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长白山:努尔哈赤的诅咒 - xp1024.com
《秘境长白山:努尔哈赤的诅咒》


引子(1)

东北的冬季要占上全年的三分之一,尤其是在长白山,冬季的就更加漫长了,漫山都是白茫茫一片,就连那苍劲的古树也仿佛睡着了一般静静的等待着春的呼唤。即使到了开春这里的原始森林也暖不到哪去,从几处山峰顶端积压了一冬的雪水不停流淌而下。也正是如此,才孕育出了长白山里多样的植被与那生长了几百年甚至千年的茂密挺拔的针叶林。

雪水自上而下在山下形成一条条清澈的溪水,一老一少趁着皎洁的夜色急匆匆的绕过景区而入。

“你这小子别毛手毛脚的,麻利儿的赶紧走,这事能见光嘛?”老者急着冲年轻男子喊。

长白山原始森林内常有野兽出没,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稍有一丝动静就惹得年轻男子神经一耸,生怕从身边哪个角落里窜出个凶猛野兽来。这时头顶上一只乌鸦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呼啸而至,啄了他一口,他淬不及防吓的手一抖,手里捧着的那白色瓷坛脱手而落。老人眼尖,冲过去飞身接住了那瓷坛。

他把瓷坛抱在怀里仔细看了看,又反复的擦拭了下,在确保这瓷坛无样后卯足了劲儿给了年轻人一个嘴巴。

“妈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货!白养你这么个儿子,你知不知道这坛子里是啥?这是你爷爷的骨灰!你要给老子打碎了回家看我不削死你的!”话语间却见老者是年轻人的父亲。

年轻人满脸委屈的重新接过爷爷的骨灰坛继续跟着父亲向着黑漆漆的原始森林内走去。几个小时前他还在热炕头上睡的正酣,他父亲已经五天未归了,他以为父亲是去了远方亲戚那里,怎料半夜里父亲回来了,只见父亲满身泥水,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捧着一个瓷坛,瓷坛外形古朴,全身雕着祥云纹,底部还带着泥巴。一看便知是从地里刚扒出来的。他爹二话不说带上一把锹拉着他就走。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瓷坛中装着的竟是爷爷的骨灰,可深更半夜的爹突然带着爷爷的骨灰进山做什么?爷爷的骨灰记得是埋在吉林祖坟那边的!

“爹,你这深更半夜的是作啥呢?好端端把我爷骨灰整回来干啥?”年轻人问他爹。

老爷子一边气喘吁吁的在前边走一边回他道:“你以为老子愿意瞎折腾啊?还不是为了你跟你姐?”

“我跟我姐?我俩咋了?挺好的呀?”儿子有些茫然。

老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儿子差点撞到他身上。“小子今天爹跟你交个实底儿,你知道为啥当初你爷爷带着我从吉林迁到长白山住不?那是因为咱家祖上一直知道个大秘密。”

他说长白山早在前朝时就是大清的圣山龙脉所在,龙脉在东北也叫祖宗山,是群山之首,山脉出处。风水学里管连绵不绝的山脉叫龙脉,大清之所以入关击溃明军就是因为立了长白山为龙脉所在,在龙首处建了宗庙。传说清太祖努尔哈赤就生于长白山里,得天地之精华,晓宇宙之奥妙。满清后人萌先祖龙脉护佑才稳坐江山500年。

引子(2)

年轻人这才有些似懂非懂。“爹,你是说咱家老祖宗知道龙脉所在?那你上几天是在山里找龙脉?你想把我爷爷的骨灰埋在大清龙脉里?”

二人又在山间行了几个小时,眼见四周地势越来越低,越来越开阔,渐渐的身旁那些古老的松柏无了踪迹,前边进入了一个峡谷。峡谷幽深寂静,在峡谷中间留出了一条人工开凿出的石路,石路宽约四米,大理石板所制,石板上雕刻着翔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再往谷内深入发现两旁出现了许多巨型铜制灯盏,造型怪异之极全都是人身兽首,呈向东跪拜姿势手里举着灯盏,灯盏内不知放了何种染料,亮起的光飘忽幽暗,还泛着一缕淡淡的清香之气。

“爹,这都是你点着的嘛?”年轻人颤颤的问。

他爹紧张的盯着这些灯盏颤颤道:“不……不是,上几天我找到这里还没有亮,难……难道是有人专门为咱爷俩点着的?”

“要不咱回去吧,爹,这儿嘎达透着一股邪性,我咋觉得不对劲儿呢!”

“别他妈废话!事到如今九十九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没事,儿子,爹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探清了,再往前走一会儿就到龙脉的龙头所在,只要咱把你爷爷的骨灰埋进去就大功告成,你想想,那大清龙脉得是多好的风水宝地呀!以后日子咱爷三就等着享福吧!”

“嘎,嘎……嘎,嘎……”头顶上又一只乌鸦飞过,也不知是不是先前那只,年轻人赶紧抱紧了爷爷的骨灰坛,生怕再遭到那乌鸦的袭击。

“嘎,嘎……嘎,嘎……嘎,嘎……”当年轻人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只见顷刻间不知从何处飞来铺天盖地的乌鸦盘旋在上空,那群乌鸦黑压压一大片遮住了月光。

“爹!乌鸦!乌鸦!好多乌鸦!”他手指天空脱口而出。

乌鸦在中国人的眼中不是吉祥之意,它的出现和鸣叫代表着凶相。尤其是出现在这个关头上,更加现在诡异起来。年轻人的父亲孰能不知乌鸦在头顶鸣叫的寓意!但以行至此地,并且先人骨灰已从祖坟迁出如何能回头?只有硬着头皮向目的地继续行进。

天上的乌鸦见成群结队也吓不走这两个不速之客竟突发奇思妙想,盘旋在爷俩头顶排泄起来,一坨坨鸟屎犹如冰雹,噼里啪啦拍打在他们的头顶和身上。倒是伤不了人,可各应人,弄的爷俩东躲西藏好不狼狈,可这山谷满是空旷哪里有地方可躲。

跑着跑着忽见谷间一侧有一古庙。二人无奈赶紧冲了过去,这群乌鸦颇有灵性,仿佛目的已达到,顷刻间散的无影无踪。古庙门上横挂着一匾额,匾上全是歪歪扭扭的异族字符。爷俩瘫软的靠在庙门前大口大口喘着气。隐约听门内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吵闹之极。儿子耐不住好奇,把庙门推开了一个小缝,眯着一只眼睛往里瞅。一边瞅着嘴角一边挂着傻笑。

引子(3)

“爹,里边有人跳舞,人贼多,你瞅瞅,他们穿的花里胡哨,唉呀妈呀,这不是扭大秧歌嘛?”儿子招呼爹过来看。

他爹趴在门缝往里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里边哪里有一个人影?一副残砖碎瓦的破败之景,俨然是一座荒庙,庙中yīn风阵阵不时刮起尘土飞扬。可刚刚自己明明也听到庙中喧闹的声音,如何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一座破破景象?又或者是本身这庙就是座荒庙,自己岁数大了出现了幻听。也不对,自己幻听儿子也不能跟着一起幻听吧?他清楚的记得上次从谷内经过不曾见到路边有这么座荒庙。八成是那群乌鸦日久成精使用了什么障眼之法。总之此地不宜久留,眼看着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还是速速埋了骨灰全身而退才好。

可不管他怎么召唤,儿子就是趴在门缝看个不停,还拉着父亲一块看,说庙内有一个身着兽皮手拿木杖头戴面具的光头人一边敲打着铜锣一边领着众人跳舞。

老人暗想儿子八成是被乌鸦迷惑出现了幻觉,眼看着东边要翻了鱼肚白,再不抓紧时间这一夜都白忙活了。想到这里,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xiōng前,他xiōng前挂着一枚玉佩,通体雪白,圆润光滑,玉佩之中嵌着一个狼头图案,这头凶猛的狼呲牙咧嘴目露凶光令人不寒而栗,雕工颇为精湛。他又看了看儿子的背影犹豫不决,手中握着那玉佩想要摘下,可还是叹了口气放下了颈上玉佩,伸手从儿子怀里接过了骨灰坛向着山谷东侧而去。

清晨时分,他托着疲惫的身影重新回到了昨夜经过的那荒庙之处,却见此地哪里有什么荒庙,山谷左右满是齐腰的荒草连片,自己的儿子的坐在一块巨石上傻呵呵的笑着发呆。

“走了,赶紧的,再不出去被巡山的发现就坏了!”他呵斥着儿子。

儿子就像全然没有听到他的唤声一样,依旧坐在那傻呆呆的笑着,口中的哈喇子也淌了出来。

老人皱了下眉头,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没有发烧。他顺着儿子呆滞的目光看去,除了几只落在草间的乌鸦正忙着啄食着草籽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问儿子昨晚到底在荒庙里看到了什么。

“乌鸦……乌鸦……好多乌鸦……”

还好,骨灰坛埋下的时辰刚好跟yīn阳先生为他掐算的差不多,虽然这一夜冒的风险大,以后发了大财怎么也值了。他见也问不什么话来,无奈只好搀着对这诡异山谷恋恋不舍的儿子匆匆下了山。

这对父子走后不久,一个身着兽皮,手持木杖,头戴面具的人走了出来,那面具形同恶鬼一般凶煞。他摘下面具,看了看父子离去的身影,又用手遮住东方明媚的晨光重重的吸了口气后从腰间兽皮制的包中取出些碎谷物撒在地上喂食着那几只乌鸦。

那几只乌鸦很有灵性,对他亲近至极,上蹿下跳来回飞舞兴奋不已,不时落在他的头顶在他那油光锃亮的脑门上摩擦着尖锐的喙已似亲热。

谷中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团白雾,他的身影消失在其中,随后白雾与那几只乌鸦也无影无踪了。

一江之隔

第一卷:黑棺干尸

2005年的时候我刚毕业没多久,我本来就是个心气高的人,并没有去给那些财大气粗的有钱人打工。那段日子的确逍遥,跟好哥们陆昊天几乎走遍全国各地,看尽了祖国的大好河山。也是因为那段经历给了自己不少乱七八糟的想法,后来才开始一边出去玩,一边写些网络小说赚外快。

陆昊天是我上学时的室友,我管他叫耗子。俩人臭味相投,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不过他命比我好,有个有钱的爹,毕业就安排在我们当地一家小电视台做记者。我太了解他了,就他那两把刷子别说让他写新闻稿采访了,你拿出来一篇小学生作文他给你念的都是吭哧憋肚的。只是台里领导碰上些特殊的采访任务又还得依仗他,毕竟人家爹是省厅的某位副厅长,谁敢在他面前吱勒毛!

这次耗子的采访任务主题是:“一江之隔”

目的地便是吉林省通化县凉水乡。凉水乡与朝鲜中间只隔了一条美丽的鸭绿江,鸭绿江以北是中国,以南就是朝鲜。耗子家里有子儿,出去采访从不坐单位的采访车,而是开他爹给他的牧羊人。这样倒是方便了很多,一路上走走停停,我们去时是秋季,通化附近属于山区,山里各式各样的参天大树与植被已经不知存活了多少岁月,在这金色的季节显得更加美不胜数。我们穿梭在群山峻岭之中仿佛一切xiōng中愁云都烟消云散。

路上的风景以及鸭绿江两岸人民如何友好这里自然不必细表。按照礼仪接待我们的应该是当地的兄弟媒体,只是因为耗子的特殊身份,县旅游局局长破天荒的一路陪同,忙东忙西,嘘寒问暖,不亦乐乎。这我也理解,就算是这位方局长当牛做马辛苦工作半辈子只怕也不如耗子在爹面前为他说句好话来的实在。

采访结束我们被安排在县里最大的酒店,酒席之上方局长一边吹嘘着自己近年来的工作表现,一边溜须拍马的说耗子怎么怎么年轻有为,说耗子如何如何潇洒俊朗,甚至还不着边际的说要给耗子介绍对象,自己有个外甥女,生的婀娜多姿,与耗子可谓是郎才女貌。

耗子我太了解了,你怎么恭维他,他都来者不拒,就是这个无法接受,按照他的话来说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精挑细选,怎么也要阅女一万才能从中精挑细选,谈婚论嫁。我说你那不是阅女一万,一万两万我不知道,你只想阅女一晚,一晚过后爱谁谁。

“陆记者,你等着啊,我现在就给侄女儿打电话问问明天有没有时间,我看赶得早不如赶的巧,择日不如撞日,明儿一早就安排你俩见个面。”说着方局就拨电话。

耗子尴尬的皱着眉头也不好拒绝,只好对我挤眉弄眼让我想办法。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美惠,你说什么?你爹他……?什么时候的事?……好好好,我一会儿就去……”

鸿阳酒吧

说到这里方局顿了顿,片刻犹豫后又道:“大外甥女,你爹啥时候出?要是来得及的话我明天早上过去行不?大舅这儿现在有重要客人,就这样吧。”

我听的出,方局外甥女家应该是有丧事,亡者可能就是她的父亲,虽然是丧事,但对于耗子来说算是逃过一劫了。耗子自己说他有个有节cāo的男人,有严格的制度控制私欲,其中最最著名的就是“三不碰”。

即:搞公关类的女人不碰;名花有主的不碰;最后一个就是长辈们以介绍对象为目的的女人不碰。

这位方局长要给他介绍的外甥女应该就属于三不碰最后的那条了,原因很简单,这种女生万一把持不住……想甩都甩不开。耗子一看眼下的情况,方局总不至于人家父亲刚刚去世就给介绍对象吧。于是乎长出一口气。

“陆记者呀,真是不巧了,我那外甥女的爹今天去江里打鱼不小心堕江了,哎!我这可怜的外甥女啊,才18就没了爹。”方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招呼服务员结账。

我俩则安慰着他节哀。送走了方局长我俩自在了很多,别看已经晚上9点,可这对于我们俩这种整天生活在大城市的蛀虫来说才是好时光的初始。耗子伸手拦下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去县里最大的酒吧。

出租车司机想都没想一脚油门直奔同德路,同德路是贯穿通化县的主路,不到五分钟车停在了桃源居门前。我和耗子下车一看,酒吧的名字叫鸿阳酒吧,单从门脸上看跟我们长春的五月花或百乐门根本没法比。

“瞅我干啥呀?进去吧,这小县城你还指望着它是北京王府井?有酒吧就不错了,你别看人家门脸装修的不好,酒吧好不好,不在于装修,也不在于里边的酒,在于里边的女孩子!这儿是哪?这儿是中朝边境,到处都是那些楚楚可人的朝族姑娘,铁子,别再瞧不起人家的装修了,入乡随俗吧。”方局走后耗子显然露出了狐狸尾巴了,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酒吧不大,很干净,灯光并不炫目,在我眼里更像是慢摇吧的特色,只是唯一觉得还好的是女孩子不少,虽然穿着稍微朴素些但还算清新。别看她们没有都市女孩的奔放但却真如耗子所说有那么丁点楚楚动人的感觉了。

小城市的夜生活并不像大城市酒吧的狂野,每一桌的客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朋友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当下的话题。台上的表演对我来说很压抑,我觉得在酒吧这种场合歌手们至少也要唱些金属摇滚或是hipop活跃气氛吧。可这里大多数却是以改编版的民歌为主。

这让耗子无从下手了,满酒吧的人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听歌聊天,你总不能站起来拿着酒去寻找自己中意的女孩儿吧,这太扎眼了容易挨削。

这小子当时脑袋就耷拉下来了,随便喝了口酒就准备买单走人。我则一笔之道还施彼身劝道:“哥们,入乡随俗,入乡随俗,你别抽自己嘴巴行吗?”

酒吧里的黑段子

我们邻桌三个女孩儿喝的有点高,唠嗑的声音明显偏大,以至于我坐在这里都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唠的内容。

“你听说没有,四妹他爹今天死了。”其中一个说道。

“唉呀妈呀,你可别提了,我爹今天去了,说的老邪乎了,你们说四妹他爹在江上打鱼这么多年按理说水性可贼好,不小心掉进江里是常有的事,今天咋就没上来呢?”

“可不咋地,我可听说了,捞出尸体发现脚腕子上有个发黑的手印,没准是水鬼作祟。”另一个附和道。

“行了,行了,你俩这是哪儿的小道消息,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对象今儿个刚从凉水回来,你们听说过凉水那个老萨满吧?他去看了,说是四妹他爹起初的时候没啥事,自己浮上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从江里捡上来的一个物件儿,有人把他拉上船以后才出的事儿。”

我一向对这些民间黑段子情有独钟,尤其是这种还冒着热乎气的段子,虽然几个丫头都是口口相传不免夸大其词,但还是引起了我的兴趣。当即叫服务员开了一瓶芝华士,给邻桌的女孩送了过去。

三个女孩回头瞅了瞅我和耗子,微笑着点点头,便叽叽喳喳的低着头议论起来,也许他们正在合计我和耗子到底哪个更帅些。只是帅哥这个称呼我并不太感兴趣,跟耗子这个一米八八的型男站在一起我也甭想抢戏。

“可以呀铁子,跟你皓哥混的时间长了连泡妹子的技术都有长进了是吧?不过一会儿这瓶芝华士的钱你自己结。”

我瞪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把椅子侧身一挪稍微凑近三个女孩儿,笑脸道:“三位美女,方便吧?”

三个女孩腼腆的笑了笑也没有作答。

我举起酒杯做了个绅士的动作:“我和我的朋友是从长春来玩的,经过这里顺便进来喝杯酒,刚巧刚才无意间听到三位美女聊天,也算是缘分,我叫无双,如若不嫌弃我敬三位。”说着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个女孩儿互相对视一眼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给我这个面子。我这样的搭讪方式在长春再平常不过了,但在这里兴许有些流氓。一时间三个姑娘犹豫不决把我弄的好不尴尬。

这么多年的哥们,耗子不忍看我下不来台,别看平时与我斗嘴,可到了动真章的还得顶我这个兄弟一把。高声把服务员叫了过来眼睛看着邻桌的女孩儿们道:“这边桌的三位美女今晚一切消费都归我了。”

女孩儿们听闻后大喜,举起酒杯敬我和耗子。我心想这年代真他妈是财大气粗有钱好办事,怪不得耗子这小子每次去酒吧都能带出来一个,看来就连小地方的女孩儿这招恐怕也是百试不厌。

一边喝酒一边继续跟他们几个妹子唠刚才的话题。原来她们口中的四妹叫朴美慧,我想也许就是刚才方局口中的外甥女。朴美慧的爹上午去江里抓鱼不小心堕江。

两岸的秘密交易

这里要补充一句,鸭绿江的归属权并非我国独有,所以渔民捕鱼格外小心,如果船行到人家朝鲜境内那就难料了,虽说我国是朝鲜人民的老大哥,两国邦交一向和谐。可从清朝到民国再到近年来边境上也经常出现外国谍报分子打着我国渔民的幌子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朴美慧的爹常年在江上作业怎会不知道这个忌惮。可今天却不知道犯了什么邪,竟然把捕鱼船开到了对岸的渔村与朝鲜人交易起了生活必需品。这可是犯了大忌的,好在并未被边防警察发现。

可船回来时候出了事,据当时船上其他渔民说江上莫名的刮起了一阵邪风,这才把老朴头刮进了江里,老朴头水性好,入水后憋住了气翻身扑腾两下就游了上来。当时他手里边还攥着一个物件儿,也不知那物件是从江里捞出来的还是开始时候从对岸朝鲜渔村换来的。

您别说我危言耸听,也许各位看客说了,一个渔民能有什么好东西去对岸贩卖?

这并不是无双危言耸听,是各位不了解当地的民俗民风,朝鲜别看已经到了21世纪,咱们从电视上看到的那基本都是首都平壤的生活。可真正到了农村那才是一个穷呢,我不用多说,您就想想吧,70年代咱们中国农村什么样,他们现在就什么样。很多生活必需品还都是跟咱们哪时候一样用票儿换。什么粮票,油票之类的乱七八糟,总之还在奉行着社会主义的大家庭和谐。

咱们中国人的经商头脑一向很强力,你不是穷,没钱嘛?那都不是事儿,凉水这边的渔民更聪明,我自己打鱼还累死累活靠天吃饭,今天好了打上来几十斤,明天赶上点低了,几网子下去就捞上来点鱼苗那也是常有的事。对面那边穷啊,我随便去超市买点牙膏牙刷,潘婷海飞丝,双鹿护舒宝之类的过去直接换新鲜的鱼,回来转手那就是利润,保挣不赔的买卖。

事后,不管朴家人如何悲伤总得给老头子出殡,于是请来了十里八寸最出名的萨满。萨满?我没有说错,就是满族的萨满祭司,通化县地理位置极为特殊,它下边是与朝鲜一江之隔,而西侧则是与我国的辽宁省接壤,不过几十里就是辽宁省的恒仁满族自治县。因此当地满族人为数不少。现在的朝鲜族人大多数已经被咱们中国的民风所同化,少了许多的以前祖先的生活习惯,而相对来讲当地的满族人则更为传统,很多古老的民族文化保留至今还没有失传,比如说萨满文化。

萨满文化在满清时极为盛行,是人与天地之间的媒介,他们通常会出现在祭祀大典,祈福,或是丧葬礼上。凉水乡的朝鲜族人谁家有了白事则都要请满族萨满来置办置办,大则占卜后人吉凶以及yīn宅风水,小则看横死之人是否会殃及子孙。横死就是非正常死亡,老朴头这就是。

深夜访客

这位萨满姓阿克占,现在大多数旗人都有了自己的汉姓,我觉得他有吃老祖宗饭的嫌疑,你又不是什么黄室贵族的大姓。人家改不改汉姓与我无关。当地老百姓习惯叫他阿萨(原来阿sa的名字还有这么一讲儿……囧了)。那位美女的男朋友正好碰到阿萨刚从老朴家回来,说是老朴头拿了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是死于诅咒。于是乎一个传一个越来越邪乎。只是有一点是真的,老朴头从江里上来的时候确实还有气儿。

听到最后我兴趣全无,这段子并没有想象中的诱人,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个引子,因为耗子趁机正在那跟女孩子们眉来眼去。耗子是惯犯,看来我今晚又要一个人睡了。耗子的这种过激的与陌生女孩子亲昵行为引起了旁边一桌几个纹身流氓的注意,一个个摩拳擦掌,吹胡子瞪眼。一想也是,眼看着本地姑娘就要便宜给了耗子这畜生手里的rmb不免恨从心生。

我见势头不对不由分说的拉着耗子就走,还好出了门就打到了出租车。耗子埋怨我越来越没有默契了,说如果刚才再给他几分钟,兴许还能让我今晚也借他的光快活快活。

“你个二货,刚才什么情况你没看清嘛?旁边那桌几个小地痞早就瞄上了你,你瞅瞅你手上戴着的名表,再看看右耳朵上闪闪发光的钻石耳钉,拜托,我说昊哥以后咱出门你能不能别显摆!”

耗子起初还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嘴脸,说什么让司机开回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自己将近一米九的大体格子又学过格斗术,要让几个小崽子尝尝铁拳。

“行了小伙子,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在这小地方不比你们大城市,那群小流氓常年混在这片的酒吧里吸粉滋事,就算你本事再大,他们一个电话能摇来几十个弟兄,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吧,回吧,别惹麻烦了。”出租车司机是个老大爷心眼颇为实惠,苦口婆心的劝道。

耗子见有了台阶下,也不再吱声了。

回到酒店已经是半夜11点,耗子依旧在那唠叨说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以后去哪再也不带我了。我懒得搭理他,正想赶紧脱衣服洗澡然后睡觉。这时却忽听酒店楼下有车子经过,然后急刹车,咣当声门被拉开,从里边稀里哗啦下来不少人。这酒店虽然是四星级,但县城里很少有人光顾,一般都是省市领导下来调研工作时安排的住处,我们住的是二楼,所以稍微有一点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便显得格外真切。

我估计那车子应该是部面包车,而且车里的人少说也有5个以上,不出1分钟这个声音再次从楼下传了上来。每次跟他出门我都得加一万个小心,这小子因为泡妞可没少惹麻烦。我暗想:这样规格的酒店哪能是开面包车的人能够住的起的?而且从面包车里下来这么多人,肯定不是为了住宿而来。

落荒而逃

掀开窗帘的一脚偷偷一看,惊的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前后果真是来了两台面包车,从车上下来足有十四五个手持棍棒的泼皮流氓,其中为首的便是刚刚在酒吧坐在我们侧桌的几个。

“快点,快点,把棒子稍微收一收,别那么扎眼!那俩小子就住这儿,我刚才眼看着出租车把他俩送到这儿了。”其中一个催促着那群泼皮把棍棒掖在身后。

另外一个道:“刚才瞅着没有,尤其是那个大个子,带的手表都是金的呀!里边还他妈镶钻呢!有两个臭子儿就想来泡咱们这儿的姑娘,cāo他大爷的,今儿老子就修理修理他们,让他们长点记性。”

我这一听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耗子聋了,还是装傻,这帮人的说话声音如此真切他却跟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按着遥控器看电视。

“我伟大的昊哥,看来我们有麻烦了,快点穿上衣服。”

“切,双子你说你总跟着哥走南闯北的咋这么这么没出息呢?穿衣服干毛啊?打个110搞定!”他悠哉着轻声道。

我急了,吼道:“我靠!行了,快点的吧,别磨叽,让你穿衣服就穿衣服!”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咂嘴说:“啧,啧,啧……淡定,淡定!”说着掏出手机来,看样子是要打电话报警。

我伸手夺下他的电话把他的外套和我的包一背拉着他就往窗前来。“你个二货,报警到出警至少需要七分钟,可这群流氓冲上来只需要两分钟,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懂不懂?对方十多个人能把咱俩给吃了,还不快闪!”

他往窗下一看,才知道形式危机,顿时乱了方寸。“我靠,这么多人?我就想泡个妹子至于嘛?咱俩现在跑出去岂不是被他们撞个正着?”

这时楼下的泼皮鱼贯而入,只留下一个看车。我见机会已到,拉开窗子指了指下边。

他还了我一个很囧的表情:“铁子,能不跳嘛?哥恐高。”

“好啊,随便你,但是别怪哥们没提醒你,这儿是二楼,才5米高,蹦下去顶多是震震脚筋,再不济你点背就是腿折了,一分钟后这群小子上来,你的表会被抢,手机会被抢,还有你的现金,最后被削个半死。”

我不等他反应,已经跃上了窗台,倒数:“3,2,1……”

还没等我说完就见耗子嗖的下从另外扇窗子跳了下去。我去,这小子反应也太快了。当我落地后耗子已经一瘸一拐的跑向了自己的豪车扭钥匙门打火了。我们的行踪也暴漏无疑,看车的那小子顿时高喊其他同伴。耗子一脚油门,紧接着又是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了我面前打开车了车门。

这一系列动作极快,从这小子跳下,到他把车子开到我的面前总共不到20秒。“铁子,咱咋走?你说!”一到了这种时刻这小子便没了主意,全指望我。说实话,我也没啥主意,只能让他猛踩油门往前开,走到哪算哪,能甩开身后已经上车开始追赶我俩的泼皮们就好。

亡命之徒

“瞧好吧,哥们不是跟你吹,咱这是牧羊人,jeep牧羊人你知道嘛?四驱越野性能超强,两台破面包子甩开他们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这部车子的性能我自然不怀疑,可毕竟我们不是本地人,开了出去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东撞一头西撞一头,完全不知方向,边境小城亮化工程很差,除了两条主干路以外都是黑漆漆写的,我俩对这里的路况不明而对方却是本地人,甩开他们太难了。

又开了10分钟路面开始变的崎岖不平,路边的建筑物全无,取而代之的是矮趴趴的荒草。身后的两台面包车追的依旧紧迫,依稀可以听到他们的叫骂声,我刚才也是慌了手脚,竟然忘了拿手机报警,可眼下我们已经开出了城,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如何通报方位呢?更糟糕的是我俩的手机全都没有信号。20世纪上半页手机才刚刚占领通讯市场,信号覆盖真的很差。

又过了一会儿路更难开了,坑坑洼洼的全是积水,这还真亏了这部牧羊人,身后的两台面包车的灯光已经逐渐远去。

“耗子,看看有没有路标,赶紧上大道吧,后边那群杂种没影了,咱也不用继续这么颠簸了。”其实我的胃早就被他颠的七上八下了,如果他停下车我连胆汁都能吐出来。

“铁子,我这一路就没见过一个路标,这他妈啥鸟不拉屎的地方?路政维护差就差点,好歹也标记下行不行?”他双手用力的拍打方向盘发泄着。

“行了,行了到现在你还埋怨谁呀?下次出门老实点,别露富,这儿不是家,不是你爹能一手遮天的,赶紧开吧,看看有没有岔路,别停下,小心那群小子一会儿追上来。”我劝他。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铁子,我跟你说件事你敢不哭嘛?”

