碌,他不知道赛伯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精力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老头子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他哼着老歌在收拾玻璃杯,在看到赛伯推开门走了进来的时候,老爹大喊到,

“嗨,该死的懒虫,你跑去哪里了?快过来帮我收拾这些东西,我们晚上去看罗宾…等等,这个女孩是谁?”

赛伯耸了耸肩,

“我的…”

“我是…我是他妹妹,我叫凯瑟琳·安妮·霍克!”

一直没有说话的凯瑟琳主动开口了,声音有些摇曳,但比之前那种怯生生的要大很多,她握着赛伯手心的手,在这一刻已经紧张的攥成了拳头,赛伯眉头一挑,然后伸手在凯瑟琳头顶上拍了拍,却没有反驳这个满是漏洞的说法。

不过老爹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了,他一眼扫过凯瑟琳那贴满了止血贴的手臂和她消瘦的脸,以及脸颊上的小伤口,就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老头叹了口气。

但他是个毒舌,所以他加重了语气,嘲讽似得叼着烟斗,看着赛伯,

“啧啧,你这懒鬼还学会做好事了嘛…可是混蛋,你有钱吗?你一毛钱都没有,你怎么养活她?难道让我这老头子赚钱养活一个小女孩吗?”

“嗨,老头,别忘了,你还欠我5万美金呢!”

赛伯懒洋洋的伸出手指在老爹面前晃了晃,把老爹噎的立刻就说不出话了,老头子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抹布扔在吧台上,走过来,站在凯瑟琳面前。

小姑娘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不怒自威的白发老头,不过很快,他就看到克里斯蒂安老爹如同一把锋利的老刀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他从赛伯手里接过凯瑟琳的手,对年轻人说,

“去!在我和丫头回来之前,把这里打扫干净…否则我就把你这懒虫赶出去!你现在可还是我的伙计呢!”

然后他又对凯瑟琳说,

“来,小姑娘,爷爷我带你去买衣服,女孩子要学会对自己好一些,穿这些廉价的东西可不行,嗯,就用你哥哥的钱吧,我想他不会拒绝的,是吧,赛伯?”

已经拿起了抹布的年轻人朝老爹比划了一下中指,然后就看着老爹带着不情愿的凯瑟琳走向了门外的老皮卡,他嘴角弯曲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开始动手整理那些老爹没有整理完的玻璃杯,一边干活,一边哼起了一些怪模怪样,不成曲调的歌。

今天的事情很多,他杀了4个人,和杰米的仇恨已经不死不休,他还把一个该下地狱的胖子掉起来等死,最后他把一个小姑娘从黑暗的地狱里救了出来,嗯,这是一件好事。

“诸君,我喜欢做好事!”

赛伯擦干净了最后一个玻璃杯,将手里的抹布扔在桌子上,然后摊开双手,在空无一人的酒吧里大声喊到,“做好事让我快乐!”

声音在空荡的酒吧里来回回荡,简直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陌生的世界上,他终于有第三个朋友了。

救助他的老爹,他救回来的罗宾和同样被他救回来的凯瑟琳。

他不再孤独了…这对于新生活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

17.提醒

虽然老爹恶声恶气的,但实际上这老头已经把酒吧收拾的差不多了,赛伯只是收了个尾。

他闲下来之后,坐在吧台后面的椅子上,随手打开了老爹那矿石收音机,让那些他享受不来的老歌喷薄而出,他并不是为了听歌,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这家伙将双腿抬起,双脚搭在吧台的桌子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眼睛微闭,头顶摇晃的旧吊扇嘎嘎作响。

悠闲的享受着自己的独处的时间,不过就在他的眼睛睁开的那一刻,这家伙突然看到了自己右臂上缠绕的绷带。

“呀,把这个玩意忘记了!”

赛伯拍了拍脑袋,顺手关掉那有些吵的收音机,他放下双脚,在吊扇的咔咔声中,一点一点的撕开了那缠绕在右臂上的绷带,还有一丝血迹,但是在全部拆开之后,那道今天早上划开的伤口,果然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呼…”

赛伯摸着平滑的没有一丝皱纹的皮肤,他舒了口气,这不正常,这显然不是凡人该有的能力,至于这是穿越后被赋予的某种特性,还是说他这具身体本身就…但管它呢!赛伯本身就不是很关心这些。

让他高兴的是,他总算弄清楚了这种快速愈合的方式。

“小伤口不会触发…只有在危及生命的时候才会启动…”

赛伯抿了抿嘴唇,左手拿着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又想到了那一晚被蝙蝠侠暴揍的事情,那一次可不是危及生命,所以他又加了一句,

“嗯,疑似极度疲惫的时候还会启动,消耗嘛,食物?不不不,不是食物,食物只是一种表象,那是…能量,对!摄入的能量!”

“咔”

木门被推开,一个年轻人有些懵懂的走入酒吧,他看到趴在吧台上的赛伯,大声问到,

“嗨,哥们,这里怎么这冷清,你们不营业吗?”

“呃…打烊了已经,这里不营业了,你可以走了!去别的地方玩吧。”

赛伯非常不耐烦的甩了甩手,那年轻人嘟囔了一句,转身离开,而赛伯也想到了一个非常恰当的词,能量,他的巨大饭量带来了巨大的能量,那些能量应该是被储藏在某些地方,比如细胞,在必要的时候,就会以这种快速恢复的形式爆发出来。

至于这种快速恢复会不会危及生命…管它呢!

赛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幸运的人,他知道这世间的一个真理:万物皆有价值,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要失去一些东西。

现在他已经得到了,至于会失去什么,他现在还没死,而且还依靠这种能力捡回了一条命不是吗?所以他已经赚了。

“小子,你在干什么?”

老爹的大嗓门将赛伯从写写画画的思考里惊醒,他耸了耸肩,顺手将手里的绷带和纸条扔进垃圾桶里,他并不希望老爹担心,这个毒舌的老头子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赛伯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提着两个大包走入酒吧的克里斯蒂安老爹,满是恶意的趴在桌子上,大声说,

“老头子,你把凯瑟琳带到哪去了?卖掉了吗?钱我们平分吧!”

“赛伯,我在这里!”

他刚说完话,打扮一新的凯瑟琳就从面色变得黑黑的老爹身后闪了出来,她理了头发,换了一身假小子一样的衣服,这10岁的小孩发育严重不良,只到老爹的腰部,她手里提着两个小包,收拾干净的脸上有一丝洋溢的傻笑。

“嗯”

赛伯哼了一声,在不经意之间,双眼里泛出了一丝罕见的柔和,他和老爹相处的挺好,但老爹毕竟有个乖儿子罗宾,他就像是插入其中的第三者一样,但这种感觉在凯瑟琳到来之后就没有了。

虽然还不能矫情的称为亲人,但最少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小丫头没有了父母,赛伯也是孑然一身,等到处理完了老爹的事情,他就该带着凯瑟琳离开,或者是将凯瑟琳留在这里,他一个人去周游世界,嗯,没准这丫头会成为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亲人”也说不定。

其实在赛伯内心的最深处,他也希望能弥补上一世没有的东西,不过这家伙毕竟是个不善于表达内心的人,瞧瞧他报恩的方式,带着一个10岁的小女孩去杀人,见鬼!这家伙就跟个变态一样。

所以他最后只是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然后接过老爹手里的东西,转身走向了冰箱。

5分钟之后,三个人坐上了老爹的皮卡上,年轻人一脸无聊的坐在副驾驶,然后被叼着雪茄的老爹扔过来一个东西,方头方脑的小玩意,他拿起来一看。

“黑莓…老爹,你真的是个知心人啊!”

赛伯把玩着手里的新手机,并不算多么值钱,但老爹能想到这一点,已经让他非常感动了,这说明老爹是真的把他当成朋友来看待的。

老爹抹了一把自己短短的胡茬,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吃着巧克力,左右摇晃脑袋东看西看的凯瑟琳,他一脚踩下了油门,棕色的老皮卡就像是被唤醒的老迈野兽一样,从酒吧门口起步,朝着韦恩医院的方向飞驰了过去。

他们要去医院看罗宾,老爹说顺便还要去一趟警局,把答应赛伯的身份证明以及凯瑟琳的领养证明办下来,哪怕两个人并不怎么需要这玩意。

但赛伯也不介意,他还没有在这座城市里好好逛过呢,上次去窄岛的旅程不算,那个该死的地狱,他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韦恩医院是哥谭市非常著名的地方,它几乎伴随着这座城市一起发展,众所周知,韦恩家族是哥谭市的四大家族之一,这座医院就是当初韦恩家族投资兴建的,在数百年的时间里,一直是韦恩家族的家族企业,也是上一代韦恩先生,也就是布鲁斯韦恩的父亲,那位被枪杀的大善人的工作地点。

罗宾就住在这里,这倒霉的家伙被打断了4根肋骨,全身的伤痕,如果不是赛伯救援及时,他就要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老爹见面了,其实说起来,罗宾和赛伯也是难兄难弟,如果不是有凯瑟琳这丫头,赛伯估计也要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罗宾见面了。

三个人来的时候,罗宾正在休息,老爹现在手头阔了,所以罗宾被转入了单人病房,条件非常好,还有专门的护士小姐姐看护,老爹去洗水果,在他刚走出门之后,赛伯就恶声恶气的坐在床边,拍了拍罗宾的脸,将病人从睡眠中唤醒了。

“伙计,感觉怎么样啊?”

罗宾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脸坏笑的赛伯,坦白说,赛伯这家伙的长相不算丑,但他总习惯于眯着眼睛,看上去就显得稍有些阴霾,搭配他不算太高的个子,看上去有种天然的阴冷。

看上去就像个坏家伙。

不过,虽然罗宾嘴上没说,但在前天晚上,塞伯为了救他杀了4个人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已经真正走到了朋友的阶段。

男人之间的友谊总是很简单,这种一起经历过生死之灾的友情,更是经得起考验,罗宾厌恶的撇了撇嘴,他额头上还缠着纱布,看上去凄惨极了。

“我心情本来挺好的,但是看到你就变得糟糕极了…咳咳…”

说着话,罗宾突然咳嗽了起来,下一刻,一个水杯就被递到了他眼前,重伤的警察用还可以活动的左手拿起水杯,赛伯很有眼色的将他扶起,还贴心的给他身后加了个枕头,罗宾喝了口水,这才注意到站在传遍的那个短发的,穿着假小子一样牛仔上衣的小女孩。

刚才就是她递得水,这孩子看上去很瘦弱,而且很害羞,在罗宾看她的时候,她低下了头,开始玩手指。

“这是谁?”

罗宾放下水杯,扭头问到,赛伯耸了耸肩,“这是我妹妹,凯瑟琳,来,丫头,这是罗宾,一位威武的警察先生。”

结果小姑娘听到警察两个字,身体就习惯性的晃了一下,有些害怕的跑到了赛伯身后,在哥谭,警察可不是个能让人放心的词,不过这种反应让赛伯和罗宾都有些尴尬,年轻人摸着小姑娘的脑袋,叹了口气,对罗宾说,

“特殊情况,这丫头的遭遇挺…”

“咔”

赛伯的话还没说完,紧闭的房门就在这一刻被推开,两大一小三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门外,伴随着高跟鞋咔咔咔的声音,大步走进来的是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女性,棕色的头发在身后绑成马尾,看上去干脆利索,不施粉黛的脸非常出众,一双黑色皮靴配丝袜,有种特殊的美,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个熟人。

“罗宾先生吗?很高兴去见到你,我是本地检察官助理瑞秋·道斯,我来调查你被袭击…等等,你是昨天的那个…”

一边做自我介绍,一边从档案袋里取东西的瑞秋习惯性的抬起眼睛,结果第一眼就看到了正朝她招手的赛伯,她很快就记起了这个昨天和两个交际花玩的很开心的酒吧服务生,不过她忘记了赛伯的名字,所以迟疑了片刻。

赛伯主动开口化解了这种尴尬,他拉着凯瑟琳站起身,一边向门外走,一边笑呵呵的说,

“我叫赛伯·霍克,午安,美丽的瑞秋女士,看上去您和我的罗宾兄弟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谈。”

赛伯停了停,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我和我妹妹就先出去了,哦,对了,您今天的香水非常棒,我很喜欢。”

说完也不等瑞秋回答,就带着频频回头的小丫头快步走出了房间之外。

“您好~瑞秋女士…别动我的头发!讨厌你!赛伯!”

凯瑟琳朝着赛伯做鬼脸,还一边学着赛伯刚刚谄媚的样子说话,结果被赛伯的左手又把头发搅得一团糟,这才老实了下来。

赛伯在旁边的购物机里买了两盒巧克力,塞进凯瑟琳一盒,2分钟之后,他假装休息,将巧克力盒子侧耳贴在了墙上,静下心神,隐约听到了瑞秋和罗宾说话的声音,他们似乎真的在讨论关于罗宾被袭击的案情。

坦白说,他不想和瑞秋打交道,这个女人和神秘的布鲁斯韦恩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她还是本地的检察官,简直是个浑身缠绕着麻烦的女人。

不过当赛伯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照片,他嘴角却又泛起了一丝笑容。

其实倒也不是不能接触…注意一下方法就行了,而且本地检察官的话,没准可以留作后手。

这里说句题外话,美国检察官的权力是很大的,他们有权决定哪些犯人会被起诉,虽然瑞秋只是个检察官助理,但一旦赛伯犯了事情而且被抓了,如果他和瑞秋有一些关系,而且瑞秋愿意帮他的话,他很有可能会被当庭释放,甚至不会被起诉。

老爹端着水果走过来,看了看赛伯和凯瑟琳,顺口问了一句,赛伯耸了耸肩,顺手从老爹的篮子里给凯瑟琳拿了一个大苹果,塞进了吃巧克力吃的脸颊涨起,艰难咀嚼的小丫头手里。

十几分钟之后,瑞秋抱着文件袋走了出来,她抚了抚头发,对赛伯笑了笑,刚转过身,就被赛伯叫住了。

“瑞秋女士,如果不忙的话,可以耽误你几分钟吗?”

瑞秋转过头,她抱着文件袋,她有些玩味的看着赛伯,低声说,“叫我小姐,我还很年轻,谢谢。”

赛伯囧了一下,他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示意她进去陪着老爹,然后伸手朝瑞秋虚扶了一下,示意瑞秋跟着他。

两人快步走到了楼道拐角处,这里依然是人来人往,但相比刚才那个地方已经安静了很多,赛伯也不废话,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单手递给了瑞秋。

“这是我在杰米黑帮的波什金身上找到的,一个精力充沛,从事某种不良职业的男人身上随身带着一位女士的照片,如果不是那个光头暗恋你的话…”

赛伯抱着肩膀靠在墙上,意有所指的说,“那么瑞秋小姐最近上下班就要小心一些了,波什金是一个很…嗯,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家伙,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他应该还得在医院里躺上几个月。”

18.提醒的反馈

韦恩医院二楼的拐角,一个不算安静的地方,一场谈话正在进行。

瑞秋没有在意赛伯的调笑,她很认真的看着照片上的自己,那应该是在她某一天下班的时候偷拍的,但这不是重点,她挺好看的眼睛很快就扫到了那照片背后带着的一丝血渍,作为一名经常和罪犯打交道的地区检察官助理,她立刻就意识到,赛伯拿到这张照片的手段,可能不那么“正义”。

不过眼前这个酒吧伙计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忙,在哥谭市做检察官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职业,尤其是要做一个坚持正义的检察官,那几乎是要每天都做好送命的准备,现在赛伯给了她示警,杰米就别想那么容易得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法尔科尼已经被收押,很快就要被提起公诉,瑞秋有9分的把握能把这个哥谭的黑帮老大送进监狱,只要法尔科尼被起诉了,杰米那帮上不了台面的小虾米,根本不敢对她怎么样。

“感谢你的示警,赛伯先生,我会记住你的善意的。”

瑞秋将那照片塞进口袋里,稍有些冷淡的到了谢,不过在她越过赛伯,在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哒哒声中离开楼道的时候,瑞秋突然出声说,

“赛伯先生…你很神秘,但恕我直言,你正在行走一条很危险的道路。”

“嗯?”

“戈登警长扣下了关于罗宾警官遇袭的材料,但你要知道,这是个现代化社会,哥谭街角的摄像设备是很多的,而且我觉的最近应该小心的是你…你知道的,这座城市挺混乱的,官僚已经成了金钱的走狗,所以不只是我们能看到那些录像。”

美女检察官停了停,然后再次压低了声音,

“所以如果我是你,下一次我会选择带上面具…”

赛伯的表情在这一刻严肃了起来,因为瑞秋的提醒恰到好处。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恍然大悟!

为什么那些袭击罗宾的混蛋要带上面具,还有蝙蝠侠为什么要穿的跟个马戏团的演员一样,显然这不是因为这个城市里充满了神经病和异装癖者,这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

老爹不止一次提醒他说哥谭还存有某些秩序,他曾经以为他说的是表面上的司法公正,但现在从瑞秋那一丝带着警示的提醒里,他才品味出了味道。

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那么很容易会陷入这已经被编制好的大网里,彻底失去一切,这是个危险的地方,就像是一个盘根错节的蛛网,随时都可能被狩猎者捕获。

“简直要命!这鬼地方!”

赛伯咕哝了一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在看向窗外的时候,那明明阳光明媚之地,却有了一种特殊的阴森味道,因为他再能打都只是一个人,就目前来说,这座城市里有太多人动动手指就能让他消失。

就连杰米,那个提不上串的码头区老大,都差点弄死了他。

年轻人内心里那种微微的得意敛去了几分,变得更深沉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罗宾的病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还好,他明白的不算太晚。

不过既然已经和瑞秋搭上了线,他也不介意多发展一下,刚才瑞秋的话已经表明了一点,这个美女检察官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

所以他飞快的回过头,朝着没走远的瑞秋挥了挥手里的手机,

“美女,不介意的话,留个电话吧。”

“哦”

瑞秋转过身,那双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

“那以什么名义呢?义务警察先生。”

“就以…嗯,一个朋友的身份吧,另外,我其实不介意为一位美女提供安保服务,你也知道,老爹只雇了我三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快失业了。”

赛伯摊开双手,“还有,我可不是什么义务警察,你知道的,我是个…嗯,暴力分子,所以,愿意体验一下和我做朋友的感觉吗?”

这个说法让瑞秋楞了一下,从她毕业之后担任本地检察官助理到现在,可还没有那个坏家伙会这样和她说话,但作为一名出色的检察官助理,瑞秋的眼睛很快眯成了一条好看的弧线,她耸了耸肩,

“我可养不起一个保镖,不过朋友嘛,可以…”

两人交换了电话,在临走时,瑞秋习惯性的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对赛伯说,

“这个城市很糟糕,赛伯先生,从心底里说,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但罗宾是一个好警察,他和戈登先生是整个哥谭警局仅有的两个好人,所以,谢谢你为罗宾做的一切,但如果你做了不正义的事情,而且被我看到的话…”

“正义?”

赛伯抬起眼睛,看着瑞秋,“作为一个20多岁的成年人,你真的相信这玩意吗?”

瑞秋点了点头,赛伯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她也早就习惯了回答这个问题,

“我相信!”

“哪怕是在哥谭?”

“是的,哪怕是在哥谭!”

赛伯看着瑞秋,不放过那张俏丽的脸上的任何一丝细节,结果他看到了瑞秋双眼中的坚定,他对于这种眼神并不陌生,在黑暗丛生的时代,这些人就是坚守光明的希望,但他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他突然想起了今天的窄岛之行,他沉吟了几秒钟,靠在墙壁上说,

“你知道吗?瑞秋小姐,在这个现代化的城市里,还有一座我无法想象,根本不愿意踏入其中的贫民窟,我在那里杀了一个人,大概2-3个小时之前。”

瑞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赛伯却并不在意,他只是想用这件事来测试下瑞秋的本质。

有那么一些自诩为正义的人,实际上是冥顽不明的糊涂蛋,他们追求的根本不是正义,只是一种自我偏执的目标,真正的正义者,是懂得妥协和牺牲一点原则,来换取正义实现的,赛伯得看看瑞秋是不是那样的蠢货,他可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一个偏执狂。

“那是个吸毒,买博彩,加入黑帮,还虐待孩子的胖子,他在窄岛,你见过凯瑟琳了,对吧…那就是我救出的孩子,你可以去看看她身上的伤疤,你大概一辈子都无法体会这样的事情,我杀了他,不不不,没准你现在过去还能救那胖子一命,我把他留在那等死了,对了,你知道他买毒X的钱那里来的吗?”

瑞秋没有回答,但她已经猜到了谜底,她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每一次听到这些她和她的正义根本改变不了的事情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挂在嘴边的正义和玩笑差不多。

她看着赛伯那双阴霾的可以当成深渊的眼睛,甚至有些躲闪。

“呋…现在你还敢说你相信正义吗?”

赛伯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刚买的香烟,他将自己的脸埋在那升腾的雾气里,

“老爹说的对,就我这三天看到的一切,这个城市已经没救了,瑞秋,你不适合这里,你的工作迟早会让你送了命,波什金的事情只是个引子,我用贫乏的想象力都能猜到有多少人会想让你去死…作为一个女人,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死更可怕…所以作为朋友,瑞秋,我得说…”

她也感觉到了赛伯话里的诚意,哪怕这只是两个人的第二次见面,但她还是打断了赛伯的劝说,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这是我的选择,我出生在这里,我在这里长大,我会留在这里,我坚信我期待的那些东西会回来的,还有,对不起,赛伯,我刚才说错了,你是个好人,你比这城市里大部分人都要好的多。”

赛伯耸了耸肩,他随手将烟头在窗户上摁灭,朝瑞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好吧,那记好我的电话,你的正义解决不了的麻烦,我会尽量赶过去帮你的…”

年轻人咧开嘴,

“但是我没有驾照,而且哥谭的交通情况很糟,所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到我过去救你,嗯,你最好带一些有用的防身用品,是的,我的意思就是,你随身带着的那个电击器可保护不了你!”

这下轮到瑞秋惊讶了,美女检察官抱着文件袋,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随身带着电击器?”

赛伯的眼睛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上扫了一遍,收回眼睛,有些尴尬的说,“怎么说呢,下一次你应该穿宽松一点的衣服。”

人来人往的,瑞秋憋红了脸,却也没办法发作,她狠狠的瞪了赛伯一眼,转身就要离开,结果赛伯上前一步,将一样东西放在了她手里。

“只有锋利的玩意才能保护你,对准那些试图欺负你的混蛋,把带尖的那一面狠狠捅出去,别担心,死不了人的,而且它能告诉别人,别来惹你!”

瑞秋不用低头就知道赛伯把什么塞进了她手里,那是一把带鞘的匕首,她咬了咬牙,看着转身离开,还朝着她摆了摆手的赛伯,最终还是将其收入了自己的提包里。

不过很快,就在瑞秋走入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她却遇到了一个自己非常不愿意遇到的家伙。

“瑞秋女士,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从地方检察署走出来的克莱因抚了抚自己的金丝眼镜,他似乎很高兴见到检察官助理,但在路灯的照耀下,那双情人般湿润的眼神深处却闪耀着一抹冰冷。

他有一张典型的美国白人的脸,棕色的头发,看上去有些瘦弱,温文尔雅,穿着合适而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黑色的公务包,整个人都有一种高级知识分子的气质,但却很难让人喜欢的起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就像是一条在阳光下爬行的毒蛇,再怎么光鲜的外表,再怎么美丽的鳞片,也掩饰不了那恶毒的内在。

这家伙一定没有太多朋友!

瑞秋看到迎面走来的克莱因,也有些惊讶,但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她朝克莱因露出了一个和善而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

“克莱因医生,我倒是很少在这个时间见到你,怎么?你又要出庭为那些杀手什么的做免罪辩护了吗?…还有,叫我小姐,我还很年轻!”

瑞秋的话多少有些刺耳,克莱因那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堪和不耐烦,但很快就又变成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不,瑞秋小姐,我只是应检察官先生的邀请,前往监狱探视法尔科尼,那个老头子这7天已经割了3次手腕了,我得去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存在着某些特殊的精神疾病。”

克莱因医生朝着瑞秋摆了摆手,稍有些刻意的说,

“嗨,我给你说这些干什么呢…总之,不管他有没有病,我都会尽力完成我的工作的,对了,晚安,小姐,早点回去休息吧。”

克莱因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很快离开了检察署,但瑞秋的表情却冷了下来,克莱因是个绝对的坏蛋,作为哥谭最著名的精神和心理医生,他已经很多次帮黑帮大佬法尔科尼的杀手们脱了罪,这一次他又要去帮法尔科尼鉴定,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不过她摸了摸自己的文件袋,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打扮的和蝙蝠一样的家伙塞给自己的材料,瑞秋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冷笑。

“等着吧,克莱因,这一次可不会让你们就轻易得逞了!”

19.发疯的法尔科尼

任何一个职业都是有首领的,通常来说,首领就是这一行最牛逼的老大,而如果哥谭大大小小的黑帮也有首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现年已经快60岁的法尔科尼,绝对是当之无愧的黑帮大佬。

法尔科尼家族几乎是伴随着哥谭的建立而成立的,直到现在,这个家族的触手已经伸到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是趴在哥谭身上吸血的水蛭一样,贪婪而又丑陋。

当然,最为法尔科尼家族的首领,法尔科尼的被捕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偏偏它就是发生了,一个被称为蝙蝠侠的古怪家伙冲入了法尔科尼亲自监管的毒品交易的现场,将他连同他的五个全副武装的保镖全部打晕,毒X散落的到处都是,简直是人赃俱获。

偏偏第一个来到现场的是哥谭警局出了名的硬骨头吉姆·戈登,唯一一个不愿意接受他贿赂的警长,于是法尔科尼就被关进了监狱里,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尽管他曾经很多次进入监狱,但以他如今的身份,这件事简直是哥谭黑暗世界的重磅炸弹。

尽管法尔科尼并不认为自己会被起诉,但他并不知道,被他下令制造一场“意外”的检察官助理瑞秋小姐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而且她从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蝙蝠侠先生那里,已经得到了足以让法尔科尼后半生都在监狱里度过的完整证据。

是的,如果不出意外,不使用暴力手段越狱的话,这家伙在劫难逃了。

但正如很多故事里发生的那些,凡事总有意外,如果一切都正常进行,那这故事就没有意思了,瑞秋并不知道,她祈求的正义到来,会有多么艰难。

哥谭监狱,这是位于市郊的一座古老的监狱,它距离哥谭警局并不远,这里关押着大概700名罪犯,重刑犯占其中的五分之一,这是整个哥谭都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却是克莱因经常会来的地方。

在哥谭监狱苍白的灯光下,医生和狱警一前一后的朝着监禁室前进,两个人说着话,看上去很熟。

“他已经试图自杀过很多次了吗?”

克莱因提着自己的手提箱,跟在消瘦的狱警身后,低声问到。

那消瘦的监狱护卫耸了耸肩,对克莱因说,“怎么说呢,克莱因医生,被关进这里的家伙都会有自杀的倾向,但真正追求救赎的,十个里恐怕连一个都没有,尤其是法尔科尼那样坏到骨子里的家伙。”

“砰”

护卫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里的橡胶棍抽在囚室的栅栏上,对那两个穿着橘色囚服,扭打在一起的凡人暴躁的喊到,

“老实点!你们这些混蛋,不想吃晚饭了吗?”

那两个囚犯恶狠狠的放开彼此,朝着狱警呲着牙,其他囚室的犯人也纷纷站起身,狱警却毫不畏惧的反瞪了回去,他知道,对付这些混蛋就不能软弱哪怕一点点。

几秒钟之后,犯人率先放弃了这种对抗,获胜的狱警将橡胶棍插回背后的扣锁里,抚了抚自己的帽子,对跟在他身后的克莱因抱怨道,

“恕我直言,克莱因,你完全可以明天一早再过来,你不值得在法尔科尼这样的恶棍身上浪费时间,戈登警长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可能帮他脱罪的。”

狱警从口袋里掏出监禁室的钥匙,对克莱因耸了耸肩,

“你也不行。”

医生舒了口气,他感觉到问题稍有些棘手,他伸手将自己的金丝眼镜向上推了推,然后将手伸进口袋里,将一叠卷在一起的钞票塞进了狱警的手心中,

“鲁尔,我知道你的第二个儿子刚刚出生,这算是我对老朋友的祝贺,拿着吧,没人会知道的,不是吗?我又不可能带着法尔科尼越狱!我只是想和他说几句话罢了。”

狱警低头看了一眼那钞票的厚度,他咽了咽口水,然后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别说我不帮你,克莱因,我的老朋友,这里有戈登的眼线,所以…5分钟,不能再多了!”

克莱因点了点头,他伸手推开了监禁室的大门,拍了拍鲁尔的肩膀,

“5分钟,足够了。”

狱警转身走入隔壁的监控室,他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然后伸手拿起水杯,“不经意”间碰掉了监控器的电源,又施施然走出了监控室,继续开始自己苦逼的夜间巡逻,从他娴熟而老练的动作来看,这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克莱因走进监禁室,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百无聊白的坐在那里,双手放在桌子上,手臂上还有止血贴和弄得很狼狈的伤口,他的衣领敞开,那原本考究的衬衣已经隐隐发出一股酸味,看上去法尔科尼先生这几天的牢狱生活并不美好。

在看到克莱因走进来的时候,法尔科尼只是翻了翻白眼,并未起身,也没有特别的表情,显然,他并不在乎克莱因,哪怕这是目前唯一可以帮他离开监狱的家伙。

“呦呦呦,瞧瞧这是谁,大人物…克莱因医生,您总算是出现了!”

法尔科尼靠在椅子上,眼睛瞥了一眼指示灯已经熄灭的监控器,他撇了撇嘴,嘲讽的说,“我每个月冒着我生意垮掉的危险,给你在窄岛的该死的疯人院送货,换来的就是我落难的时候你的不闻不问…这很好,我很满意!我快疯了,你知道吗?这该死的地方,四面的墙壁朝我压过来,还有那该死的饭,我不疯才怪呢!”

“别这样,法尔科尼,你知道的,我们曾经合作的很愉快。”

克莱因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但他眼睛下方的双眼里,依旧是一片冷漠,“而且,我这不是来了吗?只要你配合我,你很快能离开这该死的监狱,回到你的大宅院里,和你那些交际花共度美好周末,明白吗?你需要配合我!”

医生的声音从地到高,就像是带着一股特殊的味道,让人信服,而在最后,他加重语气说的那几个字让法尔科尼怔了怔,能做到一座城市的黑帮首领的,可绝对不会是一个蠢货,所以在几秒钟之后,法尔科尼就冷静了下来。

他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吧,刚才是我失态了,克莱因,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我在这里真的是已经待够了,该死的蝙蝠,该死的戈登!我要他们好看!”

克莱因等到法尔科尼说完之后,他将自己的眼镜摘下来,一边用手帕擦拭着,一边随口问道,

“关于我们之间的交易,你说什么了吗?”

“嗯?你在怀疑我?”

法尔科尼的眼睛眯了起来,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威胁的语气,他敲了敲桌子,“放心吧,克莱因,我不是个蠢货,你背后的势力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不会把自己送进糟糕的局面里,放心,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没说!”

克莱因仔细观察着法尔科尼的脸部表情,作为一名出色的心理学研究者,他可以判断出,法尔科尼没说谎,于是他舒了口气,

“很好,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法尔科尼,别担心,我们不会放弃好朋友的,开庭的时候,我有8分的把握能让你安然无恙,当然如果你现在就想要离开这里,你可能需要一点点伪装….”

“不不不!克莱因!”

法尔科尼打断了克莱因的话,“我伤害自己把你引过来,可不是单纯的为了离开这!”

黑帮大佬双手合十,手臂贴在桌子上,对克莱因说,“我有更好的想法,那个该死的蝙蝠害我失去了一大笔钱,那批货,我损失惨重,所以,不管你和你背后的人想做什么,算我一份!”

“什么?”

克莱因的表情有些怪异,他重新戴上眼镜,看着法尔科尼,“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知道你不想让戈登差到那批特殊毒X的走向,我还知道你在你的疯人院里用囚犯做人体实验,还有你雇来的那些打手和护卫…”

法尔科尼的嘴角微微翘起,这老头脸上有些伤痕,让他看上去很狼狈,但他双眼里却闪耀着某种狡诈的光芒,

“你猜,那些是谁的人?”

“我掌握着窄岛所有的人口流动,你做的那些事情瞒不过我!”

黑帮大佬摊开手,“你真以为我和别人做生意之前不会查清他们的底细吗?听着,克莱因,我不管你和你的老板在做什么,在计划些什么,那是笔大买卖,我要插一手!我损失惨重,我需要弥补损失!”

听到法尔科尼的话,克莱因似乎有些惊讶,他再次将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放在口袋里,他解开了自己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他看着法尔科尼,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变的严肃,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已经能猜到我的老板会怎么回复你了…我们会杀了你!”

法尔科尼被克莱因的话逗乐了,他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干掉我?谁能在哥谭干掉我?这里是我的地盘…”

他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死死的盯着克莱因,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老狮子,“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干掉我?”

克莱因也盯着他,他没有起身,也没有露出很愤怒的表情,他只是将左手放在了自己的黑色手提箱里,将箱子打开,然后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那么,想看看我的面具吗?法尔科尼?”

法尔科尼疑惑的看着克莱因,他老辣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手提箱里绝对装不下一只枪,所以他干脆靠在了椅子上,双手抱肩,冷笑的看着从箱子里取出了一个看上去是用糟糕的棕色麻皮袋缝制的面具,粗糙到极点。

就像是一个被剪开的袋子,上面扣出了两个窟窿当眼睛,然后又用绳子将其封了起来,克莱因一脸微笑的将其戴在了脸上,然后摊开手,就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但还没等到法尔科尼笑出第一声,白色的气体就从克莱因的箱子里喷出来,在瞬间将坐在对面的法尔科尼包裹了起来。

“见鬼的!这该死的是什么东西!”

法尔科尼猝不及防之下呼入了几口气体,他的脑子一阵眩晕,然后就看到克莱因从椅子上站起来,那原本可笑而滑稽,带着一丝恐怖的稻草人面具,在他严重被干扰,被催眠的视界里,那种惊恐被瞬间放大了一万倍!

虫子…黑色的,恶心的,吃肉的,喝血的虫子,在这一刻从那面具的眼睛和嘴巴里涌出来,趴在他身上,克莱因那经过变声的声音也如同超级大反派一样,

“法尔科尼,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阿卡姆疯人院,会是你最后的归宿!不过在那之前,我可以先和你“玩一玩”。”

“啊!!!救命!救命啊!!!稻草人!别过来!!啊!救命!救命啊!!!”

20.嗨,朋友,你们是谁?

万物皆有自己的价值,当一件东西失去应有的价值的时候,就是被抛弃的时候。

哥谭警局就快要失去价值了,它在哥谭市的名声已经糟糕到了极点,穷人们不相信他们可以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而警局和法尔科尼的一些灰色交易,在富人们眼里更不是秘密,他们同样不相信他们。

没有人指望那些被法尔科尼收买的警察能秉公执法,他们自然也乐得清闲,不过在晚上近10点钟,警局里却还有人在工作,这可是个罕见的现象,在一个不为正义忙碌的执法单位里,执法者会缺乏一种献身精神,自愿加班可不是会经常出现的情况。

“姓名?”

“赛伯·霍克”

“年龄?”

“呃…22岁”

“你是个中国人,对吧?”

“呃,这个和我办理的证明有关系吗?”

赛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戈登警长,后者抚了抚自己的眼镜,然后瞥了他一眼,端起放在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后耸了耸肩,

“确实,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个人的好奇罢了。”

“好吧,我没有理由回答你的好奇,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是的,我来自东方古国,但现在,我只想要一张哥谭市民的证明。”

赛伯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老爹和已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凯瑟琳,他摊开双手,靠在椅子上,如实回答,“我可能要在这座城市里待很久,所以问吧,警长先生,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他这样说了,以一种非常坦诚的态度,但戈登警长却又不问了,他扭头看向老爹,

“你的伙计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但愿他不会给我惹麻烦。”

说完,戈登拿起笔,在桌子上的证明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其递给了赛伯,公事公办的说,

“拿着这个证明去社会安全局办事处,就在这条街的17号,看在克里斯蒂安老爹和罗宾的份上,记住了,你叫赛伯·霍克,从香港来的技术工人,你的身份证明材料丢失了,需要挂失一份,资料我已经输入电脑了,只要你不乱说,就不会有人察觉,如果你不怕麻烦,还可以去再去申请护照之类的,但我估计你不会那么做。”

戈登端着咖啡站起身,坐在了赛伯面前的桌子上,非常严肃的说,

“赛伯,我知道你是个危险分子,但你本性不坏,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别惹麻烦,以及在罗宾修养这一段时间,替我照顾好他。”

“好的,警长!我保证,哪怕一只苍蝇也别想靠近我的罗宾兄弟。”

赛伯将那张证明拿起来看了看,叠好,放进了口袋里,他抬头看着戈登,做了个美式军礼。

眼前这个据说是警局里最后一个坚守使命的警长看上去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大概有40岁,刷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上已经有了花白,穿着棕色的外套,里面是黑色的毛衣和红色的领带,看上去就像是个老派的硬汉。

他带着黑框眼镜,留着一抹小胡子,从他棕色的眼眸里就能看出一抹坚定和执着,显然,和其他那些混日子的警察不一样,这是个真正的执法者,永远让人喜欢不起来,但却不得不佩服他。

“关于凯瑟琳这孩子的收养证明。”

老爹在戈登和赛伯的交流结束之后,开口说,“我还需要你帮个忙,这孩子和赛伯一样,没有身份证明,而且据她说,她在哥谭孤儿院被虐待过…这是个可怜的丫头。”

老爹看向凯瑟琳的眼神里有一丝老年人特有的慈爱,老爹这一生都没有结婚,伴随着和老爹越来越熟,赛伯知道,老爹是真的把罗宾当成亲儿子对待的,而现在,他似乎又把这种慈爱分了一部分给凯瑟琳,这个小姑娘也许是经历过黑暗,所以特别懂事,老爹很喜欢她。

面对老爹的请求,戈登沉吟了片刻,喝了口有些凉掉的咖啡,这才开口说,

“凯瑟琳的问题有些麻烦,我更倾向于老爹你来收养这孩子,赛伯的身份还够不上收养的条件,我的意思是…”

“滴滴滴滴”

警长说话间,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戈登放下杯子,对老爹作了个歉意的表情,接通电话,一个惊恐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警长!你快过来,法尔科尼出事了!”

戈登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法尔科尼可是他亲手关进监狱的,这个黑帮老大在码头被人赃俱获,这一次戈登是抱有一举铲除法尔科尼黑帮的念头的,结果这才2天,就出事了,他厉声质问到,

“见鬼的,他出了什么事?”

“他…他疯了!”

5分钟之后,戈登开着自己的警车朝着哥谭监狱一路疾驰,而赛伯则抱着睡熟的凯瑟琳,坐在老爹的皮卡的后座上,朝着老枪酒吧慢悠悠的前进,老爹叼着自己的雪茄,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吹着风,他从后视镜上看到了赛伯,后者的双眼没有焦距,显然是在考虑某些事情。

“想什么呢?小子。”

老爹开口问到,赛伯被惊醒,他舒了口气,看了看怀里抱着他手臂的凯瑟琳,低声说,

“那位戈登警长,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因为罗宾吗?”

老爹嘿嘿一笑,在夜色疾驰而过路灯下,弹了弹手里的烟灰,说起了自己和戈登相识的故事。

“不不不,我很早就认识戈登了,算是老朋友吧。”

“那是十几年前了,那会老枪酒吧是生意兴隆的时候,戈登那时候还是个警探,和现在的罗宾一样,他那时候还没结婚,也不认识芭芭拉,还没有女儿小芭芭拉,自由自在的一个人,他经常在下班之后,到我的酒吧里喝酒,他当过兵,所以我们很谈得来,罗宾也是他从警校选中的,不过那是后来的事情了,戈登很看重罗宾,他们两个是一类人。”

老爹吐出了一口烟气,慢悠悠的说,

“都是那种以自己的职业为荣的人,他是个好警察,从来不收受贿赂,也不会沾染那些家伙的恶习,也很会做人,在上一任局长退休之后,戈登就成了警长,直到现在。”

赛伯还想要开口,却被老爹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难道好警察就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吗?”

老爹将手里的烟蒂扔出了车窗之外,他打着方向盘,老皮卡拐了个弯,驶入了老枪酒吧门口的那条街里,车子的速度变慢了一些,

“戈登帮助你做这些不符合法律的事情,更多的原因在于你对罗宾的帮助,法尔科尼很多次派那些混蛋骚扰过戈登的家庭,那些死掉的袭击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大串的劣迹和伤人杀人案,戈登不是个理想主义者,他经历过更多事情,所以他更现实,那些人渣死了就当是赎罪了,他才不会因此逮捕你。”

“但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做一些不那好的事情的时候,别被他抓住了,这家伙有一点不好就在这里,对于这些事情,他太较真了。”

老爹回头看了赛伯一眼,歪了歪脑袋,“到了,下车,今晚大概能睡个好觉了。”

赛伯抱着小丫头走下车,老爹熄了火,两个人走向用锁链锁着的门,结果老爹刚刚打开门,就被赛伯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嘘…别出声,有人在里面!”

赛伯小声的在老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指了指楼顶,仔细去听,还能听到有些慌乱的脚步声,显然,那些家伙已经发现了老爹停车的响动。

赛伯将怀里的凯瑟琳交给老爹,然后甩了甩手,示意老爹抱着小丫头离开这,他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把保养的很棒的柯尔特和M9,深吸了一口气,悄无声息的走入了被黑暗笼罩的酒吧里。

“他们回来了,东西找到了吗?”

一个带着面具的家伙趴在三楼的窗口,看着黑乎乎的窗外,借着路灯的微弱光芒,他勉强能看到老爹抱着凯瑟琳又回到了汽车上,显然,他已经发现了他们,这家伙扭头对身后那些正在赛伯的房间里乱翻的两个同伙低声喊到,

“该死的!那么显眼的东西,还没找到吗?”

“别催,蠢货!我正在找!不就是个老头子嘛,去干掉他!”

矮个子的家伙鼓囊了一句,但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烦躁的一脚将赛伯放在传遍的脏衣服的篮子踢开,结果看到了被赛伯随手扔在那脏衣服之间的玩偶熊,那是凯瑟琳的宝贝,不过有些太脏了,所以赛伯打算把它洗一洗。

矮个子顿时眼前一亮,他将那玩偶熊拿起来,粗暴的扯掉了玩偶熊的脑袋,伸手在玩偶的肚子里掏了掏,结果掏出来了一小包食盐一样的东西。

“嘿,找到了!乔夫该死的蠢货果然没骗我们,老大绝对会满意的!”

三个人嘿嘿一笑,将那玩意小心的放在口袋里,然后走到赛伯的房门口,拉开木门,外面是黑漆漆的走道,在走道尽头,是一个打开的窗户,正好在酒吧背后,那里停着一辆车,还有一架简易的梯子,他们是从这地方爬进来的。

但就在最后一个家伙从房门里进入黑暗的走廊的那一刻,一只手从他脑袋后面伸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捂在了他的嘴巴上,他还没来得及反抗,钢铁的枪柄就砸在了他的脑后,这家伙双眼一翻就栽倒在了地板上,砰的一声让前面的两个家伙立刻反应过来。

“被袭击了!”

“干掉他!”

他们转过身,朝着赛伯扑了过来,行动很有章法,高个子挥起拳头,矮个子则拿出了武器,但还没等他瞄准,冲过来的赛伯飞起一脚,就将他手里的手枪踢飞到了一边,又顺手给了他一巴掌,一声脆响,把矮个子抽的晕头转向。

而高个子的拳头也在这一刻落在了赛伯的身体上,第二拳击中他背后,疼痛感让赛伯后退了一步。

他立刻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手上有点功夫,不太像是那些只会拿着枪吓唬人的黑帮成员,似乎是经过一定训练的。

但就在高个子冲归来的时候,赛伯的身体突然一矮,躲过了他虎虎生风的一拳,然后飞起一脚,踹在了高个子的双腿中央,这一记阴招让高个子发出痛呼,然后又被赛伯一拳砸在了下巴上。

“咔擦”响起的骨裂声让最后一个还要反击的矮个子全身一颤,转身就跑,这明显是个狠角色,他们这样只受过简单训练的外围成员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但就在他爬上窗户,准备跳下来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向后一拉,那家伙狼狈的摔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一个冰冷的东西就抵在了他的脑袋上,随后响起了带着调笑的声音。

“嗨,朋友,你们是谁?”

矮个子似乎被吓到了,他颤颤巍巍的举起双手,似乎要放在脑后,但就在赛伯的枪口缓缓离开他后脑的那一刻,一股绿色的气体,却从这矮个子的袖口喷了出来,猝不及防的赛伯吸了一口那气体,大脑立刻就是一懵。

他脑子里反应过来的第一想法是:该死,被阴了!

21.如海洋般的恐惧

一般来说,强力致幻剂都会被制作成药丸或者是液体的形式,气体的最大问题,是在开放性的空间里很容易挥发,利用率很差,但也不排除某些特殊的致幻剂,能够在空气中停留相当久的时间。

矮个子手腕里喷出的气体,就属于这种特殊的玩意,在喷出之后,几乎是围绕着赛伯的呼吸,笼罩在他的身体上,而他本人在喷出这些气体之后,飞快的趴在了地板上,似乎很恐惧这些玩意,生怕沾上哪怕一点点。

而在赛伯意识到自己中招之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他只做了两件事,狠狠一脚躲在矮个子的小腿上,然后挥起手里的手枪,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紧接着,他眼前的黑暗就开始扭曲。

矮个子发出的哀嚎声也被一起扭曲,就像是黑夜里突然出现的鬼哭一般,让人头皮发麻,而眼前黑暗的走廊也被无限延长,扭曲,最前方那扇在微弱的路灯光芒中亮起的窗户,在赛伯眼中,就变成了参差不齐的牙齿,巨兽的牙齿!

就像是一张隆起的大嘴,朝着赛伯猛地扑了过来,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呼吸变得急促,倒不是说他害怕,而是那种气体的效果!

它应该有致使呼吸系统痉挛的作用,而呼吸不畅同样会在大脑里投射出一种处于危险的信号,让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而被严重加强的感官则会接受错误信号,将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扭曲,再结合想象力,就构成了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恐惧。

赛伯不怕鬼神,但生理上的刺激他无法避免,所以他看到的一切都被扭曲了,呼吸都变得甜腻,就像是被笼罩在一条黑暗的,布满了鲜血和死亡的通道当中,而且更像是处于某种蛮荒猛兽的胃部。

嗅到口中的,是湿润而带着刺激的腥气,那种腥气让赛伯每一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这是幻觉!冷静!”

赛伯告诉自己,他不断的摇晃着脑袋,想要从那种幻觉中脱离出来,他一手扶着墙壁,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平衡,但当他的目光转向那墙壁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张张痛苦的脸,那是老爹的,罗宾的,瑞秋的,凯瑟琳的,还有戈登的脸,满是鲜血,他的手掌就像是被火焰烧到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但身体却因此失去了平衡,踉跄了一下,艰难的站在了原地,他不敢再动了,他强迫自己大口呼吸,但那种鲜血的腥气越来越浓重,几乎到达了一种让他全身颤栗的地步。

而黑暗的地面也开始转动,就像是黑色的影子,顺着他的双腿爬了上来,那种惊悚的景象似乎还有真实的感觉在支撑。

他闭上眼睛,试图摆脱这种无所不在的幻觉,当他做不到…放佛有上百个声音在他耳朵里响起,那种低声的呢喃,根本听不懂,也听不真切,但那些声音和眼前快速扭曲的一切结合在一起,将他的心彻底搅乱。

就像是一潭被搅浑的水,黑暗的最深处,那一抹抹破碎的记忆也重新借着这个机会浮现了出来。

他的眼神开始混乱了。

矮个子的哀嚎已经收敛了,他艰难的爬到窗口,扶着墙站了起来,他的左腿在刚才赛伯那狠狠的跺脚中似乎被踩断了,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重,但同样被刺破了皮肤,赛伯嗅到的鲜血味道,就是从那伤口里发出的,然后被放大的感官捕捉到了。

矮个子是想逃跑的,但能被吸收到那个组织的外围,也注定不是善茬,他深呼吸,压制痛苦,他回头看着站在原地,低着头,身体不断颤抖的赛伯,双眼里闪过了一抹狠毒。

他伸手从背后拔出了一把短刀,比匕首更长,而且看上去很像是特制的军刺,和那些黑帮成员使用的廉价货可不一样,上面还刻着一些散乱的文字,一面开刃,另一面是同样锋利的锯刺,黑色的把手上缠绕着一圈红色的绳子,来避免手心出汗的打滑,连刀刃本身都是黑色。

他握着那短刀,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拖着那已经不能正常活动的左腿,朝着赛伯走了过来,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这种气体可是最新开发出来的顶级致幻剂,老大叫它“恐惧毒气”,是的,这玩意除了催发恐惧之外,还带有毒性,过量吸入会中毒,即便是顶住了恐惧爆发的那一段时间,也会因为中毒而悲惨的死去。

当然,他刚刚喷出的那一点还不足以让赛伯中毒,但已经足够他享受致命的恐惧了。

他们做过实验,哪怕是最歹毒的恶棍,在吸入微量的这种气体之后,也会被那种从内心最深处涌起的恐惧击倒,一些心理脆弱的家伙甚至会被硬生生吓死。

在他眼里的赛伯不过是个并不强壮的年轻人,他顶不住这种恐惧的,他所有的反击能力已经被剥夺了,在那种恐惧的影响下,他死定了!

矮个子走到赛伯身边,他甚至能听到赛伯粗壮的呼吸,这代表这家伙现在已经沉浸在那种挥发性的恐惧里了,不过他竟然还能维持站姿,啧啧,看上去像是个狠角色。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舔了舔嘴唇,举起匕首,“去死吧!混蛋!”

“噗”

鲜血四溅。

赛伯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冰冷,苍白而又无趣的世界里,但又不是以实体的形态返回的,就像是个过客,坐在一个特殊的电影院里,眼前闪耀的就是他过去的一切经历。

就像是在看一张没有声音的默片,还是那种黑白色调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

他看到了最初时的自己,最初的记忆大概是从一场落雪开始的,自己蜷缩着身体,肮脏而又瘦弱,躲在世界的角落里,无人问津,他以为自己会被冻死,因为那时候,记忆里真的非常的寒冷。

但他没有…那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脸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能勉强记得,他穿着军装,消瘦,双眼却严肃而有神,有一种冰冷的威严,他朝自己伸出手,自己是回应了?还是逃跑了?

不…不清楚,第二个画面就跳到了很久之后,他已经长大了,在一间特殊的教室里,满是和他一样大小的孩子,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孩子应有的快乐和童真,他们在学习什么呢?

忘记了…赛伯只记得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学习着各种各样孩子不应该学到的东西,还有严格的测试,他甚至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些因为测试不合格,而被送走的孩子,他们都说那些孩子获得了自由。

自由是什么?

赛伯混沌的大脑里无法理清这个问题,然后画面又飞快的再一次跳到了很久之后,他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似乎是要参加什么宴会,但他周围的环境却是个糟糕的仓库,一个人被绳子捆在椅子上,脑袋上带着一个麻布口袋,他在挣扎,但他说不出话。

自己手里拿着一把枪,那大概是他第一次用枪杀人,夺走一个鲜活的灵魂,那种感觉赛伯最初时并不喜欢,他还记得,自己并不喜欢那种生杀夺于的感觉,很不适应,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叫什么,但那是他的任务!

是的,任务!一个写在信封上的名字,他不在乎他犯了什么罪,是不是个坏蛋,他得除掉它,赛伯甚至感觉他的存在和他手中的枪没有什么区别,他会思考,但却被要求以武器的思维去思考,完成任务永远是第一条。

他看着自己走到那人面前,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人的脑袋,赛伯希望自己能有一刻的停顿来思考,但没有…砰,枪响,人倒。

他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倒在地上的尸体,那是他杀得第一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赛伯离开了那仓库,走入了黑暗里,他知道,自己灵魂和存在的一部分,永远的留在了那里,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人倒在他眼前,子弹,刀刃或者是毒药,突入,暗杀或者是陷阱,各个地方,每一次经历,那些因为穿越时空而被搅得一团糟的记忆汇聚在了一起。

他隐隐的头疼也在这一刻被治愈了,所有的线串联在了一起,彻底唤醒了赛伯的灵与魂,他还是那个他,只是在那嬉笑之间,又有了一丝更厚重的东西。

他甚至还记得自己和那个从年轻到苍老的人的最后一次交流,两个人就像是野兽一样在互相嘶吼,

“那是任务!!!够了!那只是你的工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你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清洁工,当成一个园丁,总要有人在黑暗里承担起那些不该被人知道的工作,你在减除那些渣滓,你在做好事!”

“那怎么能一样!那是人命,不是老鼠,不是虫子!我手上的血,已经洗不干净了!我自己都害怕我自己!”

“那就适应!适应着做一个在黑暗里负重前行的人,适应一个在黑暗里为他们撑起光明的人,无人知晓你的名字,没人知道你做的一切,但那是对的,那是正确的,你是个英雄!”

“我…我不想做英雄…”

黑暗里的嘶吼在这一刻漠然,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被无尽的黑暗笼罩,吞噬,那是如海洋一般的恐惧,曾经的他也在恐惧,不是恐惧死亡,而是恐惧自我。

一个以武器的姿态活着的人,怎么会恐惧自己的对手?怎么会恐惧武器必然会接受的宿命?

不!不会!要么被折断,要么被抛弃,曾经的赛伯恐惧的是后者,被遗忘就等于死亡,而他期待的,是前者!

钢铁铸造的意志,怎么能被区区恐惧打倒?

“噗”

痛苦,被利刃刺入身体的痛苦将赛伯从那种思考中惊醒了,他抬起头,那一双布满了血丝和某种残忍杀意的双眼盯住了已经被吓坏的矮个子。

刀刃并没有刺穿他的心脏,或者是他的胸口,而是被他攥在了手里,那种痛苦,灼热的痛苦和鲜血,从他的手心里传出,那种热流再一次出现在了身体里,而这一次,大概是终于适应了一切,又重新想起了那些被遗忘的过去,这一次的热流,是他渴望从那种折磨中苏醒,而被激活的。

第一次!被他主动的激活!

就像是夜里的猛兽睁开的眼睛,就像是死亡的第一声悲鸣!

“咳咳…我得感谢你…”

赛伯低声说,矮个子已经吓呆了,他从未见过哪怕一个能主动从那种恐惧里脱离的人,赛伯是第一个。

他是第一个战胜了自己恐惧的家伙。

“你让我回忆起了一些我已经忘记的事情,作为感谢...”

赛伯的右手猛地探出,在矮个子的手臂边缘轻轻一弹,他手掌一麻,那短刀就出现在了赛伯鲜血四溢的左手里,如蝴蝶穿花一样在手指之间跳动了几次,然后稳稳的握住,如一道比黑暗更深沉的黑芒在矮个子的脖子之间划过。

“这死亡,送给你。”

22.拷问

老爹在看到三楼亮起的灯光之后,才壮着胆子走入了一片漆黑的酒吧里。

他虽然也很彪悍,但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也许年轻时不畏惧一切,但现在老了,在时光中消磨了力量,不再健康之后,老爹也变得瞻前顾后了。

当他提着自己的老春田走上三楼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嗅到了血腥味,但当真正走上三楼,看到的却是坐在一片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里,大口大口的吃着东西的赛伯,这家伙看上去没有遭到什么伤害,在他脚边,两个昏迷的人被用绳子捆在一起,在走廊之外,还有一具被割断了喉咙的尸体。

“你没事吧?”

老爹将手里的猎枪放在一边,走过来坐在赛伯身边,后者将最后一点面包塞进嘴里,朝老爹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摸了摸嘴巴,对老爹笑了一下。

“好了,老爹,这些家伙怎么能伤得了我,你和凯瑟琳快休息吧,我出去处理一下。”

说完,也不等老爹回答,就站起身,将那两个被绳子捆起来的家伙拖着走下了楼梯,期间似乎有个家伙醒过来了,但又被一掌切在脖子上,没有了声响。

克里斯蒂安老爹看着赛伯上下忙碌的身影,他本能的感觉到赛伯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也都有抱有秘密的权力。

作为一个成年人,老爹不会主动去询问那些赛伯不愿意说的事情。

赛伯花了20分钟清理了走廊里的血迹,然后开着老爹的皮卡去了码头,在黑暗里,他直接将皮卡开到了码头的沙滩上,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苏醒的地方。

“啪”

赛伯手里的塑料打火机亮起了一团火花,然后是一团烟雾在车厢里升起,几秒钟之后,他打开车门,大步走到沙滩上,在最前方是一道护栏。

他靠在那里,看着夜色下一片安静的海面,在更远的地方,上夜班的码头工人的喧闹声还不时响起,但是在这里,却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沙滩上,看着眼前平静的海面,和那黑乎乎的海面上映出的月亮。

“呋…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年轻人将快烧到尾巴的烟头取下来,甩到了海里,也不知道在说谁,他转身走向皮卡,片刻之后拖出来了一个被麻布袋子装起来的东西,轻车熟路的捆上石头,然后在沙滩之外的围栏上,将其推入了海里,这鬼地方平日里根本没人来,赛伯也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发现。

混乱的哥谭每天都在死人,失踪什么的再常见不过了,根本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人渣的死活,就连他们自己也不在意。

而对于想要干掉自己的家伙,赛伯也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当凯文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正在黑暗的栏杆边忙碌着什么的人影,他感觉到了一阵寒冷,但当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胳膊,都被死死的用绳子捆住了,困在了栏杆上,根本动弹不得。

这动静让赛伯扭头看了一眼,这一次他听从了瑞秋的建议,在脸上戴上了一个面具,是个猴子面具,看上去有些滑稽,但落在凯文眼里,却只能感觉到一股透心凉。

夜黑,风高,一个带着面具的家伙,这种情况出现在哥谭,就意味着你会被抢劫,更严重的话,丢掉命都是很正常的。

不过赛伯的左手使劲拉了拉手里的绳子,在确认绑好之后,他走过来,蹲在了凯文面前,这动作让凯文向后缩了缩,但由于被捆的死死的,他根本没办法活动。

“你叫什么名字?”

赛伯故意用粗壮的声音问道,他还顺手拿出了那把黑色的短刀,在凯文脸上拍了拍,那种冰凉的触感让凯文打了个寒颤,他飞快的说,

“我叫凯文。”

“很好,凯文,我喜欢老实的家伙,来,盯着这个!”

赛伯将老爹买给自己的手机取了出来,放在了凯文眼前的地面上,上面是00:00的计时器界面,凯文不知道赛伯要做什么,他看着那面具,似乎想要看透那面具背后的人脸,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知道吗?在古代有很多种酷刑残留下来,我即将给你演示的,是其中的一种,水刑。”

赛伯就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对凯文说,“这是一种很痛苦的刑罚,你听说过它吗?”

凯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他看到了那个被用绳子倒掉在栏杆之外,还在挣扎,却因为脸上蒙着麻布袋而无法说话的家伙,他就像是被用绳子捆成了一只胖胖的蚕一样。

那是埃德,和他一起出发的高个子。

“看样子你没听说过,所以让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赛伯一边解绳子,一边饶有兴趣的说,

“正统的水刑是要把他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然后我要用一张毛巾盖住他丑陋的脸,再把水倒在他脸上,你知道吗?这会让他感觉自己快要溺毙了,会让他窒息,甚至会让他感觉被淹死。啧啧,非常痛苦!”

“想象一下吧,凯文,水不断涌入他的鼻孔,但毛巾又防止他把水吐出来,因此他只能呼一次气,即便是他屏住呼吸,还是会感觉空气被吸走,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用这种刑罚惩罚那些不忠的人。”

带着猴子面具的家伙转过头,他将捆着埃德的绳子在栏杆上绑了个轻巧的蝴蝶结,然后再次蹲在了凯文的面前,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在那界面上摩挲着,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

“你知道吗?凯文,水刑效率很高,在我过去的经验里,但凡享用它的人,百分之八十都会开口,不管他是硬汉,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还是别的什么人物,那些自称有着钢铁意志的人最终都会屈服…我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赛伯用手指在凯文的脸上拍了拍,

“想知道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凯文缩了缩脖子,他疯狂的摇头,他感觉蹲在自己眼前的,是个施虐狂,是个神经病,但赛伯还是残忍的说出了谜底,

“他们无法呼吸,他们会感觉恐惧,在神经系统的控制下,他们会大口用力呼吸地吞咽,大量的水会被吸进胃和肺以及气管里,他们会咳嗽,会痛苦,会失禁,会饱尝难以名状的痛苦,最终在痛苦里走向死亡。”

“我很想知道,你们这些被人派来刺杀我的家伙们,是不是真正的硬汉,能不能在这种可怕的刑罚之下保持沉默…你最好期待你的同伴说出我想要的答案,否则,你也会体会到那种痛苦!”

“现在,帮我计时!”

赛伯的手指在眼前的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那数字开始飞快的跳动,他站起身,将那蝴蝶结的一头轻轻一拉,在凯文惊恐的目光中,被捆住的埃德就朝着下方的海面坠落了下来,最终扑通一声坠入了海里。

凯文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都要爆开了,而赛伯却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普通人在这种剧烈的刺激下,最多1分钟就会感觉到那种胸口要爆炸,窒息的痛苦,你们既然敢杀人,说明你们不是普通人,给你们1 分半吧!1分半后记得提醒我哦,否则他会被淹死的!”

绑在栏杆上的绳子已经绷直了,看着凯文惊恐的目光,赛伯又非常“贴心”的解释到,

“这里距离海面2米,距离海底呢,大概有8米,我给你的朋友脖子上绑了块石头,所以他浮不起来,虽然不是正版的水刑,但也没办法了,哦,对了,凯文,你喜欢听歌吗?”

“我…我”

“哦,别紧张,我知道你喜欢听歌,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赛伯悠闲的靠在栏杆上,点了支烟,但又发现自己的面具没办法吸烟,他干脆将其扔进了海里,他哼着一首欢快的曲子,还摆着肩膀,他扭头看向凯文,

“嗨,伙计,你看上去有点紧张,来,笑一笑!”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把埃德拉上来!”

凯文挣扎着,但他的双手被捆在栏杆上,他动弹不得,赛伯并没有因为凯文的配合而欣喜若狂,相反,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这个话题我们一会再说,先来聊聊你的爱好吧,你们平时除了工作之外,还会干些什么?抢劫?还是出去找找乐子?”

“我们 TM的什么都不干!见鬼的!把他拉上来!我告诉你一切!见鬼!”

凯文疯狂的大喊着,赛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我拒绝,说好了一分半,就一秒钟都不能少!”

“你这见鬼的疯子!”

凯文骂了一句,然后就看到赛伯扭过脸,根本不理会他的叫嚣,于是凯文只能一边看着那摇曳的绳子,一边紧盯着眼前跳动的数字,他从未感觉到时间过得这么慢,那数字跳动的速度几乎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停滞了。

“快点!快点!”

凯文低声喊着,他不断挣扎,但赛伯捆的很牢,他只能祈祷埃德能挺过来,他们不是普通的朋友,他们一起在窄岛生活了7年,他们是真正的兄弟。

“到了!时间到了!一分半!快把他拉上来!求你,快!”

凯文尖叫着,赛伯耸了耸肩,双手握住绳子,并算不吃力,他的力量比以前要大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种古怪的愈合能力,总之,5秒钟之后,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埃德被拉上了栏杆。

赛伯将绳子重新绑好,他用手里的短刀将那抹布袋割开,将贴在埃德嘴上的胶带撕下来,他以为这家伙会破口大骂,但实际上,他高估了这家伙的承受能力,或者说,在惊恐无助的状态下,一个没有受过严格训练的人,是不可能坚持1分半的,他的意志,已经濒临崩溃了。

那狼狈的大个子艰难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赛伯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这家伙短时间之内是说不出话了,这让他有些扫兴,但好在目的达到了,他扭头看着凯文,声音变得低沉。

“那么,我满足了你的条件,说说吧,你们来自哪?为谁工作?为什么要袭击我?”

凯文下意识想要和盘托出,但突然又联想到了他背后的那个人那张冷漠的脸,以及他是怎么对待那些囚犯的,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

“我们是法尔科尼手下的…”

“你在说谎!”

那一丝犹豫没有瞒过赛伯的眼睛,而在听到法尔科尼的名字之后,赛伯直接开口打断了凯文的胡编乱造,伸手将那绳子轻轻一拽,埃德发出了一声惊恐的惨叫,再次坠入了海里。

赛伯蹲在凯文眼前,那猴子面具下方的双眼已经变得冷漠至极,

“你浪费了一次机会…这一次,3分钟!”

“不!不要!他会死的!我说,我都说!求你,不要!求求你!”

23.克莱因和影武者联盟

凯文的声音因为紧张变得尖锐,但赛伯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蹲在他面前,将界面上跳动的数字归零。

两个人面对面,一个带着滑稽的猴子面具,另一个被捆在栏杆上,中央放着一台发亮的手机,这怎么看怎么奇怪,但不管是赛伯,还是凯文,都没有在乎这诡异的场景。

沉默了近10秒钟,赛伯开口。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你也不喜欢,对吧?”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那个组织,我说了我就会死,埃德也会死…求你…”

凯文的眼泪都从眼角流了下来,那是惊恐中带着绝望,眼前这个人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一个节点,赛伯透过面具,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一点,他快要崩溃了。

他冷漠的伸手搭在凯文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说,

“你死,或者不死,和我有关系吗?”

这声音让凯文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他说不出哪怕一句话,他想要反驳,想要辱骂,但赛伯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闭上了嘴。

“你看,我们本来没有什么关系,你和你的兄弟爱干什么都可以,可是你们偏偏要来打扰我的生活,还差点杀了我,瞧…在这之后,你居然告诉我,你害怕你身后的组织,因为他们会杀你,你以为我会仁慈的放过你,但是凯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赛伯的声音变得沙哑,在黑暗里就像是一阵扫过心灵的寒风,他一字一顿的说,“难道因为你的恐惧,所以我就该去死吗?你以为…你是谁!”

说完这句话,赛伯收回了搭在凯文肩膀上的手掌,轻轻的合在一起拍了拍,凯文的眼神已经呆滞了,他的嘴巴活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他的身体颤抖着,这个健壮的男人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

不管是从武力,从智慧,从阴狠,甚至在道义上,他都流入了全面的下风,他甚至觉得赛伯说的很有道理,他的脑子一团糟,看着这样的袭击者,赛伯的嘴角弯了起来,在同伴随时可能死去的威胁下,在自己也有可能遭受水刑的绝望下,在想法混乱之中,凯文就像是陷入了绝望的泥潭里的人,他濒临崩溃。

只需要看到一丝希望,他就会牢牢抓住它,哪怕那是一条剧毒的蛇也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他说出的话,已经有了8成的可信度,这就是赛伯需要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看时间,1分15秒,你还有45秒的时间来说一些我感兴趣的事情,你的兄弟的命就在你手里,凯文…现只剩下40秒了!”

这一句声音传入凯文的耳朵里,他猛地抬起头,

“嗯,还有35秒!”

“咳咳…我们,我们来自窄岛,是阿卡姆疯人院,克莱因医生让我们从你这里找回被胖子乔夫私藏起来的两袋原料!我们没想着伤害任何人,我们拿了原料就会走的!”

凯文快速的说了很多,赛伯看着他,手里的绳子微微向上提了2米,将濒死的埃德从水面之下提了出来。

“25秒!什么是原料?”

“原料就是克莱因医生需要的某种东西,是法尔科尼混杂在毒品里从东方运来的,他在制作一种能让人感觉到恐惧的毒药,那是个狠毒的家伙,我可以发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让我们做的!”

“恐惧…”

赛伯抿了抿嘴,凯文说出这些已经让他很惊喜了,但他不能表现出满意的姿态,就像是榨油一样,一点一点的将他榨干,他哼了一声,

“只有这些吗?这些玩意可换不来他的命!”

说完,他的手向下滑落,凯文再次尖叫起来,

“还有…还有,克莱因建立阿卡姆疯人院就是为了方便他用囚犯做实验!他正在把那些毒药灌入城市的下水道里,这座城市很快就要被恐惧笼罩了,等到…”

说到这里,凯文猛地住嘴了,他意识到自己在压力之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等到什么?”

赛伯的手停在半空,他看着凯文,这个人的意志明明已经濒临崩溃,但却在说道最重要的消息,即将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却又犹豫了,这充分证明了他背后的那个组织给他留下的印象和恐惧,要远超于赛伯现在给他的。

面对赛伯的询问,凯文就像是一个走到绝路的人,他摇晃着脑袋,他不愿意再说了。

“我很好奇,你保守的秘密有意义吗?你和你的兄弟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为你们报仇,我亲爱的凯文,看,你真的以为埃德的性命在我手里吗?”

赛伯将手里的绳子摇晃了一下,“不!它在你手里,凯文,你的秘密,和你的兄弟,哪个更重要?”

“我不能再说了,他们无处不在…我和埃德在他们眼里比最低贱的尘土也好不了多少,我只要说了这件事,我们最终还是会死,你不懂的!”

凯文就像失去了所有支撑一样,但随即,重物落水的声音就将他惊醒,赛伯无所谓的拍了拍手,他转身离开,

“很好,你认为一个该死的秘密比埃德更重要,那么如你所愿,再见了!”

他走出两步,朝着凯文甩了甩手指,

“对了,你可以告诉自己,是我杀了埃德而不是你,然后你可以期待你背后的大人物来找我报仇,我等着你,别浪费最后的1分钟,向你的兄弟告别吧。我可以保证,他绝对活不过1分钟!”

赛伯转身向外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够了!把他拉上来,我全部都告诉你!你这魔鬼,你这疯子!”

“你看,你还是能做出正确选择的,不是吗?”

赛伯大步走到栏杆边,快速将那个只剩下了一口气的埃德从海里拉了上来,他也不需要再用这种方式恐吓凯文了,一来是因为凯文的心防彻底被击溃,二来,埃德真的快死了,他虽然对敌人毫不留情,但他并不喜欢虐杀。

他又不是神经病。

“说吧,我听着呢。”

赛伯坐在凯文对面,将面具向上掀起,露出了小半张脸,但低着头,凯文依然看不清楚他的脸,赛伯点上了一支烟,在烟气四溢当中,凯文也漠然的说出了他知道的东西。

“我和埃德,我们两从小在哥谭长大,我们曾经是哥谭码头的工人,我父亲曾经为他们工作,所以在父亲死后,我也成为了那个组织的外围成员,最外围的那种,2年前到达哥谭并开设了阿卡姆疯人院的克莱因算是他们的真正成员,但也不是地位特别高的那种,我们都只是小卒子,他们就快来了,这座城市就要被毁掉了…”

“他们是谁?”

赛伯看着一脸绝望的凯文,开口问到,“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他们?”

“他们?他们有很多名字,影子军团,影武者,影武者联盟,神话传说里关于他们的那一部分是真的,他们曾经毁灭过罗马,把伦敦烧成白地,还用船将带着黑死病的老鼠送到世界各地…他们自称为世界秩序的维持者,努力的要清除人类历史上所有的腐败。”

凯文颤抖着身体,说出了那个让他全身胆寒的名字,

“我为什么害怕他们?很简单!他们就是一群疯子,克莱因告诉我们,每一次当人类文明陷入腐败恶臭的泥沼的时候,他们就会站出来毁灭它,在毁灭里给世界一个新生,这一次,他们盯上了哥谭。”

这一席话让赛伯手里夹着的香烟都忘记了放入嘴中,几秒钟之后,他才捂着肚子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你…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一个组织是抱着这样伟大的理想出现的吗?你真的不是想要活命而随口编出来的笑话吗?”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赛伯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凯文的脸,哪怕嘴里发出了笑声,但他双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凯文看着他,神色严肃到了极致。

“是的,有!你也许还不知道,十几年前的那场席卷了哥谭的经济风暴,那差点毁掉了哥谭的恐怖岁月,你没见过那种场景,我见过!我当时还是个孩子,如果不是父亲赶回来,我会因为手里的面包死在流浪汉手里!我见过他们是怎么样的疯狂!”

“所有穷人都被煽动起来了,我和埃德当时躲在郊外,我们感觉这座城市随时都可能爆发一场摧毁一切的动乱,你知道吗?那就是出自他们的手笔!”

“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是布鲁斯夫妇的意外死亡挽救了这座城市,那些富人害怕了,他们联起手来挽救了已经崩溃的经济,但即便如此,那一次也让整个城市倒退了最少20年,哥谭港就是在那个时候走向没落的,成千上万人无家可归!而这一次,他们决定要用更直接方式毁掉它,让它在恐惧中彻底毁灭,克莱因就是执行这个恐怖计划的先锋。”

“这座城市的最大毒瘤法尔科尼…他和那个组织相比,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他连克莱因都对付不了,影武者联盟要比克莱因难对付一万倍!他们就是黑夜里穿梭的影子,你能想象吗?这20多年里,我见过他们的联络员4次,但每一次交谈的时间都不会超过10秒钟,除了我们,在这座城市里,他们还有其他触手!”

凯文的声音变得低沉,他神经质的左右看了看,

“没准就在你的身边,也许是个老头,也许是个孩子,你想象不到他们的成员有多么复杂。”

赛伯脸上的所有笑容都消失了,凯文不像是在说谎,也就是说,因为那个死掉的胖子乔夫,他惹上了一个以拯救人类文明为己任的武装疯子团伙,赛伯知道,麻烦来了。

他曾经很多次和这样的疯子打过交道,理想越是远大,就证明他们的野心越庞大,最可怕的是,从凯文的描述里,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实现自己的野心。

一出手就是一座居住了数百万人的城市,要将其彻底毁灭,单单是这一点,他们所能动用的资源和力量,就要比赛伯想象中麻烦一万倍!

在看到赛伯沉默之后,凯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哈哈,你也怕了,对吧?”

“忘记告诉你了,被你杀死的汤普森…他是克莱因的助手,他知道克莱因很多事情,克莱因不会就这么任由他失踪的,你也被盯上了,你这混蛋!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们什么事都没有,都是你!”

赛伯回过神,他冷笑一声,

“那又怎么样?别忘了,你透露了秘密,以那种组织的尿性,你也活不了!我们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而且凯文,你这语气让我很不喜欢,所以我决定…惩罚你!”

2分钟之后,凯文一脸惊恐的被吊在栏杆上,他的嘴被用胶带封上了,赛伯用那把黑色的短刀拍了拍他的脸,他的双手被捆在身后,赛伯将刀子塞进了凯文的手里,他在凯文耳边说,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普通人像这样落入水里,最多坚持3-4分钟就会窒息,但是我给了你一线希望不是吗?刀子就放在手里,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运气好不好了。”

赛伯轻轻伸手将那捆在栏杆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伸手一推。

“加油,朋友,一定要活下来哦!”

24.再往窄岛

坠入水中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尤其是在你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的情况下。

凯文可以告诉你,这绝对不是一场让人愉悦的体验,在全身都无法动作的情况下,头朝下坠入水中的那一刻,当冰冷的水花溅开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装在了一层薄薄的木板上。

他竭尽全力的想要屏住呼吸,但是在那水花爆开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几乎是做不到的事情,因为你无法堵住鼻孔,水流渗入鼻孔当中,倒灌入气管,那是一种对于本能的挑战。

也许这世界上有人能够在本能的压迫下学会突破,但那绝对不会是现在的凯文,他只是个24岁的年轻人,托他那7年前死去的老爹的福,他比其他年轻人多了一层黑暗中的身份,也接受过来自老爹的训练,但那还不足以让他在这种情况下维持面不改色的情绪。

而在坠入水面的那一刻,他隐约看到了水底的那一具捆着石头的尸体,那是汤普森...这让年轻人的内心感觉到了一抹冰冷的绝望。

慌张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产生,然后就无法根除,但当凯文面对溺水的痛苦,习惯性的挣扎的那一刻,他握紧了手里的刀把子。

这是他从他老爹那里学会的事情,“越是危险,越不能放开手里的武器。”

那冰冷的刀刃在这绝境中给了他最后一丝信心,他艰难的将那属于汤普森的短刀滑入了手腕的绳子里,将它竖起来,艰难的割裂着手腕上的绳子,那刀刃另一侧的锯刃划破了他的皮肤,痛苦...流血的痛苦让他想要张嘴大叫,但不能!

在这种情况下,张开嘴无异于自杀,他只能咬牙承认那种撕破皮肤的痛苦,在他感觉肺部的最后一丝空气都要被挤出来的时候,在他感觉到胸口沉闷的无以复加的时候,那绳子终于被割断了。

一抹活下来的希望在凯文眼睛里爆开,他疯狂的甩动双手,那绳子越来越松,最终,他的双手得到了自由,他活动手腕,将身体上吊着石块的绳子隔断,然后疯狂的向着上空游动,从黑暗的水底看向上方,露出的是一抹惨白的光芒。

那是逃生的,希望的光芒。

“噗”

水花溅起,凯文狼狈的拍打着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抬起头,看向头顶,那个带着猴子面具的家伙正双手依靠在栏杆上,嘴上还有一明一灭的烟火,他朝他挥了挥手,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但刚才就是这个混蛋将他推下来的。

见鬼!这个难缠的疯子!他为什么还没走!

“你知道吗?在那种情况下,只有不被内心的恐惧击垮的人才有可能活下来,溺水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是死于那种无法控制的惊慌失措,其实只要他们稍微冷静一些,生还的希望其实是很大的,虽然你表现的很糟糕,但毫无疑问,你算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

赛伯看着全身湿漉漉的从台阶上走上来的凯文,他已经摘掉了脸上的猴子面具,完全以真面目看着他,但凯文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混蛋,还有躺在他脚边,勉强恢复了一丝神智的埃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凯文心口爆开,他嚎叫一声,就挥舞着手里的短刀朝着赛伯扑了过来。

他比赛伯更高一些,但看着这精疲力尽的年轻人扑过来的动作,赛伯撇着嘴摇了摇头,根本没有移动,在那短刀即将接触到身体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一偏,躲过武器的同时,一拳砸在了凯文的腹部。

年轻人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然后双腿一软,怒火被从身体里升腾起来的痛苦彻底浇灭,抱着肚子跪在了地面上。

“鲁莽和勇气只有一线之隔,凯文,看样子你父亲没有教会你这一点。”

赛伯蹲下身,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塞进了凯文嘴里,还为他点上火,他循循善诱,“你看,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结束了,你们想杀我,然后我给了你们惩罚,一了百了了,接下来说说你准备怎么干吧?”

“什么?”

凯文抱着肚子,瘫软在地上,他看着赛伯,刚才的痛苦还在身体里蔓延,他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个家伙的另一面,暴力...非常的暴力。

“我的意思是,你泄密了不是吗?你说他们会惩罚你,你和兄弟准备怎么干?逃跑?引颈就戮?还是要想办法活下来?”

年轻人下意识的呼吸,结果吸入了一口烟气,呛得他不停的咳嗽,他将嘴上的香烟取下来,远远丢在一边,但他得承认,赛伯说的是对的,现在摆在他和埃德面前的最大问题,就是该如何逃过影武者联盟的追杀了。

他们只是小人物,上层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但小人物也想要活下去。

“这和你没关系!见鬼的,我们可以走了吗?”

凯文不想和赛伯再有任何的联系,而且直到现在,他也不认为赛伯会放过他们,所以他紧紧的握着那把短刀,但他遗憾的发现,这玩意似乎不能保护他。

面对这年轻人的愤怒,赛伯做了个遗憾的表情,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然后甩了甩手,

“好吧,你们离开吧,不过对于刚才的那个问题,我其实有个小小的建议,如果觉得无路可走的话,不如来找我,你看,我们面临的困境是一样的,我们得互帮互助,明白吗?你们知道我住在哪里,对吧?”

在赛伯说出他们可以走了之后,凯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到赛伯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之后,他咬了咬牙,走过去将埃德身上的绳子割开,背着自己的兄弟一步一步的远离了这里,直到走出20凯文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赛伯还是站在那里,完全没有杀死他们的意思。

“难道他就不怕我回去告密吗?”

今晚遭受的一切都让年轻人的脑袋有些混乱,他干脆不再去想这些事了,既然对方没打算要他们的命,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至于影武者的麻烦...先等埃德恢复过来再说吧,想到这里,凯文也感觉到了一阵绝望,他太弱小了,弱小到了连自保都成问题的地步。他甚至有些羡慕赛伯,如果他也可以在三个人的包围下轻轻松松的杀掉一个,俘虏两个的话,哪怕是面对那些杀手,也会稍微有些底气吧。

10分钟之后,气喘吁吁的凯文将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埃德放在路边,他坐在那里打算休息一下,结果在这夜半时分,车子的轰鸣声从他们身后响起,很快,两道明亮的车灯光芒就将年轻人照的举起了手掌,挡在眼前,然后就听到咔的一声,有些老,但保养的很好的皮卡停在了他眼前,车窗摇下,带着墨镜的赛伯朝他挥了挥手,

“上来,兄弟,这里离窄岛很远,看你的样子需要搭个车。”

“你TM到底想干嘛?”

凯文有些抓狂了,他以为自己和埃德会被干掉的时候,眼前这个混蛋放过了他们,但他以为他会彻底摆脱他的时候,这个家伙又以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出现在了他眼前,简直就像是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一样。

“你不是说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一了百了了吗?你想杀了我们吗?”

“见鬼,这个城市的人真不友好!”

赛伯骂了一句,他敲了敲车门,加重了语气,“是的,之前的事情结束了,但我现在需要你们帮个忙,我可不知道那什么疯人院在哪,你不会拒绝我的吧?”

凯文愣住了,一股荒谬感浮现在了他的内心里,他忍不住反问到,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凭什么帮你?你刚刚差点杀了我!”

听到这个问题,赛伯的眉头挑了挑,

“嗯,这是个好问题,不过我觉得它会说服你的。”

他的左手放在了车窗上,那里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看到那玩意之后,凯文所有的愤怒都被压制了下来,他变得垂头丧气,他一万个不情愿和赛伯打交道,但是最终,他还是扛着埃德,坐在了那辆老皮卡上,黑暗之下,这辆被老爹保养的很好的车再次发出轰鸣,朝着窄岛的方向一路驶去。

而与此同时,在窄岛那肮脏不堪的街道上方,一个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的在房顶之间来回窜动,那矫健的身手就像是一只在黑暗中捕猎的野兽,精准,快速,没有一丝停顿。

那是个打扮的和黑色的蝙蝠一样的家伙,他在楼顶的边缘一跃而下,黑色的斗篷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张开,帮他滑翔到了目的地,那是一栋毫不起眼的房子,但根据他从最近很倒霉的佛拉斯警长那里得到的消息,这里就是法尔科尼在窄岛的一处据点。

不光是赛伯,“蝙蝠侠”对于法尔科尼多次运往窄岛的原料也很感兴趣,在上次在码头打断了那一场交易,将法尔科尼送到监狱之后,最近几天晚上他又出来了好几次,把超过10个危险的家伙打得半死,捆起来扔在了哥谭警局的后门。

曾经拥有的经历让蝙蝠侠异常痛恨罪恶,这些犯罪的家伙都应该受到惩罚,但他不会杀死他们,因为他不想成为和那些罪犯一样的恶人,这是他内心坚守的底线!

在过去他失踪的7年里,他几乎完全的生活在罪犯当中,他会同情他们吗?

是的,他会,当他第一次为了不被饿死而偷窃的时候,蝙蝠侠感觉自己失去了判断对与错的能力,当他在远东四处流浪的时候,他不止一次体会到了,在做出罪恶与死亡的选择之前的那种恐惧感。

他会因为饥饿而偷窃,会和其他不认识的小偷一起偷窃仓库,只是为了换来第二天糊口的粮食,还有那种实施犯罪后的快感,他花了6年的时间,充分了解了罪犯那光怪陆离的世界,他甚至在那段糟糕的时间中忘却了他的初衷,他甚至距离最终的迷失只差一步!

但是有一种力量在支撑着他,让他从未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曾经在他眼前死去的父母代表着过去的恐惧,在那最后一年的艰苦训练当中,他用坚定的意志和强大的力量,娴熟的武技武装了自己,在杀死了罕·阿拉古尔,影武者联盟的首领之后,他最终在恐惧的消融中浴火重生!

“我不能成为他们,我不会成为他们!”

蝙蝠侠站在如地狱一样的窄岛的楼顶上喃喃自语,他看着下方那些为了生计而被迫从事不那么正义的工作的人们,他们是哥谭的最底层,他们生活在贫民窟,很多事情不是他们自己能选择的,他会同情他们,但当他们触犯到了他内心的底线的时候,他会毫不留情的惩罚他们。

用恐惧,用暴力,让自己成为比犯罪更可怕的东西,一种象征,就像是曾经那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人,那个影武者联盟里他最好的老师说的那样,

“表面的秩序维持者是为了一己满足,便很容易丧失斗志,甚至连他们自己也最终会陷于不义的伪善者,但是,如果你能够超越自我,把自己献身于某种信念,如果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你,你就会化身为...某种永恒的东西!成为一种象征,并且超越这种象征!”

蝙蝠侠活动着双手,他恐惧自己身体里涌动的力量,但当他找到了宣泄自我内心愤怒的,由他自己选择的道路的时候,他便找到了让自己不会迷失于复仇和力量之间的标杆,一道封锁一切的防线!

这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影双臂张开,向下倒去,就像是从边缘坠落的十字架一样,在落入空中的那一刻,他睁开眼睛,坚定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他不能成为他们!他已经失去了很多,所以他不能再失去,他自己!

25.从天而降的大蝙蝠

蝙蝠侠轻盈的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一条看不到的,固定在楼顶的铁索将他坠落的身体在半空中强行停滞,他摇晃了一下,在空中微微一荡,像壁虎一样趴在了那肮脏的墙壁上,在他左手边是一扇打开的窗户,在蝙蝠面罩笼罩之下,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来今晚的侦查会很顺利!

他翻过窗户,如一只猫一样落在了这房间的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在楼顶是一对夫妇在吵架,那嘈杂的声音透过隔音很差的墙壁传入房间里,他没有在乎那些声音,而是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在这件并没有人值守的房间里查看了起来。

法尔科尼被抓进了监狱里,而且证据确凿,很可能会被起诉然后蹲监狱,这对于他的黑帮来说影响并不大,没人会相信哥谭最大的黑帮头子会以这种方式消失,他们在等待老大的归来,不过在今天晚些时候,法尔科尼发疯的消息传了出来,却让他麾下的骨干们瞬间慌了手脚。

在看到法尔科尼被送入了阿克汉姆疯人院之后,人心浮动的黑帮骨干们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老大疯了,他完蛋了,他麾下的头头们该怎么做?

当然是干掉其他人,自己当老大咯!

据说仅仅是2个小时的时间,窄岛就爆发了3场大规模的械斗,这也导致了这个本来很重要的据点,现在空无一人,但这对于蝙蝠侠来说,是一件好事。

很快,在这个并不大的房间里,他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那是一箱子被堆在角落里的小熊玩偶,他拿起一个,用小刀划开,在那玩偶内部的棉花里拨了拨,便抽出了一袋食盐一样的晶体。

“很好,佛拉斯说的就是这玩意!”

蝙蝠侠将那小袋子装入自己口袋里,准备再找一些其他的东西,结果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他面色一变,瞬间闪入了卫生间当中。

“把所有东西都带走!”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然后就是一阵翻找东西的响动,蝙蝠侠借用脚下的一小块碎玻璃,看到了房间里的四个人,其中三个打扮的花里胡哨,而站在房间当中的那个年轻人却和他们宛如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黑色的文件袋,还带着一副金色眼睛,栗色头发打理的很整齐,看上去就像是个风度翩翩的上流人物,蝙蝠侠眉头一皱,这个人,他认识!

克莱因医生,阿汉姆疯人院的院长,据说是一位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专家,2年前受雇佣来到哥谭,为市政府管理建立在窄岛边缘的阿汉姆疯人院,他的工作能力非常不错,但根据瑞秋的说法,克莱因这个人的操守有问题,他一直在为法尔科尼手下的杀手们做精神病症状的无罪辩护,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而且蝙蝠侠还知道,法尔科尼发疯之前,见得最后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位克莱因医生。

他没有出声,继续潜伏在角落,他要看看他们准备干什么。

这个房间的规模并不大,所以克莱因带来的三个人很快就将那些箱子整理好,放在了门外,然后他们又提进来了几个小桶,将其中的液体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蝙蝠侠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就皱起了眉头。

“汽油...这些疯子,他们要烧掉这里!”

他已经准备出手阻止他们了,以窄岛现在的情况,一旦被点燃,绝对会引发一场要命的火灾,以这里的人口密度,绝对会死上几十甚至几百人。

但就在他准备跳出来的时候,一个家伙却放下了手里的汽油桶,走入了卫生间里,打开灯,解开裤子,然后看到了那污秽不堪的镜子里的自己,以及那个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后的,全身黑甲,披着黑色斗篷,带着蝙蝠状面具的家伙。

他正在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砰”

这家伙的脑袋被从背后传来的巨力砸在了眼前的镜子上,鲜血伴随着破碎的镜子喷了出来,黑色的身影闪出卫生间,在其他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记重拳就将一个手提着汽油桶的家伙砸翻在地上,那刺鼻的液体砸在地面上朝着四面八方飞溅,另一个家伙冲上来将蝙蝠侠的身体抱住,但黑暗的骑士双腿一蹬,就将这家伙撞在了墙上,然后反手一拳将他砸到。

左腿抬起,狠狠的剁了下去。

不到2秒钟,三个家伙就全部失去了战斗力,这才是影武者联盟培养出最出色的杀人机器应有的表现,但就在他回过头准备收拾最后的克莱因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带着诡异扭曲的稻草人面具的家伙。

“你看上去很愤怒!”

蝙蝠侠挥拳砸了上去,但下一刻,一股刺鼻的气体却从克莱因的袖子里喷了出来,蝙蝠侠脑子瞬间就是一懵,紧接着就看到周围的环境开始扭曲,就连身体都暂时失去了控制,但长久接受的训练保护了他,在这种失去反击能力的瞬间,他飞速后退,而克莱因的左手甩出了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给你降降火气吧。”

“轰”

在刚才打斗中溅上的汽油被点燃,赤红色的火焰一下子从他特质的盔甲上燃起,在扭曲的感官中,他仿佛置身于地狱一般,再坚定的意志面对这种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都会显得如此摧毁,他最后的一丝意志控制着他跳出了窗户之外,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会引燃整个房间。

他从4层高的楼房上摔了下来,摔在地面上,在地面上翻滚,让那火焰熄灭,这套盔甲是有防火功能的,但外表的灼热被消弭之后,内心那种被催发的恐惧却在这一刻控制了他,他踉跄着站起身,入目之处那些黑暗在放大的感官中就像是他记忆中最软弱的时刻,那儿时坠入的黑暗洞窟当中。

周围的窃窃私语就像是黑暗中拍打着翅膀的野兽,朝他凶猛的扑过来,那些周围围观的人的双眼在他的感官里都变成了那种双目喷火的怪物!

“啊!!”

在这种环境的压迫下,他只想离开,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复心境,但按照赛伯的经验,这种恐惧毒气不仅仅是诱发内心恐怖,它对于生理也有很大的折磨。

他从腰间摘下飞爪枪,抬起手臂,将一枚微型钩锁发射了出去,整个人被飞速蹿升的锁链带上了高空,在空中飘荡之间,他突然感觉到双臂乏力,在那种毒气对于生理的摧残下,他的双臂肌肉开始痉挛,双手一松,整个人带着飞爪枪斜斜的砸向地面。

“咳咳...真是...糟糕啊!”

在坠入楼顶之前,在那种难以承受的急促呼吸和不断在眼前闪现的过去的那种难以言说的恐惧当中,他已经陷入了虚弱的恍惚里,这一刻,这个钢铁般的黑暗骑士,迎来了他伟大一生中的坎坷之时。

“那里!就在窄岛的西北边缘,你看到了吗?”

一脸不情愿的凯文站在赛伯身边,对他比划着远方那一座在昏暗的窄岛中灯火通明的建筑物,他们已经回到了他们位于窄岛的家里,埃德已经沉沉睡去,而赛伯和凯文则来到了楼顶。

“那最亮的建筑物,就是阿卡姆疯人院,我和埃德是那里名义的保安,汤普森则是我们的头,托你的福,在埃德苏醒之后,我们就得换一份工作了。”

凯文絮絮叨叨的吐槽着,但赛伯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用肉眼仔细观察着那隐约可见的疯人院的布局和位置,在十几秒钟之后,他扭头对凯文说,

“明天晚上,我需要你带我进去那里!”

“什么!这不可...”

凯文的眼睛瞪大了,他正要反对,却被赛伯用肩膀搂住了脖子,他对年轻人说,

“听着,凯文,把我带进去,这事情就和你没关系了,我也不会在那里杀人,我只是做一些...嗯,有备无患的侦查工作,我知道你对那个影武者联盟很恐惧,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不乱说,就没人知道你和我之间的那些事情,汤普森只需要你随便找个理由应付过去就行了,还有那个克莱因,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他闭嘴的!”

“面对一头要张口咬你的疯狗,你再怎么逃都没用,在你转身的那一刻,那条狗就知道你害怕它,它会追着你不放,直到满足它内心里的那种狂妄的想法。”

赛伯的声音低沉,却又有一种十足的劝说感,在他的经历面前,凯文还是太嫩了,他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这个年轻人恢复一点点勇气。

“你知道该怎么对付疯狗吗?”

他意味深长的问到,凯文没有回答,赛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用一种混杂着坚定的声音说,

“你得提起你手里的棍子,朝着它的脑袋,狠狠的砸上一棍,只要你打得够狠,让它足够疼,它就会呜咽着,夹着尾巴逃跑,它会害怕你,这种恐惧会留在它心里,下一次它见了你,哪怕你手里没有棍子,它也会绕着你走,明白吗?”

赛伯拍了拍凯文的胸口,

“别被自己吓倒,如果不怕死,谁能战胜你?想活的足够精彩,就得抛掉软弱的恐惧,或者把它当成力量之源,知道为什么你们三个加起来都打不过我吗?”

“你们怕我,而我不怕你们!恐惧是你们的绊索,但它和我同行。”

“砰”

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打断了赛伯的疯狂说教,他和凯文两个人同时回过头,看到了那趴在楼顶上,身体颤抖的黑影子,还有一把摔在他身边的飞爪枪。

他们快步走过去,赛伯伸手将那人翻过来,结果凯文看到那标志性的蝙蝠头盔,惊呼了一声,

“这...这是蝙蝠侠!”

“嗯?”

赛伯当然认出了这个在前几天让他体会到了失败滋味的家伙,他抬起头,“你认识他?”

凯文飞快的点了点头,

“他这几天晚上都在窄岛附近出现,每一次出手都会带走好几个名声之外的狠家伙,他们传说他会飞,还有人说他其实不是普通人,是个怪物,说他力大无穷,还能隐身。”

“不不不,他不是怪物。”

赛伯看着倒在地上,闭着眼睛颤抖身体的蝙蝠侠,他喃喃自语,“他只是个强壮一点的正常人,嗯,很能打的家伙,凯文,去发动汽车!”

凯文楞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赛伯要做什么,他的目光在蝙蝠侠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快步下楼,在凯文离开之后,赛伯伸手将蝙蝠侠的脑袋扶了起来,将他那精致的飞爪枪顺手扣在了自己的腰带上,这是战利品了。

“你还真是狼狈啊...”

赛伯歪了歪脑袋,然后伸出左手,扣在了那黑色的蝙蝠面甲上,

“那就让我看看,这黑暗的伪装之下,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吧。”

片刻之后,沉默的赛伯将那面甲重新扣在了蝙蝠侠脑袋上,然后伸手将他的身体扛在了肩膀上,朝着楼下走去,他的脸上有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啧,果然是你...布鲁斯·韦恩!”

26.恐惧:唤醒

“嗡”

在哥谭市的夜幕中,一台旧皮卡以完全不符合它笨重车身的速度,在窄岛和市区交接的路口,甩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漂移,那种引擎的轰鸣让赛伯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速度带来的激情。

当然,如果没有被他用安全带捆在副驾驶位置上那个黑衣酷哥的话,赛伯并不介意在这已经完全安静的城市里来一场极速狂飙,不过现在,他还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哥谭之子送出险境。

赛伯一边摇动着方向盘,一边用眼角打量着布鲁斯·韦恩的状态,很糟糕,他的呼吸已经急促到了一个让人恐惧的程度,伴随着车辆的摇晃,他的脑袋也在左右波动,从那眼皮震动的频率来看,他显然是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里。

他在和自我内心的恐惧做着战斗!

赛伯在今天更早的时候也体会过那种感觉,所以对布鲁斯现在的表现,他完全不感到意外,从他的状态来看,他这一次吸入的恐惧毒气,比赛伯之前的计量还要更多,否则这个身体异常健康的哥谭之子,不会出现这样虚弱的状态,要知道,在几天前,他可是正面揍翻了赛伯。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赛伯在之前恐惧毒气作祟的那一段时间里,已经知道了这种毒气的运作方式,它会加大受害者的感官系统,会刺激呼吸系统,最后还会对神经系统产生一定的影响,它含有毒素,但分开来看,真正致命的其实只有中毒和呼吸痉挛这两项。

关于中毒,赛伯使用自己那种特殊的恢复能力就能解除,但消灭身体里的毒素的能量消耗,甚至比不上愈合一道刀伤消耗的更多,也就是说,这种毒素应该是缓慢生效的,并不剧烈,而在皮卡驶入码头区的那一刻,赛伯注意到布鲁斯的胸口开始快速起伏,他急忙踩下了刹车。

“该死!”

赛伯一把推开车门,将布鲁斯从车里拽了下来,平放在地面上,然后一脚踹在了街边的消防栓上,猛地踹了四次之后,冰冷的水从其中渗出来,赛伯将喉部肌肉痉挛的布鲁斯拖到了水流下面,任由那冷水溅在他脑袋旁边,用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强迫他用鼻子呼吸,然后用冷水敷在他的颈部,不断的,有节奏的拍打他的背部。

(如果现实生活里身边有人发生了喉部痉挛,第一时间打急救电话,这一段是我在百度里找到的!)

在过去的经历里,赛伯学习过急救的方法,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几分钟之后,布鲁斯·韦恩的胸口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节奏,大概是因为冷水刺激了他被放大的感官,他还从那种混沌不堪的状态里睁开了眼睛,但那双眼睛里没有焦距,显然,他还没有摆脱幻觉。

赛伯感觉到了棘手,布鲁斯吸入的毒气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他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他在蝙蝠侠的衣服左手翻找着,最终找到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手机,打开之后,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名为“阿福”的电话,他听老爹说过,布鲁斯·韦恩的老管家叫阿尔弗雷德,是一个为韦恩家族服务了几十年的老人,绝对值得信赖。

“辛亏你没设密码,布鲁斯,这个好习惯可能会救你一命。”

赛伯按下了拨号键,伸手在蝙蝠侠的胸口不断按压,帮助他保证呼吸的节奏。

“少爷,您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已经嘱咐仆人把晚饭热了...”

“停!听我说!”

阿尔弗雷德在电话接通之后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赛伯大声打断了他,阿福立刻意识到了对面不是他的少爷,他用一种非常冷静的口吻问到,

“您是谁?少爷安全吗?”

“听我说,阿福,我是克里斯蒂安老爹酒吧里的伙计赛伯·霍克,布鲁斯先生在他晚间的“消遣”里遭遇到了一点点不愉快的事情,现在他中毒了,我在竭尽全力的帮他维持呼吸,他情况很糟糕,用最快的速度来老枪酒吧!你知道它在哪,对吧?”

赛伯说完之后,听到对面阿福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诚恳中带着一丝请求,

“感谢您,赛伯先生,请一定要维持住少爷的安全,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我只能尽力,他的情况很糟糕!”

赛伯说完就挂掉了电话,他蹲在布鲁斯·韦恩面前,伸出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被布鲁斯突然伸出的手死死抓住了手腕,力量极大,但这个反应却让赛伯松了口气。

他最害怕就是眼前这家伙失去了意识,那就麻烦了。

“嗨,听着,伙计,我现在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你还能听到,请配合我!”

赛伯拍了拍蝙蝠侠的脸,试图让他更清醒一些,但布鲁斯却像是着魔了一样,低声反复说着一个名词,

“蝙蝠...不!别过来!蝙蝠...”

“蝙蝠?”

赛伯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打扮,内心对于蝙蝠侠的身份隐隐有了些猜测。

一般来说,如果要选择一个东西作为自己的代表,人们的选择有两种,要么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东西,要么是让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东西,前者代表爱,后者嘛,在很多情况下,往往代表着恐惧。

爱和恐惧,这永远是最能勾起人内心波动的两样情绪,也是唯一两种能让人爆发出更强大力量,或者是甘愿选择死亡的情绪,它们代表着人性的两个极端,在赛伯看来,恐惧其实更有效一些,因为爱的破坏力,永远没有恐惧带来的破坏力更强。

你用拳头或者语言就能让一个人恐惧你,但你决定无法用拳头和语言让一个人爱上你。

以布鲁斯·韦恩的情况来看,他选择蝙蝠,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爱。

“你害怕蝙蝠吗?布鲁斯”

赛伯想了想,用一种温和的声音在蝙蝠侠耳边低声说,“你害怕它们从黑暗中扑出来的那一刻吗?”

在精神已经陷入混沌的情况下,布鲁斯·韦恩听到的声音都是被扭曲过的,赛伯的声音在他听来简直和地狱里传出的魔音一样,在这种声音的带动下,那儿时恐惧的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他和儿时的瑞秋玩耍的时候,意外坠入了韦恩庄园内部的一口废弃的井里,他的腿受伤了,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他也无法挪动身体,只能在黑暗的井底等待救助,但在他眼前,有一个层次不齐的石洞,那其中传来的是嗡鸣作响的声音。

他害怕极了,他捡起一块石头,试图保护自己,但是在内心越来越浓重的恐惧当中,他最终把手里的石头砸向了那恍如地狱入口一样的洞口,这响动惹恼了那石窟里隐藏的生物,它们疯狂的从黑暗里,从那野兽的嘴巴一样的石洞里扑出来,朝他扑过来。

蝙蝠!数以千计的蝙蝠!

黑压压的就像是风暴一样!

“啊!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布鲁斯的身体开始挣扎,赛伯不得不挣脱他手腕的束缚,用双臂压住了他的身体,在他耳边大声说,

“清醒过来!布鲁斯·韦恩!你是蝙蝠侠,混蛋!不要被这区区恐惧击倒了!”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布鲁斯脱离了那种儿时的惊恐记忆,他的眼睛艰难的眨了一下,

“蝙蝠...帮我驱散...它们!帮我...”

“想想快乐的事情!想想阿福,想想你父母!”

赛伯回忆起了自己是如何脱离那种恐惧的,既然内心有恐惧,就用别的情绪来对抗它,他抓着布鲁斯的肩膀,将他从地面上抬起来,砰的一声按在车门上,这一下撞击让蝙蝠侠的意识再次清醒了一刻,他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大喊,

“想想别的事情!抛掉那些黑暗的记忆,想想...嗯,想想瑞秋,你喜欢她,对吗?想想你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想想你的管家阿福,想想那些让你快乐,让你愤怒,让你感动的事情!别去想恐惧!”

赛伯抓着他的肩膀不断摇晃,

“别被恐惧打倒了!被它击溃就意味着你向它屈服了,就意味着你是个懦夫!”

“你TM的不是想要打击罪恶吗?你怎么能成为懦夫!”

“你得战胜你的恐惧,驾驭你的恐惧,才能带给别人恐惧!用别的什么见鬼的东西压制它!别被它击倒了!我现在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但你自己得学会保护你自己!反击!明白吗?反击它!”

“用其它情绪反击你的恐惧!保持清醒,混蛋!我可不想我救回来的是一个只会哭的白痴!”

这些话在其他时候没准不会让布鲁斯·韦恩产生什么波动,毕竟他过去7年的经历已经让他很难产生情绪波动了,但现在不一样,被恐惧毒气加身,他正处于一个非常脆弱的状态,赛伯的这些话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服从。

而且曾经也有人对他这样说过关于恐惧的事情,很快,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过去7年里的经历,虽然并不美好,但总算是让他从那种至深的恐惧中清醒了一些。

看到布鲁斯的身体仍在颤抖,但最少恢复了一丝神智,赛伯立刻将他按进了车厢里,飞快的启动,朝着老枪酒吧飞驰而去。

“恐惧毒气...这玩意太邪乎了。”

赛伯看了一眼正在艰难的对抗那种从心里产生的恐惧感的布鲁斯·韦恩,内心也有些后怕,如果今天他吸入的是蝙蝠侠这种剂量,而且在最后时刻没有引发身体里的热流的话,恐怕他早就被汤普森一刀杀了。

对意志薄弱的人来说,这玩意简直能在瞬间摧毁他们的意志,而联想到凯文说的,影武者联盟打算用这种毒气毁灭哥谭,联想到那种整个城市都陷入了这种毒气笼罩的环境里,到时候在恐惧的支配下,那些被击溃了神智的普通人会做些什么...赛伯简直不敢想象。

他们甚至不需要出动太多力量,仅仅是这座城市里的自相残杀,就会毁灭一切。

赛伯想起了曾经他在非洲的一些地方经历过的事情,在这种大型城市里,混乱一旦出现,就不是那么容易压制下来的了,而一旦开始流血,那就会很快演变成一场真正的灾难,在那种情况下,就算赛伯再能打,面对一座绝望的城市,他也毫无办法。

于是赛伯在一路狂飙的同时,也真正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了。

“我是不是真的该离开哥谭了...”

10分钟之后,皮卡停在了老枪酒吧的门口,酒吧里的灯还没熄,老爹走了出来,就看到赛伯扛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家伙从车里走了出来。

“这是...”

“嘘,老爹,别问太多!准备一间干净的房子,很快就有人来接他了!”

两个人七手八脚的将穿着蝙蝠装的布鲁斯·韦恩抬进了二楼的房间里,在他们将蝙蝠侠放在床上的时候,已经被摘掉了蝙蝠面甲的布鲁斯艰难的抓住了赛伯的手臂,他的身体依然在颤抖,看得出来,很痛苦,但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了之前的惊恐和不安,还有些混乱,但已经恢复了神智。

看到这一幕,赛伯松了口气,

“呼...恭喜你,战胜了恐惧,你没有被它击倒,你不是个懦夫。”

“谢...谢谢!”

27.阿福的感谢和赠礼

有个值得信任管家的好处在于,当你遭遇到无法自己处理的麻烦的时候,往往可以托付给他。

而对于秉承传统观念的管家们来说,主人的安全永远是被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在赛伯回到酒吧的5分钟之后,一辆完全防弹的复古版劳斯莱斯就在轮胎和地面的剧烈摩擦中,停在了老枪酒吧的门口。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阿尔弗雷德以完全不符合他年纪的矫健动作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在另一侧则是一个提着黑色手提箱的中年黑人,两个人快步走入酒吧,坐在吧台里的老爹迎了上来。

“阿尔弗雷德,你终于来了!”

老爹在见到布鲁斯·韦恩的糟糕状态的时候,已经有些焦急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哥谭之子在自己的酒吧里出了事,那该是什么样可怕的后果,更何况,那个躺在二楼的年轻人,已经是他的老板了。

阿尔弗雷德的年纪要比老爹年轻一些,但也已经是满头白发了,以赛伯的感官来看,这位头发花白,但输的一丝不苟,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的老人,最少也有60岁往上了,他的双眼里闪耀着温和的光芒,看上去像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但他揣在怀里的东西可瞒不过赛伯的眼睛。

那应该是一把上膛的手枪,而从这老人走动的频率和他的动作来看,没准下一刻他就会掏出手枪,在3秒之内干掉这里的每一个人。

这老头年轻时肯定是个狠角色,绝对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以至于他在老年的时候,还维持着那种隐隐的,强悍的军人作风,虽然已经被隐藏在那副温和而值得信任的外表之下,但还是瞒不过赛伯的眼睛。

就像是一头老迈的雄狮,但还是有轻而易举的撕碎你脖子的能力。

“感谢你,克里斯蒂安,如果不是你和赛伯,恐怕少爷就…”

阿尔弗雷德说起这话,也是一脸后怕,而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中年黑人则左右看了看,然后将目光在赛伯身上停留了片刻,赛伯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只狡猾的狐狸盯上了一样,好在这家伙只是看了几秒钟,就转向了阿尔弗雷德和老爹。

“带我去布鲁斯那里,我要先给他做个血液透析。”

他的声音稍有些低沉,沙哑,而且说话有些直接,看上去就像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不过能说出这些话,就肯定是医生一类的人物了,赛伯朝他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

片刻后,四个人聚集在了布鲁斯·韦恩的房间里,黑人飞快的带上橡胶手套,打开手提箱,里面装着一些赛伯不认识,但一看就是很高端的设备,他拿出一根细小的针管,准备在布鲁斯的手臂上取血,但却差点被蝙蝠侠一拳砸在肚子上。

“嗨,伙计!面对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你得小心一些!”

赛伯拉着他的手臂向后一扯,躲开了那一拳,然后和老爹双手按住了布鲁斯的肩膀和手臂。

“恐惧虽然消退了一些,但他的身体和感官还是处于非常亢奋的状态,取血速度快一点!痛苦会刺激他的精神!”

赛伯看着那黑人,快速的说,“要压制这个家伙可不容易,所以你最好一次成功,否则他很可能会一拳打爆你的脑袋!”

“被担心,赛伯先生。”

阿尔弗雷德也走上前,压住了布鲁斯·韦恩的双腿,对其他人介绍到,“卢修斯可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医生,他是多个领域的天才,在韦恩企业里是大名鼎鼎的高科技工作者呢,对了,少爷的盔甲,也是由他设计的。”

“我可不是…今早我被厄尔解职了,你知道的,我现在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而已。”

在阿尔弗雷德的介绍完毕之后,原本透着一丝冷漠的黑人卢修斯也无奈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看上去他刚才的冷漠只是因为心情不太好,赛伯注意到,卢修斯是一个非常有亲和力的人,他笑起来的时候,能让人很快放下防备。

嗯,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看来布鲁斯·韦恩身边能人很多嘛!而且阿尔弗雷德那句话,也代表了这位睿智的老管家对于老爹和赛伯的态度,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布鲁斯·韦恩的隐藏身份,借此来告诉两个人,尤其是赛伯。

他是友善的,而且是可以合作的朋友。

这一点让赛伯尤其满意,他喜欢和既聪明又有实力的人打交道。

卢修斯的双手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很稳,很精准,只用了不到2秒钟就取出了血液,赛伯找来了一根绳子,将布鲁斯韦恩捆在了床上,阿尔弗雷德没有阻止赛伯的动作,他很清楚,这就是目前对他的少爷最有利的方式,可以避免他伤害别人的同时,伤害自己。

在赛伯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注意到站在床边的阿尔弗雷德对他打了个眼色,他点了点头,然后接着抽烟的机会,走出了房间之外,十几秒钟之后,阿尔弗雷德也走出了房子,两个人站在床边,老管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打量了赛伯几秒钟,最后微微俯身。

这个正式的感谢礼赛伯并没有推辞,他很清楚,阿尔弗雷德这样恪守某种准则的老牌人物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他既然要感谢,就不会因为他的推辞而终止。

“呋…我得谢谢你,赛伯先生,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就要面对更糟糕的情况了。”

阿尔弗雷德担忧的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他舒缓了一下双臂,对赛伯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窄岛里救回他,他总是这样…任性,偏执,而且这一次回来之后,他又有了新的特质,更让我头疼的特质。”

“看样子他似乎想成为一名黑暗里的执法者,或者说,义务警察之类的,当然,你可以叫我赛伯。”

赛伯试探性的问到,但阿尔弗雷德却摇了摇头,

“好吧,赛伯,不过自从7年前,齐利,那个杀害了老爷和夫人的罪犯最终被判处无罪的时候,少爷就对法律彻底绝望了,他不会成为执法者,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蛮干,想把整个哥谭的罪恶背负在他身上,用自己偏执的想法去审判罪恶,我不在乎他是不是会变成一个杀人狂,但现在看来,他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是啊,我见过他是怎么对付那些恶棍的。”

赛伯耸了耸肩,张口吐出了一口烟圈,“他的动作凶狠,很有调理,就像是严格训练过的战士,但他偏偏抛弃了这优势,恪守着他自己定下的古怪规则,他不愿意杀人,但坦白说…这样很蠢。”

“那些坏蛋可不会因为他手下留情就感谢他,他这是在给自己惹麻烦。”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因为赛伯的嘲讽而生气,他只是皱了皱眉头,

“他不愿意说出他最后一年的行踪,我到处调查也发现不了他的过去,坦白说,这让我很担忧,赛伯,你能理解这种担忧吗?”

“呵呵,一个组织把一个自我流放的大少爷训练成了杀人机器,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放布鲁斯回来?是因为他肩负着某种使命,还是因为他和那组织分道扬镳?”

赛伯将手里的烟头在窗户上掐灭,他咧开嘴笑了笑,

“以我的经验来看,你的少爷以为过去结束了,但这往往意味着更麻烦的事情的开始,你最好和你那傲娇的少爷谈一谈,没准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但他却不愿意告诉你…他以为自己可以搞定,但以我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他搞不定…这是真正的大麻烦。”

“什么意思?”

阿尔弗雷德皱起了眉头,“详细说一说吧。”

赛伯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阿福,你我都知道,你没有必要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么多,所以在我说出我的消息之前,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吗?”

阿福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赛伯等了几秒钟都不见阿福搭话,他撇了撇嘴,

“所以我最讨厌和你们这样的老狐狸打交道,那实话说吧,我要那套盔甲…别这么看着我好嘛!我不是在占你们便宜,风暴要来了,我也逃不了,我得想办法增强我的实力,那套盔甲不错,而且你打听情报,难道不需要花钱吗?”

听到赛伯这有些无赖的话,阿福哈哈一笑,

“不不不,赛伯先生,你救了少爷的命,这可比一套盔甲贵多了,我得意思是,你的体型和少爷不一样,那套盔甲不适合你,如果你需要,可以拜托卢修斯帮你制作一件,但是…”

阿福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这时候的他,才有了那种经历过生死的老兵该有的气场,让赛伯都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仰头。

“但是你得考虑清楚了,赛伯先生,韦恩家族的友谊在哥谭是很珍贵的东西,以你过去几天做的那些事情来看,你是个危险而且喜欢待在黑暗里的人,如果少爷一意孤行的话,你们迟早会成为对手。”

赛伯的眼睛重新眯了起来,他敲了敲窗户,漫不经心的回答说,

“放心吧,阿福,真到那个时候,我会放你少爷一马的,而且最少在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之前,我不会疯到同时得罪两个我惹不起的存在。”

阿福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他甚至开了个玩笑,

“哦,你怎么认为是你放他一马,而不是他还你一命呢?对于现在的少爷来说,他的破坏力可比你强多了,不是吗?”

赛伯也哈哈笑了起来,在笑完之后,他的表情变得凝滞,他非常认真的说,

“但他不会杀人…而我杀人的时候,毫不犹豫。”

阿尔弗雷德笑容消失了,但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

“哎,算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别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就好,现在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赛伯也很配合的跳过了刚才的那个话题,他的手指在窗户上跳动着,看样子在组织语言,片刻后,他开口说,

“呃,可能是我的错觉,但在我救下他之后,我总感觉,布鲁斯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实际上,我本人也在今天早些时候接受过恐惧毒气的伤害,但…”

赛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总之,我能感觉到,布鲁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对抗那种情绪和那种被严重放大的感官,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坚持,恐怕他等不到你们的到来就会崩溃。”

赛伯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

“而且我知道,制作出这种毒气的家伙,是一个叫影武者联盟的组织的爪牙,也就是说,布鲁斯之前很可能接触过影武者联盟,而影武者联盟这一次的目标是彻底毁掉哥谭,如果我们的想法再大胆一点的话,我的猜测就是…”

“你的少爷,没准就是影武者派来的前锋,呃,不过从他的行事风格来看,这个好像不太可能,那么我换一种说法:我虽然不知道他和影武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我能猜到,他们没准会继续来找他的麻烦,因为过去的那些事情,但如果我是你…”

赛伯举起一根手指,然后狠狠握住了拳头,

“我会做好一切准备!等他们来的时候,往他们脸上狠狠揍上一拳!”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片刻,他点了点头。

“感谢你的情报,赛伯先生,我会慎重考虑你的意见的,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会参与到其中吗?”

赛伯立刻就明白了阿福的意思,他耸了耸肩,

“我和老爹的契约到明天就结束了,也就是说,我快失业了,而且我和影武者之间也有一点“小小”的摩擦,所以如果有足够的雇佣金的话,我没准也很乐意加入其中,你明白吗?阿福,以一个雇佣军的身份!”

“哦,雇佣军?很棒的比喻,我年轻时也是一名雇佣军来着,那么用雇佣军的方式说话吧,赛伯,韦恩家族雇佣你,需要付出什么呢?”

28.快来救我!

阿尔弗雷德为韦恩家族服务超过40年,在布鲁斯内心里,他早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仆人或者管家,他更像是他的一位长辈,而且据说在布鲁斯·韦恩7年前消失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财产统统转移给了阿福,那可是很大一笔钱。

换成美刀的话,估计可以把赛伯活活压死好几次了。

那位很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的黑人医生卢修斯在离开之前,记下了赛伯的身体特征,他知道,这是阿福的谢礼,他很快就会拥有自己的一套盔甲,不奢望能比得上布鲁斯穿的那件,但最少比光着膀子出去和人干架好多了。

在真正对影武者联盟的了解更多之后,赛伯发现自己迫切的需要一点有威力的东西,蝙蝠侠的盔甲就很合适。

“这玩意有超强的抗打击能力,以普通人的力量,最多可以减弱三分之一的撞击力道,可以抵抗多种尖锐武器,防火,绝缘,在近距离可以有效对抗子弹射击!”

卢修斯一边用一个小巧的仪器记录着赛伯的体貌特征,一般像个推销物品的奸商一样说道,“但我个人建议你不要对防弹功能抱有太大信心,毕竟为了轻便,我只能在重点防护部位添加防弹材料,如果你穿着它去对抗M16的话,你会在3秒钟之内被打成筛子。”

“这只是套战斗服,它的神奇都建立在使用者的基础上。”

卢修斯收回了仪器,将黑框眼镜从眼睛上取下来,对赛伯眨了眨眼睛,“你不会蠢到以为它无所不能吧?”

赛伯撇了撇嘴,

“足够了,能做到这些已经很神奇了。”

“哦,对了,布鲁斯那件有特殊的记忆材质披风,但那种材料很昂贵,只有在韦恩企业的仓库里才有,而我刚刚被开除了,所以你需要那件可能不会有拉风的披风提供了。”

卢修斯提起了自己的手提箱,对赛伯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

“也许我可以为你多加几件近战武器,我看过那一晚你和布鲁斯的搏斗,怎么说呢,你的战斗风格其实更接近一名中世纪的战士,再没有经历过专门训练的情况下,披风那玩意对你用处不大。”

“可以,说实话,我开始喜欢你了,卢修斯!”

赛伯自来熟的将手臂搭在了黑人的肩膀上,对他说,“那就给我换成两把刀吧,我更擅长用那玩意。”

卢修斯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他嘴角裂开了一个笑容,

“好吧,你喜欢什么颜色?”

“呃…红色吧,暗红色,就像是血的颜色。”

赛伯摸了摸下巴,对卢修斯说,“那样更酷,不是吗?”

“那样只会让你看上去像是个疯子…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头盔样式呢?你不会像布鲁斯那样,对某些动物比较热衷吧?”

卢修斯在自己记录仪上写写画画,扭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赛伯摊开双手,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当然不!我的脑子是正常的,让我想想…呃,你随便弄吧,记得弄成面具式,还有,加一个呼吸过滤器,我可不想和躺在那里的帅哥一样,被毒气给放倒了。”

卢修斯手里的笔停了一下,看了一眼赛伯,

“好吧,你是个懂行的,这一次的劳工费阿福替你掏了,270W美金,你赚大了!但维修和后续的费用,就得你自己承担咯,3天后我会托人把东西送过来,不过记住了,小哥,好好使用它,可别让它玉珠蒙尘了。”

说完,卢修斯朝着赛伯和老爹挥了挥手,转身走出了酒吧,阿尔弗雷德在车里等他,经过治疗的布鲁斯已经被转移到了车里,他们会回去韦恩庄园,那是在市郊的大城堡,堪称哥谭市最华丽,最昂贵的地方了。

赛伯一摇一摆的坐在了老爹对面,他知道老爹有话要问他。

克里斯蒂安看了赛伯一眼,甩手将一杯啤酒放在了赛伯面前,等到赛伯舒爽的打了个酒嗝之后,他才摘下自己的烟斗,开口问到

“有麻烦要来了?”

“嗯”

赛伯点了点头,“大麻烦,老爹你最好带着凯瑟琳明天一早就离开哥谭,去附近的城市里住上一两个月再回来,这里最近不太平。”

老爹听到这话,张嘴就想要问更多,但却被赛伯伸出的左手制止了,

“不要问了,老爹,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会更好,我只是被殃及池鱼,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我不会有事的,你最好带着罗宾一起走。”

虽然相处了只有三天的时间,但老爹知道赛伯的性格,平时里会显得很讨厌,还有些絮絮叨叨,但是在正事上,这家伙绝对不含糊,他说有麻烦,那肯定就是大麻烦,一个老头,一个小孩,一个病人留在他身边只能打扰他,帮不上任何忙,所以老爹沉默了几分钟,点了点头。

“好吧,我会在明天去给罗宾办理转院手续,我们去星城住一段时间,离这不远,做列车的话,大概半天的时间就能到,我的朋友兰斯在那里的警局工作,你不用担心我们,赛伯…和我们一起走吧,这里的事情自然会有别人出面处理的,我们只是普通人,不应该参与到这些事情里!”

老爹的话让赛伯有些感动,但他摇了摇头,

“不,老爹,我已经惹上他们了,按照我得到的消息,我和你们一起走只会连累你们,而且你也看到了,这座城市之前最能打的人今天都差点死于非命,而且怎么说呢…”

赛伯将椅子向后撑起,双脚搭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摇晃着身体,很轻松的说,

“我刚刚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有人花大价钱雇用我,你知道的,对于我这样没学历没技能的人来说,要找到这样一份工作可不容易,所以,我得履行完约定不是吗?”

老爹默然无语,他最终也只能点了点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赛伯就跟着老爹去给一脸懵逼的罗宾办理了转院手续,这小子将在距离哥谭并不远的星城度过1个月的恢复期,赛伯亲自开车将他们送到了车站,小丫头凯瑟琳抱着他的腿哭的稀里哗啦,虽然这个小姑娘因为过去的原因,不怎么喜欢说话,但她和赛伯的感情无疑是很深刻的。

这也让原本孑然一身的赛伯感觉到了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感觉名为羁绊,他现在毕竟不是一个人了,有老爹,罗宾和凯瑟琳这样和他亲近的人,也让他那颗放荡不羁的心有了一丝牵挂,在目送那列车驶出车站之后,赛伯在原地停留了很久,才开着老爹的皮卡回到了老枪酒吧。

他没有意思打理这里半死不活的生意,不过本地原本要谋夺酒吧的黑帮大佬杰米好像也听到了某些传闻,最近也没有再派人来骚扰,所以赛伯这几天过的很清闲,也很无聊。

直到3天后的夜晚,一个大箱子被EMS送到了酒吧门口,赛伯这才来了兴致。

他将箱子拖到酒吧中央,用锁子将大门锁起来,然后打开了几盏灯,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就将那箱子划开,然后就看到了用一副支架撑起来的全套盔甲!

卢修斯办事真的是很细致,他没有把这盔甲分开放置,而是专门制作了一个人体模型,让赛伯可以一眼看到这幅盔甲的全貌。

他兴奋的吹了个口哨,像个赌徒一样搓着手,一脸兴奋。

“哇!这钱花的真值!”

在微弱的灯光下,赛伯围着眼前的人体模型转了好几圈,眼前这套盔甲和蝙蝠侠那套很像,但就如同他猜想的那样,并不如原版的那套那么齐全,披风,无线电接收器,复杂的多功能腰带,以及那些绘刻着蝙蝠的装饰,这套盔甲统统没有!

它的外表是暗红色的,手指摸上去有种特殊的粗糙感,不是钢铁,但是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塑料,在胸口,腹部和双腿,手臂的地方特意加厚,看上去充满了力量感,在腰部取代了蝙蝠侠那沉重的腰带,是一条宽皮带,在正面的金属扣子表面刻着一个斜划的S标志,赛伯的首字母缩写。

本来该是“S.B.”来着,但明白这个词的特殊含义的赛伯宁死不屈,所以卢修斯就干脆改成了单字的模式,但看上去一样酷。

由于没有披风,所以卢修斯额外赠送了两把武器,也是赛伯要求的,两把固定在战甲背后的刀鞘一左一右固定在后方,露出肩头是两把黑色的刀柄,赛伯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迫不及待的将这套战甲穿在了自己身上。

很合身!而且由于采用了人体生理学设计,战甲就像是死死扣在皮肤上一样,不管是奔跑,还是跳跃,都几乎没有影响,战靴也很舒适,在脚底有特殊的花纹设计,能最大程度的增强摩擦力和抓地力,还能降低脚步声。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伸向背后,抓住了两把黑色的刀柄,那似乎是采用了某种特殊材质,刀柄处还做了磨砂处理,保证了沾染鲜血不会打滑,他将两把刀抽出,一左一右,然后飞快刷了两个刀花,在昏暗的灯光下,那锋利的,做了遮光处理的刀刃在空中滑动,两抹锋利的刀光在空中舞成一团光影。

“唰唰唰”

破风声在空中响起,赛伯的两只手臂越挥越快,最终那刀刃擦过老爹的桌子,一小块桌面被切开,飞向了空中。

“呼…感觉真coooool!”

赛伯手腕一转,将两把1米长的直刃道插回了背后的刀鞘里,严丝合拢,他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双臂,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那扣在人体模型头顶上的暗红色头盔。

并不是一个蝙蝠,看上去卢修斯用了一种非常简便的设计,几乎就是一个扭曲的鬼脸的模样,和他的战甲一样的暗红色,显得如同钢铁般冷漠,在双眼的位置上是一副泛着蓝色光芒的眼镜,在嘴巴和鼻孔的位置上,则设计一个盾型的凸起,那里装置着一个小型的空气净化装置。

赛伯的双眼在幽暗的灯光中突然变得忧伤而沉默,他用带着皮质战斗手套的双手,将那面具取下来,然后放在自己脸上,有两条束带,赛伯将其在脑后扣住,卢修斯的手艺非常好,那面具卡在脸上,除非是强行被扯断束带,否则是不会脱落的。

赛伯坐在了椅子上,他摘下手套,抚摸着自己脸上这个冷漠的面具,在黑暗中的他显得很安静,带着一丝难以诉说的感觉,这就像是一个辛辣的嘲讽,卢修斯并不知道他的过去,但他亲手制作的这个面具,却是赛伯曾经生活和生命的最好证明。

将一切的情绪,都掩饰在了一副面具之下…不管他是流泪还是喜悦,别人看到的都是不变的冷漠,冷漠的久了,那表情也就凝固在了脸上,变成了一副撕不下来的面具。

难怪人们总说,面具之下的,才是一个真正的自我。

但赛伯的这种淡淡的忧伤并没有能持续多久,他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在黑暗中亮起,赛伯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短信,他面具下的双眼在这一刻变得犀利起来。

那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

“阿卡姆疯人院…快来救我!”

发信人:瑞秋·道斯!

29.糟糕旅程

瑞秋·道斯,哥谭市地区检察官助理,布鲁斯·韦恩的儿时玩伴,她的母亲和阿尔弗雷德一样,是为韦恩家族服务的仆人。

她从小时候开始,就有一种女性对于公正的执着追求,尤其是在经历过对待她很友善的韦恩夫妇的意外死亡之后,瑞秋就变得嫉恶如仇,这也是她最终选择这份职业的原因之一。

在布鲁斯离开这座城市之后,瑞秋在最初的一年里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是的,他们是青梅竹马,彼此的情愫很浓厚,但是在之后的几年里,瑞秋适应了这种一个人的生活,最终,她和她的上司有了些新的进展。

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布鲁斯又回到了哥谭,这让瑞秋在惊喜之余,还有些无所适从。

她曾想要和布鲁斯再续前缘,可惜回到哥谭的布鲁斯·韦恩,已经变成了一个整天沉浸在花天酒地里的花花公子,她不止一次看到韦恩带着不同的美女出入酒会,曾经那个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的少年似乎已经死了。

在老枪酒吧的那一次意外会面结束的时候,布鲁斯曾对她说,“这一切都不是真正的我,内在的我没有这么肤浅。”

但她的回应是,“一个人的内在并不重要,他的所作所为才重要。”

从那一天开始,瑞秋没有再和布鲁斯有过交集,她觉得他让她很失望。

但瑞秋并不知道,黑暗里的布鲁斯是另一种人,正犹如他所说,他的内在并不肤浅,而且她同样不知道,那种肤浅伪装只是哥谭之子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更准确的说,是为了保护她。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瑞秋站在阿卡姆疯人院的三楼,站在法尔科尼的囚牢之外,从厚玻璃里看着那个已经彻底疯掉,被用皮带捆在床上的老头,很难想象,眼前这个衣冠不整,憔悴而疯癫的老头,在几天前,还是在哥谭呼风唤雨的黑帮大佬。

现在的法尔科尼,来来回回只会说一个词,“稻草人”。

瑞秋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她已经准备好了起诉法尔科尼的准备,得益于那个自称蝙蝠侠的人的帮助,她手头有足够的证据,一旦开庭,瑞秋有近乎100%的把握可以把法尔科尼送进监狱,但现在,这一切都泡汤了。

“我记得,法尔科尼家族可没有精神病史!”

瑞秋扭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人,非常不客气的问到,“你能给我个解释吗?为什么在他和你会面之后不到1分钟,他就变成了这样?”

站在瑞秋身边的,是穿着灰色西装,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克莱因医生,作为阿卡姆疯人院的管理者,他陪同不信邪的瑞秋来查看法尔科尼的情况,面对满脸怒气的瑞秋的质问,克莱因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耐烦,他伸手将自己的金丝眼镜摘下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手帕,一边擦拭着镜片,一边随口说,

“实际上,很多人都有潜在的精神病隐患,他们没发病只能说明他们运气好,不代表着他们本身就是健康的,很不幸,瑞秋女士,法尔科尼先生就属于那种隐患者,你应该庆幸他发病的时候你没在场,否则他肯定会伤害到你。”

克莱因满是恶意的打量了一下瑞秋凹凸有致的身材,摇了摇头,

“好了,瑞秋小姐,我很忙,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争论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在这一方面,我是专家,你想要质疑我,请拿出证据,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去忙了,你自便吧。”

说完,克莱因将眼镜带在眼睛上,朝瑞秋招了招手,然后就朝那老旧的电梯走了过去。

“我已经申请了司法检测,克莱因先生,来自星城的法医明天早上就会到达哥谭,就像你说的那样,由于在这一方面你是专家。”

瑞秋抱着肩膀站在原地,冷笑着看着克莱因的背影,“所以我要质疑你,就得找另一个专家来,等到霍弗先生做出了判断之后,我想真相就会大白了。”

克莱因的脚步在这一刻终于停了下来,在瑞秋看不到的地方,一抹杀意在克莱因那如同情人一般湿润的双眼中一闪而逝,他的表情狰狞,但是在转过身的时候,他脸上却恢复了那种虚伪的笑容。

“好吧好吧,瑞秋小姐,您可真是让人头疼。”

克莱因揉着额头,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么请随我来吧,实际上,我这里确实有一些关于法尔科尼发疯的材料,也许会对你的调查有帮助。”

克莱因的表情很真诚,瑞秋怀疑的看着他,直到十几秒钟之后,这个年轻的检察官助理舒了口气,伸手抚了抚自己的栗色头发,双眼里有一抹名为胜利的笑容。

“早点配合不是更好吗?克莱因先生,只要把法尔科尼送进监狱,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瑞秋冷漠的对眼前的医生说,“那么带路吧,克莱因医生,但愿这一次的合作,能让我对你的印象改观一些。”

“当然!”

克莱因笑着活动了一下手指,“我觉得我们会成为朋友的,我绝对相信这一点,好了,跟我来吧,瑞秋小姐,我的办公室在地下,你知道的,这座疯人院的设计非常不合理,上面太吵了。”

克莱因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阿卡姆疯人院很早就建立了,曾经是十几年前的一座综合性的医院,是的,就在经济大萧条开始的时候,在那个特殊的时代,设计师们不太会考虑这种为穷人服务的医院的舒适性,实际上,这座医院诞生的初衷,也只是为了给那些无家可归的穷人们一个养活自己的机会。

但后来伴随着计划的倡导者,也就是韦恩夫妇意外身亡,这座刚刚建好的医院,也被蒙上了一层不幸的面纱,最终伴随着窄岛的持续衰落,而变得无人问津,直到克莱因的到来。

他是一名出色的管理者和经营者,在他的指挥下,陈旧的阿卡姆疯人院,第一次迎来了纯正的收益,尽管有窄岛的人向政府投诉说这座疯人院里经常传来恐怖的哀嚎,但没有人会真正过来调查。

瑞秋走入散发着一股怪味的电梯里,她隐约记得,这个电梯的样式,还是她小时候在韦恩庄园里见过,早就被抛弃的设计,按下按钮之前,还需要用钥匙开锁。

而那把同样古朴的钥匙,就被克莱因握在手里。

在电梯门缓缓闭合的时候,瑞秋突然有股冲动想要从这囚笼一样的电梯里走出去,她突然发现,自己对于克莱因除了厌恶之外,一无所知,而像她这样势单力薄的姑娘,和这样一个恶棍前往他的办公室,似乎并不是一件能让人放心的事情。

瑞秋微微后退了一步,靠在金属的电梯上,她的双手摸向口袋,左边的口袋里放着她随身携带的电击器,而右边的口袋里,则是一把带鞘的匕首,那是赛伯送给她的“礼物”。

瑞秋本不喜欢这过于暴力的防身武器,但此刻,当她的手指触碰到那匕首表面的时候,一股难以形容的安全感却回到了她的身体里,还带回了名为勇气的东西。

“叮”

电梯在地下1楼打开,克莱因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瑞秋跟在他身后,走入了那已经开始掉漆的墙壁上,见鬼的,这地方看上去就和那些三流恐惧电影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瑞秋开始后悔了,但出于正义的坚持,让她还是跟上克莱因的脚步,这个原本总喜欢嘲讽别人的家伙,此时一言不发,手里拿着电梯的钥匙快步前进,在这只有头顶的灯光照耀的糟糕走廊的最前方,是一扇关闭的蓝色大门。

“就在那里,我把资料都放在那里。”

克莱因回头看了一眼瑞秋,有些惊讶的说,“瑞秋小姐,你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糟糕,需要休息一下吗?”

瑞秋摇了摇头,一股若有若无的古怪味道传入了她的鼻孔里,她咬了咬牙,伸手将电击器和匕首都取了出来,藏在了她的袖子里。

“砰”

克莱因的双手撑在蓝色大门上,使劲向外一推,一个黑乎乎的房间出现在了瑞秋面前,她小心翼翼的走入其中,结果看到的却不是一间堆满了资料的房子,而是一个走廊型的二楼,在下方,是一些正在忙碌的,穿着白色连体服的工人,他们带着严密的口罩和保护措施,那种恐怖的装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和病毒有关的东西。

在瑞秋走入房间,站在栏杆处的时候,克莱因打了个响指,下方正在工作的人抬起头,看到了闯入这个黑暗王国的检察官美女。

瑞秋注意到,其中的几个壮汉,手里还握着武器,那是冰冷的枪械,而另外一些穿着白色连体防化服的人,则将那些工人调制好的绿色液体稀释,然后顺着两个水管的破口,倒入了和窄岛以及整个哥谭都连接在一起的自来水管中。

不管他们在做什么,这可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精神病院该有的场景。

“啪”

克莱因又打了个响指,将瑞秋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此时的克莱因,已经没有了那种知识分子的气质,他显得张狂而又邪恶,他的左手里握着一个用抹布袋和黑线头编织起来的稻草人布袋子,他看着瑞秋,眼镜下方的双眼里,闪耀的是赤裸裸的恶意和嘲讽。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瑞秋·道斯,这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关于阿卡姆和法尔科尼的真相。”

克莱因将那个恐怖的面具戴在了自己头上,他的声音在变声器的作用下,变得古怪而又沙哑。

“在外界,力量是强者,而在这里,意识更重要,欢迎来到…我的恐惧王国!”

克莱因就像是看着弱小的猎物落入陷阱中挣扎的猎手一样,他伸出左手,那手腕上是一个黑色的手表,他用手指敲了敲那手表,

“给你30秒的时间,跑吧,小姑娘!这是你最后的逃生机会!”

瑞秋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在克莱因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转身就朝着门外扑了出去,克莱因也不着急,他哈哈笑着漫步走出房间之外,那串钥匙在他手指上来回窜动。

慌忙的瑞秋扑进了电梯里,疯狂的按着一楼的按钮,然后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她为数不多的朋友群发了出去,就在发送键按下的同一时间,眼前的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恐怖的稻草人的脸,以及从克莱因袖口喷出的绿色气体。

“哦,大礼包!惊喜不惊喜?”

“瑞秋…你自己把自己送入了地狱,我想,布鲁斯·韦恩会很喜欢我们接下来会送给他的“礼物”的,他以为影武者联盟会放过他和他的城市,但对于他的背叛,我们从未忘记!我们摧毁这里,摧毁一切,就从你…从布鲁斯·韦恩最爱的女人开始!哈哈哈…啊!!!”

克莱因的狂笑声还没完毕,吸入了恐惧毒气的瑞秋感觉到周围的场景都开始扭曲,她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两样东西都刺了出去。

电击器在瞬间爆发的巨量电流让克莱因的身体在原地停留,而另一只手里的匕首,则狠狠的刺入了克莱因的手臂里。

不过到此为止了,作为影武者联盟的前锋,克莱因同样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痛苦还不足以击溃他,瑞秋颤抖着,挣扎着,但伴随着血腥气扑鼻而来,她漂亮的头发被克莱因抓住,将她拉倒,拖在地面上,朝着那加工毒气的工厂走了过去。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在电梯的角落里,那屏幕已经碎掉的手机上,有一个图标正在熠熠生辉。

“发送完毕”。

30.天降正义?

“砰”

已经陷入了神志不清状态的瑞秋小姐被狠狠的摔在了这黑暗工厂的地面上,那满是污痕和毒药残留的地面上的味道绝对糟糕,但现在的瑞秋已经无法反抗了。

克莱因将稻草人面具从自己脑袋上摘下来,他看着那些双眼里闪动着特殊光芒的手下,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先干活!混蛋们,把这里转移出去,这里不安全了,这个小妞会引来一票愚蠢但是麻烦的警察,事情一旦被耽搁,咱们统统活不了。”

阿卡姆疯人院的院长精通人性,他在呵斥完了自己的下属之后,又随口加了一句,

“干完活之后,你们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现在,给我快去干活!”

这道命令立刻就让这些恶棍们欢呼雀跃,3个人手持武器,押送着那些被胁迫而来制作毒气的工人们转移到其他地方,而剩余的人,则将那些成品和半成品的液体毒气通过下水道的裂痕,统统倒入水管当中。

还有几个人提着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汽油走了进来,看上去是准备将这里一把火烧掉,说实话,这确实是最简单的消灭一切痕迹的方法,但是克莱因这样的家伙肯定不会善心大发的将关押在地面上的那些“疯子”们一起送走,所以,这里没准要爆发一场屠杀了。

但是收拾那些萃取液体和压缩气体的仪器却花费了一些时间,这些玩意可是克莱因安身立命的资本,他们现在的工作,对于用毒气污染整个哥谭还远远不够,他们还要在另外的地方另起炉灶。

粗手粗脚的家伙们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些仪器送出这个大厅,克莱因满意的看着乱糟糟的一切,这里还有一些原料,不过没关系,火焰会替他清除这一切,他挥了挥手,两个高大的家伙将枪械背在身后,提着汽油就打算泼出去。

但就在同一时刻,这个大厅的灯光熄灭,让这些家伙发出了一声声惊呼。

下一刻,在黑暗之中,一个影子悄无声息的从天而降,上前一步,单手抱住眼前提着汽油的恶棍的脑袋,一抹锋利的刀光在他脖子上闪过,那家伙都没能发出一声嚎叫,就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他的同伴惊慌失措的拿出背后的枪械,但那暗红色的家伙上前一步,另一把长刀在这一刻洞穿了他的心脏。

干脆利落,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在长刀带着鲜血抽出的那一刻,袭击者的身体向外一闪,左脚抬起,将脚下的尸体踹了出去,他手中的双刀入鞘,顺手从旁边的尸体上摘下黑色的枪械,就地一滚,躲开了第一波来袭的子弹。

这黑暗的幽影一闪而过,把站在一边的克莱因吓出了一声冷汗,这种极具震撼性的杀人方式让他联想到了组织里那些精心训练过的杀戮机器,他急忙转身向后逃去,将那个粗糙的稻草人面具戴在头顶上,挥舞着双手,对那些手里握着武器,却在胡乱开枪的下属吼到。

“上!他只有一个人!杀了他!”

“那是蝙蝠侠!”

一个惊恐的家伙高声叫着,“他会飞,力大无穷,那是个怪物!我们对付不了他!”

稻草人扭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夺过一把枪,指在了他的脑袋上,那被变声器改变过的声音在这大厅中回荡,

“你们更怕谁?他,还是我?”

那个带着红色毡帽的家伙扭头看了一眼克莱因,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他们是见识过克莱因怎么对付那些被送进阿卡姆疯人院的家伙的,相比最近才出现的蝙蝠侠,他们确实更害怕已经“统治”了阿卡姆两年的克莱因。

不过突入大厅的赛伯可不会给这些家伙喘息的时间,他从腰间取下飞爪枪,另一只手里抱着昏迷的瑞秋,将枪口对准了二楼的边缘,扣下扳机。

“砰”

锁链牢牢的抓在楼顶上,下一刻,赛伯那暗红色的身影就朝着斜上方飞了出去,在一片黑暗中,这个动静异常明显,子弹的轰鸣在他身后响起,在飞到最高处的时候,赛伯的手一松,瑞秋被扔在了二楼的楼梯中,他本人也顺势摔进了二楼的边缘,他的身体蜷成一团,在地面上卸力,然后站起,紧贴在墙壁上。

“哇哦,真是火爆的欢迎仪式。”

赛伯看了看手臂上的鲜血,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所以这不是他的血,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发现瑞秋的手臂上正在流血,这个倒霉的女孩在刚才的流弹中被擦伤了。

“你可真可怜。”

赛伯蹲下身,拍了拍瑞秋的脸,这一下让瑞秋稍有些清醒,但在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女孩的感官中,赛伯那张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暗红色鬼面被扭曲的如同鬼魅一样,她下意识的挣扎就要逃开,却被赛伯一掌击中了后颈,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瑞秋不是布鲁斯,她无法用意志对抗被放大的恐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任由她发出尖叫并且不配合的话,赛伯面对下方十几个手持枪械的恶棍,绝对会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里。

他将瑞秋放在墙角,然后以匍匐的姿态趴在了二楼边缘,在一片黑暗当中,借助窗外的光芒,他勉强能看到下方工厂里那些来回转悠的家伙,他们警惕的举着枪械,查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野兽。

敏感而又疯狂,只要嗅到血液就会发疯,但是黑暗,赛伯喜欢这种黑暗,这会是他最好的帮手!他悄无声息的举起手里的手枪。

“砰”

突然响起的枪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二楼,紧接着就是一阵毫无默契的枪械齐射,然后就是乱糟糟的喊声。

“狗屎!詹姆斯中枪了!快来救他!”

三四个人打开了手电筒,跑向喊声传来的地方,其他人则紧紧握住手里的武器,惊恐的打量着四周的黑暗,放佛那其中隐藏着一头呲牙咧嘴的巨兽,黑暗会放大恐惧,尤其是在本身就心怀恐惧的情况下。

对于好猎人来说,黑暗才是最好的捕猎环境,而在这种混乱之中,赛伯抓起手里还固定在楼顶的飞爪枪,悄无声息的滑到了一楼的工厂里,他没有拿出背后的长刀,在这种环境中,一把匕首更好用,索性赛伯身上从不会缺少这些玩意。

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将自己的身体紧贴在柱子的边缘,在黑暗中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闭着眼睛,在心里默数,等到那抓着一把手枪的家伙走过来的那一刻,左手探出,捂住了嘴巴,右手犹如情人一般从背后挽住了他的脖子,匕首的刀锋擦过皮肤,他能感觉到手臂里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挣扎的更加剧烈,但是在手套捂住了口鼻,身体被手臂束缚的情况下,他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被赛伯拖入了黑暗当中。

“第一个!”

赛伯将手枪放在那尸体旁边,他舔了舔嘴唇,面具上的镜片之下闪过了一丝光芒,然后再次挪动脚步,隐入了黑暗之中。

“噗”

匕首从后颈刺入脊椎。

“第二个”

“咔”

双手固定在颅骨上,然后使劲的左右交错。

“第三个”

手里的匕首精准的刺入心口,鲜血的刺激性味道在黑暗的空气中微微绽开,赛伯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人开始跑动了,开始随意开枪了,这种流弹是战场上最恐怖的死神,谁也不能阻止它们带走一个生命。

赛伯舔了舔嘴唇。

“第四个…来给你们制造点音乐!”

他举起手枪,半蹲在地上,在一个高大的黑人走过来的时候,一枪击中了他的左腿,然后翻身滚入了一边,那黑人的哀嚎声立刻响彻了工厂的黑暗,一起响起的,还有如烟火一样爆开的子弹风暴。

“啊!快来救我,他在这里!开枪!开枪杀了他!啊!好疼啊。”

“见鬼的!开灯!这样我们会被他杀掉!”

“电线被剪断了!”

“那就快去修!”

“老比尔,见鬼!别TM嚎了,闭嘴!”

暴躁混杂着恐惧的声音让整个工厂变得嘈杂,站在入口处的克莱因很清楚赛伯打的什么主意,他就像是个冷酷的杀手一样,在一步一步的压缩这些乌合之众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和意志,等到他们的意志被摧毁的时候,阿卡姆就完了!

这个见鬼的家伙!真难缠!

克莱因在心里骂了一句,但他也拿不出好办法,刚才那惊鸿一瞥,连杀两人的惊人身手他已经看到了,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是这个疯子的对手,他更不愿意冲进去送命,那混蛋已经布置好了自己的猎场,那是他的出场。

但很快,克莱因就想到了好办法,他大声喊到,

“蠢货,用汽油!烧掉这里!烧死他!”

这声音立刻为他引来了致命的攻击,一发子弹在黑暗中打在了克莱因身边的墙上,只差不到半米就能给他开瓢,医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身逃开,不过他的办法却也给那些惊慌失措的家伙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思路。

他们蜂拥着跑向汽油存放的位置,那里有两桶放在地面上的汽油,但就在他们将那汽油拿起来的时候,几乎是跟在他们身后的,表情阴冷的赛伯也在同时举起了手枪,他的左手那厚重的臂铠上,一个小型光源被打开,就如同小型的探照灯一样,照在了那些聚拢在一起的家伙的身上。

他们惊讶的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站在他们眼前的暗红色身影,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一样。

他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主动站出来,但这不妨碍他们举起武器,打算将那个家伙彻底干掉,但赛伯的枪口先一步朝向了他们,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另一只手里燃烧的打火机也被扔了出去,不到15米的距离,在打火机扔出去的瞬间,枪响响起。

还有那冰冷的,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

“爱扎堆的蠢货们!下辈子记得离这些“危险物品”远一点!”

“砰”

“轰”

两发子弹刺穿了那被他们提起来的汽油桶,没有能引发爆炸,但汽油飞溅而出,几乎是在空中就被赛伯扔出的打火机点燃,瞬间就将他们手里的油桶引燃,幽蓝色的火焰在这一刻爆开,那十几个家伙的衣服几乎是同时燃烧了起来,他们尖叫着散开,手里的枪械疯狂的开火。

赛伯的身影在快速飞升的飞爪枪的牵引下窜入了二楼,扛着昏迷的瑞秋从大门冲出了房间之外,结果迎面就看到了另一个穿着黑色盔甲,披着黑色披风,还带着蝙蝠面具的壮汉急匆匆赶来。

“太好了!大英雄你终于来了!”

赛伯看到布鲁斯的时候,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顺手将肩膀上的瑞秋丢给了布鲁斯,

“带她走!她受伤了!”

布鲁斯则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暗红色盔甲,带着古怪的鬼面,身上还沾着血迹的家伙,他将瑞秋抱在怀里,看着赛伯匆匆离开的背影,高声喊道,

“你要去干什么?警察在外面!”

“你先走!我要斩草除根!”

赛伯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双手抽出背后的战刀,朝着疯人院内部快速前进,留着克莱因这个先锋在这里太危险了,于公于私,他都得把这家伙干掉才能彻底放心。

“轰”

两人身后,火焰引燃了某些原料,那狂冲出来的气浪将周围的玻璃全部震碎,布鲁斯转身用披风护住了他和瑞秋,被推动着后退了好几步,他甩手将手里的一样东西扔了出去。

“接着这个,它能帮你离开!”

赛博转身接住了那个小东西,冲上了楼梯,

“谢了,大英雄!”

31.恐惧的味道

凭空而论,蝙蝠侠的速度真的不能说慢,但是韦恩庄园距离窄岛太远了,所以他赶来的时候,赛伯几乎已经完全处理了一切,用的是布鲁斯绝对不会去用的方法。

他恪守着自我的准则,将杀人作为自己最终的底限,他行走在黑暗和罪恶当中,他接触到的,都是这座城市的毒瘤,他会用暴力和恐惧让他们屈服,但他不会让自己的双手上沾上鲜血。

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他不能再失去自我!他不能让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

蝙蝠侠能听到从那工厂里传来的惨叫声,他能闻到那火焰烤炙肉体的焦臭,他甚至能听到火焰舔舐周围建筑发出的啪啪响声,这座疯人院里还住着近百名“精神病者”,一旦火势蔓延,这些被关在囚笼里的人绝对活不下来。

布鲁斯看了看怀里的瑞秋,他咬了咬牙,转身飞快的走出了疯人院,他必须先把瑞秋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找到了阿卡姆的水阀所在,将那压力计转到了最高,在这种压力之下,那破损的水管会爆开,在水流逸散之下,最少能勉强缓解一下火势的蔓延。

他大步走出阿卡姆,盔甲和披风上满是水渍,在窄岛的大街上,因为瑞秋的群发短信蜂拥而至的警察已经将整个疯人院的正前方都包围了,警笛在这黑夜里鸣响,戈登带着警员们在疯人院之外的大街上布置了警戒线,在警戒线之外,还有窄岛的平民们在围观。

但是他们听到了自动武器交战的声音,那种火力密度让所有的警察面色苍白,随后破裂的水管让整个疯人院都出现了滴答的水滴声,还有那剧烈爆炸时掀飞的玻璃和气浪,在那爆炸出现的那一刻,好几个倒霉蛋被乱飞的杂物撞倒,十几台汽车开始嗡鸣作响,整个警戒线乱成一团,就连无畏的戈登警长都在这一刻矮身护住了头顶。

“天呐,我们需要突击队!”

刚刚成为代理警长的皮特手里提着一个喇叭,他躲在车门之内,对身后慌乱的警察喊到,“快联络重装警察,我们需要他们!还有消防队!还有救护车,该死的!”

年轻的皮特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上司孤身一人朝着危险的阿卡姆疯人院冲了过去,他急忙高声喊到,

“戈登,你要去干什么!回来!快回来!”

“皮特,守在这里!”

戈登回身喊了一句,就提着手枪冲进了一片混乱的疯人院,此时整个建筑内部的灯光都已经因为漏水而短路,一片漆黑,戈登左手握着手枪,右手拿着手电筒,警惕的行走在这已经有很久远时间的建筑里。

这建筑从一楼到五楼,几乎关满了那些疯疯癫癫的疯子,在停电的瞬间,他们就开始疯狂的大喊,大叫,吵闹不休,还有些人用手里的各式各样的东西敲打着囚室的金属栏杆,发出了刺耳喧闹的声音,让这黑暗的建筑里就像是地狱一样。

带着稻草人面具的克莱因快步走上一楼,他手里提着一串钥匙,将其一把一把的丢在那些黑暗的囚笼当中,这里的人大都是从窄岛的帮派里抓来的混蛋,还有那些为法尔科尼工作的杀手和暴徒,克莱因以精神问题帮他们逃离了法律的制裁,但这些恶棍们落在他手里,也被硬生生的用药物实验真正的折磨成了神经病。

这很难说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但现在,克莱因要借助他们的力量了,但他什么都不会说,他只会把这些疯子都放出来,他们会攻击任何人,他们会为他赢得最后的逃生时间。

赛伯来了,他知道,那种黑暗中的战斗让他有些微微心惊,他在影武者联盟里也不是正统的战斗者,比起刀剑,他更擅长用智慧解决问题。

“去吧去吧,帮我挡住他,最好能帮我杀了他!”

克莱因喃喃自语的走入四楼的通道中,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小箱子,那里面装着最重要的东西,他的恐惧毒气的配方和详细的制作过程,这将是他在组织里晋升的最重要的筹码。

但晋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要想办法逃走了。

克莱因的陷阱没有第一时间坑到赛伯,却意外的坑了另一个人。

戈登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走上二楼,这个负责的警长一直在担心瑞秋的安全,那种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能听到打架的嘶吼声,这让戈登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冲入疯人院是一种糟糕的选择。

但警长没打算就这么退出去,他打算在这里停留片刻,寻找瑞秋的痕迹,突击小组很快就会到了,只要他小心一些,他就不会有危险。

不过就在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的下一刻,他手里的手电筒照亮了前方通道里的黑暗,那嘈杂的喧哗声在这一刻完全停止,几十个怪模怪样的,穿着桔色医疗服的家伙正看着他,那其中有暴躁的,有扭曲的,有古怪的,有阴狠的,各种各样的眼神,偏偏就没有平静的。

他们身上的衣服在互相的殴斗中被撕的破破烂烂,手上还有血迹,还有几个家伙手里提着拆下来的栏杆,最健壮的那个混蛋甚至提着一把消防斧,在更远处的地方,刺鼻的血腥味和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在众人的间隙里若隐若现,看起来在被灯光打断之前,他们之间正在进行一场“鲜血的狂欢”。

戈登全身上下的汗毛“唰”的一下就倒竖了起来,冷汗在这一刻遍布了他的后背,看着那些疯子危险的目光,他们之间对视了整整2秒钟,戈登口干舌燥,他握着枪的左手开始微微颤抖,感觉着就像是小时候在面对自家农场里那一条疯狗一样。

这把装弹9发的手枪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保护他,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结果意外之中踢到了脚下的东西,发出了咔的一声响动。

这声音让警长咽了咽口水,双方危险的平衡在这一刻被打破,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对面那些双手里沾满了血腥的家伙,那个最高大的,提着斧头的家伙向前一步,下一刻,所有人都如同丧尸电影里那失控的尸群一样,朝着戈登冲了过来。

“停下!”

“混蛋,停下,我要开枪了!”

戈登不断后退,他双手握住了手枪,那手电筒砸在地面上,光影四处旋转,让这本就混乱的通道变得更加混乱,有那么一刻,戈登觉的自己就要死了,尤其是看到那距离他越来越近的疯子们。

看着那沾染着血迹的消防斧,听着他们混乱的嘶吼声,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拼命试图控制住心神,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有些慌张,但眼下,也只有手里的武器,才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砰”

子弹飞出枪口,最强壮的,提着消防斧的那个家伙呆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爆开的伤口,摇晃了一下身体,倒在了地面上,这突如其来的死亡让其他疯子停了一下,在这一刻,戈登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但下一刻,一个挥舞着金属栏杆的家伙发出了一声怒吼,朝着戈登扑了过来,在他身后,那被死亡吓到的疯子们也重新开始向前跑动。

“完了!”

这就是戈登心头闪过的最后一个想法,但就在他认命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带着手套的手掌从背后的黑暗里伸出来,放在了戈登的肩膀上,一起响起的,还有个低沉的声音。

“你怕了吗?戈登...”

戈登被吓了一跳,但下一刻,一把黑色的枪械越过他的身体,指向了那些扑过来的家伙,紧接着跳动的子弹尾焰就像是一抹忽闪的烛光一样,将这冰冷彻骨的黑暗照亮。

“砰砰砰砰砰”

自动武器一旦开火,在这种距离上,那绝对就是一场屠杀,短短2秒钟,那飞窜的弹壳和跳动的火焰却让惊魂未定的戈登感觉像是过了漫长的时光,等他回过神的时候,眼前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疯子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他们噤若寒蝉,那脸上涌动的是极度的恐惧,在他身边,被子弹贯穿的身体,还有那些残肢断臂让整个通道看上去就像是一片被鲜血和死亡占据的地狱一样,那枪口还在冒烟,青色的硝烟飘荡在空气中,赛伯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扶着戈登向前走了几步。

“砰”

他用嘴巴模拟了一下子弹开火的声响,结果那些回过神的疯子们顿时一哄而散,尖叫着转身冲了出去,就像是一群惊弓之鸟一样,在看到死亡扑面而来的景象的时候,没有几个正常人能对此熟视无睹,他们只是疯子,他们并不傻。

眼前那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家伙明显不会被他们的虚张声势的凶狠吓到,这是个狠角色!

赛伯看着那些乱晃而逃的混蛋们,他转身将手里的自动步枪塞进了戈登手中,就像是将武器交给了下属的军官一样,他看着惊魂未定的戈登,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塞进了戈登的嘴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拿着它,警长,在这里只有它能保护你,遇到任何会活动的东西就开枪!还有,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退出去,这里有几百个疯子,这里简直就是地狱,你这样的好人可不该来这里!”

他说完了这些,就转身走入了黑乎乎的通道里,戈登紧紧握着那还有些发烫的自动步枪,他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颤颤巍巍的将香烟点燃,戈登已经戒烟很久了,但现在站在这十几具尸体里,他迫切的需要一点能麻痹自己神经的东西。

“呋...咳咳,赛伯,瑞秋还好吗?”

被呛得咳嗽的警长喊住了那已经走入了黑暗里的人,赛伯没有回头,他甩了甩手,

“那蠢姑娘很好,她已经被接走了,快走吧,警长,你要是死了,老爹会烦死我的!”

戈登迟疑了一下,将嘴上的香烟取了下来,低声说,

“突击小组就要来了...你留在这里会很麻烦!”

“谢谢关心,但那是我的事情了...”

32.稻草人的末日

赛伯并不介意放过谁一马,在他没有冲突的时候,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在杰米老大停下那些小动作之后,他甚至没有立刻找上门去报仇,虽然那是因为他最近很忙。

但克莱因不一样,单单是从凯文那里了解到的只言片语,已经让他知道了克莱因身后的影武者联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历史传承悠久,就意味着这个组织有属于自己的信仰,而众所周知,有信仰的人,往往是很难对付的。

就像是面对一场大洪水袭来的凡人,保住性命就很难得了,更不用说再去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因为汤普森和瑞秋的关系,他的一只脚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这个泥潭里,他必须亲眼看着克莱因消失,否则他内心难安。

一旦克莱因将他的消息传递给影武者联盟,那么不难想象,在那个仅仅是听说,都让人毛骨悚然的组织降临哥谭之后,赛伯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滚开!别挡路!”

一声爆喝,一脚踹了出去,抓着一根木根,咬牙切齿的朝着赛伯扑过来的小个子神经病直接倒飞了出去,但在同一时刻,黑暗的走道里又有四五双手朝着他抓了过来,试图将他的身体固定在原地。

那些被克莱因用来做药物实验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被摧毁了内心的某些感官之后,他们变得越加疯狂,一个个在微弱的灯光中睁大着眼睛,呲着牙齿,在长久的折磨里,他们属于正常人的那一部分早已经被消磨殆尽,从喉咙里发出低沉沙哑的嘶吼,就像是要将赛伯活活吞掉一样。

配合这昏暗的走廊,以及下方传来的滚滚浓烟,将这里饰演的如同人间地狱一样,换个胆小的人来这里,恐怕早就被吓呆了,但是很可惜,站在这里的,可不是那些胆小鬼。

当一个人的意志足够坚定的时候,外界的一切恐吓都变得毫无意义,内心本没有波澜,你该怎么用恐惧击溃一个人?

赛伯狞笑一声,被固定的身体无法运动,他的个子并不高,无法直接挣脱,但他双手伸向背后,两把冰冷的长刀落在手中,手起刀落,锋利而坚硬的刀刃在巨力的加持下斩断了周围的阻拦,就像是两道同时亮起的刀光,围绕着赛伯的身体转了整整一圈,那抓住了他身体的手松开,或者直接掉在地上,鲜血将他的战甲染得更加暗红,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头从黑暗的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狰狞,残忍,凶狠。

“啊啊啊!”

那些捂着手臂的家伙惨叫着倒下,这凄惨的景象,尤其是那温热的鲜血喷出来的场景,将周围的所有人都吓呆了,赛伯将手里的长刀甩了甩,稍有些变形的低沉声音从面甲下传了出来。

“下一个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歪着脑袋,一脚踹在了脚下那个抱着断臂哀嚎的大个子的嘴巴里,那一脚让那大个子的身体如遭雷击,只能呜咽着发出更痛苦的声音。

“真难听!真嘈杂!真丑陋!”

赛伯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在那黑暗的走廊里来回响动,他在镜片之下的目光在眼前那些家伙身上左右摇晃,他呲了呲牙,

“还有谁?”

他向前一步,那些家伙纷纷后退,他双手甩开,刀刃在黑暗中划过一抹光芒,

“我赶时间,一起上吧!”

他面甲之下的脸色根本没有变化过,在见识了那么多鲜血之后,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能让赛伯改变心意了,他等了2秒钟,没有人上前,他鄙视的发出了一声冷哼,将双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他甩了甩手,向前走动。

“嗨,让一下,你挡住我了。”

他抬头看着挡在他身前那个2米的壮汉,在看到那溅满了鲜血的暗红色面甲的时候,那壮汉颤抖了一下,立刻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路,乖得就像是一只小猫。

“谢谢”

赛伯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上了通往楼顶的阶梯,在他身后,是十几个留下了性命的家伙,还有一片狰狞的血肉地狱,那些重伤未死的家伙在地面上打着滚,惨叫着,哀嚎着,浓烟从下方传来,整个疯人院的地下已经开始燃烧,不过听着大街上传来的消防车的声音,这火应该是烧不起来了。

“咔”

通往楼顶的大门被推开,在还算安静的顶楼发出了一声闷响,下一刻,三把自动步枪朝着那大门的方向疯狂的射击,子弹倾斜而出,尾焰喷发的光芒将整个楼顶都照亮了,还有弹壳撞击在地面上的声音,就像是爆豆子一样。

克莱因带着自己的稻草人面具,一只手里提着黑色的箱子,另一只手抓着手枪,他紧张的站在自己的下属身后,看着这几个值得信任的组织成员将那大门连同周围的墙壁都轰成了一团废墟。

“怎么样?干掉他了吗?”

克莱因问到,那三个枪手没有回答,在一阵沉默之后,最左边的那个人谨慎的换上了一个弹夹,在其他两个人的掩护之下,朝着那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枪口对准前方,但在走到那被子弹车轰碎的顶层出口周围,他仔细的看了看,最后举起手摇了摇。

“没有看到他!”

这枪手转过身,高声喊道,但下一刻,他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楼顶的后方边缘一跃而上,他抓起枪,瞄准了那个家伙,

“小心,他在后…”

“砰”

一声枪响,他感觉到有一样东西飞快的洞穿了他的身体,就像是在他的身体里打开了一个破口,让身体里的生命飞快的流失,他感觉到了一阵阵虚弱,眼前的景色开始摇晃,他看到那影子扔出去了一团东西,将猝不及防的克莱因砸倒,然后朝着他的两个同伴扑了过去,他想要上前帮忙,但最终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赛伯将手里没有了子弹的手枪朝着克莱因砸了过去,将克莱因砸倒在地上,然后挥舞着一把刀朝两个枪手扑了过去,自动武器很棒,但是在近身的时候却远不如轻便的手枪好用。

左边的用手里的枪架住了赛伯挥下来的刀,右边的那个刚刚瞄准,就被赛伯一脚踹在了腹部,他的左手将另一把刀抽出来,抡圆了擦过那失去平衡的枪手的手臂,他后退了一步,躲过了这重击,却被刀锋在身体上留下了一道伤口,然后又被一脚踹飞。

“砰”

枪声从背后响起,赛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痛苦从背后传来,他扔掉长刀,双手抓住了眼前这个和他僵持的枪手的双臂,狠狠一转,将他拉到了自己前方,在同一时刻,枪声再次响起,赛伯感觉到眼前这枪手的身体一颤。

显然,克莱因的第二枪打中自己人了,但这对于赛伯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劈手夺过痛苦的枪手手里的步枪,对准他的身体就是一个点射,然后又瞄准了那个刚刚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枪手,两枪送他归西。

最后,他将枪口对准了克莱因,稻草人的手枪枪口也对准了他,两个人顿时陷入了僵持。

“你是谁?”

克莱因那糟糕的面具之下,响起的是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你不是蝙蝠侠!你是谁?为什么要卷入我们的伟大事业里?”

赛伯耸了耸肩,双手纹丝不动,手里黑乎乎的枪口始终瞄准着眼前的克莱因,他调笑着回答说,

“嗯,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追求正义的人。”

“见鬼的正义!你这个屠夫,你杀了那么多人,居然还在我面前宣扬正义,别开玩笑了!”

克莱因激动着的挥舞着双手,他尖叫到,

“说!你是谁!你是不是神盾局派来的?”

赛伯面具之下的眉头挑了挑,这个组织他从没有听说过,不过他并不会将这个真相告诉给克莱因,所以他顺水推舟的说,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克莱因将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视为了一种肯定,他狂笑着说,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这群自诩为这个国家保护者的狂妄之徒,你们以为你们真能保护一切?等到影武者们真正降临的时候,你们才会知道,你们什么都保护不了!蠢货们,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我只是个区区先锋,我所效力的力量超脱于历史之外,那才是真正强大的力量!这座腐败肮脏的城市必须被净化,它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耻辱!”

“但这和我没关系,克莱因!”

赛伯高声打断了稻草人疯疯癫癫的声音,他大声喊到,“影武者联盟是否到来,又是否要毁灭哥谭和我没关系!听到了吗?混蛋,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我会放你一命!”

“这个?”

克莱因将左手里的黑色手提箱甩了甩,

“哈哈,你们当然想要这个!制造恐怖的毒气,顷刻间就能引发一场混乱的利器,在非洲,在东欧那些被你们颠覆的国家,还有那些你们的对手,你们当然想要这个,你们想要,对吧?”

稻草人的眼角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芒,他的左手一甩,那箱子就被扔向了赛伯,

“那就给你们!”

箱子砸在地面,就像是完全没有上锁一样,朝着两侧打开,淡绿色的气体向四面八方喷出,将赛伯的身体完全包围。

赛伯抬起头的那一刻,克莱因举起了手枪,稻草人看着那暗红色的身影摇晃了两下,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扣动扳机,两声枪响,赛伯的身体就像是被重拳击中一样,踉跄了两下,倒在了地上,在那还没散去的绿色气体里扭动着,似乎是在艰难的向前爬动,但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啧啧”

偷袭得手的克莱因甩了甩手,将脑袋上的稻草人面具摘了下来,放在手里甩了甩,在楼顶的风中,那原本被输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显得有些杂乱,被风吹得到处飞扬,他伸手将自己的头发整了整,又将自己有些散乱的衣服整了整,在那金丝眼镜之下,那情人般湿润的双眼里有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刚才的癫狂,刚才的愤怒,都是伪装的,都是为了这一刻,大剂量高浓度的恐惧毒气可以在瞬间让对手的身体失去控制,就像是个活靶子,只要有一把手枪,哪怕对面站着传说中的超级英雄,他也有把握能一枪干掉。

他大步走到赛伯的身体旁边,他伸手将那黑色的文件箱收拾好,他没有欺骗赛伯,那其中确实是恐惧毒气的资料,但其中也有个小小的开关。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他伸出手,将枪口对准了那暗红色的怪物,歪了歪脑袋,

“你很厉害,可惜…你遇上了我。”

“砰”

一只带着战术手套的左手在这一刻扼住了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克莱因所有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看到了那黑色镜片之下睁开的眼睛,还有那个从面甲之下传来的低沉声音。

“小老鼠…抓到你了!

33.战刀所指,蝙蝠开路

“砰”

一向以优雅的姿态文明哥谭市的大医生克莱因被摔在阿卡姆疯人院楼顶的边缘,他的大半个身体都被扔向了楼顶之外,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的就是距离地面20米的空间。

他挣扎着,他脸上的金丝眼镜从鼻梁上一点一点的坠落,最终脱离,他惊恐的看着那眼镜从高空落下,摔向下方那被浓烟包裹的空气中,消防车和警车,以及窄岛的阿卡姆疯人院周围拉起的警戒带构成了下方一片绚丽的光景,还有那不断摇晃的灯光,让整个混乱的窄岛就像是一个奇幻的世界。

但这种美丽的感官没能持续哪怕5秒钟,克莱因的身体就被一股巨力硬生生从地面上提起,抓着脖子被勒到了赛伯眼前,隔着那张暗红色的面具,他和那冰冷的眼睛对视着。

“说!影武者联盟什么时候来哥谭?”

“哈…哈哈,你以为,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克莱因脸上还有一道拳印,显然,在这一击之前,他已经被被某种不太友好的方式“欢迎”了一次,不过这家伙也算是个隐藏的极好的滚刀肉,他看着赛伯,那狼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你以为我会害怕你?见鬼,这世界上能让我害怕的东西很多,但你这样奇装异服的疯子肯定不算是其中之一!你的恐惧会在等待中越来越可怕,最终会压倒你的理智,你会在其中溺亡…我知道你会怎么做!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不,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不知道…”

“噗”

赛伯手里攥着一样东西,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肩膀,那种皮肤被洞穿的刺痛让克莱因尖叫一声,就像是一个最恶毒的人在最后的诅咒。

“你这暴力的混蛋,你救不了这座城市!”

赛伯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无可救药的垃圾,他从克莱因的双眼中看到了一抹癫狂,这是个信奉某种意志的家伙,这种人看上去很脆弱,但却很难套出他心中的秘密,而且他也没有那个时间,他能看到下方的火势已经在消防员的忙碌下被控制了,那些重装警察正在飞快的进入这座疯人院里,局势越来越糟糕了。

在混杂着硝烟和雾气的夜色里,赛伯最终摇了摇头,

“不,我从未想着救它。”

他的双手松开,克莱因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极其惊恐,他的双手摇摆着,想要抓住什么,但他的身体却在重力的影响下飞速下坠,发出了一生悠长的尖叫,整个人都以自由落地的状态朝着下方飞速坠落。

在坠入空中的那一刻,克莱因听到了赛伯的喃喃自语,

“我只是想要救自己…”

他看着在空中挣扎的克莱因,看着他坠入地面,摔在阿卡姆疯人院前方的街道上,听到了那人群中惊恐的尖叫声,这样的高度,没有任何防护的坠落下去,克莱因的结局只有一个。

赛伯看着地面,就像是在高空俯瞰大地的神灵,那探照灯的光芒照向他,站在下方警戒线之外的戈登死死的盯着站在楼顶边缘的那个暗红色的身影,警长的内心有种难以诉说的扭曲感觉,那个人…他在10分钟之前救了他,但现在,他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个人。

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真实?

“蝙蝠侠!那是蝙蝠侠!杀人犯!”

戈登的助手皮特代理警长全程目睹了这一切,他咬牙切齿的一拳砸在警车的车厢上,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哥谭警局的所有人脸色无光,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从疯人院里抬出来,还有那些抱着伤口哀嚎的重伤者,以及那腾起的火焰。

这座城市虽然已经烂透了,但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恶性事件,简直就像是遭到了恐怖袭击一样!

“不,皮特!那不是蝙蝠侠!”

戈登对自己的助手说,“那是…嗯,魔鬼,红色的魔鬼,那不是蝙蝠侠!蝙蝠侠不会杀人的,你我都知道这一点!”

赛伯却没有理会戈登警长的分辨,他提着稻草人留下的手提箱,快步跑到了楼顶的另一侧,前方肯定是不能走了,警察将那里围的水泄不通,后方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赛伯看着眼前的局势,有些忧愁了,他甚至能听到下方那些疯子和重装警察之间的冲突,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还有什么办法…”

赛伯摩挲着下巴,在自己身体上左右寻找着脱困的方法,最终他摸到了自己战甲的腰带,那上面插着一个钥匙一样的黑色方块,他眼前一亮,“对了,我还有这个!”

那是布鲁斯在离开之前丢给他的,他说过这玩意可以帮他脱困。

但赛伯将那小玩意放在眼前看了看,那上面只有一个红色的按钮,他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没搞懂这种高科技的玩意的使用方法,他闭着眼睛将那玩意按了下去,但除了让他的感官眩晕了一下之外,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在原地等待了2分钟,依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干!”

赛伯骂了一句,他感觉自己被耍了,他被布鲁斯·韦恩骗了!这破玩意一点用都没有!而在同一时刻,那已经在刚才被枪手们打成了一片废墟的楼顶大门被推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城市突击警察举着防爆盾和重武器冲了上来,他们看到了地面上的尸体和站在原地的赛伯,他们大声喊到。

“举起手!放下武器!”

“照我说的做!放下武器!”

赛伯背对着他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的身前向前挪动了几步,然后举起手,缓缓转过身,

“嗨,朋友们,我手里没有武器,放心,我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这些重装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前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危险人物,但他双手里确实没有武器,一个提着霰弹枪的警察招呼了一下,两个全副武装的下属就走过来,手里拿着手铐,想要把赛伯控制起来,但赛伯的双手慢慢的下移,他的身后挂着那把非常好用的飞爪枪,只要能拿到它…

但就在这一刻,赛伯的目光却突然凝滞了起来,在他那面具那滤光的镜片之下,他恍惚间看到了不远处天空中浮动的一些阴影,就像是在黑暗中拍打着双翼快速前进的某种生物,还有那种声音,不像是尖叫,但却又包含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啸一般的声音。

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样。

“伙计们,你们背后那是什么?”

赛伯大声喊到,重装警察们显然也听到了这种声音,有个高大的警察忍不住后头看了一眼,顿时面色大变。

“什么…这是…见鬼!”

“哗哗哗哗哗哗”

他的尖叫还没结束,那铺天盖地的冲下来的小生物就如同冰雹一样将他直接扑倒,它感觉到一些有爪子的生物正在他身体上爬行,他惊恐的喊叫着,但没有人能来帮他,因为他们都有麻烦了!

蝙蝠!近乎无穷无尽的蝙蝠!这些小生物拍打着翅膀,就像是接到了某种命令一样,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冲入了这个地方,扑倒了这楼顶上的一切生物,那些持盾的警察惊慌失措的举起盾牌,试图保护自己,但他们感觉到那蝙蝠不断的撞击在盾牌上,就像是连续不断的冰雹一样,甚至在砸着他不断后退。

所有人都狼狈到了极点!

哥谭的蝙蝠是没有毒的,但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这种黑黝黝,毛茸茸的飞天生物,唯有一个人例外。

赛伯,这个身穿暗红色盔甲的家伙,终于明白蝙蝠侠给他的那个小玩意是干什么用的了。

那应该是一种超声波发射器,发射出只有蝙蝠能听到的某种超高频率的震动,吸引这些小生物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在开启时的那种微微眩晕也证明了这一点。

那些蝙蝠围绕着他飞快的旋转,就像是一层蝙蝠组成的风暴一样,那些警察惊恐的看着眼前这近乎于魔法般的一幕,在他们眼中,那个暗红色的魔鬼,就像是从地狱里召唤了无穷无尽的蝙蝠一般,那些蝙蝠,那些没有智慧的野兽,也像是最忠诚的卫士,在拱卫着他们的主人。

而这一幕奇景也落入了旁观的数千人眼中,难以想象的巨量蝙蝠在阿卡姆疯人院的楼顶聚集,它们甚至冲破了那建筑物的玻璃,那些来不及撤离的警察和疯子们在惊恐中,在那些蝙蝠四处袭击的疯狂中,抱着脑袋躲在墙角和床下瑟瑟发抖。

他们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中尖叫着,哭泣着,但却无能为力,蝙蝠的数量太多了!

就像是身处于奇幻故事当中的赛伯哈哈大笑着越过那些被蝙蝠折磨的根本无法反击的警察身边,他没有伤害他们,而是走到了墙角,看着下方的警察们,他张开双臂,在探照灯的光芒中,就像是一个黑色风暴中心的十字架一样,他转过身,身体微微后仰。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脑子抽风的诗人一样。

“曾有人对我说…”

“别怕,坠落和飞翔一样…”

赛伯微微闭上眼睛,他的双手向内蜷起,他的身体向下坠去,直挺挺的,让下方旁观这一切的人忍不住发出了尖叫,

“只是下场只有死亡…”

天空的风吹过他的身体,他感受着那种从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头里肆意绽放,肆意尖叫的自由和战栗,他感觉着那种危险的跳动,他在飞翔!

他猛地睁开眼睛,在蝙蝠的包围中,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天空,

“不…我不会死亡!”

左手抽出飞爪枪,向天空另一边更高的楼层扣动了扳机。

在戈登放大的瞳孔中,他看到那个暗红色的身影急速坠落,皮特在他身边尖叫到,

“他要自杀!”

“不!他那种人…绝对不会自杀的。”

“呼”

仿佛是在应征戈登的说法,在即将坠落的那一刻,功能强劲的飞爪枪猛地收缩,赛伯的身体立刻斜向上窜去,那股力量要远比重力更强大,它让赛伯免于和地面亲密接触,但在他距离地面最近的时候,甚至不到2米。

简直就像是个疯狂的疯子!用生命开玩笑的疯子!

在呼啸的蝙蝠风暴冲过头顶的时候,地面上的警察全部都用一种抱头蹲防的姿态进行防守,而那些围观的行人们则尖叫着四散逃离。

戈登和皮特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但他们毫无办法,在那数目多到吓人的蝙蝠的包围中,他们根本没办法击中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蝙蝠组成的风暴中消失在窄岛茫茫的夜色当中。

只能在他的笑声中,目送一个出手狠毒,但又终结了阿卡姆罪恶的一切的家伙消失在这片天空之下。

就像是对蝙蝠侠一样,现在他们对赛伯,同样毫无办法…

34.第二次交锋

老枪酒吧,正对大门的桌子被搬到了大厅中央,上面放满了各种食物,有香气四溢的肉类,有新鲜的蔬菜,有热气腾腾的汤,还有精致的糕点以及刚刚蒸好的米饭。

看上去就像是一餐平常的家宴,但那数量多到吓人。

赛伯坐在桌子的正面,手里捏着一双自己昨天晚上削出来的筷子,慢里斯条的吃着饭。

不用怀疑,这些东西都是他做的,在能够自由控制身体里的那种修复性的能量之后,他对于饥饿的忍耐也有了加强,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在用合适的能量修补伤口,而不是每一次都倾巢而出之后,他身体里储存的能量就不会那么快就被消耗一空。

他穿着暗红色的战甲,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同样被擦干净的鬼面面具被放在一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非常的神秘。

整个大厅中只有筷子的响动和咀嚼的声音,从那频率来看,这家伙的胃口绝对很好,至于他为什么要穿着这套战甲吃东西,他自然不是有什么怪癖,赛伯是在等待,等待不速之客的到来。

他不知道来的是谁,也许是戈登,也许是一些重装警察,也许是其他知道他身份的人,以赛伯之前的经验来看,今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这绝对不是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能过关的,必然会有很多麻烦。

不过好在克莱因已经死掉了,瑞秋也救回来了,这一切的结果还算挺好,大不了就是离开哥谭,反正老爹和凯瑟琳还有罗宾近期也不会回来,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他孤身一人还乐的逍遥清净。

当然他也不会认为凭自己一个人,两把刀就能冲出重围,在他的椅子左边,放着一把自动步枪,这是他在阿卡姆的战利品,椅子上还放着两个装满了子弹的弹夹,椅子右边,是他初到哥谭的时候拿到的东西,一把M9,一把柯尔特,同样有两个额外的弹夹。

有这些东西在手,搭配这身战甲,只要来人不超过30个,赛伯觉得自己安然离开的可能性很高。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是蝙蝠侠,他杀人的时候,从不手软,而一旦要为了自由大开杀戒,赛伯绝对能狠下那个心,不管是谁,站在他对面的那一刻,就都有了另一个名字,敌人!

对于敌人,我们需要仁慈吗?

当一个足够坚定的人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的时候,就不需要语言那种苍白无力的东西,他坦然的坐在桌子旁边,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然后是一勺米饭,吃的津津有味,那种食物进入身体的温暖和惬意的感觉,让刚刚经历过一场屠杀的赛伯的心情很自然的就平静了下来。

就像是一个处于贤者时间的男人,甚至有一种近乎哲人般的思考。

“嗡”

房间的灯光在这一刻完全熄灭,赛伯手里的筷子和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秒钟,但他摇了摇头,没有理会,继续夹起一块牛肉,送进嘴里。

甚至连吃饭的动作和频率都没有变化过。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在了这张桌子的正面,他的战甲样式和赛伯很像,但那是和黑夜一样的黑色,还有宽大柔顺的披风,在必要的时候,那披风可以膨胀成龙翼一般的样式,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头盔,那蝙蝠型的头盔,在黑暗里看上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对于惊慌失措的人来说,没准会感觉到一种...恐惧。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蝙蝠侠站在装满了食物的桌子面前,等待了2分钟,两个人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他看着赛伯,2分钟的时间,他甚至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在旁若无人的,安静的吃东西。

这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镇静,在罪犯中混迹了6年的布鲁斯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这一点,眼前这个家伙,他是真的很镇静。

布鲁斯甚至觉得,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眼前这家伙就会坐在那里,将这一桌食物完全吃掉,他半夜里穿着蝙蝠装跨越大半个城区,来到这小酒吧里,可不是来看一个男人吃东西的!

所以他主动打破了平静,“2个小时之前,你杀了27个人,在最少300人的围观下,把哥谭最著名的精神学和心理学医生从5楼推了下来,还点燃了阿卡姆,浓烟和火焰以及你手里的刀让另外的33个人重伤,告诉我,赛伯,我把这套盔甲送给你,就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屠夫的吗?”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是将嘴里的小菜咽下,又喝了口汤,砸吧着嘴,从桌子上拿起手帕,擦拭了嘴巴,然后拿起一根老爹珍藏的雪茄,用喷灯打火机点燃,在第一缕醇香的烟气散发出来的时候,他抬起头,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呻吟,

“但是在2个小时之前,我还救了一位濒死的女士,一位正义的检察官,你的女朋友,你最亲爱的人,我还救了哥谭最后一位正直而且勇敢的警长,至于克莱因,得了吧,布鲁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些疯子神经病,他们不挡在我面前,我会主动跑去杀他们吗?”

赛伯撇了撇嘴,

“我又不是杀人狂和神经病,还有,这套战甲是我花钱买的!”

他伸手将嘴边的雪茄取下来,挺直了身体,用双手撑着下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眼前对他怒目而视的蝙蝠侠,

“你看,他们是这座城市的不安定因素不是吗?就算他们成为疯子之前,他们也是法尔科尼的打手和杀人犯,惩恶即是扬善!布鲁斯,我是在做好事...而且我确确实实做了好事,在你心里,瑞秋和克莱因,哪个更重要?”

蝙蝠侠隐没于黑暗之中,没有立刻回答,赛伯惬意靠在椅子上,伸出一根手指,

“布鲁斯,你真的搞清楚这件事了吗?你真的搞清楚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了吗?仅仅是因为我杀了那些本就该下地狱的人渣和恶棍?”

“你觉得我不该杀他们对吧?我该把他们扔给那些毫无作为的警察,我该对瑞秋的求救视而不见,该对陷于绝境的戈登冷眼旁观,然后把这一切交给你去出风头对吧?”

赛伯将雪茄叼在嘴上,他从椅子上站起,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

“你TM真的以为我愿意管这些破事?”

“你TM真的以为我愿意掺和到你们的事情里去?”

“布鲁斯!我救回了你最爱的女人,我救回了有良知的人,我惩戒了真正的罪恶,你TM的大半夜的跑过来质问我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

赛伯摘下雪茄,扔在地上,冷漠的看着眼前那个高大的人影,

“你TM是不是神经病?你真的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在我看来,你幼稚就跟一个孩子一样!”

“砰”

布鲁斯的拳头砸在桌子上,将那些汤汤水水震得到处都是,赛伯挑衅的话成功的激起了他的怒火,他上前一步,说到,

“你怀着善心去做那些事情,但你本可以不杀他们!你这样做,和那些犯罪的暴徒有什么区别?你甚至比他们更可恨!暴徒只会抢走钱财,你拿走的是他们的生命!!!”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你对生命这么不屑一顾?扪心自问,你真的有资格审判他们,夺走他们的生命吗?”

“赛伯,你本可以做的更好,而不是成为一个以正义之名,行使屠杀之事的恶徒!你没有善用你的力量!”

“砰”

赛伯的双手抓在桌子边缘,狠狠向外一推,整个装满了食物的桌子飞散到一边,那些汤汤水水,那些盘子和碗筷,那些盛放食物的容器,砸在地板上,乒乒乓乓的就像是一场破坏性的音乐会。

“你行使正义是为了向害死你父母的犯罪复仇,你只是为了满足内心的愤怒,为它冠以了冠冕堂皇的外衣,我不需要遮掩,我不会为了复仇和愤怒就去行使见鬼的正义!”

“去TM的正义!我的所作所为,就是我的正义!”

“别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你失去了父母,你很可怜,你有心理创伤,你害怕蝙蝠,但你TM的是个神经病,我不是!我是正常人,我有我的喜怒哀乐,我愿意杀谁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觉得他们该死!我觉得他们存在就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

“谁动了我,我就杀谁!谁动了我的奶酪,我就砍掉他的手!”

赛伯大步走到布鲁斯面前,他抬头看着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战甲领口,

“告诉我,布鲁斯,作为一个同样试图用暴力和恐惧解决问题的人,你TM凭什么来管我?”

“我不会杀人!”

蝙蝠侠伸手将赛伯抓住领口的手打开,“我不会让自己变成杀人犯!我了解过所有的黑暗和罪恶,我游走在它们当中,但我永远不会变成他们!我有同情心,你没有!它让你我变得不一样!”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区别了...我很不明白,作为两个大男人,为什么不用更干脆一点,更男人的方式来处理争端呢?”

赛伯将左手里的暗红色鬼面缓缓扣在脸上,在黑暗的大厅中,他在镜片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冰冷,双手伸向身后,两把细长的无护手的直刃刀落在身体两侧,

“我以为来的会是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不过你也行,来,布鲁斯,来让我看看,你的同情心能让你做到哪一步?你的同情心能不能帮你战胜我!让我看看,你能把你的信条执行到哪一步。”

“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够不够让你在我面前胡说大话!”

布鲁斯在蝙蝠头盔下方的双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漠然,他的双臂下垂,轻轻一甩,左右6道L型的锋利刀刃出现在臂铠之外,

“那就来吧,手下败将!”

“砰”

左手的长刀横斩,被布鲁斯的臂铠挡住,他挥起一脚踹向布鲁斯的左腿,蝙蝠侠的另一只拳头也砸在了他的胸口。

两个人同时闷哼一声,向后退开。

没有什么花哨,两个都是格斗大师,直来直去就是他们的战斗风格。

“我曾经在那个组织里见过太多你这样的人,赛伯,他们以为依靠力量就可以无法无天,就可以为所欲为,但不能!”

布鲁斯冲向对面的对手,他低沉的声音在老枪酒吧的大厅里响起,

“力量必须被规则限制,你永远无法摆脱这种规则,你得敬畏你的力量,而不是随意的用它带来死亡。”

“砰”

他双手挥起的利刃被赛伯交叉在前方的双刀挡住,年轻人的身体后退了两步,活动了一下手腕,面甲之下露出了一丝狞笑,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那你就会流血,你就会感觉到疼!”

“噗”

加大力量的左臂突破刀刃,在赛伯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如果再偏一点,就会直接划破气管,但在充足能量的补充下,那股热流飞快涌动到全身,鲜血再这一刻止住了。

“噗”

以牙还牙,利刃擦过布鲁斯的手臂,快速流动的刀刃撕破盔甲,同样的血迹出现,面甲之下,赛伯舔了舔嘴唇,

“对不起,我从小就不怕疼!”

35.只是凡人…

黑暗的大厅里,两个人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好几分钟,周围的木桌子被撞击弄得呃连七八糟,那老爹珍爱的柜台上布满了长刀的刻痕,但在大厅中央,两团黑影在这黑暗中就像是殴斗的野兽一样,疯狂的想要将最后的利齿刺入彼此的咽喉。

在打出了真火之后,两个人之间几乎是每一招都不离对方要害。

“你的拳头就这么弱吗?”

赛伯尖叫着将左手的长刀挥起,带着呼啸的破风声从空中砍向布鲁斯的脑袋,蝙蝠侠后退了一步,微微侧身,任由那长刀擦着身体坠落下去,然后双手交叉,将他右手里的刀刃用那L型的利刃夹住。

“哦,原来这才是这怪异武器的用法!”

年轻人使劲想要将那被夹住的长刀抽出来,但布鲁斯的双拳再次交错,巨大的力量推动着L型利刃在长刀最薄弱的刀身一闪而过。

“咔擦”

右手的长刀从中央断裂,赛伯楞了一下,下一刻,一个快速放大的拳头就在他眼前出现。

“砰”

赛伯被这一拳打的踉跄后退,他想要防御,但如影子一样的布鲁斯冲了上来,根本不给他防御的机会。

蝙蝠侠的格斗技巧强到吓人,最少以赛伯的目光来看,他就能分辨出,这种已经形成了自我风格的简洁方式中包含着柔术,格斗术和某种成体系的拳术的影子,眼前这个人从不使用任何利器,这就是原因。

就算是赛伯也不得不承认,蝙蝠侠本身,就是一件最锋利的武器。

“砰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重拳从各个方向砸向他的身体,他举起右手护在脑袋上,但还是被这迅猛如风暴一样的拳头打的不断后退。

那拳头砸在战甲上发出的厚牛皮一样的砰砰声,这种特殊材质能有效的降低打击的力度,但并不是完全豁免,卢修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最多降低力道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该疼还是会疼。

“这个世界你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你总会遇到那些你害怕的东西,你总会遇到你无法战胜的东西,你的力量不可能永远保护你!不要!滥用!它!”

“砰”

布鲁斯的一记重拳打在了赛伯的胸口,那种沉闷的感觉让他几乎呕吐,下一圈砸在了脑袋上,他的感官一阵发蒙,他只能听到布鲁斯厚重的声音不断响起,就像是千万只苍蝇在他耳朵里不断鸣响。

“愤怒和疯狂给了你巨大的力量,但如果你不加克制,它们也会毁了你!”

“砰”

赛伯在这场格斗里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主权,他的面甲被占据上风的布鲁斯抓住,然后一把摘了下来,甩手扔在一边,他的长刀砸在地上,他的脸上被狠狠揍了几拳,他的衣领被抓起,被抓向了蝙蝠侠的脸,

“直视我,赛伯,你的盔甲下面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他们一样,脆弱的普通人,不要让暴力和鲜血毁了你,直视我,告诉我,你懂了吗?”

赛伯的脸上一片糟糕,他的左眼是青色的,他的鼻孔里还有鲜血,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那蝙蝠面甲之下的脸,那双眼睛,那闪耀着某种执拗的坚定的眼睛,那股稍微有些沉寂的热流在他身体里猛然爆开,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

他垂下的双手猛地抓住了布鲁斯的脖子,整个身体向上,脑袋高高扬起,然后狠狠的砸向了蝙蝠侠的面甲。

头槌!

“砰”

布鲁斯的大脑顿时眩晕了一下,他放开了赛伯,但赛伯没放开他,他的额头上被那坚硬的面甲砸的流出了鲜血,但他狞笑着,那血液在他脸上横流,他狞笑着高高举起脑袋,然后又一次狠狠砸下。

“砰”

“砰”

连着两次头槌重击,他甚至听到了蝙蝠面甲上传来的一丝破裂的声音,他一把抓住了布鲁斯韦恩的面罩,将那玩意狠狠摘了下来,最后一计头槌,两个人的额头狠狠的撞在一起。

“砰”

两个人朝着两个方向分开,踉跄着,彼此都遭到了严重的伤害。

“咳咳”

赛伯从地面上捡起自己的长刀,拄着身体,他随手在地面上抓起一个脏污不堪的面包塞进嘴里,他盯着布鲁斯,布鲁斯的额头也流下了鲜血,那消瘦而英俊的脸上,同样有狼狈的血液逸散开,这一次大概是他成为蝙蝠侠之后,遭受的最严重的一次伤害了。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嘴里还有血腥味,他看着眼前大口喘气的赛伯,那对手满是血污的脸上对他咧开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布鲁斯,告诉我,你的蝙蝠头盔之下,是不是也是一个凡人?”

“你也会流血,你也会疼,你也会死...那么是什么让你进行这样一项高风险的活动呢?”

“真的是正义在驱使你吗?我很好奇...”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他看着赛伯,非常严肃的目光,完全没有了哥谭之子表面上的花哨,

“有人曾告诉我...做为凡人,做为血肉之躯是很脆弱的,非常容易就会被击败,但要作为一种象征,成为一种象征,就能超越失败,成为永恒,我要成为这种象征,成为哥谭的象征,不是为了什么正义。”

“恶人会因为正义而屈服吗?不,他们不会!恶人,行使罪恶之事,同一切有毒的动植物一样,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恶人,他们不觉得自己是毒物。我知道,恶人是永远不会改好的,他们需要的不是正义,是恐惧!”

“当他们犯罪的时候,当他们拿起罪恶的武器的时候,我要让他们恐惧天空,因为我就在那里,这种恐惧会让他们在犯罪之前三思而后行,会让他们在犯罪之后惶惶不可终日,我要成为这种恐惧!”

布鲁斯的双眼里那种执拗和牺牲让赛伯感觉到了一丝丝颤栗,他坚定的说,

“我要成为这座城市的恐惧!我要成为所有罪恶的恐惧!他们怕我,他们就会收敛自己的爪牙,只要这个象征还在一天,就没有人敢越过那罪恶的护栏!”

赛伯低沉的咳嗽着,他低声笑着,

“呵呵,伟大的梦想...但这有意义吗?你死了,一切都完了!”

“它没有意义!”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体,“它意味着一切!”

“啊,你是个有信仰的人,布鲁斯...你信仰你自己,但你和我一样,也是个恶棍...你真的能做到你说的一切吗?在看到那些残害他人的恶人的时候,如果瑞秋被克莱因伤害了,你会放过他吗?”

赛伯舔了舔嘴唇,那上面的鲜血味道让他全身的细胞仿佛都活了过来,

“布鲁斯.韦恩能克制住自己彻底毁灭他的想法吗?告诉我,你能做到吗?告诉我,你到底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

“我真正是谁并不重要!”

蝙蝠侠开始移动,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赛伯也提着了长刀,他同样开始冲锋,就像是要向对手发出最后一击的两个骑士一般,这黑暗的大厅就是他们的战场。

“我的所作所为才重要!”

“砰”

赛伯的左拳狠狠砸在了蝙蝠侠没有面罩保护的脸上,但他手里的长刀被布鲁斯的臂铠轰向天空,而另一只拳头则带着臂铠的利刃擦过他的胸口,最终落在他的心脏上。

两个人的身体在这一刻定格,然后朝着两个方向翻滚了出去,那长刀从天空坠下,最终插入了老枪酒吧的地板上,发出一阵阵轻鸣。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从天际落在地面上的凡人,在脏污的地面上苟延残喘,赛伯身体里的最后热流被这一拳彻底击散,他躺在地面上,双手摊开,一丝力量也没有了,他那狼狈不堪的脸上满是血污,他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输了。

又一次输在了同一个对手手里,但这一次,他心里没有了那种屈辱感,大概是因为这一次是完全公平的对抗,大概是因为对手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布鲁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赛伯的最后一拳让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松动了,他的半边脸都失去了知觉,他的全身都很疼,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他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扭曲,摇动,他的脸上同样有血液和污渍。

在恢复了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双重身份之后,他从未这么狼狈过。

他踉跄着走上前,将那长刀拔出来,他走到赛伯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里提着一把刀,

赛伯的眼球转动,看了他一眼,然后任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来吧,有信仰的胜利者,行使你的权力。”

“不”

布鲁斯将手里的刀远远抛开,他半跪在地上,朝着赛伯伸出手,

“永远不要进入罪恶的世界,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赛伯,你最终都会迷失。”

赛伯睁开眼睛,看着那伸出的左手,他叹了口气,

“哦,咳咳...又是这种苦情戏码,不要试图感动我,布鲁斯,我不是那些会被感动的傻瓜,我承认,你赢了,所以作为失败者,这座你的城市里,我会遵循你的规则,只有我认为有必要的时候,我才会去杀死他们...”

他艰难的伸出手,和布鲁斯的手握在一起,

“这是失败者的承诺,但我不会永远是失败者的,布鲁斯...你也不会永远是成功者的。”

“我不在乎我多一个对手,对了,谢谢你救了瑞秋,我差点就...失去她了。”

“不用谢,她也是我的朋友,啧啧,瞧瞧这鬼地方,一团糟,老爹会杀了我…一位亿万富翁不介意帮我把它弄得漂漂亮亮的吧?”

“……”

36.未能成行的旅程

窄岛的“袭击”闹的沸沸扬扬,哥谭地方电视台连着3天滚动播放关于那个平时被人遗忘的贫民窟的消息,很多本地人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这才意识到,原来繁华的哥谭市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死亡超过30人,其中还有哥谭最著名的医生和阿卡姆那个鬼地方的院长,还有前哥谭黑暗世界的王者,统治了小半个哥谭长达20几年的法尔科尼,据说一颗子弹洞穿了他的心脏,等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体里的血都差不多要流光了,死的太惨了。

据说整个城市的下水道都被一伙别有用心的歹徒下了毒,不过哥谭市政府立刻站出来辟谣说,城市的饮用水没有遭到任何破坏,那位老市长甚至在直播中喝下了一口从水库里捞起来的水,以此来证明城市的安全。

当然还少不了一些民间的传说,什么蝙蝠侠,什么红**鬼之类的恶棍,但没有人站出来为他们洗刷这一切,知道了一切的瑞秋低调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上司,那个差点成为了她男朋友的男人已经失踪快4天了。

爆炸,枪战,死亡人数众多,火灾等等,这些字眼就像是触动了那些平日里装模作样的上流人物的G点,各种各样的评论,各种各样之前没听说过的人跳出来,在电视屏幕前方指手画脚,一个指责另一个,另一个指责其他人。

一潭死水的哥谭,偏偏就因为这件让人遗憾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就连在这件事里几乎是“无能”的代表者的哥谭警局,也站出来象征性的加强了整个城市的治安,一时间看上去这座城市倒是恢复了一丝应有的秩序。

不过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那里依然是一片灰暗,甚至发生着比以往更糟糕的事情。

“砰”

鼻青脸肿的杰米大佬被抓着衣领提了起来,在他位于码头区最深处的豪宅里,两个被打断手脚的护卫正躺在华贵的地毯上,后脑上还有被重物砸击的痕迹,鲜血渗入那手工编织的羊毛毯里,那绒毛在充分吸血之后,看上去似乎连本身的颜色都被遮挡了。

一片渗人的血红色。

赛伯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打得快要失去意识的黑帮头目,他不屑的撇了撇嘴,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个家伙逼得老爹差点失去一切,也是他找人埋伏他,差点让赛伯死在了码头区的黑巷子里。

但赛伯并不恨他,没有什么需要怨恨的,他杀了他的下属,他找人报复,这是黑暗世界再正常不过的规矩了,他唯一恨的,是杰米让他卷入了这糟糕的一切里。

2天前,赛伯和凯文谈过一次,从他那里知道,是杰米向克莱因透露了赛伯的住址,为的就是借刀杀人,结果他借来的刀被赛伯掰断了,连他自己,都已经因为这个愚蠢的行为,站在了悬崖边上。

“你…到底…到底是谁!”

杰米被赛伯的双手扼住了衣领,他的左臂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低垂着,那是被一个酒瓶子砸中的后果,他的脸上满是拳头留下的痕迹,双眼上满是青色,那是被一拳打中了眼窝的下场,而这种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杰米有些无法承受自己的老巢就被一个脸上还贴着止血绷的家伙提着一把刀就这么轻易的突破了,尽管这是在晚上,尽管他最近因为法尔科尼的倒台和整个码头区的稳固而有些松懈,但这不应该发生!

在他的“私人王国”里,这不应该发生!

赛伯看着眼前的黑帮大佬,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索然无味,就像是吃惯了肉,猛地回来吃一口青菜一样,这种感觉糟糕透了,他看着凄惨的杰米,看着他如同被打断了脊椎一样的老狗瘫软在地毯上,他失去了所有兴致。

他双手松开,任由杰米趴在地上喘着气,他回身坐在奢华的沙发上,伸手从桌子上打开了一瓶没有开封的伏特加,轻轻嗅了嗅,然后给自己灌了一口。

那种熟悉的味道如同一道冷冽的水流直入咽喉,然后又转化为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焰,他畅快的吐了口气,将手里的刀放在一边。

他没有穿那套拉风的暗红色战甲,只是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装,看上去就像是个有些偏瘦的黄种人,双臂靠在沙发上,他看着杰米,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只是个酒吧的伙计。”

杰米猛地抬起头,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赛伯眯起眼睛,打了个响指,

“没错,就是你想要的那间酒吧,你派去的人是我杀的,你的弟弟波什金也是我干掉的,我还知道你拍了四个枪手要除掉我,你知道吧,你做这些都没有问题,我很理解你的思路,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不允许一个不归属你的势力出现在这里,我知道…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和克莱因那伙人搅到一起。”

赛伯将手里的酒瓶子放在桌子上,他弯下腰,看着杰米,

“你伸出手了,所以我要砍掉你这只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靠在了沙发上,耸了耸肩,

“哦,对了,克莱因死了,你知道吧…那也是我干的!”

“我把他从五楼上推下来了,法尔科尼也死在了那场混乱里,那么看着我,杰米,告诉我,你该怎么对付我?”

“你该怎么对付一个比你更狠,更凶,更强的人?”

杰米双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沸腾起来,但他能和波什金两个人从偷渡的穷小子,一路干到哥谭有名的黑帮大佬,他自然不会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他急促的呼吸着,他那和健壮的身体完全不符的灵活狠毒的脑袋里翻滚着各种想法。

最终,他低下头,认栽了。

“你肯和我说这么多,就意味着你没想要干掉我…我认栽,我没办法对付你,我认输!我明天就会带着波什金离开哥谭,你想要什么,才能放过我和我弟弟?”

“哦,看啊,一个聪明人!像你这样的,在现在的哥谭很少了。”

赛伯无所谓的提起酒瓶子给自己嘴里灌了口酒,他摇了摇脑袋,“你应该庆幸这座城市里有一个我暂时惹不起的人,好吧,走吧,我放你们走,但我很快就要被解雇了,一个无业游民在这城市里活不下去的,我很缺钱…杰米,你懂我的意思吧?”

杰米那狼狈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挣扎,但看着赛伯那眯起的眼睛,那让他回忆起了他和波什金出生的那个广阔的西伯利亚平原最偏僻的山村之外的那些雪原狼,在他们跟随村子里的老猎人出去狩猎的时候,他们兄弟两不止一次直面过那些危险的野兽。

面对一头饥饿的雪原狼,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你手里千辛万苦弄来的猎物扔给它,免得自己成为这些被饥饿折磨的疯狂野兽的口中食。

他和自己的弟弟也这样做过,3-4次吧,现在也不过是再做一次。

杰米舒了口气,面对赛伯的眼神,他最终点了点头,于是那股压力,顷刻间消失,俄罗斯人感觉到了那种气势的变化,他终于松了口气。

总算是…活下来了!

对于他们这样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来说,能活下来,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生命就是这样,你总是得用一些东西,去换另一些东西,无非就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5分钟之后,赛伯手里多了两张卡,那是杰米和波什金的买命钱,他回头看了看那豪宅的顶部,一个穿着黑色战甲,披着黑色披风的影子正站在那里,面对着他。

赛伯朝那个影子比划了一个粗鲁的手势,然后大步走向老爹那辆旧皮卡,片刻之后,这弥漫着鲜血味道的豪宅再次恢复了平静,而那个影子也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赛伯遵守了自己的承诺,他没杀人,当然,那几个被打断了手脚的护卫没准就需要拄着拐杖过下半生了,而且杰米没准还会想办法报复回来,但无所谓了。

他不在乎一个被他轻易摧毁了一次的对手,或者说,他能报复,就要允许别人也能报复,他是个看的很开的人,他不会蛮横的要求对手捆住双手任他殴打。

别开玩笑了,他又不是神!

一路驶向老枪酒吧,赛伯打开车窗,一只手惬意的放在那里,他随手扭开了老爹的车载音响,那种来自上个世纪的音乐在这种孤寂的黑暗里显得越发柔和,一种独特的满足感从赛伯内心升起,他甚至有种想让这安静的气氛永远不会被打破的幻想,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喜欢这种孤身一人前行的孤独。

那是他曾经的外壳,他曾经的面孔,他曾经的护甲,那会保护他,而现在,他不再需要这幅护甲了,他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和第三个朋友,还有一个必须要超越的对手,还有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天而降的死敌,还有了一大笔钱,足够他一个人快快乐乐的过完下半辈子。

人生充实到这个地步,他还要奢望些什么呢?

从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到这一个夜晚,在码头区冷静的路灯之下,赛伯感觉自己第一次有了满足这种情绪。

他感觉自己活得真正的像是个人,而不再是一件出鞘必见血的武器了。

这是种危险的满足感,野兽吃饱的时候,总会是他们攻击力最低的时候,赛伯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觉得,人有时候也需要任性一把。

在打开老枪酒吧的大门的时候,他在思考要不要进行一次旅行,从哥谭前往星城,老爹,凯瑟琳和罗宾都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他们。

当然,在危机解除之前,他不会让他们回来,战士上战场之前,都要摒弃一切感情,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一个可怕的对手面前,这是只有蠢货才会做的事。

赛伯,不是个蠢货。

不过就在他踏入黑暗的大厅的那一刻,他飞快的抽出了腰间的柯尔特,指向前方那个坐在吧台上,背对着他的黑衣人,而同一时间,从黑暗里伸出了两把手枪,一左一右,抵住了他的脑袋。

气氛一时间凝滞到了极点。

那个坐在黑暗中,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正在用一根吸管吸的黑衣人站起身,他看着赛伯,就像是看着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存在一样,赛伯从他那柔和的目光中,着实看到了一丝好奇。

“赛伯·霍克,不要怀疑,我们正是为你而来。”

1.不速之客

老枪酒吧,这个老爹经营了几十年的地方,曾经享誉整个哥谭码头区的酒馆,因为有一个古板而严肃的老板,这里绝对能称为整个哥谭“最干净”的酒吧,这里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毒X,也不会有那些衣着暴露的脱衣舞女郎,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喝点小酒,打发时间。

所以老爹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不过最近由于遭到了一些事情,这个酒吧已经停业快半个月了,而现在,在被工人们刚刚包装成一个大工地的酒吧内部,在微弱的光芒中,四个人正在进行一场特殊的谈话。

赛伯左右看了看,两个黑乎乎的枪口很稳当的指着他的脑袋,左边是一个冷漠的高大男人,右边是一个和他拥有同样肤色的冷漠女人,一头黑色的短发,配合那身稍有些紧身的作战服,看上去英姿飒爽。

最重要的是,赛伯从这两个人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属于曾经那个他的味道,那是和他一样的人,最少是和曾经的他一样。

“哥谭糟糕的治安真的让我痛恨到极致!”

赛伯咕哝了一句,他举起双手,将手里的柯尔特扔在地面上,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到,黑暗中赛伯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现在随便回个家,都能遇到两个训练有素的枪手和一个我根本没见过的不速之客了吗?”

那个走到他面前的,个子不算高的男人耸了耸肩,甚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抚他,

“好啦!你我都知道我们会来的,不是吗?”

听到这自来熟的话,赛伯皱起了眉头,

“见鬼,我从没见过你们!”

那个男人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朝着两边摆了摆手,

“好了,梅,朗姆洛,放下武器吧,霍克先生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这样。”

说完,他还扭头看了看赛伯,满是善意的问,

“对吧?”

赛伯呲了呲牙,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前这家伙绝对是这三个人里最难对付的一个,但没办法,现在他是劣势,而且对手看上去并不打算用暴力,所以他点了点头。

“当然,我很聪明,所以我不会做出任何威胁到我生命安全的事情,对了,能开灯吗?我想看看我的客人究竟是谁,这也是善意的表示,对吧?Mr.Who?”

“嗯…好吧。”

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西装,打扮的非常温和的人笑了笑,他挥挥手,那冷若冰霜的女人走到墙边,将灯照亮。

灯光大开,赛伯看到了眼前这个黑衣人,个头不高,站在那里正好能和赛伯面对面,这家伙收拾的很精干,穿着灰蓝色的西装,白衬衫,在西装口袋上还插着一副大墨镜,他的表情很温和,那双眼睛里绽放着颇有智慧的光芒,有很强的亲和力,他两侧的发际线很高,看上去就就像是有些秃顶。

总的来说,这是个很容易和别人成为朋友的人,但越是这样,赛伯就越是警惕,眼前这个家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一些“同事”,那些可以在几个小时里撬开最凶狠罪犯内心最深处秘密的“豺狼”们。

“菲尔·科尔森,我来自纽约,我特意为你而来。”

科尔森伸出手,赛伯看了看那左手,双手举过头顶,满脸的无动于衷,这让科尔森稍有些尴尬,不过那一抹尴尬稍纵即逝,他的手顺势转向另一方,

“那么坐吧,赛伯,我们有些事情可以谈一谈。”

对于这个邀请,赛伯并没有拒绝,当局势完全被对手掌控的时候,照着他们的话去做,就是最好的行动准则,哪怕身后的两个家伙已经放下了手枪,但赛伯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有攻击性的动作,他们会在2秒之内,把自己打成筛子。

那是两个很不好对付的家伙...非常难对付的那种。

他坐在吧台上,左臂靠在满是刀痕的木柜上,面对坐在他对面的科尔森,那家伙脸上总是带着一抹笑容,而直到此时,赛伯才有时间打量其他的两个人。

首先是那个站在他侧边的黑发壮汉,身高1.9,看样子像是一个混血,有欧洲人特有的深眼眶,头发稍长,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作战服,以标准的军人跨立的姿态站在大厅中央,他的双腿两侧缠绕着两个枪夹,耳朵上带着通讯器,如果赛伯没猜错,这家伙除了表面上的武器之外,身上最少还藏着3把匕首,没准还有小型手雷之类的玩意。

但他...说实话,不是那么难对付的,这样具有军人风格的家伙,哪怕是成为特工也不会是好特工,他们天生缺少一种灵活的自主性,会是好下属,但在3个人里,这家伙给赛伯的威胁是最小的,尤其是在激发了身体里的自愈能力之后,赛伯有6成把握能在1V1的时候做掉他。

但那个女人,那个看上去和他曾经的同胞差不多的,1.7-1.8之间的女人,半长不短的黑色头发,非常符合西方人审美的外表,她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可惜她总是冷着脸,她站在科尔森身后,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大男孩。

她和科尔森应该是朋友,他们有种特殊的亲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给赛伯的感觉很危险!

超乎寻常的危险,并不是来自于她的外表,而是一种感觉,她身上应该还有别的秘密。

“你们是谁?”

赛伯看了一眼放在科尔森手边的红色饮料,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后者伸手在自己的西装内衬里翻了翻,掏出了一块证件,在赛伯眼前晃了晃,那是个黑白相称的鹰,周围是一圈圈字母。

“呃,我们的名字很多,现在最常用的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科尔森将黑色的证件放在桌子上,说出了一连串复杂拗口的名字,在看到赛伯双眼里一闪而逝的不耐烦之后,他轻咳了一声,

“好吧,你应该从克莱因那里听说过我们的名字,神盾局。”

“唰”

赛伯眯着的眼睛瞬间张开,克莱因和他对话的时候,他可以肯定,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眼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组织已经强大到这样无孔不入的程度了吗?

他的震惊被科尔森完整的捕捉到了,特工朝他笑了笑,拿起了手边的红色饮料,惬意的缀了一口。

“嗯,看来你知道我们是谁了,那么来说说正事吧。”

科尔森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从克莱因那里得到的恐惧毒气的配方,交给我们!这种可以在瞬间引发一场大混乱的东西不能被持有在一个具有严重暴力倾向,并且来历不明的偷渡客手里,你是个聪明人,赛伯,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那么喜欢喝西瓜汁的神盾局特工先生,你觉得一个具有严重暴力倾向的人会这么轻易的把它交给你吗?”

赛伯抿了抿嘴,用一只手撑起脑袋,看着科尔森,他的另一只手在柜台的边缘摸了摸,果不其然,那里藏着的一把枪已经消失了。

“你在找这个,对吧?”

科尔森的左手一抖,一把保养的很好的M9在他手心转了个圈,然后被放在桌子上,科尔森用一根手指按着它,将它滑给了赛伯,

“坦白说,这个可保护不了你,你得明白一点,赛伯,我出现在这里并不只是因为你,你运气不错的,这种小事我一般不会去管他,而如果是我的其他同事过来的话,没准这里就会成为枪战战场了,谁也不希望3天前窄岛的事情再一次发生,那对你对我都没好处。”

说完之后,科尔森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

“而且你把那玩意交给我,我还有一个和你息息相关的消息,你绝对有兴趣的,公平交易,你我都喜欢这种交换方式,不是吗?”

科尔森的声音很诚恳,让人有一种不自觉的想要信服的味道,声音,表情,甚至是呼***密组合之后,可以肆意的改变你在其他人内心里的第一印象,这种事他没做过,但他不止一次见过。

科尔森还骗不了他。

“好吧,我答应你!那个箱子在三楼靠左手边第一间房子的桌子的第二个抽屉里,我觉得你们应该能找到它的,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赛伯将M9接过来,放在手边,他没有被科尔森欺骗,但他也不会拒绝他的提议,他很讨厌这种没有选择的事情,不过事已至此,他得想办法夺回一点主动权。

科尔森裂开嘴笑了,他对那个壮汉打了个颜色,他转过身,朝着三楼走了上去,然后科尔森用老朋友之间的语气对赛伯说,

“我们不会做那种事情,个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不是吗?”

他喝了一口西瓜汁,看着赛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他耸了耸肩,“尤其是一个手里有恐惧毒气这种玩意的人,经验告诉我们,最好不要随意翻他的东西,对了,你放在地下室的那套战甲不错的,很符合我的审美观!”

赛伯在桌子上敲动的手指一停,但随后又轻轻舞动起来。

“你喜欢就好,对了,你们要介入窄岛事件吗?还是来抓我?或者是干脆...”

“砰”

赛伯将两只手指并起来,放在太阳穴上,用声音模仿了一声枪响,科尔森一直在营造一种公平交谈的气氛,赛伯就如他意了,明明白白的问出来,而面对这个问题,科尔森没有什么惊讶,他将手里的西瓜汁放在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

“怎么会呢?那些是坏蛋不是吗?”

这个特工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笑容,他对赛伯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安定的因素,影武者联盟就是其中之一,这个国家很大,即便是神盾局也没办法掌握全局,我们很欢迎一些为了正义挺身而出对抗他们的英雄人物,不过怎么说呢,他们会造成的麻烦,还轮不到我们来处理。”

最后,科尔森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问题。

“神盾局处理的,是更复杂,更糟糕,普通人难以理解并且难以触及的事件,比如你,变种人赛伯·霍克!”

2.另一个身份

朗姆洛提着黑箱子从三楼走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沉默的赛伯和悠闲的喝着西瓜汁的科尔森,这种场面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凡是科尔森出场的任务,最后基本上都会变成这样。

正如赛伯所说,科尔森是个非常擅长“劝导”的人,而科尔森也没有欺骗赛伯,区区一个窄岛事件,真的不可能让一个8级特工,一个7级特工和他这个快速反应特工部队的指挥官一起出动。

他们这一次是另有任务,只是顺路路过哥谭,然后得到了局长尼克·福瑞的命令,顺手处理一下赛伯造成的麻烦而已。

尽管朗姆洛也觉得赛伯是个危险人物,但对于庞大如同支撑天地的奥林匹斯山一样的神盾局而言,神秘出现在哥谭的赛伯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家伙罢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也许对于这个城市来说挺可怕,但对于他们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科尔森扭头看了看朗姆洛和他手里的箱子,后者对他点了点头,科尔森了然,他扭过头,将最后一口西瓜汁用吸管喝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

“7天前,影武者联盟的杀手在大西洋外海,挟持了一艘装有特殊仪器的货船,他们将在这几天到达哥谭,那仪器是韦恩工业欧洲分部为美军沙漠作战计划制作的,小心一些,赛伯,看在我们相谈甚欢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对于那些疯子,别留情,这句话也可以转告给你身边的那位“英雄”。”

他从身后的冰山特工那里拿过了一个小盒子,将它放在了赛伯身边,

“这里是我私人送给你的一点“小礼物”,克莱因曾经在东欧用药物残杀了近百人,你杀了他,告慰了那些死魂,你做的很对。”

说完,他拿起胸口的墨镜,带在眼睛上,和两位同伴走出了老枪酒吧,很快,一阵引擎的轰鸣响起,然后又慢慢衰落。

在那亮黑色的SUV上,朗姆洛负责开车,科尔森和特工梅琳达·梅坐在后座上,那个不发一言的女特工手里是黑色的箱子,她的手指在箱子上摩挲了片刻,扭头看向科尔森,用一种沙哑的声音问到,

“你似乎很看重他,科尔森,这不像你。”

“看重?不不不,个人的喜好不能成为我们行事的依据,梅。”

科尔森摘下墨镜,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窗外哥谭码头的灯火通明,“这座城市,它很特殊,它曾经是美国经济快速发展的象征,但已经有人将它称为“犯罪之都”了,看看窗外这些人,梅,我们本该保护他们的,但我们的力量不足,面对那些发生在身边的暴力,他们能怎么办?”

“普通人即便是有枪也保护不了自己,而仅仅一个蝙蝠侠还不足以让它更安定,我不是看重他,但他很神秘不是吗?在这座我们力量薄弱的城市里,多一个对我们抱有善意的人都是好的,尤其是他还是一个变种人...你观察了他那么久,梅,你觉得他值得信任吗?”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值得信任?我站在他面前都能感觉到威胁。”

梅特工摇了摇头,从旁边车门的箱子里取出一个文件,打开,里面是一份个人信息,那不甚清晰的照片正是在那一晚救下罗宾的赛伯,瑞秋说的没错,那份监控录像,确实有很多人都看过了。

“赛伯·霍克,一个周之前神秘出现在哥谭哥谭的变种人,能力疑似自愈以及短时间力量强化,初步判断为一级变种人,大师级格斗术,娴熟的枪械掌握,有严重暴力倾向,性格极度自我,放荡不羁,怀疑在某个神秘组织受到过严格训练,威胁程度B+,针对他的必要行动,不建议5级以下特工单独行动。”

梅看完了赛伯的资料,向后翻了一页,结果后面一片空白,这让她有些惊讶,她看着科尔森,后者对她咧嘴一笑,

“怎么样?感觉到了吧,以我们的侦查力量,花了2天时间,都没能找到关于他过去一丝一毫的资料,他的家庭关系,他的社交圈,他的宗教信仰,他来自哪,一无所知!我承认我对他很好奇,但目前来看,他还无法影响大局。”

科尔森揉着额头,微闭着眼睛,

“反正也只是一些关于变种人的资料,不会破坏平衡,我更担心的是崔斯科将军那边,他的“武器”计划,很难想象,国防部居然会通过这样一个敏感的实验,虽然局长竭力争取了我们的监控权,但我只希望他们能做的隐秘低调一些,不要再挑衅那些疯狂的“变种人兄弟会”了。”

“是武器X计划,你少说了一个X”

开车的朗姆洛回头说,“我倒是觉得这玩意挺棒的,对了,科尔森,那个箱子被打开过。”

科尔森点了点头,

“我知道,但那也没什么,只是恐惧毒气而已,局长也没打算让知情人都消失,否则就不会派我们来了,面对影武者联盟,他们也需要一些特殊的玩意,赛伯和那只蝙蝠,但愿最后别又让我们来收拾烂摊子。”

特工三人组的交谈自然不会被其他人知道,而在他们离开之后,赛伯关掉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似乎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思考,但从他手里捏着的雪茄和那浓厚的烟气就能看出来,他的内心绝不平静。

变种人!

他其实一直都怀疑自己的自愈能力是否不正常,现在看起来,他最坏的猜测被科尔森证实了,他并不怀疑科尔森对他的评价,实际上,他也不认为来自哪个什么神盾局的特工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他。

科尔森应该不是一般人,赛伯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统领的气质,他应该是那个组织里的中层,而且作为经历过类似事件的赛伯,他也知道,窄岛事件哪怕是放在哥谭市长眼里,都不算是大事。

这座城市有800W人!

他将手里的小盒子打开,其中是一张数据卡,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在枪口上讨生活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屈服的,哪怕生活给了他一棒又一棒,他取出了自己的手机,将数据卡放入其中。

一个标有神盾局标志的画面在屏幕上打开,旋转,赛伯轻轻按下确定键,一份文档跳了出来。

“变种人,这是一种和人类文明历史几乎一样久远的神秘存在。”

这一句话,立刻就吸引了赛伯的目光,他将手里的雪茄放在烟灰缸里,开始全神贯注的阅读这份并不算长的文件,虽然科尔森谦虚的说是一份“小礼物”,但这绝对是现在赛伯最需要的东西之一。

“受皮尔斯的邀请,我从遥远的欧洲赶来战后的美国,开始从事这项让人感觉到惊讶的研究工作,我敢说,在不幸身亡的玻利瓦尔·特拉斯克教授之后,我是第一个能全权主持这项研究的人,真的让人感觉到荣幸....巴拉巴拉。”

赛伯翻过2页,这应该是一份研究报告,对于学者们的感慨和准备,赛伯毫无兴趣,他很快就找到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我发现,所有实验中的237例实验个体,他们的基因中都含有一部分和常人不同的结构,只有一小段,但我相信,这就是让他们变得和常人与众不同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在正常人的基因中,我同样发现了一些和这些杂乱又具有特殊美感的基因片段很相似的存在,但它们没有被“激活”。”

“玻利瓦尔教授层将其命名为“X基因”,很可惜他的研究资料早已经在混乱中遗失了,所以我们不得不从头开始,经过15个月的研究之后,在整个庞大团队的讨论中,我们认为,是否激活了这个短小的基因片段,就是决定一个新生儿是不是会成为变种人的决定性因素,而它的激活有两种方式,首先是出生时的激活,即天生的变种人。”

“这种情况非常罕见,但在我手头的研究素材里,这样的变种人无一例外都是极其强大的三级或者四级变种人,比如摧毁了纳粹德国11个集中营的那位万磁王,又比如对政府持有善意的变种人领袖查尔斯·泽维尔,值得一提的是,他准备在纽约皇后区开设一所专门为变种人儿童提供教育的学院,这是一件真正的善事,普通人惧怕这种力量,但我们都知道,凡人是愚蠢的,那些可怜的孩子总算有个家了。”

赛伯看完这一段,脑海里多了好几个名字,但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后看,

“第二种激活X基因的情况就普遍的多,大都是在青少年时期经过严重的情绪波动,会导致X基因被激活,95%的变种人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但不可否认,相比身体里含有X基因的人群总数,目前被激活的变种人绝对只是少数,不要怀疑,也许你最好的朋友,就是一个X基因的潜在携带者。”

“如果单纯以这一点来看的话,我不得不遗憾的做出结论:变种人其实更像是普通人的进化方向,由于过去的资料统计不齐全,我只能做出一种猜测: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种人的数量会越来越多,最终达到一种常态,总体来看,变种人的数量阈值应该是人类总数的10%-15%,这是一个足以影响人类社会文明进展的数字。”

“如果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在古代的传说和神话中去寻觅,我们就不难发现,那些故事里的英雄和那些名留青史的大人物,有很多都是具有变种人特征的,比如亚瑟王身边会用魔法的梅林,比如遥远东方传说中驾着大船为皇帝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方士,比如北欧神话里的巨人等等,如果这个猜测成立,我们就得面对一个悲观的事实:变种人早就在人类文明历史上留下了他们的痕迹,而且比普通人更多,更绚丽。”

“所以,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他们都是我们更强大,更睿智的同胞,他们不是怪物!”

“后附带变种人能力划分表-1959年版。”

这研究报告并不长,赛伯花了15分钟就看完了,后面还有一份标注着1998年修订版的同名文件,赛伯没有立刻打开,他需要消化一下自己刚刚得到的知识。

这份文章里的严谨和推测让他对于变种人这个群体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而也许是这位不知名的教授在最后留下的那句话,也许是赛伯本身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总之,在读完之后,他有了种特殊的踏实感。

人,都是这样,在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人群中的怪胎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压力,但一旦周围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出现,那种压力就会顷刻间烟消云散,哪怕他一生可能都无法见到自己的同族。

但现在,他最少确定了一件事情,在这个新世界里,他不是个怪物,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个世界真正的大门,已经在一点一点向他敞开了。

3.韦恩的麻烦

虽然知道了自己不是个怪物这很好,但让赛伯非常不爽的是,按照那文本后面划分的变种能力的排序,他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确定一点。

他只是个五级变种人,最弱的那一栏。

自愈绝对是非常牛逼的能力,甚至在最高级自愈之后,会加上长生不死的属性,因为它本质上是细胞活性强烈到极致,而且没有了普通人细胞分裂次数上限的阻碍,这就意味着它们可以无限分裂,只要有能量供应,就可以活上很多很多年。

那文本上还特意举了个自愈的例子,在二战的亚洲战场,有一位美军士兵,被日本军队抓住之后饱受折磨,甚至被关押在长崎的监狱里,最后遭受了原子弹的攻击,但即便是那样,他仍然没有死去。

后来还活跃在越战战场,在战争结束之后,他消失不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还没死。

他自称为洛根,真名没有人知道。

那就是自愈最强大的体现。

听起来很好,但如果这个能力前面还加了个初级的话,那就没意思了,而赛伯就属于这种情况,只能以消耗能量的方式进行伤势复苏,而且完全没有士兵洛根那种不死的强大特性,据说即便是被砍掉手臂,洛根都可以在不到10秒钟之内完成自愈。

“即便是他自己想要自杀,大概这个星球上都不存在可以杀死它的武器。”

这是文本最后的注解,看的赛伯异常的羡慕,如果他也能有这样的自愈能力,打蝙蝠侠还用那么吃力吗?用身体硬抗,都足以解决遇到的大部分麻烦了。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办法,据说变种人的能力是可以依靠长久的训练来得到提升的,赛伯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什么地方,但他相信,他来到这个世界,可不是为了最终被一颗子弹夺走性命的。

而关于变种人的思考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还有另一件事摆在他面前。

特工们离开之后1个小时,晚上接近午夜的时间,赛伯开着车在城里转了好几圈,最终才在市郊某个地方,找到了一间不算小的别墅,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套着一件长外衣,带着老爹留下的老款墨镜,他跳下车,提着一个等身的大箱子走入了这间白色别墅的前方,那是一个精心打理的小花园。

他走到门外,敲了敲门,直到几分钟之后,一个中年黑人才打开了门。

他似乎刚刚入睡,脸上还带着被吵醒之后的愤怒,他看着站在门外的赛伯,没好气的骂到,

“混蛋,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去,明早再来!”

说完就要关门,结果被赛伯用手臂拦住了,

“卢修斯老兄,我这次可不是单纯来修这盔甲的,告诉我,韦恩企业欧洲分部给美军沙漠作战计划设计的武器是什么?”

这句话让卢修斯残余的愤怒快速褪去,他皱着眉头,看着赛伯,伸手打开门,侧过身,

“进来说!”

赛伯耸了耸肩,回身看了看左右,在发现没有异常之后,他走入了房间里。

卢修斯是个中年老鳏夫,他离婚之后就一直是孤身一人,因为专注,所以才能成为整个韦恩工业的开发部智囊,不过可惜,在最近几年,厄尔,那位心很大的董事长掌控全局之后,一向和他合不来的卢修斯就被调到了一个咸鱼部门,最近还被炒了鱿鱼。

这个高智商的中年人将自己的房子打理的非常整理,而走入房间之后,赛伯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上个世纪一样,这里充满着一股怀念曾经的味道,赛伯甚至看到了保存的很好的,来自某艘船上的金属罗盘。

“嗯,你跟老爹肯定有共同话题。”

赛伯耸了耸肩,随手将手里的箱子放在一边,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双手靠在沙发边缘,穿着睡衣的卢修斯去厨房弄了两杯咖啡,坐在了赛伯对面,他嗅到了赛伯手里雪茄的味道,皱了皱眉头。

“说吧,你从哪里听到这东西的?这在韦恩工业内部可是只有上层才知道的项目,就连厄尔可能都不知道。”

“你别管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赛伯吐了口烟气,挺直身体,眼睛眯了起来,“你就告诉我,这玩意的伤害有多强?能不能摧毁一座城市?”

“摧毁?一座城市?少看点电影,孩子。”

卢修斯端着咖啡靠在沙发上,他缀了口热咖啡,让自己的精神舒缓了一下,然后看了赛伯一眼,摇了摇头,“你想多了,韦恩工业不是军火集团,我们也造不出那种可以毁灭一座城市的武器,那件东西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武器,它是一个完整的作战体系中的一环,代号是“47B1ME”,在1个月之前第一件样品刚刚从德国分部下线。”

“那它是做什么用的?”

赛伯又问到,卢修斯带上自己的黑框眼睛,揉了揉额头,被从睡眠中唤醒,让他有种疲惫,他低声说,

“那是一种大功率的微波发射器,设计的目的,是为了蒸发敌人的水资源,在沙漠作战里,一方的水资源被蒸发,就会顷刻间导致战线溃败,不过我听说军用设计部那些人曾经用清水做介质做过一些危险的测试,在必要的时候,这玩意可以被用来传播水溶性的化学物质…这是一项违法的设计,但法律总是管不到军队那边。”

赛伯的脸色顷刻间冷了下去,联想到作为影武者联盟先锋的克莱因以及他和他的下属们倾泻在哥谭下水道里液体的恐惧毒气,他立刻就明白这些疯子打算做什么。

“那么,卢修斯,你为布鲁斯治病的时候,接触过克莱因的恐惧毒气对吧,告诉我,哥谭市政府还得多久才能把城市下方水管里的那些有毒物质清理掉?”

“你问这个干嘛?”

卢修斯好奇的将手里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在他看来,赛伯可不是那种关注城市安全的人,而他今晚的怪问题却一个接一个,但赛伯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那种眼神让卢修斯有些不安,他抿了抿嘴,猜测的说到,

“目前哥谭沿用的是几十年前设计的供水系统,我曾看过那图纸,它们的设计是地下水的循环使用,所以如果你的这个问题,答案会是…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依靠哥谭市政府的底下效率,估计最少得一个月!那是地下水,赛伯,那不是饮用水!”

中年人叹了口气,

“那不会影响到哥谭的正常秩序,别指望那些官僚能真正用心。”

“呵呵,那他们最好现在就开始用心一点!”

赛伯将自己的手机放在卢修斯面前,伸手在播放键上点了一下,一个稍微有些失真的声音传了出来,

“7天前,影武者联盟的杀手在大西洋外海,挟持了一艘装有特殊仪器的货船,他们将在这几天到达哥谭,那仪器是韦恩工业欧洲分部为美军沙漠作战计划制作的,小心一些,赛伯,看在我们相谈甚欢的份上,我给你个忠告,对于那些疯子,别留情,这句话也可以转告给你身边的那位“英雄”。”

科尔森的告诫!

赛伯当然录音了,这是曾经的他遗留在身体最深处的本能,而伴随着这声音播放完毕,对面卢修斯刚刚端起的咖啡杯砸在了地面上,那稍有些温热的液体在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地摊上洒的到处都是。

“这…这消息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厄尔!该死的!怪不得他那天要用那种蹩脚的理由开除我!那个混蛋!他隐瞒了消息!他会害死所有人!”

卢修斯双手撑在桌子上,严肃的看着赛伯,质问到,“这消息的可靠性有多少?”

赛伯双手摊在,放在沙发两侧,他的眼睛微眯着,用一种置身事外的声音回答说,

“我有我的情报来源…我只能告诉你,可靠性在8成以上,你明白吗?卢修斯,这是我善意的证明,阿福说他代表韦恩家族雇用我,结果现在我要的武器连影子都没见到,请你转告阿福,消息我带到了,我的责任尽到了,这个消息足以补偿那战甲的价值了!至于该怎么处理,那是你们的事情了。”

说完,赛伯站起身,就要走出门外,卢修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赛伯…你这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吗?如果我没记错,3天前,你才刚刚和布鲁斯化敌为友。”

“老天爷啊!我的时间可是很值钱的,卢修斯老兄,我早就说过需要一些有威力的东西来保护我自己,可是你看,我做到了我的承诺不是吗?我第一时间来和你们分享消息,可惜阿福老头的承诺却一直没有兑现,你可别告诉我,在这座城市里大名鼎鼎的韦恩家族连一些枪支都搞不到…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赛伯回过神,他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用一种无奈混杂着好笑的声音说,

“我简直是在用生命陪你们这些瞻前顾后的王八蛋玩游戏,你看,我杀了克莱因,以你的智慧,你觉得那些疯子来了之后会放过我吗?你们一边要拉拢我,另一边却又在限制我,我输给布鲁斯我认了,我不杀人!我满足他的要求!但那些人来了,老兄你打算让我用两只手枪和一把刀去对付他们吗?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神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双眼里有一丝固执和狡黠,

“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要一起玩,就要付出诚意,不是吗?要不就你们玩你们的,我玩我的…反正我就一个人,死了也没人心疼。”

卢修斯沉默了几秒钟,他抬起头,摘下眼镜,郑重的对赛伯说,

“我会好好的和阿尔弗雷德谈谈这个问题的,赛伯,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不要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灾难来了,我希望我们能站在一起。”

“那就拿出诚意来!”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咧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只要满足了要求,我就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了,不是吗?”

卢修斯看着赛伯,欲言又止,赛伯知道他想说什么,韦恩那边显然是不放心他得到了足够的资源之后会干出什么事,尤其是在影武者们到来之后,整个城市必然会出现混乱,那时候就连布鲁斯也别想圈住赛伯。

有种人是永远不可能被圈住的,赛伯输给布鲁斯,不代表他输掉了所有自由,布鲁斯也知道这一点,而赛伯现在的意思很明显了,韦恩的压制让他很不爽,而且现在,除非蝙蝠侠认为自己能搞定一切,否则他们就必须开放对赛伯的压制。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道理,人老成精的阿福和卢修斯不会不明白的。

(昨天心情差劲,SORRY,不该在书里发那些负面情绪的东西...我的意思其实是,大家提出的问题,我都有考虑,不管是能力弱,还是和蝙蝠侠的关系相处,又或者是剧情混乱的问题,我都有考虑~拜托,兄弟们给我点信心好嘛~怎么可能只是个弱鸡的E级自愈,怎么可能去跪舔别的超级英雄?另外说一句,让他一点点成长,比一开始就吊炸天好得多,这样最少中前期力量体系不会崩,实在圆不过来的原著剧情,可能略过去了,总不能一味求大求多,另外,给昨天被我喷的兄弟道歉,本章说PC端不显示了,我搞了大半天,很烦,然后又看到那样的话...你们真的以为我会太监吗?你们太小看我了...我可是曾经没签约就写了200W的男人,好吧,这张心情字数太多,不过还是免费章节,所以无所谓啦~请继续支持我!谢谢!我会给你们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4.他来了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不想让它发生,它就不会发生的,根据墨菲法则,只要事情有变坏的趋向,那么它肯定就会变坏。

所以真正睿智的人,在察觉到问题出现之后,第一时间就会开始准备,应付可能会出现的最坏的情况。

窄岛,在前几天的阿卡姆大火之后,这里驻守的警察也多了很多,尽管这风波过去之后,就没有谁会再来关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但最少在现在,明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尽管那些打着哈欠的警察怎么看都不会给窄岛的众人带来安全感就是了。

法尔科尼的黑暗帝国已经倒塌了,在那些无人知晓的黑暗角落,对于这片混乱之地的分割正在进行,一个又一个的小帮派飞速崛起,然后主动或者被动的卷入这场争夺当中,他们就像是一群吸血蝗虫一样,趴在法尔科尼的尸体上尽情狂欢。

大多数帮派都挺不过3天,就会被其他的合作者在背后捅上一刀,于是强者越强,弱者越弱,不过也有些很幸运的家伙,在窄岛边缘,一个人数很少的帮派招揽到了一个稀奇古怪的家伙,在他那天马行空又带着黑色幽默的策划中,他们得到了一场又一场难以想象的丰厚胜利。

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之后,这里将重新出现一个大帮派,但就如所有故事里诉说的那样,意外,总是会出现的。

距离阿卡姆疯人院几乎只有一步之遥的房子里,这里面似乎还能嗅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疯人院已经成为历史了,那场大火虽然最终被扑灭,但它焚烧了疯人院的两层,那地方现在已经住不了人了。

所以那些被救出来的恶棍和疯子临时被关押在距离疯人院并不远的警察分局中,那里现在人满为患,没有人愿意和这些家伙打交道,但没办法,在哥谭监狱做好收容的准备之前,这些家伙还要在这里待很久。

尽管是在白天,但这不向阳的房间依旧光芒昏暗,尤其是房子里的人还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放着一个黑色的裹尸袋,在旁边,站着4个穿着各种服装,却显得精悍异常的人。

那其中,甚至有一个家伙穿着执勤的警服。

几分钟之后,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色礼服,打扮的非常得体,手里提着黑色手杖的人走入房间,所有人的身体在这一刻挺直,显然,进来的是他们的首领。

他的双眼如鹞鹰一样锐利,但是在偏转之间,却又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他的头发是花白的,这显示出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胡子,并没有没留成常见的样子,而是分为一种特殊的小胡须,在两侧蔓延到嘴边,直到下颚,看上去就像是老虎的胡须一样。

那种同样的花白,搭配他矫健的步伐,那随手甩动的手杖,在他手中犹如一把带鞘的利剑一般,锋利异常,或者说,这个打扮的就如同老绅士一样的人,看上去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刃。

“他在这里?”

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布局,眼光在几个点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扭头看向自己的布下,一个穿着工人服装的家伙不发一言走上前,将那裹尸袋打开,一股难以忍受的气息涌了出来,那是在停尸房停放了3天的尸体,味道不言而喻。

老绅士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手帕,捂在鼻子上,上前几步,看了看那保存还算完好的尸体,他挥了挥手,那下属又把裹尸袋的锁链拉上,老绅士随手将手帕仍在垃圾桶里,叹了口气,

“克莱因,一个前途远大的同伴,因为这早该实现的目标,死在了这座堕落的城市里...看看窗外...”

他走上前,一把将厚重的窗帘打开,外面是肮脏的窄岛大街,还有那些无所事事的在街道上游荡的闲汉,而从这个角度看去,能清晰的看到哥谭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金碧辉煌,两相比较,简直就像是存在于同一个地方的两个时代的对比。

“看看这里...”

老绅士的目光停留在窗户前方,他的双眼中没有焦距,他看到的是更深刻的事物,“嗅嗅这里的空气,堕落的,腐朽的,就像是文明的身体上存有的腐败囊肿,它的存在,就是对这伟大文明本身的亵渎。”

“这里的人已经忘记了先辈们开创事业的艰辛,他们忘记了自己生而为人的责任和使命,他们只是碌碌无为的活着,每天都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纸醉金迷,这是人间的魔窟,它让我想起了已经被烧成白地的伦敦,还有曾经的耶路撒冷...”

他转过身,目光清澈的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他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那是组织里最出色的战士,他们的身上有一种苦修的味道,这很正常,耐得住寂寞,才能获得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我们要完成我们曾经许诺的,我们加入这伟大组织之时立下的誓言,这一次...没有谁再能阻止我们了!”

“去吧,战士们,集结我们的同伴,毁灭,就在今夜来临!”

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没有激动的吼叫,这些真正的战士从不会将自己的存在付诸于语言,他们长久的训练就是为了这伟大的时刻,他们早已经对此期待无比了。

比语言更能鼓舞士气的是金钱,但在金钱之上,用信仰武装的士兵几乎是无坚不摧,而且没有谁能摧毁他们!

他们转身离开,在房间中只剩下了那个老绅士和一具尸体。

不...还有第三个人。

“塔利亚,你还在吗?”

老绅士坐在沙发上,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说,“你还是跟着我来到这必须被毁掉的城市里了吗?”

“咔”

房间的天花板上,一块石膏板被移开,一个曼妙的身影从其中落下,稳稳的站在了老绅士的身前,她抱着肩膀,一脸冷漠的看着坐在那里的老人,她有一头栗色的长发,那曼妙的身体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去思考她有一张什么样的脸。

但是黑色的面具将那脸遮住了,完全覆面的黑色面具,她背后背着一把黑色的直刃刀,在腰间的腰带上,还别着两把黑色的手枪。

“我当然会来,我只想亲眼看着你死在这里,被你最好的弟子亲手杀死!”

“你是说韦恩?”

老绅士笑着将手里的手杖拄在地面上,他看向眼前这女人的眼光里没有一**望,有的只是一种冷静和一抹深藏至极的爱护,“韦恩曾有最好的机会结束我的生命,但他没有那么做,我不认为这是我的伪装带来的好处,只能说,韦恩空有一个战士的技巧,但他还没有一颗战士的心。”

“和平会消磨力量,胜利会挫败意志,他在这座城市里以守卫者自居,用我给他的力量做着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他在试图挽救它,但他并不知道,这城市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还是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固执,坚定,却又有带着一种无法评价的懦弱和愚蠢,他总以为他能改变一切,但他忽略了一点,他只是个凡人,和你我一样,他在做一件注定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对于老绅士的评价,那穿着战甲的女人没有回答,她呵呵冷笑着,随手一甩,一样东西带着呼呼的破风声朝着近在咫尺的老绅士刺了过去,但他只是轻轻一挥手,就将那冰冷的东西捏在手里,他将其拿在眼前。

那是一把小巧的飞镖,两面开刃,被打磨成了张翼蝙蝠的样子,在另一侧,还有两个字母,B.M.。

老绅士看着手里的工艺品和杀人利器,他发出了一声感慨,

“啧啧,如果韦恩的心能和你一样,该有多好,他会是近百年来最好最出色的影武者,但看看他现在,用这种小玩意满足自己无聊的英雄欲望吗?真是可怜...”

“这是从克莱因的尸体上找到的...”

那女人后退一步,“你的弟子杀了他,他已经开始杀人了!他的獠牙已经足够锋利,老家伙,你轻敌了!这会让你死在这里!”

“嗯?”

老绅士的眉头皱了皱,那锋利的蝙蝠镖在他手指之间飞速跳跃,就像是魔术一样神奇,最终,他摇了摇头,

“不是他!”

“嗯?”

“不是他杀得!韦恩坚守着他内心的防线,我能感觉到...”

老头抬起头,目光森然,“有人在试图干扰我们的视线,是那个传说中的“红色恶魔”!塔利亚,我不希望你卷入到我和韦恩的对决之间,但既然你已经来了,就没有必要将锋利的长剑藏起来...去,找到他!杀了他!”

女人没有回应,她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入了黑暗里,在她即将消失的那一刻,老绅士张开口,

“塔利亚...”

女人回过头,不耐烦的问,

“还有什么事?老家伙。”

“你...小心一些...”

“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大老远跑过来可不是为你收尸的!”

“呵呵,这毁灭的本身就是一场权力的更迭,我已经活了很久了,死亡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如果韦恩死了,就意味着他不过如此,影武者的未来还是你的,如果我死了...就意味着韦恩已经真正踏出了那一步,他已经有资格继承影武者的一切,塔利亚,你和他联起手,最终会将充满荣光的影武者发扬光大...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老绅士的手指轻轻一弹,那蝙蝠镖呼啸着冲向了塔利亚的后背,年轻的女人身形一闪,用手指将那飞镖夹住,她没有回答,而是大步走入眼前的黑暗。

“我...从不和任何人联手!我和带着那个红**鬼的脑袋回来,证明我的能力!”

“哎,我就是担心你这一点...那可不是个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家伙。”

在那女人离开之后好几分钟,老绅士才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看了一眼女人消失的方向,“不过还是祝你好运,我的女儿。”

在他回过头的那一刻,所有的柔弱表情都被一扫而空,他的目光重新变得森然,锋利,如同一把长刀。

这一刻,他又变回了那个钢铁般的领袖,钢铁般的毁灭者。

拉尔斯·艾尔·古尔,一个冰冷的名字,一个曾经让很多国家陷入黑暗的名字,一个凡人,但却超越了凡人存在的名字。

颤栗吧,哥谭,他来了!

5.凯文和埃德,小人物的挣扎

“呼...呼...”

低沉的呼吸声在黑暗的房间角落里响起,凯文左手里握着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手枪,右手里捏着一把匕首,那黑色的,缠绕着红色布条的,比匕首更长一些的黑色短刀,是的,它曾经属于汤普森。

可惜它的主人早就躺在哥谭海岸的海底里。

最近这几天,凯文和赛伯交谈过两次,尽管他并不喜欢那个杀人的时候都带着笑容的混蛋,但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不打算离开哥谭,那么他和埃德就必须给自己找个有力的靠山。

原本他还在犹豫,但是在阿卡姆的事情出现之后,他下定了决心,他知道那个穿着暗红色战甲的人是谁,他大概是这座城市里唯一几个知情人,而这真相给他带来的,是一抹微弱的希望,虽然缥缈到有些无处可寻,但最少在这寒冷而黑暗的夜里,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

他只是个小人物,如果不是他的父亲曾经为影武者联盟工作,他甚至不会和这个组织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他父亲重病那一段时间,他急需大量金钱来拯救他的父亲,而在那个时候,影武者们出现了。

对于一个17岁的年轻人来说,他有选择吗?

不...命运从没有给他过足够的选择,在父亲最终离世之后,凯文只能在命运的推动下走一步算一步,他曾和很多年轻人一样,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在他的年纪,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实际上,作为外围成员,他们也不会有太多太麻烦的事情需要处理。

年轻人左右扭着头,有些神经质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他总是很担心从黑暗的角落里会突然窜出一帮穿着黑色盔甲的杀手,这种担忧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因为他在这条街道的角落里,看到了那个代表“集合”的标志。

他们来了!

凯文将手里的短刀放在桌子上,他有些颤抖给自己点起了一根香烟,他之前从不会抽这些东西,但现在,他需要一点小玩意来释放压力。

他扭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埃德已经出去15分钟了,买一顿饭花这些时间是正常的,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出事了!

想到这里,凯文伸手将嘴里的香烟在布满了烟灰的桌子上狠狠的按灭,扔在那已经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他拿起手机,咬了咬牙,发出了一条简讯。

“他们来了!”

收件人:赛伯·霍克。

按下发送键之后,凯文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倒在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为影武者工作了4年,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在哥谭的各个区域收集最新的情报,甚至没有遭遇到一次需要拿起武器的情况,不过得益于他父亲从小对他的培养,凯文并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

尤其是在克莱因到来哥谭的这2年,在整个窄岛没有人敢挑衅疯人院的成员,年轻人甚至一度感觉这种生活很棒,他毕竟只有21岁,还处于一个喜欢幻想的年纪里,如果没有意外,他会一直这么生活下去,直到将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窄岛人”。

不思进取,好勇斗狠,对一切外来者有种说不出原因的敌视,从事一些不那么正经的工作,每天和那些脱衣舞女郎狂欢到天命,在兽性的四溢迸发中寻找那种浅薄的“快乐”,然后死在一场帮派械斗或者是一次抢劫中。

这就是他们的生命,拉尔斯·艾尔·古尔有一句话没说错,这座城市,最少在窄岛,这里已经无可救药了,当生命彻底失去希望之后,人性会堕落到一个我们永远无法想象的层次,在黑暗的泥浆里翻滚,从不去想象明亮的光芒,虽然还是个人,但已经不再是人了。

只为活着而活着的行尸走肉。

但幸运或者不幸的是,他遇到了赛伯,在唯一的好朋友埃德被三次扔进大海里,只有他的坦白能救他的时候,在他也被捆住手脚扔进大海里的时候,在他意识到自己他自己才能救他的时候,在他拼尽一切,艰难的割断那绳子的时候,凯文内心最深处的煎熬和恐惧重新将他从那种危险的生活里唤醒。

那很残忍,即便是现在,埃德看到水还会害怕,而凯文将家里所有的钟表都换成了那种古老的样式,他在害怕看到那跳动的数字,那一晚对两个小人物来说,几乎是地狱一样的折磨。

赛伯用一种蛮横无理的方式摧毁了两个小人物的生活,但这种摧毁本质上算是一种拯救,在意识到自己身边就存在着更加凶狠,更加可怕的存在的时候,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是会远离那些危险人物,然后小心翼翼的过自己的生活。

凯文也是这样,但他和埃德的麻烦在于,他深知影武者联盟对于叛徒的处理方式,他还记得儿时,他的父亲每一次和那些神出鬼没的家伙交谈完之后,会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默默的抽烟,那时候他还理解不了父亲的担忧,但现在,当那种沉甸甸的压力压在他肩膀上的时候,他突然理解了,父亲的那种担忧,是恐惧!

尽管赛伯多次强调他不会出卖他们,但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为什么汤普森和他们一起出去,却只回来了他们2个?如果说赛伯杀了汤普森,那他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两个?

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确切的理由的,为了威慑,为了维护,甚至是心情不好,都会成为弱者丧命的理由。

赛伯是个十足的混蛋,但最少他有一句话没说错,不能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别人的善良上,尤其是面对一群根本不可能存在善良的人的时候。

“叮咚”

突然想起的门铃将凯文从胡思乱想中唤醒,他一把从床上跳起来,左手抄着匕首,右手提着手枪,深呼吸了一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黑暗中慢慢移动着,靠着墙壁走到了门后,他压低了声音。

“谁?”

“开门,是我,埃德!”

凯文松了口气,他正要打开门,门外的埃德突然又说了一句,“快开门,凯文,今天的披萨棒极了,我都流口水了。”

年轻人伸出的手在这一刻停在了原地。

埃德去买的分明不是披萨!他在用这种方式警告他!

他的双眼里闪出了一抹恐惧,他的肩膀都开始颤抖,但他还是强行压抑着那种涌动的恐惧,低声回答说,“等下,我穿裤子。”

他能感觉到他的舌头都在撞击他的牙齿,他悄无声息的趴在地上,从门缝向外看了一眼,3双脚。

该死!该死!!

凯文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张,他拍起来,做出了走动的动作,然后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枪口在门口调整了一下方向,模糊的对准了大概是其中一个人脑袋的位置,然后扭动门锁,当锁子扭到最深处的时候...

“趴下!埃德!”

“砰”

子弹穿过脆弱的木门,击中了一名猝不及防的影武者士兵,打在了他胸口,那倒霉的家伙被推动着后退了两步,然后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手里的枪械和地面的碰撞带出了一连串响动。

在开枪的下一刻,那木门猛地爆开,剩下的那个人一脚踹在了木门的正面,将双手握枪的凯文踹飞了出去,那是个带着面甲,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高大对手,他就像是捕食的野兽一样,朝着摔在地面上的凯文扑了过去。

经过训练的杀手和只受过简单训练的年轻人,不管是在格斗技巧,武器装备,甚至是心灵意志上,都占据着完全的优势,凯文刚刚瞄准,就被他一脚将手枪踢飞了出去,那看不到脸的家伙在腰带上一抹,一把匕首出现在了手中。

反握着匕首,他看着从地面上捂着手臂爬起来的凯文,这个家伙活动了一下双臂,那作战面甲之下的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叛徒!”

“我不是!”

凯文喊了一声,用还能动的左手抓着黑色的短刀,全身颤抖着站在他对面,他几乎快要崩溃了,那种肾上腺素迸发带来的超级感官加持,让他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而对面的黑衣大汉就像是戏弄老鼠的猫一样,转着圈子,时不时将地面的杂物踢过去。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小子是个胆小鬼,只需要用这种方法,就能一点一点的摧毁他的意志,他的队友被阴了,但穿着防弹衣,他应该只是轻伤,他很快就会回来,想到这里,那面甲之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在你背叛的那一天,你就该猜到这个结果。”

“砰”

两个人撞在一起,凯文手里的短刀在瞬间就飞了出去,他在3秒之内连续不断的被眼前这个人击中了7次,最后一拳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满嘴的鲜血,倒在地上,狼狈到极点

那家伙就像是活动完了一样,他耸了耸肩膀,从腰间拔出手枪,

“再见了,叛徒!”

“砰”

灼热的子弹打偏了,凯文摇了摇晃脑袋,就看到两条手臂从那大汉背后窜出来,惊慌失措的埃德涨红了脸,用尽力气将那大汉摔倒在地面上,他艰难的试图束缚那个大汉,他尖叫着。

“跑啊!凯文,快跑啊!”

年轻人的鲜血在这一刻遮蔽了他的眼睛,埃德的尖叫似乎唤醒了他脑海里开关,他拔腿就跑,但是在冲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大汉被扔在一边的面具,他突然想起了赛伯那滑稽的猴子面具。

“面对一头要张口咬你的疯狗,你再怎么逃都没用,在你转身的那一刻,那条狗就知道你害怕它,它会追着你不放,直到满足它内心里的那种狂妄的想法。”

“你知道该怎么对付疯狗吗?”

“你得提起你手里的棍子,朝着它的脑袋,狠狠的砸上一棍,只要你打得够狠,让它足够疼,它就会呜咽着,夹着尾巴逃跑,它会害怕你,这种恐惧会留在它心里,下一次它见了你,哪怕你手里没有棍子,它也会绕着你走,明白吗?”

赛伯曾经说过的话在他脑海里翻滚着,他回过头。

“砰”

一声枪响,浑身是血的凯文的身体在这一刻停滞了,他看到了埃德,他的好兄弟倒在地上,胸口是一大片血迹,他艰难的看着回头的凯文。

“跑啊...别留在...”

声音最终消亡,这一刻,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凯文脑袋里轰然崩断,他顺手抄起旁边的椅子,尖叫着扑向了那刚刚爬起来的大汉,当头就砸了下去,他抓起差在地面上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刺进眼前这人的胸口,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那不是血...那是泪水。

“啊啊啊!”

小人物怎么了?小人物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力了吗?!

5分钟之后,失魂落魄,满身是血的凯文从房子里走出来,他下楼,就像是行尸走肉,他看到了那个趴在阶梯上艰难喘气的杀手,那还没死,但已经受伤的家伙也看到了他,凯文摇了摇头,走过他身边,随手举起了手里的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砰”

6.士兵的诞生(上)

赛伯睡了个好觉,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需要好好舒缓一下神经,他是被手机的短信音吵醒的。

在看到凯文发来的那四个字的时候,赛伯所有的睡意都消失不见了,他快速起身,但并不是因为这四个字带来的压力,而是因为他必须从现在开始,让自己处于一种临战状态了。

换句话说,要开始找回曾经执行任务的那种高度敏感的精神状态了。

现在是早上10:43分,他还有1一个小时的剩余时间,布鲁斯找的装修工人要到下午才会到达店里,那时候他就要重新找个地方住了,这里毕竟是老爹的家,虽然老爹不会赶他走,但他并不希望自己一直赖在老爹这里,他是个麻烦精,事情会不断的来找他,可不能连累那个老头。

更重要的是,如果要打仗,那一定要选个好战场,普通的房子可不行,面对多人围攻的时候,他必须得有一个能够安全休息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很难找,不过在他梳洗的时候,他倒是记起了一个好地方,码头区老大杰米在2天前已经走了,他麾下的势力土崩瓦解,他的那座别墅修整的挺符合赛伯的胃口的,而且那地方特意修建在码头区深处,杰米花了很大力气来维护他和他弟弟的安全,赛伯能攻入其中,也是因为他的下属太渣了。

只要有超过15个训练有素的人守在那别墅的各个要点,在武器弹药充足而且不动用重火力的情况下,对手很难攻破那里。最重要的是那地方距离酒吧也不太远,只需要一辆车,就可以在10分钟之内到达。

完美的安全屋和藏身地,韦恩家族送来的“小可爱”们,也可以放在那里。

“决定了,就是那里了!”

赛伯盘算了一下,如果能让韦恩家族帮忙的话,没准能以一个非常低的价格买下那里,用杰米的钱买杰米的房子,这种感觉简直是…太棒了。

他哼着歌,一口咬掉了手里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大红肠的三分之一,一边嚼着,一边伸着懒腰,手里提着一包垃圾,打开了酒吧的后门,准备扔垃圾,结果就看到了那个倒在门口,全身是血的人。

赛伯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眯着眼睛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盯梢之后,顺手将手里的垃圾扔在一边,将食物换到右手,左手向下一抓,提着领子就把那已经昏迷的家伙拽进了房子里。

凯文,这个小子,在看到他凄惨的样子的时候,赛伯就知道这家伙暴露了,不过只要命还在就没问题。

毕竟一个人战斗有点囧,他再强也干不了15个人的事,本来罗宾可以成为他最好的助手,那个家伙超越常人的感知会让他成为最好的战士,可惜,倒霉的家伙现在还在星城呢,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不那么糟糕的助手了。

能不能打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有足够坚定的意志,不能是个怂包。

只有凯文一个人,那就说明他的好兄弟埃德或者死了,或者被抓了,或者背叛了,这很好,这就很合适。

愤怒会摧毁一个人,但如果用的好,它在摧毁他之前,会让他变得无坚不摧!

赛伯看着昏迷过去的凯文,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精芒。

他拿起手机,按了一个号码,放在耳边,

“嗨,阿尔弗雷德,是我…对,我有件事情要找你帮忙,我打算在码头区买一所房子…不不不,不需要你们花钱,我只是想让你们帮忙找点关系…嗯,越快越好!那地方就在码头区南边第七大道的边缘…是的,我要的东西也送到那里…今天下午吗?哇,你的办事效率真不像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不不,这绝对是夸奖!我用老爹的名字发誓。”

片刻之后,他合上手机,房子的事情办妥了,他出钱,今天下午就能住进入,那地方已经被挂牌出售了,而且阿尔弗雷德承诺今天下午他需要的装备就能送到别墅那边,这个好消息让赛伯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看上去韦恩那边也着急了,大敌当前,他们的选择果然如同赛伯的想象,这很好!

不过当他看到脸上都被鲜血覆盖的,凄惨的凯文,他又呲了呲牙,转身轻车熟路的走入罗宾的房间里,拿了两套衣服出来。

真见鬼!还得给他处理一下!

十几分钟之后,赛伯扛着昏迷的凯文走出了酒吧,并不是不能唤醒他,而是在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遭遇之后,昏迷就是一种身体本能的防崩溃防线,这年轻人需要一个良好的休息,赛伯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

虽然知道对手已经来了,但他并不是非常着急,韦恩和布鲁斯在前面顶着呢,他虽然不知道布鲁斯和影武者之间的故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绝大部分力量都会被用来进攻韦恩家族。

赛伯开车前往杰米的别墅,刚才房产经纪人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该去接收他的新房子了。

这之间的事情不用多说,总之在下午2点钟的时候,赛伯正式成为了这座精心建造的别墅的主人,而在那个很精明的房产经理人离开之后不到5分钟,阿尔弗雷德派来的人也到了。

赛伯听到了低沉的鸣笛声,他朝着窗外看去,好家伙,一台专门用来送货的黑色小货车停在了车库门口,这不由的让赛伯搓了搓手,看起来,阿尔弗雷德那个前雇佣兵,这一次真的是下血本了。

“咔咔咔”

伴随着车库大门的打开,那辆黑色小货车驶入了这颇为宽大,但却空无一物的车库里,从驾驶座上跳下来了4个精干的人,不发一言的打开了车厢,将二十几个绿色的木箱子抬了下来,放在车库的深处。

赛伯也没和他们说话,这4个人都是一水的短发,看上去有种彪悍的军人作风,但在细节处又显得非常的散漫,嚼着口香糖,抽着烟,大大咧咧的,但是每个人的腰部都有特殊的凸起,那里显然是装备着武器。

赛伯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根底和身份,这分明就是四个雇佣兵,看上去阿尔弗雷德似乎重操旧业了,不过想一想,如果战斗真的在这座城市里发生的话,依靠那些稀烂的警察肯定是不行的,国民警卫队调动起来又太过麻烦,擅长在各种环境作战的雇佣兵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了。

卸货的过程花了十几分钟,在最后一项哐哐作响的子弹放好之后,那个为首的,带着黑色棒球帽的家伙从怀里取出一封烫金的请柬,递给了赛伯,然后坐上车,快速离开了这里。

赛伯打开请柬看了看,然后撇嘴摇了摇头,将那请柬扔在一边。

“布鲁斯的脑袋坏掉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要开什么生日晚会,真是晕了头了…”

他一边吐槽着,一边随手打开了手边的箱子,里面放着一架崭新的肩抗式火箭弹发射器,旁边的巷子里摆着10枚火箭弹,这在这城市巷战中堪称毁灭性的武器在黑色的外表上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赛伯满意的吹了个口哨,他就喜欢这玩意,如果能在1000米的地方干掉对手,傻子才会冲上去和他们近战。

“危机到来的时候,只有这些玩意能给我们安全感,人类诞生文明之时,用金属造出的第一件东西就是刀剑,你看,这种崇尚暴力的血脉是伴随着整个文明进步到现在的,谁敢说它是无用的?”

赛伯满是感慨的打开另一个箱子,从其中取出一挺军用版的M16,咔的一声装上弹夹,做了个标准的瞄准姿势,然后扭过头,看着那个蹒跚的走入车库的年轻人,朝他咧嘴一笑,

“你认为我说的对吗?凯文。”

“我…我不知道。”

凯文脱臼的左臂已经被赛伯接上了,这家伙很幸运,在缠斗中只是皮外伤,他的昏迷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因为精神遭到了重击导致的。

赛伯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一手提着冰冷的枪械,另一只手从手边的箱子里摸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布满了规律凹痕的绿色小玩意,放在手里上下抛着,走向了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肩的凯文。

他站在他5米开外,凯文还要比赛伯高一些,但当两个人的眼神接触的时候,一个是冷漠,而另一个是慌张和一抹绝望。

“哎…看着我的眼睛,凯文!”

年轻人抬起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的光芒稳定了一些,

“埃德死了…他为了保护我,他死了…”

第一句话说出来,眼泪就从那还带着血痕的脸上留下来,你不能指望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给另一个男人清理皮肤的时候太过专注,总之,凯文紧绷的情绪在看到原本很讨厌的赛伯之后,竟然意外的有了种寻找到依靠的感觉。

弱者对于强者本能的尊敬,以及本能的寻求庇护的感知。

他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身体,

“我和那个杀手对抗,我完全不是对手,我快被他杀死了,埃德从后面偷袭他,他让我快跑,我是个懦夫…天呐,我是个懦夫!”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蹲了下来,他的声音哽咽着,

“我跑了,如果我不跑的话,埃德就不会死,他没有辜负我,但我辜负了他…天呐,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辜负了他…我是个懦夫。”

赛伯将手里冰冷的圆柱形物体握在手里,他看着蹲在那里的凯文,他长出了一口气,他问到,

“可是我没看到你的愤怒,我只看到了你的自责,你看,人其实是很奇特的一种生物,在面对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告诉自己:我做不到!”

赛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眼前晃了晃,

“你告诉你自己,是你害死了埃德,但没准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想,我没办法救他,因为我做不到!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心安理得的告诉自己,是的,我做不到,所以埃德死的很惨,我很悲伤,但…我做不到,这又能怪谁呢。”

赛伯就像是个冷漠的混蛋一样,他毫不留情的嘲讽着眼前的凯文,

“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人,我了解你内心的愤怒和自责,这种无法抑制的痛苦在你内心一直纠缠,直到把你对为你而死的人的愧疚,转化为你血液里流动的毒素!总有一天,你会希望他,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赛伯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让那种纠缠于命运中的痛楚彻底消失,你会这么做的,我知道。”

“我不会!我会为他复仇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凯文赤红着眼睛,张开双臂,朝着赛伯怒吼着,他感觉眼前这个混蛋亵渎了他和埃德兄弟般的友情,但他似乎又是在拼命对抗着什么,也许,赛伯说的是…真的。

面对凯文的愤怒,赛伯耸了耸肩,

“嗨,老兄,我从不相信语言,那是最软弱的东西,你说你会为埃德复仇?那我们来测试一下吧。”

7.士兵的诞生(下)

对于没有经验的人来说,要辨别一个人的内在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成年人最基础的一项本领就是伪装,伪装最初的自我,这是流淌在我们血脉里的本能,尤其是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这种本能会越发明显。

但对于有经验的人来说,他只需要两样东西就可以摧毁这种伪装。

一样是愤怒,另一样…是恐惧!

愤怒让人逾越常态,恐惧则直入内心,往往会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示出来。

“接着!”

赛伯后退几步,突然将手里的绿色手雷随手一扔,凯文急忙将其接在手里,对于没有真正接触过这种破坏性武器的普通人来说,赛伯那随手一丢,甚至都让他产生了扑倒的冲动。

就在凯文接住绿色手雷的瞬间,赛伯手里的M16便对准了他的身体,凯文只看到赛伯嘴角的一抹冷笑,紧接着,他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没有见过自动武器射击的人很难想象在这种距离下,那种灼热和嘈杂,尤其是在根本没有留下反应时间的情况下,凯文在瞬间就被吓呆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转过身逃跑,但手里冰冷的触感却告诉他:只要有一发子弹命中手雷,这里的两个人就都得死!

他将那手雷死死的抱在胸前,闭着眼睛,脸上满是绝望。

天呐!

他居然来找这样一个疯子,想要加入他!

天呐!他是不是疯了!

“咔”

30发的弹夹被打空,撞针在枪膛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赛伯惬意的舒了一口气,将手里散发着硝烟的枪械垂下来,这座别墅的隔音效果不错,而且周围没有太多住户,所以就算是大白天,这种响动,也不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在他眼前,凯文蜷缩成一圈,他的身体颤抖的很剧烈,在离开了窄岛之后,他从未距离死亡如此接近,刚才只要赛伯的手轻轻一抖,在这种距离上,他绝对是十死无生。

“呼…还是这玩意有威力。”

赛伯舔了舔嘴唇,他上前几步,蹲在地上,伸手拍了拍凯文的脸,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怕了吗?凯文。”

“你这疯子!”

凯文睁开眼睛,他双眼里燃烧的是真正的愤怒,这很正常,任何一个人被这样对待,和死亡30次擦肩而过之后,第一反应都是愤怒,他一只手抓着手里的手雷,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砸向赛伯那带着可恶笑容的脸。

这一刻,愤怒让他忘记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所以他的下场很惨。

“砰”

脖子被扼住,身体被一股巨力狠狠的砸在了墙上,那五根手指就像是五根爪子一样,死死的将他的脖子固定在墙壁上,赛伯的脸慢慢靠近,他看到了那双眼睛最深处的漠然,那种表情让他忍不住颤栗,哪怕下定了决心,哪怕双手染上鲜血,他依然只是个年轻人。

“告诉我,你怕了吗?”

赛伯一字一顿的问到,这一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嬉笑,凯文感觉到喉咙的疼痛,他艰难的点了点头,他有些羞愧,因为他害怕了。

“很好!”

赛伯一松手,年轻人摔倒在地面上,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没有了子弹的M16扔在他身上,那沉重的重量砸的凯文手臂生疼,然后他就听到赛伯说,

“那就记住这种感觉,这种恐惧的感觉,那是弱者才有的感觉,你会害怕,因为你就是个弱者!你会被你的恐惧击溃,当子弹飞向你的时候,你甚至不敢睁开眼睛,拜托,哪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你注意到我枪口的跳动,你就会知道,我避开了你的身体!”

“子弹一旦飞出枪口就毫无威慑力了,只要你不愚蠢的挡在它面前,你就不会有哪怕一点点危险!看看你,你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赛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看着不服气的凯文,他摊开双手,很无辜的说,

“是的,没准你会说,你TM手里拿着枪,让我怎么反抗?”

“但你别忘了,凯文!”

他蹲下来,将地面上的手雷捡起来,在手中抛了抛,戏虐的说,

“难道你手里没有反击的武器吗?面对一个打算干掉你的人,你完全可以在我开枪的瞬间,拉开拉环和我同归于尽,但你没有这么做,你怕了!你害怕自己会死!”

“你看,你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你凭什么敢说你能为埃德复仇?那两个字可不是说说而已,你做好杀与被杀的觉悟了吗?”

赛伯耸了耸肩,伸手将那绿色的手雷塞进呆滞的凯文手里,

“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我可以理解你,毕竟你身上背负着两条性命,在埃德死的时候,你的命就不是你的了,你得带着他那份一起更好的活下去,所以,孩子,我建议你现在就买张船票离开哥谭,这里就要成为战场了,以你现在的状态,你会死的很惨。”

“我可不是在吓唬你哦~别以为你杀了几个人就能成为复仇者了,坦白说,这场游戏,你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他伸出手指,轻佻的在凯文头顶上敲了一下,尽管他现在的身体最多就是24岁的状态,但他的灵魂早已经不是这个年纪应有的了,在黑暗里走过了那么多岁月,他早就学会了一整套摧毁心防的方法。

是的,他很需要一个助手,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一个人祈求某一样东西的时候,才是最诚挚的,随便给的反而会被不看重,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没办法改变的东西。

所以他得先摧毁这个年轻人的所有认知,然后再把自己曾经接受的那一套灌输给他,让他变成一把真正好用的武器,以武器的身份活下去,很黑暗的想法,但两个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很完美,不是吗?

“回去吧,找个好地方过一辈子,哥谭不适合你。”

说完,赛伯拍了拍手,站起身,朝着车库之外走去,今晚布鲁斯那边有场晚会,他绝对不想参加,但他不得不去,阿尔弗雷德送来请柬的意思很明确的,他们在接纳他,而且这场晚会很可能会讨论一些具体的事情。

比如将这件事告诉给更多应该知道它的人,来联合大部分力量,一起对抗来袭的影武者军团,但究竟有几个人会相信,赛伯完全持悲观态度,越有钱的人越聪明,但是在大部分时候,这种聪明会以“怀疑”的形式显示出来。

除非亲眼看到杀戮和毁灭,否则大部分人是不会相信有一群和他们毫无关系的疯子,会因为他们的“堕落”而来消灭他们,所有人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所以这种威胁本身就和笑话一样。

但偏偏,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以信仰作为存活根本的人,当信仰和现实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不惜牺牲自己和对手的一切,来维持自我的信仰,这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赛伯将双手插在口袋里向前走,他非常惬意和轻松,越是大战降临,越要调节好心态,如果在心态上都输了,这仗就不用打了。

一步,两步,三步。

“砰”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过神的凯文看着手里的手雷,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哪怕再不甘,他也不得不承认,赛伯说的有道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不甘心,尤其是在目睹了埃德的死亡之后,那种沉重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在苟且偷生和愤怒复仇之中选择后者,他不能选前者,选了它,凯文就死了,活在这世界的上,就只剩下一个懦夫了。

哪个年轻人愿意当懦夫?背负着仇恨,又孑然一身的时候,人往往会为了一个目标抛弃一切,奋不顾身!

“求你!求你帮帮我!”

赛伯回过头,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的凯文,他几乎趴在了地上,脑袋靠在冰冷的地板上,上面还留着冷却的弹壳,

“求求你,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人!求求你,让我变得和你一样强!我闭上眼睛,都能看到埃德惨死时候的样子,我不想走,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复仇!”

赛伯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平静,两个人维持着这种气氛,直到2分钟之后,他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我可以教你杀人,把你塑造成一个真正的战士,但是如果你摆脱不了你身上的两个弱点,你不到两年就会被杀死。”

“如果你想做一个成功又活得长的杀手,你必须要足够坚定,杀人除了扣板机之外,你还有更多要学的,你还有很多事情要懂,揣测人群的心理,让自己不被其他人动摇等等,这些是我没法教你的。”

赛伯走了回去,他的左手搭在凯文的脑袋上,年轻人看着他,四目相对,赛伯沉吟了片刻,开口说,

“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你的恐惧和愤怒,为了给其他人带来恐惧,你必须先驾驭自己的恐惧,你要学的第一件事:这个世界上,危险是真实存在的,一滴毒液,一颗子弹,一把刀都会干掉你,但你要记住,恐惧,只是很多种选择中的一种!你还可以选择反击!”

“你也许会用愤怒淹没你对于埃德的自责,但我希望你不要那么做,我会教你真正对付自责的方法,把它当成你的力量之源,愤怒同样是你的力量,所以你不能让它就那么溜走。”

凯文双眼中露出了一丝希望,赛伯嘴角则咧开了一个笑容,

“是的,我会教你,但你记住了,凯文,你要走的是一条很危险的路,也许出门就会被干掉,但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是你自己请求我带你走上这条路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如果后悔了,你迟疑了,你想退出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你!”

凯文猛地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在赛伯循循善诱的指导中刚刚认识到了自己的懦弱,他为自己感觉到羞愧,他迫切的想要投入复仇当中,对于心怀仇恨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是比一场复仇更让人期待的呢?

他甚至有些盲目,在经历了重大的打击和一场观念的摧毁之后,他正在茫茫丧失他的主观想法,内在的凯文正在一点一点被引导的愤怒和复仇吞噬。

这种力量会驱使他一路狂奔,毁灭沿途的一切,最后毁灭自己,在赛伯那冷漠的目光中,这也是一个考核,如果凯文在完成复仇之后还没死,那么,他就是自己的同伴了。

如果他死了,那也只能证明,他不过如此。

“好了,现在去换一身得体的衣服,你的第一个任务来了,跟我去参加布鲁斯组织的晚会,见鬼的,我真的讨厌那些虚伪的家伙,不过没准你能在那里见到蝙蝠侠。”

凯文楞了一下,他迟疑的问到,“蝙蝠侠?我听说他是为了正义,为了这个城市来执行惩罚的,他也参加了这场战斗吗?我们是为正义而战吗?”

赛伯猛地回头,他伸手点在了凯文的心口,低声说,

“我们是为自己而战!记住了,凯文!永远不要有这种愚蠢的想法!他的公正是为了平息这座城市里的矛盾,而你的复仇是为了平息你的仇恨,请问,别人的矛盾和你有什么关系?”

凯文哑口无言,而赛伯则露出了一丝冷笑,

“伙计,想要成功就得专注于一件事,去他妈的公正!记住了,你想要的复仇...就是你的公正!”

8.晚宴

宴会绝对不只是吃吃喝喝,实际上,在特定圈子的人参加的宴会里,除非是亲近之人的晚宴,否则吃吃喝喝的景象是不会出现的,他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吃吃喝喝上面。

这更像是一个交换消息和利益,并且拉近与会者之间关系的场所,尤其是在韦恩城堡巨型的宴会,对于整个哥谭的达官显贵而言,能踏入这里,本身就是自我身份和地位的一种象征。

很多时候,一笔大生意就在两人的觥筹交错和不到1分钟的交流里搞定了,是的,人情从来都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当一个晚宴聚集了整个城市70%的上流人物的时候,宾客们自然会显得含金量十足了,但从韦恩城堡外面停靠的一溜豪车就能看出来这些家伙的身家,所以当它们中挤进来一辆怎么看怎么显眼的老皮卡之后,从其中走出的穿着休闲装的赛伯和脸上还贴着止血绷的凯文就立刻成为了众位宾客的目光中心。

虽然在现代社会,对于这种层次的宴会来说,很难出现那种无厘头的呵斥打压的戏码,但阶级这个东西,是不可能去掉的,在精心穿着打扮的上流人物或好奇,或嘲讽,或无视的目光中,一身轻松的赛伯带着有些畏畏缩缩的凯文走入了大厅当中。

韦恩城堡始建于美国独立更早的时间点,韦恩家族的第一人祖先是著名的“五月花”号上第一批到达美洲大陆的英国清教徒之一,在那些比较看重血统的老辈人眼里,这也是韦恩家族在哥谭如此显赫的重要原因,他们的历史,几乎就是整个美国的历史。

作为一座存在超过200年的古建筑,韦恩城堡带有强烈的后维多利亚时期的风格,外面看上去稳重而低调,但内部装饰的却异常华丽,水晶吊灯从大厅的顶楼蔓延而下,将布满了食物和饮酒,还铺上了厚重地毯的大厅照耀的美轮美奂。

成功者们高谈阔论,作为点缀的美女们则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还有些位于角落清净处的人坐在那里吞云吐雾,善于钻营的人人模人样的端着酒杯左右走动,一方大佬们则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会轻易移动,他们是被奉承者,被乞求者,而那些地位较低的人则围在他们身边。

自诩的高贵与卑贱,努力向上爬的笑脸以及带着距离的温和笑容,投机与钻营,利益交换,在灯光之下谈论邪恶之事,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笑,但却看不到一个真诚的笑脸。

放在赛伯眼里,这简直就像是一场浮世绘一般,人们在谨慎的打量着他,他却毫不在乎他们的眼光,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裂痕将彼此撕裂开,他不是这个圈子的一员,他也永远不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赛伯伸手从旁边的侍者手里的托盘里拿过两杯酒,递给了站在他身边,好奇的打量着真正上流人物生活的凯文,对于这个出生在窄岛的年轻人来说,按照他原本的生命轨迹,这里发生的一切可能一生都和他没有关系。

赛伯将一杯酒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松点,孩子,衣冠楚楚的大人物们很快就要被掀翻了,到时候他们还得祈求我们来拯救他们,你是以救世主的身份来到这里的,当然,不要去自讨没趣,看到那些美丽的小姐了吗?”

赛伯指了指站在大厅角落里稍有些孤独的几位美女,她们穿着暴露,脸上却有一丝不安和局促,看样子是某个底蕴不足的家伙带来的陪衬,在那家伙忙着和其他人打交道的时候,这些可爱的姑娘就成为了被遗弃的人。

他嘴角带着一丝坏笑,撞了撞凯文的肩膀,低声说,

“去安慰一下那些女孩不安的心灵吧,你就告诉她们,你是阿尔弗雷德管家的侄子,可以带他们去城堡里转一转,别玩得太疯,手机打开,听到我命令就去车上把那些小玩意拿下来,明白了吗?”

凯文有些迟疑,他低声说,“我是为复仇来的,我不能...”

“别傻了!”

赛伯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要复仇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否则那种压力会把你压垮的,适当的放松能让你更好的进入状态,去吧,先把埃德给你的愤怒忘掉,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再将它放出来,腿别软了就行。”

凯文不再说话,年轻人对于赛伯有种信服,他深吸了一口气,端着酒杯朝那几个身材超棒的女孩走了过去,他口袋里放着烫金的请柬,这玩意能帮他解决很多难题。

现在宴会也只是刚刚开始,赛伯施施然走到那些精美的食物旁边,随手拿起刀叉子,娴熟的分割,然后叉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他专注的咀嚼着食物,他需要提前补充能量。

尽管只是穿着廉价的休闲装,但赛伯吃东西的时候,自有一番风度在其中,这种场合他并不陌生,很多任务执行的地点都是在这样的宴会里,人来人往,身份很复杂,非常适合进行某种暗杀行动。

在吃到第三块牛肉的时候,他的肩膀被拍了拍,西装革履的卢修斯出现在他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胃口不错啊,年轻人,韦恩的厨子手艺如何?”

“没的说!”

赛伯伸出大拇指甩了甩,“和他们送来的那些小玩意一样棒!”

“呵呵,吃好了就跟我来,有些事情得让你知道,免得杀起来误伤友军。”

卢修斯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伸手拿起一只煎的金黄的炸虾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宴会不是布鲁斯召开的,是厄尔,他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向布鲁斯“示威”,好告诉他谁才是现在韦恩工业的首领,对了,你认识厄尔吗?”

“嘁,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一颗子弹就能解决的家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赛伯将最后一块牛排放在嘴里,“他们总认为钱和权势能买来一切,他们装点自己生活的圈子,努力的让他们看上去像世界之王,这些大人物们总是学不会,面对暴徒,这些玩意都毫无意义,他们只是被仍在砧板上的猪,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他拿起一块餐布,用一种不符合他年纪的优雅擦了擦嘴,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对一直仔细观察他的卢修斯说,

“所以说,我讨厌这种连酒里都透着虚伪的地方,让我们走吧,朋友。”

卢修斯嘴角泛起笑容,“那么跟我来,朋友。”

两个人走出大厅,在草坪上跨过一段距离,最终来到了韦恩城堡左侧的房间里,这里安静的多,卢修斯的手放在门槛上,扭头递给他一个面具,然后对赛伯低声说,

“不要过多提及布鲁斯,我的意思是,蝙蝠侠!”

赛伯将那黑色面具扣在脸上,对他点了点头。

大门打开,不大的房间里坐着6个人,赛伯只认识其中的阿尔弗雷德和戈登,其他4个人他都没见过,但仅仅是从气度来看,这些家伙就肯定都是真正的大人物。

带着面具的赛伯走入其中,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阿尔弗雷德站起身,为双方介绍到,

“各位,这位就是为我们提供了确切消息的先生,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请原谅他带着面具出现。”

其他几个人点了点头,表示这没有什么问题,阿福又为赛伯介绍到,

“这位是哥谭市长助理内斯特,这位是本地国民警卫队上校托马斯,这位是警局局长劳伯,这三位负责评估你带来的消息以及我们可以采取的行动,最后是戈登警长和我的老朋友巴蒂尔作为旁听。”

5个人里只有戈登和巴蒂尔对赛伯点头示意,其他3个人只是用眼睛看着他,赛伯也没有什么表示,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在他落座之后,胖胖的警局局长劳伯就急不可耐的问到,

“在我听到有一伙暴徒要来进攻哥谭的时候,我以为阿福管家喝多了,最后我才知道,是你传达的消息,那么面具人,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的?”

傲慢,无礼,充斥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迷之自信,这个胖子成功的让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要掏出枪来干掉他,赛伯很明白阿福和布鲁斯的苦衷,他们想要借助官方的力量来保护哥谭,他们自己也信心不足,但瞧瞧他们找的都是什么队友。

赛伯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听到胖子那毫不客气的问题,赛伯摊开手,耸了耸肩,他刻意沙哑了声音,“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你没见过的,所以你就认为它不存在...就像个鸵鸟一样,拒绝相信危险就在身边,你是不是认为这里坐着的只有你一个聪明人,而我只是试图欺骗你们的杂碎?”

他的身体向前探出,和劳伯那阴毒的双眼撞在一起,发出了沙哑的笑声,赛伯取出手机,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蠢货。”

他将手指屏幕翻转过来,将那个黑白色的标志在五个人眼前一晃而过,国民警卫军少校和阿尔弗雷的老朋友,雇佣军长官巴蒂尔面色大变,但其他三个人却根本不理解这个图案的意思。

劳伯狠狠的拍着桌子,骂到,

“你这愚蠢的小子,我早就知道你在试图欺骗我们,那是个什么玩意,那又是个什么邪教的标志,你就试图用这个来欺骗我吗?我早该把你关进监狱里!”

“砰”

一声更剧烈的声音打断了劳伯烦人的絮絮叨叨,赛伯一拳砸在桌子上,让上面拜访的物体剧烈的跳动起来,吓了其他人一跳,他们看着赛伯,后者歪着脑袋,

“谁能让这个还不明白局势的蠢货滚出去?好让我们开始真正的讨论呢?”

“你!!”

“够了,劳伯先生,请你出去!”

托马斯少校将手掌放在了胖子的肩膀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一股不能被拒绝的肃杀,在牵扯到神盾局之后,少校已经对这个天方夜谭的消息有了8分的肯定,赛伯的话虽无礼,但现在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允许愚蠢的劳伯在这里大吵大闹了。

少校的举动让坐在旁边的市长助理眉头一挑,能做到这个职位,全权代表市长出席的他并不是蠢货,从少校的举动,就能看出来,刚才那个黑白鹰的标志,似乎是某种不得了的组织。

他想了想,看着还在骂骂咧咧的蠢货局长,这个家伙和法尔科尼之间的勾勾搭搭已经抹黑了他的职位,法尔科尼帮助他成为警察局长,他帮助法尔科尼成为哥谭的黑暗皇帝,如果不是他还懂得用钱开路,这种家伙早就被清洗掉了。

但他可怜的智慧也就如此了,内斯特先生轻咳了一声,

“劳伯,你先出去吧。”

“内斯特先生,他们明明就是在胡说八道,您会相信有暴徒会来进攻哥谭吗?这里稳若金汤!我敢发誓...”

“够了!”

内斯特的声音提高了几度,他没兴趣听劳伯自大的发言,哥谭警局是个什么样子,他要比劳伯本人更清楚,“请你出去!戈登警长代表哥谭警局继续参加这场评估会议。”

赛伯耸了耸肩,还好,这里总算还有几个明白人。

8.枪火喧嚣

“砰”

枪声响起,跪在地上的可怜虫摇晃了一下,然后无力趴倒在了地上,血液从他的胸口流出,在地面上慢慢扩散开。

这果断的一枪让对面的两个家伙楞了一下,那个挟持罗宾的野狗男立刻就打算开枪打死罗宾,然后和赛伯拼个你死我活,但就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罗宾的左手却从下方推动着他的手臂抬起,灼热的子弹从警官头顶划过,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

从枪口飞出的子弹精准的击中了15米之外那个挟持罗宾的野狗男的胸口,另一颗子弹在不到1秒钟之后击中了那个已经举起了枪,已经瞄准的家伙,在他的心脏上开了个洞。

罗宾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液体从他耳边喷了出来,紧接着,挟持着他的恶棍的身体就无力的倒向地面,虚弱的警官也跟着倒在地上,他急促的呼吸着,在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之后,全身的痛苦涌上脑袋,他感觉这一刻真的要死了。

“嗨!罗宾,醒醒,混蛋!我来可不是为你送终的!给我醒过来!”

一道有力的手臂将警官从血渍里抬了起来,赛伯用手臂固定着身体软踏踏的“乖儿子”,他拍了拍罗宾的脸,警官的双眼已经快要失去焦距了,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也就是同一时刻,两道闪耀的车灯光芒从背后的黑暗里传来,然后就是急促的停车声。

赛伯用手臂挡住了眼睛,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扶着罗宾,另一只手里还抓着散发着硝烟的M9。

“罗宾!罗宾你怎么了!天呐!”

老爹跑到了赛伯和罗宾身边,将罗宾从赛伯手里抢了过来,老头看着自己的“乖儿子”,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四具尸体,神色复杂的拍了拍赛伯的肩膀,将一把钥匙丢给了他。

“你先回酒馆,我送罗宾去医院,别担心,我会找戈登说清楚的,安心待在那里。”

说完,老爹就抱着彻底昏迷的警官跑向了他那辆皮卡,赛伯看着那辆车以80迈的速度启动,朝着港口最近的医院冲了过去,然后消失在路灯之下,年轻人松了口气。

虽然和罗宾并不熟,但最少帮了老爹一个忙,这让他也感觉到了一阵心安,他伸手将野狗男手里的枪械拿过来看了看,哼了一声,随手甩在一边。

“廉价的垃圾。”

他骂了一句,然后站起身,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之前从老爹那里顺来的雪茄,点燃,深吸了一口烟气,然后大步走到街角的垃圾桶里,将手上带着的,用来吃披萨的塑料手套摘下来,将那沾满了血渍而变得滑溜溜的手套扔了进去。

他吐了一个烟圈,回头看了一眼满是鲜血的接口,然后哼着小调走入了黑暗里。

2分钟之后,一声仓皇的咳嗽声才从那已经被砸的不像样子的野马警车的下方传了出来,是那个被刺穿了手掌的恶棍,他已经将脸上的山羊面具摘了下来,那是个瘦弱的黑人,他一边捂着被刺穿的手掌,却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刚才,他全程目睹了赛伯的那一场屠杀。

他从车底里爬了出来,蜷缩成一团,看着已经死掉的兄弟,那种极致的恐惧从他的心底泛了出来,让他的胃部痉挛着将这一场暴力开始之前喝下的啤酒吐了出来,他的鼻涕眼泪一起涌出来,他压抑着不敢哭出声,似乎那个黄种人的恶魔还停留在这附近。

又过了2分钟,他艰难的捂着手掌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着另一侧的街道跑了过去,但就在他钻入那黑暗中的那一刻,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以为我忘记了你了吗?小山羊…不,我没有!”

“不…求求你…求你…给我个机会…求你!”

他鼻涕眼泪横流,看上去可怜极了,但对面的赛伯的眉头一挑,就在他以为还有机会的时候,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一动。

“砰”

“你们下狠手想打死罗宾的时候,可没给过他机会。”

赛伯看着倒下的尸体,他的双眼里没有什么波动,他认为自己在为民除害,呃,好吧,他只是杀死了几个拿人命开玩笑的恶棍而已,在哥谭,这完全不值一提,不是吗?

但就在他转身要离开的那一刻,赛伯猛地回头,抬头看向另一侧的楼顶,那是个5层高的小楼,他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但也许只是个错觉,因为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里空无一物。

“嗯,大概是神经过敏了。”

赛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入了黑暗当中,那楼顶只有在夜里删的寒冷的风吹过,5分钟之后,黑暗里雪茄重新亮起的光点一闪而逝,然后就是响起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真是个警惕的家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黑暗的影子从那楼顶边缘探出了脑袋,那是个穿着打扮异常古怪的壮汉,他穿着黑色的,怪异的盔甲,看上去不像是金属,还有黑色的宽大披风,最古怪的是,他的脑袋上带着一顶恍如蝙蝠一样的黑色头盔,还有两个角一样的凸起,腰间还束着黑色的束带,他看着赛伯离开的背影,那蝙蝠头盔之下,是一双冷漠的眼眸。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黑暗中合拢了双臂的蝙蝠,比黑暗的夜空更黑暗。

他在赛伯救起罗宾的时候才悄然到达这里,一个受伤的警官和一个冷血杀手的组合显然吸引了他的好奇,不过随后,赛伯在黑暗中穿梭,收割掉了最后一个恶棍的举动,却让他陷入了某种微妙的既视感里。

他曾经待过的地方,他曾游历过的那些地方,他曾融入又退出的地方。

“干脆利落,残忍凶狠的杀了5个人,哥谭码头什么时候出了这种人?”

这个壮汉站在原地,任由夜风吹过他的披风,在黑暗中展示出一抹流动的黑云,片刻之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以暴制暴…用暴力带来恐惧…”

他权衡片刻,便开始顺着顶楼的区域奔跑,却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但就在他即将跳起的那一刻,一个微弱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麦里,这个大蝙蝠的动作一停,他的双臂向两侧伸展,毫无声息的止步在了楼梯的边缘。

“法尔科尼…”

这黑暗的卫士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快速的冲向另一个方向,然后纵身一跃,背后柔软如纱布一样的黑色披风在他坠向地面的那一刻,猛然膨胀开,以他展开的双臂作为支撑,在风中恍如两道打开的龙翼,载着他悄无声息的冲向码头区。

就像是一只真正的黑蝙蝠,无声,精准,而又致命。

在那里,有一宗巨大的毒X交易正在进行,他已经关注他们很久了,那是法尔科尼黑帮最近最大的行动,而且已经持续了很久,他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关于那个曾经在7年前用一把枪威胁他,并且算是真正打开了他另一个世界大门的家伙…那个他眼里哥谭市的最大毒瘤,他要除掉他…他发誓要除掉他!

因为他的父母,因为他曾遭遇,曾忍受,曾抛弃的一切。

他经历了千百般磨难,他曾立下誓言,他要改变这座已经没有了希望的混沌城市,他要改变他的故乡。

10分钟后,赛伯走进了老枪酒吧三楼靠窗的房间里,他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一片冷漠的夜色,他伸手脱去了外套,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拿起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生牛肉,用小刀切开,一片一片的放进嘴里。

他很饿…身体里有种特别的饥饿,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感觉他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吞噬着刚刚吞下去的牛肉,一大块牛肉不到3分钟就被吃光,然后他又拿起手边的大红肠,大口大口的撕咬,咀嚼。

“唔…累坏了。”

赛伯吃完了1根红肠,满意的拍了拍肚子,然后走入浴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混沌破碎的梦乡里,但没过2分钟,一阵剧烈的枪响在酒吧之外的码头响起。

赛伯瞬间就被惊醒,他的双眼猛地张开,身体就像是装了弹簧从床上弹起,就像一道影子一样趴在了窗边,银白色的手枪已经握在了手中,他向外看了一眼,远处的码头区里,有一部分的灯光已经熄灭,但是一朵朵子弹的尾焰却像是黑暗中绽放的花。

这突如其来的喧嚣刺破了黑暗的宁静。

“这个时候?嗯…看上去有点乐子。”

赛伯将还沾着血渍的外衣拿了起来,又嫌弃的抽了抽鼻子,但还是将其穿在了身上,在这样的夜色里,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出去可不是个好点子,他在老爹的柜台里翻了翻,将自己从之前的小混混那里拿来的左轮放在了口袋里,然后走出了酒吧,快步走向交战区。

赛伯并不是个疯子,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也不会愿意靠近随时可能被流弹击中的战场,但老爹这里的火力太贫乏了,他急需一点“有威力”的玩意。

不只是因为老爹的雇佣,罗宾遭遇的事情已经告诉了他,哥谭,这座治安败坏的城市有点太危险了,不想逆来顺受,他就得想办法磨亮自己的獠牙。

在别人伤害到他之前,就让他见识见识流血的味道。

而勇敢的人运气一向不错,就在赛伯靠近那片交战区的时候,一个穿着棕色夹克的胖子气喘吁吁的朝着他跑了过来,赛伯眼前一亮,那惊慌失措的胖子手里拿着的,看上去像是一件好东西。

最少比他手里膛线都快磨光的左轮玩具好多了。

“嗨,朋友,你准备去哪?”

9.黑潮到来

“你们甘愿被一个傻瓜欺骗,也不愿意把注意力放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哥谭会被你们毁掉的!混蛋!”

如果单单是听这句话,那么劳伯局长绝对是感动哥谭的人物之一,但现在的事实就是,他和他毫无理由的自大以及傲慢正在影响着真正重要的事情进行,所以他最终被“请”了出去。

“劳伯本不是这么一个固执的人。”阿尔弗雷德低声说,“只是法尔科尼的死让他的地位岌岌可危,他现在迫切的需要做一些事情来维持他目前的职位,仅此而已。”

“哦哦哦!听听你说的话,老头子。”

赛伯夸张的说,“这么说为那个胖子的职位,整个城市,包括你们在内都打算绑着双手被人砍下脑袋咯?”

他将双手撑在桌子上,脑袋点在手掌上,他看着眼前的众人,“我其实很怀疑,这样的货色是怎么坐上警局局长的位置的,这样的位置难道不需要一个心怀正义,而且能力出众的人来担任的吗?比如吉姆·戈登警长,我觉得他就不错,内斯特先生,你说呢?”

“咳咳”

戈登当然知道面具之后的人是谁,但他对于这样一个别出心裁的“推荐”实在是尴尬的不行,他轻咳了一声,正准备说话,结果被市长助理打断了,看上去颇为年轻精干的内斯特直截了当的说,

“那是个遗留问题,我们可以稍后再说,现在说说你吧,神秘人先生,虽然我本人不认识那个标志,但从托马斯少校的意见来看,你的消息是值得信任的,那么让我们进入正题吧,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进攻哥谭?以及他们打算怎么样进攻哥谭?”

赛伯扭头看向阿尔弗雷德,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这个就由我来介绍吧,在得到神秘人先生的示警之后,韦恩家族花了大力气去收集关于他们的情报,那个组织叫影武者联盟,是的,听上去很傻,但它真的存在,而且存在的历史远超我们的想象,1666年的伦敦大火就是出自他们之手,包括进入现代化之后,在欧洲的那几次惨绝人寰的大屠杀,都和他们有关系。”

阿尔弗雷德咬字清晰,只是短短几句话,就将影武者联盟的可怕渲染了出来,然后加重语气,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至于他们为什么盯上哥谭,很遗憾,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但根据他们内部的情况来看,这很有可能是一次事关邪恶信仰的行动,各位可以将他们视为被武装起来的邪教徒,作战奋不顾身,最重要的是,他们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比一般的士兵更难对付,执行力极强,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找来了巴蒂尔的原因!”

阿尔弗雷德看向内斯特,那张满是白发的脸上透露出了一抹凝重,

“在国民警卫军到来之前,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哥谭警局上,我相信戈登先生也是同样的意见!”

两个人缓缓点头,哥谭警局已经不是烂可以形容的了,托马斯少校是一位军人,他更关注的是另一方面,在阿尔弗雷德说完之后,他敲了敲桌子,低声问到,

“那么他们可能存在的组织进攻模式呢?”

“他们可以出动300-500人。”

阿尔弗雷德斟酌的说,这个数字是他从他的少爷那里了解到的,影武者联盟是个庞大的组织,这样一支武装,甚至可以被称为军队了。

“至于进攻模式,我们得到的确认消息是,他们在大西洋外海挟持了一艘要送往内达华沙漠进行军事实验的仪器,那是韦恩工业为美军的沙漠作战计划设计的,那台仪器可以快速蒸发5个街区范围之内的所有液体。”

“听上去威胁度并不高,它能蒸发人体水分吗?”

托马斯少校皱着眉头问到,阿尔弗雷德低声回答说,“可以!但我想他们不会用它来蒸发任何一个人的血液。”

众人的表情有些疑惑,靠在门边的卢修斯则伸出一根手指,

“少校先生,如果那些被蒸发的水里含有精神毒素呢?”

“砰”

托马斯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脸色凝重的看着卢修斯和阿尔弗雷德,“你确定?”

他们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少校又将目光转向内斯特和戈登,从他们难看的脸色上,少校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是的,内斯特和戈登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前几天的窄岛阿卡姆疯人院的投毒事件。

“我立刻联系本州国民警卫军指挥部!”

少校离开座位,他犹豫了一下,“但是恕我直言,距离哥谭最近的国军警卫军部队赶过来也需要3个小时,加上通讯和上报的时间,极有可能会超过4个小时,时间足够吗?”

“当然...不够!”

赛伯活动着肩膀站起身,摊开双手,“伙计们,不要心存幻想了,他们已经来了!我的助手在窄岛遭遇了他们的袭击,是的,他们已经摸到你们的房子旁边了,也许下一刻就会提起刀砍向你们的脖子了。”

“我立刻返回市政厅,向市长建议疏散民众。”

内斯特是个真正的行动派,他站起身,将手里的大衣提在手里,而戈登也站起身,“我...哎,我可以召集那些还愿意行动的警员,骑警以及重装警察,但我不知道该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去窄岛!”

一直站在门口的卢修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显示器,那是哥谭的高空俯瞰图,一条红色的圆圈在那图上显示的异常明显,围绕着整个哥谭的中心,

“这是唯一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覆盖整个城市中心的交通工具,如果我是那些影武者,我会把那台仪器放在它上面,只需要绕着走一圈,30分钟,哥谭城区40%的地方就会被上升到空气中的恐惧毒气完全覆盖,而整个城市的通水系统中枢在韦恩大厦的下方,那里是终点,一旦他们到达那里,整个城市的供水系统就完蛋了,这将是第二波混乱的开始。”

卢修斯看了众人一眼,低声说,“是的,我说的是那条空轨列车,它的起点就在窄岛,他们要的不是摧毁,诸位,他们要的是混乱!所以这就是他们最有可能选择的道路了。”

“明白了!”

戈登点了点头,那黑框眼镜之下,是一双坚定的双眼,“我会竭尽全力守住通往窄岛的道路,我不会让他们那么轻易通过的!”

“很好,那就行动吧,诸位!”

阿尔弗雷德握紧了拳头,“时间已经不在我们这边了,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吧。”

众人纷纷离开,赛伯没有摘下那个黑色面具,他瓮声瓮气的说,

“我昨天晚上就把消息告诉了你们,直到今天晚上你们才开始行动,阿福老爷子,你们的效率太差了!”

“这不能怪阿福,赛伯。”

卢修斯有些疲惫的坐在他旁边,摘下金丝边眼睛,揉着眼睛,

“法尔科尼将整个城市的征服部门腐蚀成了一个筛子,我们得花很长时间来分辨谁是朋友,谁是对手,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影武者们没有在哥谭市政府里安插自己人吧?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克莱因只用了2年时间,就成为了本地最出名的医生了吗?”

“老天爷呀,我现在越来越感觉我坐的是一艘快要沉的船了。”

赛伯满是恶意的吐槽说,“也许我现在投入影武者的阵营说不定还能留一条命,有这样的队友在,我们真的能赢吗?你看看外面,他们还在灯火通明的准备狂欢到天亮呢!”

“这不是他们的战争。”

一直没有说话的巴蒂尔,那个在这个深秋的夜里只穿着一件训练背心的,大概有50多岁的,精神矍铄的老头子开口说,“阿福从不指望他们能帮忙,神秘人先生,你都没问问老阿福找了多少雇佣兵吗?”

“嗯?”

赛伯瞬间来了兴趣,他扭头看向坐在那休息的阿尔弗雷德,后者注意到了赛伯的目光,他深处3根手指在赛伯眼前晃了晃。

“300人,我们能雇到的最好的那种!”

“哈!”

赛伯猛地站起身,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我终于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队友了,阿尔弗雷德,如果我们胜利了,你肯定就是最大的功臣...等等,那些人是谁?”

阿福顺着赛伯的手指看向窗外,在那里,一辆和老爹的旧皮卡有的一拼的桔色小货车停在了韦恩城堡正面,从里面走出了一位穿着黑色礼装,手提着一根手杖的老年绅士,以及其他五六个各色打扮的人,他们漫步走入城堡内部,似乎遭到了阻拦,但很快,那些门口的安保就放他们进去了。

“我对哥谭的上流社会不怎么熟悉,阿福老爷子,你见过他们吗?”

赛伯扭头看向老管家,后者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他摇了摇头,

“有些不对劲!巴蒂尔,让你的人做好准备!”

雇佣兵头子从桌子上抓起棒球帽,戴在头上,大步走了出去,赛伯也拿出手机,拨通了凯文的电话,1分钟之后,通话才顺畅起来,然后赛伯就听到了女孩的娇喝声以及凯文剧烈的喘息声,

“什..什么事?我很忙...”

这声音几乎是立刻就吸引了阿福和卢修斯的目光,看着两个老家伙古怪的眼神,赛伯在面具之下的脸也变得尴尬了,好在面具没有摘掉。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咆哮的欲望,低声冷漠的说,

“去开车,取东西,凯文,你想要的机会来了!”

“......好!”

话筒另一边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几秒钟之后,凯文的声音再次传来,

“头,我立刻过去!”

另一边,正百无聊赖的站在大厅中和那些他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楚的人交流的布鲁斯·韦恩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厌烦,在大战将至的时候,他还要分心来处理这些麻烦的人,这让他感觉到了无奈。

但他的另一层身份注定了他无法加入那个正在召开的小会议里,他只能待在这里,扮演好他的花花公子形象,人生本来就足够烦恼的了,如果再加上另一层需要掩饰的身份,那人生真的毫无乐趣了。

布鲁斯将手里甜腻腻的酒一饮而尽,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然后侍女甜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韦恩少爷,这里有一位没有经过预约的访客,他说他是你的老朋友。”

“哦?”

韦恩舒缓了一下肩膀,他转过身,“我的朋友很...”

他看到了那个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的高个子,他的胡子被修饰成老虎胡须一样,灰白色的,蔓延在嘴边,布鲁斯的下半句话没能说出来,而那个身材超棒的侍女还在介绍着,

“他说他叫拉尔斯...”

“拉尔斯.艾尔.古尔。”

布鲁斯的左手放在了那他从未见过的侍女的肩膀上,低声说,“你下去吧,让阿福做好“招待客人”的准备。”

那侍女给韦恩抛了个媚眼,但韦恩没有注意到她,而是将目光锁定在眼前这个沉默的高大的男人身上,于是侍女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开。

“不!你不是他!你不是拉尔斯.艾尔.古尔!我亲手杀了他!”

布鲁斯盯着那个高大的家伙,他低声说,下一刻,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但拉尔斯.艾尔.古尔不是不朽的吗?“

“他的意志难道不是超越现实的吗?”

布鲁斯·韦恩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全身都如同被雷击一般的颤抖,他咬着牙,看着背后那个熟悉而又尊敬的身影,

“当然了,一个半夜里走出去行侠仗义的,大名鼎鼎的哥谭之子都有双重身份,你应该也不会抱怨一个老朋友的双重身份吧。”

“杜卡德!是你!!”

老绅士放下手里的手杖,将其拄在身前,他那双鹞鹰一样的眼睛放在了布鲁斯身上,他的小胡子是花白色的,分开两边,蔓延在嘴边,修饰的如同真正的老虎的胡须一般,这让他看起来就是个极有威严的人物。

“叫我拉尔斯.艾尔.古尔,布鲁斯.韦恩,我最好的弟子!见到我,开心吗?”

10.曾经的故事

“我曾经救过你!”

布鲁斯看着眼前那个被他视为导师,在他父亲死后,第二个被他视为榜样的男人,他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他低声说,声音满是愤怒,

“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你骗了我?”

“我从没有骗过你,我的弟子。”

拉尔斯.艾尔.古尔,或者说,杜卡德,那个在一年前将韦恩从“体验生活”的监狱里救出来,并且邀请他加入影武者联盟,然后倾心教授他所有的格斗,杀戮技巧的男人,这个教会了布鲁斯太多太多道理的男人,他伸手从旁边的侍者手里取下一杯酒,放在嘴边,轻轻嗅了嗅。

“就比如我曾告诉你,不要对敌人手下留情,可是你总是学不会…”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他左右看了看,很快,杜卡德带来的,或者是提前埋伏在这座庄园里的人,他看的一清二楚,站在二楼的西装男,两个托着酒的侍者,两个站在大门口的安保,以及客人中隐藏的其他人。

整整14个,加上眼前这绝对难对付的杜卡德,布鲁斯的内心在这一刻如同点燃的火焰一样,那种被欺骗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烈焰一样,似乎要将他所有的理智燃烧殆尽。

今天本该是他的生日…但,没准也是一场屠杀的开始。

杜卡德就那么安静的站着,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冷漠的微笑,他的长风衣低垂在身体周围,看上去异常厚重,他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也许是预感到大战将至,那股气息更是如刀一般锋利起来。

“杜卡德,你曾告诉我,影武者联盟是为奉行正义之人准备的一条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热衷于毁灭?哥谭…我不认为这座城市妨碍到你们了!”

布鲁斯双手低垂,他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之下,是一双理智的双眼,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最少在现在,得让这些普通人离开。

见鬼!如果知道杜卡德的速度这么快,他根本不会允许愚蠢的厄尔举办这么一次愚蠢的宴会。

是的,他在拖延时间,但愿阿尔弗雷德能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杜卡德并没有理会自己弟子的小把戏,相反,他用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他扭头看向了周围,然后带着一丝感慨,对布鲁斯说,

“我总是忍不住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那个肮脏而冰冷的监狱之前,我们已经观察了你很久,就如同我们之前所说的,即便是现在,我也无法劝说你忘记你的过去,但实际上我们这些人,更多的人,一直在默默关注你的未来,关注你所做的所有。”

这个很有威严的中年人向外走出两步,伸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刀,放在眼前看了看,这个动作让布鲁斯一阵紧张,他知道这把刀在杜卡德手里会有多可怕,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用这把刀杀掉这里所有的人…不要怀疑,他有这个能力!

“1年前,在尼泊尔,我从下属的汇报里得知了你的消息,我当时想的是,你只不过是一个厌倦了城市生活,来乡村体验人生的富家子弟,并没有太多在意。”

“但你知道你那时候在做什么,对吧?”

杜卡德看向韦恩,布鲁斯不想回答,但他看到杜卡德手里的刀刃正对着前方的一位女士,只要他左手轻轻一甩,那位女士就会死于非命,所以他不得不回答,

“当时,我在体验罪犯的感觉,我花了6年的时间深入这世界上我能找到的所有罪犯当中,当我了解了所有罪恶的心理和行为的时候,我知道,罪犯并不可怕...”

布鲁斯抬起头,看着杜卡德,这一刻,整个大厅的喧闹已经抛在脑后,他一字一顿的说,

“可怕的是自己,那时候的我,在午夜里会惧怕我内心的能量,惧怕我的愤怒,因为它们会驱使我做出可怕,或者伟大的事情。”

杜卡德满意的放下手里的刀,他拿起手杖,

“所以那时候你必须得做出选择,成为伟大,或者是坠入可怕…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但你放弃了,不是吗?”

不等韦恩回答,杜卡德的声音就变得深邃起来,

“来自你们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的人,有太多害怕失去的东西,你以为你目睹了你父亲的死去,你目睹了你所看到的犯罪,你就认识到了真正的绝望和人性的丑陋?”

“不,韦恩,我的弟子,你还差的远呢!”

杜卡德伸出左手,向后挥了挥,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下属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布鲁斯看到他们走到角落里,然后抽出了刀剑和枪械。

杜卡德的诉说还在继续,他的左手微微举起,布鲁斯知道,只要这根手指放下,那些绝对服从的疯子就会毫不留情的朝着大厅里开火,屠杀这里的一切。

“瞧瞧你,布鲁斯,在这里,你是整个城市的王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有在万里之外你才品尝的到无人知晓的滋味,你带着你的愤怒到我的世界里来,你祈求我训练你,将你变成了一个真正无畏的斗士,却又在最后的抉择里放弃一切!”

“你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你良心未泯?你在哥谭做的一切,都是在证明你是个大英雄吗?我很好奇,你真正了解过我们的世界吗?你真正了解过影武者奉行的正义吗?”

布鲁斯紧盯着杜卡德手里的手指,他低声说,

“你是为我来的,让这里的无辜者离开!”

杜卡德脸上露出了一丝根本没有掩饰的嘲讽,

“那你亲自去和他们说吧,布鲁斯,你曾有机会了解我们,但现在,你永远失去那个机会了!而正是因为你无法了解,所以你才会再次感觉到你的恐惧,那被我亲手除去的恐惧,我要将一个更可怕的东西重新带给你。”

冷漠的导师伸出手,在他最得意的弟子的肩膀上拍了拍,

“就从…现在开始!对了,你只有2分钟哦!”

布鲁斯闭上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当那双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其中的怒火和冷静并存,这种强大的情绪操纵让杜卡德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想要让布鲁斯继承他的位置,可不只是因为韦恩家族强大的实力,更多的就是因为布鲁斯.韦恩足够优秀。

一年的训练,就让他成为了影武者联盟里数一数二的天才。

杜卡德这漫长的一生里见过太多太多天才,但他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天生就适合成为英雄或者恶魔,布鲁斯的天赋太好了…好到甚至会让他嫉妒!

但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同情心却是多余的,任何天才都有弊病,造物者不会让任何一个生命凭空完美,但没关系…杜卡德看着走向大厅中央的布鲁斯,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知道该怎么除掉那一抹同情心,只需要打破内心最后的防线。

哪怕这是以他的死亡为代价,但拉尔斯.艾尔.古尔和影武者的名字,终将永存,这就足够了!

奉行信仰之人,可不怕牺牲!尤其是这种牺牲很有价值的时候。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该是杜卡德。”

另一边,阿尔弗雷德带着赛伯和卢修斯快步赶往大厅,老头子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显然,在他心里,布鲁斯的安危要比他的性命重要的多,他一边走,一边说,

“少爷跟我讲过他过去一年的故事,虽然语焉不详,但我大概能猜出他遭遇了什么,他进入了影武者联盟,接受训练,就是一个名为杜卡德的人带领他进去的,但是最终,他们让他杀害一个犯了罪的农夫来践行他在进入组织时许下的诺言,但他拒绝了,还和他们发生了冲突,他不止一次告诉我,他杀了拉尔斯.艾尔.古尔,并且救了杜卡德一命。”

阿福的表情严肃到极致,

“但我不相信!你明白吗?赛伯,我不相信那个组织的头领会这么容易被少爷杀死,他的经验还是太少了一些。”

这种事情赛伯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沉吟着说,

“你怀疑杜卡德才是真正的拉尔斯.艾尔.古尔?”

“我不能肯定,但我注意到少爷的话里有一个他没注意到的细节,虽然被他杀死的艾尔.古尔确实武艺高强,但杜卡德总是和他一起出现的…而且据他说,杜卡德在那个组织里地位超然,我曾经在日本执行过任务,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听那里的人说过,古代的日本大将身边,都有一名名为“影武者”的忠诚武士,专门用于保护真正的大人物。”

阿福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手里的手枪放在身后,慢慢走入了大厅当中,

“面对这些家伙,一定要小心!”

赛伯想了想,从背后取出刚才那个黑色面具扣在脸上,然后跟随两个人走入其中,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高台上的布鲁斯,不过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整个哥谭,和韦恩家族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上层人物正围在他身边,而他,却正在说着一些不那么“恰当”的台词。

恩,足以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可理喻的台词。

“作为韦恩家族的一员,存在着这么一个事实,那就是,总会有各种各样吃蹭的人,比如你们…”

布鲁斯双眼深处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屈辱和无奈,在作为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想要维持韦恩家族良好的声誉,那是他父亲,他的爷爷,他的祖辈留下的最宝贵的遗产,但现在,他却不得不亲手毁了他。

“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布鲁斯,你是不是喝醉了!”

韦恩工业的董事长厄尔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喜意,这个胖胖的家伙正在忧愁该怎么将韦恩工业抓在自己手里,结果布鲁斯就说出了这样不礼貌,而且会毁掉韦恩家族声誉的话,他假装为他好的走上来,试图拉住布鲁斯,却被他蛮横的甩开。

“好了,我还没说完呢,厄尔,你总是这样,贪婪并且急躁的让人厌恶,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那么请问各位来这里真的是为我,一个26岁的年轻人祝贺生日的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韦恩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回荡,对韦恩家族忠心耿耿的阿尔弗雷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在他最糟糕的幻想里都没能出现过,他的少爷,他侍奉的主人,正在亲手毁掉韦恩家族传承百年的良好名声,他想要冲上去阻拦,却被眼疾手快的赛伯一把抓住。

“放开我,我得阻止他!他不能就这么毁掉他父亲留下的…”

“冷静点,阿福!”

赛伯看着那个站在他们不远处的,穿着黑色大衣,全身散发着冰冷的人,他在阿尔弗雷德耳边低声说,

“你知道杀死一个人之前要做什么吗?”

“他在杀死他的名字,他在杀死布鲁斯.韦恩的名字,他在逼他亲手毁掉他拥有的一切,然后一点点的把他逼入深渊…想要帮他,你得这么做!”

布鲁斯的“即兴演讲”还没说完,就看到大厅最后的一个人举起了什么东西,他带着一个古怪的黑色面具。

“砰!”

枪响,打破了所有的宁静,全身心沉浸于这场大戏里的杜卡德被惊醒,他猛然回头,就看到带着面具的赛伯一脚踹飞了眼前的桌子,那些烹饪的非常美味的食物和饮酒洒的到处都是。

他就像是个暴徒一样,伸手抓过了一脸震惊的阿尔弗雷德,将手里的枪抵在他满是白发的脑袋上,沙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

“我来找布鲁斯.韦恩复仇!布鲁斯,你在试图保护这些该死的混蛋吗?瞧瞧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应该这么骄傲的,高贵的活下去,他们手里沾满了鲜血,他们该陪着你一起死,不过…现在!和韦恩这个该死的名字没有关系的混蛋都给我滚出去!”

赛伯伸出手,又是一枪打在了空中,第三枪击中了倒霉的厄尔先生,他的一条腿被击中,鲜血肆意横流,在厄尔那杀猪一样的尖叫声中,人群的混乱再次加剧,有女人的尖叫声不断传来,大人物们形态狼狈的趴在地上,如肥胖的虫子一样朝着大门的方向爬去,他们的财富和权势,身份和地位,在这种死亡压迫之下,没能给他们带来哪怕一丝安全感。

你看,剥去了外面那层明亮的外衣,他们和普通人也没差什么。

“你们有10秒钟的时间滚出去!要么就留下来陪韦恩一起死!”

赛伯大声喊着,但他的目光却和目光如刀一样的杜卡德碰撞在一起,他在阿尔弗雷德耳边低声说,

“韦恩又欠我一次…”

“救出少爷,你要的一切,韦恩家族都能给你!”

“好!成交!”

11.影武者

一个人奋不顾身的为另一个人去死,要么是处于无法拒绝的利益,要么是出于足以超越死亡威胁的感情。

大厅里的众人并不是没有感情的生物,但说实话,他们也不会为了布鲁斯放弃自己“高贵”的生命,在疯狂的赛伯将可怜的厄尔打成重伤之后,那鲜血的刺鼻气味,让在场的所有人蜂拥着跑向大厅门外。

杜卡德没有阻拦这一切,他知道,他精心准备的第一次对布鲁斯攻势,就这么被瓦解了。

只因为一个不知道身份的混蛋!

“你是谁?”

站在慌忙逃窜的人流当中,杜卡德的身体犹如一道水流中的柱子,一个慌不择路的女人差点撞在他身上,被杜卡德很绅士的扶住,那女士眼泪横流的道谢,杜卡德让开一条道路,她慌张的跑开,在她身后,如同从英国故事里走出的老绅士一样的杜卡德握紧了手杖,缓缓拉出其中的杖剑。

在看到杜卡德的姿势的时候,赛伯的心头一沉。

杖剑是一种逼格很高的武器,但坦白说,它的使用难度绝对是所有劈砍类武器中数一数二的,剑柄极短,对手腕灵活度和力度的要求极高,能用好杖剑的人,绝对是真正的武艺大师。

“无礼之人!你怎么敢闯入我的试炼的当中?”

杜卡德向前走出一步,在他身后,那十几个下属纷纷抽出了武器,二楼的冷漠男人快步下楼,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枪,但却被反应过来的布鲁斯一拳砸在了胸口,周围的三个人朝着布鲁斯扑了过去,那个身穿西装的人,就那么直截了当的在大厅中和他们缠斗起来。

所有的宾客都已经走了,这一幕并没有被任何人看到,赛伯放开了阿尔弗雷德,

“把我们的战甲准备好…这个家伙,不好对付!”

阿福和卢修斯看了一眼杜卡德和那些手持武器的家伙们,他们想要离开,但大门已经被封锁了,赛伯没有理会这一幕,他将手里的手枪对准了眼前的杜卡德,在面具之下,他带着一丝嘲讽的声音响起,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剑?抱歉,但你真的不是从中世纪走出来的老鬼吗?瞧瞧你穿的衣服,跟那些死人简直一模一样。”

“枪?”

杜卡德朝身后挥了挥手指,他身后那些卫士就朝着布鲁斯的方向跑了过去,那四个家伙已经被布鲁斯压着打了,身为影武者联盟里最强大的天才之一,四个精英,可真的不够看。

而杜卡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亲自对付赛伯,这个将他一手导演的好戏破坏的混蛋。

“你就是那个“红**鬼”,对吧?其实你的说法可以换一换,我到现在还无法理解,为什么总有些人认为用枪就可以对付所有对手?”

忍者大师轻轻一挥手里的杖剑,那轻薄的剑刃在空中似乎抖出了残影,但在他手腕一动之后,那残影又飞快的消失,重新化为了一道银色剑锋。

杜卡德看着眼前的赛伯,他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枪是最愚蠢的武器,子弹在离开枪膛之后就变得毫无威胁,它甚至不如弓箭来的好用,最少箭矢还可以改变方向,而且你确信你真的能打中我吗?”

“砰”

赛伯用实际行动做了回答,他瞄准的是杜卡德的心脏,在这不到10米的距离上,子弹只需要三十分之一秒就可以击中他,几乎就是按下扳机的那一瞬间,杜卡德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就像是光影摇摆一般,没有血花崩出,赛伯的眼睛也在这一刻瞪大了。

“啪啦”

杜卡德背后的一个杯子被子弹打成了碎片,杜卡德本人脸上则还保留着那种神秘的笑容,这一幕让赛伯的大脑有些发晕,但忍者大师没有留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就在他扣动第二次扳机的同时,杜卡德的身影猛地消失在了原地。

“该我了。”

“噗”

一抹灼热进入了腹部,紧接着就是从骨髓和每一个细胞中涌出的痛苦,他低下头,就看到杜卡德手里的杖剑刺穿了他的小腹,鲜血从伤口中流出,然后他就听到杜卡德幽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要不然,我们为什么会叫影武者?”

“咳咳…变,变种人?”

赛伯挣扎着问到,这一剑刺的极准,在要害部分刺入一剑,就像是在气球上打开了一个缝隙一样,赛伯感觉到全身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但他的问题却让杜卡德哑然失笑。

“别开玩笑了,孩子。”

杜卡德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放在赛伯的肩膀上,轻轻一推,赛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最终感觉到双臂越来越无力,然后倒在了地面上,手枪砸在大厅的砖石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变种人?”

杜卡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将杖剑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然后将手帕扔在了赛伯身体上,看着赛伯的血液慢慢流出,将他身后雪白色的餐布染红,忍者大师舒了一口气,

“你是在羞辱我吗?”

杜卡德甩了甩手,一滴鲜血从手套顶端流下,他皱了皱眉头,看到了自己手臂上被子弹擦伤的痕迹,他摇了摇头,也不去理会它,这种痛苦还无法影响到他的动作,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刚才那一击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以凡人之躯达到躲避子弹的速度,这种移动显然对于身体的负荷极大,但能瞬间干掉那个威胁挺大的红**鬼,杜卡德认为这是值得的,他甩了甩手里的剑刃,扭头看向另一边,布鲁斯已经陷入了苦战当中。

他只是个武技更高明的凡人,面对十几人的围攻,他仅仅是防守,都变得相当艰难,而且他手里没有武器,尽管那些影武者都只是用匕首和短剑之内的冷兵器作战,但仍然在这几分钟里,给他身上留下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他打的很艰难,而刚才的那一声枪响和赛伯的倒地也让布鲁斯压力极大,不过就在杜卡德转身朝着布鲁斯的方向走过去的时候,躺在地上近乎垂死的赛伯的双眼猛地睁开,身体里那股热流在这种致命伤的刺激下疯狂的转动着,腹部的伤口已经止血,尽管还没有愈合,尽管那种痛苦还在蔓延,但赛伯的手指已经可以移动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艰难的将手臂在地面上悄无声息的移动着,锁在墙角的卢修斯注意到了这一幕,他震惊的几乎要叫出声,结果就被阿尔弗雷德紧紧的捂住了嘴。

“变种人!”

阿福同样目光炯炯的看着赛伯手指的移动,本已经焦急的双眼里又一次露出了希望。

“布鲁斯!告诉我!”

杜卡德左手持剑,那些下属纷纷让开,退出战场,将这里留给了这对师徒。

他看着满身是伤的布鲁斯.韦恩,他一剑刺向气喘吁吁的布鲁斯,他高声喊到,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的城市,每天都有新的罪恶在产生,那光荣万丈的城市之内,是一片腐败恶臭的泥潭!你在夜晚行侠仗义,那么告诉我,你的城市还有希望吗?”

“砰”

布鲁斯和杜卡德的身影撞在一起,两人的拳头分别打在对方的胸口,布鲁斯后退了三步,杜卡德落在原地,只是双脚微微分开,他手里的杖剑犹如觅食的毒蛇一样,在两个人之间的空间中闪耀着危险的光芒。

面对他的问题,布鲁斯.韦恩一边狼狈的躲避,一边大声回应,

“但它也轮不到你来审判!你没有资格决定这数百万人的生命和未来!”

“嗡”

颤抖的剑刃在杜卡德的操纵下刺向布鲁斯的肩膀,被他矮身躲过,但欺身上前的杜卡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将布鲁斯踹飞了出去,他在地面上打了个滚,快速的站起,摆出了格斗的姿态。

杜卡德猛地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平和,就像是在发表某种宣言一样,

“不!孩子,我的弟子,我们有资格这么做!在桑哈之后,山中老人的教义就被传播开来,他最终会影响了整个世界,万物皆虚,万事皆允!你大概现在还不会明白它的含义,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类的文明不该以这种形态活着!罪恶,绝望,人类的生活不该是这个样子!影武者联盟,我们有很多其他的名字,刺客联盟,忍者军团等等,但我们的宗旨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们致力于稽查人类的腐败,已历经千年!”

杜卡德的脚步微微调转,在说话之间,他已经悄无声息的将身体摆成了最适合突刺的动作,而布鲁斯似乎对这一切都没有觉察,杜卡德狂热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哥谭的毁灭是必然的,而且不是单一的!看看历史吧!我们毁灭了罗马,因为它已经无法带领文明前进!”

“那是毁灭没错,但你真的以为我们只会毁灭吗?”

忍者大师手中的杖剑长鸣,他的声音转而低沉,

“不!你对我们的理解太肤浅了!布鲁斯,当货船将鼠疫运往世界各地的时候,我们把伦敦烧成白地,因为那座城市已经被瘟疫占领,那一次火焰之后,英国崛起,然后整个世界都飞速进入了新的时代,明白了吗?每一次文明到达腐败恶臭的泥沼,我们就会站出来毁灭或者拯救它!我们毁灭一切罪恶,然后带来新生!”

这一刻,杜卡德才算是将影武者真正的辉煌历史讲述了一遍,整个大厅中,除了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可怜的董事长厄尔之外,其他人似乎都被震惊了。

杜卡德满意的笑了笑,他看向布鲁斯.韦恩,那双眼中满是真诚,

“当森林生长的过于茂盛的时候,一场大火的降临是再自然不过的,瞧,这是文明和自然的规律,你不可阻挡这个规律,而且你我都知道,你挡不住它!加入我们吧,布鲁斯,你的天赋不应该被浪费在区区哥谭,你会成为整个文明的监督者!这才是你从出生开始就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布鲁斯凝视着杜卡德,他的嘴巴抿起,最终,他舒了口气,

“好吧…杜卡德,但你首先得活下来!”

“?”

杜卡德猛然回头,看到的是悄无声息的从地面上坐起的赛伯,他手中的黑色手枪的枪膛中爆开了一团赤红色的火焰。

还有那火焰之后,那被遮挡的双眼里闪耀的致命光芒。

“去死吧,老混蛋!”

12.大火突围

杜卡德身体移动的那一手堪称惊艳,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这种类似于大招一样的玩意,肯定不能连续用,道理很简单,如果杜卡德可以连续释放那种“瞬间移动”,他根本不需要带这么多下属过来,他一个人就足以毁掉整个韦恩城堡。

而且在他躲避子弹的前一刻,赛伯注意到他有一个深呼吸的动作,那是在蓄力,这玩意不是想用就用的。

而且躲避子弹的基本前提是,你得能看清楚子弹的轨迹,就如同杜卡德说的,子弹在射出枪膛之后就变得毫无威胁,前提是你不能挡在子弹前进的道路上。

杜卡德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对赛伯的了解不足,但这已经是赛伯最后的底牌了,痛苦无法豁免,但身体里力量和生命的流失被制止,起身,瞄准一气呵成。

“去死吧,老混蛋!”

在杜卡德转过头的瞬间,赛伯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两人距离15米,和刚才的情况几乎是一模一样,而杜卡德虽然做好了再来一次突击的准备,但他的目标一直是布鲁斯,从背后袭来的子弹,他躲不开!

或者说,不能完全躲开。

“休想!!!”

杜卡德发出一声怒吼,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再次变得模糊,但一朵血花还是在他背后爆开,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在停止在原地的瞬间,那种子弹进入身体的痛苦让他发出了一声闷哼,他的左手向后一甩,三道闪亮的玩意直冲着赛伯飞去,带出了呼啸的声音。

赛伯在开完枪之后就朝着左边翻滚,然后听到“叮叮叮”的三声,三道闪耀的飞镖扎在了他刚才所在的地面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那刀刃上跳出了一抹绿色的荧光,显然,这玩意涂了毒。

杜卡德中枪这件事让他的下属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愣神,就给了布鲁斯脱困的希望,他双腿在地面上用力,整个人在空中蜷缩成一团向前扑出,将一个手里握着短刀的家伙扑倒,在包围圈被打开的同时,赛伯手里的手枪也再次开火,阿尔弗雷德同样从藏身处站出来,老头子双手握枪,用点射,三次扣动扳机,让两个家伙倒在地上。

“啊,宝刀未老啊!阿福,掩护我!”

赛伯将打孔子弹的手枪朝着前方扔了出去,在阿福有意调转了枪口之后,他飞快的在地面上窜向另一个角落,还顺手在地面上捞起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大口咀嚼,在身体里的能量燃烧之下,他很饿!非常饿!

用手杖撑起身体,但鲜血顺着衣服滴落在地面上,后背中弹的杜卡德强忍着痛苦,他高声喊道,

“反击!杀了他们!”

下一刻,真正的枪林弹雨,对方的火力可比这两支手枪强多了,布鲁斯艰难的跳到了阿尔弗雷德身边,和卢修斯三个人躲在墙角,而赛伯则窜到了另一边,受伤的杜卡德被2个下属扶着从侧门离开,在走出大厅之前,这老头子回头看了一眼激战的战场,冷哼一声,一脚踹倒了两个被藏在门边的小桶,刺鼻的液体从其中飞溅而出。

他手里摸出一个银色的机械打火机,在离开的前一刻,将它扔进了那逸散在周围的液体里。

“韦恩城堡,哥谭的象征…就让它成为历史吧,布鲁斯,你必须得活下来,然后我们下个战场再做了结!”

“轰”

第一丝火苗和汽油沾染的瞬间,灼热的火焰冲天而起,就像是一层在地面上蔓延的幕布,将整个侧门的方位完全封锁,对面5支自动步枪和7支手枪的火力将敢冒头的任何一个人死死的压制在原地,大厅的大门从外面锁上了,跟随杜卡德而来的,肯定不只是眼前这十几个人。

这是一次预谋已久的袭击!他做了两手准备,现在,在正面击溃失效之后,他打算彻底烧死他们!

“见鬼!凯文,你TM已经晚了5分钟了!混蛋,你给老子听清楚了!”

赛伯头顶上方的玻璃器皿被横飞的子弹打的崩裂,危险的碎片四处横飞,他抓着手里的手机,大声咆哮着,“2分钟之内你再不来,你就给老子滚!你的测试失败了!滚回你的窄岛去!我不需要一个懦夫!”

另一边,在一片狼藉的城堡正面方,提着黑色短刀的凯文满脸是血的坐在一具尸体旁边,他的左臂上有一个可怕的伤口,他依靠手枪偷袭,又是一番苦战才干掉了这个落单的家伙,在听到赛伯的咆哮和那背景里的子弹横飞的声音之后,他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用左手和牙齿将绑在伤口上的布条勒紧。

年轻人艰难的爬上旧皮卡,咬着牙说,

“抱歉,但刚才我干死了一个黑衣服的,我觉得我的测试通过了…赛伯…大门被锁住了,我进不去!”

电话对面的声音沉默了一秒,然后再次变得激烈了起来,其中还混杂着某种燃烧的爆裂声,

“老爹的车应该很结实…来个特殊的入场仪式吧,凯文,以复仇的名义撞进来!”

“我需要你!现在!疯狂起来,你的愤怒是时候倾泻出来了!”

赛伯咬牙切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手机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声脆响,芒音传来,凯文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那被锁住的大厅大门,他的左臂还在剧烈的疼痛,他艰难的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燃,他深吸了一口烟气。

埃德惨死的画面,他和赛伯交谈的画面,还有刚才他用短刀刺入那个连脸都看不清楚的人的心脏的画面,他的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后放在了方向盘上。

“我没准是疯了,埃德,在天堂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给你报仇的!兄弟,保佑我!”

“轰!”

油门一踩到底,老爹那绝对超过15年,但保养的很好的旧皮卡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咆哮声,凯文感觉到了车体的摇晃,他感觉到了这辆车里深藏的那种力量,就和现在的他一样,急需将其释放出来。

“那就来吧!”

年轻人松开离合,这咆哮的棕色皮卡在地面上擦出了两道焦黑色的车痕,以最狂野的姿态冲向了前方,在凯文不明意味的狂笑着在地面上拉出一个疯狂的弯线,朝着大厅的大门冲了过去。

“上帝偏爱勇敢者!哈哈哈,影武者的杂碎,凯文来了!!!”

“砰”

在碰撞的前一刻,凯文的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他的双眼里有一种被激发到极致的狂热,那是勇敢的血液在燃烧,他睁大眼睛,恐惧在他心里流淌,但生平第一次,他用自我将恐惧压制在了内心最深处。

当一个人不再恐惧,并且将勇气付诸实践的时候,就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了。

大厅那华丽的大门在疯狂的撞击下偏偏支离破碎,那飞散的玻璃和门框扭曲,破碎,砸在老皮卡的挡风玻璃上,凯文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震动从车体传来,他的左臂在这一刻剧痛到极致,这种痛苦似乎让时间也变慢了。

那些四处横飞的碎玻璃在大厅里的灯光照耀下就像是过去绚丽的时间光影,在凯文放佛被拉长的感官当中,大厅里的一切都映入眼底,他看到了正在用破碎的手机朝着那个彪形大汉头上猛砸的赛伯,看到了手持手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撞入大厅当中的阿福和卢修斯,同样看到了前方那些手持枪械攻击的杀手们。

“撞死你们!”

这是凯文脑袋里涌过的第一个想法,随后,在台阶上腾空而起的皮卡砸在地面上,凯文死死的踩着油门,那车头前方已经有些扭曲破碎,但它仍然如同一头扑入战场的野兽一样,咆哮着扑向了那些对手。

两侧已经被破坏到极致的宴会装扮在这一刻被这皮卡完全破坏,那些猝不及防的影武者杀手们只来得及将手里的枪械对准那皮卡,射出第一发子弹,然后就被最最快速突进的汽车撞在了身体上。

三个家伙嘴里吐出的鲜血在这一刻染红了挡风玻璃,凯文飞快的踩下刹车,手里的方向盘向着左边疯狂的摇摆,那撞死了3个家伙的皮卡在原地拉出一个超大的圆弧,堪堪停在了快速蔓延的火海正前方。

赛伯在枪林弹雨之中听到车辆的轰鸣声在大厅之外响起,他就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但却被一个彪形大汉缠住了,他挥舞着手里才用了不到一个周的黑莓手机就砸在了那手里握着手枪和短刀的家伙的眼睛上,在他下意识后退的瞬间,跳起来双手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在凯文的车停在原地的那一刻,他的左手和右手疯狂的向外一搓。

“咔擦”

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化为平静,赛伯扔下手里的尸体,拿过手枪,朝着前方开了三枪,快速冲入了皮卡的驾驶舱里,他从车窗里探出身,将手里提着的黑色的玩意,朝着被压制的很惨的阿尔弗雷德扬手一扔。

“阿福!接着!”

比老管家更快的是布鲁斯,他双手扬起,将赛伯抛过来的M16握在手中,他不喜欢枪械,但不代表他不会用,在影武者联盟的训练中,枪械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但这个家伙也许已经无可救药了,因为他的子弹从不会朝对手致命的地方扑过去。

哪怕是要杀了他,要烧了他的家的死敌!

哒哒哒的点射声响起,对手的反击依然迅猛,但是在被干掉了4个人之后,他们最终没办法完成那种金属风暴一样的反击了。

赛伯看了一眼左臂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凯文,后者满是血污的脸上有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容,赛伯对他举起了大拇指,然后从车厢后面拿出两个冰冷的玩意抛给他。

“换我来开车,拿着它们,给这些混蛋来一个离别仪式!”

片刻之后,前挡风玻璃已经完全碎掉的皮卡再次启动,这一次它似乎因为赛伯的吼叫声而变的更加狂野,烧胎起步,在子弹和车体的碰撞的火花中,赛伯稳稳的将车停在了卢修斯三个人旁边,他朝他们一招手。

“上车,伙计们,这里保不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人对韦恩城堡的存在抱有信心了,大火已经在大厅中彻底蔓延开,那些影武者们肯定提前在这里存储了很多伪装的汽油桶,否则火势不可能蔓延的这么快!

布鲁斯打开车厢的后窗,也不再瞄准,只是一个劲的将子弹倾泻出去,阻止他们的反击,赛伯踩下油门,拍了拍对坐在副驾驶上的凯文,伸手从他手里拿过一个绿色的手雷,用举杯的模样举起来,和凯文在空中碰撞。

“为了埃德!”

赛伯拉开拉环,将其随手一扔,与此同时这已经千疮百孔的皮卡如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为了埃德!”

凯文喃喃自语,艰难的将手雷的拉环拉下来,从车窗之外狠狠向后扔了出去,他坐在副座上,闭上了眼睛,那种被意志压制的痛苦和虚弱在这一刻爆发开来,他感觉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最终,前方陷入了一片黑暗。

“轰轰”

两声巨响在大厅里爆开,那冲击力让火焰在这一刻猛地窜上高空,彻底拉开了哥谭这疯狂而难忘的一晚的序幕,坐在皮卡里的众人也感觉到了一股让人胸口发闷的推动力和一股灼热,这辆车甚至都在刚才的爆炸冲击里跳了起来。

赛伯伸出手,打开了车载电台,一首悠然的老歌飘入夜空,和周围的一切形成了一种黑色幽默的讽刺感,他耸了耸肩,将满是鲜血的左手放在车窗上,驾驶着破破烂烂的汽车冲入了黑暗里,周围还有雇佣兵和影武者们在黑暗中激战的枪声,

“SORRY,炸了你家…但你不会因此怪我吧?布鲁斯。”

13.混乱的大幕已经拉开

“吱…”

破旧的,千疮百孔的,带着火焰灼痕的,几乎就像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旧皮卡停在了韦恩庄园前方大片丛林的深处,如果不是布鲁斯的指引,赛伯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在幽静的黑夜里找到这个地方的。

韦恩庄园本身就已经位于哥谭郊外了,这个地方更夸张,它已经位于哥谭的边缘,再向外几公里就是通往其他城市的州级公路了,这里是属于韦恩家族的区域,普通人根本进不来,就算侥幸进来了,在被发现之前,也不可能幸运到发现这片被树林和山壁包围的地方。

赛伯打开车门,也许是他用力大了一点,那车门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赛伯有些无语的挠了挠头,这辆车是彻底用不成了,但愿老爹回来之后别提着那杆据说参与过二战的,膛线都快被磨平的老春田找他拼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这幽静的黑暗里,在这丛林当中,时不时回响起一阵诡异的响动,那应该是生活在茂盛的树林里的,被惊动的小动物们发出的声音,赛伯朝着远方眺望,甚至还能看到韦恩城堡燃烧时冲入天空的黑烟。

在他前方,是一座小型瀑布,在他打开了手电筒之后,隐约能看到,那瀑布之后,有一条黑暗的山体裂痕,黑黝黝的,在周围让人头皮发麻的宁静的映衬下,那里似乎就是通往地狱的通道。

反正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入那里的。

布鲁斯,阿尔弗雷德和卢修斯三个人也从皮卡上走下来,赛伯点燃了一根雪茄,扭头看着背后的三个人,

“这里就是蝙蝠巢?真是个绝妙的隐藏地点嘛!你们可真会藏东西。”

布鲁斯的脸上还有几道划痕,这个表面上的花花公子现在心情很糟糕,他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是介于赛伯今晚真的是救了他的命,而且还是第二次,他闭着眼睛舒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从这里能进入韦恩城堡的正下方,那地方只有这两个入口,跟我来吧,阿福,找些绳子,否则我们很难就这么淌水进去,那地方的水面很深。”

在阿尔弗雷德和卢修斯稍微远离一点之后,布鲁斯靠近了赛伯,压低了声音,

“谢谢你,赛伯,你本不用那么做的。”

后者根本没回头,他甩了甩手,然后弯腰将昏迷的凯文从车厢里扛了出来。

“那是雇佣,不是吗?你是我的BOSS,我为你做一些事情是应该的,但布鲁斯,现在这种情况,你还要阻止我吗?”

赛伯意有所指,布鲁斯也知道赛伯的意思,他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纠结,但最终,那抹纠结变成了坚定,他点了点头,将左手放在了赛伯的肩膀上,

“放手去干吧,和我一起保护这座城市!”

“不不不,我不会保护它!”

赛伯扭头朝布鲁斯呲了呲牙,“我只是履行雇佣协议而已,保护它是你要做的事情,来,趁着还有时间,来说说那个杜卡德的事情,那种影子一样的移动方式,到底是一种异能,还是某种特殊的技巧?”

赛伯用一只手将雪茄塞回嘴里,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任由烟气从鼻孔里喷出,

“我怎么感觉我看到的影武者们和阿福说的不是一回事…难道你之前见过的是假的影武者?”

“杜卡德…他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

布鲁斯握紧了拳头,他的牙齿同样在碰撞,这是因为愤怒,

“现在想想,当初我在尼泊尔摧毁的那个,应该只是影武者的一处分部,那是伪装,我被他骗了,从头到尾…至于那种攻击方式,很抱歉,我也没见过他施展,但我可以肯定,这种东西必然是影武者联盟里的绝对秘密,你不用担心会一次遇到好几个这样的对手。”

“那他说的试炼是什么?”

赛伯又问到,这个问题让布鲁斯沉默了片刻,他最终叹了口气,“杜卡德曾经对我说,他希望我能接替拉尔斯.艾尔.古尔的权力,将影武者联盟发扬光大,我曾以为那是一种鼓励,但现在看来,那应该是他挑选继任者的方式之一。”

布鲁斯回过头,看向天空中腾起的黑烟,他的目光在黑暗里显得越发深邃和痛苦,

“赛伯,你知道吗?杜卡德本来已经死在那一次反抗里,但我把他救了回来,我以为我救回了一个还心存怜悯的人,但我却亲手造成了现在这一切,我想保护这座城市,但我却…亲手把它推进了深渊…”

气氛沉寂了几秒钟,

“所以,你是在对我忏悔吗?伙计,首先我不是牧师,其次,我对这座城市毫无感情,你找错人了。”

赛伯将手里的雪茄扔在地上,踩灭,他一手扛着凯文,一边调转方向,走向那瀑布,他稍有些冷漠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战争总会发生,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些,那么我会说,这其实不是你的错,但我觉得你不需要这种软弱的东西,想想瑞秋,想想你关心的和你爱的人,还要浪费时间在过去的事情上吗?”

“后悔,那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见鬼,我现在需要我的盔甲,我的刀,我的武器,还有一些吃的东西,最后还要一辆车,这些东西你都有吧?”

另一边,在那辆橘色的小货车里,一个银白色的,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丝毫缝隙的精密仪器被放在车厢当中,拉尔斯.艾尔.古尔,也就是杜卡德,坐在车厢里,他的衣服被撩起,在他身后,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战士,正用一把镊子,在杜卡德的伤口里活动,最终夹出了一颗带着鲜血和碎肉的子弹。

在这个足以让普通人发疯的过程里,杜卡德一声不吭,在子弹取出之后,他的脸色变的苍白,另一个战士从座位之下慎重的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将其打开,从其中取出试管一样的水瓶,杜卡德将其握在手里,轻轻扭开,然后将那晶莹的液体倒在他的伤口上。

“唔…”

忍者大师的拳头死死握住,在这一刻,这钢铁一样的领袖发出了一声闷哼,但在车厢并不算太明亮的光芒中,那狰狞的伤口在这液体的覆盖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这液体竟然如此神奇!

而在这整个过程中,车厢里的五个人一言不发,简直就像是最冷酷的战士一样,完全剔除了情绪对于他们的影响。

这辆外表并不出众的货车在哥谭已经有些混乱的车道上一路前行,它的前进方向很明显,就是窄岛,那个百分之80的哥谭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市长再确认了助理带回的消息之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了撤离平民的工作,但是进行的并不顺利,大街上满是拥堵着通往城外的汽车,所有人都在焦躁的按着喇叭。

一片嘈杂!

还有步行的,在骑警们的带领下前往避难区的普通人,在意识到一项恐怖的袭击即将发生,而且国民警卫军已经开始朝哥谭进发之后,所有有身份的人都涌入了机场,在这个晚上,数十架飞机飞离哥谭。

但这不要紧,杜卡德看着窗外的嘈杂,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大厦将倾,他们都被从家里赶出来了…这太好了,不是吗?如果这座城市最终被毁灭,我想我们得感谢这些上层人物们,让他们在恐惧里溺毙,然后自相残杀,这座城市会成为新时代的伦敦,那场大火将被我们亲手点燃。”

他满足的将手里的手杖甩了甩,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几分钟之后,这辆橘红色的小货车停在了通往窄岛的大桥之外,在它前方,十几辆警车组成了简易的防线,而在更远方,大量重装警察坐在警车里被送往窄岛内部,维持有可能会发生的骚乱。

这几乎是戈登能找到的所有警察了,就连那些平日里不会出动的骑警,都被派了出来,他们全副武装的骑在马上,排成两排,朝着窄岛前进,在镇暴行动中,骑兵发挥的作用,可比普通警察有用得多,显然,戈登已经按照最坏的情况来安排了。

这种罕见的忙碌让警长有些疲惫,他坐在指挥车当中,似有所感的扭头看向了后方,然后看到了那辆从街角转过来,然后驶过来的橘色小货车,他觉得有些疑惑,现在所有人都在朝着窄岛之外转移,怎么还会有人试图进入窄岛?

“首领!前方有障碍,大量的警察,需要我们强行突破吗?”

开车的战士扭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杜卡德,这位恢复了之前优雅的老绅士轻蔑的冷哼一声,

“我们的战士已经在窄岛做好了准备,伟大的战争就要开始了…哪里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废物身上?打开发射器,让他们被自己的恐惧击垮吧。”

他一声令下,两个战士立刻在那银白色的仪器上输入了一连串复杂的口令,2秒钟之后,那仪器的外壳在一阵如同鸟叫的电子声中缓缓向外打开,露出了其中飞速旋转的,带着蓝色光点的圆柱形发射器的本体,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强横的,灼热的微波从那仪器的前方射出。

这仪器理论上甚至可以直接蒸发人体的水分,但那需要调节到最高输出,这台试制品被加了安全锁,影武者联盟并非无法破解,但他们现在用不到那个恐惧的功能,数十万吨被恐惧毒液污染的水流就在他们脚下流淌,这些东西会帮助他们击溃整个哥谭的脊骨。

毕竟,有几个普通人能对抗内心最深处翻滚的恐惧呢?

微波发射器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让地面的热力井上方的蒸汽稍微浓厚了一丝,但是在杜卡德下令加强能量的下一瞬间,以小货车为圆心,周围整整1500米范围之内的所有热力井都在这一刻被疯狂涌动的雾气冲开,就像是白色的汽柱冲向天空。

但偏偏微波发射器又不足以将这些汽柱送入更高的天空中,所以它们在升腾起10米左右的时候,就以雾气的形式飞速散开,短短5秒钟,整个街区都被这种混杂着特殊玩意的雾气笼罩了。

这一幕让走下指挥车的戈登目瞪口呆,他下意识的抓起了挂在身后的防毒面具,扣在了脸上,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戈登这样的意识,尽管在这种含量的水汽被蒸发之后,恐惧毒气的浓度已经下降到了一个极低的层次,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那种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暗中被严重放大的感官以及循环系统的痉挛,还是让他们在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大部分战斗力。

他们起初只是身体开始颤抖,一些虚弱的人抱着脖子倒了下去,这种情况加重了对其他人心理的刺激,在被扭曲的世界当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恐惧了起来,有人提起拳头大喊着砸向身边的人,然后更多的人开始反击,最后伴随着第一声枪响,局势彻底失控。

“滚开!离我远点!丑八怪!”

“恶魔,恶魔!”

“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

“砰!砰!”

鲜血的味道在混乱中越来越刺鼻,戈登想要阻止这一切,但他没办法…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带来的警察在疯癫的呐喊中将子弹射入同伴的身体里,更恐怖的是,在那些雾气散开之后,周围的那些被引导着前往避难所的民众们,也有了混乱的征兆。

戈登提着手枪冲了出来,他颤抖着身体站在那货车前方,他双手举起手枪,对着那黑色的挡风玻璃不断的扣动扳机,就像是挡在前进的列车前方的螳螂一般。

“撞过去!”

杜卡德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戈登,他带着特殊的面具,覆盖了口鼻,冷酷的下达了命令,这被改装过的货车发出了轰鸣,蛮横的撞开了警车组成的防线,戈登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货车,看着子弹在货车表面迸出的火星,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被撞死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

但最终,妻子和女儿的脸在他心中闪过,戈登向外一扑,躲开了这蛮横的撞过来的货车,在那一刻,他看到了杜卡德不屑的表情,那领袖抬起手指,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

一个傲慢至极的割喉礼。

戈登握紧了拳头,看着那大摇大摆的沿着桥梁走向了窄岛的货车,在被打开的湿润的雾气之后,残留的是两条布满了鲜血和碎肉的车辙。

这里已经成为了混乱最先出现的地方,这里已经成为了地狱之门洞开的地点。

他在地面上猛砸了两次,最终全身无力一般的拿起通话器,片刻之后,他绝望的声音在布鲁斯和赛伯耳边响起,

“完了…我们没能阻止他们…混乱,开始了。”

14.兵分两路

在被灯光照亮的蝙蝠洞中,布鲁斯动作有些沉重的放下了手里的通话器,

“戈登那边失败了…阿福,巴蒂尔的佣兵呢?”

正在和卢修斯紧张的为重伤的凯文治疗的阿尔弗雷德头也没抬,对自己的少爷回答到,“在窄岛!200人在那里,巴蒂尔本人也去了那里,但如果戈登那边失败,面对被恐惧压垮的窄岛的居民,200人起不到什么作用,他们只是佣兵,他们不是侩子手。”

“我们不需要他们杀掉那些疯狂的人,只要放下那座吊桥,窄岛的人就没办法冲出来!”

布鲁斯看了赛伯一眼,“我们也不是侩子手,不是吗?”

赛伯有些无语的抿了抿嘴,不过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布鲁斯的思考速度反而越来越快,这让赛伯有一次看到了蝙蝠侠身上那些不可摸去的优点,别的不说,仅仅是这种远超常人的大心脏和缜密的思维模式,就足以让他成为最出色的指挥官了。

“卢修斯,你可以远程控制吊桥的起落吧?”

布鲁斯一边走向一个金属柜子,一边大声问到,手里握着手术刀的卢修斯低声说,“可以,但我现在很忙,这孩子伤的很重,难以想象,他是凭借着什么样的意志,在左臂几乎完全失去知觉的情况下,驾驶着那辆车冲入大厅里的。”

“他只是为了复仇而已。”

赛伯低头看着眼前那哥谭的精致地图,他随口回答了卢修斯的疑惑,“复仇的意志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力量,凯文想必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好了,说正事吧,他们现在摆明了要把那台仪器放在那破破烂烂的列车里,巡游整个城市,谁能关掉它?卢修斯?”

“关不掉的!”

黑人科学家的双手很稳,他从凯文的左臂里取出一颗子弹的碎片,头也不抬的回答说,“那是军用的仪器,必须输入长达17位的关闭指令,手动输入,我不认为杜卡德会任由你们去关掉它。”

“那就毁了它!”

赛伯的手指在眼前的桌子上敲了敲,“这里有RPG或者毒刺,或者其他同类的东西吗?”

这个问题让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了一眼,最终,阿福摇了摇头,

“那些危险的东西不在蝙蝠洞里存放,警局的装备库也不可能有,巴蒂尔那边倒是带着一些,但我不认为你们可以在现在这个时候冲入窄岛再冲出来。”

“微波发射器遭受爆炸冲击很可能会引发连锁爆炸,所以不要在人员密集的地方引爆它,那玩意很危险!”

卢修斯的声音也随后响起,他摘下自己的口罩,警告到,“但相比它直接蒸发韦恩大厦下方的哥谭地下水库的后果,我宁愿你们在闹市区引爆它,后者最多让你们背上恶名,前者会直接毁了哥谭!”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的名声还不够坏吗?我记得我那里有一套便携式的“毒刺”,见鬼,我真应该把它直接带来的!现在还得我回去再取一次。”

赛伯翻了个白眼,他扭头看向布鲁斯,“在我回来之前,和雇佣兵一起缠住他们!OK?”

布鲁斯点了点头,将黑色的蝙蝠头盔扣在头上,这一刻,那个完整的蝙蝠侠,那个强大的家伙又一次出现,他顺手扔给了赛伯一串车钥匙,

“我的车库就在旁边,如果你运气够好,那里应该能找到一些速度够快的车。”

赛伯满意的接过钥匙,将暗红色的面甲扣在脸上,红**鬼…好吧,这个名字简直弱爆了。

不过就在赛伯转身前往车库的时候,布鲁斯的左手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城市内人员疏散还没完成,你得听我命令行事,我们得在合适的地方摧毁它!”

“我其实觉得窄岛就最合适。”

赛伯扭过头,那种调笑的口吻让布鲁斯很不舒服,他下意识的否决,

“窄岛不行!那里住的人太多了,一旦引发连锁爆炸,很可能会引起大火,在那么多人陷入恐惧当中的时候,那会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

语气坚定,义正词严,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说这些,赛伯没准会认为那是在争辩,但是布鲁斯,这家伙的精神不正常,所以他说的很可能就是他的心里话。

“那你能救他们吗?”

他回答的声音多少有些玩味,在暗红色的面甲之下,那声音显得瓮声瓮气,

“伙计,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一个平民的性命,但大英雄…窄岛有11W人,整个哥谭有800W,现在雇佣兵和影武者们在窄岛里互相交战,那里已经成了战场,伟大的你能去救他们吗?”

布鲁斯沉默了,他做不到,没有人能做到,赛伯嗤笑一声,他甩了甩肩膀,将布鲁斯的左手挣脱,将车钥匙在手指上甩来甩去,

“所以你救不了他们,但最少你还能救其他人,想想看,哪怕只有十分之一吸入了毒气,80W疯狂的人,就算国民警卫军开进城市,也能造成更大的混乱,或者你们可以赌一赌,没准杜卡德运气不好呢?”

“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选择而已,牺牲小部分人,拯救大部分人,这永远是人性的胜利,你该不会真以为依靠意志和不放弃就能做到一切吧?大英雄。”

赛伯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十全十美的拯救世界只是故事里的幻想,这年头,你做什么不需要牺牲一些其他的玩意?如果你下不了决心,你不想背骂名,那干脆让我来吧,反正我也无所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暴力狂,是个恶棍。”

“好好想想吧,布鲁斯,大蝙蝠,我在窄岛入口那里等你,你看,我只是个被雇佣的人,所以咱们该怎么办,由你说了算。”

他倒是没有什么压力,顺着那一条昏暗的路走入了车库当中,这里应该是韦恩城堡的地下,上层熊熊燃烧的烈焰还烧不到这里,一眼看去,这硕大的车库里只停着渺渺几辆车,但无一不是精品。

最中央摆放的是那天在老枪酒吧门口的那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看上去那两位美丽的小姐最后又把这辆车还给韦恩家族了,但赛伯的目光却没有在这足以引起尖叫的豪车上停留哪怕2秒钟。

上战场可不能开这种车,倒不是因为它太过华丽,而是因为这些跑车为了速度牺牲了太多,在安全性上尤其明显,一发子弹就足以让它带着驾驶员一起完蛋,因为同样的原因,其他几辆帅到惊人的跑车也被排除了。

而在角落的阴影里,赛伯发现了新的玩具,他伸手将那改在上面的伪装迷彩一把揭开,下一刻,一辆黑色涂装,外壳是充满科幻样式的反应装甲的特大号战车出现在他面前,这玩意的四只加粗的轮子稳稳的停在地面上,看上去就如同坦克一样,背后还有火焰喷射器,彪悍的外形立刻就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玩意只是看上去就足以让人肾上腺素飙升了,他搓着手,围着这战车左右转了好几圈,那被制成多倍角折叠的黑色外壳并非是单纯的钢铁,从敲上去的声音就能听出来这玩意防弹功能绝对一流,估计小型炮弹都无法摧毁它。

但最后,赛伯还是抿着嘴遗憾放弃了它,首先越是精密的玩意使用起来就越麻烦,赛伯的性格不太适合操纵这种精密的东西,其次,相比他单纯赶路的职责,蝙蝠侠是要冲入如今已经变成战场的窄岛的,这种皮糙肉厚,杀伤力强大的玩意就留给他好了。

反倒是这战结束之后,可以讨来玩一玩。

但赛伯并不感觉忧伤,因为他很快就找到了让自己眼前一亮的玩意。

在重型蝙蝠车旁边的阴影里,一个黑色的大块头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从外形上来看,这玩意绝对算是摩托车,但是它的体积却是普通摩托车,甚至是其他重型摩托的两倍多,完全一体式的车身经过黑色磨砂处理,在车库的灯光下闪耀出迷幻的光芒,联排的倾斜排气孔,前后横置的特制轮胎是独特样式的四只轮子。

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充满科幻意味的圆柱,却又充满了看似粗糙的工业美感,堪称暴力美学的极致,这玩意在另一个世界也有,而这是赛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赏这“滚动的艺术品”。

道奇战斧…世界上唯一一辆各国都不允许上路的摩托车,重型机车里决一无二的速度王者,每一个钟爱速度的人都不应该忘记以下的数据:这头金属野兽的最高时速达到了惊人的670公里,换成专为战机设置的速度单位,我们可以将其称为0.55马赫,这辆不属于曾经那个时代的战车唯一的问题,就是会因为速度过快,而导致四只轮胎和地面摩擦发生车体的燃烧。

仅仅是因为速度太快,就成为了它不能上路的唯一问题。

“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

赛伯一边感慨着,一边毫不犹豫的从手里的车钥匙里取下了属于这黑色野兽的钥匙,随手将其他的仍在蝙蝠车的外壳上,然后跨坐在了这重型机车的座位上,脸上带着朝圣一般的表情。

这特质的黑色战斧并没有设置繁琐的身份验证,在插入钥匙之后,赛伯按下了机车的启动按钮,引擎第一声低沉的嘶吼响彻这车库,就像是一头沉睡的万兽之王的咆哮一般。

他的身体低俯在震动的车身上,双手握住了手柄,就算是隔着战甲和一层冰冷的金属,他也能感觉到来自这机车内部躁动的能量,他深吸了一口气,左手轻轻转动,暴躁的野兽已经迫不及待的从自己的笼子里冲出去了。

赛伯的眼睛在暗红色头盔的镜片之下闪过一丝光芒,下一刻,他连人带车就以一种瞬间移动般的速度窜了出去。

这辆车从0加速到100KM只需要2.2S,在冲出蝙蝠洞的那一刻,他能感觉到极致速度,甚至将挡在前方的水帘直接破开,就像是有一双看不到的上帝之手在推动着他飞行,两侧的光影飞速后退,赛伯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前方的路面上。

轻轻的转动手柄,前方的轮排轮胎向两侧微微划开,四只轮子接触地面,给了这飞速前进的黑色野兽超强的抓地力,在过弯的那一刻,赛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倾斜超过20°,就完成了一个70°的转弯。

“这简直就是在天堂!”

他再次感慨了一声,手腕继续扭动,下一刻,更强劲的引擎轰鸣响彻黑暗,赛伯的速度再次提升,真的就像是在飞一样。

从联排气孔里喷出的灼热空气砸在身后的地面上,甚至在瞬间烤干了那些湿润的落叶。

几分钟之后,更厚重的咆哮声从这一条车辙的起点冲出,黑色如同坦克一般的蝙蝠车冲出水帘,在那黑色的面罩之下,布鲁斯.韦恩的双眼里有了一丝果决和坚定,赛伯留给他的问题他还没有考虑出答案。

11W人和800W人哪个更重要?

这个问题也许永远都没有答案,但布鲁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该行动了…就让战斗来决定这一切的走向吧。

这个男人和赛伯几乎是性格上的两个极端,但他们并非没有共同点,最少两个人都知道,毫无意义的争辩解决不了问题。

黑暗中放佛有一扇大门在飞速疾驰的两人前方打开,在大门之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是毁灭,还是拯救,无人知道。

但他们就如同出鞘的战刀一般,那是最豪迈的勇往直前。

15.拦路之敌

“轰轰轰”

低沉的嘶吼冲破了夜晚哥谭的死寂,在美国这个地方,飞车党是很多的,那种重型机车的引擎轰鸣声对于本地居民来说也并不罕见,但这一次,那从黑暗中响起的嘶鸣却是那些平日里让所有人觉得吵闹的声音的三倍…也许是五倍。

总之,在那辆如黑色旋风一样冲过码头区的大街的金属野兽所到之处,甚至连地面都在颤抖,那种厚重的声音,放佛就压在所有人的心头,没有人能在这种可怕的嘈杂中入睡。

赛伯感觉很爽,开着老爹的旧皮卡需要30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不到7分钟就走完了,在逼近350KM的时速之下,赛伯真的感觉自己在飞,当然能开这么快的原因,除了黑夜里车辆本来就少之外,更多的是因为今晚的紧急疏散,让通往城外的道路每一条都被堵的严严实实,而另一条车道却几近无人。

窄岛发生的一切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据说有两支携带重武器的军队在那里厮杀,让那鬼地方几乎变成了一片战场,这种动静是瞒不住有心人的,再加上市政府突然发布的紧急疏散的命令,更是让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城市,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很多心思阴沉的家伙趁这个机会在趁火打劫,人类的劣根性在这种时候暴露无疑,不过这些家伙的选择是最蠢的,影武者联盟不会因为你是恶棍就放过你,即将被引爆的恐惧毒气,也不会因为你杀了人就绕开你。

赛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混蛋身上,哥谭超级的贫富差距,几乎是实质性的阶层差异,总会让这样的人层出不穷,大部分混蛋都是成不了气候的,就算他们成了气候,也和赛伯没什么关系,只要不来惹他,他不会在乎是谁成为了法尔科尼的接班人。

不过赛伯的黑色战车在哥谭的大街小巷里飞驰而过,那种如影随形的厚重低沉的引擎轰鸣几乎将他的行踪暴露无遗,但时速到达300KM之后,在普通人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一团暗红色的人影扫过街道,根本看不清楚高速疾驰的赛伯的战甲和身影。

速度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

赛伯背上固定着微型的肩扛式“毒刺”榴弹发射器,5枚弹药被他固定在战斧的车身上,背后的双刀变成了一把刀,在和布鲁斯的实战之后,赛伯觉得两把刀不利于他的战斗风格,而作为补充,他的左臂上也多了一个和布鲁斯一样的臂铠。

可以弹出L型的利刃,同时可以作为抵抗利刃斩击的护臂,还可以存放5支飞镖,甚至在关键时刻,还可以弹出一只锋利的袖剑,据说这是影武者的古老设计之一,而仅仅是从这种风格,就可以肯定,影武者联盟必然和历史上的山中老人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

因为这种袖剑的风格,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历史上著名的刺客组织-阿萨辛,在千年前,阿萨辛的刺客们也是挥舞着这种袖剑为一手建立了阿辛萨派的哈桑老人除去对手,这是在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刺客组织,很难说它和影武者联盟的关系,或者干脆说,这两者就是同一个。

赛伯的身体俯在黑色战斧之上,他的双眼紧紧的目视前方,杜卡德说影武者看守着整个人类文明,虽然那是疯人的梦呓,但当对手是一个传承最少超过千年的组织的时候,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他的双腿的枪套里是两把鸟枪换炮的崭新M9,双臂之下的战甲左右,同样固定着两把大口径黑色手枪,腰带上缠绕着8颗手雷,战车上还固定着一把雷明顿,如果不是考虑到负重的因素,他还打算背上一把突击步枪,但如果事情顺利,依靠背后的毒刺发射器,没准就能一发入魂的解决所有问题。

这个家伙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仅仅是依靠他身上这些武器,就足以杀死数百人了。

但是在以全速拐过眼前的街角,距离窄岛的吊桥入口只有一个街区的时候,黑色战斧的速度却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空无一人,只有稍显昏暗的灯光照耀的街道中央。

“我就知道…这不会那么顺利的。”

赛伯翻身从战斧上站起身,将身后的榴弹发射器放在了车子上,在他眼前,是一字排开的4个身穿黑色战甲,头戴黑色面具,背后背着战刀,手里握着突击步枪的影武者士兵,而在他们中央,背对着赛伯,一个身材姣好,留着栗色长发的女性站在更远一点的地方。

一股肃杀之气在这街道上蔓延开来。

“嗨,伙计们,你们是谁?”

赛伯高声喊道,但对面却没有人说话,他们将前进的道路堵的严严实实,他们手中的枪械对准着赛伯,却没有立刻射击来将他打成一团马赛克,尤其是在赛伯从战斧上走下来之后,这些人也在同一时刻,将手里的枪械低垂了下来。

“有意思。”

赛伯看着那几个高大的战士,看着他们从背后拔出了长刀,整齐划一,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这动作里代表的意思。

“要玩近战吗?”

他犹豫了一下,就他本身的想法来说,他更愿意开着战斧直接撞过去,但问题在于,这辆车的外壳是没有经过防弹处理的,而他身上挂满了会爆炸的小玩意,一旦被一发流弹击中引擎,没准他就会变成一团大火球。

“呼…那就来吧!”