我太了解这小子了,如果他这个口气跟我说话,那可真是遇到大麻烦了。“嗯,我尽量不哭。”

“油箱见底儿,采访回来光想着去酒吧泡妞忘了加油,哈哈……最多还能跑20公里,你要是有正事就赶紧祈祷20公里内有加油站或者有个派出所之类的吧。”

我顿时被这小子气疯了,可骂他此刻早已无用,看这一路驶来别说有派出所加油站了,就算是一个农家小院都没有,眼下也就走到哪算哪见机行事。耗子放缓了车速,车头略微向上仰起,土路呈向上趋势,我们已经驶入了山区。

又开了20多分钟他这部强力的牧羊人终于停止了为我们继续逃生的念头。眼前是一座荒山,山里荆棘满布野草丛生,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通向山上。到了这时我忽然想起了“穷途末路”来形容我俩的窘迫,此时可谓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又没有信号,那群泼皮的面包车就是再慢只怕半个小时也能赶上来,让人家浪费那么多汽油,颠簸一晚才追上,不把我俩暴尸荒野才怪。

食尸鳩鹟

车上有应急手电,我俩怕他们追上,也顾不上那些拍摄器材,打开手电背着两瓶水就奔着山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走。

“哎,你说这山里不会有狗熊吧?”他到这时候才来了怕劲儿,问我。

“难说,荒山野岭的,别说狗熊了,没准还有什么狐仙精怪的,一般鬼故事都这么设计的剧情,一会儿到了山顶说不定就出现个鬼屋,咱运气好了呢,就是聂小倩,运气不好呢,也许是贞子,不过我不怕,有昊哥在呢对吧?信昊哥得永生!”

“这小嗑儿唠的硬啊,哥就喜欢你这性格的,让哥顿时觉得伟大了,放心吧,聂小倩哥肯定对付的了!”我俩平时没正型惯了,这时胡扯几句多少能让惧意稍退些许。

还好,他的这张臭嘴说的并没有应验,我俩从山下顺着小道一直跑到山腰,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时才感慨平时该多锻炼才是,好在并没有遇到什么山野猛兽,如果遇上怕是跑不了几步就填了人家的肚子咯。

他递给我一根烟喘着粗气道:“唉呀妈呀!这赶上十万里长征了,不行了不行了,老了,想当年……”

“得了,你别想当年了,赶紧撸胳膊露出你那块给咱们惹麻烦的欧米茄瞅瞅现在几点了。”

他砸吧砸吧嘴说:“反正错过欧冠直播了,几点也没用,我看今天皇马没戏!”

我对准他屁股就是一脚:“你他妈猪脑袋是不是?我是让你看看咱俩要在这荒山里呆多久才天亮!二货!”

此时的山里并不寂静,深秋时节,蟋蟀正拼尽全力争取着入冬前最后的交配机会,扯着嗓门叫个不停,几只我叫不上名的鸟儿闻声而至刨着土寻找着他们的猎物。

“铁子,你看这喜鹊咋是黄毛的呢?能不能是什么珍惜物种啊?”耗子指着天上不停下落的不知名大鸟问我。

我拿过手电一照,皱了皱眉头说:“这不是喜鹊,别看它体型和外观与喜鹊相似但却跟喜鹊根本就是两个品种的鸟,上几年我刚毕业的时候跟着单位去山里搞勘察时就见过,它学名叫鳩鹟,我那时候还想抓几只烤着吃,经常出野外年岁大的师傅告诉我这鸟肉食不得,有毒,它是专门吃死人肉生长的鸟,天长日久体内生有尸毒。”

耗子惊的合不拢嘴:“我去……你是说哪里出现这种叫什么鹟的鸟那附近肯定有坟地?”

鳩鹟出现绝对不是好事,荒山野岭遇到孤坟恐怕多有邪事发生,我不敢多耽搁喝了口水拽起他继续往山里走。果然这一路之上见左右时而出现随风而动冥币飘飘洒洒,又走了一会儿四周的恢复了宁静,可不远处荒野里已经依稀可见孤坟座座,越往前走左右的坟头就越多,最后简直是密密麻麻难以估算。这情景在诡异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我俩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言,直管低着头走路。突然身后一只手猛的搭在了我的肩上,那手的力气极大差点被他拉的一载歪摔个跟头,当时我本来就精神极度紧张,心里想着以往看到的鬼片里发生的那些惊悚情节,脸都绿了。我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卯足了劲回身猛的就是一拳,正好打在那东西的脸上。

坟窟窿里的恶犬

“哎哟!哎哟!我靠!双子你疯了是不是?中邪了?可打死哥了,你昊哥以后可是要凭借这张脸蛋阅女一万的!”身后陆昊天应声倒地捂着鼻子对我破口大骂。

我说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嘛?咱现在身处什么地方没看到嘛,闷头赶紧走还来不及呢,拉我干你妹?幸好我手里没有棒子,要不然我一棒子拍死你!

他找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鼻血把我按倒,单手做了一个收声的动作,然后指着不远处一座慌坟对我耳语道:“哥们,你看那儿,那儿……”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一座坟前两束鬼火挂在半空中时而随着风向飘摆时而上下乱窜,仿佛在警告我们这两个闯入他们领地的不速之客不要靠近。

我站起来对他道:“你初中没学过化学嘛?坟地是埋死人的地方,人体腐烂后自然会产生磷,鬼火就是磷火,少见多怪!”

耗子大脑袋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你再仔细看那坟后边!”

我又放眼望过去仔细一瞧,在那荒坟后鬼火晃动下却照出一个黑影,那黑影不停的晃动着身体在坟后好像鼓弄着什么。

“我靠,可别是僵尸!”他颤抖着将近一米九的身体拽住了我的袖子。

“滚犊子,我看你像僵尸,咱们这儿是东北,又不是南方,僵尸是入土不腐,东北土壤营养丰富,又经历冬季地冻春季开化,什么尸体这么一折腾能不腐?哪来的僵尸!”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要说僵尸是不可能,可这荒山野岭夜半三更在坟地里碰到个活物,谁心里能踏实!

那东西听我们这边有声警觉了起来,从坟后探出了个黑咕隆咚的大脑袋。原来是条土狗,只是这土狗的个头不小,嘴里还叼着根血粼粼的肠子,那肠子里一条条驱虫蠕动着掉在地上卷曲着身体往坟后爬着。土狗一口吞了腐肉,呲着牙咧着嘴打量着我俩慢悠悠的从坟后走了出来。

“天呐,这狗真有灵性,知道它双哥刚才晕车还没吐出来,这是要恶心死我呀!”说着我俩不约而同俯身呕吐不止。

吐够了见那土狗没有要扑上来的意思我俩互相搀扶着赶紧起身打算逃出这片诡异的坟地。看来少说我这一年半载的狗肉是吃不得了。

又跑了十多分钟,我俩实在是跑不动了,这条山路也到了尽头,而应急手电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样没电了。前边黑漆漆的出现了三个石台阶,我俩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喘着粗气再也走不动了。

“铁子,你说这小县城就这么穷嘛?怎么死人都埋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里?而且还不立碑,也没有个人看着,全让野狗叼了。”

其实刚才别看我跑的丢魂落魄但心里也在想着耗子说的这个问题,我想现在毕竟是二十世纪了,而且通化地区是吉林的旅游区不至于穷到这样,火葬场是肯定会有的。

祠堂里的白衣人

。再看刚才那些荒坟分明就是埋在此地年头已久远,早已无人打理,所以才会杂草丛生又让野狗掏了进去,而这条小山路也应该是人为踩出来的,那些冥币都是送给先祖的亡灵之用。我说:“估计这是附近哪个家族的墓地,但现在这个年代基本这种荒山不是被开山种地就是开发旅游了,离县城这么近却没人开发实在想不通。”“行了哥们,想不通就别想了,咱们又不是朝鲜族,人家什么民俗咱也不懂,还是看看咱俩下一步咋办吧!” 山后隐约可闻流水之音,方局长说这附近只有这么一条鸭绿江,并没有其他的江河。山路已到尽头,此处是山顶,视野开阔,可以轻松看到山下的情况,那群泼皮还没有追来,估计他们的面包车的车胎恐怕是承受不住了。 转身看了看台阶之上,见台阶之上影影灼灼是栋建筑物,只是不知是民居还是个庙宇,这院落不大我踏上台阶见有扇木门,木门已经不知尽力了多少个岁月,被风雨侵蚀的东倒西歪,耗子为人鲁莽,跟在我身后伸手一推,那两扇木门一个载歪倒进了院里,院落中不知有多久个年月无人来过,满地尘土被这两扇木门激起,顿时乌烟瘴气空气浑浊不堪,我俩退后几步待灰尘落定一看,院内正中有个白衣人影正背对着我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距离有些远,也只能看清他是一身白衣,高矮与我相仿,却不知是男是女是善是恶。

“谁?有胆子转过来跟你昊哥单挑!”耗子吆喝给自己壮胆。

“耗子,恐怕咱这次碰上的真不是聂小倩了,一会儿长个心眼,见机行事,荒山野岭这一座荒宅眼看不知多少年无人进出,却平白无故出来这么个人,我看咱俩趁早赶紧撤,认可下去一会儿跟那群流氓拼个你死我活也别在在这儿跟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耗下去!”我想赶紧离开这里,如果是人还好说,可要是真碰上了脏东西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很明显我低估了耗子,这货有时候时不时还是有点出息的,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撸胳膊网袖子,吐了几口唾沫:“***,你昊哥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窝囊气,被一群小杂种追的丢盔卸甲,如今又被鬼欺负?我告诉你铁子,没听过吗,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俩大老爷们用得着躲他?”说着耗子攥着拳头就向那白衣人挪了过去。

虽然嘴上硬,但我看得出他的双腿一直在打颤,肯定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在这硬装横,明知道下山以后碰到那群流氓没有好下场,眼前这荒宅是我俩唯一可以遮风避难之所怎能轻易让出!

那白衣人明明听到了耗子发了狠话却依旧无动于衷,耗子顿时火冒三丈也不再有所顾忌,抡圆了拳头就砸了过去,我看的出来,刚才挨了我一炮子又不能还回来,他这是在拿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撒气。

纸人

眼看耗子就要冲到近前,忽见院中起了一阵邪风,这阵小风凉意刺骨,我下意识裹紧了衣服,可就这么一扎眼的功夫,再一抬头就看刚刚那白衣人顷刻间变换了方位,耗子这一拳可是卯足了劲儿,没有刹住车,直接惯性的趴到了地上来个狗吃屎,弄了一身的灰尘。

没等耗子站起来,邪风又起,我这次看的真切,那白衣人根本不用脚走道,双腿略微离地面几公分竟然直接从地面滑行了几步,或者说他干脆就是飘走的。这时白衣人的方向已经正对着我了,我借着月光定睛这么一瞧,吓的我差点一屁股坐倒,直觉得头发倒竖,后背直冒凉气。他的脸没有一丁点血色,惨白惨白的,浓重的双眉下是一双绿豆眼,眼神极度空洞没有一丝人气,再看他的双腮上却涂着浓重的腮红,嘴角上扬冲着我正露出诡异的微笑。

“我勒个去……这什么怪物!”我自认为胆子颇大,而胆大的象征只是因为小时候邻居家养了只藏獒,别的孩子见了都要绕的远远的,但我却敢去骑它。只是现在实践证明,胆子大小不是骑一只藏獒可以证明的了的。

耗子一只手撑着腰踉踉跄跄的往我这边靠:“双哥,你大显神威的时候到了,我看这不像活人,怕不是山里的吊死鬼要找替身吧?”

那时候也算是穷途末路,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就算再吓人也没有对我俩造成什么威胁,另外这里是人家地盘,我们不请自来终归怨不得人家。在我眼里更可怕的是山下那群即将追来的流氓,鬼没什么可怕的,这个世界上真正可怕的是人。

想到这里我故作镇定之势,压低了嗓子规矩道:“这位哥们,不好意思,我们兄弟被一群无赖追至此地实在是无意冒犯,在此给你赔不是了,但请行个方便,让我二人歇歇脚如何?待日后我们逃过此劫定带些元宝香烛烧给哥们你!”

我这话说的应该还算在理,按说不管他是人是鬼总不至于加害我二人才是,可那东西闻听后竟一点动静也不给回复,丝毫不给我面子。

“双哥,他拿你说话当放屁了,要不咱走吧,跟个死鬼较什么劲儿?”耗子说这话时气定神闲,仿佛根本不惧那东西,只是偷偷探过身来冲我眨眨眼小声又补充:“铁子,快闪吧,一会儿等他改变主意了咱哥俩都得做替死鬼。”

我一想也是,反正我们已被逼至绝路,山后就是鸭绿江,那群泼皮追上山合该我们兄弟难逃一劫,门口也是歇,门里也是歇,跟他较什么劲儿!这时四周邪风又起,那白衣人随着风势又脚不沾地的飘过来几米。

“等等……”我叫住狼狈要逃的耗子。

“你还记得咱小时候住平房时谁家死了人要搭灵棚子吧?”

耗子不明白我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我不知道其他地方都什么民俗,但是咱们东北人是不是要烧给死人童男童女?你还记得那纸人的模样嘛?”

天师像

不等耗子寻思过味来,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仔细一瞧,果然那白衣人其实就是烧给亡魂的纸人而已,因为刚才我俩从乱坟岗子仓皇而逃本就吓破了胆,再加上这里光线昏暗看不真切才误把它当成了别的东西。只是临近了我看的更为真切,这纸人的五官被手艺人画的格外传神,可见扎纸人这师傅的手艺了得。

我回头对依旧不知所措的耗子道:“昊哥,这事回去可千万别张扬啊,要不得让人家笑话死,俩大老爷们愣是被纸人差点吓掉了魂儿。”

我之前管这院落称作宅院并不恰当,耗子在门口折了几根松枝,松木含油脂,用打火机点着做成了两根简易的火把。火把所照之处院中一副破败的景象,残砖,碎瓦,蛛网比比皆是。也许是以前看的恐怖电影太多了,我俩并没有仓促进院落中的大殿,分头查看着院中残落的景象。斜卧在那里的木门上贴着一张神像,画中人虽手持纸扇,但却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身着大红袍,脚踏凌云靴,一副凶煞之像让人望而生畏。

“铁子,张飞不是拿丈八蛇矛嘛?”耗子不知啥时候站在我身后问道。

如果不是跟这小子在一起早习惯了他这幅无厘头的嘴脸我真想找个窟窿钻进去。苦笑道:“昊哥呀,没文化真可怕!飞你妹呀?这是天师像。”我看他似懂非懂的挠着大脑门子,趁他没问出什么大不敬话之前赶紧又解释说:“天师就是钟馗,民间又称镇宅星君,镇鬼驱邪的。”

“啊,你就说钟馗得了嘛,还跟我跩上民俗了,不过你瞧瞧,我的乖乖,这院里多少年没人来过了,连风带雨的!咋门上贴的画像还跟真人似的呢?看看这染料,肯定是好东西,八成跟那个纸人根本出自一位大师之手。”

我摇摇头:“应该不是,扎纸人的是赚死人钱的民间艺人,可以画神像的在早些时候都得是官府授权的,甚至都会有官家作坊的印章,说到天师像历史上最有名的就是唐朝的吴道子所画,吴道子画的钟馗那才是传神入像,不过没有留下几张,可惜了。”

他听我这么一说就要动手,我赶紧拦住他问他干啥。

“这他妈要真是吴道子的咱哥俩可发了,赶紧的吧,别客气了,也算是弥补你昊哥没白亡命一回。”

“你个二货,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怎么可能是吴道子呀!我就是说说而已。别动它,天师像可不是随便贴的,荒山野岭的,指不定咱今晚还真就得依仗钟爷呢!你那边有啥发现没?”

他指着外墙告诉我外墙上有壁画,只是壁画有些不真亮了。我拿着火把一看,院落外墙的整面墙上竟然都是彩色的,虽然年头久远被风沙侵袭却依旧保存不错,画中景象依稀可见表现的是人物传,第一幅是画中人大约二十岁出头,衣着贫寒,跪在一位黄袍将军面前拱手做姿;

黄袍将军

再后来好像是黄袍将军收了他做麾下战将,他骑着高头大马与将军并肩作战驰骋沙场杀敌掠阵,壁画到了中间表的是黄袍将军不知犯了何罪下了大狱,画中人扮作家奴为他送饭,其中以袖拭泪对主人忠心耿耿。再后来画中便没有再出现过那位黄袍将军,取而代之的是画中人满头白发带领族人卸甲归田在江边牧渔的场景,壁画至此终止。

我又回头瞅了瞅院中大殿叹了口气说:“人活一世追名夺利,死后却什么也带不走,这位黄袍将军当时肯定是位封疆大吏,从他身披的铠甲样式可以看得出是清初的年代,而且有可能是皇室。而画中人便是他的副将,八成是黄袍将军战功赫赫功高盖主最后落了个身首异处,画中人看淡了功名这才带着族人衣锦还乡,你看画中这平静清澈的大江像不像鸭绿江?我估计咱们刚刚路过的那片荒坟就是埋着画中人后人的族坟。而这院落就是他家的祠堂,走吧,进去看看,咱看看这位画中人是何许人也,那位黄袍将军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院中大殿的木门早已形同虚设,不时从里边飘出霉味和一种难闻的□□气息,呛得我俩直皱眉头。

“哥们,咋这么臭呢?不太对劲儿啊,好像是……是尸臭!”耗子一边捂着嘴一边小声对我说。

我起初也对自己的猜测有些犹豫,经耗子这么一说突然想了起来,这里自古便是朝鲜族生活的地界,古时应该是高丽国,朝鲜人与中原的民俗不同,就算是现在这个年代朝鲜族也不应该有祠堂这一说,难道……

我用手一推,木门吱嘎声慢悠悠的打开了,大殿之中的景象顷刻间映入我们眼中,大殿正中赫然停着一口黑棺。

“义庄!”我脱口而出。

怪不得院门上要贴钟馗的天师像,原来果真是用来镇邪的,深更半夜荒郊野岭我们还没逃出那群泼皮的穷追竟然躲进了停着棺材的义庄!

“这……”眼前情景吓的我二人不约而同倒退几步。

说实话,这一晚的遭遇早已让我疲惫不堪,如若换做平时躲这些脏东西还来不及呢,可现在的情况却不同,山下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那伙泼皮已经到了。又是砰的一声,大概耗子的宝贝牧羊人被他们砸了。

我冲耗子砸吧几下嘴,心想耗子肯定登时火冒三丈冲下去与那伙小子拼命不可。没想到这货却耸耸肩丝毫不为所动。

“没事,全险,砸吧砸吧,正想借这话头让我老爹给我换台悍马呢!”

我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可昊哥,人家砸了你的车恐怕也难以平息怒火吧,用不了1个小时冲上来咱俩就得长眠于此与这老哥长相厮守了。”

说着,我又外着脑袋不情愿的打量了两眼这黑棺。黑棺上祥云遍布,头阔尾窄,通体墨线缠绕,在黑棺正上方墨线交集处汇成七个点,看这七个墨点的分部规律判断应该是七星北斗。我曾看过许多黑段子,普通的棺材绝不用墨线,墨线是应付尸变的。再回想院门上贴着的那副手艺精湛的天师图,看来这一切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全都是防止黑棺中的死尸尸变所用。

黑棺中的古尸

也许是我们的忽然闯入扰乱了殿内正常动物们的正常作息,大殿顶部房梁上一只老鼠不小心跌了下来,正好砸在耗子脚前。本来当时二人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惊的耗子噌的下蹦了起来,身子刚好碰到黑棺盖的一角。您想,这黑棺的年月难以本就难以估摸,停在殿中不动还好,稍微施加点外力那还受得了?再加上耗子这180多斤的大体格子,事发突然,他毫无准备死命的这么一撞。只见棺盖砰的下被他撞飞了出去好几米远,外力改变导致黑棺受力不均下方那两根承载的木梁断裂开来,黑棺直接落在了满是尘土的地面。

我的心也随着它说不出的咯噔疼了下。俗话说棺不落地,棺材落地绝无好事,至于到底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再一看,本被墨线与七星北斗缠绕的棺材完全暴漏在大殿之中,也许是因为刚刚的震动,大殿之上的瓦片松动又掉落几片,一束月光正好从中透过照在无盖的黑棺里。

耗子没留意这一连串的变动,刚刚被棺材盖撞的不轻,手捂着腰叫苦连天:“哎哟,我这招谁惹谁了,怎么天使还从天而降了呢?”

我说你招谁惹谁不知道,但你现在可真惹了大麻烦。他距离棺材的位置很近,我这么已提醒,他刚好歪了下脑袋,目光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了黑棺之中的情景。

“**……□□大爷!僵……僵尸……”他大吼一声窜到了我身后,别看这小子五大三粗平时吹牛逼都能吹到天上,只要是谁家有白事叫他,他能找出100个理由不去,哪怕是你让他随一万块钱的理他都干。如今我虽没看清黑棺之中躺着的那位爷到底何许模样,但看耗子这反应肯定好看不到哪去。

古语有云:死而不腐是为僵也。要说像电影里演的那么邪乎起来吃人到不至于,可这死而不腐其中讲究可就多了。

我吐了口浊气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拿着火把照了过去。只见黑棺之中一具尸体静静的躺在里边一动不动,那死人身披银甲手握长枪,脸上是乱蓬蓬的头发和胡须,双手之上指甲修长,看得出来死后很久他的新陈代谢仍未结束。他的面色惨白,皮肤干瘪,两只眼睛处只剩下两个黑洞。

“昊哥瞅你这点出息吧,这不是僵尸,是干尸。”

耗子结结巴巴道:“甭……甭管他是……是啥尸,肯定是死尸,这东西晦气,可离他远点。”

耗子有一句话说到了理儿上,甭管他是啥尸,干尸也好僵尸也罢,八成是那壁画中人无疑了,少说这黑棺停在这里也有三四百年了,这大殿又不是密封的,空气循环正常,室外与室内温度都是随着季节的变换而更替的,如何做到尸身不腐?我摸了下这黑棺,也并不是稀有楠木所制,甚至谈不上檀香木,之多就是普通百姓用的杉木,怎么可能尸身保持如此完好呢?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问题出在尸身上,要么尸身上涂了某种防腐液体,要么他身上带着某种可以起到防腐作用的物件。

碧绿扳指

虽然我俩的形式窘迫,但却丝毫不耽误山下那群人的叫骂连天,反正是骂的要多埋汰有多埋汰,我俩的祖宗十八代被问候了个遍。

我问耗子:“你还坚持与这位爷共处一室通宵嘛?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我也许会支持你,不过话说在前边,我至多能对付俩,剩下的你包圆。”

耗子拉着我退到大殿门外,往门槛上一坐,但脸依旧是朝着棺材这边盯着,生怕棺中那东西突然站起来,对我道:“不去,不去,老子就是不下去,有本事他们上来,他们都不知道咱叫啥,骂呗,骂的口干舌燥了刚好附近还有鸭绿江,水清着呢,喝完了继续骂,这鬼地方有人动静总比没有好,还能给哥提提气,我还怕他们不骂呢!”

只是一根烟的功夫,也许是骂累了,也许是耗子车里的采访拍摄器材的价值足够弥补那群泼皮今晚的劳师动众了,叫骂声渐渐压低了下去,然后就是两部面包车被打着引擎扬长而去。

“得了昊哥,你的好哥们都撤了,要不咱俩也撤?”

耗子颇有主意说:“我看还是别了,你说能不能咱下去刚没几步这群小子赌着路等着咱?再说一路开车过来生死时速,你不觉得路多远,可真让咱俩拿脚丫子量,只怕走回去也得明儿早上。”

我俩又捡了些松树枝子在殿中点起了篝火,围着篝火席地而坐这才惧意稍减,长出了一口气。毕竟黑棺之中的是死物,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动静,也许这位躺在里边的爷不介意我们的打扰。

我站起身来又重新打量下那具干尸,与刚才并没有什么两样,这才放下心来,不经意我的眼睛落在了他那干枯的手爪上,在他左手拇指上发现了一颗不知是翡翠还是玉扳指。那扳指通体碧绿,剔透无瑕,借着月光打在上边显得极为好看,但这碧绿扳指却与我在古玩市场上看的相同,只是形状相似,仔细一看,扳指正上方有一小块呈正方形,这小块位置显然是后加上去,或者说是整个扳指做好以后工匠又重新把它镶入其中的,上边刻着一只大鸟,大鸟展翅高飞,眼目慑人,身下有两爪,爪上指甲锋利。

“这扳指好怪呀,怎么还有扳指上刻图案的?还刻了只鹰?难道是象征着这位爷生前的官阶或者绰号?”我自言自语。

我这话引起了耗子的注意,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下手掰开干尸的手爪把那扳指撸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起来。

“哎,双子,你看,这扳指背面还有字儿呢,你认识不?”他把扳指举在头顶借着月光一边看一边问我。

我说这你可难住我了,虽然哥上学时候成绩比你好,但我不用看也知道,这扳指上刻的字一定是鲜族文,咱哥俩都没那能耐。

“你还真说错了,不是鲜族文。”我赶紧抢了过来,也举过头顶看了看。

义庄内的蹊跷

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瞧了瞧这黑棺后布满灰尘的香案,香案上供着干尸的牌位,牌位上刻着的可是几个我们看不懂的朝鲜文,这干尸应该是朝鲜族人无疑,可再看看扳指背面刻着的像蝌蚪符号的文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文字应该是蒙文,或者是中东地区的文字。一个朝鲜族人怎么会带外族饰物?原本清晰的死者身份再度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我让耗子拿出笔,把牌位上的朝鲜文记了下来,也□□日找个朝鲜族人一问便知分晓。

“耗子,这扳指你要嘛?我看咱还是给人家带上吧,这位爷生前定是战功赫赫的将军,死后只有这么一件像样的陪葬品,咱可不能损yīn德发着财呀!”

耗子显得极不屑。“无所谓呀,死人东西我要它干嘛?晦气,哥有那功夫花点钱买点像样的货好不好?”

我转身想重新把扳指给那位爷套上,可一转眼的功夫我傻了眼。

“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脱口而出。

从耗子刚刚把这扳指从干尸手上撸下来到我重新想给他带回去只是几分钟的功夫,当我再回头看那位爷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容颜早已不复存在,或者说不应该用容颜来形容他,他那书皮一样的枯容顷刻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白森森的头骨。

耗子张大了嘴不可思议道:“唉呀妈呀,太邪性了,双子,这扳指有问题!”

我叹了口气:“哎!这都是命啊!”

“啥命?”