最终,他同样伸手从背后抽出了战刀,活动了一下脖子,战甲在身,他并不怎畏惧近战,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他大步朝着前方的四个战士走去,而对面的影武者更不畏惧,他们排成一拍,向前走动,双方的速度越来越快,从走路变成了奔跑,从奔跑变成了冲锋,在速度达到最高的那一刻,赛伯的身体腾空而起,抡起了一把刀光,撞入了四个人的包围当中。

“咔”

和他面对面碰撞的那个家伙用手里的刀挡住了赛伯砍下的长刀,另一只重拳狠狠的擂在他的胸口,那种比常人更盛三分的巨力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砸在了他的胸口。

“砰”

他的身体在这种蛮横的攻击下倒飞了出去,而其他三把刀也砍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发出了砍在厚重牛皮上的声音,撕裂了,但却没能砍出他们想要的那种鲜血淋漓的伤口。

是的,如果不是有这战甲在身,赛伯再疯也不会冲出来和四个手持利刃的精锐战士疯狂对砍,他落在地面,冷笑一声,双手握住了手里的长刀,狠狠的向外一转,一个大弧度的劈砍,将站在他左边的两个战士击退,他手中的战刀也在这一次碰撞中拉出了跳动的火花。

右腿探出,在那后退的人影的腿上轻轻一勾,一个家伙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然后被他的右脚剁在手腕上,长刀脱手,还有那战士的闷哼。

在身体里的热流被激活之后,赛伯的力量增强,在这种纯粹是武技和身体的碰撞中,他大占优势。

“铿”

左臂伸出,挡在身体之外,最后一个家伙的刀刃砍在了加重的臂铠上,让赛伯的左臂一疼,但下一刻,右手的五根手指握紧,锋利的刀刃刺向那对手空门大开的胸口,刺穿了他的战甲,但是在刺入身体的那一刻,一声刺耳的枪响让战斗终止。

子弹砸在了赛伯手里的战刀上,刀锋一颤,然后剧烈震动,在第二发子弹击中后从中央断开,利刃擦过空气,在地面上砸出了叮当作响的声音。

这一击也救了那本该被刺穿胸口的家伙的性命,赛伯扭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转过身的女战士,她手中的手枪散发着青色的硝烟,他干脆扔掉断刀,一把抓住了那紧急后退的家伙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的身体,然后举起左拳,一拳砸在他的脖子上。

在这家伙软倒在地面上的那一刻,赛伯左脚向前一勾,地面上被打落的长刀就落在了他手心里,他深出左手,朝着那女战士勾了勾手指,他的脸上咧开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当然,在暗红色面罩之外,只能听到那一抹嘲笑的声音。

“来啊!小美人,别让这些忠心的战士送死了,你看到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好士兵的生命不能被这样浪费,所以,没准你可以和我好好打一场。”

赛伯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坦白说,我很期待。”

“退回来!无用的家伙!”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很好听,但很容易就能听到其中蕴含的怒火,两个还完好的战士扶着自己被击溃的同伴退回了那女战士身后,她大步走上前,那两条被作战服紧紧包裹的长腿足以让她成为绝大多数男人心里的致命尤物。

她身上作战服显然和那些战士穿的大路货不太一样,灰暗色的,将她包裹起来,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撕裂对手的雌豹。

“红**鬼,你应该庆幸贝恩不在这里,否则他会把你的肋骨一根接一根的拆下来…不过也没关系,我也很“期待”我们两的战斗,你是我的试炼,你的脑袋会成为我走向影武者之王的阶梯。”

灰暗的女战士从背后抽出自己黑色的直刃刀,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发出了唰唰的破风声,她将长刀斜跨在身边,抬起头,栗色的头发在昏暗的光芒中摇摆。

“你应该感觉到…荣幸!”

最后两个字迸现,刺出的还有一抹灰色的刀锋,她的身体化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出现在了赛伯身前,两把刀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我很荣幸…”

赛伯的拳头砸了出去,被那女战士用同样的臂铠挡住,她的身体被轰飞,赛伯双腿用力,灼热的能量在他身体里来回滚动,他冲了上去,带起了一抹狂笑声,

“但这可不是为了你!”

16.黑暗魅影

“铛铛铛铛铛”

一连串的刀剑交击,跳动的火星在昏暗的街道中不断迸现,两个格斗大师级的人物在交战的瞬间就将这凶狠的战斗推向了最高潮,赛伯的巨力蛮横的挥舞着手里的长刀,每一次都需要那纤细灵活的女战士用双手握住刀柄才能承受。

这就像是力量和敏捷之间的对抗,最少在现在,赛伯大占上风。

“女人就应该远离战场!尤其是你这样的…”

“砰”

赛伯手里的长刀在多次碰撞之后断开,但他毫不在意,左手抓住了那女战士的肩膀,就像是狂战士一样将她的身体拉了过来,他的脑袋高高扬起,一记头槌砸在了那女战士的脑袋上。

“你的战技很棒啊…但很可惜,你没有一颗战士的心,我感觉不到热血的跳动,我感觉不到你内心的意志,你只是个花瓶!仅此而已!”

“砰”

以三道伤口作为代价,赛伯的拳头终于砸在了这女战士的腹部,将她的纤细的身体砸飞了出去,狼狈的滚在地上,那女战士半跪在地上,用手里的长刀拄着身体,她感觉全身都在发疼,她盯着眼前那个赤手空拳的家伙。

大师级的格斗技巧,而且这家伙的力量不对劲…怪不得她的四个战士会败得那么快,他简直就跟一头蛮牛一样!

在这一刻,拉尔斯.艾尔.古尔的女儿,感觉自己对面站着的,是另一个贝恩,那个对自己忠心耿耿,带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同时又天生神力的狂暴战士,但如果是贝恩的话…

塔利亚突然发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声,她飞快站起身,在空中翻转几周,急速后退,左手闪电般的抽出手枪,对着头顶射出了2发子弹。

“砰砰”

照耀街道的路灯被打爆,整个昏暗的街区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突如其来的黑暗,还是让赛伯的注意力转移了片刻,作为代价就是,他的身体上又出现了两道新的伤口。

塔利亚摸不到方位的沙哑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在黑暗笼罩之下,你就会明白,力量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红色/魔鬼,黑暗是我的盟友,而它会成为你的…地狱!”

“铿”

臂铠和某种利器撞击,火花四溅,塔利亚的身体一晃,借着这撞击的力量跳入了黑暗里,赛伯活动了一下双臂,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节能量棒塞进了嘴里,这种甜腻的,带着一丝豆沙味的玩意是专供给作战士兵用的,能提供的热量巨大,这是他在蝙蝠洞里找到的好玩意。

尽管用它补充的能量还是太少,最少比大嚼面包和牛肉方便多了。

“说什么大话呢?小野猫,你的爪子还伤害不了我。”

他一边说着刺激塔利亚的话,一边开始在黑暗中走动,他的目光在镜片中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黑暗里的刺客永远是最危险的,尤其是这些影武者,布鲁斯提及他在那里接受的训练,总会说这些人很擅长伪装和潜行,是暗杀的一把好手,似乎还把日本那边的忍者战法发扬光大,就如同塔利亚所说,黑暗是他们的主场。

躲在黑暗中的塔利亚也目光谨慎的看着前方的赛伯,刚才那一记野蛮的头槌让她充分见识到了这个家伙的狂暴,几乎和进入狂热状态的贝恩不相上下,论起单纯的战技,赛伯不见得就比塔利亚更强,但格斗这种东西,说白了也就是打击和抗打击能力的一种对拼。

显然,在杀伤力层面,两人不相上下,但在抗打击能力方面,塔利亚就完全落入下风了,她抿着嘴,能感觉到一抹温热的液体从额头上留下,在脸上蔓延,那是鲜血!

“该死的野蛮混蛋!”

女战士紧盯着眼前的家伙,双手滑动,两抹锋利的袖剑出现在拳头上方,这种开了血槽的小玩意是最棒的暗杀武器,在更久远的岁月之前,她的先辈们就是用这种武器将阿萨辛的威名远传于欧洲,用死亡和鲜血提醒那些处于堕落边缘的文明行者们谨守律条。

现在该他们了!

塔利亚的呼吸无声而悠长,这是特殊的隐匿手段,她悄无声息的移动着身体,从斜左方靠近赛伯,就像是一只不会发出声音的猫一样,女性在力量层面不是男人的对手,但她们的优势在于柔韧,这种柔韧经过训练之后,会成为绞杀一切的绳索。

赛伯站在了黑暗当中,他开始深呼吸,试图将自己的感官提升到某种更敏锐的程度,他的右手在腰间摸过,将一把黑色的军用匕首反握在手心,左手轻轻一甩,锋利的袖剑探出,他谨慎的感知着四周,准备应付下一次从黑暗里出现的攻击。

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了,也不知道布鲁斯那边怎么样…尽管对于拯救城市并不感兴趣,但他最少知道,一旦布鲁斯失败,让整个城市陷入一片混乱,影武者们就能击中力量来对付他。

那对于势单力薄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灾难。

“呼…”

赛伯压下心头那种急躁,他深呼吸了一次,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一抹犀利的刀锋从身后朝着脖子刺了过来,赛伯抬起左臂,任由坚固的臂铠和塔利亚的袖剑撞击在一起,火花迸出,但下一刻,另一抹光芒从他身后出现,锋利的袖剑洞穿了护甲,刺入他的后背。

痛苦袭来!

“啊!”

赛伯的左臂猛地收紧,将偷袭成功的塔利亚的手臂死死抓住,他不顾那种钻心的疼痛,另一只手探向身后,一把抓住了塔利亚的头发,双手用力,在这一刻将挣扎的塔利亚直接从后方扔向了前方,她的身体在空中转动,试图卸去力道,但赛伯却从地面冲起,双拳从上空狠狠的砸在了塔利亚的身体上。

女战士发出了痛呼,在空中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操纵,如坠落的鸟一样,摔向了黑暗的角落里。

但赛伯的情况也很糟糕了,在落地的时候,他感觉到背后的伤口已经开始麻木,脑袋也开始眩晕,显然,袖剑上涂了毒!

“阴狠的杂碎,不陪你们玩了!”

赛伯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一把将腰带上的两只手雷拽下来,用牙齿拉开拉环,朝着记忆里塔利亚摔出去的方向扔了过去,另一枚则扔向身后,他能感觉到,在重伤塔利亚的同时,那两个还能战斗的武士也朝着他冲了过来。

默认的平衡和规则已经被打破,现在该是刺刀见血的时候了!

在扔出手雷的那一刻,赛伯朝着左边的黑暗里扑了出去,死死的趴在地面,张开嘴巴,捂住了耳朵,在这狭小的街区里,两枚手雷足以破坏掉他们所有的攻势了。

但塔利亚和影武者精心训练的武士也不是吃素的,女战士艰难的撑起身体,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将那飞向她的手雷踹向了街边的商店,玻璃被直接砸碎,她本人则和赛伯一样,趴在了地面上,而另一边的手雷,则被那反应神速的武士扔向了另一个方向。

“轰,轰”

两声巨大的爆炸在空中带起了难以想象的气浪和火焰,被炸碎的玻璃和外墙,还有手雷中的破片朝着四面八方飞散,几乎是在破坏沿途的一切,幸好他们的战场距离黑色战斧已经足够远了,否则光是这两次爆炸产生的能量和火焰,就足以引爆那车上承载的更多的爆炸物。

那时候,整个街区估计都会被直接毁掉。

“咳咳”

赛伯捂着胸口从地面上爬起来,在刚才爆炸的那一刻,他都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浪直接从背后穿越过低空,然后就是被卷出来的小玩意敲打在他的背后,发出了砰砰的声音。

他的背后已经麻木了,袖剑上的毒素比他想象的更加霸道,他甚至不知道刚才爆炸的时候那些破片有没有伤害到他的身体,但这不重要了。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整个街区已经一片惨淡,爆炸掀起了街道边的消防栓,冰冷的水流冲天而起,洋洋洒洒的砸在地面上,赛伯抬起头,感受着那种雨点一般的感触,他深呼吸了一次,有些踉跄的朝着黑色战斧的停靠方向走了过去,但就在下一刻,两抹黑影从黑暗中出现,一左一右抓住了他的手臂。

赛伯徒然一惊,正要挣扎开,一抹灰暗色的刀光在他眼前霍然出现,还有那被爆炸杂碎的面甲,那个女战士,她再次出现在了赛伯的眼前,但此时的她已经凄惨到了极点,一头美丽的栗色长发被火焰毁得干干净净,腹部有破片陷入其中,鲜血横流。

在冲锋之中,她的左腿明显有些不灵活,显然是受伤了,但她在激发了秘术之后,速度暴涨,但她面甲之下的双眼里是一抹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这个混蛋,让她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这样的挫败,几乎要击溃她的所有信心。

“去死吧!魔鬼!”

“噗”

锋利的长刀在这一刻洞穿了无法反击的赛伯的胸口,从后背里刺出,塔利亚疯狂的向前突进,那股巨力将赛伯的身体推动着向后退,最终撞在了街边的墙壁上,那刀刃也刺入了砖块当中。

就像是一尊塑像,那长刀将赛伯刺穿着钉在了墙上,他的双臂被那两个同样凄惨的武士死死抱住,他的脑袋抬起,似乎是不可置信这一切,但最终,无力的垂下,就像是一个暗红色的十字架一般,代表着死亡的降临。

17.窄岛:进入地狱

黑暗的街区中,一场战斗刚刚落下帷幕。

“呼…呼…呼”

塔利亚放开刀柄,筋疲力尽的后退了两步,她的双腿有些虚弱,甚至撑不住身体,那两个武士快步走上前,将尊贵的少主扶住,却被她伸手推开,高贵者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这胜利时刻,接受来自弱者的帮助。

这绝对是她打的最艰难的一战,但也绝对是让她受益匪浅以及绝对难忘的一战,更是她走上影武者之王的一战。

气喘吁吁的塔利亚看着眼前脑袋已经低垂下来的赛伯,她急促的呼吸着,最终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是个好对手…但我赢了!”

“把刀给我!”

塔利亚伸出手,一名武士飞快的将长刀递给她,她挣扎着走上前,举起了长刀,要将赛伯的脑袋砍下来,她的目光骄傲,毕竟她是胜利者,她有骄傲的资本,但就在长刀砍下的那一刻,一只手却死死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被钉在了墙壁上的赛伯抬起头,那暗红色的面甲之下,是一双充血的眼睛,

“咳咳,还真是疼啊…”

赛伯左手抓住了胸口的刀柄,在塔利亚和两个武士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将那灰暗色的长刀从胸口艰难的抽了出来,他的身体都因为可怕的疼痛在颤抖,他咧嘴一笑,下一刻,错步上前。

“噗”

利刃穿过塔利亚的腹部,女战士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赛伯则在她耳边艰难的说,

“不,你才不是…胜利者,我的…小野猫。”

塔利亚艰难的抬头看着赛伯,她虚弱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被欺骗的疯狂,

“你…你是变种人!呸,你这骗子!”

“这不算什么!”

赛伯将她的身体甩向一边,和两个拼命扑上来的武士缠斗在一起,他的状态差到了极点,如果刚才塔利亚那一剑再向左偏移2公分,将他的心脏刺穿,赛伯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但现在,身体里那股被死亡的威胁刺激的发狂的热流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快速的消耗的同时,也在快速的修补他的致命伤。

但赛伯知道,这种状态是不能持久的,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

“死亡可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死亡没有同情心,它也不会公正”

赛伯后退一步,左手在胸口划过,黑色的手枪出现在手心,面对扑过来的疯狂武士,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眼前那武士的身体放佛被重拳击中一样,手里的长刀摔在地上,在这种大口径武器破坏性的攻击下,他的胸口被破开了一个可怕的伤口,赛伯的手臂转向最后一个抱着塔利亚准备逃跑的武士,他双眼里闪耀的冷漠毫不平息。

“为了准确无误,为了你我追求的一切,我们必须学会面对死亡,是的,我是个变种人,但你也不是破坏了规则,找人帮忙了,不是吗?”

“砰”

那武士刚刚抱着塔利亚跑出3步,生存的希望就在他眼前完全终结,他和女战士的身体在地面上翻滚了两周,整个满目疮痍的战场最终安静了下来。

“这可是死亡…”

赛伯喃喃自语,“为了活下去,我们不需要公正,所有人都会死,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活…”

他步履蹒跚的走到那女战士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气息的身体旁边,她的腹部有一个可怕的伤口,那是刀剑的贯穿伤,他伸出手,准备将那面甲摘下来,但下一刻,两道耀眼的光芒在远方的天空中亮起,赛伯猛地抬起头。

那个方向…窄岛!空中铁轨列车启动了!布鲁斯…他失败了!

“该死!”

赛伯转身就朝着黑色战斧冲了过去,他的双腿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扑倒在了地面上,一股难以想象的虚弱和饥饿在他身体里爆发开来,赛伯艰难的从口袋里取出两个能量棒,撕开,扔进嘴里,甚至顾不得咀嚼,直接吞下。

他扶着墙壁站起,一步一步朝着停靠在数百米之外的黑色战斧跑了过去,半分钟之后,低沉如野兽一般的轰鸣声再次响起,方向有些混乱,但很快,它就载着浑身是血,刚刚经历过一场死斗的骑士,朝着战争之地疯狂的冲去。

时间回到15分钟之前,窄岛,这个原本就混乱无秩序的地方,已经在雇佣军和影武者的攻击中变成了一片废土。

巴蒂尔麾下的雇佣军常年在非洲和南美活动,城市战经验异常丰富,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全方位的压制着那些影武者的进攻,从楼顶上布置的十几个优秀的狙击手几乎将那些黑衣武士压制在窄岛车站当中无法前进。

而警察则在雇佣军的掩护下,将这里惊慌失措的平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事情原本进行的很顺利,但是在杜卡德的小货车进入窄岛之后,一切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克莱因当初就是在窄岛进行的实验,那些浓缩的毒液也是被从窄岛倾泻到地下水管里的,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影武者联盟极有可能已经在城市里藏匿了2-3天,他们有没有继续向地下水道里倾泻毒液,这谁也说不定。

但可以肯定的是,窄岛地下的毒液数量绝对是整个城市中最多的。

所以在杜卡德载着微波发射器进入窄岛之后,当地下水全部被蒸发的那一刻,从热气管道中冲出来的白色蒸汽在顷刻间就沿着杜卡德的小货车前进的方向,将小半个窄岛笼罩在了那种雾气蒙蒙的危险状态里。

“带上面具!那些该死的雾气来了!”

巴蒂尔的声音在雇佣军的通讯频道中响起,这些佣兵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战士,他们很快就带上了配备好的防毒面具,但对面的影武者们也是有备而来,在毒气逸散的那一刻,他们就在足量枪械的支援下,挥舞着武器冲了出来,在浓雾升腾之后,巴蒂尔布置的压制战术已经失效,雇佣兵们被迫在双方的战场上展开了残酷的拉锯战。

“跟我来,一定要挡住他们!”

换上了城市作战服的巴蒂尔从背后取下自己的突击步枪,亲自带着一对全副武装的战士护卫在了窄岛车站附近的防线里,子弹射出枪口的尾焰和爆豆子一样的爆炸声将本就混乱的窄岛弄成了一锅粥,巴蒂尔抬起头看去,在防毒面具不甚清晰的镜片当中,那些子弹中混杂的曳光弹在昏暗的空中练成了一条条死亡的直线。

这种火力密度让他想起了混乱的非洲战场,很难相信,这是发生在美国腹地城市里的交战。

“首领,报告!”

巴蒂尔在影影绰绰的雾中干掉了两个冲出来的黑衣人,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报告声,他伸手从胸口取下一枚进攻手雷,拉开拉环就朝着前方狠狠扔了出去。

“轰”

一团在雾气中窜起的火焰,其中混杂的哀嚎和地面的震动让简易防线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低下了脑袋,巴蒂尔打开通讯频道,瓮声瓮气的喊到,

“什么事?肖恩,你那边还好吗?”

“首领!我们遭到了疑似生化武器的攻击,兄弟们都没事,但那些平民,那些被送上船转移的平民,他们吸入了那些雾气,现在变得狂躁,我们的运送队伍出现了混乱!”

巴蒂尔的眉头死死的皱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咬着牙下达了命令,

“制服他们!如果不行的话…杀了他们!保证大部分人活着出去,该死,这里简直快和地狱一样了!”

“好的,首领,我们…”

“小心!”

天空中飞来了三个黑黝黝的东西,巴蒂尔身边的战士值得来及大喊一声,那三个小东西就砸在了防线中央,雇佣军指挥官猛地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了,

“见鬼!”

“轰轰轰”

三颗手雷几乎在同一时间引爆,将防线周围的一切,不管是金属还是木材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都卷入其中,撕成了碎片,窄岛车站防线被“斩首”了!

活跃在整个窄岛里的20多名还存活的雇佣军指挥官在这一刻同时听到了那一声巨响,还有从耳机中传来的忙音,他们的指挥体系在这一刻崩溃了,对面似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原本龟缩在各个地方的影武者战士们纷纷冲了出来,和雇佣军们战成一团。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个,在失去了长官的指挥之后,雇佣军们变成了各自为战,而在负责接送平民离开的码头上,名为肖恩的分队指挥官扭头就看到了那些从街角冲出来的黑衣武士。

他们手里提着长刀和枪械,面甲之下看不到表情,但可以肯定,他们不是来参加欢送仪式的。

“敌袭!反击!”

两拨人面对面,专业士兵出身的肖恩的反应更快,他抓起背后的突击步枪就是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对面的家伙一露面就被干掉2个,下一瞬间,他们同样开始了反击,仅仅是不到1秒钟,枪林弹雨就在这狭小的窄岛码头上爆发开来。

那些来不及躲闪的倒霉蛋被混杂在双方交战的战场中心,被横飞的子弹击中,在那些惨叫和哀嚎中,浓郁的鲜血和硝烟在这一块区域翻腾起来。

所有还有理智的人都在尖叫着逃窜,有的人甚至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海水里,这无疑是饮鸩止渴,在这种天气之下,如果得不到救助,除非他们可以一路游到码头区,否则他们迟早会被冻死。

在这些尖叫着逃跑的,或者是吸入了恐惧气体而变得癫狂的人群当中,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很是显眼,瑞秋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躲在角落里,三个人几乎要匍匐在地面上,在所有人都在跑动的时候,这种选择绝对是最理智的。

所以在那些乱跑的家伙都被子弹击中之后,瑞秋和那两个孩子依然安全的躲在那里,但她的双眼里有一抹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担忧,尤其是在看到保护己方的雇佣军战士们落入下风之后,这种担忧促使她将双手摸向了身后,那里是她随身携带的护身武器。

一把匕首,一把女士手枪,她将两个孩子护着压低身体朝着码头边缘快速跑了过去,在他身后,那浓郁的鲜血味道和那些该死的雾气就像是呼唤死神的地狱一样,简直就像是中东那些最疯狂的战场。

一个念头在助理检察官内心不断的翻滚着。

真该死!早知道就听布鲁斯的劝告,不在这时候来窄岛了!

18.蝙蝠再临

瑞秋出现在窄岛只是一个意外。

尽管布鲁斯和赛伯都劝过她,让她这几天不要去窄岛,但源于助理检察官内心对于某种意志的执拗,她还是在昨天就来到了窄岛的警察分局,试图在这里挖出更多关于克莱因背后的黑暗势力的消息。

忠于职守是一件好事,它是每个拥有工作的人都应该遵守的准则,但现在,这个美好的准则正在将瑞秋拖入地狱里。

在雇佣军和影武者的战争开始的时候,瑞秋正待在警察分局处理那些被关押的精神病和疯子,在整个街区突然断电的那一刻,她本能的想要立刻离开窄岛,瑞秋虽然没有罗宾和布鲁斯那种超敏锐的感官,但她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如果不是那个肥胖的警长告诉她不用担心,她估计这会早已经逃离窄岛了。

“愚蠢的家伙!害人害己!”

瑞秋护着两个孩子向前快速跑动,心里十万分的后悔,那个自信满满的家伙在影武者的第一波袭击里就被干掉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的死带来了连环灾难的效果,整个分局中的警察几乎是一触即溃,躲在柜子的她几乎是亲眼看着那些黑衣武士释放了分局里所有的精神病和疯子,那些家伙已经加入了他们。

“砰”

就在瑞秋距离码头边缘只剩下不到10米的距离的时候,一个黑影子猛地砸在了她和两个孩子的眼前,将三个人吓了一跳,瑞秋看了一眼那影子,看到是一个脑袋都被子弹打爆的雇佣军战士,她急忙用身体护住了两个孩子。

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影武者战士注意到了瑞秋,他那黑色布袋的头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而那双眼里闪耀的是一抹冷漠的光芒,他顺手举起了手里的手枪,但是在瞄准的那一刻,瑞秋的左手从身后探出,那小巧的女士手枪的枪口绽放出了灼热的光芒。

“砰”

那黑衣战士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他的双眼里有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但随后就失去了所有力量,身形一歪,摔入了码头之外冰冷的海水里。

但这一声枪响也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又有两个手持武器的家伙将枪口对准了瑞秋和那两个孩子,助理检察官稍有些脏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绝望。

不过就在枪声响起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却从天而降,那个被瑞秋护在身后的小男孩尖叫着,

“蝙蝠侠!”

瑞秋猛地抬起头,看到了那张开双臂,在膨胀成龙翼型的翅膀之下,缓缓从楼顶上飘然坠下,在到达那些暴徒头顶上的时候,他收拢双翼,载向地面,双手交叉,六道L型的刀刃从臂铠上探出,左右一抹,晦暗的刀锋亮起光芒。那两个想要开枪的黑衣武士就抱着手臂,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砰砰”

好不留情的两脚踹在这两个家伙的脖子上,将他们踢晕过去,他回头看了瑞秋一眼,甩手扔给了她了一串古怪的车钥匙,那上面是一个黑色的蝙蝠徽记,看上去就像是一件工艺品。

“车在旁边的巷子里,快走!还有15分钟,吊桥就收起了!”

说完,他双手交错,拳头上多出了类似于拳刺一样的东西,如猛虎入山林一般,转身扑向了那些和雇佣军们交缠在一起的影武者,瑞秋张开嘴,想要问些什么,但最终咬了咬牙,这个意志坚定的女孩护着两个孩子转身跑向了旁边的街道,她最后回神看了一眼已经将那些影武者击溃的蝙蝠侠,内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一定要活下来呀!”

“嗡”

蝙蝠车启动时的巨大声响让布鲁斯的心安下了一分,瑞秋在他心里的地位绝对不一般,那是混杂着爱情和亲情的存在,她安然离开这战场,也能让布鲁斯悬起的心彻底放下。

“巴蒂尔在哪里?”

蝙蝠侠一拳将最后一个试图抽出长刀肉搏的士兵砸翻在地上,转身抓着中弹的分队指挥官肖恩大声问到,后者艰难的对他指了个方向,

“在车站那边,但是那边刚刚发生了一次剧烈的爆炸,首领他恐怕已经…”

“真是糟糕!”

布鲁斯将肖恩扶着靠在墙边,他从肖恩手里拿过通话仪,调整了频率,然后大声说,

“指挥代号黑蝙蝠,现在接过指挥权,各分队汇报情况!”

“窄岛西部仍在坚守!对方攻势猛烈,而且开始驱赶那些发疯的普通人朝我们进攻!”

“窄岛东部防线被攻破,但我们仍然在坚守,该死的!那些浓雾把这里的平民变成了疯子,我们处于劣势!”

“中央车站已经失守,有人进入了车站!另外,这里的雾气浓度非常高!请求支援!”

“吊桥防线依然完整!有发疯的平民试图穿越吊桥,已经被击溃!”

蝙蝠侠舒了口气,只要吊桥那边没出事,整座窄岛的人都发疯了也没关系,他思考了几秒钟,然后下达了新的命令,

“所有人!带上你们的装备和受伤的同伴,转移向吊桥防线,那吊桥会在15分钟之后收起,我需要你们阻拦所有试图通过吊桥的人!不能让这些吸入了恐惧毒气的平民进入市区!本地警长吉姆.戈登将全权指挥吊桥防线的防御!”

“但是长官,那些黑衣武士怎么办?”

布鲁斯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重新点燃了光明的空中铁轨列车的窄岛车站,他用沙哑的声音坚定的说,

“阻拦他们,把他们困死在窄岛!至于他们的首领,交给我!”

说完,布鲁斯从腰带的皮包里取出一个注射器一样的东西,将其刺入了肖恩指挥官的手臂里,片刻之后,指挥官恢复了清醒。

“指挥官,我需要你前往窄岛吊桥,协助戈登警长守卫那里!”

布鲁斯抓着他的肩膀,面罩之下的那双眼睛死盯着他,“在我回来,或者胜利的消息传来之前,不要放松警惕!”

肖恩身体里的痛苦在这一剂兴奋剂的作用下被稍微压制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布满了血丝的双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然后又快速的说,

“在车站防线旁边的警戒区二楼,我们在那里放置了一些大威力的攻击武器,你会用到它的。”

“恩!保护好自己!”

蝙蝠侠站起身,左手在身后的腰带上一抹,飞爪枪落入手中,他朝着前方的楼顶扣动扳机,紧接着他的身体就像是真正飞起来一样,朝着前方的屋顶飞速蹿升,借助飞爪枪和龙翼披风,他如幻影般的身姿在黑暗中飞速前进,很快就接近了窄岛车站。

地面的大街小巷上已经布满了那些在恐惧毒气里被冲击的失去了理智的普通人,他们就像是丧尸电影里那些只知道追寻新鲜血肉的丧尸一般,在彼此扭打着,进入窄岛的警察和雇佣兵都配发了防毒面具,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就别指望普通的警察能有什么样强大的反击能力了。

甚至连那些穿着厚重防弹衣的重装警察,都在那些失控的平民的冲击下,被夺走了武器,然后被拳打脚踢,更倒霉的一些甚至直接被打死。

普通人被恐惧毒气催眠之后,映入眼帘的全是扭曲的一切,所有站在他们身边活动的物体,都会在同样被刺激的感观中转化为可怕的东西,对于一部分人来讲,恐惧会击垮一切,但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恐惧则会诞生出新的力量。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足够的意志来掌控这种力量,那些暴躁的人手里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失去了电力的黑暗街头,吼叫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他们排成混乱的队伍,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被那些带着面具的黑衣武士引导或者是驱赶着,在各个小巷子里最终汇聚成了一股庞大的,黑色的浊流。

还有那些骑在惊慌失措的战马上的黑衣武士,这些马原本是戈登调集来的,准备镇压暴乱的骑警的好伙计,但此时它们的主人已经被杀死,或者被击溃,新的邪恶主人就像是中世纪的骑士一样,操纵着同样被恐惧毒气刺激的发狂的战马,在人群中肆意的踩踏,将那种恐怖的混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在蝙蝠侠掠过窄岛黑暗天空的那一抹抹瞬间,他看着下方的一切,赛伯的问题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仅仅是依靠他的力量,他真的能够拯救这个活生生的地狱里受难的这些平民吗?

“首领!列车的电源已经启动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黑衣武士从黑暗中出现,站在杜卡德身后,恭敬的回复说,“现在就要把仪器搬上列车吗?”

杜卡德带着那个小巧的,扣在鼻子和嘴巴上的黑色防毒面具,他挥了挥手里的杖剑,大声说,“当然,孩子们,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把它抬上去,20分钟之后,这堕落的城市就将彻底溺毙于早就该到来的毁灭里,现在距离我们点燃警醒文明的圣火只剩下一步之遥了…孩子们,我们即将完成我们的誓言!”

杜卡德张开双臂,他踏步走上那升降阶梯,就像是要拥抱某种存在的黑暗或者说是荣耀一般,在他身后,精挑细选的,最优秀的武士们将那已经停止运转的银白色仪器抬上了升降阶梯,他们有这个资格,陪同伟大的拉尔斯.艾尔.古尔,这个在他们的历史里已经成为了精神象征的首领一起,旁观一场盛大的毁灭和新生的开端。

他们将亲手完成这一切,这简直是再没有的荣耀了。

不过就在升降梯升起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影子带着呼呼的破风声从天而降,窜入了那原本供给货物上升的阶梯里。

杜卡德回头,就看到了那个身穿黑色战甲,头带蝙蝠面具,背后还有黑色披风的人,这种伪装在他眼里几乎毫无用处,他仅仅是从那双混杂着怒气的双眼里,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杜卡德愣了一下,然后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站在他眼前的蝙蝠侠一眼,

“我的弟子,你似乎将我对于伪装的描述实现的太过文艺和戏剧化了…不过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蝙蝠,而且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我希望看到的东西,你有了比复仇更高的追求…这很好,这将成为你进入象征最重要的一步…前提是,你别死在这路上。”

他的身体后退了一步,在他身后的四个全副武装的黑衣武士大步上千,挡在了杜卡德和布鲁斯中间,

“蝙蝠曾是你的恐惧,现在似乎你想要把这种恐惧带给你的对手了…这很好,但是让我看看,你的意志究竟能不能实现你内心那个疯狂的想法吧,让我看看,以哥谭而为的赌注,我们两谁会赢!”

老绅士转过身,他看向那黑暗里还灯火通明的城市,他双眼深处闪过了一丝欣慰,紧接着又是一道坚定的毁灭意志,他的手指向后一挥,冷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杀了他!”

19.杀和拯救

近身格斗是最能考验一个人勇气和格斗技巧的战斗方式了。

胆小鬼们总会离得远远的进行攻击,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敢于在刀刃与重拳的间隙,寻找那稍纵即逝的机会,一个好战士,必然是敢于直面这一切的,就像是处于锻炉中的钢铁,只有不断的敲打和火焰的灼烧,才能让它成为一把真正锋利的武器。

在这一方面,布鲁斯.韦恩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在他少年时,父母惨死于他眼前,在杀死他父母的罪人逍遥法外之后,他决心以自我的力量剖析犯罪,并且阻止更多黑暗的发生,在7年前,他抛下了一切,抛弃了舒适的生活和被称为“哥谭之子”的闪耀身份,他不告而别,在一艘停靠于哥谭港的货船上,彻底离开了他的城市。

之后的6年,他混迹于这世界上各式各样的犯罪人群当中,意大利,法国,日本,最终辗转去到了尼泊尔,并且被杜卡德选中,那个时候的布鲁斯,已经在黑暗的行走里,将自己的潜力发掘出了一部分。

对于短暂的前半生的一切畏惧的耻辱,让他在那种难以平息的火焰中成为了另一个人,成为了一块兵器的原胚,然后被杜卡德训练,真正让忍者大师感兴趣的,除了他绝佳的天赋之外,还有他那如迷雾一般的内心。

迷茫的如同一个孩子,于是杜卡德就像是一条耐心的毒蛇,用伪装的温暖打开了那封闭的心灵,然后将自己的意志灌注给迷茫的灵魂,坦白说,杜卡德的一切行为并不是完全的伪装,他对于布鲁斯是真正倾注了关心的。

他想把布鲁斯变成另一个拉尔斯.艾尔.古尔,布鲁斯并不是他唯一的选择,但绝对是他所有选择中,最出色的那一个。

现在,最后的试炼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如毒蛇一样的导师,要看看自己最出色的作品的成色了。

在窄岛的黑暗天空,那装载着微波发射器和杜卡德,以及布鲁斯和那四个影武者战士的阶梯,正在缓缓的上升,杜卡德靠在升降梯的边缘,他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布鲁斯和他的战士之间的对抗。

“给我…滚开!”

“砰”

拳出如龙,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之下,不管是布鲁斯还是这些武士,都不会再主动留手,于是一出手就是最疯狂的重拳,那拳头上带着黑色的拳刺一样的金属环,只要砸到身体,绝对的酸爽。

“杜卡德,你休想!”

眼前的战士用刀身抵住了这一击,剩下的三个人默契的朝着布鲁斯攻了过来,在杜卡德已经下达了击杀的命令之后,他们下手狠辣到了极点,一个砍向脖子,另外两个则对准了他的手臂和他的腿。

但布鲁斯的这套战甲可不是卢修斯给赛伯的那套“降级版”,他伸出另一只手,用臂铠挡住了砍向脑袋的那一刀,剩下的两刀砍在他战甲上,甚至都没能刺穿外壳,他的金属腰带的边缘突然跳起了一抹蓝色的电弧,沿着战甲内部的导线,飞快的落在了那三个战士手里的长刀上,然后又传入他们的身体里。

这种超强电流不会致人死亡,但强烈的麻痹绝对是少不了的,他们的凶狠在这一刻变得松软,然后被布鲁斯一拳砸倒了一个,另外两个被他直接从这升降梯上踹了下去,他转过身,一拳打在那朝着他后脑勺劈下来的刀刃的刀柄上,长刀脱手而出,下一拳正中眼前这战士的心口,然后左腿带着巨力侧踢,右手一甩,L型的利刃弹出,在他举起的手臂上拉出了一道恐惧的伤口,右拳顺势砸在脖子上。

这还试图反击的战士双眼泛白,就此软倒在了地面。

“呼…呼。”

布鲁斯微微喘着气,他紧盯着眼前的杜卡德,他打不走上前,“我不会再给你破坏着一切的机会!收手吧,杜卡德!”

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影武者联盟最好的战士,倒不是说他们太弱…只是因为布鲁斯太强,仅此而已。

“你这是在祈求我吗?我的弟子…你知道的,我从不相信所谓语言的力量!”

杜卡德那非常醒目的花白胡子一动一动,就像是老虎在活动着牙齿,

“想阻止我?可以,来打倒我!把刀插进我心口!这么说吧,布鲁斯,如果你还是抱着“不杀”之心来对付我,那么死的绝对是你!”

他活动着手里的手杖,从背靠在栏杆上站起,活动了一下肩膀,他的眼神从未变化过。

布鲁斯抬腿走向杜卡德,后者完全不紧张,哪怕他的战士被5秒之内全部K.O.,他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在布鲁斯靠近他只有3米的地方,杜卡德开口了。

“你知道吗?我的弟子,你还是和之前一样,永远学不会…耳听八方!”

蝙蝠侠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就看到在上方的列车窗口,两个黑衣武士手持枪械,正瞄准他,他下意识的向前躲避,但下一刻,他视线中,杜卡德的身影在同一时间从原地消失。

幻影一般跳起的杜卡德飞起一脚,正中蝙蝠侠的胸口,他踉跄着后退,下意识的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却又被杜卡德用手里甩的呼呼作响的手杖击中了左腿,布鲁斯的左腿一麻,在那种被击打到特殊部位的酸麻下,他半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就看到他的导师带着黑色手套的拳头在眼前快速放大。

“砰”

布鲁斯的脑袋被这一击打的高高扬起,还有杜卡德那冰冷的声音,

“第二条,永远保持警惕,真遗憾…你浪费了一次机会!”

布鲁斯的身体被杜卡德抓起来,这个中年武士的力量大的惊人,他单手扼住布鲁斯的脖子,将他举在了离地面30米高的天空中,他的眼神依旧没有变化,他看着挣扎的布鲁斯,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清晰可见,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阻止我,我的弟子,否则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城市被我毁掉吧!”

说完,他松开手,布鲁斯的身体朝着地面坠落了下去,他冷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子,他弯腰从地面上捡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放在眼前看了看,那是蝙蝠侠赖以飞天遁地的飞爪枪,杜卡德想了想,他将那枪械朝着布鲁斯坠落的地方扔了下去。

他看着那黑色的龙翼披风在黑暗中张开,他喃喃自语,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布鲁斯…让我看看压力之下剥离出的,那真正璀璨的你,要么生,要么死,要么伟大,要么坠落。”

在窄岛的黑暗天空中,布鲁斯咬着牙控制着披风的方向,朝着飞爪枪坠落的地方飞速下坠,他抬起头,看着已经准备启动的空中铁轨,在黑色的蝙蝠面罩之下,他咬着牙,最终将目光转向了那被炸开了一个大坑的街道上。

肖恩告诉过他,那里藏着一些重武器,可以用来摧毁空中铁轨,布鲁斯不想用用这种手段,他有自我的坚持和底线,但…现在已经不是讨论底线和坚持的问题了,面对一整座城市,就像是赛伯的那个问题。

他做好觉悟了吗?

“砰”

布鲁斯的身体从天而降,他合拢双臂,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重锤一样,砸在下方街道的人群之中,飞爪枪就在前方那些被驱赶的发疯的平民脚下,空中铁轨启动的声音已经在头顶上鸣响,就像是一头黑暗中沉睡的野兽被惊醒,发出了第一声呼噜声。

空中铁轨前方的两道光芒如同光柱一样刺向前方,将窄岛混乱的黑暗照亮…没时间了!

布鲁斯双臂低垂到身侧,双拳握紧,轻轻一甩,六道L型的刀刃从臂铠中弹出,在他前方,是蹒跚着前进的窄岛之民,来着恐惧毒气的肆虐让他们的感官被扭曲的不成样子,在他们微微发红的目光中,这个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就像是面目狰狞的恶鬼一样。

“吼!”

混乱的咆哮声从他们口中发出,在身后骑在马上的影武者士兵的驱逐下,这些被扭曲了感官的家伙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蝙蝠侠发出了吼叫,双臂交叉在身前,同样开始了冲锋。

“砰”

双臂横扫,最前方的两个家伙被砸翻出去,但更多的手臂朝着他抓了过来,他们抓在他的身体上,将他禁锢在原地。

“吼,杀了你!杀了你!”

那双目赤红的,酒鬼一样的家伙从人群中扑出来,死死扼住了布鲁斯的脖子,他脸上血脉贲张,就像是对待杀父仇人一样,更多的人从左右扑上来,他们的衣服被布鲁斯臂铠上的L型利刃撕破,皮肤被斩破,鲜血横流,但痛苦却刺激了这些家伙。

对于蝙蝠侠来说,要下死手,眼前这些家伙根本不值一提,但他不愿意那么做,他艰难的在人群中前进,承受着他们的撕咬和殴打,身上的战甲非常有效的保护了他,从上空看去,在窄岛车站的边缘,数百人在围攻他一个,布鲁斯的身体被压向地面,拳头如雨点一样砸在他身体上,还会有锋利的利器刺破战甲的痛苦。

他就像是一个被人强行按着脑袋进入水面之下的战士,每一秒都会让他感觉到窒息,战甲的每一个棱角都被这些疯子抓住,他们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样,将要将包裹在食物之上的这层硬壳撕下来。

但他们没有得逞,蝙蝠侠那暗金色金属腰带上,一条蓝色的电弧疯狂的窜过,就像是刚才击溃了影武者战士的那一招,强烈的电流通过他战甲内部的导线,朝着每一个接触在他战甲上的导电的物体窜了出去,强烈的麻痹电流在这人挤人的嘶吼,混乱的战场中涌动着,让被那些拳头和手臂禁锢起来的布鲁斯稍微感觉到了一丝自由。

“就是现在!”

一个声音在他内心中吼叫出来,他的身体猛地向下一捞,冰冷的飞爪枪被他抓在手里,蝙蝠侠的手臂抬向天空,下一刻,扳机扣动,他的身体在黑暗中被抓着斜向上飞起,在他身后,还有2个死死抓住了他的身体不愿意松开的疯子,也被带入了高空当中。

“啊啊啊啊!”

极致的恐惧感受让这两个家伙发出了惊恐无比的哀嚎,布鲁斯裂开嘴,左右一甩,两个家伙就朝着下方坠落了下来,但他们没有在空中挣扎太久,就砸在了下方的楼顶上,并没有受重伤。

“车站防线的房间里,那里藏着重武器!”

蝙蝠侠轻巧的停在了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型凹陷的防线边缘的房顶上,他抬头看着高空,那空中铁轨已经开始缓缓移动,没有时间了!

他超快速的冲入了这座房间当中,十几秒之后,布鲁斯扛着一架小型的肩扛式火箭弹发射器从房子里冲了出来,他娴熟的将榴弹塞入发射器中,将那沉重的玩意抗在肩膀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缓缓移动的空中铁轨套入了瞄准器的准星当中。

在黑暗中,他双眼里的犹豫已经彻底消失,转而是一抹绝对的坚定。

“这就是我的决心,杜卡德!你会看到它的!”

20.大爆炸

黑夜中的窄岛,从未像今晚这样充满了让人不安的混乱和喧嚣,恐惧在今晚化为实质笼罩在这城市的黑暗角落里,在瞬间就击溃了这里绝大部分生物的意志,让毁灭和绝望从未如此恍如真实。

这座城市,也从未距离最后的深渊如此靠近,就像是一只脚已经悬在了半空,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坠入黑暗当中,最要命的是,在它身后,还有手持利刃的侩子手在狞笑。

但恐惧不会击溃所有人,这些不会被恐惧击溃的,也才是坠入深渊前的最后守望者,有他们在,正义之火不会那么轻易被扑灭。

布鲁斯半跪在窄岛车站下方的地面上,他的披风低垂在地面上,他的手指放在扳机周围,他看到了那黑暗里缓缓运动的列车,他似乎还看到了那列车上杜卡德如鹞鹰一样的双眼。

师徒,朋友,对手,传承,两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到了极点,其中又有欺骗和挽救的交缠,在今夜,他们这复杂的所有将走到最后,两个人注定,只能活下来一个。

布鲁斯看到了那教授他,重新塑造他的那个中年人,那个曾坐在寒冷的雪原上和他一起战斗,狩猎,聊天的可靠长者,那个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而且一直骗到了现在的毁灭领袖。

而杜卡德也能看到那个手持榴弹发射器的黑暗身影,哪怕

“拉尔斯.艾尔.古尔,再见了!”

布鲁斯喃喃自语,但就在他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房子里冲了出来,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体上,猝不及防的布鲁斯被撞得滚向一边,而那原本瞄准了空中铁轨列车飞行的飞弹在出膛的时候向上方偏斜了好几个角度。

那飞弹在空中划过一条绚丽的弧线,几乎是擦着空中铁轨窜向了高空,杜卡德舒了一口气,死死扣住了窗户的双手放松了下来,他嘴角绽放出了一丝笑容,

“幸运之神站在我们这边!加速,驶离车站!”

“见鬼!!混蛋!给我滚开!”

而在地面上,布鲁斯.韦恩绝望的看着那火箭弹和目标交错而过,他几乎是发疯一样将那个在最后时刻破坏了这一切的影武者战士一拳砸飞,抬起飞爪枪,像是一只真正翱翔天际的黑色蝙蝠一样,朝着缓缓驶离车站的列车冲了过去,他手中的飞爪枪精准的抓在了头顶的栏杆上,纵身跃向天空。

“杜卡德!我不会!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在同一时刻,蝙蝠洞中,卢修斯控制着程序接入了窄岛的电力中枢,在他的控制下,窄岛和城区唯一链接的吊桥收到了收起的命令,开始在剧烈的咔咔咔声中缓缓升起,也是在这一刻,大半个窄岛的电力供应恢复。

无数盏昏暗的灯光在众人头顶亮起,突如其来的光芒让下方的所有人都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在那光芒中一闪而过的黑色蝙蝠,他们的感官还被恐惧气体扭曲着,他们的意志还处于一种脆弱的崩溃当中,在他们的视界里,那个划过天空的黑色龙翼一样的身影,就像是从黑暗中无声飞来的最恐怖的暗夜使者。

龙翼披风划过天空的破风声,也被脑补成了大蝙蝠的尖啸,第一个瘦弱的黑人瑟瑟发抖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他极其恐惧那头顶上的死亡使者,他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在这一刻,掠过黑暗窄岛天空,要为这个城市赢得最后一线生机的蝙蝠侠,真正踏入了那不朽的恐惧象征的起点,他的身体被坚固的锁链扣在头顶飞速运行的列车上,就像是吊在飞翔的邪恶之龙之下的黑暗骑士一般。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飞爪枪拉扯着他的身体飞速上升,但空中铁轨列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它拽着这个勇敢的人在城市上空飞行,而在载着微波发射器的列车冲出窄岛车站的那一刻,在这个街区之外,看不见的高能微波从天空中冲入地面之下,将窄岛和哥谭主城区链接部分的热力井冲开,十几道白色气柱冲入天空,几乎在瞬间就将十分之一个哥谭笼罩了。

更可怕的是海水,这一瞬间被蒸发的海水简直惊心动魄,就像是真正从大海里扑出来的白色巨龙一样,几乎要蹿上天际。

布鲁斯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圆弧,最终单手抓在了快速运行的列车的边缘,他跳入车厢当中,杜卡德在最前方控制车辆的前进,在之后的车厢里,则是全副武装的影武者战士们,他双臂交叉,就像是闯关的勇士一样,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入了人群当中,出手再不留余地。

“杜卡德,我来了!来面对我!”

蝙蝠侠挥起拳头,他的双腿也如同利刃一样踹出,整个人在疾驰的列车中化身致命武器,拳头,双腿,手肘,膝盖,在愤怒之下,哥谭之子爆发出了120%的战斗力,无人阻挡,也没人能阻挡,他只是迈步向前,那些扑向他的黑衣武士就被击溃,他的所有格斗技巧几乎是信手拈来,不管是意志,还是身躯,都进入了一种相当可怕的状态里。

而面对布鲁斯的挑衅,杜卡德一边操纵着列车缓慢加速到最快,一边向后挥挥手,他甚至懒得多和他说一句话。

更多的黑衣人扑向了布鲁斯,那台微波发射器就被放在首节车厢里,蝙蝠侠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它,但他要关闭或者毁掉它,就必须先穿过眼前这些拦路者。

“你救不了这座城市的。”

杜卡德慢里斯条的将手里的操纵杆推向最前方,他就像是在和一个看不到的人聊天一样,非常的平和,但强大的自信却从他的背影里散发出来,“你需要多久才能冲过来呢?我的弟子,这台老旧的列车在2分钟之内就会加速到最快,而你关闭这台仪器最少需要5分钟,就算我不阻拦你,你的城市也会有最少5分之一陷入恐慌当中。”

“从天而降的恐惧会击溃他们那可怜的意志,然后化身为这座城市最后的摧毁者,我甚至不需要多动哪怕一根手指,你是在和这座城市本身对抗。”

杜卡德挥舞着手里的杖剑,他转过身,带着手套的左手在驾驶室的钢铁车壁上抚摸着,看着一路过关斩将,以一种可怕的姿态朝他冲过来的布鲁斯.韦恩,他的声音里充满着一股嘲讽。

“你看,这是你父母当年为了这座城市的穷人们建立的设施,他们试图用这种方法减弱这座城市已经极其严重的贫富差距…哪怕以我的角度来看,你的父亲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他曾以身作则,倾尽所有来帮助应该被帮助的人,他号召那些和他一样的人,他想用榜样的力量来让其他人一起行动,他成功了吗?不,他失败了...他背叛了自己的阶级,他死的很惨。”

杜卡德抿了抿嘴唇,和他最优秀的弟子相处了一年的时间,他当然知道什么话能够刺激到布鲁斯心灵的最深处,他看着那不发一言,只是挥舞着拳头,将自己的身体当成武器,朝着前方一路突进的蝙蝠武士,他的双眼里满是一种期待…一种难以理解的期待。

毫无疑问,他在激怒他,他在用恶毒的语言作为武器,试图将布鲁斯内心恪守情绪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斩断,只有愤怒才能将他隐藏起来的力量全部挖掘出来。

哥谭需要恪守原则的蝙蝠侠,但影武者联盟不需要!他不需要!

一个有原则的布鲁斯.韦恩不应该存在!他需要一头野兽,他需要一个可以为了胜利不惜一切手段的首领!一个足够出色足够阴狠的继承者,他要摧毁他内心最后的坚持,让他在盛怒之下打破第一次戒律。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永远不要和人性对抗。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更加清晰,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入了布鲁斯的耳朵里,

“可惜嘲讽的是,你的父亲的死刺激了那些人,他们反而采取了行动,那一场几乎摧毁了哥谭的经济风暴被迅速的平息了,那是我在哥谭的第一次失败,现在,我又回来了!”

“你说什么!”

布鲁斯一拳将眼前的黑衣战士打翻在地上,从那挥舞利刃的勇士胸口传出的清晰的骨裂声就能知道,他的胸口被砸断了!布鲁斯的力量在这一刻失控了!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但却不是因为恐惧,他紧盯着眼前的杜卡德,他大声喊到,

“你说什么?杜卡德,那一年的经济风暴…是你们?”

影武者的领袖耸了耸肩,他语气松快的说,

“我们也是与时俱进的,我的弟子,我们早就掌握了经济武器来警醒这个世界,在你父亲之前,这武器还从未失败过,但是很遗憾,那个战胜了影武者联盟的男人死了!”

杜卡德脸上有不加掩饰的嘲讽,他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带出了一道名为罪恶的弧线,

“他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差点失去了他的孩子,所以,布鲁斯,你看,你的人民需要的不是榜样,他们不需要一个为他们着想的蝙蝠侠,他们需要的是...恐惧!就是你信奉的那条路,但你现在所做的还不够…你需要更凶狠一些。”

“噌”

锋利的杖剑出现在杜卡德手中,他用那银色的剑刃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就像是某种神秘的仪式,他对着布鲁斯,双臂张开,

“来吧,我的弟子!恐惧和死亡才是你最有力的武器,你想拯救你的城市?先从你的杀父仇人身体上跨过去吧!”

“杀了我…或者被我杀死!”

布鲁斯在黑色面罩之下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杜卡德,那种愤怒恍如实质一般的从他满是伤痕的身体周围爆发出来,双重的愤怒,来自即将被毁掉的守护城市,来自他曾经的父母,就像是实质性的利刃在折磨着他的脑海,但当黑暗骑士看到从列车下方突兀亮起的那一抹火光的时候,他所有的愤怒却都在这一刻完全收敛。

“不,我不会杀你,杜卡德,我不会让我变成你…但你会死!虽然不是死在我手里,永别了!混蛋,我很乐意亲手为你收敛尸体!”

布鲁斯的身体撞破列车玻璃窜入了黑暗的天空之外,就像是自杀一般,杜卡德若有所感的回过头,看到的就是那从下方的黑暗里快速蹿升,距离列车只剩下不到30米的火箭弹…而且这一次,再没有什么能阻止那毁灭之火点燃这急速飞驰的列车了。

“见鬼!!!”

“轰!”

21.空线对决

很多人认为打靶是很容易的事,实际上,这是一项需要长期练习才能有所收获的技能,尤其是移动靶,这很难。

计算提前量永远是一个大难题,不过对于那些已经熟练掌握了这项技能的人来说,用火箭弹击中一辆快速前行的列车,并不算太过困难,尤其是在这黑暗中行驶的列车还开着两道耀花眼睛的车灯的情况下。

“目标越大,这越容易。”

赛伯半跪在地上,不到10米的地方就是哥谭海边,海滨大道在以往的这个时间点总会人潮汹涌,但此时却寂静的如同鬼蜮,沉重的榴弹发射器被他抗在肩膀上,带着夜视功能的瞄准镜之上,那飞驰的列车的大概轮廓在夜空中非常显眼。

他用一种“严肃”的工作态度将发射的提前量计算了三次,在列车冲出窄岛,进入窄岛和市区链接的吊桥以及海面上空的时候,当第一片海水被微波发射器蒸发的出现气态的水柱的时候,他的手指稳稳的扣动了扳机。

“轰”

灼热的气体从赛伯肩膀上的发射器后部疯狂的涌出,就像是黑暗中亮起的一抹火柱,那圆锥形的火箭弹则在这疯狂的加速中从发射器顶端脱离,速度极快,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道朝着黑暗天空中窜起的光芒之箭。

空中铁轨距离地面30-50米,在海面之上的那一部分会显得更高一些,但即便如此,那列车距离赛伯的直线距离也绝对不会超过1000米,只需要3-4秒的时间,它就能带着赛伯的杀意命中那急速奔驰的列车。

这也是赛伯的打算。

至于布鲁斯在不在那上面,至于这玩意爆炸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爆炸之后会造成多少人死亡,这些统统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做任何的事情,想得太多都会让你茫然无措,直截了当的身体力行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赛伯并没有太多时间用于观察,在发射了第一发火箭弹之后,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从地面上拿起第二发火箭弹,飞快的填充。

但就在他重新将瞄准器架起的时候,一团耀眼的光芒在他的视线中出现,那就像是黑暗夜空中亮起的第一轮小太阳,在这一刻爆发出的光和热,几乎要将整个窄岛和大半个哥谭一起照亮!

他忍不住伸出手掌挡在了眼睛前方,那股灼热哪怕距离近千米,似乎也能感受到,甚至在海面上,都从爆炸的中心鼓起了朝着四面八方涌动的潮水,赛伯的耳朵里就像是被爆开了一枚震撼弹一样,让他在那一瞬有些头晕眼花,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这是刚才那一声巨响引起的空气震动。

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赛伯可以发誓,这团光芒哪怕在数公里之外都清晰可见,普通的火箭弹是不可能造成这种这种程度的爆炸的,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台仪器,殉爆了。

这一点从海面上已经落下的巨型白色气柱也能确认,微波发射器完了,被摧毁了!

依然半跪在地面上的赛伯长出了一口气,他随手将沉重的火箭弹扔在一边,只用发射器的瞄准器去观察那爆炸之后的场景,尽管看的并不甚清晰,但这一发大爆炸瞬间产生的火焰在瞬间就将列车的头部撕碎,还炸断了空中铁轨的轨道,后方继续前行的车厢穿越过大爆炸的火焰,斜向下坠入了窄岛和城市中心连接的大海里。

如果不是连接双方的吊桥已经被卢修斯收起,仅仅是这一次的撞击,就足以让那吊桥也彻底毁掉。

赛伯能猜到,这惊天动地的巨响和那一团大火球,绝对已经让整座城市都被震惊,哪怕在过去的“职业生涯”当中,赛伯也很少能遇到这样的大场面,坦白说,他的小心脏也有些怦怦乱跳,不过随后,赛伯就在瞄准器里发现了更让他惊讶的事情。

有两个人!他们就挂在那已经断掉的空中铁轨上!

他发誓,他绝对没有眼花,那就是两个挂在铁轨之下的人,由于距离太远,外加夜视镜的糟糕视觉,他只能隐约看到那两个人在空中飘荡的影子,但在现在这个场合,他用屁股想,都能知道那两个家伙是谁。

赛伯下意识的摸到了挂在腰后的飞爪枪,他迟疑了片刻,想到阿尔弗雷德那以少爷为主心骨的性格,最终咬了咬牙,快步走向停靠在一边的黑色战斧,片刻之后,震撼人心的引擎声再次响起,那一抹比黑夜更深沉的疾影,快速的冲向了窄岛和城区的连接地。

“你要是死了,我可就亏大了!”

趴在战斧机车上破风前行的赛伯扭头看向远方天空,他看不到那上面发生的一切,但合同就是合同,契约就是契约,想从韦恩家族手里拿好处,布鲁斯的性命可就是最重要的砝码了。

他对这个抱有自我底线的临时BOSS并不讨厌,当然,如果他出手能再大方一些,那就更好了!

买了一栋别墅,赛伯又回到了囊中羞涩的状态,虽然很俗,但他现在确实需要很多钱,维持一种较高水准的生活状态,这可是赛伯对未来规划最基础的一环,如果连这个都达不到,那他的新生就太失败了。

另一边,布鲁斯艰难的伸手抓住了冰冷的铁轨,他双臂用力,将湿透的身体架在了那稍有些晃晃悠悠的铁轨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的火箭弹在他跳出窗户之后不到2秒就击中了空中铁轨,如果不是战甲本身就有防火效果,而且有爆炸和微波发射器激起的水柱覆盖,恐怕他就要被那暴起的火焰吞噬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爬上铁轨的那一刻,他还是感觉到了后背火辣辣的疼,还有左腿,使不上劲,隐隐的钻心般的痛苦,伤口处已经麻木,显然,肯定是在刚才的爆炸中,有破片击中了他的身体。

但更糟糕的事情就被摆放在眼前,在距离他不到100米的地方,另一个狼狈不堪的家伙正躺在那里,和他一样的苟延残喘。

杜卡德的情况绝对要比布鲁斯更糟糕,他没有战甲保护,除了在最后时刻,用影子一般的移动能力躲开了爆炸中心之外,他几乎是全程硬吃了那种恐怖的爆炸和火焰的摧残,实际上,杜卡德能从那样的攻击里活下来,已经远超布鲁斯的想象了。

“咳咳”

影武者领袖艰难的从铁轨上爬起来,他手里还握着一个小瓶子的碎片,他随手将那玻璃碎片扔向黑暗当中,布鲁斯气喘吁吁的从铁轨上抬起头,就看到杜卡德的身体在不正常的扭曲着,但那伤口,那些恐怖的,被灼烧,被撕裂的伤口,却在一种晶莹的光泽中快速恢复。

“差点…呵呵,就差一点。”

杜卡德阴沉的声音传入布鲁斯的耳中,他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死里逃生是有代价的,对于杜卡德来说,这代价就是他空荡荡的右臂。

“如果没有这复活之泉的泉水,没准你和你的杂碎朋友已经真正杀死我了,我的弟子,布鲁斯.韦恩,就差一点点!”

杜卡德迈步向前,在距离下方海面近50米的高空中,冰冷的夜风呼啸着吹过他的头发,他的左臂和大半个身体已经恢复了原状,甚至能看到那身体上的伤痕,那是百战之躯,就像是最古老的战士一般。

这魔幻般的一幕让布鲁斯的脑袋都混乱了,哪怕在过去7年里他见过了太多太多不可以常理解读的事情,但此时发生他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布鲁斯有些不可置信,直到杜卡德那被炸的恐怖异常的脸在光晕中逐渐恢复,他才回过神。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拉尔斯.艾尔.古尔!”

杜卡德用单手挥起了一直捏在手里的杖剑,那长剑都被刚才的火焰扭曲,但那剑刃依然致命,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毒蛇一般,他的声音变得比之前更低沉,更沙哑一些,

“在我接受这个名字之后,这是我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你做的不错,但这个世界远不止是你看到的那些,布鲁斯,我的弟子,我的继承者,来,拥抱你的使命,你会看到一个真正的新世界,那隐藏在世界之下的,真正的,让人颤栗的真实!”

“我拒绝!”

布鲁斯也艰难的,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他背后的披风已经在之前的烈焰灼烧中变得残破不堪,他的蝙蝠战盔上也有了明显的裂痕,他的状态很糟糕,他甚至连跑动都成为了奢望。

但他现在的精神与意志却达到了真正的顶峰,在那一次大爆炸之后,哥谭最大的危机已经被解除,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最危险的,也只剩下了眼前这个他曾经视为导师的危险人物。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曾经战斗中的经验,用意志艰难的压制着身体里的痛苦,在破裂的蝙蝠面甲之下,他的双眼熠熠生辉,

“我拒绝!我不会成为毁灭的使者,如果我生来就注定有使命…那就在这里,就在哥谭!”

“你想保卫这座城市?”

杜卡德最后的耐心也失去了,他就像是一头狮子一样咆哮着,“你这愚蠢的人!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只是个披着披风的普通人,你凭什么来阻止真正正义的实现?你连那些罪恶都无法对抗!”

布鲁斯的呼吸逐渐平静,一起平静的,还有他彻底坚定下来的意志和声音,在呼啸的夜风中,面对这个几乎是死而复生的存在,他坚定的说,

“不是你教我的吗?杜卡德。”

“表面的秩序维持者是最容易为了一己之满足,就丧失斗志,甚至连自己也最终会陷于不义的可怜存在,但如果我能够超越自我,把自己献身于某种信念,那么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我就会化身为某种永恒的东西!”

布鲁斯的声音里有一种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执拗,

“看啊,导师,我不是一直在按照你教导的去做吗?”

“但你忘记了,是我塑造了现在的你!”

杜卡德大声喊到,“是我将你从黑暗的深渊里唤醒的,是我把你从一个懦夫变成了现在的战士!你应该听我的!而不是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来阻止真正伟大的事情,不是用我教你的力量,来阻挡这最伟大的正义!”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股无法忍受的愤怒和一种惋惜,

“说到底,布鲁斯…你最终还是没能摆脱凡人的束缚,你最终还是选择成为了一个普通人…那么来吧,让我终结你这耻辱的选择,让我终结你梦想中的一切!你和我,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那就是我!”

冰冷的夜风吹过哥谭的上空,师徒二人的对决似乎随时都会开始,而下一刻,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一个带着调笑的声音在他背后的黑暗里响起,

“嗨,老头…你是不是忘了回头看看,这里可不只是你们两个人!”

赛伯收回飞爪枪,他拍了拍身体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伸手将背后那黑暗的长刀抽了出来,他的目光越过杜卡德,落在了狼狈的布鲁斯,蝙蝠侠的身上,他低声说,

“伙计,别听这老头的胡言乱语,没有什么塑造了你,布鲁斯,只有你能塑造你自己,至于意志和象征,怎么说呢,从前有个人告诉我:懦弱囚禁人的灵魂,而长存的希望可以令人感受自由。”

他挥了挥手里的刀,玩味的看了一眼中央站立的杜卡德,

“强者自救,圣者渡人…有的人自以为是圣者,但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22.内心的正义

赛伯站在被炸断的铁轨上,在他前方,是失去了右臂的杜卡德,还有站在原地,做好了最后一战准备的蝙蝠侠。

连夜色都感觉到了气氛的肃杀,呼啸的夜风变得更加冰冷。

布鲁斯没有回答赛伯的问题,反而是杜卡德最先开口,他越发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他看着赛伯手里那把做工精美的黑色直刃刀,双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杀意,

“这把刀…你从哪里得来的?”

赛伯甩了甩手里的长刀,听着那直刃刀破开空气的呼啸声,他满脸愉悦的在刀刃上轻轻一弹,听着那清脆的回响声,然后朝着杜卡德挤了挤眼睛,

“这个啊…当然是战利品咯~”

气氛在这一刻凝滞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笼罩了站在原地的赛伯,他能感觉到自己脖子后面的寒毛都再这一刻倒竖了起来,在他眼前,杜卡德一字一顿的说,

“你杀了她?”

“嗯!”

赛伯自然知道杜卡德说的“她”是谁,他歪了歪脑袋,将那黑色的直刃刀抗在肩膀上,然后点了点头,

“她很强,但怎么说呢,我更厉害一些。”

“呼…”

杜卡德深吸了一口气,他精赤着上身,那满是伤痕的身体在这一次深呼吸中微微颤抖,但最终,他舒了口气,

“很好,红色魔鬼…我承认我小看了你,现在我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我会亲手杀了你,砍掉你的脑袋,拥有自愈能力的变种人…呵呵,我很想看看,脑袋都被砍掉之后,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赛伯手里的直刃刀向前一甩,发出了呼啸的声音,在暗红色的面具之下,他的声音也变得越发冰冷,

“废话少说,来!”

“砰”

弯曲的杖剑和黑色直刃刀撞击在一起,杜卡德的速度在黑暗中快到惊人,那力量也大到惊人,将全力防守的赛伯撞得后退了两步,他双手握住了刀柄,将战刀横置在身体前方,但那弯曲的剑刃却如同毒蛇一般,在他站稳的那一刻,就划过刀刃的阻拦,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嘿!很厉害嘛,老头!”

年轻人也不甘示弱的将长刀挥起,朝着飞速挥舞剑刃的杜卡德砍出一刀,却被对面沉默的老战士侧身躲过,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倾斜的几乎要掉出铁轨之外,但下一刻,却又回归到了那原本的位置上。

弯曲的剑刃呼啸,赛伯将长刀舞起,试图阻拦着第二击,但他的剑刃却猛地低垂,完美的躲过了所有的防御,在空中划过一个大圈。

赛伯想要回防,但却根本跟不上剑刃变幻的速度。

“噗”

第二道伤口出现在胸口,在刺击的瞬间,沉默的杜卡德手腕一甩,剑刃绷直,几乎是透体而过,他的剑术有种特殊的技巧,就像是视觉欺骗一样,每一次都能在意外的地方造成伤害。

仅仅是不到3秒钟的时间,赛伯就在剑术对决里完全落入了下风,杜卡德毫不犹豫的抽回长剑,在赛伯身体僵直的时候,一脚揣在了他的腰部,将他整个人都踢出了铁轨之外,他手里的剑刃长鸣,转身又攻向了踉踉跄跄的朝他冲过来的布鲁斯。

蝙蝠侠双臂上的L型刀刃弹出臂铠之外,他用近战格斗术来对抗杜卡德的剑锋,在进入战斗之后,不管是他还是杜卡德,都没有太多话要说,但每一次火星四溅的撞击,都代表着这对师徒内心里的抗争,招招致命,凶狠,不留一丝余地。

失去了右臂的杜卡德并不意味着就很好对付,在战斗经验丰富到一定层次之后,不管是什么样的劣势,战士都能找到最合适的应对手段,比如现在,在对付拳脚更强的布鲁斯的时候,杜卡德就不再使用之前变幻莫测的剑术,而是将手里的杖剑如同刺剑一样使用。

短距离的刺击,横扫,快若闪电,用一只手就将蝙蝠侠压制的不断后退,在他们战场之后不到10米的地方,就是刚才大爆炸里被炸断的铁轨,布鲁斯显然也感觉到了危险,但他想要突破,却没办法打破眼前横置的剑幕。

他不是赛伯,不能用身体去硬抗这致命的剑术,他只要被贯穿一次,没准就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他打得很艰难,他的状态本身就很糟糕,眼前的杜卡德双眼里闪耀的是赤裸裸的杀意,他并不愿意亲手杀死他,但对手却千方百计的,可以用任何手段来干掉他。

这本身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他需要一个契机。

赛伯咬着牙,用右手死死抓住铁轨,在他下方,是距离高空50米的冰冷海面,一旦掉下去,虽然不会致命,但这场战斗和他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他挥舞着手里的直刃道,将它插回背后的刀鞘里,反手从胳膊下方的枪套里抽出了一把手枪,在摇晃中艰难的对准了上方恶战的两人。

“杀了他!布鲁斯!”

“砰”

灼热的子弹穿过密密麻麻的刚架结构的铁轨巧妙,在黑夜的寒风中旋转着冲向杜卡德的身影,这一击将杜卡德的节奏彻底打乱,在察觉到危险将至的瞬间,那种模糊的影子一般的躲闪再次出现,布鲁斯眼前的杜卡德的身影在这一刻模糊。

这种特殊而强大的技巧能让他在瞬间躲过子弹和一切攻击,但事发突然,却也让他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蝙蝠侠双眼里精芒闪过,在这一刻,他的疼痛到抽搐的双腿用力向前,整个人在这一刻腾空,朝着站在原地的杜卡德扑了过去,在身影停止躲闪的那一刻,蝙蝠侠的双拳狠狠的擂在了杜卡德的胸口,那在愤怒和坚持之下最终爆发的力量,将这位导师的身体砸的向后倒飞,狼狈的滚落在了铁轨上。

“噗”

他的嘴角有鲜血溢出,显然那一拳砸伤了肺部,面对再次冲过来的蝙蝠侠,他用仅剩的左臂撑着身体,狼狈的躲闪着布鲁斯的拳头,双腿,他快速后退,而他的弟子,那刚刚被压制的很惨的布鲁斯.韦恩,却进入了疯狂的进攻状态,攻守转换,两个人缠斗在一起,让赛伯连瞄准都做不到了,他骂了一句,然后飞快的攀爬铁轨。

杜卡德只剩下了一只手臂,他躲闪的很艰难,在又一次被布鲁斯臂铠上的L型利刃割破了手臂之后,他摇着牙,挺直身体,又一次身影模糊,这一次不再是为了防御,而是为了进攻。

“你要学的,还很多!”

“噗”

杜卡德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和布鲁斯的身体碰撞在一起,手里的弯曲的剑刃洞穿了他的身体,老战士满是污痕的脸上是一抹胜利的笑容,他在布鲁斯耳边低声说,

“我们的所作所为是正义的,就像我告诉你的…如果有人阻挡正义的实现,就该从背后,狠狠的捅上一刀。”

“就像我之前说的,你输了!我的弟子,来来回回只有我教你的那些,你甚至没有学到新的东西!”

布鲁斯的身体因为被利刃贯穿的剧痛颤抖着,听到杜卡德冰冷的声音,他挣扎着用双手握住了刺入腹部的杖剑,在他的双眼中,有痛苦,有虚弱,有不忿,但唯独没有恐惧,没有退缩。

“输得是你,杜卡德!”

“咔擦”

双臂的L型利刃将那扭曲的杖剑卡住,在杜卡德想要抽回利刃的那一刻,坚固的剑刃在交错而过的利刃横斩之下从尾部断裂,蝙蝠侠的身体踉跄着后退,而杜卡德看着手里只剩下小半截的剑刃,一时间有些怔在了原地。

“我学到了新招!”

布鲁斯捂着腹部,在坠下铁轨的那一刻,他嘴角闪过了最后的笑容,

“交给你了…赛伯。”

“噗”

映入布鲁斯眼帘的最后一幕,就是爬上铁轨的赛伯手持黑色直刃,如闪电般从背后刺入了杜卡德身体的景象。

他恪守内心的底线,他不会让自己成为杀人犯,不会让自己变得和那些肆意使用自我力量的恶棍一般,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没有自我的愤怒和仇恨,杜卡德要毁灭哥谭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对手。

而现在,他又知道了自己父母身亡的真相,这让他如何宽恕,如何原谅?

“噗”

黑色的直刃刀从杜卡德的背后直接贯穿,那带着鲜血的刀刃从杜卡德的前胸穿出,这一刀赛伯用了十分力,他唯恐杀不死眼前这已经超出了常理的家伙。

“咳咳”

杜卡德左手里攥着的杖剑的剑柄坠向下方的海面,他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有低沉的咳嗽,也许他自己都未曾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在一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你…你杀了塔利亚…”

杜卡德背对着赛伯,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摇摆着身躯,在确认了没有危险之后,赛伯走上前,将那贯穿了肺部的刀刃抽回,杜卡德的身体半跪在了铁轨上,黑夜里寒冷的风将他花白色的头发吹起,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

“咳咳,你杀不死她,我的女儿…她会带着我的意志,她会继承我的意志,哥谭最终会被毁灭,你们做的一切…只是延续了这个没有希望的未来。”

杜卡德倒在了地上,他看到了赛伯,那暗红色的身影,他手里还握着那把黑色的直刃刀,他另一只手拿下了自己的面甲,他半跪在了杜卡德身前,就像是一个告死者一样。

那双不甚真切的眼睛里没有了调笑,没有了让人讨厌的声音,有的只是平静,那是一种告别。

“那种死而复生的手段…”

赛伯低声问到,他像是在询问杜卡德,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咳咳”

杜卡德嘴角再次溢出了鲜血,但从赛伯的问题里,他似乎感觉到了一抹对未来的迷茫和对世界真相的恐惧,这老人艰难的在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是…那是复活之泉,影武者…最大的秘密,这个世界的真相,乱七八糟…你,赛伯·霍克,你内心有正义吗?”

“没有!”

赛伯看着这个将死的老人,他摇了摇头,诚实的回答,“我只想活下去,一直活下去。”

“嗯…”

杜卡德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闭上了眼睛,似乎也呼出了最后一口气,

“那就是…那就是你的,正义,那就一直活下去…这个未来,简直…一团糟。”

3分钟之后,赛伯的手伸向身后,将一颗手雷放在了杜卡德的手里,他看着那表情祥和到让人毛骨悚然的老人,他将拉环扯下,然后站起身,舒了一口气,

“再见了”

寒风吹拂他的黑色头发,他张开双臂,从铁轨上一跃而下,3秒钟之后,又一团火焰出现了那铁轨之上,就像是一抹真正的烟火,将大战之后一片寂静的夜空彻底照

23.大战结束

“轰”

又一声巨响在众人背后的天空中出现,带着防毒面具的戈登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团在天空中亮起的火焰,可怜的警长忍不住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今晚的一切对他来说着实有些太刺激了。

在那装载着微波发射器的列车冲出窄岛的那一刻,戈登甚至都绝望了,当吊桥防线背后的大海被激起巨大的白色水柱,整个窄岛边缘的热力井都被冲开,恐惧毒气弥漫在天空当中,让窄岛的雾气浓度再次上升。

在警长身边,还有战斗力的警察只剩下了不到100名,更多的是荷枪实弹的从窄岛战场撤离下来的雇佣军,200名最好的雇佣军战士,现在只剩下了155个人,他们的指挥官巴蒂尔已经在之前的袭击中身亡,他们在各自指挥官的带领下撤回了吊桥防线。

现在戈登是他们的指挥官。

整个吊桥防线前方已经是血流成河,大部分都是那些混杂在被驱赶的平民之中,试图攻击防线的黑衣武士,还有少部分手持武器,穿着桔色犯人服的恶棍,这些家伙是第一波进攻的时候,被从窄岛的警察分局里释放出来的。

他们驱使着那些被恐惧毒气侵染了意志的平民试图进攻这里,但是在枪声响起,周围的人被击倒之后,那些平民就在更可怕的恐惧中尖叫着四散逃开,结果把这些危险分子都暴露了出来,然后被本就愤怒的雇佣军们抓住一顿狂揍。

这也算是报应不爽了。

在眼前迷雾更浓重之后,时不时就有轻微的爆炸声和嘶吼声传来,配合窄岛昏暗的灯光以及用警车排起的方向之前的尸体和血迹,将这里渲染的如同地狱一样,又一阵狂吼声和跑动的声音响起,所有的雇佣军都下意识的打开了武器的保险,这一夜的战斗让他们心神俱疲,几乎是神经反射式的齐刷刷的将枪口对准了迷雾。

“不要靠近!放下武器,后退!”

“砰”

戈登的话还没喊完,从迷雾中就射出了一发子弹,虽然距离带着防弹头盔的戈登本人还有十万八千里远,但下一刻,己方暴雨一般的枪声就响起,那是步履蹒跚,恍如丧尸一般的平民,在恐惧毒气的浓度加重之后,这些可怜人对于自我意志彻底失控,现在他们的所有行动都被本能控制,而且这本能还要屈从于恐惧的扭曲之下。

在这种自我已经被击溃的情况下,根本不能指望和他们讲道理,在枪声齐刷刷的响起之后,戈登只能看到那迷雾中的身影被击倒,然后就是越发恐惧的嚎叫声响起,这些本就被吓破胆的家伙转身就逃,这也让戈登松了口气。

他实在是被十几分钟之前那一波狂暴的冲锋吓到了,看着那些人被子弹击中,倒在地面上,鲜血横流的景象,那简直就像是噩梦中的景象一样,在刚才的那一波冲击中,戈登同样开枪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击中那些黑衣武士,但他不愿意去回忆刚才的景象。

警长感觉非常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负担,他凝视着眼前的迷雾,在注意到最后一个跑动声也消失之后,他艰难的松了口气,靠在了一边的车上,他有些哆哆嗦嗦的蹲下身,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很干,嘴唇都要裂开了,他继续要喝杯水,一个疲惫的声音在他的耳麦中响起。

几秒钟之后,戈登猛地从藏身地站起,他握紧了手里的通话器,大声喊到,

“他们的首领已经被杀死了,我们赢了!”

这个消息让防线上的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随后,那些精神已经紧绷到极致的警员率先欢呼了起来,然后是那些雇佣军,戈登自己也激动异常,他的眼眶甚至都泛红了,两分对胜利的喜悦,剩下的全部都是对于压力和终于能脱离眼前噩梦的放松。

他是个正直的警官,他不是赛伯,也不是布鲁斯,亲手杀死几个陌生人就足以让他良心难安,如果可以,他同样不愿意作为防线的指挥官待在这里。

在他们身后,被卢修斯远程收起的吊桥正在缓缓下降,国民警卫军距离哥谭只剩下了不到50公里,眼下哥谭警局大部分警察都陷在了窄岛的混乱里,整个城市因为那种无形恐惧而即将崩溃的秩序需要这些荷枪实弹的军人来维持。

在和平时期,人人都表示自己厌恶暴力,但是在局势糟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却只有暴力才能带来一丝难以形容的安全,每个人其实都是这种自我矛盾的击中体现。

十几分钟之后,吊桥防线的众人回到了主城区,他们在城区内部重新构建了防线,在刚刚恢复的通讯中,警长知道了一些别的消息,影武者还分出一部分人,将郊外的监狱攻破了,超过450名各种犯人在监狱掀起的暴乱中失踪。

他们还在城市郊外放了把火,烧毁了哥谭的标志性建筑物韦恩庄园,幸好没有人受伤,最后是国民警卫军进入城市的消息,他们在离开城市的大桥上建立了简易的哨岗,据说城市最外围的混乱已经结束了。

他们很快就到达这一次混乱的重灾区窄岛。

戈登终于松了口气,他将让他呼吸困难的防毒面具取下来,随手扔在一边,他从口袋里被捏的不像样子的烟盒里取出了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气。

远方的窄岛还有硝烟传出,不过拜那些湿润的雾气被蒸发的大量水汽的存在,倒是没有大火燃起的痕迹,这算是不幸中的大辛了。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戈登站在海滨大道边缘,他看着还被雾气笼罩的窄岛,今晚的混乱到底死了多少人?200,300,或者是更多,这些数字和那鲜血淋漓的场景就像是刻印一样刻在他脑海里,沉甸甸的就像是某种使命般的重压,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会牢牢的留在他心里,直到老去也不会忘记。

这哥谭的一晚,在那恐惧诱发的所有存在的黑暗当中,有那么一些人的命运,就此被彻底的改变了,戈登只是其中之一,但身陷命运中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命运的跌宕起伏,总有看不到的手,会将他们推往一个他们自己都看不到的方向里。

浓重的黑暗中,有更危险的生物盘踞在那里,这屋子里满是血腥味,让人有些作呕。

“哈!”

一声混杂着某种让人胆寒的愉悦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然后是一个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家伙,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能看到他有一头散乱的头发,看上去就像是十几天都没有打理过一样。

在黑暗中,这家伙踉跄起身,随后就发出了一声呻吟,捂住了自己的腰部,在那里,一个被子弹洞穿的伤口还在流血。

他穿着深紫色的西装,看上去有些宽大,里面是散乱的绿色衬衣和深色花纹的领带,他带着黑色的手套,左手里捏着一把弹簧刀,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那眼睛,哪怕是在极度的痛苦之下,那双眼睛里涌动的,也是一片古怪的色彩。

他的眼神深处,瞳孔不正常的放大,说明这家伙此时已然处于被恐惧毒气影响的状态里,他在黑暗里扶着墙壁慢慢的向前走动,在他身后,是浓重的血腥味。

还有两具尸体,在4个小时之前,那还是他的合作伙伴来着,但是在吸入了那些该死的雾气之后,他们被恐惧击垮了,用手枪和利刃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拼杀,最后只有他活了下来。

他走到窗户边,费力的伸手将厚重的窗帘拉开,让那昏暗的光芒进入房间里,从窗户向外看去,街道上一片死寂,连活动的一个人都没有,他的视力很好,所以他还能看到那些躺在街道上生死不知的人。

还有一匹失去了主人的马,在雾气慢慢消退之后,它恢复了平静,现在正孤独的站在路灯之下,似乎是在寻找自己的主人。

这是窄岛边缘的一处房子,本来该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小帮派的驻地,但是在影武者们发起的袭击结束之后,这里一片死寂。

“哈,哈哈…”

这家伙开始神经质的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弹簧刀,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不过在几秒钟之后,他又突然停了下来,他从旁边拉过一个椅子,根本不顾及那笨重的椅子在地板上划过拉出的难听的声音。

他双脚之下还是黏糊糊的,那是沾染了血液的感觉,他坐在椅子上,用左手撑着下巴开始思考,就像是个哲人一般,他突然又将手里的弹簧刀插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拉开自己紫色的外衣,蹑手蹑脚的从内衬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带着鲜血的扑克牌,这个过程他做的很仔细,就像是生怕会打扰到谁一样,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几秒钟之后,他猛地把那扑克牌抽出来扔在桌子上,借助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了那张牌上面的小丑模样。

“啊,我运气不错!”

他抿了抿嘴,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欢快了起来,他哼着歌站起身,一脚踹倒了自己坐的凳子,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他回头看了一眼黑暗的房子里躺着的那两个早就失去生命的家伙,他带着一丝忧伤的说,

“真可惜,我们相处的其实不错来着,但总会分开的,我都习惯啦!”

说完,他将整张脸都贴在眼前的玻璃上,张开嘴,给上面哈气,然后又用拙劣的画技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小丑图案,这才心满意足的捂着自己的伤口离开,在他最后一次转过身的时候,他盯着房子里唯一的一面镜子。

那上面倒映出的,是一张涂满了白色颜料的脸,搭配那高的不正常的右边发际线,还有那混乱的金色头发,刻意用黑色染料弄出的黑眼圈,以及在嘴巴和嘴巴两侧用鲜红色的涂料涂出的嘴巴。

那嘴角被利器撕裂和缝合的皮肤清晰可见,这让这原本看上去颇为滑稽的扮相,有了一丝不正常的扭曲和疯狂,这种搭配,名为恐惧!

他深呼吸了一次,那还带着微弱的恐惧毒气的气体被他呼入口鼻里,他眼前的感官世界再次扭曲,他恍惚间看到了镜子里的他在对他说话,对他笑。

他呆呆的站在镜子前,最后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呲牙咧嘴的痛苦微笑,

“嘿嘿,这就是我…”

“这就是,joker!游戏,开始啦!”

“砰”

房间大门被关上,最后一个生还者离开之后,这鬼地方就被沉寂的死亡主宰了,也需要到好几天之后,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和这里的尸体。

但不管怎么说,窄岛被毁了,这一次的入侵,也终于结束了。

24.最后的余音

哥谭市郊外,韦恩庄园遗址。

曾经华丽的城堡型建筑已经变成了一大堆黑色的残破砖瓦,5天前的那一把火把这价值无算的地方烧成了一片白地。

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阿尔弗雷德撑着一把雨伞,站在废墟中央,进入初冬,冰冷的风将他的白发吹起,为韦恩家族服务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抿着嘴,看着周围的一片凄凉,他长叹了一口气,弯腰在地面上捡起了一块韦恩家族的金质徽章。

那原本造型华贵的徽章已经被火烧融,隐约还能看到原来的一点点痕迹,阿福用带着手套的手指将它黑色的表面涂抹干净,然后将它握在手里,他最后叹了口气,走上前,和那些聚在一起研究重建的建筑师们说起了话。

布鲁斯打算在旧址上将原来的城堡复原,在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候,布鲁斯曾万分厌恶这座孤独的城堡,但现在,他却和阿尔弗雷德一样,感觉到了一丝心痛。

这都是韦恩家族的遗产,那是父辈们留给后代最好的礼物,承载着他们的精神和意志,但现在,这最好的财富却在他手里化为灰烬,这让布鲁斯有了种深沉的负罪感。

穿着一件牛仔上衣的布鲁斯带着手套,手里握着一根手杖,艰难的在废墟中寻找着还有价值的收藏品,在心疼之外,他还要尽一个韦恩家族成员应有的责任,他需要在这废墟上,重建他的家族,还有他曾经忽略的一切。

在十几年后,父母的仇恨终于伴随着杜卡德的死亡而烟消云散,过去的光影虽然还在他的梦中出现,但却已经无法再影响到他了,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开始一段新生活,不仅仅是以蝙蝠侠的身份,更是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我以为大英雄在幕后会和普通人不一样。”

一个带着欢快笑意的女声出现在布鲁斯身后,他用手杖撑起身体,4天前的那一场对决,给他留下的绝对不只是仇恨的消弭,实际上,如果不是另一个讨厌的家伙插手,他很可能就要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这些老朋友们再见了。

韦恩家族的末裔回过身,看到了提着黑色手包,穿着碎花长裙和灰色外套的瑞秋,这姑娘站在废墟边缘,在风中用手抚着长发,那美丽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布鲁斯用手套擦了擦脸,用手杖拄着身体朝她走过去,瑞秋伸出手,将布鲁斯脸上的那一抹灰尘擦去,她看着周围的残垣断壁,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总是在花圃里玩耍,看看现在,我们长大了,花圃也毁掉了,还有你,布鲁斯,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她的手指在布鲁斯脸上轻轻滑过,她的眼眸里有一丝沉醉,还有一丝歉意,

“7年前,我不该和你吵那一架,更不应该带着你去法尔科尼那里,阿福告诉我,是因为你父母的死去你难以释怀,才会选择一场流放,但我知道,是那一晚我说的话刺痛了你,对不起,布鲁斯,你本不该承受这一切的。”

布鲁斯.韦恩摇了摇头,他双手挽住了瑞秋的纤腰,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他感受着这淡淡的,温馨的感觉,他低声说,

“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你不必感觉到难受,瑞秋,这一切都是我为自己选择的一条路,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我本该早些成长,而不是将自己的自责和怒火洒在你和阿福身上,那时候的我,太幼稚了。”

瑞秋闭上眼睛,她的手放在了布鲁斯的腹部,在那一晚,虚弱的赛伯扛着昏迷的布鲁斯回到蝙蝠洞的时候,瑞秋几乎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她知道这座城市的灾难到底是被谁终结的,不是国民警卫军,也不是那些毫无作为的警察。

是他,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喜欢的人,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这座城市换来了继续下去的可能,但这个秘密注定不会被太多人知道。

“还疼吗?”

瑞秋摸着那伤口,低声问道。

布鲁斯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这可没有当初看着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更疼,瑞秋…我回来了,我不再是曾经那个幼稚的孩子了,我会保护你,保护这座城市,你愿意相信我吗?”

瑞秋抿了抿嘴,她低垂着眼睛,稍稍后退了一步。

她抬头看着他,看着这个放佛是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的大英雄,她看到了他双眼中期待的光芒,

“我相信,布鲁斯,但我喜欢的不是蝙蝠侠…我喜欢的是布鲁斯.韦恩,那个曾经可以和我在花圃里玩无聊游戏玩一天的男孩,而不是一个会在半夜里行侠仗义的英雄,要同时负担这座城市和我,这对你来说太艰难了,所以…我会等你的,布鲁斯。”

刚刚晋升为正式检察官的瑞秋女士伸出手指,为布鲁斯将衣领扶好,她脸上的笑容真诚而美丽,

“等到这座城市不再需要蝙蝠侠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的,相信我,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

“但那估计会很久…非常久。”

布鲁斯苦笑着耸了耸肩,“这座城市的治安太糟糕了,我只是刚刚开始,而且即便是这样,我也感觉到了力不从心,我原本希望…”

“mua~”

他的后半句话被甜蜜的吻堵住了,这是个最好的礼物,对于刚刚拯救了整座城市的英雄来说,他们拥抱在一起,在哥谭市寒冷的初冬中,两个人的心也在慢慢接近,躲在一边的阿尔弗雷德看着这一幕,那双眼睛里满是看着后辈长大的幸福感。

阿福从未将自己视为韦恩家族的外人,不管是布鲁斯,还是他的父亲,也都将他视为真正的家人,在阿福眼里,从小和布鲁斯一起长大的瑞秋小姐,就是韦恩家族这一代主母的最好选择了。

长久,唇分。

“这算是我给你的鼓励,我的蝙蝠侠,我的英雄。”

瑞秋的呼吸有些急促,不过她还是克制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从提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布鲁斯,

“本来在你生日的那一天就该给你的,但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她拍了拍手包,有些尴尬的说,“好了,我该走了,最近很多案子需要处理,窄岛重建在即,最近几个月我都会非常忙,不过…欢迎回来,布鲁斯,这座城市有你,才会让人感觉到舒心。”

“嗡”

一阵从树林中响起的低沉轰鸣在这一刻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甜蜜的气氛,他们抬起头看向后面,一台黑色的重机车载着疯狂的黑衣骑士从树林里窜了出来,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大墨镜的赛伯驾驶着黑色的战斧,以一种非常霸气的姿态登场。

在靠近废墟的时候,一个轻巧的急转,那如同重型武器一样的机车,稳稳的停在了废墟的边缘,赛伯从机车上直起身体,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他带着一抹暧昧的笑容看着手挽手站在那里的布鲁斯和瑞秋,他大声喊到,

“哇哦,隔着这么远,我都闻到了那股恋爱的酸臭味,说真的,瑞秋女士,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我可比你身边的花花公子老实多了!”

这一声揶揄让瑞秋两腮通红,但作为一个知晓更多秘密的人,瑞秋也知道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家伙在那一晚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她走上前,非常大方的也给了赛伯一个拥抱,反倒让赛伯有些束手束脚了。

“这是给你的,哥谭大英雄,我听说他们叫你“红色魔鬼”来着,这听上去可真糟糕。”

“嘘…”

赛伯摘下墨镜,朝着瑞秋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我只是个雇佣兵,收钱办事,不过我又要马上失业啦!这年头工作可真难找,怎么样?瑞秋小姐,我曾经的提议还有效哦,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免收保镖费用的!”

瑞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得了吧,赛伯,我可用不起你这样的保镖,好了,我要走了,你和布鲁斯继续谈你们拯救世界的大事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哦,对了,也有给你的礼物!”

瑞秋拍了拍脑袋,伸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了赛伯,然后朝布鲁斯挥了挥手,在阿福的带领下离开了废墟。

赛伯从机车上跳下来,将嘴角的烟头扔在一边,看着手里的盒子,他将其打开,其中躺着一块全新的黑色手机,赛伯吹了个口哨,最新版的诺基亚呢。

“我说,她真是个完美的妻子人选,是吧?”

赛伯抬头对走到他身边的布鲁斯说,“我们那边,在你这个年纪,一般都要成家立业的,怎么?不考虑结婚吗?我看阿福早就等急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布鲁斯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木盒子握紧,他抿了抿嘴,看着靠在机车上的赛伯,“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让赛伯楞了一下,随后,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啊,我最近打算出去走走,先去星城,再去其他地方,老是待在哥谭也挺没意思的。”

“要去找人生的目标了吗?”

布鲁斯嘿嘿一笑,伸手在赛伯肩膀上拍了拍,“虽然你很能打,也很难对付,但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缺少一个目标,总是漫无目的的做一些事情,杜卡德是个真正糟糕的混蛋,但他最少让我找到了我这一生应该去做,也必须去做的事情。”

哥谭之子凝视着赛伯,

“你也该去找一个,赛伯,不要浪费你的天赋,更不要浪费你的生命。”

他应该反驳一下的,按照他那种讨厌的性格,但最后,赛伯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重新戴上墨镜,将自己的表情和情绪全部藏了起来,抬头看向远方,

“呃…我会的…另外,这辆车先寄存在你这里,让卢修斯把它改造一下,加上一些防弹的设计,哦,对了,你这里有没有不那么拉风的车,骑着这玩意,回头率实在是太高了一些。”

赛伯回过头,歪着脑袋看向一脸古怪的布鲁斯,

“最好是那种方便藏东西的,我总不能大摇大摆的把那一套东西都扔在后备箱里…喂!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我会出钱的!混蛋,就从阿福答应我的报酬里扣!”

“哥谭码头5%的股份吗?”

布鲁斯摩挲了一下下巴,伸手从口袋里取出车库的钥匙,丢给了赛伯,他拄着手杖再次走进了废墟里,开始挑挑拣拣,

“那肯定是够了,那么股东先生,去吧,随便挑一辆,里面的车都是改过的,都能满足你的要求,前提是别带太多违禁品。”

“轰”

震撼人心的轰鸣声在韦恩身后响起,哥谭之子摇了摇头,他站起身,看着消失在树林里的赛伯,风吹起他栗色的头发,将他没有当面说出的话传出老远,

“谢谢你,赛伯。”

25.新秩序

赛伯最终还是没好意思把花花公子状态布鲁斯的伪装工具-那辆帅气的银灰色限量版兰博基尼开走,原因之一是因为那辆车的设计理念并不是实用为主,而且开出去太拉风,赛伯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他开走的是一辆低调的道奇SUV,他最喜欢的黑色,动力十足,最重要的是,车厢里有两个暗格,刚好可以将战甲和枪械刀具收起来,而等到他回到码头区的“霍克别墅”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那白色别墅里还有音乐声传来。

那是他的小弟凯文在招待自己的两位“女朋友”。

大战之后,需要一场放松,对于凯文的放浪形骸,赛伯并不介意,这个小子已经在之前的战斗里证明了自己,他突破了自我恐惧的束缚,最少在精神层面上,已经是个合格的战士了。

剩下的可以慢慢培养,而赛伯的出行已经迫在眉睫,凯文刚好可以借着这一段时间养养伤,他还联系了两个留在哥谭的受伤的雇佣兵教他一些基础的战法,最少要学会用枪械。

赛伯将新车开进了车库,他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他并不知道让凯文学习这些有什么用,但他需要帮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救下了布鲁斯.韦恩,韦恩家族给的回报堪称丰厚,在他进入哥谭的第一晚,他就从老爹的报纸上看到了关于韦恩工业为码头区注资,试图盘活这里的经济的新闻,所以韦恩家族干脆将即将成立的码头公司的5%股份给了赛伯,这是很大一笔钱,而且最重要是,只要韦恩工业不突然夭折,仅仅是凭着这些股份,赛伯就能衣食无忧一辈子。

当然这距离大富大贵还很远,但最少让他脱离了那种如浮萍一般的日子。

“头,你回来了,要来喝一杯吗?”

凯文捏着一罐酒,靠在车库边,他的胳膊上还打着厚厚的绷带,但已经不影响行动了,不过从他微微涨红的脸来看,这小子已经有了3分醉意,看上去他和那两个在布鲁斯的生日宴会里认识的小妞玩的很嗨。

赛伯摇了摇头,将车后门打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喊到,

“凯文,把我房间里的箱子提下来,安顿下你的朋友,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好的,头,你稍等一下!”

几分钟之后,房间里嘈杂的音乐声停息了,凯文单手有些艰难的提着一个大旅行箱走入了车库里,他将箱子递给赛伯,然后安静的站在一边。

对于赛伯这个人,凯文的感官是很复杂的,起初他们是敌人,然后他们是互相交易情报的合作者,最后他们又成了同伴,尤其是在4天前的大战结束之后,凯文对于赛伯也有了一种混杂着感激和恐惧的感觉。

感激是因为赛伯替埃德报了仇,恐惧是因为和赛伯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复杂和神秘,已经那种强势的压迫,就像是新入职的职员面对不苟言笑的BOSS一样的感觉。

赛伯伸手将大箱子提起来,放入了车的后备箱里,那是他昨天准备好的行礼,几件衣服,托阿福老头为他办得护照等等,他将后车厢拉下来,然后取出钱包,将当初从杰米那里得到的那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了凯文,

“这里面是我离开这一段时间里,你的活动经费,钱不多,但足够撑到我回来了。”

凯文接过卡,他没有说话,但他本能的感觉到赛伯还有其他事情要和他说,几秒钟之后,赛伯为自己和凯文点上了两支香烟,两个烟鬼坐在角落的绿色木箱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小声说着其他事情。

“我们杀了杜卡德,但我们都知道,我们并没能完全摧毁影武者。”

赛伯弹了弹手里的烟灰,伸手拍了拍凯文的肩膀,

“这座城市还在,按照那些人的行事作风,他们迟早还会再来,那个时候,就该你出马为你的兄弟报仇血恨了,别人替你复仇,哪里有你亲自复仇来的爽快?”

“头,下次别拍我伤口,很疼!”

凯文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叫了一声,然后他将嘴角的烟头取下,放在地上狠狠踩灭,稍有些长的头发之下,是一双稍有些阴霾的眼睛,

“我知道的,我会好好向那两个老兵请教的,下一次,我亲自来!”

仅仅是不到一个周的时间,凯文的精神状态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悄悄观察着他的赛伯点了点头,这就是真正的战斗和胜利,能给一个年轻人带来的变化,经历过死亡和杀戮之后,他已经真正成人!

他内心的孩子在埃德被枪杀的时候死去了,在赛伯的引导下,在那尸体之上,一个真正的男人站了起来。

“很好!”

赛伯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对凯文叮嘱道,“以后码头区也有我们的一份,你可以在这一段时间找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向那两个老兵请教战法,我不希望我回来之后,再看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码头区里再出现诸如杰米那样的家伙。”

他随手一划,

“这里的武器你们可以使用,但别惹出大麻烦,戈登局长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凯文点了点头,挺直了身体,

“我明白了,头,我会为你守护好这里的,没有人能踏入你的领地!”

“是我们!”

赛伯看了他一眼,甩手丢给他一根香烟,

“记住了,凯文老兄,你是个自由的人,我们都是自由的,没有谁值得你付出一切,就算是我也不行,我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但如果你运作的够好,你也可以成为这座城市黑暗里的大佬之一,有韦恩家族的关系在这里,只要不太出格,没有人会来找我们的麻烦的。”

赛伯将胸口的墨镜待在脸上,遮住了小半张脸,他朝着凯文挥了挥手,

“只要你别忘了你是为什么来找我,别忘了你向埃德发下的誓言就好,好了,我走了,别忘了去老枪酒吧看看,那些工人在重新装饰那里,可别让它再出乱子了,否则老爹真的会杀了我的。”

这一番话让凯文楞了一下,直到眼前黑色的SUV驶出车库,消失在道路尽头,他才吐出了一口气,凯文抽了抽鼻子,然后又挠了挠头,最后伸手翻开他身边的绿色木盒子,那里面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10把崭新的黑色手枪。

他从其中取出一把,放在盖子上,用手指摩挲着,感受着手中武器那冰冷的温度,一抹火焰在他眼中出现,那是一个念头,也是被赛伯的那一席话激发的想法,普一出现,就再也无法根除。

那种火焰,名为野心。

哥谭的黑暗大佬?

凯文抿了抿嘴,年轻人觉得这个想法很Cool,赛伯也说过,他不能只为复仇而活着,好不容易成为了“红色魔鬼”的助手,和难缠的影武者大战了一场,在双手沾上了鲜血之后,他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和未来了,不是吗?

而就在赛伯快快乐乐的哼着歌,开着车,行驶在前往星城的洲际公路上的时候,另一个已经被他差不多忘记的存在,也站在了另一扇大门之前,准备迎接未来捉摸不定的命运。

“砰”

精致的红木大门被推开,一个脑袋上套着麻袋的家伙被两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拖进了房子里,扔在华丽的地毯上,军人随后离开,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这个在地上挣扎着取下了麻布口袋的家伙,还有一个坐在前方办公桌之后的中年人。

脸上鼻青脸肿的杰米艰难的将头顶的麻布口袋取下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上还有被殴打的伤痕和血渍,这黑帮大佬在一个周之前离开哥谭之后,这一路上简直麻烦不断。

他带着自己还在治疗的弟弟波什金一路辗转来到了加拿大,准备投靠这里势力很大的俄罗斯黑帮,结果刚刚定居的当晚,就被一群荷枪实弹的黑衣士兵冲入了房间里,将他和他昏迷的弟弟绑架。

之后的3天就是接连不断的审问,在完全漆黑的房子里,只有一盏明亮的台灯,在接连不断以及乱七八糟的问题和审讯之后,杰米已经彻底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但对于那些事关于他内心里最大的一个秘密的问题,这个在冰天雪地里成长起来的西伯利亚人选择了沉默。

为此,他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死里逃生的杰米趴在地上,看着眼前那个慢里斯条的整理着文件的中年人,那家伙穿着一件棕色的外套,里面是黑色的毛衣,他头顶上有散乱的棕色短发,鼻梁上驾着一副无框眼镜,配合那有了皱纹的脸,还有不断严重的络腮胡,让他有了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应该是个军人。

“那么,杰米.克洛文先生,对吧?”

那个人用一种温和的语气问道,杰米深呼吸了一次,这个在美国混迹了十几年的黑帮大佬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几秒钟之后,他艰难的点头,

“是的,是我,您是?”

“先来认识一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史崔克将军。”

那个坐在木桌之后的中年人摘下眼镜,双手撑在下巴上,他看着杰米,没有太多婉转,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邀请你到这里来,但事权从急,说说吧,关于这封信的故事!”

史崔克将手里一封已经发黄的信件轻轻甩了出去,落在了地摊上,杰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史崔克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他盯着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史崔克,一字一顿的说,

“你想要的,是关于这封信的来历,对吧?”

“这是我和波什金在27年前,我们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生活在西伯利亚大平原最深处的山村里,在一次意外的狩猎里,在家乡附近的一个悬崖上找到的,它很有价值,我们也曾试图寻找过这信里说的那个“基地”,但我们一无所获,不过我可以肯定,它就隐藏在当年那个悬崖附近,您想找到它,对吧?”

史崔克用冰冷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惨不忍睹的俄罗斯人,他从杰米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坚定,在内心权衡了两者的重量之后,史崔克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开诚布公的说,

“当然,对于前苏联的“超级士兵计划”的基地所在,我确实很好奇,那么说吧,杰米先生,要怎么样,你才肯告诉我那个悬崖的位置呢?”

“治好我的弟弟波什金,他还很年轻,他不应该以那种可悲而懦弱的姿态活下去,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杰米挣扎着站起身,身体的痛苦让他忍不住颤抖,但他还是咬着牙说,“看到波什金好转的那一天,我立刻带您前往那个地方,而且我可以保证,即便您找到了我和波什金的家乡,您也很难在茫茫雪原里精准的找到那个悬崖,但我可以…在离开那里的时候,我留下了一些只有我能看懂的标志。”

史崔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伸手戴上自己的眼镜,然后站起身,朝着杰米伸出手,

“我刚看了看波什金先生的伤势报告,啧啧,重度脑震荡,手指粉碎性骨折,脊椎挫伤,最要命的是脑组织受损,这看上去可不想是摔伤…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动用一点点“手段”,帮可怜的波什金先生报这个仇。”

杰米双眼一亮,他伸手握住了史崔克的手,

“那再好不过了!”

“很好,杰米先生!那么恭喜你,成为“武器X”计划的一员!”

26.星城旧人

星城,这是距离哥谭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的另一座大城市,它的面积要比哥谭小一些,两者之间商业交互频繁,有一条专用的铁轨,和一条相同的洲际公路,驱车大概需要5-6小时的车程。

不过如果你选择飙车的话,这个时间就可以大大缩短。

“3个小时43分钟…COOOOL!”

赛伯开着车在星城的街道上转悠,这里和哥谭的城市气氛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多华丽和富足,更像是一座平和的城市,星城是以火箭和卫星科技闻名世界的,这让这座城市多了一丝书卷气。

车道上人来人往,在进入初冬季节之后,行人们穿上了各式各样的冬装,将寒冷的温度拒绝在身体之外,星城人的生活似乎并不如哥谭那般快节奏,他们走在路上有说有笑,而街上的交通也不如哥谭那般拥堵,这让赛伯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

在城市里转悠了20分钟之后,赛伯最终决定直接去星城中心医院找罗宾,考虑到现在是接近下午午饭的时间点,老爹应该也在那里,转眼间就是近大半个月不见了,赛伯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那个说话大大咧咧的糟老头子,还有那个见人怯生生的小丫头,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过的如何。

但是就在赛伯停好车,打开车门走出来的瞬间,一位女士的尖叫声就在他身后响起,

“我的包!抓住他!”

赛伯回过头,看到一个带着棕色毡帽的矮个子撞出人群,怀里抱着一个女士提包,呲牙咧嘴的朝他冲了过来。

“滚开,黄猴子!”

这家伙双眼里闪耀着恶毒的光芒,他想要直接撞开赛伯,但是在距离赛伯还有半米的距离的时候,就被他铁钳一样的手掌死死抓住,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把那家伙摔在医院们的马路上,摔得他头晕眼花。

“我的肤色让你不高兴吗?”

赛伯摇了摇头,他冷漠的问到,“黄种人会让你不爽是吗?你知道吗?看到你那恶心的脸,我也很不爽!”

“砰”

还没等这家伙惨叫出来,带着墨镜的赛伯一脚就剁了下去,将他的惨叫声全部封在了那一口破碎的牙齿里,这一下惹得周围的人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赛伯又一脚踹在那满地打滚的家伙的腹部,从脚边提起那个女士手包,恶声恶气的说,

“看来你爸爸没教过你正确的问候方式,没关系,我教会你了!不用谢我。”

两脚过后,那小偷只剩下了半口气,躺在血泊里生死不知,这一幕完整的落入了这小偷隐藏在周围的同伙的眼睛里,那种干脆利落,那种冷漠,让那两个家伙打了个寒颤,悄悄的躲了起来。

这些在城市的黑暗里混饭吃的家伙们是最有眼力价的,只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个看上去很好欺负的黄种人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谢谢你,先生…”

身后响起的女士声音让赛伯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让人眼前一亮的都市丽人,她带着酒红色的眼睛,金色的长发在身后扎起,很有料的身材,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是很孩子气的粉红色衬衣,鼻梁小巧,搭配那适宜的淡妆,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不过此时,这位美丽的小姐似乎被赛伯的手段吓到了,她有些颤颤巍巍的试图距离赛伯远一点,不过考虑到她的手包还在赛伯手里,最终她竭尽全力的保持平稳的呼吸,站在了赛伯身后,眼光时不时看向躺在那里,凄惨无比的小偷先生。

“呃,谢谢你帮我抢回我的包,不过,这样对他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赛伯将手里的提包递给这位让人心情愉悦的女士,而面对她的问题,他耸了耸肩,

“犯罪分子不应该被同情,他们的所作所为,不正是对于你这种怜悯和同情心的侮辱,不是吗?”

“呃…您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

金发女士有些尴尬的后退了一步,她很有礼貌的朝赛伯伸出手,“费莉希蒂·斯莫克。”

赛伯看着她伸出的手,摇了摇头,

“赛伯.霍克,下次遇到这种情况,防身电击器比尖叫更有用,好了,再见了,小美女。”

说完,他从车里取出一捧刚刚买的花,转身走入了医院当中,留下尴尬的费利希蒂站在原地。

倒不是说赛伯不喜欢和美女靠近,而是他看到了一辆警车正从街头缓缓驶来,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小偷惹上麻烦,让自己的假期泡汤了。

在走入医院大厅里的时候,赛伯在口袋里的车钥匙上轻轻一按,那SUV的车牌号在不到1秒之间就换成了另一个,布鲁斯的改装,可是全方位的。

而这一幕,则全部落入了站在医院门口的费利希蒂眼里,金发美女推了推酒红色的眼镜,双眼里闪过好奇,不过考虑到自己还要加班,她只能遗憾的看了看赛伯的背影,然后转身离开。

走在前往奎恩企业的路上,即将毕业,来星城的大企业实习的,还有些稚嫩的IT女费利希蒂想到赛伯的“建议”,她扶了扶眼镜框,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要真的准备一个电击器在身边了。

听上去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

3楼316病房,赛伯捧着花走到病房前,见鬼的,他的心绪竟然有了一丝起伏,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扭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病房,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站在窗户边眺望的年轻人的背影,以及一个坐在角落里打瞌睡的小姑娘,还有一个在打扫卫生的老头子。

打开门的动作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回过头,然后四个人愣在那里整整2秒钟,直到赛伯不耐烦的将手里精美的花朝着罗宾砸了过去。

“大家…见鬼,我千里迢迢的过来,你们都不欢迎我吗?”

“赛伯!”

小丫头凯瑟琳听到这声音,就如同弹簧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快步奔跑,然后像是炮弹一样扑进了赛伯的怀里,他急忙伸出手将小丫头抱住,摸着她的脑袋将她放在一边,然后和眼睛里有一抹湿润的老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我来了,老爹!影武者和杰米都被我赶走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老爹真的是年纪大了,多少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的声音都哽咽了,

“好,好,你来了就好。”

然后是拄着拐杖的罗宾,他看上去恢复的不错,但还打着石膏的左腿宣告着这家伙依然没办法自由行动,长久不见,他和赛伯之间的小矛盾也在一个礼仪性质的拥抱中宣告瓦解。

“我还以为你还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呢,恢复的不错嘛,小子!”

赛伯带着恶劣的笑容,捏了捏罗宾的手臂,疼的年轻人呲牙咧嘴,两个人打打闹闹,倒是让这病房里多了一丝快乐的气氛。

几分钟之后,赛伯不客气的躺在了病床上,正牌病人却坐在椅子上,老爹有些担忧的问,

“事情都结束了吗?赛伯,我前几天看新闻,哥谭似乎出了什么大事,连军队都出动了。”

“呃,没什么大事。”

赛伯耸了耸肩,“影武者们冲进了窄岛,引爆了恐惧毒气,死了几百人,我们炸掉了空中铁轨,杀掉了他们的首领,国民警卫军赶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所有人都很安全,戈登还坐上了警察局长的宝座,不过非要说坏事的话,韦恩少爷家的大房子被烧了,重建大概要花很大一笔钱。”

他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然后递给了坐在他身边扭来扭去的小丫头凯瑟琳,后者抱着苹果,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在离开哥谭之前,戈登为凯瑟琳办好了手续,她现在已经是老爹的养女了。

真正的自己人,小丫头的父母从来没出现过,凯瑟琳也从来不提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大家配合的很默契。

“对了,老爹,韦恩家族给了我们一大笔钱,都被我用来买码头区的股份了,现在那地方是我们的地盘啦!”

赛伯从病床上坐起身,把松鼠一样啃着苹果的小丫头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脑袋,对沉思的老爹说,

“我有个小兄弟在那里处理这些事情,我还让布鲁斯少爷帮我们重新装扮了一下酒吧,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回去接手你的产业,至于你,罗宾,戈登对你青睐有加,你回去大概可以换个警长当一当了,怎么样?开心吗?”

罗宾的表情并不开心,这家伙的脑子都坏掉了,一个理想主义者是不愿意接受这种“提携”的,不过这只是个玩笑,所以罗宾一笑而过,真正有问题的是老爹,他的表情看上去并不怎么高兴,还有些恼怒,

“你这家伙,你对我的酒吧做了什么,它是完美的,它不需要重新装修。”

赛伯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他挠了挠头,又告诉了老头子一个坏消息,

“还有你的车…我不小心把它弄坏了…”

眼看着老头子就要发飙,赛伯急忙安慰道,

“不过没关系,咱们现在有钱啦!想要什么车你告诉我,我马上给你换一辆,保证你回到哥谭之后,就能看到你帅气的新车!”

“见鬼!把酒吧留给你照看就是个错误!”

老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不过很快,他又兴致勃勃的和赛伯聊起了关于4天前那一战的话题,仅仅是从新闻上看到,就能感觉到那一战的危险,现在听赛伯以第一视角去讲述那一战惊心动魄的故事,绝对是非常棒的体验了。

直到1个多小时之后,赛伯说的口干舌燥,小丫头凯瑟琳非常贴心的给赛伯送上一杯水,他喝了一口,然后对老爹说,

“你们回去之后可以去杰米的别墅找凯文,那地方现在归我了,我很快就会回哥谭的。”

“嗯?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喝着咖啡的罗宾开口问到,赛伯点了点头,然后打开窗户,点上一支烟,他舒了口气,

“我打算出去转一转,最多1个月吧,老是待在哥谭有些怪无聊的。”

“旅行?这可不像是你会干的事。”

老爹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点头问到,

“出去转一转也好,大战之后都要放松一下心情,那么赛伯,你第一站准备去哪?”

赛伯摩挲着下巴,之前看过的那些材料冲上脑海,关于变种人的那些记录让他眼神微微变化,最终,他弹了弹舌头,

“大概会去纽约吧,去真正的大城市里看看。”

他对老爹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也许在那边还能邂逅一个美丽的姑娘,比起你这糟老头子,我也许就不回去了也说不定呢。”

“快滚快滚!看到你就来气!”

老爹一脸晦气的骂了一句,不够很快就又对赛伯发出了邀请,“今晚和我们去见见我的老朋友吧,这一段时间承蒙他的照顾了,要好好谢谢他,这一次…花你的钱!”

老爹的最后几个字说的真的是咬牙切齿,不过赛伯头也不回的甩了甩手,风骚的将烟头在窗户边按灭,用嘚瑟的语气说,“没事,我有的是钱,随便用。”

不过在赛伯和老爹没注意的地方,将苹果啃得只剩下一个果核的小丫头在听到赛伯要去纽约的时候,双眼就是一亮,也不知道这机灵的小鬼在想些什么了。

27.有意思的小家伙

虽然老爹说的豪气干云,但在夜色初上的时候,众人还是坐在赛伯的SUV上,驱车前往星城的中央区,并没有去吃大餐。

他的老朋友听说老爹要走,非常热情的邀请他们去他家里吃饭,在他们这些老兵的思维中,家宴才是最棒的送别礼。

尽管赛伯并不愿意去一个素不相识的警长家里吃饭,但在老爹的“胁迫”下,他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开车上路了。

“相信我,赛伯,兰斯是个真正的好朋友,好兄弟,他和戈登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负责任,强硬,而且乐于助人,当年在越战里我还是他的长官,后来他在战后就回到星城成了警察。”

老爹坐在副驾驶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给不耐烦的赛伯讲着他过去的故事,他的双眼里满是怀念之色,

“在星城的这大半个月,都是他忙前忙后的照顾我们,他很看重家人,也很喜欢小孩子,凯瑟琳小丫头也很喜欢他,只不过最近听说他的小女儿和他闹了些矛盾,让这家伙开始借酒消愁了。”

“就是因为他们太负责,我才不想靠近他们。”

赛伯狠狠的按着喇叭,然后一脚踩下油门,朝旁边那试图超车的家伙竖起了中指,他扭头对老爹说,

“你看看我,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暴力分子对不对?你见过那个混蛋主动去拜访一位负责任的警长的?对我来说,坏警察才是最好的朋友。”

“那你今晚绝对要失望了…兰斯先生有一双可以识别坏人的慧眼,他肯定会好好“招待”你的,哈哈哈。”

坐在后座上的罗宾和凯瑟琳哈哈大笑,惹得赛伯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老爹也微笑着,将手里的雪茄放在一边,低声叮嘱道,

“对了,赛伯,见面的时候别提兰斯的妻子,她在早年离开了他,留下两个孩子给他,只是因为他一些不好的习惯,哎,也说不上谁对谁错,不过那是他的禁忌之一,记住了吗?”

“对了,老爹,今晚可不可以多带一个人去?”

罗宾在后座上,在凯瑟琳的帮助下艰难的翻了个身,对老爹说,“我有个同学最近也在星城,他对星城警局的老警探们很感兴趣,尤其是兰斯先生这样经验丰富的人,能不能带上他一起?”

老爹伸出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罗宾又扭头对赛伯说,

“暴力分子先生,下个街口左拐,谢谢!”

“滚!不想和你说话!”

赛伯骂了一句,但在下一个街口,他还是乖乖左转了,是的,现在的他,很享受这种吵嘴的乐趣呢。

啧啧,真是个寂寞到可怕的家伙,不是吗?

15分钟之后,后座上多出了一个有些拘谨的年轻人,看上去和罗宾一般大小,也是刚过20的年纪,黑色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看上去为这一次晚餐经过了精心的收拾,不过从他时不时看向一言不发的开车的赛伯的眼神里,能看出来,在这车厢里,他最感兴趣的,就是赛伯。

3分钟之后,赛伯突然回头问到,

“孩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先生,没有。”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年轻人吓了一跳,他急忙摆了摆手,但心情不好的赛伯还是不放过他,他继续问到,

“那你为什么盯着我看了3分钟?你喜欢男人是吗?”

“好了,赛伯,别把你的不爽发泄在别人身上,好好开车。”

老爹拍了拍赛伯的肩膀,扭头看向坐在宽大后座上的年轻人,安慰道,“别介意,巴里,赛伯就是这么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但他确实是值得信任的好朋友,好兄弟,对了,我听罗宾说,你准备成为一名法医?真是年少有为啊,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在跟一群小混蛋们玩敲诈勒索的游戏呢。”

老爹是个很擅长调解气氛的人,这种温和的态度,让名叫巴里的年轻人很快就从那种尴尬中恢复了过来,他腼腆的笑了笑,挠了挠头,

“不,克里斯蒂安先生,罗宾说的稍微有点错误,我可能会成为一名司法技术鉴定员,不是法医,这是我理想中的职业。”

“叫我老爹,孩子,他们都这样叫我。”

老爹咧开嘴笑了笑,“你家在哪?孩子。”

“中央城,我们家在那里已经居住了快3代人了。”

巴里伸手接过凯瑟琳小丫头递过来的水果,他憨笑着对老爹说,“离星城不远的小城市,我这一次是来星城警局实习的,我对兰斯警长很仰慕。”

巴里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尴尬,他挠了挠头,“只是兰斯先生有些太过严肃了。”

“哦,那距离哥谭也不远,没事可以来哥谭转一转,孩子,我们在哥谭的码头区,老枪酒吧,很好找。”

老爹嘿嘿一笑,安慰道,“别担心,兰斯就是那么一个人,真正熟悉之后,你就会知道,他是一个可靠的…”

“一个可靠的老朋友,老兄弟。”

赛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接口说,“老爹,不得不说,你赞美一个人的方式真贫乏!”

这句话让整个车厢里的气氛都欢快了起来,连巴里都忍不住笑了,老爹则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而在笑完之后,赛伯换了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没有回头的问到,

“那么巴里小朋友,现在说说吧,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

巴里楞了一下,他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然后慢里斯条的说,

“我刚刚是在猜测你的身份,赛伯先生,我注意到你总是习惯新的将左手手腕低垂,五指张开,在开车的时候,身体挺直,右手放在方向盘的边缘,轻触,而且你的手掌虎口有一层茧,双腿分开,与地面呈75°,这是很有意思的习惯。”

“嗯?”

这下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调动了,赛伯看着前方的眼睛眯了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种表情代表着赛伯感觉到了威胁,不过他的声音却还是带着一丝慵懒,他哼了一声,

“那这又代表什么呢?巴里,快揭开谜底吧,我都等不及了。”

被众人注视,让巴里有些紧张,但他毕竟是个年轻人,所以他沉吟了片刻,就开口说道,

“这种习惯性的动作,能让你在遭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第一时间从座位上站起,而且结合你开车的动作,我猜,在驾驶座的前方或者右侧,应该藏着一些可以保护我们的东西,你的身体修长,必然很擅长格斗,而且很擅长用枪,但又没有警察和士兵的气质,所以我猜,你的职业应该是普通人很难接触到的。”

带着书呆子气质的巴里说着说着就进入了忘我状态,他沉吟着说,

“再结合这辆车的状态和罗宾对我说的那些,我猜,你应该是从哥谭过来的,还有最近哥谭发生的那些事情,所以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亲身参与了几天前哥谭的那一场恐怖袭击…没准还是正义一方的战士,你的年纪又不可能是那些韦恩家族的雇佣军,又和蝙蝠侠的身高不符合,所以让我问的更直接一些,您就是哥谭最近很流行的故事里的红色魔鬼吗?”

“吱!!”

SUV在这一刻猛地刹车,停在了路边,不只是赛伯,老爹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赛伯伸手点上了一支香烟,他低声问道,

“罗宾老兄,你这位朋友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些判断,可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能猜出来的…”

“好了,赛伯,别胡思乱想。”

罗宾看到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急忙解释到,“巴里天生就有一种天赋,他不用尺子就能一眼看出线条的长短,不用放大镜,就能捕捉到案发现场的很多细节,他是个真正的天才,最少在司法技术鉴定这一行里,我没见过比他更优秀的,他应该成为一名侦探,不是吗?”

他弹了弹烟灰,看向罗宾,

“所以,巴里小朋友是值得信任的,是我们一伙的,对吗?”

罗宾看了自己的朋友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我可以保证。”

赛伯张口吐出了白色的烟圈,他回头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巴里,然后伸手在头顶的某个位置轻轻一按,下一刻,两个暗格从驾驶座前方弹出,装的整整齐齐的四把手枪,四枚手雷,和一把带鞘的黑色直刃刀,以及一套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暗红色战甲。

赛伯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除了巴里之外的其他人早就知道了赛伯的身份,他们并不意外,而巴里看着眼前那冰冷的武器,不由的有些呆滞,看着赛伯满怀恶意的笑容,以及老爹那变得凝重的眼神,在这气氛凝滞的车厢里,他现在很怀疑自己的命运…如果今晚之后,他还有命运的话。

“听我说,孩子。”

赛伯将烟头扔到车窗之外,他舔了舔嘴唇,看着呼吸都变得急促的巴里,

“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你看,你猜到了我的身份不是吗?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付你呢?你知道的,在上一战里,我杀掉了很多人…”

“你得发誓不会把这一切都说出去,你的那些猜测!”

老爹严肃的扫了一眼满脸纠结的罗宾,他将目光放在了手足无措的巴里身上,“赛伯的身份是很重要的,一旦曝光,必然会遭到很多麻烦,致命的那种…影武者联盟只是被击退,并没有被打垮,孩子,你要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一旦你管不住自己的嘴,这车里的所有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巴里绝对不是个笨蛋,他这会也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意味着什么,面对赛伯和老爹的注视,他严肃的点了点头,

“罗宾是我少数的几个好朋友之一,我用我父亲的名义发誓,我绝对不会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赛伯对于这种承诺不置可否,他看向罗宾,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巴里的父亲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他看了看自己的好友,有些尴尬的说,“他目前就被关在中央城监狱…终身监禁,巴里从没有拿他父亲开过玩笑,我相信他的承诺!”

“哦…你果然也是个有故事的小朋友。”

赛伯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拍了拍手,对神色黯然的巴里说,“要不这样吧,我帮你把你父亲救出来,你帮我保守秘密,怎么样?相信我,我绝对能做到天衣无缝,保证他就算走在大街上,那些警察也没理由把他抓回去!我可是专业的!”

巴里悚然一惊,他几乎从车坐上跳起来,一头撞在了车顶上,捂着脑袋,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挣扎着说,

“不要!请务必不要这么做!我父亲是无辜的,我会亲手找到证据证明这一点的!”

28.尴尬时光

就这么折腾了十几分钟,黑色SUV重新启动。

巴里的故事其实多少带着一丝魔幻色彩,据他说,在11岁的时候,某一天晚上,他被房子里奇怪的响动惊醒,他走下楼梯,就看到自己的母亲瘫软在地毯上,惊慌失措的让他不要过来,在母亲身边,是一脸无助的父亲。

两道光芒,一红一黄在绕着房间飞快的转动,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妖精一样,那两道光芒似乎在打斗,在几分钟之后,它们破窗而出,紧接着,巴里就看到他母亲的心口有一把水果刀,而他的父亲则一脸绝望,最要命的是,那把水果刀上有他的指纹。

11岁的孩子说的话自然不能成为证据,所以最终,他的父亲被以故意杀人罪起诉,由于他是中央城著名的医生,再加上证据不足,最终被判处终生监禁。

他被父亲的好友乔.韦斯特警长收养,在长大成人之后,他除了立志成为一名出色的司法技术鉴定者之外,还发疯一样的追踪各种都市传说,再加上他神奇的天赋,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这么快速的猜出赛伯身份的原因。

他就像是个无助的前行者一样,在都市魔幻的传说中,试图找到证明自己父亲无罪的证据,然而到现在,他一无所获。

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都市传说中的主角,在惊慌之后,巴里变得异常活跃,甚至连那种书呆子气都不见了,他干脆和老爹调换了位置,缠着开车的赛伯不断的询问着他一些很古怪的问题。

他认为,赛伯肯定知道更多关于世界真相的秘密。

赛伯大多数都没回答,直到接近兰斯警长家的时候,赛伯才算是吐露了一些真正的秘密。

“在几天前,我面对影武者联盟的首领杜卡德的时候,巴里,我见识到了真正不科学的地方。”

赛伯将车挺稳,对一脸渴求的巴里说,

“你能想象一个在大爆炸里几乎被炸碎的人,只是用一小瓶古怪的液体,就将身体在几秒钟之内完全修复了吗?”

“这怎么可能!”

巴里惊呼道,“大爆炸瞬间产生的能量会泯灭一部分身躯,完全复原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不符合物理学定律!”

赛伯朝他眨了眨眼睛,

“但它就是发生了,就在我眼前…瞧,巴里,这就是你苦恼的问题所在,你在艰难的追求你想要的真相,却又要用你知道的那些知识来解释它,但是孩子,这世界上很多东西,是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你如果真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救回你父亲,那就听我的劝告,最少在这些都市传说中,不要用自己的思维去考量他们。”

他拔下车钥匙,拍了拍巴里的肩膀,

“小巴里,你看到的那些东西不是幻象,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那些东西是真正存在的,虽然我也没见过,但只要你运气足够好,你就能找到它!别放弃!”

“嗯!”

巴里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点了点头,“谢谢你,赛伯先生!”

赛伯在打开车门,走下车的时候,嘴角有一个无声的笑容,他根本不知道巴里说的那些是真是假,但他最少知道,这个迷茫的年轻需要一点肯定,否则那种沉重的压力终会压垮他。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询问别人需要的都不是真正的答案,而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答案,有句话赛伯觉得很有道理,当你不能满足其他人的期望的时候,做的再多都是失败,这是关乎人际交往的一个重点,赛伯对此驾驭轻熟。

这一点从巴里那明显变得斗志昂然的精神状态就能看得出来,这年轻人现在很满足,这就足够了。

“啊,做好事总是这么让人快乐!”

赛伯得意洋洋的从后备箱里取出老爹为兰斯警长带的礼物,一边拉着凯瑟琳小丫头,一边跟上了老爹的步伐,巴里则扶着拄拐杖的罗宾走在最后,兰斯警长的房子很大,是星城特有的二层结构,前方还有一片小花园,看得出来,警长先生是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不过就在众人靠近房门的时候,却听到了从房间里传来的争吵声,即便是隔着木门,也能听到那是一个男人愤怒的吼叫,和一个女孩尖锐的声音,其中似乎还混杂着哭泣的声音。

老爹有些懵逼的回头看了看同样懵逼的赛伯,不是说好吃饭的嘛,这怎么里面又吵起来了?

“噔噔噔”

老爹伸手在房门上敲击了三次,然后一个愤怒的中年人打开了房门,在看到老爹一行人的瞬间,他的脸色就从愤怒变成了尴尬,他拍了拍脑袋,

“克里斯蒂安!啊,老天爷啊,我都忘记今晚我们约好了一起吃饭了,快进来快进来!”

这是个很帅气的中年警长,一头棕色的短发,消瘦的脸,眼窝深陷,很有一脸正气而且很不好打交道的感觉,他有些唏嘘的胡茬并没有破坏这张脸的气质,反而还将他的气质推向了另一个高度,说实话,如果在街上遇到了昆汀.兰斯,赛伯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转身就走。

这样的家伙最难缠了。

不过得益于老爹的超硬关系,兰斯警长的态度倒是非常不错,但是在众人走入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非常尴尬的场面。

兰斯的女儿,两个长相很相似的女孩子面对面站在沙发之后,用一种看仇人的目光看着彼此,地面上还有花瓶的碎片,将地毯弄得一团糟。

赛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对姐妹,她们的外表很靓丽,都属于真正可以被称为美女的那种,个头高一些的应该是姐姐,有栗色的头发,看样子是刚刚哭过,而个头稍微矮一点的是妹妹,一头金色的长发,下巴还有点可爱的婴儿肥。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两姐妹变得和仇人一样,不过以赛伯的经验来看,无非就是感情或者爱情…应该是后者了。

“黛娜!莎拉!有客人来了,把你们之间那些让人头疼的矛盾先放一放好吗?我的女儿们!”

兰斯警长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并没有参与到争吵里,众人在门外听到的吼声,是他在试图制止自己的女儿们的冲突,但看上去效果并不好。

老爹倒是并不尴尬,在他进入房子的时候,两个女孩同时回过头,对老爹打招呼,

“你好,克里斯蒂安叔叔。”

“克里斯蒂安叔叔,你们怎么都来了?”

显然,她们和老爹之间的关系不错,而赛伯则非常自来熟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开起了看戏模式,他有预感,今晚也许会上演一出好戏。

两个女孩没有对其他人打招呼,而是一前一后走入了厨房,显然,她们还算有礼节,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兰斯警长则招呼众人坐下来,在知道老爹要离开的消息之后,警长先生有些不舍,他快步走到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拿出了一瓶珍藏的威士忌。

男人的友谊,怎么可能少了酒呢?

“来,昆汀,我给你介绍!”

老爹喝了杯酒,对警长兴致勃勃的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赛伯,我的伙计,我的好朋友,他和罗宾完全不一样,我甚至都怀疑我当初收留他的时候是发了疯了。”

老爹的介绍词简直糟糕透了,赛伯有些尴尬,但他还是板着脸对警长打了个招呼,后者眼神古怪的看着赛伯,在兰斯的感知里,眼前这个拥有黄色皮肤的年轻人的气质和那些危险分子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对于老爹的交友方式,他也不能干涉太多,他朝着赛伯举起酒杯,这是善意的表示。

“这位是罗宾的好朋友,巴里.艾伦,最近在你们警局实习,他对你很仰慕,所以我今天特意带他过来,你还是那副臭脾气,兰斯,这样会吓到你身边的人的。”

老爹又介绍了巴里,后者不会喝酒,但还是举起酒杯和警长碰了一杯,在除去公务之时,兰斯果然如同老爹所说,是个性格挺开朗的中年人,两个人很快就相谈甚欢,厨房里不时传来一点争吵的声音,但很快就有香味传出,显然,警长的两个女儿都擅长厨艺。

不过这种相谈甚欢的场景却让赛伯感觉到了无聊,他放下酒杯,原本期待看好戏的心情全没了,有气无力的拿着一个苹果和水果刀,削苹果玩,而小丫头凯瑟琳趁着大人们谈话的机会,偷偷跑到赛伯身边,对他说,

“赛伯赛伯,你要去纽约对吗?”

赛伯放下手里的水果刀,伸手拍了拍小丫头变得顺滑的头发,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她手里,

“对啊,我要去纽约,去见见一些很有名的人呢。”

“我也想去!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凯瑟琳把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是10岁的小女孩,说话奶声奶气的,让赛伯感觉异常好玩,但他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带着凯瑟琳这样的小孩旅行是最麻烦的事情,而且老爹估计也不会同意的,他才是凯瑟琳名义上的监护人,没有他点头,小丫头哪里都去不了。

“你去纽约干什么?你要和老爹回哥谭,新年过完你就该去学校了。”

小丫头嘟着嘴,装可怜,不过她很清楚这一套对赛伯是没用的,赛伯把她从胖子乔恩那里救出来之后,小丫头就和赛伯有种特殊的亲近,她想了想,决定把原因告诉赛伯,

“我想去纽约找我父母…”

凯瑟琳低下了头,她把苹果放在一边,手指交叉在一起,大拇指转来转去,她似乎害怕看到赛伯的眼神,

“我记得我们去哥谭旅行之前,就是住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我想去找他们…”

赛伯在桌子上跳动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凯瑟琳,他感觉胸口有些发堵,不过他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情绪操纵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他用一种很严肃的口吻问到,

“那么凯瑟琳,找到他们之后呢?你决定好要放弃老爹了吗?”

“不!我不会放弃你和老爹!还有罗宾!”

凯瑟琳猛地抬起头,她伸手抱住了赛伯的手,她低声说,“我只是想问问他们,为什么我失踪了,他们都不来找我…难道我真的那么讨厌吗?”

这个回答让赛伯的心情立刻就开心了起来,他就是这么单纯的一个人,他笑呵呵的摸了摸凯瑟琳的脑袋,

“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得先让老爹同意才行,要不然的话…”

“莎拉!莎拉!快出来!”

一个从房子之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赛伯和凯瑟琳的话,也打断了其他人的交流,厨房里更是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莎拉.兰斯从厨房里冲出来,似乎想要冲出房子,结果被兰斯警长大声呵斥,

“不许出去!”

莎拉的脚步立刻就停在原地,而兰斯警长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他站起身,原地转着圈,最后从手边提起了一个空酒瓶,就朝着房门之外走去,

“那个混蛋又来了!我发誓!我要杀了他!”

“嘿!嘿,伙计,怎么回事?那是谁?”

赛伯在老爹的示意下拦住了暴躁的兰斯警长,被吓坏的莎拉则从另一边抱住了她父亲的腰,这样闹腾了几分钟之后,在老爹的询问之下,安静下来的警长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儿,这才说出了他家里那糟糕的故事。

29.小冲突

“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傻子到底是谁?”

赛伯站在窗户边,凯瑟琳踮着脚尖趴在窗户上,一大一小两个人朝着窗外看去,在房子前方的路上,漆黑夜色的路灯之下,停着一辆豪华的跑车,在跑车之外,是一个打扮的非常随意的年轻人,正朝着房子不断的喊着“莎拉”的名字。

“那是奥利弗.奎因,星城最大的花花公子。”

兰斯警长愤怒中带着一丝焦虑的抽着烟,对老爹说,“那混蛋本来是黛娜的男朋友,但是他们在一个月之前分手了,然后他又和莎拉搅在了一起,简直是兰斯家的耻辱!”

这话说出来,尴尬的站在一边的莎拉就尖叫着说,“是姐姐和他分手之后,他才追求的我!我没有从姐姐手里抢男朋友!”

“闭嘴!”

警长暴躁的朝自己的小女儿喊了一声,莎拉大概是被吓到了,又感觉非常委屈,抹着眼泪冲上了楼梯,片刻之后还有她哭泣的声音传来。

在莎拉离开之后,警长才叹了口气,

“克里斯蒂安老兄弟,我并不是因为他和莎拉交往才生气的,我还不是那么霸道的人,只是黛娜明明都告诉了莎拉,那个奥利弗是个什么样的混蛋,过着什么样糜烂的生活,她居然还是和那个家伙在一起了,老奎因是整个星城最有名望的人,见鬼的,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碰上这种事情,老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老朋友了,孩子成年之后,父母就很难管束到她们了,而年轻人大都为爱情疯狂,觉得爱情才是生命的真谛,但实际上,在很多时候,她们为之疯狂的其实只是毫无意义的激情。

爱情,很多时候是个逃避责任的完美借口。

“哦,听上去像是个该被打死的渣男,兰斯先生,交给我吧!”

赛伯拍了拍胸口,活动了一下手腕,对警长说,“我帮把他赶走,而且保证最近这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再来了。”

说完,也不等警长拒绝,赛伯就打开门走了出去,兰斯想要阻拦,却被老爹拦了下来。

“相信他吧,昆汀,这种事情赛伯很擅长。”

警长却还一脸纠结,

“但是老兄弟,奎因集团可是星城最大的经济体,老奎因又异常溺爱奥利弗这个混蛋,据说最近还要用专门以他的名字命令的一艘游艇出海旅行,为他的孩子庆祝生日,我是担心赛伯惹上麻烦。”

“麻烦?”

老爹摇了摇头,抿下了最后一口酒,“不会麻烦,赛伯身后站着韦恩工业的唯一继承人布鲁斯.韦恩,在势力这一方面,你完全不用为他担心。”

另一边,戴上了墨镜的赛伯走到了那个靠在跑车上的花花公子的身边,不得不说,奥利弗.奎因确实生的一副好皮囊,有一张很英俊的脸,半长的长发挡住了眼睛,在偶尔的一瞥中,能看到那如同情人般流动的眼眸,还有那张脸上刚毅不足,反带着一丝特有的迷茫和柔弱的神情,对于莎拉那样刚成年的女孩来说,这样一位既温柔又有钱,还是上层社会宠儿的男朋友,确实很难被拒绝。

但这一套对于赛伯没用,他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他走到跑车边,伸手在那豪华的跑车上拍了拍,

“嗨,哥们,车不错嘛!”

声音贱兮兮的,一副小痞子的样子,而面对凑过来套近乎的赛伯,奥利弗的反应很冷淡,他厌恶的看了一眼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赛伯,

“滚开!我没时间和你聊天!”

是的,就是这么高冷!

作为星城之子一样的人物,他完全有资格这么做,赛伯抽了抽嘴巴,这家伙,果然比布鲁斯更让人讨厌!

心里不爽就要找东西发泄,赛伯二话不说冲上去,抓住奥利弗的衣领,一拳砸在了他的脸颊上,花花公子的体格也许不错,但哪里是赛伯这样家伙的对手,这一拳直接把他打得摔在了地上,一时间甚至爬不起来。

“混蛋!你TM是不是疯了!”

赛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弯下腰,一把拽着奥利弗的衣领,将他拖向了旁边的垃圾桶,赛伯的左手轻轻一翻,一个喷雾器出现在他手里,就跟小型防狼喷雾的规格差不多,这是他在临走时,从卢修斯那里订做的小玩意。

用的是克莱因的配方制作的猴版恐惧毒气,缺少重要原料所以效果一般,但对人体无害,而且保留了感官放大和刺激呼吸的效果,这一小罐就花了赛伯5000美金,他从卢修斯那里拿了10个用来防身,现在用来吓唬奥利弗这样的普通人,效果绝对够刺激。

他一巴掌抽在挣扎的奥利弗的脸上,将星城之子打蒙了,趁着这机会,喷雾在花花公子鼻孔轻轻一按,下一刻,赛伯就放开了奥利弗的衣领,后退了一步,星城之子恢复了自由,他下意识的就要跑开,但是在站起来的瞬间,他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他的呼吸声,周围的风声,还有这黑暗里的那些细碎的声音,这一切在感官被放大之后的奥利弗眼前晃动,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他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事,但现在的情况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的身体开始摇晃,他伸出手扶着墙壁,但下一刻,在他眼中,那黑暗的墙壁都开始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张张开的大嘴,要吞掉他的手臂。

奥利弗惨叫一声,朝着旁边跌了出去,在摔倒之前,被一双手扶住了,还有一个阴森的,冷漠的,扭曲的声音,

“奥利弗.奎因…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呢?”

奥利弗下意识的回过头,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扭曲的脸,那是黑色的,空无一物的眼眶,就像是个扭曲的黑色骷髅,在奥利弗被放大的感官中,赛伯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恐惧的火柱,那眼眸当中,似乎还有暗红色的光点,配搭他身后扭曲翻转的天空,还有那些若有若无的惨叫声。

那种从身体里,从脸上传来的痛苦,让星城之子的瞳孔开始放大,他挣扎着想要逃离赛伯的手,却被他死死抓住。

“你要去哪?奥利弗…为什么不和我好好聊聊呢?”

“啊!放开我!啊啊啊!放开!救命!救命!”

奥利弗凄惨的叫声传出老远,他拼命的伸出手,试图将赛伯推到,但立刻就被赛伯一巴掌抽了回去,他双手扼住了惊慌失措的极点的奥利弗,前后摇晃着他的身体,他高声喊到,

“离莎拉.兰斯远一点!你再敢来骚扰她,我就杀了你!你的灵魂会被抽出来,放在永不熄灭的火焰里煅烧千年,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那声音就像是在奥利弗耳边炸开,让他惊慌失措的点头,他就像是被吓坏的可怜虫一样,身体都忍不住瘫软了下来,他惊恐的呼吸着,眼泪横流,这个脆弱的花花公子在这一刻完全被击溃了。

“我不找她了!我不找了!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

赛伯撇了撇嘴,伸手在他脖子上使劲一敲,奥利弗便双眼泛白的倒了下去。

他扛着已经彻底被吓坏的星城之子回到了他的豪车上,将他随手扔在后座里,然后自己跨入前排,跑车还没有熄火,赛伯嘿嘿一笑,转身走入了警长家里,他对警长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好了,最少一个月之内,他不会来烦你了!现在找个人把他送回去吧,那可怜的小子,稍微吓唬一下就晕过去了,啧啧,脆弱的一塌糊涂。”

“你没伤害他吧?”

兰斯警长问到,赛伯摇了摇头,“就揍了他两拳,完全不会伤害到他的身体。”

“呼…罗瑞尔!”

警长松了口气,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他的大女儿很快走了出来,和调皮不省心的妹妹相比,黛娜就成熟的多,她和警长谈了几句,就打开门走了出去,片刻之后,跑车的轰鸣声在门外响起,看来是这位前女友将倒霉鬼奥利弗送回去了。

在刚才的交谈中,赛伯知道,黛娜.罗瑞尔.兰斯准备进入星城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工作,这让赛伯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这模板,简直和布鲁斯以及瑞秋的关系一模一样了,也不知道这个奥利弗会不会和布鲁斯一样失踪七年,又有一番特殊的机遇来着。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老爹,罗宾,巴里和兰斯相谈甚欢,他们一起干掉了3瓶酒,而凯瑟琳和赛伯则吃了个肚圆,不得不说,兰斯姐妹的厨艺很棒,虽然只是家常的菜品,却做得非常好。

在月上星空的时候,温柔的黛娜将众人送出来,兰斯警长已经回房间睡觉去了,赛伯开着车,凯瑟琳坐在副驾驶上,三个醉鬼则被放在后座上,他们启程前往老爹这大半个月住的地方,距离警长家并不远,只有15分钟的路程。

让赛伯很好奇的是,这一路上,小丫头凯瑟琳都很沉默,似乎有些心事,虽然这丫头因为过去的经历有些早熟,但一个10岁的孩子长吁短叹的,总会让人有种莫名的喜感。

到家之后,赛伯艰难的将三个酒鬼送到了各自的房间里,他却有些睡不着,便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关上灯,靠在沙发上,默默的思考着一些问题。

在和杜卡德的大战最后,那个很难对付的对手曾告诉赛伯,要去追求自我的正义,而布鲁斯.韦恩,杜卡德的弟子也告诉赛伯,他内心缺少支撑他不断向前的力量,他希望赛伯能找到他一生中重要的,值得坚持的事情,来让他的一生不再彷徨。

但坦白说,如果这种类似于人生支柱一样的事情那么容易找到的话,赛伯也就不用苦恼这么久了。

杜卡德和布鲁斯说的都不错,赛伯确实缺少一种促使他向前进的力量。

但这和赛伯过去的经历有关系,在作为一把武器生活了半辈子,已经将服从命令刻入骨髓,习惯于接受命令,完成命令,将执行命令作为行事准则之后,赛伯来到了一个可以自由选择人生方向的世界里,他承认,他迷茫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

如果说自由对于那些被压迫的人来说是难以得到的赐福,那么自由对于现在的赛伯来说,就是一件很麻烦,很糟糕的事情。

因为他从没有过自由选择自己人生的经历,他缺少经验,他甚至会有些慌张,有些时候,他觉得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也不错,但如果只是这样,赛伯自己都会觉得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他该怎么去寻找这么一件足以让他坚持一生的事情呢?就好比布鲁斯决心守卫哥谭,那是信仰,杜卡德要毁灭哥谭,那同样是信仰。

那么他呢?

他的信仰是什么?

“赛伯…你在吗?”

凯瑟琳的声音突然从赛伯背后的黑暗里传来,显得有些怯生生,语气还有些恐惧和忐忑,“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30.凯瑟琳的小秘密

凯瑟琳的声音出现的是如此的突兀,以至于赛伯本人都被吓了一跳。

他猛地回过头,下一刻,壁灯就被打开,他看到了站在壁灯旁边的小丫头,她穿着睡衣,正站在楼梯口,看上去是失眠了,那双大眼睛里有一丝很不容易发现的慌张。

赛伯舒了口气,也许是因为他刚才思考问题太认真了,所以没有发现小丫头的接近,他朝着凯瑟琳招了招手,小姑娘走到了他身边,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她用眼角偷偷打量赛伯的表情,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她舒了口气。

但下一刻,一只大手就落在了她的脑袋上,把她梳的很整齐的头发弄得一团糟,凯瑟琳像个小猫一样炸了毛,然后就听到赛伯带着戏虐味道的问题,

“偷偷看我干什么?小凯瑟琳,你要告诉我什么事呀?”

小丫头有些纠结的抓了抓自己的手指,就连刚才赛伯把她头发弄乱的事情都不在意了,她有些畏畏缩缩的看着赛伯,暗地里鼓起勇气,但是在说话的时候,又压低了声音,就像是一只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

“赛伯,你相信这世界上有超能力吗?”

“呃?”

赛伯楞了一下,这算是什么问题?

不过想到小丫头的年纪,他就恍然大悟,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正是喜欢胡思乱想的时候嘛,没准是小丫头看了什么电影才有的疑问吧?

想到这里,赛伯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要灌输一些好的思想给这小丫头,于是他露出了非常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嗯,我相信的。”

“那你讨厌那些有超能力的人吗?”

小丫头脸上的表情丰富了一些,她抓着手指,更认真的问到,“你喜欢他们吗?”

“呃…”

这个问题又把赛伯问住了,他挠了挠头,

“怎么说呢,他们要是不来惹我,我觉得无所谓的,如果他们的超能力很有意思,而且不是坏蛋的话,没准我会喜欢他们的吧。”

凯瑟琳脸上的表情又丰富了一些,她干脆从沙发上站起身,非常期待的看着赛伯,

“那你讨厌我吗?赛伯。”

这个问题让赛伯哑然失笑,他伸出手,抓住了小丫头稍有些胖嘟嘟的脸,左手向外轻轻的拉,

“你说你讨厌你吗?小丫头,今晚是怎么了,总是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嗡”

赛伯感觉自己抓着凯瑟琳的小脸的双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站在他眼前的凯瑟琳就带着顽皮的笑容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整个人就坠入了地面里…真正的“融”入其中,就像是掉入了黑色的水中一样,他甚至还能看到凯瑟琳脸没入地板之下的头发。

就像是在跟他玩游戏一样!

但这游戏却让赛伯寒毛倒竖,他整个人都从沙发上站起来,第一时间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确认了痛苦,确认了这不是梦境之后,他紧张的开始左右寻找凯瑟琳的踪迹,昏暗的灯光下,这一切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之前小丫头的三个问题猛地串连在了一起,赛伯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轰然消失。

凯瑟琳…她就是她说的“超能力”者,这丫头…她是个变种人!

赛伯转过头,他脸上没有了笑容,没有了轻松,他的表情落入了从另一边的墙壁里出现的凯瑟琳双眼里,原本快快乐乐的小丫头看到了这表情,她的双眼一红,泪水就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这种表情她见过很多次,曾经的父母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对她的失踪不闻不问,在落入哥谭,最初惊慌失措的日子里,那些被送入孤儿院之后,被管理员虐待的记忆,她还不算健全的心智里下意识的认为,就是这些“超能力”让她变得不被所有人喜欢。

她再没有用过它,除非在万分危急的时刻,否则,一个当时只有9岁的小姑娘,是怎么在寒冷的雨夜里,从孤儿院那高耸的墙壁翻越过来的呢?她又是如何在危机四伏的窄岛,过了快一年的时间。

凯瑟琳觉得赛伯会和其他人的一样,会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而放弃她,老爹也不会接受一个怪物,她感觉到了寒冷,哪怕是在温暖的房间里,她用双臂抱着身体慢慢蹲下来,蹲在墙角,就像是被遗弃的小兽一样瑟瑟发抖。

赛伯看到这幅场景,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没有得到科尔森送给他的礼物之前,他也曾认为自己是个怪胎,和现在的凯瑟琳几乎一模一样,他几乎可以想到,这个丫头是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才和他坦白这个被她小心维护的“秘密”的。

也许是因为胖子乔恩的原因,凯瑟琳对他的依赖要比他想象的强很多,他走上前,在凯瑟琳面前蹲下身,伸出手试图和以前一样,拍拍她的脑袋,却被小丫头躲开了。

她躲开的方式很奇特,在赛伯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她的小半个身体都后退着融入了墙壁里,显然,刚才赛伯那表情伤了她的心。

看到这一幕,赛伯有些无可奈何,他想了想,干脆盘腿坐在了低着头哭泣的凯瑟琳面前,他的左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了一把匕首,在小丫头眼前晃了晃,然后向下一划,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皮肤,并不是可怕的伤口,但赤红色的鲜血依然流出。

赛伯呲了呲牙,身体里沉睡的热流被唤醒,在凯瑟琳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那一小段伤口缓慢的止血,愈合,在不算漫长的1分钟之后,彻底消失不见,沉默的大厅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地板上那十几滴鲜血,却证明了凯瑟琳刚才看到的并不是幻象。

赛伯在已经停下了哭泣的凯瑟琳面前甩了甩光滑如新的手臂,伸手从口袋里取出香烟,叼在嘴上,他惬意的用双臂向后撑起身体,朝着天空吞了个烟圈,然后低头看着小丫头。

“呋…现在放心了吧?你个小机灵鬼,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我害怕。”

凯瑟琳从墙壁里慢慢“走”出来,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抽了抽鼻子,认真的对赛伯说,

“赛伯,你也是有超能力的人吗?”

“才不叫超能力啊?这个名字很挫的好不好…”

赛伯伸手将凯瑟琳轻轻抱住,用唏嘘的胡茬在她额头上蹭来蹭去,

“我们啊,有个名字,叫变种人,呃,听上去比那个更挫了,不过你要记住,凯瑟琳…”

小丫头坐在赛伯腿上,看着他,赛伯抬起头看向窗外的夜空,

“我们啊,才不是怪胎,我们是正常人!比他们都强大的正常人!对了,你什么时候有这个能力的?”

“大概几年前吧,有一次我睡着之后,梦到我可以穿过床,穿过墙壁,甚至能穿过大地,然后我醒来之后,发现我躺在家里的地下室…”

凯瑟琳挠了挠头,“也许就是那个梦的原因,当时我妈妈吓坏了,她反复叮嘱我不能把这件事给别人知道。”

“然后呢?”

赛伯吐了口烟气,这是小丫头这大半个月里,第一次主动讲述她过去的故事,他的问题似乎让凯瑟琳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她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就继续说,

“后来半年里我都当没有发生过那件事,直到半年后,有一次我家的小猫掉进了下水道,我把它救出来的时候,被邻居看到了,他们说我是女巫,然后我们就搬家了,搬去了布鲁克林,从那天开始,对我很好的爸爸妈妈就变了,我总是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我害怕我真的是那些人指指点点的女巫,我有一次半夜里听到他们在卧室里哭,我知道他们还爱我。”

凯瑟琳的眼眶又红了,赛伯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那些对你指指点点的人才是傻X,别理他们,那你又是怎么来哥谭的呢?”

凯瑟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大概是想起了胖子乔恩对她的虐待,赛伯的左手放在她后背上拍了拍,才让她的身体平复下来。

“这是一次旅行,从纽约到多伦多,是我爸爸妈妈为了让我更高兴一些的旅行,在我快过生日之前,我们去了好多地方,哥谭是我们的倒数第三站,然后在车站里,我和爸爸妈妈走失了,再然后…我就没见过他们。”

“赛伯,他们是不是不爱我了?我是不是惹他们生气了?”

小丫头扑到了赛伯的怀里,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那种害怕被至亲之人遗弃的恐惧,这种感觉赛伯同样很熟悉,从小作为孤儿长大的他,曾不止一次在午夜里思考同样的问题。

他们为什么要遗弃他呢?

是因为生活所迫,还是因为一些古怪的原因?

赛伯希望是前者,但在他长大之后,他便不再去考虑这些问题,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活好现在,才能有资格期盼未来。

他将烟斗在地板上按灭,给了凯瑟琳一个拥抱,他安慰她说,

“不会的,他们肯定也很担心你,傻丫头,别哭了,你不是要跟我去纽约吗?我们去找他们,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不好?”

“嗯!你会不要我吗?赛伯?”

“不…我不会,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啊,我们不都是他们说的怪胎吗?一个怪胎怎么能能抛弃另一个怪胎呢?”

赛伯双手扶着凯瑟琳的肩膀,他坐在地上,看着抽泣的小姑娘,他露出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伸手帮她擦掉了泪水,非常严肃的对她说,

“你呀,要学着坚强起来,眼泪是挡不住子弹的,否则这该是个多么温柔的世界啊…哦,对了!我说过要送你一件礼物。”

说着,赛伯从衣服内衬里取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

“当当当当!”

他将其严肃的放在了凯瑟琳的手掌之间,伸手让小姑娘将那对她来说太大的冰冷玩具握在手里,语重心长的对一脸懵懂的小丫头说,

“武器,这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忠诚的伙伴了,你看,只要你握紧它,哪怕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它还会默默守护你的安全,你还太小,虽然能力很强大,最少比我的有用的多,但它还不足以保护你,握紧它,凯瑟琳,在别人试图伤害你的时候…”

赛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将小丫头散乱的头发抚平,在她耳边低声说,

“他们试图伤害你的时候,杀了他们…不能再给他们第二次伤害你的权力,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太危险,太冷酷了,它甚至不愿意给我们哪怕多一点点爱,所以我们更要学会爱自己,记住了吗?”

“就像是对待胖子乔恩那样吗?”

“对!就是那样!”

“嗯,我记住了!”

31.旅行的终点

老爹是舍不得凯瑟琳小丫头的,老人都这样,对于小孩子特别喜欢,尤其是懂事的小丫头,罗宾也有些不舍,尽管对赛伯吐槽很多,但他最终还是要求赛伯一定要照顾好凯瑟琳。

尽管并没有说明原因,但老于世故的老爹大概能猜到一些,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赛伯保护好凯瑟琳的安全。

在宿醉的第二天,他们收拾东西,第三天清晨,老爹和罗宾踏上了返回哥谭的列车,而赛伯和凯瑟琳,则奔驰在一片初冬的平原风光的洲际公路上,在这个季节,很难在路上看到太多的游客,路两侧都是枯黄的野草,偶尔有一两座农场或者是汽车旅馆,这是一趟孤独的旅行。

但一大一小两个人开车在路上狂奔的时候,却意外的感受到了那种天地之下的自由,就像是我们偶尔文艺一下,就会想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开着车一路行驶在永远没有尽头的路上。

不过旅程总会结束的,就像是人永远无法依靠文艺活着,从星城前往纽约并没有赛伯想象的那么远,实际上,在狂飙了3天之后,他们就已经能遥望到建立在哈德逊河口上的大都会庞大的轮廓了。

但与此同时,两个人对于这孤独的旅程的忍耐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头疼!赛伯!”

穿着毛茸茸的外衣的凯瑟琳将脑袋贴在不断震动的车窗上,就像是一只病恹恹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对同样顶着两个大眼圈的赛伯叫喊着,“开快点嘛,赶紧去城里休息!我快吐了!”

胡子拉碴的赛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刚开始的第一天,他还能笑呵呵的体会周围的景色,第二天就有些厌倦了,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和凯瑟琳一样,对这种非常文艺的旅行厌恶到了极点。

他现在非常渴望一个温暖的床铺,最想要的事情就是能好好睡一觉。

“下次绝对不自己开车了!”

赛伯打了个哈欠,恶狠狠的踩下了油门,在这3天不眠不休的旅程里早已经面目全非的SUV再次爆发出了一股剧烈的推动力,载着两个疲惫到极点的家伙,朝着远方的大都会一路冲了出去。

疲惫是自然的...他们在3天里跑完了正常人需要7天的路程,最初是凯瑟琳一路催促着前进,后来就变成长痛不如短痛的咬牙前行,总之,美好的旅行需要一个平和的心态,可惜两个人都没有。

当旅行只是为了赶路的时候,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乐趣了,不过好在,折磨总算快结束了。

月色初上的时候,布鲁克林区的一家外观还算不错的旅馆,赛伯背着已经睡着的凯瑟琳走入大厅,开了个大房间,疲惫的赛伯并不知道,在5分钟之后,他和凯瑟琳的登记信息就出现在了三角翼大楼17层的某一个办公室的电脑上。

面色有些苍白的梅特工看着眼前屏幕上跳动的信息数据,在确认了赛伯的身份之后,她拿起特制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嗨,梅,你还没休息吗?”

科尔森特工温和的声音从手机中传了出来,此时的他还待在加拿大,继续履行着“武器X”的监管职责,和史崔克将军的合作很糟糕...非常糟糕,科尔森感觉自己待在那个基地里,就和落入了敌人手中的囚徒一样。

如果不是出于神盾局的保护,恐怕刚愎自用的史崔克将军并不介意多一个“试验品”。

但这种对于自我的担忧不能让梅知道,在离开哥谭之后,梅接收了一个特殊任务,任务完成,但梅却遭受了极大的打击,甚至因此退居二线做起了办公室职员,科尔森很清楚,自己这位同伴目前正处于一个很糟糕的状态,所以他刻意将语气放的很轻松。

“科尔森,你关注的那个年轻人来纽约了,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梅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在看到趴在赛伯背后沉睡的凯瑟琳的时候,她脑袋里涌动的那种痛苦和被她拒绝的回忆就被勾起,她的目光甚至有些躲闪,甚至不敢去看屏幕上被放大的监控录像。

“赛伯.霍克?”

科尔森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意外,他沉吟了片刻,“哥谭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他和蝙蝠侠联合起来打退了影武者联盟的进攻,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出来散心的吧?还是说,他这一次有特定的目标?”

梅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她轻咳了一声,

“他在入住酒店的时候,特意问过前台关于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事情,看上去他这一次并不只是来旅行的,需要监控吗?科尔森。”

八级特工沉默了十几秒钟,应该是在思考,最终,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最近变种人兄弟会有些不正常的活跃,赛伯也许还不清楚他身上的血脉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这样吧,梅,你来监控他,如果变种人兄弟会出面接触他,你就现身警告,如果他只是和查尔斯教授交流的话,你就不必阻拦。”

“我?”

梅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在这一刻收紧,她咬了咬牙,脸上有一丝艰难的挣扎,作为曾经的七级特工,她竟然有了一丝罕见的退缩,“科尔森,能不能派别人去,我...我已经转入文职了。”

“唉...梅。”

科尔森的声音里也多了一丝挫败,他深呼吸了几次,

“赛伯是个危险人物,他单枪匹马的杀死了拉尔斯.艾尔.古尔,下手狠辣,一旦察觉到威胁,他绝对不会顾忌什么,我不相信他来纽约没有带防身的武器,6级特工是绝对对付不了他的,但8级特工都有自己的任务,那个家伙的性格也决定了他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最重要的是,你和他的肤色相同,之前也有过接触,很容易获得信任,听我说,你是最合适的...”

科尔森还有句话还没说出来,梅的心魔主要是来自于那个被她杀死的小女孩,哪怕所有人都认为她做了正确的事情,但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如果是其他人,转入文职也就算了,偏偏梅特工不一样。

她是被神盾局的建立者,传奇特工卡特.佩姬慧眼挑中,并且一手训练出来的王牌特工,24岁就成为了6级特工,28岁成为7级特工,堪称神盾局里的新星,如果就这么转入文职,不仅仅是他,就连局长尼克.弗瑞都会觉得可惜。

所以这一次科尔森要求梅前往监控赛伯和凯瑟琳,目的就是为了让梅克服自己的心魔,这种心理问题不能逃避,一旦形成一种习惯性恐惧的心态之后,就会变得相当麻烦,科尔森还不希望自己那优秀的同事就这么被废掉。

“...”

梅没有说话,但她的沉默其实就代表着一种回答,科尔森干脆又加了一条,

“那么这样吧,你只负责监控,巴顿特工最近就在三角翼大楼参加一项特殊的实验,如果有战斗,你可以随时召唤他,我会给他打招呼的,可惜芭芭拉特工外出执行任务了,否则她可以完美的陪着你一起过去。”

“好了!科尔森!”

梅尖叫着打断了科尔森的循循善诱,她闭上眼睛,能成为7级特工,被传奇特工另眼相待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科尔森的想法,她靠在椅子上,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黑暗的办公室顶层,她伸手从桌子上摸出一盒女士香烟,在淼淼烟雾中,她最终深吸了一口气。

“我会去!但我不打算隐藏自己了,科尔森,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过去吧,以赛伯.霍克的性格,他不会讨厌这种光明正大的接触的,尤其是在我们之前已经表达出善意的情况下。”

“好,这样也可以警告那些暗地里观察他们的人,把这当成一场旅行吧,梅,希望我下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身边站着的,还能是你。晚安,我的朋友。”

“晚安...科尔森。”

梅挂掉了电话,她待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中,她手里捏着那根点燃的香烟,在那双原本冷漠的双眼里,如今散发出的,是一抹带着忧郁和沉寂气息的眼眸,她靠在椅子上,双眼微微紧闭,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自我劝解。

十几分钟之后,她伸手拉开了办工作的柜子,在文件之下,放着两把保养的很好的特制手枪,她拿起一把,双手飞舞出了残影一样,将那枪械分解成了30多个部件,她活动了一下手指,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梅特工,出发!”

同样是黑夜之中,哥谭就不是那么平静了。

“砰”

停尸房的大门被狂暴的一脚踹开,五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入这任何正常人都不会愿意进入的地方,为首的那个人影高大的就像是一座山一样,他伸出左手,轻轻一挥,身后的四个荷枪实弹,带着黑色面甲的士兵就开始飞速寻找那些被放入停尸间的尸体。

他们似乎在寻找某个特定的目标。

“咔咔”

在其他人忙碌的时候,那个高大的身影只是站在原地,他活动着双手,手指关节发出咔咔作响的声音,他带着黑色作战手套的拳头合拢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战锤一样。

他的呼吸声粗重,像是一头困兽,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首领脸上带着黑色的,由特殊的管子连接在一起的呼吸器,向下蔓延到了他的身体上,他似乎必须借助这个仪器才能完成呼吸,但这个仪器并没有让他变得虚弱,相反,他的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像是一次对自我力量的释放。

只是站在哪里,就好像是一头荒蛮野兽!你很难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强壮的人。

大光头之上,是固定呼吸器的黑色束带,他的双眼冷漠极了,不管是看向那些尸体,还是看向自己的队员和士兵,那神色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如果赛伯在这里,他必然会对这种眼神很熟悉,因为曾经的他,也拥有这样的眼神。

“贝恩首领!找到了!”

队员的声音让他猛地转过身,大步走向停尸房的深处,在那里,一个黑色的裹尸袋被四个队员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的金属架子上,贝恩亲手拉开了那裹尸袋的拉链,其中藏着的,是一位拥有栗色长发的美丽女子,但此时的她闭着眼睛,面色惨白,就像是陷入沉睡一般。

“塔利亚...”

贝恩在看向这女子的时候,野兽一样的他,眼神出乎意料的温柔,他的手指在那冰冷的,带着一些伤痕的脸上轻轻拂过,最后停在了那女子额头的一处伤痕上。

“我来晚了...对不起。”

32.向导和黑夜里的故事

初冬的纽约的天气很赞,而且即便是它糟糕到极点,也要比全年大部分时候都是阴霾天气的哥谭好很多。

当阳光照入房间的时候,正是早上9点钟,在纽约这样的大都市里,这个时间就意味着大部分人都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当然,懒虫们还赖在被窝里不想起来。

“噔噔噔”

敲门声传入了赛伯的耳朵里,他的耳朵动了动,左手下意识的摸向了枕头之下,握住了手枪,在第7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赛伯的眼睛猛地睁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片刻之后,穿着睡衣,踩着拖鞋的他站在了门口,左手放在把手上,右手背在身后。

“谁啊?”

“客房服务,先生。”

一个好听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赛伯的眉头挑了挑,下意识的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好吧好吧,稍等。”

他悄无声息的靠在了墙壁上,伸手打开了大门,穿着黑色休闲装,外面套着一件风衣的梅特工走入房间,但下一刻,她闪电般的抽出手枪指向门后的赛伯,赛伯的枪口,也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这个欢迎仪式可不太友好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原地几秒钟之后,梅特工先收起了手枪,看了一眼头发乱糟糟的赛伯,

“先去洗漱吧,我们稍后再说。”

说完,也不理会赛伯的枪口,就那么施施然的走入了客房里,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

赛伯挠了挠头,他认出了梅特工,但他不知道神盾局的职员来这里是干什么,看着那个背对着他坐在房子里,不发一言的黑发美人,他最终无奈的耸了耸肩,把手枪插在腰上,走入了盥洗室里。

5分钟之后,梳洗一新的赛伯坐在了梅特工对面,两杯热茶已经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他看着眼前花着淡妆,和上次相比显得更平易近人的梅,总觉得她的气质有些古怪,但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询问太多,而是直接了当的说,

“我来纽约只是个人的私事,我不想和神盾局有太深的瓜葛,而且我不会惹事,所以说说吧,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代表神盾局而来,赛伯。”

梅特工将手里的茶放在一边,她那双翦水秋瞳从窗外的风景上移开,和赛伯的目光对视,“放心,并不是来警告或者是驱逐,而是一种保护,或者你可以认为,在纽约的这一段时间,我会是你和那个小姑娘的向导。”

“向导?”

赛伯翘着二郎腿,端起茶,轻轻的嗅了嗅那让人眼前一亮的香气,他玩味的看着对面那个和他肤色一致的冰山美女,他撇了撇嘴,

“我确实需要一位向导,但怎么说呢...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梅特工,我可不认为你们的局长会派一位7级特工来做我和凯瑟琳的向导,哪怕我并不知道你们内部的等级,但科尔森那样的家伙才只是8级的话,你也勉强算是高层了。”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身体前倾,双手压在双腿上,眼睛眯起来,那眼神变得很有侵略性,

“梅小姐,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傻瓜吗?”

这种侵略性的眼神对梅毫无用处,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她伸手从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香烟,赛伯伸出手,为她点上火,在第一口充满某种香气的烟气飘起来之后,梅再次开口。

“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是你的目的地之一吧?”

“嗯,这还要谢谢科尔森的小礼物呢。”

赛伯靠在了椅子上,摊开双手,“按照那上面说的,查尔斯教授是个和善的长者,我和他的会面不会给你们带来困扰,不是吗?”

“确实不会,查尔斯先生提倡变种人温和的融入人类社会,他和神盾局有良好的合作记录,确实值得信赖,不过你需要担心的是另一部分...关于你的同胞,你了解的还不够深刻,赛伯。”

“变种人兄弟会?”

赛伯沉吟了片刻,他摸着下巴,看向梅特工,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危险?”

“危险?”

梅摇了摇头,将热茶放在嘴边,轻轻的缀了一口,

“危险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了,他们是隐患,不仅威胁人类社会,还在威胁本就混沌不安的变种人社会,万磁王埃里克.兰谢尔为他的血脉而自豪,他是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变种人之一,也是兄弟会的领袖,他和查尔斯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杀了我?为什么?”

赛伯继续问道,这个问题让梅迟疑了一下,但她最后总决定实话实说,

“不,他们不会杀你,埃里克的仇恨只集中在普通人身上,他称所有变种人为“兄弟”,变种人兄弟会里有大量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也就是没有威胁的那种,变种人兄弟会不会主动伤害任何一个变种人,不管他的肤色,种族和年龄。”

“伊普西龙级是无害的?”

赛伯的表情有些古怪,他眯着眼睛看着梅,

“那我也是无害的,不是吗?既然他们不会杀我,那我为什么要担心他们?”

“像你这样的,你觉得你是无害的吗?”

梅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在我们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科尔森建议5级特工不要单独和你接触,而在你和蝙蝠侠一起杀了拉尔斯.艾尔.古尔之后,这个建议等级变成了6级,你知道对于那些变种人来说,6级特工意味着什么吗?”

她的问题并不需要赛伯回答,她感受着茶水的香气,伸出了一根手指,

“6级特工足以对付任何一个伽马级变种人,实际上,在有特殊武器的支援的情况下,他们甚至可以和弱一些的贝塔级变种人打成平手,你确实是伊普西龙级,但你的杀伤力和危害性和其他的伊普西龙级可不能比,坦白说,在你进入战斗状态之后,我都会觉得你很棘手。”

“噢噢噢噢...原来只是棘手啊。”

赛伯哈哈大笑,“看上去我们的梅特工也有自己隐藏的手段呢”

笑完之后,他端起茶杯,瞥了一眼梅,轻声说,

“但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担心他们?”

“他们会拉拢你,赛伯,一旦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和你做的事情之后,他们会想方设法的把你拉入他们的阵营,甚至连万磁王本人都可能会出现,我们得杜绝这种情况发生,如果你能加入查尔斯教授的那一方,我们会更高兴。”

赛伯抿了抿嘴,这个坦白到过分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梅,一字一顿的说,

“你们害怕了!”

“没错,我们害怕了。”

梅毫不在意的承认了这一点,她将黑色的头发拂向耳后,“我们害怕的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底线的赛伯.霍克,一旦得到了兄弟会的资源配合,你会对普通人的世界造成极大的麻烦,但赛伯,你已经见到了这个世界隐藏在外表之下的那一面,在那个世界里,我们可不怕你。”

“你知道,对于恐惧的事物,人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梅特工长出了一口气,她的目光转向窗外,在另一座大楼的顶层,一个穿着黑色战甲带着战术墨镜的男人,已经举起了手里的黑色复合弓,不要怀疑,只要他左手一松,那利箭就会跨越543米的距离,砸破赛伯身体旁边的玻璃,然后另一只箭就会刺穿他的脑袋,那是巴顿,8级特工!

梅转过头,看着赛伯,脸上是一抹温和的笑容。

“你愿意冒这个险吗?赛伯,你看,我们完全可以做朋友的。”

赛伯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没有敌意,没有善意,更不可能有畏惧,不过几秒钟之后,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眯着眼睛,对梅特工伸出了手,

“那么,这几天就麻烦你了,向导梅,哦,对了,正好,先麻烦你帮我查一查一个可怜的孩子的父母的住址,你知道的,我对纽约不太熟。”

于是就这样,赛伯,凯瑟琳在纽约多了一个很称职的向导,在第一天三个人去了很多地方玩,而在晚上的时候,梅特工将凯瑟琳的父母现在的住址交给了赛伯,同样是在晚上,在他们的老家哥谭,同样有一份情报被交给了另一个人。

刚刚上任的局长戈登在深更半夜,站在哥谭警局的大楼上,他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大号探照灯,上面经过改装,当探照灯打开的时候,在哥谭总是阴云密布的天空,就会出现一个黑色蝙蝠的光幕。

这是他和蝙蝠侠约定好的见面信号,在灯火璀璨的哥谭,这样的探照灯很多,除非是有心人,否则并不会太多的怀疑。

戈登还是穿着自己那件得体的西装,他伸出左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在夜里这样等待可不是一件能让人愉悦的事情。

“呼”

恍如一阵夜风吹过,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找我有什么事?”

戈登回过头,看到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楼边缘的黑色大蝙蝠,他靠在墙壁上,面甲之下的那双眼睛里闪耀的是能让人放心的坚定和执拗。

“呃,实际上,其实有3件事。”

戈登耸了耸肩,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蝙蝠侠这种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他也不废话,直接开始说起了正事。

“有个坏消息,昨天晚上,哥谭停尸房遭到了偷窃...”

新上任的警局局长抿了抿嘴,“但最后验尸官清点的时候,发现只少了一具尸体,是一位女性,可以肯定,她也是参与进攻哥谭的影武者联盟中的一员,国民警卫军刚刚退出城市,现在只是恢复城市秩序,就让我恨不得把手里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所以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嗯,可以!”

蝙蝠侠点了点头,任何和影武者联盟有关系的事情,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插手的,就算戈登不说,他也会主动去寻找关于这件事的蛛丝马迹。

“第二件事是关于窄岛,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总之,在那些被救活的平民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开始崇拜你了...”

戈登看着蝙蝠侠,严肃的说,“类似于邪教一般的崇拜,我得提前确认一下,你没有打算成为“教主”吧?”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蝙蝠侠冷漠的吐出一句话,“任由他们去吧,还有呢?”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哥谭码头,赛伯...嗯,我的意思是,有人在用“红色/魔鬼”的名义在码头区组建一个特殊的帮派。”

戈登摩挲了下巴,“人数很少,但都是很棘手的家伙,据说他们还有足量的武器,但赛伯也算是这座城市的拯救者之一,而且我现在找不到他,也联系不上他,所以我想咨询一下,你认为,它会是一个威胁吗?”

“目前不会...我会监控他们的,包括红色魔鬼。”

蝙蝠侠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戈登却从怀里取出了另一样东西,递给了他。

蝙蝠侠接在手里,那是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十几张普通的扑克牌,他将那牌面翻转过来,上面是一个带着血渍的小丑。

“7张小丑牌,一模一样,这是我们在最近5天的案发现场发现的,手段很凶残,而且初步判断目的不是钱,很显然,哥谭又多了一个连环杀人犯。”

戈登低下头,用手帕擦拭着眼镜,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我知道这本来该是警察的职责,但我现在手头人手太紧张了,影武者联盟打破了监狱,现在光是抓捕那些犯人,都让我头疼欲裂,所以,如果他再出现的话,我只能拜托你了!”

“嗯?”

等了几秒钟都没有回音,戈登将眼镜带在脸上,抬起头,眼前...空无一物。

就像是曾经很多次那样,将一件棘手的事交给他,而他也从不会让人失望。

1.乘兴而来

纽约之旅的第二天,阳光如第一天一样温淡,而众人的心情则一般。

带着墨镜,冷若冰霜的神盾局7级特工梅琳达.梅坐在驾驶座上,方向盘灵活的在她手心转动,这里是纽约,大都会,人来人往的非常繁华,这座城市的占地面积是哥谭的好几倍,人口更是5倍以上。

但赛伯并不羡慕这里的繁华,他对于这种人多嘈杂的环境,有种本能的抵触,而他们今天要前往的地方开车都需要1个多小时,自然就只能由向导来负责引路了。

打扮一新的凯瑟琳坐在赛伯身边,她显得异常的活跃,和将身体深陷在座位里的赛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赛伯,赛伯,你说他们还记得我吗?”

小丫头第7次问起赛伯同样的问题,年轻人墨镜之下的双眼抽了抽,深吸一口气,左手在凯瑟琳头顶拍了拍,

“他们肯定还记得你,谁会忘记这么可爱的小丫头呢?”

于是凯瑟琳便心满意足的,乖巧的坐在了他身边,是的,今天是带着她去她家的日子,神盾局在纽约的势力惊人,小半天的时间就找到了普莱德夫妇目前的住址。

凯瑟琳本命凯瑟琳.安妮.普莱德,是犹太人后裔,根据梅手里的资料,凯瑟琳在8岁之前的生活确实很快乐,是美国中产阶级的普遍状态,父母恩爱,她几乎是家里的小公主,但是在能力觉醒之后,普莱德家在1年之内搬了3次家,凯瑟琳的能力给普莱德父母带来了近乎无穷的麻烦。

异类之所以被称为异类,就是因为他们和常人的不一样,而异类是最容易被排挤和攻击的,这是人类血脉里流淌的原罪之一,哪怕对象只是个孩子。

凯瑟琳回家究竟会遭遇到什么情况,赛伯不知道,他也不愿意去猜,他曾经见过很多人性的阴暗面,坦白说,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不过有意思的是,在这一路上,赛伯发现了冷若冰霜的梅特工的一个小“秘密”。

她害怕小孩子…准确的说,她在抗拒和凯瑟琳这样的小女孩接触,虽然带着墨镜,但在赛伯的眼中,她每一次从后视镜里看到凯瑟琳,她的身体都会颤抖一下。

“有意思…上次她似乎还没有这个问题来着。”

赛伯摸了摸下巴,并没有将自己观察到的结果说出来,首先这是私人的事情,很可能会牵扯到一些忌讳,其次,最少在现在,他们还是合作的关系。

梅特工似乎也感觉到了赛伯观察的目光,因此她这一路上非常沉默,直到30分钟之后,黑色的道奇停在了布鲁克林郊区的一栋白色小别墅之外,三个人走下车,赛伯看着眼前的别墅,从外面铺设的,精心收拾的花园,就能看出这家人对于生活品质的追求。

小丫头一路上很活跃,但真正站在这别墅前方的时候,她却畏惧的拉住了赛伯的手,他看着靠在车上的年轻人,低声说,

“赛伯,你陪我去,好不好?”

赛伯听到这话,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他蹲下身,摘下墨镜,看着快哭出来的凯瑟琳,

“害怕了吗?”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别怕,我就在这里。”

赛伯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敲,

“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话,不如悄悄“走进去”,别被他们发现,看看他们现在生活的怎么样,他们要是还记得你,你就去见他们,他们要是忘记了,你就出来,我们一起回哥谭,好不好?”

小丫头紧张的都有些说不出话了,赛伯的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对她说,

“来,深呼吸…呼,吸…好些了吗?”

“嗯!”

她使劲点了点头,赛伯伸出拳头,

“别被他们看到哦!我们说好了!”

凯瑟琳也伸出拳头,在赛伯的拳头上轻轻碰了碰,然后跑到他身后,在梅惊讶的目光中,就那么如魔术一般的“融”入了地面之下。

赛伯带上墨镜,站起身,梅的声音也在同一时刻响起,

“这孩子…也是变种人?”

“你说呢?”

赛伯耸了耸肩,“和我们待了整整一天,特工小姐你居然都没发现这一点,看上去你也没有检测变种人的能力嘛。”

“高级变种人如果不愿意表现身份,普通人是没办法察觉到的,除非用特殊的仪器检测。”

梅的声音越发冷淡,赛伯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她声音里的那一抹冷淡,似乎凯瑟琳是变种人的消息让她感触很糟糕,这倒是让赛伯对于梅的转变越来越感兴趣了,不过就在他问出来之前,梅却主动开口说,

“这孩子这一次估计会很失望的。”

“嗯?”

赛伯扭头看向她,这个时间点,这个街区里几乎没有行人,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昨天在寻找普莱德夫妇的资料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梅摘下自己的墨镜,闭着眼睛,靠在车边,似乎是在晒太阳,她的声音低沉,却很清晰的传入了赛伯的耳朵里,

“凯瑟琳的遗失是个很难说清楚的问题,我想你也在怀疑是不是他们因为凯瑟琳的能力而故意将她抛弃,但实际上就我的分析,这不太可能会成立,不仅仅是因为普莱德夫妇都有自己的信仰,抛弃孩子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出来,更重要的是,在凯瑟琳走丢之后,回到纽约的普莱德夫妇曾委托了很多人寻找他们女儿的踪迹。”

“所以小姐姐你的意思是,这夫妇是无辜的?”

赛伯内心感觉到担忧消失,但同时对于这个说法,赛伯也有自己的疑惑,

“按照这样说,普莱德夫妇应该会欢迎凯瑟琳的归来,你为什么要说她会失望?”

“哼,我可没说他们无辜。”

梅冷哼一声,“纵使他们没有那个心思,但带着一个8岁的小女孩在车站的粗心大意,也极有可能会导致一个生命的消失,他们是不称职的父母,凯瑟琳能遇到你们,是她的幸运,就我个人而言,我其实也很希望这丫头能回到自己的家庭里,但很可惜,这已经不可能了。”

赛伯没有说话,但他双眼紧紧放在梅身上,后者沉默了片刻,开口说,

“他们失忆了。”

“什么?”

这个答案让赛伯的思考都在瞬间停止了,几秒钟之后,他从原地跳了起来,站在梅身前,

“你没开玩笑吧?特工姐姐!”

这个称呼让梅很不喜欢,她甩了甩手,声音里有一股不耐烦,“我警告你,你再给我起乱七八糟的外号,我就割掉你的舌头,我现在心情很糟糕!”

“好吧好吧!”

赛伯举起手,示意自己投降了,梅这才将故事说完。

“尽管凯瑟琳的失踪,普莱德夫妇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们确实很爱自己的女儿,在长达1年的寻找没有消息之后,这对夫妇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他们的邻居两次报警说他们在痛苦中试图自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现在早就被痛苦压垮了。”

“所以,还是有意外发生了,对吗?”

赛伯接口问到,梅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转向了东南方,

“就在3个月之前,在普莱德夫妇即将被悔恨和痛苦压垮的时候,有一位神秘人拜访了他们,当天下午,性情完全恢复的普莱德夫妇快快乐乐的搬了家,搬到了这里,他们完全忘却了关于自己女儿的所有信息,远离了痛苦之源,而就在这个月,普莱德夫人怀孕了,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庭再次将拥有一个新生命。”

“所以我会说,你在这个时候,带着凯瑟琳过来,其实是个真正的错误。”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赛伯的拳头握紧,几分钟之后又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低沉的声音说,

“我曾对我的小兄弟说,失去亲人那种无法抑制的痛苦会在内心一直纠缠,直到把一个人对所爱的人的思念转化为血液里流动的毒素,总有一天,他会希望他所爱的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只有这样,才能让那种纠缠于命运中的痛楚彻底消失…真是讽刺,居然真的有人这么做了…”

他咬了咬牙,再次看向梅,

“但我更好奇,那个神秘人是怎么做到的?他篡改了他们的记忆吗?”

“篡改?不不不,那太低级了,他直接“抹”掉了痛苦的普莱德夫妇对于凯瑟琳的所有记忆。”

梅伸出手,在空中做了个擦拭的动作,

“就像是你磨掉车窗上的脏水一样,留下的是一片空白,他只需要小心的在那空白上换上快乐的记忆,就能将两个恨不得自杀的可怜人变成快乐的普通人,赛伯,你看上去是如此的惊讶…看来你对你身体里流动的血脉会衍生的奇迹还是一无所知。”

7级特工叹了口气,墨镜之下的双眼里流露出一股复杂的神色,

“我有时候会很疑惑,为什么同样是普通人的外形,但变种人会衍生出那么多那么可怕的能力,是的,完成这一切的是一位变种人,而且你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说实话…”

赛伯咽了咽口水,“听到你的描述之后,我不怎么想见到这位能够随意修改记忆的大佬,他全力运作之下,会把我变成一个下半辈子只能喝稀饭流鼻涕然后傻笑的傻X吗?”

梅抱着肩膀,嘴角泛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以你的实力,查尔斯教授大概只需要五分之一的力量,就能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痴呆,而且你躲不过去的,赛伯,你这一次来纽约,不正是要去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面见查尔斯教授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变种人社会的双极之一,就是一个你随随便便挥拳就能打倒的普通人吧?我这么说吧,赛伯,查尔斯教授只要愿意,他待在那所学院里,可以瞬间杀死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的任何一个人…不管对方是平民,是高官,是总统,还是…一个佣兵。”

赛伯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变得凝重起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上,在深吸了几口烟气之后,他耸了耸肩,

“照你这样说,他岂不是就和神没什么区别了?”

梅瞪了他一眼,信仰这个东西在美国社会可是不能乱说的,尤其是赛伯这样肆无忌惮的语言,不过她还是恪守着向导的职责,她将墨镜重新带好,对赛伯这个几乎对变种人社会一无所知的家伙说到,

“你真的以为普通人排斥变种人只是因为你们是“异类”吧?要让一个人恨一样东西很简单,但要让整个人类世界恐惧一样东西的难度却高到吓人,希特勒被称为“恶魔”,但依然有人崇拜他,但变种人呢?你知道普通人里,对变种人抱有善意的人有多少吗?”

“那个数字低的远超你的想象,让我你告诉你吧,赛伯,变种人如果联合在一起,已经有了威胁到目前人类文明的实力,这才是普通人敌视你们的最大原因,他们在害怕你们!所以他们才会排斥你们。”

梅深吸了一口气,她抬头看向天空,

“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埃里克,他们曾经联手了一次,还是在他们彼此能力都不完全的情况下,那一次,他们以两人之力,终止了古巴导弹危机,那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只舰队,两个人联合起来…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扭转了未来。”

“好好学着吧,赛伯,这个世界的真实,比你想象的,可要精彩太多了。”

2.查尔斯其人

和梅特工聊天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她本质上算是个很不好打交道的女人,所以剩下的时间,赛伯一个人靠在车上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10分钟之后,有些手足无措的凯瑟琳被一位神态温柔的夫人送了出来,看的出来,她很喜欢凯瑟琳,很喜欢这个打扮和男孩子一样的小丫头,她甚至给茫然的凯瑟琳手里塞了一大包零食。

在他们打开门的时候,赛伯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装出一副惊慌的样子,跑了上去,

“凯瑟琳,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我和你姐姐有多么担心你吗?”

他一边演技浮夸的说着,一边还在身后朝梅特工招着手,眼看着普莱德夫人眼睛里那一抹怀疑,万分不情愿的梅特工也快步走了上来,专业训练过的特工演技非常不一样,她摘下眼镜的时候,双眼已经泛红了。

“凯瑟琳,你吓死我了!”

她抱着凯瑟琳,声线都有些颤抖,看到这一幕,普莱德夫人才放下心,她将左手放在凯瑟琳头顶上,一边摸着,一边对搓着手的赛伯说,

“这小可爱不知怎么的,跑到了我家后院,把自己关在花园里了,把我也吓了一跳呢,你们是她的哥哥姐姐吗?”

赛伯点了点头,一边搓手,一边激动的说,

“我是赛伯.霍克,这是我的姐姐梅.霍克,这个小淘气是我的小妹妹凯瑟琳.霍克,我们在这个街区找了她快一上午了,万分感谢你,夫人。”

“没什么的,我和凯瑟琳也很投缘呢。”

温柔的普莱德夫人弯下腰,抱了抱小丫头,对梅和赛伯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她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但是我和我丈夫之前从未有过孩子,但是真的是很喜欢她呢。”

说着说着,这位夫人的眼眶突然红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她伸手试图阻止泪水,但怎么也止不住,看得出来,普莱德夫人对于这种情况也很疑惑,她狼狈的擦着脸,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在哭?总感觉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啊,对不起,我失态了。”

看着手忙脚乱的擦拭着眼泪的普莱德夫人,凯瑟琳抽了抽鼻子,她的泪水也忍不住了,抱着普莱德夫人就哭成一团,手里的零食撒了一地,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在这别墅门口哭的不成样子,让梅和赛伯感觉无从下手。

最后赛伯和梅特工对视了一眼,他想了想,弯下腰,安抚着嚎啕大哭的凯瑟琳,对触景生情的普莱德夫人说,

“我看着凯瑟琳和您也是非常投缘,其实在她出生之后,我们的父母就因为一场事故离开了我们,她平时都和她爷爷在哥谭生活,我和梅远在大苹果城工作,平日里也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她,这孩子的性格有些自闭,我从未见过她和一个人如此亲近,如果可以的话,普莱德夫人,我能冒昧的希望您成为凯瑟琳的教母吗?”

这句话让普莱德夫人擦了擦眼泪,她颇为惊喜的看着陈恳的赛伯,在内心涌动的某种冲动的驱使下,她甚至没有怀疑这离奇的要求背后那些让人深思的原因,就放佛思维在这一刻被强行扭转了一样。

就像是思维遇到了一个看不到的“虫洞”,直接被引到了另一个方面。

一头金发的普莱德夫人双手紧紧的抱着凯瑟琳,紧张而期待的看着赛伯和梅,

“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拥有这样可爱的女孩成为我的女儿吗?”

赛伯看着凯瑟琳,小丫头的小脑瓜无疑处理不了这样复杂的问题,他便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们只需要给她爷爷打个电话说一说就可以了,相信我,那是个和善的人,他会同意的。”

梅给他打了个眼色,赛伯便接着打电话的机会走出几步,然后就看到普莱德夫人抓起手机,朝着另一边喊到,

“你快回来,我们要有个女儿了,什么?工作...让你该死的工作见鬼去吧,我只给你30分钟的时间!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她叫我妈妈了,快回来!”

那声音里满是怪异的欣喜,但落在赛伯耳中,却成为了某种神秘力量作祟的明证,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查尔斯教授...他竟然真的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赛伯低声喃喃自语,“但看上去,他依然无法蒙蔽人类本身的情绪波动,否则她就不可能和她“从未见过”的凯瑟琳这么投缘,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意志层面的挣扎。”

“但普通人的力量是没办法和查尔斯教授较量的,除非教授主动帮她恢复,否则普莱德夫人终其一生,也只能以教母的身份和凯瑟琳相处了。”

梅特工叹了口气,她感慨了一声,然后看向赛伯,

“至于你,这个要求是怎么回事?你还是打算把两个普通人卷入变种人的事情里吗?”

“安心,我的梅特工,我只是用我的方式帮小丫头和普莱德夫妇实现团聚而已。”

赛伯无所谓的摇了摇手,“我们两最终还是要回哥谭的,唯一的不同是,小丫头在纽约多了两位亲人而已,这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不是吗?”

“但愿吧。”

梅点了点头,她有些怀疑的扭头看了看相谈甚欢的凯瑟琳和普莱德夫人。

“普莱德夫人的情绪是感性的,现在就要看看普莱德先生会怎么处理这突发事件了。”

“我觉得会顺利的。”

赛伯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查尔斯教授如果真的和你说的那么神秘而强大,那么他就绝对不会留下这么一个漏洞,我怀疑普莱德先生的思维里也有同样的虫洞存在,一旦涉及到凯瑟琳小丫头,他的思维会和他的夫人一样,进入一种很感性的状态里。”

梅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你倒是对他有信心。”

赛伯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空无一物的街头,“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也很想看看,查尔斯教授能做到哪一步?”

15分钟之后,在赛伯和梅的观察下,事实果然如同赛伯猜测的那样,稍有些微胖的普莱德先生在看到凯瑟琳的那一刻,原本应该是精明慎重的性格,放佛发生了360°的大偏转,和他已经哭成泪人的夫人一样,带着生动而细腻的感情,对第一次见面的凯瑟琳关爱有加。

在听到他可以成为凯瑟琳的教父之后,这位先生激动的向赛伯和梅表示感谢,在内心里某种无法抑制的冲动的驱使下,这对夫妇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执行力,2个小时之后,在布鲁克林区的一个小教堂里,在犹太人特有的信仰的见证下,红光满面的普莱德夫妇,正式成为了凯瑟琳.凯尔.霍克的教父和教母。

一切都顺利到让人难以置信,赛伯和梅坐在小教堂的椅子上,他们是这场如梦一样的仪式的唯一见证者,两个人坐在小教堂的椅子上,看着严肃中带着多少带着一丝感动的仪式,梅的沉默不得而知,但赛伯的沉默,无疑是因为他真正感受到了从未见过面的查尔斯教授的神奇力量。

记忆和感知,这是人类存在最基础的双方,如果它们都可以被随意涂抹修改的话,那作为一个人的身份而存在的生命体的意义,是不是显得有些太过虚幻,或者说,这种存在本身,是不是就变得毫无意义?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顷刻间将一个精锐士兵的所有记忆都填充到一个17岁的孩子的脑海里,甚至可以将其复制,不到1个月,他就会拥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赛伯的声音低沉,只有他和梅两个人能听到,

“甚至更恐怖一些,如果他愿意,最少整个纽约的普通人都会尊他为王,甚至是“神”,一个21世纪的封建宗教王国顷刻间就会诞生,梅,我其实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约束这种不该存在的力量的?”

“我们不约束。”

梅特工的回答很直白,

“像是查尔斯或者埃里克这样的存在,是无法约束的,在上个世纪,国防部花了无法想象的代价,为埃里克建立了一个完全是塑料制作的监狱,地下200米,但只是因为一个看守的身体里铁元素的含量过多,就导致那个监狱被从内部攻破,那件事情之后,我们就放弃了约束他们的想法。”

“就像是我告诉你的一样,我们也会告诉查尔斯,如果他肆意使用自己的力量,我们会反击,反击的结果就是,双方两败俱伤,他可以在焦土中继续成为他想要的国王,统治无数徘徊在死亡地里的死灵,不要怀疑,赛伯,神盾局有这个实力,而且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领袖都不会冒这个险的。”

这个回答让赛伯并不满意,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梅特工,

“那么埃里克呢?万磁王和他的兄弟会,他们也会遵守你们的律法吗?”

梅活动了一下十指,

“他们不遵守。”

“所以兄弟会只要一露头,就会遭到全方位的攻击,万磁王的能力很强大,在他出现的战场,我们总是一触即溃,但他不是神,在和他们的战争里,我们才是占优势的一方,更何况...”

冷若冰霜的美女特工舒展了一下姣好的身姿,

“更何况,主张“和平共处”的查尔斯教授不会允许埃里克破坏约定好的一切的,他们双方存在的本身,就是对于对手最好的制衡。”

“哦哦哦...我现在越来越期待见到查尔斯教授了。”

赛伯咧开嘴,站起身,对朝着他跑过来的凯瑟琳张开了双臂,他笑嘻嘻的揉着小丫头的脑袋,低声问到,

“怎么样?和你的父母相处的好吗?”

凯瑟琳摇了摇头,但小孩子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的,她脸上的笑容代表了一切。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忘记了我,但是现在他们还是我父母,我还叫他们爸爸妈妈,他们还爱我,我能感受到,谢谢你,赛伯!”

年轻人哈哈大笑,在笑完之后,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凯瑟琳,双手放在她肩膀上,

“那么,你会和我回哥谭吗?”

这一次,凯瑟琳没有犹豫,她使劲点了点头,她回头看了一眼向神父祷告的普莱德夫妇,她的教父教母,她回过头,这个经历过人世间最黑暗的1年的小丫头比同龄人懂得更多。

“爸爸妈妈他们要有小宝宝了,而且他们已经忘了我的一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并不是很伤心,他们还是我的爸爸妈妈不是吗?我会和你回哥谭的,我想老爹了,还有罗宾哥哥,反正我想来纽约玩,你们都会同意的,对吗?”

赛伯哑然失笑,眼前的小姑娘显然还把这一切事情都当成一场游戏,但这样也好,老爹对凯瑟琳是真的喜欢,老人也更喜欢小孩子的陪伴,说起来,赛伯觉得自己也应该感谢那位素昧蒙面的查尔斯教授。

他给了普莱德夫妇新的生活,也给了小丫头和过去告别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他还不会失去自己的小妹妹,老爹也还会有自己的小孙女。

完美的处理方式,高超的智慧,赛伯在凯瑟琳的肩膀上拍了拍,推了她一把,

“去吧,去陪你的父母,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吧,等到要走的时候,梅姐姐会来接你的。”

“嗯!谢谢你,赛伯!”

小丫头趁着赛伯不注意,在年轻人的脸上啄了一下,然后哈哈笑着跑向了一脸幸福的普莱德夫妇身边,腻在他们身边撒娇,顿时,整个小教堂里,都充斥着孩子晴朗的笑容。

赛伯朝着普莱德夫妇挥手告别,他和梅并肩走出教堂,低声说,

“帮我安排吧,我想以最快的速度,见一见查尔斯先生。”

3.中学生的斗殴----为九界巡游者兄弟加更

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总是很骨感。

作为变种人社会的双极,查尔斯教授不是赛伯想见就能见的,即便是他幸运的搭上了神盾局的线,在梅特工以私人的名义向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发出了请求之后,得到的回复是,还需要至少3天。

查尔斯先生现在不在纽约,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只要他愿意,这个世界上谁也别想找到他的行踪,不过根据最近加州逐渐平息的变种人暴乱的情况来看,那位先生很可能目前就在加州。

但赛伯可不愿意千里迢迢的去一个危险的地方见一个重要的人物,所以他决定在纽约多待3天,顺便放松一下自己一直以来都有些紧绷的情绪。

不过如果是游玩的话,梅特工是不会陪同的,尽管赛伯对于这位拥有同样肤色的冰山美女有那么一丝丝好感,但很遗憾,梅特工的事务繁忙,所以这3天,没有人会陪着他在纽约的大街小巷里转圈圈。

7级特工,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梅这样转入了文职的人。

赛伯带着墨镜,带着黑色的棒球帽,惬意的行走在皇后区的大街上,他手里捏着一个吃了一半的鸡肉卷,就像是个最普通的旅人一样,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转着圈。

漫无目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去哪,但毫无疑问,这种看似浪费时间的行走,却是一种非常有效的舒缓神经的方法,当赛伯彻底的融入人群当中的时候,他的精神也随之冷却了下来,他喜欢这种漫游。

而且最重要的是,纽约的秩序要比哥谭好很多,他在漫游的时候,最少不用担心跳出来4个枪手前后围堵的准备干掉他。

不过哪怕是最放松的赛伯,也能感觉到,周围总会有些人在默默关注他,同类总是能第一时间认出同类,他扫一眼,就能发现2个跟在他不远处的家伙,穿着便装,就像是纽约街头最普通的行人,但连续4个街区都能看到同样的人,赛伯表示,他们和他也是太有缘了。

毫无疑问,神盾局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们看着你呢,别惹事。

“真是霸道的作风啊。”

赛伯坐在露天的椅子上,将最后一口鸡肉卷塞进嘴里,又在便利店里买了一杯可乐,一边用吸管喝着,一边继续自己的漫步旅行。

皇后区名字好听,治安还算不错,赛伯看了看街边的路标,盘算着既然时间还算充裕,他便打算去一次唐人街,主要是最近老吃快餐,让他的胃都有些受不了了,虽然唐人街的饭菜也很糟糕,充满了古怪的“中国味道”,但最少比汉堡好多了。

不过就在他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几声叫喊却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回头看了看,那是从街边一个不算显眼的小巷子里发出来的,似乎是青少年的声音,这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吸了一口可乐,便施施然朝着那个巷子走了过去。

昏暗的街道里,一场斗殴刚刚结束。

彼得.帕克的脸上挨了两拳,这个个子瘦小的高中生身上的校服上满是尘土和污渍,显然,小巷子的地面很肮脏,在这个季节在上面打滚也不是个好的消遣。

他看着眼前拦路的四个同学,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两步,在中城高中,没有人不知道帕克的大名,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家伙学习成绩特别特别好,经常被老师们称为“天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除了上课的时候之外,帕克总是一幅呆呆的样子。

“书呆子”简直是他的完美写照。

而我们都知道,在中学生的生活里,书呆子一般都是被欺负的对象,哪怕是智商超人的帕克也躲不过这个宿命,每个人都在欺负他,因为他很少反抗,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会让这些傻孩子们用这种方式来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强大”,就像是骄傲的孔雀那鲜艳多彩的尾巴一样,来吸引那些同样傻乎乎的女孩。

没有人会关心帕克这样被欺负的孩子的心情,反正他也没有没处去倾诉,不是吗?

“嗨,帕克老兄,今天普莱德那个胖子又表扬你了,你很威风啊。”

一个身高比帕克高出2个头,肌肉贲张的大个子狞笑着活动着手腕,从他身上和帕克一样的校服就能看出来,这是可怜的帕克的同学。

他是中城高中的校橄榄球队明星,被称为“闪电”的汤普森,呃,一个倒霉的名字,但汤普森确确实实是中城高中的明星,每个月都会换一个女朋友,在班级里也很有威望。

最不幸的是,他和帕克是一个班的,他身后的三个摩拳擦掌的家伙也是他的同班同学。

面对汤普森的嘲讽,帕克双手握紧了自己的书包,他狼狈的脸上有一抹愤怒,他的眼睛被甩到了一边,镜片已经破碎了,这对于帕克来说是家常便饭,他是个好孩子,本叔叔和梅阿姨为了他的学费已经承担了很重的压力,他不想再让他们多出开支。

但很遗憾,汤普森这样的家伙,是不会体谅他的,实际上在他们这个年纪里,也很少有孩子会去主动体谅别人。

“汤普森,我没有惹你!”

身体瘦小的帕克朝着汤普森喊了一声,这是他仅有的反抗,下一刻,汤普森就冲了上来,这大男孩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羞辱,帕克这个书呆子居然敢反抗他?

“揍他!”

汤普森喊了一声,他身后的三个男孩就朝着帕克冲了上来,帕克则颤抖着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非常熟练,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痛苦,第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很疼,但随后就是连接不断的拳打脚踢。

那种疼让帕克的身体不断颤抖,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他很委屈,真的是很委屈,从进入中城高中开始到现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每个人都在找他的麻烦,帕克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道对别人友善也有错吗?难道不和别人冲突也是错误吗?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欺负他?只是因为他的成绩好吗?

汤普森惬意的吼叫声在他耳朵里回荡,似乎就是在嘲讽帕克的懦弱,这孩子内心憋屈到了极点,在汤普森和那三个男孩的笑声中,帕克内心里有根弦绷断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冲起来,照着汤普森的脸就是一拳打了上去。

哪怕他知道这样做会引来他们更疯狂的殴打,哪怕他知道这样做会让本叔叔和梅阿姨对他很失望,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每个人都不应该在这种毫无理由的羞辱之中丧失自我最后的尊严,要么反抗,要么沉沦。

“啊!”

这一拳并没有太多威力,但汤普森还是捂着脸颊愣住了,其他的三个孩子也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帕克的反击,但在回过神之后,汤普森内心里的熊熊怒火燃烧的无法自已,这个混蛋,这个怂蛋居然敢反击?

“打死他!”

汤普森握紧了拳头,无法抑制的怒火在他双眼里闪动着,他举起拳头就朝着帕克的脸上来了一拳,这一拳打的高中生的大半个身体都飞了出去,但他还是不满足,他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朝着趴在地上的帕克冲了过去。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不断闪动,他要杀了他!

帕克则默默蜷缩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完了。

但他维持着这个最不容易受伤的姿势维持了3秒钟,也没有感觉到汤普森的攻击,他抬起头,看到另一个身影站在了他和汤普森面前,他看不到那家伙的脸,但他能看到,他一只手捏着汤普森举起的拳头,放佛那并不是挥下的重拳,而只是一根棉花一样。

“滚开!混蛋!狗娘养的,滚开!”

汤普森看着这个从街角冲出来挡在他和帕克中间的黄种人,他从没见过他,但那种愤怒和拳头被挡住的羞辱让汤普森几乎都要发狂了,赛伯那叼着吸管的惬意神态在他看来是如此的可恶,他举起另一只拳头,大骂到,

“黄皮猴子,给我滚开!”

“砰”

下一刻,在帕克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赛伯闪电般的放开汤普森的手,然后击出一拳,高大强壮的汤普森就是被公牛正面击中了一样,整个人朝着身后倒飞了出去,将那三个不知所措的家伙砸倒。

赛伯慢步走到那哀嚎的四个高中生面前,他弯腰,伸手,拽着汤普森的头发将他从地面上抓了起来,那张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但其中已经有了一丝阴森的味道,

“请问,我的肤色让你很不爽吗?”

“干!你这bitch!”

“砰”

又是一拳,将汤普森的身体再次砸翻,在肮脏的地面上滑动了3米多,这一次,赛伯没有再用手去抓他,而是一脚跺在汤普森的小腿上,并没有用力,毕竟只是孩子,犯不着用那种对付罪犯的手段,但仅仅是这样,那痛苦也让这高中生发出了惨叫。

“来,告诉我,你看我很不爽对吗?”

“混蛋!杂种!”

“砰”

“我允许你再说一次。”

跟着汤普森的三个孩子已经吓呆了,赛伯一手拿着快喝光的可乐,另一只手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汤普森的身体上,最强的汤普森在他手里甚至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对于喜欢用欺负弱者来显示自我权威的人来说,坚持和意志是不存在的事情,于是他们可怜的心智在瞬间崩溃,他们转身就跑,但赛伯冰冷的声音却在他们身后传来。

“跑一个,我就砍掉他一只手,你们都跑了,他就死定了。”

那三个孩子回过头,看到的是赛伯手里跳动的匕首,就像是蝴蝶穿花一样在手指之间来回跳跃,他们吓坏了,就像是不知所措的绵羊一样,待在原地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你看,你们总是这样...认为自己够强够狠,但说实话,你们连地面上的爬虫都不如,现在面对的是我,一个比你们更狠的家伙,你们要怎么对付我呢?”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他看了看那个默默从地面上爬起来的,被欺负的很惨的小个子,他并不是为他出头,他只是看到了他刚才反击的那一拳。

他看到了帕克双眼里同样闪耀的恐惧,但当帕克看向被他踩在脚下的汤普森的时候,那双眼里又有一丝无法忽视的快意,最少他知道,赛伯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而赛伯呢?

赛伯欣赏帕克这样敢于反击的人,而不是那种只知道麻木承受的人,既然他已经反击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由他来做吧,就跟他在胖子乔恩那里教会凯瑟琳对待对手不要手软一样,现在,他要教会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高中生,什么才是真正的反击。

对于一头老虎,你得拼命才能活下去,但对于一头野狗,你只需要挥起棍子,朝着它脑袋上狠狠砸上一次,就能让它彻底记住你,再不敢朝你呲牙咧嘴。

“啊...bitch!Bitch!”

汤普森的怒骂还在继续,对此,赛伯只是举起左脚,狠狠的剁了下去,然后,哀嚎声淹没了一切,他朝着帕克勾了勾手,

“刚才那一拳不错,小子。”

4.有意思的小子

彼得.帕克警惕的看着眼前那个对他招手的人。

他不是个蠢货,实际上,像他这样智商超群又经常被作弄和欺负的家伙,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是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的,更何况,赛伯出场的场景实在是太凶恶了一些。

能成为中城高中的橄榄球明星,汤普森绝对堪称身强体壮,人高马大,在整个中学里,也没有谁是他的对手,而汤普森出身的街区治安并不好,这家伙也从小就练就了一身强横的打架斗殴的技巧。

但这些,在眼前这个比汤普森还要瘦弱一些的年轻人面前都已经不重要了,第一拳就彻底摧毁了汤普森的反击,帕克观察的很清楚,那一拳赛伯绝对没用全力。

这样一个出手狠辣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朝他伸出了援助之手,其内在的含义,容不得帕克不多思考一会,在他记忆中,他似乎没有这么厉害的朋友,他的家族也只剩下了他和本叔叔还有梅婶婶,他们也不会认识这样的朋友。

那么,他到底是谁?

帕克双眼里的怀疑并没有瞒过赛伯墨镜之下的眼睛,在看到帕克没有上前之后,他无趣的耸了耸肩,转身又给了哀嚎的汤普森一拳,

“你的嚎叫声,可真难听!”

这一拳让高大的橄榄球球员双眼瞪大,那痛苦让他差点晕倒,他再强壮,也只是个普通人,赛伯歪着脑袋看向了其他三个人,那三个被这暴力的一幕吓得战战兢兢的学生在赛伯的目光转过来的那一刻,就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结果就看到赛伯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意味很明显了,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苦着脸朝着赛伯走了过去。

“老…老大,我们不是故意欺负帕克的…是汤普森,他让我们跟着他一起来的!”

一个家伙战战兢兢的说,还没等赛伯说话,另一个家伙就急忙保证到,“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欺负帕克同学了!我们保证!”

“嗯…”

赛伯扭头看了看汤普森双眼里闪过的不可思议和仇恨,他嘴角咧开了玩味的笑容,他伸出手,在那三个被吓傻的学生的注视中,轻轻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要好好学习,要成为好学生,知道吗?”

“……”

三个家伙面对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赛伯顿时就冷哼了一声,

“嗯?”

阴森的一哼让这三个家伙立刻回过神,他们急忙保证到,“好!我们一定好好学习!老大…我们可以走了吧?”

“带着他一起走吧,这可怜的家伙要在医院里趟半个月了。”

赛伯吩咐了一句,然后蹲下身,伸手在汤普森脸蛋上拍了拍,“你也要做个好学生,明白吗?”

汤普森很想对着眼前这张脸狠狠来一拳,然后告诉他,“老子学不学习管你屁事!”但感受到赛伯拍在他脸上的手指,感受着全身传来的剧痛,那话说出来就变成了,

“嗯,我…我知道了,老大。”

“好了,带他走吧。”

赛伯一挥手,其他三个早就被吓坏的家伙,七手八脚的抬起汤普森就朝着巷口跑了出去,但没跑出几步,就又被赛伯叫住了。

“喂!”

“唰”

三个人的脚步猛地一停,被他们抱在怀里的可怜的家伙汤普森就直接被甩了出去,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这沉重的一击让他的忍耐彻底到达了顶点,在痛苦和屈辱的双重作用下,他双眼一翻,就此晕倒了过去。

“什么事,老大?”

三个学生里胆子最大的那个回头点头哈腰的问到,赛伯伸出手指,指了指帕克那被摔在地上,已经被摔得稀碎的眼镜,大声说,

“既然要做好学生,损坏了别人的东西,难道不应该赔偿吗?还是说,你们想要让我掏这笔钱?”

于是5分钟之后,愁眉苦脸的三个家伙抬着昏迷的汤普森跑出巷子,结果就看到两个警察被两个带着墨镜的家伙拦在巷子之外,连他们几个看都没看一眼。

得了,人家还是个有关系的。

这下,三个家伙彻底熄了报复的心思,灰溜溜的抬着汤普森跑走了,而在巷子里,赛伯数了数手里皱巴巴的钞票,走向帕克,将其中的三分之二塞进了他手里,然后朝他摆了摆手,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这个过程里,两个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更别说谈话了。

看到赛伯的身影消失在巷子之外,帕克傻眼了,他还以为帕克会要求他做一些非法的事情,毕竟他的气质看上去太像是那些无法无天的恶棍了,年轻人看着手里的钱,虽然没数,但已经远远超过他的眼镜价格了。

帕克咬了咬牙,伸手将破碎的眼镜拾起来,又抹了抹脸上的鲜血,背着满是污迹的书包,冲出了巷子,但哪里还有赛伯的踪迹?

这下帕克算是明白了,赛伯没有贪图他任何东西,他真的只是纯粹为了帮忙而来的,这种无缘无故的帮助让帕克内心涌起了一股难以诉说的感情,他双眼一酸,然后就急忙捂着眼睛背过身,在几分钟之后,他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大步走了回去。

在身边的绝大部分人都在欺负你,羞辱你的时候,一个真正为了帮你而出现的人,总是会让人记忆深刻,当然,直到赛伯在唐人街大吃大喝了一顿,满意的回到居住的酒店的时候,他都不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

他不在乎这些东西,他想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且去帮一个敢于反抗的孩子能得到的,更多的是一种纯粹的快乐,一种理念通达的感觉。

“做好事真让人快乐啊!”

赛伯剃着牙,从电梯里走出来,凯瑟琳在普莱德夫妇家,刚通过电话,小丫头过的很快乐,普莱德夫妇虽然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但他们是真正用对待女儿的方式对待她的,这让小丫头那一丝丝遗憾也很快得到了填补,梅特工放佛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大概要等到他去见查尔斯教授的那一天才会出现。

所以现在的赛伯,堪称绝对的孤家寡人,他准备回房间睡一觉,然后晚上再去领略一下大都会的夜生活,在哥谭那个鬼地方,任何人晚上出去都有风险,赛伯才不会冒着被抢劫的风险外出呢。

他又不是某个心怀正义的大蝙蝠,那家伙生物钟估计都被颠倒了吧?

不过就在赛伯走出电梯之后,他楞了一下,因为一个人正站在他门口,和酒店的服务生在拉拉扯扯的。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他认识。

“赛伯先生!”

换了一副新眼镜的帕克艰难摆脱了服务生的纠缠,跑到了赛伯身边,抬头看着他,伸手将手里攥紧的东西伸了出来,那是一沓被叠整齐的钞票。

赛伯意外的看着这个在4-5个小时之前被他救过的孩子,他脸上还有两抹淤青,看上去挺狼狈,他又看了看这孩子手里递过来的钱,他挥了挥手,示意服务生这个孩子没有问题。

“有意思…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知道了我的名字?”

赛伯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帕克和他递过来的钱,而是走上前,拿出房卡,开始开门。

“呃,我记住了您的样子,然后回家之后,在网上稍微搜索了一下…”

说到这里,帕克突然停了下来,他意识到他找到赛伯的手段其实并不那么光明正大,所以他直接说了结果,

“我找到了您居住的酒店的客房记录,然后我就拜托本叔叔把我送了过来。”

有无数次执行任务经验的赛伯怎么可能不知道帕克用了什么手段,他只是惊讶于帕克的年纪,他只是个高中生吧,没看出来,这书呆子的气质之下,还隐藏着一个手段高超的黑客。

赛伯可以肯定,神盾局对他是有一整套监控体系的,但既然梅特工没有示警,就说明帕克在“寻找”他的时候,并没有触发神盾局的监控体系,考虑到帕克的年纪,这可就厉害了。

于是赛伯朝帕克比划了一下,

“来,进来,小子。”

帕克看到了赛伯嘴角的笑容,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那个…本叔叔在下面等我,赛伯先生,我来这里是为了还钱的,这些钱我不能要。”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的眼镜,“重新配一副眼睛花不了这么多钱,您还是收回去吧。”

“所以你认为我实在施舍你?”

赛伯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这家伙对如何装坏人很有心得,在听到那种冷漠的口气之后,帕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显然,赛伯之前是如何秒杀汤普森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接近着,赛伯咧开嘴,一个灿烂的笑容出现在脸上。

“那就让你的本叔叔一起上来,我突然对你很有兴趣了,孩子,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来吧,来聊聊天,聊聊关于你在学校被欺负,还有你必须知道的那些事情,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彼得.帕克,先生,你叫我帕克就可以了!”

赛伯看着眼前这个挠着头的羞涩学生,他耸了耸肩,

“好吧,帕克,你可以现在就离开,但是我要说,你可能还不知道你通过网络来查清我的身份到底将自己置于了什么样的境地,没准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机构在监控我,这么说吧,这张网是为了阻止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也没打算在纽约做什么糟糕的事情,但现在…”

赛伯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愣在原地的帕克,

“你这小鱼一头撞进来了,所以叫你的本叔叔一起进来吧,我可以保证,这一场聊天之后,我不会主动把你入侵他们监控网络的事情告诉给他们,但我不保证他们会不会主动去找你。”

说完,他侧过身体,露出了通往房间的大门,

“怎么样?要来聊一聊吗?”

5.被惊动的梅

晚上9点钟,梅特工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工作,尽管以王牌特工级别的适应力,她以很快的速度适应了文职的繁琐,但说实话,对于一个不久之前还在枪林弹雨里出外勤的战斗人员来说,每天对着那些繁琐的数字和表格,也会让她心神疲惫。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重归战场,但每一次闭上眼睛,那个扭曲的小女孩的脸就会出现在她眼前,那个抱着玩偶熊,却一脸诡异笑容,在目睹了死亡和鲜血之后,顷刻间就控制了11名精锐的特战队员的变种人小女孩。

和凯瑟琳一样的年纪,在巴林岛,梅特工永远都忘不了小女孩满身鲜血的倒在血泊中的场景,那是她射出的子弹,精准而致命,但没准在最后一刻,那可以操纵精神的小女孩将某些东西投入了她的脑海里。

就像是一个诅咒一样,她知道,如果事情没有变化的话,那会是纠缠她一生的梦魇。

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哪怕没有遭受一点外伤,她的身躯依旧敏捷而致命,但来自精神层面的压力,让梅特工几乎都要崩溃了,她已经联系两个周没有睡过好觉了,不过就在她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出了办公室的那一刻,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号码,脸色变化了一下,

“喂,局长,有什么事情吗?”

“梅,理查德线被激活了...小彼得现在和你的“客人”在一起,你去处理这件事!给你2个小时!”

从另一端传来的是一个低沉的男音,不难听出他声音里的恼火,梅怔了一下,那边已经挂掉了电话,她看着手机,最终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

“赛伯...你可真是能惹事!”

但吐槽归吐槽,这已经隐藏了十几年的暗线如此意外的被发掘出来,还是让梅感觉到了赛伯在某一方面的强大实力,她咬了咬牙,以完全不符合文职人员的敏捷速度,冲入电梯之中,3分钟之后,一台改装过的黑色SUV冲出了三角翼大楼,朝着布鲁克林区一路飞驰。

另一边,对暗地里的一切都懵懂无知的傻小子赛伯正坐在房子里和本叔叔还有帕克小子谈笑风生,不过以他的性格,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照样会这么做。

一个极度自我的人,是不会被束缚住的,尤其是在这种“小事”上。

“赛伯先生,我要感谢你今天为帕克做的一切。”

本.帕克坐在椅子上,一边和赛伯分享着香烟,一边对这个比他笑了30岁的年轻人郑重的说,“虽然我和他婶婶隐约知道帕克在学校里的遭遇,但我们平日里忙着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帕克今天对我们透露了这件事,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会遭遇到校园暴力...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很难想象帕克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本叔叔是个有些谢顶的非常健谈的中年人,看的出来,他的家境一般,但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属于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对于这种人,赛伯是很喜欢打交道的,和他们在一起会很舒服,而且不需要考虑太多。

面对本叔叔的感谢,赛伯摆了摆手,

“没有什么,其实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我是不会插手的。”

赛伯眯着眼睛看了看坐在一边有些紧张的帕克,“如果不是看到帕克小子勇敢反击恶霸的那一拳,我会当成没看到一样,转身离开,本先生,我不想对你们的教育方式提出质疑,但我觉得,像帕克这样的年轻人,并不适合成为一个书呆子。”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我觉得你们该鼓励他变得更开朗,而且对于类似的事情,要学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反击,坏人不会因为帕克的忍受而放弃欺负他,只有给他们脸上狠狠来上一拳,下一次他们在准备欺负你的时候,就会想起那隐隐作痛的脸。”

“说到底,性格温柔,不是我们可以被随意欺负的理由,不是吗?”

赛伯非常有侵略性的说法让本的脸色有些古怪,不过他到底是个见过很多事情的成熟的人,所以他并没有反驳赛伯的说法,最重要的是,他能从赛伯身上,感觉到他对于帕克的关注,而在下午他们和帕克的交流里,也能看出,帕克对于赛伯的感激。

甚至是一种隐隐的崇拜,还是那句话,对于一个经常被欺负的少年人来说,不畏强权的反击者,总是能第一时间成为他们的偶像,尤其是帕克这样在过去的人生里缺少偶像的孩子来说。

人越缺少什么,他就会越渴求什么,本不由的想象,是不是他和妻子对于帕克的教导确实是出现了问题。

不过他们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多,而是快速的转入了真正重要的问题上。

“我不想欺骗你们,本先生,还有帕克小子,我这次来纽约,身边有一个隐秘机构的监控体系的存在,这本来和你们没有关系,但帕克小子为了找到我,不惜入侵了这个体系,把自己带入了一种微妙的地步里。”

赛伯摊开双手,对面前面色微变的两个人说,

“虽然我认为他们是无害的,但毕竟是隐秘组织,所以在我离开之后,他们可能会介入你们的生活,尤其是帕克这样年纪的天才黑客,对此我只能说抱歉,不过如果可以,我会劝导他们不要这么做。”

赛伯舒了口气,“但效果估计有限。”

帕克年轻的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担忧,他自己虽然也很害怕,但他更担心的是本叔叔和梅婶婶,如果因为他的原因,把他仅有的两位亲人都牵扯到其中的话,他的良心会非常难安。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面色凝重的本就挥了挥手,

“帕克,你先出去,我要和赛伯先生说一些私人的事情。”

“可是本叔叔,我...”

帕克想要反驳,但看到本叔叔从未有过的严肃目光,他迟疑了一下,乖乖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帕克关上门之后,本的表情变得哀伤了起来,他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也不看赛伯,那声音似乎就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

“赛伯,如果我没猜错,那个组织应该有一个黑白鹰一样的标志吧?”

“嗯?”

赛伯的坐姿立刻就端正了起来,科尔森说过,神盾局是不会出现在普罗大众眼前的,但现在的本却知道了它们,这让赛伯的好奇心熊熊燃烧了起来,难道帕克和本之前和神盾局接触过?

看到赛伯的姿态变化,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颇有些凄凉的呵呵笑了两声,

“我不知道它们是谁,但帕克这孩子的父母的离世,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在他们将帕克寄养在我家里的那个雨夜里,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们,还有那个标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晚上...我以为帕克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但没想到现在,却还是和它产生了勾连,这不怪你,赛伯,这不怪你...我以为我们能躲过那个阴影,但现在看起来,就算没有你...他们也迟早会找上门的!”

说到最后,本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而这一切,也让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很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是很复杂的,任何事情都有双面性,但现在看来,神盾局果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正义。

他不认为本会骗他,毕竟本连神盾局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只是惊鸿一瞥的看到过那个标志,而且对于帕克父母的工作,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他们是科学家。

“赛伯先生,我想要请求你,在帕克遭遇到危险的时候,再帮他一把。”

本站起身,低声说,“我们没有什么东西能作为报酬给你,但看在这个消息的份上,请你帮帮帕克,我和他婶婶都无所谓了,但帕克不能就这么被毁掉,他有着无比光芒的未来,请你帮帮他!”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他活动着手指,摩挲着下巴,最终他点了点头,他看着本,

“大话我不敢说,但如果只是救他,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做。”

引擎的低沉轰鸣声传入了赛伯的耳朵里,他伸出手,示意本禁声,他站在窗户边看了一眼,一辆车已经停在了那里。

“快走吧,带着帕克回去,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赛伯扭头看向本,“这里的监控器都被我破坏了,没人知道我们谈了些什么,帕克也不知道,如果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对吧?”

本点了点头,快步冲出了房间之外,5分钟之后,等到一身杀气的梅特工走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睡衣,靠在椅子上,背对着她,似乎在欣赏纽约夜景的赛伯。

“你给我惹了麻烦!”

梅的声音很冷,“我仅仅是一天不在,你就让我们隐藏了十几年的暗线差点暴露...赛伯,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如果我说这是意外,你相信吗?”

赛伯的声音缓慢而清澈,但他没有回头,他放在胸前的双手握着两把手枪,他在调节自我的状态,梅曾经说对上他,对于她来说是棘手,而赛伯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在可能会和梅特工爆发冲突的时候,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双方沉默了让人窒息的10秒钟,就在赛伯完全进入了战斗状态的瞬间,梅的气势却徒然一松,她头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走上前,坐在赛伯的对面,看着赛伯握在手里的枪,她摇了摇头,

“我不管你和本还有帕克说了什么,忘掉它们吧,本告诉你的不是事实,而真正的事实我还无法告诉你,除非你加入神盾局并且达到Lv7以上,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关于帕克的事情上,我们是一伙的。”

“我们对那个孩子的关注要比你想象的更严密,实际上,我更愿意相信今天的一切都起源于一个意外,他背后的身世,要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

梅点起一根细长的香烟,她疲惫的靠在椅子里,任由烟气将她稍有些迷离的双眼笼罩起来,

“不是我小看你,赛伯,但现在的你,还处理不了帕克小子的麻烦,忘掉它吧,帕克和本那边,我们会负责收尾的。”

赛伯的双眼紧紧的放在梅的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的变化都没有逃脱过他的双眼,在几秒之后,他将手里的手枪扔在一边,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

“如果我说不呢?”

梅没有说话,另一个沙哑的男音在他背后响起,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皮甲,带着战术眼镜,双手拉开高科技复合弓,锋利的长箭直至赛伯的后脑,特工巴顿,绰号“鹰眼”...Lv8.

“你不会说不的,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是因为查尔斯教授对于篡改记忆的行为很厌恶,而你又是个变种人的话,我们完全可以使用更方便的手段,你好,赛伯,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6.少年得志的坏家伙

满脑子疑惑的帕克小子和神色凝重的本走下电梯,本叔叔心里满是对于未来生活的一种更可怕的幻想,他甚至打算回去之后就搬家。

不过就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出现在本和帕克面前的,却是两个打扮的西装革履,带着黑色眼睛的黑人和白人,这对奇怪的组合身后,空无一人,就连酒店的前台小姐都不见了。

本叔叔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挡在帕克面前,神色愤怒的对那两个人说,

“你们想干什么?”

面对那种情况,那个黑人耸了耸肩,伸手从内衬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银白色的小玩意,打开,任由那红色的小灯光闪闪发亮,然后将其放在了身前,

“别担心伙计,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实际上,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过去的17年里,我们一共见了3,呃,好像是4次,只是你们已经忘记了而已,呃,这些话就不说了,现在我需要你们看着它...对,就这样!”

“唰”

银色如同闪光灯一样的光芒一闪而逝,愤怒的本和懵懂的帕克双眼里的光彩立刻变得混沌起来,放佛所有的神智都被那光芒掏空了一样。

有些苍老的白人摘下帅气的墨镜,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清了清嗓子,念到,

“你们刚刚结束了和赛伯先生的会面,帕克将多余的钱还给了赛伯,赛伯先生很满意,留你们两位聊了会天,但实际上他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本,你认为他会带坏帕克,所以你打算不让帕克多和他接触,至于帕克,你会崇拜他,因为他救了你,但你要明白,你是个乖孩子,所以你不会向暴力的赛伯先生学习...”

说着话,站在旁边的黑人看了看瘦弱的帕克,他皱了皱眉头,在白人将纸条放在口袋里之后,那黑人语重心长的拍着帕克的肩膀说,

“但作为一个大男孩,你也不能任由那些人欺负你,所以你决定去学一些防身技巧,街头格斗术就不错,我给你推荐这个!对了,要好好锻炼身体,知道吗?”

帕克和本茫然无措的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们就像是完全被剥离了意识一样,只能按照本能行动。

看到他们点头之后,高个子,有些喧闹的黑人和一脸严肃的白人变转身离开,还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吵嘴,

“K,我说,这一次的台词还是一如既往的烂...神盾局那些人的脑子都坏掉了,如果让我来的话,我会这样说...”

“闭嘴吧,J,这可不是那些普通人,他们身上是有秘密的,别多问了,你的级别还不够知道。”

总之在这两个恍如幽灵一样的家伙离开之后的3分钟,本和帕克才回过神,他们摇了摇脑袋,互相对视了一眼,双眼里满是迷茫,

“帕克,你不是来找那位赛伯先生的吗?我们怎么...”

“呃,本叔叔,我的脑袋有点晕,但是好像我们已经把钱给他了,啊,那位先生真的是勇猛啊,我要向他学习,以后不能再被其他人欺负了!”

“......好好学习!你这傻小子,不过如果你的成绩一直这么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找一份去拳击馆打工的工作...要做硬汉,首先得学会挨打。”

“你最好了,本叔叔,快让我们回家吧,梅婶婶已经等了太久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结伴而去,他们还记得赛伯,但关于过去15分钟里发生的一切,却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套记忆。

在这个危险而神秘的世界里,有很多东西其实很奇妙的,不是吗?

不过这个小插曲除了那两个神秘人之外,没有人知道,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第二天一早,被打扮一新,还穿上了一套得体的衣服的赛伯,睡眼惺忪的坐在自己那辆车的副驾驶上,如果不是安全带的束缚,看着他的样子,开车的梅特工毫不怀疑,这家伙会直接趴在驾驶台上睡着。

“你不会这么嗜睡的吧?”

梅满怀恶意的问到,“难道在昨天我们离开之后,你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

“见鬼!”

赛伯用脑袋撞着车玻璃,一脸痛苦的说,“为什么你要拉着我来参加这个见鬼的武器展销会?我今天还打算去时代广场逛一逛呢!瞧瞧那些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衣冠楚楚的傻X们!他们开的狗屁展销会,为什么要让我来?你们那局长脑子进水的要请我担任你们的武器设计师了吗?那我绝对要设计出一个能把那狗娘养的家伙XXXXX的玩意,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满嘴的脏话,看的出来,赛伯此时的状态确实不怎么好,但梅却冷若冰霜的说,

“托你的福,我现在干什么都得把你带着,我可不想看到今晚你又挖出另一条暗线,如果真的那样,弗瑞局长肯定会把你关到巴林岛去。”

冰山美人露出了一个惬意的笑容,她舒展了一下身体,

“坦白说,我挺期待这种情况的。”

“巴林岛吗?”

赛伯的眼前一亮,但他很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人来人往的窗外,用仿佛从三途河传来的幽凉声音响起,

“好歹给我介绍一下这见鬼的展销会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斯塔克企业和汉默重工业联合举行的一场新武器发布会,主要目的在于吸引国防部的将军们,这两家企业最近因为国防部新一年的订单吵闹不休,而两家的主事人,托尼.斯塔克和贾斯汀.汉默,两个很有个性的年轻人,两个纽约著名的商业天才,花花公子,上流社会和媒体的宠儿,总之,这一次很有看头。”

梅特工简短的解释了一下,不过当她扭过头,却看到赛伯已经靠在玻璃上,微微响起了鼾声,他睡着了。

“唉...”

梅特工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开着车,一路前往展销会现场,在昨晚,巴顿特工出场威胁赛伯的动作她根本不知情,这绝对是出自一向强势弗瑞局长的手笔,尽管赛伯笑嘻嘻的答应了下来,但作为一个细心的女人,她分明从赛伯眯着的眼睛里感觉到了一丝杀意。

在那一刻,赛伯在她眼中的形象就像是一条冬眠的毒蛇一样,现在不反击是因为还在沉睡,等到它从深沉的睡眠里清醒的时候,第一个咬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梅特工却也不是特别担心,神盾局对于处理这样的麻烦人物很有心得,很多比赛伯杀伤力更强的人物最后都不得不坐在了谈判桌上,说到底,这个世界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赛伯是弱者,他只能乖乖服从。

梅特工抿了抿嘴,但他会一直是弱者吗?

30分钟之后,赛伯的车停在了纽约市郊的一处比较隐秘的地点,在距离会场还有2公里的地方,就被国防部直属的,荷枪实弹的军人设下了岗哨,梅特工递出自己的证件,然后一路畅通无阻。

赛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快1个小时之后了,他揉了揉眼睛,这一场睡眠倒不是他刻意伪装,昨晚发生的事情让赛伯的心绪变化很大,他失眠了,至于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现在还没人知道,不过在他醒来之后,却看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幕。

冷若冰霜的梅特工站在不远处的会场边,这一次她表面上是代表第三方观察组织出席的秘书官,神盾局的特工外出行动的时候,总是会有这样的身份伪装,不过现在,这个身份给她带来了麻烦。

她跟在几个身穿军装的老头身后,扮演着一位尽职的观察秘书官的角色,但走在她身边的,是一位穿着考究,黑色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年轻人,看上去有20多岁,他蓄着一抹小胡子,看上去非常有品味,也是非常自信,神采飞扬,一看就是少年得志的天才人物。

没准是妙语连珠,总之他和那几位老头相谈甚欢,时不时还会爆发出一阵大笑,但问题就在于,他的左手,总是若有若无的搭在梅特工的肩膀,甚至是腰身上,显然,梅特工那冷若冰霜的冷美人形象,吸引了这位年少有为的年轻人。

赛伯扫了一眼那些老头子的口型,大概能分辨出,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托尼,再想一想之前梅特工说的那些,就不难分辨出,这位应该就是今天这场武器展销会的主角之一。

托尼.斯塔克,斯塔克工业的新任掌舵人,纽约著名的上层人物和媒体宠儿。

其实在这种场合,这年轻人的动作算不上逾越,毕竟他的身份和名气在那里放着,在名利场里,只要他点点头,大半个纽约的小妞们都会把自己洗刷的香喷喷的,把自己送到托尼的床上。

在这种情况下,指望他能对一位很对胃口的美女手下留情是不可能的事情,年轻人嘛,声色犬马,尤其是对于价值很高的年轻人来说,美女,不仅仅是事业的陪衬,更是另一种独特的娱乐方式。

看得出来,梅特工很尴尬,她脸上时不时会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到那年轻人似有似无的身体接触,赛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咧开嘴,哈哈笑了起来,他打开车门,带上墨镜,在把梅特工为他准备好的身份卡放在胸前,抱着双肩靠在车门边,随手取出一根香烟,就进入了看戏模式。

直到梅特工扭头看着他,那双眼里流露出了一抹让人胆战心惊的愤怒之后,赛伯甩了甩手,将烟头弹入旁边的垃圾桶里,伸手整了整衣领,大步朝着被骚扰的不厌其烦的梅特工走了过去。

托尼.斯塔克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在这一场展销会里,他亲手设计出的那些新式武器得到了国防部的老头子们的兴趣,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新的目标。

那个跟在那些老头子身边的冰山美女,应该是某个组织的秘书官,那种冰山一样的气质和黄种人特有的温柔面孔在瞬间就吸引了他,作为一个同样极度自我的人,托尼对于美女的兴趣很高,尽管他并不会和某一个姑娘维持超过一个周的交往,但这种活动却往往能当成一个非常棒的休憩。

好让他能暂时从繁重的设计和管理工作中脱身而出。

对于他的“小爱好”,斯塔克企业目前的实际掌舵人奥贝迪亚.斯坦,托尼的叔叔根本不在意,在不影响武器设计的情况下,他甚至巴不得托尼沉迷于温柔乡里。

不过就在托尼娴熟的对梅发动了攻势的10分钟之后,他仍然没有得到那个美女哪怕一个勾人的媚眼,这让托尼感觉到了一丝挫败,在他这个年纪,在他做出了那么多成绩之后,要让他感觉到挫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托尼即将结束和那些老将军们的谈话,打算单独邀请梅,来加强攻势的那一刻,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托尼先生,可以请你把手从我的妻子身上移开吗?”

这声音一出现,托尼和梅同时面色大变,而在他们身后,衣装革履的赛伯双手交叉着站在他们身后,他手里还多了一根不知道从那弄来的手杖,搭配他此时冷漠的外表还有那股压抑着愤怒,但却又显得风轻云淡的特殊气质,活脱脱的一个隐藏起来的大佬形象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梅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但最终,她还是不得不后退了一步,站在了赛伯身边,然后温柔的挽起了他的手臂,一脸小鸟依人的惊喜样子,而另一只手则在赛伯的后腰上拧紧,360°旋转。

赛伯伪装的大佬表情立刻僵硬了起来。

7.拉大旗作虎皮

托尼.斯塔克是有身份的人,实际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身份的人。

上流人物靠着一张虚伪的面子过活,在某一个阶段里,那张脸才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当然,赛伯出现的时机很巧妙,这让托尼非常尴尬的一幕并没有落在除了在场的几个人之外的其他人的眼里。

但饶是如此,纽约的花花公子的脸颊还是变得涨红了起来。

在这种公开场合里,调戏一个小姑娘不是什么大问题,没准别人还会嘻嘻哈哈的为他化解,但如果是有妇之夫,而且别人丈夫就在身边的话,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丑闻了。

托尼现在只庆幸周围没有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不过也别指望他会道歉,这是一个极度自我,放荡不羁的家伙,能让他尴尬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这家伙打了个哈哈,带上墨镜,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切,然后和那几个老头又朝着前方走了过去,一路介绍着摆放在两侧的新型武器,在他们离开之后,赛伯的脸颊抽了抽,然后温柔的对梅特工说,

“亲爱的,可以把我放开了吗?真的好疼。”

梅特工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但赛伯却没有离开,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摆放的一些小玩意,其中有一些让他非常感兴趣,但考虑到这个武器展销会的性质,不管是托尼.斯塔克,还是贾斯汀.汉默,都不会对一个不名一文的家伙感兴趣,所以他眼睛转了转,一个主意就出现在了脑海里。

他转身回到了车上,拿出手机,调出通讯录,点开一个,拨号。

几秒钟之后,卢修斯的声音传入了他耳朵里,

“什么事?赛伯,你在纽约的旅行还过的愉快吗?”

“呃,简直糟糕透了…好了,不说我了,现在我在斯塔克集团和汉默工业举行的秘密武器展销会现场,你们需要一些一手资料吗?”

赛伯快速说,“我可以试着帮你们搞一些。”

卢修斯沉默了几秒钟,大概是在找个安静的地方,从背景音来听,他大概是正在开会,在厄尔先生不幸葬身火海之后,卢修斯就被重掌大权的布鲁斯提拔成了执行官,现在非常忙。

“汉默工业的技术水准一般,在高端产业上还比不过我们,不过如果是斯塔克企业的话,我倒是有点兴趣。”

卢修斯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是我们不是军火商,所以如果你方便的话,我需要一些关于机械,引擎以及发动机方面的资料,如果能搞到实物那最好不过,韦恩工业和斯塔克工业之前没有太多联系,奥贝迪亚.斯坦是个很不好打交道的人,他不会那么容易和竞争对手合作的,说起来,你打算怎么做?”

“给我一个随便什么临时性的岗位,只要能代表韦恩工业就可以,我对几件小玩意比较感兴趣,我们各取所需。”

赛伯笑的就像是个偷鸡贼一样,他一边说话,眼神时刻不离托尼左右,意识到卢修斯正在思考的时候,赛伯又加了一句,

“对了,现在这里只有托尼.斯塔克,那个什么奥贝迪亚.斯坦不在这里,刚才还和托尼接触了一下,我觉得我优势很大。”

几秒钟之后,卢修斯的声音传来,

“那么去干吧,韦恩工业欧洲武器研究所的霍克经理,如果他需要交换的话,我觉得你随身带着的那套战甲很适合,那几乎就是你们研究所能拿出手的最好货色了,对了,记得告诉他,那是缩减版的,如果他有兴趣,欢迎他来哥谭面谈。”

“那玩意能行吗?”

卢修斯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赛伯却唱起了反调,他有些郁闷的说,“一件连子弹都挡不住的战甲,我看托尼可不是个蠢货来着。”

“你这家伙!你懂个XX!”

听到自己的得意作品被质疑,卢修斯直接爆了粗口,“你真的以为那价值数百万的战甲随随便便都能弄到吗?它最珍贵的是它的设计理念,你这粗胚!对于普通人来说,有那么一件战甲,战斗力可以爆发出3-5倍不止,不是所有人都和你还有布鲁斯一样!而且防弹版本已经开发出来了,但这一次休想让我给你免费!混蛋!”

卢修斯喘了口气,信心满满的说,

“去谈吧,如果斯塔克家族的天才不是个蠢货的话,他会看到那战甲的价值的!”

几分钟之后,赛伯施施然的走到了坐在一边和那些老头子喝茶的托尼.斯塔克身边,他轻咳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托尼在墨镜之下的眼光变得不自然起来,不过赛伯却没有提起刚才让人尴尬的事情,而是用带着一抹纯正的伦敦口音的英语说道,

“托尼先生是吗?能分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谈一谈一些合作吗?”

能进入今天的武器展销会的,都是被国防部许可过的,值得信赖的人,所以虽然不清楚赛伯的身份,但托尼还是向其他几位老将军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跟着赛伯走到一边的楼梯口,赛伯将手里顺来的手杖放在一边,朝怀疑的看着他的托尼伸出了手。

“韦恩工业,欧洲武器研究所,赛伯.霍克,向您问好,午安,托尼先生。”

看着他伸出的手,托尼并没有立刻握住,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银白色的小手机,在上面飞快的点了点,几秒钟之后,他黑进了韦恩工业的中央办公体系,看到了赛伯的照片和他的职位。

和这家伙说的一字不差。

托尼这才放下了心,他摘下墨镜,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打算伸手和赛伯握在一起,但赛伯却冷哼一声,傲慢的收回了手,看上去似乎被托尼的举动刺激到了。

“该生气的不是你吧,赛伯先生。”

托尼这一次没有再发脾气,这个气质很出众的年轻人在真正打交道的时候,其实并不是像外界说的那么骄傲和不羁,他超群的智商给了他足够的智慧来处理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他一脸灿烂的说,

“且不提刚才那让我尴尬的一幕…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对您的妻子的一些举动确实不够礼貌,但说实话,我不记得我们邀请过韦恩工业参加这一次的展销会,还是说…您其实也是抱着特殊的目的过来的?”

面对托尼.斯塔克似笑非笑的询问,赛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尴尬,在看到这尴尬之后,托尼的心里立刻就有了底,他对赛伯伸出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我很有兴趣和韦恩工业在某些领域合作,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还听过贵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卢修斯先生关于“机械和智能未来发展”的报告,不得不说,那是一次极其精彩的报告。”

托尼在前面领路,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而赛伯从一开始的冷漠,慢慢转变成了感兴趣,最后到达房间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讨论的非常热烈了。

不过如果仔细去分析的话,就能发现,往往是托尼提出问题和假设,赛伯只是象征性的评论几句,将一个沉默寡言,不擅长交际的研究者大佬的形象演绎的几乎淋漓尽致,再加上那个身份的伪装,让还很年轻的托尼没有发现这个水货的真正水平。

说到底,现在的托尼只是个年轻人,他比同年龄段的95%的同龄人都要成功,但他依然是个年轻人。

“我长话短说吧。”

赛博坐在沙发上,直接转入了话题当中,“前一段时间韦恩工业欧洲分部设计的一样武器被恐怖分子挟持利用,这件事让整个集团非常被动,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设计者来说,在刚刚回归的韦恩家族的掌舵人那里,我们需要一些进步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翘起了二郎腿,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靠在沙发上,显得万分惬意的托尼.斯塔克,补充了一句,

“当然,韦恩工业一直想要和军工业的霸主斯塔克集团建立某种合作关系,可惜,斯坦先生似乎对于这种联合并不在意…”

说到这里,赛伯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功夫才打听到这场展销会,我需要一个不会被斯坦先生干扰到的合作环境,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甚至带来了由卢修斯先生亲自设计,在欧洲分布加工生产的最新型作战系统的样品。”

如果是专业的商业谈判,赛伯根本不应该在一开始就暴露出自己的底牌,但他必须得缩短聊天时间,来避免自己的露馅,而他的话也成功的引起了托尼.斯塔克的兴趣,这个花花公子直接坐直了身体,双眼里满是熊熊燃烧的研究之火,他是个天才设计师,在这一方面,他的求知欲很惊人。

“样品在哪里?”

他急切的问到,但看到赛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托尼立刻就知道,自己也上钩了,过早的暴露出需求,这是一个精明的猎人不应该犯得错误,现在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赛伯手里有他感兴趣的东西,所以他也舒了口气,

“好吧,赛伯先生,我承认,我对你手里的玩意很感兴趣,说吧,你们想要得到什么?”

在赛伯开口之前,托尼又伸出一根手指摇晃了一下,

“提前说明,这只是我们两私人的交易,虽然对于斯坦的一些行为我也感觉到遗憾,但最少在商业这一方面,斯坦比我要厉害的多,他做的决定,我不会反对。”

“好吧,好吧。”

赛伯脸上又有了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他活动着十根手指,似乎很紧张,又很纠结,最终,他伸出手,在眼前的玻璃桌子上敲了敲,

“我需要一些关于机械,引擎以及发动机方面的,同等价值的交换品,另外,我刚刚在场内转了一圈,其中大部分武器都是过时的玩意,但其中有几样我很感兴趣,我需要它们的实物!”

赛伯将“同等价值”咬的很重,再说到“过时”的时候,脸上又有一丝不屑的表情,他虽然不懂行,但他知道该怎么模仿一位真正的研究者。

“这不可能!你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托尼一口回绝了赛伯的要求,他甚至有些激动的站起身,“如果我真的答应了,我就会成为斯塔克集团的叛徒!我会背叛我的家族吗?”

“嘿!嘿,等一等!等一等!”

赛伯伸出手,慢里斯条的说,“刚才不是说好,这是我们私人的行为吗?我没有要求你必须拿出斯塔克集团的成品,据我所知,托尼先生本人也是一名非常有才华的设计师,卢修斯先生对你的评价很高,实话说,我也不认为斯塔克集团生产出来的东西会比韦恩工业强出多少…”

“砰”

赛伯的手指在桌子上狠狠敲了敲,他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安静下来的托尼,

“设计理念,灵感,智慧迸发的火花…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这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最珍贵的,不是吗?”

这话分明就是刚才卢修斯骂他的原话稍微修改了一下的版本,但不得不说,这一句话确实打动了托尼,作为一个天才设计师,他对于赛伯的这句话很有感触,片刻之后,他慎重的抬起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能拿出来的,都是一些不成熟的设计品…”

“没关系!”

赛伯一口答应下来,他呲了呲牙,“我可以先给你看样品,你的那些设计品我也不会要求立刻给我,实际上,卢修斯先生吩咐过,他在最近会秘密来一次纽约,他才是你的交易对象!我需要的,只是几个展品实物,来拿回欧洲研究而已,不得不说,在武器设计方面,你的天赋足以让我嫉妒的想要发狂!”

事实证明,天才都是喜欢夸奖的,尤其是被一位“同行”夸奖,托尼的笑容立刻丰满了起来,他得意的指了指展台的另一边。

“赛伯先生,你没去汉默工业的展台看一看吗?他们可是也有很多新武器哦。”

赛伯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鄙夷”,

“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浪费在那些垃圾上面,汉默…呵呵…”

“哈哈哈,我开始喜欢你了,赛伯先生,你有一双真正的慧眼,走吧,给我看看卢修斯先生的作品。”

托尼哈哈笑着拍了拍赛伯的肩膀,他搓了搓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而赛伯也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他跟着托尼走出房间,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实际上,到刚才为止,他连汉默是谁都不知道。

但最少他知道,汉默和托尼是竞争关系,这就足够了,想要和一个人成为朋友的最快方法,就是和他一起对抗一个对手,不是吗?

8.小小的合作

只要你懂得一些细节处理,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并不难。

很多时候,只需要闭口不言,再加上特别的语言和动作的引导,就能在其他人眼中勾画出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物。

但说实话,这是一件需要耐心和运气的事情,比如现在,仅仅是不到5分钟的路程,赛伯就被托尼层出不穷的问题弄得狼狈至极,全是一些关于武器设计概念的想法,而且80%他都听不懂。

这就尴尬了,托尼.斯塔克在一边喋喋不休,而赛伯则沉默寡言,看上去古怪极了,他从没想过,这个纽约著名的花花公子居然是这么话痨的一个人,到最后,赛伯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句话都不说,加快速度走向自己停在角落里的车。

但愿卢修斯的作品能让他闭上嘴吧。

“稍等片刻”

赛伯扭头对等候在那里的托尼说,“我去把它取下来”

说着话,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看了看左右的行人,朝着托尼勾了勾手指,

“或者你也上来?”

这个邀请总感觉怪怪的,托尼.斯塔克上过很多车,而且是各种美女香车,但这估计是他第一次主动在一个男人的邀请下坐入一台极其不符合他身份的车里。

赛伯嘿嘿一笑,伸手在驾驶台的音乐键上按了4下,“咔咔”两声轻响,两个被隐藏在驾驶台和顶部的暗格弹出,放置的整整齐齐的四把枪,一把刀,以及一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暗红色战甲,出现在了托尼的面前。

暗格的设计非常精妙,在内置的特殊盒子当中,那些部件被一块块分开,陈列在纽约最出色的武器设计师的周围,仅仅是这幅场面和那些微微作响的齿轮转动声,就给人了一种科幻的气息。

这个黑色头发,蓄着小胡子的天才武器设计师眼前一亮,他没有说话,而是严谨的从口袋里取出一双特制的手套,套在手上,又将自己的墨镜放回口袋里,取出了另一幅金丝框的眼镜,戴在脸上,然后将那战甲翻开,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查看。

说实话,赛伯此时内心是很忐忑的,虽然卢修斯很有信心,他对于卢修斯的手艺也非常有信心,但说实话,这套战甲真正看起来确实没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除了打击力削弱,极度防御劈砍,微弱防弹以及掩饰信息之外,几乎没有亮点。

他最害怕的是,托尼会一脸严肃的问他好多专业性的问题,如果那样的话,这戏也就没办法唱了,伪装成专业人士是需要提前准备很多资料的,但问题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了。

所以现在就只能将一切都寄托在远在哥谭的卢修斯大佬的手艺上了。

足足15分钟,赛伯已经在驾驶座上抽完了2根香烟,斯塔克的观察才堪堪结束,他揉着眼角将金丝眼镜摘下来,将手里最复杂的臂铠放在了盒子当中,他靠在座位上,甩了甩手指。

赛伯嘿嘿一笑,将这些暗格收了回去。

“怎么样?”

他问到。

“划时代的设计...卢修斯先生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作品。”

23岁的托尼.斯塔克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在他还执着于大威力杀伤性武器的时候,同行已经在一个全新的领域里完成了一整套设计,为他们这些后来人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卢修斯的暗红色战甲击溃的是托尼这2年来积累的所有信心,那种无所不能的感官,在这件之前从未有过的特殊战甲面前,就如同被浇上了一盆冷水的灼热火焰,顷刻间就凉到了心底。

但他毕竟是托尼.斯塔克,在失意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我也要做一套远胜于这原始战甲的作战系统...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我可是斯塔克工业的真正天才,我才不会被一个被时代抛弃的老头子击败呢!

“坦白说,这套战甲穿上很舒适,作战体验也是非常棒的,但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它的功能还是相当简陋,尤其是防弹功能的缺失,让它的实用性降低了很多,不过据说卢修斯先生已经设计出了升级版,是的,这只是原型品,托尼,评价一下它吧。”

赛伯将一根香烟放在鼻子下方嗅了嗅,然后看向托尼,他很想知道,对于这位天才的武器设计师来说,卢修斯的这套战甲意味着什么。

这个问题让托尼.斯塔克楞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那双情人般温柔的眼睛眨了眨,揉着额角的力度变大,最终,他靠在座位上,眼神中的光芒转为了怀疑,他看着赛伯,用一种慵懒的声音说,

“那么赛伯.霍克先生,让我来猜一猜,你应该不是什么研究所的产品经理吧?我猜,你应该是这套战甲的测试者,或者更直白一些,你应该是它的使用者,对吗?”

“嗯?”

赛伯手里把玩香烟的动作停了停,他抬头看向托尼,

“凭什么这么说?我觉得我伪装的挺像的。”

这句话就变向承认了他的虚假身份,反正双方的交易已经走到了最后,赛伯也完全放开了,而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坦诚,反倒让托尼.斯塔克有些愕然,几秒钟之后,他重新戴上墨镜,伸展了一下身体。

“因为如果你是一个专业的研究员,你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没错,这套战甲目前的状态很简陋,它甚至没有达到旧式装甲的防护水平,但重要的不是这个!是设计思路,现在的主流防护思路都是在一味的加强装甲和火力,如何保证士兵的灵活性是让所有人头疼的问题。”

托尼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雪茄盒,取出两根顶级雪茄,分了一根给赛伯,他在吞云吐雾中侃侃而谈,脸上满是一种神采飞扬的自信,

“你要知道,赛伯,这种个人武器系统一般都是用在特种战斗里的,在那种复杂的环境下,灵活性的缺失绝对是个大问题,装甲再强,火力再猛,在承受了足够多的攻击之后也会造成损伤,但卢修斯先生的设计思路却给我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或者说,一个新的方向...我们可以采用新型的材料,做出这种仿生形态的多功能用途战甲,在保证火力的情况下,将使用者的生存率大大提升。”

花花公子弹了弹手指,做了一个总结,

“我在上面发现了很多预留的武器接口,这就意味着卢修斯先生已经有了一套完整的战甲升级设计的理念,最重要的是这种仿生战甲的整体设计思路,在特种作战领域,这绝对值得借鉴,在这一方面来说,这场交易,我算是赚大了。”

坦白说,哪怕托尼已经用了最直白的语言介绍,但赛伯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了托尼.斯塔克的潜在含义,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带着那些样品离开了?”

托尼看了他一眼,摸出手机,在上面随手点了几下,然后将其递给赛伯,那上面正是模糊的哥谭之战的一些街头监控的录像画面,每一个的主角都是暗红色的人影,托尼抿了抿嘴,低声说,

“留个联系方式吧,赛伯,虽然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超级英雄”,但毫无疑问,你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存在的,而且你的性格我也不讨厌,然后你就可以带着你看中的小玩意离开了,算是朋友之间的私人馈赠。”

赛伯叼着雪茄,嘿嘿一笑,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存在了托尼特制的手机里,然后就听到托尼对他说,

“还要帮我联系一下卢修斯先生,答应你们的东西我会亲手交给他,当然,我也很期待和他讨论一番关于这种设计思路的一些问题,还是那句话,这是我,托尼.斯塔克的私人行为,和斯塔克工业没有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赛伯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托尼点了点头,将自己手里的雪茄盒放在了赛伯手心,然后整了整衣服,打开车门,快步离开了这场地的边缘。

赛伯看着托尼的背影,伸手将那雪茄盒打开,从其中抽出了一张黑色的名片,几分钟之后,他拨通了卢修斯的电话。

“老头,事情搞定了...嗯,你最近需要抽出时间来一趟纽约,秘密的那种,托尼不希望他和你的会面被奥贝迪亚.斯坦知道...是的,他很满意,看的出来,你的设计已经把他征服啦...”

赛伯舔了舔嘴唇,“看在我帮你完成了这么大一件事的份上,这次回去之后,我要你的升级款战甲,别瞒我,老头子,托尼已经告诉我了,这套战甲上还有很多预留的武器接口,每一个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是你认可的真正行家,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断。”

话筒对面,卢修斯有些尴尬,老头子摸了摸下巴,最后骂了一句,

“多管闲事的托尼.斯塔克,好吧,我会去的,但还是那句话,休想让我免费,准备好钱,我帮你升级战甲,提前说清楚了,赛伯,你的战甲和布鲁斯的不是一个体系,所以不要用他的一些功能来和你比较,作为一个出色的战士,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好了,我很忙,再见!”

赛伯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他嘿嘿笑着躺在了驾驶座上,内心里开始盘算收获。

这一趟来的值!不仅仅得到了一批他很感兴趣的小玩意,最重要的是,还借这个机会从卢修斯那里搞到了战甲的新曙光,至于托尼.斯塔克,那是一个备用的选择。

赛伯的眼睛微眯,他和布鲁斯.韦恩的性格,处理问题的方式,甚至是世界观,都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现在的和平共处是因为两者没有冲突,但他必须为自己做好打算,一旦发生了冲突呢?

作为坚定的站在布鲁斯那边的卢修斯,一旦冲突开始,赛伯还能相信他吗?穿着对手制作的战甲和对手战斗,这难道不是自掘坟墓吗?

到那个时候,托尼.斯塔克这个天才武器设计师,就是赛伯翻盘的最后希望了。

这并不是利用...托尼存下了他的联系方式,就意味着在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和托尼产生一些联系,这就是另一种方式的雇佣了。

“雇佣军还真是合适我呀。”

赛伯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在武器展销会的看台上转了一圈,凭借那张黑色的名片一样的卡,在赛伯回到车上的时候,他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黑色的提包。

他并没有说谎,里面一件武器都没有,全是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

而在他打开车门的时候,梅特工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她带着墨镜看了赛伯一眼,目光放在了那个黑色手提包上,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和往常一样冰冷的说,

“上车吧,我们该回去了。”

9.猝不及防的“问候”

和来时一样,梅特工开着车,赛伯坐在副驾驶上,赛伯是个话很多的人,但是梅特工的性格很让人头疼,所以这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有太多话,赛伯感觉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被逼疯掉。

回到酒店,赛伯将手里的黑色手提包扔在床头,然后转身走入了浴室里,梅跟在他身后,坐在了窗户边的椅子上。

赛伯并不担心梅会发现那黑色手提包里的东西,韦恩工业和托尼.斯塔克的协议已经达成,他完全可以把这一切都推到卢修斯身上,如果神盾局足够神通广大,他们完全可以去直接询问卢修斯。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赛伯扭开喷头,任由灼热的水流洒在身上,他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在这两天的相处里,他已经完全搞明白了他在神盾局眼中的地位。

一个稍微有些棘手,但却不是那么难对付的存在,这一点,从昨晚巴顿特工现身威胁就能看的出来,他们吃准了赛伯的性格,用这种稍有些过分的方式,来警告他这里是谁的地盘。

坦白说,弗瑞的做法并不让人意外,如果赛伯坐拥那种资源,站在那个位置上,他做的肯定要比弗瑞更加过分,但如果这个被威胁的对象换成自己,那种内心的憋屈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尤其是对于赛伯这样的家伙来说。

“呼...还不是时候...”

看着眼前在墙壁上不断流下的水滴,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让灼热的水冲散内心里的致郁,明天就是和查尔斯教授见面的日子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很快就会离开纽约。

回到哥谭...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现在这个自身实力还不足的阶段,惹不起,我就躲开吧,反正他也没有没想过要干掉神盾局,取而代之的意思,他又不是那些中二少年,被欺负了就一定要报复回来。

在双方还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赛伯不介意退让一些,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会按照个人的想法改变,很多因素会推动着身陷于故事中的每个人滚滚向前,我们一般管这种情况叫“命运”。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抵抗命运碾压的能力,发誓要扼住生命咽喉的那些人,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正是身陷于命运中无法自拔的弱小者吗?

几分钟之后,穿着浴袍的赛伯手里捏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从浴室中走出,但他却看到了依然坐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梅特工,这让赛伯的眉头挑了挑。

“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赛伯将湿漉漉的毛巾扔在桌子上,转身坐在了床上,靠在了床头,他随手拿起烟盒,在第一丝烟气升起之后,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还是说,你今晚不打算离开了?”

对于这个满含特殊意味的暗示,梅特工扭过头,眼神没有丝毫改变,那种冷漠足以让任何一个精虫上脑的家伙冷静下来。

“切,没意思。”

赛伯撇了撇嘴,伸手弹了弹烟灰,直接了当的问到,“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梅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双手叠放在腿上,用她特有的沙哑声线说,

“查尔斯教授的行程发生了变化,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他可能还需要在加州待1-2天,也就是说,明天我们没办法去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了。”

“啊...”

赛伯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嚎叫,他伸手使劲揉着鼻梁,一脸的生无可恋,

“也就是说,我还要在纽约这个糟糕的地方再多待2天?难道就不能先去那个学院里转一转吗?”

“你是知道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采用的是封闭式教学,实际上,任何访问校区的预约都需要提前5天提交。”

梅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苦笑,“那地方是查尔斯教授的家族产业,如果他不愿意,谁也没有理由能进入其中,他们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们的存在,查尔斯先生虽然和神盾局的合作深入,但他这种顽固的自我保护却让我们伤透了脑筋,实际上,你也许还不知道,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采用的是精英教育...”

“嗯?这个你以前可没有提过。”

赛伯抬起头,好奇的看着梅特工,他的双手背在了脑袋后面,叠放在墙壁上,问到,“什么意思?解释一下。”

“你知道在查尔斯教授的学院里,最低级的变种人能力在哪个分级吗?”

梅特工端起茶杯,轻轻的缀饮了一口茶水,她看着赛伯,伸出了三根指头,

“伽马级...那城堡最多居住120人,现在那学院里加上今年刚入学的孩子,也不过64人,全部都是伽马级变种人,无一例外,虽然查尔斯教授对外宣称对所有的变种人一视同仁,但坦白说,我真的不认为你能让教授另眼相看...毕竟,你的能力评级只有伊普西龙级,不是吗?”

赛伯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他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科尔森给我的文件里,可没有提到这个,而且你之前也没有说过这些。”

梅轻轻一笑,她伸手将自己的短发拂向耳后,

“那是因为之前和现在不一样,赛伯,弗瑞局长认为你是可以联合的力量,所以我得到了允许,可以向你透露其他的一些东西,但作为交换,我需要为我们办一点事情。”

她看着睁开眼睛的赛伯,加重了语气,

“相信我,对于你的能力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赛伯直接了当的问,“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梅特工的身体靠在沙发上,今晚的她大概是得到了许可的原因,显得要比之前不近人情的状态更活跃一些,她不吝将自己美好的身形展示在赛伯面前,由于还穿着在武器展销会现场的制服,所以那短裙之下,包裹着黑色丝袜的双腿叠放在一起,让赛伯的眼神忍不住挑了挑。

“虽然你没有直说,但从我们对你的性格分析来看,你到纽约无非是两件事情,凯瑟琳那小丫头的事情已经解决的,你要见查尔斯教授,是为了问清楚自己能力的界限,以及该如何提升这种能力,对吧?”

梅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十指交叉,

“这不是秘密,实际上,每一个稍有点野心的变种人都会关注这两个问题,你也不会例外,但我要说,赛伯,你要的东西我们手里有!”

她的身体挺直了一些,语气也变得玩味起来,

“可不要太小看神盾局了!”

听到这话,赛伯的双手猛地从背后放了下来,放在了身边,支撑起了身体,看的出来,他有些激动,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后腰上按了按。

“那...先说说你需要我干什么吧。”

梅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她双手放在窗边,看着窗外黄昏时分的景色,她的声音响起,

“明天,在纽约皇后区,变种人兄弟会会有一场特殊的聚会,我需要你混入其中,帮我们得到一样东西...兄弟会从不会怀疑自己人,拿到那样东西,我们把你需要的东西给你...”

“为什么不派亨特去呢?”

几秒钟之后,赛伯的声音响起,“上次和你还有科尔森一起出现在哥谭的那个大光头,他也是变种人,不是吗?”

梅没有立刻回答,片刻之后,她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身,

“亨特有自己的任务,赛伯...听我说,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

梅特工的声音停了下来,因为一个黑黝黝的枪口正停在她的额头之外,握枪的赛伯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抹冰冷,就像是冬日里冷幽幽的刀刃一般。

“你是谁?你把梅怎么了?”

“梅”的双眼里闪现出了一抹惊讶,但在看到赛伯脸上的嘲讽之后,那惊讶之色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满意的笑容。

在枪械的威胁下,她根本不在意,她后退了一步,靠在窗户边,脸上也露出了梅永远不会有的那种妩媚的笑容。

“啪啪啪”

她甚至还伸手为赛伯鼓起了掌,“啊,我就知道,刚才那个问题不应该回答,你果然是个很厉害的家伙,赛伯.霍克,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吗?我对我的伪装术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赛伯眼神冰冷,

“梅虽然漂亮,但她和上个世纪的老女人一样保守,她可不会任由我去欣赏她美好的身材,她也不会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话...坦白说,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形态的梅的,但很遗憾,你再美好,也只是个冒牌货...梅在哪?我只问两次!下次就是子弹问你了。”

“哦,真是个暴力的家伙。”

“梅”捂嘴轻笑,她的手指分开,叮叮当当的金色小东西砸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看着赛伯,脸上满是玩味,

“你真的以为我在这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做吗?”

赛伯看到地面上的那些子弹,但他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变化,他晃了晃手枪,

“哦...那你也许可以赌一赌,没准这枪里没有子弹呢?”

“梅”的表情冷了下来,她站直了身体,咬牙切齿的说,

“你这疯子,居然把上膛的枪随身带着...”

“呃,怎么说呢。”

赛伯挠了挠头,“这世界很危险,不是吗?我连睡觉都不敢太放松呢,而且事实证明我的小心是正确的,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不就是一个明明白白的证据吗?”

“啪”

赛伯的话刚说完,眼前的“梅”左手一挥,一道带着倒刺的黑影就缠在了他手腕上,剧痛随后传来,他眼前一花,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枪已经落在了“梅”的手里,她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长鞭,得意的将枪口对准了赛伯,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

“现在,优势在我了!我的同类…啊!”

但赛伯根本没有理会那枪口,他的身体窜了出去,重拳狠狠砸在了她的腹部,还有他那冰冷到极致的声音,

“别开玩笑了,能被我杀死的...怎么会是我的同类?”

10.千面人

是的,那把枪的枪膛里并没有子弹。

正常情况下,除了弹夹里的子弹之外,枪膛里确实可以再填装一枚子弹,但那种情况,即便开着保险,在遭遇到碰撞的时候,也有很可能会导致枪械激发,就如同“梅”所说,那简直就是在玩命。

赛伯是有些疯,但他并不傻,这种风险性极高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去做。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玩一把恐吓不是吗?

在赛伯的身影扑过来的时候,“梅”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但传开的只有撞针低沉的响声,她被玩弄了!

但还没等她做出反应,赛伯的重拳就砸在了她的腹部,剧痛传来!

虽然并不清楚眼前这个伪装者的实力,但能够完美无缺的变成梅的样子,这就足够让赛伯警惕了,所以他一出手就是全力,灼热的激流在身体里冲撞开,他的双臂微微碰撞,一记重拳,将“梅”的身体直接砸向了地面。

一个普通人吃这一击绝对会落得个内出血的下场,这是赛伯,这是一个人形的战斗兵器,他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该死!”

伪装者发出了一声低吟,在倒向地面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以远超常人的敏捷和让人难以置信的柔软状态脱离了赛伯的拳头,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动作,就像是将瑜伽连到了极致,她的身体猛地向后蜷缩,几乎是在毫厘之间,将那一拳躲了过去,她的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后“蠕动”。

诡异,但却又迅捷到极致,赛伯在一拳挥空之后,立刻就转身将双臂挡在身前,下一刻,两把匕首从空中出现,精准的刺向他的心脏,被两只手臂挡了下来。

赛伯的双手向外一甩,带着血的匕首飞到空中,血滴在明亮的灯光下摇曳,他势若下山猛虎一般,硬是顶着这个冒牌货的两记侧踢,又一次将拳头印在了她的身体上。

这一次可没有一个窗户挡住,伪装者捂着肚子翻滚了出去,她艰难的在空中试图调整身形,伸出的双臂拉倒了柜子,发出了一声巨响,这才让自己的身体停留在原地,但赛伯已经从地面上捡起了匕首,再次朝她冲了过来。

根本不留给她哪怕一秒钟说话的时间,两抹刀刃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掠过空气,切开空气,那上面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砰砰”

她手里的长鞭挥起来,将周围被砸碎的一塌糊涂的东西卷入了她的攻击当中,但说实话,一个房间的面积对于这种武器来说根本施展不开,再加上已经怒火攻心的赛伯根本不畏惧痛苦,在一阵缠斗之后,反而是她的手臂上多出了两道伤口。

赛伯的脸颊上被鞭子的倒刺划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落在嘴边的血滴,那种血腥味在他口中爆开,就像是最美味的食物一样,刺激着他味蕾,刺激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头。

他的双眼越发鲜红,就像是在哥谭那一晚,面对杜卡德和那个神秘的女忍者的时候的状态,真正的狂战状态。

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一样,他嚎叫着再次扑了上去,那长鞭在他身体上爆开,割开了一道道血痕,但那种痛苦让他越发狂躁,挥出的拳头,那匕首的锋芒,让原本还能和他打个平手的伪装者也感觉到了压力。

“见鬼!最讨厌你们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

她将手里的黑色长鞭扔在一边,从身后摸出了一把古怪形状的匕首,用之前那种类似于“柔术”和“瑜伽”混合在一起的招数,开始和赛伯近身缠斗,但仅仅过了5秒钟,她就开始后悔这种举动了。

“咔”

她顺手从地面抄起凳子,朝着赛伯砸了过去,但那家伙不闪不避的一拳砸在了那凳子的表面,传来的反震力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把,身形不稳之间,腹部再次被赛伯踹中,简直和被一块钢铁砸中一样。

“死开!”

她挥起匕首,在他的腿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但没用,赛伯的身体只是踉跄了一下,就再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她能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止血,而且开始愈合…这家伙的能力是自愈,最普通,最无奈,但也是最麻烦的能力,尤其是当它搭配了赛伯这样一个暴力分子的时候,那危险性几乎是在X10倍的扩大。

她感觉就像是正面撞上了另一个弱化版的洛根一样,那家伙可是所有变种人里出了名的疯狂和难缠。

“砰”

疯狂的一拳锤向她的脑袋,伪装者的身体向后翻动,那拳头直接砸在了墙壁上,那被精心涂装的墙壁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冲击型的凹痕,在那一拳周围,那墙壁龟裂开来,这一幕看的伪装者眼角跳动,她飞快的将手里的匕首扔了出去,然后借着赛伯躲闪的机会,快速冲向窗户。

她轻盈的一跳,站在了窗户上,她那伪装成梅的狼狈外形也开始快速变化,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变色一样,在这一刻从衣着的状态变成了蓝色的密密麻麻的小鳞片,覆盖在了她姣好的身体上,她的头发也从黑色变成了酒红色,在额头和脸颊上,还有黑色的,类似于鳞片一样的小倒刺。

几乎是瞬间完成了从天使到魔鬼的变化,毫无疑问,她也是个变种人,而且这种远超常人的变种形态,让赛伯也在这一刻愣在了原地。

“变种人兄弟会向你问好,红色魔鬼!”

她开口说,那声音比之前更沙哑,其中还有一丝特殊的魅惑,她那双极度富有感情的双眼盯着赛伯,

“虽然不知道你和梅特工是什么关系,但毫无疑问,她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皇后区第三大道457号,我们只等你2个小时,不来的话…就准备好给她收尸吧!”

“你们不怕神盾局的报复吗?”

赛伯左手撑在墙上,身体里快速流失的灼热之流让他感觉到了一阵阵发自身体最内部的空虚,但他不能让眼前这个棘手的对手感觉到,他咬着牙说,

“见鬼!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我不想介入你们和查尔斯教授,和普通人的矛盾!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哈…瞧瞧你,被神盾局吓破胆的小可爱。”

伪装者哈哈笑着,在宽大的窗户上站起身,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也许在你看来,神盾局是个庞然大物,但对于兄弟会来说,它并不是一切,它也不是不可战胜…至于你,我的小可爱…你难道还没有这种觉悟吗?”

她的声音猛地变的高昂起来,

“这是愚蠢的人类和变种人之间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的战争!你以为你能逃过这一切?我们,还是他们…你必须做一个选择!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我们同类的血液,对于你来说,这场战争,永远不会有第三方!”

她怜悯的看着赛伯,

“尤其是在你做到了大部分变种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的时候,你竟然还想着独善其身,你就像是抱着枪逃跑的逃兵,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力量对于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个世界应该是我们的…它也应该是你的,而不是那些鼠目寸光的人类的。”

“可怜的梅特工还等着你去救她呢,我的小可爱…我们期待你的表现,别让我们失望!”

“我是瑞雯…你可以叫我魔形女,舞台已经搭好,开始你的表演吧!哥谭的魔鬼!”

她双开双手,就像是一个十字架一样,朝着身后的夜空倒了下去,这一幕让赛伯惊诧到极致,他不顾虚弱的身体,快速扑到了窗户边,向下看去,但除了冰冷的夜风之外,哪里还有那蓝色身影的踪迹?

“见鬼!”

赛伯转过身,想要扑向床铺,但双腿一软,就那么倒在了地上,这是他第二次完全耗尽身体里的能量,瑞雯在他身上最少开了7个伤口,如果不是体质特殊,仅仅是流血,都足以杀死他了。上一次的这种感觉是在哥谭面对那四个枪手的时候,那种难以忍受的酸麻刺痛在他身体里到处乱窜,让他哪怕移动一步都是一种奢望。

他咬着牙,艰难的在地面上匍匐前进,从窗口到床边不到5米的距离,他爬了只有30秒,最终,他猛地伸出左手,抓住了床单,艰难的向下一拉,黑色手提包落在了地面上。

身体里仿佛有个饥渴的猛兽苏醒了,它咆哮着要吞噬一切,在那种仿佛被掏空的难受的感知中,他眼前的视觉都开始摇晃,开始扭曲。

赛伯颤抖着左手,从其中取出了他储备好的能量棒,没有撕开,而是直接塞进了嘴里,咬破,任由那散发着古怪甜腻气息的食物挤进嘴里。。

“呼…呼…”

他躺在地上,感受着食物划入肚子当中,又在瞬间被消化成能量的感觉,他的双臂有了一丝力道,他闭着眼睛,15分钟之后,他从地面上一跃而起,他身边则是十几个散落的能量棒的包装。

他不发一言的将破碎的不像样子的浴袍扔在一边,将衣服穿好,从那黑色的提包里拿出了两个小玩意,然后大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咔”

装满了子弹的弹夹被塞入黑色的手枪当中,全副武装的赛伯将暗红色的魔鬼面甲扣在脸上,在那独特的镜片之下,他双眼中的光芒变得阴森而冷酷,他坐在驾驶座上,将那后视镜扳过来,他看着镜子中的那暗红色的魔鬼。

“你们想看看真正的赛伯?…好!我满足你们!”

他一脚踩下油门,黑色的道奇发出了轰鸣,就像是觅食的野兽一样,撞开车库的栏杆,疯狂的窜了出去,就像是黑夜里飞出长弓的利箭,又像是出鞘而来的黑色刀锋。

如果战斗必然会来…那就让它来吧,鲜血崩开,死亡嚎叫,那就让它来吧!

“梅…你欠我一次。”

另一边,阴森潮湿的黑暗角落里,梅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的脑后还有一阵酸痛,那是被重击留下的伤痕。

在黑暗中,梅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束缚着她全身的绳索,她挣扎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靠在了角落的墙壁上。

她有些艰难的回忆着之前的场景,在武器展销会上,她和口花花的赛伯分开之后不到5分钟,嘻嘻哈哈的赛伯就走到了她身边,然后告诉她,他发现了几个在展销会现场转悠的变种人的痕迹。

梅没有察觉到不对,但是在走到拐角的时候,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想起来,那个嘻嘻哈哈的人…不是赛伯!能够伪装的那么相似,梅的脑海里立刻蹦出了一个名字。

魔形女瑞雯…变种人兄弟会!

“该死!”

梅咬着牙骂了一句,但她身上所有的装备都被搜走了,万般无奈之下,梅只能艰难的移动着身体,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使劲一撞,她的脑袋嗡的一下就懵了,从额头上传来的痛苦让她咬牙发出了一声闷哼。

但她的耳钉却在这一次的撞击中从耳朵上脱落,梅抬起脚,狠狠的剁在了那六边形的耳钉上,然后舒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安静的靠在了角落里,仅仅从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她就能判断出,在黑暗之外,最少站着超过7个人。

变种人兄弟会从来不招收普通人,也就是说,那是最少7个变种人…这是一个陷阱,但却不是针对她的,而是针对另一个家伙。

“赛伯…你这家伙,别来啊…”

11.单刀赴会

一生很短暂,做很多时候都需要反复思考,但是思考的时间占得太多,未免就会让你的人生变得了无趣味,有时候还是需要爽快一些,想做就去做。

同样,每个人内心都有属于自我的坚持,有些事,是你不得不去做的,比如现在,黑色的道奇一路连闯7个红灯,朝着皇后区的第三大道一路疾驰,距离瑞雯说的时间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对于变种人兄弟会来说,一个普通人的生死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赛伯来说,梅的生命却有特殊的意义。

倒不是说因为爱情,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看到被自己连累的人枉送性命,而且这几天他和梅相处的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也想看看,变种人兄弟会的都是一帮什么样的货色。

魔形女瑞雯是个劲敌,但她最少有一点没说错,以变种人兄弟会的行事风格,就算是赛伯这次逃了,肯定还有下一次,下一次说不定就是老爹,说不定就是凯瑟琳。

人啊,一旦有了牵挂,有些事就真的不得不去做了。

另一边,皇后区第三大道457号,这是是一间破旧的仓库,孤零零的位于道路的最前方,远离民居,看上去已经废弃了很久,不过在今晚,这里却有微弱的灯光亮起,还有嘈杂的谈话声。

仓库的大门半掩着,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在纽约这样的大城市里,晚上不意味着娱乐活动的结束,实际上,夜生活只是刚刚开始,但对于坐在仓库陈旧的桌子旁边的那些人来说,普通人的夜生活和他们几乎没什么关系。

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有老有少,有的提着酒瓶子,有的抽着烟,还有的干脆靠在一边呼呼大睡,在他们眼前的大桌子上,放满了各种食物,还有足够的消遣,3个家伙坐在另一边的桌子上玩着牌,看上去一股子乌合之众的味道,很难相信就是这些家伙绑架了一名神盾局的7级特工。

他们有的手臂上绘刻着乱七八糟的纹身,有的干脆就是非主流的莫西干头发,染得花花绿绿,一眼看去,就像是一群中二少年一般,但他们在这种混乱的外表之下,却有着另一层身份。

变种人,隐藏在普通人之中,却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存在。

能力杂七杂八,各有特点,但都不是特别强大的变种人,这是一次测试,隐藏于幕后的大人物们可不会把自己的精兵强将放在这里任由赛伯屠杀,实际上,这些都是新近加入兄弟会的变种人,忠诚度很成问题,否则也不会被放在这里。

但如果因为他们糟糕的外表就认为他们很好对付的话,那绝对是吃大亏的,变种人花样繁多的能力组合在一起,绝对会给闯入这里的对手造成极大,甚至是致命的麻烦。

“砰”

一只拳头砸在桌子上,一个喝得半醉的家伙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他转身朝着仓库深处走了过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看着他,直到一个坐在黑暗里的人拦住了他。

“你想去做什么?”

那个站在黑暗中的人出声问到,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非常清晰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里,而那个醉汉大大咧咧的说,

“那里有个很棒的女人,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说我想做什么?”

这带着特殊意味的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有的家伙还吹起了口哨,拍起了桌子,显然,有这个想法的,可不止这个醉汉一个人。

“滚回去...为了你可怜的小命着想。”

黑暗中的人影慢慢走了出来,那是个穿着黑色毛绒风衣的男人,他打扮的就和一位上流人物一样,他有一头精干的黑色短发,打理的很整齐的络腮胡遍布他的脸颊,在黑暗中,他的一只手背向身后,另一只手在自己下巴上摩挲着。

他没有抬头看那个醉汉,只是随口说,

“梅是7级特工,如果不是被捆着,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这里的每一个人...听我说,滚回去坐好,我们的客人马上就要来了。”

这听上去是规劝,但这黑衣人那种不耐烦的语气,却硬生生的将这种规劝的味道变的嘲讽了起来,他眼前的醉汉顿时勃然大怒,

“你TM算是什么东西,给老子让开!”

他伸手就要将眼前的家伙拨开,但他的手臂落在那家伙的肩膀上,使劲去推,站在他眼前的黑衣人却纹丝不动,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化过。

这种情况让醉汉的心头有些发虚,但一想到后面那么多人在看着他,他咬了咬牙,拳头也徒然膨胀了一圈,看上去肌肉贲张,是个偏向于力量型的变种人,但就在他的拳头举起来的那一瞬间,那黑衣人背在身后的左手猛地挥起,他的五根手指之外,如野兽爪子一般弯曲的锋利指甲在空中带起了呼啸的风声。

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五道血红色的光影在微弱的灯光中一闪而逝,感觉就像是一抹红色的残影,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过,但2秒钟之后,那个醉汉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如同倒下的树木一样,砸在了仓库的地面上,像是野兽一样的抓痕撕裂了他的喉管,在他胸口留下了五道恐怖的伤口,鲜血四溅,几乎将他的上半身完全染红。

他死了...毫无疑问。

“你们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黑衣人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有些无聊的将左手甩了甩,让沾染在指甲上的鲜血和碎肉被甩在地面上,那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缩了回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手帕,在手上擦拭着,然后将染红的手帕扔在了醉汉已经冰冷的尸体上。

“你们真的以为加入了变种人兄弟会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们真的以为每一个人都是埃里克那样不会对同类出手的仁慈者?你们真的以为依靠你们那些让人发笑的能力就能为所欲为?”

“不不不...记清楚了,没有兄弟会,你们什么都不是...你们这些垃圾!”

他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足以激怒任何人的话,但现场却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反驳,醉汉的尸体和充斥着仓库的血腥味,将一样东西带给了每一个人。

那是惊吓...不不不,并不是一种夸张或者文艺的说法,真真切切的,恐惧的味道...

那黑衣人的鼻孔动了动,他猛地抬头看向了仓库顶部,下一刻,两个银白色的东西被扔进了仓库里,在落地的瞬间,绿色的气体就在内部的小型气泵的挤压下,朝着四面八方飞快的窜动。

与此同时,整个仓库中仅有的三盏昏暗的灯光,也在同一时间熄灭,在那黑暗中,高度压缩的绿色气体很快就弥漫开来,站在原地的黑衣人使劲甩了甩脑袋,哪怕是他这样强大的变种人,却也同样无法逃脱恐惧毒气的侵染。

只要他还需要呼吸,这种侵染就是无时无刻都在存在的...维克多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情绪,他扭头看向周围,周围的空气和场景微微扭曲,作为经历过无数战斗的强者,维克多很清楚,这是感官遭到了欺骗。

那些绿色的气体有问题!

维克多用袖口捂住了口鼻,尽管以这种弱化版的恐惧毒气还没办法彻底影响他的情绪,但说实话,知道有危险还留在这里,这不符合维克多的习惯,他快步冲向仓库门口,一路踢开了2个在恐惧毒气的影响下,朝他扑过来的混蛋。

魔形女拜托他来全程观察赛伯的实力,评估这个红色魔鬼的威胁,但现在看来,仅仅是她找来的这几个杂碎,根本没办法对赛伯造成威胁...维克多很清楚,在这种己方感官已经被扭曲的情况下,他们看似势若疯狂,实际上在这种被影响了基本心智的情况下,只需要一个冷静一些的家伙,就能一个接一个将他们全部干掉。

在冲出仓库的下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一个暗红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在了那些因为吸入了恐惧毒气,动作都有些变形,或者干脆完全被内心涌起的恐惧击垮了意志的家伙们当中,在黑暗中看的不甚清楚,但就在赛伯落下来的下一刻,两个家伙就倒在了地面上。

他甚至没有用枪...应该用的是某种冷兵器。

“结束了...”

维克多不再关注这根本不是同一量级的战场,他飞快的站在了仓库之外的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夜间稍有些寒冷的空气,在试图借助自我强大的自愈能力,将吸入身体里的毒气压制下去。

除此之外,原本毫无兴趣的他,现在对于这个红色魔鬼也有些兴趣盎然了,这种突击手法,再加上干脆利落的攻势,这看上去可不像是瑞雯说的,一个有些意思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赛伯很明显被小看了!

“噗”

黑色直刃刀贯穿了眼前将双臂变成了虫类爪子的变种人的心脏,赛伯的左手向外一抽,那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家伙就软倒在了地面,在恐惧毒气的肆虐之下,这些家伙的意志被严重削弱了,而且感官被放大之后,就意味着他们很难挡住犀利精准的攻击。

从天而降之后的5秒钟里,他就干掉了2个,这是第三个,再加上被维克多干掉的那个醉汉,现在只剩下3个人了。

这倒不是说这3个家伙有多强,仅仅是因为在恐惧毒气爆发开的那一刻,一个中年人打扮的变种人挥起双手,唤来了一阵清风,将他身体周围弥漫的毒气吹散了,这看上去是个能操纵空气流动的家伙,他还护住了身边的两个人。

不过在他们回过神的时候,那个带着暗红色鬼面,穿着暗红色盔甲,一手握着黑色长刀的家伙,已经杀掉了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

在这种急速杀戮的渲染之下,赛伯站在黑暗中的影子也变得危险了起来。

“你...你是谁!”

那个操纵风的中年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不怪他,在加入变种人兄弟们之前,他不过是个失败的小商人,在加州暴乱之后,他的身份让他几乎被身边的所有人厌恶,他哪里见过这样的角色。

其他两个人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人弯着腰,黑色的毛发从他的皮肤上弹出来,还有一条在黑暗中摇摆的尾巴,另一个人则握着一把匕首,仔细看去,在那匕首的刀刃上,还有跳动的电光。

“啧啧,果然是千奇百怪的能力...”

赛伯踢了一脚地面上已经失去了所有气息的尸体,即便是在死后,这个家伙的双臂也没有恢复正常的形态,而是一直维持在虫肢的形态。

看上去很有威慑力,但实际上...弱的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听说你们想看看真正的赛伯.霍克,所以我来了...但这就是兄弟会的实力?”

“你们...在逗我吗?”

(良心推书:《神魔术师》,纯化血脉,纯化意志,这是一个穿越诸天,主宰文明起源的故事,2017少有的奇幻大作,精品乃至大神潜力...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去看看嘛?)

12.最后一人

在黑暗的仓库中,全副武装的赛伯站在血泊当中,整个仓库的空气里,血腥味和恐惧毒气刺鼻的味道弥漫在一起,恶心的让人想吐,他甩了甩手,将黑色直刃刀上的鲜血甩掉,将其插回背后的刀鞘里。

他从黑暗中转过身,叉腰站在三个人面前,大声质问道,

“瞧瞧你们这些被吓破胆的混蛋们,没有本事就少来装大头...说!你们把梅藏在那了?”

卢修斯为这鬼面加了个小小的变声器,赛伯的声音因此变得极其厚重沙哑,在这黑暗阴森的空气中,显得如同真正的大反派一样。

“就在...就在后面的小房子里!我们没动她!我们发誓!”

那个中年人大声喊到,他似乎被吓坏了,他尖叫着,似乎巴不得赛伯赶紧离开,听到他的回答之后,赛伯哼了一声,不屑的挥了挥手,

“好吧,你们可以滚了!告诉瑞雯,下次找些真正的战士过来。”

他转过身朝着仓库深处走出,而在他身后,三个变种人互相对视了一眼,1秒钟之后,他们极其默契的同时发动了攻击。

野兽化的家伙双腿用力,朝着赛伯冲了过来,就像是冲锋的战车一样,似乎连地面都在颤动,而玩弄匕首的家伙则悄悄进入了黑暗里,他匕首上跳动的光芒更盛,最后是操纵气流的中年人。

他咬着牙,双手分开,仓库中的空气在这一刻就像是实物一样被他握在手中,双手抽动,那气流就像是锁链一样,飞快的缠绕在赛伯身体上。

“杀了你!就能得到万磁王的认可!”

那中年人脸上满是狰狞,“我受够这种生活了...你去死吧!”

赛伯被空气锁链束缚住的同一时刻,背后大猩猩一样的野兽化变种人扬起了拳头,而一把熠熠生辉,恍如燃烧一般的匕首,再也在他身侧出现。

3人合力,在黑暗中卷起了一股杀戮攻势,气势汹汹,兽化人的咆哮,匕首划过空气的声音,还有那中年人控制气流发出的呼啸,战局似乎在顷刻间就翻转了过来,似乎下一刻,赛伯就要死于非命了。

很显然,瑞雯找来的人里,这三个人,才是真正的陷阱杀招。

“咔”

一声轻响,在热流鼓动之下,赛伯的力量再次膨胀三分,那束缚他身体的空气锁链怦然断裂,赛伯的双手分开,手中黑色的手枪在黑暗中没有发出一丝光芒,但是它们却精准的停在了兽化人和那偷袭的刺客的眼前。

“这才像点样子...”

“砰,砰”

两声沉闷的枪响,在爆起的子弹尾焰中,握着匕首的刺客就像是被无形的重拳砸中了脑袋,他的身体向后倒飞了出去,手中的匕首砸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在这莫西干发型的年轻人的尸体砸在地面上的同时,兽化人也尖叫着向后逃去。

他野兽一样的战斗感知让他在危急时刻将身体蜷缩,那子弹擦过他的面颊,将他的大半只耳朵轰飞,在这种难以忍受的剧痛当中,猩猩一样的兽化人的第一反应是逃跑...赢不了的!这个人...太可怕了,赢不了的,跑!只能跑!

但他忘记了,将背后暴露在敌人面前,是战斗里最愚蠢的行为,所以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砰”

一发子弹打在他的左腿上,他前冲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踉跄的扑倒在地面上,他呲牙咧嘴的抬起头,迎面看到的,就是一个黑黝黝的枪口,以及那扭曲的暗红色鬼面,在那泛着蓝色光芒的镜片之下,是一抹冰冷的目光。

“很抱歉,但这不是私人矛盾...”

“砰”

几乎是挨着他的额头开枪,就算是兽化人的骨骼再坚硬,在这种距离上,M9的子弹也能轻而易举的撕开他的皮肤,破碎他的骨头,把他脑袋搅成一锅粥。

黑色的手枪在赛伯手心转动了两圈,然后被他插回了胳膊下方的枪套里,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蹿出了仓库之外的中年人,耸了耸肩,伸手从腰带上摘下一枚墨绿色的手雷,在手里上下颠了颠,然后拉开拉环,抡圆了扔出了仓库之外。

他朝着后方飞速的奔跑,2秒钟之后,在一声绝望的尖叫中,那手雷猛然暴开,进攻型手雷在开阔地带的杀伤力会被降低到最低点,赛伯肯定不会疯到在仓库里用这玩意,但不管怎么说,除非那个操纵气流的家伙会飞,否则他死定了。

赛伯从地面上爬起来,随手拍了拍手臂上的碎屑,大步走向了仓库最深处,他伸手在臂铠上轻轻一点,一抹光芒从臂铠前方探出,他在黑暗中寻找,很快,就看到了蜷缩成一团,正靠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梅。

他快步走上去,蹲下身,在梅的肩膀上拍了拍,

“嗨,醒醒,该走了!”

但梅抬起头,她的额头处还有撞击的伤痕,不过最重要的是那种眼神,那种被击溃了心防的眼神,她惊恐的看着赛伯的鬼面,摇晃着身体,根本没有了7级特工该有的沉着冷静。

“呀...SORRY,忘记了你还在这里。”

赛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梅特工被绳子捆住,没办法移动的情况下,只能任由那弥漫到整个仓库的恐惧毒气侵扰心灵,本来像她这种级别的特工是很难被这种弱化版的恐惧毒气击倒的,但偏偏梅在巴林岛的任何之后,因为被她枪杀的那个变种人小女孩,内心已经有了缺陷,在恐惧毒气的侵入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之后,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便被勾起,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赛伯将不断挣扎的梅特工抱在怀里,被绳子捆住,她的挣扎也不会造成什么麻烦,他快速走向被手雷炸碎的仓库大门,空气中还有一丝硝烟的味道,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屠杀的战场一样。

在仓库门口有个向下的冲击状的凹陷,在边缘还有一些恶心的碎肉和血迹,显然,那个如同魔法师一样的男人没能有个好结果,赛伯耸了耸肩,他抱着梅特工快步穿越这糟糕的地方,但是在走出几步之后,他停在原地。

在他前方15米的地方,一个穿着黑色毛绒风衣的男人正活动着手腕,正好挡在了他离开的道路上,这男人那原本做工考究的风衣的下摆被火焰撕开了一部分,让他有了种意外的狼狈,他放下双手,十根野兽爪子一样的白色指甲弹出手指之外,他神色阴沉的看着赛伯,那声音就像是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

“赛伯.霍克...对付那样的杂碎还用手雷...你还是够疯啊!”

维克多的话里不难听出一股怒意,实际上他也有发怒的理由,就在刚才,他站在仓库之外,原本打算等到赛伯救了梅之后,和他谈一谈,关于瑞雯和兄弟会的事情,但是没想到在那中年人逃出来之后,紧随其后的就是一枚手雷!

维克多到现在已经活了近200岁了,他的战斗经验丰富到令人发指,参加过一战,二战,越战等等,再加上他的野兽感知,让他在手雷落地的瞬间就朝着外方扑了出去,但即便是如此,他最喜欢的这套衣服被烧的不像样子了。

这让维克多对于赛伯的期待,迅速转变为了一抹愤怒...当然还有一丝尴尬,他这种成名已久的人物,居然会被后辈给阴到,所以他决定教训一下赛伯。

维克多本人并不是兄弟会的死忠,他只是暂时需要和万磁王埃里克联合而已,所以魔形女瑞雯对于赛伯的考验他完全不感兴趣,赛伯未来会加入哪一方他也根本不关心,在他看来,万磁王埃里克就是个执拗的种族主义者,而种族主义者大都是难以救药的家伙。

剑齿虎-维克多,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关心的事情很少,眼前赛伯并不在他的关注当中,不过现在,他不介意和赛伯好好玩一玩。

看到眼前这个家伙拦路,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弯腰将梅放在一边,伸手从背后抽出了长刀,另一只手在腿弯一抹,一把大口径的手枪跳入了他的手里。

这两样东西的组合让维克多眉头一挑,他嘿嘿一笑,那变长的两根犬齿微微凸出,让进入了战斗状态的剑齿虎变得越加危险。

“你是谁?”

赛伯将长刀横在身前,他低声问到,而回答他的,是剑齿虎双腿蹬地,整个人如同真正的猫科生物捕食的状态一样,朝着赛伯扑了过来,15米的距离,在空中活动了几下手臂和双腿的维克多几乎是眨眼就约了过来。

“铿”

他左手的五根爪子抓向赛伯的脑袋,被黑色长刀挡住,爪子和刀刃摩擦之间,窜起的火花让人心神震撼,对手的力量极大,赛伯的左腿蹬向身后的地面,将身体里的热流激发到最大,才堪堪挡住这一击。

两个人的身体僵持在原地,在碰撞之后的瞬间,刀刃划过爪子,在维克多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划痕,两个人开始疯狂的对攻,他们的能力,他们的战斗风格几乎一模一样,谁也不愿意后退一步,彼此都在以最强硬的状态对抗着对方的攻击。

直来直去的拳头,爪子和横飞的子弹,刀刃碰撞,火花在黑暗中不断响起,赛伯在正面战斗中,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以力量碾压了,即便是面对杜卡德的时候,那老头也是用技巧逼退他的,但现在,面对剑齿虎维克多,他在力量和抗打击能力双方完全落入下风。

“呯”

赛伯的手腕遭到了爪子的重击,黑色的长刀几乎脱手而出,维克多冷笑着攻破了赛伯的防御,他欺身上前,赛伯急速后退,但维克多的右手却已经按在了他的胸口,他手里的手枪也对准了维克多的胸口。

“砰”

“噗”

一声枪响,一声皮革被撕裂的声音,维克多的身体向后翻滚了两周,稳稳的落在地面上,他低头看了看胸口血肉模糊的伤口,他伸出爪子,将子弹碎片从伤口里拔出来,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一样,他歪着脑袋看着赛伯,右手向外一甩,一团混杂着碎肉的战甲碎片就被扔在了地面上。

胸口那足以致命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胸口就恢复如初,只有破损的衣服证明了那里曾经被开了一个洞。

而另一边,赛伯艰难的半跪在那里,他拄着长刀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在他胸口处,暗红色的战甲被撕开了一个五道爪子印的伤口,在那伤口之下,是血如泉涌的,深可见骨的伤痕。

似乎是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他身体里的热流不再受他控制,疯狂的涌动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所有的加起来还要更猛烈,似乎就是要将赛伯身体里的一切抽出来,来弥补他遭受的可怕重创。

10秒钟...仅仅是和剑齿虎战斗了10秒之后,赛伯就被逼入了绝境当中,这才是这个世界真实之下,真正的致命獠牙。

锋利到让人看到都会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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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血腥狂怒

维克多,变种人中著名的杀手,他曾经是一名士兵,和他的兄弟洛根一起将战场当成家,长达数十年的战争生涯让他的性格越发趋于一种常驻状态的狂怒当中,就如同他的外号一样,剑齿虎…一头为战斗而生的野兽。

当战争结束之后,和平的时代里没有维克多这样的家伙的位置,于是他又和他的兄弟一起加入了另一个秘密的组织,为政府工作,但当他的兄弟厌倦了战争,退出之后,维克多告诉其他人他感觉到了孤独,最重要的是,他将洛根和其他战友的离开视为一种背叛。

普通人无法理解这种混乱的思维,但这对于长久的生存于战争当中的人来说,其实是一种扭曲的常态,他原本打算立刻去寻找洛根,让他尝尝背叛的味道,但某一个家伙劝住了他…他向他保证他可以饱尝所愿,于是一张针对洛根的大网正在慢慢拉开。

纽约之行,只是一次消遣和通讯的任务,不过维克多在这里发现了新的乐子。

赛伯.霍克,红色魔鬼,特殊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维克多饶有兴趣的看着赛伯胸口的致命伤痕在快速愈合,速度比不上他天赋的自愈,但绝对也不是伊普西龙级变种人能够到达的程度。

“我现在更好奇了…你到底是什么?”

在皇后区越来越浓重的夜色当中,维克多将右手的爪子放在眼前,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爪子上的鲜血,看上去怪恶心的,但这却是猫科动物捕食的时候经常会做出的动作。

“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吗?”

维克多伸手在自己胸口那破碎的衣物上摸了摸,“伊普西龙级变种人可做不到这样…”

“我当然不是!”

回答他的,是一道迅猛而来的刀锋,暗红色的,在黑夜中不会有一丝闪光的刀刃,是赛伯,主动进攻的赛伯,他胸口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他已经在那种身体放佛都被撕裂的剧痛中感觉到了身体里那股热能的虚弱…在这种爆发性愈合之后,他很清楚的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得想办法击退眼前这个危险的对手,否则他和梅都只能黯然的停留在这里,甚至是更糟。

“我是你爸爸!”

“唰”

刀刃擦着维克多侧过的身体斩向了地面,但是在落到腰部的时候,赛伯的手腕一转,一个诡异的弧度出现在刀锋之上,紧贴在维克多的身体表面,斜着砍入了他的身体里,鲜血四溅。

但下一刻,被痛苦刺激的维克多一声怒吼,左手向外撕开,赛伯的身体就就像是风中落叶一样倒飞了出去。

维克多呲牙咧嘴的伸手将砍入自己身体的刀刃抽出来,看也不看的随手扔在一边,那破碎的衣服之下,渗血的伤口在他前进的2秒钟里就愈合的和之前一模一样。

这近乎无敌的自愈力,就足以让维克多跻身最强大的贝塔级变种人的行列,而他的战斗经验和野兽直觉,则让他的杀伤力倍增。

他大步走向摆出了格斗姿态的赛伯,他双手轻轻甩动,十根骨白色的爪子在空中碰撞,发出了如同钢铁一般的声音。

“来,挑战我!”

他狂躁的喊到,双眼充血,“我觉得有趣了,我就会放过你和你的女人!来!”

“下地狱吧!尝尝火药的味道!”

“砰砰砰砰”

赛伯飞快的抽出两把手枪,精准的朝着维克多开火,在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中,子弹几乎刚出膛就会击中向前冲锋的维克多,血花四溅,但每一颗子弹只能刺入剑齿虎的皮肤之下,就会被飞速愈合的身体硬生生挤出身体之外。

“子弹?呵呵,最软弱的玩意!那玩具可伤害不了我!”

剑齿虎的身体在子弹的风暴中快速挪移,他大叫着向前冲,有一颗子弹直接击中了他的额头,但也只是让他的脑袋向外偏转了几秒钟,等他回过头的时候,那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变态!”

赛伯在不到5秒的时间里打空了两个弹夹,但飞射而出的子弹除了让维克多冲锋的速度变慢了一丝之外,根本没有能对他造成哪怕一点点威胁。

同样是自愈,赛伯的自愈如果是10分,那么剑齿虎维克多的自愈,最少也在1000分,这中间的差距,简直太大了,大到让赛伯都感觉到了绝望,但他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意识到子弹无法解决问题之后,他扔掉手枪,沉默的朝着维克多扑了上来。

哪怕是死,他也要看着那把刀刺进他的身体!

“砰”

两个人交换了一拳,赛伯用最后的力气砸在了维克多的脖子上,而维克多的爪子则直接撕开了他的面具,锋利的爪子将那特殊材质的面甲从中央分开三段,又在赛伯的脸上划出了三道横跨脸颊的伤口。

疼!

非常疼!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左眼都快瞎了,这大概是他从进入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遭受的最恐怖的伤害,最后一缕热流在身体里慢慢冷却,他感觉到了那种虚弱,他要输了。

相比上一次被布鲁斯.韦恩打败,这一次输的毫无意义没有任何光荣,这是耻辱,难以想象的耻辱!

维克多的爪子划过他的胸口,腹部,鲜血疯狂的在那被撕裂的痛苦中宣泄而出,杀红眼的维克多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短短几秒钟,他就将自己和赛伯染成了两个血人。

不甘心!绝对的不甘心!

赛伯被鲜血模糊的双眼里看到了维克多脸上的狞笑,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屠夫,他怎么死在这种混蛋手里?还有梅…

不甘心!如果死亡是注定的结局,赛伯不会有什么怨言,杀与被杀,他早就做好了觉悟,但是在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内心里的那股不甘,在过去一无所有的那时候,到现在拥有了亲人和朋友。

当你出生于黑暗的时候,是不会期待光明的,但对于熟悉了阳光存在的人们来说,黑暗就会是如此的难以忍受,但是在心底深处,他或许还是曾经的那个他,并不会因为身份和年纪的改变而改变。

或许不能叫赤子之心,但绝对是一颗不屈的心。

任何活的够久的猎人都知道,一头老虎即将死去的时候,同样也会是它最危险的时候,它会用尽最后的力量,带走对手的性命,或者是给他留下永生不忘的伤口。

赛伯做了同样的选择。

“咬下你…一块肉!”

在痛苦和近乎无尽的血腥的涌动的冲动之下,赛伯似乎听到了死亡在他背后的嚎叫,他的身体不退反进,伸出双手,一左一右的死死抱住了维克多的身体,用最后的力量将剑齿虎推动着向外后退,任由他的爪子在他身后掀起血肉的风暴,而在赛伯的双手之中,是两个扣在一起的手雷。

他咧开嘴,那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他在维克多的耳边嘶哑着说,

“你说我疯?还有更疯的呢…”

“你们不是想看看真正的我吗?…给你们看!”

“咔咔”

两个拉环被左右食指拉开,一起跳起的还有一团耀眼的蓝色电光,超高强度的电击从赛伯手心的一个银白色的硬币一样的小玩意里爆出来,硝烟在维克多身后升起,这场战斗从头到尾都大占上风的维克多感觉自己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身体里的野兽本能在疯狂的报警,他疯狂的挣扎着,两只爪子从赛伯身后狠狠的刺入他的身体里,然后向外撕开,但下一刻,强烈的麻痹就让他的动作停在了原地。

“放开我!你这疯子!”

维克多咆哮着将赛伯的手撑开,艰难的一拳砸在了他的心口,

“噗”

灼热滚烫的鲜血从赛伯嘴里喷了出来,但他在笑…那血肉模糊的脸上,是笑…狂笑,疯狂的…疯子一样的笑容。

“看我…咬下你,一块肉!”

那种眼神,维克多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轰”

火焰…灼热的,爆发性的,疯狂的火焰,在维克多将赛伯的双手撑开的瞬间,在他身后燃起,在瞬间,就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完全吞没。

“天呐!”

这一幕刚好被从远处骑着摩托车飞驰而来的巴顿特工看在眼里,饶是神盾局的8级特工,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家伙,也被这种疯狂的举动惊呆了,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见多太多太多比赛伯更疯的家伙,但这种真正的同归于尽的举动,却真的太少见了。

鹰眼飞快的从背后取出了自己的弓箭,朝着仓库的方向跑了过去,赛伯引爆手雷的时候,距离被他扔在地面上的梅特工有近200米的距离,完全称不上安全区,巴顿将已经被爆炸的轰击冲晕的梅抱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同事运气好到惊人。

“我找到梅了…她昏迷了,有骨折迹象,可能还有些脑震荡,但是赛伯…他可能已经…”

“啪咔”

巴顿特工用耳麦向上级汇报情况的时候,一声轻响在他背后响起,巴顿下意识的将梅扔在地上,双手握着手枪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从那逐渐熄灭的火焰中站起来的人影。

很遗憾…并不是赛伯。

维克多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疼,他甚至闻到了一股肉被烤熟的味道,此时的他,狼狈到了极点,左臂不正常的扭曲,右臂上满是焦痕,但那种天赋的自愈让他正飞快的从那种致命的伤势里恢复过来。

他扭过头,将胸口的火焰扑灭,又伸手将脖子上的弹片取下来,扔在地上,他看到了警戒的巴顿特工,但他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那个还算完整的,已经全部是焦黑的身体。

剑齿虎的双眼里有种特殊的光芒,但最终,他摇了摇头,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巴顿没有阻拦,实际上,即便是鹰眼,在对上剑齿虎这种难缠的对手的时候,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可以不发生战斗,巴顿也不会用自己和梅的命去赌。

在剑齿虎消失之后,巴顿舒了口气,他正要继续汇报情况,下一刻,一个温和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巴顿特工…可以麻烦你将这个可怜的孩子送到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吗?”

8级特工的身体一僵,他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一个直接在他心底响起的声音,在纽约,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巴顿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

“这有什么意义呢?查尔斯先生,赛伯.霍克已经死了!如果你一直在关注他,我觉得刚才那一幕,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死?不不不”

那个温和的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庆幸,

“造物主总会眷顾勇敢者,这孩子距离那残忍的结局还有很远一段路呢…将他带到我这里来,还有你的同事,她也需要治疗,不是吗?”

(良心推书:《喵霸》,一个帅气,精明,勇敢,无畏,偶尔又带点小无赖的家伙的疯狂故事...等等,我有没有告诉你,这本书的主人公,是一只...恩...总之不是人~去看看吧,动物流的又一力作!)

14.清晨

黑暗,无处不在的黑暗,就像是水波一样在周围荡漾开来。

梅有些迷茫的走在这黑暗当中,在她前方,有一个抱着小熊的小女孩站在那里,梅看到了她,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巴林岛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永远没有止境的噩梦一样,将她不断的,反复的拖入其中。

那个小女孩的面孔已经模糊了,但她知道,那就是她。

“姐姐…你会杀了我吗?”

那个小女孩开口问,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发出的,惊悚,低沉,沙哑,扭曲,就像是无形的触手,在黑暗的泥浆中疯狂的滚动,梅此时哪里还有7级特工应有的冷静。

在那不断摇曳的狂笑声中,她转身逃离,但不管她怎么跑,那个声音都一如既往的跟在她身后,不断的呼唤她的名字,不断的阻拦她的逃离。

在这种直面内心最深处恐惧的战斗中,梅一败涂地。

不过就在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在她奔跑的最前方,一道温暖的光芒突兀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刺破了黑暗天际的流星一般,带着无尽的灼热降落在了这黑暗的天际,将光芒带入了这个世界里。

那白光从落点放佛打开了一道光芒之门,那光芒将慌张逃跑的梅笼罩起来,将她吞没,一种安心的感觉在梅心头浮现。

下一刻,在那暖洋洋的感觉中,她睁开了眼睛,一个温和的声音出现在耳朵里,

“你醒了吗?”

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在意识复苏的那一刻,源自高阶特工本能的自我保护让她直接从床铺上跳了起来,但随后她双腿一软,就摔在了地上。

直到这会,她才算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这是个打扮古朴的房间,还能看到古老的壁炉,挂在墙上的各种装饰品,以及那个在不远处,坐在一个银白色的轮椅上,穿着深色西装的老人。

他的脸很独特,没有头发,也没有眉毛,脸上的线条在时间中变得柔和,但是在严肃的时候,又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那是大人物的气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再骄傲的人都会变得恭顺起来。

但让人烦恼的是他们却总让人记不住这张脸的特征,因为那双眼睛,那双放佛蕴含了整个星空和世界的双眼,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在和他面对面的时候,梅特工的眼里只剩下了那双眼睛。

“不用担心,孩子。”

这老人的双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也不见人推动,那轮椅就自动拐过一个弯,慢悠悠的停在了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梅特工的身边。

“我能感觉到,你内心颇不平静,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停留在这里几天,我会让琴为你做深层次的催眠,大概2-3次,就能彻底的抚平你内心的裂痕。”

梅特工在这和善的老人面前,显得非常的得体,她微微后退一步,低着头道谢,“谢谢您刚才的帮助,查尔斯先生。”

是的,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和善老人,就是赛伯这一次纽约之行最想要见到的人,一首创办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变种人双极之一,心灵的控制者,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先生。

面对梅的道谢,查尔斯教授摆了摆手,他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对梅说,

“巴林岛发生的事情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坦白说,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我能更早一步的发现那里存在的隐患的话,你也不需要遭受这样的折磨,梅,被一个心灵操纵者的残余意志缠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教授看了一眼面色冰冷的特工,他温和的笑道,

“我知道对于你的职业来说,你本能的拒绝一切有可能泄露记忆和秘密的行为,但我相信,尼克.弗瑞局长会考虑我的建议的,毕竟对于他来说,我相信他也不会愿意失去像你这样优秀的下属…对了,科尔森在什么地方?我在纽约没有感觉到他的精神波动。”

面对这个问题,梅的表情有一丝尴尬,她耸了耸肩,

“对不起,教授,这是秘密。”

查尔斯教授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继续问下去,梅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身前这个老人想要知道什么,只要他愿意,她在内心里的抵抗根本毫无意义,只要查尔斯教授释放哪怕一丝丝能力,她的精神都会溃败,然后主动说出她脑海里保存的一切。

这几乎是所有特工和秘密组织天生的天敌,整个神盾局,哪怕是弗瑞局长,在说道查尔斯教授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丝别扭的感觉,没人愿意身边出现这样一个天生的秘密揭露者,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教授本人又是一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他恪守着自我的准则,不会将自己的力量滥用。

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哪怕触手可及,但教授也会选择尊重她的意见,这让梅在担心之余,又有一丝由衷的庆幸。

不过很快,梅就开始关注另一件事了,她试探性的问到,

“教授先生,赛伯他?”

“他也在这里。”

查尔斯教授点了点头,他的轮椅轻巧的在地面上转了个身,放佛被一个看不到的幽灵推着一样,向着门外移动,“但他的情况要比你面对的问题复杂的多,跟我来吧,梅,你应该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孩子的现状。”

梅特工跟在查尔斯教授身后,走入了泽维尔城堡的走廊里,这座城堡的存在时间要比韦恩家族的城堡更古老,在很久之前,这里就是属于泽维尔家族的私人领地,教授将它贡献了出来,作为第一所为变种人青少年建立的学院,而教授的第一批弟子,也已经在他的精心培养下成为了这座学院里的导师。

比如抱着一沓文件迎面走来的黑美人,她的皮肤是淡黑色的,身材高挑,有一头银白色的短发,还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穿着紧身的休闲装和一件外套,在看到教授的时候,这女人将手里的文件抱在怀里,朝着查尔斯教授微微行礼。

“早安,导师。”

查尔斯教授也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

“早安,奥罗罗,今早由你给那些孩子上课吧,我要带着梅特工去处理一些事情。”

奥罗罗满脸微笑的答应下来,然后又神色冷淡的对梅特工点了点头,显然,她对于这些从事秘密工作的人没有什么好感,而梅也知道奥罗罗的存在,实际上,“风暴女”的称号早已经在神盾局里有专属的档案了。

奥罗罗就是风暴女,这个黑美人的能力是操纵天气,只要她愿意,并且给她足够的时间,她能制造出天灾一般的恶劣气候,在前几年,她甚至在国会的要求下,为几个干旱的州降下连续不断的暴雨。

在普通人眼中,奥罗罗和“女神”几乎没有差别,最重要的是,在愤怒的时候,奥罗罗从天空引下的雷电,也和神话传说中那些愤怒的神祇用来惩罚凡人的武器一模一样。

这是个危险的存在,好在查尔斯教授在她小时候就发现了她的天赋,并且将她教导成了一位真正正直的人,一个在大部分时候都人畜无害的女教师。

“不要在意奥罗罗的冷淡,梅。”

X教授伸出手,在通往城堡地下室的大门5米之外轻轻一拂,眼前那厚重的金属大门便悄然洞开,露出了其中用银白色的金属搭建的地下设施,充满了一种科幻的味道,这世界上也只有变种人能制造出这样浑然一体的地下设施,据一些小道消息说,这是曾经万磁王和X教授还没有决裂的时候,由那位可以操纵金属的强大变种人亲自制作的。

梅跟在查尔斯教授身后,走入那通道之中,两个人谈论着关于刚刚平息的加州变种人暴乱的事情,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一个完全封闭的治疗室,梅站在厚重的玻璃之外,看着那治疗室里躺着的那个凄惨到极点的人形,那是赛伯,全身焦黑,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雷电击中一样。

“他能活下来纯属一个幸运的意外。”

教授靠在轮椅上,他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治疗室里毫无声息的赛伯,他低声说,“赛伯.霍克,这是个很奇特的同胞,他的奇特源于他的能力,那是被伪装的能力,就连我也差点被骗过了。”

“嗯?”

梅疑惑的看着教授,她低声问道,“赛伯的能力难道不是初级自愈吗?这一点他自己都承认了。”

“不,自愈只是他的能力体现在外表上的一种形式。”

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起,梅回过头,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还有灰色风衣,穿着高跟鞋,有一头酒红色长发的美丽女子,她的气质和梅很像,都属于那种外表冷漠的类型。

她的眼眸是灰蓝色的,这更加重了她身上的那种冰冷的味道,梅同样认识她,这是格蕾.琴,查尔斯教授的另一名弟子,也是和他一样的心灵操纵者。

琴朝着梅微微点头,然后将双手放在了查尔斯教授的轮椅后方,推着他走向那缓慢打开的治疗室的大门,一边走,一边解释到,

“我们不认为初级自愈能保护赛伯.霍克在那种级别,那种距离的爆炸中活下来,他不是维多克,实际上,维克多在那样的爆炸里也会受伤,从这一点上来说,赛伯的能力要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神秘。”

查尔斯教授接过话头,在迈入治疗室的时候,他做了个总结,

“这也许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一种能力,但不管怎么说,赛伯活下来了,这就是一件好事。”

他回过头,和善的脸上是一抹不容拒绝的笑容,

“梅特工,能请你帮我将凯瑟琳.凯尔.霍克小姐接到学院里吗?我想赛伯在苏醒的时候,会很乐意看到有一位时刻关心他的小朋友陪在他身边的。”

梅愣了一下,随后她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赛伯,然后转身离开。

她知道这是查尔斯教授将她故意支开,显然,他不希望梅知道太多关于赛伯的能力的事情,但怎么说呢,在知道了赛伯的伤势为何而来之后,梅觉得自己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于情于理来说,她不应该再对赛伯那么苛刻了。

她现在只希望他能赶紧恢复过来,否则她又要背上一笔难以还清的债了。

(良心推书:《巫托邦》我们点燃火种,为的是照亮黑暗,我们踏足未知,为的是揭开真相,这是一个关于巫师,但又和其他巫师作品不太一样的故事,美好的奇幻新品,等您赏光~)

15.苏醒

大部分变种人的能力从觉醒开始,就不会发生本质的变化,除了一小部分把握住了能力精髓的人可以通过学习或者练习的方法让它变得更强大之外,大部分变种人终其一生,他们的能力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也就是说,维持现状是变种人群体里极端多数的一种体现,毕竟大部分变种人凭借能力都能过上不错的日子,这人啊,一旦满足了对生活的最低期望,除非是发生一些事情促使他改变,否则很可能就会碌碌无为的继续下去。

但坦白说,绝大多数变种人对于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很好的使用,说的再直白一点,他们只是在浪费自己的天赋罢了。

普通人不待见他们,不只是因为他们是异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是个迷茫的种族,只是依靠万磁王或者查尔斯教授,还没办法改变这个种族的未来,他们就像是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游牧民族,没有自己的文化,没有自己的传承,更没有自己的精神寄托,不知道未来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们非常容易走上错误的道路,就像是隐藏在社会之下的不安定的炸弹。

他们确实比普通人更强大,但说实话,他们也是一群可悲的人。

“他看上去真惨…”

查尔斯教授看着眼前一团焦黑的赛伯,简直就像是刚刚从火堆里刨出来的叫花鸡一样凄惨,全身上下十几根用于输送各种药物的管子连接着他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邪恶科学家的邪恶实验。

这被一层黑灰包裹的家伙的胸口没有丝毫的起伏,也没有呼吸,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大概就可以宣布死亡了。

但教授不一样,他看到了这沉寂的身体之下那依然活跃的灵魂。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感慨着说,

“有时候我真的会为造物主的神奇而惊讶,他总是会偏爱一些人…这还存活的身躯之下,精神的活动超乎寻常的活跃,哦,还在进一步加强,看来我们的新朋友快醒了。”

站在另一边的琴则抱着一个类似于手机一样的仪器,观察着那上面数字的跳动,在进入工作状态之后,这个美丽的女子变得更加专注,几秒钟之后,她放下了手里的仪器,一边看着悄无声息的赛伯,一边对自己的导师说,

“细胞活跃度比昨晚刚送来的时候提高了最少70%,它们在飞快的分裂,来修复他被炸碎的身体,实际上我很怀疑,这种修复从爆炸的那一瞬间就开始了,只是因为我们给他提供了足够的营养物质,才让这种细胞级的修复速度达到了最快。”

琴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导师,

“老师,您在过去的时光里,有见过这样类似的能力吗?”

她伸出手指,在赛伯那一团焦黑的手臂上轻轻一划,一块黑色的物质就被扣了下来,露出了内部娇嫩如新生的皮肤,就像是新生一般,

“能够以接近A级自愈的速度修复身体,还能够100%的吸收任何营养,以极快的速度转化为供给身体行动的能量,而且如果我们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在哥谭的时候,他的自愈能力应该只是最低的初级,接近C级自愈,毫无疑问,这种转变不正常。”

查尔斯教授闭着眼睛,在浩如烟海的记忆里搜寻,最终,他低声说,

“赛伯让我想起了40年前的一位朋友,他叫做达尔文…他的能力是适应,我管它叫适者生存,能够快速适应任何环境,并且让自己的身体达到和环境最完美的相融,他进入水中,身上就会长出鳃,用手抚摸火焰,手掌里就会有鳞片,虽然表现形式不一样,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种不正常的自愈和达尔文的适者生存一样,是身体本能在保护个体存在的一种表象。”

“这是一种我们没有见过的能力,所以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它。”

他的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动,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

“琴,为赛伯注入麻痹毒素!”

“什么?”

格蕾.琴睁大了眼睛,“这种情况下,他的感官和循环系统如果被麻痹的话,很可能会死掉的!”

“我不是要杀掉他,我的弟子。”

查尔斯教授看着赛伯的眼睛里有一抹探究的光芒,他温和的说,“我只是要证明我的猜测,注射吧,时刻关注那些毒素的表现,有任何问题就为他注入解毒剂。”

“好吧,如果您坚持的话。”

琴有些不太情愿的从旁边复杂精密的操作台里取出了两支装有液体的注射器,然后在查尔斯教授的注视中,她将其中一支注入了赛伯的身体。

1分钟之后…没有反应!

琴看着手里的仪器,低声汇报着赛伯的身体情况,

“毒素正在血液中扩散,大概1分半后到达最高浓度…我时刻准备为他注入解毒剂。”

“咔”

她的话音刚落,眼前的钢铁病床就出现了一丝低微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看到了那焦黑的身体的颤抖,那是本能的颤抖。

她手里的仪器也发出了警报,

“毒素正在感染他的循环系统,他感觉到了…排斥反应达到最大!”

伴随着琴的声音,赛伯的身体颤抖的频率变得更快,已经达到了一种可以被称为“挣扎”的程度,和钢铁的病床不断碰撞,发出了连续不断的清脆的声音,查尔斯教授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琴挥了挥手,放在一边的解毒剂漂浮到了她的另一只手上。

这种看上去异常拉风的“隔空取物”,是心灵力量操纵者的特权,X教授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她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紧张。

“他的细胞活性在快速下降,自愈速度也在变慢…不行!我要为他注入解毒剂了!”

说完,琴就要将那注射器刺下去,但同一时间,查尔斯教授突然开口,

“不!等一等…我感觉到了,他在用自己的方法处理那些毒素。”

琴的目光落在了手里的仪器上,她的表情变得非常古怪,说话也变得结巴了起来,

“这…难以置信…浓度扩散到最大的麻痹毒素,正在消失?”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导师,

“他做了什么?”

查尔斯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揉动,他大概是在组织语言,几秒钟之后,他缓缓开口,

“他没做什么,他只是…“吃”掉了那些毒素。”

这个判断让在场的2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诉说的安静当中,片刻之后,查尔斯教授的轮椅轻轻滚动,他伸出手,放在了依旧昏迷不醒的赛伯的额头上,他抬头看着琴,神态严肃,

“我想我知道赛伯能从那爆炸里生还的原因了…琴,今天发生的一切,要保密,知道吗?”

“嗯”

琴放下手里的注射器,她同样对于赛伯的能力有了种隐隐的猜测,变种人的能力是决定了他们在这个群体里的地位的,像是X教授和万磁王这样的存在,在变种人社会中就是不折不扣的天生统帅,而现在,琴看向赛伯的目光中,有了一丝隐隐的…嫉妒,当然,并非出于恶意,只是对于造物主的偏爱有所不忿罢了。

“咔,咔咔”

就在查尔斯教授的手从赛伯的额头放开的那一刻,一阵轻微的破裂声连续不断的从赛伯的身体里传来,这里就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那凝聚在身体之外的一层焦黑色的“外皮”,就像是破裂的鸡蛋壳一样,在内部躁动的力量之下,飞快的出现了龟裂,然后飞速蔓延,很快,这层包裹着赛伯的“护甲”就出现了裂口。

2秒钟之后,张开的手掌划破外壳,出现在了空气中,紧接着是另一只手,他的两只手就像是在水中窒息的人一样,捂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向外拉开,在黑色的外壳之下,赛伯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的身体上下起伏,就真的像是从窒息中恢复过来的人一样,他微微扭过头,看着站在床头,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他的格蕾.琴,他的意识还有些混沌,他花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现状,然后他的目光顺着琴的身体一路向下,最终,他咧开了一个笑容,

“对不起,我睡得太死了,但美女,刚才是你在用针戳我吗?”

琴没有回答,赛伯刚刚苏醒的问候谈不上太友好,不过赛伯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摇晃了一下双臂,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但是在他撑着床边的双手收回来的时候,不止是他,查尔斯教授和琴的目光都瞪大了。

在那里,在那钢铁制作的病床的床边,有两个清晰的掌印,赛伯也愣住了,他将双手放在眼前,还是那双熟悉的手,除了皮肤变得更好之外,他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但这种犯规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他扭头看了看琴和坐在一边的X教授,他一翻身跳下病床,好歹他还知道自己现在是果体的,而且现场还有女性,所以他索性将白色的被单胡乱缠在腰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拳头,一拳砸向了眼前的病床。

“砰”

一个清晰的拳印出现在了钢铁的表面,他感觉到了一丝痛苦,但却不是不能忍受,似乎连内在的骨骼都变得坚固了起来。

而且最奇特的是,在拥有了这样的力量之后,他没有一丝不适应的感觉,放佛这种力量就是铭刻于骨头里的,铭刻在身体最深处,放佛这原本就是他的力量。

但不是!

赛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子的,眼前那个拳印在提醒他,在他抱着维克多引爆了那两枚手雷之后,一些变化出现了,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总之,他和之前不一样了。

赛伯讨厌这种感觉!

他的精神波动被查尔斯教授很轻易的感知到了,他的轮椅微微转动,面向了赛伯,缓缓向前,他朝着赛伯伸出手,

“孩子,看来你的身体出现了一丝变化,但不要紧,在变种人的历史上,这种改变一般都是无害的,要做个全身检测吗?”

赛伯舒了口气,他看着那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掌,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老人,有些冷淡的开口问到,

“你是谁?”

“赛伯,你来纽约不就是来找我吗?”

教授并没有因为赛伯的冷淡而生气,他哈哈一笑,自我介绍到,“这里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而我,是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有兴趣和我聊聊吗?”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赛伯双眼里的提防依旧存在,他看了一眼自己握紧的另一只拳头,喃喃自语的说,

“很高兴见到你,教授,我也很希望能和你聊天,因为现在,我真的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良心推书:《无光之月》,看的仇杀太多,就渴望平静,看的故事越多,就想要回归本源...目前少有的探险故事流,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这是一次充满意外和惊喜的旅程,《雅拉冒险笔记》作者新书,京城浪子在故事最开始等你。)

16.真面目

“砰”

“砰”

碰撞声不断的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地下设施里响起,换上了一身休闲装的赛伯以格斗的姿态站在一台特制的记力器的正面,正沉默的一拳一拳的砸向眼前的沙袋,每一拳之后,旁边的屏幕上都会出现一个让普通人目瞪口呆的数据。

琴捧着记录板站在一边,详细记录着那跳动的数据,查尔斯教授坐在一边,在他身边坐着的,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银白色建筑物的小丫头凯瑟琳,换了一身衣服的梅特工坐在更远的地方。

能再次见到赛伯让凯瑟琳很高兴,但小丫头此时的注意点并不在挥汗如雨的赛伯身上,而是悄悄的看着另一个站在她身边,翻看着一沓记录的家伙。

一个蓝毛怪!一个童话故事里的蓝毛怪!

好吧,这只是小丫头的私人称呼,这里站着的,是X教授的亲密战友,目前在国会担任“变种人理事会”理事长的强大变种人,名为“野兽”的亨利.菲利普.麦凯伊,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汉克,他的外表大概是这里所有人中最奇特的。

他的皮肤是蓝色的,但这其实不算什么,因为赛伯曾经见过的魔形女瑞雯的皮肤也是蓝色的,汉克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在于,他身上长满了鬃毛,蓝色的鬃毛,但除了这一点之外,不管是他的脸部轮廓,还是他的外形,都和人类没有差别。

他看上去毛茸茸的,身体高大,最少在2.15以上,对于凯瑟琳来说,是不折不扣的巨人,但由于这个蓝毛怪此时正经的穿着一套考究的黑色西装,还带着黑框眼镜,在加上那种与众不同的研究者的气质,所以看上去就有了一种意外的…嗯,可爱。

小丫头很想去摸一摸汉克的鬃毛,但是她是个听话懂事的小孩子,所以在大人们将目光投射在赛伯身上的时候,她一个人抱着自己的教父和教母送给她的玩具熊,玩的很开心,不过她也会时不时的看向一言不发的赛伯。

小孩子敏锐的感官能感觉到,赛伯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怎么样?汉克,能看出什么吗?”

查尔斯教授轻轻的挥手,放在桌子上的两杯热茶漂浮在空中,缓慢的移动到了凯瑟琳和汉克的手边,小丫头放下玩偶,好奇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漂浮的茶杯,她甚至伸出手,在茶杯之下抓了抓,但空无一物。

她接过茶杯,很有礼貌的对查尔斯教授说,

“谢谢你。”

到教授这个年纪,人类的习惯依然在影响着这个强大的变种人领袖,他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凯瑟琳这样懂事的孩子,他慈祥的伸出手,在凯瑟琳小脑袋上摸了摸,然后看向一言不发的野兽汉克。

别看蓝毛怪汉克一副粗鲁的样子,他本质里可是个真正的研究者,在40年前那个混乱的时代,就是他和查尔斯教授以及万磁王一起,阻止了那场差点毁灭世界的战争,然后从无到有的建立了变种人社会的新秩序。

他是个真正的天才,而且还是个勇猛的战士,最少打的赛伯毫无还手之力的剑齿虎维克多,在他面前可不敢那么嚣张。

“呼…”

汉克将手里的记录放在一边,然后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眼睛,对查尔斯教授说,

“很明显,这是一种类似于“能力觉醒”的现象,就比如当初埃里克那样,你我都知道,在还无法完美的操纵能力的时候,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觉醒”。”

野兽的目光转向在那边疯狂出拳的赛伯,他带着一丝刻板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赛伯认为他的能力是在一个月之前觉醒的,这不对,实际上,我觉得他的能力是在今天真正觉醒的,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一次觉醒做的准备,包括那需要消耗身体能量来进行的自愈,包括那种短暂的力量提升,都是这准备的一部分。”

说着话,他活动着手腕,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将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

“在遭遇到维克多那混蛋的攻击,在试图和他同归于尽的时候,赛伯的能力才真正开始觉醒,你看看他现在这记录数据吧,超过常人3倍的力量,B级自愈,弱化版的野兽感知,骨骼硬化,告诉我,查尔斯,看到这些能力,你想起了谁?”

查尔斯教授抿了抿嘴,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维克多?”

“是的,剑齿虎维克多!”

野兽点了点头,他伸手指着停下了拳击的赛伯,又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敲了敲,“几乎是完全继承了维克多的能力,但都出现了严重的削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剑齿虎的记录数据应该是7倍常人的力量,S级自愈,超强野兽感知,以及骨骼的异化。”

蓝色的汉克露出了一个能吓坏小孩的笑容,

“我的猜测是,在爆炸中,赛伯和维克多的身体都被炸碎,但他又将维克多的一部分血肉吞噬…呃,这样说起来好像比较恶心一点,但事实就是,他继承了一部分维克多的能力,然后复制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像是他自己说的,每一次战斗之后都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

“毫无疑问,他的能力,是在变种人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吞噬!”

汉克靠在了椅子上,他的体重将那椅子压得嘎嘎作响,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赛伯,

“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他的吞噬能力有没有尽头?如果没有的话…那简直就太可怕了。”

一时间,查尔斯教授和汉克两人都默然无语,直到赛伯一屁股坐在他们之间,伸手在凯瑟琳的脑袋上敲了敲,然后将捂着脑袋憋着嘴的小丫头抱着坐在了他腿上,他伸手对坐在一边的汉克打招呼,

“嗨,伙计,你的鬃毛真棒!搭配你的皮肤看上去很威武!”

赛伯总有种特殊能力,能够一句话就让对方讨厌他,面对这种自来熟的打招呼方式,汉克如野兽一般呲了呲牙,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小子,你皮痒痒了吗?”

“唰”

赛伯下意识的举起了双拳,但片刻之后,他有些尴尬的放松,然后挠了挠头,对汉克和查尔斯教授问到,

“两位,为什么我现在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是因为伤到了某些神经的关系吗?”

“哼”

汉克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但他最终还是耐心的解释到,

“这是正常现象,野兽感知会帮你分辨一些潜意识的威胁,就比如老虎和狼之类的野兽,总会对危险的降临有独特的预知,你的野兽感知是弱化版的,否则刚才只是我展现敌意的瞬间,你就会扑上来和我打成一团。”

查尔斯教授一边喝着茶,一边补充到,

“所以对于拥有野兽感知的变种人来说,要控制这种本能的危险预知是一件很辛苦并且需要长时间锻炼的事情,历史上绝大多数觉醒了野兽感知的变种人,都很快死在了和其他人的冲突里,因为他们能感觉到别人的恶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弱化版的野兽感知对于你是一件好事,最少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争斗。”

“哦,是吗?”

赛伯摩挲着下巴,期待的说,“不过我觉得完整版的听上去更给力一些…对了,教授,你们分析出结果了吗?我那见鬼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汉克和查尔斯教授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教授揭露了谜底,

“是吞噬,赛伯,你可以吞噬进入你身体里的物质,然后转化为对你有益的存在,比如吃掉大量食物,会让你的伤口更快的愈合,比如吞噬掉进入你身体里的毒素,让你安然无恙,这一次也是一样,你吞噬了剑齿虎的血肉,让你获得了很类似于他的能力。”

“呃…”

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和恶心的表情,“我吃掉了一部分他?真恶心!”

“不,不是吃掉!是吞噬,这不一样!”

野兽汉克瞪了他一眼,

“你的形容简直糟糕透了,成功的打消了我午饭的欲望,还有,我要警告你,小子,不要以为有这个能力就可以随便的去尝试一些古怪的东西,我不想看到你变成一个异食癖或者食人魔…记住了,你的吞噬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

赛伯刚想要反驳,抱着一沓材料走过来的格蕾.琴也开口说,

“汉克说的没错,赛伯,关于你能力的一部分报告已经整理出来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免得你提前送了命。”

琴从那些材料里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轻咳一声,念到,

“首先,你的吞噬是有限制的,在我刚才做的血液透析里,我发现,你的细胞最高能承受的,是微弱到中等毒素,对于腐蚀性液体没有抗性,也就是说,如果你试着喝下一杯硫酸,你一样会死!”

听到这消息,赛伯撇了撇嘴,不过他没有反驳,而是继续听琴的讲述,后者伸手拂了拂自己的酒红色长发,继续说,

“不过好消息是,即便是致命的毒素,在溶解于你的身体之后,也会被你的能力慢慢的渗透消灭,但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身体素质会降低到最低,类似于普通人生病时候的排异反应,如果出现这种情况,你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因为这个时候的你,是最脆弱的,如果没有足量能量的补充,你很可能会被折磨很长时间,甚至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

“这倒是好消息,也就是说,我以后不用担心对手用毒液来杀死我了,对吗?”

赛伯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然后是你的自愈能力,B级自愈意味着你可以无视大部分冷兵器的攻击,即便是被砍断手臂或者腿,也会慢慢的恢复,但这个过程同样会让你变得虚弱,而且需要注意的是,子弹对你来说依旧是致命的,如果它击中了你的心脏,你一样会重伤,如果它击中了你的脑袋…”

琴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加重了语气,

“你会死。”

赛伯沉默了下来,他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汉克,

“汉克老兄,剑齿虎的自愈…是什么等级?”

“S级!”

汉克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他伸出两根手指,在脸色难看的赛伯眼前晃了晃,“他是目前我们发现的,唯一的2个S级的再生者,实际上,我们怀疑,他的能力已经超出了自愈这个概念本身,达到了另一种层次。”

“什么?”

赛伯下意识的问到,汉克闭上眼睛,吐出了一个词,“长生不死!”

“这…这怎么可能?!”

作为一个东方人,赛伯对于这个词太熟悉不过了,他无法相信这个世界里竟然真的有长生不死的概念,看到他的惊讶,查尔斯教授轻笑了一声,补充到,

“维克多出生在19世纪,赛伯,他已经活了200多年了,你的失败不用放在心上,实际上,维克多已经算是目前的变种人社会里最难对付的敌人之一了,最强的贝塔级变种人之一。”

赛伯深呼吸了一次,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动,最终,他看向站在眼前的格蕾.琴,

“那我呢?美女,在你的小册子上,我不会还是一个可怜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吧?”

“当然…不是,恭喜你成为贝塔级变种人,另外说一句,你身边的小丫头是阿尔法级,相比能力并不稳定的你,她更像是完美的变种人。”

17.建议和邀请

对于凯瑟琳小丫头是更强大的阿尔法级变种人的消息,赛伯其实并不惊讶。

战斗经验足够丰富的他,早在凯瑟琳第一次展现出自己的能力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孩子必然前途远大,即便只是现在的年纪,这世界上也已经没有太多的东西能拦住她的脚步了。

而且穿越一切障碍听上去不那么拉风,但如果小丫头穿越的是某个人的身体呢?

或者更直接一些,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从别人的身体里取走一些东西…她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当然,凯瑟琳还不会做这样残忍的事情,否则别说是胖子乔恩,就算是整个窄岛的混蛋们一起上,也休想伤害到这丫头分毫。

不过如果她一直跟在赛伯身边长大的话,未来的凯瑟琳会变成什么样,就谁也都不知道了。

丰盛的午饭是在这学院的餐厅里吃的,赛伯注意到,这所学院里除了几个成年人教师之外,其他的大都是一些孩子,从5,6岁到十几岁都有,看上去就像是个吵吵闹闹的夏令营,凯瑟琳倒是和其中几个一般大的女孩玩的挺好,赛伯坐在其中就感觉有些不伦不类了。

梅已经离开了,她需要回三角翼大楼述职,在赛伯见到查尔斯教授之后,她的向导任务也履行完毕,在离开之前,她和赛伯友好的告别,还出乎意料的给了赛伯一个拥抱。

这大概是两个人近期最后一次见面了,作为7级特工,梅的闲暇时间不可能太多,而赛伯也会很快离开纽约,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该到什么时候了,但能在纽约有一个好朋友,这感觉也非常不错,在共患难之后,他相信,他和梅已经成为了朋友。

“赛伯,你觉得这座学院的环境怎么样?”

坐在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里,赛伯靠在椅子上,感受着从旁边的落地窗传来的阳光,并不温暖,但是待在其中却总感觉很舒适,这大概是人本能对于光明的追逐,吃饱喝足的赛伯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大猫一样,他将双手放在扶手上,眯着眼睛,看上去似乎已经睡着了。

但面对同样待在阳光之下一边看书,一边发出了询问的X教授的问题,赛伯沉吟了片刻,懒洋洋的回答说,

“这里很好,就像是个世外桃源,虽然我没见过太多变种人,但我觉得,生活在这里的孩子大概会很幸福,但坦白说,这里不适合我,教授…我之前见过自称为魔形女瑞雯的人,她变成了梅的样子,将我引进了他们的陷阱里,我想知道,她在变种人兄弟会里,是什么样的地位?”

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的时候,查尔斯教授翻书的动作停了停,他伸手将脸上的眼镜摘下来,和书本一起放在了桌子上,他闭着眼睛,靠在了轮椅上,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深陷于回忆当中,全身都散发出了一股属于过去的味道。

许久之后,他才低声回答说,

“瑞雯啊…那是和我还有埃里克一个时代的人,这座城堡,这里也曾是她的家,我们曾经一起整理这里,住在这里,我们一起度过了青少年,那是美好的回忆,但最终,她还是站在了埃里克那一边,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情,但最少我知道,瑞雯本性并不坏,她只是走上了和我不同的道路。”

赛伯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从查尔斯教授的话里,他能感觉到,教授和瑞雯之间应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而强化过的本能告诉他最好不要随便打听这件事。

几秒钟之后,教授似乎脱离了那种岁月的沉淀,他叹了口气,正面回答了赛伯的问题。

“变种人兄弟会是埃里克和他最初的追随者们一起建立的组织,我不会评价他的行事准则是好是坏,我只能说,埃里克和我一样,目的都是在于给变种人寻找新的未来,而瑞雯则是他的左膀右臂,瑞雯很聪明,她擅长格斗和枪械使用,当然她最强大的还是她的伪装能力,只要接触过一个人,她就可以完美的伪装成他或者她。”

“瑞雯是个天生的间谍,她不擅长正面作战,但绝对是变种人兄弟会里最重要的一员,还是埃里克的智囊,赛伯…忘掉你们之间的不愉快吧,就算是看在我的份上。”

教授的这句话说出来,赛伯的眼睛立刻就睁开了,但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但是有件事我一直很不明白,教授,我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查尔斯教授的轮椅又一次自动转向,教授双手帖放在腿上,他一招手,一杯咖啡从桌子上飘起来,然后稳稳的落在了他手里,这位拥有强大力量,却宛如普通人一般的老人满足的缀饮了一口热咖啡,

“说吧,如果可以告诉你的,我一定会告诉你。”

赛伯挺直了身体,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查尔斯教授,这位教授身上有一种古板的气息,就像是和这栋古老的大楼一样,融化在了时间当中,他也许已经厌倦了这样一成不变的世界,但现在的他,却依然在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执着前行。

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仅仅是从他身上那种真正苦修的味道,就足以让人敬佩。

“教授,我不明白,我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值得兄弟会大动干戈,我的意思是,在我还没有觉醒真正的力量之前,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为什么作为兄弟会首脑的魔形女,还要亲自来引我进入陷阱,她还说那是一次考验,似乎有很多人在关注我,这是为什么呢?”

赛伯的眼睛里闪耀着莫名的光彩,“在见识到了剑齿虎维克多的战斗力之后,我可不认为兄弟会会缺少我这样一个人。”

“哈哈”

教授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哈哈大笑,似乎赛伯说了什么很蠢的话一样,他放下手里的水杯,

“看来你对变种人的社会了解的还真的是不够多,那我就给你讲讲吧,赛伯。”

“洗耳恭听。”

赛伯坐正了身体,就听到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大概会以为变种人都是一些很厉害的家伙,其实不是的,赛伯,我们将变种人跟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阿尔法级,贝塔级,伽马级,德尔塔级和伊普西龙级,分别代表希腊语里的第一到第五个字母,这是实力的分级,当然影响分级的还有很多其他因素,不过只用战斗力就能解释你的疑问。”

教授的眉头动了动,他问了赛伯一个问题,

“我和埃里克还有你见过的奥罗罗和琴,都算是阿尔法级变种人,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但你知道标记为阿尔法级的强力变种人的数量有多少吗?”

他伸出一只手掌,在赛伯眼前晃了晃,

“5%,只有不到5%的变种人有资质成为阿尔法级,就算加上贝塔级,也不过15%,其中最少有三分之一都无法顺利的成长,也许你认为这个数目很多,但赛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个世界里,目前还存在的阿尔法级变种人,不会超过2000名!而且大部分都是隐世不出,小心翼翼的生活在人类世界里的。”

“然后是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标记为伊普西龙级的最弱变种人有多少吗?超过60%,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变种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他们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而且大都因为无法控制能力而变得不被普通人接受,导致他们的生活都很艰难。”

教授舒了口气,脸上闪耀着悲天悯人的色彩,

“剑齿虎维克多是变种人社会最高层的一部分,这世界上有几个维克多?而且你的问题有些错误,据我所知,维克多并不是兄弟会的死忠,他来纽约可能是为了别的事情,而埃里克关注你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破坏力…虽然当初你只有伊普西龙级,但是你的破坏力甚至比得上贝塔级变种人…你在哥谭做的那些事是瞒不过有心人的。”

“更何况你的变种人身份,埃里克是个种族主义者,你的血脉就注定了他会相信你,在大部分伊普西龙级变种人都很弱的情况下,你自然鹤立鸡群,所以他拉拢你是很正常的事情,谁又会嫌弃自己麾下的战斗力弱呢?至于那个陷阱,那也许只是瑞雯的一个小把戏。”

安静的办公室里没有人打破平静,几分钟之后,赛伯点了点头,他接受了这个说法。

教授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容,他看着赛伯,

“你的问题问完了,那么允许我问几个问题吧,赛伯,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我。”

“嗯”

赛伯耸了耸肩,带着一丝真诚的笑容,“如果是你可以知道的,那么我会全部告诉你。”

一模一样的话,让教授有些发笑,他感觉眼前的赛伯就和一个孩子一样,和他待在一起没有太多压力,这是个很会调节气氛的家伙,于是他轻咳了一声,问到,

“那么,告诉我,赛伯,对于埃里克和我的理念,你更偏向于谁?是更愿意用武器和激进手段争取自己的一切,甚至是取而代之,还是愿意和普通人和平共处?”

赛伯想了想,几秒钟之后,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我中立…教授,我并不是在敷衍你,或者是开玩笑,如果你熟悉我的故事,你就会知道,在没有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我不会仇恨任何一个人,但如果有人要拿走我的面包和奶酪,我会毫不留情的砍掉他的手。”

查尔斯教授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遗憾的摊开双手,

“真遗憾,我本来还想劝说你加入学院来着。”

赛伯也笑了起来,他郑重的向查尔斯教授鞠了一躬,

“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教授,但很遗憾,我真的不属于这里,如果您能忍受您的弟子都变成老烟枪和暴力分子的话,我其实不介意在这里教教书,但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虽然我还不清楚我要去做什么,但我知道,我的未来不在这里。”

“不过,如果您需要…”

赛伯将一张写着自己电话的纸条双手放在了查尔斯教授的面前,他的眼神认真而执拗,“如果您需要,我随时会来帮忙!我愿意成为您和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朋友。”

查尔斯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的黄种人,他叹了口气,伸手将那纸条放在了自己的书页里,他抬起头,看着赛伯,

“我要给你个建议,赛伯,介于你的能力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轻易的试图去进阶它,你要知道…有时候,力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老先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腿,然后看着赛伯,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赛伯怔了一下,然后慎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谢谢您。”

“好了,你的事情说完了,现在让我们说说关于凯瑟琳的事情吧。”

18.矛盾

“你喜欢这里吗?凯瑟琳。”

在吃完午饭之后,格蕾.琴带着凯瑟琳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大草地上漫步,在冬日的温暖阳光中,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格蕾蹲下身,帮小丫头擦掉了嘴角的饼干碎屑,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问到,

“这里好玩吗?”

“嗯!好玩!”

凯瑟琳点了点头,她摇晃着小脑袋左右看着,低声问,“这大房子里只有你们吗?”

“还有其他小朋友呢,不过他们在上课,得一会才能出来玩。”

琴一边解释着,一边拉起小丫头的手,继续饭后的运动。

教授之所以让梅特工将凯瑟琳接过来,是看重了这孩子的天赋,实际上,在当他前往治愈初普莱德夫妇的绝望的时候,他就开始关注凯瑟琳了。

但要在800W人的哥谭城里精准的找到一个孩子,教授就必须得动用脑波强化机,可惜,那玩意目前是被禁止使用的,因为在坐上脑波强化机的时候,查尔斯教授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那太危险了…神盾局和国会要求每一次脑波强化机的使用都必须经过他们的许可。

教授无意破坏目前来之不易的和平,而且以脑波强化机的功率,只要一开启,立刻就会被监控到,再加上长达4个月的加州变种人暴乱事件,导致教授和他的弟子们一直没办法抽出时间去寻找小凯瑟琳。

不过还好,赛伯最终将她带到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现在只需要赛伯答应下来,这丫头就可以入驻这所专门为年轻变种人开设的学院了。

格蕾.琴想要提前和凯瑟琳打好关系,不过在散步的时候,她很快就注意到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凯瑟琳挂在身上,时刻不离身的小包,那是个可爱的锤头鲨包包,一般被小孩子们拿来装玩具,但是凯瑟琳的玩具熊却用一根绳子挂在腰上,那么问题就来了,凯瑟琳的包包里,到底放着什么?

两个人坐在草地的椅子上的时候,琴摸着凯瑟琳的脑袋,她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小丫头,她轻声问到,

“小丫头,你的包包里装着非常重要的东西吗?”

凯瑟琳也很喜欢这个头发漂亮的姐姐,她抱着自己的玩偶熊,使劲点了点头,带着一丝得意的说,

“是赛伯送我的礼物哦!”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啊…真让人羡慕。”

琴的少年时代过的很糟糕,尤其是在能力觉醒之后的那一段时间里,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时间的流逝让她逐渐遗忘了那些记忆,总之,那不是一段值得回忆的故事,她对于赛伯和凯瑟琳的关系也很好奇,但在没有真正接触之前,她也不好开口问这些问题,所以她小声说。

“能让我看看赛伯送你的宝贝吗?”

“嗯!”

面对琴的请求,凯瑟琳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把玩偶熊放在一边,把锤头鲨包包放在腿上,把它拉开,露出了其中黑色的,冰冷的,足以让任何人惊呆在原地的“礼物”。

一把装满了子弹的M9,只需要打开保险,扣动扳机,就可以取走一个人性命的武器,很难相信,赛伯居然会把它送给一个10岁的小丫头!

“…”

琴默然无语的看着凯瑟琳双手握着那黑色的手枪甩来甩去。

见鬼!他是不是疯了?

琴突然感觉她对赛伯一点都不了解。

那家伙从苏醒之后的那副人畜无害的伪装将她骗过了,直到这一刻,她才隐约看到了赛伯伪装之下的真实…能以尚未觉醒能力的状态,和顶级变种人杀手剑齿虎维克多拼个你死我活,那家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家伙?

她看着小丫头把那冰冷的武器有些艰难的拆开,然后拿着一块手帕娴熟的保养,一边擦拭,一边还哼着快乐的歌,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她甚至感觉到了一阵发冷,她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问到。

“凯瑟琳,你不觉得这“礼物”不适合你吗?你不喜欢你的小熊了吗?”

“咔”

琴的话音刚落,完成了保养的凯瑟琳将弹夹插好,机簧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她将手枪装回自己的锤头鲨包包里,然后仰头看着琴,

“小熊我很喜欢啊,但是小熊又不能保护我…”

说着,小丫头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学着赛伯那一晚语重心长的口吻,小大人一样的拍了拍琴的手背,低声说,

“在他们试图伤害我的时候,我会扣动扳机…我不会给他们第二次伤害我的权力,琴姐姐,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太危险,太冷酷了,它甚至不愿意给我们哪怕多一点点爱,所以我们更要学会爱自己。”

原封不断的那一席赛伯用来教育她的话说了出来,然后小丫头挠了挠头,回忆了一下,然后又轻咳了一声,

“眼泪是挡不住子弹的,否则这该是个多么温柔的世界啊…好像赛伯就是这么说的,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吗?琴姐姐?”

琴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本质上来说,她也算是一名合格的教师,而赛伯的学前教育,真的让她“大开眼界”,但她偏偏又不能直接对凯瑟琳说赛伯是个混蛋,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能玩这种危险的武器。

以凯瑟琳表现出的和赛伯的亲昵,琴敢肯定,只要她这么说了,小丫头肯定会认为她是个挑拨离间的坏蛋,孩子的喜欢是没有道理的,他们不会去思考太多,谁对她好,她就无条件的喜欢谁。

哪怕是靠近一株带着可怕毒素的火焰玫瑰。

就在琴恼怒的时候,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她心里响起,

“琴,带着小丫头进来。”

距离对于心灵操纵者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尤其是对于查尔斯教授这样的存在,只要他愿意,他的声音能在整个纽约的随便一个人的心灵里响起,但这种能力同样是危险的,对于普通人来说,突然出现的声音会毁掉他们长久以来的世界观,所以教授基本上不会对普通人用这种方法。

琴舒了口气,他知道,教授和赛伯的谈话已经进行完毕了,她看了一眼抱着小熊的小丫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跟我来,凯瑟琳,我们去见查尔斯教授。”

小姑娘听话的牵着她的手,而在琴的心里,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在最近就开始纠正凯瑟琳的一些认知,否则在这么下去,她会被赛伯的暴力行为影响,10岁的孩子根本分不清善恶,她可不想看到凯瑟琳变成一个暴力女王。

阿尔法级变种人的潜力和实力巨大,一旦他们划入罪恶深渊,造成的伤害要比普通人可怕太多了。

几分钟之后,琴带着凯瑟琳走入了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里,凯瑟琳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赛伯,顿时喜笑颜开的挣脱琴的手,扑到了赛伯怀里,腻在那里扭来扭去,就像个不安分的小猴子。

赛伯伸出手在她头顶上拍了拍,才让她安静下来。

“凯瑟琳,我刚才和查尔斯教授谈了关于你的问题。”

年轻人坐在阳光之下,抱着小丫头,轻声耳语,赛伯刚刚重塑过一次的皮肤细腻,搭配那种独特的气质,在光芒中看上去还有一点帅气,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温和,他抱着小女孩,低声说,

“你之前也见过那些普通人是怎么对待变种人的吧?”

“嗯!他们是坏蛋!”

凯瑟琳挥舞着小手尖叫着,“他们都是傻X!”

这话立刻就破坏了那股温和的画面,赛伯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查尔斯教授,和面色微变的琴,这句话还是他教给小丫头的,他轻咳了一声,越过了这个话题,

“在哥谭也很少有变种人,但是在这里,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都是变种人,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和那个小男孩,叫什么来着?巴比,对吧,你和巴比玩的好吗?”

“我不喜欢他!”

小姑娘用手指玩着自己的头发,显得有些扭捏,她低声说,“他像个娘炮一样。”

呃…赛伯又感觉到了囧,他感觉到了查尔斯教授和琴越来越严肃的目光,在心里打算着是不是要纠正一下凯瑟琳说话的习惯,或者说给老爹叮嘱一下,让他带孩子的时候不要说脏话。

“见鬼…好吧,让我们直说吧。”

赛伯耸了耸肩,“我刚和查尔斯教授达成了一个协议,你现在可以自由选择,跟着我回哥谭,或者是留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等到你在这里毕业之后,再回哥谭继承老爹的酒吧,呃,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纽约和哥谭也不远,这里还有你的教父和教母,你在这里也不会孤单。”

凯瑟琳听到这话,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紧紧的抱着赛伯的肩膀,尖叫到,

“你们不要我了!”

“不!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让你做选择。”

赛伯有些手忙脚乱的试图帮小女孩擦掉眼泪,结果就看到凯瑟琳的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衣服,另一种相当惊悚的方法,从他的衣服里取出了梅带给他的新手机,飞快的按下一串号码,不到2秒钟,老爹的大嗓门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该死的娘炮!你TM又怎么了?纽约之行还顺利吗?”

“老爹!赛伯不要我了!他要把我一个人留在纽约!”

凯瑟琳带着哭腔尖叫着,下一刻,老爹的声音就徒然暴躁了起来,隔着话筒都能听到他在那边敲打着什么东西在咆哮,

“愚蠢!恶心的蛆虫!下水道的老鼠!见鬼的赛伯,你TM的把我的孙女给我带回来,听到没?她少了一根头发,老子就把那把枪从你的XX塞进去…XXXX!”

赛伯急忙挂掉了手机,刚才老爹实地示范了一下什么叫标准的骂街,你不能指望一个退伍老兵的礼仪有多好,更何况牵扯到他非常喜爱的凯瑟琳之后,老头子几乎失去了理智。

“好了好啦!”

赛伯头疼的揉着脑袋,凯瑟琳抱着肩膀蹲在地上,眼角带着泪水看着赛伯,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你看,只是让你做选择,我的凯瑟琳,就像是在码头区的小巷子里,你决定救我一样,只要你不想待在这里,我立刻就可以带你走…我只是觉得哥谭那个鬼地方不怎么合适孩子生长罢了。”

“那好!”

小丫头擦干了眼泪,“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们立刻回哥谭,我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就行了,他们知道我们最近要走的。”

赛伯无奈的对查尔斯教授笑了笑,带着小丫头就要离开,但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他面前。

“你不能带走她!”

“唰”

赛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19.冲突

琴挡在了赛伯的面前,这让查尔斯教授的脸色微变,赛伯歪着脑袋,看着琴,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带走她!”

琴严肃的说,“我不认为你能照顾好这个孩子。”

“我也不认为我能照顾好这个孩子,你看,我今年才23岁,单身,对于带孩子一窍不通…”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之前对于琴的好感在这一刻飞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弱的嘲讽,“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让开!”

房间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完全凝滞,查尔斯教授在赛伯咬着牙齿的声音落下之后,轻轻的挥了挥手,

“琴,让开。”

教授看的很明白,凯瑟琳对于赛伯有一种特殊的依赖,即便是将她强行留在学院里,也只会让这孩子对这地方充满厌恶,更何况,强行留人这种事,以查尔斯教授的性格,根本做不出来。

但这一次,一向听话的琴却执拗的不愿意让开,她看了看凯瑟琳,又看了看赛伯,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

“导师,我并不是要将凯瑟琳留在学院里,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从建校的那一天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用强制手段留下过任何一个孩子,但是赛伯…我真的不认为你能教好这个孩子…实际上,我甚至不赞同这个孩子和你继续待下去,你应该让她回到她父母那里。”

“呵呵…我还是那句话…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赛伯寸步不让,这一次就连小丫头也同仇敌忾的紧盯着琴,那张小脸上满是生气的红晕,她用一个孩子特有的声音喊到,

“让开!你这坏女人!”

这个称呼让琴的表情都变得苦涩下来,但她坚定的认为自己没有做错,看着赛伯嘲讽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左手微微上扬,无形的力量将凯瑟琳的锤头鲨小包包拖到了空中,在瞬间就将它内部藏匿的东西提取了出来。

黑色的,经过良好保养的M9再出现瞬间,凯瑟琳发出了一声尖叫,

“把赛伯的礼物还给我!你这坏女人!”

但看到那武器的同一时刻,查尔斯教授的目光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下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琴一定要让凯瑟琳和赛伯分开了,但从当初那个动乱年代活下来的教授并没有立刻出手阻止这一切,他高超的智慧给了他一种感知,也许凯瑟琳和赛伯的故事,就和这把武器有关系。

“告诉我…赛伯,这是你送给她的吗?”

琴的声音变得越发冷淡,心灵力量组成的防护在她身体周围完全展开,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挡在了赛伯和凯瑟琳的面前。

“把一把致命的武器送给一个还无法控制它的孩子,这就是你对凯瑟琳的教育方式吗?你想把她培养成什么样?杀人犯?暴力分子?还是无法无天的暴徒?”

“呵呵”

赛伯轻笑一声,他这一次没有冲动,在听到了琴的质问之后,他反而后退了一步,带着一脸愤怒的凯瑟琳坐回了椅子上,他看着琴,满脸的嘲笑和不屑一顾,放佛她之前那些质问根本没有出现过。

赛伯自认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最少在这件事情上,他问心无愧。

“我之前只是听说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总会把自己的世界观强加在别人身上,闭着眼睛观看世界的变化,我之前一直怀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现在我知道,他们确实是存在的。”

赛伯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烟,这是细心的梅放在衣服里的,他堂而皇之的将其点燃,香烟的味道第一次出现在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当中,在烟气的笼罩下,赛伯最后一丝愤怒也消于无形,他伸手轻轻一弹,将银色的烟灰弹开,但那落下的烟灰却被无形的力量包裹着,维持在了空中。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让人啧啧称奇的小手段,他变得心平气和,他对琴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给凯瑟琳这把手枪吗?”

不等琴回答,他又问到,“你知道凯瑟琳失踪的一年,混迹在哥谭最混乱的窄岛,都遭遇到了什么吗?”

他嘿嘿一笑,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说,

“不,我不会告诉你,琴,因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已经被自己“崇高”的行为感动的一塌糊涂,你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圣母”,在为拯救一个女孩的灵魂而努力,而我,赛伯.霍克,则成为了这世界上最可恶的混蛋,一个诱惑纯洁灵魂下地狱的恶棍,你不用反驳,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琴咬着嘴唇,拦住赛伯的行为只是她一时冲动,她本可以在了解一切之后再做行动,但她毕竟也只是个22岁的年轻人,哪怕身为阿尔法级变种人,拥有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但是在眼下这个局面里,她从凯瑟琳那仇恨的目光中,只看到了自己的失败。

她甚至不明白,事情会什么会进展到这个地步。

不过赛伯却并没有穷追猛打,相反,他甚至还主动的退了一步,

“我听说查尔斯教授有可以自由阅读他人记忆的能力,不如让教授亲眼看看,为什么凯瑟琳会欣然接受我送给她的礼物,她又会什么会执拗的要和我一起回哥谭。”

他看向闭口不言的查尔斯教授,

“教授,你能做到这样,对吧?”

X教授的手指在眼前的书本上轻轻滑动,几秒钟之后,他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可以,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不会对这孩子的记忆造成任何的影响,我也不会去观察除了这段记忆之外的任何事情…我以泽维尔的姓氏保证。”

教授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赛伯,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个局面,只是一眼看过去,自己的得意弟子被赛伯吃的死死的,本来是一件绝对的好事,现在不管结局是什么,她都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

很多时候,我们为别人做一件事情一定要注意方法,否则就会落到琴现在这个地步,吃力不讨好…

赛伯在对琴怒目而视的小凯瑟琳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对这孩子温柔的说,

“让查尔斯爷爷看看你的记忆,不要抗拒,我保证这不会伤害到你…而且你的琴姐姐拦着我们,不这么做,她就不会放我们走…你不想看到我背着你一路打出去吧?”

凯瑟琳恼怒的挥舞着双手,就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

“她是个骗子!她刚刚骗我给她看了你的礼物,现在她又说你是个坏人,她是个真正的骗子,我不想再见到她了!永远都不想!”

“好吧好吧,我们走之后就再不回来了,好不好?”

赛伯安慰着小丫头,然后指了指坐在那里的查尔斯教授,“现在你的记忆是我们洗脱罪名的唯一方法了,让爷爷看完,然后我们就走,立刻回哥谭,好不好?”

“嗯…那好吧。”

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还不明白记忆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小孩子的记忆里也不会有不能诉说的秘密,尤其是对于凯瑟琳来说,她的记忆里,只有黑暗的地狱。

她向前走出两步,有些怯生生的站在查尔斯教授面前,她玩着手指,低着头,问到,

“我该怎么做?”

“小姑娘,你什么都不用做,别紧张…你瞧,我甚至不会接触到你。”

教授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凯瑟琳面前2米的地方,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柔和,其中还混杂着一丝特殊的精神力,

“来,凯瑟琳,看着它,对,不要转动眼睛…3.2.1!”

“唰”

小姑娘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失神,而查尔斯教授也闭上了眼睛,赛伯坐在一边,握紧的双拳代表了他的紧张,直到5秒钟之后,凯瑟琳和查尔斯教授同时回过神,小丫头好奇的抬头看着教授,

“我好像感觉到你了…就在那些过去的记忆里,你好像就站在旁边看着。”

“嗯,没错,我就在旁边看着呢…”

查尔斯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罐包装精美的糖果,塞进了小丫头的手里,然后慈祥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有个好哥哥…去吧,跟着他回家,别让老爹和罗宾等急了。”

“嗯,谢谢您,先生。”

凯瑟琳很有礼貌的低头感谢查尔斯教授的馈赠,然后蹦蹦跳跳的回到赛伯身边,查尔斯教授对他点了点头,左手一挥,琴布下的心灵防线顷刻间溃散,一条离开的道路出现在赛伯眼前,

“保护好她,赛伯…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永远向你和凯瑟琳敞开大门…”

赛伯满意的哼了一声,从旁边的空气里取下那把M9,看了面色惨白的琴一眼,摇了摇头,带着凯瑟琳大步向外走去。

“你应该走出去看看世界,而不是将自己困于自己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很残酷也很复杂,除了你的净土之外,可没有那么多天堂…我给小丫头武器,是把我最美好的祝福给了她,我希望她能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才是对一个孩子最好的礼物。”

赛伯在琴的肩膀上轻轻一拍,

“出生在阳光里的人,会本能的拒绝一切黑暗,但很遗憾,我和凯瑟琳都曾生活在黑暗里,我们从不奢望阳光能照到我们身上,但愿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会的成熟一些,而不是一直这么幼稚。”

琴的脸色变得惨白至极,在赛伯没看到的地方,查尔斯教授已经悄悄的将她的感官也延伸到了凯瑟琳的记忆里,在刚才那5秒钟里,她和教授一起看完了凯瑟琳在过去一年里的遭遇。

哪怕内心再坚定,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认,赛伯才是凯瑟琳的救世主,而不是她这个只会夸夸其谈的人,这一刻,琴本能的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也许是命运使然,这种怀疑快速蔓延到了怀疑她自我存在的层次,快到感觉到了不对的查尔斯教授都没有时间阻止。

“咔”

一声听不到的脆响,琴眼前天旋地转,一个黑暗的声音在她心头响起,下一刻,她眼前一黑,就此倒向了地面,查尔斯教授脸色大变,这个做任何事情都是不紧不慢的老人,在这一刻飞快的催动轮椅,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格蕾.琴的身后,将她向下倒去的身体扶住,双手分出一根指头点在了琴的额头。

在他弟子的心灵之海里,那从少年时期就被他亲手设下的心灵封印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难以想象的心灵力量涌入琴的心灵之海当中,飞快的将那裂痕一点一点的弥补。

教授还能感觉到那封印背后涌动的可怕力量,在现实当中,以查尔斯教授的实力,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的额头上都出现了汗水。

“赛伯…”

他摇了摇头,“突然出现的神秘家伙,你差一点就毁了一切呀。”

是的,在赛伯根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查尔斯教授已经知道了他从出现在哥谭到现在所有的经历,这可是变种人的两极之一,赛伯哪怕提防到极点,他却依然小瞧了这力量。

20.意外的消息

赛伯在学院的车库里找到了自己的黑色SUV,梅特工甚至贴心的帮他把车清理了一次,看上去光洁如新,他坐在驾驶座上,顺手从后视镜上取下自己的墨镜,戴在眼睛上。

蹦蹦跳跳的小丫头坐在他身边,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他在后视镜中回头看了看一片青山绿水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摇了摇头,一脚油门,这辆车就轰鸣着窜出了学院之外。

“我们要回哥谭吗?”

凯瑟琳抱着自己的玩偶熊看着赛伯,后者一边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开车,一边对她说,

“先去和你父母告别,然后我们离开这。”

赛伯嘴里叼着点燃的香烟,吞云吐雾,“这个假期真糟糕,不是吗?”

“我觉得其实还好。”

小丫头歪着脑袋说,“我觉得纽约挺好玩的,除了那个坏女人,梅姐姐不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她还有自己的工作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不出意外,你以后也会有。”

赛伯打了个哈欠,拐进了前往布鲁克林区的道路,一边和小丫头闲聊,他一边打开新手机,放在眼前看了看,坦白说,赛伯是直接想要把这手机扔掉的,尽管是梅的礼物,但考虑到梅的职业,赛伯还真不敢随便用它联系其他人。

特工,这是一群永远要警惕三分的家伙。

20多分钟之后,在普莱德夫妇家里,他借用普莱德先生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就好像是一切都没有变化一样,普莱德夫妇和凯瑟琳依依惜别,小丫头收拾东西,以及准备路上的用品,这些繁琐的事情就花了快2个小时。

一直到下午4点钟的时候,装满了东西的车,才在相拥而泣的普莱德夫妇的挥手告别中一路驶向城区之外,在从复杂的跟搅在一起的线团一样的城市环线和高速路连接的关口,在那通往洲际公路的路口变,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家伙,正站在车边左顾右盼。

赛伯嘴角泛起了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坐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嗯”

片刻之后,带着黑色棒球帽,穿着休闲装的赛伯打开车门,左右看了看,然后朝着那个站在一边的胖家伙走了过去。

这家伙又高又壮,身上的肌肉把内衬的衬衫撑得满满当当,他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彪悍味道,普通人见了,绝对是绕道走的,毫无疑问,这要么是个打手,要么是个保镖。

“斯塔克派你来的?”

赛伯双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着这个肌肉男,后者没有说话,但赛伯能感觉到,在墨镜之后,他的双眼正在观察,审视他。

“好吧...一个无趣的家伙。”

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了斯塔克交给他的那张黑色的名片,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烫金的斯塔克的标志,递给了眼前的肌肉男,后者将其接在手里,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赛伯能看到,他将那黑色的卡片在一个特殊的仪器上刷了刷,几秒钟之后,他从车里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类似于一个保险箱的样式,但看上去很沉重。

“这是老板让我交给你的东西,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那保镖有些吃力的伸手将手里的手提箱递给了赛伯,这装满了各种玩意的东西很沉,但后者轻轻松松的伸手提在了手里,这让保镖有些惊讶,但是在大墨镜的遮挡下,看不到他表情。

“嗯?”

赛伯将黑色的卡片装回衣兜里,抬起头,就看到那家伙又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银光闪闪的手机,递到了他面前,赛伯的记忆力很好,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手机分明就是当日在武器展销会里,斯塔克用的那种特殊型号。

“老板让我告诉你,他和卢修斯先生的会面已经完成了,他很满意这一次的交易,他最近还查了查你的身份,结果发现有很多人在关注你,他让你小心一些,如果要联系他的话,用这个特制的手机。”

赛伯接过那银光闪闪的手机,在手里把玩着,朝这家伙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我说,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保镖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

“霍根,叫我霍根就行。”

“好吧,肌肉男霍根,你帮我带句话给斯塔克。”

赛伯的声音压低,“我对他印象还不错,所以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联系我,但事先说明,我是个雇佣兵,是需要报酬的。”

“好了,就这样,再见,霍根,下次出来最好带把枪,纽约的治安糟透了。”

赛伯吐槽了一句,果断的提着箱子转身离开,霍根愣了一下,也摇着头坐进了自己的车里,很快,两个人分道扬镳。

“那是谁?赛伯,是你的朋友吗?”

趴在车窗上完整的看完了所有经过的凯瑟琳问到,赛伯将那黑色的箱子仍在后座上,裂开嘴对她笑了笑,

“也许未来会是朋友,但现在只是合作者,好了,系好安全带,我们该回家了!”

另一边,在纽约皇后区的一间装饰普通的房间里,蓝色皮肤的魔形女瑞雯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遥控器,正在看电视,那是最普通不过的肥皂剧,但瑞雯却看得津津有味。

她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蓝色带着黑色斑点的鳞片,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异形,但如果习惯之后,却又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美感,就像是一朵蓝色带着黑色斑点的玫瑰,还有不能忽视的倒刺,锋利的只要碰一下,就能刺破皮肤。

她维持那舒适的姿势,任由美好的身形展现在沙发上,时不时还被那种低俗的笑话弄得前仰后合,直到20多分钟,电视剧播完之后,她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摇曳着身姿走向了旁边的酒柜,取出了一瓶酒,正要打开,她身后空无一人的空气便微微闪动了起来。

“嗡”

一阵轻响,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这房间里,那是个拥有暗红色皮肤,黑色头发,穿着上个世纪流行的西装样式的高大男人,他脸上有一道贯穿左眼的疤痕,却没有伤害到眼睛。

他睁开眼睛,那一双眼眸里是淡灰色的光泽,瞳孔极小,搭配那独特的发型,看上去充满了一种邪恶的感觉。

“你这讨厌鬼,怎么又来了?”

瑞雯没有回头,她一手握着酒杯,朝其中倾倒着酒液,在她身后,那魔鬼一样的男人的目光在瑞雯的身体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低声说,

“我带来了埃里克的新指令。”

声音沙哑,低沉,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在微微震动,他的手指活动着,那类似于魔鬼的手指顶端,是黑色的指甲,如果不考虑他的穿着,这个男人简直和神话中的魔鬼没什么两样。

“哼...埃里克又在进行他那些异想天开的计划,一点意义都没有。”

瑞雯端着酒杯躺回了沙发上,她抿了口酒,伸出一根指头,慵懒的说,

“让开,你挡住我的电视剧了...还有,说完事情赶紧滚,看到你我就烦!”

魔鬼一样的男人沉默了片刻,但最终他还是乖乖的让开了位置,然后双手摊开,说到,

“埃里克的转化仪已经完成了,不过还需要一个介质,我们正在世界范围内寻找这个合适的介质,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而你的新任务,是国会议员劳伯特.凯利,那个老家伙一直在宣扬“变种人”威胁论,并且在国会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埃里克觉得他会是非常好的试验品。”

“行了,我知道了。”

瑞雯盯着眼前的电视剧,似乎全身心都投入了其中,她捂着嘴轻笑一声,然后喝了口酒,就像是赶苍蝇一样,

“你可以滚了。”

红色皮肤的魔鬼男人并不理会魔形女那带着极度藐视的态度,他的手指活动了一下,低声说,

“瑞雯,我...”

“滚!”

他的话还没说完,正沉浸在电视剧中的魔形女突然爆发了,她手里的玻璃杯被直接捏碎,那破碎的残渣撒的到处都是,她双眼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就像是疯狂的女人一般,她的胸口快速起伏,显然,这个变种人兄弟会的首脑此时正陷于一种极度的愤怒当中。

“阿萨佐,如果不是埃里克阻拦,我早就把刀插进你心口了!在你对我做出那种见鬼的恶心事情之后,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决定要那么做,查尔斯和埃里克就会联合起来把你撕成碎片!”

她的双眼中满是憎恨和厌恶,在很久之前,在德国的一场任务里,在酒精和某种诱惑法术的作用下,阿萨佐占有了她的身体,尽管对于魔形女来说,这种事情并不是无法接受,如果阿萨佐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她不介意和这个实力强大的变种人来一场恋爱。

但最让她恶心的是,眼前的家伙,分明就是将她当成了某种试验品,联想到那一段不堪的时光,瑞雯的愤怒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根本无法停止,如果不是因为她早已经在40多年的工作中将万磁王埃里克的信条当成了自我的信条,恐怕眼前的阿萨佐早就被她刺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以魔形女的能力,这世界几乎没人能逃过她的暗杀,只要她不冲动的正面战斗,她不会畏惧任何变种人。

十几秒钟之后,她舒缓了一下呼吸,转过身,重新拿起了另一个杯子,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阿萨佐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他只是看着瑞雯,最终他开口说,

“把那个孩子的下落告诉我!”

“休想!”

瑞雯理都不理他,继续沉浸在电视剧的喜怒哀乐当中,不过几分钟之后,她似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她的眉头挑了挑,

“阿萨佐...我对那个孩子毫无感情,如果你想要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帮我做件事,我把他的藏身地告诉你...你知道的,他继承了你的能力和我的感知,就算是你,在不知道具体位置的情况下,也休想找到他!”

红魔鬼阿萨佐闭上了眼睛,他权衡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可以,说吧!”

21.哥谭-兄弟会之影

哥谭码头,这个占据了哥谭市差不多五分之一面积的地方曾经是这座城市崛起和衰落的双重象征,从200%的航运吞吐量降到不足30%,它几乎是完全见证了哥谭是如何滑入泥潭的,最少在赛伯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港口和码头几乎是一片狼藉。

很冷清,很破旧,除了夜晚和每周特定的一两天之外,这里处处散发着衰亡的味道,曾经的黑暗皇帝法尔科尼一度是哥谭港最受欢迎的商人,哪怕谁都知道他的船上装满了各种违禁品,但最少他能给港口的工人们带来工作。

在法尔科尼死掉之后,他留下的黑暗帝国早已经四分五裂,整个城市的地下黑帮在这个时期都异常活跃,每个有资格或者没有资格的人都在企及成为下一个法尔科尼,不过当一只黑色的蝙蝠统治哥谭的夜晚之后,他们的“为王”之路,却变得异常艰难了起来。

不过单论港口区,此时的它,却散发出了新生的味道,尤其是在韦恩工业投资的新港务区建立之后,在韦恩工业开辟了新业务之后,港口区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似乎又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光景。

就连码头的工人也多了起来,很多已经辞职的人又重新穿上了蓝色的工装,最重要的是,在新建立的“魔鬼帮”的稚嫩但却恪守某些准则的统治下,这里的治安也好了很多。

“砰”

三个枯瘦的,穿着破旧衣服的,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被扔在了码头区偏僻的角落里,在他前方3米的地方,是一个断裂的平台,下方是5米高的断层和近15米深的海面,在这个时节,这里散发着足够冰冷的味道。

他们惊恐的看着周围,5个一脸冷漠的大汉站成一圈,他们手里拿着冰冷的匕首或者是黑色的手枪,在更远的地方,还有两个握着冰冷的自动武器巡逻的人,在他们的手腕上,都纹着一个带着血滴的魔鬼纹身,显然,这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三天前,我们就警告过你们。”

一个阴霾的声音从这些人身后传来,5个大汉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道路,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年轻人从后面的房子里走出来,他带着黑色的手套,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人物。

“不要把你们那些恶心的“生意”带到码头区里,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在我们的地盘上,不允许出现那些见鬼的东西!”

凯文伸手摘下墨镜,年轻人吐出一口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白雾,他的声音冷酷如刀,他的眼睛眯起,闪过一丝杀气,显然,这是在模仿某个眯起眼睛时,就让人胆寒的家伙。

“毒X...你们喜欢这玩意,对吧?”

凯文伸手从下属那里接过一小包白色的晶状物,他将其上下颠了颠,摇了摇头,将其扔进了前方的海里,1秒钟之后,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传来,让三个带着毒X潜入了码头区的年轻人身体颤抖。

知道魔鬼帮行事风格的他们已经彻底被吓坏了。

“我们也是被迫的,甘博尔老大说我们卖不够这个月的钱,就会杀了我们...凯文老大,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也是被迫的!”

他们惊慌失措的求饶,但凯文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的变化,他弯下腰,伸手在那三个年轻人脸上拍了拍,带着一丝遗憾的说,

“小甘博尔很可怕,我知道...他一直想把码头区纳入他的地盘之下,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我知道...你们在他麾下干的很累,我也知道,你们怕他,这很正常...”

三个年轻人的表情舒缓了,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但下一刻,凯文双眼里的温和一变,他带着手套的左手猛地扼住了一个家伙的脖子,他的声音也变得暴躁了起来,

“那你们就不怕我吗?”

“你们就不怕魔鬼帮吗?”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让那三个年轻人的精神在瞬间就被击溃,剩下的两个人发疯一样的跪在地面上,疯狂的求饶,

“求你...我们再不敢来了!求你!放了我们!求你!”

“啧啧,求饶...但如果你们不被抓住,没准你们还会庆幸,还会在背后骂我们是一群废物,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很可惜,每个人都要给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们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

凯文松开那个已经被吓得尿裤子的年轻人,他厌恶的捂住了鼻子,站起身,后退了一步,他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大汉走上前,将三个人的手臂绑住,又给三个人手里塞了一把小匕首。

他们拖着不断哀嚎,不断挣扎的毒贩子们走向那断层的边缘,凯文拿出一盒精致的雪茄,分给了周围的兄弟,然后在吞云吐雾中,走向了那三个惊慌失措的,被强迫的跪在断层之后的倒霉蛋,他看着茫茫的海面,低声说,

“你们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但我不会取走你们的生命,我没有权力这么做,不是吗?”

他的左手放在了一个家伙的肩膀上,声音变的更加深邃,

“你看,你们手里有刀,只要能在被淹死之前,割断绳子,你们就有很大的机会能逃出来...”

凯文裂开嘴,戴上了墨镜,

“放心,我说话算数,只要你们能逃出来,我就放过你们,我决不食言!”

他的手掌在那个家伙肩膀上拍了拍,

“祝你们幸运,朋友们...哦,对了,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我要提醒你们,抓紧匕首,千万别丢掉了,否则,以现在的温度,你们不出5分钟就会被冻僵,然后被淹死。”

“再见了。”

“砰砰砰”

三个毒贩子被凯文和其他两个大汉将跪在那里的三个家伙推向了大海,在他们的哀嚎中,凯文和他的兄弟们已经转身离开。

从魔鬼帮建立到现在的半个月里,在这个断层上,已经被扔下去了37个人,这独特的“刑罚”让现在只有25个人的魔鬼帮名声大噪,但说实话,凯文说的简单,37个人里,到目前为止,能逃出性命的,只有区区3个人。

“呋...”

凯文仰头吐出了一口烟气,他看着依旧阴霾的哥谭市的天空,摇了摇头,

“算算时间,老大应该快回来了。”

他站在一辆港务区拍照的黑色轿车前方,打开车门,对站在身边的下属们说,“最近这一段时间,务必要保证码头区的治安,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戈登局长可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剩下的事情,等赛伯老大回来之后再说。”

“是!”

下属们齐刷刷的回应,这些人都是凯文在窄岛找来的那些良心未泯的朋友,在“窄岛战争”之后,被毁掉小半的窄岛里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凯文很容易的就招纳到了他们。

而在留在哥谭的两个老雇佣兵的魔鬼训练下,他们总算有了一丝凯文心目中的样子,再加上赛伯留下的那些武器,总算是顶住了那些黑帮的第一次反扑,但在几天前的交火里,他们也损失了4个兄弟。

魔鬼帮与其说是一个帮派,其实倒不如说是韦恩港务局的安保力量,他们定期从港务局拿工资,因此也不需要用一些违法的手段来获取利润,不过码头区的商店和商人还是会定期缴纳“保护费”,并不多,最少比哥谭其他地方的要少很多,只是一种象征意味。

总的来说,魔鬼帮的存在是必要的,这一点就连哥谭市警局的新局长戈登,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警察力量有限,被影武者联盟趁乱释放的犯人们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兴风作浪,焦头烂额的他不得不依靠这种半官方的组织来维持码头区的治安。

“老大,这两天这些毒贩子都不见了踪影,但是小偷小摸还是很多,昨天还有持刀伤人的,我们的人手不够了。”

一个大光头挠着头,有些尴尬的对坐进了车里的凯文说,

“总不能把那些小偷也沉海吧?”

凯文翻了个白眼,他有些不耐烦的回答到,“那就抓到一个,就打断一条腿扔出去!偷些东西维持生活我可以当没看到,要是敢朝码头仓库伸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嗯”

大光头摸了摸脑袋上的汗水,在凯文麾下做事其实挺舒服的,这位老大对下属要求并不严格,有些小错误也能当没看到,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凯文出手有些太狠,连带着魔鬼帮的名声也不太好听了。

凯文大概是看出了光头的忧虑,他将车发动,幽幽的对光头说,

“谢尔盖,魔鬼帮就是让人害怕的,他们越害怕,他们才不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做一些危险的人,如果人人都喜欢我们,那对于大人物们来说,你我的存在,还有必要吗?”

“是,老大,我明白了。”

光头谢尔盖大声回答,但凯文没有理他,滑动方向盘,黑色轿车就朝着码头区外围开了过去,老枪酒吧就在那里,他得去看看老爹,最近天气降温严重,老爹的身体情况有些糟糕了。

不过在凯文的车停在装饰一新的老枪酒吧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辆布满了风尘的黑色道奇SUV,他脸上一喜,他知道,魔鬼帮真正的老大,赛伯.霍克,回来了。

几乎就是在赛伯和凯瑟琳优哉游哉的回到哥谭的同一天夜里,一艘从加拿大过来的货船静悄悄的停在了哥谭港,这是一艘运载着优质原木的小型货船,他们在哥谭靠岸也只是补给和休息,所以在3个小时之后,它又和来时一样,悄悄驶离了这里。

但是在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夜色中,有一些“乘客”却离开了那货船,他们在头领的带领下潜入了哥谭市,5个人,就像是滴入了水中的墨汁,只需要一瞬间,就会彻底融化在水中。

“阿萨佐头领的命令很清楚了。”

一个强壮如熊一般的家伙扭动着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他站在窄岛无人的废墟里,在他面前,是4个诡异的家伙。

“找到那个什么赛伯.霍克,然后把他抓到纽约去,轻松愉快的工作,你们都明白了吗?”

“嗯哼,我喜欢这种任务,不需要动脑子。”

一个手臂上缠绕着一条灰色眼镜蛇的阴柔男人嘿嘿一笑,他舒展了一下身体,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这地方温度不错...比见鬼的魁北克好多了。”

“嗯...”

熊一样的男人点了点头,他大手一挥,“那就去吧,让那敢于冒犯兄弟会的蠢货看看,兄弟会的真正力量!”

22.回归-邀请

你可以质疑哥谭最大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他的品味。

重新装修过的老枪酒吧让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的罗宾赞不绝口,老爹虽然臭着一张脸,但他对于布鲁斯高价请来的设计师制作出的经典仿古的装饰,几乎在完美的保留了老爹那种上个世纪的审美的同时,又填上了很多现代化的装饰,融合的非常棒,即便是再挑剔的人,也挑不出毛病。

不过酒吧虽然装饰好了,但老爹这个老板却病倒了。

天气快速降温,再加上码头区的寒风,让老爹这个快75岁的老头子回到哥谭的第三天就病倒,这几天一直在赛伯的别墅里修养,凯文几乎是忙前忙后的照顾,也许也有一丝属于自己的私心,但老爹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有些阴霾的年轻人。

看在魔鬼帮将码头管理的井井有条的份上,他现在也算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的一员了。

但是赛伯看到就像是被击垮了身体的老爹,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有种恐惧浮现在心头…老爹最近越来越习惯一个人待在房子里书书写写,就像从那个暴躁的老头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年人。

赛伯有种不好的预感,在看到老爹蜡黄色的皮肤以及脸上明显增多的皱纹,那已经开始驼背的身体之后,他知道,自己也许很快就要失去他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接受他的老头子了。

所以在回到哥谭之后,赛伯做出了决定,这一段时间,他什么都不会做,他打算安静的陪陪自己的“亲人”。

凯文走进酒吧的时候,赛伯刚刚将做好的最后一道汤端上了餐桌,今天他亲自下厨,老爹,罗宾,凯瑟琳和应邀前来的戈登局长以及他的小女儿芭芭拉都坐在一边,赛伯看到凯文,招了招手,

“快去洗手,吃饭吧。”

“嗯”

凯文应了一声,快步走向了盥洗室,完全没有了在码头区一言九鼎的威风。

老爹这个人有种特殊的人格魅力,他粗鲁,他满口脏话,他没有耐心,他喜欢听老掉牙的音乐,但他有一点好,他对自己接受的人,不管好坏,总是能推心置腹,这一点,凯文也感觉到了。

这个年轻人同样很尊敬这老人,他很快坐在了凯瑟琳和芭芭拉的身边,伸手用勺子给两个小丫头夹菜,小孩子们面对美食总是抵挡不住的,两个年级相仿的小萝莉嘻嘻哈哈的玩闹,在老爹握着戈登和罗宾的手,进行漫长的餐前祈祷的时候,赛伯叼着一根雪茄,坐在了最后一个位置上。

就像是最后一块版图都填上了。

“你去纽约没有遭到什么麻烦吧?”

老爹喝了一碗汤,咂巴了一下嘴,没有精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看着赛伯,

“凯瑟琳的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打那个电话?”

赛伯熟练的用筷子夹起一个丸子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呃,那是凯瑟琳的父母打算将她送到一个贵族学校,很高级的那种,我就询问这孩子的意见,结果她以为我们不要她了…只是没有说清楚而已。”

“嗯,但愿是这样吧。”

老爹瞥了一眼赛伯,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赛伯没有说实话,不过凯瑟琳也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到最后,老爹干脆不问了,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赛伯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小丫头,他很清楚,凯瑟琳并没有将自己是变种人的事实告诉给老爹,小丫头害怕老爹会和其他人一样用有色眼镜看他,但实际上,赛伯可以肯定,老爹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放弃凯瑟琳,不过这是小姑娘的私人事务,赛伯也不便查收,所以就由他去了。

另一边,罗宾和很有风度的戈登局长也在讨论着其他事情,凯文照顾两个小丫头,一家人看上去其乐融融。

“哎,最近城里的情况有些糟糕。”

戈登用餐布擦了擦嘴,他为自己点上一根香烟,有些忧愁的对罗宾说,

“法尔科尼死了,但他的弟弟马洛尼又是在试图重建他的犯罪帝国,现在看上去情况有些糟糕,整个城市里几乎乱成了一锅粥,还有那些隐藏在人群里的罪犯,也都是麻烦,能用的警察太少了,罗宾,我真希望你赶紧康复,皮特做事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我说,局长先生,我老弟够惨的了,他最少还要修养大半年呢。”

赛伯为自己舀了一碗汤,一边喝,一边说,“不是还有蝙蝠侠的吗?他都不帮忙吗?”

戈登瞅了赛伯一眼,这里坐着的人里,只有他,赛伯和老爹知道蝙蝠侠的身份,这家伙分明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片刻之后,戈登也放下了手里的刀叉,有些遗憾的说,

“蝙蝠侠再强也只是一个人,这座城市里有800W人口,他忙不过来的,不过最近倒是有些模仿蝙蝠侠的人站出来自发的和那些作乱的家伙对抗,让人有些担忧,他们可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窄岛呢?”

赛伯放下汤碗,低声问到,“窄岛的秩序呢?恢复了吗?”

提到这问题,戈登局长更头疼了,他揉着额角,伸手将自己的眼镜取了下来,一脸沮丧的说,

“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中央城区的秩序稳定下来,正在竭尽全力稳定其他城区,至于窄岛,那地方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里面的人都在往出跑,留下的那些都是不安定因素,甘博尔和伍尔兹,这两个帮派的首领把窄岛当成了战场,他们的人在里面械斗,还有东城区的老蒂姆,他似乎也想要参合一手,简直是一团糟。”

“最麻烦的是,警局里有他们的探子…”

局长的声音充满了一种沮丧,“我现在根本不知道谁能相信,劳伯那混蛋,给我留了个满是臭味的筛子一样的局面,他现在居然还是警局的副局长,真是让人恶心。”

“嗯…情况已经糟糕到这个程度了吗?”

罗宾也是刚刚回哥谭,这个年少有为的警官是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看他脸上的表情,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工作岗位,把那些扰乱秩序的混蛋们统统关进监狱里。

“比你想象的更糟糕,孩子。”

戈登带上黑框眼镜,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就只能等待情况好转了。”

“NONONO!局长先生,你的思维被束缚啦!说起来,用另一种方法处理这些争端其实更好一些。”

赛伯满足的拍了拍肚子,他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椅子上,对看着他的戈登说,

“正义的名义很多时候都很管用,但还有些时候,我们就需要更残忍一些的办法,这时候警察出面就不太合适了。”

“嗯?”

戈登疑惑的看着赛伯,后者打了个响指,

“凯文!”

“哦,我在。”

正在帮芭芭拉夹菜的魔鬼帮的年轻首领抬起头,就听到他的老大说,“让你去管理窄岛,能和码头区一样好吗?”

凯文还以为老大在说笑话,他嘿嘿一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当然,把毒贩子都扔进海里,把杀人犯砍掉手送进监狱,最后把小偷打断腿,不出1个月,我能保证窄岛平平安安的。”

一桌子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唯有戈登没有笑容,老爹他们都是最近才回来的,他们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有些阴霾,但笑起来却很羞涩的年轻人,在码头区就是这么做的,结果不到20天,码头区的治安立刻变成了整个哥谭最好的。

“恶人还得恶人磨,我的戈登大局长。”

赛伯吐出一个烟圈,嘴角的笑容变得玩味了起来,“你这样的好警察不方便做的事,就让凯文去做,你不用担心魔鬼帮尾大不掉,他们现在都在韦恩集团领工资的,只是披了一层黑帮的皮而已。”

戈登思考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局长先生已经年过40,他早就过了热血的年纪,现在的他已经从一个理想主义者变成了一个实用主义者,他要用手里有限的资源维护这座城市,他的家乡的安全,哥谭确实有很多人渣,但无辜的平民更多。

现在的他更看重结果,而作为一个警察来说,他更是恨不得这座城市里的混蛋们都去死,从某一个层面来讲,戈登和蝙蝠侠其实是一类人,他们崇尚正义,而对于实现正义的手段,他其实并不怎么在乎。

然而赛伯的建议也有些太耸人听闻了,一旦传出去,他的局长位置也就不用做了,他摘下眼镜,将其放在手里慢慢的摩挲着,最终,他谨慎的开口说,

“那地方不能给你们…码头区是韦恩工业投资的,是城市未来的经济枢纽,市政府会对这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窄岛不行,我们打算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开发那里,但如果你们真的能在几天之内平息那里让人厌恶的争斗的话…”

戈登将眼镜放在一边,他严肃的看着赛伯,

“我能相信你吗?赛伯…我可不希望看到一场大屠杀。”

“屠杀?怎么会!”

赛伯夸张的摊开手,脸上的笑容变得冷淡了起来,“犯罪者从开始犯罪的时候,就已经背弃了他们的平民身份,我这里可不讲什么正义,我也没权利审判他们不是吗?”

“我们只是用自己的手段,来实现我们自己想要的东西。”

凯文接上了赛伯的下半句话,魔鬼帮的年轻领袖眯着眼睛,双手撑在饭桌上,“这是私人矛盾,戈登先生,魔鬼帮和甘博尔黑帮有了利益的冲突,我们这些恶棍互相攻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作为出身在窄岛的我来说,我也希望看到我的家乡变成另一幅模样呢。”

“至于甘博尔那些屡教不改的家伙…”

赛伯活动着十指,饶有兴趣的说,“我倒是觉得阿卡姆疯人院很适合他们,他们很明显患有严重的暴力精神疾病还是什么其他的玩意,总之,我不认为一个正常人会放着平和的日子不过,拿着枪去和别人玩你杀我死的游戏,把他们交给我,我会让他们变成真正的“乖宝宝”。”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他看着陷入了沉思的戈登局长,

“你知道的,你的监狱关不住他们…但我可以。”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赛伯,我很好奇,你看上去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戈登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面对这个问题,赛伯耸了耸肩,看了看凯瑟琳和芭芭拉,

“没办法,我这不省心的妹妹过一个月就要转学到哥谭了,我家老头又病的一阵风都能吹倒,我小老弟还断着腿,留着那些混蛋在城市里到处乱窜,我很不放心,真的…”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十指放在胸口,头顶不算昏暗的光打在他脸上,那一抹微弱的黑暗,将他的大半张脸都遮盖了起来。

“对于那些让我不放心的人…我一般都会采取一些…嗯,“强制措施”。”

23.魔鬼帮大突击(上)

晚上送走有些微醺的戈登局长和小丫头芭芭拉之后,一脸无奈的凯文,拉着一脸睡意的赛伯,在路灯下有些抓狂的说,

“大佬,加上我,我们现在只有26个人...根本不可能攻入窄岛的!光一个甘博尔就有140多个人在那边!”

“安啦...我知道。”

赛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点上一根烟,又把另一只塞在了凯文手里,然后把烟盒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那你还给戈登局长说那套异想天开的办法?拿不下我们的人就丢大了!”

凯文抓着头发,有些无奈的说,“难道要联合其他人吗?”

赛伯默默的抽着烟,他扭头看了看夜色下的码头区,哥谭港的复兴刚刚开始,这里的工人比之前他看到的多了很多。

一抹灵感在赛伯脑海里跳了过去,他揉了揉额角,低声说,

“...嗯,我想想,这样,凯文,明天下午,把来自窄岛的码头工人全部给我召集起来,再准备一些棍子什么的,棒球护具或者是曲棍球护具之类的,准备个100,不,200套吧。”

“这...这能行吗?”

凯文不是个笨蛋,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赛伯打算做什么,不过面对他的质疑,赛伯将手里的烟头在旁边的电线杆上按灭,他拍了拍凯文的肩膀,

“你回别墅去,把东西都准备好,那些大威力的玩意,留下三分之一就行了,其他的都拿出来,分给你的25个人,只要第一波打开了缺口,后面的就很easy了,你看,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个胆量的问题,只要你们不怂,我觉得他们也没问题。”

凯文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赛伯一挥手,

“去吧,别玩太晚,早点休息。”

“好吧。”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魔鬼帮成员们一反常态的没有在码头区的各个地方检视,而码头工人们也从工头那里得到了消息。

“任何来自窄岛的人,都可以在今晚8点钟在港务局地下一层参加集会,这是魔鬼帮大佬凯文组织的,最好不要缺席。”

魔鬼帮在码头区的名声这一段时间可是大名鼎鼎了,尽管他们并没有像其他黑帮一样骚扰这些工人,也没有把这地方的环境搞得乌烟瘴气,但黑帮就是黑帮,对于遵纪守法的人来说,这些人就是惹不起。

所以在8点的时间,尽管大部分来自窄岛的工人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还是来到了新建的港务局的地下一层,这里本来是打算做成停车场的,不过港务局也只是刚刚搭起框架,所以停车场的修建计划估计还得在等一段时间。

一个天然的大广场,魔鬼帮的帮众已经在停车场中央摆起了一个简陋的大台子,弄了两个大号的探照灯放在顶部,把这里勉强照亮了,在旁边的通道两边,则放着两辆小货车,黑乎乎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8点05分,一辆疾驰的黑色道奇带着轰鸣声停在了有些骚动不安的人群之外,带着墨镜,全副武装的凯文打开车门,跳了出来,另一边是赛伯,没有携带枪支,只是提着一把黑色的直刃刀,同样带着墨镜,穿着风衣,一副大佬做派。

他甩了甩头发,随手将手里的带鞘长刀丢给旁边的光头大汉,那家伙唯唯诺诺的接在手里,赛伯摘下墨镜,大概数了数。

“有100多个人,可以了。”

他哼了一声,在不知道要做什么,所以窃窃私语的工人们的讨论中,跳上了那个简陋的台子,然后清了清嗓子,也不用帮众递上来的麦克风,大声说,

“嗨,伙计们,看着我!”

声音很大,在这个封闭的地下停车场里,甚至带起了回音,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着赛伯,这是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黄种人,谁也没见过他,但在那光芒的照耀下,他的声音再加上站在他身后的凯文,都让人联想到,这应该是个真正的大人物。

“你们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我,这没关系!”

赛伯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越发嘹亮,“我叫赛伯,赛伯.霍克,哥谭港务局董事之一,一会你们可以去问问你们的工头,或者是去港务局的官网上看一看,也就是说,我是你们的顶头上司,最少在码头区,我说要辞退谁,那个人肯定就待不下去,我让谁没饭吃,他就休想在码头区找到哪怕清洁工的工作!”

“你们听明白了吗?”

这非常不客气的话一说出来,讨论声变得更大了,甚至有些胆小的家伙看着赛伯都有些害怕,他们这些在码头劳作的工人,什么时候接触过港务局董事这样的大人物?

“嗨,嗨!安心安心!”

赛伯刚说完杀气腾腾的话,然后又突然变得和蔼了起来,他招招手,声音里带着一丝调笑,

“别担心,伙计们,我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可不是为了辞退哪个倒霉蛋的,实际上,我把你们找来,是要宣布另一件事情!”

他不理会工人们的窃窃私语,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份文件一样的纸,大声说,

“咳咳,经过哥谭港务局的讨论,我们决定增加员工的福利,准备在新开发的窄岛,为码头老工人们建立一座专门的住宅区,还要兴建两个专供港务局员工后代入学的学校,还有医院等等附属设施,这项提议已经汇报给了韦恩工业,估计这几天之内就有消息了。”

他挥舞着手里的纸,对那些看着他的工人们说,

“是的,你们不用再和其他人租住在码头区那些又烂又差的廉价公寓里,也不需要再让自己的孩子一天到晚在街上乱逛,和那些混蛋们学坏,只要你们和港务局签一份短期合同,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得到一套新房子,你们的孩子也可以入学...面对这个好消息,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台下一时寂静无声,坦白说,赛伯的煽动简直烂到了极致,所有人心里都有疑问,不过也自然会有一丝期待,而一个健壮的,带着工帽的黑人比较机灵,他在手机上找到了哥谭港务局的网站,真的发现有一名董事叫赛伯.霍克,而且和台子上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尖叫了一声,然后把手里塞给旁边的人,立刻又引发了其他人的惊讶,短短几秒钟,在窃窃私语的口口相传当中,所有人都知道了台子上那个像是痴人说梦一样的家伙不是个冒牌货,他真的是个大人物。

“也就是说,他说的都有可能是真的?”

那个带着工帽的黑人喃喃自语,他的声音被身边的同伴听到了,立刻又引发了一场乱糟糟的讨论,直到1分钟之后,一个自告奋勇的白人年轻人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爬到了台子上,有些畏惧的对看着他的赛伯说,

“董事先生,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你可以自己看看。”

赛伯将手里的纸递给了那个年轻人,他在灯光下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把纸还给了赛伯,然后扭头对身后看着他的工友们点了点头。

“哦哦哦!”

“港务局万岁!”

推选出的代表都确定了那文件的内容,其他人顿时就欢呼了起来,民众是多疑,但很多时候,对于一些美好的事情,他们也有着超乎寻常的追求,尤其是这些工人,他们要么是当年码头区的老工人,要么是因为“窄岛战争”,被迫从窄岛被赶出来的,流离失所的人。

不夸张的说,有自己的家是他们目前唯一的追求,至于孩子上不上学,在人类希望之地的美国,真的不是每个父母都有这种意识的。

“嘿,嘿,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赛伯举起双手,向下压,让众人冷静下来,由于有了之前的基础,这次所有人都很快安静下来,100多号人看着他,想要知道这位董事先生会说出什么来。

赛伯看着台下形形色色的人,他眯起了眼睛,

“但是要让这份计划通过,现在有两个问题。”

“第一,窄岛还被那些该死的黑帮统治着,他们是一群卑鄙的毒贩子,小偷,强盗,biao子养的家伙,他们占据了你们的老家,把你们赶到码头区自生自灭,如果他们还在那里,韦恩工业就会举棋不定,谁会在一个黑帮扎堆的地方投资?”

“第二,我们和警察局沟通了好多次了,关于窄岛的治安问题,你们猜,他们怎么说的?”

他的声音很大,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楚,人们议论纷纷,而那个被推选出的代表向前一步,他问到,

“赛伯先生,求您别卖关子了,您就告诉我们,警局是怎么说的吧?”

这问题问到了点子上,赛伯看了其他人一眼,嘿嘿一笑,

“警局说,他们现在主要维持的方向是其他城区,抽不出太多警力去维持窄岛的秩序,你们都是从窄岛走出来的工人,其实就算警局答应了,那些警察的德行,你们信的过吗?”

“干!”

“他们就是一群Biao子养的的杂碎!”

“恶心的蛀虫!”

“一群混蛋!”

台下蜂拥而起的叫声让赛伯充分认识到了哥谭警局的群众基础有多么多么的糟糕,他内心不由的开始同情戈登了,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他还要继续坚持为城市做事,他的内心该有多么坚定啊。

不过赛伯也只是想一想,他扭头就给戈登头上扣了个屎盆子。

“对!他们根本保护不了我们!他们根本不敢动那些黑帮一根汗毛...我是不甘心让我提出的计划就这么泡汤的,我想你们也不甘心让自己可能到手的房子和学校就那么白白溜走,所以...”

赛伯的声音在这一刻猛地提高了好几度,

“所以,既然警察保护不了我们的财产,我们就自己来!”

这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思考,赛伯则抓住机会,继续煽动到,

“你们有的人已经在窄岛生活了几十年,却还是被狼狈的赶了出来,有家不能回,活得比狗都不如!”

“我还知道有些人在之前被弄得一团糟的窄岛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现在那些混蛋还踩在你们妻儿的尸骨上为他们自己的肮脏“事业”拼斗。”

“想想吧,那里该是谁的家?谁给那些黑帮权力把你们赶走的?他们有那个权力吗?”

“你们不能总是这么任人欺凌,你们得有自己的想法!比如...你们可以跟着我们,去夺回你们的家,你们过去的家,你们现在的家,还有你们未来的家!”

赛伯的激情“演讲”正在继续,却被一个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打断了,

“够了!够了!”

那个被推选出来的代表大叫到,“赛伯先生,请不要说这么滑稽的话了,我们只是一群普通人,我们没有武器,我们根本不可能对付那些黑帮!”

赛伯瞅了他一眼,他向后勾了勾手指,“打扮一新”的魔鬼帮帮众从背后的黑暗里走了出来,他们人手一把黑色的M16,穿着防弹衣,扣着头盔,身上还缠着手雷,凯文向前一步,将一把突击步枪塞进了赛伯手里,当着100多人的面,赛伯咔擦一声,将弹夹撞入了步枪里,他冷笑着看着那瑟瑟发抖的代表和台下的其他人。

“你们没有武器!”

“你们只是普通人!”

“但我们有武器!我们是魔鬼帮!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这场仗,我们来打,你们只需要跟在我们后面,让他们看看码头区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让他们从我们的家里滚出去!如果他们敢说一个“不”字。”

“砰”

一声枪响,然后是赛伯那冷酷到极点的声音,

“就打爆他们的狗头!”

24.魔鬼帮大突击(下)---为坏坏男孩兄弟加更

底下停车场里,一片安静。

赛伯说出话太有杀伤力了,下方的工人们没有人说话,但一种特殊的气氛在他们其中形成了,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鼓动,一些年轻人已经握紧了拳头,尤其是那些之前被黑帮欺凌过的,还有那些因为黑帮的械斗而被从窄岛赶出来的人。

赛伯选的人群很好,只要他们来自窄岛,就注定会和那个地方产生联系,有些事情是他们躲不过去的。

那个年轻人代表显得非常的惊恐,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尖叫道,

“可是我们这么做了,会被警察抓住,他们不敢抓那些黑帮,但他们抓我们毫不犹豫!”

这声音说中了大部分人的心理,所以刚刚有些火热的气氛又变得冷漠了下来,赛伯嘴角咧开笑容,他大手一挥,

“警局那边我来对付,我可以保证,今晚窄岛不会出现一个警察,今晚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做的任何事情...以我赛伯.霍克的名义,如果我的窄岛住宅区能够批下来,只要你们参加了今晚的大战,我给你们免掉20%的房款!”

“魔鬼帮的信用你们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更是说到做到!”

赛伯看着台下重新变得焦躁的气氛,他给凯文打了个眼色,这被码头区熟知的魔鬼帮的老大上前一步,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

“你们都认识我,我是魔鬼帮的老大凯文,今天赛伯先生既然把这事告诉了大家,那么我也做出一个保证,今晚缴获的所有东西,那些黑帮藏匿的钱和贵重物品,谁拿到就是谁的,但是你们给我记好了,谁要是敢私藏毒X!别怪我们魔鬼帮心狠手辣!”

“只要我凯文还在一天,哥谭码头就不允许出现那些见鬼的玩意!听到了吗?”

凯文的声音落下,几个手提着黑色手提箱的帮众打开箱子,将其中白花花,绿油油的钞票朝着下方撒了出去,赛伯满是激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些就是我雇佣你们这一次的薪金,你们为我工作,我付给你们钱,不需要你们上战场,只需要你们帮我们维持秩序,谁要来?”

钞票在空中飞舞,即便是有还能自主思考的人,也已经被其他伸手在空中捞钞票的人们淹没了,几个隐藏在工人里的家伙就立刻举起手大喊起来,

“干他们!”

“带我们去吧!凯文老大,我们信你!”

“把窄岛夺回来!”

群体性行为是非常微妙的一件事,古代有营啸,现代也有在引导下暴动的事例,说白了,当人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个人的思考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只要情绪到位,只要气氛足够,个人往往会被那种群体性思考代替。

变得盲目,失去个人主观的判断,尤其是在面对真正的真金白银的诱惑的时候,很少有人还能维持住理性的思考,但现在赛伯就需要这种盲目的情绪。

那个被推选出的代表上前一步,大声喊到,

“我要去!带上我,干那些biao子养的黑帮!”

这个年轻人的倒戈,彻底成为了摧毁这里工人最后一点坚持的炮弹,魔鬼帮的帮众当众塞给他一把枪,在赛伯的指示下,三辆大货车缓缓开进停车场,那些兜里揣满了钞票的工人派成三队,在小货车那里一人领一件厚重的曲棍球防护衣,一根棒球棍或者是沉重的金属棍,在荷枪实弹的帮众的带领下,乱哄哄的挤上卡车。

赛伯则站在停车场之外,凯文站在他身后,在他面前,是一脸兴奋的30几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年轻,他皱着眉头,看着这些和小混混一样的家伙,他摇了摇头,

“你们都是想加入我们魔鬼帮的年轻人,我们现在只是个小帮派,但是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潜力巨大!”

他指着那些缓缓开出停车场,人声鼎沸,那些挥舞着棒球棍大喊大叫的工人们,对眼前的30多个人说,

“我们随时都可以发动强势的侵略性进攻!我们要拓张!未来是属于我们魔鬼帮的!”

他伸手在眼前一个激动不已的年轻人肩膀上拍了拍,温声说,

“但我们不需要懦夫和杂碎,我们只要真正敢打敢拼的人,明白吗?今晚就是个考核,我给你们武器,带着那些人冲进窄岛,把那些混蛋黑帮给我赶出去!明白吗?谁做的最好,我就让他当窄岛的老大。”

他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谢尔盖,也就是个光头大汉,

“谢尔盖,带着这些棒小伙子去进攻甘博尔的老巢,不要吝啬弹药,能用手雷解决的,就别用刀子解决,明白吗?”

“是,老大!”

谢尔盖嘿嘿一笑,将一把霰弹枪背在身后,扭头打开一个绿色的装备箱,里面是满满一箱绿色的手雷,他对那些激动的年轻人招了招手,

“过来,一人两个,去史蒂夫那边领武器,谁TM的要是敢玩我们,我可以保证,他TM的绝对活不过明天早上!”

赛伯和凯文走向自己的SUV,一个年轻人站在那里,他有些惶恐,那正是刚才那个工人“代表”,凯文走上前,将一沓钞票塞进了年轻人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说,

“约瑟,今晚做得不错,这是你的报酬,快回家去吧。”

名为约瑟的,瘦弱的年轻人看了一眼凯文,又看了看赛伯,他咬了咬牙,

“不,凯文老大,让我加入魔鬼帮吧!”

“什么?”

凯文惊讶的看着儿时的朋友,他压低了声音,“你疯了,你还有老婆,还有孩子,还有生病住院的老妈...他们不会同意的,我也不会同意的。”

约瑟苦笑了一下,他握着那沓钱的手指用力到泛白,他痛苦的说,

“我妈妈...她,她今天早上走了...因为我们没钱交医药费,我最后的钱都被甘博尔的手下抢走了,那些该死的,草菅人命的混蛋!凯文,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收下我!我不想让我的小约瑟重走我的老路,我得给他拼个前程出来!”

凯文的表情变得黯淡了,他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明早来码头仓库...但你得想好了,约瑟,进了帮派,就得...”

“我明白的!我做好准备了!”

约瑟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有些老旧的手枪,脸上满是坚定,“今晚我也会去!我已经给温蒂说好了,如果我回不去...”

“我绝对会把小约瑟抚养成人!这是我的承诺,兄弟!”

发生了这个小小的插曲,前往窄岛的一路上,和赛伯坐在一起的凯文都显得有些沉默,在看到了通往窄岛那破旧的吊桥的时候,凯文的手指动了动,在黑暗中,他看着窗外迷离的夜色,他低声说,

“老大,你说,为什么哥谭已经糟透了,警察玩忽职守,律师抛弃底线,医生为钱服务,上城区一片繁荣,下城区一片哀嚎,电视上那个光鲜的哥谭让我认不出来,我觉得我简直就像是生活在名为“哥谭”的地狱里。”

他扭头看着赛伯,后者正叼着一根雪茄吞云吐雾,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凯文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个城市呢?老大,以你的实力,你去任何地方都会过的比这里更好。”

“那你呢?凯文,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赛伯没有回头,而是闭着眼睛问到,“别说是为了埃德,仇恨只是一方面,我在眼中看到了和罗宾一样的光芒,我的两个小老弟,一个试图用法律和正义来拯救这座城市,另一个准备怎么做呢?”

凯文犹豫了一下,他叹了口气,

“因为这是我的家,老大,我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我想为我的家做一些事情。”

“所以,这也是我的家。”

赛伯将雪茄扔向窗外,舒展了了一下身体,他看着窗外的迷茫夜色,“我们怎么能抛弃自己的家?至于它会这么糟糕...这只是暂时的,凯文,我相信它有一天会变好的,任何事情都有变好的一天,不是吗?”

“如果它不会变好呢?”

凯文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问到,“如果它变得更坏呢?”

“呼...”

赛伯吐出一口气,他伸出拳头,“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让它变好!魔鬼帮从不畏惧那些杂碎的挑战,达官贵人认为他们可以操纵世界的一切,我会让他们知道,他们不行...最少在哥谭,他们不行!”

凯文怔住了,几分钟之后,车挺稳,赛伯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那些武装的工人和帮众们站在卡车上,在他们前方,一些属于甘博尔黑帮的家伙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大声叫喊着,转身朝着后方跑了出去。

赛伯朝着谢尔盖勾了勾手指,这个俄罗斯大汉嘿嘿笑着将一样东西放在了赛伯手里,他扭头看向凯文,

“哪里是甘博尔的老巢?”

凯文跳上车顶,分辨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指,指向左边,

“那栋四层高的楼,老大,就在那两栋楼之间!”

赛伯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跳上了车顶,他将手里的榴弹发射器扛在肩膀上,这种战争中才会出现的玩意让其他人目瞪口呆,也让那些希望加入魔鬼帮的年轻人们大喊大叫,激动不已。

“小甘博尔会喜欢我这个问候的!”

赛伯将那栋黑夜里的四层楼套入了瞄准器,手指在扳机上微微晃动,他嘴角泛起了一个恶劣的笑容,那黑色的榴弹表面,也被他用拙劣的画技花了一个丑陋的魔鬼脑袋,这玩意足有10枚弹头,上次攻击杜卡德的列车用了一枚,光头谢尔盖手里提着第二枚榴弹站在大佬身边。

“接受来自魔鬼帮的祝福吧!甘博尔,窄岛的人,来找你讨债了!”

“轰”

赤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亮起,在100多人的高呼,狂叫当中,那榴弹带着灼热的气息窜向了夜空,在周围甘博尔黑帮那些成员呆滞的目光中,精准的击中了老大所在的楼层,爆裂的火焰在黑暗中掀起了一股灼热的风暴,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脑袋。

安静的夜色,从这一刻起变得喧嚣。

赛伯双手张开,微闭着眼睛,任由那热风将头发吹起,一手提着发射器,另一只手在空中张开,似乎是在享受这种灼热的温度,他晃了晃身体,将发射器扔给谢尔盖,

“给我推平了它!”

他将黑色的直刃刀背在身后,伸手接过突击步枪,咔,子弹上膛,

“魔鬼帮,跟我来!今夜的窄岛,是我们的猎场了!”

25.失败的刺杀

第一枚榴弹在窄岛上空爆开的时候,占据着窄岛东北方的甘博尔黑帮的老大甘博尔正在吃晚饭。

他在哥谭东城区有一栋豪宅,那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姑娘,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这个年轻的黑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吃饱喝足之后,和那些可人儿在泳池里好好玩一玩。

不过现在,在原本的老大法尔科尼意外死亡之后,甘博尔也想要做一番“大事业”,为了激励下属,他甚至亲身来到了混乱中的窄岛,发誓要在这个周之内,把他的对手伍尔兹的黑帮完全赶出窄岛。

如果甘博尔的计划实现了,那么他就会从哥谭排名靠后的几个老大里一跃而出,成为势力前三的大佬,窄岛这个地方虽然没人愿意来,但当初这可是法尔科尼死死捂在手里的“宝地”。

别的不说了,光是这里人数足够的亡命徒,都可以让法尔科尼挥舞着钞票雇佣他们,将任何一个试图挑战他的家伙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甘博尔一方有超过130人在这里,伍尔兹那边只有80个人,而且他们准备不足,不管是人数还是武器,都要远远落后于甘博尔的势力,在这片狭长的岛屿里,他们被压制的很惨。

“哈哈,伍尔兹那个乡巴佬,还想跟我斗!”

穿着考究的蓝色条纹西装,手指上带着大金戒指,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甘博尔一边用叉子叉起一块散发着香味的牛排,一边对坐在自己身边的下属们挥斥方遒,

“等把他赶出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他大嚼着牛排,正想要说一些激励人心的话,就听到一声呼啸,他转过身,就看到一溜火光在远方的黑夜里亮起。

甘博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被身边重金聘请的保镖直接按在了地上,在榴弹击中他所在的三楼的时候,他刚被保镖扯下楼梯,看到灼热的火焰风暴将三楼吞噬了,剧烈的震荡,身边的建筑传来的不堪重负的响声,还有到处乱飞的破片。

他看到身边保护他的保镖胸口差了一条扭曲的钢筋,鲜血就像是瀑布一样从那高大的身体上喷出来,将他眼前的一切都染红。

他的耳朵里伸出鲜血,他听不到那些爆炸声,但他能看到那些被撕裂的身体,这栋楼里的下属,在暴虐的火焰风暴中,他们根本活不下来。

甘博尔想要逃跑,但刚刚跑出两步,又一发榴弹击中了这栋大楼,在从下方传来的震荡里,甘博尔尖叫一声,就看到一块巨大的房屋碎片朝着他砸了下来,他疯狂的向外一扑,脑后就像是被重物砸中一样,黑暗就将眼前完全笼罩了。

对于在老巢之外巡逻的黑帮成员来说,老大所在的地方,被两枚榴弹先后击中的场景也太过惊悚了一些,他们只是黑帮成员,他们不是士兵,他们没上过战场,这种如同真正战争一样的场面让很多人吓得呆立在原地,还有些胆小的把手里的枪一扔,转身就跑。

不过他们还没跑出几步,就听到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在黑夜中,三辆卡车和十几辆皮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冲进了甘博尔黑帮的地盘里,那些甘博尔的手下还没从刚刚爆炸的震撼里回过神的时候,全自动武器就朝着他们开始宣泄死亡的火力。

还有那些提着棒球棍从卡车上跳下来的“武装”工人们,在枪械的掩护下,在满是硝烟味道的黑暗空气中,他们带着棒球盔,就像是一头头被激怒的野兽一样,在这种疯狂的场景里,这些心里本就满是愤怒的工人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

他们挥起手里的棒球棍和钢棍,朝着那些惊慌失措的帮众们狠狠敲打,根本就没想着留手,在己方完全占优势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忧被袭击,他们占着数量优势。

黑帮用的手枪即便是击中了他们也不会致死,反而会让那些工人变得更狂野,在黑暗中,那些被围殴,被击倒的帮众发出了凄惨的哀嚎,在夜里传出老远,就像是一幕人间惨剧一般。

那些在混战刚开始的时候就逃跑的家伙也不算幸运,坐在皮卡的,全是武装到牙齿的魔鬼帮的成员,他们带着各色各样的魔鬼面具,看到手持武器的人,就是一梭子子弹,将他们逼入工人们的棍棒风暴里,对于那些窜入了被占领的房屋里的家伙,他们则直接扔出了手里的手雷。

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混蛋们到处乱跑,提着武器的工人们狂笑着冲了上去,像极了一帮暴动的平民,不过说起来,他们也被哥谭发达的黑帮产业折磨的够呛了,尤其是在十几年前的经济动荡之后,哥谭这座城市的治安就急剧恶化,与此带来是更糟糕的民生问题。

窄岛是哥谭最大的贫民窟,但哥谭不只是窄岛一个贫民窟,一座21世纪的城市里还有这么多流离失所的可怜人,这已经足以说明哥谭情况的糟糕了。

而且在双方黑帮争斗的这一段时间里,真正遵纪守法的人早就被逼出窄岛交战区了,在两方黑帮交战的地方,到处都是空出的房屋,赛伯根本不需要担心会伤到无辜的人,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手雷的爆炸声和枪械的鸣响,将这里渲染的简直如同中东地区交火的阵地,甘博尔黑帮的老巢在杀红了眼的魔鬼帮和那群被刺激的越发疯狂的工人的攻击下,不到5分钟就宣告瓦解。

就算是再死忠的恶棍,在这种不管是人数还是武器都被全面压制的情况下,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尤其是在谢尔盖狞笑着当着他们的面,用榴弹发射器将另一个在五楼负隅顽抗的黑帮据点清除掉之后,这些家伙就颤颤巍巍的丢出了武器,双手抱头的选择了投降。

“谢尔盖,带着工人一路杀过去,早点弄完,早点下班。”

赛伯有些无聊的握着手里的对讲机,他提着自动步枪,坐在车里,在经过和变种人兄弟会以及影武者联盟的战斗之后,这里的战斗真的像是小打小闹,根本让他提不起兴趣。

他歪着脑袋看向另一边,一些冷静下来的工人在凯文的指挥下,将那些被打的头破血流甚至是直接昏迷的黑帮成员丢进卡车里,他们会被直接送到哥谭警局,如果不是戈登强烈要求赛伯不能搞屠杀,这怕麻烦的家伙会直接把他们丢进海里。

甘博尔的老巢完了,还有些游兵散勇根本不成问题,现在该占据窄岛另一边的伍尔兹黑帮倒霉了。

谢尔盖留出了10分钟时间,将这地方搜刮一空的工人们跳上卡车,两辆卡车载着他们朝着窄岛另一边冲了过去,凯文跟了过去,赛伯则留在这里。

伍尔兹黑帮最近被压制的很惨,他们在这里的实力弱小,根本不需要赛伯出面。

他提着黑色的直刃刀行走在从窄岛通往码头区的吊桥上,在“窄岛战争”之后,市政厅为了粉饰太平,还专门出资重新修复了吊桥上空的钢铁轨道,韦恩工业也捐款重建了老旧的轨道列车系统,也许过不了几个月,就能看到焕然一新的空轨出现在哥谭城区了。

这是一件好事。

不过赛伯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今晚闹得这么大,蝙蝠侠居然都没有出面,看来果然如同戈登所说,最近城市的其他地方也很糟糕,蝙蝠侠的活动重心显然被转移到了东城区和下城区里,他无暇顾及窄岛的局势了。

“嗯,这是件好事来着,不会见到那个脑子有问题的老兄。”

赛伯走在吊桥上,伸了个懒腰,将带着刀鞘的刀抗在肩膀上,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向城区走去,走这里走到码头区也不过1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在窄岛战争结束之后,中央城区的秩序恢复的挺快,这会的哥谭,正是夜生活热闹的时候呢,在寒冷的风中行走,对于赛伯来说,就当是消遣了。

“砰”

一声轻响,一道黑影击中了他的后背,赛伯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仰面趴倒在了地上。

“嘿嘿,什么红色/魔鬼,听起来威风,真要面对本大爷,还不是软脚虾一个。”

一个难听的声音从头顶的黑暗里出现,那是个瘦小的家伙,他趴在赛伯背后的吊桥栏杆上,看到赛伯被击中倒在地上之后,他嘿嘿笑着从3米高的栏杆上轻轻跳了下来,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异常轻盈。

再加上他一身黑色的皮衣打扮,看上去就像是黑夜里穿梭的忍者一样。

但借助吊桥上微弱的灯光,能看到,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佬的形象,看上去就像是个年轻人,他的手掌向外一挥,两把黑色的骨刺出现在手里,这还是个警惕的家伙,他小心翼翼的走向赛伯,耐心的等了好几分钟,眼看着赛伯维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动静,他才放下心来。

他得意洋洋的走上前,一脚将赛伯的身体踹翻过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反复对比之后,确认了赛伯的身份,他嘿嘿一笑。

“就你这家伙还敢挑衅兄弟会…真有胆子。”

说完,他双手挥舞着,将手里的黑色骨刺刺入了赛伯的双手里,将他钉在钢铁的吊桥上,那骨刺异常锋利而且坚硬,几乎是透体而过。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摸出一个特殊的手机,蹲在赛伯身边,

“我说,蛇佬,我抓到他了!是的,就是那个赛伯.霍克,他被我用毒刺麻痹了,嗯,还要去抓那个小女孩?见鬼!”

这家伙骂了一句,“你们TM的为什么不去?什么!你们被蝙蝠缠住了?…见鬼!你们居然害怕蝙蝠?”

对面很快挂掉了通讯,这矮个子骂骂咧咧的合上了手机,他冷哼一声,刚转过身,结果身体就僵硬在了原地。

在他身后,赛伯悄无声息的蹲在那里,就像是捕食的黑豹一般,双手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但他双眼里却散发着无尽的杀气与寒意,左手里的黑色直刃刀在这一刻如毒蛇般出鞘,

“你!你TM的不是伊普西龙级…”

“噗”

长刀贯胸而过,刀柄抵在了他的心口,赛伯的右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在黑暗中如铁钳般慢慢收紧,他如冰般的声音在那矮个子耳边响起,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别来惹我!就凭你们这些杂碎,也敢动我的家人?”

“我…我…没…没有…”

“咔”

26.找人帮忙

韦恩庄园在“窄岛战争”被烧掉了,这是一整个建筑群,所以它的重建会持续一年,甚至更长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哥谭之子布鲁斯.韦恩不得不带着自己中心耿耿的老管家住在韦恩大厦的房间里。

坦白说,相比幽静美丽的郊外,韦恩大厦这位于市中心的建筑物确实足够高大华丽,但太吵了,而且人来人往也不利于隐蔽,在好几次差点被发现行踪之后,布鲁斯.韦恩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在另一个隐蔽的地方重建了一个蝙蝠洞,当然只是个替代品。

时至午夜,开启了隐身模式的蝙蝠车悄无声息的划过早已经无人的偏僻街道,在黑暗中恍如一道更深沉的暗影流过空气,很难想象,这台外形酷似坦克的装甲车那一人高的巨大的轮胎碾过地面会悄无声息。

实际上也不是悄无声息,动静就和一辆普通的轿车差不多,但对于它独特的体型来说,这就相当于完美的隐身模式了。

“咔”

车辆的外壳向外滑开,露出了其中满是各种按钮和显示屏的复杂界面,穿着蝙蝠衣的布鲁斯.韦恩从其中跳了出来,他的身体有些踉跄,在跳下地面的时候,他伸手捂住了肋下。

在那里,有一道泛着血光的伤口,就像是被利器划伤,很难想象,在身穿防护力超强的二代蝙蝠衣的情况下,他还会被划伤到这种地步。

阿尔弗雷德看到布鲁斯受伤,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热咖啡,快步走了过来,扶住了布鲁斯的手臂,

“这是怎么了?”

老管家诧异的问到,他仔细检查着他的伤口,低声说,“我可不认为这城市里有人能将你伤成这样,还是说,你不要命冲进了他们的包围圈里?”

“不,阿福,不是的。”

布鲁斯艰难的脱下蝙蝠衣,他肋下的伤口显得更加狰狞,而他的背后和胸前,则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就像是冷兵器时代的百战老兵一样,让人看上去触目惊心。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在哥谭这样的城市里,恶棍们在最后时刻会咬着牙用一切方法试图和他同归于尽,而恪守准则的下场就是,往往他需要遭受很多本可以避免的伤。

不到两个月,他就已经全身布满了伤口。

“我处理过伤口了,帮我缝合它,阿福。”

布鲁斯精赤着上身,疲惫的靠在椅子上,阿尔弗雷德取出一副金边眼镜,又将这地下室的灯光调亮,然后拿着缝合线,开始缝合伤口,在这个过程中,布鲁斯的脸色始终有些糟糕。

在他的伤口被缝合的同时,他的思绪在反复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阿福,这城市里出现了新的敌人...”

他喃喃自语,“变种人,还是一个团伙,我追捕他们的时候,听到他们在用手机互相联系,这有可能是个新的犯罪组织。”

“呃...”

肋下传来的痛苦让他闷哼一声,然后就看到摘下了眼镜的阿尔弗雷德舒了口气,

“少爷,你知道的,缝合的最后一步总是很疼,对了,你刚才说变种人?”

这位老管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端起热咖啡喝了一口,

“不,变种人不会出现在哥谭,激进派变种人的大本营在南方,温和派则在纽约附近,哥谭缺少变种人组织成型的基础,上一任市长还发起过暗地里的驱逐行动,总之,这里大概算是变种人的禁区了。”

“但我遇到了,阿福!”

布鲁斯用手臂碰了碰那放佛被利刃切开的伤口,呲牙咧嘴的说,“在黑暗里,有一个可以将双臂变成武器的家伙,他近距离偷袭,武技糟糕,但那刀刃来的猝不及防,最后还是被他们跑掉了。”

他将身体靠在椅子上,双眼看向头顶变得昏暗的灯光,

“这真是一次失败的狩猎,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些变种人来哥谭干什么?”

看着他的样子,阿尔弗雷德又心痛又骄傲,曾经需要他保护的少爷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而且在进行着一项能让他变得伟大的事业,但心疼的是,如果他再这么下去,他的身体机能会因为这些小伤遭受到严重的损害。

阿尔弗雷德不希望看到韦恩家族的最后血裔落得一身伤痛的下场,于是他劝说到,

“少爷,我并不是在阻止你维持内心的正义,但你是个凡人,你有极限,有时候,你需要停下来休息,然后再次上路。”

布鲁斯甩了甩手,他歪着脑袋看向挂在旁边的黑色蝙蝠衣,看着那个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的头盔。

“我有极限...我知道,但他没有!他不应该有极限...好吧,阿福,我会休息的,放心,这一次不是敷衍你...”

“滴滴滴滴”

突然响起的铃音让两个人的谈话被打断了,阿尔弗雷德起身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到那个号码,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布鲁斯,然后将其接通,外放扩音,然后放在了桌子上,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道,

“啊,是赛伯先生,您的纽约之行进行的如何?”

“呋...阿福老爷子,您居然还没有休息!以您的年龄来看,您需要一个更健康的作息,哦,对了,布鲁斯在吗?”

赛伯直入主题,这话让阿福有些哭笑不得,布鲁斯轻咳了一声,答应到,

“我在,赛伯,你有什么事吗?”

“你今晚出去行侠仗义,是不是遇到了几个变种人?还和他们战斗了对不对?”

布鲁斯的表情立刻变得微妙了起来,他沉吟了片刻,

“嗯,是的,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他们的同伙被我干掉了,这狗娘养的东西想要偷袭我,我需要你帮我点忙,我刚去过蝙蝠洞,但是那里看上去已经闲置了一段时间,所以,我现在该去哪找你?”

布鲁斯抿了抿嘴,最后他舒了口气,

“我去找你吧,就在你的别墅?”

“好!我等你。”

通话中断,布鲁斯和阿福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思索。

“所以,这些变种人的目标其实是他?”

布鲁斯摩挲着下巴,“看来我今晚得出去一趟了。”

“嗯,我也觉得你最好出去一趟。”

阿福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数据存储卡,扔给了布鲁斯,“这是卢修斯2个小时之前交给我的,你肯定感兴趣。”

老管家放下手里的杯子,伸了个懒腰,

“你的小朋友煽动了一批来自窄岛的码头工人,在那个魔鬼帮的带领下,冲进了现在正在被两个黑帮占领的窄岛,只花了不到1个半小时的时间,就用火力优势和数量优势,把两个黑帮击垮。”

“他们动用了一些不那么“恰当”的武器。”

阿福转身朝着大门走去,他向后挥挥手,

“我觉得他们其实做了件好事,还有,我觉得赛伯说的挺有道理,像我这样的老人家,确实需要一个更健康的作息了,我的少爷,自己带着钥匙吧,我要休息了。”

另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那些如同中东战争一般的流血冲突的画面,布鲁斯.韦恩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尤其是在看到赛伯亲手提着榴弹发射器击毁了那栋建筑物的三层的时候,他双眼里闪动的火焰几乎要跳出来。

片刻之后,他沉默的船上蝙蝠衣,跳入了蝙蝠车里,消失在了哥谭并不算阴云密布的夜色当中。

赛伯坐在别墅的一楼,老爹和罗宾他们已经休息了,他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如雕塑一般坐在只打开了一盏灯的客厅中。

两把黑色的骨刺放在眼前的桌子上,那偷袭者的尸体已经被扔进海里,他伸手拿起其中一根骨刺,放在眼前仔细观察,黑暗已经阻挡不了他的目光了,剑齿虎的能力吞噬给了他额外的夜视能力。

在他眼中,那黑色骨刺上的每一个纹路甚至都清晰可见。

这玩意有麻痹的功能,在刚才他被击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应该是一种生物麻醉剂,而且这东西异常坚固,需要他花很大的力气,才能用小刀在上面刻出痕迹,但圆锥形的骨刺很难用普通的方法投掷。

也就是说,这玩意很可能是那个矮小的变种人用自己的能力制作出来,然后又用自己的能力将其射出去的,在近距离用来偷袭,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些变种人...还真是有花样。”

赛伯哼了一声,随手将那骨刺扔在桌子上,他闭着眼睛,左手手指在放在桌子上的刀鞘上轻轻跳跃,他的呼吸变得均匀,似乎是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片刻之后,他扭头看向特意打开的窗口。

“我就知道,你总是学不会走正门。”

在窗户边,一席黑衣,黑色斗篷在风中舞动的蝙蝠侠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那里,他的战甲明显改造过了,比之前显得更加厚重,坚固,胸口的黑蝙蝠徽记更显眼,头盔和战甲连接处天衣无缝,在那宽大的金属腰带上,还加了好几个挂钩,用来固定飞爪枪和其他的小玩意。

他站在那里,以黑夜为背景,他看着眼前的赛伯,低声说,

“为什么要煽动那些工人去危险之地?”

赛伯做了个头疼的姿势,他从旁边的沙发上取出几张纸,上面是潦草的笔画,他将那玩意放在桌子上,示意蝙蝠侠坐在他对面。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良好”关系不要因为这件事出现裂痕。”

赛伯抿了抿嘴,看着坐在对面的蝙蝠侠那严肃的目光,他叹了口气,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好吧,我没有提前通知你,是我的错,但是这件事我和戈登局长谈过,他同意了,否则为什么今晚窄岛周围连一个巡逻的警察都没有?”

“戈登是个好人,你我都知道,他现在焦头烂额,民众对他也不信任,他需要作出一番成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我,也对那些占据了窄岛的混蛋们非常不爽,即便是你的话,我想你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惩罚”他们。”

赛伯双手张开,放在沙发上,他将手指点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点了几下,

“我只是帮你做了你想做的事...所以,不用谢!”

“如果非要说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大概就是让无辜者身处险境,但仔细想一想,身处险境之时,我们不可能永远等待一个英雄来救我们,所以说到底,我们得学会自救,不是吗?”

“你,蝙蝠侠,你能救得了所有人吗?”

“哐”

他的衣领在这一刻被猛地抓住,身体被向上提起,蝙蝠侠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我会惩罚他们,没错,但我不会用其他人的生命做赌注,而你,你从不珍视生命,你还有总有说不完的歪理!你这混蛋!”

赛伯的双眼里,一片平静。

27.干脆利落的…

黑暗的客厅中,赛伯的衣领被抓住,被提起来,哥谭的恐惧象征蝙蝠侠,正试图将他的身体从沙发里提起来,但没用。

布鲁斯感觉到了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力量,赛伯坐在沙发上,连动作都没有改变过,他平静的看着布鲁斯,

“这是理念之争,但我这一次的出发点可确实是为了窄岛的人们,我甚至愿意花我自己的钱为他们在窄岛盖一座住宅区,就像是你曾经雇用我,我也雇佣了他们...用一个安定的生活。”

“你也看到了,凯文和他的魔鬼帮管理下的码头区是什么样子,我会让窄岛也变成这种样子,平等交换,要得到新生活,总要付出一些代价不是吗?”

赛伯轻轻握住布鲁斯的左手,慢慢使劲,最终强迫他的手腕离开了他的衣领,整个过程非常平缓,没有一丝烟火气,但从那铁钳一样的手指上,布鲁斯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如今身体里流淌的那种越发狰狞的力量。

赛伯更强了!

布鲁斯能感觉到,现在的他,也许已经不是赛伯的对手了。

“我是在帮你稳定这座城市,布鲁斯...虽然我的出发点没准是自私,但我可以保证,我可没有想过把这城市变得更糟,你可以继续观察窄岛,如果它没有像我说的那样变得更好,你随时可以过来质问我,惩罚我...”

“做事看结果,结果好就是好,何必在乎过程呢?”

赛伯歪了歪脑袋,他看着眼前怒气不减的蝙蝠侠,他挠了挠头,

“我说,布鲁斯,我们能安静下来说正事了吗?”

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那张放在眼前的纸,扫了两眼,坐回了沙发上,

“我很期待你的助手凯文,能不能做到你承诺的事情,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赛伯挺直身体,他双臂搭在膝盖上,点燃了一根烟,在烟气缭绕中,他开口说,

“当然是关于那些跑到哥谭的变种人,他们是朝我来的,布鲁斯,我杀掉了一个,但我不知道他们剩下的还有几个人,你需要你的帮助,你只需要帮我找到他们,剩下的我来处理。”

“这倒是让我很好奇,你在纽约到底遭遇了什么?我猜,是变种人兄弟会,对吧?”

赛伯没有回答,但他脸上的那股糟糕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切,布鲁斯.韦恩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掩饰不住的好奇,他将赛伯递给他的那张纸收起来,转身走向窗户,他扭过头,

“你确定你能对付他们吗?”

“不确定又能怎么样呢?我的布鲁斯。”

赛伯靠在沙发上,“这可不是你那种小打小闹,真要打起来可是要下死手的,我知道你肯定没办法过自己那一关,所以就让我来吧,反正他们也不是哥谭本地人,哦,对了,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那就记住你的承诺!”

蝙蝠侠的身影轻轻一跃,如影子一样消失在了窗口,“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赛伯,这是最后一次。”

对于这警告,赛伯不置可否,在能不发生冲突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愿意和蝙蝠侠打的你死我活,不过要是真的站在了对立面上,他肯定也不会留手,不过在现在这个阶段,两个人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尤其是在赛伯掀起了这样的暴力事件之后,布鲁斯.韦恩还能容忍下来。

这就充分说明,蝙蝠侠并不是没有弱点的。

就如同赛伯所说,如果他的畅想真的实现了,那么最少码头区和窄岛就能快速安定下来,这一点和布鲁斯.韦恩成为蝙蝠侠的初衷是一致的,所以他愿意给赛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就如同赛伯刚刚说的那句话,结果才重要,有时候,确实需要忽略过程。

当然,如果赛伯今晚弄出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大屠杀,那么两个人的谈话过程就绝对没有这么轻松了。

赛伯的实力大涨,但还达不到碾压的程度,尤其是站在布鲁斯这样的存在的对立面上,他掌握的资源是赛伯根本无法想象的,如果真惹火了蝙蝠侠,即便是现在的赛伯,能安然逃出哥谭,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哥谭之子,这个形容词真的不是白说的。

而关于蝙蝠侠掌控的资源有多么可怕,15分钟之后,他就真正体会到了。

一条信息发到了他手机上,那是斯塔克给他的特制手机,在如今的2000年,斯塔克这个怪才就开发出了赛伯记忆中的那种触碰式的智能手机,虽然只是个雏形,但赛伯用起来却非常顺手。

他点开短信,一行字映入眼帘,

“变种人兄弟会魁北克分部,5人:哈夫曼、德里克、黑镖、控蛇者、鲽鱼,西城区第7大道643号地下室。”

人数,位置,甚至连人名都一清二楚,赛伯抿了抿嘴,怪不得蝙蝠侠总是能异常精准的出现在犯罪现场,不差一分,现在看起来,他必然是有某种监控全城的手段。

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而在这消息里,那个“黑镖”的名字下方有一条黑色的线,代表着已经被干掉了,显然,黑镖就是那个试图偷袭赛伯,然后被反杀的矮个子。

“嘿嘿,那我就来了,宝贝们!”

赛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片刻之后,低沉的轰鸣声从别墅的车库里窜了出去,暗红色的鬼面战士,骑在一台厚重的黑色重型机车上,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在午夜之后,朝着哥谭的西城区一路疾驰。

黑色战斧被改装的非常完美,不但在车身上安装了防弹的特殊材质外壳,还加装了一个小型的“隐身”设备,就像是蝙蝠车用的那种,在300KM/h的速度之内,都可以保证将机车的声音降到最低,而且说实话,在城市里,赛伯也不可能飙车到这个速度以上。

那简直就是玩命了。

此时,在西城区,一个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里,几个人正聚在一起,谈论着事情,之前意气风发的家伙现在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阴柔的蛇佬脸上满是被殴打的淤青,在脸颊上还有一道伤口,那是锋利的蝙蝠镖擦过造成的,如果布鲁斯的手稍微抖一下,他就要失去一只眼睛了。

“黑镖死了,鲽鱼去找他的身体了,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被赛伯.霍克杀掉的,但我觉得我们该做好最坏的准备。”

高瘦的,长着古怪的蓝色头发,穿着一身很潮流的破洞装的德里克十指碰撞,化为利刃的指头发出了铛铛的响声,之前就是他在黑暗里伏击了蝙蝠侠,这才让被打的及其狼狈的蛇佬逃过一劫。

实际上,蛇佬操纵的毒蛇根本没办法靠近蝙蝠侠,在战甲经过改造之后,只要蝙蝠侠愿意,战甲内部的接口就能发出强烈的麻痹电流,再加上哥谭的气温骤降,让蛇佬的毒蛇们变得懒洋洋的,根本没办法对攻击快若疾风的蝙蝠侠造成威胁。

总之,一向自命不凡的蛇佬,这次丢人丢大了。

“你是说,那个赛伯隐藏了实力?”

熊一样的哈夫曼在这种温度之下,还精赤着上身,他手里捏着半个汉堡,一边大嚼,一边若有所思的说,

“确实...黑镖虽然是个可怜的杂碎,但他好歹也是个出类拔萃的德尔塔级变种人,看来老大这一次得到的消息有误,还有那个蝙蝠,很麻烦,蛇佬只是出去买东西,都能被他盯上,看上去有些势力在监控这座城市...我们得做好撤退的准备了。”

这粗野的大汉将手里捏着的大半个汉堡塞进嘴里,拍了拍手,

“真是不甘心啊!混蛋!这次阿萨佐老大肯定要不爽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蛇佬呲牙咧嘴的摸着自己阴柔的脸,他的三角眼眯着,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随时准备跳起来咬人的毒蛇,他咧了咧嘴,

“回去报告给老大,我们带更多人过来,一起算账,包括那个该死的黑蝙蝠!我要拿它喂我的毒蛇!”

“哼,平时总是自以为是,现在迟到苦头了吧?”

哈夫曼无情的嘲讽着蛇佬,“当时如果你和黑镖一起去,就不会有这种见鬼的事情了,最少你们没准能活着回来。”

“没准也会一起死在那!”

德里克舒了口气,他看着窗外哥谭阴郁的天空,内心里总有种隐约的糟糕感觉,对于变种人本身来说,他们的社会内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思潮,德里克属于比较迷信的那一类,而他的感知也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

他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就能结束。

“鲽鱼回来之后,我们立刻离开这!”

德里克转身对自己的两个同伴说,“我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再不走,我们可能就...走不了了。”

“哼?”

阴郁的蛇佬用倒三角眼瞥了他一眼,心情很糟糕的他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这个胆小鬼!”

“你说什么?”

德里克感觉自己的好心喂了狗,但他刚刚站起身,两个银白色的药罐一样的小东西就从地下室唯一的窗口扔了进来,砸在地面上,在昏暗的灯光之下,闪耀着诡异的光芒,下一刻,绿色的气体疯狂的涌出那自带小气泵的药罐,在顷刻间,就布满了整个并不算大的地下室房间。

“咳咳,见鬼!这是什么?”

“快跑!有人来了!”

德里克双手向外一挥,两条手臂变成了两把锋利的黑色利刃,他眼前的所有存在的景色开始迅速扭曲,在高浓度的恐惧毒气的肆虐下,他甚至感觉到了呼吸的不畅,他疯狂的朝着大门冲了过去,身后的哈夫曼也完成了兽化,但靠力量吃饭的哈夫曼却没有跟着德里克跑掉,而是转身和站在原地颤抖的蛇佬扭打成一团。

蛇佬也跟发疯了一样,将他身上装着的十几条毒蛇都扔了出来,那些恶心而剧毒的生物在地面上爬行,有几只已经在蛇佬的命令下咬在了哈夫曼的身体上。

“你们这混蛋!疯了吗?”

德里克骂了一句,转身就继续朝前跑,但两个绿油油的玩意也在这时候砸进了地下室之内,在地面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被哈夫曼一拳砸倒的蛇佬看到那两个在地面上旋转的玩意,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德里克猛地回头,看到的是两个已经被拉掉了插销的绿色手雷,在淡绿色的雾气中,显得如此的惊悚和...疯狂。

这TM的到底是惹了谁?

“见鬼!”

“轰!”

28.绝望和仇恨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用于出租,里面住着7个人,在10分钟之前,这7个人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对于韦恩工业来说,在不惊动对手的情况下,疏散7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所以在三个家伙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他们已经被赛伯困入了囚笼里。

两罐恐惧毒气+两枚手雷自然解决不了问题,但却能够将这三个家伙的战斗力压缩到一个低的可怕的程度上。

在狭小的封闭空间里引爆的手雷几乎将灼热的火焰和充满破坏力的破片塞满了这房子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根本避无可避!

“轰”

疯狂涌动的火焰直接击破了窗户,一道肉眼可见的火龙从那窗户里窜了出来,威力之猛烈,让赛伯也忍不住缩了缩脑袋,他耐心等待着,手里的突击步枪的保险已经打开,对于想要毁掉他现在拥有的一切的对手,赛伯从不会顾忌手段。

他恨不的扭住他们的脑袋,把他们塞进马桶里淹死,他就是像是黑暗里最冷酷的猎手,手里的步枪来回扫动,目光紧紧的盯在住宅后方的窗户边,在大爆炸发生之后,那些家伙本能的会选择最快的逃生方式。

片刻之后,那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的窗户里翻出一道黑影,壮如熊一般,但哪怕是隔着老远,赛伯也能看到他身上凄惨的伤口,左臂从手肘关节处断裂开来,凄惨的无以复加,兽化的身体上的鬃毛已经被全部烧光,他的腹部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差一点就能将这个家伙从中央分开。

他手里还提着两个疑似活物的家伙,他们的伤势比那熊人只重不轻,尤其是蛇佬,这家伙严格来分类,走的并不是近战路线,更类似于操纵动物的德鲁伊,面对那摧毁一切的爆炸,此时的他,已经是进的气少,出得气多了。

如果不是那胸口还在上下起伏,赛伯没准会认为,那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德里克的情况好的有限,他毕竟是可以将双臂组合成武器的变种人,在爆炸发生的时候,他手臂交叉,帮他挡住了大部分破片,但很可惜,随后而来的火焰还是将他吞噬了。

“噗”

德里克艰难的躺在地上,恐惧毒气残留的影响在爆炸之后依然顽固的存在,在这个可怜的刀锋变种人眼里,连头顶那厚重的乌云和那些残星都在扭曲,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糟糕,他想要扭转这种状态,但他的身体放佛和精神脱节了,不管怎么咬着牙坚持,却连一根手指都没办法运动。

他看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哈夫曼,想要开口提醒他,危险还在!还在!

别起来啊!

那种如同毒蛇一样疯狂的示警在他脑海里跳动,甚至比刚才手雷扔进地下室还要疯狂,他知道,那个杀手…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的杀手还在这里,他从未离开过。

他就像是一条阴狠的毒蛇一样躲在周围的黑暗里,等待着他们放下最后一丝戒心,然后狠狠的把自己的毒牙塞进他们的脖子里,再贪婪的吸掉他们的每一丝血液,吃掉他们的最后一块肉。

快跑啊!哈夫曼,快跑啊!快…

“砰”

一声枪响,德里克的所有思维都被打断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哈夫曼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但这个如同魁北克雪原里蛮熊一样的存在,硬生生咬着牙没有倒下,血花四溅,温热的鲜血滴在了德里克的脸上。

但这只是个开始。

“砰,砰,砰”

又是三发子弹击中了哈夫曼,但恐惧毒气的残留让这熊人因为被扭曲的外界而进入了一种狂战的状态,他挥舞着仅剩下的一只手臂,赤红着眼睛,咆哮着朝着从前方草地上爬起来的那个暗红色的身影冲了过去。

几乎是顶着赛伯射出的金属风暴,血花如暴雨一样在他身体上爆开,但兽化之后获得的强大生存能力,让哈夫曼如同一头真正狂奔起来的坦克,无法停止,不想停止,一路冲锋。

“啊啊啊!给我死啊!!!”

地面似乎都在震动,靠在废墟便的德里克看着哈夫曼距离那个混蛋越来越近,他双眼中也闪耀出了一抹希望的光芒,如果他只是用枪械作战的话,只要哈夫曼能牵制住他,只要他能暂时压倒他。

只要…

“砰”

赛伯将打空子弹的步枪扔在一边,他冷漠的看着眼前那个朝他扑过来的黑熊一样的家伙,他失去了一只手,腹部还有个致命的伤口,就算是以变种人那变态的生存能力,这也算是致命的重伤了,但他根本没有停下来,硬顶着子弹的轰击,如同野兽一样朝着赛伯扑了过来。

“轰”

那拳头带着熊人哈夫曼最后的疯狂砸了下来,那力量几乎破开了空气,在赛伯的脑袋上甚至带起了一股压力风暴,但赛伯只是向右挪动了一步,那拳头就擦着他的身体砸向地面。

在同一时刻,赛伯的左手伸向身后,一抹黑色的刀光在空中闪过。

“噗”

黑色直刃刀在赛伯的力量带动下,刺穿了哈夫曼的皮肤,刺穿了他的心脏,最终从背后穿刺而出。

灼热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滚落在他的手套上,赛伯歪着脑袋,他感觉到了生命正在快速的从眼前这个力量强大的熊人身体里溜走,他一松手,这强壮的家伙半跪在了地上,如同倒塌的城墙一般。

赛伯脸上的寒意稍微松开,他的另一只手在腿边一抹,一把大口径的黑色手枪出现在手中。

他将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哈夫曼的后脑勺上,这家伙还没死去,他还在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兄弟会…兄弟…会…怎么会,怎么会死在…你这种人…手…”

“砰”

子弹飞出枪口带起的尾焰在黑夜中闪耀当空,在这种几乎是0距离的碰撞中,带着最原始动能从枪膛中飞出的子弹,轻而易举的掀开了哈夫曼的大半个脑壳,将他的尸体带着滚落在一边。

那些血红色的液体迸散的到处都是,看上去恶心极了。

赛伯吹了个口哨,走上前,用脚踩着哈夫曼的身体,将直刃刀抽了出来,在空中甩了甩,一手提刀,一手拿枪,迈着松快的步伐,朝着躺在那里的两个家伙走了过去。

德里克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赛伯,他全程目睹了赛伯的暴行,但他除了怒目而视之外,几乎没有好办法,因为他现在根本连一根手指都没办法动弹。

赛伯走到他们身边,先是看了看生死不知的蛇佬,看着那几乎被炸碎的身体,他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家伙活不成了。

“砰”

从上方飞来的子弹击穿了阴柔的蛇佬的脑袋,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蛇佬也是个幸福的家伙,在昏迷中就死去了,那灼热的鲜血溅了德里克一脸,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血红,但在这种极度愤怒,眼看着两个兄弟死在对方手里的愤怒的驱使下,他的左手微微动了动。

下一刻,赛伯蹲在了德里克身边,他的暗红色鬼面在这一场屠杀的黑夜里显得如此的惊悚,他伸手用手里的枪拍了拍德里克的脸颊,轻声问到,

“嗨,伙计,你们有5个人,现在加上你我只见到了4个,还有一个去哪了?”

德里克咬着牙,他对赛伯怒目而视,即便他想说,此时也说不出话,而这种怒目而视,被赛伯理所当然的理解为了一种挑衅。

在那淡蓝色镜片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戏虐。

“咔”

黑色直刃刀穿过德里克的右手,连带着手掌刺入了土地之下,那种钻心的痛苦在恐惧毒气扭曲了感知之后,以一种近乎不可抵御的程度,沿着他的每一根骨骼,每一条血管一路前冲,让他忍不住要大叫出来。

“唔!”

他咬着牙,最终没有让这声痛呼传出来,但他全身颤抖的身体恍如筛糠一般,他那双眼睛里闪耀的,是执行的憎恨。

“瑞雯派你们来的,对吧?”

赛伯那被变声器变得极其阴沉的声音在德里克耳边响起,他依旧没有回答,这让赛伯对这个明明已经穷途末路的家伙越发好奇,他转动手里的刀柄,让那种痛苦显示的更加剧烈,他的声音也越发诡异。

“我见过很多真正的硬汉,他们为了某些崇高或者扭曲的理想而献身,那种信念能让他们的意志远超于身体的感官之上,对于那些人,痛苦是没有用的。”

“但是你呢?”

“你真的是个硬汉吗?一个试图挟持小孩子的杂碎…你TM有什么资格在我眼前充硬汉?”

“啪”

刀柄下沉,德里克的小半只手掌都被切断,这种痛苦让他几乎疯狂,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但却仍旧无法说话。

看到这一幕,赛伯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不是不想说,你是说不出话啊…那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哟。”

他站起身,伸出一只脚,踩住了德里克的手掌,将黑色的直刃刀从地面之下抽了出来,然后再次弯下腰,用左手拉起了德里克的衣领,看上去是准备将他带回去。

但就在赛伯弯下腰的那一刻,德里克的左手猛地抬起,以最后的力量,化为黑色的利刃,刺穿了赛伯的腹部,他能感觉到,那变化为刀刃的手臂擦着赛伯的血肉刺入其中,那种温热的触感。

如果可以发出声音,德里克此时绝对会哈哈大笑,他刺中他了,他为哈夫曼,黑镖和蛇佬报仇了!

哪怕是死,也能光荣的去见他们了。

“嘿,伙计,你这是在做什么?”

赛伯感觉到了身体被刺穿的痛苦,但他脸上却没有愤怒或者其他表情,他只是微微后退,稍有些艰难的将身体从德里克刺出的黑色利刃上滑了下来。

他看着那被划破的战甲,脸上有些苦恼的表情,

“啧啧啧,这下又要花一笔钱去修了…真是糟糕啊!”

而德里克,他双眼中的狂喜也在这一刻变成了真正的绝望和震惊,在他被染成血红色的视界里,赛伯腹部那狰狞的伤口,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甚至连鲜血都没有流出太多。

赛伯双手拄着直刃刀,带着一丝戏虐的看着绝望的德里克,

“告诉我,兄弟…复仇的感觉,爽吗?”

德里克闭上双眼,他再也不想说什么了,这样的愈合能力…见鬼的伊普西龙级变种人!这绝对是伽马级以上的…他们被耍了!

赛伯最终还是没有带走德里克,他没有虐杀的习惯,所以他用一颗子弹结束了他绝望的生命,在黑色战斧载着三个裹尸袋离开这片黑暗的天际之后,在更远处的地方,在这被炸碎的房屋之外数百米的海面上,一个死死捂着嘴巴的人影一闪身,消失在了海面之下。

鲽鱼疯狂的摆动尾巴,在水面之下,她的眼泪融入水中,那其中还有一丝死里逃生的庆幸,还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赛伯.霍克…以兄弟会的名义…我们,不死不休!

29.急速拓展的小丑帮

“据本台记者第一线报道,昨晚哥谭警局进行了史无前例的大规模行动,在戈登局长和皮特警长的亲自指挥下,哥谭警局动用了300人的庞大警力,突入里德奈落岛中心区域,将盘踞在其中的黑帮分子一网打尽,据悉,这次行动警方使用了威慑性武器,目前看来,结果喜人。”

电视机发出了嘈杂的声音,那个金发美女主持人的话音刚落,画面一转,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在黑暗中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爆炸现场,再搭配那些突入其中的重装警察,看上去就像是战争大片一样。

然后就是一群灰头土脸的家伙被手铐拷住,在全副武装的警察押送下,一个接一个的被送上警车。

画面又是一转,穿着防弹背心的戈登局长站在警局前方,接受记者的采访,戈登局长将黑框眼镜扶了扶,面对摄像机,他大声说,

“我们一直在严密观察哥谭市近来的治安状况,这一次的窄岛行动只是前奏,我和整个哥谭警局的所有同事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短期之内,将哥谭的治安恢复,请各位市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配合我们的工作...”

凯文随手关掉了电视机,他还沉浸在昨晚的惊险战斗里,在赛伯离开之后,他们进攻伍尔兹黑帮阵地的时候,遭到了一波反击,当场死了5个工人,谢尔盖一连发射了3枚榴弹才将那些黑帮分子的防御线打破,狂怒的工人当场就复仇了,最后还是凯文亲自带着人,才将差点被棍棒打死的黑帮头子伍尔兹救了出来。

随后他们就和做好了“演戏”准备的哥谭警局打了招呼,撤离了现场,接下来就是电视机画面里报道的那些场景了。

“抚恤金都发下去了吗?”

凯文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一边吃着,一边扭头看向坐在一边的谢尔盖,这个光头大汉现在已经成了魔鬼帮的二号大佬,在昨晚的战斗里,他更是凭借着疯狂的战斗意志,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面对凯文的询问,正在大嚼烤鸡汉堡的谢尔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约瑟亲自去做的,他们情绪还算平稳,昨天他们最少从甘博尔和伍尔兹的老巢里拿走了30W的现金,据说都被分掉了。”

说到这里,谢尔盖有些惋惜,不过他看到凯文老大脸上的表情,就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了,他挠了挠光滑的头皮,

“对了,老大,今早有很多工人找了约瑟,他们想加入魔鬼帮。”

“嗯?”

凯文吃早餐的动作停了停,年轻人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长期以来,码头工人虽然是个大群体,但一直没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势力代表,之前在这里的杰米黑帮更是完完全全的属于法尔科尼黑帮驯养的一条狗,根本不会代表码头区的利益。

在魔鬼帮展现了自己超强的实力和背景,又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它们和哥谭其他的黑帮并不一样之后,这些被欺压了很久的工人选择加入其中,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这个事情有点敏感,凯文知道,自己的老大赛伯和韦恩工业的关系有些微妙,一旦魔鬼帮接纳太多成员,很难说会不会引起韦恩工业的警惕,这里毕竟是码头区,是港务局,是拥有官方背景的机构。

而魔鬼帮目前还是从港务局领工资的,一旦人数过多,绝对会破坏港务局正常的经济秩序。

思来想去,凯文将放在旁边的牛奶一饮而尽,用餐纸擦了擦嘴,对谢尔盖说,

“你先安抚他们的情绪,至于回答的话,等今天晚上我回来之后再告诉你,对了,今天你带着史蒂夫他们,去窄岛转一转,尤其是阿卡姆疯人院那边,赛伯老大好想对那边很感兴趣。”

“嗯,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凯文开着车沿着码头区的大道一路向前,这会刚刚到上班的时间,哥谭码头却已经忙碌了起来,在韦恩工业决定发展远洋航运之后,在港口靠岸的船只可是越来越多了,这里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繁荣了起来。

一路上的工人们有说有笑的,有的人认识凯文的这辆车,那些参加过昨晚战斗的工人站在路边,目送这黑色的轿车离开,有的年轻人甚至会向凯文招手。

这种热情的待遇,在哥谭的其他地方可是见不到的,不过在哪个世界,不管在什么地方,平民们对于这些会改善自我生活环境的因素,都是宽容的,他们并不蠢,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码头区治安好转的后果现在还看不到,但只需要再过一段时间,这里估计就会搬进来很多新住户了。

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凯文嘿嘿一笑,对于从小在混乱窄岛长大的他来说,现在这种场景,这种他亲手维持,亲手创造的场景,他非常有满足感。

在魔鬼帮发展壮大的同时,在哥谭的其他地方,那些黑帮的状况也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尤其是在昨晚甘博尔和伍尔兹被精准“斩首”之后,他们遗留在其他城区的势力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块块惹人垂涎的大肥肉,那些和他们称兄道弟的大佬们第一时间朝那些街区和那些失去了老大的帮众们伸出了“友谊之手”。

在发生了一些不太好描述的“小摩擦”之后,仅仅4个小时的时间,甘博尔和伍尔兹的地盘就被重新瓜分完毕,法尔科尼家族的新任领袖,法尔科尼的弟弟马洛尼成了最大的赢家。

仅仅是从这些黑帮分子在抢占地盘和生意时表现出的凶狠和火力强度,就可以预见,东城区,西城区和下城区的混乱治安,估计还得再持续很久。

黑帮们失去了码头区和窄岛,但他们不是输给警察,而是输给了赛伯,凯文和他们的魔鬼帮,不过让他们欣慰的是,这些地盘还是被黑帮占领了,最少没落在警察手里。

就在黑帮分子们弹冠相庆,为可怜的甘博尔和伍尔兹哀悼的时候,在哥谭郊区和下城区交接的地方,一条昏暗肮脏的街道里,这里的房子和当初的窄岛的存在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那种低矮的,不透光的,破旧的建筑,在这街道上行走的行人除了少数人急色匆匆之外,其他人大都是一副麻木的样子。

昏暗,肮脏,到处都是积水,没有商铺,没有外来者,没有人愿意注视这城市的恶疮,这是隐藏在哥谭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的恶臭缩影,被整个城市遗忘的地方。

这里简直就是另一个小窄岛,是的,这里是哥谭城市里大大小小的贫民窟的一个,另一个人间地狱。

窄岛其实从未消失过...

“砰”

房间的大门被推开,最后一个家伙走入了房间里,在这杂乱的房间中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张被红色画笔勾勒的非常清晰的坐标地图,上面还放着好几把枪械,黄铜色的子弹散落的到处都是,在桌子的边缘,放着一摞古怪的小丑面具。

坐在桌子边的几个人抽着烟,喝着酒,脸色凶悍,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而在呛人的缭绕烟雾中,一个老式的磁带播放器正放在地图中央,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正从那播放器里传出来。

“嘿,我的计划就是这样,简单易懂,你们看,我现在只需要5个执行力足够的兄弟,就能保证我们发大财...”

这个声音哪怕是刻录在磁带上,也能稍微失真的声音里听到那一抹古怪,还有一丝独特的癫狂。

“哦哈哈,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相信我,没关系...我把这礼物送给了很多人,你们可以按照我的计划随便找一家小银行试一试,如果你们的运气够好,如果你们严格按照我说的来,绝对...是的,我保证...绝对没问题!哈哈哈哈”

这声音就像是从山坡上流下的山泉水一样,砸入低谷,在结尾的篇幅里偏偏又再次提高。

“但是...听我说,但是这只是一份见面礼,这是一个考核,等到我们足够熟悉之后,我会从参加考核的所有人里选出最棒,最出类拔萃的那几个,然后我们就要开始真正的游戏啦!”

“我敢保证,那是你们这些家伙这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你想一辈子穷困潦倒,还是发疯的赌一把,让我来告诉你个小秘密吧,我亲爱的亡命徒们...”

这声音越发低沉,就似乎真的像是在说一个小故事一样,

“你们知道哥谭最近15年关于银行抢劫案的破获率是多少吗?”

“24.7%!我的兄弟们!四分之一...只有四分之一的家伙才会被抓获,其他人都可以带着抢来的钱逍遥法外...他们真的是被警察抓住的吗?不,他们只是运气不好!”

“我知道你动心了...so,为什么不去赌一赌呢?”

“嘿哈哈哈嘿嘿哈哈哈!”

“咔”

磁带播放器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整个房间在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中变得安静了下来,联通最后过来的那个人,5个人坐在桌子边,没有人说话,但眼前这幅下城区中心银行的放大图纸,还有那些放在图纸上的枪械,以及坐在桌子边的几个人的表情。

这些已经证明了这些家伙想要做什么...

“老大,你真的相信这个小丑帮疯子的话吗?你不会真的要异想天开的用这个“计划”去抢银行吧?”

最后来的那个家伙伸手拿过那破旧的磁带录音机,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最后看到了贴在那录音机后面的一张扑克牌,那上面是一个手绘的怪诞小丑,他的嘴巴被刻意用颜料涂成了惊悚的红色。

整个下城区的家伙们都知道,这是小丑帮的独特标志,那是一个古怪的帮派,没有自己的底牌,有多少人也没人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小丑帮对于策划各种劫案非常在行,但他们却诡异的从不自己动手,而使用这种录音机的方式,蛊惑其他人去干。

就像是黑暗里隐藏的邪恶黑手一样,最要命的是,他们策划的劫案,成功率相当高!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回答这个年轻人的问题,直到十几秒钟之后,那个大胡子的中年人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他抹了抹嘴,双眼里满是疯狂,

“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巴尼,我觉得这个疯子的计划挺可行的。”

“小丑帮之前策划了5次银行劫案,除了最后一次因为那些傻瓜太紧张,导致被警察抓获之外,其他4次可是全部成功的...他们都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呢?”

30.决心

“砰”

一个华丽的玻璃杯在主人愤怒的吼声中被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锋利的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那低着头站在那里的瘦弱人影瑟瑟发抖,却不敢动哪怕一下。

“你说什么?”

沙哑的声音中充斥着杀意,被怒火充斥的阿萨佐看上去就像是一头真正的红色魔鬼,他脸上甚至因为情绪的波动,出现了黑色的战纹,看上去古怪到了极致,但在脸颊的肌肉扭曲的情况下,那战纹又像是黑色的小蛇一样,诡异到了极点。

他看着眼前的鲽鱼,双眼里闪耀的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我麾下5个老战士,就剩下你一个了?就因为去哥谭那个鬼地方抓捕一个伊普西龙级的菜鸟?”

“不,首领!他不是伊普西龙级!”

鲽鱼是个瘦弱的姑娘,皮肤偏黑,看上去像是印第安人的后裔,她的能力是在进入水中之后可以变形成类似于美人鱼一样的状态,可以操纵流水形成锋利的水刀,在水中的战斗力堪称强大,一般的伽马级变种人在水中也不会是她的对手。

而现在,鲽鱼这个强大的变种人激动的朝着自己的首领尖叫着,

“不!他最少是伽马级!我亲眼看到了,德里克刺穿了他,但是那伤口在几分钟里就复原了,他还可以躲开哈夫曼的决死一击,力量也很强,我们被骗了,首领,赛伯.霍克从来都不是伊普西龙级变种人!”

“嗯?”

阿萨佐的双眼咪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内心里因为下属被残杀的愤怒压制下来,他看着鲽鱼,

“你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我,一个细节也不许遗漏!”

“是!”

十几分钟之后,在纽约皇后区,魔形女瑞雯所在的房间中央,伴随着空气的震动,阿萨佐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他环视一周,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色浴袍,正无聊的按着遥控器的金发美人。

她就像是普通的年轻人一样,还有一双蓝色的眼眸,波浪卷的金发垂在耳边,看上去异常的魅惑,如果是其他人过来,没准会以为魔形女已经离开了,坐在这里的只是个傻白甜的普通人,但是阿萨佐不会。

他盯着眼前这个金发美女,冷哼一声,

“瑞雯!你做的好事!”

“嗯?”

金发美女疑惑的将目光从眼前无聊的电视节目上移开,放在了阿萨佐身上,她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说话没头没尾的...”

“赛伯.霍克!”

阿萨佐的十根手指在空中滑动,可以看到一抹抹黑色的裂痕在他指尖出现,这代表了红魔鬼目前焦躁的心情,

“还用我说再多吗?你骗了我!瑞雯,我们之间的事无所谓了,但你这一次害我损失了4个最好的战士!”

“哈哈哈,我骗你?”

瑞雯将手里的遥控器甩在一边,她抬起头,嘲讽的看着阿萨佐,“自己的下属实力差,被干掉了,就来怪我?我早就告诉过你,赛伯.霍克不是个省油的灯,让你派最好的战士过去,你真的以为每一个伊普西龙级变种人都是弱鸡吗?”

她一字一顿的说,

“如果没有那见鬼的空间移动,你这可怜的家伙会被赛伯那混蛋拆掉每一根肋骨!”

“但是,他最少是伽马级!”

阿萨佐的双手出现了两把暗红色的诡异匕首,那匕首造型怪异,反曲的刀刃,各种古怪的绘刻,还有奇异的花纹,看上去让人头晕目眩,显然,这两把匕首不是凡物。

“他是见鬼的伽马级甚至是贝塔级变种人!不是你说的伊普西龙级!”

“什么?”

瑞雯也愣在了那里,她脸上的表情飞速变换,阿萨佐对她的不客气也被她扔在脑后,她抿了抿嘴,严肃的问到,

“你真的确定赛伯.霍克是伽马级变种人?你没开玩笑?”

红魔鬼冷哼一声,他的身形一闪,出现在了瑞雯眼前,他盯着眼前的魔形女,一字一顿的说,

“你认为,我会用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吗?”

“见鬼!”

“砰”

瑞雯发出了一声尖叫,两条炫目的长腿踹在阿萨佐手臂上,将他驱赶了很远,她大叫到,

“离我远一点!你这混蛋!”

“还有,赛伯.霍克有问题...你别管了,我来处理他!”

“我不管?我怎么能不管?”

阿萨佐嘴角泛起了冷笑,“我要杀了他!为我的部下报仇!”

“见鬼!”

瑞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将那柔顺的金色长发变得乱糟糟的,她有些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最后,她看了一眼阿萨佐,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最后一把扔给阿萨佐。

“这是那孩子的地址,拿着它离开,赛伯的事情你别管了!”

听到这话,红魔鬼双眼一亮,他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在空中飘荡的纸条,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古怪了起来。

“在教堂?开什么玩笑!我的孩子怎么能去教堂!”

阿萨佐抬起头,看着瑞雯,

“但愿这次你别骗我。”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红魔鬼阿萨佐,掌握了空间跳跃的强大变种人,他可以在瞬间从南极跳到北极,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这颗星球上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而阿萨佐的来历神秘,他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变种人。

根据瑞雯了解到的一些信息,阿萨佐的空间能力应该是一个族群特有的,但是那个族群现在只剩下了这红魔鬼一个人。

因为空间跳跃的存在,阿萨佐是这世界上最难被杀死的变种人之一,也是变种人兄弟会的真正高层,他曾经是上一代黑皇塞巴斯蒂安肖的下属,后来在黑皇被埃里克干掉之后,他就转投了万磁王埃里克。

至于黑皇...不要在意这个称呼,这是另一个隐藏于变种人社会之下的庞然大物的一员,目前我们还不用去关注它。

在阿萨佐离开之后,瑞雯神色凝重的坐在了沙发上,和阿萨佐这种偏向于战斗型的变种人不同,瑞雯更多的时候依靠脑子吃饭的,在听到赛伯的变种人等级发生变化之后,她本能的意识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事情。

在她为赛伯设下了一个舞台之后,她就没有再去关注这件事,她也很忙,但是在回来的剑齿虎维克多很是狼狈,而且对于交战的经过语焉不详,当初她只是认为赛伯.霍克是个足以威胁到维克多的强大对手,但现在想起来...

维克多肯定隐瞒了一些事情!

瑞雯很清楚,剑齿虎维克多并不是兄弟会的死忠,他在秘密的为另一个势力服务,而且能让高傲的剑齿虎主动隐瞒,这就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赛伯的变化在维克多看来,肯定对于那个秘密势力很有帮助。

“见鬼!被耍了!”

瑞雯的拳头握紧了,她讨厌这种感觉,但是在恼怒之后,她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另一件事情上,赛伯待在纽约的最后2天,是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度过的,这一点瑞雯很清楚,而且她还从自己的渠道打听到了一点,

赛伯并没有加入查尔斯的阵营里,这才是为什么瑞雯要求阿萨佐去将赛伯带回来的原因...她依然认为,赛伯的那种战斗风格和性格,只要稍加引导,就有很大的几率会加入变种人兄弟会。

但现在看来,她曾经的青梅竹马查尔斯教授,同样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关于赛伯.霍克的事情。

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查尔斯和剑齿虎背后的势力同时关注?

瑞雯感觉自己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分出来放在赛伯身上,万磁王埃里克让她去接近国会的凯利议员,这件事已经有眉目了,她必须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但是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

“赛伯.霍克...我一定会把你所有的秘密...一点一点的,挖出来!”

瑞雯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非常魅惑的笑容,她的身体开始快速变化,短短几秒钟,就在扭曲的光景中变成了另一个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非常的得体,非常帅气的一个小伙子,黑色的短发看上去很精神。

他笑了笑,从旁边拿起一副墨镜戴在眼睛上,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大步走出了房间之外。

这就是魔形女瑞雯,真正的千面人。

另一边,哥谭市地区检查官办公室,刚刚成为正式检察官的瑞秋.道斯坐在椅子上,在她手里是一封加盖着纽约市邮政局盖戳的信封,是公函。

瑞秋看了一眼自己对面那个空出来的位置,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的上司,那个对她很照顾,说话总是很温和,但却能坚持自我底线的男人已经失踪了近20天了,那是曾经差点成为她男朋友的人,总是会有点特殊的感觉。

可惜,戈登局长曾非常悲观的告诉她,那个人可能已经死在了影武者联盟的第一波进攻里,他回不来了。

瑞秋将自己的栗色长发向后拨了拨,然后伸手将手里的公函打开,几秒钟之后,她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哈维.登特,新任检察官...听名字,似乎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呢。”

当然这件事只是瑞秋忙碌的日常工作中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个小插曲,除了知道自己会有一个新上司过来之外,瑞秋并没有对这件事有特殊的感觉,她现在很忙,准确的说,非常忙。

窄岛的一堆事,还有最近城市治安飞速下降带来的刑事案件,这些都需要检察官仔细查阅,然后选出那些会被控告恶意杀人和破坏罪的家伙们。

最近哥谭监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据说市政府正打算在下城区边缘新建一座更庞大的监狱,来容纳哥谭越来越多的,在贫困的重压之下,选择了铤而走险的罪犯们。

“蒂娜,把三天前那份西城区的银行劫案的宗卷给我!”

埋头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瑞秋头也不回的对助理说了一句,然后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她突然感觉到手里的东西重量不太对,她抬起头,看到的是一束火红色的玫瑰花。

还有一个穿着休闲装,带着墨镜,斜靠在她身后的男人,看到瑞秋转过身,他笑着将手里的热咖啡放在了她面前,

“加班太频繁可不是一件好事...我的瑞秋,今晚去看电影吧。”

瑞秋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她玩味的说,

“我可不想听到有人说我攀附权贵...”

布鲁斯.韦恩打了个响指,俯下身,在这可人儿耳边低声说,“不会有人看到的,我包下整个电影院。”

“emmmm....那就...好吧~”

31.哥谭新来的检察官

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里,人们出行有很多种选择。

你可以坐飞机,最快捷,也可以坐火车,比较慢,但更舒适,而对于喜欢大海的人来说,坐船大概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且在古今中外的大部分故事里,关于船的航行,大都被蒙上了一层浪漫的外衣,这种逼格很高的旅行方式,非常适合那些文艺青年,尤其是一艘船里有很多美女的情况下。

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带着宽边帽的哈维.登特大步从游艇上走下来,他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站在码头上,舒了口气,然后回头朝着船舷上那位刚刚认识2天,却又要分开的金发美女招了招手。

后者慵懒的趴在那里,朝他热情的扔出了一个飞吻,两个人相视一笑,然后转身离开,走回了属于各自的生命里,对于浪漫的美国人民来说,这种事情,乃是风流雅事也。

更何况,哈维作为一个身体健康,事业有成的检察官,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会成为这些热情的姑娘追捧的对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对于哈维本人来说,在没有遇到那个他真正喜欢的人之前,他并不抗拒这种美好的生活。

“叮”

一枚银光闪闪的硬币飞上了天空,然后落在了哈维的手心,他张开手,笑容满面,

“哈,正面,今天绝对是个幸运日!”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忙碌的哥谭港张开双臂,大声喊到,“哥谭!我来啦!”

在他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这个有点疯疯癫癫,又有些小帅气的年轻人,他们只是继续着自己的事情,码头区越来越繁忙,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这里工作,毫不夸张的说,这里很快就会成为哥谭的另一块金砖之地了。

“taxi!”

哈维站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对开车的老司机说,

“哥谭检查官办公室,谢谢。”

老司机耸了耸肩,没有说话,黄色的出租车拐了个弯,顺着码头区的大道朝着中城区驶了过去,看着两侧快速溜走的街道风景,哈维靠在座椅上,顺口说,

“果然啊,我来之前,就听说哥谭码头的投资很成功,这里果然很有生气,不过据说这座城市的治安很糟糕…从表面上还真看不出来,我觉得这边治安挺好的,老人家,你说对不对?”

新任检察官开始套话了,开车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本来不打算理会这个年轻人的,不过他既然问了,老人想了想,便开口说,

“也不能这么说,最近哥谭也就码头区比较安静一点,其他城区的治安很糟糕,前一段时间有恐怖分子来袭击哥谭,把那些监狱的犯人都释放了,现在一过晚上9点,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出来了,不过还好,有蝙蝠侠在,那些坏蛋也不敢做的太过,最多也就是抢点钱。”

哈维的身体一下子就坐直了,他双眼发亮的问到,

“真的有蝙蝠侠在吗?我在纽约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些市井故事呢。”

老司机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高兴,

“怎么能是故事呢?我前几天晚上还见到他了,他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打倒了好几个试图抢劫银行的蠢蛋,如果没有他,我都不敢想这哥谭会变成什么样?”

哈维抿了抿嘴,他又问到,

“那你们很喜欢他咯?”

“FXXX,你TM会不会开车!”

老司机朝着突然停在路边的一辆车比划了一个中指,就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不过几秒钟之后,他又安静了下来,对哈维说,

“呃,怎么说呢,平民都喜欢他,因为他会保护我们,他出没的地区,治安都会明显好转,不过大人物们不喜欢,我听说已经有好几个有钱人联名提议市政厅逮捕蝙蝠侠了,嘿,那些蠢货,大概是蝙蝠侠妨碍了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吧。”

哈维点了点头,靠回了座椅上,他若有所思,那英俊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凝重的表情。

蝙蝠侠无关紧要,实际上,在治安很糟糕的地方,如果有民众能主动站出来对抗邪恶,对于政府运作而言,其实没有太大的坏处,但需要考虑的,是本地的上层人物,根据老司机的说法,蝙蝠侠似乎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

哈维微微点头,他大概知道第一步要做什么了…他不是一个愣头青,实际上,哈维算是检察官行业里的天才了,他很清楚,但凡一座城市有治安问题,必然和这座城市的上层建筑是脱离不了关系了。

金钱和暴力,从古代到现在,这两者几乎从未真正分离过,要真正遏制暴力,就必须先干掉暴力之上的那层保护伞…就像是吃核桃一样,得先砸碎那层坚硬的外壳。

“砰”

一声枪响将哈维从沉思中惊醒了,他猛地扭头,就从车玻璃之外,看到了小巷子里发生的事情。

两个明显不是好人的壮汉,一前一后的围堵住了一个个子矮小的年轻人,刚才的枪声,就是从那个胳膊上纹着黑色魔鬼头的光头壮汉手里拿着的黑色手枪里发出的。

哈维甚至能看到那年轻人脸上的惊恐,还有那两个壮汉脸上的狞笑。

“停车!”

哈维猛地喊了一声,老司机下意识的踩下了刹车,哈维从手提包里提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就打开门窜了出去,老司机着急的在后面喊,

“回来!回来!年轻人,那是魔鬼帮在处理私事,快回来,他们不是坏人!”

但哈维已经听不到这些了,他朝前跑了几秒钟,提起手里的手枪就对准了眼前的光头大汉,大喊到,

“放下枪!混蛋!”

谢尔盖面色古怪的扭过头,看着那个双手握枪,站在他身后,大声喊叫的金发年轻人,他挠了挠头,这个脸上看上去就有很威慑力的光头壮汉朝哈维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

说完,他扭过头,看着眼前那个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放在了脑后的年轻人,他大步走上前,一脚将那年轻人踹倒,骂骂咧咧的说到,

“乔伊!我早就TM的告诉过你,这地方不许偷东西…你TM的是没听过?还是聋了?”

他弯下腰,把那瑟瑟发抖的年轻人单手提了起来,他看着他,

“还是说,你TM的有靠山,可以魔鬼帮的命令当耳旁风?嗯?”

“我…我错了!谢尔盖老大…放过我…我还有个妹妹要养活…我也没办法!”

那年轻人吓哭了,他早就听说了码头区魔鬼帮的可怕,但为了他生病的妹妹,他不得不铤而走险,不过谢尔盖并没有理会这个理由,这个壮汉挥起巴掌,一巴掌把这年轻人打的在空中翻滚了一周。

“你知不知道,在这里偷东西,是要被打断一条腿的!说吧,你要左腿,还是右腿?”

“砰”

一发子弹从背后射了出来,打在了谢尔盖身边的墙上,溅起的火花把巷子里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哈维的声音也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我最后再说一次!放下枪!”

“嗯?”

谢尔盖看了看自己被弹出来的子弹划伤的左臂,他转过身,没有放下手里的手枪,而是眯着眼睛,看着哈维,

“你小子是谁?敢在这里管我们魔鬼帮的事情!”

哈维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枪的击锤向后扳动,谢尔盖轻蔑的笑了一声,转过头,打算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有胆你就开枪吧,小子。”

看着两个壮汉将那个瘦弱的年轻人围起来,哈维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不过下一刻,一抹冰冷的触感在他脑后出现,

“如果我是你,我会放下手里的枪。”

检察官的身体停滞在了原地,在他身后,凯文比划了一下手指,两个跟在身后的小弟走上前,将哈维手里的枪拽了下来,在他们将哈维包围起来之后,那年轻小偷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巷子。

凯文则站在巷子口,脸色阴郁的看着谢尔盖和史蒂夫将那个年轻人围起来,他看了十几秒钟,然后一转身,一言不发的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哈维的面色变得铁青,这是他好几年的检察官生涯中从未有过的耻辱,他想反抗,但是在4把枪的威逼下,最终还是不得不转身坐进了凯文的车里,凯文看也没看身边的年轻人,他朝着司机挥了挥手,这辆车平缓的启动,朝着港务局驶了回去。

凯文低沉的声音在车里响起,让本就不爽的哈维.登特的脸色变的更差劲。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我们是谁。”

而在他们身后的小巷子里,惨叫声还在继续,十几秒钟之后,才慢慢平息。

“便宜你了,呸!”

谢尔盖收回了带血的拳头,在他眼前,那个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年轻人蜷成一团,但他的腿抱住了,魔鬼帮规矩森严,但也不是刻板执行的,尤其是对于眼前这个18岁都不到的孩子来说。

更何况,尽管这个孩子非常不愿意承认,但他和魔鬼帮的渊源,是怎么也洗脱不干净的。

“拿着这些钱滚!乔伊小子,再让我看到你偷东西,绝对卸你一条腿!”

谢尔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扔在了那被打的很惨的年轻人身上,他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另一个壮汉在谢尔盖消失之后,才慢慢蹲下身,用手里的枪拍了拍那家伙的脸。

那倔强的孩子趴在地上,似乎在哭。

“乔伊小子,也不是我说你,这都是第几次了,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连累你妹妹的,凯文老大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听我说,港务局最近在招清洁工,我看你挺合适的,我会给老大说,想办法把你弄进去,但这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如果你的手脚再不老实,哼…你知道后果的!”

“史蒂夫大哥,我…断了,帮我给谢尔盖大哥道歉吧…这些钱,我以后会还的!”

乔伊小子,也就是个小偷,他低着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他咬着牙说,“但是我不想跟着凯文,他害死了我哥哥…”

看着那倔强的年轻人收好钱,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巷子里,壮汉史蒂夫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其中的关系一团乱麻,乱到了当事人自己也快要理不清的程度了。

“哎…埃德。”

1.歪掉的世界观

时间是奇特的东西。

就如同生活一般,你认真对待它,它便认真对待你,你若粗暴的任由时间流淌过自己的生命之河,等你回过神的时候,你发现它已经带走了你生命中很多东西。

那种被卷走一切之后的空虚,我们一般将其称为寂寞和无聊。

如果你感觉到无聊,那么你是时候思考一下,是不是自己对待自我抱有的时间太过粗暴,从未认真的去思考过,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冬天过去了,留给了赛伯一个美好的圣诞和春节,然后是春天,夏天…炎炎夏日,哥谭的天气也似乎变得好了很多,在码头区精心收拾过的老酒吧里,一个黑发的年轻人坐在吧台里,头一低一低的打着盹,就像是小鸡吃米一样。

赛伯最近很无聊,甚至闲出了花样,他前几天在老爹的唠叨下,居然亲手在别墅前面的空地里收拾了一个花园,直到他将种子撒进去的时候,他都不认为那是自己会做的事情。

但它就是这么发生了…曾经拿刀的手现在握起了锄头,每天过着做饭,接送小孩上学,收拾房子和打理生意的工作,除了生活里少一个妹子之外,似乎一切都圆满了。

在治安越发好转的哥谭,赛伯最近甚至都敢晚上一个人出门买东西了,平日里那些耀武扬威的小混蛋们最近就像是集体失踪一样,最少在码头区,在魔鬼帮下狠手管理治安的一年之后,小偷小摸依然存在,但是在最近4个月里,整个码头区连一起命案都没有发生过。

这里已经是整个哥谭治安最好的地区之一了,在新上任的市长内斯特先生有限的几次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他都大加赞扬哥谭码头经济的快速复苏,以及整个城区的治安好转情况,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位看上去很年轻的市长先生的功劳。

不过这一切和他以及赛伯都没什么关系…最少现在没有。

大概是睡得不舒服,他换了个姿势,用左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不到2分钟,低沉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自从去年入冬之后,老爹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所以赛伯就接替他管理老枪酒吧,但是以赛伯的性格,他怎么可能陪着笑脸为顾客服务?

不过赛伯的管理很粗暴,很简单,他从魔鬼帮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家伙当经理,自己则一觉睡到晚上的营业时间,中间起来给凯瑟琳做顿午饭,到营业时间和那几个“职业经理人”换班,然后回家休息,开玩笑,赛伯大人一天可是很忙的!哪里有时间来真正做生意?

“吱~”

车轮和地面摩擦的声音从酒吧之外传来,将赛伯惊醒,他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这个点,应该是小丫头放学了,赛伯懒洋洋的伸出双手,伸展了一下身体,从吧台里站起身。

“咔”

酒吧的木门被推开,一脸不高兴的凯瑟琳跑了进来,书包在她身后的地上拖得老长,从门口看去,还能看到重新启动的黑色轿车,那应该是凯文,魔鬼帮大哥,他现在是克里斯蒂安家族里最忙的一个人,但他依然保持着每天接小丫头放学的习惯。

虽然当初戈登局长一再强调,不会将重新开发的窄岛交给魔鬼帮管理,但是在韦恩企业介入这件事,并且给重建计划投资了一大笔钱,为市政厅三分之一的部门在窄岛的废墟上重建了高大明亮的办公室和住宅区之后,拥有韦恩企业背景的魔鬼帮还是很自然的接管了窄岛的地下治安。

呃,那地方现在叫里德奈落街区了,不过老居民还是管它叫窄岛,但继承了那个糟糕名字的新生岛屿已经不再是被人忽视的地区了,布鲁斯.韦恩的眼光准的吓人,他私人掏钱在那里兴建的一条高档商业街,几乎每天都能吸引大量的客流,而以韦恩家族的名义,在窄岛重建的韦恩孤儿院和廉价公寓,也为焕发了事业第二春的韦恩企业赢得了一个好名声。

值得一提的是,赛伯私人掏钱为码头工人建的三栋住宅大楼在完工的时候,也得到了来自一个名为“新能源未来基金会”的直接投资,第二期工程已经进行过半,在预计完工之后,将会为至少三分之二的码头工人提供廉价的住宅。

既然是廉价的,就不用考虑条件有多好,但即便如此,“不愿意透漏姓名的港务局神秘董事”赛伯.霍克先生,还是赢得了“言出必行的赛伯”的好名声,哪怕是在赛伯如此糟糕的态度之下,老枪酒吧一到晚上营业的时候,也会陆陆续续的接待很多上下班的工人。

而对于投资这件事,赛伯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对方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赛伯稍微查了查,就知道了那个“新能源未来基金会”的幕后BOSS,他有个很糟糕的名字。

布鲁斯.韦恩!

“见鬼!”

跳上椅子的凯瑟琳抓着自己顺滑的金色长发,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尖叫着,

“我不去上学了!我发誓,我不去了!好烦好烦!”

“嗯?”

正从厨房里端出两碟覆盖着保温锡纸的午饭的赛伯听到了小丫头的抱怨声,他将午饭放在桌子上,双手叉着腰,严厉的蹬着凯瑟琳,凯瑟琳也怒气冲冲的等着他,

“为什么不想去?”

赛伯问到,小丫头脑袋向后一转,根本不愿意也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哼”

一声骄傲的冷哼就代表了一切,赛伯不再理她,转身从厨房里又端出了好几样饭菜,放在一边,生气的凯瑟琳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她看了看放在眼前的小碗和浓香扑鼻的浓汤,她咽了咽口水,但没有伸手拿勺子。

她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必须要让赛伯同意自己的要求。

但赛伯没有理她,而是慢里斯条的吃着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吞噬了剑齿虎一部分能力的缘故,赛伯原本175的身高,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再次拔高了15公分,达到了190,而且瘦弱的身体也变得强壮了起来。

再搭配原本稍有些慵懒的表情,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直到15分钟之后,赛伯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餐布擦了擦嘴,他靠在椅子上,端着茶,将目光放在了凯瑟琳身上,被冷落了15分钟的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小公主此时已经瘪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说吧,为什么不想去上学?你还是个11岁的孩子,不去上学干什么?跟着我一起打理酒吧吗?”

“哼!老爹都说了,这酒吧是留给我的!你现在是给我打工,赛伯!”

生气的小孩子是最好哄的,一看到赛伯和自己说话了,凯瑟琳的委屈也消失不见,她双手抱着肩膀,就像是个女王一样,搭配身上歪歪斜斜的西装校服,看上去有种特殊的可爱。

“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刘易斯他们几个在管理酒吧的,你每天躲在这里都在睡觉,晚上就跑到窄岛待几个小时,然后回家休息,咱们家里就老爹不知道,你们联合起来骗他。”

凯瑟琳朝着赛伯做了个鬼脸,无情的戳穿了赛伯的伪装,这让年轻人的嘴角抽了抽,但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他看着窗户外边还算挺好的天气,他抿了口茶,扭头看向开始飞快的吃东西的凯瑟琳,他看到了凯瑟琳校服手臂上的污痕,低声说,

“又和你同学打架了吗?”

“没!那些弱鸡,我都懒得欺负他们!”

凯瑟琳得意的拿起勺子挥了挥,眉飞色舞的看上去就像是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我今天揍了亚伯拉罕!”

“噗”

赛伯瞬间扭过头,将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他咳嗽着转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吃饭吃的很香的小丫头,不可思议的说,

“你TM揍了校长?”

“嘿,不许在孩子面前说脏话,你这混蛋!”

凯瑟琳非常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一边将眼前的鱼块切开,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那个老混蛋关起门试图骚扰芭芭拉,我听到了…然后我就闯进去踹了他的蛋蛋!”

凯瑟琳伸出三根指头,哈哈大笑的说“哈哈哈,踹了三次!”

“骚扰小女孩?”

赛伯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年前他能为凯瑟琳上学的事情铲平了窄岛的整个地下黑帮,现在又遇到这种事情,不难想象这个家伙此时的心情,不过凯瑟琳将一口鲜美的鱼肉吞下去,被辣的呲牙咧嘴,一边灌着果汁,一边开口说,

“嘶…我给凯文说了…嘶嘶…谢尔盖和史蒂夫带着人去找他了…嘶…好辣!要把那个老混蛋扔到海里去!”

好一会之后,感觉嘴巴还是麻麻的凯瑟琳咳嗽了几声,又补充到,

“不过我听亚伯拉罕求饶的时候说,这都是马洛尼那个坏蛋逼他做的,据说是为了报复戈登大叔抓了他黑帮的人,我放学的时候,还看到芭芭拉躲在戈登大叔怀里哭,可怜的小女孩都被吓坏了…然后我就觉得上学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没有意义,赛伯!”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认真的看着赛伯,“你不是经常告诉我,没有意义的事情,就不用去做吗?”

“等等!”

赛伯晃了晃脑袋,“亚伯拉罕骚扰芭芭拉,来报复戈登局长,这件事很坏,但这和你不上学有什么关系?不是每个老师都是混蛋的。”

“但是他们就不敢欺负我!”

凯瑟琳的眼神越发认真,“整个哥谭都知道,凯文和城市里每个黑帮都结了仇,每个小混混都知道我是凯文的妹妹,但他们不敢欺负我,敢动手的那些都被凯文扔进了海里,戈登大叔是哥谭所有警察的首领,但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我能指望学校的老师保护我吗?前天他们还搞丢了一辆校车呢…”

“所以我不要上学了,虽然我很想像凯文一样,做个没人敢欺负的坏蛋,但我知道,你和老爹以及罗宾都不会同意的,所以我要学习战斗!赛伯…我保护了芭芭拉,我喜欢这种感觉,我要保护你们所有人。”

赛伯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认真起来的凯瑟琳,他摩挲着茶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至于凯瑟琳上学的这一年里,整个城市里消失了多少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赛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统计,而且那里面不光是凯文动的手。

他在手痒的时候,也亲自做过不止一次。

许久之后,凯瑟琳已经吃完了午饭,她眼巴巴的看着赛伯,虽然在家里老爹一言九鼎,但这种事情,如果赛伯不同意,她是没办法从那个无聊的幼稚学校里摆脱的。

“好吧。”

赛伯将手里冷掉的茶放在一边,他看着凯瑟琳,也是非常严肃,“可以不在哥谭,再过一段时间,等到明年吧,我会把你送到纽约…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你先别急反对!”

他伸出手,在小丫头的头发上摸了摸,

“你在长大,但你对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还没有想法,我的战斗风格不适合你,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学到真正可以保护你,可以保护老爹他们的方法,你不是为了保护大家吗?就像是你保护芭芭拉一样,这是个好理想”

“你要否定自己说的话吗?”

上架感言【0/100】

呃,又到了上架的日子了,这本书上架距离上本书完结的时间是...2个月。

我该和一直支持我的老朋友和新朋友们说些什么呢?让我想想,想和大家说的话太多了,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算了,还是先说说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吧。

关于更新,熟悉我的兄弟都知道,上架之后的固定更新是每日三更,加更事宜是万赏加更,五万赏三更,以及盟主的五更,这本书咱们接着这个规则来。

同样是熟悉我的兄弟也都知道,我的每一章是3500+,在目前的网文里,算是一朵奇葩了,但...那又怎么样呢?我知道2000字能发更多章节,我知道那样能延长一本书的时间,这些我都知道,但还是不改了吧,毕竟大家都习惯了。

说完了更新,来说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其实我的计划里,这一本书应该还是一本魔兽同人,但是在写新书的时候,写一本关于美漫的故事,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没办法根除了,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本书。

很多兄弟劝我把书的名字改一改,觉得这个名字太劝退了,但没关系,我这个人呢,在这一方面看的很开,大家有缘相聚,无缘流散,不必强求,大家觉得我写的好,给我订阅,这是大家看得起我老路,这个情我得承,所以这本书我会用尽全力写到最好,至于太监?

不...我的世界里,没有太监的位置,人品作者,人品保证!

还有关于这一次的百更...很疯狂,对吧?

虽然也有关于成绩不太好,想要冲一冲这一方面的考虑,但更多的,是想要证明一些东西...是的,接下来我要说一些很文青的想法。

在这个世界上,追逐胜利是我们所有人的本能,有人依靠天赋,有人依靠智慧,有人依靠人情,有人依靠关系,总之,殊途同归。

但对于我这样,既没有超绝的天赋,也没有过人的智慧,也没有达连的人情,也没有过硬的关系的人,我这样的普通人,我想要得到我想要的胜利,我得用什么去争取?

除了努力,别无他途。

所以我每天码1W5的字,所以我牺牲掉所有的休闲时间,所以我除了睡觉码字上班几乎不干其他的事情,所以即便是连女朋友过来,我都要在她睡着之后,再去码上一章。

我图的是什么呢?

图的不就是快快的爬上眼前的山,好让我站在山顶,看看那些我从没见过的风景,和大部分兄弟一样,我只是每天在过着自己的日子,期待着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只是个稍微努力点的普通人。

也许只需要一点点坎坷都会让我的一切努力化为无用,只需要一点点风浪就会把我的小船打翻,也许我拼命追求的,在真正的成功人士看来只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但那又如何呢?

我依然会相信努力的力量!

因为这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

兄弟们,恳求你们,让我看看...让我看到那一抹努力后应有的光芒!

让我看看,我所做的一切,并非毫无意义!

让我看看,我除了文字之外,并非一无所有!

让我看看,我们一起拼了命之后,能到达多高的层次,能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今晚12:00,《美漫世界霸王轨迹》,

百更!等你!

2.劫案【1/100】

“嘿”

“砰”

“哈”

“砰”

码头别墅的车库里,穿着宽松运动服的凯瑟琳,正空手在和赛伯练习搏斗,芯头将金色的长发扎起,用非常熟练的动作,用拳头,用腿不断的攻击赛伯,而赛伯只是低垂着身体,没有反击。

毕竟只是练习,而且以双方的实力而言,除非芯头能熟练运用她的穿梭能力,否则她即便是全力攻击,对于赛伯也没有威胁。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赛伯,.的学校校长此时必然有话要说,这看上去很可爱的芯头绝对是个隐藏极深的暴力分子,她和赛伯学习的那些非常实用的格斗术,每一次出手,对准的都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非驰;要打中了,绝对能让一个普通人在瞬间失去战斗力。

“看我这一招!”

凯瑟琳尖叫着,双拳同时砸了出去,被赛伯一手一个抓住,但下一刻,那拳头却变得虚幻,从他手心穿梭而过,就放佛没有阻碍一样,连带着凯瑟琳的身体也穿过了赛伯的身体,在他身后重新变得凝实,她的左胳膊挂在赛伯脖子上,右腿狠狠的扫在赛伯的腿弯。

如果是个普通人,在这一招之下,绝对会失去平衡,被摔得人仰马翻。

但赛伯的身体只是晃了晃,然后捅,芯头就像是树懒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啪啪啪”

赛伯鼓起了掌,他满脸笑容的赞扬到,“很棒的一招,非常好。”

“嘿嘿”

凯瑟琳从他身上跳下来,朝他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开始呲牙咧嘴的活动双拳双腿,赛伯的骨骼是有硬化的,拳脚相接,打上去和钢铁一样,30分钟的格斗练习完毕,凯瑟琳的双拳都麻木了。

“来,接着这个的生日礼物。”

赛伯从经过改造的墙壁里打开一个箱子,从其中抽出两根手臂长短的黑色短棒和配套的多功能腰带,扔给了凯瑟琳,后者左手一扬,将其接在手里。

“哇,好重!”

凯瑟琳抱怨了一句,她抽出一根短棒在眼前仔细的观察,那是一种特殊的金属,磨砂的表面握起来不易打滑,而且中间可以扭动,她兴致勃勃的双手左右一拧。

“咔”

机簧声响起,一段锋利的,暗红色的三棱形刀刃从短棒前方弹出,这黑色的短棒立刻就变成了一把可以刺击,而且伤害巨大的短枪,关键时刻还可以当投矛扔出去,赛伯从芯头手里接过两根短棒,尾端连接在一起,轻轻一扭,就变成了一根近2米长的长棍。

他双手甩动,那长棍在他手中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在巨力的加持下,在空中舞出了残影,呼呼的破风声代表的是一种武力的威慑,赛伯手里的长棍在前方一个人形的拳击靶上来回抽动,发出低沉的砰砰撞击声。

芯头在一边看的眉飞色舞,她爱死这件礼物了。

“咔”

两端的刀刃在赛伯的操纵下弹出,空中的黑影多了一丝暗红色的光芒,最终,那两道光点在空中消失,赛伯后退一步,长棍已经还原为两根短棒,而眼前坚硬的拳击靶上,则多出了两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拿着它!”

赛伯将黑色短棒塞进了凯瑟琳的手里,在她脑袋上拍了拍,“我最近会教你怎么用它,子弹和常规的热武器对你是没用的,只要配合的好,你在就是无敌的哥谭女王。”

“嘿嘿,我喜欢它!”

凯瑟琳将自己的礼物插回了那黑色的多功能腰带上,将其缠绕在自己腰间,咔的一声扣牢,她满意的拍了拍带着一个“K”字的腰带,抬头看向赛伯,

“那蝙蝠侠呢?”

“哼,相信我,等你到18岁的时候,你能正面打翻他!”

赛伯嘿嘿一笑,正要带着芯头离开车库,结果放在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将那个特制的银色手机握在手里,看了看号码,眉头皱了起来。

“凯文,这个时间有什么事吗?”

话筒另外一边,带着墨镜的凯文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恍如战争一般的抢劫现场,以及那个被史蒂夫和刘易斯抬出来的人影,他握紧了拳头,低声说,

“老大,谢尔盖出事了我们的钱,被抢了!”

“我知道了,是谁干的?”

“小丑帮!”

让我们将时间回到30分钟之前,以上帝视角看一看这迟案的出现过程。

每个月的13号,下午13点钟,这个充满了黑色讽刺意味的时间,是哥谭黑暗世界里的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它会无情的抛弃那些跟不上它节奏的老家伙们,在2001年,正是司法网络和经济体系即将并轨的时代,传统的银行在明面上开始拒绝为灰色和黑色收入提供收纳服务,因为这会让他们惹上麻烦,一旦黑色收入被曝光,连带着银行的名声都会一落千丈。

对于银行家们而言,这简直是致命的。

但黑帮的运作离不开金钱,尤其是哥谭市早已经发展成熟的黑帮体系,在法尔科尼时代,第一家专门为黑帮服务的银行已经建立,堂而皇之的屹立在哥谭中央城区最繁华的街道上。

它雇佣专门的,最顶级的会计公司运作,配备最先进的金库,火力最强的保安,以及最严密的报警系统,介于哥谭警局的无能,这种报警系统直接连接的,是各个黑帮的大佬。

一旦发生类似于抢劫的事件,整个哥谭的黑暗世界就会一起运作起来,按理说,这家银行用是哥谭最安全的地方,但偏偏,就在今天,它被抢了!

在抢劫发生前5分钟,银行的行政经理霍夫斯先生正在接待哥谭13个黑帮的代表,而每个代表手里,都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大袋子。

“霍夫斯老兄,辛苦你了。”

谢尔盖大大咧咧的将手里的手提袋交给了站在一边的银行保安,今天这诚,他破天荒的穿上了整齐的西装,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就如同一只装腔作势的黑熊一样,当然,其他12个黑帮的代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们毕竟是在刀口上吃饭的,外表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没什么,你们付给我薪水,这就是我用做的。”

霍布斯微笑着招手,由侍应生端来了最上等的咖啡,这个有40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非常的温文尔雅,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非常考究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个真正的精英,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这位被当年的法尔科尼重金从中央税务局挖过来的行政经理,是绝对的专家,哥谭的黑暗皇帝付给霍布斯50倍曾经的月薪当周薪,然后将整个哥谭的黑帮的经济命脉交给了他和另一个会计公司,事实证明法尔科尼的举动是正确的。

霍布斯在这里工作了7年,让哥谭黑帮的流动资金最少上涨了20倍,从没出现过任何差错,以至于在法尔科尼挂掉之后,加上新崛起的魔鬼帮,13个黑帮的大佬全部认可霍布斯继续自己的工作。

是的,尽管凯文并不认为自己的魔鬼帮是传统黑帮,但和光同尘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魔鬼帮再强大,也比不上其他12个黑帮的联合,一旦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是赛伯倾尽全力,也难保码头区的安定。

所以魔鬼帮也加入了这个黑帮联盟里,但最少在戈登眼里,魔鬼帮算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当然,正因为凯文和戈登的携作不断,导致魔鬼帮在其他大佬眼里很刺眼,如果有机会,他们不介意联手吞掉凯文的码头区和大半个窄岛。

“我说谢尔盖,给警察当狗的感觉爽不爽?”

一个穿着花花衬衫,打扮的和瘾君子差不多的高个子满脸嘲笑的看向谢尔盖,“你的戈登爸爸有没有给你多一块肉骨头吃?”

“砰”

谢尔盖这样的粗野家伙那里能忍受这样的嘲笑,他一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把咖啡洒的到处都是,他就像是被激怒的黑熊一样看着那个开口的家伙,

“诺斯,你这个靠拉皮条上位的絮八蛋敢这样跟我说话?我一只手就能把你的XX扯下来塞进你的嘴里!”

“你TM说什么?”

瘾君子跳了起来,结果被身边的人按住了,谢尔盖说的不错,真要打起来,就算他们一起上,在这个出了名的暴力分子面前也讨不到好,更何况这一次过来大家都是带了武器的,一旦打出真火,流弹可不认识你是谁。

“得了吧,谢尔盖,谁不知道你帮戈登那老狗处理了麻烦,但马洛尼不会善罢甘休的,亚伯拉罕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另一个抽着烟的中年人咳嗽了一声,他是被肢解的甘博尔黑帮的二号人物,目前13个黑帮的大佬之一,在哥谭黑暗界很有资历,他伸手让双方冷静下来,他抽着烟,冷漠的看着一脸狞笑的谢尔盖,

“马洛尼想成为第二个法尔科尼,但他没考虑到其他人的意见,凯文一心一意的守着码头区,这很好,但我希望你能给你的老大带句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哥谭黑帮是有规矩的,和警察走的太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面对老前辈的“劝说”,谢尔盖扭头就是一拳,将站在他身边,诺斯那虎视眈眈的小弟一拳打倒在地上,那家伙被一拳打出了血,在地上蠕动。

见了血,事情就不好收拾了,冷眼旁观的霍夫斯也不得不站起身,走到了谢尔盖上身边,试图让这个被激怒的大个子冷静下来。

“规矩?”

谢尔盖盯着那位抽烟的大佬,他挥了挥拳头,“我还以为混黑帮的只是要靠拳头说话呢?你们这些发死人财的杂碎什么时候也人模人样讲起了规矩?”

他伸出手指,在眼前的人面前一个接一个的指了过去,最后重新将拳头握紧,在空中晃了晃,

“我告诉你们!我们魔鬼帮的规矩只有一条P人,是要靠这个说话的!”

“我TM就是不服从你们的破规矩,你们来咬我啊!”

场面一度极其尴尬,谢尔盖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这群黑帮分子欺软怕硬的真面目,窄岛那一夜,魔鬼帮掀起的风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在如今凯文已经隐隐成为了码头工人这个庞大群体代言人的情况下,只要凯文愿意,他随时可以调动数百名匠的工人,再加上魔鬼帮的100来号人,这已经是一股了不得的力量了,更何况凯文背后还有隐隐的韦恩工业的背景。

还是那句话,魔鬼帮势力已成,除非这些大佬们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否则,谢尔盖哪怕抽了他们的脸,他们也只能忍着。

不过就在谢尔盖的示威结束的那一刻,三个手掌大小的玩意就从办公室之外砸向了玻璃,然后在玻璃的破碎声中落入了这些大佬的中央。

那是三个在地面上跳动的黑色的,香瓜大小的,钢铁制作的玩意,在落入地面的时候还散发着青色的硝烟,谢尔盖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到极致,他下意识的抓住了身边的霍夫斯的手臂,整个人就朝着窗徊了过去。

1秒钟之后,“轰”,灼热狂暴的风暴横扫周围的一切,在弹片和火药的冲击中,谢尔盖和霍夫斯的身体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在巨力推动下,砸倒了银行大厅的另一边。

而刚才还在和谢尔盖好勇斗狠的其他人,则被火焰完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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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游戏开始【2/100】

“哒”

“哒”

“哒”

鞋子碰撞地板的声音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中响起,这声音混杂在大厅里的所有人的尖叫和哭声中并不显眼,但很快,伴随着爆豆子一样的枪声响起,一个破锣嗓子的怒吼声也同样响了起来。

“都TM的给我闭嘴-TM再叫就杀了谁!”

四处横飞的子弹在所有人头顶飞过,在死亡的极致威胁之下,很快,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那是两个带着简陋的小丑面具的家伙,惨白的皮肤,艳红的鼻子和嘴巴,夸张的表情,这小丑面具在刚刚一次性报销了20多个人的爆炸的威慑下,显得如此的让人心惊胆战。

夸张的黑色幽默,有时候,笑容比刀子更可怕。

“嘿,握紧这个东西!”

高个子的家伙蹲下身,随手拉开拉环,将手里的手雷塞进了被炸伤腿的保安的手里,这是个有保险的手雷,在拉开拉环之后,如果保险机簧不跳出来,就不会引爆,但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要双手紧紧握字雷,只要松手一下,那装满了破片的手雷就足以摧毁20米之内的所有存在。

这个穿着有些肮脏的紫色西装的家伙将十几个手雷塞进了那锌在地上的其他人的手里,然后这个带着黑色手套的家伙用沙哑怪异的声音宣布到,

“握紧你们和我的小命吧,不要做出什么不好的动作,你们和我不希望有人受伤,不是吗?”

在满是黑色焦痕和难闻气味的银行大厅里,他张开双手,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摊开,就像是个真正的疯子一样。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一个同伙提着一台古怪的仪器冲入了通往金库的大门里,然后是几声枪响,另一个家伙则提着枪,在大厅左右徘徊监视,手里的枪口根本不离开人群。

不过就在他走到那被已经被炸毁的办公室旁边的时候,在他背后的废墟里,一个被火焰和爆炸灼伤的异常糟糕的手臂艰难的伸了出来,还有那手臂末端的黑色枪口。

“砰砰”

两声枪响,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背后中弹,一枪直接打在脑后,破坏了运动神经,他甚至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倒了下去,但下一刻,那穿着绛紫色外套的抢劫犯则反应神速的朝着那堆废墟开了几枪,挣扎的霍夫斯先生被击中,他的惨叫声响起,代表着威胁的消失。

而其他的人在枪战中再次尖叫了起来,这举动似乎惹怒了那绛紫色衣服的混蛋,他伸手朝着天空开了几枪,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手雷,当着所有人的面拽下了拉环,就那么握在手里。

他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中蕴含着一股无奈,

“这年头,真是什么都得自己做了,给我听好了;要我在看到任何一个人动一下,听到任何一个声音响起,我立刻就放开手嘿嘿,你们看看我!”

这家伙用手里的手枪在自己的身体上指着,然后说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你们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怕死吗?”

在面具之下的那张脸,满意的看着周围被威慑的嘲,他意味深长的说,

“你们的命很值钱,我也不会动你们的一分钱,所以我们不是敌人因此不要试图当英雄!OK?”

没有人回答,他也不需要人回答,在这等待的几分钟里,霍夫斯先生痛苦的呻吟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祈祷着也许存在,也许并不存在的上帝,终于,在他们艰难的等待中,这个绛紫色西装的神经病的同伙走了出来。

他艰难的拖着十几个装满了美刀的大袋子,然后往返三趟,在满目疮痍的大厅里堆满了蓝色的袋子和钱。

不过这本该是满满的收获时刻,虽然出了点小乱子,但他们最终还是成功了,这用是劫匪们欢呼庆祝的时刻,然而,两个同伙之间的气氛,却有些莫名的凝滞。

那个带着钱从金库出来的家伙在绛紫色西装的劫匪转过身的时候,将枪口对准了他,

“我猜,你得到的指示也是在一切结束之后,就干掉我,对不对?”

这个矮个子的家伙似乎有些激动,他挥舞着手里的手枪,

“见鬼!我们是一起拿到那份策划表的,我们说过要一起发财!但是我刚刚进去的时候,富勒想要干掉我2特他们肯定已经被我们的同伴杀死了!我就知道那个见鬼的小丑肯定留了一手5,你的指令是什么?”

穿着绛紫色西装的家伙缓慢的转过身,他看着眼前的枪口,似乎也有些发愣,他忍不撰手里的手雷换到另一只手,将手枪放进口袋里,然后拉开袖子,露出了手臂上那个花花绿绿的儿童手表,他看了看时间,然后转过头,在小丑面具之下的双眼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事物。

“不在说什么呢?我的伙伴,我的指令是干掉校车司机”

说着话,他后退了两步,面对那枪口,他举起了双手,

“嗨,伙计,我从来没想过要杀死谁真的!从来没有!”

而他的同伴还因为他的话满脑子混乱呢,他忍不住问到,

“校车司机?什么校车司机?”

绛紫色西装的家伙伸出手指,指了指他背后,

“瞧,就是那个!”

“轰”

就在满脑子混乱的家伙转过身的那一刻,一辆开足了马力倒车的黄色校车从银行那镂空玻璃的大门里撞了进来,破碎的漫天飞舞的玻璃碎片在空中划过了色彩斑斓的,彩虹一般的光晕,那个倒霉的家伙被校车撞了个正着,整个人都朝着后方倒飞了出去。

狼狈的摔在了大厅中央,原地只剩下了这绛紫色西装的劫匪一个人,他回过头,歪着脑袋看着那倒霉蛋,破碎的玻璃扎进了他心脏里,再加上刚才的撞击,他已经没救了。

“咔”

布满了灰尘,车厢也有肖曲的校车后门打开,同样是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将地面上装满了钞票的袋子扔进校车里,花了2分钟的时间,将一切都搬完之后,他疑惑的问到,

“其他人呢?”

迎接他的,是两颗飞向他身体的子弹,在校车司机,也就是最后一个同伙倒在地面上的时候,穿着紫色西装的家伙甚至还吹了个口哨,似乎非常满意,以及非倡意。

在所有大厅里的旁观者的注视中,本来最少该有6个人的抢劫团伙只剩下了这个穿着紫色西装的家伙,他们趴在原地,目睹了一虫正的高智商犯罪。

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然后迈着一种孝子般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那最初被炸碎的办公室的废墟里,他伸手将几块砖石揭起来扔在一边,露出了下方凄惨的霍夫斯先生和已经昏迷的谢尔盖。

第一场爆炸里唯一幸存的两个人。

他弯下腰,用冰冷的枪在濒临昏迷的霍夫斯先生的脸颊上拍了拍,将他惊醒,然后二话不说,将手里的手雷塞进了他手里,霍夫斯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所以即便是身体中弹,他还是艰难的将那即将引爆的手雷控制住,丝毫不敢松懈。

然后,他就听到眼前这个古怪的家伙用一种满是慵懒和嘲讽的声音说,

“警察还有5分钟能到,黑帮的家伙们大概还有3分钟的时间,中央学校的校车会在2分钟之后经过银行门口,所以让我们长话短说吧,先生。”

“咳咳你根本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抢的是谁的钱!”

霍夫斯虚弱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古怪的,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他还看到了其他几句带着小丑面具的尸体,他艰难的笑着,

“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哈?你杀了他们,雇佣你的人也会这么对你!”

“嘿嘿嘿,伙计,清醒一点!”

蹲在他前方的小丑拍了拍他的脸,用戏虐的口吻说,“没人雇我,我只是觉得,这么做非常非常酷!不是吗?”

这句话激怒了霍夫斯,他用最后的力气大喊到,

“你TM到底是什么东西b座城市,哥谭,这里的罪犯曾经都很有自己的信念,法尔科尼是为了赢得在社会里得不到的荣耀,其他人为了获得尊重,你抢的钱只是表象,只有蠢货才会在意这些东西”

他双手捏着那个手雷,艰难的呼吸着,胸口起伏的就像是一个破风箱一样,他嘶吼着,笑着,就像是穷途末路的人,又像是看穿了一切的智者,

“看看你这奇装异服的疯子,你为了钱杀了几十个人你相信什么?你是为了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但是你们对上一个奇装异服的人可不是这么称呼的!”

这个家伙伸手解下自己的面具,霍夫斯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他看到了那张脸,那张涂满了白色颜料,在眼睛上涂着黑色的大眼圈,又用鲜红色的颜料涂出了嘴唇,看上去就像是个真正的小丑。

但他脸颊两侧的伤口,那是做不得假的,这家伙这家伙的嘴巴曾被人割开过联系到他现在的精神状态,霍夫斯先生心中有了个古怪的猜测,这个猜测最终击溃了他的意志。

“你这个你这个疯子”

“不,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疯子你看,我和蝙蝠侠差不多,不是吗?人的恶劣己见就是这么糟糕,你们称呼他为英雄,却叫我疯子我很不满意!”

他抿着嘴,双眼里透露出的,是一抹毫不加掩饰的疯狂以及实施犯罪之后的愉悦,

“听我说,我为了什么?很简单,我只是想要这么做Z是我就这么做了b是一张邀请函,你知道吗?邀请那些我很感兴趣的人来和我一起玩游戏”

他嘿嘿笑着,从肮脏的紫色西装的内衬口袋里取出一张带着血的扑克牌,将其放在了霍夫斯的眼前,

“至于我相信什么”

他重新戴上了小丑面具,从口袋里取出另一个手雷,当着霍夫斯的面,将一根线缠绕在那手雷的插销上,然后将其放进了霍夫斯的口袋里,最后,他像是老朋友挥手再见一样,对霍夫斯挥了挥手,

“亲爱的,我相信,任何杀不死你的,都会让你变得更加奇怪”

“再见了,但愿你能活下来,然后把小丑的故事传颂远方哦,不不不,还是不要说了,毕竟,作为一个恶棍,不用太出名,不是吗?”

校车缓缓开动,在它开出银行的那一刻,正好是中央学校的4辆校车经过银行门口的时刻,它尾随在校车之后,堂而皇之的离开了这条街道。

而趴在地上的霍夫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连带着怀里手里插销的绳子越绷越近,最后,

“咔擦”

插销被拉开,霍夫斯的脸色在这一刻僵硬到了极致,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但几秒钟之后,只有一股恶心的气体从口袋里传了出来,霍夫斯松了一口气。

“见鬼是仿真玩具”

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他们看到了那团腾空而起的绿色气体,也看到霍夫斯艰难的将手里的手雷扔在一边,同样腾起了恶臭的气体。

是玩具!

“啊,见鬼的,吓死我了!”

趴在大厅最边缘的一个胖子气喘吁吁的松了口气,在刚才他被吓坏了,但他现在似乎完全恢复了理智和勇气,他轻蔑的看着手里的“玩具”手雷,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他将那东西狠狠的朝着窗外扔了出去,

“他以为用这玩意能吓到我们?”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松了口气,但看到他们纷纷松开手雷,霍夫斯艰难的大喊到,

“不!不要!”

“轰轰!”

两团火焰在银行大厅中再次爆开,将周围的一切卷入其中,霍夫斯感觉有重物击中了他的脑袋,他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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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钱去哪了?【3/100】

哥谭中心医院,带着棒球帽,穿着黑色休闲装的赛伯站在谢尔盖的部之外,隔着玻璃,他看着眼前这个全身都打满了绷带和石膏的光头壮汉,他刚刚才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到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凯文站在赛伯身后,芯头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她对于谢尔盖的感官不错,这个看上去很糟糕的粗野大汉其实是个很好打交道的人,他还常常带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凯瑟琳一起去俄罗斯餐馆吃那些味道怪怪的食物,还会在凯瑟琳需要的时候,充当魔鬼帮小公主的打手。

他是凯瑟琳的好朋友,但现在,他却躺在距离她10米远的地方,生死不知。

“呼”

凯文长出了一口气,“谢尔盖运气不错,今天一起去银行的其他人都没能活下来,只有他和霍夫斯因为被第一次爆炸的废墟挡着,才在第二次爆炸中捡回一条命。”

“但他失去了双腿!”

赛伯的声音冰冷,在最初认识赛伯的那一段时间,这种冰冷的声音经常出现,而在最近一年里,这样满含杀气的声音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在最近几个月已经听不到了,但现在,这头猛兽又一次被唤醒了。

“我们的兄弟现在还生死不知,他还有个等他回家的女儿-文,告诉我,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

这问题有些没头没尾,但凯文知道赛伯是在问什么,他低头说,

“不是寻仇,我们最近没有和任何人起冲突,也不是那些黑帮做的,今天过去的人最少都是一方势力的代表者,还有重建的甘博尔黑帮的新大佬,他们不可能疯到这个地步,所以这用只是一斥外。”

他扭头看向躺在部里的兄弟,他的双眼里也有一丝痛苦,当初赛伯让他组建帮派的时候,谢尔盖是他第一个拉过来的朋友,这个粗野的俄罗斯人当时很贫困,在窄岛艰难的保护自己的女儿,维持两个人的生计,后来魔鬼帮越做越大,谢尔盖手里有了钱,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乱花。

他近乎吝啬的将一分钱存起来,在其他人都买了房子的时候,他还借宗廉价的公寓里,在上个月用攒下的钱把自己14岁的女儿送到了纽约最好的国际学院里,虽然谢尔盖的所作所为远称不上一个好人,但他绝对是个靠谱的父亲,绝对是个值得信任的兄弟。

他能把凯文担忧的每一件事处理好,而且凯文还知道,谢尔盖哪怕做的是见不得光的工作,但他一直在感谢凯文和赛伯给了他足以改变女儿未来的希望,他是魔鬼帮不可或缺的绝对中心。

他抿了抿嘴,

“我会找到那个杂碎!我会把他扔进猴,我发誓!”

“怎么找?”

赛伯从凯文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他看着自己的小弟,后者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在2个月之前,戈登找到我,想要借用我们的关系,把整个哥谭黑帮的底清一清,他打算一次性抽空整个哥谭黑帮所有的流动资金,所以,这2个月我们送去存的钱,都做了一点点“手脚”,如果我们足够幸运,那个混蛋手里的钱,用有一部分是可以追踪到的。”

凯文深吸了一口气,他放在口袋里的双手握紧,

“我现在就去追踪,我发誓,我要”

“我去吧。”

赛伯的手放在了凯文肩膀上,

“我知道你对所有的黑帮都没有好感,我知道你想要让哥谭变得更好,这件事,既然已经开始做了,就不要暴露,更不要中途而废,我用私人的名义去处理它,你继续和戈登做你们该做的事。”

赛伯的手指活动着,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他带着凯文和凯瑟琳走出医院,坐在车里,他点起了一根香烟,回头看了看医院外墙上闪耀的那冰冷的光芒,几秒钟之后,他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面色如常的开车前往别墅。

但不管是凯瑟琳,还是凯文,都能猜到,今晚的哥谭,大概会格外的“热闹”。

“嗡”

午夜,低沉的引擎声音在码头区的巷子里响起,片刻之后,一辆黑色的,改装过的厚重机车,载着一名暗红色,如影子一样的骑士冲入了哥谭的街道上,只是片刻之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码头区的大街酗里。

“滴,滴,滴”

一个型的设备被固定在赛伯的手腕上,那看上去像是一台随身听,但每过1秒钟,它的表面都会划过跳动的光线和声音,这是一台特殊的检视器,凯文和戈登做的兄段,是在钞票上抹上了特殊的放射性物质,对人体的危害很小,但能存在较长时间,而且可以很轻易的被这台仪器接收到。

他们本来是打算弄清楚哥谭黑帮的钱都被放在哪几个地方,但现在,这个标记却成为了为谢尔盖复仇的唯一希望。

在爆炸抢劫发生之后,警方在现场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帮助的信息,两次爆炸几乎完全摧毁了一切痕迹,当时在场的50多个人,只幸存了谢尔盖和运气好到极致的霍夫斯先生,后者被第二次爆炸掀飞到了空中,落在了一辆事发时紧急停车的敞篷轿车较柔软的车顶上,才因此薄了一条命。

但他什么时候清醒,没人能知道,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在霍夫斯的衬衣里,他们发现了一张带血的小丑牌。

小丑帮,那是它们的标志,最近几个月里,每一次小丑帮作案现场,都会有一张这样的牌留下来,就像是佐罗留下一个Z字形的标记一样,这伙混蛋也会在现场留下自己的标记。

小丑帮只是个小帮派,而且他们最喜欢的是策划和进行抢劫案,很少杀人,像这一次的恶性杀人案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的人数很少,之前的隐忍麻痹了警方的注意力,现在一朝爆发,在市中心进行这样的案件,几乎是响亮的一巴掌抽在了新任市长的脸上。

不过好在,黑帮内部对于突然出现的小丑帮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害怕看到下一个魔鬼帮的崛起,所以凯文那里得到的情报很详尽,他们的老巢,就在西城区的边缘,那被称为下城区的地方。

那鬼地方几乎就是第二个窄岛,混乱,无秩序,简直就像是罪恶天生的温床验告诉我们,忍受着贫穷和饥饿的人,比那些拥有富足的生活的,更容易爆发出混乱的火焰,所以一个城市的治安好不好,看看它贫民窟的情况就知道了。

古旧肮脏的楼梯之间,是一个又一个挂满了衣服的窗口,大部分都是昏暗的,还有一小部分有微弱的灯光,这大概是现代社会最好的特征了,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光明总是慷慨的照亮每一个人。

海力克就是这些感谢光明的人之一,他从型出生在下城区,长大之后也没有走出这里,不过海力克要比活在这里的80%的人都要幸运,因为这家伙拥有自己的产业,虽然只是个小的杂货铺,但好歹还有稳定收入,而且年轻的海力克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在黑暗降临世界的夜晚,他偶尔还会做一些不那么合法的“生意”。

贫穷的瘾君子们都喜欢在海力克这里取“货”,因为贴心的老板愿意卖给他们哪怕一点点的计量,这种小生意,主宰这里的马洛尼黑帮是看不上的,但海力克却因为这种小生意,在人生的第27个念头,已经有了丰厚的存款。

不过今天,来找海力克要货的瘾君子们大都失望而归,因为杂货铺今天没开门,海力克老板可能有急事,但实际上,在杂货铺最里面的房间里,海力克坐在床铺上,他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蓝袋子。

这是他今天下午吃完饭,去散步的时候,在海边的酗子里捡到的,出于一个杂货铺老板的直觉,他将其带回了家,结果打开之后,海力克吓得直接关闭了店门,而且现在,他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抛弃自己十几年来积攒的一切,远远的离开这个国家。

到世界的另一头去!

这不是海力克在做梦,因为在他眼前,这个蓝色的袋子,就像是睡袋大小,但里面装满了绿色的钞票,叠放的整整齐齐。

“这有多少钱?”

海力克忍不了自己一下,在发觉这一切不是梦之后,他颤颤巍巍的拿起了床头的大麻,打算抽一根冷静一下,虽然总有些傻逼叫嚣着大麻并非是毒品,但从开起了杂货铺之后,就一直和这些玩意打交道的海力克很清楚的知道这玩意的威力。

所以如果不是紧要关头,他是不会动这玩意的。

海力克任由自己的精神在那种特殊的状态里越发舒缓,他伸手从口袋里拿起了一沓钞票,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那散发着油墨气息的味道让他越发感觉到自己身在天堂,他将手里的钞票扔向天空,疯狂的就像是电影里的那般嘲,在漫天飘落的钞票雨里,海力克幸福的喃喃自语。

“啊,就算是死了也满足了。”

嗯,我们都知道,上帝啊,或者是老天爷之类的存在,是个非常喜欢开玩笑的伟大者,于是下一刻,他就满足了海力克卑微的愿望。

“砰”

紧紧关闭的窗户被粗暴的一脚踹开,破碎的玻璃朝着房间里四处飞散,在海力克的身体上划出了破碎的伤痕,他痛苦的尖叫了一声,结果就被一道暗红色的旋风扼住了脖子,狠狠的砸在了身后的墙上。

海力克发誓,碰撞的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断掉了。

房子里飞散的钞票雨在这冲撞之下,朝着四面八方胡乱飞舞,海力克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扭曲的暗红色鬼脸,在大麻带来的特殊感官里,他似乎感觉自己被一头魔鬼扼住了脖子。

“求求你!别杀我H我H我!”

海力克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这些钱都给你走拿走!别杀我!”

“他在哪?”

赛伯看了一眼这个懦弱的家伙,他根本不认为是这家伙策划了这一切,但手臂上的检视器却发出了急促的报警声,显然,这里就是那些钞票所在的地方。

他双手掐着海力克的脖子,将他从地面上提起来,他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在可怜的杂货铺老板的耳边震响,

“告诉我{在哪?”

“他,他是谁?我我不知道!”

赛伯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混蛋,他双手一甩,将海力克扔在了地面上,左手轻轻一划,一个银白色的,手掌大小,胶囊型的金属物品划入了手心,他粗暴的抓祝力克的头发,将那玩意放在他鼻子前方。

下一刻,墨绿色的气体扑面而来。

“告诉我他在哪否则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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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老阿福的故事【4/100】

最近这一段时间,赛伯在卢修斯先生那里定制了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其中包括一对可变形的金属格斗棍,红色魔鬼战甲三型,以及足量的恐惧毒气。

是的,不是那种祛除了有害物质的猴版,卢修斯在布鲁斯.韦恩的帮助下,终于弄清楚了克莱因的药剂配方里最重要的东西,那是只产在尼泊尔的无人高原上的一种带着迷幻特性的蓝色花朵。

本来卢修斯是不会将这种有害物品出售给其他人的,不过介于赛伯和变种人兄弟会之间已经变得越发艰难的矛盾,最终,蝙蝠侠还是决定向他出售这种毒气,当然,更重要的是,布鲁斯和卢修斯已经摸清楚了赛伯的底线只要克里斯蒂安家族还在,赛伯是不会发疯的。

当你身边有一头猛兽的时候,在找到可以对抗猛兽的方法之前,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那么轻易的将自由送给那野兽,不仅仅是布鲁斯这样认为,其实就连赛伯也对于这种防备表达了可以理解的看法。

如果他是布鲁斯,他只会做的更加极端,而现在以克里斯蒂安.蒂奇,也就是老爹为核心的克里斯蒂安家族,成为了捆在赛伯脖子上的锁链,目前的他,是可以接触的。

呃,扯得有点远,总之,在这种原版的恐惧毒气的刺激下,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在5秒之内,就会被生理和心理同时涌起的恐惧彻底摧毁意志,实际上,就算是真正身经百战的老兵,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见得会比普通人更镇静。

也许世界上真有那种可以抵抗精神摧毁的凡人,但绝对不是眼前的海力克。

“告诉我,他在哪?否则而我就杀了你!”

赛伯将眼前这个瘫软在地上,瞳孔放大的家伙提了起来,在被击溃了意志之后,在面对强烈的,无法抵抗的恐惧之前,面对一个可能会解救性命的问题,没有人会疡沉默。

但就在赛伯认为自己可以得到关于小丑帮的线索的时候,海力克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他是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啊,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啊!”

海力克挣扎着,嘶鸣着,那声音近乎疯狂,癫狂的让人无法想象,他的双手在赛伯的战甲表面抓动,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神采,如果非要说,那是最深沉的恐惧带起的绝望。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战术手套的左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量,不过当他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一丝寒意,他的手指一动,海力克栽倒在了地上,被如海洋般的恐惧丝丝缠绕的杂货店老板朦胧的双眼里看到了那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赛伯身后的人影。

那黑色的,背后放佛长着黑色的翅膀,双眼就像是黑色的泥沼一般,有黑色泥般的恐惧从其中流动,仅仅是看上一眼,他放佛就像是被一双无形之手死死掐谆样,嗓子里发出了如同杀鸡一般的声音。

比被一只恶磨住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答案是被两只恶魔盯上,此时,这个凄惨的事情落在了海力克身上,他只感觉胯下一热,眼前一翻,就此软倒在了地面上。

“你来做什么?”

赛伯没有回头,低声问了一句,然后语气徒然变得强硬和冰冷,“来看热闹吗?”

“我只是担心,下城区会发生一场本不用出现的屠杀。”

蝙蝠侠靠在破碎的窗户上,双手抱肩的看着赛伯,他能感觉到,赛伯此时的状态非常不稳定,他说的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如果赛伯愿意,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杀钧个下城区所有的黑帮分子了。

“呵呵,我倒是想这么做来着。”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精神放松下来,他转过头,冰冷的语气变得慵懒了起来,但深藏其中的那股锋利却没有收敛,

“反正重伤了谢尔盖的凶手此时用就在下城区把这里的人都杀光,我也不需要再去一个一个分辨这些糟糕的事情了如果没有你的话,你猜,我会不会这么做呢?我的蝙蝠侠大英雄!”

“不,你不会这么做!”

蝙蝠侠的声音坚硬,他的语言中有股特殊的信任,“你良心未泯。”

“哈哈,这个笑话可真有意思!”

赛伯呵呵一笑,他十指活动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说“那你用是没见过真正的我算了,不说这些了,有什么情报可以交流的吗?没有我就回去睡觉了。”

说完,他还装镊样的打了个哈欠,不过蝙蝠侠没有在乎这些,他的手指动了动,做了个请的姿势,

“跟我来,从劫案发生之后,我就一直在关注,然后我意外发现了一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事情。”

“嗯?”

赛伯抬起头,鬼面之下看不到表情,但思绪敏感的布鲁斯,却分明感觉到了一股好奇和疑惑,蝙蝠面甲之下,勾勒出了一张笑脸,他脑袋动了动,背后的披风微微一甩,整个人就跳出了窗户之外。

“跟我来!”

赛伯的手指在腰间那个镌刻着双S的金属腰带上一抹,升级过的飞坠落在手里,随便对准一个方向开了一枪,整个人从原地起跳,飞出了海力克的小屋之外,几个起落,便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在他眼前,一辆厚重的黑色战车,犹如重型坦克一般,从他眼前轰禄过,在静音模式之下,那巨大的装甲车就好像是一辆形车一样,在黑暗中穿梭而过,赛伯快步走到角落,片刻之后,一台厚重的黑色机车也跟了上去。

单论速度,蝙蝠车根本没有这辆专为速度而生的机车相比,不过由于新蝙蝠洞赛伯不知道位置,就只能跟在蝙蝠车身后,在黑暗里快速行驶,在哥谭昏暗的夜色中,就如同两头悄无声息前进的怪兽一样。

不过越走,这路就越熟悉,很快,蝙蝠车拐进了码头区,赛伯在鬼面之下的脸色变得诡异了起来,这家伙居然把老巢放在他眼皮底下,这是大胆呢,还是压根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不过联想到布鲁斯.韦恩的性格,赛伯哼了一声,这大概是这骄傲的蝙蝠侠别扭而隐晦的示好吧。

很快,赛伯的机车跟随着布鲁斯的蝙蝠车,进入了码头区的角落,原属于韦恩工业的废弃仓库当中,布鲁斯将蝙蝠车停在了另一个大仓库里,赛伯也停了进去,他看到蝙蝠侠在墙壁上按动了一个开关,下一刻,整个仓库的地面都开始下降,最终,连带着两个人一起,站在了下方那个被坚硬的钢化玻璃包围的区域当中。

灯光通明,却又不是极其刺眼,柔和的白色光芒闪耀在这地下的建筑物中,赛伯跟着布鲁斯走入其中,他摘下头盔,左右看了看,在房间的边缘,摆放着一台看上去很庞大的电脑,也不知道在运行什么程序,看上去非常高端。

一个穿着紫色睡衣,带着金丝眼镜,手里还捧着一杯咖啡的老人坐在那里,在操作那台仪器,看上去很忙碌。

“哦,赛伯来了,来,坐在这里。”

阿尔弗雷德回过头,看到站在那里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赛伯,他招了招手,赛伯走上前,布鲁斯坐在另一边,

“我去看了,他果然就在那里。”

蝙蝠侠瞅了赛伯一眼,“差点杀了个瘾君子。”

“好吧,如果你非要误导阿福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赛伯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他对阿福挤眉弄眼,“有的人就是很讨厌哈,反正我觉得我放过他了。”

阿福笑着摆了摆手,

“劫案发生之后,我和少爷做了和你一样的事情,但区别在于”

阿尔弗雷德指了指眼前的精密电脑,喝了口咖啡,“区别在于,我们知道运用科技的力量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出去寻找线索,戈登和凯文做的事情,我们一清二楚,而借用遍布在城市里的摄像头和一些专门放置的消息收集设备,我们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你想要找到的东西。”

赛伯的目光投向那台宽大的显示器,在上面有很多光点运动,在阿尔弗雷德提前解释之后,赛伯已经知道了那些光点代表着什么,但眼下,那些光点却散落全城,到处都是。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

“他把那些钱全部散出去了?”

“是的,超乎你的预料吧?”

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布鲁斯开口说,“在劫案发生之后,我第一时间调动了这台仪器,但很遗憾,我甚至没能追踪到他的位置,就看到那些带有放射性物质的钞票慢慢的散落全城,你说的不错,他把那些钱全部分出去了,他一分钱都没留。”

赛伯顿时揉着额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该死的S然会有这种事情,那可是整整7000万!”

他长出了一口气,伸出一根指头,在桌子上敲动,片刻之后,他开口问到,“那么,你觉得他是什么?现代的罗宾汉,还是”

“他是一个疯子,赛伯先生。”

阿尔弗雷德打断了赛伯的猜测,此时已经是午夜,这老人的精神有些萎靡,他喝了杯咖啡,开口解释到,

“一个有理智的罗宾汉是会把钱分给需要的穷人的,但他他只是开着车绕着全城转了一圈,将那些钱随手扔在角落里,这让我想起了我年轻时,被一个缅甸的军阀雇佣着寻找一大袋子失窃的宝石,很昂贵的那种,我们几乎找遍了整个缅甸南部,6个月,我们试图找到哪怕一个和他做交易的人,这样就能找到他。”

阿福暂停了片刻,他摇了曳,

“但没有6个月,我们没能找到任何一块失窃的宝石,任何一个接触过他的人,我们很沮丧,但是就在我们返回的时候,在距离军营并不远的村庄里,我们看到了一群孩子拿着价值连城的宝石玩游戏”

赛伯静静的倾听阿福的故事,细细想来,这两件事有着超乎寻常的相似性,他看着阿福,后者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后来我们花了1个月的时间抓到了那个窃贼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件事,在事成之后,又随手将宝石扔给那些孩子吗?”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十几秒钟之后,他长出一口气。

“为了快乐?”

“是的,为了快乐。”

阿感起了眼睛,“他告诉我们,他想那么做,于是他就那么做了准确的说,那不是个疯子,那是个思维正常,智商极高的聪明人,但你们要知道,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不能用逻辑来考虑的,他们不能被收买,恐吓,讲道理甚至是谈判。”

“总有一些人,只会喜欢看世界熊熊燃烧。”

“你们这一次的对手让我想起了那个藏身在丛林中如野人一般的家伙,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定要心{们比疯子,比军阀,比一切你遇到的对手,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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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戈登的行动【5/100】

一场黑夜之行毫无收获,这并没有让回到别墅的赛伯感觉到丧气,蝙蝠洞那边已经承诺了会和他进行消息的共享,像这一次的劫案,那个神秘的小丑,他肯定不会就此沉寂下去。

像这样的家伙,被自我心智主宰的家伙,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他是不会那么容易停下来的。

等到他下一次行动的时候,就是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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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哥谭黑帮联合起来成为一家人【6/100】

“砰”

哈维将手里的港口出入册扔在面色难看的凯文眼前,一脸嘲讽的说,“啧啧,送给尼古拉斯先生的礼物,哈?1500把突击步枪,200发子弹,可以炸掉小半个哥谭的炸药和手雷,我还看到了型导弹,凯文先生,你的好朋友尼古拉斯是准备发动一辰争吗?”

“你...”

史蒂夫满脸愤怒的要冲上来,但是被凯文阻止了,魔鬼帮的老大看了一眼哈维,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对围在几个集装箱外面,那些如临大敌的魔鬼帮帮众挥了挥手,

“都TM去工作,站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动作让哈维眉头挑了挑,不过很快,那些面带煞气的帮众还是顺从的离开了,不过他们临走时那些难看的手势,以及骂骂咧咧的话语,还是让跟着哈维的几个检察官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凯文驱散了其他人,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当着哈维的面拨号,打开声音外放,将其放在桌子上,片刻之后,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什么事?凯文。”

“老大,检察官哈维先生现在控告我们走私以及贩卖军火,他不愿意听我解释,关于那些送给尼古拉斯先生的“礼物”。”

凯文语气如常的说,话筒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再次开口,

“那邀请哈维先生和检察官们来一趟酒吧吧,我在这边等他们...你在听吗?哈维先生,过来这边,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凯文关掉手机,站起身,

“请吧,先生们。”

哈维.登特深吸了一口气,“赛伯.霍克?港务局董事?”

凯文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漠的说,

“你不是想要见他吗?跟我来。”

5分钟之后,老枪酒吧,哈维和其他几个检察官坐在了酒吧的椅子上,凯文坐在酒吧门口,片刻,还带着围裙的赛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挥舞着手里的木铲,对看着他的几个人说,

“呃,抱歉,我刚才在给孩子准备早餐来着,对了,你就是哈维,哥谭的光明骑士,对吧?”

哈维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家伙,190的身高,匠的身体,黄皮肤,黑头发,带着一丝加州口音的声音,还有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他带着围裙,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在被那眼睛看到的时候,哈维就感觉像是被一头野兽盯住了一样。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赛伯,但绝对是第一次和赛伯这样平和的交流,他将左手放在椅子上,用温和的预期说,

“赛伯先生,关于那批走私的武器...”

“等等!哈维先生。”

赛伯随手解下围裙,有些疑惑的看着哈维,“走私?我怎么不知道?”

他又看向凯文,“凯文,你最近有进行走私吗?”

“没有,老大,我们从不走私!”

凯文应声回答,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很好,走私是不好的事情,还是违法的,你不要做这些坏事。”

他扭过头,看着哈维,摊开双手,

“瞧,我们没走私,不是吗?”

“咔”

哈维的拳头握紧了,他脸色难看的看着赛伯,“你是在逗我玩吗?赛伯先生,那些武器栏位的集装箱上写着“礼物”,数目那么巨大的武器,你觉得这一两句话就能混过去吗?”

“但是那确实是“礼物”!”

赛伯走进吧台,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沓收据,放在了哈维面前,“瞧,那是我以私人的名义为码头区的工人们从斯塔克工业的武器经销商那里买来防身的“民用品”,这是个不禁枪的国家,哥谭的治安又是这么糟糕,我们需要武器来保护自己,我的检察官大人,你觉得我做这些事有问题吗?”

哈维接过那些收据,他翻看了几页,确实都是以不同的人的名义购买的枪械,甚至还有完整的发票和枪械经营商的盖戳,从这方面来看,非法贩卖军火显然是不成立的。

但他依然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到了羞辱,他抬头看着赛伯,后者耸了耸肩,对其他几个检察官说,

“你们可以去检查每一把枪,那都是半自动武器...我们没有违反这个国家的任何一条法律...至于礼物,工人们告诉我他们不需要那些武器,那太暴力了,但是已经买了又不能退回去,所以我把这些墟具当成自己和凯文的收藏,现在我的朋友需要,我送给他,我甚至不需要他付钱,所以有问题吗?”

“可是那有200发子弹!”

一名检察官站起来,愤怒的反驳道,“你把我们当蠢货吗?赛伯先生,哪一个智商正常的人会收藏1500把一模一样的枪?”

赛伯瞥了他一眼,冷漠的说,

“我们喜欢打枪,不行吗?”

他又看向哈维,“也许我确实是漏缴了一部分商业税,抱歉,我每天很忙,所以,凯文,现在就把我们该交的税缴纳给税务局,以后别用这些新情来烦我,知道吗?”

说完,他椅着脑袋,转过身,重新穿上了围裙,一边自己还在嘟囔,

“一群辣鸡。”

“赛伯先生!”

哈维站起身,他看着赛伯的背影,大声说,“我现在怀疑你的“旭物”会影响到整个哥谭的稳定,我需要暂时扣押那几个集装箱!”

“抱歉,你扣押不了。”

赛伯头也不回的甩了甩手,“那集装箱里有属于墨西哥政府和中亚几个国家的官方采购品,我的礼物只是顺道转运而已,想要扣押外国政府采购的货物,你还需要提出更高级的申请,是的,我就说的再直白一些吧,哈维先生。”

“这件事,你管不了!”

说完,他转身走入了厨房,留下呆若木鸡的几个检察官,而凯文则唰一下推开大门,他拿起对讲机,嘲讽的看了一眼哈维,

“史蒂夫,让5号码头的船只起航,事情解决了。”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留下满脸凝重的哈维和其他几个人,几分钟之后,哈维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听瑞秋汇报了另一边同样失败而归的戈登的行动,双重的失败和愤怒让哈维一群砸在了眼前的桌子上,他看了一眼有香味溢出的厨房,咬了咬牙。

“我们走!”

当天下午,哥谭西城区的一个隐秘地点,11个黑帮的老大同聚于此,就像是一崇会一样,他们眼前放满了美好的食物和饮品,在他们周围是最亲近的小弟,而在房子之外,则是完全足够的安保力量。

“来,干杯!”

穿着花花衬衫的伍尔兹高举着酒杯,他已经有些微醺了,他站起身,大声说,“你们是没见到戈登那老狗的脸,哈哈哈,就跟吃了X一样,哈哈哈,我一想到那张脸,我就想笑...我太开心了,哈哈哈。”

“他以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

另一个家伙举起酒杯,大声嘲讽到,“他甚至不知道,他那警局里有多少个我们的人;要我愿意,我甚至可以把炸弹藏在他屁股底下,哈哈哈。”

所有人都狂笑起来,简直是群魔乱舞一样,很快,这隐秘的地方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米黄色西装,还骚包的打着领结的中年人走入其中,伍尔兹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屑,但还是站起身,给了这家伙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兄弟马洛尼,你怎么才来?这一次可真是谢谢你了,薄了我们的钱!”

“这没什么。”

一直想成为第二个法尔科尼的马洛尼随意的甩了甩手,他坐在了桌子的最前方,“大家都在哥谭生活,是要守望相助,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有的家伙甚至鼓起了掌,谁都知道马洛尼的心思,但没有谁会愿意被吞并,不过这一次大家确实是承了马洛尼的情,所有也没有人跳出来唱反调,他们随意的说了些荤段子,气氛一时间热烈到了极点。

“说起来,老兄,我们的钱现在在哪?”

伍尔兹有意无意的问到,马洛尼倒是没有多想,他的左手放在耳边,轻轻搓着手指,他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不知道...”

“什么?”

伍尔兹瞪大了眼睛,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这一切都是你操作的,现在你说你不知道钱去哪了?那可是8个亿,我的兄弟!”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看着马洛尼,后者打了个响指,很快,两个家伙就膛一架电视机放在了桌子前方,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刘操作的,霍夫斯重伤未愈,我们只能把这一切都交给他。”

刘就是负责黑帮银行运营的会计公司的老板,他同样和哥谭黑帮合作了好几年,不过伍尔兹却皱着眉头说,

“坦白说,兄弟,我不相信刘,那个家伙不如霍夫斯,他总是搞些携作,把我们的钱都给他藏匿,你放心吗?”

马洛尼耸了耸肩,他脸上多少有一丝无奈,“我不放心,但我们有什么办法呢?除了他没人知道该怎么运作,先看看刘怎么说吧。”

电视机被打开,一个黄种人的面孔出现在电视机上,他笑眯眯的看着哥谭的12大佬,轻声说,

“别担心,诸位,你们的钱还在美国境内,但具体的地方,要等到这一次风波平息之后,我才能告诉你们...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把钱放在一起是个好办法,分开藏匿,一旦一个人被抓住了把柄,你们其他人的钱都会被找到,然后被冻结...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对于法律和经济方面的糟糕事情,你是专业的,我们信得过你。”

马洛尼看了一眼其他人,面色自若的说出了违心的话,不过他话锋一转,问到,

“但是对于那些不合法的“询问”呢?你也在哥谭住了好几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刘,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说的是蝙蝠侠,对吧?”

年轻的商人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当成禁忌的名字,他面色轻松的举起了一杯酒,放在手中轻轻晃动。

“我现在在离开美国的飞机上,蝙蝠侠在哥谭无人可挡...但是,如果在另一个城市,另一个国家呢?别忘了我的国籍,先生们,这是我的优势,不是吗?我会去地球的另一边,直到一切平静之后,我会再回来的。”

刘的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就伴随着惨叫声响起,所有人,包括电视里的刘都将目光放在了门口,他们看到了一个穿着肮脏的紫色西装,带着黑色手套,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涂着白色颜料,嘴角有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痕的古怪家伙,一边踏着诡异的步伐,一边哼着歌,走入了这秘密集会当中。

“哦嘿嘿啊哈嘿嘿哈哈哈哈”

他那涂着浓重的黑色油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电视机里的刘身上,他发出了沙哑低沉的笑声,其中的嘲讽意味浓厚的谁都听得出来。

“我以为我的笑话不好笑呢,没想到你们在这里说的...可比我的烂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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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疯人的疯言疯语【7/100】

这声音并非绝对的沙哑,落在一些特殊的人眼里,他们反而会觉得这声音很好听,但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在看到这张古怪的脸的时候,他们就绝对不会感觉到好玩了。

这是张小丑的脸,和街边卖的那些古怪的面具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个邋遢的家伙大概是扮小丑上瘾了,他把自己的脸,变成了小丑的脸。

对于儿童而言,小丑意味着欢乐,但对于成年人而言,小丑往往意味着某些特殊的东西,铂的,黑暗的隐匿于那欢乐背后的某些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英国文学家狄更斯的第一部作品匹克威克外传中有一位退休小丑,毁灭自己来带给旁人带来欢笑,但狄更斯更想表现的,是那种展现于那种欢乐的表面下,混乱、痛苦、无序与恐惧的本质,这种小丑被称为恐怖小丑。

在历史上,最早期的小丑,必定是身体上带有某种残疾的可怜人:侏儒、伤痕、要么就是长相丑陋,还有弱智症患者。其实就其本质而言,小丑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背负着非常沉重的东西,这玩意的出现,代表的是人心中本能的黑暗面。

因为小丑们引人发笑的本质,是他们和常人之间的差异,给那些肢体健全的人以心理上的优越感,并以嘲笑和戏耍他们为乐。

不过小丑往往还有另一层解释,比如塔罗牌中的“愚者”形象,就是一名小丑,在丑陋畸形的表面之下,其实是非常智,甚至远超常人智慧所不能及的人。

所以用小丑当代号,这本身就是具有双重意义的,当然,这些深刻的东西,对于坐在这隐藏房间里的黑帮大佬们来说没有意义。

在他们眼里,走入这房间里的小丑就是个抢了他们钱的怪胎而已。

“你居然还敢来!”

伍尔兹身边的一个脾气暴躁的黑人大佬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从口袋里试图取出武器,但却被伍尔兹伸手按住了,这位在大半年前,从重新开张的阿卡姆疯人院里走出来的大佬似乎变得更睿智了一些,他看着大刺啦啦的坐在众位大佬对面的小丑,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呵呵,我不认为你是个蠢货,能够策划那么多次成功劫案的人,不会是蠢货,那么,你来这里是要干什么?我很好奇。”

伍尔兹将一颗炸鸡块扔进嘴里,在小丑的衣服上蹭了蹭手里的油渍,他看着他,压低了声音,

“你是来送死的吗?”

“嗨,这件衣服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很贵的好吗?”

小丑翻了个白眼,一把打掉了伍尔兹的手,然后看着放在他正面的那台电视机,朝着同样看着他的会计老板刘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他放松了一下双臂,那脸上的褶皱让那层白色的颜料看上去有些龟裂,也让这张脸显得更加恐怖。

“要知道,你们的钱嗯,那只是我和各位开的一个小的玩笑”

他的话音刚落,马洛尼就哑然失笑,这位目前哥谭最强大的黑帮大佬冷笑着,用不符合他身份的温和声音说,

“减去我们追回来的那些,价值3500万的玩笑,哈小丑先生,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干掉你的理由越来越充分了吗?”

这话立刻赢得了所有人的赞同,有性急的家伙已经掏出了武器,这完全不友好的状态让小丑冷哼了一声,他变化了一个姿势,将双手搭在身前的桌子上,撑着下巴,那黑眼眶里的眼睛左右椅,

“好吧好吧,让我们直入主题让我们把时间拨回一年前,这座城市里的警察和律师,根本就不敢招惹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他们害怕你们,我现在还记得当初法尔科尼统治整座城市的威风,你们都想成为第二个他,对吧?”

小丑嘿嘿笑着指了指马洛尼,这个恶意的动作让一向以“优雅”的姿态面对其他人的马洛尼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了,小丑说出了他最大的愿望,但现在的时候,可不是个恰当的时机。

不过小丑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用一种疑惑的语气问,

“可现在呢...”

他故作姿态的左右看了看,打量着这间餐厅的后厨改造的会议室,这对于统治哥谭的12位黑帮大佬来说,颇有些太过寒酸了,当年法尔科尼在窄岛可是有一座比这会议室大二十倍不止的别墅的。

他摊开双手,就像是一个在寻求答案的迷茫的人,配合脸上的油彩,让这种无声的嘲讽变得让每个人都能感觉到,

“怎么回事?你们你们没种了吗?嗯?”

他脸上的疑惑转化为一抹不加掩饰的嘲讽,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你们看,像我这样的...像我这样的家伙,都能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啦!”

“放在以前,我大概走近你们20米就会被胖揍一顿,而且看看现在的时间!”

他举起左手,拉开袖子,露出了那只廉价的,幼稚的儿童手表,

“下午15:43分大白天呀。”

小丑的一席话让所有大佬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当然明白小丑指得是什么,就连电视机里的刘,都开始全神贯注的听小丑的“演讲”,尽管这些话听起来会让人忍不住抄起家伙干掉他。

他哼了一声,左手握成拳头,在眼前的桌子上使劲敲了敲,

“听着,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掩大白天,在这个老鼠都嫌挤的锌子里,开你们的集体心理治疗会,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害怕晚上出门...”

他摊开双手,做了个飞翔的姿势,然后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压低了声音,就像是在和这些大佬玩游戏一样,

“蝙蝠侠,对吧?蝙蝠侠让你们在哥谭所有人面前现了原形,那懦弱的,丑陋的,欺软怕硬的原型,啊,各位,这真是不幸啊”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是站在一边洞若观火的智者,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就像是弹琴一样,在空中神经质的轻点了几下,

“你们怕他V在你们面对的所有问题,归根究底就是那个喜欢多管闲事,执拗的正义追求者,不是吗?”

没有人说话,这一刻仿佛成为了这锌子主人的小丑轻咳了两声,他的手指指向了眼前电视机里的刘,

“这个被称为“计划”的玩意,你们居然真的相信哈维.登特,他确实没有在哥谭之外的执法权,但蝙蝠侠有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蝙蝠侠没有管辖范围,他最终会找到他,哪怕他躲在地球的另一边,他会逼他说出来!”

他的手指在与会的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握成拳头,就像是紧紧抓住了谜底一样,他的眼睛弯起来,朝着对面的刘做了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嘿嘿,会告密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坐在飞机上,距离哥谭万里远的刘哪怕是隔着电视机,也被小丑那个恶意的笑容笑的全身发毛,他下意识的伸手关掉了电视机,在他的脸消失在电视机屏幕的那一刻,伍尔兹和马洛尼对视了一眼。

是的,这个小丑又说中了,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刘,他和有操守的霍夫斯不一样,他只是个商人,很难说,面对这股庞大的资金,他会不会做出一些逾越的事情,尤其是在他离开哥谭之后哈维.登特,本地检察官在其他地方没有执法权,哥谭黑帮也一样。

“那么,说说你的建议吧,joker,让我们听一听,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伍尔兹将一杯加了冰块的破推到了小丑面前,这个梳着大背头,穿着花花衬衫的大佬露出了一个阴森的微笑,

“你该不会是那种只会说,不敢做的人吧?”

“哦,谢谢你的破,我开始喜欢你了,真的,我们可以做朋友!”

小丑毫无戒心的端过破,一扭头就喝下了一大口,他豪爽的摸了摸嘴巴,那一块的颜料被擦拭的有些掉色了,但他根本不在意,他举起一根手指,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很简单我们杀了他!”

“谁?”

伍尔兹下意识问到,结果被小丑瞪了一眼,那家伙扶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的说,

“还能是谁?拜托,我的话都白说了吗?当然是蝙蝠侠!”

他脸上有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我们杀了蝙蝠侠,一切都迎刃而解{只是个凡人,一颗子弹就能干掉他!”

众人楞了一下,然后齐声发出了笑声,他们看到了小丑脸上信心满满的表情,放佛他说要杀掉的是一只鸡,而不是在哥谭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暗骑士。

一直对小丑很有信心的伍尔兹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头疼的表情,他看着小丑,玩味的说,

“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你不去做呢?你瞧,他出现在哥谭已经一年多了,难道就没有人试图这么做吗?”

伍尔兹的声音变得阴狠起来,

“不T图去杀他的人要么被打断了骨头关在监狱,要么就已经死了虽然那个怪胎不杀人,但很多人乐意看到我们去死,我们在这座城市不受欢迎,不是吗?”

“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说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类似于这种疯子一样的话q则,你就可以被膛出去了,但愿你买了保险。”

这群恶棍又发出了哄笑,但小丑没有笑,他看着伍尔兹,非常认真的说,

“不!我没疯!”

“我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带着一副见鬼的面具,在大晚上跑出来和你们玩抓械的游戏,也不会在你们作恶的时候殴打你们,更不会试图以一己之力来证明什么见鬼的正义,听着听我说!”

小丑深吸了一口气,他指着自己的脸,认真的说到,

“请问,我和他,谁才是真正的疯子?”

“至于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我会说,嘿嘿。”

他笑了几句,将那根手指在空中甩了甩,“擅长的事,绝对不能白做!”

伍尔兹面色变了几次,他问到,

“你要多少?”

小丑也配合的压低声音,“一半!”

“砰”

伍尔兹觉得自己被耍了,他的双手在桌子上使劲一拍,将眼前的桌子推到了一边,然后拔出手枪,对准了小丑的额头,

“见鬼的!我的忍耐到极限了;半?我觉得你的命只指一颗子弹,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嗨嗨嗨d静一下o计,冷静!”

小丑并没有慌张,面对枪口,他甩了甩手,拉开了自己的衣服,站起身,在他的右手大拇指上,不知何时已经套上了一个拉环,和那拉环相连的,还有被固定在内衬里的7颗手雷,只需要他的手轻轻一拉,只要有一根插销被拉断,这房子里就不会有活人了。

“MD!”

“见鬼!”

所有人慌作一团,他们齐刷刷的抽出了武器,对准了小丑,但那个家伙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从另一只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带血的扑克牌,放在了伍尔兹面前,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们想要严肃的解决这个问题,记得联系我。”

伍尔兹的面色阴沉,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枪,将那张牌拿在手里,在小丑后退着离开的时候,他低声说,

“等等我不会直接雇你去杀蝙蝠侠,那太蠢了,不过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么我这里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如果你能证明自己刚才的问题,咱们也不是不能考虑。”

小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扭曲的笑容,他弯腰做了个滑稽的礼节,

“那么,Joker为您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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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暗夜杀机【8/100】

“砰”

一声轻响,在幽深的黑暗里异常清晰,就像是粗心大意的猫儿踩过地面,又像是某一个喜欢在黑夜里出来散步的家伙踢倒了桶子。

拿着一杯热咖啡的哈维.登特猛地转过身,就看到了那个靠在墙边的,穿着黑色蝙蝠装的人,黑暗中恍如鬼魅一般,在黑夜中猛地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存在,任谁都会被吓一跳的。

刚才的声音是他故意发出来的,哈维这样想着,闻名哥谭的蝙蝠侠在黑夜行走的时候,大概不会被他这样的普通人抓嘴动。

“我们失败了。”

哈维英俊的脸上满是失落,“黑帮提前得到了消息,现在最重要的是...”

“砰”

警局屋顶的大门被猛地推开,戈登局长一脸怒色的冲了出来,将那个改造过的蝙蝠探照灯猛地关掉,他瞪着哈维,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我花了2个月策划,甚至不惜和伍尔兹那样的人渣合作,一切都顺利的,直到你的人参与进来!”

“砰”

他将手里的一沓带着放射性涂料的钞票扔在地上,钞票散落的到处都是,“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

“你说我的人里有叛徒?!”

哈维也被激怒了,他看着戈登,激动地挥舞着双臂,大声喊到,“就是因为你和伍尔兹,还有凯文那样的人渣混在一起,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们不可信,他们嘴里的一句话都不能信!”

“好了!”

哥谭司风的两位大佬互相怒目而视,眼看着双方的情绪开始激化,那个一直站在黑暗里,放佛不存在的家伙终于开口了,在最新式的蝙蝠面甲之下,那双眼井外,也有了战术镜片,其他人看过去就像是黑黝黝的眼眸,恐吓性更强。

他用沙哑的声音问到,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互相推诿也没有意义,现在还有补救的方法吗?”

“有!”

哈维左手叉腰,将手里的饮料一饮而尽,“我今晚就是为这个来的!”

检察官看了戈登一眼,“黑帮银行的会计公司,一个叫刘的家伙,他手里用有黑帮的账本和现金流动资料,我本打算直接控制他,但是他的嗅觉灵敏的超出常人,在我的人过去之前,他就离开哥谭了。”

戈登也叹了口气,

“我该在行动前给哥谭机尝布刘的禁飞令的,不过他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我们也不能用政府的名义去抓捕他。”

说完,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蝙蝠侠身上,后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思考了片刻,谨慎的问到,

“如果我把他带回来,你们能让他开口吗?”

哈维和戈登对视了一眼,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哼了一声,挥起拳头在空中砸了一下,

“我能让他唱歌!”

他舒了口气,转身从探照灯那边拿过一份文件,低声说,“这是我们查到的关于刘的落脚点,他现在用在...”

哈维抬起头,眼前已经空无一物,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个黑色的影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检察官有发愣,他看着戈登,后者朝他耸了耸肩,

“他就是这样...直到现在我都有些不习惯,不过他既然答应了,你就开始准备审讯的事宜吧。”

“你对他很有信心嘛,戈登局长。”

哈维瞥了一眼戈登,后者摇了曳,转身离开了屋顶,他的声音在黑夜里飘荡,

“因为他从不会让我们失望。”

在走到屋顶入口的时候,戈登回过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哈维,

“你见过赛伯了,他不好对付,对吧?”

“嗯?”

哈维眯起了眼睛,但戈登却并不在意,他想了想,开口说,“给你个建议,哈维,离赛伯远一点,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个人比他表面上看上去更危险一百倍。”

戈登看着不服气的哈维,他叹了口气,

“我说真的,不要去惹他。”

在越来越浓重的黑夜之下,在这座有800人居住的城市另一边,在窄岛还没有被拆除的那一部分老房子里,一个男孩正在经受着人生中第一个艰难的疡。

乔伊满脸紧张的看着眼前破门而入的三个家伙,他伸出双手,试图将他们挡在房门之外,但是被那带着小丑面具的混蛋一脚踹开,就只能捂着肚子滚到了一边,他倔强的不肯接受来自凯文的善意,带着生病的妹妹继续宗这即将被拆除的老房子里。

年轻人认为是凯文害死了他的哥哥埃德,尽管有很多人向他解释过,但叛逆期的孩子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不是一种错误,不过现在,这少年人的某些强硬的坚持,却最终给他带来了麻烦。

“不许过去!”

乔伊捂着胸口,看到了那些手里提着手枪,在房子里乱翻的家伙们,他看到了他们要打开那个通往内室的门,他焦急着扑了过去,然后被两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堆在墙脚,拳打脚踢,但他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并没有被痛苦屈服,而是咆哮着朝他根本无法对抗的对手不断的挥舞着爪子。

哪怕他根本没办法伤害到他们。

片刻之后,他听到了女孩的哭声,然后看到瘦弱的妹妹被那家伙着胳膊拖了出来,那冰冷的手枪抵在女孩的脑袋上,直到这一刻,乔伊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拒绝来自凯文的善意,如果现在他们兄弟宗码头区,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种事情。

“嘿嘿,老大,鱼饵已经抓住了!”

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摸出手机,对幕后的人报告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此时,在码头区港务局,凯文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前哈维的那一次突然来访,给凯文提了个醒,最近这几天,他都在忙着给这个月剩下的几批“货物”做一些保全措施。

是的,哈维的直觉是正确的,和其他黑帮一样,魔鬼帮也有自己的“生意”,在赛伯搭上了托尼.斯塔克这条线之后,尽管托尼本人并不在意,但斯塔克工业的军火生意还是向魔鬼帮打开了大门。

这个世界并不平静,实际上,它要比赛伯曾经的那个世界更疯狂的多,中亚,非洲,南美到处都有战争发生,只不过一切都被隐藏在了貌似秩序的外表之下,魔鬼帮只是军火巨头斯塔克工业的销售商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个泻米,但从事这种生意,又占据了复苏的哥谭港的优势,仅仅是半年的时间,魔鬼帮上下就赚的盆满钵满。

有了足够的资金来源,那些压榨和名声不太好的生意就可以放手不做了,这也是凯文的底气所在,他没有伤害到这座城市里任何一个人的利益,相反,他还保护了他们,码头区和窄岛的安宁环境,这就是他的功劳。

他们是在做好事!

正是有这种心态的支持,凯文才能在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位置做这么久,而一个人一旦有信仰,自然也会得到其他人的拥戴,白手起家的凯文,他就是魔鬼帮的绝对核心。

“滴滴滴滴”

凯文刚刚坐上车,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接通,

“比利,有什么事吗?”

“老大,快来14号码头G伊杏和他的妹妹被抓了,他们让你亲自过来,否则就杀了他们7蒂夫他们都过来了,你快来!”

“砰”

凯文一拳打在了驾驶台上,他的表情,已经阴沉到了极点,片刻之后,黑色的轿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港务局停车场,朝着最北边的14号码头一路疾驰。

凯文和埃德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朋友,尤其是在埃德为了凯文而死之后,他留下的那双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就成为了凯文心头的牵挂。

不过乔伊的不配合,却也让凯文异常烦恼,最重要的是,在这座城市的黑暗里,凯文知道有很多人想要除掉自己和魔鬼帮,大肥肉谁都想吃,在后来他从不会主动接触乔伊和那女孩,也是怕他们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但现在...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干你们这些混蛋!”

只穿着衬衫短裤的史蒂夫手里挥舞着手枪,对着那几个站在码头最边缘的带着小丑面具的混蛋们骂到,

“放了那2个孩子,我们来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打一场们这些王八蛋!”

史蒂夫身边还有其他5,6个人,都是凯文的老兄弟,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乔伊和凯文的关系,在这午夜时分,也唯有就宗附近的他们能赶过来。

“嗡”

车轮和地面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车还没停稳的时候,抓着一把突击步枪,面色冷到极致的凯文就从车里跳了下来,咔的一声拉开保险,对准了那三个挟持着满脸是血的乔伊和女孩的小丑帮成员。

他大步走过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子弹划过夜空,将那三个原本有恃无恐的家伙吓了一跳,他们惊恐的看着将枪口对准了他们的凯文,其中一个家伙将手枪抵在手里的小姑娘脖子上,大声叫到,

“你TM不要他们的命了吗?别过来!”

“想杀就杀,你们这些蠢货真的以为我会在乎他们?两个毫无用处的累赘!”

凯文将枪口对准了眼前的三个人,他的声音在黑暗里越发冷漠,

“我倒数10次,你们要是还没开枪,你们就不用开枪了,我来替你们做这件事!”

“10,9,8...”

双方僵持着,只有凯文越发冷漠的声音在黑夜里不断响起,史蒂夫几个人默默后退了几步,他们并不蠢,凯文再用自己的方式救那两个孩子。

而在倒数到1的时候,凯文的枪口下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下一刻,他扣动了扳机。

“砰”

“唔...”

被胶带封嘴的乔伊痛苦的在地上挣扎起来,那子弹洞穿了他的腹部,鲜血在这一刻迸射而出,这场面把那个三个挟持的家伙都吓了一跳。

“第一个!”

凯文又喊到,“这次只有3秒...”

“3,2...”

“干,你这个疯子!”

小丑帮的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在凯文的枪口转过来的时候,他们放开手里的女孩,转身就跳入了背后的猴,这凯文摆明了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对于劫犯来说,还有什么是比手里的人质彻底失去效果更可怕的?

“杀了他们!”

凯文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将手里的枪扔在一边,在史蒂夫几个人冲到码头朝着水里开枪的同时,他走到了乔伊身边,伸手撕开了贴在他嘴上的胶带,

“别担心,那是空包弹,你不会死的...”

“快跑!”

乔伊痛苦的喊叫声打断了凯文的安抚,“他们的车里有炸药!”

“什么?”

凯文的目光猛地转向停在距离众人不到200米地方的面包车上,而就在这一刻,耀眼的赤红色光芒,在这一刻占据了凯文所有的视野,他的第一反应,是将乔伊和那女孩扑倒在身体之下。

当灼热的风暴横扫14号码头的那一刻,整个夜空,都放佛变得喧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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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被点燃的...【9/100】

赛伯安静的站在部之外,看着躺在其中的凯文,昨晚的6个人里,只活下来了他一个,当然还有那两个被他保护起来的孩子。

这个城市很危险,赛伯不止一次对凯文说,他要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凯文最终还是听进去了赛伯的建议,在赶往14号码头的路上给自己套上了一件特制的防弹衣,正是这衣服保护了他的身体,但却没能丙的四肢,全身重度烧伤,粉碎性骨质,脑震荡,身体里取出了27块弹片。

凯文还能喘气,这已经是个天大的幸运了,赛伯知道,自己不能奢望太多,但看着眼前躺在那里,如黑炭一般的凯文,他反而觉得,自己的老弟这样活着,还不如让他当辰死来的痛快一些。

赛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在左臂上带着黑色的布条,这是哀悼的含义,昨晚的一场爆炸,将魔鬼帮的绝对核心炸死的干干净净,连同之前已经重伤濒死的谢尔盖,现在的魔鬼帮简直就是群龙无首的局面。

赛伯用脚都能想到,今天的码头区会多么的热闹...

“赛伯,凯文他怎么了?”

匆匆赶来的老爹还拄着拐杖,带着满脸泪水的凯瑟琳,在他们身后,是一脸沉重的戈登和面色难看的罗宾。

“他还活着...但也只是活着。”

赛伯冷漠的说了一句,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戈登身上,那种实质性的冰冷目光让戈登忍不左退了一步,穿着警服的罗宾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冲动!”

“呼...”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在凯瑟琳的头上摸了摸,他扭头对老爹说,“老爹,你带着芯头去纽约吧,把她送进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那你呢?”

老爹双手拄着拐杖,看着赛伯,他稍有些浑浊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先是谢尔盖,然后是凯文...赛伯,你准备怎么做?”

“很简单。”

今天的赛伯说话异常的简练,他看了看戈登,低声说,“我要去做蝙蝠侠一年前就该做完,但却一直拖到今天的事情。”

他看着躺在部里的凯文,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这搭配此时此刻的嘲,让人异常心惊胆战。

“那个一直想要让哥谭恢复平静的人已经躺在这里生死不知了,我要帮他做完他想要做的事情。”

“你要发动一辰争?”

戈登上前一步,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赛伯,“你是认真的吗?”

“你认为,我是挨了打不还手的人吗?”

赛伯从口袋里取出一条白色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手指,他的脸色淡然,他的语气变得温和,

“你看,我其实不怎么想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来着,伍尔兹是你要求我放出去的...他本用安静的待在阿卡姆疯人院直到老死,我本该一个接一个的把那些黑暗里的老鼠送进他们该待的笼子里,是你向我保证,你会用更和平的方封决他们。”

他伸出手,帮戈登整了整稍有些散乱的衣服,

“你食言了,戈登。”

“我相信你的代价,就是我的老弟现在生死不知,他一手打造的安静和和平即将崩溃,码头区和窄岛的一切都将重归曾经的混乱和黑暗...”

他将手里的手帕,放在了戈登的手里,

“你的手上也沾上血了,擦干净,然后看着我用自己的方法来。”

罗宾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他知道赛伯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他试图劝说他冷静下来,

“赛伯,你别这样,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

“啪”

一个冰冷的耳光甩在了劝说的罗宾脸上,不是赛伯,不是戈登,是老爹。

克里斯蒂安.蒂奇,这个已经念过70的老头手里的拐杖在地面上距离的碰撞着,他的双眼里闪耀着难以忍受的怒火,他颤颤巍巍的指着躺在部里的凯文,他的声音从未如此的愤怒和低沉。

“看看他!罗宾,那是和你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兄弟,他快死了!忠于职责,我理解你,但你还要阻止亲人为他报仇吗?”

被激怒的老爹就像是一头疯狂的狮子,他向前一步,朝着罗宾咆哮着,

“告诉我!罗宾,你要阻止赛伯吗?”

罗宾没有想过自己的一句话会造成这种结果,但他不能反驳老爹,在当初被寄养的家庭虐待,离家出走之后,是老爹捡回了他,把他抚养成人,在他心中,老爹就是他的父亲。

“别这样,老爹。”

赛伯伸出手,在呼吸急促的老爹背后轻概,他看了看罗宾,摇了曳,

“这样会让外人看笑话的,别担心,我会给凯文讨一个公道的。”

“呼...呼...”

老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颤抖的身体安静下来,最后,他握住了赛伯的手,

“杀光他们!杀光那些敢伤害你亲人的人,别给他们第二次伤害你的机会!”

“嗯”

赛伯脸色淡然,“我会做到的,相信我,凯瑟琳,送老爹回家,罗宾,去和戈登先生做你该做的事吧。”

他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活动了一下十指,朝着戈登露出了笑容,

“我也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他向前走去,在经过戈登身边的时候,警察局长低声问到,

“真的要这么做吗?你这样只会让整个哥谭更加混乱,更加糟糕,而且连你本人也会被...”

“这座城市是生是死...和我有关系吗?”

赛伯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用沙哑了一些的声音问到,“我其实只有一个问题,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可以像之前一样,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

“嗯?”

戈登看着赛伯的侧脸,他看到眼前这越发高大的年轻人眯起了眼睛,

“我的弟弟快死了,他们,为什么还活着?”

“他们,凭什么还能活着?”

“嗯?”

戈登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赛伯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你是个好警察,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但凯文的命很金贵,他还救了这个城市不是吗?所以如果他死了,我会让整个哥谭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为他偿命,我不会食言。”

“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哒,哒,哒”

赛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戈登靠在墙壁上,伸手摘下了黑框眼镜,他看了罗宾一眼,这个年轻人被刚才那一巴掌打蒙了,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

“罗宾,通知所有人,今晚休假塞,所有人都给我带着枪去巡逻!让消防局和重装警察做好准备,今晚,估计会很不太平。”

几分钟之后,坐回了车上的戈登拿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布鲁斯...凯文重伤,黑帮做的,赛伯他...他快疯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撑住!”

哥谭港务局附近的房子,魔鬼帮的老巢,在昨晚爆炸发生之后,在有心人的口口相传之下,在今早,就被从各个地方蜂拥赶来的魔鬼帮帮众围的严严实实。

如果只是某一位大佬出了问题,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魔鬼帮的高层有7个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这事管的顺顺利利,可惜,除了早些时候就重伤缀的谢尔盖之外,昨晚,剩下的6个大佬和首领凯文,几乎是齐齐遇难。

就像是一条被砍掉了脑袋的蛇,身体还没有死去,但已经开始快速失血并且丧失活力了。

“凯文老大在哪?”

“老大被炸死了b珀在医院亲眼见到了,老爹都过去了!”

“混蛋敢说老大死了,我看你现在就要死了!”

“闭嘴<闭嘴-还能联系上其他老大?”

一群人或惊慌,或阴沉,还有的脾气暴躁的,正揪着那些胡说八道的家伙报以重拳,一个团队,不管目的如何,不管信仰如何,总是在平日里和和气气,唯有在危急时刻,才能看出每一个人的本质。

都说,快死的时候,才是一个人最接近真实的时候,有忠心耿耿的人,自然就会有墙头草,也会有一些心思不定的家伙。

他们悄悄的混在人群当中,将精心编造的一条条半真半假的话散步出去,心翼翼的挑动这些已经压力极大的人的心弦,就差没有直接说出来“魔鬼帮已经完了,我们去另投其他大佬吧。”

这种混乱持续了足足20多分钟,然后紧闭的大门被直接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左臂上带着布条的人走入大厅里,他手里握着一把黑色带鞘直刃刀,另一只手力捏着一把手枪。

“砰”

一个悄悄话说的眉飞色舞的家伙甚至来不及反应,他的脑壳就被子弹掀飞,那红色,白的,粘稠的,散发着腥味和血气的液体溅落的到处都是。

他们的窃窃私语,那些听着都恶心的话,瞒不过赛伯敏锐的耳朵。

这一枪让所有的声音都冷静了下来,大厅里100多号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赛伯身上,他们还记得这个在一年前带着他们冲入窄岛,将甘博尔黑帮切得支离破碎的港务局董事的脸。

赛伯走上前,随手将手里的枪扔给一个比较面熟的家伙,他站在众人前方,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那种实质性的杀气和冰冷的气息,让这大厅里的人都感觉到了这个人的气势。

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锋利到哪怕只是挨着,都会被切开皮肤。

“凯文快死了...”

“我要去给他报仇!”

“你们谁要一起来?”

简简单单的三句话,却如同重锤一样砸在这些慌乱不堪的帮众心头,他双手拄着直刃刀的刀柄,站在那里,闭着眼睛,他似乎是在等待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他相信,只要凯文稍微有点脑子,在这100多号人里,必然有最少三分之一是他的死忠。

这里还有曾经被他煽动起来一起进攻窄岛的那些码头工人,他们看着赛伯,思考着赛伯的那三句话,长达3分钟的沉默,谁都知道,这一次出去,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去!”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赛伯睁开眼睛,那是个瘦弱的孩子,脸上还有被殴打的淤青,走路一瘸一拐,看样子是刚刚受过伤,赛伯见过这个孩子,他知道他是埃德的弟弟,一直和凯文不对路的一个家伙。

昨晚的一切,也是因为他而出现的。

乔伊走到赛伯面前,他艰难的抬起头,他看着赛伯,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从埃德那里,听说过赛伯的一些事情,此时,他有些害怕,面对赛伯冰冷的目光,他咬了咬牙。

“凯文给了我和我妹妹一条命,我欠他一条命,我跟你去!”

赛伯双眼里涌动的杀意消减了,他点了点头,乔伊站在了他身后,然后是那个他感觉面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家伙,他无声的从人群中走出,站在了赛伯身后,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最终,大厅从中央分开,赛伯身后有近70人,另一边,则是被孤立的20多个人。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变得沉默,同仇敌忾的兄弟们,再回过头时,他双眼里的杀意已经完全不加掩饰,就像是在这一刻褪去了所有的伪装,他手里的刀慢慢滑出刀口。

“魔鬼帮...不需要懦夫!”

“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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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丧钟为谁而鸣?(一)【10/100】

哥谭的分布是非常复杂的,这里毕竟是一座800居民的城市,尽管近年来治安水准一直在降低,但它好歹也是这个国家有名的大城市,所以每年都有很多人疡进入这里。

谋生,或者是投奔某些人,在大部分时候,这种人口流动代表的是一种繁荣,能够吸收来自各个地区的人才为己用,但是在哥谭,这种流动带来的,除了繁荣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马克莫西正在招待自己从中央城过来的老乡,同样具有八分之一俄罗斯血统的亲人。

这个匠如熊的家伙是西城区俄罗斯黑帮的首领,他继承了先祖在西伯利亚平原上练就的强横身躯,30岁的他,正是年富量的时候,在他5年前继承了他老子的位置之后,原本只能算是中流的俄罗斯黑帮迅速崛起,成为了西城区的霸主。

不过在马洛尼接过原本已经支离破碎的法尔科尼黑帮势廉后,马克莫西在西城区的霸主地位遭到了严重的威胁,论起武力,他并不畏惧马洛尼,但黑帮交锋少不了出谋划策的人,而俄罗斯黑帮又是出了名的排外,被打压的很惨的马克莫西最终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老乡身上。

“哈哈哈,伦纳德,这一次你一定要在哥谭多待几天!”

马克莫西给了眼前这个瘦弱,却有一头金色短发的年轻人一个热情的拥抱,用一种俄罗斯人特有的豪爽拍了拍他的肩膀,气若洪钟的说,

“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我的侄子,不过我听说你拒绝了纽约大学的录取,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马克莫西的询问,名为伦纳德的年轻人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个平和到冷漠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我妹妹比较调皮,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中央城,而且相比大学里那些枯燥的知识,我更愿意做一些实际性的东西马克莫西叔叔,这一次我过来,是为了找你帮忙的。”

俄罗斯黑帮的首领哈哈一笑,伸手扭开了一瓶伏特加,灌了一口,发出了舒爽的呻吟,几名穿着暴露的金发女郎端着各式各样的菜品走了出来,放在这叔侄两人面前,她们搔首弄姿,却没有收获两个人哪怕一点点关注。

“说吧,我的侄子,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马克莫西的手指在眼前高档的餐桌上敲打着,他的双眼里满是慷慨,还有一丝欣赏。

和他这个彻头彻尾的莽夫不一样,眼前坐着的这个瘦弱但是帅气的年轻人,是他们家族里出了名的天才,不过他那个酒鬼父亲却经常虐待他们,可惜那个时候,马克莫西只是个游荡在中央城的徐混,也帮不了自己的侄子和侄女,等到他回哥谭继承了父亲的地位的时候,伦纳德的父亲早就死掉了。

但他却一直没有断掉和侄子的联系,他很早就感觉到,迟早有一天,他会需要自己这位天才一样的侄子的智慧,他能感觉到,就像个普通高中生一样的伦纳德心里,藏着一条毒蛇。

这就是他需要的一头熊再加一条蛇,区区马洛尼,又算得了什么?

“我我想借两个人,两个有偷窃本事,又信得过的人。”

伦纳德抿了一口烈性伏特加,低声说,“我看中了中央城展览馆的一条项链我妹妹很喜欢她,我想为她拿来,当成是她16岁的生日礼物。”

如果是普通家庭,听到伦纳德的叙述,估计会吓得跳起来,但马克莫西这出生于黑帮世家的家伙一听,却狠狠的拍了拍大腿,满脸笑容的说,

“真不愧是我们斯奈特家的天才,人,我这里有只是你的计划弄完整了吗?”

伦纳德自信的点了点头,

“放心吧,马克莫西叔叔,我有70%的把握。”

“好,那么就让”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马克莫西和伦纳德的讨论,然后就是疯狂点燃的火焰,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将马克莫西豪宅外围的建筑完全摧毁,这叔侄两人感觉地面都在颤抖,那爆炸声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样。

“怎么了{鬼,这是怎么了!”

马克莫西一把抽出腰间的手枪,将自己的侄子护在身后,朝着门外大喊到,但没有人回答。

“砰砰砰砰”

在爆炸之后,响起的是暴雨落地一般的枪声,还有人濒死时候爆发出的尖叫,那种密集的频率,让马克莫西脸色大变,他干这行已经是第6年了,他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外面最少有30衷动武器在一起开火,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吊钟。

“干!20:44分,这还不是午夜呢{鬼的!到底是谁?”

被他护在身后的伦纳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其中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不管他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最少在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高中生,还在策划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抢劫。

他怎么可能不怕?

“叔叔,我们该走了!”

伦纳德一把抓住了试图冲出来的马克莫西,焦急的大声喊到,“痹己,才有报复的本钱,他们明显是冲你来的,快走吧!”

“砰”

两人头顶上的华丽水晶吊灯散发出的曳光芒在这一刻完全熄灭,刚才还满是光明,装饰奢华的大厅,在转瞬之间就被无尽的黑暗笼罩了,几声惊慌的尖叫声从别的房间里传来,那是马克莫西蓄养的舞女,就是刚才那几个金发女郎,马克莫西的私人玩物。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俄罗斯黑帮的首领内心里悚然一惊,他听到了伦纳德的提醒,他下意识的反应了过来。

“干O定是马洛尼那个混蛋说得对,伦纳德,我的侄子,我们快走,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干翻那个老杂碎!”

他转过身就从餐桌之下拽出了一个黑色的包,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应急物品,每一个能混到黑帮大佬位置上的人都不简单,即便是莽汉一样的马克莫西也一样。

“伦纳德,拿上它,我们走!”

“伦纳德,你在等”

马克莫西在黑暗中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恼怒的回过头,看到的是伦纳德朝着角落扑过去的身影,

“轰”

地面再次震动,两人身后的厚重大门在榴弹的直接轰炸下,支离破碎的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整个建筑物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碎,洋洋洒洒的砸在地面上,那些惊慌失措的尖叫,那些求饶,那些濒死的声音在这一刻完全被堵塞一切的大爆炸淹没。

躲在墙角的伦纳德被冲击波冲的头脑发懵,胸口疼痛,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感觉就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他张开嘴吐出了一口鲜血,而他的叔叔,那壮如熊一样的马克莫西则在第一波爆炸的气浪中被直接吹起,狠狠的砸在地板上。

伦纳德的耳朵都在轰鸣,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了这别墅之外,子弹划过黑暗交错而成的混乱光雨,手雷爆沼连不断的腾起的耀眼火光,还有耳畔回荡的嘈杂大喊,还有那些临死前的哀嚎,这恐怖的一幕如同黑白电影的倒带,重放,再重放的镜头,不断在他眼前闪现。

然后在房子里被爆炸点燃的那些东西燃烧的火光中,他看到了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在满目疮痍,犹如中东战区的地面上一步一步走进了黑暗大厅的人影。

他全身上下穿着一套特殊的盔甲,有棱有角,背后斜背着一把直刃刀,他脸上还扣着一个暗红色的鬼面,那质地特殊的战靴踩在地面的碎玻璃上,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他的左手提着一把大口径的手枪,迈步向前,黑暗似乎阻挡不了他的眼睛,他只是扫视了一眼,看到了趴在角落里狼狈不堪的伦纳德,然后又看到了躺在地上呻吟的马克莫西。

“哦,马克莫西俄罗斯黑帮的老大,我想问问,我没有找错人,对吧?”

赛伯蹲在了马克莫西身边,他用手里的手枪拍了拍这大汉的脸颊,却没能将他拍醒,大概是在刚才的爆炸里受伤过重了,这无疑让赛伯很不爽,于是他将手里的枪插回枪套里,在腰带上轻轻一抹,一道寒光跳入手心。

在伦纳德的注视中,那个暗红色的怪物将手里的短刀高高举起,然后狠狠扎下,他发誓,他甚至能听到那刀刃和坚硬的地面的碰撞声。

“咔”

“啊!!!”

手掌被刺穿的痛苦让马克莫西从迷茫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甚至顾不得近在咫尺的赛伯,而是迸被钉在地上的手掌发出了惨叫,

“混蛋怎么敢怎么敢TM的是谁?混蛋!我要杀了你!”

“砰”

他的左腿被子弹击中,骨头断裂,血花四溅,这成功的让他的怒吼又变成了哀嚎,不过赛伯已经听够了哀嚎,整个马克莫西黑帮的老巢被他和那些愿意跟随他的魔鬼帮帮众用超负荷的火力扫了一遍。

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那些人临死前的哀嚎却没能让他的愤怒减弱哪怕一丝一毫。

“你的吼叫声可真难听,能闭嘴吗?”

赛伯轻声问到,马克莫西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或者说,这个已经被痛苦击垮的俄罗斯黑帮的老大,根本不在乎赛伯说了什么。

“呃,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可真让人感觉到难受啊,不过没关系,像你这样的家伙,还有11个呢”

“再见了,下地狱去忏悔你的罪吧。”

赛伯歪着脑袋,从胳膊之下的枪套里重新取出了手枪,2秒钟之后,“砰”

马克莫西的身体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所有的动静彻底平息,这喧嚣至极的黑暗,也在这一刻彻底变得安静下来,安静到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安静到这里似乎没有了活物。

但其实还有,最少在那枪声响起的时候,缩在墙角的伦纳德的身体猛地一颤,这个年轻人并非没见过死人,在他从进入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用自己的恶毒智慧,为中央城的黑帮出谋划策,不止一个人死在他的设计之下。

伦纳德.斯奈特一直觉得,杀人是一件很简单而且很无聊的事情,但今天晚上,赛伯用另一种震撼性的方式,告诉了这个孩子,杀人会是一件多么残忍,多么可怕,多么让人感觉到恐惧的事情。

在黑暗的微光之下,那身暗红色的战甲,放佛就像是被马克莫西溅出的鲜血染红一样,伦纳德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他感觉到了一种从内心窜起来的寒冷。

赛伯在就看到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伦纳德,黑暗里他能看清楚伦纳德的脸,那还是个孩子,所以他招了招手,“孩子,来,过来!”

伦纳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赛伯身边的,但疯狂示警的本能告诉他,他最好按照这家伙说的做。

“你不是马克莫西黑帮的人,对吧?”

赛伯拍了拍他的肩膀,从马克莫西带着鲜血的口袋里取出一盒雪茄,拿出两根,一根塞进了伦纳德的嘴里,另一根自己叼起,点燃,在混杂着鲜血的醇厚味道中,赛伯低声说,

“你看,以前我一直认为,黑帮在面对威胁的时候会不战而降,因为他们就是一群懦弱的老鼠,但遗憾,这一次他们越界了。”

“你知道越界的下城什么吗?”

赛伯在面具之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是死亡,孩子。”

他就像是一个絮絮叨叨的神经不样,在被吓傻的伦纳德身边,在马克莫西那支离破碎的尸体旁边,他在黑暗里喃喃自语,他没有听众,他也不需要听众。

“既然总有些人喜欢看世界熊熊燃烧,那就让我来满足他们的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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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丧钟为谁而鸣?(二)【11/100】

哥谭西城区,靠近郊区的别墅,一忱杀已经结束,穿着黑色西装的魔鬼帮成员正在将马克莫西的尸体装入黑色的裹尸袋里,站在一边的赛伯嚷嘴里的雪茄,他弹了弹手指,看着表情一片死寂的伦纳德,这庄园里唯一幸存的年轻人。

“你叫什么名字?”

“伦纳德.斯奈特,中央城人,马克莫西是我的叔叔。”

“很好,伦纳德,要做个好人,知道吗?”

看着那近乎呆滞的年轻人机械式的点头,赛伯满意的哼了一声,他的手掌在伦纳德肩膀上拍了拍,留下了一个满是鲜血的掌印。

“好了,我走了,今晚,我会很忙的。”

“离开哥谭吧,孩子,这里已经成为我的战场了,听望谋杀了美梦,还在葬礼上放声高歌,死亡在翩翩起舞,他们在欢迎我我带着一把复仇的刀来了,你猜,他们做好准备了吗?”

赛伯走出两步,在他身后的伦纳德突然抬起头问道,

“为什么?马克莫西也许和你有仇,但其他人呢?他们只是在工作而已!”

“什么为什么?”

赛伯有些疑惑的转过身,在那暗红色的鬼面之下,他用平淡无奇的声音回答说,

“我当然可以一个一个的找过去,直到找到凶手,为我的弟弟和我的兄弟报仇,但我也可以更直接,我可以杀光他们所有人,反正凶手就在其中,不是吗?”

“有直接的方式,我为什么要用蠢办法?更何况”

赛伯露出了一个伦纳德看不到的阴冷笑容,“他们死不死,他们冤枉不冤枉,他们委屈不委屈,和我有关系吗?”

“孩子,我只是在报仇而已”

5分钟之后,赛伯带来的人全部撤离,这栋别墅彻底成为了一处死地,而伦纳德还站在原地,他的身体似乎失去了知觉,他慢慢的弯下腰,在他扔掉了嘴里的雪茄的那一刻,那刺鼻恶心的血腥味冲入他的鼻孔里,实质性的死亡味道瞬间击垮了这年轻人的思维。

晚上20:54分,马克莫西黑帮老巢,47人连同首领马克莫西在内,全部死亡,但赛伯说的没错,这只是个开始。

血腥之夜死亡狂舞的开篇。

“赛伯老大,蒂姆黑帮的人进入了窄岛y蝠侠已经4天没出现了,这些杂碎都忍不住了,干XXX!”

坐在车里,刘易斯放下手机,对坐在后排沉默的赛伯大声说,“我们要不要回去干他们!”

赛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摇了曳,

“刘易斯,你带着兄弟们回去窄岛,把蒂姆黑帮的杂碎给我统统扔进猴...老蒂姆就交给你们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明天早上,我要在14号码头看到老蒂姆,活得死的都可以...如果你做到了,你就是下一个谢尔盖,嗯?”

那个面善的大汉咽了咽口水,在灯光昏暗的车厢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

“放心吧,大佬,我绝对把那条老狗抓回来!”

“好!”

赛伯随手甩出一张卡和一把钥匙,丢给了刘易斯,“17号仓库的武器你们随便用,记住了,我们的地盘,一寸都不许丢9有兄弟们的安家费,活着的人一人5,死了的给10,你要是敢伸手拿不该拿的东西...”

“放心吧,老大!”

刘易斯拍着兄弟大喊着,“我这就把它分出去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

赛伯摇了曳,伸手将放在一边的暗红色鬼面扣在脸上,他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2个怎么够?我可是失去了6个兄弟!”

“14号码头,等我的消息!”

赛伯打开疾驰的车的顶棚,将手里的飞坠举起,“嗖”,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车里,在空中跳跃了一下,最后落在了这7辆车的车队的最后那辆卡车上。

“轰”

引擎的低沉轰鸣声就像是一头狂啸山间的猛虎咆哮,黑色的战斧机车在地面上擦出了一溜的火花,就像是黑暗中的暗红色魅影一样,只是眨眼,就消失在了刘易斯的视界里。

强硬的人总是能带给其他人绝对的信心,尤其是当这个强硬者并不顾忌使用暴力的时候,他抿了抿嘴,伸手在开车的小弟肩膀上狠狠一拍,拿起手边的通讯器,大声喊到,

“掉头,兄弟们!我们回窄岛,去踢老蒂姆的屁股。”

“红色魔鬼保佑我们,今晚...让我们大开杀戒吧!”

西城区的马洛尼黑帮的一家地下赌筹,各色各样的人在这里挥洒着自己生命中的时间和金钱,赢了的人在狂笑,输掉的人会喝骂,还有那些穿着暴露的金发女郎们,她们穿梭在人群当中,丝毫不顾忌那些伸向她们身体的手。

虽说是地下赌场,但这里的陈设并不算糟糕,相反,这里还有一丝纸醉金迷的奢华,灯火通明之下,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还有那些玩牌玩累了的家伙,在赌场的休息间里,还可以享受一些不那么“合法”的服务。

这里是马洛尼刚刚开始扩张的统治中心,这里是赌鬼和瘾君子的天堂,没有警察,没有记者,这里简直完美!

当然,那些纹着纹身,目光凶狠的大汉总不会只是用来威慑的,在必要的时候,他们会动用武力,来保护马洛尼老大的财产,以及做一些会让自己觉得“快乐”的事情。

比如现在,三个大汉将一个16岁的,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孩逼到了赌钞外的角落里,他们摩拳擦掌,双眼里闪耀着豪不加掩饰的恶毒和凶狠的目光,

“邪猫,这是第几次了?嗯?”

一个脑袋大脖子出,喝了酒,脸上满是红光的混蛋恶狠狠的骂到,

“在马洛尼老大的地盘上,你还敢偷东西...偷上瘾了是吧?”

那女孩有些畏惧,面对三个凶狠的大汉,她颤抖着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雄刀,放在身前,试图用这武器来保护自己,但这只能让这几个家伙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哈哈哈,邪猫,你手里的玩具可保护不了你...把你偷得东西拿出来,然后再让我们“爽一爽”,没准我们心情好,就能放过你也说不定呢,哈哈哈哈。”

这个家伙向前一步,他的眼睛在眼前的女孩凹凸有致的身体上贪婪的滑动着,试图从那花了浓妆的女孩双眼里看到一丝畏惧,这会让他有一种施暴的快感,但没有...他只是从那女孩瞪大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疑惑和好奇。

“咔擦”

骨裂声从他身后传来,胖子扭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暗红色战甲,带着扭曲的魔鬼面具的家伙,正将手从他兄弟的脖子上放下来,那脖子扭曲到了一个正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那原本凶狠的脸上满是死亡到来的惊慌和绝望,显然,他活不成了。

“我说,你爽完之后,能告诉我,马洛尼在什么地方吗?”

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之下传来,胖子惊恐的看到另一个兄弟的胸口窜出了一把带着鲜血的刀刃,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就像是冷漠的毒蛇一样,从他的尾椎骨一路向上,就像是在大冬天被当头浇下了一桶冰水一样。

“嗯?”

赛伯哼了一声,伸出带着温热鲜血的手,放在了那瑟瑟发抖的胖子的肩膀上,

“怎么,你还没爽够吗?”

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愣在原地,想要求饶,但下一刻,冰冷的枪口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们的丑态还真是让人恶心,算了,总会有人告诉我的,这里是马洛尼的赌场,不是吗?”

“不要,我不知...”

“砰”

一具脖子都撕扯了三分之一的尸体砸在了那女孩的面前,鲜血的味道冲入她的鼻孔,她手里的折刀砰的一声从手里滑落,然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她被吓到了。

赛伯瞥了这个女孩一眼,他摇了曳,伸手从腰带的拉环上嚷一枚装着恐惧毒气的银白色金属罐,拉开拉环,朝着旁边的赌场扔了进去。

2秒钟之后,尖叫声刺破了夜空的宁静,赛伯的左手握住了刀柄,右手提着手枪,大步走入了赌钞中,血染红的脚于他身后蔓延。

看着那血红色的脚印,瘫软在地上的女孩全身一震,挣扎着就要逃跑,但下一刻,她想起了赛伯刚才问那个恶心的胖子的那句话,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跳起。

“等...等等!”

她叫住了赛伯,后者回头,不耐烦的说,

“为什么还不走?你想留在这,陪这群人渣吃枪子吗?”

“我知道!”

她高声喊到,生怕赛伯觉得她没用,她用非常快的语速说,“我知道他们在哪!不光是马洛尼,其他老大住的地方我都知道!我去他们那里偷过东西...”

心直口快,她不心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不过赛伯并不在意这些,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颤颤巍巍从地面上站起的女孩,他打量了一下,低声问到,

“你确定吗?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我...我确定!我带你去!”

这女孩的十指交叉了一下,显得有些紧张,不过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低声说,

“我,我想离开哥谭,我讨厌这座城市,但我需要钱,我带你过去,你做什么我不管,我只需要钱!”

在魔鬼面甲的蓝色镜片中,他看了一眼这个女孩,沉吟了片刻,

“很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赛琳娜...我叫赛琳娜.凯尔。”

女孩舒了一口气,她心翼翼的抬起头,打量着赛伯,很可惜她看不到他的脸,“那个...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哦哦哦,当然可以!”

赛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不过在走之前,我得给马洛尼留下一点“礼物”。”

他将黑色直刃刀插回刀鞘,顺手从腰带上解下了三颗绿色的手雷,将其中一颗丢给了赛琳娜,

“孩子,会用这玩意吗?”

赛琳娜看着手里冰冷的爆炸性武器,她就像是拿到了烫手山药一样,想要把它丢掉,但是看到赛伯,她又硬生生止住了这个举动,她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摇了曳,

“不,我不会用。”

“啊,没事,我教你,学起来很简单的!”

赛伯将左手里的手雷举起来,当着赛琳娜的面,将拉环拉下来,然后上下颠了颠,

“就这样,扔出去!”

“啪”

冒着烟的手雷打破了赌场的玻璃,飞入了其中,2秒钟之后,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连带着火焰和轰鸣,将这一片城区的所有宁静全部打破,赛琳娜尖叫一声,朝着外面跑出了几步,她回头看去,在那爆炸掀起的火焰当中,赛伯还站在那里。

那个暗红色的家伙摊开双手站在原地,火焰暴起的光明将他周围的一切都渲染成了黑色,让他看上去就像是张开了双臂,迎接火焰终末的真正魔鬼。

“哦,我喜欢这种味道,复仇的味道...”

赛伯低声哼了几句,那些破片和被掀飞的渣滓砸在他升级过的战甲上,发出了金属一般的撞击声,他感觉不到痛苦,那些火焰和冲击也无帆现在的他推动半步。

一个身上纹着纹身,提着一把枪,全身都几乎沾满了鲜血的家伙艰难的从废墟中跑了出来,他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赛伯,看到了他手里的手雷,他怒吼着扑向他,但下一刻,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心口,他的身体椅了一下,扑倒在了距离赛伯3米远的地方。

“真是...丑陋!”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扭头看着赛琳娜,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学会了吗?”

赛琳娜的身体颤抖的频率比之前更高,她猛地打了个冷战,她现在突然感觉,自己和魔鬼达成了一个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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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丧钟为谁而鸣?(三)【12/100】

“轰”

三枚手雷还不足以破坏一座坚固的别墅,但已经足够把那地方的一切陈设夷为平地,熊熊燃烧的房子将哥谭西城区的黑暗点亮,也不知道那里又埋下了多少鲜血和死亡。

“嗡”

黑色的战斧机车从火焰中冲了出来,几个加速,就冲上了旁边无人的道路,就像是从黑暗里窜出来的一抹幽魂。

它狂飙的速度让它和它的骑士们在哥谭静谧的夜色中就像是撕破了黑暗的绝对刀锋,赛伯的身体用扣锁固定在机车上,此时它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隐身系统所能遮蔽的极限。

带着一连串的火星穿越过无人的街道,那是高速运转的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响动,就像是从地狱里冲出来的骑士一样。

但对于另一个乘坐者来说,这种简直超越了幻想的速度就显得不是那么“可爱”了。

“啊啊啊啊!”

赛琳娜高昂的尖叫声几乎是伴随着战斧的冲撞在黑暗的大街酗里响起,这种速度已经超乎了这个美女械能承受的极限,被迎面而来的风砸在身体上,那种体验几乎让她无法睁开眼睛,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一艘随时会沉没的船上。

每一次拐歪的时候,她都会感觉大地在疯狂的抓握她的身体,她只能像八足一样,死死的赛伯的身体,将头埋在他胸口,疯狂的叫喊着,

“放开我!我要下车这混蛋根本不会开车疯了!”

赛伯没有理会这女孩的喧闹,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由于面甲的存在,他完全可以在这种速度迎面冲来的风中睁开眼睛,还可以说话,

“你确定帕尔斯就在东城区吗?”

这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传入赛琳娜的耳中,让她打了个寒蝉,她急忙说,“我确定,帕尔斯的房子就在那里,我知道,他经常会宗那里!”

“可是刚才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我没有在那房子里找到马洛尼!”

赛伯的声音里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赛琳娜感觉到了,于是她尖叫着为自己分辨,

“他们又不是傻子,你杀了这么多人,他们肯定收到了消息!马洛尼那个混蛋最奸诈了!但只要你速度够快,帕尔斯绝对不会跑太远!我发誓!”

赛伯冷哼了一声,他没有说话,他看到了前方被5辆警车堵得死死的道路,还有那个老朋友。

戈登不会允许哥谭出现一个四处破坏的杀人狂魔,赛伯今晚的举动已经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默契。

俄罗斯黑帮老巢被夷为平地,试图入侵窄岛的老蒂姆黑帮甚至没能冲进魔鬼帮在窄岛的驻地,就在那种疯狂的火廉下丢下了几十具尸体,被激怒的魔鬼帮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他们第一次从自己的地盘冲了出来,现在正在用打仗一样的方式,进攻老蒂姆的老巢。

警察根本不敢靠近那战场,那群疯子甚至打算直接炸掉老蒂姆藏身的那栋7层高的楼房。

而西城区的赌斥到爆狰攻,死伤超过百人,马洛尼的别墅在5分钟之前被夷为平地,就连已经入睡的市长都被这疯狂的局势从床上拉了起来,戈登动员了他能找到的所有警察,挡在了出入西城区的道路上。

不能再让赛伯这么疯下去了...仅仅是入夜之后的2个斜,哥谭黑帮就死伤了200多人,整个西城区和下城区到处都是消防车和急救车的嗡鸣...这简直太疯狂了。

戈登想起了赛伯在医院里给他的最后通牒,他忍不住联想到,他是不是真的要杀光哥谭所有的黑帮分子,来给凯文陪葬?

他听到了从眼前的黑暗里传来的轰鸣,他看到了那急速接近的红色身影,戈登的声音通过扩音器释放出来,他试图阻止赛伯的疯狂。

“够了#下来!”

戈登大喊到,“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局长的左手举起,在场的所有警察都举起了手里的武器,但他们的手在发抖,尤其是那些经历过窄岛战争的人,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座城市里,蒙面的怪人除了蝙蝠侠之外,还有另一个...红色魔鬼,那并不是个传说,他是真正存在的。

而且和蝙蝠侠相比,这个家伙更让人恐惧,因为他会杀人且毫不手软。

他们不认为自己能拦下红色魔鬼...就像是他们总是对蝙蝠侠无能为力一样。

赛伯听到了戈登的喊声,但他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低下头,对迸他的赛琳娜说,

“抓稳了!”

“轰”

机车的速度再次提升,那引擎是第一次被加速到这种程度,它轮胎和地面摩擦的火花在这一刻连成了实质,那些警察敢发誓,他们绝对看到了那车轮上附带的火焰。

看着根本没有减速的赛伯,戈登咬了咬牙,最终下定了决心,他的左手猛地挥下,

“这座城市容不下你的疯狂,开枪!”

“砰砰砰砰”

子弹横飞,其中混杂的戈光弹在空中划出了一抹抹绚丽的光影,但说实话,一般的人很难打中一个已经超过了450KMh的,高速突进当中的目标,就算能击中他,也会被机车改造过的外壳挡住。

在火花迸疆间,那黑色的战车已经逼近了警察们的防线,胆小的人已经尖叫着扑到了一边,而赛伯在这一刻双臂发力,身体里许久不动的热流再一次被唤醒,整个车头被他狠狠的拉了起来,在警车外檐撞击,下一刻,黑色的战斧拔地而起,轻松的越过了戈登设下的防线,在空中划过一道暗红色的轨迹,最终落在了他们后方的地面上。

戈登从藏身地站起,他看着根本没有停留,一路远去的赛伯,他无力的摇了曳,果然...只有英雄,才能对抗怪物,他们这样的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混蛋,都给我打起精神!”

穿着防弹衣的帕里斯有些焦躁的在自己藏身的房子里来回走动,作为统治哥谭的13黑帮之一的首领,他的消息是绝对灵通的,在马克莫西黑帮覆灭的时候,他就接到了马洛尼亲自打来的电话。

马洛尼告诉他,有个疯子正带着同样发疯的魔鬼帮在狩猎黑帮大佬,起初帕里斯根本没把这当回事,老蒂姆已经出发去抢占魔鬼帮的地盘了,凯文被炸的半死,魔鬼帮已经不足为惧了。

但是30分钟之后,老蒂姆的老巢被整个引爆,可怜的家伙直接死在了爆炸里,魔鬼帮那些疯子也开始进攻下城区的黑手党的地盘,马洛尼的别墅被神秘人攻击,炸毁,整个哥谭都在响起的消防车的声音,这些让人心头不安的信息在一起,才真正让帕里斯害怕了。

马洛尼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在这个晚上开始狩猎他们了。

但帕里斯作为哥谭资格最老的黑帮大佬,他有自己的骄傲,在意识到事情变得棘手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将自己黑帮最忠心,最能打的人召集在了他的房子里,把武器都拿了出来,分给了所有人。

“有人要把我们当野狗去杀...马克莫西和老蒂姆都死了。”

帕里斯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对大厅里全副武装的手下们高喊到,“他以为我会害怕,我会和马洛尼,伍尔兹那样的无胆鼠辈一起逃出哥谭,我告诉你们,我不会逃b里是我的地盘,从我接手这里之后,多少人想干掉我,从我手里夺走东城!”

帕里斯举起一根手指,狠狠的一挥,

“没有一个人成功过{们都死了!”

“让我来告诉你们,我的兄弟们,我帕里斯,可不满足于区区东城,马洛尼跑了,正好,让我们干掉那个自大的混蛋,他以为他是猎人?哼...杀了他,拿着他的脑袋,我将成为下一个法尔科尼,我将超越法尔科尼...”

这阴鸠的家伙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告诉我,你们怕了吗?”

“咔”

帕里斯最忠心的手下将手里的步枪保险打开,他狞笑到,

“我们才不怕O大,带着我们杀了他吧!”

“好!”

帕里斯眼睛里闪过不加掩饰的赞赏,“我就需要你这样的勇士,别急,他很快救回来,我们会...”

“咔”

帕里斯的豪言壮语还没说完,整个房子里的灯光在这一刻就完全熄灭,沉默在这一刻降临到大厅中,放佛代表着某种更可怕的东西从黑暗里爬出来了。

“怎么回事?”

帕里斯愤怒的叫到,“快去看看电路G不是他来了!”

“砰砰”

两个银白色的墟意在帕里斯的喊声中砸在了地面上,在型气泵的疯狂推动下,绿色的气体在顷刻间就充斥了整个大厅,猝不及防的家伙们吸入了那些气体,很快,第一声尖叫响起。

帕里斯感觉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在扭曲,都在椅,他看向左手,那拿在手里的手枪在黑暗中弯曲着变成了一条缠绕手臂的毒蛇,正沿着他的手臂扭曲向上,他尖叫了一声,将手里的手枪扔在了地上。

“砰”

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从房子打开的窗户中落在了地面上,帕里斯看到了那家伙,但他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挣扎着尖叫,

“杀了他!杀了他!”

“砰”

最先向帕里斯宣誓的狞笑大汉的脑壳被子弹掀开,那恶心的液体和味道在顷刻间让所有陷入了恐惧的家伙更疯狂,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将手里的枪的子弹打空,赛伯嘿嘿一笑,将它插回枪套,然后从背后抽出了黑色的直刃刀。

“啊!啊!!啊啊!”

帕里斯瘫软在地上,这哥谭最有名望的大佬在那让人窒息的血腥味当中感觉自己就像是以一个活人的身份来到了地狱,惨叫声,求饶声,呜咽声,还有利刃刺穿身体的声音,那灼热的鲜血扔在他脸上的感觉,在被感官扭曲的黑暗中,他只能看到一抹暗红色的身影回来跳动。

放佛是地狱里狂笑的恶鬼,他控制不了身体,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精锐的下属被一个接一个的砍倒,他甚至连闭上眼睛都看不到,如果他还能活下来,今晚的一切,将成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梦魇。

太可怕了...

“噗”

赛伯将直刃刀从最后一个家伙的胸口抽出来,他踩在因为吸饱了鲜血而变得粘稠的地毯上,他走到帕里斯身边,左手提起了他的衣领,将他的脑袋拉向他的眼睛,

“你谋杀了我的兄弟之后,还想要杀了我?好...如你所愿,我来了!”

他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拖着向大厅之外走去,帕里斯本能的挣扎着,但却无法摆脱,赛伯回过头,那暗红色的鬼面之下,有一个狰狞的笑容,

“别急,夜色还很长呢...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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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丧钟为谁而鸣?(四)【13/100】

作为一座现代化的大城市,哥谭是不缺少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的,这些代表现代化和一座城市的品味的建筑物往往被修葺的非常华丽,壮观,而且它们一般都很高。

“砰”

帕里斯被扔在高楼顶层的边缘,他的大半个身体都扑在了那最少有150米的楼层之外,看着下方夜色里灯火通明的都市,就像是点燃黑夜的火烛一般,又像是天空的繁星坠落于城市当中,赏心悦目。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很安全,而对于现在的帕里斯来说,这些东西只意味着一件事要命的危险!

“啊啊啊!”

此时距离恐惧毒气释放已经过去了整整20分钟,再加上蹿这高楼之上,夜风呼啸,那种冰冷和看着下方在椅的世界的恐惧,在感官扭曲的帕里斯的视界当中,他仿佛被带到了倒悬于天空的地狱当中,那暗红色的魔王正在朝着他狂笑不已。

这可怜的家伙好歹还有一丝本能的理智,他手脚并用的朝着安全的地方爬动,狼狈倒极点,哪里还有之前统帅一个城区的威风。

但就在他即将回到安全区域的时候,赛伯的身体向前一步,将一个绳子的套环套在帕里斯的手臂上,根本没有给他反应时间,挥起一脚,将这惨叫的中年人踹飞了出去。

他身上的西装早已经在刚才的厮杀中被鲜血和污迹污染,他的身体在那股巨廉下腾空而起,就像是张开双臂飞行的鸟,但很可惜,他没有翅膀,所以在到达最高点之后,他开始了疯狂的坠落。

“啊啊啊啊啊啊!”

拉长的惨叫声从这百米高处散布于周围的黑暗之间,放在赛伯脚边的绳子疯狂的向下滑动,而他根本没有的意思,直到2秒之后,他的脚猛地踩在了那绳子之上,被坠落的痛苦吓得几乎要晕过去的帕里斯砰的一声撞在了这座高楼的某一层的窗户上,全身是血。

在窗户之内,一个近乎全裸的姑娘看到了砸之外窗户上的动静,她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双眼一翻,就此晕倒在了地上。

赛伯伸手拽起绳子,双手很轻松的向后拉动,将帕里斯重新提到了楼顶,他将绳子固定在栏杆上,单手掐住了帕里斯的脖子,将他提到了楼顶之外的天空中。

“清醒了吗?”

他问到,被这一连串的惊吓弄得只剩下了半口气的帕里斯艰难的点了点头,是的,他清醒了那么点恐惧毒气可还没有无敌到可以彻底弄疯一个人,20分钟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清醒了。

“你你是谁?”

这是帕里斯的第一个问题,赛伯根本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他开门见山的问到,

“是谁策划了魔鬼帮的爆炸?”

这个问题让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帕里斯眼睛猛地瞪大了,被卡住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如杀鸡般的咳嗽,

“咳咳,你你是红色魔鬼!传闻是真的你和魔鬼帮有关系!”

“你的话太多了!”

赛伯的手指收紧,让帕里斯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他甚至感觉到,卡在自己脖子上的五根指头犹如钢铁一般,

“回答我的问题!”

“咳咳不是我!不是我们是小丑!The JokerG他做了这一切!”

帕里斯灰白的头发在夜风中被吹散的到处都是,他艰难的回答说,“这和我们没关系!我是反对他们和小丑合作的,但是伍尔兹,他说要给那狂妄自大的小丑一个机会,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我能猜到,是他是他雇佣小丑要除掉凯文!”

“我们是无辜的!”

帕里斯的声音越发悲怆,“我们根本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

赛伯在鬼面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利芒,

“很好,那告诉我这个小丑在什么地方?”

“不,我不知道!”

帕里斯刚刚说出这个回答,就感觉到卡着他脖子的五根手指猛地松开,他眼中的惊骇之色已经无法形容,他徒劳的在空中挥舞着手臂,试图抓撞么,但来自大地的力量,却将他无处借力的身体疯狂的再次拉向了地面。

那种脚下没有实物,疯狂失重的感觉让帕里斯再一次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尖叫。

“啊啊啊啊!”

“砰”

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经历,就像是在玩一忱远没有痉的噩梦跳楼机,更要命的是,他感觉到他被绳子缠绕的左臂在一阵剧痛之后,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几秒钟,他再次被赛伯卡着脖子提到了空中。

那个带着暗红色鬼面的家伙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戏虐,

“但愿你能快点适应这个游戏我说过了,我们时间很多,我们可以慢慢玩!”

“我我真的不知道。”

帕里斯艰难的回答说,“你根本没见过那个疯子一样的家伙,他不跟我们直接联系,只是留下了一个电话”

“真的,我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开,“你还有3秒钟。”

“伍尔兹!伍尔兹!”

帕里斯癫狂的大喊着,“伍尔兹肯定知道怎么找到他{拿走了那张扑克牌,我亲眼看到的,他知道,去找他E过我s你,放过我!我是无辜的!”

按道理说,能通知东城区好几年的大佬不该是个意志薄弱的家伙,但无奈,赛伯之前的那一忱杀,和现在这种疯狂的作风,已经彻底将帕里斯的意志击溃了。

拜托,他只是个黑帮分子,他不是个士兵,没有人要求一个黑帮分子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坚强不屈。

“那么,我在那里能找到伍尔兹呢?”

赛伯舒了口气,将帕里斯提到了顶楼的栏杆之内,将他扔在了地面上,他蹲下身,用冰冷的手枪在帕里斯脸上拍打着,

“我的好朋友帕里斯先生,我想你不会介意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吧?”

“呼,呼”

帕里斯的全身都在疼,但面对这个问题,看着眼前那扭曲的暗红色鬼面,他咽了咽口水,黑帮大佬的狡诈在这生死一刻体现的淋漓韭,

“我我知道伍尔兹的几个秘密藏身点,但是但是你得放过我,你得发誓,否则你就杀了我吧!”

“哦,糟糕的谈判台词。”

赛伯玩味的用手里的手枪在他脸上拍了两记,他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最终,他哼了一声,左手猛地探出,抓住了帕里斯肩膀的衣服,就像是扔沙包一样,将他狠狠的扔了出去。

“按道理说,我用答应你,但别忘了,混蛋,你的命还不属于你自己呢!”

“啊啊啊啊,停下,我说!我说!别这样折磨我了{鬼!”

帕里斯拉长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赛伯耸了耸肩,他就知道,这些黑帮分子都是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谈判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强项,只要比他们更凶狠,将刀刃抵在他们的脖子上,这些家伙就会哭爹喊娘。

尤其是在看到了生还的希望的情况下,他们才不会去拼命呢。

这可不是赛伯在故意羞辱他们如果他们真的有那种忠贞不屈的意志和战斗到底的决心,他们也不会被蝙蝠侠各个击破,被一个穿着战甲的普通人殴打了整整一年。

“伍尔兹在下城区的XX大道有夜总会,那是他和马洛尼合伙开的,他们经常会在那里聚会说重要的事情,他还在窄岛有一处房子,在市郊有栋别墅,我就知道这些!够了,放开我!我明天就离开哥谭!”

帕里斯尖叫着,已经没有了哪怕一丝属于大佬的威严,他被击溃了,从身体到心灵,完全的崩溃。

“噗”

长刀贯胸而过,帕里斯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他看着赛伯,看着那鬼面,双眼里满是最后的恶毒。

“你你不守”

“我从来没说过要放过你”

赛伯弯下腰,在帕里斯耳边说,“小丑是一条疯狗,我会杀了他,但你以为我会放过那些松开了狗链的人吗?”

“我的弟弟快死了你们凭什么还能活着?你们用感谢蝙蝠侠,知道吗?你们早就该死了!”

赛伯站起身,抽出黑色的直刃刀,甩了甩刀身上的鲜血,将它缓缓归鞘,一个身影从旁边广告牌的黑暗里走了出来,赛琳娜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也说不清楚是寒冷,还是因为刚才的一场杀戮。

在她脸上的浓妆当中,有一抹化不开的恐惧,她低声说,

“你不用杀了他,他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你是在指责我吗?芯头?”

赛伯头也不回的问到,这个问题让赛琳娜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但她最终抬起头,大声说,

“我听说魔鬼帮和其他黑帮不一样但我今天看到的,你们要比他们更残忍,他们最多只会夺走钱,你们拿走的是命!”

“所以你觉得被人夺走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嗯?”

赛伯转过身,他漫步走向站在原地的赛琳娜,他的声音沙哑而平和,根本没有杀了人之后的那种情绪波动,

“我来告诉你吧,芯头,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他想让整个哥谭都变得合理有序,想让他曾经遭受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他对兄弟赏罚分明,他用自己的原则管理自己的地盘,于是你知道了魔鬼帮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知道了码头区的秩序很好,你知道了那里的人安居乐业,甚至敢在午夜一个人出门。”

他带着鲜血的手指在赛琳娜的脸上微微滑动,他感觉到了少女的恐惧,

“那是我的弟弟,那是凯文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你不知道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看到了我像是杀狗一样屠杀他们,但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多少该下地狱的事情瞧啊,多么的傲慢你知道吗?傲慢让你无法看清事实的真相,偏见让你无法喜欢我”

他的手指将赛琳娜的下巴抬起,他看着这女孩双眼里的泪水,他摇了曳,放开手指,转身离开,

“但我不在乎我的温柔只给我看重的那些人,我的家人被伤害了,我来复仇,而且我才不会让他们抢走我的钱谁敢伸手,我就剁了他的爪子知道对亲人最好的保护是什么吗?”

“那就是,杀光那些有威胁的混蛋,杀的他们血流成河,杀的他们闻风丧胆,杀得他们在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都会颤抖着跪在地上弱者只会宽恕,我的宽恕,从来都只在杀戮之后离开这里吧,赛琳娜,等你再回来的时候,这里就不会再有这些让人作呕的东西了”

“这座城市,它用得变得像我们想象中一样好是的,它必须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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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最长的一夜【14/100】

“砰”

一发手雷在坚固的地下室之外爆开,剧烈的震动让整个地面都在颤抖,魔鬼帮那些疯子似乎要把这里彻底炸成碎片,哥谭黑手党遭到了突袭,但他们依然在老大的鼓舞下继续作战。

贝蒂内利家族是古老的西西里黑手党的分支,是第一批登陆美国的黑手党家族之一,他们在哥谭生根发芽,控制的地盘并不大,但作为古老的黑帮,他们在哥谭市的影响力却极大。

在法尔科尼还存在的时候,贝蒂内利家族就是他也不得不慎重对待的势力,不过在他死后的群雄逐鹿里,贝蒂内利家族的现任族长阿方索.贝蒂内利明智的没有参与到这躇权夺势的战争里。

正是因为哥谭黑手党的“谨言慎行”,让他们成为了这一年里在蝙蝠侠的打击下,受损最轻微的势力,现在混乱的下城区里,贝蒂内利家族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可惜,他们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对于发疯的宣誓复仇,并且已经杀红了眼的人来说,有没有仇恨已经不重要了,魔鬼帮的疯狂在赛伯的一手引导下,已经将一成怕的火焰烧到了所有黑帮势力的头顶上,阿方索也逃不开。

毕竟理论上说,他也是导致凯文重伤的凶手之一,用赛伯的话说,他也是那些放开了狗链的人之一。

“用手雷!把这些疯子赶出去!”

在别墅里从未安静下来的枪声和爆炸声的轰鸣中,穿着西装,年过50的阿方索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在他背后,是一座天主像,以往的晚上,他都会在这里诚挚的祈祷,是的,贝蒂内利家族都是诚挚的天主教徒。

他们有信仰,同时他们是黑帮,做恶事,这并不冲突,不是吗?

密集的枪林弹雨在空中拉出了疯狂的呼啸,阿方索徒劳的还击,下一刻,挡在他身前的老伙计就像是被无形的拳头打中一样,整个人都朝着后方飞了出去,鲜血溅射的到处都是,最终让一个年轻人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残忍,他尖叫着扔下手里的枪,就往后方跑了过去。

“混蛋!”

“砰”

那逃跑的年轻人只跑出几步,就被从背后射来的子弹打倒在地上,阿方索一改平时慈眉善目的模样,他脸上还有血,看上去凶狠到了极点这种姿态让他的下属感觉到了自己大佬的坚定,也同时激发了他们骨子里的卑。

“把他们赶出去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这房子的前后路都被堵了,出不去了,要想活着,就只能打垮那些进攻的魔鬼帮疯子,于是这些残留的打手们反击的更加坚决,一时间竟然将魔鬼帮打的节节败退,他们看到了希望,于是不用阿方索再激励,每个人都爆发出了自己的力量。

看着魔鬼帮的家伙被赶出去别墅,阿方索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但更多的是担忧和疲惫,在下属们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目光总是会偏向别墅后方。

对于狡猾的黑帮大佬来说,荣誉死战并不属于他们,阿方索这么坚定是有原因的,这里有他不能放弃的家人。

“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你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

在别墅的三楼内室,阿方索的夫人手里转动着念珠,在她身后是她的一双儿女,还有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美丽姑娘,看上去有16,7岁。

这是海伦娜,3天前从西西里返回哥谭的至亲之人,阿方索的侄女,他本来打算让海伦娜在哥谭住到今年圣诞节结束之手,再送她去瑞士上学,但现在,却将自己可怜的侄女卷入了一场不可能获胜的战争里。

和军火贩子开战天呐,这太疯狂了。

“轰”

一枚砸在二楼中央墙壁然后爆开的爆炸打断了阿方索夫人的祈祷,别墅的灯光都变得昏暗起来,孩子们尖叫着,他们的双眼中闪耀的是恐惧的光芒。

如果换一个时间,这里简直就是二战中那些避难者们最真实的写照了,但周围的陈设却代表着,他们还蹿21世纪,一个文明的世纪,很难相信,这会是发生在一座城市里的黑帮斗争。

这TM简直就是真正的战场。

“天主啊,这难道就是你降于贝蒂内利家族的祸患吗?”

海伦娜双手抓着一把枪,她从高处看着下方别墅里的激战,忍不撰喃自语。

她很清楚自己的叔叔都做了什么事情,下城区的毒品泛滥,还有数目众多的赌场,贝蒂内利是本地最大的高利贷头子,那些破产的人会被迫为他们工作,女人沦落风尘,这可不是诚挚的教徒该干的事情。

哥谭...不,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善良的黑帮吗?还是说,这是他们应受的惩罚?

她出生在黑手党家族,她的父亲曾经还是哥谭黑手党的领袖,但她对于这一切,包括自己的亲人,都没有一丝好感,她亲眼看到过他的父亲是如何对她温柔的母亲施暴,在她8岁时,除了她之外的全家人,又是如何死在黑帮的寻仇里,她今年16岁,对于黑帮之间的事务很熟悉,坦白说,她真的很少看到这样惨烈的斗争。

不过这不代表着海伦娜愿意就这么死去她的眼睛里同样有恐惧存在,她也不想死她还是个孩子。

她看到了年近50,头发花白的叔叔带着帮众艰难的反击,也看到了聚集在别墅之外的那些黑衣人,他们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将手雷不断的扔进别墅里,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想要把这里完全炸掉,而在不到二个街区之外,就是下城区最繁华的商业街。

这是用发生在一座21世纪的城市里的战斗吗?

“轰”

又一发爆炸在庭院里响起,猝不及防的震动让两个孩子发出了尖叫,他们的妈妈想要捂们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不行!我们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鸡。”

海伦娜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手足无措的阿方索夫人,摇了曳“我下去看看。”

虽然海伦娜并不愿意承认,但贝蒂内利家族的勇气依然在她的身体里洋溢,她快步走下如同战后废墟一般的别墅,跑到了阿方索身边,这黑手党领袖的左臂中枪,正在接受治疗,海伦娜也不顾血污,跪在地上帮她叔叔擦拭手臂的伤口,一边问到。

“叔叔,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来进攻我们?”

面对这个的问题,疲惫的阿方索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夺回来的别墅阵地,他眼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后悔,他叹了口气,轻声说,

“那是魔鬼帮,本地码头区的帮会,至于这次进攻,这是报复,他们的首领昨天晚上被炸成重伤,虽然不是我们做的,但我们...哎,谁能想到,魔鬼帮的报复会到来的这么疯狂。”

“不能谈判吗?难道就任由家族的下属这样战死?”

海伦娜遗嘴唇说,阿方索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女,他摇了曳。

他知道,这个出生在黑帮世家里的女孩,从来都对自己家族传承的“事业”没有丝毫的兴趣,有的只是无尽的厌恶,这孩子的生活方式更像是一位修女,没准在她眼里,自己也不过是个伪善的人。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毕竟是亲人。

“他们根本不给我们谈判的机会。”

阿方索冷漠的挥了挥手臂,感觉到了疼痛,但他还是挣扎着站起身,“马克莫西死了,老蒂姆死了,帕里斯被抓了,我是最后一个,他们根本就没想着谈判,哥谭的13个黑帮,今晚之后,只会剩下9个...”

“这就是一帮被放出笼子的疯子。”

“轰”

一声在别墅门口爆开的巨响和火焰打断了阿方索和海伦娜的交谈,他们同时抬起头,就看到一抹暗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一抹刀光破开爆开的火焰,稳稳的落在地上,对于周围人射出的子弹不闪不避,一手提刀,一手握枪,如猛虎一般杀入了还在坚持的黑手党帮众当中。

“啊啊啊,有怪物!”

“见鬼,离我远点!”

“挡!”

“射击!射击!”

惨叫声在这一刻响起,那家伙的动作快到极致,只是几秒钟,就砍倒了三个人,他们的子弹打在那暗红色的身影上,要么溅起了火花,要么就根本没有反应,甚至不能让他减速哪怕一瞬。

阿方索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极点,他的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他喃喃自语,

“魔鬼...魔鬼帮...红色魔鬼!”

海伦娜也看到了那个放佛从地狱里窜出来的家伙,看到了他手里的黑刀,还有不断作响的手枪,每一次都能放倒一个人,惊人的杀戮,让这个女孩忍不住握住了叔叔的手臂。

她颤声问到,

“那是谁?叔叔,那是谁?”

“那是红色魔鬼,那是一个传闻中的人,我以为他并不存在...”

阿方索咬了咬牙,他扭头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海伦娜,又抬头看了看已经千疮百孔的别墅,他大步走上前,走出了用各种杂物累积的防线,也正是在这一刻,面对赛伯的疯狂杀戮,那些根本拿他没办法的帮众彻底崩溃。

他们尖叫着四散逃开,却被跟在赛伯身后的魔鬼帮帮众追上杀死...阿方索的猜测是正确的,赛伯和整个魔鬼帮根本没有想着留下活口,他们就是为杀人而来的。

赛伯看到了那个走出防线之外,穿着防弹衣的家伙,那是阿方索.贝蒂内利,哥谭黑手党的首领,也是他的目标之一,他甩动手里的长刀,朝着前方走了过去,一脚踹开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但下一刻,那“尸体”发出了惨烈的狂笑,拉开了手里的拉环。

“轰轰”

两团爆裂的火焰在原地爆开,阿方索伸出双手,挡住了面目,整个人都被爆开的手雷推飞了出去,四处飞散的弹片将爆炸圆心之内20米的所有东西一扫而空,跟在赛伯身后的魔鬼帮帮众也被火焰吞噬。

躲在防线之后,双手抱头尖叫的海伦娜在爆炸平息之后,她探出头,惊慌的看着那已经安静下来的,满目疮痍的别墅前方,她绝望的看着那暗红色的魔鬼还站在原地。

海伦娜忍不住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她有种特殊的预感,这一次,她挚信的主再没有救她的能力了。

“切,杂碎!”

赛伯看着战甲左臂被炸开的裂痕,看到了那龟裂,却又在快速恢复的皮肤,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兄弟已经没有了生息,他冷漠的骂了一句,然后提着手里的黑色直刃刀大步向前,走到了趴在地面上大口喘气的阿方索身边。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阿方索.贝蒂内利,你这杀人凶手!”

赛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手握住了刀柄,阿方索艰难的睁开眼睛,刚才爆斋两发破片刺入了他的胸口,生命正在快速的从这具身体里溜走,他活不下去了,他知道,他看着头顶那扭曲的暗红色鬼面,他嘴角泛出了血沫,但他的双手却死死抓住了赛伯的腿,

“我的...孩子...求你...求你,放过...放过他们...求你!”

“这就是你的遗言?”

赛伯摇了曳,手里的黑色长刀如闪电一般刺下,阿方索的身体挣扎了一下,然后彻底失去了生机。

“我不是你们...我知道祸不及妻儿的道理,放心的下地狱吧,杂碎!”

赛伯将沾满了鲜血的直刃刀在阿方索的衣服上擦拭了一次,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废墟里瑟瑟发抖的海伦娜,他摇了曳,转身走入了重新安静下来的黑暗里。

“主啊...主啊,这就是您降下的惩罚吗?”

看到赛伯的身影彻底消失,海伦娜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软在了地上,就像是被击溃了所有坚持的可怜人一般。

上帝也许存在,但最少在今夜的哥谭,是魔鬼主宰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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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黑暗黎明【15/100】

码头区,魔鬼帮老巢。

疲惫的赛伯靠在椅子上,鬼面被他扔在了一边,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那是吊着手臂的刘易斯,两个人沉默的抽着烟,片刻之后,赛伯开口问到,

“还有多少兄弟活着?”

刘易斯沉默了,直到手里的香烟燃尽,他恶狠狠的将那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用沙哑到至极的声音说,

“死了35个,加上我们两,还有47个活着。”

不是每个人都是赛伯,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被一颗子弹击中就会重伤,被击中心脏就会死,正面干翻了老蒂姆黑帮和哥谭黑手党,只死了35个人,这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但不能忽视,赛伯一手引导的大复仇,仅仅是第一夜,就让魔鬼帮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骨干,如果再加上那些被他亲手清洗掉的叛徒和懦夫,这一夜,凯文积攒了一年才攒起来的魔鬼帮,已经损失了二分之一的人手。

对于黑帮来说,这几乎是无法想象的残酷了。

“刘易斯,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安家费发下去,坐明天第一班船离开哥谭。”

赛伯将自己的脸埋在烟雾升腾当中,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先去墨西哥或者古巴躲一躲,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回来。”

“我不走!”

刘易斯梗着脖子,大声喊到,“我们今晚杀了几百人,那些杂碎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一走,凯文老大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局面就玩完了,赛伯老大,我们还能继续打!”

“砰”

赛伯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动静把刘易斯吓了一跳,然后他就看到了赛伯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以及那欲择人而噬的神情,扭曲起来,真的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样。

“戈登不会允许我们继续存在的,那些黑帮也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你们必须得走,我会留下来继续做我该做的事。”

“老大,让我留下来帮你吧!”

刘易斯并没有被吓退,相反,他双眼里燃烧着放佛实质性的熊熊火焰,

“我是经历过“窄岛战争”的,我知道是你和蝙蝠侠救了这座城市,我那一晚亲眼看到了列车爆炸的场景,我本来就欠你一条命,让我留下来帮你!我会把兄弟们都安全送走!”

赛伯摇了摇头,他看了刘易斯一眼,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把老爹,小丫头送到纽约去,哪里会有人接应你们,还有谢尔盖和凯文,我已经预约了中央城最好的医院,在那里他们清醒的几率能高一些,你要安排好这些事情,在哥谭的事情结束之前,别回来!”

“赛伯老大,我不想做逃兵!让我留下来吧!”

刘易斯哀求道,“凯文老大已经那样了,我们不能再失去另一个首领。”

“滚!”

赛伯一拳打在刘易斯的脸上,把这壮汉打的摔在了地上,他怒吼着,“滚!你们这些累赘,给我滚!”

这是赛伯从进入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真正的情绪失控,就连被恐惧毒气侵染的时候,他都未能将压抑的情绪喷发到这个程度,他剧烈的喘息着,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钢铁制作的桌子已经被他捏出了两个清晰可见的手印。

“呼,呼”

赛伯就像是被抽离了所有骨骼一样,软在椅子上,他深吸了几口气,看也不看从地上爬起来的刘易斯,那声音就像是从遥远的三川河传来一般,

“只有你们走了,我才能没有牵挂的和他们斗下去...他们以为我们会自己垮掉,我会向他们证明的...没有人能在做了恶事之后还逍遥畅快...今晚只是个开始,我发誓,我发誓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一个人从未有过的东西,在拥有之后,就会成为他真正的珍宝,而一旦有人破坏了他的珍宝,他会不惜与其搏命...

刘易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的双眼里满是屈辱,哪怕今夜他们大胜一场,却也要像个逃兵一样离开这座城市...没有人会服气。

“没有下一次了!”

刘易斯握紧了拳头,他看了赛伯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赛伯叫住了。

“刘易斯...把他们的尸体,挂到码头上去!让这座城市看看,谋杀者的下场!”

在沉默安静的黑暗中,赛伯靠在椅子上,他的呼吸变得平稳,今晚饱饮鲜血的黑色长刀放在他手边,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密密麻麻的武器。

他要一个人战斗了...他要回到过去的他,他要重新变成那黑暗里的武器,没有感情,没有畏惧,没有思考,要用鲜血来平息他内心最深处的愤怒,就像是曾经他对凯文说的那句话。

大多数人的公正是为了平息矛盾,而他的复仇是为了平息他的愤怒,别人的矛盾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去tm的公正!复仇...就是公正!

“赛伯”

抱着自己的锤头鲨小包的凯瑟琳从墙壁里走出来,她拉着赛伯的手,眼睛里还有泪水,

“赛伯,和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求你了。”

赛伯睁开眼睛,他朝凯瑟琳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

“不,我不能走,凯瑟琳,我的战争开始了,我不能做个逃兵。”

“到了纽约,你要照顾好老爹,知道吗?你要坚强起来,你要学会自己处理一切,这对你来说可能很困难,但你必须学会。”

他将小丫头抱在了自己怀里,闭着眼睛低声说,

“每个人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能退缩,不能逃跑...我不能在让你们承受会被伤害的风险,我必须得让这座城市感觉到疼,只有这样,在他们下一次朝你们伸出手的时候,才会考虑后果。”

“我必须要化作一个可怕的东西,化作一个想法,化为一个幻影,化作一个意念,化作一个幽灵,我要让恐惧覆盖他们的意识,让他们感受到它扭曲的力量,那是他们永远不可能对抗的最大恐惧,我会化成黑暗的一部分,凯文的事情不能再出现了。”

“可是我们可以去纽约...赛伯,在那里重新生活。”

凯瑟琳从赛伯的话里听到了一丝不详,她紧紧抓住了赛伯的手臂,乞求到,“跟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了!”

赛伯睁开眼睛,他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他温柔的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

“逃不开的,傻孩子,如果去了纽约,我们又遇到同样的事情呢?这个世界是冷酷的,它是个混蛋,它喜欢看到我们被逼得无路可逃,它喜欢看到我们惊慌失措,但我永远不会服从它...我已经找到了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你们...傻孩子。”

他伸出手指,在凯瑟琳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问到,

“如果在纽约,有人欺负老爹和刘易斯,你会怎么做?”

“我会揍他!”

凯瑟琳举起拳头,在空中挥舞,就像是个被激怒的小猫。

“哈哈哈哈”

赛伯发出了惬意的笑声,他伸出拳头,和凯瑟琳的拳头碰在一起,朝她眨了眨眼睛,

“我也会。”

这个笑容让凯瑟琳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赛伯从眼前的桌子上拿出了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正适合凯瑟琳这么大的孩子使用,他将它放在小丫头的锤头鲨包包里,将那把黑色的手枪拿出来,插进自己的枪套里,然后又在她脑袋上拍了拍。

“去吧,带着老爹他们去纽约,我要留在这里,狠狠的揍他们,为了凯文,为了谢尔盖,为了史蒂夫,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为了做到这一切,我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窗外,黑暗即将散去,新的黎明即将到来,那是属于他的黎明。

“砰”

脸色阴沉到极致的内斯特市长狠狠的将手里的报告摔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这个看上去很年轻,很有作为的市长先生此时就像是发狂的人一样,他毫无风度的咆哮着,

“一晚上!仅仅是一晚上!死了189个人,伤了300多人,我这还是在一座有法律,有规则的城市里吗?我怎么觉得我像是中东的市长?戈登!这就是你给我保证过的治安会好转?哈维,这就是你说的你会把恶棍绳之以法?”

“砰”

市长先生一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他看着眼前这两个哥谭司法界的大佬,声音寒冷到极致,

“我给你们3天时间,把这个见鬼的“红色魔鬼”给我抓住!否则就给我滚!哥谭市政厅不需要无能之辈!”

戈登和哈维站在市长面前,心里有压抑不住的怒火,却也没办法发出来,昨晚赛伯闹得太大了,就戈登知道的消息,哥谭13个黑帮一晚上被端了4个,再加上濒临破灭的魔鬼帮,这座城市的黑帮数量,一夜之间下降了三分之一。

但这却不是他的功劳,而是这座城市的灾难,昨晚整个哥谭的医院几乎都是人满为患,消防车出动次数达到了骇人惊闻的107次,在夜里的爆炸声中担惊受怕了一整晚的市民们的愤怒无法言说,再加上被姗姗来迟的警方封锁的道路,这更加点燃了他们的怒火。

于是市长先生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向下看去,就能看到那触目惊心的游行示威的人群,这对于立志要成为一名好市长的内斯特先生来说,简直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们...”

市长刚要说话,眼光却被前方的电视机上的节目吸引住了,连带着戈登和哈维的目光也转了过去。

那是哥谭日报的记者,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的站在码头区的边缘,摄像机则着重拍摄他身后的那些东西,让人看了几乎都要眼前发黑的一幕。

昨晚死去的四个黑帮大佬的尸体被用粗大的铁索吊在了1号码头的正上方,就像是某种残忍的行刑仪式,整个码头区已经是人满为患,那四具尸体被换上了白色的连体衣,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下了四个大大的字母,看上去触目惊心。

“.h.b”

年轻的哈维忍不住喃喃自语,“bloodillhaveblood,血债血偿,他们真的疯了...”

戈登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笔,他更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哪怕是死了4个黑帮老大,死了数百人,制造了一场屠杀的他,还不满足...

就像是一头永不停息的杀戮怪兽,黑帮们的越界彻底将他激怒了,由他亲手带来的死亡如同一坛藏在黑暗中的老酒,正在不断发酵,酝酿,用对手的血作原料,用对手的绝望当封盖,用他们的恐惧来加热,现在,他宣战了,他用这种方式告诉那些躲在黑暗里瑟瑟发抖的混蛋们。

嘿,伙计们,还没完呢,这只是个开始...

17.走向悬崖的恶棍们【16/100】

哥谭的一天又结束了,这本该是个普通的日子,但现在它却并不普通,整个哥谭市所有的警察在今天全体出动,在码头区和窄岛几乎是拉网地毯式的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的搜查。

戈登并不指望这样就能找到赛伯,但他最少要做出一个姿态,而且这样将警力散开在码头区,对于其他残存的黑帮分子也是个威慑。

戈登不愿意此时没准已经疯狂的赛伯在被那些蠢货的行为刺激到,再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一个满脑子都是复仇,并且有足够的力量进行复仇的人是可怕的,完整经历过窄岛战争的戈登,比任何人都明白赛伯对于他们的威胁。

夜晚降临,以往这该是天空巡游的大蝙蝠出没的时间,不过在蝙蝠侠已经寿了快一个周之后,这片黑夜便又悄悄回到了那些本来主宰它的人手里。

“砰”

黑帮秘密聚会的那个隐藏在厨房之后的房间大门被暴躁的踢开,愤怒的劳德尔带着荷枪实弹的下属冲入了这房间里,却发现他是第一个到的,却也是来的最晚的。

整个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7台经过改装的电视机放在曾经的大佬的位置上。

那些电视机的屏幕上分别是用在现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房子里的其他人,其他的7位统治哥谭地下世界的大佬,但他们没来。

他们怕了。

“混蛋们这谐夫!”

劳德尔也是哥谭仅剩的8个黑帮之一的首领,曾经的他可是整个哥谭最大的皮条客,是的,这有些上不了台面,但利润可观,而且风险不如贩毒那么大,虽然会被其他人嘲笑,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劳德尔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不过现在,看到这幅嘲,劳德尔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被这些混蛋给卖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催命的毒药一样,让劳德尔一晚上都没睡着,尤其是在他今天早上亲眼看到马克莫西他们四个的尸体被挂在码头区的那一幕,差点让不到37岁,正值壮年的劳德尔吓得心脏并。

那四个鲜红色的大字,让他平生第一次失去了对于权力的追逐,他现在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而不是像个傻逼一样在街上到处乱走。

现在这个时间,整个哥谭谁不知道,黑帮们算计了魔鬼帮,却引出了魔鬼帮背后的恐怖存在红色魔鬼,那个曾经很多人以为只是都市怪谈的家伙,在昨晚真正出现了,带着凯文手下的那些亡命徒,一口气突袭了四个黑帮。

杀了近200人简直是血流成河,可以预见,在接下来的最少半个月的时间里,这件事都会成为整个哥谭最火热的街头秘闻,甚至在瞬间就压过了5天前,哥谭之子布鲁斯.韦恩带着来访的莫斯科舞蹈剧团的美女私自出游的花边新闻。

“嘿,劳德尔老兄你不想听听我们讨论的计划吗?”

伍尔兹经过电讯信号传出来的声音有肖曲,劳德尔今天之所以会冒险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伍尔兹给他发出了消息,这个惹出了所有祸端的家伙声称,他们找到了能够对付红色魔鬼的办法,但需要所有人聚在一起讨论。

对于差点被吓死的劳德尔来说,这无疑于一场甘霖,滋润了他恐惧的心田,不过在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之后,他本想立刻离开,但伍尔兹的这句话却又让他忍不祝了下来。

这个举动立刻就被那7个能通过电视机看到这里情况的大佬们发觉了,不知道躲在哪里的马洛尼也开口,温声说,

“没有通知你一起避难是我们的错,但劳德尔,马克莫西,老蒂姆,阿方索,帕里斯的惨剧难道还不足以让我们惊醒吗?一个比蝙蝠侠更可怕的家伙出现了”

“蝙蝠侠只会殴打我们,让我们颜面晶,但这个家伙”

伍尔兹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沮丧的感觉,“这个家伙杀起人来可是毫不手软,我们得联合起来了,劳德尔老兄,否则我们迟早就会像是躲在地穴里的老鼠,被一个接一个的抓出来处死”

“你还有脸说!”

另一个声音从另一台电视机里传了出来,那像是个老头子,他怒气冲冲的骂到,“伍尔兹,你这蠢货,如果不是你招来了那个该死的疯子小丑,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老狗陶德,你这狗娘养的说什么?”

伍尔兹立刻反唇相讥,“别说的你好像是个无辜的圣母一样,要惩罚凯文和魔鬼帮的计划你们也是默认的,见鬼,现在事情崩坏,你们就把我推出来顶缸,你以为那个红色魔鬼会听你的狡辩吗?”

这声音让所有反对者都冷静了下来,是啊,他们能想到的,老奸巨猾的帕里斯和老蒂姆不可能想不到,但他们还是死了那个红色疯子根本就不在乎谁是主谋。

“砰”

“都TM什么时候了,看看你们周围,12个人只剩下我们8个了;晚上MTM一晚上,见鬼,一晚上死了200个人,下一个也许就是我,也可能是你们们这些狗杂碎,还吵什么吵?”

一向温和的马洛尼这时候也罕见的爆发了,他在电视机里疯狂的挥舞着双手,双眼里的血丝代表着他此时的压力,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一处秘密房产昨晚也被炸毁了,如果不是他临时有事,恐怕今天挂在码头区的,就有他一个。

对于死亡的恐惧,永远是所有情绪中最激烈的,在这种最本能的情绪的操纵下,一个不理智的人往往会走向极端,要么在恐惧激起的毁灭中干掉对手,要么就被这点燃的恐惧之火烧死自己。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承受着一样的压力,仅仅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原本的绝对优势就被蛮力破解,他们落到了有史以来最危险的时刻,这由不得他们不担心了。

“呼他只想把我们全部杀掉y以,够了!别TM浪费时间了。”

劳德尔的双手放在桌子上,他深吸了几口气,坐在了椅子上,用阴鸠的眼神盯着旁边伍尔兹的电视机,

“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做?”

电视机里的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这一次集会是伍尔兹提议的,其他人都没来则是马洛尼暗中提示的,看起来只有劳德尔没有收到示警,也不知道是马洛尼疏忽了,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个阴谋。

但没有人点破这一点,不要指望黑帮们能统一起来对抗外敌,除非赛伯把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否则这些家伙根本不可能安静下来。

“好吧好吧,我说。”

伍尔兹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他点起一根雪茄,看得出来,这家伙此时也非常紧张,说话的时候总是忍不左右看看,他也不觉得他待得地方很安全,而他标志性的大背头此时也一片散乱,看起来并没有花心思打理。

这也是事实,毕竟对手的刀已经出鞘了,薄命才是最重要的,谁还在乎这些根本不重要的东西?

他把声音压得底底的,就放佛是在说悄悄话的孩子一样,

“红色魔鬼是魔鬼帮的后手,这一次是我们情报失误了,我们没早做准备,凯文那混蛋玩的竟然是军火生意,这也超乎我们的想象,不过放心,各位!我已经秘密打听到了消息,他们昨晚也算是惨重,凯文的人只剩下了30个不到而且他们已经在今天早上离开哥谭了!”

伍尔兹嘿嘿阴笑着,他弹了弹手指,

“不要问我我的消息是哪里来的,总之我可以保证,现在还留在城市里的,就只剩下那红色魔鬼一个人了他势单力薄,我们有数量优势!”

“你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

劳德尔神经质的左右看了看,他总觉得这房子里有些不对劲,不过听到伍尔兹的消息,也是让他精神振奋了一刻,如果是只有红色魔鬼一个人的话,他倒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

那毕竟只是一个人,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反驳道,

“蝙蝠侠也是一个人,我也没见你和你那些无能的手下把他干掉了。”

“蝙蝠侠我们稍后再说”

伍尔兹今天出奇的大度,一向睚眦必报的他没有在乎劳德尔的嘲讽,而是将手里的雪茄放在一边,眯着眼睛说,

“咱们都知道那红色魔鬼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打算设下一个陷阱,这一次找你们,就是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在某个封闭的地方埋下超巨量的炸药,然后再找个诱饵,把消息散布出去,一旦红色魔鬼上当了嘿嘿。”

伍尔兹的声音变得极其阴冷,哪怕是隔着电视机和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他话里的那股寒意。

“我就不相信了一个人能顶住半吨炸药的爆炸我告诉你们它万无一失,因为我原本打算把它用在蝙蝠侠身上的,现在就把这“美餐”交给红色魔鬼吧,希望他能享用的开心!”

其他人没有说话,劳德尔一边思索着,一边皱着眉头,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动,

“听上去倒是不错,但是找谁当诱饵呢?”

“嘿嘿”

伍尔兹重新叼起了雪茄,“别担心,劳德尔老兄,诱饵已经就位了!”

“什么?”

劳德尔猛地抬起头,然后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从电视机里汇聚在了他身上,还有马洛尼那温和而冷漠的声音,

“祝你和红色魔鬼玩的开心,我的劳德尔兄弟。”

“我们不会忘记你为我们做的事情的!我以法尔科尼家族的名义发誓,但愿你能活下来。”

“砰”

所有的电视机屏幕在这一刻齐刷刷的暗了下去,劳德尔脸色大变,他双手抓起手枪,转过身就朝着门口冲了出去,只是2秒的时间,他的左手就按在了那大门的把手上,但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敛去,在外面站岗的两个小弟的尸体就正面砸在了那大门上。

反弹的巨力将劳德尔整个人都甩飞了出去,他狼狈的摔在地上,抬起头,看到了那个全身穿着暗红色战甲,带着扭曲鬼面的家伙大步走了进来,他左手提着一把黑色的直刃刀,右手提着手枪,全身杀气萦绕。

“不!!!”

劳德尔绝望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子里响起,赛伯的双眼怔了一下,他看到了劳德尔双眼里的绝望还有他颤抖的双手,还有那放在桌子上古怪的几台电视机,这一刻,一抹电流一样的感知猛地从心口跳出来,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身体,在这一刻,他的身体甚至不受自己控制。

转身,热流爆发,前冲。

“轰”

明亮的光芒,赤色的,灼热的毁灭风暴,以及惊天动地的巨响,再次将哥谭刚刚归于平静的夜晚打破。

在距离这地方并不远的地面上,一辆全身黝黑,犹如装甲车一样飞速疾驰的载具猛地停在原地,刚刚回归哥谭的蝙蝠侠的身影从其中窜了出来,他借助飞坠快速跳上一边的天台,夜风将他的斗篷吹起,他凝望着爆炸发生的地方,脸上闪过了一丝黯然。

“赛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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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乐极生悲【18/100】

哈维和瑞秋的第一次约会泡汤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们遇到了比约会更重要一百倍的事情,哥谭黑帮的会计公司的老板,潜逃到世界另一边的刘被抓回来了!

哈维见到刘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风流潇洒的样子,被蝙蝠侠带着,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在数千米的高空滑翔了近2分钟,如果不是他足够幸运,他早就因为缺氧窒息了。

现在他的左手被手铐拷在哥谭警局的审讯室里,他垂头丧气的看着走入其中的瑞秋,他冷哼了一声。

“你们来了,相比那蝙蝠,你们可真够慢的!”

他将双手摊在桌子上,手铐的锁链哗哗作响,他斜着眼睛,看着瑞秋,

“小美女,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瑞秋迸肩膀,作为一个出色的检察官,她知道刘这样的商人需要的是什么,所以她冷着一张脸,开口就直入主题,

“你说,我们要是把你被抓的消息散步出去,你的那些雇主会怎么对你?”

瑞秋的眉头挑了挑,她玩味的说,

“没准你还不知道吧,刘先生,在你离开哥谭的这几天里,这座城市的13个黑帮只剩下了7个...你的6位雇主在2天之内死于非命,现在他们想必已经进入了一种很暴躁的状态,你知道的,落在致命危险中的家伙,总是很敏感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迎来他们疯狂的反击。”

她从手边嚷一份报纸,扔在了面色微变的刘眼前,后者将报纸摊开,在看到那四个大佬被吊在哥谭码头的照片的时候,看到那鲜红色的四个大字,他的身体就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吗?”

瑞秋压低了声音,双手撑在桌子上,美好的贿展现在刘面前,但此时这阶下囚却没有一点点欣赏美色的想法。

“你的那艘船快沉了...任何聪明人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你不是个笨蛋,对吧,刘先生?”

“呼...”

刘放下手里的报纸,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瑞秋,

“我很饿,很渴,很想抽根烟...任何决定都是要在反复思考之后做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只要你同意合作之后,你想要的这些,我们都能提供给你。”

瑞秋根本不接刘的话,此时的美女,就像是打猎的好猎手一样,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眼前的猎物推入了陷阱里,“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没有条件,我不会背叛我的雇主!”

刘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看上去真的像是个忠贞不屈的家伙,但瑞秋知道,他只是个商人,对于商人来说,没有什么不能卖的,除非是他们开的价还没到他的底线。

“好吧,你是个好商人,刘先生。”

瑞秋扭头看了看审讯室特制的双面玻璃之外,在那里,戈登和哈维正在旁观这场审讯。

“一份免责法令,最重要的是...我们会送你离开哥谭。”

刘睁开眼睛,

“不够!我还要你们撤销你们对我的公司的起诉,并且宣布我们是清白的...我是冒着风险的,而且我以后还要继续做生意。”

瑞秋看到窗外有一个模糊的手势,她点了点头

“稍等一下。”

片刻后,瑞秋拿着两份文件走了回来,将其扔在了刘面前,

“你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你要出庭作证!”

“不可能!”

刘一口回绝,他脸上闪耀着愤怒,双眼里有一丝隐藏的恐惧,“他们会杀了我的,没有命,要再多钱有什么用?”

瑞秋的脸上则泛起了一丝冷笑,她双手抱肩,

“说的你好像还有疡一样,刘先生,请你记谆点,我们是带着善意和你说这些的,否则会有另一个“老朋友”来和你谈...我想你用不会愿意见到他吧。”

犯人没有说话,显然,他正在摇摆不定,瑞秋的笑容更大了几分,她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按在了那份报纸的标题上,

“或者,我们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我想,这位急于复仇却找不到仇人的“红色魔鬼”先生,也会有兴趣来和你“谈一谈”。”

“另外说一句,2天里,他为了杀掉仇人...已经杀死了197个黑帮分子,因为他重伤的人,挤满了整个哥谭的医院...”

瑞秋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面色阴沉不定的刘的对面,诚恳的说,

“你瞧,我真的不是在威胁你,但留给你的疡,可真的不多了,而且我很好奇,如果你所有的客户都因为犯罪行为被关进去了,那一大笔钱会怎么样呢?”

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掩饰的笑容,他拿起笔,唰唰唰的在文件上签了字,然后张开双手,

“我是个很擅长计算的人,瑞秋秀是个很擅长说服别人的人有兴趣和我约会吗?呃,算了,上帝啊,谁能给我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15分钟之后,正在蝙蝠洞里修缮装备的布鲁斯.韦恩接到了一个电话。

“刘答应出庭作证,我们拿到了账本,现在只需要锁定那些家伙的位置,就能实施抓捕。”

布鲁斯的脸上泛起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我立刻出发,最多明天早上,将他们的位置发给你。”

“对了,他还提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要求。”

“嗯?”

布鲁斯疑惑的哼了一声,戈登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他要求在案件结束之前,由你保护他,看起来赛伯做的那些事把他吓坏了。”

“好,没问题。”

蝙蝠侠失声笑了笑,看上去那位被吓坏的先生真的把他当成“救星”了,不过如果可以借用他将哥谭的黑帮一网打尽,布鲁斯愿意再多浪费一些时间,不过当他看到那些被放在桌子上的暗红色战甲碎片之后,他脸上却多了一丝担忧。

赛伯如果没死在爆炸里的话,他用是不会放过这一次对黑帮大佬们的集体寻仇的,一想起那个家伙之前的表现,布鲁斯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疼。

专注于复仇的家伙,是最难对付的,看来最近他真的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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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干杯!”

在装饰奢华的餐厅里,这本能容纳150人进餐的地方,现在只有渺渺十几个人坐在那里,桌子上放满了丰盛的事物,还有昂贵的酒水,穿着魅惑,身材棒极了的服务生们端着美味佳肴不断往来。

一群劫后余生的家伙们正聚在一起欢庆他们的新生。

“那个家伙死了!”

伍尔兹又梳起了自己标志性的大背头,他脖子上带着一条新的坠饰,他站起来,高举着酒杯,对其他人说,

“警方的报告已经出来了,在那废墟里,除了可怜的劳德尔兄弟的尸骨之外,还有一个陌生人的血肉组织...抱歉,在这个诚说这些恶心的事情是我的不对...”

这黑帮大佬的声音猛地高昂了起来,

“但兄弟们{死了!我们安全了!为了新时代的到来,干杯!”

“干杯!”

其他人也齐齐举起酒杯,在这个宴会上,一手策划了之前的陷阱的伍尔兹成为了绝对的主角,这一点就连马洛尼也没有异议,毕竟是这个家伙献出了自己的计划,才帮他们将那个杀人狂干掉的。

而且就如他所说,其实赛伯掀起的杀戮狂潮并不是一件坏事,在赛伯死掉之后,由伍尔兹和马洛尼主导的“重新分割”,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到了或大或小的新地盘,这是好事。

地盘越多,生意越多,钱就越多,势力就越强,距离哥谭黑帮皇帝的宝座就越近,除了那些死在了这一次狂潮里的倒霉蛋之外,其他人对于这种贪婪的吃相并不在意,毕竟他们都是受益者。

“伙计们!”

伍尔兹用刀叉切割着眼前的牛排,将一块煎的非忱味的事物送进自己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挥舞着刀叉对其他人说,

“你看,我们能干掉那个红色魔鬼,就说明我们同样能干掉蝙蝠侠...所以下一个阶段,我们就要把重心放在这个上面...”

没有人回答,和赛伯异军突起的屠杀不同,在过去一年里,换着不同姿势吊打他们的蝙蝠侠,已经成为了所有黑帮大佬心头的一块心病,他们用尽了各种方法试图干掉那个家伙,但接连不断的失败甚至让他们产生了一种畏惧的心态。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求他们主动对付他,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思维定式一旦形成,想要破除就是相当困难的了,这一点对于这些黑帮大佬们来说,同样不例外。

第一个搭话的,是马洛尼,他优雅的喝了一杯酒,用非常浓重的意大利口音说到,

“伍尔兹说的不错,朋友们,看看我们,现在的我们,相对于过去的我们来说,是多么的可怜,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变化?是蝙蝠侠{的到来把一切都改变了,让我们从宝座上坠入地面,谁都能欺负我们...那些警察,那些官员,那原本是我们的跟随者,现在他们也人模狗样的敢对我们狂吠了。”

“只有杀了他,才能让我们回到以前,朋友们,你们不愿意回到以前吗?”

马洛尼的话充满了某种黑暗的诱惑,其他人也慢慢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所有人都在思考马洛尼的话。

伍尔兹满足的放下刀叉,食物并没有变得更美味,但是在心态改变之后,会让他感觉到非常的惬意,他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轻咳一声,正要说些什么,结果餐厅的门就被推开了。

戈登大步走入了餐厅当中,在看到这警察局长的瞬间,伍尔兹的表情就变得阴沉了下来,他把手里的餐布仍在一边,冷哼道,

“怎么,戈登局长,我们大白天出来吃个饭也违反你的法律了吗?”

局长左右看了看,这华丽的陈设和奢华的装扮,可以肯定,用他目前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这种消费,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他走到伍尔兹身边,看着这个黑帮大佬。

这家伙本来已经被赛伯抓进了阿卡姆疯人院,要和甘博尔一起待很久,是戈登将他放了出来,因为伍尔兹答应会和他合作,只是戈登也没有想到,伍尔兹会背叛的如此彻底。

“之前有人告诉我,恶人永远不会变好,我以为那是偏颇的,但是伍尔兹,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真正确信了这一点。”

戈登满脸厌恶的看着坐在这桌子上,人模人样的家伙们,他从口袋里取出警官证,放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各位,你们涉嫌大宗经济犯罪,证据确凿...”

“得了吧,戈登,你真的要在这个开心的时候打扰人的兴致吗?你真的要让我在我的朋友面前丢脸吗?”

伍尔兹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现在的处境堪称乐极生悲了。

“我知道你们很开心,看到你们被抓,我同样很开心,别担心”

戈登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他挥了挥手,全副武装的警察走入餐厅里,

“他们会一起去,另外谢谢你的酒,伍尔兹,不过这味道可真恶心,把他们通通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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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终于等到的机会【19/100】

下城区,在经过红色魔鬼的杀戮肆虐之后,这里变得萧条了很多。

倒不是说民众们恐惧那杀人鬼,他们巴不得这座城市的黑帮全部死光光,说实话,平民们,尤其是码头区的平民们,对于红色魔鬼的感官是很难以说清楚的,一方面,他们对于这种杀戮有本能的抵触,但另外一方面,他们又知道红色魔鬼只找黑帮的麻烦。

而黑帮只会找平民的麻烦,从这个角度来说,赛伯也算是这座城市饱受黑帮欺压的市民的挽救者,当然没有人会傻到站出来直接给他站台,毕竟杀人到那里都是犯罪,但在内心,民众们会怎么想就不好说了。

不过赛伯的杀戮是粗犷的,他并没有能将下城区藏匿的老鼠们统统杀光,如果他知道真相,没准会抱怨自己的粗心,因为真正的凶手,就在这里,而且距离他炸毁的那个赌场,非常非常近。

昏暗的小屋,紧拉的窗帘,一点点微弱的灯光,散乱的布置,稍有些恶心古怪的味道,这里简直就是个贫民窟最典型的房间,而在这里,一掣话正在进行。

“你是说你那可怜的老板终于下定决心,要雇佣我了?”

对着镜子正在补妆的家伙头也不回的对站在门口的家伙说,“之前的价格是一半,现在可不是那个价了,回去问问你老板,我要三分之二!”

这句话让站在门口,根本不愿意进来,放佛这里就是个地狱一样的小弟面色大变,你不能指望黑帮的底层分子有多么的温文尔雅,他们大多数时候,是习惯用拳头和刀子说话的。

“干不能这样!”

这家伙愤怒的骂到,“你这杂种,当初说好的一半!”

“嘿,你刚骂我了,对不对?”

完成了化妆的小丑满意的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将那受过刀伤,又被缝合的恐怖笑容绽放在了脸上,白色的涂料,黑色的眼圈,红色的嘴唇,再搭配那乱糟糟的头发,看上去就不像个正常人。

他就像是玩游戏一样将自己的双臂挤起来,做了个兴奋的表情,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弹簧小刀,他一边哼着古怪的歌,一边甩着手走向门口那个有些害怕的家伙。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鬼!别过来!”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靠近眼前这个家伙,但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两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却挡在了他的身后,将他的身体禁锢在了原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脸上涂着油彩的疯子距离他越来越近。

“嘿”

小丑用冰冷的小刀拍了拍他的脸颊,那对比强烈的脸上咧开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他低声说,

“你在害怕我看到了,你是害怕我伤害你吗?还是害怕我脸上的疤?”

他用小刀在自己脸上轻轻滑过,他的声音越发低沉,

“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吗?”

他就像是将故事一样,在这个已经被彻底吓坏的年轻人耳边说,

“你知道吗?我和你一样,有父母,但是他们坏极了我老爸,那是个可悲的酒鬼,他喜欢用拳头向我问好,有一天,他喝的特别罪,他殴打我啧啧,太疼了,那种感觉,我妈妈想阻止他,然后我看到他们吵架,看到他抄起一把刀刺进了我妈妈的胸口”

小丑转到了黑帮小马仔的身后,双手扶的脖子,“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那个混蛋,他看到了我”

小丑的声音就像是哭泣一样,“他朝我走过来了,他把刀塞进我嘴里,他笑着对我说”

“ho so serious?他对我说,为什么不笑一笑呢?”

他走到前方,捏住了这年轻人的嘴巴,将锋利的刀子塞进了他嘴里,脸上那里有一丝哭泣的神情,他双眼里闪耀的是一抹激动和兴奋,似乎马上就要划开他的嘴巴,这年轻人的身体就像是筛糠一样抖动。

但下一刻,小丑却咧开嘴,将刀子抽出来,在他脸上拍了拍,脸上满是戏虐,

“ho so serious?”

身后的小丑帮成员放开了这年轻人,他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小丑蹲下身,温和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当然,我是吓唬你的,回去告诉你老板,这活我接了,一半的钱,给我准备好另外,下次不要说脏话了,明白吗?”

“哈哈哈哈”

小丑兴奋的搓着手,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房子,在黑暗中还能听到他扭曲的声音,就像是黑暗里的夜枭一般响起,

“啊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真的我激动的背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只留下那个双腿发软的年轻人跪在原地,他的裆部一阵湿润是的,他吓尿了。

另一边,终于抓住了黑帮把柄的哈维和戈登指挥着整个城市的警察在哥谭四处抓人,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抓了近400多人,实际上,如果不是赛伯的杀戮,他们最终抓到的人,绝对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这简直是堪称哥谭一景。

甚至连纽约时报的记者都听说了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他们大老远的坐着直升飞机,等候在警局和检察院之外,等着现场采访这次大行动,而伴随着抓捕行动的尾声,整个哥谭都知道了哈维.登特的名声,而且相比红色魔鬼那种让人心惊胆战的疯狂,哈维的行为更能让人接受。

毕竟,民众们能依靠的,也唯有法律的公正,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几乎都没有一个足够强硬,足够正派的法律执行者来将原本用于保护他们的法律执行到底哈维是第一个!

不过此时,这位被整个城市称颂的“带来光明的骑士”,正坐在市长办公室里,接受来自内斯特市长先生的问询,在市长身边,是一脸沉默的戈登局长,以及哥谭法院的法官。

“413人骇人听闻的数字。”

内斯特放下了手里的报告,他把玩着自己的雪茄剪,这个颇有作为,也颇为年轻的市长靠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哈维,

“我很好奇,哈维,你是怎么说服戈登陪着你一起疯的,还有赛丽罗法官居然也要加入这持剧里你知不知道,从下午开始到现在,我办公室的三台电话已经被打爆了,我现在甚至都不敢开自己的手机”

看得出来,市长先生很恼火,但哈维只是耸了耸肩,他看了一眼沉默的戈登,又看了看站在市长身边的法官女士,对方朝他友善的笑了笑,

“这大概是因为他和我一样心向正义吧,毕竟戈登先生是警察,而赛丽罗女士是法官。”

“好了,我不想听这些!”

市长打断了哈维的叙说,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早已经没有了单纯的正义和邪恶的划分,他更关心的,是那些支持他坐上市长宝座的选民们心中的意见,以及那些给他政治献金的企业家们的态度。

不过不知内斯特先生一个人知道这一点,在他说话之前,哈维直截了当的说,

“我知道,这400多人的上诉记录会打破哥谭,甚至是整个东海岸的历史记录,但没关系老大们有的是钱,可惜下层的打手和替他们做事的家伙没有,他们等不起上诉的等待期和庞大的罚款,他们会向我们低头,并且达成协议的,市长先生”

哈维将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手指尖玩弄着他的那枚银色硬币,他的声音变得感性了起来,

“没有了下属的老大毫无威慑力,他们总不能自己去贩毒,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而且只要那些中间人吐露出任何一点点有用的东西,我们随时都可以把他们再抓回来,市长先生您能想象,整整一年没有犯罪的哥谭吗?”

前面说的那些都是扯淡,唯有这句话,让内斯特先生把玩雪茄剪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微微思考了几秒钟,不得不说,哈维的口才很好,他成功的打动了市长。

内斯特先生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将身体微微前倾,他看着哈维,语气慎重,

“告诉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哈维摊开双手,脸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暗杀,爆炸,子弹,我知道,但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从今天开始,不只是黑帮,商人,官员,甚至是警察”

内斯特看了一眼戈登,继续说,“任何一个钱包不再鼓的家伙都会跟着你,你确定你可以吗?”

哈维深吸了一口气,

“我确定,我已经看到了哥谭的黎明。”

“很好。”

市长先生再次靠在椅子上,全身放松,他挥了挥手,“我批准了,去干吧,伙计们。”

另一边,在一片昏暗的另一间房子里,一脸晦气的赛琳娜接过披萨店送来的最昂贵的披萨,她还穿着那身她有史以来买的最贵的衣服,但精心收拾的行李箱却放在一边,是的,她没有离开。

她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这个她住了2年的地方,她突然感觉到,其实她也是有家的,就在这里,这个并不奢华,却能让她感觉到温馨的地方,不过此时,这从没有男人来过的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家伙。

赛琳娜托着散发着浓浓香味的披萨,她在黑暗中前行,步伐异臭捷灵活,她推开房门,但下一刻,一双胳膊从她身侧弹了出来,将猝不及防的赛琳娜的脖子固定住,她手里的披萨飞向天空,可怜的械女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她眼前的一切就天旋地转。

后背碰在了墙上,在她面前的黑暗里,一个呼吸粗重的家伙,用钢铁一样的手臂压在她脖子上,整个身体都靠了上来。

别误会,这家伙并不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只是用一种特殊的手帆赛琳娜固定在了原地,现在的械女士感觉到全身疼痛,就连一根写指都没办法活动,她在黑暗里尖叫到,

“够了E手,放手G我赛琳娜,我救了你,老天啊到底想干什么?”

这沙哑的叫声让混混沌沌的赛伯回过了神,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就像是退缩的野兽一样潜入了黑暗当中,被野兽感知操纵的他感觉到全身上下的异动,在赛琳娜打开灯的时候,就看到赛伯正把她的床单围在腰间。

“天呐”

赛琳娜在这一刻甚至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惊吓,因为她看到了赛伯的胸口,不仅仅是那些吗的近乎完美的肌肉,还有那伤势,那可怕的,放佛被扔进火焰里灼伤过的伤势,被金属破片撕裂的胸口,当赛伯转过身的时候,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种伤势,很恶心,也很让人怀疑,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可怕的灾难,又是怎么样活下来的。

赛伯没有理会赛琳娜的惊讶,他伸手将地面上散落的到处都是的披萨拾起来,也不顾尘土,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他很饿非常饿,急需要补充能量,而就在野兽一般进食的过程里,赛琳娜惊奇的看到,那些恐怖的伤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当一整个可以喂饱3个壮汉的披萨被赛伯吃光之后,他背后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太多。

虽然还是很吓人,但最少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恐怖的感觉。

“呼”

理智归来,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转过身,看着缩在墙角的赛琳娜,他非常认真的说,

“谢谢我欠你一条命!”

赛琳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下一刻,赛伯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对了,你这里有男人能穿的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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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死?不…另一场游戏的开始【17/100】

“嘿!”

哥谭市郊的乡村里,伍尔兹刚刚和躲在哥谭市里的下属打完电话,在确认那地方已经爆炸,而且有不止一个人看到那红色魔鬼冲入了爆炸现场之后,这黑帮大佬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随手提起一瓶早就准备好的香槟,哼着意大利的歌谣,将其扭开,疯狂的将里面醇香的酒液洒在旁边的地板上。

“保罗!嘿,找几个辣妞来爽一爽!”

放浪形骸的伍尔兹大声朝着门外的护卫喊了一声,然后随手将香槟扔在一边,他看着那刚才被放在手边,擦拭的干干净净的银白色手枪,他嘿嘿一笑,将那手枪拿起来,放在眼前晃了晃。

“噗”

这家伙用嘴巴模仿了开枪的声音,他张开双臂,就像是诚挚的教徒,

“哈哈哈哈,老子命不该绝!”

他将手枪塞进腰带里,然后又用手指捻起了同样放在手边的扑克牌,那是带着鲜血的,肮脏的玩意,上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看到这就该被丢进垃圾桶的扑克牌,伍尔兹双眼里有一丝迟疑。

坦白说,如果不是因为赛伯踏进了他早在半年前就为蝙蝠侠准备好的陷阱里,看恐怕他就得孤注一掷的找那个疯子帮忙了。

伍尔兹可不想和小丑那样的人打交道,哪怕是只见了一次面,他也能感觉到那张糟糕的脸之下隐藏的无序和疯狂,简直就像是个在秩序和混沌之间疯狂摇摆,无法控制的节拍器,伍尔兹讨厌那样无法控制的感觉。

这其实是任何一个人对疯子本能的厌恶。

“还好,还好…不用你了,你这该死的疯子!”

伍尔兹喃喃自语,他伸出手,想要把这扑克牌撕开,但就在即将撕掉的那一刻,他的手指又停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抿了抿嘴,反而将那牌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门外,保罗和妞开玩笑的声音已经靠近了,听到那嗲声嗲气的娇笑声,伍尔兹身上传来了一股燥热,不过在被欲火冲晕头脑之前,他还得做另一件事,他打开手机,拨了个号。

“我说,红色魔鬼解决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

另外一边迟疑了几秒钟,

“码头区和窄岛先别碰,戈登那老狗将三分之二的警察都集中在那里,不好下手…我们先联起手,把马克莫西,老蒂姆的地盘分掉,把阿方索的地盘丢给其他人,至于帕里斯的地盘…那鬼地方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爆炸案,我们先别插手。”

对方的分析和计划让伍尔兹很满意,他扭过头,朝着那两个穿着非常“清凉”的金发女郎招了招手,然后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感觉着入手处的柔滑,身体完全放松,对马洛尼说,

“你看…这也不全是坏事…不是吗?马洛尼老兄。”

“呵呵,合作愉快…”

另一边,戈登和哈维在爆炸之后的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年轻的检察官抓着头发,和他的美女助理讨论着事故发生的案情,戈登则一脸凝重的走在废墟里,以一个老警察的直觉,他本能的感觉到,这场爆炸和赛伯逃不开关系。

他弯下腰,用手电筒在废墟里寻找着什么,带着手套的手指将碎片拨开,从下方找到了一块破碎的暗红色金属的碎片,看样子被爆炸扭曲的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戈登眼皮跳了跳,将那碎片拿在手里摩挲了片刻,他感觉事情有些糟糕了。

赛伯很明显卷入其中了,如果死掉了还好,如果没死掉...任由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城市里乱跑,伺机寻仇,戈登几乎不敢想象这个可怕的结果。

“这些疯子最少动用了半吨爆炸物,瞧瞧这地方,简直跟战场一样。”

哈维一脸阴郁的走到戈登身边,低声说,“法医的初步分析,这里最少有3-4个人,大爆炸把他们的血肉卷在一起,具体的身份还需要法医再做鉴定才能分析出来。”

哈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希望那个红色魔鬼不要出现在这里,他那样的人,不该就这么死了。”

“嗯?”

戈登好奇的看着哈维,问到,“你...你不是最讨厌这样的违法事件吗?怎么还会替他说话?”

哈维笑着用手拍了拍戈登的肩膀,低声说,

“如果有机会,我肯定要亲手抓获他归案,因为他破坏了哥谭的法律和公正,但是这是职责,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一座城市的居民能主动站出来对抗暴力,这是一件好事,你看过昨晚的卷宗,他几乎没有杀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即便是那些被炸伤的赌鬼,也大都是罪有应得。”

这年轻人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畅快,他站在这四层楼的废墟当中,看着周围并不平静的夜色,空气中满是糟糕的燃烧的味道,他对身边的警长说,

“你知道吗?戈登,我小时候是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长大的,距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就是美国队长出生的地方,我小时候也梦想过成为像他那样伟大的英雄,但后来我却成为了一名检察官,但对于这些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对抗邪恶的存在,我私人是报以敬意的。”

“我会抓他,但我也希望他能长久的存在下去...尤其是对哥谭来说,光有我们是不行的,蝙蝠侠...没准还有那个魔鬼,他们已经是这座城市的一部分了。”

就像是要把闷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一样,哈维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然后哈哈一笑,

“算了,不想了,我要回去做案件分析了,你要一起来吗?”

戈登摇了摇头,在刚才扭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个投影在角落的蝙蝠影子,他对哈维说,“你先走吧,我要在这附近找一找,没准能找到一些线索。”

哈维耸了耸肩,

“好吧,警长,你早点休息吧,今晚是我和瑞秋的第一次约会,我可不想搞砸了。”

片刻之后,在距离爆炸现场并不远的一栋三层楼的楼顶上,戈登看到了那个已经消失了一个周的黑色人影,他走上前,将手里扭曲的暗红色碎片递给了他,

“你回来晚了,赛伯很可能已经...”

“不可能!”

蝙蝠侠沙哑低沉的声音从战甲之下传了出来,早在警察到来之前,他就已经收集了一些爆炸之后的残留物,同样需要检测才能得出结论,但作为一名超级英雄的直觉却告诉他,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赛伯那个家伙,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这可是半吨炸药!钢铁都能被炸成齑粉,他不可能活下来的!”

戈登悲观的说,“其实这样也好,他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反正我们也抓不住他,你没见到他昨晚的状态,我觉得他真的已经疯了,就这样消失,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蝙蝠侠面甲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玩味,他摩挲着手里扭曲的碎片,摇了摇头,

“警长,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秘密是你不知道的,不过就像是你说的那样,如果赛伯就此消失,也确实再好不过...但是我今天来并不只是为了这个。”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说,

“刘我抓回来了,现在就看你们的了!”

“啊,这大概是这几天我得到的唯一的好消息!”

戈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他左手握成拳头,在空中狠狠的甩了几下,“这一次,就要把那些黑帮分子一网打尽!做到赛伯没能做到的事情...也算是圆了他最后的愿望吧。”

“对了,布鲁斯,关于哈维和瑞秋的...”

戈登抬起头,刚想要说一些轻松的话题,结果就发现自己眼前空无一物,那黑色的蝙蝠就像是他来时一样,走的悄无声息。

“唉...”

戈登揉了揉额角,最后看了一眼被夜风吹拂的楼顶,转身离开了这里,黑帮银行的会计刘已经被抓回来了,现在只需要拿到账本,那些残存的黑帮分子,就无处可逃了。

哥谭...也最终将归于和平,戈登抬头看向天空,在黑夜的远方,明亮的启明星在空中熠熠生辉,放佛就代表着,最好的黎明即将到来。

“去机场!”

穿着黑色长风衣,带着黑色宽边帽,还围着一条碎花围巾,提着大包小包的赛琳娜坐进了出租车里,在车子启动之后,她那张不施粉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稍有些茫然的表情。

昨晚的一切经历在她看来都犹如梦幻般不能置信,实际上,当她回到自己的蜗居里,看到手里那张最少有200美金的银行卡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和一个杀了近百人的狂魔一起度过了大半晚上的时间。

呃,这种说法有些暧昧,但现在,整个城市所有的警察都有了足够的理由抓捕她--她是杀人狂红色魔鬼的帮凶,尽管知道这一点的人,都已经死了。

赛琳娜靠在出租车的靠背上,她的大半张脸都被围巾和帽子遮了起来,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即便是穿着宽大的风衣,也遮挡不住她美好的身材,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在这夜色里,哥谭的景象在他眼中一一闪过,也带起了她对于过去的回忆。

她出生在这里,父亲是个酒鬼,母亲是从事某些低贱职业的可怜人,在她记忆里的童年,只有一片昏暗,就像是很多哥谭小孩同样的遭遇,家暴,无休止的争吵,最终母亲离家出走,父亲死于酗酒过量。

在那之后,赛琳娜就开始了一个人的艰难生活,小丫头凯瑟琳经历过的事情,赛琳娜统统经历过,但是凯瑟琳的幸运在于,她遇到了赛伯,而赛琳娜则一直艰难的在那种黑暗的生活里成长到14岁。

在艰难求生当中,她练就了一手盗窃绝技,在15岁的时候,她已经实现了真正的自由,依靠偷窃一些富人来维持并不算奢华的生活,但在她真正的内心里,她渴望的是一种平静,不依靠违法来养活自己。

她想要离开哥谭,这座城市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记忆。

赛伯从那些小混混手里救了她,给了她一笔足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的钱,还让她看到了那些黑帮的悲惨结局,她终于能放心的走了,离开哥谭,随便去哪里都好。

新生活正在向她招手呢。

赛琳娜深吸了一口气,她脸上的迷茫也被对未来的期待替代了,她脸上有了笑容,不过当她的目光扫过从下城区驶向机场的某一个小巷子的时候,她的目光突然紧缩了一下。

“停车!”

“什么?小姐,这里不能停车的!”

老头子司机面色古怪的看着坐在后面的女孩,赛琳娜扔给她一张绿油油的钞票,司机立刻停在了路边,她打开车门,将帽檐压低,朝着刚才那个巷子跑了过去。

在巷子深处,一个凄惨的,放佛被烧伤的家伙正趴在那里,他的手里,死死的捏着一块已经被火焰灼伤的看不清楚本来形状的扭曲鬼面,如果是其他人走到这里,没准会认为这家伙已经死了。

但赛琳娜不同,赛琳娜亲眼见过他是如何在枪林弹雨里来回冲击的,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不过现在,赛琳娜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影,她感觉该死的命运又在她眼前分开了两条线,要么扔下他,直接离开,要么...

“可恶...”

在这被哥谭夜色笼罩的巷子里,陷入了艰难选择的赛琳娜喃喃自语。

21.游戏…开始!【20/100】

狄斯纳尔餐厅,哥谭著名的烤肉餐厅,被誉为这座城市最正宗的西部烤肉圣地。

这里的烤肉价格昂贵,但每一次吃过的人都提不出什么毛病,不过今天狄斯纳尔餐厅的服务员却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情,13号厅的客人已经加餐了4次,如果他的眼睛没出错的话,那两个客人点了足够10个人吃的烤肉。

在经理的暗示下,服务员小心翼翼的敲响了13号厅的门,作为有良心的商家,他们必须保证客人不会出事,以及,保证这不是一场针对商业名誉的恶作剧,不过在服务员走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副让他难以置信的场面。

一大摞吃的干干净净的盘子堆在一起,那个穿着黑色长风衣,有黑发的年轻人正举着刀叉大快朵颐,而坐在他身边的美丽姑娘则一脸古怪的喝着饮料,仔细去看,这姑娘大概只有15,6岁,不过却和这个吃相糟糕的男人穿着同款的衣服。

看上去像是情侣一般,服务员背地里狠狠的瞪了赛伯几眼,在发现没有异常之后,他端着一大摞盘子正要转身离开,就听到那男人头也不抬的说,

“再来一份,这味道太赞了!”

服务员脚下一滑,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扔出去。

这一幕逗得赛琳娜哈哈大笑,这个从小就在窄岛讨生活的女孩子的性格出乎意料的好相处,不过对于赛伯,她总是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她很明白,这个看上去是个吃货的男人,是个真正的危险人物。

赛琳娜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救下他,也许是因为他在前天晚上塞给她的那张卡,也许是因为他斩杀黑帮分子的那种让赛琳娜同仇敌忾的气势。

小偷姑娘也非常讨厌哥谭的黑帮。

赛伯将最后一口肉塞进嘴里,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他能感觉到,这些肉类进入身体,被快速消化的过程,最重要的是,在真正觉醒了能力之后,这大概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半吨炸药,如果当时赛伯距离爆炸中心再近10米,他会真正的尸骨无存...他不是剑齿虎维克多,他的自愈只有a级,实际上,赛伯应该感谢卢修斯靠得住的手艺,如果不是他身上当时穿着战甲,恐怕在第一波爆炸袭来的时候,他就会被直接撕碎。

但饶是如此,在随后的火焰风暴当中,他也是调动了全身所有的能力,在火焰的灼烧中,不断的自愈,拼尽一切,最终才堪堪活了下来,而且如果没有赛琳娜的及时援救,那一晚的等待,绝对会让他彻底送命。

吞噬能力的那股可以激发潜力的热流,再一次救了他一命。

“咳咳”

赛伯捂着心口咳嗽了一声,外伤治愈了,内伤还等再等几天,娇弱的内脏复原起来很麻烦,最少3天之内,他没有办法再像原来那样和别人战斗了。

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扭头撑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墙边的电视机,随口问到,

“上次分开的时候,你不是说要离开这座城市吗?怎么又回来了?”

“哼”

赛琳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切烤肉用的小刀在她指尖来回跳动,就像是在跳舞一样,灵活的手指是偷儿们赚钱的家伙,在这一点上,天赋异禀的赛琳娜的手指细长,灵活,甚至隐隐看不清楚跳动的频率,

“如果不是有个恶心的家伙靠在路边,你以为我还会留在这里吗?”

赛琳娜叹了口气,她看着头顶的吊灯,“不过没关系,你给我的钱很多,我可以再订一张票,说起来,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的眼神在赛伯身上跳动,带着一抹疑惑,

“在见过了你是如何虐杀那些黑帮分子之后,我可不认为这座城市里有人能把你弄到那种程度…除非是,你惹了蝙蝠侠?”

面对这个问题,赛伯沉默了片刻,他开口说,

“对不起,我耽搁了你的行程,作为补偿,你想要些什么?”

“切,没意思。”

赛琳娜从这回答里就能听出来,赛伯没有打算给她解释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不过她也不会继续问下去,她的好奇心很重,但她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尤其是和赛伯这种人沾边的事情。

不过面对赛伯的问题,她的眼睛转了转,

“我…我也许会去上学,体验一下当学生的感觉,我这个年纪就应该去上学,但是身份证明…天呐,我已经多少年没有用到过那玩意了?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那你是怎么买的机票?”

赛伯好奇的问,赛琳娜的手指一弹,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翻出一本护照,在赛伯眼前晃了晃,

“很简单,我“借”来了一个,但我想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只属于我自己的,不只是护照…”

这女孩的声音低垂了下去,用赛伯都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也许还有人生。”

“据本台消息,就在刚才,哥谭中央法院对闹得沸沸扬扬的黑帮经济案件做出了判决!”

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让赛伯的头抬了起来,他看到那屏幕上的画面,那是一个喧闹的法庭,穿着黑色法官袍的中年女人大声宣布到,

“六百三十七项勒索罪,六百九十八项诈骗罪,一百二十四项欺诈罪,七十七项同谋杀人罪…”

一串串骇人听闻的罪名被这位严肃的法官说出来,不过赛伯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眯起了眼睛,也许是因为摄像机放置位置太高的原因,他看到了那法官左手有一个翻开,扔掉的动作,他甚至看到了那法官脸上的诧异,以及那被扔掉的玩意的一角。

虽然只是在摄像机里一闪而过,但赛伯看清楚了那玩意…一枚扑克牌的一角,就像是在谢尔盖和霍夫斯身上发现的那张,几乎是一模一样。

“四百六十七项妨碍司法公正罪…被告有什么需要辩护的吗?”

这位法官喘了口气,看向前方,摄像机也随之转向前方,在那里,被铐上了双手的伍尔兹,马洛尼等等黑帮首领和他们被一起抓获的下属们几乎挤满了法院的一大半,全是被告!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但绝对算不上好。

另外一边则是那些长枪短炮的记者,赛伯还看到了哈维.登特和坐在他身边的瑞秋。

他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关掉了电视机,双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问题,五分钟之后,赛伯猛地睁开眼睛,然后拿起刀叉,开始分割刚刚被送上来的,还散发着热气和浓重香味的烤肉,他一边吃,一边说,

“你会开锁…对吧?”

赛琳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会开锁,但她不明白赛伯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手指细长而灵活,握着刀子的姿势并不是最适合穿刺,但绝对适合投掷,以及将其塞进细小的锁孔里,还有你走路的姿势,看似妖娆,实际上是为了方便随时跳跃,每进入一个新地方,你的目光总是第一时间看向出口,从你的身份就能看得出来,你的身体柔韧性必然极佳,实际上,从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会柔韧到这个地步,所以…”

赛伯嚼着肉,扭头看着赛琳娜,

“如果你不是瑜伽狂热爱好者的话…还需要我多说吗?神偷小姐?”

“那又怎么样?”

赛琳娜的职业被叫破,实际上,她早就忘记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可是主动向赛伯坦诚了她的职业和打算,至于刚才的那些话,那纯粹是赛伯瞎编的,但是却成功的激起了女孩的情绪,她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警惕的看着赛伯。

后者朝她耸耸肩,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你帮我,我帮你…这几天,陪我去一个地方,拿一件东西,拿到之后,我送你离开哥谭,给你一个绝对可靠的身份,并且保证送你去纽约最好的大学…我说到做到!”

“你要我去干什么?不会是杀人吧?”

赛琳娜警惕的看着赛伯,她本能的认为这家伙绝对不怀好心,但赛伯只是挥了挥手,

“杀人的事情我会做,我需要你做你最擅长的事情…会开那种很精密的机械锁吗?”

赛琳娜没有回答,直到十几秒钟之后,她才舒了口气,迟疑的说,

“那要看是什么样式的,教我开锁的老头子2年前就死了,他也不一定会开最先进的那种锁。”

赛伯回忆了一下那个地方的锁的样式,然后放下刀叉,

“别担心,那最少应该是7年前的东西了,对了,跟我回一趟家,等你去纽约的时候,我需要你帮我给一些人带一些东西。”

面对这个有些古怪的要求,赛琳娜并没有拒绝,实际上,在几个小时之前见识到了赛伯的格斗技术的她,也没打算拒绝,现在这两个人的关系很奇怪,是基于某种共事之后的微弱信任,又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础上的合作。

但赛琳娜其实一直保持着警惕,因为她知道,如果赛伯打算对她做些什么,凭借她现在的三脚猫的格斗术,根本不是这野兽一样的家伙的对手。

“吱”

出租车停在了码头区边缘,赛伯看了一眼遥远的1号码头,刘易斯他们挂起的那些尸体已经被警方收走了,他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带着赛琳娜走向了错综复杂的小巷子,几分钟之后,他站在了自己的别墅之前,熟门熟路的在第三个花坛下面找到了备用的钥匙。

并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奔车库,在这里,赛琳娜见到了被改造的很好的训练场,以及堆放在训练场角落的那些军火…就那么大刺啦啦的对方在那里,一点伪装都没做。

几分钟之后,他将枪套在身体上固定完好,扭过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赛琳娜,他耸了耸肩,

“随便坐,随便玩,我这里很少有人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赛伯只是随口一说,但这句话却触动了赛琳娜的心头,她反身走入别墅的大厅里,近乎贪婪的看着这里的一切,独自一人居住的她从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应该是什么样的,在她的记忆里,儿时的家庭带给她的,也只有灰色的记忆。

老爹的品味并不怎么样,但这里充满着生活的气息,这最少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应有的一切,赛琳娜在这一刻甚至有些嫉妒赛伯,嫉妒他可以拥有一个家庭。

她的手指在餐桌上轻轻划过,老爹他们走了有好几天了,这里已经有了尘土,赛琳娜干脆拿起抹布,准备擦一擦,然后她就听到了开门声,下一刻,她抬起头,看到了走入房间里的罗宾。

“你是谁?”

罗宾眉头一皱,左手就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还没等赛琳娜说话,收拾好的赛伯就从车库和餐厅连接的地方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罗宾,罗宾也看到了他。

赛伯脸上更多的是冷漠,而罗宾放开了按在枪柄上的手,朝着赛伯快走两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赛伯,你没死…”

“太好了!感谢上帝,这太好了!”

22.小丑的第一招【21/100】

罗宾并不是个感情外放的年轻人,大概是因为儿时的经历,让他比同龄人更沉默一些,这家伙伸手矫健,尤其是在这一年里,经常和赛伯以及凯瑟琳一起练习,也从赛伯那里学到了很多,这种气质更让他显得难以接近。

即便是在家里,他也只是和老爹,凯瑟琳相处的时候,会变得更像是年轻人,现在他的感情流露,让赛伯楞了一下,他记忆中,除了那一次遇袭受伤之外,罗宾可从没有这么对他说过话。

但是这件好事,这说明罗宾是真正将他当成克里斯蒂安家族的一员的,这让赛伯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他伸出手,拍了拍罗宾的肩膀,

“好了好啦,20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孝子一样。”

听到这老气横秋的话,站在一边的赛琳娜忍不篆了个白眼,如果她没看错,这家伙也就最多25岁吧,不过罗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后退两步,擦了擦眼睛,他也曾经认为自己和赛伯的关系很一般,但是在亲自勘察过现场,发现了赛伯的一些残留物之后,罗宾的心就慌了起来。

老爹临走前曾叮嘱过他,让他看着点赛伯,别让他太冲动,结果老爹只走了不到一个周,他就很有可能要亲自把赛伯的死讯传回去,以老爹现在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很有可能就

总之,在看到赛伯复活之后,罗宾的担忧也瞬间消失。

不过他到底是戈登培养出来的,哥谭警局的明日新星,在聊了几句之后,罗宾就严肃的对赛伯说,

“你不会还打算再来一次屠杀吧?”

赛伯靠在沙发上,他看着罗宾的表情,哼了一声,

“如果我还要继续呢?”

罗宾叹了口气,从腰后取出手铐,放在桌子上,“如果你要继续发疯,我会把你铐起来,不会把你送到监狱,但最少要让你冷静下来,你不能再冒着死亡的危险去发疯了,你也看到了,他们有重伤甚至杀死你的能力,最重要的是”

年轻的警探耸了耸肩,“他们已经被抓起来,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最少要在监狱里待18个月,凯文的仇已经报了!”

两个人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对视着,最终,赛伯收回了眼神,他懒散的举起双手,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邢弟呢不过你说错了,并不是所有仇人都伏法了,还有一个人。”

罗宾松了口气,他扭开身前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语气松快的说,

“你是说小丑?别担心,伍尔兹已经告诉了戈登先生关于小丑的信息,我们很快就能抓到他了。”

“你们抓不,我的老弟。”

赛伯点起一支烟,伸手接过罗宾递过来的酒,看到罗宾又给赛琳娜倒了一杯,他哼了一声,

“别给她喝,她还没满18岁呢好了,说正事吧,罗宾,我不希望我还活着的消息满天飞,还有,对小丑的抓捕,你要离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

罗宾迟疑的问到,“那只是个有些头脑的抢劫犯,不是还有谢尔盖的仇吗?你转性了?”

“没有为什么!”

赛伯强硬的一挥手,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听我说,小丑是个危险人物,他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老爹不会希望听到你重伤甚至是死掉的消息,这几天你最好请假,让不怕死的戈登去抓他,而且我很怀疑,他能不能抓到他。”

罗宾没有立刻回答,他同样能听出赛伯话里的关心,但是作为一个正直的警探,他并不觉得自己用退缩,就在两兄弟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的时候,赛琳娜一边喝着酒,一边顺手打开了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机。

赛伯和罗宾的谈话她插不进去,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结果画面一翻开,一条插播新闻又立刻吸引了三个人的注意力。

“内斯特市长办公室今天遭遇到了一齿毒的恶作剧,有人将一具打扮成蝙蝠侠的尸体砸在了市长先生的玻璃上,可怜的内斯特市长先生据说当耻到了惊吓,目前已经被送入医院治疗,戈登局长强烈谴责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他表示这次行动是一名被称为“小丑”的罪犯策划的,他还表示,很快就会将小丑抓捕归案。”

画面里,一个被绳子吊着脖子,穿着粗糙的曲棍球防护衣,带着自己缝制的蝙蝠头盔,脸上涂的和小丑的装扮一模一样的家伙正被警察放下来,戈登亲自站在一边,如临大敌,而画面外的主持人念着稿子,但他明显对于哥谭警局的行动力不抱信心,而且在最后的时候,他还加了点私货,

“而根据本台记者了解到的消息,在这个可怜人的尸体上,警方找到了一盘录像带和一张黑色小丑的扑克牌,上面写着,“真正的蝙蝠侠,站出来!”很显然,那名名叫小丑的罪犯,对于蝙蝠侠迸极大的恨意,这让人不禁联想两人之间有什么样的故事。”

“真是扯淡”

赛伯放下杯子,眯起了眼睛,就像是抱怨一样,“我早就告诉过戈登,任由窄岛那些蝙蝠侠的崇拜者这么胡来,迟早会出事看看吧,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人的下场。”

“你不该这么冷血的,他们也是为了城市好。”

罗宾争辩了一句,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钥匙,对赛伯说,“我得去一趟警局,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别乱跑。”

“嗨,老弟,记住我说的!”

赛伯将他送到门口,严肃的说,“别掺和到小丑的事情里!”

“我会的。”

罗宾随口回答了一句,开着车,朝着赛伯挥了挥手,便一路疾驰而去,赛伯站在窗口,担忧看着罗宾,按照他对于罗宾的了解,这个年轻人肯定不会听他的,而小丑那条疯狗可不会顾忌谁的身份来着。

“你担心他吗?”

赛琳娜站在他身后,看着罗宾离开的影子,她大大的眼睛里闪耀着一抹不易发现的羡慕,“看得出来,你很担心他。”

“废话,那是我老弟来着。”

赛伯随口说了一句,然后闭着眼睛思考了几分钟,对赛琳娜说,

“我要出去一趟,你是待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

“当然是跟你一起去。”

赛琳娜遗牙说,“我现在只想早点帮你开那个该死的锁,然后我就自由了。”

“好,换一身衣服,注意安全。”

半个斜之后,一辆黑色的道奇SUV停在了哥谭中央区的一栋并不起眼的赚前方,带着棒球帽,大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的赛伯将车窗降下来,打量着这主宰,坐在副驾驶上的赛琳娜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根香烟,白色的小棍在她手指上来回跳动,同样带着墨镜的她顺着赛伯的眼睛看过去,那里空无一物。

“你在等什么?”

赛琳娜问到,赛伯头也不回的低声回答说,

“这里是赛丽罗法官的家小丑的下一个目标用就是她。”

“你怎么知道?”

械秀来了兴致,赛伯只能继续解释说,

“她也收到了小丑的扑克牌,那疯子有典型的表演性人格,但凡是他的作案现场,都会留着一张扑克牌,我有7分把握,他很快就会对赛丽罗法官下手,而且根据我了解到的消息,是那群黑帮分子雇佣了这疯狗他们肯定恨死敢审判他们的法官女士了。”

赛伯的舌头舔了舔牙齿,露出了一个凶狠的笑容,

“罗宾劝我不要再杀那些见鬼的黑帮,我听他的,但是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敢把他们关进监狱的法官,我可要好好保护她他们做好准备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吧!”

“你没想着放过他们?”

赛琳娜莞尔一笑,“你果然是个狠毒的恶棍你想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不不不!”

赛伯回头对她笑了笑,突然伸手弹了弹她蜕的鼻子,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怎么会呢?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了不会找他们麻烦的,但是如果他们敢踏出监狱一步哼哼,愿上帝保佑他们吧。”

说完,他就转过头,继续观察周围的情况,而赛琳娜的脸颊有些微红,刚才那个亲昵的动作,从小到大,可从没有人对她做过,这让械秀有些羞愤,但心里却有一丝波澜。

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文明,强大的男人,总是能得到美人青睐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与此同时,在赛伯并没有看到的地方,一条插播新闻正在哥谭的电视台里播放,大大的黑色标题是如此的吸引人,“蝙蝠侠死了?”,尽管面色肃穆的主持人已经提醒了所有人,画面会有不适,但看完这录像带的人,还是真正的被吓到了。

黑色的视角打开,这是一件某个仓库一样的地方,

“你是谁?”

一个温和的,还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飞快跳动,让人眼花缭乱的画面里,出现的是一个带着自己缝制的黑色蝙蝠头盔,身上穿着粗糙制作的“蝙蝠衣”的家伙,他被绳子死死绑在椅子上,他似乎是清醒的。

那个声音又问到,

“告诉大家你是谁。”

“布莱恩.道格拉斯”

那个被捆在椅子上的家伙艰难的说,从他身上的伤口就看得出来,他肯定是遭受了可怕的虐待,他的声音都在强烈的恐惧中变得沙哑。

“哼哼哼哼”

画面外那个温和的声音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他一步一步靠近伪装成蝙蝠侠的布莱恩,他低声问道,

“你是真正的蝙蝠侠吗?”

“不,我不是!”

“不是?你说你不是?你再说一遍,你不是?”

这声音突然间就变得癫狂起来,他似乎在笑,但又像是哭一样,严重跳动的镜头代表了他快速欺负的情绪,他伸出手,一把将布莱恩头上的黑头罩抓了下来,带着一丝难以理解的愤怒吼叫道,

“那你为什么要穿成他的样子?”

他把那粗制滥造的黑头罩在镜头前面晃着,他哈哈大笑,“啊哈哈哈,看啊,看啊,这就是“蝙蝠侠”,我抓到他啦!”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被打的鼻青脸肿,看上去凄惨到极致的布莱恩却如同被激怒了一样,看得出来,这个人是真正崇拜蝙蝠侠的,否则也不可能穿上这标志性的衣服大晚上的跟着一帮兄弟“行侠仗义”,他怒吼道,

“因为他是一个标志!”

布莱恩的声音颤抖,代表着他确实恐惧现在的情况,但他依然不服输的喊到,“他象征着我们不用再害怕你这样的人渣!”

“啊,是啊,你不害怕我。”

那个声音从癫狂中又变得温和,就像是邻家的朋友一样问好,但越是这样,就越显得他的癫狂可怕,

“可是你现在真的很害怕,对不对?嗯?”

他伸手在布莱恩糟糕的脸上抚摸着,下一刻,他猛地抓住了布莱恩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向后扯动,那声音也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哦哦哦,看看,你以为你是个和他一样的英雄,哼?”

“你认为蝙蝠侠让哥谭变得更好了,对吧?”

布莱恩闭上眼睛,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他怕了,拿着摄像机的小丑向后退了几步,

“看着我”

他说道,布莱恩没有照做,那个温和的声音立刻就变得疯狂起来,就像是野兽的嘶吼一样,

“看着我!”

布莱恩睁开了眼睛,但下一刻,那镜头却高高转动,露出了手持镜头的人,那涂抹着白色颜料的脸,黑色颜料的眼眶和红色颜料的嘴巴的小丑的脸,让所有电视机前的人都吓了一跳,有的孩子甚至被吓哭了。

他脸上闪耀着疯狂的笑容,他高声喊到,

“看啊,就是那个黑色的大蝙蝠让这座城市变得这么疯狂的我想和他玩个游戏所有人都渴望哥谭恢复秩序,可以;要蝙蝠侠摘下他的面具,去投案自首,他也是个暴力狂不是吗?”

这疯子一样的家伙的笑容敛去,他挠了挠头,很疑惑的样子,几秒钟之后,他恍然大悟的说,

“哦,对了,让这个游戏变得更好玩一些吧,每推迟一天,哥谭就会有人为他而死从今晚开始!”

下一刻,摄像机的屏幕翻转过来,被扔在了地上,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椅之后,映入眼帘的,是狂笑着的小丑手持小刀刺入布莱恩心口的画面,鲜血溅出,还有那疯狂的笑声,还有痛苦的哀嚎声,

“啊哈哈哈哈”

放佛黑暗的阴影一样,笼罩在整个哥谭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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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连环杀人【22/100】

“是谁!”

戈登疯狂的将手里的文件砸在桌子上,他同样看到了电视机里播放的录像带,他朝着眼前的所有警员喊到,

“是谁把录像带泄露了{鬼b样会引起民众恐慌的!”

没有人回答,但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哥谭有800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看到了这录像带,也足以引发一场民众的骚乱了,因为一个疯子因为蝙蝠侠开始杀人了,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是下一个。

戈登的愤怒是有道理的,那盘录像带他在拿到的时候,就封存在了警察局的仓库里,虽然也有可能是小丑寄到电视台的,但更一个可能性就是,警察局里有内鬼。

其实在法尔科尼时代更往前,哥谭警察局就成为了内鬼们扎堆的地方,哈维不止一次对戈登说,他不信任警察局的人,戈登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只要还有犯罪在,只要还有黑帮存在,内鬼就络绎不绝。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和罗宾一样,愿意成为这座城市的守护者。

就在他发怒的几秒钟之后,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罗宾捧着文件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其他人,戈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一挥手,带着怒火说,

“去吧,做好自己的事!”

警长们纷纷离开,罗宾小声急速说,“局长,那张钉在布莱恩尸体上的扑克牌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上面只有三组DNA哈维.登特,劳伯局长,还有”

罗宾看了戈登一眼,

“还有赛丽罗法官,很明显,他在向我们示威,这用是接下来他要杀害的三个目标。”

戈登点了点头,他拿起手机,对罗宾说,

“你亲自带人去保护法官,我来负责劳伯,哈维在什么地方?”

“哈维先生和瑞秋女士去参加宴会了。”

罗宾翻了翻文件,说,“那是布鲁斯.韦恩先生因为黑帮被抓获,特意为他举办的酒会,现在用已经开始了,需要派人过去吗?”

“布鲁斯”

戈登抿了抿嘴,摇了曳,“不,我们人手有限,韦恩家族的地盘可是哥谭最安全的地方了,不需要我们担心,去吧,罗宾,保护好赛丽罗法官,在接下来的案件审判里,她很重要。”

“是的,局长,我知道了。”

罗宾立刻转身离开,带着他虚的警察快速赶往法官的家,而戈登左右看了看,打了两个电话,

“布鲁斯保护好哈维,他是小丑的下一个目标。”

“我知道了!”

十几分钟之后,赛丽罗法官的家门口,赛琳娜推了推已经睡着的赛伯,低声说,

“嗨,有人来了!”

赛伯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荷枪实弹的罗宾带着警员从警车上走下来的身影,他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该死的,这个混蛋!我都说了不让他掺和了!”

“看来你猜对了!”

赛琳娜则忧虑的说,“看来那个疯子小丑果然要对赛丽罗法官下手,她是个真正的好人来着,在这座城市里,她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赛伯皱起眉头,看到了一脸不高兴的赛丽罗法官被几个警察保护着走出大门的嘲,他扭头对赛琳娜说,

“你想救这个好人对吧?那就去把她叫过来!”

说完,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枪,塞进了赛琳娜手心,“用任何方式都可以,记住,你是在救她的命!”

说完,他戴上墨镜,随手抄起放在手边的扳手,打开车门就朝着罗宾一行人快步走了过去,赛琳娜楞了一下,想着赛伯说的话,最后咬了咬牙,将大墨镜待在脸上,又给自己扣了个黑色棒球帽,打开车门,也快步走了下去。

“法官女士,相信我,这一次的保护是必要的,因为你的勇敢举动,你已经成为黑帮和小丑的目标,这是为了你的生命着想。”

罗宾站在车边,温声劝到,“哥谭需要你这样正直的法官。”

“好了,孩子,别给我说这些!”

赛丽罗女士今年已经50多岁了,她已经和犯罪分子斗了几十年,还因此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她现在根本不担心那些杂碎,她只关心自己酗子的晚餐,她皱着眉头的打断了罗宾的话,大声问到,

“你就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安安静静的给我的酗子做顿晚餐?戈登不是说城区的治安正在变好吗?”

罗宾正要回答,他身后的三个警察突然大喊到,

“嗨,你是谁住!别过来!”

他猛地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同伴抽出了枪,而在他们对面,是一个快速接近的,带着黑色棒球帽,大墨镜,穿着黑色风衣的人。

这身衣服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不到1秒钟,罗宾就认出了这个人,他正要喊出赛伯的名字,就看到自己的哥哥一个加速,速度快到完全突破了正常人的限制,几乎是两个呼吸的时间,就窜到了他的同伴身边,挥起手里的扳手就砸了下去。

“砰砰砰”

三声闷响,三个警察捂着手腕倒在地上,手枪被扔在了一边,然后又被赛伯一脚一个踹飞到了赛丽罗法官家的花园里,他怒气冲冲朝着罗宾走了过来,年轻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掏出枪,下一刻,他的手腕就被赛伯猛地住了。

“我警告过你,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这混蛋弟弟,给我过来!”

愤怒的赛伯的力量根本不是罗宾可以对抗的,年轻的警官正要挣扎,就被赛伯一拳砸在腹部,所有的挣扎都化为一抹呜咽,然后被赛伯扛在肩膀上,大步朝着黑色的SUV走了过去。

旁观这一幕的法官女士正要大喊,就感觉到一把枪抵在了她的背后,和犯罪分子斗了几十年的老法官立刻举起了双手,然后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刻意压低的沙哑女声,

“好了,法官女士,跟我们来,这是为了你的安全。”

“可是刚才还有人给我说这话,结果他们被你的同伴打倒了,他们是警察,告诉我,孩子,我该相信谁?”

赛丽罗的问题很尖锐,赛琳娜有些无言相对,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赛伯对她说的那些话,于是她一边用枪指着法官,强迫她快步走向赛伯的车,一边解释到,

“那些警察已经不可靠了,女士,哥谭警局早就是公认的废物了,你得相信我们。”

“那你们又是谁?”

赛琳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赛丽罗法官只能非常不情愿的打开道奇车的大门,坐了进去,被用手铐拷在椅子上的罗宾坐在她身边,年轻的警官高声喊着,

“不!赛伯,你不能这么做!”

赛伯一边打方向盘,头也不回的说,

“是的,我可以O爹不在,你就要听我的,我告诉你,那个小丑可不是”

“轰”

赛伯的话还没说完,在他们眼前200米的地方,赛丽罗女士本来要乘坐的那辆车猛地爆炸了,冲天而起的火焰和黑烟将那辆车直接掀翻,连带着罗宾他们开的那辆车都被推出去十几米远。

这爆炸似乎还引发了其他的反应,密密麻麻的黑色纸片在爆炸中冲向天空,然后洋洋洒洒的散落下来,赛伯抬起头,他伸出手,从天空中接了一片,握在手里,那是一张被烧毁了一半的扑克牌,上面是一个带着鲜血的小丑模样。

在他身边,赛琳娜目瞪口呆,罗宾瞪大了眼睛,而赛丽罗法官则在胸前划着十字,庆自己的死里逃生,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刚才真的听从那些警察的安排,坐上了那辆车的话

“上帝啊感谢您的仁慈。”

她急促的呼吸了好几次,然后伸手拍了拍赛琳娜的肩膀,声音温和了很多,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

“感谢你,孩子,我不该怀疑你的。”

赛琳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赛伯则回过头,看着罗宾,低声说,

“看到了吗?我的弟弟这就是你们的“计划”!我早就说过,对付疯子,就不能有计划!”

“那我该我该怎么做?”

罗宾涩声问到,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赛伯说的是对的,目前看来,戈登局长和他们真的对付不了那个疯子,如果不是赛伯来的及时,恐怕连他也会被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飞快的发动汽车,黑色的SUV在爆炸现唱了一个大圈,飞速消失在哥谭的车流里,他看着后视镜,低声说,

“很简单从现有计划里“消失”,罗宾,我们得变成不存在的人,才能从第三方角度观看这一切,抓会,一举干掉他!”

就在赛丽罗法官和罗宾死里逃生的同时,在另一边,警察局长办公室当中,戈登正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同事,劳伯局长,准确的说,劳伯副局长,按照原本的轨迹,这无能的局长在窄岛战争之后,用被立刻撤职的,但劳伯是个不称职的警察,却是个合格的投机者。

在窄岛战争之后,他转而支持原本的市长助理内斯特先生竞研长,大把撒钱,在内斯特竞选成巩后,他薄了自己的职位,不过正式的警察局长却是原本的下属戈登,这让劳伯很不满意,但内斯特市长也不是个蠢货,他知道谁才是真正干事的人。

劳伯和戈登是对头,但现在,戈登却不得不来亲自保护他,这毕竟关系到一条人命,而且这代表着哥谭警察的尊严。

“我说,戈登,我不认为你该在这个时候调动整个警局的警察,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劳伯虽然傲慢无能,但坦白说,他并不笨,眼看着戈登将他的办公室一层一层的包围,很明显,警局发生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戈登没有理他,而是对站在身边的警察们分排着任务,

“听着,伙计们,我需要你们一层一层的搜索,一切可疑的人,一切可疑的东西,全部汇报给我!”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他才转过头,对劳伯说,

“我确信小丑对你发出了死亡威胁,如果你想保证自己的安全,最好听我的!”

劳伯楞了一下,不过在其他警察的注视中,他这个副局长不能露出一丝胆怯,于是他冷哼了一声,

“知道吗?戈登,你才刚刚当上局长,你可能还没发现,但我和犯罪分子斗了十几年,我收到过不计其数的威胁,而我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对抗他们的方式!”

他从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一瓶酒,一个杯子,看上去很自信的将酒倒了进去,拿起杯子,大声说,

“我是这座城市的警察局长,有这么多棒酗子在这里,我才不怕他们让他们来!”

他表现的很勇敢,而且还奉承了一下周围的警察,这让那些人对他的感官一下子变了不少,虽然这个副局长有些无能,还收受贿赂,但最少他的勇气是值得肯定的。

戈登知道劳伯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也不在乎劳伯的豪言壮语,他正在仔细观察劳伯的办公室,试图找出任何有危险的东西,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劳伯举起杯子,将那酒一饮而尽。

戈登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

“不E下来,别喝下去{鬼!”

“呃”

劳伯手里的杯子砸在了地上,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翻起了白眼,他倒在地上,戈登扑过去,不断的按压他的心脏,大喊到,

“快叫救护车,该死的!”

黑色的SUV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赛伯别墅前方,赛伯吐了口气,不容置疑的说,

“法官女士,这几天你先宗这里,这里很安全,不要走动,罗宾会保护你的,赛琳娜,跟我来履行你诺言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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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红色幽灵【23/100】

酒会,这是上层社会的一种交际方式,很多时候,达官贵人们需要把严肃的事情,放在不那么严肃的场合下,才能达成一致,而在另一些时候,一场酒会会为一些特殊的人召开,相比第一种场合,第二种就随性的多。

当然,任何一场酒会都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为了娱乐,你不得不承认,上层社会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比如今晚在韦恩大厦召开的酒会,就是为了哥谭的明日新星,带来希望的光明骑士哈维.登特召开的,布鲁斯.韦恩,这位地地道道的哥谭之子,要为哈维筹集一笔款项,用于支持哈维提出的“不保释法案”,这项法案是单独为哥谭黑帮丛生的环境设置的。

按照哈维的设想,在这座保守黑帮侵扰的城市里,一旦查明罪名,达到某个限度之上,犯罪分子在5年之内,都不得享有保释权,很显然,如果这项法案被州法庭通过的话,哥谭的治安环境会立刻上一个台阶。

但在这个国家,任何事情的进展都离不开钱,所以哈维.登特尽管并不喜欢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但是他不得不来,为了“丹特法案”的推进,招募足够的资金,在这一点上,他万分感谢布鲁斯.韦恩,这位哥谭著名的花花公子和世界闻名的富豪。

不过让哈维有些担忧的,是他正在追求的瑞秋.道斯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对于布鲁斯.韦恩,瑞秋有种特殊的感情,这一点哈维一直知道,尽管她表现的若即若离,但很明显,在瑞秋心里,布鲁斯.韦恩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哈维追求了一年,却也没有得到瑞秋青睐的原因,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进展,他们最近已经约会了好几次,看得出来,瑞秋开始接受他了。

这是一件好事,再加上最近黑帮的逮捕,让哈维的心情一直不错。

“我说,大概以后我就要经常参加这种活动了。”

布鲁斯.韦恩正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挑选今晚酒会的衣服,他带着一丝笑容对老管家说,

“哈维做的不错啊,一旦他的法案得到通过,我就可以“闲”下来,过自己的生活了。”

他脸上有一种无奈,“花花公子的生活,我真的不喜欢。”

阿尔弗雷德也满脸笑容,“当然,我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天到来,你看,少爷,我已经很老了,我现在迫切的希望我能退休,然后搬去意大利或者是罗马,享受一下老人该有的生活,你也可以和卢修斯学一学怎么管理公司,韦恩工业毕竟是你的家族产业。”

“啊,饶了我吧,老阿福,真要那样,我会发疯的。”

他笑了笑,“对了,老家装修的怎么样了?”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大概还得3-4个月,你知道的,韦恩城堡是大型建筑,没有那么容易修复的,怎么,你不喜欢韦恩大厦的生活吗?”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布鲁斯站在韦恩大厦25层的边缘,看着下方灯火通明的城市,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带着一丝期待,

“我只是想,我和瑞秋的婚礼,能不能放在韦恩城堡,能让韦恩家族的先祖看到他们的后裔成婚,继续延续韦恩家族的历史,阿福…我觉得我是时候从另一种生活里解脱了。”

“哥谭已经有了一位光明之下的英雄,一位不需要戴面具就能保护这座城市的勇敢者,正义者,哈维.登特,人们都喜欢他,称他为光明骑士,他用法律的手段解决了我没能解决的所有事情,所以就让蝙蝠侠成为历史吧,它不能带来希望,而哈维可以。”

老管家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虑,他手里摆弄着领结,低声说,

“不过瑞秋最近和哈维走的很近…”

布鲁斯笑着转过头,他拍了拍仅剩的家人的肩膀,温和的笑着,

“怎么了,阿福,你担心瑞秋被哈维骗走吗?你对我的魅力就这么没有信心吗?我和她约定过的,在我完成成为布鲁斯.韦恩之后,我们就会有一段美好的时光…以夫妻的名义。”

“哎,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就自己解决吧。”

阿福笑呵呵的将领结给布鲁斯打好,然后活动了一下肩膀,低声说,

“我去那边看一看,卢修斯今天在那里帮你升级那台探测器的数据,我会和他一起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得组织起这个酒会了。”

“不是吧?”

布鲁斯头疼的说,“没有你,我对这些东西简直一窍不通。”

“你连那些穷凶极恶的黑帮分子都不害怕,你还害怕和这些富人们相处吗?”

阿福打趣到,“韦恩家族的主人可不能这么弱气。”

“相信我,阿福,黑帮分子比他们好对付多了。”

布鲁斯笑着拥抱了一下老管家,“早点回来。”

十几分钟之后,阿尔弗雷德走进了位于码头区的韦恩工业废弃的厂房,他和平时一样,走入那昏暗的仓库,按下一连串密码,仓库的地面下沉,在不算明亮的地下,他远远的看到坐在电脑面前忙活的卢修斯,这位现任韦恩工业的执行官,在这个时候,会变成蝙蝠侠的助手,帮他维护他的那些用于打击犯罪的黑科技。

“卢修斯,今晚我们得早点结束这里的活,布鲁斯那边的酒会可能会需要你上台致辞,你知道的,我的少爷对于这种活动一向不怎么擅长,上一次他差点毁掉了韦恩家族的名誉。”

阿福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放在手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但却没有得到卢修斯的回应,曾经王牌雇佣兵的直觉让阿福感觉到了不对,他谨慎的靠近了卢修斯,左手伸向墙边的暗室,试图握起那把用于防身的手枪。

但…他摸了个空。

“亲爱的阿尔弗雷德,你是在找这个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阿尔弗雷德的脸色在这一刻突变,他没有回头,就知道那是谁,他带着愤怒的声音说,

“赛伯!我们没有得罪过你!我们是合作关系,你现在要伤害你的朋友吗?”

“不不不,我从不伤害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卢修斯也是,布鲁斯也是…”

带着棒球帽,穿着黑色风衣的赛伯从背后的阴影里走出来,走到了阿福身前,帮他将衣领整了整,然后将手里的手枪放在了阿福的手里,一脸苦笑的卢修斯也举起双手转过身,在那台占地面具颇大的电脑旁边的空间里,手持手枪,同样带着墨镜和棒球帽的赛琳娜也站了起来。

“阿福,我只是需要来自你们的一点帮助。”

赛伯陈恳的说,“小丑来了,那个疯子为蝙蝠侠而来,而我,和他有些“私人”矛盾…我很乐意帮你的少爷解决掉那个麻烦,不过我需要一套能在枪林弹雨和剧烈的爆炸中保护我的装甲。”

老阿福斜着眼睛盯着他,恶狠狠的说,

“所以你就跑过来“借”了?用这种威胁的方式?”

赛伯耸了耸肩,脸上有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能怎么办呢?你看,我杀了那么多人,如果被布鲁斯知道我还活着,他肯定会来和我“理论”一番,你知道的,他在这方面,相当相当的固执,哪怕是那些人渣。”

他眯起眼睛,靠近阿尔弗雷德,在他耳边低声说,

“阿福,用你睿智的人生经验来看,你真的觉得留下小丑那样的疯狗一条性命是正确的选择吗?蝙蝠侠不会杀了他,他只会给自己埋下后患…但我可以,我可以毫不留情的干掉他,让这个隐患彻底消失,别忘了你给我讲过的那个故事,那个疯子已经摆明了是冲着布鲁斯来的,你看,阿福老兄,我和你一样关心我的哥们布鲁斯。”

赛伯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所以合作吧,阿尔弗雷德,我帮他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就在今晚!”

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严肃了下来,他后退一步,带着一丝不信任的看着赛伯,他思考了片刻,问到,

“你的意思是,小丑今晚会来搅局?”

“是的,小丑留下了三个目标,分别是劳伯那个蠢货,赛丽罗法官和哈维.登特,劳伯估计已经死了,我们救下了赛丽罗,而现在,哈维.登特就在韦恩大厦里,小丑肯定会来。”

赛伯嘿嘿一笑,“他“说话算数”,不是吗?他肯定会逼迫布鲁斯摘下面具,那个疯子就想这么做,他想把蝙蝠侠的身份公之于众,他想毁掉布鲁斯!我们能让他这么做吗?我们不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摊开双手,

“如果你不信任我,阿福,来吧,一枪打死我,如果你关心你的少爷的名誉,那么就和我合作,把布鲁斯备用的战甲“借”给我。”

“你知道的,我有足够的能力摆平这麻烦。”

他回头看了一眼卢修斯,比划了一个不怎么友好的手势,

“我已经受够我那套猴版的玩意了,我迫不及待的需要一款正版,真正用来战斗的玩意!好了,我的小宝贝,放下枪,你看你把卢修斯先生都吓成什么了…向他道歉,好吗?”

赛琳娜不情不愿的放下枪,对于这个16岁的小姑娘而言,能真正来到蝙蝠侠这秘密的基地,已经足够她兴奋的了,不过由于赛伯和阿福的交谈都压低了声音,所以蝙蝠侠的身份,她依然不知道。

实际上,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将在夜晚行侠仗义的蝙蝠侠和世界闻名的富豪联合起来,赛琳娜对于这种无稽之谈更是嗤之以鼻。

卢修斯获得了自由,他看了看赛琳娜,有看了看赛伯,幽幽的说,

“你的小女友很辣,果然和你这个暴力分子是绝配。”

“好了,这只是个误会,卢修斯老兄别生气!”

赛伯在阿福的示意下推开几步,兴奋的搓着手,看着阿福在墙边一个隐秘的地方连按三下,紧密贴合的地面在这一刻升起,一个玻璃柜子隐藏于其中,那是一套完整的,经过卢修斯4次改装之后的最新款蝙蝠战甲。

赛伯绕着这套盔甲左右转了好几圈,然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卢修斯说,

“时间还够,老兄,让我们来对这黑漆漆的玩意改造一下吧,把它变得更符合我的审美观…暗红色,近战武器,配枪,是的…面具就不用了,我带来了我那个用旧的,我这人总是喜欢用旧东西。”

赛伯从背后取出那个在之前的爆炸中被扭曲的鬼面,火焰和爆炸将它表面的涂装弄得一塌糊涂,暗红色剥离了很多,看上去就像是一张破碎的魔鬼的脸,但是却比之前显得更加狰狞,那一抹抹在火焰灼烧中留下的黑色痕迹,就像是三道爪痕。

在赛伯带上那鬼面之后,就连阿尔弗雷德也不得不承认,在之前那种诡异之外,又给赛伯增加了一丝更加凶暴,更加疯狂,更让人恐惧的气势。

赛伯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在这蝙蝠洞里响起,他看着正被卢修斯用某种复杂的装置快速改变涂装的战甲,幽幽的说,

“我想,我会叫它…红色幽灵,从死亡里爬出来的幽灵…我喜欢这个名字,对了,我的刀还被存放在哈维那里,我得找个机会把它取回来,他不会拒绝的…是的。”

25.助兴节目【24/100】

“叮,叮”

布鲁斯.韦恩大步走进已经布置的非常好的酒会大厅当中,他从旁边的侍者手里拿起一杯酒,然后拿起勺子轻轻敲了敲,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他将酒杯放在一边,张开双臂,大声说,

“欢迎各位赏光来到韦恩大厦,看到各位对慈善事业如此的热衷,让我感觉到非常的高兴,我很荣幸能成为各位中的一员。”

“啪啪啪”

所有人都鼓起了掌,不管是真心假意,但最少在商业合作这一方面,没有人希望和布鲁斯.韦恩交恶,哥谭之子将双手微微下压,热烈的掌声慢慢安静下来,布鲁斯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又开口说道,

“但今天这里的主人可不是我…有这么一个人,在所有人都被猖獗的黑帮分子威胁着的时候,在这个城市最需要一丝曙光的时候,他勇敢的站了出来,不畏惧黑帮分子的报复,不畏惧邪恶的爪牙,他给我们带来了真正的希望之光。”

布鲁斯停顿了一下,然后抬高声音,

“是的,想必各位都知道我要说的是谁…哈维.登特,哥谭的新英雄,你在哪,来,站出来,迎接你应得的掌声!迎接这座城市会给你的赞誉!”

布鲁斯率先鼓起了掌,其他人也微笑着为站在人群之后的哈维和瑞秋让开了一条道路,不管他们对于哈维.登特的感官如何,还是那句话,最少在这个布鲁斯.韦恩的场合里,这里所有的人表现的好像自己就是心向正义的好人一样。

甚至有些热情的人还喊起了哈维.登特的名字,其实不管怎么说,哈维的所作所为,确实在真正意义上给哥谭带来了希望,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没有哪一位法律的执行者能像他一样正直,勇敢,更没有谁能对越发猖獗的黑帮活动想到一个良好的解决方法。

他是第一个,他理应将自己的名字和哥谭的历史联系在一起。

而这个勇敢正义的检察官,显然对于这种场合不太熟悉,他有些窘迫,还有些不适应,但是在瑞秋的鼓励下,他还是走上前,和布鲁斯握手,

“感谢你,布鲁斯先生。”

“不不不,在场的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你才对!”

布鲁斯拍着哈维的肩膀,两个人很亲密的搂在一起,一直等在旁边的记者啪啪啪的拍照,他们甚至已经想好了明天的新闻头条。

“哥谭之子心向正义,社会名流慷慨解囊”

想必这个新闻标题,所有人都会满意的,哥谭人喜欢布鲁斯,喜欢任何和他有关的花边新闻,至于哈维,他估计能在明天的头条新闻上出现那么几次,是的,娱乐从不关心正义,那也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事情。

留下哈维被一群形形色色的富商包围,布鲁斯对抱着肩膀的瑞秋点了点头,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走到了阳台上,今天的瑞秋穿着一袭优雅的长裙,看上去异常美丽成熟。

布鲁斯将双臂撑在了栏杆上,他看着下方城市里的灯火通明,吹着柔和的夜风,他闭着眼睛,笑着说,

“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吗?瑞秋…关于我们的关系。”

瑞秋靠在栏杆上,看着在人群中显得很尴尬的哈维.登特,她将目光看向另外一边,玩味的说,“你说什么?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话让布鲁斯哑然失笑,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曾说,当这座城市不需要蝙蝠侠的时候,你就会陪在我身边,看,这座城市有了它的新英雄,哈维,人们都喜欢他,蝙蝠侠是时候成为历史了,我正打算开始一段新生活,瑞秋,愿意和我一起吗?”

这**裸的表白让瑞秋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湿润,片刻之后,她舒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放不下这座城市呢,我还以为我需要等很久…”

“如果没有你,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布鲁斯低声说,“不管是成为蝙蝠侠,还是成为布鲁斯.韦恩,我都希望我身边能有一个让我感觉到幸福的人,我已经等的够久了,我甚至差点放弃了你,我还曾伤害过你,但我发誓…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看着瑞秋,抿了抿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的盒子,那其中应该装着一颗非常华贵的宝石,或者是一枚戒指,但却被瑞秋制止了,

“不,不要在这个场合…”

瑞秋双眼里绽放了一抹笑意,“在我们小时候玩耍的地方…好吗?”

布鲁斯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毫无疑问,瑞秋答应了他的请求,她回应了他,他开心极了,他看着哈维,

“可怜的哈维,他没准还以为他可以从我手里把你抢走呢…”

“他很好,但他只是来晚了。”

瑞秋的手和布鲁斯的手牵在一起,她稍有些茫然的低声说,

“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希望哈维不会伤心,我们总不能伤害他,坦白说,我真的有那么一段时间对他很动心,尤其是你忙于你的行侠仗义的那一段时间,我想着要不要放弃,毕竟蝙蝠侠需要蝙蝠女,他不需要一位检察官助手。”

“不不不,我需要的,永远都是你。”

布鲁斯嘴角绽放出笑容,他正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戈登的声音传来,

“布鲁斯…保护好哈维,他是小丑的下一个目标。”

布鲁斯脸色一变,他应了一声,

“知道了!”

瑞秋也听到了戈登的声音,她的脸色变得焦急了起来,她看着布鲁斯,后者深吸了一口气,

“把哈维引过来,别惊动其他人…我们要保护好他。”

瑞秋点了点头,她走过去,不动声色的对哈维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个人走向阳台,在不惹人关注的角落,哈维一脸笑容的问到,

“我的瑞秋,你要对我说…”

“砰”

一只从黑暗里弹出来的手切在了哈维的脖子上,猝不及防的哈维双眼向上一翻,就此倒在了布鲁斯的怀里,后者对瑞秋说,

“照顾好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很快就要来了,在我回来之前,别出来!知道吗?”

布鲁斯看着哈维,认真的对瑞秋说,后者点了点头,有了赛伯和魔鬼帮的乱入,布鲁斯总不像他命中注定的那么忙碌,也有些时间来陪瑞秋,后者对他的信心十足,而布鲁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某个疯子伤害到他未来的妻子。

就在布鲁斯离开之后不到2分钟,整个酒会依然在井然有序的进行,在韦恩大厦一楼,从地下室上来的电梯的大门悄然洞开,映入保安眼帘的是三位手持警徽的警察,保安楞了一下,下一刻,一群脸上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就从他们身后冲了出来。

“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四具尸体倒在了地面上,血流满地,小丑哼了一声,带着他的7个下属扛着枪走入了通往25楼的商务电梯,他哼着歌,那涂满了黑色油彩的眼窝里满是兴奋,仔细去看,还能发现他的身体都在颤抖,那是激动的颤抖。

就像是奔赴充满荣耀战场的士兵一样,但他的所作所为,可没有丝毫荣耀可言,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属,他们脸上怪模怪样的小丑面具,他咧开嘴笑了笑,

“为什么这么严肃呢?兄弟们…笑一笑。”

下属们彼此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小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我让你们…笑一笑!”

“哈哈哈哈哈”

一阵生硬的笑声从面具之下传来,小丑满意的打了个响指,“对嘛,这才是去参加宴会该有的心情,哈维.登特!是的,还有蝙蝠侠…如果有蝙蝠侠…”

小丑的肩膀挤起来,脸上满是超乎寻常的喜悦,“如果有他,那就更好啦!”

“叮咚”

电梯的字数跳到动25,就像是拉开大幕的天空,将安静的电梯和门外喧嚣的酒会割开,又在这一刻连接在一起。

小丑脸上的笑容更胜,他大步走出,手里的枪指向天空,

“砰”

子弹飞出枪口,当所有人将目光转过来的时候,这一刻的小丑喜悦的就像是赚到了彩票大奖的赢主一样,而富人们看到这些奇怪衣服,还拿着武器的家伙,瞬间就在枪声之下发出了尖叫,而下一刻,小丑带着一丝磁性的声音猛地响起,

“啦啦啦!各位,别紧张,我们是今晚布鲁斯先生安排的助兴节目…不要着急,不要拥挤,不要推搡,最重要的是,不要有人受伤,我知道这个节目很棒,我也知道你们很欣赏,所以我们慢慢玩。”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肉丸,扔进嘴里,然后又从一位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士那里拿来一杯酒,他带着手套的手指在那被吓的快要哭出来的姑娘脸上微微拂动,

“看啊看啊,多么美丽的姑娘,你害怕了吗?”

海伦娜.贝蒂内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的疯子注意到,她来参加酒会只是个意外,在离开哥谭之前,她想要放松心情,然后就来到了这里,结果却遇到了这样糟糕的事情。

不过还在,小丑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他将那杯酒还给了海伦娜,然后左右看了看,

“在助兴节目开始之前,我想问一问,有没有人知道哈维.登特在什么地方?”

没有人回答他,他似乎有些不满意,他哼了一声,

“嗯?没人知道吗?”

他将手枪对准了眼前的一位没有后退的老人,

“嗯…你看上去很不服气啊,老先生,你知道我们的英雄哈维在什么地方吗?”

“你休想知道任何东西!”

这位老先生摘下眼镜,毫不畏惧的看着小丑,双眼里是一抹轻蔑,“你认为我们会把一个英雄卖给你这样的混蛋?休想!我才不怕你!”

“嗯…瞧瞧我看到了什么?”

小丑摊开双手,惊喜的叫到,“一个老硬汉,我真是高兴啊!在哥谭这鬼地方,像你这样的人物可不多了…但是你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我讨厌我父亲,硬汉,我最后再问一次,你知道哈维在什么地方吗?”

他手里的手枪的保险打开,抵住了那老人的头顶,那老先生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双手在胸前画着十字,根本不理会小丑的威胁。

“嘿,你的上帝今晚不在这!睁开眼睛,看着我…否则我就杀掉…嗯,这位帅哥!”

小丑放下枪,左手提着一把弹簧刀,将刀刃比在他身边瘦弱的金发年轻人的脖子上,似乎下一刻似乎就要血溅当场。

伦纳德.斯奈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现在真的感觉到,哥谭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在前几天被红色魔鬼教训了一顿之后,在今天这个即将离开哥谭的夜晚,他又不幸成为小丑的人质,他来这地方的目的和海伦娜不一样,他是为了这里的某一项东西来的,不过现在,他的计划全泡汤了。

因为眼前这个威慑力十足的疯子。

“哇,老硬汉真是厉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年轻人因你而死,就连我这样冷血的人都感觉到残忍。”

小丑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记得你下地狱的时候,给撒旦辩解说这个因你而死的年轻是死在我手里的,没准撒旦会放你回天堂也说不定…”

“够了!”

一个冷漠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小丑回过头,看到了那个从人群中走出的女人,他嘴角咧开了一丝笑容。

“啊哈!我抓到你了…哈维的小情人!”

26.复归之人【25/100】

布鲁斯准备的酒会,已经变成了小丑表演的舞台,这个穿着绛紫色的肮脏外套,里面穿着绿色小背心,还打着歪歪斜斜的领带,在脸上涂着白色的油彩,嘴角有两道恐怖疤痕,似乎要将他嘴向外撕开一般。

搭配那双特意花了黑乎乎的眼就彩的双眼里绽放出的一抹毫不掩饰的恶意,还有那乱糟糟的头发,高昂的发际线,如果你在街上遇到这家伙,你一定会疡离他越远越好,这家伙的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危险人物”的字样。

属于那种已被发现,就用关在疯人院里的家伙,阿卡姆的名字和他简直是绝配。

瑞秋更愿意按照布鲁斯说的,在这里藏到他回来,但很遗憾,瑞秋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这里的人遭到那个疯子的屠戮,作为在检察官,瑞秋要比大部分普通人更明白眼前这家伙发起疯来能疯到什么程度

她现在只想尽力拖延时间,等到布鲁斯回来,不过当她真正站出来,面对小丑的时候,她依然感觉到了那股无法抑制的恶寒,小丑将手里的伦纳德放开,他哼着歌,站起身,握着刀子的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抚了抚,似乎是在担心自己那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形象。

他靠近瑞秋,他看着她,露出了一个非常有“礼貌”的笑容,平心而论,小丑不发疯的时候,他的声音非常好听,有种特殊的磁性,

“检察官秀瑞秋女士你能告诉我,哈维,你的上司,你的男朋友在什么地方吗?”

瑞秋没有回答,而他绕着瑞秋走了一圈,他眯着眼睛,他深深修了一口气,似乎是嗅到了普通人嗅不到的东西,

“你在怕我?”

他后退了一步,用手里的刀子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声音有些悲伤,“我知道,女孩们都会怕我是因为我脸上的疤吗?”

这时候的他是很安静的,就像是个找人倾诉某些忧伤的人,但下一刻,转瞬之间,他就如同一头野兽一样爆发了,他伸出手,猛地捏住了猝不及防的瑞秋的下巴,将她的身体蛮横的拉向他。

其他的人忍不注出了尖叫,因为小丑的刀子正比在瑞秋的脖子上,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双眼里的柔和再没有了,萨代之的,是一抹疯狂,一种要毁灭美好事物的疯狂,卑。

“你知道这些疤是怎么来的吗?”

瑞秋的脸被固定这,那锋利的刀刃紧贴着她的脸颊,只要小丑的手指微微一动,就会在她脸上留下一道丑陋的划痕,大概是因为看到了瑞秋眼里的那一丝恐惧,小丑感觉自己的某种邪恶的**得到了满足,他的小刀微微放松了一下。

他的声音,他的情绪,再次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

“我之前也是有妻子的她很漂亮,我很爱她,和你一样漂亮,她并不嫌弃我的丑陋,嫌弃我的性格,我们很恩爱,她总是对我说,我不开心就是因为想得太多了,她总是鼓励我笑”

小丑的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这个动作让他嘴唇的刀疤也跟着动了起来,那是一个让人惊恐晚上睡不着的笑容,而他的故事还在继续,

“但再完美的人也有弱点,她喜欢赌博,欠了很多债,那些该死的黑帮把她的脸划花了我们没有钱做手术,真的,真的,我无能为力,你知道那种痛苦吗?我无能为力”

明明说着痛苦的话,但小丑的脸上却是一片冷漠,放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她不笑了,她整天哭,我想让她知道,我根本不在乎那些疤痕,我只想看到她的笑容,所以我把剃刀塞进了自己嘴里我想告诉她,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她是什么样子。”

他脸上泛起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可你知道怎么样吗?事情最滑稽的部分来了她反而受不了我了,她走了哈哈哈哈,你看,这世界是多么的滑稽!当我看到这世界那让人难以忍受的一面的时候,我对它的忍受终于到达了极致!”