我摇了摇头。“我说这是他的命,行了,这位爷这次可算是睡踏实了,你先睡会儿吧,我盯着,一会儿你接我班,这荒山野岭的可别招来熊瞎子。

这小子心还真大,才不到一会儿便倒在篝火前鼾声大作起来。

今晚的遭遇实在是过于蹊跷,刚刚那群流氓明明已经到了山下,可却只是叫骂几声,见我们没有下去与他们已决生死的意思便抢了车上的设备走了?上山只需要半个多小时的功夫,他们是本地人,不会不知道这山后就是鸭绿江,我们不可能跳下去,为何不追上来?再想想这条蜿蜒的山间小径和那荒坟岗子,也许不是他们累了,恐怕是这山有些讲究,但既来之则安之,想一想山上有什么?无非是獐子,野猪至多有熊瞎子,我们有这篝火倒也不用怕。再不,是与我们共处一室的那位爷?如果他是干尸我可能心里多少会有顾忌,可如今他以化作白骨森森,什么时候也没听说一具排骨尸变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旁边在黑棺里躺着的这位爷兴许不是那么简单,他死后绝不是自己的子孙为他下葬,否则谁家儿子闺女的能不让老头子入土为安?还专门造了座义庄停放他的尸体?而且门板上贴着天师像,棺木周画着墨线,种种迹象都表明是防止棺中人尸变。如果真是子女有意为之可真是大不孝了。

雪狼

我又看了看手中的碧绿扳指,刚刚还是碧绿剔透,如今却与“他”的主人一样形神香消玉殒了,这扳指的色调竟然一刻钟的时间就变的浑浊起来,呈暗黄色,有些像玛瑙。莫不是他离了主人有些认生?那位爷的尸身本可千年不朽,却因为我们无意间的闯入香消玉殒。

其实我这人比较迷信,尤其是深处在这种地方纵使你内心再强大也多少心里会有些酸楚。我跪在黑棺前规规矩矩的给他磕了三个头,恭敬道:“这位爷,虽然我们素不相识,可今日你的肉身的毁坏却全因我二人的闯入引起,我二人也是形势所逼,实在是无意冒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日后可不要缠着我们哥俩,逢年过节的定给您烧些元宝蜡烛。这扳指跟了您不知多少个岁月,可能您也舍不得,那就给您留个念想,我完璧归赵了!”说着我又把那扳指放进了棺中。

我本想多挨一会儿替下耗子,可无奈这一路上的亡命奔波加上一连串遭遇对精神上的刺激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下意识推了推耗子让他替我,可耗子睡的跟死猪一样哪里叫的醒。熊熊篝火靠在脸上暖洋洋,迷迷糊糊的我靠在殿中柱子上就有点挺不住了。

我的眼睛刚要闭上,却隐约见大殿上方残瓦间透过那皎洁的月光刚好打在了黑棺之中。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民间传言棺中古尸不能进人气,更不能见月光,如若让他吸了日月之精华极有可能尸变。可心中想的明白,无奈四肢松软无力根本起不来,上眼皮不停的跟下眼皮打架,我劝都劝不住。这时殿外狂风大作,“吱呀”一声殿门被吹开了。我下意识歪着脑袋勉强眼角睁开一条小缝一看,顿时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大殿之外一头庞然大物正迈着四只如人巴掌大的爪子向着大殿走来,它浑身雪白的毛发随着狂风飘逸着,它的两眼如铜铃大小,在这漆黑的夜中发出yīn森的绿光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让我心惊胆战。这家伙长嘴獠牙,而且这血盆大口不停的闭合,那条大舌头上不停的有口水流淌出来。好一头威风凛凛的雪狼,如果当下拍下来必定轰动全世界。

可现在别说我们手上的拍摄设备都被那群泼皮抢走了,就连我们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受到了这家伙的威胁,它很明显是冲着这顿香喷喷的夜宵而来,而菜谱上的主菜就是我俩。如果按斤两计算也许耗子更容易让他饱餐一顿,但也可能这家伙活到这个岁数牙口不好更中意我这类白面书生。

我想召唤耗子,但不知为何干嘎巴嘴却说不出声来,好在大殿中央有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我断定这家伙在火灭之前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毕竟再凶残的野兽也天性怕火,就算这雪狼已经成精,那也是狼。只希望这松枝搭起的篝火可以多燃一会儿挨到天亮,看看耗子醒来看能有什么办法对付它,我祈祷这小子曾经跟我说练过几年的散打不是吹的。

干尸复活

但几秒钟过后我发现刚刚我心中所想全都是字多聪明了,这雪狼径直踏入了大殿,小心翼翼的绕过了篝火走向了我。

此刻我已经可以感觉到脑门上的汗珠哗哗往下淌。完了,前翻没被那群流氓追上打死,后翻也没被棺材里那位爷吓死,以为逃过此劫必有后福,没想到今夜注定命丧狼腹。我只好闭上了眼睛淡定下来等死。只希望这家伙下嘴利索点,看这家伙体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可别满嘴里不剩下几颗牙,一口一口的遭禁我这上好的唐僧肉我就阿弥陀佛咯。

还别说,我的这番祈祷挺顶用,雪狼先是温柔的舔舐了两下我满是汗水的脸颊。人们都说像狼和熊瞎子这类凶残的野兽口中舌头是长有倒刺儿的,舔一下人脸那就是勾下去一层皮。很明显这传言被事实打破了,最起码狼应该不是的,要么我也不会现在还安然无恙。

又过了一会儿,这家伙依旧没有下一步动作。我睁开眼一瞧,它早已离开了我的身前,默默的走到了那黑棺旁坐了起来,那做姿极为端正,分毫看不出这是个老家伙。它浑浊着双眼探头望着棺中身披铠甲的骷髅,如同多年不见的兄弟重逢。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雪狼此来不是为我们哥俩,而是这黑棺中的枯骨。渐渐的两行泪从它那浑浊的眼中落下滴进棺中,然后扬起头来冲着那束皎洁的月光凄凉的嚎叫起来。

我心想坏了,真是怕啥来着,野兽立于棺前吼叫定是要尸变了。不过骨头架子尸变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了。那狼嚎声调不停的变换着,时而高亢时而低沉,韵律味儿十足,但每一声嚎叫都入人心头让我抓心挠肺的痛,仿佛黑棺之中躺着的不是那位朝鲜族将军而是我自己一样。我用手拼命的撑着地想站起来,可一切都于事无补。

果不其然,棺中之人嗖的下挺了起来,虽然我此刻连眼睛睁开的力气也没有,但还是感觉到了那寒彻刺骨的yīn气直逼肌肤,或者说我是怕,就算能睁开眼也绝不敢看这骷髅诈尸的景象,反正现在是一动也动不了,生死由命吧,毕竟是因我二人惹的人家干尸化为枯骨的。

指尖传来一阵冰凉,我感觉到那位爷抬起了我的左手,但却没有感到他硬邦邦的骨感,相反他的手极有肉感,虽然那双手毫无温度可言。

那份冰凉之意从我的手上慢慢的滑向我的拇指,一个圆形饰物被它套在了拇指之上,我能感觉到那饰物周身的光滑。应该是刚刚那枚碧绿扳指无异,可为何这位爷非但不加害于我又要把这扳指赠与我?看来这扳指确实有些讲究,也许冥冥之中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哎,老铁,老铁……双子,双子……”

耳边耗子的呼唤让我从无限遐想中抽身逃离。一睁开眼就被梁山残瓦间射入的阳光晃得目眩不已,赶紧用左手挡在眼前,

催姓干尸香消玉殒

却突然发现左手拇指上多了一个物件,那物件分明就是昨晚的那枚碧绿扳指,虽然扳指颜色变得暗黄,但阳光打在正上方那雄鹰图案上却光彩夺目,一束束光线散落在大殿的每个角落里,特别打眼。

我恍然想起了昨夜那似梦非梦的遭遇,明明自己把扳指重新放入了棺中,难道那不是梦?黑棺中的那位爷真的亲自亲身把扳指套在了我手上?那只巨大的雪狼也不是幻觉,是他唤回了主人的魂魄?我赶紧围着大殿转了几圈,殿中角落尘土依旧,并没有留下那家伙的爪印,可这扳指又是怎么一回事?

“双子,你快过来看!我去……真是见鬼了!”耗子指着黑棺中躺着的那位爷道。

我说:“废话,他可不就是鬼嘛!”

“不是,不是,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现在是还在做梦吗?”说着耗子使劲儿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脸蛋子,脸蛋上留下了一个红印。

我趴在棺前一看,也是惊的合不拢嘴,着实如耗子所说,真是见了鬼了,记得昨夜刚把那碧绿扳指从干尸拇指摘下的时候他便化作一具枯骨,而这一夜的时间,棺中哪里还有什么枯骨,只剩下一副铠甲和一堆白色尘埃。

“铁子,你当真要留下这扳指?不怕这是死人身上的物件邪性?重口味呀!”耗子看我带着那扳指说道。

我说无所谓,你以为你家那些古玩是啥好道来的?里边就没有人家倒斗从坟圈子里挖出来的?如果要有事咱俩昨晚早就出事了。有那心思还是想想咱俩下一步咋办吧,撤吧,赶紧下山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报警,再给方局打个电话让他暂时救急下咱。

一路无话,山下耗子的宝贝牧羊人并没有伤的太严重,只是车床被砸开了一个窟窿,那群小子打开后背箱把所有拍摄采访器材偷走而已,反正都有保险,这些也无所谓了。差不多走了半个多小时,手机有了信号,又过了会儿警察来了,登记,问案,然后带我二人回了县里警察局做笔录,方局长送来了早餐和衣物,赶紧跟上边说明了我二人的身份,上边格外重视,特设立了专案组,像我俩拍着xiōng脯说两日之内必须抓到那群流氓。

方局开着车没有直接带我们回酒店,却把我们带到了他侄女家。我认为这样有些不妥,可方局说无妨,都是自家人,顺便让我们感受下朝鲜族人的丧葬民俗。我看了眼耗子,耗子耷拉着脑袋也心知这方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是客,人家好客,我们也不好拒绝,只好勉强应了下来。

朴家人口单薄,到了这一辈只留下朴美慧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所以这种白事几乎都是亲戚朋友主事。朴美慧也只是坐在灵堂前接受着来奔丧的亲友的安慰,收些礼金。

本书500人读者群对各位开放:129442452(亲们,需要敲门砖哦)

朝鲜族丧葬

虽然她身着白袍头戴孝帽低着头不语,但这女孩儿那种俏丽的脸庞依旧瞧瞧的在我xiōng口戳了那么下,她虽不算惊艳,可一双清澈打大眼睛下却是一张可人的小脸蛋,再一看这肃穆的孝袍也难以掩盖他骄人的小身段,柔美而又娇弱,头顶上干净利落的短发把她这张可人的小脸蛋彰显色彩。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盯着朴美慧,她羞怯的微微低着头不好意思直视我,旁边的耗子见我有些失态用胳膊肘顶了我几下,我这才收住色相,对她施礼,又在老朴头灵前拜了拜。

朴家亲属中地位最高的应该就是旅游局的方局长,所有人都等着方局发话好下葬。朝鲜族的丧葬文化与汉族人大致相同,招魂,收尸,发丧,袭脸,成服,吊丧,三虞祭,卒哭祭,小祥,大祥……等等。发丧时最看重的礼数叫“含饭”,指入棺前给死人喂饭,这米粒儿可是有讲究的,一般都会使用婚配时的米,当然,这也是东北人的一种习俗,农村新人结婚时要夫妻在炕上作福,盘腿坐在炕上接受着亲人的祝福,而这祝福的方式很有意思,拿着各家的谷物和米和枣子洒在新人的人上,寓意是五谷丰登,早生贵子。亡者“含饭”就是取自这个米。

而喂饭必须用柳木做成的勺,分为左中右三次喂入人口。第一勺叫“百石”,第二勺叫“千石”,第三勺叫“万石”。然后放进三枚铜钱,我们普通的东北人发丧只会在死人口里放入一枚铜钱,那叫压口钱,朝鲜族人这三枚可不叫压口钱了。第一枚叫“百口”,第二枚叫“千口”,第三枚叫“万口”。饭含后,礼成方局吩咐亲朋用白布条在尸体上捆上几道放入棺中。

我俩跟随着奔丧的队伍一直到下葬,整个过程方局主持,阿萨在一旁武宣着那套看不出门道的萨满舞,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糊弄人的架势,但都图个心安,也没人说什么,或者说当地人早就看惯了这一套见惯不惯了。最后方局安排酒席,这叫吃丧,与东北习俗基本相近。最后送别亲朋,在临走的时候方局找了个机会还是把耗子和我介绍给了朴美慧,这种场合当然不方便说介绍对象的话,耗子眼尖,发现我刚刚盯着朴美慧入神便知我心中所想,对那女孩道:“没事妹子,虽然老人走了,但这个社会年轻人不能依仗父母,你还小,以后考大学往长春考,长春大城市,学校也好,到时候你昊哥肯定关照你,需要啥就尽管说话。”然后故意指了指我:“你这位无双哥人可不错呀,长的帅,又有才。”说着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把朴美慧的手摊开拿出油笔就在她手掌上留下了我的电话。

我也是色迷心窍,不愿早早离开,知道美惠此刻失去亲人定是肝肠寸断,就坐在院里陪他们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话题东拉西扯,最后问到了他父亲那日在鸭绿江对岸究竟得了个什么。朴美慧无辜的摇了摇头眼里还挂着泪水,说不知道,我们不忍再过问引起这丫头的伤痛便把话题岔开了。后来方局又问我俩昨晚是怎么化险为夷的,我们实话实说便把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又表了一遍。

大垒子山的传闻

旁边的阿萨还没走,他瞪大着眼睛惊讶道:“啥?你俩昨晚上大垒子山了?你俩知不道为啥那群流氓不敢追上去?”

我二人摇头,阿萨说大垒子山闹鬼那是附近众人皆知的事,多少年了没人敢去呀!听说上边有朝鲜人某族的祖坟,前清时与咱们朝廷有些来往,不知为何那个族人竟然一直到现在都还依照祖训把坟埋在鸭绿江对岸的大垒子山。早在前朝的时候就有不少好事之徒惦记起了那祖坟中的明器(冥器),但不管上去多少人都无一下山而归。头几年政府大力开发鸭绿江沿岸的旅游资源派去了考察人员。上了大垒子一天一夜也不见回来,这边的人哪有没听过大垒子山传说的,谁敢去山上找?后来旅游局领导联络了边防军,边防军专门派了直升机在山上搜索,最后在一片荒坟中间找到了考察人员,他们全部都呈跪拜姿势,头朝山顶西侧的朝鲜人修的那祠堂,早已气绝身亡。

说到这里方局长低着头回忆道:“是啊,当初我还是个科长,领导派我去认尸,当时那情景你们是不知道,老邪性了,我几个同事全都圆瞪着眼睛,眼角滴着血,嘴角露着一种说不出的笑容。回去之后法医鉴定说他们几个死因全是心梗突发而亡。”

我吐了口浊气心中感慨我们昨夜九死一生今日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实属不易。“我去,那么邪乎?从此就没人敢再去了?你们的开发也停滞了?看来政府部门也不是完全的唯物主义。”

方局长苦笑道:“呵呵……这东西谁也说不好有还是没有,命可只有一条,山多了是了,随便换个理由便是,何必拿命开玩笑呢。对了小陆,你们哥俩昨天晚上没碰到那些……?”

听他这么一说我把兜里的那原本碧绿的扳指重新拿了出来看了看。虽然朴美慧父亲刚刚下葬,但也许女人对饰品的喜爱之心是天生的吧,马上引起了她的注意,虽然他还沉浸在父亲身亡的无限悲伤之中,不过那双美丽的眸子里依旧闪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奇异的光彩。

“无双哥,这扳指是?”她把那扳指举过头顶冲着阳光仔细打量着问我。

我当然不会说我是从人家棺材里掏出来的玩应儿,只是扯了几句谎儿说是经过乱坟岗时候草堆里捡的,我想这么说最起码不会让人家误会我们俩大城市来的记者盗墓吧。说实话,如果美惠说她喜欢,我便送于她也无妨。

方局颇有眼缘,能说会道。“呵呵……这扳指跟你有缘那!就算是弥补下你们小哥俩昨晚受惊了,带回去留个念想吧。”一边说着一边抓着美惠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美惠不舍的摊开了手还给了我。

耗子突然想起来了那黑棺尸体的排位,赶紧给众人看那几个朝鲜文字。众人齐声念出几个朝鲜族语字符,我俩听不懂问他们翻译中文是什么意思。

“崔公之墓,崔公也许是一个崔姓家族的长辈。”方局长说。

昨晚我心中所思再度涌出,这一些列遭遇更加扑朔迷离了。朝鲜人与满人在那个年代到底有什么联系?黑棺中叫崔公的干尸又是何许人也,怎么会带着一个刻有满文的奇怪扳指?

案件很快告破了,屁大的一个县城,就那么几个混混,公安局想抓他们就跟玩一样。下午结案,所有被抢设备一概送还,公安局的手续办的也很快。剩下的事就是法院的最后宣判,我俩没那功夫旁听,耗子修好了车窗后我俩就匆匆告别了方局和朴美慧。

扳指上的满文

一年后不知是巧合还是朴美慧有意为之,高考她报的当真就是长春第一学府吉林大学,高考完还特意跟我通过电话,说希望可以一切顺利来到长春,通化县她除了那个有钱的舅舅再也无亲无故了,反倒对我和耗子一见如故希望我俩可以当她是自家亲妹子一样。听她说的这么可怜我也不知是高兴还是苦恼,当初耗子答应人家答应的好,可这丫头要真来了麻烦才多。不过乡下丫头一向懂事应该不会给我带来太多不便,默默的心里又多了点期待。

吉大作为全东北第一学府排名全国前10的大学,一个教育欠发达地区的孩子想顺利考来确实不容易,耗子动用了他爹不少的关系才落下了美惠的学籍,并扬言这笔人情帐记在我头上。但如果我能老黄牛吃嫩草泡到朴美慧那就算给我送礼了。

这些都是家常,我时刻没有忘记一年前在通化县大垒子山的那夜遭遇,长春是新城,建城历史虽然超过百年,但如果说真正有了城镇规划还得从人家小日本把这里定为都城的时候开始算起,所以文化底蕴并不深,玩古玩的人自然也不多。2006年长春的亚泰大街刚刚规划完,亚泰大街与解放大路交汇处老人们叫那片全安广场,长春最早的文物交易市场就在那片,全安广场有个头道街,头道街里到了周六周日有许多摆野摊的市井之徒,小到毛主席像章,大到青花粉彩,虽然包含的面全,但都是糊弄外地人的。老北京的鬼市偶尔你还能淘到一两件稀罕物件儿,但在长春头道街基本一件没有,全都喊着怎么怎么个来历,但懂行的人一眼便知基本全是滚了黄泥的现代工艺品做旧而成。

有一次我无意间从那儿经过,顺手让几个行家帮我掌掌眼看了下那枚扳指。我家就是南关全安广场这片的老住户,地面熟儿,人家一打眼就认识,更有几个摆摊的爷们就是我家老街坊,大家坐在头道街里边一处路边烧烤,围着这枚扳指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双子,你这是拣着宝贝了,这扳指是上好的新疆黄玉,黄玉也称黄雅虎,也分三六九等,你看看你这色泽,光润度,内部几乎看不到一点颗粒,绝对堪称黄玉中极品料所雕。”老张头是头道街这片古玩商户玩玉的行家,他的话八成不会假。

价格我不关心,本身我也没想卖它,至少在弄清楚他身世之前我不会出手,便又请教扳指正面那块菱形中包裹的到底是什么图案。

大家皱着眉头,只是说应该是某种禽类,但这鸟儿身强体健眉眼凶狠没人认得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老张头指着扳指背后那行蝌蚪文说这应该是满文,另外从这扳指的雕工特点可以判定肯定是清出明末没跑了,而且雕工精湛,一看便知是出自皇家之物,如果我肯转让现在就跟他去银行,要是少六位数以后他老张头绝不混头道街了。

耗子闯祸

我的天,我知道这东西肯定是个老物件,但它至少能值十万却远远超出了我的预计,一方面是它的由来破朔迷离,另一方面是不是也说明那黑棺中的崔公也是一位明末清初的人物?一想到我竟然跟一具将近500年的古尸共处一室度过一夜心里就毛楞,梦中情景到底何意?他为何要把这黄玉扳指送与我?那头巨大的雪狼又是什么来头?看来此事还没完,殊不知因为这件宝贝我已经被悄然无息地卷入了这场延续了几百年的皇权之争!

耗子真是个爱惹事儿的主,入秋这小子去湖北采访捅了篓子。采访任务是武当山里居住着一个神秘的种族,寨中现在还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不通电,村民对外界何年何月一概不知,就连语言也是自己民族的,并且传说他们生活习惯非常恐怖,昼伏夜出以在山林中打猎为生。

耗子临走时还跟我说这次采访任务如何如何艰巨,他必将不辱使命为我国发现第57个少数民族作突出贡献。我说那种蛮族之地你还是小心为妙。果然被我一语中的,没过几天就接到了耗子此行陪同向导的电话,他闯祸了,本来一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在人家寨子外偷拍,谁料到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竟然看人家寨子里一位漂亮姑娘打水就过去主动采访,没想到当场被拿下抓进了寨子,现在生死未卜。

我问向导为何不报警,向导说这寨子属于自治,湖北警方从来不敢涉及,从前也出过事。但上边为了维持原始部落自治文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他报过警,警察以不方便插手少数民族自治为由拒绝出警,他没办法怕事闹大,只好拨通了耗子手机里第一个电话。

当时我正陪着朴美慧吃午餐,挂了电话美惠马上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还不是你昊哥,他想去吃野食儿,结果消化不良了,我得去给他擦屁股。正好那日是周五,美惠休息,她吵着让我带她一起去湖北,我倒不心疼来回的飞机票钱,可这次是去原始部落,她一个女孩子跟着多少也会不便,况且耗子到底闹了多大的事我也不清楚。

但他死活不干,不用说别的,她发着嗲卖着萌一句“欧巴”就让我浑身酥软,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一路还算顺利,到了武当山以后很快见到了那名向导,我问那位向导我们多久可以到那个蛮族部落,他说武当山景区还好说,可过了景区除了山地就是原始森林,只能光靠脚丫子量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还好,他可以雇匹马载着我走,可现在是3人一匹马定是没法走了。

令我惊讶的是美惠当下就说不用管她,租两匹马,她可以试试。我俩虽然怀疑这丫头,但为了节省时间还是照她的意思做了。没想到这丫头骑上马背就如同风姿飒爽的女中木兰一般,那匹高头大马在这丫头胯下极为温顺,让它往西它不敢往东,一溜烟的功夫就把我和向导丢在了身后。

洞鬼族

还没回过神的向导呆呆的看着我:“哥,你这位美女朋友是从哪来的呀?”

我愣愣的看着美惠留下的一路尘土飞扬道:“蒙古大草原!”

说实话,这次我很庆幸呆了朴美慧,这丫头不但没有给我惹麻烦,还给我们不少的惊喜。不用说别的,单说我们到了那蛮族山寨根本听不懂人家说的什么话,就连向导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朴美慧站了出来对着那身着兽皮的家伙叽里哇啦就是一通,看的我目瞪口呆。美惠说这个部落应该是鄂伦春族的一个分支,他们说的是鄂伦春族语,自己乡里也有鄂伦春族,她打小就愿意跟那群孩子一起玩耍多少会些他们的语言。

刚才与她对话的应该是族长的亲近,他把我们带到了密林中的一处山洞里,山洞四壁挂满了各种兽皮兽骨以显示族长的权威。族长是位白发老者,黝黑的的脑门正中印堂部位有一个月亮符号,也不知道是纹的还是烙铁烙的,没准人家崇拜包公也说不定。他的衣着与其他族人不同,是麻布所织,头顶梳着一条辫子,与电视中清朝人有些相像。

经过美惠与他的简单交谈得知,这个民族叫洞鬼族,原来是当日耗子跟着人家女孩被女孩发现,以为是色狼所以把他抓了起来,本来洞鬼族就严禁与外人接触,尤其是女孩子更是一直延续着封建社会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习俗。如今却被误认为被调戏,那耗子还有好?当下族长就说要么耗子入赘洞鬼族做倒插门女婿,要么他就别想活着出去。

耗子被关在另一处石洞中,倒也没受什么委屈,只是洞口有守卫限制了他的自由,他也不懂洞鬼族语言没法交涉,只能在这耗着。见到我后哇哇大哭说啥让我救他。我说你这不挺好嘛?有吃有住的,这原始部落的妹子肯定风情万种适合你这样口味重的,别回去了。

“铁子你别逗我了,我现在死的心都有啊,你是不知道,这他妈哪是人过的日子?原始部落崇尚自然,以生食为主,他们都给我吃了好几天的生肉了,关键是我都不知道那是啥动物的肉能敢吃吗?这两天你们没过来我就吃了点水果。求求双哥赶紧想办法,只要我能回去我那辆牧羊人归你了!”耗子瘦了一大圈,如果再呆几天就是不让这群野人宰了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我又让美惠去与洞鬼族族长沟通了一次,但依旧无果,没办法,只好暂时告别耗子从长计议。我问向导,既然他们洞鬼族居住在武当山里,那能不能请一位武当山道长出面调解调解毕竟这是人家的地头多少邻居的面子还不给点?他说没用这不比普通过家过日子,邻居的面子人家也不会给,而且那些道士与洞鬼族根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才不会为了几个钱孤身犯险。不过有一个法子倒是可以一试,据说武当山里一向是那些闲人散士修道之地,不少能人异士隐居其中,其中最出名的是一位王姓道人,此人乃是女真完颜家后人,对道教学说颇有见解,在附近影响力也大,相信他能出面也许能有转机,只是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难以捉摸,能不能见到此人就看我们的造化了。

鄂伦春族的先祖

我们无心欣赏路上美景,置办了些厚礼屈身前往其住所。还别说真堵上了他在家,这老头子博学多才,懂的不少,只是颇为爱财。与我们简单攀谈几句便问我们是要问古还是想知日后运数。我歪着脑袋小声问美惠:“妹子,你看这老头子靠谱嘛?别是江湖骗子。”

美惠说:“应该不会,如果他是完颜家的后人的话,那么完颜家即是女真族,女真族与鄂伦春族系出同枝。”

我刚想说耗子之事,岂料这王老道突然伸手向我xiōng前抓来,我毫无防备被他扯掉一颗扣子。自从在头道街得知那黄玉扳指的价值后这物件我就从不离身,但不敢直接带在手上,生怕招来贼偷惦记,一直挂在颈上当做一个坠子藏在xiōng前。

我心说:这老头子不会是个老玻璃吧?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抓xiōng的,如若他再近一步调戏哥,肯定不客气了。

他那浑浊的老眼里闪出了一丝光芒,紧紧的盯着那扳指不曾移开。“无双老弟,可否告诉老朽这扳指你是如何得来?”

“我……这……道长,我们此来是想请您帮忙去洞鬼族一行的,跟我的扳指有何干?”我不愿提及这枚黄玉扳指的由来。

他捋了缕花白的胡须道:“非也,能不能带走你那位朋友也许就在它了。”说着他用手把黄玉扳指略微抬起在自己鼻子前晃了晃。然后微微一笑继续说:“此物yīn气颇重怕是明器吧?”

美惠看了看我,那眼神好像在笑话我当初对她撒谎,不用说我也知道她心里偷着乐呢:怎么样,骗我吧?被人家揭穿了吧!还说捡的!

我肯定不会直接承认这黄玉扳指的来历,这东西说的好听是你捡的,说白了就是跟倒斗一样,盗墓的罪可不小,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承认。

王老道却说能否与洞鬼族交涉救耗子出来就得靠这黄玉扳指。

“道长,依您所见我如何用这扳指救我兄弟?”

王老道身边的一个道童为我们倒了茶,又给老道点着寒烟,这老头子一边抽着烟,一边饮了几口,打开了话匣子。

“老朽先为各位说说这洞鬼族的由来吧,洞鬼族古时是鄂伦春族的一个部落,明朝时,鄂伦春族定居东北的黑龙江,而洞鬼族人的观念更为传统,早已习惯了以游牧打猎为生,因此他们的族人大多还是以在内蒙一带,就是现在通辽地区的草原。后来建州女真人首领,就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率部攻打黑龙江的辉发女真部落与鄂伦春部落,鄂伦春族人的马上功夫早已不如从前,岂能与努尔哈赤的铁骑相比?于是求助于系出同枝的洞鬼族出兵相救,当初那个年代哪有什么火车汽车的?全都是靠马,而且没有公路,唯一可行的就是官道,洞鬼族的骑兵就是再快也得跑上一天一夜,在通过现在吉林双辽的时候遭遇了努尔哈赤大儿子储英的偷袭,虽然洞鬼族骑兵能征善战,可储英带领的都是努尔哈赤身边的死士,哪能让他们轻易通过防线去救援,双方厮杀了三天三夜,血流成河,最后虽然洞鬼族的骑兵取得了胜利但伤亡惨重,钦点人数的时候只剩下不到1000人,而且这1000骑兵大多也负伤在身。

建州铁骑

这时前线传来了努尔哈赤大捷的消息,洞鬼族族长见大势已去只好无奈带领剩余骑兵重回草原。可努尔哈赤的凶猛如豺狼虎豹知道洞鬼族骑兵了得,怎能允许他们日后对自己的后金王国形成威胁?当时的形式是努尔哈赤的后金与明朝形成了对峙,对于洞鬼族这支劲旅骑兵明朝必定派人劝归。

任何一方得到洞鬼族的帮助胜利的天平也必定倾向那一方,努尔哈赤深知双辽一战后洞鬼族不可能站在后金这一方了,于是不停的派部队前去□□,虽然洞鬼族骑兵能征善战但也无法与后金的兵强马壮相抗衡,最后族长决定带领族人迁往关内,先是通过内蒙到了新疆,后得知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归顺努尔哈赤之子皇太极放满人入关,洞鬼族的游牧又跑到了藏区与川北交界。

再后来皇太极派其兄莽古尔泰追击,一直把洞鬼族驱赶入川,这时天下一统,明朝江山彻底颠覆,皇太极大赦天下,这才保住了洞鬼族后人不至于落个灭族之灾。皇太极为人极为谨慎,生怕洞鬼族日后重整旗鼓,于是便把整个洞鬼族圈禁在了武当山内不许其族人踏出武当山外一步。对于洞鬼族而言这已经算格外开恩,自然是感激涕零,于是洞鬼族信守陈规在这武当山原始森林内一呆就是将近500年。”

我对清史不感兴趣,只当是评书听个乐呵,问他:“道长,你说来说去这洞鬼族与我的黄玉扳指有何关系?”