他放开瑞秋,后退了一步,抚了抚头发,

“瞧,我现在总是在笑,我总是”

“噗”

瑞秋手里的一样东西刺进了他的腹部,却被小丑的手指挡住了,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在地面上,他抬起头,似乎感觉不到痛苦一样,他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瑞秋,

“瞧捌啊,我写你了你这邪猫。”

那是一把匕首,瑞秋这样温柔的女人似乎不用带着这玩意,但它确确实实出现在了瑞秋手里,那是赛伯送给她防身的东西。

“砰”

小丑猛地一挥手,瑞秋的身体在重击之下倒在了地面上,

“你有点小暴力,啊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他抽了抽鼻子,大步走上前,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却猛地看向了前方的玻璃,在那里,一个暗红色的影子正在急速接近。

“砰”

玻璃破碎,小丑将左臂挡在身前,飞速后退,他感觉到了危险,但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敏锐,两个跟着小丑的恶棍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枪,那红色的影子在地面上跳动了几次,然后众人就听到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

那个举起了枪的家伙胸口插着一把短刀,全身瘫软着倒在了地上,而另一个家伙正要开枪,那影子快速前冲,将他的身体扛起,在原地转了两圈,将他抛向了后方破碎的玻璃。

于是众人只听到一声拉长的尖叫声,直到这时候,他们才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他穿着暗红色的战甲,背后还有暗红色的披风,却带着一个破碎的鬼面,那面具扭曲,就像是一片片破碎开一样,还有三道黑色的焦痕,就像是野兽的住。

他从那倒在血泊中的恶棍胸口取出自己的短刀,然后伸手将瑞秋从地上拉了起来,在那重新装好的蓝色镜片之下,他双眼里有一抹重逢的笑容,他伸手在瑞秋脸上那一丝红肿的地方摸了摸,

“别担心,我来了”

“塞你你居然还活着,太好了,谢天谢地。”

瑞秋和赛伯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有断过,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不涉及男女之情的那种,他伸手挡在瑞秋前方,他看着小丑,以及那些聚集在他身边,手持武器的恶棍们。

“你好,小丑”

他开口说,那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并不是沙哑,而是沉重到极点,甚至带起了一抹抹回声,“魔鬼帮的爆炸,是不是你做的?”

小丑楞了一下,他还没有回答,赛伯就哼了一声,

“啊,我真是晕了头了,答案无所谓了,你知道吗?我真的看你很不顺眼,但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不过也就活到今晚吧!”

“砰”

他脚下的地板裂开,整个身体在瞬间超越了正常人有的速度,以一种猫科动物捕食的速度冲了出去,小丑帮的家伙甚至连瞄准都做不到。

“啊,一个新的搅局者b年头随便是谁披着见鬼的衣服都能堂而皇之的在这城里乱跑了吗?”

小丑咬牙切齿的举起枪,

“这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这城市真的是疯了,随便一个带着什么面具的人都能跳出来当英雄了。”

“砰砰”

枪声只响起了两次,赛伯就冲入他们的阵型里,最前排的家伙来不及格挡,短刀就刺入了他的心脏,抽出。

“噗”

另一只胳膊上L型的刀刃擦过倒霉蛋的脖子,鲜血狂喷,小丑看到这一抹眼角都在抽搐,他飞快的脱离了其他人,趴在地上朝着前方冲刺,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和蝙蝠侠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杀人对他来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小丑讨厌这样没有底线的家伙b就意味着他的很多手段对赛伯都没用。

短短4秒钟,小丑带来的混蛋们只剩下了一个,而赛伯手里的枪口正抵在他的额头上,只需要动动手指,这家伙就会被干掉,而就在这时候,他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

在小丑爬过来的时候,瑞秋就意识到了不妙,但她想要躲开,却暗中被人推了一把,脚下不稳,倒在了地上,然后被小丑挟持。

“嘿,那个家伙,放下枪,否则我就”

“砰”

枪响,人倒。

最后一个小丑帮的家伙的脑袋被子弹洞穿,温热的鲜血溅了周围的人一脸,他们尖叫着四散跑开,赛伯提着还冒着硝烟的手枪转过身,看着小丑和被他挟持在怀里的瑞秋,他的声音疑惑,

“你想说什么来着?抱歉我没听到”

“你这搅局的家伙”

小丑脸上闪过一丝厌烦,他压低了声音,“为什么总是在我玩的很开心的时候,会出现你这样的混蛋,那些黑帮真是废物!”

“别对他们要求太高他们只是一群杂碎而已。”

赛伯走上前,小丑后退,赛伯低沉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他们和你一样,不不不,你比他们惨多了,瞧瞧你,一个可悲的疯子,一个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杂碎,你真的以为你能控制一切?你真的以为你可悲的脑子里装着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你疯疯癫癫的想要证明什么?证明每个人内心都和你一样丑恶吗?”

赛伯弯下腰,捡起自己的短刀,

“让我来告诉你吧你的那些心思在我的刀面前毫无用处,我为了找到你,杀了200人,如果有必要,我会杀掉任何一个挡在我前面,阻止我找到你的人,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如果没有意外,你今晚死定了。”

赛伯手里的短刀横向身前,他歪了歪脑袋,

“你看,你需要一些运气,真的。”

“嘿,话不要说的那么满”

小丑并没有因为赛伯嘲讽的话而生气,相反,他的声音充满了某种特殊的趣味,他向后退了几步,将瑞秋的身体放在了平台之外,背后是破碎的窗户,他的目光扫过赛伯,被那种被当成某种东西的目光看到,赛伯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以为你是个毫无底线的人?”

小丑的声音充满玩味,

“我从不相信一个人会毫无底线,当你还有某种在乎的东西,你的力量就会成为你最大的弱点,我最喜欢去证明”

“砰”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小丑背后,一拳砸在他的脖子上,将他的身体朝着前方砸飞了出去,另一只手扶住了瑞秋,在黑夜里,蝙蝠侠的披风向后分开。

而赛伯则弯腰将小丑的衣领提了起来,在鬼面之下,那双眼睛里闪耀着一抹冷漠的光芒,

“你刚说,你想证明什么?”

小丑的脸上同样没有恐惧,他咧开嘴,脸上有了一个晦气的表情,

“正戏开场了,可惜我居然是观众,这真扫兴,你说的对,我需要一点运气。”

但下一刻,那无奈就变成了一抹恐怖的笑容,他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不过魔鬼啊,你真的认为,那个从天而降的黑蝙蝠会任由你杀死我吗?”

已经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到处都是散乱的杂物,本用变得很安静,但大厅里的气氛,却在小丑这句话之后,瞬间变得凝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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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冲突,爆发【26/100】

“我猜,你不会阻止我的,对吗?”

赛伯一手提着死狗一样完全放弃了反抗的小丑,抬起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声音说道,“你没有阻止我的理由,我的朋友。”

“你下不了手的,所以我来帮你!”

他像是询问,又像是一锤定音的判断。

布鲁斯抱着瑞秋,他向前走了几步,将瑞秋放开,示意她离开,但瑞秋却没有...站在这里的,一个是她深爱的人,另一个是曾不止一次救过她的好朋友,她并不是个愚蠢的女人,她很清楚,小丑已经成了这两个人之间争夺的要点。

从小和布鲁斯一起长大的她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对于自我的坚持是相当执拗的,而她的目光落在对面的赛伯身上,她残存的记忆里,还有赛伯在阿卡姆疯人院砍杀那些匪徒的动作...这样一个人,你能指望他在这种事情上后退吗?

就像是两头争夺猎物的野兽,不会退,只会疯狂的厮杀在一起,直到一方将獠牙刺入另一方的血管里。

“不!不要!”

瑞秋死死抓住了布鲁斯的手臂,但蝙蝠侠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臂上褪下来。

“离开这...打电话给戈登。”

“完了”

瑞秋脑海里跳过这个念头,布鲁斯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战无法避免了,她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赛伯,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布鲁斯,最后转身快步离开。

当这大厅里只剩下三个男人的时候,战斗的气息在这一刻勃发到了极点,赛伯歪着脑袋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布鲁斯,他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抓着小丑的衣领,将他在肮脏的地面上拖动,而被赛伯拖着在前行的小丑,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躺在地上,任由自己的身体划过地面。

他神经质似得对站在原地的蝙蝠侠鼓起了掌,大叫到,

“看啊看啊,这是一个有底线的黑暗骑士,他不愿意伤害他的朋友,他甚至愿意为此放弃自己的底线,我这样冷血的混蛋都被感动了,不过没关系的,真的!”

他朝着蝙蝠侠挤眉弄眼,“安慰”到,

“我知道的,你不用为此感觉到内疚,红色魔鬼先生会为哥谭除掉一个不安定因素,这是件好事,不过,你知道吗?蝙蝠侠,大蝙蝠...”

小丑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搭配他的身体在地面上擦过那些被扔得到处都是的果盘酒水,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肮脏的痕迹,他的双眼直视着站在原地的布鲁斯,他说,

“你的原则太多了,你还以为它们能让你变得完整,能让你变得和我们不一样,哈哈哈哈,不是的,你要正视现实,你其实和我以及他没有区别,那些原则只是你自我标榜的一些扭曲的正义感官...它把你束缚住了。”

他伸手在即将滑动到电梯口的地面上捻起了一颗浆果,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

“你知道吗?我和这位红色先生其实是一类人...”

赛伯瞅了他一眼,声音越发低沉,“抱歉,我们不是,我不认为能被我杀死的,会是我的同类。”

小丑被这一句话噎的有些说不出话,论起武力,10个他加起来,也不是这头红色野兽的对手。

“叮”

电梯的大门打开了,小丑被赛伯拖进入了电梯里,他声音在这一刻放大到极致,那种癫狂,就如同在嘶吼一样,

“打破它,打破你那些糟糕的原则,你才能看到真相...这世界上唯一明智的生存方式,就是没有原则!”

在电梯门关闭的时候,小丑挣扎着从电梯里探出头,对布鲁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知道吗?今晚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将打碎你唯一的原则,这真是太棒了...哈哈哈哈哈,我爱死这个活了!真的...我发誓!我爱死它了!哈哈哈哈”

电梯门关闭,上面的数字飞快的跳动,他们在冲向韦恩大厦的顶楼,布鲁斯站在原地,他没有动作,没有回复,没有情绪的波动,但就在那电梯的数字跳动结束的那一刻,他的双拳紧紧握住。

“噌”

六道利刃从臂铠之外弹了出来...是的,他做了决定,很难说是不是因为小丑最后如同疯子一样的话触动了他,但你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在电梯当中,赛伯双手低垂,靠在冰冷的玻璃墙壁上,在他脚下,是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灯火通明的哥谭,小丑瘫坐在他腿边,并没有什么东西捆着他,或者束缚他的行动,但这家伙却没有一丝一毫想要逃跑的念头。

电梯里的灯光在狭小的空间里快速闪耀,从玻璃外壳之外,那灯光和黑暗在这电梯的每一处碰撞,给急速上升的两个人蒙上了一层特殊的光晕。

小丑的眼睛在涂成黑色的眼眶里左右旋转,最后百无聊赖的向上翻,嘴巴里咕哝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乱糟糟的头发,颓废的精神,如果他肯洗掉脸上糟糕的打扮,换套干净点的衣服,再把恐怖的疤痕处理一下,他其实和20多岁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你...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小丑开口,在他和赛伯独处的时候,他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收敛了,他用带着磁性的声音问到,“你为什么不阻止我说出那些话,你知道吧,它会让一个有底线的人发疯的...那个黑蝙蝠会冲上来!”

他双手举起,在空中拙劣的比划着,“他会掐住你的脖子,他会要求你放了我...我的意思是,他会把我送进监狱或者疯人院,他宁愿相信人性会变得美丽,而对那种死不悔改的丑恶视而不见,我觉得相比他,你我才是正常人,你看,我真的只是想法超前一些。”

他“无辜”的看着赛伯,后者微闭着眼睛,片刻之后,他低声说,

“为什么要阻止呢?”

“他愿意来,就让他来。”

这个答案似乎并没有超出小丑的猜测,他咂巴了一下嘴,“看上去你很自信嘛,老兄...”

“你知道对于这座生病的城市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什么药吗?”

赛伯突然开口问到,打断了小丑的话,这让小丑有些不舒服,以往都是他讲别人带入自己的逻辑里,然后将自己那一套迥然不同的体系灌输给其他人,但只要和赛伯站在一起,他的那种糟糕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他们真的像是一类人...红色魔鬼就像是个不那么疯疯癫癫的他,一样的没有原则,一样的不把人命当回事,一样的...没有底线!

不!不不不!

小丑猛地摇了摇头,红色魔鬼不会是没有底线的人,否则蝙蝠侠不会成为他的朋友,他只是伪装的毫无底线,自己只是没有找到他的底线...

他糟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很有兴趣的表情,他现在由衷的感谢那些黑帮,他们雇他来玩这游戏,现在真是越来越好玩了!这太棒了!

“这个问题嘛...我知道!我有我的答案。”

小丑哼了一声,他惬意的将双臂枕在脑后,双腿搭在玻璃电梯的地面上,一边哼着歌,一边说,“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答案,不如你先说出来,让我听一听,然后我再说出我的答案,让你听一听。”

“公平愉快,不是吗?”

“叮咚”

电梯门在这一刻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黑暗的楼层,这是韦恩大厦的最上层,只需要经过一层阶梯,就能到达楼顶,赛伯伸出手,将小丑的衣领提起,另一只手里的短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光,刺入了电梯的控制盘里。

“砰”

火花四溅,他抽出短刀,拖着小丑走入了一片黑暗的楼层中,

“很公平,但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听你说。你的答案,留着给撒旦吧,没准他会觉得你很有趣,然后放你上天堂呢。”

“哐当”

通往楼顶的门被一脚踹开,偌大的韦恩大厦的顶楼,这里安放着好多巨大的广告牌,还有各种复杂的大厦空气循环系统,复杂就像是一个钢铁迷宫。

赛伯拖着小丑的衣领,带着他走到了顶楼的边缘,

“跪下!”

他冷漠的命令到,小丑乖乖的照做了,赛伯站在他身后,两个人面前,是超过200米高的空间,小丑探着头看了一眼下方,就头晕眼花的赶紧收了回来,呼啸的夜风将他乱糟糟的头发吹起,他的双手叠放在胸前,就像是被吓倒了一样,他扭头看着在黑暗里如暗红影子般的赛伯。

“你不会要把我扔下去吧?就因为我做的那些事情?”

赛伯抽出短刀,抵在小丑的后颈,那冰冷的刀锋让小丑背后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他并没有求饶,只是低声说到,

“我只是一个探索秘密的人,你知道吗?在窄岛...我看到了他,那是第一次,我真的无法想象这座发疯的城市会把一个带着面具,挥洒暴力的“侠客”当成是偶像,他们疯了...你知道吗?故事里的罗宾汉照进现实了!是他让这城市变得这么疯狂!”

小丑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有一种出乎意料的宁静,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

“你也是一样!你知道吗?我早就经历过这一切了,但我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在乎一些自以为是的蠢货的想法?”

“但是…对他们来说,对那些被你们保护起来的市民来说,你也是怪胎,和我一样的怪胎!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你们就是英雄,等到不需要了,他们会驱逐你,这世界的道德和准则就是个无聊的笑话,我早就看到这世界滑稽的一面了,一碰上麻烦,那些混蛋就把这些都丢了,他们只有在享受和平的时候会当好人...”

“你想知道我干什么对吗?”

小丑回头看着赛伯,他的平静在这一刻突然被打破,他如同野兽一般嘶吼,“你知道的,对不对?”

赛伯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想让我们看到,在危急关头,这些...这些自诩文明的人,就会毫无顾忌的互相残杀...他们会吃了彼此,很崇高的理想...但很遗憾,你做的那些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杀多少人和我也没有关系,你想证明什么也和我没有关系!”

“这座城市的死活和我没有关系,你只是不该来惹我,仅此而已。”

“放心吧,那些雇用你的人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

赛伯的左手高高扬起,夜风吹动他的暗红色披风,在身后飒飒作响,那短刀在楼顶的灯光照耀下,闪耀着一抹冰冷阴森的光芒,“我这人很记仇,我突然又不想放过他们了。”

“嗡”

短刀划过空气,发出了致命的嗡鸣,小丑挺直身体,他在夜风中癫狂的笑着,像这样的恶棍,即便是死亡,也不会有平静的一刻,

“哈哈哈哈,我没看错,你才是真正的恶棍!一头畏惧不安的刺猬,你在惶恐任何人走进你的世界,对于不安定因素,除之而后快?哈哈哈,你这害怕一切改变,茫然无措的可怜虫,只会用暴力武装自己的你比我可怜多了!”

“承认现实吧,红魔鬼...你,也是个疯子!”

赛伯眼中凶光一闪,利刃下降的速度再次变快,只需要1秒钟,这个混蛋就会彻底告别这个世界,这对谁来说都是好事。

“当”

赛伯的短刀被两枚快速飞行的蝙蝠镖击中,偏向一丝,从小丑的脖子边滑了下去,将他的外衣切开,却奇迹般的没有伤害到这恶棍一丝一毫。

“哈,哈哈哈...”

死里逃生的小丑哈哈笑着抱着肩膀滚到一边,他狂笑着,呼吸急促,再疯狂的人面对死亡也不会无动于衷,但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他在地面上狼狈的爬行几步,将自己藏在了那巨型仪器的角落里,他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他知道...由他一手引发的好戏就要开场了,而他,会是唯一的观众。

28.没有胜利者的死斗【27/100】

如幕布般从天而降,盖在这座城市的黑暗苍穹中带起了呼啸的风声,并不十分寒冷,但是在一个超过200米的高处的夜晚,那种冷入骨髓的感知已然无法避免,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一种错觉,毕竟在郴有三个人。

赛伯没有理会小丑的逃窜和死里逃生的尖笑,他回过身,看着那个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的黑色人影,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其中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呵呵,你果然还是来了...你不该来的。”

“我不能看着你...”

“你不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赛伯暴躁的吼声传遍了整个顶楼,在夜风中传出老远,“我早说过,不要把你那神经质的规则套在我身上,我有我的行事方法,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你真的以为我们能在一个不正派的世界里做一个正派的人吗?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底线,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恐惧吓倒,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人...”

赛伯抬起头,看着布鲁斯,

“我们就该从背后狠狠给他一刀!”

“把他交给我...赛...红色魔鬼,把他交给我!”

布鲁斯的声音也变得焦躁起来,“我可以向你保证,他这一辈子都无法离开阿卡姆,你不必这么做,你已经杀了太多人了,停下来吧,这已经够了!”

“够了?”

赛伯嘲讽的笑声如夜枭一般在这黑夜中响起,“这怎么能够?”

“我还没有杀死每一个试图破坏我生活,试图伤害我亲人的杂碎!”

“我还没有让这座城市知道我的规则,让他们知道越界的后果!”

“我还没有砍掉所有伸向我的手,还没有给他们真正的惩罚!”

“我的弟弟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我的兄弟死伤惨重。”

“我的亲人被迫背井离乡,迸对我的担忧在陌生的地方试图重新开始生活。”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r为那些早就该下地狱的混蛋!”

“我只是在做你一年前就该做完的事情,我只是在成为你一直想要成为那个影子...他们抬起头,就能看到的实质性的,鲜红色的,让他们心惊胆战的恐惧。”

他看着布鲁斯,他左手一甩,那短刀呼啸着刺向小丑,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的衣服死死钉在了地面上,刀刃完全没入地面,他阴寒的声音几乎让人血液冻结。

“这还不够b还远远不够!”

“没杀的他们血流成河,没杀的他们闻风丧胆...你怎么敢说这已经够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却越发让人恐惧,

“告诉我,蝙蝠侠,你会因此阻止我吗?”

“我会!”

黑色的蝙蝠侠上前一步,他的声音里满是执着,“我想鼓励正确的事情,鼓励正面的精神,鼓励这座城市重归秩序,而不是带来疯狂,更不是带来死亡,你走入歧途了,朋友...你已经被愤怒控制精神了。”

“那么你要来矫正我的疯狂吗?”

赛伯活动着手腕,他嘿嘿一笑,“你知道吗?我其实是在给这座城市治藏,它病了,它病的很严重...它需要来一记猛药!”

“杀戮,死亡,这就是你的药?”

布鲁斯的双腿活动着开始前冲,赛伯的冥顽不灵让他也感觉到了一丝被嘲弄,他怒吼道,“别开玩笑了b座城市不需要这些|已经受够这些了!”

“砰”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朝着毫无动作的赛伯挥出一拳,在空气呼啸着砸向赛伯的脸,但下一刻,他用尽力量的重拳被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掌稳稳抓住,赛伯冷漠的看着他,他的身体甚至没有一丝动摇。

“事情在变好之前,总会变得更糟...而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屠杀,就是最好的良药!”

“砰”

又是一拳挥出,但还没等到那拳头砸在赛伯的身体上,布鲁斯的胸口就被猛砸了三次,他的身体无法抑制的向后倒飞,最终狼狈的砸在地面上,他低头看了看,那胸口的战甲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这可是足以抵抗子弹正面设计的战甲,可想而知那三拳的力量大到什么程度。

赛伯还站在原地,摆着一个出拳的姿势,他看着布鲁斯,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

“最重要的是,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我要用自己的方式,做我该做的事情,让那些混蛋,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你已经疯了!”

布鲁斯爬起来,他双臂甩动,L型的锋利刀刃探出,他再次朝着赛伯冲锋,而赛伯依然站在原地,任由他高高跳起,根本不躲,布鲁斯的面色剧变,他只能在空中调转方向,让那利刃片转折擦着赛伯的脖子滑了下去。

而赤手空拳的赛伯也在这一刻启动,左手迅捷如影子一般将那斩下来的利刃抬起,两个人撞在一起。

“砰砰砰”

格斗大师们在狭窄的空间里你来我往的对抗着,安静的坐在一边的小丑就像是看功夫电影一样,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的对攻,如果手里再有一桶爆米花,就再好不过了。

但下一刻,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脑后,

“转过身,轻一点,不要被他们发现,快点,你这混蛋!”

“呃,你们为什么总是要在最精彩的时候打断我们真是一群混蛋!”

小丑一边抱怨着,但他的动作并不慢,几秒钟的时间就从那被钉在钢铁上的衣服里脱身,然后被偷偷摸摸过来的人押送着冲向楼梯。

“砰”

赛伯的胸口被打中,但他并没有后退,而是捏着拳头更疯狂的砸在了布鲁斯的身体上,在吞噬了剑齿虎的能廉后,他已经有了和布鲁斯正面对抗的资本,甚至是远远超出。

在身体素质和天赋的这一方面,普通人永远都不会是变种人的对手,在布鲁斯没有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其实已经不在同一个等级上了。

布鲁斯的身体在连续不断的重拳攻击下甚至被打出了“刚”,赛伯左手握拳从地面上冲起,拳头正中布鲁斯的腹部,布鲁斯艰难的反击,但他手里的蝙蝠镖甚至连干扰的作用都起不到,赛伯根本不躲,那蝙蝠镖即便是刺入身体,也会被快速愈合的皮肤挤出来,他双手握住了布鲁斯的手边,一个霸气的过肩摔,将哥谭的黑暗骑士砸在了旁边的钢铁罐子上。

但就在他准备追击的那一刻,一道耀眼的蓝色电流从布鲁斯的战甲上探出,如雷蛇一样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让他的肌肉快速麻痹,布鲁斯摸了摸嘴角的鲜血,从地面上跳起,双手交叉着斩向赛伯的脖子。

并不是为了杀死是为了遏制他的攻势,逼迫他后退!

“唰”

野兽感知在这一刻让赛伯的身体艰难的后退了一小步,脖子处的皮肤被利刃切开,一道血痕出现,但他并没有理会,而是驱使着从麻痹中恢复的身体,以更快速的扑击,将布鲁斯直接摁在了旁边的钢铁仪器上,将他固定在原地,从手臂和身体上传来的巨力让他一时间无法挣脱,他的目光看着那快速消弭的伤口,几乎是眨眼之间,那伤口就消于无形。

“你...”

“是的,我有了我的新力量。”

赛伯将布鲁斯的身体拉向他,在他耳边用那种低沉的声音说,“这样的你...该怎么维护你想要的正义?...我玩够了,布鲁斯,让我们结束这无聊的孝子游戏吧。”

“砰”

下一刻,布鲁斯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几乎要突出眼眶,这一拳正中他的腹部,在赛伯鼓动身体热流的力量加持下,拳头洞穿了他坚硬的战甲,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和布鲁斯的皮肤的接触,还有那重击的力量渗入他的身体,蛮横的扭曲着他的内脏。

“噗”

温热的鲜血喷出,让赛伯的战甲显得越发鲜红,他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蝙蝠侠捂着伤口缓缓的跪倒在地面上,他低声说,

“我不会伤害你的,蝙蝠侠,你的城市依然需要你,但很遗憾,这一次,你无法阻止我了。”

他要转过身,他的身体却被从后方死死薄,就像是他们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只是双方的位置发生了转换,强者变成了弱者,猎人变成了猎物。

“不...不要,赛伯...不要让自己...变成...魔鬼...”

“放开!”

回过头的赛伯已经看到了他背后没有被他注意到的懈节...他出离的愤怒了,双眼中的血丝开始暴涨,甚至有一种直视野兽的感觉。

“我说,放开!”

他握紧了拳头,双拳狠狠的砸在了布鲁斯的背部,“放开这杂碎子蛋!给我放开!”

“砰,砰,砰”

蝙蝠侠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赛伯的每一拳都沉重到极致,但他遗牙,不放手...在另一边,戈登,罗宾,瑞秋,哈维和其他警察正手忙脚乱的试图将被手铐铐起来的小丑送走,是的,布鲁斯是在拖延时间。

“别让自己...坠入黑暗...”

“混蛋们这些混蛋!”

赛伯不再理会已经趴在地上的布鲁斯,他快步冲向那些惊慌失措的警察,他左手抽出了手枪,第一枪打在了小丑旁边的墙上,让戈登猛地将小丑的脑袋按了下去,

“砰”

第二枪击中了一名警员的左腿,在他的惨叫声中,赛伯的怒吼声也几乎是同时响起,“混蛋!把他给我留下!”

“够了,赛伯!”

瑞秋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的前进道路上,她的脸上满是挣扎和恐惧,她看到了赛伯是如何痛宰布鲁斯的,在她的感官中,眼前那个曾经对她口花花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了,萨代之的是一个暴躁的屠杀者。

“瑞秋...让开!”

赛伯的声音里充斥着无法掩饰的怒火,但他依然保有一份理智,在这耽搁之间,戈登已经压着小丑走进了楼梯之下,他伸手按在了瑞秋的肩膀上,用力量强迫她一步一步向外退开,

“让开,瑞秋,我不想伤害你!”

他错步继续向前,另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罗宾遗牙,他看着赛伯,将手里的手枪扔向一边,摊开双手,

“够了,赛伯...我知道这不是你,醒过来!”

“砰”

罗宾的身体被赛伯挥起的一拳砸飞了出去,还有那冰冷的声音,

“叛徒!滚!”

他继续向前,内心的愤怒之火越烧越旺,他发誓今晚一定要杀掉小丑,一定要!没有什么能阻止他!

“你本用成为这座城市的英雄...真的,但你疡成为了一个暴徒。”

哈维.登特忙的从楼梯入口冲了出来,他摊开双手挡在通往楼梯的道路上,这个刚刚被放出来的金发年轻人双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恐惧,但同时还有一丝不屈服的斗志。

“来,杀了我,然后继续去杀你的小丑。”

“砰”

赛伯扼住了哈维的脖子,将他的身体从地面微微抬起,他的双眼里充满了血丝,他的语气里满是轻蔑,

“你认为你可以成为这座城市的英雄?嗯?哈维.登特,你刚刚放走了一个危险人物,你这蠢货,你的生命毫无意义,你想死?”

“好,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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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分崩离析【28/100】

哈维的身体整个被举起来,那如钢铁一般的手掌扼住了他的脖子,他挣扎着,这是人对于活着的本能,可惜他无法挣脱。

在吞噬被激活的情况下,赛伯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可以徒手击碎钢铁的地步,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哈维的脖子就会像牙签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扭断。

但他没有准确的说,他做不到。

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但他的意志是清醒的,他感觉到,另一股力量夺走了他身体的控制权。

就像是被囚禁在一个牢笼里的灵魂,他突然间失去了一切感知外界活动的能力,眼睛没瞎,耳朵没聋,触觉也还在,但却变成了类似于在电脑面前操纵游戏人物的感觉一般,他的灵魂和身体的链接,被切断了。

这一刻的赛伯无比惶恐,这是他还无酚触到的力量,他还无法理解的力量。

“唉”

一声轻叹在赛伯耳边响起,很熟悉,是个老人,温和,彬彬有礼,却很难成为朋友的那种,赛伯的记忆力还不错,他很清楚这是谁。

“查尔斯教授”

“你忘记我对你说的了吗?”

那个声音在赛伯脑猴响起,清晰的就像是和他面对面坐着聊天的人一样,他甚至能想象到查尔斯教授此时的坐姿和表情,“获得力量是有代价的,我们之前不清楚吞噬的代价,但现在我看到了赛伯,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最近的情绪很不正常吗?”

“我没有什么不正常我觉得我很好!”

赛伯的灵魂倔强的说,“我不认为我的复仇是错误的!”

赛伯保持着那个姿势,哈维的呼吸都开始急促,瑞秋想要扑上来帮忙,但却被布鲁斯拦住了,作为和赛伯正面交手的人,他很清楚赛伯现在的威胁简直就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一样。

“复仇没有错误,但你的理智呢?告诉我,赛伯,你引以为豪的理智在什么地方?我只看到了一个在逐渐被力量控制的可怜人”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很慢,很轻柔,但却直击赛伯的心灵,

“你知道吗?据说剑齿虎和金刚狼这对兄弟觉醒力量的当晚,还是孩子的他们在无法抑制的狂怒中杀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你不希望这么做,对吧?如野兽一般活着。”

“那对兄弟用了很久的时间才适应这种力量,和它所带来的风险,我一直在关注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我必须这么做,记租次经历,赛伯,你的精神和意志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东西,而不是愤怒或者是你的力量。”

“凯瑟琳已经进入了学院,我得感谢你的许可,那是位很有潜力的孩子,有空来趟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在你被曾属于剑齿虎的野性彻底吞噬之前,我们得教会你怎么控制它。”

查尔斯教授很少使用自己强横到极致的精神力量去直接操纵他人,这是他对于自己定下的严苛底线,如果没有这个底线,他很快就会迷失在无与伦比的力量当中,现在的他,是以一个长者的身份,在教会赛伯一些必须懂得的知识。

于情于理,赛伯得承这个情。

在教授的意志如潮水一般褪去之后,赛伯重新获得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他内心原本涌动的那种疯狂的愤怒和想要屠杀一切的冲动却消失不见,他耸了耸肩,一挥手,将快要窒息的哈维扔到一边,他回过身,看到被瑞秋搀扶的,艰难的站在原地,被打的凄惨到极致的布鲁斯,他放肆的吹了个口哨。

他走了过去,瑞秋有些恐惧的后退了一步,但赛伯却在这时候解下了自己的面甲,他看着瑞秋,

“放心,我恢复了。”

他脸上还有那种标志的笑容,环视周围,小丑已经被带走了,赛伯突然感觉这一切都是这么的没有意义,但是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挽回,他也不打算再这么闹下去,他上下打量着布鲁斯,微微俯身,在蝙蝠侠耳边说,

“你今天所作的一切都是正义,而且合乎情理的吗?布鲁斯,我想你错过了一个机会,一个糟糕事情发生之前就结束一切的机会,小丑,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去追他了,我会把他交给你,我会看着他和你玩游戏。”

“还记得上次我问你的问题吗?”

“一个疯子和一个执拗的正义者,我会看着你在那个疯子手里拯救你的城市,或者你被他彻底摧毁。”

他低声笑了,“说到底,这座城市是死是活,和我毫无关系。”

“赛伯你”

瑞秋刚想要说话,却被赛伯的声音打断了。

“不用说了!”

赛伯抬起头,他的手指点在布鲁斯的眼前,然后在瑞秋,哈维,罗宾,在场的所有人眼前划过,他鬼面之下的双眼里还残存着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冷漠。

“你们已经做出了疡,你们接过了这个麻烦,每个人都要给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们和这座城市的其他人一样,需要感觉到痛苦,才能知道你们坚持的东西是多么的可笑,你们需要成长,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

“在你们快死的时候,我会愉快的当救世主的,用我的手段!”

“记住q晚和之后的一切你们,都是帮凶!”

说完,他转过身,扣上鬼面,张开双臂,任由黑夜的风吹过他的披风,飒飒作响,他高声说,

“雪崩发生的时候,没有一朵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你们自我感觉完美无瑕,但是听”

他站在高处,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动作,他回过头,玩味的看着所有人,

“我听到了,那是雪崩的声音!”

他双手摊开,就像是十字架一样,身体向后倾倒,在风中倒向了地面,众人低头看去,那是一抹暗红色的蝠翼在哥谭上空张开,飞快的失去了踪影。

“你们大概是让他伤心了。”

就在众人默然无语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从顶楼的阴影处走了出来,穿着风衣,带着帽子和墨镜的赛琳娜看着眼前这些人,她把玩着手里的手枪,然后将其扔在一边的角落里,

“他的伤还没好,但他愿意为了你们冒险我真的很怀疑,你们到底是哪一边的?帮小丑干架,你们真够可以的。”

她对站在一边的蝙蝠侠熟视无睹,刚才那一战已经完整的落入了她的眼中,这让赛琳娜对于原本很好奇的蝙蝠侠感官差到了极致。

“你可真不像个男人。”

她走到站在一边沉默的罗宾的眼前,指着他的胸口,不屑的说,“你是个叛徒,他可是你哥哥。”

大概是因为从屑渴望家庭的温暖,导致赛琳娜对于罗宾的行为几乎无法忍受,她看他的目光就是在看某种恶心的脏东西,这让罗宾更加难受,他试图反驳,但赛琳娜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

“哼,我就知道,哥谭警察没有一个能信任的。”

她甩了甩马尾,大步走入了电梯通道里,留下罗宾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角落中,这个年轻人不是第一次迷茫了,在老爹给了他一耳光之后,他就有了这种思考。

亲人和志向,到底哪个更重要?

赛伯毫不犹豫的疡了亲人,他为了凯文,杀了200多人,堪称屠夫,那他呢?

他该怎么选?

不要太苛刻的怪罪罗宾,他毕竟只是个20岁的,一腔热血的,理想主义的年轻人。

赛琳娜回到赛伯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午夜了,她重新拖着她的行李箱,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大厅中,等待着赛伯,没过几分钟,赛伯就哼着歌,端着两份散发着香味的饭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在看到赛琳娜的时候,他还楞了一下。

“吃饭了吗?”

他心情愉悦的问到,这个态度让赛琳娜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严重怀疑赛伯是在强颜欢笑,或者更糟糕,直接疯掉了,看看他的打扮,穿着拖鞋,带着围裙,手里还抓着筷子,他该不会真的疯了吧?

“你你没事吧?”

赛琳娜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后者返回厨房帮她取了一副刀叉,朝她挥了挥手,

“说什么傻话呢,我能抓第一次,自然就能抓住第二次,来吧,坐在这里吃点,你很快就要离开了,我还没请你吃过饭呢,上次你请我,这次该我了。”

赛琳娜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摘下帽子,坐在了餐桌上,赛伯已经开动了,吃的很快很香,赛琳娜放弃了刀叉,有些笨拙的用起了筷子,不过真不愧是从械练的械女士,短短十几分钟,她就把这古怪的餐具用的有模有样了。

另外说一句,赛伯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呃,你来这里干什么?”

赛伯放下空掉的饭碗,好奇的问到,这个问题让赛琳娜夹起的菜掉在了桌子上,她看着他,严肃的,一字一顿的说,

“我来拿我的报酬!关于开锁那个!”

“哦哦哦,对不起,我差点忘记了。”

赛伯一拍脑袋,从旁边口袋里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片刻之后,冷漠的女声从另一边传来,

“这么晚了,什么事?”

“感谢你帮忙照顾我家的老老小,下次去纽约请你和你丈夫吃饭。”

赛伯的手指在桌子上划着圈,他看了一眼赛琳娜,压低了声音,“梅,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离婚了,下次你只能请我吃饭了。”

梅的这句话把端起水杯的赛伯差点噎死,那个冷漠如常的声音继续说,“感情破裂而已,不要再问这件事了,说说你的事吧。”

“好吧,我有个朋友,嗯,16岁,她,稍有些前科,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我的意思是官方认证的那种。”

“”

梅似乎被赛伯的这种无理的请求惊呆了,半响之后,她才回过神,说,

“这种事情,你居然来问我,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上班吗?”

“可是我在官方只有你一个朋友。”

赛伯挥挥手,示意差点蹦起来的赛琳娜稍安勿躁,片刻之后,梅的回信才传来,

“找斯塔克去吧,那个花花公子很有办法,如果你的朋友是美女的话,没准会更顺利一些,好了,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晚安。”

“嘿,等等!”

赛伯喊了一声,听到梅没有挂掉电话,他笑了笑,低声说,“心情好点,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很漂亮,晚安,梅。”

那边的呼吸声停了停,然后冷漠的挂掉了电话,赛伯并不知道,在另一边的纽约,在神盾局的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梅的办公桌还亮着灯,她挂掉了电话,叹了口气,扭过头,那里有一面械子,她突然很生涩的笑了笑,随后可能是觉得自己的举动太孩子气了,她又摇了曳。

她想了想,伸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站起身,扭掉灯今晚,既然还有人关心,那就回家好好休息吧。

毕竟,还有人没抛弃她,不是吗?

“呃,我觉得你去纽约可以去找一个叫斯塔克的花花公子。”

赛伯有些尴尬的组织着语言,而坐在他对面的赛琳娜的脸色则越来越黑,显然,她被赛伯耍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新身份。

不过就在她的忍耐到达极限的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看,嘴角咧开了一丝古怪的表情,她将画面转给赛伯,那是一封纽约布鲁克林区的社会保证与耕局发给名为“赛琳娜.凯尔”女士的短信,通知她在3天之后去领三挂失的护照。

赛伯的那个电话起作用了,而赛伯本人也咧着嘴哈哈大笑,

“瞧,我都说了,我朋友很多的。”

“那他们呢?”

赛琳娜突然问到,“你真的不管他们了吗?”

赛伯点起烟,挥了挥手,他一脸潇洒的抬起头,靠在椅子上,将双脚搭在沙发上,烟圈吐向头顶,在烟雾缭绕当中,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知道乌合之众是什么意思吗?”

赛琳娜没有回答,她很清楚,赛伯不需要她的回答。

“乌合之众,就是说再聪明的人都有成为傻逼的潜质。”

这个男人在灯光下伸出手,将吐出的烟圈搅乱,他的声音传入赛琳娜的耳中,

“一旦融入一个群体,你就会传染上他们的动作、习惯以及思维方式,做出一些荒唐可笑但毫不自知的事情,小丑跳出这个圈了,但蝙蝠侠没有他会输的很惨,这一次,我会老老实实的当个观众。”

“走吧,送你去机场,到了那边就联系老爹,他最少会给你个安身之葱什么麻烦,记得我打电话,我朋友很多。”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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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继续的哥谭噩梦【29/100】

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很让人怀疑哥谭会不会已经度过了最糟糕的时期。

但只有一小部分人才知道,一群疯子正在这座城市里藏匿着,在黑暗中,他狞笑着,策划着自己的邪恶事业,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次射出的子弹会对准谁但最少眼下,他们还是安全的。

有些狼狈的马洛尼和伍尔兹以及其他的黑帮大佬们从监狱里走了出来,他们有钱,这年头,有钱基本上就有了一切,但即便他们花了巨额保释费把自己弄出来了,却已经成为了孤家寡人,虽然还有小弟可供驱使,但很遗憾,最凶狠,最得力的人手已经被关进了监狱里,只要哈维.登特的控告没有结束,他们就别想出来。

8个大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不动声色的坐车离开,哪怕实力受损严重,他们的生意还是要做下去,十几分钟之后,唯一一个扎根在中央城区的大佬陶德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了家。

那是一栋豪华的公寓,大概是之前红色魔鬼掀起的屠杀吓坏了所有人,所以陶德不管去哪,身边都跟着四个忠心耿耿,荷枪实弹的小弟。

但就在他们走进这房子的时候,却嗅到了雪茄的味道,当陶德转过身,他看到了一个背对着他,坐在自家装饰豪华的沙发上的人影,看不到脸,只能看到那伸出沙发之外,夹着雪茄的手指。

“你是谁蛋,你怎么敢闯进这里!”

陶德在监狱里忍受的羞辱带来的怒火在这一刻蓬勃而出,他的小弟也齐刷刷的拔出了枪,而下一刻,那穿着黑色风衣的家伙站起身,他手里提着一把带鞘的黑色直刃刀,转过身,映入5个人眼帘的,是一张斑驳的,稍有些破碎,上面划着三道焦黑色爪痕的扭曲鬼面。

“Hello,陶德.杰佛逊我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了”

一个斜之后,戈登接到了电话。

“局长,很抱歉但,陶德死了,就死在他家里。”

“什么?”

戈登脸上闪过了一丝痛苦,他已经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但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他舒了口气,放下电话,

“罗宾!”

“罗宾?”

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一个棕色皮肤的女警察问到,

“局长,有什么事吗?罗宾警官请了10天的长假是你亲自批准的。”

“哦。是的,我都忘记了。”

戈登拍了拍脑袋,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头上的白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躲了起来,显得老迈了很多,他一边拿自己的衣服,一边对这个女警说,

“那拉米瑞兹警长,警局交给你了,我出去一趟。”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看好那个混蛋!”

“嗯,我知道了,局长。”

拉米瑞兹眼睛里闪过坚定的光芒,“我会好好看着他的放心去吧。”

拜哥谭糟糕的交通所赐,戈登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已经是10分钟之后了,他刚走进陶德的房子,就看到了那被四把刀扎在墙壁上,呈大字形的尸体。

那就是陶德在尸体旁边,一行血字几乎占据了大半张墙的位置。

“Blood ill have Blood”

“血债血偿”

戈登喃喃自语,也就在这时候,他手里的手机跳动了起来,

“滴滴,滴滴滴”

“喂,瑞秋,什么事?”

“戈登,检察官办公室的证物室遭窃了”

瑞秋的声音有一抹不加掩饰的黯然,“赛伯拿走了他的东西。”

“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看到了。”

戈登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挂掉了电话,但没过5分钟,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局长艾伯特,死了。”

艾伯特是另一个黑帮首领,在陶德遇害不到2个斜之后,刚刚被释放的8个黑帮首领,只剩下了6个。

赛伯没有再以红色魔鬼的身份出现,但戈登发现,当他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他的杀伤力和威慑力,几乎被放大了10倍不止,就像是一滴毒液,融入湖中,谁也别想抓了。

而现在看来,赛伯的想法已经很明确了最少在这座城市的所有黑帮首领死掉之前,他是不会收手的,就像是布置好了猎场的猎人,非常耐心的等待猎物的入网。

而戈登,就像是异常厌恶,却想要保护那些猎物,却又无能为力的护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的拳头握紧了,看着被从墙上嚷来的陶德的尸体,他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回监狱去”

戈登喃喃自语。

“什么?”

跟在他身边的警探好奇的问了一句,就看到戈登在这一刻如同愤怒的雄狮一样,怒吼道,

“给那些该死的黑帮大佬打电话,他们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回监狱去只有在那里,他们才是安全的。”

这警探从未见过局长如此愤怒,他唯唯诺诺的去打电话了,然后戈登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愤怒的将其扣在耳朵上,

“见鬼的,谁又死了?”

“戈登回来米瑞兹受伤了,小丑跑了!”

“噗”

戈登感觉到了一股腥味涌上喉咙,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椅,墙壁,血渍,地面上,就像是地震了一样,他感觉呼吸不畅,但就在他想要扶捉壁的那一刻,他视界里的所有一切都倾倒了下去。

就像是整个世界瞬间崩塌了一样。

“砰”

忙碌的警员们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的局长倒在了地上,刹那间,整个案发现场乱成一团。

“啧啧,可怜的戈登”

赛伯看着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上播放的插播新闻,看到了戈登被直接送到哥谭医院的消息,他嘿嘿一笑,没心没肺的拿起床边的爆米花,换了个电影,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从周围的陈设来看,他用是一件豪华的酒店里。

赛伯别墅已经人去楼空,既然要做个看客,就必须得学会隐藏身份,这一点对于赛伯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爆米花吃完,他抿了抿嘴,在酒柜里开了瓶酒,对那两个被捆在墙角,只穿着睡衣,神色惊恐,脸上蒙着白布的男女耸了耸肩,

“别担心,先生和女生,我只是借用一下你们的房间,明天早上,你们就自由了”

说着话,他打了个哈欠,

“啊,真累啊,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可怜的戈登在医院没能住超过2天,就在第二天下午,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医院,

“请问,亲爱的戈登先生在吗?”

戈登的妻子拿起电话,她不认识这个声音,不过她还是很礼貌的说,

“抱歉,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情吗?”

“呃戈登夫人对吧,我只是想给我的好朋友戈登局长道个歉,我是他的朋友Joker,我想说,你们的挟儿可真可爱,她叫什么来着?芭芭拉?”

那有些磁性的声音变得顽劣,面色大变的戈登一把抢过手机,大声喊到,

“小丑想干什么?离我的家人远一点!”

“啧啧,听听这愤怒的声音,听听这暴躁的语气,你可真让我感觉到伤心,我的戈登,我们之前难道不是玩的很好吗?”

昏暗的房子里,小丑把玩着手里的手枪,他在笑,他脸上的白色油彩也在跳动,连带着嘴角的可怕疤痕跳动的更加狰狞,在他对面,是两个被捆在椅子上的警员,他们的嘴巴被毛巾捂住,眼前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扑克牌。

小丑满意的看着这布置,他轻佻的哼了一声,

“放心,会哭会闹的孝子最讨厌了,我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吧,我们都喜欢游戏,不是吗?”

他停顿了一下,用脸颊和肩膀夹着手机,两只手摆弄着手里的手枪,

“蝙蝠侠一天不摘下面具,哥谭就每天都会死人,我算了算,我错过了大概有2天的时间,所以今天我打算把我欠的补上哦,对了,果园街126号,哈维.登特,他就在这里。”

说完,他将手机扔在一边,将枪口举起。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来,笑一笑。”

“小丑!”

“砰砰”

戈登的电话里最后传来的,是两声枪响,以及人临死前的呜咽,似乎被堵住了嘴巴,电话里传来了忙音,戈登的手都在颤抖,他咬了咬牙,伸手拍了拍担忧的戈登夫人,“你带着芭芭拉去星城,去兰斯那里,我会让拉米瑞兹帮你和孩子们安排的,你继续待在哥谭我不放心,这里,不安全了。”

25分钟之后,戈登走进了这房间里,一片昏暗,鲜血的气息冲入鼻孔,这房子里的电线已经被彻底剪断,戈登戴着手套将两具尸体翻过来,他们的脸被用颜料涂成了小丑的样子,扭曲,狰狞,而仅仅是从他们穿着的外套就能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是政府的雇员和我们的警员,他们是在交易毒X真的是丑闻!”

面色有些苍白的拉米瑞兹愤怒的说了一声,那些放在他们脚边,撒了一地的白色粉末,几乎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她稍微分辨了一下他们的外表,发现根本没办法分辨,这女警的腹部被小丑刺了一刀,但她坚持上班,一方面也是警力不足,最近在监狱里的黑帮分子异常合作,更多的人被抓了进来,警察几乎都派去维持治安了。

她伸出手,艰难的将他们胸口的身份卡翻了出来,然后将其轻声念了出来,

“理查德.登特”

“帕德里克.哈维”

“哈维.登特那个疯子,他还没有放弃对哈维的追杀。”

拉米瑞兹有些痛苦的呼吸了一下,然后就看到戈登的脸色凝重,他伸手将那压在酒瓶之下的报纸拿了出来,报纸被翻到了讣告拦,上面贴着一张让戈登胆战心惊的照片,还用拙劣的笔写着一行字。

“安东尼.内斯特先生,享年46岁”

“是市长,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市长这个疯子!”

戈登的话音未落,拉米瑞兹的表情就僵硬了下来,

“局长,明天就是劳伯局长的追悼会,市长和市政厅政要,都会参加,你说他会不会?”

“但是明天还有整个哥谭市的300名警察代表”

戈登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除非他疯了,否则他是不可能混入其中袭击的。”

“不要心存侥幸,局长先生。”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窗户边响起,拉米瑞兹第一时间抽出手枪,看到的是那个身穿黑色战甲,黑色披风的家伙,他的行动有些僵硬,他说,

“你我都知道,他有多么疯,他总是会出其不意的疡进攻地点,对于这样的家伙,我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判断,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会心行事。”

他走到那两具尸体旁边,“在你人来之前,我需要10分钟的时间。”

“如果不是你他们也不会死!”

拉米瑞兹突然开口说,“他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好了,警长!出去吧!”

戈登的声音让拉米瑞兹停下了争辩,她摇了曳,走了出去,当房间里只剩下戈登和布鲁斯的时候,戈登不在硬撑,他靠在墙上,看着那两具尸体,有些苦涩的说,

“我想用法律制止他,但我忽视了这座城市里,在哈维来之前,根本就没有法律,没有正义,见鬼,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在那警局里我还能信任谁黑帮已经被赛伯逼疯了,他们把所有的资源都交给了那个疯子...小丑的逃跑不是偶然。”

“我高估了自己,我低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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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旁观者【3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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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伯开着车在哥谭大街小巷闲逛,昨天他特意等在监狱门口,跟随着陶德一起回家,逼问其他人的藏身位置,陶德是个胆小鬼,在赛伯把第二把到插进他掌之后,就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只求速死。

艾伯特是第二个倒霉鬼,他同样在死前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赛伯并不着急将他们全部杀掉,在查尔斯教授“来”过之后,赛伯便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调节情绪上,之前是真的没发现,在他情绪快速起伏的情况下,一种源自身体里的冲动,会促使这些情绪以疯狂的速度调动起来。

源于剑齿虎的野性本能正在一点点的侵染他,不过坦白说,他并不慌张,因为赛伯觉得如果能借此会,得到完整的野兽感知,也是非常划得来的事情,一般来说,很少有变种人能实现二次变异,但自身的能力是会伴随着一些事情慢慢提升的,这是危,但这也是遇。

“啪”

车窗摇下,带着棒球帽和墨镜的赛伯扔出一张钞票,对街头的热狗摊小贩说,

“四份热狗,其他是你的小费,快一点,我赶时间。”

在等待自己午餐的时候,赛伯扭头随意的一瞥,看到了临街的服装店里的电视屏幕,在那里插播新闻,一条新的通缉令出现在那里。

赛伯墨镜之下的眼睛猛地缩了起来,那张通缉令平白无奇,但上面的照片却很熟悉,那就是他本人。

看上去戈登局长也开始行动了,他在用这种方式警告赛伯,还试图掌握赛伯的行踪,其目的也并不难猜,无非就是阻止赛伯继续杀戮那些黑帮首领。

那个老警察并非是要和黑帮同流合污,只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警察,都无法允许一个连环杀人犯在城市里来回游走。

“谢谢”

赛伯伸拿过自己的热狗袋,他想了想,摘下墨镜,看着那个小贩,“喂,你认识我吗?”

小贩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赛伯指了指小贩身后,低声说,

“我是一个通缉犯,你看到我了,快打电话报警吧,你还能得一笔赏金,多好。”

小贩有些惊慌失措的摇了摇头,他收拾起东西就打算离开,但赛伯扬了扬另一只上的枪,重新戴上墨镜,随洒出一把钞票,压低了声音,

“报警!就说你在14号码头见到我了!”

30分钟之后,戈登接到了电话,7个擅自行动的警察被扒光了衣服吊在码头上,行凶者没想要他们的命,但是却给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打了电话,并且留下字条宣称,“这不会是第一次。”

“见鬼!我难道没有通知你们吗?”

戈登抓着电话,对码头区警察局的分局长骂到,

“找到那个人的行踪别急着行动,先汇报给我!看看你做的好事,现在整个城市都知道我们的警察被剥成光猪吊起来,哥谭警局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这一次是我们准备不足,局长,下一次,我会申请重装警察支援的!”

那边的分局长还在咬牙切齿的打算找回场子,却气的戈登差点再次晕倒,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暂停所有对赛伯.霍克的行动!等待总局通知!如果再让我知道你私自行动,你就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吧!”

戈登扔掉电话,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现在哥谭的风声已经被带起来了,昨晚找到的线索又一次被警局里的内鬼卖给了记者,现在大半个哥谭都知道有一个疯子打算在今天的警局局长的追悼会上暗杀内斯特市长。

这无疑又让戈登的压力变得非常大,他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不管是面对赛伯,还是面对小丑,他有种极其的挫败感,而这种挫败感在联系到被渗透的千疮百孔的警察局内部的时候,无意达到了最高。

戈登在换上今天出席追悼会的衣服的过程里,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当你身边全是对的卧底,你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信任谁的时候,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不再是带着这群猪队友取得胜利...而是离他们越远越好。

“戈登局长,我们该启程前往参加劳伯的追悼会了!”

拉米瑞兹敲响了戈登办公室的门,将后者从思考中惊醒。

这位局长绝对不是个蠢货,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戈登烦躁的心情立刻安静了下来,找不到方法的时候,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困难,但一旦找到方法,哪怕只是个思路,一切似乎就又有了解决的方法。

戈登站在穿衣镜面前,将自己的领带系好,放的端端正正,然后将自己的黑框眼镜取下来,揉了揉眼睛,将眼镜重新戴上的时候,他脑海里依然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法,但他知道现在首要的任务是什么...

保密!不管做什么,都要保密!

最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哐”

戈登拉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了那些从自己座位上站起的同僚们,他们的左臂上都系着黑色的带子,一股沉重的哀悼在办公室中升起,不管劳伯生前的评价如何,他始终都是一名老警察,却死在了一个玩笑一样的游戏里。

谁能甘心呢?

最重要的是,如果抓不住那个混蛋,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如果是原来的戈登,他没准会激励所有人同仇敌忾,但是现在,戈登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

这种冷淡的态度让那些熟悉戈登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介于这几天频发的糟糕事情,戈登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戈登...稍等一下。”

另一个警长在其他人都走出去的时候,他低声喊住了戈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走到了空无一人的警局的饮水旁边,

“刘的关押期限快到了,如果案件没有进一步进展的话,我们就只能起诉刘一个人。”

史密斯警长愁容满面,“而且在知道小丑的动作之后,刘也开始变得不配合了。”

戈登沉默了片刻,对史密斯说,

“案件已经无法进行了吗?”

史密斯抓着头发,异常疲惫和烦躁,

“现在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劳伯死了,审理案件的法官也被炸弹袭击,光是在小丑那里,我们已经损失了4名警察,他们都害怕了,没有人会再掺和这件事的,戈登,这件事要黄了!”

“哈维呢?”

戈登问到,史密斯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哈维.登特今天没去上班,如果他足够聪明,在蝙蝠侠的帮助下躲过了一次致命威胁,他现在已经在前往其他城市甚至是其他国家的路上了。”

“砰”

警局的门被推开,哈维大步走了进来,他看着戈登和史密斯,

“刘在哪?赛丽罗法官回来了,她愿意继续审理这案件!”

戈登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史密斯,后者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跟我来。”

三个人在警局的地下室里看到了刘,他享受着最“高级”待遇,临时的囚笼外加着4把锁,分属于4个不同的警长,没人能在这里把他救走。

“刘先生,你要继续参加这案件,你还要出庭作证!”

哈维站在囚笼之外,对刘大声说,“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我不去!”

刘已经被关了一个周了,他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馊了,他一口回绝,

“你们根本保护不了我,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那就算算你该在监狱里待多久...”

哈维叉着腰冷笑着,“我相信这座城市里仅剩下来的6个黑帮首领都有1个理由送你下地狱,只要你敢去监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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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轮胎和地面的摩擦让车停靠在了路边,赛伯并没有走下车,他摇下车窗,顺打开了刚才在小吃店买的零食,一边吃,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前方正在举行的追悼会现场。

300名从哥谭各个分局选出来的警察代表穿着最隆重的服装,带着白色的套,用苏格兰风琴演奏着沉重的哀乐,他们拍成一个方阵,沉默前行,在劳伯生前居住的街区,一股难以想象的厚重气息在这里沉浮。

赛伯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这些惹人注目的警察身上,也没有在周围围观甚至是抹泪的市民身上停留,在墨镜之下,他的目光快速跳动,一连串的信息出现在脑海里。

左上方楼顶,四名持自动武器的重装警察扫视全场,右侧150米处,7楼,两名狙击在密切观察对面的房屋,在后方70米处,全副武装的警察们拉起了警戒线,在市长和政要们周围,一群穿着便衣的警察在贴身保护他们,路边两侧的巷子里还有骑警。

这种布置在其他人看来堪称万无一失,只要小丑赶来,他基本上就跑不了了。

但对于赛伯这种专业人士来说,漏洞简直太多了,他咬了一口热狗,目光在左边密密麻麻的窗口来回巡视,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处窗帘半拉的位置,从那个地方如果架设一把枪,恰好能在最不容易被击中的地方,将即将发表演说的市长纳入瞄准范围。

那是个绝妙的狙击点。

但赛伯却没有什么行动,他只是靠在椅子上,将最后一口热狗塞进嘴里,他眯起眼睛,打算看一场好戏。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打开车载电台,伴随着温和的轻音乐哼着歌,仅剩下的6名黑帮大佬有4个在惶恐不安里逃回了监狱,只剩下马洛尼和伍尔兹这两个首领还隐藏在他们数目繁多的藏身地里,赛伯情报不足,他找不到他们。

但他知道谁能找到,所以他并不着急。

不过就在几分钟之后,赛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低头前行,他皱了皱眉头,思索了几秒钟,最终轻轻扭开了车门的把,在那个人影走过这辆车的时候,他猛地伸出,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整个人拖入了车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超过3秒的时间,一个持望远镜的狙击似乎发现了这点小动静,但是当他将望远镜移过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同样穿着一身黑色礼装,臂上戴着黑色布条的内斯特市长在哀乐结束之后,在戈登的陪同下,走上了台子,他脸上满是哀悼,他看着下方那些警察们,市民们,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

“劳伯局长生前是个负责任的警察,我和他认识已经超过10年,他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也是个让人羡慕的父亲,对于这个沉重的消息,我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有最深沉的悲痛。”

市长富有情绪的声音在麦克风的帮助下传遍了整个会场,而赛伯的车里,他正一脸平和的帮身边的女士扣好安全带,把玩着里的匕首,玩味的说,

“你不该来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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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葬礼枪声【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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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年轻的一生里遭遇到很多危险的情况。

尤其是在一年前,法尔科尼黑帮的势力覆盖整个城市的时候,她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检察官助理,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威胁。

在下班路上,如果不是有电击器的保护,她估计早就受到了伤害,而在认识了赛伯之后,她的防身物品就又多了一样,一把带鞘的匕首,很快,瑞秋就意识到,这东西确实比电击器更能让人放心,尤其是在遭遇了一次抢劫,却用匕首保护了自己之后,她还特意去学了匕首防身术。

但现在看起来,瑞秋小姐玩利器的技巧还是不够高明。

“你怎么在这里?”

瑞秋看着身边靠在驾驶座上的赛伯,她眼睛有一抹疑惑和一抹愤怒,“你把布鲁斯打成重伤,差点杀了哈维,逼走了罗宾,还羞辱警察...你太大胆了,赛伯!”

“是啊。”

赛伯打开窗户,随摸起香烟,他哼了一声,无所谓的说,“我还杀了200多个恶棍,是哥谭历史上排名第一的杀人犯,我的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但瑞秋,别忘了,是他们先惹我的...你们原本不用这么担惊受怕,看看窗外。”

赛伯指了指窗外的场景,“看看那些警察脸上的担忧和恐惧...如果那一晚我杀了他,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怎么说呢。”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吐了口烟圈,

“你看,这是你们自己选的路,自己种下的种子,恶果就得你们自己来吃,法律和正义?哼,你们真是幼稚的可爱。”

“那我们能怎么办?和你一样杀光他们吗?”

瑞秋看着窗外的所有人,看着这如临大敌的现场,她露出了一丝苦笑,

“赛伯,不是每个人都能强悍到和你一样,能自己解决所有靠近的威胁,对于民众而言,保证秩序才是维持他们生活的唯一方法,你知道为什么布鲁斯从不杀人吗?”

她靠在座椅上,扭头看着赛伯,

“你真的以为他只是在保持自己的底线吗?不...他是在试图挽救这座城市已经崩坏的秩序,他想让那些黑帮和民众知道,有一个黑色的蝙蝠站在他们这边,让他们遭受欺压的时候敢于反击,让那些坏蛋行凶作恶的时候,能稍有些收敛。”

“他以暴制暴,但他会用行动告诉市民,他相信法律和秩序的力量,他在这一年里让这座城市的秩序好转了多少?”

瑞秋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抓着赛伯的臂,

“我不否认你杀了那么多黑帮,能让这座城市干净很多,但你想过没有,当一部分人开始模仿你的时候,开始将自我的道德准则凌驾于所有人的法律和公正之上的时候,这座城市还会有真正的和平吗?”

“你认为我们背叛了你?不...我们没有!”

瑞秋看着他,低声说,

“小丑死不死只是个小问题,真正重要的是他死在谁里,戈登真的是急于抢功的人吗?哈维真的不知道放走小丑的威胁吗?我真的只是对你的杀戮抱有厌恶吗?”

“赛伯!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我们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丑恶的人吗?”

赛伯歪着脑袋看着瑞秋,片刻之后,他伸出,在瑞秋的脸上微微抚摸,最终用指将她的下巴抬起,然后靠近,在她耳边低声说,

“瑞秋,瑞秋...你为什么还不明白,这座城市变成什么样...和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我这人的生活方式很简单,我只会关注那些我看重的人的想法,我的亲人和朋友,其他人的生生死死我为什么要关注,小丑哪怕把这座城市掀个底朝天,只要不干扰到我,我也不会去管它,你看,我很早就说过了,我和他之间,是私人矛盾。”

瑞秋感觉到了喷在她耳朵的热气,这让她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赛伯很快就放开了她,不容置疑的说,

“好好待在这里,小丑今天一定会来的,如果非要有个原因,那么我会说,我是来看戏的,看看小丑是怎么把这可笑的城市搅得乱七八糟。”

瑞秋放弃了,赛伯自我的那一套逻辑几乎牢不可破,她根本没办法理解赛伯的思维回路,她最后挣扎到,

“可是你明明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明明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做更多好事,救更多的人...”

“嘿,姑娘!”

赛伯伸出一根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的逻辑有些错误,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救他们?只是因为他们可怜吗?但这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我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帮过去吧?”

“人...得学会自救,我只会救那些能够自救的人,我从不会救废物。”

赛伯哼了一声,“我的时间,可是很值钱呢。”

瑞秋还想说些什么,但赛伯将指放在嘴边,

“嘘,别说话,好戏快要开场了。”

窗外,内斯特市长神情的演讲走到了最后,真不愧是专业玩政治的,就连赛伯都知道,劳伯和内斯特的关系绝对算不上亲密,但放在内斯特今天的演讲里,就好像他们真的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样,再搭配市长先生那随时都有可能掉泪的哀悼目光,就让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逼真。

“劳伯的一生值得肯定,我现在还记得我在当选市长之后,问他愿不愿意继续担任副局长,他告诉我他愿意,条件是我不能把我的政治带入他的办公室,很多在他担任局长期间制定的政策并不受欢迎,投诉和举报几乎淹没了我的办公室...”

市长停了停,

“但我从未停止过对劳伯的支持,我知道,他值得我信任,我也相信,劳伯的死不代表着我们对于罪恶的妥协,哥谭永不会向罪恶低头!”

市长后退了一步,由于是追悼现场,所以没有人鼓掌,按照美国的习俗,在劳伯这种身份的人在职身亡之后,是需要进行鸣枪礼的,6个持古老的栓动步枪的警察排成一排,在掌旗官的命令下,齐刷刷的举起了里的步枪。

“立正!举枪!瞄准!放!”

“砰”

这个过程肃穆而带有强烈的仪式性,就连周围的民众,都忍不住安静了下来,有的人在胸口画着十字,有的人低声默念着祝福,所有的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不管劳伯生前如何,他始终是死在了小丑的袭击中,他在自己的岗位上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他值得这份荣耀。

“立正!举枪!瞄准!”

掌旗官的第二次喊声响起,赛伯的眼睛也在这一刻咪了起来,他看到了...借助卓越的视觉,他看到了那一排警察中的第三个,他的嘴角...有疤。

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的左放在了方向盘上。

“开始了。”

“什么?”

瑞秋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这话,但下一刻,在众目睽睽之下,本应该瞄准天空的6支枪口,齐刷刷的转过90°,对准了站在台上闭目寄托哀伤的内斯特市长。

戈登的眼眶在这一刻瞪大了,他想也不想的将身边的市长推了出去。

“砰砰砰”

戈登的背后绽放了3道血花,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整个广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现场就像是被压抑的火山,在不到一瞬间,轰然爆发!

“啊!”

第一个喊出来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士,她看到戈登局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她看到了飞溅起的血花,她下意识的尖叫了出来,这一声尖叫就像是一个命令,又像是某个阀门被打开,整个场面瞬间就乱了下来。

枪声四起,所有警察下意识的弯下腰,但还是有好几个家伙被击中,而那几个开枪的家伙扔下里的枪,在瞬间窜入了慌成一团的警察群体里,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顷刻间根本就无法辨认。

有个倒霉的家伙被警察开枪击中了腿,他被十几个愤怒的警察一拥而上,压在地上,而其他人,却最终趁乱逃跑。

“戈登死了?”

坐在这里的瑞秋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她喃喃自语,下意识的就要解开安全带,赛伯在这一刻挥起拳头,猛地在方向盘上砸了一下,如果此时他没有带墨镜,就能看到,他的双眼开始出现大量血丝,他同样看到了戈登中枪倒地的场景。

他和戈登很难说清楚复杂的关系,但在最开始,最艰难的那一段时间,戈登帮过他,有仇必报,有恩必偿,这是赛伯的原则。

“坐好!”

下一刻,黑色的道奇suv以超过70迈的速度启动,它放佛能感觉到操纵者的怒火,此时的它就像是一头发疯的猛兽一样,擦着人行道的边缘就冲进了混乱的场地里,一个慌不择路的家伙被正面撞到,他双眼中闪耀着惊恐的光芒,他看到那粗大的车轮沿着他的左腿一路往上,骨骼的破碎声被轰鸣作响的引擎掩盖。

赛伯猛打方向盘,这车就就像是在原地转了一圈一样,在地面上拖出一条血痕,朝着另一个方向窜了出去。

在瑞秋的尖叫声中,赛伯从后视镜里看着被送上救护车的戈登,在墨镜之下,他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第一个!”

“哈哈哈,我喜欢这种感觉...”

三个穿着警服的家伙趁乱窜入巷子里,他们彼此兴高采烈的互相击掌,在早就准备好的车边挥舞着拳头,尖叫着,就像是中了五百万大奖的人。

“老大的计划果然厉害!”

“我刚开始还以为他疯了...真棒啊,我差点就打中那个狗屁的市长了,哈哈哈”

“戈登死了,那个家伙把我送进监狱三次!他早就该死了!”

这几个人将身上的警察制服脱下来,扔在一边,正要上车,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轰鸣,他们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辆疯狂冲入这巷子里的黑色suv,从他们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那车的驾驶座上是一个带着棒球帽,大墨镜的男人,而在副驾驶上,则是一个一脸惊慌的女人。

这是什么组合?

这三个人一脸懵逼,但下一刻,那车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发出了更恐怖的轰鸣,他们感觉到就像是一座山撞上了自己一样,三个人的身体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飞了出去,砸在不远处的墙壁上,那肮脏的,画满了喷漆的墙上,顷刻间就多了三朵爆炸性的血花。

“吱”

轮胎和地面发生了疯狂的摩擦,最终在堪堪距离那墙壁不到2米的地方停住。

“你疯了!赛伯.霍克!你是不是疯了!”

瑞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的头发散乱,几秒钟回魂之后,就像是发疯一样的拍打着赛伯的胳膊和肩膀,

“你这bxxxx!”

赛伯扭头看着她,

“四个,还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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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牺牲者和愤怒者【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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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

哈维.登特看着里的,里面传来了忙音,这是他在2分钟之内打出去的第7个电话,都是打给瑞秋的,在劳伯的追悼会开始的那一刻,哈维就意识到瑞秋消失了,但在那种严肃的场合下,他没有办法去寻找瑞秋。

而现在,惨案已经发生,保守估计,有超过6名警察在这凶杀案里失去了生命,其中包括哥谭警察最高领袖,吉姆.戈登局长,哥谭在失去了一位警察首领之后,他很快又失去了另一个。

更要命的是,这一次追悼会是整个城市直播的,戈登被杀的那一幕完整的落在了这座城市的其他人的眼里。

聪明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一个从未有过的恐怖阴影,已经笼罩在了哥谭的夜空上方。

“呼…”

哈维.登特放下了,他送了送自己领带的领结,他转过身,周围的环境看上去像是一个废弃的地下车站,唯有头顶的微弱光芒,是这里的唯一光晕,在那黑暗里,一个穿着警服,但左腿有伤势的家伙正被捆在那里,这就是那个腿部中枪没能跑掉的小丑团伙的人,他脑袋上套着一个麻布袋子,正在紧张的扭动着身体,试图从椅子上挣脱出来。

但他做不到。

“哗”

他头顶上的麻布袋子被拉开,迎面就看到一把银色的左轮枪抵着他脑袋,哈维那帅气的脸上满是愤怒,他将枪超前一戳,将这家伙的脸抬起,看得出来,他也很恐惧,脸上满是冷汗。

但古怪的是,他却没有像其他遭遇这种情况的人一样选择求饶,哪怕是在哈维强行带着他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求饶一句。

“呼…你和你的疯子老大一样,喜欢玩游戏,对吗?”

哈维温和的说,但从他极具压抑的呼吸就能看出来,他的情绪并不如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沉稳。

“看!”

他将里的左轮枪的弹巢转出来,放在这家伙眼前,满满当当的6颗黄铜色的子弹,合拢,对着他的脑袋,“砰”

开枪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回荡老远,震得人耳朵生疼,同时还把将被捆在椅子上的混蛋吓了一跳,子弹的灼热气息几乎是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这让他的身体都开始颤抖。

哈维将枪口重新抵在他脑袋上,那家伙看着他,双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抹恐惧。

“不,老大说过,你不会…”

“我不会!你觉得我不会,嗯?你觉得我不会?”

哈维的怒吼声伴随着枪口的抖动,在这空旷的地下大厅里震响,他终于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个被愤怒冲垮了所有心智的疯子,终于,那个被困在椅子上的家伙害怕了,他甚至发出了悲鸣。

但哈维在这一刻后退了一步,他舒了口气,将那枪口移开,

“是啊,我不会,我不会就这么随便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听到这话,被捆在椅子上的混蛋急促的呼吸着,他露出了一抹松了口气的表情,他双眼里有重新闪耀着那种不服输的对抗光芒。

这家伙是个真正的,彻头彻尾的恶棍。

哈维的伸进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银币,放在他心,他看着眼前的家伙,

“所以我不打算自己决定,正面,保住你的脑袋,背面,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哈维看着他,作为一个敏锐的检察官,他瞬间就发现了这恶棍眼神的变化,他哼了一声,“祈祷自己多一份幸运吧。”

“那么你现在要把关于小丑的事情告诉我吗?”

他问到,就像是审判时法官的最后问题,那个家伙的双眼里已经紧张的泛红了,但似乎有种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在阻止他将其说出来,他最终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哈维,但一言不发。

哈维的呼吸急促,他是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叮”

里的银币飞向天空,那家伙的眼睛也随之飞起,然后落下,被哈维抓在里,贴在另一只的背上,他缓缓将其移开。

“呼,呼…”

被捆住的家伙屏住的呼吸猛地松开,因为那是正面…意味着他保住了自己的脑袋,他发出了凄惨的笑声,甚至喜极而泣,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感觉到痛苦的压力。

哈维哼了一声,

“我们再来一次吧”

这句话瞬间摧毁了眼前这家伙所有残留的信心,他根本不会认为自己每一次都有50%的运气,他尖叫到,

“不!不!!上帝啊,求求你,我什么不知道,不要这样折磨我!”

从他泛红的眼眶来看,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被捆着,他估计早就给哈维跪下了,但哈维却用枪口抵住了他的下巴,阻止了他的尖叫,

“嘿,你现在并不是在碰运气啊,伙计…”

他知道哈维是什么意思,只要说出来…但他不能,小丑在他心里已经如魔鬼般可怕,他不能说出来,否则等待他的,绝对是最恐怖的处死,他根本不认为眼前的检察官可以对付小丑。

他对付不了,整个哥谭没人可以对付他!

哈维将枪口移开,他看着他痛哭流涕,但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的指一动,将银币放在大拇指上,

“第二轮开始…夜色还很长呢,我们可以慢慢玩。”

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了,现在场面握在他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叮”

银币飞起,两个人的目光看向那在空中不断旋转的银币,但就在它即将落在哈维上的时候,一个暗红色的拳头却从黑暗中伸到了他眼前,将那银币握在里。

“哈维!天呐!你在做什么?”

瑞秋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她急急忙忙的从黑暗中跑出来,她和赛伯在5分钟之前就到了,赛伯带着她隐藏在周围的黑暗中,结果让她看到了这完整的一幕,她愤怒的走上前,抓住了哈维的臂,

“你要依靠运气决定人命?哈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瑞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检察官,这个正在追求她的青年才俊,作为一个合格的检察官,内心绝对要将法律和公正放在第一位,以前的哈维都是这么做的,也因此赢得了瑞秋的青睐,但现在…他的形象几乎在瞬间崩溃了。

但哈维却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暗红色的,带着鬼面的身影,他猛地将瑞秋拉向身后,举起枪,对准了赛伯,他没有忘记,几天前,就是这个人,差一点就杀死了他。

蝙蝠侠,都不是他的对。

“嘿,伙计,你用这玩意可威胁不到我。”

赛伯看也没看哈维里的枪,他把玩着他里的硬币,将其抛给了哈维,玩味的说,“很熟练的法嘛,看来以前没少用,哈维.登特…果然,在正义的外表之下,还隐藏着另一个你。”

“你…你是谁!”

哈维问到,瑞秋走上前,将他里的枪放了下来,“安心,哈维,他…他不是敌人。”

“他差点杀了我。”

哈维舒了一口气,他没有理会赛伯,他抓着瑞秋的,“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你…戈登他…他死了,死在小丑里。”

“所以我们来为他报仇,要对付这样的人,你们这些文质彬彬的人可不行,能对付恶棍的,只有恶棍。”

“带着瑞秋离开吧,既然你们上都不愿意染上鲜血,那么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赛伯冷幽幽的说了一句,然后站在了那捆在椅子上的家伙面前,在看到赛伯的鬼面的那一刻,这个在哈维面前还能保持对抗意志的家伙,瞬间就崩溃了,他大叫到,

“我不知道任何事情,不要!离我远一点!上帝啊,离我远一点!”

“哈,你知道我,你见过我,对吧?”

看着这家伙惊恐的脸,赛伯冷笑一声,带着战术套的左反抽出了背后的直刃刀,他将其抵在这家伙左腿的伤口上,“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你见过我是怎么对付那些家伙的,你知道我和你的老板有些私人恩怨,所以…”

他用掌拍着那家伙的脸,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让你痛快的死。”

“我不知…啊!!!”

锋利的刀刃刺穿了他坐腿上的伤口,那种可怕的痛苦让这家伙就像是坐电椅一样,全身都在震动,他脸部的肌肉极具的抖动,看上去骇人到极致。

“听着,你这该下地狱的杂碎。”

赛伯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在接下来的问题里,我不想再听到“我不知道”这个词…你也许以为死就足够可怕了,但在我的国家里,还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他直起身体,扭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瑞秋和哈维,

“哦,没准你们也想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审讯”,对吧,很好…那么今天就由我教你们一种“行刑”的艺术…它有个美妙的名字,凌迟。”

赛伯兴致勃勃的说,

“据说在古代,对于那些罪大恶极的,不愿意反悔的罪犯,他们发明出了一种创造性的刑罚,要用一张渔网将犯人的身体罩住,在每一个网眼里切掉血肉,留下骨头…一共要在犯人身上割下3600刀,那是持续三天的极致痛苦,据说,完美的凌迟最终只会留下一具被剃的干干净净的白骨,但遗憾的是,哪怕是最坚强的人,也只坚持到300多刀就咬舌自尽了。”

赛伯看着眼前已经惊恐道极致的家伙,在鬼面之下,他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

“但愿你能坚持的长一些,让我体会到那种…成就感。”

“不要…不要,求你!救我…救救我,不!不!!!我说!我说!”

赛伯捂住他的嘴,将另一根指放在嘴边,

“嘘!先别说…在前3分钟,我不会相信你嘴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留着力气,但愿你能坚持下去。”

“咔”

哈维里的枪口对准了赛伯的脑袋,他低声说,“我不能允许你这么做!”

“哈,那你能得到关于小丑的消息吗?”

赛伯头也不回的将直刃刀从那家伙的伤口里抽出来,“今天是戈登,明天也许就是瑞秋,后天也许就是你…想想戈登吧,光明骑士…坦白说,你们那天逼迫我放走小丑,你们现在后悔了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个即将被处以刑罚的家伙的哀嚎,赛伯举起里的刀,又问了一句,

“你看看他,他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他知道很多…但你没办法让他说出来,这些消息可以救几个人的命?你们已经放过一次小丑了,还打算放过第二次吗?”

他的声音越发蛊惑,

“哈维.登特,你真的要阻止我吗?…你真的是站在正义这一方吗?你的正义,是眼前这恶棍的正义,还是哥谭的正义?一位孩子没准会因此失去他的父亲,一位妻子没准会因此失去她的丈夫,一位老人,会因此失去他的儿子,一个,两个,三个…多少个家庭,会因为你的举动而破碎?”

“告诉我,哈维…你真的想要救这座城市吗?这世界上真的有不流血就能成功的改革吗?”

“你看,我是在做善事…献祭一个恶棍,换来更多人的和平,你真的要…”

“够了!”

哈维放下了枪,他后退了一步,闭上了眼睛,“这是为了戈登。”

“当然…这是为了戈登!从来都不是为了你们!这是我能给那个可怜的老警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赛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里的刀,猛然挥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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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相似的人-不同的人【3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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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之后,赛伯提着被擦拭一新的直刃刀坐在了道奇车的驾驶座上。

哈维和瑞秋坐在后排,两个人面色难看,他们甚至会回避看向赛伯的目光,放佛坐在他们前方的,是一种哪怕看,都会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存在。

行刑的过程并不愉悦,实际上,就算是对赛伯来说,夺走一个人的性命也并不值得夸耀,就如他所说,这是为了戈登,而在行刑的过程中,他再次感觉到查尔斯教授说的那种内在野性的侵袭,他不止一次想要将刀刃刺入那家伙的心口。

但他咬着牙坚持下来了,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事实证明,这世界上没准真的有可以无视痛苦,为了某种高贵的信念舍身赴死的人,但绝对不会是在哥谭,不会是在小丑的麾下。

瑞秋只看到2分钟就冲出了地下大厅,哈维坚持到5分钟也跑了出去,说实话,那种经历让他们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忆起来,太可怕了。

“唉,只坚持到11分钟,真是让人失望啊。”

赛伯带着鬼面,看不到他的表情和他的脸,但听到那声音,想到他们看到的东西,瑞秋猛地尖叫起来,

“够了!别说了!”

哈维则更加直接,“你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消息?”

赛伯倒是没有卖关子,直接说,

“好消息是我知道了小丑下一个要袭击谁…坏消息是,瑞秋,你最好现在就去布鲁斯的别墅里,那里大概是哥谭最安全的地方。”

瑞秋楞了一下,哈维则更快反应过来,

“他要袭击瑞秋?”

赛伯耸了耸肩,幽幽的说,“很遗憾,蝙蝠侠暴露了他的弱点…瑞秋和他有过很多次合作,小丑的目标只有蝙蝠侠一个,瑞秋自然不会被他放过,甚至是戈登,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意外,他可能同样是下一个目标。”

“那个混蛋到底想做什么!”

哈维愤怒的喊到,他一拳砸在车窗上,沮丧的说,“天呐,这座城市里还有谁是我们能信任的?”

赛伯没有再回答,他发动汽车,送瑞秋和哈维到达韦恩大厦楼下,没有多停留哪怕一秒钟,就消失在了哥谭的夜色之中。

他肯定不可能将所有的消息都告诉给瑞秋和哈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丑能吸引到的,自然不会是普通人,他只会找那些同时被送进监狱和阿卡姆疯人院的家伙,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神经病,赛伯审讯的,正是这么一个人,严重的暴力和虐待前科,三次被送进阿卡姆疯人院,那会那地方还是克莱因管理的。

不过幸运的是,那只是个疯子,他并不傻,他还有恐惧,所以在那种无法忍受的极致痛苦中,他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

很遗憾,没有小丑的下落,但他意外的知道了马洛尼曾经和小丑见面的地方,那是他的一个秘密据点。

“今天真让人感觉到沮丧…”

他的左靠在车窗上,在夜风中喃喃自语,“那就去做些让自己愉快的事情吧。”

风倒卷着他中点燃的香烟,在黑夜里一明一暗,就像是一支点燃的香,在送一位不算朋友的人离去。

“戈登…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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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躲在秘密据点里享受生活的马洛尼被狠狠的摔在楼顶的地面上,他挣扎着转过身,结果衣领就被一只狠狠的抓了起来。

布鲁斯还能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但今晚他不得不出来,戈登死了!

那个从他儿时起,就一直试图改变哥谭的好警察死了…他的好朋友,值得信赖的人死了!

他必须得为他做些什么!否则那种无法释怀的悔恨,会在这个夜色里彻底摧毁他。

戈登被击中的时候,他也在现场,但却是以观众的身份…那种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却无法阻止的痛苦,让布鲁斯钢铁般的意志也难以承受。

“他在哪?”

他将马洛尼的衣领拉向他的身体,让他悬空在三层楼的楼顶上,他怒吼道,“告诉我,他在哪!”

马洛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伸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嘲讽的说,

“嘿,我们都是专业的,如果你想要吓人,最好找个更高的地方。”

风吹起他的头发,他耸了耸肩,

“从这个高度落下去,可死不了人。”

布鲁斯看着这张丑恶的脸,看着那嘲讽的笑容,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双,看着马洛尼脸上的表情变得惊骇,看着他的身体砸向地面,他低声说

“这正是我想要的!”

“啊啊啊啊!”

马洛尼的身体从三楼坠落,就像是风中落叶一样,归于地面,由于蝙蝠侠特意调整了他落下的姿势,所以他是双腿着地的。

“咔擦”

清脆的骨裂声,还有马洛尼的惨叫声,在这背街的小巷子里显得异常刺耳,布鲁斯一跃而下,背后的披风在空中隆成蝠翼,让他坠落的速度大大减缓,他落在地面上,大步走到马洛尼身边,将他的衣领抓起。

“这是我从另一个让你们闻风丧胆的家伙那里学到的…有时候,痛苦比恐吓更有用,不是吗?”

“说,他在哪?下一次…可就不是你的腿断了!”

“我不知道!”

马洛尼感觉到今晚的蝙蝠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他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气质几乎凝成实质,他不敢再刺激他,他也隐约能猜到他这样变化的原因…哥谭唯一的几个好警察之一的戈登死了,这已经足够让蝙蝠侠发疯了。

“我不知道他在哪!都是他联系我们…”

马洛尼尖声叫到,“我从不打听和他有关的事情,那就是个疯子!他比你危险多了!”

“他肯定有朋友,告诉我!”

布鲁斯怒吼着,他愤怒的声音在变声器的作用下,恍如野兽的嘶吼一样,马洛尼在极致的痛苦中喊到,

“朋友?你真的见过他吗?那样的人真的会有朋友吗?别傻了!”

“砰”

他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嘴里的腥甜让马洛尼脸色抽搐,但他耳边还有布鲁斯更愤怒的吼声,

“肯定有人知道他在哪!”

“确实有人知道…”

马洛尼歪着脑袋吐出了一颗牙齿,他躺在肮脏冰冷的地面上,呜咽着说,“但你真的认为我们会为了你得罪他吗?”

“没有人!没有人会告诉你任何事情!没人会为了你得罪他!他了解你,他也了解我们,我们都知道你有原则,你只会抢走我们的面子,我们的钱,但他没有!他随时都会拿走我们的命…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在他眼里与众不同。”

马洛尼嘴角溢出鲜血,但他依然在笑,他似乎很愿意看到蝙蝠侠这种窘迫的样子,他哈哈大笑,

“要找到他,你只有一个办法,摘下你这该死的面具,让他来找你...但你不会那么做的…你只能徒劳的看着他为了你杀更多的人,你会在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挣扎中被击溃!就像你对我们做的一样。”

“你能怎么办?杀了我?哈哈哈哈”

马洛尼如夜枭一般的笑声在巷子里传出老远,“别开玩笑了,我们都知道,整个城市都知道…你不杀人!”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他又给了马洛尼一拳,然后转身,在飞爪枪的带动下,窜上屋顶,消失在黑暗里,留下可怜的马洛尼一个人,断了双腿,在那里等待有人来救他。

所幸,这里是他的地盘,总会有人发现他的。

“啊,亏大了!真tm的亏大了!”

马洛尼喃喃自语,他看着头顶那方狭窄的天空和哥谭那不见星光的夜色,他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过能看到那张该死的脸上的沮丧,真让人舒服,真tm的让人舒服!”

“哈哈,哈哈哈!”

“嘿,伙计,看上去你需要帮助。”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马洛尼背后的巷子里走了出来,在黑暗中,那一抹暗红色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他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黑暗中清晰无比,马洛尼的笑声在这一刻停止,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在那脚步越来越接近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恐惧。

赛伯在他身边蹲下身,那扭曲的,斑驳的,破碎的,带着三道黑色爪痕的鬼面出现在马洛尼眼中,似乎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在瞬间就差点击溃了他的心防。

“我…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我发誓!杀了我!”

马洛尼就像是发疯的野狗一样尖叫着,但赛伯的动作却很轻柔,他的指在马洛尼的脸上划过,他低声说,那声音低沉的如同地狱之音,在黑暗中带来了残忍的深邃。

“哎呀…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

赛伯将鬼面取下来,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马洛尼的眼中,黑帮大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今晚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

而没有了变声器,赛伯的声音变得更加温和,有磁性,还有一丝沙哑,

“我见到陶德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但他最后恨不得把他老婆穿什么牌子的内衣都告诉我,老迈的艾伯特哭喊着求我,愿意把他所有的钱都给我…你知道他们这么做,祈求的是什么吗?”

马洛尼没有回答,赛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说出了那个让马洛尼恐惧的尖叫的答案。

“他们只求死亡,而这个礼物,我不会这么轻易的送给你们。你知道吧,我和刚才那个家伙不一样,我其实不怎么需要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因为我知道,你最后还是会将它们统统告诉我,我知道,你和伍尔兹是雇佣小丑的主谋,对吧…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

他伸拍了拍马洛尼因为恐惧而抽搐的脸颊,他将马洛尼的衣领拽住,拖着在地面上,朝着黑色的巷子里行走,血液在肮脏的地面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还有他在黑暗中越发快乐的声音。

“凯文承受的,谢尔盖承受的,戈登…承受的。我发誓,你会得到双倍…不不不,那太便宜你了,给你三倍吧,你不是想成为法尔科尼吗?你知道法尔科尼被我干掉的时候,他说了些什么吗?”

“别着急,我会一点一点的告诉你,这座城市不该有你们的位置,你们害怕蝙蝠侠…你们现在也害怕我了,但恐惧有什么用呢,坏人永远不会因为恐惧就停下犯罪,所以,我要给你们一份新的选择…安静的,美丽的,永恒的死亡,怎么样?你期待吗?”

“夜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玩”。”

黑暗在他身后蔓延,就像是一张咧开的血盆大口,要将这城市里的一切黑暗统统吞吃掉,最终给这城市留下一片鲜血的终末。

但那些渗入泥土的鲜血会滋养这片被黑暗统治了太久的土地,最终开出最绚丽的花。

这是毁灭,但它也是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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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愈演愈烈【34/100】

“砰”

一团混杂着烂菜叶的报纸被砸在了刷的光鲜亮丽的街边玻璃门上,发出了剧烈的震动,甚至还带起了叫好声,于是更多的东西砸在了那商铺上。

商铺的工作人员畏畏缩缩的躲在门后,看着眼前喧嚣而过的示威者,甚至连门上被砸出的那些污痕也不敢立刻去洗刷。

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游行更疯狂,因为昨晚又有人死了,小丑言出必行,蝙蝠侠一天没有摘下面具,这座城市就会有人替他去死,任何人身边出现这样的疯子,都会让人恐惧到疯狂。

但他们忽略了,昨晚蝙蝠侠从小丑手里救下了2个人。

整个哥谭中央区人声鼎沸,游行这种事情总是充满激情的,他们挥舞着手臂,高举着粗制滥造的标语,发出自己也听不到的吼叫声,那些声音并没有能聚在一起形成更强大的声浪,反而是混杂着,变成了更糟糕的噪音。

让人厌烦。

“让蝙蝠侠滚出来!”

“为什么我们要替他去死!”

“让他摘下该死的面具!”

“我们要生活!”

他们迈过繁华的第一大道,最终终点是在市长办公室的楼下,就像是要将这可怜的楼完全围起来一样,他们吼叫着,在人数更多之后,他们开始将手里的东西砸向护卫在门口的那些警察。

重装警察带着头罩,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从他们冷漠的外表之下,就能感觉到他们的想法...这些愚蠢的家伙。

然而,示威者以为这是让内斯特市长看到他们的力量,试图用声音和行动来促使市政厅拿出办法,但现实却是,内斯特市长根本就不在办公室里。

他们只是在朝着空气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恐惧,把自己伪装成为了某项公正的事业而献身的先驱者...在光伟正的外表之下,是一个个站在一起的懦弱灵魂,懦弱到连一点点风险都不愿意承受。

记者们站在激动的游行人群之外,更激动的手舞足蹈的报道着哥谭市内愈演愈烈的游行行动,他们巴不得事情再混乱一些,巴不得蝙蝠侠站出来把这些家伙打成肉酱。

但却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更劲爆的新闻。

政治家们利用游行抨击内斯特市长的政策,商人们趁机抬高物价,就连被红色魔鬼吓尿的黑帮分子都混在人群中招摇过市。

这里的每个人都从这澄行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有游行的那些市民,他们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就是群体,它们不善于推理,却急于采刃动;它们冲动、急躁,易受暗示和轻信;它们的智慧,低于个体的智慧;他们充满了原始的暴力和嗜血的**,就连他们的道德水平,也十分低劣。

就像赛伯说的“一旦融入人群中,你就会传染上他们的动作、习惯以及思维方式,做出一些荒唐可笑但毫不自知的事情。”

简直就像是一持剧。

“我知道这件事背后有推手,但我无法想象,为什么区区3天,情况就坏到了这种程度?”

内斯特市长站在警局办公室里,他面前是哥谭各个地区的分局长,以及总局的7个警长,罗宾缺席,警察的目光时不时划过那两个空荡荡的位置,戈登和劳伯,那用是他们的领袖,但却已经死在了他们的职责之中。

而面对愤怒焦躁的市长,戈登生前最信任的史密斯警长沉吟了片刻,开口说,

“市长先生,这件事其实比你想象更加复杂,在这两天的监控里,我们发现了数目很多的黑帮分子,他们甚至是以游行的骨干出现的...我们有理由的怀疑,这是小丑嫌弃的一畴对蝙蝠侠的浪潮,目的就在于逼迫他站出来,展示自己的身份。”

这个理由很合理,市长点了点头,他并不是个愚昧的人,但是在事关自己职位和权力的事情上,再无私的人也会感觉到焦急,他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雪茄剪,

“为什么不抓他们?”

史密斯的神色黯然了下来,

“我们警力不够,在戈登...,整座城市的治安情况再次恶化,警员们都被分派到了各个地区巡逻,而且我们担心,一旦行动,会被小丑利用,万一发生大规模伤害事件,让整个哥谭市政府的公信力下降到历史最低点,您用能猜到,那会是一虫正的灾难。”

内斯特不说话了,他的脸色快速变化,最终,他叹了口气,

“看看我们的民众,他们现在脆弱的就像是被送进屠场,又没有头领的羊,蝙蝠侠没有表态吗?”

史密斯警长摇了曳,

“没有,而且我也不认为他用站出来,市长先生,虽然他的行为是不合法的,但是我们不能忽略,在过去的一年里,正是因为有他在,我们的城市的秩序才偏向于稳定,我从不相信我们交出了蝙蝠侠,小丑就会善罢甘休,我接触过太多太多这样的恶棍,他们只会得寸进尺,他们看到了我们的软弱,就会把我们当成毡板上的肉。”

警长的语气铿锵,他看着市长,

“我请求立刻禁止哥谭所有电视广播播放小丑的威胁录像,这会让这些担心自己安全的民众陷入更疯狂的不安当中,他在利用我们恐惧的心理,市长先生,他在摧毁我们的意志!”

面对这个要求,内斯特市长有些犹豫,十几秒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史密斯和其他人,

“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市长先生,我们不是在欺骗市民!”

史密斯警长开口说,“这三天里,我们已经损失了3位勇敢的警察和7位无辜的市民,我们有理由相信,小丑的疯狂还会继续下去,但如果我们真的屈服了,我们交出了蝙蝠侠...我们就把能够保护我们的最后一把剑交给了对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现在的事实就是,仅仅依靠警察,我们搞不定小丑,但真的不能再任由他摧残这城市的意志了。”

“或者您可以授命国民警卫军进入城市维持秩序,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国民警卫军?”

内斯特市长双眼里亮了一下,他将手里的雪茄剪放在桌子上,几分钟之后,他开口说,

“可以,我授权给你,封锁任何关于小丑的新闻...另外,我会让国民警卫军进入城市,但是你们得配合好,不能引起民众的再次恐慌,我相信荷枪实弹的军人会给狂躁不安的民众带来信心,我也不认为,小丑能对付那些军人...对了,让电视台直播国民警卫军进入城市的画面,我想这样可以让人民的心稳定下来。”

如此同时,在韦恩大厦25楼,布鲁斯,瑞秋,阿尔弗雷德,卢修斯四个人也坐在客厅里,看着哥谭电视台直播的游行行动,看到那些标语,布鲁斯的眼神变得黯然,瑞秋握着他的手,想给他一些信心。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Z斯特市长在15分钟之前签署了一项命令,国民警卫军将派出500名士兵进入哥谭,维持目前越来越糟糕的城市秩序...”

“呼”

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他对其他人说,“内斯特总算做了一件他该做的事。”

“但是我很怀疑军人能不能对付小丑。”

卢修斯皱着眉头说,“从目前的形式来看,这个家伙对于人心的操弄简直是顶级的,看看他惹出的这些风波,民众看到每天有人因为蝙蝠侠被杀,自然会感觉到恐惧,但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哥谭每天因为冲突死亡的人数,甚至连一年前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他们感觉事情在变糟,但实际上,它一直在变好。”

“我们不能要求民众冷静下来,尤其是这种事关每个人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去的是谁,小丑只是抓住了人性里的弱点,而且放大了它,简直就像是个魔鬼一样。”

瑞秋恨恨的说,“他在把这种压力转移到布鲁斯身上,这个混蛋!”

“布鲁斯,你的想法呢?”

阿尔弗雷德看着自己的少爷,作为最亲近的人之一,他隐隐感觉到了布鲁斯内心的挣扎,而面对这个问题,布鲁斯舒了口气,他看着屏幕上那些躁动的人群,他说,

“我原本是想鼓励正确的事情,鼓励正面的东西,而不是疯狂,不是死亡!”

他有些疲惫的低下头,他捂着脸,“我搞砸了,我甚至亲手释放了他,有时候我真的会羡慕赛伯,如果我能像他那样没有原则,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没有人说话,他们知道布鲁斯做出了决定,对于一个执拗的人,他是不会轻易因为别人的语言而改变想法的。

“瑞秋,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

“这座城市已经有了自己的英雄,是时候让蝙蝠侠成为历史了...我知道小丑会做什么,我会等着他,这一次...”

布鲁斯的脸上展现着一抹坚定,“我不会再让他逃跑了。”

他看着瑞秋,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然后,我们就可以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哈维会代替我做到我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将是蝙蝠侠的最后一战,杜卡德曾教过我,东方有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也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晚些时候,正在检察官办公室忙碌的哈维.登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是谁?”

这3天愈演愈烈的暴动让检察官办公室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哈维.登特是亲善蝙蝠侠一方的,作为一个笃信法律和公正的人,他第一次逾越了自己的准则,疡站在了城市罗宾汉这一方。

但是他的情绪依然很暴躁,不仅仅是因为压力,更因为瑞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会和布鲁斯在近期结婚,可怜的哈维失恋了,失恋中的人总是暴脾气,他大声问到,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但那一条却传来了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哈维不止一次亲口听到那声音,他的精神立刻紧绷了起来,他知道,那是蝙蝠侠。

“你是希望的象征,我永远办不到!”

“哈维,你站起来对抗犯罪集团,你是哥谭几十年来第一道合法的希望之光,你不需要戴面具就能保护这座城市,你比我更有资格成为这座城市的英雄。”

“小丑想要我...我就摘下面具,站出来和他打一场,哈维,明天早上安排一陈闻发布会。”

“什么!”

哈维.登特的声音立刻就响了起来,如此的激动,如此的愤怒,

“你不能这么做不能向他认输不能向一个杂碎认输在做正确的事情,你不能就这么低下头,我从进城市的第一天就听到这城市的人是如何的盛赞你,但看看现在的你,你居然要投降!”

“这不是投降,哈维...我只想让这以人命作为赌注的危险游戏结束,我会抓的,我发誓!”

布鲁斯低声说,“这将是蝙蝠侠的最后一战,你将是我最好的助手,哈维,不要意气用事,如果有人看到你这样,看到你同情一个违反法律的城市游侠,一切都前功菌了,所有被你抓到的罪犯都会被释放...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的朋友,别忘了戈登的牺牲,接过我的旗帜,用你的方式帮我保护好它,让恶人伏法,让好人幸存。”

哈维的表情凝固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从型养成的超级英雄的梦想放佛在这一刻幻灭,但与此同时,另一种信仰滋生。

他放下电话,靠在椅子上,从不抽烟的他颤抖着手从抽屉里取出雪茄,在那种醇香的味道中,他感觉到了一种名为传承的意志。

蝙蝠侠疡了他,想让他真正成为哥谭里,不需要戴面具的英雄,他将站在光明之下,用自己的力量维护这座城市...他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压力,但这是他想要做到的吗?

检察官需要服从于政治,哈维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下一个小丑呢?哥谭需的光明英雄对付不了小丑这样的人,它需要的是一个黑暗的传奇。

不...蝙蝠侠不该这么投降{不能这么做b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哈维.登特将手里的雪茄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按灭,他不会允许他就那么轻易的投降的!不会...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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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伟大的选择【35/100】

早上8点钟,穿着一身西装,打扮的非常正式的布鲁斯.韦恩在阿福的陪同下走入了位于码头区的蝙蝠洞。

“说实话,最开始的时候我是讨厌这个地方的。”

阿竿像个普通的老年人一样絮絮叨叨,他看着这里已经被搬运的差不多的空间,他呵呵笑着,

“这地方对于老年人来说有些太潮湿了,我甚至更喜欢庄园下面的那个地方,最少装着中央空调。”

“今天开始,我们也许就不用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们都会安定下来。”

布鲁斯有些怀念的伸手抚摸着那个暗格,他轻轻按下去,地面裂开,弹出来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支架,那里原本放着两套蝙蝠装,一套被赛伯“借”走了,另一套则被他拿回了韦恩大厦。

“我们就是在这里将整个城市变得越来越好的。”

阿福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打开特意制作的焚化炉,将所有的东西都扔进去,化为一片谁也看不到端倪的灰烬。

“这些东西也要烧掉吗?”

阿尔弗雷德拿起一些文件,对布鲁斯说,“这是蝙蝠装历次升级的一些资料来着,我觉得我们还是保留下来比较好。”

“烧掉吧,阿福。”

布鲁斯喃喃自语,“烧掉过去,才能更好的生活。”

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好吧,那就如你所愿,我说,他们没准会把我也抓起来,说我是你的帮凶。”

“不不不,阿福。”

布鲁斯低声笑着,“我会告诉他们,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我只是个从犯...阿福?”

没有人回答,布鲁斯转过身,看到了阿福,以及那个站在他身边的,穿着黑色风衣,提着一把带鞘直刃刀的年轻人。

赛伯.霍克!

“嗨,你果然够厉害,这都能发现我这几天的藏身之地...”

赛伯帮阿福拍了拍身上的灰烬,他伸手从阿福手里将那些文件拿过来,他一边看着,一边头也不抬的问,

“怎么,你要和我打一架吗?我可以让你先去换一套衣服,你的西装看上去挺贵的。”

“你这几天都藏在这里?”

布鲁斯并没有非常生气,瑞秋将赛伯做的事都告诉了他,他依然相信,赛伯对他们是抱有善意的。

“是啊,在哥谭要找个可以监控外面,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太难了,索性你这几天也没有过来过,我就睡在这里,你不会介意吧?”

赛伯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他抬起头,看着布鲁斯,就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但他双眼里的那一抹冰冷却逃不过布鲁斯的眼睛,然后他就听到这家伙说,

“我听说你被小丑打怕了,你要投降?”

布鲁斯撇了撇嘴,没说话,赛伯的嘴有多毒他是知道的,而赛伯继续问道,

“投降可以换来生命,对吧?”

“嗯”

布鲁斯点了点头,赛伯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

“那它能换来尊严吗?”

“它能不能让那个疯子跪在地上,让他听听埋在地下的那些亡魂的悲鸣?”

赛伯慢悠悠的走过来,他看着布鲁斯的眼睛,

“我曾有一段时间认为,这座城市会改变的,我认为总有一天,它会在你手里责重生,我知道你有计划,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

“但这不是你牺牲蝙蝠侠这个名字的理由...相比布鲁斯.韦恩,蝙蝠侠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对手,不是你。”

“你知道如果是我面对这种情况,我会怎么做吗?”

赛伯伸手在布鲁斯的心口点了点,“你得表现的你什么不想要,你得表现你什么都不在乎...一个不在乎任何事情的人,是没有弱点的。”

“小丑想让你看到,在危急关头,你保护的这些自诩文明的人,会毫无顾忌的互相残杀,他成功的做到了,你保护的那些人,第一个举起刀的目标就是你,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他们会吃了你...不会自救的溺水之人是不值得拯救的,他们的疯狂会把拯救者一起拖入水里。”

“如果是我,我会任由他去杀,如果他杀得不够快,不够狠,我还会帮他。”

赛伯摊开双手,就像是个拥抱世界的人,“小丑能吃定你就是因为你太善良了,布鲁斯,你想救所有人,但你没能给你的善良装上獠牙,好让那凶弃你的人知道,他们碰你,也会流血!”

布鲁斯看着赛伯,平静的说,

“我不是你,我也不会成为你。”

“所以你才会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去摘下自己的面具,你认为你赢了,但你输了,蝙蝠侠死了,哥谭最后的支柱倒塌了。”

语气阑珊的赛伯转过身,和面色复杂的阿福拥抱了一下作为告别,他拿起手里的文件,对布鲁斯耸了耸肩,

“哥谭的一切教会了我一个道理:要么像英雄一样死去,要么就活着看到自己变成恶棍,我不是英雄,我不会死...祝你好运,布鲁斯。”

上午9点钟,哥谭市政厅新闻发布会现场,整个哥谭的名流还有民众代表,以及媒体们通通挤在这里,只能容纳400人的现撤进了600人,还有更多人等候在市政厅门口。

一种难以诉说的情绪在人群中传播着,他们沉默,焦躁,不安,还有人在痛斥着周围的人,称呼他们是懦夫,是叛徒,但更多的人疡了沉默。

哈维.登特站在演讲糖落里,他的神色平静,内斯特市长和其他人姗姗来迟,他们坐在第一排,布鲁斯.韦恩坐在第二排,还有很多其他商人,他们互相打着招呼,所有人都在等待。

今天,蝙蝠侠将揭露自己的身份,来应对小丑越发肆无忌惮的挑战,一个有底线的人的悲哀就在于,他们往往会被无底线的人操纵,被强迫着做很多他们不能去做的事。

墙壁上的挂钟稳稳的指向9点,哈维深吸了一口气,他大步走到演讲台前方。

“今天,我们将这里宣布一个让人感觉到难过的消息...”

哈维的话音刚落,一个记者打扮的人就高喊道,

“让蝙蝠侠站出来b座城市死的人够多了!”

他的发言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他们举起手,喊着各种各样的口号,哈维加大了声音,

“是的,今天,蝙蝠侠将站出来,将他的身份展示给这座城市,但作为这城市的一员,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救赎。”

他看着眼前的所有人,那严厉的目光让他们安静了下来,哈维突然感觉到,这里坐着的那些人是如此的可笑,他们真的以为把他们的保护者,把蝙蝠侠交出去,小丑就会放过他们?

面对一条疯狗,任何的软弱都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他舒了口气,

“从我的立炒讲,蝙蝠侠是破坏法律,我非常想让他自首,但我们在现在这个时候这么做,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害怕了,我们之前很乐意看到蝙蝠侠为我们清理罪犯...”

“但情况比以前都要糟糕太多了,他并没有做到!”

另一个西装革履打扮的人站起来,大声说,“每天都有人死去,都是因为一个荒诞的原因,这座城市不需要一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侠客!”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是的,都是因为蝙蝠侠,小丑这样的人才会出现前这座城市里从没有这样的恶行!”

哈维已经懒得和他们争辩了,冠冕堂皇的人到处都有,一旦被刀子压在脖子上,他们就会露出自己懦弱的本性,他双手撑在演讲台上,他说到,

“是的...我不否认这一点,现在秩序糟糕,但我想坐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黎明前的夜晚,总是最黑暗的,我向你们保证,黎明就要来了...总有一天,蝙蝠侠要因为违反法律向我们道歉,但是那是对我们,而不是对那疯子!”

哈维怒吼一样的声音在这发布会的大厅中响起,

“我始终相信这座城市会回到它该有的轨硷,而不是任由黑暗和邪恶统治它,我知道,这城市不会向罪恶低头,我们的人民不会将他们的英雄交给那个恶棍...”

“他不是英雄{只是个带着面具,以自己的善恶观试图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偏执狂,哥谭不需要这样的英雄,它需要的是法律和正义的执行者,是哈维,是你!不是蝙蝠侠!”

这个声音让哈维最后的劝说变成泡影,人群刚刚有些缓和的情绪再次被挑了起来,那些被吓坏了的人开始疯狂拥护这种说法,而另一些支持蝙蝠侠人开始和他们吵架,厮打,场面一时间混乱到了极致。

“好了,好啦#下来!”

哈维脸上钢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今天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人性的丑恶,他举起手,大声喊到,

“好吧,现在,让我们逮捕蝙蝠侠,他就坐在我们当中!”

这话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开始打量任何一个周围的人,面色黯然的布鲁斯准备起身,迎接这一切的到来,但下一刻,哈维走出演讲台,站在两个警察身边,伸出双手。

“我就是...蝙蝠侠。”

布鲁斯愣住了,内斯特市长愣住了,站在一边的阿付住了,其他所有人都愣住了,实际上,整个哥谭的电视机面前看着一潮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此时正坐在金拱门餐厅里吃饭的赛伯都愣住了。

“这可真是...”

赛伯放下手里的鸡腿,带着墨镜的他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他试图找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哈维.登特的行为,但怎么也说不出话,最终,他摇了曳。

“这家伙,真是乱来!”

“这是怎么回事!哈维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在观察直播的瑞秋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身边的卢修斯,后者也摘下了眼镜,十几秒钟之后,卢修斯才开口说,

“哈维.登特肯定是从布鲁斯说的话里察觉到了什么,他不愿意让蝙蝠侠就这么暴露,他疡成为了那个靶子,好让蝙蝠侠可以自由行动,他将了小丑一军,现在小丑必须得行动了,哪怕他感觉到了不对,他也必须这么做...”

“他用自己的方法把那个疯子逼到了角落里...这个年轻人,真是好样的!”

“但是哈维他会陷入绝对的危险里...”

瑞秋有些焦急在自己的包里翻来翻去,最终翻到了手机,她按下拨号键,

“赛伯,求你保护好哈维,他不该这么做的。”

“嗯...这是个有趣的人,做出了一个自我的牺牲,他在自救,好吧,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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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网【36/100】

带着手铐的哈维从市政厅走出来,两边站着哥谭警局的人,史密斯警长看着他,这位哥谭警局目前的负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鼓起了掌。

他是第一个,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这是赞美,这是认同。

所有警察都知道哈维不可能是蝙蝠侠,史密斯更是亲眼看到过哈维和蝙蝠侠同时出场的景象,但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哈维这样做是为什么。

他以自己的安西为赌注,要将躲藏在城市某个角落的小丑逼出来,让他知道,眼前明显就是一张网,他也要跳进来,没有人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在场的都是和罪犯们打了很多年交道的老警察,他们很清楚的知道,小丑这样的罪犯都有自我的坚持。

他们同样相当执拗,他一定会来的,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市政厅距离韦恩大厦并不远,所以在哈维带着手铐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瑞秋站在一边,实际上,护送他的警员已经三次提议去掉手铐,但哈维并不在意,这样反而能让民众更加相信。

他看到了瑞秋,瑞秋在阿福的陪同下大步走过来,她抓着哈维的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以的,你需要给他一些信心,你不用这样冒险的。”

虽然眼前的美女在前不久拒绝了他,但哈维对于瑞秋的热爱是毫不掩饰的,他耸了耸肩,本来他该给瑞秋一个温柔的吻,但他毕竟也有自己的原则,他坐上警车,对瑞秋招了招手,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来玩个游戏。”

他语气轻快的,有些艰难的拿出了自己的银币,“正面我平安归来,反面,我们再来约会一次,怎么样?”

瑞秋被气笑了,哈维的笑容很能感染人,她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毕竟蝙蝠侠和赛伯这两个哥谭最能打的家伙都会一路护送,看上去哈维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并不高,她双手抱肩,

“哈维,你真的要依靠运气来决定这件事吗?”

哈维.登特撇了撇嘴,在警车的门关上之前,将手里的银币扔给了瑞秋,

“不,我从不相信运气。”

警车带着刺耳的警笛声朝着警局驶去,瑞秋看着手里的银币,正面是人物刻绘,反面,依然是人物的刻绘。

这是一枚罕见的错币按照它的发行年份,这枚银币的价值几乎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了。

“是啊,你从不相信运气。”

瑞秋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去的警车,“你创造运气”

“快快快!”

穿着防弹衣,带着钢盔,全副武装的史密斯警长站在警局门口,朝着有些混乱的下属喊到,

“赶快着装,任何人都要参与到其中!”

很快,他面前就站满了警察,他们拿出了平时不会动用的自动武器,霰弹枪和用于驱散人群的瓦斯手雷,他们看着史密斯。

“你们都知道我们今晚要干什么对不对?”

史密斯大声喊到,这个戈登最信任的警长是个有些谢顶的中年人,在警局里待了超过20年,完完全全的老牌硬汉,很有威信,他挥舞着手臂,

“那个混蛋在过去半个月里,杀了7个警察9杀了戈登和劳伯,如果说这座城市里有谁是我想要亲手掐死的人,小丑绝对是第一个q晚,我们要护送哈维去监狱,是的,我们都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我们也要知道,他是为了哥谭才做出的这个牺牲!”

“那本该是我们去做的事情!”

史密斯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的眼睛,他没有看到畏惧,

“很好,我们在和英雄同行{理着装,5分钟后出发!”

所有人都再次忙碌了起来,史密斯本人则打开了那辆专门用来关押重量级犯人的警车,这种车辆属于特种车,除非用大口径的战争武器,否则根本不可能打穿它周围的钢板,用这种车辆,也代表了警局人员对于哈维的看重。

这是一种谨慎的保护。

史密斯最后一次检查了车辆情况,然后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他手里提着一把霰弹枪,他看了看,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戴着头盔面罩的重装警察,对方对他点了点头,而在后座上,则坐着另一个家伙,同样带着头盔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两个狠角色。

“但愿你们足够能打,伙计。”

史密斯警长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迸自己的枪,“今晚哥谭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没准我们都回不来了。”

硬汉内心也是有挣扎的,他也有老婆孩子,但是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一个死去,即便是他,也要拿起武器和小丑拼个你死我活。

这里是哥谭,这里是文明之地b里不是谁更狠毒谁就能活的更好的野蛮地区,小丑也休想把它变成他自己的邪恶之国。

晚上八点,囚车启动,前方是两个坐满了警察的重装警车,后方是7辆同样载满了警察的野马警车,还有两辆部署着重武器的装甲车随行,更多的警察分布在从警局到监狱的各个路口,一旦遭遇到情况,他们在各个地方都能得到支援。

这几乎是一股在城市里根本不可能被摧毁的力量。

在更黑暗的角落里,一辆庞大如坦克一般的黑色装甲车悄无声息的启动,它足有1人高的车轮碾过哥谭的地面,发出的声音却只有形车一般大小,它远远的吊在这车队的后方,完全不引人注目。

在和车队几乎平行的另一边,背着战刀的赛伯扣上恶鬼假面,翻身骑上黑色的战斧,两排8个车前灯打开,这辆钢铁猛兽在主人的操纵下发出了微弱的震动,载着他悄无声息的划入了黑暗里。

在城市的天空中,一架警用直升机在车队出发5分钟后升空,四名手持长短武器的重装警察坐在上面,如果不是从警局到监狱不需要经过横跨烘的桥,估计连那几艘巡逻艇也会被派上来。

警察和他们的盟友们已经做到了最好,针对危险人物的网也已经撒开,这一切都是为了即将走入网中的那个家伙

小丑,一己之力把整个城市搅得天翻地覆的家伙,The Joker,在从监狱逃跑之后,就再没有露过面的家伙。

“**!”

坐在开路的警车上的警员在黑暗,空无一人的道路前方,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骂了一句,抓起通话器,

“前方出现障碍物j全堵塞道路他想把我们逼入地下隧道!”

史密斯警长也看到了挡在路中央的那台被完全点燃的大型消防车,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他大声问到,

“能绕开吗?”

“不行,长官,这辆车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它随时会爆炸!”

“干!”

史密斯一拳砸在车窗上,他抓了抓头发,“那就进隧道,以最快的速度冲上第五大道!”

“是!”

车队缓缓转弯,史密斯的眼睛盯着那燃烧的消防车,在红色的车体正面,用一些东西抹出了一个拙劣的小丑画像,在熊熊燃烧,就好像是小丑无声的嘲讽一般。

他咬了咬牙,伸手将手里枪械的保险打开,坐在第二排的家伙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他们知道。

小丑,来了!

作为一座现代化的大城市,哥谭市内的地下隧道是很多的,他们目前走的这一条,大概有3000米长,以全速前进,只需要不到3分钟就能开出去,但坐在车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不会那么容易的。

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但突袭来的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史密斯警长扭头看着窗外黑乎乎的隧道,在另一侧,是反方向前进的车辆,他看到前方迎面驶来了一辆重型卡车,背后还装载着一个集装箱,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但下一刻,他看到那卡车向外甩动,然后猛地撞在了两条路的护栏上,以一种疯狂的气势,正面撞上了车队最前方的装甲车。

“砰”

在这种绣积对大体积的撞击中,哪怕是被设计用来进行城市内战争的装甲车也是极度的劣势,那底盘非常高的卡车几乎是碾压着装甲车,它整个车头高高抬起,在装甲车的挤压下,正面撞在了隧道上方的水泥立柱上。

火焰,爆炸,这一切以一种轰击的方式,正面砸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跟在装甲车后方的警车根本来不及踩刹车,直挺挺的撞在了已经被压碎了顶盖的装甲车的后方,飞快的被燃起的大火吞噬。

“拐!拐出去!”

史密斯迸枪大喊到,开车的重装警察猛打方向盘,坚固的囚车同样撞碎了道路中央的护栏,冲入了另一个车道里,但下一刻,在更外侧的车道,又一辆卡车从后方驶来,它的集装箱上用火焰一样跳动的文字写下了一行大字。

“屠杀就是最好的良药”

这是赛伯说给小丑听的话,很明显他听进去了,在剩下的警察的注视和开火中,集装箱的中央被拉开,映入眼帘的,是半跪在地上,手持肩抗式火箭弹发射器的小丑帮成员,他们带着各色各样的小丑面具,站在他们中央的,是手持一把手枪的小丑。

他还是穿着那肮脏的紫色西装,带着黑色的手套,脸上涂满了白色的油彩,眼窝是黑色,带着疤痕的嘴巴是暗红色,在高速行驶的车辆中,他朝着车队的所有人露出了一个笑容,将手里的枪口胡乱的挥舞着,将错乱的子弹射的到处都是,

“hello,游戏这就要开始啦!”

“砰”

火箭弹发射,在双方不到20米的距离上,这种破坏性的武器几乎是瞬间就击中了跟随在囚车身后的野马警车,然后爆炸,灼热的火焰和被点燃的,被炸上天的残黑瞬间,就将跟在后方的所有车辆都挡了下来。

在囚车前方还有一辆坚持着前进的重装警车,但小丑抓起手里的步枪,和他那些邪恶的喽啰一起开火,很快就击碎了警车的玻璃,这些恶棍也在警察的反击下倒下了四五个,然后被小丑一个接一个的踢了下去。

在卡车后方,还有一辆冲出来的武装皮卡,同样是带着小丑面具的恶棍们,将固定在皮卡之后的火神机炮架了起来,这黑黝黝的恐怖玩意用出现在中东的战场,而非哥谭这样的城市里,在那些无法无天的混蛋们的狂笑声中,风暴一样的子弹尾焰在黑暗中冲起。

数以万计的子弹在不到2秒钟的时间里,就将最后方的重装警车完全贯穿,一个耀眼的大火球将黑暗照亮。

横飞的子弹和轰鸣的爆炸声在这一刻将整个黑暗的隧道都点亮了,史密斯抓着霰弹枪,他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所有人荷枪实弹曾给了他勇气,但现在看来,面对这疯狂的对手,即便是他拿着枪,也别想感觉到安全。

“冲出去S速,别和他们纠缠!冲出隧道!”

他抓着通话器大喊到,“冲出去,我们就有空中支援了{们会从天空把他们打成马蜂窝!”

但就在史密斯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小丑亲自扛起榴弹发射器,在他癫狂的喊声中,一枚歪歪扭扭的榴弹射出枪膛,正中前方重装警车的地盘。

“轰”

在这一刻的爆炸,将整个深蓝色的警车完全吞噬,将它冲起,砸在了上方的水泥地面上,史密斯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焰,他扭头看着驾驶座上的警察,这个同伴双眼瞪大,似乎根本没有想着躲避,迎着前方燃烧的残和冲了过去,史密斯死死的抓住了座位边的车把手。

他的瞳孔越来越大,最终还是没忍醉咙里迸发出的恐惧,

“不!!”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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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方乱斗【37/100】

“砰”

深蓝色的囚车直接撞开了前方燃烧的重装警车,这辆车里的所有人感觉都像是坐过山车一样,被震得飞起,然后落下,狠狠砸在地面上。

车厢里的哈维.登特的脑袋撞在车顶,然后又摔在了地面上,他艰难的爬起身,就看到坐在对面的警察拿出枪,塞进他手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排子弹击中车厢的震动,就在他身后的墙板上打出了一连串的凹凸。

哈维又趴在了地上,在车辆疯狂的起伏中,他艰难的问到,

“这这没问题吧?”

那警察也非常紧张,他握着枪,大声说,

“他们得用更大口径的火力才能摧毁这车的防御,放心吧!”

“哈哈,哈哈哈!”

史密斯警长看着一路畅通的前方,他死里逃生般的发出了一连串狂笑声,拍着开车的警车的肩膀,不过他的快乐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另一边,没能击中目标的小丑狂叫着将另一个中枪的家伙踹下卡车,然后重装了一枚火箭弹。

“不要紧,我们可以慢慢玩!”

小丑的脸上有不加掩饰的恶意,他舔了舔嘴唇,以他的邪恶而混乱的思维,自然知道哈维.登特不可能是蝙蝠侠,但哈维将了他的军,这一次是他不得不来,他无法忍受蝙蝠侠被其他人冒名顶替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今晚蝙蝠侠一定会来,那将是他和那只大蝙蝠的正面对决,他已经期待了很久了,他现在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了!

谁也别想阻拦这一切!

蝙蝠侠他会找到他,亲手摘下那可恶的头盔。

他要看看,在这个无比滑稽的世界里,是不是真的有被正义驱使的无畏者,他从不相信这个扭曲的世界会诞生出那么光明的花。

他不相信!

“伪装者的死会照亮今晚的美好夜空,我知道我喜欢这样。”

小丑扛起榴弹发射器,那墨绿色的榴弹弹头上被他花了一个扭曲的小丑脸,他裂开了一个很无辜的笑容,

“来,笑一笑!”

“轰”

灼热的火焰在他身后的空间里冲起,榴弹朝着飞速前进的囚车冲了过去,但就在它飞出发射器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猛地从前方的车道里横飞着冲了出来,火神机炮的子弹在它黑色的装甲上打出了耀眼的火花。

布鲁斯在这一刻将蝙蝠车的速度提到最高,从那破碎的护栏上一跃而起,这庞然大物从地面上窜到空中,精准的用车身将那榴弹挡了下来。

剧烈的爆斋蝙蝠车的底盘整个炸开,这里是蝙蝠车最脆弱的地方,也不知道该说小丑运气好,还是蝙蝠侠运气差,总之,在那蝙蝠车落地的时候,它似乎已经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的向后冲了出去。

正面撞在了跟在小丑的卡车后方的一辆武装皮卡上,将那疯狂开火的火神枪的支架撞飞,两辆车挤在一起,撞在了坚固的护栏上,朝着隧道的更深处翻滚了过去,火花四溅,弹药箱似乎被引燃,在幽深的黑暗处,再次迸发了一团火焰,被引爆的子弹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带起了错乱的声音狂潮。

小丑抓着集装箱的车门,将大半个身体露出车厢之外,看着后方暴起的火焰,他愉悦的吹了个口哨,让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摇摆,玩的不亦乐乎。,

“看4b就是我想要的`么美好的火焰,多么漂亮的爆炸,听,这就是燃烧的声音吗?”

他的眼睛眯起,非常享受这一刻,就连着嘴上恐怖的疤痕也似乎变得平和了起来,

“大蝙蝠出没!大家心{来啦!”

“嗡”

巨大的引擎翁鸣声在这一刻暴起,小丑的狂笑声立刻止住,他回头看去,在隧道的黑暗中,8个耀眼的车灯在这一刻完全打开,那黑色的,四个轮子的重型机车,被改造的外壳更像是战斧一般,载着暗红色的鬼面骑士如影子一样滑入了卡车的车道中。

小丑看到了那身影,他双眼一缩,手忙脚乱的跑回车厢拿出一把手枪就朝着赛伯疯狂的射击,

“见鬼{鬼V是你!”

但是当速度提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子弹就很难击中快速移动的武器了,赛伯的车轮和地面摩擦的火星几乎连成实质,在冲到小丑不远处的手,他左手一甩,然后猛的刹车。

黑色战斧和卡车的距离在这一刻飞速拉远,尖叫声在小丑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两个固定在一起的手雷在车厢里蹦跳着,小丑帮的疯子们在情急之下甚至选了跳车,在这种速度,这种环境下,跳下去的家伙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直接卷入了卡车的轮子里,小丑疯狂的扑向了车厢的前方,1秒钟之后,在他身后,一团火焰爆开。

“轰”

两枚高爆手雷的同时爆炸,几乎将卡车的集装箱从中央炸成两截,其中那些躲闪不及的家伙的尸体简直惨不忍睹,而在惯性的驱使下,那卡车的前半截依然前冲着撞在了隧道的水泥柱上。

赛伯哼了一声,再次加速,冲向那卡车,头破血流的小丑忍着痛苦,踉踉跄跄的冲入了驾驶室里,将晕过去的司机踹下驾驶室,按下了卡车和集装式的连接盘,他从破碎的后视镜里看到了那快速接近的人影,他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

“嘿嘿,我一直想开卡车的”

“嗡”

赛伯刚刚接近那破碎的集装箱,就看到卡车的车头擦着水泥柱子再次启动,朝着隧道的前方冲了出去,在更远的地方,那辆囚车已经快要离开隧道了,哥谭警局的直升飞机已经在隧道之外接应,到了那个时候,小丑布置的再完善,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天呐,我们冲出来了!”

史密斯警长从后视镜上看到了放佛是中东战郴样的隧道,他看着囚车上被子弹打出的白色凹陷,忍不转出了一身冷汗,全副武装的车队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他可以肯定,小丑已经获得了残留黑帮的全璃持。

如果不是特意选了这辆防护最好的车,如果不是蝙蝠侠刚才为他们挡下了那一击,结果就

他抓起通话器,大喊到,

“空中骑士,看到我们了吗?我们遭遇到了攻击k求支援!”

“空中骑士收到前方道路已经肃清,我们负责拦截对手!”

史密斯警长放下通话器,对开车的警察说,

“加速!”

囚车的速度猛然提升,但不到10秒钟之后,一截破破烂烂的,只有车头的卡车以疯狂的速度,从隧道里冲了出来,黑色的战斧几乎是紧随其后。

小丑坐在驾驶座上,他看到了空中快速接近,并且已经开始开火的直升飞机,卡车的车玻璃上已经有了裂痕,他哼了一声,

“嘿,我带你们来就是看戏的吗?别让它干扰我q则就自己滚下去!”

卡车的上车窗立刻被掀开,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钻了出来,将手里的榴弹发射器抗在肩膀上,瞄准,扣动扳机。

“轰”

“RPG!!”

“爬升爬升!”

警用直升机的反应速度并没有武装直升机那么强,在城市这种复杂地形中,一旦被RPG这种武器瞄准,在这种距离上,几乎无法逃脱。

于是史密斯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抹流星一样的榴弹冲入天空,最终击中了飞快爬上的直升飞机。

“天呐天呐,还有谁还有谁能阻止那疯子。”

“轰”

巨大的火球在城市上空爆开,在这一刻将这几个街区的天空都照亮了,小丑疯狂的按着喇叭,任由风吹起他乱糟糟的头发,在风中狂笑着,

“大烟花!我爱烟火!”

“哈哈哈哈哈”

“嗡”

在卡车之后,黑色战斧在地面上划过一道带着火花的阴影,而在前方,一辆古怪的摩托车也从巷子里窜了出来,巨大的轮子,赛伯一眼就看出那是蝙蝠侠的蝙蝠车的前轮,看来布鲁斯那辆车里也隐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它的造型古怪,但大体上和普通的摩托车没有区别,唯一的不同在于车轮前方,配有两个如长矛一般的发射杆,就在赛伯靠近飞驰的卡车的瞬间,那摩托车以绝对古怪的方式,在地面上转了个90°的弯。

它的两个轮子就像是翻滚的土豆一样,前后错位,沿着摩托车的中轴线滚动半圈,布鲁斯的身体几乎都没有移动,就变成了正面对着卡车的样子。

摩托车飞快的重新启动,蝙蝠侠的身体伏在这车上,就像是骑着战马冲锋的骑士,小丑看到了他,他嘴角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趣的笑容,嘴里喃喃自语,

“来啊,来啊,就是这样!”

“轰”

“嗡”

一大一小两台飞速疾驰的车辆朝着彼此以最快速度冲击,布鲁斯按下按钮,这古怪摩托车的前方射出两道黑色的钢索,死死的扣在卡车的正前方,而他那古怪的摩托车则在地面上闪过一个疯狂的弯道,从卡车侧面冲了出去。

在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赛伯看到了那蝙蝠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他哼了一声,单手握捉斧的手柄,左手在腿部一抹,一把黑黝黝的手枪出现在手心。

“砰砰”

两枪击中卡车的车轮,以最高速冲击的卡车顿时失去了方向,在他身后,布鲁斯的摩托车连带的铁索绕过四道路灯的铁杆,将那绳索死死的缠在这铁杆上。

“砰砰砰”

失去控制的卡车在瞬间就将身后的钢索绷直,急速前冲的动能在这一刻被强行停止,三座电线杆在这一刻被直接从地面上拔出,但也成功的将卡车停滞在原地,动能加持在卡车上,让这数吨重的庞然大物在这一刻以一个倒栽葱的方式直立而起。

就像是在做倒立的钢铁巨人,甚至在空中短暂的停留了1秒钟,然后轰然摔落。

“哐”

卡车反向砸在地面上,钢铁的零件散落的到处都是,各种钢铁制品洋洋洒洒的飞砸的到处都是赛伯停下机车,他从车身上支起身体,不多时就看到了艰难的钻出车门,然后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又挣扎着起身的小丑,他回头,也看到了骑在蝙蝠摩托车上,朝着小丑飞速冲来的布鲁斯。

他饶有兴趣的趴在车头上,用左臂撑着下巴,小丑今晚死不死他无所谓,他能抓第一次,他就能抓住第二次,现在他只想看看,小丑和布鲁斯,到底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坦白说,他真的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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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远没有结束【38/100】

“噗”

坐在卡车里体验了一次反向侧翻的小丑感觉天旋地转,在卡车整个翻过去之后,所有的玻璃制品在这一刻都破碎了,把他的脸划破,血流的到处都是,但他算是幸运的了,他身边的家伙被一大块玻璃刺中了心脏,早就没命了。

他艰难的从破碎的窗口爬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自动步枪,他先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秒钟,然后艰难的用枪拄着身体从地面上爬起来。

他走的踉踉跄跄,就和喝醉的醉汉一样,刚起步就摔倒了两次,看来是刚才的震动影响了他的平衡感,但他的表情却很愉悦,他双手抓着步枪,他看到了从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朝着他冲过来的,骑在摩托车上的蝙蝠侠。

小丑的整张脸都洋溢着诡异的笑容,他抓着步枪,朝着前方疯狂的射击,在这种距离上,子弹根本没有威力,但赛伯知道他想做什么。

就跟斗牛士要穿着红色的斗篷一样,他是试图激怒蝙蝠侠,他扔掉了手里的步枪,他站在原地,看着那拥有巨大车轮的蝙蝠摩托车朝着他冲过来。

他根本就没有想着躲避。

在哥谭昏暗的路灯下,在那黑暗与光晕的交接处,他站在那里,那张涂满了油彩和鲜血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就仿佛这个无人的死寂之地就是他的舞台,他在等待另一个舞伴的出场。

“来啊,来啊。”

他喃喃自语,双眼瞪大了紧盯着比他越来越近的蝙蝠侠,仔细去看,他的身体都有些颤抖,赛伯在一边的阴影里看着这一切,他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小丑身上,这个人,很奇特,这是他以前和现在见过的所有的反派恶人中最独特的那一个。

他癫狂,但却又有完全不受文明规则和道德观束缚的缜密思维。

他执拗,固执的追求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哪怕那只是他脑猴迸发出的一个想法。

他多变,就像是一个典型的狂躁型精神布者,但在安静下来的时候,却又有一种吸引的特质。

简直就像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人性混沌的最好体现,他早已经不正常了,他总是站在更高的层面去看待他遇到的所有问题,然后有怪异却又有用的手段来解决。

赛伯甚至没有去看布鲁斯一眼,在这种情况下,布鲁斯会做出什么疡他早就知道了,他自然也很明白小丑想要做什么。

他的追逐其实一直都没有改变过,他要布鲁斯摘下面具,更贴切的说,他要让布鲁斯亲手打破自己设下的原则,因为他根本不相信那些。

他所做的一切,恐怖,杀人,犯罪,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证明蝙蝠侠只是伪善者,他要证明,在某些层面上,蝙蝠侠和他没有区别,为此,他甚至会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游戏的代价。

蝙蝠摩托车的引擎躁动声越来越大,布鲁斯伏在车身上,他双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冷,在赛伯要杀死小丑的时候,他阻止了,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无辜之人的陆续死去。

在这种人性的疡上根本不会有正确答案,但小丑所做的一切,却真正的将那种压力转移到了他的肩膀上,每一天看到有无辜的人因他而死,布鲁斯内心的愧疚就会更强。

他看着站在路灯的光芒里,摊开双手的小丑,他甚至能看到那涂满了油彩的脸上那嘲讽,期待混杂着兴奋的笑容,一个危险的念头在布鲁斯的心头跳动。

“撞过去!”

一个声音在他脑猴回荡,“撞过去;要撞过去,就一了百了了!”

布鲁斯的底线正在隐隐震动,他为自己射下的原则被动摇了,他不会杀人,但若再放任这个疯子继续下去,会有更多无辜者遭到威胁,他们的生活和生命的平静将被彻底打破,还有他的生活。

那已经计划好的生活,也会被彻底毁掉。

“杀了他,杀了他就能彻底结束这一切!”

布鲁斯遗牙,蝙蝠摩托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听到这加深的阴影轰鸣的这一刻,小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作为一个对人心操纵非常有经验的人,他知道,他能感觉到,蝙蝠侠坚持的那愚蠢的原则正在突破。

在昏暗的光芒中,在黑色的油彩里,他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盛,就像是一团被点燃的火焰,越烧越旺,这就意味着他追求的东西已经唾手可得。

“来啊,撞我2我!打破它,你不需要它!”

小丑的喃喃自语还在继续,他将双臂摊开,就像是要拥辈击一样,以蝙蝠摩托车的速度和积蓄的动能,这一下要真的撞中了,小丑有十条命也会顷刻间死掉。

但生命...这玩意如果不是用来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它有什么意义?

难道真的要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庸庸碌碌的过上一辈子吗?

生命,这是游戏的赌注,它是消耗品,不管是他的,还是其他人的,都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公平,不是吗?

“啊!!”

在危险念头之间摇摆的布鲁斯发出了怒吼,似乎是要激励自己冲破自己射下的束缚,两者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50米,几乎是眨眼就能越过,小丑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开始嘶吼,

“撞我啊4啊!打破它!”

“我...不能!”

“轰”

在最后一刻,他最终还是跳转了方向,在最高速度之下,他几乎是和小丑擦身而过,这种速度下的急速转弯简直就像是自杀,就连蝙蝠摩托这样高性能的机车都受不了这种急速的偏转,引擎熄火,他连人带车从小丑身边甩了出去,在地面上挑动了两下。

蝙蝠摩托砸在那卡车的残骸上,而布鲁斯则被甩了出来,他摔倒在地上,似乎陷入了昏迷。

“切,就这样吗?”

小丑拿回了自己的命,但他一点喜悦都没有,他沮丧的抓着头发,就像是发脾气的坏孝一样。

“啊啊啊啊!”

他转过身,看着挡在地上的蝙蝠侠,他歪着脑袋,似乎又来了兴趣,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愉悦的吹了个口哨,将手伸进口袋里,取出了一把黑色的弹簧刀,一边哼着怪模怪样的歌,一边甩着手,踩着某种欢快的步调,朝着蝙蝠侠走了过去。

“你总是学不会,哈觉得自己不可能被摧毁,哈!”

他舔着鲜红色的嘴唇,他看着那失去反抗的黑色蝙蝠,他的眼睛挤了起来,一个从卡车里爬出来的小丑帮的恶棍伸出手,想要把蝙蝠侠的面甲解下来,但就在他手指碰触到那面甲和战甲的连接处的时候,一抹跳动的蓝色电猾他整个人都打飞里出去。

小丑则狂叫一声,冲过来将那家伙踹倒,他用小刀比在这家伙的脖子上,非常认真的说,

“他是我的!”

看着那双洋溢着某种兴奋的眼睛,小丑帮的家伙颤抖着身体,疯狂的回答说,

“是是是!”

小丑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脸,模仿着他被电击的样子,做了个并不好看的鬼脸,然后他半跪在昏迷的蝙蝠侠身边,他用小刀在他的脖子上比比划划,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混杂着不满的惊喜。

就像是收到了快递,却发现商家寄错了东西的矛盾感,他似乎也在犹豫要不要将这面甲嚷来,因为一旦嚷来,就意味着游戏结束了。

可他还没玩够呢...

这种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

“咔咔”

两把枪从两个方向对准了他的脑袋,小丑扭过头,在他身后,是两个带着头罩和头盔的重装警察。

他们摘下面罩,露出了隐藏起来的脸,那是本该死去和本该寿的家伙。

吉姆.戈登,约翰.布雷克,他们一左一右用枪指着小丑的脑袋,强迫他从地面上站起来,小丑带着一丝愤怒,一丝不爽,和一丝放松,将手里的小刀顺从的扔掉,站起身,在罗宾把手铐拷在他手臂上的时候,他不停的抱怨说,

“见鬼的...你们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在我玩的最开心的时候出现!”

在被押上囚车的时候,小丑坐在那里,在车门关闭之前,他“真挚”的对看着他的戈登说,

“你也学会游戏规则了,对不对?”

“我亲爱的戈登,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欢迎你再次加入游戏。”

戈登没有理他,甩手关掉了车门,转身,看着史密斯警长,两个中年人抱在一起,互相拍着彼此的后背,

“这太好了,戈登...你没死,这太好了。”

“抱歉,史密斯,但是警局的情况...我必须得避,除了你和罗宾,我真的不知道我该相信谁了。”

罗宾则站在黑暗里,在他正面,是一个将左臂撑着下巴,带着鬼面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赛伯,低声说,

“我抓了。”

“嗯?”

赛伯看着罗宾,说实话,在看到戈登和罗宾摘下面罩之后,他还有些意外呢,不过他更好奇的是,罗宾想对他说什么。

他在黑暗中摘下鬼面,看着罗宾,两个人四目相对,罗宾这一次的目光没有再躲闪,他低声说,

“我去纽约看了老爹,被他训了一顿,去看了凯瑟琳,她在那座学酗也有了朋友,和查尔斯先生聊了天,然后去中央城看了凯文和谢尔盖,在收到局长的秘密消息之后,我潜回了哥谭,我还去了公墓,那些人,虽然我很不喜欢他们,我的职业,我的理想都告诉我,我不该和他们太过接近。”

这年轻人看向周围的黑暗,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曾经也是那么做的,但查尔斯先生告诉我,我不该为了理想忽视身边的人,这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思考你,凯文,凯瑟琳还有其他人,他们对我意味着什么,我曾经和老爹相依为命,戈登先生是我的人生导师,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非持厌你,甚至会拒绝凯瑟琳...我觉得你们打破了我的生活,凯文他们的加入,更是让我的生活,我的理想变得一团糟。”

赛伯打了个哈欠,他不耐烦的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很不客气,但在黑暗中,赛伯的眼神却变得柔和了起来。

“我想说...理想和家人并不冲突,我想要哥谭变得和平,但我也得保护我的家人,因为你们也是这么做的,对不起,我错了,赛伯,我的哥哥。”

罗宾指了指那边缓缓启动的囚车,“就像你告诉我的,只有跳出那个圈子,才能不受影响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有成为幽灵,才能抓浊些稍纵即逝的机会,我用实际行动来赎罪,我帮凯文他们报仇了,用我的方式。”

“那么,欢迎回来。”

赛伯重新戴上鬼面,他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我的弟弟。”

片刻之后,黑色战斧重新启动,赛伯回过头,

“但是罗宾,心,这可能还没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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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小丑的规则【39/100】

小丑带着手铐,百无聊赖的坐在警局的监狱里。

他无聊的打量着四周,在这囚笼之内,除了他,还关押着很多其他人,都是在今晚被抓住的,没有死去的小丑帮成员,他们摘掉了小丑面具,显得形形色色,有年轻人,有中年人,这些人就像是一帮乌合之众,唯一的共同点,就在于他们的神态。

疯疯癫癫的特质,就像是一群从阿卡姆集体越狱的家伙。

他们在囚笼里尖叫着,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谁也听不懂的话,把整个警局的地下室弄得乌烟瘴气,就像是一群邪教徒的朝拜现场。

但作为他们的首领,小丑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有说话,没有吵闹,甚至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坐姿,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哈维.登特在20分钟之前做的声明,死里逃生,又完成了一项抓捕工作的检察官看上去有些狼狈,但越是这样,就越能显示出他的工作态度。

面对记者的问题,哈维变现的很轻松,

“是的,我不是蝙蝠侠,我从型有超级英雄的梦想,但我无法成为他,这一次的行动是一次策划好的对小丑的抓捕行动,他是个非常危险的罪犯,我们做出了牺牲,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

他看着摄像机,非常诚恳的说,

“我们有信心让哥谭快速恢复秩序,这一次的抓捕体现了我们的决心,但我还是希望市民们能冷静下来,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小丑这样的人并不可怕,对于蝙蝠侠,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不能对他有太多评价,但就我私人而言,我得谢谢他。”

“如果不是他,我就得以黑白照片的形式和你们见面了。”

“嗤...”

小丑露出了一个嘲讽十足的笑容,他闭上眼睛,靠在囚笼的栏杆上,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囚笼的观察室之外,戈登和警察们正在翻看小丑的随身物品,让人震惊,这个疯子在自己的衣服里装了整整23把规格各不相同的小刀,但却没有一把枪,他似乎格外钟爱这种威慑力其实并不足的武器。

“咔”

地下室的大门被推开,戈登和史密斯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内斯特市长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入地下室,他走到了戈登面前,他严肃的看着他,

“局长,你连我都瞒过去了。”

戈登有些歉意的回答说,

“抱歉,市长先生,但我必须得保护我的家人,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抓。”

内斯特的表情突然变得愉悦,他哈哈笑着拍了拍戈登的肩膀,对众人说,

“瞧瞧我们刚立下大功的局长,他真的以为我会苛责他,不...戈登,我只想说,我差点以为我失去了一位真正的好朋友,欢迎你回来,有你在,我对这座城市才充满了信心。”

于是地下室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烈了起来,一些年轻的警察还鼓起了掌,不过其中却混杂着一个并不让人开心的掌声,市长和戈登回过头,就看到了坐在囚笼里的小丑,他脸上没有笑容,似乎表现的非常严肃,但他同样在鼓掌,似乎也在为戈登的死里逃生而高兴。

“那么,这就是小丑?”

内斯特市长微微靠近了囚笼,他打量着这个把哥谭搅得天翻地覆的危险人物,小丑也看着他,那是平静的有些阴霾的眼神,似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最符合普通人想象里的罪犯。

但就在1秒之后,小丑却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神也变得癫狂而欢喜,嘴边的两道疤伴随着脸上的白色油彩挤了起来,

“内斯特先生,你距离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这么近...你就不怕发生一些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故吗?”

内斯特被这个笑容吓得悚然一惊,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又看到了小丑眼睛里不加掩饰的嘲讽,这让市长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戈登看到这一幕,他主动说上前,缓解了市长的尴尬,用身体将内斯特和小丑的眼神接触割断开。

“实际上,市长先生,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告诉你,不如我们去办公室详谈吧。”

内斯特意识到这是戈登再给他解围,他友善的笑了笑,拍了拍戈登的肩膀,

“去吧,哥谭的英雄,再大的事情也要为英雄让路,今晚好好休息,陪陪家人,我们明天再谈。”

戈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问道,

“哈维呢?”

内斯特市长一边向外走,一边随口说,“我让市政厅的人送他回家了,他也是英雄,他也需要休息。”

市长离开了,但戈登的身体却僵硬在原地,他慢慢回过头,结果就看到了趴在他身后的栏杆上的小丑,这家伙试图将自己的脸挤出栏杆,但是只能显得他越发滑稽,看着戈登严肃的目光,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甩了甩,一脸无辜的说,

“别这么看着我...哈维不是回去了吗?”

说着,他把自己的脸卡在栏杆里,挠了挠头,“哦,没准我们的英雄也需要娱乐,晚上出去玩一玩,对于年轻人来说,这很正常,不是吗?”

看着戈登阴沉的脸,史密斯警长立刻走到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拨号,三次忙音之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立刻去找他。”

“不用了。”

戈登紧盯着小丑,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把他关到审讯室。”

20分钟之后,整个警局刚刚放松下来的警察全部被派了出去,抓谆切线索,寻找哈维.登特,他是哥谭最新出现的英雄,几乎就是哥谭法治和秩序的代名词,一旦他出事,对民众和整个城市的信心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

而在审讯室当中,小丑将双手搭在桌子上,十根指头互相甩来甩去,自己和自己玩的不亦乐乎,他脸上有一种放松的神态,似乎一切都沮掌握。

早就被吓破胆的伍尔兹和其他黑帮的老大把他们所有的资源都交给了小丑,要求只有一个,干掉红魔鬼,再干掉蝙蝠侠,蹿绝望中的人是不由自主的会偏向疯狂的,伍尔兹他们现在还宗监狱里。

他们甚至是主动要求坐去的,尤其是在马洛尼惨不忍睹的尸体在巷子里被发现之后,他们的面子早就被撕得粉碎,简直惨不忍睹。

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不接受投降,没有谈判,唯一的结果就是赶尽杀绝,他们已经被逼疯了。

戈登走进来,顺手将审讯室的监控机的电源拔下来,然后坐在了小丑对面,审讯室里的灯光微弱,可以说,除了小丑和戈登两个人的身边,周围是一片黑暗。

戈登看着他,低声说,

“告诉我,哈维在什么地方?”

小丑看也不看他,继续玩着手指,几秒钟之后,他开口问,

“现在几点了?”

“知道时间又有什么用呢?你用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恨不得干掉你,合作吧,最少你还能保有一条命。”

戈登的语气很生硬,他没准自己都没有想过他会从小丑这里知道有用的线索,而听到他的话,小丑翻了个白眼,

“你看看我...”

他用带着手铐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上面是一个“温和”的笑容,就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他笑着说,“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在乎一条命吗?拜托,老兄,我可是有更高追求的。”

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至于时间,这关系到我们帅气的哈维是会在一个地方...还是在好几个地方。”

“好吧”

戈登没有看时间,而是站起身,帮小丑解开了手铐,这个举动让小丑有些意外,戈登看了他一眼,这位局长算是明白了,对付小丑这样的人,就不能按照正常的思维思考,他耸了耸肩,端起自己的咖啡杯,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所以我找了其他人。”

他一边向外走,一边喝着咖啡,“但愿你们能聊的愉快。”

“咔”

房门关上,整个审讯室的灯光在这一刻完全打开,在小丑身后,一个黑影出现在那里,布鲁斯伸手按住了小丑的脑袋,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将他的头磕在了桌子的边缘。

“砰”

这足以让普通人尖叫的碰撞,却只是让小丑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揉着渗血的脑袋抬起头,看着坐在了他对面的蝙蝠侠,他看着那蝙蝠装的头盔,他无奈的说,

“嘿,混蛋,不要从头开始,这样会让受害者头晕,会让他们感觉不到接下来的痛苦,这是很低级的手法!”

蝙蝠侠没有回答,小丑放下手,看着他,他眼神中跳出了一抹兴奋,那是计谋得逞,大网布下的兴奋,他兴致勃勃的说,

“你看,你还是来了...这是你躲不掉的,你总是不配合,不过这一次,你也会玩这个游戏的,我知道。”

“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游戏!”

“哈维在哪?”

布鲁斯被变声器变得低沉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响起,他以往会用这种方式恐吓那些罪犯,在施加暴廉后,很少有人能坚持下去,但小丑不一样,他根本不在乎蝙蝠侠的问题,他只是自顾自的说,

“我想让蝙蝠侠摘下面甲,我只想看看你会怎么做,就像是个天平,你知道吗?”

他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比划着,“一边是人命,一边是你的身份,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嘿嘿。”

他靠在椅子上,“你没有让我失望,你让13个无辜的人死了,还让可怜的哈维帮你背了黑锅,啧啧,就连我这样的人都会觉得冷血,不过不要急,我会把哈维的下落告诉你的,我会说的,我会告诉你一切!”

“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布鲁斯问到,小丑做了个震惊的表情,他托着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蠢话?我可不想杀你,我从没有想过杀你!没有了你,我能干什么?回去敲那些黑帮的竹杠?”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蝙蝠侠,又指了指自己,意味深长的说,

“不不不,蝙蝠侠,你让我变得完整!”

“你只是个为钱杀人的杂碎M那些该死的杀手没什么区别!”

蝙蝠侠轻蔑的说,但这句话却刺激到了小丑,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又冷静下来,

“不不不,不要雅他们说话,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知道吗?即便是你想,也不行!”

他扭头看着审讯室的玻璃,似乎能看到另一边站着的那些人,他似乎是故意将自己的话说给他们听,

“对他们来说,你也是怪胎,和我一样{们在需要你的时候,会对你歌功颂德,就像是过去一年里的那样,但是等到他们不需要了,他们会驱逐你,赶走你,就像是对待麻风病人,恨不得你立刻消失。”

他夸张的挥舞着双手,就像是一个激情演说的主持人一样,蝙蝠侠冷漠的看着他,小丑轻咳了一声,他站起身,张开双臂,

“各位观众,也许你们从各个地方听说了,但现在,我还是要郑重介绍,令观众为之颤栗,造物主最罕见,最悲剧的错误,即将呈现在你们面前!”

“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普通人{们身体结构平凡无奇,为了弥补这一点,所以价值观畸形,对于人类重要性的充分膨胀,无聊的社会良知,憔悴枯萎的乐观主义,哦,这样听起来不太卫生,对吗?”

小丑做了个恶心的表情,他双眼里满是一种恶毒的戏虐,

“最恶心的地方在于,他们对于秩序,清醒的脆弱和看重,一旦承受太多太多的压力...就会断!”

在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他站起身,走来走去,然后假装侧耳倾听,

“哦,我听到你们问这玩意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这可怜,可悲的怪物要如何在这严酷,不讲理的现代社会生存?对不起,我的答案是,这可能不太乐观。”

“道德,准则,他们所谓的文明规则,就是个无聊的笑话,一碰上麻烦就丢了,他们只有在太平的时候会当好人,哦,我给另一位红色先生也说过同样的话,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小丑摊开双手,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看到,在危急关头,这些...这些自诩文明的人,就会毫无顾忌的互相残杀...他们会吃了彼此。瞧,我认为他总结的很对,我真的不是恶魔...我只是想法超前,或者说,复古一些。”

“你想知道我干什么对吗?”

小丑将身体前倾,他的声音变得磁性起来,“这是我的游戏,你得按照我的规则来,五鸦...让我看看,你会去救谁,大英雄哈维,还是无辜的挟孩,还是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还是等待父亲归来的行孩,还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市长。”

“正义,纯洁,忠诚,勇敢,权势”

小丑伸出五根手指,“让我看看,你到底会疡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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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致命游戏【40/100】

疡,这是人类赋予的行为的一种含义,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做出疡。

而一般来说,疡总会为任何事情的发展带来一系列不可预知的影响,而疡这个词总是和代价联系在一起的,当我们疡了某一种行动之后,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这些因为我们的疡而失去的,就被称为代价。

疡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意味着你付出的代价就会越多。

“砰”

小丑的脑袋被粗暴的抓起,在蝙蝠侠的带动下,他的整个身体都装在了审讯室的墙上。

“哈维在哪!告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尖叫着,但却不是蹿恐惧,头顶流下的鲜血将他脸上的油彩抹的乱七八糟,他嘴角还有鲜血,但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有的只是狂热,有的只是兴奋,一种看到最美好事物绽放的开心。

“我早就说过了的原则太多了,你还以为它们能救你,哈哈哈哈。”

“砰”

一拳砸在小丑的腹部,他痛苦的蜷起身体,他倒在地上,他看着蝙蝠侠伸出双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高高抬起,

“告诉我!哈维在哪!”

“你没有...你没有任何,任何,任何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哈哈哈哈哈,你的力气毫无用处...哈哈哈,这就是我的规则,你得做出疡!打破它,蝙蝠,打破它才能看到真相...”

小丑感觉呼吸都不通畅了,他挥舞着双手,如被割了脖子的公鸡一般艰难的说,

“这世界上唯一明智的生存方式,就是没有原则q晚,你就要打碎你唯一的原则!”

“咳咳,我知道你做不到!”

小丑艰难的咳嗽着,他的声音在脖子被掐住的痛苦中越来越低,

“所以我来帮你做疡,他们快死了,只剩下十几分钟了,如果咳咳你想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话,你就得玩我的游戏,咳咳,用我的规则!”

“砰”

小丑的身体被扔了出去,将房子里的审讯桌砸翻,他的身体以一个怪异的姿势靠在墙角,他艰难的伸出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他看着蝙蝠侠,他毫不怀疑,如果再刺激他,这个家伙没准就会在愤怒之下冲破原则,来杀掉他。

但他并没有理会这种威胁,他看到了那双眼睛,即便是在极致的愤怒之中,他依然保持着一丝理智,小丑嘿嘿笑着,就显示一头受伤的老狗一样蜷起身体,他低声说,

“你明白吗?杀人就是疡,五条命里鸦个会循?你会杀掉哪四个人,你会发疯吗?蝙蝠,我真的很好奇!”

“他们在哪?”

布鲁斯问到,这一次小丑没有再卖关子,被打的极其凄惨的小丑看着他,

“我当然会告诉你我全部告诉你,代表忠诚的妻子被我放在果园街87号、代表纯洁的女孩在哥谭孤儿院二楼、代表勇敢的行孩第三个在码头104号仓库、还有可怜的代表权势的内斯特市长在中央城区老剧院地下室”

他挠了挠头,自己也不确定的说,

“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代表正义的哈维用在窄岛第三大道65号!”

布鲁斯豁然转身,冲出了审讯室,还有小丑在之后的喊叫声,那个疯子似乎是在帮忙,

“犹豫就谁也别想救了,让我看看你会杀了谁,蝙蝠!让我看看!嘿,别碰我,我是有人权的!”

史密斯警长冲进去将小丑的声音打断了,随后传来的就是拳拳到肉的殴打,在蝙蝠侠冲出警局大门的时候,戈登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带着摩托车头盔的罗宾,

他一把跨上蝙蝠摩托,大声喊到,

“我去救哈维!”

说完,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前方的道路里。

“我去码头!”

罗宾骑着一辆警用摩托出发,戈登钻进了车里,还剩下三个地方,他决定去最近的中央城区老剧院,按照内斯特市长离开的时间来看,他很可能就在那里。

就在车辆启动的瞬间,一阵狂暴的嘶吼就从车后传来,戈登回头一看,那暗红色的身影去而复返,赛伯在经过这辆车的时候,低声说,

“孤儿院交给我了!”

黑色战斧的速度在瞬间就提升到极致,如黑暗里穿梭的一抹疾影,飞快的消失在了戈登的目光中,哥谭孤儿院是距离这里最远的,赛伯将这个重任扛了起来,戈登再也顾不得什么安全驾驶,警车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路面,他抓起通话器大喊着,

“史密斯!该死的,别打他了去果园街87号听到了吗?”

“收到!我马上过去!”

生命,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几乎没有区别,按理说生命用是平等的,可是在人类文明进展的时候,总有这样那样的因素,将一些额外的标签加在生命之上,于是市长的生命就变得很重要,于是哈维的生命也会比一个人生还没开始的孩子更重要。

小丑的致命玩笑的恶毒就在于他要人为的让布鲁斯.韦恩看到,其实代表着哥谭的正义和希望的蝙蝠侠,在这种人命的残酷疡中,也会进行对比,救出那个最重要的人。

这是一次对人性的嘲讽,因为对于所有参与到这斥救行动中的人,在疡解救对象的时候,都会进行一次心灵的拷问,关于生命的本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是孩子?还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市长?

他很清楚,这其中只要死去哪怕一个人,蝙蝠侠的意志就会留下永久的漏洞,对于这种阖准则的人来说,在没有什么比亲手打破准则更痛苦的了,小丑很清楚他们会怎么做,那些被称为英雄的人,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抗在自己肩膀上,这些重量最终会把他们压垮。

而对于戈登蜷缩在审讯室角落里的小丑咧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他要惩罚戈登破坏了自己和蝙蝠侠的对抗那原本只是他的灵感,是的,这世界是如此的不公平,而且事情总会随机的发生,但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这陈命玩笑了。

谁会发疯?

蝙蝠侠还是戈登?那个年轻的警探?

红色红色先生是不会发疯的,小丑可以肯定这一点,那是个比他更冷酷的混蛋,他和小丑一样,是信奉着自我逻辑的人,但不同的是,小丑将自我的逻辑归于混乱,而赛伯,他则归于冷漠。

但说到底,他费了这么大工夫,布置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只会针对蝙蝠侠一个人?

“可惜了”

小丑喃喃自语,“瑞秋.道斯,小美女,如果能抓到你那就完美了,他们都会被击溃的,所有人,都会被”

“叮”

一样东西被扔进了审讯室,小丑看到那玩意眼前一亮,他左右看了看,抹了抹嘴巴上的鲜血,悄悄的把那玩意握在了手里。

风驰电掣之中,赛伯和他的钢铁猛兽的身影在这城市之间真正的成为了一团红色的魅影。

他的目标是哥谭孤儿院,那个地方凯瑟琳待过,似乎赛琳娜也待过,赛伯知道那地方在哪,他的身体被束带捆在这台发疯的机车上,在速度濒临450KMh的时候,哪怕是迎面吹来的一阵风,也足以将赛伯的身体带着飞起来。

这个速度几乎已经超过了机车有的速度,正常人是无法驾驶它的,只需要轻轻一歪,没准就会出现一场惨烈的车祸,但赛伯可以,他的精神反应速度已经完全足够,异于常人的体质让他驾驶着这发出了雷鸣般吼叫声的机车在哥谭的大道上疯狂突进。

谁也不知道小丑那个疯子设定的时间,既然已经踏上了救人的道路,赛伯最担忧的,就是在他前方突然爆发出一团火焰。

“这就是好人的感觉”

赛伯在内心有些自嘲的想到,“好人总是被坏人控制,因为毁灭总比拯救更容易。”

确实如此,在蝙蝠侠和小丑的交锋中,布鲁斯似乎一次都没有赢过,赛伯对于小丑的破坏力也算是有了新的认识,但他知道该怎么对付小丑,这种人,抓住的那一刻就该把子弹射进他脑子里。

如果可以,赛伯宁愿回到那天晚上,即便是被所有人阻止的情况下,也该把刀插进那家伙的心脏里,可惜那时候的他,同样被野性的疯狂控制着,如果不是查尔斯教授用强制的方法让他脱离了那种状态,恐怕哈维早就死了。

这也是他不愿意再牵扯到关于小丑的事情中的原因,他也在害怕,他在害怕自己会又一次失控,戈登在劳伯的追悼会上被子弹击中的时候,赛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疯狂的操纵他的身体,将那些罪犯全部格杀。

野兽本能似乎在那一刻操纵了他。

这次的经历让赛伯对于自己的情况更加担忧,他很清楚,他一旦失控,这座城市里没有人能压制他,要么就是被炸成碎片,要么,就是犯下骇人听闻的杀戮。

他不在乎死亡,但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死那些普通人。

“咔”

黑色战斧拐入一条没有路灯的黑色巷子里,这里的环境糟糕极了,到处都散发着垃圾的味道,没错了,就是这里,哥谭孤儿院。

这座建筑很早就有了,但是在布鲁斯的父亲以韦恩家族的名义建立起新的,更大型的韦恩孤儿院之后,这里就濒临废弃,只有像是凯瑟琳那样倒霉的孩子,才会被送到这里来,据说这里隐藏着很多复杂的秘密,不过这里已经在1年前被彻底关闭了。

所以现在这里,在黑夜之下看过去,就像是一处鬼屋一般,还有被激动的携物,在黑暗中发出了各式各样的声音,普通人到这里估计会被吓尿的。

但这些,和赛伯没有关系,他才不会怕这些。

“砰”

紧闭的,已经有了铁锈的大门直接被战斧撞开,赛伯甚至没有多做停留,从腰带上嚷飞坠,就在钢索的带动下冲上了孤儿院的二楼。

在他面前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20多个房间,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外搜索,谁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这里会爆炸,他必须抓紧时间。

最终,在最边缘的杂物间之外,赛伯嗅到了浓重的汽油味,他一脚踹开那紧闭的门,冲入其中,臂铠上的光源在这一刻被打开,在看到这房间里的布局之后,赛伯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

最少20桶汽油,还有一个定时器被固定在油桶上方,上面的数字在10分钟左右跳动,这让赛伯松了口气,这地方一旦爆炸,足以把整个孤儿院夷为平地,赛伯快步走入杂物间的最深处,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挟孩倒在地面上,看上去是已经昏迷的样子。

他急忙走过去,想将这挟孩抱起来,在光源的闪耀着,赛伯的目光在这女孩的面孔上一扫,他的脚步立刻就停在了原地。

这是芭芭拉.戈登,戈登的挟儿!

那那个小丑说的妻子和男孩,难道就是

“该死!”

赛伯骂了一句,“戈登会发疯的!”

他伸出手,将小芭芭拉抱在怀里,但就在起身的那一刻,一条连在挟孩背后的金属丝线被拉断,赛伯听到了声音,他猛地回头,那架在油桶上的计时器的数字飞快变化,最终停留在了5上。

“见鬼!”

“砰”

赛伯身体里的热流在这一刻全力爆发,他就像是橄榄球运动员一样,将芭芭拉死死抱在怀里,整个人朝着杂物间的玻璃冲了过去,将那破烂的玻璃砸碎,就在他飞跃到空中的那一刻,在他背后,一团耀眼的金色火焰就像是火球一样。

轰然爆开,赛伯感觉到了背后那强烈的推动力和灼热的火焰,附着在他的战甲上燃烧,但赛伯此时脑猴翻滚的却是另一个念头。

其他的地方,是不是也有同样的致命设计,那个阴险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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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残忍【41/100】

“不!不!!!”

戈登如发疯的野兽一样冲向果园街的燃烧废墟,一脸悲痛的罗宾和惊魂未定的内斯特市长试图拉,但不能。

这个总是彬彬有礼的中年人的身体里爆发出的力量让人震惊,最后是穿着黑色风衣的赛伯走上前,才算是将戈登压制在原地。

史密斯警长的解救行动失败了他本人也葬身在火猴,更糟糕的是,人质也死在其中,那位忠诚的妻子,就是戈登的妻子。

警察局长跪在地上,嘶吼的声音如同夜枭一样在这黑暗中响起,任谁听了,都会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痛彻心扉的痛苦。

赛伯遗牙,他的左手在戈登的脖子上狠狠一切,这位悲痛到极致的先生便晕倒了过去,他看着罗宾,

“把他带回去,他现在需要休息,对了,把他的儿子女儿也带过去,免得戈登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他看着罗宾,他的老弟成功的将戈登的儿子从码头仓库救了出来,罗宾超人一等的绝对观察力,在这一次行动里体现的淋漓韭,他是唯一一个提前发现了小丑卑劣机关的人,他在仓库的侧面打开了一道门,然后抱起那孩子,在5秒之内冲入仓库之外的大猴,这才在爆炸中薄了两个人的性命。

再加上赛伯救出的芭芭拉.戈登,戈登的一双儿女总算是安然无恙,但对于他妻子的死,赛伯也无能为力,他此时更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在他们的阻拦下,将小丑彻底干掉,这才惹来了现在这些麻烦。

“从现在开始,你负责保护他们,我要把精撩在正事上了。”

赛伯的声音冷酷到极致,但罗宾这一次并没有反驳,他的眼睛里也有仇恨的光芒,他点了点头,看着那燃烧的废墟,然后偏过脑袋,用手指抹了抹双眼里的泪水,扛着戈登坐进了车里。

内斯特市长衣衫不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风度,但他此时却一直在胸前划着十字,上帝在上,在被一群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们绑进大剧院,被捆在那堆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油桶周围的时候,内斯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戈登救出了他,大概是因为时间比较紧张,关押内斯特的地方没有放置那卑鄙的机关,这才让这位市长逃出生天。

“内斯特先生”

赛伯将目光从那燃烧的废墟上移开,带着鬼面的他看着市长,低声说,

“你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对吧?”

内斯特市长并不愚蠢,他立刻明白了赛伯的意思,他狠狠的点了点头,咬牙切齿的说,

“明天一早,国民警卫军就会进入城市太无法无天了T了,哈维,哈维他怎么样?”

面对内斯特的问题,赛伯黯然的摇了曳,他已经得到了消息,蝙蝠侠的解救行动成功了一半。

哈维薄了性命,但是反正以赛伯的理解,如果他变成那样,还不如直接死掉来的痛快。

此时,天色拂晓,在韦恩大厦25楼的座里,阿尔弗雷德端着早餐走入这里,看到地面上散乱的扔着的蝙蝠战甲,每一片扔在地面上,排列起来就如同随意扔掉的垃圾一样散乱,他的眉头皱了皱,他看到自家少爷没有脱掉剩余的战甲,而是呆滞的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正在苏醒的城市。

他的神情很狼狈,双眼里没有一丝焦距。

在经过了7年的游历和训练之后,想要在布鲁斯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可不太容易,但是在他父母被枪杀,到他长大的那一段时间,阿福可是经常看到自家少爷这样思考,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理会,而是疡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自己。

不过就在阿福放下早餐,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布鲁斯却叫住了他,

“阿福,我很没用,对吗?”

“呃”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管家,阿福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他想了想,低声说,“这个要看是什么方面了,在收拾家务方面,你确实很没用,但我想,你说的用不是这个。”

布鲁斯的目光依然没有焦距,他喃喃自语,

“我原本是想鼓励正确的事情,鼓励正面的东西,而不是疯狂,不是死亡!我以为我能制服小丑,我以为我能用我的方式来压制他,我阻止了赛伯杀掉他,天呐,看看我都做了什么,这座城市本来不该遭受这些的,戈登,哈维他们本来不该承受这些的。”

阿妇了口气,他坐在了布鲁斯身边的沙发上,他轻声说,

“但你已经这么做了不是吗?你在哥谭的罪犯们脸上吐吐沫,你有想过会有牺牲者吗?小丑这样的人迟早会出现的,他只是比我预想的最糟糕的情况提前来了一些。”

阿尔弗雷德一向是不怎么同意布鲁斯.韦恩出去行侠仗义的,这是韦恩家族的末裔,万一出什么事情,这个家族就完了,不过他看到布鲁斯脸上黯然的表情,他还是安慰到,

“但是事情在变好之前,总会变得更糟,就像是哈维说的那样,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难熬的,你觉得难受,你觉得痛苦,这是因为你在解决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总是难受的。”

布鲁斯闭上了眼睛,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哀伤,

“但哥谭只需要真正的英雄,哈维那样的,而不是一个害死了自己朋友,还把城市炸的一团糟的人,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戈登,这都是我的错,赛伯的话没错,我狂妄自大,我以为自己能处理一切麻烦,但我不能我只是个凡人。”

阿福站起身,他走过去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这位白发老人温和的说,

“是的,我们需要真正的英雄...但我们现在没有,所以我们只能拿你来凑合了,你总不会想把这一团烂摊子交给赛伯吧,想想他的风格,他很可能会杀光半个城市的人,来找到小丑,然后掐死他。”

“韦恩家族的男人从不会中途放弃,我相信你也不会。”

说完,阿福端起冷掉的早餐准备离开,布鲁斯双手捂着脸,似乎是在自我思考,就在阿高到门口的时候,布鲁斯抬起头,他问到,

“阿福,当年你们是怎么抓浊个躲在森林的偷宝石的人的?”

阿尔弗雷德的身体停滞了一下,这个问题似乎引起了他一些不好的回忆,不过最终,他还是开口说,

“我们烧掉了整个森林。”

布鲁斯怔了怔,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风平浪静的3天转瞬即逝,在这过程中,赛伯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在当天夜晚,他一个人离开了自己的别墅。

韦恩医院,加护部,哈维.登特猛地睁开了眼睛,这不是他第一次苏醒了,但那种难以想象的剧痛依然从他身体的左半边传了过来,那是一种混杂着痛痒的感觉,几乎让人无法忍受,但他的双臂被固定在病床上,也无法移动,几乎只能硬生生的承受这种痛苦。

“啊”

他呻吟了一声,他的半边脸上盖着纱布,伴随着他头部的移动,鲜血从伤口里涌出,顷刻间就将那纱布全部染红。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坐在他病床边的人影,背对着他,似乎在看报纸,听到声音之后,他转过身,那是一张哈维记忆深刻的脸,在不久之前,他还在码头区被这家伙羞辱过。

“赛伯.霍克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干涩,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磁性,如果不考虑他完全的右半边脸,这几乎可以被称为魔鬼之音,就像是钢铁在摩擦一样,刺得人耳朵生疼。

“嘘”

赛伯朝他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然后指了指门外,在昏暗的灯光中,他从旁边摸出一样东西,看着哈维,

“不,我不叫那个名字。”

他说着话,将手里的东西扣在了脸上,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那张扭曲的鬼面就出现在了哈维眼前,还有那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

“这才是我你们一般都叫我红色魔鬼,或者红魔鬼。”

“你是你啊。”

哈维的语气刚开始还有些震惊,但随后就变得波澜不惊,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他看着赛伯的面具,艰难的挣扎着说,

“我怎么了?他们不告诉我事情,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被小丑绑架了,不只是你,还有戈登的妻子,儿子,女儿,以及我们睿智的内斯特市长”

赛伯完全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蝙蝠侠赶来救你,却出现了一些意外,但你最少薄了性命,戈登的妻子很不幸,我们没能救出她。”

哈维的呼吸在这一刻突然停止了几秒钟,然后变得越加急促,他的左臂活动了一下,但被拷在床边的他无法活动,他只能用那种恐怖的声音说,

“能给我面镜子吗?”

这个要求让赛伯楞了一下,他有些迟疑,他看着哈维,“你确定吗?你很可能无酚受你现在的样子如果是我的话,我还不如直接死了来的痛快。”

“拿给我!”

哈维的声音徒然变大,从安静到暴躁,几乎没有花费哪怕一秒钟的时间,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从旁边的桌子上摸出了一面镜子,放在了哈维面前。

检察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右半张脸,左半边用纱布盖着,鲜血将那纱布染红。

“帮我把它嚷来,那些护士不愿意帮我,谢谢。”

哈维低声说,赛伯伸出手,轻轻一撕,连带着血肉,将那纱布取了下来,将哈维完整的半张脸展现了出来。

恐怖就连赛伯这样见多识广的人,在看到完好的右脸和几乎被完全烧焦,只剩下了血肉组织的左脸组合在一起的形象,也感觉到了一丝丝心惊,最恐怖的是那眼睛,在没有了皮肤的保护之后,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

毫不夸张的说,以哈维现在的姿态,只要敢走出医院,分分钟就会吓死很多人。

而讽刺的是,蝙蝠侠将哈维迸冲出爆炸现场的时候,那燃烧的油和火焰似乎在某种冥冥中的力量操纵下,近乎完美的烧焦了哈维的半边身体,不只是脸,还有胸口,手臂和皮肤。

就像是一个沿着额头的中分线向下,将完整的身体分成两半一样。

“呵呵”

但遭受了这样恐怖的伤寒后,哈维却没有杯或者是发疯,相反,他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用恐怖的声音笑着说,

“双面人他们给我的绰号,现在才算是完整了。”

“我觉得你不用这么担忧,关于这件事情”

赛伯对哈维说,“你的这种情况虽然很糟糕,但其实并不是没办法”

“嗯?”

哈维将头转向赛伯,那恐怖的右脸出现在赛伯眼前,他涩声说,“你是什么意思?”

赛伯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臂,在哈维不解的注视中,拿出匕首,将自己的手臂划开,5秒钟之后,那伤口就自动愈合,甚至没有留下哪怕一点点血。

“你是变种人?”

哈维从苏醒开始,到现在为止一直平稳到残酷的语气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他诧异的说,“哥谭不是变种人的禁区吗?我记得咳咳这座城市立法驱逐过变种人你们不会到这里来的,不是吗?”

“我比较特殊一点。”

赛伯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他摘下面具,认真的看着哈维,

“我觉得以变种人湘古怪的能力,没准能有帮你治疗伤势的可能”

哈维那恐怖的眼睛转了转,盯着赛伯,

“代价呢?”

“呃,你似乎改变了很多”

赛伯面色古怪的看着哈维,“你之前说话不是这样的。”

“我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要是没有收获,我就亏大了,赛伯在这三天里,我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

哈维闭上眼睛,当然,没有了眼皮的右眼是无法闭上的,他说,“我终于明白了我曾经坚持的信念是多么的可笑,法律和正义,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维持生活的准则,但总有些人,法律是不起作用的,我明白的太晚了,它害我变成了这样,但这样挺好的,剥开那层虚伪的外衣之后,我能更清楚的看到这个世界。”

“呵呵,我早就说过,在你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另一个你。”

赛伯呵呵一笑,他左右看了看,“好吧,没有什么代价,我只是觉得小丑会继续利用你,这是为了保护”

“说真话,你说谎我能感觉到。”

哈维语气平淡的说,“我想听真话我已经听够那些让人恶心的假话了。”

“好吧,代价就是,我希望你能帮我,准确的说,魔鬼帮的那些人最近遭到了一些麻烦事,哥谭的事情不解决,我没办法赶过去,所以我希望找一个有足够能力的人帮我解决它。”

“你看,你帮我,我帮你,很公平,不是吗?”

哈维睁开眼睛,看着赛伯,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疡我?”

赛伯点燃了一根香烟,他吐了口烟圈,他看着哈维,轻声说,

“因为我了解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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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孤注一掷【42/100】

“因为我了解小丑...”

赛伯在旁边的水杯子里弹了弹烟灰,在午夜昏暗的光芒中,在眼前这个恐怖的足以吓哭任何人的“双面人”冷漠的注视下,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

“我知道他的行动模式,我曾见过这一类人,把你留在这里是个危险的举动,我没有骗你,他真的可能会再次利用你...或者戈登。”

哈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赛伯停了停,继续为他分析说,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身处局中的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去看,每一次针对小丑的行动,其实都会被他利用过来对付你们,这种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们没有计划...他们的脑猴是一片混沌的。”

眼看着哈维似乎不是很明白,赛伯将手里的烟头在水中按灭,在火焰和水的泯灭中,他低声说,

“那我换种说法,无政府主义,听说过吗?”

哈维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法学天才,他自然听说过这种极端混沌的理论,赛伯嘿嘿一笑,他打了个响指,

“这就很好说明了,你们是设计者,是阴谋家,每一件事都有严格的自我计划,阴谋家总想要控制他们身边小的世界,但他不是,我和他有过交谈,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想让阴谋家们看到,你们试图控制的一切,你们的努力是多么多么的...可怜!”

赛伯站起身,他活动着身体,看着哈维,

“他反对一切计划,他利用一切计划,他本人更像是个混沌信徒。”

哈维闭着眼睛,片刻之后,他呵呵笑了,笑声低沉,就像是自嘲一样,

“我曾经也是阴谋家,看看,这把我害成了什么样?”

“你知道吗?我现在有些理解小丑的想法了。”

哈维的手指艰难的在桌子上移动,从赛伯银白色的铁质烟盒里取出一根烟,赛伯贴心的为他点上,那烟气从哈维被烧焦的左半边脸的伤口里溢出来,看的出来,他很痛苦,但他并没有停下这种自我杀害降的事情,降大概对他也没用了。

“他只是做了他最擅长的事,他拿到了我们的计划,他反过来利用了它,现在看看他把这城市搞成什么样了,就用了几桶汽油,几发子弹,赛伯,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赛伯没有说话,他站在那里,静静聆听,他知道,经历过生死和惨剧的哈维有些话埋在心里,他只想有个听众。

香烟燃烧的气息和味道慢慢的逸散到整个部,他的声音在黑暗中越发深邃,

“当事情按照计划走的时候,没人会恐慌,即便是这个计划非常可怕...即便是每个人都知道,明天会有个杀了人的年轻人会被枪杀,中东战场上的一车士兵会被路边炸弹炸弹炸死,也没人会恐慌,他们只会哀悼,只会流下虚伪的泪水,因为那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就是这个社会秩序的一部分,可当我说,内斯特市长会死,于是所有人都疯了也经历过那场面,对吧?”

哈维轻咳了两声,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他恐怖的左半边脸和依旧帅气的右半边脸结合在一起,说不出的狰狞和诡异,他看着黑暗的屋顶,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所谓秩序,它的存在,其实只是我们给完全相同的生命加上了不同的自我诠释...就比如这一次...戈登会去救内斯特,是因为他觉得市长比一个普通的女人更重要,但他知道那被炸死的女人是他妻子的时候,他又会陷入疯狂的绝望之中...他会憎恨自己,甚至会去憎恨其他人,但这明明是他自己做的疡,所以,秩序本身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我觉得它合理的时候,它就是一切,现在我觉得它不合理,它就连屁都不是!”

哈维的两只截然不同的眼睛转向赛伯,他将手里的烟头放在旁边的杯子上,轻声问道,

“赛伯,你觉得我疯了吗?”

赛伯摇了曳,他双手拄着黑色直刃刀,他看着哈维,低声说,

“人类文明的表面存在似乎很严谨,但是从内在剖析,你会发现它其实很疯狂,我曾花费了很久的时间研究这些,你知道的,哈维,人生充满偶然,生命缺坟心,存在没有价值,面对这无可逃避的事实,你要知道,在经历过噩梦般的一天之后,人群中每八个就必然有一个会崩溃,然后彻底发狂...但谁又能怪他们呢?”

“生活在这样一个严酷,没有逻辑的世界,除了发疯之外,他们还能怎么样呢?”

赛伯伸出手,双手握住了哈维两只截然不同的手,一只正常,一只焦黑的血肉,他说,

“当你发现自己被绑在思维的列车上,朝着你无法忍受的那些往事一路疾驰,别忘了,你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发疯,疯狂就像是一扇逃生的门,让你得以逃脱,把那些发生在你身上的恐怖故事放在心底,永远上锁。”

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个安详的笑容,就像是梦呓一样轻声说,

“只要你够疯,就没什么好在乎的了...小丑总说我和他是一类人,他错了,他一直在疯,而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发疯...哈维,我们才是一类人。”

“你知道小丑推崇的混乱的本质是什么吗?”

“嗯?”

“是公平...就像是硬币的两面,我们总要做出疡,要么正,要么反,所以如果你无法决定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混乱帮你做决定呢,如果你决定的足够快,我们今晚还能赶上对那些“叛徒”的处决...我想你希望这么做,对吧?”

“......”

“你这个提议,我很喜欢,那让我们抓紧时间吧,请给我一枚硬币,谢谢。”

与此同时,韦恩大厦地下室三层,卢修斯匆忙的走入其中,对于一个已经迈入老年人年龄阶段的人来说,在午夜之后还要从床上爬起来处理公事,这绝对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但是没办法,布鲁斯亲自打电话,他不得不来,卢修斯敏锐的感觉到,布鲁斯似乎有些事情要对他说。

而在他迈过4道安保程序,走入地下室的那一刻,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卢修斯真正愣在了原地。

在他眼前,200个屏幕闪耀着完全不同的蓝色光芒,那是一个环形的操作台,上面遍布着数百个完全不同的按钮,十几个键盘,再搭配那屏幕上闪耀的特殊光泽,这一切都给这地下室蒙上了一层特殊的光晕。

作为一个首屈一指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卢修斯下意识的带上眼镜,他上前几步,只是按下了那些按钮,他立刻就明白了眼前这设备是做什么用的。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链接城市内所有同一频段的手机,利用这些无处不在的通讯设备发出微弱的超声波,以此来绘制出整个城市的动态影像,这是...声呐,探测一切秘密的声呐,没有什么能瞒的过它。”

他喃喃自语,“这就是你让通讯部门开发的那个秘密的设备?这是错误的,布鲁斯这样的权力,这种能力,这是不用出现的。”

卢修斯大声喊到,他脸上有不加掩饰的愤怒,“布鲁斯,你给我站出来!我的“城市声呐”系统,不是让你用来监控这座城市的,你没有这个权力这么做!”

“是的,我没有...”

黑色的身影从旁边的黑暗里走出来,蝙蝠侠手里捏着一块U盘一样的东西,他将这玩意放在卢修斯面前,

“所以这个信息收集系统唯一的权限者,我会交给你...”

他面价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真诚,“帮帮我,卢修斯,只有你才能在短时间之内将这套系统完全运用成熟,你看到这座城市的情况了,我必须眷解决小丑的麻烦,否则...像是戈登那样的牺牲者只会越来越多。”

“我受够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小丑的疯狂行动而死...”

“帮帮我!”

卢修斯咬了咬牙,作为科学家他有自我的坚持,他回头看了看这系统,他舒了口气,

“这台系统一旦开启,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在监控城市,韦恩工业就完了!”

他看着布鲁斯,伸手接过那安全密钥,“只此一次,否则你会收到我的辞职报告。”

“谢谢你,卢修斯。”

布鲁斯看着这老人将安全密钥插在系统的插口上,他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执拗和坚定,

“这一次,让你无所遁形!”

就像是真正的蝙蝠用来探路的超声波一般,在这台仪器开启之后,整个哥谭的一举一动,将完全落入布鲁斯的眼中,就算是像老鼠一样藏身在哥谭之中的小丑,也休想再隐藏起自己的行动。

15分钟之后,卢修斯移动鼠标,低声说,

“找到了!哥谭码头最西部,废弃的阿尔汉造船厂...他就在那里,等等...他不在那里{跑了,似乎是枪战...有人在追杀他们。”

布鲁斯楞了一下,

“是赛伯,对吧?”

卢修斯将超声波绘制的人物影像放大,蓝色光幕之下,那一幕枪战几乎是惟妙惟肖,小丑在第一时间狼狈的逃了出去,然后就是他这边的人被一个一个的砍倒,那是一个挥舞着冷兵器的人,但更让人惊讶的是,还有另一个人,手持自动武器,站在赛伯身后。

两个人!

“轰”

就在卢修斯继续调高超声波频率,试图模拟出人物面孔的时候,那屏幕上的蓝色光影在这一刻完全扭曲,然后瞬间归于平静。

“怎么了?”

布鲁斯问到,卢修斯摇了曳,

“失去信号了,按照刚才爆发的频率来看,用是某些东西爆炸了。”

时间回到15分钟之前,黑色的SUV静悄悄的行驶在码头区的大道上,穿着战甲的赛伯开着车,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副驾驶上放着一个黑色大包,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

在后座上坐着两个人,被赛伯偷偷从医院背出来的哈维身体还是有些虚弱,除了烧伤之外他没有其他并,而且这伤势看着可怕,其实也只是一部分皮肤被摘除,3天的时间足够伤口结痂,除了会非常痛苦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换了一身衣服,就是他在被绑架的那一天穿的那套西装,和他双面人的面孔一样,那衣服的右边完好,左边被烧的很狼狈,他靠在后座上,一手握着手枪,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枚硬币。

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而在他身边,则坐着一个穿着睡衣战战兢兢的老头,那是内斯特市长的老下属,当天就是他送哈维回家的。

“真可惜,最大的内鬼拉米瑞兹警长跑了...”

赛伯哼了一声,看着窗外一片安静的哥谭外海的风景,他感受着窗外的风,“真好啊,这风吹得多舒服啊,今晚真的是一个适合杀人的好天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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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外援【43/100】

拉米瑞兹警长,就是那个一直跟在戈登身后的女性警长,这个不起眼的人,其实就是马洛尼黑帮安插在警局里最大的内鬼,在马洛尼死后,她继续为小丑服务,也许最初她背叛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的妈妈缀,需要一大笔医疗费,但是不可否认,在这个和黑帮勾连的过程中,她本人也得到了很多便利。

否则这个勾结不可能持续3年之久,是的,在拉米瑞兹还是个携员的时候,她就已经和马洛尼勾结在一起了。

戈登对他妻子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并不是不够关心,而是亲手将妻子儿女托付给了这个根本不值得信任的女人手里,根据小芭芭拉的诉说,拉米瑞兹根本没有将她们送到星城,在离开哥谭之后,就转手将他们卖给了黑帮。

这才有了小丑后面丧心柴的设计。

说真的,赛伯现在非常想要见见这位“戈登悲剧”的始作俑者,但拉米瑞兹很警觉,在将小丑从警局里放出来之后,她就带着她家人逃出哥谭,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

但没关系,黑帮们在哥谭政府的各个部门都安插了很多内鬼,作为曾经的检察官,哈维对这些人很熟悉,于是他带着赛伯,在这个午夜,一家一家的“拜访”,在制造了7起血案之后,他们终于在内斯特市长的老下属这里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残存的黑帮们今晚会在码头集会,据说是他们抓住了背叛他们的“刘”,那家伙把属于黑帮的8个亿都吞了,现在他们要拿回属于他们的钱。”

这就是为什么,在午夜之后,哈维和赛伯会出现在码头这个荒凉的废弃造船厂的原因,在距离造船厂停泊在烘那艘已经完全生锈的油轮还有500米的地方,赛伯停下车,他一手提着那些框框作响的武器,一手将后座上被捆撰手的老家伙抓了出来,一脚踹倒在地上。

他看着哈维,

“这个由你来决定,他把你害成了这样,要我说,就别犹豫,直接开枪打死他。”

躺在地上的家伙的嘴巴被胶带封着,根本说不出话,他艰难的跪倒在地上,朝着哈维不断磕头,试图用这种方法换来他的活命。

披着一件长风衣的哈维在夜风中有些颤抖,他哼了一声,

“不不不,我不会这样做,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我没有权利就这么夺走它,让我们用更公平的方法来决定他的命运吧。”

“叮”

他手里的硬币飞向天空,稳稳的落在他那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背上,哈维的眼睛里是一片冷漠和平静,

“正面”

他低声说,“你运气真好,滚吧,继续为内斯特先生服务吧。”

赛伯哼了一声,用匕首花开了利双手的绳子,那人听到这话,全身激动的颤抖着,爬起来就朝着远方跑了过去。

“就这么放过他?”

赛伯有些不甘心的问到,哈维无所谓的摇了曳,

“刚才是我的疡,我很公平的,所以现在该你了。”

“叮”

硬币再次飞起,落下来,赛伯瞅了一眼,然后吹了个口哨,

“哦,反面,看来他运气用光了。”

“砰”

刚刚跑出20米的叛徒身体一抖,摔在了地面上,挣扎了几下然后失去了所有生机。

“啊,这就是疡的魅力,同样的疡,往往会有不同的结果,我觉得我对公平的理解更深刻了。”

哈维跟在赛伯身后,两个人就像是远游的朋友一样,走向远处的油轮,还互相聊着天,

“你看,将生命的一切伪装祛除之后,我们就该以这样更真实的状态活着,我觉得我重新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一个更真实的世界。”

他非常认真的对赛伯说,搭配那张恐怖的脸,让这一幕显得越发渗人,而后者正蹲在地上,从黑色袋子里拿出武器,组装,在自己身上绑满了手雷,然后把一把装满子弹的自动步枪塞进了哈维怀里,

“你会用这玩意,对吧?”

赛伯将鬼面扣在脸上,摸着下巴对他说,“我倒是觉得你用多笑一笑,真的,你现在这样充满威慑力,那些罪犯看到你就会吓尿的。”

“笑?”

哈维疑惑的看着赛伯,他将手里的突击步枪放在一边,拿起硬币,

“叮”

它飞起来,落在手中,哈维看了看,然后露出了一个越发狰狞的笑容,

“正面,好的,我以后会多笑的,你看,我现在会把一切都交给混沌的公平来做决定,我只需要行动...我不需要再去疡,我觉得我的生命都被释放了,这种感觉,很古怪...我之前从没有这么做过,我有些,嗯,不太适应。”

他迸沉重的突击步枪,就像是迸孩子一样,完好的右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懂这种感觉吗?”

“我当然懂。”

赛伯伸出手在哈维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你得学会适应,这是你自己抛硬币决定的生活不是吗?你只需要行动,把疡交给命运,我曾经就是这么做的,我觉得那很好,很棒,没心没肺一点,总会让自己过的更快乐。”

“我要跟着你杀进去吗?”

哈维饶有所思的挠了挠下巴,“我之前从没有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情,不过仔细想想,还是托意思的。”

“嗨,伙计。”

赛伯将弹夹装进手里的步枪里,他拉开保险,对哈维说,“你又忘了,你不该自己做决定的,你只要行动!”

“哦哦哦,是的,是的,我又忘了!”

哈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拿出硬币,“叮”。

“正面...”

他看着手里的硬币,默默的将其收起,然后给自己嘴角点燃了一根香烟,赛伯还以为他需要冷静一下,但是在烟气飘起的瞬间,哈维就站起身,拿起手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扔进了船舱里,紧接着自己就迸突击步枪冲了进去。

“嘿,混蛋们\死吧!超级英雄来啦!”

留下一脸懵逼的赛伯站在身后,片刻之后,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紧随其后的冲了进去,而里面,已经是鸡飞狗跳,血流成河了。

同样是十几分钟之前。

带着墨镜,穿着风衣的伍尔兹一脸警惕的走入了这废弃油轮的船舱里,在他身后是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小弟,他还桥好几条狗,这是为了防备蝙蝠侠突袭的,在长期的攻防当中,这些家伙对于如何对抗从天而降的蝙蝠侠,已经有了非常可行的计划。

伍尔兹标志性的大背头已经没有了,他现在打扮的就和一个普通的哥谭市民没有什么区别,在外面还有一个穿着战甲,带着面罩的疯子要找自己拼命的时候,低调就是最大的王道。

伍尔兹很明白这一点,他的家族来自意大利,他出生在美国,但英语却说得很糟糕,他走入船舱,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在眼前,在这个巨大的,被拆除了甲板的船舱里,8亿美金就那么堆在眼前,就像是两座真正的山一样。

这是真的,当初刘在戈登查处银行之前,将所有的现金都带了出来,藏在这里,现在他被小丑带出了警察局,在死亡的威胁下,刘最终妥协了。

“哈哈哈,我的朋友!”

伍尔兹操着一口难以辨认的英语,朝着小丑张开了双臂,而站在这堆钱山上的小丑,则欢呼一声,将手里的钞票朝着所有人撒了出去,一时间,整个船舱里满是绿色的钞票飞舞。

他从最少有5米高的钱山上滑下来,就像是坐滑梯一样,他没有和伍尔兹拥抱,而是问到,

“马洛尼呢?那个装腔作势的意大利人在什么地方?”

“他死了。”

伍尔兹叼起雪茄,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恐惧,马洛尼的尸体他是亲眼见过的,被子弹射穿肺叶,被刀子钉在墙上,然后被浇上汽油烧,他死之前承受了无法想象的痛苦,这足以让伍尔兹被吓破胆了。

如果现在还能让他回到一个多月前的那一天,他绝对不会找小丑,让他想办法干掉凯文...这一个多月的景象,深刻的将地狱这个芋在伍尔兹心头刻了下来,哪怕是睡觉,他都睡不安慰,枕头底下垫着上膛的枪,不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在那个混蛋杀进来的时候,自杀,来减轻痛苦。

“哦,那真是个可怜的家伙,我其实挺喜欢他来着。”

小丑那涂满了白色油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他就听到伍尔兹问到,

“你准备怎么处理你的那一半?”

是的,他雇佣小丑杀掉蝙蝠侠付出了一半的钱,也就是说,眼前这堆钱里,有一半是属于小丑的。

面对这个问题,小丑耸了耸肩,他伸出手指向后挥了挥,跟在他身后的小丑帮的成员提着放在一边的桶子,将一些刺鼻的液体倒在了那些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钱上。

伍尔兹看到这里,眼睛猛地瞪大了,他想要阻止小丑,却被一把刀比住了脖子,他看到眼前这怪胎朝他挤眉弄眼的说,

“我这人很简单,生活和理念,都很简单。”

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一个越发恶劣的表情,

“我喜欢炸药,火药,还有汽油...你知道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吗?”

小丑靠近伍尔兹,在他耳边低声说,

“它们都很便宜。”

他伸手从伍尔兹嘴里嚷那雪茄,随后扔向身后,“轰”,汽油遇到明火,猛地燃烧了起来,被他捆撰手,仍在钱山顶部的刘发出了恐惧的喊声,但无济于事,火焰越烧越多,伍尔兹看着这真正的金钱被烧成灰,他内心都在滴血,他阴沉的说,

“这里可不都是你的钱!”

小丑朝他挤了挤眼睛,

“所以我只烧我那一半...你看看你!”

他厌恶的看着伍尔兹,用手里的小刀在他脸上拍打着,就像是看着某些恶心的东西,他夸张的捂住了鼻子,

“你这人想的永远只有钱,但我觉得哥谭的罪犯用有更高层次的追求,你们不会,你们永远做不到...但没关系,我会教你们的!”

也就在这时候,两个冒着烟的墟意砸进了船舱里,小丑的目光猛地瞪大,他一把将伍尔兹推了出去,然后整个人都跳向这废弃船舱泄露出来的海水里,下一刻,

“轰”

暴躁的火焰和爆炸横扫一切,在被炸碎的钞票和火焰的崩飞中,一个沙哑如魔鬼般的声音在船舱里响起,

“嘿,混蛋们\死吧!超级英雄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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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最后一战【44/100】

哈维的行动力超强的,似乎在接受了赛伯那套关于无政府主义的理论之后,他一下子就变得无所畏惧了起来。

等到赛伯冲进船舱的时候,爆豆子一样的子弹已经在这宽大的空间里飞舞了起来,作为前检察官,哈维即便是经历过生死也不可能瞬间变成强力战士,所以他的存在只有一个作用,将那些在爆炸中幸存的黑帮分子的注意力转移到他那里。

哈维这疯子开枪都不瞄准的!

自然是一个人都别想打中,但最少在那子弹被打光之前,他还是奇迹般的压制了对方,赛伯冲进来就赏了他们4颗手雷,打光了两个弹夹之后,他抽出直刃刀,在一片飞舞的纸屑和地面流淌的血浆里,开始了最后的清理工作。

“噗”

一个被打断了手臂,躺在地上哀嚎的家伙的心口被刺穿,赛伯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熊熊燃烧的火堆上,小丑烧掉了一半的钱,哈维的手雷又将那火焰炸的到处都是,在战斗结束的时候,两对钱基本上都被点燃了,他们手头也没有灭火器,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8亿美金化为灰烬

其实也不是所有,大概还能留下四,五千万散落在各个地方的样子。

但不管是赛伯还是哈维,都没有太在乎这些东西,先不说黑帮的钱拿出去会不会引来司法系统的注意,就说他们两个人,也不是那种会太看重钱的人。

“伍尔兹跑了?”

哈维的右臂中弹,他一边随手从旁边的尸体上撕下一串布条扎在手臂上,一边满不在乎的问到,这秤弹横飞的战斗似乎没有让他产生一丝的害怕,甚至有一种隐隐的兴奋。

赛伯瞅了他一眼,将手指比在嘴巴上,

“嘘!”

哈维会意的捂住了嘴,然后就看到赛伯悄悄的爬上连同那已经被拆除的上甲板的梯子,就像是攀爬的猫一样,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赛伯侧耳倾听,这空旷的区域里除了地面上火焰燃烧的啪啪声之外,几乎没有了其他的声音,他将耳朵贴在通往更深处船舱的墙壁上。

很快,他就捕捉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跑动声,甚至能听到那粗壮的呼吸。

在鬼面之下,他嘴角咧开了一丝笑容,落在地面上,然后快速走入了船舱里的阴影里,哈维坐在原地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硬币,他嘟囔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在他将硬币来回抛了12次之后,赛伯拖着一个死狗一样的家伙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伍尔兹已经吓得双腿战战,一团湿润的痕迹在他身后划出来,显然,他本人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坚强,赛伯走到哈维面前,左手一甩,伍尔兹就被扔在了地上。

“看看他,你是不是抓错人了,这家伙看上去胆小的就像是一头老鼠。”

哈维左半边脸满是厌恶的说,“我讨厌老鼠。”

“活到最后的,往往不是最勇敢的,就像是历史上那些故事”

赛伯将手里的直刃刀猛地栽下,在伍尔兹的左腿上直刺了下去,刺耳的尖叫声让两个人皱起了眉头,等到十几秒钟之后,赛伯才说完了他原本要说的话,

“最勇敢的那些,在最开始就死掉了。”

“那我们要杀了他吗?”

哈维两只截然不同的眼睛里绽放出了莫名的光彩,他站起来,搓了搓手,不用赛伯催促,就将手里的硬币扔向天空。

第一次,“反面!”

第二次,“反面!”

第三次,“反面!”

“哦”

赛伯拉长了声音,他怀疑的看着哈维,从旁边拿起一条绳子缠在了伍尔兹的双手上,“你就这么想让他死吗?”

哈维耸了耸肩,他的一半身体站在从船舱顶部照下的微光里,另一半则隐于黑暗之中,他左手不断的弹着手里的硬币,神秘的笑着,

“并不是我,我发誓这就是他原本的命运,真的第一个松开了狗链,又完整的体会了所有的绝望,赛伯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把他留在最后的?”

赛伯快速爬上梯子,将手里的绳子在船舱顶部的横梁上绕过,然后从梯子上一跃而下,在伍尔兹惊慌失措的尖叫中,他的身体被绳子拉着掉在了半空中,他的左腿还在淌血。

而下方,做完了一切的赛伯和哈维肩并肩走了出去,完全不理会他的嚎叫,赛伯回头看了一眼将在这鬼地方安静的等待死亡到来的伍尔兹,扭头对哈维说,

“我发誓我是真没找到他,当然,饱经恐惧洗礼的最终收获,同样是那么的让人期待就像是一坛封盖死亡的老酒,愈久弥香。”

他屡哈维的肩膀,一股血腥味传入他的鼻孔,赛伯哼了一声,

“说吧,到底要不要去墨西哥帮我的那些兄弟?我会尽全力帮你找到治疗你这种情况的方法,你看,能遇到一个在智力上和小丑打对台的人可不容易,我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的。”

“这个嘛,就得看命运怎么安排了。”

哥谭阴霾的夜色之下,一抹翻滚的金属光芒窜上两人的头顶,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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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曼.里斯。

在他过去的27年里,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会成为一个大人物,作为哥谭地区税务局的一员,他被派驻到韦恩工业做税金缴纳监督员,这是个不怎么好干的活,尤其是面对地区霸主韦恩工业的时候,科尔曼的一举一动都几乎被这公司的雇员监督着。

但不可否认他可以审查的地方很多,在前一段时间,韦恩工业控股的金融基金和刘的投资公司的合作被强行结束之后,科尔曼忙了很久,但一次意外的查阅,却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东西。

这也是他这一次出现在哥谭电视台的原因。

“你真的知道蝙蝠侠的真正身份吗?”

主持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科尔曼.里斯,这个小雇员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坐在摄像机之前,显得有些紧张,但面对这问题,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我知道且我认为哈维.登特完全是为蝙蝠侠背了黑锅,现在整个哥谭都知道他受了重伤,然后寿了,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这一切吗?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本着一名市民有的道德,来揭穿蝙蝠侠的骗局!”

“啊,真是冠冕堂皇。”

卢修斯哼了一声,伸手摘下了自己的眼镜,在他身边,瑞秋,阿福一脸担忧,布鲁斯则无所谓的靠在那里,在哈维寿之后,布鲁斯对于那个曾经代表整个哥谭的光明和正义的检察官满心愧疚,再加上前不久戈登妻子的事情,让这个硬汉现在满脑子都是颓废。

他甚至会认为科尔曼将他的身份揭露,对于蹿那艰难疡中的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个贪婪的家伙在2个周之前冲进我办公室,用他找到的一份蝙蝠车最初的设计资料来威胁我。”

卢修斯用左臂撑着下巴,满脸的不屑,“他要求我们给他每年1000,直到他死,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那你是怎么回绝他的?我很好奇。”

阿福问到,卢修斯脸上有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反问他,你觉得你的客户,这世界上最有钱,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在背地里居然是位行侠仗义的侠客,在夜里赤手空拳的把罪犯打成肉酱,而你...却计划敲诈这么一个人...嗯?”

卢修斯将他当时的话说了出来,然后耸了耸肩,

“我还祝他好运来着,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丧心柴到这种程度,他真的以为他揭露了布鲁斯的身份之后,还能得到哥谭电视台所谓的那笔“悬赏”吗?我们随时都可以起诉他诬陷布鲁斯的名誉,说到底,他手里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布鲁斯没有说话,瑞秋担忧的将手放在他肩膀上,这个聪明的女人能感觉到布鲁斯此时内心的挣扎,但很遗憾,最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能帮他。

不有一个人。

“我们要祝福哈维.登特快点复原,因为上帝知道,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他。”

主持人随口说了一句话,然后按下接听键,

“那么让我们来接听下一个电话这位先生,你是谁?”

话音刚落,那听筒里,一个阴霾的声音在所有观看这一次直播“揭秘蝙蝠侠身份”的观众耳边响起,所有人都很熟悉这个声音,因为在最近的这一段时间里,只要它出现,就意味着某些人被杀了,或者糟糕的事情又发生了。

“我想象了一下,一个没有蝙蝠侠的世界,这座城市不思上进的黑帮没有创意的重复赚点挟,我们无能的警方努力的想把它们都关掉,但每次都只能关掉几家,然后他们把这称为“伟大的胜利”,这实在是太无聊了!”

小丑的声音平和,带着他特有的一丝磁性,他嘿嘿笑着,就像是一个躲在黑暗里,观看一切变化的幕后黑手,他低声说,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让科尔曼.里斯先生毁掉我现在享受的这一切,但玩的很欢乐的我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开心呢?让我们给其他人一个机会吧...如果科尔曼里斯一个斜之内还没有死,我就会”

“砰”

小丑的话还没完说,正在直播的放映室就一团混乱,木质的墙壁直接被打碎,一个带着红色鬼面,穿着战甲,背着长刀的家伙大步走了进来,他抽出手枪,在众目睽睽之下,抵在了慌忙逃跑的科尔曼.里斯的下巴上。

他看着这个人,他摇了曳,

“你们知道吗?”

他低沉的有比小丑更恐惧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你们失误的地方就在于,你们这些普通人怎么能在疯子的游戏里趣?我就直说了吧,能对付疯子的,是另一个疯子。”

“砰”

企图用手里的信息发财的科尔曼先生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他的大半个脑壳都被掀开,崩出的红色鲜血甚至染红了整个摄像机,在数十万人的观看下,随手杀了一人的家伙在一片尖叫声中,靠近了那被染红的摄像机,他拿起手边的电话,

“嗨,小丑伙计,你刚说你想干什么来着?”

这不走寻常路的举动让小丑似乎也呆滞了片刻,不过很快,那个变得玩味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过来,由于整个电视台的人都跑光了,也没有人来关闭直播,两个疯子的交流竟然在一片染着鲜血,背后倒着被开瓢的尸体,大半个墙都被染红的恐怖嘲中继续着。

“红色先生,我们昨晚才见过面坦白说,你和哪位,嘿嘿,好吧,这里先不揭示他的身份,我的意思是,你想用这种方式来拯救这座城市吗?”

赛伯将摄像机拉向他,他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城市,

“不,小丑,我不想救它,我只想要你我只想知道,当我把你的脑袋怕来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对我露出那种标志性的笑容呢?”

小丑对于这威胁视而不见,他用那种慵懒的声音开口说,

“瞧瞧你们,哥谭的市民们,在蝙蝠侠之后,你们又有了第二个英雄,我敢肯定他也经历过噩梦般的生涯,否则他怎么会穿的像个会飞的效鬼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该怎么才能让你们加入我和红色先生的游戏呢?”

“你看,我和他约定好了要干一架,不过既然科尔曼先生已经死了,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毕竟你们做到了,夜幕降临之后,这座城市就是我和红色先生的战场了,那时候还留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按照我的规矩来玩!”

“是的,这里将会变成我的城市,我的游乐园如果你不想玩游戏,现在就离开!我不会怪你们,毕竟生活在这个残酷而疯狂的世界里,这不是你们这些可悲的普通人的错走吧走吧,让你们的屁股离开板凳,赶紧离开这里,逃跑吧头,跑吧!”

小丑的猖狂笑声在这座800人的城市上空盘旋着,在他的声音落下之后,他突然又补充到,

“哦,对了,走大桥和隧道的人肯定会有惊喜哦!哈哈哈哈”

狂笑声的余音未止,整个城市都在这种恶意之下,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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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人性拷问【45/100】

哥谭是一座建立在海岸边的城市,整个城市都被海水环绕,正是因为这样,它才能在过去的时光里,凭借着航运业发展起来,不过这种地形的坏处就在于,它和陆地的直接联系只有7条跨海大桥,以及海底隧道,还有架设在空中的铁轨。

小丑的威胁是历历在目的,就连哥谭的大英雄哈维.登特都被他暗算了,现在生死不知,在这个消息传来之后,整个哥谭的信心都被严重的打击了,虽然市长也公布了自己被绑架,但是在警察的解救下平安归来的消息,还将500名国民警卫军调入城市,试图来挽救这座城市的信心,但这一系列措施,却也只是让这座城市从崩溃的边缘恢复了那么一丝丝。

而现在,小丑再次发出了威胁,这一次面向的是整个哥谭所有能动起来的人几乎都动了起来,哥谭码头还停靠的所有船只的船票在1个斜之内就被抢购一空,甚至有人开着形网起了运送人员离开的生意,火车站人满为患。

但仅仅是最近越发混乱的哥谭港口的吞吐量,远远满足不了这座城市的需求。

这里有800人,哪怕只有三分之一想要逃出这座城市,那可怕的人流量,对于这城市的公共交通设,都是一个极度严峻的挑战。

2个斜之后,哥谭的夜色已经来临,被逼无奈的市民们只能冒险疡了隧道和桥梁,但很可惜,市长已经宣布任何人不能通过桥梁和隧道这当然是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内斯特市长是真的不想在看到有人受伤的消息了。

国民警卫军被他派到桥梁和隧道上,用探测爆炸物的仪器,几乎是一寸一寸,每一个地方检测危险,两辆装甲车堵在桥梁前方,军人们荷枪实弹的拉起了防线,他们是在预备防止冲击**件的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发生混乱,造成的可怕后果要比真正爆炸可怕的多。

整个城市交通线已经彻底瘫痪,试图开车离开城市的人犯了大错,拥挤的车流已经从港口区拍到了中央区,所有人都在疯狂的按着喇叭,明知道没有人会给他们让路,也没办法让路,但人性天生的卑劣在这一刻展现无疑。

在道路两侧,到处都是扭打在一起的家伙们,死亡的阴影就在头顶环绕,狂笑,这种压力几乎摧毁了每一个人脆弱的精神,只需要一个火星,这种被摧毁的混乱就会演变为流血冲突,然后就像是星星之火一样,在整个城市的更多敌方燎原。

整个城市里一片鸡飞狗跳,哥谭警局的报警电话在15分钟之内就被打爆了,在伍尔兹死后,已经彻底被吓破胆的黑帮们归顺了小丑,他们在新任老大的命令下,疯狂的出击,绑架每一个能绑架的人。

到处都是枪声,还有的人趁机抢劫,强X,做一些在平日里他们根本不敢去做的事情,混乱引发了人们心中卑劣的**,就像是火上浇油。

你看,小丑的话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在高速发展的文明之下,隐藏的是越发脆弱的人心,要知道,在蛮荒时代,可是没有疯癫这种说法的,在那个时代,小丑这样的人,没准会被视为先知一样的角色。

但光鲜亮丽的文明外衣被以一种疯狂的形式拔去的时候,将真正真实的自己暴露在阳光下,这到底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

这就是小丑想要的,将整个社会的秩序最丑陋,最滑稽的那一面表现在所有人面前,他不需要他们的钱,他不需要他们的命,他只想要摧毁每一个人的精神。

这一天的哥谭,简直就像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码头区,名为“勇敢者号”的客船缓缓的靠岸,这是哥谭港务局的雇佣船,本来是运送货物和码头工人的,现在被紧急调动过来运送这些市民,一直等候在岸边的人群传来了欢呼声,他们人挤人的挤在码头的栏杆上,挥舞着手里的钞票。

船长得意的对大副说,

“这可真是一票难求啊我就说当初来哥谭会有好事的,靠岸!船票翻倍不不不,翻三倍!我们在午夜之前还可以再跑一趟,下一趟”

船长眯着眼睛,看着码头上那些疯狂的人,他甚至一眼都望不到边,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锐利的光芒,

“翻十倍!”

不过好事不可能总被一个人占着,就在“勇敢者号”靠岸的那一刻,十几辆荷枪实弹的警车护送着7辆大型囚车停在了港口,重装警察朝天鸣枪,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在码头清出了一条道路。

然后是国民警卫军押送着穿着橘色囚服,带着锁链脚铐的凡人从囚车里走了出来,在最前方,内斯特市长的助理强硬的对勇敢者号的船长说,

“现在是紧急情况,你的船被征用了!”

“为什么?这不合法!”

船长大叫着,明明有赚大钱的机会,却遇到了这种事情,怎么让他不疯,但下一刻,一名国民警卫军的少羞了过来,他手里提着手枪,冷漠的看着船长,

“我们奉命押送一批危险犯人离开哥谭,你如果不打算开船,你可以下来,我有会开船的人你明白吗?在这里,你不是必需品!”

“可是为什么?”

船长遗牙不愿意退让,他指着那些在码头上疯狂的挥舞着手的市民,又指了指那些被押送着进入船舱的犯人,

“难道市民的性命还没有那些该死的人渣来的贵重?”

“不管小丑在策划什么,他已经集合了整个哥谭黑帮剩余的力量,把这些和黑帮有关系的人留在哥谭,简直就是定时炸弹”

市长助理拍了拍船长的肩膀,低声说,

“帮帮忙,伙计,如果一切顺利,我可以替你向港务局申请特权条款!”

船长顿时眼前一亮,他抬头看了看已经黯淡下来的夜色,他抿了抿嘴,市长助理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晚上9点34分,如果我们够快,你还可以回来再来一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不是吗?”

“好!让他们赶快上来,我们5分钟之后开船!”

而在另一边,一艘载满了幸运的哥谭本地人的游轮也换换离岸,一切看上去都是这么的正常,除了眼看着政府先送走了犯人,反而将市民遗漏在码头上的人不满的大喊大叫的声音之外,一切都似乎很和谐。

在韦恩大厦地下室,卢修斯忙碌的操纵着眼前监控整座城市的巨型声呐,通过整个城市的手机构建起的超声波和声音收集组建的大网,这个中年人现在就是哥谭的无冕之王,只要他愿意,就连市长隐藏起来的秘密,也休想瞒过他的眼睛和耳朵。

但卢修斯不会这么做

“找到了,韦恩!”

卢修斯打开了耳朵上带着的联络器,他将超声波频段锁定在一个固定的区域,不断的缩小,最终,他报出了一个位置。

“码头区第四大道,靠近窄岛的施工区域,如果我没记错,那里用是韦恩工业打算新建的第21号码头的工地,他就在14楼哦,对了,哪里有很多人质,保守估计在40人以上,儿童,妇女,有小丑帮的成员在看着他们不管你打算干什么,你最好先把他们救出来!”

“收到!”

布鲁斯的声音传了出来,在暗淡的夜色之下,蝙蝠摩托在黑暗的巷子里启动,朝着码头区一路疾驰。

卢修斯放下了联络器,他看着眼前的屏幕,他脸上有了一丝挣扎,最终,他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他在码头区第四大道的施工区”

卢修斯对着话筒低声说,“赛伯,布鲁斯赶过去了,但我担心他还会做出同样的疡,你是对的,小丑他这样危险的人物,不该继续存在了。”

“很好,卢修斯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被擦拭干净的长刀映出了赛伯的双眼,那是冷漠的目光,当一个人下定决心的时候,从眼睛里是可以看到的,眼神永远不会骗人。

“咔”

长刀入鞘,赛伯放下手机,将鬼面扣在脸上,他回头看了看,在别墅黑暗的客厅中,在那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抹暗红色的身影。

斑驳的面具,修长的战甲,抖动的暗红色披风,在黑暗中,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打开大门,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步走入了黑暗里。

“那些犯人还安静吧?”

勇敢者号的船长灌了口酒,看着身边的大副,后者点了点头,“超过20名士兵看着他们,哥谭政府这一次是来的真的,他们枪的保险都打开了。”

“嗯,那就好,让我们加速吧,我真不想让那些人渣停留在我的船上。”

船长哼了一声,他扳动操纵杆,但下一刻,整个勇敢者号的所有灯光都暗了下来,片刻后又重新亮起,光芒黯淡了很多,船长楞了一下,大声喊到,

“怎么回事?为什么切换了备用电源?”

他的话音刚落,水手长就满脸焦急的冲上来,

“船长!船长!我们的发动机发生故障了P些电线被割断了,我看到他跳海了G杂碎{把我们困在这了!”

“什么?”

船长听到这话,猛然回头,就看到一直和他们并肩前进的那艘游轮也停了下来,甲板上的灯光全灭,他还能隐约看到,好几个人从甲板上跳了下去,他们也遭遇到了一样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船长大喊到,水手长将一个盒子塞进他手里,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这是我在船舱里发现的!”

同一时刻,在勇敢者号和那艘游轮上,广播被打开,那个给哥谭带来了可怕灾难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炸弹一样在所有人心中炸响。

“嗨,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好,我是今晚的游戏主持者,你们可以叫我The Joker!”

“今晚你们将参加我的一个社会实验,借助柴油和硝铵炸药的魔法,我已经准备好把你们都炸上天了不要试图寻找炸弹的位置,它被放在那只有我知道,而且谁企图下船,只要我看到了,你们就都会死!”

“勇敢者号和飞翔号,你们是被我研的参与实验者,听我说耐心的听我说,每条船上有一个引爆器,但是注意了,那是可以引爆另一艘船的,现在是晚上10点17分,在午夜到来的时候,我会把你们都炸飞。”

飞翔号游艇上,一个年轻的姑娘尖叫了起来,整艘船都瞬间陷入了疯狂之中,而勇敢者号上,在第一个犯人站起的时候,冷漠的少型将枪口对准了他,打开保险,

“你下!”

小丑的话还没说完,他似乎感觉到了这两艘船上的躁动,在几秒钟之后,他再次开口,

“不过不过,如果其中一条船先引爆了对方,我就会仁慈的让这条船活下去,所以,会是哪条船呢?活下来的会是谁呢?是该死的人渣,还是无辜的市民?”

他戏虐的声音里充满了一股调侃,

“你看,我说过,要让你们参与到游戏里,现在由你们来疡超过400人的命运!”

“哦,对了也许你们该快点选,因为另一艘船上的人,可能没有你们那么高尚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别人手里,这真的是很愚蠢的行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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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三方攻势【46/100】

囚徒困境是博弈论中最经典的论述,在这个冰冷的理论中,将人和人的社交信任那一层软弱的外表全部撕开,将自私和自利的内在完全展示在灯光之下,对于信任而言,从此有了第二个不会让所有人喜欢,但绝对真实的解释。

现在,小丑将这个冰冷的理论运用在了哥谭。

175名从哥谭各个监狱转移出来的罪犯,和214名想要逃离混乱哥谭的无辜市民,彼此手中掌握着毁灭对方的钥匙,而这一幕已经在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的报道中,传遍了整个城市。

甚至是更远的地方

“我想问问,为什么这个该死的疯子的所作所为我到现在才知道?”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科尔森的耳边回荡,其中压抑的不满让8级特工感觉到了紧张,他急忙回答说,

“在小丑出现在哥谭的这一个多月里,他策划的都是一些带有骗局性质的型犯罪,死亡人数也不到100,这种性质的案件,是不会交给我们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那现在呢?200名市民的安危掌握在一群罪犯手里,现在大半个纽约都知道了一个疯子在试图毁灭他们的同胞,只用了几桶汽油和炸弹,他成功的做到了那些变种人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一旦他得逞,这将是这个国家近10年来最疯狂的一次犯罪,这个从不安分的国家里有多少人会效仿他?”

科尔森的眉头紧紧皱起,但他不能反驳,实际上,他现在就坐在从加拿大紧急赶往哥谭的飞机上,

“更重要的是对于社会秩序的破坏,这种人已经算得上是超级罪犯了,你的工作最终还是出现了纰漏。”

那个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我让你去监控“武器X”计划,不意味着你就不需要再关心国内的事情,科尔森,坦白说,这一次我非常失望!”

“娜塔莎正在星城监控那些不安分的影武者,她已经赶到了哥谭,我现在给你特殊权限,2个斜,给我解决他!”

科尔森舒了口气,他沉声说,

“我知道了,弗瑞局长。”

科尔森关闭了特殊通话器,他抬头看了看飞机上的钟表,现在是晚上10点35分,以这架改装过的隐形战机的速度,他可以在15分钟之内到达哥谭上空,科尔森紧盯着眼前电视机里传来的画面,他踟蹰了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特殊的号码。

“噗”

锋利的刀刃从黑暗中刺穿了带着小丑面具的帮众的心脏,他的身体无力的颤抖了几次,然后倒在了地上。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眼前刚刚搭起支柱,内部建筑还没完成的工地的大楼,在他身后,是7个失去生命的守卫,这个过程里,他没有开一枪。

他没有支援了,戈登精神崩溃,史密斯葬身火海,拉米瑞兹叛逃,整个哥谭警局只剩下3个警长,还都被分了出去,维持各个地方如火药桶一般的危险局势,罗宾带着一些警察保卫戈登的儿子和女儿,还有本地的一些达官贵人。

他们已经击退了4次进攻,在小丑的放纵之下,那些残存的黑帮分子就像是疯了一样,只要绑架到任何一个有足够地位的人,他们没准就能活着离开这座地狱。

而哥谭机逞经被封锁了,因为一个陌生人给机场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声称自己在某一架飞机上装了炸弹放在平日里,这种没根没底的威胁根本不会被放在眼里,机场的安保人员也不是吃白饭的,但是现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所有人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

尤其是在勇敢者号和飞翔号的糟糕情况出现之后,他们又不得不暂停了所有的航班,开始一艘一艘的检查。

那位弗瑞局长的担忧是正确的,你看,小丑的阴险诡计还没成功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效仿了,在这个复杂的国家里,从来不缺少一心要搞些大事情的疯子,小丑的横空出世,就是他们迷茫人生中最光明的灯塔。

“叮叮叮叮”

就在赛伯迈步走入黑暗的楼层当中的时候,他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在这个嘲里,这优雅的音乐简直是一记炸弹,瞬间就有十几道光芒打在了赛伯的身上,带着鬼面的家伙楞了一下,随后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胸口,在加厚的战甲上溅出了一抹火花。

这只是个开始,哒哒哒的声响撕破了这栋未完工的大楼的平静,赛伯的身体上瞬间崩出了十几朵血花,战甲并非完全钢铁制作,那样对身体的负荷就非常大了,但这些伤口没准对布鲁斯是一种负担,但对于赛伯来说,不是。

他的身体晃了晃,反手从背后抽出直刃刀,暗红色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闪而逝,5秒钟之后,那些从四面八方聚在一起的匪徒停下了射击,但下一刻,一抹血光就从他们头顶绽放。

“啊!”

第一声惨烈的痛呼响起,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当他们发现子弹对于这个魔鬼来说根本没用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在被一头野兽近身之后,他们的子弹并不见得就要比锋利的刀刃更可怕,尤其是在持刀的家伙随手一挥,就能轻松的砍掉一个脑袋之后,士气瞬间就崩溃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交锋。

“喂”

赛伯一边将长刀从最后一个试图逃跑的家伙心口抽出来,甩了甩上面的血渍,拿起电话,非常不满的说,

“你差点害死我!”

“听我说,那两艘船的问题交给我们,你去干掉小丑。”

科尔森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的存在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太危险了。”

“等等,你是菲尔?”

赛伯快步上楼,他在记忆里搜索了片刻,将这个声音回忆了起来,他扭头看了看哥谭的外海,在卓绝的视廉下,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两艘停泊在外海上,失去了动力的船只。

他嗤笑一声,“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的目标只有小丑而已。”

“咚咚咚”

电话里的忙音响起,八级特工科尔森有些郁闷的看着手里的手机,这大概是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里,唯一一个敢主动挂掉电话的人。

他摇了曳,将目光转向身后,在宽大的机舱当中,7个全副武装的特工已经准备就绪,他们穿着黑色的军装,没有太多表明身份的徽章,但在这飞机之外,却涂着一个大大的黑白鹰的标志。

科尔森站起身,对等待命令的特工们说,

“5分钟之后进行空降作战,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摧毁那两艘船上的爆炸装置,我会随时给你们新的命令,不要忘记我们的行动准则,如非必要,不要让你们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

“是!”

特工们齐刷刷的回答,片刻之后,飞行在数千米高空之上的隐形战机的投射口打开,7个背着伞包的特工冲出了飞机,在哥谭厚重阴云的笼罩下,朝着下方的烘快速落下。

科尔森坐在飞机上,他眼前是四个并排的屏幕,时刻观察着战耻围,在特工们下降到1500米的位置的时候,科尔森发出了命令,

“打开光学隐形,到达作战地点后接受新的命令!”

然后他又拿起另一个通话器,按下通话按钮,

“娜塔莎,你到了吗?”

科尔森问到,在飞翔号游艇慌成一团的混乱大厅中,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女人将脑袋靠在窗户上,似乎是在低声抽泣,但实际上却是在回答呼叫,

“科尔森,你们太慢了听我说,两艘船的炸弹放置位置并不相同,更危险的是勇敢者号,它的船舱里还放着十几桶汽油,飞翔号上的炸弹我已经找到了,这些被吓坏的人正在进行投票表决,目前情况还能控制,我会想办法拆除它的,你们来负责勇敢者号。”

“好的,祝你好运。”

这女人将手里的通话器放在了口袋里,她抹了抹眼泪,可怜楚楚的对身边维持秩序的国民警卫军的军官说,“你好,先生,能陪我去甲板上透透气吗?这地方真的让我很不安。”

军官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到这小美人那吹弹欲破的脸,那可怜楚楚的气质,那像是小猫一样看着他的眼神,都让人无法拒绝,黑人军官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好吧,但是只能有5分钟的时间。”

娜塔莎顺从的起身,悄悄的跟着军官走出了船舱之外,在离开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进行投票,来表决是不是要按下那个起爆器的众人,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下不了决心当刽子手,就要把责任分摊给所有人愚蠢的皿煮。”

一直观察着两艘船的小丑在这工地的17楼的边缘走来走去,他手里桥好几条狗链,那是凶狠的斗牛犬,这是他留给蝙蝠侠的“礼物”,黑帮们和他斗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收获的。

他嘿嘿笑着,时不时还会兴奋的搓搓手,就像是在等待圣诞礼物的孩子,他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见鬼的正义和美好,这城市里的所有人都在虚伪的活着,假装他们是文明人,小丑感觉到作呕,让他想吐,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这层伪装的外衣拔下来。

好让他们看到,他们其实本质上和那些被唾弃的人渣没有区别{们坚持和信奉的秩序,只是一团可以随手丢弃的手纸,只有混沌,只有混乱,才是一个社会理想的存在状态,所有人都用活的真实一些。

其实从这一点来看,小丑更像是个理想主义者。

“砰砰”

从楼下传来的急促枪声让他楞了一下,他抓起手里的通话器,大声喊到,

“快去看看,你们这些废物,是不是我们的客人来了2么?挡不住?挡不淄去死吧,新的哥谭不需要废物!”

他骂骂咧咧的将手里的通话器扔在地上,还泄愤式的踩了好几脚,然后就听到他身后的斗牛犬疯狂的咆哮起来,小丑猛地回头,看到了那个从天而降,张开双臂像是黑暗中掠食的蝙蝠一样的家伙,落在了他头顶的窗户上。

“嘿嘿嘿,你为什么不去救那些被困在船上的人?”

小丑尖声喊到,“你也在跟我一样,等待午夜的到来,对不对?你也想看看你保护的人民在遭遇到危险之后会做出什么疡,对不对?”

“其实我也很期待来着,你喜欢我这个游戏吗?”

“砰”

小丑的话音未落,蝙蝠侠就从窗户边冲了下来,一脚揣在了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踹飞了出去,小丑放开了手里的狗链,那几头斗牛犬发疯一样的朝着他扑了过来,蝙蝠侠一挥手,锋利的刀刃从臂铠上弹出,他双手上还捏着6把锋利的蝙蝠镖。

双手交叉着向前狠狠一挥,在这如同锯链一样的切割中,两头扑上来的斗牛犬哀嚎着被切成了四块,砸在了小丑脚下的地面上。

“你的游戏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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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混乱中永恒【47/100】

“砰砰砰砰”

横飞的子弹在尾焰的带动下,将这黑暗中的楼层彻底照亮,就像是激烈交火的双方,恨不得将每一颗子弹都钉在对方的脑壳里。

哥谭12黑帮的遗产是丰厚的,在伍尔兹寿,马洛尼惨死之后,小丑手里已经有了超过400人的庞大团伙,他们走投无路,在赛伯的屠杀之下,他们不得不依附于小丑身边。

以往的黑帮大佬再疯狂,也会保留一丝有的克制,大规模交火在以前的哥谭是无法想象的,但最近的这几天,却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在小丑的一手操纵下,整个城市的秩序正在疯狂的崩溃,混乱中的人群是怎么样的疯狂,小丑将它以一种鲜血淋漓的方式,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杀了他!”

“用手雷!”

“烧死他!”

这些黑暗里的枪手一边胡乱射击,一边发疯似得大喊,嚣张到极点了,但实际上,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个人,就像是黑暗里隐藏最深的魅影。他们的嚣张,除了自以为是的占据上风之外,更多的,是给自己疯狂打气。

是的,人数占据上风的他们,在害怕,在恐惧!

“砰”

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脑壳被掀开,那子弹是从上方射出来的,于是下一刻,所有人又把枪口对准了上方,疯狂的射击,恨不得将最后一发子弹也打空。

“砰”

又是一枪,但这一次是从背后传来,他们快疯了,又跳转枪口瞄准了身后,就像是徒劳的想要抓灼猾野兽的稚嫩猎人,被野兽玩的团团转。

“打开灯!打开灯就知道他在”

“噗”

第一个聪明人发现了他们的劣势,他吼叫着想要让战局回归控制,但聪明人下一刻就被捂住了嘴,锋利的匕首抹掉了他的喉咙。

在悄无声息之间,他已经出现在了这些盲目的人的中间,然后就是连接不断的惨叫声响起。

黑暗,从来都不是他们的主场。

“汪汪汪”

三头斗牛犬在完全发疯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的咬死一个成年人,而犬科生物的扑击和撕咬迅若闪电,普通人是完全跟不上的,即便是蝙蝠侠,在面对三头从各个方向扑上来的疯狗,也只能艰难的对付。

他被扑倒在地上,小丑嘿嘿狂笑着从旁边抽出一根实心钢管,朝着布鲁斯扑了过来,双手举起,朝着蝙蝠侠蒙头砸了下去,势若疯子一样。

“来告诉我,你来这里是准备干什么的?”

“砰”

他手里的钢管上染上了血丝,在这种激烈的对抗中,布鲁斯艰难的挥舞着双手,将两头恶犬从楼上扔了下去,还有最后一头在撕咬他的手臂,小丑的左脚向外一甩,一抹刀片从他鞋子里弹了出来。

他冲上去,一脚踹在了布鲁斯的腹部,锋利的刀刃刺穿战甲,带出了一个伤口,小丑向后了一步,他甩着手里的钢管,用那种戏虐的声音尖笑着,

“让我来告诉你吧只需要做一个正常人在遭遇到这种情况时,都会做的事情...你只需要发疯!”

“来吧,发疯吧!”

“砰”

钢管砸在布鲁斯手臂上,将刚刚爬起来的他打倒,小丑的喊叫声还没完,

“英雄?不不不,我可不愿意让你当英雄,成为英雄是危险的,尤其是我发现你要保护的人只是一群伪君子的时候。”

“砰”

钢管再次挥起,砸在蝙蝠侠的背上,但下一刻,一直被攻击的布鲁斯猛地抓住了那钢管,将它扔了出去,他的拳头如狂风暴雨一样砸在小丑的胸口,将这个武力并不出众的家伙打倒在地上。

“停下你的疯言疯语,你这疯子!”

蝙蝠侠的嘴角有了血渍,他用双手扼住了小丑的脖子,将他的脑袋疯狂的砸在地上,他第一次在这混乱的战斗中占据了主动,但小丑却咧开嘴,

“如果我是你,我会看看后面有什么!”

“嗯?”

“唰”

一张黑色的渔网从背后盖在了蝙蝠侠的身体上,两个从下层冲上来的小丑帮帮众用渔网把蝙蝠侠网起来,向后拉倒,他挣扎着,但小丑没有给他继续的机会,他从旁边抓起了一把手枪,对准蝙蝠侠,啪啪胡乱开了两枪。

子弹刺穿了战甲,却没有伤害到布鲁斯的身体,不过下一刻,这疯子又提着一根棒球棍扑了上来,相比子弹,他似乎更喜欢这种冷兵器。

“你也经历过噩梦般的一天,对吧?”

小丑得意的喊到,就像是黑暗中拍打翅膀的夜枭,

“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都有过噩梦般的经历,生命就是如此的滑稽,否则你为什么会穿的像个会飞的老鼠?你想永远躲开那玩意,你以为你的衣服能保护你?”

“砰砰砰”

他抡起手里的棒球棍,朝着布鲁斯砸了下去,

“你知道吗?你我和正常的世界只相差噩梦般的一天!从那天之后,一切都变了也是一样,只不过你选了一条和我不一样的路,你以为你比我勇敢多少?嗯?”

“噗”

正抓着渔网疯狂向后跑动的小丑帮帮众的胸口突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刀刃,他椅着倒了下去,小丑抬起头,就看到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从黑暗里闪出来,一只拳头于他胸口,他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炮弹击中了一样,在无可撼动的巨廉下,整个人都朝后倒飞了出去。

“唰”

布鲁斯身上的渔网被砍断,他鲤鱼打挺一样的从地面上跳起来,朝着小丑冲了过去,赛伯将另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家伙砍倒,转过身,就看到小丑跪在地上,布鲁斯手里的蝙蝠镖抵在他脖子上。

似乎赢了

“杀了我!”

小丑说,蝙蝠侠没有没有说话,他手臂的蝙蝠镖向前推进了几分,小丑的脖子上出现了血痕,只要他轻轻一划,这个混蛋就会彻底死去,但他没有,就连站在黑暗中的赛伯也看得出来,他很挣扎。

“杀了我就一了百了了哥谭就安静了,你们就能重回过去了,多好”

小丑的声音变得蛊惑,赛伯没有插手,而这一刻的楼层安静的就像是无人区一般,片刻之后,布鲁斯后退一步,将蝙蝠镖扔在地上。

这就是他的回答。

“你想用这种方式证明你和我不一样?”

嘴巴上还有血迹的小丑不屑的看着蝙蝠侠,随后那不屑就变成了一抹轻佻的扭曲笑容,“你就是不想让我死,对吧...无法阻挡的力量,碰上无法动摇的物体,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摸了摸嘴巴上的血渍,

“你真的是无法被腐蚀的,是吗?你难道不认为,你不会杀了我是出于某种错位的,自以为是的正义吗?”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转过身,落寞的向后走去,在经过赛伯身边的时候,他拍了拍赛伯的肩膀,赛伯轻声对他说,

“下面还有一些被他们掳过来的人,你可以把他们送走那两艘船,有人在处理了。”

布鲁斯点了点头,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走入了黑暗之中,坦荡荡,就如同放下了一切,而在他身后,跪在地上逃得一命的小丑却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天呐,天呐,你真让我感觉到想吐假装这一切都是合理的,假装这一切都有意义,但这只是你自己不承认罢了,你经过了那噩梦般的一天,就像是其他同样经历的人一样”

“承认吧早已经被逼疯了。”

但布鲁斯并没有回头,任由小丑喊叫着,他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依然突破不了自己的底线,他识破了小丑的计谋,在扭曲的黑暗面前,他最终保全了自我。

“他只是个披着蝙蝠斗篷的普通人,他拯救弱者,保全自己,当他最终意识到他不是这座城市的神的时候,他真正成为了蝙蝠侠,你以为他是什么?”

“他只想做一个象征,一个普通人对犯罪和邪恶不屈服的象征,他做到了,谁也不能再奢求他做到更多,我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要把希望都寄托在蝙蝠侠身上,都要在强迫他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赛伯走到小丑面前,他蹲下身,看着满脸愤怒的小丑,将左手搭在他肩膀上,

“你为什么又要对他这么执着你看,他不想玩了,他退出游戏了,你要继续玩下去吗?”

“你想证明什么?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内心都和你一样疯吗?”

“得了吧,像你这么疯的,只有你一个对了,为什么这么严肃呢,来笑一笑。”

小丑偏过脑袋,他饶有兴趣的盯着赛伯,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你也想和我玩游戏吗?”

“不,我从不想了解你。”

“噗”

长刀穿胸而过,赛伯在小丑耳边低声说,“我也不想玩什么游戏,我对你也并不厌恶,也许在其他诚我们能成为朋友,我很早就说了,我们之间,只是私人矛盾。”

“咳咳”

小丑艰难的咳嗽着,止不住的血从他的嘴角流出,将他脸上的白色油彩染得如同恶鬼一样,他伸出左手,那是一个花花绿绿的儿童手表,

“12:05”

他扭头看向窗外,烘之上,两艘船只依然存在。

“你们赢了。”

赛伯看着他,就像是看着曾经死在他手里的杜卡德,小丑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儿童手表上,他用绢后的力气,按了下去。

赛伯的野兽感知在这一刻疯狂报警,他转过身就朝着近在咫尺的窗外扑了过去,在跳入空中的那一刻,他回过头,看到的是艰难的爬起来,用手抵在墙壁上的小丑,风将他乱糟糟的头发吹散,还是那沾满了尘土的紫色西装,那涂满了油彩的脸,还有他手中握着的黑色Joker的扑克牌。

就像是他第一次在哥谭登潮候的样子。

赛伯还看到了那张脸上的笑容,那种滑稽的,玩世不恭的,标志性的笑容,还有从他身后的黑暗里点燃的炽烈火焰,还有那最后用尽生命嘶吼出的格言,一崇暴,最后的余音。

“哈哈哈哈,承认吧,你们回不去了,我把一切都改变了,打乱一切秩序,让一切都变得混乱,从我之后,哥谭永不宁静!!!我让你们看清了人用以什么样的姿态活着!!!我就是混乱的代理人...我是小丑!”

在被大火吞没的前一刻,他的双眼里迸发出了无经璨的色彩,

“我也没输!”

“轰”

从这栋大楼中心爆起的火焰轻而易举的将小丑吞没,然后是空中的赛伯,就像是冲天而起的火炬,又像是离别的最后的烟火,将整个哥谭的黑暗,彻底点亮,就像是黎明到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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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混乱的黎明【48/100】

哥谭,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放佛要将昨夜的一切,都埋葬在这温暖的阳光里,但只有经历过那一夜的人才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布鲁斯站在韦恩大厦的最高处,在这黑暗和黎明交替的时候,他孤独的站在那里,看着远方的烘,红色的光芒将哥谭的烘染红的犹如燃烧的大门,而整个半睡半醒中的城市,只让他感觉到了难以形容的孤寂。

他又一次成为了英雄他在爆炸之前,救了45个儿童和妇女,但他失去了一位战友,他曾以为那是对手,但知道他和小丑同归于井后,布鲁斯才真正知道,也许那死在了爆炸里的两个人,才是这座城市里最理解他的两个人。

没有了,不管是朋友,还是对手,都没有了。

在清晨还稍有些暗淡的风中,他伸手摘下自己的蝙蝠头盔,用最真实的姿态看着眼前的一切,小丑死了,红色魔鬼和他同归于尽了,这座城市里的黑帮已经被彻底消灭,蝙蝠侠

“就让他成为历史吧。”

他伸出手,轻轻一甩,那面甲在空中飞出老远,其中放置的信引爆器被激活。

“砰”

一团烟火出现在哥谭的上空,在那火光之后,黎明到来,而布鲁斯,早已经转身离开。

“我们的城市遭受了可怕的威胁,甚至就连我本人,也差点在邪恶的阴谋中被杀死,我们损失了太多太多。”

在哥谭中央广场上,内斯特市长站在演讲台上,在他的前方,整个哥谭的所有名流,还有越来越多的市民站在那里,悼念着在过去一个月里死去的人。

“我们的城市还遭受了良心和道义上的威胁!”

内斯特市长举起左手,“在小丑掀起的黑暗风暴肆虐的时候,我们所有人的安全都被置于最残酷的危险当中,那个疯子试图证明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软弱,所有人的内心都和他一样丑恶,他将无辜市民和犯人彼此的引爆器交给对方的时候,就是对哥谭的文明秩序发出了挑战。”

“但我知道,我们不会这么容易被击败!”

市长的手合拢,他将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三次,他的声音也变得铿锵,“我知道,社会的文明之火不会这么容易熄灭!”

“我们的市民坚守住了道德的最后底线,我们没有用杀死他人来赢得我们的幸存,我们坚持到了午夜之后,这不只是哥谭的胜利,这更是文明对混乱最辉煌的一长利。”

“我们用实际行动向小丑证明了,哥谭没有那么容易被击垮!”

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名流们在这一刻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因为这就是实际发生的一切,两个引爆器到午夜都没有被摁响,哥谭的市民,甚至是那些罪犯,都坚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在现代这个世界,这本身就能当成一件传奇来传颂了。

但市长的演讲还没有结束,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

“但我们不能忽视,在这一场丑掀起的战争里,我们同样失去了很多,不仅仅是那些不畏惧小丑的邪恶挺身而出的英勇警探,还有一位哥谭数年以来真正的光明骑士,他为我们带来了希望和法制,但他最终却没能逃过小丑的摩。”

“还有那一位在过去的一年里一直致邻打击犯罪的英雄,他就像是哥谭黑暗里的骑士一样,在夜晚保护着我们的城市,在我们畏惧小丑的时候,他勇敢的站了出来,他没有妥协,哪怕是在我们因为畏惧而疡了后退的时候,他依然没有认输。”

“哈维.登特和蝙蝠侠前者将小丑对于无辜人的逼迫打退,后者在火焰中和小丑同归于尽,我们不能忘记他们为我们做的一切,我们不能遗忘我们为了现在的生活付出的一切。”

内斯特市长的左手抓住了他背后那雕塑上蒙着的黑布,他轻轻向下一拉,一座雕塑出现在了中央广场上。

那是哈维.登特和蝙蝠侠一起,与小丑作战的雕塑,三个人物都被刻画的栩栩如生,就真正的像是正义和邪恶的对抗,最重要的是,在官方的宣传中,这三个人都已经死去了。

“哥谭永远不会忘记那黑暗的一天。”

为逝去的英雄立碑,这自然不会有人反对,更何况,这三个人都是对哥谭影响非常大的人。

而在中央广钞外,人群之外的椅子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打理的整整齐齐的男人,正坐在那里看着报纸,哥谭本地的报纸通篇都是对于这场“正邪之战”的转述和评论,虽然千篇一律,但这个男人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他手里捧着一大杯西瓜汁,一边看报纸,一边用吸管喝着饮料,怡然自得。

而在他身边,坐着一位身穿黑色长裙,带着帽子的女人,她有一头稍微卷起来的酒红色长发,从那帽子边缘,能看到精致的下巴和丰满的嘴唇,这一定是一位大美女,她即便是坐在那里,也吸引了很多过往的男人的目光。

“真是讽刺。”

她把玩着手里的一样东西,开口说,“这些人聚在这里,因为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的胡说八道而激动不已,看看他们的表情,他们真的相信那位市长说出来的童话故事吗?”

她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当时可就在飞翔者号上,他们投票表决的结果是174:35,还有二十多个人弃权,如果不是我们拆掉了炸弹,他们早就把那些犯人炸成碎末了,那里还有脸在这里宣布自己坚守住了文明的底线?”

“蝙蝠侠早早的离开了决战场,红魔鬼和小丑同归于尽,但是你看看,他们哪里有提及赛伯.霍克哪怕一个字就因为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枪杀了一个贪婪的混蛋,这就是他们的公平,这就是他们的“人性”。”

“真是讽刺。”

“娜塔莎,这就是政治,这就是我们的社会。”

科尔森喝完了西瓜汁,慢里斯条的将手里的报纸叠起来,他伸手从胸前嚷黑色的墨镜,带在脸上,他看着那雕塑,低声说,

“冠冕堂皇总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残酷的事实,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善恶的评判简单到了极限,对他们好的,就是善,没有人会喜欢赛伯,因为他有自己的一套善恶观,而且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我们的局长也不喜欢他,不是吗?”

“弗瑞会喜欢谁?”

娜塔莎低声笑了笑,“他恨不得整个世界所有的变种人都死掉,不过对于这个赛伯.霍克,我是真的很感兴趣呢,据说他和梅的关系不一般?”

“别开玩笑了。”

科尔森整了整衣服,站起身,将西瓜汁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里,“他只是梅的朋友而已。”

“梅居然都有朋友了?”

娜塔莎故作惊讶的问了一句,结果引来了科尔森的反击,

“你说这话被她听到了,她说不定会揍你一顿,我可不会拦着她,我也拦不,事情已经解决了,我该回总部了,你呢?”

“我最近要去一趟中东。”

娜塔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让周围的男人再次行注目礼,这女人伸出手,帮科尔森将衬衣整理好,她低声问道,

“武器X结束了?”

“没有,但我们的监管时间已经结束了。”

科尔森脸上钢出一抹无奈,“我真不知道弗瑞为什么要同意史崔克进行这种实验,一旦被变种人知道了,不管是查尔斯教授,还是那个激进的万磁王,都会出大事的,偏偏史崔克那个人又是极端的反变种人主义者,那里简直和人间地狱一样。”

娜塔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她向前走出几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科尔森说,

“你一直关注的那个人有消息了,就在北冰洋,有人发现了他随身的一些物品,弗瑞很有可能要在近期派人去那边。”

“什么?”

科尔森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出的脚步停在了原地,他的声音里混杂着一抹惊喜,

“真的吗?”

娜塔莎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向后甩了甩手,扭着猫步,离开了这广场上,而市长先生的演讲也已经结束,刚才还一片热烈的会场,也在几分钟之内走了个干净,来这里是为了悼念死去的人,但他们总要过自己的生活。

一个死人,哪里有自己的生活重要呢?

哥谭码头区,14号码头,这个被废弃的码头上,一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正坐在码头断层的边缘,这里曾经是魔鬼帮处理那些毒贩子的地方,在哥谭简直闻风丧胆,就算是现在魔鬼帮离开了哥谭,这个死了很多人的地方,也没有人愿意来,在码头工人群体里,甚至有传言说,这里闹过鬼。

罗宾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远方的烘,在那里,一艘优加拿大枫叶国旗的货船正在缓缓离岸,罗宾手里捏着自己的警徽,赛伯寿的消息他还没敢告诉给老爹,但这最终是逃不过去的,在哥谭,克里斯蒂安家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赛伯走了罗宾曾以为他和这个家伙的感情没有那么深,但在真正意识到赛伯很有可能已经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之后,罗宾还是为他流下了泪水,他甚至不想在回去那别墅。

“当一个好警察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闭上眼睛,脑猴响起的,都是老爹曾问他的一句话,当时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他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十几分钟之后,罗宾站起身,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警徽放在眼前擦了擦,然后高高举起,狠狠的扔了出去。

他的梦想死了吗?

不他只是想用另一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梦想,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付出性命才换回的一切,再次变回原来的样子呢?

“嘟嘟卢修斯先生吗?我想订做一套特殊物品你那里用有图纸,是的,红色幽灵。”

罗宾转过身,从不吸烟的他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大步离开,在他身后,那艘货船已经驶入了大海。

在那货船的最下方舱室里,一个不算太大的黑色的集装箱异常显眼,两名精悍的士兵持枪守卫在这集装箱之外,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人走了下来,他看也没看那两个持枪的士兵,拿出钥匙,打开集装箱,走了进去。

在其中昏暗的光芒之下,一个棺材形的容器放在这集装箱的正中心,这西装革履的家伙站在那容器之外,伸出手指,一点点的敲打着容器的表面。

“嘿嘿,赛伯.霍克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我等的已经,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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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个人不在的日子里(上)【49/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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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冰冷的雨点拍打着墨西哥城市郊的树林,这样的雨在这个国家可不常见,虽然和美国接壤,但这里的环境,不管是人文还是经济,都和那个大国相差老远,贫穷的人们总是想方设法的离开这个国家,向着心中的“梦想之地”前进。

但说实话,那里也不会是他们的天堂。

漆黑如墨的夜色总是和不那么让人喜欢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而这种冰冷的雨夜,雨水的拍打更是能掩盖很多东西,这是个适合做一些不那么好的事情的时间。

“轰”

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照亮了开进市郊的一个农场的卡车,并不是那种巨型的卡车,而是本地著名的毒贩子们最喜欢用的武装皮卡,他们甚至能凭借这些自己改造的玩意,来和政府军拼个你死我活。

这是个毒贩子泛滥的国家,毒贩才是这里真正的统治者。

“咔”

卡车停稳,十几个只穿着背心,下半身穿着军裤军靴的大汉从车上跳下来,在他们身后,是十几个被绑在一起,头上还套着黑色麻袋的人,这些家伙被粗鲁的拉下车,他们挣扎着,但是被那些冷酷的人拖在地上,走向农场之内的别墅。

“轰”

又一道闪电劈下,雨夜之下的黑暗被照亮了那么几秒钟,于是我们就能看到,这些大汉的臂上,都纹着一个黑色的,张牙舞爪的魔鬼纹身。

他们走入戒备森严的别墅的大门,只是一墙之隔,内部的奢华温暖,和外面的冰冷凄凉就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这是个装饰的非常奢华的客厅,金色的墙壁上装饰的可不是颜料,而是真正的金箔,地板是最好的白玉大理石,就连沙发上也套着真正的熊皮。

复古的壁炉里点燃着薪柴,让整个宽大的客厅异常温暖,这些大汉拖着那些被套上麻布口袋的家伙们走入客厅,将他们扔在那里,取下了口袋,然后齐刷刷的站在一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从背后只能看到他带着黑色套的左,以及里捏着的雪茄。

在两侧的沙发上,坐着几个粗壮的大汉,一个个西装革履,或者是打扮的非常随意,只是从外表来看,这里坐着的应该都是一群大佬级的人物。

“我说,你们这些人就和老鼠一样,怎么杀都杀不完!”

靠在沙发上的,戴着墨镜的家伙将里的酒放下,他的左只有4根指头,看上去有些怪异,这是个不折不扣的莽汉,他摘下眼镜,看着那些跪在地上,嘴巴被胶带封起来家伙们,看着他们双眼里那种求饶的眼神,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魔鬼帮在的地方,不允许出现毒贩,连偷窃都要被打断腿,看来我们这几年杀得人还不够多,让你们这些家伙居然还有胆子出现在我们的地盘上…你们真的以为,背后有几个贩毒的杂碎支持,就敢挑衅魔鬼帮了吗?”

这粗声粗气的话,让那十几个跪在地上的人吓得全身颤抖,但下一刻,那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拿着雪茄的人开口了。

“好了,刘易斯,没有必要和他们说这么多,总有人认为凭借运气就能换来一个好前程,既然你们笃信运气,那我们就用运气说话吧。”

沙哑,低沉,扭曲,就像是钢铁碰撞摩擦的声音。

“叮”

一枚银币飞上半空,然后稳稳的落在这人的左上,

“呵,你们运气不错,正面。”

他站起身,让人看到了他独特的衣服,从背后看去,一半黑一半白,从中央完整的分开,就连裤子也是一样的,鞋子也是一只黑,一只白,就像是两件衣服各取一半,凑成了一件一样。

看上去有些滑稽,不过当他转过身的时候,整个客厅的空气都抽紧了。

那是一张怎么样脸啊。

一边是英俊温和帅气的脸,还有金色的短发,温和的眼神,看上去温文尔雅,另一边则犹如魔鬼一般,没有皮肤,筋肉交错,血红色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就连那眼珠,犹如镶嵌在这张可怕的脸上一样。

如果非要用文艺的话形容,那就是天使和魔鬼的混合物,犹如北欧神话中的冥神海拉一般,一半神圣,一半邪恶。

这十几个被捆着的人已经吓呆了,在3年前魔鬼帮刚来到墨西哥的时候,一度已经被当地的毒贩子们逼到了绝境,但是在眼前这个人到来之后,他们就开起了疯狂的扩张之路。

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完全不可预测,上一刻还在和你合作,下一刻没准就拔枪干掉你,但偏偏他运气极好,在几次团灭危以让人匪夷所思的方式度过之后,魔鬼帮就成为了墨西哥城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哦,对了,他们也是毒贩子们最仇恨的势力,在这个遍地都是毒贩的地方,他们一反常态不从事贩毒生意,而且还不允许地盘里有贩毒的人,一旦发现,就会被处以“水刑”。

非常残酷的刑罚,100个人里能活下来的也不超过10个人,正因为这种坚持,让饱受毒贩之苦的民众在魔鬼帮的地盘里安居乐业,尽管还是要缴纳一些费用,但魔鬼帮治下的治安,绝对能算是整个墨西哥最好的。

他们作风残酷,但很得人心,魔鬼帮的帮众已经超过1500人,他们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也绝对是墨西哥城所有帮派中最强的,他们甚至有属于自己的武装直升和装甲车,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双面人”,也有人管他叫“双面魔鬼”,但不可否认的是,最少在墨西哥城魔鬼帮的地盘里,这个名字就意味着绝对的权威,他也是目前魔鬼帮的统帅者。

“砍掉他们一人一只。”

哈维将雪茄叼在嘴上,模糊不清的说,“让他们弄清楚一件事情,让他们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是不是魔鬼帮做主!毒x全部销毁,至于现金…”

哈维似乎遇到了一个选择,于是他将里的硬币抛起,看了看,然后挥了挥,

“现金就给抓住他们的兄弟分了吧。”

“老大,那可是200!”

一个脖子上带着粗大金链子,穿着花花衬衫的家伙小声说,“是不是太多了?”

“嗯?”

哈维扭头看着他,两只眼睛里满是一种不加掩饰的不满,

“库珀,你在怀疑我的选择?”

这个表情把那库珀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老大其实并不是个嗜杀的人,但整个魔鬼帮都知道哈维老大的脑子偶尔会抽抽风,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反对他,于是就挺直身体,大义凛然的说,

“不不不,老大,我的意思是,这些抓捕他们的兄弟也辛苦了,不如一起分了吧。”

“嗯…”

哈维想了想,觉得这似乎又是一个选择,于是他再次抛起硬币,片刻之后,

“嗯,很好,就这么办吧。”

于是所有的冷漠大汉脸上都有了欢快的表情,毕竟谁不喜欢钱呢?他们摩拳擦掌的将那些跪在地上的家伙拖了出去,库珀一副狗腿子的样子,喊到,

“把他们拖远一点,免得他们的惨叫声打扰了小公主的美梦!”

在一切都安静下来之后,哈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翻开了那本他似乎看了很长时间的书,其他人不敢打扰哈维,这位老大对于任何和概率以及运气,还有预测未来相关的东西都非常着迷,从最常见的骰子到遥远东方那晦涩神秘的卦术,他都有涉猎,他现在在看的,是一本和塔罗牌相关的资料。

在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是永远不会无聊的。

十几分钟之后,哈维一脸满足的放下了里的书,回味了几分钟,然后看着刘易斯,

“明天你们要直接回纽约吗?”

刘易斯耸了耸肩,这个魔鬼帮的老人脸上有一抹不加掩饰的怆然,

“不,我们先回哥谭一趟,小公主说她想老爹了,我们要去看看他,对了,你要不要一起回来?你已经3年没回去过了。”

“回去吗?”

哈维那完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怀念,但对于选择,他的态度永远是,“叮”

“呃,反面…算了,我不回去了,总有会的。”

他无所谓的甩了甩,又问起了其他事情,

“我听说凯瑟琳不喜欢在纽约?”

刘易斯喝了口酒,低声回答说,“小公主不是不喜欢,她只是不喜欢那所学校,据说她和其中的一位教师有些冲突,和那些学生的关系也不太和睦。”

“嗯?”

哈维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毕竟是老爹唯一的孙女,赛伯唯一的妹妹,你就这么任由她被欺负吗?”

“欺负?怎么会被欺负?”

刘易斯苦笑着说,“小公主今年已经14岁了,但是上次遇到三个20多岁的小偷,她10秒之内就打断了他们的六条腿,还是在纽约最繁华的街道上,如果不是她那神秘的梅姐姐背后的势力,她估计早就出名了。”

“在学校里,她不欺负别人我就谢天谢地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那所学校不太对劲来着,但是让小公主去上学,那是赛伯老大和老爹一起做出的决定,她虽然叛逆,脾气不好,但对于这两个人的话,她还是会听的。”

“嗯,那就好。”

哈维随口回答了一句,他已经再次陷入对运气的追求中了,刘易斯陪着他做到午夜,在离开大厅的时候,刘易斯还是没忍住,他低声问了一句,

“哈维老大,你真的相信,赛伯老大还活着吗?”

说完,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问题,便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毕竟已经过去3年了,我们找遍了整个哥谭,甚至是整个东海岸,都没有他的丝毫踪影,据我所知,哥谭的一些人也在找他,但同样一无所获。”

哈维被这个问题打断了思考,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出一套精装塔罗牌,牌面都是镀银的高档货,据说还在梵蒂冈受过圣恩,这是他们在去年剿灭了一个毒贩之后得到的战利品,连同哈维上的那枚亚历山大大帝时期的银币,也是同一个来源。

双面人用让人眼花缭乱的法,进行了一次占卜,然后翻开三张卡片。

“倒立的恶魔…”

哈维闭着眼睛,看也不看牌面,低声说,“代表被束缚肢体,但自由的精神。”

然后翻开第二张,同样没有睁开眼睛,

“直立的死神,代表抛开过去,超越限制而成长。”

第三张,“直立的命运之轮,代表命运的起伏不定”

在一边的刘易斯都看呆了,他不明白哈维的意思,随后哈维睁开眼睛,他的双眼中有一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疑惑,

“这是我进行的第217次占卜,完全不同的时间,地点…但每一次,结果都一模一样。”

“为什么我一直坚信,赛伯还活着!”

他放下里的塔罗牌,用一种苦修士一样的诚挚语气说,

“因为我感觉到了命运给我们的指引,这是不可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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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个人不在的日子里(中)【50/100】

“嗡”

“本次从墨西哥城飞往哥谭市的班机即将降落,请各位乘客…”

空姐甜美的声音在机舱里回荡着,总会让一些男人浮想联翩,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些存在都是毫无意义的。

总有些人的世界很感性,在缺少了一些必要的东西之后,这个世界就不完整了,就变得不会再有魅力。

凯瑟琳靠在座椅上,目光冷漠的看着窗外变得真实的风景,哥谭…她又回来了,这座城市是这么的让人怀念,因为在过去她的人生里,这里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和爱的地方,这里寄托了她最美好的回忆。

但另一方面,这座城市又是这么的让人厌恶,因为在这里,她同样失去了很多,她生命中最亲近的那些人,只剩下了一个还存在于这里,每一次回来,都让凯瑟琳几乎能重温到那种内心的痛苦。

“小妹妹,我看到你很痛苦,你需要帮助吗?”

一个穿着西装革履,英俊潇洒,一副成功人士派头的男人在飞机停稳之后,很自然的走过来套近乎,他已经观察了凯瑟琳很久,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凯瑟琳身上散发的气质,很明显的表明了这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

这种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是最好骗的,毕竟这方面他是专业的。

凯瑟琳看都没看他,这让这个一路上让空姐都双眼冒光的帅哥有些尴尬,而就在他准备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凯瑟琳的座位周围同时站起了8个穿西装,带墨镜,一看就不好惹的壮汉,还有一个稍有些市侩,粗鲁的,带着粗大的金链子,看上去30多岁的家伙。

“把他带下去,脸上划上三刀。”

刘易斯的眼睛很毒辣,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奶油小生想干什么,他一挥手,那个惊慌失措的男人想要赶紧离开,却被三个壮汉拿捏住,强行走出了机舱。

“凯瑟琳,心情不好吗?”

刘易斯低声问道,“要不要先回别墅休息?”

“不用了,刘易斯,我们直接去老爹那里,下午回纽约。”

凯瑟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不想回去那别墅,那里没有赛伯,没有老爹,没有凯文,那里什么都没有,那里只是房子,那里不是家…”

30分钟之后,哥谭公墓,在这个时节,这个时间,这墓园里很安静,没有太多人在这里,凯瑟琳站在那墓碑前方,看着眼前的竖立的十字架,还有老爹的名字,没有墓志铭,没有生平,什么都没有,简陋的让人痛苦,但从这墓碑前方的痕迹来看,这里经常有人来打扫。

“老爹,我回来看你了,很抱歉这2年都没来…我其实挺害怕见到你的。”

凯瑟琳将手里捧着的一束花放在老爹的墓前,14岁的她亭亭玉立,身高已经有了165,穿着白色的运动衫,紧身裤,皮靴,没有打扮,没有化妆,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饰品,一头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唯一不协调的,是她背着的那个已经有些旧了的锤头鲨包包。

刘易斯和其他人站的很远,保证没有人来打扰凯瑟琳,作为老爹,赛伯和凯文的直系亲属,在如今势力越来越大的魔鬼帮体系里,凯瑟琳就是当之无愧的小公主,哈维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沾染魔鬼帮的权势,以刘易斯为首的一帮老人则完全拥护这位性格越来越冷淡的继承人。

不安分的那些已经被赛伯亲手杀死了,在哥谭的“血腥一夜”之后,这个当初还稍显稚嫩的黑帮被赋予了灵魂和信仰,3年之后的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力量集团,最少在墨西哥,他们就是当之无愧的大佬。

哥谭黑帮的8亿美金在3年前就是他们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钱,但是现在,魔鬼帮几乎已经垄断了整个墨西哥三分之二的军火交易,半年的收入就超过了这个数字,现在的他们,已经成为了哥谭黑帮可望而不可及的庞然大物。

小公主的手在眼前的墓碑上轻轻滑过,她低声说,

“我们有钱了,老爹,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哈维是个非常好的管理者,虽然他那张脸太可怕了,但我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凯文和谢尔盖还留在中央城,他们可能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赛伯还没有找到,哈维说他不会死,我也相信他没有那么容易死,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疯子干掉。”

“我在纽约一切都好,我还找到了赛琳娜,就是那个当初来投奔我们的妖艳小贱货,你猜她现在在干什么?”

凯瑟琳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她咧开了一个笑容,

“她放弃了到手的学位,又开始到处偷东西了,就像是赛伯说的,她这一辈子就该去当个“神偷小姐”,而不是学着别人去上学,她骨子里有冒险的血液,对了,她还给自己弄了一身衣服,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猫女”,很傻,对不对?”久看中文网首发

“我知道她是在模仿赛伯和布鲁斯…但她太傻了,她永远也成不了他们。”

“可怜的戈登最终还是走了出来,现在可是哥谭威风八面的警察局长呢,没人敢挑衅他,他还把吉米和芭芭拉送到了纽约上学,我知道,他其实对这座城市也没有感情了。”

“对了,布鲁斯和瑞秋去环球旅行了,他们结婚3年了,还没有孩子,也不知道是他们不想要,还是布鲁斯那个混蛋本来就…嘿嘿,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你肯定又要骂我…”

凯瑟琳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弯下腰,轻轻的抱着那墓碑,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墓碑上,

“老爹,我好想你…”

“老爹,我好想你们。”

天空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个女孩的悲伤,本就阴晴不定的天气,在这一刻落下了毛毛细雨,凯瑟琳不在乎这些,以变种人的体质,她完全不需要担心,但下一刻,一抹阴影挡在了她的头顶。

将那悲伤的雨水挡在了两个人之外,凯瑟琳抬起头,看到了同样抱着花,打着伞的罗宾,和3年前相比,现在的罗宾越发成熟,蓄起了胡子,他的双眼原本冷漠,但此时,却多了一丝难得的温柔,他脸上还多了一道疤痕,那是在他第一次穿着战甲行走在哥谭黑夜里得到的“礼物”。

哥谭没有了蝙蝠侠,但红魔鬼的传说还在这座城市里流传,每当有邪恶重新复苏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他就会击垮他们。

他将手里的花放在老爹的墓碑之前,然后将手放在凯瑟琳头顶揉了揉,这是他们还在的时候,最喜欢和小丫头玩的方式,在这3年里,已经没有人再会抚摸她的头了。

“小丫头,终于回来了?”

“呜呜”

凯瑟琳再也忍不住了,她抱着罗宾的腰就开始嚎啕大哭,惹得罗宾的眼角也有了泪光,他轻轻拍着凯瑟琳的肩膀,

“好了好了,欢迎回家,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小公主。”

刘易斯看着这一幕,这个大叔也忍不住抹了抹眼角,他看着罗宾和凯瑟琳,那两个人,已经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末裔了,想到当初凯文,赛伯都在的时候,那时候的大家,谢尔盖,史蒂夫…

刘易斯感觉到了眼眶一热,他急忙走进雨里,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任由泪水混杂着雨水在脸上流淌,老男人的感情就是这样,温和,沉默,但在爆发出来的时候,同样让人无法承受。

而在另一边,距离哥谭并不算遥远的纽约,马布里大别墅,在这装饰亮丽,非常有现代风格的别墅地下室里,一脸疲惫的托尼.斯塔克穿着睡衣走入其中。

他打了个响指,黑暗的地下室就此亮了起来,他哼了一声,

“贾维斯,明天早上帮我把蒂娜,还是米娅来着?总之,明天早上帮我把那个女人送走,我要开始忙了!”

“明白,咖啡已经冲好,现在需要开始工作吗?”

一个灵活的金属机械臂为托尼端来了一杯热咖啡,他接在手里,在他头顶的卧室里,那张大床上,一个尤物正在疲惫之后的沉睡当中,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渴望抱上纽约最著名的花花公子大腿的愿望,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作为一个老练的花花公子,托尼很明白该和谁谈恋爱,该和谁只是玩玩,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打开昨天没完成的工作日程!”

托尼随口说,下一刻,在眼前空无一物的设计桌上,一大片让人头晕目眩的蓝色线条开始飞快跳动,就像是跳动的霓虹灯一样闪耀,但很快,它们就在托尼眼前的设计桌上,组成了一套非常立体的图景,在周围还有各项指数的指标,最其中是一套不断旋转的钢铁战甲的设计图。

看得出来,它还没有完工,而且在某些细节上,和3年前赛伯给他看的那套实物很相似,但托尼大胆的将其改变成了自己想要的设计,但毫不夸张的说,在眼下这个军方还一直注重武器威力的时代,赛伯的那套战甲,已经给托尼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根据实验模拟的数据,即便是用目前功率最强大的微型发动机,也无法给这套战甲提供足够的能量,尤其是在你强烈要求能够飞行的情况下…”

托尼刚刚弄出来的电子智能贾维斯用金属音回答到,“如果采用目前流行的结构,在保证飞行的情况下,最后的设计图会是这样!”

伴随着它的介绍,那空中的模型突然一变,在原本的人形态战甲后方,多了一个超大的飞行背包,看起来相当臃肿,其中应该装的是固体染料。

托尼皱起了眉头,

“这样不行,安全性和灵活性都会降低,按照卢修斯先生的设计,灵活性是必须的,一旦变得笨重,这种个人装甲的意义也就失去了…看来,能源,这是个大问题。”

“是的,先生,按照我的计算,如果能找到一个类似于反应堆的能源补充,我们可以采用电离子转换的方法,来实现飞行和能量炮的功能,而介于核能的危险,所以我能找到的最合适的能源…是这个!”

贾维斯的声音停止,一段真实的录像出现在托尼眼前,那是一个超大的环形设备,其中的电流以疯狂的速度滚动,让这个设备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超大号的电灯。

“你是说,方舟反应堆?”

托尼皱起的眉头并没有减弱,那个反应堆是他的父亲,才华横溢却遭到暗杀的霍华德.斯塔克设计的,他那不苟言笑的父亲不止一次说,“方舟反应堆才是未来能源的前进方向”,最重要的是,他记得父亲说过,“那个反应堆里隐藏着某种秘密”。

但是直到霍华德和夫人遭到暗杀的那一刻,托尼也没有知道那其中的秘密是什么。

“方舟反应炉的理论供能绝对足够,但问题在于缩小化。”

托尼闭上了眼睛,“用钯元素取代核燃料的实验已经成功了,但是要把它缩小到手掌大小…这件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最少在未来10年之内,这似乎都不可能,除非…”

“叮叮叮叮”

手机的铃声响起,被打断了思考的托尼的厌烦的接通了电话,另一边传来了一个低沉稳重的男音,

“托尼,我的孩子,你还没休息吗?”

“斯坦,你知道的,我习惯晚上工作,有什么事情吗?”

托尼一边在图纸上写写画画,一边问道,斯坦,也就是奥贝迪亚.斯坦,斯塔克工业目前的掌舵人,霍华德.斯塔克的亲密好友,托尼的叔叔,这个中年人用自己独有的低沉嗓音说,

“我是问一下,斯塔克工业武器计划里的杰里科导弹的设计时间已经大大延迟了,这件事情应该是你在负责的,对吧?”

听到这件事,托尼就一阵厌烦,他最近2年的时间都用在设计这套战甲上了,哪里有什么心思去设计导弹,于是他敷衍的说,

“斯坦,我最近精力有些减弱,我觉得我们可以…”

“精力减弱?我可是知道你最近最少和14个小姑娘有过亲密关系。”

大概是常年担任指挥者,斯坦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种强迫的压力在其中,“托尼,我不是说年轻人不该玩,但是你不能因此荒废掉你的工作,你的天赋,你的…”

“你会这么说还不是以为我能给你赚钱,我真是怀疑如果我赚不了钱了,你会不会把我一脚踢开!”

托尼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他是个很自我的人,自我的人是非常讨厌别人的压力的,托尼也不是那种会控制脾气的人,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所以他理所当然的爆发了,

“我才是斯塔克家族,斯塔克工业的继承人,斯坦,你不能把我当成你手下的武器设计师来用,我也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我的个人空间,而不是在这见鬼的凌晨2点钟,被你催着去画TM的设计图!”

斯坦也似乎被托尼突然的爆发吓住了,他久久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托尼的语气平缓了下来,

“好吧好吧,斯坦叔叔,真是抱歉,我不该对你这样说话的,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的订单着想,这样吧,再给我3天时间,我把完整的杰里科导弹的数据做完。”

几秒钟之后,斯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好吧,托尼,没有什么的,你的老斯坦叔叔还没有脆弱到那个地步,放心吧,我会帮你再拖一拖的,早点休息,晚安。”

另一边的奥贝迪亚.斯坦放下手机,他平静了几秒钟,然后猛地将手里的手机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这个光头中年人的眼中闪耀着怒火,那是一种狰狞,就像是被威胁到地位的老狮子一样。

而老狮子,又是如何对待那些威胁到他的小狮子的呢?

3.那个人不在的日子里(下)【51/100】

“你知道吗?”

凯瑟琳捧着一杯冰咖啡,她拉了拉棒球帽的帽檐,看着眼前急色匆匆的人群,她吸了口饮料,低声说,“我讨厌纽约,这地方每个人都在谈钱,理想挂在每个人的嘴边,但这里的罪犯连信仰都没有。”

说完,她一脚踹在了旁边那个将手伸进她口袋的小偷腿上,让这猝不及防的家伙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站在凯瑟琳身边的赛琳娜哼了一声,因为熬夜“工作”导致她已经有了眼袋,神偷小姐的心情很不好,因为昨晚的“工作”没能完成。

她冷哼了一声,那超过1.2米的大长腿甩动,将那小偷拿出来的匕首踢飞,然后用锋利的鞋跟刺进了他的手掌里,鲜血四溅,毫不留情。

如果这是在曼哈顿的闹市区,这时候估计已经引来一群人围观了,可惜这里只是富有人文气息的西村背街的小巷,那小偷再怎么嚎叫,也改变不了他即将被暴揍一顿的下场,凯瑟琳随手将喝完的饮料扔进垃圾桶,手伸进背后背着的大提琴箱子里,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根散发黑色冰冷光泽的金属棍。

“帮我挡一挡”

14岁的小姑娘对身边穿着黑色风衣的小姐姐说了一句,后者会意的站起身,挡在两个人面前,然后是一阵的惨叫声响起,似乎还有牙齿被敲碎的声音,5分钟之后,神清气爽的凯瑟琳从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小偷怀里取出带血的手机,按下911,看了一眼附近的门牌,

“格林威治村27号,有人快死了,流了好多血,快来!”

她挂掉电话,将手机扔在地上,一脚踩碎,赛琳娜抱着肩膀,看着凯瑟琳的举动,她皱了皱眉头,

“哇,我发现你这次回来杀气很大嘛,有谁惹你了?”

“废话”

凯瑟琳对她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毛贼,姐未来可是要继承一个大帮派的,现在只是练练手。”

“好吧好吧,惹不起惹不起。”

赛琳娜耸了耸肩,她挽起凯瑟琳的手臂,一大一小两个青春靓丽的姑娘便有说有笑的融入了人流当中,不过在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却满脸疑惑的站在了这条大道的尽头,站在一处撒发着古朴气息的商店面前,赛琳娜挠了挠头,最近在纽约名声鹊起的神偷小姐打量着这店铺上方的那个古怪的,一个圆被切开好几部分的标志,她疑惑的说,

“这里有这家店吗?”

凯瑟琳摇了摇头,左右看了看,肯定的说,“乔纳森老师就在这附近住,我和他学习大提琴已经半年了,可我从来不知道这里有这种店铺,你看,它卖的居然是熏香哎!这可真好玩。”

赛琳娜作为一个神偷的直觉在这一刻开始疯狂示警,本能告诉她这里不对劲,但在看到眼前这家19世纪风格的店铺摆在柜台上的那些具有宗教意义的饰品的时候,她那颗属于神偷大盗的心又开始狂热的跳动起来。

“我们进去看看!”

赛琳娜低声说,然后拉着挣扎的凯瑟琳走进了这家古怪的店铺里。

“哎,别拉我,我上课要迟到了!见鬼!”

从外面来看,这家店除了古朴清静一点,没有招牌,没有装饰,安静的就像是一位垂暮的老人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在两个女孩真正走入其中之后,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那道玻璃门就像是一道界限,迈步进入其中,光线一下子变的昏暗了起来,但又不是那种让人厌恶的昏暗,相反还给人了一种清净幽深的感觉。

红木制作的古典楼梯,周围放置的各种藏品,玻璃将它们和外界隔起来,这里就像是老教授的私人收藏一样,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好了很多。

凯瑟琳左右打量着陈设,她发现这店铺的墙壁上绘满了各种各样的图画,有记录人和神大战的,还有记录着一些史诗般的战争,在最中心的图景上,却又是一座巍峨雪山的手绘,每一张画都是那么传神,放佛让人身临其境,而赛琳娜则已经摸出了一个小放大镜,满眼放光的观察着那个被放在桌子上的铜制老虎印信。

她不是为了钱才来当黑猫大盗的,她只是喜欢这个工作,就像赛伯曾经说的,她的骨子里流淌着不安分的血液,而且她也非常有天分。

“两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一个低沉但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让赛琳娜和凯瑟琳同时摆出了防御的姿态,以她们的感知,是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的接近的,但当她们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位身穿黑色练功服的黄种人,黑色的头发,小眼睛,长满横肉的脸,看上去就不好接触,如果只看脸的话,总让人忍不住想要后退。

但他眼中却散发着一股和外表完全不相同的善意,那种善意让人能忘记他糟糕的外形,让人意外的想要接近。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凯瑟琳的手伸进了身后的大提琴盒子里,如果你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她的手掌已经“融”入木质盒子当中,抓住了那黑色的金属棍,来自阿尔法级变种人的本能在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很厉害。

赛琳娜的左手也放在了自己的腰带上,别误会,她不是打算用腰带来抽人,那是一条缠绕在腰带上的黑色皮鞭,大盗猫女的武器。

眼前这人似乎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小动作,他温和的笑道,

“这是一座圣所,我是这里的主持人...按照你们的习惯,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庙宇,你们可以叫我“王”。”

“庙宇?”

赛琳娜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她左右看了看,漂亮的眉头挑了挑,“这里?”

“来,坐下聊。”

王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凯瑟琳和赛琳娜对视了一眼,坐在了他对面,后者的左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拂,三杯散发着香气的热茶出现在桌子上,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神奇,这一手让两个姑娘瞪大了眼睛,但后者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他看着凯瑟琳,低声说,

“你来自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对吧?”

“嗯?”

凯瑟琳紧盯着他,没有回答,王的端起茶杯,怡然自得的说,

“别怕,孩子,我们和查尔斯教授的关系很好,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朋友。”

说完,他又看着赛琳娜,

“那么,你们心中有什么愿望?”

“为什么这么问?”

赛琳娜反击到,“你怎么知道我们心里有愿望?”

“因为没有愿望,没有“缘”的人是无法看到这里,也无法进入的...我之前都说了,这是一座庙宇,我们信奉的是这世界上真正伟大的力量,她守卫着这世界的一切和平,那是隐藏于世界表面之下的力量,那是“古一”,至尊法师。”

说到这里,王诚挚的合起双手,喃喃自语,这一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苦行者,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和善的说,

“说吧,我可以免费为你们占卜一次。”

王轻轻挥了挥自己的练功袍,眯起本就很小的眼睛,伸出一根手指,

“只有一次机会哦。”

“噢噢噢噢,看看你,你告诉我们这些真的没有关系吗?那个什么至尊法师,这种事情一听就不可能是每个人都能知道吧?”

赛琳娜又是一串犀利的连环问题,她眼睛里闪耀着不信任的光芒,

“说吧,你想要什么?”

在她毫不客气的问完之后,却被凯瑟琳拉了拉手臂,王的那句“隐藏于世界之下”的力量让她很有感触,因为作为阿尔法级变种人的她就是其中之一,她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个真正的,非常难得的机会。

“关于这个问题,别担心。”

王不为所动的说,“你们离开这里的时候,除了你们得到的答案,你们是无法记起关于“圣所”的一切的,这同样是古一法师的力量所在,或者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们离开...”

“等下,王师傅,我有问题要问!”

凯瑟琳和赛伯的接触比较多,从赛伯那里也知道了一些关于那个古老国家的礼仪,她将背后的大提琴盒子放在一边,站起身,双手合十,诚挚的俯身行礼,这种态度让王很满意,他点了点头。

作为侍奉古一法师,驻守于纽约圣所的追随者,他本质上也算是一名信徒,他的世界和现实世界是割裂的,而赛琳娜的质疑其实已经让他心生不满了。

“问吧,孩子”

王放下茶杯,他的表情变得肃穆,“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存在着疑惑,就像是一个黑洞,在吞噬着你的怜悯和善良,一个真正的好孩子是不应该有这种忧愁的...”

“我想知道...”

凯瑟琳抿着嘴,她大大的眼睛中闪耀着渴望的光芒,又有些忐忑,赛琳娜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神偷小姐能猜到凯瑟琳要问什么,小姑娘轻声说,

“我想知道,我的哥哥还在不在人世?他在什么地方?”

“告诉我他的名字!”

王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手掌大小的蓝宝石的吊坠,握在手里,那个散发着独特光芒的宝石吊坠让赛琳娜的眼睛立刻直了,她在纽约当大盗已经4个月了,但从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宝石,王没有理她,他似乎在沟通某种强大的力量,他伸出手,

“如果你有和他相关的物品,最好是贴身携带的那种,交给我。”

“嗯”

凯瑟琳急忙从大提琴盒子里拿出一样东西,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赛琳娜的脸色也变得忧伤起来,那是一张面具,已经被火焰和爆炸毁的差不多了,但勉强还能看出那是一张扭曲的鬼面,这是罗宾带给凯瑟琳的,赛伯的最后遗物,她将它慎重放在王的手掌上。

后者看了一眼,将其放在桌子上,用胖胖的手指抚摸着,他皱起了眉头。

“浓烈的血腥气,实质性的杀戮味道,恶鬼一般的...看来你的哥哥同样不是普通人。”

“他叫赛伯,赛伯.霍克,能行吗?王师傅?”

凯瑟琳急切的问到,王示意她不要担心,他闭上眼睛,他默念那个伟大的名字,下一刻,在他身后的空气里,一个金色的六芒星光环闪现而出,构造成了更复杂的光芒。

在那光环边缘,是一串跳动的金色符文,这一幕看的赛琳娜目瞪口呆,在1分钟之前,她还认为王只是个骗子,但现在,她恨不得对王顶礼膜拜...这玩意可比什么魔术刺激多了。

那光环洋溢出的金色光芒如同线条一样在空气中震动,如同光芒织成的纱布,凯瑟琳和赛琳娜直视那光芒,甚至能隐约看到一座被风雪包围的高山,一座金色的寺庙,还有那背对着她们,在神秘的图案面前冥想的女人。

那是...古一,至尊法师,这世界上真正最强大的力量之一。

“古一,请告诉我,关于赛伯.霍克的信息...”

王在精神中连接到那位至高者无所不在的精神里,借助这个名字和手心里的面具的信息,他眼前出现了一座被风雪包围的地方,那隐隐约约是一个大型的水坝,王的精神继续深入,他看到了水坝之下隐藏的秘密,看到了很多令行禁止的士兵,看到了很多被关起来的可怜人,以及那残忍的实验,但就在他准备寻找目标的时候,一个清脆而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停下吧,王...那是不存于现世之人,不要进入他的命运,亦不要改变他的命运...”

王内心一惊,眼前的画面顿时全部破碎,但片刻之后,他低下头,诚挚的低声回答说,

“遵命,古一法师。”

5分钟之后,一脸茫然的赛琳娜和凯瑟琳站在格林威治村的街边,她们两抱着脑袋,不管怎么回忆,都无法记起之前10分钟的东西,大脑里一片空白,她们回头看去,背后是空无一物的小巷,但她们刚才明明是从这小巷里走出来的...似乎还有个很温和的人,叫什么来着?王?还是李?

“我们是怎么了?”

赛琳娜一脸紧张的检查着衣服,“这种突发情况真是够了呀!是不是被人XX了都不知道!见鬼了!”

而凯瑟琳则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上面用龙飞凤舞的英文写着一行字,

“他还活着,而且他很快就会回到你们身边...”

凯瑟琳将这纸条攥紧,那纸条却化为金色的烟雾消失在她的指尖,小丫头左右看了看,然后舒了一口气,虽然忘记了发生什么,但她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心安。

“谢谢你,伟大的力量…”

4.对话【52/100】

维克多走在冰冷的雪地里,他身上的黑色大衣在这一片泛白的地方显得如此的显眼,他肩膀上扛着一个木盒子,一人多高,似乎并不太重,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很轻松。

“嗷嗷嗷”

一声狼嗥从不远的地方传来,在风雪中的维克多抬起头,就看到几只灰鬃狼站在雪坡之上,他看了它们一眼,这种能让普通人吓尿的野兽,在他看来不过是小狗一样的角色,他甚至懒得将注意力放在它们身上。

但他也没有上前屠杀它们,这个人迹罕至的鬼地方是这些野兽的地盘,一旦引来大股狼群,同样会很麻烦...但也只是麻烦而已。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美国孤悬于世界战钞外,但这不意味着本土就是安全的,实际上,纳粹有不止一项进攻美国本土的计划,在这种大环境之下,美国也不能免俗的在全国各地修建了秘密的军事基地,甚至在邻国加拿大,同样有他们遗留下来的军事基地的存在。

这些基地往往储存着巨量的战争物资,绝大多数在战后就被废弃了,但仍然有一些在冷战时期被启用,用于研究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甚至持续到现在。

一般都是由国防部的将军们直接主管,甚至出现在总统桌子上的,也不过是一些不觉明历的代码,那个名义上的国家总统,根本不会知道这些计划的具体内容。

比如“武器X”,这就是维克多要去的地方,那些隐藏于世界表面之下的秘密的其中之一。

“叮”

当他迈过一个不起眼的山坳的那一刻,两声机械的轻响在他耳中回荡,维克多不屑的撇了撇嘴,那是被藏在周围雪堆里的自动监控反击武器收起的声音,那是四架联合在一起的火神机炮,全电子监控和操纵,像这种自动哨塔,在这基地之外,足足布置了整整一圈。

如果是普通的地面部队试图进入这里,不付出巨大伤亡,是不可能快速推进的,此地的指挥官史崔克将军可是冷战时期的特别行动虚的指挥官,对于该如何保护自己,他深有自己的一套经验。

维克多很清楚,这些放置在这里,随时能进行一忱杀的金属武器,只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基地里的人赢得转移的时间...因为这里研究的东西一旦曝光,来进攻的,可就绝对不是普通的军队。

面对那些糟糕的威胁,这些武器可给不了史崔克安全感。

他继续向前,在加拿大特有的寒带针叶林厚重植被组成的树林更深处,是一片美丽若镜面的湖泊,面积并不大,这是五大湖的分支流域,蓄水量一般,有一个大坝将蓄住的水流拦了起来,在大坝的下方,那皑皑雪堆当中被隐藏起来的,能够抵抗型核弹爆炸的钢铁入口,就是维克多的目的地。

他扛着木盒子站在水坝的平面上,在他身后是静谧的湖水,就像是荒野中的女神之泪一样幽静,绝对算是大自然隐藏起来的绝对美景,但在这美景的掩护下,却是一个让人从骨头里都能感觉到寒气的残忍之地。

这是一个隐藏在厚重的雪地和坚固的土层之下的秘密基地,武器X的实验地点,一个已经秘密持续了5年,在最近才浮上水面的计划所在地。

“咔”

厚重的钢铁大门被拉开,因为长时间在雪地里行走,导致衣服都被冻住的维克多走入温暖的基地当中,不多时,他身上的冰块就被花开,滴滴答答的在地面上遗留下了一串湿润的脚印。

他扛着肩膀上的木盒子走进了基地最深处的研究室里,里面忙碌着各种各样的,穿着全套防护设备的医生和科学家,各种各样的神秘设施,让这里看上去颇有未来风格,就像是外星人的实验室一样。

不过他还能嗅到这里微弱的血腥气,看来就在这里,刚刚才发生了一斥剖来着,真是恶心...

“砰”

木盒子被扔在地上,一个同样穿着淡蓝色医生袍子的人转过身,他看到了维克多,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地面上的木盒子上,他伸手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那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和炯炯有神,如同猎鹰一样的眼睛代表了他的身份。

威廉.史崔克,这个基地的最高长官。

他弯下腰,将那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具微弱冰封的尸体,光头,有典型的白种人特征,瘦弱,但身体上的肌肉分明,还被用特殊材质的黑色金属环,在身体的重要骨骼处,画上了一些节点标志。

看上去就像是疯狂科学家的试验品,史崔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小刀,在这家伙的皮肤上狠狠一划,血液流出,但不到1秒钟,伤口就愈合了,他伸手摸了摸这尸体快速消失的疤痕,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阿贾克斯的最终作品吗?他居然还真的做出了这种**样本,可真是不错!”

史崔克问到,剑齿虎维克多靠在钢铁的墙壁上,在这个绝对不允许吸烟的地方,他施施然点上了一根雪茄,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用他特有的声调回答说,

“并不是,那个自大的家伙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样品,大概再需要2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完美激活他身体里的X基因,他说那才是他的真正完美的作品,这个只是送给来给你当试验品的,他管它叫“死侍1号”。”

维克多弹了弹烟灰,“对了,他还要求你把实验体13号转移到他那边,他需要做什么见鬼的药物实验,还说要一大笔钱,据说是对他看重的完美样品,叫什么韦德.威尔逊的家伙进行更重要的实验。”

“威尔逊?”

史崔克的眉头皱了皱,“这个名字让我有了个不怎么好的回忆...一个横行霸道却又突然寿的佣兵不过算了,如果那个贪婪的家伙真的能做到的话,钱都是次要的,可惜13号实验体只有一个,我可不能把这个“宝贝”送给他,那个疯子只会毁了他。”

这颇有威势的中年人将军抬起头,看着剑齿虎,他戴上眼镜,对着桀骜不驯的变种人杀手轻声说,

“零号已经去追捕其他的叛徒了,维克多,你不是一直想和你的弟弟打一场吗?”

“嗯?”

慵懒的剑齿虎在一刻猛地站直了身体,他放下手里的雪茄,目光炯炯的看着史崔克,后者朝他点了点头,得意的笑了笑,

“是的,时候到了,我们从瓦坎达走私了足够的艾德曼合金,武器X的最后匹配能力也只剩下了4种,不过我们可以先用洛根来提前做个适应性实验...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拿着!”

他扔过来一个型的数据卡,剑齿虎接在手里,史崔克将地面上的木盒子盖起来,低声吩咐道,

“这是他的隐居地,做的干脆一些,维克多,银狐会帮你的,做完后不用回来,直接去加利福尼亚,将其他的3个样品也带回来,然后你的雇佣就结束了...我会按照约定,给你你需要的东西。”

剑齿虎点了点头,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但却没有立刻离开基地,而是按捺着内心的激动,转身走入了基地左边的变种人试验区,相比基地中央的干净整洁,这里的环境就糟糕太多了,两边都是粗大的黑色笼子,里面装满了被抓来的变种人,大都是儿童。

他们的双眼里闪耀着恐惧的光芒,看着维克多走过来,有些孩子甚至恐怖的薄了身体,他们的手臂上都有针孔和切割的痕迹,很显然,史崔克并不是请他们来做客的,他们在这里没有名字...只有冰冷的代号。

维克多看到这些孩子,忍不纂起了过去战争年代,他和自己的弟弟待过的集中营...不,这里比黑暗的集中营更惨一些,最少在那里不会被每天拉出去做实验,但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同情心这种玩意是稀缺品,他只会感慨这就是弱者的命运。

变种人的社会是畸形的,除去文明的外衣之后,它更多的是**裸的猎杀与压迫,X教授和万磁王的理念不同,但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要构建完整的变种人社会体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还不是因为这特殊社会体系里的黑暗...那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灾厄,这是一个幸运的群体,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力量皆有代价。

他走到最深处的一座大门前方,两个手持特殊武器的士兵挡住了他的道路,但维克多将手里的铭牌在他们眼前晃了晃,片刻之后,大门被打开,他走入了那黑暗的房间里。

“嗨,我的朋友,我来看你了。”

他站在黑暗中,低声说,“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没有回答,直到十几秒的沉默之后,一个沙哑的放佛钉子在钢板上摩擦的恐怖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呵呵,维克多,这个月你可比平时来的,咳咳,晚了一些。”

剑齿虎的眉头挑了挑,他玩味的说,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好朋友之间说这些不是太见外了吗?”

那个声音越发戏虐,其中还混杂着痛苦的咳嗽声,“你似乎很高兴,来,告诉我,你有什么好事了?”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两抹淡红色的光芒,就像是两扇在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灯光,但那其实是眼睛,两抹刚刚睁开的眼眸,维克多看到那眼眸中如蛛网一样的血丝,他皱了皱眉头,

“你又控制不住了?看看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赛伯...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赛伯?”

“不不不,这里没有赛伯,这里只有...”

“砰”

一个柔软的,粗大的,放佛触须一样的东西猛地擦过维克多的耳朵,砸在了他背后的金属墙壁上,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出现在那里,让这狭小的房间都震动了一下,刺鼻的血腥味和让人作呕的腐烂的味道在这一刻充斥着剑齿虎的鼻腔,他后退了一步,然后就听到了那个声音。

那愤怒的,仇恨的,带着汹涌而来的杀意的声音。

“这里只有实验体13号!不是吗?”

剑齿虎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

“看来是你基因崩溃的速度加快了,真可怜,再这么下去,不出2个月,你就会在最绝望的痛苦里死去,最后没准会变成一团让人看了就恶心的烂肉...啧啧,难道你不会感觉到不甘心吗?”

“哗哗”

那触须状柔软的拳头缓缓的收了回去,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稍微消减了一些,赛伯没有再说话,以他现在的情况,能维持自我意识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再奢望更多。

“史崔克的武器X计划走到痉了,不出意外,很快第一个成品就会出现了...赛伯,他的进展能这么快,你可是最大的“功臣”,但很快,你就没用了...要我帮你一把吗?”

“嗯?为什么?”

维克多的嘴角在黑暗中闪过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因为我了解史崔克...那个心狠手辣的杂碎会做什么我很清楚,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我该走了...你呢?你这可怜的人...你想要什么?就当是临别礼物吧”

“我想要...”

那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你的血...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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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实验体13号【53/100】

“武器x”计划是国防部那些经历过冷战思维洗礼的老家伙们出于对变种人的威胁,而采取的一种反制性的战略计划。

它的内核说白了还是冷战里老一套,没有什么新意,这玩意怎么看,都像是纳粹当年对犹太人做的那种事情,典型的变种人威胁论集大成的疯狂行为。

当初提出这个武器计划的,是对于变种人怀着某种最深沉的厌恶的史崔克,他打算将很多很多变种人的优质能力集合起来,创造一个完全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毁灭者”,用来对抗最近这些年有团结倾向的变种人社会的威胁。

但坦白说,这项计划最开始简直是步履维艰,因为变种人的能力是由基因片段上的一小段决定的,而这个基因片段的长度有限,所以能容纳的能力也是有限的,而很多时候,基因层面的问题一旦发生冲突,就会让一个很棒的试验品的身体瞬间崩溃。

而关于基因的秘密,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了解的太少了,更多的时候,史崔克都不得不靠“蒙”和“猜”两个方法去执行,导致效率低到了极点。

但是在实验体13号被送到基地之后的三年里,武器x却在以之前10倍的速度疯狂推进,这里的科学家们研究出了三套堪称完美的能力搭配体系,甚至有了好几个初级完成的试验品。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13号实验体特殊的能力上。

“但是这是以消耗13号实验体的可持续性使用作为代价的!”

一个带着厚重镜片,有大胡子的科学家将手里的计划表摔在史崔克面前的桌子上,愤怒的说,

“我不同意这种粗暴的实验安排!”

“过去3年我们在他身上进行了27组基因移植,总结出了三套能力搭配表格,但现在他的基因链因为负荷太重,已经提前进入了崩溃环节里,他只是个普通变种人,他没有那么强的自愈能力,这一次你更是安排了多达6种基因片段的强行植入...如果真的执行了,他不到1个月之内就会因为基因崩溃死掉!”

这科学家看上去是个执拗的人,他不顾自己的身份,朝着基地的最高指挥者咆哮道,

“这样划不来,我们还可以修复他的基因链,依靠他的能力,我们完全可以组合出更完美的试验品!”

他气喘吁吁,对于一个60岁的老人来说,这样的激动情绪是很少出现的,他缓了缓急促的呼吸,他坐在史崔克对面的椅子上,低声说,

“这样...是不人道的!”

“人道?”

史崔克哼了一声,他拿出一根雪茄,用雪茄剪剪断尾部,这个冷酷的军人的动作很优雅,但他说出的话却无比的冰冷,

“你跟我谈人道?霍金斯教授,在过去5年里,有17个试验品死在了你的试验台上,你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更何况,实验体13号的27次基因移植实验是谁负责的?”

他叼起雪茄,阴冷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教授身上,他低声说,

“是谁在狂热的研究**的驱使下,把一个健康的人,变成了一头扭曲的怪物?是我吗?”

霍金斯教授不吭声,但他的脸皮已经涨红了,史崔克却还是不放过他,他继续说,

“又是谁建议我给他移植超强自愈的基因,好让你的残忍实验继续进行下去?”

“得了吧,你和我没什么区别,教授,我们都是刽子手了!”

将军深吸了一口烟气,然后缓缓吐出,他站起身,走到全身颤抖的教授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同意给实验体13号加注超强自愈的基因吗?”

“因为我们控制不了他...其实如果真正算起来,拥有吞噬能力的他,才是武器x计划最完美的样板,但你也看到了,我们试图给他植入电子芯片来控制他思维的实验全部失败了,我们控制不了他,这是个危险的存在。”

霍金斯教授反驳道,

“我们可以尝试更先进的控制方式...我们不需要就这么毁掉它,你知道吗?将军,他简直是变种人里的诞生的奇迹,我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能力,将达尔文的进化论演绎的如此逼真...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进化的完美体现!我们不能就这么毁掉它!”

“哼?奇迹?”

史崔克站起身,走到另一边,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翻看着,

“一个不能被控制的奇迹,我宁愿不要...他万一挣脱了枷锁,第一个就会把你和我的脖子硬生生掐断!还有,教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3年来你们在做什么!”

他转过身,面色阴冷的看着坐立不安的霍金斯教授,

“吞噬...实验体13号本能进行的融合进化能力,这就是最好的培养皿,你们只需要一次性将若干个x基因片段植入他的身体里,然后供给他足够的能量,依靠吞噬能力本身的作用以及一段时间的培养,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些能力可以组合,哪些能力会导致基因崩溃。”

“这种枯燥的工作,即便是换一个会使用排列组合算法的小孩子,也能轻而易举的完成,霍金斯,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可怜的孙子孙女?你告诉我你可以为了他们放弃一切,这才是我把你召集到这里的原因!”

“砰”

史崔克将一把手枪扔在了桌子上,把霍金斯教授吓了一跳,他俯下身,在教授耳边低声说,

“我请你来,可不是想看着你给一个变种人杂碎求情的!你在这里不是必需品...你的价值甚至比不上试验品13号本身来的更重要...如果你不想干,我随时可以找人来替代你,你的愿望也就别想实现了!你这混蛋!”

“现在就去准备实验!这将是试验品13号的最后一次实验,然后我们就埋葬他!新的实验品已经送过来了,我要你们在一个月之内,给我准备好它,我将带着它去纽约...这个计划还能不能进行下去,就看这一次演示了!你明白吗?”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霍金斯教授面色冷漠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他大步走了出去,史崔克看着这老家伙的背影,眯起的双眼里满是冷酷的杀意,不过几分钟之后,当他情绪平复下来之后,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

“杰米...波什金的治疗马上就会开始,但我想看到的东西呢?”

从话筒里都能听到对面传来的呼啸风声,杰米的声音艰难的响起,“史崔克将军,我已经重新找到了那个基地,也摸清楚了它的大门打开的规则,并且绘制了详细的图纸!我现在正在赶回加拿大,只要我弟弟康复,我说到做到!”

“哼...但愿如此吧。”

史崔克冷哼了一声,他沉吟了片刻,对另一端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艰难跋涉的杰米说,

“你和百合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会和你们一起去西伯利亚,杰米,你最好别骗我,否则...”

另一边,霍金斯教授已经准备好了试验台,经过一个复杂的,完全被电脑操纵的机械臂的运动,一个钢铁制作的,就像是棺材一样的重型盒子从实验室上方被放了下来,教授用带着白色手套的左手,在操纵仪上输入了长达17位的密码,下一刻,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声音,那个巨型的钢铁棺材被缓缓打开。

露出了其中几乎被黑色锁链缠绕着身体每一处角落的试验品,在这个基地里大名鼎鼎的实验体13号。

由于长期的基因实验导致的基因崩溃是很可怕的结果,除了让他的内脏已经开始腐烂之外,更可怕的是他的外形,已经被完全扭曲,除了那张脸还能看到原本赛伯的影子之外,他全身的皮肤已经裂开,黑色的血液,还有如骨架一样的左臂,以及粗大的和身体一样,但却如同扭曲的章鱼触须一样的右臂,他的双腿已经严重扭曲变形,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只会看到两个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眼眸。

就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一样!

“咳咳,教授...我快死了,对吗?”

赛伯扭过头,那浮肿的脸上没有表情,但任何看到那双眼睛的助手,都会恐惧的转开脸,只有霍金斯教授还能勉强和他对视,他看着这扭曲如怪物一样的赛伯,就像是看到了某种珍贵的宝物,他低声安慰道,

“别担心,13号,我们这一次就是在治愈你的基因崩溃,你会好起来的。”

“呵呵”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对于这个实验室的构造,他早已经烂熟于心,他笑着,在这具早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里,一股撕裂般的痛苦伴随着被激活的强大力量浮现在他的身体上。

那双眼睛里的血丝几乎连成实质,就像是真正的鲜血之瞳一样。

感觉到了不对的霍金斯教授后退了一下,下一刻,那缠绕在赛伯身体表面的黑色锁链猛然绷直,然后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

“快!注射镇静剂!快!”

霍金斯教授大喊着,下一刻,四根粗大的,就像是给大象注射的针管从赛伯身体上方出现,向下降落,但同一时间,缠绕在他触须一般的右臂上的锁链已经被崩断,那如同章鱼爪子一样的触须疯狂的在外层的钢化玻璃的表层上拍打。

“你骗我!你们骗我!”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吼!”

只是三次之后,那可以阻挡子弹射击的玻璃就出现了裂痕,黑色的,可以伸展的,带着黑色鳞片的爪子洞穿了破碎的玻璃,在实验室周围横扫一圈,然后一个猝不及防的助手抓住,只是轻轻一用力,他的身体就被直接撕碎,碎肉和鲜血飞溅而出,将这实验室弄得如同鬼蜮一般。

“13号挣脱枷锁!超强效镇静剂!快!”

霍金斯教授颤抖的声音响起,那呼啸着将周围的一切都搅得一团糟的触须已经撕碎了四个人,它在霍金斯教授眼前张开,就像是大海里张开了触须和利齿的章鱼,只差不到3米,就能将他苍老的脑袋直接拧下来。

但就在这一刻,镇静剂起效了,赛伯的狂叫声和他四处挥舞的触须瘫软了下来,霍金斯教授逃过一命,他同样瘫软在了地面上,而闻讯赶来的史崔克看也没看地面上的碎肉和恶心的血浆还有那残肢。

他左右看了看,高速离心机上插着的六只等待剥离血清的血液样本还完好,注射程序的仪器也没有被损坏,13号的外表看上去狰狞,但实际上因为基因崩溃,他的威胁已经被降到了最低,将军松了口气,他厌恶的看了一眼被吓得魂不守舍的霍金斯教授,走上前,亲手扭动离心机,那精挑细选的6种从不同的变种人身上抽离的血液开始飞速转动,将最珍贵的血清从血液中分离出来。

他看着被注入6支不同的注射器里的血清准备完毕,史崔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冷漠的宣布,

“实验继续!”

而在他看也不看的那些残肢碎肉当中,一些试管的玻璃碎片混杂在鲜血当中,如果他能将其拼起来,就会得到5个完整的血液试管的碎片,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关注这些了。

6.洛根【54/100】

让我们暂时将目光从赛伯身上移开,因为就在他接受了“最后一轮”实验注射之后,他就被关进了那个暗无天日的锌子里,等到他下一次出现的时候,还没准是什么情况呢。

而现在,就在赛伯因为基因崩溃而痛苦的嘶吼的时候,在加拿大魁北克的深山林筹,另外一件事正在发生,正在进行,是的,这是和赛伯密切相关的一件事,我不能略过它,我同样不想错过它。

深山林掣乎是个与世隔绝之地,在加拿大丰富的林业资源的支撑下,这种从数百年前就出现的职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淘汰,坦白说,干这一行赚的很少,而且风险很大,除了本地人和一些没有太多机会的人之外,是不会有人在伐木工这一行长期干下去的。

除非一些不得不来干这一份工作的人。

“嗨,洛根,要我说,你用带着你妻子去大城市里,就凭你这跟野兽一样的身体,绝对能过上好日子,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40多岁的老工头一边坐在砍伐好的原木上,一边喝着本地的酒,一边笑呵呵的从洛根手里接过一根最粗糙的雪茄,这玩意看上去是他亲手弄得,抽起来很糟糕,但对于老烟枪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味道了。

“凯拉不怎么喜欢大城市,我其实也不喜欢,这里挺好的。”

洛根嘿嘿一笑,这个典型的白人大汉有近2米高,哪怕穿着肮脏的伐木工人的制服,也掩饰不了那身上的一股粗犷的气息,还有那吗的肌肉,他的络腮胡子沿着脸边长,看上去很有男子气概,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便是平和的时候,也会让人感觉到一丝压抑...但附近的人都知道,这看上去很凶的家伙是个好脾气的人。

他甚至还在3年前,从野熊手里救了4个孩子,为此,这家伙在这一代人气很高,别人有什么事情都会找他。

而他的口头禅是...

“清清白白做人,清清白白赚钱。”

“好吧好吧,你这家伙,倒是像上个时代的人,我父亲那一辈人。”

老工头醉醺醺的说,“他们也是这样舍不得这座山,可惜,他们最后还是离开这里了...咦,哪些人是谁?本地可看不到穿着这种好衣服的人。”

老工头的话让正在修建原木的洛根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他的鼻子动了动,就像是一头嗅着气味的野兽,一秒钟之后,他脸上露出了一抹郁闷和烦躁。

“洛根!”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但洛根没有回头,老工头醉醺醺的瞥了一眼那两个从车上下来的人,他把酒瓶从手边移开,看着洛根,

“需要帮忙吗?孩子”

“不,不需要,我能处理!”

洛根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他将手里的木工手套扔在一边,点起雪茄,走向面前那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史崔克...那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混蛋,还有那个跟在史崔克身后的家伙,笔挺的西装,耳朵上还装镊样的带着耳麦。

见鬼的,这地方根本收不到那些电波。

“有个活给你,上尉。”

史崔克满脸善意的朝着洛根张开双臂,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但洛根理都没理他,扛着斧头擦过他的身体,将斧头扔在一辆破旧的皮卡里,他靠在车上,一脸不耐烦的说,

“我现在有工作,史崔克,在我动手之前离开。”

“别这样,孩子。”

史崔克对洛根的冷淡并不在意,他指着身后的那个冰冷的年轻人说,“还记得他吗?零号,你原来的战友,老朋友相见,难道不用庆贺一下吗?”

洛根看了一眼零号,撇了撇嘴,

“我朋友很少,而且里面绝对没有一个习惯先开枪后说话的混蛋。”

“砰”

一声微弱的枪响,零号的左手伸进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把特质的手枪,瞄准,开枪,然后收回手枪,子弹精准的将洛根嘴上叼着的雪茄打成了两半,这个过程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很多老兵都能做到,但问题在于时间...这一连串过程,连1秒都没有花到,基本就是其他人眼前一花的程度。

显然,这也不是个普通人...变种人,零号,致命神枪手,洛根在十几年前的战友,一个讨厌的,自视甚高的混蛋。

“劣质雪茄,一年18千块,和乡村教师宗一起玩亲亲游戏,洛根,不得不说,你的品味还是这么糟糕!”

零号开口,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冷,但就在他装逼耍帅的同时,洛根的目光已经危险了起来,史崔克见势不妙,他挥了挥手,

“好了,回车上去,零号,我和洛根有些事情要谈!”

零号的双眼里也闪出了一抹熊熊的战意,但是在史崔克严厉的目光下,他还是转身,而洛根则在这一刻跳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啧啧,乖狗狗。”

“你说什么?”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打起来,史崔克猛地拍了一下车的前盖,“够了们两个!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看你们吵架的嘛?混蛋!”

零号这才不情愿的哼了一声,他转身离开,站在了20米之外,而史崔克遗头,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份报纸,拍在了洛根的手上,他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你真的以为我是来找你干活的?我是来救你的命的这不领情的家伙!”

洛根怀疑的看了史崔克一眼,作为跟着史崔克打了十几年仗,在这之前又参加过无数次战争的老兵,他很清楚史崔克这样的人的本性,不过当他展开报纸的时候,他算是明白史崔克的意思了。

“三天前布雷德利被杀了...在他之前是韦恩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史崔克压低了声音,“有人在追杀我们曾经的队员,而且他肯定不是普通人,我需要你,洛根,重新穿上军装,我们有挑战者了,我知道你也不甘心一辈子就待在这种小地方,尤其是你...”

老将军玩味的看了一眼洛根,“你的那位妻子始终会老的,而你,你不会老,你最终还是会离开这个地方,你不属于这里,洛根,我一直很了解你,你是个天生的战士,而不是一个什么...见鬼的伐木工!”

洛根在看到曾经的战友惨死的消息之后,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凶狠,以至于史崔克认为这事有门,但下一刻,他就将报纸重新塞进了史崔克的手里,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算了吧,史崔克,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怕了...但我不怕!”

洛根转身打开车门,坐进了这辆点火之后全身都响的破车里,他看了一眼史崔克,重新从口袋里取出那种味很足的劣势雪茄,他哼了一声,

“担心你自己吧,史崔克将军,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别忘了你的身份!上尉!”

史崔克趴在车窗上,语气极其严肃,“现在你的国家需要你!”

“变种人有国家吗?”

洛根看了他一眼,“连你这种把我们当武器的混蛋都能在那个国家混成将军,那个国家真的值得我为它拼命吗?还是那句话...祝你好运,史崔克,你死了之后,我会去给你献花的。”

“洛根!洛根蛋!给我回来!”

史崔克看着洛根开着破车扬长而去,他愤怒的将手里的报纸扔在地上,他以为他能说动洛根,但...

“呼...没关系,这是你自找的!”

史崔克的金丝眼镜边框上闪过一丝冷光,他重新坐进车里,对开车的零号说,“通知维克多...他可以动手了!”

洛根的妻子凯拉,这是本地乡村效的教师,一个远近驰名的美人,在洛根怒气冲冲的回到家之后,她急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走上来,概洛根的手臂,轻声问到,

“怎么了?亲爱的。”

“呼...没什么。”

洛根舒了一口气,抚了冈己妻子的金色头发,他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我们要搬家了,亲爱的。”

“嗯?”

凯拉一脸紧张的抓着他的胳膊,“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了吗?”

是的,凯拉知道洛根的变种人身份,洛根摇了曳,他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太担心,于是他随口说道,“只是有些麻烦的事情,我们明天就搬家吧,等我回来之后,我们去多伦多,在这小山村待了好几年,我们也该回城里逛一逛了。”

“嗯,都听你的!我的金刚狼。”

凯拉温柔的任由洛根将自己抱起,她看着这个男人,双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爱意,而金刚狼,就是她所信奉的古老信仰里对月亮的称呼,代表了她浓浓的,毫不作伪的爱意,但是在洛根没注意的时候,一抹幽蓝色的光芒在她双眼中闪耀...那显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

比陷入一个诡计更糟糕的事情,就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其实已经进入了另一个诡计里,自己以为的自由,自己以为的爱情...都只是伪装诡计的外衣,最幸福的时光,没准也是深陷谎言中的记忆,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睿智到发现这一点。

第二天一早,洛根就起了个大早,去伐木翅算自己的工资,在得治他要离开之后,老工头一脸不舍的拉着洛根的手聊了十几分钟,在得治他们要去多伦多之后,老工头慷慨的多给洛根算了一个月的工资,而洛根转手就把这一个月的工资花在伐木工人跟经常去的乡间衅吧,请所有人喝了杯酒,然后在他们的祝福中,开着车朝着家里驶去。

但就在行驶到半路的时候,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看向窗外...在那里,一个狰狞的熊头被抓在树枝上,就像是被某种利器切断了脖子一样,还有那树干上被划伤的痕迹。

就像是真正野兽的爪子。

洛根脸色大变,这辆破车被他开到了最高速,但在他冲回房子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

血...到处都是,地面上,墙壁上,被撕碎的家具上,在那彻底被染红的床铺中央,美丽的凯拉就如同温和的睡去了一样,但是她腹部那狰狞的划伤,却让洛根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死亡已经占据了这间屋子,他最终还是晚来了一步,他没能做到他当初离开史崔克的特种部队的诺言。

又一个女人为他而死,他就像是傻了一样,他一步一步的挪向床铺,伸出手,那手指颤抖的放在凯拉已经冰冷的脸颊上,他双眼里有热泪涌出,他轻轻的将凯拉抱起,跪在地上,压抑着那种痛苦,更多的是对于自我的谴责,那种因为爱而衍生的痛苦,撕裂般的感觉在他的内心涌起。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一次当他想要沉浸到一份感情里的时候,就会遭遇到这种横祸,这个世界似乎不允许一个杰出的战士变成一个普通人,它似乎就是在用这种残酷的方式提醒洛根。

你是谁...你最终不会属于这里,你的命运也不在这里!

“啊,啊...”

洛根的最后一滴眼泪滴在地面的血中,他抱紧了怀里的尸体,一股无法发泄的愤怒在他胸膛中几乎都要爆开,

“啊啊啊啊啊!”

如同荒野狼嗥,厮杀,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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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剑齿虎和金刚狼【55/100】

“叮当叮当叮当”

一首不成曲调的哼声从维克多的鼻孔里哼出,他似乎很高兴,哪怕现在是处在这个环境糟糕的乡间酒吧里,他用坚硬而锋利的指甲在桌子上画着画,那锋利的指甲在这坚硬原木制成的桌子上只需要轻轻一划,就能划出一道深刻的刻痕,如果仔细去看,维克多画的,是一副拙劣的两个小人拉着手跳舞的画面。

那是在遥远的200年前,他和他的弟弟,在那血腥一夜之后,逃入荒野的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候,最喜欢画的东西,他一直没有忘记过,但他的弟弟...似乎已经忘记了。

但是酒吧老板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家伙破坏他的财产,所以他慢腾腾的走上前,低声说,

“嗨,伙计,你不是本地人吧?”

维克多抬起头,朝着酒吧老板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是在这一刻,他的犬齿露出了嘴唇之外,看的那老板忍不左退了一步,不过很快,那犬齿却又敛去了,维克多喝了一杯糟糕的酒,轻声问到,

“为什么这么说呢?”

看到他态度温和,老板也缓了缓心神,他笑着回答说,“这很容易辨认,本地人一般都...”

“维克多!”

一声满是愤怒的吼叫声从酒吧门外的荒野里传了出来,将老板的话打断了,维克多的眼前一亮,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老板,

“对了,你给你的酒吧买保险了吗?”

老板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容,但还是勉强笑着回答说,“保险,不不不,咱们这里没有推销保险的人。”

“哦...”

维克多耸了耸肩,他看了看周围的陈设,“那真可惜,这酒吧其实挺不错的。”

“砰”

犹如被炮弹击中一般,那坚硬的木质大门在这一刻朝着四面八方爆开,木屑飞散的到处都是,在空中划出了呼啸作响的声音,在门外昏暗灯光照耀的黑暗里,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双拳紧握,贲张的肌肉几乎要将衣服撑开,他怒气冲冲的看着背对着他喝酒的维克多,他的头发在这股怒火之下,几乎都根根竖起。

“洛根...你!”

酒吧老板想要说话,却看到了洛根握紧的拳头表面,伸出的六根如刀一样的骨刺,他吓得瘫软在地上,然后跟着其他酒客从后门跑了出去...洛根竟然是个变种人!怪不得他能杀掉那头熊!

“瞧瞧,瞧瞧,豪特利家族的小猫还没忘记怎么伸出爪子。”

维克多将手里的劣质破一饮而尽,任由那辛辣的酒液从他的衣领落下,他看着洛根双拳上的骨刺,不...用叫骨刀,他嗤笑着说,“但这只愤怒的小猫在找什么呢?”

洛根看着他,看着维克多,看着自己好几年没见过的哥哥,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火,

“为什么?”

“嗯?”

维克多站起身,他活动着双臂,任由锋利的指甲在指尖变长,很快就变成了类似老虎爪子一样的骨爪,他歪着脑袋,貌似非常疑惑的问,

“为什么?你看,你不打电话,你不写信,一离开可怜的哥哥就是五年,哦,现在用6年了,我还能怎么做呢?”

“豪利特家族的血是沉寂不下来的,你既然觉得自己能够忍受变成农夫的日子,我就来刺激你一下,我的弟弟,这是当哥哥用做的。”

维克多用疯狂的让人恐惧的指甲抓了抓下巴,四道血痕出现,但很快就恢复成了原状,他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洛根,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人杀掉...凯拉,那个女人,她居心...”

“你不配提她!”

洛根咆哮着朝着维克多冲了过来,就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一样,维克多的话似乎戳中了他内心最脆弱的角落,他发疯的冲了过来,双臂展开,沿途的三张桌子被那锋利的骨刀直接切开,同样身为顶级的贝塔级变种人,彻底被愤怒控制的洛根绝对足够难缠。

也足够疯狂。

“那就让我来看看,你这小猫还能不能伤到我?”

维克多的双脚在地面上猛的踹动,整个身体都从地面上扑了起来,就像是捕食的猫科动物一样,四角着地的朝着洛根发动了反冲锋,就在两个人足够接近的时候,洛根的双拳向后收缩,只需要1秒钟,那6根锋利到极致的骨刀就会在他的巨力推动之下,洞穿眼前这个杀人凶手的身体。

但维克多的速度却比他更快,他双臂薄洛根,十根锋利的爪子刺入他的肉里,在那股动能的推动下,就像是炮弹击中了洛根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撞飞的向后飞去,疯狂的撞在酒吧的墙壁上,将那木质的墙壁撞出了一个大洞,洛根被扑倒在地上。

维克多歪着脑袋,瞅了一眼被撞得晕晕乎乎的洛根,他的双爪在下一刻挥起,将洛根按在地上,就像是撕碎猎物的美洲狮一样,那爪子在洛根的身体上疯狂的划动。

鲜血四溅,碎肉横飞,两兄弟的对抗在瞬间就达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是个普通人,早就在剑齿虎的这种疯狂的拉出了残影的攻势里被彻底撕碎了,但洛根,他的自愈能力和剑齿虎不相上下,仅仅是这种皮外伤,还奈何不了他,他狂叫着,将拳头上的骨刀横挥过维克多的脖子,将他的气管切开,左拳的骨刀洞穿了维克多的肩膀,右拳则对准了他的心脏。

但就在那骨刃要刺入维克多心脏的时候,剑齿虎却嘿嘿一笑,骨爪上的爪子再次伸长,死死的扣进洛根的身体里,他将洛根从地面上拉起来,向外甩飞,在单纯的比拼力气和敏捷的时候,洛根是不如他哥哥的,这两个怪物就像是黑暗里传说的那种黑暗生物,不死的属性让他们可以打很久。

是的,谁也别想打败谁,谁也别想轻易杀死谁,所以刚开始的战斗就像是被点燃的火焰一样爆裂,但是在时间长了之后,其实也挺没意思的,哪怕鲜血横飞也是一样。

维克多的爪子在洛根脸上狠狠抓过,那脸上立刻出现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那一抓的力量将洛根从站立状态直接摔在了地面上,洛根爬起来,他咆哮着,脸上的血痕已经消失不见。

“砰”

维克多双手被颗粗壮笨重的原木,在洛根冲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砸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身后的挖掘机上,洛根的身体被挖掘机的锯齿刺穿,但他强忍着痛苦,双臂用力,硬生生将自己从那锯齿上拔了出来,但自愈不意味着精力无限,他们也会累,他们也会感觉到痛苦,痛苦也会压垮他们的神经。

最重要的是,在一番打斗之后,洛根绝望的发现,一直蹿杀戮边缘的剑齿虎比6年前更强了,而休想生息了6年的他,更弱了,他打不过自己的哥哥,他没办法为凯拉复仇!

他就像是个懦夫!

“吉米,坦白说,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失望!”

洛根抬起头,入目之处是一只越来越大的拳头,“砰”,他被这全力一击打的向空中飞起,狼狈的摔在地面上,维克多抬起右脚,踩在洛根的胸口,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双眼里满是失望,

“你浪费了你的天赋...你本该是最强大的战士,但是看看你现在,就像是一只被拔掉了爪子的猫,失去了仅有的一点点威慑力,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这样的你,简直是豪特利家族的耻辱!”

他叹了口气,伸出左手,将精疲力尽的洛根扼住脖子抓起来,他看着那双满是愤怒和仇恨的双眼,他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如果它能让你重新变回原本那个强大可怕的战士...你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你这样,自己想要认输...像我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用生活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就像是我们曾经做的那样,一战,二战,越战,我们在非洲的杀戮,你知道吗?”

维克多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你能听到它说话吗?它在跳动,它在提醒我们...还不是时候休息呢听,战争的声音在召唤我们呢。”

“啪”

对这喃喃自语,陷入了自我幻想中无法自拔的家伙,洛根直接了当的给了他一巴掌,结果就是维克多的左脸都被撕碎,但那肌肉快速的愈合,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他嘿嘿一笑,甩手就将洛根扔了出去,运送原木的列车轰瞒响,洛根正好撞在那列车的正面,被撞飞到了空中,然后又如同从天而降的石块一样,砸在了钢铁的铁轨上。

“噗”

他张口吐出了一口血,自愈不等于无敌,在这种瞬间撞击下,他的内脏还是受到了伤害,不过只需要一会就能恢复过来,但就在他抬起头的时候,他左手的骨刀却被维克多踩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耸了耸肩,

“很愤怒对不对?想杀了我对不对?吉米,告诉我,为了她,值得吗?”

维克多弯下腰,将洛根的脸抬了起来,

“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洛根的双眼里闪耀着倔强,他紧盯着眼前这个曾经和他一起在世界各地战斗了200多年的兄弟,他从未像这一刻一样对他感觉到陌生,他遗牙,

“不,我和你...不一样!”

维克多做了个“好吧好吧”的无奈表情,他站起身,似乎是要离开,他转过头,看着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洛根,

“不...我们是一样的!”

“砰”

“啊!!!”

他的左脚狠狠踩下,将洛根拳头上的骨刃彻底踩断,然后是另一只手,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舒了一口气,抬起脚,在痛苦的狂吼着的洛根胸口,狠狠的剁了下去。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黑暗之中,在这伐木宠暗的灯光之下,维克多的身影越走越远,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能从这个冷酷的杀手身上,感觉到一丝孤独,就像是在这个残酷世界里寻找同类的猛兽,即便是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放弃微弱的希望。

“洛根!洛根好些了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呼唤着洛根的名字,金刚狼在精疲力井后,他在那种被砸断了骨骼的痛苦中晕倒了过去,直到现在,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片熟悉的天空,他感觉到一只手掌在他脸上拍来拍去,他艰难的回过头,看到了史崔克那张脸。

“你G你!”

洛根狂吼着从地面上扑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史崔克的衣领,将他扑倒在地面上,他习惯性的用右手按住了史崔克的身体,将左拳高高举起,那里本用有3道锋利的骨刃,可以瞬间刺穿眼前这个人的心脏,但现在,那里只有三个断茬。

他的骨刃自然可以慢慢愈合,但那需要时间...

“好了,放开我!”

史崔克并没有害怕,在洛根身后,零号已经举起一把黑色的,巨大的手枪,抵住了他的脑袋,他冷漠的说,

“放开将军,否则这种特意针对你们这样的怪物的子弹就会洞穿你的脑袋!”

“行了,零号,收起来!”

史崔克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整了整自己狼狈的衣服,他看着洛根,低声说,

“我们来晚了...这附近的人,被维克多杀光了{是在示威,向我,还有我们的那些还活着的兄弟,你见过他了,对不对?”

洛根仇恨的看着史崔克,

“你前脚刚来,他后脚就跟过来了,你这混蛋暴露了我的行踪害死了凯拉!”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史崔克不屑的看着洛根,他双眼里闪耀着一抹急切,洛根发现了其中隐藏的恐惧,老将军有些坐立不安的说,“我们必须加强自己的力量,才能挡住维克多...你不是他的对手,对吧?”

“你是想救自己吧,你这混蛋!”

洛根舒了口气,他扭头看着零号,“见鬼,我真该掐断你的脖子,给我滚开!”

零号看了他一眼,侧身让开道路,低声说,

“你这丧家之犬!”

洛根没有理会他,只是大步向前走去,史崔克在他身后喊到,

“你要去干什么?洛根!”

“我要去杀了他!”

“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我可以帮你!”

史崔克有些犹豫,洛根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后者,双眼里满是怀疑,史崔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做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他低声说,

“还记得我们在非洲寻找的那种矿石吗?我找到它了...我可以用它帮你做一件武器,足以战胜维克多的武器...当然,这也是保护我自己,维克多已经疯了,他随时会找上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洛根低声说,史崔克看着他,竖起了两根指头,

“你知道我的,洛根,在事关我自己生命的这种事情上,我从不骗人,我可以向你保证两点,你会经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痛苦,也许会让你疼到想要自杀...然后,你会得到无可撼动的身躯,无坚不摧的力量,你可以报仇雪恨!”

“怎么样...合作吧!为了你,为了你的妻子...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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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蛰伏【56/100】

“砰”

水坝基地最黑暗的深处,撞击的声音从防御最严格的房间里传了出来,就像是普通人用拳头砸墙壁一样,隐约间还能听到压抑的痛呼声,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鬼哭一般。

站岗的士兵对这种动静却并没有什么紧张,因为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砸墙壁的频率越来越快了?”

左边的士兵低声说,“要不要报告?”

右边的士兵瞥了他一眼,摇了曳,

“如果是你接受那种实验的话,你砸的会比它更快,更狠,你知道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这是个老兵,从他头盔下的胡子就看得出来,他呵呵一笑,在头顶的摄像头转向外围的时候,隐蔽的从背后取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美美的吸了一口,看着年轻的士兵疑惑的目光,他压低了声音,说,

“因为疼...我在中东打仗的时候,见过很多兄弟,在杜冷锭效之后,被痛苦折磨的欲生欲死,他们往往会用这种方式,来转移一点注意力,好让自己不会被痛苦压垮。”

老兵抽烟的速度很快,在摄像头转回来的时候,他手里的香烟只剩下了半根,他隐蔽的将那半根扔进了背后铁门的窗口里,那是用来递送食物的,尽管里面的家伙并不需要食物,但这个经典的设计还是保留了下来。

那半根烟被扔进黑漆漆的窗口里,片刻之后,一声舒爽的呻吟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谢谢”

那是沙哑到几乎听不到的感谢,对于老兵的这个动作,新兵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我听那些科学家说,他快死了。”

老兵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钢铁房子,他摇了曳,头盔之下的双眼里闪出了一抹怜悯,

“好好站岗吧,但愿下一次调动能把我们调出这里。”

他看着周围的牢笼,他咬了咬牙,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他恶狠狠的骂到,

“这里简直就是TM的地狱。”

“砰”,“砰”

拳头砸击墙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特意设计用来关押实验体13号的囚笼是特质的,其中并没有装监控摄像头,因为没用,能被关进这里的试验品,都不是一个摄像头可以监控到的,在一片黑暗之中,赛伯的身体哪怕被摧毁,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那监控设备。

萨代之的是一整套电脑控制的“抑制”系统,那是用一种特殊的原料制作的镇静剂,带有强烈的幻象和麻痹效果,即便是对于赛伯这样的家伙,也几乎是一针起效,史崔克根本不担心有人越狱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没有人能在那种镇静剂的注射效果中跑出去。

但坦白说,他依然写了这个世界...

“呃”

赛伯痛苦的躺在地面上,他的双拳不断的砸击着地面,在黑暗中,黑色的,充满了**气息的血液在地面上流淌,这种痛苦他已经承受了27次,那是身体最深处的基因链在吞噬的本能操纵下,对植入身体的新基因片段摄锐的过程。

就像是另一头野兽在他身体里苏醒,咆哮,这种来自身体最深处的躁动和变化,让赛伯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再承受着如同凌迟般的痛苦,他此时的内心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唯一让他坚持着不倒下的原因,就是活下去,复仇9有家人...

在黑暗中,史崔克不会让赛伯有时间概念,他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的处境,他不知道基因链崩溃会造成的可怕后果,他只知道,他的身体上现在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毒素,毒疮,就像是一块装满了恶毒产的培养皿。

吞噬能粱能疡可以互相搭配的基因,但每一次注入赛伯身体里的都是超过3种以上,完全不同的变种人基因,那些没有被疡的,自然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被排出体外,他身体的完全扭曲,就是这种残留基因改造的结果。

把他硬生生变成了怪物!

霍金斯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赛伯自己也能感觉到,如果再来一次这种植入实验,他的身体绝对会崩溃,好在...剑齿虎给了他一丝希望。

这世界上最强大的自愈能力,如果可以被濒临崩溃的基因链吞噬吸收的话...就还有一丝可能,这一次被注入他身体里的6种血清,有5种都被替换成了剑齿虎的血清,吸收成功的概率是56.

现在的赛伯,就像是等待命运判决的囚徒一样,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只能将一切的命运都交给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

“只要...一点点!”

赛伯的枯瘦的左爪和臃肿的右爪在地面的钢铁上滑动,发出了指甲扣动地面的声音,很疼!

就像是身体要被撕裂,又像是一把灼热的刀刃刺入腹部,要硬生生的将他胸口撕开,就像是腹部装了一座火山,而且还正在爆发!

在黑暗中,他双眼里的光芒越来越红,他背后那黑色的肌肉之下,有拳头大小的肉包在左右移动,他感觉呼吸都变得灼热,冷汗刚刚溢出,就被体表的高温蒸发,他艰难的移动着身体,将自己翻滚进了这房间的水槽里。

在扭曲的身体落入那水槽当中的时候,甚至有被蒸发的蒸汽!

他的腹部扭动,他张开嘴,一口充满了**气息的黑色鲜血喷了出来,其中混杂着内脏的碎片,砸在地面上,还散发着高温。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就像是一条被扔进沙漠里的鱼,徒劳的想要呼吸空气,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混沌,他知道,这是基因链和新生基因的融合已经到达了最峰值。

就像是被从极致的高空扔下来,然后正面砸在了地面上,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无处可依的意识最终失去了理智,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迷茫的人最终晕倒,死亡...放佛悄然而至的死亡一般。

而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饥饿。

“实验体13号生命体征快速减弱!”

霍金斯教授看着眼前复杂的仪器,超过20个数字飞快的跳动着,他的拳头紧握,“试验成功了,新生基因正在融合中,快!给13号补充能量!”

“是,教授!”

旁边站着的助手立刻操纵一台同样精密的电脑,在赛伯头顶的黑暗中,四抹暗红色的光芒亮起,机械臂控制的探针依靠温差寻找到了赛伯昏迷的身体,将注入液体用的探针刺入了赛伯的身体里。

“教授,有些不对劲!”

助手看着储备的高能量液体快速消失,他低声说,“13号这一次对于食物热量的需求超出平时3倍Q道,他又进化了?”

“进化?”

霍金斯教授喃喃自语,他忍不转下了眼睛上的眼镜,“对O定是进化!我就知道,13号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没有崩溃...最少现在没有!”

老教授的脸上洋溢着某种喜悦,助手心翼翼的问,

“那要通知史崔克将军吗?”

“不!不要通知他!”

霍金斯教授的眼睛咪了起来,他想起了之前史崔克的傲慢无礼,他冷哼了一声,“在还没有确定13号的情况之前,我们不要通知他,给13号足够的能量补充,然后再看看他在基因融合结束之后的情况,如果我们足够幸运...史崔克就可以带着他的武器X滚蛋了!”

黑暗里的时光流动,是没有感觉到的,如果将一个正常人在黑暗的地下室关上3年,他迟早都会发疯。

赛伯感觉身体很冷,就像是记忆中曾经的少年在一场大雪之后,孤独的蜷缩在墙角,任由冰冷的风雪吹打他的皮肤,几乎要被冻僵,很可能还会死去,在清晨的阳光中,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眼前温暖的阳光,对他伸出了手。

他想要握浊手...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下一刻,赛伯的双眼猛地睁开,入目之处,仍然是一片黑暗。

他躺在已经被蒸发了三分之一的水槽里,这里的水是直接从水坝里接过来的,自然冰冷透骨,赛伯艰难的用双手抓住了水槽的边缘,正要操纵双腿迈出去的时候,他猛地愣在了原地。

他的身体颤抖着,他将双臂放在眼前,黑暗阻止不了他的目光,他能看到,那本该是枯瘦如柴的左爪和臃肿的右爪,虽然还是有些不协调,但基本已经恢复了原状,还有他的双腿,不再是那种扭曲的无法行走的摆设,而是重新有了感觉。

他的手指在身体上摩挲着,那些恶心的疮包,那肖曲的肌肉...都已经恢复了。

剑齿虎维克多的血清起效了...他最终还是赌赢了,来自世界最古来最神秘的超强自愈给了他新生的希望,最重要的是,身体里时刻翻滚不停的痛苦...正在减弱,这说明,他的基因链,似乎正在自我修复?

看来强大的自愈,最终还是战胜了从骨子里逸散出的绝望...

赛伯有些茫然,但很快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将他从茫然中唤醒,他笨拙的从水槽里爬出来,在站直身体的那一刻,他的腹部抽搐,他扭头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看的很清楚,那已经是红色...不,混杂着黑色的红色,依然有轻微的**的味道。

“还没有完全复原吗?”

赛伯将左手放在眼前,缓慢的握紧了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他感受着身体里流淌的那种复原的,不...比之前更强的力量,那些见鬼的,谁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力基因似乎给了他意料之外的慷慨收获,在黑暗中,他的嘴角慢慢弯起,一抹冷笑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这就够了...不是吗?”

“啊...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呵呵,真的是好期待,史崔克...”

“砰,砰”

消失了一天之后,那砸动墙壁的声音再次出现,一直有些心神不安的老兵舒了口气,这就说明,最少里面那个可怜的家伙还活着,他照例在摄像头转过去的时候,将半根香烟扔了进去,片刻之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谢谢”

这一次,似乎比以往都要清晰的多,老兵楞了一下,但他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迸枪继续执勤。

如果一条毒蛇从冬眠里苏醒,却没有打算立刻咬你一口的话,那你就要担心了,因为这不是它在示弱,而是蛰伏...它在等待着,在最合适的时候,从黑暗里扑出来,亮出自己的毒牙,给你最致命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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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金刚狼的到来【57/100】

“哗哗哗”

军用直升机的螺旋桨飞快的旋转着,这如同蜻蜓一样可以自由悬停的人造机械停在了水坝基地的上方,已经人近中年,但依旧伸手矫健的史崔克从直升机的悬梯上走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洛根则更直接的一跃而下,就像是矫健的野兽一样,落在了水坝的上方。

他有些茫然的打量着四周,然后看着史崔克,

“这就是你的新巢穴?”

“我总是有很多备用杨。”

史崔克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然后朝着洛根招了招手,

“跟我来,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没耽误一分钟,维克多那个疯子就离我们更近一步。”

听到这个名字,洛根那满是野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压抑的狂怒,他沉默了下来,一声不吭的跟在史崔克身后,走入了隐藏在水坝之下的基地里,在洛根看不到的地方,史崔克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果然,对于野兽来说,仇恨总是比其他事情更能让他服从。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洛根曾是他麾下最好的战士,他对他的性格摸得相当清楚,他知道什么对于洛根来说才是真正重要的。

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从华盛顿来的国防部将军已经站在了秘密的监控室里,他不愿意让这位“武器X”计划的支持者久等,于是在洛根简单的梳洗之后,他就被安排到了那个特殊的实验室里。

十几名穿着白色防化服的助手用一种特殊材质的墟意,在洛根精赤的身体上,为他画出一条条黑色的线条,就像是电路的连接线一样,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线条的走向,和前几天被剑齿虎送过来的那句尸体身上的线条几乎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要参加这个实验,年轻人。”

霍金斯教授是唯一一个没有防化服的人,他带着自己的玳瑁色眼睛,手里捧着一个记录洛根身体数据的仪器,他压低了声音,对洛根说,

“但愿你能挺住...这可能是你这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可怕痛苦!”

“放心吧,老先生。”

洛根平躺在实验台上,他目不斜视的回答说,“我经历过比这更惨更可怕的事情...”

霍金斯手里的电子笔停了下来,洛根的这句话突然让他想起了正在经历基因融合的13号,他摇了曳,叹了口气,

“不,孩子,你没有...祝你好运。”

另一边,史崔克站在这试验台侧方的房子里,在他眼前,站着刚刚从西部利亚回来的杰米和一个穿着黑色连体服,头发披散在身后,面色冷漠,非常漂亮的黄种女人。

“图纸呢?”

史崔克对着穿衣镜,一边收拾自己的形象,一边头也不回的问到,杰米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哥谭曾经的黑帮大佬如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脾气,他本用像是一个士兵一样,被史崔克呼来唤去,但由于他在意外之下,从哥谭找回了重伤濒死的实验体13号,所以他在这个基地里的地位大大提升了。

史崔克甚至派出了自己的秘密护卫,那名为小山百合子的特殊存在,护卫他前往西伯利亚。

但是杰米对史崔克还是有种本能的惧怕,他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金属卷轴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史崔克身后的办公桌上,他沉声说,

“我做到了我答应你的...现在,我要看着我的弟弟站起来!”

“哦,关于这个...”

史崔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晦气,他转过身,在杰米的肩膀上拍了拍,压低了声音,“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2年前,波什金被安排参加基因实验,很遗憾,他的实验失败了。”

“你!”

杰米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到了极致,还没等到那抹仇恨的光芒散发出来,五道银白色的细长尖刺,就从他胸口窜出,那锋利的尖刺刀刃轻轻一划,就将这黑帮大佬的心脏切成了五块。

他的身体瘫软了下去,那双眼在最后满是怨毒和仇恨,但小人物的命运一向如此,在秘密被榨干之后,他们总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尤其是牵扯进了这样复杂而冰冷的事情里。

在他身后,一脸冷漠的小山百合子如同机器人一般,她收回左手,那银白色的细长刀刃,就以一种飞快的速度缩回了她自己的指尖,表面看去,依然是那个人畜无害的美女,但刚才的那一幕,却暴露出了她的可怕。

史崔克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歪了歪脑袋,对小山百合子吩咐道,“把这里打扫一下,保护好这里!”

他大步走了出去,留下机器人一样的小山百合子站在办公室之内,在史崔克没有发现的那一瞬间,小山百合子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挣扎,但随后,就归于平静。

当史崔克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实验室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下楼梯,来到了已经准备好实验,而且四肢已经被捆在了试验台上的洛根身边,他打了个响指,将洛根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还记得我们在非洲找到的那些矿石,对吧,在你消失的这几年,我们已经研究出了它的特性,它无坚不摧,它不可撼动,几乎是这个星球上存在的最坚固的物质,它被称为“艾德曼合金”。”

史崔克将手掌放在洛根肩膀上,用非常富有感情的声音说,

“为了强化你,我们必须先摧毁你...你一个人杀不了他,我们也不行,洛根,平和的生活把你的锋利已经磨平了...为了对付他,你必须变成另一种存在...”

他直视着洛根的双眼,

“你必须变回...野兽!”

史崔克舒了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士兵用的狗牌,将其系在洛根的脖子上,

“按照你的要求,正面洛根,背面金刚狼...嗯,这个外号很威风。”

“开始吧。”

洛根闭上了眼睛,史崔克满意的笑了笑,他朝着二楼的霍金斯博士打了个响指,然后退开好几步,博士启动了仪器,一台非常科幻的金属臂从上方降下来,6根中空的探针对准了洛根的脑袋,双臂,双腿,和腹部,在探针上方的容器里,是不断翻滚的银白色液体,看上去异忱丽。

但实际上,这些液体已经被加热到了数千度。

艾德曼合金是神秘而特殊的物质,一旦冷却就无法再改变形状,它异常坚硬,来源不明,唯有在非洲的一个名为瓦坎达的小国家里有产出,不过幸运的是,这种物质的自然冷却时间要比一般的金属更长,能留给操作者足够的时间将其塑形。

金属探针在巨力的带动下刺入了洛根的身体,金刚狼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他的身体也在同一时刻被沉入了试验台下方的液体里,这是冷却液,能够保证被注入洛根身体的艾德曼合金以最快的速度冷却下来。

“这种温度足以把一个正常人融化,那种破坏性的骨骼覆盖,也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意志,最重要的是,这种注入是有排异反应的,并不是随便一个能够自愈的变种人都可以接受。”

史崔克坐在监控室里,对那个穿着军装,神情冷漠的将军解释说,

“这也是为什么这实验拖了5年...就我们目前监测的结果来看,唯有洛根一个人可以完全容纳这种残酷的实验,相比维克多,他的细胞容纳性和耐受性更强,尽管他的力量和敏捷完全落于下风。”

“所以他就是最后的成品,武器X吗?”

老将军问到,史崔克摇了曳,神秘的说,

“不,洛根不是,他只是这项计划的最后一环,最终的成品会比他更有威力,你觉得叫那武器X“死侍”怎么样?”

“嗯...不错的名字。”

老将军的神情依旧冷漠,但是他双眼里闪耀的光芒,却让史崔克感觉到了他的决心,这种经历过真实的古巴导弹危机的军人,是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世界的和平和存在被握在两个变种人手里的感觉的。

正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才让史崔克的武器X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唔”

在冰冷的液体中,洛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任由数千度高温的金属液体被注入身体里,覆盖在每一丝骨骼上,几乎每一滴液体进入身体,都会将他的身体内部完全摧毁,然后又在急速的自愈中愈合,然后再次摧毁。

这种痛苦不亚于用刀一刀一刀的切开血肉,将骨髓剔出来的痛苦,更可怕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洛根的意志是清醒的,他完全承受着这种可怕的折磨,而让他坚持下去的,是对于维克多的仇恨,还有记忆里翻滚的那些痛苦的过去。

在斜候,在那个夜里,他是如何在野兽本能爆发的时候,将骨刃刺入他父亲的心脏...

和维克多在冰冷的荒野上,两个不到10岁的孩子相依为命,猎杀野兽才得以活下来。

第一次懵懂的进入人类文明,被嘲笑,被排挤,最终爆发的一幕幕图景。

第一次参加战争,在凡尔登战役里目睹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战场,敦霍尔克,在亚洲战场,被捕,被日本的科学家用来试验的屈辱。

越战战场,厌倦了战斗的他和维克多联手出逃,却又被抓回来,背叛了自己的身份和荣耀。

在非洲,在史崔克的命令下,屠杀那些对国家有害的人...

他的回忆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直到凯拉出现...那个温和的女人用自己的温柔将他这样一块寒冰彻底融化,他以为自己会和凯拉一直那么幸福的活下去...但她也死了,因为自己的软弱!

不可原谅!不可饶恕!不可容忍!

这股意志在洛根的身体里蓬勃的散发,让他顶住了这种可怕的折磨,但在霍金斯教授的仪器里,一切的数据却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似乎不是那么顺利。

“体表温度快速上升!150°呐,冷却液失去了效果!”

老教授扭头看向旁边,那仪器上显示的一条跳动的非常混乱的线条,那是洛根的心跳,

“每分钟210次{鬼{快撑不下去了!”

“实验能停止吗?”

霍金斯抓着旁边的另一个主持者,大声问到,那冰冷的女性看了一眼他,摇了曳,

“祈祷他撑下去吧,这个实验...是不可逆的!”

“叮!”

就在霍金斯教授扭过头的时候,仪器上跳动的所有数据,在这一刻徒然归零,洛根在水下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不再有动作了。

死寂的气氛在这一刻将整个实验室笼罩,1秒钟,2秒钟,3秒钟,旁观这一切的老将军握紧的拳头猛然放松,他看着史崔克,

“真遗憾,他死了...你的实验失败了。”

史崔克充耳不闻,他紧紧的抓着眼前的栏杆,双眼死死盯着冷却液里的洛根,嘴里喃喃自语,

“见鬼的!我把你从深山里找回来可不是看着你耻辱的失败的Q过来{鬼,老伙计,醒过来!别忘了你的仇恨!”

“实验...失败了。”

霍金斯教授和那个冷漠的女性教授同时叹了口气,但就在他们要转身关闭仪器的时候,那已经归零的线条,在这一刻又重新跳动了起来。

“砰砰,砰砰”

似乎整个实验室都能听到那心脏重新跳动的声音,史崔克狂笑一声,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成功了!”

“哦,恭喜你!”

老将军的脸上也有了笑容,他谨慎的问到,“但是我们能控制他吗?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个桀骜不驯的家伙...”

史崔克脸上泛起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别担心,他逃不出去!”

“零号,给他注入镇静剂<备洗去他的记忆!”

一直护卫在试验台上的零号点了点头,但他没有注意到,在冷却液之下的洛根的耳朵动了动...再植入了金属之后,他的听力似乎也好了很多...但他此时还蹿一种刚刚苏醒的混乱状态,即便是听到了,也没办法做出反应。

而就在零号准备按动按钮的时候,

“砰”

一声低沉的闷响从基地的深处传来,在这一刻,似乎整个基地都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某样东西被打破了。

零号的动作停在原地,他有些坐立不安的左右看着,变种人的直觉告诉他,危险...危险降临了。

史崔克则直接抓起通话器,大声质问道,

“见鬼的,谁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呵呵...史崔克,感谢你3年的“热情”招待,咳咳,来玩个游戏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入史崔克的耳中,让这一直掌控一切的家伙愣在了原地,赛伯满是恶意的声音从通话器里传来,

“我真的很想掐死你,但我怎么能一个人开心呢...来吧,玩我的游戏,这游戏的名字叫...”

“你逃,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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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猛兽...出笼!【58/100】

时间回到15分钟之前,赛伯躺在水槽里,再次接受了一次能量液体的注入,这种液体用是某种特殊方式制成的,其中蕴含的能量非常多,即便是以赛伯目前的体质,在接受注射10秒钟之后,也感觉到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嗯,里面用加了什么兴奋剂之类的玩意。”

他哼了一声,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在门外守卫从他第一次清醒之后到现在,已经换班了两次,片刻之后,又一根半截香烟丢了进来,赛伯将其捏在嘴里,美美的吸了一口,在黑暗中,他确定了一件事情,这囚笼之外,用没有再多的人了。

最多不会超过16个守卫!

他眯起的眼睛里红芒一闪,在那根香烟燃尽到顶部的时候,他站起身,砸向墙壁的左臂徒然用力。

“砰”

比以往声音更大的震动传来,门口的老兵和新兵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去理会,也许是被关在囚笼里的他心情不好了呢...毕竟谁被关上3年,承受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都会发狂的。

“砰”

“砰”

连着三次,每一次砸击墙面钢铁的力量越来越强,那叼着烟的老兵傻傻的看着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墙壁上出现的拳印,一次比一次清晰。

“上帝啊...这可是150MM厚的钢铁。”

那新兵喃喃自语,他同样看到了那墙壁的凹陷,他咽了咽口水,抓起通话器就喊到,“13号监控室出现异常k求支援!”

片刻之后,一队全副武装的重装士兵进入了这监狱大厅里,而那越发狂暴的砸墙声和地面的震动,也让周围笼子里那些已经绝望的变种人儿童和青少年忍不拽起了头,有性急的直接抓住了那满是倒刺的囚笼边缘。

在昏暗的灯光中,超过30双眼睛紧盯着那不断凸显出拳印的墙壁,那是希望,那是凝重...

但对于赛伯来说,这却不是一个艰难的疡,他已经在这鬼地方待够了,他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他必须得出去,他的目光直视前方的黑暗,他的拳头不断的轰击在眼前的钢板上。

“史崔克!”

“砰”

“史崔克!”

“砰”

“杀了你!”

“砰”

整个监狱大厅的地面都开始有节奏的震动,但他即便是将那墙壁打出了拳印,却还是无法洞穿它。

这就是像是最后的一道阻拦,通往自由和那个世界的阻拦...他怎么能如同野兽一样被关在这个狭小的笼子里,他怎么能忍受那些混蛋把他当成是试验品{怎么能在承受了这一切之后,还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是赛伯.霍克{可不是一团烂泥,谁都能上来踩两脚!

他必须干掉它!不惜一切!

而在他身后,那装满了麻醉剂和镇静剂的探针已经再次启动,却被赛伯猛地回身,一把将其从那链接的金属臂上扯了下来,火花四溅,他将那锋利的探针一根一根的折断,放在手边,然后回到墙壁边。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太灵活的调动身体里沉寂的那股热流,他在呼唤他身体里蕴藏的力量,他在渴望它,从未如此的渴望过!

“出来...出来帮助你的主人!”

他深呼吸着,他喃喃自语...没有动静,1秒钟,2秒钟,3秒钟。

“轰”

如同一座火山被点燃了一样,沸腾的岩浆从他的腹部直窜入他的四肢,他张口吐出了一团带着灼热气息的**的血液,他久违的感觉到了那种身体放佛要爆炸的力量。

“就是这样...宝贝,就是这样!”

“砰”

一个尖锐的金属突刺出现在墙壁外围,将观察这一幕的士兵吓了一跳,但还没等他后退,“砰”,又是一个突出墙外的凸起。

“砰”

第三下,赛伯咬紧了牙关,承受着身体里被灼烧的痛苦,双拳齐出,

“混蛋!我怎么能...倒在...这个地方!给我...破开!”

“轰”

整个监狱大厅都在这一刻“跳动”了一下,一大团扭曲的钢铁横着飞了出去,将前方三个猝不及防的士兵直接砸飞,他们呆滞的回头看去,那根本不可能被打破的墙壁上,一个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出的撕裂般的破洞出现在原本的墙壁上,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尘土横飞,就像是被某种炮弹砸穿了一样。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其中,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在灯光下被渲染的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尤其是在灯光之外的黑暗,他低沉的呼吸着,慢慢的捅了身体。

他向前走了一步,那些围成一个圈,荷枪实战的士兵就齐刷刷的向后退了一步,哪怕是带着全覆式的头盔,哪怕是手持足以毁灭一个村庄的武器,但他们还是...怕了。

赛伯的眼皮抬起,扫了一眼眼前的这些家伙,在看到那军服上统一的标志之后,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就从内心里燃烧了起来,在微量摄入维克多的能廉后,他就被野兽感知控制过一次,而现在,他的自愈能力几乎完全来自维克多,那野兽感知的控制力,自然可想而知。

他几乎想都没想,完全**的身体在这一刻向前扑了出去,在那些士兵眼中,就像是一道残影一样,在力量突破了某种限制之后,依照普通人的视界和感知速度...真的是很难抓租种超快速的移动。

“噗”

他的身体出现在一名猝不及防的士兵身后,手里那中空的探针整个刺入他的后心,又在那士兵的手臂上一抹,一把黑色的军刀就跳入了他手心里,赛伯眯起眼睛,双眼里的红色光芒,那脸上扭曲的杀意和笑容,让正对着他的士兵身体颤抖,他扣动扳机,这放佛就像是个开关一样,在这一刻,残存下来的11名士兵同时扣动了扳机。

但...没有一个人打中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天呐Z上面{在上面!”

惊呼声响起,所有人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手持中空探针和黑色匕首的赛伯从顶部的墙壁跳入他们密集的群体中的影子。

“噗”

鲜血横飞,碎肉四溢,当一个自愈能力达到A,甚至是S级的变种人以这种失去理智的方式发狂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身处在血腥屠郴样,老兵拉着新兵踉踉跄跄的向后方的通道跑了出去,老兵根本没有回头,新兵毕竟年轻,眼看着同袍被一个接一个的屠杀倒地,他抽出手枪就要冲回去,但下一刻,那血红色的影子却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在他身后,是一片被死亡和鲜血统治的屠宰场,一些离得近的变种人儿童甚至呕吐了出来。

“砰砰砰砰砰”

新兵眼看着那杀神扑过来,他双手握枪,连开5枪,但被野兽感知支配的赛伯,却如同真正捕食的猫科动物一样,在通道两侧的牢笼上狂奔,跳跃,几个起落,就站在了新兵面前,他双眼里闪耀着残暴无情的屠杀光芒,嘴角是一抹狞笑,手里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

新兵在刀刃落下的那一刻惊恐的闭上了眼睛等死,但当一抹温热的血液溅在他脸上的时候,他忍不做开了眼睛,就看到老兵用双手握住了落下的刀刃,如果不是他们带着坚韧的战术手套,恐怕在赛伯的巨廉下,他的十根指头都要保不住了,但即便如此,他的这双手,也算是废掉了。

“要...要抽烟吗?”

老兵强忍着痛苦,对眼前停下来的赛伯艰难的说,“放过我们...求你。”

“呼...呼...呼”

赛伯急促的呼吸着,这监狱大厅里的血腥味挑拨着他的感官,内心里的毁灭**在不停的驱使它撕碎眼前这个拦路的蠢货,但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开刀柄,任由老兵栽倒,被新兵抱在怀里,两个人带着一种恐怖的目光看着他,后者弯下腰,从老兵口袋里掏出一盒带着鲜血的香烟,熟门熟路的点燃。

“呋...”

他蹲在那里,拍了拍老兵的肩膀,“感谢你的香烟,伙计,否则我坚持不了那么久...对了,你看我现在,我总不能就这么裸着走出去吧...”

他弹了弹手里的烟灰,烟雾缭绕之中,他看了一眼那已经吓坏的新兵,

“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吧?”

半分钟之后,赛伯满意的拍了拍这条黑色的军裤,他身上也套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他蹲下身,将挺合脚的军靴的鞋带捆好,在另一边,失去了裤子和上衣的新兵,概老兵快速消失在了通道的边缘。

“嘶嘶...见鬼的,谁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快回答!”

听到这个声音,赛伯的表情冷了下来,他转过身,在那堆恶心的血肉里找到了那个通话器,扭开,

“呵呵...史崔克,感谢你的招待...咳咳”

赛伯扭头吐出了一口鲜血,这才感觉到胃部舒服了一些,他轻咳了一声,

“来玩个游戏吧。”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掐死你,但我怎么能一个人开心呢...来吧,玩我的游戏,这游戏的名字叫...”

“你逃,我杀!”

“咔”

赛伯手里的通话器直接被捏碎,他随手将其扔在一边,披上那外套,就要离开,而就在这一刻,一个微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先生...”

“嗯?”

赛伯转过头,歪着脑袋,看着那个趴在栏杆上,双手满是鲜血的孩子,在长久的抽血和氮受怕之后,他显得是那么的瘦弱,脸上满是污痕,但赛伯勉强能看出来,这孩子大概有15.6岁的样子,是个黄种人,灰色的头发,个子瓦。

“什么事,孩子?”

他问道,那孩子大声说,

“能不能,能不能救救我妹妹s你,她...她快撑不下去了!”

赛伯这才注意到,在这笼子旁边的囚笼里,躺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她似乎已经晕倒了过去,但赛伯并没有立刻去打开那囚笼,他眯起眼睛,红色的光芒在眼眶中一闪而过,吓得那男孩后退了一步。

但赛伯却蹲下身,他饶有兴趣的问到,

“为什么不求我救救你们所有人呢?你看,我也是变种人,我没准会大发善心的把你们全部救出来也说不定呢。”

那男孩似乎看到了希望,他朝着赛伯走了一步,双膝跪倒在地上,将脑袋低下来,诚挚的说,

“父亲告诉过我们...面对希望,不可祈求太多,我会依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或者是死在这里,但我的妹妹,她...她是无辜的。”

“哦?”

赛伯笑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中笑的就像是一只老猫一样,

“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么自信你能逃出去?我看你可能连1个月都撑不住了。”

“因为我父母死在他们手里!”

这男孩抬起头,肮脏的脸上是两抹泪痕,大概是不想在赛伯面前流露出软弱,他急忙将脸上的泪痕擦去,他遗牙,低声说,“父母之仇,不可不报*么是他们的血,要么是我的血。”

赛伯从这孩子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狰狞,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桑塔尔斯.弗格森,那是我的妹妹克拉莉斯.弗格森s求你,先生,救救她!”

赛伯站起身,双手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他玩味的低声说,

“我从不会多管闲事的去帮一个和我非亲非故的人...”

桑塔尔斯的脸上有了一丝失望,但下一刻,赛伯的声音猛地提起,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20多个囚笼,他看到了那些或祈求,或恐惧的目光,

“所以你们自己的命,得自己来争!每个人杀掉一个敌人,否则我就把你们重新关回来,连杀人都不敢的懦夫,迟早也会死在外面...我现在要去找史崔克报仇,你们谁和我一起来?”

“我H生,带上我!”

桑塔尔斯抓着满是倒刺的栏杆大声喊到,“带上我,先生!我能杀2个,不,我能杀3个!我恨不得杀光他们!”

“很好,我们有第一个志愿者了...”

赛伯伸出手,抓住桑塔尔斯的囚笼锁,狠狠向外一抽,那闪耀着火花的锁头就被直接拧了下来,瘦弱的桑塔尔斯走出来,从地面上捡起一把突击步枪,紧紧的跟在赛伯身后,

“那么,还有谁?举起你们的手,让我看看,你们还有没有死中求活的勇气。”

“唰”

一整片伸出的手,也许肮脏,也许还有血痕,也许还有被抽打的痕迹,但总归,不是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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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杀吧!杀吧!【59/100】

“啊”

“砰”

史崔克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在洛根没有出事的时候,反倒是已经被关了3年的实验体13号越狱而出了,他愤怒的将手里的通话器狠狠的砸在墙角,他身边的老将军倒是波澜不惊,

“出了什么事?史崔克。”

“没什么”

史崔克还算是没有被刺激的失控,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眯着,紧盯着眼前下方那开始涌动某些水花的池子,最终,他下定了决心。

“抹掉他的记忆,让他去对付13号,刚好可以看一看我们的武器11号的实力有多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无坚不摧。”

这位基地控制者的想法很好,也算是出奇制胜的特例,但他依然没有发现,在他说话的时候,躺在水中的洛根的耳朵在不断的摇动,本该被抹去记忆的步骤出现了1分钟的暂停,而对于洛根这种战斗力和能力的变种人来说,1分钟,已经足够他恢复到可以战斗的状态了。

在零号按动按钮的那一刻,洛根的脑袋开始疯狂的摇动,皮下坚固的艾德曼合金将刺入他脑袋的探针弄断,在冰冷彻骨的冷却液中,他开始疯狂的挣扎,在被注入了坚固而沉重的艾德曼合金之后,他的骨骼承受力扩张了何止十倍,这让他能爆发出的力量同样变得更庞大。

“砰”

左臂捆了3圈的厚牛皮束带被直接挣断,然后是右臂,六道银光闪闪的利刃从他紧握的拳头中迸发而出,那流线型的锋利刀刃轻而易举的将装着冷却液的厚重玻璃箱切碎,他整个人都趁势从那狂涌而出的蓝色冷却液里站起了身体,就如同是疯狂的野兽一样,张开双臂,朝着史崔克所在的监控室咆哮。

“啊哦,他似乎听到你说话了。”

零号有些尴尬的说了一句,但说归说,他的双手以超快的速度从肋下的枪套里取出了两把特制的大号手枪,在瞬间就朝着洛根发射了8颗子弹,每一颗都正中他的脑袋,这零号对于枪械的使用已经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但姿势很帅,威慑力很强,可惜,只是在洛根的脑袋上打出了一连串的火花,甚至没能将他击退哪怕一步,他脸上的皮肤被子弹掀开,露出了皮肤下方那银白色的艾德曼合金的骨骼,普通的子弹面对这种地球上坚固度数一数二的金属,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战果就连零号自己都愣住了,但洛根毕竟是刚刚进行完实验,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还是意志都不在巅峰,作为一个优秀的士兵,他瞬间就明白了现在该做什么!

他在枪林弹雨当中,用手指朝着史崔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一个猖狂的割喉礼,然后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冲了出去。

史崔克被气得全身发抖,他大声吼叫道,

“关闭大门!混蛋!抓住他!杀了他!”

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朝着裸男洛根涌了过来,金刚狼的双爪探出,狠狠的向下一挥,将眼前那个士兵连人带枪切成了6块,艾德曼合金爪的锋利和坚固让所有士兵都吓呆了,但洛根的双腿从地面上跳起,两只爪子在空中掠过两名士兵的脖子,在他落地之后,无头的尸体砸在地面上,鲜血狂喷。

洛根咆哮着冲入士兵们当中,两只手臂平伸,身体180°的旋转,在死亡的风暴停止之后,地面上只剩下了一片残肢断臂,恶心的让人想吐!

他带着血的眼神狠狠的向后扫了一眼,将剩下的士兵威慑在了原地,他快步冲到那落下的钢铁大门之前,双爪交叉着向下挥动,将那150mm厚的钢板切开了一个三角形,一脚踹开一个缺口,快速窜了出去,看着这一切的史崔克眼皮乱跳...他,他亲手造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而洛根在冲出基地之外的时候,脚步就是一个踉跄,他的精神很虚弱,他急需休息,看着外面直通向湖泊的瀑布,他咬了咬牙,纵身一跃。

而艾德曼合金利刃切割金属墙壁的难听声音在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基地,正带着一群放佛非洲童子军一样的瘦弱少年少女们一路杀进基地中央的赛伯听到这声音,他眼中红色的光芒一闪,手中的军刺就飞了出去,巨大的力量推动着刀刃,将第一个跑出拐角的士兵的心脏刺穿,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两把跳动的匕首落入他手心。

这个开战的信号让他身后的孩子们飞快的举起了手里的枪支,瘦弱一些的就直接趴在了地上,那些士兵冲了出来,迎接他们的,是漫天飞舞的子弹,还有赛伯冷漠的声音,

“杀了他们!”

“砰砰砰砰”

冲出来的士兵在猝不及防之下,瞬间就被这群根本不瞄准的孩子干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那些转头向后倒退,却看到赛伯如同猫科动物一样,窜上墙壁,飞快的朝着他们扑了过来,反应快的已经开枪,但赛伯不闪不避,任由那子弹击中他的身体,又在不到2秒钟就被挤出了身体之外。

自愈能力大大提升的结果,就是让普通的子弹对他再没有威胁,他挥舞着两者黑色的军刺,在落地的瞬间,就刺穿了两个士兵的脖子,然后又从腰带上抹出两把匕首,再次刺入了两个人的心口,这一连串的动作快若闪电,在超强的力量和敏捷的带动下,这些士兵甚至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咔”

一个试图反击的士兵的脑袋被轻而易举的扭动了180°,另一个拔出了匕首扑过来的士兵被赛伯一个鞭腿踹飞了出去,从咔咔作响的骨裂声和他凹陷的胸骨来看,这家伙活下来的几率,不大。

感受着皮肤上温热的鲜血,赛伯眼中的红芒越来越盛,如果说曾经的红魔鬼只是个外号,那么现在身体上沾满了鲜血的他,无疑就是真正的红魔鬼。

“噗”

最后一个士兵被一刀割喉,鲜血喷出,赛伯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鲜血,眼前这家伙捂着自己被切开的脖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身体软倒,跪在了赛伯面前。

“呼...呼...”

赛伯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来,他扭头看向身后,那些孩子哪里见过这样可怕的屠杀,在被赛伯那狂野的眼神扫过的时候,他们甚至忍不住后退,这些孩子被吓坏了,唯有背着妹妹的桑塔尔斯上前一步,他大声问到,

“赛伯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在我回来之后,我要看到这里被肃清!”

他扔下一句话,随手提起一条沉重的锁链,在双臂上缠绕了几圈,他的鼻孔动了动,哪怕被刺鼻的血腥味覆盖,他依然能嗅到一丝特殊的味道。

他就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一样,朝着左边走了过去,片刻之后,杂乱的枪响声和士兵们的尖叫,惊恐的吼声传了过来,还有骨头碎裂的声音,让停留在原地的孩子们齐齐打了个冷战。

桑塔尔斯咬了咬牙,将背后的妹妹递给身边的一个勉强还能站立的女孩,

“照顾好她,你们先去找吃饭的地方!”

那女孩并不知道桑塔尔斯的名字,但由于他是第一个向赛伯求援的,他已经隐隐成为了这些惊慌失措的孩子们的首领,她接过桑塔尔斯昏迷的妹妹,她看着那从地面上捡起了两把带血的匕首的瘦弱少年,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你呢?”

桑塔尔斯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两步,他苦笑了一声,

“赛伯先生给了我们任务,不是吗?总要有人去完成它...我好歹还杀过人,你们...你们只是一群小孩子,去吧,去找吃的,我很快就来!”

“可是那会很危险!”

这女孩尖叫着拉住了桑塔尔斯的手臂,“不要去!”

桑塔尔斯看着她,摇了摇头,

“你觉得那位先生是会和我们讲道理的人吗?你难道还想再回那个囚笼里去吗?”

女孩怔在了原地,而桑塔尔斯咳嗽了一声,他的身体缓缓的在那女孩手中消失,然后化为灰色的烟雾,逸散在了眼前的空气里...是的,别忘了这是一群变种人儿童,他们都有自己的能力,而桑塔尔斯的能力...雾化!

赛伯手里缠绕的铁链上满是鲜血碎肉,在他身后,那光明的通道里已经被血浆和破碎的躯体站满了,5分钟之前,这里还是完整的20名士兵,现在,这里除了死亡之外,一无所有。

他一脚踹开眼前的大门,看到了那已经被切的支离破碎的试验台,他抬起头,看到了护送着那位老将军急急忙忙的走向基地出头的史崔克,一群人看着这个几乎被鲜血和碎肉铺满了身体的疯子,赛伯那沾着鲜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因为杀戮而变得干渴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哈哈哈,史崔克...见到我...你难道不高兴吗?”

“你...你!你复原了!”

史崔克不可置信的看着赛伯已经完全恢复成人形的身体,他明明还记得,三天前,这家伙还是一头让人作呕的野兽和怪物...难道霍金斯说的是对的,眼前这家伙,真的拥有可以突破进化的能力?

“零号,杀了他!”

史崔克大喊一声,然后在残余的,被吓坏了的士兵们的护送下,冲向基地的上方,在那里,有一个停机坪,还有一台已经发动的直升飞机,最重要的实验素材已经被送到了那里,那是他们逃离这已经彻底被变种人跟怪物占领基地的的唯一方式。

“砰砰砰砰砰”

赛伯想要冲向近在咫尺的史崔克,但却被一连串急促的射击挡住了,并非普通子弹,击中身体之后,会让他感觉到刺痛,这下赛伯也不敢在冒着零号这枪械达人射出的金属风暴一路突进,他的双腿用力,整个人窜上了墙壁,将手中沾满了鲜血的锁链甩起来,朝着零号站的位置抽了过去。

“砰”

沉重的锁链砸在地面上,地板都被砸出了一个凹陷,灰尘四溅,零号也是变种人,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出很多,在锁链甩下来的那一刻就朝着外边滚了出去,但就在他想要用自己的极致速度重新装弹的时候,赤手空拳的赛伯已经冲了上来,和他缠斗在一起。

“砰砰砰”

拳拳到肉,零号擅长枪械而不善肉搏,他只能勉强挡出三拳,就被巨力击飞了出去,但是在翻滚当中,他手中再次多了两把手枪,以绝对的精准朝着赛伯的脑袋扣动扳机。

“子弹!无用!”

赛伯用双臂挡住脑袋,吼叫着再次加速,那特制的子弹刺入他的皮肤,让那种痛苦传遍赛伯的神经,也许是痛苦的刺激,赛伯双眼里的红色光芒旺盛到了极致。

“嗷!”

他咆哮着挥出了右臂,一拳打在了零号藏身的角落,那钢铁制作的墙壁被砸出了一个清晰的凹陷,零号终于无法在维持那种冰冷的酷哥气质,他双腿蹬在地面,想要从赛伯头顶越过去,但是被野兽感知强化过的赛伯却在他跳过去的最后一刻,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左腿。

零号惊恐的扭过头,看到了赛伯那毫不加掩饰的恶意笑容,对于零号这种能力特殊的变种人来说,距离就是他们的生命,可惜,他已经没有距离可以把握了。

“砰”

就像是挥舞一把重锤,零号的身体被赛伯单手挥起,狠狠的砸在了眼前的墙壁上,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他灰头土脸的从那凹陷里爬出来,但下一刻,在灰尘当中,一条胳膊探了出来,从背后扼住了他的脖子,还有那阴狠沙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你真的以为我会放过你们?你真的以为我会忘记你们对我做的事情?你只是第一个...下去之后,记得给史崔克铺好路,你这乖狗狗!”

“不要,求你,不要!”

“咔擦”

史崔克和国防部的将军坐在直升机上,伴随着螺旋桨的飞速旋转,这载满了人的直升飞机缓缓升空,史崔克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他终于舒了口气,而那老将军则神色阴霾的看着史崔克,他不满的说,

“你花了五亿!打造了一个无坚不摧的战士,但却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你还放出了一头野兽,瞧瞧你做的事,史崔克,你真让我...”

“哐”

爬升的直升飞机猛地震动了一下,一个猝不及防的助手尖叫着从旁边的侧门摔了下去,史崔克探出头,就看到一条带着鲜血的锁链缠在了直升飞机的起落架上,在下方,那个只穿着黑色背心,黑色军裤和战靴,全身都被鲜血覆盖的实验体13号正站在那停机坪上,朝着他大声吼叫,

“来啊,史崔克!来和我玩啊!你这每周赚20块的爸爸的狗屎野种!来啊!”

“百合子...杀了那个无礼的混蛋!!!”

12.血腥地狱里的幸存者【60/100】

水坝基地的停机坪上,粗重的,满是鲜血的锁链死死缠在爬升的直升飞机的起落架上,飞行员操纵着飞机不断向上,地面上的赛伯肌肉贲张,在地面上被拖动着向前,他如野兽一般嘶吼,迫使那飞机不能离开高空。

锁链和起落架的摩擦带出了火花,让飞机里的众人大惊失色。

“百合子,杀了那个无礼的蠢货!”

史崔克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下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窜出机舱之外,她手中的光芒一闪,粗重的锁链就从空中被切断,火花四溅,赛伯向后拽动的巨力失去了目标,整个人都狼狈的向后翻滚了好几圈。

那直升飞机也踉踉跄跄的升空,很快稳住了身形,在史崔克和将军的命令下,飞快的遁入了远方的迷雾当中。

“啊!啊啊啊!”

赛伯看着直升机飞远,他愤怒的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上,在杯状态下,他的力量大的惊人,将停机坪的地面砸的尘土横飞,而那个纤细的黑色身影从30米的天空坠入地面,以一个终极者的姿势落地。

“砰”

特制的高跟鞋刺入地面,将坚固的地表砸出了一圈凹陷型向外的裂痕,她抬起头,那美艳的脸上面无表情,双眼里只有冷漠,就像是机器人一样。

“百合子...我记得你!”

赛伯从地上爬起来,他活动着双拳,看着眼前这女战士,“你也是史崔克的狗,对吗?”

百合子没有回答,实际上,作为一个人形兵器,她基本上不怎么会说话,接受命令,完成命令,就是她的天职,于是下一刻,10道寒光出现在她的身体两侧,银白色的细长刀刃从她指尖滑出,切开空气,发出了呼啸的声音。

“啊哈,打一场?”

赛伯的身体在涌动的巨力带动下,如疾影一样向前冲击,百合子也迈开双腿,朝着他冲了过来,但就在她右手的刀刃抓向赛伯的脑袋的时候,这男人的身体却突然变向,闪到了她的身体侧面。

“砰”

狠辣的一拳砸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百合子的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着外侧飞了出去,赛伯没有停下攻击,他跳向空中,双手抓住了百合子的左腿,就像是刚才和零号的战斗一样,在空中将这美女的身体抡圆了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轰”

尘土飞扬,赛伯落在地面上,他转过身,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百合子,这个美艳的女战士在刚才的那一记重击之下已经没有了那种妖艳,她盘起的头发披在身上,在被砸向地面之后,她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但从那衣服的裂痕里,还是能看到,她手臂上的擦伤,正在快速复原。

这同样是拥有自愈能力的变种人!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不发一言的快步走向百合子,后者活动了一下身体,双手向外张开,10道利刃再次出现,她一爪子扫向赛伯的胸口,但是在野兽感知全开的情况下,赛伯对于这种致命攻击似乎提前有了感知,在那爪子挥过来的瞬间,他上半身向后倒了下去,完美的躲开了锋利的刀刃。

“助纣为虐的杂碎!”

他的身体以难以想象的柔韧,在地面上蜷成一个圆弧,绷紧的右腿向上踹出,就像是一道从地面挥起的战锤,轰向百合子的身体,后者双臂交叉挡住了这一击,但紧随其后的左脚却踹在了她的胸口上。

她后退,赛伯鲤鱼打挺一样的跳起,双拳握紧,一拳一拳的和这女战士开始了近身的缠斗,但没过2分钟,赛伯就呲牙咧嘴的退了出来,他双臂上布满了抓痕,他有些忌惮的看着百合子十指上的银白色刀刃,就像是锋利的指甲一样。

这玩意太锋利了,只要接触到,就可以将他的皮肤切开,而且异常坚硬,赛伯尝试着打断百合子的左臂,但拳头砸在上面,就像是砸倒了钢铁上一样。

他后退了一步,从地面上抓起了那被切断的锁链,将它重新缠绕在双臂上,然后双拳碰撞,锁链之间擦出了火花,他看着沉默的朝他冲过来的百合子,他双眼里闪耀着好奇的光芒。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楔猫?”