“呵呵……老弟可知你这扳指的由来?”

“不知,愿闻其详。”

老道侧眼瞧了瞧乖巧的朴美慧又看了看我。“此处人多嘴杂老道我不便多言,只需告诉你这扳指与此物乃后金皇室所有,有它出马要比我这老头子强上千倍万倍,不信你去试试!”

我半信半疑,如若真这么简单倒也省事了,早说啊,刚才见了洞鬼族族长我露出扳指不就完了,不过为免这老道信口雌黄我还是多长了个心眼,重登寨门的时候还是带上了他。他说他会鄂伦春语,所以把美惠和那向导留在了他的居处。

路上王老道问我:“老弟知不知道你那位会说鄂伦春语的小美人身份?”

“她是我表妹,怎么?她有什么不妥?”我看这老头子话里有话。

“老朽有句话必须直说,说的不中听了你别介意,她恐怕与你没有半分关系吧?”

“道长此话何意?”我皱了下眉头,朴美慧当然与我没有啥关系了,他说的没错,但我觉得他像是话里有话,我便试试,看这老道是不是有真本事。

“老弟也听说了,老头子我能掐会算通古论今,你甭管我是真本事假本事,既然敢打这个幌子自然有我自己的一套。”他自夸道。

我冷哼斜了他一眼:“哼……怕不是江湖术士的一套骗术吧?”

他对我的无理毫无怪罪之意笑了笑:“呵呵……好,好,你说骗术就是骗术,可你可知我们这行第一个要懂的就是相面之法,你那小美人并非汉族。”

放人

我说废话,这还用你说呀?她会说少数民族语言,又是生在少数民族自治区,你别蒙我,小哥我精明着呢。

“她与我也许是同宗。”他又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搭理他,心说还真是个江湖骗子,与你同宗?你完颜家是女真人,朴美慧是朝鲜族岂能与你同宗?

路上无话,到了洞鬼族,族长亲自迎接出来,当真是把王老道看做贵客招待,并摆酒设宴,杀**宰羊打算为他接风。看来王老道在武当山的名头还真不虚的。

席间老道与洞鬼族族长说什么我听不懂,他让我把扳指拿出与那位族长过目。我把黄玉扳指从颈上摘下摊在族长眼前,那族长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又把那扳指举过头顶透着阳光看扳指背后的蝌蚪文字符,然后把扳指郑重还给我,突然跪在我面前五体投地的叩拜起来,口中满是敬重之意。

王老道笑言:“老弟,怎么样?方才老朽的话如何?”

最后耗子借这黄玉扳指的光被放了出来。此刻我还真得对这个王老道刮目相看,以前从来都觉得他们这类人都是江湖骗子耍些嘴上功夫,现在看这老道还真是名不虚传有些真本事。我又问王老道关于洞鬼族人的生活情况。

他给我介绍说洞鬼族由于是鄂伦春族的分支,所以他们的信仰大致相同,洞鬼族崇尚月亮神,原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当初在东北的小兴安岭和内蒙草原上游牧民族射杀的熊禽猛兽多为夜间出没,所以洞鬼族人渐渐也形成了与野兽们相同的生活习惯,日伏夜出。通常都是在月光下捕猎,人的视力有限如果没有月光就没法子了,故而信奉月亮神也不足为怪。这些荒蛮野族不比现在的市井,民风淳朴,既先祖对满清俯首称臣答应了族人永不出武当山一步就会墨守陈规,所以见了满清皇室之物以为我是皇族后人故而言听计从崇拜之至。

“双子,咱咋看不出来黄玉扳指有这么牛逼的身世呢?你看人家一打眼就知道它是出自满清皇室,道长能否指点一二?”耗子问。

“你们又不是搞文物鉴赏的,又不是女真后人自然不会知晓,你们看扳指上方菱形处镶嵌着一个禽类图腾,这鸟名曰海东青,乃是前朝神兽之一,岂是平常百姓所有?单从这海东青就能知道此物之主最起码是八旗旗主之一了!再看看你这扳指背面的满文。”

我赶忙请教:“对了,道长您不说我还忘了,这蝌蚪文是啥意思?是不是说的是扳指主人的身份?”

他犹豫了片刻。“嗯……这个我老道不好妄自菲薄。”

“您不是懂鄂伦春语嘛?满语肯定也不在话下吧?您说说,我听着。”此时此刻我对着老道的话倒是颇感兴趣。

“并不是老道不愿说,我们女真族支系杂乱,虽然满族也为女真人,但语言却与完颜家一统之时截然不同,也和洞鬼族语言不同,我打个比方吧,日本人的由来野史上曾有传闻说是当时秦始皇派人东渡去蓬莱仙岛炼长生不老的仙丹时陪送的五百童男童女,而后这五百童男童女在日本岛生根发芽这才有了日本人,所以他们的文字与咱们汉语非常相像,但很多文字你看着与汉字一样,但翻译过来意思却是大相径庭了。这样吧,如果老弟对这扳指的身世跟兴趣我日后可以为你介绍一位我的老友,此人是旗人后裔,满洲正统,对满族文化研究颇深,祖先与努尔哈赤颇有渊源,是满蒙文化的活字典。”

朴美慧毕业

我见这王老道谈股论今当真有些真本事,你甭管他是嘴皮子厉害还是会蒙人,最起码人家说的都应上了,我佩服不已,不过依稀觉得老道对于这扳指的来历肯定心知肚明只是其中缘由不愿让我知晓。但他说的对,满蒙文化博大精深他们之间虽有联系,但时隔几百年乃至上千年很多文化也在变化,不能指望这老道的智慧还像他的先祖完颜洪烈一样。

那时我已经开始写些黑段子卖钱,他偶尔给我讲些民间段子都极其经典,当然了每个段子可是要花钱的,于是乎两人便成了忘年交,经常互通电话。我算得上无业游民,每年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游玩,自从认识了他受益匪浅,几乎总会拿出俩月时间住在武汉的山中听他讲古论今,其中也不免翻越了许多yīn阳风水类的书籍,对这门手艺深度也有了重新的认识。

只可惜对于他提到的那位正统满洲旗人我一直无缘相见。老道说不用急,你们此生终是有缘人,过不了几年就算你不主动找他也会碰面。

“我去,我可不想与一个糟老头子有缘。”

他说:“呵呵……这黄雅神鸟扳指与你是缘分,继而让你的命数已经与那神秘的长白山相连了,不管是福是祸你都躲不过。”

虽然身为吉林人,可很不幸的是我们吉林一直引以为豪的长白山与我一直都无缘。时间多得是,关键单纯的游玩总希望能有个女伴陪同那才浪漫。美惠算女伴了,而且是美女,但不是女朋友。这丫头对我倒是依赖的很,平日里吵着闹着让我带她出去玩,只是对她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小模样确实可人,尤其是她的笑容,嘴角不自然的向左一翘露出一个甜美的小酒窝,有些像当时港台最火的一个美少女组合里那位selina的气质。

2009年美惠毕业,她学的是园林设计,本有机会留在长春的一家事业单位,这丫头心思野,长白山的一家大型旅游公司给她开出了一份天价合同,于是乎她为了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我的庇护与长春这座美丽的城市。

我问她人人都想早日离开偏远山区到大城市生活,如今你有了这个机会为啥还要走?她却说长白山有啥不好,风景秀丽空气清新,虽然赚的不多但是以后我和耗子去玩的时候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我劝不了她,虽然她与我没有什么更暧昧的关系,可说实话,我是真的舍不得。我觉得她这些年来应该也懂我的心思,从来世上哪有什么纯洁的男女关系?尤其是面对这么漂亮的美女,说什么兄妹情说什么友谊都是狗屁。也许她也理解我吧,上学这么几年多少个高富帅男生追她都没有同意,依旧跟我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关系。

她走时望着那辆长途汽车不免心中黯然,也许这一别我失去的东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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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长白山

耗子拍拍我安慰道:“哥们,别难过,咱都是当代文艺小青年,让那些儿女情长赶紧滚犊子,大好的时光是用来享受的。再说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她过几天我手上有个采访任务要去长白山,你可以趁这个机会表白。”

“耗子,你不懂,美惠这丫头不傻,她要是有意早就沦陷了,可我觉得她心机太深,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人女私情对她来说不是首要的。”

他砸着嘴说我:“别他妈跟那个王老道混了今天就在这装老练,你能看出来给我看看,你昊哥婚前还能泡多少个妹子!”

这里我要简单为大家介绍下长白山了,长白山横跨东北三省,与对岸的朝鲜隔山相望,古时《山海经》称不咸山,北魏称徒太山。海拔2691米。主峰叫白头峰,是座休眠了的活火山,在清朝时曾有过几次喷发记录,因此山体多为火山岩形成。长白山生态系统比较完整,自然环境复杂多样,山上气候变化无常,植物种类丰富多彩。随着海拔高度的增加,形成了中温带、寒温带和高山寒带三大垂直气候带。主要气候特征是:冬季漫长而寒冷,山顶温度特别低;夏季短而凉爽,1200米或1400米以上春秋相连。长白山从山脚到山顶,垂直高度2000米之间,依次分布着阔叶林带、针叶阔叶混交林带、针叶林带、岳桦林带和高山苔原带5个植被垂直带。而最为闻名的是在长白山环绕中的天池水怪,一直以来关于水怪也是众说纷纭,但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有力证据证明水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长白山景区脚下有个松江河镇,别看是个镇,其规模堪比一个县级市。依靠长白山天然的旅游资源这几年发展的相当不错,当地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富得流油。长白山中自古资源丰富,野山参,蓝莓,那都是野生的。其中以植被的种类丰富而闻名。当然植被种类繁多与长白山的天气分不开关系,长白山气候多变,尤其是山顶,甭管是烈日当头还是晴空万里,只要你登上山顶就能见到封顶云雾缭绕水汽颇重,当你下山时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雾气浸透弄的跟落汤**一样,所以登山别带雨伞,没用,你只能穿雨衣。要是没有经验的游客来了只能买景区外那些卖雨衣小摊的一次性产品,那都是天价。

耗子此次采访的对象可谓独具传奇色彩了,此人姓南,松江河镇也隶属朝鲜族自治州,南姓在此地后人很多,是大姓。最早就是这么一个摆地摊在景区卖雨衣的,本赚不了几个钱。后来听说他凭空消失了一个礼拜的功夫,回来后突然间暴富,而且富得流油,家中盖了别墅,那时候流行股市,他就投资炒股,投哪个股哪个股暴涨。再后来到了中国房市的年代,他就在松江河本地投资开发楼盘。到了如今听说公司都要上市了。

“哥们,你说这这老爷子是不是祖上积德?”耗子载着我前往长白山的高速上问道。

“嗯,也有可能,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商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问出身和第一桶金,就算跟你说也不会是实话。”

松江河镇的采访

耗子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其实当地流传这几种说法,第一个说他消失那几天是把自家的祖坟迁了,迁到了山里的风水宝地,不是说长白山是满清发祥地,又是满清龙脉所在嘛?八成是沾了人家的光;第二种说法是他进山里采山参,无意间发现了满清鬼族的古墓,掏了人家的棺材;第三种说法是他买了彩票,中了大奖。”

“这第一种说法靠谱,咱们老东北人对yīn穴一说一直崇信,谁家要能找个风水宝地厚葬先人必定萌其yīn福,相反要是谁家埋的是处凶穴也必定后人落个家破人亡。但是这都是迷信,说到底咱们中国老百姓就有这么个习惯,看不得平常不如自己的人现在比自己过的好,人家有钱就说不是干净钱。”其实我心里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早就盼着他赶紧结束采访任务我好去见美惠。

到了松江河,果然如我所说,那位南大老板的话一个屁三慌儿,东拉西扯,一会儿说党的政策好,一会儿说地方政府扶持,没有一句正经嗑。我们刚想离开,这时佣人着急火燎的跑过来冲着南大老板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心想这么大的人物,家中用人不至于这么不懂礼貌吧,这边正接受电视台采访呢,你就过来打扰?

南老板听完后脸色马上变了,问佣人道:“现在他情况怎么样了?”

佣人看了看我俩也觉得这样不太礼貌。

南老板大喝:“都啥时候了,赶紧说别磨叽!”

“就是刚刚,少爷本来好好的躺床上睡觉,突然就更发了狂一样蹦起来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还砸东西。”

“他喊什么?”

佣人又说:“听不懂,好像是满语。”

南大老板站起身来对我们抱歉道:“二位对不住了,本该请你们小叙一番吃些水酒,可我儿子一直体弱多病,这不,又犯病了,我看今天就先这样吧,改天,改天我一定抽个时间与二位详谈,也甭说采访不采访,能交上陆记者这样的朋友南某实在是荣幸之至。”

我心想陆昊天要是没有后台你他妈能这么客气?早把我俩赶出去了,这世道的人真虚伪。不过一听他儿子竟然说满嘴胡话的说起了满语又多问了一句。

“南总,你儿子不是朝鲜族人嘛?怎么会说满语?”

他苦着脸说:“哎!别提了,我也没拿二位当外人,这事别往外传,我儿子拿会说什么满语呀?有人给看了,八成是中邪。”

哦,怪不得他儿子有病却不送医院呢。

耗子陪着笑脸说:“您放心,这些我们心里有数,只采访您的创业辛劳,人家家里的事我们可管不了。”

说完他愣愣的瞅着我,好像心中若有所想。

我说你瞅我干啥,人家今天不方便咱就闪吧。

这小子却反过来对南老板说:“南总如若您信得过我俩,不妨让我二人上楼为贵公子一看如何?我这位朋友可是深得宗师真传,xiōng中有些本事,yīn阳五行奇门遁甲无一不懂。”

南老板惊讶道:“那感情好,快,快快有请,没事,看不好还看不坏嘛,我信得过二位,这败家孩子依旧这样了。”

中邪

佣人引我俩上了楼,打开南家公子的房门一看,一个20岁上下的男孩,正手舞足蹈的在床上武宣着,屋里的家具摆设已被他砸的不成样子。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在拼命按住他,可别看这位公子长的消瘦,但也不知道哪来那股子力气,这俩人都有些吃不消,咧咧歪歪的东倒西歪。他眼里无神,口中还喊着些我听不懂的胡话。

“二位看这……这真是失礼了,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他按住!”南老板吩咐下人道。

耗子刚才吹的实在太大了,我哪有这本事,王老道也没教过我什么驱鬼镇邪的法子。但很明显这男孩的病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按我们东北人的说法那肯定是“冲”着啥了。

我没办法,只好给王老道打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快点的法子。

老道在电话中对我讲:“我不在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让我怎么判断?这现象要么是被啥上了身,要么就是诅咒。不过世间因果循环什么事儿都不是凭空而来,哪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切问问他爹最近家中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再问问有没有做什么丧良心缺yīn德的事,要不怎会无缘无故祸及后人。”

这话他说的太冲了,我不好直接说出口,稍微换了口气问他最近家中有没有什么特殊事儿发生,孩子有没有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他左右看了看下人想了片刻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啊,我家生活条件好了以后没少做善事,我又是花钱修学校,又是修路,还自助藏区学生,哎!老天真是不开眼那!”

我见他张口犹豫,说的又都是官话,大概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定是真如王老道所说他是做了损yīn德的事。也难怪附近人对他说三道四,看来这些大老板的钱没有几个是好来的。但既然碰上了我总不能撒手不挂,谁让耗子把牛吹到了前边呢。

老道说“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却治标不治本,我大老远的也懒得动,你姑且让他平静下来吧。然后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我按照王老道的意思,让下人们去外边找了些柳树枝,又取了无根水,无根水西游记里有讲,就是雨水或雪水,没有落地就被器皿盛起。把无根水里浸泡了不少柳枝,下人们用这带着柳叶清新气息的水给男孩洗了个澡。说来也怪了,刚开始他还手蹬脚刨的,一淋上了柳叶水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傻乎乎的对着我们憨笑。洗过了澡便躺在床上消消停停的睡去了。

南老板给了我不少钱作为感谢,我没要,我说:“你儿子这事还没算完,希望你别埋我们,有啥说啥,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损了yīn德折罪给了儿子?如果你不说等过几天他还会如此。这好端端的人这么折腾几次就是没事也能折腾真疯了。”

南老板犹豫了半天,最终这张臭嘴还是没撬开。我就纳闷了都是仁者父母心,哪有当爹的不是为自己儿子着想?到底是多大的利益比自己儿子的健康还重要?别的当爹的如果可以救自己儿子就算是赔上老命也在所不辞,他的心是铁打的?

满洲正统八旗子弟

“既然南老板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便深问,只是你儿子这病我可不敢打保票了,只能试试。刚才与我通电话的是一位道教宗师,他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便吩咐我去咱们长白山中寻一位长者,这位长者兴许能治好贵公子的怪病。你这钱暂且收下,如若我能请动他你把钱给他就是。”

南老板千恩万谢,借了两张景区通行牌给我俩,又是一通客套,这就到了下午了。

“铁子,王老道让你请谁去呀?高人?比他还高?”耗子问我。

“多高我不知道,肯定是不带比你这大傻个子高了,不过那位高人一说可能你也听过,就是上次他跟咱俩说的那位满洲正统,旗人后裔,说姓佟,叫佟大海。”

他又说:“要真是高人的话可不是咱俩说见就能见到的,前几年吉林地区流行萨满文化的时候各大电视台争相要采访一位长白山地区的满蒙文化民俗学家,不管是啥部门下文,人家就是不接受采访。别就是他老人家呀。”

我说:“没事儿,王老道说了,就自称为他徒弟,另外把我的黄玉扳指给他看一眼他自然帮忙。”

长白山的风景宜人自然不必详说,各色植被看的我俩眼花缭乱,如果不是应了人家请求当真是要在山里住上几日享受下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差。

可山路并不好走,远比我们想象中要艰难的多。依靠王老道的指示我俩走的是景区西侧的一条偏僻山路,这根本不能称作是路,指示这边的苍松长的有些规律,不自然的在其中留下那么一道空隙,可过人,路上遍布不知名的苔藓类植物只是个头矮小不影响走人,时不时的还会窜出只野兔或袍子跟我俩四目相对,根本不怕人。

耗子说这里真是兽风淳朴,我提醒他最好打起一万个小心来,长白山可不比通化县的大垒子山,山里可是常有东北虎和猛兽出没,尤其是这种不见人烟的僻静小道,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我俩走走停停,一边聊天一边往深处去,开始的时候偶尔还会看见几个采参人的身影,到了太阳西下完全不知身处何地,这条若有若无的小道也更加崎岖难走起来。山中温度降的很快,还好我俩早有准备,多穿件外衣。

耗子坐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咔嚓下打响了杜鹏火机点着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喘着粗气:“cāo***,不走了,不走了,可要累死老子了,你竟给我找事。”

我说:“你给我闭上,还不是你刚才非得在人家面前显摆,吹我得什么高人指点?再者说了,如果咱俩真能见到那位满洲正统的老萨满你这下可火了,多少个记者采访不到你耗子能拿到一手稿子,你还得谢谢我八辈祖宗呢!”

“嗯!我谢谢你八辈祖宗啊!”这小子又要跟我念叨三字经了。

我抬头看了看夕阳西下的美景,突然想起了什么。“哎,耗子,你记不记得刚才咱俩进山的时候不是一路向西嘛?我记得没有啥岔路呀对吧?”

饥肠辘辘

耗子点点头。

“可你再看看,现在太阳正在咱俩的反方向,夕阳西下应该是西面才对,也就是说咱俩在向东走,王老道可是说了,顺着这条山路一直向西,沿路经过一条山顶雪水所化的小河,再往前走能看到一个山鬼庙,过了山鬼庙就能看到一片松木搭成的房舍。他说也就是3个点的路程,咱俩可都走俩个多点了,现在一条小河也没见着,不太对劲儿啊!”

我估计王老道年事已高记性也许大不如从前,多走点路倒也无妨,可眼看着天就要落黑,现在就得决定是往回走出山还是继续寻佟大海那老萨满的居所。

我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可如果再过几小时还是继续徘徊在这无休无止的原始森林中只怕晚上没个落脚的地儿我俩要填了野兽肚子了。我拿出电话想再给王老道打过去详细问问,看我们是不是哪里走错了,可奇怪的是手机信号全无,只当是个废铜烂铁。

耗子说:“老铁,上次咱俩手机没信号还是在大垒子山,还记得那次的邪性吧?这不是啥好现象。”

我说:“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咱哥俩已经跋涉了4个多小时,我看八成是已经到了中朝交界处,边境地区一向是有军管设备屏蔽通讯信号的。眼下咱俩得好好商量商量是继续还是回去。”

他问我有没有可能再遇到上次的遭遇,我告诉他应该不会,传说长白山是大清龙脉,乃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万不会出什么鬼棺僵尸,当然不排除有些飞禽走兽借龙脉之灵气在此修行。

他只回了我一个字:“闪”。

他说的对,南老板这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心机极深,不用想也知道是做了什么损yīn德的事才折了灾给儿子身上,没必要为这种人的臭钱孤身犯险。

人家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可我俩上山的时候早就把体力全用光了,现在累的上气不接小气,走几步歇一会儿,眼看着夕阳的余晖也舍弃了我们这俩苦逼人儿。

长白山中大型树木以针叶原始森林覆盖为主,高耸入云早就把刚刚升起的月光遮的严严实实。我俩有心回去,怎料腹中无物,咕噜噜叫个不停,身前身后不时有野兔松鼠等小型啮齿类动物出没,勾的我俩馋虫肆意。

我靠在一棵苍松下抽着烟对耗子说:“我不行了,早知道背点面包火腿肠好了,你赶紧想办法打只野兔烤了解解馋吧。”

耗子早有此意,可这野生兔子贼激灵,哪能是我俩这种笨手笨脚人抓得住的,耗子三步并作两步一个饿虎扑食,人家撩蹄子嗖的下窜的无影无踪,倒是把他累的一脑门子汗。

我想坐起身来帮他一起堵截野兔,刚一起身却觉得身后依着的松树皮黏住了我的衣服让我有些吃力。我召唤耗子过来帮我看看后背沾上啥了。

耗子一瞧,吓的弹出了好几米。指着我背后惊道:“血,血,双子,你背后全都是血,都黏在树上了!”

血松

我并没有受伤,哪里来的血,狐疑着伸手摸了摸后背,果然是黏糊糊的弄了一手。瘫在面前一看,沾了一手暗红色的液体,嗅了嗅还有一股子腥臭味。当下没敢多想,立马把外套一脱蹦了起来。回头一看,我刚刚靠着的那颗松树不知何时在我依靠的位置开了个小口,往出淌着鲜血。

耗子说:“成精了,这松树肯定是成精了!”说完拽着我不由分撒腿就想跑。

我挣脱他的大手说:“未必,松树种类繁多,传说在古时曾有一种叫做血松的,并不是外表如血色,而是它的树干隔一段时间就会溢出血一样的汁液,这种汁液是动物们最爱的美味,常有动物们来饮食,不过早已灭绝。你看这颗老树足有五米粗,一眼望不到顶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我觉得八成就是灭绝已久的血松。”

耗子听我一说知道没啥危险了,说道:“啊,真是怪事年年有,唯独今年多,想不到这树也来大姨妈,怪不得自从你刚才靠在这树边上就有松鼠兔子围着咱俩转呢,我以为原始森林的动物都愿意调戏咱俩,闹了半天是你挡住了人家的美食。”

我召唤他躲在一旁草丛中,想见证下刚才所判是否正确。果不其然,我刚离开那颗血松一会儿,就见一只灰褐色的野兔蹦蹦跳跳靠近了血松,它左右看看无人,竟大口大口的舔舐着那树干里滴下的血,样子十分贪婪。美餐过后它两条有力的后腿一弹,也不知怎的竟栽栽歪歪大头朝下跌了一跤,我俩瞅见不免捂着嘴乐起来,怕是这兔子已经吃的大肚翩翩蹦不动了吧。又见它站起来左摇右晃的东一头西一头乱蹦。

我说:“耗子,好像这血松的汁液里喊酒精或者麻醉作用,你看它都站不稳了,快去抓住!”

耗资不菲摧毁之力,那野兔根本没有逃窜的意思便被他提着耳朵抓了回来。

“你还别说啊,咱俩这是不是就算守株待兔了?哈哈……”

我仔细想了想说:“既然这树血含酒精或者麻醉作用,咱俩可别乱吃,它喝了那东西就东倒西歪的了,万一咱俩吃了它也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出来头猛兽岂不是连跑的能耐都没有了?”

耗子一边从包里拿出水果刀给兔子剥皮一边说:“你想多了,即使有麻醉作用你也不看看,这兔子才多大?这就好比喝酒,一个小孩喝半杯啤酒就醉了,咱俩大老爷们喝半杯也醉?”

我分析也是这么个道理,如果不补充点体力别说下山了,就是再让我走几步都没力气。找了个松树杈子用耗子的名牌打火机点着,铐了起来。还别说,虽然没有各种作料,可野生兔肉本就嫩,再加上松木烘烤的那股淡淡清香,颇有一番滋味,吃的我俩狼吞虎咽。

夜色越来越浓了,如若不是还有这团篝火在只怕早就伸手不见五指。耗子正抱着最后剩下的兔子脑袋啃着,突然眼睛紧紧的盯着林中面露惬意。

鬼遮眼

“咋了?吃撑着了?”我问他。

他结结巴巴指着林中深处:“坏了,你看……你快看……有双贼亮贼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咱俩呢!肯定是烤肉太香招来的!”

林中深处幽暗之中忽见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俩。我第一个知觉就是,狼。要是一只狼还好办,我俩这么大老爷们再不济一只狼还是可以搞定的。可不到一分钟,林中各个角落里都出现了那闪着绿光的狼眼。

“耗子,快拿几个火撒丫子吧!狼群!”我大吼一声推着耗子就死命的跑。

狼属犬类动物,如果你不动它肯定会警觉的先观察,伺机攻击,我俩这一跑,林中狼群马上蜂拥而至,好在林中全都是几百年的苍松古树,我俩左桡又绕一时间还追不上,可我俩毕竟是人,俩蹄子,人家四个,这么耗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耗子这个吃货一边跑嘴里还叼着刚才没啃干净的兔子脑袋。我骂道:“怪不得狼群穷追不舍,赶紧把嘴里的扔出去!”

身后狼群的追逐渐渐声远去,相反,取而代之的是它们为了一个小的可怜的兔子脑袋大打出手互相残杀。我俩总算暂时脱险,看来这群野狼还没有头领,如若有个头狼带领也不至于落这么个下场。虽然如此但我俩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

耗子突然在前边来了个急刹车,我躲闪不及撞了上去,他抱住我说:“哥们,不对,你看前边这颗松树,是不是刚才你说的血松?这旁边还有吃剩下的兔子骨头呢。”

我的脑袋嗡的下差点炸开,真是怕啥来啥,刚才虽然我俩慌不择路,但我一直跑在前边,控制着主要方向,最起码得保证我俩是向着下山的方向而行。可眼看着这是绕了一个圈子又回来了。莫不是遇上了鬼遮眼?

“不行,不管是不是鬼遮眼,咱俩不能停下,那群狼肯定还在附近!”我拉着耗子这次照着相反的方向奔去。有意无意的又拐了几个弯,鬼遮眼我听以前地址队的老人们说过,一旦遇上不能慌,那时候他们进山的时候偶尔也遇到,当时都是附近有坟圈子,他们这些人很有经验,身上经常带着纸钱,遇上这种事只要给那些孤魂野鬼们少些冥币便不会被他们留住。可显然我俩遇到的问题更加严重,长白山中是旅游区,古时乃是大清圣山所在,怎允许埋坟呢?

耗子问:“双子你这是往哪个方向跑呢?”

我说当然是往东,先回到咱俩的起点再做打算。

他又问:“那你以什么为依据说这是往东呢?”