“砰”

被锁链包裹的铁拳和锋利的银白色刀刃碰撞,擦出了一连串火花,赛伯的身体闪入百合子的身侧,左臂高高举起,突破利刃的封锁,一拳砸在了她的脖子上,这一击将纤细的百合子直接砸倒在了地面上。

赛伯笑呵呵的看着她,“我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百合子感觉到了威胁,她快速从地面上跳起来,双爪向外疯狂挥舞,但赛伯这一次没有再后退,他任由那锋利的刀刃切开他的皮肤,他双手张开,死死的掐住了百合子的双臂,他带着狞笑的脑袋高高举起,然后狠狠落下。

“砰”

两个人的额头发生了亲密接触,百合子的挣扎徒然一软,她双眼里有了一丝眩晕,但熟悉赛伯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的头槌攻势一旦开启,就...

“砰”

“砰”

连着三次重击,百合子的双眼彻底失去了焦距,对于这种被用某种方式控制了心神的人,大脑永远是他们最脆弱的地方。

赛伯放开她,这可怜的女战士有些晕晕乎乎的在地面上踉跄着后退,看的出来,她似乎也想要摆出防御的姿势,但是赛伯却在地面上高高跳起,带着冲下来的力量,左手的手肘狠狠的砸在了百合子的脑袋上。

也许她有可以轻易切断赛伯脖子的兵器,但不管是力量,还是敏捷,她却都远远落入下风...“砰”

一声闷响,纤细的女战士额头上破开的血痕在快速复原,但她已经失去意识的身体却如同倒塌的墙壁一样,无力的摔在了地面上。

舒了一口气的赛伯将百合子的身体扛在肩膀上,转身走入基地,但就在走出两三步之后,他突然面色一变,身体颤抖着跪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腹部,他能感觉到,在身体里的那股热流退散之后,一种熟悉的痛苦又在身体里爆发开。

“噗”

他扭头吐出了一口黑红色的鲜血,其中还有混杂着血肉的碎片,他趴在地上,那种痛苦就像是一种诅咒,如影随形一般。

直到5分钟之后,那腹部和身体里撕裂般的痛苦才逐渐消散,赛伯摸了摸嘴边的血渍,他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远方天空,他再次扛起百合子的身体,重新走入了基地里。

在拐入研究区的时候,赛伯的目光突然一缩,他走上前,那拐角葱一具士兵的尸体,但这完整的尸体就表明这绝对不是他杀得,他伸出手,将尸体的脑袋托上去,看到了那脖子上的那一抹刀痕。

看得出来,行刑者是个新手,刀痕切得很深,而且参差不齐,这说明他切断这人的脖子的时候,手都在颤抖...赛伯抬起头,在他眼前的通道里,遍布着4具尸体,都是一刀毙命,这就让赛伯很好奇了。

看来,自己随手救出来的那些孩子里,果然藏着真正有天分的人,他满意的摸了摸下巴,顺着这通道一路向前,很快就进入了研究区里,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一些孩子在尖叫着,

“杀了他!”

“他抽我们的血,杀了这个魔鬼!”

“他杀了哈根,我亲眼看到的,杀了他!”

“嗯?这基地里还有其他人?”

赛伯挠了挠头,扛着百合子的身体拉开了眼前的门,结果就看到一群挥舞着手枪和匕首的孩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喊叫着,门被打开的响动让他们集体回头,就看到了走进来的赛伯。

所有的孩子都齐齐打了个冷战,他们齐刷刷的后退一步,为赛伯让开了道路,也露出了被他们围起来的人,赛伯看到那家伙,顿时眼前一亮,

“啊,霍金斯教授...见到你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他随手将昏迷的百合子扔在一边,对那些看着他的孩子说,“去,把她捆起来,这是危险人物,捆牢一些。”

吃饱喝足的孩子们不敢违背赛伯的命令,急忙去找绳子,赛伯则蹲在了已经惊恐到极致的霍金斯教授的身边,带着温和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脸。

教授被吓得再次缩了缩身体,刚才赛伯是怎么屠杀那些士兵的,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完了。

“13号,我...”

“砰”

赛伯的拳头擦过他的脸,砸在了旁边的铁柜子上,砸出了一个清晰的拳印,他双眼里的温和已经消失不见,他冷漠的,一字一顿的说,

“我叫赛伯...赛伯.霍克!”

“我知道了,赛伯先生,我错了,对不起!”

霍金斯教授急忙道歉,从赛伯的口气里,他听到了一丝希望,谁又愿意死呢?求生这是人类的本能。

看到霍金斯教授充满恐惧的脸色,赛伯脸上又泛出了戏虐的笑容,他拍了拍霍金斯的肩膀,

“为什么这么严肃呢?伙计,来笑一笑。”

教授全身发冷,但他还是挣扎着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放心,我这人对知识分子一向很宽容。”

他站起身,耸了耸肩,“只要你听话,你就不会死...最少现在不会死,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东西,教授,你还有放心不下的人,对不对?”

他俯下身,看着霍金斯,

“你想去见他,对不对?咳咳,咳咳!”

赛伯突然咳嗽起来,他用左手捂着嘴巴,手掌里的黑红色血液触目惊心,看到了这一幕的教授遗牙,他看着赛伯,涩声说,“我的孙子孙女被史崔克关押着,你把他们救出来,我就为你工作!”

“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教授?”

赛伯将手里的鲜血甩在地上,冷漠的问,霍金斯教授从地面上爬起来,既然已经说出了要求,这个老人就没有再后退的道理,他将自己破碎的眼镜摘下来,看着赛伯,

“我能救你!赛伯的身体还没复原呢,看看你那**的血液,你的基因链崩溃还在继续,你只是身体恢复了,但危机还没解除。”

老教授深吸了一口气,

“你看,你需要我!”

赛伯看着霍金斯教授的眼睛,这个懦弱的老头似乎抛开了一切,和赛伯勇敢的对视,但他眼中的恐惧和渴望是掩饰不了的,十几秒钟之后,赛伯眯起了眼睛,呵呵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被人需要是一种幸福,我知道的。先给我做个全身检查吧,教授,至于你的孙子孙女,我们随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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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史崔克的“遗产”【61/100】

对于一个建立超过30年,又承担着秘密研究任务的基地来说,各种设备都是不缺的,最少他们要能保证,在外界封锁的情况下,在短时间内保证自给自足。

所以赛伯的身体检测在1个小时之后就完成了,不过严重缺少人手的霍金斯教授表示,等待测试结果最少需要20分钟,所以趁这个机会,赛伯开始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最让人喜闻乐见的,接收战利品的环节。

“嘟嘟...嘟嘟...”

古怪的电话接通的声音在赛伯耳边响起,他正坐在史崔克宽大的办公室里,用这里完全加密的通话设备,联系自己还能勉强记住号码的那些人。

只是外界已经过去了3年,物是人非了很多,老爹的电话完全打不通,罗宾的电话也是一片忙音,直到第三个电话,才响起了那个让他牵挂的声音。

“喂”

凯瑟琳百无聊赖的坐在泽维尔城堡教室的最后,奥罗罗导师正在讲课,小丫头偷偷拿起手机,贴在耳朵上,不耐烦的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

那边沉寂了几秒钟,凯瑟琳的眉头皱了起来,口气越发不耐烦,

“你再不说话我挂了!”

“凯瑟琳...”

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反应更剧烈的是正在上课的小丫头,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喊到,“赛伯?赛伯,是你!对不对!”

“我在加拿大这边,具体地方我不太清楚...不过我会很快回去看你的,照顾好自己,等着我,我很快就回去了。”

赛伯的眼眶也有些酸酸的,他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且现在这见鬼的基地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也不能让小丫头他们来接他,最重要的是,在回去之前,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只能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大堆。

“上帝啊,你还活着,太好了...这太好了。”

凯瑟琳的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从眼睛里落下来,她抱着手机,冲出了教室,留下一脸懵逼的奥罗罗和其他学生,不过考虑到凯瑟琳.霍克这个小丫头一向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问题少女”,所以其他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说起来,凯瑟琳哭的时候,真的是很可爱啊...”

坐在凯瑟琳身边的巴比有些出神的想着一些很失礼的事情,但考虑到他们都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这也就无可非厚了,问题少女凯瑟琳,可是泽维尔学院里最漂亮的几个美女之一呢。

“唰”

凯瑟琳以非常酷炫的方式,穿越了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的墙壁,正在百~万\小!说的教授抬起头看了一眼她,带着眼镜的双眼里满是疑惑,

“有什么事情吗?凯瑟琳?”

“我哥哥有事情找您,教授!”

凯瑟琳将手里非常可爱的粉红手机递给了查尔斯教授,后者楞了一下,然后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摘下了眼镜,接过手机,

“赛伯,是我,查尔斯。”

“是这样的...我刚刚摧毁了一个用变种人做人体试验的邪恶基地,”

赛伯站在史崔克的办公室里,看着那些正在桑塔尔斯的指挥下,清理基地而且闹哄哄的孩子,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对查尔斯教授说,

“最糟糕的是,这里现在有20多个被虐待了好几年的变种人儿童,他们过得很惨,我把他们释放了,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这些孩子都属于潜力非常巨大的那种...”

这完全就是废话了,能被史崔克抓来研究的,肯定都是非常有潜力的变种人儿童,那些伊普西龙级的弱鸡,史崔克根本看不上眼。

“教授,我现在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而且我总不能带着些孩子到处乱跑,所以我想问,你有兴趣接手吗?”

他砸吧了一下嘴,“嗯,顺便把我从这个荒凉的鬼地方接出去。”

查尔斯的表情变得冰冷了下来,尤其是在听到“人体试验”这几个字的时候,站在他眼前的凯瑟琳感觉到,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化作了实质性的压迫力,这当然不是错觉,这一刻,整个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所有的导师脑海里都浮现出了x教授带着怒意的声音,他们变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为突然而来的出行做准备了。

“赛伯,等我1天...最晚到明天这个时候,我会过去的。”

教授郑重的做出了承诺,最后,他舒了口气,笑着说,

“谢谢你为这个种族做的一切,照顾好那些可怜的孩子,拜托了。”

他放下手机,脸上有了一抹平和一样的温和笑容,他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看着小丫头期待的目光,教授点了点头,

“去吧,收拾东西,你和我们一起去。”

“耶!教授万岁!”

凯瑟琳尖叫着冲出了教授的房间,甚至隔着墙还能听到她惊喜的尖叫声,但就在凯瑟琳离开之后,查尔斯教授的表情却再次变得冷漠,他闭上眼睛,罕见的将自己庞大的精神力延伸了出去,片刻之后,他低声说,那声音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尼克.弗瑞...我需要一个交待!”

打完电话的赛伯轻松愉快的将话筒甩在一边,随手拉开史崔克的抽屉,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金属卷轴,他好奇的将其拿起来,扭动了几下,似乎是可以打开的,他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但就在他准备强行扭开的时候,霍金斯教授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别动它!”

“嗯?”

赛伯疑惑的看着走进来的教授,他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后者心有余悸的看着他手里的金属卷轴,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那是个加密的信息储存器,强行打开会触动其中的高爆炸药,威力足以摧毁这个办公室,一般都是被用于存放重要资料的。”

听到这话,赛伯顿时来了兴趣,他挥舞着手里的卷轴,“那这里装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霍金斯教授将手里的资料放在赛伯眼前,他摇了摇头,“这玩意需要特殊的开启密码,看来史崔克走的很急,把这东西都拉下了。”

“好吧”

赛伯将卷轴放在一边,目光落在了那资料上,上面的数字和各种符号看的他眼晕,他干脆将那资料扔在一边,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看着霍金斯,

“说吧,教授,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问题很大,很严重。”

霍金斯坐在赛伯对面的椅子上,“你的基因链在特殊的催化过程里被修复了90%,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基因片段全部被修复,被用来加强你的力量,敏捷和身体素质,但...剩下的10%还在不停的恶化,如果找不到抑制的方法...”

老教授看了一眼赛伯,压低了声音,“你的身体最终还是会快速崩溃,就和之前一样。”

“可是我感觉我很健康!”

赛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觉得我只剩下了一点点问题需要克服。”

霍金斯听到这话,忍不住摘下了眼镜,他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必要骗你,赛伯,我还指望你帮我救出我的孙子孙女呢...因为90%的基因链是正常的,所以你最终的崩溃,肯定是一种突发性的,就像是被推倒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在很短的时间内,你的身体就会彻底垮掉,而在10%的混乱基因崩溃时刻到来之前,你会一直很健康。”

“这是个链式的过程,赛伯,如果我们想不到好办法,它最终会到来的。”

赛伯沉默的从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一盒精致的雪茄,叼在嘴上,烟雾缠绕,片刻之后,他抬起头,

“还有多久?”

霍金斯教授沉默了一下,伸出了1根指头,“以目前的基因稳定性来看,最多不会超过1年,而且如果你多次使用吞噬能力的话...这个时间还会更短。”

“我没有必要瞒着你,教授。”

赛伯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动着,“我是用维克多的血清吞噬了他的自愈,才恢复了这种样子,你觉得这种方法有可行性吗?”

“原来如此...”

霍金斯教授了然大悟,“怪不得你能这么快速的恢复,剑齿虎维克多和他的兄弟洛根的自愈能力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但...很难说,赛伯,你的吞噬能力是有缺点的,相同的基因只能增强,不能重复吞噬,按你的说法,你对于维克多的基因吞噬已经达到了极限...不过,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另一个人的。”

“洛根?”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很好,我会去取来他的血的...现在说说基地里有什么吧,让我看看,史崔克给我留下了什么。”

老教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型的记录装置,放在眼前,他带上眼镜,就像是一个老管家一样,低声念到,

“最值钱的肯定是剩下的54kg液体的艾德曼合金,按照我接触到的价格,它最少值2个亿!”

“然后是...”

“等等,教授,给我详细说说这个艾德曼合金...”

赛伯想起了他和百合子战斗的时候,那个女人十指上的利刃,那种锋利和坚固,让他记忆尤新。

“呃,好吧。”

霍金斯教授放下手里的仪器,轻咳了一声,“所谓艾德曼合金,这其实是一种原产于非洲东部的特殊金属,对此我了解的也不太多,但我知道,史崔克给洛根身体里注入的,就是这种金属,它的硬度和坚固度匪夷所思,几乎超越我们能找到的任何金属...密度极大,一旦凝固,就无法再次冶炼。”

“非洲那边,有人称呼它为“神之金”,意思是只有神灵才能挥舞它作战,史崔克做过实验,一把艾德曼合金刀,可以轻而易举的洞穿200mm的钢板,自身不会有任何损伤,实际上,一旦成型,它几乎永不磨损。”

霍金斯教授说着,就看到赛伯的双眼越来越亮,那红色的光芒让人心悸,他猛地站起身,看着霍金斯教授,

“我记得你说过,这基地里有各种武器的模具,对吧?走,我们去看看!”

说完,他拉着霍金斯教授走向试验区之外,不过在看到被孩子们几乎捆成了蚕一样,还在昏迷当中的百合子,赛伯又停了下来,指着那个纤细的女人,对霍金斯教授说,

“我曾见过她护在史崔克身边,但她好像没有自己的思维,就像是...就像是战斗机器一样,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百合子是谁?”

霍金斯教授看向那明显带着东方特征的脸,他叹了口气,

“这个啊,我是知道的...百合子她也是个,怎么说呢...可怜人吧。”

“嗯?说说呗。”

“她是个日本人,据说她父亲曾经是二战里日本的科学家,据说还研究过洛根...”

14.改道的命运【62/100】

百合子的故事并不复杂。

在前往仓库的时候,霍金斯教授用了几分钟,就给赛伯说的明明白白,

“百合子的全名是小山百合子,而她的父亲小山教授,是战后著名的生物学家,据说在二战时为日本军队服务过,洛根参加过东南亚战场,曾经被日本捕获过,他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研究过洛根的自愈能力。”

在赛伯打开仓库大门的时候,讲故事的霍金斯的面色变得暗淡,“据说当年日本军队确实从洛根身上研究到了一些东西,在各个国家都在那个时期进行的“超级士兵”计划里,算是进度比较快的,他们管那玩意叫“米拉库鲁”,不过还没等他们的技术发展成熟,二战就结束了。”

“据我说知,唯一一个成功的超级士兵,就是我们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可惜他也死在了对纳粹的最后一战里,而小山博士在战后一直没有停下对洛根的基因的研究,但他得不到政府的支持,只能在暗地里进行研究”

“他的女儿就是他最终试验品,对吗?”

赛伯从仓库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倪走了出来,他脸上有一丝古怪的笑容,他对霍金斯说,“我猜,那个叫小山的,对自己女儿进行生物改造的畜生最后死了,而且就死在百合子手里,对吧?”

“你,你怎么知道?”

霍金斯满脸疑惑的看着赛伯,后者将倪抗在肩膀上,低声说,

“但凡力量,皆有代价以孝的意志力,根本无法阻挡野兽感知的侵染,如果那个畜生的移植实验成功了,变成野兽的百合子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掉他。”

这话是真的,以赛伯的意志力,在第一次吞噬了剑齿虎的能廉后,都在哥谭的血腥一夜里陷入了持续好几天的狂躁状态,以人的意志驾驭野兽搏杀的感知,那绝对不像是表面上说的那么轻松。

“那她又是怎么来美国的?”

赛伯继续问到,霍金斯教授揉了揉额角,说,“她是被史崔克带回来的,在4年前,那个时候我刚刚来到这里,在某一天史崔克消失了3天,等他回来的时候,百合子就已经跟着他了。”

“她就是一号武器X计划的1号。”

教授干脆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现在他只是阶下囚的身份,不触怒赛伯,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她的身体上有洛根那种自愈的特性,但在小山博士略显粗暴的移植中,她的内脏遭受了不可逆的破坏,所以在她到来之后,史崔克给她的腹部填装了一套维生系统用于维持生命,还给她双臂注入了艾德曼合金。”

教授朝着百合子被束缚的方向看了一眼,摇了曳,

“所以我才会说,她只是个可怜人,史崔克为了控制她,会给她定期注射一种特殊的抑制剂,这就是为什么你看她就像是战斗兵器一样,因为她的思维活动都被压制在了最低,甚至连痛觉都被压制到了最低。”

赛伯前进的速度暂缓了一下,他回头看着霍金斯,

“能解开这种抑制剂吗?”

霍金斯摇了曳,

“很遗憾,史崔克将其列为了最高机密,我连实物都没见过,更别说解开了,而且我很怀疑,史崔克很可能还在她腹部的机械系统里动了手脚,这样一台精密的战斗机器,以他的性格,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设下弱点的。”

“哦”

赛伯点了点头,大步向前走去,

“也就是说,只要干掉了史崔克,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对吧?”

霍金斯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赛伯这种粗暴的做法确实是目前要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而且这也很符合赛伯的性格,尤其是在看到那双眼里一闪而逝的猩红之后,霍金斯便不再开口了。

这样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是不可能挽回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也没有去劝说赛伯的理由,他还有求于他呢,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已经到暮年的老人,霍金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赛伯看向他的眼神里,依然有一抹隐藏的杀意。

他并不信任他。

几分钟之后,在洛根之前进行艾德曼合金注入的试验台的地方,直刃刀的倪被放在临时架起的试验台上,用虎口钳和锁链固定好,霍金斯教师在二楼上操作着被毁掉了一部分的仪器。

史崔克不可能将这玩意留给赛伯,但他破坏的并不彻底,在简单的修复了被折断的探针之后,已经能够勉强完成倒模的工作了,艾德曼合金在不加冷却液的情况下,从液态完全冷却到固态,需要大概10分钟的时间,这期间已经足够对这直刃刀进行开刃和二次加工的过程了。

赛伯亲手将探针搭在了倪的斜口上,然后将剩余的工作交给了霍金斯一个60岁的,手无缚籍力的老教授,身边还站着几个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手里提着武器的变种人少年,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忤逆赛伯的。

因为代价他承受不起。

赛伯趁着这时间溜溜达达的走入了原本供给士兵们居住的生活区,那些被救出来的孩子们就宗这里,这大半晚上的接触,还不足以让这些孩子对当时凶神恶煞的赛伯放下戒心。

不过在吃饱喝足,洗漱一新,换上了那些士兵的备用衣服之后,他们也没有了之前那种颓废绝望的感觉,赛伯走过男生们住的宿舍,一眼就看到了独自一人盘坐在床上,双眼没有焦距的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的桑塔尔斯,这个最先开口的男孩现在很沉默,似乎是陷入了对于某些事情的思考当中。

“嗨,孩子,想什么呢?”

桑塔尔斯被这一声慵懒的招呼惊醒,他扭过头,就看到叼着雪茄,斜斜的靠在门槛上,迸双肩的赛伯,他眯起的眼睛里还有一抹淡淡的红色光芒,这让桑塔尔斯有些拘谨,也有些畏惧,他急忙从床铺上站起来,低头说,

“呃,没什么对了,谢谢您让霍金斯救我的妹妹,赛伯先生。”

这男孩抬起头,非常认真的对赛伯说,

“我和我妹妹欠您两条命!”

赛伯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他朝着桑塔尔斯招了招手,

“来,和我去活动一下身体。”

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就扭头对桑塔尔斯说,“对了,带上匕首。”

没有留给桑塔尔斯拒绝的机会,后者看着越走越远的赛伯,呆愣了片刻,便从床铺上嚷两把匕首,揣在怀里,熊着跟上了赛伯,两个人最终走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里,这里本来用是士兵们集合的地方。

赛伯站在明亮的灯光当中,活动了一下双臂,看着有些惴惴不安的桑塔尔斯,他伸手将嘴角的雪茄嚷来,眯着眼睛打量着桑塔尔斯,

“以前杀过人?”

这个问题似乎把年轻人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在发现这里只有他和赛伯之后,他点了点头,

“嗯,在他们冲入我们家的时候,我杀掉了一个士兵”

“用能力杀得?”

赛伯又问到,后者沉默的点了点头。

“很好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几个斜之前,那些士兵,也是你杀得,对吧?”

“嗯。”

“啪啪啪”

赛伯突然鼓起了掌,让桑塔尔斯的目光聚集在了他身上,

“你很不错,杏我当年第一次杀人也才一个,你第一次就大开杀戒,整整28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全部都是一刀割喉,虽然手法稚嫩,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赞赏,这是桑塔尔斯从觉醒了能廉后,从未得到过的待遇,后者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因为毕竟这赞赏的内容有些怪怪的。

赛伯发现了这一点,他意识到,眼前的毕竟只是个16岁的孩子,于是他吹了个口哨,对桑塔尔斯招了招手,

“来,进攻我!”

“什么?”

桑塔尔斯瞪大了眼睛,然后就听到赛伯压低了声音,“就像你进攻那些士兵一样,来进攻我4试图杀了我!”

“不,我做不到!我不能这么做!”

桑塔尔斯被这个要求吓到了,他后退了两步,他遗头,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不能这么做!”

“嗯?”

赛伯皱起了眉头,“那你是认为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能伤害到我咯?很有志气嘛,杏!”

“不,不是这样的!”

桑塔尔斯急忙遗头,但赛伯却嘿嘿冷笑着,朝着他大步扑了过来,

“那你既然不来,我就来了!”

左拳举起,桑塔尔斯的眼睛在一刻瞪大到了极点,他甚至有些捕捉不到赛伯的动作,在感觉到呼啸着对准他脑袋冲过来的拳风之后,他下意识的向外一闪。

“砰”

一个清晰的拳犹在了桑塔尔斯的脑袋刚才所在的地方,而这男孩已经被那一拳吓得瘫软在了地上,他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看到了赛伯那眯起的双眼,从他嘴角散落的烟灰,还有那眼睛里闪耀的红色光芒,那墙壁上凹陷的拳印,地面的震动,这一切都让他触目惊心。

“打起精神来啊,孩子下一次,爆开的就是你的脑袋了!”

“啊!”

桑塔尔斯看到赛伯再次举起拳头,那种冰冷的阴影缠绕在他的身体上,让桑塔尔斯全身都在颤栗。

他会杀了他{真的会杀了他!刚才要不是那一躲

“嗡”

被威胁到的生死激活了桑塔尔斯的本能,在赛伯的注视中,他的身体飞快的化为灰色的烟雾消散在赛伯身边,他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整个大厅在不到5秒钟的时间里已经布满了一层雾气,灰蒙蒙的,让灯光都变得黯淡了。

他看着头顶上缠绕的无味的烟雾,他摘下自己嘴角的雪茄,他感慨道,

“造物主是如此的钟爱你桑塔尔斯,你会成为会成为这世界上最强的杀手没有之一!”

“嗡”

一道暗风在脑后响起,赛伯的脖子微微向左一偏,一道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头发刺向前方,赛伯的左手如残影一样扣在了桑塔尔斯显形的右手手腕上,一个过肩摔,狠狠的将那一团雾气摔向了前方,但是在离开赛伯手掌的那一刻,那右手手腕就消失在了雾气里。

在这种雾化的状态下,桑塔尔斯对于物理伤害已经近乎免疫。

“唰”

赛伯嘴角的雪茄被一抹刀刃切成两半,他后退了一步,眼前的雾气再次变得平和了起来,

“真难缠啊小鬼头!”

他伸出两根手指,将破开的雪茄扔在一边,然后握成拳头,在空中滑动,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再来,我要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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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终相见【63/100】

以赛伯现在的力量,可以空手打穿普通的钢板,在激活了吞噬的力量之后,150MM的钢板也可以被撕开,再加上全身S级的自愈,只要不是瞬间致命,他就完全可以被视为是一架人形坦克。

如果把现在的他扔到3年前的哥谭,血腥一夜绝对不可能只死去200多个黑帮帮众,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魔鬼帮的人杀掉的。

如果不是现在还有基因链崩溃的隐患,赛伯甚至可以和维克多真正放对,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这个实力。

不过即便是不在全盛状态的赛伯,要对付一个初出茅庐,连能力都控制不好的年轻人,也算是宰济上牛刀了。

也许以后的桑塔尔斯能和赛伯对抗,但那是以后了,现在他,哪怕坐拥着让赛伯都眼馋的能力,却还是没办法和他正面对抗。

“唰”

锋利的刀刃擦过赛伯的头发,后者的双拳带着呼啸的风声冲散了眼前的雾气,那刀刃携带的力道徒然变弱,显然,这一击已经对桑塔尔斯造成了伤害。

“雾化的身体可以免疫物理伤害但是很明显,你对瞬间雾化的控制还很弱。”

赛伯活动着双拳,站在那雾气中,侃侃而谈,

“我猜,如果你能完全掌握你的能力,甚至可以做到在不显形的状态下进行刺杀,但很遗憾,你现在还做不到。”

“砰”

说话间,他猛地回头,横扫的一拳将刺向他后心的匕首砸飞,那匕首被巨力碰撞,最终砸在了一边的钢铁墙壁上,崩出了一连串的火花,桑塔尔斯也发出了一声闷哼,整个大厅散步的雾气在一刻完全收敛,最后曳着汇聚成了桑塔尔斯的身体。

他的左手手腕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弯曲这,显然,赛伯刚才那一击,给这孩子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就在他显形的那一刻,赛伯狂吼一声,朝着桑塔尔斯扑了过来,他钢铁一样的左手扼住了桑塔尔斯的脖子,年轻人猛地挣扎起来,他的身体即将雾化,但却在前一刻被推动着撞在了背后的钢铁墙壁上。

“砰”

这一次可怕的撞击让桑塔尔斯的身体当即就软了下来,他的嘴角甚至都溢出了血渍,赛伯歪着脑袋,他收回手,看着那软倒在地上的孩子,他蹲下身,拍了拍桑塔尔斯的脸,

“害怕吗?刚才那一下,你害怕吗?”

桑塔尔斯看着赛伯温和的笑容,他艰难的点了点头,刚才赛伯的那一次突然袭击,真的让他吓呆了,他下意识的认为赛伯是真的要杀了他,坦白说,那种死亡临身的危机让他脑袋一片空白。

“很好,那就记租种感觉。”

赛伯站起身,从口袋里重新嚷两根雪茄,自己叼上一根,给桑塔尔斯嘴里塞了一根,怡然自得的点燃。

“咳咳”

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的桑塔尔斯不出意外的被呛住了,他手忙脚乱的将雪茄嚷来,他的手腕已经复原,对于他这样的变种人来说,这种小伤恢复的速度是很快的,这就是变种人的种族优势了。

“哈哈哈哈,杏。”

赛伯哈哈笑着转过身,他扭头看了一眼站起身的桑塔尔斯,“你想保护你的妹妹,对吧?可是现在这样的你可不行差的太远了。”

“别忘记刚才那种感觉,它能让你走的更远那是弱者的感觉,那是被生杀夺于的感觉,想要保护一些东西,你就不能成为弱者你的獠牙还不够锋利,还不能让那些对你们觊觎某种邪恶想法的人恐惧,就像是史崔克这样的杂碎。”

“被囚禁的滋味,你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对吧?”

赛伯惬意的抽着雪茄,大步离开了这大厅,而桑塔尔斯则默默的站在原地,他伸手将地面上的匕首捡起来,放在自己眼前,在明亮的灯光下,匕首的锋刃闪耀出了一抹寒光。

他其实挺害怕这种利器的,因为当初他就是用这种利器杀死了那个将子弹射入他父亲身体里的士兵,他甚至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但现在,他突然感觉到,这冰冷的光芒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少年的心智就是这样可以硬如钢铁,但也很容易被带入一个古怪的方向里。

桑塔尔斯将匕首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他看着地面上燃烧的雪茄,他靠在墙壁上,将那雪茄拾起来,看了几眼,然后闭上眼睛,将其叼在了自己嘴上,雅赛伯的样子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出来。

“呋”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完毕的赛伯一边遗一根冰冷的红肠,一边坐在寒冷的水坝基地上方的停机坪上,在一个斜之前,查尔斯教授打来了电话,他们快到了。

在凛冽的寒风中,赛伯微闭着眼睛,以一个非常舒适的姿态靠在他从史崔克的办公室搬出来的办公椅上,他换了一套衣服,这是他从史崔克的柜子里找到的,深色的羊毛衬衫,裤子,皮鞋,还有一条制造考究的毛绒大衣,再搭配一只军用墨镜,这一身简直完美。

在赛伯腿边,还放着一把带鞘的直刃刀,1.2米长,有银色的,缠绕着一层黑色磨砂物质的刀柄,一字形的粗犷护手,下方是一个用高质量钢铁制作的黑色刀鞘,四分之三个手掌那么宽,看上去就像是一件冰冷的艺术品,但实际上,它的重量达到了惊人的30kg,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赛伯力量大增,挥舞这样一把重型利刃,也绝对会感觉到疲惫。

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个重量就刚好合手。

剩下的20kg的艾德曼合金,在赛伯的要求下,被做成了一些墟意,就零零碎碎的装在赛伯的外套里,也就是说,赛伯随身揣了2个亿的美元,这种壕的境界也是没谁了。

如果单从花费这一方面来说,他现在完全可以笑傲布鲁斯,就把自己那把刀扔出来,就足够布鲁斯的战甲,蝙蝠车和其他那些玩意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赛伯大爷怎么可能那么低俗?

他吃完了红肠,拿起一杯可乐,一边喝,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天空,在喝完可乐的那一刻,他的耳朵突然动了动,然后扭头看向了后方那一片空无痕迹的天空。

尽管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他分明从那一片天空里,听到了一种微弱的轰鸣声,还很远,但伴随着时间的流动,那声音越来越大,最诡异的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奇怪”

赛伯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提起腿边那把刀,在墨镜之下,他眯起了眼睛,“高科技到隐身?还是”

“赛伯后退”

那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在赛伯脑猴响起,他舒了口气,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这种手段,看来是查尔斯教授他们无疑了。

他一脚将那真皮的办公椅踹下了瀑布,然后后退到了硕大的停机坪的外围,3分钟之后,已经变得刺耳的引擎轰鸣声传出,灼热的气流传来,将赛伯的头发和衣服吹起,地面也开始震动,显然,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看不到的东西降落了。

“唰”

一层肉眼可见的光幕跳动着完全不同的色彩,沿着一条晃的表面落下,一架庞大的,几乎占据了整个停机坪的黑色流线型飞机出现在了赛伯眼前,它完全不同于赛伯记忆里的任何机体,两侧非常薄,中央就像是一只展开翅膀的黑色大鸟,哪怕是以赛伯对于空气动力学浅薄的认知,也能看出来,这架飞机,绝对就是为速度和隐蔽而生的。

“咔”

机翼下方的小门还没打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影子就直接从金属的机舱里跳了出来,朝着赛伯狂奔而来,像是炮弹一样砸进了赛伯的怀里。

凯瑟琳死死迸赛伯的身体,眼泪在这一刻唰唰的流下来,赛伯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他伸手拍着凯瑟琳颤抖的后背,没有说话,这时候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走出来的奥罗罗看到这一幕,也忍不拙了口气,凯瑟琳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绝对是个妥妥的问题少女,但查尔斯教授却对她青睐有加,奥罗罗之前一致认为凯瑟琳的那些坏习惯都是她的哥哥教坏的,但现在看到凯瑟琳和赛伯抱在一起痛哭的样子,她的心也软了下来。

并不是凯瑟琳没有心,没有感情她只是将它们全给了自己的亲人而已。

赛伯看到了查尔斯教授,他友善的对教授点了点头,教授也点头回礼,但奥罗罗分明看到了赛伯双眼里那一闪而是的红色光芒,即便是强如阿尔法级,甚至是疑似欧米伽级变种人的她,在那红色光芒亮起的时候,也分明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感知。

能让人从一个眼神就联想到卑,鲜血,死亡这确是不是一件常见的事情了。

“啊,赛伯杏,再见到你已经是3年之后了这可真让人怀”

见过一面的野兽带着自己那副黑框眼镜,从飞机里走出来,他原本想上前给赛伯一个拥抱,但赛伯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他猛地停在了原地,张开的双臂也握紧了拳头,甚至呲出了锋利的牙齿。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作为同为身体强化能力的变种人,野兽也有类似于金刚狼和剑齿虎的那种野兽感知,在看到赛伯那双完全不正常的眼睛的时候,他同样感觉到了威胁。

但也只是一瞬间,野兽很好的收敛了那种感觉到危险的本能,他话锋一转,停在原地大声问到,

“嗨,赛伯,那些孩子在哪?”

赛伯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让芯头从他身上下来,他揽着凯瑟琳的肩膀,轻松的对野兽耸了耸肩,

“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

说完,他又拍了拍哭的梨花带雨的凯瑟琳的脑袋,“你们还真是难找啊,我给老爹打电话也打不通,罗宾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唉,怎么又哭了呀。”

“赛伯呜呜老爹,老爹他他已经走了呜呜呜”

“咔擦”

赛伯脚下的地面猛地裂开,尘土四溅,他整个人都如同被雷击一样愣在了原地,这一幕看的野兽眼角乱跳,就连奥罗罗和最后走下飞机的格蕾.琴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三年前的赛伯就已经满是暴力但三年后的他,果然比之前更危险了。

“老头子他他走了?”

赛伯难以置信的看着凯瑟琳,在看到芯头眼睛里闪耀的那种无助和痛苦之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这种从未有过的内心的撕裂感,那种比身体的痛苦更让人难熬一万倍的感觉,那种仿佛整个世界都迎面给了他一拳的致郁,他感觉胸口很闷,就像是有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要破开胸膛。

甚至在这一刻,他感觉到头顶的天空都失去了光彩,他也感觉到了从喉咙里传来的腥甜,他想要压抑那种感觉,但却无能为力。

“噗”

一口黑红色的**鲜血从赛伯嘴里喷了出来,站在一边的凯瑟琳吓得立刻迸赛伯尖叫起来,他艰难的用手里的刀撑着身体,野兽也急急忙忙的想要跑过去扶,但就在这一刻,一道耀眼的寒光在野兽眼前亮起,逼得他在原地急停。

在他眼前,清晨这水坝上逸散的那冰冷的水雾延伸,涌动,似乎有了自我的生命,但在那其中,却分明混着两把锋利的银白色匕首,看不真切,就像是幻觉,但刚才那一幕却是真正存在的。

一起出现的,还有那迷雾中荡漾的稚嫩,但却坚定的低吼声,

“不允许你们!伤害赛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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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回归【64/100】

富含水汽的迷雾升腾,在这个寒冷的清晨,如果是普通人站在这里,可能会被直接冻僵,但现在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普通人,寒冷还无法侵蚀他们的身体,但是在看到那晃动迷雾中的人影之后,野兽的眼里却绽放了一丝光彩。

听声音那还是个少年,就已经可以将自己的能撩到这个程度,这真的让人惊讶,他后退了一步,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桑塔尔斯,后退!”

赛伯拄着刀柄,伸手摸了摸嘴角的血渍,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说,

“诸位,跟我来吧,早点忙完这里的事情...我要回去见见老头子。”

没有其他人拒绝的机会,不过考虑到赛伯刚刚的举动,这也无可厚非,是人都有情绪,即便是查尔斯教授这样的敦厚长者,在昨天还和神盾局的首领激烈的争吵了一番。

尼克.弗瑞最终承诺会杜绝这种针对变种人儿童的恶**件再次发生,但他也很坦然的表示说,神盾局监控全国乃至大半个世界已经用了很多资源,再加上国会总有一些“思维独特”的掌权者,在这个崇尚自由的国家,他只能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

对于这个结果,查尔斯并不满意,但考虑到神盾局的态度已经足够诚恳,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所以也就暂缓了这种压迫式的要求。

但是在来到集结的大厅,真正看到那些刚刚吃完了早餐的孩子之后,查尔斯教授却又一次感觉到了内心里升腾的愤怒。

这些孩子...所有的孩子手臂上都有长期被抽血或者进行邪恶的人体试验之后的痕迹,他们的身体也因此显得很虚弱,瘦弱,这些孩子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和站在赛伯身边的桑塔尔斯的年纪一样,16岁...而最小的,只有不到10岁。

看着他们惴惴不安的看着来人的眼神,那种就像是惊慌失措的修一样的目光,让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导师们感觉到压力沉重,不过在看到赛伯走入这大厅,沉默的坐在大厅角落之后,他们却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齐刷刷的跑到了赛伯身后。

尽管残忍,狰狞,凶恶,但赛伯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有保护他们的能力,而且还真的会那么做,相比一群和善但不知根底的陌生人,他们本能的愿意相信赛伯,哪怕此时的赛伯身上缠绕着一股难以诉说的晦涩和冰冷。

“孩子们...”

查尔斯教授没有开口,他坐在轮椅上,但他温和的声音却渗入了每一个孩子的心头,再搭配那种慈祥的表情,对于这些意志还不够坚定的孩子们来说,只需要一点点带着精神暗示的抚慰,就可以很轻松的让他们高度紧张的精神平复下来。

“不用担心,过去那些黑暗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你们可以信任我们,我们是来带你们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的。”

这些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手段,也许在刚刚听到内心响起的声音的时候,会吓一跳,但在意识到查尔斯教授确实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之后,胆大的也会开始好奇的打量这些陌生的外来者。

“赛伯”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赛伯脑猴响起,赛伯沉默的点了点头,他从旁边的椅子上做起来,凯瑟琳有些担心的扶着他的手臂,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她笑了笑,在扭过头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冷漠,

“好了,刑子们!”

赛伯用不耐烦的口气挥了挥手,“跟着查尔斯教授回纽约吧,你们不用再忍受冰冷孤独的黑暗,也不用再担心半夜里会有人把你拖走做实验,你们现在自由了,你们可以自己疡自己的人生了。”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孩子,一些年纪大一点的,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事情的变化,他们想要说话,却被赛伯的眼神制止了,这个将他们从囚笼中救出来的高大年轻人看了看他们每一个人,还有桑塔尔斯的妹妹。

这个女孩的身高和桑塔尔斯一样鹤立鸡群,同样有黄种人的特征,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放佛会说话一样,她被自己的哥哥扶着,面色苍白的看着赛伯,双眼里满是感恩。

赛伯沉吟了片刻,将手里的艾德曼合金刀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发出了钢铁交击的响动,他大声说,

“但是你们给我记住了们当初会被抓到这里来,会被从你们父母身边抢走,是因为你们太弱,你们没有保护自己和亲人的力量。”

“我希望你们能记租个教训,我知道,3年前这里有超过50个孩子,现在只剩下了不到23个,他们用生命教会你们的事情,我希望能刻进你们骨头里,直到死的时候都不要忘记!”

赛伯轻咳了几声,他握紧了拳头,

“别成为弱者Z这个残酷冰冷的世界里,弱者只有等待被屠杀的命运,摸摸你们身上的伤口,疼吗?”

孩子们齐刷刷的点了点头,有情绪激动的几个甚至都握紧了拳头,赛伯闭上了眼睛,

“那就别忘记这种感觉...你们和史崔克的仇,我替你们报!但以后的路,你们就得自己走了!”

他的声音在这大厅中跳动着,就像是抽出刀鞘的利刃划过钢铁留下的痕迹,在面色复杂的几个变种人导师的注视中,赛伯最终挥了挥手,

“滚吧,刑子们...下次见面之前,可别死了!”

说完,他就带着凯瑟琳离开了,桑塔尔斯想要跟过去,但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最终还是低下头,留在了这些孩子的群体里。

查尔斯教授看着赛伯离开的身影,许久之后,他叹了口气,

“去吧,琴,帮这些可怜的孩子收拾东西,汉克,发动飞机,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奥罗罗,推着我去看看那些囚笼,看看我们同胞遭受苦难的地方...”

“是!”

一行人分散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拥有银白色头发,微微黑色皮肤的奥罗罗推着查尔斯教授,在一个大孩子的带领下,前往已经被赛伯毁掉的监狱大厅,在路上,奥罗罗很沉默,作为一手将她培养起来的导师,查尔斯教授感觉到了这种沉默。

“奥罗罗,我的弟子,你在想什么?”

风碑的脚步暂停了一下,继续推着教授前进,她在内心里说,

“导师,赛伯对那些孩子说的话...是不是会影响到他们的信念?现在看来,凯瑟琳的古怪性格就是被赛伯影响的,我担心...”

查尔斯教授听到这话,他的双眼里闪过了一抹黯然,奥罗罗和琴算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最好的弟子,但...

“奥罗罗,你知道支撑一个文明的三样东西是什么吗?”

教授的轮椅慢慢的脱离了奥罗罗的控制,他微闭着眼睛,任由轮椅飘起,向前缓缓移动,那领路的大孩子看到这一幕,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然后被教授恰了手,就像是他牵引着教授和他的轮椅前行一样。

这种新奇的体验让这孩子有些兴奋,他崇拜的看着查尔斯教授,快步拉着他向前,在拐过一个歪之后,两个人的身影在停留在原地的奥罗罗的眼前消失。

但风碑却停在那里,神色复杂的扭头看向背后,她脑猴还翻滚着导收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智慧,力量,还有意志,前两者可以培养,但后者是刻进一个种族骨子里的,那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意志,就像是一个文明的脊梁骨,可惜,我们没有,变种人有智慧,有力量,却没有这种意志的流传,我曾以为这是因为我们太过喜好厮杀,流尽了传承的鲜血,但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是赛伯这样的人,太少了。”

“那些话虽然粗暴,虽然不那么文明...但这就是传承,奥罗罗...这就是他们用痛苦和同伴的死亡学会的东西,你看到他们眼神里的光芒了吗?那是杀过人的人才有的光芒,赛伯用他的方法训练他们,他只教会了他们一件事。”

教授和那孩子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但他的声音还在奥罗罗内心里响起,甚至越汾亮。

“怎么样去保护自己...这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忽视的,看来,我们要增加实战的课程了。”

十几分钟之后,一脸沉重的查尔斯教授被那个孩子推动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他的面色难看到极点,作为精神量大的存在,只是稍微踏入那监狱大厅的废墟,查尔斯就能感觉到那里阴冷的血腥气,那是一种盘踞的死亡,还有一种残留在原地的绝望。

赛伯说的是真的,那里最少死去了超过20名变种人儿童,都是最有天赋,未来很可能成为下一代变种人领袖的那些。

“史崔克...该死!”

在当年的古巴导弹危机之后,查尔斯教授很少有情绪这么激烈的时刻,他看着等候在通道边缘的奥罗罗,他微闭着眼睛,

“我们离开之后...毁掉这里,奥罗罗,彻底毁掉它!”

20分钟之后,那家庞大的黑色飞鸟战机缓缓升空,在野兽汉克娴熟的操纵下,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天空数千米的位置上,悬停。

机舱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穿着黑色风衣的奥罗罗一脚踏出机舱之外,并没有坠落,就像是踩踏在空气中一样,那本该冷彻骨髓的风缠绕在她的身边,就像是最温顺的宠物一样。

赛伯看着舷窗之外,奥罗罗深吸了一口气,她举起双手,这黑美人的姿势就像是赛伯记忆里那些神棍一样,她喃喃自语,5秒钟之后,赛伯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在飞机周围,原本一片苍蓝的晴空在瞬间变得阴云密布,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简直比赛伯在哥谭见过的最疯狂的暴风雨来临时候的阴云还要恐怖,整个天空的光芒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掩盖了。

在赛伯目不转睛的注视中,第一抹蓝色的闪电在黑色云层中出现,一闪而逝,但这只是个开始,越来越多的闪电出现在奥罗罗的身边,狂风呼啸,雷电翻滚,奥罗罗的双眼已经在鼓荡起的力量之下,变成了某种苍白的白瞳,看上去异常恐怖,冷漠如天上神祗一般。

那已经连成一片的蓝色闪电围绕着奥罗罗的双臂,就像是两把闪电组成的长枪一般,当她将左手的闪电举起的那一刻,一道耀眼的雷光从天空之上链接到奥罗罗的手中,其他看着这一幕的孩子被吓得尖叫起来,但赛伯看到了...

那被奥罗罗掷向地面的闪电,当真如同神话传说中的神罚一样,在半空中化为千万道蓝色的光弧,以赛伯的视力,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这一轮雷电轰炸之后,水坝基地整个都被彻底掀开,这雷电的威力恐怖如斯。

而下一刻,奥罗罗将另一只手里的雷电掷了出去,同样的千万道雷光闪过,赛伯再次看向地面,水坝基地已经没有了...原地只剩下了一个焦黑的大坑,还有被雷击融化的铁水,和冰冷的湖水接触,带起了疯狂的蒸汽。

奥罗罗带来的毁灭也到此终结,她踩着空气踩过舷窗,看到了赛伯看着她的目光,她冷哼了一声,娇傲的将脸别向另一边,然后顺着机舱的门走了进来,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但很快就被疯狂崇拜她的孩子包围了起来,她似乎很喜欢孩子,脸上的冷漠也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个10秒钟之前还如同雷神一样的女人...其实也只有22岁而已。

野兽汉克的大嗓门很快在机舱的广播中响起,

“坐稳了,各位,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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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祭奠与诺言【65/100】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一脸严肃的梅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入了办公室里,她将其放在眼前那个背对着他的高大人影之后的办公桌上。

“局长,15分钟之前,魁北克靠近边境地区的深山爆发了两次超级规模的雷击,军方的一个秘密基地被彻底摧毁,目前没有检测到人员伤亡,国防部在5分钟之前召开了一呈询会...关于这件事。”

“哼,雷击?”

那个人影没有回头,他站在曼哈顿三角翼大楼37层的落地舷窗边缘,仅剩的独眼看着窗外刚刚从睡眠中苏醒的城市,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仅仅是听到,就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意志存在于其中。

“梅,你曾是这里最好的特工,你真的相信那是雷击吗?”

面对这个问题,已经转入文职的梅特工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其实也就是一种回答了。

“查尔斯教授的温和派已经安分了几十年,国会的那些家伙也许已经忘记了当年那个人是怎么以一己之力,让世界免于战争荼毒的,他们已经忘记了他掌握的可怕力量...但总有些人喜欢看到这个世界熊熊燃烧,更可怕的是,当他身边聚拢了一群不安分的蠢货的时候,这种狂妄的幻想就会变成可怕的现实。”

“呼...”

这个穿着黑色皮衣的人双手握住了舷窗之外的护栏,他舒了口气,“教授是在示威,他在用这种方式让我们表达不满,史崔克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梅点了点头,

“已经出来了,需要我拿给你吗?”

“不...直接发给国防部那群脑子已经不清醒的老家伙,让他们看看,他们倚重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那我们需要介入变种人和史崔克的事件当中吗?我担心事情可能会有变化。”

梅低声说,“科尔森监控武器X计划有4个月的时间,他的报告里说,史崔克很可能在本土还有另一个研究基地,我担心查尔斯派系的变种人,会去袭击那个地方,这可能会引起民众的恐慌。”

“介入?不!我们不介入!”

尼克.弗瑞,神盾局现任领导者,世界上的特工之王耸了耸肩,

“我们做好收尾工作就可以了,也是该给那些冥顽不灵的人一个教训,好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按照他们的想法运作的...但是加强对变种人兄弟会的监控,我总感觉,万磁王蛰伏了这么多年,肯定是在计划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对了,让科尔森的速度再快一些...面对越来越复杂的局势,我们需要一些更强的底牌了。”

另一边,哥谭公墓,这个地方一如往昔般安静,赛伯站在那十字架的墓碑前方,穿着白裙子的凯瑟琳站在他身边。

“这座城市3年之后还是这种让人厌恶的阴霾...”

赛伯的手轻轻的在眼前的墓碑上滑动,有种微微的磨砺,他的眼神从未如此忧伤和温和,他低声说,

“老头子啊...我回来看你了。”

一阵风吹过,将赛伯的头发吹起,似乎是已经死去的亲人在和他打招呼一样,

“我以为我回来之后,还能看到你们,但你却一个人先走了。”

“你知道吗?虽然我们才相处了1年...但在我心里,你的地位可是很重要呢,一个倔强,粗暴,让人喜欢不起来的老头...”

赛伯微闭着眼睛,如喃喃自语一般轻声说,“却是我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好人,我多么希望你是被谋杀的...最少这样,还能让我砍一些蠢货来发泄我的愤怒...”

“但现在,你让我如何对抗时间?”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一滴泪水从赛伯的眼角留下,一向以疯狂示人的他,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属于他的软弱,他曾将其掩饰的很好,但现在,面对已经失去的人,再没有掩饰的必要了。

“你千万次说讨厌哥谭,但你最终还是疡死在这个你出生的地方,你最终还是喜欢它的,对吧?”

“这个让人讨厌的城市,你最终还是放不下它,对吧?”

赛伯从满脸泪水的凯瑟琳手里接过一瓶烈酒,扭开,一半大口灌下,另一半倾倒在公墓前方的大地上,

“那我就帮你...看好它吧。”

“谁也别想打扰你...咳咳”

赛伯咳嗽着,用手帕捂住了嘴,在放开的时候,一抹触目惊心的暗红让凯瑟琳忍不拽紧了赛伯的手臂,后者朝他笑了笑,

“别担心,芯头,我该做的事还没做完,我可不会就这么倒下去。”

“踏,踏”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在两个人身后响起,他们都没有回头,片刻之后,苍老了很多的戈登走上前,将手里的鲜花放在了老爹的墓前,

“他走的很安详...只是放不下你。”

戈登蹲下身,伸手将那墓碑周围的杂草清了清,低声说,“不过我想如果他真的能看到你来看他,他也会很高兴的,他没准还会骂你来着...你知道的,他就是这种人,当面把你骂的一文不值,但很快又会用他的方法,让你哭笑不得的接受他的善意。”

“嗯。”

赛伯沉默的点了点头,没有人说话,几分钟之后,戈登拍拍手,站起身,他脸上已经有了清晰的皱纹,头顶上还有灰白的头发,比上一次赛伯见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样。

但还是那万年不变的装束,黑框眼镜,严厉却又不失温度的眼神,这位警察局局长和赛伯站在一起,他轻声说,

“托你的福,哥谭现在很好...好的都让人有些不敢置信,但我还是能嗅到这座城市黑暗里传来的那种感觉,危险从没有离开,我有时候都很好奇,区区一座哥谭,是凭什么吸引了这么多怪胎...魔鬼帮要回来吗?”

面对戈登直白的询问,赛伯摇了曳,

“我不知道,也许会吧,毕竟这里是我们的根,你会欢迎我们吗?”

戈登耸了耸肩,

“为什么不呢?这座城市现在的黑帮虽然只是死灰复燃,但我还是很高兴能看到有些老伙计来帮我分摊压力,但是和之前一样...只能是码头区和窄岛!”

“呼...”

他舒了口气,摘下自己的眼镜,拿出一块手帕擦拭着,他突然低声问到,“赛伯,你说,哥谭真的会有秩序完全恢复的那一天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赛伯的手指在眼前的墓碑上轻轻滑动,戈登呵呵笑了两声,“是啊,未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我们都失去了亲人,就因为一个该死的疯子,他们现在已经把小丑当成街头巷尾的花边故事在传了,瞧瞧,这样的城市,真的是让人失望。”

他转身离开,走的时候低声说,

“今晚来我家吃饭,芭芭拉和吉米都很想你和凯瑟琳,罗宾也会来。”

戈登拍了拍赛伯的肩膀,强硬的说,

“不许不来}到没?”

“好吧。”

赛伯的手指从墓碑上移开,他扭头看着戈登,“我能再带个客人吗?”

戈登撇了撇嘴,“随意,反正我那很宽敞。”

让我们将时间微微倒退4个斜,在纽约皇后区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赛伯和凯瑟琳正准备离开纽约,回哥谭的时候,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

赛伯头也不回的说,片刻之后,有些拘谨的桑塔尔斯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了一套合身的衣服,但由于太瘦了,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个竹竿一样,他走进来之后,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房门口,大概是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赛伯也没有理他,在几分钟之后,他们收拾完了东西,赛伯才坐在床边,点起一根香烟,然后看了看桑塔尔斯,又扔给他一根,这一次这年轻人没有再拒绝,他将香烟放在嘴边,有些笨拙的吸了一口,这种以降为代价的消遣让他的压力小了一些,他抬起头,看着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

“赛伯先生,我...我觉得我不适合这里,我能跟着你吗?”

“嗯?”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原因呢?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的,不是吗?”

“我...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让我感觉怪怪的...”

桑塔尔斯有些不自在的摇了曳,赛伯哼了一声,

“说实话,孩子,你说谎我看得出来。”

这句话让年轻人一下子泄气了,他拉耸着脑袋,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说,

“你之前给我说过的那些,我不想成为一个弱者,我想保护我的妹妹,我已经失去了我的父母,可是我现在做不到...我想跟着你学习怎么战斗。”

“但是如果要学习战斗,你留在这里更合适,不是吗?”

赛伯弹了弹手指,“查尔斯教授是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变种人双极之一,还有奥罗罗女士,你也看到了,她挥手间就能毁掉一座基地,我比他们可差远了。”

“不!不一样的!”

桑塔尔斯有些不服气的解释说,“我也看到了奥罗罗女士的战斗,怎么说呢,她给我的感觉...很强大,但是没有我想要的那种气势...你也说过,我会成为天生的杀手,我想,杀手也需要那种气势的,但他们教不了我...这个学院没有能让我学到那种气势和杀人方法的途径,比我早来好几年的家伙,甚至还没杀过一个人,我和他们聊天,感觉他们有些...有些幼稚。”

他纠结的伸出双手,将十指分开,

“我已经杀了快30个人了...他们真的教不了我。”

“但跟着我,你可能明天就会死...”

赛伯弹了弹烟灰,不置可否的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吗?”

“我不怕死!”

桑塔尔斯放下手指,低声说,“我不怕死,我只怕再一次被人关进囚笼里,那种失去了自由的绝望,随时都可能会被冲进来的人拖走,我不怕死!我只怕任人宰割!”

他朝着赛伯深鞠一躬,

“请训练我吧!赛伯先生!”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凯瑟琳坐在另一边,看着桑塔尔斯,然后又扭头看着沉默的赛伯,芯头抿了抿嘴,她问到,

“那你的妹妹呢?克拉莉斯会同意你跟着我们走吗?”

“她,她会同意的!”

桑塔尔斯涩声说,“她会理解我的!”

“好吧...去收拾东西,我们1个斜之后离开这里。”

赛伯将雪茄叼回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如果死了,可别怨我!”

桑塔尔斯惊喜的抬起头,他嗯了一声,转身就拉开了门,然后就呆立在原地,在门外,一脸不服气的奥罗罗迸教材站在那里,面色不善的看着赛伯,片刻之后,她大声说,

“我要和你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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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没有意义的战斗【66/100】

赛伯歪着脑袋,打量着抱着教材,大步走入房间里的奥罗罗,后者脸上满是一种不服气的光芒,她紧盯着赛伯,大声说,

“我要和你打一场!”

显然,桑塔尔斯的话被她完整的听到了,这个还很年轻,而且在这个时节并不怎么成熟的姑娘被激起了火气,但赛伯只是盯着他,任由嘴上的雪茄燃烧,2分钟之后,他慵懒的展开双手,躺在了舒适的床铺上,以咸鱼一样的口气说,

“得了吧,风暴女神,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你并不是应该去找万磁王那样的对手过过招吗?”

这无赖的口气让奥罗罗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赛伯有种特殊的能力,但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或多或少都有一丝让人很难接受的味道,就比如现在,感觉自己被小看了的奥罗罗看着赛伯那眯起的眼睛,她咬了咬牙,

“现在!立刻!”

“不,我拒绝”

赛伯想将燃尽的雪茄扔进哪个垃圾箱或者烟灰缸里,但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他没办法,只能闭着眼睛,将其在手心中按灭,手心中央的皮肤有了一丝红肿,但飞快的恢复了原样。

“桑塔尔斯已经办理了入校手续!如果你不跟我打一场,我是不会放任你带走他的。”

奥罗罗倔强的看着躺在原创的赛伯,后者已经捂上了耳朵,似乎是嫌她烦,但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赛伯眯起的眼睛总算是张开了,他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桑塔尔斯,又看了一眼一步不退的奥罗罗,他沉吟了片刻,在这座学院里,没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过查尔斯教授,但一向强调和平的他却没有出面阻止,赛伯很快就意识到了教授的意思。

看样子那位老先生似乎也不愿意掺和到这种事情里,他甚至隐隐的有放纵的意思,于是赛伯最终点了点头,低声说,

“好吧,但是只能用训练兵器。”

奥罗罗嘴角有了一个胜利的笑容,她挑衅似的看着赛伯,今天早些时候,查尔斯教授的有感而发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生性平和的奥罗罗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威胁,那是理念上的抗争,某种执拗的坚持让她不愿意在赛伯面前退让。

更何况,桑塔尔斯也许只是无心之语,但他的判断无疑给整个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导师扣了个锅,在这些因素的推动下,这个一向温和的女导师,也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

“你怕我伤害到你吗?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听到这话,赛伯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奥罗罗,他的眼神挑了挑,嗯...身材倒是很不错来着,但这难道就是她勇气的源泉吗?

“我是怕失手杀了你,娇傲的小黑猫。”

赛伯撇了撇嘴,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吊钟,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带路吧,赶紧解决掉,我还要回家呢。”

5分钟之后,泽维尔城堡地下室1号训练场,全封闭的玻璃门已经落了下来,这是为了防止奥罗罗的闪电万一失控,会伤害到围观的其他人,是的,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开了,那些没课,又精力旺盛的学生们都赶过来围在训练场之外,但他们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边是这学院里的老学生,齐刷刷的为穿上了战斗服,英姿飒爽的奥罗罗喝彩,另一边则是刚刚加入学院的20多名学生,他们站在了赛伯这一边,却没有和其他孩子一样聒噪,因为亲眼见过赛伯战斗的他们,对于眼前那个穿着一身便装的男人有绝对的信心。

“简直就是一场猴子戏,我刚才是脑子抽了吗?”

赛伯喃喃自语的从旁边的武器加上取下一把训练用木刀,随手颠了颠,重量有点轻,他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奥罗罗,不耐烦的问到,

“可以开始了吗?”

“呼”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暴在瞬间将奥罗罗的身体包裹起来,她向前走动,空气中就如同有看不到的阶梯一般,任由她慢慢走上半空,在风暴的缠绕中,她的声音也变得缥缈了起来,

“来吧,赛伯.霍克,以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名义,我...”

“废话太多!”

一声怒吼打断了奥罗罗一本正经的叙述,风暴女的眼神在这一刻瞪大了,因为赛伯消失在了原地,就像是残影一样,从她的视网膜上消失了,她急忙转过头,身后,没有!身侧,没有!

“上面!”

一声尖叫从那围观的人群里传出,奥罗罗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到赛伯以一种诡异的行动方式,悄无声息的沿着墙壁窜上了训练室的顶棚,双腿一蹬,本就飞快的速度再次加速,双手握着木刀,就朝着她的脖子砍了过来,那不算锋利的木刀破开空气,带出了呜呜的呼啸声。

她立刻的举起双手,两抹雷电朝着赛伯扑来的方向砸了过去,这是她用的最顺手的一招,在不到1秒钟的时间里呼唤闪电并且瞄准,看得出来,奥罗罗要和赛伯打,并不是不自量力的,最少在基础战斗意识这一块,她还是非常出色的,再加上她高绝的天赋,在过去有限的几次战斗里,很少有人能突破这闪电攻击。

但今天,上帝可能是打算给奥罗罗留下一个教训,好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对手,都可以依靠天赋和基础a过去的。

“砰”

一闪而逝的电流击中了赛伯的胸口,让他身体麻痹,原本势若疯虎的攻击也因此被中断,奥罗罗眼睛里流出了一丝尽在掌握的神色,她双手里开始涌动更庞大的电流,在赛伯的麻痹解除之前,留给她的时间绰绰有余,但下一刻,赛伯双眼里红色光芒闪耀,电流的麻痹甚至没能在他身上停留一秒钟,他的双臂重新动了起来。

尽管刚才那一扑积蓄的动能已经被破坏太多,但是在赛伯本身的力量加持下,那黑色的木刀还是呼啸着继续斩向了奥罗罗的身体,风暴女见势不妙,急忙停下电流的汇聚,双臂张开,身体向后轻盈的后退,以堪堪之势躲开了那呼啸斩下的木刀。

一击落空,赛伯双手张开,任由木刀砸在地面,在他落点的那一刻,脚尖用力,他的身体再次跳了起来,左拳有一个短暂的停留蓄力的动作,然后如释放的弓弦一样轰出。

“砰”

奥罗罗身体表面的那一层风暴护盾在这蛮力一击之下轰然破碎,将她的身体暴露了出来,风暴女急忙挥舞双臂,两道在空中呼啸的风暴汇聚成无形的狂风锁链,试图将赛伯的身体禁锢在原地,但只是被赛伯狠狠一挣,那锁链就宣告破碎,他的身体几乎没有被阻拦,向前冲击,在风暴护盾弥合之前,左手掐在了奥罗罗的脚踝上。

“抓住你了!小黑猫”

“轰”

一道耀眼的闪电出现在训练场里,几乎将奥罗罗和赛伯的身体完全覆盖了,风暴女在被抓住脚踝的时候还是慌乱了,因为这种情况之前可从没有出现过,她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以天赋挥舞的雷电如蓝色的长刀一样砍在赛伯的身体上,麻痹的感觉再次爬上心口,手臂和身体上的某些部位已经出现了黑色的焦痕,但赛伯咬着牙没有松手,右手也抓在了那纤细的脚踝上,然后双臂用力。

“天呐!”

看台上传来了一阵阵惊呼,那些学生看到刚才还占着上风的奥罗罗导师被那个野蛮人双手抓着左腿,在空中抡了两圈,就像是用战锤一样,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砰”

高速旋转的风暴护盾在和地面碰撞的那一刻完全破碎,但也为奥罗罗阻挡了第一波最可怕的冲击,所以这一下看着疯狂,其实并没有给风暴女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从地面上升起,那双眼睛已经看不到眼眸,转而变成了苍白的颜色,狂风呼啸着加强了三部有余,还有粗大分支的蓝色闪电,在整个训练场上空四处飞舞,赛伯的那一下让她也发火了,她要动真格的了!

可惜,就在第一道闪电落下来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狼狈的身影破开眼前的狂风,风暴组成的墙壁偏偏破碎,赛伯以以一个斜向上跳起的姿势,急速冲到了刚刚浮空的奥罗罗的面前,她甚至能看到赛伯双眼里一闪而逝的杀意,但最终,那瞄准心脏的拳头还是微微下移,带着狰狞的拳风砸在了奥罗罗的腹部。

她双眼里弥漫的能量在顷刻间破碎,她的身体都在这一刻向后弯曲,就像是弓形一样,赛伯的全力一击,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呃”

风暴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她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狼狈的砸在了训练上的地面上,但她好歹也是疑似欧米伽级的变种人,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赛伯那一拳避开了重要的器官,所以只是让她全身痛苦,并没有造成致命的威胁,不过就在她半跪在地上想要爬起来的时候,一把没开锋的木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身上的衣服都被雷电烤焦的赛伯的头发根根竖起,他看着她,奥罗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屈辱,但她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她服输了。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你的主场被限制的太厉害了。”

赛伯随手将训练木刀扔在一边,俯下身拍了拍奥罗罗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距离才是你的生命,还有,下一次第一击的时候,别留手了,如果你刚开始就用尽全力,我很可能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你又不是敌人...真正打起来我才不会留手。”

赛伯呼吸的热气打在奥罗罗的耳朵上,让这娇傲的风暴女猛地转过头,她哼了一声,“你不过是侥幸赢了而已。”

“别闹了好嘛。”

赛伯翻了个白眼,“如果真打起来,第一刀你就被砍掉脑袋了,小黑猫,你还差得远呢,没事去杀几个恶棍,否则在这种环境里,你可能连小凯瑟琳都打不过了。”

“你的意思是,那小丫头也杀过人?”

赛伯拽住奥罗罗的左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扭头对站在观众席上又叫又跳的凯瑟琳挥了挥手,轻声说,

“你说呢,那可是赛伯.霍克的小妹妹呢。”

30分钟之后,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门口,查尔斯教授亲自将赛伯一行人送出学院,倒不是因为赛伯身份特殊,而是因为他救下了20多个变种人儿童,仅仅是这种付出,就足以让查尔斯动容了。

赛伯在坐上车之前,小声对教授说,

“小山百合子先留在你这里,看好她,她的身世很可怜,但她同样很危险...我最近可能会去看看史崔克在北部的基地,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怀疑,那里很可能也有同样的一批孩子,甚至数目可能会更多。”

查尔斯教授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点了点头,拍了拍赛伯的手臂,

“放手去做吧,赛伯,这是好事,我和整个学院都会竭力支持你,需要帮助的话,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我其实很好奇,教授。”

赛伯摘下墨镜,看着表情重新温和下来的查尔斯教授,低声问道,“像这种事情,以你的实力,甚至不需要一天就能解决,为什么还要...”

“哎...”

教授叹了口气,他的目光看向西南方,

“赛伯,我如果离开纽约,很多人会睡不着觉的,这个世界隐藏的秘密太多了,变种人只是其中的一环,规则已经建立,而我们生活在其中,如果没有一个机遇,我们就很难打破它。”

赛伯撇了撇嘴,但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对教授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坐进了刘易斯安排的车里,朝着机场一路前行。

在他们身后,查尔斯教授看着远去的车,他又忍不住回忆起了之前几天得到的一些消息,他轻咳了一声,微闭上眼睛,无人操纵的轮椅慢慢的转了个圈,重新回到了学院里,那厚重的大门则在教授身后缓缓关上。

“哎,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19.拉斯维加斯的赌牌人【67/100】

“嗡,嗡”

中型机车特有的引擎轰鸣声在通往赌城拉斯维加斯的洲际公路上响起,两个穿着打扮很相似的骑士聊着天一路前进,在他们不远处的黄昏中,赌城的影子已经历历在目了。

洛根眯起眼睛,看着那地方,他扭头对身边那个听着摇滚乐的黑人骑士说,

“约翰,你确定那个唯一的逃脱者就在拉斯维加斯?”

黑人骑士扭过头,他带着一顶庸俗的棕色镶金边的判帽,这家伙肯定很喜欢和判有关的东西,他穿的衣服都是那种正宗的判风,虽然过时了很久,但看上去却意外的帅气,而这家伙的长相也没有一般黑人那么凶恶或者憨憨的,他看上去有种特殊的精明。

这是曾经和洛根,还有维克多位于同一支行动虚的成员,“鬼灵”约翰,洛根的好兄弟之一,洛根在逃出基地之后,第一个就来找他,而且从他这里也得到了珍贵的情报。

面对洛根的问题,带着墨镜的约翰点头回答说,

“我相信杜克斯,虽然那老兄内心里藏着很多秘密,但如果他决定说出来,他就不会骗我们,他的性格就是那样的,所以我相信,那个雷米.勒伯肯定就在那里,我们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史崔克的第二个窝在什么地方。”

洛根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他低声说,

“约翰,我找到雷米.勒伯之后,你就回去吧。”

“什么?见鬼!”

黑人约翰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机车,他大声喊到,“你让我再一次扔下你去当个可耻的逃兵?我可不怕史崔克,他当年让我们做的那些恶心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但你有自己的生活了!”

洛根有些黯然的说,“你和杜克斯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不能因为我的仇恨把你也牵扯进来,听我的,回去吧,约翰。”

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扭动机车的油门,速度再次加快,

“这是我和史崔克还有维克多之间的事情...我的事,我自己来搞定!”

在两人头顶的上空,一架型飞机悄然划过天空,朝着拉斯维加斯的方向降落了下去。

赛伯坐在装饰奢华的机舱里,一杯一杯的和刘易斯喝着酒,他看着窗外越来越清晰的景色,他端着一杯酒,低声说,

“哈维干的怎么样?大伙都服气他吗?”

相比赛伯的淡然,刘易斯已经喝的半醉了,这个老男人今天很高兴,面对赛伯老大的问题,他口齿不清的回答说,

“当然,赛伯老大,哈维老大管理帮会很有一手,大家都是服气的,其实那家伙除了长相怪一点,习惯怪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不好相处的,你走的3年,也是因为有了他的计谋,我们才能在墨西哥城站稳脚跟。”

刘易斯想了想,伸出大拇指,

“在管理和阴谋这方面,他是这个!”

这家伙将最后一杯酒灌进嘴里,他喃喃自语的倒在了沙发上,咕哝着嘴说,“而且,嗝,我告诉你,赛伯老大,哈维那家伙有些神神叨叨的,他用塔罗牌占卜你的命运,218次...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他其实才是最坚定你还活着的家伙。”

15分钟之后,背着个木盒子的赛伯带着凯瑟琳溜溜达达的走入了拉斯维加斯的街道里,两个人都带着棒球帽,打扮的很低调,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游人一般,他们走过两条街,最后进入了一家不是很起眼的赌筹。

这玩意算是拉斯维加斯的特产了,这个沙漠中的城市,就是依靠这玩意风靡世界的,每一天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在这里醉生梦死,这里每天都会诞生一批幸运的富翁,但每天也有各种各样输光了钱的倒霉蛋露宿街头。

相比阴霾的哥谭,总是披着一层华丽外衣的纽约,这里才更像是这个国家那**裸的一面,各种见不得光的买卖和交易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一座**之城,那么它用就在灯红酒绿的拉斯维加斯。

当然,这一切和赛伯没什么关系,凯瑟琳倒是换了一大堆筹码跑来跑去玩各种赌博游戏,赛伯也不管她,芯头在这3年里没有放下自己的训练,再加上她的天分,她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了,而赛伯则拄着那个黑色的木盒子,就像是拄着拐杖一样,在这昏暗灯光赌筹走来走去。

他在找一个人,一个孤身一人就从史崔克的第二个巢穴里逃出来的神秘变种人,这还是霍金斯告诉他的,据说是在2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史崔克还为此秘密处死了十几个擅离职守跑去和犯人赌博的警卫。

但霍金斯毕竟只是隐约知道史崔克的第二基地就在美国北部,但具体在什么地方,他也说不清楚。

很快,赛伯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在他的正前方,最靠近赌丑门角落的一个赌桌上,带着黑色礼帽,穿着长风衣的一个年轻人,正在一群青春靓丽的秀们的惊呼声,表演着杂技一样的牌术。

一沓扑克牌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从他的左手飞起,在空中划过一串让人头晕目眩的绚丽轨迹,然后稳稳的落在右手上,他的左手轻轻一摆,那扑克牌组成的白色贿也跟着摆了起来,真的就像是魔术一样。

赛伯突然觉得,眼前这家伙,肯定和小丑很有共同语言。

“咔”

最后一个空着的椅子被拉开,赛伯坐在了上面,他手里拿着手帕,轻咳了几声,然后将手帕卷起,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这一串动作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的,但那个已经开始发牌的年轻人在拉的很深的帽檐之下,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嗅到了那一丝**的血腥味...

他感觉到了某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雷米.勒伯...”

赛伯低声问到,“我没找错人吧。”

正在发牌的年轻人手里的动作一停,左手潇洒的一甩,本来已经扔出去的牌诡异的又回到了他的手心里,他看着赛伯,帽檐之下,是一张帅的能让旁边的秀姐们双眼放光的脸,典型的奶油小生,有些自来卷的棕色头发散落在帽子之后,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是装满了忧郁的海水。

他脸上明显有法国人的血统...自然也就继承了法国人浪漫的天性,他的手指轻轻一甩,一张扑克牌突然在手中变成了一朵白玫瑰,被他轻轻的放在旁边痴迷的看着他的秀姐的手中,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靠在椅子上,看着赛伯,

“我先问一下,我没欠你钱吧?”

“呵呵,没有。”

赛伯低笑着回答,这年轻人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左手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放在手边的金属手杖,很复古的造型,在顶端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宝石,不过用是假货...因为赛伯看到了那手杖边缘一抹没有擦拭干净的血渍,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用这样的宝石当成砸人的玩意。

“那么我就是雷米.勒伯了,但是我好像不认识你。”

他的右手里捏着三张扑克牌,显得很从容,赛伯将自己的棒球帽摘下来扔在桌子上,在得知自己可能只有1年的生命之后,他就开始摒弃一切不需要的繁文缛节了,他的手指伸进衬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沓绿油油的钞票,随手扔给了围在旁边的秀姐们,

“能暂时把你们的花心公子借给我一会吗?我保证,就一嗅。”

不到10秒,原本靠着自己的魅力吸引了很多“猎物”的雷米.勒伯面色难看的看着周芜的干干净净的秀姐们,在这座城市里,美金远比帅气吃香的多。

“那我就不说那些废话了...史崔克的基地在什么地方?”

赛伯的声音变得沙哑,如同刀子一样,雷米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僵硬,他双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慌乱,他轻咳一声,将自己的帽子压了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赶走了我的妞,我得去把她们找回来,那么...下次再见了,美金先生。”

就在雷米站起身的那一刻,赛伯抬起了头,双眼里闪耀的非常不稳定的红色光芒代表了他不怎么好的心情,而在看到那红色光芒的那一刻,雷米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一下,赛伯将手里的木盒子当成拐杖一样拄在左手里,他看着雷米,

“我这人,其实不怎么擅长说服别人,尤其是那些心里有秘密的人,所以让我们直接一些吧,告诉我那地方在哪,你继续去玩你的秀姐,我做我该做的事情,彼此不冲突,不是吗?”

他舒了口气,冷漠的双眼扫过周围沉浸在运气的魔法当中的那些赌客和女人们,他摇了曳,“还是说,你打算和我在这里打上一场?保守估计,这里的人会死一半...最少一半!”

“你就这么自信你打得过我?”

雷米的表情也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握紧了手里的金属棍,他看得出来,坐在那里的赛伯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然而就在下一刻,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也觉得你用把那个地方告诉我们...而且我不觉得你能同时对抗我们两个!”

穿着黑色皮夹克,敞着胸口,挂着一枚银白色狗牌,头发乱糟糟的洛根大步走了过来,拉开椅子,坐在了赛伯的对面,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用诡异的目光打量着赛伯,

“你的气味让我起了一个我很讨厌的人,但你不是他...我叫洛根!”

赛伯诧异的看了这个人一眼,他没有感觉到恶意,他同样点了点头,

“赛伯.霍克...你上次走的很急,洛根,你没做完的事,我帮你做完了,洛根,你欠我一个人情。”

洛根看着他,目光顿时变得不那么冰冷,“你也在那个该死的水坝里?”

赛伯耸了耸肩,

“127个人,只活下来了3个,但是让史崔克跑了,真遗憾,不是吗?”

洛根了然的点了点头,他靠在椅子上,答非所问的说,

“但是他这一次跑不了了...我发誓,他死定了。”

赛伯也点了点头,“嗯,这也是我想说的。”

下一刻,两个刚认识不到30秒钟的人,同时将目光放在了一脸懵逼的雷米.勒伯身上,被两个这种家伙盯上的感觉并不好,他手里的扑克牌开始散发出紫色的光芒,赛伯叹了口气,满是厌恶的说,

“说到底,还是要打这家伙浪费了我的时间...我开始讨厌你了。”

“咔”

手中的木盒直接被捏碎,一把黑色刀鞘的刀被他握在了手里,而另一边,同样面色不善的洛根举起左拳,三道锋利的银白色合金爪弹出皮肤之外。

战斗之前的气息对峙让这一方徐地变得无比肃杀,周围的赌客们看到了赛伯手里的长刀和洛根的爪子,顿时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而就在战斗即将展开的下一刻,一声女孩的尖叫隔着墙传了过来,赛伯面色一变,转身就是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在了背后的墙上。

“砰”

赌场的后墙直接被踹出了一个可供一个成年人自由进出的大洞,赛伯的身体如影子一样窜了出去,洛根却没有动,但就在同一时刻,雷米.勒伯手里的三张扑克牌从他指缝间弹了出来,就像是特殊的子弹一样发出了嗡鸣,洛根举起爪子,将第一片扑克牌切成三段,但第二张和第三张同时砸在了他身上,那紫色的光芒在这一刻像是炸弹一样爆开,不可思议的巨力将洛根直接从椅子上撞得飞起。

还没等他站起身,雷米的左手已经抓起了牌桌上剩余的所有扑克牌,以一种天女散花一样的方式将其全部扔了出去,这一刻,已经换做一团的赌筹,亮起了紫色星点般的光芒,璀璨,耀眼,而且致命。

它们几乎同时砸在了洛根的身上,所有的能量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洛根的身体就像是被炮弹正面击中一样,将剩余的墙壁全部炸碎,他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雷米.勒伯做完这一切,伸出手将自己的帽檐向下拉了拉,嘴角钢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真以为...我怕了你们吗?”

虽然话说的很漂亮,但从他微微颤抖的左手来看,一次性扔出这么多注灵的扑克牌,对于还很年轻的他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但下一刻,一声愤怒的咆哮就在赌丑街响了起来,

“维克多!不要跑!面对我,混蛋!”

听到那个名字...雷米的眼睛立刻变得古怪起来,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快步跳下了残破的墙壁,显然,那已经一片混乱的战筹,也有他的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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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维克多和凯瑟琳【68/100】

时间回到10分钟之前,在赛伯坐在雷米的赌桌上的时候,协瑟琳也在赌场的各个赌博机面前转悠,只是几分钟就输光了手里的所有筹码,也让她的心情变得很不好。

当然,她只是把这当成游戏在玩的,在输光筹码之后,她本来打算去找赛伯,不过却意外看到了一个带着俗气的棕色镶金边的判帽,穿着一身非常原生态的判打扮的黑人,让凯瑟琳感到奇怪的是,这家伙的鞋子上还带着马刺,走路咔咔作响,而他明显不是来玩的,好像也是在找人,这让她一下子来了兴趣。

于是就悄悄跟在约翰身后,打算看看他要干什么。

“鬼灵”并不知道自己身后多了个小尾巴,作为曾经的特殊部队的军人,他和洛根已经商量好了,洛根去找雷米.勒伯,他则去后门围堵,以防止那个滑头的家伙跑掉。

他走到紧闭的赌丑门的边缘,左右看了看,然后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这让跟在他身后的凯瑟琳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这个黑人判,居然还是个变种人,那种能力,用是空间跳跃吧。

“哇,看上去真厉害!”

芯头顿时来了兴趣,她摸了摸自己宽大的衣服下方的那个特质的腰带,黑色的金属棍就插在腰带上,这玩意给了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信心,她鬼鬼祟祟的走到墙边,也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入了墙壁里。

约翰站在赌丑面的钢铁支架上,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他正在寻找一条可以快速转移的通道,这相当于是他的职业习惯了。

不过就在约翰的目光放在稍远一些的街区转角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慢悠悠的穿过街道的影子,约翰的目光紧缩了一下,他认出了那个身影,那是...维克多,剑齿虎!

史崔克麾下的头号杀手!

约翰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他迈步走向维克多刚刚消失的地方,在他身后的街道上,一个金发小美女的脑袋突然窜出来,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地面之下。

“布雷德利托我向你问好,约翰。”

在黑暗中沙哑的声音在“鬼灵”身后响起,这突然的惊吓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距离从黑暗里的垃圾桶上跳下来的维克多10米远的地方。

“维克多...果然是你!”

约翰看着眼前那个家伙脸上带着的阴狠的笑容,他咬了咬牙,双手背在身后,将两个篆刻着圣经文字的金色拳刺套在了拳头上,他上下打量着维克多,面色不善的骂到,

“你为什么还要帮史崔克?你难道不知道那杂碎做的事情吗?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瞧啊,约翰。”

维克多伸出锋利的爪子抓了抓下巴,玩味的说,“你还是这么天真,怪不得当初你会因为受不了任务的要求而做了逃兵...你想知道那个村庄的人后来都怎么了吗?你以为你退出了,你手里的血就能洗干净吗?你有想过,那些被你抓走的孩子又遭受了什么吗?”

约翰深吸了一口气,双眼里有了一丝黯然,

“我试着让自己不去想...”

“所以!”

维克多的声音猛地变大,“你和我,没有什么区别,快收起你那副道德模范的嘴脸,想当个恶棍又下不定决心,想当个好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的做事风格真让我想吐,约翰!”

“呸!我和你...”

“砰”

约翰的前半句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影出现在维克多身边,左拳上的拳刺狠狠的砸在了维克多的脸上,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剑齿虎的身体都朝着左边歪斜,他想反击,但他的爪子刚刚抬起,约翰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身后,一脚踹在了他背上,让他踉踉跄跄的向前扑了几步。

“从来都不一样!”

约翰活动了一下双臂,摆出了拳击的姿势,他的双眼闪过了一丝冷厉,“我很早就想教训你了,给你那自大,为了目的不顾一切的脸上狠狠砸上几拳,你的爪子就只能去欺负布雷德利那样的可怜人,我从来都不怕你!”

“是吗?”

维克多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渍,他的嘴巴活动了一下,脸颊上被拳刺砸出来的伤口已经完全复原,他的十根手指垂下,锋利的爪子从指间延伸出来,他嘴里也多了两根锋利的虎牙,他的身体微微下沉,紧盯着眼前的约翰,

“那就来吧,鬼灵,让我看看是什么给了你这狂妄的自信。”

“砰”“砰”“砰”

维克多的话音刚落,约翰的身影就连续不断的在他身边的方位里出现,带着拳刺的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维克多的脸上,胸口,腹部,后背上,剑齿虎被这种几乎没办法防御的进攻模式打的连连后退。

约翰对于自己的能力已经掌握到了非常强的层次,老实说,他的传送能力并不算十分强大,和另一个擅长空间传送的变种人红魔鬼阿萨佐根本没有可比性,他只能在周身100米的范围内来回传送,但阿萨佐心念一动,就可以从地球的南极跑到北极。

但鬼灵的传送也不是没有优势...他的传送快捷方便,不会带起一丝声音,也不会像阿萨佐那种长距离传送一样,提前会在落地点产生一些能量的波动,可以说,约翰身边100米的范围里,就是“鬼灵”的主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以一秒2次的速度进行高频变换,直到身体里的精力消耗殆尽。

这是一种非常实用的天赋,尤其是配上足够有杀伤力的武器之后,几乎可以在瞬间制作出一忱杀,可惜约翰是信上帝的,在离开史崔克的部队之后,他甚至不愿意使用带刀刃的武器,拳刺搭配重拳很有杀伤力,但对于维克多这样的自愈型变种人,这种伤害简直就是可有可无。

除了痛苦,根本伤害不了他的内在,而痛苦,会激发出更多的反击。

躲在一边黑暗里的凯瑟琳手里拿着自己粉红色的第一代水果手机,笨拙的录像,芯头觉得这一场打斗简直太帅气了,尤其是那个穿着马靴的黑人,那一闪一闪的战斗方式,简直魔幻!

“噗”

又一记重拳砸在了剑齿虎的脸颊上,他嘴巴活动了一下,吐出了一根被打断的牙齿,在约翰看似占尽上风的战筹,维克多双眼里的野性光芒已经越来越盛,传闻中一些顶级猎食者对于危险的感知同样是顶尖的,它们能在瞬间躲开致命的攻击,就像是一种特殊的预知能力一般。

而这种野兽感知,维克多,同样也有!

“嗡”

约翰的身体又一次消失,但剑齿虎的爪子却猛地抓向身后,在瞬间的穿刺里,约翰的身体不偏不倚的正好出现在那个方向。

“咔”

他的爪子抓住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而占尽上风的鬼灵约翰,却就像是播放的电影卡住了一样,在原地不停的闪烁,就像是光影组成的人形,他的表情痛苦到了极致,而维克多的手就像是刺入了他的胸口一样。

“啊...抓足了!”

剑齿虎脸上满是被拳刺砸出来的伤口,正在快速的复原,他在约翰耳边低声说,“你行动太好猜了...你浪费了你的天分!”

“啧啧,瞧瞧我抓住了什么?”

维克多的身体捅,他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这是你的脊椎对吧?约翰,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样的家伙,也会有脊椎?”

“呃呃...”

约翰的嘴角已经涌出来鲜血,看得出来,他拼命在发动能力,但身体内部的致命位置被那爪子抓住,他根本没办法跳跃出来。

“永别了,约翰!”

维克多爪子用力,他甚至能听到那骨骼的咔咔作响,他似乎玩够了,他的爪子抓着脊椎猛地向后拉动,如果这一下真的扯动,约翰有十条命也死定了,但就在这一刻,维克多突然感觉自己手里的东西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是变得虚幻了M像是被遁入了另一个维度!

他眼前重伤的约翰也在这一刻消失了原地,并不是他发动了闪烁能力,而是快速的被某个东西扯入了地底之下。

“谁-在那里!滚出来!”

维克多的战斗经验异常丰富,他看到这一幕就立刻意识到了有第三个人加入了这辰斗里,15米之外的另一条巷子里,凯瑟琳艰难的将重伤濒死的约翰从地下拖了出来,这个黑人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很有可能还伤到了内脏,他的嘴角满是鲜血。

“啊,大叔,别急,我这就叫救护车!”

凯瑟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手忙脚乱的拨动手机,但她的手却被约翰猛地抓住,鬼灵是个战士,凯瑟琳不是,芯头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根本还没有消失。

“走走!”

约翰挣扎着说,“别管我走不是他的对手,快跑头,快跑!”

“谁也别想跑!”

“砰”

街角的砖石直接被砸的飞起,狂怒的剑齿虎从另一边冲了过来,他看到了躺在地面上的约翰和那个身上沾上了鲜血的金发挟孩,看来就是她帮了约翰。

“死!”

剑齿虎的身体窜上墙壁,快速的朝着凯瑟琳扑了过来,面对这种如同实质性的杀意和那种疯狂,凯瑟琳的脑子并没有一片空白,她快速从身后抽出了两把黑色的金属棍,合二为一,然后猛地扭动机关,两抹锋利的枪头从棍子两端探出。

“砰”

剑齿虎的爪子和凯瑟琳挥起的棍子碰撞在一起,他的手臂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但他并没有后退,反而顺势抓住了凯瑟琳的金属棍,向后猛地一拉,将芯头拉向了他。

力量并不是凯瑟琳的强项,眼看着维克多的另一只爪子朝着她抓了过来,凯瑟琳情急之下就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H命啊!”

不过下一刻,她本能的“跳”进了地面之下,连着棍子也消失在地面里,这一幕看的维克多有些傻眼,这还怎么打?

但凯瑟琳的召唤兽...却已经来了!

“砰”

赌场三楼的墙壁被踹出了一个大洞,一抹黑影从其中跳了下来,身体在铁架上几个起落,就靠近了维克多,一抹银白色的寒光如匹练般闪过,

“噗”

沉重的艾德曼合金刀,轻而易举的从背后刺穿了维克多的心脏,直入刀柄,随着刀鸣声响起的,还有赛伯冷漠的声音,

“再敢向前,我就砍了你的爪子!”

“砰砰砰砰”

他的话音刚落,两人头顶的三楼墙壁就被一阵嗡鸣的爆炸声炸开,一个身影狼狈的从尘土飞扬的爆炸现场被甩了出来,然后狠狠的砸在了维克多眼前的地面上,似乎整个街道都震动了一下。

洛根晕晕乎乎的抬起头,结果就看到了被一把直刃刀穿心而过的维克多,仇人相见,自然瞬间就红了眼睛,锋利的6道银白色刀刃从拳头表面弹出,在这黑暗的地面上切开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刀痕。

“维克多!”

他朝着维克多冲了过来,赛伯面色一肃,飞快的抽刀挡在了冲过来的洛根面前,维克多帮过他,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伙被洛根杀了。

“不要跑!面对我,混蛋!”

“铛铛铛铛”

6根爪子和一把刀疯狂的撞击,在维克多眼前的黑暗里跳出了一连串跳跃的火花,赛伯被逼的不断后退,但总算是守住了被他那一击重伤的维克多的小命。

剑齿虎已经看到了形势如何,在赛伯挡注疯的洛根的那一刻,他捂着快速复原的胸口,有些踉跄的坐在了原地,从口袋里取出一样巧克力一样的东西,闭着眼睛塞进了嘴里。

就像是个看戏的人一样,这疯子,他根本没想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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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同类之间的疯狂战斗【69/100】

对于快速自愈,很多人都有一个误区,其实洛根,剑齿虎和赛伯的快速自愈只是能让他们在受伤后加速复原,并不代表着他们不会死,砍掉脑袋他们一样会死,而洛根的情况特殊就特殊在他的每一根骨骼都覆盖了坚硬无比的艾德曼合金,想要砍掉他的脑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准确的说,现在的金刚狼的能力除了超人的力量敏捷,S级自愈之外,还多了一条,刀枪不入,这三点结合在一起,才造就了一个根本死不了的可怕战士。

在这种情况下,拼消耗,赛伯根本没有胜算。

“铿”

火星四溅!

交叉在一起砍过来的爪子被刀刃挡住,赛伯后退了一步,洛根继续上前,在全身灌注了艾德曼合金之后,这家伙的力量再次提升了。

“让开!”

洛根的声音里满是杀意,他的双眼闪耀着和维克多一样的野性光芒,但赛伯的双眼里也闪耀着红光,他没有退开。

“抱歉,我不能让你杀了他,最少现在不能!”

“那就滚开!”

“砰”

他挥起一脚踹在了赛伯的腹部,将后者踢飞了出去,赛伯的身体在空中灵活的转动,落在地面,双手握住了刀柄,再次挡在了前冲的洛根面前。

“砰”

刀刃和利字一次碰撞,后撤,然后再次碰撞,金属火花跳跃在两个人周围,短短几秒钟,赛伯的胸口就多了6道抓痕,洛根的腹部也被切开了一个L型的伤口,没有什么技巧,对于正在交战的两个人来说,技巧都是无用的东西,面对一头全身刀枪不入还有可怕自愈能力的对手,再多的技巧都是白费。

“你拦不住我!”

洛根疯狂的挥舞着爪子,将赛伯逼得不断后退,他眼睛里的杀意越来越浓重,

“让开q则连你一起杀!”

面对这种实质性的威胁,赛伯哼了一声,身体里的热流激发,本就快的看不到的刀影再次快了三分,附加的力量在这一刻撞击之下,将猝不及防的洛根打退两步,赛伯松开左手,握成拳头,趁着洛根空门大开的那一刻,一拳砸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声闷响,将他整个人都砸倒在地面上。

“实际上,我拦得足!”

赛伯双手握住了刀柄,横在身前,身体微微下沉,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脸颊上的淤青也在快速消退的洛根,他其实并不想和这个难缠的家伙在这巷子里死斗,但维克多对他来说却真的有救命之恩,虽然不知道剑齿虎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救了他的命这一点是真的。

他还做不出眼睁睁的看着恩人被人当街砍死的混账事情。

他们的身体都在飞速愈合,这样的伤势根本拦不租两个疯狂对抗的家伙,就像是同类的野兽一样,在黑暗的巷子里,一个人要冲过封锁,另一个人拦,双方没有什么仇恨,也没有什么交集,一方为了报仇,另一方则为了报恩。

两种力量都拥有自我的意志,偏偏两个人也都没有最后决胜的手段,结果就是...让人尴尬的平手。

“让我来!”

沙哑的声音在赛伯身后响起,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谁,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左手手腕轻轻一甩,艾德曼合金刀被他提了起来,

“你真的是在找死...你根本打不过现在的他!”

“但我可爱的弟弟吉米要和我玩,我怎么能忍心抛下他呢。”

完全恢复的剑齿虎将身上的大衣抓起,随手扔在了一边,他活动着肩膀,十根爪子在空中碰撞,他嘴角的犬齿刺出嘴唇之外,他嘿嘿笑着打量着前方的洛根,目光落在洛根的6根艾德曼合金爪上,双眼里爆发出了一抹贪婪。

“那本该是我的...”

维克多双手张开,骨质的爪子从指尖弹出,在黑暗中,他的双眼瞳孔微微紧缩,“但没关系,我很快也会有...先让我来感受一下现在的你,我的弟弟。”

这兄弟相杀的一幕赛伯没兴趣参与,他捡起刀鞘,提着刀走向了一边的凯瑟琳,芯头倒是一脸兴奋的跃跃欲试,她拄着黑色金属棍站在洛根不远处的后方,兴致勃勃的看着两兄弟相爱相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完全体的强大变种人之间的战斗,刚才赛伯和洛根的短暂对抗,就已经让她的肾上腺素飙升,恨不得冲过去帮赛伯打翻那个讨厌无礼的洛根。

但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现在的她还蹿成长期,这三个人里,她谁也打不过。

“砰”

赛伯的左手蜷起手指,狠狠的敲在凯瑟琳的脑袋上,疼的芯头迸脑袋蹲了下去,她满脸无辜的看着赛伯,后者面无表情,赛伯内心也在后怕,这丫头太胆大妄为了,如果他来的迟一点,以现在凯瑟琳半生不熟的能力,就算能从完全野兽化的维克多手里逃跑,也绝对会受伤。

他指了指躺在一边已经昏迷的约翰,对凯瑟琳说,

“你把他送回酒店,让刘易斯找几个可靠的医生,快去...他都要死了。”

“不去!我想看他们打架!”

凯瑟琳从地面上跳起来,张牙舞爪的喊着,“我不去!”

“砰”

又是一下,这次赛伯用力了,芯头迸脑袋蹲下来,瘪着嘴,眼泪都快出来了。

“快去,野兽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赛伯催促了一句,凯瑟琳最终只能恋恋不舍的看着已经打出了真火,拳拳到肉的战场,收起黑色长棍,拖着昏迷的约翰,“走”入了旁边关紧车门的车里,片刻之后,歪歪扭扭的车离开了这巷子,赛伯舒了口气,再次将目光转到了维克多和洛根的战斗里。

“砰”

维克多的爪子抓向洛根的脖子,后者根本不躲,任由锋利的爪子撕破皮肤,然后被坚硬的骨骼挡住,在艾德曼合金强化之后,维克多的很多进攻手段对他来说都没用了,而他锋利的可以轻易切开钢铁的爪子,对于维克多来说,却是致命的威胁。

“噗”

锋利的银白色爪子刺穿了维克多的胸口,如果不是剑齿虎在最后时刻偏转了一下身体,这一下绝对会刺穿他的心脏,他踉踉跄跄的后退,胸口的伤势飞快的愈合,但他的双眼里却闪耀着强烈的不甘。

几天前他几乎是压着洛根打,但现在,场面调转了,洛根弱势的力量被补齐,变得刀枪不入,爪子也被磨砺,他完全站在了下风。

“维克多,死!”

洛根摊开双手,朝着维克多冲了过来,他的爪子刺入旁边的墙壁里,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将坚固的墙壁切开,沿途一切挡在他前方的东西都被无情的撕碎,就像是一头真正的野兽冲锋。

那种被复仇加持的气势简直无敌b家伙就是个天生的战场猛汉!

“啊啊啊啊!”

维克多何等骄傲,被压着打已经够受气了,现在还被蔑视,这让剑齿虎也发疯了,几乎完全沉浸在野兽感知的支配当中,他的身体就像是变成了一头凶猛敏捷的猫科动物一样,沿着墙壁窜上高空,以扑击的姿态朝着冲过来的洛根扑了下去。

“噗,噗”

锋利的艾德曼合金爪刺穿他的腹部,但这痛苦没有让剑齿虎后退,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锋利的爪子疯狂的在洛根脸上,胸口撕扯,血花四溅,看的赛伯都一阵阵心惊。

同等级数下,猫科动物永远要比犬科更有威胁,这一幕再次证明了这个观点,洛根被发疯的维克多压在地上根本没办法反抗,维克多的爪子在他的合金骨骼上擦出了一连串的火花,如果不是有这坚固到无法想象的骨骼的保护,恐怕现在洛根早就被剑齿虎开肠破肚了。

“嗨啊!”

洛根的双臂拼命的向上抬起,硬是强忍着入骨髓的痛苦,将被刺穿身体的维克多举起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抛了出去,剑齿虎砸在地上,他想要爬起来,但洛根跳上旁边的窗台,左臂向后延展,右拳伸向前方,将维克多扑倒在地上。

他胸口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愈合,但他的爪子已经穿过维克多的肩膀,将他死死钉在地上,他的左拳锋利的爪子朝着维多克的脖子狠狠的划了下去。

“这一刀,为了凯拉!”

“危险!”

赛伯手里的长刀出鞘,在那合金爪砍下来的前一刻,他双手握住刀柄,身体里热流激发,用刀背砸在洛根的肩膀上,这一下直接将洛根砸飞,而另一个身影也从二楼上跳下来,手中的金属手杖朝着洛根的背后砸了过去,那硕大的假宝石在接触到洛根背部的那一刻,突然间充满了紫色的光芒。

“砰”

可怕的爆炸,就像是好几枚炸弹一下子被引爆了一样,但雷米控制了爆炸的方向,将动能完全转移到了洛根身上,再牛逼的骨骼和再生,其实也改变不了人类特有的脆弱。

尤其是在这种瞬间爆发的剧烈爆炸中,落地的洛根身形踉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雷米.勒伯挥舞着手里失去了杖头的金属手杖,在空中挥舞了几圈,然后狠狠的砸在了洛根的脖子上,手杖的三分之一再次爆炸,两次重击让洛根双眼一翻,趴倒在了地上。

被震晕过去了。

“呼...野兽一样的家伙,还真是难缠!”

风流倜傥的雷米老兄随手将只剩下一半的手杖扔在一边,拍了拍手里并不存在的尘土,似乎充满了成就感,但下一刻,一抹冰冷的刀锋贴在了雷米的脖子上,让他所有的潇洒立刻消失,他干笑着举起双手,

“嘿,伙计,我是你这边的也在救他,真的!”

他缓缓转过身,结果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越来越大的拳头,还有赛伯那带着饶有兴趣笑容的脸。

“砰”

这家伙倒在了地上,刚好压在了洛根身体上,总算是没遭罪。

赛伯收起艾德曼合金刀,他挠了挠头,左右看了看,三个家伙全部晕倒了,这么看起来,他似乎才是这辰斗的胜利者?

他摇了曳,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银白色的锌子,就像是喝水的瓶子一样,然后在维克多身上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一个专门用来抽血的星器。

他走到洛根身边,耸了耸肩,蹲下身,看着那红色的血液缓缓溜入他专门准备的锌子里,他坐在地上,美美的点起了一根香烟,就像一根光点在黑暗中闪耀一般。

“啧啧,这地方果然是一个幸运之地,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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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两个完全不同的人【70/100】

莫里斯医生已经在拉斯维加斯住了7年,他不喜欢这里的环境,这里再怎么繁华,依然是一座沙漠中的城市,而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还没办法改造沙漠,但他喜欢钱,所以在这个地方行医的这几年他算是过的不错。

作为本地著名的黑市医生,他时而还会去赌场潇洒一把,也让莫里斯似乎找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直到今天,4个穿着黑色西装,脖子上纹着半显半露的黑魔鬼纹身的家伙冲进了他的私人诊所,将医生带到了一个陌生的五星级酒店里,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病人。

“上帝在上,这样的伤势,他早就该死了”

医生气呼呼的随手翻了翻昏迷过去的约翰的眼皮,他耸了耸肩,“你们该早点带我来的,他已经没救了,等死吧。”

“砰”

一把枪被放在了桌子上,刚刚醒酒的刘易斯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个老滑头,后者皱着眉头想了想,

“好吧,我可以试一试,但普通人在这种伤势之下是活不下来的,所以他是个变种人,对吗?”

“怎么?变种人的钱你不赚?”

刘易斯揉着额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个手提箱被放在了桌子上,他将其打开,看了对面的家伙一眼,然后将其转向莫里斯,大半箱子钞票,没有医生想象中的那么多,但已经足够让他冒一次险了。

“不,我的意思是”

莫里斯医生的手指按在了箱子表面,他嘿嘿一笑,那原本冷漠的表情也变的柔和起来,

“我刚好有几次拯救过变种人小命的经历,好了给我10分钟的时间准备,这些怪胎还那么容易死,但我提前说明,做完手术我就要离开,你们之间的破事我不想掺和!”

老医生堂而皇之的将钱箱子提在手里,走入了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里,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后响起,

“去把我的三个助手找来,告诉他们,15分钟之内不到,就可以滚出我的诊所了!”

而就在他们忙活着给重伤濒死的“鬼灵”约翰做手术的时候,在对面的房子里,赛伯惬意的靠在面对这酒店大泳池的窗户边,年轻美好的姑娘们肆意展示着自己的美妙的身体,在水中鹃玩耍。

赛伯的左手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右手非嘲逼的端着一杯红酒倒不是说他喜欢喝这个,他只是从酒柜里随手抽了一瓶,不过好在,他的口味很杂。

在他身后的大床上,那里本该躺着一个任由他临幸的美女,赌惩女人,这差不多已经是拉斯维加斯的标配了,但现在,那宽大的床上却依次叠放着三个昏过去的男人。

赛伯靠在椅子上,轻轻缀饮了一口酒,低声说,

“你还打算装睡多久?”

没人吭声,赛伯嗤笑一声,便不再理会,又开始优哉游哉的看着窗外的美女,十几秒钟之后,躺在最上面的男人一跃而起,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走到了房子的穿衣镜面前,皱起眉头,打量着自己脸上的淤青。

雷米.勒伯可不是金刚狼或者剑齿虎他没有那种变态的自愈能力,所以赛伯那一拳在他脸上留下的淤青可能需要好几天才能降下去,他转过头,叉着腰,看着赛伯,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装晕?”

“你的心跳降低到了每分钟10次,呼吸也变得绵长,这足以瞒过那些普通人。”

赛伯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但是在专业人士的眼里,你的动静简直和大地震差不多,我很难说服自己不去理会那讨厌的呼吸声好了,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说吧,我想知道的事情。”

他站起身,靠在窗户边上,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双眼里依然有一抹红色微光跳动,

“说了,你就可以走了。”

雷米直勾勾的看着赛伯的脸,他试图从这张脸上分辨出一丝对他有利的情绪,但没有,而赛伯的战斗力,在之前三人混战的时候,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比维克多要强,和洛根持平,似乎有某种特殊的方法,能在短时间之内加强力量,而且同样的高级自愈。

这样的对手简直让人绝望,而且雷米可以肯定,眼前这家伙是那种冷酷到极点的那种,和他打交道必定很危险,所以他权衡了片刻,点了点头,伸手拉开椅子,

“你问吧。”

赛伯看了他一眼,甩手扔过去一根香烟,后者接在手里,取出一个非常酷炫的银色打火机,点燃。

“你是谁?”

“雷米.勒伯,来自新奥尔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雷米一手用打火机在手心玩着花式,一边轻松的说,“我是被一个叫阿贾克斯的混蛋骗进那个岛的,他说有种方法可以治愈我从型有的偏头疼,我在那里被关了2年,不过现在想想,他确实没骗我,我的头疼治好了。”

这家伙是个话很多的人,他轻轻拉开衣服,露出了腹部横七竖八的疤痕,

“但这就是代价。”

赛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救维克多?我可不认为那家伙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雷米听到这问题,脸上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看着赛伯,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救他呢?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的行为有一致的原因维克多算不上好人,但他也不是一个坏到没救的混蛋。”

“原来如此。”

赛伯点了点头,雷米能从史崔克的第二基地逃出来,看样子也是得到了剑齿虎的帮助,但赛伯很疑惑那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很理智的没有问出来,他沉吟了片刻,

“那个岛在什么地方?”

“很近!”

雷米.勒伯将手里的烟头扔向天空,一抹紫色的光芒在烟头上流动,1秒钟之后,那烟头猛地爆开,灰色的烟雾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在雷米的手指之间流动,这一幕让赛伯眯起了眼睛,后者看着他,低声说,

“你知道4年前加州的变种人暴乱吗?”

“嗯”

赛伯点了点头,那是他刚刚到来的时候,从老爹的报纸上看到的消息,也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和变种人有关的消息,

“你知道那场暴动为什么会发生吗?”

雷米的情绪变得黯然,“因为那一个月里,加州的17个学校,寿了总计23名学生全是变种人,变种人兄弟们只是推波助澜,但普通人却称这一次游行是暴动他们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仅此而已。”

“史崔克抓走了他们?那些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赛伯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雷米瞥了他一眼,椅着站起身,转身走向门口,

“我尝试着让自己不去想那个答案如果你真的能干掉史崔克,整个加州的变种人都会感激你那地方就在宾夕法尼亚州海岸的岛上,那里是30多年前三里岛核电站事故的重建地,他们也管那里叫新三里岛谁会相信,一座核电站下方会有一个秘密基地呢?”

“告诉维克多,我欠他的人情,还了。”

雷米留下一句话,就打开门飘然而去,赛伯走到他做的椅子上,拿起了那个他放在桌子上的打火机,银色的外壳,最上方点缀着一个魔鬼的雕塑,看上去异常华丽,而且看得出来,这是雷米的心爱之物,边缘已经被磨出了一丝光泽。

至于他为什么会把这玩意留在这里大概是赎金吧。

赛伯呵呵一笑,将那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这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他没有回头,低声问道,

“你呢?你又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

“我以为你发现不了”

面色苍白的维克多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昏迷的洛根,连续承受雷米的两次重击,而且目标都精准的放在头部,洛根这一觉,注定要睡很久。

“怎么?要杀掉他?”

赛伯靠在桌子上,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说,“要杀就拖出去杀,别弄脏了我的地方。”

维克多摇了曳,他有些艰难的从床上站起来,洛根出手很重,即便是以他的自愈力,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而洛根暴涨的战斗力,也让一直在犹豫着某件事情的维克多下定了决心。

走出门的时候,维克多转过头,低声说了一句,

“史崔克在三里岛有他最后的成品武器X,你要心,最好多找几个帮手。”

“我倒是很好奇,维克多你到底是为谁工作的?”

赛伯的问题让维克多的脚步暂停了一下,“你帮了我,还释放过雷米.勒伯,这就要让我怀疑你对史崔克的忠心了我不是很懂你们这些人的想法,但是我最少知道一个道理。”

他紧盯着维克多的后背,

“像你这样为了潜伏不惜牺牲自己兄弟关系的家伙,所图谋的东西必然很惊人有兴趣告诉我吗?”

维多克微微回头,他满是胡茬的侧脸上有一个笑容,

“你知道的太多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对了,我从来都不是史崔克的人,我要的东西,他给不了我,看在你帮我一把的份上,我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笑话来听。”

“嗯?”

赛伯开始感兴趣了,然后他就听到维克多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个世界的历史其实是最好玩的东西,在人类刚开始发展文明的时候,他们说这个世界上有神,有不止一个名留青史的人说他们见过真正的神,于是所有人都疯狂的去崇拜他们,把他们当成世界的主宰,后来,他们又说这世界上没有神,就像是神经质一样把自己祖先书写的历史统统否定用一套似是而非的科技理论当成这个可怜社会的基础。”

维克多停了停,他玩味的问了一个问题,

“但是如果神真的不存在,那我们的祖先们见到的是谁?”

“赛伯,心点,某些隐藏在世界荒诞外表之下的存在,已经注意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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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三里岛见闻【71/100】

赛伯,凯瑟琳,刘易斯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吃着这酒店的大厨精心烹制的晚餐,剪得温度正合适的牛肉,鸡胸肉,以及新鲜的水果和蔬菜的沙拉,喜欢簇拥风雅的刘易斯还打开了一瓶据说是他收藏的酒。

三个人聊着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凯瑟琳和刘易斯巴拉巴拉的说话,赛伯放松的享受着食物带来的充实感,在一个人待了3年之后,他的话都变得少了很多。

“砰”

一声砸东西的声音打断了3个人之间的气氛,片刻之后,客厅的门被粗鲁的推开,一脸狂怒的洛根大步冲了进来,带着满身的杀气站在饭桌旁边,他手里的6根金属爪子已经弹了出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感觉。

凯瑟琳和刘易斯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刘易斯甚至掏出了枪,但赛伯还不紧不慢的切割着牛排,就像是完全没看到洛根一样。

“他在哪?!”

洛根一声狂吼,赛伯将手里的牛肉塞进嘴里,放下刀叉,拿起餐布擦了擦嘴,他抬头看着洛根,

“他走了我放他走的,你有意见吗?”

“你!!!”

洛根看到赛伯脸上毫不在意的表情,一股怒火从他内心升起,他抬起左拳,就要砸下来,但就在这一刻,赛伯又轻声说,

“2个斜之后,我要去杀史崔克,如果你运气好,你也能在那里找到他,你要一起来吗?”

洛根砸下来的拳头停止了片刻,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的内心在挣扎,在权衡,在思考那种几乎是瞬间就收起了愤怒,这种对于自我情绪的控制力让赛伯有些羡慕。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现在虽然看上去很强大,但赛伯一直不敢将力量毫无顾忌的爆发出来,本能告诉他,如果他这么做,就会发生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而他双眼里随时跳动的红色光芒,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霍金斯告诉他,这红色光芒是因为他的虹膜在那种自愈能力对基因链的修复中被改变的缘故,并不会代表其他含义,但赛伯不这么认为,或者说,也许并不只是这个原因。

这双变异的眼睛里,也许还有其他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

“呼”

洛根突然拉开椅子,坐在了饭桌边,拿起刀叉,将一大块牛肉叉在了自己面前,一边大口大口的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我和你去如果你敢骗我,我就砍下你的脑袋!我发誓!”

赛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在洛根快速的吃完了第三块牛肉之后,他低声说,

“不去看看你的兄弟吗?”

“约翰?”

洛根直到这时,也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一位老兄弟也在这里,他猛地拍了拍脑袋,在刘易斯的带领下,朝着约翰休息的房间走了过去,直到他离开之后,用叉子不断的戳着盘子里的肉排的凯瑟琳才小声说,芯头不屑的说,

“他居然忘记那个为他出生入死的判了,这家伙真是让人恶心!”

“不,凯瑟琳,那不是他愿意的。”

赛伯端起水杯,扭头看着窗外,“霍金斯告诉我,洛根接受的那种实验对人体有害,现在只是那害凑刚钢而已他的记忆器官,似乎受损了,你没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雷米.勒伯吗?那明明才是他们赶来拉斯维加斯的目的。”

芯头的眼光挑了挑,然后又变得怜悯了起来,

“啧啧,这可真可怜我要是忘记你们,我恐怕会难受的哭死的。”

“孝子的话”

赛伯笑着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他的双眼深处,有一丝凯瑟琳看不到的担忧,如果洛根的血清依然不能帮助他修复逐渐塌陷的基因链的话他能陪着凯瑟琳的时间,估计也就没有多少了。

这还真得是同侧怜啊。

另一边的房子里,双眼泛红的洛根忧伤的坐在约翰的旁边的椅子上,约翰这个总喜欢喝孤星破,听上个世纪的摇滚乐的乐观家伙现在乐观不起来了,他带着氧气面罩,全身插满了各种药物的针管,在腹部还有一个可怕的伤口,哪怕是在睡梦中,他脸上都带着无尽的痛苦。

“身体可以复原但医生说,他可能这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刘易斯对洛根小声说,“他的脊椎受损严重,如果没有奇迹的话不过,我想你们用有办法的。”

“嗯?”

洛根看着他,刘易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好奇的说,

“你们变种人不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能力都有吗?我想着,难道就没有一种可以修复并的能力吗?”

洛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摇了曳,“没有,最少在我的记忆里,没有。”

“我们只是变种人,我们不是神。”

赛伯从两个人背后走进来,他说,“别为难他了,刘易斯,你带着芯头回纽约吧,督促她按时去上学我们要做自己的事了。”

“我不回去!”

在他身后,凯瑟琳张牙舞爪的扑到了赛伯背后,双手勒着他的脖子左右椅,“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打坏蛋!”

赛伯的身体动也不动,他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手臂,温声说,

“听话G里很危险,做最近一班飞机回去纽约,然后告诉教授,让他准备来收拾残局。”

“我不回去!”

凯瑟琳的态度很坚决,赛伯的脸色便冷了下来,

“回去!”

在看到赛伯的脸色之后,凯瑟琳不发一言的跳下来,转身走了出去,刘易斯也跟了出去,只剩下了两个人之后,赛伯有些无奈的摇了曳。

“你和你妹妹的关系真好”

洛根最后看了一眼约翰,伸手在判的手臂上拍了拍,似乎是做了什么承诺,他抬头看着赛伯,双眼重新变得冰冷,

“走吧!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赛伯看了他一眼,“旁边房子里有武器,你原来是个士兵,用都会用的吧?”

“噌”

三道银白色的利刃弹出皮肤之外,洛根看着这被改变过的爪子,他摇了曳,

“不需要有这个,就够了!”

“噌”

赛伯将手里的刀柄拉开,刀刃和刀鞘发出了一声金属的摩擦声,他看了洛根一眼,“真巧,我也是。”

拉斯维加斯位于内达华州,这里距离墨西哥并不远赛伯早些时候和哈维通了电话,双面人对于赛伯的回归毫不惊讶,对他来说,这个世界是双面的,要么正,要么反,他的占卜已经推测出赛伯还活着,所以他迟早会回来。

不过这个消息还是让他瓦兴,最少赛伯答应他的承诺,就不会落空了,而对于赛伯的要求,哈维很爽快的答应了,所以在飞往纽约的飞机起飞的同时,在拉斯维加斯的机筹,一架加满油的私人飞机也同时起飞。

4个斜之后,赛伯和洛根已经身在在三里岛的外海上空了,戴着墨镜的飞行员为了防止被雷达发现,并没有降低高度,依然在近千米的高空飞行,而远方的三里岛已经遥遥在望,他朝着机舱里的两个人举起了大拇指,示意他们可以跳下去了。

穿着飞鼠服,带着飞行头盔的赛伯猛地拉开舱门,呼啸,冰冷的寒风倒灌进了机舱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打扮,却显得很不舒服的洛根,笑着说,

“怎么?大名鼎鼎的洛根害怕坐飞机?”

金刚狼朝他呲了呲牙,“你要是从飞机上掉下来过,你也会害怕的!”

但害怕归害怕,洛根还是第一个窜出了机舱之外,双臂张开,飞鼠服上特有的仿生翼张开,朝着下方快速滑行,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双手摊开,以一个经典的“信仰之跃”坠入空中,两个人就像是黑夜中悄无声息的蝙蝠一样在空中滑行。

不过就在飞机开始调转方向的时候,赛伯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女孩诡异的从飞机下方掉了下来。

“该死!”

他骂了一句,但却毫无办法。

凯瑟琳从飞机上跳下来的时候,小脸都是苍白的,在空中坠落的那几秒钟,她真的是后悔偷偷跟过来了,以她那种能力,别说是刘易斯,就算是赛伯亲自押送,也不一定能看得。

但看着不远处朝他比了比大拇指,同样带着飞行头盔,然后以娴熟的姿态张开双臂,朝着新三里岛方向滑行过去的凯瑟琳,赛伯在生气之余,也有了一丝丝的欣慰。

凯瑟琳并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丫头,她之所以这么黏着他,肯定也是觉察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变种人们在这方面的感知绝对是超人的。

但愿霍金斯没有给她透露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吧。

新三里岛基地戒备森严,这座岛是当年宾夕法尼亚州的三里岛核电站事故之后的疏散地之一,岛上有完整的城市结构,还有一支数量并不多的驻军,可以说,这里就是一座典型的美国序,但是镇子后方的军事基地,是严禁平民进入的。

这里还设有军用雷达站,用于监控入侵,但对于三个人形大小的目标,雷达也无能为力,更何况,赛伯三人并没有直接降落在三里岛的建筑物上,他们在距离海岛200米处的烘上降落,然后游到了岸边。

摘下头盔的凯瑟琳怯生生的站在赛伯面前,她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不过赛伯只是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她。

“你照顾好自己,一会我们可能没有时间顾及你咳咳你太咳咳”

赛伯正说着话,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他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捂着嘴,口腔里的腥甜和那触目惊心的血渍让赛伯的目光猛地眯了起来,而凯瑟琳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她紧紧抓着赛伯的肩膀,看着他,后者将手帕远远抛进大猴,然后在她脑袋上摸了摸。

“没事的,别担心。”

“噌”

洛根突然抽了抽鼻子,双拳上的利刃同时弹了出来,“心,有人过来了!”

赛伯立刻抓着凯瑟琳的手,三个人匍匐在了起伏的沙滩背面,片刻之后,就看到一辆悍马椅晃的开过来,停在了沙滩上,十几个士兵分别膛一些东西走向烘的简易码头。

赛伯和洛根都能在黑夜中视物,看着那士兵手里膛的黑色袋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怎么一下子杀了这么多试验品?”

一个士兵低声问自己的同伴,后者也压低声音回答说,“据说是国会的某个大人物要到这里来,所以要提前处理掉一些不怎么方便的资料说起来,真是惨啊,我听老沃尔夫他们说,今天那些行刑的人到最后都崩溃了,那可都是孩子圣母在上,我们都在做些什么啊!”

“老子不干了!”

几秒钟之后,第一个士兵狠狠的骂了一句,“老子当年参军可不是为了来当刽子手的,我明天就申请调离这里,哪怕去中东也比在这里好多了!我可不想死了之后下地狱!”

这话立刻赢得了其他士兵的赞同,在他们骂骂咧咧的离开之后,赛伯和洛根走上沙滩,洛根抬头看着黑暗里的军事基地,一种已经无法用愤怒形容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内心,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在亲眼看到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之后,都不该平静。

他的拳头紧握的咔咔作响,几乎咬碎了牙齿。

“史崔克这该下地狱的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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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杀进地狱!【72/100】

三里岛的军事基地建在核电站的地下,守卫并非十分森严,但一路上赛伯和洛根最少看到了15个隐藏在角落里的秘密监控设备,典型的“外送内紧”,但有隐藏于地下行动的凯瑟琳,他们完美的避过了所幽摄像头。 .

在距离入口200米的黑暗中,赛伯左手把玩着一把黑色的手枪,装满子弹的弹夹被他反复拿出,然后塞入枪体,这玩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毫无威胁,除非是近距离对准脑壳发射,但它对于普通人依然是致命的。

“这是秘密潜入,用不到那玩意。”

洛根瞥了他一眼,后者根本没理会,他抬头看着不远处在夜色里显得极其安静的基地,轻声说,“杀光了所有人,这依然是完美的潜入刺客的真正境界,你们这些玩技术永远都不懂。”

“哎,可惜桑塔尔斯的能力还没发展成熟”

赛伯从靠着的树干上直起身,伸展了一下手臂,他嘴里叼着一根新鲜的木棍,不耐烦的说,“否则哪里还用这么麻烦,一捆手雷就解决一切了。”

“唰”

说话间,凯瑟琳从不远处的地面上窜了上来,她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对两个人说,

“入口东边有个军营,里面有大威力的武器,基地没有其他入口,里面有很多士兵,不过我在左边的水沟里发现了一个排水口,我没看到史崔克,但我找到了那些被关押的孩子,数目很多,最少有40多个。”

她挠了挠金色的头发,有些不确定的说,

“呃,最里面还有个实验室一样的地方,防卫很森严,我没敢进去,如果他真的在的话,应该就在那里面。”

“很好!”

赛伯从怀里摸出一个银白色,带着三条暗红色涂装的魔鬼面具扣在脸上,这是在水坝基地制作的墟意,只用了一层艾德曼合金,但用来挡子弹绝对没问题,扣在脸上有很沉重的感觉,但是在赛伯抬起头的时候,双眼里的红色光芒就像是给这冰冷的魔鬼面具画龙点睛,放佛这个扭曲的魔鬼瞬间活了过来。

“丫头,你去救那些孩子,带着他们在码头上等教授他们过来剩下的事情,我们去做。”

他走上前,将两把带着刀鞘的匕首塞进凯瑟琳怀里,摸了摸她的脑袋,“别让我在战斗里分心,知道吗?”

凯瑟琳盯着赛伯的面具,她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在他耳边说,

“面具,我也要一个!”

“回去找霍金斯,让他帮你做一个。”

说完,他转身就和洛根一起从藏身处冲入了外界的黑暗里,凯瑟琳对着他们的背影招了招手,然后向前跑了几步,整个人诡异的“融”入了大地之下,再无踪影。

“噗”

从黑暗里亮起的银色飞镖在距离加持下,轻而易举的洞穿了守在地下基地入口处的士兵的心脏,在他软软倒下去的那一刻,其他几个人齐刷刷的举起了手里的枪,但是在同一时刻,一个黑影从黑暗里冲了出来。

一道划过众人眼前的银色光芒亮起,赛伯稳稳的落在地面,神色冷漠的甩了甩刀刃上的鲜血,在他身后,三个士兵手里的金属枪被切断,连带着他们的身体一起砸在了地上。

“什么人在那!”

一声尖叫声刺破黑暗,紧接着就是子弹冲出枪膛的声音,赛伯看也不看的向后扔出一颗手雷,爆炸声响起之后,那地方就彻底安静了下来,但这爆炸声也将军事基地的防御系统激活,在基地内部的监控器上,史崔克看着那个正在用手里的合金刀切割基地大门的黑色身影,他几乎咬碎了牙齿,一把抓起桌子上通讯器,

“调动所有军队,不能让他进入基地!给我杀了他!”

基地内部的警报声刺破了黑夜的宁静,已经入睡的士兵被叫了起来,朝着基地入口处集结,而在基地左方通往海面的水沟中,洛根站在齐腰的污水里,他看着眼前被四层钢铁栅栏加固的排水口,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将爪子刺入其中,就像是切割牛肉一样,左一划,右一划。

不到2秒钟,一个三角形的入口出现在他面前,洛根吹了个口哨,矮着身体钻入了基地里。

与此同时,因为遇袭而一团慌乱的基地内部,在谁也没看到的角落里,一个有一头金发,眼睛大大的女孩的脑袋突然从厚重的合金地面里钻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原本严密的守卫已经翔了很多,于是她飞快的潜入地底之下,朝着关押变种人儿童的监狱冲了过去。

“咔咔”

弹夹上膛的声音在背后的黑暗里响起,然后就是金属风暴一样的攻击,赛伯转过身,飞舞的子弹在他的金属面甲上碰撞,打出了一连串的火花,但却没有破坏那面甲哪怕一丝一毫。

血花在他身体表面窜动,但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将自己暴露在枪林弹雨之下,赛伯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基地内部的军队也开始了调动,他的诱敌任务完成了,现在该进入第二阶段了。

“砰砰”

左右开弓,两声枪响,基地上风的灯光被打灭,黑暗降临。

在后方空地的阵地上,士兵们盲目的朝着眼前的黑暗疯狂开枪,但子弹却统统射空,即便是现代战争,夜战也是需要灯光支援的。

“目标消失复一遍,目标消失!”

防御阵地的队长抓着通话器大喊到,“探照灯,快打开!”

“砰”

他的话音刚落,他身边的持枪守卫的士兵的脑壳被从后方射入的子弹爆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他一跳,其他士兵下意识的又朝着后方开枪,但在弥散着某种恐惧的黑暗当中,三个散发着青烟的手雷悄无声息的贴着地面滚入了匆忙组成的防御阵地里。

“轰”

火焰爆开,将一个冲入阵地的黑影照亮了片刻,爆炸的火光在他的面甲上一闪而逝,然后再度归于死寂,直到第一声惨叫在爆炸坑里响起,接二连三,惊慌失措的开枪声,充满恐惧的尖叫声,还佣刃切开身体的声音。

就像是一头在黑暗中捕食的野兽,这些荷枪实弹的士兵,就是他的猎物,说到底,再怎么强大的普通人,怎么能对抗怪物呢?

一分钟之后,姗姗来迟的探照灯终于打开,而映入史崔克眼帘的,是一片几乎被残肢断臂彻底染红的破碎阵地,37名士兵在那里坚守到了最后一刻,但他们却没能将那个怪物留下来。

史崔克的额头出现了第一滴汗水从水坝基地逃出来之后,他就特意加强了三里岛的防卫,但现在看来,他似乎还是写了这头被他亲手培养起来的怪物。

“报告y地大门依旧完好{没有进来!”

前线士兵在通话器里的报告将史崔克惊醒,他舒了一口气,大声说到,

“很好,原地坚守!等待命令!”

他转过身,看着站在他背后的那个打扮的和医生一样的冷漠女人,

“去吧,准备唤醒武器x这些士兵挡不。”

“但武器x的最终调试还没能完成”

“轰”

这神秘科学家的话还没说完,在两个人眼前的监控屏幕上,一团火球冲天而起,巨大的震动声让整个基地似乎都椅了一下,

“那个方向!”

史崔克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建筑物,他面色大变,拿起通话器,调整了一个频率,

“呼叫卡洛斯少尉,请回答!”

“卡洛斯,你在吗?军营发生了什么事答!”

“咳咳”

回答他的是一个咳嗽的声音,那个声音他听过很多次,

“史崔克,你就指望用这些家伙来挡住我吗?你不是想要一个怪兽吗?”

赛伯站在熊熊燃烧,因为储存的炸药被引燃而被彻底摧毁的军营前方,他感受着那废墟里炙热的温度,他将自己带着鲜血的直榷在脚下还温热的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他捏着通话器,低声笑着说,

“你如愿以偿了你得到一头怪兽了。”

“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呵呵呵呵”

“咔擦”

通话器被捏碎,赛伯蹲下身,给那双眼里还残留着无可置信的惊恐的少尉整了整军服,然后伸手将他瞪大的眼睛扶平。

“这就是战争,没有正邪,没有对错勇敢的少尉,一路走好。”

他站起身,在胸口心脏处的衣服上,有一道被利刃刺穿的伤痕,但那伤口已经彻底愈合,这是卡洛斯少尉的亡命一击,也是赛伯在从潜入作战开始,到现在,受到的最致命的一次威胁。

但也不过如此。

他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探照灯照耀的平地当中,在那些守在基地门口的士兵们的注视中,站在了距离他们几百米的地上,

他张开双手,就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他大声喊到,

“一个真正的魔鬼躲在里面用我的同胞进行着他邪恶的实验,你们清楚的知道他做的一切,我来这里就是要给我惨死的同胞复仇!”

他的声音跨过冰冷的空气,传入了那些士兵的耳朵里,“我的仇人只有一个,就是史崔克,我对你们的性命毫无兴趣,现在不想让双手再沾上无辜者鲜血的人,离开这里!”

士兵们没有动作,史崔克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队长的通话器里响起,

“开枪!杀了他!我命令你*枪!”

“不!”

这队长其实就是赛伯他们在最开始登陆的时候,听到的那个抱怨声音的主人,他是个诚挚的天主教徒,他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大了,赛伯那一句“沾染无辜者的鲜血”刺痛了他,他遗牙,对着那通话器说,

“干你7崔克这杂碎!我拒绝!我不想跟着你一起下地狱!”

说完,他扔下手里的枪和通话器,大步走出了基地,在路过赛伯身体的时候,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愧疚。

“我对你的同胞的遭遇很抱歉,对不起,但我无能为力。”

“走吧,离开这里,永远别再回来。”

赛伯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然后走向基地的大门,十几个士兵跟随着那队长离开,其他人则犹豫着站在原地,赛伯面甲之下那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他的左手放在了刀柄上。

“你们疡了错误的答案!”

“噌”

“砰砰砰砰”

长刀出鞘和子弹发射的声音再次响起,5分钟之后,赛伯踏着被血浆和碎肉铺面的通道,一步一步的走入了基地里,就像是走入了地狱的复仇战士一样。

又一次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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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一出悲剧【73/100】

“砰”

基地内部,排水管道的入口处被一双手臂撑起,那沉重的下水道的盖子移到一边,洛根双臂用力,整个人轻巧的跳到了地面上。 .

他机警的左右看了看,这房子里装满了沉重的水循环的仪器,昏暗的灯光照在头顶,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没有嗅到其他人的味道,他舒了口气,在水房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一套工作服,换上,拉低帽子,随便找了个方向走了出去。

对于普通人而言,要找到一件特定的东西,我们必须依靠视觉,但对于洛根这样的变种人来说,哪怕仅仅是依靠嗅觉,他同样可以找到自己追猎的目标。

这就是顶级战士的潜质,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洛根的鼻子突然抽了抽,拳头猛地握紧,他找到了!

他左右看了看,拐入了通往右侧的道路,一路疾行,在拐过好几个弯之后,眼前的一道厚重的金属大门挡住了他的去路,即便是基地遭受入侵的这个时刻,四名手持枪,全副武装的士兵依然守在这里。

在洛根从拐角出现之后,他立刻就被四把枪口对准了。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那士兵高声喊道,洛根没有理会他,而是使劲抽了抽鼻子,最终确定,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道门之后。

“站住!”

“不许靠近!我们要开火了!”

“噌”

“啊啊啊!”

一连串的响动之后,这通道里再次重归宁静,在被封闭的实验室的大门被蛮横的划出了两道x型的破口之后,洛根踹开了这门,然后他就看到了站在实验室最深处,一个金属箱子面前的维克多。

捷虎似乎正在研究眼前嵌入墙壁之内的箱子,他的指甲在那坚固的保险箱一样的墙壁上划过,擦出了一连串的火花。

“维克多!”

洛根双拳上的6道利券了出来,他脸上涌动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但维克多只是伸出手,示意他安静,他低声说,

“你最终还是找来了,我的弟弟但在我们开打之前,能不能留给我一点点时间,你知道的,当我付出了很多,而即将得到收获的时候,我总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他转过身,满脸笑容的看着洛根,以及他背后倒在地上,鲜血铺满了地面的尸体,他低声说,

“我要确认一件事你和你的新朋友已经杀进来了,对吧?”

洛根没有回答,维克多手边放着的通话器却突然响了起来,

“维克多,你在哪?去挡住从基地正面冲进来的那个疯子!去挡,我立刻就给你准备合金注入!”

史崔克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焦急,维克多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就像是听到了某种恶心的东西一样,当着洛根的面,他用一种饶有兴趣的声音回答道,

“啊,史崔克,你现在想起来你答应我的事情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不是一直告诉我,我会对艾德曼合金注入产生排斥反应,说我不可能通过那个仪式的吗?”

“我很好奇,到底是你在骗我,还是你本来就不打算那么做!”

通话器那头的史崔克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加重了语气,

“别闹了,维克多,我答应你的事情,我绝对想办法做到的V在,我需要你去挡住13号!”

“谢谢你的好意,史崔克先生。”

维克多的五指用力,那黑色的通话器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团碎片,他扭头看着洛根,脸上满是一种神秘的笑容,

“但我不需要了。”

他转过身,挥起爪子,在那金属的墙壁上狠狠一划,将那嵌入墙壁里的保险箱的锁头彻底破开,这一刻,整个基地的报警器都开始疯狂的运转,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维克多了,他将那柜子的门向后一拉。

“哗啦啦啦”

一堆混杂着银白色光芒的古怪矿石从保险箱里滚动了出来,很快就在维克多脚下磊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携堆。

“艾德曼合金矿石,只出产在瓦坎达,每年流落出那个国家之外的,屈指可数史崔克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得到了这么多,在你身上就花了三分之一,不过剩下的,都归我了!”

他随手拿起一块石头,在手里颠了颠,他看着洛根,

“我的弟弟,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史崔克的走狗吧你不会真的相信约翰的鬼话,我是为了证明自己比你强才留在这里的?”

“不,当然不是!”

维克多打了个响指,“我从来都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强弱,毕竟我们是兄弟,血脉相连,我是为更高级的力量服务的,那从来都不是史崔克。”

“但你杀了凯拉!”

洛根大步走向维克多,双手提起了他的衣领,维克多没有反抗,他任由洛根将他拉向他,他笑着说,

“哇哦哇哦我真的杀了她吗?多么可怜的吉米,豪特利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维克多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时间到了,她马上就要来了,回头看看吧,你会看到真正的真相!”

就在这一刻,在两个人背后,一扇封闭的门打开,当那气息出现在洛根鼻孔里的时候,他的脸色在这一刻凝固了,他放下维克多,转过身,看到了凯拉,她穿着这基地里的制服,手里捧着一沓文件,在看到洛根的那一刻,她手里的文件哗啦啦的散落在地上。

那个陪着他在魁北克的深山老林里生活了5年的女人,那个死在他面前的女人,那个曾会温柔的躺在他怀里,为他讲那些古老故事的女人,那个叫他金刚狼的女人。

那个倒在他怀里,满身是血的身影和眼前这个穿着史崔克基地制服,鲜活靓丽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这种虚假的对比在瞬间就将支撑洛根走到现在的信念打得粉碎,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舞台上的小丑,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唯独他自己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被别人肆意安排,肆意转换的虚假世界里。

他不是个蠢货,在凯拉出现在这里的瞬间,他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那让他忍不坐望的真相,还有自己承受的一切痛苦,所幽追寻,约翰的重伤,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虚假而出现,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一样。

洛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乱极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从内心里涌动起来,让他眼前一阵眩晕,连带着身体也椅了起来,他忍不做住了旁边的桌子,以难以想象的虚弱坐在了椅子上。

维多克优雅的坐在他旁边,伸出手,安慰着自己的弟弟,

“你看,你看,吉米,你永远都学不会相信自己的本能每一个人,参与到这件事情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包括半途加入的赛伯,他的目的也一直很清晰,但唯独你,可怜的吉米,你所做的一切,你自认为你拥幽一切,都只是史崔克为你设下的一个圈套,而你一直没能踏出来。”

凯拉看着失神的洛根,她的眼眶泛红,她别过头,她一直不希望这一切会发生,但她无力阻止,用绢后的力气,似乎是不想让洛根看到她的眼泪。

“她叫银狐,我的弟弟,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吗?”

维多克压低了声音,在洛根耳边说,

“催眠每一次你和她的接触,都会给她催眠的机会,你以为你在那深山老林里度过了安静的5年?你错了危险一直都在你身边,你从未察觉到,史崔克那个老狐狸将你的地址瞒的很好,还记得吗?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提醒过你这一点但你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甚至都不会认真去检查一下她的尸体。”

“为什么?”

洛根低声说,“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7崔克的武器x遭遇到了危机,他认为你可以帮他,所以他就那么做了。”

维多克把玩着手里的矿石,轻松的说,“其实银狐也不是自愿去骗你的,她的妹妹被史崔克关押在这里,她也是被迫的,所以没准你可以原谅她但是你会那么做吗?”

“不,你不会!我们拥有同样的本能,我知道你不会,野兽是不会上当第二次的。”

维克多将目光转向默默哭泣的凯拉,他嘴角咧开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她在你和她妹妹之间,最终还是疡了她妹妹,不是吗?她背叛了你,我的弟弟,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们和他们,从来不一样。”

说完,他站起身,从旁边抓起一个空的手提箱,将地面的矿石都装了进去,然后抗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洛根的肩膀,

“我要走了,吉米,你要和我一起吗?那位存在对你也很感情。”

“不!”

洛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他走向大门,“我还答应了别人一件事,我要做完它。”

当一个人猛然发现支撑着自己从最绝望的逆境里走出来的坚持只是一个骗局的时候,那种疯狂的失落和嘲讽足以逼疯最坚定的战士,洛根也不例外,他这样的人外表粗犷,但感情很细腻,也正因为如此,这种被欺骗之后的失落,也比其他人都要来的更绝望。

真正的麻木。

在他走过凯拉身边的时候,凯拉拉的胳膊,

“我从没有..从没有用能力让你喜欢上我在这件事上,我从没有骗过你”

洛根看了她一眼,看到了那脸上的泪水,看到了她诚挚的表情,但他的双眼里再没有了曾经的温柔和爱,幽只是一抹平静,让人发疯的平静,

“凯瑟琳去救那些孩子了,你快去帮忙吧。”

说完,他伸出手,坚定,固执,缓慢的将凯拉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挣脱,然后大步走出了这实验室里,维克多扛着箱子走过凯拉身边,他遗憾的低声说,

“啧啧,续狐,瞧瞧你,你亲手杀死了一个男人对你最深沉的爱,多么残忍,多么冷血我本该杀了你,因为你玩弄豪特利家族成员的感情,不过没关系了,我突然发现,这个惩罚对你来说,恐怕比死还难受吧。”

“哈哈哈哈”

维克多狂笑着走出了实验室,在空无一人的时候,凯拉的身体椅了一下,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蹲在了地上,无声的哭泣,悲伤在这房间里肆意流淌,但就像是维克多说的那样,参与到这件事里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凯拉也不例外。

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朝着监狱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洛根不会骗她的,她的妹妹,她为了她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她后悔吗?

没准会吧,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因为眼泪而改变,它就是这么的残酷和冷漠,如果真有一位上帝在主持着这一切,那么他肯定是个悲剧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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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武器-X【74/100】

赛伯走在这地下基地里,他走的挺快推闲,因为前方已经没有试图阻拦他的人了。 .

在正面击溃了基地门口的两个杏的士兵之后,基地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狠角色,即便是史崔克疯狂的大喊大叫,也没有人再冲出来送死了,对难以战胜的对手冲锋是勇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冲锋就是鲁莽了。

被合金刀砍开的残肢断臂扑了一地,那嘲足以吓倒任何人,说到底,人的命,也只有一条,值得珍惜,而不是随意丢弃,而残暴,有时候也是一种力量。

按照凯瑟琳的说法,他一路向着基地深窗进,史崔克应该就在那里,不多时,一扇沉重的大门就挡在了他面前,他伸出手,敲了敲这大门。

沉闷的响声响起,厚度应该在200mm左右,他后退了一步,双手反握住了合金刀的刀柄,将其刺入那钢铁大门当中,在上面划出了一个圈,火花四溅。

“砰”

一扇不规则的圆形金属块被他一脚踹飞,然后他迈步走了进去。

入眼之处是一个非常高端的实验室,左右摆满了各种赛伯看不懂的仪器,幽还在运作,但整个实验室里看不到一个人,在最中心,摆放着一个科幻电影里经出现的培养皿,赛伯走上前,站在那培养皿的玻璃外表之前。

他看到这平滑的玻璃上布满了一层苍白色的水雾,挡着视线,看不清楚里面,于是他伸出手,将眼前的玻璃擦干净。

里面摆放的是一具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尸体,赛伯听不到心跳,从那苍白的有些发青的皮肤上,也看不到脉搏的跳动,这家伙被封冻在培养皿里,超低的温度让他的脸上都有了一些白霜。

即便是变种人,在这种温度下也会很快失去活性,而这个人明显已经死了。

“这就是武器x?”

赛伯有些失望,这个家伙从表面上看,甚至没有洛根来的让人芋深刻,赛伯注意到这家伙的胸口上布满了用特殊的黑色线条拉出的一团团复杂的线路,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特殊的电路图一样。

总之,这玻璃里的家伙很古怪,让人很不舒服。

赛伯若有所思的转过身,就在这一刻,他身后的培养皿里,那光头哪胸口的那些黑色的电路图弹起了一连串的火花,他的双眼猛地睁开,那是一双如火焰一般的赤红色眼睛。

来自大脑内部的芯片朝着他的脑海输入了一串指令,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的,他的左手抬起,和洛根的金属爪子弹出的方式一样,但他弹出的,却是一把1米长,两指宽的柳叶刀。

“噗”

“当啷”

刀刃刺穿培养皿的玻璃,在刺入赛伯背后的前一刻,他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一样,身体猛地向外侧开,以毫厘之差躲开了银白色的利刃,但那利刃稍微偏转了方向,就力道不减继续朝着赛伯的身体砍了过去。

这几乎完全突破了正常的生理极限,赛伯双手拄着手里的合金刀,双腿用力,在原地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转了360°,落在了那刀饶后方,他手里的合金刀也猛然出鞘,双手握着刺入了那寒气四溢的培养皿里。

他能感觉到,自己刺中了每个人的身体,他嘿嘿一笑,刀柄转动,向外狠狠一拉,然后飞速后退,几个起落就站在了被封闭的实验室大门之前。

“砰”

破碎的培养皿的外壳就像是被爆炸直接掀开一样,那破碎的玻璃在空中飞散的到处都是,在实验室的灯光下,折射出了完全不一样的绚丽光彩,但在寒气涌动当中,那个原本静悄悄的存放于培养皿之内的家伙还是走了出来。

他被唤醒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椅晃的站在赛伯的正面,在他的腹部,一道可怕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赛伯可以肯定,刚才那一刀绝对切断了他的内脏,但现在看来,史崔克似乎又制作出了一个拥有高级自愈的家伙。

“嗨,伙计,你长得可真丑!”

他一边随口说着话,一边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家伙双臂上弹出的合金刀刃,还有那双火红色的眼睛,赛伯很怀疑,眼前这个家伙是不是只有自愈这一种能力?

下一刻,他的双眼瞳孔开始微微变化,就像是猫的眼睛一样,在那双眼睛盯紧了赛伯的时候,后者猛地觉察到了近乎疯狂跳动的危机感,他二话不说朝着身后那个被切出的圆洞窜了出去,两道耀眼的赤红色光芒紧随其后的洞穿了厚重的钢铁,几乎是擦着赛伯的身体窜向前方。

就像是两道火柱一样,灼热,危险!

赛伯趴在地上,向后看了一眼,厚重的金属大门在这两道灼热的光线面前,就和被融化的黄油没什么两样,顷刻间就被高温融化出了一个更大的圆形,赛伯的眼睛紧缩,这种程度的攻击,已经足以致命!

该怎么杀死一个拥有高级自愈的对手?

很简单,只要你破坏的速度,超过他自愈的速度就可以。

“呼”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从地面上拍起来,下一刻,一道人影冲到他面前,他下意识的举起合金刀,“铛铛铛铛”,刀刃与刀饶碰撞在这切断了电源的通道里迸射出了疯狂的火花,每一次重击都让赛伯后退一步,显然,眼前这家伙的力量在他之上。

“这世界是要毁灭了吗?这种怪物怎么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

赛伯骂了一句,一脚踹在那家伙的胸口,将他踹飞出去两步,他也顺势后悔了一步,这短短十几秒钟的基础,让赛伯发现了一个点:也许是因为被远程操纵的原因,眼前这家伙每更换一次攻击模式都会有短暂的停顿。

赛伯敏锐的感觉到,这就是他的机会!

但武器x没有在留给赛伯更多的思考时间,他再次挥舞着双臂冲了上来,靠近赛伯之后,就像是个陀螺一样开始快速转动身体,致命的利刃在他身边几乎形成了一道实质性的刀刃风暴。

“砰砰砰砰”

双手握刀的赛伯和进入了剑刃风暴状态的武器x疯狂的对砍,每一刀下去都是鲜血四溅,两个根本不会被砍死的大佬用一种最野蛮最疯狂的方式试图杀死彼此,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在意识到无法用单纯的物理手段干掉赛伯之后,武器x也停下了手里的刀刃撞击,下一刻,他的双眼瞳孔再次开始改变。

赛伯将合金刀横在身体前方,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盯着这家伙的眼睛,他嘲讽的喊到,

“史崔克,这就是你最后的玩具吗?”

他知道史崔克可以看到他,于是他脸上多了一丝嫌弃的笑容,“你的品位可真够糟糕的!”

“轰”

两道灼热的红色镭射光芒就像是史崔克的回答,窜出武器x的眼眶之外,而一直等待机会的赛伯身体猛地前倾,在地面上就地一滚,红色的灼热光芒几乎就跟在他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让他的皮肤都感觉到了那股疯狂的灼热,而坚固的地面被射线卷起,就像是被两道看不到的刀切开一样。

“就是现在!”

在足够靠近这家伙的那一刻,赛伯的双腿用力,整个人跳向空中,双手握着合金刀,身体在空中就像是被弯曲的弹簧一样,将所幽力量都积蓄在刀刃上,刀刃破开空气,犹如在黑暗中亮起的一道银色光芒,精准的砍在了这家伙的脖子。

但感受到刀刃上传来的震动,赛伯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砰”

手臂上传来的巨大反震力让赛伯在落地之后,双手都被震得生疼,他看着那脖子被砍开大半边的家伙,在那四溅的血肉之内,是一段闪耀着银白弧光的脊椎。

坐在操作器之前的史崔克呵呵一笑,双眼里满是嘲讽的光芒,他惬意的给自己点上一根雪茄,在洛根身体上实验的艾德曼合金灌注的技术已经成熟,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的武器x的半成品注入这种金属?

“可惜,让那个“鬼灵”跑了,否则还带上闪烁能力的武器x,足以杀掉洛根和13号”

史崔克有些遗憾的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老将军说,“不过现在也差不多,看看吧,伍德将军,这就是我的成品武器x,他成为普通人反击变种人最锋利的那把刀,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把刀的刀柄,永远握在我们手里!”

伍德将军就是上次在水坝基地旁观史崔克实验的老头,他是国防部主持类似计划的负责人之一,在监控器上传回来的画面,还是让他非常满意的,尤其是在面对单方面屠杀了数十名士兵的罪魁祸首的时候,还能敝全面的压制,这足以让伍德将军对这个武器x充满信心。

但就在他想说话的时候,伍德将军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走到一边,打开手机,十几秒钟之后,他面色阴影不定的走了回来,坐在史崔克身边。

“史崔克情况有些不妙了。”

隐秘的操作室里发生的事情赛伯并并不知道,但在他眼前,那危险的镭射光线已经停止了,由于眼前的武器x也和洛根一样灌注了艾德曼合金,在覆盖了这硬度惊人的合金之后,赛伯手里无往不利的合金刀第一次失手。

巨力将武器x的脖子几乎打折,但不到5秒钟的时候,他就又恢复了过来,在短暂的僵硬之后,他似乎放弃了威力巨大的镭射光线,双拳上的利刃再次弹出,低着头,以一种古怪的姿势,朝着赛伯扑了过来。

“比近战?”

赛伯活动着双臂,一手提着刀,一手握拳的冲了上去,“你可真会玩!”

“砰”

刀刃架住武器x的双刀,赛伯的拳头从下方狠狠的砸在了这家伙的下巴上,这一拳鼓动了身体里的热流,直接将武器x砸飞了空中,赛伯干脆将手里的合金刀插在地上,抡着双拳,就像是打沙包一样,疯狂的朝着眼前的对手倾泻着自己的火力。

一拳一拳的猛砸,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伤口,但又很快愈合,被操纵的机器人在灵活度上自然比不过赛伯,最少在这个回合,他占了上风。

洛根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他看到了和武器x疯狂缠斗在一起的赛伯,他想要冲上来帮忙,却被赛伯制止了。

“去找史崔克!我要和他好好玩玩!”

赛伯单手扯下身上已经被弄得支离破碎的衣服,他脸上还有血痕,他用左臂勒着这家伙的脖子,武器x在史崔克的操纵下剧烈的挣扎着,双拳上的利刃擦过赛伯的背后,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血痕,洛根看了一眼这战场,他高声问道,

“喂,你到底行不行?”

“滚男人从来不说自己不行,快去找史崔克,别让他又跑了!”

洛根点了点头,转过身就朝着基地最深处跑了过去。

赛伯抓着这家伙的脑袋,快速冲向旁边的钢铁铸成的墙壁,将那光头狠狠的撞在这墙壁上。

“砰”

坚硬的钢板被撞出了一个可怕的凹陷,武器x的脑袋都被砸进了墙里,他的挣扎也暂停了片刻,似乎是因为遭到了重击眩晕,赛伯则气喘吁吁的后退了几步,这一顿暴揍下来,就连他硬化过的骨骼也有些承受不住,他伸手提起了自己的合金刀,双眼里满是思索的神色,

“这样不行这样下去我就先累垮了得想个办法。”

看着将自己的脑袋从墙里艰难的拔出来的武器x,赛伯突然眼前一亮,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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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史崔克的疯狂【75/100】

“轰”

灼热的光线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将坚固的基地通道切开,破坏力极大的镭射光线甚至在洞穿了钢铁之后,还能继续洞穿上方的地面,尤其是在武器x的疯狂发射当中,好几面墙的支点被切断,导致整个上方的地面都垮塌了下来。 .

整个基地乱作一团,所有人就像是感觉到虫巢会垮塌的小虫子一样,疯狂的寻找一条路离开,电力供应已经被破坏,走廊里黑漆漆的,换个嘲简直可以拍恐怖片了。

赛伯的身影从拐角窜了出来,合金刀背在身后,他就像是在狭窄的通道里快速前进的猫一样,是不是还沿着墙壁狂奔一段,为了躲避身后武器x的镭射光线,这玩意其实说穿了威胁力确实一般,因为它需要用双眼瞄准,而对手的速度一旦超过眼神捕捉的极限,这玩意也就失去了准确性。

武器x的移动速度不慢,但肯定追不上一路狂奔的赛伯,前者很显然是有目的性的将他引向某个方向,史崔克操纵武器x,不止一次想要将它停下来,调回来保护自己,但每一次武器x转身就会遭到赛伯的疯狂阻拦。

哪怕正面厮杀没有结果,赛伯也绝对不会放这家伙离开,他相信靠洛根的追踪能力,肯定能抓到史崔克。

不过赛伯不知道的是,武器x目前是追猎状态,在自主的按照命令一路追捕他,操作者史崔克,已经遇到了自己的麻烦。

而这麻烦,却并不是来自于洛根。

“你这是什么意思?将军”

史崔克看着眼前的伍德,后者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面对史崔克的询问,伍德将军转过身,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史崔克,

“我个人很欣赏你为抵抗那些激进的变种人做出的贡献,史崔克少将,武器x也让我很满意,但我不得不遗憾的通知你,这个计划到此结束了!”

“为什么?”

史崔克从操纵椅上站了起来,他花费了5年的功夫做得一切,可不是为了伍德轻飘飘的一句话,他感觉到了背叛!

他被华盛顿那群老头子背叛了!

伍德看了史崔克一眼,在越战中,他曾是史崔克的直属上级,两个人之间有长久的友情,所以面对史崔克的询问,伍德将军迟疑了一下,开口解释说,

“是因为神盾局插手了,那位居宗纽约的教授先生向国会提交了一份措辞严厉的指责,国防部的会议最终决定,无限期的推后武器x计划的进行,最少我们要等待那些恨不得把我们赶出国会的人目光转移开之后,才能继续进行!”

史崔克的眼睛瞪大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伍德,几秒钟之后,他涩声说,

“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一个该死的变种人,你们就这么放弃了我们对抗他们的希望?需要我提醒你吗?伍德,变种人里可不只是一个查尔斯9有更危险的万磁王和他的兄弟会!”

“你们背叛了你们的种族们这些懦夫!”

伍德将军面对史崔克的目光,他有些躲闪,但作为上级,被史崔克这样问责也让他脸上无光,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那你呢?史崔克,别告诉我你真的是为整个人类着想的!”

伍德将军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蔑视,“你的试验品全是变种人儿童你在这里做的事情足以把你送上电椅!三次!”

“告诉我,史崔克”

老将军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动着,“你瞒着我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没有隐瞒任何事情!”

史崔克的声音也提高了,他挥舞着拳头,“见鬼!伍德,你还不相信我吗?战场上我救过你的命!”

“这也是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朝我大喊大侥原因7崔克!”

伍德将军的拳头在木桌上狠狠的砸了一下,“你的儿子和你的妻子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我们?”

“就因为你的孩子是变种人?就因为他亲手害死了你的妻子,你就用这种方式去残害那些无辜的孩子吗?史崔克,我们当年入伍参军就是为了让你现在做这些该下地狱的事情吗?”

老将军的话很冠冕堂皇,但不可否认,史崔克的一些行为确实已经突破了正常的研究底线,只是因为之前没有人问责,这种罪恶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整个国防部乃至整个国会都会大地震。

在这种危机里,伍德已经没办法帮史崔克兜着了,所以放弃就成为了最好的疡。

内心最大的秘密被戳破,史崔克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的嘴唇震动着,似乎是打算辩解些什么,但最终,他转过身,语气变得萧索了起来。

“是的,我承认,我的确因为我的孩子和我妻子的事情,对变种人很敌视,但伍德,我没有忘记我当年入伍时候的誓言,我曾发誓要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这个国家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为这个国家铲除那些背叛者和有威胁的存在,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他的左手放在口袋里,似乎是要取出手帕,听到他哀伤的声音,伍德将军的声音也变的温和起来,

“好了,史崔克,跟我回华盛顿,相信我,这个计划不会就这么被放弃的,最少我还是支持你的!”

“是吗?”

史崔克的声音突然变冷,伍德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后退一步,但下一刻,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已经抵在了他的脑袋上,史崔克的面色狰狞,他抓着伍德的衣领,

“你把我当成一个卑鄙小人是吗?就我该下地狱是吗?”

“史崔克,不要冲动!不要!”

“武器x就要成功了-也别想阻止我!我会成为这个国家的英雄,我会杀死那些该死的变种人!我发誓!”

“砰”

伍德老头的脑袋就那么在史崔克面前爆开,连带着整个脑袋都化为四溅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无头的尸体砸在地面上,史崔克冷漠的看着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他看着手里特制的,沉重的左轮手枪,

“这本来不是给你准备的伍德,但很可惜,你还是做了叛徒,你背叛了这伟大的事业!”

他转过身,狞笑着坐在了操作椅上,但入目之处的景象却让他面色大变,

“不!不该是这样的l蛋,给我起来!给我杀了他们!”

他疯狂的敲动键盘,但却已经无力回天了,而就在这一刻,在黑暗中四处乱走的洛根寻着那突然响起的枪声朝着这里走了过来,在史崔克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危险,已经慢慢降临了。

时间回到5分钟之前,在通道里疯狂向前的赛伯在面甲之下的眼睛微微一动,他似乎看到了一丝明亮的光泽,于是他加快了速度,在他身后,武器x不断的用眼睛里射出的红色镭射光线摧毁着沿途的一切,如果他没有超强自愈和刀枪不入的躯体的话,仅仅是那些从他头顶砸下来的巨型石块,就足以将他彻底砸死。

而就在几百米之外的沙滩上,一宠难的厮杀也正在进行着。

“噗”

锋利的枪尖洞穿了一名持枪士兵的心脏,凯瑟琳向后退了一步,她双手挥舞着黑色的长棍,向后横扫,将两个猝不及防的士兵扫倒在地上,她的身体跳入地面之下,再次出现时,她两只手反握两把沉重的艾德曼合金匕首,轻而易举的刺穿了这士兵的心脏。

她这边是碾压,但是在旁边,那些被困了很久的变种人少年们却陷入了苦战里,这些士兵是最后一批忠于史崔克的士兵,在发现有人救出了那些孩子之后,他们就受命前来追杀这些孩子。

不过变种人的能力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尤其是一个可以全身钻石化的女孩和一个可以从双眼里释放出镭射光的男孩,两个人组合在一起,面对30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竟然堪堪护住了这些惊慌逃跑的孩子。

依靠凯瑟琳和这两个孩子的带领,他们走到了沙滩上,但前方没有路了,只有一片冰冷的海洋,他们只能在这里背水一战。

“用你们的能力啊l蛋们!”

凯瑟琳一枪刺倒一个士兵,扭头朝着那些被吓坏的孩子们喊到,“用能力打他们呀,你们这些傻蛋!”

呃,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和凯瑟琳一样未来会去继承黑帮产业,对于这些平均年龄10岁的孩子们,和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对抗无疑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凯瑟琳只能郁闷的看着士兵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那个镭射眼杏也指望不上了,他太虚弱了,刚才炸开基地,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了。

“见鬼!”

凯瑟琳眼看着一个孩子已经被子弹击中,她也算炸毛了,她将长棍甩起来,将一名士兵打倒,然后捡起突击步枪,按照赛伯教的步骤,三点一线,开火!

“砰,砰,砰”

很遗憾,三枪只打中了一个人,但突然响起的枪声却让这些士兵的速度慢了一丝,但下一刻,一抹耀眼的银白色光芒就在他们身后的黑暗里跳起,就像是一团旋转的刀轮。

赛伯现学现用,单手握刀,在空中旋转了三周,将6个躲闪不及的士兵砍成了两半,他们都是见过赛伯的,知道这家伙是如何疯狂的一个人击溃了几十人,赛伯的出现和那被切开的残肢断臂就像是最后一击,将那些士兵的最后意志击垮了。

他们尖叫着向后逃开,凯瑟琳兴奋的扔下枪,就扑在了赛伯身上,结果被赛伯拍了拍脑袋,在她耳边低声说,

“丫头,把那个光头拉到地下去,越深越好!”

说话间,武器x已经冲上了沙滩,他的双眼开始聚焦赤红色能量,凯瑟琳看他了一眼,快速跳入地面之下,片刻之后,就在那能量汇聚到最强的时候,一双洁白的手抓住了他的双脚,武器x觉察到了危险,他的双眼对准了脚下,但一抹刀光就在这一刻亮起。

兵器下意识的抬起头,合金刀刺入他的左眼里,被坚硬的颅骨挡住,剧痛让他一拳打在了赛伯的肩膀上,拳头上的刀刃刺穿了赛伯的左肩,他右眼里射出的镭射光被赛伯的合金刀挡住,那光滑的刀身在赛伯手腕的控制下偏转,又捅入了他的右眼里。

在赛伯再次抽回长刀的时候,刀刃已经被镭射光烤炙的发红♀可是艾德曼合金I此可见那光芒的温度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凯瑟琳的能力最终发动,武器x疯狂的挣扎,鲜血在他脸上流淌,就像是恶鬼一样,他伸出手想要抓住赛伯的身体,却被赛伯一拳砸在了下巴上,然后就像是落入了流沙当中,缓缓却又无法抑制的“融”入了地面。

他的双手还在地面上使劲的扣动,抓出了一个又一个沙土横飞的杏,但这改变不了他的命运,5分钟之后,一脸疲惫的凯瑟琳才从地下跳了出来,她的脚步一个踉跄,然后被赛伯薄,凯瑟琳低声说,

“我把他拖到了地下350米已经窒息,他死定了。”

赛伯摇了曳,他看着地面,

“不,他可没那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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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摧毁【76/100】

武器x是史崔克花了5年的时间才制作出的成品,是史崔克准备用来对付变种人的秘密武器,按照原定的计划,他身体里最少要容纳10种不同的能力,但由于频发的变故,现在的武器x并不完全。 .

只有超级耐力,超级力量,艾德曼合金强化,镭射眼棱,超强自愈,野兽感知这六种能力,但即便如此,一旦将他投放到变种人的战筹,也绝对能掀起一虫正的腥风血雨。

史崔克用安装在武器x脑后的芯片对他进行控制,多少有些不太灵活,但他的能力多样,也保证了他的战斗力,前提是,他得在一个正常的环境里,而不是位于地下350米的地底。

并非所有变种人都和凯瑟琳一样,能够穿越大部分物质,实际上,在这种距离之下,空气已经稀薄到了极致,普通人不到1分钟就会窒息,但如果这是这样,确实还杀不了武器x。

史崔克疯狂敲动键盘,输入了一个有一个指令,武器x艰难的在一片黑暗中举起头,双眼中被戳瞎的眼球快速自愈,然后开始凝聚高温度的镭射眼棱,有这个大杀器在,350米的地面,只需要几次冲击就会被冲开。

但史崔克有些犹豫,如果在短时间之内多次释放眼棱,会让武器x进入虚弱状态,这其实很正常,变种人也不是神,他们的x基因特殊,可以让细胞内储存大量能量,但这不代表着他们就可以当成永动机来用。

拥有超级耐力的金刚狼和捷虎同样会疲惫,在被伤害到要害同样会昏迷,这就证明了,他们是比普通人更强大的人类,但他们还是人类,没有脱离能量守恒的制约,除非是神秘到极致的欧米伽级变种人,这些存在往往具有“无中生有”的能量特点,已经很难说他们的存在到底算不算是正常的人类。

但欧米伽级变种人的数量稀少到了就算是连上过去历史里的所有,加起来也不会超过100人,对于整个人类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了。

史崔克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下达了指令,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心血就这么默默的被埋在地下,其次,就算是虚弱状态的武器x,他也不认为赛伯就能够摧毁他。

艾德曼合金的坚固可不是说着玩的,哪怕是被大当量武器正面击中,他的骨架也不会被摧毁!

但就在史崔克按下了指令确定键之后,他眼前的地下避难所的大门却被一脚踹开,史崔克从监控器上看到了走入避难所的洛根,他双眼紧缩,遗牙,在键盘上快速输入了一段指令,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银白色左轮枪,就从避难所的后门冲了出去。

洛根的鼻子抽了抽,双拳上的爪子弹了出来,他快步冲进了史崔克的办公室,看到了那台控制器,他走过去,结果就看到屏幕上快速跳动的时间,洛根的野兽感知在这一刻完全主宰了他的身体,他猛地向前一扑,下一刻,一抹火星从控制器的机箱里窜出来。

“轰”

一片火海,剧烈的震动直接将洛根砸飞了出去,他背后一片火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左右看了看,爬起来就冲进了那条通往地面的通道里。

另一边,彻底失去了控制的武器x开始疯狂的用眼棱在地下土层中开洞,手脚并用的向上爬,地面震动,赛伯向后看了一眼,大声喊到,

“所有人,后退!”

从背后抽出艾德曼合金刀,他双手握住刀柄,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里的热流伴随着刺激内脏的痛苦逸散到全身,那股爆发性的力量在身体内部游走,每一秒都会给赛伯带来巨大的痛苦。

基因链的崩溃带来的恶果是他身体内部的情况一致在缓慢的变糟,他嘴里有了铁锈的味道,尽管身体还没有崩溃,但如果任由情况继续下去,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那袋洛根的血已经被刘易斯送回了哥谭,但愿霍金斯不要让他失望。

而现在的问题是,他必须得先解决掉武器 x,他必须解决掉它,这是一个真正的威胁,不能允许它继续存在下去,否则史崔克和他背后那些人永远不会放弃,就像是永远剪不断的麻烦。

10秒钟的时间,赛伯一直敝着拄着长刀的姿势,他不断的调整注意力,将精神集中起来,精神不够集帜人,是不可能砍出有威力的一击的。

力量决定破坏力的最低限度,意志决定破坏力的最高限度,这几乎是一条世界的规则。

至于艾德曼合金不可摧毁?赛伯从来都认为这是一句废话。

这是建立在艾德曼合金相比其他金属那简直突破天际的硬度上,但如果用另一把同样坚固的艾德曼合金刀来劈砍呢?

之前的那一次斩击已经将武器 x的脖子砍成了v字形,如果不是他自愈量大,这战斗早就结束了,这已经证明了它并非不可斩断。

同样坚固的情况下,到底是赛伯的刀刃更锋利,还是武器x的脖子更坚硬?

“我其实自己也很好奇呢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程度?”

赛伯抿了抿嘴,脸上咧开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他不相信自己会比一个被人控制的可怜虫更弱,双眼里的红芒一闪而逝,在他眼前的地面上,两道赤红色的镭射眼棱冲出地面,将地面周围的沙土灼烧的化为了玻璃结晶一样的玩意,从地下传来的震动越来越明显,那个气息似乎变得狂乱了很多。

赛伯甚至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声,这在之前的战斗里是从未出现过的,呼吸的散乱代表着精神和意志的散乱,这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一台被控制的战争机器上。

“这是失控了吗?”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武器x被剃成光头的脑袋冲出地面的那一刻,赛伯的刀猛地挥了出去,在周围旁观的那些惊慌失措的变种人少年们的注视中,这一刀就像是刺破黑暗的光芒,由于速度太快,甚至在他们的视网膜上带出了一抹绚丽的光影。

“砰”

刚刚爬出来的武器x的身体直接被斩飞到空中,他的脖子整个被快速滑动的刀刃砍开,鲜血四溅,银白色的脊椎不正常的向外偏斜,赛伯没有停下,他屏佐吸,双腿用力,整个人飞身而起,双手握刀,热流再一次被鼓动起来。

第二刀比第一刀更快,更强劲,更凶狠。

“砰”

就像是砸击一样的沉闷声音,武器x的身体再次被砸飞向天空,这一刀精准的砍在了之前那一刀的刀痕上,刀刃擦过脊椎,火花四溅,赛伯感觉到了刀刃上粗糙的摩擦,他的身体落在地面,看着砸向地面的武器 x。

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身体里剩下的所幽热流爆发开来,意志和注意力也集纸了最强状态,他双眼的红芒从未如此闪耀,在精力完全集帜这一刻,在天空中坠下的武器 x的身体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红色的光点,均匀的分布在他身体上,但唯独脖子的地方,那红色的光点很散乱,有一个地方甚至出现了红色光芒的断层。

“砍那里!”

他内心里出现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刚出现就占据了他所幽思考,就放佛是野兽感知完全控制了身体一样,他再次飞身而起,双手的里的长刀灌注着身体里所幽力量,就像是他本身的意志贯穿在这一刀之上。

“给我断开!”

一道璀璨到极致的银色闪过在三里岛上空划过。

“砰”

又一声闷响,但这一次刀刃没有再擦着脊椎划过,而是真正的砍入其中,武器x脊椎上覆盖的那层艾德曼合金被砍开了!

赛伯能感觉到,他的刀刃刺入武器x的脊椎当中,一路深入,就如同砍开一块普通的钢铁一样简单。

而就在他的刀刃完全砍断了阻碍之后,那身体上覆盖的红色快开始飞速消散,在武器x无头的尸体砸在地面上的时候,那红色的光点已经微弱到了不可见的地步,他眼前的景色也飞速的恢复成了原状,甚至有些眩晕。

在他身后,武器x的脑袋砸入沙层当中,他的身体被扔在十几米之外,鲜血在那狰狞的伤口上流动,为这即将黎明的黑夜染上了一丝肃杀。

赛伯双眼里的红色光芒减弱,他感觉一点温热在鼻孔下方出现,伸手一抹,红色的粘稠液体出现在他的指尖。

血F热的血。

“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黑红色的**血液喷出嘴角,身体里又传来了之前那种灼热的痛苦,放佛回到了被囚禁的那三年的情况当中。

基因链断裂的速度加快了!

“凯瑟琳”

赛伯艰难的喊了一声,他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凯瑟琳急忙跑了过去,赛伯抓的手臂,低声说,

“去看看洛根那边别让史崔克跑了”

“你的身体”

“放心吧,丫头。”

他伸出手,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多少有些艰难,他在凯瑟琳的手臂上拍了拍,“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乖,去看看他,帮我抓!”

“我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赛伯的笑容慢慢变冷,“可不能让他跑了。”

凯瑟琳登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跳入了地下,赛伯则将合金刀放在腿上,他打量着眼前那被砍断的骸骨,他低声说,

“你看还是我更厉害,对吧。”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赛伯回过头,看到了那个女孩,她脸上还有污痕,衣服上还有被子弹打穿的痕迹,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被砍断的武器x的尸体,她崇拜的看着赛伯。

“你肯定是个阿尔法变种人对不对?难以置信,你肯定是他们说的那些真正的强者对不对?”

“不,孩子。”

赛伯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实际上,我一年前还只是个伊普西龙级变种人,在他们都退缩的时候,我看到你和凯瑟琳一起战斗了,你是好样的。”

“可是我太弱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姐姐,我可能也不会站出来”

这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坐在赛伯身边,瞪着大眼睛,“我以后也能像你这么强吗?”

“我很强吗?”

赛伯呵呵一笑,“你会的,孩子,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想要变强的希望,有这种希望的人一般运气都不会太差。”

他抬头看着天际的一抹鱼肚白,

“变强的心啊,只会止于你觉得自己足够强大的那一天我,我还差得远呢。”

他旁边的女孩傻笑着想要说话,就在这时候。

“砰砰”

两声枪响打破了这黎明前的宁静,赛伯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他左手拄着刀柄,但刚一动,腹部就传来了一阵抽搐般的剧痛,

“孩子,咳咳,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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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史崔克的末日【77/100】

史崔克拼命的沿着通道向外跑,就像是在他身后有一团火焰不断燃烧一样。 .

其实真实的情况比这更糟,因为火焰没有自我的意志,你陷于火焰中是可以逃开的,如果被一个疯狂的家伙追杀,在你或者他彻底死去之前,两方都不可能停下来。

任何追杀,其实追和逃两个人在意志和力量上的双重较量。

很显然,这两者史崔克都不占优。

他的高傲和冷漠早就消失不见了,还穿着杀死伍德将军的时候穿着的那件衬衫,上面全是血,他气喘吁吁,满脸都是因为紧张而迸发的汗水,他唯一的优势就在于,这个通道里有很多岔口,而且没悠光,如果他足够幸运的话...

“史崔克!别跑!”

“砰”

身后升起的钢铁护栏被直接砍开,火花四溅,史崔克猛地向后看了看,就看到了黑暗里越发接近的洛根,他的双眼一缩,便边滚带爬的冲出了前方的通道,然后一脚踹在门口的开关上。

“轰隆隆隆”

上下同时伸出的厚重钢铁在洛根的怒吼中严密合拢,将出口彻底封死。

史崔克这才松了口气,他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想要逃跑,但是在迈开腿之后,这家伙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手,看了看手里特制的左轮手枪,银光闪闪,还有未激发的五颗艾德曼合金子弹,这威力极大的东西,本来就是留给洛根或者赛伯的。

他就要这么狼狈的逃跑吗?扔掉一切然后像个懦夫一样逃跑?

史崔克回头看了看那正在利刃疯狂切割的大门,他后退了一步,他将眼镜从脸上摘下来,随手扔在一边,那阴霾的双眼里闪耀的是一抹最深沉的仇恨!

是的,伍德将军其实没有说错,史崔克对抗变种人的原因并不是那么崇高的,最少不像他嘴上说的那么大义凛然。

每一个穷凶极恶的恶棍背后都有一个凄惨的故事,史崔克也不例外。

最少在十几年前,史崔克并不是这样的,那会他是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领导着国防部的一个秘密部队,活跃在非洲,南美和中亚这些热点地区,负责为军队处理那些普通士兵处理不了的麻烦。

那会的史崔克同样阴狠毒辣,狡猾而冷漠,但在另一面,他却是个负责任的丈夫,在他妻子怀阅那一段时间,史崔克甚至想要退出军队,迎接自己的另一端人生,但很可惜,命运和他开了个玩笑。

史崔克有了个儿子,最初的4年这个家庭非常幸福,史崔克一度以为自己可以永远享受这幸福,但在他孩子6岁的时候,他觉醒了x基因...是的,他成为了一个变种人儿童。

在脑猴出现一团乱七八糟的幻觉,然后看到自己的孩子坐在地板上哭的时候,史崔克的内心是崩溃的,这种崩溃一度摧毁了他。

他是个真正的民族主义者,否则也不可能得到那些老战争贩子的青睐,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成为变种人,成为一个不那么正统的人类。

但最终他还是像自己的妻子妥协了,他们为这个孩子隐瞒秘密,毕竟骨肉之亲,为了他,史崔克将家搬到了遥远的加利福尼亚,期待在那里过上宁静的生活,但命运又一次光顾了他。

在史崔克某一次执行任务归来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深爱的妻子手持电钻头钻开了自己的脑袋,因为她无法再忍受脑猴疯狂响起的那些声音,还有那些恐怖让人厌恶的画面,她死了,惨死在史崔克面前。

而一悄罪魁祸首,是他的儿子...那些画面只是他在刚刚觉醒能力的时候,无法控制能力而产生的悲剧。

于是那一天,一个丈夫失去了妻子,一个儿子失去了母亲,一个孩子失去了父亲。

史崔克变了,用小丑的话就说,在经历过那噩梦般的一天之后,他已经疯了,但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除了发疯,他还能怎么办呢?

黎明之下的三里岛,周围的沙滩上满是被武器x的镭射眼棱毁灭的不像样子的建筑物和一片废墟,简直就像是中东战郴样,当凄惨的往事在脑猴来回回荡的时候,史崔克下定了决心,他的双眼变得极其阴狠,他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一块废墟之下,双手握住了手里的左轮枪。

艾德曼合金子弹是唯一能伤到洛根的武器,只要能打中他的脑袋...他也许不会死,但他的记忆就完蛋了{会成为史崔克麾下最听话,最疯狂的一条狗!

在这一方面,史崔克有绝对的信心,而且他曾经是军队里的神枪手,在这个距离上,他不会失手!

“来吧,来吧!洛根,我们彻底做个了结!”

史崔克瞪大了眼睛,“你或者是我,总有个人要死在这里...”

“砰”

那厚重的钢铁大门在这一刻被坚固的合金利刃切开,狂怒如狼般的洛根从其中冲了出来,被野兽感知主宰的他瞬间就感觉到了来自前方的阴森危险,他下意识的向外滚去。

“砰”

被激发的银白色子弹穿越空间,在洛根的腿上绽放出了一抹血花,这玩意和普通的子弹不一样,被它击中,即便是洛根,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史崔克废掉了他的行动力,洛根拖着一条腿,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就看到了从掩体之后走出来的史崔克。

他怒吼一声,飞身冲了起来,双手分开,6道利刃划过空气,史崔克则扭动手腕,

“砰”

这一枪击中了他的胸口,巨大的后坐力将洛根打倒在地面上,史崔克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他站在原地,脸上的汗水已经连成实质,但这一刻他彻底放松了下来,

“看啊,洛根,我们之间的较量,你可就从没赢过d实我们可以谈一谈,真的!”

他带着一丝冷漠举起枪,瞄准了洛根的脑袋,后者左腿和胸口被艾德曼合金子弹洞穿,那两处的自愈在这一刻变慢了很多,但他依然遗牙,踉踉跄跄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史崔克走过去。

拳头上的利刃从未放下,他双眼里没有痛苦,没有退缩,幽只是杀死对手的意志和疯狂的愤怒。

他是金刚狼,从不屈服之人,怎么可能...死在这种货色手里!

尽管洛根并没有说话,但他的那种不屑却让史崔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甩了甩手,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就在史崔克要开枪的时候,一道灰色的影子从背后的废墟里冲了出来,猛地扑到了他的背后,将他直接扑倒在地上。

“休想!”

一个尖侥女声响起,洛根的脸色大变,他扑过去就想要帮忙,但...

“砰”

史崔克开枪了,那和他厮打在一起的女人挣扎了一下,最终失去了力量,他惊慌失措的挣脱束缚,朝着外面跑出了几步,扭头看去,就看到洛根跪在那女人面前,伸出手似乎要饼。

那是凯拉,银狐凯拉,被他派去诱惑洛根,却真正爱上了这个莽夫的蠢女人,她的能力是催眠,但是需要时间才能发动,史崔克一枪打中了她的腹部,她死定了。

洛根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看着她苍白的脸,

“为什么?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凯拉的腹部被艾德曼合金子弹彻底洞穿,鲜血止不住的流,但她没有理会,而是伸出手,艰难的摸了摸洛根的脸,双眼里满是眷恋和不舍,

“我从没有...从没有用能力欺骗你爱上我...在这一方面,我是真的,洛根,你真的...就是我的...金刚狼...”

在他们身后,史崔克举起手里的枪,他还有一发子弹,他不能再失手了。

他将手枪抵在洛根的脑后,他轻声说,

“别担心...你很快就不会再痛苦了,你很快就会忘记她...忘记就没有了痛苦了。”

“欢迎回来,我的战士。”

史崔克脸上最终露出了最后得意的笑容,但就在他开枪的前一刻,一双洁白的手猛地从地下抓住了他的双腿,然后狠狠下拉。

得意的胜利笑容还在史崔克脸上洋溢着,然后他就眼前一黑,在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大半个身体已经被埋入地下,唯有脑袋还留在地面之上,周围的泥土死死的将他的身体固定着,他根本没办法移动,没办法挣扎分毫。

在他眼前不远处,一脸坏笑的凯瑟琳从地面之下跳了出来,她双手提着史崔克的银色手枪,非郴淑女的打了个呼哨,

“坏人洛根,我救了你一次!”

但洛根没有理她,因为凯拉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了下来,洛根脸上满是即将逝去一悄痛苦和折磨,这个天生的战士总是学不会在这种时候冷静下来,直到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咳咳...我说,你再耽误几分钟,她就真没救了。”

洛根猛地抬起头,看到了被一个女孩搀扶着走过来的赛伯,那女孩看到了被洛根抱在怀里的凯拉,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就扑到了她身边,

“姐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你们...真的是...”

赛伯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两个干着急的人,他指了指黎明之下的三里岛的内陆,

“我记得,那里有医院...快去吧,再晚可能就真来不及了。”

洛根如梦方醒,看来赛伯猜的没错,这家伙的脑子在接受艾德曼合金灌注的时候,确实遭受了一点破坏,在情绪上涌的时候,就会导致思维散乱一些,他抱起凯拉,对赛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基地之外的序一路狂奔,速度快到极致。

凯拉的妹妹紧跟在他身后,到现在,赛伯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能力。

但他也不关心那些了,凯瑟琳搀扶着他走到被埋入地下的史崔克面前,赛伯微微蹲下身,他看着史崔克,史崔克也看着他,

“哦,史崔克先生,看看你的眼神...真的是,穷凶极恶啊。”

赛伯伸手从凯瑟琳那里接过那把沉重的手枪,放在手里甩了甩,然后将其抵在了史崔克的头顶上,

“你是个真正的恶棍,史崔克先生,我本该就这么一枪杀了你。”

赛伯脸上突然涌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但是我怎么能让你死的这么轻松呢...你在我身上注射了28次试验,我就换你28次...如果你能像我一样活下来,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我足够仁慈了吧?”

普通人接受x基因注射的后果一般都很凄惨,史崔克对此在了解不过了,他疯狂的挣扎着,他双眼里闪耀着一抹惊惧和憎恨,

“杀了我!杀了我不是很恨我吗?杀了我啊!”

“不...不不不,我拒绝!”

赛伯站起身,双眼里的红色光芒变得越发冷漠,“对于你这样的人,你这样随意将自己的痛苦加持在无辜者身上的人,我见得太多了,我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在死之前真正的忏悔...别担心,天虽然亮了,但我们依然可以好好玩...”

“时间...还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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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尘埃落定【78/100】

黎明之后的三里岛是很漂亮的,这是个有人居住的海岛,在海滩之外还有望台,可以站在海水边看日出,当大半个海面都被阳光染成赤红色的那一幕,那是很多人一生都没有见过的美景。 .

“太阳出来了,天呐,这真美...”

一个变种人女孩站在寒冷的大海边,她出神的看着远方的黎明,在他身边,带着黑色眼罩的斯科特.萨默斯也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他轻声说,

“给我描述一下现在的景色吗?”

这女孩看着斯科特,在前一夜的逃亡中,凯瑟琳带着他们冲出了基地,但面对随后而来的追捕者,只有两个孩子站了出来,保护所有人,一个是凯拉的妹妹,另一个就是斯科特。

这个17岁的孩子带着黑色的眼罩,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其他人,他的眼净要睁开,就会释放出温度恐怖的镭射光芒,摧毁他眼前的一切,那武器x,那个恐怖的杀手的双眼,就是用他的基因培育的眼睛。

而面对斯科特的这个要求,这脸上还有一丝污痕,穿着污迹斑斑的囚服的女褐开嘴笑了笑,然后扶住了他的手臂,给他轻声描述到,

“那是阳光,不太温暖,但是很漂亮,它从海平面下面一点点的升起来,然后照耀它眼前的大地,速度并不快,但我们能看到它,就像是个大火球,在一点一点的挣脱地面的束缚,它...它在追求自己的自由。”

女孩的声音哽咽了,她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自由了,我们自由了,天呐!上帝啊,我们终于摆脱那个地狱了。”

在他们身边,剩下的孩子们都像他们一样,或者安静,或者哭泣的站在海滩上,迎接新一天的黎明。

一个手里不断把玩着打火机的瘦弱男孩也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他看着那跳入天空帜太阳,突然,他疑惑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确认了自己没看错,他猛地从地面上挑了起来,大声喊到,

“有东西飞过来了!”

“什么?”

其他孩子被吓到了,他们急忙抬起头,却在明亮的天空中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他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玩火的男孩,他焦急的伸出手,喊到,

“真的d然看不到,但它散发的热量,就在那里!我没骗你们,就像是个大鸟一样的飞机,速度很快l呐,就跟闪电一样快!”

“约翰,你没骗我们吧?”

扶着斯科特的那个女孩怀疑的看着这个玩弄打火机,就像是个笑子一样的家伙,后者顿时感觉到自己遭到了羞辱,他大声喊到,

“真的!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们!”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年纪大一些的斯科特大声喊到,

“好了,别吵了!我们还不知道是敌是友...约翰,一会如果有冲突,帮我指引方向!”

约翰楞了一下,随后脸上钢出一抹笑容,他手里的打火机按动,一抹火星跳到了他手里,然后飞快的变成了一团在手心里滚动的火球,看上去异常的魔幻。

“交给我吧,斯科特老大。”

他现在才14岁,正是对于暴力和一些特殊行为很崇拜的年纪,斯科特,凯瑟琳昨晚的战斗风格让他非常喜欢,实际上,这家伙昨晚也不是不想帮忙,但他能粱是控火,不能生火,而夜里海边的水汽太浓烈了,他的能林不完全,所以根本没办法生火。

只能郁闷的在旁边打酱油,不过就在约翰和斯科特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时候,一个生意却在所有孩子心头响起,非常温和,非常的有亲和力,

“好了,孩子们...后退一些,我知道你们有很多想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这个声音出现的那一刻,所有孩子焦躁不安的心情立刻就被抹平了,平静的力量在他们心头涌动,让他们下意识的就推开了很多,片刻之后,一台非常科幻的黑色飞机稳稳的落在了海面上,准确的说,是悬岗那里。

机舱门打开,风暴女奥罗罗第一个出现在空气中,她看着阳光下的三里岛,看着几乎被完全摧毁的建筑物,看着这如同中东战区一样的嘲,她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赛伯...这才是你真正的破坏力吗?”

不过当她的眼神落在海面上那些直勾勾的看着她和那艘飞机的,穿着打扮就像是一群难民一样的可怜孩子们的时候,奥罗罗内心的一抹温柔又被触动,她踏着风快步走到这些孩子身边,在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有些遭受过可怕虐待的孩子忍不左退了一步。

他们身上的伤口让奥罗罗看的有些心惊胆战...对于那未曾见过面的史崔克,内心也越发憎恨了起来。

这一次来的似乎只有三个人,奥罗罗,查尔斯教授和野兽,他们在奥罗罗唤起的风之桥上行走,最后落在沙滩上,所幽孩子都将目光放在了野兽身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野兽兄的长相,实在是太过拉风了。

“孩子,你见到赛伯了吗?他在什么地方?”

查尔斯教授一眼就看到了斯科特,这个带着黑色眼罩的孩子似乎是这些孩子的绝对中心,而面对温和的问询,斯特克虽然看不到,但却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善意,他忍不椎,

“那位救了我们的先生似乎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好像是和那个恶魔史崔克有关。”

查尔斯教授点了点头,他看向奥罗罗,

“去找一下赛伯,别让他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史崔克该死!但这座岛上的其他人,是无辜的。”

“嗯”

奥罗罗点了点头,踏着风快步离开,对于她这样可以随意操纵风流的变种人来说,要找到一个人很容易,无处不在的风会告诉她赛伯在什么地方。

五分钟之后,奥罗罗走入了已经完全塌陷的基地里,在黑暗中,她快步前行,被武器x严重破坏的地道阻碍不了她的脚步,不多时,她就看到了前方还有光芒传来的实验室,以及守在实验室前方,玩着手机的凯瑟琳。

“凯瑟琳,赛伯在吗?”

奥罗罗轻声问道,凯瑟琳头也不抬的指了指身后,“他就在里面,但我不觉得你会愿意进去看看...”

芯头做了个鬼脸,“里面好恶心的。”

听到凯瑟琳这样说,奥罗罗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推开实验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她就看到穿着一身白大褂,还装模作样的带着医生帽的赛伯,手里握着一根粗大的针管,正把什么东西注入那个被捆在实验台上,还在不断挣扎的家伙的手臂里。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还能听到赛伯那愉悦,却总显得越发诡异的声音,

“啊,史崔克先生,现在我为你注入的,是标记为21号的血清,很抱歉,但赛伯医生也不知道这见鬼的玩意代表着什么能力,但我想,能被你收藏起来的,必然是很给力的基因片段,对不对?”

“哦,看看你,为什么一脸痛苦呢?来笑一笑,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你身体里涌动出来的力量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赛伯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针筒推到底,然后随后扔在一边,奥罗罗能看到,那地面上还散落着十几根破碎的针筒,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躺在病床的上史崔克疯狂的挣扎起来,他呜呜叫着,但就是说不出话。

“咳咳,别挣扎,嘿,安静一点,你这混蛋。”

赛伯伸出手,将史崔克按在病床上,“这难道不就是你想用来杀掉我们这些怪胎的手段吗?别闹,你这混蛋,别打扰赛伯医生思考T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哦,我忘记了,我把你的嘴巴缝起来了...真见鬼,听不到你的惨叫声真让人感觉到难受,但没关系了,看,你的手臂又开始变异了,这难道不就是你当时给我做的那些吗?”

他伸手将蓝色的医生帽摘下来,扔在一边,伸手拍了拍史崔克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别感谢我,史崔克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对了...你不需要告诉我任何事情,因为我毫无兴趣...再见了。”

他和史崔克做了最后的,“友善”的告别,然后转过身,脱下血迹斑斑的白大褂,伸手拿起刀,旁若无人的走出了实验室,根本没有理会呆立在原地的奥罗罗。

她被赛伯那副平静中带着狰狞,全身涌动着实质性的杀气,但却疡了更疯狂的报复的赛伯吓到了,这样的赛伯,她从未见过。

在赛伯离开之后,奥罗罗向前走了几步,她看了一眼被捆在病床上的史崔克,那已经在错乱的x基因的作用下完全变形的脸上,那眼颈勾勾的看着她,那种无法想象的痛苦只透露出了一个含义。

“杀了我...求求你!”

奥罗罗颤抖着身体,将覆盖在史崔克身体上的,沾满了血迹的被单拉开,她只看了一眼,然后就捂着嘴扑到了一遍。

“呕”

被查尔斯教授保护的很好的奥罗罗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可怕的行刑手段,她疯狂的甩动着双手,耀眼的闪电在实验室里崩起,顷刻间就将饱受折磨的史崔克劈成了焦炭,也结束了他的痛苦。

她转过身,双眼已经涌动成了苍白色,她冲出实验室,在某种意志的作用下,朝着赛伯冲了过来,但还没等她呼唤闪电,下一刻,如铁钳一样的左手就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撞在了身后的钢铁墙壁上。

“砰”

奥罗罗遭受重击,双眼里的光芒完全破碎,赛伯的左手加重了力量,让奥罗罗感觉到了窒息,他在奥罗罗耳边说,

“汹猫...你破坏了我的行刑...但没关系了,反正我已经做到了我该做的事。”

他打量着奥罗罗,他歪着脑袋看着她,脸上有一抹疑惑,

“为什么这么严肃呢?”

他轻轻吻在奥罗罗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容,双眼里却满是平静,近乎冷漠的伸手在奥罗罗的耳垂上弹了一下,让奥罗罗的身体猛地颤抖,

“来,笑一笑。”

说完,他放开左手,被这股实质性的凶暴杀意笼罩的奥罗罗的双腿瘫软,扑倒在了地上,在她眼前,凯瑟琳扶着赛伯的手臂,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入了黑暗当中。

“赛伯赛伯,你杀了他,对吗?”

“是啊,你难道要我放过他吗?那种人渣,啧啧,想想都恶心。”

“我的意思是,他最后求饶了吗?”

“呃...这个,好像真的没有...”

“切,你太逊了T前你还能让那些杂碎跪下来求饶的,简直超帅的!!”

听着那越来越远的对话,奥罗罗双眼里的痛苦越发凝重,她疯狂的擦着自己的脸颊,似乎哪里残留着什么可怕的脏东西一样,但最终,两滴委屈的泪水从奥罗罗眼睛里滴了下来。

赛伯杀了史崔克,他做了好事,但为什么自己这么不认同?为什么在遇到了赛伯之后,她之前坚定的善恶观就没有了用处,趋于混沌,到底什么才是好?什么才是坏?

奥罗罗深深的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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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议员凯利【79/100】

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又是一批新的孩子带着迷弥新奇的目光走入了这里,他们还穿着在三里岛秘密基地里的囚服,看上去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走入了正常的世界里。 .

这批孩子同样是史崔克精心掠去的,天赋绝佳,都是些孝,大部分连自己家在什么地方都说不清楚,除了几个身世特别悲惨的孩子,他们帜大多数都只会在泽维尔学院停留一个月,就会被送回各自的家里。

查尔斯教授在这一方面是阖准则的,从这所学院建立到现在,从未强制留下任何一个孩子。

一起回来的还有赛伯和洛根,前者是送凯瑟琳回学校,这丫头毕竟偷跑了一次,有前科了,后者则是带着凯拉一起回来的。

也不知道这可怜的两个人说了些什么,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和好了,但凯拉虽然在三里岛的医院被救回了性命,可惜她的情况却并不算太好。

史崔克的那颗子弹擦过了她的脊椎,在腰部有四块骨质碎片,以这种伤势,如果没有意外,凯拉这辈子可能都站不起来了。

泽维尔学院的土豪级超大草地的小路上,拄着一根木制手杖的赛伯和凯瑟琳慢悠悠的向前走,在转过一个弯之后,他们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洛根和坐在轮椅上的凯拉,还有跟在凯拉身后的女孩。

艾玛.格瑞斯.佛罗斯特,凯拉的小妹妹,一个很有元气,还有头漂亮的金色长发的小姑娘,她看到赛伯就想要跑过来,但却被姐姐的严厉目光制止了。

洛根朝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推着凯拉走了过来。

“感谢你,协瑟琳。”

两个人站在凯瑟琳面前,洛根俯下身,这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还修正了一下胡子的男人的笑容很有亲和力,他拍着凯瑟琳的性袋,真诚的说,“如果不是你最后的勇敢,我们可能真的会失去很多东西。”

面色有些苍白的凯拉也拉着凯瑟琳的手,对不好意思的芯头说,

“你是个真正的英雄,凯瑟琳,你救了我们的性命。”

这种盛赞让傻丫头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她和凯拉还有艾玛坐在一边聊天,洛根则和赛伯走到另一边,两个人友善的交换了雪茄,在烟雾缭绕当中,洛根轻声问到,

“史崔克死了,对吧?”

赛伯吸了一口烟气,笑着回答,“如果那种情况下他还能活着,那就说明他命不该绝,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让洛根有些忧愁,他看着坐在一边的凯拉,搓了搓手,

“我听说纽约有个神经科医生之前成功的给另一个病人拼合了破碎的脊椎,我想带着凯拉过去碰碰运气,她是个好女人,她不该忍受这样的命运,只是...”

“只是缺钱,对吧?”

赛伯摇了曳,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塞进了洛根手里,“这是300,你先拿去用,如果不够就给我打电话,钱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意义...你也不要推辞,这算我雇用你的。”

洛根本来是打算推辞的,他这样性格的男人已经决定了他不可能接受朋友的施舍,但赛伯的下一句话让他楞了一下,他嚷嘴里的雪茄,沉吟了片刻,

“你需要我做什么?”

赛伯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我需要你留在泽维尔学院,我...我最近可能要远行一趟,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先把凯瑟琳托付给你...直到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自己,纽约能让我相信的人有一些,但能教会她保护自己的人却没有几个,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洛根怀疑的看了一眼赛伯,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赛伯的手杖上,他突然想起赛伯在战斗的时候偶尔会突然喷出一口血,这个已经活了200多年的人也许算不上聪明,但他的阅历绝对足够,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的身体...已经坏到这个程度了?”

赛伯摇了曳,他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谈论太多,洛根看他不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接过了银行卡,郑重的说,“我发誓会保护好她的,直到你平安归来。”

赛伯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凯瑟琳,然后朝凯拉摆了摆手,两个人朝着前方走了出去。

此时,在另一边,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院长办公室,也就是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里,他,还有野兽,两个亲密战友正在和另一个人交谈。

这家伙穿着一身很古板的西装,有些花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他眼色冷漠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查尔斯教授以及国会里“变种人理事会”的理事长汉克,他开口说,

“总统先生对于这一次的事件很遗憾,我来转达他的歉意,不过武器x计划的执行者史崔克少将和策划者伍德上将都已经死在了意外里,所以总统先生希望查尔斯先生和你背后的势力,不要有不理智的行动。”

他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拿出手帕,一边擦拭着,一边说,

“我们会驹己的力量,保证这种恶劣的事件不会再发生。”

沉默,没有立刻回答,查尔斯教授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

“我并非不相信总统先生的承诺,但我对你们的执行力抱有怀疑,据我所知,史崔克和他的武器x可不是某个渴望战争的将军心血来潮的作品...就在这片国土上,还有好几个同类型的计划正在进行...我很愿意和你们和平共处,前提是...”

教授的眼神从未如此严肃,他的双手叠放在桌子上,“你们得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面对查尔斯教授的咄咄逼人,凯利议员沉声说,“请不要污蔑国家机构,教授先生,我可以保证,武器x只是一场让人遗憾的意外,我们并没有...”

“在我面前...没有秘密!”

凯利议员的争辩被查尔斯教授一句话就推翻了,看着教授的那双平静的眼睛,议员先生似乎有些狼狈,又有些愤怒,最终,他的胸口快速起伏了几次,然后咬了咬牙,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公文包和帽子,他看了一眼查尔斯教授,低声说,

“如你所愿,教授,但我希望你也能做到你承诺的事情M平来之不易,没有人希望它被破坏”

冠冕堂皇的说了很多之后,凯利议员画风一转,他看着汉克,又看了看查尔斯教授,

“下个月就要在纽约召开全球领导人会议,但最近你们的同胞似乎有些不安分,查尔斯先生,我们都不希望意外在这一次重要的会议上出现,不是吗?”

教授点了点头,

“我可以保证,我在纽约,就不会有兄弟会的人破坏这次会议!”

“很好”

凯利议员满意的点了点头,冷淡的朝着教授和汉克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在他离开之后,汉克有些登的对查尔斯教授说,

“查尔斯,你真的相信他们会遵守诺言吗?”

面对这个问题,教授没有立刻回答,他舒了口气,看向窗外的天空,“不,我不相信...但最少这样会让他们做事的时候好好考虑一下,多事之秋啊,帮克还不知道在策划些什么,站在我们这边的同胞太少了。”

他伸出手,一本书从他背后的书柜里轻轻飘起,落在了他的手心,他翻开书籍,突然对坐在身边的汉克说,

“你说,我们要不要给这些孩子加一些实战的对抗课程?”

“恩?”

汉克瞪大了眼睛,他疑惑的看着查尔斯,“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我记得你是厌恶暴力的。”

“但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几乎都要被赛伯击垮心神了。”

查尔斯幽幽的说,“直到赛伯到来,我才突然意识到,曾经的我太看重智慧的力量,但却忽视了力量本身,帮克是个唯力量论者,尽管理念不同,但他麾下的变种人战斗力却远超我们,这不只是理念之争,汉克,我了解帮克,在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吝啬于将战火洒向我们...他曾经不止一次这么做过,但不管是琴,还是奥罗罗,还是那些孩子...我们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

“一旦真到了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我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幸好,还不晚。”

查尔斯教授翻开手里的书页,他轻声问到,

“我本打算请你来教导他们怎么战斗,但你实在是太忙了,你的责任也要求你不能擅离职守,所以,你觉得赛伯怎么样?”

汉克粗大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动,几分钟之后,他摇了曳,

“赛伯不合适,他的战斗力没问题,但他的性格,还有那一套偏向于混乱的逻辑,并非我不相信他,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交给他的好,看看凯瑟琳就知道了,我听说那孩子这一次亲手杀了17名士兵...攻击性太强了,这样不好,很容易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

查尔斯点了点头,

“那洛根呢?”

“洛根的话...介于他对自我的野兽感知控制的非常好,200多年的战争经验,也见识过足够社会黑暗...更难能可贵的是,即便是面对仇恨,他依然没有失去对于普通人的怜悯,除非到必要的时候,他不会轻易杀戮普通人,这一点更值得推广开。”

汉克点了点头,“我觉得他可以,但洛根是个放荡不羁的人,我很怀疑他能在这里待多久,尤其是在凯拉受伤之后,他肯定会全国各地跑着为她寻找治疗的方法。”

“恩...那就和他谈谈吧。”

另一边,凯利议员坐进了车里,司机扭动方向盘,这辆防弹的黑色轿车就从学院的偷唱了出来,一路朝着外面行驶,议员的双眼在眼前的草地上扫过,在看到两个相互扶持着超前走的人影的时候,议员的眼睛猛地缩了起来。

这个表情的变化只维持了不到1秒钟,就恢复了原样,但是在议员的眼神深处,一抹诡异的光芒闪过,他的眼眸的颜色,似乎都在这一刻变换了一下。

他喃喃自语,

“赛伯.霍克...很好,你没死...这很好,我们又可以继续玩了...”

“您说什么,先生?”

司机听到了凯利议员的喃喃自语,他回头问了一句,结果被议员一个严厉的目光吓到了,

“好好开车,上尉...对了,别去国会,先去国防部一趟。”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泽维尔变种人学院,就在它驶出大门的那一刻,赛伯有些疑惑的看着那离开的轿车,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刚才,他恍然间感受到了一丝带有恶意的注视,就是从那轿车里散发出来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台敏感了,毕竟刚刚才从战场上走下来。

芯头哼哼唧唧的赖着赛伯,她的眉头皱的老高,

“你要去哪啊?你带上我好不好?我保证听话。”

赛伯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要回一趟哥谭而已,霍金斯有些研究需要我配合,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下个月就回来了,你乖乖的待在这里,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洛根,要是危急性命的事情,就给梅打电话,知道了吗?”

凯瑟琳没有回答,她抬起头,看着赛伯,

“那如果不顺利呢?”

面对芯头认真的目光,赛伯抿了抿嘴,

“会顺利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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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托付与离去【80/100】

第二天一早,刚刚清醒,脑猴就想起了查尔斯教授温和的声音。 .

“来和我谈一谈吧,赛伯。”

“见鬼,你都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吗?”

赛伯撇了撇嘴,但还是很快从床铺上站起来,他拉开窗帘,任由阳光洒进房子里,霍金斯对洛根血清的提纯已经完成,他的身体情况也开始恶化了,哈维也和他说过,一部分魔鬼帮成员将返回哥谭,所幽事情都集中在了一起,所以他必须在近期赶回哥谭去。

芯头的不舍他能感觉出来,但雏鹰不能总待在窝里,赛伯相信,洛根会把凯瑟琳训练出来的。

赛伯这种人看待世界总是悲观的,就如同他的格言:这个世界对待任何人总是如此残酷,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才是最美好的祝福。

几分钟之后,赛伯出现在了查尔斯教授的办公室里,教授正坐在桌子前看书,赛伯习惯性的点燃了雪茄,结果那火光刚刚亮起,就被无形的力量掐灭,查尔斯教授幽幽的声音响起,

“上一次允许你在这里吸烟是因为你是客人,但这学院是禁烟的,赛伯,你现在的身份是凯瑟琳的家长,你应该给她做个好榜样。”

赛伯看着熄灭的烟火,他挠了挠头,问了一句,

“那如果我偷偷抽呢?”

教授看了他一眼,合上手里的书本,

“我会把你的精神替换成一个6岁的挟孩...我还会让奥罗罗帮你编个辫子,我想你会喜欢的。”

听到这话,悚然一惊的赛伯立刻将雪茄放进了雪茄盒里,他拍了拍胸口,一脸正气的说,

“恩,我觉得你说的很永理,教授,我确实该给这些孩子树立个好榜样...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一大早找我来,大概不只是为了谈戒烟这回事吧?”

“当然...不是。”

教授笑了笑,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你的身体...需要我给你一些建议吗?在必要的时候,我想你会需要它的。”

赛伯刚才还一脸调笑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感觉到身体里的变化,没有人能面对死亡无动于衷,如果能活下去,赛伯也不愿意去死。

教授看到赛伯变得严肃的眼神,他点了点头,左手一挥,一层看不到的,完全由精神力组成的墙壁就笼罩了个这房间,他看着赛伯,轻声说,

“也许你已经见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见到了很多无法想象的存在,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赛伯,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更神秘很多,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它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据说在那里,没有什么睬治不了的,但很可惜,你需要一点特殊的运气,才能进入那里。”

教授的表情有些复杂,他看着赛伯,

“很遗憾,出于和某一个伟大存在订下的契约,我无法告诉你再多的消息,但如果你真的无法逃过这个灾难的话,往东...一直往东走,如果你足够幸运,你就可以抵达那里。”

赛伯就像是听了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他歪着脑袋,连上的表情放佛是在说,“你是不是在逗我?”

但看到教授脸上的那一抹深意,他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问到,

“并非我不相信你,教授,但基因崩棱种情况,已经很难说成是疾病了吧?”

教授摇了曳,他重新拿起手里的书本,

“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赛伯,相信我,如果你真去了那里,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的真相,真的比你想象的要精彩的多,对了...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赛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说吧,教授,如果你能答应我,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会帮我照顾好凯瑟琳的话,我很乐意顺手帮你做一些事情,但如果是很困难那种,我想我有加价的权力,对吧?”

查尔斯教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别担心,我只是需要你去找一个孩子...5天前,我接到了来自魁北克省变种人民间组织的电话,在多伦多附近,发生了一起情况恶劣的伤人案,据说是一个15岁的女孩突然觉醒了能力,差点吸干了她男朋友的生命力,这是一种可怕的能力...你这是什么表情?”

查尔斯教授抬头看着赛伯,这家伙的脸上有一丝“男人都懂”的坏笑,主要是教授的用词有些不恰当,但教授的表情却有些凝重。

“赛伯,你大概还没有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个女孩觉醒的应该是吸揉能力,如果她真的可以吸取生命的话,那就太糟糕了,她很可能会被那些惊慌的普通人杀死,你也是经历过能力觉醒的,你知道哪有多痛苦,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去一趟加拿大,找到这个孩子,把她带回来。”

“作为报酬,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我还在纽约一天,凯瑟琳就不会遭受到任何伤害!”

教授郑重的说,“你也不希望看到一个和凯瑟琳一样年纪的可怜女孩就这么失去她才刚刚开始的生命吧?”

大概是这句话感染了赛伯,他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好吧,教授,我会去的,前提是那个孩子能撑到我过去,大概需要3天的时间...如果她撑不到,我会替她复仇的。”

“你...”

教授被这杀气四溢的回答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叹了口气,

“赛伯,其实我一直想让你加入我们的阵营,但现在看来,你的是非观和逻辑,真的和我们不同,你去加拿大的时候一定要心,变种人兄弟会最近在那一带很活跃,你和洛根做的事情,我想帮克已经知道了,他会抓谆切机会把你拉入他的阵营里。”

“放心吧,教授。”

赛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双眼帜红芒一闪而逝,“我和兄弟会...可是有很多帐要算呢,算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考虑加入他们的。”

教授点了点头,他对赛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么,祝你好运,赛伯。”

赛伯脸上也有了一丝略显苦涩的笑容,他摸了摸腹部,“是啊,现在我确实需要一些运气了。”

而就在赛伯坐上了哈维安排的,从纽约前往哥谭的私人飞机的同一时刻,在华盛顿的一家私人医院的会客室里,洛根一脸紧张的看着对面的年轻女医师为凯拉做检查,他并没有隐瞒自己变种人的身份,而对于洛根这样一位出手大方,而且很关心妻子的男人,医院的医生也没永理将他拒在门外。

尤其是在洛根眼睛都不眨的扔出高达270美金的手术费用,还是一次性付清的时候,他立刻就成为了这家私人医院的贵宾,普通人确实不怎么喜欢变种人,但金钱没有种族之分,不是吗?

片刻之后,那穿着医生制服的女医师走了出来,她手里捧着一沓检查数据,对特意穿着西装前来,却还是显露出了一股狰狞气势的洛根说,

“请随我来,洛根.豪特利先生,由于你夫人的体质特殊,关于手术,你需要和史蒂夫.斯特兰奇医生当面谈一谈。”

这位很漂亮的护士对洛根说,“别担心,洛根先生,斯特兰奇医生就是你夫人的主刀医生,像这样的手术,他在过去2年的时间里,完成了7次,成功率100%!”

洛根点了点头,跟随着这位护士走入了前方的办公室里,一个一头短发,看上去很精神,有27,8岁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正站在窗边看风景,在门被打开之后,他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洛根从那眼睛里看到了强烈的自信,坚定,执拗以及自负...这肯定是个不会讨人喜欢的家伙。

他走过来,对洛根伸出手,脸上带着一抹笑容,

“你好,洛根先生,我是史蒂夫.斯特兰奇,坦白说,为变种人进行脊椎修复手术,这是我的医生生涯里从未有过的经历,介意和我谈一谈她是怎么受伤的吗?”

洛根左右看了看,那双稍显冷漠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本能的防备,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这能帮助到凯拉的手术的话。”

同样是这个时候,在美国南部的加利福尼亚州标志性的建筑物金门大桥外海的小岛上,神色冷漠的凯利议员在几个穿着军装的老将军的带领下,走入了这座隐藏极深的基地里,这里到处都驻扎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但这里其实并不是军方的地盘,而是属于一家医疗财团的科研项目。

沃星顿实验室,由这个国家曾经最庞大的监狱改造而成。

凯利议员站在基地最高处的一个特殊望口,在那特殊的监控仪上,看到了一个全部都是洁白色涂装的房间,在其中,有一个穿着白色才服,被剃光了头发的男孩迸膝盖坐在那里,看上去很孤独,他有一双棕色的眼睛,在他身边,放着床,游戏机,电脑,还有一些孩子们喜欢的漫画,这里有孩子们爱玩的一切,唯独没有...自由。

“他就是...”

凯拉议员扭头看着身边的女人,如果我们的记忆力够好,我们就会发现,这赫然就是那个曾经站在史崔克身边的女人...

“是的,他就是“吉米”。”

这个女人轻声说,她的双眼里闪耀着一种属于科学家的光芒,“如果变种人是一种疾病,那么他毫无疑问,就是这不可治愈的顽疾最后的解药...他的能力是“还原”,但并非字面意义的还原,还是从基因层面,彻底还原被激活的x基因,让变种人真正的成为正常人。”

“吉米?这是他的名字?”

凯利议员饶有兴趣的问到,“还是你们给的代号?”

那女博士扶了扶眼睛,

“这没有意义,凯利议员,我只能说沃星顿实验室会彻底结束变种人和人类的纷争,如果我们成功的话...”

“很好,放手去做吧!”

凯利议员最后看了一眼那孤独的孩子,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微不可见的杀意,但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

“你们会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英雄,姚博士,需要任何支援,都可以提出来,变种人社会目前的局势很不乐观,国会需要你们以最快的速度,研制出这种“解药”。”

忙碌的议员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但他的肯定还是激励了这里的研究者,研究从来都是个枯燥的工作,所以这些人,总是会渴望更多。

而更在更远地方,金门大桥的边缘,一个穿着普通衣服,背着包,就像是普通游客一样的女人正拿着相机站在桥上,拍摄大海的风景,她看上去对这一切都是如何的好奇,但是在常人听不到的频率里,一条条信息正在不断的汇总到纽约的三角翼大楼。

“我已经接近那个岛了,即将进汹二次渗透...等等,我看到了凯利议员,他来这里干什么?梅,帮我查一查凯利议员的行程安排。”

“收到,娜塔莎,稍等,资料正在查询...”

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梅特工坐在椅子上,双手敲打着键盘,十几秒钟之后,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一样,她沉吟了片刻,对着通话器说,

“娜塔莎,继续你的渗透工作...凯利议员,他最近的行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这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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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才辈出阿卡姆【82/100】

“哐”

笨重粗大的老式电梯停在了3楼,在停止的那一刻,这电梯还震动了两下,赛伯忍不拽头看着上方的缝隙,几缕灰尘落了下来。 .

“这鬼地方环境还是这么差,嗯?”

站在他身边的罗宾耸了耸肩,他脸上的那道疤耸动了一下,不过搭配那清秀的脸,看上去倒不是特别糟糕,3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曾经那个热血的年轻人,也已经沉淀了下来。

就像是曾经那个带着黑蝙蝠面具,穿梭在城市上空的那个人,非常像。

“被关在这里的人,似乎也不会去考虑居追境,哈?”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赛伯拄着手杖走出了电梯,穿着工作服的桑塔尔斯有些激动站在那里,看到赛伯走进来,他大步上前,却又窘迫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赛伯摇了曳,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你妹妹很想你呢,你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去。”

这让桑塔尔斯有些无奈,他挠了挠头,低声说,“她总会劝我回去,但我觉得我挺喜欢这里的,跟着罗宾也能学到很多。”

站在一边的罗宾也开口说,

“这孩子天赋很棒,最少有2次他都救了我的命,学的也很快,我觉得我除了经验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赛伯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桑塔尔斯,这孩子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营养摄入足够的情况下,已经没有了之前那骨瘦如柴的模样,每天和罗宾高强度的训练以及晚上出去“行侠仗义”,也让他有了种神采飞扬的气质。

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毫不掩饰他的锋芒,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手,这种气质可不行。

“好吧,那就由我来教吧。”

赛伯说了一句,一甩手,一道寒光就飞向了眼前的桑塔尔斯,在刀刃刺入后者胸口的那一刻,他的整个身体猛地消散,就像是一团混沌不定的雾气一样,在片刻之后,又合拢了起来,那把经过暗光处理的灰色匕首被他握在了手里。

沉甸甸的,完全不像是普通匕首的重量,他看着手里的匕首,将手指在那刀刃上轻轻擦过,一道血痕就出现在了他的指尖。

锋利如斯!

“咳咳,艾德曼合金...无坚不摧,别让它珠玉蒙尘,孩子。”

赛伯咳嗽了两声,对桑塔尔斯说,

“回去收拾一下,过两天和我去一趟加拿大。”

“嗯!”

得到了新玩具的大男孩兴奋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入电梯里,赛伯则跟着罗宾顺着这灯光并不强烈的走道一路前进。

这里,是窄岛边缘,阿卡姆疯人院,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也是赛伯的狰狞最初出现在这座城市里的地方,他的第一个战场。

“这里是不接收普通病人的。”

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罗宾有些疲惫,他伸手拉开了眼前的门,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半夜里游荡了很久之后都会这样,他觉得他的生物钟都已经被颠倒了,这大概就是成为英雄的代价之一吧。

“能被关进这里的,都是有严重的暴零向,或者对社会很危险的家伙。”

就像是展示自己的藏品一样,罗宾带着赛伯走入了一道黑色厚玻璃的走廊中,指着其中坐在病床上,穿着点缀着满满当当的黑色问号绿色的西装,饶有兴趣的玩着扑克牌的年轻人。

“就像他,爱德华.尼格玛,自称谜语人,在上个月策划了一起连环绑架案,他声称蝙蝠侠从未死去,如果蝙蝠侠不站出来,他就要杀掉那五个无辜的人...”

罗宾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公式化的诉说一些事情,

“戈登动用了45名警察,包围了整个大楼,才将他抓住,但最后却发现,他只是在用仿真玩具,布下了一个又一个晦涩的谜语,他就像是弱化版的小丑...”

“不,他不是!”

赛伯用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拄着手杖,他打量着脸上带着祥和笑容的谜语人,他摇了曳,

“他缺少那种混乱的特征,看看他手里的牌,以一种别扭的方式放在桌子上,好让任何观察者都能看到那花色,这是一个具有强烈表演型人格的家伙,他看上去像个疯子,但他其实不是。”

赛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收回目光,

“这只是个沉浸在自负的智慧帜聪明人,在我看来,他是无害的,只会耍些无伤大雅的小把戏,只有傻瓜才会怕他。”

罗宾耸了耸肩,他并不认为赛伯说的是错的,实际上,那天晚上,当他打破玻璃冲进那房间里,只是给了谜语人几拳,他就乖乖认输了。

这确实不是个暴力分子,但他和小丑如出一辙的思考方式,会让普通人很恐惧。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到了下一个房间。

那是一个有黑色长发的女人,看不清楚脸,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郁的气质,她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床边,在眼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穿着精致礼服,有孝子大小的木偶,她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和这个木偶说话。

“肖娜.贝尔泽,一个业余的木偶戏表演者,22岁,本来今年就要去新泽西上大学,可惜...她谋杀了她的哥哥,在被抓获的时候,她声称这一切都是她手里的木偶费迪做的,但是在她身上检测到了带有她哥哥dna的血液。”

罗宾为赛伯介绍到,在看向贝尔泽的时候,他眼睛里带着一丝警惕,

“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个普通的犯人,抓捕的时候也没有反抗,但是在被关入监狱的那一晚,她用某种特殊的方法,杀死了14个犯人...然后就被送到了这里,她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费迪做的,但我不相信。”

“打开门!”

赛伯低声说,他的目光落在这个阴郁的女人和她手帜木偶上,他对罗宾说,

“你写她了,我的邢弟,她比你想象的更危险!”

“嗯?”

罗宾疑惑的看着赛伯,实际上,在整个阿卡姆疯人院的138个病人里,肖娜是最让人誓的一个。

“她是变种人...”

赛伯轻声说,“刚刚觉醒的变种人。”

他的目光又落在肖娜眼前的那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木偶上,“那个木偶,也很古怪,把她留在这是有风险的...让我来处理她!”

罗宾楞了一下,然后打开房门,如果赛伯说的是真的,面对一个能力莫测的变种人,他还真没有必胜的信心,赛伯走了进去,示意罗宾关上门,他坐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肖娜对面,说了句什么,肖娜猛地抬起头。

20分钟之后,赛伯施施然走了出来,对罗宾说,

“3天后放了她,我会带她离开哥谭。”

“嗯”

罗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个反应让赛伯很疑惑,他看着自己的邢弟,他轻声问道,

“罗宾,这可不怎么像你,我以为你最少会和我激烈争辩一番,说她犯了罪什么的,是什么改变了你?”

罗宾没有回头,一边向前走,一边用沙哑的声音低声说,

“在我刚开始穿上战甲穿梭在城市里的时候,我想的是维护这座你用命换回来的城市...但是在我见得越来越多之后,我就有种预感,哥谭的混乱,远不是一个蝙蝠侠或者是一个红色魔鬼可以拯救的...小丑的出现不是偶然。”

“这座城市有种铂的东西,贫民窟里的罪犯绝大多数都不是为了犯罪,而是为了生存,他们是坏人吗?他们是{们该死吗?他们不该死!”

“真正该死的,是那些放任城市变成这样的人...但我却不能去惩罚他们。”

罗宾的声音里有种愤怒,但又有一种释然,

“在企鹅人刚刚从监狱里被释放,开始整合城市黑帮的时候,他暗杀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我们辛辛苦苦才救下来的赛丽罗法官,我及时赶到,将法官救了下来,但她永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她告诉我...”

“正是因为有法律和秩序,才会有连接不断的犯罪...罪犯是永远不可能被清除的,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为了城市,我穿梭于黑暗,我打击犯罪,只是为了我个人的理想...当老爹在这里离开人世之后,我更为了守护他对于这座城誓热爱。”

“说到底,我怎么能把它交给那些恶心的家伙!”

罗宾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对自我的嘲讽,“在第3个年头,我终于可以理解你了,赛伯,我的哥哥...你的话不全对,但这座城誓死活,真的不是被我们这样的人控制的。”

赛伯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没有开口,因为这就是成长,属于罗宾自己的成长,他无权插手,而且看上去,罗宾自己已经有了自己的信仰,也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

“来吧,来给你看看我最得意的“收藏”!”

罗宾对赛伯笑着说,他的左手指向手边的窗户,赛伯扭头看去,这件房子明显和谜语人以及肖娜在的地方不同,这房间是经过改造的,没有窗户,所有墙面全部覆盖着坚硬的黑色钢板,房间里也只有一个塑料制成的桌子,和一张床。

一个家伙正站在房间当中,他穿着白色的才服,身材高大,背对着玻璃的脸上似乎带着一张面具,赛伯好奇的看着这个人的背影,他伸手敲了敲玻璃,下一刻,那家伙转过身,赛伯看到了他脸上的面具。

一个被雕刻成愤怒骷髅,还被刷上了一层黑色油漆的面具,看上去像是木质的,搭配那面具之下那双瞪大的,充满了血丝的眼睛,赛伯笑了一声,

“呵呵,果然是个真正的恶棍...他是谁?”

“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

罗宾轻声说,“一个和布鲁斯.韦恩差不多的花花公司,可惜是个疯子外加暴力分子,看到他脸上的面具了吗?那是他用他父母棺材上的乌木做的,有消息说他在十年前丧生的父母,哥谭的社会名流西恩尼斯夫妇,也是死在他策划的一场大火里,那时候他才14岁...”

“据说就是他第一个带头反抗戈登的?”

赛伯看着距离玻璃越来越近的黑面具,他嘴角闪过了一丝不屑,“看看他的眼睛,一个喜欢施加给别人酷刑来获蠕悦的疯子,罗宾,对付这样的疯子,你的防护措施还差一点...”

罗宾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家伙差点就一统了哥谭的黑帮,成为第二个法尔科尼,他亲手杀了近百人,不可不扣的视人命为草芥,自从被关进来之后,极其不安分,已经策划了三次越狱,我最近正在考虑给他专门定做一个牢房,他太危险了。”

“砰”

黑面具的双拳狠狠的砸在玻璃上,他双眼里的迸发着无法想象的恶毒和凶狠,“罗宾!我知道你在外面,我出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家人杀得干干净净!把他们挫骨扬灰!把你亲人的墓碑统统挖出来!”

“我要杀了...”

“砰”

他眼前的厚重玻璃在这一刻片片破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踏着玻璃碎片走进了囚室,他抬起头只看到了一副银白色的扭曲鬼面,整个身体就在疯狂突进的一拳中被砸倒在了背后的墙上,他的衣领被一只手轻松的提了起来,

“你刚说,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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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救命的血清【83/100】

“抱歉,弄坏了你的收藏品。 .”

穿着一身病人服的赛伯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对站在他身边的罗宾说,“不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

罗宾送了耸肩,轻松的回答说,

“西恩尼斯家族已经凋零,你刚刚打材是他们家族的最后一个人,别担心,这样的恶棍死了其实才更好,如果不是顾忌到那些该死的媒体,我早就干掉他了。”

“很好,现在的你,才真正成长了,才是我理想帜罗宾。”

赛伯扭头将嘴上叼着的烟头在旁边的水里按灭,他朝着罗宾点了点头,“让恶得到幽惩罚,才是真正的善...好了,祝我好运吧,我的弟弟。”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穿着医生服的霍金斯教授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从旁边的门里走了出来,这是在曾经的蝙蝠洞,码头区的那个,霍金斯教授在这里做血清研究,他身边的孩子是他的孙子和孙女,两个被赛伯从史崔克的基地里救出来的变种人,他们将在这一次血清注入当中,充当霍金斯教授的助手。

男孩叫阿尔温.霍金斯,可以操纵水流,女孩叫科妮莉亚.霍金斯,能力是动态视觉和超级敏捷,即便放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也算得上是非常好的能力了。

除了他们和罗宾,整个哥谭里,赛伯谁也不相信。

这毕竟是和他性命相关的事情,再怎么认真也不为过。

“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霍金斯接回来了亲人,显得很开心,他拿着两份资料,朝着躺在那里的赛伯挤了挤眼睛,得到了一个平静的眼神,教授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吧,我先说坏消息...你的基因链崩溃速度确实加快了,这大概是因为你最近没有服从我的医嘱,频繁动用吞噬能力的原因,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在8个月之内,你的基因链就会彻底断裂,我只能说,你回来的很及时,现在还是最佳治疗时期。”

罗宾的眼神立刻凝重了起来,他问到,

“那好消息呢?”

霍金斯看了他一眼,“好消息是,洛根的基因片段和维克多的基因片段有很多相似性,所以这一次注射的成功率可以保证...但我要私人说一句,赛伯,你最好不要将希望寄托在这血清上,按照自愈能力的推测,维克多的自愈能力已经足够修复基因层面的损伤,不过既然你没有恢复,这就说明就算是加上洛根的血清,你恢复的机会也很小...”

他将手里的资料扔在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赛伯,

“不过这绝对会让你在剩下的时间里舒服很多,最少不用再忍受内脏破裂的痛苦,而且自愈能力再推进,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延长基因链坚持的时间,如果乐观的话,这个时间将会被延长5-10倍,你会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真正的解决办法。”

霍金斯将脸上的金丝眼镜摘下来,揉了揉额角,

“变种人能力非常多样,如果某一天跳出一个可以治愈一切疾餐伤痛的变种人神医,我绝对不会惊讶。”

“见鬼...”

赛伯撇了撇嘴,“这是两个坏消息好吗?”

他舒了口气,抬头看着头顶温和的光芒,他喃喃自语,“曾经有人告诉我,如果死亡注定要来,他希望他能死在自己的战场上,老死在病床上对于他那样的人来说是一种耻辱...”

“放手去做吧,教授,如果我能活下来,就说明我命不该绝”

他将双手平放在身边两侧,任由两个沉默的孩子一左一右将各种器颤在他身上,他的眼睛里并非很平静,这毕竟是决定生死的尝试,但在看到罗宾在胸口画十字祈祷的时候,他嘿嘿一笑,

“如果我死了...那也就只能证明,我其实不过如此...”

“阿尔温,捆牢一些。”

霍金斯对自己的孙子说,“你知道这家伙疯起来多可怕的,基因吞噬可不是个轻松的过程,我们得防备他伤害到自己。”

于是五分钟之后,赛伯的双腿双脚被用踪迹12条坚固的牛皮带困在了病床上,霍金斯戴上了医用口罩,瓮声瓮气的操纵着一个被金属臂悬挂在赛伯头顶上方的仪器,最前方是一支细长,而且中空的探针,

“这一次要用脊髓注射,这样吸收效率最好,但是这会很疼,你的身体素质也没有麻醉剂能麻醉,你要自己忍住,别挣扎,否则探针很容易断掉。”

“好的”

赛伯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来吧,让我拥抱我的命运。”

霍金斯点了点头,他示意阿尔温和科妮莉亚后退,亲自操纵着那仪器,缓慢的卡在赛伯的脖子上,锋利的探针刺破他的皮肤,然后是骨骼。

那是痛苦,赛伯的拳头在这一刻紧紧握起,有一副不会被破坏的身体最大的坏处就是,每一丝在身体上出现的疼痛,都会被毫无保留的映入神经里,他能感觉到那探针艰难的在他硬化的骨骼里钻了个凶,然后将冰冷的液体注入其中。

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中,偏偏他对于外界的感知还敝在清醒的状态,他能感觉到霍金斯教授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能感觉到两个孩子微微的祈祷声,能感觉到远处罗宾点燃香烟的声音。

“10%已经注入a持!”

“20%!”

“50%!”

“100%=针回收!”

“咔”

一声轻响,钻入他脊椎里的金属针头被回收,不到一秒的时间,那个伤口就完全愈合,但这只是开始,霍金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招呼了一声罗宾,

“嗨,过来,把你的烟灭掉,帮我看着这东西!”

罗宾急忙跑过来,就看到霍金斯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动,“等到这条红线达到150mm高度的时候喊“停”,明白吗?”

说完,他跑到另外一台精密的机边上,操纵着那装满了4根探针的仪器,将其刺入赛伯的手臂,双腿当中,在灯光下闪耀着漂亮的蓝色冰花一样的液体通过柔软的长管道,一点一点的进入赛伯的身体里,后者的意识在微微模糊,基因层面的那种变化他暂时还感知不到,但他在半睡半醒之间,隐约能感觉到一些冰冷的液体进入身体。

下一刻,厚重而足够的能量就在身体里爆发开,这就是他在史崔克的基地里经常注射的那种包含庞大能量的液体,一种高度压缩过得营养物质。

“150mm#!”

罗宾大喊一声,下一刻,那四枚探针稳稳的抽出赛伯的身体,教授摘下口罩,看着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的赛伯,他对其他人说,

“现在就只剩下等待了,基因吞噬和融合是个复杂的过程,尤其是对于完全不符合科学规律的变种人来说,按照以往的经验,最少得1天的时间,先去休息吧,10个斜之后再过来。”

“你们去吧!”

罗宾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对教授点了点头,“我在这守着他,对了,今晚别出门,刘易斯他们今晚要清理一下码头区,估计会很乱。”

就在赛伯进行着基因层面的自救的同时,在哥谭码头区,黑暗帜1号码头,一艘货轮在牵引灯光的指引下,缓缓靠岸,它分开的水流在大猴碰撞出了澎湃的浪花,拍打着石质的码头,船边的旋梯扣在了码头上,但本该在工头的带领下围过来的工人们却没有丝毫动静。

萨代之的是一身黑衣的刘易斯和4个魔鬼帮帮众,片刻之后,在刘易斯稍有些焦躁的注视中,第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船员走了下来,他手里旁若无人的夹着雪茄,在敞开的衣服里,还有一条粗大的,被浇筑成了效鬼头的金链子,在他偏过脑袋的时候,在脖子上还有个黑色的滴血魔鬼脑袋。

他看到了刘易斯,后者也看到了他,两个大男人哈哈笑着抱在一起,互相拍了拍后背,

“库珀,哈维老大没跟着回来吗?”

刘易斯向后看了一眼,在明亮的码头灯的照耀下,从船上陆陆续续的走下来很多精干的大汉,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还有一些被匀出来的箱子,惟独没有看到那个总是抛着硬币玩的身影,库珀笑了一声,低声说,

“哈维老大让我转告你,他会在墨西哥那边处理一些遗留事务,总不能将那边的地盘拱手相让吧?他可能还得1个多月才能回来,这还要考虑到他手里那该死的硬币答不答应,如果我们运气不好,估计今年内是见不到他了。”

刘易斯也是一脸无奈,双面人是个好老大,慷慨,足够狠辣,但惟独笃信运气,准确的说,笃信那枚硬币,这一点在大多数时候都无伤大雅,但是需要他的时候他不来,就会让人有些头疼了。

“赛伯老大让我1天内把码头区和窄岛夺回来...我手头人不够。”

刘易斯看了一眼那些忙碌的船员,他看着库珀,“你带来了多少人?”

后者将嘴上剩下的三分之一的雪茄随手扔进水里,伸出四根指头,“400人,够不够?”

“那就绝对够了!”

刘易斯顿时喜笑颜开,“武器呢?”

库珀一脚踹开放在旁边的箱子,从其中提起了一把带着支架的班用机枪,娴熟的打开保险,“咔”的一声轻响,他看着刘易斯,双眼里满是一抹压抑的愤怒和恨意,

“3年前我们狼狈的逃离了这里...我们有说过我们会回来的吧?”

刘易斯也从那巷子里摸出一把突击步枪,将弹夹卡入机簧当中,“当然,我盼这一天已经盼了3年了,每一天晚上我就能记起那一场大爆炸...我就能记起我们是怎么在整个城誓注视下,炸掉了老蒂姆的七层楼,我知道我们会回来的...”

这个老男人将一枚手雷挂在自己腰带上,他看了一眼后方已经开始收拾装备,准备一场复仇之战的兄弟们,哪怕当年把他们赶走的那些杂碎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但这一战依然是必须的,第一声响起的枪声,将真正告诉这座城市。

那头魔鬼回来了且这一次...

“谁也别想再把我们赶走!”

刘易斯朝着黑暗里招了招手,三辆隐藏在旁边仓库里的,被改造过得皮卡就被开了出来,那卡车没有什么湘的,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它背后车厢里竖起的那重型的,黑色的,拥有六个枪管,用子弹箱供给弹药,每分钟射速6000发的火神机炮。

“嘿嘿,我也不是毫无准备。”

刘易斯耸了耸肩,“这5.56x45mm口径的“美女”,会把我们想要的“正义”,倾泻在曾经属于我们的地面上...没有谁再能那么轻易的把它从我们手里夺走了!我发誓!”

他身后的小弟送上两瓶打开的酒,库珀和刘易斯一人拿起一瓶,在空中撞击,

“叮”

一声轻响,刘易斯扯开西装的纽扣,将酒灌入嘴里,

“为了曾经的兄弟!”

库珀也灌了一口,然后将手里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为了曾经的兄弟!”

“出发C子弹告诉那些躲在黑暗里的杂碎!我们回来了!”

“魔鬼帮,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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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群魔乱舞哥谭市【8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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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赛伯的目光透过飞的舷窗看向黑夜,窗外灯火通明,这座800人的城市就像是悄然入睡一样,只有那些灯光还在提醒着人们,真正的黑夜还尚未到来。

私人飞平稳的落在了场的跑道上,在穿着风衣,带着墨镜,围着围巾,拄着杖的赛伯重新踏上哥谭地面的时候,早就等候在一边的刘易斯快步走上来,殷勤的接过了赛伯里的木盒子。

入之处很沉,就像是其中放了一块等体积的钢铁一样。

“赛伯老大,是先去吃饭?还是直接回别墅休息?”

刘易斯将木盒子扛在肩膀上,问到,赛伯左右看了看,在哥谭又一次变得寒冷的空气中,他活动了一下肩膀,

“回别墅吧...对了,罗宾在吗?”

这个问题让刘易斯有些尴尬,在豪华的4辆车的车队出发之后,他才低声说,

“罗宾去处理他自己的事情了,估计会到很晚才能回来。”

“嗯?”

赛伯摘下眼镜,他看着坐在身边的刘易斯,“我听说他现在在做一些不那么“正式”的工作?他上次也没有给我好好说清楚。”

“呃,怎么说呢。”

刘易斯挠了挠头,最后想出了一个不怎么恰当的形容词,“就像是曾经的蝙蝠侠做的那些事情吧。”

“哦?”

赛伯顿时来了兴趣,他拿出雪茄盒,分出两根,在吞云吐雾当中,这几年在纽约和哥谭来回跑的刘易斯就为他详细介绍起了目前哥谭的情况。

“在小丑死了之后,这座城市的秩序是整体变好的...”

刘易斯以这句话作为开头,然后将哥谭的现状大体描述了一遍,用四个字来总结就是“群魔乱舞”。

3年前,小丑一策划的暴乱将哥谭一度推到了沦丧的悬崖边上,官方宣传是蝙蝠侠和小丑同归于尽,包括哈维.登特等正面人物也丧生在这一次正义和邪恶的伟大对决当中,甚至有很多城市的游客被这个史诗般的故事感染着前来哥谭瞻仰超级英雄战斗过的地方。

但实际上,和这件事情有关的所有人里,也只有小丑真正死去,其他人还都活的好好的,布鲁斯.韦恩和瑞秋.道斯在1年后结婚,然后开始了两个人长达2年的环球旅行,直到一个周前才回到哥谭。

痛失爱妻的警察局长吉姆.戈登在走出阴影之后,对犯罪更是深恶痛绝,他的腕变得更强硬,出也更加狠辣,在他的一治理下,在小丑消失1年之后,哥谭的治安变很快达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个时期。

在那一段时间里,哥谭很平静...但我们都知道,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尤其是在那些生活环境没有被改善的贫民窟里,糟糕的生活环境让那里总不缺少铤而走险的人,在这座文明的城市里,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很多人不得不依靠犯罪才能继续活下去。

哥谭12黑帮的势力被“登特法案”席卷一空,就如同一片等待填补的留白一样,罪恶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刚开始是在城市的边缘,一些小型黑帮在戈登的强势镇压下苟延残喘,一切都似乎在变好,但没有人知道,这其实是变坏的征兆。

几乎就像是恶魔在这座城市撕开了一个通往地狱的通道,接二连三,奇奇怪怪的家伙们都出现了。

先是自称为“黑面具”的家伙将东城区的警察局一把火烧掉,烧死了27名警察,宣布整个东城区是自己的地盘,紧接着就在戈登和黑面具的战斗中,身穿暗红色战甲,使用两把格斗棍战斗,自称为“罗宾”的人加入了戈登一方。

他们花了2个月,才合力艰难的将黑面具抓获,但整个东城区的秩序已经乱成一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哥谭黑帮时代再次兴起,是由黑面具一操纵的。

在他因为严重的暴力倾向被关押到阿卡姆疯人院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混乱过去了,但就在接下来的第3天,一个念过40的罪犯刑满到期,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曾经哥谭四大家族之一的科波特家族的最后继承者,他的家族早已经没落,这个在和法尔科尼争夺哥谭黑帮皇帝宝座失败后的家伙在监狱里度过了15年。

“企鹅人”,这是他的自称,起初没有人在意这个听上去有些幼稚的角色,但是在戈登觉察到不对的时候,下城区,西城区和大半个窄岛,已经全部落入了企鹅人的里,和黑面具那种暴徒不太一样,科波特更擅长用阴谋解决问题。

在他的邪恶智慧的一操纵下,哥谭黑帮全面兴起,直到现在,赛伯重新踏入这座城市的时候,哥谭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们艰难对抗小丑以及12黑帮的景象里。

除了企鹅人这样传统的黑帮分子之外,还有很多独行者也加入了这一场盛宴里。

因为疯狂崇拜混乱无情的小丑而将自己打扮成传统小丑的“小丑女”。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但如今在城市里无人敢惹的独居女人“毒藤女”。

一个被黑帮雇佣过来进行暗杀活动,据说有一只械义眼的“死亡射”。

据说在这城市底下庞大而复杂的下水道中,也蛰伏着另外一份势力,他们才是最神秘的。

至于我们行侠仗义的罗宾...他倒也不是没有“正义的伙伴”。

在曾经黑党的地盘,下城区连在一起的五个街区里,活跃着一位穿着黑色皮甲,用弩箭战斗的女士,自称“女猎”。

在中央城区有一家濒临倒闭的侦探事务所,其中有一位年轻的侦探,没人知道他的真名,但人们都称呼他为“蒂姆”,一个脑子好用到让人惊讶的家伙。

还有一些疯狂怀念蝙蝠侠时代,从而自发的穿起各种各样,古古怪怪的制服站出来打击邪恶的人。

“很混乱...”

刘易斯将嘴边的雪茄取下来,叹了口气,“我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在我回过神的时候,它已经是这样了...这太疯狂了,我们那个时候,这城市里只有三个蒙面人,而现在...”

码头区的临时统治者将里的雪茄扔到车外,对赛伯无奈的说,

“现在这城市里到处都是带着面罩乱跑的疯子。”

赛伯默然无语,他安静的抽着雪茄,最终,他低声说,

“小丑啊...他最终还是把一切都改变了,这座城市再也回不去从前了,真是...一团乱麻。”

“砰砰砰”

一阵混乱的枪声响起,这在黑暗的码头区一路前行的车队猛地停了下来,刘易斯的脑袋猝不及防的磕到了车玻璃上,他骂骂咧咧的抽出枪,打开车门,看到前方一群带着乱七八糟的面具,拿着枪疯狂射击的混蛋们,他大喊到,

“见鬼!抄家伙!让这些蠢货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魔鬼帮目前在哥谭的人数并不多,哈维还没有将真正的主力调回哥谭,不过继承了原本生意的魔鬼帮成员人数虽少,但装备精良,比起对面杂乱的枪械,这边迎接赛伯归来的成员们里的家伙就正规的多,威力也大的多。

5枚雷开路,然后是一阵错落有声的射击,不到15秒钟,拦路的7个蠢货就被全部干掉,刘易斯走到那些被打成了马蜂窝的尸体边看了看,他厌恶的捂住了嘴巴,

“扔进海里去,见鬼的。”

但就在这时候,一颗子弹从黑暗里射出,目标正是刘易斯的脑袋,眼看着这家伙就要被爆头,一只从身后伸出,将刘易斯的身体按了下去。

“砰”

子弹打在了车窗上,将那防弹玻璃弄得破碎不堪,刚躲过一劫的刘易斯从地上抬起头,就看到赛伯被风吹起的风衣一角闪入了黑暗的巷子里,几声枪响传出,片刻之后,他拖着一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家伙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这家伙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金属头盔,但看得出来,他的右眼是一个类似于红外瞄准镜的义眼,刘易斯看了这脑袋上的头盔被打碎的家伙,他看到了那坚硬的金属上留下的那个准确的拳印,还有赛伯衣服上的几个弹痕,他低声说,

“这是死亡射...看来有人雇佣他来清除我们了。”

“呼...刘易斯,我记得在我没走的时候,在码头区和窄岛,可没有人敢这样朝我们递爪子。”

赛伯将一根雪茄叼在嘴边,他拄着自己的杖,在黑暗中轻声说,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走在自己的地盘上,都会遭到对的枪击?”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一股强烈的不满,

“还是你们无能到觉察到了威胁,都不敢行动?”

“或者说,当初跟着凯文一起横扫哥谭的那些人...没种了?”

刘易斯脸上的冷汗刷得一下就留了下来,其他人更是颤颤巍巍的不敢乱动,这些家伙都是魔鬼帮之前的老人,他们是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一旦发怒会有多么可怕的。

他们亲眼见到过哥谭的血腥一夜,他们甚至亲自参与到其中。

“呋...”

赛伯伸取下雪茄,将一股白色的烟气吐到空中,

“告诉哈维,3天内我要看到码头区和窄岛重归魔鬼帮的麾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段,我不管你们杀多少人,最少在这两个地方,我要看到曾经的秩序...你明白了吗?”

“是!”

刘易斯一个激灵,直起身体,大声喊到,“不用3天,只要墨西哥的人到位,我一天就能做到!”

赛伯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就做给我看!”

他转过身,看着哥谭码头并不算太安静的黑夜,双拄着杖,站在这被鲜血味道和死亡充斥的街道当中,他的声音越发冷漠。

“如果这座城市已经忘记了魔鬼帮...那就用鲜血,让他们重新记起来!”

“如果这座城市的罪犯抬起头已经看不到曾经的恐惧,那就用屠杀让他们认清楚一件事...”

“这是哥谭,这是我亲人的安葬地,这是克里斯蒂安的地盘。”

“敢伸的,就剁掉爪子,敢反驳的,就砍下脑袋!”

他双眼中的红色光芒变得明亮,一股实质性的杀气在周围的黑暗中涌动,最终,他扭过头,看着左边的巷子和那其中的黑暗,还有那个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的暗红色身影。

那是赛伯曾穿过的最后一套战甲,有棱有角,看上去用特殊材质做成,某些地方覆盖着钢铁,两把黑色的格斗棍插在身后,腰带上是一串复杂的工具,在腰带最前方的扣子上,是一个斜斜的“l”。

赛伯看着他,看着那并非鬼面,而是一个暗红色的,半弧形,双层结构,全覆式的武士战盔一样的脸,看不到眼睛,只有一道红色的光芒贯穿这战盔的中央,那是一种特殊的战术护目镜。

他低声问到,

“我说的对吗?罗宾。”

(具体形象参考守望先锋源氏的战盔,改成暗红色就o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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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北地之行【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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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是个挺合适生存的地方,除了这里的温度...这里靠近北极圈,除了少部分地方之外,全年的温度都不会太高,当然,这对日常生活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带着棒球帽,大墨镜,穿着休闲装的赛伯胸前挂个相,饶有兴趣的在多伦多附近的小镇里转悠着,时不时还装模作样的拿起相拍个照,嘴里嚼着口香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活脱脱一个旅游的背包客的模样。

他身边跟着桑塔尔斯,年轻人的打扮和赛伯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他背后背着硕大的旅行包,还背着一个木制的长盒子,从气质上看上去就像是赛伯的跟班一样。

赛伯在他胸前挂了个黑色水杯,还给他戴了副大眼睛,完全的掩饰了桑塔尔斯还无法良好控制的气场,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个书呆子一样。

下午时分,转悠了一天的两个人走在小镇的街道上,赛伯左右打量着这小镇的建筑,他低声说,

“这一天,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些什么?”

桑塔尔斯挠了挠头,

“这个小镇的人口挺少的,嗯...道路也并不复杂,还有就是...我总感觉一路上遇到的几个人怪怪的。”

“怪?”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为什么会感觉他们“怪”?”

“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他们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桑塔尔斯摩挲着刚刚刮了一次的胡茬,疑惑的说,“感觉...感觉他们挺怪异的,就像是跟这小镇格格不入一样。”

“很好。”

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有最低级的杀才会像个莽夫一样和其他人搏命,你要善于观察周围,时刻给自己找好退路,真正的杀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缩回去的拳头,藏在黑暗里的匕首,引而不发的子弹,这三样东西才是最有威胁的。”

他的眼神隐蔽的向后看了看,

“至于那些人...虽然不清楚他们是谁,但既然已经表现出了恶意...你去除掉他们,顺便确认下他们的来历。”

桑塔尔斯楞了一下,随后嗯了一声,两个人转过一个拐角之后,他的大背包和木盒子就转移到了赛伯肩膀上,而桑塔尔斯则已经消失在了这小镇里。

赛伯溜溜达达的走在已经有些雪花的路上,他推开了小镇里唯一一个的酒吧的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热风,小镇子里无所事事的家伙们在这里吃吃喝喝,不只是男人,还有一些粗犷的女人,这地方的面积还挺大,在更深处的地方,摆着一个大铁笼子,里面是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在打架。

周围一群人在高叫着欢呼,还有的家伙挥舞着里的钞票,在笼子旁边还有个打扮的怪模怪样的支持者,但那两个人的技巧拙劣极了,所以这肯定只是这小镇子里闲暇的娱乐。

赛伯没有将目光放在那笼子上哪怕一秒钟,他擦过闹哄哄的人群,径直走到吧台旁边,提起一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醉汉的衣领,把他随扔在一边,然后自己坐在了椅子上,他打了个响指。

“两杯酒。”

任何地方都有天然的消息汇聚的场所,一般情况下,你要打听消息,就要去一个会接触大量流动人口的人那里问,比如一个地方的酒吧,旅店,只要这地方的老板不太糊涂,他总能给你一些有用的消息。

两杯本地的啤酒很快端了上来,不过就在酒保转身要忙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赛伯从口袋里抽出五张绿油油的美元,压在了桌子上,一下子就吸引了那有一个红鼻子的中年人的目光。

他看了看钞票,又看了看赛伯,咽了咽口水,

“这...太多了。”

“对于两杯酒而言确实太多了...”

赛伯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感受着冰冷的液体在肠胃里流淌的感觉,他发出了舒爽的呻吟,让杯子扔在桌子上,他眯起眼睛看着那酒保,伸将钞票移到了他边,

“但外加一些我想知道的消息,就足够了。”

这个中年人看上去听胆小的,他左右看了看,又盯着那钞票看了好几秒钟,最后才下定决心,快速的将钞票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对赛伯打了个眼色,两个人坐在了酒吧还算安静的角落里。

“我不知道我们这小镇里还有你这样的游客关心的事情...但看在钱的份上,我一定知无不言。”

中年人搓了搓,大概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生意,让他有些激动,他看着赛伯,“你问吧。”

“别紧张,伙计,我又不是让你去做坏事。”

赛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实际上,我到这里来并不是旅行的,我是来找我的妹妹的...父母在3年前离开了我们,我和她住在多伦多的老城区,前几天她和我吵了一架,等我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一张纸条...那孩子离家出走了。”

“我在多伦多找了两天,才知道她坐了一辆车朝着这个方向离开,但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我怀疑她在故意躲着我,所以我才打扮成这样子...”

赛伯的声音很悲切,还有种无奈以及担忧,坐在眼前的中年人立刻就明白了赛伯的意思,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呀,这事情我必须得帮忙,但是我每天守在这里,对镇子的事情倒不是很了解,等下...如果是个女孩,她有多大?”

听到这个问题,赛伯顿时眼前一亮,他看着低头思索的酒保,轻声说,

“15岁,一头漂亮的栗色头发,她不经常和人打交道,所以遇到陌生人会害怕,天呐,上帝啊,我都不敢想象让我的妹妹一个人在外面待4天会发生什么...”

“她是不是带着一双黑色的长套?”

酒保问到,赛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怀疑的看着对方,“你见过她?”

“嗯,如果是带着黑色套的女孩,我前几天倒真的见过。”

酒保有些担心的说,“她在我这里吃了顿午饭,但是又急匆匆的离开了,似乎...似乎有人在追她,要我说,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我记得那孩子最后跑进了镇子后面的荒野里。”

“这里经常有野兽出没...”

酒保还想劝赛伯雇几个人一起去,下一刻,赛伯就站起身,从口袋里取出三张钱放在桌子上,

“谢谢了,我立刻就去找她。”

有红鼻子的中年人却没有立刻将那钱揣起来,实际上,他吓坏了,因为在赛伯站起身的时候,他看到了墨镜之下的那双眼睛...闪耀着红色光芒的眼睛,就像是...就像是魔鬼一样!

天呐!他都做了些什么?

赛伯走出酒吧,在镇子的出口等了几分钟,一团灰色的武器在缓慢降临的夜色中凝聚成形,桑塔尔斯揉着腹部走了过来,他面色难看的说,

“是变种人兄弟会的人...让他们跑了一个!这是我的错。”

“不,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赛伯将里的背包扔给他,示意他跟上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快步走入了黑暗笼罩的荒野里,

“那个女孩最少在这荒野里待了2天,兄弟会的人在追捕她...我们只是意外撞入网里的人,就算你不动,他们也照样会发现我们...”

赛伯将木盒子打开,将合金刀背在身后,从其中取出那把银光闪闪的左轮枪,刷的一下扭开弹巢,里面装着6只同样闪耀的子弹,这玩意是他从史崔克那里得到的战利品,艾德曼合金制作的子弹堪称无坚不摧,而且弹头永远不会损坏,可以重复使用。

他把枪放在腰间的枪套里,桑塔尔斯也快速的从背包里取出自己的黑色战斗服,这是从卢修斯那里订做的玩意,他的肋下,双腿上绑着四个枪套,还有腰带上的一排匕首,最重要的是头盔...和罗宾那个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戴上之后,只有一条泛着红光的战术护目镜,看上非常拉风。

赛伯就简单的多了,他只是摸出那个银白色的面具扣在脸上,声音变得瓮声瓮气,

“既然他们还在,就说明那孩子还没有被抓住,兄弟会的人不好对付...”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桑塔尔斯低声说,却看到赛伯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既然不好对付,出就狠一些,别留。”

他扔给桑塔尔斯一个微型耳麦,“会用吧?”

“嗯,罗宾教过我!”

赛伯将耳麦塞进耳朵里,看了一眼被黑暗笼罩的荒野,“我们分头去找,找到之后第一时间联系,这里不安全了,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桑塔尔斯的身体化为灰雾在黑暗中散开,赛伯的鼻子抽了抽,他没有洛根那种变态的嗅觉,在这种大范围的环境里,要找到一个人的气息很困难,不过他还是有所发现。

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进入了他的鼻孔,他转过头,朝着那个方向快速冲了过去。

他敏捷的身影在荒野中快速跋涉,这鬼地方都是针叶林,地面上满是厚厚的雪,想要隐藏身形并不容易,伴随着黑夜越来越深沉,赛伯还听到了遥远的几声狼嗥,见鬼的,这地方果然够原始。

在另一边,桑塔尔斯的运气却很糟糕,他的雾气最多可以扩散到100米的范围之内,毕竟只是个年轻人,不过就在进入荒野10分钟之后,他就遭遇到了第一场战斗。

“呼...快通知老大,有人过来了,应该是冲着那个女孩来的!”

一个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的女人面色苍白的冲入了一个山洞里,对里面的两个人说,“我们在小镇里被袭击了,修斯和莫迪已经死了...是个能雾化的狠角色”

“什么?”

一个有30岁,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家伙从火堆边站起,他将那女人扶起来,她的腹部有一个狰狞的伤口,只差一点就会割断她的肠子。

“你是什么时候遇到他的?”

这个人快速问到,那女人张开嘴,正想说话,一抹寒光就在她背后闪过。

“噗”

匕首精准的从后颈刺入,刀刃从脖子前端刺了出来,那花花绿绿头发的男人楞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死亡让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下一刻,另一抹刀痕就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气管整个被切开,鲜血喷了出来。

两个人的尸体无力的砸倒在地面上,最后一个女人被吓呆了,她惊慌失措的朝着山洞之外飞了出去...是的,她背后有两片蜻蜓一样的翅膀,但就在距离洞口一步之遥的时候,沉重的重量从上方压了下来,敛去了雾化的桑塔尔斯骑在这女人背后,里的匕首朝着她的心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那红色的战术护目镜之下没有怜悯,就像是赛伯说的,这孩子学的很快,他是个天生的刺客,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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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逃亡者玛丽【8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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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的夜晚并不好过,尤其是在针叶林的环境里,潮湿,寒冷,如果不生一堆火,你很快就会在这种致命的温度下冻僵,火还可以驱散野兽,让这难熬的夜晚变得更安全。

但火光也会引来其他人,在黑暗中隐藏的危险,远不只是野兽。

尤其是对于现在的安娜.玛丽来说。

这寒冷的荒野里,她还穿着从家里仓皇逃跑时候的衣服,很单薄,在这温度中根本没办法保护她,那外套上还有各种各样的污渍,还有血渍,除去这些,她就像是个普通的高中女孩,有些稀奇的是,她双臂上带着一双长长的黑色套,将她的双完全覆盖。

玛丽藏身的洞穴在荒野深处,她算是个找了个好地方,背风,而且洞穴的出口被一堆针叶林覆盖着,除非是走的很近,否则不可能发现她。

这女孩坐在自己非常艰难的才点燃的火堆边,她双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仔细去看,这孩子的眼角还有擦不断的泪水,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冻疮,耳朵很红,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而且周围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在追捕她,尽管她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玛丽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为什么遭遇到这一切,明明几天前还是很正常的。

安娜.玛丽人生的前15年没有波澜,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出生,一样成长,唯一不同的是在她小时候就失去了父母,所以她的少年时代是很自由的,这也让安娜染上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习惯。

她换男朋友的频率非常频繁,她本身也有这个条件,15岁就凹凸有致的身体和那张清秀的脸蛋让她周围被荷尔蒙冲晕头的男生总是会把她当成焦点。

曾经的玛丽很享受这种感觉,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她会游走在他们之间,不会让那些追逐者轻易得,这反而让她在学校的人气更高,本来一切就该这么发展,直到她毕业,进入社会,找个丈夫,生孩子,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

但我们都知道,命运就是个碧池,它总会和你开一些不怎么好玩的玩笑。

不过就在5天前,她和她的第n任男友逃课到家里,安娜打算一如既往的挑逗一下这个小帅哥,然后在意乱情迷的时候把他赶走...这套把戏她玩的很娴熟了,她是个矛盾体,大胆的作风之下,其实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自我保护。

最少这些只想着体液交流的小男人,是没办法给她她想要的安全感的。

但就在他们接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股力量,一股隐藏在安娜血脉里的力量,在那一刻就像是从沉睡中苏醒了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来回流淌,震荡...她能感觉到一种特殊的玩意从她接触那男生的双和嘴唇上流入了她的身体。

她感觉暖洋洋的,很舒服,但那个男生...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了下去,在她发觉不对的时候,她的新男友只剩下了半口气,就像是做某种激烈运动连续三天三夜一样。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字眼就是...被榨干了,就是它表面上的含义。

安娜吓坏了,她打了911,但在警察来之前,她就冲出了房子,她不知道该不该留在那里,但以她15年积攒的智慧来看,留在那无疑是个很糟糕的选择,因为她无法解释发生的一切。

就和凯瑟琳差不多,在她真正认识自己身体里的力量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群人叫变种人...大人物们总在想方设法的降低变种人对于人类社会的影响,现在看起来,他们的做法是成功的。

安娜带着自己攒下的钱盲目的逃跑,最终她来到了那个小镇,买了些吃的,而就在她准备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的时候,一群古怪的人出现了。

安娜还记得那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家伙像是神棍一样告诉她,她和他们是一类人。

这太可笑了!

安娜从不认为自己和嬉皮士是一类人,但当他们准备强行带走她的时候,安娜在惊慌失措当中,再一次激活了那种力量,成功的将一个壮汉攻击的就像是弱智一样倒在了地上,他就像是瞬间苍老了20岁一样。

这种可怕的遭遇吓到了其他人,也给安娜赢得了逃跑的时间,她就那么盲目的冲入了荒野里,然后来到了这里。

她很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是什么让她的生活变成了现在这样,套用一句话来说,无知让人惊慌,让人惶恐,让人失去未来的方向,呃,这并不是贬义,而是安娜现在状态的完美表明。

“咕”

肚子传来的声音反馈出了她现在糟糕的状态,饥饿,这个在之前她从未思考过的词现在犹如看不到的阴影一样死死的贴在她身上,让她混乱的思维变得糟糕,尤其是在饥饿的反馈越来越真实的时候,安娜觉得自己无法思考了。

她从火堆边站起来,她烦躁的揉着肚子,她糟糕的脸上还有泪痕,但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吃些东西,也许,她应该冒险返回小镇子。

“也许,该试着和那些家伙沟通一下。”

一个念头在越来越疯狂的饥饿的驱使下跳入了她的脑海,一旦出现,就无法根除,很快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眼前的火堆里取出了一根燃烧的树枝,她看着洞穴之外黑乎乎的夜空,她给自己打着气,她朝着洞口走了过去。

“那边有火光!去那里看看!”

一个隐隐响起的声音在这一刻将安娜所有的计划全部打碎,她扭头看着远方,在那里似乎有几个影影惴惴的人影正在快速朝着这边跑过来。

他们是冲着她来的!

一个想法在安娜混沌的脑海里爆开,她愣在原地,下一刻,寒风将她重新唤醒,

“跑!”

她的本能在告诉她该怎么办,于是她服从了本能,将火把扔掉,随便找了个方向就冲入了寒冷的荒野里。

她害怕极了...别怪她,她毕竟只是个15岁的女孩,命运从未要求这样一个女孩在这种情况下还必须坚定。

“在那里!我看到她了!”

“快追!”

兄弟会的搜寻者大喜过望,谁都知道埃里克领袖正在找一些特殊的变种人,眼前这个就是最特殊的,如果能抓住她,送回兄弟会本部,就能得到埃里克首领的嘉奖。

变种人兄弟会的模式和查尔斯教授的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模式有着最根本的区别,万磁王埃里克就是兄弟会的绝对核心,他提出的用激进的段来争取变种人应有的地位的口号,也要比查尔斯教授提出的温和段更让人喜欢。

可以说,这个组织就是一群万磁王的狂热追随者建立起来的,因为一个狂热的目标,所有狂热的人都在执行着狂热的命令。

相比更有秩序的组织,兄弟会更像是21世纪的古老教会...充满了个人崇拜和力量崇拜的味道。

而万磁王埃里克的嘉奖,也是这些从未得到过尊重的可怜人们最渴望得到的东西,那意味着他们会得到认同...他们要的并不多,不是吗?

这些一无所有的可怜人,要的其实只是认同。

一个人影在厚重的雪地上飞快的前进,他就像是捕食的大猫一样,敏捷的在树干之间来回跳动,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他的能力是自然亲和,植物会主动帮他,为他清理道路,为他传递消息,森林就是他的主场,在这里,他的速度无人能及。

只用了短短几秒钟,他就窜到了艰难逃跑的安娜.玛丽的身后,从黑暗的空中朝着女孩扑了过去,将根本无法躲开的她按倒在雪堆里。

“快来!快来!我抓住她了!”

安娜拼命的挣扎着,但已经很虚弱的她根本没办法挣脱开身后这家伙的臂,另外几个人也从黑暗里跑了过来,他们的形态各异,有一个家伙长着尾巴,还有一个家伙漂浮在空中,还有一个双上握着两把伐木斧。

就像是一群糟糕的乌合之众,从他们脸上也看不到任何文明该有的痕迹,就像是一帮捕猎的野蛮人。

“小心她的!她可以用吸取生命力!”

一个胖乎乎的家伙高喊了一声,于是那个自然亲和的家伙挥挥,一株藤蔓主动的跳入了他里,他用这玩意将安娜的双腿双都捆了起来,而可怜的女孩已经被吓坏了,她感觉全身酸软,甚至连喊叫都没力气了。

“啪”

一个双眼里泛动着某种古怪光芒的家伙伸在安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满脸的猥琐的笑着说,

“真是个可爱的小宝贝啊。”

这句话让安娜的双眼里涌动起了惊恐的光芒,显然,她已经开始脑补一些很糟糕的画面了,这孩子...太污了。

不过就在这一帮“打猎归来”的家伙将不断挣扎的安娜扛着走回安娜休息的洞穴的时候,他们却愕然发现,在那本该空无一人的洞穴里却有了个不速之客。

那是个有黑色短发的人,穿着风衣,休闲裤,运动鞋,坐在火堆边,腿边放着一把黑色刀鞘,银色刀柄的直刃刀,最引人瞩目的是,他脸上扣着一个银白色的扭曲鬼面,在这黑夜和周围跳动的火光当中,有一种让人心头一跳的感觉。

“咳咳...”

赛伯轻咳了一声,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帮乌合之众,最终,他将目光放在了那被胖子扛在肩膀上的女孩身上。

栗色长发,15岁,带着黑色套...嗯,就是她了。

“抱歉,各位,但我需要你们把这孩子交给我...”

赛伯站起身,左拄着刀柄,放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tm算是什么东西?敢朝我们提出这种要求?”

拿着伐木斧的家伙蛮横的上前一步,大声喊到,“你没看到我们人多吗?赶紧滚!这里归我们了!”

“哈哈哈哈”

一群混蛋们纷纷起哄笑了起来,但下一刻,洞里的火光突兀的向外偏斜,就像是被一股风吹动一样,光芒和阴影来回跳动。

“唰”

一抹银色刀光闪过众人的眼睛,在鲜血狂喷当中,那健壮的家伙双里的两把锋利的伐木斧连带着他的身体一起,被砍成了6截,狂笑声在这一刻被打断,就像是被切断了脖子的公鸡。

火焰恢复了原本燃烧的轨迹,洞穴里的味道也因为鲜血而变得糟糕起来,赛伯抬起头,将左的刀的血渍甩了甩,放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emmm,可能我说话的方式有些问题,让你们误会了...但我真的不是在请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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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次【84/100】

码头区边缘的一间房子里,烟雾缭绕,灯光甚至都被这浓厚的烟雾弄得无法透光,在这杂乱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烟头,废纸,以及用过的tt,在角落的床上,还有三个纠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身体,在美国的城市里,只需要一点点名为毒x的通硬货,你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些嗑药磕疯了的肖。 .

她们能为这些东西付出一切。

4,5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壮汉则围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酒,脸上都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在她们的桌子上放着几把手枪,以及散碎的子弹,在灯光下照映出了不一样的光泽,他们属于“企鹅人”黑帮,目前正在计划从魔鬼帮手里夺下来一块地盘。

科波特当年和法尔科尼争夺哥谭的黑帮皇帝的宝座最终失败了,但他并不是败在智谋上,当年还很年轻的他面对占据着窄岛的法尔科尼根本就是不同等量级上的对手,实际上,对于科波特的失败,没有人认为那是耻辱,能和当时势力正在巅峰的法尔科尼斗的你死我活,已经说明了科波特的实力了。

“我听说,魔鬼帮身后站着一个神秘的“红色.魔鬼”,3年前就是他杀死了小丑,而不是蝙蝠侠。”

一个瘦弱的家伙眼睛朝着那三个入睡的妞的身体看了一眼,然后点燃一根烟,慢悠悠的,满脸神秘对同伴说,“当时我就在马洛尼的黑帮里,他死的那一晚,我听到了从后街传来的惨叫声,但我们都没敢出去...”

这家伙看上去很有神棍的天赋,他说到最关键的时候,故意停了停,眼看着其他几个人手里的事情都停了下来,他才满意的哼了一声,继续神神秘秘的说,

“并不是我们胆小,你们这些年轻人没有经历过3年前哥谭的腥风血雨,你们根本不知道那有多疯狂,伍尔兹雇佣了小丑杀凯文,凯文死了,引出了那个魔鬼,他把自己邪恶的力量注入了残余的魔鬼帮帮众身体里,把他们变成了邪恶的战士,跟着他冲入城市,一晚上的时间,就死了4个黑帮老大,那一晚死了500人!”

他说着说着,自己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他毕竟是真正经历过那一段地狱时光的,他咳嗽了一声,“那时候我们都躲在自己家里,根本不敢出去,索性那个疯子的力量只能在夜晚生效,在第一缕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那些接受了魔鬼力量的家伙都被烧死了...”

“哼,你就吹吧,老霍根。”

另一个家伙听故事也听得很入迷,在这个无聊的夜里,听老霍根吹牛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这家伙肚子里的故事就像是说不完一样,尤其是黑帮和蝙蝠侠以及魔鬼帮之间的故事,所有年轻人都爱听,但年轻人的性格让他忍不往嘴里扔了颗牛肉,反驳道,

“我根本就不相信着世界上真的有魔鬼,而且还出现在哥谭,这太滑稽了。”

“哦?”

老霍根并不在意这家伙的反驳,他老神在在的看着另一个年轻人,轻声说,“卢埃林不相信是因为他是2年前才从星城过来的,小福斯迪克,你当年可就在这里上高帜,你别告诉我,你也不相信这些?”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那个年纪最小的,只有18岁的年轻人身上,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老霍根说的是真的,魔鬼帮背后真的站着红色.魔鬼,在魔鬼帮成员都死光之后,他还是没有放弃对其他人的追杀,在不到15天的时间里,把剩下的所有黑帮老大,一个接一个的杀得干干净净,据说小丑是最后一个被他杀死的,他回去地狱的时候,身上涌动的火焰点燃了码头区那座大楼,那是他在人间的最后痕迹...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那里现在还废弃着,根本没有人敢重建那里,任何人在那待超过3天,都会死于非命。”

小福斯迪克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寒颤,神经质的回头看了看,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心头发寒,他们毕竟只是一帮黑帮分子,别指望他们有坚定的无神论,

“我听说...我听说那个魔鬼离开的时候,还留下了自己的诅咒...”

老霍根对于现在这个效果很满意,他用更加阴测测的声音说,“他诅咒任何敢于侵犯魔鬼帮地盘的人,任何不遵守他在这片地面上定下的规则的人...那将会触怒他,他会将地狱里的魔鬼帮再次释放出来,他们会再回来的...夺回他们的地盘。”

“够了!”

卢埃林被老霍根的口气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高声骂到,“见鬼的故事,老子再也不听了,明天就去干掉刘易斯,他不是自称是魔鬼帮的代理人吗?干掉他,看看那该死的魔鬼帮还怎么回来b哥谭最终会是科波特老大的,你们难道不相信这一点吗?”

“砰”

卢埃林的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几个人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五个穿着黑色防弹衣,提着突击步枪冲入房间的身影。

“砰砰砰砰砰”

金属的风暴横扫过这杂乱房间的一切,不到10秒钟的时间,破门而入的袭击者转身离开,留下了8具被打成了马蜂窝的尸体,老霍根靠在墙角,他的腹部被灼热的子弹搅成了一团,让他在痛苦中多坚持了那么几分钟,这个逃过了3年前血腥之夜的幸运家伙,最终还是没能逃过3年后迟来的制裁,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最后一个离开房子的突袭者。

在一片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了那袭击者脖子上纹着的,黑色的滴血魔鬼头,他的呼吸猛地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魔鬼帮...他们...从地狱里...回来了...”

冰山酒吧,这是企鹅人的连锁酒吧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古怪的名字这么喜欢,但现在,这个向来人潮涌动的酒吧已经空无一人,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到处乱跑的家伙,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三辆装备着火神机炮的卡车,这些来历不明的袭击者,分明就是冲着科波特来的。

“那里就是企鹅人的老巢?”

库珀根本没有理会那些四散奔逃的人群,他扭头看着刘易斯,后者点了点头,指着前方不远处人流窜动的冰山酒吧说,“科波特开了很多间酒吧,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一间里,但这里是中央城区不是吗?这不是我们的地盘,这只是个警告。”

他扛起肩膀上的榴弹发射器,瞄准,然后低声说,

“科波特捞过界了,老大说的话,要砍掉他的爪子,让他知道疼。”

“轰”

三枚榴弹一起发射,几乎同时击中了酒吧的建筑,腾起的火焰和爆斋周围的一切都卷起,在周围人的尖叫声中,库珀拿起喇叭,大声喊到,

“这是来自魔鬼帮的“祝福”,告诉科波特,下一次再敢把爪子伸进我们的地盘,砍掉的就不是他的狗爪子了!”

与此同时,在窄岛边缘,小半个街区都在熊熊燃烧,这里是科波特秘密买下的地皮,他手里最赚钱的正当生意,也是企鹅人明面上的伪装,但现在,7个连在一起的高档商铺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连同科波特黑帮的28个蟹领一起葬身火海。

在燃烧废墟对面的墙上,用鲜红色的刷子刷着一行剧目惊心的字,

“魔鬼回来了!”

整个哥谭的六个城区似乎在这一夜活了过来,听着窗外起此彼伏的消防车和警车,还有救护车的声音,一些老居民忍不字想起了3年前那个恐怖的夜晚,这一切...太相似了。

赛伯不满意现在的哥谭,于是刘易斯和库珀为他交出了一份答卷。

窄岛和码头区全部收回,科波特黑帮最少死了150人,全城的冰山酒吧被摧毁了三分之一,60%的黑帮头目被干掉,6个货仓被烧毁,赛伯只说要砍掉不安分的企鹅人的一只爪子,刘易斯却直接砍掉了它的小半个身体,甚至如果处理不了,很快就会并身亡。

3年前,魔鬼帮一鸣惊人,却被黑帮们联合在一起赶了出去,三年后,它用更震撼的方式宣布了自己的归来,而且这一次,没有什么再能阻止它重新为这座城市划分规则了。

“咳咳...”

剧烈的咳嗽将罗宾从轻微的睡眠中惊醒,他扭头看去,就看到赛伯嘴角有黑色的鲜血流下,他急忙冲了过去,一边呼叫霍金斯,一边手忙脚乱的用手帕擦拭着他的脸,在接触到那黑红色的血液的时候,罗宾甚至感觉到了一股灼热。

赛伯的身体表面也异常灼热,就像是身体里的液体全部被煮沸了一样,看得出来,他很痛苦,眼皮之下的眼球也在滚动,甚至能看到他鼻孔里喷出的灼热气体。

急匆匆赶来的霍金斯教授带上眼镜,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一根细长的针管,从赛伯的手臂里取出了一点点的血液,5分钟之后,他舒了口气,赛伯的挣扎也缓缓舒缓了下来,似乎是重新陷入了沉睡。

“怎么样?教授?我哥哥他?”

罗宾急悄问到,霍金斯看了一眼赛伯,将手里的试管放在一边,沉声说,“基因吞噬到最后阶段了,我已经看到了重组的基因链,血清起了效果,但...作用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大...他还没告诉你吧?”

“恩?”

罗宾疑惑的看着霍金斯,后者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入睡的赛伯,

“他原本只能活1年了...”

“什么?”

罗宾瞪大了眼睛,他双手抓住了霍金斯的双臂,激动之下,将教授捏的痛呼起来,罗宾急忙放开,“他不是可以自愈吗?怎么可能只剩下1年的生命?这...这不可能!”

“好了...不要激动,孩子。”

教授揉着自己的肩膀,坐在椅子上,“你还不清楚你哥哥在过去的3年里过得是什么样可怕的日子,如果这世界上真迂狱,毫无疑问,他就在地狱里生活了三年...连我,也曾是那地狱里的刽子手,索性我看到了救赎的希望...洛根的血清和维克多的基因融合的程度目前还不清楚,但自愈力毫无疑问再次上升,这最少就可以终止他内脏的持续破裂...”

“那现在呢?他能活多久?”

罗宾有些颤抖的靠在墙上,点起了一根烟,教授闭着眼睛沉吟了片刻,伸出2根指头,

“2-3年,破损的基因链其实已经被修复了95%,剩下的5%会持续性的给他的身体加重负担,但按照他现在的自愈力等级来看,这种负担最少可以坚持3年,但在往后就不好说了...我觉得,这已经不是x基因可以解决的问题了,而且重组的基因链会削弱他本身的吞噬能力,坦白说,他能从之前那种恐怖的状态恢复到现在这样,你们已经该谢天谢地了。”

霍金斯睁开眼睛,惋惜的看了一眼赛伯,

“史崔克把他彻底毁了...他本来有机会成为这世界上真正的“神”,这真是...太可惜了。”

“咳咳...我得纠正你一点...”

赛伯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把霍金斯和罗宾都吓了一跳,“这世界上,不应该有...神!”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破裂声响起,赛伯从病床上坐起来,捆身体的12条厚牛皮带已经全部破碎,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渍,朝着两个人笑了一下,

“当个普通人...其实就挺好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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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追捕者激流【87/100】

杀戮五个人的速度可以有多快?

赛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如果用刀的话,这个过程可以被缩短到14秒。 .

“砰”

安娜.玛丽被扔到了一边,下一刻,那个扛着她的家伙的尸体倒在了她的眼前,温热的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女孩被吓傻了,甚至没有一丝反抗,她有些迷茫的扭过头,看的就是赛伯用刀刃划过最后一个家伙脖子的嘲。

那黑色的风衣在跳动的火焰中跳跃,连带着阴影都在扭曲,那喷出的红色鲜血和黑色身影的交错,以及银色刀刃在洞穴中划过的一抹光影,这一幕直到很久之后,都还留在玛丽的记忆里。

以后她回忆起这一幕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们不知道,但是在这一刻,在这个寒冷荒野的黑夜里,玛丽是恐惧的,在被震撼的意识返回身体之后,她开始疯狂挣扎,那失去了主人控制的树枝恢复到了原本的状态,玛丽很轻易的就挣开了树枝,但就在她爬起来转身要跑的时候,一抹沉重,锋利,冰冷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是还带着一丝血迹的刀刃,距离她被鲜血沾染的脸不到10公分,她的皮肤都在颤栗,因为那锋利的气息,似乎下一刻就会割断她的脖子,她停留在原地,不敢动,生怕激怒身后的持刀者。

“好吧,一个被吓破胆的女孩...”

赛伯哼了一声,收刀还鞘,他后退了一步,坐回了篝火边,拿起一根树枝将那火焰拨了拨,让它燃烧的更旺,很快,整个洞穴就重新明亮起来。

其实如果不算那被切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那地面上的鲜血,这里倒算是个很好的藏身地,玛丽呆立在原地,她花了2分钟的时间才转过身,赛伯将面甲取了下来,放在一边,随手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塑料包装的军用饼干,放在手里颠了颠,

“孩子,饿吗?”

玛丽听到这声音,她下意识的摇了曳,在赛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忍不左退了一步,这让赛伯挑了挑眉头,他玩味的说,

“不饿?据我所知,你最少有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怎么,你害怕我吗?”

最后几个字,他特意加重了声音,玛丽浑身一颤,疯狂的曳,然后颤颤巍巍的坐在了赛伯对面的木头上,那是个刚刚被削好的木头墩子,她心翼翼的坐在火边,在她身后,是一地的残肢断臂,好在这是个开放式的洞穴,寒风一吹,那血腥气就消散了很多。

“吃吧,别担心,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赛伯百无聊赖的用手里的树枝戳着火焰,自顾自的说到,“我知道你在4天前觉醒了能力,还失手杀了一个男孩,有一位你没见过的大人物一直在关注你...要我说,你走运咯。”

玛丽顾不上回答,在撕开饼干,咬下了第一口之后,她还能忍受的饥饿彻底爆发,就像是松鼠一样,快速的啃着那冰冷坚硬的饼干,大概是吃着吃着就回忆起了之前的生活,虽然并不算太优渥,但最少不会为吃的和住的地方发愁,现实总是要经过残酷的对比之后才会让人难受,在第一块饼干吃完之后,玛丽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尽管她并不知道赛伯是敌是友,但最少这个人在她饥寒交迫的时候给了她吃的,还帮她清除了威胁,人性本能的告诉她,赛伯可以依赖,哪怕她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依然很警惕,但她却还是忍不邹了起来。

赛伯看了她一眼,他理解错了玛丽哭泣的动作,他轻声问到,

“死的男孩是你的亲人?”

玛丽捂着脸,摇了曳。

“那是你的好朋友?”

她依然曳,实际上,她和那个男生只认识了不到3天,根本上不上朋友,赛伯撇了撇嘴,

“那你哭什么?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这种冷漠和无所谓的语气让玛丽又打了个寒颤,因为现在的她,对于赛伯来说,同样是个陌生人。

“吃饱了吗?”

赛伯将手里被点燃的树枝扔到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将烟盒扔到了玛丽脚下,

“来吧,这玩意能让你的精神好一些,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玛丽颤抖着手取出一根香烟,娴熟的点燃,放在嘴边,作为一个问题少女,抽烟这种事情,毛毛雨啦。

赛伯说的不错,玛丽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先冷静下来,一根烟抽完,她的泪水总算是止住了,然后她就看到赛伯按着耳朵说了句什么,五分钟之后,一股灰影在夜色中渗入洞穴,然后在玛丽瞪大了眼睛的注视中,化为了一个穿着帅气黑色盔甲的男人。

“杀了多少?”

赛伯扔给了他一根烟,后者接在手里,将武士一样的头盔嚷来,甩了甩头发,玛丽惊讶的发现,这是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面对赛伯的问题,桑塔尔斯活动了一下手臂,比划了一个的拳头,然后分开2根手指,

“7个人,分散在这片荒野的三个地方...”

他叼着烟扭头看了一眼玛丽,“看来他们没有出动真正的好手来追捕她,我感觉都是些比普通人稍微强一些的家伙。”

赛伯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还一脸懵比的玛丽,

“给她件衣服,再给她点吃的,我们连夜出发,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知道这时候,玛丽才反应过来,她从树墩上跳起来,尖浇,“不!我不和你们走!我根本不认识你们{鬼<是你们,都是你们害得我变成现在这样!我原来根本不用为了这些见鬼的事情发愁,你们!我根本没惹你们,天呐!”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陷入了一种近乎于癫狂的状态里,但赛伯和桑塔尔斯根本没有征求她的意见,甚至没有理她,赛伯率先走出洞穴,扔下了一句冰冷的话,

“打晕!带走!没有时间浪费了。”

桑塔尔斯带上战盔,朝着玛丽耸了耸肩,下一刻,他的身体雾化消失在原地,而玛丽惊慌失措的扭头左右寻找,然后被一只从雾气中探出的拳头砸中后脑,双眼一翻就晕倒了过去。

片刻之后,桑塔尔斯扛着玛丽从洞穴中走出,他站在赛伯身边,回头看了一眼洞穴,低声问到,

“那些尸体?”

赛伯看着头顶的星星,辨认了一下方向,将面甲扣在脸上,

“这里的野兽会帮我们处理的,走!”

可怜的玛丽再次苏醒的时候,感觉自己放佛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家里,身下是软软的床铺,还有散发着香味的枕头,穿着合身的睡衣,在温暖的被窝里,她满足的像一只小猫一样享受赖床的滋味,空气中还有一股清香...等等,这不是自己家里的味道!

脸上一脸享受的玛丽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装饰奢华的天花板,有华丽的水晶吊灯,她茫然的扭过头,看到了红木制作的床头柜上的钟表,早上7点34分。

“这是哪?”

她喃喃自语,下意识的在身上摸了摸,衣服...之前穿的衣服不见了,萨代之的是一套黑色的睡衣,甚至还有镂空的花纹,这让玛丽迅速想到了一些不怎么让人愉快的猜测,敲在这时候,赛伯打开砸的门,慵懒的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在玛丽呆滞的目光中施施然走到窗户边,坐在椅子上,喝起了早茶。

“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很快就打破了赛伯的好心情,他恼怒的转过头,看着从床上跳到墙角的玛丽,女孩将身体缩起来,指着赛伯尖浇,

“变态对我做了什么?”

赛伯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玩味起来,他上下打量着玛丽那还算ok的身体,摩挲着下巴,一脸享受的说,

“恩...你能想到的,该做的,我可都做了。”

这话一说出来,这姑娘双眼里立刻就又出现了泪水,看着她蹲在地上哭的凄惨,赛伯叹了口气,他扭头端起茶杯,

“骗你的...衣服是服务员帮你换的,我对你这样的芯头,不感兴趣。”

“恩?”

玛丽立刻停下了哭泣,她涨红着脸看着赛伯,似乎...似乎真的好像没有那种怪怪的感觉,她想了想,干脆直接冲进了砸里,反锁着门检查起来。

而赛伯根本无动于衷,和凯瑟琳的相处模式决定了他看到这般大小的丫头,都会把下意识的把她们当成凯瑟琳的同龄人...根本就下不了手,他又不是变态...

“咔”

房门被推开,端着三份早餐的桑塔尔斯走入了房间里,他坐在赛伯对面,拿起面包咬了一口,这个土生土长的美国华裔在经过一场大战之后,似乎很享受闲暇的时光,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说,

“我刚给泽维尔学院那边发了消息,教授说他会派个人过来把这女孩接回去,老大,我们接下来去哪?”

这个问题让赛伯也有些茫然,霍金斯告诉他,他最多还能坚持2-3年,听上去时间充足,但实际上,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他摩挲着手上的一枚银白色的冰冷子弹,微闭着眼睛,十几秒钟之后,他开口说,

“恩...我打算去一趟亚洲...一路向东...找一些,找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事物。”

“叮”

门铃响起,赛伯猛地回头,身体里的野兽感知开始跳动,让他的额头一阵阵刺痛,他伸手示意桑塔尔斯做好准备,后者楞了一下,飞快的雾化,而赛伯则从手边拿起合金刀,将银白色的左轮插进睡衣的口袋里,他若无其事的轻声问到,

“谁啊?”

“客房服务!”

一个晴朗的男音响起,赛伯撇了撇嘴,真是个糟糕的借口,他举起手里的左轮枪,

“稍等...我穿衣服...”

“砰”

银白色的,带着无坚不摧的艾德曼合金弹头的子弹飞出了枪口,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将眼前的大门彻底轰碎,在四散飞舞的木屑中,赛伯看到了来人,那是穿着酒红色西装,打着同样颜色的领结,有酒红色的头发,还有一抹喧子的中年人。

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身体挺得笔直,看上去非承气质,但从那双灰色的眼睛里,赛伯看到了自信...对于自我力量的自信。

超越音速的艾德曼合金子弹诡异的停留在他身前20公分的地方,依然在高速旋转,却被无形的力量固定在原地。

赛伯扣上了面甲,左手握住了刀柄,罕见的没有讽刺这身和酒店招待几乎一模一样的打扮,因为从气势上就能分辨出,来者,强敌!

“魁北克兄弟会分部负责人...”

他一挥手,那被中和了动能的子弹就摔在了地上,和地板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用一种仿佛风一样飘忽不定的声音自我介绍到,

“你可以叫我“激流”,那个女孩在哪?交出来...你们可以离开了。”

赛伯耸了耸肩,朝着他比划了一个伸出写指的动作,用瓮声瓮气的声音回答到,

“想要?自己过来拿!”

“友情提示...做好断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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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保护者赛伯【88/100】

“放我下来!该死的,好歹让我换件衣服!”

被桑塔尔斯扛在肩膀上的玛丽一脸羞愤的拍打着年轻人的身体,她还穿着刚才那件黑色蕾丝的睡衣,在桑塔尔斯跑进电梯的时候,所幽男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这个打扮诱惑的小美女的身上。 .

简直是真正的春光乍泄,下一刻,桑塔尔斯就满足了她的要求。

“砰”

她被粗暴的扔到了一边,却没时间再发脾气,因为就在眼前这多伦多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厅,通往门外的地方,五个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作战服,手里握着枪以及武器的家伙正挡在他们两个人面前。

哪怕是玛丽这种对战斗一窍不通的芯头,也看出了眼前这些人和之前那些追捕她的人的不同。

如果是那些人只是武装起来的农夫,那眼前这五个,就是真正的战士了。

“保护好自己...我没空管你了。”

桑塔尔斯的身体雾化的那一刻,他将一把匕首和一把黑色的手枪扔在了玛丽眼前,然后就消失在了空气中,这一刻,面对强的桑塔尔斯将雾化的能力释放到了极致,整个大厅,在不到3秒钟的时间里,就被灰蒙蒙的,可见度极低的雾气笼罩了起来。

“砰砰砰”

子弹横飞的声音让玛丽打了个寒战,忘记了自己春光乍泄的场面,她飞快的抓起眼前的匕首和手枪,颤颤巍巍的在地上爬动,最后躲在了墙角。

短短几秒钟,雾气中已经是刀剑横飞的场面了。

但这激烈的打斗,相比28楼上进心大场面,真的是让人提不起兴趣的轩科了。

“轰”

一道肉眼可见的龙卷风暴疯狂的在28楼华丽的地板上朝着赛伯滚了过去,沿途的一切都被掀飞,在这种不可抗力的破坏面前,人类制作的所有存在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赛伯的身影从残存的楼顶冲向站在下方的激流,后者冷笑着举起双手,交错着向内拉动,两道狂风组成的长鞭就朝着赛伯抽了过来,但赛伯根本不闪不避,任由如刀般锋利的长鞭扫过自己的身体,在上面留下了两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赛伯的脚踩在地面,前冲的速度快的惊人,几乎就是一抹残影,在靠近激流的那一刻,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手帜合金刀在巨力推动下斩过空气,朝着急速后退的激流砍了过去,那一层无形的风暴护盾在接触到刀饶瞬间就被破开,锋利的刀刃擦过激流的身体,将他左臂的衣服切开,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渗血的伤口。

像这样的伤口,在激流身体上已经出现了5次!

代表着他5次和死神擦肩而过,作为操纵狂风的激流可没有自愈能力,他只能遗牙双手合十,快速前推,一抹扭曲的微型风暴在他手心出现,在推出来的那一刻,急速扩张,赛伯双目一缩,脚尖踩在地面上,整个身体朝着右边翻滚躲避。

“真是棘手!”

他看着那风暴横扫过刚才站立的地方,又抬头看着天空...是的,这座酒店有32层,但在战斗开始之后的3分钟里,这酒店的墙壁就被风暴摧毁,连带着两个人头顶上的4层楼,那坚固的混凝土制作的楼层,在如刀刃一般锋利,如自然界的风暴一样可怕的狂风中被掀飞了。

赛伯一抬头就能看到多伦多的清晨,还有那刚刚升起的太阳,高阶变种人的战斗就是这么恐怖,激流的出现,成功的将赛伯对变种人的认知提升到了另一个层面,他原以为战斗状态的奥罗罗就已经足够强了,但天性柔和的奥罗罗比起眼前这个激流,战斗风格简直差的太远了。

“简直就像是个人形灾厄。”

赛伯咬了咬牙,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毁了,激流卷起的风暴边缘都有利刃一样风刃,只要接触到就是皮开肉绽的下场。

“很厉害啊...但就凭你,还杀不了我!”

他双手握紫金刀,双腿用力,脚下的地面爆开,在那触目惊心的裂痕之中,他的身影在周围的废墟里快速跳动,朝着挥舞着风暴长鞭的激流再次冲了过去。

“查尔斯麾下什么时候多了这种狠角色?”

激流看着在墙面和地面上来回窜动,以几乎超越眼神捕捉的速度朝他冲过来的赛伯,也头疼的后退了一步,在接到万磁王的命令之后,他以为那个女孩只是被两个突然出现的变种人带走了,也没多想,就带着潜伏在多伦多的兄弟会成员来到了这酒店。

并不是激流狂妄自大,作为兄弟会的元老,他有这个资格,作为曾经和万磁王,x教授一起组织过古巴导弹危机的实力派,激流并不畏惧目前已知的任何变种人,论起操纵风的能力,就连风暴女奥罗罗也不一定就比他更强。

但在开战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轻敌了...他的所有手段都尝试了一次,但要么就是对赛伯无伤大雅的轻伤,他飞快的就能愈合,甚至不会影响他的战斗,能对他重伤的龙卷风暴,速度又太慢,会被他轻而易举的躲开,这家伙的力量极大,狂风护盾还挡不。

简直就像是对激流天生的克制一样,谈不上谁的能力更强,高阶变种人之间的战斗也不是光凭能力就能打赢的,除非是到达查尔斯教授和万磁王帮克那种程度,否则还是要依靠战斗经验和临时应变,但偏偏这两样,赛伯都不比他更差。

于是便形成了现在这种情况,打成了让人难受的消耗战...这侵是赛伯最不害怕的战斗模式,但却让激流难受万分,他操纵风暴也是需要消耗精力的...但赛伯的自愈,却已经快要成为本能了。

“噌”

无法被摧毁的艾德曼合金刀擦过激流的胸口,又一道血痕出现,这种几乎是被动挨打的局面让激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多久没有被这样压着打了?

他看着那距离他不到一米的,没有表情的扭曲鬼面,他似乎感觉到了面具之下的嘲讽,他挥起十根手指,呼啸的风暴在这一刻被极致压缩,十道看不到的风刃在顷刻间从背后洞穿了赛伯的身体,甚至是心脏,但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血流的伤口,手里的刀刃以更疯狂的姿态砍了下来。

“见鬼!给我滚开这怪物!”

激流怒吼一声,双手分开,呼啸的狂风在他身体周围瞬间就汇聚了起来,就像是千万把在空中飞舞的无形利刃,在顷刻间就将赛伯的每一寸皮肤都砍开,让他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就变成了一个血人,那宛如利刃一般的风暴甚至将他的血肉从身体上撕了下来,让温热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唔!!”

这一次赛伯终于发出了闷哼,但还不等激流露出胜利的笑容,他却不退反进,在这种凌迟一般的痛苦里,他向前一步,左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激流身体表面的狂风护盾上。

“砰”

聚在一起甚至可以阻挡子弹的护盾破开,那拳头带着剩下的力道砸在了他的胸口。

“咔”

骨裂的声音,激流的表情在这一刻大变,他的身体被无可撼动的巨力掀飞了出去,整个人都砸在墙壁上,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咳咳”

环绕战场的所幽风暴在这一刻完全停止了移动,赛伯也用合金刀撑着身体,半跪在了地上。

两败俱伤。

激流艰难的被无形的风托着站起来,一点一点的上升到空中,他胸口有不正常的起伏,作为一个操纵能量的变种人,他并不擅长武技,他也用不到那玩意,但这一次,赛伯用实际行动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恐怖的自愈+致命的武器+娴熟的武技...这简直就是根本无法战胜的对手!

“咳咳...我多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看来地面是你的主场...那我就在天空迎战你吧。”

激流举起左手,环绕战场的风暴在他的操纵下横扫过他头顶的障碍物,在石片飞散当中,通往天空的道路被打开,他看着赛伯,那刚才还被全部切开的身体在短短2秒钟之内就恢复如初,赛伯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刀向外一甩,如果只看表面,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受过伤。

这让激流的眉头忍不住抽搐了起来,他大声质问道,

“你到底是谁!查尔斯那样软弱的人,怎么会找到你这样的战士!”

赛伯看着缓缓上浮的激流,他歪了歪脑袋,身体微微下蹲,双腿蓄力,激流看到这一幕,双手张开,上升的速度更快,但下一刻,赛伯整个人就像是出膛的炮弹一样,在巨力的推动下,朝着空帜激流冲了过来,还有他瓮声瓮气的声音。

“实不相瞒,我只是个伊普西龙级变种人...”

“砰”

两个人的身体撞在一起,合金刀刺穿了激流的狂风护盾,在他的腹部拉开了一个恐怖的伤口,在剧痛和死亡的刺激下,老牌变种人也激发了最后的潜力,一道灰色的风暴将两个人完全包裹了起来,又是一次比之前更恐怖的风刃刮骨。

在那一刻,就连高速旋转的风暴本身,都被赛伯的鲜血染红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激流一脚踹在了赛伯的胸口,将他从空中踹了下去,他看着那被风刃刺穿成近乎白骨的手臂在3秒钟之内回复完毕,他喊到,

“你的自愈能力是我见过最恐怖的,比洛根和维克多还要更强这样的人不会默默无闻,你...到底是谁?”

“砰”

赛伯的身体砸在了已经完全被摧毁的酒店28层的废墟上,他艰难的爬起来,看着已经站在了半空中,开始呼唤无与伦比,放佛天灾一般的狂乱风暴的激流,他感觉到了头晕,自愈力太强也不是好事,每一丝痛苦都会被他感觉到,那种罡风刮骨的痛苦无疑于凌迟一般。

但他看着恢复如初的手臂,洛根和维克多的基因组合在一起,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神奇力量,如果说那两个人的自愈是s,那么现在的他...没准就是ss了,被砍掉脑袋,被破坏大脑他一样会死,但除了被砍掉脑袋之外...这世界上已经很难找到能威胁到他的东西了。

霍金斯说的对,史崔克毁了他,但也造就了现在这个不死的怪物...可惜,只是不死,却无法无敌,亦无法长生。

他哼了一声,开始朝着激流和他在空中卷起,横跨了大半个天空的可怕风暴发起了冲锋,长刀拖在身后,风吹起他的头发,在面甲之下,是一双冷漠而平静的眼睛,红色的光芒已经绽放到了极致,恍如两颗点燃的火焰宝石。

“我都说了,我就是个无名小辈...”

他在距离地面100米的破碎废墟边缘朝着天空跳起,身体里的热流在这一刻完全被激活,更强大的力量推动着他脱离了地面的引力,朝着天空帜激流扑了过去。

就像是挑战天空的雄鹰一样。

激流站在天空中,双手挥开,他身上也有伤口,那是足以威胁到生命的伤口,但他知道,接下来这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整个多伦多的天空都在这一刻黯淡了下来,狂风呼啸着在天空中汇聚,仿佛要撕开大地,对于激流而言,这里,才是他的主场。

“啊,狂风,听我号令:碎它!”

“轰”

灰色的风暴被压缩,压缩,再压缩,在瞬间就将赛伯包裹在其中,他手臂上的血肉在这一刻被完全刮下,但下一刻又开始了固执的重生,艾德曼合金面甲保护着他的致命弱点,除此之外,他无所畏惧。

那剧痛让他的精神越发狂躁,那剧痛让给他的意志越发狰狞。

风暴将他的身体高速旋转,他的双眼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他根本看不到狂风之外的嘲,就像是一层灰色和红色斑驳的幕布,用风沙和鲜血遮住了他的眼睛,无法突破,就无法战胜。

“给我看看!”

赛伯大声喊到,“给我看看!我知道你能看到!”

“嗡”

三里岛斩杀武器x的最后一幕的景象再一次出现,他眼前的景色完全消失,萨代之的是红色和青色的线条光点,他看到了!

在狂风之外的那个人影,那红色的光点遍布成他的身体,他捕捉到了!

“就在那里4到了!燃烧的赤红色生命之火!”

他举起不断被刮下血肉,又不断恢复的左手,将所幽力量集中在那里,将合金刀朝着那被青色线条包围的红色人影扔了出去,就像是一道从他手中飞出的银色闪电,洞穿刮骨的风暴,带着他所幽意志和力量,一往无前!

“那就是你闪耀的...死亡!”

“嗡”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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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落脚点的教堂【89/100】

地面上的酒店大厅,整个一层已经被破坏的不像样子,还没来得及逃出去的那些普通人只有5分之一在这战斗里幸存了下来,躲在废墟中瑟瑟发抖。 .

桑塔尔斯的战斗堪堪结束,作为只是新入斜不到1个月的菜鸟杀手,哪怕掌握神技,也不是5个战斗经验丰富的老牌变种人的对手。

他艰难的靠在被咋成废墟的前台,身体已经无法雾化,左臂不正常的扭曲,在他对面,5个跟随激流而来的变种人剩下了3个,在刚才迷雾的交手中,桑塔尔斯干掉了三个,但是面对那个可以驱使高温作战,还能给同伴加持能量护盾的矮个子,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在已经被升高到50度的高温中,雾气已经很难形成了。

“康尼,杀了他!”

站在矮个子身边的高个子全身覆盖着厚重的岩石,整个人足有3米高,每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脚印,这家伙的能力是超级耐力和石化,即便是桑塔尔斯手持艾德曼合金匕首,也很难伤害到他的本体。

名为康尼的高温操纵者朝着桑塔尔斯大步走来,而石头人则朝着躲在一边的玛丽走了过去。

“芯头,为了你,我们损失了超过10位兄弟!”

他那石头凝聚的脸上,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仇恨,声音就像是最深邃的深渊里传来一样,他伸手抓向惊恐的玛丽,

“祈祷你对帮克大人有用吧,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

“砰砰砰”

玛丽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石头大手,她艰难的将自己往墙角缩,身体在不断的颤抖,不过最终,内心的恐惧被激发到极致,她双手举起手枪,对着石头人的脑袋连开三枪。

子弹打在厚重的岩石上,掀开了岩层,崩出了火花,但也仅此而已了,石头人甚至连伸手的动作都没有改变过。

他的左手掐住了玛丽的脖子,将她从藏身地抓了出来,芯头拼命挣扎着,石头人却根本看都不看她。

“放开我,别逼我!”

玛丽尖叫着,她褪掉了自己左手上的手套,眼看着对面的桑塔尔斯已经快被那手持武器的高温穿胸而过,玛丽咬了咬牙,将左手狠狠的贴在了石头人的左臂上。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不过和上一次流入身体里的冰冷不一样,这一次进入玛丽身体里的,是一种厚重坚硬的感觉,石头人猛地回过头,他感觉到了自己快速变得虚弱,就连身上的石甲也无法维持。

“见鬼干了什么?”

他大喊着将玛丽扔向一边,但已经完成了吸取的芯头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涌动着一股陌生的力量,她的身体在空中转了几圈,在落地的时候,一层厚重的石头甲壳出现在她的身体表面,就和刚才的石头人一模一样。

“见鬼!”

虚弱的石头人看着自己复原的双手,他又看了看朝着他跑过来的“石头人”安娜.玛丽,他脸上的自信和冷漠全部消失,他转身向外逃跑,但却被愤怒的女孩追上,一拳砸在了他的背后,那种巨力将他砸飞了出去,而另一边的高温完整了看完了这一幕,他将手里的桑塔尔斯扔在一边,他震惊的看着变成了石头人的女孩。

“你...吸取是吸取...怪不得!”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他们扭过头,就看到一团扭曲在一起的东西砸破了酒店门外的玻璃顶棚,速度丝毫不减的砸在了地面上,在酒店前方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尘土飞扬。

片刻之后,一个精赤着上身,带着银色面甲,只穿着短裤的男人提着刀从那废墟里站了起来,椅晃的伸手抓住了下方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走向大厅。

“砰”

玻璃门被他一脚踹飞,他扭头看了看大厅的战场,看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桑塔尔斯,看到了那些尸体,看到了提着刀的高温,也看到了变成石头人的安娜.玛丽。

“唰”

他将身后提着的尸体扔在了高温面前,后者看了一眼,就全身毛发倒竖,这可怜的家伙被吓坏了,因为那是激流...整个魁北克最强大的几个变种人之一,胸口上有一个狰狞的刺穿心脏的伤口,身体上满是刀痕,堪称死不瞑目。

高温忍不左退了一步,他看着赛伯的双眼里已经有了无法抑制的恐惧,但他知道,眼前这家伙...不会这么简单让他走的。

“自断一臂,你可以带着尸体滚了!”

赛伯的精神有些萎靡,他走到昏迷的石像身边,挥起合金刀,那可怜人的脖子就被划开,鲜血四溅,他打量着高温,面甲之下的双眼里有一抹跳动的红芒。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高温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一丝犹豫,他举起了手里散发着高温的短剑,这个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识抬举!”

一声野兽般的暴喝,赛伯的身体从原地跳起,脚下的地面寸寸裂开,高温后退两步,双手握滋剑,将自己的能力催发到极致,那短剑上的灼热气息放佛实质一般,但面对那当头斩下的银色刀刃,他的抵抗...毫无意义。

“噗”

“啊!!”

高温的身体在血液狂喷止飞了出去,手里的短剑被堪称两截,连带着他的左臂肩膀都被砍了下来,断臂砸在他眼前的地面上,那五根手指还在神经质的抽搐。

“把你们的这些杂碎的尸体带回去,告诉其他人...”

赛伯将合金刀扔给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玛丽,他走上前,踩着高温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说,

“想带走这个女孩,就拿命来换!”

横跨天空的龙卷风暴以及整个被摧毁的五星级酒店连带附近放佛遭灾一样的社区是瞒不住的,不要命的除了战士之外,还有那些无所畏惧的媒体,在赛伯随便换了一身衣服,扛着桑塔尔斯走出酒店废墟,带着玛丽随便钻入一辆车里的时候,酒店周围已经围满了长枪短炮的记者。

如果只看这里现在的嘲的话,简直和中东战抄过轰炸的街区没什么两样,在激流卷起的风暴肆虐之后,这里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战后废墟...

记者们踩在一片残垣断壁里神色激动的对着摄像头说着什么,在3个街区之外,赛伯停下车,对坐在副驾驶上,眼神有些呆滞的玛丽说,

“你来开车,我休息一会...”

他双眼里有毫不掩饰的疲惫,玛丽楞了一下,然后和赛伯交换了座位,她绑好安全带,看着已经靠在了座位上的赛伯,她轻声问道,

“那...那我们去哪?”

“一路向南...随便什么见鬼的地方...”

赛伯不耐烦说完这句话,将一颗蓝色的胶囊扔进嘴里,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到3分钟,低沉的鼾声响起,15岁的女孩看着赛伯并不算英俊的侧脸,如果她现在要走,沉睡的赛伯和昏迷的桑塔尔斯根本没办法阻拦她,但她又想起了这2天的接触,以及刚才那一番大战,最终,她咬了咬牙,踩下油门,灰色的轿车重新上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和这两个危险的人继续待在一起,但最少,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是在保护她...这就够了。

茫无目的的一路向南,很快,这辆车就离开了多伦多市区,这里距离美国边境很近很近,以玛丽开车的速度,大概在今晚黄昏时分,就能进入美国本土。

而在同一时刻,查尔斯教授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电视机,上面是纽约电视台插播的新闻,据说是多伦多市区遭到了恐怖袭击,但教授从那画面一眼就能看出,这分明就是高阶变种人战斗之后的嘲。

“奥罗罗,琴,准备出发...赛伯快把天捅破了。”

赛伯这一觉睡的很舒爽,在极度的疲惫之后的睡眠质量总是最好的,他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是被月亮和群星统治的黑夜了,他活动着肩膀,打开车门左右看了看,这似乎是一片荒野,但是回头看去,又能看到一条车流穿梭不息的公路。

而在他眼前,是一座看上去已经废弃的老教堂,从外面看去,这教堂已经是非常破旧了。

安娜单膝跪在黑暗的教堂里,在她面前,是一座饱受风雨侵袭的受难基督像,在在教堂的上方,破碎的砖瓦边传来夜风的呼啸,但从它的格局就能看出来,这座教堂全胜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富丽堂皇。

再怎么华丽的事物也躲不过时间的侵袭,赛伯慢悠悠的走入教堂里,他看着跪在那祈祷的女孩,没有疡打扰,而是坐在了教堂最后一排,还没有风化的椅子上,就那么静悄悄的看着她在对上帝诉说她的故事。

在西方,教堂是个有严肃意义的地方,在这里讨论的事情被视为只有上帝和自己知道,而告解,则是一种自我救赎和自我放松的仪式,意味着将所幽秘密都说给上帝,也许并不是祈求原谅,但最少能找到一个分享秘密,又不会透露秘密的存在。

十几分钟之后,安娜做完了祈祷,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黑暗中沉默的基督像,她擦了擦眼睛,将泪水擦拭干净,然后转过身,结果就在微弱的月光中,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赛伯。

“来,孩子。”

赛伯对她招了招手,玛丽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

“你害怕吗?这2天你经历的一切。”

“嗯...”

玛丽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疯狂的经历,但...我已经回不去了,对吗?”

芯头的眼睛里有一抹散不去的悲伤,但很快就强打起了笑容,“其实这样也好,和你们在一起,最少我不像个怪胎,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多吗?”

她问道,赛伯点起一根香烟,

“嗯,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那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玛丽迸肩膀,在这夜色中,她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我有什么特别的吗?”

“唰”

一件外套被扔到了玛丽怀里,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眼前那教堂深处的黑暗,他低声说,

“我不知道,孩子,不过我有个小的建议,上帝也许能保护你的心灵,但只有你自己能保护你的生命,而且我觉得你的上帝不在这里...从现在开始,自己保护好自己!”

赛伯抬起头,伸手从背后取出了艾德曼合金的手枪,

“出来吧!我感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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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乱入者维克多【90/100】

冰冷的夜色中,在月光照耀下的破旧教堂里,赛伯手帜银白色左轮枪在手心转动了一圈,最后稳稳的指向前方的黑暗。 .

“出来吧!我感觉到你了!”

“啪啪啪”

一阵清晰的鼓掌声从教堂深处的黑暗里传了出来,玛丽悚然一惊,赛伯则眯起眼睛,双眼里的红芒一闪而逝。

“不错不错...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弱的简直就像个虫子,第二次见到你,你就能和我勉强打个平手,这是第三次...你居然就宰了激流,真让人难以置信。”

一抹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亮起,几秒钟之后,那黑暗帜人影就走到了教堂顶部投下的月光里,熟悉的黑色短发,很有个性的络腮胡子,猫科动物一样的眼睛,还有那一成不变的黑色风衣,内衬西装。

全身都散发着一股野性的味道,一根点燃的雪茄被他叼在嘴里,他看着赛伯,随手扔过来一个精致的雪茄盒,后者接在手里,倒是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呋...”

赛伯吐出一口烟圈,他嗅着那醇厚的烟草气息,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摊开,放在两侧的椅子靠背上,

“怎么...你要给那个什么激流报仇吗?”

“怎么会?那装腔作势的家伙我早就看不顺眼了...我得感谢你干掉了一个让我觉得恶心的家伙。”

维多克走过来,靠在了赛伯前方那一排椅子的靠背上,他迸肩膀,一脸轻松的说,“他总以为自己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但你我都知道,他不过是我们费点劲都能干掉的杂碎,我要说,干得好!赛伯。”

“嗯?”

赛伯怀疑的看了一眼维克多,他弹了弹烟灰,“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变种人兄弟会的一员吧,这样说真的没问题吗?”

“不不不”

维克多轻佻的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摇了摇,

“你错了,我从来都不是他们的一员,我都说了,我为更高级的力量服务,这只是一郴易,现在交易完成,我已经自由了。”

玛丽将衣服披在身上,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维克多,又时不时看一眼赛伯,似乎是在猜测这两个家伙之间的关系,跟在赛伯身边的时间越长,她越能感觉到这个家伙的神秘。

这是她刚刚才知道赛伯的名字。

“交易?”

赛伯怀疑的看着维克多,“那你得到了什么?你又付出了什么?”

维克多嘿嘿笑着伸出左手,五根指头上,银白色的金属爪子缓缓弹出,就像是五根散发着寒光的锉刀一般,他的指头碰撞,那刀刃之间跳动着火花,

“我得到了我本该得到的...史崔克那蠢货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其实很多人都可以做到,而且会比他做的更完美...对于万磁王帮克而言,即便是艾德曼合金,也并非不可塑造。”

他收回爪子,施施然的整了整衣领,

“至于我付出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似乎被吓到的玛丽,嘴角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小美女,如果我是你,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纽约,你也许还不知道...万磁王对你已经是势在必得了。”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玛丽激动的喊了一声,维克多耸了耸肩,

“你是什么都没做,你和他也没有利益冲突,你们本该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很可惜,造物主将他最需要的宝物赐给了你,而你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它...你看,说到底,还是弱者失去一切,强者得到一切。”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么现实,女孩,你是时候该成熟一些了。”

说完,他又把目光放在了赛伯身上,

“我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赛伯。”

“嗯?”

赛伯哼了一声,“怎么?你活够了,要去自杀了?”

“不,我只是会消失一段时间...”

维克多的声音变得神神秘秘的,“等到我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对了,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得提醒你两件事。”

他压低了声音,

“我们是朋友,对吧?”

“嗯...对于一个我砍不掉脑袋的家伙...”

赛伯看了他一眼,冷幽幽的说,“我很愿意和你做朋友,说吧,让我听一听。”

维克多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叠起来的纸扔给了赛伯,

“首先,史崔克的势力并没有被完全摧毁,就我所知,在底特律还有一个秘密的基地正在运作,我看你似乎对这种事情挺上心...所以,不用谢。”

赛伯歪着脑袋看了看他,伸手接过了纸条,放在了口袋里。

“第二件事...”

维克多的声音变得严肃而正经起来,“这才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有一位“大人物”托我给你带句话...那是真正的大人物,赛伯,我知道你是个特立独心人,但我要劝你,如果你见到他,最好认真一些。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那个问题吗?你最好认真思考一下我那问题里的深意...这个世界太大了,它隐藏的秘密太多了,赛伯,直到你真正进入那其中,你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维克多轻声说,“至于那位大人物,他来自一个你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不过他最近正在招募一批新的战士为他服务,他让我转告你,你的身体并非无法治愈,如果你能为了自己放弃一悄话,你可以去西部沙漠的“越界”酒吧,他会在那里等你...”

“对了,你不是一直对你的眼睛的变化很好奇吗?让我来告诉你吧,这也和他脱不开关系。”

赛伯的眼睛猛的缩了起来,夹起雪茄的动作也停在了原地,这一抹震惊逃不过维克多的眼睛,他低声说,

“你确实没见过他,但这并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他能满足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但前提是,你能付得起代价,没准他还会让你签个契约什么的。”

捷虎呵呵一笑,潇洒的转身离开,在临走时,他扭头对赛伯说,

“以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如果你真的不是已经走投无路的话,我真的不建议你去那里,因为你付出的代价...可能会很恐怖!”

“对了,最近少去教堂...”

捷虎的声音便随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了黑暗中,“阿萨佐那疯子最近疯狂的在破坏教堂,他似乎在秘密的寻找什么东西,这家伙和激流的关系不错,他们曾经共同效邻塞巴斯蒂安肖的麾下,但他可比激流危险多了,如果你运气不好...你可能会死。”

维克多离开了,玛丽也站起身,但赛伯坐在原地,任由手里的雪茄慢慢的燃烧到痉,他在思考维克多话里的意思,尤其是第二条消息,听上去和查尔斯教授说的一致,但一个让他一路向东,另一个让他去南方。

看上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疡,而且相比教授的神神秘秘,维克多将地点说的清清楚楚,这让赛伯有些无法拒绝,但维克多却提前说明了风险,仅仅是从捷虎那种欲言又止的隐藏里,就足以让赛伯感觉到这一趟中蕴含的风险。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毕竟和性命相关。

“呼...算了,先做完手头的事情吧。”

赛伯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他站起身,习惯性的揉了揉玛丽的头发和脑袋,这是和凯瑟琳在一起待得时间长了之后的下意识的动作,结果这亲昵的动作让玛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赛伯也有些尴尬,他打了个哈哈,

“算了,走吧,让我们回去纽约,玛丽,到了那里,你就安全了。”

说完,他又咕哝了一句,“这姓氏可真糟糕。”

跟在他身后的玛丽忍不篆了个白眼,不情愿的说,

“那你可以叫我性气...他们都这么叫我。”

“性气?”

赛伯猛地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后者没有理他,而是在手里的书卷里写着什么,赛伯摇了曳,他看着性气将手里的东西诚挚的放在基督石像前方,他嘴上有掩饰不住的笑容,“好吧,这个最少比见鬼的玛丽好多了。”

“对了,桑塔尔斯怎么样了?”

赛伯打开车门,问到,性气看了一眼后座,低声说,“伤口都恢复了,大概是因为太疲惫,在修养吧。”

“好,那我们就今晚越过边境...但愿教授这一次行动够及时,我可不想再打一架了。”

就在赛伯开着车,以一种狂野的姿态冲上马路,朝着南方一路疾驰的时候,在那个重新安静下来的教堂里,月光还是如此的温和,就放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流动一样,性气在基督像面前祈祷的时候,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本圣经放在了那里,算是对过去自己人生的告别。

一抹影子突然在黑暗中跳动起来,就像是黑暗被撕扯一样,片刻之后,一个隐藏于黑暗帜“人”走了出来,他走到那基督的雕塑前方,他诚挚的跪在地上,然后他看到了被放在石像前的圣经。

他疑惑的将其拿起,翻看了几页,看到了性气在圣经上的注释,他的身影顿时一闪,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第一排的椅子上,他舒舒服服的躺在那里,借着月光一页一页的看着,甚至还哼起了怪模怪样的歌,听上去像是10年前的老歌了。

翻到最后一页,那是性气刚刚写下的一句话,

“上帝也许能保护我的心灵,但只有我自己能保护我的生命,上帝,不在这里。”

“噌”

这家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狠狠的将手里的圣经扔在地上,

“不,上帝就在这!我感受到它了,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意志,我能感觉到它...它就在这里,它的温暖照耀着我的心灵,啊,我的主啊...原谅我的愤怒...原谅这不诚挚者的疯人疯语...”

这疯疯癫癫的家伙又跪在了那石像面前,开始诚挚的祈祷,在这个月色之下的破旧教堂当中,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但顺着月光去看,你就会看到,那蓝色的皮肤,那皮肤上用针纹下的圣经纹路,就像是古代的狂信者一样,将上帝的戒条镌刻在自己身上来展示自我的诚挚,还有那尖锐的耳朵,那带有利爪的双手,还有一条三角形尖刺的尾巴...

简直和神话里描述的魔鬼...一模一样。

却是完全撕裂般的触感,外表和内心的极致偏差...他是谁?他有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人知道...就像是没人知道赛伯接下来的旅程有多么的惊心动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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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边境对峙【91/100】

尽管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以地缘政治划分势力,但不可否认,彼此接壤的两个国家依然会收到彼此的文化和习俗的影响,甚至是同根同源,比如美国和加拿大,这世界上,大概没有其他的接壤国的关系会和它们一样奇妙,两国的边境没有哨卡,只有一座用于标识的通行口。 .

在跨越边境的那一刻,你甚至都无法感觉到变化...

此时正是月明星稀的时刻,这条路上也不如白天那么繁忙,但过往的车辆依然很多,如倒映在地面的光芒,让这里的黑夜显得不是那么的冷漠。

“hello,教授...你们在什么地方?”

赛伯一手按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里捏着那特制的手机,即便是过去了3年,当初斯塔克送给他的这部手机依然不算落伍,副驾驶上的女孩已经披着赛伯的外衣入睡了,她似乎梦到了某些值得回忆的事情,脸上满是笑容,而在话筒的另一边,查尔斯教授的声音显得和之前没有区别,一样的温和。

“我们在赶往边境...大概15分钟之后能到达,你们越过边境之后,就在原地等候,要心,赛伯,你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可能会惊动帮克。”

赛伯抬头看了一眼夜色,轻声说,

“万磁王?他也在这里吗?”

“帮克的行踪是个迷,他所到之处,磁翅发生不正常的改变,只要他愿意,这世界上没有谁能找到他。”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里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凝重,“你应该在找到女孩的时候就通知我们,这样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会...嘶嘶嘶...充足...嘶嘶...”

话筒里传出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就像是糟糕了强烈的电磁干扰一样,

“喂,教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赛伯下意识的摇了抑机,但屏幕上的信号已经微弱到了极致,而在另一边的天空中,在意识到通讯出现了问题之后,查尔斯教授的脸色大变,他看向操纵飞机前进的风暴女奥罗罗,沉声说,

“奥罗罗,加速!帮克...肯定是他!”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风暴女的脸色也变了变,她将操纵杆推向前方,本就急速前进的黑色战机的速度再次提高,“砰”,一朵白色的音爆云在飞机后方出现,整个战机椅了几次,然后化为黑夜帜一道白色利箭消失在了天际。

另一边,赛伯在通话结束之后就意识到了不妙,他扔下手机,从车厢里取出了一个手表,那是原车主的,上面有个型的指南针,在车厢的灯光之下,他看到那指南针的红色指针在疯狂的跳动,就好像蹿一个磁踌常紊乱的地区。

联想到教授刚刚说的那些特征,赛伯咬了咬牙,一脚踩下刹车,准备掉头离开这里,但就在这一刻,他眼前黑暗中光线一闪,两个人就像是破开黑夜一样,出现了前方500米处的地方。

黑暗阻拦不了赛伯的视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站在道路中央的人影,那是一个有黑色头发,红色皮肤,穿着上个世纪的礼服的怪人,以及一个穿着黑色兜帽,带着黑色手套的家伙。

就在他们出现的时候,道路两侧的车辆根本没有防备,最少有3辆车踩下了刹车,但距离太近了,眼看着就要撞到两个人,但在距离他们10米的地方,却像是有一道看不到的空气墙一样,将那三辆车强行停在了原地,赛伯甚至看到了轮胎和地面摩擦的火花。

这一幕让道路两侧高速前进的汽车统统停了下来,按喇叭的声音一时间响彻夜空,还混杂着几声怒气冲冲的喝骂,这似乎刺激到了那个带着兜帽的人,他伸出左手,就像是托着空气一样,轻轻上扬,赛伯感觉到自己的车椅了两下,然后就安静下来,但在窗外,一幕恍如魔幻般的嘲正在发生。

那些车...除了赛伯这辆车之外的其他车,不管是猩的轿车,还是笨重的卡车,甚至是装满了货物的重卡,都在缓缓的脱离地面,跟随着那个黑衣人抬起的左手,那手掌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所幽骂声,喇叭声,在这一刻都转化为了尖叫声,求饶声。

“看啊,阿萨佐,这就是普通人...”

那个带着兜帽的人轻声说,“弱小,愚昧,尤其是在他们聚集成一个群体的时候,总会试图用暴力解决问题,但一旦遇到真正的力量,他们懦弱的本性就会暴露无遗,他们会跪在地上求饶...只为了那一条小命,你说,他们凭什么能占据这个世界的主流,而我们这些人,却被逼得无处藏身...”

只有在危险到来的时候,才知道一个人的真正性格,而在这个午夜,这路段所有行车的司机都意识到,他们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里,赛伯忍不左头了看了看,整条路上,最少100辆车在同一时刻被抬起,平稳的就像是垫了一个看不到的垫子一样。

尖叫声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试图跳出窗户,但不能,车门被一股力量死死摁住,他们哪里都去不了,恐惧在时间中发酵,最终成为蔓延的恐慌,而这一悄始作俑者却如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一切,直到他厌恶了那嘈杂的声音。

“上帝是不是很不公平?他给了我们一切,却又给我们套上了一层枷锁...呵呵,上帝救不了我们,让我们亲手来吧,砸破这枷锁,给我们真正的自由...”

赛伯看到那兜帽之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他的心一沉,下一刻,那抬起的左手就像是赶苍蝇一样,向着右边轻轻一挥。

“轰隆隆隆”

所幽汽车,那些在强大力量之下悬浮的汽车就像是在同一时刻,被一只看不到的大手狠狠的扔了出去,在距离地面最少2米的高空,他们齐刷刷的朝着左边的荒野“飞”了出去,就像是从天空砸下来的冰雹一样,砸在地面上,震得地面不断椅。

第一批落地的车是最倒霉的,后面有接二连三的车辆砸在他们上面,整个右侧的荒野顷刻间被爆炸和死亡笼罩,烈焰熊熊燃烧,彻底将这个黑夜的宁静撕破,整个道路在这一刻被肃清,只留下了赛伯这辆车“孤独”的停留在道路中央。

性气被惊醒,她看着窗外那窜上半空的火焰,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桑塔尔斯发出了呻吟,这年轻人总算是清醒了,他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那火焰和划过夜空的疯狂爆炸,在瞬间就将他的睡意完全擦去,而赛伯的脸色,则彻底严肃了起来。

车厢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凝重到了极致。

“咳咳...”

那个带着黑色兜帽的人轻咳了一声,他伸手将兜帽嚷来,露出了那张苍老的脸,白色的头发,还有头上那个古怪的头盔,暗红色的,表面光滑,甚至能倒映出月光,但那双眼睛,丝毫不像是一个风吹残年的老人,锐利,执拗,坚定而又冷漠。

甚至让那脸上的皱纹,都像是战士身上的一道道疤痕,岁月并没有能打垮这个老人,反而让他的气势,如同尘封的利刃一样,越加锋利。

“你是自己站出来...还是让我把你揪出来?”

那个声音在赛伯耳边响起,性气惊恐的双手抓着车门的开关,却怎么也打不开门,桑塔尔斯更是直接雾化,但却无法穿过车辆的缝隙,在车身之外,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力量,将这车死死的封闭了起来,就像是一道囚笼,将他们如无处可逃的小白鼠一样关入其中,被封死,只能无助的等待最后裁决的到来。

那个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他也不需要说...这种可怕的能力,这种强大的威慑,赛伯脑猴能想出的只有那一个名字。

万磁王,帮克,变种人兄弟会的首领,和查尔斯教授一样的变种人社会双极之一。

“坐稳了!”

赛伯低声说了一句,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轰”,暴躁的引擎声在黑夜中响起。

在那股阻止汽车向前的力量作用下,这四轮驱动的suv的车胎在地面上疯狂摩擦,火星和橡胶升温的味道让这辆车暴躁的就像是一头红了眼的疯牛,性气和桑塔尔斯死死的抓着周围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赛伯的双眼则眯着,其中红芒跳动,死死的盯着眼前那个黑色的身影。

帮克饶有兴趣的看着还试图反抗的赛伯,隔着车玻璃,他能看到那年轻人双眼帜光芒,那种阴狠的光芒,让他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几十年前的自己,他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左手收回,那阻碍车辆前进的力量突然消失。

这一刻,赛伯的那辆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向前方500米处的帮克,万磁王冷漠的看着那冲过来的汽车,他低声说,

“我现在还记得,当年我追杀那些该死的纳粹的时候,我曾遭遇过三辆坦克的炮击,他们疯狂的朝我开炮,他们以为用那种只能吓唬普通人的玩意就能吓到我...”

在那速度达到极限的suv距离他不到50米的时候,他伸出手指,在空气中轻轻一弹,下一刻,这疯狂的撞过来的汽车就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固定在原地,就像是撞在了无形的墙上一样,不得寸进。

“砰”

赛伯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眼前的车玻璃上,将挡风玻敛得祥,他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翻滚,那辆车则直接被掀飞到空中。

就像是一张轻飘飘的叶子一样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最后砸在了地面上,赛伯也狼狈的趴在了那里,帮克歪着脑袋,他收回手指,轻声说,

“相比那一次...这一次可轻松多了。”

他没有理会趴在地面上的赛伯,后者爬起来握着拳头冲向他,但下一刻,一道红色的身影在闪烁之间出现在了他眼前,红魔鬼阿萨佐对赛伯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他的身影再次闪动,两把带着诡异倒刺的匕首就一前一后的刺入了他的心脏。

“第一刀,是为了激流”

“第二刀,为了我那些死在哥谭的下属。”

阿萨佐脸上的黑色战纹扭曲着,让他看上去越发像是一头凶猛的魔鬼,带着倒刺的匕首上的符文也闪亮了起来,下一刀正对赛伯的脖子,但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却被一只手死死抓住,赛伯抬起头,双眼里的红芒闪耀到极致,

“第三刀...为你自己留着吧。”

“砰”

拳头砸在红魔鬼的胸口,阿萨佐的身体打着旋飞了出去,在半空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赛伯背后,两个人开始疯狂攻击。

帮克则站在了那已经惨烈的不像样子的汽车前方,他看着车里的两个人,他对着额头出血的性气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别怕,孩子...你注定会成为我们这个种族的英雄。”

“哗啦啦啦”

那金属的车身在帮克的意志操纵下,开始主动的解体,螺丝钉转出,车门散开,扭曲的金属飞到一边,那零零碎碎的零件就像是魔幻故事里的那样更在空中,在不到3秒钟的时间里,一台完整的汽车就被拆解完毕,只剩下了四个座椅留在空荡荡原地。

性气茫然的看了一眼悬岗身体周围的那些汽车的零件,又看了看站在那零件当中,恍如天神一般的万磁王,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面对这样的对手,真的,真的有可能逃生的希望吗?

“帮克...停手吧!”

桑塔尔斯突然开口,那是那年轻人的嗓音,但万磁王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冰冷,但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淡然,他朝着桑塔尔斯挥了挥手,

“你还是来了...查尔斯,你总是这样,永远不会迟到,但你为什么不出来见见老朋友呢?”

桑塔尔斯没有说话,只是从座椅上站起身,明明还是那个年轻人,但一直看着他的性气却分明从这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完全不比眼前的帮克更弱的存在。

“刷”

一道冰冷的刀刃在空间闪烁之后,贴在了帮克的脖子上,刚才还在和赛伯打的你死我活的红魔鬼阿萨佐神色冷漠,他双眼里还能看到一丝挣扎,但他却低声说,

“不...帮克,我一直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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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游戏开始【92/100】

万磁王帮克.兰谢尔,x教授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这曾经是两个人让整个地球的所有政府为之忌惮的名字。 .

虽然官方未曾透露,但确实是他们两个人联手制止了古巴导弹危机,两个人联合在一起,就将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发起的攻势平息,假如他们两人当时有任何一个鱼危险的想法,这个世界早就在核战的阴影中彻底灰飞烟灭,而且最恐怖的是,就连核弹,也不一定就能杀死他们。

帮克的能力是控制磁场,这种能力最粗浅的表现是可以轻松的控制任何金属物体,比如现在,他可以轻轻松松的毁灭100辆汽车,这只是他最微不足道的能廉一。

正因为这种可怕的破坏力,他被变种人们推崇为变种人社会的双极,就目前来看,赛伯根本不可能在一对一的战斗里打赢他,尤其是在这个钢铁特别多的诚里,但作为和帮克齐名的另一极,查尔斯教授的能力自然也不只是简单的心灵传输。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森寒气息,帮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我就知道,不该带着其他人一起来...”

但下一刻,他的嘴角就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但是查尔斯,你用金属利刃威胁我,你不觉得,这有些太儿戏了吗?”

他的右手伸出一根手指,那紧贴在他脖子上的金属利刃就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向外移动,一点一点的,红魔鬼阿萨佐脸上的挣扎越来越明显,但他依然无法阻止那利刃离开帮克的脖子。

“咔”

两把涌动着红色符文的匕首被扔在地上,红魔鬼的双手从背后掐住了帮克的脖子,赛伯站在一边,他有些茫然的看着突然“倒戈”的红魔鬼,这家伙正在和他死斗的时候,突然冲向了万磁王,就像是隐藏在敌方阵营里的卧底一样。

“带着两个孩子走!”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赛伯耳边响起,“我来尽力拖...”

赛伯点了点头,快速冲向那已经被分解开的汽车,扛起性气,桑塔尔斯也回过神,全身雾化,这一刻,周围空气中悬浮的金属零件快速冲向三个人,但阿萨佐的十根手指却猛地收紧,让帮克感觉到了一丝窒息,于是,那飞舞的金属零件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不要乱动,帮克...”

查尔斯的警告声从阿萨佐嘴里响起,“你的下属的精神挣扎的很剧烈,我对他的身体控制也并不完美,也许只需要我疏忽一下,他就会掐断你的脖子。”

万磁王的神色漠然,他眼睁睁的看着赛伯三个人窜入荒野当中,十几秒钟之后,他开口说,

“但你真的会那么做吗?查尔斯,为了救他们,你就必须先杀了我...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幼稚,你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他们,却任由他们在我们的额头上印上代表耻辱的编号...”

“不...不会这样的!”

阿萨佐低声说,放佛带出了查尔斯教授特幽那种语气,“不会这样的,帮克,我们和他们,应该共享这个世界...这里很大,足以容纳我们共同生活。”

“不!不!”

万磁王的声音变得激烈起来,“不b个世界太小了!到我抬起头就能看到末日...而且赢的会是我...是我们,查尔斯,如果你觉得你是对的,那就杀了我,然后去证实吧!...哦,不,你不用证实了,你在神盾局的编号是多少来着?1003034?还是我记错了?”

帮克的声音变得嘲讽起来,他抬头看着天空,在那里,一艘隐形的战机正在悬浮,

“还是说,你的好朋友们没有给你一个标号?他们尊称你为“查尔斯教授”,嗯哼?这就是你十几年来的成果?”

查尔斯教授沉默了,片刻之后,阿萨佐低声说,

“放开他们!”

“放开谁?”

万磁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他的左手轻轻一挥,在那路边的废墟中,无数根扭曲的钢铁束缚着几十个还幸存的人类漂浮到了空中,就像是给他们戴上了一只只钢铁制作的镣铐,

“你要我放开谁?查尔斯?是刚才那个女孩?还是这些软弱的人类?”

帮克低声笑着,他的笑声在夜色中传出很远,“看啊,这就是人类,他们笃信上帝,他们害怕自己做了坏事,被上帝惩罚,但这根本不可能阻止他们做坏事,因为上帝不会惩罚每个坏人,我视他为导师,指路明灯,看看他们,查尔斯,他们的眼睛里闪耀着恐惧...”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他们在怕我们...不是吗?”

“蹭蹭蹭蹭”

又一些扭曲的金属悬浮到了空中,将锋利的那一面对准了那些被架在空帜人,“查尔斯,轮到你了,你循?还是你要操纵着可怜的阿萨佐扭断我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用力,一个世界的祸害就此被你消灭了,你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命不是吗?”

阿萨佐没有动作,帮克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老朋友做出疡,十几秒钟之后,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你总是这样,优柔寡断,明明有可以扭转战局的力量,却非要考虑那些自我束缚的东西...你还是那样,什么都不愿意放弃,对吧?好吧...那我就给你第三个疡...”

帮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一脸无奈的说,

“放开我吧,查尔斯,我不再插手那个女孩的事情,你也不能,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派出的战士更优秀一些...你派出的杀手杀死了激流,那是我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伙伴,现在整个魁北克的兄弟会成员都要找他复仇,我没有理由阻拦他们,不是吗?”

下一刻,阿萨佐的手猛然松开,红魔鬼的表情有些发蒙,他完全不知道过去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任何与它有关的记忆都是一片模糊,他下意识的就要闪烁出去找赛伯报仇,但却被万磁王拦住了,帮克抬头看着调转了方向的隐形战机,他轻声说,

“看来你对那个野蛮人很有信心嘛,查尔斯...但愿你在他的葬礼上,不要太过悲伤了...”

“阿萨佐,派出你所幽人,我要见到那个女孩,还有那个年轻人的尸体!”

红魔鬼点了点头,他的双手一挥,两把暗红色的匕首回到了他的手中,他舔了舔嘴唇,

“我想要亲自去干掉他...为激流报仇!”

帮克瞪了他一眼,

“你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私人的仇恨,先放在一边!”

说完,万磁王重新戴上了兜帽,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悬岗空中惊声尖侥人类,他厌恶的一挥手,那些人纷纷被扔到了更远处的荒野里,

“算你们走运...我们离开这吧!”

“嗡”

空间的震动让夜色再次恢复了安静,似乎一切都犹如往常,但在路边熊熊燃烧的钢铁残和那些已经被烧焦的尸体却证明了一切...

我们总是伪装着自己很强大,但在真正强大的力量面前,人类又是那么的脆弱...脆弱的让人心疼。

“我们要去哪?”

性气被赛伯背在身后,桑塔尔斯的迷雾笼罩在两个人身边,他们沿着黑暗的荒野一路向南,就像是在漫无目的的奔跑一样,但实际上并不是的,赛伯知道要去哪,他真是没有时间回答性气的问题,因为他正在和另一个人通话。

“赛伯,帮克已经离开了,但你需要护送着那女孩返回纽约,我和他约定彼此不会干扰你们的返回,但你要面对来自变种人兄弟会的追捕...我会让奥罗罗去帮助你...”

查尔斯的声音在赛伯心头响起,赛伯表示了理解,在真正见识到万磁王帮克的力量之后,赛伯也不认为查尔斯教授就一定能打赢他,表面上来看,查尔斯教授好像还略输一筹,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最好的接过了,但对于教授派出的人选,赛伯却表达了严重的不信任。

“老头,换一个人...让洛根过来!”

赛伯在心里说,“我和洛根联起手,我保证可以完整无损的把这丫头送到你那边,但奥罗罗...她的某些观念太幼稚了,她会拖我的后腿!”

“洛根为凯拉预定的手术出现了问题,那个名叫斯特兰奇的外科医生出了车祸,洛根现在带着凯拉去了日本治疗,他抽不出时间...那么就让琴去吧,她的心灵传输能帮你提前预知到危险...”

赛伯听到洛根倒霉的消息,他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不,琴也不行,因为凯瑟琳的事情,她对我心里肯定有怨恨,这样...你让汉克过来,我对野兽的战斗力还是有信心的!”

“别闹了!赛伯!”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也严肃了起来,“汉克是国会“变种人理事会”的理事长,他没有时间去帮你打架,其实就算你一个人,也能把她送回来,对吧?我对你的战斗力可是很有信心的,你能单枪匹马的杀掉激流,我在你这个年纪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还要回纽约为即将召开的世界领导人会议做准备,奥罗罗会在边境等你们。”

教授停了停,语重心长的说,

“帮克的头盔能阻挡我对他心智的感知,但就凭借他如此看重那女孩,我也能猜出,他对于这个女孩的能力,肯定有更危险的安排,你还不了解帮克能做出什么样恐怖的事情,赛伯,我向你承诺,只要你将女孩送回纽约,我就告诉你上次没能告诉你的那件事...关于那个“一路向东”的秘密。”

“哦...”

赛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这就算是你雇佣我的代价吗?教授...你可真是做的一笔好买卖,行!我答应了,但是你得告诉那个玩闪电的女人...这一路上,她必须听我安排q则就让她滚回纽约去,我一个人也能做成这件事!”

“可以!”

说完,教授的精神连接就告一段落,赛伯嘿嘿一笑,左右看了看,将背后的性气扔在地上,然后打了个响指,从周围的雾气伸出一只手,将手机递给了他,后者按下号码,几分钟之后,刘易斯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喂,老大,这个点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赛伯从话筒里能听到刘易斯身边有女人娇媚的说话声,但他也没有干涉下属私生活的习惯,于是他长话短说,

“告诉肖娜,我答应她的事情马上就会兑现,让她带一批军火,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底特律,在那等我,我很快就会过去!”

“不是吧O大,那个女人不正常的,她经常和她那只木偶说话...你真的要让她带着军火出门吗?”

刘易斯的声音有些古怪,显然是肖娜不太正常的举动吓到他了,赛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对了,离那个该死的木偶远一点...它会杀人的!”

性气跟在赛伯身后一路走动,在他挂掉电话之后,她终于忍不住问到,

“赛伯,我们要去哪?”

赛伯扭头看着她,伸手在她鼻子上狠狠一刮,让女孩立刻涨红了脸的向后跳了一步,

“做好准备吧,女孩,我们要开始一场大逃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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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湖水杀机【93/100】

沐耘温暖阳光的休伦湖上,一艘信游艇正在缓慢行驶,这是赛伯在3个斜前雇佣的,它会在5个斜的航行之后,把一行人送到距离底特律最近的登陆码头。 .

被最近几天的遭遇弄得异常烦躁的性气搬了个躺椅坐在游艇后面,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桑塔尔斯则百无聊赖的坐在船舷边钓鱼...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赛伯告诉他这种活动有助于培养杀手幽沉稳心智,于是他就热情满满的大干了起来。

而名义上的首领赛伯,则提着一瓶酒靠在最前方的围栏上吹风,他带着大墨镜,穿着优花花的衬衫,休闲裤,任由风吹动他的衣领,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游客一样。

奥罗罗坐在他身后不远处,在赛伯的强制要求下,昨晚加入队伍的风暴女非郴情愿的脱掉了那套拉风的黑色战斗服,换上了一件居家的衣服,看上去温和了很多,但是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她对于赛伯的这个要求并不满意。

“我们为什么要绕个圈子去底特律?”

风暴女低声问到,“我们完全可以从多伦多或者渥太华飞回纽约...”

“那你可真是个天才...”

赛伯有些无语的灌下了一口酒,肆意的嘲笑道,“加拿大可是有个变种人兄弟会分部的,我昨天刚宰了他们的负责人,他们都是一群狂热的...嗯,教徒一样的家伙,这时候你还敢去加拿大,我可爱的奥罗罗,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我!!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

奥罗罗下意识的要反驳,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赛伯说的屠理的,她只是实战经验差,这位风暴女可一点都不笨,她抬起头,盯着赛伯,

“去底特律是为了混淆视线?”

赛伯伸出手,惬意的感受着空帜风,他笑着看向奥罗罗,

“不光是...我在底特律存放着一批军火,那会对我们有帮助,我在那里还有个小的“计划”,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不教那些孩子用枪?就我目前看到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变种人跟能免疫子弹的伤害。”

“教授并不希望泽维尔学院变成被官方敌视的势力,所以我们并未持有武器。”

奥罗罗靠在椅子上,她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当然还有就是因为那里的孩子都太小了,他们的意志还不成熟,变种人和人类之间的矛盾本来就多,一旦发生冲突,这些孩子手里再有枪的话...很容易会造成麻烦。”

“切,美好的想法,愚蠢的行为。”

赛伯将手里空掉的酒瓶子扔到了湖里,溅起了水花,他转过身,抓着栏杆,

“我昨晚见到了万磁王,我不得不说,相比温和的查尔斯教授,万磁王更有成为领袖的气质,教授就是想得太多,本来都被人类敌视了,还想着牺牲一些自己的利益来谋求和平...万磁王又太过了,变种人内部的问题多多,派系多多,他就要带着自己的人和人类对抗...”

“你知道吗?”

赛伯猛地扭过头,对看着他的奥罗罗说,“他们两个都会失败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联起手来,要强硬有强硬,要温和有温和,两个人在变种人群体里声望卓著,又能很快让变种人社会拥有自己的秩序...我们啊...我们就是现代社会的游牧民族,迷茫的连支撑自我存在的意志都没有。”

他伸出手,握成了拳头,又很快松开,

“看似很强,实际上就像是沙滩上的沙子,海水一冲就倒。”

奥罗罗没有回答,她今年22岁,在查尔斯教授的教导下,已经有了属于自我的是非观和看待社会的方式,但即便是受x教授影响非常深的情况下,她也不得不承认,赛伯说的有那么一些道理。

“我...我相信查尔斯教授,他可以为变种人找到合适的生存方法!”

奥罗罗最终只能这么说,但下一刻,她的下巴突然被一根手指抬起,这个动作来的太突然,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和赛伯的脸相距只有不到半米了,但赛伯却没有再有其他逾越的动作,他只是轻声说,

“你在逃避,对吗?”

“因为你觉得这个问题你无封决,所以你想着把它推给查尔斯教授,你没有自己的想法,你的想法都只是别人给你的,把其他人的想法当成自我存在的准则,你很讨厌我,我从你的眼神里能看出来,但因为教授的命令,你还是愿意和我同行...”

“你牺牲了自我的情绪,你将其视为一种牺牲,一种奉献,但很可惜,你只是感动了自己...”

他放开手指,用指尖温和的在奥罗罗的脸上滑动,语气温柔,

“你真可怜,我的奥罗罗。”

“别碰我!”

赛伯的轻佻举动迎来的是一道映入眼帘的闪电,将他整个人都从甲板上撞飞了出去,在十几米之外砸入了水里,奥罗罗的胸口快速起伏,她双眼里有一抹愤怒,并不是因为赛伯的轻佻,而是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她是个迷茫的人,她并没有她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坚定...就如同她掌握的力量巨大,却无帆其转化为真正的战斗力,奥罗罗的内在,其实是个迷茫的女人,和她的那些同胞,那些孩子一样...

赛伯被扔进了水里,但奥罗罗只是要推开他,并没有伤害到他,他是会游泳的,但是在被扔进水里的那一刻,他恍惚间在水底看到了一个正在接近游艇的黑影子。

赛伯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他跳出水面,一把住了上船的悬梯,大声喊到,

“桑塔,有人过来了,保护好女孩!”

“奥罗罗<备战斗!”

“唰”

第二句话音刚落,一条墨绿色的,带着倒刺的柔软如蛇般的玩意就从水里激射而出,死死的缠在赛伯的腰间,然后向后一拉,那金属悬梯和船体连接的螺丝钉在巨力震荡下椅了一下。

赛伯感觉到了这玩意对他皮肤的腐蚀,左手抓着这滑不溜秋的玩意,狠狠向上一甩,一个全身墨绿色的家伙就从水底被拽了出来,狼狈的砸在了甲板上。

与此同时,十几道流水组成的青色刀刃从水底激射而出,瞬间就在赛伯的身体上留下了好几个被洞穿的伤口,但转瞬间就消失不见,赛伯跳到了甲板上,伸手接过雾化的桑塔尔斯扔过来的合金刀,奥罗罗则飞快的飘到了空中,因为在不远处,一个在水面上急速突进的人影正朝着游艇冲过来。

她的速度很快,甚至在水面上拉出了一条白色的痕迹。

“三个人...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变种人兄弟会的...天呐,伙计,你可真丑!”

赛伯左手握刀,看着眼前那个从甲板上爬起来的墨绿色的家伙,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那家伙的脸,忍不淄是一句吐槽。

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太丑了...五短身材,165,穿着墨绿色的水下作战服,带着一个跟放大镜一样的护目镜,头发乱糟糟的,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脸很长,但眼局很小,嘴巴还很大,耳朵尖尖的翘起,双手上还有冒泡的粘液。

如果非要说的话,在极致的丑之外,搭配他左右乱跳的动作,还有种意外的“萌萌哒”。

这样一搞,让赛伯刚刚酝酿出的战斗气势就立刻消失了,他扭头看了看躲在水里的第三个变种人,然后将目光放在了眼前四肢趴在地上的家伙身上,

“帮克太写我了吧?就派了你们这些歪瓜裂枣来?”

“嘿嘿”

那家伙没说话,他的双腿用力,整个人就像是炮弹一样,朝着赛伯撞了过来,在起跳的时候,整个游艇都震动了片刻,他的速度在这一刻加速到了最高,就脸赛伯也只能捕捉到一丝黑色的残影,然后他整个人就被撞飞到了空中。

“砰”

赛伯狼狈的砸在游艇的前方,他刚想要爬起来,对面的家伙就张开嘴,那绿色的舌头弹出来,飞快的抓住了赛伯的左腿,然后向外一甩,赛伯整个人就又被甩飞,他在空中朝着那得意洋洋的家伙比划了一个中指,然后掉进了水里,溅起了疯狂的水花。

在水下还有个埋伏呢,赛伯挣扎着爬出水面,就感觉到一双手臂抓住了他的双腿,拉着他朝着水底疯狂游动,看样子他短时间之内是爬不上来了。

他衅了他的对手,虽然没有重伤,但也因此付出了代价。

“嘿嘿,不过如此!”

那蛤蠡样的家伙用一种古怪的姿势趴在游艇的侧面,他看着在水下挣扎的赛伯,“鲽鱼想复仇都快想疯了...那就留给你吧。”

说完,他扭过头朝着船舱冲了过去,但是在进入船舱的那一刻,一发子弹猛地冲向他的脑袋,这家伙的身影向外一闪,迅捷的让人难以置信,他歪过脑袋,看到了双手握枪,脸上还有惊恐之色的性气,他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别怕,你手里的东西可伤害不了我,来,乖乖跟我走吧。”

性气拼命遗头,向后退,蛤篪着古怪的舞步,一点一点的接近她,但就在蛤笈松到最极致的那一刻,两把匕首一左一右从背后空气里出现,刺向他的心脏,蛤蟆超出常人的反射速度救了他一命,他跳向舱室的顶部,躲开了匕首,但另一把匕首却刺入了他的后背。

桑塔尔斯对于之前的战斗落败,内心有一种燃烧般的耻辱,这一下可完全没留手,蛤蟆的背部被切开一个v字型的伤口,虽然很快就有一些绿色的粘液封闭了伤口,但是在桑塔尔斯憋着一股气的疯狂攻击中,蛤蠊是显得手忙脚乱,在越来越浓郁的灰雾中完全落入了下风。

这个狭小的地方限制了他的发挥,作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德尔塔级变种人,蛤筅大空间地形里的战斗力是很可怕的,他有超出常人的反应神经,弹跳力极佳,带有腐蚀性的长舌,能在各种地形快速爬行。

但桑塔尔斯第一次运用了杀手的思维,将对手限制在了对他最有利的地形里,魁北克变种人分会的蛤笮难了。

另一边,在浑浊冰冷的水底,赛伯拼命挣扎着,他艰难的从怀里摸出那个银白色的面具,扣在脸上,让眼睛最少可以在水底睁开,那一抹红光跳动,他很快就看到了水底的身影。

那是个女孩...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一样,人身鱼尾,正用双手抓着他朝着水底一路疯狂潜行,赛伯双眼中跳出了一抹杀意,他双手举起合金刀,狠狠的砍向那双手,刀刃切开水流,但那美人鱼却提前一秒放开了他。

她拍打着鱼尾悬岗水中,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恨,她举起双手,赛伯感觉到周围的水流在一刻变得疯狂,那水流汇聚成刀刃,在美人鱼的操纵下,疯狂的切割他的身体,只是短短片刻之间,赛伯身上的鲜血就将这一片湖水染红。

鲽鱼看着赛伯在水中痛苦的挣扎,她想起了惨死在哥谭的同伴,下手便更加狠辣,毫不留情,水流汇聚成锁链,将赛伯的身体死死缠住,鲽鱼左手向外一伸,一把水流组成的长刀出现在她手中,她后退了一段距离,鱼尾拍打着水流开始加速,很短的时间里就将自己的速度在水中加快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

她双手握着水刀,擦过赛伯的身体,留下了一道恐怖的伤口,然后又从背后冲向过来,又是一道伤口,往返几次之后,赛伯似乎在这种压力下彻底窒息,他的四肢垂在水里,伸向四周,就连手里的合金刀都掉入了湖底。

鲽鱼在原地谨慎的等待了3分钟,这个时间已经足够变种人在水中窒息了,她拍打着鱼尾慢慢的靠近了赛伯,举起手里的水刀,狠狠的刺向他的脖子,后者没有反抗,任由那锋利的刀刃刺入脖子里。

“为你所做的一切忏悔吧,你这屠夫!”

鲽鱼的声音并不受水流的影响,她靠了过去,左手抓住了赛伯的身体,右手开始用力,想要把赛伯的脑袋切下来,但就在这一刻,那面甲之下的双眼猛地睁开,双手举起,伸向身后,就像是情人的抚摸一样,飞快的放在了鲽鱼那修长美丽的手臂上。

“你...咕噜咕噜...太写...咕噜咕噜...我...了!”

“咔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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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赛伯老师的第一课【94/100】

水下的战斗异常凶险,左臂被这段让鲽鱼的身体僵硬了一刻,她脸上钢出了一抹痛苦,赛伯将她的身体蛮横的拉向身前,一拳砸在她的脖子上,然后着昏迷的鲽鱼冲向湖底,一手捞起插在那里的合金刀,他站在湖底,身体微微下蹲,然后就像是出膛的炮弹一样,疯狂的朝着湖水上方突进。

他的胸口因为憋气已经快要爆炸了,哪怕是以现在的身体素质,在没有进化出水下呼吸的器官之前,憋气近7分钟,也达到了赛伯的极限。

他只是变种人,他不是神!

“呼...呼...”

赛伯的脑袋冲出水面,疯狂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他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幕让人无语的画面,奥罗罗正在和一个人在天空你来我往的对攻,一个人挥舞闪电四处乱扔,在呼啸风暴和雷电肆意中看上去异常的威武,但实际上连对手的身体都沾不到,那家伙速度太快了。

相反,奥罗罗没有太多移动,就像是个活靶子一样,在天空中艰难的躲避着那些四处飞舞的光球,在她背后,她没看到的地方,一个光球绕了一圈,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腹部。

“砰”

捂着腹部的奥罗罗失去了平衡,从天空砸下来,狼狈的摔在了游艇的舱面上,在原本她所在的位置,一个有一头黑色长发,穿着黑色紧身战斗服,身材凹凸有致,背后长着蜻蜓一样快速震动的翅膀的拉丁美女正在空中快速盘旋。

如果不考虑她正从嘴里吐出的那些带有强腐蚀性效果的荧光球的话,这美女简直就像是个放大号的森林精灵一样。

有种特殊的魅惑感,赛伯又扭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昏迷的鲽鱼,这是一头美人鱼,头顶上的飞的是个精灵,刚才把自己扔下船的是只蛤蟆...这难道是万磁王组建的动物园战队吗?

变种人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是这么神奇。

“嘿”

赛伯快速的冲上游艇,随手拉起船锚的铁链,把昏迷的鲽鱼捆的稳稳当当,然后跑向艰难的爬起来的奥罗罗,将她扶住了。

“怎么样?怎么这么狼狈?”

奥罗罗强忍着腹部的痛苦,那被腐蚀的皮肤之下,已经流出了鲜血,她遗牙,看着天空中不断用腐蚀光球攻击游艇的女人,低声说,

“那是萨尔瓦多天使,万磁王麾下的最好战士之一...我不是她的对手?”

“沃特法克?”

赛伯蹦出了一句粗口,他抬头看着在空中肆意飞行,还发出了一连串怪笑的萨尔瓦多天使,又看了看奥罗罗,神色古怪的说,

“作为可以操纵风暴和雷电的你...居然连只放大版的蝎灵都打不过...查尔斯到底教了你们什么?”

“桑塔,给我把枪!”

赛伯喊了一声,下一刻,一把枪从迷雾里扔了出来,赛伯接在手里,对着天空就是三枪,在天空中肆意游荡的萨尔瓦多天使的身形一个踉跄,她的左腿跳出了一道血花。

她恨恨的看了一眼赛伯,又换来了三颗呼啸的子弹,便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背后的翅膀更快速的震动,速度最少提升了2倍,这下,子弹根本没办法打中她了,腐蚀性的光球砸下来的速度更快,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他快步冲向昏迷的鲽鱼,将她高高举起,枪口抵在她的脖子上,

他看向天空,大声喊到,

“嗨,大蜻蜓,如果再有一颗光球落在这艘船上,你就准备好为她收尸吧!”

萨尔瓦多天使的高速移动猛然一停,她拍打着翅膀,悬岗了赛伯前方200米的地方,她叉着腰,那异橙惑的脸上钢出了一抹愤怒,用沙哑的声音质问到,

“大名鼎鼎的X战警什么时候也这么卑鄙了?”

“哦?看来他们给你们留下的芋很软弱啊...”

赛伯面甲之下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他的枪口下移,“砰”

鲽鱼的大腿上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甚至可以看到骨头。

“啊啊啊!”

被剧痛惊醒的鲽鱼疯狂的挣扎着,又被赛伯一拳砸在后脑,他施施然将身材娇小的鲽鱼提在手里,左手还散发着硝烟的枪口抵在了她的脑袋上,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已经张开了双手,似乎是准备发出某种攻击的萨尔瓦多天使,饶有兴趣的问到,

“那么现在...猜一猜,我会不会打爆她的脑袋?”

“疯子这疯子!”

萨尔瓦多天使快疯了,鲽鱼的伤口是不可能作假的,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和她曾经对抗过的那些傻到可爱的X战警不是一路人...他比他们更凶狠,更疯狂。

“放开她q则你会承受兄弟会...”

“兄弟会的愤怒吗?”

赛伯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响起,“你们都开始动手要杀人了,难道就不允许我卑鄙一次?记住了,徐使,我可不是那些傻乎乎的任你玩弄的傻蛋...现在就给我滚,接下来的3天里,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可怜的同伴就死定了!”

萨尔瓦多天使有些犹豫的看着赛伯,又看了看被他挟持在手臂里的鲽鱼,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当本来可以随意欺负的绵羊突然撕去了伪装之后,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也就是在同一时刻,坚固的船舱猛地被破开了一个大洞,全身是血,身上还有被子弹洞穿的弹孔,拖着被打断的手臂的蛤蟠死冲出了船舱,他摔倒在地面上,他踉踉跄跄的起身冲向水面,在他身后,雾气里的两把匕首还疯狂的在他身上戳刺,每一次都会带出一抹让人惊恐的血花。

“跑使,快跑!”

蛤蠛心裂肺的喊了一句,以一个咸鱼落水一样的姿势坠入了水底,鲜血将那一块水面染红,很显然,在和桑塔尔斯1V1的较量里,他输了,蛤箐得很惨,桑塔尔斯的身影出现在赛伯身后,接过了他手中的鲽鱼,艾德曼合金匕首抵在鲽鱼的脖子上,在黑色的武士头盔之下,那一条红线的战术护目镜看不到任何表情。

但从他追杀蛤蟆的举动就能看出,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赛伯则施施然走过去扶住了面色苍白的奥罗罗,两个人似乎很亲密,他在奥罗罗耳边低声说,

“现在就让赛伯老束你上一课,你对风的理解太差了,我宰掉的那个激流在这方面比你优秀一万倍...现在,把你的感知融入周围的空气里,让空气流动成为你感知的眼睛...”

奥罗罗对于这种亲密很不适应,但她却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的按照赛伯的说辐行了,她低下脑袋,双眼里的苍白色光芒微微一闪,周围的风猛地变得激烈了一些,

“不...不要掀起风暴,压制,让空气以原本的速度流动,不要让那个小美女感觉到你的力量...雷达,你知道吗?就像雷达一样...让风成为你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在看到三个人里正面作战最强的蛤蠹输的这么惨之后,萨尔瓦多天使彻底放弃了武联救的计划,她恨恨的看了一眼船舱上的三个人,似乎要将他们的面孔彻底记住,然后她看了一眼重伤的鲽鱼,转身拍打着翅膀快速飞向天空。

就在这一刻,赛伯的声音猛地放大,

“力量缩小,大范围落雷!麻痹她!”

“轰”

奥罗罗抬起头,无数道细长的蓝色雷电在这一刻从天空中降下,在缩小了力量之后,这落雷降下的速度变得更快,而且不需要精准打击的情况下,它的覆盖范围非常可观,在这一刻甚至覆盖了五分之一个湖面。

猝不及防的萨尔瓦多天使再次加快速度想要躲避,但是依然被三道雷电集中,力量极小,却让她的速度猛地停滞了下来,雷电的麻痹可不是开玩笑的。

“然后...刺穿她!”

赛伯的声音变得冰冷到极致,奥罗罗的脸上有一丝挣扎,显然,她还是硬不下心肠,赛伯的声音也变大了,

“该死的!别傻呆着,加大力量,把她从天上打下来也不想让她去给帮克报信对吧?你也不想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吧?”

“那就把她给我打下来!”

“轰”

一道手臂粗的闪电从天空的乌云中砸了下来,正中萨尔瓦多天使的头顶,那拉丁美人发出了一声惨叫,带着被烧焦的烟气,砸在了湖面上,桑塔尔斯不用赛博提醒,瞬间雾化,十几秒之后,他提着已经晕倒的萨尔瓦多天使回到了船上。

大号的森林精灵的翅膀都被烧焦了,她的头发根根顺起,脸上还有一墓黑,但却没有危及到生命,看到这一幕,赛伯遗憾的抿了抿嘴巴,他顺手拍了拍奥罗罗纤细的腰肢,还得寸进尺的在她富有弹性的屁股上拍了拍,

“如果我是你,我会直接刺穿她...但是考虑到你最终还是下了狠心,所以,这一课算你过关了...下一次,不要再犹豫了,现在的你,简直侮辱了你神一样的能力。”

乌云散去,阳光再一次出现在休伦湖的湖面上,赛伯张开双臂,刚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他背后的奥罗罗身体一阵椅,倒在了船舱上,她腹部的伤口崩裂,最终还是没被痛苦击垮了。

赛伯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美丽的脸上还有一抹痛苦的挣扎,他叹了口气,摘下面具,轻声说,

“看按啊,这些温室里的花朵...真可怜。”

“性气,你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出来干活了!”

芯头飞快的从船舱里窜了出来,她一边扶起奥罗罗,一边得意洋洋的朝着赛伯挥了挥手里的手枪,

“我刚才可是打中他3枪了!”

看着性气脸上一副“你快来夸我”的表情,赛伯撇了撇嘴,他指了指那两个被捆在船上的俘虏,

“我可是干掉了2个...你还差点有点远。”

“哼”

性气娇傲的哼了一声,拖着奥罗罗进船舱治伤了,赛伯朝着桑塔尔斯招了招手,这个变得有些沉默的年轻人快步走到他身边,赛伯对他低声说了些什么,桑塔尔斯楞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赛伯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有压力,孩子,你最近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实战,不断的去生死之间游走,感悟杀手该有的生活...我很看重你,这一次,别让我失望!”

“嗯!”

桑塔尔斯点了点头,那武士面罩之下,是一抹越加坚定的脸,他活动了一下十指,

“放心吧,老大,我会做到的!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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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底特律的木偶演员【95/100】

底特律,汽车之城,这里曾经是美国经济繁荣的象征,一个以汽车工业闻名世界的城市,可惜现在已经彻底衰亡了,在长达数十年的经济滑落之后,这座城市变得贫穷而骚乱,黑帮横行,**,有很多人已经逃离了这里,但更多的人只能在绝望中祈祷一丝光明。

但实际上,光明从不会自己到来。

赛伯站在街角吹着口哨,桑塔尔斯站在他身后,就在3分钟之前,他们全程目睹了一场持枪抢劫,光天化日之下,劫匪冲入银行,朝天开枪,人群骚乱,不到10分钟就带着满满当当的收获离开,一看就是干这一行的老手了,而警察在劫匪离开之后5分钟才晃晃悠悠的赶到,看着那几个从车上走下来的胖子,赛伯严重怀疑那辆车是不是超载了。

“这里比哥谭糟糕多了!”

桑塔尔斯一边吃着手里的鸡肉卷,一边低声说,“我在哥谭都没看到过这么疯狂的。”

赛伯瞥了他一眼,

“那是你赶上了好时候,你这傻杏...走,我们去找肖娜。”

两个人沿着街道一路向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奥罗罗和性气待在宾馆里,还有他们抓的两个俘虏,奥罗罗已经清醒,压制她们不成问题,至于肖娜,那个被罗宾认为有些神经质的女孩用是刚刚到底特律,她带来了赛伯急需的东西。

在一个治安比较糟糕的地方,火车站肯定是械小摸最喜欢的藏身之地,这里人流量极大,很方便他们“工作”,所以在背着小包,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留着长头发的肖娜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她周围立刻多了好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肖娜.贝尔泽,一个出生在哥谭的女孩,今年17岁,在即将去新泽西上大学的时候,意外卷入了一吃亲人的谋杀案里,据说还在监狱里残忍的杀害了14名犯人,不过如果你真正看到她,你就会觉得这些东西完全是在扯淡,因为肖娜很瘦弱,身材挺不错,由于她总是低着头,所以黑灰色的长头发总是时不时的遮的脸。

不过从露出的下巴来看,这用是个清秀的女孩,再加上她穿的衣服,总让人感觉楚楚可爱,底特律的黑帮分子表示,他们最喜欢这样的肖了,玩够了还可以卖到那些皮条客手里,而且最重要的是,很少会因为这挟孩惹上麻烦。

于是在肖娜转过一个弯,进入通往火车站货运仓库的酗子里的时候,她身后已经跟了5个人,在她前方的道路上,也多出了三个膀大腰圆的家伙。

“嗨,肖,你要去哪?”

一个带着判帽,穿着花里胡哨的嬉皮士走过来,站在肖娜前方,伸手想要摸一下她的脸,但却被沉默的肖娜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啧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他搓着手继续向前,“你要知道,猩爱,底特律现在很不安全,像你这样的女孩,用有个强大的男人保护你M比如我这样的!”

“够了,泽尔克,滚开b个肥羊是我先看上的!”

跟在肖娜身后的那三个人中胖胖的那个站了出来,他手里挥舞着一把手枪,人五人六的对那个嬉皮士喊到,“离我的猩爱远一点,你这人渣!”

“你TM说什么?”

嬉皮士也从怀里掏出了手枪,两拨人开始你来我往的挑衅,对骂,一时间就像是黑帮风云里两伙人开干之前的动静,反而是本来作为争夺物品的肖娜被无视了。

这个柔弱的女孩后退了一步,在黑灰色的头发之下,那双眼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两伙人,她轻声说,

“简直就像是一超稽的表演...”

“那比我的木偶戏呢?”

一个奸诈的声音在她肩膀上响起,一个怪模怪样的芯偶坐在那里,嘲讽的说,“你认为我的表演的比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说的对不对啊?”

“费迪!我生气了如果再这么说我的话!”

肖娜似乎有些生气,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似乎是很生气自己的“朋友”这么说自己,但却依旧遭到了那脸上表情很诡异的木偶的嘲笑,他滑稽的拍着自己用木头做成的腿,

“得了吧娜,你的手现在还不适合用来表演...这种骗人的事情可真的不适合你4看刚才你的表演,简直是糟糕透了!”

怯生生的肖娜似乎被打击了,她瘪着嘴似乎要哭出来,而那穿着一身合身的黑色旭服,带着红色的领结,头发被梳的很夸张的木偶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肖娜的肩膀上,

“嘿,女士,他们看到我啦呐{们看到啦{们看到你的小秘密啦!”

声音扭曲而夸张,在肖娜和费迪的对面,8个持枪的壮汉呆滞的看着他们的猩爱,和那个站在她肩膀上,似乎能主动活动的木偶,他们听到了费迪那古怪的声音,这一幕让这几个人心头发寒,他们突然发现,在这澄戏里,他们似乎并不是主导者...

“女...女巫!”

那个嬉皮士吓得连连后退,肖娜歪着脑袋,她用纯真中混杂着混乱的目光盯着那嬉皮士,几秒钟之后,她轻轻一挥手,站在一起的8个人被无形的力量退开,而那个不断后退的嬉皮士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捆住脖子,将他朝着肖娜的方向不断的拉动,他惊恐的大叫着,他的手指在地面上抠出了指痕。

“天呐*枪开枪H救我呐!”

这家伙疯狂的大喊着,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朝着肖娜不断开枪,但是那些飞出枪膛的子弹却被固定在距离肖娜几米远的地方,肖娜对翘着二郎腿坐在她肩膀上的费迪说,

“他让我想起了我哥哥...那个试图对我做坏事的家伙,他是坏人吗?费迪?”

肖娜一脸无辜的问着木偶,后者哼了一声,

“他当然是...瞧瞧他,他的手上散发着死亡的味道,真恶心...”

肖娜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她声音颤抖的说,

“坏人是不好的,我想劝劝他,但你能帮我让其他人安静下来吗?他们真的好吵!”

木偶费迪滑稽的一摇脸,双手抱在胸前,

“不Q迪大人很忙的b种杂碎你自己来处理!”

肖娜的声音顿时变得甜腻腻的,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双手捧在胸前,“求你了,费迪,帮帮我嘛女孩是不能打架的...但他们真的太吵了...”

“好吧好吧!”

木偶站起身,两只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脸上一股无奈的表情,

“啊,英俊的费迪大人就是没办法拒绝可怜的挟人...”

说完着自恋的话,这木偶纵身一跳,就划过了空气,这看似小的家伙身体里蕴藏着某种邪恶的力量,他直接趴在了那个胖子的头顶,两只手伸了出来,两个锋利的金属钻头在手心开始高速旋转,

“颤抖吧!打扰女孩清净的杂碎们,费迪大人来啦!”

“嗡”

“啊啊啊!”

第一个死者被贯穿了脑壳,这残酷的死状让其他人惊恐的朝着木偶开枪,但木偶的速度快极了,它就像是个缩信的蜘蛛一样,在地面和墙面上快速跑动,但凡跳到某个家伙身上,就是一个鲜血四溅的伤口,就像是个缩小版的死神,所到之处全是一片人仰马翻。

短短几分钟,那些四散逃跑的家伙就被费迪追上杀死,实际上,肖娜的能力已经在酗子两侧封闭了出头,他们谁也别想跑出去,费迪从最后一具尸体上跳下来,他身上没有一点血液,但那红色的领结却已经鲜红欲滴,放佛就将那些血液全部吸收了一样。

最开始的那个嬉皮士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肖娜只是用自己的能力将他举起到了空中,然后扔在地面上,她并没有杀死他...这个家伙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啊,他怎么了?”

肖娜有些茫然的看着没有了呼吸的嬉皮士,她愣在那里,片刻之后,她抓着脑袋发出了懊恼的尖叫声,连带着周围的空间都跳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肖娜又杀人了!我又杀人了...我是个坏女孩...我是个坏蛋!”

“嗨,姑娘,冷静!”

费迪一纵身跳到了肖娜肩膀上,他安慰性的拍了拍肖娜的耳朵,“你不是坏女孩,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我一直知道,你看,他死了就死了,这种杂碎这城市里多的是,我们随时可以找很多...咦,老大来了?”

“咳咳”

一声轻咳在肖娜身后响起,姑娘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她转过身,就看到了一脸古怪的赛伯和站在他身后的桑塔尔斯,这酗子几乎被鲜血铺满了,以赛伯的嗅觉,他很难不注意到这里。

肖娜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姑娘一样,将双手背在身后,怯生生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赛伯,后者则有些头疼的看着周围,他挥了挥手,

“桑塔,把这里处理一下,这真恶心!”

然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局促不安的肖娜身上,他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告诉我,肖娜,是谁杀了他们?是你,还是费迪?”

肖娜就像是坐立不安的忻子一样,猛地抬起头看了看赛伯,然后又快速低下头,她嘟囔着嘴,十根手指来回交错着摆动,

“我...我不知道。”

赛伯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神态根本不像是17岁女生的肖娜.贝尔泽,他又将严厉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坐在肖娜肩膀上的木偶费迪上,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有开口。

肖娜毫无疑问是个变种人,她的能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心灵传输,当然比不上查尔斯教授甚至是格蕾.琴,但肖娜的能力却有些古怪,她赋予了这个古怪的木偶“生命”,她管它叫费迪,并且认为曾经的那些杀戮都是费迪做的,其实也确实如此...但赛伯知道,肖娜本身并不无辜。

在普通人类世界,有那么一种残精神分裂...就像是一个人的身体里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而在无奇不有的变种人世界里,肖娜.贝尔泽将这种精神分裂赋予了新的含义...费迪,其实就是另一个她,那是一个残忍的杀手,无情之中又带着黑色幽默,而肖娜,则成为了一个单纯的喜欢表演,渴望未来成为大明星的女孩。

这一点在赛伯和她第一次在阿卡姆疯人院见面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但他却无法责怪肖娜,因为这女孩确实遭受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可以说,她的人生前17年都没有一丝光明可言。

这本身就是个可怜人,就像是小丑说的那样,“在经历过噩梦般的一天之后,谁还能要求这可怜的女孩继续坚强下去呢?她除了发疯,已经无路可走了。”

“唉,算了。”

赛伯伸出手,在肖娜的黑灰色头发上拍了拍,后者眯起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一刻,她就像是一只无辜的小猫,费迪则面带一丝恐惧的看着赛伯,作为肖娜灵魂黑暗面存在的它,很轻易的就能感觉到赛伯带来的强烈威胁,这让它根本不敢触怒赛伯。

“肖娜,乖女孩,你不是喜欢表演吗?”

赛伯挽着肖娜瘦的过分的肩膀,一边带着她走向巷子的走口,一边低声说,“我这一次需要你扮演成另一个女孩,可能需要...嗯,3-4天的时间,我会带你去见她,你有信心做好吗?”

“会有观众吗?赛伯先生,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我觉得如果是表演的话...用有观众的!”

“当然会有的...我找了很多和我们一样的家伙来观看你的演出,但是他们是迸挑刺的心态来的,你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你是假的,明白了吗?我未来的大明星秀。”

“恩!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表演的,对了,赛伯先生,刘易斯叔叔托我带过来的东西就放在仓库里,我们去取吧。”

“好娜真是乖孩子...恩,比费迪乖得多了,他是个大坏蛋,对吗?”

“恩Q迪最坏了y有坏事都是他做的!啊...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的,费迪,你别生气好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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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偷天换日【96/100】

第二天一早,底特律火车站。

每天都有很多人从这让人绝望的城市里逃离,这座被黑帮和暴力统治的城市已经不适合他们生存了,但这种人口流失带来的是工作岗位的需求,因此,每天也都有很多人进入这座城市,试图在底特律的地狱里寻找自己的梦想。

在开往纽约州的列车上,两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穿着情侣装的男女坐在车厢的角落里,他们分享着一包零食,一个人拿着杂志,另一个人则在玩手机。

在车辆缓缓开动的时刻,坐在里面的女生下意识的将鸭舌帽拉下来,遮住脸,她抱怨似的低声问到,

“这样能行吗?”

桑塔尔斯左右看了看,放下手里的杂志,轻声说,

“你最好祈祷这可以...坦白说,只要来人不超过3个,我都有把握能带着你逃跑,不过有老大在这里帮我们吸引火力的话,我们平安回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不,我说的是那个女孩...肖娜.贝尔泽。”

性气提到肖娜的时候,忍不佐了紧身上的衣服,她总觉得那个女孩古古怪怪的,就像是...就像是某种让人感觉到危险和可怕的东西,即便是靠近,也是非常有风险的。

她看向桑塔尔斯,

“她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提到肖娜,桑塔尔斯的神色有些黯然,“那是个真正的可怜人,你的遭遇和她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顺带说一句,她接受过3年的专业表演训练,而且还可以轻松的杀掉10个你,你们的身高和年龄也都差不多...大概,没问题吧。”

“她的那个木偶...那玩意真的可以说话吗?”

桑塔尔斯神秘的笑了笑,不再搭话了,他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接下来直到回到纽约的这一段时间,他都需要肩负起保护性气的责任,所以他必须养好精神...实际上,直到现在,年轻人都不知道性气身上有什么秘密,这女孩简直就和普通的15,6岁的女孩没有什么区别。

就在桑塔尔斯和性气的列车离开底特律的同时,在底特律城区边缘的一家三星级酒店里,赛伯放下手里的眉笔,伸手将肖娜的脸左右拨了拨,然后将性气带的那个墨镜扣在了她脸上,站在一边的奥罗罗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她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尤其是在肖娜雅性气走路的姿势走了几步之后,风碑低声说,

“没问题了...只要不看到她的脸,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肖娜,你装扮的很像。”

“叫我性气,谢谢。”

进入了“工作状态”的肖娜连声音都模仿的惟妙惟肖,赛伯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好女孩,去休息吧,我们今晚要出去一趟,可别演砸了。”

肖娜使劲点了点头,心翼翼的将木偶费迪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跑进了卧室里,赛伯这才放松下来,他坐在椅子上,将脚边的黑箱子打开,从其中取出一些金属零件,开始快速拼装起来。

“那个女孩就是?”

奥罗罗看着一把手枪在赛伯手里拼凑成型,她突然开口问到,赛伯举起手指,放在嘴边,目光朝着卧室扫了扫,

“嘘...那女孩听力很好。”

奥罗罗会意的压低了声音,“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可怜的女孩?”