他这么一提醒我停住了脚步,是啊,现在头顶没月光,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苍松古树,我根本就是以最早时的直觉在跑,方向感全无,怕是不管怎么跑也回不到来时的起点了。这时我俩又再度看见了远处那颗依旧留着鲜血的血松,树下一头孤狼正霸占着地盘舔舐着。

“你说能不能是那颗血松成精了,想留咱俩在这儿?”耗子问我。

迷魂阵

我没理会他,古树成精显然这说法不太靠谱,我觉得怕不是遇上了鬼遮眼,这是大清龙脉所在,我俩走了一小天,早就不知身处何地,那大清龙脉怎容普通百姓轻易靠近?纵使现在年代没有重兵把守恐怕也有可能会布下一个什么迷魂阵,让人丧失方向在这无处遁训。

耗子伸手在一颗树上摘下了个果子塞进了嘴里,我骂道:“别乱吃东西,你知道有毒没毒?”

“靠,别吓唬你昊哥,一个桃子有那么严重啊?”

桃子?这长白山中遍地苍松古柏,如何有桃树?我看耗子嘴里咬的桃子个头不小,可要比市场上的大上许多。再看这颗桃树,我一人竟然抱着有些费事,枝繁叶茂上边挂着不少果子。怕是少说也有500年了。

“老铁,树干上好像刻着个字!”他召唤我。

这老桃树的树干下方被人用刀刻下一个古怪的字符,这字符歪歪扭扭与我那黄玉扳指上的满文有些相似。

“去,拿火把赶走血松下的那匹狼。”我看了这字符心中已有想法,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判断对不对。

野兽怕火是天性,耗子挥舞了几下火把就把那头孤狼吓跑了。我用步子量了一下从桃树到血松的距离,又以那血松为中心轴向相反方向步测,果然在另外一个方向一样的距离里也出现了一颗桃树,而且依次在桃树四周规则的分部了其他两颗,一共是四颗老桃树。

“行啊双子,跟着王老道没白学,你咋知道还有桃树呢?看来咱俩不用担心在这挨一晚上饿着了。”

我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个八卦阵,只是布阵者实在不是什么会奇门遁甲的高手,也幸好是个二五子,要么咱俩就不好办了。正常的八卦阵分为:乾,坤,离,坎,兑,巽,震,艮。这叫先天八卦,对应南,北,东,西,东南,西南,东北,西北,这八个方向。而咱们眼前的也顶多能叫小八卦阵的,只有四个方位。别看上边刻着的满文咱不认识,但我估计肯定就是对应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看来布阵者也是按照上边吩咐匆匆了事。

“你别整那么多没用的,就说咱能不能出去吧!”

“能,你去,把刚才你啃的那棵树做个记号,然后再在其他三颗上也做下记号,只要能辨认的出就行。”

耗子分别又重新刻上了标记,我心里有了谱,冲着其中一个方向走着,也不管有没有岔路,走了大概20分钟见有一处常年积水的水洼出现,然后淌着水继续走,水很深齐到了xiōng前,耗子在水里边还捡到了一枚铜钱,铜钱虽然上了一层绿锈,但还是可以认出那几个字分别是:万历通宝。

重新回到血松下。捡起一个小木管在原地划了一个横竖轴线,判断着刚刚的方位。

“找准方向没?”他一看表已经午夜10点着急了。

“耗子你刚才捡的那枚铜钱是明万历年间的通宝大钱,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刚才那个水洼也不是天然形成,很可能是当时人为后建的,万历年间正是明末,正好对应上了努尔哈赤当时在山中隐秘建龙脉宗庙的时间,而那水洼也应该是当时的工匠为了区分方向所留下。”

大清龙脉

“你继续,反正我也听不懂”

我笑了笑,依照先天八卦北方对应坤,坤位对照五行就是水。如果我的分析正确,不难找出正确的方向。我指着四个方向对应的东方拉着耗子就跑。东方对应是木,长白山中以植被为主,另外现在是午夜,午夜代表黑暗,几个时辰以后太阳即将从东方升起带来光明,故而东方应该是生门。

我们还是要感谢清初时修建龙脉宗庙时的工匠,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故意留下这个明显的人工水洼我想与古时的帝王陵寝建筑规矩一样,怕工匠泄露了秘密所以才会弄个八卦阵。一来长白山中有大清龙脉这是世人皆知的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这地方不宜布重兵把手,难免引来那些摸金校尉前来取宝。二来修建完成后为了保守秘密那些工匠便是有来无还,为了不至于困死在山中这些手艺人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我反过来一想如若这阵就是用来守卫大清龙脉的话,那么我破了这残阵后我俩岂不是离传说中的大清龙脉又近了一步?

我俩也不知跑了多久,总之已不见那颗诡异的血松,四周的山势略显规整不再陡峭,而身旁的苍松古柏也不见了踪影,就连地势也渐渐变得有些洼。这是个天然峡谷,正在两道山梁之间,我俩刚刚是从山的正面翻了过来,也就是说现在是长白山东侧两峰之间的山腹。谷内开阔地面平整,与整个山体结构极为不符。再看脚下的路,是一块块被打磨而成的大理石所铺,石板上规律的雕刻着团团龙纹。失去了原始森林的遮挡后月光洒下刚好微微照亮了峡谷中的全貌。放眼望去,我俩处于峡谷入口,地势最为低洼,这条悠长的大理石板路呈现上升趋势,时而盘旋时而平缓,根本望不到边际。

我脱口而出:“好一条栩栩如生的腾龙!”

耗子不懂我的意思问:“哥们,龙?哪有龙?跑蒙圈了?冒胡话了?”

“耗子,你看看这峡谷的走势,虽然曲曲折折,但却山势由低向高夹在双峰之间,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腾龙之相。也就是大清龙脉呀!”

他问我什么是龙脉。

我解释道,龙脉就是群山之首,山脉之初,通常每个朝代开国君王都会为其选一条开国龙脉,由此让后辈得祖上萌庇,在龙脉的龙头位置盖一座祠堂祭山祭祖。龙脉自古分为九势,既:回龙,出洋龙,降龙,生龙,巨龙,针龙,腾龙,领群龙。而每种龙脉里的讲究都不同,也并不完全是吉相,其中针龙和降龙就是凶相了。别说作呕开国龙脉,就是在这种山脉中埋普通百姓的尸首都对后人有影响,轻则妻离子散,重者只怕是不得善终绝了死孙后代。咱们现在身处在两峰之间的峡谷恐怕就是腾龙之势,乃是大吉之兆,龙脉之中的上选。如果我是努尔哈赤也会选这儿做开国龙脉。你再看看脚下咱们踩的青石板上刻有龙纹,这就更印证了我的猜测,咱俩现在就是在龙脉之尾,哥们,大清龙脉就在眼前了,发达了!

人身兽首灯盏

他听的两眼放金光,摩拳擦掌道:“哎呀**,想不到我陆昊天这辈子还有这缘分呢,赶紧的,看看努尔哈赤棺材里有啥宝贝也顺手掏上两件。”

我说:“你脑袋里进屁了?龙脉又不是祖坟怎么可能有努尔哈赤的棺椁呢,再说努尔哈赤死后埋在了辽阳,后来听说皇太极继位以后又迁到了沈阳福陵。”

大清龙脉果然名不虚传,青石板路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两个人身兽首的灯盏,清一色的朝东方龙脉之首叩拜。耗子过去敲了敲,手感清脆声音浑厚。

“尼玛……纯铜的!”说着他张开双臂就想抱走,无奈这人身兽首灯盏着实太重,他使尽全身力气灯盏还是一个缝都不嵌。他无奈只好松开,与我小心翼翼的继续走。

“哥们,你不觉得今晚的事儿挺邪嘛?按照王老道的指示咱俩没有走错路呀,应该早就到了佟大海家,可怎么偏偏就迷了路,遇上了那颗血松?虽然你稀里糊涂的破了阵,但咱俩还是不知道身处何处,大清龙脉又能怎么样?就算是有宝贝咱俩也拿不走,只怕咱哥俩要困在这龙脉中给满清狗做对善财童子咯”。耗子发着牢骚。

我也没有办法,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耗子在前边小心翼翼的开着路。我一边走一边回想从下午我俩上了山一直到现在经过的每一处山路,好像都不曾出什么差错,怎么就会误打误撞进了大清龙脉?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悄悄的把我牵引至此,却不知这一切是凶是吉。

耗子看了看表,已近午夜零时。

“哥们,你觉不觉得自从咱俩从林子里走出来以后就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跟着?这种感觉很怪,我回头看不见,也听不见什么异动,但就是心里边不得劲,就好像半夜走夜路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你一样。”

我笑了笑:“呵呵……咱俩可不就是踏着月色走夜路嘛?放心吧,这里是大清龙脉,风水宝地,一般不会有脏东西出现。”

我这话说的很自信,可却见耗子正回头瞅着我的眼睛略微向上抬起看着我头顶。

“双子,谁说没有脏东西了?你抬头瞅瞅?”

自古以来只听过走夜路时常遇到鬼趴肩的说法,却没听过他浮在你头顶的。老人们的说法人肩头有一股无形真火,鬼惧三分,他偷偷的趴在你身后引得你回头,这一回头借着势头就熄灭了真火,真火不在那冤鬼再无顾忌自然找着了替身。可他在我头顶能作甚?难不成一直吹向我肩头吹风?

我生怕惊动了头顶那家伙,身体慢慢的向后倾斜,然后猛的向后一跳,仰头看去,却见头顶哪里有什么冤魂野鬼,就是一只通体黑毛的乌鸦在上盘旋。它见我发现了便幸幸的绕开了,可也没飞开多远。耗子抓起一块石头嘴里念叨着“晦气”就砸了出去。乌鸦敏捷扇了下翅膀躲了过去。还是依旧跟在我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头顶的晦气

我砸吧砸吧嘴无奈道:“看来山里的乌鸦都好客,算了,随它去吧,也给咱俩做个伴。”

我说话的功夫那乌鸦仿佛听懂了我话中无伤它之意,从我俩头顶飞过向着前方谷中一侧落了下去。

“得嘞,他妈叫他回家吃饭了。”耗子不忘打趣。

我指着那乌鸦落下的方向对耗子说:“哥们,你看,那边好像有座庙,走过去瞧瞧。”

走到了近前发现这的确是座古庙,庙门半开,上边有一匾额,匾额上所写文字我们看不懂,应该是满文。庙门院里只有一座大殿,里边黑漆漆的看不清供奉着什么。只是这古庙破败之极,与我俩几年前在通化县大垒子山所见的那座崔家祠堂有几分相似。

耗子的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不进去了,别他妈再整的跟上回似的,你别求我啊,求我也没用!”

“呵呵……昊哥你这胆未免太小了吧?都说了这里是风水宝地,大清皇族怎能允许有义庄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呢?反正现在咱俩是人困马乏,你愿意在外边喝西北风那你自己走,我进去了啊!”说完我也不搭理他自己闪进了院中,不用想这小子借他个胆也不敢独自前行。正殿前有一堆烧剩下的木炭搭在一起,看样子多年前曾有不少人来过这座古庙。附近另外还发现不少成捆的柴火,好像专供来者点篝火所准备。

“你看,有口井,咱俩带的水喝没了,也不知道这里边还有没有水,能不能喝。”耗子站在井边向下望着。

我把一旁的水桶往井里一丢,在井下溅起一小的水花,提出水桶,用手撇了撇发现这井水依旧清澈冰凉。但古人用毒一向无色无味我却不敢贸然饮用。耗子这憨货没等我说话抢过水桶就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还不住的发出吱砸的享受声。

“二货……你……”我话刚出口耗子用手撇起一汪水就扬进了我的嘴里,我巴结几下,发现这井水甘甜之极,简直如天上甘露。

他讽刺我说:“哈哈……你倒继续吠呀!毒个毛?有本事你别喝!”

这井水虽不至于有毒,但却冰凉彻骨,本来深秋季节温度就不高,灌了一肚子水不免打了一个寒颤。耗子把柴火收拾了下点燃,篝火很旺,我不知这堆柴火到底是什么木制,烟气中略带松香,但却不是松木香味,这烟气虽重却不呛人,吸入鼻中顿时整个人都精神倍增。

脑袋稍微清醒了许多后让我有了心思重新审度我俩现在的处境。如果说这山谷便是大清龙脉的话,那么脚下这座古庙就应该是龙尾所在,可以说是进龙脉的必经之所。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前朝时凡有大型天子来祖上龙脉举行大型祭奠就会来这古庙中?再看院中那一大堆烧剩下的木炭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他们是在进行着某种进龙脉前的仪式?还是皇帝只是用这里作为一个歇脚的地儿?如果是歇脚未免太过寒颤了吧。还得看看这殿中供奉的是何方神明方能知晓其中缘由。

乌鸦神庙

那大殿虽不似大垒子山崔家祠堂那般破败,可看着景象也有些年头无人打理。厚厚的灰尘洒在各处,一脚踏上就能踩出一个印记。香案前立着两个我从没见过的摆设,虽然叫不上名,但应该是某种古老的铜雕图腾。两个图腾中间摆着一个蒲团,蒲团上绣着龙纹,看来叩拜这神像的非皇帝莫属。只是抬起头一看这神像我更加诧异了,眼前这神像并非神佛也并非仙家,更加不是满清先祖努尔哈赤。而是一尊巨型乌鸦雕像,雕像大概五米多高,浑身漆黑,与刚刚盘旋在我头顶的那只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一样,当然在人类眼里所有乌鸦都长一个模样分不清什么子午卯酉。它闭着眼睛神色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修长的喙上还衔着一个什么物件,光线有些暗我看不清。

耗子赶紧拿来一个火把,发现这它口中衔着的竟然石块玉佩,玉佩上挂满了灰尘,我用手拭去瞧了瞧,除了这玉佩身雕龙纹以外也看不出哪好来,如果说我颈上挂着的黄玉扳指是上好的料的话,那这玉佩与它相比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耗子却不这么看,他说有史以来敢用龙纹做饰物的多半是皇家。在古玩市场里不管这东西好赖,只要沾上皇家的边那价就得翻了倍的往上涨。说话间他踩着那香案一翘脚就从乌鸦神像嘴里够了下来。

耗子前脚刚把玉佩拿下,后脚古庙外就变了天,顷刻间狂风大作乌云遮日,一道道闪电划过长空,根本没有任何征兆。

“这他妈老天爷见不得哥得什么宝贝!”耗子根本没当回事,还拿着那玉佩爱不释手呢。

不大一会儿豆大就掉了下来,我琢磨着肯定是不对劲儿,虽然长白山中天气变化莫测,但这变的也太快了,刚才还一轮圆月挂在当空,连一片云朵的影子都看不到,怎么突然间就暴雨落下?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么大的雨点掉在地上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另外院中那团篝火依旧着的那么旺,根本不受暴雨的影响,每一滴雨点拍在火堆上都泛起一缕蓝光,与老人们嘴里说的冥火有些相似。

如果说大清龙脉是世间难寻处独一无二的风水宝地的话,那料想这供奉着乌鸦神像的古庙的风水也查不到哪去。只是刚刚自从耗子从那乌鸦神像喙中取下龙纹玉佩后就彻底改变了整座古庙的风水,瞬间由吉转凶。清初修建大清龙脉之人肯定其中不乏风水学的高手,这局布的简直绝了,反正我是丝毫没有察觉到。

“耗子,赶紧走,你手里这块宝贝给咱俩惹麻烦了!”我拉着正在发呆的耗子就要夺门而出。

突然不知哪来的一股怪力,把大殿中的破门咣当下合了起来。我暗道不好,这不是关门打狗嘛。当下拼劲权利把身体一横撞在了殿门上,顿时眼里直冒金星,而那扇门就如同一层铜皮铁骨般丝毫无损。

风水顺变

以前看古装戏,经常看到女主角被关在一间闺房中,这房间木门,木窗,我那时候还觉得太假了,薄薄的一层木头板,用力一撞不就七零八落了?当下我算是明白了,这用身体撞门也不是谁都能干的,想想我也有130多斤的分量,更别说是一个弱女子了。

“双子……双子……你看……你看……那乌鸦……乌鸦动了!”我正在这算计如何逃出神殿,岂料身后耗子带着哭腔大声喊我。

他说的乌鸦自然指的就是这乌鸦神像无疑,而神像如何会动?我一回头,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整个后背顷刻已被汗水打透。那乌鸦神像果然是动了,刚刚明明是面色安详闭目养神,如今却不知何时面带凶相,垂首顿足,睁开了那双诡异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俩,严重满是诡异之光仿佛活了一般。它弯着腰,就像小**啄食一般的姿态正对着我俩,那锋利的喙已近我俩身前。

我紧紧的盯着它,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这神像拍打着翅膀对着我俩的脑袋啄下来。可说来也怪了,要说这乌鸦神像眼看着变化了姿态做出咄咄逼人之势,可我盯了它一分钟也不见它动弹分毫,仿佛仍然是樽石像不曾复活。难道是我俩刚刚眼花了?进殿时它就是这般姿态?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古庙之中处处透着诡异,万万是住不得。

耗子早都吓傻了,瘫软在地上颤颤发抖动弹不得。我上前踢了他一脚骂道:“瞅你这个熊样,你是想留在这儿被这大黑鸟吞了还是想出去洗个凉水澡?”

“我……我觉得这一道跑的全身是汗,还是洗洗舒服。”

“那他妈还不动用你那虎背熊腰给老子把门整开?”我也急了,丝毫不顾及形象,对他破口大骂,反正我在他眼里从小也没啥形象可言。

耗子伸手推了推殿门,我想骂他没见我刚刚撞都撞不开嘛?可话到嘴边还没出口,就见他轻轻一推之下那门竟然嵌出了一道缝隙,一股股yīn风从缝隙中鱼贯而入。哪里还顾得了外边的大雨滂沱,就算浇成落汤**也在不愿呆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吞没我俩生命的神殿中。

“别急,外边有人!”耗子拦住了我。

我趴在门缝往外一瞅,果然古庙院中有不少人影在雨中晃动着身影翩翩而动。再仔细瞅,这群人身着满清服饰,有男有女围着那团篝火极不协调的扭动着身体,有的每人腰间还斜挎着一面兽皮大鼓,拿着鼓棒极有韵律的敲打着节拍。人群当中另有一人,穿着古怪,他身着兽皮,脖子上带着一串兽骨项链,头戴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手持一根木杖,木杖顶端是一个乌鸦头的饰物。腰间系满了铜铃,他每扭动一下屁股那串铜铃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之声。嫣然就是这群舞者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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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

“他们好像在进行着某种祭司仪式,虽然咱进了长白山深处,但怎么也不至于有野人吧?”我狐疑道。

“难说,你看洞鬼族的呢?我去,就差把个煲汤了。”

我看了看外边那奇怪的舞蹈皱了皱眉头道:“可谁也没听过长白山里有这样的部落呀?你瞅瞅,绝不觉得他们跳的舞有点像那啥……?”

“哪啥?”他问我。

“以前看过跳大神的嘛?”我一语中的。

“你还别说,真像,真他妈太像了,可惜就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他肯定了我的说法。

“不过他们好像不是现代人,耗子,你瞅瞅那几个女的脚上的鞋!”

“**,小脚!这古庙不干净!”

虽然我俩被眼前的情景吓的半死,但我的脑袋依旧清醒,刚刚耗子说“可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一下子点醒了我。再加上看他们并不是现代人,更像是前朝打扮心中更有了几分打算。

“耗子,你听过海市蜃楼没有?”

耗子虽然不学无术,但好歹也是个记者出身,对天底下的怪事也有所耳闻,回我道:“你是说,咱们在山里碰到了海市蜃楼,眼前的景象全是幻觉?”

“我不敢肯定是不是海市蜃楼,看电视里海市蜃楼都出现在沙漠或是茫茫的大海,是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需要有非常空旷的空间作为先天条件。但这里是长白山,到处群山峻岭荒林古木绝对不能满足海市蜃楼的条件。可却又与海市蜃楼有异曲同工之妙。”我解释说。

他好像也想起了什么,对我说:“哎,你看是不是这样啊?以前我看科学探索类的节目,有一期讲的是某山中当雷电交加的时候经常有人看到古时两军交战的惨烈情景。后来科学家称因为山中有几块含特殊矿物质的石头,这种石头中的特殊物质磁力非常强,留下了古时的景象,再加上这里古时就是古战场,那些石头记录下了当时那场大战,就像录像带一样的功能。每当打雷闪电石头中的影像被激活就会重新放映出来。”

我觉得他这种说法靠谱,长白山是座活火山,火山岩中成分很多,也许附近哪里就会有一块类似电视中报道的特殊石头,再加上我们只见他们其人不能闻其声我估计就是八九不离十了。但……

“你说这乌鸦神像又是怎么回事?”我见他难得聪明一次,又问他道。

“那我上哪知道去,你也说了这儿是大清龙脉,是风水宝地,总之应该不会是那些脏东西吧?”

“昊哥,既然你这么英明,那你出去看看,他们到底是真还是虚?谁让这说法是你提出来的呢?”

“我靠!你不用那么损吧?等会儿,哥先找个家伙事儿壮壮胆。”看来他也是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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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女

这时忽见院中又有了异样,我赶忙拦住了耗子,压力了身子继续偷窥着外边的情景。一道身影从院门外一闪走了进来,外边原本的倾盆大雨停止了,借着火光看去,来者是个年轻女孩。长发披肩,不胖不瘦,柳叶眉,樱桃口,杏核眼,简直犹如仙女下凡一般脱俗,好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但很明显她与院中这群舞者不是一行人,她的衣着完全是现代打扮,一身休闲装,xiōng前体恤上还印着kappa的字样,身后背着一个大包鼓鼓囊囊囊。

这时无意间扫了一眼篝火旁那群前朝武者,想看看那群古人影像是否能够见到这如花似玉的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如若看到又有什么反应,再决定我俩是否贸然出去。可一打眼,顿时惊呆了,院中哪里还有围着篝火翩翩起舞的古人?一切恢复如初,仿佛那群人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我张着嘴惊讶的看了看耗子,却见耗子的哈喇子已经快要淌出来了,满脸的春色,瞅着院中女孩眼里直放贼光。

“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没见过女人啊?”我怒骂他。

“**,你敢说你没动心?哎!谁要能娶这样的媳妇儿这辈子值了,此女知应天上有,人间难得见几回哟!”

我咬了咬嘴唇,估计用力,口中已带腥味,努力不让自己不被这女子的娇容所迷惑,又对他说:“你醒醒吧,也不看看现在咱俩是什么处境?泡去吧!我告诉你,没看刚才那群清朝装扮的人都是幻觉嘛?八成这美女也是幻觉!纵使她不是幻觉,这荒山野岭的地儿如何出现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小娘们?我觉得要说她是狐仙精怪所变也不为过。小心她让你精尽而亡!”

耗子哪里还听得见我跟他唠叨什么,身体早已把持不住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衫,打算出去迎美女入怀。

那女孩围着篝火看了看,好像发现了什么,从包中取出了个小瓶子,这小瓶子古色古香与古董店里摆的鼻烟壶有些相似,她打开后闻了闻,这才又收了起来。这时见耗子色迷迷的从门里探出脑袋来也是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娇眉紧锁:“谁?”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朋友。眼下我俩根本不知这女子是人是鬼,耗子就暴漏了出来。与其不知她是敌是友,还不如我主动投石问路。

我把耗子推开,脸上微微一笑道:“美女你好,我们哥俩是来长白山旅游的,与旅行团走散迷路,这才慌乱走到这古庙中。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的还能碰到跟我们一样遭遇的人,竟然还是个美女,真是缘分,请问你怎么称呼?”

那美女起初对我俩存有戒心,但后来看我俩也是旅人打扮,而且落的身上衣服脏兮兮的狼狈不堪也知并非歹人,便也说了她这一晚的遭遇。

幻象

她叫南海月,是个学摄影的大学生,本来是准备进长白山拍几张天然风光做毕业设计,没想到这大美长白山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她,让她不知不觉一拍就是一小天。等她发现日落西山后,自己早已远离了景区主路,于是跟我俩一样迷了路,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座古庙。看古庙中有火光,所以才进来歇歇脚。

虽然我们双方都稍微放松了点警惕,但谁都离对方有一段安全距离,她的想法我理解,一个小女孩长的这般俊俏,在山中遇到俩大老爷们,我俩万一yín心一起……

耗子怕人家多心,一边给她出示着自己的记者证,一边是嘘寒问暖,就怕把自己脱个精光衣服都给人家披上了。说不用担心,我俩不是坏人,既然大家都这么狼狈,那就凑合凑合,在这对付一宿,明天天亮了再找下山的路吧。

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按说我是依照王老道所说的路线行进的,中途又迷了路,闯进了满人布的奇门八卦阵后差点把命搭在里边才跑了出来,那这女孩呢?她迷路迷的这么巧?他也懂奇门八卦?也懂风水学?如果她也跟我们一般的遭遇,那么她此刻心里是不是也会这么怀疑我们?但看她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谈笑自若仿佛已经把耗子当成了救星一般,却不像是装的。

“海月妹子,听你名字是朝鲜族人?”我问道。

“是啊,咱吉林的少数民族就是以我们朝鲜族为主嘛。”她顺口答我。

“哎,那你会说朝语嘛?教我俩几句呗?”

她说她很小就是在长春长大,也是后来才回故乡延边上学的,所以早就被汉化了,哪里还会什么说朝语。她这么回答我倒也没什么疏漏,现在的少数民族很少有年轻人会说母语,尤其是吉林省的朝鲜族汉化更加严重,你别说让他会母语,就是腌泡菜都不会了。

“你是来拍毕业设计的?哎呀,那给我俩也看看呗?耗子,你也学学啥叫专业,瞅瞅你拍那几张破相片。”我又换了个方法试她。

她微笑着从包里就取出了数码相机,我侧眼看了看她的包里,果真是有一副专业的拍摄器材。再看她相机里也全是这长白山中的美景,拍摄水准超高,把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全都留在了影像之上。也许是我想多了?难不成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这古庙中看似几百年无人踏足,今日一来就是两拨人?如果真这么误打误撞就能进来那这大清龙脉岂不是早就遭遇歹人破坏了?

耗子问她刚才进来时看没看到篝火堆旁跳舞的那群奇怪装扮的满人。女孩说什么也没看到,一路上根本没下雨,进来后只看到院中火光点点哪里有其他人?

如果真如她所说,那就印证了耗子的判断,一切都是幻觉,我忽然想起身后的那乌鸦神像来,刚才精神完全都集中在南海月这里已经把那乌鸦给忘记了。一回头……我来眼看着这乌鸦神像换了个姿态欲做啄食之态,可现在却又回到了我俩刚入门时候的样子,昂首挺xiōng闭目养神。难不成这乌鸦神像的异动也是幻觉?

她是谁?

“海月妹子,哥这儿有个好东西算是见面礼送你了。”说着,这小子就要掏兜,他能有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刚刚得手的那块龙纹玉佩。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大手笔的物件儿都能送的出手。

“哎?玉佩呢?玉佩呢?我他妈明明放兜里了?”

我抱着肩膀斜靠在香案前笑话他说:“怎么着昊哥,心疼那块玉佩了?舍不得就说舍不得,在那故作玄虚干啥!”

他一脸无辜相:“不是,双子,真没了,你看这是啥?”

他从兜里竟然掏出一根枯草棍儿,我想他应该没有撒谎,耗子这人好衣着上的门面,总是把自己打扮的规规矩矩,就连衣服也是送干洗店的主,兜里不可能有这么一根破草棍子。

那就说明刚刚他并没有从乌鸦神像喙中拿过什么龙纹玉佩,这只是一个障眼法。我们出现的幻觉从进神殿那一刻便开始了,耗子根本没有触碰什么影响古庙风水的机关。可这一系列幻觉如何凭空消失?又恢复如初?是南海月,自从南海月的步子迈入古庙就打破了所有幻觉对我们的影响。她究竟是何人?

我问她:“海月,你来时看到谷中两侧的灯盏没?”

她点点头,称也不知这所以然。

“依你看这神庙应该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与传说中的大龙龙脉有关联,而且长白山本地也有一个传闻,就是关于这神庙的。曾有不少旅人和探险登山队员都见过这座神庙,但却没有几个活着回去的,这乌鸦神庙的传闻也是听几个已疯之人空中得知,其他人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答我。

“那也算是当地的大案子了,为何公安部门不组织人进山寻找?”

“长白山之脉繁多,山连山,峰连峰,根本不好对其整体搜索,而且又有一大部分在朝鲜境内,所以旅游局只能把景区规划好禁止游人旅客远离景区主路。”

她对长白山的了解之深让我惊叹,别说是我们,就算是山下松江河本地人恐怕也没有几个知道这些真像的。看来她八成有问题,所有的器材和那些照片都是用来掩藏身份无疑,可她究竟是何人?我们两个大老爷们走到这里都已如此狼狈,却见她呼吸平和,衣着规整,根本不像经历艰险所至。

我忽然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连这丫头都是个幻象?她的出现只是为了把我们引入一个更大的险境?可很明显这个猜测立不住脚儿,这绝色美人可不是虚的,有声有色有形有影。

“双子,我们今晚就暂时在这儿对付一宿?”耗子这个没长心的家伙八成是困了。

“谨慎点吧,最起码现在还没什么危险,外边山谷中就是大清龙脉,不一定有什么东西呢,等天亮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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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

第三卷:神庙密道

周围温度突然骤降,三人瑟瑟发抖。耗子说不管我了,自己可得去篝火堆前暖暖。他前脚出大殿,我后脚就把殿门关了上。

瞪着眼睛一步步逼近南海月,她也察觉到我的眼神中的异动,一边随着我的脚步向后退,一边双手捂住xiōng口。

我开口道:“你别担心,我不对你的这点美色毫无兴趣,但我觉得你应该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何人?来此地做什么?”

“我……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俩呢?你们是什么人?我看不是什么记者吧?肯定是倒斗的!”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推了回来,极其聪明。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绝色美女,我想继续问她,耗子三步并作两步推门冲了进来,也来不及看个眉眼高低赶紧重重的合上了殿门,惊呼:“乌鸦,乌鸦……好多乌鸦,怎么办?”

“别慌,到底咋地了?”

耗子刚想说话,就听见殿门被什么东西撞得噼里啪啦直响。耗子紧紧的靠住殿门,一只手还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肩头,肩膀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所染红。

“到底怎么回事?外边是什么东西撞门?”

肩头的伤让耗子疼的呲牙咧嘴。“我说了是乌鸦!铺天盖地的乌鸦,不知道从哪嘎达冒出来的,都他妈是你干的好事,我就说刚才弄死那只头顶的死鸟你不听,这下好了吧?招上茬子了!”

我指着他肩头的伤口问:“你这肩膀是它们啄的?”

此时殿外的乌鸦对大门疯狂的撞击着,一滩滩血迹溅在门沿上看的我们心惊胆战,这群乌鸦根本就是不要命,虽然耗子顶住了殿门,但这大门最少也有几百年的光景,早已被风雨侵蚀的□□不堪,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南海月从她身后的旅行包里拿出来应急药品,找出云南白药赶紧给耗子包扎伤口,这才勉强止住血。我对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她却扬着脑袋根本不看我,以示对我刚刚的逼问□□。我没心思与她斗嘴,眼看着殿门怕是要坚持不了多久了,已经有一只乌鸦穿冲入其中,它满头是血跌跌撞撞从地上跳起,跃上空中,然后一个俯冲对着我的脑门就啄了下来。幸好它撞门时已身受重伤,对位置的判断不那么精确,直接从我身旁划过撞到了地面。我再看这飞蛾扑火般的乌鸦,它用力过猛命丧当场。

“耗子顶住,大美妞别看了,快找找有没有其他出路,否则咱三都得喂了乌鸦!”我急了,一边靠在耗子身边帮他顶住门,一边吩咐南海月寻找其他出路。其实我心里跟明镜一样,古庙之中如何能有其他出路?又没有后殿,哪来的后门。纵使有后门,我们出去还是要面对这群亡命之徒的追击。

随着殿外叮叮当当的血肉之躯的撞击声,又有几只乌鸦冲了进来。其中一只没有什么伤势,借着冲进来的这股怪力围着乌鸦神像盘旋一圈嗖的扎了下来,它来势猛烈,我只好闪身,用右手扫了过去,虽然把它扫落在地,但右胳膊小臂上还是被它那锋利的喙啄了一道口子。

密道

“找到没有?有什么家伙事能抄到手里的也行啊?”我冲南海月喊道。

“无双,你快来看,这儿好像是空心的,应该有密道。”她喊我。

跑过去一看,这乌鸦神像没有紧靠在大殿后墙,中间有道大概半米的距离,神像全身是樽石雕,成灰黑色。而底座的颜色确实淡灰色。南海月指了指这底座的一片,用手敲了敲。果然回声发闷,这底座不是实芯儿的。如果当初建这乌鸦神像工匠故意留这么一个密道口的话,那么这应该只是一块薄薄的石板,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化肯定不会坚固如初。我试着用脚踹了两下,震得两脚发麻。

“哥们,你俩那边搞定了没有?我要顶不住了!”堵在门前的耗子一边用他那□□的大体格子靠住殿门,一边用胳膊驱赶着正在对他疯狂轰炸的乌鸦们,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身上又多了几处啄伤,鲜血已至几脚下。

我眼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抄起香案上的一个酒杯猛砸那块石板,幸好这酒杯貌似是金属质的,挺结实,砸了两下就把薄薄的石板砸出了一个窟窿。一股股yīn风从这黑漆漆的密道中扑面而来,这密道不知有多少年无人进过,洞内气息□□至极,又夹杂着腥臭让我呕吐不已。南海月捂着口鼻,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在我鼻前晃了晃,说实话,她这小玩应里的味道并不比密道中的霉味好到哪去,可也怪了,闻了那小瓶子中的气味后顿时一丝凉意由心往外,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精神迥然起来。

“我看倒斗的应该是你吧?”我一边继续卯足了劲儿砸这石板,一边问她。

“你想什么呢?你见过我这样的小姑娘盗墓嘛?这密道内的空气常年与外界隔绝,肯定有毒,我救了你,你还这般恶语相向?”

这时终于把那石板砸出了个可供人进入的大小,但洞内的空气实在呛人,如若现在进去八成是要命丧黄泉。不行,说什么也得再挺一挺,最起码让密道中的空气与外界稍微流通一会儿。

可耗子哪里还挺的住,殿门已被乌鸦们冲击的千疮百孔,一群身负重伤的乌鸦正结群对他发起猛攻。

“你大爷呀无双!赶紧想办法!”耗子带着哭腔骂道。

我伸手抢过南海月的背包,拉开锁链就是一通乱翻。

“喂!你要干嘛?有没有点礼貌啊?女孩子的包包能随便乱翻嘛?”南海月这小姑娘哪里挣的过我,只有站在边上埋汰我的份。

我随便回了她句“得了吧,小姑娘不就那么点事嘛?地球人谁不知道?我又不是变态!快点,你带的水呢?”

她打开备包的格子从中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了我,赶紧把拉锁拉上,生怕那点随身衣服被我看到。“你要水干嘛?”

“你别磨叽,赶紧再拿毛巾!没有毛巾,棉质衣服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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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臭

我一打眼,看乌鸦神像前这香案高矮大小正好与密道口的石板相差不大,冲过去把香案上已□□多时的供品打落抬了起来。冲耗子喊:“快撤,快撤!我掩护你!”

耗子撒腿就往神像后的奔来,我把香案举过头顶挡在耗子身前慢慢向后退。“大美妞,把矿泉水往毛巾上倒,一人一条捂住口鼻进密道!”

耗子虎背熊腰,撅着大屁股使劲儿往里拱。我顺手捡起一个油灯,然后狠狠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把他踢了进去,我反身一边推入密道,一边用香案堵住了密道入口。南海月给我递过湿毛巾,我赶紧捂住嘴。

“双子你闻没闻出来这股味儿?”

我不敢大声说话,给了耗子一个肯定的眼神,这密道内的腐味中夹杂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透过鼻子钻了进来,与我俩上几年在大垒子山顶那黑棺前一模一样。

南海月从背包中取出一个手电,这手电的光柱聚焦性极好,射出的光柱不散,而且照射长度够远,我稍微一打眼就知这东西不是老百姓的普通手电筒,这丫头的器材准备的未免太先进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盗墓贼,可话又说回来了,倒是没有几个像她这么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姑娘做倒斗生意的,看着装扮也不像。那她为何准备的这么齐全?难不成未卜先知?

密道内空间很大,从入口进来后走了几步便豁然开朗起来,左右宽约4,5米,高约3米多,四壁打磨的很周整,模模糊糊还残留着不少彩色壁画,只是这壁画因为长白山天气的多变保留的并不太好,只能隐约看出来是些神兽的造型。

耗子的伤势虽不重,但被乌鸦啄伤的患处很多,我把他推到身后,让南海月先给他包扎伤口,自己拿着手电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索着。这个密道应该是不通风的,把入口封闭以后气流非常缓慢感觉不出流动,老天保佑这密道里有什么机关之类可以让我们离开,如果再这样耗下去,南海月的水用光了,我们也要嗝屁了。

越往前走那股尸臭味就越浓,虽然捂住了口鼻,还是胃里翻滚不已。我暗想:这可是大清龙脉,皇室宝地怎么会有死尸?莫不是在我们之前已有人进入?

大概走了20分钟,前边手电照射的范围出现了一个更加开阔的空间,这是一个正圆形的大殿,大殿被四根擎天玉柱支撑着。这玉柱取材应该属上等,我的手电照射过去光线直接透过石材打在石柱后的墙上,光柱依旧不散。

玉柱正下方坐着四尊巨大的神兽,在强光的照射下显得金光闪闪。这四樽神兽其中三樽我是认识的,一只是我xiōng前扳指上的神鸟海东青,一只是刚刚古庙中供奉的乌鸦神像,另外一尊是只凶猛的狼。只是最后一樽神兽的样貌有些古怪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它头部如鼠首,脑后有一卷弯的独角,回首,扭丝纹颈,背脊有一条随形yīn线,前两足,一伸直置颈下,一后伸置腹侧,后两足一伸一缩,尾长细分两叉。

四大神兽

“尼玛……这他妈是纯金的呀!老子发了发了!”耗子手舞足蹈的也顾不上身上的啄伤了,冲上来抱着离自己最近一樽神兽就亲。

他刚一碰到那神兽,突然脚下踩到一物,那物被踩的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低头一看,顿时撒腿就往回跑躲到了我身后。

“双子,死人,死人啊!老鼻子了!”

其实刚刚我在没进入大殿前就已经看到了四樽神兽下的这累累白骨。确实数量不少,一层又一层堆积如山,足有百十号。它们大多身披铠甲手握兵器,偶尔也能看到几个穿着优柔华贵的官人打扮。只是不管他们生前如何虎虎生威,这么多年过后也只留下这些白骨常伴大清龙脉了。

怪不得进密道就闻到这其丑无比,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尸坑。如果这便是传说中的大清龙脉,那么当初下令开凿这密道的八成就是努尔哈赤或是其子。满人对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非常崇尚,绝对是不允许有这么多的尸体影响了龙脉风水。再看这些人的打扮装束,分明就是当时的兵勇,而且兵勇也不是普通的兵勇,都得是万众挑一的高手,既然是高手如何会命丧这里?

我问他俩:“你们说这些死人遗骸是谁留下的?他们又是何时进入的?有没有可能是官盗?”

南海月说:“不会,你想想,如果清朝真有官盗那也不会盗自家的龙脉吧?你看看他们的打扮,我看都是在军中有些头衔的。”这个20多岁的女孩竟然见到这累累白骨好不动声色,从容不迫的帮我分析。

我抬头看了看圆形大殿的顶部,没有出现盗洞,保存的非常完好,而且几乎近于封闭状态,连一个金井都没有留。这说明当初的建造者根本没有想让这里跟外界有什么联系,也不需要留金井定风水眼。别看这圆形大殿光着几根玉柱和纯金雕刻的神兽就已奢华无比,但我相信这只是开始。

南海月继续说:“如果顶端和四壁保存完好没有盗洞的话,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从神庙那樽乌鸦神像底座的入口进来的,是光明正大的进来,这群人的死很蹊跷,我们小心点,别碰到什么机关。”

我让耗子把离他脚下最近的那具尸骨拉了过来,解下他的铠甲查看,这具白骨呈灰色,灰里还泛着微微的墨绿,咽喉和xiōng部骨骼还长着一簇簇细小的白毛。又看了下其他尸骨,样子与刚刚那具无二。

我冲南海月点点头:“他们都是中毒而亡,看来这大殿中必定隐藏着一个触发毒气的机关,耗子,你可给老子悠着点,别毛手毛脚了!”

南海月好像对这群尸骨的死并不感兴趣,不停的搜索着死尸的衣服。

“怎么着,盗墓贼,露出本色了?好东西这嘎达多着呢,就怕你没本事拿出去!”我挖苦她道。

她回头看了看我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说:“你能不能不针对我?本姑娘毕竟救过你们的命!”说话功夫她从一具黄袍加身的死尸腰间拽下一块木牌又说:“喏,我在找这东西!”

命牌

我抢先一步冲过去从她手中夺过,这应该是清朝时人的命牌,命牌就是咱们现在所说的居民身份证。当时的命牌也分三六九等,都由朝廷统一发配。普通平头百姓只是水曲柳木所制,稍微有些名号的人物则是柚木,有品的朝廷官吏则用柏木,红豆杉,红松,樱桃木……而我手中的这块命牌是我看过最高规格的,从它的香味与质感上可以判断这是块上好的yīn沉木所制。yīn沉木又叫乌木,有“东方神木”和“植物木乃伊”之称,是由上古植物经地震,洪水埋入地下亿万年所成,历代都有把乌木作为辟邪之物的做法。古人有云:“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的说法。可见这块命牌主人身份之显赫,不是封疆大吏那就是皇亲国戚了。

命牌上通常都会刻着人名,字号,生辰八字,祖籍,官阶……可这块命牌完全都是满文,我想看也看不懂。

南海月在旁边掐着腰嘟着嘴轻声道:“看不懂还装懂,想不想知道上边的内容啊?拿来吧!”

“你不是朝鲜族人嘛?怎么懂满文?”我递给她说。

她没有回答我,然后说起这块命牌的内容。

命牌的主人叫琐诺木,男,满洲八旗子弟,正蓝旗左都统,生于1601年。

我皱了皱眉头,按理说能用yīn沉木做命牌的肯定是皇亲国戚了,可这索诺木的名字我却很陌生,不知何许人也。

南海月说没错,他的确是皇亲国戚了,索诺木是莽古尔泰的女婿,而这莽古尔泰就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第五子,此人骁勇善战,有威震四方之勇,曾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他的女婿身份自然显赫,也足以配上这块昂贵的yīn沉木做命牌了。

索诺木不好好做他的皇亲国戚额驸,带着一大帮人跑到这鬼地方做什么?必定是莽古尔泰派来的。如果这密道也是努尔哈赤命人所挖,那么这其中绝对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自古君王只会把这些天大的秘密留到临终前嘱托给即将继位的太子爷。努尔哈赤死后继位的是皇太极,可这密道如何被莽古尔泰所知?莽古尔泰怎么会有悖常理让额驸索诺木进这密道?难道不怕他皇阿玛的在天之灵惩罚嘛?我想原因只有一个,一定是有什么事把莽古尔泰彻底逼急了,与整个皇室翻脸,而这大清龙脉下有他所需要的东西。

耗子说:“这个索诺木是个二逼,带进来这么多人,都能把这四樽黄金打造的神兽搬走,何必为他岳父卖命呢?你们瞅瞅,这么沉的神像,纯金的呀!得值多少钱?”

大殿四壁上偶挂有几盏油灯,虽然过了几百年之久,但里边仍有灯油,南海月试着点燃一盏,油灯悠悠的亮了起来。我曾听说在王侯将相的墓葬中灯盏的油全都是鱼油。鱼油不易挥发,可燃性好,也许这里的就全是鱼油。

万尸殿

她点亮了所有灯盏后,让我关掉了手电,以便多留下电量。她说:“他岳父也没什么好下场,天聪六年暴毙而亡,你们知道暴毙在现代的意思嘛?就是突发疾病而亡。”

我接着她的话头继续说:“听说莽古尔泰生性鲁莽曾在已继任大汗的皇太极的帐内因军务上产生了争执,他一怒之下竟然当众拔出了佩刀,被众将拳打脚踢推出帐外,这就是有名的‘御前露刃’事件。也许就是因为这件事他跟皇太极结下了梁子。”

耗子说:“也就是说后来逼的他依旧和皇太极闹翻了,莫不如趁他掌权未稳反了,然后自己在朝中稳住皇太极,派女婿来挖他爹留在龙脉中的宝贝,已备骑兵造反?这孙子够yīn险了!不过也说明他死前并未拿走龙脉中藏的宝贝,这个暴毙我也懂,都是史学家的一个幌子,说白了吧,没准就是让皇太极偷着派人给做了。”

南海月道:“没错,天聪九年,从莽古尔泰附中搜出牌印十六枚,大金国皇帝印玺一枚,这些都是史书上明确记载的,之后莽古尔泰的女儿和儿子莽古济,额必伦被打入宗人府坐死。怪不得史书上没有对额驸索诺木的记载,原来他死在了龙脉密道中。”

我说如果咱们分析的都没错的话,密道到了这座宏伟的大殿应该没有终结,必有出口,我们再仔细找找。

四壁的油灯燃起后让本就yīn冷的大殿温度多少恢复了些,可尸臭味更重了,湿毛巾已经无法掩盖这股难闻的气味,南海月的矿泉水用了一瓶又一瓶,眼看着是挺不了多久了,最后就是不被困死在这里也会被活活熏死。

“我去……你们看,小蛤蟆!”耗子喊道。

我闻声过去,见耗子低头拿着兜里的那根小树棍整逗着地上的一只蛤蟆,这只蛤蟆不大,浑身是红绿相间,额头之上有腺体,腺体四周分布着几个原点,圆点上隐约有几个小气泡。我想这蛤蟆肯定是因为密道中温度过低故而一直处于冬眠状态,现在大殿中的气温稍有缓和又重新复苏了。不过看它这怪里怪气的模样,我却有点分不出它到底属于什么蛙类。

我还在这儿和耗子琢磨小蛤蟆,听南海月唤我们,跑过去一看,围绕着大殿四壁有几幅彩画,彩画极有质感,凹凸不平,正中间都有一凹槽。壁画分为四副,每一副上刻画的都是殿中的四大神兽的造型,其型吞云吐雾,脚踏祥云。

“你们看这中间的凹槽?我觉得像是开启什么的机关!”南海月说。

我点点头称是。“难道这象征着这间密室有四个出口?那这壁上所画四大神兽是啥意思?里边还真藏着神兽不成?”

“我靠,是不是这个凹槽就是开启机关的钥匙?没有钥匙咱连一扇门都进不去?”耗子道。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这时四周不知从哪里响起了这种声音,有些像几块硬塑料布不停的被人用手来回搓的动静,不时的这动静还在扩散着,从密室中的每个角落里发出,听的我浑身难受。

西域赤青蛙

在这尘封了几百年的密室之中,每一个声响都有可能隐藏着危险,当初莽古尔泰的女婿带了这么多的精兵强将都命丧于此,我们更是要加倍小心。我打开手电,闻声去寻,在经过刚刚耗子低头逗的那只蛤蟆处的时候发现这咔嚓咔嚓的动静在这儿也有。低头一看,蛤蟆没了,我脚侧就是一具白骨,那声音正是出自这具白骨下影子的遮挡里。再仔细一瞧,顿时惊的起来。原来这怪声的源头不是别的,正是这红绿相间的蛤蟆发出的,只看刚刚这只蛤蟆已经完全从冬眠状态中醒来,趴在那具白骨下,张着嘴来回咬着白骨。

“我靠,这他妈真是怪了,好端端的蛤蟆作什么妖?双子你赶紧看看咋回事,这动静哥听着实在渗人。”

我用两指提起这蛤蟆的后背,掰开它的嘴见它口中竟生有两排牙,那“咔嚓”声分明就是蛤蟆用牙啃白骨所发出的。也许是因为人家正醒来享用晚餐就被我打扰有些生气,这家伙没呼吸一次,肚子就鼓囊一些,不一会儿就把它那肚皮吹的跟皮球一样。它额头中间的腺体上分泌的液体更多了,好在这小东西个头实在太小,我也没太当回事。

“无双,快扔了它,有毒!”南海月冲过来一巴掌把这蛤蟆打落在地,一眨眼的功夫就见一股绿色气体从蛤蟆的腺体中喷了出来。南海月又一用力,把我从那毒气前拽了回来。蛤蟆毕竟个头不大,能喷出气的毒气面积有限。

“你欠了我一条命!”她道。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就听四周那“咔嚓咔嚓……”的诡异声音离近了。用手电一照才知道,原来这种毒蛙不止一只,整个密室中竟有几百只之多,它们尽然有序的向我们爬行靠拢着,嘴里不时发出磨牙的声响。

我终于明白脚下这群白骨到底如何中毒身亡,八成是被这毒蛙头顶腺体喷出的绿色毒气所制。这些毒蛙定是努尔哈赤另外有意留下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挖龙脉中的宝物。不管是自己那些有野心的后人,还是那些盗墓的摸金校尉,进入以后肯定点燃灯盏,密室中空气略有流通,气温上升致使毒蛙苏醒。

我大吼一声:“快走!”拉着南海月和耗子转头赶紧跑回密道。

心里祈祷着希望守在密道口那群恶毒的乌鸦没有什么耐性散去了,纵使它们依旧守在乌鸦神像附近等着我们探头出来,我们就是拼了命与她们搏上一搏也好过这密室中的毒蛙。想想毒蛙嘴里的利牙也知道,我们身中剧毒而亡,然后背那群家伙啃食殆尽,顷刻间化为一具白骨。

我拽着他俩玩命似的往回跑,却带动了密室中本就几乎静止的空气,那一团团绿色的毒雾紧随其后跟着我们的步伐而至。我记得这段密道并不太长,来时没觉得多久,可我们这么玩命的跑竟然怎么也跑不到头。

盗洞

“双子,怎么还跑不出去?你昊哥我还想留着一把子劲儿跟那群乌鸦拼命呢,再这么跑都要散架子了,就算出去也得被那群龟孙子啄成筛子!”耗子埋怨道。

我说:“应该不会呀,咱们来时也没觉得多长,而且眼看着只挖了一条密道,怎么会跑这么久?”

我只顾着跟他说话,没有留意脚下,突然被块地面突起物绊了一跤,狠狠的摔了个狗啃屎。摔倒的位置被我的体重借着惯性一压陷下去一大块。

南海月把我拉起来说:“不对,这附近底层应该都是长白山坚硬的火山岩,怎么就这儿松软?好像是盗洞。”

眼看着后边的毒气就要追赶过来,也没有心思分析她说的对不对,见有了一线生机出现自然当成了救命稻草,和耗子一起用手扒着这块松软的地面。果然如这丫头所说,四面全是坚硬无比,只有这儿是土壤,用手扒拉几下就露出了一个隐蔽的盗洞。来不及多想我们赶紧纵身跃下,然后让耗子拖去外衣,又用泥土埋住塞住缝子,这才勉强堵住了洞口不至于让毒气进来。

我们三瘫软着身体倒在洞里就再也动不了。

“耗子,给我根烟!”我的烟在奔跑中不知掉在了哪里。

他地给我一根,打着了火,可打火机燃了好几次,都被风吹灭了。

“我靠!这破玩应咋就没有防风功能呢?”耗子骂道。

我眼前一亮对他俩说:“有风就说明这不是一个死洞,挖盗洞的这家伙肯定是跑出去了。”

南海月说:“可你们想过没?如果这家伙不是挖这个盗洞而出,是挖这个盗洞而入呢?”

听她提醒,我也是一惊:“不会吧,你是说密道里的大殿中的死尸其中也有这挖盗洞的家伙?那这小子肯定不是一般人了,听说摸金校尉都懂分金定穴一说,可这龙脉并不是墓穴,他是如何得知密道方位的?不偏不倚就正好挖通?就算是用了现代的高科技测绘仪器也未必那么准!再说了,什么人能知道大清龙脉的准确位置?”

她的这种猜测让我眼前一亮,不只是我,他们俩也与我异口同声说道:“皇族后裔!”

这家伙极有可能是在索诺木等人之后进来的,可年代实在久远,不知他的尸体是否也在那尸堆中。只是这人打洞的功夫却实在了得,莫不是爱新觉罗家里也出了个职业摸金校尉?我想他进入龙脉密道的原因大概与索诺木相同,定是当时有什么突发事件影响到了家族的命运,甚至导致皇权堪危,才会舍身犯险前来寻找努尔哈赤留下的宝贝。可这又让我泛起了嘀咕,大清龙脉中到底是埋藏了什么宝贝,能诱使这么多后人前来挖宝?什么东西可以撼动国威?什么东西可以阻挡列强?

三人不言语闷头前行了大概两个小时,这条密道可不比乌鸦神像下的密道,一看便知是贼人所挖,只容一人通过,狭窄的很。我和南海月还好,可苦了耗子这壮硕的身材,弓着腰几个小时,弄的一脑门子大汗。

逃出蛙口

“不他妈走了!几个小时了?怎么没个尽头呢?”他斜身依靠在洞壁上点上烟耍起赖。

其实如果不是耗子耍赖,我也有些累了,洞内一直有空气流通,主殿那股尸臭味也渐渐减弱了,但在黑暗中漫无边际的走肯定不是个事,至少我们得知道此刻身在何处吧。可当时人处于那种状态,自从进入那主殿,看到索诺木等人的尸体后我们就已经辨别不出方向了,我心想,怪不得书中盗墓贼们都要带着指北针或罗盘,到了地下世界当真就变成了没了头的苍蝇。

“大美妞,咱们这是什么方向?”我问南海月。

她掸了掸裤子上的灰尘回我:“应该是北,我计算了下咱们从的距离,也许我们上方就是处于长白山的朝鲜境内了。”

我盯着南海月的眼睛,不知她在黑暗中是否觉察到我的打量。不管她刚才判断的是否正确,这丫头显然对进入密道后的一切都做好了准备,甚至可以说她是有意而来寻找这乌鸦神像下的密道的。我又换了种想法,前两拨人绝对都能算的上是满清皇族后裔了,也只有皇族才能知晓这龙脉的秘密,那么南海月……

“哈哈……没想到啊,老子这就出国了,都没办签证,哎呀,毫无准备呀,听说朝鲜妞可漂亮了,一袋大米就能换回来一个!”耗子说。

我挖苦他说你应该回去抓几只毒蛤蟆,过去一倒手没准就发了,这蛤蟆毒性这么强,兴许会被朝鲜军方拿走研究生化武器呢,没准一高兴了金正日还得亲自接见下昊哥。说到了那度蛤蟆我还是从心里发怵,如果刚才不是南海月手快后果不堪设想。

南海月说:“这种毒蛙学名叫做西域赤青娃,体内剧毒无比,切寿命又长的惊人,在上个世纪的时候就绝种了,没想到今天在龙埋下的密道中还能有幸见到,更想不到的是在这漆黑的地下世界中西域赤青娃竟然为了生存进化出了牙齿,用牙齿啃食尸骨得以生存至今。”

一边聊着,她从包里掏出两包压缩饼干分给了我俩,她包里的食物本就够自己吃,如今分给我俩一些,也空了。这丫头要不是藏得太深的话,还真是个不错的人。

“我听说的宝藏大多数都只是一个入口,入口前机关重重,怎么努尔哈赤这么重口味?一下子四个入口?”我开口道。

南海月说:“几个入口不重要,这其实与一个入口也没什么区别,说明龙脉宝藏分为四份,看那四个机关凹槽,估计是把开启机关的钥匙分别给了四个人十分重要的人。”

耗子道:“努尔哈赤这老头挺会做人啊,一人一份,咋地?他四个儿子?”