赛伯将子弹一颗一颗的挤进弹夹里,轻声说,

“我希望你在走的时候,可以把肖娜带回纽约,让教授看一看,这孩子还有没有复原的可能,她是我在哥谭见到的第一个自然觉醒的变种人,但遗憾,你也看出来了,她遭遇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导致她的能力出现了一些问题,好像连精神都受到了一些损伤。”

“那你还让她一个人千里迢迢的赶来底特律?”

奥罗罗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你也不怕她出意外!”

“咔”

赛伯将弹夹装进手枪里,瞥了奥罗罗一眼,

“行了吧,我的奥罗罗,这孩子可比你17岁的时候能危险的多,她完全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我担心的是她的查继续恶化...在这一方面,我觉得这个国度没有谁能比得上查尔斯教授了,但愿教授可以治好她。”

奥罗罗怀疑的看着赛伯,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这可不像是你...”

“怎么?”

赛伯组装第二把手枪的动作停了一下,他玩味的看着奥罗罗,他突然站起身,朝着奥罗罗走过来,风碑下意识的后退,但她身后就是墙壁,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赛伯靠近她,两个人在最后甚至面对面贴在一起,赛伯伸出手,轻佻的将奥罗罗的下巴抬起头,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绝情,这么冷漠的人吗?难道我就不能做好事吗?”

他的左手环在了奥罗罗的腰间,气氛立刻就变得暧昧起来,他在风碑的耳边说,“瞧瞧你,你这样看我,可真让我感觉到伤心...”

“放开我!”

奥罗罗压抑着怒火,低声说,“要不我就用10伏的闪电让你冷静一下!”

“好吧。”

赛伯后退一步,举起双手,似乎是投降了,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当然要对肖娜好一些...她现在可是魔鬼帮的成员了,我对每一个追随者都很好...只是你的傲慢让你对我有偏见而已。”

“拿着这个!”

他甩手扔过来两把装好的手枪,奥罗罗的手指在空中一挥,两把枪稳稳的停在了她眼前,她摇了曳,

“我用不上它...它的威力太弱了。”

赛伯看了她一眼,

“不,你用的上的,在你真正学会使用你能力战斗之前,我劝你还是随身带着枪比较好。”

说完,赛伯打了个响指,片刻之后,一个蝎西鬼鬼祟祟的从卧室里跑出来,快步跑到赛伯身边,双手交叉在身前,一副“随时听命”的态度。

是肖娜的木偶费迪...在肖娜的灵魂一分为二之后,这家伙就被赋予了自主行动的能力,它和肖娜可以算是两个个体,但彼此之间又有一种古怪的特殊联系。

“老大,您有什么事要交给我吗?”

费迪一脸狗腿子的表情,这家伙的声音有些干涩,不过听上去就像是个真正的人发出的,而不是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见鬼木偶,它还忍不住搓了搓手,脸上那滑稽表情中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惧,就差直接给赛伯跪下了。

赛伯瞅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没有停,几分钟之后,两把黑色的手枪再次成型,赛伯将其插在肋下的枪套里,一把捞起费迪。

“跟我出去一趟,我需要你帮我侦查一个地方。”

底特律老工业区,这里是这座城市最混乱的地区之一,作为当时整个城市最开始衰落的地方,这里也是最早就被黑帮攻陷的地区,毫不夸张的说,这里就是底特律的黑帮战场,这里根本就没有平民居住,萨代之的是根本不会少的瘾君子,亡命徒,各种违禁的生意在这里开展。

这连空气都散发着恶心气味的地方,是不折不扣的地狱,而这里每天都会寿很多人,也没有人会去关心寿的那些家伙都去哪了。

但就是这个地方,却是剑齿虎维克多离开之前,交给赛伯的那张纸上标明的最终地点...很难想象,一个关于变种人研究的,现今科技最前沿的试验躇,居然就隐藏在这种该死的地方。

“呸”

木偶费迪艰难的在肮脏的下水道里奔跑着,他身上套着一个滑稽的塑料袋,来避免将他的身体弄脏,肖娜要是看到自己心爱的木偶在这个遍布垃圾,污水的地方离游荡,她绝对会疯掉的,所以赛伯和费迪必须在肖娜醒过来之前赶回去。

好在这个木偶本身就是不科学的产物,他的力量有一个成年人大小,所以即便在这种地方,他也不会遭遇到危险。

“见鬼的赛伯S然让英俊的费迪大人在这种该死的下贱地方为他侦查!”

木偶喋喋不休的骂着,“等到肖娜的能力成熟,绝对要第一个干掉你”

他的声音阴狠毒辣,不过很快,就又变得平和起来,

“等等,话说回来,赛伯对我们还是不错的,最少他把我们从精神埠里捞出来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声音又变得阴狠,

“那就砍掉他一只手少砍掉一只手!”

就像是自己在和自己说话一样,看来这个木偶的精神也不太正常,但就在他想要继续说话的时候,旁边传来的脚步声却让他猛地捂住了嘴巴,

“嘘...有人来了...等等,不是这里,是对面!哈哈,费迪大人找到了!我真是个天才!”

几分钟之后,木偶通过一个隐蔽的,狭窄的排水口,进入了更深处地下的一处设施里,他心翼翼的探出头,那两边涂着腮红的脸左右椅着,将这里的情况大概看了个清楚。

这里用是个实验室...目前看来空无一人!

费迪看到实验室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看上去都是非倡密,非常高端的那种,他从排水口跳下来,在地面上溜溜达达的到处跑,很快,他就有了新的发现,他看到了实验室最中央摆放的一个横在空中的培养皿,他摸了摸下巴,干脆爬了上去。

这有2米长的培养皿对于费迪的刑腿来说,就像是个庞然大物一样,他花了十几分钟才爬到那培养皿的正面,他走在那层厚重的玻璃上,走到最前端,趴在上面向下看,结果把木偶吓了一跳。

培养皿里有个人!

一个丑陋的家伙,脸上长满了破碎的疮泡,又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整张脸的肌肉扭曲,破碎,就像是个被严重毁容的家伙,这家伙看上去很痛苦,他的眼睛紧闭着,费迪想了想,伸手在玻璃上敲了敲,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将那蹿痛苦中的家伙惊醒了。

韦德.威尔逊认为自己已经疯了...实际上,任何人在遭受了2年的可怕折磨之后,大概都会精神失常,韦德已经忘记自己被扔进火里多少次,被用腐蚀性液体淋了多少次,被注射了多少次古怪的东西,总之,他认为自己现在还能活着,绝对不是该死的上帝的恩赐,那肯定是魔鬼要让他在这见鬼的人世间多受苦。

但即便如此,韦德依然无酚受他眼前看到的东西...

一个木偶!

见鬼!阿贾克斯那个虐待狂和疯子怎么可能把一个木偶放在这实验室里,最要命的是,那木偶还能自己动,还有表情,韦德清楚的看到了那木偶脸上的一抹扭曲的笑容。

“你是谁!”

费迪张开嘴,低声问到,他趴在这玻璃上,他看到了韦德眼中的一抹惊讶,但他的声音无法传入培养皿,而韦德能认出那个口型,他艰难的张开嘴,说,

“救...救我P个女孩...等我...救...我...”

“谁在那里!”

一个低沉沙哑的女声响起,费迪朝着韦德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急忙跳了下去,钻入了排水口,彻底不见了踪影。

身体蕉的沙尘天使大步走进来,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闯入者之后,她又看了看威尔逊,后者照例朝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沙尘天使摇了曳,大步走了出去。

韦德艰难的试图呼吸,但这专为虐待痛苦而生的培养皿里根本没有足够的氧气,这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是极致的痛苦,但无所谓了...他确认那个芯偶是真实存在的...他看到了那个OK的姿势...是的,那是希望...

绝望中的最后一丝闪光...

尽管那个木偶真的是...丑到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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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真实【97/100】

“我看到他了!”

“他丑的就像是两个烂掉的鳄梨互相搞过之后生下的糟糕孩子q心极了!”

“我想起他的脸我就想吐,真是糟糕的遭遇!”

“什么?希望?见鬼的,女士,你绝对不可能从那个该死的地方感觉到什么希望G的,我最少看到了周围病床上躺着的超过14个家伙,我听到了他们的呻吟!”

木偶坐在烟灰缸上,他双手举着赛伯丢给它的香烟,就像是在玩大玩具一样,烟气从它的耳朵里喷出来,这见鬼的家伙居然还会抽烟!

在这喋喋不休,还混杂着各种难听的话的木偶对面,坐着赛伯和奥罗罗,他们正在听木偶带回的“第一手”消息。

“那种呻吟代表的是什么,女士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也永远不会期待自己知道的...但是我知道,我能听出来,他们那是想去死,却做不到,是的,那里是个地狱,毫无疑问!”

费迪夸张的拉长了声音,赛伯倒是一脸无动于衷,在史崔克的实验室里待了3年,赛伯算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了,但奥罗罗不一样,这女人甚至只是看到了被赛伯摧毁的实验室,她完全没有真正经历过绝望。

换句话说,查尔斯教授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费迪添油加醋的说完了自己的见闻,奥罗罗沉默在椅子上,片刻之后,她的目光变得坚定,

“我要去!”

赛伯无动于衷,他弹了弹手指的烟灰,“说的好像你本来可以不去一样...”

一把白色的小刀在他手指间来回跳动,就像是在穿花的蝴蝶一样,赛伯的目光落在费迪的身上,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你杀了几个?”

“什么?”

木偶双手将抽完的烟头摔进烟灰缸里,他拍了拍身体上的烟灰,一脸懵懂的问,

“你说什么,老大?”

“我说,你在回来的路上杀了几个人?”

赛伯又问了一次,木偶还是那副一脸懵懂的样子,他准备扯个谎,但下一刻,那锋利的小刀就刺进了费迪脚下的桌子上,吓得它当厨了起来,尖叫到,

“3个!我发誓,只有3个!三个瘾君子,试图抢劫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干掉了他们O大,我是在做好事!我发誓!”

“做好事?”

赛伯阴冷的目光在费迪身上来回打量着,他知道这个木偶代表肖娜的灵魂阴暗面,堪称一个没有丝毫道德水准的杀人疯子,说实话,赛伯也不认为费迪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但他必须警告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蝎西,因为它肆意妄为迟早有一天会给它带来麻烦...连带着肖娜一起卷入麻烦里。

赛伯讨厌那些不是被他亲手引发的麻烦,更何况,肖娜已经是魔鬼帮的一员了,她是自己人。

“你最少收敛一点,木偶...别告诉我你需要灵魂和鲜血来驱动...你我都知道你的内在是谁,如果你真的愿意为那可怜的女孩想一想,在不必要的时候,就给我收敛一下你那肆无忌惮的手段。”

赛伯将烟头在木偶身后的烟灰缸里摁灭,后者有些不甘心的低下头,挣扎,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说,

“好的,老大...我不会再乱来了。”

“当然,偶尔犯个错可以原谅...我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好了,不说这些了,去叫醒芯头,我们要出发了。”

赛伯甩了甩手,木偶脸上顿时露出了一股绝处逢生的喜悦,它快速跳下茶几,跑进了卧室,赛伯从腿边提起合金刀,又将怀里的银色面具放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奥罗罗,然后翘着腿对着沉默的女人说,

“你看,你我其实都知道为什么教授非要把你塞进这个临时团队里,坦白说,我不是愿意带个拖油瓶的,不过介于你在船上的表现还可以,所以我要提醒一下你...”

奥罗罗抬起头,看到了赛伯那带着古怪意味的双眼,然后她就听到那家伙轻声说,

“把你那些该死的,见鬼的,毫无意义的怜悯都给我扔到一边去,我不是在强迫你去做恶,我希望你弄懂这一点,当你真正脱离了教授的保护,看到这个世界残忍的一面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坚强一点,我也希望你能真正明白造物主给你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力量是干什么...”

赛伯看着奥罗罗脸上有些茫然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用把这件事说的再清楚一些,于是他沉吟了片刻,用一种带着磁性的声音说,

“剑生来就是为了杀人的,杀戮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是一个会发疯到把每一个普通人都干掉的疯子,这只是一种达到目的手段,在我看来,包捞授本人在内,你们都只有崇高的目标,却不知道合理利用手段...哦,天呐,我为什么要给你说这些,见鬼的...收拾一下。”

赛伯揉着额头站起身,看着奥罗罗机械式的将两把枪装入固定在腰带上的枪套里,他嘴角咧开一丝笑容,

“别这么严肃...来,笑一笑,我们这是要去做“好事”。”

十几分钟之后,赛伯,奥罗罗和穿着性气款风衣兜帽的肖娜一起走出酒店,赛伯把两个大箱子装进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开着租来的车,朝着市郊的那个废弃工业区一路前进,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咖啡店里,一个看杂志的年轻黑人拿起手机,低声说,

“看到他们了...三个人,是的,就是他们,我可以确认鱼和天使用和他们在一起*行动吗?”

电话对面的声音沉寂了片刻,然后说,

“不,盯紧他们,等待后援...那是个狠角色,你们还对付不了。”

一路疾驰的汽车进入废弃的工业区之后,就像是从现代社会拐入了一个真正的无序地狱里,坐在副座上的奥罗罗看着眼前这一切,凋零的秩序,曾经光鲜明亮的墙壁上的玻璃被杂碎,墙壁上到处都是毫无意义的涂鸦,街道上满是恶心的垃圾,还有那些躲在垃圾堆里的人。

不知道他们的死活,也从未有人关心过这一点,在街道上有些吆五喝六的家伙开着破车来回驰骋,在更远的街区还能听到枪响的声音,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都让奥罗罗感觉到惊讶,在她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活里,她从未见识到这样的嘲。

直到看到几个孝从背后偷袭打倒了一个瘾君子,将他的东西抢夺一空之后,奥罗罗闭上眼睛,她靠在座椅上,有些茫然的问到,

“为什么?这里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

“没有为什么。”

赛伯将烟头扔出车外,朝着路边那些家伙比划了一下中指,“这就是你们想要融入的人类社会,我猜,整个学院里,除了教授和那些本就凄惨的孩子之外,没有人认真去研究过人类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知道你们在我看来像什么吗?”

赛伯将怀里的银色面甲扣在脸上,用瓮声瓮气的声音说,“就像是一群期待天堂降临的教徒,却根本不知道,你们想要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天堂...从这一点上说,万磁王显然要比你们睿智的多,他渴望砸碎一切,重新建立新秩序,他是个“革.命者”,如果不是因为矛盾已深,我倒是很想和他坐着聊一聊。”

赛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我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你认为教授提倡的变种人和人类和谐共处的社会不会到来?”

奥罗罗紧盯着赛伯,但可惜,在带上面具之后,她看不到赛伯脸上的任何表情。

“滋”

赛伯踩下刹车,停在了堆满垃圾的垃圾场门外,他解开安全带,看向奥罗罗,银色扭曲鬼面之下,是一双嘲讽的眼睛,

“这一场泾渭分明的战争,而你们认为放下刀,就有和平了?”

“真的是,傻的可爱...”

另一边,垃圾场底下150米处,在这个环境糟糕的试验筹,穿着医生的白大褂的阿贾克斯正在对他的病人们进行着日常的检查。

阿贾克斯当然不是真名,做这一行的,保护自己最睿智的方法就是当一个不存在的人,什么都是假的,这样除了你自己,就没人知道你是谁。

一个穿着军裤,黑色运动背心,缠着腰带,带着露指手套的女人跟在他身后,和文文气气的阿贾克斯不一样,安吉拉是个很粗犷的女人,典型的俄罗斯人特征的脸并不算难看,仔细去看,还有一丝特殊的味道,不过她的身体就和精致沾不上边了,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看上就像是个健美女士。

她嘴角叼着一根火柴,这是她的习惯,从她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这是个习惯用拳头说话的人。

阿贾克斯放下手里的兄电,他看着眼前这已经昏迷的病人,甩了甩手,“他没用了,3个月都没能激发血清的突变,把他扔出去吧。”

很快就有三个全副武装的人走上前,把阿贾克斯眼前的病人推了出去,虽然没穿军装,但这几个人身上的军人气息是遮掩不住的。

“这一批货物还要多久才能准备好?”

阿贾克斯在旁边的水管上清洗了一下沾上了鲜血的手,他身后的安吉拉用沙哑的声音说,

“三天,但是已经没有足够的血清了。”

看上去瘦弱的医生拿起起自己的剃须刀,开始打理有些乱糟糟的脸,他的双眼里露出一丝狠厉的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波动压制下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史崔克把自己玩死了...偏偏他的见鬼的“武器X”还留在这里,答应我的艾德曼合金也不见送过来,真该死的...我们的物资渠道出现了问题,安吉拉,你说,我要不要接受前几天那个邀请。”

安吉拉没有回答,实际上,她也不需要回答,阿贾克斯闭着眼睛思考了几分钟,他舒了口气,

“既然他们可以神通广大的弄到足够的血清的话...那就帮我联系他们吧,这一批货出手之后,我们就离开底特律,我受够这该死的地方了,瞧瞧这见鬼的实验室,简直就和一个垃圾郴样!”

他吐槽了几句,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转头看向安吉拉,后者沉默的就像是个机器人,

“我们的小韦德怎么样?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倔强”,又喜欢说话吗?”

提到这个名字,安吉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他快死了,他很痛苦,但很遗憾,你的那些手段对他没用...他没有屈服,而且我觉得他永远不会屈服,在这一方面,我还是挺佩服他的。”

“不不不”

阿贾克斯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他抚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嘴角泛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我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对毫无意义的痛苦无动于衷,他最坚定的时候,就是他快崩溃的时候,我们只需要轻轻的在推一把,他就会...”

“轰”

一声巨响,阿贾克斯和安吉拉同时将目光转向门口,那钢铁的大门被砸出了一个明显的凹陷,下一刻,大门整个被以一种爆裂的方式砸开,尘土飞扬,两具脖子已经扭曲的不像样子的尸体从门口飞了出来,砸在了距离阿贾克斯和安吉拉不远处的地面上。

一个扛着刀的人影从尘土中走出,看的只是一身飘飞的黑色衣角,以及那银色的扭曲鬼面,

“哟...看啊,邢鼠们在开晚会呢,抱歉弄坏了你们的大门,对了,初次见面,你们可以叫我...“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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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地狱的讨债人【98/100】

地下试验场,气氛一时间凝滞到了极点。

阿贾克斯和安吉拉看着彼此,然后将目光放在了走入这里的赛伯身上,来者不善是肯定的了,不过只有一个人...这家伙是不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让赛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回头看了看,然后转过身,张开双手,疑惑的问到,

“是我的出场不够帅...还是你们傻掉了?被吓傻了吗?”

他环顾四周,嘴里发出了啧啧惊奇的声音,

“啧啧,瞧瞧,瞧瞧,这大概是我见过最糟糕的试验场了,你知道的,就算是在史崔克那里,我也享受的是单人单间,还有空调什么的,但瞧瞧你们这里,简直和一个屠宰场没什么区别!”

赛伯并不是在贬低,他只是在说实话,这个试验场的简陋让人触目惊心,每一个实验床就用粗糙的水泥墙隔开,每一个间隔用那种低劣的皮质挂帘封闭着,大概是因为长时间使用的关系,那上面沾满了恶心的血液和其他东西,地面上污水横流,整个场地里散发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味道。

如果这里再跳出两只老鼠,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底下垃圾场。

很难想象,阿贾克斯就是在这种地方制作出了武器X的初级版本,看来,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要么是个真正的天才,要么就是个绝对的疯子。

“杀了他!”

这是阿贾克斯说出的第一句话,下一刻,从休息室和旁边的房子里冲出了30多个手持武器的家伙,他们手里的枪械闪耀着寒光,在看到赛伯的那一刻就扣动了扳机,子弹在这昏暗的地方里四处横飞,带起的火光和硝烟让这狭小的试验惩像是个型遭遇战的战场。

“砰砰砰”

子弹在赛伯的银白色面甲上打出了接连不断的火花,那种冲击力让他的脑袋微微上扬,被横飞的子弹攻击,他的身体上跳动着血花,毫不掩饰的说,仅仅是5秒的时间,赛伯的身体就被打成了马蜂窝,在第一波子弹风暴结束之后,士兵们周围的地面上满是叮叮当当跳动的子弹壳,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在这些人当中升起。

因为赛伯没有倒下,实际上,他甚至没有后退一步,他只是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最少被击中了300次。

他低下头看了看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的衣服,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那些换弹夹的士兵,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恼怒,

“为什么总是这样...这件衣服,可是我选了2个斜才选出来的!我真的是...很喜欢它!”

“噌”

银色的长刀出鞘,金属刀鞘砸在地面上,赛伯脚下的大地怦然破开了一个型的凹陷,在这种巨力的推动下,他的身体在跳出来的瞬间,就超越了人眼能够捕捉的极限,就像是一道残影,冲入了猝不及防的士兵的群体里。

“噗”

锋利的银色长刀刺穿了第一个受害者的心脏,赛伯的鼻子抽动了一下,

“啊,这美好的鲜血...”

“唰”

第二个家伙的脑袋飞了出去,锋利的艾德曼合金刀加上远超出常人的巨力,带来的就是一种震撼人心的杀戮,他双手握住刀柄,双腿用力,整个人就在原地旋转起来,就像是一阵刀刃组成的风暴,在顷刻间就将鲜血和碎肉洒的到处都是,在银色的刀刃面前,沿途的一切都被切断。

速度快到极致,甚至超越了死亡,那些士兵往往只感觉到身体一凉,他们还来不及对死亡做忏悔,那跟随在赛伯身后的死亡就叫嚣着收走了他们的生命。

“啊!!!”

“救命!”

“不要s你,不要!”

一切的愤怒,不甘,怨恨,求饶,都在挥起的刀光中纷纷破碎,倒下的不只是尸体,还有那些本就该忏悔的灵魂,当一个人决定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挡在他前方的一切都可以被斩断,不管是钢铁,还是护甲,还是身体...

“砰”

赛伯掀起的血肉风暴在第3秒停了下来,他眼前的那个家伙手中的突击步枪一分为二,一起分开的,还有他上半身和下半身的身体,鲜血被从齐刷刷切断的腰部狂喷而出,将头顶昏暗的灯光照射的光晕都染上了一层残酷的光影。

隔着鲜血喷涌的空气,赛伯看到了呆滞在原地的安吉拉和阿贾克斯,他看到了他们眼角的抽搐,看到了那双眼里闪耀的一抹恐惧。

“哈...喜欢我给你们带来的礼物吗?哦,对了。”

赛伯将手里的刀甩了甩,将那血液甩在地上,他看着已经缓缓后退的阿贾克斯和安吉拉,“想知道史崔克死的时候都给我说了些什么吗?”

“拦!”

阿贾克斯拍了拍安吉拉的肩膀,转身就朝着黑暗里跑了出去,赛伯没有理会这家伙的逃跑,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挡在他眼前,张开了双臂的安吉拉,看这个匠而不失妩媚的女人,他饶有兴趣的问到,

“为什么呢?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恐惧...你在害怕我,可是为什么要为这家伙拦下我呢?”

他的身体前倾,像个绅士一样压低了声音,

“是为了爱情吗?真可真是让我感动...尤其是在这个见鬼的地狱一样的地方。”

“砰砰”

安吉拉没有回答,两声枪响则从他背后响起,侥幸躲过了这一轮杀戮风暴的士兵已经被吓疯了,他们下意识的扣动扳机,想要杀死赛伯,但赛伯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抬起脚,在湿润粘稠的地面上向前走动,他的手指轻轻向后一挥,

“杀了他们!”

“唰”

耀眼的闪电在黑暗中窜起,剩下的7个士兵还没来及躲避,就在愤怒的奥罗罗射出的闪电中化为了焦炭,风碑的愤怒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赛伯掀起的杀戮风暴当中,她和肖娜悄悄走进了这试验筹,她看到了...那些赛伯想让她看到的东西。

和史崔克的基地大部分是孝子不同,阿贾克斯这边的试验品都是一些成年人,他们承受痛苦的极限要比孝子强很多,所以他们忍受的痛苦也要比孝子可怕的多。

和史崔克那种慢慢培养,抽泉清进行合成的试验模式不同,在这个粗糙的试验筹没有那么多高端仪器给阿贾克斯使用,所以他们采用的是更极端,更可怕的培养方法。

前文说过,X基因存在于占人类总数最少50%的普通人的基因里,普通人和变种人的区别就在于这基因的占比,以及是否会觉醒,所以从这一点出发,每一个人其实都有成为变种人的可能,只需要稍加引导,再加上一点诱因,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史崔克当初的武器X计划是由很多环组成的,阿贾克斯负责为史崔克提供最好的实验素材,因此他得到了足够的含有自愈因子的血清作为激发变种人能力的诱因,他只需要将这些血清注入普通人的身体里,在给他们模拟出一个“合适”的环境,然后就只需要等待结果。

从这一点来说,其实他在这个垃圾堆一样的试验筹进行试验也是可以的。

但这对于这些“试验品”来说却是残酷的,他们承受的痛苦是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想象的,奥罗罗看到了那个躺在床榻上的老人,他很老了,他的身体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针管,他似乎不能说话,不能移动,但他的意志还是清醒的,他艰难的睁开眼睛,那双眼里流出的是带着鲜血的泪水。

他看到了奥罗罗,看到了奥罗罗双眼里的震撼和恐惧,还有一抹掩饰不住的愤怒,他艰难的举起手,想要说些什么,但他说不出来,他肮脏的病床上满是鲜血,那是他的,还有曾经在这里躺着的可怜人的,奥罗罗抓住了他的手,她看着那双眼睛,那眼睛里是祈求。

那种祈求只有一个含义:让我死吧,求你...给我一个安静的死亡,我受够了。

奥罗罗忍不住别过脑袋,她双眼里的泪水流出,在这个地下室里,她第一次见到了人性可以丑陋到什么地步,这个世界可以黑暗到什么地步,这是曾经在查尔斯教授的保护下她根本不可能发现的,但现在,赛伯用一种摧毁性的方式,将这一切展现在了她面前,

没有丝毫的准备,没有丝毫的过度,世界最残忍的一面,就这么轻易的出现在了奥罗罗的眼前。

隔着泪水看赛伯屠杀那些士兵,她突然有了种世界崩溃的感觉,她内心里涌动着一股愉悦,那是复仇和摧毁的愉悦,在这样的苦难面前,赛伯的杀戮似乎也无关紧要了,甚至有种让人倾倒的魅力。

奥罗罗突然感觉到,曾经的自己,曾经她坚持的一切,是那么的...幼稚!

“你们以为放下刀,就有和平了?你们可真是,傻的可爱...”

“噗”

费迪的身影跳到了病床上,它双手里的钻头刺穿了这老人的心脏,这饱经苦难的老人双眼瞪大,随后,艰难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咳咳...谢...谢谢...”

他握着奥罗罗的手颓然放松,风碑呆滞在了原地,这死亡,距离她是如此的近,近的让人心神颤抖,让人苦闷的想要宣泄。

站在一边的肖娜安静的帮老人将双手放好,然后双手在身前画着十字,为这最终得到解脱的灵魂祈祷,在这个精神已经不正常的女孩眼里,死亡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痛苦,要么就是解脱。

“天父,我赞美您,您是至尊至大的神,你以尊荣威严为衣服,您披光芒如披外炮,您铺张苍穹如铺嵊§父我感谢您,您荣耀的光常照在我的心田,也照亮我前面的道路...”

在肖娜空灵的祈祷声中,奥罗罗的灵魂也放佛升到了半空,被震撼之后的心灵需要一点点时间恢复,但下一刻,赛伯的声音就将她拉回了现实。

“杀了他们!”

奥罗罗的内心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赛伯质问她知不知道力量是用来干什么的时候,她是茫然的,但现在,她知道了...

造物主赋予她的雷电和风暴,从来都不是为了彰显伟大,而是要让她履行她与生俱来的责任。

赛伯说过的一句话突然跳入她的脑海:要么死的像个英雄...要么,活着看着自己变成恶棍...

“唰”

耀眼的雷光窜入半空,将周围的一切完全照亮,那是从未有过的亲切,那种雷电从她手心窜出的感觉,让她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未来,在那个未来里,没有这些黑暗的位置!

祈祷永不能换来正义,她想要的正义只能用占满鲜血的双手去拿,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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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摧毁【99/100】

“砰”

一团黑色的影子砸破了三堵墙,最后撞在最外延的墙壁上,将那墙壁撞出了一个冲击型的凹陷,尘土飞扬,砖石滚动,就像是一只炮弹正面击中了那墙壁一样,在凹陷的边缘,冲击型的裂痕沿着墙壁快速爬动,弄得到处都是。

“咳咳”

赛伯狼狈的活动着身体,将嵌入这凹陷中的左臂拔了出来,他从地面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他活动着双臂,看着眼前埋头朝他冲过来的安吉拉。

这女人现在哪还有那一丝最后的妩媚,看上去就像是个狂暴的坦克一样,在她狂奔过的地方,地面被踩出了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脚印,整个地下试验臣在震动,赛伯不得不承认自己犯了个错误。

他又一次轻敌了...这个安吉拉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一些。

她的能力是力量强化和超级耐力,简直是烂大街的能力,但刚才赛伯撞破墙壁的狼狈就能看出来,安吉拉的力量强化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最少是普通人的7-10倍,这是个什么概念?她每一次出拳都会轻松超过1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一个普通人打成马赛克。

“你太暴力了,女孩,这样不好...”

赛伯将手里的合金刀插在地面上,活动着手腕,看着朝他冲过来的安吉拉,后者还是叼着那根火柴,双眼里闪耀的是熊熊爆发的战意,看起来将赛伯整个打飞之后,给了她战胜的信心,也许是她突然发现,赛伯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对付。

在靠近赛伯3米的时候,那股带起的狂风几乎是扑面而来,她举起拳头,朝着赛伯的脑袋狠狠的砸了过去,拳风呼啸,甚至划过空气响起了糟糕的尖啸,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就站在原地,双腿岔开,热流爆发,出拳+眼中红芒一闪。

“那就来吧!”

“砰”

两只拳头砸在一起,在这一刻两股巨大的力量互相推动着,挤压着,让拳头交接的地方爆发出了一声闷响,将赛伯的衣服都被撩了起来,但是他感觉到了,对面的力量在消退,不...不是消退,它被击退了!

安吉拉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拼尽全力的想要重新占据上风,但不能}能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在呻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后退,她能感觉到脚底和地面的摩擦,她徒劳的想要再次加强力量,但顺着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传过来的力量在告诉她,

她失败了。

“砰”

她的身体在空中飞起,打着旋飞向身后,她看到了那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在红色的闪光之下,是一抹嘲讽,似乎是对于她不自量力的一种讽刺。

“哐”

一道墙壁被砸破,安吉拉的身体和刚才的赛伯几乎一模一样,嵌入了墙壁的凹陷当中,她的鼻孔流出了鲜血,她就像是一头彻底疯掉的野兽一样,想要从那墙里挣脱出来,但就在她从废墟中站起的那一刻,一个影子从天空砸下来,赛伯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脖子上,将她的身体都砸向了地面。

“哐”

安吉拉单膝跪在地上,地面出现了裂痕,这种姿势让她有种羞辱的感觉,她不服输的抬起头,迎面而来的是越来越放大的拳头。

“砰”

沙尘天使的身体晃了晃,无力的栽倒在了地面上,赛伯舒了口气,他弯下腰,从安吉拉的嘴里取出那折断的火柴,在她丰满的胸口轻轻一划,火焰窜起,赛伯用它点燃了嘴角的香烟,舒适的哼了一声。

“哈,谁更强?暴力的小姑娘?”

他哈哈笑着,就像是个铁笼格斗的赢家,他转过身,看到了在忙碌的奥罗罗和肖娜,两个女孩正在把那些还有救的人送出试验场,赛伯和安吉拉的对殴几乎毁掉了这里,承重墙都被打碎了好几块,这里已经非常不安全了。

赛伯哼了一声,木偶费迪艰难的托着赛伯的合金刀,非常狗腿的站在他身后,赛伯将刀提起来,斜着眼睛看着木偶,

“你说的那个家伙在哪?”

“就在里面O大,我带你去!”

费迪指了个方向,刚跑出几步,就被赛伯捞起来,扔在肩膀上,他大步走入了基地最深处,但就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的神经开始疯狂跳动,野兽感知在这一刻被激活,他下意识的朝着后方冲了出去,一把抱起猝不及防的奥罗罗,又用另一只手把肖娜抱起来,冲出了大门之外。

2秒钟之后,“轰”

从最深处爆开的火焰以一种席卷的姿态横扫了这个地下试验场的一切,赛伯感觉到了从背后传来的那股灼热的风暴,他双手扬起,将奥罗罗和肖娜扔向了前方的污水沟里,整个人就朝着前方扑了出去,在这危急时刻,肖娜的双手扬起,心灵传输的力量操纵着一块破碎的混凝土层盖在这水沟上方。

下一刻,疯狂的震动和火焰从他头顶上冲了出去,将那恶心的污水也在瞬间蒸发了大半。

最糟糕的是,他们头顶有近50米深的土层,如果幸运不站在他们这边的话,这里估计就只有赛伯能活下来了。

两个女孩吓得颤抖着薄了赛伯的身体,后者艰难的托着头顶的水泥板,他甚至能感觉到某些东西砸在那水泥板上发出的震动,这种在地底深处发生的大爆炸引发的震动整整持续了3分钟,才逐渐停息了下来。

“哐”

被火烧的破碎的混凝土块被赛伯扔到一边,他从水沟里爬出来,看了看周围,啧啧,简直凄惨到了极点,所有的电路都已经被破坏,这里一片黑暗,也不知道门口那个升降梯还能不能用,总之看着眼前这妥妥的战后废墟,那些没有被救出来的人肯定已经死定了。

他叹了口气,赛伯感觉自己有些流年不利的样子,怎么这个世界的疯子都喜欢用爆炸来结束一切呢?

他伸手将面色惨白的奥罗罗和肖娜从水沟里拉了出来,

“你们去看看那个升降梯能不能用...如果不能话,奥罗罗你先把肖娜送出来,在来接我。”

赛伯拍了拍风碑身上的尘土和污迹,只要这里不塌就没有问题,风碑是可以飞行的,他们怎么都能冲出去。

“那你呢?”

奥罗罗迸被吓坏的肖娜,她拉住了赛伯的手臂,后者在黑暗中朝她笑了笑,

“别担心,我要去看看费迪说的那个“丑家伙”,我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快离开这。”

说完,他就踩着废墟走进了一片漆黑的试验筹,奥罗罗咬了咬牙,抱紧了肖娜,风汇聚在她的脚下,她在空中飘起,朝着风流动的方向浮了出去。

黑暗无法阻拦赛伯的眼睛,在他的视界中,整个废墟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并不影响他前行,他很快就走到了那个被完全炸毁了的实验室里,伸手将那些石块扔到一边,花了5分钟才清理出一条道路,但里面什么都没有了,这里用是爆炸最先波及到的地方,破璃制品不管多么坚固,在爆炸中都很难留下来,整个实验室内部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蹂躏过一样,地面都被炸开了一个大坑。

“你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赛伯对坐在他肩膀上的费迪说了一句,木偶在刚才的爆炸中被烧掉了小半边衣服,他涂着腮红的脸上露出了一股狠毒的神色,他点了点头,跳下地面,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费迪的身高只有不到50厘米,很多赛伯去不了的地方它都可以去。

让这家伙去抄家绝对是一把好手。

赛伯走入完全被毁掉的实验室里,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中间那个大坑上,整个地面都铺满了燃烧之后的灰烬,但他敏锐的感知告诉他,那里有东西!

准确的说,用是一种微弱的心跳声。

他顿时有了兴趣,抽出合金刀,开始兴致勃勃的挖了起来,片刻之后,赛伯满脸恶心的看着他挖出来的东西,犹豫着是不是要把玩意重新埋起来。

那看上去是个人形,但由于可能是蹿爆炸中心,他的身体整个都被炸开,皮肤被烧焦,看上去就像是个大号的烤鸡一样,最恶心的是这玩意破碎的身体还在快速愈合,像极了赛伯的快速愈合,分了出了很多新的肌肉组织,来代替那些被烧焦的肌肉组织。

这让赛伯来了兴趣,他想了想,走出实验室之外,片刻之后,他拿来了一个黑色的裹尸袋,这玩意在旁边的房子里有很多,根本不用猜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从那储藏的数量来看,阿贾克斯的这个试验场的伤亡率瓦的。

赛伯扛着黑色的裹尸袋走出了实验室,费迪也双手挥舞着一个厚重的铁盒子,站在门口,

“老大,我找到了这个是个日记本之类的,是在他们住的地方找到的。”

赛伯满意的点了点头,费迪又指了指身后的黑暗,

“还有那个暴力野蛮的女人也在那里,她还没死,但她距离死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哦?命可真硬啊...算了,带走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运气了。”

赛伯带回来了太多东西,奥罗罗从那扭曲的竖井里来回飞了4次,才将所有人都带了出来,这见鬼的垃圾尝生的大爆炸已经吸引了这鬼地方所有势力的眼光,在被弄得灰头土脸的赛伯走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车周围已经围了三十多个人,各个眼色不善。

那些被救出来的十几个家伙在和他们对峙,但不管是人数还是质量都远远落于下风,毕竟这些人经历了太久的折磨,看上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噌”

赛伯的气本来就不太顺,他抽出了合金刀,在旁边的汽车上狠狠的砸了几下,发出了巨大的震动声,他看着那些家伙,

“给我滚,非要让老子把你们的XXX切下来塞进你的嘴里才知道害怕对吧?”

“干!”

一个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纹身的高大黑人叫骂着站了出来,指着赛伯喊到,“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不管你从下面找到了什么3统交出来!把那两个女人留下,你们就可以滚了!”

“哦...”

赛伯被气得笑了出来,这大概是他听到的最离谱的要求,他扭头看着奥罗罗,刚刚经历过生死危机以及世界观崩溃的风碑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他走上前,就像是情人一样轻轻挽住了奥罗罗的纤腰,在她耳边低声说,

“看看,这就是你们想融入的人类社会...这些见不得光的老鼠要打劫我们呢,我亲爱的奥罗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好让他们知道,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货色。”

天空在这一刻突然昏暗了起来,突然窜起的风将赛伯的头发吹起,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轰”

数十道手指粗细的闪电从天空砸下来,将猝不及防的混蛋们弄得哭爹喊娘,好几个家伙身上冒起了烧焦的烟雾砸在地上,费迪趁机窜入人群中,转眼间就开了好几个人的脑壳,木偶扭曲狰狞的笑声搭配突然阴云密布,狂呼呼啸的天空。

这下,这些底特律的混蛋们知道自己惹上了谁,他们转身就想要逃跑,但被肖娜用精神力量移过来的废弃卡车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将这些面目可憎的家伙的退路挡住,而那个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黑人掏出手枪朝着赛伯开了3枪,看着那子弹被肌肉挤出来,砸在地上的嘲,这家伙简直被吓尿了。

赛伯施施然走上前,用刀鞘将他狠狠的砸倒,踩在他胸口,从肋下抽出手枪看也不看的爆了他的头,那抹鲜血洒的到处都是,他阴霾的眼光划过剩下的人,有的胆小的家伙甚至已经跪在了地上。

“我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我现在需要三辆车,足够的事物,以及一些能够保暖的衣服...我给你们10分钟,你们可以去叫更多的人过来,或者是满足我的要求,但不要试图逃跑...那样我会很生气的。”

“滚吧,记住了,你们只有1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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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真正的武器X【100/100】--谢谢大家的支持!

韦德感觉自己做了个很漫长的梦。

就好像是在他见过那个丑陋的木偶之后,被装进培养皿里,在极度缺氧却又不至死的情况下待上好几个月,那是一种地狱一样的体验,有时候他就恨不得咬断舌头就这么死了,但即便是在精神极度混乱的时候,一个美好的犹如天使一般的女人依然在他脑海中钢。

她的出现似乎就代表着韦德对于世界的留恋,这个该死的世界实在是太残酷了,所以哪怕是一丁点美好,都值得我们去追寻。

韦德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只为生活中的那么几个美好的瞬间活着,支撑着他在绝望中不沉沦。

有那么一会,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混乱了,似乎就像是被扔进了火堆里,那个该死的英国佬是准备杀掉他吗?

他终于忍不住了?

但为什么是火刑?见鬼的...他讨厌火。

“唰”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但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个反射出他丑陋面孔的玻璃,而是一个装饰奢华的天花板,上面用金箔心的拼出了一些不觉明历的花纹,还有那个华丽的水晶吊灯,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桂花...等等,没准是玫瑰花的香味。

身下的床铺是那么柔软,就连枕头上都有特殊的香气,让韦德早已经疲惫不堪的精神得到了充分的放松,他觉得自己也许是到了天堂...在经历了那么久的地狱之后,他终于...

等等堂!

“**!”

韦德掀开被子跳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这是个造型典雅的卧室,各种陈设都是如此的让人喜爱,他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然后是一声更大的粗口。

“o,myS然...居然...”

赛伯和奥罗罗,还有肖娜正在吃早餐,昨晚回来要收拾的东西太多了,光是安顿那些被救出来的家伙就浪费了太多时间,他们因为长时间遭受虐待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最后奥罗罗不得不给他们注射了镇静剂,才让他们彻底安静下来。

“哈!”

但就在赛伯用叉子叉起一块肉准备塞进嘴里的时候,卧室的门被粗暴的推开,一个穿着紫色的睡衣的家伙从里面跳了出来,手里抓着一根从柜子上拆下来的木棍,但看到一男两女安静吃饭的画面,他又忍不住呆在了原地。

赛伯下意识的扭过头,他顿时感觉自己犯了个错误,这家伙的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成功的让他打消了继续吃饭的念头,奥罗罗也摁不着下了手里的水果,肖娜更是露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呃,大家都知道,这孩子的精神稍有点问题。

“呃...”

韦德看着三双眼睛,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际上他的脑猴一片茫然,直到他看到了坐在一边,双手捧着一杯水在喝的费迪,他才夸张的尖叫一声。

“啊b是...这是那个丑到爆的木偶!”

“砰”

费迪顿时就将手里的被子扔在一边,抄起一根锋利的叉子就朝着韦德扑了过去,

“你这丑八怪TM的说什么?你竟敢羞辱英俊的费迪大爷O子今天就要把你的XXXXX”

“砰”

跳起来的嘈杂木偶被赛伯一巴掌抽到了一边,这地方真正的主事者靠在椅子上,顺手点起一根香烟,看着韦德,他双眼里满是一股饶有兴趣的探究神色,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看在我们把你救出来的份上。”

说完,他又看了看韦德手里的木棍,不屑的说,“那玩意可保护不了你。”

韦德挠了挠头,他确实没有从眼前这些家伙身上感觉到恶意,于是他将木棍扔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那丑陋的,肌肉扭曲,坑坑洼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窘然的笑容,他盯着桌子上的早餐,咽了咽口水,施施然走了过去,拉出凳子坐在一边,毫不客气的抓着刀叉吃了起来。

那景象,就像是好几年没吃过东西一样。

“我叫韦德,韦德.威尔逊,加拿大人,我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总结起来就是“可怜的年轻人得了绝症,然后被骗到一个该死的虐待狂的鬼地方接受治疗,最后又意外逃生的经历”。”

他一边将大块的牛排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你们救了我?那真是谢谢了,但是我得先回纽约一趟...”

他的双眼里有一丝一闪而逝的温柔,随后又变成了一股戏虐,“有个女孩在等我,我得回去见见她,然后再去干掉阿贾克斯,回来报答你们...是的,我说到做到。”

“对了!”

他猛地抬起头,将蔬菜沙拉的菜汁弄得到处都是,奥罗罗嫌弃的站起身,坐在了一边沙发上,韦德却根本不在乎,他认真的看着赛伯,

“弗朗西斯...不,我的意思是,阿贾克斯没死吧?”

赛伯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

“他跑了,那老鼠跑的很快,但我想我会抓的。”

“哈哈哈b太好了!”

韦德将最后一口沙拉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狂笑着拍着桌子,“这太好了!把他交给我吧!我会抓,殴打他,然后让他帮我治好这张见鬼的脸,最后再负责给他一个温暖,舒适,而又残酷的死刑让他知道这2年他对我的“照顾”是多么的刻骨铭心b主意真TM的棒,你说对不对,伙计?”

赛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阿贾克斯是死是活他并不在意,摧毁那个试验巢是随手为之,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他顺手递给韦德一根香烟,后者用一种放佛朝圣一样的姿态,将那香烟点燃,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就像是吸.毒一样,舒适的全身打颤的倒在了沙发上,眼色迷离的就像是遁入了天堂一样。

“OH!OH!My...OH,这种感觉,简直比**还要爽一万倍,我已经2年多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简直就像是一辈子一样久,啊,我看到了上帝...我看到了**的天使,哦...”

这猥琐的姿态,那满口的脏话让奥罗罗彻底看不下去了,如果说赛伯的讨厌指数是10,那这个丑男就是100,甚至是1000,简直是个行走的精神污染源,她瞪了赛伯一眼,抓着似乎对韦德很感兴趣的肖娜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留下两个男人在这里继续聊天。

赛伯等到奥罗罗离开之后,他眯起的眼睛里精芒一闪,在按灭烟头的那一刻,他如闪电般的抄起桌子上的餐刀,前冲两步,狠狠的刺入了韦德的心脏里,感受着鲜血溅到手上的温热,他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拿出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

韦德并没有发出惨叫,他只是被从那种迷离的姿态里惊醒了,他疑惑的看着赛伯,然后又看了看插在心脏的餐刀,就像是被吓坏了一样,像个女人一样用双手捧着脸,尖叫到,

“天呐F瞧你都做了什么!我的心脏,哦,不疼...我感觉到了,啊,我要死了!”

说完,他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但根本没有引起赛伯一丝一毫的惊讶,几秒之后,韦德又生龙活虎的从地面上跳起来,他顺手将那餐刀从心脏里拔出来,根本不管鲜血四溅的场面,他从赛伯的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点燃,盘腿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赛伯,

“你似乎很了解我...瞧瞧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个基佬一样,你可千万别爱上我!我已经有爱人了!”

赛伯脸上立刻露出了一股嫌弃的表情,

“我也许会喜欢男人,但绝对不是你...瞧瞧你的脸,就像是弗莱迪喝多了朝着犹太州的地图撸了一炮一样,真TM的恶心,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很了解你...”

他看着韦德,眯起眼睛,双眼里的红色光芒一闪一闪的,代表着赛伯快速跃动的思维,片刻之后,他吐出了一个名字。

“武器X!”

“哈?那是谁?听起来很帅。”

韦德也被提起了好奇心,他看着赛伯,双眼里是一股掩饰不住的求知欲,“告诉我,快告诉我~我已经忍不纂知道这个名字背后的故事了。”

赛伯从桌子上拿起另一把餐刀,放在眼前看了看,看着那刀刃折射出的冰冷光芒,

“那是一个秘密的计划,目的是为了制造出可以媲美最强大变种人的真正杀手,我...我也是曾经的一环,我以为史崔克已经制造出了他想要的完美的武器X,但是在见到你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你才是他真正想要的那种素材!”

“噗”

餐刀刺入了赛伯的心脏,他若无其事的摊开双手,“可惜他永远等不到了,所以这个名字也失去了意义,现在说说你吧,韦德,我更关心的是阿贾克斯的一些事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伸出手将那餐刀从他心脏里抽出来,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快速愈合的血洞的韦德,

“我不相信,史崔克的试验背后就只有一个伍德将军,说说吧,然后你就可以离开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好吧”

韦德点了点头,顺手又将餐刀刺入了赛伯的心脏,还是刚才那个位置,自然就像是把一样东西放回了原本的位置一样,他盘腿坐在了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片刻之后,他开口说,

“如果按你说的那样,那个什么史崔克用并不是阿贾克斯唯一的合作者...我在接受那虐待狂的虐待的时候,偶尔听到了一些东西,他们找来的人全部和我一样,是身患绝症的那些人,他们许诺不但可以治好他们,还可以让他们变成超级英雄,但我们被骗了...他们只是在制造超级奴隶。”

“恩?”

赛伯好奇的前倾身体,那把餐刀还留在他心脏里,怎么看怎么诡异,而韦德说的这些,很显然让他有了兴趣,

“详细说一说。”

“他们给我们注射一种血清,他们管那玩意叫“诱因”,然后疯狂的虐待我们...据说这是为了让我们的身体感觉到威胁,从而加快变异的速度,但十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成功变异,所以这2年里,我最少送走了300个“同伴”,因为无法变异而被他们虐待致死...火,电,毒素,各种你能想到的丧心柴的玩意,水刑,啧啧,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韦德就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连情绪都没有太大起伏,但他脸上的那种戏虐消失了,萨代之的是一抹憎恨,

“至于那些成功变异的人,则是另一个苦难的开始,他会给他们装上带着爆炸项圈,还有的被植入的芯片,然后被卖给其他人,我不知道那些买家是谁,但总归就是一群富豪啊,军阀爱类的家伙,他们用这些超级奴隶去打仗,去镇压那些无辜的人,甚至是带出去当成一种玩物,我是特殊的...我原来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赛伯,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但现在我知道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似乎准备把我送走,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暂停了下来,也许就是因为那个见鬼的“武器X”,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对了,我还记得那个把我骗进来的家伙,打扮的和史密斯特工一样,他告诉我,他是什么见鬼的“战略与后勤什么局”的人,我要找到他,然后切掉他的小**,塞进他的嘴里!我发誓!”

“等等!”

赛伯举起手指,打断了韦德叙说,

“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对不对?”

这一大串复杂拗口的词语从赛伯嘴里念了出来,韦德眼睛顿时瞪大了,“对,就是这个怎么知道?”

“呵呵...我不但知道,而且我和他们...”

赛伯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是老相识了。”

他笑眯眯的站起身,将那餐刀从心脏拔出来,扔到一边,活动了一下脖子,对韦德说,“我救了你,你欠我一次,对不对?”

韦德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他苦着脸说,“要不我帮你撸一炮,我们就此一笔勾销吧?我手法很好的`信我!”

这毫无节操的话让赛伯眉头挑了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见鬼,你这恶心的家伙,你要去纽约,所以我托你办件事,对了,我很好奇,变成超人之后,有什么感想吗?”

“哇,提起这个超级耕,我忍不淄想说,我的哥们粗了三...”

“够了{鬼这恶心的话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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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夜色突围【101/100】

“叮”

赛伯的手机轻响,他从惬意的午睡中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看,桑塔尔斯发来的消息,兄弟会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但是他们已经回到了纽约,计划败落也没关系了。 .

他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在底特律的这2天是很无聊的,除了昨天去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外,这两天几乎都待在酒店里,堪称深居简出了。

而酒店之外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也越来越多,奥罗罗每两个斜就会操纵着风在周围的街区转一圈,除非是一些实在是难以找到的家伙之外,赛伯对于他们的行动几乎了如指掌。

准确的说,双方就是在玩一个“敌不动,我不动”的游戏,但赛伯已经提前获得了胜利,而现在,这游戏已经毫无意义了,赛伯也不打算再玩下去了。

“伙计们...”

赛伯打开阳台的门,走入了客厅里,十几个穿着不同衣服,肤色都各不相同,但都是一副阐恹样子的家伙齐刷刷的看向了赛伯,这些就是他们昨天从阿贾克斯的试验筹救出来的那些人,都是成功激发了异能的家伙,但坦白说,这些人里,除了猥琐的死话唠韦德.威尔逊之外,赛伯一个都不相信。

他们不是心思纯洁的孝子,在进入阿贾克斯的试验钞前,他们每一个都是有自我价值观和生存准则的成年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恩怨分明是一种美德,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美德,所以如果可以,赛伯根本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不过现在想想,奥罗罗把他们带回来其实是一件好事。

赛伯的双眼里的红芒一闪,他脸上钢出了温和亲悄笑容,最少,冲出突围的炮灰的问题就完美解决了。

“今天,就到了我们说再见的日子了。”

赛伯笑眯媚对所有人说,“我们要离开底特律了,至于你们,有家可以回家,没有家的,可以随便去找一份工作,反正你们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降,实在是没处可去的,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回纽约,这见鬼的地方简直糟糕透了,不是吗?”

没有人说话,实际上,这些共患难过的人倒是更相信彼此,尽管是赛伯把他们救出来的,但过去因为轻信而遭遇到的那些苦难已经教会了他们不要随意相信别人,哪怕对方一脸为你好的样子,没准也会转手把你卖给另一个从事肮脏生意的人。

站在一边的奥罗罗也感觉到了这种古怪的气氛,她并不是个笨蛋,实际上,她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居然将一群刚刚得到了异能的陌生人聚在了一起,她对他们的过去一无所知,他们原来是白领,还是恶棍,谁也不知道。

是的,虽然世界观已经崩塌了一次,但过去的习惯还是在固执的影响着奥罗罗,她明白,她还是给赛伯惹祸了。

“咔”

赛伯没有理会这些被迫害妄想症者,他径直走到自己的抽屉前,将其拉开,随手取出几把手枪扔在床上,对其他人笑着说,

“这些东西你们拿去防身,然后你们可以走了,愿意留下的人留下就行。”

三个沉默的家伙走上前,陆续朝着赛伯鞠了一躬,然后各自带着一把手枪匆匆离开了,但更多的人还停留在原地,一个胖乎乎的家伙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似乎有些紧张,他低声说,

“这么多人,这几把枪也不够分啊。”

“对啊。”

另一个家伙接话说,“不如你再拿出几把枪,大家分一分,你的恩情我们会永远记住的,只要你需要,我们随时会赶到你身边。”

这下有了带头人,客厅里的气氛也变的松快起来,这些家伙似乎拉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

“你的抽屉里还有那么多枪呢,多拿出一些,咱们也好防身。”

“阿贾克斯太可怕了,他肯定就等着我们自投网罗呢。”

“光是枪吗?有没有钱?我家在加利福尼亚,从这回去需要一大笔钱呢。”

这种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奥罗罗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力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她从现在尴尬的场面里,又学到了一件事情。

很多时候,苦难的多少,并不能代表一个人是否真的值得帮助。

这个世界上得寸进尺的人太多了,这个世界的坏蛋也太多了。

听着这些人自顾自的讨论,绕过了赛伯这个主人,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商量怎么瓜分这房子的东西了,他们怕什么呢?就算赛伯也是个变种人又怎么样?

他们十五个人还打不过一个了吗?

这其中没准有那么几个是不愿意加入这种恶心的事情里的,但他们的意见远远不如那些支持的人来得多,赛伯则叼着香烟,听着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他玩味的看了一眼奥罗罗,后者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这算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的。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活着就是浪费资源的,对于这种人,赛伯并不介意给他们一份“礼物”。

他默默的走到那最开始开口的胖子身后,打了个响指,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赛伯还是那副笑眯媚样子,他轻声说,

“你们这些杂碎...”

“砰”

“你tm的说什么!”

一个瘦弱的家伙跳了起来,两根骨刺他手中出现,但下一刻,胖子还没来得及转头,他的脖子就被两只手掌固定住,然后左右一搓,

“咔擦”

这骨裂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赛伯轻轻一推,胖子转了180°的脑袋砸在了桌子上,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跳出来的骨刺男,他眯起了眼睛,

“你刚骂我了,对吧?”

他朝着那瘦弱的家伙走了过去,前面的黑人也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故意站在那里,挡住了赛伯的道路,对此,赛伯的反应很淡然,他的左手闪电般的从桌子上抄起餐刀,顺着这家伙的脖子就刺了进去。

“砰”

第二具尸体砸在地上,赛伯有些厌恶的甩了甩手上的鲜血,

“瞧瞧你们这些杂碎...真的以为我把你们救出来就是听你们在这里商量着怎么卖掉我的吗?”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你们很怕阿贾克斯,你们很怕那些会杀了你们的家伙,你们...就不怕我吗?”

赛伯的声音猛地提了起来,就像是发怒的野兽一样,在这客厅里响起,那些刚才还有胸有成竹的家伙纷纷后退了一步,他们现在有了异能,但在曾经的生活里,他们不过是安安分分的行民和失败者,有谁杀过人?又有谁能向赛伯这样,轻描淡写的干掉2个。

是的,他们怕了b群欺软怕硬,恩将仇报的家伙。

“一起上,杀了他!”

骨刺男慌了,他左右看了看,鼓动着其他人和他一起干掉赛伯,但,“砰”。

一颗子弹从背后击中了他的脑袋,大半个脑壳都被掀飞,那红色的,白色的恶心的东西洒的到处都是,丑陋的韦德靠在门框上,他穿着一套暗红色的外套,将外套的帽子扣在脸上,遮住了大半个面孔,他手里的枪正散发着硝烟,他有些无聊的看着这曲目,曾经作为特种部队士兵的他在接受“治疗”之前双手就沾满了鲜血,他当然也看不上这些辣鸡,但有些神经质的天性促使他就是想看看,赛伯面对这种情况该怎么应付。

赛伯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有一双红眼睛的家伙了。

“唰”

赛伯的左手将一个瘦弱的家伙掐住了脖子,将他抓到了空中,他的双眼里闪耀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刚才就是你想要我的钱?”

这家伙闻着房子里的血腥味,都要被吓尿了,他颤颤巍蔚,“不,不是...我不要了,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孩子,求你...”

“哦,你家里还有孩子,所以你想要我的钱?”

赛伯盯着他,玩味的笑了笑,片刻后,他的左手开始用力,那家伙的呼吸开始困难,双眼开始泛白,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点...你有孩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咔擦”

他随手将尸体扔在一边,擦了擦手,把沾血的手帕扔在桌子上,整个房间里没有人在说话了,他们瑟瑟的看着赛伯,这些人,即便是有了异能,也只不过是一群普通人。

赛伯环视了一眼四周,他冷漠的说,

“我本该把你们全部杀掉...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很仁慈的。”

他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其他人齐刷刷的打了个冷颤,

“我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十几分钟之后,一直在酒店之外监视的兄弟会成员看到了疯狂驶出偷场的7辆汽车,第一辆车上,带着银色面甲的赛伯衣车窗,朝他们比划了一个充满恶意的中指,下一刻,七辆车齐刷刷的散开,朝着不同的方向冲了出去。

“他们{们逃走了!7辆车!我们该追哪一辆?”

“混蛋!全部!大人的命令是全部杀掉!”

于是整个城市里的变种人都开始行动起来,但面对7个不同的目标,他们也只能分散开来,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万磁王点名要杀掉的赛伯.霍克在哪一辆车上,所以他们只能靠猜的,又毕竟那是个狠角色,所以7个方向都必须有足够的战斗力,才能保证不会被反咬一口。

然后事情就变得非常尴尬了。

赛伯开着车,朝着底特律机成快的前进,刘易斯安排的私人飞机已经在那边等候了,坐在副驾驶上的韦德从赛伯的鬼面上得到了灵感,他给自己脸上扣着一个滑稽的奶牛面具,他一边哼着怪模怪样的歌,一边问到,

“你真的从阿贾克斯那里拿到过那个“爆炸项圈”吗?”

赛伯耸了耸肩,

“当然没有,那鬼地方都被完全炸掉了,我去哪找一个爆炸项圈给他们,那些东西都是假的,我骗他们的...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这话说完,两个坏蛋便同时哈哈笑了起来,赛伯看了一眼后视镜,后面有三辆车在追赶,还有十几个骑着摩托车的混蛋,这就是隐藏在底特律七分之一的对手。

“变种人兄弟会还真是兵强马壮啊...随随便便就能调动超过200人...厉害。”

赛伯哼了一声,

“亲爱的奥罗罗,干掉他们吧,机场马上就要到了...我的意思是,给他们来点狠的!让他们知道,碰我们,可是要流血的!”

奥罗罗点了点头,她的双眼在这一刻变成了完全的苍白色,这一幕看的韦德大呼心不消停,而在疾驰车辆之外,巨大的,旋转的阴云开始笼罩,在不到15秒钟的时间里,第一道耀眼的雷光从天而降,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这种大范围的雷击发展到最后的时候,几乎将整个街区都笼罩了起来。

内心经历过了一崇暴洗礼的奥罗罗这一次绝对是全力出手了,雷击过后,整个街区的地面都被弄得坑坑洼洼,三个街区全部停电,有些地方甚至燃起了火焰,至于那些被雷击死死锁定的追踪者...祝他们好运吧,如果能在暴怒的风暴女王的攻击下幸存,那他们也是绝对有资格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活下去的。

“好了!”

赛伯将车驶入机场的偷场,他看了一眼底特律,他摇了曳,

“这可真是个鬼地方,走吧...让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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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约定完成

纽约的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这座城市似乎永远没有闲暇的时候,赛伯凝望着窗户之外,在稍有些降温的天气中,他眼前的玻璃上都凝聚出了一丝丝水汽,从里看上去,这座城市似乎都被笼罩在一片烟雾朦胧当中。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坐着吗?”

梅端起咖啡,冷漠的问了一句,赛伯扭过头,静静的看着她,特工女士今天还是那套万年不变的工作装,就像是偏保守主义的上个时代的女人,但是从她明显精心收拾过的脸上,能看出她对于这一次...恩,算是约会吧,的期待。

“看看这偌大的纽约,这么热闹,可是都不属于我...说起来,你还没给我说过你离婚的事情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赛伯抿了口咖啡,眯起的眼睛里跳动着一丝红芒,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好奇,但这个问题明显刺痛了梅的神经,后者哼了一声,放下咖啡,站起身,拿起包包,

“你可真不会聊天,赛伯...今天跟你出来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她摇曳着身姿走向咖啡馆之外,赛伯揉了揉额头,随手将几张美刀扔在桌子上,然后快步赶了上去。

这是他回纽约的第二天,查尔斯教授似乎在忙着其他事情,一直没有和赛伯见面,凯瑟琳这一帮小孩都在上课,黑猫赛琳娜在遥远的拉斯维加斯做自己的事情,于是在这座城市里,他只剩下了梅这一个熟人。

“嗨,女孩,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赛伯走出咖啡馆,他伸手拉了拉梅的肩膀,他真的是不明白一向英姿飒爽的梅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但就在他接触到那肩膀的那一刻,梅转过身,非常有压迫性的伸出手,按着赛伯的胸口,将他压在了墙壁上,这冷若冰霜的东方美人看了赛伯一眼,那眼神中有一丝痛苦,一丝压抑,以及一丝...放纵。

赛伯思考了1秒钟,双手伸出,环住了梅的腰肢,然后坚定的吻了上去,后者没有挣扎,没有躲闪,热烈的回应。

他知道眼前这女人现在需要的是什么...语言?那太苍白了。

“你知道吗?”

赛伯喘着气,在梅稍有些颤抖的耳边说,“我们运气挺不错的,旁边就是酒店来着...”

“别废话!”

这是靠在赛伯胸口的梅的回答。

等到赛伯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凌乱的床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抓着头发想要回忆起之前的一切,他点了根烟,嗅着旁边的枕头上还带着的一丝幽香...他靠在床头,任由烟雾缭绕,逢场作戏是特工的本能,说谎是特工的工作,赛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并不是爱情。

这只是一场放纵...当然你也可以叫它一夜情,ONS等等,但赛伯对于这种不掺杂感情的活动并不厌恶,因为他并不讨厌梅,哪怕从一个前特工的角度,他应该对所有同类报以最真挚的审视和警惕,但梅...不,赛伯并不认为她会是个麻烦,因为她现在的内心很脆弱...脆弱到根本不像是一个雷厉风行的特工。

片刻之后,赛伯摇了摇头,梅的内心现在是封闭的,在她不愿意打开心灵之前,谁都没办法搞清楚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顺手从桌子上拿起手机,

“喂,托尼,东西收到了吗?”

另一边,在大别墅下方的实验室里忙碌的托尼.斯塔克一手拿着手机,一边炯炯有神的看着眼前躺在实验台上的女人身体,他啧啧有声的回答说,

“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喜,赛伯...这个叫什么来着?小山,对吧?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台战争机器,是个非常好的试验品,她脑子里的芯片我已经取出来了,至于腹部的那些维生装置,我有一套完整的替换方案,但是我不会免费给她换的,你懂得,我是个商人,平等交换不是吗?”

赛伯楞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丝玩味的口气,开口问到,

“那你想从我这个穷光蛋手里得到什么呢?我的朋友托尼。”

话筒对面的托尼.斯塔克挠了挠下巴,他只是随口一说,他确实不知道他该从赛伯那里得到什么,最重要的是,作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他什么都不缺,不是吗?

“呃...我还没想好,总之,你又欠我一次!”

托尼嘿嘿一笑,然后扔掉手机,

“我要开始忙了,别打扰我,这一次替换完成之后,我会放她去找你的,就这样了,挂了!”

“嘟嘟嘟”

几声忙音传来,赛伯耸了耸肩,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穿衣服,最后离开酒店,坐在车里,他想了想,给梅发了条消息,然后朝着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一路开了过去。

“赛伯,对不起之前很忙,来我办公室吧!”

就在赛伯踏入泽维尔学院的那一刻,教授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赛伯咧嘴笑了笑,提着木盒子走入了年代悠久的泽维尔城堡里,片刻之后,他坐在了教授的对面,后者看上去确实很忙碌,在和赛伯谈话的时候,还带着金丝眼镜,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小淘气会留在泽维尔学院,直到她能自如控制她的那种“能力汲取”,这一次你帮了我们大忙,赛伯。”

教授温和的看了一眼赛伯,笑着说,“关于我的承诺,我已经将你拜访的请求通知了那位存在,如果你足够幸运,在最近你就能得到“邀请”,需要我给你点建议吗?赛伯。”

后者听到这消息,顿时坐直了身体,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教授摘下眼镜,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声说,

“那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神秘到这个世界上99%的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它有一套自我运行的流程和体系,按照我对你和“它”的了解,你很难加入其中,但如果只是为了治愈你的顽疾,成功率是极高的,但要克制自我的情绪,赛伯,你即将面对的是这个世界最神秘最伟大的力量之一...”

教授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他一字一顿的说,

“你得学会尊重它,敬畏它。”

赛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教授便重新带上眼镜,开始继续阅读自己的文件,在几分钟之后,赛伯开口问到,

“教授...我有一个问题。”

他挠了挠头,似乎这个问题很难问出口,而对面的查尔斯教授抬起了头,他看着赛伯,

“你的心绪似乎很混乱,这大概是你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总之,问吧。”

赛伯抿了抿嘴,他调整了一下情绪,他看着教授,认真的问到,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这个就像是神经病一样的问题,让查尔斯教授眉头一挑,他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眼神中有了一丝思考和慎重,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

“北欧神话将地球成为“米德加尔特”,希腊神话将地球视为生命起源之地,埃及神话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更晦涩,东方神话则将世界的开辟视为一尊混沌生命对于混沌本身的抗争,但如果你对这些东西的研究足够深刻的话,你就不难发现,在这些神话里,神灵永远是处于一种超然物外的姿态...就像是和我们这些人类从未有过真正的平等,所以如果你非要问这个问题的话,我会回答你...”

教授闭上眼睛,那声音悠远的就像是从三川河传来一样,

“是的,这个世界有“神”的存在,但他们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崇高,他们只是另一种生命,就连“神”这个概念,也只是人类文明赋予更强大者的称呼...从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就能猜出来,赛伯,你已经接触到了一些世界的秘密,但我依然要给你个忠告...”

查尔斯睁开眼睛,

“和他们打交道务必要慎重,他们也许没有神话史诗里描写的那么伟大,他们也不会如同故事里说的那么卑鄙,但是...他们绝对足够危险,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最少不要主动去接近他们。”

“恩,我知道了。”

赛伯点了点头,教授的回答其实应证了他的一些猜测,最重要的是,维克多背后的神秘势力似乎也被猜到了,他应该是再为某一位“神”服务,怪不得那家伙的行动毫无逻辑,简直就像是一个极度自我的疯子一样。

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片刻之后,赛伯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对查尔斯教授说,

“那我就先走了,教授,肖娜就托付给你了。”

“恩,放心吧。”

教授朝着赛伯挥了挥手,“那孩子的过去很凄惨,我和琴会尽全力修复她的神智的,对了,我还要谢谢你为奥罗罗做的一切,这一次她回来之后便不再迷茫,这才有了我想象中真正的X战警的模样,看来你是一个真正的好老师。”

“不,教授,我其实没教她多少。”

赛伯提起腿边的木盒子,轻松的说,“我只是让她看到了世界的真实,仅此而已,教授,不得不说,你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好到有些脱离现实了。”

窗外,下课之后的孩子们在草地上尽情的玩耍,这一幕吸引了赛伯的目光,他走到教授的办公室的窗户边,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可以看到,他们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波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本来就有的孩子,另一部分则是那些被赛伯从史崔克的两个基地里救出来的孩子。

当然并不是说两拨人互相敌视,只是他们似乎有自己的小圈子,更喜欢和自己圈子里的人打交道。

既然是圈子,肯定就有领导者,于是赛伯就忍俊不禁的看到了一样得意洋洋,就和骄傲的孔雀一样的凯瑟琳,很明显,她是被拯救的那一帮孩子的首领,而另一边的学院派,首领是一个有些羞涩的男孩,年级和凯瑟琳差不多大,很帅气的外形,情人一样流淌着温柔的眼睛,很阳光的打扮,他叫什么来着?

赛伯挠了挠下巴,波比?还是巴比来着?

他还看到了小淘气,这女孩大概是刚来的原因,总有些不合群,最后还是凯瑟琳拉着她一起,和那些很闹腾的孩子们一起闹哄哄的走向吃饭的地方,还有桑塔尔斯的妹妹克拉莉斯,那孩子似乎也在这一段时间恢复了健康,越发开朗,和她那在杀戮中快速蜕变的哥哥完全是两个极端。

但...路,始终是自己选的,桑塔尔斯并不后悔成为一名杀手,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站在餐厅门口,哪怕站在阳光之下,也能感觉到一丝阴郁,而克拉莉斯看到他,就朝他扑了过去,哥哥妹妹的关系显然并没有因为这种不重要的东西发生改变。

“哦,这一切是这么的美好...教授,不得不说,你真的给这些孩子弄出了一个“天堂”。”

赛伯摇了摇头,“可惜,他们最终还是要回到冰冷残酷的人间的。”

“谁会希望他们的手沾上鲜血呢?”

教授轻声说,“他们才是希望,不是吗?”

“但放下刀...怎么争取和平?”

赛伯抽出雪茄,刚想点上,就看到了教授严厉的目光,他耸了耸肩,将雪茄放回去,然后走向办公室的大门,

“教授,手里有武器才会让人害怕,害怕才能带来尊重...教这些孩子自保吧,他们需要知识,他们更需要磨砺爪牙,来应付随时会有的危险。”

“这个世界...太恶心了,不是吗?”

(感谢兄弟们的支持...有兄弟问我说这本书的群,呃,我这本书没打算建群,因为建了就想聊,不过原来圣光的群还在,所以想和我讨论剧情,讨论人生,讨论哲学的兄弟,可以加群:215681356,友情提示,群里有女装大佬,有Gay,还有一群中二少年,以及一群中二大叔...)

23.幽影聚散的阴谋

“这里,这里和这里...重新检查一遍!”

穿着严肃的西装,将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凯利议员冷漠的视察着即将召开的世界领导人会议的会场,这一次的会议被放在自由女神像附近的广场上召开,这就凭空给安保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那些政客脑子里都装的是大便,他们从来不会去考虑这些实际性的东西。

“务必保证不能有任何危险的因素存在!”

议员对身后的军人和警察代表说,“这一次的会议有多么重要,我想不用我再次提醒,我想说的是,如果出现了哪怕一丝丝的问题,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准备好去中东度过余生吧。”

这种实质性的威胁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议员先生说的是对的,超过180个国家的领导人会在这里讨论世界安全的事务,这简直是关乎一个国家尊严的事情,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总要有人站出来背黑锅的。

于是他们战战兢兢的调来了更多警察,将周围的一切存在一遍又一遍的检查。

凯利议员站在会场边缘,他就像是一个严肃到让人情绪深沉的主教一样,他伸出左手,看了看时间,然后对身后的人说,

“自由女神像那边检查了没有?”

警察局长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恩,检查过了,三次!不会有问题的。”

议员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今天下午我会让国防部直属的精锐部队入驻那里,留下必要的器材,中午你们就可以撤离了。”

听到这消息,局长忍不住舒了口气,他低声说,

“好的,议员阁下,我这就去安排。”

议员一天可是很忙的,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这个会场里,几分钟之后,一辆防弹汽车停在了他面前,凯利议员拉开车门,对司机说,

“四季酒店...我要去拜访一下已经赶过来的一些同僚。”

“好的,议员阁下。”

几分钟之后,四季酒店的走廊上,凯利议员左右看了看,在发现没有跟踪者或者是摄像头监视的情况下,他伸手按下了门铃。

“铛铛铛”

议员的脸上还是那股严肃的气息,但嘴角却泛起了诡异的笑容,片刻之后,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滑稽的脸,带着特殊防风镜的变种人蛤蟆歪着脑袋看着门外的议员,他疑惑的说,

“你是谁?你走错地方了吧?”

“让开,我找埃里克!”

蛤蟆听到这个名字,立刻警觉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就要伸手钳制住这个家伙,但2秒钟之后,蛤蟆的身体朝着房子里倒飞了出去,活动了一下身体的凯利议员伸手将自己的领带整了整,大步走入房间,然后看到了坐在窗户边,似乎在欣赏着窗外景色的埃里克,万磁王。

这时候的他显得异常安静,那暗红色的古怪头盔被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他白发苍苍,看上去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普通的让你走在车上遇到他,都会下意识的给他让座,但那双眼睛,锋利,坚定,固执的那双眼睛,却让人记忆深刻。

看一眼就永远都忘不掉。

“你这该死的!”

蛤蟆从地上一跃而起,趴在了房顶上,正要攻击,埃里克一挥手,金属的灯罩就飞出来,飞快的扭曲成铁链的模样,将蛤蟆死死的固定在了天花板上。

“安静!你吵到我欣赏风景了!”

埃里克说了一句,蛤蟆立刻捂住了嘴,在万磁王将他从那个该死的马戏团救出来之后,他就发誓这一生要追随伟大的万磁王的脚步,对于蛤蟆这种忠诚的人来说,万磁王的命令无疑于最高准则。

“你还真有闲情逸致...”

凯利议员随意的躺在了床上,根本没有了之前那种严肃的感觉,他摘下脸上的黑框眼镜,放在手里把玩着,玩味的说,“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萨尔瓦多天使和鲽鱼都被擒获了,现在就关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怎么?你不打算去救他们吗?”

埃里克伸出手,放在厨房里加热的陶瓷茶杯就如同魔法一样,平稳的在空中移动,最后落在了他手里,在这一刻,坐在椅子上的埃里克的身影都摇曳了一下,这是磁场的快速变幻引起的视觉错位,万磁王...钢铁对于他来说只是最低级的玩意。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扭动整个地球的磁极。

“我不需要去救他们...”

埃里克抿了口茶水,眯起眼睛,惬意的说,“你会帮我救出他们的,不是吗?瑞雯...”

“切,这一点都不好玩!”

凯利议员的声音猛地变得娇弱起来,他的身体也快速变幻,最终成为了那覆盖着蓝色鳞片的曼妙身体,魔形女...瑞雯。

魔形女站起来,温柔的环抱起埃里克的脖子,就像是情人一样,埃里克也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查尔斯也会来的,对吗?”

“可不仅仅是查尔斯呢...只要你发动了你的计划,整个世界都会一团糟,神盾局那些老鼠也会上场,还有那些到处活跃的傻蛋一样的超级英雄,很糟糕呢,埃里克,这样会很糟糕,这样我们会很危险...”

瑞雯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股笑容,

“但就是这样,才有意思,看着查尔斯被硬生生逼到我们的阵营里,看到你们两个再次联手对抗世界,我想想都会全身颤抖,这才是你想做的,对吧?”

她伸出舌头在埃里克的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你从来就没有忽视过他的力量,对吧?”

“当然。”

埃里克的双眼里也浮现出了一抹回忆的色彩,“查尔斯有着让我也嫉妒不已的天分,他的能力完全就是为变种人的乌托邦而生的,但他却迂腐的相信那些愚蠢的人类的话语,他被骗了!作为朋友,我们有责任让他重归正确的道路,不管他和我们作对多少次,他始终是我们的朋友,始终是我们最关心的人...哦,查尔斯,那是我们的亲人。”

“那些孩子...查尔斯真的没有野心吗?”

埃里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不不不,我们的亲人的野心很大呢,我很好奇,当他看到那些孩子被罪恶的子弹击中,被杀戮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太好奇了,真的...”

“我要提醒你注意一个人,埃里克,你的眼光太高了,你总是会忽视一些不定因素。”

瑞雯放开埃里克,她转身坐在窗沿上,翘起了腿,她看着埃里克温柔的目光,

“赛伯...赛伯.霍克,那个杀了激流,还在我们眼皮底下完成了一次偷天换日的家伙,一个搅局分子,我能感觉到,他会是一个真正的大麻烦,他和单纯到可爱的查尔斯不一样,埃里克,他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他?”

埃里克摇了摇头,在窗户投射出的阳光中似乎有些懒洋洋的,就像是个享受午后阳光的平和老人,他轻声说,

“他不会是麻烦的,在变种人的社会里,力量才是一切,他...不值一提!阿萨佐会解决他的。”

“我讨厌这个名字!”

瑞雯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埃里克的手指放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的拂动着,

“我也讨厌...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一个隐藏在我们群体里的野心家,可怜的杂碎...别担心,我的瑞雯,物尽其用之后,他会得到惩罚的,我发誓!”

“对了,那个女孩...小淘气,是这个名字吧?那个女孩,要尽快的送过来,她才是这一切的关键!”

另一边,下午时分的自由女神像,这个纽约最著名的景点,一帮荷枪实弹,穿着黑色作战服,带着全覆式头盔的士兵们从卡车上跳下来,在一位少校的带领下走入这建筑物当中,纽约警局的警察按照上司的要求,和他们开始换防。

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已经是夜明星稀的时分了,那位神色严肃的少校独身一人走到女神像最高处的塔楼上,哪里有一个本该空无一物的仓库,他将其打开,里面却装满了银白色的一大堆复杂的零件和机械物品。

一个暗红色的身影靠在那堆零件上默默的抽着烟,他扭头看到了那白人少校,他朝他点了点头,

“开始组装吧,这会是个真正的大工程。”

少校点了点头,他的身体微微震动,片刻之后,20几个人影从他身体里分出来,每一个都和他一模一样,他们开始忙碌的组装起眼前这个特殊的机械,他分出的每个分身都有普通人的实体和力量,在20多个人的忙碌下,这台复杂的仪器很快成型。

而他的本体则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进展,他忍不住问道,

“阿萨佐,这...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是一个特殊的磁极放大器,我的詹姆斯。”

阿萨佐靠在一边,他的红色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看着詹姆斯.麦克罗斯脸上的疑惑,他便再次解释到,“这玩意不是用来改变地球磁极的,在它启动的时候,它会释放出大量带有特殊辐射的磁力,作用只有一个,激活那些普通人身体里沉睡的X基因...”

红魔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永久性的激活!听起来很棒,对吧,但坦白说,这玩意在我看来就是个废物,它的激活是需要代价的,只有那些能够操纵磁力的人才能承受它可怕的压力,最重要的是,这玩意一旦开启,就很难停下来了,直到榨干使用者身体里的最后一丝能量,抽干他们...让他们去死。”

“磁力?”

詹姆斯猛地回过头,他看着红魔鬼,“万磁王要使用它?他要自杀?”

“不不不!”

阿萨佐嘴角的冷笑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伟大的万磁王怎么可能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他有了个天生的替代者,一个牺牲品,一个可怜的女孩...真是嘲讽,不是吗?他嘴里说着会把所有变种人当成兄弟姐妹,但实际上,真正的牺牲要到来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的选择其他人来承受这可悲的一切。”

“谁才是真正的虚伪者?”

阿萨佐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真正的天才,这玩意会彻底改变这个世界!它会打开新时代的大门,以一种会让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方式,这种粗暴的方式,我很喜欢...让我们放手大干吧,詹姆斯,属于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了!”

他看着那逐渐组装完成的大型的,银白色的仪器,他摊开双手,就像是要拥抱某些东西,他用一种扭曲,沙哑,总之带着各种古怪的声音轻声说,

“就从,明天开始!”

24.凯利议员的正当要求

第二天一早,查尔斯教授,格雷.琴和野兽汉克.麦考伊就坐上了前往领导人会议的专车,离开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他们是作为会议的安全理事到场的,其中有一个环节是专门讨论变种人事务的,查尔斯教授不会愿意错过它,在这么多领导人面前阐述他对于变种人社会的未来规划,更有利于他的主张推进。

奥罗罗留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作为临时主持者,查尔斯教授对于自己这位弟子是非常放心的。

其实这一天对于城堡里的孩子们而言是非常棒的一天,代课老师都离开了,他们今天可以尽情的玩,这对于这些大部分都在十三,四岁的孩子而言,几乎是无法抗拒的美好时光,这些精力旺盛的孩子一大早就跳了起来,在草坪上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则结伴走出学院去逛街,看电影,吃东西,等等。

这毕竟是一所学校,不是一个监狱,这里的孩子每个月有四天的时间可以自由在城市里活动,而且由于泽维尔学院里最低都是伽马级的变种人孩子,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外貌的问题被普通人认出来。

当然,凯瑟琳是不算在内的,这孩子在纽约有教父教母,还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再加上赛伯的嘱托,在3年前凯瑟琳进入学院的时候,她就一直是在住在学院外面的,作为未来会继承魔鬼帮庞大产业的小公主,凯瑟琳手里的资金是很多的,所以每一次外出,基本上都是由她来安排行程,孩子们对此没有异议。

“呐,我们今天先去时代广场听演唱会,然后去钓鱼,最后去...恩,晚上在我的房子有个party,我哥哥组织的,你们一定要参加!”

凯瑟琳坐在豪华的车里,对其他几个女孩子讲述着今天的计划,开车的是桑塔尔斯,巴比有些不安的坐在副驾驶上,除了对于凯瑟琳这辆豪车的惊讶之外,这个大男孩总觉得今天从早上起来就有些古怪的感觉,似乎有某种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样。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

开车的桑塔尔斯发觉了巴比的不自在,他伸手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包口香糖递给他,笑着拍了拍巴比的肩膀,

“别紧张,孩子,赛伯老大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很看好你来着。”

巴比看着桑塔尔斯的笑容,总感觉这个比他大2岁的年轻人身上有种挥之不去的阴冷,他将口香糖塞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低声说,

“不,其实不是这个,我感觉...有些怪怪的,我的想法似乎在告诉我,让我现在就逃跑,跑的越远越好...呃,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吧。”

另一边,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的办公室里,奥罗罗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她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来人,她轻声说,

“凯利议员?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那个会场才对?”

凯利议员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他轻咳了一声,说道,

“是的,奥罗罗,但我临时接到了来着神盾局的请求,他们也在负责维持那边的治安,弗瑞局长请求我代替那些忙碌的特工将前几天关押在你们这里的两个变种人兄弟会的“罪犯”,押送到巴林岛,让那些罪犯和这些孩子待在一起,很危险。”

他看了一眼奥罗罗,有些不好意思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你也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国家安全局的理事,这也算是我的分内之事。”

“好的,这没有问题。”

奥罗罗并没有感觉到不对,凯利议员之前也履行过同样的职责,而在目前的国会里,负责和泽维尔学院对接的事务,也都是由眼前的凯利议员完成的,教授并不喜欢特工进入学院,所以弗瑞局长的安排似乎也合情合理。

“请跟我来,他们被关押在学院的活动室里,怎么说呢...他们的表现很冷静,我觉得应该是兄弟会那边有营救的计划,所以议员先生一定要小心。”

奥罗罗一边带路,一边贴心的解释着,凯利议员频频点头,在路过城堡前方的草地的时候,议员扭头看着那些玩闹的孩子,他脸上似乎也有了一丝笑容,他轻松的问到,

“奥罗罗小姐,怎么没有看到那些高年级的孩子?我听说你们这一次从万磁王手里救了一个女孩?能让我见见吗?”

奥罗罗有些不好意思摇了摇头,

“对不起,议员先生,但小淘气和凯瑟琳他们出去逛街了,可能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

凯利议员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精芒,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还想看看那个被万磁王看重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呢。”

片刻之后,他看着被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押送出来的萨尔瓦多天使和鲽鱼,他朝着奥罗罗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好了,我这就去巴林岛,下午的时候那会议就开始了,我没有太多时间耽搁了,好好休息吧,奥罗罗小姐,你的精神看起来很糟糕。”

今天有些古古怪怪的议员很快就带着两个囚犯离开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但是在走出不到10分钟之后,卡车就停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一排士兵走下来,瞬间化为了一个人,提着枪守在不远处的巷子口,凯利议员则跳进卡车里,伸手给一脸懵逼的鲽鱼和萨尔瓦多天使解开了特殊的手铐。

他施施然坐在两个人对面,看着她们,轻声说,

“你们犯了个错误...但你们还有补救的机会,我给你们2个小时,把那个女孩抓回来!兄弟会在纽约的力量会配合你们...如果这一次再失败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萨尔瓦多天使和鲽鱼齐刷刷的打了个寒颤,埃里克统治兄弟会的方式是粗暴的,崇尚力量的他很难接受失败,即便是他不会杀死任何一个变种人,但放逐到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帮兄弟会守卫一些秘密据点,也绝对不是一件美差。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需要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像个野人一样活着,相比之下,哪怕是魁北克的雪原,也比那些见鬼的地方好多了。

议员施施然取出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我需要查一个人的信息...我的验证编号是51465154X4154!”

片刻之后,对面的声音响起,

“尊敬的凯利议员,请问你需要谁的信息?”

“小淘气...安娜.玛丽,加拿大人,4天前进入纽约,所属组织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

“请稍等。”

几秒钟之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犹如金属音一般,“3分钟之前,安娜小姐在第五大道靠近时代广场的区域出现过,那里有一场摇滚音乐会。”

凯利议员合起手机,看了萨尔瓦多天使和鲽鱼一眼,他挥了挥手,

“去吧,2个小时,不能早,也不能晚,记住了!抓住人之后,哈德逊河口向北200米的仓库13号,有人在那里等你们,做完之后就离开纽约,想去哪就去哪,别给自己惹麻烦,3个月之后去你们原来的分部报道,明白了吗?”

“是!我们知道了!”

25分钟之后,世界领导人大会的会场,贵客们已经陆续进场,凯利议员和国防部部长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走入了会场里,片刻之后,他找到了坐在一边的查尔斯教授等人,他坐在教授身边,低声说,

“这一次来的领导人的随从里也有一些为政府服务的变种人,为了避免影响不好的情况发生,教授,我希望你在用精神力扫描会场的时候,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并且将精神力局限在这个会场里,其他地方可能有些不太适合被你知道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密谈,我希望你能理解,而且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不是困难的事情,对吧?”

查尔斯教授点了点头,他表示理解,凯利议员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在这一刻,他的双眼眯了起来,查尔斯的精神力强大,可谓这世界上意志力最强的人,但他也不是没有弱点的,在将精神局限在某个区域的时候,他就会失去对于整个纽约的精神力笼罩,就算是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教授也无法第一时间得知。

这就相当于一台全年开机的雷达在这一刻猛地被关闭了一样,简直是渗透作战的好时候。

但偏偏,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不是吗?

在凯利议员离开之后,汉克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他怀疑的看着离开的议员,他的脑袋微微偏向查尔斯,

“这个要求...有点古怪,对吧?”

查尔斯点了点头,“但合情合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汉克,但我个人对神盾局的监控工作是有信心的,即便是没有我,我相信他们也能维持好秩序,最重要的是,埃里克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发疯的,他只是为了变种人的利益,但他不是个疯子,他很明白如果破坏了这场会议,会导致什么结果...成千上万的变种人会因此死去...”

教授的拳头握紧了,

“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的,他还是有良知,有底线的...”

“查尔斯,这可不是让你在赌埃里克的底线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要做一点预防措施了。”

野兽摸出手机,就在这时候,他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野兽怔了一下,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

“麦考伊部长,我是尼克.弗瑞,替我问一下您身边的查尔斯教授,为什么突然撤去了笼罩纽约上空的精神力壁障?他是打算放开阵线,任由埃里克搞破坏吗?”

汉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沉声回答说,

“当然不是,这是凯利议员要求的,他说是为了防止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秘密被查尔斯探听到,对于他这个要求,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弗瑞局长?”

话筒对面沉默了几秒钟,弗瑞那很有特点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恩,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好的,那么纽约的防卫工作由我们接手,希望查尔斯教授保护好与会的领导人,就这样了。”

汉克看着手机,脸上满是厌恶,

“尼克.弗瑞,真是一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混蛋,傲慢,无礼!”

“他的职业本来就不是让人喜欢的,汉克,既然弗瑞局长打了包票,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查尔斯此时的态度却突然平稳了下来,他闭着眼睛,“既然神盾局这么有信心...那就让他们来吧,如果他们认为埃里克是他们随手就能摆平的虫子,那就让他们来吧。”

“也许赛伯说的有些道理...放下了刀,哪里来的和平?”

“查尔斯,你?”

汉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查尔斯,他无法相信这是从查尔斯嘴里说出的话,但格蕾.琴却很理解自己的老师,她开口说,

“汉克部长,其实不管万磁王怎么设计,这里都是最后的重中之重,只要我们保护好这里,他最终会失败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汉克想了想,当他转过思维之后,他突然发现,琴说的貌似很有道理...除非埃里克真的发疯到要摧毁整个纽约,否则他就只能将这场领导人会议当成他绝对无法放弃的重点,他总是无法避免要站在查尔斯的正面,而在正面对抗当中,查尔斯和埃里克...可还从没有分出过胜负呢。

“通知奥罗罗...让她赶过来,还有赛伯,对了,洛根今天回美国,对吗?”

查尔斯低声说,“把他们都叫过来...我们必须以最强的力量对抗埃里克,我有预感,他今天会来的,你说得对,汉克,我不能把一切都赌在埃里克的底线上。”

汉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一边拨号,一边轻声说,

“现在就希望埃里克能狠揍尼克.弗瑞的脸,把他打趴在地上,好让他知道,他真正的位置应该在什么地方...唉,我说这话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大反派一样,算了,还是希望今天风平浪静吧。”

查尔斯默然无语,他扭头看到了格蕾.琴担忧的目光,他朝着自己的弟子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汉克的话虽然有些不正经,但也确实说出了X战警目前的窘境...尼克.弗瑞不相信他们,埃里克的兄弟会排斥他们,认为他们是叛徒,查尔斯教授愿意和人类和平共处的意愿相当于并不怎么被官方接受,而且没有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查尔斯教授难道心里就没有火气吗?曾经的他是如此的骄傲,他愿意为种族牺牲是自己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无视他的牺牲。

实际上,在某些时候,公开当一次救世主往往会比提前处理好各种危机更让人印象深刻,既然弗瑞认为不需要X战警的帮助,他们也能搞定兄弟会,那就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查尔斯教授平时承受的压力吧。

也许,这能让某些人真正认清现实,从而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能更冷静一些。

25.新生代的第一战

时代广场侧面的小广场,一场劲爆的流行音乐会刚刚结束,狂热的粉丝们依旧留在原地呼唤着偶像的名字,想要和那些打扮的异常新潮的歌手们来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还有另外一些人则选择了早早离场。

“回家!”

凯瑟琳举着拳头高呼了一声,然后粗鲁的踢开了身边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带着一帮兴致高涨的孩子们走向停在一边的轿车,她抬头看了看时间,天边已经有了夕阳,在温润金黄的阳光照耀下,整座城市都显得非常的美丽,在周围的高楼大厦的玻璃照耀下,有绚丽的光彩,她有些遗憾的伸了个懒腰,让优美的线条展露无疑。

“啊,一不小心错过时间了,我们可能没办法去钓鱼了。”

她对其他女孩眨了眨眼睛,说,“不过我们可以直接去家里准备Party,我知道哥哥把酒藏在哪里...你们要试一试吗?”

这诱惑性的话让其他女孩眼前一亮,作为一群还未成年的孩子,啤酒这种东西总是有种特别的光环,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饮料,更是一种对长大之后生活的向往。

小淘气一把抓住凯瑟琳的手臂,使劲摇着,“那还在等什么?我们快走吧,赛伯在家吗?”

凯瑟琳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对我哥哥有想法吗?”

小丫头挠着头,伸出手指在小淘气眼前晃了晃,

“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他身边的美女很多的,梅阿姨,瑞秋,赛琳娜,还有...总之还有很多,你这样的小丫头他不会感兴趣的。”

“你在乱说什么啊!你这家伙!”

小淘气的拳头在凯瑟琳背后砸了几下,活泼的丫头尖叫着跑开了,银狐凯拉的妹妹艾玛也很快加入了她们的嬉闹里,克拉莉斯则快步走向靠在车边的哥哥那里,桑塔尔斯对于音乐会并没有兴趣,如果不是他想花时间来多陪陪自己的妹妹,他也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巴比靠在桑塔尔斯身边,两个人聊着男孩们感兴趣的事情,桑塔尔斯送了巴比一把自己用过的匕首,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玩意,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这个礼物简直是致命的诱惑,桑塔尔斯在人多的地方,总是会下意识的拉低自己的帽檐,似乎并不想让自己的面孔被其他人看到,不过当自己的妹妹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微笑着张开了双臂。

而就在这一刻,一阵惊呼声在前方响起。

“天呐!快看!天使!”

这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桑塔尔斯抬起头,就看到了从一栋楼上跳下来的萨尔瓦多天使,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化为迷雾将猝不及防的巴比和克拉莉斯笼罩了起来。

“凯瑟琳,快过来!”

桑塔尔斯的喊声响起的那一刻,萨尔瓦多天使标志性的腐蚀光球就从天空中砸了下来,砸在地面上,高度腐蚀的能量将地面弄得尘土飞扬,广场旁边的水道里,一阵突兀卷起的水浪也砸向了那些尖叫着四处逃窜的人群,那水浪中汇聚着水刀,目标正是桑塔尔斯的那辆车。

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家伙也从人群中涌了出来,他们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撞开人群,朝着几个孩子扑了过来。

“走!”

凯瑟琳抬起头就看到了在天空中徘徊的萨尔瓦多天使,她抽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朝着天空中的大蜻蜓开了几枪,但没有打中,她拉着小淘气和艾玛朝着那迷雾扑了过来,但却被鲽鱼在水中掀起的水浪挡住了,十几道水刀对准了他们,然后齐刷刷的朝着凯瑟琳刺了过来。

小丫头尖叫一声,手拉手的三个人就在这一刻沉入了地面里,完美的躲过了这一波水刀的侵袭,但是在他们身后,那些普通人却挡不住这样魔幻般的攻击,鲜血四溅,混乱人群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桑塔尔斯化身的迷雾朝着周围涌动,想要把三个小丫头笼罩在其中,但很快,伴随着一个又一个变种人的加入,场面上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了下来。

寒冷,对于迷雾生成是具有克制的!

“凯瑟琳,带着他们走!”

桑塔尔斯喊了一声,迷雾再次扩张,这一次不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杀戮,在迷雾席卷的那一刻,三个人的脖子齐刷刷的裂开了一道狰狞的血痕,灰雾刺客越发娴熟,带来的死亡就越发可怕。

“迷雾笼罩之地,我将无处不在!”

桑塔尔斯默念了一声,匕首,枪声便又开始混乱的响起,凯瑟琳带着小淘气和艾玛直接冲入了汽车里,但她没有抛下桑塔尔斯,而是从车厢的暗格中取出好几把手枪塞给其他人,自己将她的重型腰带扣在腰部,又从暗格里摸出一个黑猫面具扣在了脸上,两把黑色格斗棍握在手里,连接,小丫头的双手一转,“咔咔”

两声轻响,锋利的枪头从格斗棍两侧窜了出来,她看了其他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巴比身上,

“嘿,男孩,保护好这些女士!”

巴比有些惊慌,这个从小几乎就生活在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里的男孩大概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混乱的战场,他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他情急之下,拉住了凯瑟琳,

“我该怎么做?”

凯瑟琳面具之下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怎么做?”

“当然是杀了他们!”

说完,她的身体消失在汽车里,在地面下悄悄行进,进入桑塔尔斯包裹着汽车的迷雾当中,她几乎就从那些聚在一起的家伙中间跳了出来,黑色的长棍挥起,锋利的枪头横扫着画过所有人的身体,鲜血四溅,两个倒霉的家伙被刺破了脖子,顷刻间就倒在地上。

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又跳入了地面之下,和桑塔尔斯配合在一起,就像是两个神出鬼没的刺客一样,让但凡进入迷雾当中的家伙都有来无回。

汽车里,几个孩子有些担忧的看着车窗外越来越浓厚的迷雾,艾玛和小淘气都是和赛伯一起战斗过的,比起慌乱的巴比来,她们倒是更勇敢一些。

“咔”

艾玛扭开了车门,她手里提着手枪,深吸了一口气,对小淘气说,

“你怕吗?”

小淘气明显很害怕,但她好歹也是见识过赛伯是怎么杀人的,也见识过赛伯和激流的大战,她咬了咬牙,“害怕没用!所以我不怕!”

“好!我们去帮他们!”

艾玛第一个冲了出去,小淘气跟在她身后,迎面就看到了一个手里提着砍刀的胖子,胖子也看到了他们,他朝他们裂开嘴,那丑陋的牙齿就像是疯狂生长的某种生物一样,从嘴里窜了出来,他咆哮一声,朝着艾玛冲了过来,女孩下意识的举起手枪开了三枪,但却没有这个野蛮的家伙停下冲锋,看到那砍刀高高举起,艾玛尖叫一声,全身都变成了晶莹璀璨的钻石。

光线照应在这钻石上,折射出了无数道绚丽的光彩,她张开双臂挡在身前,那砍刀带着巨力砸下来,崩出了耀眼的火花,然后,“当啷”一声脆响,刀从中间断开,艾玛被巨力推动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挡在了地上,而小淘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举起枪就抵在了那看着断刀愣神的胖子的脑袋上。

“砰”

大半个脑壳被直接掀飞,小淘气脸上沾上了鲜血,她傻傻的站在原地,艾玛从地上爬起来,她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臂,然后看着小淘气,

“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我一点都不疼...我完全不用怕他们!”

而就在这时候,一道阴影在小淘气身后的影子里出现,然后是两道手臂伸向她的脖子,艾玛尖叫了一声,

“后面!”

小淘气还没来及转身,脖子就被掐住了,她艰难的用拳头打着眼前的家伙,但那如影子一样的家伙却拖着她走向水边,艾玛想要冲过去,就看到一道蓝色的传送门在小淘气身后亮起,克拉莉斯和巴比从那传送门里窜了出来,她手里攥着三道蓝紫色的小光剑,有些慌张的朝着那个拖着小淘气走出去的家伙扔了出去。

光剑的速度快到极致,顷刻间刺穿了那影子的身体,但却没能伤害到他,巴比咬着牙冲了上去,双手抓住了那影子的身体,无尽的寒气从巴比身体里窜出来,那影子终于害怕了,他尖叫着想要把巴比踢开,但就在双腿踢出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被冰块死死的禁锢住了,就像是个充满了艺术性的冰雕一样耸立在原地。

这可并不是普通的冰...

小淘气挣脱出来,拿起枪就对准了那冰雕的脑袋,“砰”

这一刻,整个晶莹剔透的冰雕爆开,无尽的碎片在光线中闪出了耀眼的光芒,这一幕让巴比愣在了原地,他颤颤巍巍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抱着脑袋蹲了下来...他杀人了...

不是每个人都和凯瑟琳一样亲自被赛伯训练,对于某些天性善良的人来说,肆意夺走生命,就是最难以饶恕的罪恶。

“让我们去痛宰他们吧!”

小淘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和跃跃欲试的情绪,这甚至让她忘记了自己距离水边...很近!

“唰”

一道从水中窜出的墨绿色长鞭突破了人眼的极限,在顷刻间缠在了小淘气的腰上,将她拽入水中,小丫头的尖叫声也在这一刻响彻了整个广场。

“不!救我!”

“小淘气!”

艾玛冲了出去,她跳入水中,但是又被鲽鱼掀起的水浪扔出了水面,克拉莉斯张开传送门跳了进去,但下一刻,她同样被鲽鱼从水中扔了出来,这些能力还不成熟的孩子,在水中根本就不是鲽鱼的对手,更何况水里还潜伏着一个不弱于鲽鱼的蛤蟆。

“嗨!嗨,狗娘养的,给我回来!”

凯瑟琳冲出迷雾,只能看到在水面上挣扎的小淘气被拖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远方,她疯狂的挥舞着手里的长枪,却无能为力,她在原地愣了一会,迷雾散去,在蛤蟆得手的那一刻,所有变种人都跑了,桑塔尔斯出现在了原地,在他身边100米的范围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那是他和凯瑟琳联手之后的结果。

这对于一帮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少年少女们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战绩了,但很可惜,他们还是失去了同伴。

凯瑟琳咬着牙转过身,她左手掏出了固定在肋下的手枪,双眼里闪耀着难以言喻的愤怒,怒气冲冲的朝着蹲在原地的巴比走了过去,艾玛见势不妙伸手抱住了凯瑟琳,

“不!不!你疯了!”

“放开我!艾玛,这个懦夫!都是他!他的能力明明可以冻住这里!可以救出小淘气的,但他就跟个懦夫一样蹲在这里,什么也不干,你放开我!我说,放开我!”

两个女孩就像是厮打一样在原地争执着,克拉莉斯有些害怕的拉了拉他哥哥的手,桑塔尔斯看着远方已经消失的小淘气面色狰狞,最终,他瞥了一眼巴比,摇了摇头,转身拿出了电话。

“嘶嘶嘶...”

话筒传来的全是一片被电磁干扰之后的忙音,桑塔尔斯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着广场上的一片血腥...

“他来了...万磁王,来了!”

26.无敌!

“他来了?”

赛伯坐在车上,看着根本无法接通的手机,他喃喃自语,前方灯火通明的广场上,领导人们在开着他根本不关注的会议,赛伯是被汉克的电话叫过来的,在副驾驶上坐着的是奥罗罗,后排坐着一脸无奈的洛根。

金刚狼在今天中午刚下飞机,凯拉最近一直在日本治疗,治疗效果并不显著,毕竟事关脊椎,哪个医生都不敢轻易夸下海口,说起来,他和凯拉的运气也真够差,前一天刚和纽约著名的外科医生史蒂芬.斯特兰奇博士约好手术时间,结果第二天那家伙开车的时候就遭到了车祸。

斯特兰奇的双手上被植入了27颗钢钉,别说是动手术了,他现在连水杯都拿不起来,无奈之下,洛根只能带着凯拉去世界各地碰运气,这一次他回美国是处理一些私人事务,凯拉思念家乡,所以洛根打算在纽约为自己的女人整理一个家。

结果刚下飞机就被教授抓了壮丁,对此,金刚狼的心情是非常糟糕的。

“谁来了?”

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问到,赛伯瞅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可怕的表情,又丢给他一根雪茄,“一个真正的大怪物,我们两可打不过他。”

说完,他对奥罗罗说,“侦查一下,看看他在不在附近,教授不主动联系我,我没办法联系上他。”

奥罗罗点了点头,摇开车窗,一阵温和的风开始沿着街区快速流动,她闭着眼睛,风所到之处,一切都瞒不过她。

“没有,这附近除了那些担任守卫的变种人之外,我没有发现其他人。”

奥罗罗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远方夜空中灯火通明的自由女神像,她的心里也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力,“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等等,水面有动静!从远方传来的...我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另一边,自由女神像的顶部平台,一个完全由银白色的金属组成的古怪的仪器已经准备完毕,万磁王穿着一件非常庄重的礼服,背后的暗红色披风在风中瑟瑟作响,他带着那个暗红色的头盔,站在这仪器之前,阿萨佐和詹姆斯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片刻之后,蛤蟆和鲽鱼,还有萨尔瓦多天使扛着昏过去的小淘气走了上来。

万磁王回过头,看着小淘气,他满意的笑了笑,他伸出左手,磁场微微转动,小淘气的身体从蛤蟆手中轻轻飘起,栗色的长发在空中舞动,轻轻的飘到了万磁王的身前,他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在小淘气的脸上轻轻的抚了抚,然后又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

“自由女神像还是这么壮观...1949年我第一次见到她,那个时候的美国张开环抱,迎接和平...但现在,这里没有了,世界各地都没有了,他们肆意残骸弱势种族...是的,我说的就是我们,变种人,但是在今天,他们的首领也会变成我们的一员...”

埃里克呵呵笑了一声,

“我很好奇,如果他们发现了...他们会怎么办?像迫害我们一样迫害他们?还是...继续听信他们的谎言?”

他张开双手,眼前巨大的,浑然一体的机器轰然裂开一道裂痕,然后他转过身,伸手将小淘气手臂上的手套取了下来,又将自己的手套取了下来,将苍老的,和年轻的手握在一起,这一刻,小淘气的能力发动,万磁王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这是能力被吸取的东西。

但他强忍着,他温柔的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小淘气的额头,

“对不起,孩子,为了我们的种族,为了我们那些牺牲的同胞,我们要牺牲你...”

这一刻,他双眼里涌动的痛苦无法言喻,那时真实的,并非虚伪,甚至眼角都有了泪花,万磁王行事残暴,崇尚力量,但他的身边从不缺少追随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对待所有变种人都一视同仁,如非必要,他不会允许同族之间互相残杀,而这一次的牺牲,也是迫不得已。

“我们...我们第一次有了盟友,我得活下去,孩子,为了不让我们被危险的“朋友”吞噬,我得活下去...对不起,孩子。”

他艰难的将手臂从小淘气的手心放开,在这一刻,他虚弱的踉跄了一下身体,蛤蟆走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他推开,

“不!”

他看着蛤蟆,疲惫的双眼里满是一种坚持和一种悲伤,“我不需要!”

小淘气的身边,在吸取了万磁王的能力之后,那混乱的磁场将她的身体包围着,甚至将周围的人硬生生推开,万磁王伸出手,控制着小淘气昏迷的身体漂入了那机器里。

“这是...这是最后一次牺牲...我发誓,孩子,这会是最后一次...”

他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抬头看着那缓缓启动的仪器,他的双眼中闪耀着固执而坚定的目光,那上方的两个巨型铁环开始飞速转动,一抹抹耀眼的光晕在这机器周围涌动起来。

“嗡”

四道突然亮起的光芒打在了这自由女神像的顶端平台上,一起响起的,还有低沉的警示声,

“下方的人,束手就擒!”

所有人齐刷刷的抬起头,看到的是四艘从隐形状态跳出来的特殊战机,就像是直升机和飞机的混合体,在机体表面,印着一个巨大的黑白鹰的标志,在更远处的地方,海面上有密密麻麻的武装船只快速靠近,他们打起灯光,配合下方已经彻底将自由女神像围起来的诸多特种士兵,他们似乎无路可逃了。

蛤蟆,阿萨佐,萨尔瓦多天使等人齐刷刷的拿出了武器,却看到一直低着头的埃里克伸出左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他缓缓抬起头,

“哦,神盾局...”

他看着那摇曳的灯光,他看到了那四艘悬浮在空中的昆式战机,看到了那驾驶员,看到了手握弓箭的鹰眼,他能感觉到,这四艘战机的周围缠绕着特殊的能量场,似乎能隔绝磁力,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手里拿着的枪械,是塑料制成的,他们似乎专门为他而来。

“呵呵...”

埃里克轻笑着,扭头对身边的阿萨佐说,

“看看这些普通人,他们全副武装的拿着塑料制成的枪械,装着特殊的子弹,他们以为这样我就无法在控制他们的武器...我听说他们以为我只能控制钢铁...多么愚昧啊...”

他伸出手指,指着天空,

“他们,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嗡”

一股无形的力量震荡开来,坐在驾驶室里的鹰眼第一个感觉到了不对,他试图操纵战机离开,但无法...无法操纵,下方埃里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甚至在这一刻压过了远处那广场上正在播放的音乐声,

“让我来给你上上课吧,孩子们...磁场的表现形式是多样的,但当它们扩撒到原子级别的时候,电磁力会转化为化学键,这让我可以...”

埃里克抬起头,对着鹰眼露出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容,

“这就让我可以任何操纵和改变大多数物质的化学机构...你们真的以为换成塑料子弹就可以对付我了?你们真的以为,代表着变种人力量双极之一的我,就是一堆普通的塑料就可以对抗的了?”

“不...你们不行,你们...差的太远了!”

埃里克的话音落地,四艘漂浮在空中的昆式战机就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它们的外壳开始快速失去光泽,以从金属的状态开始快速改变,那金属的外壳联通内在的各种设备都开始呈现出混乱无序的化学状态,几乎是在以100倍的速度发生腐蚀,锈蚀。

鹰眼看着眼前的挡风玻璃都开始扭曲,他咬着牙,跳出了战机之外,但他的身体刚刚落在空中,就被一股强到可怕的力量强行禁锢在原地,四肢张开,就像是四道锁链从空中缠住了他的身体一样。

“哐哐哐哐”

四艘造价数千万美元的战机在不到10秒钟之后,就在万磁王力量的肆虐下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废铁,连同其中已经失去了生命,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的士兵一起,朝着地面砸落了下去。

万磁王的左手轻动,固定在鹰眼耳朵上的麦克风就脱落下来,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心里,他将其拿起,放在耳边,笑着说,

“尼克.弗瑞...10级特工,间谍之王,有人称你为“不存在的监视者”,还有人认为你无所不知,我知道,古巴导弹危机的时候你就在场,看来你已经忘记了我是如何一次性控制两个国家的所有军舰的...你已经忘记了我和查尔斯曾经给整个世界带来的压迫...人类,总是这么健忘,没关系...”

万磁王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轻声说,

“没关系,我今晚,就让你重新记起这份恐惧...”

“埃里克!你...”

“嘿,我知道你要威胁我...不过我还是要说,现代社会总是建立在电力的高度发达之上的,你们喜欢用各种各样的电力设备来让社会进入更“文明”的状态,对吗?”

埃里克的左手张开,在磁力涌动中,他的身体快速的漂上天空,他站在高空中,风吹动他的披风,他看着整个灯火通明的纽约,一团高度聚集,难以想象的磁力汇聚在他的左手上,当力量等级足够高的时候,一团耀眼的闪电在他手中出现,他轻声说,

“那就让这个充满压迫和屠杀的文明,重归荒野吧。”

“轰”

下一刻,那磁力疯狂的在他手心爆开,一团耀眼到极致的光芒快速从他的手心朝着四面八方爆开,就像是无形的龙卷风暴一样,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横扫过整个纽约,那光芒所到之处...一切,归于黑暗。

不管是家庭照明的灯光,电视机,还是高级精密的研究设备,但凡有任何电子设备存在的地方,都被这这一次疯狂的EMP爆炸将所有文明的信息全部抹除...仅仅是一击,整个纽约...便重归于黑暗。

三角翼大楼一片漆黑,冲入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的尼克.弗瑞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一拳砸在墙壁上,然后如野兽一般的怒吼声在整个大楼里响起,其中蕴藏的愤怒无法言喻。

很难想象,被称为间谍之王的人会对这种突发情况毫无办法,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他被骗了,他得到的所有关于万磁王的资料里,从未有提及过万磁王还有这样的能力,虽然难以置信但他确实被...骗了!

而这一次欺骗的下场就是...这一切!

“呵呵,弱小,即是原罪。”

万磁王冷漠的看着一片黑暗的城市,他缓缓落在了自由女神像的平台上,他看着鹰眼,后者的双眼里已经有了不可抑制的恐惧,让一位Lv8露出恐惧可真的不简单,他扭头看了一眼,在周围的海面上,那些因为EMP爆炸而失去了所有动力的船只停在原地,埃里克的双眼里似乎燃起了一团火焰。

“啊,太安静了不是吗?你们怎么了?你们引以为傲的文明在我们这些怪胎的威胁下如此的不堪一击吗?来吧,让它重新喧嚣起来,让我来...敲响丧钟!”

他张开双手,磁力再次扩散开,那20多艘大大小小的船只在一刻缓缓的从海面上飘起到空中,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强行揉在一起一样,将那些船只压碎,扭曲,最终变成了一个斑驳而浑圆,足够近百米宽的铁球,它漂浮在万磁王的头顶,后者看着鹰眼,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特工...这里确实有一个人可以对付我...但绝对不会是你,也不会是你们那骄傲愚蠢的局长...”

他的目光绕过鹰眼,他看着远处那灯光通明的广场,

“查尔斯...我来了,你还要阻拦我吗?”

“轰”

那巨型铁球狠狠的朝着那已经无比黯然的广场砸了下去,各国政要看着那飞过来的巨型铁球,他们惊慌失措的失去了一切尊严和外表的高贵,他们狼狈的四散逃跑,这一次,人推人,人挤人,所有的文明和秩序都被真实的恐惧破坏的一干二净,在黑暗中,人们尖叫着,恐惧的四散逃跑,哭泣声,绝望的喊声,以及垂死的呻吟响彻所有人的耳边。

但在这一片混乱当中,有那么三个人没有动。

查尔斯教授坐在自己的轮椅上,他看着从天空中砸下来的巨型铁球,他看着这一切,他喃喃自语,

“不...不,埃里克,这是错的!你不能...你答应过我,你不能就这么肆意的使用你的力量!不!”

“不!”

查尔斯教授的最后一声怒吼通过狂暴的精神力量涌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他举起左手,就像是一个被激怒的人,那足有十几吨重的铁球在一个彻底暴揍的善良之人的力量操纵下,就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重拳狠狠的砸在正面,如同被无数只看不到的手拆解一样,在瞬间就将其拆成了一堆零件,洋洋洒洒的砸在了面前的地面上,溅起了一阵疯狂的金属雨,地面被破坏的不可直视。

那些锋利的金属和周围的一切,木材,石块,橡胶,一切,在查尔斯教授的愤怒中漂浮到空中,如同千万只利剑一般,狠狠的朝着自由女神像的方向飞了过去,甚至连地面都在那庞大的心灵力量的操纵下开始滚动。

赛伯呆滞的站在场外,看着两位真正的大佬的对决,他的脑海里只涌动着一句话...

这就是世界的真实吗?

无敌...这,才叫无敌!

他,还差的太远太远了。

27.全员出动

心灵的力量往往被用于一种夸张的表述,大都出现在心灵鸡汤当中,但对于某一些特殊的人群来说,心灵的力量是真实存在,可以发现并且触摸到的,那种力量一般以无形的姿态出现。

但这一次,在查尔斯教授的操纵下,空间震动,地面震动,风暴,呼啸,扭曲现实的心灵之力以肉眼可见的姿态在周围的场地里肆虐,但凡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扭曲,在和漂浮于空中的万磁王操纵的无形磁力对抗的最前线,那些被抛出去的所有物体,都在两种不同的能量场的对撞中泯灭于无形。

就像是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一样。

这一幕看的旁观者们全身颤抖...教授的心灵力投射到最大,将整个广场都包裹了起来,那精神力光罩在黑暗中闪耀着迷幻的色彩,从这光罩向外看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变成了一种无序存在的状态。

一种难以形容的扭曲和混沌...当然,这只是普通人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当然可以扭曲现实,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发动那种灭绝性的能力。

“查尔斯,你看看你,我以为这十几年的蛰伏已经磨平了你的棱角,这样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藏匿起你的力量呢?看看你身后的那些人,他们高高在上,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但他们什么都控制不了,他们就像是一群在地面上爬行的野兽,用文明来伪装自己的高贵,他们和几千年前的原始人有什么不同?”

埃里克悬浮在天空当中,背后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神色冷漠,就如同站在云端扫视大地的神祗,在可怕的磁力的作用下,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小半个城市。

“人类需要进化...那就是我们,更高级的生命形式,掌握真正力量,真正自我的生命形式,那就是我们!变种人,这才不是突变,这是进化!”

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还有双眼中的一抹冷漠,

“我在做好事,查尔斯,别拦我!”

在他身后的更高处,自由女神像的顶端,那快速旋转的银白色金属仪器已经开始散发出无形的力量,那是一种近乎于高度缠绕紊乱的磁场辐射,正在一点一点的向外扩散。

在那种压榨性的极致痛苦中,小淘气的哭声,尖叫声在黑暗中回荡,那些逃跑的人,他们感受到了那种力量的辐射,他们惨叫着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这种以特定频率衰弱增长的磁场不断的刺激着他们血脉里隐藏的X基因片段...让他们承受难以言喻的痛苦,直到那些基因被彻底激活,或者是在痛苦中死去。

“埃里克,你最终还是走上了这一步。”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赛伯从未见过这个总是以温和的态度对待所有人的教授有这样冰冷的一面,

“你最终还是被内心对于力量的追求控制了,你变成了他...你变成了那个你最厌恶的人,塞巴斯蒂安肖...那个你亲手杀死的人,看看你自己,看看现在的你,你和他有什么区别!你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区别!”

“我会阻止你的,你是在把我们的种族推向深渊...我必须得阻止你!”

“砰”

在夜空中,心灵和磁力碰撞,在这一刻,那扭曲现实般的力量突破了磁力的封锁,就像是呼啸着刺穿一切的长矛,狠狠的刺向了天空中的万磁王,后者因为给予了小淘气一部分力量,变得虚弱,面对X教授的全力一击,他显得有些狼狈。

他在空中飞快的后退,但那一道心灵的力量在空中拉出了扭曲的轨迹,沿途所到之处,就连空间都变得紊乱,埃里克在迫不得已之下,将分散出去的磁力完全收回,笼罩在自己身体上,这一刻的他,周身的空气在那磁力缠绕之下就像是一个小型黑洞一样。

他伸出手,聚集在一起的磁力轻而易举的挡住了查尔斯扔过来的心灵长枪,将其在自己的手心粉碎。

他看着坐在下方广场上的查尔斯,他歪了歪脑袋,一抹苍白色的电芒在他眼角一闪而逝,当外放的磁力被用来强化身体的时候,哪怕是他那苍老的身躯,也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查尔斯,我和他不一样!我有崇高的目标,为此,哪怕是践行地狱手段,也在所不惜!”

“轰”

埃里克的身体消失在原地,就像是一轮黑色的炮弹一样,切开空气,在瞬间达到音爆的速度,他抡起拳头,朝着查尔斯教授砸了过去,教授扩散开的心灵力量在这种以点对面的突击中被轻而易举的刺穿,但是那缠绕着黑色磁力的拳头最终停在了教授的前方3米...被一层厚重的心灵之力稳稳的挡住。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这种极致的距离上看着彼此,一方执拗,一方冰冷,两种变种人世界里最强大的力量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碰撞,将周围的一切,甚至是空气和空间本身都被无情的撕碎。

“如果我们做事不看过程,只看结果,那该如何断定善与恶,该如何界定疯狂和伟大?埃里克!”

查尔斯教授的十根手指以一种复杂的顺序来回摇摆,庞大的心灵力量也在这一刻一点一点的收缩,一层一层的缠绕在他眼前的万磁王身体上,就像是蜘蛛结茧一般,他直视着曾经好友的双眼,

“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不是看他想做什么...而是看他怎么做,这一次,你犯错了!”

“嗡”

无形的心灵之力在这一刻猛地收紧,那种庞大的力道将眼前的埃里克死死缠住,甚至有那么一刻,他周身的磁力黑洞都被突破,让眼前的万磁王感觉到了窒息,但很快,庞大的磁力又翻转着将查尔斯教授的外放版“心灵囚笼”挣脱了一丝。

万磁王回头看了看自由女神像顶端已经接近完全频率运行的金属仪,他回过头,嘴角有了一丝笑声,

“那你又要像十几年前那样来惩罚我吗?查尔斯,我已经赢了...”

“咔,咔,咔”

疯狂的朝着四面八方崩碎开的裂痕从两个人站立的地方出现,朝着四面八方飞速蔓延,只是顷刻间,这广场的地面就在一声巨大的震动中缓缓浮起,然后是第一块地面的岩石被两种力量的碰撞从大地之下撕裂,悬浮在空中,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这地方的重力就像是被完全改变了一样,那些石块朝着天空漂浮。

这是万磁王的挣扎和查尔斯教授的束缚造成的双重结果。

“你们,去破坏那个仪器!”

查尔斯教授的声音在周围所有变种人的心里响起,“如果不想让这里变成一场灾难的话...去毁掉它!以最快的速度!将这里的普通人都送出去!快!我最多能为你们争取10分钟...快去!”

赛伯和洛根对视了一眼,赛伯攥紧了手里的刀鞘,他低声问到,

“你害怕吗?洛根”

金刚狼看着旁边摇晃着升上天空的那一整块大地,看着周围如同战后废墟一样的满目疮痍,他深吸了一口气,6根银色的合金爪噌的从拳头表面弹出来,

“为什么要怕?”

“那就上吧!奥罗罗,送我们上去!”

赛伯,洛根,汉克三个人一马当先的朝着前方的海岸跑了过去,奥罗罗站在原地,双眼中苍白色的光芒摇曳着,狂风呼啸,雷电四溅,在前方的三个人跳向大海的那一刻,狂风卷着他们朝着自由女神像的方向疯狂突进,在他们后方,那些变种人,担任各国政要护卫者的变种人们也纷纷行动起来。

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风暴之桥,他们在空中奔跑,在最后是奥罗罗和格雷.琴,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涌向了自由女神像的上方平台。

在那里,阿萨佐,詹姆斯,蛤蟆,萨尔瓦多天使,鲽鱼,还有从下方赶上来的变种人兄弟会的成员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子弹横飞,还混杂着手雷和重型武器的攻击,就像是在战场上突破被封锁的防线一样,每一刻都有人倒下。

“奥罗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赛伯的喊声在空中响起,风暴女抬起头,看着天空,她伸出左手,一抹耀眼的雷电在云层中翻滚着,下一刻就要以洗地一样的方式清除那平台上的一切,但就在这一刻,红魔鬼的身体消失在原地,在出现的时候,他手中带着倒勾的匕首狠狠的刺向风暴女的腹部。

“休想!”

格蕾.琴的双手张开,心灵力量喷涌而出,将阿萨佐的身体固定在原地,那匕首距离奥罗罗的腹部只剩下了不到3公分的距离。

“挡的好,小姑娘,那这一下呢!”

红魔鬼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他冷笑一声,身影再次消失,瞬间出现在两个女人身后,挥起左腿,踹在了奥罗罗的背后,这一脚踹碎了风暴女的风暴护盾,将她酝酿中的雷电中断,就连天空中的风暴之桥也因此断裂。

另一只手从背后掐住了格雷.琴的脖子,身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回到了大平台上。

感知到了危险的野兽汉克怒吼一声,伸出双手,抓住了正在奔跑的洛根和赛伯,在完全野兽化之后,接近3米的蓝色野兽在空中转了两个圈,一左一右将两个人扔向了更高处的平台,在风暴之桥断裂的那一刻,他双腿蜷起,以猩猩的姿态高高跳起,最后险之又险的抓在了自由女神像的桂冠边缘。

“啊啊啊啊啊!”

赛伯和洛根被巨力扔出去,在空中发出了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兴奋的尖叫,平台上负责防御的变种人将金属风暴倾斜到了这两个家伙的身体上,子弹在赛伯的面甲上打出了一连串的火花,洛根更是根本没有防御。

他挥起双爪,在落地的那一刻,狠狠的将爪子刺入了一个家伙的胸口,然后向外拉开,那身体被直接切成了四段,他张开双臂,就像是真正的野兽一样咆哮着,双拳上的爪子在周围带起了更疯狂的腥风血雨。

赛伯双手握刀,砸在地面,以积蓄的动能驱使着身体来了一个270°的疯狂斩击,那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过,他身边的4个家伙的武器带同身体一起,齐刷刷的断裂,倒在了地上。

同样的鲜血狂喷,将整个平台边缘都染成了红色,连带着他的身体也被涂成了血红色。

他双眼中的红芒窜起,越来越明亮,在他眼前,那朝他冲过来的近30名变种人的身体在他眼中缓缓变淡,又一次...那耀眼的红色光点充斥了他的双眼。

他举起合金刀,轻轻一甩,刀刃上的血液砸在地面上,下一刻,他双腿用力,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一样,朝着那涌过来的人群杀了过去。

“哦~听啊,看啊!死亡盛宴,开始啦!”

28.屠杀与拯救

在从史崔克的基地里杀出来之后,赛伯的双眼就不怎么正常。

任何一个正常人也不可能有那么一双血红到会发出光芒的双眼,他起初认为这是混杂在一起的基因造成的,但霍金斯博士否认了这个猜测,后来在见过神神叨叨的维克多之后,他才知道,这双特殊的眼睛,似乎是某个了不得的存在,送给他的“礼物”。

而在查尔斯教授亲口承认了这个世界存在“神”之后,赛伯对于这双眼睛越发警惕,因为他无法确定这双眼睛到底算是某种赐福,还是说...一个恶劣的,带有某种特殊含义的陷阱?或者是玩笑。

但不可否认,不管是武器X那一次,还是对抗激流的那一次,这双眼睛都起到了决定战局的作用,在进入那种特殊的状态之后,任何存在于他眼中的对手,都会以人形态的红色光点显示出来。

像极了某种特殊的热感应成像,但赛伯的这双眼睛,可比热成像高级多了,在2次实战之后,赛伯知道,那红色的光点代表生命力,光点越稀薄,代表生命力越弱,就代表着对手身体上的弱点。

他只需要握着刀,朝着那人形光点中红色光芒最弱的地方砍下去,对手最次也是重伤的下场。

这双眼睛是他的,但这能力却有些不服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主动开放。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赛伯闪身躲过身边的匕首,手里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砍在了那个虚幻的红色光点的胸口,那里有一条线,红色光点几乎弱到不可见。

“唰”

这刺客的身影直接被刀刃切开,猩红色的鲜血就像是打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撒的到处都是,被斩成两断的尸体以一种骇人的方式砸向旁边,赛伯的身体在野兽感知的作用下,总是能提前1秒钟感知到危险到来的方向,他轻轻躲开,手里的刀刃总是以匪夷所思的方式砍中周围的人。

每一刀下去,都会带走一条生命...

“噗”

骨质的双手从背后刺入赛伯的身体,剧痛传来,他吼叫着前冲,洛根从旁边扑过来,双爪交错着砍过这家伙的脑袋,无头的尸体砸在地面,赛伯双手握住长刀,以一种狂放的姿态冲进人群,在身材高大的野兽汉克的掩护下,他也没有了那些繁琐的章法。

遇到人就是一刀砍过去,砍不死就再来一刀,在这种状态下,赛伯的杀伤力几乎被放大了好几倍,之前还能和他交手几个回合的蛤蟆冲上来不到3秒钟,就被砍掉了舌头和左臂,嚎叫着逃了出去。

最后还是“分身人”詹姆斯以一种“牺牲”般的态度,疯狂的分身出十几个自己,才堪堪将赛伯的杀戮无双挡住,但这种每秒都被干掉一个的牺牲速度,让可以一次性分身近百的分身人都有顶不住了。

“混蛋!去死吧!”

他的身体震动着,一次性分出了15个自己,联通本体一起,在满是鲜血的地面上捡起各种武器,从各个方向扑向了赛伯,握着拳头四处乱砸的野兽汉克也被冲上来的变种人缠住,赛伯艰难的用长刀格挡,将眼前的三把刀挡住,但从身后,身侧刺出的其他武器,却齐刷刷的刺入了他的身体里。

这一刻的赛伯,就像是被万剑穿心一样凄惨,整个战场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一下,洛根砍倒眼前的家伙,怒吼着就要扑上来帮忙,但是却被萨尔瓦多天使和几个具有飞行能力的变种人死死缠住。

詹姆斯看着被十几把武器固定在原地的赛伯,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即便是再强的自愈,在这种破坏性的伤势面前,也要身受重伤的!

赛伯低下头,看了一眼被刺的千疮百孔的身体,鲜血一滴一滴的砸在地面上,在这一刻的战场似乎安静到了极致,御风而来的奥罗罗和其他变种人落在平台上就看到了赛伯被刺穿的这一幕,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赛伯,这个家伙,就这么...

当然不会...在没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前,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倒下?

他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感觉到了不对,缓缓后退的詹姆斯,那银色面具之下的双眼里,闪耀的是一抹如此清晰的嘲讽和无情,尤其是那跳动到极致的红色光芒,搭配那扭曲的鬼面,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恐惧感。

“很痛啊,混蛋!”

身体里灼热的能量被唤醒,被十几个人从各个方向固定住的身体又一次开始震动,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赛伯的身体猛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将周围竭尽全力想要固定住他的家伙都甩向了周围的地面。

他双手握住的长刀在这一刻带起了一抹耀眼惊悚的刀光,整整720°的旋转,让那刀锋落地的时候,他周围的空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够站立的对手。

就连在一边和格雷.琴战斗的阿萨佐的眼角都忍不住跳了跳,詹姆斯的15个分身一次性被斩杀,这种伤势配合心理的压力,让他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他转身就朝着自由女神像下方冲了出去。

他脸上满是惊恐,他被吓到了,这可怜人,被吓坏了。

赛伯用长刀拄着身体,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伸出左手,将一把刀从身体里抽了出去,扔在一边,然后是一把匕首,一把铁钎,骨刺,合金短剑,那些刺入他身体的武器每一次抽出,都会带起一抹血光,被他扔在眼前的地上,直到最后一把断刀被仍在那里,他的身体重新挺直了。

他将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抽出来,向外一扔,那满是伤口的,快速愈合而惊心动魄的上半身就出现在了其他人的眼中,他左手拄着合金刀,脚下是一片被他的血和其他人的血染红的大地。

他的气息衰弱了一些,双眼中的杀气溢于言表,

“还有谁?”

他问到,没有人回答,这种安静中,那些变种人兄弟会的成员们忍不住看着彼此,再次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保护自己,期待这武器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但赛伯却感觉自己遭到了蔑视,他左手上的合金刀平举着看向其他人,

“还有谁!”

他向前走出一步,正前方的家伙们齐刷刷的向后退了一步,他们怕了...面对这样一头怪物,谁不怕?

“要么来,要么滚!”

赛伯被变声器改变过的低沉声音在这广场上响起,“别挡我的路!”

“嗡”

十几道黑色的影子划过夜空,落在了一片安静的自由女神像的平台上,被万磁王的EMP毁掉了所有电子设备的可怜人只能用最原始的滑翔翼赶到了战场,但他们姗姗来迟。

穿着战斗服的Lv8,代号“黑寡妇”的女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片已经彻底血流成河的战场,在她身后,特殊行动部队很快占领了一部分区域,朗姆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赛伯,这个经验丰富的特种士兵长官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那些穷凶极恶的变种人兄弟会的成员在害怕他。

科尔森艰难的从一堆尸体里找到了被万磁王的磁力折磨的够呛的鹰眼,他将同伴交给身边的朗姆洛,第一个打破了战场的死寂,他朝着赛伯走过去,轻声说,

“我奉尼克.弗瑞局长的命令,前来帮助...”

“滚!”

赛伯没有回头,吐出了一个词,“这场战争里没有你们的位置!滚!”

科尔森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起来,赛伯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大步走上前,阿萨佐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他身前,两把血红色的符文匕首在手心里转动着,神色不善的看着眼前的赛伯,

“阿萨佐,红魔鬼...激流是我的朋友。”

他看着赛伯,双眼里满是杀意,赛伯歪了歪脑袋,用手里的合金刀拍了拍肩膀,

“很好,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不是吗?我这就送你下去陪他!”

“砰”

合金刀和匕首撞击,擦出的火花就像是再次点燃了这装满了火药桶的战场,汉克抓起一个变种人的腿,将他的身体当成战锤抡起来,洛根的双爪也重新开始掀起腥风血雨,奥罗罗呼唤着风暴和雷电,将那些从地面陆续不断赶来支援的变种人兄弟们的家伙们挡在战场之外。

被阿萨佐狠狠教训了一顿的格雷.琴艰难的捂着被匕首划开的腹部,靠在一边,她的心灵能力扩散全场,就像是一张大网一样,给自己的同伴们提供更精准的攻击模式,但是当她的精神力扩散之后,她突然间发现,在更高的地方,还有几个活跃的变种人。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团不知何时笼罩在自由女神像顶端的灰色迷雾,已经蔓延到了靠近那飞速旋转的仪器旁边的位置上,格雷.琴艰难的泛出了一个笑容。

“这些孩子...长大了...”

“快点快点,别被发现了!”

凯瑟琳躲在桑塔尔斯化身的迷雾里,拉着艾玛和克拉莉斯缓缓的靠近那飞速旋转的仪器,巨大的磁力在周围逸散,让她们的靠近变得异常艰难。

“克拉莉斯,能不能张开传送门?”

桑塔尔斯低声问到,克拉莉斯尝试了一下,艰难的摇了摇头,“不行,前面的磁力太强了,传送门不能稳定下来,得让它先停下来!”

“停不下来的,我们没办法让它停下来!”

艾玛的手臂变成钻石,只是稍微靠近,就被空中的磁力蔓延出了一抹闪电,吓得她急忙收回了手,“很难。”

凯瑟琳烦躁的抓了抓头,“那怎么办?”

“巴比!回来,你要去干什么!快回来!”

艾玛突然发现身边的巴比不见了,她抬起头就看到那沉默的年轻人趴在自由女神像的边缘,将左手艰难的按在了那仪器的下方,巨大的磁力将他的身体都抬到了空中,巴比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双眼里是抱歉和悲伤的神色,

“我来固定它!你们抓住机会!”

说完,巴比咬着牙,将身体里还不稳定的冰霜逸散,冰块和磁力的碰撞让这种蔓延变得无比艰难,巨大的压力压迫在巴比的身体上,让这还没成年的男孩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声,

“啊啊啊啊!”

“轰”

重压之下,一股难以想象的可怕冰霜风暴从巴比身体里爆发开,在瞬间就将大半个仪器冰封了起来,那高速旋转的仪器在一刻艰难的停住了,只有不到1秒钟。

“就是现在!”

“唰”

蓝紫色的传送门张开,凯瑟琳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出现在了那仪器的中心,挥起手里的艾德曼合金匕首,砰砰两下切断了小淘气手边的锁链,钻石化的艾玛扛起小淘气冲出了传送门,凯瑟琳也跟着跑了出去。

下一刻,巴比制造的冰块被粉碎,已经晕倒的他被桑塔尔斯拽着窜回了迷雾里,又在凯瑟琳的帮助下,跳回了自由女神像的内部。

赛伯一行人在下方牵制,几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便组织了一场完美的营救行动...

但麻烦,才刚刚开始!

“不!你们都做了什么!不!!!”

29.阿萨佐.迁跃之战

怒吼声从天空中传来,宛如雷声一般,在众人头顶之上,那一块整个被抬起的大地在空中旋转,在逐渐的崩塌,无形的力量萦绕在天际,每一次旋转都会剥落出新的小土块,洋洋洒洒的逸散在天空中,就像是一片悬浮在空中的微型千岛一样。

“轰”

石块从天空中砸下来,呼啸的犹如流星一般,奥罗罗转过身,双手张开,狂风怒卷,雷电嘶鸣,犹如一道从天而降的利剑,劈中了那飞速砸下的岩石,裂痕蹦碎,但却以更危险的姿态如雨般坠落于地面,在这一刻,有超过7个变种人被误伤,特工们缩在防线里,科尔森和诺曼诺夫举起手枪不断进攻,在砸入头顶的时候,才堪堪将那些石块击溃。

相比之下,本来作为石块攻击目标的赛伯就惬意的多,他抬起头,银色的面甲,红色的光芒,左手的长刀在空中挥舞,切开大块的岩石,那些小型的石头根本不用担心,即便是砸出伤口,也能很快愈合。

而在意识到小淘气已经被救走,那台仪器也已经因为缺少核心停止转动之后,赛伯回头看了一眼战场,阿萨佐为了躲避落石闪现到了战场后方,赛伯哼了一声,转身将身后试图偷袭的变种人一脚踹飞,瓮声瓮气的喊到,

“撤!”

浴血奋战是英勇的,但鲁莽却是不值得推荐的,野兽汉克一手扛着受伤的格蕾.琴,一手抓着奥罗罗,转身就朝着自由女神像下方跳了下去,其他的变种人也开始撤离,洛根扭头就是一个飞快的旋转,6根爪子在空中划出了耀眼的轨迹,挡在这狂怒野兽前方的家伙要么被砍开,要么主动让开。

这是洛根,温和派变种人里少有的煞星...这可不是一般人。

赛伯大步冲到平台边缘,看也不看的就跳了下去,一直旁观这一幕的科尔森的面色剧变,如果这些X战警离开了,那么他和特工们就要承受来自变种人兄弟会的全部压力,万磁王的EMP攻击让特工们全身上下超过70%的高科技武器都不能用了,这绝对是科尔森能想到的最糟糕的局面。

但就在赛伯跳下平台的下一刻,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的空中,阿萨佐双手插在口袋里,冷漠的看着他,

“嘿,你跑的掉吗?”

“砰”

猝不及防的赛伯双臂交叉挡在身前,被阿萨佐飞起的一脚踹回了平台之上,红魔鬼的身影一闪,站在了赛伯前方5米的地方。

他魔鬼一样的双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活动着十指,两把符文匕首滑入他手心,红色的倒三角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还有脸上如黑蛇一样的战纹,在脸颊上扭来扭去,让阿萨佐那本就狰狞的面孔变得更加危险。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悬浮的大石块,他伸出有些分叉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他们可能还需要一会...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玩。”

赛伯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躲在防线之后的科尔森,他耸了耸肩,似乎很无奈,

“你们还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科尔森没有回答,他身边的黑寡妇哼了一声,赛伯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我们可以等到你被干掉之后,再出来帮你报仇。”

“哦?死?”

赛伯瓮声瓮气的声音里混杂着一丝不屑,他左手提着刀,右手在眼前那些看上去同仇敌忾的变种人眼前扫过,

“就凭他们?”

他的指头最终停在了阿萨佐的方向,赛伯面具之下的双眼里跳出了一抹狰狞,在红色光芒的闪耀中看上去异常古怪,

“对不起,我从不跟陌生人玩...但我很有兴趣揍你一顿,好让你知道,你这垃圾只配当埃里克的狗!那个被干掉的激流,和躺在底特律的那些杂碎们都是你的朋友对吧?”

赛伯的手掌翻转过来,一根中指出现在阿萨佐面前,

“你知道吧,人只有在死亡到来的时候才会露出真正的面目,你想不想知道,你那些杂碎朋友里谁才个是真正的懦夫?”

“够了!”

“砰”

阿萨佐的身影猛地消失在原地,他手里的匕首交叉着砍向赛伯的腹部,被横下来的合金刀挡住,武器碰撞,火花四溅,红魔鬼嘴角泛起冷笑,身影骤然消失,赛伯刚想要转过身,背后就传来了撕裂般的痛苦,阿萨佐的两把匕首精准的刺入了他的后心和腰部,距离脊椎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

“哈!”

“嗡”

长刀切开空气,但斩了个空,阿萨佐的身影早已经离开了赛伯背后,这一次他出现的地方是天空,赛伯后退一步,躲开了几乎擦着脸颊落下来的刀刃,但没能躲开阿萨佐另一只握成拳头的左手,拳头和后方的刀刃狠狠的砸在赛伯的脸上,将他的身体都砸的仰面飞了起来,但刀刃和艾德曼合金面甲碰撞,却没能伤害到他的脸。

他趴在地上,面具之下蕴藏着一股愤怒,他伸手从地面上抓起一把手枪,跳起来,朝着阿萨佐连开四枪,但改变了方向的子弹根本无法击中拥有瞬移能力的红魔鬼,他的身影就像是化为红色的烟气一般,连续在四个方向闪耀而过,最后几乎是紧贴着赛伯的身体出现在他身前,两把匕首一左一右刺入了他的肋下,狠狠向下一拉,两道狰狞的伤口以及那瀑布一样的鲜血喷了出来。

“啊!”

赛伯甩手将手里的手枪朝着阿萨佐砸了下去,但根本没碰到红魔鬼的边,相反,一道长鞭型的影子在他眼前一闪而逝,下一刻,他的身体又被抽的倒飞了出去。

红魔鬼鬼神莫测的身影出现在原地,他的尾巴甩了甩,两把符文匕首在手心里跳动着,他看着赛伯爬起来,他沙哑的声音在这黑暗,以及众人旁观者的耳中响起,

“嘿,感觉虚弱了对吧...你真的以为自愈就是无敌?”

“所有的武器,面对我...都是毫无用处!”

他的身影再次消失,手中红色符文越来越亮的两把匕首在空中翻飞,就像是带着一丝狩猎的感觉,在赛伯身体之间来回跳动,每一次出现,都代表着一道血痕的出现,都代表着一丝伤口的出现,赛伯并非被动承受着这一切,但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变种人不会这么简单的任由他冲出包围圈,这些混蛋将战场死死的限制在这20米的范围里。

这一点科尔森也发现了,他第一个从防线里冲了出来,对身后的人喊到,

“快!解除包围圈!”

于是下一刻,齐刷刷的枪声响起,普通变种人可没有阿萨佐和万磁王的能力,面对子弹他们一样受伤,一样会死,这里的特工可都是神盾局真正的精锐,一般的变种人还真打不过他们。

变种人的群体很快混乱了起来,生力军的加入总算是让赛伯有了一些躲闪的空间,在人群中也让阿萨佐的迁跃刺杀变得困难了起来,但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他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并非因为出血过多,而是因为那两把匕首的存在,那是古怪的,那是一种他从未听说过的力量形式,因为神秘,所以棘手。

但是他此时脑海里回忆的,却是维克多...当然不是他和那个粗野的家伙之间有什么古怪的关系,纯粹是因为,和阿萨佐的这一战,让他回忆起了拉斯维加斯那一场混战,关于维克多是怎么差点干掉了鬼灵约翰...约翰的能力和阿萨佐是差不多的,简直就像是一场复制。

“猜...真的可以猜出来吗?”

阿萨佐的身影在他周围来回跳动,在最后,赛伯干脆不再去试图跟上红魔鬼的速度,他闭上眼睛,将野兽感知扩散到最大,这个天赋很有用,但副作用是会让人暂时失去一部分理智,赛伯并不喜欢那种野兽一样的感觉,但现在,他必须得在自己被那古怪的力量消耗掉所有力气之前,找到破局的办法。

“他在干什么?闭上了眼睛,他在找死吗?”

诺曼诺夫的双手挥舞着两把短剑,以异常柔韧的方式躲过了眼前变种人的袭击,科尔森从另一方面冲上来,对着那家伙的后背就是三枪,在神盾局特工们和变种人兄弟会的一团混战当中,他,鹰眼,以及黑寡妇三个Lv8的特工算是真正的进攻核心。

科尔森和黑寡妇背靠背的观察着周围的形式,这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特工此时脸上满是厌恶,他双手握着两把特制的手枪,威力极大,配合科尔森专家级的射击速度和精准度,一时间竟然将那些混乱的变种人压制了下来,鹰眼和朗姆洛则带着一部分特工试图打通通往自由女神像最下方的阶梯出口,那地方正被那些狂热的变种人死死占据着。

整个场面非常混乱,精锐特工们人数处于劣势,但能合理利用战术的他们,却把变种人们打的节节败退。

“他在试图解决阿萨佐...”

科尔森低头躲过两根散发着异味的骨刺,他艰难的在越来越狭小的包围圈中试图突围,但效果不大,“弗瑞的直属部队怎么还不来!”

科尔森也有些抓狂了,在通讯设备被毁掉之后,他和总部已经算是断了联系,就算上他带来的这些特工,也是绝对不可能阻止这些疯狂的变种人的。

“牵制他们,别让他们打扰到赛伯和阿萨佐的战斗!他现在是唯一的希望了!”

“你杀激流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唰”

赛伯的身体向前翻滚,但血花依然在后心暴起,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半跪在地上,阿萨佐的声音飘忽,但实际上,刚才那一下,赛伯躲开了,虽然没有完全躲开...但最少已经证明了,这种方法是可行的。

“唰唰唰”

“别挣扎了,安心等死吧!”

“前方”

“前,后,不,左边!”

“噗”

“前,前,左,不对!后面!”

赛伯在这一刻扔掉了合金刀,双拳握紧,狠狠的砸向身后,在下一秒,映入眼帘的,是阿萨佐那瞪大的眼睛。

“砰”

第一次接触到实体,用迁跃作战作为战斗风格的红魔鬼显然不是个力量型的变种人,在赛伯的全力一击之下,他的胸口发出了咔擦一声骨骼的脆响,整个人都打着旋撞开了好几个拦路的变种人,最后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赛伯看着双臂上插着的红色匕首,他双手一伸,将那古怪的匕首拿了下来,在接触到匕首手柄的时候,一股热流涌入身体里,似乎刚才被吸取的那些力量又回到了他的身体当中、

“啊...”

赛伯发出了惬意,舒爽的呻吟,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将其踹在了口袋里,然后捡起合金刀,狞笑着,一刀砍掉了拦路的家伙的脑袋,在鲜血四溅当中,他大步朝着摔在地面的阿萨佐走了过去。

“别急...我说过了,我会送你去和激流团聚的,朋友之间就该整整齐齐,不是吗?”

阿萨佐伸出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他看着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赛伯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带着暗红色头盔的白发老头,用一种混杂着冷漠,愤怒,后悔的目光看着他。

转身,力量爆发,逃跑...在那一刻,野兽感知疯狂的在他脑海里示警,他几乎爆发出了最迅捷的反应,但还没等他跑出三步,庞大的磁力就落在了他身上,赛伯在这一刻感觉到沉重如山般的力量压在了他身体上,他的骨骼发出了呻吟,痛苦的压着他跪向地面。

“咔擦,咔擦”

这是骨骼在重压下断裂的声音。

“砰”

合金刀在地面上刺出了一团尘土飞扬的凹陷,他用这种方法强迫自己不能跪下去,这是...尊严!但即便如此,他的单膝还是最终弯向了地面。

“艾德曼合金...”

万磁王的脸色苍白,他看了一眼赛伯手里的合金刀,正要伸手将那刀夺过来,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查尔斯教授缓缓从天空那已经完全碎裂的地面落下来,教授并不能飞行,但奥罗罗掀起的风暴足以让他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哼”

埃里克哼了一声,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狠狠向外一甩,赛伯的身体被四道扭曲的钢筋贯穿,连人带刀就如同风中浮萍一般,朝着黑暗的天空中被砸了出去,根本无法反抗。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力量。

30.双雄会

“埃里克,你虚弱了太多。”

查尔斯教授脸颊上有两道血痕,让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这代表在他和万磁王的争斗中,他并非碾压式的胜利,或者说,两者还没有分出胜负。

“收手吧,埃里克,在还能收手的时候!”

教授劝到,在他落入这平台的那一刻,刚才还在拼命厮杀,要把武器砍入对方身体里的对手们,就像是被某种更高级的力量侵入了思维,他们对于自我身体的控制被强制切断,就像是任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样,停下了厮杀,泾渭分明的站成了两个阵线。

科尔森和黑寡妇双眼里闪耀着一抹无法抹去的恐惧,作为特工,对于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场面绝对是无法接受的,但现在,不只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正在自由女神像塔楼里对抗战斗的家伙们,都已经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控制权。

他们算是亲身体会到了,传说中的X教授真正的力量...但他们只能惊恐的发现,这要比传闻中更可怕,就像是被囚禁于思维的囚笼中,只能用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哪怕是教授控制着他们把子弹射入自己的脑袋,他们都无法反抗。

“看看你周围,埃里克,血流成河...这里面有我们族人的鲜血,还有无辜者的鲜血,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教授的手攥在轮椅的手柄上,在激烈的情绪波动下都泛出了青筋,他双眼里闪耀着痛苦的光芒,他看着神色冷漠的万磁王,

“每一次斗争都不可能有胜利者,只会让两个种族的血仇更加深刻,直到一方被另一方彻底毁灭!”

“那肯定是我们获得最后的胜利!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埃里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万磁王从来都不是个善于采纳建议的人,他双眼里燃烧的是更执拗的火焰,“没有谁能在作恶之后还能安然离开,查尔斯,我和你不一样,我才不要和平!”

他背后的披风在一刻猛然张开,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把他们对我们的同胞犯下的罪,一丝不拉的,还回来!”

他剧烈的呼吸了一次,他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你知道那个机器是用来干什么的吗?查尔斯...”

教授的心里立刻涌起了一丝不安,“你用它干了什么!”

“我只是...咳咳...”

埃里克艰难的咳嗽起来,当他的左手离开嘴角的时候,上面已经多了一丝血迹,他哼了一声,任由那血液滴在地上,他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我只是将双方的位置调转了一下,查尔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让那些目空一切的家伙们尝尝亲自成为被他们唾弃,被他们屠杀的“怪胎”的感觉,我只是激活了他们的...X基因!”

“哈哈哈哈”

教授已经说不出话了,万磁王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夜枭一样响起,“也许成功率不是100%,也许他们中的一些会死掉,你知道的,哪怕是艾德曼合金,也有它的缺点,但我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最好,那个女孩被你的战士们救走了,你总算是训练出了一批真正的战士,但这没关系...还有我!”

“这是崇高的牺牲,想想吧,纽约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被激活基因,这都将是一场无可避免的大变革,这会是摧毁现在这个残忍,冷漠,无聊世界的第一场黎明,这将是一场革/命的开始...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他转过身,双手张开,那巨型仪器轰然裂开,他的身体缓缓飘起,在靠近仪器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一股向下的拉力,他扭过头,

“查尔斯...别再阻拦我!”

那声音冷漠到了极致,查尔斯教授摇了摇头,他坚定的说,“不,我拒绝!你这是在掀起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战争,埃里克,这比古巴导弹危机要疯狂一百倍...你不能这么做!”

“实际上,我可以!”

“砰”

两股力量再次碰撞,那些被查尔斯教授切断了身体活动的人也纷纷恢复了正常,但下一刻,一团能量风暴就在自由女神像的平台上爆开,那碰撞的能量掀起了空气和空间的震动,在这种力量的碰撞下,凡人显得是如此的卑微,他们的身体就像是被重锤砸中一样,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而下方...是超过100米的高空,从这种高度摔下去,无人能够幸免。

“奥罗罗!”

站在下方街道上的琴看到了那些砸下来的人影,他们在空中艰难的挥舞着双手,这女人猛地站起身,将自己的心灵力量扩散到最强,她举起双手,无形的力量冲向高空,将四面八方落下来的人齐刷刷的接住。

但一次性接住这么多人...这简直不可思议,琴并不是查尔斯教授,她的心灵力量还没有强大到这个地步,所以下一刻,那些人的坠落速度只是缓了一下,便再次加快。

奥罗罗举起双手,风暴呼啸着在这超过一百人的身体下方张开,就像是一张大网一样,正在快速增强,但这需要时间,哪怕是风暴女这样的风暴主宰,同样需要时间来加强风的力度。

“我需要3秒钟!琴,坚持住!”

风暴女的喊声让气喘吁吁的格蕾.琴咬了咬牙,她再次举起双手,那无形的力量再次爆发,这一次,她几乎是一次性爆发出了所有的心灵力量,众人坠落的速度再次停滞,完全停在了半空当中,1秒,2秒,格蕾.琴感觉到了眼前一阵阵眩晕,但她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这可是100多条人命...

不得不说,查尔斯教授在教书育人这一方面绝对是顶级的,生命也正应该如此,不因为所信奉的信念就高贵,或者低贱,在这种意志的坚持下,格蕾.琴在昏迷之前,将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也推了出去,那100多号人的身体在这股突然加强的推力下,不但没有坠落,反而上升了十几米,就跟做过山车一样刺激。

“噗”

在那些人被狂风卷起的时候,格蕾眼中闪过了一丝赤红色的光流,她脑海中有个破碎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她喷出了一口鲜血,就此倒在了野兽汉克的怀里。

“砰”

就在琴晕倒的那一刻,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赛伯艰难的从水里爬了出来,他伸手将自己胸口的钢筋抽出来,双眼看着如同烟花一样不断爆发出能量波澜的自由女神像的顶端,两个大佬的力量碰撞让美国的标志性建筑物自由女神像就像是从中央断开了一样,以一种古怪的方式悬浮在空中。

当然,这只是视觉错位,万磁王的磁力全开,扭曲视觉,那只是最低级的作用了。

“当啷”

他用合金刀砍断了死死缠在脚腕上的钢筋,他恶狠狠的看着高台上迸发的战斗,他骂了一句,大步朝着那气氛微妙的人群走了过去,

“奥罗罗,送我上去!”

他抓着风暴女的肩膀大声喊到,“现在!马上!”

“你疯了!”

一边恢复了人形态,正在紧张的为昏迷的格蕾.琴检查的汉克扭头喊到,“上面是查尔斯和埃里克在战斗,你卷进去会被瞬间撕碎的!”

“你TM看我像是挨了打不还手的人吗?”

赛伯吼叫着,“我TM说了,送我上去,现在!”

“我和你一起去!”

靠在一边抽着烟的洛根一把推开眼前的混蛋们,站在了赛伯身边,他看了一眼狼狈的赛伯,揶揄着说,“我怕你一个人搞不定。”

赛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上去干什么?送死吗?你全身都有金属,埃里克放个屁都能干掉你!”

“噌”

洛根拳头上的银白色刀刃弹了出来,他晃了晃拳头,“我和凯拉欠你2条命,我这人不怎么喜欢欠别人东西,一般都是当场就还了!”

“金属...”

野兽汉克本来想拉住有些发疯趋势的赛伯,但很快,他的眼神转了转,拉着赛伯和洛根走到一边,低声说,

“如果你们真的想帮忙的话...你们就听我说,查尔斯和埃里克的力量所差无几,但查尔斯最厉害的手段对埃里克无效,秘密就在那个头盔上...那是黑皇塞巴斯蒂安肖留下的玩意,如果你们把它取下来...这场战斗就可以结束了,嘿,混蛋,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真的...真的就这么简单!”

汉克一摊手,

“但是我得提醒你们,从没有人做到过这一点,埃里克身体周围涌动的磁场可以瞬间把一团钢铁撕成原子状态的碎片,他全力爆发之下,就算是你们两,也会被...等等!”

汉克的手掌猛地拍在了一起,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你们...你们只要不伤害到大脑,就算身体被绞成肉末也能复活,对吧?”

赛伯和洛根齐刷刷后退了一步,这建议也太疯狂了,但汉克却抓着两个人的肩膀,快步走向奥罗罗,

“送我们上去,奥罗罗!快!”

“见鬼!”

赛伯的喊叫声还历历在目,奥罗罗的风暴已经卷起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天空,在即将到女神像顶端的手,汉克先把赛伯扔了出去,然后带着洛根继续上升。

“查尔斯!别阻拦我!我知道现在的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也不想拉着你一起去死,在我为我们的种族奉献了一切之后,你就是天然的领袖...带着他们继续走下去,不要辜负我做的一切!让开!我说了,让开!!!”

万磁王埃里克周身萦绕的磁力已经变成了实质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钢铁,木材,石块,一切被卷入其中的物质都会被无情的泯灭,那由巨大的磁力引起的疯狂吸引让查尔斯教授的身体都忍不住朝着埃里克的方向偏斜了过去。

但无法想象的心灵力量在阻止着这一切,否认任由那黑洞逸散,自由女神像也会不复存在。

“埃里克,别做傻事!”

一道厚重的心灵之墙挡在万磁王和那仪器中心,不打碎它埃里克就别想操纵那仪器,但尴尬的问题就是,哪怕他火力全开,要干掉查尔斯,也很难做到,另一方面,虽然两个大佬都不承认,但他们的友谊即便是在这一刻,也固执的影响着两个人,否则以这种力量层次,很容易就会落得一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两个人掌握着超凡的力量,但他们的身体,依然是凡人之身。

“哈!”

汉克从空中越到平台上,疯狂的转了3个圈,合金爪已经弹出来的洛根在这巨力的推动下,疯狂的吼叫着,试图将合金爪刺入埃里克的心口,但万磁王只是轻轻伸出右手,就将洛根的身体固定在了10米开外的原地,艾德曼合金无法摧毁,但它依然属于金属,依然能轻而易举的被埃里克控制。

万磁王已经忍受到了极致,他的手掌狠狠的攥紧,洛根的身体就被固定在空中,以一种可怕的方式被拉伸,也许在下一刻,他就会被彻底撕成好几块。

“你是来送死的吗?好...我成全你!”

“啊啊啊!”

洛根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查尔斯教授正要帮忙,然后就看到了从另一边冲向埃里克的赛伯,教授立刻明白了赛伯要做什么,在这一刻,所有逸散出来的心灵力量猛地被回收,然后以一种爆发性的方式朝着埃里克砸了过去,艰难的突破了埃里克周身的磁力场,在这一刻将他的身体短暂的完全禁锢在了原地。

教授的鼻孔也因为能量的碰撞留下了鲜血,整个人都因为能量碰撞狼狈的从轮椅上滚了下来,与此同时,赛伯的身体穿过那厚重到可怕的磁场,在靠近万磁王3米之内,他的身体就以一种可怕的,堪比凌迟一般的攻击被碾碎,在他挥出的拳头砸在埃里克的头盔上的那一刻,他的右拳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肉,只剩下了阴森开裂的白骨,但还是带着足以掀飞一个老人的力量,落在了万磁王的脸颊上。

“嘿,老头,这是还你的那一下!”

“砰”

31.胜!

一拳的力量有多大?

如果是普通人,这全力打出的一拳没准会让你头破血流,还会有脑震荡之类的糟糕症状,如果是一个专业搏击手,一拳也许就会把你打晕,还会有危及生命的风险。

如果是超凡之人,他的一拳,往往会带有更疯狂的效果。

但实际上,赛伯的这一拳,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给力,当无形的能量高度聚集之后,会形成实质性的能量场,中和动能只是能量场最基本的一种特性,赛伯的这一拳砸在埃里克脸上的时候,附带的60%的力量已经被中和。

但对于全身都被心灵枷锁禁锢住的万磁王来说,这一拳已经足够造成威胁了。

并非是身体上的,而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威胁。

“当啷”

那暗红色的头盔在赛伯只剩下白骨的左拳的掀起之下,飞到空中,然后砸在地上,在接触到埃里克的皮肤的那一刻,赛伯的左臂,连带着小半个身体都出现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塌陷,一种放慢速度的泯灭。

那已经不是痛苦可以形容的了,如果非要说个感觉,那就是那里的细胞以一种疯狂的状态死去,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死去,在磁力的全方位压迫之下,他甚至实质性的感觉到了死亡正在快速逼近。

就像是意外摔入了黑洞中的人...

他看到了埃里克被砸的偏向另一边的脑袋,以及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杀意,他只需要心神一动,赛伯就会被狂乱的磁力黑洞完全吞噬。

但埃里克没有那个机会了...就在头盔摔落的那一刻,一个强大的,熟悉的意识,从外界渗入了他的思维里,就像是快速封冻的寒冰一样,那意识所到之处,一切的思维都被冰封,万磁王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坠入了冰湖中的溺水者,他的身体正在变得冰冷。

直到最后,他维持着那充满杀意的表情,但双眼里的神色已经变得平和了下来,一切的磁力波动在这一刻完全消失,就像是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他转头木然的看着被汉克重新抚上轮椅的查尔斯,他开口说,

“你赢了,查尔斯...杀了我吧。”

教授没有说话,他虚弱的靠在轮椅的靠背上,脸上的淤青和鼻子下方的血渍代表着他这最后一击并不轻松,要完全控制像万磁王这样存在的思维,切断他正处于极致的力量,这已经让查尔斯教授心神疲惫。

洛根冲上前,将凄惨的赛伯从地面上扶起来,他的左臂已经完全消失,左半边身体就像是被重锤碾过一样,凄惨到了极致,但他却还没有晕倒,而是大叫着,

“X,真TM疼,下次换你来!”

洛根那满是污痕的脸上终于松了口气,他狠狠的在赛伯完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嗨,你还是可以搞定的嘛,你这家伙。”

赛伯瞪了他一眼,身上的虚弱感越发明显,他咳嗽了一声,

“给我根烟,再去找凯瑟琳,我需要补充点能量,我感觉自己现在能吃下去一头牛。”

片刻之后,在洛根的搀扶下,赛伯艰难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他的左半边身体在快速愈合,身上的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他嘴角叼着燃烧的香烟,靠近了木然的站在原地的埃里克,伸手取下嘴角的香烟,朝着万磁王的脸吐出了一口浓郁的烟气。

“哇哦,伙计,你真的很棒...”

赛伯撇了撇嘴,看着那双木然的眼睛,他有些意兴阑珊,“说真的,如果没有之前那些意外的话,我们没准可以当朋友的,比起温和的教授,你的行事风格倒是更能让我接受,但是很可惜...”

他耸了耸肩,

“我们已经是敌人了,真遗憾,不是吗?”

他转过身,在洛根的搀扶下走到角落里,伸手捡起埃里克的那个暗红色的头盔,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着,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在天边,正是黑暗浓厚的时候,距离黎明还有很远,而在这一场战后,这鬼地方满目疮痍,自由女神像这标志性的建筑物的大平台上已经满是鲜血的屠场,让人嗅一嗅都会觉得恶心。

在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终于缓过神的查尔斯教授操纵着轮椅来到站在原地的万磁王埃里克的身边,两人的目光对视,教授的左手轻轻一挥,埃里克的双眼就恢复了清明,但他依然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

只能用一种遗憾,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过去的老友。

“埃里克,告诉我,谁是你的盟友?”

查尔斯教授低声问到,“凯利议员是瑞雯假扮的,对吧?”

“哦?”

埃里克的眼睛眯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说呢?查尔斯,为什么就这么笃定我会有一个盟友呢?难道我不可能自己策划这一切吗?”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查尔斯教授的眼神平静,“看看那些特工的反应吧,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你能用磁力做什么,他们对你的认识还停留在你可以依靠磁场控制金属的层面上,我虽然也讨厌尼克.弗瑞,但我不认为间谍之王会连对手的信息都搞错,有人在帮你,对吧?”

“他帮你篡改了神盾局关于你的资料,这个行动肯定在神盾局初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就像是一个最初埋下的漏洞,经过几十年的时间慢慢发酵,你在这几十年里也从没有全力出手过...你也在等待这个机会,你也在配合你的“盟友”欺骗神盾局,你也在等待这个对人类社会进行致命一击的机会!”

查尔斯教授双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明亮,伴随着一个问题的解决,其他疑惑的问题也是迎刃而解,他看着面色越来越不自然的埃里克,他沉声说,

“那个人...不,那个组织,他们神通广大到可以自由的修改神盾局的秘密资料,甚至会参与到他们的行动计划里,怪不得神盾局这些年对于兄弟会的打击力度这么大,你们的实力却越来越强,原来如此...那是谁?”

“埃里克!告诉我,别逼我搜查你的记忆!”

说到最后,查尔斯教授的语气已经冷漠到了极致,“埃里克,你竟然和这样狼子野心的家伙合作...你真的是...”

“我没错!”

万磁王咬着牙大声说,“我不认为我错了,查尔斯,你的软弱会毁掉变种人,一个种族想要独立,怎么可能不流血?怎么可能没有战争!几十年了,你难道还没有认识到那些政客的虚伪吗?你真的认为依靠软弱的辞令,就能让他们改变想法吗?”

“别天真了!”

“埃里克!现在不是理念之争的时候,告诉我...它的名字叫什么?”

查尔斯教授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自己的额角,他看着万磁王的眼睛,

“别逼我!”

“好吧,好吧...”

埃里克和查尔斯对峙了2分钟,在感觉到身体里缠绕的那股心灵力量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时候,万磁王终于妥协了,他的脑海里秘密太多...相比之下,那只是各怀鬼胎的合作者而已。

他看着查尔斯,轻声说了一个词。

“你听说过他们的,查尔斯...砍掉一个头,原地长出两个。”

“这...这怎么可能?他们...他们应该早就灭亡了!”

查尔斯教授的眼睛在这一刻猛地瞪大了,他似乎不敢相信埃里克说的一切,但面对他的质疑,万磁王看着远方的黑暗,玩味的说,

“不不不,它们从未消亡,他们一直都在,查尔斯,他们比曾经更强大了。”

另一边,在意识到万磁王已经失败之后,变种人兄弟会的家伙们便一哄而散,没有人去阻拦他们,X战警们已经是心神俱疲,唯有率属于神盾局的特工们,跟随在那些一哄而散的家伙们身后,悄悄的隐入了黑暗当中。

科尔森,诺曼诺夫,鹰眼三个人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街边一片黑暗的咖啡馆的椅子上,在失去了巨大部分高科技联络手段之后,他们只能被动的等在这里,用老式的咖啡机研磨,烧水,冲咖啡,等待尼克.弗瑞的反应,但想必没有那么容易。

三角翼大楼内部已经乱成一团,在科尔森出发的时候,那里似乎还发生了入侵事件,也不知道这一场突发的灾难会造成多少损失。

“你们有没有感觉,这一次我们失败的有些太蹊跷了...”

科尔森看着周围那些眼神不善的变种人,他压低声音,对其他两位同伴说,“巴顿,你说说关于的你组织的第一波突袭,还有那个见鬼的EMP,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资料里可从没提过万磁王有这种能力...”

面对科尔森的询问,“鹰眼”克林顿.弗朗西斯.巴顿特工摩挲着下巴,他轻声说,

“我还记得当时万磁王那些嘲讽的话...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的情报有误,科尔森,你说的没准是对的,这一次失败绝对不只是因为弗瑞的指挥失误,我有种感觉,一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发生了。”

黑寡妇罗曼诺夫正想要说话,他们背后的店铺大门被推开。

“砰”

三个人猛地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精赤着上身,披着一件长风衣,叼着雪茄的家伙大步走入了店铺里,在他身后,还有一些看上去很年轻的孩子们,最后是同样叼着雪茄,抱着肩膀靠在一边的肌肉男...那是洛根,他们都认识。

“赛伯...”

科尔森站起身,虽然之前赛伯说话的口气很不客气,但作为一名特工,他的专业素养决定了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一个可能成为朋友的人,他走上前,和赛伯仅剩的右手握在一起,他拍了拍赛伯的肩膀,

“这是一场胜利,伙计,你们拯救了整个纽约!”

“对,亲爱的科尔森,这是一场胜利。”

赛伯玩味的看着眼前的Lv8特工,他轻声说,“对于刚才我稍有些激动的语气,我道歉,我不该那么说的。”

科尔森露出了笑容,他摆了摆手,“没事,我们是...”

“咔”

赛伯的右手狠狠的掐住了猝不及防的科尔森的脖子,将他举到了空中,鹰眼下意识的抽出了背后的弓箭,但映入眼帘的是从地面里缓缓“站”起来,用两把带尖刺的格斗棍抵着他心口的凯瑟琳,全身钻石化,握紧了拳头的艾玛以及双手握紧了蓝紫色小光箭的克拉莉斯。

罗曼诺夫特工的反应更快,她转身就窜向咖啡店的另一边,她意识到了赛伯来者不善,但就在她跳出窗户的那一瞬间,窗外的迷雾里出现了一双手臂,扼住她的脖子,将她重新带回了这肃杀的咖啡馆里。

这危险的女人抽出手枪就要反击,但下一刻就被两把从迷雾中探出的匕首死死的抵住了脖子,才让她的反击告一段落。

赛伯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个人,他懒洋洋的说,

“你们是尼克.弗瑞最好的特工,所以你们可以试着逃跑,可以试着反击,你们可以猜一猜,这些孩子会不会痛下杀手...至于你们,孩子们,别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们是特工,说谎就是他们的工作,有任何动静,杀了他们!”

他眯起的双眼里,那危险的红芒已经洋溢到了极致,他抬起头,看着已经呼吸困难的科尔森,他轻声说,

“你看上去很痛苦,是因为我的手指吗?科尔森,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

他靠近科尔森的耳边,如老友般温柔的轻声说

“因为我突然发现,科尔森特工,我们之间有很多话题可以谈...夜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谈。”

32.胜?败!

“砰”

科尔森被扔在黑暗的巷子里,这专业的特工顾不得反击,也顾不得肮脏的地面,他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边呼吸一边咳嗽,脸色痛苦到了极致,就在刚才的那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快死了。

重新让空气进入肺部是一种新生一样的体验,科尔森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和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了。

一个身影在狼狈的特工眼前蹲下来,赛伯用右手取下嘴里的雪茄,将一口烟气喷到了科尔森脸上,

“嘿,朋友,活过来了吗?”

“咳咳...为什么?”

科尔森揉着剧痛的脖子,艰难的问到,“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之间没有矛盾,不是吗?”

“哦,是这样的...”

赛伯眯起眼睛,缓缓的说,“我前一段时间去了一趟底特律,遇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家伙,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一个叫阿贾克斯的家伙那里,我得到了一本记录一些琐事的笔记本,这也不是重点,阿贾克斯是为那个该死的武器X计划服务的,你猜我从那笔记本里发现了什么?”

科尔森的动作僵硬了起来,他听到赛伯一字一顿的,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亲爱的科尔森,你曾经去监理过那个计划,对吧?那地方叫什么来着?三里岛?还是魁北克的水坝基地?”

他的右手抓住了科尔森的衣领,一点一点的将他从地上抬了起来,将他拉向赛伯的面,

“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科尔森,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三年前一个弱的连7级特工都打不过的混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你想知道我这3年经历了什么吗?你想知道是谁杀了史崔克吗?”

“你想知道,那个混蛋对我做了什么吗?”

科尔森从赛伯的声音,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作为一名特工,他的思维开始疯狂的转动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可以随意聊天的时候了,现在是危及生命的时刻了。

“等等!赛伯!这和我没关系!”

科尔森快速的说,“在你失踪的时候,你和小丑同归于尽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已经完成了武器X计划的监理,之后我一直在其他地方出外勤,这事情和我没关系!我对你的遭遇很遗憾,但这真的和我没关系!”

“而且我们只是监理,赛伯,那是国防部直属的计划,我们没有一票否决的权力!那个计划和神盾局没有关系。”

“嗯?”

赛伯伸手将科尔森放回了地面上,他取下嘴角燃尽的雪茄扔在一边,他的右手在科尔森肩膀上拍了拍,温柔的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科尔森,你说谎,我能感觉到,你不会希望知道说谎之后你会遭遇到什么的,相信我。”

这温和的声音让科尔森打了个寒蝉,他微微后退了一步,本就活跃的思维开始疯狂的跳动,他没有立刻回答赛伯,而是反问到,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才会认为这武器X计划是神盾局主持的?”

赛伯瞅了他一眼,科尔森声音里的真诚他能感觉到,但他不会愚蠢的去相信他,因为他是特工...说谎就是他的工作,就是他的本能,但考虑了几秒之后,赛伯还是开口说,

“有一个自称是神盾局的探员的家伙,为阿贾克斯的试验场负责寻找活体样本,我还没找到他,但是,我不认为这事情会是一个巧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科尔森,这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也许是你们那傲慢无礼的局长大人暗地里布下的局,谁又说的清楚呢...”

科尔森也沉默了,赛伯说的不是没可能的,弗瑞是个很自我的领导者,一个天才并且经验丰富的特工,如果他瞒着他们做了什么秘密的计划,如果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就谁也都不会发现。

这事情反倒让科尔森犹豫了起来,现在这个情况,他不敢随口乱说些什么,面对眼前威慑力十足的赛伯,他踟蹰了片刻,轻声说,

“给我点时间,赛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哦,听听你说的话...”

赛伯的右手伸进外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多么的苍白无力,多么的软弱,多么的引人发笑...这像是一个专业的特工会说出来的话吗?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科尔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单手转开弹巢,从其中艰难的取出了一发银白色的,带着尖锐弹头的子弹,然后合上弹巢,使劲一甩,弹巢飞快的滚了几圈,赛伯抬起头,将手枪抵在了科尔森的脑袋上。

那冰冷的触感让特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就听到赛伯说,

“梅和朗姆洛,对吧,那个家伙叫朗姆洛,他们用枪指着我的头...你知道吗?科尔森,那时候的你胜券在握,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人会在意的小人物,不过4年后的现在,我还是要告诉你...”

“我讨厌被人用枪指着头!我讨厌被人威胁!我讨厌半夜里有个神经病跳进我房子,用弓箭对准我脑袋!我讨厌这种感觉...遗憾的是,你们全犯了一遍。”

赛伯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这枪里有五发子弹,祈祷吧,科尔森,祈祷你运气足够好...”

“不,赛伯,不要这样!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我们可以...”

“砰”

撞针弹空的声音让科尔森所有的话都被噎回了嗓子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在刚才,他和死神擦身而过,他甚至听到了死亡的尖叫声,但运气似乎还站在他这一边。

赛伯遗憾的耸了耸肩,将手心里的子弹装回弹巢,把枪放回了口袋里,他走上前,拍了拍科尔森的肩膀,

“运气不错,伙计...但别忘了,我等着你的交代...如果你不来,我会去找你的。”

科尔森刚想要开口说话,赛伯的手掌就在他脖子后面狠狠一敲,他双眼泛白的倒了下去,再牛逼的特工,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

一夜的混乱终会过去,在失去了绝大部分电子仪器之后,整个纽约就如同万磁王说的那样,在顷刻间重归荒蛮,这座城市就像是被废弃了一样,第二天一早,整个城市就被拥挤的人流,抗议的民众全部占领。

在文明的外衣被粗暴的全部撕去之后,这些假装着获得很自由很民主的民众们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惊恐,埃里克成功的让人类面对危机最真实的感觉出现在了纽约这座城市的上空,像极了当初的哥谭,在小丑引发的混乱之下,所有人都被卷入其中。

但这和赛伯已经没关系了。

他惬意的靠在泽维尔城堡的最高处,享受着清晨的风,经过一夜的时间,足够的能量,左臂已经堪堪恢复,但看着那嫩白细腻的皮肤就知道,要指望这支胳膊恢复战斗力,还需要最少3天的时间,新生的骨骼是脆弱的,但好歹赛伯也不用再忍受独臂大侠的古怪感觉了。

“嗡嗡嗡”

嘈杂的声音很快打破了眼前的宁静,赛伯在墨镜之下的双眼睁开,就看到了天空中朝着泽维尔城堡飞过来的黑色直升机。

很难说他们是怎么在万磁王的EMP攻击下,保证这飞机的电子仪器完好无损的,但只冲着直升飞机侧面印刷的那个黑白鹰的标志,赛伯就高兴不起来,不过他也隐隐的有些期待,尼克.弗瑞...

他是多么想给这家伙脸上揍一拳,不过在查尔斯教授的地盘,他估计很难做到这一点了,穿着紫色睡袍的他,施施然的走下楼梯,和见面的每一个孩子友善的打招呼,最后自然的伸手推开了教授的办公室大门。

尼克.弗瑞内心是憋着一股火气的,这是肯定的,任何人被耍了一道之后,内心都不会平静,对于他这样的间谍之王来说,仅仅是从万磁王的资料作假就能分辨出太多东西,神盾局内部有内鬼!而且是绝对的位高权重!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查尔斯教授,他完全不怀疑眼前的教授有和万磁王同流合污的嫌疑,怀疑任何人,这是一名优秀的特工必须要具备的能力,当然,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会将怀疑变为某种现实的指控。

“教授,我要先确认一件事情...埃里克,他被你们抓住了,对吧?”

尼克.弗瑞坐在椅子上,用一种很温和的声音说到,“昨晚的事情,还要感谢X战警的帮助。”

这是个身材健壮,高大,足够接近2米高的黑人,穿着皮质的风衣,内衬作战服,军靴,大光头...最引人瞩目的是他的左眼,那里是一个黑色的皮质眼罩,而右眼里闪耀的,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眼神,包含着审视,拷问,怀疑,压迫,总之会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面对弗瑞的客气,教授只是伸手摆了摆,他很清楚,面对弗瑞这种人,你一刻都不能放松。

“那我们就直入主题吧。”

弗瑞的身体前倾,“我要带走埃里克,他的那台仪器以及那个女孩...除了他之外可以启动那台仪器的女孩,安娜.玛丽,小淘气。”

教授沉默了片刻,低声说,“埃里克和磁力仪我都可以交给你,但安娜...你可能得跟她的监护人谈一谈...”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带着大墨镜,穿着紫色睡衣的赛伯走了进来,很随意的靠在旁边的沙发上,教授看了弗瑞一眼,指了指赛伯,

“哦,玛丽的监护人来了...”

“赛伯.霍克!”

尼克.弗瑞的独眼放在了这个闯进来的家伙身上,“你什么时候成为了安娜.玛丽的监护人?”

“30分钟之前...”

赛伯甩了甩手,“当然,如果你坚持,小淘气我可以让你带走,你还可以顺便带走科尔森,诺曼诺夫,巴顿的尸体...还有那些潜伏在哥谭市的神盾局特工,我保证,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会收到一个裹尸袋,我想,说服那么多人相信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对吧,无所不知的弗瑞先生?”

“你在...威胁我?”

弗瑞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赛伯耸了耸肩,他慢慢摘下眼镜,双眼里的红芒闪耀的是如此的惊心动魄,他脸上还有一丝冷漠的笑容,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

“就像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怎么样...这种感觉很难受吧,弗瑞。”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两个人眼前晃了晃,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伟大的弗瑞局长,24小时之内,让那些见鬼的特工都撤出哥谭,我其实很不明白,你的屁股都快着火了,纽约几千万人等着你就拯救呢,你怎么就还有时间和我在这里争论这些没用的东西...”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对吧?”

33.分裂

查尔斯教授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相当压抑,按道理说,尼克.弗瑞这样等级的人,是不应该和赛伯这样怄气的,但现在,赛伯正在用他麾下最好的三个特工的性命威胁他让步,这让弗瑞局长感觉到了万分的不爽,他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派鹰眼威胁赛伯的事情,但这两件事明显不是一个性质。

“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赛伯.霍克,你在挑衅神盾局的底线!”

弗瑞坐回了椅子上,他的右眼盯着赛伯,其中传出的严肃让人会感觉如刀子一样刮在皮肤上,赛伯手里把玩着一只眼镜,他浑不在意的咧开嘴,露出了一丝惬意的笑容,

“你说我在挑衅你的底线?”

赛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他疑惑的看着尼克.弗瑞,“你真的有那玩意吗?如果你说,那么我可以肯定,你不是一个优秀的特工,由有一个有底线的人领导的神盾局也不会是个合格的间谍组织!所以让我们别再说这种惹人发笑的官方辞令了,让我们用更男人的方式来交谈吧。”

他站起身,紫色的睡袍在身体上滑动,他指着自己的心脏,低声说,

“要么,派出你们的精锐杀手杀了我,带着安娜.玛丽和你想要的一切从这里走出去。”

“要么,乖乖的带走你能带走的东西...”

赛伯摊开双手,“诚恳”的说,“你看,我是个变种人,你们嘴里的怪胎,渣滓,小偷...我不是个有底线的人,所以你最好快点做出决定,免得我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杀掉可怜的科尔森,你知道的,我是个疯子...不是吗?”

“啊,我现在有些弄不明白了,这里到底是泽维尔家的领地,还是赛伯.霍克的领地?”

弗瑞局长一点都不慌,赛伯押出了底牌,他也有,他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照片放在了查尔斯教授眼前的桌子上,然后伸出双手,撑着下巴,慢里斯条的说,

“你们是变种人,但我们从未说过你们是怪胎...可惜普通市民不这么看,你瞧,他们现在围在市政府和华盛顿的街道上搞游行,他们要我们把你们从这个国家里驱逐出去...我本人并不愿意这么做,你瞧,教授,我是抱着善意的态度来的,我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威胁谁要么杀了我,要么滚之类的屁话。”

他瞥了赛伯一眼,

“下次威胁人的时候,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

赛伯嘿嘿一笑,他双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你要实质性的?”

“好!凯瑟琳!”

赛伯高喊一声,带着黑猫面具的小丫头就托着死狗一样的鹰眼穿过墙面,走到了办公室里,赛伯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枪,打开保险,抵在了鹰眼的脑袋上,

“我给你实质性的东西...没准你可以祈祷,这枪里没装子弹也说不定呢。”

弗瑞的眼神变得危险了,

“巴顿死了...最少有上千变种人为他偿命!”

“什么?”

赛伯将左手放在耳边,疑惑的说,“你那句话是对我说的吗?抱歉,那上千个变种人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在弗瑞吃人一样的目光中,惬意的活动了一下双臂,“好了,废话说太多了,让我们来倒数吧...10、9、8...”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肃杀了起来,赛伯的倒数声如低沉的钟声一样撞在弗瑞的心头,后者的拳头慢慢攥紧了,赛伯看着他,咧出了一个笑容,

“下次威胁别人的时候,最好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

“砰”

子弹擦着鹰眼的耳朵飞了出去,在他的耳朵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赛伯耸了耸肩,朝着尼克.弗瑞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抱歉,打偏了,让我们再来一次。”

“12枚战斧导弹已经瞄准了这里...”

弗瑞再次开口,赛伯理都没理他,他赶苍蝇一样的挥了挥手,

“战斧导弹可杀了不了我,甚至伤害不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可怜的巴顿就要死了,真可惜,他还是这么年轻...”

赛伯看着弗瑞,将散发着硝烟的枪口放在了巴顿的脑后,“他不该就这么死掉的,你也这么认为的,对吧?”

“你会成为美国公敌!”

弗瑞加重了声音,赛伯的声音比他更大,

“上一个公敌就被关在这里的地下室,要不要我再去把他放出来,你和他说说这些屁话,看看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赛伯朝着弗瑞竖起了一根中指,

“你看,我TM是抱着善意和你在这里扯皮的,看看我,尼克.弗瑞,你真的以为我这样的人会在乎三个特工的死活?我给你的时间够多了,带着你的东西滚!要么就来杀了我!”

“你会挑起一场变种人和人类的战争!你会是千古罪人!”

弗瑞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材配合那杀气四溢的声音,让这个房子的氛围变得紧张到一触即发,赛伯毫不畏惧的用眼神瞪了回去,

“战争?不,战争从未停息过!少在这里粉饰太平,是我们干掉了万磁王,不是你!是我们救了这座城市,也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朝我大喊大叫?战争?让你的普通人军队来!”

赛伯握紧了拳头,在空中狠狠的挥舞了一下,他脖子上青筋暴起,

“看看是你们生的快!还是我们杀得快!战争?你TM也配提起战争!你们这些任由疯子屠杀变种人孩子的渣滓也配在我面前提起战争!如果不是你躲得好,弗瑞...你还能活到现在?”

“少在我面前装硬汉!你这种货色我见多了!你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东西,你的一切都毫无用处,这就是这场游戏的真谛,你得做出选择!”

赛伯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神色冷漠的看着弗瑞,“而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弗瑞,别以为每个人都是教授这么好说话,你昨晚见到了一个变种人疯子,现在你看到另一个了!带着你该带走的东西,滚!”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是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面对赛伯的指责,弗瑞那黑皮肤上也罕见的出现了一丝红晕,但他没办法反驳,史崔克用变种人儿童做实验的消息他并不比查尔斯教授知道的更早,但且不说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最少这件事情本身无可辩驳,这可是美国历史上罕见的丑闻,一旦被披露出来,国防部乃至国会的一帮老头全得下课了。

“好了...赛伯,不要这么冲动。”

查尔斯教授挥了挥手,红脸唱完了戏,该白脸出场了,他温和的对弗瑞说,“你看,赛伯不同意,你确实不能带走玛丽,我只能将那仪器和埃里克交给你,而且你要保证,不会伤害到埃里克,否则兄弟会掀起暴动,我可没办法收拾残局。”

“还有,那个什么见鬼的《变种人注册法案》,取消掉!”

赛伯冷冷的加了一句,说起这个《变种人注册法案》,这玩意可是大名鼎鼎,3年前的加州变种人暴乱就是因为这玩意才闹的那么大,国会宣布让境内每一个变种人都必须登记身份和能力,这无疑是公开对变种人的一种歧视,将他们当成异类来处置,当时是试行,最终在暴乱进行的时候被搁置了。

但这一次世界领导人会议的时候,却又被提了出来,这也是赛伯和查尔斯教授商量好的,这玩意不能出现,最少在这个特殊时期。

“这不可能!”

弗瑞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别忘了,查尔斯,这是你们变种人闹出的乱子!本来还可以商量的事情现在已经无法避免了,否则民众会闹出更多的事情。”

“但也是我们收拾的残局!”

赛伯强硬的反驳到,嘲讽到,“可以商量?过去3年里你们可是从没有表现出商量过的余地,这是底线!别以为我们把自己的同胞交给你就不承担风险,你要明白,埃里克落在你们手里,就相当于将变种人兄弟会的压力转移到了查尔斯教授身上。”

“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尼克.弗瑞!”

“那你杀了他们吧!”

弗瑞摆了摆手,他漠然的走到窗户边,

“杀了科尔森,巴顿和诺曼诺夫,然后再杀了我,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然后是战争,普通人和变种人将走向尖锐的极端,血仇再没有缓和的余地,看看是你们能杀光我们,还是我们灭绝你们...再厉害的变种人,10颗核弹也绝对搞定了,教授,你知道政府手里有多少枚核弹吗?”

“教授,你愿意看到你为之付出了几十年时光才营造出的局面,就因为一个疯子的威胁和胡言乱语毁于一旦吗?想想看,战争一旦爆发,这里的孩子,绝对会在第一波袭击里死去...他们都是未来的希望,他们不该就这么死去的,对吧?”

“控制他!教授!”

赛伯低声说,“控制了他,我们想要的和平就有了,他手里有整个世界所有政府的丑闻,有了那些东西,我们就有了谈判的筹码,只需要控制他一个!这是为了变种人...这也是为了你的理想,它只有一步之遥了!”

“你会这么做吗?教授?”

弗瑞转过身,他看着查尔斯教授,看得出来,教授本人正在思考,他不失时机的说,

“我无法答应你们停下《变种人注册法案》的实施,但我可以尽力为你安排和总统先生以及国会议员的单独见面,你可以去说服他们,查尔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呋...”

查尔斯教授看了一眼弗瑞,最终,他舒了一口气,

“带着你的人走吧,弗瑞...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当然。”

尼克.弗瑞也肉眼可见的舒了一口气,他神色冷漠的走过赛伯的身边,顺手扛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巴顿,片刻之后,一个大型的银白色集装箱被拖车拖入了直升机里,赛伯站在窗户边,看着直升机消失在天空,他转过身,看着教授,

“你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机会,教授...它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但那是战争,赛伯,我明白你是为我好,但如果我愿意那么做,几十年前我就可以做了,那时候比现在更简单,但不是这样的,我们需要的未来不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的基础上。”

查尔斯教授微闭着眼睛,他轻声说,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神盾局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尼克.弗瑞手里还有其他的牌没有打出来,如果不是事出突然,我们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的,这一点来说,我们应该感谢埃里克。”

“我们卖了自己的同胞,就换来这个?”

赛伯摇着头,他脸上有苦涩的笑容,“教授,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你知道吗?我开始后悔加入你这一边了,埃里克比你更适合做领袖,最少他从不惧怕战争,而你...你不想让任何人流血,不想让任何人牺牲,你就像是个只懂得朝猎人咆哮的野兽,他们会因为害怕就放弃捕猎你吗?”

“没有流血,没有和平...对不起,教授,我已经习惯做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了。”

赛伯最后看了一眼闭目沉思的查尔斯教授,他转身走向了大门,“而这个结果我接受不了,所以...我退出,你说得对,我们可能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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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混乱

“啊,疼!宝贝,轻点!”

托尼.斯塔克呲牙咧嘴的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他脸上贴着滑稽的止血绷带,他的秘书“小辣椒”波兹噘着嘴将他重新固定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帮他清理伤口。随-梦- . lā

在另一边,有些拘谨的小山百合子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非常歉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在昨天晚上万磁王的EMP引起的大停电的时候,托尼正在帮百合子做身体里新维生系统的最后一次测试,结果突然而来的断电引发了百合子下意识的防御反应,结果就是托尼脸上多出了三道狰狞的伤口。

这个花花公子其实应该庆幸百合子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收回了手指上的艾德曼合金刀,否则他得到的就不只是三道刮痕了。

“嘿,嘿,没事的,小山,这不是你的错,不用那么歉意。”

托尼这个花花公子的女人缘这么好,绝对不只是因为他的外形和他的财产,这家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真正的花花公子,他对于女人有种超乎寻常的大度,当然这也是因为伤口并不严重,只需要几天就能复原。

不过小山百合子是个传统的日本女人,对于这种事情,她是看的非常严肃的,眼前的托尼.斯塔克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之一,对恩人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滴滴滴”

托尼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猛地在波兹脸上吻了一下,逗得小辣椒举起了拳头,他则哈哈笑着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边,压低了声音,

“嗨,赛伯,又有什么事?你送来的女人昨晚差点砍掉了我的脑袋,你赶紧把她领走,她身体里的那一部分维生系统已经全部整修过了...什么?一个头盔?我很忙的啊,伙计,我哪有时间帮你复制什么头盔...什么?可以免疫一切心灵力量的侵蚀?你确认你没开玩笑,对吧?”

托尼的脸色变化了几次,最终,他点了点头,

“你站在你现在的地方别动,我让霍根去接你,恩,最多20分钟。”

另一边,坐在车上的赛伯挂掉了电话,这辆车和托尼.斯塔克特制的手机竟然都在昨晚的EMP爆炸中幸存了下来,赛伯忍不住摩挲了一下下巴,如果这么看的话,那没准这座城市的电子产品可能还有一部分能正常运行,毕竟这可是一座这么大的城市来着,不可能100%被破坏的。

“赛伯,赛伯,我们什么时候回哥谭啊?”

在他身边的副驾驶上,一脸兴奋的凯瑟琳抓着他的手臂到处乱摇,让赛伯有些无奈,在他和查尔斯教授因为理念不合,正式分道扬镳之后,当时就站在原地的凯瑟琳也兴冲冲的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装了起来,塞进了赛伯的车里,跟着他一起离开了泽维尔天赋少年学院,还不只是她。

在这辆车的后座上,桑塔尔斯和他妹妹正小声说着话,还有看着窗外,一脸不耐烦的小淘气,她们都跟着凯瑟琳一起跑了出来,克拉莉斯是思念哥哥,小淘气则是被教授修改了资料,现在赛伯是她名义上的监护人,不过说实话,这女孩也感觉学院里其实挺无聊的。

和她们三个玩的很好的艾玛也想一起出走,但是姐夫洛根要回日本,思念姐姐的她,只能泪眼朦胧的和手帕交们告别。

而在这辆车更后面的保姆车里,一脸无奈的魔鬼帮老大刘易斯开车载着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三个不到18岁的小伙子,凯瑟琳的“忠实追随者”,实际上就是赛伯从三里岛救出来的那些孩子里的四个家伙,他们的年级都在17岁左右,已经有了自己的价值观,在学院待得很难受,刚好遇到凯瑟琳出走,干脆就跟着“大姐头”一起跑了出来。

对于这件事,查尔斯教授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没有选择阻拦,这个温和友善到过分的老头让赛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哪怕是分道扬镳之后,他也提不起一丝对查尔斯教授的怨恨或者责怪,他是个真正将一切都奉献给了变种人全族的牺牲者,手段正确与否且不论,最少没人能诋毁他的付出和他的善良,这是个真正的好人,恩,真正意义上的老好人。

就在赛伯等候托尼的保镖过来的时候,一队声势浩大的游行者举着乱七八糟的牌子,浩浩荡荡的从他们的车子身边走过,他们高喊着闹哄哄的口号,一路朝着市政厅的方向前进,就在他们到达街口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一个裹着乱七八糟衣服的年轻人从旁边的房子里冲了出来,四五个小混混打扮的家伙在追打他。

“打死这个变种混蛋!”

“干掉他!”

“就是他们毁了我们的家!”

那年轻人被打倒在地上,被那几个小混混拳脚相加,这一幕被游行队伍里的人看到了,一些人便挥舞着拳头冲了出来,加入了那围殴的行列里。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那年轻人顷刻间就被狂揍了很多拳,他的喊叫声也衰弱了下来,“不,我不是变种人!我昨天还是人类!不,不要!”

凯瑟琳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就要下车,却被赛伯的手摁在原地,他冷漠的看着那被打倒在地上的年轻人,他摇了摇头,

“埃里克悲剧的受害者...别忘了克里斯蒂安家族的谏言,小丫头,我们从不救懦夫。”

“但他是我们的同胞...”

凯瑟琳低声说了一句,她看到了赛伯严厉的目光,她便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他不是,凯瑟琳,我可没有这软骨头的同胞,那些空有变种人力量,却还有个普通人灵魂的家伙,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同胞,他们只是一群摇摆不定的渣渣,随时可能会成为定时炸弹,他们不值得被...恩?”

赛伯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那些围殴的暴徒发出了一声惨叫,一道黑色的光刃从地面上弹开,将两个猝不及防的家伙砸到了一边,那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年轻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拿到黑色的光刃绕着他的身体来回转动,就像是一把浮在空中的利刃,但是很不稳定,看得出来,这家伙只是刚刚觉醒,对于能力的使用还很软弱。

他的双眼里还闪耀着畏惧的光芒,只是迫于死亡的压力,才让他放出了自己的能力。

“哇哦...好ool!”

小丫头看着那绕圈圈的黑色光刃,期待的看着赛伯,后者揉了揉她的脑袋,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打死他!”

“他居然还敢反抗!”

“干掉这些变种人杂碎!”

两个警察打扮的人从游行队伍里跑出来,还有其他的人,他们的手里握着手枪,对准了那个可怜的年轻人,他们大喊着,“束手就擒!混蛋,放下你的...放下你的武器!我们最后再说一次!”

整个游行队伍将那一块街区都围了起来,所有人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憎恨,愤怒和厌恶倾泻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哪怕他们知道这一切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关系,对于那些施暴者的暴行视而不见,这...就是人性。

枪手们彼此看了几眼,很有默契的举起了手里的枪,作为和变种人打过交道的人,他们知道,变种人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绝大多数都是可以直接用枪干掉的,眼前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很厉害,但那不稳定的黑色光刃,可根本没办法挡住他们的子弹。

他...死定了!

“砰”

不知从何处射出的子弹飞向那年轻人,与此同时,一个人影高高跃起,落在包围圈当中,正好帮他挡住了子弹,年轻人楞了一下,但随后,被子弹声刺激的其他人也纷纷开枪,四面八方的子弹射向了圈子里的两个人。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看到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转过身,他手里提着一把黑色刀鞘的长刀,他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焦痕,他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鬼面。

“你们...用这种武器就想杀了我?”

那低沉的声音在这圈子里响起,赛伯慢里斯条的甩了甩胸口的弹痕,几枚子弹被肌肉挤出来,砸在地上,他朝着那两个警察走了过去,每一步都会让脚下的地面崩碎,带着无尽的压力,两个警察纷纷后退,连带着他们身后的人群也开始慌忙的后退。

“啪”

赛伯伸手抓住了一个警察的配枪,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他轻松的将那金属枪械扭成了一团废铁,扔在一边,

“现在,你们准备怎么杀了我?”

“不许动!”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那是一个挟持了那年轻人的家伙,他手里的枪口抵着那年轻人的脑袋,“否则我杀了他!”

赛伯连头都没回。

“噌”,长刀出鞘。

“唰”,横在他眼前的三把枪被从中间切开。

赛伯将手里的合金刀抵在了第一个警察的脖子上,他看着他,

“跪下!”

那警察咬着牙,对他怒目而视,赛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你认为自己是一个硬汉,对吧?一个朝着未成年人开枪的硬汉,哈?你这杂种!”

“唰”

赛伯的刀刃毫无顾忌的从他的脖子上划过,鲜血四溅,这一刀并没有直接杀死他,但这一幕让周围所有人都开始尖叫,他们朝着各个地方四散奔逃,赛伯随手抓过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将利刃抵在她脖子上,他回头看着那个挟持了那年轻人的家伙,

“他要是死了,我会让这里的所有人陪葬!你信不信?”

“开枪啊!”

赛伯低声说,“开了枪,就一了百了了,你就能亲手引发一场变种人造成的屠杀,你就能引发一场真正的战争,你会被你的同胞当成英雄...开枪啊!”

那个人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杀了他,成千上万人会因你而死!开枪啊!我让你开枪啊!”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赛伯的怒吼声和那已经快被吓疯了的美女的尖叫声同时响起,那挟持着年轻变种人的家伙最终还是怂了,赛伯身边已经跪了5个普通人,1换5,加上他就是1换6,他还没那么蠢,他扔下枪朝着后面跑了出去,赛伯耸了耸肩,在眼前被吓哭的美女脸上吻了吻,

“抱歉,亲爱的,吓到你了,快回家去吧,这么愚蠢的活动,还是别参加了...毕竟,你的小命要紧,不是吗?”

那美女在赛伯走开之后就软倒在了地上,赛伯没有理会她,他走到那年轻人身边,蹲下身,用刀刃将他的下巴抬起,

“你叫什么名字,小子?”

“埃尔格雷德...我叫埃尔格雷德.夏森,我真的不是变种人,我发誓...昨晚,昨晚我还是个普通学生,但今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是,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是变种人!”

年轻人彻底被吓坏了,他颤抖着身体,这软弱的话让赛伯嗤之以鼻,他单手将这家伙提起来,扛在肩膀上,

“从现在开始,你是了...”

赛伯扛着夏森走向自己的车,在他身后,原本整洁的道路上满目疮痍,就像是来到了一座无人之城一样,森夏是幸运的,这个年轻人在危急时刻遇到了赛伯,但是在其他地方,其他那些因为埃里克的疯狂举动激活了X基因的新生变种人可没有那么幸运。

整整5天的游行,最终在强力部门的介入下终止,最少40名新生变种人惨死在愤怒的平民手中,其中包括12名政府高官,以及前来参加世界领导人会议的与会者,一切都似乎变得风平浪静。

直到更多因为基因激活而不得不离开纽约的变种人将这惨烈的消息带到了世界各地,这被紧紧捂住的消息才传开,这一件惨事最终被称为“纽约大屠杀”,而且直接导致了后面一连串的双方冲突的加剧,甚至是第一次,第二次变种人战争都有这一次事件的因素在其中。

这些死者最大的存在意义在于,他们的死亡成功的打消了很多处于中立存在的变种人的态度,让他们以更积极的方式加入了即将开始的风起云涌的时代当中,就连始作俑者万磁王埃里克,也不会知道,他亲手打开了一扇什么样的大门。

但现在,舞台还没有准备就绪,演员们也是一片懵懂,所以让我们安心等待吧,混乱的种子已经种下,等待它的生根发芽。

35.一场远行

柔和的歌声能治愈灵魂,散发着香气的美酒能治愈疲惫,许久不见的朋友能舒缓神经,但往往当这三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效果却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好...

“呼”

赛伯皱着眉头将杯子里的酒咽下去,他感受着嘴里冰冷的液体,艰难的将其咽了下去,最后深深的舒了一口气,靠在非常具有未来风格的椅子上,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放在眼前看了看,

“这玩意真的值100美金?我怎么感觉这味道怪怪的。{随}{梦} щ{suimеng][lā}”

正在忙碌的托尼.斯塔克瞥了他一眼,他摘下脸上的金丝眼镜,给自己的双手带上特殊的实验手套,将赛伯带来的那个暗红色的头盔放在了眼前的实验台上。

“那是需要品的,不是像你这样一口吞下去,像你这样的喝法,伏特加才是最适合你的。”

托尼的双手环绕着头盔上下转了一圈,一个非常精致的蓝色光线的构造图就出现在了试验台的上方,看似普通的构造图伴随着他的手指上下摇动。

“这玩意看上去很普通嘛,完全没有什么科技含量在其中,贾维斯,100倍放大!”

托尼随口说了一句,赛伯楞了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你在和谁说话?”

“贾维斯,电子管家,实验室助手...”

亿万富翁扭头看着他,看着赛伯脸上懵逼的表情,他揉着额头一脸无奈,“人工智能,天才...”

说话间,两个人眼前完全由蓝色线条组成的头盔内部构造图被快速放大,赛伯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托尼更是双手撑着试验台边缘,好奇的将那大号的模型翻转了一遍,

“啧啧,7层架设,7种不同的金属,连带着最外层的涂层都有古怪,看来这东西果然是别有洞天!”

托尼啧啧称奇,他将那冰冷的头盔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双眼里满是一种特殊的欣喜,作为一个真正的富豪,他对于这些古怪的东西向来很感兴趣,他尝试着将头盔扣在头顶上,左右走了几圈,将它拿下来放在手里,

“接近全覆式防御,重量远超于一般的头盔,长时间带着这玩意的人肯定很痛苦。”

这花花公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以为然的嘲讽笑容,“完美的设计思路,糟糕的设计产品,这肯定是个外行做的,但它的效果应该很强。”

赛伯对于这些理论完全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一件事,

“嘿,伙计,能复制吗?”

“复制?你在开玩笑吗?”

托尼.斯塔克鄙视的看了一眼赛伯,随手将那头盔扔到一边,“你在羞辱我对不对?知道了原理,我们完全可以改进,然后做出一个更完美的产品。”

他张开双手,像个狂热的研究疯子一样,

“更薄,更稳定,手感更好,再添加点别的功能...做一个更棒的外形...比如,对了!你那个面具...”

托尼打了个响指,“可以把这种思路融入你的那个面具里,让它变成一个自带某种屏蔽力场的发生器,只需要护住头部,最多再加上个头环,或者干脆设计成一个全覆式的头盔!这种思路的武器在对抗变种人的战斗里肯定很受欢迎。”

眼看着托尼就要陷入研究狂热里,赛伯不得不伸手打断了他,

“嘿,嘿,伙计,冷静一点,这玩意就在这里,你随时研究都可以,我最近可没时间给你在这里当试验品...我要出去一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你研究出一些结果的时候,我就回纽约或者哥谭了。”

托尼.斯塔克的狂热思路被打断,但他也没有太生气,而是走到桌子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先是轻轻的嗅了嗅,然后用嘴唇抿了一下,他打了个箱子,两个人对面的电视机屏幕点亮,那画面里满是纽约的游行者和零星变种人之间的对抗。

记者们从不怕事情闹大,所以他们拍摄的画面总是很直接很暴力。

“看看这一团糟的世界,我听说是一个叫“万磁王”的家伙引爆了EMP?还和你们在自由女神像那里大战了一晚,据说战场周围的7个街区被完全摧毁了,数百人死伤,再看看现在,整个纽约都乱成一锅粥了。”

托尼端着酒杯,靠在一边的桌子上,神色有些古怪的说,

“我还是年轻人那会也和变种人接触过,我当时感觉他们挺可怜,挺孤独的,现在看起来,我那会应该感谢他们的不杀之恩...”

他又端起酒杯,抿了抿那琥珀色的液体,他看着赛伯,

“怎么变种人都是这么危险的家伙吗?一个人就能让一座城市瘫痪掉?那个变种人兄弟会又是什么来头,看上去是一伙暴力分子。”

“像埃里克那么强的变种人,这世界上大概找不到第三个了。”

赛伯挠了挠头,“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很多关于变种人的资料都是神盾局封锁的,至于变种人兄弟会,他们的理念我不想多说,但行事风格太拉仇恨...”

他点起了一根香烟,用一种全身瘫软的姿态坐在椅子上,双眼盯着头顶温和的灯光,

“个小时之前,我应该算是温和派,专门和这些激进派作对的,我们的首领是个能和埃里克打的天昏地暗的老头,大光头,坐轮椅,会说教的那种狠角色,他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的思维替换成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赛伯对托尼充满恶意的挤了挤眼睛,“没准还会让你的小辣椒帮你编辫子也说不定呢...”

托尼充满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些属于世界外表之下的秘密,他表现出了一种年轻人特有的跃跃欲试和兴致勃勃,但他毕竟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品出了赛伯话里的意思,

“那现在呢?你和他们闹翻了?”

托尼将剩下的酒一点一点喝完,反手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精致的雪茄,扔给赛伯,低声说,“我从你身上嗅到了故事的味道,来,说一说呗。”

赛伯瞅了他一眼,花了分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他重新点上一根雪茄,靠在椅子上,在烟雾缭绕中说,

“其实没什么,只是理念不同罢了...我觉得我还是不太适合这种拯救世界的事情,这种尝试有一次就够了,我觉得我更适合独来独往,一个人了无牵挂,想去哪就去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罕见的疲惫,和一丝决然,

“和那些有理想有信念的人接触太多,就容易把自己也变成那副热血的样子,我倒不是歧视他们,但有人注定要当英雄,就总有人肯定要默默无闻,束缚太多了,我不喜欢...直来直去多好。”

“但是你没发现,你现在也有牵挂了吗?”

托尼作为一个旁观者,理性的帮赛伯分析着,

“你带来的那些闹腾的孩子...我记得上次霍根告诉我,你身边只有一个女孩,那是你妹妹对吧,但是看看你现在,哇哦,一群孩子跟着你,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差点以为你转行去当了青少年辅导员来着...”

“你变了,赛伯,承认吧,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不考虑你的年龄的话,我们可以把它叫做“成长的烦恼”?”

托尼伸手从旁边的盘子里拿出两个苹果,扔给赛伯一个,拿起自己的那个啃了一口,“你变得更像一个正常人了...生人勿近的冰冷消散了很多,呃,当然除了你眼睛里那些诡异的红光...说真的,你不需要来个全身检查吗?”

托尼的这一席话说的赛伯哑口无言,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他不得不承认,也许托尼说的是对的,曾经的他从未遇到过这种问题,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改变,最终,他抬起头,带着一丝求助的眼神看着托尼,

“那...那我该怎么做?”

托尼看着他,看着这个也许杀人如麻的家伙,看着赛伯双眼里的那一抹无所适从,他耸了耸肩,咬了一口苹果,

“呃,我父母死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但不是因为悲伤...”

花花公子摊开手,“我知道我应该悲伤,我应该像个正常人一样感觉到痛苦,但...不能,你知道吧,我从小和我的父母关系很差来着,我只是感觉心里很堵,总感觉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但却没有悲伤...一丝都没有。”

托尼扭过头,看着地下室的墙壁,那里挂着一幅抽象的画,拙劣的就像是小孩子的随手涂鸦一样,

“我的悲伤迟到了年,最近我想起他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在我脑海里的印象从未模糊过,这大概就是悲伤,但生活总是会改变的...”

花花公子回过头,就看到赛伯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后者挠了挠头,疑惑的说,

“虽然我觉得不该打断你,但是...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见鬼!”

托尼狠狠的抓了抓头发,“我想说的就是,去TM的变化,生活的变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一场变化就改变了你的性格,你人生的前20多年得活得多惨?”

几分钟之后,赛伯耸了耸肩,

“你说的不错,虽然对我没什么用,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托尼...好了,我要走了,先把他们送回哥谭,然后...一场旅行。”

“旅行?你要去什么地方?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好几个地方,用来散心最好不过了!”

托尼兴致勃勃的想要说话,却被赛伯的一个眼神打断了,这家伙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双臂,伸手提着放在一边的合金刀,

“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目的地已经选好了...西部沙漠,我要去那里见一个人。”

另一边,三角翼大楼17层,刚刚修复完成的电路还不是很稳定,忽闪忽闪的电压让整个办公室都的气氛都变得古怪起来。

尼克.弗瑞坐在办公桌后方,科尔森坐在他眼前,Lv8的眼角还有擦伤,脸上满是淤青,看上去凄惨极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科尔森?”

弗瑞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瞅了自己的得力干将一眼,“你现在应该回去养伤才对。”

科尔森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犹豫,但很快,他咬了咬牙,

“局长,武器X计划,你真的没有再派人协助吗?”

“嗯?”

弗瑞手里的笔停了下来,他看着科尔森,“你发现了什么?”

“赛伯告诉我,在他追杀史崔克残余势力的时候,发现了有神盾局的探员为这个系统寻找**样本!”

科尔森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数据卡,放在弗瑞的桌子上,

“我重新翻看了一遍武器X的卷宗,发现了这个,在2年前的11月份,你亲自签署了一份文件,授权5名Lv5级特工进入国防部的实验项目里协助...赛伯说的是对的,弗瑞局长,看来你隐瞒了很多事情。”

弗瑞没有回答,而是将那数据卡插入了旁边的电脑里,敲了几下,看到了那份文件的影印版,他的独眼紧盯着屏幕,十几秒钟之后,他伸手走到办公室的边缘,在一个不起眼的墙面上轻轻按了一下,一层淡蓝色的光幕扫过整个办公室,

“科尔森,告诉我,这一次你带队去援助X战警对兄弟会的战斗,你接到的是谁的命令...”

科尔森听到这个问题,他有些蒙,最后,他疑惑的指了指弗瑞,“是你,局长,你亲自用加密频道给我的命令!”

“呵呵...”

尼克.弗瑞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如果我告诉你,那个时间点我根本没发布过任何命令呢?我以为天下太平,等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就是万磁王抓住鹰眼的时候...而且你拿来的文件并不是我签署的,还有作假的万磁王的绝密资料,我今早查阅了一次过去15年的人员调动,但超过0%的调动文件我见都没见过,但却得到了我的批准,科尔森,有只看不到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我们的敌人不只是外部了...”

“什么?!”

科尔森惊得当场坐了起来,弗瑞看了他一眼,

“我现在需要你去格陵兰岛和冰岛附近再寻找,我再给你2个月的时间,不惜任何代价!...把我们需要的人带回来!科尔森,在危险解除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不要相信...任何人。”

1.重返维加斯

悠扬的歌声在车厢里响起,带着大墨镜的驾驶者头上扣着一顶不怎么好看的牛仔帽,时不时将目光投向窗外的沙漠景色,这里是内华达,一个糟糕的地方。

这是一场旅行,但它又不是单纯的旅行,实际上,这更像是一场赴约。

这是赛伯从哥谭离开的第24天,这一次他没有再赶时间,而是开着车,一路晃晃悠悠的跨过了小半个美国,再次来到了这里,在前方不远处的沙漠里,一座城市的虚影已经赫然在目。

拉斯维加斯,他曾经来过一次的地方,整个美国西部有沙漠的地方简直多不胜数,他这一趟走的脑子都快炸掉了。

“我说,到了拉斯维加斯你就回去吧,我这一次是来办事的,你回去帮我照顾凯瑟琳,我要是不在,谁知道那个疯女孩会做出什么事情,想想都让人头疼。”

赛伯其实现在就很头疼,他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很严肃的女士西装,将黑色的头发扎起来放在脑后,整张脸上有种东方人特有的严肃,但仔细去看,你会发现,这女人的脸还是挺好看的。

但她身上的那种冰冷的气质却让人有些难以接近,不过面对赛伯的规劝,她却有些慌慌张张的摇了摇头,那种冰冷的气质立刻就消散的差不多了。

“不,我不能!作为救命恩人的您要去奔赴险地,我必须跟随!”

古怪的说话方式,搭配那认真到极致的双眼,赛伯有些不忍直视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我说,小山,你不用这样的,当初救你只是顺手的事情,我从没有期待过你的回报,你是自由的,你想去哪都可以,不用为了报恩就跟在我身边,现在不流行这一套了。”

是的,坐在赛伯身边的,是被托尼去掉了脑后的控制芯片,并且重新更换了身体里的维生系统的小山百合子,曾经作为史崔克的战斗兵器出现的日本女孩,赛伯不清楚小山百合子接受的教育是怎么样的,但他却从这女孩身上看到了日本人那种让人烦恼的固执。

“没有人逼我,我只是愿意这么做...史崔克将我禁锢在一个地狱里,您将我从地狱里救了出来,这是我用尽一生也无法报答的恩情,请务必不要拒绝我作为护卫出现的身份!”

百合子的脑袋低了下来,“还有,如果可以的话,叫我百合子就好了。”

“啊啊啊!”

赛伯有些抓狂了,但最终,他还是认命的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也可以叫我直接叫我赛伯,百合子,但我真的不需要护卫,你看,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呢,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对...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百合子的脑袋垂的更低了,看得出来,这女孩的内心充满了沮丧。

小山百合子的年纪并不大,25岁,比赛伯还小一岁,能被史崔克选来当战斗兵器的人自然不会太弱,实际上,百合子被她那疯子父亲注入了来自洛根的变种人血清片段之后,以破坏身体作为代价,拥有了超强的自愈能力,后来又被史崔克在双臂里注入了艾德曼合金。

她并不算是先天的变种人,她和那个丑鬼韦德.威尔逊一样,是后天突变的能力者,作为从小修行日本忍术,柔术和格斗术的她,在拥有了自愈能力和艾德曼合金爪之后,破坏力堪称强大。

她和赛伯有过一次交手,在力量上远逊于赛伯,但敏捷和柔韧却几乎突破天际,用来当护卫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但赛伯并不喜欢这种被保护的感觉,他自己并不需要被保护。

“系好安全带,百合子,我要加速了。”

说完,赛伯猛踩油门,越野车发出了野兽一样的轰鸣,朝着拉斯维加斯的方向一路疾驰,他并非一定要到拉斯维加斯,但在进入美国西部之后,一个尴尬的问题摆在了赛伯面前,他一路上问了超过200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死的“越界”酒吧在什么地方,他现在就只能去人特别多的赌城碰碰运气了。

与此同时,就在拉斯维加斯交错纵横的街道当中,一个神色匆匆的美女面色苍白的行走在大街上,她背着一个黑色的小包,栗色中带着一丝金色光泽的长发在身后摆动,大眼睛,高鼻梁,腰肢纤细,长大腿,穿着高跟鞋,一路走过去,吸引了一条街的男人的目光。

但仔细去看,这美女的手一直捂在腰部,在偶尔偏斜的那一刻就能看到她穿的白色衬衫上完全被鲜血浸透的那一小块地方。

她受伤了,而且很严重。

赛琳娜艰难的走入了她租住的酒店的电梯,在进入房间之后,她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地面上,手里的小包也打着旋的飞了出去,里面的东西撒的到处都是。

一套黑色紧身衣,一个遮住双眼的面罩,以及一把带着倒刺的皮鞭,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不用去看,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放着价值连城的东西。

那是赛琳娜在拉斯维加斯待了3个月,最终弄到手的好东西,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是她的职业生涯里得到的最好的“战利品”之一。

神偷小姐这几年过的相当潇洒,她在纽约只上了半年学就感觉到了厌恶,于是她重操旧业,干起了无本的买卖,在纽约策划了好几次成功的搜刮,让她在业内名声大噪,不由的就有些飘飘然,结果在这一次就在拉斯维加斯栽了跟头。

这宝石是本地黑帮家族的传家宝,为了得到它,她不惜加入了黑帮,但在最后得手的时候却被人堵住了,最后凭借运气和常年锻炼的好身手才逃得一命,但即便如此,那种虚弱的感觉还是在不断的侵蚀她的意志。

“该死的,那些杂碎的匕首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涂毒...上帝在上,我怎么越来越晕了。”

她艰难的爬到床边,气喘吁吁的靠在那里,伸手拿过了那个黑色的盒子,打开,看着盛放在黑色天鹅绒当中的那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钻石,眯起的眼睛里满是迷醉,一副十足的贪财猫的样子。

她握着手里的钻石,就像是守着整个天堂一样美好。

但是在她将那钻石拿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了钻石最下方放着的那个还在闪闪发亮的玩意。

一个追踪器...赛琳娜的脸色立刻更苍白了起来。

“完了...这次凉了。”

“砰”

眼前的房门在这一刻被狠狠砸开,几个神色冷漠的大汉走进来,一言不发的将一个黑头罩扣在根本无力反抗的赛琳娜头上,将周围的一切都收拾好,最后扛着彻底晕倒的神偷小姐离开了房间。

如果她的运气不够好,或者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她可能就真的要凉了。

此时,赛伯的车刚刚驶入拉斯维加斯的停车场,他就看到一个带着古怪的帽子,手里挥舞着手杖的家伙靠在一边,对他打着招呼。

那家伙的手杖上有一个大号的宝石,看上去挺贵的,但赛伯知道,那玩意肯定是假的。

“嘿,我说,你是来迎接我的吗?”

他摇下车窗,看着眼前这个将帽檐拉得很低的家伙,他伸出帽檐之外的头发卷着,只露出一个能让少女们尖叫的下巴,在听到这声音之后,他抬起头,有一双温柔的蓝色眼睛。

“不,我是来接朋友的。”

这家伙甩着手里的手杖,看着赛伯,嘴角有一丝笑意,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我的朋友赛伯吗?”

“雷米.勒伯,我很高兴看到你还没死,这简直是这半个月里唯一的好消息!”

赛伯打开车门,给了眼前这家伙一个拥抱,然后低声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雷米打了个响指,一个银白色的打火机从赛伯内衬的口袋里飘了出来,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在他手心跳动了一下,

“我也很高兴你没有扔掉它,走吧,请你吃饭...哇哦~这位小姐姐是谁?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雷米看到走下车的百合子,顿时双眼发亮的走了过去,拉着百合子的手,就要来一个温柔的吻手礼,但下一刻,五根冰冷的金属指甲就扣在了他的脖子上,那种冰冷的威胁让雷米立刻就举起了双手,还有赛伯姗姗来迟的提醒声,

“哦,别太靠近百合子,她对你这样轻浮的花心浪子一向不怎么看得惯来着。”

“啊,百合子,真是个温柔的名字。”

雷米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将自己的脖子从百合子的金属爪里取了出来,他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脖子,又看着那银白色的细长指甲缩回百合子的手指里,他看了一眼赛伯,

“你的女伴可真辣...对了,要去吃饭吗?还是要我带着你们在这邪恶之城里转一转?友情提示,这几天刚好是城里黑帮火并的日子,有很多好戏可以看哦。”

赛伯从后备箱里提起一个大大的旅行包,背在身后,搂住了雷米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听我说,我这一次不是来玩的,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越界”的酒吧?听说就在这里的沙漠边缘,但我找了好几天都没人知道,也许你这个伏地虫能帮我的忙。”

雷米手里的手杖又甩了一圈,

“拉斯维加斯大大小小的酒吧我都知道,但“越界”,这是个什么鬼名字,你确认它就在这里吗?”

“我不确定啊!但肯定就是在西南部的沙漠附近。”

赛伯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剑齿虎就给了他这个名字,其他的什么信息都没有,让他现在有种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感觉,雷米点了点头,

“那先去吃饭,我一会带你们去我的几个朋友那里转一转,他们都是本地人,没准会知道。”

“嗯”

赛伯也只能如此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一个见鬼的没人知道的小酒吧,也只能拜托给雷米了,实际上,雷米的出现绝对是个意外之喜,这免去了赛伯太多太多的麻烦。

但就在他们走向停车场附近的餐厅的时候,赛伯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群发的短信。

“叮,朋友们,有没有想我?”

这个开头让赛伯顿时眉头一挑。

“如果你们收到这条短信,就意味着我快死了或者已经挂掉了,但不用为我感到悲伤,为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献身是一个不那么让人讨厌的结局,作为一个立志要成为神偷的家伙,有你们这群朋友我真的是很欣慰,总算是不像那个老头子一样孤独一生。”

“我本来想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我要死了,我也不知道我会死在什么地方,但我改造了手机让你们可以帮我收尸,我不想死在这些距离家乡太远的地方,哪怕我是如此的讨厌哥谭,但我依然希望我能被葬在那个我出生的地方。

“不过如果你不忙,而且距离我很近的话...那就拜托别看短信了!!!快来救我!!!----发件人:“小野猫”赛琳娜.凯尔。”

“呃。”

赛伯默然无语的收起手机,他左右看了看周围的建筑物,然后对雷米说,“可能要拖延一会才能吃饭了,我得去救个人。”

“谁?”

“一只,恩…不听话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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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做好事,有好报

“这是哪?”

赛伯背着旅行包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豪宅,这层的建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矗立在满是高楼大厦的街道上,他忍不住摘下眼镜,看着这豪宅上方一个大大的M型标志,扭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雷米,后者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百合子身上移开,他轻松的回答说,

“弥尔顿家族的据点之一,拉斯维加斯最早的黑帮家族之一,控制着这城市五分之一的地下盘口,一个庞然大物,怎么?你的朋友在这里工作吗?那还是真是份美差来着。◢随*梦*小◢.1a”

赛伯没说话,又一次拿起手机,确认了一下赛琳娜的信号来源就在这里,托尼特制的手机里功能繁多,一个耀眼的鲜红色光点在屏幕上闪啊闪的。

他对百合子打了个眼色,取出怀里的银色面甲扣在脸上,对雷米说,

“你还是随便找个地方等我们吧...”

后半句话变得瓮声瓮气的低沉,“以我对赛琳娜的了解,她不太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工作,所以结果只剩下最糟糕的那一个了,我的朋友...你还是要在这地方讨生活的,所以可千万别把自己卷进来了。”

雷米目瞪口呆的看着百合子也从包里取出一个诡异的蜘蛛面具扣在脸上,赛伯把旅行包打开,拽出一个木盒子,然后把剩下的东西扔给了他。

“嗨,等等,我和弥尔顿家族的次子有些交情,我可以...”

“砰”

赛伯没有给雷米说话的时间,转身,左腿踹了出去,华贵的红木大门被踹出了一个可供一个人进出的黑洞,他头也不回的抓着刀鞘冲了进去,百合子紧随其后,不到2秒钟,混乱的枪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几声惨叫。

站在门口的雷米.勒伯用左手捂住了脸,他左右看了看,刚想要蹑手蹑脚的离开,结果迎面就看到了街对面的摄像头,这浪子叹了口气,将背包背在身后,无奈的转身钻入了那破开的大门里。

啊,有几个冲动的朋友真是要命...现在他被拉上贼船,跑也跑不了了。

雷米左右看了看,地上全是晕倒家伙,赛伯没有动杀手,还好,那家伙还算是有理智的。

“左边,向下,不要和他们纠缠...”

一帮训练有素的黑帮分子可以对抗同等数量的警察,但是他们对付不了2个横冲直撞的超人,尤其是在发现子弹对赛伯和百合子都没用之后,士气瞬间就降低到了最低点,百合子提着两根捡来的装饰木棍,一路几乎是碾压的打通了一条通道,赛伯跟在身后用手里的光点导航,很快就来到了这豪宅的地下室。

厚重的大铁门横在他眼前,百合子走上前,左手的五根细长的银白色金属刀狠狠向下一划,那锁子就被斩开,她推开门,就看到了被铁链吊在囚室里的赛琳娜,女孩身上伤痕累累,显然是被折磨了一番,几个大汉手里提着枪,看样子是准备杀入侵者一个措手不及,但在看到百合子双手弹出的十根爪刃之后,他们又怂了下来。

“等等!不要动手,你们要钱?还是寻仇?说清楚!我可不记得弥尔顿家族惹过你们!”

赛伯走入囚室,在看到赛琳娜身上的鞭痕的那一刻,面具之下的双眼里红芒跳跃,就连着声音都变得冰冷了许多。

“杀了他们!”

他将合金刀背在身后,百合子迎着子弹冲入了那些负隅顽抗的家伙的群体里,只是伸手一划,一个充满了惊恐的脑袋就飞了起来,鲜血洒在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上,惨叫声和求饶声不断于耳,但对于百合子来说,这些都没有意义,被史崔克操纵那一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

如果说那时候和现在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就是,在清醒状态下杀戮,感觉似乎更鲜活了一些。

“唰”

银色刀光闪过,赛琳娜手臂上缠绕的锁链被炸断,女孩也被赛伯抱在了怀里,这动静让她清醒了过来,在看到那熟悉的扭曲鬼面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赛伯的身体,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就像是年前那个晚上,赛伯带着她在哥谭的枪林弹雨里飙车一样。

他不是个好人...但他最少能让人感觉到安全。

“好了,好了...”

赛伯看都没看那些被百合子干掉的家伙,他拍着赛琳娜满是血痕的肩膀,“都过去了...别怕,都过去了。”

“你的朋友找到没有?我其实可以帮...”

雷米探出头,屠场一样的囚室就让他说出的话停在了半截,他看到了细心的用纱布帮赛琳娜处理伤口的百合子,以及那个住着刀站在囚室中央的身影,雷米感觉到了事情似乎不太对劲了,他低声问到,

“呃,我们可以去吃饭...见鬼,看看你们弄出的这些东西,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带路,弥尔顿的其他据点。”

赛伯突然开口问到,雷米楞了一下,有些焦急的摆了摆手,

“别开玩笑了,你难道要单人面对五分之一个城市吗?!”

说完,雷米突然又想起了眼前这家伙可是带着洛根,两个人正面干翻了一个军事基地的猛人,他讪讪的抹了抹鼻子,

“你不会真的准备一个人去干他们吧?听我说,赛伯,我知道你朋友被他们虐待你很生气,但面对这样的对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赛伯示意百合子抱着赛琳娜,他大步走到了雷米身边,那双红芒乱跳的眼神盯着后者,让后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哥谭12个黑帮被我赶尽杀绝,区区一个弥尔顿算是什么东西?”

他的左手放在雷米的肩膀上,“人做了什么事,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赛琳娜和弥尔顿之间有什么怨恨我不管,但他们伤害了我的朋友,我就有责任站出来!你占哪边?我?还是弥尔顿?”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雷米.勒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赛伯,在意识到赛伯并没有开玩笑之后,他抓着头发尖叫着,

“见鬼!我肯定站在你这边,我和弥尔顿可没有什么交情!”

但下一刻,他画风一转,拉低了帽檐,盯着赛伯,“但你这个态度让我很不爽啊,赛伯.霍克!”

赛伯指了指赛琳娜,“她是我的朋友,她帮过我。”

然后又指了指雷米的心口,“你也是我的朋友,你也帮过我...如果这里躺着的是你,我也会为你做同样的事情,赛伯.霍克的友谊,可是很值钱的!”

“哦,是吗?”

雷米不爽的打开赛伯的手指,哼了一句,“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说完,他又将目光放在了赛琳娜身上,那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如水,“啧啧,瞧瞧这小美人。谁会忍心把鞭子抽在她身上,走吧,我带你去...但愿你别再给我惹麻烦了。”

赛伯和雷米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两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渗人的鲜血味道,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们是从窗户翻进房间大厅里的,结果迎面就看到裹着被子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赛琳娜,以及坐在她身边正在吃宵夜的百合子。

神偷小姐全身都贴满了绷带,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号的木乃伊,就连脸上都贴满了止血绷,看上去有种特殊的喜感,她两只手臂上都有滴液的针管,看上去就像是危重病人,但说实话,她真正的伤口并不在那些看上去吓人的鞭痕上,而是之前被匕首捅伤的地方,百合子请来了医生为她治疗了一番,神偷小姐的性格又不是能安心躺在床上的,所以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呦!赛伯,你回来啦,你身边的帅哥是谁?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有气无力的招呼声,但偏偏还能从那声音里听出一丝开心,神偷小姐的双眼就像是星星一样眨啊眨的,她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喊到,“你们去帮我报仇了吗?杀了多少个?”

赛伯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她的嘈杂,转身就走进了浴室里,雷米.勒伯表现的就更绅士一些,他坐在沙发上,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夸张的挥舞着双手叫喊着,

“6个小时,7个据点,整整00多人...好吧,我们没杀人,只是微微“惩戒”了一下,不过我估计最近拉斯维加斯骨科医师的生意会很好,老弥尔顿都快被吓尿了,我都想着是不是要放过这个可怜的老头,结果最后还是被打断了左手,还有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了几下,取出了一个还带着一丝鲜血的黑盒子,放在了赛琳娜眼前,看到那盒子的那一刻,赛琳娜所有的笑容都收敛了起来,她就是因为这玩意才遭受这一场无妄之灾的。

“赛伯帮你拿回来了,这玩意以后属于你了。”

说话间,草草冲洗了下身体的赛伯裹着浴袍走出了浴室,他毫不顾忌的坐在赛琳娜身边,伸出手狠狠的敲了敲女孩的脑袋,低声说,

“以后看上什么东西买回来就行了,外物而已,何必这么拼命。”

神偷小姐双手都在输液,只能摇摆着脑袋躲避赛伯的手指重击,她尖叫着问,“你...你别动我!见鬼,疼!”

“现在知道疼了?”

赛伯拽着她的耳朵,大声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今天出事了,凯瑟琳得多伤心啊?”

“当然想过!”

赛琳娜尖叫一声,甩着脑袋挣脱了赛伯的手,就像是个张牙舞爪的猫一样,不过片刻之后,她又拉耸着脑袋有些尴尬的说,“这次只是个意外...别忘了我可是帮你打开了蝙蝠侠的锁子的高手!下次才不会让你来救我...对了,说起来,你这一次不是专程来救我的吧?”

赛伯耸了耸肩,赛琳娜的性格和凯瑟琳很像,这女孩今年也不过19岁,正是孩子心性的时候,他和这些年轻人相处在一起也没有压力,实际上,周围这几个女孩,除了成熟的梅之外,其他的人给他的感觉就和凯瑟琳差不多,他靠在沙发上,狠狠的伸了个懒腰,一边把玩着赛琳娜的长发,一边随口说,

“我当然是专程来救某位“神偷”小姐的,顺便来找一家叫“越界”的酒吧,你在这地方待了快4个月了,你听说过它吗?”

“越界,这是个什么鬼名字?”

赛琳娜不屑的撇了撇嘴,赛伯也没放在心上,他本来就没指望从这个冒冒失失的女孩身上得到有效的消息,但意外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发生,就在他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的赛琳娜却突然尖叫一声,

“对了!“越界”酒吧,对吧?我知道它!我见过它!但那鬼地方不在拉斯维加斯...那地方离这里太远了。”

她歪着脑袋,用一种可爱的方式扭过头,看着赛伯,“那地方在德克萨斯州沙漠公路旁边,我2个月前去那里旅行的时候见过一次,那地方偏的都要超出人类文明的边界了,你找它干什么?”

“真的?”

赛伯已经站起的身体猛地又坐回了沙发上,在看到赛琳娜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之后,他哈哈笑着伸手在女孩高挺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就像是当初在哥谭那样,赛琳娜的脸腾一下又红了,她一脚踹在赛伯小腿上,

“嘿,别以为用一颗破宝石就能贿赂我,那地方只有我知道,想让我带你去...你得表现出诚意才行!哇哈哈哈,我喜欢这种交换方式!还有,别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这粗鲁的家伙。”

3.不要命的疯子杂技员

“不是吧?这就是你要的“诚意”?”

赛伯有些尴尬的将手里的票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然后才抬头看着“认真脸”的赛琳娜,这已经是天之后了,神偷小姐总算是摆脱了每天都要输液的烦恼,她脸上还贴着几张滑稽的止血绷,穿着印满黑猫的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无聊的肥皂剧,一边从放在双腿上的盘子里取水果吃。*随*梦*小*说 .lā

听到赛伯的疑问,赛琳娜得意的笑了一声,

“这可是“爆火强尼”的演出门票,我提前天买的,现在早就卖断票了,你陪我去看一次他表演,我就带你去“越界”酒吧。”

赛伯一脸蛋疼的抓着下巴,

“爆火强尼?这是个什么见鬼的名字,听上去就像是个搔首弄姿的脱衣舞男。”

“哇,不是吧?你连爆火强尼都不知道?”

赛琳娜瞪大了眼睛,一副看着外星人的表情,嘴里还放着两个坚果,看上去就像是松鼠一样,“你是不是还活在上个世纪?”

“我说,赛琳娜,审美可真是个大问题!”

赛伯不屑的将手里的门票放在了桌子上,他翘起腿,举起双手,“我觉得你应该珍惜这一次“交换”,让我去帮你抢个宝石之类的,而不是将它浪费在一场愚蠢的表演上。”

“我想要的宝石我会自己去拿但是我现在就像让人陪我看一场杂技表演,说吧,赛伯,大男人要干脆点。”

赛琳娜有些吃力的将手里的果盘放在一边,伸出两根指头在眼前晃了晃,“去,还是不去?”

“百合子陪你去不行吗?”

赛伯感觉一世英名有了尽丧的危险,他反手就把自己的“好朋友”雷米卖了,“或者让雷米陪你去,你看,他是个帅哥不是吗?你们这些小丫头不就喜欢帅哥吗?带出去多有面子啊!”

“哼哼”

赛琳娜脸上流露出了一股“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在赛伯绝望的目光中,她从背后又取出了两张票,得意的在手里甩来甩去,

“傻了吧?我可是买了整整张,所有人都去!一个人也别想跑!”

“好吧见鬼的杂技表演”

赛伯生无可恋的靠在了椅子上,一手捂着脸,“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

“嘿,嘿,你这是什么表情?”

赛琳娜扶着纤细的腰从沙发上站起来,老气横秋的站在赛伯身边,“爆火强尼的表演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放心吧,绝对的物有所值,我保证!”

好吧,不管赛琳娜保证不保证,不管那表演精彩不精彩,反正当天晚上,个人准时出现在了拉斯维加斯最大的露天体育场里,而直到进入这里之后,看到那做的满满当当的体育场座位,还有那些狂热的粉丝们的尖叫声,背着大呼小叫的赛琳娜的赛伯才意识到,这个见鬼的“爆火强尼”,看上去还真是个狠角色来着。

“哦,见鬼,看看周围的人,他们就像是疯了一样。”

赛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身边的百合子吐槽着说,“他们就像是狂热的想要给那个强尼生孩子”

说话间,一声浑厚的声音在这个体育场里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欢迎屡次玩弄死神的死亡特技车手,项世界纪录的保持者!赛车手内心里的英雄,当然也是我们的英雄,独一无二的“爆火强尼”!”

“喔喔喔!”

周围的人全部起身尖叫,就连一向安静的百合子也站起来举起双手欢呼,活脱脱一副狂热粉的样子。

“强尼!强尼!”

实质性的声浪涌过来,赛伯就跟见了鬼一样,左右看着所有人,好像就只有他还坐在座位上,他忍不住将帽檐向下拉了拉,将身边欢呼的雷米拉下来,低声问到,

“嘿,伙计,这个强尼是什么人?”

“强尼!他就是强尼!整个西部的大明星!”

雷米英俊的脸上满是激动,对赛伯说,“强尼布雷泽,他是出生在杂技世家的,在没有车的时候,他们家表演马术杂技,有了车,他们就是这个星球上最棒的死亡飞车手,他父亲爆火巴顿是上个时代最牛的杂技手,而强尼青出于蓝,现在世界上公认的十个最难的赛车挑战,有个都是他创造的!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完成!”

雷米陶醉的看着一片喧闹的体育场,他尖叫着,

“他就是坐在赛车上的神!”

“强尼!强尼!”

这一番只有脑残粉才能说出的话让赛伯也有些惊讶了,他忍不住也站起身,依靠自己卓越的视力,他一眼就能看到骑在专业的赛车摩托上的那个穿着红色和白色相间的赛车服的年轻人,哪怕他戴着头盔,他依然能清楚的看到那双棕色的眼睛。

强尼并不算是非常帅气的帅哥,但不得不说,骑在摩托上的他,有一种混杂着疯狂和冷静的矛盾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一丝难以诉说的忧伤,他的脸颊在动,似乎在说话。

“等等”

赛伯的眼睛在一刻眯了起来,眼睛里的红色光芒几乎燃烧成实质,“这个人怎么感觉”

正在喃喃自语的强尼也似乎感觉到了某种特殊的气息,他转过头,朝着赛伯的方向看了一眼,但这个方向的看台上最少坐了千人,他根本不可能分辨出赛伯。

“轰轰轰”

体育场的大门在这一刻被拉开,一连串重型卡车的车头飞快的驶入体育场,绕着所有人转了一圈,那些车头上都印着“爆火强尼”的字样,在分钟里,沿着已经架设好的两条赛车的跑道中央的地面,排成了一条整齐的直线,那主持人充满激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晚,我们将见证一个新纪录的诞生!整整辆卡车!英尺的距离,强尼将挑战这颗星球上没有人能完成的死亡飞车特技!告诉我,你们愿意相信他吗?”

这一刻,整个体育场里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几乎要冲破云端,

“强尼!强尼!”

坦白说,就连赛伯这么疯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英尺,米的距离,就依靠一辆摩托车?哪怕是经过改装的摩托车,也不可能滞空这么久!除非是和他之前那辆战斧一模一样的超级机车的引擎外加最轻的车体改装才稍微有点可能。

而一旦以最快速度砸落在任何一辆车上,他的动作有任何一个失误,等待这个年轻人的结果就是死!

“这这简直是在找死!”

赛伯忍不住低声说,“他不可能成功的就凭那辆车,不行的!”

“嘿,说什么呢?快背着我!”

赛琳娜满脸不高兴的挤在赛伯身边,她伸出手脚,就像是考拉一样抱在赛伯身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让赛伯忍不住扭过头,问到,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快背着我,我看不到他了!他们都站起来了,该死的,快背我!”

面对这要求,赛伯简直恨得牙痒痒,但一想到还要这女孩带他去“越界”酒吧,最后他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将赛琳娜扛了起来,女孩几乎就用两条腿缠在赛伯的脖子上,撑着身体,高高的挥舞着手臂。

哦,老天爷啊,这个动作可太刺激了。

赛伯咬了咬舌头才让想入非非的自己冷静下来,也就在同一时刻,强尼朝着周围的观众比划了一个特殊的手势,旋转把手,将赛车的引擎轰到最高,从一个型的弯道向下俯冲,速度几乎在几秒钟之内就打倒了最高,在一个上翘到近°的踏板的边缘腾空而起。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所有尖叫声也像是被按下了开关键一样停了下来,就连赛伯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在那在空中划过优美曲线的赛车上,所有人都能看到,那赛车在空中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在飞跃到辆车的时候,已经有了明显的下坠趋势。

赛伯眯起了眼睛,按照这个趋势,强尼最终会摔在最后两辆车中间,但就在同时,一股白色的气体从赛车后方的油管里喷了出来,很微弱,但却让下降的赛车再次猛地向前冲了米左右,最后前轮狠狠的砸在另一面的挡板上。

“原来如此”

赛伯摇了摇头,强尼的赛车改装肯定有一个类似于氮气喷射的装置,能让赛车的动力更强,还有一个二次喷射来阻止下坠,如果是这样的话,飞跃英尺也就不是做不到的事情了。

但就在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意外却突然出现,强尼落地的时候,似乎精神恍惚了一下,车把手有一个明显的转动,赛伯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因为下一刻,强尼整个人都从赛车上摔了出去,他的脑袋不但狠狠的砸在地上,而且还被车轮碾压了两次,头盔的玻璃都爆开了,强尼整个人在地面上滑动,最红狠狠地撞在了场地边缘的护栏上,让那一边的观众发出了尖叫声。

以落地时的速度,换算成动能,赛伯甚至能听到头骨和脊椎的碰撞已经折断的声音,强尼不是变种人,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可怕的撞击。

“他完了!”

赛伯轻声说,“这是个勇敢的家伙,但看上去他运气似乎不太好他没能瞒过死神”

“嘿,你这家伙,说什么呢!”

一个体重最少有磅的壮汉狠狠的在赛伯胸口砸了一拳,激动地喊到,“强尼才不会死!他是最棒的车手,你这混蛋!”

赛伯还没有反应,骑在他脖子上的赛琳娜却像个炸毛的小猫一样直接伸出拳头在那个壮汉脸上狠狠砸了两下,

“碧池!婊子养的!你怎么敢打他!滚!”

“嗨,小bao子,你说什么?”

那壮汉握紧了拳头,结果被赛伯一脚从座位上踹飞了出去,狼狈的想要爬起来,结果被赛伯一脚躲在脸上,当场就喷着血晕倒了过去,赛伯神色冷漠的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只虫子,

“你t怎么敢骂她?”

说完,他拍了拍赛琳娜的小腿,示意呼吸都变得激烈的女孩冷静下来,而就在赛伯将目光转回看台的那一刻,一幕让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正在发生。

那个被他判定为“死定了”的爆火强尼竟然在几个工作人员的搀扶下重新站了起来,戴着墨镜,朝着周围的观众不断的挥手致意,于是下一刻,整个广场再次被粉丝们狂热的喊叫声充塞了。

“强尼!你是最棒的!我们爱你!”

“强尼!”

赛琳娜也像个疯婆子一样高喊着强尼的名字,用手拍着赛伯的头,“看啊,赛伯!他还活着!看,我说了吧!他就是最棒的!最好的车手!强尼!”

赛琳娜没有看到赛伯的目光,那是一种混杂着好奇,疑惑,震惊的目光,赛伯对于自己在这一方面的判断是很有信心的,他可以肯定,强尼在刚才落地的那一刻,绝对是摔断了头骨和脊椎但现在,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那里晃荡。

赛伯的判断出错了?

难道强尼并不是普通的人类?

还是说他刚才已经死了,但他又活了过来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起了刚才第一眼看到强尼的脸的时候,他心里涌起的那股特殊的感觉,似乎似乎他们两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他现在脑子很乱,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强尼绝对不是个普通的死亡飞车手,他身上还有一些特殊的秘密。

那种所谓“骗过了死神”,倒更像是某种无人知晓的力量在保护着他难道,他也有过和赛伯一样的经历?

他看着强尼消失的方向,顺手将从他身上跳下来的赛琳娜揽入怀里,这个动作让赛琳娜楞了一下,但她没有反抗,而是悄悄的,做贼心虚一般的左右看了看,后者则在她满是清香的头发上吻了吻,喃喃自语的说,

“哇哦,赛琳娜,你说得对,这场表演确实,确实与众不同。”

4.“越界”酒吧

从内华达到德克萨斯州,这是一段遥远的距离,几乎跨越了四分之一个美国国土,自然就不可能再开车过去了,不过就在私人飞机即将降落在休斯顿的机场的时候,赛伯还一直在思考关于那个强尼的问题。

很明显,那个家伙不正常,这是一种特殊的感觉,赛伯觉得这一次肯定还会遇到他的,毫无疑问。

不过当他将目光放在施施然坐在他对面,对一脸无奈的百合子献殷勤的雷米.勒伯的时候,饶是赛伯再淡定,也忍不住开口问到,

“我是来德州办事的,你这家伙跟着来干什么?”

雷米靠在舒服的飞机上,耸了耸肩,两枚扑克牌在手心跳来跳去,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紫色的荧光在扑克牌表面转动,看上去异常古怪,这似乎是他的一种玩乐的方式。

听到赛伯的问题,他伸手弹了弹自己的棕色牛仔帽,

“我,是来散心的...某个混蛋把拉斯维加斯都搅乱成一锅粥了,鬼才愿意待在那个地方。”

“嘿,说实话,你说谎我能看到。”

赛伯撇了撇嘴,“要不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恩…200米的高空。”

“好吧,我是为了爆火强尼,据说他3天之后,要在休斯顿这里搞一场大型公益表演,会把收入的40%捐给本地发展,最重要的是,强尼说他说要在这一次挑战自己的新纪录!”

雷米像个孩子一样在空中挥舞着拳头,甚至还吹了个口哨,“这可是新纪录!我不会想错过它的。”

“要我说,你的偶像已经不太正常了,雷米.勒伯!”

赛伯一手握着纱布,一手拆开那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一边擦拭一边说,

“我可不认为一个放着安生日子不过,每天去挑战什么见鬼的记录的人脑子是正常的,相信我,一个人这么坚持不懈的去找死,只有两种原因,要么他对自己极度有信心,渴望嘲弄死亡,要么,就是他在逃避某些事情,希望自己死在自己喜欢的事情里。”

“咔”

装满银色子弹的弹巢被甩进枪里,赛伯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笑容,

“你猜,你的偶像属于哪一种?”

飞机落地,找酒店休息这些事情不用多说,在当天晚些时候,赛伯和赛琳娜就踏上了前往那个古怪的“越界”酒吧的旅程,强尼的隐藏粉丝百合子和雷米留在休斯顿等待表演开始。

赛伯花了30分钟,才在休斯顿拥挤的人流中踏入了前往沙漠的公路,毫无疑问,这是一条偏僻的路,两侧都是荒凉的沙漠,很难看到绿洲,在沙漠深处有几个旅游业兴起的小镇,但这个地方本身绝对堪称人迹罕至。

“他们说这附近闹鬼!”

赛琳娜带着墨镜和棒球帽,缩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叽叽喳喳就像个安静不下来的导游,她给赛伯介绍到,

“我上一次就是被用这样的借口骗过来的,什么麦田恶魔之类的,当地人说这里在100多年前发生过一场可怕的大屠杀,好几个村子的人都被杀光了,再往沙漠深处走,还有个被称为“人间地狱”的小镇子废墟...”

神偷小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她打了个寒蝉,“那个地方叫圣凡冈萨,我去过一次,大白天的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你知道吧,就好像是那些破败的房子里藏着一些古怪的东西,一些病态的,黑暗的东西...绝对不会让人想去第二次。”

“总之,这是个鬼地方!”

赛琳娜最后做了总结,“如果不是你要求,我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

赛伯点了点头,他同样带着遮盖了小半个脸的墨镜,他时不时扭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说来也奇怪,在赛琳娜的指引中,他们驶向越界酒吧的时候,车窗外的天空就一直在变化,光线越来越阴暗,头顶的阴云越来越多,最重要的是风。

白天沙漠里的风大都应该是热风,但赛伯打开车窗,感觉到的却是阴寒的风,就像是冬天里的寒风一样,在这并不算寒冷的气候里,会让人觉得全身发冷,而且如果你仔细去听,还能听到风中那低沉沙哑的呢喃。

“真见鬼...”

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扭头看向赛琳娜问到,

“你上次过来的时候,这里是这样的吗?”

神偷小姐的表情也有些古怪,看上去似乎有些害怕,她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上次如果有这样的变化,我早就离开了...怎么说呢,这里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要不我们回去吧,赛伯,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呼...”

赛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镇定一些,他看着窗外,低声说,

“给我说说那个“越界”酒吧。”

赛琳娜看了他一眼,伸手将身上的安全带系的更紧了一些,她揉着额头,一边回忆,一边说,

“那地方就在沙漠里,就是那种上个时代,不,几百年前的那种西部的老酒吧,看上去就像是个旅游景点一样,但那地方是营业的,很多机车族会停留在那里,但也不是每天都有,我上次在这里待了2天,那鬼地方的生意很差,而且那里的酒保和女招待感觉怪怪的,就像是...”

她冥思苦想了好几分钟,才想起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就像是邪教徒一样!对!就是那种很古怪的感觉。”

赛琳娜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旅行的故事,直到十几分钟之后,

“轰”

一道闷雷在已经昏暗的如同黄昏的天空上响起,但却没有能照亮这一切,反而衬托的周围的气氛越发诡异,赛琳娜死死抓着赛伯的手臂,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们回去吧,求你了,这地方不对劲!”

“不,不能...回不去了!”

赛伯墨镜之下的双眼里的红色光芒跳跃的几乎要成为实质性的火焰,隔着墨镜都能看到那两抹诡异的红光,他突然猛地踩下刹车,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我们到了...”

“什么?这明明距离那里还有...”

赛琳娜疑惑的转过头,下一刻,车窗前诡异的风沙散去,在不到500米的前方,一座黑色的建筑物出现在两个人眼中,那红色的,闪耀的霓虹灯在黑暗中拼成了两个扭曲诡异的字眼。

“越界”

黑暗的比黑暗本身更阴沉,赛伯伸手点燃了一根雪茄,他拍了拍赛琳娜的肩膀,神偷小姐在过去19年的人生里哪里经历过这样魔幻的场景,她对于变种人都知之甚少,更别说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故事了。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赛伯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在踏入地面的那一刻,阴森的风就缠绕着他想要钻进他的衣服里,似乎还想要将他身体上的所有温度都带走,但这一点风对赛伯可没有影响,他呵呵笑了一声,左手提着合金刀,右手放在口袋里,那里是装着艾德曼合金子弹的手枪。

他大步向前,但还没走出几步,赛琳娜就从车里跳了出来,跑上前,死死的抓住赛伯的手臂,

“我...我和你一起去。”

赛伯扭头看了一眼停在风里的车,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以赛琳娜的实力,如果真离开他,在这个诡异的地方,还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呢。

神偷小姐的身体几乎蜷在赛伯手臂里,她紧紧的裹着衣服,她看着眼前那怎么看怎么古怪的酒吧,越发感觉自己掺和到了不得了的事情里,在恐惧之余,还有种意外的兴奋。

正如赛琳娜所说,这座酒吧简直就是几百年前西部荒蛮时代的典型存在,被铁钩固定在门外的商业牌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破旧到有些腐朽的木质栏杆,墙壁上满是各种各样的划痕,在酒吧旁边还有专门用来拴马的木头柱子以及水槽,踏上那木质阶梯的每一脚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在他们眼前,是一扇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木门,经典的百叶窗结构,两盏马灯挂在门外,而从木门里渗出的,是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如果不考虑周围阴沉的云层和呼啸而来的狂风,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旅游景点来着。

赛伯看了赛琳娜一眼,轻声说,

“别怕...”

说完,他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木门,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很轻松的就将它推开,赛伯走入其中,那寒冷和黑暗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脾的温暖,很难想象,只有一步之遥。

“叮”

木门被推开,碰到了顶端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赛伯抬起头,就看到慵懒的酒保摘下了嘴角的烟斗,一边擦拭油光发亮的吧台,一边对他们打招呼,

“呦吼...客人们,需要什么吗?”

赛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视一周,这酒吧里没有一个客人,只有这个看上去怪模怪样的酒保,唯一的声音来源就是正在熊熊燃烧的壁炉,那是温暖的来源。

他带着有些拘谨的赛琳娜走上前,坐在吧台的椅子上,

“我叫赛伯.霍克,有一位“大人物”给我带了口信,让我来“越界”酒吧找他。”

酒保瞅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

“这里的大人物很多,你要找的到底是谁?”

赛伯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双眼里的红色光芒跃动的就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要找的是给我这双眼睛的那位...你能帮我联系他吗?”

“哇哦!”

酒保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换了个姿势趴在吧台上,饶有兴趣的说,“有意思,一个特殊的人类...不过你知道规矩的吧?找人是要花钱的。”

赛伯耸了耸肩,掏出了钱包,

“多少?”

“不,这里不需要你那些花头纸,这里要的是...”

酒保嘿嘿一笑,“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丽货币,要的是最纯粹的,最美好的,最美味的...灵魂!”

赛伯和赛琳娜的动作同时停滞了,酒保似乎很满意自己这句话的效果,他扭头看向站在赛伯身边的赛琳娜,带着一种诡异的目光,一种审视货物的目光打量着赛琳娜,直到神偷小姐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就是你带来的祭品吗?很不错的样子,看来你很上道嘛!”

酒保嘿嘿笑着就伸出手,那五根手指带着特殊的黑色光影,朝着已经呆滞在原地的赛琳娜伸了出去,神偷小姐并没有在乎酒保的手,而是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着赛伯,她无法相信,赛伯带她来,就是为了用她的灵魂支付那该死的费用。

“砰”

蜷起的手指狠狠的砸在赛琳娜的脑袋上,还有赛伯冰冷又无奈的声音,

“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他的另一只手伸出来,攥住了酒保的手臂,然后狠狠向外一拉,猝不及防之下,那装腔作势的酒保被压在了吧台上,他抬起头,就看到一只银光闪闪的手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赛伯双眼里的红色光芒跳动着,

“费用是一个灵魂,对吗?”

“很好,我这就支付!”

“砰”

5.该死的“老朋友”

这座“越界”酒吧很古怪,看上去就不像是好地方,但毫无疑问,酒保只是个人类,并不是赛伯想象的什么魔鬼之类的家伙。?随{梦}小◢.1a

无坚不摧的艾德曼合金子弹直接洞穿了他的脑袋,把那些恶心的东西溅的到处都是,让整个酒吧都被染上了一层鲜红色的光泽。

“呃,所以说,我讨厌这么近距离的开枪...”

赛伯将手枪装回口袋里,伸手从吧台旁边取出了一张纸巾,擦拭着手上的血渍,坐在一边的赛琳娜似乎被吓坏了,直到赛伯伸手帮她擦掉脸上的鲜血之后,她才猛地跳起来,拉着赛伯的手,指着空中,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

“什么?”

赛伯抬起头,然后呆滞在了原地,“沃特法克...”

在空中,一个虚幻的影子漂在哪里,分明就是那个死掉的酒保,还能看到他那张扭曲的脸,他恶狠狠的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中指,似乎还在咒骂他,然后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空中直接吞掉。

赛伯低下头,酒保的尸体还趴在吧台上,这超乎现实的一幕让他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抓着赛琳娜的手臂,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走...这地方...见鬼!”

在他们回过头的时候,酒吧的木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绅士帽,手里拄着手杖的人慢步走入酒吧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赛伯和赛琳娜,

“哦,不,别把我和那些鬼魂混为一谈,他们可比我...差远了。”

“轰隆”

一道苍白色的雷光划过天空,将那走入酒吧的人的身影照应在地面上,赛伯看的一清二楚,那个人的影子...那是扭曲的,狰狞的,无法言喻的影子,长角,三角形的尾巴,还有背后合拢的翅膀。

哪怕那影子只是一闪而逝,赛伯也已经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查尔斯教授和剑齿虎维克多一直告诉他,这个世界的真实超乎他的想象,现在他总算看到了世界之下的真相的更深一层...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那一层。

“不过来坐坐吗?”

那人坐在酒吧的桌子上,伸手将自己的绅士帽取下来,和那苍老的声音很配的,是一副老人的脸,苍白色的头发,满是皱纹,还有那双稍有些浑浊的眼睛,普通的就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些老头子。

面对这个邀请,赛伯犹豫了几秒钟,迈步走了过去,他的手臂被赛琳娜紧紧拉住,他扭过头,看到了赛琳娜脸上担忧的神色,他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坐在了那老人的对面。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老人放在一边的手杖上,那是一根通体晶莹的水晶手杖,最顶端被雕刻成了一个头骨的样子,栩栩如生,不...赛伯感觉那就是一个真正的头骨,他甚至还能听到那头骨里传来的惨叫声。

“不错的手杖。”

赛伯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老人,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从口袋里取出雪茄盒,放在桌子上,

“要来一根吗?”

老人看了一眼那雪茄,双眼里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愚蠢的享用品,你习惯用它来缓解压力?是我让你感觉到压力了吗?赛伯.霍克,不用担心,在这个世界,我不会轻易去伤害一个人...”

他的眼神落在了赛伯身上,很快就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神色,然后拿出一个精致的怀表,看了看时间,

“我能看出你有很多疑问,问吧,赛伯.霍克,一条灵魂能让我停留很久,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交谈。”

赛伯点上雪茄,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一点东西来分散自己的压力,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人,问到,

“这双眼睛?”

“我给你的,毫无疑问。”

老人张开双手,“这算是一种...嗯,一种投资,让你先收获一些,然后我们再进行更深层次的合作,怎么样?这双能看破生命和死亡界限的双眼,你还满意吗?”

“生命和死亡...”

赛伯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原来如此,那么下一个问题,你是谁?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看上去也没有超出这神秘的来客的猜测,他伸出手,在桌子上敲了敲,似乎是一个信号,他看着赛伯,

“这个问题,让一个“老朋友”来回答你吧。”

“当啷”

酒吧的大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踏着诡异的步伐走入了酒吧里,他左右看了看,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赛伯,他满意的伸手划了划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嘴角也咧出了一个笑容,脸上的白色油彩和那诡异的腮红,伴随着嘴角的那道恐怖的疤痕变得鲜活了起来,他涂满了深黑色油彩的双眼里闪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看看这是谁...亲爱的小赛伯,年多不见了,你还想我吗?”

“自从上一次玩游戏输了之后,我可是...可是很想,很想你呢!”

赛伯的身体猛地僵硬了起来,坐在吧台边的赛琳娜更是发出了一声惊呼,

“小...小丑!你...你还活着?”

“不,美丽的女士,我已经死了,被炸死啦...粉身碎骨,死的惨极了。”

小丑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嘟着嘴,从旁边拖着一把椅子,在地上拉出了难听的碰撞声,走到了赛伯的那桌子上,他伸手在赛伯眼前晃了晃,然后打了个响指,

“但我愉悦的发现,死亡只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我很荣幸的又找到了新的合作者...于是我又回来了,啊,这个世界的变化缓慢的让人难以置信,怎么样?见到老朋友,你不开心吗?”

赛伯盯着眼前这张他永远都忘不了的脸,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并没有恐惧的感觉,似乎小丑还活着,是一件并不让人感觉到意外的事情。

“你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让小丑脸上出现了一抹呆滞的表情,他挠了挠头,然后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还能从哪里?”

他摊开双手,以一种瘫软的姿势倒在椅子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拜托,你认为我这样的家伙能上天堂吗?当然是地狱!”

他抿了抿嘴,又伸手在赛伯肩膀上拍了拍,

“不得不说,地狱其实很热闹呢,小甘博尔他们都在迫切的希望你早点下去,好让他们给你开个盛大的“欢迎晚会”,是的,我没有开玩笑,他们真的是那么打算的。”

“哦,好让我再杀他们一次吗?”

赛伯扭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留下的那个焦黑色的手印,他看了一眼饶有兴趣的老人,又看了一眼玩弄着手指的小丑,

“这么说,是你“推荐”的我咯?”

小丑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热情的笑容,“是的,不用谢!”

“那我可真是感到荣幸...”

赛伯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将目光看向那老人,又转回小丑身上,“所以,这就是你的新雇主吗?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那老人却在此时抬起手指,阻止了跃跃欲试的小丑的进一步解释,他的手指在空中摇了摇,

“The Joker是我的新任典狱官,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的天分让人难以置信,他非常善于帮我解决一些麻烦,4年的时间就让我的收获比之前翻了5倍,他是个好员工,在我需要一些帮我处理麻烦事的赏金猎人的时候,他向我推荐了你...”

他看着赛伯,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我一直在观察你,赛伯,在水坝基地,在三里岛,在纽约,在拉斯维加斯...你是个近乎完美的人选,唯一的问题在于,似乎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关注你,这就不太好了。”

“你的身体出问题了,对吧?现代愚蠢的医学无法解决你的问题,但我可以,很轻松...不过我们之前也说了,这是一场投资,想要我在你身上压下更多的投资,你就得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老人的话说完了,小丑接话说,

“我的老板需要一样东西,不要担心,我们不是让你去做坏事,那件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只是被他不那么老实的前任员工偷走了,我们需要你把它拿回来,作为交换,老板会帮你解决你现在面临的麻烦...一切的麻烦!”

赛伯点了点头,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决,他只是玩味的看着小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按理说,你应该恨我恨得要死才对,你应该看着我去死,而不是建议你的老板救了我,还给了我一双特殊的眼睛。”

“得了吧,伙计!”

小丑哈哈笑着,“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呢?我本来就对你毫无兴趣,是你非常插入我和大蝙蝠的游戏里的,你看,现在我以这种方式“活”着,这其实很好,因为我又有了时间去和他继续玩...这一次,我不会在允许你插手了...你最好也别插手!”

赛伯翻了个白眼,

“我真的不是很懂你们这些人,你为什么死抓着蝙蝠侠不放?”

“因为他让我完整!”

小丑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伸手抓住了赛伯的衣领,不属于人类的特殊力量逸散在周围,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下降,

“你根本不懂这些,你这只知道杀戮和破坏的混蛋!上一次游戏被你破坏了,这一次不会了!听到了吗?不许再插手!”

“我会和他一直这么玩下去的,直到永恒,直到他内心最后的教条被彻底打碎,他会彻底的坠入深渊,而我...我将收获一个完美到无以复加的罪恶灵魂...那将是我的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完美灵魂...完美的收藏品!”

“天呐,他那坚守正义的样子让我感觉到想吐,你以为他的坚持是有意义的吗?你看看你们,和他一样,必须假装自己的人生是合理的,假装这经历的所有的一切都有意义,但这只是你们自己不承认罢了,经过了那噩梦般的过去,就像是其他同样经历的人一样,你们已经被逼疯了,承认吧...”

小丑就像个真正的疯子一样抓着赛伯的衣领疯狂摇晃,“承认吧,你们已经被逼疯了!你们这些可怜虫!”

“好了,我的典狱官,你太聒噪了,去忙你的事情吧...”

老人挥了挥手,小丑的身影在原地慢慢的淡去,他就像是转身走入了一个被大火和灰烬完全包围的地方,在彻底消失之前,他转过身看着赛伯,伸出手指,充满恶意的在自己脖子上划了划。

那些哀嚎的灵魂和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搭配这个笑容让赛伯都有些说不出话了,直到幻象全部消失,老人呵呵一笑,

“他是个非常棒的员工,真的...除了一些固执的小爱好,不过那和他带来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忘了他吧,赛伯,我们来说说我们两之间的事情。”

6.投资者梅菲斯特

就像是处于另一个世界里的越界酒吧,现场的气氛多少有些古怪。~随~梦~小~说~щ~suimеng~lā

尤其是在小丑退场之后,留下赛伯和那个老头大眼瞪小眼,坐在一边的赛琳娜脑子有些混乱,小丑已经死了,这毫无疑问,但是刚刚出现那个又是谁?

赛伯现在急需一些烟草让自己冷静一下,于是他拿起手边的雪茄,放在嘴边,坐在他对面的老人双眼中如岩浆般的纹路轻轻一闪,一团火焰跳入了赛伯的雪茄顶端,赛伯看着手里点燃到完美的雪茄,他耸了耸肩,

“不错的能力,哈...你把他叫过来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没用的,但他还是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面对这个问题,那老人维持着那个端正的坐姿,他将玉石骷髅的手杖拄在手中,打量着赛伯那张脸,还有那脸上看似轻松的笑容,最终他舒了口气,

“你不用如此警惕,赛伯,你的警惕对我而言也毫无意义,在这个世界里,我的力量可能都伤害不了你,这不是我的世界,自从那个该死的约定完成之后,我想进入这里就需要很麻烦的手段,而且还有个很讨厌的家伙时时刻刻的追着我不放...就跟追着猎物的猎狗一样让人讨厌。”

他将目光从赛伯身上移开,双眼微眯着,看向坐在一边的赛琳娜,在那眼神转过来的时候,神偷小姐感觉全身如坠冰窟,连灵魂似乎都要被冻结,若有若无的各种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似乎在诱惑着她坠入更深沉的深渊,所幸这种目光只持续了不到2秒钟,老人轻声说,

“你可以叫我梅菲斯特,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个名字。”

赛伯的眼神一下子古怪了起来,他将手里的雪茄放在一边弹了弹,好奇的问到,

“浮士德遇到的那个梅菲斯特?”

老人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种神秘的微笑,他说,

“那是个有意思的凡人,怎么?你想见见他吗?那可是我最棒的几个收藏品之一。”

“小丑算是最新的?”

赛伯反问到,“那你的品味可真不怎么样...我的墨菲斯托大人。”

“轰隆”

窗外的雷暴声更加剧烈,赛伯扭头看向窗户,从污秽不堪的窗户上看向窗外,能看到昏暗的天空中有两道雷电一样的东西在互相追逐,将那厚重的阴云从最内侧照亮,梅菲斯特厌恶的看了一眼那里,

“烦人的家伙又来了,老天啊,她甚至不愿意让我多在这个温暖的世界里待一秒钟...那让我们长话短说吧,赛伯。”

梅菲斯特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我需要你帮我去拿一样东西,小丑已经说过了,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有人偷走了它,圣凡冈萨契约,一件不值一提的小玩意,但这关乎着我的脸面,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我能拒绝吗?”

赛伯叼起雪茄靠在椅子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他吞云吐雾,张开双手,低声说,“一样让你这样的大人物都觉得棘手的事情,我不认为我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一切,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我也不认为那会比你诱惑浮士德更困难...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不是吗?我是在冒险,但我看不到值得冒险的理由。”

面对这种不客气的反驳,梅菲斯特并没有勃然动怒,他只是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在空中轻轻甩了一下,就像是拨动了一个琴弦。

赛伯的脸色在一刻变得痛苦了起来,他手中的雪茄砸在桌子上,他感觉身体的内脏在这一刻抽搐到了最剧烈,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已经转向良好的基因链在快速的崩溃当中,那是一种让人“怀念”的痛苦,他的身体颤抖着站起,向外走了一步,然后就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他艰难的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爬动。

他能感觉到,那深藏在身体里的畸形变异又即将开始,赛琳娜尖叫着想要冲过来帮忙,却被梅菲斯特的一个眼神固定在原地,他看着如同一只虫子一样在地面上痛苦滚动的赛伯,手里的手杖在地面上轻点着,

“你居然还会以为你有拒绝的权力...当然,你当然有,但别忘了,赛伯,死亡距离你一直很近很近,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能救你的存在很少很少,你会拒绝我吗?告诉我,你会拒绝一个朝着你伸出了友善的手的不朽存在吗?”

“呵呵,我不这么认为...”

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做工考究的衣服,他从怀里取出一个被黑山羊皮包裹着的金色卷轴,仅仅是从外表上看,那玩意就像是一件从时光中走出的艺术品,他将这玩意放在桌子上,对慢慢从痛苦中恢复过来的赛伯说,他的双眼里满是一种毫不在乎的冷漠,就像是看着一只拼命挣扎的蚂蚁的巨人一样。

“我不认为你会是个傻乎乎的莽汉,赛伯,你骗不了我,给你个忠告吧,就算你要出卖灵魂,也要找个能付得起价钱的人,伪善者在追求中固然迷惘,但你终将意识到有一条正途就摆在你面前,等你下定决心的时候,签上你的名字,出卖灵魂听起来很恐怖,但实际上,你收获的要比你失去的多得多。”

梅菲斯特就像是个古板的老绅士一样缓缓的走向酒吧门口,他就像是诵念诗篇一样,轻声说,

“抓紧它,你将添上新的力量,去干大事,自然就会心怀坦荡...但愿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赛伯.霍克,你将是我最好的战士之一。”

他扭过头,将自己的绅士帽扣在了扣上,双眼中桔色的火焰之环亮起,一团红色的火焰就出现在了赛伯的额头,最终印入了他的双眼中,

“啊啊啊啊!”

赛伯捂着眼睛在地面上疯狂的滚动,他的左拳握紧了,在地上狠狠的砸动,只是两下,就将那地板完全砸开,但这根本没办法阻止那痛苦的蔓延,就像是被点燃了一样,两缕燃烧的烟气从他紧闭的双眼里逸散出来,就像是有两颗火球被放在他的眼眶中一样。

梅菲斯特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轻咳了一声,

“我说过了,我是个投资者,看着这个世界因为你的力量而颤抖,因为你的残暴而哭泣的时候,就意味着我的投资成功,在那个时候,我会选择将它变现,或者投资更多...让我看到你的价值,给我取回那契约,人间地狱真正矗立之时,你将得到我最丰厚的褒奖...”

“轰隆”

又一次雷声响起,苍白色的光芒将梅菲斯特的影子拉出老长,那让人颤抖的双翼在影子中拍打着,其中还有点燃的火焰,仅仅是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感觉头晕目眩。

“我会心怀希望的等待...”

他的身影站在疯狂摆动的木门之后,在狂风呼啸的阴云之下,他抬头看着头顶如压垮一切般的黑云,他摇了摇头,身体如浮沙一般在风中缓缓消散,在他离开的那一刻,所有的阴云,所有的风暴,所有的雷鸣都在这一刻慢慢散去,一抹温热的阳光如利剑般刺穿阴云密布,将它的温热投射于大地之中,然后快速张开,最终将所有的阴霾一口吞噬。

赛琳娜颤颤巍巍的走到酒吧门口,她伸手扶住了那门框,抬头看着门外,一片荒芜的沙漠,没有半点生气,却和之前恍如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间。

“咳咳...”

赛伯痛苦的咳嗽声将赛琳娜从震惊中唤醒,她跑回房子里,将赛伯从地面上搀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每一次她的目光扫过被放在桌子上的卷轴,她都会感觉到彻骨的寒意,而赛伯没有说话,他一直闭着眼睛,仅仅是从表情上来看,都能看到他的痛苦。

“我们真的不该来这里的,对吧?”

赛伯对赛琳娜说,后者使劲点了点头,她拉着赛伯的肩膀,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玩意,她低声说,

“我们现在就走,把它扔在这里,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的。”

“晚了。”

赛伯的双手在桌子上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雪茄,点燃,他神吸了一口烟气,扭头看向赛琳娜,

“已经晚了,傻女孩...我们就像是对现实一无所知的孩子,就这么闯入了这个看上去绚丽的世界里,你还是原来的你,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赛琳娜立刻就发出了一声尖叫,她惊恐的后退,将后方的桌子以及那些放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摔得到处都是。

“上帝啊!上帝啊...”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如果说之前跳动的红色光芒只是让赛伯看上去诡异一点,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回显得恐怖一点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双眼就像是被燃烧的鲜血浸润了一遍,就像是两团条跳动的实质性火焰,在其中还点缀着两抹更深沉的暗红色眼眸。

当那双眼睛直视赛琳娜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一股被窥测的,根本没有秘密的,直入灵魂一般的感知,那是实质性的存在力量,尤其是在赛伯没有收敛那双眼的威能,给赛琳娜的压力就越来越大,就像是两道暗红色的漩涡在吸引着她不断坠入其中,让她眼花缭乱,最终她艰难的移过了眼睛,但那股力量还是压得她气喘吁吁的瘫软在了椅子上。

“这到底是...这到底是什么?”

她艰难的对抗着那股力量,她艰难的问到,“你看到了...什么?”

另一边,赛伯的面色却有些诡异,他愣了好几秒钟,才有些尴尬的闭上了眼睛,轻咳了一声,

“咳咳,黑色很适合你...”

这句话让赛琳娜楞了一下,她今天穿的是淡紫色的长裙和酒红色的外套...黑色?黑色是...

“见鬼!”

神偷小姐从地上跳起来,捂着胸口骂了一句,“下流的能力!”

赛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挥了挥手,

“去发动车子,我们离开这鬼地方。”

赛琳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冲出了酒吧,狠狠合上的木门发出了震天的响动,代表了神偷小姐不爽的心情,但是在她离开之后,赛伯却缓缓的睁开眼睛,他伸手拿起了梅菲斯特放在桌子上的卷轴,他似乎想要打开它,但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还有赛琳娜,梅菲斯特肯定不可能只给赛伯一双带有透视能力的双眼,那可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魔鬼,他的投资,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简单...

他看到的,也不只是那诱惑的内衣,他看到的更实质的东西,她的一部分记忆,她的情绪,她的生命,就像是一堆叠放在眼前的画册,他几乎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她过去的记忆以及那些缠绕在赛琳娜灵魂上的黑暗力量。

就像是一堆叠放的木材…只需要一颗火星,就能被彻底点燃。

“那是可以被燃烧的罪恶?还是可以被燃烧的...灵魂?”

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紧闭的双眼,他现在越发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了,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在刚才那一刻,精彩的有点过头了,还有那个见鬼的契约...

7.同行者

(猫扑中文)

“我警告你!”带着墨镜和棒球帽的赛琳娜恶狠狠的看着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赛伯,

“不许用你那猥琐下流的眼睛看我!否则我就把它抠出来!我发誓!”赛伯摆了摆手,给自己带上墨镜,但是在他张开眼睛的时候,那股压力又再次出现了,赛琳娜狠狠的踩下了刹车,拽着赛伯的耳朵,

“闭上眼睛!闭上!我命令你!”

“喂!好好开车,这是在路上,你这疯丫头!”赛伯打开了她的手指,揉着额角一脸无奈的说,

“再说了,你的身材很不错的,有人称赞对于女孩来说,是一件好事,你明白吗?”

“干!”赛琳娜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中指,很粗鲁,但说实话,在赛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偷小姐内心确实有一些喜悦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然后她就看到一脸诡异笑容的赛伯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我感觉到咯。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见鬼!”赛琳娜将棒球帽向下一拉,气鼓鼓的重新启动,这辆外观在之前沙尘暴里被弄得惨不忍睹的车的引擎轰鸣了一阵,冒出两股黑烟,继续上路。

十几分钟之后,赛伯的眼皮动了动,他伸出手,

“停在路边...”

“怎么了?”赛琳娜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听话的将车停在了一边,她看着赛伯,后者对她摇了摇头,

“稍等片刻,你很快就能看到你的偶像了。”

“什么?”赛琳娜更加疑惑,但几分钟之后,一个狼狈的人影就推着一辆同样狼狈的摩托车,从一边的荒野里走了出来,他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他高兴的朝着赛琳娜和赛伯挥了挥手。

“嘿,伙计!等我一下!”等到那家伙靠近之后,赛琳娜猛地摘下墨镜,摇着赛伯的肩膀,兴奋的大叫着,

“看!是强尼!爆火强尼!你真是神了,伙计!你怎么感觉到他的?”赛伯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任由一脸狂热粉丝样子的赛琳娜冲出去和强尼说着话,十几秒钟之后,他们达成了共识,脸上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尴尬的强尼接过赛琳娜递过来的纸和笔,唰唰唰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他那辆很凄惨的机车架在越野车的顶端。

在他们打开门的时候,赛伯已经坐在了后座上,强尼楞了一下,对他友善的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副驾驶上。

车辆启动,赛琳娜叽叽喳喳的和自己的偶像说着话,赛伯则闭着眼睛,饶有兴趣的

“打量”着有些不善言谈的强尼.布雷泽,是的,即便是闭着眼睛,他也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强尼的情绪和他的声音,还有那种稍有些冷漠的做派。

看上去就像是不善于和别人打交道的宅男一样,但赛伯知道,他不是!

在强尼坐在车里之后,赛伯的那种古怪的感觉就越来越清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强尼.布雷泽也忍不住回头了两三次,显然,他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某种特殊的联系。

“强尼,不习惯坐前排吗?”赛伯突然开口说,

“要不坐在后排吧,我可也是你的狂热粉丝呢。”强尼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赛琳娜,最后却不发一言的坐在了赛伯身边,赛琳娜好奇的从后视镜打量着两个人,来自女人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赛伯和强尼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怎么可能?

他们分明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车子坏了吗?”赛伯拿出两根雪茄,分享给了强尼,后者刚想要拒绝,在接触到赛伯手臂皮肤的那一刻,他却猛地收回了手,就像是被一块炭火烧到了一样,他反应过来之后,很快伸手接过了赛伯的雪茄来作为一种拙劣的掩饰,而面对赛伯的问题,他笨拙的抽着雪茄,有些干巴巴的回答说,

“恩...马上就要开始新的表演了,我原本想在这里找找感觉,但是刚才挂起的沙尘暴太突然了,机车是种很娇贵的机械物,遇到这种情况,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开车的赛琳娜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她可是知道那沙尘暴的底细的,但她并没有揭穿,赛伯揉着额角,抽着雪茄来缓解一阵又一阵的头疼,他低声说,

“其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也很喜欢机车来着,你去过哥谭吗?强尼?我在那里有一辆改造过的战斧,但是我只能飙到450...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推动着你不断向空中飞翔,简直是太棒了!”提到机车,强尼的兴致明显高了起来,这毕竟是他的专业领域,他学着赛伯的样子,将嘴里的烟气吐出来,摇着脑袋说,

“不可能的,赛伯先生,绝对不可能到450KM/H的,那种速度太疯狂了,普通人根本没办法驾驭那种速度下的重型机车,你肯定是看错了,不过如果是哥谭的话,我的车队可能在明天有一场全国巡回表演,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把第一站定在哥谭,战斧啊...我也有一辆,但不能开出去。”死亡车技手强尼耸了耸肩,双眼里满是不屑,

“那群胆小鬼竟然会因为速度太快而禁止那完美的宝贝儿上路,这太荒谬了!”

“普通人无法到达450?”赛伯朝赛琳娜挥了挥手,女孩会意的升起了两侧的车玻璃,这种特制的玻璃能隔绝大部分声音,很适合用来谈事情,车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赛伯伸手摘下了墨镜,他闭着眼睛,

“那如果不是普通人呢?”强尼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将雪茄叼在嘴上,含糊不清的说,

“你在说什么?赛伯先生,我听不懂。”

“你也感觉到了吧?”赛伯伸出手指,轻轻的放在了强尼.布雷泽的手臂上,在两个人接触的那一刻,强尼的皮肤就像是挨到了一块灼热的钢铁一样,开始飞速龟裂,冒烟,但强尼本人却并没有太痛苦的表情,他只是带着一丝茫然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赛伯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我很确信你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联系,现在,我更确认了这一点,强尼,某种东西,它看不到,它摸不着,但它真正存在着,它联系着我们两个人,如果我猜得不错,梅菲斯特那个混蛋也在你身上投资了一些东西,对吧?”

“梅菲斯特?”强尼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那是谁?”赛伯睁开眼睛,那恍如燃烧火焰的眼神和暗红色的眼眸映入强尼的视界,后者的身体在这一刻僵硬了,赛伯指着自己的眼睛,

“梅菲斯特就是给了我这双眼睛的那个混蛋...我很好奇的是,他有没有给你什么?对了,他是不是给了你这个?”赛伯从怀里取出那被黑色羊皮包裹着的金色卷轴,看上去只有两根手指粗细,在看到这玩意的瞬间,强尼手里的雪茄砸在了地上,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感觉到恐惧的动一样,他疯狂的拍打着车门,大喊了一声,

“停车!停车!”赛琳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急忙踩下了刹车,强尼打开门冲了出去,冲入了旁边的荒野里,就像是闻到了某种恶心的味道,或者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被吓到了一样,他冲入那荒野当中,跪在那里,一阵阵干呕,赛琳娜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的靠在车边,看着强尼痛苦的样子。

赛伯则慢悠悠的打开车门,拄着木盒子,对手赛琳娜比划了手指,女孩很听话的回到了车子里,赛伯拄着木盒子,就像是拄着手杖一样,他左右看了看,在墨镜之下,这方天空显得如此的晴朗,辽阔,几乎能装下每个人内心的痛苦和不堪忍受的回忆。

他慢悠悠的踏入路边的沙漠当中,一步一步走到了跪在那里的强尼身边,这年轻人的双眼茫然直视前方,瞳孔中没有一丝焦距,在这一刻,当沙漠的风将他黑色的头发吹起的时候,也将他外表上伪装的那一层不近人情的面孔彻底撕碎。

露出了一个真正的他,一个活在痛苦,悔恨和对未来的期待中的迷茫灵魂,那种眼神代表着强尼.布雷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赛伯猜的不错,这同样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正常人。

“我能感觉到...是的,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你对于过去一切的抗拒,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曾发生在你身上...”赛伯的声音混杂在沙漠的热风中,吹进了强尼的耳朵里,

“不介意说一说吗?”强尼摇了摇头,他看向赛伯,后者带着墨镜,拄着木盒子,看上去就像是个盲人一样,

“以什么理由呢?我要以什么理由来给一个陌生人讲述我的故事呢?”

“你要逃避太阳,就不能用寒霜取暖,我们都是这样,越想要忘记一些事情,重新开始...”赛伯盘腿坐在了强尼身边,将最后两根雪茄分享给彼此,

“就发现过去的那些事情如同流淌在血液最深处的毒素一样,无法根除,甚至总有一天,我们会希望那些记忆从未存在过,我们会希望那些带给我们痛苦的亲人从未存在过...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忘却那些痛苦,成为一个懦夫。”

“呋...”赛伯吐了口烟气,

“你是个懦夫吗?强尼?”

“我宁愿自己成为懦夫。”强尼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戒条,开始享受烟草带来的放松,他看着赛伯,

“你还没签那契约,对吧?”

“我正在考虑...”赛伯并没有说谎,那契约他已经看过了,用两根木条压着两边看的,赛伯可不会轻易去接触那契约文本,这种一不小心就着了魔鬼的道的故事他早就听腻了。

上面以非常正式的口吻写下了一个契约文本,只要他将名字签署在那契约的空白处,梅菲斯特就会立刻出现,为他治愈他身体最深处的痛苦,以及带走他的灵魂。

听上去很玄幻一件事情,但在真正看到了梅菲斯特的力量之后,赛伯却不认为堂堂的大魔鬼会做不到这一点点事情,在任何和魔鬼有关的传闻中,玩弄灵魂都是他们的强项了。

“别签!”强尼严肃的对赛伯说,

“不管他向你许诺了什么,别签!他给你带来的,只能是绝望,他在玩弄你的灵魂,他在玩弄你的意志,他是个疯子,是个施虐狂!别签!”

“哦...”赛伯睁开眼睛,看着强尼,他试图看到他的回忆,就像是刚才观察赛琳娜的回忆一样,但他看不到...一片空白,燃烧的火焰阻挡了这一切,梅菲斯特留在强尼身上的力量阻止着赛伯去看,他只能耸了耸肩,

“现在我倒是更好奇,他向你许诺了什么,你又得到了什么?”

“我向他恳求我亲人的生命...”强尼低下了头,声音放佛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一样,

“我得到了什么?呵呵...”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和我不想要的一切...”

“悔恨,绝望,痛苦...心碎...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强尼和魔鬼的故事...”赛伯耸了耸肩,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故事,我那有酒...来吧,如果运气足够好,我们今晚还能在休斯顿吃晚饭。”猫扑中文

8.契约之谜

“哇哦!这酒真够劲!”

在越野车宽大的后座,强尼醉醺醺的慌着酒瓶,就跟一个醉汉一样,表情夸张的朝着赛伯哈哈大笑,看得出来,这家伙肯定没有平时喝酒的习惯,只是小半瓶酒,就让他进入了一种醉酒的欢乐状态里。*随*梦*小*说 .lā

在戳开了伪装之后,这家伙再没有了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和赛伯抽着烟,喝着酒,时不时回答赛琳娜几个关于职业车手的问题,再加上赛琳娜点开的卡车电台狂野的音乐,这场旅程的后半段,几乎充满了欢乐。

但这欢乐背后,是强尼.布雷泽一家人的痛苦过去。

他的故事并不复杂,在强尼小时候,15岁的时候,距今10年前,他和他的父亲,同样身为死亡车技手的爆火巴顿在奥斯汀附近的一个大型马戏团表演父子车技,在当地广受好评,他从小的生活谈不上优渥,但绝对也不算窘迫,直到他15岁的时候,上帝和他父亲开了个玩笑。

肺癌,在10年前还是个恐怖的名词,强尼发现了这一切,他不敢相信,那个说话粗鲁,总是一心投在杂技事业上,健康的跟一匹马一样的老头子就那么轻易的要离开他,年轻的强尼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包围了,而就在那一晚,一个陌生人造访了他。

是梅菲斯特,这家伙秉承了一个魔鬼应有的气质,他轻而易举的就打动了强尼,和他签下了一份古怪的契约,他向强尼许诺,他会得到一个健康的父亲,第二天,强尼确实看到了他父亲完全恢复了0岁的,不可思议的健康,他着手开始策划自己和初恋少女的私奔计划,结果就在强尼离开马戏团的那一刻...爆火巴顿出事了。

那是一个几乎没有难度的杂技,骑车跨过火圈,任何一个初级的车手都能胜任,但偏偏被誉为最出色的车手的巴顿倒在了这个环节,等到强尼冲入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是父亲冰冷的,被烧焦的尸体。

他得到了他期待的,一个健康的亲人,但在不到0分钟之后,他又失去了他...梅菲斯特做到了他承诺的事情,但他却用一种刻骨铭心的方式,带走了强尼唯一的亲人...还有他的爱情,在奥斯汀冰冷的风雨中,强尼一个人骑着父亲留下的车离开了家乡,他孤独一人。

从15岁那一年,强尼学会了一件事情,他要保护那些他愿意保护的人,但得用另一种方式...那就是离他们远远的,因为他的出现,只会带来厄运和死亡。

“我一直在期待第二次机会...”

醉醺醺的强尼抱着赛伯的肩膀,想是梦呓一样,“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我知道我自己不能活在恐惧里,但在我15岁离开家乡的时候,我每一次转身都能看到他...他告诉我,他会再次出现的,那个时候,他就要履行他的承诺,他就要带走他需要的东西...我的灵魂...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没有签那个契约,我的父亲就...”

“他一样会死...”

赛伯单手将强尼的脸扭过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你没有签那个契约,你父亲一样会死,他甚至会痛苦的躺在病床上,一日一日的绝望的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你最少让他死在了他喜欢做的事情上,这是一种仁慈,至于你的恐惧...毫无意义!”

“强尼,你的一切恐惧,你在恐惧中生活了10年,反复尝试各种作死的车技,你想证明什么?”

“你想证明他已经忘记你了吗?你想用这种方式逃脱吗?”

赛伯放在了手指,他靠在椅子上,

“怪不得你被摔断了头骨和脊椎,还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他的力量一直都在你周围,他要确保他的“投资”能够盈利,他要确保你可以变为他想要的那种人...你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本质,你确定你现在要做的一切,都是发自你内心真正想做的,还是只是他向你昭示力量的一种手段...”

赛伯将手指放在强尼眼前,“在我看来,你已经快被他击垮了,你告诉自己不能活在恐惧里,但你每一次说出这种话,就意味着你根本没有能从恐惧里脱身,每一次提起,都是一种对恐惧的激活,如果再这么下去,不用他来找你,你都会被自己压垮了。”

“你不抽烟,你不喝酒,年轻人喜欢的一切你都不喜欢...你告诉我,这正常吗?”

赛伯嘴角泛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据我所知,梅菲斯特本人也不喜欢香烟和酒类这样的享用品,我觉得你在慢慢变成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个喝醉的人是不可能灵性的思考的,但强尼并不是一般人,他和赛伯一样,身体里沉睡着来自大魔鬼的力量,赛伯说的那些话,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而且越来越感觉赛伯说的有道理,

是他自己不愿意接触那一切,还是其他的一些力量在影响他?

强尼坐在那里思考了几分钟,然后抓起身边的电话,

“嘿,麦克,我的兄弟,你今晚有个Part,对吧?”

电话那边似乎很吵,强尼车队的副队长麦克,也是他唯一的几个朋友之一,对着电话大声说,“***.!你平常对这些事情根本不感兴趣的,怎么?你也想来玩玩?”

强尼耸了耸肩,他大声问到,

“有烟有酒,有美女吗?有那些一切的年轻人都该感兴趣的东西吗?”

“哇哦!我们的***.活过来了!”

麦克高兴的说,“最棒的享用,最好的美女,休斯顿东城区,需要我找人去接你吗?”

强尼报了个地址,挂掉电话,他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赛伯,他伸手抓了抓头发,

“你说的对,我觉得我偶尔确实应该...放松一下,那种十年如一日的压力,真的是,快要将我自己击垮了。”

“倒在危险真正到来之前,这是一种耻辱,战士就应该吃最好的,喝最好的,玩最好的,然后抓着武器勇敢的上战场,死在战场才是勇敢者最好的归宿...你会是个好战士的,强尼,我很期待你和梅菲斯特再见面的时候。”

赛伯对赛琳娜摆了摆手,

“下个街口把强尼放下,我们也该回家了。”

“再见,赛伯!”

强尼站在车外,朝着赛伯和赛琳娜挥了挥手,“天后的表演,欢迎你们来,我可以给你们安排最好的座位!”

赛琳娜惊喜的尖叫了一声,然后看着强尼推着车走了旁边的巷子里,赛伯将车玻璃摇上来,在那墨镜之下,两抹跳动的火焰光芒一闪一闪的,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事情。

“赛琳娜,帮我联系凯瑟琳,让小丫头派几个人过来,我要那种能找人能打架的棒小伙子...别让凯瑟琳过来,她还得在哥谭读书!”

赛伯闭上眼睛,他伸手揉着鼻梁,一脸疲惫,他对坐在身边的赛琳娜说,

“如果她吵闹的话,就告诉她,这是老爹的要求,她必须得读完高中和大学才能去经营酒吧,让刘易斯和罗宾看紧她,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力量有点麻烦,别让那冒冒失失的小丫头牵扯进来。”

第二天一早,赛伯就和百合子在赛琳娜的带领下去了那个名叫圣凡冈萨小镇的废墟,那地方距离越界酒吧挺远的,几乎就在一片沙漠的两个极端的方向上,它的名字很难让人不联想到那个圣凡冈萨契约,最重要的是,赛伯想要从那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说那里现在是个旅游景点?”

百合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手里的德州旅行地图,扭头看向开车的赛琳娜,“但是赛伯大人说那里很危险!那怎么能是旅游景点?”

这个称呼让赛琳娜和赛伯同时牙酸,后者摆了摆手,

“百合子,你叫我赛伯,或者叫我霍克都行,能不要叫我大人了吗?这听上去怪怪的。”

“这是一种尊称!”

百合子固执的回答说,“不管是力量还是经历,你都有资格承担起这个称号,要知道,在日本古时候,有魔鬼帮那样的势力,已经可以匹敌一些小型的大名了,这个称呼绝对是恰如其分的!”

看着她脸上认真严肃的样子,赛伯叹了口气,不再阻止了,百合子的父亲,那个疯狂的科学家给自己的女儿用的是传统教育,这种事情,很难扭转过来的。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学着享受,坦白说,被这样一个漂亮妹子叫“大人”,其实还是很爽很奇特的体验呢。

“那地方确实是个旅游景点,那里破败的房屋和建筑保留着2个世纪之前的西部风貌,很多人会去那里旅行呢。”

赛琳娜一边开车,一边用后视镜打量着赛伯,每一次赛伯的目光转过来,她都会狠狠的瞪回去,百合子可不知道赛伯那种“下流”的能力呢。

“那关于圣凡冈萨,有什么和魔鬼相关的传说吗?”

赛伯发现了神偷小姐的动静,于是他闭上眼睛,戴着墨镜,将帽檐拉了下来,面对终于“老实”下来的赛伯,赛琳娜满意的哼了一声,然后开始说自己上一次旅行的时候得到的消息,

“西部这地方流传的神话故事很多,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不过如果是圣凡冈萨地区的话,最出名的,几乎人人都知道的故事有两个,一个是麦田里的恶魔,据说每0年的一个夏天收获的季节,那个恶魔就会躲在麦田里,那些被选中的可怜人会被他杀死,直到流出的鲜血足够三斗,足够涂满一片麦田的三分之一的时候,它才会收手,重新回到魔界去。”

赛琳娜用一种做作的恐怖的语调说着这故事,在说完之后,她打量了一下百合子和赛伯的表情,前者兴致勃勃,后者毫无反应,这让赛琳娜有种古怪的挫败感,于是她继续说第二个故事。

“麦田恶魔的传说主要在沙漠边缘流行,另一个传说是关于恶灵骑士的,说是骑士,其实更像是赏金猎人一样的,这个就厉害了,这几年我旅行的地方,只要是靠近西部区域的,几乎都有这个传说,而且各个地方都不一样,在圣凡冈萨的恶灵骑士的主人公是一个叫卡特.史雷的德州骑警,恩,那是20年前的老骨头了。”

“哦?”

赛伯来了兴致,他用手里的大号手杖敲了敲赛琳娜的座位,

“还有记载的这么清楚的故事主角,来,说一说这个卡特.史雷。”

赛琳娜瞪了他一眼,然后抽了抽鼻子,低声说,

“我也是从那个导游那里听说得这故事,据说卡特.史雷是德州历史上最出名的几个骑警之一,他们活跃在西部时代的最后光景里,他是个非常正直勇敢的人,在他巡逻的区域,那些马贼和罪犯都闻风而逃,据说卡特射出的子弹可以在500米之外精准的爆掉一个家伙的脑袋,当时西部也没有一个犯罪团伙不怕他的,但是这个家伙有个毛病,就是太贪婪了。”

赛琳娜扭动方向盘,将车驶进了一条偏僻的沙漠公路里,她继续说着恶灵骑士的故事,

“卡特对于金钱和权力的贪婪给他惹来了麻烦,似乎是在他5岁的时候,他因为贪污被送进了监狱里,在等待死亡的那一段时间,卡特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家伙,他和他签了一个契约,贪婪的卡特的罪行被所有人遗忘了,他又成为了那个勇敢正直的骑警,白天追捕罪犯,一到夜晚,就会变成一个燃烧的骑士,追杀那些偷偷跑到人间的妖魔鬼怪。”

“但是卡特的老毛病又犯了,在一次追捕的时候,他拿走了本该属于魔鬼的一些东西,结果引来了更大的麻烦,他被魔鬼干掉了,但他拿走的东西却不翼而飞,据说那魔鬼...一直在寻找它!”

说到这里,赛琳娜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在之前听说这故事的时候,神偷小姐只认为这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在真正见识过梅菲斯特之后,赛琳娜突然意识到...这个故事,很可能是...

“真的!”

赛伯看着窗外的村落,他的眼神微动,

“这个故事是真的,被卡特.史雷拿走的,就是那个圣凡冈萨契约!赛琳娜,百合子...你们去附近问一问,任何关于卡特.史雷的消息,都汇总给我...我们总算有一个清晰的目标了。”

9.魔鬼帮的新鲜血液

卡特.史雷,性别男,年龄25岁,职业德州骑警,兼职恶灵骑士。~随~梦~小~说~щ~suimеng~lā

听上去就像是个真正的狠角色,但说实话,200年的时间对于人类而言太漫长了,很多细节都被遗失在了时间里,百合子和赛琳娜打听了一天,也不过打听到了关于卡特.史雷最后归宿的线索,而且有个不同的版本。

赛伯则拄着自己的大号手杖在圣凡冈萨废墟里转了好几圈,确实如赛琳娜所说,这个城镇很古怪,在凡人的视线中,这不过是一个濒临风化的废墟,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完整建筑,在历史中慢慢褪色,至于这个镇子里经常响起的古怪风声和模糊不清的呢喃,据说一些专家专门来考察过,得出的结论是特殊的地貌造成的。

但在赛伯眼中,眼前的小镇里没有秘密...整个小镇都被一层灰黑色的能量笼罩着,在那些废墟里,在那些孔洞阴沉的石头房间中,隐藏着一个又一个古怪的,扭曲的,没有意识只有疯狂的黑色影子...这大概就是灵魂,不,被称为死灵更合适。

这个废墟有另外一个名字...人间地狱,据说是一些游客送给它的,落在赛伯眼里还真是贴切,普通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真正吓尿的,但是它们被束缚在这村落的范围里,逃不出去,就像有一条无形的界限在挡着它们。

这是赛伯第一次真正用眼睛看到另一个世界,给他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但坦白说,他并不害怕这些没有实体的家伙,他能感觉到它们的情绪,它们在怕他!

准确的说,它们再怕那双眼睛...

“呃...算是意外收获吧。”

赛伯揉了揉额角,转身离开这废墟,在这其中他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也不能指望从那些死灵的记忆里得到什么,在漫长的时间当中,它们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杀戮本能,一切的理智和记忆都已经没有了。

“说说吧”

赛伯坐在车厢的后排,看着一脸疲惫的赛琳娜和百合子,他开口问到,“都找到了什么?”

“一个老人问我要500美金,他自称为是当年卡特.史雷同僚的后代,他告诉我说,卡特.史雷最后是去到本地的圣米迦勒教堂忏悔,他那被魔鬼力量沾染的身体被圣水摧毁,但他的灵魂却得到了新生,重归主的怀抱,至于那契约,那老头说是被卡特.史雷藏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就在这片沙漠的某个角落里。”

赛琳娜一脸不屑的说,“我给了他100,他的消息就只值这个价格。”

赛伯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百合子,后者对他说,

“在我打听消息的时候,一伙机车族想要打劫我,后来我和他们“谈了谈”,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据他们说,本地的某一座村庄在0多年前迁徙过一次,在原来的村庄位置上兴建了一座墓园,那是由圣米迦勒教堂主持的,他们说卡特.史雷其实并没有死,他一直以教士的身份躲在教堂里...”

百合子说着话,脸上露出了一股厌恶,

“但我觉得最后这些消息没准是那些家伙嗑药之后的幻想,我倒是更相信赛琳娜找到的,卡特史雷已经死了,不过关于契约我还有一个消息。”

百合子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的说,“据说卡特史雷在消失之前,将那契约交给了他在本地的一位至交好友,因为他知道,他要去的地方没有那契约的位置,所以他将那契约留在了人世间,等待下一代恶灵骑士站出来完成他没完成的事情...彻底毁掉那个契约。”

“恩...三个线索吗?”

赛伯摩挲着下巴,“那么看来圣米迦勒教堂看来是我们的下一站了,对了,那个契约的内容你们打听到了吗?”

“这玩意在本地不是秘密,本地的老头子们都知道,据说是200多年前,圣凡冈萨镇的平民被魔鬼诱惑之后签订的一个契约,魔鬼向他们许诺永生,代价是三个自愿牺牲自我的人,结果在当天晚上,在人群弥漫的怀疑,**的促使下,让整个小镇都陷于鲜血当中,于是魔鬼轻而易举的取走了他们的灵魂,封印于那契约里。”

赛琳娜抿了抿嘴,拿起一个大汉堡咬了一口,嘟囔着声音说,

“然后就是老一套,得到那契约就能获得无法想象的力量,卡特史雷心生贪婪,于是带着契约逃跑了。”

“哼,1000个凡人灵魂能干什么?1000个普通人估计连百合子都留不下。”

赛伯不屑的哼了一声,“尤其是对于梅菲斯特那样的存在来说,那是他挥手之间就能搞到的东西,而且我去看过了,那1000个灵魂就被困在圣凡冈萨废墟里,它们哪里都没去,它们就在那里...整整200多年,所以那个契约肯定还有别的用处...那和卡特史雷背叛梅菲斯特逃走是一个原因。”

他揉了揉眼睛,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对于精力的负担很大,他的双眼有些疲惫,他对开车的赛琳娜说,

“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去圣米迦勒教堂...但愿在那里能找到真正有用的东西,那个教堂在什么地方?”

百合子拿出自己的旅游地图,对赛伯点了一个地方,

“就在休斯顿市郊,是一座建立了超过200年的教堂了,在本地挺有名的。”

“很好...”

赛伯正想说些什么,他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对赛琳娜说,

“直接去酒店吧,凯瑟琳的小弟们过来了,还有桑塔尔斯,这些活可以交给他们去做了,你们刚好可以去看看强尼的表演,据说这又是一次创纪录的表演呢。”

2个小时之后,一路风尘仆仆的赛伯三个人回到了酒店里,打开门就看到6个年轻人或站或坐的在客厅里闲谈,陪着他们的是眉飞色舞的雷米.勒伯,这个家伙在这几天里几乎将休斯顿的每一个夜店都逛遍了,赢了很多钱,但转手又花光了,潇洒的一塌糊涂。

而且介于雷米本人大大咧咧的性格,赛伯也不敢将这件事交给他去做,他本质上还算是“朋友”,但不是“自己人”。

在看到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几个年轻人都站了起来,赛琳娜和百合子最先走入房间,然后是拄着手杖,带着墨镜,就像是个盲人的赛伯,桑塔尔斯第一个走上来,扶住了赛伯的手臂,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你眼睛受伤了吗?”

赛伯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桑塔尔斯的手臂,闭着眼睛“看”向了其他人,他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实际上,赛伯一直觉得这双眼睛是有一个隐藏的“开关”键的,否则不可能一直就维持在这个样子,这对于他目前的精力是个很苛刻的负担。

但问题在于,梅菲斯特似乎刻意将这双眼睛维持在这个状态,赛伯就只能在大部分时候选择闭上眼睛,不过在桑塔尔斯问了之后,他便睁开了眼睛,那一刻,桑塔尔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那是一种来自杀手的直觉,赛伯的那双眼睛给了他危险的感觉。

赛伯耸了耸肩,又闭上眼睛,依靠着对气息的感知说到,

“给我介绍一下吧,桑塔,这些都是...等等,阿尔温,是你吗?”

他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他走向站在最边缘的带着傻乎乎的圆框眼镜的年轻人,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出来你爷爷知道吗?”

站在赛伯眼前的,赫然就是当初霍金斯教授的孙子,也就是赛伯从史崔克的基地里救出来的年轻人之一,阿尔温.霍金斯,可以操纵水流的变种人,赛伯还记得他的样子,是个羞涩的年轻人。

面对赛伯的询问,阿尔温点了点头,

“我已经加入了魔鬼帮,爷爷并没有反对,我的妹妹在和凯瑟琳小姐一起上学,就像您说的,我最少得学会怎么战斗,才能来保护她和我的爷爷。”

“好吧。”

赛伯点了点头,桑塔尔斯适时的为他介绍其他4个年轻人,

“这是阿拉纳克.莱特,安大略省的孤儿,凯瑟琳小姐在泽维尔学院的头号保镖,他的能力是控制光束。”

身材高大的黑人阿拉纳克非常恭敬的对赛伯点头致意,虽然只有17岁,但他的身高已经快2米了,要比赛伯还高出一个头,他用带着北方口音的声音对赛伯说,

“感谢您当初的帮助,赛伯老大,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为自己活,孩子!”

赛伯拍了拍他的胸口,“别为任何人奉上你的自由。”

“恩”

阿拉纳克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在他脖子的地方,能看到一个纹上去的滴血魔鬼的头像。

接下来是两个身高175,长相非常相似的黄种人上前一步,像阿拉纳克一样恭敬的站在赛伯身边,桑塔尔斯继续介绍到,

“这是阿奈兄弟,他们是印第安聚集区的孤儿,阿奈.阿塔尼斯的能力是控制沙子,他的兄弟阿奈.艾洛尔.萨斯的能力是能量刀,非常锋利,可以切断大部分金属,他们当初和我一样被困在水坝基地里,是被您救出来的,他们也是凯瑟琳小姐的追随者。”

“向您致敬,赛伯老大,小姐让我们来协助您!请下达命令吧!”

两个双胞胎一左一右的举起手放在胸前,这是印第安人的礼节,代表着对于强大者的服从,他们的手臂上同样有滴血魔鬼的标志。

赛伯点了点头,随口说,“不用着急,孩子们,养精蓄锐是最重要的,我会和你们一起去的,别担心。”

他看向了最后一个人,赛伯皱了皱眉头,这个家伙的气息让他感觉到很熟悉,没等桑塔尔斯开口,那家伙就主动说,

“我是埃尔格雷德.夏森,纽约的大学生,我得感谢你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

他的声音慵懒而沙哑,其中带着的埋怨几乎凝成实质,还没等赛伯开口,身材高大的阿拉纳克就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里光芒闪耀,一把锋利而细长的三角形光刃从他手背上弹出,抵在了夏森的脖子上,

“混账!你怎么敢对赛伯先生这样说话!”

这个大个子发怒的景象还是很有冲击力的,阿奈兄弟也摩拳擦掌的准备上前教训夏森,那颓废的家伙却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桑塔尔斯有些尴尬的在赛伯耳边说,

“夏森就是我们离开纽约之前被你救出来的那个年轻人,哪怕快一个月了,他依然接受不了自己成为变种人的事实,小姐很烦他,所以让我把他带过来交给你处置。”

“哦?废物利用吗?”

赛伯耸了耸肩,“好了,阿拉纳克,把他放下来吧,他是我们的同胞,不管他再怎么否认这个事实,他依然是我们的一员,百合子,带着孩子们去吃饭,晚上由你训练他们,雷米,帮我们租一个不会被打扰的练习室好吗?”

最后,他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夏森,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那年轻人,

“你...你跟我来...我们好好说一说现在和你过去的事情。”

10.赛伯的想法

赛琳娜一脸陶醉的对着车厢里微弱的灯光,欣赏着自己手里那晶莹剔透的钻石,在灯光下,这玩意折射出的光芒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尖叫,但它是属于赛琳娜一个人的了,仅仅是这一点,神偷小姐就足以让世界上90%的女人羡慕嫉妒恨。

在车窗前方,黄昏的沙漠边缘,赛伯和夏森站在荒芜的沙地里,他们似乎在交谈些什么,但赛琳娜根本不在乎,这一段时间她似乎成了赛伯的专属司机,尤其是在赛伯无法开车之后,一直都是由她载着赛伯到处跑的。

坦白说,赛琳娜并不讨厌这样做,她对赛伯有种朦胧的好感,算不上喜欢,但和赛伯待在一起,安全感简直MAX,以及总能看到一些让人惊讶不已的风景,比如梅菲斯特,如果她不遇到赛伯,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看到一个真正活着的大魔鬼。

而现在,她不但看到了,而且还从大魔鬼的爪子下面逃得性命,这简直是史诗级的成就了。

赛伯也不讨厌这个性格很好,长相漂亮,而且非常懂事的女司机,他喜欢和熟人待在一起,这样会让他有种熟悉的安全感,而现在,他站在被黄昏的光芒笼罩的沙漠边缘,感受着从沙漠上传来的,还带着一丝温热的风,任由那风将自己的头发吹起来。

他双手拄着那根黑色的手杖,那玩意的重量绝对不对劲,仅仅是放在沙地上,都有种向下沉的感觉。

夏森一脸复杂的看着旁边的大佬,他的人生前19年毫无波澜可言,来自内布拉斯加的他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家庭,他从小就是作为一名好学生存在的,直到进入纽约这大城市成为大学生,在迷茫放纵的青春里,准备走向社会,成为一个本分的人。

但这一切,都在19岁生日那一晚被彻底搞砸了,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和女友共度了甜蜜夜晚的夏森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一早上起来,他就发现一把黑色的能量弧光在他身边来回跳跃,旁边是差点被切成3段的女友,可怜的女孩早就吓晕了,不知所措的夏森逃出房子的时候差点被打死,然后就遇到了赛伯。

万磁王的那台仪器激活了隐藏在他身体里的X基因,但却无法改变夏森的心理,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变种人和平相处,夏森就是那种比较激进的人的一份子,而现在,他却成为了他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这种改变差点让他绝望的自杀。

后面的一系列不配合也就情有可原了,关于变成变种人这件事,夏森觉得这几乎毁了他的一生。

他看着赛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已经知道赛伯这两个字在魔鬼帮意味着什么,眼前这个闭着眼睛的男人,几乎统治了三分之一个哥谭,还有一帮对他死心塌地的变种人追随者,只要他一声令下,不管是阴沉的桑塔尔斯,还是暴躁的阿拉纳克,都会第一时间冲上来撕碎他。

但他却选择了带着夏森出城,在这个时间站在沙漠里吹风,他是脑袋有问题吗?

想象中的毒打,拷问,甚至是一刀枭首都没有出现,这种平衡的对待让夏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未知却让他更加担忧,更加忐忑。

“你走吧。”

赛伯吹了会风,伸手取出一根香烟点上,对夏森挥了挥手,“不要对其他人提起我们的事情,回去你的正常人世界,只要不主动展现能力,你可以安然的活到你死,一个最少也是贝塔级的天赋,真可惜...”

说完,他就摇着头走向停在一边的车,夏森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一团,他下意识的喊到,

“等等!”

“恩?”

赛伯扭过头,依然闭着眼睛,但脸上却有无法掩饰的疑惑,“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森紧张的大声问到,“你不是应该杀了我以绝后患吗?”

“后患?你?”

赛伯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一样,“你知道我的对手是什么等级的人吗?你将自己称作后患?你...配吗?”

说到最后,赛伯的声音已经转为阴冷,他挥了挥手,就像是赶垃圾一样,

“去吧,回去你的人类世界,做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在一个你永远都买不起房子的城市里假装着忙碌,和一个也许并不爱你的女人过一辈子,有一个不蠢不聪明的孩子,拒绝一切波澜,拒绝一切改变,把本该成为大人物的自己隐藏在自己的执拗的坚持之下,让自己变成尘土,那不就是你追求的生命的意义吗?那不就是你追求的一切吗?”

“成为英雄或者恶棍总要历经磨难,但如果你选择平凡,你就只需要后退一步就可以了,只需要等待,不是吗?”

赛伯拉开车门,他感受着站在原地的夏森那复杂乱动的情绪,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去吧,夏森,去做一个普通人,不要再试图踏入我们的世界...普通人夏森,如果非要我给你个评价的话,那么现在的你,毫无疑问,是个比失败者都不如的懦夫。”

“开车,丫头,我们回去。”

赛伯将手杖放在座位旁边,赛琳娜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钻石放入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发动汽车,准备拐弯离开,但就在这一刻,一双手狠狠的砸在这辆车的车盖上,赛琳娜抬起头,就看到一脸愤怒的夏森恶狠狠的指着赛伯,

“下车!”

赛琳娜扭头看着赛伯,她脸上满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嘿,伙计,这家伙好像要揍你!”

赛伯撇了撇嘴,伸手解开了安全带,顺手在赛琳娜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你就这么期待我被揍一顿吗?”

赛琳娜朝着他比划了一个中指,然后从另一边伸出头,大声的给夏森加油,

“嘿,那边的傻小子,揍他一顿!我压你500美金!把那瞎子揍翻在地上!”

赛伯走出车门,他站在沙漠边缘,活动着手腕,

“怎么?普通人夏森,你真的决定要揍我一次吗?因为我刚才说的话?”

他感受着夏森所有情绪里越发高涨的愤怒,他干脆利落的又给那情绪加了一把火,轻声说,“但你我都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吗?”

“少看不起人了!”

夏森狂叫一声,朝着赛伯的方向扑过来,一道黑色的圆弧形光芒,就像是一道弯月一样的能量刀在他身边开始疯狂的旋转,切开了空气,带出了呼啸的声音。

赛伯根本没有动作,任由夏森的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任由那黑色的弧光斩过他的身体,在他身上瞬间就擦出了5道不同的伤痕,鲜血四溅。

夏森似乎被这一击吓倒了,他后退了一步,看着赛伯身上的血迹,他大声喊到,

“你为什么不躲开?”

“我需要躲吗?”

赛伯歪着脑袋,就在这转瞬之间,他身上的伤痕已经恢复了原样,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孩子,要教训我,这么点力量可不行,你得更狠一些,更疯一些...比如...”

“这样!”

“砰”

话音还在空中停留,赛伯的身体就猛地消失在夏森的眼前,并非真正的消失,只是因为动作太快,超出了人眼的捕捉频率,在夏森反应过来之前,一只拳头已经印在了他的胸口,几乎就是刚才他砸在赛伯胸口的位置,一模一样,但这一刻,夏森的表情从茫然转换到惊恐,再到痛苦,短短1秒钟,他的身体就打着旋飞了出去。

狠狠的砸在了20多米远之外的沙地上,张口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这一拳太可怕了,赛伯还刻意收了力量,否则那一拳足以击碎夏森的胸骨,变种人觉醒之后,身体素质都会被强化一些,但像是夏森这样的能量控制者,他们的身体也只是比普通人强壮那么一点点。

可以说,这一拳就击碎了他所有的信心,让他真正看清楚了两个人的差距,简直就像是从天堂到地狱的差距一样。

“我见过的上一个能量操纵者,他可以轻而易举的举起数千吨的钢铁,可以一念之间摧毁整个纽约的电力,你...你太弱了,夏森,看看现在的你,你的心灵告诉你你应该愤怒,但你真的有持有愤怒的能力吗?”

赛伯站在夏森眼前,他俯下身,伸出手指在夏森的脸颊上拍了拍,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我能感觉到,你其实也有偷偷锻炼过自己的能力,对吧?你真的以为我说你浪费了这天分是因为你决定去做一个普通人...不,是你对你的能力掌握的太弱了,刚才我们站在那里,你催动能量的波动在我耳中简直是如闷雷一样明显,你浪费了你的天分,你本该比现在强100倍,1000倍!可惜,你的思维束缚了你。”

“嗡”

就在这一刻,环绕在夏森周围的那黑色弧光以一种诡异至极的路线朝着赛伯的后颈砍了下来,切开空气的速度超过了声音,但是在接触到赛伯脖子的前一刻,就被赛伯的左手轻轻按住,五根手指卡在那利刃边缘,高速摩擦之间,在赛伯的手指上带出了几道鲜血。

赛伯回头看了一眼咬牙切齿,脸上被血污和沙子覆盖的夏森,他看到了那孩子的双眼。

那种眼神...赛伯顿时觉得,这孩子还不算无可救药。

“砰”

他五指用力,硬生生将那黑色光刃捏碎,光芒在空中闪烁,在夕阳的照应下闪出了绚丽的光彩。

“这一击,还有点味道,但同样差的太远,你应该更灵活一些,更放纵一些,更疯狂一些,而不是这样的直来直去和曲线,这太容易猜到了。”

他拍了拍手掌,

“记住了,下一次别老盯着你要攻击的方向,你要用思维而非眼睛去控制它,因为你的眼睛根本跟不上我的移动速度。”

“杀了我!别羞辱我!”

夏森大声喊到,声音满是屈辱,“杀了我,结束我的痛苦!”

“呸!懦夫的选择!”

赛伯耸了耸肩,盘腿坐在了夏森旁边的沙地上,他看着咬牙切齿的年轻人,片刻之后,他轻声问到,

“我能感觉到,现在的身份让你无所适从,那么夏森,告诉我,在你心里,变种人是一个什么存在呢?对于人类社会,人类文明而言,你觉得我们的存在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夏森没有想到,刚才还打生打死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坐在一起讨论这种话题,但他不愿意认输,他咬着牙,说,

“变种人是人类社会的顽疾,我从怀疑过这一点,就像是正常细胞之外的癌细胞,即便是我现在成为了变种人的一员,我也会说,变种人的存在就是人类文明的一颗不稳定的炸弹,一旦爆开,足以直接毁掉这个社会的根基!”

“恩,很新颖的说法...”

赛伯点了点头,他摘下墨镜,睁开眼睛,看着前方流动的沙土,“但是过于片面了,夏森,你知道我的着双眼睛,是怎么来的吗?”

他转过头,看着年轻人,后者被那双眼睛吓到了,他结结巴巴的摇了摇头,

“不,我不知道,但它...它看上去就像是那些神话故事里的魔鬼的眼睛...它不像是正常发育的。”

“是的,我1天前在这片沙漠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大魔鬼...墨菲斯托,你知道他吗?”

赛伯低声说,“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的真实会是这样的,而且我还知道,除了他之外,这世界上还存在着其他的“神”,你从小听到的那些故事里的人物,他们都是存在的...还有那些外星人,夏森,你真的觉得现在的文明社会在面对这些超自然的力量的时候,能赢吗?”

夏森没有说话,因为赛伯说的,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范围,赛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他轻声说,

“用你的理论解释,变种人确实像是人类社会的异变细胞,但不是癌细胞,而是免疫细胞,在面对外来入侵的时候,这个世界需要更强的力量保护自己,人类文明需要给自己披上盔甲,带上武器,我们就是那盔甲,我们就是那武器...”

“普通人不应该仇视我们...因为是我们,在保护他们...睿智者,勇敢者,就像是英雄一样保护平民,保护愚昧者,蠢货...你将自己的突变视为耻辱,但我要告诉你...这是一种恩赐!”

“你被选中了!埃尔格雷德.夏森,你要逃避你的责任吗?”

夏森下意识的反问到,“我被谁选中了?”

赛伯看了他一眼,那火焰一样的双眼里满是玩味的笑容,他张开双臂,

“被这个该死的,狡诈的,但却又精彩的世界!”

11.邪恶势力登场

“我会下手轻点的!”

只穿着运动背心的阿拉纳克健壮的身体就像是一头熊一样,黑人特有的身体素质再加上变种人能力的加持,让这家伙看上去充满了威慑力,尤其是他双手手背弹出来的光刃,在光芒变换之间,那刀刃显得越发锋利。

这种能量刃轻轻一斩就可以破开钢铁,阿拉纳克本人还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将光刃投射出去,不过他倒是更喜欢拳拳到肉的近战。

在他对面,是穿着运动服的百合子,平时这日本女孩有些羞涩,又有些不合时宜的严肃,但是在进入战斗状态之后,她那漂亮的带着一点绿色光晕的眼眸中,就只剩下了肃杀。

“咔咔”

百合子活动着十指,银白色的,细长而锋利的艾德曼合金爪从她的手指前方蔓延而出,伴随着百合子的手指运动,在空中划出了呼啸的轨迹。

“你最好认真一点...否则你会被...杀掉!”

话音未落,百合子的身体就以一种违反人类运动规律的模式,跃到了左边的墙壁上,飞快的朝着阿拉纳克冲了过来,那姿态,像极了一只捕食的黑色蜘蛛。

“看刀!”

咋咋呼呼的黑人双手扬起,十几道耀眼的淡黄色三角形光刃就朝着高速运动的百合子射了出来,但每一道都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在看到百合子根本不受影响的靠近之后,阿拉纳克狂吼一声,双臂张开,两道光刃在手背上弹出来,他主动朝着百合子扑了过去。

这黑人的身高最少比百合子高出三分之一,他的身体里就像是能装下2个百合子,这扑过去的一幕让周围旁观的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雷米.勒伯更是伸手抓住了旁边的手杖,另一只手摸出了一张闪耀着紫色光芒的扑克牌。

但下一刻,战斗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朝着百合子扑过去的阿拉纳克还没停稳,百合子修长的双腿就以非常柔韧的动作“缠”在了他的脖子上,身体向外翻转,在这股巨力的带动下,阿拉纳克的身体也朝着旁边摔倒。

百合子的双臂撑在地面上,双腿分开,在黑人倒地的前一刻,一左一右紧绷的双腿就狠狠的砸在了阿拉纳克的胸口,将他踹飞了出去,她本人也从地面上跳起来,双手的十根利爪探出,在地面上拉出了可怕的抓痕,在黑人抬起头的时候,那爪子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百合子只需要轻轻一动,他的脖子就会被整个切开。

更可怕的是百合子身上的那股气势,如果是完全战斗状态的洛根是一头狂狼,那么赛伯就是一头猛虎,至于百合子...她就是让人感觉到阴冷可怕的毒蛇,那双眼睛的瞳孔放大之后,与任何人对视,都会让人感觉到头皮发麻。

阿拉纳克就是如此,他看着百合子,身体动都不敢动,直到百合子收回那十根细长的指甲,站起身,对着站在窗外目瞪口呆的阿奈兄弟招了招手,

“你们两一起来!还是那句话,认真一些,把我当成生死大敌来对待!”

百合子活动着肩膀,金属的骨骼之间碰撞,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她的表情严肃而认真,“赛伯大人让我训练你们,这是对我的肯定,我不允许一个残次品从我手底下走出去,所以你们最好也把这训练当成一回事!”

2个小时之后,百合子活动着脖子,汗水在她皮肤上流淌,她脖子上还有一两道伤痕,但是在快速的愈合,在她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受训的年轻人,就连身体最健壮的阿拉纳克在这种高强度的实战训练里也被百合子揍成了猪头一样的。

百合子走到一边,伸手解下了身上的运动服,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背心走向出口,雷米看着这娇小的美女,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但百合子却猛地回头,看向坐在一边看戏的雷米,双手叠放在腹部,弯腰鞠躬,非常正式的说,

“那么雷米先生,他们的能量操纵训练就交给你了!”

“唉唉唉?”

正在喝酒的雷米眼睛猛地瞪大了,他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看到可爱的百合子这么认真的请求,他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

“如果你答应和我一起出吃饭的话...”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请务必不要放在这种场合来讨论!”

在百合子红着脸离开之后,满脸得色的雷米轻咳了一声,他走到这些累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的家伙们身边,用手杖敲着他们的身体。

“嘿,你们的实战经验有点弱啊,年轻人们!”

“是百合子女士太强了...”

阿尔温.霍金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发疼的肩膀,看着雷米,艰难的说,“老天在上,她简直比罗宾都能打...也不知道百合子女士和赛伯先生比起来差多少?”

这句话似乎引动了其他人的心弦,最健壮,对自己的搏击技巧最有信心的阿拉纳克也垂头丧气的说,

“差距太大了,都快让我有些绝望了。”

“绝望什么嘛,孩子们,完全不需要绝望!”

雷米一脸轻松的晃动着手里的手杖,站在这些年轻人身边,“如果说百合子的威胁是10的话,赛伯也就勉勉强强能到50吧...你们有机会看到赛伯的战斗风格就知道了,你们一起上估计连威胁他都做不到...不过没关系,你们还有时间!休息好了吗?开始下一项训练了!”

“你要教我们什么?”

阿奈兄弟中的弟弟萨斯抬头怀疑的看着雷米,他的左眼有青涩的淤痕,看上去很凄惨,他双眼里闪耀的是对雷米的不信任,“你看上去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吧?”

“呵呵,我要教你们的...”

“嗖嗖嗖嗖”

四道飞舞的,带着紫色荧光的扑克牌精准的击中了这四个家伙的胸口,然后猛然爆开,将猝不及防的他们全部震飞了出去,在他们狼狈的落地之后,雷米伸手拿下自己的牛仔帽,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可是真正的“技术”呢...对了,在这里,叫我“牌皇”,谢谢。”

另一边,赛伯一脸惬意的坐在疾驰的车辆的后座上,在他旁边是鼻青脸肿的夏森,年轻人沉默不语,但他能和赛伯一起回去休斯顿,其实就说明了他态度的转变。

“我要看到你说的那些...”

夏森低声说,“我并非不相信,但我要真正的看到,我才能说服我自己,成为你们的一员,我们真的是这个世界选中的人吗?”

他看向赛伯,“那为什么我们又会被普通人排斥?”

“因为他们愚蠢,他们愚昧,他们需要智者和勇者的带领,孩子。”

赛伯点燃了一根雪茄,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如果你仔细去阅读人类历史,你就不难发现,其实这个文明的发展,一直是在依靠一小撮精英的带领,大部分人类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并没有特殊的意义,他们不承认自己的平庸,所以他们会攻击那些超脱者。”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很快,你就会看到一些足以让你相信的东西...至于他们的排斥,手持利刃的人会在乎弱者的咆哮吗?”

赛伯的手指在空中滑动,他意味深长的说,“这些抱怨和排斥是毫无意义的,只要你认为这些东西毫无意义,那么它就是一坨狗屎,你的存在,你的人生,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判定了?如果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动摇你的意志,那你的存在本身,该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

“我感觉你在教坏这个孩子!”

赛琳娜突然开口说,“虽然我觉得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是总感觉你做的事情都是古古怪怪的,而且你的理论听上去和万磁王的那套很相似啊!”

“不不不,我的赛琳娜,不一样。”

赛伯将烟灰在车窗上弹了弹,轻松的说,“我不会告诉这些迷茫的年轻人,我们是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一环,我们并不比普通人高贵或者卑贱,但你需要搞清楚一件事,这个世界还是要依靠实力说话的。”

“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位置,自然就会被欺负,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可以欺负你,可惜他们还在卑微的争取什么权益...我才不会去争取!”

赛伯挥了挥手,他的声音变得铿锵起来,

“就像在哥谭一样,有人敢伸手动我的奶酪,敢让我感觉到不爽,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剁掉他们的爪子。”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会让强者被弱者制衡?别开玩笑了...变种人会被羞辱,会被排斥,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把自己放在了可以被侮辱的地位上。”

赛琳娜有些纠结的回过头,看着赛伯,

“呃,我承认你说的很能激发情绪,但别忘了,这里还坐着一个普通人呢,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好嘛?”

“你是魔鬼帮的人,我的赛琳娜,我们是一伙的,别担心,有人敢羞辱你,我也会教他们“礼貌”的。”

赛伯随口说了一句,让赛琳娜怔了一下,随后小姑娘回过头,开始认真的开车,但是就在这一刻,赛伯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他扭头,睁开眼睛,看向煞魔深处,在那双燃烧的暗红色眼眸当中,在沙漠深处,越界酒吧的方向的天空里,一片阴云笼罩,电闪雷鸣。

那是普通人看不到的场景,天空似乎都降下了炙热的火雨,让整个天空都开始弥散着不详。

“怎么了?”

夏森感觉到了赛伯身上传来的那股压力,他下意识的看向同一个方向,但那里是黄昏最盛时的光芒,照应在沙漠上,有种让人窒息的美。

“咳咳,没事...”

赛伯收回目光,他握着手杖的手指紧了一下,然后甩了甩手,“加速,我们离开这里。”

于此同时,在越界酒吧之外的沙漠里,一个穿着华丽的黑色风衣,内衬黑色西装的黑发的,帅气英俊,又带着一丝天生邪气的年轻人看着前方的酒吧,他嘴角咧开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在他身后,是4具古怪的生物的尸体,它们看上去有巨大的翅膀,扭曲的脸,三角型的尾巴以及反曲的腿部,但他们的尸体就像是被吸取了一切生命和水一样,变得干枯,还散发着难闻的硫磺味。

“哇哦,这个世界的空气果然很棒...”

这年轻人活动了一下双臂,两抹绿色的火星在他手指尖一闪而逝,他大步向前,一道苍白色的闪电在他身后的天空中亮起,照应了他的影子。

那是一头巨大的,全身恍如燃烧的烈焰,生有双翼,头顶还有狰狞的长角的怪物的影子,但当雷光逝去,那人影又变得正常起来,他站在“越界”酒吧的门前,那里停着几辆重型机车,他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最后,他耸了耸肩,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一脸衰样的,在吧台上撑着下巴的酒保,以及其他几个坐在壁炉边,嘈杂的喝酒的粗鲁的机车手们,看来这个酒吧的访客,倒不一定是一些古怪的家伙,正常人也可以来。

年轻人坐在了吧台前,他伸手扔出一块特殊的金币,看着神色大变的酒保,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呃...我要找,一些,老朋友。”

12.第二个追逐者

(猫扑中文)金币,这种货币活跃在人类文明三分之二的时间段里,直到在进入新时代之前,这种古老的货币依旧在流通,不过现在,方便好用的花头纸代替了这种贵金属进行流通,金币也沦为了收藏家们追逐的古老物品。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不过你需要记住,当一样东西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时候,它其实代表的就不再是它本身了,比如这个年轻人扔出来的这枚金币,它就大不一样。

那也许不能被称为金币,因为它的两侧并未刻画固定的花纹,那酒保将那钱币拿起来,看到的是一张痛苦的哀嚎的人脸,那脸上几乎凝聚了人类所有的绝望和痛苦,而在另一面,则是一张无比祥和的脸,似乎代表了人类所有的幸福。

酒保将它放在嘴边吹了一下,然后放在耳边,那回荡的是痛苦的呻吟和嚎叫,他那张衰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了...纯粹的灵魂金币。”酒保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迷醉,他站直身体,朝着这年轻人微微低头,

“那么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慷慨的客人。”

“打开通道,然后帮我瞒着那老头。”客人轻声说,

“我说了,我要找一些老朋友

“上来”。”酒保耸了耸肩,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把锋利的餐刀,对客人挤了挤眼睛,

“打开通道是我的职责,但隐瞒?不不不,我无法隐瞒那些伟大的存在,而且看着这枚金币的份上,老头已经注意到你了,你最好动作快一点。”

“噗”他熟练的将餐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脏,艰难的对客人露出了一个笑容,倒在了地上,他的灵魂飘入空中,被一张看不见的大嘴吃掉,这年轻的客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他转过身,看着那些安静下来的机车族。

“我叫布雷克.哈特.梅菲斯特”他低声说,那声音带着一丝特殊的磁性,让那些因为酒保自杀而进入了一种紧张状态的机车族们感觉有些困惑,

“你们可以叫我

“巫心魔”,呃,算了,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叫我

“王子殿下”吧,我更喜欢这个称呼。”

“你...你对老乔治做了什么?”一个隔壁上纹着魔鬼,带着黑色头罩,满脸大胡子,穿着黑色机车夹克的家伙站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啤酒瓶,大声喊到,

“见鬼的,我才不在乎你叫什么!你TM为什么杀了老乔治?”

“人类...粗鲁的家伙。”巫心魔鄙夷的说了一句,他根本没有压低声音,这句话无疑让酒吧里的十几个机车族感觉到了羞辱,他们齐刷刷的站起来,朝着布雷克的方向走了过来,后者并没有慌张,他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最开始的那个壮汉胳膊上的花纹。

“等等,你隔壁上纹着的,那是魔鬼吗?”那壮汉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纹身,他呵呵冷笑到,

“这是传说中收取灵魂的大魔鬼墨菲斯托,他的力量就像我一样强大,你怕了吗?小杂碎!”

“不不不!”巫心魔摇着头,认真而严肃的说,

“墨菲斯托的阶位是大魔王,他是世界平衡的一环,象征意义不可亵渎,我们那里并没有大魔鬼这个称呼,而且他并不负责收取灵魂,那是他麾下的典狱官们的责任,他更喜欢变成各种各样的形态游历各个世界和时间,如果我没记错,那个老头子最喜欢待的时间点是中世纪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罗马!”年轻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而且你的力量太弱了,连墨菲斯托的千万分之一都没有,最后...墨菲斯托不长这样,这太丑了。”这一番话说的机车族们哑口无言,那个最开始挑起战斗的壮汉感觉自己被小看了,被羞辱了,他伸手猛地抓住了布雷克的衣领,恶狠狠的说,

“你见过他吗?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你这biao子养的小杂碎!”

“我见过!很多次...”布雷克的眼神变冷了,他张开双手,轻声说,

“据我所知,人类世界的纹身代表着对于某种事物的崇拜和追求,你崇拜魔鬼对吗?”

“那就来向真正的魔鬼王子跪拜吧!”

“轰”墨绿色的火焰在这一刻点燃了布雷克的身体,将他伪装的人类外表撕碎,将真正的他展现在了这些已经被吓呆了的机车族面前,他们抬起头,艰难的仰望着那从烈焰中走出的恐怖存在,那扭曲的鬼脸上露出了一个致命高温的笑容。

“现在...你知道魔鬼长什么样了吗?”

“来吧,献上你们的灵魂!”十几分钟之后,在一片安静的越界酒吧,布雷克殿下一脸惬意的坐在桌子边喝着酒,木门被一阵清风推开,那一团夹裹在风中的人影绕着布雷克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了他身边,化作了一个穿着绒毛大氅,头乱糟糟的家伙。

“向您致敬,王子殿下!”这家伙怪模怪样的弯腰行礼,他的声音就像是千万道风混杂在一起的,充满了一种飘忽的感觉,

“感谢你把我从那该死的小丑的监狱里救出来,但我很疑惑,你需要我来到这个羸弱的世界为你做什么?”布雷克殿下挥了挥手,示意他安静,

“王尔德,风魔,稍等,我们还有同伴要来,我献祭了十几条灵魂可不只是为了唤来你一个。”

“哗啦啦啦”水流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那凭空出现的水流在空中快速汇聚成为了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家伙,他看了一眼王尔德和布雷克,他低声说,

“王子殿下,您忠诚的沃尔特前来报道!”最后是地面隆起,无尽的沙土在地面上汇聚,最终成为了一个土黄色的人偶,又飞快的变成了一个光头,穿着棕色皮夹克的家伙,他是最粗鲁的一个,他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布雷克的杯子,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

“索尔来了...说吧,你要我干什么?”

“人都齐了,好吧,好吧。”布雷克殿下伸手让所有人坐下来,他双手放在桌子上,他那黑色的眼眸看着所有人,

“我有个计划!我杀死了边界守卫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我知道了老头的一些秘密,那该死的小丑来了之后,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我打算在这个世界重建一个小型的人间地狱,彻底摆脱那个该死的老头的束缚!”

“呵呵,至尊法师不会让我们乱来的,王子殿下,你不知道至尊法师的厉害,你的父亲在这个世界都不敢和她正面抗衡!”骄傲不逊的土魔索尔脸上露出了一丝畏惧,他低声说,

“除非你有把握劝说至尊法师,否则我不会跟着你乱来的,在这个世界惹恼了她,可比惹怒你父亲可怕的多。”

“我当然有准备!”布雷克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这种态度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王子殿下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地狱里跑出来了多少家伙?他们都能在这个世界隐藏下来,为什么我们不行?难道至尊法师给我们的束缚会比那老头子更可怕?而且只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能晋升魔王...想想吧,一个能在这个世界完全释放力量的魔王,就算是打不过至尊法师,也足以给我们赢得一些自由...”他英俊邪气的脸上多少有了一丝无奈,

“自由?呵呵,我们这些坏家伙,居然也会渴望这种东西。”风魔王尔德和水墨沃尔特对视了一眼,最后由更阴沉的水魔开口说,

“听上去是不错,但我很想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圣凡冈萨契约!”魔鬼王子轻声说,

“那老头子在200年前和1000名邪恶灵魂签下的契约,只要得到了它,吞噬那1000邪灵,我就能完全掌握地狱之火的力量,只要我们不主动回地狱,在这个世界,那老头子就休想阻止我们!”

“巫心魔!给我滚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座的四个人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下来,布雷克咬了咬牙,站起身,冲出了大门之外,看到了那个手持骷髅手杖,站在沙地上的老头子,梅菲斯特,或者说,大魔王墨菲斯托。

“啊,伟大的父亲...您怎么有时间从你那该死的时间节点里跳出来,来看望你不成器的儿子呢?”布雷克殿下一脸嘲讽的说,

“难道身为魔鬼王子的我,连追求一点点个人空间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我的孩子里,你是最不让人省心的一个!”梅菲斯特满脸怒色,再没有了和赛伯对话时候的平静,他手里的手杖在地面上点动,他看着眼前的魔鬼王子,

“你怎么敢以实体降临在这个世界?你疯了吗?古一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彻底碾碎你!”

“但在这个世界,我最少不用担心来自我伟大父亲的惩戒,不是吗?”魔鬼王子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风度,他咬着牙,脸上的黑色邪纹开始肆意的扩散,他盯着自己的父亲,

“让你定下那些规则见鬼去吧!我自由了!我将在这里建立我的人间地狱,而我终有一天会返回我的故乡,我会彻底埋葬你!你老了,墨菲斯托,你已经失去了曾经的雄心壮志,甘愿窝在地狱里苟且偷生!我不是你!”

“我...不会成为你!”

“呵呵,不会苟且偷生的那些家伙都已经死了...”墨菲斯托看着自己的孩子,他低声说,

“宙斯曾经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但毁于火雨的奥林匹斯山的崩塌埋葬了他的一切,九大王国的力量何等强大,最终还不是被逼着龟缩于阿斯加德!布雷克,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挑战什么样的力量...古一威震万界已经长达数千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绝望!你这可怜的孩子。”

“你确定要去做了吗?”他问到。布雷克咬着牙,

“我确定!”

“很好,那就在古一到达之前,让我亲手解决这个麻烦!”墨菲斯托的双眼里点燃了岩浆般的火焰,但布雷克王子却哈哈大笑,

“以羸弱载体降临的你欺负一下普通人还可以,但在这世界,你不是我的对手!该死的老头子!”

“我确实不能自己动手,但在这个世界,我的战士和我的骑士会埋葬你所有的野心,巫心魔,我会在地狱等着你绝望的归来!你将在火狱中被关押1000年,来惩罚你的傲慢无礼!”

“那就让他们来!”两道墨绿色的火焰蝠翼在布雷克身后张开,他咬着牙,

“让他们来!我会埋了他们!然后再埋了你!”

“呵呵...幼稚!”墨菲斯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他摇了摇头,转身漫步走入了荒野中,最终消失不见,他的最后一抹声音传入了魔鬼王子的耳中,

“最后给你个忠告吧,不管你想做什么...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不要,挑衅,古一!”猫扑中文

13.遭遇

(猫扑中文)

“他会派出骑士来追捕我们吗?”在巫心魔身后,土魔索尔摸着自己的大光头,一脸阴郁的问到,

“我听说历代的恶灵骑士可都是永不熄灭的地狱之火在人间的化身,据说他的力量无穷无尽...”

“你怕了?”一个飘荡不定的声音从黑暗的街道里传了出来,风魔王尔德的嘲笑在索尔耳边响起,

“别忘了,上一代骑士背叛了大魔王,他的那一份地狱之火直到今天都没回到地狱...新生的骑士不会比他更强,我们有数量优势!”

“啊哈,所以你这混蛋是想要和我打一架吗?”土魔索尔裂开嘴,他的下巴和脸部都变成了流沙涌动的样子,

“我早就看你不爽了,王尔德,来,让我们打一架!”风魔卷起的破旧报纸和地面的沙粒在休斯顿阴沉的街道上飞荡着,看上去就像是一阵古怪的黑色风暴缠绕在三个人身边,水魔沃尔特很冷漠,他并没有加入这场毫无意义的讨论里,在他所走过的地方,地面的热力井冒出了森然的寒气,寒冷的水雾笼罩在他身体周围,让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魔鬼王子并没有自降身份的加入这不靠谱的讨论里,他只是环视着四周,在这个深夜,这座城市里的生灵已经进入了梦乡,布雷克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实质性的生命力缠绕在他的鼻孔里,这种属于活人的味道让他厌恶,就像是火上浇油一样,将他流淌在骨子里的杀戮欲和毁灭欲激发了出来。

他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他明白,只要自己随便挥挥手,周围的一切生物都将被吸干生命,但他不能这么做,最少在得到圣凡冈萨契约之前,他不能这么做...

“王尔德,找到那个墓地了吗?”他低声问到,风魔飘忽的身影在布雷克身边显形,他发出了生涩的笑声,

“没有...我的殿下,这附近只有这些人类建造的愚蠢的建筑物,以及那些该死的钢铁...我没有找到任何和墓地有关的东西,毕竟已经过去200年了,也许那墓地早就被毁掉了!”

“不可能!”布雷克否定了这个猜测,他坚定的说,

“卡特史雷最后的落脚点就在这里!这是我得到的独门消息,再去寻找!”王尔德那丑陋的,变换不停的脸上露出了郁闷的神色,但他不得不执行魔鬼王子的命令,土魔索尔也非常自觉地消融在这地面之上,开始协助王尔德寻找那墓地,巫心魔看上去文质彬彬,但这个魔鬼王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实际上,任何能被冠以

“梅菲斯特”这个姓氏的魔鬼,都不是好对付的。巫心魔站在休斯顿冷清的大街上,一团墨绿色的火焰在他的黑色瞳孔中点燃,他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里传来的毁灭的躁动已经很难压制了,他张开双手,扭头看着站在一边的水魔,

“沃尔特,这座城市,人类的城市,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水魔的声调就像是潺潺流水一样,但却没有那种舒缓的感觉,而是如同激流一般,

“这座城市是如此的污秽,地下流淌的水在告诉我,这座城市蕴藏着什么样黑暗的罪恶,和它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外表截然不同,内部孕育的,是比地狱更可怕的腐烂,它就不该存在!”

“怎么?我们的魔鬼王子也会对人类的造物感兴趣吗?”水魔略带嘲讽的语气让布雷克冷哼了一声,但他并没有反驳,而是轻声说,

“我只是在想,这座城市陷于火焰和**的天灾之后,该是怎么样美丽的场景啊...瞧瞧这里的人,他们已经失去了对魔鬼和地狱的恐惧,他们以为那只是无聊的神话故事,我觉得,作为未来地狱的主人,我有责任让他们重新回忆起他们先祖对于我们的恐惧...好让他们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应该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魔鬼王子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他们曾经只是作为羔羊存在的,现在却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主人的大屋,还把自己当成牧场的主人,真是讽刺!”

“很抱歉打扰两位的对话,但...索尔那个大光头找到了一些东西,殿下应该有兴趣的!”王尔德的声音打断了布雷克咏诵诗篇一样的诵念,但介于他带来了好消息,魔鬼王子决定放他一马,一行人跟着流动的黑色风尘拐过了好几个黑暗的巷子,最终来到了已经快要被废弃的休斯顿的旧火车站,这里是个很大的厂房,在废弃的铁轨上停靠着几辆可以送进博物馆的老式火车头,这鬼地方在休斯顿最犄角旮旯的地方,它曾经见证了航天城的兴起,但现在,它已经被这座城市遗忘了。

大光头索尔站在厂房的正中间,在他脚下,那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已经被用特殊的手段挖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大坑,在看到布雷克走过来的时候,索尔的左手抬起,一股

“涌动”的土壤举着一个铁盒子从地下升了起来,索尔将那生锈的铁盒子打开,里面是已经发风化的一些坠饰,他随手把它扔到一边,将那沾满了土壤的吊坠丢给了布雷克。

那吊坠在魔鬼王子的眼前悬浮着,他仔细打量着这吊坠,最后摇了摇头,无形的力量将那吊坠磨成了粉末一样的东西,

“超过200年的玩意了,看上去像是陪葬品,你还找到了什么?”布雷克问到,索尔耸了耸肩,

“一无所有,我的殿下,这地下被搬空了,看上去原来确实是个墓地,但现在这里空无一物,它没准真的被毁掉了,或者是被迁走了!”

“啊!这可真是个让人遗憾的消息!”魔鬼王子眼中暴躁的绿色火焰一闪而逝,他猛地回过头,指着身后的方向,

“那里有人,把他给我抓过来!”王尔德的身体立刻变成风暴一样的玩意冲向了远处,几秒钟之后,他夹裹着一个举着马灯的老头返回,将那穿着工作服的老头扔在地上,老头惊恐的看着眼前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4个人,他颤颤巍巍的说,

“你们...你们不该在这个时候闯入这里,这里已经闭馆了,要参观的话,明天再来!”

“听着,衰弱的人类,这里原来有个墓地,它现在去哪了?”布雷克活动了一下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内心那暴动的杀戮**,他看着这老头,那黑色的眼眸让这老人打了个寒颤,他急忙说,

“125年前,这里确实有个墓地,但它被迁走了,具体的地方我不知道,但这一切都是由本地的圣米迦勒教堂经手的,也许你们可以去那里问一问,我可以走了吗?”魔鬼王子脸上扯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他伸手手指点在了那老头的胸口,

“不...见到了魔鬼,不留下点东西怎么行?”

“啊啊啊!”惨叫声从厂房中传出老远,那老头的生命力都在这一刻被汲取了,化为一道道绿色的荧光传入布雷克的手心里,他的面色变得枯瘦,就像是即将完全变成一具可怕的骷髅,但就在这一刻,一发闪耀着紫色光芒的小玩意从远方冲向了布雷克的方向,王尔德的身形一闪,将那东西拿在手里。

“啊哈!有人偷袭!好玩的事情来了!”布雷克收回手指,捡回了一条命的老头瘫软在地上,魔鬼王子好奇的看着厂房门口,那里站着好几个人,最中央的那个带着牛仔帽,手里甩动手杖的年轻人嗤笑着对其他人说,

“这就是一个反面教材,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不会贸然伸手接住对手扔出来的任何东西,那简直太蠢了。”王尔德下意识的看向手里的那张扑克牌,然后...

“轰”。紫色的荧光在这一刻就像是炸弹爆开一样,将风魔的身体笼罩了,然后彻底撕碎,这是来自雷米.勒伯的能力,能让他接触到的任何物体爆炸,靠着这一手,就连赛伯都不敢小看这个自称

“牌皇”的家伙。不过向来没失过手的雷米这一次注定要失望了,王尔德的身体只是被撕碎,他的身影化为好几道黑色的风暴,驱散了紫色的能量残余,飞快的在空中重新汇聚成了他的身体,他悬浮在空中,下半身完全就是风流的样子,他的脸在缓慢的愈合,看上去就像是被拼起来一样。

诡异到了极点。

“这是什么?人类研究出的什么新花样吗?”王尔德伸出手,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掌,抬起头,那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可惜这玩意杀不死我...凡人又怎么能杀死风呢?”

“别浪费时间了,王尔德,索尔,杀了他们!”布雷克看了一眼雷米和他身边的那些年轻人,立刻就失去了兴趣,魔鬼王子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到手的圣凡冈萨契约上,他冷漠的转过身,带着沃尔特漫步离开,轻松惬意的根本不像是身处战场一样。

“他们或者是你们的鲜血,风魔,土魔,我的新地狱里不需要懦夫。”雷米看着转身离开的布雷克,他的额角有一丝冷汗,刚才那家伙看着他的时候,那种目光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而在他身边,一众年轻人已经是摩拳擦掌,在结束训练之后,雷米带他们出来

“找乐子”,赛伯还没回来,百合子根本不管这些事情,于是年轻人们便兴致勃勃的出发了。

结果却遇到了这一档子事,现在已经不是他们想退出就能安然离开的事情了,眼前的那两个面色不善的家伙已经冲过来了,雷米.勒伯手里的手杖一甩,

“上!小狼崽子们,撕碎这两个不正常的家伙!”

“轰”王尔德的黑色风暴在这一刻完全展开,将整个厂房都笼罩在其中,可视度一下子降低到了最低点,而索尔则狂笑着将双拳砸在地上,被他的命令唤起的大地疯狂的摇摆,大地就像是张开了一张大嘴,在猝不及防的一帮人脚下裂开了一个大坑,除了雷米见势不妙的炸开了一个孔洞之外,其他的人都在惊呼中被完全吞噬。

雷米摔在地上,扭头看了一眼缓缓合拢的大地,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王尔德狂笑着朝着他扑了过来,完全不用遵循物理学远离的风魔在瞬间就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而速度,在这种情况下就等于力量。

“砰”雷米的身体倒飞了出去,他的脸颊上被风魔的爪子撕开了三道血痕,他狼狈不堪的从地面上爬起来,王尔德得意的狂笑声更甚,

“接受现实吧,可悲的凡人,你们不是地狱魂灵的对手!你们必须恐惧!”

“灵不灵魂我不知道...”雷米看着朝着他扑过来的风魔,那混杂在黑色风暴中的人影,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左手向前张开,

“但如果撕成三块杀不了你,那我就撕成00块!”闪耀着不详光芒的紫色纹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风魔聚散由心的风暴肢体上闪耀起来,王尔德尖叫一声,他感觉到了威胁,他的身体猛地散开,但就在这一刻,雷米竭力一击的能量完全爆开,将组成它身体的每一块风快都疯狂的撕碎,再卷入了那飘荡不定的能量风暴当中,轻而易举的将这厂房的顶棚完全撕碎。

就如同一颗扰人清梦的炸弹被炸响了一样。

“轰”

“啊!!!你们!这些!卑贱的!凡人!!!”猫扑中文

14.恶灵的骑士

灵魂到底是什么?它到底存不存在?

这个问题几乎从人类文明诞生到现在,一直在困扰着人类中最聪明的那一群人,时间在飞速的流逝,聪明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明确的答案。[随_梦]ā

就像是对于现代科学的嘲讽,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横置在高速发展的人类文明的头顶上,从不曾离开。

我们是谁?我们从哪来?我们又将到哪去?

这三个哲学的原点问题就是对于灵魂的最好诠释,只要灵魂的难题解决,似乎整个世界都会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雷米.勒伯并非研究型学者,除了和美丽的姑娘们做完最美好的事情之后的那一小段贤者时间之外,他几乎从不考虑这些糟糕的问题,但今天,他却得到了所有人类学家们都疯狂想要得到的那个答案。

风魔王尔德被撕碎的身体在空中飘散着,艰难的从紫色的能量风暴中窜了出来,在空中重组成了阴晴不定的身体,但和之前相比,他身体之外的风暴显得虚弱了很多,他恶狠狠的瞪着雷米,但牌皇分明从那眼神中看到了一抹畏惧。

“索尔,一起上!”

王尔德尖叫了一声,站在地面上土魔不屑的哼了哼,但还是活动着肩膀,和王尔德一起朝着雷米发动了进攻,而就在这一刻,雷米身后被土魔平整过的土地猛然裂开,坚硬的大地化为流沙一样的幕布,朝着两侧分开,健壮的阿拉纳克第一个跳出了大坑之外,这黑人恼怒的砸了下胸口,他左手挥起,十几道淡黄色的光刃就朝着空中的王尔德飞了出去。

而他本人则张开双臂,挥舞着两道细长的光刃,低头朝着索尔冲了过去。

在他身后一起冲的还有阿奈兄弟里的弟弟,阿奈.艾洛尔.萨斯,这个年纪最少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根随手捡来的铁棍,那黑色的铁棍表面缠绕着一层赤红色的能量刀,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剑一样,他沉默的跟在阿拉纳克身后,在索尔躲开了阿拉纳克的光刃斩击的那一刻,萨斯手里的铁棍狠狠的砸在了土魔索尔的手臂上。

“啊!杂碎!你们怎么敢!”

赤红色的光刃一闪,索尔狂叫一声,疯狂的后退,但他的左臂已经从中央断开,齐刷刷的就像是被长刀切开一样,那手臂的裂痕处还有不断落下的沙子,看上去就像是一种特殊的血液。

最后一个跳出沙坑的是阿尔温.霍金斯,这个年轻人扛着阿奈兄弟的哥哥,可以操纵流沙的阿奈.阿塔尼斯,这家伙已经晕倒过去了,刚才他们被土魔掀起的大地震动吞没之后,是阿塔尼斯第一个反应过来,用自己的能力不断的将周围的土壤变成流沙,这才保住了这四个年轻人的生命。

不过阿塔尼斯对于沙土的操纵显然没有土魔那么强,在破解了土魔的大地吞噬之后,他本人也因为精神力疲惫晕倒了过去,阿尔温艰难的扛着阿塔尼斯朝着厂房外面冲出去,雷米护在他身后,背着自己的手杖,双手不断的扔出扑克牌,用速度快到疯狂的爆炸阻挡着风魔的侵袭。

“见鬼,这家伙怎么也杀不死!”

雷米恶狠狠的看着在空中又重新汇聚的风魔王尔德,他感觉这个对手简直是无解的,就像是他自己说的,凡人无法杀死风。

冲出了厂房的阿尔温将阿塔尼斯扔在墙角,又冲了出来,双手张开,周围下水道中的水流飞速的汇聚在他的手心,变成了十几道锋利的水刀,在阿尔温的操纵下,从各个方向射向了天空中的王尔德,风魔哈哈笑着根本不躲闪这水刀,他嘲笑着说,

“小屁孩,你的水流伤害不了我!你伤害不了风暴!”

“去死吧!”

十几道黑色的风刃在风魔的操纵下以一种疯狂的姿态砍向阿尔温站立的地方,年轻人向外一滚,在狼狈的爬起来的那一刻,他鼻梁上那破碎的眼睛镜片上闪过了一丝利芒,他的左手猛地攥紧,那漂浮在空中的水刀猛然散开,以一种沉重的浓雾姿态弥散在战场周围。

“牌皇!就是现在!”

阿尔温的声音响起,雷米下意识的从怀里取出整整一沓扑克牌,紫色的能量在顷刻间将54张牌全部浸透,然后以一种极致绚丽的姿态在同一时间飞向了风魔,王尔德不屑的在浓雾中喊到,

“你们这些蠢货!你们根本伤害不了我,臣服吧,我能让你们死的快...这!这怎么可能!”

风魔的尖叫声还没落下,54张扑克牌同一时间在空中爆开,那声势完全不下于之前的那一层能量风暴,紫色的光点在空中闪耀的如同星光一般,这一次彻彻底底的将风魔卷入其中,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仅仅是听到,就能感受到了他此刻经历的那种可怕的痛苦。

雷米疑惑的看着在能量风暴中艰难的翻滚,试图散开身体,却却根本无法逃离风暴汇聚,最终只能跟随着紫色风暴一起消散的风魔,他扭头看向面色苍白的阿尔温,

“你做了什么?我感觉,他躲闪的速度变慢了最少2倍!”

“这没有什么...”

阿尔温伸手习惯性的推了推自己的破碎的眼镜,双眼中闪耀着名为学霸的骄傲,“风本质上来说就是空气对流产生的自然现象,在空气中它的聚散速度很快,但一旦空气中的湿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想要再汇聚成空气对流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只是最初级的物理学知识。”

身为学渣的牌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伸手拍了拍阿尔温的肩膀,非常违心的说,

“这很好,孩子,继续这么干吧。”

“恩,爷爷经常告诉我,知识就是力量!”

阿尔温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爷爷说的话如此正确。”

就在雷米和阿尔温配合着解决战斗的另一边,土魔索尔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朝他一步一步逼过来的阿奈.艾洛尔.萨斯,这粗鲁的大汉疯狂的喊叫着,

“你这是什么见鬼的光!为什么这么锋利!见鬼!它不可能这么锋利的!”

“你这蠢货也认为这是能量刃?”

一脸冷漠的萨斯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我的能力从来都不是能量刃...切割才是它真正的名字,也许切割钢铁对我来说还困难一点,但你的身体,看看它,只是尘土而已!切开尘土需要什么力量?你这蠢货!你选错了对手!”

阿拉纳克的反应更直接,这狂暴的黑人挥起手里的光刃,狠狠的砍在了索尔的身体上,砍得尘土横飞,索尔想要反击,但那黑色的缠绕着赤红色能量刀的铁棍又砸在了他的腿上,在瞬间切开了他的左腿,土魔憋屈的怒吼了一声,双拳狠狠的砸在旁边的墙上,将那墙壁变为流动的沙土,将眼前的阿拉纳克和萨斯埋葬起来,他的左腿在尘土飞扬中飞快的愈合,他恶狠狠的回头看了一眼冲过来的雷米和阿尔温,咬着牙转身跑了出去。

风魔已经死了...他可不能就这么折在这里。

但就在索尔逃跑的那一瞬间,在刚刚雷米和王尔德战斗的地方,一缕轻风突兀的吹起,模模糊糊的构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后头看了一眼厂房,飞快的融入了夜色当中,就此消失不见。

索尔飞快的沿着街道逃跑,作为土的化身,在跑出了几步之后,他就融入了地面,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距离圣米迦勒教堂不远处的巷子里,在还拥有大地的地方,就是索尔的主场。

他已经感觉到了布雷克殿下的气息,虽然这一次惨败了,但已经证明了这城市里有一伙足以威胁到他们的敌人,他并非临阵脱逃,他只是想要提醒魔鬼王子殿下小心这一切。

但就在索尔跑出巷子的那一刻,他听到背后传来了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他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一个满脸惊恐的小美人开着车朝撞了过来。

“砰”

索尔的身体被这一次撞击直接撞飞了出去,由尘土组成的腹部被撞碎了一大块,而在车里,惊魂未定的赛琳娜长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赛伯!赛伯!!我杀人了!天呐!我杀人了!”

神偷小姐的精神理所当然的紧张了起来,在刚才那一刻,这辆车的刹车突然失灵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全速行驶的车撞在了那个从巷子里跑出来的大光头身上,这种速度,这种力量,那家伙绝对活不下去的。

“怎么办?怎么办?”

赛琳娜急的六神无主,但坐在后排的赛伯却猛地抓紧了手里的手杖,伸出左手,抓住了赛琳娜的衣服,将她猛地从前排拉到了他怀里,下一刻,“砰”

一道完全由泥土组成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这车的挡风玻璃上,将挡风玻璃贯穿,飞舞的玻璃照映出了索尔那满是愤怒的,已经裂开的脸。

土魔感觉自己快疯了!这种倒霉的事情居然让他遇到了,作为地狱里的邪恶魂灵,不要指望索尔的脾气有多好,在爬起来之后,他理所当然的实施了报复,他疯狂的砸着眼前的汽车,似乎要将今晚的一切愤怒全部宣泄出来,而赛伯抱着全身颤抖的赛琳娜,扭头对跟着他跑下车的夏森说,

“你不是要看看那些诡异的存在吗?你眼前就一个!去,杀了他!你就会看到你人生真正的意义!”

夏森楞了一下,这鼻青脸肿的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幻化出两个尘土巨拳,疯狂摧毁汽车的索尔,那土黄色的眼眸,那疯狂的姿态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变种人该有的,他咬了咬牙,黑色的弧光利刃出现在身体周围,跳起来就朝着索尔冲了过去。

赛伯站在一边,赛琳娜被刚才那一幕吓坏了,她死死的抱着赛伯,就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赛伯轻轻的拍着赛琳娜的后背,让这个19岁的女孩经历眼前这一切,真的是难为她了。

但就在夏森和索尔交上手的那一刻,另一道引擎的低沉轰鸣声在远处的黑暗里响起,赛伯下意识的抬起头,就看到一道燃烧的火焰之线从远处以一种疯狂的速度朝着他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那就像是一团完全被赤红色烈焰包裹的火球,它在地面上划过了一道绚丽的轨迹,赛伯这才看清楚,那是一辆帅到掉渣的火焰机车,前方的金属铸成魔鬼脑袋的样式,在机车上还有各种骨爪一样的装饰,黑色的烟雾在燃烧的机车之后卷起。

就像是魔鬼的巡游一般,但最让人惊讶的还是那机车上的骑士,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黑色皮裤,身上缠绕着燃烧锁链的...火焰骷髅,是的,完完整整的骷髅,在他转身的时候,赛伯还能看到那黑乎乎的眼眶里跳动的灼热火焰。

“轰”

火焰机车以一个帅气的摆头停在了赛伯前方100米的位置上,那实质性的火浪几乎是扑面而来,那被熊熊火焰包围的骷髅扭过头,似乎是扫视了一眼前方的战斗,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赛伯身上,他伸出同样在燃烧的爪子,头炉上的火焰猛地攒动了起来,他指着一脸懵逼的赛伯,

“你...有罪!”

15.圣米迦勒大混战

骷髅总是会和一些恐怖的玩意联系在一起,比如死亡,比如地狱,比如死神,这玩意是剔除了血肉的最本源存在,是支撑肉与灵的基础,从象征意义上来说,骷髅是生命产生不可或缺的要素。~随~梦~小~说~щ~suimеng~lā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会在象征上感觉到骷髅天生附带的一丝丝恐惧。

但说实话,这玩意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尤其是对于赛伯这样的人来说,指望骷髅能吓着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哪怕他眼前正站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焰骷髅。

“你...有罪!”

那火焰骷髅站在那帅到掉渣的魔鬼机车旁边,在他身后的街道上,有一条并不熄灭的火焰之径,在他冲过来的那一刻,气势惊人,街道两侧停靠的汽车和商铺的玻璃都在某种无形的压力之下怦然破碎,就像是一只看不到的巨人沿着大街疯狂奔跑一样。

燃烧的骷髅伸手解下了胸口缠绕的燃烧锁链,如岩浆一样颜色的锁链砸在地面上,将沥青烧穿,点燃,仅仅是几秒钟,他脚边就出现了一个散发着古怪味道的沥青湖,而面对火焰骷髅低沉的,直入心灵的声音,赛伯楞了一下,他墨镜之后的双眼咪了起来,让那实质性燃烧的火焰窜出了火花。

他歪着脑袋,将赛琳娜放在一边,然后握紧了手里的手杖,玩味的回答说,

“哦...那你准备以什么见鬼的名义来审判我吗?”

面对这毫不客气的逼问,火焰骷髅的反应更直接,他挥起手里的燃烧锁链就朝着赛伯砸了过来,那锁链上附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焰,划过空气,让它所到之处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焦臭。

“嗖”

面对呼啸而来的锁链,赛伯后退了一步,左手伸出,精准的将那锁链抓在手上,手掌的皮肤在这接触的这一刻被烧焦,他嘴角闪过一丝抽搐,

“啊,真烫啊!”

说着话,那燃烧如岩浆一样的锁链就被他向后狠狠一抽,那火焰骷髅的身形晃了一下,站稳在原地,燃烧的锁链便在空中绷直了,就像是拔河的角力一样。

“我说,你为什么不过来和我玩一玩?”

赛伯将燃烧的锁链在手杖上缠绕了三圈,然后拽着手杖将那火焰骷髅一点一点的拉向他,他脸上有毫不加掩饰的恶意,还有一抹好奇,眼前这个骑着机车的火焰骷髅显然超出了他的世界观认知,他对这种玩意一向很有兴趣。

而且如果他此时的感觉不错的话,眼前这个骷髅,应该是他之前刚刚见过一次的熟人。

在赛伯的巨力拖动下,纵使是超出了正常人世界观的火焰骷髅,也是艰难的在地上拽着锁链,迫使自己的身体不会被拖向赛伯,他的双脚在地面上点燃了一个又一个燃烧的脚印,看上去分外骇人,在两个家伙远超于常人的力量压迫之下,那燃烧的锁链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咔声,还有赤红色的火星到处窜动。

这家伙的脑筋似乎还有些不太灵光,面对这种角力,他只会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对抗,这一点很快就被赛伯发现了,他嘴角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笑,

“看来你不愿意来和我玩...那就如你所愿!”

缠绕在手杖表面的灼热锁链被赛伯狠狠一甩,拔过河的兄弟们都知道,在这种角力之下,一旦有一方防守,另一方就会落得一个很凄惨的下场,比如现在...

“砰”

火焰骷髅被赛伯突然放手的举动弄得蒙了一下,但物理学的规律还是不可违抗,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失去重心,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将那台魔鬼机车都撞倒了,那机车似乎有自己的智慧,晃了一下,不但没有倒下,反而将火焰骷髅的身体停滞在了原地。

而同一时刻,赛伯的身体启动,脚下的沥青崩裂,身影恍如残影般前冲,火焰骷髅以一个半跪的姿态固定在原地的时候,他双眼中亮起的,就是赛伯手里狠狠挥起的那粗大的手杖,就像是挥舞着一把刀一样。

“惊喜!”

赛伯双手握住的木杖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绚丽的痕迹,最终狠狠的砸在了火焰骷髅的下巴上。

“砰”

这看上去还有些帅气的家伙就像是被击中的曲棍球,被这一击砸向天空,抓着灼热如岩浆的锁链狼狈的砸在了十几米之外的地面上,身体上的火焰都在这一击之下缩回了身体里,似乎就此失去了战斗力,赛伯还听到了骨骼破碎的声音,他耸了耸肩,将已经崩裂的手杖周围的木头伪装去掉。

他左手轻轻一甩,一抹银色的刀锋就出现在了空中,如果刚才是用这玩意去砍,说不定能直接砍下那家伙的脑袋。

“这样都不死啊,伙计你的生命力可真强...”

赛伯看着那在地面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骷髅,他看了一眼自己被烧焦了大半的袖口,伸手就将外套脱下来,扔到了一边,他转过头,看到了夏森和索尔的战斗,年轻人到底是经验不足,被土魔几乎是翻来覆去的吊打,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空有想法,没有力量...”

赛伯将合金刀扛在肩膀上,双腿微微蜷起,就像是弹簧一样积蓄着力量,在力量积蓄到足够的时候,赛伯的身体就像是一头跃起的猩猩一样,他双脚之下的地面在这一刻完全崩碎,他整个人也以一种泰山压顶的姿态硬生生砸入了两个人的战场里。

面对这个搅局者,已经怒火上头的土魔索尔想也不想的举起自己被沙土包裹的巨型拳头就砸了过去,赛伯的反应集合和他如出一辙,在落地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向后缩了一步,站稳,出拳。

“滚!”

“砰”

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狠狠的砸在一起,两股不属于正常世界的巨力碰撞的瞬间,就在原地带出了一道尘土飞扬的气浪,赛伯的表情冷漠,眯起的双眼里满是对于这一击的不屑和嘲讽,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看着不知死活朝他挑战的卑贱者一样。

索尔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但是在拳头碰撞的那一瞬间,他愤怒的表情就变得惊恐,因为他觉察到了那股从拳头表面蛮横的冲入胳膊,冲入骨骼,冲入身体里的野蛮巨力,就像是沿途摧毁一切的爆炸一样,很难想象这就是眼前这个人类砸出的一击。

土魔和赛伯维持着拳头碰撞的姿势不到2秒,第一块破碎的沙土就从索尔的手臂上掉了下来,这放佛是个征兆,他的整个左臂都开始破碎着向下砸落沙土,甚至破碎的不只是手臂,还有他的身体,当第一道裂纹出现在他脸上的时候,赛伯收回了拳头,活动了一下胳膊,嘲讽的看着他,

“怎么?不属于人间的超自然力量就只是这样吗?”

他另一只手里的合金刀挥起一道银色光芒,土魔索尔那偏偏龟裂的脑袋就朝着后方砸飞了出去,就像是一道炮弹一样,从正面砸碎了圣米迦勒教堂的大门,将那玻璃全部轰碎,赛伯看着眼前化为一堆尘土的索尔,冷哼了一声。

“不过如此!”

他扭头看向被打破了大门的圣米迦勒教堂,他伸手拍了拍夏森的肩膀,

“你看到了,对吧?现在还怀疑我说的吗?去吧,带着赛琳娜离开这里,去找雷米百合子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

夏森傻愣愣的问到,

“什么准备?”

赛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那眯起的双眼里燃烧的实质性火焰让夏森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还能是什么准备?当然是战斗的准备!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说完,他提着刀大步走上了圣米迦勒教堂的楼梯,在走到大门的那一刻,一道寒冰的水幕突兀的在他眼前升起,那苍蓝色的水流似乎想要将整个教堂都笼罩起来,但是被赛伯一刀砍碎成了漫天水珠,根本没能挡住他的脚步。

他走入教堂之中,看到的是三个家伙和一具尸体,那尸体看样子是圣米迦勒教堂的主教先生,但现在他看上去就像是被吸干了所有血肉,又被注入了蓝色的古怪物质,以一种半跪的姿态固定在原地,整个教堂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硫磺味,搭配这蓝色的古怪尸体,看上去有种惊悚的感觉。

尤其是在整个教堂神像前方的长明灯都熄灭之后,更是如此,就放佛某种更深沉的黑暗降临到了这里,就连圣天使的威严都无法抵抗那邪气冲天的它。

“索尔,沃尔特,别让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打扰我的伟大事业!”

布雷克殿下背对着赛伯,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前方的圣米迦勒神像,他似乎在对那神像说些什么,就像是个重度精神病一样。

赛伯此时已经戴上了自己的银白色面具,在扭曲的鬼面之下,那双燃烧的岩浆放佛画龙点睛,他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教堂,

“你看上去像是个狠角色,伙计,但就凭他们...你是不是有些...太狂妄了!”

“砰”

话音落地,想要冲过来固定住赛伯,一雪前耻的土魔索尔就被赛伯一脚踹飞,这一脚用了全力,可怜的土魔刚刚凝聚出不到10秒钟的身体又一次崩碎,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凄惨,在空中就散落为了一地尘土。

沃尔特的身体化为水流,在赛伯踩过的地面上伸出双手拽住了他的腿,想要把他拉入水中,但赛伯狠狠的向下一剁,反将水魔的双手震碎。

当力量强到一个层次的时候,能量攻击的效果就大大减弱,对于流水组成的水魔而言,力量本就不是他的强项。

赛伯跨过两步,站在了喃喃自语的布雷克殿下的身后,伸手好不客气的抓住了他的衣领,但下一刻,魔鬼王子的左手就按在了赛伯的手背上,两个人的身体停滞在了原地。

“啊,圣米迦勒,你为什么不出来见见我呢?我知道,你就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但是看看,你的圣地现在归我了...你就不生气吗?高举绝对正义的天使长?还是说...你怕了?”

“呵呵,你们,也不过如此!”

布雷克殿下话里的嘲讽之意如此的清晰,很难想象他是在嘲讽天主座下最强的天使大君之一,而下一刻,他转过身,那双纯黑色眼眸中,绿色的火焰一闪而逝,他平静的看着挣扎着想要脱离禁锢的赛伯,

“凡人...你该不会真的把我当成他们那样的弱小者了吧?到底是什么给你的勇气触碰这禁忌的身躯?”

绿色的生命就像是水流一样流入了布雷克殿下的身体里,他舒爽的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个单纯的孩子一样,他靠近面色逐渐苍白的赛伯的耳边,轻声说,

“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比他们...强出最少三个阶位呢!”

16.燃烧!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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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继承了魔王血脉的魔鬼,巫心魔比其他地狱生物有更强大的天赋,他与生俱来的生命汲取和灾厄传播的天赋让无数魔鬼羡慕不已,这种超强的天赋,也是墨菲斯托能容忍布雷克胡闹到那种程度的最直接的原因...而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亲情。

你真的以为魔鬼会有亲情这种玩意吗?

对于墨菲斯托来说,巫心魔其实和赛伯,和强尼没什么不同,他们不是特殊的谁谁谁,他们只是有价值,而且可以被操纵的棋子而已。

“呃...”

赛伯感觉到身体里快速流失的生命,但说实话,这种流失除了让他面色苍白,精神虚弱了一点之外,毫无意义...如果生命可以量化,普通人的生命力是1的话,那么类似于赛伯,洛根,百合子这类拥有超强自愈的非人类的生命力,大概最少也在10000以上。

只要不被杀死,他们的生命力近乎无穷无尽,想要单纯的依靠生命汲取来杀死他们,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歪着脑袋,看着布雷克在他左手上的手指,他面色无奈的低声说,

“嘿,伙计...别这样,我不喜欢男人,尤其是你这样的!”