“古代君王都是超生游击队的主角,我记得史书上记载努尔哈赤有16子呢,这四份宝贝也不够分吧?也许是留给四个自己最信任的儿子。那莽古尔泰也算其中之一了,怎么他姑爷没打开一道进入取宝就命丧正殿了?难道他岳父大人没给他开启机关的钥匙就派他来送死?不可能啊!”我自言自语的猜测着。

神秘洞穴

南海月伸手拉起了我说:“行了,你们俩大老爷们别疑神疑鬼了,有这闲心还是先出去再说吧,洞里风越来越大,也许快到尽头了。”

前边隐约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但除了手电发出的光柱以外依旧不见任何光芒。洞内徐徐气流吹动,一股股水汽破面而来,让我们本浑身轻松了许多。又过了会儿,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哗哗的水流声源头就在这里。

这是一处天然洞穴,洞穴内怪石林立,光柱打在上边如同千百樽妖魔鬼怪的石像露着白森森的獠牙般,显得气氛更加yīn郁可怖。从洞穴四壁分别出现八条大连锁,连在洞穴内正中央的水潭内,好像拴着什么东西。

水潭的源头是处山体裂纹,清澈的长白山泉水源源不断的从中流出汇集在此。这水潭怪异之处是水源有进无出,泉水渗入后不见有什么豁口流出,竟也保持着不会溢出洞内的水平面。

我检查了下洞穴内的所有角落,除了洞顶偶尔会有几条小缝子灌入新鲜空气外,完全是与山体混成一体根本就再没了出路。看来那条狭窄盗盗洞内的空气全是由这里灌入。我们三人依旧是毫无前路可寻。

我提议要不还是回去吧,回去还有一线生机,当然,前提是可以躲过那群西域赤青哇和神庙中乌鸦的袭击。

耗子问南海月怎么看。

这妹子摇摇头说走了这么远,我们的体能本就所剩无几了,现在所有的口粮也没了,回去就算是想跑也没有劲儿,丝毫没有胜算。还既然这条密道挖到了这里,我们又没在这石洞中发现挖密道人的尸体就说明他已经逃离了,肯定是有出口的。

“妹子说的没错,我求你赶紧闪吧,就算哥死在这还能跟妹子一起共赴黄泉,成双入对,成全了哥吧!”耗子这个墙头草不要脸的说。

南海月瞪了她一眼:“昊天哥,别没正型,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这石洞中肯定有密道机关之类,仔细找找。”

我抬头看了看洞顶的裂缝,这几道裂缝虽然有空气灌入,但太窄,顶多有30多公分的宽度,就算我们有绳索可以爬上去也无法过人。可很明显,南海月所说有些道理,既然洞内没有尸体那挖这洞穴的人呢?从哪逃离的?看来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挖这秘道的人身材矮小似侏儒,另一个可能就是那人死在了四大神兽看守的大殿中。尸体无法辨认。可反过来一想,又不太成立,他是从哪进来的?是从乌鸦神像底座上那块石后的入口?我觉得不像,没有什么原因,只是直觉告诉我,他绝对不是从那入口而来或出。

“咚咚咚……”这时洞内突然响起了这种动静,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思绪。这声音很沉闷,像是什么东西撞击厚金属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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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怪声

“咚咚咚……”这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如果单纯是一声,或者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到还有可能是我在封闭黑暗的空间中产生幻听,可恨明显耗子与南海月都听到了,他们俩站在原地,目光与我一样全都望向了洞内正中的水潭。洞穴不大,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声源发出后非常好辨别。

“哥们,水下有东西!”耗子喊道。

我用手摸了摸鼻尖:“我又不聋,听着了。”

刚刚一直在寻找洞内哪里有出路,却忽略了这八条大铁链。八条链子经过岁月的长期侵袭已变成黑色,我擦了几下后露出了金属本色,这八条链子应该全是精钢所筑,粗细足有人的胳膊般。八面各延伸到洞内的八处高顶镶入其中。

我使劲儿拽了拽其中一根,纹丝不动。又叫来耗子帮忙,俩人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也只是稍微让锁链抬起一点点,可水中之物是八条铁链分八个角落吊起来的,就算加上南海月,我们三也无法把它脱离水面。

“你这是要干啥呀?”耗子问我。

“废话!拉出来它,看看到底是啥东西!”我说。

“我靠!你疯了?万一下边锁着啥千年老龙的咋整?你瞅瞅这八条大铁链子都他妈粗,莫非是锁着传说中的长白山水怪?”耗子有点语无伦次。

我说:“水怪你妹呀!长白山水怪在天池,又不在这洞内,再说了,你家水怪这么小?这水潭也就是二三十米,水怪没这么小吧?赶紧想办法把下边那东西弄出来瞧瞧!”

南海月同意我的说法道:“无双哥说的没错,咱们肯定是退不回去了,如果水潭下真锁着什么牛鬼蛇神也得拉上来瞧瞧,躲是躲不过的,再说它被这八条链子锁着也不能有什么危险。”

可这每条精钢铁链少说也有上吨重,我们三人如何有办法同时用力提起水潭中的物件儿?

石洞本就不大,而且很空旷,三分来回摸着洞壁,想在寻找机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洞内山体里应该是镶入了某种机关,用这个机关的卷盘控制大条锁链的松紧,长短。可找了半天依旧没有所获。难不成这锁链与山体本就成一体?

南海月开口问道:“你俩会水嘛?”

耗子自吹自擂道:“你昊哥必须会呀!小学时候我是游泳冠军,妹子让哥下去找啥只管说话!”

我一个旱鸭子无权发言,但却猜出南海月是想下水潭内看看情况,耗子为人鲁莽,我又不知水下之物是否有危险,赶紧拦住他,不让他下去。

南海月摇摇头:“你别告诉我你只在馆里游过泳?好吧,算了,还是我下去吧。”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条绳子,一端拴住了自己纤细的水蛇腰一端扔给了我,说一会儿她下水如果2分钟还没有动静就赶紧拉她上来,要是她使劲拽绳子就是水下有危险,也赶紧托她上岸。

她把身上的手表和手机掏了出来放在地上,脱去外衣和外裤……耗子的眼睛里都要冒光了,死死的盯着南海月看,一门心思的想看这春色盎然,却见这丫头里边穿的不是t恤也不是内衣,是件连体的黑白相间的紧身衣。衣服材质很光滑,把她那婀娜的曲线尽显无疑。我无心窥视美女春色,但觉得这丫头准备的实在太充分了,这可不是泳衣,分明就是件连体鱼皮衣。这种衣服是古时山里猎人常穿的,冬暖夏凉,且防水隔热。

有备而来

她伸了几下胳膊腿,嗖的下划出道美丽的弧线纵身跃入潭中,犹如一条娇美的人鱼。耗子色迷迷的张着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上前踢了他一脚:“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这丫头实在太怪,你可留个心眼,别被她算计了,不管是人或者是物,太过妖艳的背后都是yīn狠毒辣!”

他不领情反而骂我:“别跟老子磨叽,看好了时间,别把小美人憋死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南海月毕竟救过我的命,如今我们三如一条绳拴着的蚂蚱,自然不会懈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动着,手中的绳子被她拖动着慢慢向水下延伸,眼看着已经过了一分钟了,我不知道人体在水下不呼吸的极限是什么,反正我试过,澡堂子里最多能挺1分钟,露出脑袋也是憋的脸红脖子粗,这丫头的确本事不小。这时我想起了心里那位朝鲜族小公主朴美慧,她也和这丫头一样,时不时的总有那么多意外给我,让我经常对她刮目相看。

手中的绳子停在那里已经不动了,我看了下时间,从一分钟整的时候她就停在水下没有动过,现在已经过了一分半了。眼看着距离她的身体极限所剩无几。我紧紧的抓住绳子,手心全是汗,生怕这丫头在水下出什么意外。

“双子,拉她上来吧!一分半了!她可不是专业运动员!”

我呼了几口气说:“再等等,离两分钟还有一阵子呢,我们要相信她!”

这时的时间走的太慢了,每一秒对我们来说都像一个小时一样漫长,我俩就是这样煎熬着,盼着这丫头那张漂亮脸蛋早点从水里浮出,可手里的绳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一分钟了,这说明一分钟她的身体都停在水里一动不动,既不下沉也不上浮!

我不敢再犹豫,与耗子一起使劲拽绳子,可却发现绳子只是因为我俩的拽动力而往回拖动,根本没有其他外力,这说明南海月在水下知道我们托她回来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南海月的脸朝上,微微张着樱桃小口,那双眼睛圆瞪着,脸都憋变了色。因为她憋的那口气散了所以身体被我们拖上来后发现小腹微微隆起看来是灌了个水饱,可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这个动作静止了一分钟之长。难道一分钟前她在水下看到了什么?

耗子都要急哭了,一边用大拳头捶我一边喊:“都他妈怪你!好端端的小美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我打开他的大手说:“别扯没用的,才下去2分钟,又没有出现什么皮外伤,就是灌了点水,还能救活!”

我一边说,一边双手压在她的小腹使劲按,她肚子里的水慢慢的从口中溢出,但依旧面无血色。我没有停止按压,对耗子说,现在给你个机会,你不稀罕这小娘们嘛,来吧,快去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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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锁连心

耗子也明白这是人工呼吸意思。嘟起大嘴冲着南海月的脸就沉了下去。这时南海月哇的一大口水吐了出来,然后干咳不已,她的眼中也明亮了起来恢复了意识。

“你……你……干嘛……?”她伸手挡在嘴前遮住了耗子的势头。

我赶紧推开耗子,把她扶起来。

我问她:“你可吓死我俩了,刚才到底怎么个情况啊?咋不拽绳子呢?那样我好拉你回来,好悬你没把命丢了!”

她刚刚苏醒,还很虚弱,浑身瑟瑟发抖,鱼皮衣虽然放水,可这毕竟是深秋季节,长白山里泉水冰冷至极,我和耗子赶紧脱下外衣裹在她身上。

这丫头身体出奇的好,缓了大概几分钟的功夫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然后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双手撑着地面,撇开一只脚做出了个奇怪的倒立的愈加姿势,不大会儿功夫她又吐了几口水。

“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你们想听哪个?”她问我俩。

我说还是先听坏消息吧,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我刚刚下去后发现这水潭的八条锁链吊着的是一具铜棺,铜棺下方有几个小洞,我正想透过那几个小洞看馆内情况,但突然棺内有个活物猛的撞了下铜棺底部吓了我一跳,这口气没憋住就喝了一口水,结果脑袋里就开始嗡嗡直响,最后失去了直觉,这不,醒来以后就看到他那张臭嘴……”她一面说一面指着耗子。

耗子嘿嘿傻笑着说这不是着急救你嘛,迫不得已,也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不过你身体素质确实好。

我摸了摸鼻尖说:“这水有毒?你喝了一口泉水就晕了过去,看来八成跟那铜棺内的家伙有关了。”

“棺材里边肯定是尸体呀?难道里边装着一个僵尸?”耗子问。

不时棺中的那东西还是叮叮咚咚撞着那具铜棺,撞击声响不停。

我说是不是僵尸还不一定,可棺中肯定是要葬人的,那会是谁的棺椁被安置在水中呢?如果没记错,这种葬法应该是王老道家中书里所说的八锁连心,而八锁连心一般都是古时朝廷对待十恶不赦的罪犯所用。选一处风水极yīn的洞穴,用八条链子锁住他的棺椁让其上不接天下不接地,既无法吸纳日月之精华,也无法与地气相连同。这是让死者永世不得超生啊。再看咱们面前这八锁连心,堪称绝世高手所布,比普通的八锁连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棺椁都侵在水中,使其吸收水中yīn寒之气,让死者亡灵永远留在冰冷的山泉中。不过南海月中的毒绝对不是尸毒,如果是尸毒哪里还能救活?

“哎呀,你俩想多了,这也不算什么坏消息,反正咱们也出不去了,不管棺材里的是啥东西,不放它出来不就完了吗?眼下还有比咱们处境更差的事嘛?”耗子道。

我问南海月,那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这水潭下有个大窟窿,山体夹缝中的水淌进来多少,就从那个窟窿漏出去多少,所以咱们在上边才看见这潭山泉永远保持着水平面不上升也不下沉。”

铜棺

耗子不懂,问南海月:“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命都没了,还有心思欣赏奇观?”

我骂他道:“你个二货,海月的意思是咱们可以顺着那个大窟窿游出去,我估计这水下铜棺也是从那个窟窿里运过来的。会是什么人的呢?死后也要遭这份罪!”

南海月无心与我回忆大清历史,说:“不管是什么人的棺椁停放在此,咱们如果想顺着那个窟窿游出去就得解决掉棺材里的东西,长白山泉水冰凉甘甜肯定无毒,那么唯一的原因可能就出自关内的某些东西。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只怕这好消息和坏消息真要相互抵消了。我刚下水的时候发现水潭侧面有一个拉杆,现在是向上闭合的状态,也许我们把它拉下去就能触发八条锁链的机关让铜棺脱离水面。”

如果我会水肯定不会再上南海月孤身下去犯险,可现在后悔来不及了,谁让自己生性怕水呢。最后还是她把绳子系在腰间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不多时就忽然感到整个山东微微颤动起来,随着轰隆隆的声音,洞顶八条锁链被埋在山体内部的机关齿轮卷合着慢慢向上拉伸,一块块大石子儿不时从上边掉落。我赶紧把南海月拉上来,三人又躲进了来时的密道口,生怕被掉落的石块砸死。

轰隆隆的颤动停止了,那口铜棺被八条锁链从水中吊了起来,棺底刚好脱离水面。铜棺四四方方,大概两米多长一米宽,看不出规格和纹路,四周包裹着厚厚的绿铜锈。我估计埋在山体里的机关应该是个简易的卷扬机,这时卷扬机里缠着的锁链已到尽头,刚好就能托起铜棺。

随着铜棺脱离水面,棺中的撞击声更加猛烈了,如果里边是僵尸尸变,我毫不怀疑照他这么个撞法,怕是骨头要撞碎了。铜棺底部有几个小眼,棺中的水分不停从里边渗出。

“我明白你俩啥意思了,是不是有毒的水是从棺材里淌出来的,一会儿等棺中的水流干了,然后潭水依旧顺着下边那个大窟窿游出去,这样就没毒了,咱们三就能顺着那个口子游出去了?”耗子这才明白过味来。

我俩谁也没有回他的话,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点点头会意。一起奔向了那口铜棺。

“我靠,你俩用不用这么默契呀?我还在这呢?能不能别眉来眼去的?咱能离开就行呗?干啥非得开棺验尸啊?好奇心害死猫!”耗子在一旁嘟嘟囔囔。

铜棺被八条锁链固定在水潭正中,离岸上距离大概有10米左右的距离,水中的毒还未散尽,我俩也不敢贸然趟水接近。分别从两端那胳膊粗细的精钢锁链爬了上去,她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脚下一使劲儿在地面一点,跃起一米多高,双手握住空中铁索,以手替脚,来回交替着几下子就跳上了铜棺。然后还对我打了个手势,好歹我也算个爷们,虽然身体不如她,但也不能丢了爷们的脸面。我把身体扒在锁链下侧,双手双脚一齐裹住锁链,然后用腹部肌肉一点一点的向前扭动身体,样子可笑之极。

赑屃

耗子笑道:“哎呀我去,双子,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装大蛆的天赋吗?”

好不容易才爬到了铜棺,南海月伸手把我拽了上来。铜棺棺盖上布满了一层铜锈,原本侧面的彩绘是无法辨认了,但棺盖上却与四个侧面不同,明显有很多被人刻上去的文字凸起。这些文字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棺盖。按照咱们中国人的习俗,大户人家下葬是有写祭文的说法,但清朝时的官吏或王侯大幕是在墓道进入主墓室的最醒目位置留下一樽赑屃(bixi)。

赑屃乃龙的九子之首,传说中它在上古时期背负三山五岳,十分喜欢负重,又在大江大河中兴风作浪。后来大禹治水收服了它,让它推山挖沟,疏通河道,为治水做出很大的贡献。洪水退去后,大禹担心它重蹈覆辙危害人间,故而搬来一块顶天立地的巨石碑压在它的身上,石碑十分沉重,压的赑屃不能随便行走。赑屃样子与乌龟很相似,不过它口中有齿,而乌龟没有。故而从古时起在墓葬,祠堂,宫殿中都可以找到它的身影,而它背上负重的石碑即是记载墓葬之主一世的丰功伟绩的祭文。

不过这祭文不在赑屃石碑上刻着却直接烙刻在了棺材上,这种葬式我却是前所未闻了。铜棺上的祭文凸起十分明显,只是这文字又是满文我并不认识。

我冲南海月努了努嘴。

她无奈的摇摇头,一边看棺盖上的祭文一边给我翻译。

她先是眉头突然紧锁起来,两只眼睛紧紧的瞪着上边的祭文许久,才开口道:“我要说这铜棺中葬着的是谁,估计能吓死你俩。”

我说吓死我俩到不至于,如果是啥大人物定说让我瞠目结舌,那边那位爷也不懂满清历史,说出大天来最近才认识了努尔哈赤,皇太极和莽古尔泰。

“棺材里装着的是那位被康熙爷与几个小太监玩摔跤游戏的时候刺杀了的满洲第一勇士之称的鳌拜!”

她这话一出口我是着实惊讶不小:“什么?瓜尔佳鳌拜?”

“没错,就是鳌拜,祭文均是康熙皇帝亲手所提,前半部分写的是对他追随皇太极东征西讨战功赫赫,征湖广,西伐南充,斩张献忠。后半部分写的是他在顺治帝驾崩以后明者辅政康熙爷执掌朝政,暗者结党营私,日益骄横,最后独揽朝政,先后杀了户部尚书苏纳海,直隶总督朱昌祚,巡抚王登临,辅政大臣苏克萨哈,康熙爷忍无可忍最后不得不设计杀之。”

“怪不得这么多年谁也找不到鳌拜墓呢,原来被康熙爷压在这水潭下了,做的真够绝了,我就看这八锁连心的葬法实在过于凶狠yīn险,以为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呢,没想到是鳌拜。你看他先是肯定了鳌拜对大清立下的赫赫战功,然后又说明了为何要诛杀鳌拜,可见康熙皇帝为人确实谨慎,不愧是千古一帝。”我道。

耗子问:“康熙竟瞎整事,人都死了,如果恨的话那就随便撇荒郊野外让野狗叼了就得了呗,整这么繁琐干啥?”

开馆

我说你是不懂古代帝王之道,谁要像你这么当皇帝可二死了。“那鳌拜生前是何等人物啊?满清第一勇士!当时叫什么……巴……巴什么来着。”

南海月补充:“巴图鲁!”

我接着说:“对,巴图鲁知道嘛?耗子,这称号可不是随便给的,由此可见鳌拜的功勋卓著和战功赫赫呀!古代人都迷信,尤其是满人,他能不害怕这位巴图鲁死后冤魂不散找自己报复嘛?活着时候就那么英勇死了化作厉鬼得多牛逼?这么个葬法你别说鳌拜了,就算是大罗神仙的冤魂也别想出去作祟,上不接天,下不接地,这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再加上旁边就是大清龙脉,有先祖忽悠晾那鳌拜的尸身鬼魂也无法安息。绝了!绝了!”

棺中那活物听我们在它头顶有说有笑好像也怒意攻心,疯狂的撞着铜棺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耗子说:“看来这么多年鳌拜这老家伙还是不思悔改呀,你瞅瞅,多不老实!”

“未必是鬼魂作祟或者尸变,这也算水葬了。你个大活人泡水里试试,不用多了,泡你个一个小时就能让你那大体格再长三圈,都给你泡浮坦了!想知道怎么回事莫不如搞开它瞧瞧!”我提议。

铜棺内的撞击更加猛烈了,还好这八条锁链十分牢固,要不我俩早就被棺中之物撞飞了。耗子的意见就是不管里边是啥,趁早脱身。我与南海月想法一致,既然机缘巧合被我们误打误撞进来了,便要一探究竟。我告诉耗子,虽说鳌拜是大奸臣,但生前也是追随皇太极打江山的大人物了,康熙爷不至于那么扣,多少得给留点陪葬品。

耗子一听有明器来了劲头,不住的点头:“嗯,这个靠谱,靠谱啊!哥不缺钱,就是觉得这个刺激,以前看电视里边又是盗墓又是倒斗的,今天终于有机会亲身体验了。”

可这厚重的铜棺哪能是说开就开的,浸泡在水中几百年之久,棺盖与棺身早已锈到了一起去。如果把它拉到岸上还好动手,在这潭中当不当正不正的位置真是无从下手。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南海月从背包里拿出两只铁爪型的钩子,这铁爪呈弯曲状,看似与古时飞贼所用的飞檐走壁的勾爪十分相像,只是更加锋利,而且爪尖部分是有金属关节的,可以自动夸张或闭合。她先是从靴子中抽出了匕首,用匕首刮去铜棺四侧的锈泥,然后用绳子两端绑好铁爪,再用两只锋利的铁爪镶入棺盖缝隙。把绳子扔到岸上。我们三人卯足了劲儿一点一点向回拉,起初棺盖纹丝不动,但后来慢慢的由于外力加强,棺盖与棺身之间的铜锈开始慢慢拖落,勉强让棺盖前端露出一道小缝。幸好这棺盖是抽拉式的,要不我们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拽它不动。

如果按这个速度继续拽,可能不出10分钟,整个棺盖就能被我们拽下来。可想想又有点不妥,毕竟棺中之物非同小可,如果真是什么邪物,我们三个手无寸铁只怕是凶多吉少。

铜棺中的邪物

我重新爬上铜棺,透过那道小缝往里一瞧。棺中哪里还有什么鳌拜尸骨,早已被腐蚀殆尽,就连衣物也不曾留下。但却有一个大家伙在里边扭动着身体,这家伙背对着我的方向,看不到头,却见它的身体呈灰褐色,皮肤光滑且还有一层粘稠物覆盖,用手电光柱照在上边竟然直接穿过它的身体透在了棺底,中间甚至可以清晰可见它身体内的骨头。

我想刚刚南海月在水中失去意识晕倒,八成与这东西身上的粘液有关。虽然只能看到它的一部分身躯,但从这铜棺的体积可以判断,这家伙身长应该超过1米,力气极大,而且我仔细一瞅,它腹下还生有足,在我这个角度看是两只短小的爪子,如果没猜错的话,前边应该还有两只。如若打开棺盖把它放出来的话可不好说这家伙入了水对我们有没有威胁,还是继续把它关在这里安全。

那家伙也许感觉到身后一侧开了一道缝子,费劲巴拉的在里边打了一个滚,转身过来。当下那两只鬼魅的眼睛就像两盏冥灯一样射出悠蓝的光束正好打在我的脸上,我盯着它的脸惊住了。这家伙头顶有两条须子,脑袋五官长的与人极其相像,两眼一鼻一口,甚至连表情也能变化的喜怒无常,转身过来时本来圆瞪双眼呲牙咧嘴,但见了我与它对视以后竟然嘴角微微上翘像似冲我微笑。它的眼中无眸,只是两个深邃的黑洞中射出那幽蓝的诡异之光看的我心神错乱。一晃神,身体有些打斜,眼看着重心不稳就要跌住水中。

南海月扔出铁爪,铁爪在我腰间缠绕了几道后他们才定住我的身形。“无双哥,别慌,站稳!先下来再说!”

我回到地面也是心不在焉,眼中无光,慢脑袋里想的都是那张恐怖的半鱼半人脸。耗子给我点了根烟,我定了定神,这才说出刚刚棺中所见之物。

耗子说:“**,肯定是鳌拜这家伙变身了,幸亏没放它出来。”

南海月说:“这东西也不至于那么邪乎,也许是几百年前有鱼儿或者是其他水生物从棺底小孔钻入,然后以鳌拜尸身为食得以长大,最后身体太大所以无法从来时小洞钻出这才困在了铜棺之中,咱们听到的撞击声应该就是它发出来的。”

虽然海月这个解释很理性,但我总觉得那家伙与人有几分相像,而且皮肤和身体是透明的,皮肤中还会渗出有毒的粘液,实在是太蹊跷。

耗子说:“这不正常嘛,现在可是‘人在人上,肉在肉中’,那鳌拜以与这条怪鱼混成一体了,而且这条怪鱼在黑暗的棺材中呆了几百年之久不知肯定也在进化,身体当然要适应这么狭小的生存空间了。”

“昊哥,你那句‘人在人上,肉在肉中’怎么那么耳熟呢?”我问道。

他结结巴巴挠着脑袋脸红脖子粗的看了看南海月坏笑着对我说:“这……回去以后我再跟你解释,此话很有含义哟!”

婴泣

南海月低着头好像也听明白了,赶紧打断他:“行了,你俩别胡扯了,既然知道铜棺中是什么东西也也不用疑神疑鬼了,咱们想想办法看怎么从水潭下的大窟窿游出去吧。”

虽然铜棺底部已不在往水潭里滴那些有毒粘液了,可我不会游泳,耗子又是个二五子,看来还得是南海月带着我俩游出去,不过也不知道这下边水有多深,我能不能憋住气。

南海月脱了外衣,把衣物放进包里,让耗子背着。又用那条绳子系在耗子腰间,绳子的最后一端系着我。告诉我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也不能张口呼吸,憋足了一口气她带着我俩潜下去,至于能游多远,能不能游出去就看我们的命了。

其实我心里知道,到了这时候我俩对她来说是个累赘,凭她的本事游出去不成问题,托着我们俩大老爷们,已近超过了300斤的分量,万一耗子游到中间泄了气,她一个小姑娘肯定是也要跟我俩命丧水中了,想到这里我对这一夜对她的怀疑和人身攻击也是愧疚不已。虽然她的身份叵测,故意隐瞒我俩,可心却不坏。如果现在丢下我俩跳入水中我俩无疑就算交代在这儿与这瓜尔佳鳌拜和那条怪鱼长眠与洞内了。

“如果一会儿出什么意外你就隔断绳子自己游出去吧,别管我俩!”我对南海月说。

她的笑容很甜美,看的我骨头都酥了。南海月冲我点点头道:“呵呵……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怎么也得让你再欠我一条命!”

说着她拖着我俩就下了水,高喊123,然后三人猛吸一口气潜入了水中。长白山泉水清澈无比,进入水中睁开眼可以清楚的看到水中的一切,包括那些围在我们身边游来游去的鱼儿们,也许我们三个不速之客惊扰了它们的嬉戏吧。我很难想象这么冰凉刺骨的山泉里竟然还存活着鱼类,这种鱼体型有手指般大小,扁头有须,腹下生有四爪,与铜棺中的怪物颇有几分相似,只是个头太小了。现在想来南海月分析的没错,棺中的怪物就是这种小鱼游入进化了几百年而成。

我不会游泳,但也学着南海月和耗子的动作,用两个脚丫子上下有节奏的打着水,一方面运动起来可以暖暖身子,另一方面加快游动速度不至于让前边的人费太大力拽我。最前边的南海月身子开始向上浮,我隐约已经可以看到有光透过水面照射下来,因为在水中憋气已经超过了1分钟,所以脑袋里也混混沌沌的,不知那光是月光还是阳光。

这时我身后的水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哭声,这哭声像似一个婴儿般“呜哇呜哇”的,听的十分真切。我越是集中精神这哭声就越往耳朵里钻。游在前边的南海月和耗子应该和我一样也听到了,纷纷回头往后望着。南海月用手比划着,让我赶紧捂住耳朵不要听。可也不知怎么了,那婴儿的啼哭声搅的我心神不宁,慌乱中竟然张开了嘴,一下子喝了一大口水,然后眼中也冒起了金星,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重见天日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躺在地上,眼皮重的很,根本睁不开。听身旁一次一个大嗓门说道:“哎呀,赶紧的呀,你给他快做人工呼吸呀!你刚才差点淹死,还是他救你的呢!”

另一个娇弱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道:“你是他好哥们,你咋不给他做人工呼吸呢?别指望我啊!我还没找对象呢!”

“嘿!你这丫头,没想到恩将仇报啊!你不管我也不管,我一想到要跟他嘴对嘴就恶心,好歹你也是女人,我们双子长的也不磕碜,你还嫌弃上了?”

我心里暗道:“好你个耗子,竟然嫌弃我,幸好我他妈醒了,要是真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你是真不靠谱呀!”

“好!好!好!真不知道本姑娘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还得受这窝囊气!你赶紧转过去!不许看!我警告你啊,要是敢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恍惚中闻到一缕少女身体的芳香气息渐渐向我靠拢。心中一想那玉珠红唇也满是陶醉之意,可说实话南海月虽美,但美的惊艳,只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却谈不上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倒是我一直还惦记着美惠这个野丫头。

我调动起xiōng中每一股力气,把力量集中在手上,微微抬起了手摆了摆示意她大可不必牺牲初吻。她见我已苏醒,赶紧与耗子按压我的肚子。弄的我一大口水从肚子里反上从嘴里喷出。这一大口水吐出来以后直觉得全身都畅快了许多,渐渐的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

只见我们现在身处群山峻岭环抱之中的一处低洼处,四周尽是矮趴趴的藓类植被。身旁哗哗的流淌着清澈的山泉,山泉不远处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泉眼咕咚咚的往出涌动着,料想我们应该就是从那泉眼之下游出的。

天边的一侧太阳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我稍微暖和了些。身旁也不知道耗子从哪找来的干柴点着了一堆篝火,上边还架着几条烤鱼,烤鱼的香味扑鼻,勾的我腹中馋虫肆意。

“你可幸了,吓死我俩了,如果你再不醒你哥们就要让我给你做人工呼吸了!你倒是享受啦,可怜了本姑娘这清白之躯呀!”南海月埋怨我道。

我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感谢,说:“得了,我敢不醒嘛?再因为这个你让我对你负责?你这样的大美妞我可消受不起。”然后捡起一块石头使劲儿砸向了耗子。

“你干**毛?”耗子骂我。

我对他道:“你他妈没良心的东西,以为哥没听见?让你给我做个人工呼吸就推三阻四的,我他妈还没说在病床上让你伺候呢,真要是有了那天我看你得跟我断交是不是?我算看透你了!”