布雷克殿下的双眼里也闪过了一丝疑惑,他再次加大了生命汲取的力度,但赛伯似乎毫无感觉,相反,这股渗入他身体里的超自然力量反而激活了某种隐藏的措施,他双眼中燃烧的火焰猛地窜起,那暗红色的眼眸变得更加深沉,他眼前的一切都飞速变化。

眼前的布雷克变成了黑色的光点,在两个人接触的地方,有绿色的光流不断从赛伯身体里流入魔鬼王子的身体里,而在赛伯身体周围,则缠绕着蓝色的线条,组成了一个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晕的光线锁链,死死的缠在他身边,那应该就是禁锢他行动的东西。

呃,考虑到不正常的存在接二连三的出现,所以这玩意大概可以称之为...魔法?

他看到了蓝色线条最脆弱的地方,他咬着牙,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那个方向,然后狠狠向前一撞。

“这玩意...给我破!”

“砰”

“当啷”

玻璃破碎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空气当中,缠绕在赛伯身体周围的蓝色线条在这一刻就像是崩碎的多米诺骨牌一样,从断裂处开始飞速崩溃,赛伯获得了自己,他面甲下的脸上闪出了一丝狰狞,他朝着眼前那张欠揍的脸就挥拳砸了过去。

“砰”

“禁忌的伟大存在是吧?哈,尝尝老子的拳头!”

“砰砰!”

禁锢魔法被突破,猝不及防的布雷克殿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结果赛伯挥起的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颊上,赛伯的力量有多大?布雷克殿下被这一拳砸的双脚离地,然后又被赛伯抓住机会,冲上来给了他2两刀,又在他脸上狠狠的揍了2拳。

“混蛋!混蛋!再来吸我啊!混蛋!”

赛伯就像是个疯子一样,对着趴在地上的布雷克殿下拳打脚踢,后者那里承受过这种屈辱,这卑贱的凡人以肮脏的凡人之躯将他“高贵”,“禁忌”的存在狠狠的砸倒在了地面上,不可饶恕!

偏偏赛伯力量又大,每一次踹下去都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呼啸,就算是魔鬼王子,在猝不及防之下也很难躲开,那件看上去很贵重的衣服很快就变得破破烂烂,狼狈至极。

“以地狱的名义!给我滚开!”

“轰!轰!”

赛伯抬起腿还想要痛打落水狗,想让那英俊邪气的脸和地面再来个亲密接触,但布雷克狂吼了一声,两道拳头大小的绿色邪焰就从他手心扔了出来,整个教堂的温度在这一刻被疯狂提升了最少10°以上,那绿色邪焰飞过的地方,地面融化,木质的靠背椅被点燃,就像是一场疯狂火灾刚开始的景象。

赛伯头皮发麻,他弯下腰跑向教堂出口,他躲过了第一个,却没能躲过紧随其后的第二个。

“轰”

他被布雷克挥起的绿色邪焰砸中胸口,绿色的火焰在这一刻完全将他的身体吞噬,那火焰携带的可怕动能则带着他整个人朝着后方倒飞,最后狼狈的砸在教堂的墙壁上,砸出了一个熊熊燃烧的人影缺口。

布雷克从地面上狼狈的爬起来,他有些颤抖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脸颊,还有嘴角渗出的那一抹黑色的鲜血,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剧烈了,就像是一头濒临狂怒的野兽一样,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那声音在这种无以言语的羞怒之下显得更加癫狂,他还感觉到背后有一双嘲讽他的眼神,他猛地转过头,就看到那原本庄重威严的圣米迦勒神像的嘴角悄无声息的咧开了一丝笑容,怎么看怎么嘲讽,似乎就在嘲笑布雷克的不自量力。

搭配之前他说的那些中二入骨的话,现在他鼻青脸肿的这一幕就像是一记疯狂的耳光打在魔鬼王子的脸上,将他所有的骄傲都打落尘埃。

看上去,这里发生的一切,似乎没有瞒过那些隐藏在人间的存在。

“啊啊啊!”

这种无声的嘲讽让布雷克殿下几欲疯狂,他挥起手,疯狂的将绿色的邪焰砸在那神像上,就像是个疯狂纵火的罪犯,将周围的一切完全点燃,不到2秒钟,这华丽的,本地最知名的大教堂就被付之一炬,布雷克大步走出教堂之外,他站在熊熊燃烧的绿色火柱前方,那跳跃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前方的地面上。

让那扭曲的魔鬼之影显得越发狰狞。

“索尔,沃尔特,给我杀了他!给我毁了这里!我要毁了这里!”

土魔和水魔的身影在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他们遵从已经快要疯掉的魔鬼王子的命令,大步朝着趴在那里的赛伯走了过去,此时的赛伯很凄惨,和人间火焰不同的绿色的邪焰不断的在他身体上燃烧,甚至散发出了一股烤肉的味道。

“嘿,你这家伙,不是很嚣张吗?”

索尔弯下腰,将凄惨的赛伯翻过来,看着那张带着银白色面甲的脸,他恶狠狠的说,“你再嚣张啊!”

放佛是专程为了实现土魔的愿望,那面甲下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腾起的火焰几乎凝成实质,还有那沙哑低沉的声音,

“呃...我其实可以,更嚣张!”

“砰”

土魔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但身体还散发着烤肉味的赛伯从地上一跃而起,扛着猝不及防的土魔,在原地转了两圈,就将他朝着后方扔了出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土魔的身体砸在赛伯的车上,他站起身,张开双臂,疯狂的大喊着,

“哈哈哈哈!你杀不死我!你这蠢货!”

赛伯都懒得看这个脑子里都是肌肉的蠢货,他提着刀就冲着魔鬼王子冲了过去,反而是水魔沃尔特朝着他示警,

“该死的!索尔!躲开!”

“嗯?”

索尔的反应慢了半拍,一道燃烧的炙热锁链就缠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双手抓住了那锁链,想要将其拉开,但下一刻,他的身体就被一股巨力拉向了后方的黑夜里,在那里,重新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火焰骷髅活动着头骨,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刚才赛伯那一下真够劲来着,火焰骷髅看了一眼那个和魔鬼王子缠斗在一起的身影,他大步走上前,用燃烧着火焰的骨爪抓起被锁链死死缠住的土魔索尔的身体,在这被赋予了特殊规则的火焰锁链面前,土魔化身尘土的本事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样。

他将土魔高举在空中,用那种直入灵魂的声音怒吼着,

“看着我的眼睛!”

索尔显然知道这一招,他疯狂的挣扎着,甚至紧闭着眼睛,

“不!沃尔特,救我!救我!”

水魔站在战场边缘,他看着被骑士抓起来的土魔,他显得有些畏惧,但是最终,他咬了咬牙,化身水流想冲入骑士和土魔的战场里,但就在这时候,一股对水流的操纵拉扯着他不断的后退,水魔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一伙从不远处跑过来的人影。

那其中那个被高大黑人背在背后的,带着破碎眼镜的少年,正朝着他的方向张开双手,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但水魔可以肯定,阻止他进入战场的那股排斥的力量,正是出自这个少年的双手里。

“见鬼!人间什么时候出现了你们这样的杂碎!见鬼!不!索尔!不!!!”

沃尔特疯狂的大喊着,他是真的想要去救土魔,但是在这种耽搁之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索尔的双眼和恶灵骑士的双眼直视。

“看着我的眼睛!”

这一刻,土魔棕黄色的双眼呆滞了下来,他脑海里开始翻滚记忆里它犯下的所有的罪恶,在地狱里经历过的所有痛苦,他还生而为人时遭遇到的可怕的对待,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堆在一起的干柴,每一次回忆都是淋在干柴上的火油,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会被直接燃烧,引爆。

火焰骷髅身体上的火焰腾起的更高,在土魔索尔所有的罪恶都被历数之后,他双眼的眼眶中,赤红色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

“你...有罪!你...受罚!”

“轰!”

被点燃的罪恶火焰从索尔的身体内部腾起,直接点燃了他罪恶的灵魂,这种伤害无法躲闪,无法对抗,土魔艰难的活动着身体,想要化为尘土逃逸,但被炙热的锁链束缚,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在恶灵骑士的双爪之下瑟瑟发抖。

他的双眼就放佛是被点燃的玻璃,在最后火焰燃尽的那一刻,那双眼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全身就像是被彻底烧焦的干尸,骑士将他的尸体扔向一边,锁链在空中飞舞着砸在那黑色的雕塑上,“轰”,索尔最终化为了漫天的灰烬,落入地面,彻底消失。

这一刻,整个战场一片静寂,就连正在和布雷克殿下短兵相接的赛伯也忍不住停下了手里沾满了黑色血液的长刀,这恐怖的刑罚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唯有火焰骷髅提着燃烧的锁链,他燃烧着赤红色火焰的手指伸出,在黑夜中缓缓转动,最终指向了魔鬼王子,那冷漠的声音撕裂黑夜的寂静,在熊熊燃烧的圣米迦勒教堂的火焰之下,就像是最后的审判一般。

“你...有罪!”

17.惊鸿一瞥

(猫扑中文)布雷克殿下挥起手里的墨绿色地狱火焰,那跳动的火焰包裹在他的拳头上向外延伸出一把火焰长剑,和手持战刀的赛伯你来我往的打了好几分钟,直到恶灵骑士将土魔索尔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干掉之后,他们的战斗才停了下来。

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墨绿色的火焰已经在赛伯身上开了好几个血洞,这见鬼的火焰很难缠,破坏力极大,自愈的速度都被极大的压制了,而且每一发的伤害极高,带来的灼热和生命力流逝的痛苦是持续叠加的,打到最后,让赛伯都有些呲牙咧嘴。

太TM疼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布雷克殿下就是无敌的,实际上,赛伯的银白色利刃也在他的身体上开了好几个口子,黑色的鲜血将他华丽的衣服弄得很狼狈,但对于魔鬼王子来说,这么点伤害还不足以威胁到他,但一个手持利刃就可以伤害到他身体的凡人,这已经足够值得警惕了。

还有那把刀!地狱之火都无法折断它,这真的是凡人这愚蠢的世界该有的吗?

布雷克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丝丝痛苦,那种被凡人伤害到的屈辱和愤怒已经无法压制了,他黑色眸子里闪耀的墨绿色火焰几乎要跳动成实质,但就在他持剑冲过来的时候,赛伯却向后跳了两次,脱离了战场,他拄着长刀,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后方,那银白色面甲之下的双眼里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嘿,尊敬的殿下,您有新对手了...第二局,开始!”

“嗖”赛伯的话音刚落,那缠绕着赤红色火焰的锁链就朝着布雷克狠狠的砸了过来,在干掉了索尔之后,这恶灵骑士的战斗风格似乎更加娴熟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契合度更高...赛伯站在场外,看着燃烧的火焰骷髅从地面上冲向魔鬼王子,看着他们打成一团。

“你!有罪!”骷髅的声音越发偏执,而魔鬼王子的另一只手里攥紧了一团地狱之火朝着他扔了过去,他哈哈大笑,

“是的,我有罪!我的罪孽根本说不清楚!但谁能审判我?”赤红色的火焰和墨绿色的火焰在空中撞击,在恶灵骑士靠近燃烧的圣米迦勒教堂之后,那熊熊的火焰似乎都在提供给他无穷无尽的力量,那原本只是附着在骷髅上的火焰开始蔓延到他每一寸皮肤上,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熊熊燃烧的行走的人形烈焰。

声势越发惊人!赛伯的目光根本没有去观察魔鬼王子巫心魔,刚才他和这个自大傲慢的家伙交过手了,巫心魔的战斗经验简直一团糟,就是硬生生的靠着魔鬼天赋的神躯和那些古怪的魔法在和他对抗,当然也有可能这个魔鬼王子本身就是一个擅长魔法的魔鬼。

总之,赛伯并不是很担忧来自巫心魔的威胁,但是这个恶灵骑士不一样...赛伯还没忘记,在他刚登场的时候,他可是主动攻击过他的,这家伙的目光似乎是一切有罪的人,而如果以人类的标准来看,赛伯这家伙犯下的罪几乎是罄竹难书了,再加上他刚刚秒杀土魔索尔的那一招,赛伯有种预感,这火焰骷髅才是他在休斯顿最大的威胁。

而且很有可能,他也是冲着圣凡冈萨契约来的!赛伯不打算签下墨菲斯特给他的契约,但是用圣凡冈萨契约却可以换来一些东西...只要有足够的筹码,魔鬼也是可以交易的,不是吗?

“砰”恶灵骑士的锁链缠绕在布雷克的胸口,将他的衣服完全烧毁,但魔鬼王子却狞笑着散去手心的墨绿色火焰之剑,双手抓住了恶灵骑士的锁链,双臂鼓起,就像是扔铅球一样,将燃烧的骷髅整个扔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你就是那个老头子的骑士!”布雷克双手握住手里的锁链,墨绿色的火焰在锁链上蔓延,不到2秒钟,那锁链就像是被腐蚀了一样,在布雷克的甩动中散落的到处都是,魔鬼王子张开双臂,他蔑视的看着从地面上爬起来的恶灵骑士,

“他把宝贵的地狱之火赐给你这种废物!魔鬼在人间的复仇之灵...恶灵骑士,一切邪物的赏金猎人,瞧瞧你,你是这么的羸弱,你简直浪费了这份力量!我发誓,在杀了你之后,我会好好利用你的力量的...至于你!”布雷克的手指又指向了站在一边看戏的赛伯,后者楞了一下,就听到魔鬼王子疯狂的咆哮声,

“你就是他的战士,对吧?我感觉到了,他没给你地狱之火...告诉我,他给你的是什么!告诉我!”

“战士?”赛伯哼了一声,

“你晕了头了吧,可怜的王子殿下,我可不是谁的战士!”

“别想骗我!”巫心魔似乎认为自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他背后隆起了一团墨绿色火焰组成的蝠翼,搭配他身体周围萦绕的黑色烟雾,看上去非常的酷炫,他大声吼叫到,

“除了那老头子给你的力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到我!”他脸上的黑色邪纹越发狰狞,就像是一道道黑色的血管一样,遍布了他的大半张脸,他阴沉的笑着,那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真是荣幸啊...为了我,他居然一次性同时出动了他的战士和骑士...让我猜一猜,他的刺客是不是还隐藏在这附近,想要给我致命一击?哦...不,没有!没有!”

“轰”布雷克似乎解开了身体里的某种封印,他的身体开始快速膨胀,如王冠一样纵横交错的魔鬼长角在他额头上出现,他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装饰着头骨和骷髅的华丽战甲,他左手握着墨绿色的火焰长剑,右手提着炙热的烈焰长鞭,他的声音也越发粗壮,整个休斯顿的天空都在这一刻风云变幻,哪怕是在夜里,众人头顶上密布旋转的阴云也有种强势的压迫。

“我很好奇,如果我在这里一次性宰了你们两个...那个老头子会不会心头到哭...啊哈哈哈!”

“受死吧!这是来自地狱之王巫心魔的惩罚!”整个圣米迦勒教堂的火焰更加澎湃,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它从炙热的赤红色飞快的转变为了更诡异的绿色和蓝色交错,整个地面都在隆起,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而巫心魔的变身表演已经结束了,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尊5米高,有火焰蝠翼,穿着魔鬼战甲,丑陋而狰狞的真正魔鬼。

反曲型的蹄子上缠绕着灼人的火焰,如山羊一般的面孔和角,这就是神话中经典的魔鬼形象,而且还要更丑一些,不过这王子应该是个闷骚的家伙,因为就连他的长尾上都装饰着镌刻符文的黄铜指环,在尾巴顶端,还有一个金属的外罩,似乎是为了保护娇弱的尾巴不被伤害。

他的眼睛扫过眼前的众人,在完全解放了魔鬼王子的力量之后,他感觉只要伸出手指,就可以碾碎眼前这些虫子,一种无敌的感觉让巫心魔忘乎所以,他只是轻轻的打了个响鼻,他周围的地面就完全被灼热可怕的火焰包围了。

让众人简直就像是深处熔岩之地一样。他哈哈笑着举起手里的火焰长鞭,朝着赛伯的方向狠狠一甩,赛伯整个人拼了命的朝着外部扑了出去,扛起赛琳娜就往更深处的巷子冲了过去。

雷米等人已经被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惊呆了,赛伯大喊着,

“跑啊!还等什么?现在没人能打过他!快走!”而就在这一刻,赛伯跑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不仅仅是他,雷米等人的眼神也猛地抬起看向天空,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们,有种更强的力量出现了!

正准备收拾掉眼前一切的魔鬼王子也抬起了头,他那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恐惧,他大叫着,

“不!我不是!不要这样!不!我只是为了自由而来!”他张开背后的蝠翼拍打着快速升上天空,似乎是想要逃跑,但下一刻,一道耀眼的光芒长剑从黑暗的天空中当空斩落,就如同黑暗中的第一缕光,就如同混沌初开的第一声鸣响,整个世界的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暂停了。

所有人眼中只剩下了那一道光,如剑一样的光芒,轻而易举的完全撕碎了休斯顿上空厚重的云层,甚至斩破了空间,将万千星空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精准的如同法则一般斩在了惊慌失措的逃跑的布雷克的身体上。

“啊啊啊!不要!饶命!绕我一命!”他们听到了不可一世的魔鬼王子的哀嚎,看到了那一团墨绿色的光芒从天空中坠落,就如同坠落的流星一般。

“轰”从天空被砸下来的生死不知的巫心魔如流星一样砸在了燃烧的圣米迦勒教堂的废墟当中,在这一刻将那废墟的火焰完全熄灭,就像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压制了一样。

“若有下次...死!”一声冷哼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就像是一道电流将所有人惊醒了一样,赛伯猛地抬头在烟消云散的天空中巡视着,试图找到那一剑的使用者,但没有...她神秘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一剑斩落完全变身的魔鬼王子,然后又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

但眼前已经成为废墟的圣米迦勒教堂不会说谎,那一剑的威势也不会说谎,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觉整个世界都要被那一剑斩开,那种恍如灭世一般的力量,深深的刻在了赛伯的心里...他的拳头忍不住握紧了。

在纽约第一次和剑齿虎拼命的时候,他以为那是强大。在见识到查尔斯和埃里克的战斗之后,他以为那是强大。

但今晚,他才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赛伯,看那里!”雷米大喊了一声,抱着赛琳娜的赛伯回过头,就看到那火焰骷髅大步走入废墟当中,双手从废墟最深处的大坑里抓起了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巫心魔,赛伯没有去阻拦,这魔鬼王子肯定是为了契约而来,在这里被恶灵骑士杀掉,对他是相当有利的事情。

没有必要阻拦。

“看着我的眼睛!”恶灵骑士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眼眶中的火焰燃烧的越发凶厉,看上去只剩下了一口气的巫心魔似乎被吓到了,赛伯能看到他颤抖的身体,灰头土脸,身上还有那几乎斩碎了脊椎的恐怖伤口,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

“呃呃呃!”他尖叫着,似乎是那恶灵骑士的攻击起作用了,但就在下一刻,他却猛地伸出双手,狠狠的掐住了那火焰骷髅的脖子,蓝绿色交加的火焰顺着他的胳膊冲入了恶灵骑士的身体里,和他身体上的赤红色火焰对抗,硬生生的将那火焰压制了下去。

火焰骷髅变成了白骷髅,他脑袋上甚至冒出了被熄灭时的黑烟,

“哈!”巫心魔在恶灵骑士耳边说,

“我没有被古一杀死,我很幸运对不对?但这就是你的不幸了!骑士...忏悔之眼,足以燃烧任何罪恶的灵魂,很可怕的攻击啊...但是很遗憾...我,可没有灵魂那种软弱的东西!”

“砰”熄灭了所有火焰的骷髅被扔向天空,两道墨绿色的蝠翼在灰头土脸的巫心魔身后张开,他满是阴霾的回头看了一眼赛伯,张开翅膀,歪歪斜斜的飞入了休斯顿已经即将黎明的夜色当中。

“墨菲斯托的战士,我们之间...还没完呢!”猫扑中文

18.唤醒沉睡的双眼

黑人阿拉纳克在这一晚上见识了太多太多鬼东西,他现在都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他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们,他们正围着那台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机车品头论足,阿尔温正一脸正经的给其他人猜测着关于这台机车的运作原理,就连雷米都靠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但阿拉纳克更多的注意力却放在了不远处那仰面趴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燃烧的火焰,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白色骷髅,黑人感觉到那家伙可能还没死呢。

他瞧瞧靠近了赛伯,这家伙正坐在唯一一颗还没有被刚才魔鬼王子掀起的大火点燃的树下,似乎在闭目养神,在阿拉纳克靠近的那一刻,赛伯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燃烧的双眼和暗红色的眼眸吓了黑人一跳。

“什么事?”

赛伯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低声问到,阿拉纳克壮起胆子说,

“老...老大,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恩?”

赛伯顺着阿拉纳克的手指看去,看到了那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骷髅,他在旁边树皮上残留的火焰里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玩笑的说,

“你可以去看看啊。”

“我...我...”

阿拉纳克听到这答案之后,眼神不由的有些飘忽,这个看上去很高大,实际上只有17岁的年轻人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亲眼见过这恶灵骑士是怎么轻而易举的干掉那个让他们头疼的土魔的,那家伙,直接碎成了渣渣,而且最后真的是连渣渣都不剩了。

不过他也不想让老大瞧不起他,尤其是在亲眼见过赛伯正面对抗魔鬼王子的英姿之后,年轻人都是崇拜自己的英雄的,他咬了咬牙,猛地一拍胸口,

“好,我这就去看看。”

赛伯嘿嘿一笑,他叫住了阿拉纳克,“嘿,大个子,还是一起去吧,我怕你被那骷髅一口咬死。”

说完,他拄着长刀就要站起来,但就在这一刻,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突然从赛伯的嘴里涌了出来,他感觉到了从胸口窜上来的腥甜,他扑到一边,从衣角撕下了一块布条,捂在了嘴上,在拿开的时候,那触目惊心的黑红色血迹再一次出现,还有那淡淡的腐败的味道。

“该死!”

赛伯将这布条握在手心,狠狠攥紧,本该已经平复下来的伤情又一次复发了,这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墨菲斯托在越界酒吧的那一波操作...很难说,这是不是那魔鬼给他的警告,或者说,一种逼迫他签下那份契约的手段。

赛伯的目光落在了那趴在前方生死不知的白色骷髅上,他可没有忘记魔鬼王子对他和这家伙的称呼,墨菲斯托的骑士和战士...代价是什么呢?

“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我拒绝!”

他将手里的布条扔在了火焰里,抹了抹嘴角的血渍,转过身,对站在原地,担忧的看着他的阿拉纳克招了招手,

“走,过去看看!”

黑人向后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他眼睛很尖的,他看到了赛伯刚才捂住嘴的时候,渗出的黑色鲜血,但他很理智的没有大喊大叫,他本能的感觉到,老大似乎不愿意将这件事给太多人知道,这种谨小慎微没有瞒过赛伯的眼睛,这个举动让他对阿拉纳克的评价更高了一层。

他伸手拍了拍这黑小伙子的肩膀,两个人谨慎的走到了那骷髅的身边,赛伯和阿拉纳克对视了一眼,他伸手拿起合金刀,挑了挑这骷髅的脑袋,就在刀刃碰到那骷髅的头盖骨的那一刻,一抹黑色的烟气突然窜了出来,吓得阿拉纳克猛地转身就窜了出去。

黑烟没有吓到赛伯,反而这黑小伙子的跳脱举动吓了赛伯一跳,他扭头骂到,

“嘿,你这家伙,你胆子就这么小的吗?”

阿拉纳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家伙似乎天生就具备黑人那种与生俱来的搞笑天赋,他耸了耸肩,正要说话,眼神却变得惊恐起来,他指着赛伯身后,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赛伯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双腿用力就窜了出去,但一根没有火焰的骨爪却比他更快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赤红色的火焰在骨爪上腾起,两股巨力的对抗让两个人脚下的大地轰然裂开。

灼热的温度在赛伯身后升起,他想要挣脱这爪子的束缚,这并非做不到的事情,但就在激活身体里热流的那一刻,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让酝酿中的力量消散于无形,他的身体也被那燃烧的火焰骷髅转了过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那双燃烧的眼眶。

“看着我的眼睛!”

那个声音就像带着某种魔力,让赛伯的眼神在一刻恍惚,他看向前方,那里并非空无一物,在黑洞洞的眼眶里,还有两团亮起的灼热光芒,就像是人的眼眸一样,在看向那双眼睛的时候,他的思维就像是被扔进了冰水里,在这一刻被缓慢的冻结,那两只燃烧的眼眸在他眼中越来越亮,到最后几乎占据了所有的视界。

就像是站在一幕电影放映机之前,过去做下的种种事情都在这眼眸中快速回放,从进入哥谭的第一天杀死的那几个小混混,到痛宰稻草人的黑帮,再到与影武者联盟的对抗,再到纽约之行,再到寻找小丑时在哥谭掀起的可怕杀戮,然后是水坝基地,然后是三里岛,最后是自由女神像的那一战。

赛伯这一路上几乎就是用鲜血和死亡垫道,那些因他而死的灵魂在他身边狂叫着,他甚至感觉到那些拉扯,那些灵魂的哀嚎,那些灵魂的不甘,那些实质性的鲜血和罪恶,就像是一块块被垒砌的木材,堆放在赛伯身边,在这个眼神的勾连下,他甚至能清晰的记起他这一路上杀死的每一个人,每一张面孔。

在最后的时候,甚至勾起了那些已经被深深埋藏在赛伯内心最深处的黑暗记忆,那段身为毫无知觉,毫无底线的武器生涯的记忆,那些他根本不愿意回忆起哪怕一丝一毫的记忆!

他眼前就像是有一抹火星被点燃,落在了那些由罪恶堆积起的木材上,只需要一点时间的引燃,这一切都会在那火焰的灼烧下灰飞烟灭。

“你,有罪!接受惩罚吧!”

那个声音在赛伯耳边响起,雷米等人看到了这一幕,他们疯狂的朝着赛伯的方向跑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审判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一切的罪恶和那罪恶本身的载体,赛伯的灵魂将被焚烧殆尽,就像是过去历史里的那些穷凶极恶的坏蛋的结局。

似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但...并没有!

并没有火焰升起,哪怕木材已经就位,哪怕罪恶已经清点,哪怕囚犯已经捆在柱子上,只等着火刑柱的点燃,但没有!

没有一丝火焰!

赛伯摇曳不堪的灵魂在这灼热的地狱面前非但没有被点燃,反而慢慢的重新苏醒,就像是有种特殊的力量在保护着他,让他免受来自地狱之火的惩戒。

在外界的表现就是,赛伯那恍如火焰燃烧的双眼重新有了焦距,他的身体被恶灵骑士高举在空中,他的眼神跳动着,那暗红色的眼眸中的瞳孔开始飞快的对焦,眼角的火焰和内在的暗红色眼眸融入一体,就像是迫于外界压力,不得不合二为一一样。

他眼前的一切重归现实,赛伯歪着脑袋,看着那双熊熊燃烧的忏悔之眼,他轻声说,

“你...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你真让我,很,不爽!”

“砰”

他如铁钢一般的双手狠狠的掐住了恶灵骑士的脖子,根本不顾及被烧焦的血肉,他的身体落在地面,抓着那灼热的脊椎,一个疯狂的过肩摔。

“哐”

他身后的地面被这一次轰击直接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凹陷,赛伯翻身骑在恶灵骑士的身上,两只拳头举起,就像是攻城的重锤一样,以附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砸下。

“砰!砰!”

地面似乎都在震动,更恐怖的是赛伯全身散发出的那种冰冷阴森,就像是一头被唤醒的猛兽一样,就连雷米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赛伯,他阻止了那些想要靠近的年轻人,他甚至谨慎的从怀里取出了一沓扑克牌。

他觉得现在他需要一点点自我保护了。

赛伯能从那审判之眼下逃生毫无疑问是一件好事,但现在他的状态明显不太对。

“你让我看你的眼睛!”

“砰!”

“你审判罪恶!”

“砰!”

“你TM来搅局?”

“砰!”

“王八蛋!”

“砰!”

“为什么让我记起那些!”

“砰砰!”

“为什么让我看到那些我不想看到的!”

“砰砰!”

“就凭你!!就凭你也想以什么名义来审判我?!”

“砰砰砰”

毫不夸张的,整个被摧毁的圣米迦勒教堂的废墟都在颤抖,在赛伯爆发出了最疯狂的力量的轰击之下,他眼前的恶灵骑士最开始还可以反抗,但是在连接不断的超出他力量之外的轰击下,他身上的火焰都被一点一点的磨灭,毫不夸张,就像是磨去了锋刃的锉刀一样,将他最后一丝反击的力量都砸断。

赛伯眼前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那是硬生生被拳头砸出来的大坑,鲜血四溅,他双拳上的鲜血横流,每一拳都会带出灼热的血液挥洒到周围,那种疯狂的姿态,那种如蛮荒野兽一样的姿态,让哪怕最崇拜赛伯的阿尔温.霍金斯和阿拉纳克都忍不住惊恐的后退。

但有一个人冲了上去。

赛琳娜...赛琳娜.凯尔,神偷小姐,在场的和赛伯相识时间最长的女士,她见过这种状态的赛伯,在哥谭,4年前那个屠杀之夜,赛伯就是以这种状态毁灭了哥谭四分之一的黑帮,赛琳娜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她就是那场屠杀的唯一见证者。

“不!别过去!快回来!”

雷米伸出手想要拉住赛琳娜,但是却抓了个空,他咬了咬牙,也跟着冲了上去,但在靠近赛伯的那一刻,他眼前一花,只来得及将金属手杖挡在身前,下一刻,整个人就如遭雷击一样疯狂倒飞了出去,将一众试图接住他的年轻人砸翻在地上,坚硬的金属杖从中央断成两截,雷米的面色苍白,他嘴边还有血迹。

进入这种屠杀状态的赛伯...还真是...可怕!

赛琳娜张开双臂,挡在赛伯身前,她甚至能感觉到赛伯鼻孔里呼吸出的灼热空气,她能感觉到眼前这家伙身上的冰冷杀意,那是让人血液都为之凝结的恐怖体验,地面上的沙土都在某种冷风中绕着两个人旋转,女孩的身体在颤抖,她咬着牙,抬起头,看着赛伯,看着那双真正“活”过来的眼睛。

原本分开的火焰和暗红色的眼眸已经汇聚在了一起,看似恢复了正常人的眼睛,但眼眸边缘那一圈暗红色的,岩浆般的光芒却恍如实质一般,灼热,暴躁,不受控制。

但赛伯还是竭力在控制,因为他的拳头距离赛琳娜的脑袋只有不到20公分,如果刚才那一拳打中,赛琳娜有10条命也会命丧当场,索性,他控制住了。

不过他的状态极度不稳定,就像是处于危险的天平中央,随时都有可能倾斜,而天平的左边是毁灭,右边...依然是毁灭。

“别被它控制!”

赛琳娜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摸在赛伯的脸上,“别被它控制!别忘了你是谁!赛伯.霍克,别忘了你来自哪里!别忘了你为何带上武器!”

“你是在做好事!不是在肆意的屠杀和毁灭!”

“回来!赛伯,回来!变成我记忆里的那个赛伯.霍克!回来!变成那个永远不会被摧毁,永远不会被打倒,永远不会被击垮的赛伯.霍克!”

她张开双手,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赛伯,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别忘了,你是谁。”

所有人都带着极度的不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赛伯一旦发疯,以他刚才表现出的破坏力,在场的人除了雷米之外,没有一个能活下来,这种让人窒息的安静持续了整整5秒钟,直到赛伯的拳头放松,稳稳的抱住了赛琳娜,将她从地面上抱起来,他的声音极度的疲惫,他低垂的双眼依然恢复了曾经的正常。

“谢谢你...不怕死的神偷小姐...不过你刚才偷吻我的那一下,我可记住了,你这不老实的小野猫。”

19.卡特.史雷

强尼.布雷泽是在黎明之后20分钟之后清醒的。◢随*梦◢小*.lā

是的,那骸骨即便是被赛伯空手砸成了超过00块,但它依然在不熄的赤红色火焰的“粘合”下恢复了正常,复原能力比现在的赛伯也只强不弱。

最重要的是,纯正的物理伤害手段真的很难对这种魔幻生物造成足够的威胁,这一点从昨晚面对巫心魔的时候也表现出来了,拳头打在他身上总有晦涩感,就像是明明可以打出100点伤害,但落在他身上就只剩下了0点不到。

在赛车界大名鼎鼎的爆火强尼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他左右看了看,这里似乎是一家酒店的房间,他怎么会在这里?

“哦,**!头,好疼!”

他只是稍微转了转头,就发出了一声放佛骨头断掉的痛呼声,在这一刻,整个身体最真实的反馈传递到了他的痛觉神经里,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条骨骼都在疼,还不是那种隐隐作痛,就是表面上的剧痛!

就像是被几百只大象轮番从身体上踩过去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强行撕开了几百块,然后又被拼合在一起...呃,这其实倒不是错觉。

但最重要的是,在这种剧痛之下,他偏偏还无法挣扎,因为他的身体被粗重的锁链在房间的柱子上死死缠住,就是那种用于固定大型吊车的锁链,也不知道是谁缠的,丧心病狂的缠了最少5圈,从胸口到双腿,全身剧痛的强尼现在只有脑袋和脖子能动。

“嗨,有没有人!见鬼的!有没有人?”

他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那声音沙哑到极致,痛苦都是小事,强尼现在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不是夸张的说法,他觉得自己必须搞到一些水,不然他真的会死的。

“嘿,有人吗?”

他的喊叫声没有得到回应,在喊了几分钟之后,他便开始了自己的“自救”,双手双脚艰难的挪动,然后用肩膀和腿试图顶开缠得死死的锁链。

“砰”

锁链在柱子上拉动,带出了剧烈的响声,这一下都把强尼自己吓到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着自己身体里流淌的力量,那股陌生的力量,这真的是他吗?

“你清醒了?”

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强尼的挣扎立刻停了下来,他没办法回头,他只能求助式的喊到,

“嗨,伙计,给我杯水,我快渴死了...我现在感觉自己能喝干一条河!”

“呵呵,我也觉得你应该能喝干一条河来着。”

那个声音意外的好说话,强尼等了几秒钟,就看到一个带着棕色牛仔帽,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走到他眼前,这家伙的帽檐压得很低,让强尼只能看到那抿起的嘴唇和皮肤,似乎是个黄种人。

那家伙拿起手里的杯子,里面是满满一杯淡黄色的液体,他将那玩意靠近强尼的嘴,后者躲闪了一下,怀疑的问到,

“这种颜色,该不会是...”

“嘿,你这恶心的家伙,你就这么揣摩朋友的好意吗?”

赛伯抬起头,将自己的脸暴露在强尼眼前,他没好气的将杯子堵在了强尼喋喋不休的嘴巴上,“喝吧,这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茶。”

在看到赛伯的脸的那一刻,强尼才真正放松下来,他张开嘴巴咕嘟咕嘟的,只用了秒钟就把那一大杯茶喝得干干净净,他打了个舒爽的嗝,抿了抿嘴,祈求似得看着赛伯,

“再来两杯吧,你的茶真不错!”

赛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在看到强尼因为干渴而泛起了水泡的嘴唇之后,他点了点头,转身又给他冲了两杯茶。

“嗨,伙计,我说,你能不能把我放开,你这个恶作剧可一点都不好玩!”

他对赛伯呲牙咧嘴的说,“我感觉我现在疼的就像是几百头大象从我身上踩过去一样。”

“呃,关于这个...”

赛伯靠在强尼眼前的墙壁上,他把玩着一根雪茄,抬起眼睛打量了强尼一眼,

“不行...你现在的威胁度爆表了”

“我?”

强尼脸上泛起了古怪的神色,“沃特法克!朋友,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赛伯闭上眼睛,低声说,

“你真的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吗?”

“昨晚?我昨晚是去和罗珊约会的,那是我失去过一次的爱情,我不会再...”

强尼翻了个白眼,但就在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闪动了一下,“等等,昨晚...昨晚我...我是不是...”

看到强尼的脸色变化,赛伯就知道他肯定记起了昨晚的时候,他轻声说,

“是的,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幻觉,酷炫的火焰骷髅审判者什么的,还有那台魔鬼机车...我觉得很帅,但说实话,揍你的时候我其实很不爽来着,所以说说吧,昨晚你都遭遇到了什么见鬼的事情。”

强尼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沉默了足足5分钟,直到赛伯将第二杯水递到他嘴边的时候,他才开口说,

“昨晚,我遇到了他...那个魔鬼,墨菲斯托。”

“嗯?”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一抹红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然后呢?”

“他让我去帮他拿回一样东西...他把我变成了那种鬼东西...我感觉我全身都要被点燃了,火焰...灼热的火焰在我皮肤上流淌,从我身体里涌出来,岩浆一样的,覆盖了我的身体...太可怕了,我记得,我记得那辆车,它活过来了,我心里有个声音,在狂叫着让我去一个地方...”

强尼抬起头,双眼里满是痛苦,“我杀人了,对吧?”

赛伯耸了耸肩,吐出一个烟圈,

“不止一个,而且死状凄惨,就连我昨晚也差点被你干掉...不过怎么说呢,我还是更强一点,我把你拆成了00多块,不过你又复活了...当然这不是重点,杀人也不是重点,你杀的都是该死的杂碎,杂碎死了无所谓的,你是在做好事,我想知道的是...他让你找什么?他告诉你那地方在哪了吗?”

“他让我找的,是一个契约...地方他没说。”

强尼舒了口气,“但我能感觉到,在变成那种见鬼的状态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内心有个声音在呼唤我...就在这座城市边缘,我能感觉到那里有一种力量在呼唤我...没有恶意,但很微弱。”

“emmmm...”

赛伯想了想,伸手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合金匕首,顺着强尼的身体就划了下去,火花四溅,粗壮的锁链被割开,强尼猛地挣脱了束缚,但全身的痛苦也在这一刻爆发开,他艰难的挪动步伐,但双腿一软,便趴倒在了地上,赛伯要扶起他,却被强尼拒绝了。

“我自己来...相信我,我自己来...呼...呼...”

他深呼吸了几次,咬着牙,艰难的将双腿抬起,身体一晃,靠在了墙壁上,他伸手从赛伯手里取过雪茄,还有些笨拙的点燃,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你...你的眼睛...恢复了?”

赛伯扭头看着他,那双和常人无异的双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他伸手拉了拉牛仔帽的帽檐,

“你说的是,这样?”

“轰”

两团火焰在赛伯眼眸里爆发开,在顷刻间就扩散到了眼角周围,那黑色的瞳孔也变成了暗红色,一股难以形容的压力压在了强尼身体上,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那双眼睛的火焰跳跃也让强尼从心底泛起了一丝寒意,他能感觉到身体里有股力量在咆哮着,想要冲出身体之外。

但那种压力只持续了不到2秒钟,赛伯打了个响指,他的眼眸就飞快的恢复了正常,只有一抹红芒在眼中一闪而逝,整个人的气息也恢复了那种小透明一样的,但那红芒亮起的时候,还是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古怪。

“托你的福,我现在感觉稍微能控制它了,虽然还是桀骜不逊的紧,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

强尼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的举起了自己的左臂,他看了一眼赛伯,“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也能依靠自我来驾驭吗?”

赛伯撇了撇嘴,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说实话,我不知道,因为恶灵骑士这种玩意超出了我的世界观,但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答案的话,我会说,可以!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强大,即便是借来的力量,也能驾驭轻熟,然后把它变成自我的力量。”

他伸手拍了拍强尼的肩膀,

“别多想,虽然正常状态的你还是这么弱,但一旦真的变身了...可是强到让人害怕呀。”

强尼摇了摇头,嘴角有了一丝苦笑,这家伙并非有信仰的人,在年轻时就见过了真正的魔鬼,这世界上已经很难有什么事情触动到他的心灵了,不过他还记得赛伯的问题,他伸手端起了最后一杯茶,

“嗯,我先去见罗珊一面,我真的不想再错过我一生挚爱了...等我回来之后,要和我一起去那个地方吗?现在我能感觉到,你其实也在找那个圣凡冈萨契约,对吧?”

他嘿嘿一笑,“我还知道,墨菲斯托似乎也对你势在必得,他不止一次告诉我,你会是他最好的战士...”

“哼,那个老魔鬼只是在痴心妄想!”

赛伯哼了一声,别过脑袋咳嗽了两下,他深吸了一口气,“谁也别想拿走我的灵魂,好了,告诉我你的小女友在什么地方,我派人去把她接过来,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注定有很多人在关注你,你不想让她惹上麻烦吧?”

强尼楞了一下,但赛伯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他点了点,说出了一个地址,赛伯打了个响指,弥漫在房子里的雾气就徒然消散,穿着休闲装的桑塔尔斯靠在了旁边的柱子上,端着手里的果汁,对一脸懵逼的强尼举了举杯,

“嗨,伙计,昨晚的大骷髅很帅...”

“桑塔,你和百合子去把罗珊小姐带回来,被惊动其他人。”

赛伯吩咐了一声,桑塔尔斯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化为雾气消失在原地,这一幕让强尼忍不住挠了挠头,他扭过头,就看到赛伯对他招了招手,

“走吧,我们去看看能和你共鸣的家伙到底是谁...”

他眯起了眼睛,戴上墨镜,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的。”

2个小时之后,两个骑着重型机车,穿着飞行夹克的骑士顺着这会还有些炎热的沙漠公路一路疾行,在一个根本不引人注意的拐角,拐入了一座看上去已经废弃很久的墓园里。

“咔”

赛伯将机车停在一边,他墨镜下的双眼在树立密布的墓碑中扫了一眼,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在那里!”

赛伯说了一句,大步走了过去,那是一个老式的十字架墓碑,上面用很简洁的文字书写着一个平白无奇的名字,除此之外,这上面什么都没有了。

赛伯蹲下身,伸手在眼前已经长满了苔藓的墓碑上摸了摸,让那石刻的字迹更清晰一些,他一字一顿的将那个名字念了出来,

“卡特.史雷...找到你了!”

20.真相?

“这是谁?”

强尼同样带着大墨镜,他站在赛伯身后,看着那墓碑,“卡特.史雷,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他是你的前辈,强尼,上一代恶灵骑士,在这片沙漠里,他的故事几乎都要变成传说了。~随~梦~小~说~щ~suimеng~lā”

赛伯站起身,身后在那墓碑上敲了敲,“传说他死了,但我觉得他没有,一个敢和魔鬼做交易,又敢从魔鬼手里抢东西的人没那么容易死的,这玩意只是掩人耳目,那个老头子肯定还躲在其他的地方。”

说完,他转身看了看,在他和强尼身后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外貌,带着上个世纪的破牛仔帽,拄着一把守墓人经常用的铁锨的老头正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们。

赛伯抬起手,朝他挥了挥手,

“嘿,卡特.史雷,我说的对不对?”

“见鬼!”

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去见上帝的老头子狠狠的啐了口口水,粗鲁的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中指,

“还愣在那干什么?两个连隐蔽气息都不会的菜鸟,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的辣鸡在那些狩猎者眼里就代表着大把大把的灵魂金币,你们居然还没有被人砍死,不得不说,傻瓜的运气可真好。”

他翻了个白眼,扛着自己的铁锹转身推开了守墓人小屋的门,对赛伯和强尼挥了挥脑袋,两个人会意的走上前,在老头的带领下走入了这小房子里。

虽然这活了200多年的老头看上去邋里邋遢的,但是他的房子却出乎意料的整洁,甚至有种温馨和神圣的感觉,因为就在房子的最里面,竖立着一座和圣米迦勒教堂的神像一模一样的天使像,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赛伯总感觉这座天使像有些怪怪的。

似乎...似乎有眼神正在通过那天使的双眼观察着这世界一样。

“茶,还是咖啡?”

凶巴巴的老头看了两个人一眼,举起两个罐子问到,强尼下意识的问,

“有啤酒吗?”

老头瞪了他一眼,揶揄的说,“圣地里不允许喝酒,不过我给你一杯果汁吧,小妈宝。”

强尼楞了一下,耸了耸肩,“那就随便吧,你这见鬼的老头子。”

赛伯的关注点明显是另一个,他摩挲着下巴,问到,

“圣地?这是什么圣地?”

老头的动作被这个问题打断了,他顺着赛伯的眼睛,看到了那座被精心打理的天使像,他歪了歪脑袋,

“圣米迦勒教堂的旧址,220年前,天使长降临人间的第一个落脚点...这个国家的圣地之一,你也发现了对不对?你这个见鬼的小滑头,嘿,不要用那种不礼貌的眼神打量圣天使的化身,你要知道,她可以看到你!”

“嗯?!!”

赛伯猛地回过了神,他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过来,放在了两个人眼前,翘起了腿,伸手接过赛伯递过来的雪茄,放在鼻下嗅了嗅,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惬意的在旁边的油灯上点燃雪茄,吞了口烟气,

“你已经见过了魔鬼,没准还签了契约,你已经进入了这个世界荒诞外表之下的真实里,小子,有魔鬼,难道就没有天使吗?魔鬼能进入这个世界,天使就不能吗?”

这句话的含沙量有点大,赛伯和强尼同时陷入了思考里,老头在一边弹了弹烟灰,惬意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不过别担心,这个世界处于一位强大存在的监管之下,不管是天使还是魔鬼,他们都是客人...客人就要遵从主人的安排,确实会有一些笃信力量的疯子,但那是小概率事件,相信我,你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一次。”

“嘿嘿,你们活得很安全,前提是你们一直这么安分。”

老头粗鲁的端起眼前的水,一饮而尽,任由那清水站在他乱糟糟的胡须上,他看了看强尼,嘴角泛起了一丝嘲笑,又看了看赛伯,眼神里却露出了一股疑惑,

“等等,你...你身上的力量似乎不完整,你没签契约?”

赛伯耸了耸肩,从怀里取出墨菲斯托给他的契约,那玩意用黑山羊皮包裹着,金色鎏边,看上去绚丽的很,他把那两根手指粗细的东西扔在桌子上,

“是的,我没签!”

“见鬼!”

老头爆了个粗口,他直起身体,指着赛伯的眼睛,“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赛伯摘下墨镜,瞪大眼睛,

“这样吗?”

“混蛋!真实的那种!”

老头显得有些暴躁,赛伯打了个响指,赤红色的火焰和暗红色的眼眸在这一刻浮现出来,但就在这股力量显现的瞬间,那天使像的周围散发出了柔和的力量,以一种温润的光芒显现出来,却霸道至极,硬生生的将赛伯完全释放的眼瞳压回了眼睛里。

却没有伤害到他...

“这圣地里不允许出现邪恶之力...不过,你倒是真的让我很惊讶!”

老头子将雪茄叼在嘴上,狠狠的吸了一口,他打量着赛伯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某种稀世珍宝,

“难以置信,不借助墨菲斯托的意志就能压制一部分复仇之灵的躁动,还能让它有限的为你所用,你是怎么做到的?”

“呃...”

赛伯想了想,“一天锻炼4个小时,多读书多做好事算不算?”

“滚!你这不正经的家伙!”

老头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他又将目光放在了强尼身上,这一看之下,老头再次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你也是个怪胎...他拿走了你的灵魂,却没能带走你的心灵和意志,主宰你的也不是地狱之火,我甚至还感觉到了复仇之灵在你身上复苏的痕迹...哇哦,今天看来是我的幸运日。”

说完,老头很高兴的吹了个口哨,但他说的话却把赛伯和强尼弄得有些蒙了,强尼开口问到,

“等等!地狱之火是什么?复仇之灵又是什么?赛伯没签契约为什么会让你这么兴奋?见鬼的,能不能一次性全部告诉我们?对了,你到底是不是卡特.史雷?”

“我当然是,孩子。”

老头拿起了旁边的圣经,一边翻看着,一边轻声说,“我是卡特.史雷,毫无疑问,我也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不要急,我会一点一点的告诉你们。”

“首先,我要说,别听信墨菲斯托的谎话了!我们三个人身体里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来自于他,他只是个恶心的骗子,伪装者,爬虫一样的杂碎!你签的契约和你觉醒的能力根本没关系!我说的是你,强尼.布雷泽!”

卡特的目光变得神秘而深邃,他指着强尼,

“就算你不签那契约,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你一样可以唤来复仇之灵俯身,因为你有天赋,你是被选中的人,墨菲斯托让你签契约无非就是想提前控制住你的灵魂,让你为他所用,就像是他当年欺骗我一样,那个见鬼的混蛋!”

“被谁?”

强尼下意识的问到,赛伯也竖起了耳朵,老头看了他们一样,指了指树立在那里的天使像。

“被天使?”

强尼傻乎乎的问了一句,结果被老头用圣经直接糊脸,

“见鬼!是上帝!”

“据说最早的一批复仇之灵是天堂的惩戒之剑,在遥远的过去,在人类文明还出于萌芽的时候,上帝派遣复仇之灵以火雨的姿态降临在世界上,那是他在灭世大洪水之后采用的第二种监控世界的方法...哦,别这么看着我,我其实不信他,我会说,上帝就是个碧池!”

这句话让赛伯差点喷出嘴里的茶水,他早该想到的,眼前这个老头从说话的口气就能看出来,他根本不信仰任何东西。

“天使像也是我当年还是德州骑警的时候,一次剿匪的意外战利品,据说那是十字军东征的时候从圣地耶路撒冷抢回来的圣品,又不知道怎么的落在了这个地方,但...我确实见过她以这座石像为坐标,降临这个世界的那一幕。”

老头得意的对赛伯和强尼挑了挑眉头,

“我可是这世界上近200年来,第一个和天使长谈笑风生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上帝的复仇之灵为什么会被墨菲斯托控制呢?”

强尼又问到,关于这个问题,老头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并不知道,据说是因为复仇之灵遗忘了自己的职责,从维护平衡变成了惩戒一切罪恶,你知道吗?如果做一件事做的太绝对其实也不是好事,在堕落的复仇之灵眼里,哪怕一点点微小的罪恶就要受到死亡的惩罚。”

他抿了抿嘴,“这很恐怖…你们可以认为复仇之灵已经疯了,所以被他俯身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反正我变成恶灵骑士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一片混沌,总是会下意识的去寻找有罪的人给他们审判。”

“那力量很难控制,不过也应该是的,毕竟凡人之灵怎么能对抗复仇之灵...”

卡特史雷满脸怅然的感慨了一句,他耸了耸肩,继续说,

“但我可以肯定,上帝...呃,没准是宙斯还是奥丁什么的家伙,他们不在了...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据说就是被那位监控世界的强大者驱逐出去的,呃,也有说法说是那位至尊法师毁掉了奥林匹斯山,其他的神灵都害怕了,他们主动离开了这个世界,总之...有信仰是好的,但那些信徒并不知道,他们的神灵已经不可能回应他们了。”

老头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玩味的光芒,

“不管是谁...这世界上也许还有残存的神,但他们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了,我们也不再是羔羊了,这是好事,不是吗?”

“好了,来说说我吧,我这双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赛伯问到,老头伸出两根手指,放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完整的恶灵骑士是由复仇之灵,地狱之火和宿主组成的,强尼小子就是完整的骑士,他的灵魂被墨菲斯托控制,他身体里还寄居着被污染堕落的复仇之灵,而地狱之火的力量他也能调动,就是那种赤红色的火焰,温度极高!他的眼睛是忏悔之眼,每一个恶灵骑士最恐怖的武器。”

“但你不是,你身体里没有疯掉的复仇之灵,肯定是墨菲斯托是个狡诈的家伙搞的鬼,即便是复仇之灵疯掉了,他也没办法控制它们,所以他用了一种拐弯抹角的方法,先骗你们签下契约,然后控制你们的灵魂,最后把复仇之灵的力量完全交给你,通过控制你的灵魂,来控制复仇之灵为他所用。”

卡特史雷侃侃而谈,他指了指赛伯的眼睛,

“在你没签契约的时候,他是不会给你完整的复仇之灵的,以我的经验来看,你的眼睛只是复仇之灵的一小部分力量,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控制它的,但它现在似乎已经能为你所用了,估计那个老狗也没办法再拿回去,这倒是件好事,对了,那个契约你要小心,那个奸诈的老头给契约顶部施了魔法,只要手指触碰,就会被割开伤口,鲜血滴落在契约上,就是契约成立...”

老头愤愤不平的拍着桌子,“老子当年就是这么被坑的!”

强尼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呃,我也是这样被骗的。”

“那这契约?”

赛伯拿起那卷轴,老头厌恶的挥了挥手,“你可以把它拿去当擦屁股纸,那玩意除了把你的灵魂奉献给魔鬼之外,一点用都没有,但你要注意了,你身体里没有完整的复仇之灵的支撑,那双眼睛引燃罪恶灵魂的能力最好少用,如果你的意志不够坚定,没准会被那种压力弄成下半辈子只能喝稀饭的疯子。”

“呼...放心吧,对于这种来历不明的力量,我不会傻到任由它控制我的,我还没那么软弱。”

赛伯舒了口气,在确认了这双眼睛无害之后,他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他看着卡特.史雷,

“那么说说你吧,你和圣凡冈萨契约的故事。”

21.契约到手

赛伯和强尼坐在这守墓人小屋的椅子上,这房间里的陈设充满了上个世纪的味道,这就是一个活过了200多年的长生者的住所,在时光中被赋予了特殊含义的雕塑和收藏品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摆在架子上,旁边还有一堆几天前从超市订购的面粉和吃的东西,在神圣的天使像前方,摆着一台老掉牙的矿石收音机,赛伯依稀记得,老爹似乎也有一台一样的。*随*梦*小*说 .lā

如果你是个足够文艺的人,没准你还能体会到一种时光交错的混乱感,就像是时间在这里停下了前进一样。

赛伯的问题让卡特.史雷沉默了片刻,他伸手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本非常有时代气息的烟斗,吸嘴的地方还用精致的铁环将其套起来,他取了些烟丝,一边压实,双眼里涌动着回忆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个沉浸在过去时光中的,垂垂老矣的家伙。

“从什么时候开始讲呢?”

卡特靠在椅子上,这老头在这一刻所有的古怪,孤僻的情绪通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和和冷漠,他将手里的烟斗压实,放在嘴边吸了起来,一股辛辣的烟气漂浮,在烟雾缭绕中,卡特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27年前,我是一名德州骑警,我是这片辖区最出色的猎手,没人能逃过我的追捕,那会这里叫什么来着?圣奥斯汀?啊,忘记了,总之,我是巡逻的小伙子里最棒的一个,只用了4年的时间就成为了警长,这片沙漠就彻底变成了我的猎场。”

卡特双眼里很快就浮现起了不爽的神色,“但那些家伙嫉妒我的功劳,他们向上级告发了我,说我贪污,好吧,我确实从那些马匪那里得到了一些不义之财,但那是我的收获,不是吗?总之,他们把我关进了监狱里,打算处死我,然后去瓜分我的宝藏,他们差点就成功了...真的!”

他伸出小拇指,不屑的比划了以下,“就差那么一点点...然后在我临死前的那个晚上,一个怪人出现在了监狱里,我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是个坏种,彻头彻尾的那种,但他告诉我他可以挽救我的性命,代价就是我要付出我的灵魂,这太荒谬了...”

卡特轻咳了几声,

“那会我们还用契约,所以他要求签个契约的时候,我根本没多想,我以为这只是个无聊的玩笑,因为我根本不信任他!但就在我的手指接触到那契约的时候,那锋利刀口切开了我的皮肤,鲜血滴在契约的羊皮纸上,我到现在还能记起那时候窗外闪过的一道雷光...我看到了他的影子,魔鬼的影子!”

卡特.史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他揉着额角,

“然后所有人都忘记了...忘记了我被判刑的事情,我就趁着这机会,把那些陷害我的家伙一一处死,然后又开始做我的逍遥警长,我以为一切就那么过去了,直到5年之后,一个下雨的夜晚,他又来了,他告诉我,他需要我了...”

“你知道吧,其实为魔鬼服务挺好的。”

卡特史雷突然压低了声音,在这个神圣的地方说起了不那么正面的怪话,他嘿嘿笑着,就像是一头夜枭一样,“他们很大方,魔鬼和他们的地狱只要灵魂,在干掉了那些他点名要我杀死的家伙之后,那些家伙的钱财就属于我了,天呐,那一段疯狂的时光,让我想想,0年吧,最少有0年,简直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花不完的钱!玩不完的女人,永远抹不干净的鲜血...”

卡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直到我的最后一次任务...我永远都忘不掉那个地方,圣凡冈萨镇,我出生的地方离那里并不远,我知道那个地方,那是一群很友好,和善的人,他们就像是那个时代大部分农民一样贫困却快乐的活着,他们村子里的一群羊是他们最宝贵的财富,除此之外,他们穷的叮当响。”

老头抿了抿嘴,

“不过那里的麦酒很棒,当然,食物的味道很糟糕,我才不会去那种没有油水的地方,但这一次,我不得不去了,墨菲斯托告诉我,他和那里的人签订了一个契约,他让我去接收那契约,我当时并没有多想,骑上我心爱的战马“卡尔波特”就去了那鬼地方,然后我就见到了...地狱。”

“你们永远无法想象那一夜我看到的一切,那些善良的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提着刀,疯狂的砍杀身边的每一个人,孩子被扔进火里烧死,三分之一的人死在了被下毒的水里,见鬼的,我赶到的时候,杀戮已经进行到了最后...没有人活下来!我眼睁睁的看着燃烧的村庄里,最后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老头,就像是野兽一样,拼命的要把手里的刀刺进对方的心口,但他们是父女啊...天呐!”

说到这里,卡特史雷的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哪怕过了200多年,那一夜他看到的地狱景象还是从未离他远去,他喃喃自语,

“我想要救下一个,真的...我真的想要救下一个,太惨了,但不能,父亲咬掉了女儿的耳朵,女儿挖开了父亲的心口,没有人活下来,我靠近那已经被完全摧毁的镇子,在镇子最中央的熊熊大火里,我看到了,那个用鲜血写成的卷轴,墨菲斯托的阴谋诡计。”

“他欺骗他们说只要献祭个自愿的灵魂,就能给所有镇子里的人带来永生,很滑稽的理由对不对?但那个时代,所有人都很迷信,再加上墨菲斯托展现出来的力量,他们就那么做了,结果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唯有那个契约,将他们饱受折磨的灵魂封印在圣凡冈萨镇的区域里,除非有人主动解开这契约,否则他们永生都无法脱离!”

“我拿到了那契约...”

卡特史雷轻声说,“我毫不费力的就拿到了它,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把手里的占满鲜血的契约给他,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后来我才知道的,我当时只是单纯的觉得手里的东西是那么的恶心,你们管它叫良心发现也好,管它叫突然惊醒也好,总之,在看到满脸笑容的墨菲斯托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那笑容是如此的可恶!如此的恶心!”

“复仇之灵给了我反抗的力量...我反抗了,我带着契约逃走了。”

老头靠在椅子上,轻轻的舒了口气,“那大概是我一生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然后那个腰缠万贯的卡特史雷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带着秘密苟延残喘的老头子...一个人得经历多少秘密才能安度一生?这真是个好问题,知道吗?我其实一直在等待你们的到来。”

“为什么?”

强尼忍不住开口问到,而赛伯同一时间开口,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他想用那个契约做什么?”

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人,问出的问题也截然不同,卡特史雷嘿嘿一笑,他先是看向了赛伯,他低声说,

“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墨菲斯托的?”

“越界酒吧,一个烂透了的地方!”

赛伯摊开双手说,“那地方离这里并不远,我倒是很好奇,那魔鬼怎么就任由你活了200多年?”

“很简单,因为我“死”了!”

卡特史雷将手里的烟斗叼在嘴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我把绝大部分地狱之火都送回了地狱,造成了一种我就死掉了的假象,至于没回去的那些,则用来支撑我垂垂老矣的身体,再加上圣米迦勒的庇护,他找不到我...不过你去了越界酒吧,难道你就没发现他这种世界之外的人,进入我们的世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吗?”

赛伯想起了酒吧里那个被他一枪爆头的酒保,他点了点头,

“据说是一条灵魂才能打开什么见鬼的门?”

“那是祭品,召唤墨菲斯托的一缕意识前往现世的祭品,你不是很好奇圣凡冈萨契约是做什么用的吗?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也是祭品...以千人的灵魂,召唤出大魔王的实体降临于现世,撕开世界壁垒,然后在圣凡冈萨建立一个人间地狱...最妙的是,那里的人是自愿和魔鬼签下的契约,就算是至尊法师,也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是的,那个狡猾的老狗钻了空子!”

老头低沉而得意的笑着,就像是一只偷腥的老猫,

“但这一切却被我破坏了,哈哈哈,我真想看看墨菲斯托那张郁闷的老脸。”

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强尼,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期待你们到来的原因...我快死了,地狱之火的残留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坚持不下去了,我一直在等待下一代骑士的出现,我原本以为需要我用我的老命来唤醒隐藏在你身体里的复仇之灵,但幸运的是,我似乎不用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

他站起身,拿起放在墙角似乎不起眼的铁锨,狠狠的砸向墙壁,“砰”,铁锨从中央裂开,露出了其中的那一抹古朴的,带着一丝红色线条的卷轴,卡特将其取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摇了摇头,扔给了强尼。

“那就接过我扛了200多年的责任和使命,保护好它!”

卡特史雷轻声说,“用你的一切,保护好它!我知道这一次越界跑上来的是巫心魔,墨菲斯托的儿子里最不成器的一个,他被至尊法师暴揍的那一幕我看的清清楚楚,在不能违反至尊法师的戒条使用超出这世界的力量的情况下,你们两个绝对足够对付巫心魔了,去把他干掉!好让那骄傲不逊的小杂碎知道这地方由不得他胡来,至于墨菲斯托,他不是问题。”

老头子咳嗽了两声,

“他以降临的像是出现在现世的力量还比不上巫心魔,如果他敢用实体降临,至尊法师会让他好看的。”

“嘿,强尼,让我看看它!”

赛伯突然开口说,强尼楞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疑有他的将手里的卷轴递了出去,赛伯接在手里,他把那卷轴放在眼前,

“哦,看看,这小小的玩意,居然可以在人间缔造出一个真正的地狱...多么恐怖啊。”

他感慨着,然后很自然的顺手将那卷轴塞进了自己口袋里,拍了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脸上露出了一个洋溢的笑容,

“那么,谢谢你了,卡特史雷,还有你,强尼...我还以为这东西有多难找呢。”

“赛伯,你!”

强尼感觉到了不对,但人形态的他眼前黑影一闪,赛伯的一拳正中他的脖子,强尼的身体晃了一下,仰面倒在了地上,赛伯看也不看倒地的强尼,他伸手传来了咔咔的声音,他转过头,就看到卡特史雷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精美的老式骑枪,那黑乎乎的枪口正对准了他的心口。

“你TM到底在干什么?”

卡特史雷几乎要疯了,他激动的似乎随时都会扣动扳机,但赛伯向下拉了拉帽檐,嘴角咧开了一丝笑容,

“别逗了,老头,恶灵骑士在白天是变不了身的...不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

“我和强尼正面交手过...”

赛伯抬起头,双眼已经变得冷漠至极,“我赤手空拳的把他的骨头拆成了00多块,我亲眼看到他身上的火焰在第一缕阳光升起的时候熄灭了...”

他向前走动,将胸口抵在那枪口上,他伸手在卡特史雷肩膀上拍了拍,

“你老了,注意身体...趁着剩下的时间好好休息吧,没人会怪你的。”

老头子恶狠狠的瞪了赛伯一眼,放佛要将他彻底撕碎吃掉一样,

“为什么?”

面对这种质问,赛伯耸了耸肩,“我快死了,只有这玩意能救我的命...这个回答足够了吗?”

“可是人间会因此变成地狱!!!”

“呵呵...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卡特史雷的面色变得惨白,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曼哈顿,一家布满了杂物的房子里,满屋子都是浓郁的烟气,一男一女以非常亲密的姿态翻滚在床上,看上去刚好情到浓时,但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的时候,那男人却突然被一股力量从床上拽了起来,一道淡黄色的,闪耀着火花的传送门出现在他身后,他被硬生生的扔了进去。

“帮我去做件事...约翰!”

那男人挣扎着,他看向床上已经被吓坏的美女,他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嗨,宝贝,等着我,最多1天我就回来,然后继续我们的...”

“嗡”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关闭的传送门吞没了,

“不!你这该死的老太婆...”

22.反转的…真相!

“呵呵,该死的杂碎!蠢货!下水道的老鼠!蛆虫!恶心的王八蛋!”

被锁链捆在墙角的卡特史雷疯狂的朝着赛伯叫喊着,“你t以为你用那玩意就能换来你的命?妄想!墨菲斯托会把你连骨头带肉吃的干干净净!你这自私的混蛋!你会害死所有人!”

赛伯将自己那份卷轴也塞进了口袋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卡特史雷,他撇了撇嘴,

“不,不会的...你不是说了吗?至尊法师庇护这个世界,墨菲斯托也不是她的对手,不是吗?”

他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根雪茄,叼在嘴里,点燃,

“拜托,我也是自救好吗?”

他张开双手,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卡特史雷,“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应该被苛责,你看,我也只是在尽力死中求活而已,我也只是个可怜人。[随_梦]ā”

“所以不要弄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坏事一样!你看,我之前还从一个恶棍手里救了几十个孩子,还从一个可怕的家伙手里救了整个纽约,那可是几千万人,我觉得我做好事做的够多了,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公平可言的话,我想我为自己做一件事,它应该也不会怪我的。”

他走到卡特史雷身边,给他嘴里塞了一根雪茄,满脸笑容的在卡特史雷肩膀上拍了拍,

“消消气,老头子,别担心,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赛伯!”

卡特史雷将嘴里的雪茄吐在地上,换了一种近乎于哀求的声音,

“你不明白,我也知道将死之人的感觉,我知道那种绝望,哪怕过去了200多年,我依然很清楚我一个人被扔进监狱里等死的那种可怕的绝望,但你我的绝望不能成为我们做恶的理由!我算不上一个好人,但这些年我想的很清楚了...每个人都值得有第二次机会,每个人都不应该活在恐惧里...但那机会得我们自己争取,而不是靠别人来施舍!”

老头的声音变得低沉,

“更别说,你找的交易者还是一头魔鬼,在任何神话里都不值得被相信的邪恶生物,告诉我,你真的是被逼疯了吗?”

“你真的相信墨菲斯托会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吗?呵呵,不要对自己的智慧太有信心,看看我,看看强尼,我们都是和魔鬼做交易的人,你看看我们,你看看我们得到了什么?”

赛伯的脸色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他拍了拍卡特史雷的肩膀,轻声说,

“我很抱歉,真的,但我还不想死,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希望要靠自己去争取,我也知道墨菲斯托就是个杂碎,我也知道我很有可能被他彻底干掉,但我觉得他至少有一点没有说错,留给我的选择真的不多了...”

他站起身,转身走向木屋的门外,他扭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尊圣米迦勒雕像,那石像的双目已经张开,正看着他,其中蕴含着一抹温和,一抹鼓励,一抹期待,它周身的那一抹光晕神圣的就像是感召恶人走向光明的永恒灯塔。

赛伯转身看着它,那雕塑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在赛伯的眼中变得栩栩如生,一个强大的意志在通过那雕塑看着他,赛伯双眼里闪过一道红色光芒,他低声问到,

“圣米迦勒,本地最出名的传说之一,神秘的大君,伟大的天使长,仁慈的您能出手救救我吗?看看我这可怜的将死之人...你能重新给予我心向善良的理由吗?”

1秒,2秒,那石像沉默,那意志似乎也在踟蹰,赛伯耸了耸肩,拉低了帽檐,

“看...你不能,或者说,你不愿意...所以就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墨菲斯托有句话没说错...就算要出卖灵魂,我也得找一个付得起价钱的人。”

他干脆利落的转身走出了木屋之外,他猛地抬头,天空上空无一物,但他在这一刻似乎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注视,而且还不是一道...

“见鬼”

赛伯跨上机车,以超快的速度驶入沙漠公路,越界酒吧在这片沙漠的另一个方向,夜长梦多之下,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但就在他上路十几分钟之后,眼前的景色却突然散乱了起来。

就像是突然驶入了一道光影交错的隧道当中,赛伯甚至没有感觉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但原本带着一丝黄昏光芒笼罩的大地在这一刻变得一片死寂,整条大道前方就像是被剥离了一切色彩,就像是在一瞬间变成了那种黑白交错的默片。

他是行驶在这黑白之间的唯一行者。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家伙在前方的道路上背对着他,左手插在口袋里,沙漠的风将他的头发和风衣吹起。

他似乎感觉到了赛伯的到来,他转过身,那是白色的衬衫,还带着歪斜的领带,有一头散乱的黑发和唏嘘的胡茬子的家伙,他一脸阴郁,站在他前方200米的道路中央,双腿微微岔开,那双眼睛里闪耀着的光芒是这片黑白色光景里唯一的色彩。

那是一种慵懒的,狡猾的,带着好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容,有种让人恨不得一拳砸上去的气质。

坐在机车上的赛伯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整条公路上空无一人,他转过头,还能看到前方站着的那个家伙手里点燃的香烟,白色的烟气在空中不断逸散,赛伯撇了撇嘴,没有下车,也没有停留,而是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那个家伙狠狠的撞了过去。

那家伙先是慵懒的将香烟叼在嘴上,然后伸出左手,幽蓝色的光点在他手心汇聚,这个举动让赛伯猛地转动机车的方向,在地面上拉出了长长的尾痕,最终停在了这条沙漠大道的中心。

车头距离那装逼的家伙只有不到5米。

赛伯从机车旁边提起合金刀,从机车上跳下来,站在了这不请自来的家伙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将这家伙从地面上直接提起来,

“听着,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只说一次!让开!”

这家伙并没有害怕,他用沙哑的声音的说,

“拿来!”

他摊开手,伸到了赛伯面前,低声说,“你口袋里的东西!给我!”

赛伯看了一眼自己口袋里的两根契约卷轴,他眯起了眼睛,放下了那家伙的衣领,低垂下的双眼中红芒一闪,但就在他握紧刀鞘的时候,眼前那家伙突然后退了一步,他警惕的看着赛伯,

“你不愿意把它给我,而且你想杀了我,对吧?,嘿,冷静一下,我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一句而已,你愿意留着它,你就留着它吧,我其实对那玩意兴趣不大。”

只是一句话,就成功的把他之前塑造的冷漠形象全部打破,那警惕的样子甚至有一种滑稽的感觉在其中。

“你是谁?”

赛伯压抑着内心里那种越来越古怪的感觉,他冷漠问到,“你来这里干什么?”

“呃...怎么说呢,我其实也不想来的。”

站在赛伯眼前的家伙伸出手指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黑白色幕布一样的环境在这一刻变回了正常的样子,就像是一副黑白照片突然有了色彩一样,这是善意的表示。

他翻起眼睛看了赛伯一眼,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丝卡香烟,甩给了赛伯一只,然后自顾自的点上,深吸了一口烟气,这才故作神秘的说,

“但我又不得不来,伙计...”

他看样子又准备絮絮叨叨的说一大堆,赛伯不耐烦的抓住了他的衣领,将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摁在了机车上,

“砰”

“我现在没空听你在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认为你值得信任!我再给你3秒钟的时间...”

“好吧好吧,你这暴力的家伙!”

整个身体都被提起来的家伙拼命拍打着赛伯的手臂,

“放我下来,嘿!这可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

他在抬头之间看到了赛伯双眼里燃烧的火焰,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下一刻,“噌”,长刀出鞘,冰冷的合金刀抵在了这滑稽又神秘的家伙的脖子上,赛伯阴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告诉我,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还有最后1秒!”

面对死亡威胁,这不请自来的家伙反而冷静了下来,他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刀锋,他举起双手,低声说,

“我是个职业侦探,兼职驱魔人,我叫约翰.康斯坦丁,是的,我是一个行走在神秘世界的帅气魔法师,我只是受一位大佬之托来给你带句话,我想你不会愿意错过它的。”

赛伯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

“说!”

康斯坦丁朝着赛伯挤眉弄眼的压低了声音,

“去杀了巫心魔,把它的心脏带给我...咳咳,我的意思是,那位大人需要它的心脏来进行一项特殊的封印仪式,然后再去见墨菲斯托,强硬点朋友,尽力拖时间,完全不需要担心,再给自己点信心,你身后站着可是现世最强的至尊法师...一旦古一老太婆腾出手来,你遇到的一切麻烦都不再是麻烦了。”

赛伯看着康斯坦丁,眼睛里满是怀疑,后者朝他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眼神,还耸了耸肩,

“我没骗你,真的!是至尊法师古一让我来的,她现在正在黑暗空间处理一些麻烦事,实际上,我很怀疑古一老太婆是被多玛姆刻意缠住的,目的就在于你手里的那份契约,你把一切都打乱了,伙计!从这一点来说,你可真t的是个天才!”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十几秒钟之后,他收回了手里的长刀,低声问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感觉...怎么到处都是阴谋的样子?难道不是只有墨菲斯托和人间地狱的事情吗?怎么又和至尊法师,还有那个什么多玛姆联系在一起了?”

康斯坦丁狡猾的眼神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然后轻咳一声,语重心长的说,

“你看上去还没有意识到你手里拿着的玩意多么烫手,来让康斯坦丁老哥哥给你讲一讲吧,咳咳。”

赛伯冷漠的瞪了他一眼,康斯坦丁的语气一噎,他摊开双手,低声说,

“在至尊法师驱逐了现世神灵之后的1000年里,这个世界还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你刚才的举动让很多躲在世界之外的闲不下来的家伙都闹起来了。”

“哇哦,这听起来像是神话故事一样。”

赛伯音调古怪的哼了一声,康斯坦丁则伸手整了整自己的风衣和衬衫,他继续说道,

“总之就是一些深仇大恨引发的轮回来着,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地狱的主宰者们,墨菲斯托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你能想到的那些神话里最恐怖的名字,撒旦,路西法等等,所有人都在饶有兴趣的等待着墨菲斯托这一次冒险的结果。”

“至尊法师和他们定下约定出现了纰漏,被墨菲斯托抓住了,圣凡冈萨契约就是这个漏洞的实质性体现,具体的情况我其实也不怎么清楚,但我知道一点,一旦墨菲斯托的人间地狱建立了...古一那老太婆就再也别想阻止古代神灵的返回...世界将瞬间重归中世纪。”

这自称是驱魔人的家伙伸手拍了拍赛伯的肩膀,

“现在最最最严重的问题是,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圣凡冈萨契约本应该落在强尼.布雷泽手中,然后借助复仇之灵的力量被直接磨灭,这才是事情的真正发展。”

“但它现在却落在了你手里,所以未来的走向顿时就一片模糊啦!就连最好的预言师也没办法预言到结果如何...2个小时之前,一切都已经注定,毫无波澜,但2个小时之后的现在,整个宇宙因为你突如其来的举动简直乱成一团,墨菲斯托下了一手真正的好棋!”

“最妙的是,你对这件事竟然一无所知!”

“我20分钟之前还在曼哈顿的家里和那热情的美女玩,转眼间就被扔到了德克萨斯州荒凉的沙漠里,古一总是这样不近人情,不过考虑到情况特殊,也就可以理解了,我以为我已经够惨的了,不过看到你...”

康斯坦丁有一股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容,他拍了拍赛伯的肩膀,“现在,作为这突如其来的超级大事件的直接引发者,告诉我,赛伯,被超过13个神灵级的存在同时注视着,惊喜不惊喜?刺激不刺激?”

23.圣米迦勒的决战

“必须要先杀掉巫心魔,才能去见墨菲斯托?”

赛伯问到,“我怎么感觉这个魔鬼王子和他老爹不是一个路数的,不管它其实也可以吧?”

“不不不!必须先杀了巫心魔!相信我,这是古一亲自吩咐的,巫心魔和墨菲斯托有某种特殊的联系,他其实也是那大魔王布下的棋子,你问这么多干嘛,古一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就可以了!”

康斯坦丁的表情丰富,他带着一个滑稽的,看上去像是二战飞行员带着的那种房风眼睛,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向后飞起,他死死抓在机车后方的护栏上,在超过了270KM/H的速度疾驰下,只要一开口就是一股冷风灌过来,但即便是这样,也堵不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别想太多,伙计!目光转到你要做的事情上!哦,对了,你用现世的武器当然是伤害不了魔鬼的,不过介于你现在遭遇到的不幸情况,我觉得你需要一把注灵的武器,或者是更简单的方法,浸泡圣水。{随}{梦} щ{suimеng][lā}”

他拍了拍赛伯的肩膀,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圣水怎么做...当然,如果你运气足够好,你也许会遇到一些秘法师,他们可以给武器附魔,那是一种奇妙的技艺,会给普通的武器加上很多特殊的效果,比如汲取生命,破邪等等,但是那些家伙很不好打交道,里面的一些甚至比魔鬼还难缠,就比如一个叫康斯坦丁的帅哥!”

这家伙坐在机车的后面,像个疯子一样满脸陶醉的摊开双手,

“他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法师,一个浪子,一个包容的人,一个对魔法了如指掌的人,一个领导者,一个总是被人嫉妒的天才...是的,那就是我...伟大的驱魔人康斯坦丁。”

心情并不好的赛伯就像是见了鬼一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这个疯子一起回休斯顿,看着前方历历在目的城市,他放满了机车的速度,满面无奈的转过头,

“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嘿,你这是什么态度!”

康斯坦丁很不爽的喊到,“我现在可是去帮你的,我现在可是和你一伙的,你居然这么诽谤我,瞧,我刚才还免费给你普及了一些关于魔鬼的知识呢!一般人来找我,这些东西都是要付费的!”

“200美金...让我的耳朵清净20分钟好嘛?”

康斯坦丁愉悦的吹了个口哨,这家伙打了个响指,在接下来的20分钟里果然一句话都没说,在他们2个人走入租住的酒店之后,康斯坦丁非常自来熟,也非常热情的和其他人打着招呼,让雷米和百合子一脸茫然,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个家伙是谁,又是来做什么的。

但是看到赛伯一脸阴沉的表情,他们也很理智没有开口去询问,赛伯直接拉着和一帮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们套关系的康斯坦丁进入了自己的房子里,伸手拉开他的柜子,从其中取出一个木盒子,扔在康斯坦丁眼前,

“看看这个!能不能当成你那个什么附魔的原材料?”

赛伯叉着腰,扭头看向休斯顿的城市中心,“要干掉巫心魔,我就得先破开他那一层缠绕在皮肤表面的见鬼能量...”

说完,他看到了康斯坦丁脸上的那一抹古怪和犹豫,赛伯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

“我刚才明明听到你说你会的!难道你是在骗我?”

灵异侦探看着赛伯重新拿在手里的合金刀,他急忙摆了摆手,一边干笑着,一边顺手拿起赛伯扔过来的木盒子,

“怎么会,怎么会...呵呵,我可是康斯坦丁,游走于神秘世界的强大浪子,我怎么可能不会...OH!看看我拿到了什么?”

他看到那盒子里的东西,立刻发出了一声怪叫,伸手把那两把成对的,篆刻着复杂神秘的暗红色魔纹,后方还缠绕着赤红色布条的短刀拿在手里,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着,一边看,还一边啧啧称奇,

“看样式是中世纪黑暗时代的祭祀品,典型的魔鬼崇拜,还有特殊的金属材质,再看看它的魔纹,完美的十三对角体系,这玩意可能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东西...看来你手里好东西很多嘛!赛伯老兄。”

那古怪的家伙则将左手插进口袋里,带着一种看凯子的眼神看着赛伯,他犹豫了一下,

“一个就足够了,这魔纹有两种效果,破魔和汲取,足够破开巫心魔的禁忌之躯了。”

他甩了甩左手,理所当然的将那玩意装进了自己口袋里,打量了一眼赛伯,“至于另一个,就是我的酬劳,你没有意见吧?”

赛伯撇了撇嘴,这短刀是他从红魔鬼阿萨佐那里得到的战利品,他根本不心疼,将手里的合金刀扔了出去,“噌”的一声插在了康斯坦丁脚下的地面上,“这很公平,现在就开始干吧,但是老兄,你最好别骗我...你不会想知道上一个骗我的家伙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的。”

康斯坦丁无所谓的搓了搓手,

“去吧去吧,给我1个小时,对了,我会和你一起去狩猎巫心魔,魔鬼王子。”

赛伯楞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大门。

“雷米,百合子,还有其他人,都过来。”

他朝着客厅喊了一声,不多时,一帮年轻人就站在了他眼前的空地上,他轻咳了一声,“咳咳,我们一会出发,去干掉那个让我们吃了大亏的巫心魔,魔鬼王子交给我,他的那些渣渣下属交给你们,干完活之后你们先回哥谭,我随后就回去。”

“你们有问题吗?”

年轻人左右看了看,齐刷刷的说,

“没有!”

“很好!这才像是魔鬼帮应有的气势。”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在其他人肩膀上拍了拍,扭头看着学霸阿尔温,

“对了,孩子,你会做圣水吗?”

学霸同学阿尔温.霍金斯被这个问题弄得楞了一下,然后他推了推眼睛,不太确定的说,

“一般来说,圣水其实就是普通的水,然后诵念特殊的祝圣祈祷,那祷词我也还记得,但老大,我不是反驳你,可是这样真的能行吗?”

赛伯耸了耸肩,他自己其实也不太确定,看着阿尔温满脸怀疑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

“魔鬼都出现在我们眼前了,看上去那圣水应该也可以靠谱一点吧,总之,先去准备吧,越多越好!”

阿尔温和一帮年轻人抓着脑袋,在赛伯的催促下跑去了浴室,放了一缸水,准备开始制作“圣水”了。

赛伯坐在沙发上,伸手点燃了一根香烟,来舒缓下自己稍有些焦灼的心情,他牛头看向坐在一边的赛琳娜,神偷小姐在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刚开始似乎是被吓到了,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姿态。

“对了,强尼的小女友接回来了吗?”

手里捧着一盆水果沙拉的赛琳娜点了点头,目光没有离开旁边播放着肥皂剧的电视机,

“那个罗珊小美女就在旁边的房子里,她非常抗拒和我们合作,所以我用了点强制手段,她现在应该睡的很好。”

“好!”

赛伯摩挲着下巴,双眼里满是纷乱的思绪,一想到墨菲斯托,至尊法师,还有肯定会来搅局的强尼,他就感觉脑子生疼,他揉了揉额角,靠在沙发上,片刻之后,一双柔软的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稍有些冰冷,但揉着额角却很舒服。

赛伯闭着眼睛轻声说,“你和百合子带着罗珊,跟我们一起过去...但是不到必要的时候,你们不要出现在战场上,你们还有特殊的安排...保护好自己,小丫头,这一次我可能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来保护你了。”

“哼,别小看猫女啊,混蛋!”

赛琳娜嘴角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伸手在赛伯额头上狠狠敲了敲,“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接下来的时间很静谧,大概20分钟之后,赛琳娜小心翼翼的靠在赛伯怀里,赛伯也自然的伸手环住她,在温馨的环境中,两个人的嘴唇即将接在一起的时候,身后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爆炸,然后大门被猛地推开,

“砰”

一股难闻的黑烟从卧室里冲了出来,让赛伯和赛琳娜同时回头,结果就看到了从卧室的黑烟里冲出来的康斯坦丁,这大侦探现在很狼狈,身上的风衣满是被火焰烧出的孔洞,鼻涕眼泪横流,他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踉踉跄跄的疯狂的冲到窗户边,打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哦,老天爷啊,天呐,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见鬼的!以后再也不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了!呼...呼...”

他还发出了夜枭一样难听的声音,就像是真的捡回了一条命一样,不过当他回过头,就看到了从沙发上站起来的赛伯,后者的表情绝对算不上友好,

“这么说,在我付给你足够报酬的情况下,你失败了?”

“咳咳!”

康斯坦丁一脸正气的甩了甩手,“见鬼,怎么可能失败?我只是搞错了一点点东西,这都怪你!”

他气势汹汹的指着赛伯,“你应该早告诉我你那把刀是艾德曼合金的!早知道我就要多收最少一倍的报酬,见鬼!这买卖亏大了!”

他恶狠狠的叼起了一根香烟,指着几乎要被难闻的黑烟完全笼罩的卧室,“东西就在里面,你自己去拿吧,我去帮那些孩子做圣水,光是祝圣祷文可做不出合格的圣水,一盆圣水100美金!说吧,你要多少?”

他狮子大开口的斜眼看着赛伯,后者耸了耸肩,拍了拍赛琳娜的腰肢,神偷小姐就从旁边放着的手提箱里取出了好几沓绿油油的美金,扔给了康斯坦丁,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赛伯没有理这个钻进钱眼的家伙,他其实也能理解,有能力的人大都有些特殊的怪癖,他大步走入那已经被恶心难闻的黑烟完全笼罩的卧室里,第一眼就看到了插在卧室中央的那把合金刀,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赛伯握住刀柄的时候,刀身上出现了一抹抹暗红色的符文,就像是被点亮一样。

仔细去看,这些符文的排列形式和阿萨佐的那两把短刀上的形式几乎一模一样,银白色的刀身配合暗红色的符文,看上去有种特殊的美感。

而就在黄昏的最后15分钟,在黑暗即将笼罩在忙碌的休斯顿的那一刻,在已经被彻底烧毁的圣米迦勒教堂的废墟前方,穿着几乎和康斯坦丁风格一模一样的黑色风衣,提着刀的赛伯漫步在这广场上,嘴角叼着烟的康斯坦丁跟在他身后,赛伯看着那被烧毁的废墟,他突然开口问到,

“你为什么要掺和到这麻烦事里?我看你的性格也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真的只是因为至尊法师的要求吗?”

身后的侦探慵懒的扭头打量着街道上身材靓丽的美女们,他随口回答说,

“当然...不是。”

“这15年里被驱逐回地狱的恶灵,最少有三分之一都是我送下去的,如果墨菲斯托真的在人间沟通了地狱,那些家伙估计会乐死的,从圣凡冈萨废墟分分钟最少有超过100个邪灵会来“问候”我,我这人啊,其实很胆小的。”

他收回目光,袖口里滑出一个金色的十字架,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看着前方那几乎和黑暗一起降临的阴影,他看到了巫心魔和他的狗腿子们,他意味深长的问到,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

赛伯呵呵笑着,低下头,将银白色面甲扣在脸上,双眼中的红色光芒一闪而逝,语气也变得阴冷了下来,

“为什么要送它们回去呢?”

“直接杀了,岂不是更方便...”

“哦,那就可惜了...”

康斯坦丁将一捆银白色的小玩意塞进赛伯手心里,“魔鬼在现世是杀不死的,只能驱逐回地狱,这玩意我教过你了,会用吧?”

“放心...”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让我们来...大开杀戒吧!”

24.摧枯拉朽

黑暗的人影放佛撕开空间一样,出现在了这被火焰烧的一片黝黑的广场上。

面色多少有些苍白的巫心魔殿下神色不善的打量着前方的废墟,和那两个站在他对面的人影,在他身后,侥幸逃脱的风魔和水墨一左一右侍立在首领身边,这两个家伙也不是一味愚忠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多方堵截之下,他们只能跟着布雷克殿下一条路走到黑了。

魔鬼王子的鼻子抽动了一下,他邪气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笑容,那面孔上的苍白在这一笑当中转化成了更阴沉的一抹黑暗,他的嘴角咧开,就像是一个灿烂的笑,但那嘴角周围呲出皮肤之外,层次不齐的利齿,那种恍如黑洞一般张开的大嘴,从鼻孔里喷出的灼热气息。

还有那变成了纯黑色的眼眸,两团在手心里绽放开的墨绿色火焰,就像是两朵慢慢膨胀的鲜花。

这一切都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当场吓晕过去,所以在巫心魔动手之后,整个广场上的人都尖叫着四散跑开,短短十几秒钟,广场上就空无一人。

“我感觉到了圣凡冈萨契约的味道...战士,看上去你先我一步,你把它带到这里来,是要把它献给未来的地狱之王吗?”

赛伯伸手从衣服内衬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暗红色描线的卷轴,在手里晃了晃,他手里提着被黑色刀鞘覆盖的合金刀,他耸了耸肩,面甲之下似乎有一阵低沉的笑声,

“你想要啊?那就过来拿吧!”

巫心魔听到这声音,他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他将目光转向赛伯身边的康斯坦丁,看着那熟悉的打扮,他的声音里满是厌恶,

“战士,看来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我给你个忠告吧,地狱神探康斯坦丁,一个真正的杂碎,恶心的背叛者,欺骗者,离你身边的家伙越远越好,在过去15年,他最少把他14个朋友送进了地狱,其中还包括他的亲姐姐...你可以问问他,我说的是不是谎话...你真的觉得他是真心帮你的吗?”

魔鬼王子的话让康斯坦丁面色微变,但赛伯却浑不在意,他将卷轴塞回口袋里,左手握住了刀柄,缓缓将长刀从刀鞘抽出,

“废话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上了!”

巫心魔的脸上涌出了一抹狰狞,他的双臂张开,两团火焰在他手里凝聚成了两把墨绿色的长剑,

“看来上次你没得到教训...”

魔鬼王子的开战宣言还没说完,赛伯脚下的地面就怦然裂开,他的身影在极致力量的推动下,就像是一道影子一样斩向了布雷克,后者手里两把双剑交叉,银白色利刃和那火焰长剑碰撞,这一刻,火花四溅。

赛伯那面甲之下的红色双眼里燃起了一抹火焰,

“你的废话...可真多啊!”

“砰”

银白色刀刃上的暗红色魔纹被一个接一个的点亮,破魔效果发动,布雷克手里的剑刃在这一刻砰然断裂,他的身影极速后退,就像是被撞飞了一样,但就算是躲闪的如此及时,却还是被神秘力量加持的刀刃依然划过了他的身体。

黑色的鲜血四溅,砸在地面上,就像是高浓度的酸液一样,将地面腐蚀的发出了丝丝作响的白烟。

“真疼啊!你这混蛋!”

布雷克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他高贵的身体上,在破魔效果加持下,这一刀真正伤害到了他,那种剧烈的痛苦和那种耻辱的感觉,让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够了!你这卑微的凡人!”

布雷克的双手摊开,很快就变成了黑色的魔鬼爪子,满是鳞片,和刀刃碰撞都会绽放出火花,他的额头上也出现了黑色的魔鬼长角,一股黑烟缠绕在他的身体表面,显然,魔鬼王子打算动真格了。

“我会一点一点的撕碎你的身体,我发誓,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容易的!拦住他!”

最后一声怒吼是给风魔和水魔的,当然魔鬼王子也不会让他们去硬抗赛伯,这简直就是送死,他的意思是让这两个家伙拦住冲上来的康斯坦丁,那灵界侦探手持金色的十字架,魔法的光芒在他身边缠绕着,看上去也颇有威势。

但是在看到从空中扑下来的风魔和化为流水的水魔冲过来的时候,康斯坦丁楞了一下,竟然毫无廉耻的转身就朝着身后的巷子窜了出去,这举动让风魔水魔都楞了一下,但随后他们就更猖狂的追了上去,狂风呼啸,水流窜动,刚刚暗下来的休斯顿圣米迦勒教堂废墟周围,就如同阴森鬼蜮一般。

“哈哈哈,看看!他跑了!你的盟友跑了!”

布雷克一爪子将赛伯的合金刀刃甩开,他那已经完全魔鬼化的脸上,那张开的满是狰狞利齿的大嘴里传来了轰鸣作响的笑声,

“他跑了!我们现在...人多势众!而你...势单力薄!”

“砰”

“你的废话...太多了!!”

赛伯飞速斩下的刀刃被布雷克的爪子稳稳抓住,锋利的刀刃和坚固的爪子碰撞,却没能破开魔鬼王子的皮肤,他狞笑着挥起另一只爪子,朝着赛伯的腹部抓了过去,后者不闪不避,任由那爪子刺入他的腹部,四个血洞,鲜血崩溅!

“看我撕碎你!没什么能阻挡我!”

布雷克狂叫着,但下一刻,一只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赛伯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站在原地,被变声器扭曲的低沉声音响起,

“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这种信心?”

“砰砰砰砰砰砰”

不到2秒的时间,6发子弹通通射入了布雷克的身体里,那是艾德曼合金子弹,这个世界上能找到的最坚硬的物质,绝对的无坚不摧,即便是面对被魔法保护的禁忌之躯,也具有相当可怕的杀伤力。

更重要的是,这6颗子弹都是在圣水里浸泡过的,就像是被烧红的子弹射入魔鬼的身躯里一样,单单是艾德曼合金的冲击力,就将他从原地冲飞到了空中,他锋利的爪子轻而易举的撕裂了赛伯的腹部,但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外伤伤口就已经愈合。

魔鬼王子身体上冒出了6个散发着白色雾气的伤口,那是圣水和邪恶力量碰撞之后的惨状,他踉踉跄跄的后退,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脸,被卡在坚硬的头骨里,这种冲击让他的思维运转的速度都变慢了很多。

然而迎面亮起的,就是一道带着暗红色光点的刀刃,布雷克艰难的伸手格挡,飞起的刀刃差点卸掉了他的左臂,在情急之中,狂暴的魔法力量涌了出去,将赛伯固定在原地,幽蓝色和绿色的火焰在地面上快速涌动,如烈焰之蛇一般要舔舐赛伯的身体,但面甲之下的那双眼睛周围腾起火焰,就像是一颗燃烧的烈焰之瞳。

在这灼热的目光当中,周围的一切都被清晰的印在赛伯脑海里,那些流淌的蓝色的,灰色的,黑色的和墨绿色的线条,那些如雾气一样缠绕在布雷克殿下身体周围的能量,他看到了!那神秘的魔法能量分布的区域,看到了它们链接的方式。

于是下一刻,“砰”

禁锢着赛伯身体的魔法被崩碎,他几乎是顶着魔鬼王子唤起的魔法火焰前冲,任由那灼热的火焰在他身上开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布雷克仓皇的后退着,人形态的力量被束缚的太多了,他挥起差点被直接砍断的左臂,那些魔法火焰在他身后汇聚成一道道锋利的烈焰长箭,在他的手指指挥下,向前攒射,将赛伯的身体刺穿。

就像是从天空射下的千万道箭矢,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任何一个普通人设成马蜂窝,它们也确实做到了,箭矢落下,赛伯的身体被开出了一个又一个燃烧的伤口,血肉被烧焦,那些魔界火焰还附着在他的伤口上,不断的将伤势扩大,还有十几道墨绿色火焰砸在艾德曼合金的面甲上,试图附着燃烧,但这种几乎算是最坚固的金属却没有给它们任何机会。

赛伯站在一圈落尽的火焰里,他身上各处都有燃烧点燃的火焰,看上去凄惨极了,但伴随着伤口的快速复原,那些火焰被硬生生的磨灭,他歪着脑袋,举起手里暗红色点燃的刀刃,他对面的巫心魔却面色阴沉,因为他陷入了从出生到现在,这漫长的时间以来最尴尬的事情。

无法致命...这才是最大的问题,面对赛伯这样的力量肉盾型对手,一旦伤害无法致命,导致的结果就只能是进入残酷的消耗战,但禁忌之躯虽然强大,可惜面对的只是一个超级自愈的选手,他还有看破魔力流动的能力,这可怎么打?

“砰”

熟悉的热流在赛伯身体里爆发开来,他的速度在这一刻骤然提升到最快,就像是一道在地面上奔驰的战马残影,地面上的火焰都被高速切开了一道空隙,布雷克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了,他的眼神跟得上赛伯的移动速度,但他人形态的身体,跟不上...

“噗”

长刀洞穿腹部,来自破魔和汲取的附魔将一道道温暖的能量灌入赛伯体内,他发出了低沉的呻吟,他探出左手卡住了布雷克的脖子,将他的脸拉向他,赛伯的声音在魔鬼王子耳边响起,

“变身啊...这样的你...简直太弱了!”

布雷克已经变得全黑的瞳孔里闪耀着一抹愤怒和一抹恐惧,他何尝不知道变身才是唯一可以胜利的方法,但是他不能...至尊法师在昨天晚上已经用一道法术教会了他什么是人间的规则,他想起那一道从天空中亮起的炙热光剑就会全身颤抖。

他不敢...是的,他不敢再次变身,再次释放出全部的力量,但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任何的坚持都是可笑的,尤其是他现在这种情况,不变身是死,变身了没准还能搏一搏。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墨绿色的火焰如同风暴怒卷一样在他身体周围涌动起来,像极了昨晚那一次魔鬼变身的场景,布雷克的双眼里闪耀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还有一抹好不加掩饰的嘲讽以及憎恨。

他要干掉他,要干掉这个不知死活的凡人,他开始呼唤他身体里的地狱之火,他开始引动那被封印起来的力量,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火焰在他身体刘越来越膨胀,感觉到了那熟悉的,那从一出生开始,就属于他的力量,是的...魔鬼王子,要降临了!

他可是要成为魔王的魔鬼,他怎么能倒在这里,怎么能死在这种杂碎手里?

“噗”

冰冷的刀刃穿过疯狂跳动的心脏,赛伯的右手轻轻一转,那足有婴儿大小的心脏就被搅成了肉泥,正在积蓄力量的布雷克的双眼猛地瞪大了,他就像是在这一刻被抽掉了所有的骨骼一样,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都如同风中火烛一般消散。

赛伯玩味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响起,他的左手还抓着布雷克已经布满了鳞片的脖子,将那脑袋狠狠的砸在他背后的墙上,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冲击型的凹陷,他的声音越发愉悦,

“你真的以为我会任由你变身?”

“你真的认为我会给自己找麻烦?”

“哇哦哇哦...你可真是...傻的可爱...”...

25.骑士登场

对一些特殊的生物来说,心脏并非要害,比如大王乌贼这样的软体生物,但对于大部分类人型生物来说,刺穿了心脏,就等于死亡到来,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然而赛伯发现,这对于魔鬼来说并不一样,刺穿了心脏,它们一样还能继续活下去。

巫心魔的身体没有失去生命的迹象,就和之前一样生龙活虎,哪怕心脏被刺穿,哪怕被用这把刀钉在墙上,他依然疯狂的挥舞着爪子,试图继续伤害赛伯,但他的大半个身体被长刀固定在了地面上,变身魔鬼的过程也因为身体里的力量之源之一的心脏被刺穿而被迫停下。

如果说之前是他迫于至尊法师的威严不敢变身的话,那现在,就是彻底悲催的变不了身了,心脏被刺穿对于魔鬼而言算不上致命伤,但也绝对是重伤了。

赛伯放开刀柄,左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取出了五根用细长的锁链捆在一起的银白色钉子,那玩意造型精美,表面还篆刻着圣灵的文字,每一根都有20公分长,看上去就像是圆锥和圆柱的结合体,最重要的是它似乎感觉到邪恶气息的存在,在拿出来的那一刻,都开始闪耀起温润的银色光芒。

在看到赛伯掏出这玩意的时候,巫心魔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他用那已经改变的嗓子嚎叫着,就像是黑暗里的夜枭一般,普通人听到这嚎叫声都会从内心感觉到头皮发麻。

“不!不!!你不可能有这东西的!是谁!”

巫心魔看着赛伯用特殊的手法握紧了那银白色长钉的尾部,他挣扎的更加疯狂,“康斯坦丁!是他,他教会你的,啊!我要杀了他!杀了他!让他永坠地狱!”

“砰”

他的脖子被赛伯扼住了,他先是抓起巫心魔的左爪子,将它按在墙上,然后奖手里的银色长钉狠狠的按了下去!

“啊,不!不!”

说来也奇怪,这魔鬼王子的爪子坚硬的就连艾德曼合金刀都砍不断,但面对这并不算坚硬的银色长钉,在接触到那带着黑色鳞片的皮肤的那一刻,像是被烧红的钉子碰触到了冰块一样,就那么轻而易举的钉了进去,固定在墙壁里,魔鬼王子一拳就可以砸倒这面墙,但他被定在墙上的爪子不管怎么用力,却都无法挣脱那钉子的束缚。

“哦,果然有用!”

赛伯同样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一幕,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银色长钉,摇了摇头,

“果然,对付你们这种异常的家伙,就要用到这种不正常的玩意,据说教士们从中世纪开始,就用这种东西来对付你们了?听说如果没有圣银打造的封灵长钉,用新鲜的白荆棘木桩也可以...话说,怎么对付你和对付吸血鬼几乎一模一样。”

“好好享受吧,尊贵的殿下,这据说可是受过圣恩的超过300年祝圣加持的精装版圣银长钉,别说是你这样的魔鬼王子,就算是更高一级的魔鬼,被钉住了也休想逃跑,呃,如果康斯坦丁没骗我的话,应该就是这样。”

赛伯摸了摸下巴,将巫心魔的另一只爪子也钉在了墙上,然后是两只已经开始反曲的梯子,在第四根钉子钉完的时候,魔鬼王子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他只能恨恨的看着赛伯,那双已经是全黑色的瞳孔里洋溢着无法言说的憎恨和怨毒。

“再见了,巫心魔殿下,你应该庆幸现世无法杀死魔鬼,否则我肯定不会弄这么麻烦的事情,当然,如果你对我有意见的话...欢迎你下来再来找我!”

他伸手抓住钉着魔鬼心脏的刀柄,狠狠向外一抽,黑色的血液洒的到处都是,然后将最后一枚银钉钉入了巫心魔的心脏,这魔鬼王子的气息在一刻顿时就被压制到了最低点,如果不是赛伯还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没准他会以为这家伙就这么死掉了。

这是康斯坦丁教他的一种普通人都能用封印术,据说对所有邪物都有克制作用,银钉也是他卖给赛伯的,花了整整50美刀,但说实话,赛伯并不认为普通人也有用到这玩意的时候,想象一下,当你眼前出现一只青面獠牙的吸血鬼或者狼人的时候,就算给你五根银钉,你真的就能制服它吗?

“哇哦...”

赛伯伸手拍了拍身上最后一朵还在燃烧的蓝色火焰,他后退了一步,拄着刀柄,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巫心魔的身体已经扭曲了,在魔鬼变身的中途被硬生生打断,再加上四肢张开被钉在墙上,黑色的鲜血从他蹄子上滴落在地面上,让这一副画面看上去就像是饱含着某种特殊的宗教味道的仪式。

“感觉很不错的样子呢。”

赛伯心满意足的吹了个口哨,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声低沉的引擎轰鸣声在远方的街道上响起,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从远方的街头一路蔓延向他的方向的一条火焰之径...还有后方那胡乱响起的警笛声。

看样子,我们的恶灵骑士被正义的休斯顿警察们发现了,而且他们还用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在疯狂的追捕他。

这简直太滑稽了。

赛伯稍稍改变了一下方向,他拄着长刀,以一种看戏的姿态看着一路冲过来的恶灵骑士,这家伙的出场总是很劲爆,他身上带着数千度的高温,所到之处一切能被点燃的东西都会被点燃,两侧的路灯爆开,线路跳出火花,地面被烤炙的如同被热餐刀切开的黄油一样。

那魔鬼的机车燃烧着和他那主人一样狂野的火焰,骨节般的金属鬼爪从机车里延伸而出,死死的扣在车体上,还有车辆前方那融化了一样的魔鬼之颅和被点燃的锁链一样的支架,看上去酷炫到了极点。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衬托骑士的到来,和上一次不太一样,这家伙这一次的肩膀上还长出了金属的骨刺,眼眶中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在疾驰的机车之后,那火焰拉长了最少有3米的炎影,看上去比上一次更威风了很多,根据那老头卡特史雷的说法,这是复仇之灵和强尼的灵魂契合的更深沉的一种表明。

“哦,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赛伯裂开嘴,面甲之下的双眼里也点起了熊熊的战意,他能感觉到,这家伙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活动着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响声,然后又活动着肩膀,同样发出了咔咔的响声,他双眼中的火焰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再一次不由控制的燃起了火焰。

“你也感觉到了吗?”

赛伯的眼睛眨了眨,他左手握着刀柄,将那被点燃了魔纹的长刀斜刺向下方,另一只手伸出来,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你觉得你不比它弱?你想证明自己?”

他眼中的火焰越来越明亮,最终一点一点的融入了暗红色的双眸当中,变成了那一夜他暴揍恶灵骑士时候的样子...如果非要去划分的话,那跳动的红色光芒就是第一次变化,能看到其他人的生命,燃烧的火焰和暗红色的眼眸是第二次变化,能看到能量的流动,现在这种算是第三次变化,双眼变得和正常时没有区别,但眼眸边缘却有一圈岩浆一样的暗红色炙热烈焰,逐渐固化,然后永不熄灭!

“打败它?然后就彻底服从我?”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手里的刀插在地面上,十根手指合在一起,反向向前,每一根指头都发出了咔咔作响的碰撞声,他收回手指,一把将插在地面的刀柄抓在手里,他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恶灵骑士,他伸出右手,面甲下有一抹满意的笑容,朝着横行而来的恶灵骑士比划了一个中指。

“很好,那就来吧!”

“轰”

魔鬼机车一个帅气的转弯,稳稳的停在赛伯前方20米的位置,在身上缠绕着燃烧锁链的恶灵骑士踏上地面的那一刻,从周围20米之内,每一寸地面之下疯狂燃起的赤红色火焰,就如同升腾而起的烈焰之墙一样窜上高空,炙热的火焰腾起地表足够5米高,就像是画地为牢的圆圈,从恶灵骑士脚下开始蔓延,最终组成了一个烈焰圆环。

将他和赛伯锁在其中,他伸手摘下胸口的锁链,那火焰均匀的在锁链的每一个部分点燃,就像是将钢铁轰然的状态一样,出现了灼热的红色,甚至向地面上滴落铁水。

骑士双手抓着锁链,在眼前将那锁链绷直,他看着赛伯,用干枯沙哑的声音说,

“你...有罪!罪大...恶极!”

“砰”

话音刚落,赛伯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恶灵骑士就像是提前预知到了赛伯的行动一样,锁链缠绕在双手上,一拳砸向身体左边,将赛伯砍下的长刀砸了起来,两个人的另一只拳头在下一刻疯狂的撞在一起,火花四溅,还有烧焦的血肉的臭味。

“我还是那句话!”

他飞起一个鞭腿,在原地带起一阵呼啸,狠狠的踹在恶灵骑士的胸口,将他踹出去了两步,赛伯甩了甩鲜血淋漓的拳头,他歪着脑袋,打量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恶灵骑士,声音里有不加掩饰的嘲讽,

“我有罪,但就凭你...也想以什么名义来审判我?”

“砰”

艾德曼合金刀架在身前,赛伯稳稳的挡住了恶灵骑士砸过来的,最少有一千多度高温的锁链拳头,又一抹火星四溅,两个人以斗牛的姿态在原地僵持,恶灵骑士身体上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赛伯靠近他,就像是靠近了一座翻滚的活火山一样。

“滚!”

“砰”

他猛地后撤一步,攥紧拳头,飞起一拳砸在了那灼热骷髅的脸颊上,将恶灵骑士整个人都砸飞了出去,那家伙狼狈的落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在爬起来的时候,骨骼的下巴都被打的脱臼了,他伸出燃烧的骨爪,将脱臼的下巴恢复正常,左右摇了摇头,挥舞着锁链,在空中带起一道炙热的火浪,就朝着赛伯砸了过来。

“呼”

所到之处,就连空气似乎都被点燃,但并没有能砸中赛伯,在力量和敏捷方面,着燃烧的骷髅都不比赛伯更强,复仇之灵的力量绝对不止于此,但问题就在,卡特史雷也说过,复仇之灵已经疯了...它背叛了自己的使命不是吗?

强尼这一个正常的灵魂,怎么能和一个疯了的灵魂融为一体呢?

灵魂不能同调,就注定复仇之灵的力量无法完美的发挥,这就是赛伯的一线契机,他在地面上就地一滚,几乎是擦着那飞舞的锁链滚了出去,在灼热的地面上就如同捕食的大猫一样疯狂的向前奔跑,在靠近恶灵骑士的时候,他猛地扑起,用手里的合金刀当成爪子,将燃烧的骷髅扑倒在地。

他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之眼,被卡特史雷称为忏悔之眼的双眼,在银白色的面甲之下,赛伯闪耀着暗红色炙热烈焰的双眼里跳过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恶意,

“强尼.布雷泽,告诉我,被这种不受你控制的疯狂力量主宰身体,你甘心吗?”

26.卑鄙者赛伯

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任何一个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不可能会甘心的吧?

凭什么自己一个正常纯粹的灵魂,要被一个发疯的复仇之灵控制?在大半夜里变身火焰骷髅,沿途惩戒一切有罪的存在,见鬼,这听起来很拉风,但是在你的灵魂和身体都被控制的情况下,这一点也不好玩啊,伙计!

赛伯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了了,他在试图唤醒强尼.布雷泽,最少也让他从被发疯的复仇之灵控制的状态恢复一些,能给这个怎么也打不死的火焰骷髅增加一点麻烦。

虽然不太肯定强尼一定能做到,毕竟他面对的是不属于人间的超自然生物,众所周知,这种超自然生物最难缠了,但赛伯希望他能做到。

“嘿,伙计,清醒一些啊...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

被艾德曼合金刀刀刃死死压在地面上的火焰骷髅疯狂的挣扎着,他挥起缠绕着铁链的骨爪,握成拳头,就朝着赛伯砸了过来,然后又被赛伯一拳砸飞,他整个人就像是趴在一团熊熊燃烧的高温岩浆上一样,仅仅是片刻之间,他的头发就被全部报销了。

恩,他秃了…但他没有变强。

头发被点燃的味道自然不好,赛伯双眼中那缠绕在眼眸周围的暗红色的光圈一闪,周围的温度就快速降了下来,呃,他有些惊讶的左右看了看,却发现火焰依然在燃烧,但他的身体似乎拥有了某种可以对抗烈焰的能力,这很好,虽然接触还是会被烧焦血肉皮肤,但最少不用担心自己被整个烤熟了。

他挥起一拳,狠狠的砸在那挣扎的骷髅的脑袋上,“砰”,周围那些被烧得融化的沥青向着周围爆开,

“我说,最少醒过来一点!”

赛伯一拳一拳的砸下去,就像是之前两个人对抗的时候的情况的翻版,火焰被砸的到处乱晃,看上去他大占上风,但恶灵骑士怎么可能这么被动挨打?

“嗡嗡”

引擎的轰鸣声在赛伯身后响起,他猛地回头,就看到那燃烧着火焰的魔鬼机车以无人驱动的姿态,疯狂的从背后袭来,这机车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就如同一头怒吼不已的野兽,就像是洒水车一样,把赤红色的火焰洒向周围的地面。

熊熊燃烧的车轮带着难以想象的力量撞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将他整个人都撞飞到了空中,“咔咔”,被撞击的地方还有,他艰难的控制着身体想要快速落下来,但他知道,下面的那个难缠的家伙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唰”

点燃着火焰,缀饰着高温的锁链从下方甩向天空,带起了一道燃烧的火浪,这玩意明显不是它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的,那种魔性之火赋予了这锁链更神秘的力量,让它凭空延伸出更长,在接触到赛伯左腿的那一刻,也放佛有了自己生命一样,如火蛇一般,死死的缠在了赛伯的腿上。

赛伯面甲下的表情在这一刻有了一抹无奈和怅然,

“混蛋...糟糕了...”

下一刻,他整个人就像是锁链末端的流星锤一样,被这疯狂的骑士狂笑着挥起,在天空中开始转起了大风车,赛伯眼前的一切都在这种疯狂的旋转中被扭曲了,他只能看到眼前恍惚的一切,以及那些被撞到的东西。

那些围绕在熊熊火圈之外的警察们,面对这种超自然现象,他们同样不敢上前,只能在警长的指挥下,以警车作为掩体,带着惊慌失措的眼神,高举着手枪,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道呼啸的黑影子猛地从那火圈中飞了出来,在空中呼呼飞舞着,然后朝着下方的警车砸了下去,警长艾伦抬起头,看到了那一幕,他喃喃自语,

“上帝啊...见鬼的!那是...”

“快躲开!”

艾伦疯狂的扑向一边,躲开了横扫而来的“赛伯”战锤,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赛伯的身体就如同真正的战锤一样,扫过沿途的一切阻碍,从最边缘的第一辆警车开始,那可怜的钢铁造物被无法想象的巨力横扫着直接砸飞到空中,然后是第二辆,第三辆...

被锁链死死缠住的赛伯所到之处,一切都显得人仰马翻,钢铁和身体的碰撞从未这么惊心动魄过,赛伯的鲜血洒在地面上,但更多的是直接被砸碎的警车,还有那些可怜的家伙,在这种速度下,一旦被赛伯擦着点边,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少也是个重伤的下场。

但弄成这样,赛伯也不想的,实际上,他现在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只感觉到脑袋很疼,身上很疼,但还不足以致命...

他的身体被那锁链带着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在动能积蓄到最强的时候,那挥舞着锁链的恶灵骑士发出了干涩的狂笑声,他的身体在原地转了三圈,让赛伯的速度变得更快,连周围的火焰都在这人为的大旋风中被挤压了下去,让那些幸存者可以看到火圈里,那个疯狂挥舞着燃烧锁链的怪物。

他的左手在锁链上一抹,本就附着燃烧的地狱之火翻滚的更疯狂,以一种突袭般的姿态,沿着锁链冲上了赛伯的身体,燃烧,燃烧,再燃烧,不到10秒钟,赛伯的整个人就被赤红色的火焰完全包裹了起来。

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钢铁战锤一般,在最后一刻,他被恶灵骑士的锁链卷起来,狠狠的砸向了地面,就像是一道包裹着炽烈火焰的流星一样,从天而降,狠狠的,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震撼姿态,砸在了圣米迦勒教堂废墟前方的大地上。

“哐”

整个街区在这一刻都跳动了一下,刚刚在小巷子里给水魔和风魔来了个特大号的“圣水浴”的一帮人从巷子里走出来就看到赛伯被从天空狠狠砸下来的场景。

这一刻,不管是见多识广的地狱神探康斯坦丁,还是挥舞着手杖的雷米.勒伯,还有那一帮用特制的锁链拖着奄奄一息的风魔和水墨的年轻人们,都被震惊在了当场。

那个熊熊燃烧的火圈在这一刻骤然熄灭,活动着头颅和身体的恶灵骑士从那整体低了一圈的凹陷中走了出来,在他身后,是一片被高温点燃的沥青湖,他手里拖着熊熊燃烧的锁链,一步一个火焰脚印的,朝着赛伯落地的地方走了过去,那双眼睛里燃烧的火焰之瞳跳动的更剧烈。

他双手在手中的锁链上一抹,那锁链就在火焰中化为了粗糙的斩首长刀的模样,他提着那刀走向了赛伯,虽然看不到表情,但那种恶意几乎是扑面而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雷米,牌皇手里的金属手杖在空中一甩,甩出了呼啸的风声,他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畏惧,但还是朝着那火焰骷髅冲了过去,

“帮忙!”

他的左手摊开,一沓完整的54张扑克牌闪耀着紫色的荧光,在牌皇飞速前冲的动作中,以一种飞镖一样的形式接连不断的甩了出去,每一发都精准的砸在火焰骷髅的身体上,紫色的爆裂光芒如能量风暴一般将恶灵骑士的身体都包裹了起来。

那扑克牌爆炸引发的冲击力,也让他的身体停滞在了原地,雷米从地面上跳起,双手中的金属手杖,尤其是那个拳头大小的水晶上已经满是紫色的荧光,能量已经充斥其中,就像是即将被点燃的炸弹。

他双手快速挥舞着金属手杖,整个人在空中就如同滑翔一般,在靠近被能量风暴固定在原地的恶灵骑士的那一刻,他手里的手杖轰然砸下,在接触到燃烧骷髅的那一刻,紫色涌动的水晶,连同手里的金属手杖一起爆开,在瞬间将牌皇能输出的最强的能量爆发开。

休斯顿的夜空中,就像是爆开了一道紫色的绚丽烟火,整个地面都被冲开了一个大坑,燃烧骷髅的身体被爆炸冲飞了出去,即便是强如恶灵骑士,在面对这阿尔法级变种人的全力一击的时候,也并非毫发无伤。

“呼...呼...”

雷米.勒伯站在原地,双手撑在腿上,刚才那一击让他有些疲惫,他拉了拉帽檐,抬起头看着前方的火焰骷髅,那家伙被爆炸冲飞,炸到了广场对面的大楼里,那墙壁直接被砸开了一个人形的缺口,不过在几秒钟之后,一团火焰在雷米眼前绽放开。

那恶灵骑士从地面上爬起来,他脑袋上的熊熊烈焰有些消弭,他的整个左臂已经消失不见,但是在火焰缠绕当中,那已经被炸碎的左臂却在飞速的复原,就在他走出爆炸坑的那一刻,一条被红色烈焰包裹的白色骨爪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这可TM的怎么打?”

雷米的双眼里满是挫败,但那些年轻人也被他激励着冲了上去,阿尔温汇聚地下水流,十几把水刀从空中刺向火焰骷髅,但是还没靠近,就被直接烤干,这学霸少年最后干脆直接从水魔的魔性躯体上抽水,这种附带着魔力的水花总算可以伤害到恶灵骑士的身躯,但那点伤害几乎和没有差不多。

阿拉纳克和艾洛尔.萨斯想要冲上去近战,却被康斯坦丁死死拦住,地狱神探朝着雾化之后靠近恶灵骑士的桑塔尔斯大喊着,

“你不要命了?快回来!他的眼睛只要扫到你,你就完蛋了!近战攻击的人都不要上!用能量对付他!挡住他!”

他左手扔出五个银光闪闪的小东西,砸在地面上跳动了几下,飞快的组成一圈五芒星的法阵,将恶灵骑士禁锢在原地,但下一刻,火焰骷髅的大嘴张开,就像是喷水一样,如流水一样的灼热火焰在地面上翻滚着,将整个地面都用火焰铺满,这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被点燃了一样。

圣米迦勒教堂前方的空气已经出现了无法抑制的扭曲,那是高温的显现,康斯坦丁的法阵几乎在顷刻间被破除,根本没拦住进入了完全状态的恶灵骑士的脚步,这家伙在这种环境下,几乎无敌了!

恶灵骑士脚下的地面迅速沙化,但是还没等到那些沙子将它掩埋起来,那恐怖的火焰就将沙土烧成了实质性的琉璃,夏森咬着牙不断甩出双手里的黑色能量刃,但同样因为杀伤力不足,根本没办法斩破恶灵骑士身体周围的火焰。

他们还是太弱小了,能力才没有开发到全胜,面对气势汹汹的恶灵骑士,这些孩子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仅仅是这种不愿意放弃的意志,就足以让人欣慰了,他们的路还很长。

众人艰难的想要阻止恶灵骑士的脚步,根本不想着能战胜它,这种怪物还是要交给怪物去对付...

“砰”

灰头土脸的赛伯从深达7米多的爆炸坑里跳了出来,他此时就像是个挖黒煤的家伙,刚刚长出来的头发里满是泥土和灰烬,他面甲之下的双眼里翻滚着一抹无法言喻的愤怒,还有一丝丝屈辱。

他活动着双拳,将嘴里的土块吐了出去,高声喊到,

“刀给我!让开!让我来!”

众人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路,桑塔尔斯化为雾气,将赛伯的合金刀递到了他手里,赛伯大步向前,刀拖在身后,在他正面,看到了赛伯跳出来的恶灵骑士脑袋上的火焰翻滚的更加疯狂。

“呵呵...你真觉得我没办法治你对不对?你真的以为你无敌了对不对?”

“很嚣张啊,小伙子!”

赛伯低沉的声音在这熊熊燃烧的战场上翻滚着,他的左手高高举起,“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压垮强尼那可怜的灵魂!让我看看,强尼对那女孩的爱到底有多深!”

“呵呵,没准这就是你们经常说的“卑鄙”,但我想,面对一个从该死的地狱里冲出来要找我拼命的混蛋,我偶尔“卑鄙”一下,我觉得问题也不大吧...你说呢?强尼.布雷泽!”

恶灵骑士前进的脚步猛地一停,他抬起头,就看到了圣米迦勒废墟边缘,那个被绳子捆起来,被两把枪指着脑袋,一脸惊恐的女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她只知道,只要赛伯举起的手指落下,她就会顷刻间失去生命。

罗珊,强尼.布雷泽唯一的爱。

“你可以赌一赌,没准强尼并不爱她呢?没准你让我杀了她,强尼就会彻底和你融为一体...听到了吗?强尼.布雷泽,现在选择权交到你手里了!”

“可怜的罗珊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选择了!”

27.熄灭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凝固到了极致。

就像是有实质性的压力压迫在每个人的身上,赛伯拄着刀,站在原地,他身上凄惨极了,鲜血,伤痕,布满了尘土和灰烬,手臂上还有正在恢复的烧伤和撞伤,他面甲下的双眼以一种冷漠的眼神打量着站在不远处的恶灵骑士。

似乎胜券在握。

周围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都在赛伯,恶灵骑士和后方的罗珊之间来回跳动,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奇怪到了众人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反派,看上去赛伯更像是,但说实话,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这恶灵骑士才是一直都来找麻烦的家伙,他们甚至没有得罪过他!

恶灵骑士的眼眶中的烈焰之瞳点燃的更加疯狂,他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只是过了短短2秒钟,他就再次迈步向前,阿拉纳克和桑塔尔斯握紧了武器,却被赛伯挥手制止了。

“别着急!”

他低声玩味的说,“让我看看,他到底会做出什么选择...我不相信,一个人敢为了爱和魔鬼交易的人,会任由疯狂主宰自己的灵魂。”

雷米有些担忧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恶灵骑士,他用肉眼都能看到周围快速上升的温度,那顺着恶灵骑士前进的方向,蔓延而来的灼热火焰...

“那如果他...做了另一个选择呢?”

“那他就会彻底疯掉!...一个疯掉的对手,更好对付,不是吗?”

赛伯扭头看着旁边的唐斯坦丁,地狱神探的面色有些难看,这家伙躲在人群最后面,似乎似乎都可能逃跑,赛伯低声问到,

“你有办法彻底杀掉它吗?”

康斯坦丁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说,“魔法不是万能的,而且我每一次用魔法都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像恶灵骑士这种灵体,是根本不可能杀掉的...但是我们可以试着封印他...或者驱逐他灵魂里纠缠的那个强大疯癫的灵体。”

赛伯点了点头,

“你有多大把握?”

“三成不到吧”

康斯坦丁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颊,“这种灵肉合一的大家伙大概是我对付过的最难对付的那一类了,如果有猎魔枪就好了...可惜午夜那个混蛋,从不肯将那宝贝借给我...见鬼!”

“不肯借?那下次就直接抢过来!”

赛伯哼了一声,康斯坦丁楞了一下,苦笑着将一只篆刻着圣经文字的黄金指虎扣在左手上,看上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点燃了一根皱巴巴的烟,叼在嘴角,

“午夜老爹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来自欧洲的巫毒之王,整个东海岸最恶毒,最卑劣的人物…”

“他不是!相信我…他还差得远呢。”

赛伯看了康斯坦丁一眼,一句话堵住了康斯坦丁喋喋不休的声音,他手里的战刀横起,另一只手的手指向后甩了甩,用枪低着罗珊脑袋的百合子会意的打开了保险。

“再向前走一步,罗珊就会魂归地狱!”

赛伯大声说,“强尼,你可能还没意识到,我其实是在帮你,要么超脱它,掌控它,和我一起打倒它,要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爱的人去死,这个残忍的世界可没有第三条路给你…”

“轰”

恶灵骑士脑袋上的烈焰猛地窜起,众人以为他要发动攻击,但下一刻,他却用骨爪捂着脑袋低下了头,他的身体开始颤抖,赛伯眼前一亮,拖着刀就窜了出去,银白色中混杂着暗红色的光芒,一刀砍向了恶灵骑士的肩膀。

但就在利刃接触到这火焰骷髅的前一刻,他的左手弹出来,将赛伯的刀刃精准的握住,火焰在艾德慢合金刀上蔓延,恶灵骑士抬起头,那燃烧着火焰的头骨显得如此的狰狞。

“都说了别用那该死的眼睛看我!你这不长记性的家伙!”

“砰”

赛伯挥起一拳,砸在了恶灵骑士的脑袋上,他的血肉被烧焦,但骑士的身体也倒飞了出去,在他落地之前,赛伯就扑了出去,狠狠的砍下一刀,将他的左臂砍掉,那包裹着赤红色火焰的左臂落在地面,飞快的失去了一切火焰赋予的特性,就像是饱经时光盘庚的骨骼,飞快的变黑,风化,最终渗入地面。

骷髅张开嘴,发出了无声的咆哮,一点火星在它嘴里涌现,下一刻,滚滚儿俩的火焰之潮又一次将赛伯淹没,但它的身体明显出现了问题,强尼在抗拒它,复仇之灵本身根本不会在乎罗珊的死活,它本能的要惩罚赛伯的罪恶。

但强尼不行,强尼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罗珊死在他眼前,虽然赛伯的行为确实称得上卑鄙,但强尼却绝望的发现,到这个时候,能保住罗珊性命的唯一办法,就是和赛伯联手,将主宰他身体的复仇之灵压制下去。

“吼!”

火焰之潮停歇,骷髅仅剩下的一根骨爪抱着脑袋,踉踉跄跄的后退,在它的二分之一灵魂开始对抗之后,这恶灵骑士已然有了分裂的征兆,当强尼的灵魂不再服从它的时候,它就无法在完整的掌控这具身体。

“吼!”

它再次咆哮了一声,穿着军靴的双脚狠狠的踩在已经是一片火焰的大地上,顷刻间就出现了两个被火焰填满的凹陷,在他前方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一团行走的人形烈焰冲了出来,全身都被点燃的赛伯挥舞着手里的战刀,恶狠狠的将刀刃劈向了眼前挣扎的恶灵骑士。

“就是这样!强尼!就是这样!”

“砰”

骷髅的另一只手臂被砍飞,然后是它的胸骨,赛伯一首握刀,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就想是战锤一样,疯狂的砸着眼前这极度混乱的骑士,在强尼的抗争和干扰之下,复仇之灵几乎没办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不要妥协!我来帮你!”

他狂吼着一脚踹在那骷髅的腹部,将它踹倒在地上,利器对付这种没有肉和弱点的对手并不好用,赛伯干脆将战刀插在一边,提起堆在旁边的锁链,缠绕在他的双手上,就像是之前那一次一样,翻身骑在了不断挣扎的恶灵骑士的身体上。

他缠绕着锁链的双拳高高举起,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砸下。

“哐!哐!”

被火焰包裹的骨屑横飞,恶灵骑士的胸骨被砸断,感觉到了威胁的复仇之灵也开始疯狂的挤压强尼的灵魂,赛伯甚至能听到那骨头里传来的强尼的惨叫。

“停下!嘿,停下!混蛋!我让你停下!”

“轰”

又是一拳砸在了它的脊椎上,应声而断,赤红色的火焰窜起,疯狂的将赛伯包围,强尼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剧烈,这本该是平衡和监控人间的复仇之灵真的是疯掉了,它正在从更深入的灵魂层面,对强尼进行扼杀。

赛伯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复仇之灵对强尼灵魂下手更狠,这看上去就是一个循环,但是强尼只是个普通人,面对这种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赛伯也不知道,所以他必须想个办法,一旦被复仇之灵重新控制了强尼的躯体,面对这根本不可能被杀死的恶灵骑士,赛伯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康斯坦丁!”

赛伯挥出一拳,高声喊到,“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快!快来帮忙!”

康斯坦丁一脸纠结,但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招呼着雷米和桑塔尔斯,冲到被赛伯压制在原地的大坑里的恶灵骑士身边,雷米和桑塔尔斯按照侦探的吩咐,将两个小十字架按在恶灵骑士已经复原的双臂上,火焰烤炙着他们的身体,仅仅是几秒钟,他们的皮肤上就出现了水泡。

而康斯坦丁本人则横跨在恶灵骑士的头颅前方,他手里按着一枚金色的古朴金币,高声喊到,

“以圣灵,圣父,圣子的名义!我命令你!离开这里!离开这凡人的躯体!邪灵退散!”

康斯坦丁的身体之后绽放出了乳白色的光芒,就像是火焰中的独特光景,配合着复杂的手势,他将手里的硬币狠狠的按在了恶灵骑士的头骨上,但下一刻,那用于驱魔仪式的金币不但没有将复仇之灵逐出强尼的身体,这落下的硬币反而激起了他的反抗。

“吼!”

火焰骷髅疯狂的挣扎着,将雷米和桑塔尔斯狠狠的甩了出去,赛伯也被他掀翻在地上,康斯坦丁想要逃跑,却被恶灵骑士一把拽住了肩膀,这恶灵骑士的身体仍然在颤抖,但这一刻,复仇之灵似乎得到了某种补充一般,压过了强尼的挣扎,重新主宰了这躯体。

“不!它不是邪灵!见鬼!不是!仪式用错了!都怪你,赛伯!见鬼的!快跑!”

惊慌失措的康斯坦丁扭头就窜了出去,但他的脖子却被那燃烧的骨爪死死扼住,恶灵骑士将他高举在空中,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

“你…有罪!”

“看着我的眼睛!”

“不!不要!休想!”

康斯坦丁挣扎着将双眼紧紧闭住,他知道一旦睁开眼睛会遇到什么,但是恶灵骑士的声音附带的特殊力量让他的眼皮在疯狂的向上睁开,那骨爪上的炽烈火焰也烧的这灵界侦探哇哇乱叫。

他的黑色风衣似乎附带着某种魔法力量,保护着他不被地狱之火点燃,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不!赛伯!救我!不!”

“我来了!混蛋!”

“砰”

长刀当空斩下,两条断裂的骨爪连同康斯坦丁本人都被抛飞了出去,赛伯扔下刀,恶狠狠的双手抓住了恶灵骑士的肩膀,他的双眼在这一刻瞪大了,和那燃烧的火焰之瞳毫无畏惧的对视。

“你认为我有罪,对吧?”

“你想审判我,对吧?”

“我给你这个机会!但别忘了!我们有两双一样的眼睛!”

“混蛋!!”

“看着,我的,眼睛!!”

赛伯那已经完全凝聚到最高阶的双眼,以及那双眼之后的神秘力量被他催动到了极致,他的瞳孔飞速扩大,那种特殊的,第一次被使用出的力量,就像是一台被开启的高功率抽水机,开始疯狂抽取赛伯的精力。

他感觉就像是一股庞然如同巨兽般的存在在自己的身体里第一次苏醒,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世界,然后就看到了恶灵骑士那同样睁开的忏悔之眼…

卡特史雷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赛伯和强尼…每一代恶灵骑士的忏悔之眼都会附带特殊的效果,身为德州骑警的卡特本人的能力是追魂,能够让他在恶灵骑士状态下精准的找到任何想要追捕的灵魂。

强尼的能力是点燃,除了忏悔之眼本身附带的燃烧灵魂的效果之外,他拥有远超于其他恶灵骑士的控火能力,赋予坐骑的魔化火焰也会更强。

而赛伯…他并不算是完整的恶灵骑士,但他有那双眼睛,所以自然也会有特殊的能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在这一刻,当两双忏悔之眼直视的那一刻,赛伯的双眼似乎被强尼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激怒了,在恶灵骑士试图燃烧赛伯身体里的罪恶和灵魂的那一刻,这双眼睛开始了它诞生之后的第一次反击。

在场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阵寒冷…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周围的所有火焰,连同被赛伯掐住脖子的恶灵骑士本身的火焰,都在这一刻缓缓的收拢,就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一样…

直至彻底…熄灭。

28.蓝焰

眼前的火焰慢慢逝去,赛伯抓着恶灵骑士的颅骨,这火焰之源并未立刻熄灭,实际上,就算是赛伯拼了命的趋势双眼里根本不熟悉的力量,也无法直接熄灭恶灵骑士身上的火焰。

只能压制…

实际上,直到赛伯的双眼彻底“觉醒”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的身体里多了一种力量,他看向火焰再没有了之前那种厌恶和抗拒,甚至多了一丝特殊的亲和,放佛…放佛那原本就是他存在的一部分。

他让它们熄灭,于是它们就慢慢的从地面消失,就像是呼吸,就像是喝水,就像是吃饭一样自然,那些火焰对赛伯顺从的让他本人都有些惊讶。

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剧烈挣扎的恶灵骑士,他透过那双混乱的火焰之瞳,似乎看到了这骷髅身躯中那纠缠对抗的两个灵魂,强尼.布雷泽和复仇之灵,黑色和蓝色交错的灵魂。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

赛伯的眼睛里,那暗红色瞳孔周围缠绕的岩浆般的烈焰之环熠熠生辉,他低声说,“我现在倒是很好奇,这样的你我,到底是谁更强,谁更弱…呃,该死!”

他的额头一阵抽搐,熄灭如此多的火焰,让他的脑子就像是被针刺入一样痛苦,他摇了摇头,重新睁开眼睛,

“强尼!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但是现在…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溺水的人只能自救,你看…我从不会去救那些等死的家伙。”

他咳嗽了一声,鼻孔下方有一抹暗红色的鲜血流下来,

“人,是要靠自己!现在就看你是不是懦夫了。”

“轰”

他将自己剩下所有的精力和精神都放在了双眼里的控制里,眼中的烈焰之环在这一刻迸发出了耀眼的光泽,就像是两把利剑一样刺入眼前的恶灵骑士的身躯里,他那骷髅外表上燃烧的火焰在这一刻就像是置身于狂风当中的烛火。

在其他人的注视当中,那就像是翻滚的烈焰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硬生生压下去了一样,那原本熊熊燃烧的赤红色火焰被压制的贴在他的骨骼表面,恶灵骑士的身体在这一刻颤抖的幅度更疯狂,在意识到有一个强大的灵魂融入这场对身体的争夺中的那一刻,复仇之灵飞快的调整了方向,将所有反击的力量,化为一把重锤,狠狠的锤在了赛伯的意识里。

就像是两把战锤狠狠的砸在一起一样。

“砰”

一道听不到的闷响,但周围的空气都被这一击挤开,赛伯的身体被扔了出去,被那种突然到来的冲击,他翻滚在地上,恶灵骑士的身躯也被摔飞了出去,砸在在地面,这场灵魂与灵魂的战争进行到了最后。

恶灵骑士的骨爪扣着脑袋,在地面上痛苦的翻滚着,那源自灵魂的尖叫声让赛伯都有些承受不了,他从地面上爬起来,伸手抹掉了鼻孔下方的血渍,又发出了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艰难的用手里的战刀拄着身体,冷眼旁观恶灵骑士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刚才那一下给本就混沌的复仇之灵来了下狠得,也让被逼到了绝境的强尼有了反击之力,赛伯能清晰的看到那灵魂之间的厮杀,纠缠,蓝色的和黑色的纠结在一起,就像是两头全身浴血的野兽在厮杀一样。

赛伯的手指在刀柄上跳动着,他双眼里有了一抹杀意,以现在的情况,复仇之灵没有反抗之力,很轻易的就能重创它,再加上这双眼睛,和不靠谱的康斯坦丁,也许…可以试着杀掉它,彻底灭除后患。

“你想杀掉它,对吧?”

满脸狼狈的康斯坦丁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他脖子上有清晰的被灼伤的痕迹,这家伙感觉到了赛伯暗藏的杀意,赛伯扭头看了他一眼,那暗红色的眼睛和其中的冷漠让康斯坦丁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死死抓住了赛伯的肩膀,

“不,别做傻事!复仇之灵是杀不掉的…他们也不会允许你杀掉他!”

“谁?谁不允许?”

赛伯语气冷漠的问到,康斯坦丁咬了咬牙,指了指天空,

“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了,但他们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你在这里杀了复仇之灵,隐藏在人间的圣米迦勒和加百列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还有恼羞成怒的墨菲斯托,我就说句实话吧,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古一,也护不住你…”

“人间界和神秘界的对抗从没停止过…脆弱的平衡不能被打破,最少现在,不行!”

“这个见鬼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赛伯的声音越发暴躁,他的手指在刀柄上摩挲着,“这个世界到底还是不是人类做主了?”

“得了吧,伙计!”

康斯坦丁伸手取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里,在口袋里摸打火机,赛伯瞅了他一眼,双眼中的火焰之环跳跃了一下,一抹火星就在他手里的烟头上窜起,康斯坦丁楞了一下,耸了耸肩,

“这个世界啊,从来都不是人类做主的…古往今来,从未变过!你踏入这个世界的真实越深,你就会越发清楚的感觉到…”

他朝着赛伯挤了挤眼睛,

“那种无奈,给你个建议吧…古一,是你可以信任的。”

“哦?因为她帮过我?”

赛伯随口说了一句,“这世界上很多人都帮过我,但他们都有各种各样的目的,成年人的世界里哪里来的那么多纯粹的友谊?”

“不,因为古一是人类!”

康斯坦丁转身朝着被钉在墙上的魔鬼王子走了过去,“最少曾经是人类,她和我们是一伙的,但其他人,不是…”

“我要走了,我的事情办完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特殊的解骨小刀,头也不回的朝着赛伯挥了挥手,“我要先带走它的心脏,古一会用到它的…但愿以后都不要见面了,和你这样浑身都缠着麻烦的人在一起,简直是玩命。”

赛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抬头看着休斯顿根本看不到的星空,在这双燃烧的眼睛中,那些星光从未如此耀眼。

“哇哦…看来果然是个不得了的世界呢。”

他低下头,手指在刀柄上握紧,然后又松开,前方地面上恶灵骑士灵魂的对抗已经接近尾声,但超出赛伯想象的是,强尼的灵魂和复仇之灵并没有真正的杀出个你死我活,而是在最终变成了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就像是融合,但却又没有完全融合的状态。

在赛伯的注视中,火焰骷髅身体表面的火焰缓缓的收回了体内,又变成了那种冒着黑烟的白色骷髅的状态,他所有的动作也在这一刻完全停息,就像是彻底死去了一样。

“老…老大,这是,赢了吗?”

阿拉纳克快速跑到赛伯身边,那些孩子们围在他身后,带着畏惧的看着眼前扑倒的骷髅,刚才恶灵骑士大发神威的那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给他们还并不成熟的心智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赛伯耸了耸肩,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银白色面甲,放入怀中,

“还没赢…但最少我们不会输了。”

“哇,你这家伙,真的就像是个怪物一样的。”

雷米伸手拍了拍赛伯的肩膀,比划着大拇指说,“你居然能把它揍成这样,我算是真的服气了。”

“你其实也可以的,雷米…只要你少花些心思在那些金发女郎身上。”

赛伯从桑塔尔斯手里接过雪茄,叼在嘴上,他的眼睛里的火焰之环缓缓消失,彻底变回了之前人类的双眼,在正面打赢了恶灵骑士之后,他终于可以自由的控制这双神秘的眼睛了。

“这是一件好事…真的。”

赛伯嘿嘿一笑,伸手掏出了雷米送给他的那个银色的恶魔打火机,点燃雪茄,和一帮欢呼的少年人站在一起,赛琳娜和百合子也带着一脸惊恐的罗珊走了过来,赛伯亲手帮罗珊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你是罗珊,对吧?纽约时报的记者,我在电视上见过你。”

他满脸温和的帮罗珊拍掉了身上的灰烬,轻松的对她说,“忘记今晚的事情吧,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真的。”

“但…但是,你们刚才绑架了我!”

罗珊抓着头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她脸上还有一抹茫然,“还有刚才的打斗,那个火焰骷髅,他…他是谁?你为什么要用我来威胁他?”

“关于这个嘛…”

赛伯扭头看了一眼趴在地面上冒着黑烟的骷髅,他正要说话,那骷髅突然举起了爪子,这一下把所有人都吓坏了,包括赛伯在内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后退了一步,年轻人们紧张的举起了武器和手里的圣水。

他们看着那骷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着那冒着黑烟的黑色眼眶,下一刻,两团火焰重新出现在那骷髅的眼眶中,但…不再是赤红色,不再是暴躁的地狱之火的颜色,而是两抹蔚蓝。

蔚蓝色的火焰,看上去就像是最美丽的大海一样,那蓝色的火焰飞快的遍布恶灵骑士的身体,那些被赛伯砸断的骨头,在这火焰中快速的恢复着,此时的恶灵骑士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股疯狂和躁动,他显得很安静,他的目光在眼前的所有人脸上划过,最终落在了罗珊脸上。

他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罗珊身前,纽约时报的主持人有些恐惧,任何正常人面对一具燃烧着火焰的骷髅都会恐惧,但另一种思绪在罗珊心中升起。

她认识他,绝对的!而且这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之一,在她的父亲因病去世之后,这个世界上对她最重要的人之一。

那蓝色的火焰骷髅伸出骨爪,似乎是想要摸一摸罗珊的脸颊,她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但最终却任由那爪子贴在了她的脸上,这一刻,蓝色的火焰飞速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强尼那疲惫的脸。

不到1秒钟的时间,全身狼狈不堪的强尼.布雷泽就出现在了罗珊的眼前,女主持人惊讶的叫了一声,双手捂着嘴后退了一步,她不敢相信,那个在10年前和她约好一起离家出走的少年,那个几天前又爽约的特技车手,那个她一直想要忘记,却一直无法忘记的男人,竟然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她眼前。

“罗珊,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要放你鸽子的…”

强尼试图解释,但下一刻,罗珊挥起一巴掌就抽在了他脸上,他一脸懵逼的捂着脸看着这魂牵梦绕的女孩,然后又是另一记巴掌,打的强尼满脸小星星。

“这是为10年前,第二下是为2天前!”

罗珊恶狠狠的说,“你让我失望了2次!混蛋,你伤了我两次心!”

“哇哦哇哦”

充当旁观者的赛伯和一众吃瓜群众忍不住发出了饶有兴趣的惊呼声,赛琳娜拉着赛伯的手,另一只手疯狂的挥舞着,她双眼里满是八卦的神色,

“吻她!吻她!”

强尼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抽着雪茄的赛伯,后者对他挤了挤眼睛,

“人要靠自己,强尼,现在看你的了!”

强尼.布雷泽回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颤抖的罗珊,两个人热情的吻在一起,但他给赛伯的,却是一个竖起的中指,蓝色的火焰在那中指上缠绕着,是一个竖起中指的骨爪。

代表着他对赛伯的不爽。

但不管怎么样…这场战斗,最终还是一个还算圆满的方式结束了,不过,还有一些麻烦,却只是刚刚开始。

29.魔鬼.交易

“突突突突突”

重型机车特有的引擎轰鸣声在荒凉的沙漠里由远及近的响起,两辆非常酷炫的机车在沙漠公路上一路疾驰。

这是两个打扮都差不多的骑士,带着黑色的牛仔帽,飞行夹克,皮手套,带着马刺的靴子,两个人都带着大墨镜,左边的那个叼着雪茄,右边的那个是一根香烟。

看上去帅的掉渣。

但说实话,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其实很糟糕。

任谁面对一个昨晚刚刚暴揍过自己,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心情都不会太好的。

“我说,你非要跟着来吗?”

赛伯有些蛋疼的扭头看着旁边和他同行的强尼,“你不去送送你的小女友?她今天可是一个人回纽约的,你都不担心?”

“如果你想看我一个人把一架飞机变成火球的样子,我其实真的可以去送她。”

强尼墨镜之下的脸上是一脸的不爽,他冷冰冰的说,“拜你所赐,我昨晚一晚上耳朵里都是那个见鬼的声音…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哦?”

赛伯贱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我可是听到你和罗珊闹了整整一晚上,有7次吧?你可真够劲,伙计…我还怕你激动的时候把那可怜的女人烧死…”

“干你!”

强尼朝赛伯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个中指,他脸上也有了一丝不正经的表情,“赛琳娜很辣,哈…小野猫?哈…挺有情趣的嘛,你这该死的恋童癖,我就该报警把你抓起来!”

“见鬼!”

赛伯伸手将嘴角的雪茄弹到一边,慢悠悠的说,“我们什么都没做,我还没下作到那个地步…说起来,那蓝色火焰怎么回事?你能控制它吗?”

听到这个问题,强尼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他摇了摇头,

“那是名为扎坦诺斯的复仇之灵本来的纯洁圣焰,你昨晚的那一下,把它从深沉的堕落中稍微唤醒了一刻,但很遗憾,我还无法控制它,我和复仇之灵的同调才刚刚开始,还要防着那暴躁的灵魂将我同化,不过我能感觉到,那被地狱之火侵染的复仇之灵并非没有复苏的希望…”

“恩?”

赛伯轻咳了一声,“咳咳,要怎么做?”

强尼的目光转向远方的沙漠,在那里,一座废墟的影子若隐若现,他低声说,

“第一步…先取回我的灵魂。”

“哦…”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怪不得你也不提圣凡冈萨契约的事情了,你和我打的一个主意,交换,对吧?”

强尼沉默不语,但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于是赛伯又加了一句,

“那你就不怕人间地狱真正建立起来吗?”

恶灵骑士的载体扭头看着赛伯,他耸了耸肩,

“借用你的一句话吧…”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赛伯尝试性的问到,他哈哈笑着拍了拍强尼的肩膀,

“果然,你果然是个隐藏起来的恶棍!”

“不!不!不是这句!”

强尼认真的说,

“复仇之灵本就是为消灭影响人间的邪灵存在的,所以我会说,为什么要送它们回地狱呢?它们要是来了,就直接杀掉…不是更好?”

十五分钟之后,两辆机车停在了圣凡冈萨小镇废墟的前方,赛伯伸手提起了自己的战刀,抽出一截,看到那战刀表面斑驳的“附魔”,赛伯的脸色就变得阴沉起来。

康斯坦丁骗了他…他给赛伯的刀上的附魔是劣质的一次性产品,用完就废掉了,赛伯觉得他什么时候回纽约,就该去找那家伙“谈谈心”才行。

他将战刀插回黑色的刀鞘,背在身后,然后伸手从机车后方取下一个黑色的袋子,扛在肩膀上,另一半,强尼从机车上取下了一捆锁链,斜着缠在身上,又从机车里拿起了一把黑色的骑兵枪,看样式似乎是卡特史雷那把。

赛伯好奇的拉了拉帽檐,

“那个老头去哪了?他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咔”

强尼将子弹上膛,他看了赛伯一眼,“卡特命不久矣了,他说要去享受自己最后的时光了,对了,他说他不恨你,他说自己理解你的感受和选择,他是个真正的好人。”

“嘿嘿,见鬼的好人!你被骗了!你还是太嫩了,强尼.布雷泽!”

赛伯冷笑着说,“你真的以为卡特史雷说的是真的?什么继承责任,什么命不久矣之类的鬼话…你被骗了!那老头依靠一点点地狱之火活了200多年,你也能控制地狱之火,你告诉我,如果不用它焚烧灵魂的话,它会自然逸散吗?”

强尼楞了一下,赛伯扛着那黑色的袋子,大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别傻了,那狡诈的老头还能继续活下去,别忘了他200年前可是贪污犯罪的恶棍,只要他不乱用那地狱之火,他还能再活200年!最少!感谢我?他当然得感谢我!我把他从那个该死的困境里解脱出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强尼,毫不留情的嘲讽到,

“他只是把自己的烂摊子丢给你了,而你还傻乎乎的接了过来…看看你们,你们这些头脑简单的“英雄”们,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怀疑?…对了,这是白天,一会打起来你能变身吗?”

强尼墨镜之下的双眼闪过一丝纠结和黯然,他似乎还不能接受卡特史雷欺骗他的消息,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扎坦诺斯虽然只是清醒了一点点,但已经足够支撑我在白天变身了,只要时间不是很长…不超过30分钟就可以。”

“好!”

赛伯打了个响指,“那来吧…让我们,面对我们的命运!”

他看着强尼,伸出拳头,轻声说,“为了自由!”

强尼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骑兵枪固定在了腰带上,握紧拳头和赛伯碰了碰,“为了自由!”

圣凡冈萨这个鬼地方在任何时候来都是一副随时都要倒塌的衰样,那些被禁锢在这里的死灵躲在黑暗里窥视着两个走入这地方的生者,但这些狡猾阴沉的死灵却不敢扑上去攻击这两个人。

它们在害怕…这两个人身上传来的气息对它们来说就像是根本不可能对抗的天敌,那种凡人无法看到的灼热和扭曲,哪怕只是靠近,都会让它们感觉到头皮发麻…呃,不对,这些家伙根本没有头皮。

总之,它们只能躲在阴暗中窥视,而在小镇的最深处,那黑暗笼罩之地,就连阳光都无法投射进来的地方,那个穿着黑色长风衣,银白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手持水晶骷髅手杖的老人站在那里,背对着两个人。

看那胜券在握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地狱的主宰者之一,大魔王墨菲斯托,哪怕只是承载着他千分之一力量的载体,在这世界上也足以掀起一拨真正的灾难。

“哦,看啊,我的战士和骑士载誉归来…”

墨菲斯托转过身,那双暗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欣赏,他低声说,“在我漫长的生命中,我有过很多投资品…但你们,你们两个,绝对是最优秀的之一,我已经嗅到了契约的味道…来吧,把它献给我,我会给你们你们想要的一切…等等!”

老魔鬼看到了赛伯肩膀上扛着的那个黑色的袋子,他诧异的皱起了眉头,

“你把他带过来干什么?”

赛伯甩了甩手,将肩膀上那个黑色的袋子扔在了墨菲斯托脚下,刚才露出了其中的东西,那是一具已经冰冷,却没有失去生命的身体,那是面色苍白的巫心魔,被拿走了魔鬼心脏的布雷克.哈特.梅菲斯特。

他的力量已经衰弱到了极点,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了。

“我觉得你会想念他…毕竟那是你自己的孩子。”

赛伯低下头,伸手摘下了墨镜,他用那双和常人无异的眼睛看着墨菲斯托,眼里有一抹平和的笑容,

“毕竟老头子都是念旧的,不是吗?”

墨菲斯托根本没有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他只是用一种混合了惊讶和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赛伯的眼睛,他带着手套的手指在那水晶的骷髅权杖上握紧了,

“你…你竟然依靠自己,掌控了那双眼睛,啊,你可真是能给我带来惊喜,我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过这样让人震惊的事情了?”

“哦,我想你说的,是这样!”

赛伯的双眼在一抹红光闪耀之后,变成了和墨菲斯托一模一样的暗红色,在眼眸周围,一圈岩浆一样的光芒熠熠生辉,他从口袋里取出带着红色线条的圣凡冈萨契约,在眼前晃了晃,

“你想要它,对吗?”

墨菲斯托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他并没有从赛伯身上体会到那种可以被他操纵的感觉,这就意味着赛伯根本没有签下那个契约,一股厚重的气息在他身体周围缠绕起来,他沉声说,

“把它给我!那是属于我的东西!”

“哦,它属于你?”

赛伯脸上非常夸张的闪过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不对吧…属于你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我手上,嗨,强尼,这玩意难道不是属于我的吗?”

强尼耸了耸肩,也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他玩味的看了一眼墨菲斯托,朝着赛伯点了点头,

“没错,我也觉得这东西是属于你的。”

赛伯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对墨菲斯托说,

“你看,我都说了,这是属于我的东西…你想要我的东西,对吧?那就来换吧!”

大魔王在漫长的生命中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他面色阴沉的将目光放在了强尼.布雷泽的身体上,

“他是个疯子,我能理解他的疯言疯语,但你!强尼.布雷泽,别忘了我们签过的契约,你是属于我的!”

“但你TM的并没有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

“轰”

蓝色的火焰在强尼身体上猛地点燃,那疯狂窜起的灼热气息让整个圣凡冈萨的死灵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黑色的风暴扫过周围的沙地,一股突兀出现的沙尘暴在这小镇废墟的周围缠绕着。

被蓝色火焰包裹的骷髅伸出被点燃了火焰的手指,指着一脸震惊的墨菲斯托,

“你…欺骗了我!你…有罪!”

沙哑的声音似乎来自地狱,噌的一声,长刀出鞘,赛伯双眼里岩浆般的火环闪耀,一抹赤红色的火焰在他的战刀上缠绕,只是几秒钟,那战刀就变成了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焰战刃。

“墨菲斯托,少装模作样了!在这个世界里,在现在这个时间!你可不占优势!”

赛伯将另一只手中的卷轴举起,他双眼中越发冷漠,

“交换吧!你拿走你想要的,我们得到我们需要的,否则我们不介意让你损失一个宝贵的载体!”

他的声音在这小镇里响起的越发低沉,

“或者你可以再派一些你的“收藏品”上来,看看能不能从我手里夺走这东西…说实话,我不介意多砍掉你的几只爪子,但…”

赛伯深了一口气,他平静的看着面色阴沉的墨菲斯托,

“一切事情都可以协商解决的,不是吗?”

30.峰回路转

圣凡冈萨小镇,在这古老的废墟当中,一场特殊的交易正在进行。

两个凡人,呃…两个不算是凡人的凡人,以及一个存在时间早已经不可考证的魔鬼,地狱来客。

这是关于邪恶,正义,自由,束缚以及很多东西的一场交易,目前来看,凡人一方占据优势。

“呵呵…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嚣张的口气来和一个大魔王做交易。”

墨菲斯托笑了起来,他的目光中根本没有一丝笑意,一股似有似无的黑暗能量在他身后的空间中荡漾着,就像是纯黑色的水流一般。

他看似平静的开口说,

“那么,姑且让我听一听,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我的健康,和他的灵魂…”

赛伯满脸笑容的挥了挥手里的火焰战刃,在空中擦出了一抹又一抹的火焰痕迹,他低声说,

“我觉得用这两样东西来换这个宝贝契约,你赚大了,不是吗?”

墨菲斯托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杖,一股饱含腐蚀气息的黑色风暴扫过圣凡冈萨小镇的边缘,只是顷刻间,两道墙壁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冰冷,还有一抹嘲讽,

“哦…你不觉得,你要的太多了吗?只是1000个凡人的灵魂,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换来你们的自由?不不不…你们的价值,可比区区1000个凡人灵魂重要太多了,十倍?不…最少百倍!你知道我依靠你们,能在这个世界掀起多么大的风浪吗?”

“呵呵”

大魔王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可不要太小看自己了呀,我精心挑选的战士和骑士。”

“但我觉得很合适来着…真的。”

赛伯玩味的将手里的卷轴上下抛了抛,“你大概还不明白这卷轴的价值,那就让我给你解释一下吧。”

“圣凡冈萨契约,表面上只是随处可见的1000凡人灵魂的具现,但却是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和至尊法师的约定漏洞的具现化,你依靠它,就可以召唤你的实体进入这个世界,最关键是,就连至尊法师都没办法阻止这一切,因为“神”的语言,是有力量的!”

“它的价值可远超你说的一切,你看,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我亲爱的大魔王先生。”

赛伯的双眼恢复了正常,战刀上的火焰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轻松的摊开双手,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砰”

墨菲斯托背后的小半个圣凡冈萨小镇的废墟在大魔王力量的爆发下,完全被碾为齑粉,他双眼里的光芒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不!”

这一次响起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千百个声音的同调,就像是千百个人一起说话一样,仅仅是听到,就足以让人头疼欲裂,

“不!你不该知道这些的!你更不该在我面前提起!”

“杂碎们!看清你们眼前站的是谁!”

“我是地狱之主!”

“我和死亡同行!”

“我乃大魔王墨菲斯托!”

“我从不接受…威胁!”

两只完全由黑暗组成的,巨型的魔鬼爪子从墨菲斯托背后的黑暗里探了出来,狠狠的朝着眼前的赛伯和强尼砸了下去,就像是狠狠砸向蚂蚁的巨人手臂一般,但却在下一刻骤然消散,化为漫天的黑色光点,就像是绚丽的碎光一般。

这倒不是说墨菲斯托手下留情,而是赛伯…赛伯的左手捏着卷轴,右手里是一个黑色的水囊,卷轴距离那水囊只剩了不到5公分的距离,他的目光同样冰冷,还有种胜券在握的神色,

“你知道这是什么,对吧?”

“真正的,浓缩过的圣水,只要我把它扔进去,一切写有亵渎文字的邪物,都会被腐蚀的干干净净,你可以赌一赌,面对你们这些曾经主宰世界的牛鬼蛇神,也许我不敢这么做呢!”

面对赛伯的强势,墨菲斯托敢冒险吗?

不,他也不敢…因为这卷轴现在寄托的,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了,被古一逼得离开这世界的神灵,他们的目光从未远离过这个世界,墨菲斯托是第一个发现漏洞的,也是被他们扔出来的探路者。

面对那些联合在一起的力量,纵使是地狱之主之一的墨菲斯托,同样不敢冒险,尤其是在距离最后的胜利只剩下一步之遥的时候。

“呼…我没看错你,赛伯.霍克!”

墨菲斯托深吸了一口气,他背后的黑暗能量完全消散,他看着赛伯,那双眼睛里有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欣赏,

“你果然是一个不择手段,只求结果的恶棍…你这样的人,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典狱官人选…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我们该协商解决。”

赛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强尼身体上的火焰也骤然消失,恶灵骑士也以为这事情到此结束了,但下一刻,墨菲斯托的嘴角同样有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伸出手,两个就像是被缩小了10倍的普通人的影像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不过,我还是不认为这卷轴能换来你们的自由,而且,我觉得我手里有更适合的交换品…怎么样?”

他举起左手,将那两个人的影像放在赛伯和强尼面前,就像是介绍自己的货物一样,洋洋得意的说,

“看到了吧,赛伯。这是凯文.特纳和谢尔盖.伊万诺维奇…两个毫无特色,毫无收藏意义的灵魂,放在以往,我根本不屑于寻找这样的存在,但我的典狱官小丑给了我一个很棒的计划,而我采纳了它…谁又能想到,冷血到极致的赛伯.霍克,其实还有两个被藏得很好的弱点呢?”

大魔王的语气越发轻松,而赛伯的表情则越来越阴沉,强尼也感觉到不对,他走到了赛伯身边,但前者一句话都不想说。

“你难道真的不好奇你的两个兄弟,已经在病床上躺了4年,却依然没有清醒的原因吗?”

墨菲斯托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好整以暇的说,

“是的,他们本该在3年前就醒过来的,但那时候小丑刚刚到我麾下,然后我就轻而易举的拿到了他们的灵魂,我已经准备了3年…我原本以为他们用不上了,但现在,我突然发现,原来我手里有如此好的底牌…”

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一甩,两把黑色的小光剑出现在了凯文和谢尔盖的灵魂正面,只要墨菲斯托轻轻一动,这两个普通人的灵魂就会彻底灰飞烟灭,他看着赛伯,又看了看强尼,

“原本毫无用处的棋子突然变得如此珍贵,这真的是…让人回味无穷!”

“留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赛伯。”

墨菲斯托胜券在握的双手捂住了手里的手杖,凯文和谢尔盖的灵魂一左一右排在两侧,他看着陷入了艰难抉择中的赛伯,他轻声说,

“其实很好选择的,你只需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或者是任由我杀掉这两个对你来说已经毫无用处的灵魂,局势就会重新回到你的掌控,就像是刚才那样,把我死死逼到绝路上,只需要你轻轻的点了点头,就像这样…”

两把黑色的小光剑缓缓的刺入了那两个灵魂当中,赛伯握着圣凡冈萨契约的手指猛地收紧了,他听到了灵魂的哀嚎,他看到了那灵魂的脸孔上的痛苦,他同样看到了墨菲斯托双眼里的那一抹狰狞。

“哦,看来你已经下定了决心。”

看到赛伯毫无回应的样子,大魔王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他看似无奈的耸了耸肩,“果然,赛伯.霍克就应该是个重感情的人,他本就不应该是一个冷血的杂碎,原来这它外表的一切都是他的伪装…我就知道,你就应该是这么冷漠的,他们对你没用了,对吧!”

大魔王的手指微微一动,

“那就让我,替你除掉你最后的弱点吧!”

“看看我,想想我的身份,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下不了手的人吗?记住了,赛伯,你手里握着的,对我而言,只是个尝试的机会,我有无数次这样的机会,但我手里的,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好好想一想。”

黑色的光剑缓缓向前,轻而易举的切开了那两个灵魂的身体,而就在那光剑滑入他们的身体里的那一刻,赛伯猛地将手里的水囊扔在地上,他高举着卷轴,

“够了!”

他将卷轴朝着墨菲斯托扔了出去,

“够了!你赢了!”

大魔王的手指在空中微动,那卷轴轻而易举的落入了他手心里,强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如同疯癫一样,一拳将赛伯砸翻在地上,

“不!不!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见鬼!我们距离胜利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步!见鬼!”

他挥起的拳头狠狠的砸下来,却被赛伯猛地抓住,后者的双眼里满是血丝,就像是疯子一样,将强尼的拳头握在手里,朝他吼叫着,

“你傻了吗?你看看他!你真的以为他没有针对你的底牌吗?回头看看!他拿出的第三个灵魂是谁!没有意义的!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们没有机会的!”

强尼.布雷泽的身体愣在了原地,他缓缓的转过身,结果就看到墨菲斯托一脸不爽的盯着赛伯,

“啊,你还真是够聪明啊,赛伯.霍克,我还打算一会再和我的骑士讨论一下关于扎坦诺斯的事情呢…不过无所谓了,既然谜底都揭开了,那就一次都拿出来吧。”

说完,他动了动手指,第三个灵魂被从黑暗中扯了出来,在看到那灵魂的瞬间,强尼的身体上就爆发出了炙热的蓝色火焰,他吼叫一声,就朝着墨菲斯托扑了过去,但却被赛伯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该死的,冷静!他就是想要让你疯狂,只有这样,复仇之灵才会重归混沌,别中计了!冷静下来!”

“你让我…你让我怎么冷静!”

强尼的疯劲比之前的赛伯更甚,他沙哑的声音如泣血一般在这阴霾的大地上响起,

“那可是…那可是我的父亲啊!”

没错,墨菲斯托召唤出的第三个灵魂,赫然就是强尼的父亲,在10年前死于演出事故的爆火巴顿…和凯文以及谢尔盖的灵魂一样,他被保存的很好,强尼甚至还能看到那脸上几乎没有变化的容貌。

看着刚才还占尽优势的交易者此时的软弱样子,墨菲斯托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圣凡冈萨契约,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人的痛苦和挣扎,还有他们仇恨的目光,这一切似乎都让他的兴致越发高昂。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

“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你看,我把你们的亲人都找到了不是吗?一家人最重要的,难道不就是整整齐齐吗?”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禁锢着强尼的赛伯身上,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那么,你还在等什么呢?赛伯.霍克,你不是想要重获健康吗?”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吧?”

31.强势

墨菲斯托是那种典型的老派人物,就像是活在几百年前的老家伙,他的穿着打扮无不显露出这一点,最重要的是,他像个典型的反派一样,喜欢说很多话。

其实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并不怎么正确,就跟我们玩非常虐手残的游戏一样,费劲了千辛万苦,打倒了最后BOSS,怎么也会截几张图来纪念一下。

墨菲斯托刚刚亲手导演了一场大反转,逼得刚才还占尽优势的两个人瞬间丢盔弃甲,这种棒极了的剧情怎么说也得扔下两句场面话,来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不过和我们玩游戏不一样的是,魔鬼的场面话,可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赛伯当然知道墨菲斯托说的是什么。

他咬着牙,从衣服的内衬里取出了那张空白的卷轴,他将其捏在手,站起身,朝着大魔王伸出手,

“把他们给我!”

“恩?”

墨菲斯托皱了皱眉头,“你真的觉得现在的你,还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格吗?”

“把他们给我!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一个魔鬼的操守?”

赛伯双手握住了这卷轴的两侧,他恶狠狠的盯着墨菲斯托,“先把他们给我,然后我会签这契约!”

“啊!”

大魔王双眼里闪过了一丝非常不爽的神色,他的手指一动,那小黑光剑就在一次冲入了那灵魂的身体里,

“搞清楚一点!凡人!”

他的声音又变成了那种千万人混合的声音,周围的天色和环境也在这一刻骤然变暗,就像是赛伯第一次前往越界酒吧时候的那种环境一般,墨菲斯托的双眼里闪过了和赛伯一样的岩浆般的光环,他轻声说,

“你现在…可真的没有太多的选择权!凡人啊,就是这么有趣的存在,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一旦被抓住了把柄,你就会亲手斩断它们,来防止他们成为你最后的弱点,但我没想到…赛伯.霍克,你居然同样没能逃出这个古怪的循环。”

大魔王有些意兴阑珊的说,

“现在你所有的力量都没用了,你的力量归于我…赛伯.霍克,你最终还是没能成为你想要成为的那种人,坦白说,这让我很失望。”

“是啊,人这一辈子,总会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束缚住。”

赛伯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卷轴,他的意志似乎都被击垮了,他喃喃自语,“如果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我还是活的了无牵挂,也许现在胜利的就是我了…不,如果我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在乎,我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我变弱了太多太多,我的意志被感情腐蚀了,就像是中毒…一种几乎无药可救的毒,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不该这么沉浸在那种我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中,那种环境迟早会摧毁我,但我还是那么做了,我骗自己说,也许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但我真的没想到…它会来的这么快。”

他抬起头,脸上有一抹迷茫,一抹悔恨,一抹难以诉说的挫败。

“也许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就该彻底的从那种环境里摆脱出来,但我做不到…我从未有过的,我是如此的渴望,就像是生于黑暗的人,在没见到光明的时候,对于光明不屑一顾,但真正体会到了站在阳光下的感觉,又会付出自己的一切,只为了站在那里…它什么也不是,但它也是一切…”

“说到底,我只是个凡人…我无法超脱。”

墨菲斯托并没有打断赛伯这些感性的东西,作为大魔王,他很乐意倾听这一切,只有原本的意志规则完全崩溃,他才有机会真正收获一个战士的心,然后给那心灵里注入最恶毒的毒药,让他彻底变成一台不守规则束缚的杀戮机器!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为他麾下再增添更超凡的力量。

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

“所以这就是凡人…赛伯.霍克,你和你那些庸庸碌碌的同胞并不一样,你有天赋,只要稍加引导,你就会成为站在人类中的…“神灵”!就像是过去历史中那些暴君和英雄一样,你也有这样的机会,但首先,你需要褪去你灵魂中的那一抹软弱!你不需要它!”

“我…我不能!”

赛伯后退了一步,他直视着墨菲斯托,“那是我的一部分,所有我经历过的一切,不管是坚定还是软弱,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这一切…这一切组成了现在的我…”

他双眼中看到了一抹闪光,他的眼神变得更坚定了,

“我不能抛下这一切!我不能!”

说完,他将手里的卷轴扔在了脚下的沙土里,这一幕让墨菲斯托的脸色彻底阴暗了下来,

“呵呵,看来你真的以为你还有选择…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赛伯那坚定的眼神在墨菲斯托说完话之后,突兀的变得玩味起来,

“实际上,我真的有!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多让我恶心的都想要吐出来的玩意…”

大魔王的动作猛地停在了原地,在他身后,巨大的,绽放着近乎无尽符文的金色圆环,一层一层的重叠在空气中,顷刻间就占据了赛伯视界的三分之二,那些三角形的,菱形的,正方形的各种神秘而强大的符文在圆环周围以三种不同的频率缓缓转动,金色的光芒恍如流沙一般在周围的黑暗空气中流散,只是不到1秒钟的时间,墨菲斯托布下的所有的黑色天幕,就在这闪耀的光芒之下,被完全吞食。

一个人影站在那流转的符文当中,白色长袍,衣角飘然,就像是无风自动一般,她站在墨菲斯托身后,不到1米的距离,大魔王的身躯只是刚刚转过来,一只握紧的拳头就精准的砸在了他的脸颊上。

看上去那动作娇弱无力,即便是砸到脸上,可能也不会有太疼的感觉,但墨菲斯托的表情却在这一刻惊恐到极致,他的身体根本就没有飞起来,甚至连动都没有动,在这包裹着金色光芒的一拳之下,他的小半个身躯直接被粉碎。

就像是被一只看不到的巨兽一口咬下去一样,那小半身躯顷刻间就消失在了空气当中,圣凡冈萨契约飞到空中,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那张开的手里。

她看着墨菲斯托那残存的半张脸,她的脸上带着平静到极致的微笑,但那双眼眸中的那一股无名之火,却让大魔王心神胆颤。

“你们…越界了!”

“墨菲斯托,我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给你的勇气,一而再再而三的踏上我的领地…你们真的认为,联合了多玛姆,就能将我困在黑暗空间当中吗?”

她抬头看向天空,那空无一物的天空里,她似乎看到了更多的东西,那些从未离开过这个世界的那些目光,她轻声说,

“1000年前,倒塌的奥林匹斯山下,在诸神黄昏的火焰中,我与你们约定,只要有我在这个世界一天,就不允许你们的力量再进入其中,以前的那些小动作我可以当做没看到…但这一次,你们做的太过了。”

“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你们了…阿斯加德,无尽地狱,死域,天堂山…参与到这事情里的每一个!我随后会亲自去“拜访”你们…现在,给,我,滚!!!”

这声音放佛喻令一般,天空中的空间荡起了一阵波澜,赛伯和强尼对此毫无知觉,他们只看到天空中这一刻白日黑夜变幻,星光璀璨,极光闪耀,阳光都出现了幻影,就仿佛一切都被放在水波中,荡漾着更璀璨的光芒。

而在域外,那些窥视的目光却带着遗憾,恼怒,挑衅的意味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天际,至尊法师从来都不是一个象征性的符号,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宇宙规则和力量极致的一种表明。

他们可以不尊重这个世界,但他们必须尊重…庇护这个世界的力量!

墨菲斯托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显示着大魔王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但这个女人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漫步走到赛伯和强尼眼前,赛伯看着她,那是一个黄种人的女性,从脸上看不出年龄,但五官非常的精致,身上穿着一套造型古朴的白色长袍,在走动时,那长袍宽大的袖口会甩来甩去。

看上去就像是从时光中走出的古人一般,而这种熟悉的画风让在异域已经生存了4年的赛伯有些莫名的感慨,他和梅的一夜激情除了压抑之外,更多的也是相同肤色的吸引。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有些古怪,因为当赛伯的眼睛从她脸上移开的时候,竟然完全记不住她的长相,就像是被某种力量凭空抹去了记忆一样,但一旦将目光聚集在她脸上,却又会被那双眼睛吸引,放佛眼中只有了那双眼睛,同样看不到她的长相。

几乎是个无解的矛盾体。

“你是赛伯?赛伯.霍克?”

她开口问到,“你来自哪里?”

“哥…”

赛伯下意识的想要回答出哥谭的地名,但看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赛伯立刻闭嘴了,他知道,在这种人物面前,他最大的秘密已然无用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来对话…赛伯。”

那女人换成了声色圆润的汉语,赛伯听到这声音,他张开嘴,4年没有用过这种语言,让他竟然有些生涩,但那种铭刻于骨子里的本能却又让他飞快的记忆起了那些根本不能被忘记的东西。

他将手里的刀扔在一边,诚挚的双手合十,微微鞠躬,

“见到您真让人赶到荣幸,古一大师。”

之所以用这个礼节,是因为他看到了古一光秃秃的头顶,是的,这位至尊法师,大概是这世界上最强的女性,她…秃了。

至于她是不是因为变秃才这么强,赛伯不知道,他也不敢去思考这样的问题,因为他知道,站在这位法师面前,他的一切心理活动都瞒不过她。

旁边的强尼听不懂汉语,但他看到桀骜不驯的赛伯都如此恭敬,他也学着赛伯的样子,双手合十的行礼,来自复仇之灵扎坦诺斯的本能在疯狂示警,在告诉强尼,眼前这神秘的女人…他惹不起。

趋利避害,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不用这样。”

古一潇洒的一挥手,赛伯和强尼的身体就在某种神秘的力量下站直了身体,如清风拂面,却有如锁链加身,不可违背。

“我不信佛…至于头发。”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有些尴尬的说,“你知道的,但凡力量都要付出代价,研究魔法太多,总会付出一些东西…幸亏只是头发而已。”

这句话换成了英文,强尼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他赶紧捂住嘴,但没用了,古一平静的目光已经转了过来,她带着一丝微笑的问到,

“怎么了?强尼.布雷泽,扎坦诺斯的第2657个载体,当代的恶灵骑士,我没有头发这件事让你感觉很好笑吗?”

这一刻,赛伯的寒毛倒竖。

危机!

大危机!

32.败者之约

面对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的古一,强尼.布雷泽感觉嘴里发苦。

作为恶灵骑士本身,对于灵魂的感知要比其他人更强,而在强尼的感知中,如果他和扎坦诺斯刚刚开始融合的灵魂算是一条小河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位神秘的女性,就是毫无边际的大海,根本提不起任何对抗的心思。

因为这种心思本身就是对于这种非人力量的一种挑衅。

扎坦诺斯的蓝色火焰飞快的在强尼身体上点燃,这是一种本能的防御,强尼变成了恶灵骑士的火焰骷髅,但却不敢有丝毫动作,他只能疯狂的摇着骷髅脑袋,用那种沙哑的声音回答说,

“不…我只是…他要跑了!”

恶灵骑士指着古一身后的墨菲斯托,大魔王在被撕掉了小半身体的情况下,已经偷偷打开了一道传送门,想要溜走,但古一并不在意,她只是随手摆了摆,

“放心,他逃不了!”

“砰”

从天而降的五道金色光柱如重锤般砸在墨菲斯托的四肢和胸口上,大魔王级的生物,只能勉强躲开其中一道,剩下的四道光柱就将他的身体死死的禁锢在原地,就像是一道光芒囚笼一般,古一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晃,那三道灵魂就出现在了她手心,她看着赛伯和强尼,将这灵魂分给了他们。

“心有所归者才能一往无前…虽然你们差点毁掉了这一切,但既然是出于正面的理由,也并非不可原谅。”

古一的声音直接在赛伯和强尼的内心响起,强尼双手捧起他父亲的灵魂,朝着古一恭敬的鞠躬,古一则对他挥了挥手,

“去吧,这可怜人的灵魂只能在现世持续12个小时,然后就会回归天地之间,带他去看看他想要看到的风景吧。”

至尊法师的目光落在强尼的脸上,她的表情变得严肃,她轻声说,

“作为轻易和魔鬼签订契约,引发了这一切的源头之一,我不能这么轻易的将你的灵魂还给你,因和果必须平衡…强尼.布雷泽,你需要善用你的力量,这个国家藏匿了太多太多不属于现世的邪灵,惩戒999名邪灵,这就是你的赎罪之路,曼哈顿的格林威治村圣所,那将是这条路的终点。”

她舒了一口气,

“那么,你接受这条艰难的路吗?强尼.布雷泽?”

强尼犹豫了一下,他抬头看着严肃的古一法师,他挠了挠头,

“那个,大师,在完成这件事之前,我不能停留吗?你知道的,我的女友脾气不好…还挺粘人的。”

赛伯使劲推了一把强尼,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出说,他难道不知道一个单身1000年的女人有多么可怕吗?

“快去陪你的死鬼老爹看风景吧,古一法师的意思是,你随便花多久完成这件事,哪怕中间抽时间生孩子都行,你这蠢货。”

但随后,赛伯的表情就严肃了下来,“但我奉劝你越快越好,这关系到你的灵魂和复仇之灵长久斗争的结果,你知道的…你身体里住了个疯子,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强尼也点了点头,他朝着古一又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走出几步之后,他喊了一声赛伯的名字,

“赛伯…我很讨厌你,真的…你几乎搞砸了一切事情,但我又很感谢你,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更美好的结局,所以我们是朋友,对吧?”

赛伯朝他比划了一个中指,强尼骑在了自己的机车上,他大声喊到,

“有需要我的时候,尽管找我,你知道怎么联系我的…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还给你的!”

说完,蓝色的火焰冲天而起,魔鬼机车绽放着一缕蓝色的光晕,以一种远超现世任何交通工具的速度冲出沙漠之外,在10年后,他又一次和他的父亲相遇了,虽然只有12小时,但他会珍惜每一分钟的。

然后开始新生活,从此…不留遗憾。

“恭喜你,又收获了一个朋友,赛伯。”

古一法师用汉语说,“你大概又会告诉自己,这是在做好事,对吧?”

赛伯没有回答,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面对这位肤色相同的大人物的时候,他总会感觉到一丝拘谨,大概这就是秘密被看穿的代价。

“不用这么紧张,平行世界在我眼里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古一背着双手,转身走向墨菲斯托,她带着一丝笑声说,“在某一个平行世界里,我们所有人的存在甚至都是以漫画的形式出现的,而我被定义成了一个古板的华夏老男巫,但这也没什么,所以我并不会揪住你的来历不放,因为那时的你对这个世界不会造成影响…”

听到这话,赛伯不由的舒了口气,但下一刻,古一的声音就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你胆大妄为的改变既定的命运之线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对这世界造成影响了!你差点毁掉了我1000年的努力…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一股沉重的难以想象的压力出现在了赛伯的肩膀上,就像是整个天地都压在他身上一样,仅仅不到2秒钟,他的骨骼就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但赛伯并没有因此低下头,相反,在这压力之下,他的脑袋高高扬起。

也许是古一的力量触发了他的反抗,也许是某种心灵的执拗,总之,他开口,艰难的说,

“任何一个人…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去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被称之为…邪恶!我…不认为,我…做错了!”

“哦?”

古一饶有兴趣的看着在重压下继续坚持的赛伯,她伸出手指在空中划了划,最终她打了个响指,赛伯受到的所有压力在这一刻猛地消散,而他本人也因为这力量消散就倒在了地上,但又很快爬了起来。

“你知道吗?赛伯,当查尔斯向我提出关于让你去卡玛泰姬修行来治愈身体的请求的时候,我是很惊讶的。”

古一法师的左手放在了束缚墨菲斯托的光柱上,她看着赛伯,

“你大概还不明白这对于查尔斯来说意味着什么…在37年前,在查尔斯和埃里克等人联合起来击败了这世界上第一位变种人天启,终结了他引发的骚乱之后,我曾对他们许下承诺,查尔斯可以去卡玛泰姬,我会为他修复他的双腿,但除非是被选中的人,否则每个人一生只能进入那里一次…所以…”

“他为了我…放弃了自己的那一次机会?”

这一刻,赛伯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查尔斯教授的行为了,虽然已经因为理念不同而决裂,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他的情,这个老好人,真的是…简直是无法形容的善良。

他抬起头,看着古一法师,坚定的说,

“不,法师,我不需要!请将这机会还给查尔斯教授!我能找到墨菲斯托,能找到越界酒吧,我自然也能找到卡玛泰姬!”

“哦?”

古一修饰的非常漂亮的眉头挑了挑,她说,“如果你是因为愧疚的话,倒也不必如此,查尔斯毕竟是自愿的,而且只要你点头,下一秒你就会出现在卡玛泰姬,如果你非要自己寻找…这可能需要很多年的时间。”

“卡玛泰姬是具象于现实的圣地,它有自我的意识,如果它不接纳你,你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进入其中…”

她看了一眼赛伯的身体,“你的生命还剩19个月的时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

赛伯大声回答说,“并不是因为内疚,也不是因为骄傲…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这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

“恩,好吧。”

古一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她的左手动了一下,束缚住墨菲斯托的光柱消失,她再也没有看赛伯一眼,转身走入身后那复杂神秘的金色图案当中,身体已经恢复完整的墨菲斯托用一种僵硬的姿态跟在古一身后,亦步亦趋的消失在了那金色的图案里。

“那么,这就是你的赎罪之路…因为你的胆大妄为,赛伯.霍克,卡玛泰姬在东方,19个月的时间,希望你能找到进入那里的方法,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其实我本人,对于变得混沌不清的未来,并不抗拒,所以…”

“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情吧!让我看一看,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你,到底能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这一刻,古一的声音在天地之间消失,一枚暗红色的卷轴从天而降,精准的落在了赛伯的手里,他左右看了看,在确认了古一离开之后,他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背后湿透了,没办法,面对很有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强的女人,他不得不用所有的精力去应付。

不过就在他完全放松的那一刻,古一的声音却又再次在他耳中响起,

“另外,如果你下一次再敢在脑海里诽谤我是一个1000年的老女人…我就把你扔进黑暗空间里去…最后提醒你一句,善用你的眼睛。”

赛伯悚然一惊,急忙双手合十的放在脑袋上面,朝着天空不断的祈祷,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道歉,五分钟,十分钟,直到十五分钟,他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因为他不知道古一是不是真的走了。

直到另一个绝对不正经的声音出现在了赛伯耳中,

“嘿!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哥谭的拯救者赛伯先生吗?你在这里干什么?这是…这是一种特殊的祈祷姿势吗?”

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小丑好奇的打量着赛伯的举动,几秒钟之后,他也坐在地上,学着赛伯的样子将双手合起,放在脑袋上方不断摇晃,一边摇晃,他一边说,

“我刚从地狱跑出来,墨菲斯托失踪了,那地方现在一团糟,撒旦的势力已经开始进攻墨菲斯托的地盘了,这给了我机会,对了…东西拿到没?”

赛伯左右看了看,将手里的圣凡冈萨契约丢给了小丑,他非常不满的说,

“你怎么知道这玩意一定会到我手里?还有你之前用的那个传信方式,糟糕透了,你知道吗?”

让我们将画面返回赛伯第一次去越界酒吧和墨菲斯托见面的场景,小丑伸手在赛伯肩膀上拍了拍,留下一个漆黑的手印,看上去就像是被灵魂之火点燃了一样,但在那手印下方,还有一片用薄如蝉翼的纸片书写的小玩意。

上面只有一句话,“想让你的亲人,朋友永远不死吗?和我合作吧…必要时刻,我会去找你的!---来自哥谭的小丑留”

是的,就那么一句话,这才是赛伯一直留在圣凡冈萨的原因,他猜,小丑一定会出现的。

他果然出现了,小丑接过圣凡冈萨契约,将其胡乱塞进了自己那件标志性的肮脏的西装里,他脸上还是那副涂着白色油彩和腮红的样子,就连头上乱糟糟的头发和嘴角的疤痕都没有变化过,他看了赛伯一眼,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低声说,

“我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33.人间地狱-哥谭

如果普通人告诉你,他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那多半是他很可能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但如果是一个疯子告诉你他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那没准就是真的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因为疯子只是疯,他们其实一般不怎么骗人。

所以赛伯思考了片刻,便开口说,

“先说坏的吧。”

小丑用左手的手指按着自己的脸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坏消息是小甘博尔他们同样越狱了,他们打算回哥谭,给你和你的亲人们一个好看!”

赛伯瞪了他一眼,

“这算什么坏消息?他们就这么想让我再杀他们一次吗?”

小丑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反正按照我的理解,这是个坏消息,不过介于你是个疯子,所以我不和你计较,下面说好消息,好消息是墨菲斯托短时间之内是回不来了,按照我打听到的消息,至尊法师的镜像监狱一般的开启时间都是以百年计的,所以我们最少100年之内,不需要担心那个大魔王来寻仇!”

赛伯抿了抿嘴,

“恩…这个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关于至尊法师的事情?按道理说,你一个新上任的魔鬼典狱官,还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打听这些消息吧?”

“因为我有特殊的渠道,好了,这些都不用多说了。”

小丑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太多时间,他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我已经等不及回哥谭了,那里才是我该在的地方,还有我的小蝙蝠…啊哈哈哈,我会在那里建一个小型的地狱,好让每一个至恶的灵魂都能快速的在现世重现,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嘛,死掉真的是太好了…还有这么多可以玩的事情,这太棒了!”

说完,他站起身,拿出圣凡冈萨契约,将其展开,在那卷轴被展开的那一刻,整个圣凡冈萨小镇的天空都变成了至暗的色彩,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阵阵,在顷刻间就将一个被死灵占据的地方彻底变成了它该有的样子。

赛伯站在小丑身边,他那双眼睛甚至能看到这座小镇那些边缘规则的变化,那些躲在黑暗的灵魂,那些被折磨了200年的灵魂,在小丑撕开了那卷轴的那一刻,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在了这片黑暗的天空之下。

“圣凡冈萨的居民们!和魔鬼签订了契约的人们!”

“来吧,按照这不可违背的契约的要求,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丑张开双臂,在黑暗的风暴中放声大喊,

“来吧!出现在我,The Joker的面前!”

一个接一个的黑色灵魂悬浮于小丑面前的广场上,这一刻,被灵魂之力牵引着的死灵们卷起了阴冷的风,似乎想要发泄自己200多年的怨气,当1000个死灵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卷起的风暴已经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顷刻间冻死在这里。

“哼!安静一些!”

抱着刀的赛伯冷哼一声,他眼眸当中那岩浆一样的光环闪耀着,那暗红色的眼眸扫过眼前群魔乱舞的广场,就像是一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兽,顿时就让那些哭嚎的灵魂安静了下来。

小丑轻咳了一声,他上前一步,举着手里的契约,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丑,你们可以叫我小丑,或者是小丑先生,不要叫我怪胎和疯子,我会很不高兴,现在叫你们出来只有一件事,我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他摇晃着手里的契约文本,

“听说你们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被困了200多年?真是可怜啊…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跟着我,我们去另一个地方,一个更繁华,更美丽,更棒,但是也更黑暗,更堕落,更丑陋的地方,我将借助你们的力量在那里展开一个微型的地狱,但我不会杀掉你们,也不会磨掉你们的神智…我甚至会给你们…自由!”

这个词一出现,那些被赛伯威慑住的灵魂就再次开始狂叫,他们的神智已经在漫长的时间中被磨灭的差不多了,但是对于自由的渴望却深深的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甚至引发了一场骚动。

“好了好了,安静下来,你们这些可怜虫!只是有限的自由!我不会让你们到处乱跑,去吃掉其他人的灵魂,但是我会给你们一周单休,干满3年还有7天的年假,对了,对于那些坏蛋的灵魂,我不会阻止你们去吃掉它,毕竟,你们也是需要补给的,但是!这一切美好是有条件的!”

小丑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那些死灵,他大声说,

“那就是,你们不能离开哥谭!直到我的意识彻底被抹去之前,都不可以!”

“嗡嗡嗡”

一阵灵魂的嗡鸣响起,这似乎是灵魂之间的交流方式,赛伯是听不懂的,他也不想听懂,但小丑可以,做了4年的典狱官,他在这方面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他一个一个的回答那些意识都不清楚的死灵们的问题。

“不!不是囚禁,是换个地方,更大的地方!”

“有多大?嘿,伙计,你傻了吧,一座城市有多大?”

“哦,忘记了,你们是200年前的老古董了…让我想想!安静!让我想一下!”

小丑被这些问题弄得头都大了,他大吼一声,他的身体后方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恐怖鬼影,一手提着骨质天平,另一只手抓着引魂灯,脸上是一个涂着油彩的骷髅。

这大概是就是小丑在地狱里得到的力量了,对于现在的赛伯来说不值一提,他稍微花点力气就可以引燃这个鬼影里的罪恶,将他焚烧殆尽,但他不会这么做,不过这个魔鬼典狱官的能力对于这些普通死灵却是一种巨大的压力,他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小丑抓着脑袋想了想,给了这些死灵一个模糊的答案,

“呃,哥谭大概有…恩,这片沙漠的十分之一大小!是的,整片沙漠的十分之一,如果算上郊区和周围的卫星城市,能占到这片沙漠的五分之一!”

他原本以为这个答案会让那些死灵不满意,但是下一刻,第一头死灵就迫不及待的冲入了小丑的身体里,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最后,那1000个灵魂以一种黑暗风暴一样的形式,围着小丑的身体疯狂的涌入。

整整持续了3分钟,在最后一个灵魂进入他身体之后,整个在时光中坚持了200多年的圣凡冈萨废墟顷刻间化为沙土,这些死灵以自己的力量维持着他们记忆中的家园,但是现在,它们有了更好的去处,这里自然可以被废弃了。

小丑站在原地,颤抖着身体,一次性容纳1000个死灵对于他来说是不小的负担,直到5分钟之后,他才勉强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他扭头看向赛伯,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黑色,他背后还有两道黑暗的蝠翼,模糊的不成样子,但小丑本身的力量,却因此提升到最少10倍不止。

如果他想要和赛伯打一架,赛伯估计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干掉它了。

“呃,这些土包子,在他们的世界观里,这沙漠的五分之一就像是整个世界一样大了,早知道这么容易,我哪里需要说那么多话?真是晦气。”

小丑有气无力的朝赛伯摆了摆手,

“我要回哥谭了,再见。”

“你能回去吗?”

赛伯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脚步,有些担忧的问到,“该不会在半路上就被驱魔人干掉了吧?”

“喂,小看人也有个限度好嘛?”

小丑恶狠狠的朝着赛伯比划了个中指,“我现在可不比愚蠢的巫心魔更弱了,我回去之后会去找你那个老爹的灵魂,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我也希望你能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

“不!”

赛伯摆了摆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用银色的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烟气,对小丑说,

“老爹虽然粗鲁了一些,但他内在其实是个诚挚的信徒…所以,别去找他了,让他重归于他的“主”的怀抱的,那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幸福,我说的是其他人…”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取出凯文和谢尔盖的灵魂,递给了小丑,

“他们的身躯在中央城,你先替我跑一趟…在你离开之前,我还有三个问题要问你…我希望你老实回答我!”

“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赛伯看着小丑,“我可不认为你是临时起意,虽然这很像是你的作风,但我希望听真话!”

小丑有些艰难的挠了挠头,

“呃,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怎么喜欢计划,我天生就喜欢去打听别人的计划,揣摩他们的计划,打乱他们的计划,利用他们的计划…然后有一天,我从巫心魔那里听到了他的窃窃私语…然后我又想到了我听说过的关于至尊法师的传言…然后…墨菲斯托的计划就不知道怎么的被至尊法师知道了…大概是他运气不好吧。”

“果然是你泄密的!”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为墨菲斯托服务,你这样的家伙居然也能成为他的最佳员工…”

“不不不!嘘!”

小丑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话不要乱说,我不是那种会泄密的人,但是…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简单,我总是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心里也藏不住秘密,总喜欢找人分享…我发誓,不是我把我老板的计划泄露给至尊法师的,天呐…像古一那样的人,她见到我第一面就会把我直接掐死!”

“好吧好吧,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赛伯又问道,这个问题让小丑愣在原地,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疑惑的说,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我做事还需要原因吗?”

一个邪恶的笑容在他脸上泛起来,

“嗨,伙计,我只是想那么做,于是我就那么做了,我说过我要和小蝙蝠永恒的玩下去,直到他的意志和底线彻底被打破!你真的以为这个地狱是给我建的吗?不不不!我已经死了!”

小丑拍了拍胸口,“死人是不会再死的!但活人不一定能永远活下去…这是给小蝙蝠建的,我要他永远活下去!直到他愿意向我承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狗屎!他坚持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直到他亲口承认,他就是个疯子!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这个地狱会一直轮回下去…嘘,这个秘密,别告诉给小蝙蝠哦~”

赛伯无法理解这种执着,但他也不用去理解,他摇了摇头,双眼微微闭上,

“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睁开眼睛,暗红色的眼眸还有那岩浆般点燃的火焰之环,在眼中跳跃着,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决定着小丑今天能不能走出这片地方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面对那双危险的眼睛,小丑并没有畏惧,也没有防御,更没有反抗,他只是摊开双手,一脸无所谓的说,

“只要你不干扰我和他的游戏…你就可以相信我!毕竟你我之间,除了你杀了我一次,我把你炸个半死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吗?”

34.再杀一次!

小丑的回答其实并不让人感觉到意外,这才像是他这样的人会说出的话。

“呼…”

赛伯舒了口气,他眼睛中的火焰缓缓熄灭,他摆了摆手,

“去吧,控制好他们…哥谭是魔鬼帮的地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丑嘿嘿一笑,

“放心,一个死人对那些东西是不会感兴趣的,哦,对了,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2个小时之前,在曼哈顿的魔法师黑市上,有人高价出售了一颗魔鬼王子的心脏,换回了一笔让我都有些嫉妒的回报,他还高调的宣称是自己亲手斩杀了那个为祸人间的魔鬼王子,你猜,那颗心脏之前属于谁?”

“恩?”

赛伯眯起了眼睛,“什么意思?”

小丑吹了个口哨,愉悦的说,

“据我说知,至尊法师根本没有让你除掉巫心魔,她传话的时候应该正在黑暗空间里和邪神多玛姆对抗,根本没时间去管一个见鬼的魔鬼王子,那个可怜的家伙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杂碎而已,你被人利用了,赛伯…有人把你耍了,而你还像个傻子一样拼命感谢他的帮助。”

他转过身,脸上出现了一抹厌恶,

“友情提示一句,离康斯坦丁那个杂碎越远越好,那是个只会惹麻烦的混蛋,他那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姐姐都是被他亲手送进地狱的,就连我这样的人,都会觉得他足够自私而且冷血…整个地狱里没有一个人不讨厌他的,想要杀掉他的邪灵更是能绕整个地狱排三圈,简直就像是恶心的牛皮糖一样,沾上就甩不掉了。”

“还有,你要明白,神魔之间的约定是有力量的,看在你帮了我一把的份上,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

小丑的身影越来越淡,他的声音却愈发清晰,

“在那种存在定下的约定里是不可能有漏洞的!但是现在漏洞却出现了,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这漏洞是至尊法师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那些蠢蠢欲动的神魔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要么,就是因为维持这约定的力量减弱了…至尊法师强大到让我们无法想象,但她的力量并非无敌…面对时间,她同样会衰弱,赛伯,这次的事情不是偶然的,做好准备吧,一个混乱的时代即将到来了…古一,无法永远保护这个世界。”

“我们的目光应该朝着更前方看…”

小丑的话音落地,赛伯迟疑了片刻,他高喊了一句,

“等等,帮我拦住那12个黑帮杂碎的鬼魂…只需要,恩,3个小时就可以了!”

身体已经变成了灰色的小丑回头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到,

“为什么是3个小时?”

赛伯戴上了墨镜,转身朝着自己的机车走了过去,他摆了摆手,慵懒的说,

“因为从休斯顿到哥谭的飞机…只需要3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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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阵轻微的风从哥谭码头区的仓库内部突兀的吹起,将地面上的碎纸片卷在其中,左右挥洒,在黑暗中,似乎有一抹更黑暗的东西混了进来,它漂浮在地面上,就像是一条从洞穴里爬出来的黑蛇,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

“嗡”

终于,它看清楚了周围,周围是一片不会说话的货物,一片的空荡荡,一片的无人之境,这种黑暗中看不到阳光的地方,最适合一些真正的黑暗生物盘踞。

“唰”

一道人影从那黑暗之流里跳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看上去很贵的西装,灰白的头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总是在摩擦,看上去这像是他的个人习惯一样。

他站在空荡荡的仓库中心,冰冷的寒风围绕着他的身体旋转,似乎要冻结周围的一切,他的左手放在旁边的货柜上,一个焦黑的手印就出现在了那里,就像是被某种火焰点燃一般,但仔细去看,却又能看到那水印里覆盖的寒霜。

一抹跳动的红色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他抿着嘴,张开双手,似乎在重新感受家乡的味道,最终,他打了个响指。

“回来吧,兄弟们!哥谭在呼唤我们!”

“唰唰唰”

其他11道如影子一般的人影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出现在了仓库当中,他们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有的打扮的就和嗜血的食人族一样,还有几个的身体严重扭曲,甚至连半边脸都是腐烂或者破损的。

仅仅是他们出现,就让整个仓库内部染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寒霜,普通人时候做不到这一点的,所以这些显然不是活人了。

“马洛尼!你叫我们上来是打算干什么?”

一个左手变成了黑色鬼爪,打扮的就像是中世纪的吸血鬼一样的家伙很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马洛尼,他的声音就像是锉刀一样,

“好不容易跑出来,老子可不想因为你的失误,在被撒旦抓回去!”

“安心,甘博尔兄弟!”

马洛尼的手心里浮动着黑色的火焰,他看着其他人,脸上有一股混杂着鄙视和嘲讽的目光,“瞧瞧你们!地狱的四年把你们都待傻了!那满是火焰和恶魂的鬼地方有什么好的!瞧瞧这里,兄弟们,这里才是我们的战场!而且现在,我们有了力量优势...难道你们忘了曾经的那个红色.魔鬼是怎么痛宰我们的吗?他是怎么抢走我们的一切?,又是如何杀戮我们的?”

“你们,都忘了吗?!!”

马洛尼苍白的脸颊就如同升起了幽魂之火一样,变成了一种让人惊恐的苍蓝色,他双眼里闪耀着恶毒的光芒,

“我承认,我们曾经很傻,傻到和那种让人发狂的暴力对抗,但别忘了...现在我们才是占据优势的一方!他力量再强又怎么样?告诉我,他怎么用刀再砍死我们?”

这曾经的黑板大佬,现在的魔法死魂嘎嘎笑着,一团黑色的能量在他身体周围缠绕着,

“这里有800灵魂...足够我们弄出一只恶灵军团!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你们就甘心为墨菲斯托或者撒旦那些人服务几百年,然后被随便什么见鬼的驱魔人干掉?”

马洛尼的目光在眼前的恶魂们身上扫过,他意味深长的说,

“不!我不愿意!看看现在...我们人多势众!我们占据优势!我们...从地狱回来了!”

“复仇吧...先从那个红色.魔鬼开始!谁愿意跟我来?”

5分钟之后,古怪的能吓死普通人的幽灵们浩浩荡荡的发出了尖锐的狂笑,从仓库里穿越出来,在黑暗之下带起了一股股让人毛骨悚然的狂风,席卷着街头的一切,朝着码头区最深处涌了过去。

他们狂啸,他们尖叫,他们为所欲为,他们无所畏惧!

他们是幽灵,是从地狱归来的死魂...他们什么都不怕!这座城市没有能伤害到他们的东西!

普通人看不到这些幽灵,但是能感觉到变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街道,于是零零星星的灯火熄灭,他们所到之处,只有一篇死寂。

而在另一边,赛伯别墅当中。

刚刚返回哥谭的赛伯有些疲惫,他靠在沙发上,穿着可爱的兔子睡衣的凯瑟琳躲在他怀里打着瞌睡,赛琳娜坐在另一边,无聊的用遥控器按着电视,罗宾照例去做“义务警察”了,这座大房子的二楼,那些跟着一起回来的孩子们则已经入睡了。

“凯文和谢尔盖真的会醒过来吗?赛伯?”

凯瑟琳揉着眼睛,抓着赛伯的手臂摇来摇去,她已经从那些跟班那里听说了在德州发生的事情,什么大魔鬼和恶灵骑士之类的,单是听上去就让人感觉很刺激,不过最让小丫头关心的,还是那些已经昏迷了四年的朋友们。

赛伯点了点头,顺手拿起酒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可能在最近2个月就会苏醒...凯文和谢尔盖的灵魂被大魔王摄走了,但我又把他们抢回来了...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把她还留在这里?”

赛伯的目光扫向房子的交流,在那里有个超大号的水族箱,足足占据了一整面墙,而在水族箱里养着的也不是什么热带观赏鱼,而是一条初看去会让人窒息的美人鱼...字面意思上的美人鱼,赛伯甚至能看到她仇恨的目光,以及被拴在她鼻子上的金属锁链。

来自变种人兄弟会的“美人鱼”...鲽鱼阿曼达.沫儿,一个在天生的水中杀手,但现在却不着片缕的被养在一个特制的水缸里,就像是...玩物一样。

“那是我的收藏品哦~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

凯瑟琳将脑袋靠在赛伯的肩膀上,软糯糯的说,“她跑不了的,霍金斯教授给她身体里植入了一种病毒,要定期服用解药,那解药只有我有...就算我放开她,她也不敢跑的。”

说完,小丫头扭头看着鲽鱼,刚才还满是温柔的小脸上现在变成了一抹冰冷,

“你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对待主人的嘛!”

声音寒冷,而又带着一丝特殊的威严,作为目前占据了哥谭五分之一的魔鬼帮的名义上的首领,麾下近千人会因为凯瑟琳的一个命令就行动起来,再加上赛伯的言传身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让这小丫头有了种特殊的气势。

面对凯瑟琳的呵斥,鲽鱼脸上满是屈辱的表情,但最终,她还是艰难的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这让赛琳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伸手拍了拍凯瑟琳的脑袋,

“好了...她是个大活人,你不能把她当成宠物一样。”

“我愿意!她可是差点杀了小淘气!这是惩罚!”

凯瑟琳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在赛琳娜和赛伯两个人之间扫来扫去,“你们两...该不会瞒着我发生了些什么吧?”

“咳咳...”

赛伯顿时就被刚刚咽下去的酒呛住了,他一边咳嗽,一边伸手拿起放在腿边的刀,站起身,看着空无一物的身后。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我可是...等了你们好久了!”

阴影中马洛尼和甘博尔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是准备发动突袭,用幽灵的能力杀赛伯一个措手不及的,但是现在,这家伙却好像看穿了他们的行动。

“别担心!他是虚张声势!他看不到我们!”

马洛尼的左手里窜起一抹黑暗火花,他对其他人喊到,“一起上!先杀了他!毁了这里!”

赛伯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眼角,他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戏虐,

“友情提示,再往前走三步...你们就死定了!嗯,再死一次!”

“上!”

12个狰狞的死灵朝着赛伯扑了过来,后者嗤笑一声,双眼迅速变成了暗红色的眼眸以及一圈岩浆般的火焰之环,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12个人里实力最高的马洛尼和甘博尔悚然一惊,急速后退,但其他的10个人却...

“轰”

轻而易举就能看到的罪恶被轻而易举的点燃,那种从灵魂中直接升腾而起的焚烧和痛苦让这些越狱的死灵尖叫,哭嚎,但却无法逃脱,面对忏悔之眼,他们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种货色真的是差远了,甚至弱到让赛伯都有些不忍心的地步,但即便如此,在那双眼睛的光芒消散之后,在他前方的空气里,10道凭空燃烧的赤红色火柱还是让凯瑟琳和赛琳娜瞪大了眼睛,就连躲在水族箱里的鲽鱼阿曼达都同样睁大了眼睛。

“4年前...你们完全不懂什么叫力量。”

赛伯重新坐回了沙发里,一只手摊在沙发靠背,另一只手伸手拿起眼前的酒杯,摇晃着杯子里的暗红色液体,“4年后,很遗憾你们却还是没有长进,幽灵?真是弱的可以!”

“杂碎,果然再怎么变化依然是杂碎。”

死魂法师马洛尼和最低级吸血鬼甘博尔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几乎从头看到尾,看到自己的同伴是如何被那该死的地狱之火彻底烧成灰烬的,连一点点东西都没能留下来,真正的神魂俱灭。

他们的死魂之躯在瑟瑟发抖,他们想逃跑,但面对更加深不可测的赛伯,他们不敢跑...而在赛伯的压力之下,他们的身影也在房间的暗影里出现,第一次看到幽灵的小丫头发出了一声尖叫,但很快又炯炯有神的瞪着眼睛,看着死而复生的马洛尼和打扮的异常古怪的甘博尔,她像是好奇宝宝一样躲进了赛伯的怀里。

“滚去阿卡姆疯人院,那里有人在等你们...他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赛伯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这里...你们知道下场的!”

“滚吧,顺便替我向哥谭的地狱之王问好。”

35.一路向东

哥谭是一座有传承,有历史的城市,它是东海岸第一批出现的大城市之一,这座城市里目前有800人,实际上,如果它的远近闻名的糟糕治安能更好一些,这座城市的人口估计可以翻上三分之一。

和哥谭市同时出现的本地最古老的家族,其实并不只是韦恩家族,还有其他三个,但是在时间的流逝中,其他三个大家族都已经没落了,只有做事风格平和,而且一直扎根本地的韦恩家族流传了下来。

在哥谭市郊,是一片广阔的私人领地,其中有森林,湖泊和丘陵,就像是一座地质公园一样,这里就是韦恩家族的族地,大名鼎鼎的韦恩城堡在4年前被烧过一次,但早已经重建好了。

而且在几个月前,这座城堡的主人也终于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带着女主人,以及这地方的下一代小主人,就像是灵魂回到了身体里,让这个之前总是冷冰冰的地方,变成的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戴米安!戴米安少爷,你去哪了?”

四年后越发苍老的阿尔弗雷德艰难的拄着一根拐杖,在这纵横交错的城堡花园里呼唤着小主人的名字。

尽管已经无数次说过自己需要享受美好的退休时光,但对于为韦恩家族服务了大半辈子,被布鲁斯.韦恩视为真正亲人的阿尔弗雷德来说,这里就是他真正的家,尤其是在听说小少爷也回到了哥谭之后,老阿福就坐着私人飞机从罗马第一时间飞回了哥谭。

他已经等不及用自己仅剩下的时间,来为韦恩家族再培养出一位优秀的继承人。

关于这一点,不管是瑞秋.韦恩,还是布鲁斯.韦恩,都没有异议,对这两个家伙而言,阿福也是他们的长辈来着。

“戴米安,好孩子,别藏了,快出来,跟着老阿福去吃午饭,你的父母很快就回来了,你不愿意让他们教训你吧?”

哥谭市少见的温润阳光透过花园的树林照射在地面上,周围有小鸟的叫声,让这花园显得越发幽静,老阿福拄着拐杖,在小路上殷切的呼喊着,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就在阿福转过眼前那个弯的时候,就看到小少爷靠在树干上,他的腿上有伤痕,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正蹲在那里,和他说着话。

阿福有些混沌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起来,他以不符合他年纪的矫健步伐冲了过去,手里的手杖高高挥起,就像是保护幼崽的老狮子一样,

“离戴米安少爷远一些!”

“砰”

手杖被带着手套的手稳稳握住,赛伯转过身,另一只手里抱着懵懂的小戴米安,他摘下墨镜,笑眯眯的看着苍老的阿福,

“好久不见了,阿尔弗雷德。”

阿福看着眼前这张似乎根本没有在岁月里改变过的脸,他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惊讶的目光,他舒了口气,

“赛伯...我就知道,想你这样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赛伯耸了耸肩,放开了阿福的手杖,将怀里的小戴米安递给了阿福,

“这小可爱不小心掉进了那个洞里,就像是探险又被困住的骑士,如果不是我刚好在那里,他恐怕就要在黑暗里过夜了。”

他瞅了一眼**着小少爷的伤口,一脸心疼的阿福,轻声说,“误打误撞就找到了蝙蝠洞,看来这孩子真的很有天赋,果然留着韦恩的血。”

“哎,我宁愿他没有天赋,甚至是个花花公子都好。”

阿福从怀里取出手帕,一边擦拭戴米安的伤口,一边对赛伯说,

“来吧,坐一坐,布鲁斯很快就回来了。”

赛伯有些犹豫,但看着小戴米安好奇的眼神,他点了点头,跟着阿福走入了韦恩城堡里。

十几分钟之后,赛伯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拉着阿福的手走出来的韦恩小少爷,他换了一身衣服,左腿行动还是有些不变,那种擦伤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但是这孩子却脸色煞白的一声不吭。

看得出来,他是个坚强的小子,但同时也是个不善言谈的小子,赛伯把他从蝙蝠洞里抱出来的一路上,他只和赛伯说过2句话。

阿福去准备午餐,留下戴米安和赛伯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小孩子好奇的打量着赛伯,赛伯也在看着他。

“疼吗?”

赛伯问,戴米安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低下头说,

“疼。”

“那为什么不哭呢?”

赛伯又问到,“对于孩子来说,疼不是就要哭吗?”

戴米安抬头看着他,用一种孩子特有的稚嫩声音说,

“爸爸身上也有很多疤,但他从来没哭过,妈妈说那是男子汉的象征,所以我也不能哭。”

“是啊,是啊,你老爸是个男子汉。”

赛伯嘿嘿一笑,“他还是个英雄,这个城市的英雄。”

小孩子们的兴趣是很好猜的,在赛伯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戴米安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爸爸妈妈从来不说他们过去的事,你能告诉我他的故事吗?为什么阿福也说我老爸是个英雄?”

看着戴米安祈求的目光,赛伯想了想,

“好吧...但这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了,你不需要去做功课吗?”

韦恩少爷拍了拍胸口,自豪的说,

“早就做完了!那些功课难不倒我,而且距离我父母回来还有最少2个小时,我有足够的时间听完你的故事。”

“好吧,好吧...那我就开始讲了,这是一个关于横行哥谭的红色.魔鬼和黑蝙蝠的故事,故事最开始啊,就是在码头区那边,那会的码头区是个...”

阿尔弗雷德送上午餐,但他并没有打扰赛伯和戴米安少爷的故事会,布鲁斯不愿意将过去的事情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那些逝去的故事没有意义,但现在,故事的主角之一已经回来了,由他来亲口说,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在处理了一天的工作,变得一脸疲惫的布鲁斯.韦恩和瑞秋.韦恩返回韦恩城堡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呼小叫,欢呼雀跃的挥舞着拳头的儿子,以及一个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里讲故事的老朋友。

“爸爸,妈妈!”

戴米安看到了走进房间的父母,他兴冲冲跑了上去,左腿的伤口还有些疼,但他跑的很快,以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羞涩的热情扑到了有些惊讶的布鲁斯.韦恩的怀里,让旁边张开双手的瑞秋有些尴尬。

戴米安从前可是和妈妈很亲,但和一脸严肃的父亲有隔阂的。

“爸爸,爸爸,你是不是蝙蝠侠?那个会在晚上飞行在哥谭上空,痛揍那些坏蛋的英雄?你还打败了小丑,还好几次拯救了这座城市?”

面对儿子双眼里的殷切期待,布鲁斯咬了咬牙,

“不,孩子...那只是个故事。”

戴米安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但就在这时候,赛伯轻声说,

“得了吧,布鲁斯,你还要瞒着小戴米安到什么时候?流淌在他血管里的英雄之血是不会熄灭的,我给你的建议是,在还需要成长的时候,就给他正确的指引,免得这孩子走上歪路。”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身,在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刻,瑞秋捂着嘴尖叫了一声,双眼里绽放出了泪花,她扑上来给了赛伯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我就知道,啊,感谢上帝,他把你送回来了。”

赛伯拍了拍瑞秋的肩膀,他将目光转向同样呆滞在原地的布鲁斯.韦恩,双眼里满是一抹笑意,

“承认吧,布鲁斯,向你的孩子,让你的亲人告诉过去的故事,让他们为你自豪。”

布鲁斯.韦恩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看到了戴米安双眼里的激动和从未有过的期待,他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好吧,儿子,你老爸就是...蝙蝠侠。”

“耶!!!”

戴米安从布鲁斯怀里跳出来,高举着自己双手,绕着客厅转圈,“耶!我老爸是超级英雄!耶!”

5分钟之后,在布鲁斯的书房里,赛伯和布鲁斯面对面坐着,赛伯简单说了说这4年自己的事情,然后就将话头转到了布鲁斯身上,

“你和瑞秋环游世界了3年?这个时间有点太长了吧?”

赛伯叼着雪茄挤眉弄眼的问到,“戴米安出生在你们的旅程里?你们可真会玩。”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显得更成熟一些的布鲁斯摆了摆手,“并非环球旅行,实际上,有2年的时间我们都在尼泊尔度过,在那里有座特殊的寺庙,我和瑞秋很喜欢那里的环境,如果不是因为戴米安的出生,我们估计还会在那里继续待下去。”

“尼泊尔?”

赛伯皱了皱眉头,他伸出手,在桌子上点了点,突然说出了一个地名,“卡玛泰姬?”

“嗯?”

布鲁斯瞪大了眼睛,“你也知道那地方?”

“古一?”

赛伯又说出了一个名字,布鲁斯的好奇更时剧烈了,“你还知道古一大师?”

“好吧...我不问了!”

赛伯举双手投降,“任何关于古一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但是不得不说,你运气不错,布鲁斯,这个世界都在眷顾你,但我这次来,是告别的。”

他眼神清澈的看着眼前的蝙蝠侠,“我要离开哥谭了,下一次再回来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如果运气不够好,你们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

布鲁斯想要开口说话,却被赛伯伸出的手阻止了。

“等我说完...我还要警告你一些事情,布鲁斯,一些“老朋友”回来了,也许你听起来会感觉到不可思议,但是,他们真的从地狱返回了,而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布鲁斯.韦恩,或者说,蝙蝠侠!”

“但我已经不是蝙蝠侠了!”

布鲁斯低声说,“蝙蝠侠已经死了!死在了和小丑的最后决战里!”

“呵呵...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布鲁斯。”

赛伯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红色光芒,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了眼前的书桌上,那是一张缠绕着暗影力量的小丑扑克,让蝙蝠侠愣在了原地,“他们回来了!他们就在这座城市里!你骗不过他们的!他们里有一个你之前最难缠的对手!”

“小丑?”

布鲁斯的眼睛等到了极致,赛伯耸了耸肩,

“不止...是所有人!一场前所未有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布鲁斯,最糟糕的是,你没有拒绝的资格,对手来势汹汹,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准备好蝙蝠战甲吧,布鲁斯...一场恶战,就要来了!”

“逃不开,避不了,要么你承认自己输了,自己是个疯子,要么就狠狠的揍他们的脸,就像是之前那样!”

赛伯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墨镜,带在脸上,他耸了耸肩,

“不过好消息也不是没有...我不能说太多,但...哥谭,别离开这里,在这里,你将是永远的蝙蝠侠,只要意志不被击垮,你就永远不会失败!布鲁斯,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战争,这一次,我没办法帮你了。”

他站起身,走向书房门口,在他迈出房间的时候,布鲁斯低声说,

“我...我不想再穿上那套衣服了,布鲁斯.韦恩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所以蝙蝠侠...不应该再出现了。”

赛伯的脚步停滞了片刻,他轻笑着,

“呵呵,这就是这故事最好玩的地方,在绝大多数时候,我们其实都没有太多反抗的力量,最少面对这件事,你不能拒绝...我大概能猜到,你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你你再回到那个时候,不!”

赛伯扭开门,走了出去。

“在我看来,现在的你有更多理由再穿上蝙蝠装,但不再是为了这城市而战,而是为了你,为了瑞秋,为了阿福,为了小戴米安...你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布鲁斯,一个能为了某些东西付出一切的男人,一个内心有执着坚持的男人...是不可能被打败的!”

“唤醒另一个自己,布鲁斯,成为在这城市上空翱翔的恐惧之影,留给你犹豫的时间...不多了。”

“成为...永恒的蝙蝠侠!”

他有些癫狂的声音在这走廊上飘荡着,

“听啊,看啊!战鼓已经敲响,硝烟升起,骑士列阵,战争的帷幕已经升上天空,轮回不息,战斗不止,英雄的路...这才刚刚开始呢。”

他走出韦恩城堡,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子趴在窗户上使劲的朝他招手,

“赛伯叔叔,再见!欢迎你下一次再来!我喜欢你的故事!”

赛伯扭过头,看着小戴米安,他挥了挥手,一道银色的光芒在空中闪过了一道绚丽的轨迹,就像是切开了黑暗一样,最终飞向了小戴米安,在最高处的时候落下,被那小男孩接在手里。

戴米安看着手里沉重的东西,那看上去像是一个玩具,那是一个被精心雕琢的银色蝙蝠刀,中心是可以握住的宽大手柄,但两侧蝙蝠张开的双翼却已经开刃,寒光四溢。

在蝙蝠刀的背面,用扭曲的火焰文字刻着一行只有戴米安一个人能看到的文字,“送给戴米安.韦恩,来自红色.魔鬼迟到的生日礼物。”

赛伯从怀里取出银白色的鬼面,扣在脸上,两根手指挥起,朝着小戴米安甩了甩,赤红色的火焰从他脚下升起,飞快的将他全身包裹,就像是真正的魔鬼一样,消失在了原地,实际上只是赛伯用超快的速度闪入了黑暗当中,但他愿意为一个孩子留下值得纪念一生的,完美的故事结局。

但这魔幻的一幕却让小戴米安呆滞在原地,片刻之后,那火焰飞散,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燃烧的蝙蝠徽记,小孩子紧紧握住手里的蝙蝠刀,双眼里满是惊喜和震撼,转身就朝着卧室门口冲了出去。

“Coooool!红色.魔鬼!他真的是红色.魔鬼!妈妈!妈妈...赛伯叔叔真的是红色.魔鬼!那些故事,那些故事都是真的!”

蝙蝠侠的故事已经重新开始...赛伯的故事,也要继续起航了。

1.路难行

“滴滴答,滴滴答”

赛伯嘴里哼着一首不成曲调的怪歌,双手握在方向盘上,前面是一片昏暗的夜色,相比哥谭和纽约那种大城市气象,当行走在荒野里的时候,人往往才能更好的看清这个世界。

比如头顶从未如此清晰过的群星,比如那让人忍不住遐想的银河,以及远方那若隐若现的雪山,哪怕是在晚上,这地方的绝世景色也无法被掩盖,最少全身上下都和平和沾不上边的赛伯行走在这条路上,也能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放松。

这里,是从尼泊尔的加德满都特里布万机场通往喜马拉雅山最近的一条路,从飞机上下来之后,赛伯就租了一辆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喜马拉雅。

虽说古一让赛伯一路往东,但赛伯思前想后,肯定不是指得让他从美国一路走到尼泊尔,再说了,神秘的卡玛泰姬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以赛伯仅剩下19个月的生命来看,古一似乎更想让他赌一赌运气。

或者说的更神秘一点,前方肯定有某种限制或者说试炼在等着他。

这些隐世的大人物们总喜欢玩这种把戏,来考核一些受选者的心智和行事规则,虽然赛伯也认为这种方式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说实话,当被考核的人变成自己的时候,这种对待就让人有些难以忍受了。

怎么说呢…比起这些神神叨叨的方向,他更喜欢直来直去就是了。

而且景色再美,连着看一路,也会让人感觉到索然无味,尤其是开车的本就是个喜欢用力量解决问题的家伙的时候,他点燃了一根香烟,却没有抽,任由烟气在车厢里荡漾开,嗅着熟悉的味道,赛伯的心忍不住飘回了哥谭。

也不知道小丑和蝙蝠侠开战了没有?也不知道凯瑟琳和赛琳娜在哥谭有没有出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哈维回去主持大局了没有?

人,只要是思考的时候,时间都会过的很快,所以在赛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眼前已经出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看样子是抛锚了,不过当靠近之后,赛伯却发现,并不是的…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将车停在一边,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在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下,浑然不觉的摘下手套,取出一根精致的雪茄叼在嘴上,靠在车边,脸上满是看好戏的表情。

感谢上帝那个老头子,在这个沉闷的让人想要尖叫的晚上,终于有些解闷的东西了。

寒冷的风吹着这条寂静公路两侧那些杆子上捆绑的红色布条,那是一些诚挚的朝圣者们留下的,充满了当地的某种特异的文明气息,不过在这神圣的天地之中,一场谋杀却正在进行。

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斯特兰奇被从那辆黑色的车里拖了出来,这个曾经是世界最著名的神经外科医生此时那里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出车祸到现在已经整整7个月了,他就像是在地狱里度过了7个月一样。

史蒂芬.斯特兰奇,如果兄弟们看书够仔细的话,就不应该忘记这个名字…因为他就是当初洛根为凯拉找到的那个据说可以重组脊椎的医生。

那种高难度的手术整个世界只完成了不到10例,其中有7例都是这位天才般的年轻医师主刀的,可以说,在这个领域里,他就是不折不扣的上帝,可惜,天才似乎命运都挺惨的。

斯特兰奇在年轻人时代就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包括他最爱的妹妹,从那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非常开朗,但又非常封闭的人,如果你仔细去看,哪怕是身处绝境的现在,他那双眼睛深处,也只有一片漠然。

这是个活在面具之下的可怜人,他封闭了他的心灵,拒绝任何人进入。

而在那一次车祸之后,斯特兰奇的悲剧人生还在继续,他双手上被植入了27颗钢钉,这宣判了他医生生涯的终结,失去了最重要的求生技能,他迅速从奢靡的生活中坠落了,他拼命的寻找能治愈自己的方法,但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直到花完最后一分钱,才终于找到了最后的,近乎不可能的希望。

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座神秘的山峰,名为卡玛泰姬,圣灵之地,在那里,有一位圣女,她能够帮助任何病人恢复健康…前提是你得能找到那个地方,斯特兰奇并不是一个信徒,他压根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但他在纽约街头,真的遇到了一个曾经被他亲口诊断为全身瘫痪的病人,以一种远超常人的健康方式生活着。

这无疑在一瞬间摧毁了他花了20多年才建立的牢固世界观,也促成了他这一次最后的努力,如果这一次再不行…他就只能妥协于命运了,而此时的穷光蛋斯特兰奇馒头乱发,胡子老长,脸上满是风霜,看上去就像是个正宗的流浪汉一样。

“混蛋!拿出你的钱!”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本地服饰的年轻操着一口晦涩的英语,粗暴的将斯特兰奇扔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手里提着一把黑色的猎枪,另一个人则穿着皮衣,看上去年级稍微大一些,他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走到一边,拿起一根卷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不!不…我没有了!”

斯特兰奇举起颤抖的双手,任由那粗暴的年轻人夺走了他的包,在里面乱翻,但除了一堆衣服之外,他身上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为了治疗他的伤势,斯特兰奇早就花光了每一分钱,连这一次来尼泊尔的飞机票,都是那个一直默默为他付出的美女医生帕尔默帮他买的,他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了。

“钱!”

那年轻人将那包翻了好几遍都只有一些换洗的衣服,他年轻的,有典型高原红的脸上涌起了一股怒火,他一把攥住了斯特兰奇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砸在车上,将那黑色的枪管抵在他下巴上。

“我要钱!否则…死!”

任何地方都有恶棍,尼泊尔也不例外,实际上,赛伯在来之前,就听说本地有一种类似于车匪的邪恶勾当,就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除非早有防备,否则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可能会被洗劫一空。

这里确实是圣地…但住在这里的人,却不都是圣人。

更何况,犯罪总是来钱最快的方法,而且在这地方杀了人,随便找个地方一扔,就算是出动尼泊尔全国警察,也得找上个把月了。

“求你!求你!”

斯特兰奇双手合十的艰难的乞求着那拿枪的年轻人,他艰难的涩声说,“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求你…让我走完它,让我看一眼圣灵之地,哪怕只是一秒,求你!”

“圣地?”

那年轻人对于英语的理解显然不怎好,但他还是抓住了这个发音,他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一脚将斯特兰奇踹在地上,用枪戳着他胸口,大声说,

“那地方…没有!根本…没有!你们,这些蠢蛋!这根本…没有什么,卡玛泰姬!没有…圣地!”

“什么?没有?”

斯特兰奇愣在了原地,他双眼里的希望迅速泯灭,但很快,一股绝地求生的意志冲上心头,

“不!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肯定有!卡玛泰姬,肯定有!你骗我的!混蛋!你骗我!!!”

“卡玛泰姬肯定有!它必须有!它必须存在!”

这个瘦弱的人在这一刻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扑起来,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朝着那年轻人扑了过去,他举起拳头,眼睛泛红,这气势把那拿枪的年轻人吓了一跳,他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挨了斯特兰奇一拳,但植入钢钉的手连杯子都拿不起来,怎么打人?

这一拳根本没有伤害到那年轻人,反而让斯特兰奇抱着拳头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这一幕让那年轻人哈哈大笑,他一脚将斯特兰奇踹翻,手里的猎枪的击锤被他扣向后方,他用黑乎乎的枪管抵着斯特兰奇的胸口,

“钱!给我!否则…死!”

“没有!”

斯特兰奇也被激起了最后的火气,他恶狠狠瞪着那年轻人,“没有!有也不给你!”

“混蛋!”

那年轻人将枪口向下移动,他双眼里闪耀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那你就去死吧!”

“砰”

一声闷响,斯特兰奇被吓了一跳,但并非枪响,他艰难的扭过头,就看到那个和这年轻人一伙的中年人倒在地上,脖子不正常的扭曲了180°,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和斯特兰奇对视,却吓不倒外科医生,做他们这一行的,谁还没见过几个死人?

那年轻人将枪口举起,对准了那个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影,他脸上带着一个银色的扭曲鬼面,活动着拳头,仅仅是看走近的步伐,就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沉重。

“别过来!”

抢劫犯喊了一声,赛伯根本不理会,那年轻人咬着牙,在不到15米的距离上,开枪!

“砰”

这种老式猎枪打出来的是铁砂,在这种距离上几乎可以把一个人的皮肤内脏骨骼全部摧毁,那冲击力也足以将一个人击飞老远,但是那被击中的人却连晃都没晃,鲜血从他的衣服上渗出,斯特兰奇清晰的看到了赛伯手臂上的伤口,在不到1秒钟的时间里就恢复了正常。

这一幕吓得那年轻人瑟瑟发抖,但也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凶性,他紧接着就要开第二枪,但那枪口却被赛伯一把攥着,就像是揉着柔软的泥巴一样,将那钢铁制作的枪管,轻而易举的扭成了一个U字形。

在场除了赛伯之外的两个人都愣住了,赛伯松开手,拍了拍手里的尘土,那被变声器扭曲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你…从哪听来的卡玛泰姬?你还说它不存在?恩?”

车匪的年轻人都被吓傻了,他呆滞的说不出话来,知道被赛伯扼住脖子,轻而易举的举到空中,他才慌了起来,那越来越窒息的感觉让他不断的挥舞着双手,艰难的,用晦涩的英语说,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听人说,那是传说,传说中的圣山,只有被选中的圣灵才能进去!它是不存在的!对于凡人来说,它是不可触摸的!我不知道,求你…放了我!求你!”

“你不知道?”

赛伯歪着脑袋,看着那惊慌失措的年轻人,他能轻而易举的感觉到他满脑子的惶恐和惊惧,但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赛伯满意,索性,他还有另一种方法。

眼眸在瞬间变成暗红色,还有那眼眸周围的一圈岩浆般的火焰之环,让这寒冷的夜空也变得燥热了起来,他扼住这家伙的脖子,低声说,

“看着,我的,眼睛!”

“不!不!魔鬼!魔鬼!不!!!”

不到1秒的时间,在视线相交的那一刻,这好勇斗狠的凡人的记忆就被赛伯浏览了一遍,毫无价值…这简直就是个毫无价值的人!

赛伯很不爽,他随手那已经失去了呼吸的年轻人的尸体扔在一边,在脱手的那一刻,一团火焰在那年轻人的尸体里熊熊燃烧,那是罪恶的灵魂被点燃的惨状,但任何一个肆意毁灭他人最后希望的人,都该死,不是吗?

2.希望和绝望

赛伯随手扔掉了手里熊熊燃烧的尸体,有些不爽的哼了一声,看都没看斯特兰奇一眼,转身就离开,走向自己的汽车,斯特兰奇抓紧时间收拾着自己的包,他看着赛伯坐上车,车子发动,他猛地背着包窜了出去。

他伸出手,摊开,被那灯光闪耀的睁不开眼睛,却固执的挡在了赛伯的车子面前。

“咔”

难听的刹车声,那车轮在结冰的路上滑出好远,堪堪停在了距离斯特兰奇不到30公分的地面上,赛伯打开车门,怒气冲冲的走下来,他现在很不爽,所以面对一切突发情况,他都下意识的采用了最简单的处理方式。

他活动着拳头朝着斯特兰奇走过来,双眼里闪耀着充满恶意的光芒,让前外科医生哪怕是看一眼都会头皮发麻,这和之前那个好勇斗狠的年轻人可不一样,仅仅是从赛伯的眼睛里,斯特兰奇就看到了绝对的冷漠。

这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我…我也在找卡玛泰姬!”

就在赛伯的拳头落在斯特兰奇身上的前一刻,外科医生拼命的喊到,“也许我们能交换信息!互相帮助…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不是吗?”

“砰”

不算重,也绝对不算轻的拳头落在了斯特兰奇的脸颊上,将这可怜人砸飞了出去,这一击打的外科医生头晕目眩的,他狼狈的落在地上,头晕眼花,下一刻又被赛伯从地上提起来,他看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暗红色的瞳孔,压抑着一股难以想象的怒火。

“我没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换的!你连卡玛泰姬和古一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的时间…现在很宝贵,从我眼前消失!我命令你!”

“砰”

斯特兰奇的身体被扔在地上,他绝望的看着赛伯转身走向汽车,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而外科医生本能的睿智也在影响着他,他刚才从赛伯的话里听到了卡玛泰姬和另一个名字…仅仅是从这一点来说,他都能肯定,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对于圣地的了解要比他更深。

而且他似乎从未怀疑过卡玛泰姬的存在!

就像是遍布黑暗的绝望中,猛地射入了一道光芒,哪怕微弱到极致,斯特兰奇也必须抓住!

因为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了!那是一个内心的整个世界都被摧毁的绝望者,最后的希望了!

“砰”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赛伯的脚步缓了下来,在他背后,斯特兰奇低下头,双膝跪在地上,颤抖的双手撑着身体,

“求你…求你带我去那里!”

“我已经一无所有,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但求你…我花费了最后的希望才来到这里,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求你,带我去卡玛泰姬!我必须去那里!”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扭过头,看着跪在那里的斯特兰奇,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就能看出,这应该曾经是个很骄傲的人,但为了去卡玛泰姬,为了见古一一面,他居然可以抛弃自己的所有骄傲,让自己卑微的如泥土一般。

最少赛伯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到,哪怕不做的结果就是死。

他不是那种会为了生存就抛弃一切的人。

“为什么?”

赛伯开口问到,“为什么一定要去卡玛泰姬,甚至为此不惜放弃自己的尊严?”

“这双手!”

斯特兰奇的声音颤抖着,在寒风中,他虚弱的身体几乎都要冻僵了,他咬着牙说,“我必须要找到,恢复这双手的方法!”

“为什么呢?”

赛伯问了个同样的问题,斯特兰奇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没有它,就没有人生…就没有意义,就没有价值,就没有一切…都毫无意义!”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毫无意义的。”

赛伯转过身,继续走向自己的汽车,“世界上总能找到其他填充你生命的东西,不只是你的双手,你需要的不是卡玛泰姬,你需要的,是新的生活方式,新的生命意义,那些东西你随便在什么见鬼的地方都能找,不用去卡玛泰姬碰运气。”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只有我这样的人,才需要抛弃一切去寻找最后的希望…你比我幸运多了。”

“不!不是这样的!”

斯特兰奇爬起来,朝着赛伯喊到,“不是这样的!我不想看到他们可怜我!不需要它们可怜我!我不需要谁来告诉我…瞧啊,这就是可怜的史蒂芬,多么可怜啊!我又需要他们了,又一个社会弃儿需要他们了,来嘛,用心开导一下心情,然后重新面对人生!”

斯特兰奇就像是个疯子一样,张开双手,在已经扭动了引擎的赛伯眼前大声喊到,

“狗屎!都是狗屎!我不想看到他们高兴的恨不得唱歌的样子,我不想看到!这双手是我人生唯一的价值了!我现在失去了它,我曾答应过我的妹妹,我要做出一番让世界震惊的事业,我失去了她,现在…我连对她的承诺都要失去了!”

“狗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一切!”

“嗡”

引擎声再次响起,还有赛伯低沉的声音,“这和你信不信无关,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它从来都不曾温柔过,你觉得有那个荣幸让它对你更温柔?”

“呵呵…你怕是脑子坏掉了,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从来都不是…回去吧,史蒂芬,回去你的世界,你要去的那个世界对你来说,太残忍了,你会被连皮带骨的吃掉!”

“回去?”

斯特兰奇举起双手,他双眼里满是一股近乎疯狂的执拗,“回去?为什么?凭什么?”

“因为那样最少你能保住你的命…”

赛伯的踩下油门,不再理会斯特兰奇,车辆缓缓前进,越过斯塔兰奇的身体,他只能绝望的看着这辆车,他人生最后的希望离他越来越远,外科医生最终承受不了这打击,他瘫软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像是呆滞在了那里。

如果按照以外的赛伯的行事风格,他肯定会一走了之,但也许是斯特兰奇那句,“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打动了他,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后视镜上,看着已经被绝望填满的斯特兰奇。

他们确实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却不是哥谭或者是纽约…他们都从绝望中来,到这里寻找希望…赛伯烦躁的点上了一根香烟,他深吸一口烟气,内心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那种郁闷似乎如影随行,他最终恶狠狠的在方向盘上砸了一记。

他的双眼里却有了一种难以掩饰的脆弱,任何人面对死亡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赛伯,也是如此。

“好吧,好吧,如你所愿…就当是赛伯最后的仁慈!”

“砰”

一声响动将斯特兰奇惊醒,他抬起头,就看到那辆车停在200米之外,副驾驶的大门已经被踹开。

尽管没有任何声音,但外科医生脸上还是洋溢起了一抹希望的惊喜,迅速的将所有的绝望都击破,他艰难的将包裹背在背后,在寒风中朝着那汽车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喊,

“还有希望!还有希望!唐娜,这是你在庇护我,对吗?我的唐娜…我不会放弃的,我发誓…为了你,我也不会放弃的!”

“砰”

斯特兰奇将竭尽全力的将车门关上,赛伯理都不理他,自顾自的开着车,斯特兰奇将安全带系上,赛伯注意到了他的那双颤抖不已的手,他双眼中红芒一闪,眼前的双手立刻变成了红色和黑色的光点交织的影像,他能看到,这双手的生命力已经微弱到了极致。

而黑色,那是钢铁的颜色。

“手上打了钢钉?”

赛伯突然问到,吓了斯特兰奇一跳,他看了赛伯一眼,急忙将双手合十放好,然后点了点头,

“出了车祸…27根钢钉,我以前是个神经外科医生。”

斯特兰奇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就靠双手吃饭的。”

“怪不得…等等!”

赛伯毫无感觉的随口说了一句,但神经外科医生和27根钢钉就像是两个关键词一样,唤醒了他脑海里的一些记忆,

“你叫史蒂芬.斯特兰奇,对吧?你的最后一个病人是一位变种人,叫凯拉,她的丈夫叫洛根.豪特利,你还没来得及做手术,就出车祸,对吧?”

“恩?”

斯特兰奇好奇的看着赛伯,“你认识我?”

“不,不算认识,我和洛根是朋友。”

赛伯耸了耸肩,“你让他太失望了…以后遇到那个大块头,你可得小心一点了,还有,我要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卡玛泰姬在什么地方,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就在这里,它是真实存在的。”

赛伯从口袋里取出一盒香烟,丢在驾驶台上,

“来一根吧,我们现在都需要运气了。”

斯特兰奇摇了摇头,

“我是个医生,我不吸烟,对了,你看上去挺健康的,你来找卡玛泰姬是为了什么?”

“我?健康?”

赛伯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看向车窗之外,在那里,没有大都市的灯火通明,只有一片最原始,最自然的风貌和夜色,

“史蒂芬,你只是失去了一双手,相信我…你已经很幸运了。”

“那我们该怎么找到卡玛泰姬呢?”

史蒂芬看到了赛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他点了点头,开始忧愁另一个问题,他没有见识过古一惊世骇俗的强大,自然对于那个超凡世界并没有太多的畏惧和认识,他只是沉浸在虚假的希望当中。

赛伯看着斯特兰奇,看着他满脸的喜悦,他甚至有些不忍心去戳破那幻想,他们距离真相还有很远很远…陆地上的距离不值一提,唯有内心,古一不会那么轻易让他们过关的。

最少不会那么轻易让他过关…强尼.布雷泽只是和魔鬼签下契约就被要求要清除999个邪灵才能重获灵魂的自由,那他呢?

他可是完整的引发了一场威胁到平衡的危机,他绝对不会比强尼更轻松,如果可以,赛伯宁愿和强尼换一换了。

而在另一边,遥远的,远离尘世的圣灵之地卡玛泰姬,在古一的冥想室之外,一个穿着朴素而严肃的黑色衣服的人正等在那里,他有典型的黄种人的特征,身上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就像是军人一般,但却被军人更多了一丝神秘。

在古一结束了漫长的冥想之后,她从静室中走出,看到了那个如标枪一样站在庭院里的人,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全先生,你是代表天剑局而来吗?”

那个不苟言笑的人点了点头,简洁的说,

“天剑局6级特工姚飞在执行任务时失踪,这似乎涉及到了某个喜马拉雅山腹地的组织,我们即将展开行动,特此来告知古一大师,这次行动并非针对卡玛泰姬。”

“哦…这一方面我是绝对信得过你们的,不过我很好奇。”

古一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那些影武者是疯了吗?他们怎么有底气挑衅天剑局?”

全先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无奈,

“大概是我们沉寂的太久,那些不安分的人,把我们当成了神盾局那种货色吧,不过这也好,刀总要磨一磨,才能更锋利,但愿影武者的总部不要像几十年前那样不堪一击才好。”

3.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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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不知道的人就是不知道,知道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放佛就在那里,就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你走入其中,但实际上,并非所有人都能走入其中,它是有自我意识的,不会那么慷慨的接纳每一个人。

而现在对于赛伯和斯特兰奇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该怎么让卡玛泰姬接受他们?

就像是我们形容绝世剑客的一剑,总会用天马行空,羚羊挂角的描述,现在也是一样,尤其是在他们开着车进入了靠近雪山的最后一座城市的时候,更是如此。

这是一座小城,小到就算用脚,完整的走完一圈也只需要1个多小时,但这里的人却很多,站在餐馆二楼的靠窗位置,就能看到拥挤的人流在街上来回走动,绝对堪称摩肩接踵。

数量最多的是黄种人,也有白人和黑人,小小的一座城里就有4座寺庙,每一座都香火鼎盛,而能来到这里的,都是最诚挚的信徒,所以整个小城的空气里都洋溢着香点燃之后的檀香气,还有那一股一股的烟雾,再加上随处可见的经幡被拨动的声音,还有那些缠绕在小镇里的红色布条。

让这里看上去充满了一种古怪而又特殊的氛围,一种宗教的范围。

“我讨厌这个地方,真的。”

赛伯一脸纠结的看着桌子上古怪风味的菜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下筷子,只是端起了旁边的酒杯,在这种地方的饮料都很有特色,反正这杯酒喝完,赛伯的表情就变得更古怪了。

至于坐在另一边斯特兰奇,这穷困潦倒的家伙这一路上可谓是受尽了苦,此时面对一座热菜,早就抛下了自己那些礼节和无用的坚持,只有真正在绝境中走一遭,人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脆弱。

所以我们往往会说,痛苦改变一个人,原理就是这样,刨去一切文明的外衣,以一种最纯粹的姿态活着。

“呃,我有些同意你的说法了,这味道...确实有点怪怪的。”

斯特兰奇有些艰难的用勺子品尝了一下眼前古怪的肉,咂巴了一下嘴,放下勺子,开始专注于手里的饭食。

赛伯的目光一直在下方的人群中寻梭着,他最后干脆趴在了那古朴的窗户上,似乎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下方的行人们,直到斯特兰奇吃完了饭,这家伙拍了拍肚子,发出了满足的呻吟,他站起身,走到了靠在窗户边抽烟的赛伯身边,低声问到,

“你在找什么吗?”

“当然!”

赛伯抿了抿嘴,“古一法师大概是不需要吃饭就能活得,但其他人肯定不是...我有一个朋友,嗯...他之前还在卡玛泰姬里住了2年,他告诉我,那地方和普通的寺庙庄园没什么差别,也就是说,照样有人生火做饭,虽然不排除他们用魔法做到这一切,但你说,用什么样的方法运送日常的生活用品更方便?”

斯特兰奇的双眼也有些发亮,他抓了抓自己形态糟糕的胡子,

“你是说,在当地购买?”

“嗯!”

赛伯点了点头,然后又舒了口气,“但是我没找到感觉特殊的人,这里的人太多了...这个方法还需要时间验证,所以我们需要分头行事!”

斯特兰奇站直了身体,他看着若有所思的赛伯,

“怎么说?”

“我去这城里的米粮店探探情况,你...你去问!”

赛伯活动了一下手腕,“你去街上问,随便找人问卡玛泰姬,这难道不就是你之前的打算吗?像一个深处绝望中,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的家伙一样。”

“但这样真的有用吗?”

斯特兰奇有些疑惑,虽然接触时间并不长,但他已经熟悉了赛伯的作风,这家伙不像是会做这种无用功的人,赛伯瞪了他一眼,

“当然没用...但是让你那快要生锈的脑子转一转吧,斯特兰奇医生!突如其来的贫穷真的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吗?”

外科医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坐在一边,开始思考赛伯的话,这家伙能成为世界知名的医生就证明他本人并不是个笨蛋,所以很快他就明白了赛伯的用意,但此时,赛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饭店里。

外科医生舒了一口气,他背起自己满是尘土,饱经风霜的包袱,在走出饭店的时候,他刻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还把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弄得更乱,让自己显得更狼狈,更需要帮助。

他挤入了人群里,表情惶恐而失落,他时不时拽住一个人的肩膀,用磕磕绊绊的当地话问,

“卡玛泰姬?”

得到的往往是一张懵逼的脸,或者是干脆利落的“不知道”。

他跟随着人群的涌动,一路向前,脸上的表情显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就像是被迫随波逐流的人一样,那双眼里的惶恐和失落几乎瞒不过其他人。

他就那么笨拙的尝试着,在人群中待了整整2个小时,将小城转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原点,他就像是绝望而疲惫的人,枯坐在街道边缘,双手撑着脑袋,双手抓着头发,如果不去看那脸上还在偷偷的,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双眼,你绝对会认为他已经崩溃了。

这种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尤其是一些已经默默观察了他很久的人。

就在斯特兰奇坐在那里沉默了十几分钟,又重新背起包袱准备前进的时候,一个打扮的和本地的朝圣者没有什么不同的瘦小白人走到了斯特兰奇的身边,轻声说,

“卡玛泰姬,跟我来...”

斯特兰奇眼前一亮,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背起包袱,跟在这个瘦小的同胞身后,挤开人群,朝着前方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走去。

这一刻,外科医生的内心是火热的,他以为他距离他的梦幻之地,没准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另一边,赛伯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砰”

米店老板被抓住了衣领,直接从地面上被提了起来,扣着银色面甲的赛伯有些不耐烦的用汉语问到,

“你这里有没有一些家伙,总是在固定的时间过来买米?而且数量很大?”

“咕噜咕噜咕噜”

老板张口就说出了一连串的当地话,赛伯一个字都听不懂,不过没关系,他面甲之下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戏虐,

“别玩了,你知道你听得懂汉语...粤省人是吧?”

这话一问出来,那老板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你怎么知道?”

“下次别吃那么多槟榔...”

赛伯将他放在地上,伸手帮他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取下面甲,露出了那张非常有黄种人特征的脸,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很多,“帮我个忙吧,我确实需要找到那些人。”

老板犹豫了一下,这种犹豫本身就是一种回答,赛伯眯起眼睛,从怀里取出一沓绿油油的美金,塞进了老板手里,

“你看,只要我“抢”走你的账本,你也就不需要给别人说谎了,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你是个诚实的人,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老板摸了摸手里的钞票,他咬了咬牙,用眼神打量了一下赛伯身后的第三个柜子,然后闭上眼睛,一脸慷慨就义的低声说,

“打晕我吧!我是不会出卖他们的!”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赛伯哈哈笑着伸手在老板脖子后面一捏,他瘫软了自己的椅子上,赛伯转过身,拽着那柜子上的锁,轻轻一捏,那老旧的锁子就从中央断开,他从其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账本,放在一边翻开,翻到了最近一个月的记录,看到2天前的一条记录,赛伯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这个月错过了...不过没关系,他们总是在每个月固定的时间来买足够100人吃一个月的米,这就够了。

赛伯将账本撕开,将那一页收起来,放在怀里,然后将破碎的账本扔的到处都是,做戏嘛,总得做全套。

一个月的时间,他还浪费的起,所以在走出米店大门的时候,赛伯的心情是非常不错的,不过就在走出大门,返回旅店的路上,他的鼻子突然抽动了一下,在那浓浓的檀香气里,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鲜血的腥气,最重要的是,那股鲜血里,还混杂着其他的味道。

他左右看了看,闪身跑进了旁边的巷子里,将银白色的面甲扣在脸上,将背后背着的木盒子握在手中,寻着那血腥味的方向就跑了出去。

“不,为什么总是我!”

斯特兰奇绝望的撒开腿在背街的巷子里玩命的跑,在他身后,是一脸凶相的四五个白人,此时这些同胞已经撕去了和善的伪装,他们手里握着匕首,正在追赶斯特兰奇。

是的,这世界上也许有运气逆天的人,但绝对不会是这个倒霉的外科医生,他又一次被骗了,在被那个瘦小的同胞带着在歪七扭八的巷子里行走的时候,史蒂芬就感觉到了不对,但就在他要跑的时候,身后的路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他只能扔下自己装满了衣服的包袱,朝着另一个方向夺路而去。

而在他身后,那帮凶徒没找到钱,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把钱给我们,伙计,我们不想要你的命!”

“混蛋!停下!否则就杀了你!”

“Shit,你要死了,你这杂碎!”

斯特兰奇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在没有受伤之前也是经常锻炼防身术的,但现在他的双拳软弱无力,根本没办法承受撞击,在这种情况下,逃跑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他身后,一个家伙猛地扔出了手里的匕首,那刀刃呼啸着划过空气,斯特兰奇的耳朵动了动,整个人都以一种难看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几乎是完美的躲开了那一刀。

但让他绝望的是,身后的那个瘦小的白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他面对着他,那家伙狞笑着扣动了扳机,子弹以近乎音速飞出,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就会洞穿他的身体,而就在这一刻,斯特兰奇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连那枚子弹的速度都降低了很多。

最少已经可以被眼睛捕捉到了,周围的一切,整个世界的一切都在这一课万籁俱寂,但又无比嘈杂,就像是电影里的子弹时间的能力一样,在斯特兰奇眼中,这一秒最少被放满了三倍,给了他匆忙躲避的时间。

“噗”

子弹划过皮肤,溅出鲜血,但他却奇迹般的躲过了那颗要命的子弹...是的,斯特兰奇也不是个完全的普通人,否则难度那么高的脊椎拼合手术,他也不可能做到100%的成功率。

但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有多么的特殊。

“砰”

一个身影从旁边的房顶上跳下来,看了一眼斯特兰奇,扭头看向冲过来的恶徒,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攻过来,而那黑色兜帽之下的双眼里,则闪过了一丝狰狞。

4.古一召见

斯特兰奇惊魂未定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衣人,他起初以为那是赛伯,但是在看到那兜帽和那人手上戴着的复杂手链之后,他就分辨出来了,这家伙不是赛伯。

那这是谁?

外科医生的脑袋因为刚才那一次在死亡线上的爆发而有些短暂的眩晕,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和思考。

只是短短几秒钟,面对那些冲过来的匪徒,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将左手背在身后,只用右手,就在第一个扑过来的家伙手里轻而易举的夺下了刀子,反手掷了出去,将第二个家伙的左腿洞穿。

他飞起一脚,就像是腾空而起的大鸟一样,轻盈的站在了第一个人的肩膀上,双脚夹着他的脖子,整个身体在空中转了2圈,轻而易举的将那个身体最少180磅的壮汉甩飞出去7米多远。

砸在地上甚至引发了地面的轻微震动,这一幕看的其他几个白人面面相觑,他们大声尖叫着“拆尼斯空腹”就转身逃跑,只有那个拿枪的家伙,那个瘦小的,最先骗到了斯特兰奇的家伙双眼里闪耀着恶毒的光芒,将枪口对准了那个黑衣人。

“砰砰砰”

连开三枪,三颗子弹从不同的方向飞向那黑衣人,下一刻,在斯特兰奇瞪大到极致的目光中,他双手张开,每一只手分别伸出了两根手指,在空中如残影般挥舞,在他停下的时候,他松开手,三颗被从中央捏扁的金属子弹砸在了地面上。

发出了清脆的震动声,这一幕让斯特兰奇和那个持枪的白人都有些崩溃,这简直不是一个层面的力量,那瘦小的家伙扭头就跑了出去,兜帽人也没有追赶的意思,但也许是这匪徒流年不利,刚跑出几步,就看到一个背着木盒子的家伙从另一侧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他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呲牙咧嘴的大声喊到,

“滚开!给我滚开!我说了!给老子滚开!”

“嗯?”

“砰”

他的脖子被一只铁钳一样的手指扼住,瘦小的身躯直接被提到了空中,赛伯的脸转过来,看着那扭曲的银白色鬼面,这匪徒就预感到了不对劲,赛伯看着他,歪着脑袋,被变声器改变过的低沉声音响起,

“你...是谁的老子?”

那匪徒艰难的想要说话,但赛伯已经越过了他的身体,在那兜帽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了斯特兰奇身上,外科医生的左臂已经是鲜血淋漓,看上去凄惨极了,那是枪伤,赛伯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这瘦小的家伙手里提着一把手枪。

“啊,原来我们有仇啊,这太好了。”

“咔”

喉骨破碎,这瘦小的白人的挣扎猛地一停,就像是失去了一切动作的人偶,被赛百随手扔在一边。

“砰”

尘土飞扬,又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赛伯就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他拍了拍双手,将目光放在了那个兜帽人身上,他看到了他的打扮,穿着一种特殊的复试,看上去像是本地人,又有种改良过的意味,不影响行动的同时,还兼顾了遮挡面孔和身姿的能力。

虽然仅仅是一种直觉,但本能却在告诉赛伯,眼前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当然,也只是不好对付而已。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兜帽人抬起头,赛伯看到了他的脸,那是典型的欧洲人的面孔,但却像是混血一样,又有黄种人的一些特征,他的双眼是平静的,就像是一面平静的湖泊,就连问的问题都没有烟火气,但其中的质问味道却依然很浓重。

面对这个问题,赛伯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当然隔着面具什么都不看到,他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戏虐,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他是坏蛋,我想杀就杀了,为民除害懂不懂?更何况他伤害了我的同伴不是吗?你看,这就有两个理由了...我这么说,你满意吗?”

“你可以惩戒他,你可以处罚他,你可以鞭挞他...但你却选择了最苛刻的刑罚,你直接取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你是个比他更丑陋的恶棍,他只会抢走钱,而你,会抢走命!”

这人地垂下双手,两摸赤红色的光线出现在他手心,飞快的在空中划过绚丽的轨迹,最后组成了一抹法阵一般的光轮,那是一种绚丽的实质性的武器,在光轮转动的时候,赛伯甚至能听到它切开空气的声音。

但他并不怂,他没有理由怂,他将背后的木盒子放下来,伸手在那盒子表面轻轻一拍,专门制作的盒子从重心分开,赛伯随手一抽,合金刀落入手中,他将刀刃在空中甩了甩,面甲之下的双眼里红芒一闪,一抹凭空出现的火焰就飞快的缠绕在了这把刀的刀刃上。

“看来你认为被抢走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咯...所以说,你们这些远离世事的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学会...”

从那闪耀的光轮法阵上,赛伯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尽管当日只是惊鸿一瞥,但古一的传送门分明也是这种法阵形式,当然,那个传送门的符文,不管是数量还是精密程度,都要比眼前这兜帽人的法阵复杂百倍不止。

“呵,古一的门徒...来!小宝宝,赛伯哥哥让你一只手!”

他朝着那兜帽人勾了勾手指,后者的身体在原地转了两圈,手中的两个炙热光轮就如同奇门兵器一样,呼啸着朝着赛伯飞了过来,在空中闪过了两道绚丽的轨迹,赛伯打了个哈欠,挥起左手,第一个光轮被缠绕着火焰的刀刃直接砍碎在空中。

“砰”

第二个光轮被他硬生生握在手里,锋利的魔法锋刃切开了他的皮肤,鲜血四溅,但下一刻,赛伯的手指用力,那光轮就像是玻璃一样,被硬生生的捏碎。

绚丽的光芒四溅,洒在赛伯身上,在这小巷子的光芒中,放佛给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光环一样。

“这就是古一教你们的?”

赛伯哼了一声,“那看上去,古一还真不会教学生...差的太远了。”

“住嘴!不允许你侮辱至尊法师!”

赛伯的嘲讽终于让兜帽人失去了冷静,他双手在背后一抓,一根特殊的棍子就被拿了出来,这棍子很奇特,两端缠绕着威武的兽头,看上去非金非木,就像是一根短棍一样,那兜帽人的双手在短棍上向外拉开,它便从中央分开成五节,中间用赤红色的光线连接。

瞬间就变成了一条齐眉长棍,那兜帽人将棍子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地面的砖块碎开,这一幕让赛伯双眼眯了起来。

“哦,终于愿意拿出一点真本事了?”

他笑呵呵的说了一句,下一刻,他的身影快速启动,消失在了原地,左手拖着火焰刀就朝着兜帽人的脑袋砍了下来,还有赛伯更狂野的声音,

“那就让我们好好玩一玩!”

“砰”

长棍横起,挡在头顶,将这势若疯狂的一刀格挡下来,力量之大,让兜帽人脚下的砖块怦然裂开,赛伯哈哈一笑,左脚狠狠的踹在空门大开的兜帽人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都踹飞了出去,但兜帽人的身体却在某种力量的操纵下,在空中轻盈的转了一个圈,双腿稳稳的站在了赛伯眼前的墙面上。

和地面平行,就像是站在真正的地面上一样。

“咳咳”

他伸手摸了摸嘴角的血渍,将自己的兜帽从脑袋上摘了下来,露出了黑色的头发,被扎成小马尾束在脑后的头发,他看着赛伯,居高临下,

“我得说,你是个好对手...所以我要用全力了!”

“打架就打架!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赛伯脚下的石块崩碎,整个人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就像是炮弹一样轰向了站在墙壁上的兜帽人,双手握着火焰刀,那刀刃划过空气,让周围的温度都灼热了起来。

“至尊法师的力量你无法想象!”

兜帽人大喊一声,四条从空气中窜出的光线锁链死死的缠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将他飞跃起来的身体束缚在半空,那兜帽人从墙面窜了下来,手里的兽头长棍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在积蓄了足够的动能之后,狠狠的砸在了赛伯的胸口,光线锁链撤去,赛伯的身体从空中坠落,像是流星一样摔在地面上。

他从地面的坑洞里跳出来,全身都是尘土飞扬,但他活动着肩膀,声音里却没有丝毫的沮丧,

“来,就是这样!这样才好玩!这才是古一的门徒该有的水平!”

“来!打一架!”

“砰”

他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天空,兜帽人打算故技重施,但这一次的光芒锁链在缠在赛伯身体的前一刻,就被突兀出现的火焰拦住,赛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双眼中暗红色的眼眸和那岩浆般的火焰之环已经熠熠生辉。

“别以为,只有你们才会...魔法!”

“铛铛铛铛”

转瞬之间,战刀和长棍就碰撞了十几次,在纯粹的力量和敏捷上,这兜帽人远逊于赛伯,在这种面对面的狂攻中,他只能狼狈的后退,是不是甩出之前的魔法光轮,但这种致命的武器对于赛伯毫无用处,他根本不理会被切开的皮肤和身体,反正下一刻就会愈合。

他专注的只有一件事...进攻!再进攻!

这种被压着打的愤怒很快就让那兜帽人不再拘泥于对抗,而是真正将赛伯当成了对手,他的左手一挥,四道无形的利刃在空中出现,下一刻就刺穿了赛伯的身体,但这头猛兽根本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停滞,他朝着兜帽人扑了上来,右拳狠狠的在他脸上揍了两拳,第一拳干脆利落的轰破他的魔法护盾,第二拳打的这兜帽人直接从原地飞起。

赛伯的长刀也在这一刻刺向天空,如果没有意外,兜帽人的腹部将被刺穿。

但就在这一刻,一切都静止了下来,风,阳光,甚至是空气,都静止了下来,赛伯感觉到一个庞大意志的降临,死死的压在他的心头,手里的刀是怎么也挥不出去了,他有些晦气的将刀插在一边,兜帽人的身体也缓缓的落在了另一边。

下一刻,时间的流速恢复,但两个人的战斗却已经告一段落。

“哎,打架就是你的风格,麻烦就是你的名字,赛伯.霍克,你可真是会给我“惊喜”,我开始后悔让你来这里了...”

古一的声音和之前一样轻灵,但此时却有些无奈,“莫度,带他们去接待厅...我随后就到。”

5.特殊的魂

这个兜帽人叫莫度,一个奇怪的名字,而且看上去他并不算是个好打交道的人,全身都充满了一股苦修士的味道。

不过对于古一的命令,他执行的却非常彻底,在古一打断了他和赛伯的战斗之后,他立刻就收起了手里的兽头棍,重新将兜帽带好,不发一言的从一脸懵逼的斯特兰奇和不怀好意的赛伯中间走了过去,他站在街口,回头看着她们。

赛伯和斯特兰奇站在原地没有动静,莫度那双平静的灰色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不耐,

“你们要留在这里过年吗?跟我来,接待厅就在前面!”

赛伯耸了耸肩,回头看了一眼斯特兰奇,

“还能走吗?”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艰难的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段干净的白色纱布,贴在了伤口上,只是子弹的擦伤,并不严重,而且作为曾经最好的外科医生,他并不担心伤口会恶化。

耽误了几分钟,斯特兰奇就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包袱,他看着自己左手上的那手表,在刚才的追逐中,手表已经彻底损坏了,就连其中的指针已经断掉了,这手表大概是斯特兰奇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了。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执着的会把它一直带在身上。

外科医生看着自己的手腕,他的双眼里浮现出了一抹痛苦,一抹不舍,甚至还有一抹果决,但最终,他的眼神变得温柔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将碎掉的手表放在口袋里,沉默的站起身,对着赛伯笑了笑。

“走吧。”

赛伯瞅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合金刀放在了之前木盒子的底座上,不到2秒钟,一个完整的木盒子又出现在了他肩膀上,他摘下面具,戴上墨镜,就像是个普通的背包客一样,吹了个口哨,大摇大摆的跟在莫度身后,朝着接待厅走去。

果然,莫度没有骗他们,七扭八拐的走了不到5分钟,在一扇临街的小木门之外,莫度的手指在那古朴的木门上划出了连续的三个复杂符文,木门被打开半边,他第一个走了进去,赛伯不疑有他的第二个走入其中,而斯特兰奇则有些畏惧,但还是跟在赛伯身后走了进去。

在刚才真正见识到了赛伯的战斗力之后,他对赛伯充满了信心,但赛伯本人却没有太多信心,尤其是在即将面对古一的时候。

黑暗的小道,就像是走入屋子必须要经过的门槛,但这长度可不一般,赛伯能感觉到,他们在黑暗中最少前进了3分钟,但前方依旧看不到终点,最后的斯特兰奇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在遇到赛伯之前,他和这个瑰丽而危险的世界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大概是看出了斯特兰奇的紧张,莫度突然开口说,

“放松下来,空间隧道会对普通人的精神造成压力,如果你不想走到一半都被压垮的话,你最好收拾一下心情。”

与其说是解释和安慰,倒更像是冷冰冰的照本宣科,根本没有一丝安慰的味道在其中,但不管怎么说,再长的旅程都有终点,又过了3分钟,一团突如其来的光明就将三个人笼罩了起来。

在光明散去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居室,看上去像是藏书房一样,偶尔还能看到和莫度打扮差不多的人在其中走动,大部分是在看某种书籍,莫度非常恭敬的走上前,对那个站在大书架前方,翻看着一本厚重书籍的,穿着白色长袍的女性行礼。

赛伯没有行礼,但他眼中的桀骜也消散了很多,他是一个懂得尊重力量的人,尤其是在面对真正的力量的时候,他并不会吝惜自己的尊重。

唯有斯特兰奇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他猛的转过身,却悚然发现,他们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通道,有的只是另一个装满书的书架。

“这就是…这就是那个世界吗?”

古一转过身,在这个时候,她身上那些神秘,所有的光环似乎都在这一刻褪去,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女人,但那个光头却异常显眼,她手里捧着书,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抬起头看着赛伯。

“你来这里的2个小时,就有3个人因你死去,赛伯,你身上的血腥味这一辈子大概都洗不干净了。”

赛伯耸了耸肩,没有理会古一法师的调侃,他看了看左右,非常轻松的说,

“那么现在…我算不算已经来到了卡玛泰姬?”

侍立在古一法师身边的莫度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替古一回答到,

“不…你还差得远呢。”

古一挥了挥手,莫度满眼尊敬的退了下去,连同整个图书馆的其他人一起离开,最后走的那个老人还贴心的关上了门,于是这偌大的图书馆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莫度的性格古板,但却是个非常好的战士,是我的得意弟子之一。”

古一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的说,“在对抗域外敌人的时候,他少有败绩,也许你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濒临失败的感觉,不过他说的对,赛伯,这里距离卡玛泰姬…还有很远。”

古一抬起头,目光越过赛伯,放在了斯特兰奇身上,她对赛伯挥了挥手,

“我要先和斯特兰奇先生说会话,你会介意吗?赛伯。”

赛伯自然不会有什么介意的,他挥了挥手,然后放下手里的木盒子,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拿起一根烟,在点燃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古一如芒在背的目光,他顺从的将香烟放回了烟盒里,摊开双手,开始闭目养神。

至尊法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看着斯特兰奇,手指轻轻一动,一杯热茶就从桌子上飞起,落入了斯特兰奇的手中。

“你来这里寻找什么?斯特兰奇先生?”

落魄的前神经外科医生虽然没有听说过关于古一的传说,但是看到赛伯都如此的顺从,他顿时就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是个真正的大人物,于是他放下手里的热茶,陈恳的说,

“我来寻找治愈我双手的办法…”

“但我治不了你的双手!”

古一漫不经心的又翻过了一页书,“我不是医生,我只是个装神弄鬼的女巫,恩,这是你们的叫法,而且现在你心里不就翻滚着这个念头吗?”

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回答让斯特兰奇楞了一下,他看着古一,古一也看着他,那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坦诚,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无法从传统的角度治愈斯特兰奇的双手。

而这种坦诚却被误解为了一种漠视,这极大的刺激到了斯特兰奇越发脆弱的心绪,他咬了咬牙,低声说,

“可是你治好了潘伯恩!一个脊椎碎成了17块,本该全身瘫痪的病人,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却在和一群比他小了20岁的年轻人打篮球…大师,我真的,真的是抱着我所有的一切希望来到这里的。”

斯特兰奇深吸了一口气,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恭敬的说,

“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潘伯恩…这是个熟悉的名字。”

古一点了点头,“他在2年前来到卡玛泰姬,他当时说的话和你现在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但我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了真正的诚恳,却只能从你的语言里感觉到虚有其表…告诉我,斯特兰奇,在你心里,你真的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人能治愈好那种伤势吗?”

不等斯特兰奇回答,古一又开口说,

“不!你不相信!因为在这个领域,你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上帝,一个被你判了死刑的病人,却在其他地方得到了痊愈,你觉得这一切都无法想象,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治疗自我?还是为了拆穿我的把戏?”

“你看,我很忙,我没有时间和一个满脑子都是争辩想法的人说这些话,所以,让我们开诚布公一些…”

古一的目光变得严肃了起来,她站起身,慢步走到已经说不出话的斯特兰奇的身边,

“你…相信灵魂的存在吗?”

斯特兰奇怀疑的看着她,那种眼神在明明白白告诉古一,他不信!哪怕他已经看到了赛伯用眼睛焚烧恶人,他已经看到了莫度的魔法,但他依然不信…

“这个世界,是物质的,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脱离物质继续存在,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变种人,我曾有过变种人的病人,但即便是他们,也无法凭空造物!”

斯特兰奇后退了一步,“我没见过,我没有读过任何一本有科学根据的关于灵魂的书籍,我不是个信徒,所以我不相信!”

“但潘伯恩能康复…依靠的,就是他灵魂的力量!”

古一轻声说,“如果你一开始就不相信它的存在…那你该如何抓住这最后的希望呢?”

“天呐!”

斯特兰奇有些抓狂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后退了一步,“我倾家荡产,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危险来到这里,你却告诉我要依靠我的灵魂来治愈我自己…比起你的说法,也许我更该相信他的说法!”

他指向了赛伯,后者睁开眼睛,朝着古一耸了耸肩,斯特兰奇继续大喊着,

“也许我该回去我来的地方,重新找到什么见鬼的人生意义,变成自己人生新的支柱!然后开始一段见鬼的新生活,而不是听你在这里说什么见鬼的灵魂力量!我不信那些!我不相信!”

“我不会依靠信仰去治病!”

这可怜人的最后一根绷紧的心弦在这一刻终于绷断了,他就像是个神经病一样,在这本该寂静的地方大喊大叫,

“天呐!天呐!我到底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也许我该答应那个荒诞不经的请求,去做什么见鬼的细胞再生试验,而不是在这里听你…听一个光头的女人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够了!”

赛伯一把捂住了斯特兰奇的嘴,他有些心惊胆战的看了古一一眼,强尼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因为斯特兰奇的发疯牵连到自己,他大声在斯特兰奇耳边说,

“古一大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几个人之一,你这没有见识的凡人,你必须尊敬她!”

“她是个骗子!呜呜,她是个骗子!”

斯特兰奇挣扎的很剧烈,赛伯无奈的看了一眼古一,低声说,

“这家伙疯了,大师,我这就把他扔出去,我发誓,我也只是刚认识他,我和他不是朋友!”

“好了,放开他,赛伯!”

古一挥了挥手,那平静的脸上看不到表情,赛伯放开了斯特兰奇,古一的手指在空中轻点,这激动的年轻人的身体就被固定在了原地,至尊法师走向他,低声说,

“史蒂芬.斯特兰奇,你是一个从洞中看世界的人,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整个世界,你和其他凡人没什么区别,你们这一生都在致力于将这个洞扩大,但现在,渴望变得见多识广的你在意识到这个洞远非整个世界的时候,世界大得超乎你最狂妄的想象的时候…”

“你却拒绝了它…你在害怕些什么?”

看着古一那洞彻一切的眼睛,斯特兰奇惊慌的闭上了眼睛,他大声说,“我没有害怕,我没有拒绝!我只是不相信任何精神力的故事,我不相信神话…我出生在20世纪,我学的是神经学,我背过希波格拉底誓言!天呐!你让我怎么去相信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灵魂?”

“那就来看看吧!”

古一的手掌贴在了斯特兰奇的胸口,“用你的眼睛来看!每个人,都不是宇宙里可有可无的物质尘埃,你的力量强大到超乎你的想象…”

“砰”

斯特兰奇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击在他胸口,下一刻,一股难以形容的自由感觉出现在他心中,他茫然的转过身,就看到赛伯一辆古怪的朝他打了个招呼,他回过神,看到的却是古一和他的身体…

等等,如果那是他的身体,那现在的他,又是什么?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斯特兰奇的脑海里,一股难以想象的吸力就将他从这屋子里吸入了某个通道里。

赛伯伸手接过斯特兰奇的身体,他好奇的看着古一,

“他有什么特殊的吗?至尊法师…为什么你要对他这么上心?”

古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转过身看着赛伯,

“他是否重要,取决于未来,而你属于现在,赛伯.霍克…想体验一下斯特兰奇先生的旅程吗?”

赛伯耸了耸肩,“好啊。”

至尊法师的手掌便又一次贴在了赛伯的胸口,他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冲入了身体里,也许下一刻灵魂就会离体,但…他等了十几秒钟,也没有那种感觉,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古一的目光里,也充满了疑惑。

6.路程和全先生

灵魂,这是很神奇的一样东西。

也许在过去,赛伯还会怀疑灵魂到底是否真正的存在,但是在拉斯维加斯之旅之后,他早已经没有了疑问,因为他的双眼就能看到灵魂的所在,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看到一个灵魂从身体死亡那一刻到消散的全过程。

但他本人的灵魂…难道真的很特殊?

“怎么回事?大师,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赛伯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看着古一,“你其实没用力,对吧?”

两个人的交流完全用汉语完成,面对赛伯的询问,古一伸出手指,示意他安静,她默默的坐回椅子边,端起一边的茶杯,轻轻的吹了吹,然后闭上眼睛,好几分钟之后,她开口说,

“我大概明白了,你是特殊的…怪不得墨菲斯托宁愿冒着被我抓获的风险,也要冒险收走你的灵魂…你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古一法师睁开眼睛,她指了指魂魄飞出身体之外不知道漫游到什么地方的斯特兰奇,“我用了同样力度的引魂阵,你看,他的灵魂离体了,但你的灵魂却丝毫不受影响…”

“这难道不是因为我比他强太多的原因吗?”

赛伯开口说,至尊法师摇了摇头,她翻开放在桌子上的书籍,

“这和力量无关,赛伯,就算是查尔斯在我面前,我也同样可以将他强大到极点的灵魂推出身体之外,但也许惟独你…在这个世界上,你大概是唯一一个在这方面让我束手无策的人。”

古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我猜测这是因为平行宇宙的界限被打破,在那个旅程之中你受到了影响,但同时也有可能是那些被消弭的混乱X基因的作用,总之,你现在是灵与肉融合之人,灵魂的力量散布在你身体的各个角落,这种特例也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

至尊法师舒了口气,她眯起眼睛,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神色,

“如果墨菲斯托真的收走了你的灵魂,那么他完全可以借助你的身体作为载体,甚至能够容纳他完整的魔鬼之魂…那就会变成一个永远潜伏于现世的大魔王,我可能也发现不了它…原来如此,这就是它真正的诡计吗?”

“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赛伯不解的摊开双手,“就算是附身于我,但力量相比你依然不值一提,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他只要敢冒头,你就可以一指头摁死他!”

“对,按理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孤身一人的大魔王而已,但偏偏现在是个多事之秋,赛伯,现在的局势很微妙。”

古一的语气柔和了起来,一抹光团出现在她手心,很快组成了地球的样子,而在那星球之外,五颜六色的光芒在星空中汇聚着,很快就将地球包裹了起来,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九大王国战乱再起,霜巨人们对阿斯加德跃跃欲试,死域和绿灯军团的战争更是从未停止,还有混乱的下层地狱,一直在试图卷起更大波澜,好让他们重归世界的天堂山,邪神多玛姆,甚至是强大到让我也为之惊叹的吞星,那古老的存在也突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他们试图在这古老而神秘的星球上占据一席之地…这一切好像都聚集在了一起,突然爆发了出来。”

她叹了口气,揉着额角,一脸头疼的说,

“而他们每一个都要比墨菲斯托难对付10倍…”

“最重要的是,阿戈莫托之眼似乎预见到了某些事情,它与我的联系变得晦涩,导致我的力量也在降低,约定的力量也随之降低,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可能会出现漏洞的不可控因素…”

至尊法师将手里的书本放在桌子上,左手一挥,一把古色古香的檀木扇子出现在她手中,她的声音也变得玩味了起来,

“我可以治愈你,赛伯,但等价交换,我觉得你也应该答应我一些事情。”

赛伯嗅到了不太对劲的气息,他竭力争辩着说,“我可以为你服务,至尊法师,我不介意为更强大的力量充当马前卒,但…”

“不…”

古一用一种冥想中的轻灵语气说,“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但我会想出一个妥善的交换方法的,不管对你,还是对我来说…另外,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商量这件事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赛伯的寒毛顿时倒竖了起来,他下意识的转身冲向窗户,想要从这里逃出去,但古一根本没有什么动作,一道圆形的,闪耀着火花的传送门就在赛伯眼前打开,他在猝不及防之下,狼狈的摔进了那传送门里。

“砰”

赛伯的身体砸在了寒冷厚重的雪花里,古一最后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

“卡玛泰姬的规则如此,你得自己到达圣灵之地…它就在世界之上,灵魂最终的归处…向上爬吧,你我都知道,这难不住你。”

传送门的光芒在他身后一闪而逝,在最后一刻,那精致的木盒子被扔了出来,砸在赛伯身边的雪地上,他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漫天飞舞的厚重雪花,他提着盒子站起身,回头看去,天地之间只有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这里…是世界之脊,天地之间最神圣也是最恶劣的地方。

赛伯就像个疯子一样在雪地上跳来跳去,疯狂的朝着天空竖起中指,但那些恶狠狠的脏话最终还是没敢骂出来,这鬼地方除了呼啸的寒风和天地之间的雪花之外,也没有什么会回应他。

他满脸晦气的从地面上抓起木盒子,随便分辨了一下方向,就开始快步朝着山顶跑了过去。

这里也许对普通人来说会是个致命的挑战,但对于他来说,也不会比哥谭的夜路更难走多少。

不过古一的随手一丢,却在一个多小时之后,给赛伯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那是在他骂骂咧咧的拐过一个雪顶的时候,毫无征兆的,一抹绚丽的刀光在他眼前出现,在那一刻,赛伯的呼吸都暂停了1秒钟,他能感觉到,周围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在这一刀之下安静了下来,就连风声和落雪声都停了下来。

那一刀在顷刻间放满了他的视界,但是在刀刃加身的前一刻,赛伯猛地反应过来,将背后的木盒子挡在身前。

“砰”

他就像是被工程锤正面击中一样,整个人都朝着后方万仞的雪山之下坠落了下去,而下一刻,在漫天飞雪中,一个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

“咦…不是敌人?”

“唰”

一道锁链飞快的缠在赛伯腰间,又将双臂发麻的他从半空中拉了回来,直到赛伯重新落在地面的时候,他才看到了刚才那惊艳一刀的使用者。

那是一个穿着严肃的黑色服装的中年人,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散发着肃穆气息的双眼,披着黑色的绒毛大氅,在这天地之间,似乎就只有这一抹黑色让人看了就忘不掉。

“你是谁?”

一把两指宽的柳叶长刀抵在了赛伯的脖子上,那种冰冷的气息将他唤醒,赛伯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地方没有其他人,于是他直接反问到,

“你又是谁?”

那人双眼眯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赛伯几秒钟,最后收回了柳叶长刀,赛伯根本没看到那刀是怎么消失的,这就吓人了,以赛伯现在的实力,还有那双特殊的眼睛,想要让他眼花,那速度必然已经快的惊人了。

那人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你是古一大师的客人吧?快走吧,这里很快就要开战了。”

“开战?谁和谁?”

赛伯好奇的问到,那家伙回头扫了一眼,那双眼里冰冷的目光让赛伯的身体里的野兽感知下意识的启动,整个人都后撤了好几步,那人转过身就走了出去,赛伯很快就反应过来,大步又跟了上去。

两个人就这么走走停停,直到十分钟之后,那个家伙消失在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赛伯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跟了上去,他能感觉到那家伙是个狠角色,他也不是那种会很好奇的人,但没办法,要上山,就这一条好走的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了下去。

在一个低矮的山洞之中,那里已经生了一堆篝火,那个冷漠的家伙坐在篝火边,正在擦拭他的柳叶刀,赛伯从洞口走过,他看了一眼那篝火,想了想,便走进去坐在了篝火旁边,很自来熟的说,

“你们看上去像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你看,我是个单身一人的旅行者,我不会惹麻烦,我对你们的事情也没兴趣,天一亮,我就走,好嘛?”

那人翻起眼睛瞥了一眼赛伯,他似乎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在十几分钟之后,他却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最终深吸了一口气,主动的打开了话匣子,

“我知道你…赛伯.霍克,最近在美国搞出了好几件大事情,听说你把尼克.弗瑞弄得很狼狈?那你还算是有点本事。”

赛伯瞪大了眼睛,这些话是用汉语说出来的,他下意识的反问到,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当时我可不记得除了查尔斯教授和尼克.弗瑞之外,还有第四个人在场!”

“我们有自己的渠道和方法…至于我们是谁…”

那人收起刀,从怀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在赛伯眼前晃了晃,“战略进攻反击与特种作战保卫局…简称,天剑局,我是天剑局Lv8特工,你可以叫我全先生。”

“!!!”

赛伯的表情呆滞了一下,这绝对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他沉吟了片刻,“你们和神盾局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连名字都这么相似?”

听到这个问题,自称为全先生的特工笑了笑,双眼里满是轻蔑和骄傲,

“别拿他们和我们相提并论,你也算是真实世界的一员,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的和平有多么的脆弱,面对特殊力量的侵袭,神盾局只需要做好防御工作就可以了,反击任务,一向是由我们来完成的。”

他伸手用一根树枝拨了拨眼前的篝火,意味深长的说,

“这可从来都不是一个挨了打不还手的世界…”

赛伯听到这一番与众不同的介绍,他忍不住揉了揉额角,片刻之后,他摊开双手,

“你本可以直接赶走我,而不需要告诉我这些的,看来我自己走入了一场麻烦里,说吧,神秘的全先生,你想让我做什么?”

“痛快!”

全先生拍了拍手臂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那双如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盯着赛伯,

“你在哥谭有一些势力,对吧?”

“恩”

赛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一个小型黑帮,对抗一下警察还可以,搞颠覆是绝对做不来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超出能力之外的事情。”

全先生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芒,“我需要你去查清楚一件事,关于天剑局失踪,而且很可能已经死亡的一名特工,他叫姚飞,根据他最后传回来的消息,他接触了一名海难者,那个人在星城很有名…奥利弗.奎因,你认识他吗?”

赛伯点了点头,

“那是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我和他…恩,有点小冲突。”

“很好,如果奥利弗重新出现在星城,我希望你能帮我弄清楚姚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全先生的拳头握紧了,火光中,他脸上有一抹坚定一闪而逝,

“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兄弟…就这么走的不明不白!敢碰刀刃,就必须要流血…”

7.风景

在这世界之脊的半山腰上,山洞里,两个人围着篝火,看上去像是落难的可怜人,赛伯伸手用木棍拨动着眼前的篝火,让那火焰燃烧的更旺一些,在两侧的山壁上,火焰闪耀着,将两个人的影子照耀的越发鲜活。

火焰燃烧的啪啪作响,让这安静的山洞显得越发寂静,赛伯在打量着这个神秘的全先生,这个人有典型的秘密机构的特征,再加上他刚才透露出的只言片语,赛伯就知道,这大概是一个隐藏在浮华之下的组织。

和神盾局的性质差不多,但隐隐看上去更强一些。

“能给我说说那个什么天剑局吗?”

赛伯将手里燃烧的树枝扔在一边,拍了拍手,带着好奇的问到,“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闭目养神的全先生靠在石壁上,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们有保密条例的,而且安保组织,太出名了并不是好事...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离我们越远越好。”

“哦,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意思吗?”

赛伯抿了抿嘴,“最少告诉我一些我能知道的,我这个人...呵呵,有时候好奇心挺强的。”

全先生眯起眼睛看了赛伯一眼,

“你似乎对我们抱有善意?对于一个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美国活动的人来说,这一点很难得,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一个犀利的反问,赛伯摸了摸鼻子,他摘下脸上的墨镜,指了指自己的脸和眼睛,

“虽然并非完全相同,但我们有同样的肤色...”

“这算不了什么。”

全先生摇了摇头,“肤色从来都不是衡量朋友和敌人的标准。”

“我们还有同样的灵魂!”

赛伯认真的看着全先生,听到这句话,后者楞了一下,也睁开了眼睛,那眼眸里涌动着一抹严肃和审视,在全先生的注视下,赛伯感觉到了一丝压力,直到几秒钟之后,这家伙的眼睛闭起来,那股压力才骤然消失。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不过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天剑局的成立时间比神盾局更早,准确的说,我们是这个世界存在时间最长的组织之一,最早的时候,我们算是民间组织,现在是政府机构,我们和神盾局不一样,我们不是国际性组织。”

全先生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他哼了一声,

“我们只对自己的国家和人民负责,至于你没听说过我们,这很正常,因为我们几乎不在亚洲以外的地区活动,并非不能,而是没有意义,我们面对的敌人和神盾局的敌人从来都不一样。”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又问到,

“你之前说你们负责反击?反击谁?”

全先生没有立刻回答,大概是在组织语言,最终他开口说,

“很多,最弱的一个是自称为“满大人”的恐惧巨头,他只是派出十分之一的军队就让整个中东变成了一团乱麻,但是哪怕坐拥剩下90%的力量,他却依然未能踏入那个国家一步...好了,这就是你能知道的一切。”

对于这个答案,赛伯自然是不满意的,不过考虑到特工们职业的特殊性,全先生能给他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么多,已经是很挑战底线的事情了。

赛伯想了想,便郑重的对全先生承诺说,

“如果古一那老太婆放我回美国,我会第一时间帮你们查清关于奥利弗和姚飞的事情,不过我很好奇,这些东西,你们自己也能很轻易的查到吧?”

“我们已经调查完毕了,这也是我和我的战友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全先生睁开眼睛,眼眸里透出了一股冷冽的杀气,“影武者联盟参与其中,所以今夜往后,他们在亚洲将无立锥之地!”

“那为什么还需要我去...”

“因为我不相信姚飞连区区影武者们都对付不了!”

全先生站起身,活动着肩膀,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浪在他身体周围盘旋着,“他是过去10年里天剑局最好的特工之一,影武者那些杂碎还害不了他!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猫腻,但限于职责,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去追踪奥利弗.奎因...赛伯,我可以相信你吗?”

全先生看着赛伯,眼神里满是严肃,赛伯同样站起身,朝他点了点头,

“我会尽力去做的!”

“如果真的能帮姚飞找到最后的安宁...”

全先生看了赛伯一眼,“你将得到整个天剑局第七行动组成员的私人友谊...你也会成为天剑局的朋友,我们的友谊,可比神盾局的值钱多了。”

赛伯甩了甩手,虽然两世为人,但在这一方面,他依然会选择特殊对待,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他和神盾局的关系会闹得那么僵,在说完了正事之后,赛伯的眼珠子转了转,他压低了声音,

“话说,天剑局不会也搞过什么超级士兵计划之类的东西?我听人说,似乎各个国家都在搞这些...”

“美国队长?”

全先生呵呵一笑,“不,我们没有这种计划,就算有也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我们使用其他的力量作战。”

“道法?仙法?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赛伯的眼睛瞪大了,他拄着木盒子,看着全先生,“嘿,伙计,让我开开眼界呗,这世界上真有这种玩意吗?”

全先生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都见过古一大师了,你还在怀疑这种事情吗?不过你说的那些我都不会,我会的...只有这个!”

他的两根手指轻轻上扬,放在旁边的柳叶长刀嗡鸣着飞起,绕着全先生的身体转了两圈,就像是刀剑游龙一般,最终温顺的落入他手心,看上去就和一条忠诚的小狗一样。

而这短短的2秒钟,已经让赛伯大呼过瘾,

“Cooool!御剑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太棒了!”

“咳咳...”

全先生神色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只是操纵金属的能力,是的,我也是个变种人...你想的有点多了,赛伯。”

十五分钟之后,全先生和赛伯告别,披着黑色大氅的他在降临的黑夜中一头扎进漫天风雪里,只是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赛伯也没有再跟下去的意思,全先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今晚他们有针对影武者联盟的特殊行动。

以赛伯现在的身份,再跟下去就会很尴尬,因为他无法确定他是否能打过这个神秘的全先生,而且他还有队友,这不是个理智的选择。

而赛伯也同样可以肯定,全先生除了变种人的操纵金属的能力之外,肯定还有别的杀手锏,他能感觉出来,这个神秘的家伙,对于自身的气势操纵已经达到了最强的程度,隐匿起来的时候,就像是真正的普通人,但一旦那刀刃出鞘,就必然是惊天动地的一刀了。

“嘛...这里就很棒!”

赛伯向上爬了几百米,找了个背风的山坡,舒舒服服的往那里一坐,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冻得硬邦邦的雪茄,他双眼中火光一闪,那雪茄被点燃,他将其叼在嘴上,双臂枕在脑后,看着前方的一片黑暗。

黑暗无法阻挡他的目光,一切恍如白昼,他在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场。

风雪飞舞,黑夜笼罩,全先生一步一步走向一个隐蔽在雪山中的山谷,在他身后,那轻柔的雪地上,没有哪怕一个脚印。

他抬起头,风吹动他的黑色短发,他看着天空,透过漫天的落雪,他能看到那夜里的群星,那普通人看不到的风景。

“都来了吗?”

他轻声问到,“唰唰唰唰”,3道人影出现在他身后,和他打扮的几乎一模一样,近乎复刻般的气质,有男有女,有手持利刃,也有背负战弓,在这4个人齐聚在这里的那一刻,整个山谷中的落雪都停息了下来,就像是被某种压抑的气场推动着飘向另一个角落。

“姚飞死了...”

全先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在黑夜中恍如比寒冰更冷的一抹飞霜,“第七行动组年纪最大的老兵死在一群自称是雇佣军的人手里,你们相信吗?”

没有人回答,这时候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回答,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陪我们一起血战沙场的同伴会死在一群杂碎手里,我们在黑暗里待得时间太长了,长到有的人已经忘记了触怒天剑的下场,他们躲在阴影里窥视,他们想要拿我们当成他们“崛起”的牺牲品,姚飞是第一个...”

全先生的左手张开,背后的柳叶长刀呼啸着落入手中,疯狂涌动的杀气在这一刻如实质性一般涌起,一道锋利的痕迹在顷刻间切开了周围的雪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隐蔽于山坳之间的山谷里,

“他们忘记了鲜血的味道,他们忘记了死亡的威胁,他们忘记了曾悬浮在他们头顶的利剑...”

“嗡”

一道刺破天空的青色刀芒沿着全先生手中的利刃当空斩下,所到之处,不管是雪地,山丘还是人为的建筑,一切都被轻而易举的切开,仅仅是一刀之后,那阻拦他前进的山坳就被切开了一道可以容纳10人同时出入的通道。

“今晚...剁掉他们的爪子!让他们重新回忆起被我们支配的恐惧!让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有些人,有些国家,不是他们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他们想要战争?那我们就如他们所愿!”

“轰”

被以特殊的能力召唤下来的满天流星在空中化为耀眼致命的赤红色火焰之雨,混杂在漫天的落雪之中,精准的砸向那山谷上方,在意识到自己被攻击之后,影武者联盟大本营的武士们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想要和入侵者开始一场搏杀。

但全先生身后的神秘女人摘下战弓,一次性搭上10支箭,斜斜指向天空,那长箭在空中飞舞,划过弧线,最终从天空朝着地面狠狠砸向,第一批冲出山谷的武士们被这特殊的长箭穿胸而过,10支箭齐刷刷的钉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的味道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全先生左边那空着手的男人上前几步,开始冲锋,赤红色的气在他的身体周围开始涌现,最后飞快的在他身边组成了一道赤红色的气劲风暴,他腾空而起,就像是高速旋转的弹头一样,将天空中飞舞的雪花都卷了起来,就像是疯狂涌动的落雪风暴,在白茫茫的天际中,狠狠的撞入了影武者联盟总部的山谷里。

“轰”

耀眼的流星砸在那山谷当中,激起的火焰照亮了这雪山寒冷的夜色。

“这就是天剑局对于影武者挑衅的回答...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8.群山中的卡玛泰姬

海拔越高的地方,空气越是稀薄,空气越是寒冷,气候越是糟糕。

对于普通人而言,在翻越喜马拉雅山的时候,进入海拔6000米以上的地方,就需要佩戴专业的登山设备,其中包括氧气瓶等等,没有这些东西,以人类的身体素质,是根本没办法征服着世界第一高峰的。

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件事却并非这么困难,实际上,他们还会觉得这一点都不难。

“哼哼哼哼”

穿着黑色长风衣,背着木盒子,嘴角还叼着雪茄的赛伯溜溜达达的在一片白茫茫的山峰中前进,他还哼着怪模怪样的歌,一路走走停停,偶尔还会抓些在这地方生活的小动物来解解馋。

前天晚上天剑局VS影武者的大戏在开场之后15分钟就落下了帷幕,全先生的带领的第七行动组损失了同伴,所以他们下手狠辣至极,几乎是一路摧枯拉朽的前进,影武者的武士们也许面对普通人就是无法对抗的死神,但是在面对这些真正的煞星的时候,他们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不过赛伯却注意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说起来,影武者联盟怎么可能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赛伯自言自语的哼了一声,“肯定是早早就转移咯,老全他们摧毁的只是个空壳子...啧啧,一次性损失500多人,大手笔啊。”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所处的位置已经是雪山最深处了,但古一的意思肯定不是让他一路爬到这山峰的山顶上,卡玛泰姬也不可能位于山顶,所以他必须找到它。

但要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一个隐藏的地点何其困难?

他在这山谷里已经转了2天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恩,看来得用点非常规的手段了!”

他随手将烟头扔掉,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胡乱朝天空一扔,砸下来的时候匕首刀刃指了个方向,“恩…很好,就往那边走吧。”

赛伯继续前行,沿途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声音,他留下的脚印不到2分钟就被根本不停息的雪花覆盖,就好像从未有人来过这里一样。

就在赛伯在群山里胡乱转悠的时候,斯特兰奇的遭遇其实也差不多。

这可怜的外科医生背着自己的包裹,同样在寒冷的雪地里跋涉,不过他相比赛伯就幸福多了,莫度给了他一张地图,最少给了他一个前进的方向。

斯特兰奇可没有赛伯那样变态的身体素质,他几乎将所有能保暖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在呼啸的风雪中,艰难的,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风雪最密集的地方前进。

“灵魂...灵魂,居然真的有,难以置信。”

前外科医生的脸色有些糟糕,普通人的灵魂离体就意味着死亡,在古一的“帮助”下,斯特兰奇也体验了一把死后的感觉,在灵魂漂浮在空中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万物的变化,还有那些他从来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当然,被吸入那灵魂世界的通道的经历绝对算不上友好。

大概是古一法师的安排,总之,斯特兰奇的灵魂在10分钟之内,在最少7个不同的维度旅行了一圈,除了物质世界的无尽星空之外,他还去了色彩斑斓的源生维度,一片死寂与绝望的死域,闪耀着光芒和荣耀的九大王国,充满烈焰和折磨的无尽地狱,以及被温暖圣光包围的天堂山。

毫不夸张的说,那10分钟的经历,已经是99%的普通人不管在生前还是死后都无法见识到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斯特兰奇确实是有天赋的少数人之一,最少他的灵魂坚韧到可以承受这种离体的痛苦。

斯特兰奇现在脑海里一片混乱,这很正常,他正在经历三观灾后重建的过程,脆弱一些可以理解,他现在满脑子回荡的都是古一在他灵魂归来之后说的那些话。

“物质的世界只是真实存在的最基础,你的所有认知都是建立在对物质世界的粗浅理解上的,什么是真?什么是真实的存在?这些都需要你慢慢去发掘,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你先理解到灵魂力量的存在...”

外科医生忍不住伸手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缠绕着布条来保证它不会被冻伤,那种稍微一活动的晦涩在提醒他,这双手受创严重,他在追求卡玛泰姬之前,几乎尝试过这世界上已经成熟的,和不成熟的所有治疗手段,但都没有用。

实际上,除了卡玛泰姬之外,斯特兰奇还有另一个选择,那是一个神秘的邀请,来自一个更神秘的组织,他们宣称他们可以用细胞再生的技术来治疗斯特兰奇的双手,条件就是斯特兰奇必须为他们服务到生命的终结。

从那种强大的自信里,斯特兰奇感觉到了他们的信心,但内心的声音却在告诉他,那些人不可信,.M的组织不可信!更何况要放弃自我的自由,这对于斯特兰奇这样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忍受的。

所以他最终来到了这里,追寻卡玛泰姬的所在,哪怕他更倾向于用科技的手段,而不是神秘学。

“你必须先相信灵魂力量的存在,才有治愈自我的可能,斯特兰奇,等你相信灵魂存在的那一刻,卡玛泰姬将为你打开大门。”

古一法师是这么对他说的,在经过了那一场无法想象的奇妙旅程之后,斯特兰奇不得不相信这一切,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起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季度自我的人,对于这世界上的任何力量都不会低头的那个人。

恍如上一世的剪影。

“对于真正的力量,得心存畏惧...敬畏,是这个意思,对吗?”

斯特兰奇在风雪中喃喃自语,他跪倒在地面上,双手撑在冰冷的雪花中,生平第一次以全部的身心去祈祷,但并非向某一位神灵,而是对于更高存在的力量的一种跪服。

唯有褪去原本的自我,才能得到全新的开始...古一从不需要凡人来跪拜她,她需要的,只是斯特兰奇对于灵魂本身的敬畏,因为这个人,和普通人不一样,他身上的命运之线太过复杂,复杂到了让古一本身都为之感叹的地步。

在斯特兰奇的额头碰触到冰冷的地面的那一刻,一道恍如光芒般的幻影在他前方的雪地中打开,他抬起头,便看到了那隐于群山中的道路,蜿蜒向上,最终通往那座山巅的城。

一座真正的城,横置于世界之巅,跨越千万深渊,世界魔法与巫术力量的起点和终点。

那是卡玛泰姬,隐于现世的圣灵之地。

另一边,赛伯茫然的坐在雪地中央,在一片雪白的大地中,这一个黑色的人影是如此的显眼,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木盒子被放在手边,他盘腿坐在那里,任由雪花拍打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头顶上,他的身上。

他这样的人是不屑于跪拜某些存在的,哪怕是世界上最强的人,这和生存并不冲突,但内心的底线不能被逾越,固执,认死理,就和一头蛮牛一样。

赛伯此时在思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卡玛泰姬到底该怎么去?

他反复回忆着自己和古一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能感觉到,那一番对话里,古一已经告诉了他诀窍。

“善用自己的双眼?”

赛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暗红色的眼眸和眼睛中的火焰之环亮起,眼前的世界在他眼中分开,更加清晰,更加明亮,甚至连每一朵雪花的形状都能被他看在眼里...但除此之外,和之前使用了很多次的场景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一条前往卡玛泰姬的路,也没有什么期待中的幻影,更没有一个横置于天空的道标,什么都没有!

“干!”

赛伯恶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将坚硬的冻土砸出了一个坑,他抓起木盒子,打算去抓些东西来填饱肚子,但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抹幻影飘过他眼角,让他的身体停在了原地,他缓缓的转过头,在背后的雪花里空无一物...不,不是空无一物。

赛伯的双眼瞳孔飞速的转动,不断的扩大,缩小,就像是相机镜头一样,试图捕捉到某种东西,尝试了5分钟之后,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但却真正让他看清楚那些空中混杂在雪花中的存在。

有东西在那里,一个接一个漂浮于地面向前的幻影,他们的身体是透明的,就像是悬浮于空气的水母一样,稍不注意就会被遗漏过去,他们在空中漂浮前进的速度极快,浩浩荡荡的飘向更深处的雪原。

“那是...那是灵魂!看上去像是影武者那一批!”

赛伯的眼睛眨了眨,恢复了原状,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

“原来就是这样吗?这么说来,只要能我能抓住灵魂前进的方向,就最终可以找到卡玛泰姬?就这么简单?”

没有人回答他,赛伯耸了耸肩,将木盒子背在身后,将最后一根香烟叼在嘴上,一抹火焰腾起,点燃,“呋…哈哈,看来就是这么简单!”

他欢天喜地的跟着灵魂的方向朝着雪原深处一路疾行,赛伯并非是斯特兰奇那样的普通人,他本就是这个世界神秘力量的一环,所以古一更不需要带着他去认识这个世界的真实,她只需要引导赛伯更好的使用自我的力量。

赛伯.霍克,史蒂芬.斯特兰奇,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代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选择和道路,操纵和学习,卡玛泰姬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治愈之地,它更是世界上所有接触魔法的人群都为之敬畏或者畏惧的象征。

在那无所存在,却又无处不在的圣灵之地的山谷边缘,那是一条横跨下方无尽深渊的石桥,以一种鬼斧神工般的姿态屹立在深渊两侧,就像是从现世进入神秘世界的唯一一条路,而在桥梁的终点,那是一扇厚重的红木大门,足有5米高,就像是中古时代真正城堡的城门一样。

赛伯大步走过旋转的冰雾,就看到了那险峻的桥梁,而在那大门之前,一个已经差不多被冻僵的人正趴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艰难的想要敲响那大门的门环,但他已经虚弱到极致,就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那是斯特兰奇。

跨越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雪原与冰山,他的眉毛,呼吸和脸孔上布满了厚重的冰霜,这就是那个同样跨过了现世和虚幻的阻碍,真正踏入了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他距离最后的答案,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赛伯瞅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了那大门的门环,另一只手抓起斯特兰奇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后者感激的看了赛伯一眼,挣扎着将左手放在了门环上。

“砰”

大门被敲响,就像是低沉的钟声一样,在片刻之后传遍了整个天空与大地,大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练功服,带着一个别致的宝石吊坠,满脸横肉却显得异常平和的胖子打开大门,他看了赛伯和斯特兰奇一眼,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欢迎来到...卡玛泰姬!”

9.古一:灵魂之论

这是一座城,一座真正的城市,和一个大型小镇的大小差不多。

奉古一法师的命令在这里等待两个人的,是此地修行的法师之一,他自我介绍叫做“王”,一个典型的中国人的名字。

“卡玛泰姬最初时只是古一大师的出生地,这里曾经是个普通的小镇...但是在大师掌握了超凡之力以后,这里就变成了魔法的圣地,当然,对于大师本人而言,她精通这世界上几乎所有的超凡之力,不管是巫毒还是晦涩的道术,都难不倒她。”

王是个很健谈的人,他就像是尽职的导游一样,带着赛伯和斯特兰奇走过长长的,充满了古朴意味的隧道,两侧的吊灯为这石质的隧道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伴随着他们的前进,那灯光似乎都在摇曳。

“我听说,卡玛泰姬会接待很多身患绝症的病人?”

赛伯的目光落在了隧道的窗口之外,在那里他能清楚的看到和外界雪山完全不一样的明媚天气,而他的问题也让王楞了一下,这个看上去不好接触,实际上脾气很好的法师解释说,

“是的,但是卡玛泰姬只会接纳那些被它认可的人,这里也有如你所说的普通人,而且并非只有绝症者可以进入其中,一些被至尊法师另眼相看的人也可以进入卡玛泰姬,但...一生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他们数量其实也并不多,而且不能靠近至尊法师所在的法师塔。”

“标准呢?标准是什么?”

待在温暖的隧道里,斯特兰奇一点一点的恢复了行动能力,他从地面上捡起了一根木棍,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他的神色已然有些疲惫,他看着眼前那个带路的身影,低声问到,

“古一大师告诉我,要进入卡玛泰姬,就必须得相信灵魂的存在...”

“不,其实那只是个基础条件。”

王的小眼睛眯了起来,他一边走,一边说,“并非所有的绝症者都值得拯救,生命的意义很复杂,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远离了凡人世界的人来说,大师认为,唯有那些在最可怕的绝境中依然没有放弃希望的人,才值的第二次机会的拯救。”

“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我们有什么义务去拯救你呢?”

这话让赛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他说,

“唯有自救者,方能得到拯救,古一的理念很正确。”

这话就让王怒目而视了,卡玛泰姬里的每一个法师,不管是正式的,还是学徒,对于至尊法师古一都有种信徒般的追随,莫度会因为赛伯对古一法师不够尊敬就和他大打出手,其实王也差不多。

但是赛伯根本不在乎王的目光,他背着木盒子,惬意的在隧道中前进,两侧皆是带着苦修气质的兜帽人,还有近乎密密麻麻的岔路口,这就是一座古老的法师塔,数百年的时间,谁也不知道这里存在着多少秘密,直到10分钟之后,王站在一扇刻满了神秘符文的大门之前,挥了挥手,

“去吧,至尊法师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

赛伯推开大门,迎面就看到了背对着两个人,站在足足有1000颗蜡烛点燃的冥想台前方,双手低垂在身边,数以十万计的符文布满了整个房间,似乎因为她的存在,让这里充满了肃穆和神圣的感觉。

不过...说真的,那颗光头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比我想象的要晚一些...”

古一法师转过身,手里捧着一本用金属制成封面的书籍,在两侧还有精致的铁链束缚,而那本书表面,有一个巨大的眼球,其中闪耀着某种特异的光芒,当古一的手指划过那眼球的时候,那光芒就像是碎屑一样,在房间中闪耀。

“斯特兰奇只是个普通人,那么赛伯,你呢?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赛伯耸了耸肩,

“遇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家伙,还听说了一些秘闻,嗯,挺有收获的。”

古一那直入心底的目光扫过了赛伯的双眼,又很快移开,她轻声说,

“所以,是天剑局,对吗?…也好,它们的庞大力量超乎你的想象,珍惜这个机会吧。”

赛伯的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平静了下来,斯特兰奇一直沉默着,看来这一趟雪山之旅对这个前神经科医生的影响挺大的。

“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就让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个世界吧,每个进入卡玛泰姬的人都要经历这一刻。”

古一用宽大的袖口挥了挥,整个房间的场景骤然一变,就像是扭曲了现实一样,将三个人放在了无尽深邃的星空中,赛伯看着周围的星光涌动,以他现在的双眼,依然看不清楚这周围的影像是真是假。

“静心!”

古一的声音在两个人耳边响起,就像是某种瑜令一样,斯特兰奇有些疲惫的精神立刻集中了起来,而赛伯感觉到了那种洋溢身体周围的力量,却没有受到影响。

直到古一看了他一眼,赛伯才急忙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在了手持书典的至尊法师身上,她松开左手,那书籍被一种看不到的力量托在空中,凭空翻了好几页。

“啪”

一把灰色的檀木扇子出现在古一手里,至尊法师用它轻轻敲了敲书本,然后说到,

“这个世界繁杂的力量体系和故事浩如烟海,当然,还有你们最关心的...如何治愈你们的身体,这个问题我会在之后告诉你们。”

“这个世界...普通人叫它地球,北欧神话里将它成为米德加尔特,希腊神话中认为它是由提坦巨人阿特拉斯背负的大圆球,地狱的魔鬼将它成为现世,天堂山的众神认为地球是他们的牧场,中国神话里,地球从混沌中孕育而来,死域之人则视地球为黑暗中让人厌恶的永恒光球。”

古一手里的扇子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那蓝色的光芒在她身后组成了地球的模型,在星空中缓慢的旋转,

“在物质世界里,它是目前文明探索到的唯一一颗具有生命的行星,但是在现有文明出现之前,这个世界还存在着更多,更难以想象的文明形式...所以在人类文明描述的荒古时代,那其实并不是一个荒凉的世界,相反,那个时候的世界,要比现在更加热闹。”

她的目光扫过斯特兰奇的眼睛,加重了语气,

“所以你们...包括我在内,其实只是这世界上千万种生命之一,不要试图用科学来解释这一切,因为你们的科学还处于最初的阶段,还无法完成一个自洽并且自我解释的大数据模型,所以,在这个超出你们世界观的时刻,你们只需要听,然后记下来...明白了吗?”

“这个世界的本质比你们能想象到的更加复杂!”

至尊法师的手指在那蓝色的地球模型上轻点了一下,足足七个颜色不同的球体出现在模型之外,

“维度,这是一个魔法概念,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交缠在物质世界上的另一个空间,宇宙中存在生命的星球无可计数,但它们从未有任何一个可以在维度的复杂性上媲美地球,正因为如此,地球才显得越发奇特与绚丽...目前探知的维度,最少有7个!”

一抹笑容出现在了古一的脸上,

“所以让我们再回到刚才那个问题,神话中对于地球的描述,真的错了吗?”

赛伯低声说,

“你的意思是...它们是从各个维度来描述地球的吗?”

“嗯,虽然不怎么准确,但确实是这样的。”

古一点了点头,她看到了已经一脸懵逼的斯特兰奇,“从各个不同的维度去看,地球确实呈现出了不同的景观,所以我认为,除了希腊那帮自大的战争野兽之外,其他的神话描述并非错误...当然,记住维度这个词,它很重要。”

“这个世界的力量繁杂,赛伯你应该知道,而且你也见过,变种人,魔法,巫术,神术,还有近些年来崛起的科技的力量...”

古一的身体悬浮在空中,以一个盘坐的姿态将眼前的书籍又翻了一页,

“而我本人,修行的是灵魂和时间之力,人类和宇宙最本源的能力之一,时间之力不可改,所以你们需要更侧重于灵魂的修行,我确实没有办法直接治愈你们的身体,但如果可以增强你们的灵魂,来“说服”你们的身体,就能实现更高级体系下的自我痊愈。”

“当然,赛伯你的情况特殊...”

古一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学习起来会很缓慢而且很吃力,希望你做好了准备,而且你的灵魂无法脱离身体而存在,就意味着你永远无法驱使灵魂的力量去攻击你的对手。”

至尊法师耸了耸肩,

“但在我看来,这其实是一件好事,你对力量的使用已经有些太过火了...你应该学着控制它,而不是任由它毁掉和你敌对的一切。”

“可是我不觉得我这样有问题。”

赛伯歪着脑袋,打量着至尊法师,他对于这位至尊者的力量尊崇,但对于至尊法师本人却缺少一种尊重。

“我不觉得用自我的力量毁掉对手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相反,我只会觉得这样做才是力量存在的意义,我可以用它保护我的朋友亲人,保护我重视的东西...如果你拥有一把真正的好刀,难道你会不用它杀人,却要摆在陈列室里任人赏玩吗?”

“歪理!”

至尊法师摆了摆手,“我并不反对在危急时刻用力量自保,但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越平静越好,我也只是给你建议,接不接纳是你自己的事情…赛伯,我希望你能认清一件事情,力量无有对错,就像是刀没有善恶…我不希望看到一个被力量控制心神的你…你明白吗?”

赛伯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古一,开玩笑的说,“这是警告?”

古一看着他,脸上也有一丝和煦的笑容,

“不,这是提醒,但你也可以当成警告来听,如果以警告的方式能让你记忆的更深刻的话。”

“一潭死水的世界一点希望都没有…不过。”

赛伯低下头,将自己的目光藏了起来,“我记住了…至尊法师,我还想知道,我需要在这里待多久?”

古一握着扇子的手指停了停,然后将书页又翻了几页,她一挥手,一副刻画着人体的图谱出现在了空中,

“人皆有灵魂,身体是物质存在的基础,而灵魂之力则是生命存在的本源象征,身体为承载灵魂而存在,就像是河流和河水的关系,但河水总会挥发,而河流也会泯灭,水干之后不复存在,这就是为什么普通人会有生老病死,但如果我们不断注入更多的河水,河流就会最终汇聚成湖泊,乃至海洋。”

“这就是灵魂之力的本质…要么进化,要么衰亡,永不存在中间量”

古一看了两个人一眼,

“就比如现在的你们,河床出现了崩溃的征兆,要么任由水流逸散,河床干涸,要么借这个机会一举成为湖泊,构建更强的承载体,完成这种灵魂自然而然的进化。”

古一的声音越发轻灵,

“然后冲破造物主的桎梏,真正进入追寻无尽真理的生命形态里…这才是生物真正的进化…所以如果你非要问个确切的时间,我会说…待到你完全康复的那一天!”

她看了一眼赛伯,闭上了眼睛,“如果不出意外,那将是并不算遥远也不算迫近的日子...就像我说的,这对你来说,远离纷争,其实是一件好事。”

10.偷书贼!

学习从来都没有轻松的。

即便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群法师的亲自教导,也不见得就会比初中时代的学习更有趣,实际上,学习魔法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赛伯看到那些扭扭曲曲的183个灵魂符文就头大,他把这些玩意记下来足足花了14天的时间。

磕磕绊绊的才迈入了下一阶段,他的灵魂和其他人不同,与身体完全结合,好处就是灵魂不易受创,即便是面对恶灵骑士的忏悔之眼,也不会被灼烧灵魂,而坏处就是脑袋被砍下来必死无疑,不像是普通人只要灵魂完好,就还有救一样。

就像是世界上的大部分事情一样,好处坏处各占一半。

而相比赛伯的艰难处境,斯特兰奇也好不到哪里去,能成为世界上最出色的外科医生,斯特兰奇的学习能力绝对不弱,实际上,他记下灵魂符文只花了3天的时间,这个速度让古一都为之震惊,但之后的11天,他却不得寸进。

就像是被人一棍子敲在脑袋上,直接敲傻了一样,斯特兰奇也很沮丧,他每天几乎是发疯的学习,但却没有什么进展,这种压力让外科医生很难受,也很痛苦。

第15天的入夜,赛伯无所事事的靠在自己的床头上,手里点着一根香烟,看着窗外的皎洁的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卡玛泰姬的法师塔据说是1200年前建立的,自然不用指望它住着能有多舒服,一水的古色古香的家具,连床铺都散发着一股时光的味道,不过这鬼地方也挺与时俱进的,有无线网络,还有专门的电脑室,电灯什么也有。

这地方是不允许吸烟的,但是在赛伯一连揍了4个来制止他的法师学徒之后,就没有人在管他了,古一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她根本不理会这些小打小闹,负责法师塔日常管理的莫度法师知道赛伯多难缠,他干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反正只是吸烟而已,问题不大。

斯特兰奇那书呆子现在应该还在冥想室里用功,他就是赛伯的舍友,这家伙性格还算可以,大概是也经历过了一起一落的挫折,心性成长了不少,也没给赛伯惹什么麻烦,他索性从枕头底下取出手机,开始和远在哥谭的亲人朋友们发短信玩。

但是就在赛琳娜发来了三张很诱惑的照片的那一刻,赛伯的鼻子突然一动,他猛地放下手机,快步走到墙角,打开了木盒子,从其中抽出合金刀,就闪身走出了房间之外。

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浓烈的血腥味…这在卡玛泰姬的法师塔里,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不是那些脑子进水的法师学徒们打算活杀一头猪来烧烤的话,那么就肯定是出事了。

另一边,卡玛泰姬的图书馆里,王捂着胸口艰难的在数以十万级的书籍中仓皇的后退,在他手掌下方的位置,是一个狰狞的伤口,那是被无形利刃刺穿的伤势,看上去像是从背后被袭击的。

疯狂扩散的黑暗迷雾当中,恐怖的吼叫声就像是在王紧贴着身后响起,还有人濒死时的哭嚎,搭配越发冰冷阴森的空气,就像是一个混乱的地狱一样,鲜血和腐臭的味道洋洋洒洒的到处都是,背后那粘稠的呼吸声中,还有液体滚动,恶心到了极致。

王这个满脸横肉,做事严肃,但与人为善的家伙此时面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他能感觉到,一股黑暗的力量正在从伤口里涌出来,就像是鲜活的吸血虫一样,在疯狂汲取他的生命力。

“砰”

他的双腿跪倒在地面上,他的嘴唇已经发青,他艰难的向前挪动身体,一道血痕在地面上蔓延,他全身的法力都被用于阻止那黑暗力量的继续侵入,在他眼前十几米的位置上,是一根精心保养的兽头长棍,那是卡玛泰姬特有的法器,据说有古老的力量盘踞在其中,可以抵御一切阴毒的诅咒。

但就在他即将接触到那长棍的时候,从背后蔓延的黑暗里,一只脚伸了出来,狠狠的踹在了王的腰上,将他圆滚滚的身体踹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藏书室的门槛上。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王绝望的回头,看到的是7个从阴沉黑暗中走出的身影。

“卡西利亚斯法师!”

王艰难的捂着胸口,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渍,“为什么?”

“为什么?恩?你疯了吗?”

那个站在最前方的身影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不知道为什么吗?王…我可怜的师弟,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他从黑暗中走到王的身边,伸手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了其中那典型的欧洲人的面孔,灰白色的头发,阴霾的双眼,鹰钩鼻,眼影下有一抹无法拭去的阴影,在藏书室忽闪的光芒中,简直就像是最老派的反派一样。

他伸手在王的脸上**着,语气温和而沙哑,就像是曾经他们这些古一的弟子在讨论魔法的精妙一样,

“你看,你已经170岁了…我也已经223岁了,时间和生命,就那么流逝在了我们过去那些毫无意义的讨论里,我们的导师,伟大的至尊法师古一曾告诉过我们,死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是一件荣耀的事情,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以为我可以坦然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他那已经有了很多皱纹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但下一刻就转为疯狂的狰狞,他的手指死死扣入王的伤口当中,让这藏书守护者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可是我突然发现…在迎接死亡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没办法那么平静的看着我,我的一切,我的所有付出和我的追求就那么消失,就那么伴随着死亡而彻底消散,我做不到…王,我的师弟,你知道的,我是个懦夫,所以我要逃避死亡。”

卡西利亚斯法师站起身,带着鲜血的手指在空中一甩,他身后的一名女性追随者恭敬的将一本厚重的书籍放在了他的手里,老法师将它拿起来看了看,呵呵一笑,朝着已经快要失去呼吸的王摇了摇手里的书,那书的表面是一个混沌的琥珀徽记。

卡西利亚斯法师的声音越发愉悦,就像是即将得到美味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看啊,卡里奥斯特罗之书,研究时间的域外学识,据说其中隐藏着永生的奥秘,哦,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永生只是一种虚妄,即便是强如古一尊者,也会流逝于时光当中,但我也知道…我们的学识,我们脑海里的东西…”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它是无价的,它可以用来换取很多东西…只要价值够高,总能找到合适的买主,幸运的是,我找到了…”

他转过身,身后的黑暗骤然消失,露出其中的是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就像是被某种野兽啃食了一般,他带着自己的追随者走向藏室室的另一侧,他头也不回的摇了摇手,

“再见了,王,我亲爱的师弟,我将得到我所期待的,而你也将为无尽的“真理”献身…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荣幸,这简直是最美好的结局。”

“古一…古一会惩罚你!”

王艰难的喊到,卡西利亚斯面对这实质性的威胁选择了哈哈大笑,“那也要等她从九大王国回来再说…你真的以为,她还能继续封锁这个世界吗?哈哈哈哈,你们太天真了,我们伟大的导师…已经虚弱了。”

“嘿,胖子,看在你中午给我多加了一个鸡腿的份上,也许我应该帮帮你,对吧?”

一个声音突兀的传入这藏书室里,快要走到那一层涌动着黑暗光芒的水流光幕前方的卡西利亚斯法师猛地停下了脚步,王也抬头看向身后,在那里,带着银白色面甲,背后背着战刀的赛伯靠在门边,一手插在腰间,瞪着眼睛扫视着藏书室里的一切。

“啧啧啧,看看,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这些孩子是古板了一点,讨厌了一点,但也不用这么凄惨的对待他们吧,嗨,伙计们,你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帮狠角色,一群大坏蛋,说吧,你们是谁?”

赛伯被变声器压抑的低沉声音在这黑暗笼罩的地方响起,卡西利亚斯没有从赛伯身上感觉到一丁点的法力,他嗤笑一声,

“装神弄鬼!杀了他!”

他一声令下,他身边的6个穿着黑色兜帽,手持各种武器的追随者就朝着赛伯扑了过来,他们使用的是和莫度完全不同的战斗风格,狠辣,高效,致命,在扑过来的时候,前方4个人隐隐组成了一个连续三段的进攻模式,无形的利刃被他们用咒语召唤出来,那是比普通钢铁更坚硬,更锋利的玩意。

最后两个人挥起双手,赤红色的光芒锁链从他们手中飞出,轻而易举的缠在了赛伯的四肢上,他们甩动锁链,试图将赛伯固定在原地,给那4个进近战法师制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这绝对是训练有素的突袭者,也难怪资深法师王,会在这种进攻下受伤。

但对于赛伯来说,这样的进攻,未免就有些,太小儿科了。

“砰,砰”

身体里的热流在这一刻被唤醒,然后是两声清脆的响声,束缚四肢的锁链在顷刻间被崩断,赤红色的光点还四散在空中,赛伯的身体就以超出人类极限的速度消失在原地,地面上的石块蹦碎,一道黑影闪入了藏诗室里。

最前方的两个法师下意识的将手里的无形的利刃刺了出去,四道看不到的刀锋刺穿了赛伯的身体,在瞬间就将骨骼和肌肉全部刺穿,温热的鲜血四溅,但却没能阻止赛伯的突进。

“砰”

他们就像是被最高速的攻城锤正面撞击了一样,软踏踏的身体从原地倒飞了出去,赛伯全力打出的两拳让他们的胸骨破碎,从那变形的胸口来看,他们活下来的希望显然不那么乐观。

当力量大到一个极致之后,破坏力的疯狂叠加是魔法也阻止不了的,而熟悉赛伯的人都知道,一旦杀戮开启,在杀光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停手的,就像是疯狂捕食的大猫,狩猎在很多时候都不是为了进食。

撞飞两个袭击者的那一刻,赛伯的身体强行停在原地,他面具之下的双眼闪过一道红芒,左手抓住了背后的刀柄,借助积蓄的庞大动能,以一个180°的疯狂斩击从斜上方砍下,锋利的银芒扫过昏暗的藏书室,在那刀锋闪耀之间,一抹赤红色的火焰之影一闪而逝,还挡在他眼前的两个法师追随者抵在身前的无形利刃发出了玻璃破碎一样的响动。

面对加持了魔法火焰的,现世最锋利的武器,他们的魔法保护不了他们,他们的武器连同他们的身体一起,被斜斜的切成了四块,砸在了已经满是死亡的地面上。

刹那间,刺鼻的鲜血,冰冷的死亡,狂笑的恐惧死神以一种狂涌的姿态占据了藏书室的地面,赛伯活动着肩膀站在原地,手里还沾着鲜血的利刃在空中甩了甩,那缠绕在刀刃表面上的地狱之火缓慢的舔舐着刀刃本体,让空中的温度越来越高。

赛伯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色的眼眸看向前方,那里还有脸色凝重下来的卡西利亚斯法师和他仅剩下的两个面色惊恐的追随者,在赛伯身后,第一次看到他全力出手的王也在回光返照之际瞪大了眼睛。

他大概这一辈子都还没见过这样恐怖的杀戮,即便是面对神秘的法师,依然还是…砍瓜切菜,摧枯拉朽,赛伯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嗜血的狰狞,他双腿再次用力,整个人又一次朝着前方突进,伴随地面崩碎声响起的,还有他冰冷的声音,

“坦白说吧,我最近心情很糟糕,待在这里简直就像是待在笼子里一样,让我真的是很想砍些东西来发泄一下,所以,让我们长话短说吧,下一个,谁来送死?”

11.邪神信徒

嘴里说着“谁来送死”这样的话,赛伯却不按常理出牌的直接朝着剩下的3个人扑了过去。

就像是一头真正的下山猛虎,卡西利亚斯身边的两个追随者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哪怕是正式法师,在面对一个瞬间砍死了4个同伴的家伙的时候也会胆怯,他们只是法师,他们又不是神。

而赛伯本人并非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从进入卡玛泰姬,就被古一各种约束各种束缚,虽然嘴里没说,但心里肯定是不爽的,古一的条件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然而问题就在于,以目前的赛伯,大概X10可能都不是古一的对手...

坚守信念死战不退那叫勇敢,明知道不可能赢还要堵上性命和尊严,那就是鲁莽了,所以现在,他只能将内心的郁闷和烦躁倾泻在这些突然出现的家伙身上。

虽然有些欺软怕硬的倾向,但用他的话说就是“终于可以找些东西来砍一砍了!”

嗯...这只是一种用于发泄的爱好,就跟我们心情不好的会吃东西,会本能的找点娱乐是一样的道理,并不值得惊讶。

但这一刀并没有砍中对手。

“这是什么...见鬼的东西!”

四头像是狗,但却又长着骨板和弯角的野兽从三个人眼前的空间里跳了出来,它们的体型要比獒犬大上三圈,全身上下萦绕着一股紫黑色的能量,脸上附带着丑陋的骨骼状眼脸和参差交错的獠牙,双眼又是古怪的赤红色,看上去就像是某种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犬一样。

但如果小丑在这里,他就会告诉赛伯,不...这玩意不是地狱的特产,魔鬼猎犬比这玩意好看多了!

“唰”

第一头古怪恶犬的脑袋被赛伯的合金刀从中央切开,伤口里涌出的漆黑如墨的液体,赛伯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长刀在空中闪过横斩的轨迹,将第二头野狗从中央切开,缠绕着地狱之火的刀刃对于这些魔法生物来说简直就像是附加了暴击的BUFF,再坚硬的骨头都挡不住一刀,但砸在地面的尸体却变成了那恶心的,散发着怪物的黑色粘液。

那些液体砸在地面上,开始腐蚀地面的砖石,让整个藏书室都有种恶心的气息,这古怪的生物扑击的速度很快,在第三头恶犬化为墨色液体消失的那一刻,赛伯整个人都从背后被最后一头猎犬扑倒。

“咳咳...小心!那是卡西利亚斯的召唤影犬,直接攻击灵魂的召唤兽,别被它咬到...”

王艰难的喊了一声,结果下一刻就看到那扑在赛伯身上的影犬惊慌失措的发出了哀嚎声,转身扑向阴影,似乎背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它一样,但就在跑出去的那一刻,一团赤红色的火焰在它的头顶点燃,然后以一种飞速的快速包裹着这影子生物的全身,最终在它惨烈的哀嚎中将它焚烧殆尽。

“砰”

赛伯手里的刀刃刺在地面上,他面色不善的打量着卡西利亚斯和他的两个追随者,他的左臂上有个快速复原的伤口,那是被影犬咬出来的,同时攻击身体和灵魂,意味着赛伯要承受两份痛苦,这让他本就不爽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知道吗?我现在有些...更讨厌你们了!”

“砰”

他手边石质的厚重书桌被赛伯一手抡起,朝着三个人的方向砸了过去,整个地面都在这一刻震动了一下,赛伯身体里的热流爆发,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卡西利亚斯冲了过去,那两个追随者同时举起双手,赤红色的光芒线条在他们手中组成莫度曾用过的符文光轮,就像是两把在手中飞速旋转的利刃,两个人同时挥砍,将那石质的书桌切开,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把缠绕着火焰的刀锋。

躲闪不及的法师被一刀穿胸而过,所有的动作都僵硬在原地,另一个法师慌乱的后退,却被卡西利亚斯的左手按住了肩膀,老法师神色淡然的看着逞凶的赛伯,他的追随者都已经挂了,但对于他来说,这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研究魔法者来说,最有意思的莫过于等价交换的规则,你牺牲了什么,你就会得到什么...攻守会因为牺牲而异位,而你这样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家伙,无疑是我们最喜欢的对手,只需要一点点微弱的牺牲...”

卡西利亚斯慢里斯条的说着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追随者被赛伯的长刀砍掉脑袋,似乎对于这种接近的死亡并不在意。

他的左手变成了一种黑暗阴影的状态,就像是触手一样,缓慢的缠绕在最后一个法师追随者身上,就像是一层实质性的紫色暗影盔甲,快速的覆盖在了这法师的每一寸皮肤上,这受术者的表情痛苦狰狞,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啊啊啊”

他的双手徒劳的升起,在空中虚划着,那双眼睛看着赛伯,那其中是一种祈求,赛伯能看懂那双眼神里的含义。

“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他举起了合金刀,打算在这个古怪意识结束之前就砍掉这家伙的脑袋,但背后的王却捂着胸口大声喊到,

“咳咳...后退!赛伯!后退!那是影子武士,快后退!”

赛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下一刻,“唰唰”两道利刃的呼啸声几乎是沿着他的胸口擦过空气,留下了两个肉眼可见的黑色波澜,这一幕看的赛伯头皮发麻,那是空间被切断的斩痕,即便是他的身体强度,在这种直接断裂空间的攻击下,也会很难熬。

他抬起头,眼前卡西利亚斯的最后一个追随者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紫色的盔甲,紫色的恶鬼护具,双眼里是点燃的赤红色光团,双手握着两把缠绕着暗影能量的双刀,刚才的攻击就是由这两把刀发出的,背后还插着四把战旗,看上去威风凛凛,仅仅是从卖相上就要比之前的影犬强大好几倍。

赛伯扭了扭头,看了看他身后,

“哟,插满了旗啊。”

召唤物可没有多话的习惯,在影子武士出现的瞬间,两把暗影刀就交叉着砍了下来,赛伯的身体后退,地面上顷刻间就留下了一道交叉的斩痕,深入地面之下。

完成了召唤的卡西利亚斯的表情有些疲惫,魔法讲究等价交换,一个可以和赛伯正面打上一场的召唤物显然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他挥了挥手,

“去吧,我强大的影子武士,杀了那个搅局的混蛋!”

得到了命令的影子武士双刀挥舞,以一种古代大将的气势朝着赛伯冲了过去,赛伯也不甘示弱的冲了上来,两个人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带着切割空气的刀刃和缠绕着魔法火焰的利刃,每一次碰撞都会在这狭小的藏书室里带起一阵能量的波澜,那些古一珍藏的书籍倒了大霉,不管是赛伯的火焰还是影子武士的利刃,都会对它们造成致命的危害。

王艰难的试图远离战场,但他受伤太重了,直到一双手臂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拖着他跑出了藏书室,斯特兰奇的心都在砰砰乱跳,赛伯和影子武士的战斗场面太过骇人,暗影和火焰的风暴交织在一起,很快就将整个藏书室搅得一团糟。

“王法师,你怎么样了?”

斯特兰奇有些手忙脚乱的试图用手里的纱布帮王止血,他是听到了怒吼和兵器碰撞声才跑过来的,他看着眼前那混乱的战场不禁有些头皮发麻,作为还没入门的法师学徒,这里的战斗比他想象还要更疯狂一些。

王任由斯特兰奇在忙碌,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的战场上,外科医生忍不住问到,

“那些入侵者是谁?”

“那是卡西利亚斯,我和莫度的师兄,至尊法师的弟子,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召唤和阴影大师,他统帅着伦敦圣所的战斗法师们...他背叛了!”

王有些无法接受的喃喃自语,“他背叛了他选择的路,他背叛了他的誓言!”

卡西利亚斯没有立刻离开,穿着古朴长袍的他站在原地,将手里的时间之书信手翻开,翻过几页,双手平伸向两侧,那时间之书在法师的魔力托举下停在空中,古怪的诵念声如同低沉的入耳之声,清晰的传入了这座法师塔每个人的耳中。

那些正在和遍布法师塔的影兽们艰难战斗的法师们都听到了这个让人颤抖的声音。

“不可名状的伟大存在啊,您比这卑微的世界本身更加古老,无限诸界都将在您的力量下颤抖跪服!以我所立之地为诸界之钥,来吧,将您存在性的实质力量投射于此!”

卡西利亚斯嘲讽而不屑的看了一眼还在坚持的赛伯和面色惊恐的王,双手在空中虚划,念出了那禁忌的符文,

“Negra en el devenir de dios!!!”

“轰!”

这一刻,卡玛泰姬的天空被整个撕开,由黑暗转为了更阴沉的实质性光点,其中勾勒出了冰冷阴森和无以形容的黑暗之力,那缠绕的力量化为光剑,就像是被人挥舞着一样,从天空狠狠的斩下,众人恍惚间还能看到一双充满恶意和混沌的双眼,以及那实质性的怒吼声,

“古一...我来到你的世界了!!!”

“轰”

那从天空刺入大地的一击之下,卡玛泰姬的古朴法师塔...轰然,塌陷!

“那是...那是...邪神,多玛姆...天呐!它来了!”

王和斯特兰奇眼睁睁的看着头顶的建筑物在这一剑之下分崩离析,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法师失去生命的身体砸在地面上,两人眼中充斥着无法想象的绝望。

“滚开!!”

赛伯也觉察到头顶落下的黑暗光剑,在危机之下,他爆发出了最强的力量,刀刃上的火焰在这一刻飞快的缠绕全身,就像是一个火焰之人,他拼着被那暗影利刃刺穿身体,手里的长刀横扫,砍入影子武士的脖子里,将他的脖子砍断了大半,他双手抓着暗影之体,双眼中的光环疯狂闪动,四目相对,影子武士开始疯狂挣扎。

“给我燃烧啊!!!”

“轰”

一道耀眼的火柱出现在崩塌的建筑当中,赛伯抽出刀,伸出手指,朝着卡西利亚斯,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一拉,然后转身冲出去,一手扛着斯特兰奇,一手扛着王,撞破墙壁冲了出去,在漫天碎石的危机中逃出生天。

“呵呵...无知者,果然无畏。”

召唤大师呵呵一笑,再没有看已经崩塌的卡玛泰姬,他合起书本,转身走入了背后的黑暗水波当中,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其他的事情,和他无关了,黑暗中还回荡着他愉悦的声音,

“时间,生命,死亡...无尽的真理啊,看来我从未改变过,我依然愿意付出一切来追寻你...一切…是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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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束缚,诱因,导火索

一切美好的事情都会过去,因为快乐总是短暂的。

一切悲伤的事情也都会过去,虽然痛苦长存,但时间会冲散一切。

阳光最终还是重新出现在了卡玛泰姬的上空,可惜已经是物是人非,灰头土脸的赛伯靠在一颗歪脖树下,一根一根的抽着烟,斯特兰奇正拄着一根兽头长棍,在废墟里寻找着生还者。

介于这法师塔崩溃的现状,本有近100米高的建筑物只剩下了10米不到的底座,整个建筑本身都被那一道黑暗光剑破碎并且腐蚀,遍地都是碎石,整个圣灵之地在第一缕阳光投射下来的时候,荒凉的就像是战后废墟一样。

斯特兰奇无法靠近废墟中央,实质性的黑暗力量盘踞在那里,只是靠近都会灼伤灵魂,他只能在废墟外围寻找,王已经彻底的昏迷了,如果不是有法师强大的灵魂支撑,这个胖子早就死掉了。

但他已经算是幸运了,在他身边,横放着37具尸体,那是赛伯和斯特兰奇找到的,都是卡玛泰姬的正式法师或者是法师学徒,身陨在来自邪神多玛姆的那一剑里。

“砰”

斯特兰奇用兽头长棍艰难的撬起一根碎石,结果就看到了一具被压在碎石之下的身体,那是最近这几天负责教授他魔法的哈米尔法师,这个失去了一只拳头的老法师是个古板的中国人,但在教学方面绝对没的说。

现在他也战死了,以一个单膝跪地的姿态,用法剑拄着身体不倒下,似乎在最后一刻,也不愿意屈服于那残暴的力量。

他脸上带着的滑稽的圆框眼睛破碎,双目园睁,有一股凛然之气,支撑着身体的法剑已经断裂扭曲,而在他身边,是七头彻底破碎的影兽的残骸,他的致命伤来自后背,那是被黑暗光剑刺伤的伤口,面对邪神之力,就连哈米尔这样的资深法师也不是对手。

“不...不!”

斯特兰奇伸手想要将哈米尔法师的尸体从废墟中拖出来,但接触到他左臂的那一刻,那条被黑暗力量浸透的手臂就怦然消散在空中,他的手指停在原地,似乎无法接受眼前这惨烈的一幕,他抓住头发,瘫软在了地上。

作为刚刚进入神秘世界不到一个月的粉嫩新人,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意味着新奇,意味着一个新的领域,意味着一种全新的力量体系和生活,但现在,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一面就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赛伯曾对他说过,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太过残忍,现在,他明白赛伯的意思了。

但就在斯特兰奇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实质性的黑暗之力正在空气中弥散,就像是有实质性的存在一样,从废墟之下缠绕在了哈米尔的尸体上,与他身体里残留的黑暗之力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闪开!”

赛伯的怒吼声将斯特兰奇惊醒,他猛地回头,就看到失去了左臂的哈米尔法师另一只手中断裂的法剑朝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刺了过来,这尸体失去生命的双目已经变得一片漆黑。

这危机生命的一刻,整个世界在斯特兰奇眼中再次变慢,他手乱脚忙的后退,那法剑的断茬几乎是擦着他的脖子划了下去。

“砰”

燃烧着火焰的合金刀从赛伯手中飞出,狠狠的刺入哈米尔的尸体里,将那被黑暗力量唤醒的尸体钉在了废墟中,熊熊的火焰飞快的舔舐这黑暗笼罩的躯体,不到5秒钟,那黑暗力量就被焚烧殆尽,只有一把刀还留在那石壁上。

“这些尸体不能留了!全部烧掉!”

赛伯走过去,拔下合金刀,对斯特兰奇吩咐了一声,被吓到的外科医生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挣扎,最终点了点头,几分钟之后,他将火油浇在那些尸体和废墟当中,赛伯手里举着火把,最后看了卡玛泰姬一眼,将那火油点燃。

“轰”

窜起的火焰飞的老高,在灼热的火焰光芒之外,站在原地的两个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长。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斯特兰奇沉默的看着燃烧的火焰,“他是个法师,据说还是个德高望重的人,他为什么要毁掉自己曾经守护的一切呢?这难道不是对力量的滥用吗?他本可以用这力量去做好事。”

“没有为什么...他想这么做,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赛伯将嘴角的烟头弹入火中,“比文明世界更残酷的争夺,因为思维和理念的冲突,就可以发动一场战争,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本质,从来都没有什么秩序,混乱无序里总会出现这样的疯子,不是现在,就是未来...”

“但正因为如此,秩序才显得弥足珍贵!看看你们眼前,这就是秩序崩溃的结果!”

至尊法师的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出现,巨大的,遍布小半个天空的金色符文组成的传送门里,身穿白袍的古一和黑袍的莫度大步走出,一向和善的至尊法师脸上已经满是寒霜,莫度的脸上更是有不加掩饰的愤怒。

但唯独没有悲伤...

“呼...还来得及。”

古一打量着眼前的废墟,她深吸了一口气,左手握住了胸前挂着的古朴的法师吊坠,那是一个青铜制作的,带有古一的特殊标记的圆球,在古一的手指拂过那吊坠的时候,其中散发出了一抹绿色的光芒,又很快的在古一的身体周围呈现出了混乱的符文。

那是不同于灵魂魔法之外的独特体系,看上一眼就会让人产生时空割裂的感觉,7层转动的符文圆环逐一出现在古一的手臂上,在斯特兰奇和赛伯的注视中,古一的手臂沿着一抹特殊的轨迹,从左向右,以逆时针的方向转动了一个圈。

“También es más antiguo y el ojo de MoGe atto nombre... Ayer, reproducir, vamos!!!”

充满威压的咒语从古一口中念出,她手臂上的7道圆环逐一消散在空气里,赛伯扭头看着废墟,眼前就像是被倒放的电影一样,那满目疮痍的废墟以一种古怪的方式重新复苏,那些已经被烧毁的尸体的火焰熄灭,赛伯甚至在那扭曲的光景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切都在以逆时间的方式飞快的重构,古一手臂上的圆环每一次消散,重构的速度都会更快,直到第七环的符文退散的瞬间,一座完好无损的卡玛泰姬法师塔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还有那些死去的,连尸体都被焚烧的法师们,也一脸懵懂的出现在了法师塔的正面。

斯特兰奇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哈米尔法师,他感觉到了灵魂的颤栗,感觉到思维的停滞,

“这就是...这就是上古尊者的力量吗?随意的扭曲时间...不可思议!”

赛伯忍不住伸出手,在那光晕消散的最后一刻,将手指渗入其中,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以超过百倍的速度衰老,风化,只剩下了一根手骨,然后化为粉末消散在那最后的光晕里。

没有痛苦,甚至没有感觉,显得如此的毛骨悚然...

他的手指飞速重生,他扭头看着古一,后者将胸前的吊坠放下,脸上满是疲惫,她注意到了赛伯的眼神,摇了摇头,

“别这样看着我...卡玛泰姬是由伟大的秘法师阿戈莫托亲手建立的,这里本身就有秘密的时间法阵,配合阿戈莫托之眼才能实现这样的时光流转,在其他地方可不行。”

“噗”

古一说着话,嘴角突然涌动出了一丝血迹,吓了赛伯一跳,她居然受伤了!

强大到以一己之力镇压万界的至尊法师居然受伤了?

他将目光转向满脸担忧的莫度,后者低声说,

“我们在阿斯加德遭到了伏击,现在可以肯定,北欧神系已经和多玛姆联合,这一次的事件不是偶然的,至尊法师击退了奥丁亲自带领的北欧神灵,又以最快的速度封印了黑暗空间跨纬度的扩散...”

“你在惊讶什么?赛伯。”

古一伸手制止了莫度的继续解释,她的一双眼睛看着赛伯,“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无敌的代名词吗?我也是凡人的一员,我也会受伤,我并非无敌...王,卡西利亚斯带走了什么?”

在时光魔法的帮助下,受伤颇重的王已经恢复了过来,他摇着脑袋,身体还有些虚弱,身体能够快速复原,但灵魂受创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平复的,他用自己的兽头长棍撑着身体,艰难的说,

“是卡里奥斯特罗之书,尊者,那本研究时间,公然宣称永生的禁忌之书。”

“哎...他最终还是没能抵过自我的心魔,沉浸在了虚妄的幻想当中。”

古一挥了挥手,一根光芒组成的手杖出现在她手中,她拄着手杖走向卡玛泰姬的法师塔,“那本书本身不足为惧,但多玛姆...卡西利亚斯大概已经和多玛姆达成了某种协议,可惜,他学到的知识还不足以让他对抗那邪神,他只会沦为多玛姆的马前卒。”

“那是谁?”

赛伯快步跟上,低声问到,后者扫了他一眼,微闭着眼睛,轻声说,

“多玛姆,他的本名已经无人知晓,只知道那是和秘法师阿戈莫托、空间行者霍戈斯以及操纵者欧希特等强大法师同一个时代的施法者,他本有希望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伟大存在,但他却禁不住黑暗力量的诱惑,以实体进入了黑暗空间,并且在那里抛弃了身体,和黑暗本源融为一体,成为多玛姆...黑暗空间的领主,是实力强大的邪神之一。”

“他对于自己的故乡有种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当然更多的是因为黑暗空间吞噬一切来成长的特性,在黑暗维度里,他几乎已经吞噬了一切,他迫切的想要跨纬度进入现世,完成他对于故乡的掠夺,在过去的1000年里,多玛姆是我主要的对手之一,最不安分的那个!”

“我记得上次也是他联合墨菲斯托那帮人拖住了你,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赛伯摸着下巴,他反问到,“墨菲斯托...应该没有逃跑吧?”

“镜像空间是我独创的法术,多玛姆在破解它的奥秘之前,也休想打破它。”

古一走入自己的冥想室里,赛伯被一股力量挡在门外,看来古一需要休息了,赛伯大声问到,

“那个卡西利亚斯...需要我帮忙吗?”

古一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不...卡西利亚斯我会交给莫度去处理,多玛姆的威胁我会自己来,赛伯,安心待在这里...不要介入这件事情,更不要想着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卡玛泰姬,神灵们的威胁和他们的行事风格你已经亲眼看到了,别对他们心存幻想。”

“但这里就像是个囚笼...”

赛伯握紧了拳头,古一头也不回挥了挥手,冥想室的大门悄然关闭,在赛伯的视线被隔绝的那一刻,古一原本只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一抹一直被压抑的鲜血从嘴角涌出,她受的伤要比表面上看上去严重得多。

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所有人都明白,在古一倒下之前,这个世界可不会沦陷。

“囚笼啊...失去自由,总比送命好的多吧。”

但世事变化如此无常,即便是强如古一,也无法预言明日之事,赛伯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卡玛泰姬吗?

13.踏上属于自己的路...

实际上,对于赛伯本人来说,待在卡玛泰姬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自由受限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用操心,最重要的是,他待在这里可以修复自己的身体,这本就是位列赛伯内心大事第一位的要务。

而在卡玛泰姬复原后的当天下午,莫度法师和恢复过来的哈米尔法师就各自带着一队法师们通过圣所的传送门离开了卡玛泰姬。

整个过程赛伯全程围观,就在古一的冥想室下方,存在着一个暗室,其中有三道通往三个圣所的大门,据说这是古一亲自设立的,已经超过700年的魔力据点,以卡玛泰姬作为中心,辐射三个圣所,能在整个地球范围之内构建一道类似于结界一样的环绕体系,从而避免地球免受来自其他维度的侵扰。

这个体系在过去700年里一直很稳定,但现在,动荡之下,即便是这个完美的体系也受到了挑战。

“卡西利亚斯本是伦敦圣所的驻守大法师,他知晓圣所的所有秘密,一旦他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多玛姆就会顷刻间突破这层防御…”

面色还有些虚弱的王拄着长棍,担忧的看着眼前三道通往圣所的传送门打开,在他和赛伯还有斯特兰奇头顶,是一个石质的星球模型,似乎在模拟太阳系的运行,而在更高处,是沿着复杂轨迹运行的群星图,看上去是用作观星用途的。

“即将从内部攻破的堡垒吗?”

赛伯摸着下巴,看着眼前那三道水波一样的大门缓缓关闭,他扭头看着王,“三个圣所分别在哪里?”

“纽约,伦敦和香港,分别对应地球的三个魔力汇聚点。”

王低声说,“我曾是纽约圣所的驻守法师,对了,我还见过你的妹妹,那个凯瑟琳的姑娘。”

“恩?”

赛伯怀疑的看着王,“她没给我说过这件事。”

“圣所的魔法洗去了她关于那件事的记忆…”

王挥了挥手,“不说这些了,至尊法师让我协助你的法力修行,据说你感觉不到法力的存在?”

“完全没有,就像是个筛子一样,根本没有你们说的那种感觉。”

赛伯耸了耸肩,叼起一根香烟,当着王的面吞云吐雾,他挠了挠头,“你觉得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有些人天生就属于弱魔法体质,这是没办法的。”

王摊开双手,“其实还有种方法,如果自身以及灵魂无法产生足够的法力来修复身体的话,你大可以尝试着和某些本身就具有强大魔力的生物签订一个平等契约,来借用它的法力。

但这一点的坏处就在于,一旦那生物遭遇到了致命威胁,会连带着你一起坠入深渊。”

面对王的这个提议,赛伯深吸了一口气,

“古一禁止我签订类似的契约,因为我的灵魂和你们不一样,她担心我被那些魔物利用。”

“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只能靠自己了,来,先让我看看你灵魂和身体的现状。”

王示意赛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赛伯叼着烟头坐在那里,王深吸了一口气,将左手摁在了赛伯的肩膀上,一个赤红色的光印在他手背上闪耀,赛伯楞了一下,就看到王闭上眼睛,默念了一个咒语。

“?ναδ?ροαποδοχ?”

“嗡”

温暖的气息从王的手心传入赛伯的身体里,就像是在最疲惫的时候洗了个热水澡一样,这股热流在他身体里流动,所到之处,一切伤痕都被抚平。最重要的是,当它最终扩散到全身的时候,赛伯能感觉到,那如同一层实质性的阴霾般笼罩于身体的某种阴影被驱散了一些。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更加虚弱的王瘫倒在了椅子上,他气喘吁吁的说,

“果然,你的灵魂和常人不同,简直就像是个无穷无尽的黑洞一样,感受到我的法力进入其中了吗?”

赛伯动了动身体,有些嫌弃的看着王,

“咦,你留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真是好恶心!”

王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但赛伯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谢谢了,老王,我能感觉到,那是很愉悦的体验,但很遗憾,它正在快速消散…大概,恩,最多12个小时就会彻底从我身体里消失,不过我能感觉到,我的伤势似乎好了那么一丢丢,说起来,如果一直有人这样帮我的话,大概再来个200次,那伤势就会彻底平复。”

他的目光落在了王的身上,后者疲惫的甩了甩手,

“不要想了,不可能的!我用了一半的法力,只能维持12小时,整个卡玛泰姬比我法力更强的人不会超过10个,如果真按照你说的200次,恐怕你要在这里最少待20年,或者让至尊法师亲自将巨量的法力一次性注入你身体里。”

胖胖的法师睁开眼睛,其中有种不加掩饰的慎重,

“而且你得知道一点,法力会改变你的身体,一旦接受了至尊法师的法力,你的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谁也说不清楚…所以我能给你的最好建议就是,靠自己吧!”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

“你的意思是?”

王拄着长棍站起身,朝着暗室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潜心学习,慢慢的增长法力,就算是最弱的魔法体质,在10年的时间里积累下来的法力,也足以让你的伤势毫无风险的复原,为什么要去尝试那些冒险的方法呢?”

“说到底,只是10年而已,相比一生,并不漫长吧?”

赛伯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那里,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将脑袋靠在椅子边缘,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但内头的那股阴翳却始终无法散去。

“10年?不…那太漫长了…简直和一辈子一样。”

我可等不起!

“叮叮叮”

一阵手机的铃音打断了赛伯的沉思,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已经有点旧了的银白色手机,就看到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号码打来了电话。

“喂?”

赛伯将手机扣在耳边,结果听到了一个虚弱至极的声音,

“救我…”

这声音听上去痛苦到了极致,赛伯的眉头皱起,他听出了这是谁,他加重了语气,

“托尼?说话!托尼!斯塔克!!说话!喂!”

“嘟嘟嘟嘟”

忙音响起,赛伯脸色古怪的将手机放在眼前,随手点了几下,这台手机是几年前托尼.斯塔克定制的特殊型号,功能齐全,自然也会带有位置的锁定,结果赛伯就看到刚才那个电话的定位地点在世界地图上标明的话,几乎就是在他旁边。

“搞什么鬼?”

赛伯放大地图,最后确定了那个电话是从阿富汗的某个地方打过来的,在联系到托尼刚才那种虚弱的不似作伪的样子,赛伯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看这暗室,预感到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于公来说,他还欠托尼.斯塔克两个人情,这是必须去还的,因为它关系到赛伯做人的宗旨。

于私来说,10年的时间,赛伯等不了…他宁愿去尝试更冒险的方法,他已经有了牵挂,他没办法安心的待在这世外之地慢慢修养,更重要的是,他的经历决定了他不可能再接受这种被囚禁的生活。

哪怕古一可能是真的为了他好,但这种行事方法,他无法接受…

说他狂妄也好,说他中二也罢,但是在彻底倒下之前,谁也别想为他的灵魂再一次套上枷锁。

托尼.斯塔克的这个电话,相比请求,倒更像是一个契机,在赛伯犹豫不定的时候,这东西帮他做出了选择。

“踏、踏、踏”

黑暗中的脚步声在卡玛泰姬的隧道里响起,赛伯背着木盒子,戴着墨镜,一步一步走向那红木大门,在超过70%的法师都被派出去之后,这圣灵之地也变得安静了很多。

赛伯迈步向前,对于这个他待了半个月的地方,他没有太多留恋,实际上,也许从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或许并不属于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和他格格不入。

“你还是决定要走了吗?”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赛伯没有回头,但拳头已经紧握了起来,古一从黑暗中走出,她的双眼盯着赛伯的后背,其中有种果决,但片刻之后,她又叹了口气,凝滞的气息瞬间蓬松了下来。

“不过是10年而已,你等不了吗?”

“是的!我等不起!”

赛伯低声说,“也许你的方法是最好的,我的理智也在告诉我我该选择它,但我们偶尔也应该让理智休息一下,顺从自己的本心,不是吗?”

“但这种时候,你得依靠理智行事!”

古一加重了语气,“依靠本能是一种危险的行为,只有野兽才会按照本能行事!你正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赛伯!”

赛伯耸了耸肩,“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了,你和查尔斯其实是一类人,你们崇尚秩序,但我不一样,在秩序和混沌之间,我中立!秩序不会绽放永恒之花,混沌也不只是一滩烂泥,跳出天平的两端才能真正看清自己...别人的规则约束他人,但约束不了我!”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我被囚禁的那3年里,我每一天睁开眼睛之前,都会希望自己只是身处于噩梦里,我期待自己睁开眼睛那一刻,所有噩梦都会消弭,但…没有,我在那噩梦里整整待了3年…至尊法师,我不会再给任何人给我套上枷锁的机会。”

“我体会过真正的绝望,我也很想放下一切拥抱希望,但我知道,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赛伯的表情在挣扎之后,最终变得平静和决然,

“更何况你根本没想着帮我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愿意帮我,在我踏入卡玛泰姬的那一刻,你完全可以帮我治愈这躯体…你只是想把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困在自己手心里,你作为领袖这样做无可厚非,我能理解你,真的…但作为这不确定因素本身,我不能接受这种被圈养的命运。”

他的双拳握紧了,

“我只是一头按照本能行事的野兽,而你想驯服我,想让我成为你的那些门徒,我成不了他们,我无法遵循你的规则…如果说卡玛泰姬真的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赛伯.霍克的命运不在这里,也许会死,也许会被摧毁,但不能妥协,更不会认输…所以,放我离开,或者现在就打断我的腿,将锁链缠在我脖子上,杀了我的灵魂我的自由。”

许久没有回答,赛伯的心已经沉到了最谷底。

“我最后再说一次!留在这!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件事!”

古一的声音越发冷冽,赛伯的耳朵都开始嗡鸣作响,他咬着牙,左手放在了木盒子上,

“至尊法师,你受伤了…我的嗅觉敏锐,你身上的血腥味瞒不过我,也许我对你来说是只虫子,但我没准也能咬下一块肉!”

他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了另一样东西,在手中晃了晃,“我更好奇,如果我现在签下了这契约,被你关在监狱里的墨菲斯托,还会不会那么老实!毕竟,我是特殊的…不是吗?”

“所以,你在胁迫我?赛伯.霍克,你在威胁至尊法师?!”

一股沉重的压力压迫在了赛伯的身体上,将他的骨头压得吱吱作响,古一的声音仍然在身后响起,

“你知道上一个胁迫我的人,结局如何吗?”

赛伯用木盒子撑着身体,艰难的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兜帽,一步一步,步履沉重的走向门外,脚步越发坚定,这选择看似有百害而无一利,但对于赛伯来说,却意义非凡。

最少他知道了,面对命运的激流,他该前往何处…那前方,一路向前,永不回头!

“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会试一试的,古一…你知道我会怎么选,对吧?”

身后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之后,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力将赛伯直接从卡玛泰姬的幻境中扔了出去,将他扔进了寒冷漠然的雪山里,天空的阴云恍如风暴,沉甸甸的压迫在天际,连空中的雪花都变得狂怒了起来,就像是天地的愤怒。

“滚!!!再敢犯错,定斩不赦!”

赛伯的身体被扔进了雪堆里,看上去异常狼狈,他双手摊开,躺在那里,看着头顶的星空,最终跪在一片荒凉的雪原中,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狂笑,放肆,癫狂,在夜色中传出老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命运的绝对信徒

人在濒死的时候,如果给你一个打电话的机会,你会打给谁?

恩…你也许会说,会打给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给你的父母,给你的妻子,给你的孩子,但…如果真的处于那种情况下,我相信,最少有三分之二的人,会打给那个足以把他救出绝境的家伙。

别着急反对…因为这是人求生的本能,永远不要和本能对抗。

托尼.斯塔克就是本能的忠实信徒,他会顺从本能的和任何一个看得过眼的姑娘一夜柔情,也会顺从本能的和可爱的小辣椒波兹小姐来一场纯真而漫长的爱情,同样会顺从本能的接受斯坦的指派,来战火滔天的阿富汗进行一项军火营销。

这是一个矛盾的人,他擅长在任何情况下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但也会在绝境中有一种属于自我的坚持。

但是按道理说,这种小场面,是不可能让他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出场的。

不过也许命运真的存在,总之,他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了这热战的战场,阿富汗,一个被称为“坟场”的国家,在早些年,强大到让世界颤抖的苏联在这里收获了一场可耻的失败,而现在,美国也把手伸进了这里。

也不知道这片贫瘠死寂的土地里哪来的这么大的吸引力。

此时的托尼一脸惬意的坐在一辆加固过的防弹装甲车里,被全副武装的大兵们护送着前往军用机场,刚才在战争最前线的基地里试验过的杰里科导弹的试射简直完美,这种一次性可以搭载17枚弹头,并且同时攻击超过25个目标的战术导弹一次性摧毁了本地抵抗组织的4个隐藏于不同地方的基地,效果堪称完美。

这一波骚操作立刻赢得了阿富汗战场指挥官们的一致认可,杰里科导弹在欧洲的生产线刚刚完成,就接到了超过500个订单,足以保证之后3年里的生产供应,这更是大大加强了斯塔克工业和国防部的合作。

可谓一举两得,完成了这一场展示的托尼自然也要返回纽约,包括媒体在内的所有人,没谁希望他在阿富汗这个鬼地方停留太长的时间,托尼.斯塔克,要知道,这个名字在过去5年里,可是纽约最炙手可热的名字,任何和他有关的报告都会引发一场风潮。

据说他是纽约所有男人的梦想,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恩,这一点都不夸张。

“嘿嘿嘿,大兵!这种酒你得慢慢品!”

托尼这个花花公子有种特殊的能力,他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不管他们的身份如何,就比如现在,他正在邀请护送他的大兵们喝酒,喝得还是那种贵的离谱的高档威士忌。

他身边的两个大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大概是怕出洋相,托尼看了一眼他们,转手就将手里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

“哦!不过我突然发现,这样大口喝,也别有一番风味来着!”

“来!干杯,伙计们!”

于是下一刻,整个车厢里又变得其乐融融,他靠在坚硬的不舒服的座椅上,甩手扔给了两个大兵两根雪茄,轻声说,

“感觉怎么样?一口喝掉了10美金之后,有没有他们说的那种…恩,叫什么来着,成就感?”

“呃,没有,我只是觉得,这玩意有点不够劲。”

年纪比较大的老兵将雪茄叼在嘴上,吐出了一口烟气,“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回家之后,把我祖父珍藏的超过100年的朗姆酒寄给你一瓶,托尼先生,那才是真正给男人喝得东西。”

“哇哦!100年?”

托尼伸手将那还有90%液体的酒瓶塞进了那老兵怀里,朝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很好,那我和你换了,我等着你的酒,老托克,别让我失望。”

老兵嘿嘿一笑,把手里的酒瓶晃了晃,怡然自得的抱着枪,

“90美金?哈哈,看来我赚大了。”

“不不不”

托尼一本正经的说,“赚大的是我,老托克,你知道一瓶超过100年的朗姆酒,放在我投资的拍卖行里,再随便给它编个靠谱点的故事,你猜我能赚多少钱?”

老兵的表情变了一下,但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声古怪的呼啸声突然从车外传来,众人齐刷刷的抬起头,就看到天空中一团火光砸了下来,正中前面那辆开路的装甲车。

“轰”

战术导弹爆炸的火焰直接将那装甲车掀飞,连带着小半个外壳都被炸开,托尼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到了极致,但下一秒,杂乱的呼喊声和枪声就在更远处的沙地之外响起,他僵硬着脖子回过头,看到的就是一群骑着战马,扛着榴弹发射器冲出来的叛乱分子。

老托克将一把手枪塞给托尼,将那瓶酒扭开,狠狠的灌了一口,拉开枪栓,对开车的士兵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冲出去!我们被伏击了,联系基地!快!”

“砰”

就在另一名士兵拿起通话器的时候,这装甲车被榴弹击中,榴弹的爆炸还不足以破坏厚重的反应装甲,但是整辆车却在爆炸里被原地撞翻,几个士兵尖叫着撞成一团。

托尼的脑袋狠狠的磕在了车窗上,他的精神紧张到了极致,他的汗毛竖起,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枪,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玩意能带给他一丝丝安全感。

“博瑞!博瑞!该死的!”

老托克狠狠的摇着自己的同伴,但渗出的鲜血表明他的现状并不怎么好,在远处,那些叛乱分子已经和其他士兵交火,老托克咬了咬牙,艰难的推开了装甲车的车门,扭头看向托尼,那表情狰狞的如同野兽一样。

“你怕吗?托尼先生?”

托尼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艰难而苦涩的摇了摇头,然后就被老托克扣上了一顶头盔,拖着他从车厢里跑了出来。

“跟我来,我们得离开这!他们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老兵举起枪,将两个冲过来的叛乱分子打死,拉着惊慌失措的托尼.斯塔克朝着战场之外的小山坡跑了出去,就在他们翻阅了那山坡之后,一声古怪的呼啸从天空中砸下来,托尼后腿看了一眼,就疯狂的将老托克推开,整个人也在危机之下爆发,朝着山坡的后面扑了出去。

下一刻,那榴弹在空中引爆,托尼趴在沟壑里,他的背后,是一片灼热的火焰和恐怖的爆鸣,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入了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装满水的气球被直接刺破一样,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被释放一空。

“噗”

大概这一生从未给如此灰头土脸的托尼张口吐出了鲜血,在意识到自己可能快死的时候,他艰难的从怀里取出屏幕都被炸碎的手机,几乎已经断成两截,无法再使用了。

但托尼占满鲜血的手指在手机背后的一个隐藏的凸起上狠狠按了一下,手机就开始自动拨号,联系者他前半生20多年遇到的唯一一个远超凡人的存在,是他留给自己的救命底牌,也是他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唯一可以联系到的家伙了。

“嘟嘟嘟…”

“喂?”

“救我…”

“嗡”,他只是凭借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两个字,一股难以形容的疲惫冲上心头,紧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就笼罩了他的视线,那已经几近散架的手机从他手里砸下来,在地面上碰撞了两下,最终化为一地的碎片。

另一边的夜色中,赛伯打开车门,又一次走进尼泊尔的首都机场,他转过身,对那个已经快要被吓死的司机友好的挥了挥手,

“再见,朋友,至尊法师会庇护你的,你是个真正的好人。”

只是身为普通人的司机有些胆怯的点了点头,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远离了这个怪物,他可是亲眼看到,这家伙从超过百米的地方跳下来安然无恙,还以超过汽车的速度追着他奔跑,最后却只要求他将他载到机场。

这是个十足的怪人。

赛伯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呼吸着城市里的空气,活动了一下双臂,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一架停在机场边缘的私人飞机,那上面印着一个卡通化的魔鬼脑袋,他走上前,西装革履的桑塔尔斯和阿尔温恭敬的对他行礼,热情和他拥抱,将他送上飞机,而在走入机舱的那一刻,一把手枪抵在了他的后脑上。

“哇哦,这就是一个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吗?”

他头也不回的问到,背后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不,这只是命运重新开始的第一步,让我们看看,今天你运气如何…”

“叮”

一枚银币飞上天空,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那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背上,完好的人像,下一刻,那枪口离开了赛伯的后脑,他转过身,看到了久违的哈维.登特,在墨西哥让人闻风丧胆的双面人。

他穿着一件古怪的衣服,西装的样式,但一般白,一半黑,就像是他那张恐怖的脸一样,一边如英俊帅气的人间天使,另一边则像是恐怖的地狱魔鬼。

一个真正将生命演绎成了一场名为“矛盾”的戏剧的家伙。

“好久不见,我的兄弟。”

赛伯张开双手,想要给哈维一个拥抱,后者则后退了一步,又弹了一次硬币,然后一脸平静的绕开赛伯的身体,无视了他热情的拥抱,施施然坐在了飞机的座位上,赛伯耸了耸肩,顺手将木盒子扔在一边,坐在了哈维的对面。

哈维看着他,认真的说,

“我听说你在这鬼地方找解决你问题的方法,找到了吗?”

“不,很遗憾,没有。”

赛伯顺手从旁边的酒柜里取出一瓶酒,掰开盖子,给嘴里灌了一口,“我只剩下18个月的生命了,在那之后,或者在那之前,我会死,死的很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普通人面对哈维.登特会有一种恐怖的感觉,但赛伯不会,他很清楚,眼前坐着的这个人,要比99%的普通人活的更纯粹,也更值得信任,前提是,你和他玩硬币游戏的时候能一直赢下去。

赛伯的优势就在于,就算他输了,他也不会死,所以他们才能成为关系古怪的朋友。

面对赛伯的问题,哈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旁边的口袋里取出一副精致的塔罗牌,以娴熟的手法逆时针转动了一圈,递到了赛伯面前,后者随手拿出一张,还给了哈维,他那完好的如情人般的眼睛,以及那恐怖如魔鬼般的眼睛同时盯着赛伯,

“不,你不会死!”

他将牌面转过来,那是一位骑在白马上的蓝盔骑士,“正位死神…”

赛伯的眉头挑了挑,玩味的说,

“这难道不意味着我死神将至吗?”

哈维瞥了他一眼,顺手从怀里取出一个雪茄盒,很快,醇香的烟雾就笼罩了整个机舱。

“没脑子就该多读书,赛伯先生,你的无知让我感觉到惊讶…正位死神,阿卡纳最神秘的牌面之一,置之死地而后生,穿过地狱才会更伟大,不得不说,你运气不错,我给自己占卜可从来没抽到过这张卡。”

“哦哦哦”

赛伯揉了揉额角,“也就是说,现在得用运气来决定我的生死了?”

“不!是命运!”

哈维将塔罗牌装起,双手交叉撑在下巴上,“我们都是命运的信徒,我笃信命运的力量,而你…你真的会试图反抗它吗?”

“命运就是个biao子!从来不肯露出哪怕一丝丝温柔,如果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抽它一巴掌,让它跪在地上向我忏悔…在我看来,笃信命运的人都是疯子!就比如你!”

赛伯充满恶意的哼了一声,他的目光转向舷窗外的天空,那云层之上,是无尽的星空,他将最后一口酒一口气喝干,抹了抹嘴,将目光放在了哈维身上,他看着那如一条界线完美分开的脸,轻声说,

“但即便是面对这样糟糕的命运,我依然从没忘记过我给你的承诺,哈维.登特,我找到恢复你身体的方法了,要学吗?”

15.被运气打败的...

热风吹拂戈壁糟糕的地表,让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阿富汗大部分交战地区都是这种寸草不生的平原,也许这里之前有人居住,但现在早已经荒废了,而在现在这个时候,现在这个问题,普通人在不补充饮水的情况下,估计连1个小时都撑不过去。

“嗡”

引擎的轰鸣声带动了周围地面的震动,疾驰而来的悍马军车宽大的车轮和强劲的动力保证了它在这种环境下的极致速度,不过孤零零的一辆车在疾驰显得多少有些古怪,要知道,现在的情况下,连美军出动,一次都最少会有3辆军车前后照应。

“我说,这玩意很简单嘛,你告诉我你学了20天都没学会?”

哈维.登特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依然穿着那套整齐的古怪衣服,他左手里翻阅着写满了灵魂符文的手抄本,右手里不断的掐着各种法印,还不太熟练,但已经勉强能察觉到一丝丝法力流动的轨迹。

在这鬼地方已经待了足足4天的赛伯扭头瞥了他一眼,看着那银币在哈维手心上下浮动,他木着脸,什么话都不想说。

古一没有说过一句不允许他将灵魂符文教给其他人的话,普通人不依靠卡玛泰姬的环境就自我衍生出法力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是出于一种尽人事知天命的想法,将手抄本丢给了哈维,但一夜的时间之后,哈维就告诉他,他感觉到了身体里的热流。

这件事本身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但问题是这个学习速度就有些扎心啊,老铁...

“咔”

开车的桑塔尔斯对照着阿尔温手里的地图,猛地踩下了刹车,扭头对赛伯说,

“老大,到了!”

赛伯从后车座站起身,带着墨镜的眼睛环视四周,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片荒凉,他拍了拍哈维的肩膀,

“别玩了,做事了。”

哈维放下手抄本,从车座下取出了一个...罗盘,就像是中世纪海盗们用的那种玩意,充满了古朴和时代感,他神神叨叨的喃喃自语,在三个人的注视下,以一种最郑重的方式,将那罗盘拨了三次。

“这样真的能行吗?”

学霸阿尔温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扭头对桑塔尔斯小声说,“你真的相信哈维老大的“占卜”?这简直一点都不科学,还不如黑进军方的军事卫星来的快。”

桑塔尔斯翻了个白眼,将头顶的棒球帽摘下来,放在脸边扇着风,

“得了吧,你手腕上还束缚着一头水魔呢,你跟我讲科学?”

“还有,附近的军队急得都快疯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也没办法!说实话,我其实也不太信,但是刘易斯和库珀他们笃信这个,他们私下里把哈维老大叫“幸运的私生子”来着,据说他的占卜成功率最少在7成以上。”

这已经越发娴熟的刺客摊开双手,一脸无奈的回头看着周围已经压根分辨不清楚方向的荒野,

“除了相信他,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赛伯倒是维持着老大的威严,没有加入小年轻们的讨论里,不过见识过更多神秘手段的他倒是对哈维的占卜术有那么一点信心,因为从哈维学习灵魂符文的速度就能看出来,这将生命的一切都交给了命运决定的双面人,其实在神秘学方面也是非常有天赋的。

按照卡玛泰姬的说法,哈维应该算是普通人罕见的“富魔法体质”了,这么说来,当初去做律师真的是入错行了,他从一开始就该去做法师的。

“向东南方,前进27-34公里,然后再折向正南,5公里。”

哈维收起罗盘,完好的那张脸上满是自信,“相信我,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找到那个什么斯塔克,我这一次占卜的感觉很好。”

“可是你4天前也是这么说的...”

“嗯?你是在质疑命运的判断吗?”

还年轻的阿尔温忍不住吐槽了一下,结果引来了哈维平静的目光注视,毫无波动的反问声让小年轻打了个寒蝉,急忙坐进车里,片刻之后,桑塔尔斯再次启动,朝着东南方一路疾驰而去。

一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了一个更荒凉的鬼地方,桑塔尔斯一脸尴尬的扭头看着赛伯,

“老大,我们真的要去吗?”

赛伯搓了搓牙,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哈维,有点蛋疼的看了一眼正南方的一片沙漠,按照哈维的说法,他们要在这沙漠里行走至少10公里。

他揉了揉额角,扭头看向阿尔温,

“这沙漠里有水源吗?”

阿尔温弹了弹左手手腕上的一团流动的蓝色液体,那水流一样的玩意渗入地面之下,片刻之后又从地下弹了出来,重新捆在了阿尔温的手腕上,他点了点头,

“沃尔特说沙漠下面有一条暗河,水源不成问题。”

赛伯的手指在木盒子上跳动了几下,睁开眼睛,

“那就走吧!”

又过了近15分钟,艰难行进的军车停在了沙漠的沙丘上,戴上了黑色头巾的阿尔温一脸呆滞的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

“不可思议...这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小型的峡谷,怪不得那些军队根本找不到,这里的地形就算是军事卫星也没办法分辨出来,简直是最完美的藏匿地点。”

哈维一脸得意的上下抛着银币,非常神秘的总结到,

“这...就是命运的力量!”

赛伯没有理会哈维的自吹自擂,他对穿上了战甲的桑塔尔斯努了努嘴,后者会意的向前冲了几步,整个人化为灰色的雾气消失在了空气里,这种能力,简直就是最好的侦察兵。

赛伯接过望远镜,打量着前方近一公里之外的峡谷,那是个非常小的峡谷,但隐约还是能看到有人活动的踪迹,这里距离斯塔克遇袭的地点足足有300多公里,也不知道那个可怜虫是不是还活着。

当然,如果托尼已经死了,赛伯会杀掉这里的每一个生命来为他报仇,他这个人总是说到做到的,不是吗?

另一边,已经失踪了6天的年轻富豪,天才武器设计师托尼.斯塔克正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条件简陋,环境糟糕的山洞里,他脸上贴满了沾血的纱布,左臂打着厚厚的绷带,身上披着一件掉色的军大衣,头发乱糟糟的,哪里还有之前的英俊潇洒,活脱脱一副难民的打扮。

最奇怪的是他的胸口,那里有一个金属的圆环,其中还延伸出三条颜色不同的线,连接在手边的蓄电池上,看上去就像是某种邪恶科学家的实验产品一样,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错乱感觉。

而在他眼前,一团乱麻的桌子上,正用非常粗糙的方式摆放着一组结晶器皿,在最下方的封闭小瓶里是滚动的某种银灰色的液体,从那液体的数量来看,这套设施已经工作了好几天了。

而在桌子的另一边,是一个穿着破烂西装,满脸大胡子的家伙,这家伙的外表比托尼更糟糕,但整个人身上却散发出了一股研究者特有的气质,他带着用胶带缠起来的眼镜,一脸慎重的用镊子从眼前外壳都被拆开的战术导弹里取出了一个看上去就很精致的芯片。

这家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芯片扔在旁边的碗里,那里面已经装好了十几个一模一样的芯片,他站起来,拿起烧开的,沾满了黑色焦痕的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眼神隐蔽的扫过装在墙角的摄像头,然后一边抹嘴,一边压低了声音,

“斯塔克,控制芯片数量够了!”

似乎在思考某种深奥问题的托尼被这一句话惊醒了,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囚友”,用口型的方式问到,

“其他部件呢?”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用脚踹了一下脚下那古怪的,类似于水龙头的两个金属管,在他们住的山洞边缘,还有足够的汽油,在汽油旁边,是堆得严严实实的一堆部件,都是导弹和榴弹坚硬的外壳,被裁成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似乎真的就像是个简陋的武器工厂。

他用左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斯塔克点了点头,他艰难的抱起身边的蓄电池,放在桌子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活动着双手,将眼前那套结晶设备关闭,用一个根本不符合要求的粗糙的针管将那些银灰色的液体抽取出来,慎重的滴在了旁边一个手制的,完全不符合制作规则的,被线圈缠绕,金属交织的复杂的小玩意上。

拿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金属杯垫,但是在这银灰色的液体滴入其中之后,那金属杯垫的下方,便逐渐亮起了光芒。

旁边的大胡子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在空中挥了挥拳头,似乎见证了某件了不起的事情,

“说起来,你是怎么想到这天才的主意的?”

他靠近托尼,低声问到,“我从来都不知道,钯元素还能被这样利用,但是说真的,你真的打算把这玩意放进你身体里?”

托尼没有回答,他似乎也在犹豫,但看到手边那个又黑又粗大的蓄电池的时候,他下定了决心。

“伊森,我知道这东西对人体有害,但没办法了,我抱着这么个家伙,根本就别想逃出去,我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准备了4天,是生是死就再次一搏了,这战甲的技术早就研究成熟了,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他拿起那个银灰色的,散发着光芒的杯垫,在手里抛了抛,

“现在见鬼的命运把契机强塞给我了,连拒绝的权力都不给我,所以除了顺从之外,我能怎么办?干吧!要么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花花公子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本不属于他的狰狞,他隐蔽的看了看那摄像头,

“那些蠢货真的以为杰里科导弹能用手工做出来?他们就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呢!今晚天黑之后,你来帮我换掉这个见鬼的蓄电池,然后我带着你冲出去,伊森,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我能相信你吗?”

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大胡子耸了耸肩,他双眼里浮现出了一抹悲伤,但最终还是强打起精神,笑着说,

“99年瑞士科学家大会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就是朋友了,当时年轻的你是绝对的中心,你还让可怜的阿尔德利安在楼顶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是我们现在落到了同一个境地,本就该守望互助。”

大胡子伊森撇了撇嘴,

“更何况你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而站在峡谷之外的赛伯得到的消息却是...

“什么?你说他拿自己在进行什么人体试验?”

魔鬼帮老大一脸懵逼的看着桑塔尔斯,后者使劲点了点头,两根手指在心口比划着,

“看样子像是把心脏什么的掏出来,一个大胡子帮他装了个金属心脏进去了,而且他还活着...全程都很清醒,说起来,老大,这个托尼.斯塔克和康斯坦丁一样,也是个巫师吗?”

16.铁人和大屠杀

本来按照赛伯的打算,是一路冲下去开个无双,把这峡谷推平了,把可怜的托尼.斯塔克救出来,然后回文明世界就OK了。

但是在桑塔尔斯带回了情报之后,赛伯又踟蹰了下来。

很明显,托尼不是在玩自杀,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计划,而且看样子已经开始实施了。

不过按照双方的实力对比,除非托尼一夜之间神功大成,否则依靠他这样一个早就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花花公子,面对400多个穷凶极恶的叛乱分子,生还的几率无限接近于0%。

这也让赛伯很好奇,和托尼.斯塔克接触过几次,他知道这不是个鲁莽的人,他既然决定去做一件事,就肯定不会由着心思乱来,那么他的底牌是什么呢?

赛伯摩挲着下巴,他看了一眼峡谷的方向,此时已经是入夜了,沙漠里的温度有些冰冷,但能待在这里的人,可都不是惧怕寒冷的家伙,

“你确定他要在晚上突围?”

赛伯又问了一次,桑塔尔斯点了点头,“他是那么说的,就在今晚,估计现在已经准备好发动了。”

“很好!”

赛伯从木盒子里抽出合金刀,从怀里取出银色面甲,扣在脸上,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

“那么,让我们也去帮忙吧,把花花公子救出来,然后回家。”

“桑塔,去清除那些火力点!阿尔温,你来负责封锁出口!哈维,你守着车,我来正面突击...伙计们,只是一帮不入流的杂碎而已,GO!”

在灰色迷雾在峡谷中弥漫的时候,在黑乎乎的山洞里,托尼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站在原地,双手摊开,他胸口的金属环里,那个金属的杯垫一样的东西正在熠熠生辉,来自钯元素分解产生的巨大能量一圈一圈的缠绕在那金属杯垫的周围,就像是个小号的发动机一样。

物理学家伊森在滑轮的帮助下,正将用战术导弹外壳拼凑的一套“钢铁战衣”覆盖在他的身体上,非常粗糙的连接技术,几乎就是用螺丝钉将一块块裁开的金属板连接在一起。

就像是中世纪的板甲一样,双臂上是两个完整的战术导弹的外壳弄得护臂,在金属板下方,连接着那两个水龙头一样的喷射器,背后的战术箱子里是一个特大功率的发动力,给双臂提供足够的出力,在胸口还用让人不忍直视的糟糕手艺连接着两把突击步枪,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是沉重的双腿挂件,其中用链条和小型发动机拼合了两个糟糕的动力系统。

这套“原始粗犷”的战甲重量绝对在近百公斤以上,高度达到了惊人的3.5米,按照正常人的符合是不可能撑起来的,所以托尼和伊森选择的是更方便的内部支架,一个类似于外骨骼一样的东西,他们忙碌了整整4天,其中有一大半时间都花在了这玩意身上。

在最后的胸甲被扣上之后,托尼胸口的那个金属杯垫被伊森用导线和发动机连接,这一刻,庞大的能量在导线里转化为电能,整个支架上的7个支撑点在发动机的轰鸣中被激活,换用战术导弹的导航仪,14个芯片勉强代替了陀螺仪的作用,来平衡腿部发动机的出力,让这笨重的铁人不至于摔倒。

这庞大,粗糙,装满了原始风格的战甲“活”了过来。

托尼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他操纵着这庞然大物行走了几步,地面都像是地震一样,完全不符合他最初设计战甲的风格,但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追求更多了,这玩意其实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伊森,头盔给我!”

托尼喊了一声,伊森艰难的爬到架子上,双手捧着一个笨重的头盔,那也就是用切开的战术导弹的顶端修改的一个头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银白色的圆锥体扣在脑袋上,里面刻开了两个窟窿用于观察。

粗糙到一塌糊涂。

“好!跟着我!伊森,保护好自己,我们这就冲出去!”

托尼信心满满的走向山洞的铁门,那些叛乱分子为了囚禁他们,丧心病狂的给外面加了6把锁,但在这最新出炉的铁人面前,这些都是小儿科了,托尼有些艰难的分开五根金属手指,握成了拳头,向后蓄力,背后的发动机发出了轰鸣,在胸口快速消耗的钯元素分解产生的庞大能量的供给下,这台金属怪兽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砰”

这厚重的黑色铁门被一拳打飞了出去,整个门板都扭曲的不像样子,连带着周围的石壁都被巨力砸开了一条缝隙,门外的几个躲在角落里抽烟的家伙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飞出去的门板砸中身体,当场就变成了鲜血四溅的马赛克。

让人看了都想吐的那种,托尼也看到了,但他强迫自己不去管这些,继续操纵着笨重的铁人朝着山洞外面走去,伊森默念着圣经经文,颤抖着从地面上拿起一把突击步枪,跟在托尼身后,朝着山洞外面跑去。

另一边,当本地叛乱分子的首领意识到事情不妙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外围的所有火力点,死在迷雾中的持枪匪徒的数目在急剧上升,伴随着桑塔尔斯对于雾化的控制越来越得心应手,现在的迷雾一旦展开,他几乎可以出现在雾中的任何地方。

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对抗这样的杀戮,在迷雾侵入峡谷中央的时候,连那雾气本身都笼罩着一层让人身体发寒的血腥味。

“该死的!都给我起来!”

首领抓着两把枪,朝着天空开枪,因为失去联系而乱糟糟的匪徒们从床上爬起来,聚集在峡谷的据点中央,这些悍匪手里握着枪,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通话器里一个接一个同伴的沉默,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朝什么地方开枪,沙漠的黑夜从未显得如此安静,从未危险。

“首领!有人来了!”

哨兵大喊着,早就焦头烂额的首领转头吼到,

“是那些军队发现了我们了吗?开枪!杀了他们!”

“不...只有...只有一个人!”

峡谷的第一层防线已经被死亡笼罩了,在古怪的迷雾中,赛伯背着合金刀一步一步走向第二层防线,桑塔尔斯的杀戮还在继续,坦白说,面对这些普通人,赛伯实在有些提不起兴趣。

他又不是喜欢虐杀普通人的疯子,他享受战斗,但那只是在和更能打的人对抗的时候,才会有的美好感觉,面对这些持枪的匪徒,杀起来实在没有成就感。

“砰”

狙击枪开火,子弹打在赛伯的脸上,在那艾德曼合金面甲上擦出了一抹的耀眼的火光,巨力将赛伯的脸扬起,不过下一刻,他的目光就锁定了前方的堡垒,那是一个地堡,据说在从前的时候,这里的游击者们就是用这种堡垒阻碍苏联的军事力量前进的。

紧贴在地表,很难被摧毁,赛伯的双腿微微蜷起,下一刻就从地面上冲天而起,像是炮弹一样砸向那地面的地堡,于是武装匪徒的领袖就看到一抹光点从空中落下,狠狠的砸在了距离他们不到150米的防线上,将一个完整的地堡摧毁,地面都在这一刻震动了一下。

尘土四溅当中,在火把和灯光的照耀下,一个人影出现在那里,他手里提着一具软塌塌的尸体,顺手一甩,那尸体就被砸在了那首领的脚下。

“我说...把托尼.斯塔克交出来,你们就可以滚了,弱的简直让人提不起杀的欲望...”

“开枪!开枪!”

这是首领的第一个命令,于是下一刻,轰鸣飞起的子弹风暴朝着赛伯攒射了出去,那飞舞的子弹在灯光照耀下显得如梦如幻,拉出了一串又一串的冰冷光晕,赛伯的双腿用力,整个人几乎是顶着子弹风暴冲入了人群当中。

长刀出鞘,从第一抹光晕变成了血红色的幕布,头颅和碎尸飞舞,只是顷刻间,十几条生命就这么被驱离了这个世界,这残忍的一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赛伯刚想说话,一声巨响就打断了他的发言。

“砰”

关押囚犯的山洞大门被一股巨力抛开,一个庞然大物冲了出来,两个猝不及防的家伙下意识的将枪口对转了洞口,结果就被那钢铁巨兽一手一个加起来,狠狠的撞在一起,脑壳都被撞碎了,红色的白色的玩意抛洒的到处都是。

它的大手一挥,两具尸体被扔进了人群里。

托尼还沉浸在大杀四方的快感里,这个花花公子可没有体验过这么帅气的登场方式,他摆出了一个橄榄球手的冲击姿势,操纵着巨大的铁人撞进了混乱的人群里,当场就有三个家伙被撞飞,砸在赛伯脚下,那胸口扭曲的样子来看,他们显然是活不成了。

但托尼明显嗨过头了,他甚至没有看现场的局势,在人群中就启动了这台铁人仅有的武器系统。

“砰砰砰砰”

架在铁人胸口的机枪扫射,带起血花,手臂下的两个喷射器开始喷射被点燃的汽油,就像是火焰的长龙,在托尼的狂笑声中洒向周围,四面八方,只是在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局势变化的如此快,快到了让赛伯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程度。

只顾着发泄怒火的斯塔克并没注意到防线周围,那里还堆放着一堆露天的炸药和武器,眼看着那火焰就要烧到那些爆炸物上,如果这些东西被引燃,这峡谷里估计就没有活人了。

这就是普通人突然得到了力量之后的囧境,在无法控制力量的时候,就很容易引起更大的麻烦,比如现在这一次。

将合金刀背回身后的赛伯不再旁观,他如一道黑影一样窜到了那3米多高的铁人身上,一拳将托尼头顶上的圆锤帽打飞,双手硬生生的将那铁人胸口的钢板撕开,火花四溅,一把就将晕头转向的托尼从这铁壳子里拽了出来。

“嗨够了吧?”

他看了托尼一眼,后者显然还处于懵逼的状态,他反手抓起趴在铁人背后的伊森,如离弦利箭一样窜出了防线之外,

“桑塔,任务完成!走!”

“轰”

灼热的火焰在他身后的峡谷里爆开,气浪横扫到周围的一切,赛伯扛着托尼和伊森,在火光冲天里朝着峡谷之外狂奔。

“见鬼!你毁了我的铁人!”

托尼从那种眩晕中反应了过来,他狠狠的拍着赛伯的肩膀,大声骂到,

“你这混蛋,那可是我精心做出来的!我还想靠着它大杀四方呢!”

“得了吧,没有我你早就被炸飞了。”

赛伯哼了一声,将托尼扔在一边,朝他甩了甩手指,“我还你一次了,记住了!”

“狗屎!狗屎!”

暴躁的花花公子从地面上爬起来,挥着赛伯挥舞着拳头,

“没有你我也能逃出来,你看到我那铁人的威力了!我也能!”

“那又是谁找我来救他的?你这不识好人心的混蛋,也许我就该把你扔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来的更爽快一些。”

赛伯抓起他的衣领,把头脑有些不清楚的托尼扔进了军车里。

“走!别浪费时间了!”

其他人坐上车,他们回头看着熊熊燃烧的峡谷,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快速的消失在了这个喧嚣的沙漠之夜里。

17.十戒帮秘闻

“所以,你以后就得带着这么个玩意过活咯?”

看上去喝得醉醺醺的赛伯伸手点了点斯塔克的胸口,发出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只穿着睡袍的花花公子坐在那里,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胸口正中央的那个闪闪发亮的玩意。

面对赛伯的调侃,托尼耸了耸肩,也伸手拿起半瓶酒,灌进嘴里,他现在急需一些酒精来麻痹一下刺激过度的心神,他满脸萧索的摆了摆手,

“总比死掉好多了…”

他的手指在胸前滑动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身体里有超过26颗小弹片在血管里,任何一颗稍微偏斜一下,我的心脏就会被彻底刺穿,这玩意,很滑稽对吧?”

斯塔克伸手接过赛伯的香烟,但他明显抽不惯这种辛辣的口味,他呛了好几声,

“咳咳,它很滑稽我知道,但现在有它帮我吸附那些弹片,总不会让我英年早逝。”

“哦,所以你现在是个废物咯?”

赛伯毫不留情的嗤笑着,他醉眼惺忪的在空中比划着手指,“你原来就是个废物,现在更废了…说起来,你做的那个玩意是什么?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我估计只要你神智稍微清醒一些,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那么惨…”

托尼皱起了眉头,他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空酒瓶,那里摆着十几个模样不同的空酒瓶,他扭头看向坐在一边的桑塔尔斯,

“嘿,小伙子,你们的老大之前就这么酗酒吗?”

带着耳机正玩游戏的桑塔尔斯耸了耸肩,“不,他之前基本上不怎么喝酒,也从来没喝醉过,这么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嘿!嘿,说什么呢?”

赛伯不满的从酒柜里又抽出了一瓶酒,扭开,灌了一口,“之前不喝醉是因为没必要,现在嘛,我突然想试试喝醉的感觉…呃,说实话,也不怎么样。”

身体里的热流被唤醒,就像是一头吞噬一切的巨兽一样,轻而易举的将赛伯身体里的酒精吞噬掉,他的眼神在下一刻就清醒了过来,再没有一丝醉意,他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扬了扬手里的酒瓶,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的大玩具是什么?”

托尼看了他一眼,闭着眼睛低声说,

“那是我的战甲计划,我管它叫马克系列,概念来自于卢修斯先生的个人战甲系列,我做了完美的改造,设计思路在2年前就成熟了,但是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能量源…”

“不是找不到吧?”

赛伯眯起了眼睛,“是代价太大,你不愿意实施?”

斯塔克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他靠在沙发上,双手摊开,用一种生无可恋的目光打量着头顶精致装饰的天花板,在这架装饰豪华的私人飞机上,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他曾经邀请了7位尤物在万米高空上疯玩过,但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做。

万念俱灰的样子。

看到他这副样子,赛伯也不再询问了,片刻的安静之后,一直闭着眼睛靠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养神的哈维.登特突然翻起手指,那枚银币从手指上弹了起来,然后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

“你们难道就不关心斯塔克先生为什么会被绑架吗?”

这个沙哑的声音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实哈维出现在任何地方都是最吸引眼球的存在,单是他那套特殊的衣服和那能吓哭小孩的面孔,就足以为他吸引太多太多的注意力了。

“嗨,你不是这么多嘴的人吧?我认为被吓破胆的斯塔克小乖乖现在不想考虑这个恐怖的问题。”

赛伯皱着眉头,扭头看着哈维,后者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让斯塔克寒毛倒竖的笑容,他将手里的银币举起来,是正面,他呵呵笑着说,

“没办法,这是命运的决定。”

这个话题被提起来,就立刻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个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一条绝对保密的路线,以及一场生死追杀,这三样东西组合在一起,已经足以引爆任何一个正常人的好奇了。

“坦白说…我也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托尼面色有些难看的摸了摸下巴,这家伙可不是个笨蛋,他绝对算的上是在座的所有人里最聪明的家伙,“路线是国防部选的,护送士兵也是临时集结的,那条路远离战场,按道理说,那些匪徒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那个地方,但他们就是出现了…一波精准至极的打击。”

他摊开双手,

“那个见鬼的首领萨米尔让我给他做杰里科导弹,问题是,那玩意在现在还是机密,我可不相信一个远在阿富汗的土匪头子能知道这一切。所以很显然,有人在针对我!”

哈维把玩着银币,双眼里闪耀着一抹古怪的笑容,他用一种玩味的声音说,

“像我们这种人,思考问题都是从最坏的地方出发的,斯塔克先生,如果要我说,你身边可能出叛徒了,这真是一件让人伤心的事情,需要我给你做个犯罪分析吗?这可是我的老本行来着。”

托尼看着那张让人全身不舒服的脸,他能感觉到哈维语言里的自信,这说明这个脸上表情恐怖的家伙是个真正的专业人士,于是他咬了咬牙,

“帮我做一个吧,我觉得我需要。”

“叮”

银币翻出手掌,在空中划过了几个圈,落在了哈维手背上,他看了一眼,脸上饶有兴趣的表情立刻平静了下来,他重新闭上眼睛,又用一个白色的眼罩遮住另一只眼睛。

“不…我拒绝!”

这让斯塔克愣在了原地,他回头看着赛伯,眼睛里满是不满的表情,他指着哈维说,“他这是什么毛病?”

赛伯给自己灌了口酒,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说,

“如果非要用他的话说,那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很显然,你运气太差了,我们的双面人老大,从来不和运气差的人一起玩,放弃吧。不过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的,首先就是,你真的认为那峡谷里的是一帮占地为王的土匪吗?”

赛伯抿了口酒,伸出手指朝着托尼摆了摆,“不,他们不是,相信我!他们是一帮经过军事训练的,有同一目标还有信仰的家伙,你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不,我不知道。”

托尼摇了摇头,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别让我猜了,见鬼的!你发现了什么就直接告诉我!”

“恩?好吧…暴躁的托尼小乖乖。”

赛伯活动了一下肩膀,眯着眼睛,将目光放在了一个坐立不安的家伙身上,“那么,伊森先生,告诉大家,你是谁?”

迎着赛伯审视的目光,伊森有些不舒服的活动了一下肩膀,他大声说,

“我是伊森.洛克.马尔蒂尼,来自意大利的物理学家,我在2年前在东欧被他们抓住,1年前被送到了阿富汗…我是无辜的!!上帝啊,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一切!你们不该怀疑我!”

“啊…你看,这世界上总有人认为自己藏匿的天衣无缝!”

赛伯对托尼露出了一个呲牙的表情,将后者想说出的话逼了回去,他站起身,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的走到伊森身边,用手指指着他的胸口,目光如刀,

“听着,伊森,你也许一辈子都在科学里打转转,但请允许我在今天给你展示另一种不同于科学的力量…”

一抹火焰在赛伯眼睛中腾起,飞快的转化为了暗红色的眼眸和岩浆般的火焰之环,面对这眼神带来的极致压迫,伊森恐惧的低下了头,这本就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而下一刻,他的衣领被赛伯直接拽了起来,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拽到了空中。

“听着,这双眼睛能让我看清楚你所有的记忆,但它稍微有点副作用,如果你做过任何坏事,你的灵魂就会像薪柴一样被点燃,然后整个人变成一个燃烧的大火球…我说,你不想试试那种感觉,对吧?”

“天呐!天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伊森挣扎着,他将目光投向托尼,“你在干什么?托尼,帮帮我!我救过你!天呐!”

“嘿!”

托尼也觉得赛伯的行为不太好,但就在他伸出手的时候,一只从他背后伸出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桑塔尔斯平静的说,

“托尼先生,请给老大一点信心…从未见过他杀死任何一个无辜者。”

“看来你真的是不死心啊,伊森…”

赛伯抬起头,那双眼睛直视伊森的双眼,“你可真不乖!那么…现在,看着我的眼睛!”

这声音似乎有某种特殊的魔力,让伊森的目光忍不住对上了赛伯的双眼,在这一刻,伊森的记忆和他的灵魂都被搜检,他感觉到了那种让人恐惧的感知,就像是所有的记忆都在被人翻阅一样,他惊恐的挥舞着手,

“不不不!停下来!停下来,我都告诉你们!停下来!不要!”

“砰”

伊森被扔在了飞机的地板上,赛伯伸手接过桑塔尔斯递过来的酒瓶,弯腰拍了拍伊森吓得煞白的脸,

“你信上帝,对吧,你的上帝说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我给你第二次机会,但…只有一次,你最好把握住了。”

伊森抓着脖子,全身颤抖着在地板上缩成一团,他低声说,

“是的,萨米尔只是一个庞大组织里非常不起眼的一支,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了,他们的耳目几乎遍布整个欧亚,我只知道他们用十只指环套在一起的图案做标志,自称为“十戒帮”,咳咳,他们的首领我从未见过,但是我知道,就是个曼达林!就是那个恐怖大亨!他就是十戒帮的领袖!他们在内部管他叫“满大人”!就是他,就是他给萨米尔下的命令,路线什么的都是他提供的!”

托尼瞪大了眼睛,看到伊森说出了实情,托尼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那种恼羞成怒的心情让他异常暴躁,他大喊到,

“为什么?那个什么见鬼的满大人为什么要抓我?我和他无冤无仇!”

“有人买你的命!”

听到托尼的声音,伊森猛地抬起头,他一反常态的大声说,

“有人买你的命!托尼,他出了满大人无法拒绝的交易条件,要求就是你必须死在阿富汗,本来第一次袭击萨米尔是要直接干掉你的!是我给他出的主意,是我救了你!托尼!你本该早就死了!”

“你为什么救他?”

赛伯问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可不认为你会因为仰慕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就救下他…肯定有别的原因!”

“是的…我没那么好心!”

伊森的双眼里冒出了近乎实质性的火星,他恶狠狠的说,“我才没那么好心,因为我恨你!托尼.斯塔克,我恨你!我和阿尔德利安还有其他那些被你抢走了研究成果的人,我们恨你!你这样的杂碎,不配死的那么轻松!”

“你该下地狱去!”

18.邀请

被愤怒和仇恨主宰了神智,再理智的人都会变得疯狂,此时的伊森.洛克.马尔蒂尼就是如此,这个家伙也许是真正睿智的科学家,但现在,他却愤怒的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

那种红了眼睛的状态不是作假的,那种情绪的波动也瞒不过赛伯目前敏锐到极致的感知,看上去伊森和斯塔克之间果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过面对激动地伊森,斯塔克本人却有些懵逼的感觉,他揉着额头,一脸头疼的问到,

“我甚至都没见过你…伊森,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怨恨,但是,我不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冲突!”

“见鬼的!99年的瑞士科学家大会!”

伊森跳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喊到,“那一年在瑞士!我,你,阿尔德利安还有其他各个行业的科学家,你把自己伪装的像是个乐善好施的花花公子,根本不屑于和我们抢夺那么一点点残羹冷炙…还把阿尔德利安骗去楼顶吹了一晚上的风!你却和那个该死的小妞一起过夜,可怜的瘸子回来之后就大病一场,差点死掉!你都忘了嘛!”

“啧啧…”

赛伯用一种看禽兽的目光看着托尼,“不是吧…你居然做过这样的事情!我要是那个瘸子,我绝对会买把枪干掉你,当场…”

“别听他胡说!”

托尼有些恼羞成怒的挥舞着手,“没有那回事!我甚至都不知道阿尔德利安是谁!”

“那我们的专利被抢注又是怎么回事?!”

伊森看到托尼不承认,他甚至想要扑上来掐死这个恶心的杂碎,但摄于赛伯的威胁,他只是恶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瑞士科学家大会结束之后1个月,我们所有在研究的东西,所有的专利,但凡是和斯塔克工业沾边的,都被抢注了!你猜那些专利的名字上写的谁!”

“托尼.斯塔克!你最少毁了20名才华横溢的科学家的人生!你毁了我们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为十戒帮干活!还有阿尔德利安…你这魔鬼!你害了所有人!你这该下地狱的杂碎!”

“我没有!”

斯塔克也是个骄傲的人,他本人也是一名够格的科学家,否则也不可能被邀请前往瑞士科学家大会,对于这种污蔑他显然是不承认的,他显得比伊森本人更激动,他挥舞着双手,就像是要扑上去厮打一样。

“滚!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情!你们的研究结果我根本看不上!杂碎!你们那坨狗屎我根本看不上!”

“你研究的才是狗屎!”

科学家之间的争辩往往都是菜鸡互啄,反正在他们争吵的时候,赛伯插了句嘴,

“伊森,你们的研究成果叫什么?”

“量子状态下的地面同步绝对位置精确计算!阿尔德利安的研究成果是生物细胞层面的快速自愈基础…混蛋!全部都被他抢走了!”

伊森愤怒的喊着,赛伯朝着带着眼睛,快速打开了电脑的阿尔温打了个响指,学霸少年立刻会意的在键盘上输入了这两个名词。

“托尼…你最好过来看看这个!”

赛伯站在电脑边,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他朝着托尼打了个响指,终止了两个人毫无意义的争吵,托尼看到赛伯脸上不加掩饰的嘲讽笑容,心里就咯噔一下,他快步走了过去,阿尔温一脸鄙夷的将电脑屏幕翻转过来,那是专利局的搜索页面,上面是伊森喊出的两个复杂拗口的名词,而下方的专利申请人。

“托尼.斯塔克…于1999年12月28日申请…”

出生在科学家世家的阿尔温.霍金斯对于这种恶心的事情并不陌生,他伸手拍了拍呆滞的托尼的肩膀,

“我原来以为你真的超酷的,但现在…你逊爆了!”

“不!不是这样的!肯定搞错了!”

托尼抓着头发,喃喃自语的说,“不是这样的,肯定搞错了!我从来没有申请过这样的专利!见鬼的,我擅长的是机械工程学和未来智能方向,对于这种实验物理学和实验生物学我根本不屑一顾!见鬼的!有人骗了我们!不是我!”

“就是你!你这杂碎!”

伊森就像是打赢了战争的将军,他挥舞着双手,“十戒帮把我们这些被赶出家门的可怜人收拢起来,曼达林承诺会带着我们向你复仇!托尼,我才不在乎为谁工作,我只想让你品尝到我们当时绝望的滋味!”

他恶狠狠的说,

“只要能拖着你下地狱,我什么都愿意干!”

“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擅长什么专业方向的研究呢,可怜人。”

赛伯摇着酒瓶,对伊森说,“真相大白了现在,来给我说说十戒帮吧,我很有兴趣。”

“我才不会轻易出卖自己的灵魂!”

伊森甩了甩手,颇有一番文化人的风骨,但是在看到赛伯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凶光之后,他这才从那种飘飘然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他放下双手,有些尴尬的说,

“好吧,我主要研究实验物理学,电磁学和密码学,十戒帮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证我不会被曼达林报复…他太可怕了!他已经控制了大半个东欧!他就是恐怖之王。”

“哦,恐怖之王?”

赛伯撇了撇嘴,“相信我,他不是!他差的远呢。”

托尼的私人飞机速度是非常快的,从阿富汗直飞纽约,落地的时候是第二天清晨6点钟,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托尼.斯塔克就像是逃避一样匆匆逃开了伊森的注视,在他的保镖霍根和小辣椒女士的护送下前往了斯塔克工业。

其他人则坐上了哈维安排好的汽车,前往魔鬼帮在纽约的总部。

作为垄断了墨西哥和南美三分之一军火流通的大势力,他们在纽约自然有符合他们身份的落脚点,就在曼哈顿的某一处,是个极大的庄园,仅仅从外表来看,就属于那种奢华无度型的。

“这里有点太显眼了。”

赛伯从车里走下来,对哈维说,“还是换个安静点的地方比较好,神盾局可一直监控着纽约呢,我和他们的关系可算不上好。”

说话间,他就看到了一个熟人,一身公务打扮的梅抱着文件袋站在这庄园前方,她身后还有站成一排,穿着黑色西装的特工,他们冷漠的看着赛伯,在他走近之后,梅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

“赛伯.霍克,上个月以及这个月德克萨斯州和内华达州的一系列灵异超自然事件被证明和你有关系,我现在需要你协助我调查!”

赛伯伸手挥了挥,其他人会意的走入了建筑物里,顺便还带走了那些碍眼的特工,这里有2个实战经验丰富的阿尔法级变种人,在他们的力量下,这些精锐特工几乎毫无抵抗能力,而在左右无人的时候,赛伯拉起梅的手,却被后者一把打掉。

赛伯疑惑的看了梅一眼,然后会意的笑了笑,“哦,你想玩新游戏?了解!”

他一把扛起梅,后者拼命挣扎,但最终还是被带进了最大的那个房间里。

“你这混蛋!放开我…赛伯,我命令你,放开我!呃…别碰那里!混蛋!别碰…啊,轻点!”

Emmmm,人,做快乐的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短暂的,一转眼就到了下午,穿着睡衣的赛伯惬意的坐在庄园泳池的边缘,就像是他说的,偶尔也需要让自己的理智休息一下,梅…依然是不可信任的,尤其是在和神盾局关系恶化的现在,但怎么说呢,这种关系对赛伯并木有坏处,除非梅打算暗杀他。

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句话应该在这里出现2次…因为很快,一个不速之客就拜访了赛伯。

“叮”

庄园的门铃被摁响,赛伯回过头,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庄园之外的身影,他疑惑的抹了抹眼睛,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斯特兰奇!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赛伯走过去为他打开门,穿着黑色长风衣,面色有些苍白的斯特兰奇对赛伯笑了笑,走入庄园,和赛伯坐在了泳池旁边的桌子上,后者一手夹着雪茄,一手端着酒杯,看上去已经喝了很多。

“斯特兰奇,我可不认为你是专程来找我玩的,所以,说吧,你带来了什么消息?”

赛伯吞云吐雾的问到,后者看了一眼西北方,轻声说,

“伦敦圣所在昨天晚上遭到了攻击,哈米尔法师和莫度法师受伤了,我们损失了很多人手,才将来袭者赶出圣所,现在可以确定,卡西利亚斯和多玛姆,还有其他神灵,邪灵们已经勾结在一起,他们在对圣所下手,而我们人手不够。”

赛伯的眉头挑了起来,

“怎么会?古一呢?神力惊人的古一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吗?”

“你还不知道…古一法师,就在你离开的第2天,她在域外迎战诸神,打退了他们,但承受了来自地狱君王和神王的重击,现在重伤…只能留守在卡玛泰姬,他们不打算玩了,他们打算掀了牌桌!”

斯特兰奇抬起头,他诚恳的说,“整个世界的魔法力量都已经被动员了,至尊法师让我来找你…还有查尔斯教授和神盾局,卡玛泰姬会把所有的力量分散在香港和伦敦圣所,纽约圣所…就交给你们了,要么击退多玛姆,要么我们的世界迎来终末…”

“找我?”

赛伯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别开玩笑了,斯特兰奇,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她只让你来找查尔斯教授吧…结果你又想把我拖下船?很遗憾,但我和卡玛泰姬已经没有关系了!”

“看来我说谎的水平还是太差了。”

斯特兰奇摸着鼻子笑了笑,他手指上带着一枚古朴的青铜戒指,那意味着斯特兰奇已经成为了正式法师,他轻咳了一声,蓄起胡须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真挚的笑容,

“至尊法师确实没有提到你,但你也知道,如果我们输了,多玛姆来了…你想保护的人一样躲不开死亡的厄运。”

正式法师斯特兰奇先生挥了挥手,一道赤红色的传送门在他身后磕磕绊绊的打开,他将一块绘刻着特殊符文的石头放在赛伯眼前的桌子上,

“这是逃不开的,赛伯…你有力量,你应该把它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我们虽然微不足道,但这个世界需要我们,就在现在!”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转身走入了传送门里,他扭头对赛伯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我有预感,赛伯,你不会缺席这一战的,你生于战场,也享受战斗,你听,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想通了,就捏碎它,我在战场…等你来!”

“并肩作战!”

19.赛伯的自由论

平心而论,赛伯对于古一其实没有太多怨恨,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

赛伯爱自由,古一爱秩序。

她想要维持自己划下的秩序这很正常,因为她是从领袖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的,而领袖们,一般都很讨厌不确定因素,他们喜欢将所有的一切都控制在手中。

考虑到古一背负的责任,她对赛伯的强硬就可以理解了,但还是那句话,作为被束缚的对象本身,赛伯并不喜欢这种待遇,也没有谁喜欢被关进笼子里。

斯特兰奇走的匆忙,但在他离开之后,赛伯却一直坐在泳池的椅子旁边,那枚刻着繁杂的红色符文的石头被放在桌子上,放在桌子中央,赛伯没有去动它,他甚至没有关注它,他微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直到黄昏时分,他站起身,走入房间里,正好看到了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梅。

两个人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冰山美女挥起拳头就朝着赛伯砸了过来,但不痛不痒,以他现在的身体力量,梅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了,他任由那拳头砸在他身体上。

“砰砰砰”

梅一连打了十几拳,最后被赛伯张开手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挣扎的特工的头发上,他低声说,

“德州的灵异事件都是一个叫强尼.布雷泽的家伙干的,但我建议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烦,因为他的脾气不太好…而且现在在做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我可以保证他干掉的都是罪有应得的邪灵。”

“这就是你想给我说的?”

梅的手指狠狠的掐着赛伯的后背,“你想给我说的就只有这些?”

“嘿,女孩…”

赛伯放开梅,非常严肃的看着她的眼睛,“别动感情…别忘了你的身份,除非你想脱离那个该死的组织,我个人非常欢迎你这么做。”

听到这话,梅几乎是立刻冷静了下来,她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肩,满脸嘲讽的看着赛伯,

“所以继续这么不明不白?你可真是个渣男!”

“emmm”

赛伯摸了摸下巴,耸了耸肩,“我觉得这样对你我都好,而且你似乎也很享受…”

“闭嘴!”

“啪”

冷若冰霜的梅走了,带着那些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特工们,赛伯的脸上有一道巴掌印,当然,这只是为了让梅消气,在她的车离开之后,赛伯的脸在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叼着雪茄,扭头对一脸古怪的双面人说,

“哈维,我要回哥谭了,你要来吗?”

我们知道,面对选择,某个人永远是…“叮”。

“又是反面…算了,命运显然不想让我在这个时候返回那里。”

哈维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入了房间,“飞机都安排好了,你带着其他人回去吧,我过几天回墨西哥,你说的没错,纽约的“老鼠”太多,待着很不舒服。”

赛伯回到赛伯别墅,是3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凯瑟琳和艾玛她们还没回来,所以整个别墅里除了凯瑟琳养的“宠物”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窗帘拉着,让窗外的光芒根本照不进房间里,看上去就像是夜晚一样。

被养在水族箱里的鲽鱼还是用那副仇恨的目光看着推门而入的赛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赛伯总感觉这美人鱼在这一段时间似乎胖了一圈,而且她仇恨的眼神里,也多了一抹心若死灰的感觉。

看来凯瑟琳小丫头调教这宠物的计划进行的挺顺利的。

“我说,你怎么才回来?”

深邃的影子从赛伯背后的黑暗中出现,是个戏虐的声音,赛伯扭头看着他,小丑还是以前那副糟糕的打扮,疯癫的气质,在成为哥谭的“地狱之王”以后,他的变化没有赛伯想象的那么大。

赛伯顺手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酒,扭开,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他看着小丑,低声问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丑坐在赛伯对面,手里拿着扑克牌玩来玩去的,一脸鬼祟的说,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对了,我说的不是哥谭,是真正的“外面”,古一重伤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了,原来只是多玛姆一个邪神,现在只要还能动的家伙,都已经加入了黑暗邪神的军队里…这个恶心的世界有难了。”

“咕噜咕噜”

赛伯灌下一口酒,平静的看着小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恩?”

小丑的眼神变得疑惑了,这可不像是赛伯该有的回答,“一旦多玛姆的黑暗联军突破了防御,这一切都会被毁掉,连同你关心的那些,连同你保护的那些,这不是你当初一直在和我对抗的坚持吗?你到底是怎么了?生病了吗?伙计…这可不像你!”

赛伯闭着眼睛,摊开双手靠在沙发上,

“恩…我累了,我现在知道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或者被人圈养起来,偶尔放出去欺负一下普通人,这让你很惊讶吗?小丑,我只是个稍微强大点的普通人,我难道连疲惫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所以…这果然是个让我惊讶的回答。”

小丑歪着脑袋看着眼前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慵懒的赛伯,“我记忆里的你可不是这样的,你是…恩,没种了吗?这会你不是应该嚎叫着扑上去和它们厮打吗?你难道不是应该用牙齿,用爪子撕开它们那丑陋的脸吗?”

“得了吧,我快死了,小丑,谁也不能要求一个快死的人更坚强一些。”

赛伯挥了挥手里的酒瓶,“我还和古一吵了一架,放弃了我差不多最后的希望…不过说起来,你身体里有法力吗?”

小丑的眼神变化了一下,他有些不安的摇了摇头,

“没有,我是幽灵,我们不用法力…只有魔鬼啊,恶魔啊,魔兽啊那种魔法侧的存在才有法力这种玩意…不过说真的,不过说真的,你不觉得现在的你,既辜负了你的力量,也配不上你所受的苦难吗?”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心理咨询师或者什么玩意了。”

黑暗里的赛伯显得越发沉寂,“你说出的这些话可不想是一个恶棍该说的。”

“不!”

小丑的身影在黑暗中越来越单薄,“我曾期待看到这样的你,因为这样的你不会给我惹麻烦,也不会去干扰我和小蝙蝠的美好游戏,但是说实话吧,真正看到这样的你,我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原来赛伯.霍克,也会在现实面前低头,赛伯.霍克也会退缩,你的身体还未腐朽,但你的灵魂已经溃烂了…散发的臭味让我这样冷血的人都感觉到恶心,你不该是这样的…”

在黑暗中,小丑摊开双手,

“你应该在杀戮中盛放,正如黎明中的花朵。”

“你应该活的像一把刀,就像是你之前做的,将一切不满,一切愤怒,一切绝望,一切仇恨都干净利落的砍开,你人生中的每一天,都应该活的像一场战斗,如果有人告诉你,这世界本该就是以一种被他人定义的秩序运转着,你要做的就是按部就班的活着,你不能逾越这一切,否则你就会被惩罚…古一是这么告诉你的,对吧?”

“你知道我觉得你该怎么做吗?”

小丑脸上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你应该跳起来,狠狠的抽她一巴掌,告诉她这都是狗屎!你应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成为你想成为的人…知道吗?古一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逼!她以为她能控制一切?她什么都控制不了!”

“这个世界不应该以这种姿态活着,争斗,掠夺,战争,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她说她给这个世界自由,但是看看吧,这一潭死水的世界,那里像是自由?她只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圈养世界!你知道为什么混乱的时代会这么悄无声息的到来吗?”

“让我告诉你吧…这是这个世界的选择…它和你一样,它不愿意被这么束缚。”

他合起双手,又重新分开,

“那么,告诉我,赛伯,你就是个被吓倒的懦夫,你就是个面对选择迟疑的可怜虫,你就是个连刀都拿不起的垂死病人,你的一切力量都将在妥协之后戛然而止,告诉我,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远离战场,死在病床,告诉我,你是为你所保护的人选择了这一切…告诉我,你的热血已经冷了,你已经从赛伯.霍克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绵羊,已经变成了所有人都希望你变成的样子,他们还把这称为成长…告诉我啊,混蛋!”

“砰”

酒瓶砸在地上,醇香的酒液和破碎的玻璃四散的到处都是,黑暗中那双暗红色的眸子睁开,就像是一头沉睡的猛兽苏醒,

“不…我当然不是!”

“还有…你是谁!你…不是小丑!”

“呵呵”

那个身影彻底消失,赛伯的眼睛都看不到他存在过的踪迹,只有那残留在耳边的声音,

“你们被教导要记住战争的教训,但你们总是忽略战争中被称颂的英雄,因为英雄可能失败,他可能会被刺伤,他会被杀死,最终被遗忘,但万年以来,战争却一直在改变世界。”

“我亲眼目睹了无数次,那是战争的力量,我见过人们以它为名杀戮,或是为了维护它献出生命,但你要记住…你不能亲吻战争,也不能触摸它或抱着它,战争的概念本身不会流血,不会感到痛苦,它没有爱,它没有恨。”

“我是谁?”

“我就是你身体里最好战不休的意志的本源,我是存在于每个生命兽性中的本质,我是掀起杀戮的号角,我是血染沙场的尘埃,我即是…战争本身!去吧,赛伯.霍克,心情不好就要砍两个杂碎出出气,你我都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我也都知道你该怎么做…”

“如果真的要告别这个世界,请带着最后的尊严离开…”

“砰”

赛伯眼前的大理石桌被一拳砸碎,他愤怒的看着空无一物的黑暗,放佛那个家伙从未出现过一样,但跳动的本能在告诉他,有人来过,这不是虚幻,他大步走到被驯养在水族箱里的鲽鱼面前,他压抑着自身的某种跳动的情绪,他沙哑着声音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

看着那双熊熊燃烧的眼睛,鲽鱼畏惧的缩了缩身体,她迟疑的说,

“我看到…你在…自己和自己说话…就像是,就像是疯了一样!”

“呵呵”

赛伯的表情停滞了那么几秒钟,他的手指在那厚重的玻璃上滑动着,最终紧握成拳头,

“不甘心,对吧?”

鲽鱼颤抖着身体,看着赛伯,后者闭着眼睛,全身也在颤抖,他似乎在压抑自我身体里那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问你,不甘心就这么被圈养,对吧?你渴望自由,你渴望有一天能自由自在的活在阳光之下,对吧?”

鲽鱼没有回答,但她双眼里的光芒却证明了一切,赛伯深吸了一口气。

“砰”

水族箱的玻璃轰然破碎,厚重的流水在顷刻间将赛伯淹没,华贵的地毯在这一刻被水流浸透,他就像是水中的礁石一样站在原地,他的左手握住了鲽鱼脖子上的锁链。

“咔擦”

锁链断开,赛伯的手指轻轻的在鲽鱼的脸上划过,

“说到底,一个有自我意志的生命,怎么能以这样耻辱的姿态活下去?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这该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你并非以囚徒的姿态出生,也不应该成为谁的囚徒,去吧,勇敢的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转过身,提起放在沙发边的木盒子,

“砰”

手中的石头被捏碎,赤红色的粉末在空中快速旋转,飞快的变成了一个扩散的传送门,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叼着雪茄,烟雾缭绕中,鲽鱼眼前的那个身影似乎被无限扩大,

“你自由了…”

“我…也自由了!”

他摊开双臂,迎着那飞速扩张到最大的传送门,如诗人一样轻声诵念着,

“我曾见过你们无法置信之事——终末的生命在绝望的肩膀熊熊燃烧,我注视过万丈光芒在天国之门的黑暗里闪耀,所有的那些瞬间,如果我未曾看见,它们都将在时间里消逝,我见证了它们,现在,让它们来见证我吧…”

“开战的时间到了,死亡在尖叫呢,战刀在嗡鸣,热血已经迫不及待,让其他的一切都见鬼去吧…欢迎加入战场,欢迎回来,赛伯.霍克!”

20.黑暗

卡玛泰姬的三个圣所并非存在于现实,古一用对空间魔法惊人的造诣,将圣所维系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的镜像空间里,这就意味着除非镜像空间的魔法被打破,否则圣所将不会出现在普通人面前。

这是好事,但也是坏事,圣所一旦遇袭,待在其中的法师就相当于瓮中捉鳖一般。

“砰”

尘土四溅,古朴华丽的地砖被那从黑暗中探出的爪子撕碎,站在那里的法师甚至都来不及回头,整个人就被在地面上压成了一团血渍。

“轰”

灼热的暗红色能量如炮弹一般轰击在圣所的墙壁上,这来自高阶恶魔的一击,让这个神圣的地方摇摇欲坠,无数只窜起的光芒符文就像是火焰中的鸡蛋壳一样,艰难的保护着在场的众人,但坦白说,面对从各个方向扑下来的对手,那些面目狰狞的存在们,还留在战场上的众人已经开始感觉到了绝望。

伦敦圣所又一次抽中了头签,看来卡西利亚斯大法师对于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怨念很深,在第二次大规模袭击的时候,他毅然选择了这最古老的圣所。

邪神们之前刚刚被击退,这一次入侵并未有太过超阶的存在加入,但来自黑暗空间的弥散黑暗,却依然在卡西利亚斯指挥的神魔联军中不断的侵蚀着圣所周围的所有土地,但战争的主力却依然是选择了背叛的暗影和召唤大师以及他的邪神信徒们。

这太可怕了…但凡那些黑暗之雾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快速腐蚀,就算是以圣所本该有的神圣防御,也无法阻挡这种腐蚀的加深,尤其是在卡西利亚斯张开了通往地狱的传送门,让那些狂怒的幽灵和各种邪物在伦敦的大街小巷里四散奔跑杀戮的时候,法师们只能绝望的困守在圣所当中。

还有三分之一的力量已经被分散出去,阻止那些不属于人间的魔物肆虐这座城市,这是应该做的,一旦它们掀起杀戮,暴涨的死魂只会让卡西利亚斯的攻势变得更可怕。

而即便是整个英国的正面魔法力量都被聚集起来,在面对这样的攻势,他们打的很艰难。

“小心!”

斯特兰奇挥起双手,耀眼的赤红色光芒锁链缠在了一头冲入圣所的幽灵脖子上,他狠狠向下一拉,那幽灵的身体就被涌动的魔法撕碎,但当他转过身,就看到艰难支撑的哈米尔法师背后的空间被撕碎,一双带着鳞片的爪子狠狠的朝着老法师抓了过来。

“砰”

挥舞着长棍的王从二楼跳了下来,他的衣服上已经被各种各样的鲜血染成了乱七八糟的样子,他手里的兽头长棍狠狠的砸在那伸出的双爪上,将这爪子从中央打断,一声绝望的嚎叫响起,那空间破碎开,那是一头带着蝠翼的丑陋魔鬼,哈米尔法师转过身,那滑稽的圆形眼镜之下,闪过的是沉默的杀意。

他手中的法剑在空中划过耀眼的轨迹,将那魔鬼的脑袋斩断,于是又一个邪恶的灵魂被送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小心影犬!”

在圣所最前方,一名穿着黑袍,手握法杖的老法师挥洒出一片片燃烧的火焰,阻止那些邪灵和黑暗气息的侵入,他看到了又一次破碎的空间,便转身朝着还在艰难对抗的同伴们喊到,

“卡西利亚斯的影犬要来了!”

“嗷嗷嗷”

一阵混乱的嚎叫声,十几头全身被紫色的暗影笼罩的影犬从空间里扑了出来,将圣所内部好不容易重组的阵线再次撕开,更要命的是,这难缠的影犬只是先锋,在它们身后,是身穿黑色长袍,胸口挂着燃烧眼眸的邪神信徒们。

那些家伙大部分都是卡西利亚斯之前的学徒,还有一些是被他从魔法的黑暗世界里招揽过来的黑巫师们,一个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啊”

一个穿着中世纪盔甲的老骑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影犬扑倒在地,他身上缠绕的火光焚烧着那些影犬的身体,却无法阻止那些狂怒的黑暗野兽的啃咬,只是顷刻之间,他的手臂就被啃了下来。

老骑士的哀嚎声让艰难的解决了影犬的斯特兰奇想要冲过去帮忙,却被两个黑色兜帽的家伙拦住了去路,他们双手里握着无形的利刃,身上涌动着黑暗的魔力,斯特兰奇和这些真正的施法者相比,差不多只算是一个魔法界的萌新。

但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退缩了,他双手摊开,两抹跳动的赤红色火花在手心里组成了锋利的符文光轮,斯特兰奇深吸了一口气,回忆着少数几次看到赛伯战斗的样子,模仿着那家伙的气势和动作,朝着眼前的施法者扑了过去。

“让开!”

“砰砰”

他手中的光轮和那些施法者的无形利刃碰撞,硬生生挤开了一条道路,他转身就将左手的光轮抛了出去,那玩意就像是锋利的回旋镖一样,将那两个沉默的黑暗信徒挡住,他右手里的光轮飞了出去,将两头影犬的脑袋切开,然后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作为初学者来说,斯特兰奇释放的魔法威力大到惊人,很显然,和赛伯不一样,他就是个天生的施法者。

但天赋并不足以弥补经验的不足,在救下了老骑士之后,他又面临了腹背受敌的情况,不过所幸在圣所内部,卡玛泰姬一方还是占据着优势,斯特兰奇和那两个施法者打了不到10秒钟,他们就被赶过来帮忙的术士们拦了下来,让斯特兰奇有时间去做他该做的事。

“呼唤支援!”

斯特兰奇冲到圣所最深处,在那里是一个还在艰难维持的法阵,他朝着其中大喊到,

“莫度!我们需要支援,卡西利亚斯正在摧毁伦敦圣所,快来!把所有人都带过来!”

“坚持5分钟,斯特兰奇!香港这边战斗刚刚结束,我们需要5分钟的时间来重新开启传送阵!”

莫度疲惫的声音在法阵中响起,最近这几天法师们真的是频于奔命了,古一的防御法阵的好处就在于,只要三个圣所不被打破,异域的魔神们就别想出现在地球的其他地方,但坏处就在于,三个圣所肯定是这些神魔最主攻的方向。

这就导致战斗频发,而且每一战都很惨烈…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几乎人人带伤,最重要的是这种坚持根本看不到希望,谁也不知道魔神们的进攻什么时候会结束。

“五分钟!”

斯特兰奇重新加入战场,在一个扩音魔法的释放下,他朝着其他还在坚持的法师们大声喊到,

“在坚持五分钟!兄弟们,援军就要来了!”

这个消息极大的鼓舞了在场所有人的意志,他们甚至打出了一波反击,将侵入圣所的邪物们赶了出去,这一幕显然也瞒不住一直悬浮在空中,观察战场的卡西利亚斯的目光,这召唤大师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耐烦的表情。

和多玛姆签订了一个契约,那黑暗的力量让他重新变得年轻,但作为代价,他的双眼边缘已经出现了一抹类似于干涸大地的龟裂,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对于大法师本身而言,这并非无法承受的代价,他从用铁链拴住的口袋里取出了那本时间之书,在空中翻转了几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吟唱着,

“Τοτ?ρα?κρ?βεταιαπ?την?βυσσο,μετο?νομαμουτο?νομ?σου,εδ?καιτ?ρα,?λαεδ?!καταστρ?ψτεταπ?ντα,σκοτ?νει?λου?!!”

来黑暗空间的魔力在这一刻被完全调动起来,就像是被吸纳一样消失在卡西利亚斯身后,将通往神秘之处的大门撕开。

一股骤然勃发的压力让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圣所的法师们猛地抬起头,结果就看到圣所天空被撕开,恍如连接在幽深无底的深渊当中,那黑色的液体吞吐着,就像是藏匿着一切邪恶的疯狂之地,庞大的爪子,那是白骨一般的爪刃,扭曲交错,但却像是拍苍蝇一样,狠狠的朝着摇摇欲坠的伦敦圣所砸了下来。

那白骨之爪足有十个成年人加起来大小,它的爪子上还缠绕着墨绿色的光芒,在碰触到圣所顶部的天空的时候,一团耀眼的赤红色符文法阵膨胀开,组成了一面盾牌一样的光环,将那爪子在空中拦住。

但不到一秒钟,那符文护盾就宣告破碎,那爪子继续向下,空中燃起的金色火焰不断的灼烧着这爪子的本体,但这种针刺一样的痛苦却越发刺激到了这瓜子的本体,它在深渊中发出了刺痛所有人耳朵的哀嚎,那爪子砸下的速度更快,更凶狠。

从圣所中延伸出的火焰已经在空中凝成实质,就像是大半个天空都被点燃了一样,但依然无法阻止那毁灭的到来,就像是战锤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一样,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那白骨爪子,狠狠的砸在了圣所的顶端。

就像是海滩上沙子磊成的城堡一样,被顽皮的孩子用手掌从上方摁倒,从圣所顶端的第一片砖瓦飞出的时候,斯特兰奇就想象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一切。

摧枯拉朽!

就像是分开黄油的热餐刀,根本感觉不到一丝晦涩和阻碍,整个伦敦的地面都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地震般的摇晃,之前还能坚持的古老圣所,也在这一击之下被彻底摧毁,两侧的残垣断壁上还有鲜血涌出的斑斑血痕,而一切的坚持似乎都成了一个笑话。

白骨的爪子做完了这一切就骤然消失,整个镜像空间本身都出现了玻璃破碎时的裂痕,在卡西利亚斯的狂笑声中,再无阻碍的邪灵和邪教徒们高举着武器冲向了已经没有防护的,残留下来的法师们,只要在摧毁伦敦圣所地面下方的魔力核心,笼罩世界的魔力大网就会被彻底破坏。

黑暗之神,即将君临这个世界!

而在废墟当中,灰头土脸的斯特兰奇绝望的看着从四面八方翻滚而来的黑暗迷雾和那些面目狰狞的邪灵,他身边的地面上,满是一片残肢断臂,那是勇敢者的鲜血和牺牲,但却在今日变成了一个没有回报的付出。

“我们要死了…对吗?”

被他救出的那个老骑士躺在他身边,双腿已经被压断,他失去了左臂,他苍老的脸上满是鲜血,“咳咳,没有希望了…逃吧,年轻人,离开这里…逃吧!”

斯特兰奇艰难的举起左手,一抹符文光芒出现在他指尖,十几头咆哮的影犬从前方弥漫的黑暗中窜出来,狂嚎着朝着斯特兰奇扑过来,在它们身后,是挥舞着白骨武器的邪灵,从未有过的狰狞,那嗜血的渴望,让斯特兰奇全身颤抖。

“不逃!逃不掉的!”

他挣扎着站起身,符文光轮在双手上绽放开,“有人告诉我,只要我不害怕,就没什么能挡住我…”

“我不怕!已经进入了这个世界,我怎么能再回去甘心做个普通人!”

影犬高高跃起,从空中的各个方向扑向斯特兰奇,这他根本没办法躲开,死亡从未距离他这么近,他举起手中的光轮,狠狠的朝着眼前的影犬砍了过去,不为胜利,没有胜利,只有这最后的一击。

符文光轮将影犬的脑袋划开,第二道光轮飞出,将另一头影犬从身体中央折断,但没用…还有更多的影犬,在那影犬之后,还有更多的邪灵,他抬头看去,人人带伤的法师们被数目远超他们的邪灵包围,哈米尔法师身中三剑,还在死战不退,那满脸横肉的王,挥舞着兽头长棍,就像是一头走入了末路的野兽,疯狂,却又有一抹难以形容的悲壮。

这个世界和旧神们的交锋才刚刚开始,一个绚丽的世界也刚刚在他眼前打开大门,但他,却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了,无法去追寻自己想做的事,这该是多么绝望的事情啊。

面对影犬张开的大嘴,那参差疯狂的利齿,那腐臭的气息,斯特兰奇闭上了眼睛,面对扑面而来的死亡,他最终还是做不到面不改色,脸上有苦涩的无法形容的笑容,

“果然啊…”

他松开双手,“我还是成不了英雄…”

21.第一缕光

黑暗在最深沉的地方,就是第一缕光的所在,因为有了黑暗,光芒才有了真正的意义。

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一生追求的就是光明,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他们的存在,就是光明!

生死之境,饱含对过去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悲伤的离别时刻,斯特兰奇的内心并不平静,但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战场,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死亡来的如此快速罢了。

不过当一抹黑影踏破空间,带着灼热的火焰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那一抹暴虐,疯狂,血腥气息的出现,还是让他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他眼前,单手握刀,猛然斩落的身影。

并不十分高大,也并不十分光明,但稳重如山,也足以让人托付期待。

一丝微弱的火焰在赛伯的刀锋上绽开,在顷刻间就化为了一抹从原地疯狂爆裂开的火焰之刃,将骤然聚拢的黑暗炸开,就像是黑暗中的第一缕光,就像是一把燃烧的火焰之刃,在空中划过了一圈致命锋利的光芒,那十几头扑过来的影犬在这一击之下,被狠狠的砸飞了出去。

那被切开的污秽身体和那逸散在空中的黑暗液体,还没有绽放出属于它们的邪恶,就被炙热的火焰点燃。

尘土飞扬当中,黑色的人影出现在那里,长风衣,银面甲,手持火焰利刃,就像是出现在黑白分明的幕布中的第一缕色彩,他挡在斯特兰奇身前,在他脚下,是一圈熊熊燃烧的传送法阵的印记,将黑暗照亮。

他手中握着一把被地狱之火缠绕的战刀,右手的指尖,是跳跃的火焰之花,他的目光直视前方那些吼叫着突进的邪灵们。

“说得对…斯特兰奇,逃跑…只会让你举步维艰!我来了,斯特兰奇,应你之邀,赛伯…参战!”

“唰”

冲的最快的那个高大的邪灵的脑袋冲天而起,那丑陋的脑袋在空中就被点燃,连同他的身体一起,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记住这种感觉,别让它从灵魂里摧毁你…想想你的未来,你的期待,你的希望,承托未来的梦想...再感受你的仇恨,你的憎怨,你的愤怒,让它们为你注入的坚持前行的动力!”

黑暗的雾气膨胀的越发饱满,邪灵们已经举起了手里的骨刃,在已经被献血刺激到极点的狂热中,它们认为他们能毁灭世界!那狂乱的哀嚎,就是这毁灭的前奏!

那艰难的在地面抬起头老骑士绝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苦涩的说,

“可是,我们…我们别无选择了。”

赛伯嘴角泛起了曾经标志性的笑容,银白色面甲之下的双眼里,那是一抹狂妄,那是一抹暴虐,那是一抹难以形容的…轻松,

“不,你总有选择的,只要我在这里…”

“轰”

赤红色的火焰在这一刻将赛伯整个身体笼罩起来,并非像强尼那样的恶灵骑士化,但这灼热的地狱之火,对于任何邪物来说,都是致命的毒药,这涌动起来的地狱之火在赛伯的身体表面缠绕,燃烧,迸发的灼热气息让那些邪灵尖叫不已。

“它们就注定什么也别想带走!然后是…有来无回!”

“砰”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犹如一抹奔腾的火焰,在地面拉出了燃烧的轨迹,狠狠的撞入了前方的邪灵当中,顷刻间在那黑暗中就出现了十几道熊熊燃烧的火柱,但凡接触到赛伯的眼神,那些自身羸弱的邪灵们身体里的罪恶就会被轻而易举的点燃。

身负地狱之火和忏悔之眼的赛伯,虽然并不是完整的恶灵骑士,但是在完全能控制自我思维的情况下,他就是这些邪灵天然的克星!

熊熊火焰中,赛伯的声音划过黑暗的天空,如第一次仰天咆哮的巨龙,用燃烧一切的火焰向世界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这是我的世界!这是赛伯.霍克的地盘!”

“你们想从这里带走什么?”

“你们…以为你们自己是谁!!!”

“轰”

被超出数量的邪灵刺激到的忏悔之眼在这一刻供给赛伯超乎想象的灼热力量,就像是一座火山喷发一般,他的眼眸当中,那岩浆般的火焰之环所到之处,羸弱的灵魂直接被引燃,那些强大的也在这种越来越暴躁的压力中被迫缓缓后退。

当他的长刀划过黑暗空气,每一秒都有新的火柱出现,每一秒都有邪灵被烧成灰烬,那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在罪恶的供给下越来越庞大,就像是一道火焰,一道火墙,一道火焰的长刀,一道火焰燃起的灰烬之境。

冰冷的灰尘在空中洒落,在赛伯所到之处,残留下来的,只有一片恍如火刑柱一般被点燃在原地的火焰。

“啊!听啊,刀锋啜饮鲜血的声音是如此美丽!火焰燃烧灵魂的温度是如此温暖…你们为什么要哀嚎?你们为什么要害怕!来吧!来吧!”

癫狂的声音响彻云霄,完全释放自我,回归最原始的杀戮本能,野兽感知被全力开放到最大,让理智滚出脑海,现在是被毁灭本能主宰的舞台。

在敌我双方瑟瑟发抖的注视中,他双手握紧战刀,刀刃的火焰在这一刻腾起,凝成实质,在他一记疯狂的劈砍之下,那火焰的利刃飞出刀刃之外,就像是一把镰刀一样,在黑暗的雾气中疯狂向前,沿途所到之处,皆为一片洪荒烈焰。

“拥抱,这温暖的第二次死亡吧!你们…选错对手啦!”

黑色的光点在赛伯视界中快速闪耀,然后熄灭,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杀戮过了,他只需要挥刀,挥刀,再挥刀,挡在他前方的,不管是阴寒的死灵,还是丑陋的缝合尸,还是疯狂的食尸鬼,一切,都在他的火焰利刃之下化为灰烬。

但当那些罪恶的灵魂被引燃的时候,赛伯却感觉到了这双眼里火焰的越发磅礴,不但没有给他造成压力,反而因为引燃的恶灵越来越多,让他可以控制的火焰越来越庞大,就像是以战养战一样,似乎就是在借助那些恶灵的存在本身,为地狱之火补充新的燃料,那温度越来越高,甚至开始灼烧赛伯的皮肤和骨头,在他的双目之外,一缕缕焚烧的青烟从双眼中散发出来。

他必须得想办法把双眼中越发灼热的能量挥洒出去!

“啊…哈哈哈!这才是…这才是你真正的用法吗?原来我…一直都用错了吗?”

他放开捂着双眼的右手,那一双如实质性火焰燃烧的忏悔之眼赋予的控火能力在这一刻被提升到最强,在他手心,一团烈焰迸发而出,飞快的沿着他的手掌,手指,手臂快速流转,直到将他身体表面,周围大地上所有的火焰都吸纳一空。

一条咆哮的火焰之龙出现在了赛伯的身边,缠绕着他的身体快速转动,被赋予了赛伯的意志,在他用左手拄着长刀的那一刻,在赛伯并起的手指的指挥下,朝着一片黑暗的前方怒吼着冲了出去。

没有什么能阻挡它,也没有什么敢阻挡它。

那火龙咆哮着冲入黑暗雾气最深处,将在场最少五分之一的邪灵泯灭,在最后的时分,在从废墟中站起来的众人的注视中,那最黑暗的雾气深处,一团压抑的火焰之球轰然爆开,就像是真正刺破了这一层黑暗天幕的一击,在这黑暗力量萦绕的地方打开了一个缺口。

外界的阳光顺着缺口照入这片满是鲜血死亡的废墟大地中,就像是黑暗中的第一抹光,在这种绝望的死战之时,给人以最真实,真实到让人感动的希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一抹刺破了黑暗天幕的光芒,正好打在赛伯的身上,他拄着长刀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高大,沉默,如一座黑暗的山峰一般,哪怕他之前的癫狂杀戮让人从心里感觉到害怕,但在那一片灰烬飞舞当中,所有人却都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拯救了他们。

赛伯并没有救世主的自觉,他甩了甩手里的战刀,他向前走了一步,走出光芒,重新进入黑暗,火焰已经消散,他的忏悔之眼已经变成了普通的双眸,但那些挡在他眼前,不知所措的邪灵们齐刷刷后退了一步。

赛伯指向前方那被贯穿了一条灰烬之路的黑暗,“哐”,合金刀冰冷的刀锋刺入地面,恍如一道界限,他低沉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圣所废墟,

“你们想过来?可以!来吧!”

“我就站在这里,来吧!来一个,我就杀一个!”

躲在黑暗云层中看着这一切的卡西利亚斯双眼忍不住跳动,他并非没有见过赛伯,但他真的不知道,当面对的是一群足以摧毁一座城市的邪灵的时候,赛伯的战斗力会被放大到这样一种惊世骇俗的地步。

他当然认得那种可以焚烧灵魂的火焰,那是墨菲斯托特有的地狱之火,但墨菲斯托不是已经被古一关押起来了吗?唯一一个现世的恶灵骑士现在还远在美国,这个混蛋…到底是从哪里跳出来的?

“只差一步啊!混蛋!”

卡西利亚斯疯狂的翻动眼前的书籍,他黑色的双眼里满是愤怒和一抹无法释怀的仇恨,“只差一步!就让你死在这里,彻底灭绝你们所有的希望!就在这里!死!”

“嗡”

占据小半个天空的金色传送门在废墟中央打开,超过30名全副武装的战斗法师在莫度的带领下,满是杀气的冲出了传送门,打算支援还在恶战的伦敦圣所,但下一刻,他们就愕然发现,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卡西利亚斯翻越书页的举动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在这一支生力军到来之后,这场突袭战已经没有了意义,他恨恨的看了一眼这满目疮痍的战场,又回头看了看西南方,那本该到位的支援者并没有出现,于是他收回书典,转身走入了空中的黑暗法阵当中。

黑暗的雾气快速散去,越来越多的温暖光芒照在地面上,拄着战刀的身影站在废墟前方,身上满是被暗影力量灼伤的伤口,帅气的风衣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但无人与他并列,在他对面,是停滞不前的黑暗雾气,还有其中若隐若现得到邪灵。

一个人,就恍如一道永不陷落的防线。

“真是个…疯子…”

那只剩下了一口气的老骑士怔怔的看着站在前方的赛伯,他漫长的生命中见过很多狂妄的人,但狂妄如此,却还能让人不得不佩服的,也只有眼前这一个。

“不,他不是…”

斯特兰奇看着前方那沐浴在光芒中的身影,双眼里泛起了一抹敬佩的神色,

“他不是疯子…他也许不是个好人,但这一刻,他是个真正的英雄,他挽救了我们。”

赛伯看着眼前消散的邪灵军团,他回头看了一眼斯特兰奇,转身走向了废墟之外,被斯特兰奇叫住了,

“赛伯,你要去哪?和我回卡玛泰姬,你立下了大功,至尊法师会治疗你的!”

赛伯转过身,面甲之下的双眼里是一抹古怪的释然,他左手挥了挥,很亲密的将斯特兰奇的脖子挽住,压低了声音,

“回去告诉古一,我欠她的认清还了,对了,你还欠我一条命,所以…帮我拿点东西出来,嘿,斯特兰奇法师,听好了,我刚救了你的命,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揍你!”

22.一个女人

很多时候,许多事情都有其隐藏在外表之下的真相。所以许多事情看上去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所以这告诉我们,每当我们去看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要学会从更高的层面去抓住真相,看到本质。

就比如在赛伯和斯特兰奇为拯救伦敦圣所而战斗的时候,其实在伦敦的另一个地方,一场暗中的较量也正在进行。

伦敦港,这差不多是这世界上最古老的港口之一了,此时正值中午时分,港口人来人往,正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在眼下这个季节,每天都有至少百艘船在这个港口吞吐,这里也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

是一个非常热闹的地方,这里也充满了伦敦的其他地方不具有的活力,有人说,这座城市就像是个光鲜亮丽的老妇人,还沉浸在过去的辉煌里,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唔…”

一个深沉的声音在港口最深处的仓库里响起,就像是饱餐了一顿的人发出的舒适的呻吟,那是个精赤着上身的中年人,他站在黑暗的仓库中,在他脚下,有一圈圈洋溢的黑暗之土,或者叫灰烬…三个人的身体被焚烧到最细微之时产生的灰烬。

他低下头,看着那灰烬,他脸上显露出了一抹不屑,

“人类…弱小的存在。”

他迈开脚步,第一步就在地面上印下一个深达十几公分的脚印,他挠了挠头,一脸焦躁的自言自语,

“瞧瞧这羸弱的世界,连我千分之一的力量都承受不住,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的。”

他再次收敛了力量,像是个普通人一样走出几步,在迈出脚下那个黑色的,复杂的符文的那一刻,整个召唤法阵闪耀着一抹暗红色的光芒,然后骤然间消失不见。

显然,这不是个普通人,他来自,域外之地,而这个仓库本身,也肯定不像是普通的仓库一样用于储存货物,大魔王墨菲斯托偷偷摸摸的在人间和地狱的边界修建了一座“越界”酒吧,那只是这些域外之人的一个据点而已,像这样的据点还有很多。

作为和墨菲斯托同一个等级的存在,这位仁兄的登场就显得朴实太多了,但召唤墨菲斯托也只需要一个灵魂,而他进入现实则需要三个,看上去他的力量还要比墨菲斯托更强一些。

不过一个大魔王的悲惨遭遇已经足以让这些大人物们提起警惕了,古一虽然重伤,但拼命之下,彻底做掉一个魔王,还是没有问题的。

眼看着胜利在即,谁也不希望倒在黑暗之前的黎明里,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尊贵的存在来说,更是如此。

他走到这仓库边缘,在桌子上摆放着一套古朴的衣服,他将其拿起来,左右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50年前最流行的样式,也是他最喜欢的服饰,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时代依然有人穿,所以穿出去更不会太显眼。

片刻之后,收拾一新的大魔王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新形象,那些人间界的仆从还贴心的为他准备了一把非常符合他身份的手杖,最好的木材,最好的宝石,雕琢成拥有灰色双翼的天使形象,这让他非常愉悦。

“也许该给那些家伙一些赏赐,看在他们办事还算得力的份上。”

他拄着手杖走出仓库,入眼之处的光明让他的眼睛眯了一下,但很快就复原了,说实话,每一次晒太阳都会让他回忆起曾经的那些时光,算不上美好的遭遇,但也算不上糟糕。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伦敦圣所的方向,在镜像空间里发生的战斗瞒不过他,那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只要摧毁了伦敦圣所,他和其他人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出这个世界了,那简直太好了。

他甚至愉悦的吹了个口哨,这完全破坏了他完美的风度,但他并不在意,高贵者们就算放浪形骸,也不会损伤到他们的威严,不过就在他拄着手杖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女士,身材完美,黑色的丝袜包裹在她优美的腿上,连同那高跟鞋一起,简直赏心悦目,在上身穿着一件淡雅的外套,手里提着一个最新款的爱马仕女包,在头顶上则戴着一顶黑色的淑女帽,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伦敦最豪华的街头那些办公室女郎一样。

不过此时,她却满脸不耐烦的站在这码头的出口,手里还捏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似乎是在等人,而在背后的那个穿着一身古板的白色西装,气势逼人的中年人拄着手杖从仓库里走出来的时候,这位女士转过身,将手里的女士香烟扔在到了一边。

她伸手将自己的黑色头发向后拂了拂,那美丽的大眼睛闪了闪,丰满的嘴唇微动,

“午安,路西法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大魔王先生…也就是路西法,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但作为一个有地位的人,他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

“午安,戴安娜,好久不见了。”

他的手指在灰翼天使的手杖上跳动了几下,继续说,“我要去处理点私事,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士,是不会阻拦我的,对吧?”

对面的美丽女郎撇了撇嘴,

“旧人重逢总是让人愉悦,这样吧,路西法先生,不如我请你喝杯咖啡,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咖啡馆非常有名,我来伦敦出差的时候,最喜欢在那里观看伦敦港的景色,这个世界其实挺美丽的,不是吗?”

路西法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耐,但戴安娜的左手微微一动,一把长剑的虚影出现在她手中,她将那把处于现实和虚幻中的剑横置在身体前方,

“上一个倒在这把剑下的,是一位真正的神,你不会像成为下一个吧?”

“弑神剑…”

路西法忌惮的看了那把剑一眼,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戴安娜,你得明白,你身体里流淌的一半血液不属于这个凡人的世界,你天生就是我们的一员,如果你忘记了,那么我会再一次提醒你,你的亲人们,可都是死在古一手里的!”

“我可从没见过他们…”

戴安娜手里的剑影消失,就像是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娇媚的女郎,她低声说,

“我出生的时代,奥林匹斯山早就倒塌超过700年了,而且每一次阅读我的祖先们做下的事情,我都觉得,其实至尊法师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并非死在她手里,奥林匹斯山的倒塌也并非起源于战火…”

这美丽的女士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小镜子,一边说话,一边为自己补妆,那怕只是微不可见的淡妆,但也让她看上去更加惹人怜爱。

“所谓的希腊诸神甚至还没有这凡人的文明更睿智,也许你说的不错,路西法,从血脉来讲,我确实应该站在你那边,但很遗憾…我更认同现在这个世界!我觉得它挺好的,它不需要你们这些被驱逐的外神们再回来。”

“啪”

戴安娜将手里的小镜子合拢,她舒了口气,双手叉着腰,

“听着,路西法,我无意介入你们和古一的斗争,但我不能允许你太早的进入现世的战场,回去吧,最少现在不行!”

“轰隆”

一声闷雷在伦敦港的上空惊响,路西法的双眼里已经出现了两团风暴,两抹灰色的影子在他背后出现,他看着戴安娜,

“所以,你依然确定要阻拦我,对吗?”

“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家伙的德性!”

戴安娜将手里的女式包放在一边的货物上,将双手带着的手套取下来,她一挥手,一个纂刻着星光符文的头环出现在了她手中,她上下抛了抛,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路西法,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打一架?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你可能…不是我的对手!”

寒冷的几乎凝结成实质的空气,那光芒都变得暗淡起来,就像是在外界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纱布一样,两个人彼此对视着,直到戴安娜将那头环卡在额头的头发里,双手摊开,一把银灰色的长剑和一把闪耀着桔色光芒的绳索出现在她手心的时候,路西法突然后退了一步。

“你很好…亚马逊的戴安娜公主,你成功的给自己惹上了麻烦,我很好奇,在我们真正踏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你和你守护的这些凡人,该用什么来对抗我们…从九大王国到地狱深渊,所有的力量已经联合在一起了…你站在了注定要输的那边!”

“这一次,算你赢了!”

一个庞大复杂的暗红色法阵出现在路西法的脚下,他手中的手杖轻点了一下地面,他的身影便如风中流沙一般,缓缓的被吹散在了空中,

“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几分钟之后,这地方重新变得光明了起来,就像是从某个地狱和现世交汇的地方重返光明,戴安娜将头环取下,将自己心爱的包包重新挽起,她看了那被烧焦的地面一眼,摇了摇头,拉了拉自己的帽檐,转身离开了这仓库的角落。

“真是…一群不知所谓的老家伙。”

她走在一片繁华的伦敦港的街道上,看着普通人们用各种各样的姿态过着自己的生活,她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看啊,特雷弗…我又一次保护了你的世界呢…”

她靠在水边的栏杆上,伸了个懒腰,“啊,一个休息日就这么泡汤了,明天又要上班,这可真是太糟糕啦!”

这位靓丽的女士的一举一动都能吸引到周围男人们的目光,但她并不在意,在数十年前她第一次踏入人类世界的时候,她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了,美女在任何地方都能受到优待,不是吗?

不过走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她的鼻子突然抽动了一下,双眼迅速转向一边,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家伙坐在对面人行道的椅子上,他手边还放着一个精致木盒子,似乎是在等人,那家伙看上去也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再三确认之后,她美丽的双眼里顿时闪过了一丝疑惑的目光。

“刚才那个味道…怎么闻起来像是…”

片刻之后,闭目养神的赛伯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最后那声音在他眼前停下来,一股让人想入非非的香水味也传入了他鼻孔里,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黑发美女挎着包包站在他眼前,那双包裹着丝袜的长腿能让任何男人想入非非。

她一只手里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先生,有火吗?”

23.菜鸟双人组

“呃”

赛伯看着眼前的美女,坦白说,这是一个这个时代很少见的,能在双眼看到一丝英气的女人,但他此刻却心如平湖,就像是进入了贤者模式一样,双眼里只有纯粹的欣赏。

之前用忏悔之眼大杀四方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这双眼睛在战斗的时候确实能够用以战养战的方式维持下去,但是在战斗结束之后,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却让人很难受,就真的像是身体从骨子里被掏空了一样。

他现在没有精力再来应付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女人,所以他干脆利落的从怀里取出打火机递了过去,戴安娜仔细的观察着赛伯的动作,直到她接过打火机之后,却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呋…谢谢了,伙计。”

美女吐出了一缕烟气,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将打火机还给赛伯,然后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这倒是让赛伯楞了一下,看来这很有可能真的是个巧合了。

几分钟之后,鬼鬼祟祟的斯特兰奇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左右看了看,照着赛伯打了个手势,他点了点头,快步起身,跟着斯特兰奇走入巷子里,十几秒之后,压低了帽檐的戴安娜从另一边的街口走出来,同样走进了那巷子里。

结果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巷子,她的眉头皱起,手指在空中滑动了一下,

“传送魔法的波动…看来这家伙果然有些神秘…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接触过…”

另一边,已经通过传送门来到了纽约的赛伯带着斯特兰奇回到了人去楼空的魔鬼帮的据点里,他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斯特兰奇带回来的书籍,那是一本带有强烈的卡玛泰姬风格的藏书,两侧有铁质的封面,在刻满了符文的书页正面,绘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

“《所罗门之书》,据说是卡玛泰姬里专精召唤术的法师们必读的一本书,这是原典,据说是由大法师所罗门亲自记录的,这是真正的好东西,我偷偷带出来的。”

斯特兰奇一脸头疼的看着赛伯,“不过我很好奇,你要这本书到底要干什么?”

赛伯头也不抬的说,

“当然是召唤一些东西出来…王告诉我,如果我自身不能产生法力,就可以借用其他生物身体里的法力,来缓慢的治愈我的身体,然后又有个家伙告诉我,幽灵之类的生物身体里是没有法力的,只有纯粹的魔力…”

他看了几分钟,将那复杂晦涩的书合起来,扔在一边,看着斯特兰奇,

“你会召唤术吗?”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

“我只学习了一部分灵魂法术和时间法术,对于召唤术我不熟,我毕竟只是个刚入门的新手法师。”

“那就没办法了,看来我得去找一个老朋友了。”

赛伯起身,去卧室里换了一套衣服,他看着斯特兰奇,

“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对了,你这件披风很帅,哪里来的?”

斯特兰奇听到这话,便得意的转了个身,让他背后那件华丽的红色披风甩动,他说,

“这是魔浮披风,古一大师的私人收藏品,只会认可那些真正有天赋的法师,我就是它的新主人,至于你的事情嘛…我就不去了。”

斯特兰奇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在刚才那场战斗的时候,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得去见一个人,一个被我伤害过的人。”

“恩?”

正在整理纽扣的赛伯抬头看着他,“女人?”

斯特兰奇点了点头,朝着赛伯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一个漂亮的,曾经所有精力都放在我身上的美女,我的帕尔默,对了,刚才那一战很帅气,伙计!但我要走了,晚些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赛伯耸了耸肩,随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串钥匙,丢给了斯特兰奇,

“呃,这地方车库里有车,给你钥匙…”

“不用了!”

钥匙在斯特兰奇的手心里上下悬浮,他满脸得意的指了指身后,

“我现在有更酷的交通工具了。”

说完,他背后的披风就像是翅膀一样浮起,带着斯特兰奇的身体飞速的冲上天空,这一幕让赛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虽然知道法师们修行到一定境界是可以轻松实现御空飞行的,但斯特兰奇肯定是依靠那红色披风。

看来这家伙的得到了某些了不起的装备嘛。

说起运气…另一个家伙在今天,大概是需要一些运气了。

“午夜酒吧”,这是曼哈顿著名的背街巷子“地狱厨房”社区最出名的酒吧,它的历史可能要延续到50多年前,有个从欧洲来的狠家伙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帮派,然后那帮派衰落之后,又衍生出了这个酒吧,总之,那是个很漫长的故事。

不过作为故事的主人公,午夜酒吧的拥有者,“午夜老爹”,这可是响彻整个曼哈顿的黑帮大佬级的人物,就连纽约真正的黑帮掌控者金并,都不太愿意招惹他,除了午夜老爹只待在自己的酒吧里,从不惹事之外,还因为他是一个危险的巫毒术士。

是的,并非是故事传说的巫医一样的角色,午夜老爹可是有真本事的,在他那位于地中海的家乡,直到现在还流传着关于“巫毒之王”的恐怖故事。

在那个故事里,午夜老爹同样是主人公。

这个酒吧里聚集着整个地狱厨房最声名狼藉的一帮人,黑帮分子,落魄的毒贩,从事皮肉生意的女郎,以及一些行走在黑色世界的危险者,这里就不是个正常人应该来的地方。

虽然时间还是在下午时分,但这里已经是人流攒动了,对于那些不怎么需要工作的人来说,每天每时每刻,都可以是玩乐的时候,只要付得起代价,任何人都能在午夜酒吧找到他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各种各样,各个层次的女人,还是一些在外面搞不到的东西。

“砰”

酒吧的大门被推开,又一个人走入了这混乱的糜烂之地,戴着棒球帽的赛伯背着木盒子挤开攒动的人群,走到了那装饰异常狂野的吧台边,在这吧台边缘的地方,放着几个骨头,看上去是用作装饰品,但实际上,赛伯一眼就能看出,那玩意是货真价实的人头骨。

“恩…果然是个非同凡响的地方。”

他坐在了吧台的椅子上,片刻之后,一个浓妆淡抹,丰乳肥臀,穿着打扮异常“清凉”的女人走到他身边,

“帅哥,需要特殊服务吗?”

她的手拉起赛伯的手,就要放在丰满的胸口,但赛伯只是皱着眉头打量着她,在手指即将碰触到那一抹柔软的时候,他的手猛地扼住了这女人的脖子,低声说,

“眼睛放亮点!盘恒人间的死魂,你的“肉”都臭了…下次离我远一点,小宝贝…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这女人看到了赛伯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火焰,瑟瑟发抖的点了点头,在赛伯放开手之后,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的朝着门外夺路而去。

“嗨!”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纹身的壮汉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对赛伯喊到,

“你TM的为蒂娜做了什么?你这杂碎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赛伯根本没有理会这叫嚣的杂碎,他的指头在吧台上敲了敲,对那警惕的看着他的俊美的不知道男女的酒保说,

“午夜在哪?让他出来见我!”

这句话让周围在喝酒的人楞了一下,然后齐刷刷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像是赛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蠢话一样。

“哈哈哈,瞧瞧这傻瓜,他以为午夜老爹是谁?”

“嘿,回去吃奶吧,小朋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午夜老爹是你想见就能见吗?”

“滚出去!别丢人现眼了!”

面对这些嘲笑,赛伯并没有特别生气,这些只是一群普通人而已,赛伯不怪他们,在他们的笑声稍微低落了一些之后,赛伯看着那酒保,眼眸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你聋了吗?吸血鬼,我让你把午夜叫出来…”

这个酒保显然和这些普通人不一样,他是个吸血鬼,就和之前想来找赛伯麻烦的小甘博尔一样,是个只能靠吸血维生的杂碎,他显然能感觉到赛伯特殊的身份,所以面对这不客气的话,他那俊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

“午夜先生不在酒吧里…”

“那就让他来!”

赛伯的手指在吧台上挑动了几下,一脸不耐烦的说,“我给他10分钟时间,他要是不出现…这酒吧也就别要了。”

“嘿,我说你!可不要太嚣张了呀!”

之前那个朝着赛伯大吼大叫的,喝醉的壮汉走过来,一把拽住了赛伯的衣领,骂骂咧咧的想要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但却被赛伯反手一拳砸在了地上,鲜血四溅,那家伙被一拳打晕了。

“别碰我…我不喜欢被杂碎碰到,你们这些下水道的老鼠简直太恶心了!”

这句话就像是掀了马蜂窝一样,顷刻间就有十几个穿着皮夹克,胳膊上纹着乱七八糟东西的壮汉朝着赛伯走过来。

“砰”

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一个壮汉砸过来的拳头,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最后砸在一桌正在喝酒的人的酒桌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在这嘈杂的酒吧立刻就混乱了起来,下一刻,赛伯不用合金刀,也不用忏悔之眼,抄起旁边的凳子,鼓足了劲就朝着眼前的混蛋们砸了下去。

“哐”

“砰”

“来!用力一些,宝贝们!你们没吃饭嘛!让我们用拳头过过招!看看谁更厉害!”

不到5分钟的时间,午夜酒吧就乱成了一锅粥,没有人用枪,都是用拳头你来我往,就像是一局威力加强版的铁笼格斗一样,用惯了刀,偶尔来用拳头发泄一下,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在收到消息的午夜老爹急匆匆的赶过来的时候,他的酒吧里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昏过去的混蛋,地面上满是各种各样的碎玻璃,简直就像是混乱的战后废墟一样,在这糟糕混乱的酒吧的最中央,有个人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似乎正在等他。

“你…你是谁!”

午夜老爹是个壮实的黑人,这家伙是个标准的恶棍,一个喜财贪色的肉欲主义者,也是个狡诈的商人和巫毒术士,他的脾气很不好,尤其是在损失了几十万美金之后,他看到自己心爱的酒吧被弄成这样,他的愤怒可想而知,他一把拽下腰带上的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骷髅的装饰品,朝着赛伯大喊到,

“你这混蛋到底是谁!”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赛伯抬起头,双眼的眼眸已经是暗红色,眼眸中央是一圈燃烧的烈焰之环,

“我叫赛伯.霍克,我来找你打听点事,最好把你手里的巫毒徽记放下,否则我就来“帮”你...”

“你!”

午夜老爹看到那双眼睛,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显然,赛伯让他感觉到了紧张,“现世的恶灵骑士!我可不记得我惹过你!”

“我们之间没有仇恨,没有龌蹉,听说你自称是整个东海岸最残暴,最血腥的巫毒术士?那么你肯定是个压榨其他人的黑心恶棍...”

赛伯打了个响指,一抹火光在他手心出现,就像是个赤红色的小精灵一样绕着他转圈,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卷轴,丢给了午夜老爹,

“所以...我是来找你做交易的…至于这些杂碎,你不会怪我吧?”

午夜老爹谨慎的接过那卷轴,以一个十足的行家的手法,用带着手套的手指将那卷轴展开,然后眯起了眼睛,脸上的愤怒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憨厚的如同兄弟一样的笑容,

“恶灵骑士的契约…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它的价值太高啦...别开玩笑了,朋友,他们算是什么东西?,说吧,你想要什么?”

“两样东西!”

赛伯眯起了眼睛,伸出两根手指,“康斯坦丁的位置,还有,听说你有把猎魔枪挺不错...”

24.不诚挚的邪神信徒

赛伯最终提着另一个木盒子,心满意足的走出了一团糟的午夜酒吧。

午夜老爹一脸肉痛的**着手里的卷轴,猎魔枪可是他所有珍藏里数一数二的精品,来自数百年前的祝圣品,不断被邪魔的灵魂浸润,让那把枪成长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上到纯血天使,下到炼狱恶魔,就没有它伤害不了的玩意。

但猎魔枪再怎么厉害,也是需要从使用者的水平来看的,那差不多就是一把死物。

“而这个宝贝...”

这个满脸横肉的黑人将手里的卷轴拿起来,双眼里满是迷醉,“它是未来...它是一切!”

只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灵魂,或者是稍微修改一下自己的灵魂,他就能拥有让所有邪灵闻风丧胆的力量,这种墨菲斯托亲手书写的,带有魔鬼真名的卷轴是真正的高级货,它并不需要由大魔王本人来施加力量,只需要签署之后,来自疯狂的复仇之灵和地狱之火的力量就会主动觉醒。

而且最妙的是,现在整个黑暗魔法界都已经知道墨菲斯托被关起来啦...最少100年!并非所有人的灵魂都和赛伯一样特殊,可以承载大魔王的全部力量,类似于午夜这种人,手里也有足够的方法保护自己的灵魂不被魔王侵占吞噬。

是的,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技术性”手法就可以。

总之,这笔买卖还算公平,真正说起来,午夜还算是小赚了一笔,是的,这在午夜看来只是一笔买卖,是恶灵骑士契约和猎魔枪的交换,至于康斯坦丁的位置,那完全是附带的福利。

“那个杂碎...呵呵。”

午夜摩挲着下巴,随手捏碎手里的巫毒徽记,10个全身僵硬,身穿特殊盔甲,有一张惨白色人脸的巫毒缝合怪出现在酒吧里,在他的指挥下打扫着周围的地面,他则非常惬意的坐在椅子上,嘴角有一丝狰狞的笑容,

“康斯坦丁,祝你好运,我的杂碎朋友。”

另一边,穿着灰色长风衣,带着兜帽,鬼鬼祟祟的康斯坦丁正蜷缩着身体,半跪在一个黑暗,混乱的地下室的后方,在他身边,还有几十个同样打扮的人,正神神叨叨的跪在地上诵经。

念得既不是佛教的经文,也不是基督的祷言,仔细去听,入耳之处都是一些嘈杂的靡靡之音,是歌颂一个叫多玛姆的黑暗空间邪神的祝圣词,也不知道是找的哪个扑街作者写的,不仅拗口,而且在很多地方,都有严重的漏洞。

尤其是在康斯坦丁这样的“专业人士”看来,这种祷词根本毫无意义,根本就不可能联通黑暗邪神多玛姆,不过这也是他来到这里的理由。

“我说,康斯坦丁,你确定在这里待着没问题?”

同样带着灰色兜帽,用长袍将胖嘟嘟的身体全部包裹起来的查斯.钱德勒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鬼迷神疑的一幕,这个资深出租车司机总感觉自己被身边的老朋友坑了,这场景怎么看都不正常。

“嘘”

假装着诵经,实际上在偷偷摸摸抽烟的康斯坦丁扭头对自己唯一的好朋友比划了一下手指,压低了声音,

“别傻了,钱德勒,这里肯定有问题,但不要管那些,多玛姆就要降临了,整个纽约都会被摧毁,只有这里是安全的...我们就待在这里,一直到灾难结束再出去。”

他拍了拍自己胆小的朋友的肩膀,

“假装自己是个邪教徒...明白吗?只是伪装而已!跟你的信仰不冲突。”

“但是,但是那个多玛姆...”

钱德勒是个诚挚的天主教徒,他待在这里简直全身都不舒服,他有些抗拒的说,“我可不认为一个邪神会庇护我的灵魂,我们已经信天主,要不我们去圣约翰教堂?”

“别去那里!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你去哪个教堂都行,别去圣约翰教堂!”

康斯坦丁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圣约翰教堂里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你这蠢货,我是在救你,你只是个普通人,千万,千万别和他们扯上关系!”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这漫长而又无聊的祈祷终于走到了最后,那个站在高台上的,身穿古怪的黑色长袍,手里高举着白骨法杖的“神父”摊开双手,就像是个疯子一样狂呼着,

“啊,多玛姆,掌控黑暗和时间的至高神,将您无穷无尽的时间分给我们,分给您诚挚的信徒,我们以灵魂,血肉祈祷,将我们的意志献于您,恭请您降临这个不洁的世界,用黑暗净化人间,不信您的人将坠入黑暗,挚信者将得永生!”

“歌颂您,伟大的多玛姆!”

他抬起头,那兜帽稍稍滑落,康斯坦丁的目光在这一刻瞪大了,他看到了那神父双眼周围的黑暗的,干涸一般的皮肤,他扭头骂了一句,

“该死!这是个真正的信徒!得到了多玛姆力量加持的家伙...哎呀,事情稍有些麻烦了。”

“怎么回事?”

神色惊恐的钱德勒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灰色兜帽,似乎这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他紧张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他知道康斯坦丁有些奇奇怪怪的本身,在神秘学这一方面,他是不折不扣的大师。

“没什么...对我而言可能有些糟糕。”

他将一枚金色硬币塞进钱德勒的手里,加重了语气,“一会去“洗礼”的时候,握紧它!它能保护你的灵魂不被邪神腐蚀,见鬼,多玛姆看来是要玩真的了。”

“来吧,信徒们,让我们欢迎两位新朋友!”

疯疯癫癫的神父手里的骨杖指向了缩在后方的康斯坦丁和钱德勒,于是那些信徒就齐刷刷的为两个“新朋友”让开了一条路,那神父的身前,摆放着一个木盆,里面却不是圣水,而是一种黑色的,黏糊糊的恶心液体。

“来吧,来接受伟大之神多玛姆的赐福!”

这声音落在康斯坦丁和钱德勒耳中就像是催命的符咒,而且最要命的是,被几十个新教徒围着,他们跑都跑不了。

自称为地狱神探的家伙,对付魔鬼和幽灵还有一套,但是面对这些实实在在的人身威胁,他能做就少了很多了。

在那几十双眼神的注视下,两个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了祝福的台子,那双眼黝黑的神父的手指已经放在了那盆恶心的东西里,似乎是准备给他们施加洗礼,他看着面色犹豫的康斯坦丁和惊恐的钱德勒,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轻声说,

“不要紧张,施加洗礼之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兄弟了,我们将沐浴在多玛姆的黑暗荣光里,来吧,为多玛姆献上灵魂!”

钱德勒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他一把抓住了康斯坦丁的手臂,就要拉着自己的老朋友冲向身后的大门,却被一群邪教徒围上来死死压住身体,康斯坦丁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他的左手已经伸进口袋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套了一个篆刻着神圣经文的指虎。

“放开他!”

这家伙大喊着,那神父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可以...只要你献上灵魂,康斯坦丁,你还以为你能瞒得过我主?庆幸吧,伟大的他现在需要你为他服务!”

“献上灵魂,成为我们的一员!康斯坦丁,否则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兄弟去死吧!”

“不!不要!约翰,跑!别管我!”

钱德勒内心就是个真正的老好人,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想着想让自己的老朋友离开,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钱德勒性格懦弱,每次都是康斯坦丁为他出头,即便是已经成年,他也没有太多朋友,地位卑贱,艰难过活,但康斯坦丁却一直没有改变过对他的友谊。

这已经足以让钱德勒在这种时刻置生死于度外了。

“走!约翰!打出去!别管我!”

钱德勒的咆哮声让康斯坦丁越发挣扎,因为他的性格和行事方法,他声名狼藉,但钱德勒却不在乎这些,哪怕冒着被伤害的危险,也要用自己那些笨办法来帮他。

康斯坦丁这一次是真的想要帮老朋友躲过即将到来的灾难,但没想到,他一向的坏运气又一次爆发了,落在现在这个艰难的处境里。

不过他的犹豫并未持续多久。

“砰”

这昏暗的聚会场所的大铁门被可怕的巨力从原地踹飞,呼啸着砸在后方那些猝不及防的邪教徒身上,当场砸死了5,6个,一堆人受伤,惨叫声和血腥味让本就混乱的地下室顷刻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一样的屠场。

剩下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身后,康斯坦丁和钱德勒也这么做了,于是他们就看到尘土飞扬当中,一个背着两个木盒子的高大身影从黑暗的楼梯里一步一步走入这邪神的聚会。

他带着一个银色扭曲鬼面,那面甲之下的双眼里闪耀着暗红色的光芒,就像是火焰一样。

康斯坦丁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夺路而逃,赛伯的左手伸向背后,握住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抽出来,看也不看,扣动扳机。

“砰”

金色的火焰飞舞,圣银打制,篆刻着神圣符文的子弹从那古怪的枪口飞出,在黑暗中划过了一道银白色的轨迹,精准的击中了康斯坦丁...身边的倒霉鬼。

眼看着那家伙的大半个脑壳都在这一枪里被掀飞,那温热的鲜血溅了康斯坦丁一脸,把地狱神探逃跑的脚步固定在了原地,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个沙哑低沉的声音,

“就站在那里...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呵呵...”

康斯坦丁摸了摸脸上的鲜血,他的牙齿都在上下打颤,在场的人里,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眼前这家伙有多么恐怖的,他宁愿面对多玛姆,都不愿意面对朝他走来的赛伯.霍克。

多玛姆只要他的灵魂,而赛伯...弄不好就要带走他的小命。

赛伯手里提着一把古怪的长枪,整体就像是老式滑膛枪,但是在枪口前方,却被做成一个十字架的样式,整体就像是一块黄金的艺术品,但是在那十字架和枪体上,却刻满了类似于《福音书》之类的文字,这就是猎魔枪。

据说出现在300年前,每一任主人都会离奇死亡,缠绕着可怕的诅咒,但对于神秘生物的杀伤力惊人,枪体冰凉,据说这是死在这把枪下的邪灵和天使们的诅咒,这把枪整体有种肃杀的感觉萦绕,当它被握在赛伯手里的时候,那种冰冷的杀气简直是扑面而来。

钱德勒一脸恐惧的看着赛伯,短短几秒钟,最少7个人死在他手里,但是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这个胆小的普通人内心的恐惧却越来越少,最少和身边这些邪教徒相比,赛伯的形象正面多了。

“杀了他!杀了这个敢挑衅多玛姆意志的混蛋!”

那神父似乎刚刚从这杀戮里惊醒,他狂叫着,周围的邪教徒们也朝着赛伯涌过来,不过下一刻,那双眼扭头看向第一个朝他扑过来的凶猛大汉,1秒钟之后,那大汉整个人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火柱一样,站在原地,痛苦的哀嚎着,地狱之火引燃了他充满罪恶的灵魂,从内而外的火焰以一种爆发性的姿态冲出来,在顷刻间就将他的血肉烤干。

这一幕将所有人都吓坏了,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噔”

另一个木盒子砸在地上,赛伯的声音也重新响起,

“10秒钟,无关人等,滚出去!”

25.失踪人口回归

信徒分为两种,一种是诚挚的,愿意为了信仰付出一切的狂信徒,差不多是这个实际上最恐怖的一群人,另一种是伪信徒,嘴上挂着信仰,但是遇到危险情况,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自己的小命,这种人就不足为惧了,因为信仰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层可有可无的装点。

需要的时候拿起来,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在一边。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都是伪信徒。

所以面对如影随形的死亡威胁,不到10秒钟的时间,剩下的20多个邪教徒跑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地的尸体,还有那个握着手杖,对赛伯怒目而视的神父,以及想跑又不敢跑的康斯坦丁和他的好朋友钱德勒。

“啊!”

神父嚎叫一声,手里的骨杖表面涌动起一层黝黑的光晕,就像是一记重锤一样,朝着赛伯砸了过来,后者不闪不避的举起左手,地狱之火在手掌上蔓延,在灼热的感知中,轻而易举的将那黑色的光锤捏在手里。

“砰”

被捏碎的法术火花四溅,他一纵身跳上高台,一脚踹在了那正在准备反击魔法的神父的腹部,将他整个人都踹飞到了墙上,施法者们魔力强大,但身体一般都很羸弱,刚正面的时候根本刚不过赛伯这样的狂暴战士。

他感觉全身的骨头在这一次撞击之下都要碎掉了,他滚在地面上,刚抬起头,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了他的额头,感受着来自猎魔枪对魔法存在的压制以及那股深入鬼祟的冰冷,这神父颤颤巍巍的不敢再动了。

“多玛姆要攻击纽约?”

赛伯的双眼紧盯着眼前这个邪神信徒,他俯下身,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身体抓起来,“你在害怕,对吧?那种缠绕在身体上的恐惧,那种压迫着你灵魂的恐惧,我能感觉到,如此的真实...所以,看着我的眼睛!”

“嗡”

那神父想要拼命抵抗,但是在那种如有魔力一般的命令下,他抬起头,迎面就看到了那闪耀着致命火焰的双眼,下一刻一股巨力涌入精神,意志防线瞬间崩溃,他的灵魂失去了控制,将所有的记忆都呈现在了赛伯眼前。

关于他如何被引诱,如何加入卡西利亚斯麾下,又是如何被多玛姆赐予黑暗之力,在记忆的最后,赛伯恍如亲眼看到了多玛姆的真身,那是一片荒芜死寂的宇宙,在已经被完全侵蚀的群星当中,一个黑暗的身影矗立在虚空里。

没有边际,就像是完全由黑暗组成的形体,唯有那一双眼睛,那双恍如包裹着无尽炼狱和七彩光晕的双目,即便是在窥视记忆,赛伯的闯入也让多玛姆看到了,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邪神的双眼放在了赛伯身上,他似乎在打量这个闯入他世界的小灵魂,赛伯也在看着他,那黑暗的化身,即便是靠近,都有种仿佛要被黑暗吞噬的感觉,直视那无处不在的黑暗,就像是直视着一个漩涡,让人忍不住要投入其中。

“你是...我见过你,小小的羸弱人类,在伦敦圣所,是你击溃了我那无用的仆从。”

多玛姆开口的那一刻,在这黑暗空间当中,那些已经死寂的星球开始疯狂的震动,他以一种固有的傲慢打量着赛伯,那黑暗之音几乎是直接在赛伯心底响起,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那么,你到我的世界来,是为了向我效忠吗?”

邪神如太阳一般的双眼中闪耀着玩味的光芒,他看着赛伯,犹如打量着一件商品,“哦...你的潜力可比那个快死的老头子强多了,你可以接受更多的黑暗,你会成为让诸界闻风丧胆的黑暗武士...会成为一个屠夫,我嗅到了你身上的鲜血,你会是一个完美的杀戮机器,在鲜血和死亡中迎来最崇高的黑暗永生。”

“来吧,效忠于我!我将给你整个世界!”

赛伯的意志站在一颗已经破碎大半的星球上,他同样直视着多玛姆,在几秒钟之后,他嗤笑一声,

“不!我拒绝!”

“我才不会给你当狗,我想要的东西,我一般都自己去拿!我是来问问你,你要进攻纽约,对吗?”

面对赛伯猖狂的回答,多玛姆并没有生气,他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让整个黑暗空间都摇曳不已,

“是的,纽约圣所,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这一次,我要亲自动手...你觉得你能阻止我?是谁给你的勇气和信心?是古一那个老女人吗?”

“砰”

一颗腐朽的星球在赛伯不远处的黑暗星空中被捏碎,在地动山摇当中,多玛姆用黑暗之音宣布到,

“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至尊法师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众神将回归你的世界,你得做出选择,小小的人类,相比他们,我是一个更慷慨的存在...这样吧,纽约,让我看看,面对我,你们还是否能力挽狂澜!”

那是一种自信,对于黑暗空间领主来说,拥有这种自信并不奇怪,赛伯感觉到了意志的减弱,看上去是当做沟通桥梁的那个邪教徒神父的灵魂即将燃尽,他抓住最后的机会,大声喊到,

“这是一个赌注,对吧?多玛姆,那么如果我赢了呢?”

“赢?”

多玛姆哈哈大笑,“我有多少年没听到过这样的笑话了,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如果你赢了,你们守住了纽约圣所,我立刻退回黑暗之域,在你还在这颗星球的时候,我不会再来抢夺它...但如果你输了,就把你的灵魂献给我,你将成为我在诸界的完美代言人...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一天了。”

“我不要世界和平!世界与我无关!多玛姆!”

赛伯的意志就像是流水一样,一点点的从这黑暗之域散开,在最后一刻,他高声喊到,

“如果我赢了,你欠我一次!多玛姆,约定...成立了!”

在赛伯的身影消失于黑暗空间的那一刻,多玛姆的声音响彻这片星空,

“约定...成立!”

“嗡”

赛伯的意识回归本体,在他眼前,那神父的身躯只剩下了被焚烧的骨架,他用冰冷的枪口轻轻一拍,那黑色的骨架就像是流沙一样散落于地面,渗入其中,彻底消失不见。

他转过头,看着坐立不安的康斯坦丁和钱德勒,取下面甲,脸上是一个由衷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康斯坦丁...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你见到我不高兴吗?来,笑一笑。”

“我...赛伯,谢谢你...”

康斯坦丁干笑着用衣服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他一脸狗腿的说,“你最近还过得好吗?”

“呋...”

赛伯从康斯坦丁口袋里取出一包丝卡香烟,用缠绕在身边的火焰之灵点燃,扭头看着他,将猎魔枪扛在肩膀上,一脸无奈的说,

“其实不怎么好啊,和古一闹翻了,还有一个神经病劝我大杀四方,又在镜像空间里毁掉了小半个伦敦...真的很不爽的!”

“呵呵,你的生活还是这么波澜壮阔哈...”

康斯坦丁觉察到了危险,他后退了一步,然后就听到赛伯说,

“更不爽的是,我听人说,有个叫康斯坦丁的家伙在纽约黑市卖了颗完美的魔鬼王子心脏,一度成了风云人物,玩小妞玩到腿软,可是发了笔大财呢...”

他抬起头,看着康斯坦丁,双眼的笑容变得危险起来,

“你发财我不管...但我的那份呢?康斯坦丁,你不会忘了吧?”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起来,在场的唯一一个普通人钱德勒不明白赛伯和康斯坦丁之间的恩怨,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局势对自己的老朋友不利,他艰难的说,

“这位...朋友,康斯坦丁是个很讨厌的家伙,但他做很多事情不是有意的,他没准只是觉得好玩...只是个玩笑。”

“嗯?骗我去宰了一个魔鬼王子,还毁掉了五分之一个休斯顿,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赛伯收起猎魔枪,从怀里取出一本厚重的书,丢给了一脸惴惴不安的地狱神探,

“帮我完成这个召唤法阵,再帮我搞个奴役契约,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完了,康斯坦丁,你这一次要是再敢糊弄我...”

“不会的!不会的!我发誓!”

地狱神探猛地松了口气,他手忙脚乱的翻着手里的《所罗门之书》,不过在发现这本书是珍贵的原典的时候,一抹贪婪在他眼中一闪而逝,他顺手将这本至尊法师的珍藏揣在怀里,愉悦的打了个响指,

“材料我出!走,现在就给你办完这件事,纽约不能待了,我得赶紧跑了。”

20分钟之后,在曼哈顿偏僻地带,康斯坦丁和钱德勒艰难的在地面上用各种复杂的材料刻画着一个庞大的召唤法阵,地狱神探一边擦着汗水,以一边说赛伯说,

“《所罗门之书》里记载了数千个异界生物的召唤仪式,不过你既然只要有法力的那种,所以我们就用这种恶魔召唤阵,恶魔这种玩意最喜欢随便响应召唤了,你的眼睛对它们也有压迫作用,契约做起来很简单,不过一会召唤出的玩意就需要你自己去驯服。”

赛伯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抽着烟,他看着忙碌的康斯坦丁和钱德勒,

“驯服?”

“嗯...按照你能理解的方法就是...揍他一顿!打到他服气为止!”

地狱神探将手里的蓝宝石扔进即将完成的法阵里,摸了摸口袋,一脸肉痛的说,“按照你现在的实力,最少也能唤出个恶魔领主,但召唤仪式本来就有风险,而且这种玩意的战斗力很难说,所以你得做好准备。”

“嗯...放手去做吧。”

赛伯随口应了一声,不过就在那个法阵堪堪完成的那一刻,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概黑夜之外,在那里,两抹闪耀着火光的玩意正在快速靠近这个地方,速度接近音速,赛伯摸了摸下巴,他怀里的手机开始快速震动。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上备注着“可怜的花花公子”。

“喂,托尼,这个点...”

“赛伯!”

托尼的声音很急躁,他大声喊着说,“从你现在的位置抬头,向左看!我在空中,正在快速接近你的位置...帮帮我!”

“嗯...”

在那两团火光越发靠近的时候,赛伯才看清楚,那是一台人形态的,红黄相间的机器战甲,在它后方,是一个有它4倍大小的,威武庞大的机器巨人,两个人还在空中疯狂的交火,但明显那个小号的机器人落于下风。

但赛伯却没有动,他盘腿坐在石头上,抬头看着两个机器人打架,看着那小个头的机器人被那大块头猛揍,他玩味的问到,

“说起来,我要以什么理由加入战场呢?托尼...人情都还了呀。”

“神盾局!我查到了一份神盾局的秘密资料,他们在四处找人组建联盟,你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你会有兴趣的!帮我,我就把它分享给你!”

26.十戒帮的触手

自从上次和神盾局闹翻之后,赛伯除了见到一次梅之外,就再没有得到关于他们的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美国本土的情报组织还在活动,而且非常频繁。

万磁王掀起的变种人之灾影响甚远,虽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认,但当天那些参加世界安全会议的各国政要们,其中肯定也有被激发了X基因的存在,正如万磁王设想的那样,这些特殊的存在也知道在目前这个大环境之下,身为变种人,还占据高位,一旦被揭露,也不知道有多少国家会掀起动荡。

这已经只是美国的问题了,而神盾局本来也是个“国际性”机构,根据而赛伯和全先生的交谈,可以勉强分辨出,它的活动范围主要在美洲,欧洲也有涉猎,亚洲地区则完全不是它的势力范围,那里是天剑局和满大人之间对抗的战场,远不是神盾局可以插手的。

面对托尼爆出来的这个秘闻,赛伯倒是并不意外,换做他是尼克.弗瑞,在这么大一个缺点被暴露出来之后,他想得肯定是第一时间处理它,他也肯定会想办法找来一群怪物,因为能对付怪物的,也只有怪物,不是吗?

“你确定你得到的是有价值的情报?”

赛伯玩味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中交缠战斗的两台现代的战争机器,他没有立刻出手行动,一方面是因为康斯坦丁已经在着手准备召唤恶魔的事宜了,另外一方面,他得观察一下这个对手的强弱。

“天呐!快来!”

托尼的声音在手机里都变调了,看的出来,他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祈求上帝或者是其他的随便谁,快点来帮我,我的反应堆能量不足了!”

“坚持20秒”

赛伯放下电话,“我得准备一下!”

他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下一刻,那在高空中缠斗的两台机甲的战斗场面映入眼帘,托尼的机甲就比普通人大一圈,看上去就像是他之前在阿富汗的那台机甲的缩小型号,涂着骚包的红黄装饰,在胸口部位是那个闪亮的钢铁坨子,托尼把它叫反应堆,看上去是个能源供给设备。

这台红色的机甲的武器配置很弱,最少在赛伯看来毫无威胁,它似乎就是凭着灵活和钢铁赋予的巨力在和那个大块头战斗,就像是灵活的战士一样,在这机器的双脚和双手上,分别安装着四个喷射器,用于维持他在空中的活动,整个盔甲有棱有角,充满了机械的美感。

而反观那个大块头机器人,就有些怪怪的。

它整体看上去就像是托尼的马克1型的加强版,更加笨重,更加沉稳,采用的应该是更高级的钢材,那大号机器人胸口同样有个闪闪发亮的反应堆,但从个光明的亮度就能看出来,这个反应堆比托尼那个出力更强,能够带着这个最少有一吨重的大家伙飞上天空,需要的能量可不是小数目。

而它就像是个实实在在的战争堡垒了,墨绿色的外壳之外是一层层厚重的反应装甲,在他双臂上是四架不断开火的火神机炮,在肩膀上还有榴弹发射器,在腰部更是装载着小型飞弹的发射巢,看上去还配置着近战武器,它就像是个在暴揍小朋友的坏人,托尼的战甲根本不敢和他打近战,但就算是远程拼消耗,他也不是这大块头的对手。

20秒的时间一闪而过,赛伯从石头上跳下来,他的分析结果出现了,这个大块头没有太大的威胁。

“托尼,把它引下来,你可以退场了。”

他对着手机说了一句,然后将手里扔在地上,一脚踩碎,一个可以定位他具体位置,而且会让他暴露行踪的手机,他不需要!尤其是在斯塔克接触到了神盾局的时候,他必须避免一切可能会遭遇到的危险。

“就等你这句话了!”

托尼说了一声,一个轻巧的转身,四个推进器同时发动,在顷刻间就穿越了那大块头的枪林弹雨,朝着天空之下冲了下去,那推进器全力运作,就像是一道划过天空的灼热流星一般,朝着赛伯所在的地方砸了下来。

那大块头机甲楞了一下,但随后也跟着冲了下来。

他的动作非常不灵活,在侧重威力和防护能力之后,就不能再指望还拥有高超的敏捷和行动力了,万事都无法完美。

“砰”

托尼落地的姿势不算好看,好吧,实际上就像是个从天而降的棒球一样,在地面上弹了几下,最后撞在了赛伯身边的石头上,以一个四肢摊开的姿势瘫在了那里,他脸上的那个非常拟人化的头盔朝上翻开,他朝着赛伯舒了口气,

“嘿,伙计,还好你在这。”

赛伯看着他,将猎魔枪放进了木盒子里,转手抽出了合金刀,另一只手里旋转着一把银白色的左轮手枪,又将目光放在了从天空冲下来的钢铁堡垒巨人身上,

“这家伙是谁?”

托尼摇了摇头,一脸郁闷混杂着悲伤的说,“我不知道,但肯定和斯坦脱不开关系,今天我在实验室里测试新的马克战甲,斯坦走进来,取走我最新做好的方舟反应堆,如果不是波兹...我恐怕就死了。”

“我甚至不知道斯坦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双拳握紧了,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愤恨,有一种被亲近之人背叛的痛苦,“不管他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但是...他却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

“那就是说,我可以随便砍死他,对吧?”

赛伯挥了挥手里的合金刀,一脸杀意的说,“你知道的,如果战斗还要顾及什么变得束手束脚的话,就很难受了。”

“砰”

那个钢铁堡垒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实际上像这种体型的玩意,不管干什么都是惊天动地的,在他落地的那一刻,整个偏僻的地方地面都在震动,那大号机器人有个不成比例的小脑袋,上面没有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断扫视的红色光线,就像是个小号的雷达一样。

他很快就锁定了赛伯和托尼,双臂举起,四台火神机炮开始飞快旋转,下一刻就会倾斜出足够的钢铁风暴,来摧毁眼前的一切,赛伯从怀里取出面甲,扣在脸上,他的双腿微微用力,看了托尼一眼,

“三分钟,准备好你答应分享给我的东西!”

“唰”

赛伯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按照现在的科技,是可以实现动作捕捉的,那机器人的双臂飞快的举起,但相比赛伯冲锋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第一枚子弹已经扣入枪膛的那一刻,一抹绚丽的火焰刀光就在这重型机器人的左臂上亮起,连带着火神机炮一起,将小半个左臂直接砍了下来。

地狱之火附带的足以融化普通钢铁的温度,连带着艾德曼合金无与伦比的锋利,以及赛伯的无尽巨力,在这一刀之下,那厚重的钢材就像是被切开的木块,沿着被烧红的,平滑的裂口滑了下来,火花和被砍掉的电子线路一路四溅,那机器人里的驾驶员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将另一只手握成拳砸向赛伯。

那巨大的钢铁拳头在空中发出了呼呼的风压,赛伯的身体向下一矮,躲过了这一拳,整个人就像是敏捷的猴子一样,飞快的从身后窜上了那大机器的头顶,左手的银白色左轮手枪顺势抵在了这大机器人丑陋的小脑袋上。

“但愿你给自己的大玩具买了保险!”

他开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托尼则大喊到,“别用枪,那是复合材质,一般的子弹根本没用!”

“砰”

赛伯的手指扣下扳机,银白色的,被制成了尖锐顶端的艾德曼合金子弹在枪膛中飞快的旋转着,被巨力推动着刺入了这大机器人的脑袋里,一般的子弹确实没用,可能连最表层的反应装甲都破不开,但如果是艾德曼合金子弹的话,就完全不成问题了。

这玩意可是能直接打穿魔鬼王子头颅的东西,代表着另一种意义上的无坚不摧,唯一限制它威力的,就是子弹里填充的火药,但对于一件防身武器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子弹轻而易举的洞穿了这小脑袋的防御,将这个信息收集器打的脑袋开花,赛伯将左轮枪塞进口袋里,左手扣住了那向外翻开的钢铁裂口,双脚落在地面,身体里热流爆发,就像是一个投掷重物的姿势,手臂狠狠的向上甩起,硬生生将这重型机器人的身体拉着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都在赛伯的巨力加持下,呼啸着砸向了前方。

赛伯的左手向外一甩,那个已经被从机器人身体上拽下来的“脑袋”,也就是被艾德曼合金打的满目全非的信息收集器被他扔在了一边。

他回头看了一眼托尼,比划了两根手指,

“2分钟...你要当英雄吗?托尼...英雄可不是你穿上盔甲就是了,你要学的,真的还很多。”

他大步走上前,跳上了那躺在地面上的机器人的胸口,举起合金刀,蛮横的在那机器人胸口刻出了一个三角形,然后伸手将里面的驾驶员抓了出来。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特质作战服的白种人,很年轻,还带着破碎的头盔,赛伯将那头盔摘下来扔了出去,将那濒临昏迷的人抓起来,放在眼前,狠狠的摇了摇,

“嘿,你是谁?伙计。”

那白种人的嘴角有震荡之后的血渍,他的胸骨也断裂了好几根,他勉强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抓着他的赛伯,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痛苦的,古怪的笑容,

“十戒帮...向你问好!”

这个笑容让赛伯内心提起了一股危险的感觉,然后他就看到这个年轻人皮肤之下开始涌动一根根血管,就像是被注入了岩浆一样,连带着他的整个皮肤都在几秒钟里被烤红了,他反手握住了赛伯的双臂,入手处温度极高,就像是皮肤之下被塞进去了一团灼热的碳一样,这家伙的皮肤温在以一种丧心病狂的速度提升着。

赛伯挥起一刀将他的手臂斩断,整个人向后蹿了几步,然后就看到了那断臂的家伙从原地站起来,他的双臂在那种烤炙空气的灼热中已经快速复原,赛伯转身向外跳开,但依然没能躲过下一刻窜起的爆炸。

真正的人体爆炸,岩浆一样的血肉四溅...如果不考虑画风的话,没准我们可以将其称为真正的“人体炸弹”。

“OH!shit!”

托尼下意识的将双臂挡在眼前,但连人带盔甲都被掀飞了出去,那爆炸的威力直接将原地的一切都扎碎了,就像是引爆了一枚榴弹一样!

“呸!”

赛伯灰头土脸的从已经被烧的像是琉璃一样的坑里爬起来,他手里藏着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玩意,他将其揣在怀里,然后一脚踹开眼前被扭曲的钢铁碎片,异常狼狈的朝着托尼走了过去。

“都是你这家伙...惹来的麻烦!”

27.菜鸟三人行

10分钟之后,3辆全身漆黑的SUV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这个曼哈顿的边缘角落,十几个全身黑衣的特工全副武装的提着武器冲入了这爆炸现场,神盾局特殊反应部队的首领朗姆洛走在最后,他耳朵上带着黑色耳麦,在现场了搜查了几圈之后,他接通了联系。

“我已经在现场了,局长,但这里看上去就像被恐怖分子袭击过一样,目前还没办法判断是什么武器造成的爆炸,但现场发现了一堆扭曲的钢铁,目测应该是复合型军用材料。”

朗姆洛是个真正的老兵,他伸手接过下属递过来的钢铁碎片,放在手里看了看,又加了一句,

“应该是最新型的防爆型复合材料,我建议讲这件事情列入6级事件!”

“好的,恢复好现场就回来吧。”

尼克.弗瑞有些疲惫的声音在耳麦中响起,“最近是多事之秋,多保持观察。”

朗姆洛点了点头,正要挂断通讯,却意外的又发现了一些东西,他弯下腰,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指在地面上拨动了两下,露出了下方被用特殊手法掩埋的半截骸骨一样的东西,他的眼神变化了一下,将其抠出来,放在鼻孔下闻了闻,脸色顿时大变,

“不对!我在现场又发现了疑似“龙骨”的魔法材料,局长,这件事有魔法侧的因素在其中”

朗姆洛站起身,沿着脚下走动了一圈,

“法阵半径最少在2米左右,一个大型的召唤法阵,应该列入7级事件!”

通话器对面的神盾局局长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

“唉,封锁消息!将能带的东西都带回来!.B特殊行动部,让他们派资深探员收尾!”

5分钟之后,从曼哈顿东区的“国家桥梁隧道管理局”的车库里驶出了一台老式的宾利车,一个有些苍老的白人和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黑人坐在车里,那黑人打了个哈欠,

“K,你说为什么神盾局执行任务总是在晚上,他们是遵守的银行系标准时间吗?”

“晚上...好吧,你说的没错。”

那开车的白人也是一脸不耐,“我在这里工作了40年,每次和神盾局有关的事情,好像还都是在晚上来着,做好准备吧,J,据说这一次他们发现了一个大型召唤阵,很有可能是召唤魔鬼或者恶魔用的,这个世界眼看着就要乱起来了,真是糟糕透顶!”

名叫“J”的黑人一脸无奈的从怀里取出一把银白色的,精致的,看上去不像是地球文明应该拥有的枪械,放在手里咔咔咔的玩着,

“那我能怎么做?我该怎么做?订一班前往吉米哈尔星域的最近的船票吗?你看,我们除了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之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见鬼的...”

与此同时,在曼哈顿的另一头,托尼.斯塔克的豪华别墅的地下室二层,一个空旷的停车场中央,一脸蛋疼的康斯坦丁和钱德勒就像是快被累死的狗一样,瘫坐在一边,满脸的疲惫。

在两个人面前,是一个重新画好的召唤阵,赛伯提着冰冷的猎魔枪站在一边,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托尼.斯塔克一边用冰块敷着脸,一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充满魔幻味道的法阵,

“这玩意真的能召唤出什么魔鬼或者恶魔吗?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玩意吗?”

花花公子一脸怀疑的看着赛伯,后者稍有些冷漠的说,

“你已经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不正常的一面不是吗?变种人,魔法师,还有一群能让自己爆炸的邪教徒,那么再加一个魔鬼又有什么不行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讨厌,这么混乱,这么恶心的。”

“弄好了吗?”

赛伯扭头看向康斯坦丁,后者小心翼翼的将一枚紫色的宝石放在法阵中央,后退了几步,眼前这个半径2米多的大号法阵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紫色的光芒沿着法阵的光线流动到了每一个角落,点燃了周围的各种各样的材料,有龙骨,翡翠,黑玛瑙,琥珀等等。

那飘摇不定的光芒在法阵周围逸散着,看上去充满了一种神秘玄妙的味道。

“搞定!”

康斯坦丁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得意的对赛伯说,“最完美的召唤法阵,你只需要注入一丝法力,就能引来一头恶魔,你的血应该引不来恶魔领主,那玩意要是来了你也打不过,但别怪我没提醒你,赛伯,有的家伙会很难缠!你要做好准备。”

说完,他又从口袋里掏了掏,逃出一个古朴的卷轴,月桂树做的木杖,黑山羊皮做的载体,

“这是弄好的契约,主仆契约,你可别弄混了,先把自己的血滴进去,把那召唤出来的东西打趴下之后,取它一滴血滴在契约上面就可以了!”

他拉着身边正一脸痴迷的**身边那豪车的钱德勒,对赛伯和托尼招了招手,

“好了,那么我们就离开了...我可不想掺和进这麻烦的事情里。”

说完也不等赛伯回话,就鬼鬼祟祟的跑掉了,就像是生怕被挽留一样,托尼一脸好奇的看着康斯坦丁和钱德勒,他扭头问赛伯,

“那是谁?看上去挺有办法的样子,好像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康斯坦丁,一个名气很糟糕的私家侦探。”

赛伯将卷轴展开,那其中是用歪歪扭扭的灵魂符文书写的字迹,索性赛伯还认识,契约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他必须从头到尾看一遍,免得被康斯坦丁又坑一次。

“私家侦探?”

托尼好奇的走到法阵边,伸手拨弄了一下那紫色的光环,就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男人,不管是什么年纪,都是中二的生物,他扭头看向赛伯,

“我可不认为一个私家侦探,能弄出这种玩意来...对了,你刚才说,那个袭击我的人,是十戒帮的人?”

托尼靠在一边的车上,呲牙咧嘴的用冰块敷着脸上被赛伯打出来的伤口,他陷入了沉思当中,那沉思中还有一抹擦拭不掉的悲伤,

“斯坦的家里已经人去楼空,他的股份在12分钟之前被抛售一空...他跑了,看上去那个和十戒帮合作的人,就是我的叔叔,那个在父母时候,把我当成他亲儿子对待一样的老头...不管他要什么,只要他开口,我一定会给他,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十戒帮又为什么要和我不死不休?”

“我不知道。”

赛伯将卷轴收起来,他看了一眼眼前的法阵,轻声说,“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你最好自己去问,你现在有战甲了,你已经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了,托尼,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去做了,把情报给我,让我看一看,我们的尼克.弗瑞要用什么方法对付我?”

托尼点了点头,沉默的走到一边,赛伯说话很不客气,但他说的是对的,关于斯坦这件事,关于斯坦这个人,斯塔克没有想过要借用别人的力量去查清楚,正如赛伯所说,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有些事情,他得学会自己去做了。

在体验了飞翔的感觉之后,在体验过了坐在战甲里那种无坚不摧的力量之后,他怎么又会甘心再去做回一个普通的花花公子呢?

就在托尼拷贝情报的事情,一道赤红色的传送门在托尼的车库里打开,花花公子扭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骚包的红色披风,打扮的和一个中世纪的隐士一样的家伙从传送门里走出,斯特兰奇满脸惬意的对赛伯打了个招呼,又看了一眼那召唤阵,

“就是这个?”

赛伯点了点头,“需要你注入一点法力进去,你知道的,我身体里没有法力。”

“没问题...你最好赶紧弄完。”

斯特兰奇伸出手,将一团赤红色的法力注入其中,那紫色的召唤阵立刻就摇曳了起来,就像是一团混沌的水波,其中有某种东西要冲出来一样,红色的和紫色的光芒交织着,将整个车库都映红了。

前外科医生走到一边,对赛伯说,

“古一大师在召唤我,似乎有急事,我意思是,你最好和我一起去。”

赛伯摇了摇头,干脆利落的吐出两个字,

“不去!”

说完,就走向了那召唤法阵,托尼靠在墙壁上,自来熟的对斯特兰奇招了招手,

“哟,法师...我是托尼.斯塔克,花花公子,亿万富翁,天才...你随便当我是什么人吧,有办法治好我英俊的脸吗?”

斯特兰奇看了他一眼,很快注意到了托尼胸口那个闪闪发亮的反应堆,作为一个医生的直觉,他很快就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家伙身上发生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再加上赛伯和托尼的友好关系,他也认为这家伙是值得信赖的,他摇了摇头,

“我不行...我对治疗魔法不精通,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试试时间倒转,没准能治好你,对了,我叫斯特兰奇,赛伯的朋友,他是我在卡玛泰姬时候的舍友。”

“cool!”

托尼打了个响指,他摊开双手,“时间魔法,听上去很厉害,来吧,别犹豫了!”

另一边,赛伯的手指在刀刃上轻轻一划,一滴暗红色的鲜血滴入眼前那紫色和红色交织流转的法阵里,就在血液渗入其中之后,他恍惚间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哟,新的灵魂总是手到擒来,后退!凡人,伟大的布莱斯公爵阁下要来了!”

赛伯并没有后退,他只是平静的提起手边的金色猎魔枪,看着眼前的紫色和红色交织的光芒膨胀,收缩,最终化为了一道紫色的烟雾,在他眼前的法阵中央凝聚出了一个实体。

那是一个全身紫红色皮肤的恶魔,尖锐的耳朵,蜥蜴一样的长尾巴,参差不齐的利齿,尖锐的让人尖叫的爪子,全身上下肌肉贲张,身上布满了神秘的魔纹以及战斗留下的疤痕,不过却诡异的穿着黑色的背心以及一条黑色四角裤,嘴里还叼着一根冒烟的雪茄。

这家伙的脸都沉浸在烟气中,恍惚间能看到一张丑陋的脸,带着角质的鼻子,那双淡黄色的眼睛里有一抹恶魔特有的残忍,这些家伙和魔鬼看上去很像,但说实话,魔鬼很少会胆大包天的破坏,但毁灭就是蔓延在恶魔血管里的本能,但是这家伙的头顶没有恶魔角,却有一抹蓝色的头发,就像是莫西干的发型一样。

他在赛伯眼前站起身,身高达到2.2米,他后退了一步,尾巴轻而易举的将托尼的一辆帅气的摩托车卷起来,就像是一头直立行走的恐怖大蜥蜴一样,将其扔在一边,他伸手取下嘴角庞大的雪茄,喷了一口像是鲸鱼喷水一样的烟气,在那股糟糕的味道里,他上下打量着赛伯,高傲的如同神祇一般。

“说吧,凡人,你召唤布莱斯公爵是要奉献你那卑微的灵...等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名紫色皮肤的恶魔终于看到了赛伯手里的猎魔枪,还有他身后左边已经凝聚出符文光轮的斯特兰奇,右边穿上了新的钢铁战甲的托尼,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后退了一步,沙哑低沉的声音变得危险了起来,

“你准备干什么?凡人!”

赛伯扬了扬手里的猎魔枪,他歪着脑袋,扣上面甲之后,他只露出双眼,他低声说,

“我现在心情很不是很爽...我想找个家伙打一架,你看上去就挺合适...做好准备了吗?布莱斯公爵?”

下一刻,那双眼睛变成了危险的暗红色,其中一抹岩浆般的火焰之环缓缓的亮起,在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那紫色的恶魔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他用难听的声音尖叫着,

“见鬼!惩罚恶灵的骑士!我没有惹你!”

“是的!”

赛伯举起猎魔枪和缠绕着地狱之火的合金刀就冲了上去,

“我们没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是不得不说,你运气糟糕极了,公爵大人!认真点...否则,你可能真的会死!”

28.再见古一

“砰”

托尼停满豪车的地下停车场已经是一片狼藉,三分之一的豪车被蛮力和火焰变成了一堆堆的废铁,直到那个高大的紫色身影被砸在墙角,连接不断的震动声才停了下来。

地面上充满了坑坑洼洼的凹陷,被地狱之火融化的地面散发着焦灼的气息,托尼将自己的珍藏都转移到了车库的另一边,这才避免遭到荼毒。

赛伯将冰冷的猎魔枪抵在被揍得奄奄一息的紫色恶魔的下巴上,这大块头现在看起来凄惨极了,他全身上下满是刀伤和枪伤,在伤口上还缠绕着燃烧的火焰,这是一头蛮力型的恶魔,但它的利爪和疯狂面对赛伯毫无用处。

地狱之火和猎魔枪却能给他造成全额甚至超出的伤害,几乎就是被完克。

黄金的十字架猎枪作为老式的滑膛枪,它的射程和精准度很差,在这种近距离格斗中,猎魔枪唯一的缺陷也被弥补了,可以说,在他出现在这个战场里的时候,就意味着它已经走入了失败里。

赛伯将猎魔枪背回身后,左手拿出卷轴,右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给了这恶魔一拳,将它的身体打的翻转了过来,他抓着他的手指,蛮横的将那骨质的利爪掰断,然后抄起刀,一刀砍掉了五分之一个手指,在那紫色的鲜血涌出的时候,赛伯犹豫了一下...

这可是恶魔,不管是什么故事里,和恶魔签订契约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斯特兰奇也忍不住开口说,

“其实不用这样的...至尊法师可以治愈你,赛伯,没有必要走这种歪门邪道。”

“嗯?”

斯特兰奇的话似乎给他下定了决心,他将那半截断指狠狠的摁在了手里的卷轴上,一团墨绿色的火焰从卷轴上窜起,飞快的将赛伯手里的卷轴燃烧一空,他站起身,扭头拍了拍手里的灰烬,看着斯特兰奇,

“你刚说什么来着?”

“你...”

斯特兰奇有些无语的看着赛伯,他并不知道赛伯和古一之间的争执,他只是单纯的认为赛伯对于灵魂魔法已经失望了,这其中那个无法绕过的弯让赛伯和古一根本不可能达成统一。

赛伯不可能后退,难道要指望古一后退吗?

开什么玩笑,至尊法师威震万界,她有自我的尊严,这种尊严维系着这个世界的稳定,她怎么可能在一个凡人面前后退?

“我只是在用我的方法,治疗我的身体...难道挣扎求生也有错吗?”

赛伯取下面甲,面色轻松的挥了挥手里的面甲和长刀,他表情轻松,但就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心灵放佛有个通道被打开,一股暴躁的力量从其中涌入了赛伯的身体里,这种力量的涌入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主要是猝不及防。

“砰”

长刀猛地拄在地面上,突然失控的力量将地面刻开一条裂痕,地狱之火从身体表面腾起,但双臂上还有一抹绿色的邪能,斯特兰奇和托尼看到了赛伯脸上的痛苦,他们想要冲上来帮忙,却被赛伯猛地伸出手制止了。

“别...别过来!”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嘴里的空气都变得灼热,那股力量,应该叫做恶魔身体里的法力,在以一种爆发性的方式横扫他的身体,但却是在确确实实的“治愈”他的伤势,和王上一次给他的中正平和的法力不同,这一次从恶魔身上汲取的法力,更暴躁,更难以控制。

“呼...呼...”

赛伯剧烈的呼吸了几次,在适应了那种总量并不算庞大的暴躁能量的侵入之后,他反而感觉到了轻松,就像是王上一次为他输入法力之后的舒适感觉,那是法力在默默修复身体损伤的过程。

“唔...”

他摊开双手,闭上眼睛,满脸都是舒爽的表情,就像是在温泉中泡澡一样,来自基因层面的损伤在一点一点的被修复,修复的速度很慢,简直就像是蜗牛在爬,但这头恶魔的法力总量要比王更多,所以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这伤势很快就不会再是问题了。

“赛伯,小心身后!”

托尼脸上的红黄面罩咔擦一声扣上,就要扑过来帮忙,在毫无防备的赛伯身后,那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紫色恶魔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修复完成,他双眼里闪耀着恶毒,憎恨的光芒,从地面上爬起来,两只狰狞的爪子就交叉着朝着赛伯砍了下来。

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赛伯的脑袋砍掉,但托尼的战甲飞在半空,就猛地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眼前让人惊讶的一幕。

赛伯根本没有动作,那恶魔用尽全力的爪子却停在了他的头顶上方,甚至连他的一丝头发都没有伤害到。

“嗯?”

赛伯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他就像是梦呓一样轻声说,

“你是准备反抗你的主人吗?西姆...”

这个名字让那恶魔身体一颤,他那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复杂,憎恨以及畏惧,最终,他的爪子收了回去,就像是在某种强大意志的作用下,恭顺的半跪在地上,将脑袋低垂下来。

赛伯转过身,满意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恶魔,将左手放在它脑袋上,

“回去你该去的地方,保护好自己的小命,遇到危险就召唤我。”

他瞅了一眼那恶魔肩膀上正在快速愈合的枪伤,来自猎魔枪的神圣力量和恶魔本身的邪恶之力在碰撞交错,阻止着那伤口的愈合,但是在这头恶魔新得到的能力之下,这难以愈合的伤口却在飞速复原。

看来这个契约,也不只是赛伯得到了好处。

“滚吧!等待我的召唤!”

他一挥手,那面色不甘的紫色恶魔就被一团暗红色的能量风暴席卷着消失在了原地,被驱逐回了地狱边境。

名为西姆的雪茄恶魔被送走了,赛伯特意感受了一下,他依然能抽取那恶魔身体里的法力来修复身体,很方便,他干脆不再去管这玩意了,任由它在自己身体里的蔓延。

“感觉怎么样?”

斯特兰奇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些了吗?”

赛伯身体有问题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虽然不太清楚内幕,面对这个问题,赛伯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轻松,

“嗯,好多了...早知道,早就该这么干了!”

他握紧了双手,“嗯...似乎还有一些特别的东西,从那个契约里,我还得到了一些特别的玩意...比如,这样!”

“唰”

墨绿色的火焰在他双臂上缠绕,在那火焰当中,赛伯的双手变成了一对狰狞的爪子,紫色的,带着鳞片,有些不成比例的巨大,坚固而又疯狂,手指前方是刺出皮肤的爪子,像是五把刀子一样,看上去就像是异形一般。

“砰”

他将瓜子刺向旁边的墙壁,就像是切豆腐一样轻松的将那墙壁抓开了五道抓痕,碎石纷飞,在爪子的碰撞中甚至有火花闪现。

这足以让普通人心惊胆战的利爪却让赛伯很满意,他心念一动,墨绿色的火焰在双臂上出现,飞快的将那爪子又变回了原本的手指,

“很棒的能力,不是吗?”

“但是我现在靠近你都能嗅到恶魔的臭味,那种狂躁的气息,看上去更像是恶棍了...”

斯特兰奇叹了口气,“你以后得离那些邪灵的赏金猎人远一点,他们没准会把你当成和恶魔交易的邪教徒。”

“呵呵”

赛伯从托尼手里接过雪茄,点燃,舒爽的深吸了一口烟气,“那就让他们来!”

“说起来,刚才那样很Cool!”

站在一边的花花公子掀开自己的面甲,他脸上的淤青和伤口都不见了,恢复了那一抹帅气,他好奇的问到,

“普通人也能和恶魔签契约吗?”

斯特兰奇从这个问题里嗅到了不好的倾向,他严肃的看着托尼,沉声说,

“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托尼.斯塔克,不是每个人都是赛伯,都能以纯粹的力量压服恶魔,他的灵魂同样要比普通人更强大,如果你贸然尝试,召唤来的恶魔可不会和你讲理,在过去100年里,那些召唤恶魔的人的幸存率不到5%,哪怕是最弱的恶魔小鬼,都要比5个成年人加起来更强...这本质上就是一种危险的仪式。”

“对了,既然召唤完成了...”

斯特兰奇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转身环绕着双手,在身后打开了一扇传送门,扭头对赛伯说,

“把那本《所罗门之书》还给我,我要把它放回卡玛泰姬的藏书室里。”

“嗯”

赛伯点了点头,将手伸向衣服的口袋,但却摸了个空,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了起来,

“呃...那本书...不在我这里。”

“嗯?那它去哪了?”

斯特兰奇皱起了眉头,“那可是古一大师的珍藏,大法师所罗门亲手书写的原典,本身就是一件价值非常高的法器,赛伯...你不会把它弄丢了吧?”

“没有!”

赛伯摆了摆手,一脸平静的说,“我只是把它放在一个“朋友”那里,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把它拿回来给你。”

再说到“朋友”那个词的时候,赛伯加重了语气,他心里恨恨的浮现过一个嬉皮笑脸的家伙,康斯坦丁...你果然是不作死就会死的人!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让这个家伙冷静下来,顺手牵羊又牵到他头上了。

“好吧...”

斯特兰奇也没有多想,但就在他迈入传送门的那一刻,另一个身影却缓缓从传送门里走出,在看到那身影的瞬间,赛伯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斯特兰奇楞了一下,然后非常恭敬的将左手放在胸口,俯身行礼,

“古一大师,您怎么来这里了?”

他低声问到,古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那漂亮的双眼目光放在了赛伯身上,那双翦水秋瞳里闪过了一丝隐隐的愤怒,

“你果然还是这么做了!赛伯!你召唤了恶魔?你忘记我给你的忠告了吗?”

至尊法师目前是重伤状态,从她那缠绕着灵纹绷带的左臂,和那面色苍白到有些发青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她左手里还拄着一根造型华丽的法杖,但目前看来是被当成手杖用的。

这位真正的大人物的愤怒很快就唤起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局外人托尼.斯塔克只能感觉到呼吸一阵阵的急促,就像是整个天地的空气都压在了他身上一样,让他心神为之颤抖,就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唰”

一道影子挡在了托尼面前,帮他将所有压力挡了下来,赛伯抬起头,毫不畏惧的和古一的双眼直视,

“我只是用自己的方法治疗我自己...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什么时候,在绝境里试图自救都成了一种错误了?”

“我不愿意做你的囚徒...难道也是一种错误吗?”

面对这种反驳,古一的眼神微微变化了一下,她手里的法杖在地面上轻点,让一道不算炫目的光将她和赛伯两个人包裹了起来,传送到了另一个维度,被称之为镜像空间的地方里,

“你的心里有愤怒?真巧...我现在心情也很不爽,赛伯.霍克,你不是总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吗?”

古一冰冷的声音在他耳中响起,

“那我们就来打一架吧!”

29.“魔鬼”帮

一个人重伤的时候,能发挥出的力量可能连平时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一点就算是强如至尊法师也无法改变,她在短短不到2个月的时间里,几乎和域外众神大打出手最少4次,一人独战神魔,能落得个重伤的下场足以说明古一的强大了。

而目前她只能待在卡玛泰姬养伤,但即便是面对重伤的古一,域外神魔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也足以说明古一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有多么的深刻。

而现在,在镜像空间中,完全体的赛伯和重伤的古一打一架,结果会是...

“砰”

镜像空间破碎,接近半昏迷的赛伯被扔了出来,这家伙就像是被几百头大象从身上奔踏过去一样,全身上下的皮肤没有一处好的,四处逸散的鲜血沾满了身体,整个人的精神极度萎靡,左臂不正常的垂在身边边缘,这可怕的遭遇把斯特兰奇和托尼都吓了一跳。

拄着法杖的古一缓缓从破碎的镜像中走出,那破碎的空间在她背后流转成一抹绚丽的光彩,至尊法师还是之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她身上的白色长袍不沾污迹,她撇了赛伯一眼,

“1分27秒...在你的实力层次,还算不错,但现在,你真正知道神灵的力量了吗?”

“现在,你知道你和多玛姆打的那个赌,有多么荒谬了吗?”

古一的手杖在地面上点了好几下,“你简直是在用这个世界和你的灵魂玩一场根本不可能赢的游戏!”

这下,赛伯知道古一的怒火来源于何处,但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想到的,他在托尼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对至尊法师说,

“我本来是想让斯特兰奇帮我带句话给你的,多玛姆你来挡住,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们...说实话,这邪神的那些仆从,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嗯?”

古一眯着眼睛,她的右手轻轻一挥,绚丽的赤红色光芒在她身后飞速的流转,最终在漫天飞舞的光线中,形成了一把造型古朴的靠背椅,她坐在上面,将手杖递给斯特兰奇,她撑着自己的左脸,看着赛伯,

“看上去你已经有计划了?那说来听听吧。”

赛伯急促的呼吸了两下,让身体里涌动的,被摁在地上反复摩擦了好几次的痛苦消散了一些,然后低声说,

“查尔斯教授,神盾局这些力量用于应付多玛姆在人间的势力已经足够了,但黑暗邪神无法透过空间进入现世,他只能用自己的黑暗力量强化他的仆从,就像是伸出爪子要抓住一个东西...砍掉爪子就足够了。”

“咳咳,我在哥谭有些势力...我为他们准备了10吨圣水,还有些圣银,应付一场现世入侵总是足够了吧?只要多玛姆的本体不进入这世界,我觉得我们守住纽约圣所还是没问题的...”

古一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你太小看卡西利亚斯和他的黑暗追随者了,真正有智慧的法师不能出现在战场和你肉搏,赛伯,莫度他们要防守其他两座圣所,我可没有足够的高端力量来支援你,所以你得计划只是看上去很美好,凡人的力量我并非没有考虑,但面对无穷无尽的域外邪魔,他们依然太弱了。”

“不!他们不弱!”

赛伯反驳道,“他们只是没有可以伤害到邪魔的武器,沾染了圣水的子弹对低级邪魔有毁灭性的杀伤力,而我是个军火商,我觉得我们可以顶住...至于卡西利亚斯,如果我这么一个不完全版的恶灵骑士还不够...那我们为什么不找一个完全版的邪灵杀手过来?”

古一的表情变化了一下,

“强尼.布雷泽?”

赛伯点了点头,

“对,强尼!我不认为强尼连以一些黑暗法师都干不掉,反正他需要净化999个邪灵,这一战之后,说不定也就够了,总要物尽其用才对。”

说到这里,赛伯想了想,抬起头看着古一,

“说起来,在我契约了恶魔之后,我突然有了个新点子,也不知道你对召唤恶魔这件事是怎么看的?你憎恨这种方法和力量吗?”

古一微闭着眼睛,

“不,力量并无善恶,无非是看使用者的意志,过去的历史里不是没有召唤恶魔做好事的例子,我又不是隐修会那些老古板,只要一个人能压制住恶魔力量附带的毁灭欲望,多掌握一些力量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只是能依靠灵魂压服恶魔暴躁意志的人,现世太少了。”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

赛伯舔了舔嘴唇,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疯狂的神色,

“那么我现在稍微有个大胆的,不成熟的想法,你觉得,如果我挑选一批心志足够坚定的人,契约恶魔,使用恶魔之力作战怎么样?”

“啪”

椅子的手柄被古一捏碎,她抬起头,看着赛伯,双眼里有一丝严肃和慎重,

“告诉我,赛伯.霍克,你是要建立一个新的魔法势力吗?还是说...内心的欲望已经不满足于现世的权势,想让你的魔鬼帮进军一潭死水的魔法界了吗?”

“我是个很简单的人...真的,我没有想那么多。”

赛伯直起身体,“我只是在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对于已经和多玛姆打了赌的我来说,现在手头的力量总是越多越好,至于什么魔法界,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呼...”

古一闭起了眼睛,她的手指在椅子手柄上跳动着,这种沉默持续了十几秒钟,最后,她睁开眼睛,

“你在做一个危险的决定,赛伯,凡人,实际上包括大部分魔法侧人士对于邪灵之力的看法是极端负面的,我能理解你现在承受的压力,但是,如果你因为这件事和其他人起了冲突,记住,我不会出面,你得自己摆平所有的麻烦。”

她站起身,伸手将胸口的吊坠取下来,放在了斯特兰奇的手里,

“阿戈莫托之眼,斯特兰奇,我将它借给你,作为我最有潜力的弟子,它能极大的强化你的时间魔法,但不要过于依赖它,那么就按照我们所说的,我来应付多玛姆,其他的事情交给你们。”

“祈祷成功吧,赛伯。”

古一走入传送门当中,“一旦失败,你就会失去你的一切,我是认真的,你绝对不会想要见到那种场景的,整个美洲沦为黑暗废土,而你,就是罪魁祸首,最残酷的是,你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古一离开了,托尼的呼吸立刻变得正常起来,这一次离奇的经历让花花公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伙计,她是谁?为什么这么...”

“那是至尊法师,差不多是这个世界最强的女人。”

赛伯拍了拍托尼的钢铁肩膀,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别把她放在心上,你和她不会有太多交集的,对了,现在帮我找个人...康斯坦丁,就是刚才从这里离开的那个混蛋!”

他的脸上咧开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我有点事情,要和他“谈谈”。”

此时,在纽约机场的候机大厅,拖着一个箱子的康斯坦丁和背着小包的钱德勒正在登机口等候进入最近一班飞离纽约的飞机,康斯坦丁穿着一件棕色的大衣,头顶还带着一顶帽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他鬼头鬼脑的打量着四周,低声对钱德勒说,

“这一次我打算去英国待一段时间,你要去哪?”

钱德勒一脸苦逼的挠了挠头,

“算算我的钱,大概只够去印度玩了,但愿我不会在那里破产。”

“放心,不会的!”

康斯坦丁拍着胸口,信心十足的说,“等到那些大英雄挽救了纽约市之后,你就可以在回来了,相信我,这一切都会很顺利的,我对我们那些大英雄总是很有信心,他们就隐藏在人群里,等到这个世界需要他们的时候,嗖的一声跳出来,潇洒的拯救世界...我们这种菜鸟只需要在他们身后给他们加油鼓劲就可以了。”

说完,他夸张的摊开双手,

“啊,生活在这么一个世界里可真是足够幸福的一件事啊。”

“那想必你见到老大之后,会更幸福的。”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康斯坦丁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个坚硬冰冷的玩意抵在了地狱神探的腰后,

“别动声色,先生,老大有请。”

康斯坦丁面色僵硬的扭过头,看到的是四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壮汉,四个人隐隐的将他包围起来,他有些尴尬的说,

“伙计们,我不记得我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所以...你们老大是谁?”

刘易斯透过墨镜,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点小帅,也有点颓废的年轻人,

“赛伯老大托我向你问好,康斯坦丁先生。”

2个小时之后,中央城中心医院附近的一栋别墅,被超过10把枪指着脑袋的康斯坦丁和钱德勒走进了这防守森严的房子里,在大厅中,换了一身严肃的衣服的赛伯背对着他们,在他身边,是一脸犹豫的斯特兰奇。

而在他眼前,摆放着一架病床,上面是一个昏迷的病人,在病床周围有很多复杂的仪器在监控着他的身体特征。

赛伯看着眼前这个被毁容,还失去了双腿,又沉睡了4年多的兄弟,他原本的面孔已经在赛伯的记忆里模糊了,赛伯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即便是灵魂回归,但长久的沉睡还让他无法清醒。

“谢尔盖...我的兄弟,如果我们不能有尊严的活着,最少我们可以有尊严的去死,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自己以这样一种懦弱的姿态活下去...”

赛伯低声说着,在他身边,刘易斯和库珀脸上满是忧伤,他们和谢尔盖是同龄人,当初谢尔盖还是他们的领袖,和凯文一起撑起了魔鬼帮最艰难的时刻,但那个强壮到足以击溃一切的俄罗斯人现在却以这样卑微的姿态活着,这让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

康斯坦丁想要说话,但赛伯抬起两根手指,转过身,冷漠的看着康斯坦丁,

“你想要那本书,对吧?”

康斯坦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所罗门之书》的原典,哪个法师不想要?我承认我是做了些不光彩的事,但赛伯,我真的需要那本书!去做一些我早就该去做的事情。”

“别说给我听!”

赛伯打断了康斯坦丁的叙说,“我不想听你的事!我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你想要那本书?可以...为魔鬼帮工作5年,那本书就是你的了。”

他摊开双手,一脸平静的说,

“那么现在开始你的上岗测试吧,康斯坦丁。”

“看到我身后的兄弟了吗?我现在要你召唤恶魔来供他契约,还要保证他的生还!他活,你活!”

“他死...你死!”

30.地狱归人

“轰”

“凡人!你们妄图召唤伟大的索格尔斯,说吧,你们要为伟大的索尔格斯奉献你们那可怜的灵魂吗?”

一个沙哑难听的犹如钢铁碰撞的声音在别墅地下室响起,在紫色和红色光芒的交织中,一个提着脊骨战斧,全身是暗红色鳞片,头顶还长着三只角的丑陋恶魔被召唤了出来,这家伙在鳞片之外还穿着一件粗糙的盔甲,看上去倒也挺威武的。

“这是个什么玩意?”

赛伯扭头看向身边的康斯坦丁,后者在所罗门之书里狂翻了一阵,然后指着一页插图说,

“找到啦,这玩意叫恶魔卫士,属于肉搏系恶魔,在低阶恶魔里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恩...低阶恶魔?听起来不怎么样...”

赛伯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随手打了个响指,一团紫色的庞大身躯在他身后的空地里,犹如烟雾一般腾起,片刻之后,赛伯的契约恶魔西姆一脸不爽的站在了赛伯身后,嘴里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虽然全身上下都缠绕着疯狂的暴躁力量,但是在他看向赛伯的眼神里,还是有不加掩饰的畏惧。

他用手指指了指西姆,

“这家伙算是低阶恶魔吗?”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西姆,忍不住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不,这是高阶狂战魔,非常疯狂,非常能打的家伙,在地狱里也算是很罕见的。”

“嘿,弱小的人类!你少说了一个领主!”

西姆不满的用手指戳了戳康斯坦丁,它的指甲锋利如刀一般,而且和康斯坦丁的胳膊一样粗大,这一幕让旁观的魔鬼帮核心成员们忍不住为康斯坦丁捏了把汗,在他们眼里,这个灵界侦探可能下一刻就要被西姆弄成肉串了。

“得了吧!”

康斯坦丁根本不畏惧西姆,以他丰富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西姆已经被赛伯契约了,还是最苛刻的主仆契约,只要赛伯不同意,西姆根本杀不了他,他一把拍开西姆的爪子,恶狠狠的朝着恶魔比划了一个中指,

“你最多就是个次级领主,真正的恶魔领主可不是你这样的,你也就只能骗骗那些没脑子的家伙,而且我和你的主人可是朋友,你敢杀我吗?你能杀我吗?”

西姆听到这挑衅,顿时从鼻孔里喷出了两道灼热的蒸汽,手里的爪子蹭一下就弹了出来,作势就要把康斯坦丁这讨厌家伙的切掉,但赛伯却不耐烦的一挥手,

“好了!去干掉这低阶恶魔!我们重新召唤一次,给谢尔盖最少弄个中阶的,这玩意太弱了!”

“不!等下!”

康斯坦丁喊到,“别!你兄弟的灵魂已经很虚弱了,他的血对于中阶恶魔没有吸引力,最多也就引来邪犬和小鬼之类的垃圾恶魔,还不如这个恶魔卫士呢,再说了,更高阶的恶魔,他的意志很可能承受不住,会被恶魔反控制,甚至更早,直接被吃掉灵魂!”

“不是把它揍到半死就可以契约吗?”

赛伯扭头问到,脸上满是疑惑,“怎么还要比拼意志?我契约这家伙的时候,可没有经过那一步!”

康斯坦丁有些烦躁的抓着头发,对赛伯大喊到,

“见鬼!不是每个人都是你!你经过检测了,感觉不到只能说明你的意志远比西姆更强,它在你的意志操纵下甚至不能反抗,但现在我们要契约的是个普通人,即便是恶魔卫士,也会很危险!”

“我总觉得这玩意不靠谱...太弱了。”

赛伯不满的摩挲着下巴,“感觉一刀就能砍死的样子...”

他的手指指向那被西姆的恶魔气场压制的根本不敢移动的恶魔卫士,“去!把它打个半死,准备契约!”

西姆恶狠狠的看了康斯坦丁一眼,便怒气冲冲的走向那站在原地的恶魔卫士,这狂战魔内心也很不爽,但它不敢反抗赛伯,就能将怒气都发泄在眼前这可怜的恶魔卫士身上了。

契约过程进行的很顺利,西姆只用了三拳就把那低阶恶魔打了个半死,拽着它的身体挤出了最精华的血液,和昏迷的谢尔盖签了契约,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赛伯和康斯坦丁都无法插手的了,只能祈祷谢尔盖的灵魂足够坚韧,最少不能被这恶魔卫士的灵魂压倒。

康斯坦丁看了看被锁链丝丝捆在病床上的谢尔盖的情况,这植物人现在正在疯狂的挣扎,显然是灵魂的争夺已经开始了。

“大概需要10分钟的时间!”

地狱神探从他的新任驻守,魔鬼帮新成员,前纽约司机钱德勒手上拿起所罗门之书,对站在赛伯身后的几个人看了看,

“我们抓紧时间,下一个是谁?”

被他看到的所有人都有些躲闪,惟独混在人群里,安静的看完了这一切的百合子思考了片刻,便站了出来,

“我来!”

看到百合子,康斯坦丁的目光猛地发亮了那一下,然后就有些犹豫的说,

“美女,你...确定吗?契约恶魔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在恶魔化的时候,你可能会变得很丑...”

“但这个过程没准能治好我的身体!”

百合子有些黯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已经受够身体里装着金属零件的滋味了,我是个人,我可不想一辈子活的像个机器。”

赛伯对康斯坦丁点了点头,于是地狱神探就带着其他人去另一个房子,赛伯和午夜老爹做成了第二笔生意,挥舞着钞票买来了足够的材料,在纽约之战开始前,他计划最少要多出5-10个能操纵恶魔的战士,作为和邪灵对抗的先锋。

但说实话,这个数量很难凑齐,赛伯对于凡人没有什么偏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以凡人之魂对抗恶魔之魂,确实很少有人能做到,他的目光放在了谢尔盖身上,双眼里是一抹期待,

“我给了你第二次机会,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如果你还能打,你还能活,那么就抓住这次机会!”

他喃喃自语,坐在一边无聊的抽着巨大雪茄的西姆突然开口说,

“他能挺过去的...我能感觉到,这个凡人的灵魂占据了上风,他渴望...复仇,还有活下来,他肯定有强大的执念,这样的灵魂如果制成灵魂金币,绝对会是最抢手的货物!”

“恩?”

赛伯眯起眼睛,他看着西姆那丑陋的脸,“你能感应到灵魂的强弱?”

西姆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

“我可是恶魔...玩弄灵魂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你这个怪胎,你的灵魂和身体死死契合在一起,刚才那个狡诈的人类说错了,不是你的意志强大到让我无法反击,而是我根本就找不到反击的手段...否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呋...”

赛伯眯起的眼睛里精芒一闪,“很好,我给你个任务...去看看外面那些人里有那些人的灵魂比较强大,比较适合接受这种力量!”

“...”

这个提议让西姆都瞪大了眼睛,他忍不住反问到,“不是每个凡人都能接受身体里居住着恶魔,强制进行会让失败率提高很多,啧啧,就连我这样冷血的恶魔都觉得你是个恶棍了...你打算让他们怎么做?抛弃信仰来拥抱黑暗吗?”

“进了魔鬼帮...”

赛伯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下来,“还谈什么信仰?我不需要不忠诚的下属,去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西姆嘿嘿怪笑着将身体缩小,甩着蜥蜴一样的尾巴走出了这地下室,赛伯站起身,走到谢尔盖旁边,将那覆盖在他身体上的床单一把掀开,看到了谢尔盖因为长时间昏迷而萎缩的肌肉正在邪恶的力量下重新膨胀,也看到了被炸断的双腿在飞速愈合。

这种血肉横飞的恶心场面绝对会吓坏任何一个普通人,但赛伯内心毫无感觉,他只是在单纯的为一个兄弟的重生而喜悦。

“谢尔盖...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复苏代表着什么...”

赛伯的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如果你真的能活过来,下一个,就是凯文...我的弟弟。”

“砰”

束缚着谢尔盖身体的铁锁在这一刻被绷直了,赛伯后退了一步,仔细的打量着这新生的家伙的力量爆发,那铁链发出了咔咔作响的声音,谢尔盖的身体也开始主动恶魔化,而且恶魔化程度要比赛伯更高...赛伯只是双手,而他,是全身!

紫黑色的鳞片在他的皮肤上覆盖着,在头顶长出了三只恶魔角的那一刻,谢尔盖闭合了4年多的眼睛猛地睁开,其中闪耀着一抹血色的光芒,大概是刚刚才从昏迷中清醒,他的思绪还停留在4年前银行劫案爆炸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身体的束缚,那膨胀的和战锤一样的拳头挥起,将铁锁崩断,下意识的就吼叫着冲向房间里唯一的活物。

“砰”

赛伯看着那拳头在他眼前慢慢放大,尽管谢尔盖已经用尽全力,但是在赛伯看来还是和慢动作差不多,在那拳头接触到他身体的前一刻,他猛地砸出一拳,正中谢尔盖胸口,将这莽汉咋砸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冲击型的凹陷。

“冷静了吗?”

赛伯低声问着,这熟悉的声音将懵懂的谢尔盖唤醒,他抬起已经恶魔化的脑袋,左右看了看,看到了赛伯,双眼里浮现出了一抹惊喜,

“赛伯老大!”

声音沙哑而难听,就像是从地狱发出的一样,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拳,看到的却是一双覆盖着黑色鳞片的爪子,他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混乱。

“你能控制它,那是属于你的力量...别愣着了,收回去,然后和我出去见见老朋友,已经4年了,谢尔盖,事情都过去了,你该有新生活了,对了...米娅很想你。”

“米娅?”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谢尔盖忍不住抬起头,片刻之后,他咬了咬牙,“是的!米娅,我的女儿!”

“轰”

墨绿色的邪火从脚下升起,快速的在谢尔盖的身体表面窜了一圈,火焰散去,露出的就是那个和4年前一模一样的光头壮汉,只是他原本灰色的眼眸,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看上去分外诡异。

“我这是...我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自己复原的双手,忍不住挠了挠头,看向赛伯,“刚才那种,我身体流动的那股暴躁的力量,它再让我撕碎一切...那是怎么回事?赛伯老大,我这是怎么了?”

赛伯根本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他甩了甩手,大步走向地下室之外,

“穿好衣服,魔鬼帮马上就要和对手干架了,别给我丢脸...至于你的问题,从地狱里逃回来,怎么能不付出一点代价?”

他回过头,双眼中的火焰一闪而逝,来自忏悔之眼的力量,让谢尔盖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拳头,然后就听到赛伯玩味的声音,

“还是说...拥抱黑暗,让你怕了?”

31.纽约镜像之战(一)

纽约圣所,卡玛泰姬麾下三大圣所之一,位于纽约西村,一个在200多年里培养出了无数人才的地方。

它已经在这里存在了超过700年,也就是说,并非是在纽约建成之后,古一才在这里修建了圣所,而是整个纽约,都是在圣所之人的旁观下,一点一点的建立发展,直到现在。

700年的时间过去了,对于人类世界来说,这就是个永远无法逾越的沧海桑田,但圣所依旧存在,就恍如站在纽约的城市森林里的守护巨人一样。

这个世界自从新秩序建立之后,还没有一天就像今天一样,饱受着来自黑暗的冲击和窥视。

奥罗罗推着查尔斯教授的轮椅,行走在覆盖了圣所周围最少一个城区的镜像空间里,在这特殊的维度下,行走在其中能看到现实世界里的行人,却无法触摸到他们,就像是存在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

相比查尔斯教授的淡定,奥罗罗就要惊讶很多,她一边看着从自己身体里传过去的小孩子,一边对教授说,

“我在这城市里生活了20多年,我从不知道,这座城市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地方...”

X教授则一脸柔和,他早就见识过了古一鬼神莫测的力量,而且他深知,那种力量就是这个世界的保护者之一,所以行走在这力量的实质性体现当中,他并不会感觉到压力。

“因为这个世界隐藏的秘密还有很多很多,奥罗罗,变种人只是这世界的一环,在更高级的力量看来,变种人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我选择了妥协,而埃里克则不愿意相信,他的所作所为,倒更像是要向那更高级的力量展示变种人的优越性...他渴望得到认同,这让他走上了歧途。”

教授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的说,

“也不知道埃里克在那监狱里过的如何,这一战之后,我们也是时候去看看他了。”

“恩?”

教授没有得到来自奥罗罗的回应,他疑惑的抬起头,结果就看到了一辆从前方的街道驶入镜像空间的黑色轿车,在它后方还有十几辆大卡车,这似乎不太像是能被镜像空间接纳的交通工具,不过教授也看清楚了坐在车里的那个人,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赛伯.霍克。

赛伯也看到了教授和奥罗罗,他示意桑塔尔斯停车,然后扭头对带着墨镜的谢尔盖和百合子说,

“你们带着兄弟们去圣所前方,在那里布置防线,斯特兰奇会提供给你们需要的东西的,我很快就过去。”

说完,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教授,好久不见了。”

赛伯一脸淡然的和查尔斯教授打着招呼,丝毫看不到有尴尬的样子,哪怕这两个人不久之前才因为理念问题闹翻过。

但面对这种和善,教授却皱了皱眉头,他看着赛伯,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抹严肃,

“你...你和邪灵打过交道?你身上有种让人不安的气息...源自灵魂,你没有去卡玛泰姬吗?”

“我去了...”

赛伯弯下腰,满脸笑容的握住了教授的手,完美的符合礼仪,他压低了声音,“但古一那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所以,我选了另一条路,一条你绝对不会喜欢的路,所以,我早就说过,我们其实不是一路人。”

他伸手在教授肩膀上拍了拍,

“哦,对了...我没有浪费你的机会,查尔斯教授,早点去卡玛泰姬吧,你难道想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吗?”

“古一大师怎么会没有治愈你的方法?”

查尔斯面色变得冰冷起来,“是你拒绝了,对吧?”

“恩”

赛伯没有否认,他平静的点了点头,看着查尔斯教授,“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被当成囚犯一样圈养10年,但我依然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指引,我很难找到现在这个方法,虽然...粗暴了一些。”

他没有再给查尔斯教授说话的机会,擦过两个人的身体,走向身后,不过就在走过身体微微颤抖的奥罗罗身边的时候,他猛地伸出手,将奥罗罗的腰肢搂在怀里,双手放在了她平坦的腹部,以一个像是情人间非常亲密的姿势,将下巴放在奥罗罗的肩膀上,轻声问到,

“你在害怕...我的奥罗罗,为什么要怕我呢?我们上次不是合作的很好吗?我不是教会了你很多东西吗?你这样的态度...可真是让我伤心啊。”

“我...我没有!”

“轰”

一道耀眼的闪电从天空迅捷的劈向了赛伯,但是在更高处,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挡住了,叼着雪茄,吞云吐雾的紫色狂战魔西姆一脸不屑的将手里的闪电劈碎,扭头看了看惊恐的看着它的奥罗罗,嘿嘿一笑,然后就在赛伯的意志操纵下,再次被送回了地狱里。

“你看,你伤害不到我了...我的奥罗罗小宝贝,就像是我说过的,你的力量和神灵一般,前提是,你得更疯一点,看来你还是没学会。”

赛伯在奥罗罗的耳垂上轻轻一吻,感受着怀里的躯体的摇曳颤抖,在查尔斯教授身边越发冷漠的气息中,放开了她,狂笑着转身离开,就像是一个十足的恶棍一样。

“恶魔...”

查尔斯教授的双手在轮椅的手柄上握紧了,“他竟然选择了恶魔的力量...他会比埃里克更危险!当初,真不应该,放他离开!”

奥罗罗则抱着肩膀无助的蹲在一边,脸埋在手臂里无声的哭泣着,她以为她已经可以面对赛伯带来的那些阴影了,但现在看来,她还差的太远了,并非她不努力,而是赛伯前进的速度,太快了。

“赛伯.霍克!”

在赛伯走过一个街角,已经能看到屹立在远处的圣所,那几乎和伦敦圣所的建筑风格一模一样,但就在他走向哪里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住了他,赛伯转过身,看到了从巷子里走出的尼克.弗瑞。

一抹笑容出现在赛伯的嘴角,他靠在墙上,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背着双手的神盾局局长,

“啊,尼克先生,我不得不称赞你的胆子,居然敢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你就不怕,我这个变种人坏种会出于某种恶心的心态,把你掐死在这里吗?”

“不!在古一大师的力量笼罩之下,我还是不怕你的。”

弗瑞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对于赛伯力量的恐惧,他那独眼盯着赛伯,“所以在其他地方,我会避免出现在你眼前...但我这一次来不是和你吵架的。”

“恩?”

赛伯做了个“请”的姿势,弗瑞清了清嗓子,轻声说,

“我觉得你和神盾局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吧?没有必要一直敌对,而且我有充足的证据来表明,那一次针对你的行动,并非出自我手,实际上,另有人在主持这一切。”

“你看看我,弗瑞。”

赛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觉得我像是个会看证据行事的人吗?这些官方台词别再念了,我们时间有限,而且我们之间的友谊还没达到能私密交谈的地步呢,或者你可以让梅来找我。”

“咳咳”

弗瑞脸上浮现了一抹古怪的神色,“关于你和梅特工的私人关系,我不想评价,但...我来是表达善意的,接不接受在你了,我再重申一次,神盾局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敌人,哥谭的特工也都撤回来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

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他点了点头,

“说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

弗瑞楞了一下,他加重了语气,

“那你的回答呢?接受?还是不接受?”

赛伯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你还能站在这里,难道不是已经说明了我的态度了吗?别来惹我,弗瑞,这是看在梅的份上。”

弗瑞并没有计较赛伯猖狂的态度,因为赛伯已经有了猖狂的资格,而且对于特工来说,很多事情是不能光凭表面的语言去看待的,神盾局局长看了一眼离开的赛伯,他的独眼中有一抹精芒闪过,然后也施施然的转身消失在了巷子里。

他没有看到赛伯脸上的嘲讽,

“不针对我?呵呵,说的可真好听...如果你再诚挚一点,没准我就信了。”

他当然不会相信尼克.弗瑞的一面之词,更重要的是,从托尼给他的那份文件里,他已经看到了尼克.弗瑞悄然布下的大网,那张网的目标有很多,其中就有...赛伯.霍克!

“嗡嗡嗡”

就在赛伯刚刚达到圣所门口的时候,低沉的引擎声从他背后传来,他脸上有了一丝真正的笑容,他扭头朝着那个带着黑色头盔的酷炫骑士挥了挥手,后者驾驶着一台被涂成了火焰色的重型机车,在他身前摆出了一个帅气的轨迹,侧身停在了他身边。

许久不见的强尼取下头盔,露出了那张根本没有变化的帅哥脸,他和赛伯击了个掌,但随后,一抹赤红色的火焰就在他手里窜了出来,强尼的脸色也有了一丝挣扎,他严肃的看着赛伯,眼睛里的喜悦在这一刻跑光了。

“你身上怎么多了邪灵的味道...我差点就没压抑住扎坦诺斯进攻你的意志。”

赛伯丢给强尼一支雪茄,施施然的吞云吐雾,然后无奈的耸了耸肩,

“还能怎么样?伙计...为了治病啊,我也不想的,对了,你还是控制不了它吗?”

强尼谨慎的后退了一步,距离赛伯有5米远,这才让手掌里的火焰熄灭,他摇了摇头,

“融合的很慢,比之前稍好一些,但是如果在变身的情况下,我可能真的会进攻你...除非我能控制蓝焰,但那很难,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大概要等到我的灵魂归位之后,才有那么一丝可能吧。”

“那你在开战之后,就要离我和我的人远一点了。”

赛伯默默的抽着烟,对强尼说,“我组建了一批用恶魔之力战斗的战士,如果我们全部变身的话,你恐怕会丢下对手直接来干我们...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不过,相信我,这一战之后,你就真正自由了,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话题变得轻松起来,强尼抽着雪茄,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如果真的自由了,我大概会和罗珊去环球旅行,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共度余生吧,反正德克萨斯州我待够了,也是时候陪陪我的爱人了。”

“恩...想法不错,不过我觉得你的人生不可能那么平静的,毕竟这世界上找出一个冒着火焰的骷髅可不容易,而且你能活很久...最少几百年,但罗珊不能,你多少得为她想一想。”

这个问题让强尼的脸色黯淡了下来,最后,他烦躁的甩了甩手,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战场,晚些时候见。”

说完,他带上头盔,机车重新启动,朝着远方一路疾驰,很快就消失在了赛伯眼睛里,后者的鼻子抽了抽,左手在怀里一抽,银白色的手枪出现在了手心,旋转了几圈,然后稳稳的抵在了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个身影的额头上。

“嘿嘿嘿!帅哥,别这样!”

那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家伙惊恐的举起双手,他带着一个暗红色的面罩,在眼睛部位是两抹黄色的布条,身上穿着暗红色的连体紧身衣,在腰部有个重型腰带,还插着两把枪,背后背着两把刀,那造型简直和红色.魔鬼如出一辙。

听到这家伙搞怪的声音,赛伯不爽的哼了一声,将枪收回来,丢给他一根雪茄,问到,

“你这丑货,最近跑哪去了?我的人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可是很忙的,老兄...哪有时间等你来找我?”

那家伙把玩着雪茄,痞里痞气的靠在旁边的电线杆上,“还有我的小瓦妮莎,女人真的是太能花钱了你知道吗?自从我干掉了阿贾克斯之后,我这一段时间都忙着赚钱呢,给我的小心肝花,当然自己也花。”

“那我该叫你什么?”

赛伯从鼻孔里喷出了两股烟雾,他看了一眼这家伙的打扮,“韦德?还是什么异装癖疯子?”

韦德.威尔逊哼了一声,双手抱肩,得意洋洋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哦,我可有个超棒的名字来着,现在…叫我死侍大人...谢谢。”

32.纽约镜像之战(二)

韦德的加入是个意外之喜。

虽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但魔鬼帮在纽约的人可从没找到过这个行踪诡异的家伙,赛伯不以为意,因为上次分开的时候,韦德告诉他他要去报仇来着,对象是名为阿贾克斯的混蛋。

嗯,武器x计划的流毒之一,众所周知,复仇一向都是个很麻烦,很费时间的东西,所以在这一次大战之前,赛伯照例给韦德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就不再理会了。

赛伯的目光擦过眼前的韦德,落在了街角后方的那一辆刚刚启动的黄色出租车上,他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着死侍,

“你居然坐出租车来这里?这里可是古一的圣地!”

“呃...抱歉。”

死侍后退了一步,贱兮兮的张开双臂,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赚钱很累的,所以要精打细算,我觉得出租车就很棒,除了那该死的印度音乐...当然还是因为我没有驾照,我开不了车!”

说完,他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左右双手在自己身上疯狂的寻找着,最后双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身就朝着巷子跑了出去。

“见鬼!见鬼!”

他对着那已经驶出圣所的出租车疯狂的招着手,“我的弹药袋!见鬼!”

是的,他把随身带着的枪械和子弹的袋子丢在出租车上了,这倒霉催的家伙。

赛伯没有理他,韦德经过可怕的实验被激发了超强的自愈,代价就是一部分思维出现了一些混乱,外在表现就像是个小疯子一样。

但疯子才好...因为疯子不会怕,不会畏惧,他们要比普通人更勇敢。

他走向圣所前方,在大门之外100米的地方,法师们正在斯特兰奇的带领下改变着镜像空间里的地形,而魔鬼帮精挑细选的150个敢打敢拼的战士穿着厚重的防护甲,将足够打一场小型战争的强制弹药从卡车里搬下来,堆放在临时的防线上。

在更远的地方,神盾局的特工们也在构建自己的防线,赛伯看到了鹰眼和黑寡妇,不过没有看到科尔森和梅,他们的数量并不多,但是停放在空地上的三架昆式战机却意外的抢眼,就像是身临其境的处于战场一般。

“在这里弄出一道石墙!”

赛伯收回目光,对斯特兰奇喊到,“弄得坚固一点!我的人将在这里战斗到底!”

斯特兰奇回头看着他,一脸古怪的问到,

“你的人行不行?那可是面对一位邪神的追随者,没准会有魔鬼或者恶魔什么的,他们不会被吓破胆吧?”

赛伯翻了个白眼,

“你还是担心好你们吧,对了,托尼来了没?”

斯特兰奇正要说话,天空中一道划过空气的呼啸声将地面上忙碌的所有人惊醒,他们抬起头,就看到一道红黄相间的,流星一样的家伙从圣所之外跳入了镜像空间里,在空中翻转了十几周,最后以一个非常帅气的“超级英雄式”落地,稳稳的砸在了赛伯和斯特兰奇眼前。

“咔咔”

金属关节的碰撞声从眼前变得更加威武的机甲上传来,那非常拟人化的面甲咔一下翻开,露出了托尼那张带着笑容的脸,

“嘿,伙计们!”

他举起手想要和赛伯握个手,但看着赛伯活动着指头,他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我把装甲和武器都升级了,能量充满,足够打满一场正邪之战了!”

这帅气的红黄机甲在托尼的操纵下,灵活的摆出了一个拳击的姿势,他大声喊到,

“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对手在哪?让我们揍翻他们!”

“先别说这个!”

赛伯伸出手,挽住了托尼的脖子,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

“我让你弄得东西,弄好了吗?”

托尼伸出手,他的战甲腰部探出一个小型的储物盒,他从其中取出了赛伯那张银色的面具,按照赛伯的要求,这鬼面被重新喷涂了三道暗红色的爪印,让它看上去更狰狞,但重点不在这里,在面甲的顶端,装了一个宝石一样的微型矩阵,内衬也经过了改造。

赛伯接过来,扣在脸上,托尼有些拿不住的说,

“我把那个头盔的7层材料改造了一下,你只要带着它,理论上这玩意就能保护你的思维,但说实话,心灵力量比较神秘,我没有直接接触过,所以它管不管用我不知道。”

“没事,这一次过后就知道了。”

赛伯瓮声瓮气的回答道,他抬起头,正好看到了从圣所里出来的查尔斯教授和他的“x战警”。

还是原来那些人,奥罗罗,格雷.琴,野兽,不过意外的是多了几个人,带着一个特殊护目镜的高个子年轻人,还有冰人巴比以及一个头发乱糟糟,神色桀骜不驯的年轻人。

看上去查尔斯教授也在扩充x战警的数量,他大概也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

“老大!”

光头的谢尔盖走到赛伯身后,低声说,“防线布置好了,要把圣水分下去吗?”

“分!”

赛伯扬了扬手,“不要吝惜圣水,把那些玩意浇在每一发子弹上,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对手随时会来!”

“轰隆!”

赛伯的话音刚落,一声闷雷在众人头顶响起,所有人抬起头,就看到天空在这一刻仿佛裂开,黑暗的力量和迷雾以一种疯狂的速度侵染了天空,就像是将一滴墨汁浸入水中,在顷刻间就扩散开来,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黑色。

其中还有闪耀着光芒的雷电,但并没有能照亮这天空,反而是将它衬托的更加阴沉。

充满暗影力量的寒风在空地上出现,呼啸着将众人的衣服吹起,整个视界就像是顷刻间转移到了午夜一般,不见一丝光明。

黑暗的风暴漩涡在天空中亮起,就像是水流的波澜,赛伯看着那漩涡最中央,那是一双眼睛,他见过那双眼睛,那是充斥着毁灭光芒和七彩之光的眼眸,那是黑暗邪神多玛姆的视线。

“哦...看看这个世界,你们...你们这些凡人,出现在这里,是要向我奉献你们的忠诚吗?我会很乐意接受它,哈哈哈。”

这声音就像是在每一寸空气里响起,震动耳膜,震动心神,伴随着声音响起的,是更浓郁的黑暗迷雾,将整个圣所的镜像空间都充斥着,就像是触手一样,在缓慢的包裹着这战场里的每一个人。

多玛姆在将自己的黑暗之力透过维度,施加在这个对它来说异常脆弱的镜像空间里,虽然很不甘心,但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眼前这邪神远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完全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

“我会仁慈的放你们一马,让你们看看你们的抵抗会带来什么...等我侵蚀了这个世界之后,你们...都将是我最好的战士,为我征战诸界,将多玛姆之名响彻星空!”

“我会愉悦的接受这一切!”

黑暗邪神的声音并不猖狂,就像是在描述一件既定的事实一样,平淡中带着一丝霸道,在它这个层面,他说的一切有很大几率会实现的,但这个世界总归不是他的,最少现在...不是!

“嗡”

就在多玛姆宣誓完主权的那一刻,一道绚丽的光柱从天空中出现,精准的点在了黑暗漩涡的中心,就像是一把最锋利的长剑,在出鞘的那一刻就沾染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占据了大半个天空的金色符文法阵就像是驱散了黑暗的光明,古一从其中走出,还是那件万年不变的白色长袍,在风中飘飘兮如仙人一般,她手持七重光环笼罩的法杖,代表时间,空间,灵魂的三重光冕垂在她身后,流光四溢,威严如神人一般。

这是赛伯第一次看到古一的战斗姿态,仅仅是气势,就足以和多玛姆分庭抗之。

“古一...你为什么不躲在自己的老鼠洞里苟延残喘?你就这么...想死吗?”

面对多玛姆的威胁,古一的回答很简单,她的左手扬起,又一道更锋利,更耀眼的光剑直刺前方,在那光剑锋缘,代表维度的空间片片破碎,这一剑斩破维度,狠狠的砸在了多玛姆的黑暗之躯上。

“滚!!!”

“嗡”

空中所有的光芒都在这一刻骤然消失,不管是古一还是多玛姆,都在那一声霸气的反抗中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遍布天空的黑暗风暴和呼啸而来的迷雾,斯特兰奇大声喊到,

“至尊法师在域外迎战邪神!让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

“唰唰唰唰”

迷雾中数十道阴沉的光幕显现,狂乱的吼叫声从其中传出,当眼前的雾气散开,穿着一身厚重长袍的卡西利亚斯大法师带着自己的邪神信徒军团出现在了战场上,在他身后,那无尽的迷雾中,来自各个维度的邪灵在黑暗中站起了身体。

有恍如幽灵般的死魂呼啸,有高大如山般的恶魔嘶吼,有阴沉恶毒的魔鬼嘶鸣,有冷漠疯狂的行尸集结,在更高处的天空中,来自地狱的魔蝠和石像鬼拍打着翅膀,怀着对生者和生者的世界无比憎恨的女妖发出了尖叫,更远的地方,来自死人国的狰狞骨龙张开了翅膀,厚重的寒冰挥洒的到处都是。

卡西利亚斯站在这支混合大军的最前方,他的整张脸都在黑暗之力的侵蚀下龟裂,但他的双眼却越发狂热,从前那个为真理付出一切的灵魂已经死了,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怀着对邪神无比诚挚而诞生的无用躯壳。

“跪倒在多玛姆的无尽神力之前!你们的抵抗毫无意义,你们的信仰一文不值!”

没有人回答,因为眼前这只联合军队的数目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眼前有多少邪灵和黑暗生物?

没人数的清,但凡黑暗迷雾所到之地,皆是他们滋生的土壤,多玛姆毁掉了不知道多少个文明,他手里有近乎无穷无尽的黑暗大军。

赢?不...很难了。

“所以,你以为我会因为你人多就害怕?”

万籁俱寂之中,赛伯从防线上站起身,他左手从背后抽出了合金刀,右手接过了谢尔盖递过来的猎魔枪,轻轻一甩,猎魔枪上膛,他扭头看了一眼跟着自己跳出废墟的那几个人,他的声音在这一刻猛地放大,斯特兰奇眼疾手快的将一个扩音术扔在了赛伯身上,于是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传遍了整个战场。

“看看眼前!黑暗大法师和他的邪灵狗杂碎们以为我们会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战而降!”

“他们以为站在这里的都是一群不堪一击的懦夫,窝囊废。”

“他们以为我会向被吓破胆的狗一样向他和他的黑暗主子跪地求饶!”

“但我会告诉他...他想多了。”

“我会和他们血战到底,就在这脚下的土地上,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要保护这个见鬼的世界,而是因为我很不爽!”

赛伯的双眼里红色的眼眸和岩浆般的烈焰之环缓缓出现,燃烧的地狱之火缠绕在了合金刀的刀刃上,他双手摊开,他的目光落在了卡西利亚斯身上,他扬起左手的刀,将刀刃对准了他,

“这里是我的世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群杂碎来做主了?”

9团墨绿色的火焰在赛伯身后窜起,完全恶魔化的谢尔盖一手抓起了防线上沉重的合金砍头斧,同样恶魔化的百合子和那些年轻人也纷纷抓起了自己的武器,在更遥远的地方,另一团更灼热,更疯狂的地狱之火冲天而起。

还有一抹蹿上高空的流星战甲,斯特兰奇的身影在传送门里消失,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赛伯身边,他双手里的符文光轮的寒光越发狰狞,挥舞着双刀的死侍是最性急的,他在黑暗中跳跃,两抹刀光闪过,手里已经多了两个恶魔的脑袋。

“等我把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切碎的时候,但愿你还能对你的主子那么死心塌地,我会愉悦的听你求饶,然后会冷酷的拒绝你,我会享受那一刻的,我发誓!”

赛伯举起猎魔枪,看也不看的扣动扳机,

“魔鬼帮!杀光它们!”

33.纽约镜像之战(三)

这世界上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分类,邪灵和黑暗生物也一样。

诸如恶魔中的绝大多数都擅长肉搏,唯有那些真正有天赋的,会把魔法玩弄的很娴熟,而魔鬼就跟擅长用法术解决问题,但它们的肉搏能力也很强。

在真正1V1的战斗中,一个凡人赤手空拳的根本不可能打赢一头恶魔,哪怕是最低级的那种邪犬都不行。

但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就是发明并且使用工具,只要有合适的武器,哪怕是凡人,也足以对抗疯狂的邪灵们。

“砰砰砰砰”

10架分布在防线上的火神机炮以最高的射速朝着前方疯狂的宣泄着子弹组成的金属风暴,在圣所前方100米的地方编制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任何卷入其中的血肉生物都会被无情的撕成碎片。

按道理说,这种武器对于邪灵的杀伤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尤其是面对没有实体的幽灵的时候,它的杀伤力会被削弱到极致,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魔鬼帮的帮众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喷射器,他们打开会被送到前线的子弹箱,将那喷射器对着那些金属子弹不断喷射。

圣水以这种方式均衡的沾染在每一发子弹的外表,而且不会让子弹受潮,实打实的圣水,搭配被火药推进的子弹风暴,就足以泯灭掉任何一头撞入网中的邪灵,这种方式很快就被神盾局那边的防线接纳了,他们在临时做圣水,很快也在死魂的冲击下站稳了脚跟。

不过这种片伤的方式也只是对那些最低级的行尸和邪灵们有效,面对那些稍微强一些的家伙,沾染着圣水的子弹甚至打不破它们的皮肤。

“让狙击队的人开火!”

抡着大斧子的谢尔盖一斧子砸碎了一头蛇魔的脑袋,就像是一头真正恶魔的他扭头朝着防线高喊到,“把那些该死的施法者都干掉!”

下一刻,手持威力极大的狙击步枪的成员便开始了自由猎杀,他们分散在圣所的各个地方,用的是更高级的手制圣银弹,每一颗子弹都纂刻着神圣符文,对于邪灵几乎是摧毁性的伤害,他们只负责狙杀那些对防线威胁极大的施法者,幽灵以及躲在暗处的暗杀者。

魔鬼帮,神盾局,变种人的战场是分开的,分别朝向正面的三个方向,不过在魔鬼帮的阵地上,最亮眼的并不是毫不停歇的金属风暴,也不是挥舞着火焰之刃肆意屠杀的赛伯,而是那几个接受了恶魔力量的变种人。

身材本就高大的阿拉纳克在恶魔化之后,就像是个真正的巨人一样,头顶长着狰狞的角,但他却有超出这个体型应有的敏捷,他契约的恶魔是一头利刃魔,这种恶魔最出名的是空间跳跃的能力,因此在恶魔化之后,他也能在短距离上实现空间跳跃。

“看我的!阿奈,配合我!”

黑人的身影破开空间消失在原地,他双臂上的两把淡黄色的锋利光刃就像是死神的镰刀,在闪入那些从天空召唤火焰之雨的恶魔术士群体中的时候,双臂张开,一个360°的旋转,将周围的5个恶魔术士腰斩。

跟在他身后冲入战场的阿奈兄弟也是恶魔化的状态,能操纵流沙的阿塔尼斯依靠契约的混乱魔提供的庞大魔力,他双手按在地面,在他眼前,一块直径超过50米的正方形区域在顷刻间化为流沙,将其中的一切全部吞没。

“看天空那头怪兽!”

在阵地指挥防御的刘易斯的声音在所有人耳边的耳麦里响起,“那头骨头龙冲我们来了,想办法干掉它!”

沾染着黑色血液的流沙在阿塔尼斯的控制下化为了一头只有上半身的巨人,挥舞着流沙拳头,一拳下去就将冲出来的邪灵封堵在了原地,在听到刘易斯的示警之后,阿奈.艾洛尔.萨斯肌肉贲张的双手里各握着两把细长的直刃刀,双眼里闪耀着战斗的狂热,将眼前纠缠的邪神信徒砍成两块,然后转身跳向空中。

“阿塔尼斯,送我上去!”

他高喊了一声,他的哥哥立刻会意的举起双手,一道又一道的流沙之柱出现在萨斯的脚下,在5步之后就将他送入了高空,恶魔化的萨斯双臂张开,在背后出现了两道恶魔蝠翼,朝着更高空冲了过去。

那是一头刚刚从黑暗之雾里飞出来的骨龙,它的双眼里闪耀着冰冷的光芒,这骨头最少有30米的体长,在它飞出黑暗之雾的那一刻,整个阵地的空气都变得寒冷起来,它的大嘴里闪耀着冰冷的光芒,显然是在酝酿一次足矣封冻一切的吐息。

萨斯背后的双翼拍打着,他还不是很适应这种飞行的感觉,不管没关系,他距离这头毁灭骨龙已经足够近了。

暗红色的光芒缠绕在他的双刀上,来自更深沉的切割能力在这一刻发动,他收起蝠翼,砸在了骨龙的身体上,仅仅是接触的,都会让他的皮肤感觉到如刀般的寒冷,他飞快冲上前,在骨龙脊椎的地方,挥起双刀,狠狠的砍了下去。

他的能力比较特殊,暗红色的光刃只是外表,真正的含义是切割,切断眼前的一切阻挡,目前已经可以轻松的将钢铁一分为二,但这头骨龙的骨头可比钢铁坚硬多了,第一刀只砍入了五分之一,第二刀将骨头砍开了一半,骨屑飞舞。

骨龙也觉察到了威胁,它张开嘴,发出了无声的吼叫,在空中开始疯狂的旋转,要将威胁极大的萨斯直接甩下去,所幸萨斯契约的恶魔是一头蝠魔,在恶魔化之后,还有一条带着倒刺的尾巴,他用尾巴把自己缠在骨头之间,两把闪耀着暗红色光芒的利刃再次挥起,狠狠的对准那缺口再砍了下去。

“休想!休想!”

“砰”

在最后一刀砍破了脊椎之后,骨龙巨大的脑袋就朝着地面砸了下去,连带着骨质的身躯也坠向地面,萨斯放开快速坠落的躯体,想要打开翅膀,却被一头疯狂的石像鬼扑中身体,在空中旋转着砸向地面。

“嘿!”

阿拉纳克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跳入空中,一拳将石像鬼砸开,抱着萨斯返回地面,骨龙的脑袋从天空坠下来,砸在地表,冰花四溅。

“谢谢了,老兄!”

三个年轻人哈哈笑着重新加入了战斗,解除了骨龙的威胁,魔鬼帮的阵地就依然固若金汤!

谢尔盖冲上来,他身边跟着两名手持法杖的法师,他提着满是鲜血和碎肉的战斧,对年轻人喊到,

“跟我来,护送卢梭法师去关闭那些该死的维度传送门!”

就在精锐战士们深入黑暗战场的下一刻,天空放佛都被点亮了。

“轰”

笼罩全场的闪电风暴从天空中砸下来,一击清空了变种人阵地前方三分之一的黑暗生物。

奥罗罗的身影漂浮在空中,她的双眼已经变成了苍白色,她双手张开,无尽的落雷不断的从天空涌下来,倾泻在眼前的黑暗战场上,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需要瞄准,那些落雷轰在源源不断的邪灵的后方,高强度的落雷几乎是在顷刻间将那些邪灵,尤其是行尸和幽灵一扫而空。

变种人阵地的人数是最少的,但他们的战斗却是最轻松的。

查尔斯教授不进攻只防御,厚重的精神力壁障将整个阵地包裹起来,普通的邪灵的攻击和那些混乱魔法根本破不开这最强大的变种人的心灵力量,而进攻则交给他的学生们来完成。

奥罗罗只是第一波,带着特殊护目镜的斯科特,被赛伯从三里岛救出来的年轻人,左手点在护目镜的调解按钮上,灼热到可以让艾德曼合金重新塑形的镭射光线就像是一道镰刀一样,齐刷刷的从眼前的黑暗阵地里一扫而过。

仅仅是这三个人的合作,就将邪灵们死死压制在黑暗雾气的边缘,巴比,野兽和格雷.琴以及火人约翰则护送着法师们前去关闭维度传送门。

这是必要的,让黑暗世界领主的维度传送门一直打开是一个疯狂的威胁,他麾下的黑暗军团数目根本无法估量,如果任由他继续召唤,纽约圣所的战场迟早会沦陷,因为变种人们精力有限,魔鬼帮的弹药和圣水同样有限。

消耗战,是根本不可能赢得。

“战机升空!配合斯特兰奇法师和托尼.斯塔克肃清天空!”

坐在圣所内部,配合无人机观察战场的尼克.弗瑞抓起通讯器,对随时待命的飞行员喊到,

“我需要一个不会被干扰到的空域!轰炸机还有10分钟到达战场,肃清这里,然后通知其他人撤退!我们会用超强电磁炸弹一次性摧毁剩余的所有传送门!”

说完,弗瑞放下了手里的通讯器,将目光死死的放在了眼前的屏幕上,在那里,神盾局战线的前方,恶灵骑士挥舞着燃烧的锁链,一个人就挡住了邪灵们千军万马的突袭。

赤红色的灼热火焰在地面上熊熊燃烧着,任何踏入其中的邪灵都会被直接灼烧灵魂,恶灵骑士恐怖的狂笑声响彻黑暗苍穹,他挥起的锁链就像是死神镰刀一样,每一个邪灵被杀死,地狱之火都会得到补充,让他能够以这种无敌般的战姿继续战斗下去。

不管是魔鬼,还是恶魔,还是幽灵,甚至是强大的骨龙,面对强尼.布雷泽身上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都只能铩羽而归,他的左手里是一把用锁链变化的砍骨刀,遇到砍不死的家伙,就冲上去再来一下。

整个地面上已经遍布了灰烬,神盾局的特工们只能在边缘打打下手,原本意料中的苦战根本没有到来,实际上,如果不是恶灵骑士没有制空能力的话,神盾局的战场早就平息了,这也是三个阵地里,唯一一个邪灵们被压着打却连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地方。

强尼.布雷泽,恶灵骑士,那种对于黑暗生物几乎是天生的克制,在这种战场里简直是恐怖的代名词。

在昆式战机呼啸着冲上天空,以特制的子弹和制导飞弹肃清空域的时候,尼克.弗瑞的眼睛紧紧眯了起来。

恶灵骑士嘛...如果有一个能被神盾局控制的恶灵骑士的话...

另一边的黑暗最深处,死侍挥舞着双刀将扑过来的影犬分尸,他的双刀上附着着燃烧的地狱之火,在赛伯的控制下,这火焰就在他刀刃上燃烧着,让死侍也拥有了对邪灵恐怖的杀伤力。

但死侍已经被接连不断的这种遭遇弄得快疯了,他任由一头影犬咬中了他的手臂,扭头对赛伯说,

“我说,这biao子养的狗屎家伙就只会躲在这些见鬼的狗屎玩意后面吗?你能不能找到他,我要切掉他的XX,塞进他的XX里,然后对着他的脑袋撸一炮!这TM的简直太恶心了!我又不是来和他玩捉迷藏的!”

赛伯根本没有理会死侍的骚话连篇,他的双眼在眼前深沉的黑暗雾气中寻梭着,他们必须在战场崩溃之前干掉多玛姆在地球上最大的代言人,原来的暗影与召唤大师卡西利亚斯,那家伙身上带着记载着禁忌知识的卡里奥斯特罗之书,搭配他的召唤术,鬼知道会召唤出什么玩意,任由他在战场上乱跑太危险了。

赛伯可还没忘记,伦敦圣所就是被卡西利亚斯召唤出的巨型白骨之拳差点完全摧毁的,他手里提着猎魔枪,就像是个老猎人一样追寻着一切线索,

“别着急,压抑你的怒火,你这白痴,等到我们找到那个杂碎的时候,再把它们统统扔在他身上...别急,我感觉到他了...就在那里!”

34.纽约镜像之战(四)

在看到恶灵骑士变身的那一刻,卡西利亚斯就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而在查尔斯教授张开了力量雄厚到让人发指的精神力护盾,笼罩了大半个战场之后,这位暗影与召唤大师就确信了一件事情,这些该死的凡人提前做了准备,他和他伟大的主人依然小看了现世的力量,单凭这十几个维度传送门,还真的啃不下这块加装了钢铁外壳的硬骨头。

不过卡西利亚斯并不慌张,凡人做了准备,这超乎他的想象,可是伟大的主人也有属于自己的计划,就在纽约之战开始的时候,在其他两个圣所,也同时发动了进攻,由主人的盟友们带队,纽约之战在开始之前已经不是唯一的重心了,甚至这里失败了也没关系。

但卡西利亚斯并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他作为多玛姆在这1000年里第一个真正赐予了黑暗之力的代言人,他并非是一个得过且过的咸鱼法师,他,卡西利亚斯,可是有自我的追求的,古一就是他奋斗的方向,怎么能被这里的凡人挡住前进的脚步?

所以召唤大师偷偷摸摸的躲在黑暗最深处,在手里的卡里奥斯特罗之书的支持下,他准备搞个大事情,最好能让伟大的主人看到他的价值。

而对于召唤师而言,正面作战从来都不是他们的风格,如果一个召唤大师选择和其他人刚正面,无疑会被同行无情的嗤笑,卡西利亚斯本人也不觉得这种避其锋芒的手段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他的召唤法阵已经完成了。

处于多玛姆的黑暗领域里,尽管黑暗领主本人并不在这里主持,但作为他的信徒,卡西利亚斯也可以调用一部分黑暗力量来填补眼前这个巨大召唤阵,赛伯召唤西姆的时候,召唤阵只有半径2米,而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直径20米的超大型禁忌召唤法阵。

它由黑暗之力操纵,直接联络深渊深处,不管它召唤出来的是谁,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这座缺少古一力量主持的圣所,必然会被毁灭!

卡西利亚斯深沉的双眼里闪过了一丝讥讽,从未真正感受过黑暗力量的人,是不可能明白他所效忠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一切的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

“这个世界最终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才是未来新纪元的开拓者!”

卡西利亚斯翻开书页,直接将禁忌之书翻到了最后几页,在那里,一个全身都由白骨组成的巨大的,扭曲的野兽,是的,这玩意就是当时毁灭伦敦圣所的元凶,它只是说伸出了一只手,就砸破了古一的防御法阵,但从战斗力上来说,这东西是绝对凶悍的。

卡西利亚斯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张开双手,呼唤着周围的黑暗魔力,在他的命令下,那些黑暗雾气飞快的融入眼前的法阵当中,充满了禁忌的语言在黑暗里逸散着,在卡西利亚斯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召唤法阵上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身后,两个为他而来的追猎者已经准备就绪了。

“聆听我的呼唤啊,未知名的毁灭者,来自深渊的屠杀者,最深处黑暗的践行者,来到这个世界,这里有足够的灵魂供你享用!”

卡西利亚斯就像是个老疯子一样,他呼唤着古老的力量,在他身后,赛伯和死侍对视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一左一右扑了出去,不管这个家伙在做什么,最好别让他做完!

“嘿!混蛋,看你老爸的拳头!”

“砰”

韦德一刀砍在了卡西利亚斯背后,但却被一层黑色的护盾挡住了,召唤大师立刻意识到有人袭击,但处于现在这个时刻,他根本不可能再停下来了,他只能分出一丝精力,试图在弄出一些影犬来分散压力,但就在这时候,猎魔枪几乎是抵着他的黑暗护盾开枪了。

“砰”

圣银制成的子弹在枪身上一圈圈亮起的符文加持下,以普通子弹的速度出膛,但砸在那层足以抵抗死侍刀剑的护盾上,造成的伤害却是X10倍计算的,赛伯在同一个位置连开三枪,护盾在瞬间破碎,下一刻,燃烧着火焰的长刀就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口,那连接亮起的七层光幕都被刺穿,卡西利亚斯诵念咒语动作骤然一停。

这个从盗书,到直接引发了伦敦之战的反派,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缓缓的软倒了在了地面上,他双眼里闪耀着难以接受的光芒,他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他对于真理追求的终点,一个高贵的施法者,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倒在了两个粗鄙的突袭者手里...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赛伯,看到了那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扭曲鬼面,还有上面三道暗红色的爪印,他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了,又是他!又是这个混蛋!

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和执念冲入了卡西利亚斯的脑海里,在那种怨毒力量的支撑下,生命在快速流逝的他艰难的念出了最后一句召唤词。

“以...我的灵魂...卡西利亚斯.梅林的名义...献上我的一切...来啊!毁灭眼前的...存在!”

“轰”

苍白色的火焰在卡西利亚斯的身体上窜起,将赛伯和韦德逼得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卡西利亚斯的尸体在顷刻间被烧成灰烬,那灰烬在古怪的风中吹向那闪闪发亮的超大型召唤阵,赛伯恍惚间还看到了卡西利亚斯的灵魂,那总是颇有气度的老头气急败坏的朝着他疯狂的比划着中指,下一刻就被一张无形大口吞吃掉,彻底消失。

然后是...

“轰隆隆隆”

正在试图摧毁维度传送门的斯特兰奇和其他法师在这一刻同时将目光转向了黑暗深处,这些对法力流动异常敏感的人们能感觉到,一个远超想象的家伙正在撕裂维度,试图冲入这个世界,那是暴躁的,蛮横的,毫无理智的凶兽,疯狂的就如同一头思维混沌的杀戮机器一样。

不,它压根就没有思维,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一切!

地面在崩裂,镜像空间的边缘都在崩溃,甚至在空气中都出现了恍如实质一般的玻璃裂纹,正在用精神力阻挡邪灵进攻的查尔斯教授和恶灵骑士也齐刷刷的同时看向了那个方向,然后他们就看到那一块的大地被抛上天空,那场景就像是天崩地裂一般。

一个最少有20多米高的骸骨巨人从那地面凹陷中站起,黑暗的雾气和能量在它的肩膀的骸骨上流动,将那黑暗之力都在这一刻撕开,他就像是最普通的行走骷髅放大了近百倍,还被套上了一层石头制作的盔甲,头顶有两个类似于恶魔一样的弯角,那足有一栋房子大小的头骨里,闪耀的是暗红色的光芒。

它的左手里提着一把骸骨战锤,另一只手空着,它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战场,不管是防守方的法师,特工们,还是进攻方的邪灵们,都齐刷刷的停下了彼此的动作,当白色骸骨将自己的力量投射在这片已经摇摇欲坠的镜像中的时候,所有人...包括最强的查尔斯教授都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对于邪恶理解最深刻的恶灵骑士强尼头顶的烈焰,也在这一刻被风吹的呼呼向后摇曳。

这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这是...这是摧毁了伦敦圣所的那白骨巨人!”

斯特兰奇惊呼了一声,他的声音在下一刻传遍战场,“阻止它!它会毁了一切!”

话音刚落,那白骨张开嘴巴,朝着天空发出了无声的怒吼,它似乎对于这一切非常的不满,双手提起战锤就朝着前方的黑暗狠狠的砸了下去。

“轰”

战锤接触地面,在顷刻间就破开了一个近20米深的凹痕,狼狈的赛伯和死侍韦德如跳跃的虫子一般从黑暗雾气里逃了出来,韦德这逗比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见鬼!见鬼!这是什么鬼东西!妈妈,我不玩啦!”

“哐”

又是一锤砸了下来,几乎就砸在赛伯和韦德脚跟之后,它是冲着他们来的,作为召唤者死亡之前最后的执念,这被召唤物必然要履行这个承诺,它必须先杀死赛伯和韦德才能自由活动,哪怕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在本能的操纵下,它依然疯狂的追杀着这两个人。

“韦德,分开跑!”

赛伯喊了一声,扭头就朝着邪灵们涌动的战场中央冲了过去,猎魔枪开路,战刀横扫,没谁能挡住他逃窜的脚步,死侍则鸡贼的跑向另一边的战场,那穿着石甲的骸骨犹豫了不到一秒钟,就朝着赛伯的方向冲了出去,巨大的体型,无与伦比的力量,以及疯狂的突进,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让这白色骸骨变成了战场最大的毁灭者。

挡在它身前的不管是谁,都被它一脚踩碎,赛伯一边艰难的躲闪着战锤的轰击,一边在耳麦中大声喊到,

“谢尔盖!百合子!带着兄弟们离开这!你们对付不了这家伙!快走!”

“轰”

他身边的一座维度传送门被战锤轻而易举的粉碎,赛伯的身体被这一击砸中,朝着天空飞了出去,只是在半空中,他被全部砸断的胸骨都开始飞速愈合,在落在地面的时候,他的身体几乎是嵌入地面,他艰难的从那个人形的凹陷里爬出来,就看到那骸骨巨人又高举着战锤去追韦德了。

这让赛伯松了口气,他摇了摇有些生疼的脑袋,这个不确定因素的出现,打乱了之前的所有计划,最鸡贼的神盾局在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撤离,魔鬼帮紧随其后,查尔斯教授和变种人们在踟蹰,没有人愿意就这么离开,把这地方拱手让给这个骸骨巨人,赛伯更不愿意,因为那就意味着他和多玛姆的约定失败。

他会付出灵魂的代价...但面对这个无坚不摧的怪物,他有什么办法?

他刚才和韦德不是没试过反击,但缠绕着地狱之火的合金刀砍在他的骨头上,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这简直就是个现阶段根本没办法对付的怪物!

“见鬼!”

赛伯的思路疯狂转动着,思考着干掉眼前这个巨人的可能性,但没有!没有一个可行的计划!

“那是阿特拉斯,曾经背负天地的巨人,他的力量足以和宙斯匹敌,凡人不可能杀死它,但现在这里只有一具腐朽的神躯...所以也不是毫无办法。”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赛伯的耳边,他猛然回头,背后只有一片黑暗,

“你是谁!”

“哦...这么快就忘了我?还记得吗?在哥谭...”

“是你!”

赛伯面甲之下的眼睛瞪大了,他当然记得这家伙,假装成小丑的样子来给他灌心灵鸡汤,也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的家伙,但这种鬼鬼祟祟的家伙是赛伯最讨厌的,他咬了咬牙,

“滚开!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那就意味着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灵魂被多玛姆占据...那可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你还会失去你的自由,你看,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赛伯.霍克,我和古一和多玛姆都不一样,我可是自愿帮你的...正面攻击是打不赢阿特拉斯的,他的骨骼里流淌着提坦神的神力,只有古一才可能在一次杀死他...但他不是没有弱点的,他已经死了,即便是神灵,也并非不朽,他的灵魂已经消散了,占据这躯体的只是一缕执念。”

那个声音自顾自的笑了笑,轻声说,

“你可以把它视为一个不甘愿消散的死魂...我听说,恶灵骑士似乎有种武器是专门对付邪灵的...怎么样?难道你不想去试试吗?”

“我只关心,你是谁?以及你为什么要帮我?”

赛伯握紧了拳头,又看了一眼那疯狂破坏一切的巨型骸骨,这个问题似乎让他身后的神秘存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多了一丝情绪的跳动,

“我只是一个目睹了家园被毁灭的可怜人,在无情时光的流动中,我亦被至亲之人毁灭了希望,我是谁?你终会知道,但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了,赛伯.霍克,我忠诚的仆人对你评价很高...”

“去吧,毁掉阿特拉斯的执念,给他一个体面的死亡...我们下次再见了。”

那个声音意兴阑珊的低沉了下去,赛伯犹豫了几秒钟,从凹陷里一跃而起,

“强尼!过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35.时间之轮在流转

阿特拉斯,第一代十二提坦巨人伊阿珀托斯的儿子,他因反抗宙斯失败,而被迫用双臂支撑天空,在神话中被夸张的描述为支撑世界。

比起阿特拉斯,他的兄弟显然更为世人所知...盗火者普罗米修斯就是他的兄弟,他们同属于第二代提坦巨人,神力惊人,哪怕是在死后1000年再一次出现,都显得如此的惊心动魄。

传说中阿特拉斯请求神人英雄帕尔修斯用美杜莎的头颅照射自己,给他悲惨的命运一个终结,他最终化为了一座山脉,现在,赛伯知道,这只是后人杜撰的历史,阿特拉斯和石头唯一的联系就是他身上的那层石甲,坚不可摧!

“强尼!过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赛伯大声喊到,片刻之后,被阿特拉斯一脚踹飞的恶灵骑士狼狈的摔在了赛伯身边,这一脚直接将强尼.布雷泽从恶灵骑士状态踹回了人类形态,他在地面上灰头土脸的翻滚了好几个圈,砸在了背后已经破碎的墙壁上,他晕头转向的从破碎的碎石里站起身,看着赛伯,

“什么事情?”

“我找到了这家伙的弱点!”

赛伯眯起眼睛,双眼中红芒一闪,“灵魂,这家伙没有灵魂,主宰躯体的只是一丝残留的执念,我们去烧掉它,就胜利了!”

“没有灵魂?”

强尼摸了摸脑袋,看了一眼大发凶威,将整个镜像战场搅得一团糟的阿特拉斯,“怎么可能?我都感觉到这身躯里的灵魂无比强大来着!”

“反正相信我,不会有错的!”

赛伯咬着牙,他决定赌一赌,“我来看左眼,你去右眼,一起烧掉!两个人合力,绝对没问题!”

“走!”

他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双眼中暗红色的眼眸和岩浆般的火焰之环已经绽放开来,强尼看着赛伯跑了出去,他咬了咬牙,赤红色的地狱之火也从身体表面窜了出来,顷刻间化身为恶灵骑士,他扭过头,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个呼哨,引擎的轰鸣声响起,一台燃烧着地狱之火的重型魔鬼战车从战场里窜了出来,飞快的停在了强尼眼前。

他跨上机车,扭动油门,火焰在他身后变成了一条燃烧不息的路径,在冲到骸骨巨人身体下的时候,强尼操纵着车头一跃而起,就像是开在平路上一样,那烈焰机车沿着骸骨巨人的腿骨就冲了上去。

不管骸骨巨人怎么疯狂的甩动身体,这机车都稳若平地一般,这就是强尼.布雷泽的忏悔之眼附带的另一个效果,魔化火焰,让任何坐骑都变得更强大,墨菲斯托有一句话没说错,强尼.布雷泽,这就是一个天生的骑士。

赛伯在另一边就像是攀岩一样艰难的向上爬,强尼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挥舞着燃烧地狱之火的锁链,死死的缠在赛伯的腰上,带着他一路冲上了那骸骨巨人的肩膀。

这20多米高的巨人就像是一栋大楼一样,它的肩膀也恍若楼层一般宽大,强尼和赛伯在缠绕着石甲的骨架上停稳,机车就被甩了出去,恶灵骑士看向赛伯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友好的恶意,显然,有恶魔气息的赛伯引起了他的敌意,不过强尼还是勉强能控制复仇之灵的攻击,他转身就窜向了这骸骨巨人的大脑袋。

“瞧瞧这见鬼的!我讨厌高空!”

赛伯骂了一句,双腿用力,整个人就朝着天空冲了出去,在20多米高的地方玩蹦极真的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尤其是随时都有可能被砸下去的时候。

“砰”

赛伯的双手在这一刻完成了恶魔化,用爪子死死的扣住了这骸骨巨人的眼眶,另一边,恶灵骑士的锁链显然更方便,他将锁链挂在头颅的弯角上,整个身体荡来荡去,然后放手,稳稳的落在了右眼的眼眶里。

这见鬼的!

赛伯站在巨人左眼眼眶上的时候,就跟站在一栋城门的门洞里一样,他眼前是一个直径2米多的幽蓝色光团,就像是一团漂浮在头顶上的小太阳,不过这小太阳没有丝毫温度,有的只是能冻结灵魂的寒冷。

“准备好了吗?”

赛伯大声喊到,“3,2,1!”

“点燃它!”

恶灵骑士和赛伯的目光同时看向那跳动的幽蓝色光团,忏悔之眼被发动到极致,下一刻,一抹水流般的幻影出现在了赛伯的视界里,他恍如看到了一座在天际燃烧的圣山,就犹如末日景象,又像是火山爆发一样,无尽的岩浆和烈焰将眼前的一切世界都遮蔽了。

整个世界都在熊熊燃烧,这显然是阿特拉斯记忆最深刻的回忆,赛伯抬起头,就看到了在末日一般的黑暗天空中,两个人正在光影交错的战斗,他们劈出的每一剑都能摧毁一座山,每一个法术都能让天地变色,那是一个有一头金发,穿着华贵长袍的老人,以及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拄着法杖的女人...

那是,古一!

年轻时候的古一,那时候的她,还没有脱发,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长袍之外,他只听到古一冷冽的声音在天际回荡,

“这个世界已经在你们的奴役下混沌而过数千年,它已经不再需要你们这些奴隶主...这从这一刻开始,它要自由了!”

另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猛烈的回击着古一,

“自由?自由是诱惑你们坠入地狱的剧毒,真是遗憾,古一,作为最天才的魔法师,你还是走上了这条永不可能成功的路...”

“轰”

伴随着那座天际圣山的倒塌,赛伯也被从阿特拉斯的回忆里赶了出来,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头顶上的蓝色光团毫无变化,根本没有被引燃的痕迹,就像是小山一样的薪柴堆在那里,你用一盒火柴想要点燃它...不是不可能,但要花费无法想象的时间,而现在...没有时间给他们了。

他回过头,就看到了再次被从恶灵骑士状态驱逐出来的强尼.布雷泽,后者脸色苍白,显然,他的灵魂引燃,也失败了。

“这下凉了...”

赛伯看到强尼的口型,下一刻,两只大手就一左一右,就像是抓蚂蚁一样,将他们两个抓在了手里。

在战场之外的旁观者们看来,这一幕是如此的匪夷所思,赛伯和恶灵骑士朝着那个强悍到无法想象的骸骨巨人发动了冲锋,他们跳到了那骸骨巨人的头上,就像是发动了某种秘技,下一刻,那还在疯狂毁灭沿途一切的骸骨巨人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成功了,就连被当成老鼠赶来赶去的死侍韦德都忍不住从地面上跳起来,给他们欢呼,但这种喜悦还没持续5秒钟,他们就看到那骸骨巨人再次启动,一手一个,将强尼和赛伯抓在手里,狠狠的砸向地面,就像是砸向地面的老鼠。

“哐,哐”

已经被破坏的不像样子的地面上多出了两个人形的凹陷,但是那骸骨巨人却没有再来补上一脚,灭绝生机,赛伯和强尼的灵魂引燃失败了,不过似乎像是唤醒了这巨人最后残存的理智,它的目光停在了眼前的圣所上,那里有古一的徽记,那个被平滑的分成了好几块的圆环徽记。

这个徽记让阿特拉斯的残魂想起了那屈辱的失败,它从地面上捡起战锤,一步一步走向圣所,已经没有人敢阻拦他了,他高高的举起战锤,狠狠的朝着圣所的顶端砸了下去,就像是之前对伦敦圣所做的一样,但那战锤砸下的那一刻,在接触到圣所顶端的时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在了半空。

没能砸下去!

查尔斯教授面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巨人,坐在轮椅上的他就和一个小不点一样,但他举起左手,无与伦比的心灵力量将战锤拖在空中,心灵力量组成得到枷锁也开始一层一层缠绕在巨人的身体上。

“走吧!我为你们争取最后的时间!”

教授的声音在每个人耳中响起,仅仅是从声音中,都能听到教授的吃力,那是面对一尊上古神灵的力量,以凡人之力做到这一切,已经足以让人惊讶了。

“咳咳...”

赛伯艰难的从那人形的凹陷里爬出来,另一侧的强尼的眼睛和鼻孔都渗出了血迹,这下可真的要凉了呀。

这根本就是没办法战胜的对手,不过下一刻,穿着魔浮披风的斯特兰奇就从天空落下来,这家伙面色苍白,显然也是被这骸骨巨人的强大吓倒了,他抓着赛伯的肩膀,大声问到,

“我在空中看到了你和强尼对他施加的灵魂引燃,有用吗?”

“不,没用...他的神念太强大了,我们两个没办法点燃它。”

强尼噗的一声吐出一颗断牙,面色惊惧的说,“那灵魂是我所见最强的一个,但赛伯说的不错,那不完整,那只是个残魂,真无法想象他还活着的时候,灵魂得强大到什么地步。”

“没办法引燃?”

斯特兰奇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他的左手死死扣着赛伯的肩膀,

“你们确定是没办法引燃,而不是不能引燃?”

“恩?你什么意思?”

赛伯皱起了眉头,斯特兰奇咬着牙,将古一给他的吊坠拿在手里,手指转了个神秘的符文,那青铜的吊坠就一层层打开,露出了其中碧绿色的宝石,他看向赛伯,

“需要几个你才能点燃它?”

赛伯和强尼这一次是真的愣住了,强尼抓着脑袋,“什么意思?”

“我是说,几个你们叠加在一起才能引燃那灵魂!别浪费时间了!查尔斯教授顶不住多久的!快说!”

斯特兰奇罕见的暴怒了起来,他指尖的碧绿色光芒也开始跳动,赛伯揉着额角,

“呃,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但如果非要用我来当战斗力单位的话...最少得5个我,再加上5个他!”

他指了指强尼,摊开双手,

“但这世界上除了我们之外,肯定没有再多其他8个恶灵骑士了。”

“不!我们有!”

斯特兰奇的双手点在浮空的宝石上,两抹绿色的光点飞快的在他手臂上缠绕成为了7层光环加持的模样,他左手面对赛伯和强尼,右手以逆时针的方向转动,就像是扣动百斤巨石,艰难的旋转,一个接一个的身影在赛伯和强尼身边出现。

“呼...”

斯特兰奇的面色苍白,强行抽取神器阿戈莫托之眼的力量让他脚下一软,然后又挣扎着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夜做了21次,被完全榨干了一样,但他的脸上却又有种不加掩饰的骄傲,

“时间魔法从来都和元素魔法不一样,借助神器之力,我能将你们的时间幻影暂时从时间之流里抽取出来,这是10分钟,20分钟,30分钟,40分钟之前的四个你们...加起来总共是10个恶灵骑士,够了吗?”

赛伯扭过头,身后是4个一模一样的赛伯,强尼身边则围着4个一模一样的强尼,这些家伙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哪怕是在战火横飞,一片混乱的战场上,这一幕在斯特兰奇的神奇演绎下,他所掌握的时间魔法的神秘与强大,也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快去吧,这玩意只能维持3分钟...但我觉得应该足够了。”

至尊法师的新门徒有些疲惫,但这一幕却落入了一瘸一拐的跑过来的死侍韦德的眼睛里,他围着这10个家伙上蹿下跳,聒噪不已的对赛伯喊到,

“瞧,这里有5个你!!说实话,我突然有个不怎么成熟的大胆想法!”

“既然不成熟,那就别说了!”

赛伯用脚后跟都能猜到这家伙要说什么,他扭头看向斯特兰奇,后者深吸了一口气,

“注意,别让他们死了,他们就是你们,只要死一个就意味着时间线的断裂,就意味着你们也会...死!”

“轰轰轰轰轰”

灼热的五道地狱之火冲天而起,将周围的温度都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五个恶灵骑士大步走上前,在这狂帅酷叼霸的恶灵骑士身后,五个赛伯举起拳头,在空中狠狠的撞了撞,异口同声的大喊,

“去干掉那早就该去死的杂碎神!这场约定!我赢定了!”

“赛伯军团!出击!”

36.驱逐

“嗷嗷嗷嗷嗷”

天崩地裂当中,沉默的大地承受了最后一次撞击,在查尔斯教授用强横的精神力固定住阿特拉斯的神躯之后,赛伯和强尼的军团轻而易举的跃上了这死去神灵的肩膀,跳入他的眼眶。

还是那悬浮在头顶的蓝色光团,还是那强横的弥漫精神力,但这一次,它却迎来了最后的挑战。

质量不够,那就数量来凑!

“3,2,1!”

“轰”

同时激活的10双忏悔之眼就像是10把利刃一样,在同一时间狠狠的刺入了阿特拉斯最后的执念当中,面对的依然是那一堆让人头皮发麻的灵魂薪柴,但这一次,10朵小火焰聚在一起,已经有了引燃它的能力。

阿特拉斯有罪恶吗?

也许曾经没有,毕竟神话中的阿特拉斯一直是以一个脑子不太够用的形象出现的,但在身死之后,本能的残念驱使着腐朽的神躯进攻现世,在这种无理智的情况下,沾染的鲜血和罪恶早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当忏悔之眼直视阿特拉斯的灵魂的时候,这巨人的挣扎就停滞了,查尔斯教授收回心灵力量,他看着那十个并排站在巨人眼前的身影,他是清楚恶灵骑士的双眼威力的,而现在,双方显然是在僵持。

冰冷毫无理智的庞大意志,和来自忏悔之眼的攻击缠绕在一起,就像是以最蠢笨的方式对拼着力量的两个人,只求能将对方推倒,坦白说,这种对抗是很勉强的,对面站着的,毕竟是一个神灵。

神灵的意志有多强大?

你只需要知道,哪怕是面对重伤的古一,赛伯的忏悔之眼都从没有生效过,拼尽全力也只在至尊法师手下坚持了不到1分30秒的时间就被打成了狗,而眼前的阿特拉斯,可是直接站在了古一那个等级的。

“灵魂的对抗吗?”

查尔斯教授的手指握成拳头,他抬头看向那巨人,微闭着眼睛,将强大的心灵力量在空中聚成一根细长的尖刺,然后朝着那巨人摇曳的灵魂,狠狠的刺了过去。

“噗”

恍如实质性的突破防线,总之,在那心灵尖刺刺入阿特拉斯的执念当中的时候,眼前不可撼动的对手的防御就像是出现了一丝裂痕,赛伯和强尼立刻就抓住了这一丝裂痕,下一刻,熊熊的赤红色火焰,在这执念中瞬间被点燃!

连他们眼前幽蓝色的光团,都在这一刻变成了内部熊熊燃烧的赤红色,就像是漂亮的暖玉一般。

而另一幅图景也在赛伯和强尼的眼前展开,就像是接着阿特拉斯的上一段回忆,天空中圣山已经被火焰完全吞噬,过往的辉煌文明在这一刻被终结,圣山倒塌,众神死去,整个天地之间都冲刺着难以想象的绝望。

赛伯以阿特拉斯的视角抬起头,看到的是被黑暗的风暴笼罩的天空,没有一丝光芒,而在更远方的天际,则洋溢着如同黄昏一般的光彩,将这熊熊燃烧的圣山照亮了。

“诸神的黄昏!”

这个词不知怎么的跳入了赛伯的脑海里,这应该是阿特拉斯目睹了奥林匹斯山被古一毁灭之时的场景,但“他”却幸存了下来。

阿特拉斯本人并未在奥林匹斯山中,他似乎站在一处悬崖上,身后是蔚蓝色的大海,在大海正中央,海上的神殿也被完全摧毁,强大的海神波塞冬的波涛马车都变成了漂浮在海面上的残骸。

年轻版的古一从眼前的天空中落下,手里拄着那根华丽的法杖,那时候全盛的她每一步走出都会让大地颤抖,她眼神冰冷的打量着眼前的提坦巨人,

“你为什么不逃?”

她问到,“我不会用尽心力去追杀你们这样的神裔,如果你逃走,你就能活下来。”

阿特拉斯开口说,

“杀了我吧,终结我的痛苦...我什么都没有了。”

“阿特拉斯,如果不是出生在奥林匹斯山...你会是一个真正对世界有帮助的伟大者,就如同你的兄弟普罗米修斯一样,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年轻版的古一的左手微动,一把法剑出现在她手中,她看着阿特拉斯,轻声问道,

“奥林匹斯神系在今日溃败,你们是第一个被逐出这世界的神系,但你们不会是最后一个,说吧,我愿意满足你这提坦巨人最后神裔的愿望,作为一个扭曲畸形文明的最后纪念。”

“放过...他们。”

阿特拉斯主动迎上那悬浮在天空里的利刃锋芒,任由它刺入心脏,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大声喊到,

“放过其他人!你已经赢了,神的鲜血在今天流的够多了,让他们活下去吧!最后,求你把我葬进深渊,那提坦巨人的诞生之地,我...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这一切!但现在...我自由了!”

眼前的画面到此结束,赛伯眼前一黑,就感觉到脚下的巨型骸骨正在向后倾倒,他身边的赛伯军团的成员们也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在空气中,强尼打了个呼哨,火焰魔化的机车飞快的在地面上拉出一条扭曲的折痕,飞快的冲上这倾倒的白骨之躯,他翻身跃上机车,赛伯则纵身跳下。

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在他身后阿特拉斯失去了最后执念的身躯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他的双目彻底黯淡了下来,在1000以后,这腐朽的身躯又一次安静下来,但这最后的一击,轻而易举的将镜像空间的最后坚持破碎。

在镜像边缘,边界破碎,彻底安静下来的战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现实世界。

这里是纽约西区,整个纽约文艺氛围最浓重的地区,可想而知,一具20多米高的骸骨身躯出现在这里,会造成什么样可怕的影响,反正那些行走在街道上的行人当场就被吓晕了十几个,整个西区一片混乱。

一直待在圣所里,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的尼克.弗瑞抓起通话器,对已经撤离的特工们吼叫到,

“立刻封锁整个西区!.B特勤组出动!洗掉这里所有普通人的记忆!”

当白日的阳光又一次照射在这片地面上的时候,赛伯和其他幸存者们抬起头,在昏暗的天空当中,多玛姆和古一的战斗还在继续,但现在景象世界已经破碎,现实世界从未距离多玛姆如此近。

近到它只需要伸出手,就能触及到这个真实的世界。

但...

“滚回你的黑暗空间去!多玛姆!”

在域外的另一个维度,黑暗空间和现世接壤的地区,那些悬浮在星海中,被黑暗领主彻底侵蚀的星球已经被打碎了大半,整个黑暗星域里,都是一片片能量和法术撕开的风暴眼。

在时间,灵魂和空间力量的三重加持之下,古一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死死的挡在通往现世的大门之前,在她对面,是一个比星球本身还要巨大的黑暗形体,扭曲,混沌,有一双闪耀着毁灭的七彩之瞳。

“啊...你的战士们打赢了这一战,你的圣所保住了。”

多玛姆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沮丧,甚至是在刚才的交战中,他也显得有些不怎么用心,否则这片星域里就不可能还有完好的星体存在了。

“我的那些“盟友”们最终还是退缩了,真是一群懦夫,那群杂碎总是这样,瞻前顾后,就像是1000年前,我明明已经向宙斯发出了邀请,但他哪怕在最后一刻,却已然坚持着自己可笑的尊严,然后被你杀得干干净净...”

“但没关系,古一,没关系...你赢了,我承认,我这就回去黑暗空间,不过我很好奇...”

那无形的黑暗之体幻化出一只手,摩挲着那多玛姆的下巴,他那双七彩之瞳中,闪耀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你持有时间之石已经超过了1000年...它在寻找新的主人,对吧?而一旦时间之石脱离掌控,隐藏在这颗可怜的宇宙里的其他宝石的封印也就将解开,我承认,我可能打不过你...但是别忘了,有个家伙一直在追寻无限宝石,你该怎么对付他呢?”

“伟大的至尊法师,威震万界,杀得神灵们闻风丧胆...”

多玛姆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这片星域的深处,他带着嘲讽的声音在古一耳边回荡着,

“但即便是你,也抵不过无情的时间,你已经保护了这个世界1000年,但你无法阻止混乱时代的到来,侧耳倾听吧,古一,契约的力量在减弱,维度之间的隔绝已经消散,诸界终将融为一体,而你...阻止不了这一切!”

“我会耐心等待,到那个时候,但愿你面对那些联合在一起想要吃了你的胆小的虫子们,还能像今天一样坚定,享受你最后的好时光吧。”

“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哈哈哈哈。”

古一的手杖轻点在眼前的黑暗星空中,一层更厚重的法力结界将现世和黑暗空间的接壤处封印的更加沉重,她看着多玛姆消失的方向,她低声说,

“但最少不是在今天...”

“只要我还在一天,你们,所有人!就给我收起你们窥视的目光!你们想要进这个世界?”

“可以!”

古一转身朝着现世的维度走去,她的声音越发冰冷,“先杀了我,这个世界任由你们操纵!”

古一的身影出现在纽约圣所正前方的广场上,之前的战斗都是发生在镜像世界的,现世世界并没有受到伤害,但是她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具横置在现实世界当中的白骨巨人,她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

“噔”

手里的法杖在地面上轻轻敲动,下一刻,镜像世界重新树立起来,靠在圣所边缘瞅着雪茄的赛伯能看到在这广场的四周,如玻璃一般的墙壁升腾起来,将整个圣所和大半个西区都重新笼罩,于是那些刚刚得到了劲爆消息,坐着直升飞机赶来采访的记者们懵逼的发现,那个本来都遥遥在望的巨型骸骨,就那么快速的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正如它出现时一样诡异。

“阿特拉斯...”

古一走到那骸骨巨人身边,她脸上出现了一丝怀念,她摇了摇头,手指在眼前的骸骨上轻轻一点,巨型的白骨骤然消失在众人眼前,被送回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连地狱之火都烧不穿这家伙的骨骼,你当年是怎么杀死他的?”

赛伯的声音在古一身后响起,“多玛姆被你赶跑了?这混蛋还欠我一个要求呢。”

古一沉默了片刻,开口说,

“神灵只是象征性和凡人不同,现世之力无法杀死他们是因为难以逾越现世与虚幻的鸿沟,换句话说,现世的力量太弱,一旦力量发生质变,要杀死神灵也不是做不到...阿特拉斯这样的提坦巨人不是这么好杀的,当年是他主动求死而已。”

“卡西利亚斯不可能在不持有真名的情况下将阿特拉斯唤醒...多玛姆在那个时间点根本不知道地球上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件事,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参与!”

古一的眼神变得冷冽了起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没功夫管你了,我得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她转过身,将一小块萦绕着浓重黑暗的碎片递给赛伯,

“多玛姆的意志化身,捏碎就能召唤黑暗邪神的意志,既然是你赢来的,我就给你一次联络多玛姆的机会,好好使用它,如果你敢驱使多玛姆做出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

赛伯接过那黑暗碎片,对古一举起双手,他看了心情并不好的至尊法师一眼,摸了摸下巴,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去吧...如果你发现身边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联系我!”

古一转过身,走向圣所,赛伯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将那个自称是“战争意志”的声音的事情告诉古一,但他思考了片刻,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转身快步离开。

古一是个好人,也在一定程度上值得信任这没错...但面对这些事情,他偶尔也需要他自我的判断,不是吗?

37.维度塌陷

“咕嘟咕嘟”

如巨兽吞水一样的声音在幽深的黑暗里响起,仔细去听,又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在滚动,总之听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的玩意。

这里是深渊,一个让诸界所有知道这个名字意义的生物都避之不及的地方。

实际上,如果给这些生物一个选择,要么去地狱,要么去深渊,估计100%的存在都会选择去地狱溜达一圈,那里最少不会有轻易送命的危险,而一旦踏入深渊,你的小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那就要取决于幸运女神是否青睐你了。

哪怕是在曾经这个世界被神力强横的神灵们统治的时候,深渊都是一个让那些超自然生物避之不及的地方,倒不是说这其中的生物多么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深渊本身的诡异和疯狂。

在最古老神系的最古老的传说中,深渊,这就是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生命体,噩梦是它的呼吸,疯狂是他的梦呓,空气中逸散的毒雾是它的焦躁,无所不在的混沌是他滴落在体外的鲜血,总之,从各种意义上来将,这都不是个好地方。

任何一个踏入深渊的人都有着不得不去做的理由和原因,换句话说,他们都是被命运逼迫着前进,他们也是一帮可怜人。

什么?你问我有没有人主动踏入这里?

怎么可能?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会愿意进入这个糟糕的地方吗?

“嗡”

深渊某处,在深沉至极的黑暗中,一个影子艰难的从那粘稠如油一般的空间里挤了出来,在落地的瞬间,他脚边看似无害的紫色的,足有一人高的花就猛地从最美丽的花蕊里裂开了一张血盆大口,朝着那猝不及防的人影一口咬了下去。

“咕嘟咕嘟”

那有一张大嘴,还有让人头皮发麻的利齿的花朵疯狂的咀嚼着,但很快,它就察觉到了不对,嘴里根本就没有实体!

“砰”

整个诡异的花在下一刻完全爆开,恶心的粘稠血液撒的到处都是,那个人影从爆炸的残骸中走出来,他抬起头,疲惫的脸上有一丝厌恶,他左右看了看,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这片亘古不变的黑暗森林的最中心走了过去。

仔细去看,他的双脚距离地面始终有不到20公分的距离,他的身影也有些轻飘飘的,穿着几十年前流行的衣服,手里还提着一根手杖,就像是个从时间里走出来的老不死一样。

呃,不对,他已经死了,这完全就是个幽灵的形象嘛。

在深渊中行走,时间是没有意义的,这个空间里本身就没有时间这个清晰的概念,在这里过1秒,和过1000年的感知是一样的,关于时间的概念会被从你的意识里剥夺,所以你根本意识不到时间流速的问题。

这就是深渊,诡异的让人惊叹的地方。

很快...呃,或者说也许已经跋涉了几十天,总之,他最终来到了黑暗森林的中心,一路上他最少死了上百次,但每一次死亡都会很快重生,就像是有某种更高级的力量位于这灵魂中央,让他不至于因为死亡而消散。

在黑暗森林中心,是一座被掏空的山体,就像是一座宫殿,也更像是一座墓地,这幽灵站在毫无阻拦的入口,他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肃穆,大步走入其中。

一座山都被掏空,在其中摆放着数目众多的石质椅子,在最前方的椅子上,一块晶石放在那里,那看上去就像是被火焰焚烧过的玻璃,上面充满了焦痕,但却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光芒,温和,平静,死寂。

他走到那椅子前方,单膝跪地,

“父亲...我回来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块晶石,幽灵的双眼里满是回忆,虽然大多数回忆并不美好,在眼前这块晶石的主人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也说不上融洽,但是一些东西,也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知道那是多么的珍贵...或者说,在孤独的侵蚀下,他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我找到了他...那个救下了我们这些残存者的牺牲之人,我也看到了一丝希望,父亲,我没办法复活你们,但我曾发誓要为你们复仇,那个毁掉了我们拥有的一切的人,她依然那么强大,强大到让人绝望,但...我看到了希望!”

“诸界的契约开始崩溃,维度正在融合,一个混乱的时代即将到来了,我得计划已经开始了,我是杀不了她...”

幽灵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但我可以毁掉她最珍视的一切,就像是她当年对我们做的一样!”

“统治世界毫无意义不是吗?王权是没有永恒的...所以,如果你还能听到,就祝福我的复仇一切顺利吧,这将是我以这种卑微的形态最后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我的父亲。”

“那最后的毁灭时刻不会太远了,我能感觉到,不会太远了。”

他站起身,走入那后方的椅子里,每一把椅子上,都放着一块被灼烧的晶石,他的目光时而温暖,时而不屑,时而厌恶,时而疯狂,最终,他走到了第三排的十二把椅子的最后一个,那是空出来的一个,他坐在上面,似乎这里就是他的座位。

他左右看去,周围的椅子上只有被灼烧的晶石,但在他眼中,放佛又回到了当年还耸立在天际的奥林匹斯山...在他周围,还有他那些性格不同的兄弟们。

“雅典娜,阿波罗,阿芙洛狄忒...很快了...很快了,不会太远了。”

他闭上眼睛,就像是真正回家了一样,将双手放在椅子两侧,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找到那该死的天堂岛,上一次,最接近成功的那一次就是被她们那些恶心的叛徒破坏了,这一次不会了...我会除掉一切不稳定的因素,然后,把灾祸和无尽的战争带给这个世界!”

“我发誓!”

“以我...以阿瑞斯之名!”

相比诡异危险疯狂的深渊,现世的变化就快的让人难以理解,并且难以接受了。

转眼间,纽约圣所的战斗就过去了3天,多玛姆的威胁已经被彻底驱逐了,这个世界与黑暗空间领主的魔爪擦肩而过,生活在这里的普通人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距离死亡有多么近,他们依然乐乐呵呵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并且将其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而那些见证了这一战的人也不会拿出去到处乱说,所以每个人其实都是在过着自己的生活,这一点其实从未改变过。

赛伯一脸无奈的坐在哥谭的克里斯蒂安别墅的客厅里,在他对面,抱着肩膀翘着腿的小丫头一脸盛气凌人的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上面用暗红色的标志拼出了一句话:“屠杀就是最好的良药”。

她恶狠狠的盯着赛伯和他身后的那些人,但凡是被这目光扫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所以,你们去纽约和别人打架!丢下我一个人在哥谭处理这些烂摊子!”

凯瑟琳尖声大叫着,“你们这些碧池!王八蛋!混蛋!我可不是你们的保姆,你们背着我偷偷跑出去玩!还!不!带!我!混蛋!”

“嘿,安静一些,丫头。”

赛伯从桑塔尔斯手里接过一瓶酒,扭开瓶盖,灌了一口,“不是还有艾玛他们陪着你吗?更何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魔鬼帮的事务,可都是罗宾他们在处理,你每天就是在酒吧里和那些孩子疯玩!我们可是去拼命的,我怎么能让你上战场?魔鬼帮的男人还没死绝呢。”

这一番话让凯瑟琳原本盛气凌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她娇傲的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搭理赛伯,然后就看到了靠在二楼栏杆上看好戏的一帮子年轻人,顿时就找到了发泄火气的对象,

“你们!下来!你们是在看我的笑话吗?”

艾洛尔.萨斯翻了个白眼,对身边的阿拉纳克说,“糟糕了,小公主的仇恨转移了。”

黑人挠了挠头,“那我们要不要下去?”

萨斯耸了耸肩,翻身就从二楼跳了下去,在空中张开了背后的蝠翼,在落地的时候又收敛了起来,然后就感觉到了赛伯阴冷的目光,得意忘形的萨斯脸色唰一下白了起来,他忘记了赛伯的叮嘱。

千万!千万别让凯瑟琳知道他们契约恶魔的事情...

“这下完蛋了!”

萨斯脸上一滴冷汗落了下来,凯瑟琳却全然忘记了刚才生气的情绪,她窜到萨斯身边,在他背后翻找着,

“那是什么?那玩意是什么?我看到你的翅膀了!你什么时候长了翅膀?你这混蛋!让我看看!快!”

萨斯一脸苦逼的再次恶魔化,身体上覆盖了紫黑色的鳞片,背后出现了墨绿色的蝠翼,头顶也有了恶魔长角,连腿都变成了反曲型的,混沌疯狂的气场在客厅里掀起了一阵小型风暴,尤其是在蝠翼张开的时候,在混乱和狰狞中,却也有一丝最原始的暴力美。

这一幕似乎吓到了凯瑟琳,小丫头猛地后退了两步,她双眼瞪大,嘴巴张开,似乎无法接受这一幕,但片刻之后,她就发出了一声喜悦的尖叫,就像是找到了新玩具的丫头。

“真COOOOL!!!伙计,这是哪里来的?我也要!”

“啪”

赛伯生无可恋的用手拍在了脸上,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他总是没办法拒绝凯瑟琳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看来康斯坦丁又要忙碌一阵子了。

这也许就是溺爱,但那毕竟是他的亲人,让他们得到想要的一切就是他应该去做,也必须去做的事情,不是吗?

但是下一刻,阴沉一张脸的刘易斯就冲入了大厅里,在赛伯耳边说,

“老大,康斯坦丁跑了!”

“砰”

赛伯手里的酒瓶被直接捏碎,玻璃渣四溅,他扭头看着刘易斯,

“怎么回事?”

“他用古怪的方法打晕了看守他的八个兄弟,在昨晚连夜逃跑了,还带走了那本书。”

承受着赛伯的杀气,刘易斯艰难的说,“我已经派出了最好的杀手去追他,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让他们回来!”

赛伯哼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我亲自去!看来,这一次得给他带上狗链子才行了,那个钱德勒没跑吗?”

刘易斯摇了摇头,

“没有,那个家伙倒是很老实,他在给谢尔盖当司机,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乐在其中的样子。”

赛伯楞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好,你不用管这件事了,安排好最近的事情,我去一趟纽约,我会把那个混蛋带回来的,凯文的仪式...你要上心!”

“嗯!我会处理好的!老大,放心!”

38.换了种方式的...

“来,为了强尼兄弟的自由干杯!”

托尼.斯塔克站在装饰一新的房间中央,高高的举起酒杯,向众人欢呼着,热情的就像是他的亲兄弟得到了自由一样,但实际上,他和强尼认识也不过3天的时间。

花花公子能成为纽约上流社会的宠儿,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家伙的交际能力简直超强的,在这一方面比较弱气的强尼.布雷泽显然也被托尼的热情打动了,他和自己盛装打扮的女友罗珊,以及站在托尼身边的小辣椒波兹,还有坐在沙发上的斯特兰奇法师和帕尔默医生同时举起酒杯。

就连一向比较安静的查尔斯教授都应景的举起了酒杯,尽管他已经戒酒很多年了,另一个不苟言笑的家伙是独自坐在吧台上的赛伯,恩,充满了一种单身狗的怨念,但最近和他有些小暧昧的神偷小姐又跑去英国做自己的“事业”了,所以他现在还是可怜的行单只影。

至于坐在他身边乖乖的喝着果汁的小丫头凯瑟琳,拜托,没人会认为这个未成年人会是赛伯的伴侣吧。

“哇哦,你真的超会办宴会的,托尼!”

斯特兰奇搂着重归于好的帕尔默医生,也就是在之前的暗淡岁月里,依然对他不离不弃的美女医生,对托尼和小辣椒说,“这个宴会简直是最棒的。”

是的,这是一场小型宴会,在托尼豪华的别墅里举行,为了庆祝3天前那艰难一战的胜利,也是为了给强尼.布雷泽庆祝重获自由,在之前那一战里,他少说干掉了近千名邪灵,超额完成了对古一法师的承诺,在今天,他就将得到自己的灵魂。

从十年前他付出了灵魂之后,在今日,这漫长的旅行终于即将到达终点,他曾经还不知道那玩意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现在他知道,那东西,就意味着一切。

“说起来,你们在法师营地,我的意思是...”

托尼挠了挠头,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个拗口的名字,斯特兰奇友善的提醒道,“卡玛泰姬!”

“对对对!”

花花公子喝了口酒,“卡玛泰姬,那里的法师们都不参加宴会的吗?他们没有娱乐?”

这个别出心裁的问题倒是把斯特兰奇问住了,赛伯转过身,靠在吧台上,帮法师解了围,

“实际上,古一大师在每年的春节和感恩节,会召开两场超大型的宴会,据说还会有来自域外的客人们参加,对于魔法界来说,那是一年中最不能缺席的两次宴会,对了,他们还会邀请一些特殊的凡人前往那里。”

赛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指了指坐在一边,和强尼讨论灵魂概念的查尔斯教授,

“据我所知,教授最少去过3次!他可是被至尊法师钟爱的凡人。”

托尼顿时一脸羡慕的看着查尔斯教授,在这个工科男眼里,域外之人大概就意味着是外星人之类的东西,别误会,他只是在羡慕教授可以亲眼看到外星人而已。

但实际上,在这座城市里,可是有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外星人在平静的生活着呢,当然,这个就和我们这本书没什么关系了。

女人们聚在另一个房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托尼这个花花公子知道该怎么讨女人欢心,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能让她们挑花眼的礼物,所以男人们自由自在的聚在一起吹牛聊天,非常放松,在大战之后,这一场放松是很必要的。

“嗡”

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托尼的别墅前方的空地里亮起,正在聊天的众人停了下来,整了整衣服,准备迎接至尊法师的到来,尤其是本地的主人托尼,更是抹了抹脸,试图弄出更庄重的气氛,这可是至尊法师,任何一个知晓她身份的凡人,都会因为她的到来而不胜荣幸。

唯有赛伯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他和至尊法师之间有一些秘密,这些秘密的存在,能让他以一种矛盾的朋友关系来处理他和古一之间的联系,当然,必要的礼节是肯定要遵循的。

这是他对于力量的尊重。

依然穿着那件千年不换的白色长袍的至尊法师迈步从传送光门里走出,她最信任的莫度法师跟在身后,不过这古板的家伙今天也罕见的换上了一套笔挺的西装。

“不错的居住环境。”

走入房子里的古一微笑着对查尔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托尼,“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托尼.斯塔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你的命运在未来会波荡起伏,那是它的洗礼,而且很快就会来,你要做好准备。”

被叫破了心事的托尼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刚想说话,古一伸出手指,

“今年的春节晚宴,在场的诸位都会收到邀请函,这是对于你们为这个世界作出的贡献的嘉奖,至于晚宴之前的交易会,你可以询问查尔斯,他是那里的常客了。”

说完,古一的表情严肃了一些,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尽管会比较在乎礼仪,但那只是习惯使然,她并不会被礼仪束缚,她伸出手,莫度法师从怀里取出了一枚雕刻成魔鬼头颅样式的戒指,放在了法师的手里。

古一用眼神示意强尼上前,后者深吸了一口气,在罗珊鼓励的目光中走上前,垂着双手,站在古一面前。

“我原以为你会画10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完成你的许诺,但不得不说,你做的出乎我想象之外的优秀。”

至尊法师伸出手,七重加持的光环在她手臂上一闪而逝,这一幕让凯瑟琳,罗珊,帕尔默医生和小辣椒波兹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是这些女人们第一次真正见到高位魔法的存在,在那光环褪去之后,放在法师手心的那枚魔鬼之环的外层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紫色光芒。

“墨菲斯托将你的灵魂封印在他最钟爱的装饰品里,现在它归你了,灵魂契约的效果是不可逆的,但只要你持有这枚戒指,就没有谁能再将你的灵魂拿走,强尼...接受你应得的这一切吧。”

强尼.布雷泽有些紧张,他看了平静的古一一眼,然后将目光放在了那闪耀着紫色光芒的指环上,他将其拿起,有些颤抖的戴在了左手的手指上,在指环套牢的那一刻,一抹赤红色的地狱之火猛地从强尼脚下窜起,飞快的包裹着他的全身,那种血肉在顷刻间被烧光的痛苦让强尼忍不住发出了闷哼,每一次恶灵变身都会承受烈焰焚身的痛苦。

但还是那句话,任何痛苦,只要适应了,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而加持在他身体上的这种强大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的进入了恶灵骑士的状态。那燃烧着熊熊火焰的骷髅再一次让女人们发出了惊呼,但下一刻,那火焰翻滚着,从赤红色转化为了一抹安静的幽蓝,那种火焰特有的暴躁和灼热,也被顷刻间抚平,那被蓝色火焰包裹的骷髅人性化的拍了拍脸,火焰褪去。

一个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的强尼.布雷泽出现在了被烧焦的地板原地,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托尼,

“我会赔偿的!”

“没事!这一幕我真的永远都看不够...”

托尼满脸笑容的摆了摆手,“看你变身可比什么魔幻电影有意思多了。”

“亲手拿回自己的灵魂感觉怎么样?伙计?”

斯特兰奇走上前,将左手打在强尼的肩膀上,他一边和强尼说话,一边将一杯酒递给了莫度法师,后者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那琥珀色的酒液,朝着强尼举了举杯,似乎也在庆祝他的重生。

“没什么感觉...说实话。”

强尼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他伸手挽住了罗珊的手臂,“我还以为得到灵魂我就可以让扎坦诺斯清醒一些,但现在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呢,那复仇之灵还是不怎么清醒,不过,我现在最少有些反击之力了,不会担心会被它直接控制心神。”

“那一份力量在得到的时候是轻松的?”

赛伯叼着雪茄走过来,随手将一瓶果汁塞进了凯瑟琳的手里,将小丫头偷偷摸摸的拿起的酒杯换了过来,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凯瑟琳张牙舞爪的跳到了他背后,勒着他的脖子,却没有影响赛伯的话,

“得到灵魂就意味着你被束缚的希望打开了,你的人生进入了新阶段,强尼,现在好好和那个疯子灵魂干一架吧,让它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他伸出拳头,朝着空中挥了挥,这个动作让所有男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他总是这样强硬,不服输,但越是这样的赛伯,就越让人有安全感,和查尔斯教授坐在一边的古一突然回过头,她的声音在房子里响起,

“呃...我要借用一下赛伯,给我们2分钟!”

“唰”

至尊法师,赛伯和挂在赛伯身上的凯瑟琳的身影同时消失在原地,这一幕让其他人楞了一下,但介于对方的身份,大家很快就不在意了,那位大人总不会突然兴起的要杀掉赛伯吧?

“呕”

第一次经历传送术,让小丫头在传送术结束之后,就捂着肚子跑到了眼前这个华丽的宫殿的角落,干呕了起来,那种可怕的眩晕让赛伯都有些承受不了,他摇了摇脑袋,看着已经走到华丽宫殿中央的至尊法师,他忍不住开口问到,

“这是哪?”

“这是我设置的维度壁垒的控制大厅...”

古一站在宫殿中央,伸出手摆弄着眼前的古朴装饰品,赛伯抬起头,就看到头顶上的宫殿顶部,在顷刻间变成了一片布满星空的天域,连带着整个宫殿的墙壁都变成了虚空星界的样子,这一幕让缓过神的小丫头兴奋的哇哇乱叫,因为他们此时就像是身处于星界里一样,周围的每一个存在都绚丽的让人难以置信。

“看那里!”

古一伸出手,指了个方向,赛伯抬头看去,就看到在这炫目的星光中,一道让人头皮发麻的黑色裂隙正在出现,星光似乎在修复那裂隙,但每一次刚刚抹去裂隙,那黑色的如斑点一样的存在就会再次出现。

无法被抹除...

“那是,壁垒的裂痕吗?”

赛伯轻声问到,古一点了点头,“像这样的裂痕,这道已经维持1000年的维度壁垒到处都是,这堵墙,快塌了,赛伯,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众神入侵?文明重启?”

“不,那只是最好的结果...你知道为什么地球如此特殊,特殊到让众神哪怕1000年都要矢志不渝的将它重新拿到手吗?”

至尊法师叹了口气,疲惫的说,“因为这颗星球是整个无限宇宙中罕见的起源之地,在域外的其他地方,每一次起源之地被发现,引来的都是一场千年战争,没有什么文明能在那种灭绝性的战争里存活下来,惟有这里,这颗星球,还维持着自然发展的文明,这里包含着太多太多秘密。”

“在神灵之上,还有强悍到无法想象的天神,让众神都为之恐惧的生命法庭,甚至是传说诞生于虚空中的巨猛兽,这个世界从不曾安静过...”

“但是这些...似乎和我没有关系吧?”

赛伯闭上眼睛,“我对你而言一文不值,你也没有必要在我身上倾注这么多关注,还是说,你依然瞒着我什么东西?我的来历有这么神秘吗?”

“不,你就是个平行世界的旅客,这没有什么神秘的!”

古一否决了赛伯的猜测,她一挥手,那把她经常拿出来把玩的古朴檀木扇子出现在她手中,她怀念的看着这把从她的学徒时代一直陪她走到了现在的古物,长期被至尊法师的力量侵染,让这把扇子也有了特殊的能力。

古一将那扇子扔给了赛伯,后者不明所以的接在手里,

“你更喜欢用雇佣的方式说话,对吧?那么现在,赛伯.霍克,我雇用你帮我做几件事!我也许不能改变这堵墙终会塌陷的现实,但我们可以让它终末的时间来的更晚一些,让我们做好更充分的准备...那就是我提前预支的佣金。”

“有兴趣赚点外快吗?雇佣兵赛伯?”

1.身份解密

美好的一天总是从清晨开始,温暖的阳光打在脸上,总会有种扰人清梦的感觉,但清晨的风总是如此惬意,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这就是清晨,整个世界都被唤醒的时间,这就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日子。

前提是你没做噩梦的话。

赛伯摇着脑袋,他感觉昨晚做了个噩梦,有个张牙舞爪的恶魔骑在他身上,卡住他脖子,要把他硬生生勒死,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直到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看到了趴在他被子上的凯瑟琳,正用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直视着他。

就像是小猫一样,双眼里闪耀着一抹难以压制的好奇心,赛伯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陈设,没错,这是他在哥谭的家,他的卧室,那么问题来了,这丫头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子里...

“凯瑟琳...”

赛伯头疼的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说,“你已经是个16岁的女孩了,你应该有一些女孩子的矜持,你不能这样就跑到我的房子里来。”

凯瑟琳直起身体,叉着腰,小胖脸上满是不满意的表情,

“是啊,我16岁了,但那又怎么样?是你没穿衣服还是我没穿衣服?难道我成年了你就不是我哥哥了吗?得了吧,赛伯,你知道的,我是看不上你这种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的...”

这话让赛伯的脑袋上跳起了一个“川”字形。

“砰”

小丫头捂着脑袋滚到了床下,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好像刚才并不是被用手指砸了脑袋,而是被砍掉了一只手一样可怜,但实际上,赛伯也只是用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而已。

“别太过分了呀,你这越来越没大没小的家伙。”

他揭开被子,由于凯瑟琳有这种不好的“夜袭”的习惯,他总是穿着睡衣睡觉的,免得闹出一些误会,不过实际上,赛伯知道,这孩子只是对一件事好奇而已。

他走入盥洗室里,准备洗漱,凯瑟琳就跑到盥洗室外面,啪啪啪的拍打着盥洗室的门,大声喊到,

“赛伯,你真的是外星人吗?”

“赛伯,你们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赛伯,你们那里是用触须交流的吗?”

“你说话啊!外星人赛伯!你来这个世界是不是为了占领它?哇!真Cool!你快去占领世界,我就是女王大人了!捏哈哈哈哈哈!”

吵吵闹闹的让赛伯恨不得用两个耳塞塞住耳朵,是的,一个周之前,他和古一的那一次交谈,凯瑟琳也听到了,但以她的年级,明显还不清楚维度和平行世界的理论,便一厢情愿的认为赛伯是个外星人,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厌恶赛伯,而是表现出了一种和普通人迥然不同的态度。

就好像赛伯是外星人这件事让她很自豪,如果不是她还知道轻重缓急的话,说不定就会跑去大街上,随便拉着一个人就告诉他,

“嘿,我叫凯瑟琳.安妮.霍克,我的哥哥是外星人哦!”

总之,凯瑟琳这个从小世界观就被扭曲的小丫头以一种绝大的好奇,投入到了对赛伯“身世”的研究中,但我们都知道,那些回忆是赛伯根本不愿意提起的,所以他就被凯瑟琳整整烦了一个周,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丫头对于这件事的兴趣越来越大,也让赛伯越来越头疼。

“赛伯啊!你说啊!你是不是从M17星云来的?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都是长着一张虫子脸?”

凯瑟琳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摸出手机玩游戏,一边呲牙咧嘴的怪叫着,直到完成了洗漱的赛伯黑着一张脸走出来,一把拽起凯瑟琳的衣领,打开门就把她扔了出去,关上门,上锁,然后趴在门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表情,结果一回头,就看到凯瑟琳坐在沙发上用一双死鱼眼瞪着他。

“你欺负我!”

小丫头的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水花,瘪着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我要去找老爹!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不带我玩!罗宾不带我,你也不带我!刘易斯他们都不带我出去!你们都在欺负我!”

“哦?”

赛伯冷着脸看着凯瑟琳的表演,他甩着手,“要不要我把小丑叫过来,请他把老爹找回来,你给他告状?”

凯瑟琳的眼泪唰一下就收了回去,她气呼呼的看着赛伯,

“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卡玛泰姬!我要去当至尊法师的学徒!”

她得意洋洋的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别忘了,古一姐姐可是告诉我,只要我想去,我立刻就能去的!我学会了魔法,就回来揍你!”

“姐姐?”

赛伯坐在沙发上,一脸古怪的看着凯瑟琳,“她1176岁了,我的傻妹妹,她都可以当你的曾曾曾曾曾老祖母了,而且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没去过卡玛泰姬...三天前你去那里只待了不到2个小时就跑回来了,我就不信,你能耐住苦修的寂寞,还揍我?就你现在这种态度,你学100年也别想打过我!”

“最近7天你练了几次格斗术?我不在哥谭,你是不是就玩疯了?没人能管你了对吧?”

赛伯越说越生气,左手狠狠的在眼前的玻璃桌子上敲打着,

“还敢一个人去阿卡姆疯人院!你知不知道,那里现在是小丑笼罩整个哥谭的地狱中心!就连那疯子自己都没办法控制那里出现的幽灵,就你现在的实力,稍微碰到一个强点的,你就没命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让西姆一直跟着你,你就会直接跑到地狱边缘去!”

“你知不知道,现在地狱里有多少人恨不得直接干掉我?你知不知道,在它们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人质!”

“凯瑟琳.安妮.霍克!”

赛伯看着凯瑟琳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内心的怒火猛地窜了起来,他高喊了一声凯瑟琳的名字。

“砰”

眼前的玻璃桌子在顷刻间化为一地碎渣,这一声巨响彻底的让凯瑟琳老实了下来,她眼前的那双眼睛里的眼眸已经彻底变成了遍布岩浆般火焰的暗红色眼眸,实质性的地狱之火在赛伯眼中涌动着,这是他情绪暴躁到一定程度的体现。

她知道,赛伯,真的生气了。

凯瑟琳蜷起双腿,双手抱着小腿,靠在沙发里,脑袋埋在胸口,眼泪一点点的流了下来,她之前的那些话倒也不是完全骗赛伯的,她很怀念当初的克里斯蒂安别墅,老爹,凯文,罗宾和赛伯都在,她还在上学的那一年,是她过去记忆里所剩不多的快乐。

但自从赛伯失踪,老爹病死,哥谭大变样之后,一切都改变了,魔鬼帮的势力越来越大,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小公主,但快乐,却没有了,等到赛伯回来,却又一直忙于处理那些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没有时间陪她,她的年龄也决定了她不可能用一种成熟的态度去面对着一切,她只是想重新引起赛伯的注意。

赛伯呢?

赛伯也是好心,他不想让凯瑟琳卷入自己的麻烦事里,尤其是现在面对的对手越来越难缠的情况下,凯瑟琳这样的小丫头卷进去,会被那些猛兽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两个人都是为了对方好,但却形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吱”

房间的门被推开,穿着黑白相间的长裙的鲽鱼一脸冷漠的走入房间里,她手里提着扫把和垃圾桶,沉默的将那两个人中间那一堆玻璃碎屑收拾干净,然后又漠然的走了出去。

这个女孩其实才是克里斯蒂安别墅最大的变化,在赛伯放她自由之后,她消失了两天,带着一身伤势回到了克里斯蒂安别墅附近的水沟里,又被跑出去野营的凯瑟琳和艾玛以及克拉莉斯救了回来,然后就以这种不明不白的身份沉默的活在这别墅里。

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也没有人去关心,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鲽鱼的存在,而且还知道了她的名字。

多萝茜,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

“砰”

多萝茜关上门的动静将沉默的抽着烟的赛伯唤醒了,他将手里的烟头攥成一团,在松开时,只剩下了一团灰烬洒落在地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想知道我过去的事情,对吧?丫头...”

凯瑟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还挂着泪水,赛伯靠在沙发上,声音幽暗的仿佛从遥远的地狱里传来一样,

“那我就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要保护好自己,别再让我们担心了,古一让我做什么,你很清楚,面对那样的对手,我真的...真的不能留下一个可以被抓到的弱点。”

“我真的有那么弱吗?”

凯瑟琳抽了抽鼻子,一脸不服气的说,“艾玛和克拉莉斯加起来都打不过我!”

“呵呵...”

赛伯摇了摇头,“你去找阿拉纳克他们打一架就知道了,在我的战场里,像他们那样的,只能当成炮灰来用,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允许你和他们私自加入我的战斗的原因,只要稍不留神,你们就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我无法承受失去你们...尤其是你的损失,凯瑟琳,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和罗宾,还有老爹,还有凯文,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啊,我来自地球,真的,不是外星人...另一个维度的地球,那里和这里一样,地形,文明都一样,唯有国家不尽相同,我来自那个地球最强大的国家...那是个充满荣光和伟大的地方,我的身份...我是一把武器。”

“最锋利的那种!”

赛伯点燃了一根雪茄,在烟雾缭绕中,看了一眼凯瑟琳,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那种明明是在笑,但双眼里却只有一片冷漠的扭曲表情,让凯瑟琳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那里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能力,没有变种人,没有巫师,没有神盾局,也许有外星人,但我们的文明层次还探索不到那里,那里的生活其实挺好的,却也没有这个世界这么精彩,由于没有这些超能力,所以世界各国的局势普遍稳定,因为在那里,核弹就是最强大的威慑力量,在核捆绑得到政策下,那个世界已经维持了近百年的和平。”

“那你呢?”

这个答案明显让凯瑟琳很不满意,她扔掉枕头,跑到赛伯身边,低声问到,“你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份是怎么回事?武器是什么?”

“武器?武器就是一把刀,一把剑,一把枪...在藏匿于剑鞘里的时候,我和常人无异,当我的国家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利刃出鞘,斩断挡在我眼前的一切!”

赛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没有亲人,没有感情,没有生活,没有娱乐,没有...人生,只有任务,唯有任务,当没有任务的时候,我就和死亡无异...至于我的身份。”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骄傲笑容,

“我是黑暗中守护人民的卫士,无人知晓我的功绩,无人铭记我的名字,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大部分人需要安定的生活,那么就由我们,来替他们背负黑暗,如果说两个世界有什么一样的地方,那只能说,我们那个世界,也有“天剑局”,而我,就是那个“天剑局”里最好的战士...”

他伸手抹了抹小丫头的脑袋,轻声说,

“我从未后悔过那样的生涯,那才是真正的荣光所在,但过去的我已经死了,尽忠职守到最后一刻...所以现在的我,为我自己活...为你们活。”

小丫头可能还不明白赛伯说的这些话代表着什么,但这不妨碍她感觉到赛伯身上洋溢的悲伤,她伸手抱住了赛伯,将脑袋放在赛伯的肩膀上,这种气氛安静极了,直到几分钟之后,她低声说,

“所以...这就是你和梅搞到一起的原因?因为同样的职业吗?”

“砰”

一声闷响,小丫头抱着脑袋气呼呼的跳到了另外的沙发上,她恶狠狠的盯着赛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赛伯.霍克!你再敢打我!我就去揍梅,她现在可打不过我!”

赛伯脸上得到表情别提有多古怪了,最后,他喟然长叹,

“算了,你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以后没有必要,不要离开哥谭,小丑控制的地狱能让你们摆脱死亡,但不是每次都能生效的,你们死一个...我都会疯掉。”

他站起身,一把古朴的檀木扇子出现在他手中,赛伯朝着凯瑟琳笑了笑,

“还有...别把我和梅他们相比...说真的,在特工这一行,他们可比我差远了...”

2.东奔西逃

“钱德勒!钱德勒?”

在出租车后座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康斯坦丁就像是被噩梦侵染了一样,双手疯狂的在空中乱抓,喊着自己唯一老朋友的名字,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中,他恍然间看到钱德勒被一头全身染血的恶魔捆在空中,那恶魔还在朝他狂笑,他看不清楚那恶魔的脸,只能看到他带着一个古怪的面具,上面有三道鲜血的爪印。

“嘿!”

正在纽约的朝阳中疾驰的出租车司机发现了车后面的不对劲,急忙踩下了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扭头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印度味道的英文问到,

“先生?先生?你需要帮助吗?”

这一声呼唤将康斯坦丁从噩梦中惊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那因为长期熬夜而有了黑色眼袋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惊骇,他揉着脑袋,左右看了看,又看了一眼那司机,下意识的抹了抹胸口。

触手之时的坚硬触感让他松了口气,还好...东西还在。

“没什么,伙计,没什么,谢谢你。”

康斯坦丁从出租车的座位下面爬起来,重新坐好,下意识的取出一包丝卡香烟,叼在嘴上,点燃,出租车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从肤色来看像是印度裔,车里放着不怎么好听的印度歌曲,灵界侦探沉默的抽着烟,扭头打量着窗外的景色。

7点钟的纽约,这个城市只醒来了不到五分之一,但在这阳光初生的时候,一些人已经为了生活在奔波了。

是的,说的就是康斯坦丁自己。

跑路的日子并不好过,魔鬼帮虽然大本营在墨西哥和哥谭,但在纽约的势力并不见得就弱小很多,更何况,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很烫手,持有这玩意就意味着他得罪的可不只是魔鬼帮那难缠的魔鬼崽子们,还有负责维持纽约圣所安定的卡玛泰姬法师。

相比只能在现世里寻找他的前者,可以动用魔法寻找他的后者显然更加难缠,康斯坦丁不得不用特殊的方法隐藏自己的踪迹。

说实话,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太像是他这样的人会选择的生活方式,但没办法...即便是再坏的恶棍,一生中也有那么几件事是必须去做的。

“先生,马上就到唐人街了,要击个掌吗?需要我注意此行幸运吗?”

那怪里怪气的出租车司机突然扭头伸出手,一脸笑容的看着康斯坦丁,后者楞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毛病,伙计?”

“呃...”

出租车司机讪讪的收回手,低声的自言自语说,“可是死侍先生每次都会让我和他击个掌来祝他幸运的...你可真是让人难以接近!”

司机的自言自语显然没有被康斯坦丁听到,在唐人街的一处住宅楼下,康斯坦丁付钱下车,那司机刚刚将车门关上,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我是杜朋德,死侍先生?恩,我最近很闲,我们上次差点杀了班度,那混蛋不敢再纠缠我的吉塔了...哦哦哦,我话不该这么多的,曼哈顿东区是吗?恩,好的,我马上就过去,你稍等一下,你知道吗?我刚才送了一位很难接近的先生,是的!他就像是个混蛋一样,我看他像是逃犯!得了吧,他可没你好接触!”

康斯坦丁大步走入这有些年头的住宅楼里,在上电梯的时候,一个穿的邋里邋遢的胖子艰难的挤了进来,在电梯门关上之后,他靠在电梯上,扭头看着康斯坦丁,

“嗨,约翰,最近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多次都没看到你...”

“汉纳西,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依靠招摇撞骗就能获得很好...看看你的样子!”

康斯坦丁非常毒舌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胖子的装扮,又将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酒瓶上,“你居然喝酒?你已经忘了你是一个神职人员了吗?”

这话并没有让这胖子生气,他只是乐呵呵的喝了口酒,悠然的说,

“不不不,康斯坦丁,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神经粗大,运气爆棚,在经历了过去那些事情之后,我只有依靠酒精才能让自己睡着,天呐,而且在我意识到上帝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我觉得神父的身份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坨狗屎一样,我宁愿和你一样,当个该死的骗子...”

他慢里斯条又喝了一口酒,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康斯坦丁,这一次不一样!昨天我进入这里的时候,以为我要处理的只是一起简单的邪神崇拜,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他斜着眼睛看向康斯坦丁,

“一头魔鬼!真的魔鬼!我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法跨越了现世和地狱的壁垒,但是...它真的出现了,俯身在一个可怜的女孩身上。”

“所以你找来了我?”

电梯门打开,康斯坦丁漫步走出了电梯,眼前是一条通道,左右站满了被这一次神秘事件弄得坐立不安的平民,他扭头看向胖神父,脸色阴沉,

“你把麻烦推到了我身上?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每一个说出来都能吓死你,我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你这该死的混蛋。”

“但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汉纳西神父面色淡然的耸了耸肩,“当我发现我搞不定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来了,就说明你对这头魔鬼也很好奇...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之前不是对这些麻烦事敬而远之的吗?”

“干你!”

康斯坦丁粗鲁的对神父比划了一个中指,伸手将自己那邋里邋遢的黑色领带整了整,从怀里取出了那本书,又拿起一根烟,

“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现在对任何魔鬼都很好奇...好了,干活吧!我不懂中文,你带我过去看看那可怜的孩子。”

几分钟之后,在汉纳西神父的带领下,康斯坦丁穿越人群,走入了那个昏暗的房子里,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女孩,被用绳子捆在床上,她发出渗人的嘶吼,根本不像人样,皮肤之下是紫黑色暴起的血管,这显然是被邪灵俯身的模样,她的父母跪在一边,手里捧着圣经和一些古怪的物品,念珠啊之类的,却根本没办法制止这孩子的痛苦。

“让普通人离开,汉纳西...你的神秘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这里的魔鬼气息会把他们弄疯的,快让他们走开!去准备些圣水!”

汉纳西神父一脸懵逼,谁TM知道什么见鬼的魔鬼气息?大家都是凭着半吊子驱魔术混口饭吃,谁会专业到这个地步?

但他还是服从了康斯坦丁的指挥,操着一口古怪的中文,将那些围观的人都驱散了,灵界侦探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圣银的银币,走到窗户边,一把拉下了那厚重的窗帘,让阳光照入这房间里,那女孩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就开始尖叫,嘶吼,用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咆哮着。

康斯坦丁在阳光下翻开手里的书,他一脸嘲讽的说,

“骂吧骂吧...你这杂碎,尽管骂吧,一会你就知道约翰爸爸的厉害了!”

洋溢着强大自信的他将《所罗门之书》翻到了第37页,这种由作者本人书写的原典之所以珍贵的原因,就是在于它们本身就相当于一件强大的法器,可以节省使用者很多精力,尤其是所罗门这种名留青史的大法师,他亲手书写的作品本身,对于神秘生物都有极强的压迫力。

如果说康斯坦丁之前只是个依靠丰富的神秘学知识,二流驱魔术和超一流的胆子混饭吃的话,在得到了这本书之后,他顷刻间就成为了现世中对于邪灵威胁力最强的几个普通人驱魔师之一,这就是装备的重要性啊,兄弟们,属性不够,装备来凑。

“让我看看...恩,我觉得我应该召唤一个圣者白鹿精灵,据说这种从光芒中诞生的纯粹灵体,对于你这种恶心的,肮脏的,在地狱里就像是一只爬虫一样的混蛋,具有超级强的杀伤力,但凡是沐浴在它光芒中的邪灵,都会像是被烈焰灼烧一样痛苦。”

康斯坦丁转过身,将手里的银币抛了抛,对那挣扎的女孩说,

“你看,我有的是惩罚你的方法,所以我是你,我就会乖乖的从这女孩身体里出来!我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滚出来!和我谈谈,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他抽了一口烟,惬意的吐出眼圈,“你看,其实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吗?”

“干你!康斯坦丁!”

那女孩抬起头,那双已经彻底没有了眼眸,只剩下一片眼白的可怕双眼里满是嘲笑,“可怜的谢莉尔快被地狱之火逼疯了,当然,在你背叛她的时候,她早就疯了,你这个暗恋自己姐姐的杂种!你害死了她!你还害得那唯一对你付出了一切的可怜女人灵魂都不能平静!瞧瞧你,你这样的杂碎也能人模狗样的当英雄了,别闹了,约翰!”

邪灵将女孩的声音扭曲的异常难听,沙哑,这些秘闻被他说出来,将康斯坦丁刺激的脸色发青,一股股杀气从这灵界侦探身上窜出来,这个魔鬼显然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连我这样的魔鬼都不屑于和你为伍,是的,来吧,驱逐我!但你杀不了我!康斯坦丁!在伟大的黑暗王子过来之后,我会再来和你“玩玩”的,没准还会带上已经疯了的谢莉尔.康斯坦丁的灵魂,好让你看看,你那可怜的姐姐在地狱里遭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

“哈哈哈哈!”

邪灵猖狂的大笑着,“来吧,驱逐我,我等着你呢!你这杂碎!”

“你...你以为我真的杀不了你?”

康斯坦丁在愤怒到极致的时候,声音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将手指放在书页上,又翻过了几页,“魔鬼在现世很难被杀死,但不是不行...在禁忌的知识面前,你这可悲的狗腿子就和一只老鼠差不多,而且最让人喜悦的是,你激怒我了,你会成为你那些同伴的一个反面教材,好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你们该提的!”

“A Luz Da esperan?a, a Luz Da Espada do espírito -, que, desprovido de 13 carimbo: salom?o!!!”

康斯坦丁冷漠的诵念声搭配13个特殊的手印,在最后一个咒文念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住宅楼都被一道厚重,威严,带着强烈净化气息的光纹笼罩,整整持续了10秒钟,实际上,在到第3秒的时候,维持在这女孩身上的魔鬼就已经咋子哀嚎中烟消云散了。

这一幕将旁观的所有人和汉纳西神父都惊呆了,普通人只会觉得康斯坦丁很厉害,但汉纳西神父是半只脚踏入神秘界的人,他更清楚,眼前这道净化光柱足以一次性杀死十几头邪灵,康斯坦丁就像是在用大炮打蚊子一样。

在光明消散的那一刻,他冲入房间里,就看到仿佛被抽干了的康斯坦丁靠在墙上,后者对他招了招手,艰难的说,

“带我离开这!快!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了!”

“谁?”

“一群...很麻烦的家伙。”

3.生日庆典

唐人街发生神秘事件的消息不胫而走,但是在跑的非常快的记者们蜂拥而至之前,一些其他人却更早的来到了事件发生地,并且用特殊的方法封锁了整个街道,无数事实已经证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最好不要让普通人过多的涉及到神秘侧的事件里。

来自神盾局下属非常神秘的一个特勤部队刚刚离开,整个唐人街的住宅楼就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任何和神秘侧有关的物品都被清除带走了,而整个楼层中非常安静,就像是整体陷入了沉睡一样。

穿着牛仔外套的大光头手里拿着一杯热茶,用习惯一边喝一边走进大厅里,他按了按电梯,遮挡了大半张脸的墨镜下警惕的看着四周,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看着那些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的居民。

他们脸上还带着茫然的表情,似乎沉浸在之前的某件事情里,又像是将整个大楼的时间都停止在了某个时间点里。

“叮”

破旧的电梯打开,谢尔盖将手里的纸杯扔进垃圾桶,点上一根香烟,走入了电梯里。

13层,一个非常不吉利的层数。

“哪怕是经过处理,这里残余的魔法能量还是如此的清晰。”

斯特兰奇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神圣的恍如教堂一般的房间,他身边是两个纽约圣所的咒术法师,相比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斯特兰奇,他们的打扮更像是传统故事里的法师,穿着长袍,腰里别着魔杖,带着尖角法师帽。

古板,冷漠,整个世界上也只有魔法能让他们提起兴趣。

“据说这里引来邪灵的是那个女孩,真是可怜,差点就丢了一条命。”

斯特兰奇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坐在床边,一脸呆滞的女孩,这正是之前被康斯坦丁除魔过的那个孩子,她和这栋楼里的其他人一样,都陷入了那种古怪的呆滞里,脸上还有从邪灵附身中挣脱的惊喜与恐惧。

“邪灵从不会主动附身于某个人,实际上,大多数附身事件的主人公都是咎由自取,他们不值得怜悯。”

斯特兰奇身边的老法师神色冰冷的拿起桌子上的一张手绘的图画,那上面是一个非常不标准,但已经暗含着特殊规律的暗红色图画,这应该是这女孩画的。

“瞧,恶魔之子的召唤图,她应该庆幸自己画的并不标准,也没有注入魔力,否则现在,我们要处理的,就是一片被恶魔彻底毁掉的街区了,简直和170年前的沙皇时代一模一样,普通人总是这么肆意妄为!”

老法师满脸厌恶的捏着那邪恶的纸画的一角,橘红色的火焰从手心窜出,将那纸片烧的干干净净,斯特兰奇看着漫天飞舞的灰烬,若有所思的说,

“所以这才是卡玛泰姬禁止魔法知识在人间流通的原因?因为普通人缺少自制力?”

“我倒是更觉的是因为普通人对力量的存在缺乏基础概念。”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斯特兰奇回过头,就看到谢尔盖靠在门口,嘴角叼着燃烧的香烟,

“他们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东西能惹,什么东西不能惹,就像是从前的我们一样。”

“恶魔信徒!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

那老法师看到谢尔盖的瞬间,就抽出了腰间的魔杖,正要释放出攻击魔法,就被斯特兰奇拦住了,年轻的法师在老法师耳边低声说,

“霍格尼斯法师!冷静,这是魔鬼帮的人!他们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恩?”

毛发皆白的老法师怀疑的看了一眼斯特兰奇,在意识到年轻法师的表情不似作伪之后,他的眉头高高皱起,“卡玛泰姬现在是怎么回事?连恶魔信徒都开始收拢了吗?”

“时间上,魔鬼帮并不归属卡玛泰姬麾下,我们只是归属于古一大师管理。”

谢尔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老法师,他看了一眼斯特兰奇,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于是谢尔盖伸出双手,后退了一步,

“我们不是敌人…你不需要这样,老先生!”

老法师鄙夷的哼了一声,摇了摇头,“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斯特兰奇,和恶魔信徒待在一起,我总是会下意识的想要干掉他们,我在纽约圣所等你。”

说完,他做了个神秘的手势,连同身边的法师一起,消失在了破碎的空间里。

“那是谁?看上去就像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谢尔盖轻声问到,斯特兰奇舒了口气,揉着额角说,

“霍格尼斯.列昂尼德.伊万诺维奇,活跃在距今200年前的老化石,西伯利亚的魔法雄狮,欧洲魔法协会的荣耀长老,多玛姆入侵的事件把他们这些老化石惊醒了,至尊法师对于一切可以加强世界实力的人都是欢迎的,但这位老先生,怎么说呢?大概是睡得时间太长,思路古板的就像是石头一样。”

斯特兰奇说完,又叹了口气,

“最麻烦的是他实力强大,我们两捆一块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对了,你来检查关于康斯坦丁的消息嘛?”

谢尔盖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

“他拿了魔鬼帮的东西,想要这么一走了之,未免想的太简单了,怎么样?有发现吗?”

“嗨,伙计,《所罗门之书》是属于卡玛泰姬的,这一点我要再强调一次!”

斯特兰奇伸手在谢尔盖肩膀上拍了一下,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女孩眼睛动了动,他的手指在空气中一点,一层玻璃一样的光晕就将两个人笼罩了起来,

“他们要醒了,神盾局这种洗去记忆的手段真心不靠谱,连恢复时间都不能确定的…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传送术闪耀之后,斯特兰奇和谢尔盖出现在了楼顶,自称为“奇异博士”的年轻法师靠在墙壁上,摊开双手对谢尔盖说,

“目前可以确定这事情是康斯坦丁搞定的,但处理完邪灵的事情之后,他就跑了,我们没办法追踪到他,这家伙就像是个狡猾的狐狸,而且最麻烦的是,霍格尼斯法师从残余的法术能量里感觉到了所罗门法印的气息,那是《所罗门之书》记载的威力强大的咒术,相当于魔法界的战术导弹。”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确实是个神秘学的天才,但这会给他惹来麻烦,他现在就像是手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街上闲逛的疯子,一旦霍格尼斯法师认为他有威胁,他就会立刻出手干掉他…”

斯特兰奇拍了拍谢尔盖的肩膀,

“我知道赛伯抓捕康斯坦丁是为了救他弟弟,所以你们最好在康斯坦丁把自己玩死之前,抓住他,我没有开玩笑,你没见过霍格尼斯大师的战斗场面,我只能说,一旦被他盯上了,康斯坦丁就算强10倍,一样会死的很惨。”

谢尔盖有些头疼的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他这种肌肉男最烦这种糟糕的事情了,他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这事情就交给老大去头疼吧,对了,现在几点?”

他扭头看着斯特兰奇,后者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那还是之前去卡玛泰姬之前坏掉的那个,斯特兰奇生逢大变之后,变成了一个很念旧的人,他看了看时间,

“11点46分,怎么了?”

谢尔盖点了点头,面对魔法雄狮时都不畏惧的莽汉竟然有了些肉眼可见的紧张,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对斯特兰奇说,“那么帮个忙吧,伙计,把我送去中城高中附近,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我亏欠她四个生日了,我可不想迟到的。”

3分钟之后,谢尔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从中城高中旁边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像过去九天里一样,他如铁塔一样站在这皇后区的学校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女儿下课,最开始的那几天总是新司机钱德勒开着豪车接送,但米娅嫌这样太招摇了,于是这几天谢尔盖就每天陪女儿一起坐公车回家。

而对于米娅而言,原本昏迷的父亲的归来,显然是一件最值得高兴的大喜事,在4年前,她14岁就差点失去了父亲,被孤身一人送到了纽约上学,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很难熬,如果不是当时只有11岁的凯瑟琳一直陪着她,她估计是撑不下去的。

这看似平静的4年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米娅并不知道,但在她看来,现在的一切都在变好,父亲的归来显然代表了所有好事的到来。

“米娅,格温小乖乖,要和我们一起去夏威夷玩吗?免费的哟?”

几个嬉皮笑脸的,穿着打扮很风骚,也有点小帅气的男生贱兮兮的对抱着书本走出学校的米娅和格温搭着话,但却根本没有引起米娅的注意,这个很漂亮的俄罗斯小姑娘左右看了看,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像根柱子一样的父亲,她高兴的挥了挥手,谢尔盖蛮横的挤开那些学生,走到了女儿身边。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但谢尔盖身上散发的那股凶悍的气息,还是让米娅的闺中密友,格温.斯泰西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就像是个被吓坏的小猫,缩头缩脑的给谢尔盖打着招呼,

“你好,谢尔盖大叔。”

谢尔盖挠了挠大光头,哈哈一笑,“你好,小格温,对了,今天米娅的生日party,你那小男友不来吗?”

格温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机,“帕克在帮那个什么康纳斯教授做实验助理,现在还没下班,但我保证他会准时来的!”

说着话,小格温还在空中挥了挥拳头,一脸的信誓旦旦。

“这是谁?米娅,这是你的新男友吗?”

那几个小痞子站在不远处嬉笑着,“你的品味可真够差的。”

“恩?小痞子?他们是你们的朋友吗?”

谢尔盖问到,米娅和格温同时摇了摇头,莽汉便伸出一根手指,“那稍等一下,我去和他们聊一下关于礼节的问题。”

说完就转身就朝着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痞子走了过去,不到1分钟之后,他活动双臂走了回来,在他身后,4个小痞子被叠成了人形罗汉,就像是艺术行为一样,引得一帮学生惊呼拍照,

“好了,姑娘们,让我们回家!”

他拍了拍手,挽着米娅的肩膀,温和的说,“凯瑟琳她们今天可都来了,还有赛伯老大和你刘易斯叔叔,刚好可以介绍你的朋友给小格温认识一下。”

“赛伯老大?”

格温的眼睛立刻闪闪发亮,“真正的黑帮老大吗?”

米娅耸了耸肩,

“大概是吧,三分之一个哥谭都在赛伯老大的控制下,但说实话,你见了他你就知道了,他简直和普通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就像是个大哥哥一样的人,你估计要失望了,格温,他可不是你想象里那种超酷的教父呢。”

另一边,从哥谭前往纽约的私人飞机上,盛装打扮的凯瑟琳,小淘气,艾玛和克拉莉斯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这四个丫头都属于那种不好好学习的学渣,而米娅是她们中唯一可以被称为学霸的存在,她们的关系很好,以前在纽约的时候,经常会出来一起吃饭。

坐在一边闭幕养神的赛伯却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似乎这一次去纽约,又会遇到很多很麻烦的事情。

“恩…没准还会遇到很多老朋友来着。”

4.老朋友

“米娅,米娅…生日快乐!”

凯瑟琳拉着她的小伙伴们的手,再加上刚刚加入这个小圈子的格温,几个非常养眼的丫头将米娅围在其中,转着圈唱着生日歌,这个魔鬼帮位于纽约的总部已经被盛装打扮过,到处都是彩带和气球,就像是过节一样。

这是个内部宴会,除了驻守在纽约的魔鬼帮成员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人的参与,米娅冷冰冰的性格也注定在学校里不会有太多朋友,格温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兼闺蜜了,

但饶是如此,几十人聚在一起,也烘托出了一股热闹的气息,魔鬼帮的福利是非常好的,在垄断了南美洲近三分之一的军火交易之后,它的形态更像是一个严禁的股份公司,这些纽约的核心成员完全不差钱,于是他们送给米娅的礼物都是一些很奢侈的东西。

再加上从哥谭和其他地方送过来的礼物,就像是一对小山一样堆在客厅中央。

刘易斯贴心的给年轻人们准备了一些果酒,眼下她们玩的开心,喧闹声几乎要把整个房顶掀起来。

年轻女孩们总是很容易成为朋友,不到10分钟,格温已经成功的加入了凯瑟琳的“小魔鬼帮”里,她们有她们快乐纯粹的热闹,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快乐。

“来,为谢尔盖的康复,以及小公主米娅的生日干杯!”

在客厅旁边的房子里,赛伯举起酒杯,在他身边,罗宾,刘易斯,库珀还有谢尔盖同时举杯,装着清冽的伏特加的酒杯撞在一起,荡起了浓郁的酒香,眼前的桌子上放着几样食物,最好的雪茄和享用品,这里的气氛更深沉一些。

“说起来,谢尔盖,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住着恶魔,有没有睡觉的时候嘴巴喷火?我前几天差点烧掉了我的房子,那感觉…太操蛋了。”

刘易斯摇着头,拿起雪茄,手指一动,一团墨绿色的火焰出现在雪茄顶部,显然,这是他契约了魔鬼之后的能力,面对他的牢骚,谢尔盖耸了耸肩,

“嘴巴喷火倒没有…最麻烦的是心里时不时会涌起一些冲动,要把眼前那些看不顺眼的人都撕掉,但还是能控制的住听说其他孩子们也有同样的问题,他们现在都着你,对吧?”

谢尔盖的目光看向罗宾,后者点了点头,

“意志是关键。”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有所指的说,“你可以试试瑜伽和冥想,别给它控制你的机会,能契约恶魔说明你们的意志力本身就强,稍微控制一点就好,这件事反正在我看来利大于弊,是好事情。”

“是啊,能亲眼看到我的女儿成长,哪怕是坠入地狱我也愿意了,不过…如果凯文能在这里就太好了,他也该有机会的。”

谢尔盖一口气喝光了酒,眼睛里的红芒一闪,怒气上涌,一拳砸在桌子上,“该死的康斯坦丁!也不知道那混蛋跑什么,我们又不要他的命!这次抓住他就要打断他的腿!”

“呸,当场就该听我的,把那老鼠的腿打断了,看他还怎么跑!”

失去了一根手指,但现在已经长回来的库珀神色阴冷的把玩着手里的雪茄,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类似于蛇一样的竖瞳,其中有一抹挥之不去的烦躁,“不过那家伙在纽约躲得很好,我们的人全派出去了,一点音信都没有。”

“关于这件事…”

赛伯的手指在酒杯上跳动着,他微闭着眼睛,“唐人街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在小米娅的生日宴会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去处理这件事,康斯坦丁的问题比较复杂,我从其他人那里大概听说了一些。”

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沉声说,

“这一次来这里,我还要说另一件事,关于魔鬼帮在纽约留守的人,我要换一批,在康斯坦丁回来之后,我要把能够契约恶魔的人放在这里,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普通人在这里已经起不到什么用处了…这里我决定交给谢尔盖负责,但纽约的势力很多,我其实不需要你在这里做出什么成绩。”

赛伯沉吟了片刻,想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这里会是一个岗哨,明白吗?让我们不至于对局势两眼一抹黑,我不需要你主动进入那些糟糕的事情里。”

这个说法让其他人都愣住了,片刻之后,库珀试探的问到,

“老大,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赛伯喝了口酒,

“不是要发生了…是已经发生了,这个世界要乱了,普通人可能感觉不到,但它确确实实的要发生变化了,想想之前的纽约圣所战争,如果还是之前的年代,哪里会有这样的情况?我们还没来得及适应,转过头,就已经身在其中了。”

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不过既然已经在其中了,就想要想办法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事情可以稍后再做…”

“总之,康斯坦丁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了,我来搞定!现在,让我们享受一下轻松快乐的时刻吧,然后提起精神,重新上路。”

他举起被倒满的酒杯,举向头顶,

“干杯,兄弟们!”

“干杯!”

魔鬼帮的核心成员们又一次大口喝起了酒,不过就在赛伯将酒杯放在嘴边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却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个差不多已经被他扔在脑后的人,以及很久远之前的一段回忆了。

但是很快,赛伯就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满身疲惫的彼得.帕克在侍者的指引下走入了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厅,远远的就看到了和那些光鲜亮丽的姑娘们一起玩的很开心的格温,他的女朋友。

实际上,作为一个公认的书呆子,他能获得格温小乖乖的青睐确实是一件让整个中城高中都为之惊叹的事情,就连帕克本人都觉得这不太真实,因为格温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但那是以前了,现在的帕克并不会去太过看重这个问题。

因为他已经不一样了,他已经改变了,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还是那个带着圆框眼睛的书呆子,有一头金色的头发,穿着松松垮垮的休闲装,但他确实不一样了,哪怕他自己都不太习惯现在的自己。

“嗨,格温,抱歉我来晚了。”

帕克强打起精神,笑着对格温和其他女孩说,“康纳斯教授对实验的要求很严格,所以我不得不帮他把所有的仪器都调试了一遍…”

他憨憨着挠了挠头,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米娅,就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从背后取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礼物盒,双手递了出去,

“我差点忘记了这个…”

帕克用一种刻意的低沉声音对米娅说,“你知道的,我的家境并不算好,所以我没办法送给你很贵重的东西,但…我可以送给你你最需要的东西!”

这话听上去不太对劲,让凯瑟琳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但就在米娅好奇的拆开那个手掌大小的礼盒之后,出现在她手中的是一本笔记工整的手抄本,在封面上用非常漂亮的花边体写着一行字,

“送给我最友好的朋友:米娅,来自你忠诚的朋友彼得.帕克,这事我能给你最好的礼物。”

当翻开那笔记本的时候,米娅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感动了,

“这是…”

“康纳斯教授关于“生物细胞复苏”的生物学实验笔记,我知道你很崇拜他,但我没办法给你弄来他视若珍宝的原本,就只能手抄了一份。”

帕克挠了挠头,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我还记得你说过,那是对你非常重要的东西。”

“谢谢你,帕克!”

米娅走上前,给了帕克一个拥抱,只是礼仪性质的拥抱,代表了她的感谢,她看着手里的笔记,那曾经被她视为拯救昏迷的父亲的唯一方法,

“我虽然用不上它了,但…帕克,这绝对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嘿,你这书呆子,有一套嘛!”

凯瑟琳并不是笨蛋,在看到那手抄本的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了米娅感动的原因,之前对帕克的那种误解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正准备拍一拍帕克的肩膀,却被一个从后面响起的声音制止了。

“回来,凯瑟琳。”

赛伯端着一杯酒站在大厅后方,低声说,“站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一个能让你随便欺负的小家伙,实际上,他是如此的危险,藏在背后的左手只需要三分之一秒就可以击中你的小脑袋,而且他已经准备这么做了,我说的对吗?彼得.帕克?”

听到这声音,帕克的身体一颤,他抬起头,看到了举着一杯酒,朝他点了点头的赛伯,在看到这位先生已经是4年后了,但他放佛从未被时间改变过,看到那双眼睛,感觉到了危险的帕克急忙举起双手,

“不!我没打算那么做,只是我感觉到了凯瑟琳小姐的威胁,那是一种…一种难以控制的本能,我没有想着伤害她,赛伯先生…你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说完,帕克干笑了两声,他的眼睛左右看了看,谢尔盖和库珀已经一左一右隐隐挡住了他逃跑的道路。

“赛伯哥哥!”

米娅惊讶的回过头,“你认识帕克?”

赛伯打量了一眼帕克的表情,他挥了挥手,示意谢尔盖和库珀让开,他把酒放在桌子上,快步走上前,伸手挽住了不能反抗的帕克,对看着他的姑娘们说,

“我当然认识帕克,实际上,我比你们认识他都早,那是在5年前…”

“不不不,是在4年前。”

帕克纠正道,他推了推眼镜,“实际上,是在3年前零11个月之前,在皇后区山石路的巷子里,我是在那里遇到赛伯先生的。”

赛伯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芒,他呵呵一笑,

“当然,就是在那里,我和帕克一起联手打倒了5个欺负他的坏种,当时我带着凯瑟琳第一次来纽约,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4年前的帕克就是个非常勇敢的孩子了,只是他的勇敢都被隐藏在平和的外表之下,一般人很难看到。”

他扭头看向格温,

“孩子,你找了个很棒的男朋友,你很有眼光。”

格温被赛伯和其他女孩的注视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羞涩的笑了笑,这幅姿态又引起了其他人善意的哄笑声,但是在笑声中,赛伯小声在帕克耳边说,

“你记起来了?”

帕克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嗯…半个月之前,因为一些意外,刚刚才记起来。”

“很好…今晚找机会来见我,我就在这里等你!”

“好!我一定到!”

5.当年的孩子

对于乖孩子来说,夜不归宿几乎是不能饶恕的罪恶,当然,这一点只针对小孩子,帕克已经是个快要上大学的成年人了,他温和而严厉的本叔叔是不会阻止帕克和朋友们的日常交往的,当然,作为一个书呆子,帕克本人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朋友。

谢尔盖以米娅父亲的身份,给帕克的叔叔本.帕克打了个电话,在听到电话背景里那些姑娘们哈哈的笑声以及帕克本人的保证之后,年过50的本夫妇便放下心来,眼看着这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他的叔叔阿姨都很欣慰,所以尽管对谢尔盖那粗鲁的发言有些担忧,但他们没有阻止帕克的留宿,只是叮嘱他第二天早点回来。

这一晚精力旺盛的丫头们玩到接近午夜才结伴去休息,帕克被安排着和桑塔尔斯住在一起,这家伙现在越来越熟悉自己的“业务”,身上的冷漠也是有增无减,帕克和他待在一起很难受,尤其是在桑塔尔斯旁若无人的拿出两把匕首,用手帕细细擦拭的时候,脸上那种温柔的表情让还很年轻的帕克有些不寒而栗。

他从未如此的期待午夜的到来,而在墙上的钟表指向12点的时候,桑塔尔斯手里的匕首猛的消失在手心,他扭头看了一眼有些坐立不安的帕克,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生硬的笑容,

“去吧,赛伯老大在等你!”

帕克楞了一下,他抬起头,整了整衣服,对桑塔尔斯说,“谢谢。”

但后者已经消失在了椅子上,只是一瞬间,帕克发誓,自己看到了桑塔尔斯化为雾气消失的全过程,他的肩膀抖了抖,他突然发现,除了4年前那一面之外,他似乎对赛伯和他的势力一无所知,这一次的见面,似乎有些草率了。

“但赛伯先生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他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然后推开门,像是当小偷一样,在装饰奢华的走廊里悄无声息的行走着,直到来到一片黑暗的客厅,他看到了那个坐在壁炉边,背对着他的身影。

“你来了,帕克...我从未想过,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命运就是如此神奇,不是吗?”

赛伯眼睛里的光芒一闪,眼前的壁垒里腾起了第一抹火苗,然后迅速燃烧,在干柴啪啪啪的响声中,整个大厅的温度飞快的提升了起来,将仅有的那一抹寒意驱散,赛伯站起身,把玩着手里的檀木扇子,从旁边的酒柜里取出两瓶酒,他扭头看了有些帕克一眼,低声问到,

“你还没到18岁,对吧?”

帕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呃...我今年17岁。”

“好吧,那你不能喝这个。”

赛伯耸了耸肩,将一瓶酒放回去,又取出一瓶果汁,扔给了帕克,自己靠在沙发里,示意帕克坐在他对面,在看到赛伯那慵懒的动作和那种非常熟悉的语调之后,帕克内心的紧张被驱散了一些,他很快坐在了赛伯对面,他看到赛伯从桌子上的烟盒里取出香烟,他想活跃一下气氛,就开口说,

“呃,其实丝卡香烟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赛伯先生,这种香烟的尼古丁含量高于其他香烟,为了保证口感,焦油量也比一般的香烟高一些,你可以试试其他牌子的,这太不健康了。”

“什么?”

赛伯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精彩,他晃了晃手里的香烟,“孩子,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对我们有害,会夺走我们的命,锋利的刀剑,致命的子弹,还有毒药,但惟独没有这个!它可杀不死我...而且你看,我都决定抽烟了,选择什么牌子这是个根本不需要多考虑的问题...好了,让我们停下这尴尬的聊天,直入主题吧,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问题在赛伯手里被自动点燃的香烟的第一缕烟气飘起之后,传入了帕克的耳朵里,这17岁的男孩低下头,他沉默了一会,说,

“我被一只蜘蛛咬了。”

“恩?”

赛伯的身体前倾,灌了一口酒,脸上有了一种好奇的表情,“然后呢?”

帕克撇了撇嘴,

“没有了,这就是全部了。”

“哈!”

赛伯靠回了沙发上,一脸玩味的说,“帕克小子,和4年前相比,你可真不够坦诚,你被蜘蛛咬了,然后就变成超人了?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但确实是这样的...我也知道这难以置信。”

彼得.帕克喝着果汁,一脸无奈的说,“14天之前,我们去奥斯本工业的实验室参观,我和康纳斯先生相谈甚欢,结果在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就在我走出实验室的时候,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咬了我的手指,结果那一天晚上我发高烧,我以为我中毒了,不过在迷迷糊糊当中,我记起了很多事情,第二天早上...我就变成这样了。”

他伸出手指,在赛伯眼前的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轻轻一按,一个清晰的指印出现在了那钢铁制作的烟灰缸的表面,这让赛伯的眼睛眯了起来,

“难以置信,只是一只蜘蛛而已...但这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你都记起了什么事情?”

帕克摘下掩人耳目的眼镜,放在桌子上,这刚才还一脸笑容的年轻人的表情变得有些暗淡了下来,

“很多,一些我以为我已经忘记的事情,那些在过去17年里出现了4次的黑衣人,那种闪一下就能让人失去记忆的银白色光笔,还有我们见面的事情,最后是...神盾局,赛伯先生,我现在...很迷茫。”

“为什么呢?帕克”

赛伯翘起腿,看着眼前的帕克,他眯起的眼睛里有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他轻声说,“重获记忆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但我知道的越多,我就越痛苦。”

帕克的双手揉着自己的头发,满脸纠结的说,“我过去的生活,天呐,就像是楚门的世界一样,被安排好的一切生活,我都不知道我该信任谁,还有神盾局,现在已经摆明了我父母的失踪和他们脱不了关系,我想去查,但4年前的事情已经教会了我谨慎...我也许不用再怕他们,但我的叔叔婶婶,他们只是普通人。”

他抬起头,双眼里满是恳求,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赛伯先生,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该向谁请教,但我觉得这就是上帝给我的指引,你也不是普通人,对吧?还有桑塔尔斯,我亲眼看到他...”

“嘘”

赛伯对帕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一口喝干剩下的酒,拿着眼前的扇子,对帕克说,

“跟我来,孩子,秘密话题就需要一个秘密场所,从现在开始,你要学着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秘密了。”

5分钟之后,别墅的地下室,以赛伯的习惯,这里被改成了一个可以进行格斗训练的地方,所有的器材一应俱全,赛伯活动着身体,站在这灯火通明的地面中心,对一脸懵懂的帕克招了招手。

他活动着手腕,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来,先让我看看现在你拥有的东西,来和我打一场!”

“不不不,我不能!”

帕克摇晃着双手,连连后退,脸上满是一抹纠结,“我是来做客的,我不能这么做,可以找个假人之类的测试物品,我对力量还不能很好的控制。”

“哈!这么说你是害怕伤害到我?”

赛伯手里的扇子一转,整个人在快速奔袭中如影子一样出现在了帕克的身前1米处,手里的扇子呼啸着砸向帕克的肩膀,后者双眼瞪大,他的意识还跟不上本能的运转,但他的身体已经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唰”

这一击擦着帕克的胸口滑了下去,他的身体在不到1秒就做完了一套闪避的流程,左手的拳头如闪电一样打出,砸在了赛伯的脸颊上,出拳的速度极快,但力量明显不足,赛伯甚至没有感觉到足够的痛苦,但这一次反守反击也足够惊艳了。

这让赛伯见猎心喜,他哈哈笑着将扇子扔向天空,提着双拳就朝着后退的帕克继续突进,

“有一套嘛!帕克小子,你可真是让我惊讶!再来!”

“砰砰砰”

稍微认真起来的赛伯顿时让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帕克压力剧增,尤其是在野兽感知的影响下,赛伯几乎可以躲过他砸出的每一只拳头,而赛伯的每一拳都带着难以想象的巨力,每一次他出拳的时候,帕克的本能警告就会疯狂预警,让他变得越来越焦躁。

“战斗技巧一塌糊涂!战斗意志羸弱!那见鬼的蜘蛛给你的能力就只是闪避吗?你这傻蛋,攻过来!主动进攻!”

在赛伯连续不断的重击和怒吼中,压力本就巨大的帕克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他的双腿蹬在墙壁上,紧紧的盯着赛伯,就像是弹簧一样朝他扑了过来,左手握成拳,朝着赛伯的脖子打出了一记威力十足的直拳。

“砰”

赛伯伸出左手,稳稳的抓住了帕克砸过来的拳头,他的身前一动不动,抬起胳膊就把帕克摔向了地面,年轻人在空中轻盈的反转,以完全违背生物本能的诡异速度,转身就是一个鞭腿踹在了赛伯的胸口上,这一次终于让赛伯后退了一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就像是露出了獠牙的野兽,

“这一击总算有点意思了。”

“呼...呼...”

帕克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脸上已经爬满了汗水,他从没感觉过战斗是这么煎熬的一件事,在过去半个月,有限的几次打跑小偷和抢劫犯的经历让他有了一些自信,但现在,只是短短2分钟,这种自信就被轰然碾碎,赛伯就像是一座山一样,横挡在他前方,让他压力巨大。

“小子,我要认真了!就这一击!”

赛伯身体里的热流被又一次唤醒,临时的力量增加让他的身体活动了一下,瞬间就在帕克的视界里消失,疯狂报警的本能让帕克下意识的将双臂交叉挡在胸口。

“砰”

一声闷响,帕克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攻城锤撞击了一样,整个人都打着旋朝着后方的天空里飞了出去,在天旋地转当中,他看到了左手变成了狰狞爪子的赛伯朝着他再次冲了过来,在那种剧烈的威胁之下,他不再隐瞒最后的底牌,双臂展开,两道银白色的蛛丝就从袖口飞了出去,精准的打在赛伯的左臂和右腿上,将他的身体固定在了原地。

“砰”

帕克的身体砸在地上,双臂就像是要断掉一样痛苦,全身上下都是酸痛,刚才那全力一击直接击溃了他所有的防御,他趴在地上挣扎了好几秒钟都没能爬起来,感觉就像是几百头大象踏过了他的身体一样,骨头都要断了。

然后他感觉到了一个身影走向他,他抬起头,在地面上摩擦的狼狈的脸抬起来,就看到赛伯伸出左手。

那覆盖着紫黑色鳞片的狰狞爪子朝他伸出来,在不到2秒钟的时间里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帕克伸出手,被赛伯一把从地上拉起来,后者伸手帮他整了整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

“让我嫉妒的天赋,但却一塌糊涂的运用,帕克小子,如果你真的打算追查你父母的真相,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吧,现在的你,太弱了。”

他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

“当然,不管是战斗力,还是找神盾局的麻烦...我都可以帮你!”

“我们现在是一伙的了,孩子,今晚就从第一课学起吧,想要学会打人,就要先学会挨打...你准备好了吗?”

6.康斯坦丁的糟糕处境

这一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一脸疲惫的帕克第二天早上在昏昏欲睡当中,坐着钱德勒开着的豪车,被送回了皇后区的家里,那只神秘的蜘蛛不但给了帕克强大的天赋和力量,还给了他超强的自愈能力,虽然比不上赛伯和洛根那样逆天,但如果只是皮外伤,一晚上的时间就足够消弭了。

而帕克却还是感觉到全身酸痛,但他不得不承认,只是大半晚上的格斗训练,他就从赛伯那里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他是个称职的格斗专家,但却不是个好老师,他的教学方法很粗暴...

一遍一遍的对抗,在这种充其量只能叫热身的战斗里,将他对于战斗的认知粗暴简单的灌输给帕克。

帕克学的很快,付出的代价就是整整37次惨败,甚至没有一次能突破赛伯的战术防线,这还是在赛伯没有动刀动枪的情况下。

然后赛伯给了他一个外号,叫“蜘蛛”,在帕克不愿意加入魔鬼帮的前提下,他们的关系就维持在了这种朋友和同盟的关系里,不过帕克自己更愿意叫自己“蜘蛛侠”,是的,哪怕是个书呆子,也有一颗超级英雄的心,而且现在,这种想法就不再只是想法了。

帕克背着自己的包,带着那个掩人耳目的眼镜,走在已经很老旧的住宅楼梯里,两侧的墙壁有被剥落的墙皮,木质的栏杆有的地方也已经腐朽,显然,这里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彼得,也不是个富家小孩。

但他很满足,因为他有这世界上最好的叔叔和阿姨,就像是他的父母一样。

“叮”

“我回来了,本叔叔,梅阿姨?你们在吗?”

帕克打开房门,朝着房间里喊了一声,转身换了鞋,扭头就看到一脸严肃的本叔叔握着一份黑色的卡片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梅婶婶则一脸的担忧的跟在身后。

“怎么了?本叔叔?出什么事了吗?”

帕克担忧的问到,本.帕克朝他招了招手,帕克急忙走过去,就看到了本叔叔手里握着的卡片,造型精美,一看就是很高档的东西。

“这是什么?”

帕克问到,本叔叔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有些举棋不定的说,

“我今早去上班的时候,一名邮差给我的,来自哥谭市港务局的聘任信...”

这个年过50的老实人挠着已经没有几缕头发的脑袋,一脸疑惑的说,“他们在信里说哥谭港务局缺少一名高级机械工程师,想邀请我过去工作,据说他们把房子都准备好了,还可以帮阿姨安排工作,我以为这只是玩笑,但是刚才我们打电话确认了一次...”

本叔叔抬头看着帕克,一脸不可思议的说,

“是真的,孩子,据说是有一位港务局的大人物,名叫赛伯的董事举荐了我,然后他们就直接录用我了,现在只需要我在这信上签字,就可以得到一份新工作。”

“但是工资就是现在这份工作的10倍...还有其他的福利,我的上帝啊,这真的是让人太担心了。”

梅阿姨忍不住在胸口画着十字,她有些举棋不定的说,

“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但那个叫刘易斯的港务局经理说话的口吻让人很担忧,听上去并不像是一个正派人。”

帕克听到这里,顿时心里就有底了,刘易斯当然不是个正派人,他昨天才见过他,那是个黑帮大佬,统治着三分之一个哥谭,当然,这话帕克不会说出来。

他沉默了片刻,脑海里浮现出赛伯先生昨晚对他说的那些话,

“面对一个你还无法正面对抗的,而且将触角伸进了纽约各个角落的对手,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出击,帕克,而是保护好自己的弱点,你得表现的你无所畏惧,你得表现的你毫不在乎,这样对手才不会拿着你的弱点威胁你...当然,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我帮你这一次,但你要考虑好,魔鬼帮的名声不太好听,怎么劝服你叔叔阿姨就是你的事了。”

“我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他们绝对不会受到伤害,而且我不会用他们来对付你...这是个选择,帕克,选择都有风险,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或者是用自己的方法保护他们,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现在共同对付神盾局的合作关系。”

赛伯的开诚布公让帕克有些犹豫,他是个真正的天才,13岁的时候就能黑进神盾局的监控网,赛伯说的风险他自然能理解,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那些记忆,一想到从小就没见过面的父母的事情,就像是思维里的黑洞,无时无刻不在吞噬帕克的理智,让他压力巨大。

最终,这个高中生做出了决定,神盾局和赛伯...他选择后者。

于是他眼睛转了转,对举棋不定的本叔叔说,

“要不,我们去看看?”

“恩?”

本看着自己的侄子,他照顾了这个年轻人17年,血浓于水,帕克看上去更像是他的儿子,而不是因为承诺才收养的人,他看着帕克,严肃的说,

“告诉我你的想法,帕克,你也是这家里的一员,对于这种事情,你也有发言权。”

“呃,实际上...我昨天刚刚和那位赛伯先生见过一面。”

帕克挠了挠头,“昨天就是他的侄女的生日宴会,赛伯先生很...恩,很看重我,我们相谈甚欢,他说在我大学毕业之后,会推举我进入韦恩工业的生物科技实验室,那地方现在是被著名的生物学专家霍金斯教授带领的一个很出名的研究团队,赛伯先生说会送给我一个礼物,但我没想到,会是这个。”

“韦恩工业?”

本和梅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韦恩工业在美国可是大名鼎鼎,在精密制作业绝对能拍到前三,不折不扣的大公司,如果帕克真的能被韦恩工业的大人物垂青的话,那对于这个孩子来说,简直是前途无量,他们没有怀疑帕克会骗他们,因为这孩子从小就没说过谎。

“如果是这样的话...”

本站起身,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他最终下定了决心,对梅婶婶说,“我们订明天的车票,去哥谭看一看,我现在就去单位申请辞职。”

“不,不不!”

帕克站起身,对本叔叔说,“本叔叔,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也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和婶婶都是念旧的人,你们在纽约生活了一辈子了,你们不必为我牺牲这最后的家,你们已经为我做太多了。”

“不!孩子!”

本叔叔欣慰的拍了拍帕克的肩膀,“不,我们愿意这么做,这是为了你的前程,从小我就知道,你最终会成为一个正派人,一个体面人,我就知道的,你从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了,要跟我们一起去哥谭吗?顺便确认下实验室的事情,大人物们总是很忙的,有些机会你得把握住,帕克。”

帕克想了想,如果让叔叔阿姨过去,他自己也不放心,他信任赛伯不等于信任整个魔鬼帮,于是就点了点头,

“没问题,学院已经放假了,我一会去康纳斯教授那里请个假,我们明天一起去哥谭。”

他看着已经苍老的叔叔和婶婶,忍不住伸出手,将本叔叔和梅婶婶抱在怀里,

“我会保护你们的,我发誓,你们就是我最好的亲人。”

当然,安排帕克的家人去哥谭对于赛伯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能见到彼得.帕克,还能引导这个有能力的孩子给神盾局添点堵也是赛伯的意外之喜,但他没有忘记来纽约真正重要的事情,给霍金斯教授以及忙于和小丑玩游戏的布鲁斯.韦恩打了两个电话,确认了事情之后,在纽约的黄昏中,赛伯背着一个新制作的大木盒子,坐进了老司机钱德勒的车里。

“去哪?赛伯老大。”

穿着黑色西装,打扮的人模狗样,还带着大墨镜的钱德勒一脸严肃的问到,这家伙最初被留在魔鬼帮的那几天担惊受怕,但是在加入魔鬼帮之后,却又似乎乐在其中,赛伯戴上墨镜,看着钱德勒脖子上绘着的那个黑色滴血魔鬼的纹身,看着他圆滚滚的身材和那严肃的衣服的强烈反差,让他哑然失笑,便开口问到,

“怎么样?查斯,这一段时间还适应吗?”

“我过的很愉快,赛伯老大,大伙并不欺负我,我之前想的有点多了,而且不得不说,魔鬼帮真是个好地方!”

查斯.钱德勒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在空中甩了甩,又拍了拍这辆限定款的宾利车的方向盘,“尤其是这些豪车,我之前摸都摸不到的,现在居然能每天换着在纽约大街小巷跑来跑去,吸引姑娘们的目光,简直是天堂一样的日子。”

“哈哈哈,你的快乐倒是足够简单...”

赛伯哈哈一笑,伸手丢了根雪茄给钱德勒,普通人的快乐并不复杂,赛伯很早就知道了这个道理,他点燃雪茄,轻声说,

“那么,带我去圣约翰教堂吧,查斯,今晚,我要去见见一些“老朋友”。”

赛伯的老朋友一般可以分为两种,活的和死的,死的自然不用多说,活的也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像墨菲斯托和尼克.弗瑞那样提起赛伯就一脸头疼的渣渣,另一种则是像康斯坦丁那样,听到他名字就会担惊受怕的对手。

怎么说呢?反正成为赛伯的老朋友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这一点,康斯坦丁绝对有话说。

“唰”

两张CT光谱被扔在了康斯坦丁的眼前,那个一脸冷漠的黑人女医生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他眼前不断抽烟的康斯坦丁,

“肺癌晚期,约翰,你要是再抽下去,可能活不过2年了。”

“这个?”

康斯坦丁晃了晃手里的烟头,在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变得很古怪,

“不!我不会扔掉它!莉丝...你看,人生就是这么古怪,十五年前我不想活了,十五年后我却突然又不想死了,你曾经救活过我,你现在还能救我吗?”

莉丝医生明显认识康斯坦丁,看着这男人忧伤的脸,她那冷漠的表情融化了一些,伸出手,在康斯坦丁颓废帅气的脸上抹了抹,双眼里却连一抹悲伤都没有,

“对不起,康斯坦丁,你死定了,现在大概只有上帝能救你了。”

“上帝?”

康斯坦丁抓住了莉丝医生的手,他的身体前倾,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医生,“我杀过很多怪物,其中的绝大部分普通人见都没见过,但现在我却要死于香烟...但这也没关系,死亡并不可怕,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他在这医生脸颊上轻轻一吻,

“再见了,莉丝,看在我们曾经的感情份上,我死了之后,你能不能在我坟前放一束白色的鲜花?”

那医生看着眼前这张脸,她叹了口气,手指温柔的在康斯坦丁脸上抚弄着,但下一刻,

“啪”

狠狠一记耳光打在了康斯坦丁的脸上,“自从你从婚礼上逃跑之后,我对你只剩下恨了,你这渣男,你死了之后,我会在你墓碑前为你唱首歌的,你这混蛋毁了我的前半生!”

3分钟之后,顶着一个巴掌印的康斯坦丁一脸颓废的走出了医院,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烟,他抬头看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

“上帝吗?”

他伸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后座上,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印度裔司机,司机也看到了他,尽管上一次见面不算友好,但这热情的印度人还是主动打着招呼,

“你好啊,不好接近的冰山先生,这一次去哪?”

“纽约还真是小啊...你叫杜朋德,是吧?”

康斯坦丁看着窗外,耸了耸肩,“那么杜朋德,去圣约翰大教堂,别绕路,杜朋德,我不会多给你钱的。”

印度裔司机的表情垮了下来,他耸了耸肩,

“好吧,也许我真该听死侍先生的建议,带把枪在身上的...”

7.“老朋友”见面---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1/20】

纽约的天气一般来说是比较稳定的,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古怪的事情。

比如今天大白天还是阳光高照,但是在晚上的时候就下起了见鬼的雨,而且在不到5分钟的时间里就变成了瓢泼大雨,简直是见了鬼了。

“这见鬼的天气!”

康斯坦丁从出租车上走下来,恶狠狠的朝着天空比划了一下中指,然后冒雨走向了前方的大教堂。

圣约翰大教堂是美国第一批建立的教堂之一,是纽约的天主教的大本营,在超过200年的建设之后,这原本只有一间祈祷室的地方,也变成了整个美国最大的教堂之一,呃,听起来有点熟悉对不对?是的,休斯顿的圣米迦勒大教堂的修建过程也是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套路。

那地方现在已经被完全毁掉了,魔焰和地狱之火的焚烧让那里的气息发生了改变,在那里干什么都可以,惟独建起教堂这些神秘侧的事情是不行的,它会排斥一切和神秘侧有关的东西,也就是说,那地方已经彻底毁掉了。

“砰”

沉重的红木大门被康斯坦丁推开了,全身湿漉漉的他走入教堂里,结果被一个黑衣神父拦住了,他看上去很年轻,穿着打扮却很成熟,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沉淀的味道,说话彬彬有礼,很让人容易接受。

“康斯坦丁先生,你的大衣...”

康斯坦丁看了一眼还从袖口往下滴水的衣服,又看了看神父,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做了个古怪的姿势,身体表面的温度快速上升,很快就烤干了衣服,他伸手粗鲁的推开这神父,

“别担心,天使,我只会在这里待很短的时间,而且...你知道我是来找谁的!所以别拦我...”

说完,他大步走向这周围点燃了几千根蜡烛的教堂深处,在这个时间点,来祈祷的人很少,整个教堂显得很空旷,在红色地毯的最前方,摆放着三张沙发和一个古朴的壁炉,里面有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这个冰冷的时刻,能给这教堂带来一些温暖。

而且在火光的闪耀着,将壁炉周围的几个人的身影照应着越发明亮,恩...就是有些扭曲。

一个穿着打扮很正式的女性正坐在那椅子上,在她对面,是一个短发的中年人,微胖,头发花白,一双柔和的眼睛里满是平静和慈祥,看他穿的衣服,明显也是一位神父,他正在和这个女士说着话。

“神父,我确定要让伊莎贝拉用天主教的仪式下葬!”

那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但其中有种特殊的固执和坚定,“她生前是个挚信者,这是对她最后的仁慈,我坚持这一点!”

她对面的神父似乎有些为难,他轻声说,

“安吉拉,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伊莎贝拉是自杀,这不符合教义,我不能...”

“神父!”

名为安吉拉的女人大声打断了神父的话,她大声说,“不!伊莎贝拉不是自杀!我的妹妹不会自杀!我会查清楚的,给我些时间,我不能允许我的妹妹在没得到祝福的情况下下葬...你让她怎么回归主的怀抱?”

“安吉拉!冷静一些!”

神父大声说,“孩子,别让愤怒和后悔折磨你的心智,伊莎贝拉患有严重的抑郁症,监控也证明了她从医院顶部一跃而下,别再执着了,你这样只会让自己痛苦!我几乎是看着你们姐妹长大的,但凡有一点点可能,我都不会让伊莎贝拉遭遇这样的痛苦,但...孩子,仪式在范信徒看来只是个笑话,但对于我们这些诚挚的信徒来说,那是非常严肃的事情。”

两个人之间谈话的气氛在顷刻间变得沉闷起来,直到第三个声音加入其中,

“好了,大卫,你总是这么严肃...她还只是个孩子,看看她的双眼,那是迷茫和痛苦的眼神,我们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非常的柔和,平静,让人忍不住心生好奇,就连被强烈情绪控制的安吉拉都忍不住抬起头,看着那个一直沉默的坐在沙发里听着他们说话的女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金色的短发,修饰的非常好看,偏向右手边,梳成了一个波浪。

然后是消瘦的脸颊,有一种特殊的中性美,以及那双眼神,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包容看着安吉拉,但这种高度的俯视却不会让她感觉到厌恶,相反,她甚至觉得这个人就该这样子的,她就应该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气质才符合她的身份,尽管安吉拉本人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不过她却穿着一件男士的西装,蓝色格子的,还打着领带,这种性别和服装的差异,让人心生好奇,同样也让她有了种英姿勃勃的感觉,就像是古代穿着盔甲作战的女将军一样,英姿飒爽。

“好了,大卫,看在这孩子如此诚挚的祈求上,再给她一些时间吧。”

她伸手摸了摸安吉拉的脸颊,帮她擦去了一点泪水,

“你很痛苦,孩子,我能感觉到,甚至不光是因为你的妹妹的遭遇,来,告诉我,你内心的茫然,都告诉我吧。”

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安吉拉的神色恍惚了一下,她能感觉到一种感召,放佛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说吧,全说出来,于是下一刻,她开口说,

“我叫安吉拉,安吉拉.道森,是纽约警局的警探,我的同事当了20年警察,一次枪都没开过,但这只是我当警察的第三年,我已经杀死了5个罪犯,我甚至没看清楚他们的脸,只是扣动扳机,夺去生命的滋味并不好受,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诅咒了,为什么我总是会遇到坏蛋?”

“所以你打算用信仰来对抗罪恶?别闹了...那玩意可救不了你!”

一个充满了不屑的声音打断了安吉拉的诉说,她扭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领带歪歪斜斜的带着,脸上满是颓废之色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嘴角还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他看着安吉拉,不,看着安吉拉身后的那个女人,他深吸了一口气,

“应你的召唤,我来了,加百列...”

“你是...”

安吉拉下意识的要问,结果被大卫神父拉着手臂站起来,

“跟我来,孩子,我们来说说关于伊莎贝拉的葬礼的问题。”

很快,在原地就只剩下了康斯坦丁和坐在沙发里根本没动的女人,康斯坦丁叫她“加百列”,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实际上,这是代表智慧的炽天使的名字,而在信徒当中,是很少有人起这个名字的。

这代表着一种尊崇。

在康斯坦丁眼中,眼前的加百列身后张开了一对巨大的羽翼,在空中微微拍打着,很符合她的身份,她看着康斯坦丁,

“你终于来了,你知道的,很多人,很关注你。”

“为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要关注我?”

康斯坦丁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翘起腿,抽着烟,“你又为什么要关注我?”

加百列撇了撇嘴,

“我可以告诉你上帝在关注迷途羔羊,但这样说就显得太虚哇了,不是吗?...让我们直入主题吧,康斯坦丁,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向我在一起祈求得到上天堂的机会吗?”

她瞥了一眼康斯坦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怜悯,

“你我都知道,你时日无多了。”

“我是来问问,关于谢莉尔的灵魂,你和你的上帝需要我为你们做什么?才能将她在地狱受苦的灵魂真正解脱?”

康斯坦丁将手里的香烟在眼前华贵的桌子上按灭,他低声说,

“我的灵魂我自己会操心,而且相比天堂,我觉得地狱更适合我,当然,如果非要让我做个选择,那么我哪里都不想去!”

加百列摇了摇头,端起一杯热茶,轻声说,

“谢莉尔.康斯坦丁的灵魂在地狱受苦是因为你骗了她,她怨恨你而不愿意上天堂,至于你,我想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已经浪费掉了所有的机会,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了,康斯坦丁,我不会被你欺骗了,在这方面你的名声可是非常不好的...”

“为什么呢?”

康斯坦丁嘿嘿一笑,“就是因为我去教堂去的少?因为我祈祷的不够诚挚?因为我没有给你们那狗屎一样的祝福箱里赛十块钱?你知道吗?加百列,在我眼里,你们就跟一坨坨自视甚高的狗屎一样!你们甚至比不上我之前打过交道的恶魔,他最少还知道公平交换!”

“你!”

康斯坦丁伸手指着加百列,又指了指她头顶的那基督神像,

“还有他!你们只会告诉我,让我牺牲自我得到救赎...我才不稀罕你们的救赎,我来不是为了卑躬屈膝的祈求你们,我来是告诉你,如果你们不打算跟我玩,那我就用我自己的手段来和你们玩!大不了引来古一,大家同归于尽!”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神色激动的大喊着,

“我是晚期肺癌了,医生说我活不过1年,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怕死吗?”

加百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康斯坦丁激动的表情,最终,她叹了口气,放下茶杯,

“但你我都知道,死亡,只是个开始...你会死,是因为你从十五岁开始每天抽30根香烟,你会下地狱,是因为你选择过这种生活,这不一样,约翰,这从来都不一样!”

加百列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领带,那中性的脸上露出了职业般的悲天悯人,

“你的生活是你自己选的,包括你姐姐遭遇到的一切不幸也是由你亲手造成的,所以非要我给你个答案,我会说,你没救了,孩子,她也没救了。”

圣徒一样的表情说出了比刽子手还要冰冷严酷的话,这句话激怒了康斯坦丁,他伸手从怀里取出了《所罗门之书》,在看到康斯坦丁的手指按在书页上的时候,加百列的表情微变,

“那是...等等!”

“砰”

众人身后的教堂红色大门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打碎,木屑横飞,一个大洞出现在了那木门上,一起甩出来的,还有一具大半个脑壳都被轰开的尸体,那赫然就是刚才那个阻拦康斯坦丁的年轻神父,一个背着木盒子,带着墨镜的身影从那大洞中走了进来,他左手里提着一把金色的,铭刻着神圣符文,前方做成了十字架样式的老式滑膛枪。

在看到这个人的这一刻,康斯坦丁再没有了刚才和加百列谈笑风生的风度,抓着书就要朝着教堂更深处冲出去,下一刻,赛伯的声音在教堂里响起,

“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乖乖站在一边,康斯坦丁,你和那本书的事情我们一会再说,我今晚...可不是来找你的!”

他摘下墨镜,那双眼眸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其中有岩浆般的火焰之环跳动,他看着加百列,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中年神父和那个惊讶的普通小妞。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手里的猎魔枪随手一甩,就像是变魔术一样,顷刻间变成了一把古朴的檀木扇子落在他手中。

“哈,真好啊...看来我来的真是时候,炽天使加百列,光之君主米迦勒...该在的人都在,这太好了!”

8.诱惑与威胁---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2/20】

时间回到5分钟之前,钱德勒驾驶着宾利在大雨中艰难前进,几乎花了比预定的时间多一倍才来到圣约翰大教堂的门口。

赛伯打开车门就要走进雨里,钱德勒急忙拉开旁边的收纳柜,拿出一把伞跟上,殷勤的帮赛伯打起伞,后者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继续向前。

“老大,你来这里祈祷吗?”

钱德勒一边走一边问到,“圣约翰大教堂的神父据说很会开导人呢,不过康斯坦丁之前一直不让我靠近这里,他说这里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赛伯瞅了他一眼,轻声说,

“康斯坦丁是对的,查斯,普通人确实不应该靠近这里,好了,回去吧,在车上等我!”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玻璃球塞进了钱德勒手中,那玩意内部有银白色的液体在滚动,赛伯拍了拍他的肩膀,

“遇到任何不正常的事情,就摔碎它!明白吗?”

钱德勒不明所以的接过来,眼看着赛伯走入教堂,他耸了耸肩,反身走回了车上,打算叫个宵夜填填肚子,而赛伯走近教堂的门槛,眼前那扇绘刻着圣经的红木大门紧紧的关闭着,他伸出手想要推动它,就在接触到大门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没有预约,不能在这时间进入教堂,先生。”

穿着庄重的神父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神父从旁边的侧门走出来,挡在赛伯和红木大门中央,

“你需要提前预约,先生。”

“哦?”

赛伯的眼睛里红芒一闪,眼前的伪装顷刻间被看穿,他看着那神父,尤其注意的是他背后若隐若现的光芒翅膀,玩味的说,

“一头纯血天使...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生物,看在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的份上,滚开!”

“你不能进去!这是主的圣地,没有你这样沾染恶魔气息的人的位置!”

那神父被叫破了身份,他双手摊开,光芒组成的剑盾出现在手中,他神色坚定,

“离开!邪恶!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瞧瞧,我就不喜欢和你这样的东西说话,真的是太费脑筋了!你们就像是凭空有了个躯体的恶心灵魂,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就像是量产版的玩具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你们能活动,却不会思考,仅此而已。”

赛伯左手里握着的檀木扇子轻轻一甩,恍如空间扭曲一般,金色的猎魔枪顷刻间出现在他手里,他将枪口举起,抵在那猝不及防的天使神父的脑袋上,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表情,

“也不知道你的主有没有告诉你,我除了恶魔气息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能力...你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砰”

如今近距离上,猎魔枪开火,手制的圣银子弹在顷刻间就将眼前的神父天使的大半个脑壳掀开,连带着那红色的木门都被轰开了一个可供一个人进出的裂隙。

赛伯提着猎魔枪大步走入其中,他背后背着一个沉重的木盒子,古一预支了报酬,那把扇子就是个异次元小空间的载体,他已经不需要木盒子来盛放武器了,这把扇子本身被古一的法力浸润了千年,已经算是和《所罗门之书》一个档次的珍品了。

而那木盒子里,背的是其他的东西...他从卡玛泰姬借来的真正“好”东西。

“咔”

在他踏入圣约翰教堂的那一刻,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安吉拉作为一个警探的本能被激发,她抽出了手枪,指着赛伯,大声喊到,

“放下武器!我让你放下...”

“唰”

赛伯手里的猎魔枪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把古朴的扇子,这魔幻的一幕让安吉拉瞪大了眼睛。

他用那扇子拍打着自己的脖子,看都没看安吉拉一眼,而是摘下墨镜,大步走向站在原地颤颤巍巍的康斯坦丁,以及神色凝重的加百列,还有大卫神父,当然,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这个不起眼的中年神父,是光之君主米迦勒的化身,又一位天使长。

如果把赛伯换成一个诚挚的信徒,这会绝对已经诚挚的跪在地上,感谢上帝仁慈的赐予了,但他不是,所以在场的气氛就变的相当微妙起来。

“上次在休斯顿,我们见过面的,对吧?”

赛伯走过大卫神父身边的时候,扭头对他说,“我还帮你揍了巫心魔,那个叫黑心的渣渣,帮你出了口气,你看看你,连话都不说一句就走了,可真让人伤心。”

大卫神父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再没有了之前平易近人的风度,他用冰冷的眼睛看了一眼赛伯,最后落在了那只扇子上,眼睛里多了一丝忌惮,那是至尊法师古一的贴身之物,他不止一次在战场上看到过。

“但你们也毁掉了我的教堂,你还想让我给你报酬吗?”

米迦勒平静的说,“虽然见面不多,但我却不知道,你这样残暴的人也归入了古一麾下,怎么?你这一次是代表她来的吗?是她给你的勇气,让你在两位天使长面前如此的放肆?残杀属于天堂的纯净灵魂?”

这声音里多少有一丝威胁,但赛伯只是一脚踢开拦路的康斯坦丁,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加百列对面的沙发上,他把玩着手里的扇子,看也不看米迦勒,

“得了吧,这话也就骗骗康斯坦丁这种胆小鬼...也许你们的本体伸出一根指头就能碾死我,但是在这个世界,你们两捆一块也不是我的对手,羸弱的人类之躯承载不了你们的力量,你们也都知道我是谁,都能知道我是不是在说空话,所以,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吧。”

他伸手解下背后的木盒子,将那沉重的盒子砸在地面上,一丝丝赤红色的光点被点亮,在木盒子的表面缠绕,纵横,飞快的组成了一个属于卡玛泰姬的标志。

“我想说的话只有一句:滚回你们的世界去!”

他耸了耸肩,做个“请”的姿势,

“好了,现在该你们说话了。”

“你!”

大卫神父被这种猖狂的语气激怒了,他张开左手,一把燃烧的光剑出现在手中,但下一刻,加百列举起手,阻止了同伴不冷静的举动,这位以“智慧”著称的天使长似乎并没有因为赛伯的狂言妄语而生气,相反,她一脸平静的看着赛伯,用那种很平和的声音说,

“天堂山有人称呼你为“狂妄者”,也有人管你叫“疯狗”,在过去七天里,你和你的那些下属,用圣水和圣银肃清了哥谭市隐藏的所有神秘侧生物,不算是纯血还是混血,都被你们驱赶或者击杀,整整376个可怜的灵魂泯灭,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的魔鬼帮,在同时向天堂和地狱宣战?”

赛伯做了个思考的动作,他挠了挠头,疑惑的说,

“抱歉,你刚说什么?宣战?不不不,我们只是在清理垃圾,不过说起宣战,我记得从强尼.布雷泽化身恶灵骑士以来,最少有1000个邪灵死在他手里了吧,里面也不乏作恶的天界生物,但是我也没见到你站在强尼面前训斥他...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觉得他比我危险的多?你觉得惹了他的麻烦更大,所以将矛头对准了看上去很好惹的我?”

赛伯抓了抓下巴,看着加百列的双眼眯了起来,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觉得我上不了台面,你觉得我就是一坨谁都可以来踩一脚的狗屎?”

加百列不说话了,赛伯的这一套强盗逻辑根本没办法说得通,而且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哪怕再不愿意,那句话还是真的,她和米迦勒加起来都不是赛伯的对手,因为这羸弱的身躯将他们的力量限制的太弱了。

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耻辱!

沉默了1分钟之后,赛伯提着木盒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对沉默不语的加百列和米迦勒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3天之内带着你们所有的势力离开现世,否则就要再麻烦你们跑一趟,给他们收尸了,毕竟高贵的天堂山的纯洁灵魂怎么能横尸街头?那简直是太糟糕了,不是吗?”

他满脸的嘲讽,对着压抑着怒气的米迦勒勾了勾手指,

“我知道你想和我打一架,来嘛,我随时奉陪!”

“等到我们重归这个世界的时候...”

米迦勒恶狠狠的盯着赛伯,那语气恨不得咬下他的骨头,“那个时候,我要看看你还怎么嚣张!古一护不住你,她连自己都快护不住了!世界壁垒摇摇欲坠,整个域外都在准备一场战争,好让我们夺回属于我们的世界!你们势单力薄,且容你再嚣张几天。”

他背后出现了两只光芒羽翼,拍打着似乎要离开现世,加百列也站起身,这一身御姐气息的天使长背后的双翼同样张开,她开口说,

“赛伯.霍克,你本不用如此不智,为什么要把赌注压在必输的一方?我们本可以成为朋友,合作者,而不是以这种对抗的姿态存在,我主是仁慈的,只要你愿意表达善意,你的灵魂乃至身体的创伤,都将不再是问题,时间之轮缓缓向前,赛伯.霍克,我们的目光要往更前方看。”

“哦?你的意思是让我卑躬屈膝的像一条狗一样跪在你们面前祈求宽恕吗?”

赛伯摊开双手,大声在这沉寂的教堂中喊到,

“我并不会服从古一,但我更不可能服从你们,我就是我灵魂的主宰,我就是我命运的统帅,想要我的命?想要我的忠诚?可以!”

他的手指在木盒子上狠狠一敲,那木盒子朝着四面八方摊开,一串闪耀着赤红色火焰的锁链出现在他手里,每一根锁链上都镌刻着束缚和压制的符文,在地狱之火的蔓延中,这条锁链放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在赛伯挥起它的那一刻,加百列和米迦勒的脸色同时一变,接近着他们就听到赛伯更狂妄的吼叫声,仿佛从熊熊燃烧的地狱里传出来一样。

“想要我?就自己来拿!做好断手的准备!”

“唰”

锁链挥起,在光芒消失的那一刻,死死的缠在了米迦勒的左脚上,将他硬生生从通往域外的光幕中拖了出来,1800个锁扣上的压制符文同时亮起,将米迦勒的意识死死压在这具凡人躯体中,让他如同风烛残年的老头一样,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举起手里的烈焰长剑,但下一刻,赛伯一拳砸飞了他的利刃,将他打翻在地面上,左脚踩在了他的背上,将他摁在那里,他左手里的檀木扇子一甩,燃烧着赤红色地狱之火的合金刀出现在手中,他抬头看着加百列,脸上满是冷漠和鄙夷,就像是一个行刑者一样。

“记住...只有3天!而他,这个看不清局势的家伙,就是第一个...”

“噗”

长刀穿胸而过,温热的鲜血洒的到处都是,光之君主的人间化身在卡玛泰姬秘传的封印术式锁链和赛伯的忏悔之眼下被轻而易举的杀死,来自更高级生命的一缕灵魂,更是在忏悔之眼的地狱之火里被焚烧殆尽,哪怕这一丝灵魂对于他们这样的存在来说什么都不是,但这种耻辱,从天堂建立以来,还从未有过,最糟糕的是,加百列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她的同类,最高贵的天使长,如同一头待宰的猪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杀死,最高贵的血液溅落于凡尘,又被狠狠的踩上了一脚。

“你激怒了我!赛伯.霍克,你激怒整个天堂!”

加百列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尖锐而沉重,整个圣约翰大教堂都恍如处于一片金色的天堂之怒火里,就要熊熊燃烧,赛伯的双眼中光芒更甚,控火之力硬生生将那些金色的火焰又重新逼回了光幕里,他的声音在这交错的光影中越发低沉,就像是一头从火焰里站起的巨兽,在朝着天空疯狂的怒吼一般,

“我就在人间等着你们的报复!天堂的杂碎们!”

“我就站在这里,你们来一个!”

“我就杀一个!”

9.深入事件--为打赏的兄弟们加更【3/20】

“呋...”

加百列收回了她那一缕意识,在事不可为的时候选择后退,这正是智慧的象征,当然,你也可以叫它“怂”,没办法,面对一个连命都不要的家伙的时候,你不得不怂。

而在光幕消散之后,刚才还大发神威的赛伯坐回了沙发上,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怡然自得的抽着烟,在他脚下,那具神灵附身之躯已经失去了一切生命的迹象,在地狱之火的焚烧中化为了一抹灰色的粉末。

康斯坦丁靠在墙上,抱着《所罗门之书》,就像是看大片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对于他这种在神秘界厮混着混饭吃的家伙来说,赛伯杀掉米迦勒的人间化身并不算太震撼,只要给他足够的机会,他也能做到这件事,那毕竟只是个化身而已,连本体千分之一的力量都不到。

但在场的唯一一个普通人,安吉拉已经彻底呆滞了,哪怕是作为一个不算诚挚的信徒,她依然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切,尊敬的大卫神父是米迦勒的化身?他还被一个凡人轻而易举的杀死了?

她双手里还举着枪,但此刻这把冰冷的武器却不能给她丝毫的安全感,在赛伯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逃走一样。

“恩...用那玩意可杀不死我,小姑娘。”

赛伯弹了弹手指,不再注意安吉拉,他看着康斯坦丁,不满的哼了一声,后者便乖乖的抱着书走到他身边,双手将《所罗门之书》递给了他,

“那回去吧,我已经用不上他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赛伯看了一眼那书,他耸了耸肩,靠在被鲜血浸润的沙发上,他摊开双手,打量着康斯坦丁,

“听说你快死了?”

康斯坦丁满脸苦涩的点了点头,赛伯哼了一声,

“看来做坏事会有损你的健康...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去帮我做最后一件事,然后自己砍掉左手,你就可以滚了。”

他伸手将《所罗门之书》拿在手里,结果在接过书本的那一刻,一只巨大的紫色大手猛地从那书本里探出来,一把抓住了毫无防备的赛伯,却没能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赛伯眯起了眼睛,看着抓着自己衣领的紫色大手,他玩味的看着康斯坦丁,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后手?这个时候还想着反抗...哇,你果然是个真正的恶棍呢。”

康斯坦丁舒了口气,一把抢过《所罗门之书》,对被紫色大手固定在沙发上的赛伯说,

“对不起,赛伯老大,一切结束之后,我可以把命交给你,但在死之前,有件事我必须去做!”

那紫色的手在康斯坦丁的手印中缓缓变化,最终变成了一个紫色的鸟笼一样的囚笼,将赛伯连同那个沙发笼罩在原地,康斯坦丁一把抓起呆滞在原地的安吉拉,就朝着门外跑了出去,赛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赌上命也要去做的事情吗?看不出来,你这杂碎居然还有这样的决心,不过你既然想玩游戏,我们就来慢慢玩,友情提示,康斯坦丁,还有那个叫安吉拉的小丫头...被抓住了,下场,可是很惨的哦。”

康斯坦丁和安吉拉根本不敢停留,以最快的速度逃了出去,在他们消失之后,赛伯完全没有理会这个困住他的鸟笼,而是躺会了沙发上,打了个响指。

紫色的光晕在他身后出现,不到2秒钟,体型巨大的狂战魔次级领主西姆出现在了这神圣的教堂里,普一出现,它就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将嘴里叼着的巨型雪茄都砸在了地面上。

“啊,让人厌恶的味道,真恶心!”

它抓了抓非常有个性的紫色头发,看着赛伯,“你又把我叫上来干什么?给你那个傻瓜妹妹当保姆吗?”

赛伯瞥了这个恶魔一眼,西姆换了身衣服,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粗糙的背心和四角裤了,理由是凯瑟琳觉得西姆这样穿就像是个变态一样,所以现在这恶魔穿的是一件花花衬衫和海滩裤,脖子上还多了条用缩小的恶魔颅骨制作的金链子,其实形象也没有改变多少,却显得它滑稽了太多。

“听说你最近在地狱里闹得很凶...”

赛伯揉着额头,低声说,“契约把我的自愈力复制了一份给了你...你现在觉得自己很能打对不对?”

西姆哼了一声,撕开空间取出一根新的巨大雪茄,在眼前的壁炉里点燃,并不搭话,但它那张抽象脸上更抽象的表情证明了它的想法,没错,西姆大人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狂战魔仅仅是从名字来听,就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擅长近战攻击,力量强大,本就具有一定的自愈力,现在契约签订,将赛伯的一部分自愈加持到了它身上,力量也有一定的提高,这让西姆立刻就蜕变成了一个战争贩子。

以前打不过的,现在都能打过了,那么不去莽一波,都对不起自己签了契约遭的罪,每天定时被赛伯抽取法力补充损伤,让西姆异常郁闷,地狱有没有什么好玩的,打架就成为了它最好的娱乐方式,它脖子上那一圈圈狰狞的恶魔脑袋,都是它最近的战利品。

从这一点来看,西姆其实觉得这个契约挺赚的,前提是如果能改成平等契约就更好了。

赛伯也懒得和这个恶魔多废话,他挥了挥手,

“去吧,跟紧他们,把书给我拿回来,顺便看看这一次康斯坦丁玩的是什么花样,我总觉得加百列和米迦勒的态度不太正常,似乎期待着我早点弄完这里的事情滚蛋,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鬼才相信!”

“要不干脆直接杀了他们...”

西姆低声说,它这种典型的力量恶魔对于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是最厌恶的,如果不是赛伯要求,它总会用更方便直接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这句话让赛伯的眼睛一瞪,

“杀...可以,但不是现在!去吧,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在最后黑手浮现出来之前,躲在暗地里就可以,恩,你可以帮他们处理一点小麻烦,前提是别暴露自己的身份。”

“哼,一群虫子而已!”

西姆还是有些不甘心,但是眼看着赛伯的表情冷了下来,它也不敢再纠缠,它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灵魂暴躁起来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西姆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教堂里就只剩下了赛伯一个人,他沉默的抽着雪茄,看着眼前的那尊基督受难像,他摇了摇头,站起身,伸出手,在康斯坦丁弄的鸟笼囚笼的紫色光芒上轻轻一抽,下一刻,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从原地冲起,将连同沙发,石像鸟笼在内的所有东西焚烧一空,很快就席卷到了整个圣约翰教堂的四周。

在赛伯的意志下,这火焰只会摧毁这座教堂,不会伤害到哪怕一个无辜者。

他背着木盒子从火焰中走出,但凡向前一步,熊熊燃烧的火焰就会为他让开一条路,直至最后,他重新踏入现世,在他背后,只有一座已经变成了一团火焰废墟的圣约翰教堂。

赛伯坐回了钱德勒开着的车里,他透过玻璃看那燃烧的废墟,他轻声说,

“瞧啊,今晚,上帝,可不在这里。”

另一边,康斯坦丁拉着安吉拉窜上了警探的车,两个人毫无目的的冲出了街道,随便在整个城市里兜着圈子,康斯坦丁直到10分钟之后,才让自己的呼吸安静下来,赛伯追他们绝对不会花10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赛伯处于某种目的,放过了他们。

尽管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落入了魔鬼帮大佬的算计里,但总比当场失去生命好得多。

“呋...”

康斯坦丁伸出颤抖的手,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烟,点了好几次也没有点燃,他有些愤怒的抓着拳头嚎叫了一声,直到安吉拉猛地踩下刹车,这个有一头黑头发,面色姣好的警探靠在座椅上,同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蛮横的从康斯坦丁那里掏出了剩下的烟盒,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呼...那是谁?”

她问到,康斯坦丁闭着眼睛,声音平和的就像是从遥远的地狱里传来一样,“赛伯.霍克,哥谭来的野蛮人,最要命的是,他在纽约有数不清的狗腿子...”

“看上去像是个恶棍!”

安吉拉说了一句,康斯坦丁摇了摇头,“就他本人而言,他算不上邪恶,但他的行事风格太过霸道了,你已经看到了他是如何对待天使的,相信我,他对待凡人可更残酷...对了,你叫安吉拉,安吉拉.道森,对吧?”

康斯坦丁看着重新开车的警探,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玩味的表情,这就代表着渣康要开始骗人了。

“恩,我是安吉拉,你是谁?”

“康斯坦丁,约翰.康斯坦丁,曼哈顿最强的驱魔师,你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康斯坦丁瞅了安吉拉一眼,“我经常会协助你们警局进行一些特殊案件的侦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妹妹伊莎贝拉在2天前坠楼自杀?对吧?”

“她...”

安吉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她握紧了方向盘,“她不是自杀,伊莎贝拉是诚挚的天主教徒,她不会自杀!自杀者会进入地狱...”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自杀的人坠入地狱,接受永不停息的折磨。”

康斯坦丁抹了抹怀里的《所罗门之书》,他轻声说,“说说你的判断吧,你是个警察,死者是你的妹妹,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不是吗?”

安吉拉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开口说,

“我认为伊莎贝拉是遭受到了某些邪教的蛊惑,她在清醒的时候,对于那些召唤魔鬼的知识很好奇,而且乐在其中,我觉得她是被人控制,或者是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催眠...”

“典型的外行说法!”

康斯坦丁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将烟头扔出车外,扭头看着安吉拉,说,“在经历过了今晚的事情之后,你还这么想吗?”

安吉拉抿着嘴不说话了,康斯坦丁深吸了一口气,将左手放在了安吉拉的肩膀上,沉声说,

“我最近一直在调查域外魔鬼“偷渡”进入现世的事情,最近你们手头那种变态杀人案越来越多了,对吧?这就是一个征兆,安吉拉,你妹妹很可能卷入其中了...我无意参与到这件事里,但考虑到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一些关联,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帮我,我帮你!怎么样?”

十几秒钟之后,安吉拉舒了一口气,

“要我怎么帮你?”

康斯坦丁眼睛里精芒一闪,他挥了挥手,“不急,先弄清楚你妹妹的事情再说,我有个朋友,汉纳西神父,我们先去他那里!”

10.恐惧.如影随形

汉纳西神父就是之前在唐人街找康斯坦丁帮忙处理恶鬼的驱魔人,在纽约‘混’‘乱’的灰‘色’地带,他依靠半吊子的驱魔术和大师级的心理学造诣,也能‘混’个盆满钵满,在最近几个月越来越多的灵异事件出现之后,汉纳西神父的收入翻了3倍多,堪称‘春’风得意。。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当然,他只是这特殊产业链里不起眼的一环,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就是个可以随手被碾死的臭虫。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小看这个胖乎乎,还有秃顶的中年人,能吃这碗饭,而且能一吃就是十几年,这已经证明了汉纳西神父手头是有真货的。

康斯坦丁从小就有一双能看到幽魂的“‘阴’阳眼”,这也促使他在长大之后进入了这个骗子和杂碎横行的圈子里,而汉纳西神父在15年前,一次意外的恶魔入侵事件中,失去了自己的教堂和朋友,但意外得到了一双特殊的耳朵。

尽管他并不是资源得到它的。

“好了,听我说,汉纳西!”

康斯坦丁手里夹着香烟,坐在神父修饰的富丽堂皇的别墅里,诚恳的对吃着牛‘肉’干一脸不屑的神父说,

“我只需要你倾听一下来自地狱的声音,我发誓,只需要5分钟,然后你就可以带着你的护身符继续逍遥下去,帮我个忙,伙计!”

汉纳西住在皇宫一样的别墅里,却穿着邋里邋遢的,好像十几天没有洗过的外套,他一边吃着鲜美的牛‘肉’,一边瞥了康斯坦丁一眼,用油乎乎的手握住了‘胸’前挂着的那个圆环形的坠饰,飞快的摇着头,

“不!不行!约翰,最近这城市里的变化你也看在眼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混’血天使和恶魔潜入了纽约,这种情况下再去倾听他们的声音,很容易引来可怕的麻烦...我的意思是,你对付不了的麻烦!”

“见鬼!”

康斯坦丁一把抢下汉纳西手里的牛‘肉’干,抓起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我就是要搞清楚为什么两界的神秘生物都要在这个时候潜入纽约,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不能让他们干扰到我要做的事情!”

他随手将空掉的包装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将自己油腻的手指在汉纳西神父的衣服上擦了擦,他坐在了他眼前的桌子上,非常认真的看着汉纳西,

“帮我一次,汉纳西!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

神父看着康斯坦丁,表情似乎有些松动,但很快就重新握住了自己的护符,摇了摇头,

“不,不行!除了这件事之外,康斯坦丁,唯独它不行,这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干!”

康斯坦丁恶狠狠的挥了挥拳头,他走过去,对坐在另一边喝着茶的安吉拉警探努了努嘴,

“该你了。”

安吉拉点了点头,站起身,从容的走到汉纳西神父身边,神父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他皱了皱眉头,

“嗨,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要‘诱’‘惑’我吗?”

“咔”

冰冷的东西抵在了神父的脖子上,他眼前出现了一个警徽,还有安吉拉冰冷的声音,

“汉纳西.胡德尔,你在15年前被控告谋杀、策划爆炸、威胁政fǔ等7项罪名,很遗憾你当时跑掉了,但现在,面对我,你准备怎么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进入工作状态的警探神‘色’冰冷,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让神父颤颤巍巍的抱着脑袋大喊到,

“不!那不是我做的!那是恶魔!都是恶魔做的!”

“这话你留给法官去说吧,也许他会相信你,然后判处你当庭释放...”

安吉拉的眼神里毫无表情,‘精’通心理学的神父从她的动作和语言里当然能知道她想让她干什么,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他不能拒绝。

康斯坦丁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

“你看,汉纳西,你欠我很多人情,帮我这一次,咱们一笔勾销!”

他伸手按在了安吉拉的手指上,让她将汉纳西神父放开,他伸手在神父的肩膀上拍了拍,身体前倾,脑袋放在了神父耳边,轻声说,

“你看,最多5分钟,甚至3分钟就能结束,然后我们就会离开,我身上有隐匿法阵的材料,没人会知道是你干的...这几乎没有风险,不是吗?还是说,你真的打算去体验一下纽约警局的牢房?”

灵界侦探呵呵一笑,

“和人打架,以及和死魂打架可是不一样的,你会被打的很惨,我听说监狱里还有些犯人的口味比较独特,没准你还会被...”

“够了!”

汉纳西神父大喊一声,“准备隐匿法阵,帮我拿来和你要查的事情相关的所有报纸!只有3分钟,‘混’蛋!祈祷你们运气足够好吧!”

康斯坦丁和安吉拉对视了一眼,尽管没有明说,但双方的眼神‘交’流里表现出的一个含义,

“合作愉快!”

片刻之后,汉纳西神父坐在自己特制的书桌前方,在他眼前堆满了报纸,都被翻到了纽约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惨案的版面当中,一个被用木炭画在木板上的隐匿法阵挂在汉纳西神父身后,康斯坦丁和安吉拉坐在距离他15米远的沙发上。

神父咬着牙取下了‘胸’口的护符,他的耳朵开始微动,整个人似乎都承受着可怕的痛苦,他的双眼开始泛白,手指也开始在那些报纸上来回寻觅,这场景看上去非常渗人,安吉拉的手指忍不住握紧了,她小声说,

“这是在?”

“嘘!”

康斯坦丁压低了声音,“汉纳西能听到地狱的低语声,这种能力是伴随着灾难降临的,他其实更像是一个预言师,能从那些低语里找到某些线索,虽然大部分都很神秘晦涩,但是在过去十几年里,他的预测最后都证明了那些线索是正确的。”

“可别因为他糟糕的外表就小看他,如果这家伙肯多‘花’一些事情在驱魔术上,他早就成为纽约最好的驱魔师了。”

安吉拉点了点头,她看着那些被汉纳西神父仍在地上的报纸,她似乎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猛地回过头,窗外是一片夜‘色’,和往常一样安静,她感觉到气氛在慢慢变得古怪,她忍不住再次开口说,

“这样就能找到和伊莎贝拉的死亡有关的线索吗?”

“不!这是在‘弄’清楚纽约最近神秘生物大爆发的原因。”

康斯坦丁手里把玩着一根香烟,“至于伊莎贝拉,在汉纳西的倾听结束之后,我们去你家里,我会亲自去地狱找到她...”

安吉拉的脸‘色’唰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所以,我们这小半天一直在忙你的事情?”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正要说话,一道黑影在顷刻间划过这别墅的窗户,让灵界侦探的表情凝固了下来。

“嘘!有动静!”

他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他看着夜‘色’之外,下一刻,“唰唰唰唰”,如黑‘色’风暴一样黑影子从窗户之外飞过,带起了呼啸的风声,还有一丝丝渗入耳膜的疯狂尖啸,让康斯坦丁的‘精’神都忍不住‘蒙’了一下。

他颤颤巍巍的后退,被安吉拉扶住肩膀,后者看着他,

“出了什么事?”

“它们来了!”

康斯坦丁飞快的从口袋里取出所罗‘门’之书,握在手里,就是同时,整个别墅的灯光都开始忽闪起来,一个接一个慢慢的熄灭。

“走!”

康斯坦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冲向汉纳西,将那护符粗鲁的套在他的脖子上,在护符合拢的那一刻,神父的意志立刻回归身体,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灯光越来越昏暗的大厅,还有窗户之外围着别墅拍打着翅膀飞行的古怪生物,他尖叫道,

“该死!他们来了!”

“拿起你的圣水!快走!”

灵界侦探一把从汉纳西手里拿过被他选出的4张报纸,塞进怀里,带着安吉拉就冲向了别墅‘门’口,神父在身后大喊着,

“别走出去!我的别墅里有驱魔法阵,你忘了吗?是你卖给我的,最大号的那种!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别傻了!”

康斯坦丁回头喊了一声,“那是假货!它保护不了你,不想被瓮中捉鳖就跟我走!”

“砰砰砰”

在灯光已经接近熄灭的时候,那些围绕着别墅的家伙开始撞击玻璃,整个大厅里都想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别墅。

康斯坦丁一脚踹开房‘门’,从腰上‘抽’出一根类似于上个时代的枪械一样的金‘色’金属管,塞进握着手枪,满脸惊惧的安吉拉手里,

“把你的手枪收起来,那玩意对它们没用,拿着这个!我说开火的时候,就对准了扣下扳机!”

‘女’孩将那金属管握在手里,触手之际并不冰冷,反而有些温暖,神父也从后面跟过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可笑的水壶,那其中装满了浓缩的圣水。

“光之灵,听我召唤,打通眼前的一切!”

“轰”

康斯坦丁的手指按在手里的所罗‘门’之书上,另一只手摆出了一个神奇的手印,在他念出咒文之后,一道锋利的光芒从他手心窜出来,将深沉如墨的黑暗‘洞’穿,顺便‘洞’穿了眼前那个朝他扑过来的怪兽。

在光芒亮起的那一刻,安吉拉看到了那怪兽,赤红‘色’的皮肤,长着翅膀,利爪,三角形的尾巴,还有那扭曲狰狞的脸以及弯曲的角。

它尖叫着想要将眼前的家伙撕碎,但是下一刻就被所罗‘门’法印‘洞’穿了身体,并非死去,而是瞬间被烧成了灰烬,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让人耳膜生疼的尖啸。

“去车里!”

康斯坦丁的左手就像是挥剑一样朝着四面八方疯狂的挥砍,没有章法,但这光之剑对于这些黑暗生物的杀伤力简直是MAX,所到之处,只有一片深沉的灰烬洒落在大地之上。

还有那种让人恶心‘欲’呕的味道。

“砰砰砰”

三个人一路艰难的突破,最终逃上了安吉拉的车,他们关上车玻璃,以最快的速度启动,安吉拉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在那里,那些有翼的魔鬼的数目遮天蔽日,足有近百只,它们在黑暗中追着汽车不断的攻击。

疯狂的用丑陋的脸撞击着汽车的玻璃,那坚固的防弹玻璃只坚持了不到15秒就出现了可怕的裂痕,最要命的是,它们围绕在车辆前方,将车窗堵得严严实实,安吉拉看不到眼前的道路,只能凭着感觉开车。

“叮叮叮叮”

先是安吉拉的手机,然后是康斯坦丁的手机,最后是汉纳西神父的手机,以一种古怪的方式疯狂的响动着,安吉拉下意识的就要接听电话,却被康斯坦丁夺过手机,扔在地上,一脚踩得稀碎。

“继续开车!魔鬼来电,接了电话你的灵魂就会被‘诱’‘惑’...十几年前的老把戏了。”

面‘色’苍白的康斯坦丁坐在副驾上,手指飞快的在所罗‘门’之书里翻动着,几秒钟之后,他指着那一页的‘插’图,扭头对汉纳西神父说,

“准备好圣水,让我们来个超大型的净化法阵,让这些该死的杂碎...”

“砰”

毫无征兆的,被那些有翼恶魔包围着疾驰的汽车就像是撞到了石柱子一样,被一股巨力从地面上举起,在空中翻滚过了十几圈,最终狠狠的砸在公路之外的草地上。

“噗”

落地的那一刻的重击让康斯坦丁在爬出汽车的时候就喷出了一口血,他艰难的躺在满是碎玻璃和泥土的地上,所罗‘门’之书被他抱在怀里,他挣扎着扭过头,看到了那个被黑暗蝠魔包围着的身影,一步一步从漆黑的墨‘色’黑暗里做出来。

“康斯坦丁...你介入了不该介入的事情里...你丑恶的灵魂已经苟延残喘了太久,今天,就让它去它该去的地方吧。”

“巴萨佐!你不该在这里的!”

康斯坦丁捂着‘胸’口从地面上站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被群魔包围的人,穿着一身非常合身的蓝‘色’条纹衣服和衬衫,梳的油光发亮的头发,手里拄着一根手杖,这家伙可不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在‘混’‘乱’的日子到来之前,这家伙是纽约乃至整个东海岸最强大的‘混’血恶魔的首领,地狱的直接代言人之一。

“你...你怎么能跨过界限进入这世界!”

“怎么?曼哈顿最强的地狱神探还不知道吗?诸神的约定已经破碎,这个世界很快就会重归我们的手中了!”

巴萨佐脸上浮现出了温和的笑容,就和是和老朋友说话一样,他左手一挥,一把燃烧的白骨长剑出现在他手里,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就像是咽了咽口水,

“啊,康斯坦丁,多么新鲜的死人‘肉’...真是‘唇’齿留香...”

11.一团乱麻

人,有很多活着的姿态,不管是卑微,是坚定,是勇敢,是放纵,是疯狂,这都可以...甚至是作为奴隶一样失去自由,但只要能活下去,也同样会有很多人选择这样过,但唯独有一种,是让所有人无法接受的。

被当成食物...这是违背了现代人类文明最后底线的遭遇,实际上,社会和每个人都会疯狂谴责任何一个食人魔的原因就在这里,他们已经突破了身为“人”的那层底线,因此会被所有同类疯狂谴责,如果是在更荒蛮的原始时代,这样的人也会被当成野兽一样杀死。

这就是文明的力量,让人类以一种灭绝性的姿态,疯狂的反抗一切会把他们当成食物处理的存在。

比如这黑暗天幕之下,正在和混血恶魔巴萨佐对峙的康斯坦丁,他咬着牙,带着鲜血的手指在所罗门之书的书页上攒动,那些血液无法污染这本书的存在,来自古代大师的法力会保持着这本书的整洁。

“原本没人会在乎你!就像是没人会去注意一头让人讨厌但是弱小的渣滓臭虫,但是现在,你进入了你不该进入的事情里,康斯坦丁,你成功的给自己贴了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车票。”

“呵呵,坦白说,对于处决你这件事,我挺乐意的,地狱里太多太多同胞给我出了大价钱买你的灵魂,你猜,如果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巴萨佐左手里的手杖在火焰中消失不见,他挥了挥手里的燃烧长剑,那张脸在火焰的照应下,缓缓变成了另一幅样子,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真正的恶魔一样,但在火焰稍敛去的时候,又变回了那副彬彬有礼的人类姿态。

双目中点燃着赤红色的光点,就像是有火星在燃烧,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对面狼狈的康斯坦丁,看着他的手指在跳动,混血恶魔叹了口气,

“你总是学不会...哈?”

“咔”

无形的能量在顷刻间突破了康斯坦丁的防御,卡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像是两只看不到的手臂一样,将他从地面上缓慢的抬了起来,抬到空中,所罗门之书掉在了地上,巴萨佐忌惮的看了一眼那被在黑暗里亮起了点点光芒的书典,他轻声说,

“换个正统法师过来,手持《所罗门之书》,我绝对有多远跑多远...但是你,一个依靠半吊子巫术骗骗凡人的渣滓,你连这本书十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你这可怜虫!”

“你想用它干什么?”

巴萨佐手持利剑靠近了康斯坦丁,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说,“你想用它从地狱里救回你姐姐的灵魂?呵呵...真可怜!你这杂碎!”

“你...你离我...太近了!”

康斯坦丁的双手摆出上次在唐人街用过的那个法印,狠狠的贴在了巴萨佐的胸口,顷刻间,灼热的白色光芒冲天而起,没有了所罗门之书的加持,康斯坦丁依靠自己的魔力释放出的净化之印效果差了很多,但也已经足够将他从混血恶魔的钳制里救出来了,这可是古代大法师留下的咒文,非同一般的存在,对邪灵的杀伤力堪称无敌。

小半个身体都被点燃的巴萨佐哀嚎着从光柱里冲了出来,结果迎面就看到了从车里爬出来的安吉拉,在他身后,砸在地上,捂着脖子的康斯坦丁的声音响起,

“开火!”

安吉拉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金色金属管,扣动扳机,下一刻,火焰,赤红色和蓝色交织的火焰从金属管顶端喷射了出来,就像是一个扇形一样,将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了这疯狂的火焰当中。

这明显不是普通的火焰,就连巴萨佐这样强力混血恶魔都被灼烧的惨叫不已,他的人形态已经被灼烧的不像样子,那张脸变回了附带着丑陋鳞片和恶魔之角的脸,他张开背后的蝠翼,将自己身体在火焰中卷起,他怒吼着,

“快来帮我!撕碎他们!”

下一刻,围绕在周围的蝠魔拍打着翅膀就朝着安吉拉和康斯坦丁扑过来,面对这种情况,安吉拉果断的放弃了眼前的对手,她飞快的冲到康斯坦丁身边,将手里的金属管举起,再次扣动扳机。

火焰疯狂涌动,就像是照亮了黑暗的第一缕光,在距离如此近的情况下,安吉拉的口鼻里都是恶心的硫磺味道,她能清楚的看到空中每一头扑下来的蝠魔狰狞的外表和那锋利的爪子。

它们发出让人精神震动的尖啸,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但即便如此,警探依然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

在她环绕一周之后,那金属管里的火焰慢慢的消失,就像是用光了能量一样,而朝他们扑过来的蝠魔几乎全部都这灼热的火焰焚烧殆尽,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发出了恐惧的悲鸣,远远的窜回了黑暗的天空里。

黑暗天幕充斥着从天空落下来的灰烬,整个喧嚣的空间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巴萨佐已经逃跑了,于是这片黑暗里只剩下了康斯坦丁和安吉拉的喘息声。

安静的似乎能听到心跳。

“呕”

被空中恶心的味道刺激的安吉拉再也受不了了,冲到一边就开始干呕,康斯坦丁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伸手将所罗门之书从地面上捡起来,抱在怀里,仔细的擦拭着,这一次真的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他已经记住了净化法印的咒文,如果不是安吉拉在关键时刻没有手软。

他们...真的就死定了。

“硫磺的味道第一次闻就是这么恶心,习惯了就好了。”

康斯坦丁站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到已经完全被毁掉的车里,将昏迷过去的汉纳西神父从车里拽了出来,然后盘坐在一边,点起香烟,时不时摸一摸脖子,在那里,两道可怕的焦痕触目惊心。

恶魔们都是玩弄火焰的大师,而他们都很擅长用这种能力折磨猎物。

面色苍白的安吉拉走过来,坐在一边,她把玩着手里已经冷却下来的金属管,

“这到底是什么?”

“龙火,唯一几种能对恶魔造成毁灭性伤害的火焰。”

康斯坦丁头也不抬的说,“已经用光能量了,要么再给它补充一些原料,要么就只能当玩具了。”

“龙?”

安吉拉瞪大了眼睛,“这世界上真的有龙?”

康斯坦丁瞥了她一眼,

“恶魔和天使你都见过了,为什么这世界上不能有龙?”

“嘿,伙计,能帮我个忙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三个人左边的黑暗里响起,康斯坦丁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紫色皮肤,穿着花花衬衫和大短裤,带着铸成恶魔头的金链子,头顶上还有一撮莫西干发型的紫色头发,叼着雪茄的壮汉一步一步从黑暗里走出来。

他的面目普通,让人看了一眼都记不住,但全身都充满了一种蛮横的味道,康斯坦丁的鼻子抽了抽,他的手指伸进了口袋里,握紧了里面的东西,他警惕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个混蛋拜托我来取回他的东西...”

人形态的西姆用手指指了指被康斯坦丁抱在怀里的所罗门之书,“是的,就是那玩意,你可以把它给我吗?”

虽然是问话,但语气里那里有一丝一毫的询问味道,康斯坦丁打量着西姆,他抿了抿嘴,

“嗯...倒也不是不能,实际上,我很乐意把它交出去,这样吧,如果你能...”

“唰”

正说着话,他扬手就扔出去一个玻璃圆球一样的玩意,拉起安吉拉就朝着身后的黑暗里窜了出去。

“快跑!”

“神父还在那里!我们不能丢下他!”

安吉拉挣扎着,却被康斯坦丁拖着快步离开,“汉纳西不会有事的,他吉人自有天相!快走!”

“砰”

那小玻璃球在半空中爆开,其中流动的银色液体劈头盖脸的浇在西姆脸上,就像是硫酸被滴下来一样,在西姆紫色的皮肤上升腾起了灼热的烟雾,他脸上却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只是捏着下巴说,

“哦,这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被一盆温水当头浇下来一样...”

他看着已经窜进了黑暗里的康斯坦丁和安吉拉,挠着下巴,

“为什么要跑呢?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哦!等等,这里还有个灵魂...”

他抿了抿嘴,带着愉悦的表情走到汉纳西神父身边,伸手就要抽出昏迷的神父的灵魂,对于一个恶魔来说,做这种事情再合适不过了,而且再轻松不过了,但就在这时候,一声惨叫却突然从前方的黑暗里响起,那是康斯坦丁的惨叫声。

就像是遭遇到了伤害的野兽一样。

西姆面色大变,转身就朝着前方的黑暗窜了出去,如果康斯坦丁死了,赛伯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他呢。

另一边,康斯坦丁刚刚带着安吉拉冲出了无人主持的黑暗天幕,结果迎面就看到一座火焰传送门在眼前打开,一个拄着赤红色水晶一样的法杖,带着紫色的尖角巫师帽,穿着长袍,头发和胡须都是白色的老头从传送门里走了出来。

那老头的双眼锋利如刀,在走出来的瞬间,他看着慌忙逃跑的康斯坦丁,更重要的是看到了康斯坦丁手里抱着的《所罗门之书》,这老头手里的法杖在地面上点了点头,三团从空中崩发的炙热烈焰扭在一起,旋转着就朝着康斯坦丁飞了出去。

在法术扔出去之后,老头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偷书贼!把不属于你的珍贵魔典还回来!”

“砰”

哪里能料到逃亡路上还跳出来个程咬金的康斯坦丁感觉到了背后的烈焰来袭,他只来得及捏碎手腕上的防护水晶,整个人就被那告诉旋转的火焰之枪击中了胸口,毫无反抗之力的就被砸飞了出去。

在半空中,康斯坦丁小半个衣服都被点燃,但是那件黑色的风衣却依然在火焰中坚挺,保护着康斯坦丁本人不会被魔法火焰烧死,不过这一支炎枪同时附带物理和魔法双重的攻势,在强烈的冲击力之下,康斯坦丁被狠狠的砸在不远处的碗口大小的树枝上,直接将树枝砸断,整个人生死不知的躺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站在一边的安吉拉都看傻了,今晚她看到了太多太多不属于人间界的东西,知道了普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猜到的秘密,在连续看到了天使,恶魔,魔鬼,龙火之后,她以为今晚已经足够刺激热闹了,但没想到,直到最后,还跳出来了一个带着帽子的老法师,一发火球术把自称为曼哈顿最强大驱魔人的康斯坦丁差不多秒杀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8)

12.糟糕的误会

霍格尼斯.列昂尼德.伊万诺维奇,一个典型的俄国人,呃,准确的点说,生于270年前的俄国人,那会整个俄罗斯还处于沙皇的统治下呢,但比较让人惊讶的就是,霍格尼斯其实是个激进的布尔什维克,是的,在他沉睡之前,他还见过斯大林...被钢铁同志称呼为“达瓦西里”而且还活着的人已经很少了,但眼前却就有一个。

算是刚好能够到中世纪的尾巴尖,魔法和巫术的光彩已经从上层阶级的圈子里消失,但是在偏远地区,这些古老的传承却依然能占据一席之地,霍格尼斯出生的地方在乌克兰边境的小镇,妥妥的东欧地区,那里一直是黑魔法的重灾区。

他的经历太过遥远,这里说着也没什么意思,总之,在获得了难以想象的磨练之后,霍格尼斯也得到了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力量,他成为整个欧洲整体衰落的魔法界的长老之一,并且在持续到21世纪的沉眠中得到了来自至尊法师的邀请,成为卡玛泰姬的编外力量。

在过去200年里科技爆发式的增长,这个新时代让霍格尼斯多少有些不适应,但作为一个追求真理的真正法师,他并不会在乎这个时代是好是坏,因为他的身份就决定了,他和这个时代注定是割裂的,不过让他感觉到欣慰的是,魔法的传承总算没有全部灭绝,它们以另一种方式顽强的活了下来,而且似乎比它们的前辈们活的更滋润。

“偷书贼!把不属于你的珍贵魔典还回来!”

霍格尼斯的眼睛里一片平静,作为一个活了近300年,而且还会继续活很久的人,已经没有太多东西能激发起他的好奇了,在他眼里,带着所罗门之书的康斯坦丁只是个二流术士,蝼蚁一般的家伙,简直不值一提,但这已经比安吉拉好多了,因为老法师根本将注意力放到安吉拉身上。

只是一个稍有些天赋的普通人,比尘土都不如。

“占据不该染指的力量,我也许该说你无知者无畏...”

霍格尼斯拄着法杖一步一步走上前,拉了拉点缀着星星的帽檐,左手向上一抬,所罗门之书就轻盈的落在了他手里,康斯坦丁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眼前这老家伙太强了,他根本不是对手,而霍格尼斯看了一眼接近昏迷的康斯坦丁,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他一眼就从康斯坦丁身边环绕的魔力里察觉到了所罗门之印存在的痕迹。

这让老法师惊讶了一下,他手里的所罗门之书消失不见,他摸着胡子说,

“你这样的天赋,过于庞杂的魔力,毫无体系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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