他咧着大嘴傻笑回我:“嘿嘿……哥们你也别怪我,其实刚才我就看出来你要醒了,只是少了点外界刺激,人家童话故事里不都说睡美人被王子吻醒了嘛?你也算睡帅哥了,海月妹子就当是公主吧,咱把这剧本反过来演多好。你咋能不领情呢?”

我骂道:“放你娘的屁!你当老子像你呢?见了美女走不动道?”

南海月见我俩又掐架,打圆场说:“行了,你才醒就跟昊天哥唧唧歪歪的,别吵了,好不容易咱们大难不死,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身处何地。昊天哥赶紧把烤鱼给他一条,补充点体力咱们继续赶路。”

我早就惦记起了烤鱼,连着耗子那份吃的狼吞虎咽连刺儿都没吐。我这人从来不吃鱼,嫌它腥,所以一直他们跟我一起去饭店吃饭都能因为这省点钱。可今日却觉得这鱼肉怎么就这么香?腥味一点没尝出来。这长白山这是人杰地灵,就连泉水里的鱼也是这般美味,问他俩在哪抓的鱼,这鱼是什么品种。

耗子说:“就是咱们刚刚游出的那个水潭里的鱼呗,海月妹子说是娃娃鱼的一种。”

我一听这个,差点把进肚的鱼全吐出来,想到我吃的竟然是铜棺中那条人脸怪鱼的同类就恶心。不过忽然想起在水中马上要游出来时候听到的那一阵阵婴儿啼哭的声音,就是想在想起全身还是不自在。

南海月说:“娃娃鱼之所以叫娃娃鱼就是它的叫声与婴儿啼哭十分相像,铜棺中那只变异的娃娃鱼不知存活了几百年,以尸身喂大也许通了灵性,开始以为我们开馆放它出来,后来见我们弃它而去,故而鸣叫啼哭引起我们的注意,想让我们回去救它。但它的叫声明显跟普通娃娃鱼不同,十分刺耳入心,听的人心神意乱,也许当真是成了精吧。还好那时候我已经马上要游出水面受它干扰不大,如果再晚上几秒钟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卷完)

不老草

三人又歇了一会儿,待衣物被篝火烤干后,简单收拾了下重新上路。耗子看了看表,现在是清晨六点整,希望再过一会儿可以在山上遇到当地人。不过我们现在早已迷失了方位,长白山太大了,横跨黑吉辽三省,更是有一大部分身处朝鲜,全长1300与公里绵延不绝。昨夜我们在两段密道中走了那么久,虽然是两眼一抹黑,但大概的方向我还是可以辨认出来,只怕现在已经身处朝鲜境内了。老天保佑我们别被边防军发现,虽然朝中关系一向和睦,但我们没有官方授权就穿越两国边界难免落个间谍的罪名。

迎着暖洋洋的日光我抻了个懒腰,回想昨天一夜的惊心动魄,几次身陷险境都能逢凶化吉,这不得不说与南海月的机警分不开关系,如果指望着耗子恐怕早就与这大清龙脉长存地下了。她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看她背包里准备的这么充分,再看她身怀绝技,绝对不是普通旅人那么简单。我想就是问她,她也断不能承认。她说的对,至少不会害了我俩的性命。

我们顺着清澈的溪水顺流向西南而下,浑身每节骨头缝都疼的要命,看来我和耗子的生活还是太□□,年纪轻轻的身体状况就要步入老龄了,如果能早点回家肯定要锻炼一下。倒是南海月这丫头,折腾了一宿如今还是健步如飞走在最前边。

“你俩快点走啊!”她回头喊道。

我说:“你知道怎么回去嘛?走那么快有啥用?”

身旁矮趴趴的藓类植被渐渐又被一些不知名的花草所取代,其中有一种植物长相极为独特,从土壤中垂直长出,无叶无花,最高的将近半米,最矮的也有10多公分,直径大概3公分,全身被一层细刺包裹,细刺之中有颗粒状果实。它们一株一株的挨着生长,要不没有,要有就是4,5株或更多,身体光秃秃的直接从地面窜出来看着就别扭。

南海月说这应该就是不老草,不老草是咱们吉林特有的珍贵药材,现在已列入濒临灭绝的重点保护植被。现在我们看到的全属野生,能够一次性发现这么多不老草也算是一个奇迹了,不过看这样子这片区域肯定是无人来过了。这东西珍贵无比,与冬虫夏草是齐了名的。据说它的奇特之处是春夏可在地面生长,而秋冬就会缩回土壤中进入冬眠状态。

“哎呀,我好像听说不老草能治病啊,能延年益寿呢!不行,我得整两颗回去泡酒喝!”耗子道。

南海月扑哧声乐半捂着嘴了出来,笑道:“昊天哥,你确定你需要不老草补补?”

“啊,好东西多多益善,补补总没错吧?”

我实在是听不过去了,怕这小子出丑,赶紧补充道:“□□,不老草是治疗男性病的,有壮阳的功效!女人吃了治疗不育不孕,你需要吗?”

“那……那……也许……可能……暂时还不需要。”

肉灵芝——太岁

南海月不愿跟我们俩老爷们涉及到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不过见到了野生不老草就说明我们现在身处海拔1800米以上,昨晚在洞穴内没觉得有向上的趋势,没想到却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么个高度。”

耗子刚才急于过去摘那几株不老草已跑了过去,他拨来一旁的荒草,愣了一下回头喊我:“老铁,海月妹子,你们赶紧过来看看这是啥?好像是大灵芝!”

我俩闻声过去一瞧,果然是灵芝,这灵芝太大了,顶部像朵大蘑菇,而“蘑菇”上还布满个各种沟壑,如同人的大脑一样。我目测这家伙直径已超过了1米,瘫在一堆不老草中间不易被发现。

“莫非是千年灵芝?”我惊讶道。

南海月皱了下眉头说她也没见过这么大号的灵芝,如果真是灵芝那简直是个奇迹。她把手轻轻放在“蘑菇”头顶摸了摸,刚一触碰到它就嗖的下抽回了手。

“是太岁!”她大喊。

“啥?啥玩应?太岁?”耗子不懂。

也试着把手搭在“蘑菇”头顶摸了摸。随后就是妈呀声跳了起来。

“**!活的!还有体温呢,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成精了?”

太岁我是听过,就是老百姓口中的肉灵芝,药用价值很高,据说吃它的肉可以延年益寿。这东西是属三界之外的东西,既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也不是菌类。它的生命体很奇怪,其肉身的组织细胞结构与原始鞭毛动物十分相似。要说它的肉像动物肉还说的过去,但怎么会有了温度?

耗子的话从来都没谱,信不得。我也摸了摸,确实如他俩所说,这太岁肉体竟然有温度,而且隐约能感觉到它有微微的心跳,仿佛是某种活着的生物。

东北有种民间说法,说发现了太岁以后就要挖出,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用太岁肉煮一锅肉汤,心里想着一家人能吃多少,那煮出来的一锅肉汤就是多少,吃了太岁肉延年益寿百病不生犹如仙丹般神奇。可如果你贪心,心里想着多煮点留着日后吃或者贩卖,结果一家人吃不了剩下,那可就不得了了,功效与刚才正好相反。不多日后便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这说法多少有点邪乎,我自然不会相信。从唯物主义的角度讲根本不成立。我说要不挖出来煮了吧,耗子则提议原封不动挖出来带下山卖了,像这么大号的肉灵芝价值不菲,一夜之间就能成千万富翁,南海月不许。

“别动它了,它在这长白山中不知存活了多久,得天地之精华眼看就通了灵气,不应该因我们三人就此断送。咱们还是积点yīn德吧!别说买了它,你们看它已有了人体的温度和心跳,要是吃它跟吃人肉又有什么区别?”

经她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恶心,自然是放弃了吃的想法。带着耗子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听耗子哎哟一声,然后他就坐倒了地上。我想去把他拽起来,却被南海月拦住了。

毒蛇

“别动,是蛇!有毒!”她道。

果然,我仔细一瞧,耗子右侧小腿上一条拇指粗细的浑身豹纹的小蛇正死死的咬着。眼见着耗子脸色就变了,嘴唇都开始犯紫,口中已经吐出了白沫,眼看是要交代了。

南海月动作极快,从靴子中抽出匕首,以电光火石之速对准那蛇飞了出去,当场把那毒蛇来了个身首异处。可那条小毒蛇的头部依旧死死的咬着耗子的小腿不放。一旁的另一端身体在地上不停的扭曲着身体,就仿佛两截身体有两个生命体一样。

我赶紧冲过去把蛇头从耗子小腿拿开,暗紫色的鲜血从伤口处透过裤子涌了出来。我也慌了,抢过南海月的包就开始翻急救药。可眼看着耗子的身体都已经发凉了。

“耗子!耗子!给老子醒醒,别他妈装熊!你这大体格子肯定没事!快点醒醒!”虽然口中呼喊着耗子,但是心知一般生存在山崖绝壁,仙株灵草之间的生物往往毒性极大。一想这小子与我从小到大那些回忆不免泪洒落面。

“你哭什么呀?赶紧把他嘴掰开!”南海月道。

只见她已经去匕首削下了一小块那肉灵芝的莫谷头,又拔出了一根不老草,几下就剁碎了。我那时候都蒙了,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听她吩咐掰开耗子嘴,她把剁碎的那两种一股脑的全都塞了进去。我又给耗子喂了点水,顺顺背。

奇迹发生了,刚才口中已经开始吐白沫了,自从咽下太岁肉和不老草以后他的身体温度也上来了,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就连呼吸也平缓了起来。南海月很有经验,见这些东西对耗子的毒起了作用,让我把他放平躺下,然后从小急救箱里取出一次性针管,和一些我叫不上名的西药为耗子小腿患处注射进入。

“打火机,快!”她吩咐我。

“哦。”我递了过去。

南海月先是把匕首用酒精棉擦了擦,然后再用打火机烘烤至刀刃泛红,然后把耗子患处一点点豁开,放出了毒学,最后才给他敷了些防止伤口感染的外用药包扎起来。整个过程非常职业,比上那些大医院里主刀的教授专业也是毫不逊色。

忙活了这一阵也给她弄的满脸大汗,看得出她也很紧张。我忙用袖子为她擦了擦汗,扶她坐下,弄的我好像是医生助手一样。

她一边收拾急救箱一边说:“现在咱们该做的都为他做了,毒全放出来了,看他这体格子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醒,你放心吧。”

“你刚才给他注射的是麻醉药?”我问。

她点头称是。

“海月,你个女孩子是不是藏的太深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知道长白山里埋藏了几百年的秘密?既然不会加害我们为什么不能直言相告?”我实在忍不住便脱口问道。

她笑了笑:“呵呵……无双哥你想多了,就当我是个探险者吧,像昊天哥所说我们相遇在这荒山野岭即是缘分,我又怎能见死不救?我错了嘛?”

苏醒

“不,不是哥哥我想多了,你的年龄最多20出头,只是你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你救了我俩很多次,如果不是你我俩万万不能活着走出那龙脉下的密道,说实在的,我是把你当成了朋友,耗子是也是实在人,你能这么对朋友欺骗下去嘛?”

她说:“既然当做是朋友一样处,那就不要问太多,你们知道太多不一定有好处,如果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慢慢说与你们听的。”

这时耗子微微开口虚弱道:“你们……你们俩……背着我小声嘀咕什么呢?说!有没有趁我昏过去有什么私情?”

我见他醒了,赶紧把他扶起道:“私情!就知道私情,你那大脑袋里就不能装点别的?怎么样?感觉好点没?这次你也欠了海月一个人情,是她救了你。”

耗子说不碍事,自己身体壮实着呢,说这话就要支撑着身子站起来,这一站才发现左脚缠着纱布的小腿根本不听使唤,险些跌倒,还好我扶住了他。

他带着哭腔道:“双子,你跟老子说实话,是不是我这条腿废了?咋他妈一点知觉都没有呢?”

“真要是废了条腿还好了呢?以后我瞅你个瘸子还怎么泡妞!”

他苦笑说:“无所谓,你太小瞧哥了,只要哥手里有票子啥妞都照样泡,嘿嘿……”

我和南海月对视而笑,看来这家伙没什么问题了,只要嘴上挂起了泡妞的词汇,八成是复活了。

我搀着他跟海月继续顺着山路往下走,经过那颗巨型太岁时忽见其“蘑菇头”上冒出了血。三人都无不称奇,难不成这老太岁真有了生命,竟也是血肉之躯,被南海月削去一块后竟然有鲜血涌出,看来也是在山中日久成精了。

南海月说古时候长白山里到处是灵芝和野山参,附近的农户啊,猎人啊,到了冬天没有什么其他营生就会三五成群的来采摘,但往往是越是悬崖峭壁,越是行人罕至的地方就越有灵草。而灵草附近必有守护它的可怕的毒虫或蛇鼠。古人有经验,被这种毒物蛰咬也不会慌张,因为老辈上传下来的经验就是这些毒虽可怕,但也不是无药可医,通常长在附近的灵草就是最好的解毒药。

耗子皱着眉头说:“不是吧?你们给我吃这玩应?哎呀,哎呀我去……能让我活不了?行了行了,以后哥算是归一我佛彻底吃素了。”

“你可别得了便宜卖乖了啊!就是这东西救了你的命!如果咱把它弄下去指不定比黄金还贵呢!这跟仙丹有啥区别?你刚才就剩一口气了,现在这才多长时间啊?又活蹦乱跳了,真是起死回生啊!”说完,我走过去试着用手指捻了一丝那太岁的“血”在鼻前嗅了嗅。味道略微有点腥,而且的确是温的。与动物血液没有什么分毫相差。

我正在这儿琢磨呢,突然它被我这么一碰,从那“蘑菇头”上裂开一道小缝,一股红色气体冲着我的脸喷了出来。当时我的身体正处于紧绷状态,别看这老东西救了耗子的命,但它来由不正,我还是留了个心眼,见它喷出这红雾便知来者不善,两腿一弹抽身躲了过去。

血雾

众人忙遮蔽口鼻,向后退,可这红雾扩散的极快,没等我们退几步就彻底被它吞没在其中。雾气虽是红色,但却并不浓郁,嗅着只是略微有点腥味但却不臭,可不知这东西是否有毒,如果有毒的话难不成按照海月的理论我们还要反过来吃那条小毒蛇?

“快走!”南海月大喊。

虽然我们不停的跑着,但却眼看着那从太岁伤口处喷出的红雾越来越浓,它就仿佛是一张无形的如来手掌一般,我们不管怎么跑,都逃不出它的手掌心。我自问体能还好,不像耗子白长那么一坨肉,可只奔跑了几分钟就觉得痱都要炸开了。估计这红雾不是那么简单,肯定其中含有某种物质,看南海月和耗子也是呼哧带喘的,就知道这种反应跟我们的体能没有关系。

“双子,这红雾有毒啊!看来咱小命休矣!”耗子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白长这一身横肉了是不是?废物!跑这么两步累这王八犊子色(sai三声)?老子还不知道有毒,别整那没营养的,跑出去再说!”我骂道。

南海月用袖子捂着嘴说道:“你俩别吵了,没那么严重,毒是肯定有的,俗话说以毒攻毒嘛,刚才那条毒蛇毒性那么强,昊天哥只是吃了一小口太岁肉和不老草就安然无恙了,可见它的毒性也不会低了,但如果这巨型太岁喷出的红雾真那么强,只怕咱们闻上一小口就命丧当场了,可到现在为止咱们除了肺活量下降以外还没看出来有其他的不适,应该没太大问题。”

我点头称是:“你说的没错,太大危险倒是没有,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一种慢性毒药,或者对咱们身体除了肺部机能以外还对其他功能有什么影响。但有一点海月说错了。”我也学着海月的模样捂着口鼻,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红雾气的根源,那巨型太岁的方位,继续道:“也许它不是太岁,据我了解,太岁虽然属‘三界’之外,但从古至今可没听过哪本书或者哪个人说过太岁竟然是活的,还有鲜血,还会生气,一生气就喷出毒气?有血有肉,那可不就是活物了?你们看像不像是刚刚这种生物被我们从冬眠状态打扰醒了,然后这种毒雾是它放出来的一种自我防卫的手段?”

南海月也同意我的看法,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而且这里正处于长白山深处,好几个世纪也无人来过,有些没被科学界发现的植物动物倒也在情理之中。

“妈的,不行了,跑的我这一身汗!死也让哥死个舒坦,这不活受罪嘛!妹子不好意思了啊!”说着耗子脱了衣服露出了上身健壮的肌肉块。

我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但在美女面前多少还是会拘束点,关键咱又没有耗子这一身的腱子肉,没啥拿得出手的,只能挺着了。

又走了差不多10几分钟的功夫,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座高耸的山峰,堵住了我们的去路。身后那团犹如魔爪般的红雾也停止了蔓延。那山峰与我们所处的山谷呈90度垂直角度,没有什么攀爬设施根本别想翻越,一时间我们三人也没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蛟龙绝壁

“你们看,这绝壁上刻的是什么形状?”南海月指着正堵在我们面前十米外的峭壁道。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峭壁上不知是人为的还是天然所形成的,竟然在壁上雕刻着一条巨龙,这龙纹十分逼真,传神,在石壁上活灵活现,昂首怒目,大有威仪四方之势。如果说这里是几个世纪都不曾有人踏足的圣土,那么这石壁上的龙纹又是怎么回事?雕工如此精湛应该不似天然形成。我又稍微走近了些,这才看的更加真切许多,镶嵌在石壁中的巨龙足有30多米长,整个龙身摆出的势头仿佛马上就要飞跃入云,腾空而起一样,如果让我给这家伙起个名字那就是“飞龙在天”再恰当不过了。

我用手轻轻触碰了下那石壁,一碰之下竟然从那雕纹四周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岩沫。这绝对不是石雕,如果是石雕的话应该是凸出石壁的,而它却是镶嵌在其中的,况且它只有龙形却无实质。就像……

“真像是条从石壁中挣脱束缚后飞出后留下的一个龙纹。”南海月道。

我皱了下眉头,说:“龙这种东西从来被咱们中国人视为上古神兽,是王者的象征,只存在在传说之中,可如今看来我不得不考虑这东西到底是传说还是确有此兽了。看这意思这家伙绝对是几个世纪前从石壁中腾空飞翔走了,这才留下这道龙纹,你们说,如果是真龙出世的话,那会不会就是努尔哈赤?”

南海月娇眉紧锁说:“我看未必,单从这点上来说它就不是龙!”她用纤细的小手抚了抚那“龙”身下的爪子。

我不明她的意思,这明明就是条龙,没错呀,龙爪很锋利呀!

她看我没反应过来,又说:“你数数,几个爪子?”

四个?怎么会这样?这石壁上的龙纹竟然只有四条爪子。

耗子咧着大嘴道:“哎呀,你俩真是的,爱几个几个呗?明明就是条龙,人家几个爪子也都是传说,咱谁见过真的?再说了,别说龙了,就是人出生有的还天生缺陷断胳膊少腿的呢!”

我说不对,耗子你又文盲了,龙从古自今就是象征着皇权的圣兽,它的外形可马虎不得,以前给皇上做龙袍要是少绣上去一只龙爪那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呀,可要比刺杀皇上的罪还大,知道这是为什么嘛?因为传说中龙有五爪,而只有蛟才是四爪的,蛟是什么?说白了就是条有些道行的大蟒。莽本身无爪,与蛇一样,但日久成精,躲过天劫后身上开始长龙鳞,身下开始生四爪。这才化作蛟,蛟乃是生在神妖区间的生物,亦正亦邪之兽。

“那蛟龙入海不也是褒义词嘛?”耗子难得对这有了兴趣又问我,不过我觉得他更是想听我解释不出,在美女面前出丑。

其实蛟龙入海这一词只是老百姓自作聪明而已,蛟入水便称为蛟龙,而蛟龙从来只有破土而出入江河池塘一说,却不能入海,原因是海中有龙王,那是正牌的海神。古代传说蛟龙是一种在江河中呼风唤雨引发洪水的邪恶神兽,人神共愤。故而得以杀之,如若蛟龙可在江河之中修行500年便会化为真正的金龙,头上长角,腹下也生五爪。

画龙点睛

耗子说:“想不到这他妈修仙也不容易呀,说白了不就是上边打压,你得夹起尾巴做龙,能忍气吞声500年就赐你金龙真身嘛?跟这现实社会有啥区别?”

如果说这家伙不是龙是蛟的话,那么它破壁而出腾空而起,对应象征着的是努尔哈赤嘛?努尔哈赤统一辽东女真各部落,创建后金政权,为儿子皇太极一统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如果说他这一世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应该就是没有当皇上,没有听臣子们喊一声陛下。也许他还真不是真龙天子。难道这条蛟就是他的化身?可那巨型太岁又与这蛟有什么关系?我和会毒物蔓延到这里就停下?难道是惧怕这蛟的栖身之所?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们三人是暂时不用躲避那有毒的红雾了。耗子这软蛋懒的要命,走到哪坐到哪,也不管这是龙纹还是蛟纹了,扑哧下往地上一坐,后背借着势头就靠在了石壁上。

他体重不轻,再加上放松身体向后倚靠的趋势,少说也得有100多斤的压力。把那石壁靠的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南海月赶紧伸手拉他起来:“昊天哥,快起来,这石壁是空心的,这里肯定有暗门!”

我摸遍了手能够着的所有地方,也不见有什么机关,耗子觉得也许是道翻板式的暗门,叫我跟他一起推。可不管我俩咋使劲儿,这石壁依旧纹丝不动,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它是浑然天成的一块石壁,不像是被人做过手脚,后加工成的暗门。可刚刚用手脚敲打着四周,发现只有洞壁龙身下的这嘎达地方传来空洞的声响,其他地方全是死芯的。难道机关另有蹊跷?

“这肯定是个机关门,当初鳌拜的棺椁是怎么运进水潭下的石洞的?从乌鸦神像下的那个入口不可能,入口那么小走人还差不多,棺椁根本过不去。肯定是从咱们现在这条路潜水入那石洞的,再仔细找找吧。”南海月道。

他俩围着石壁左右开始搜索,耗子就连附近的草木也不曾放过,我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重新审视石壁上的这条蛟。这蛟虽然气势非凡,可不知怎么的,看上去就是不舒服,也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儿。太阳已经挂的老高,估计也有8点了,阳光很足,不经意的一道刺目的光突然反射进我的眼中,我赶紧用手遮住。我的视角是冲着西侧的,阳光不可能照进我的眼里。我顺着那道刺目的光寻去,只见它是从这石壁里镶嵌的那条蛟纹头顶的眼中反射过来的。

眼?这蛟有眼?蛟龙也属龙的同类了,自古以来就有画龙点睛的说法,难道……?我终于知道这蛟龙纹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了,如果说这家伙是几百年前脱离石壁腾空而起的话,那么在石壁中只留下一个龙纹的轮廓,头上怎会生有一颗闪闪发亮的眼呢?这眼之所以能发光定是晶石所成,被人后按上去的。

“海月,过来!”我叫道。

暗门

南海月眨了眨大眼睛走过来看了看我,不明白我叫她干嘛。我不由分说的搂住她小腿肚子部分抱住她撑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她吓的不轻,直喊:“你干嘛,快放下我!”

耗子傻笑道:“嘿嘿……这荒山野岭的还知道耍流氓呢?双子你越来越有情调了。”

“海月,能不能够着龙目?你用手摸摸,看看有什么不同?能按下去还是能旋转?”

借着我抱她的力气,踩在我手上,然后一只脚踏住我的肩膀,另一只脚也一使劲,整个身体就压了上去,我尽量让腰杆挺的直流点,可别看这女生身材匀称估计也就90多斤的分量,但踩在我肩头还是觉得压力有点大,当我整个身体完全伸直站起来的时候两只腿就开始不停的打颤。我怕她掉下来,用手死死的抓住她的脚腕不敢撒手。

耗子人高马大,跑过来翘着脚撑住海月的臀部,这才让她在上面稍微稳定了些不至于掉下来。她说这龙目可能是块红宝石,被人后加工成椭圆形镶嵌在石壁中的,应该是个机关。她试着按了按那块红宝石,根本按不动。我让她扭动下看看,也不知道她扭动了几圈,总之这块石壁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我赶紧让她下来,三人退后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生怕开启这道石门后,里边会飞出刀光剑影。

石门后是个山洞,洞中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等了几分钟也不见有什么机关或猛兽跑出便略微放心,壮着胆子走到洞口前侧着脑袋往里张望。

我先是用打火机试了下,发现洞中空气流通非常好,凉风瑟瑟,打火机刚刚打着就被刮灭。嗅了嗅,洞内也没有那些□□的气息,反而空气比较清新,还伴有水气,看来是有山泉经过这石洞。

借着南海月递来的手电往里照,整个石洞深不见底,四壁虽然光滑但却一眼能看出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我还在犹豫不决,身后突然被一双小手一推走了进来。

“走吧,咱们没有别的出路,不管这石洞里有什么危险咱也得硬着头皮闯上一闯了。”南海月道。

我笑了笑:“是啊,是得闯上一闯,说不定这里边就有你所要找的东西对吧?”

她也不解释,绕过我抢先走了进去。洞内的情况跟我猜测的一样,应该只是作为通向这边的一个途径被人挖通的,其中没有任何的摆设,空空洞洞的。人走在其中显得极为渺小,每踏出一步回声都环绕许久才消失。南海月的手电应该是专业设备,在昨夜的密道中发挥了它的优势,光束照的远,又集中不散。可进了这个洞穴以后才发现这专业手电也有望尘莫及的时候,毕竟这个空间太大了,再好的手电也只能集中照在一点上,我想就算我们带来盗墓专用的狼眼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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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黑暗

三人谁也不说话,低着头跟着前边的人走,除了手电光束前几十米开外的那个光点以外就等于是个瞎子。人对黑暗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感,我不自觉的回身看了一眼拿到龙纹洞门,可这才发现我们刚刚进入这洞穴那道石门就自动关闭了,眼看着没了退路当即心里也没了底。刚刚虽然身处那红色毒雾中但毕竟头顶有太阳,心里压力还不是那么大。可一旦让你陷入这种无休止的黑暗当中后,你的心底里就如同被一张巨大的大网罩在其中一样,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四周太静了,静的可怕,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就连彼此的喘息声都清晰可辨。我的神经绷的紧紧的,耳朵竖起仔细辨认着身边的每一丝声音,生怕无尽黑暗中隐藏着什么邪物伺机而动。

“你们不觉得太静了嘛?”海月打破了沉默。

“哈哈……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耗子附和着。

我损他说:“爆发你大爷!赶紧给哥唱首提气的曲儿,要不这么安静咱们几个都心慌!”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他扯着破锣嗓子嚎叫着,比他妈鬼哭狼嚎都难听。

“赶紧给我打住!换一个!”

耗子一直对这种调动情绪的歌乐此不疲,想当年上学的时候是出了名的痞,我们几个大半夜泡网吧回来晚了,到了宿舍楼下,很怕睡着的同学们不知道我们回来了,便扯着嗓门大喊大叫。

南海月赶紧但手指立在嘴边做出一个收声的动作。“你俩别吵,好像有动静,快听!”

好不容易把压力的情绪渐渐打破,又再次陷入了那无休止的黑暗与寂静之中。这一刻仿佛世间就在此停滞不前,整个空间都变得死寂。

“呼哧,呼哧,呼哧……”一阵微弱的声音从前边不远处传了过来,让人听着有些诡异。

这动静有点像人病入膏肓时喘不上来气挣扎一般,而且还不止一个,从那微弱的回声判断这“病入膏肓的动静”最起码是几十号。三人肩并着肩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着脚步,南海月还不停的用手电照着四壁是否出现异样。

“好像不少啊?”耗子轻声道。

我说:“昊哥,昨天晚上咱们都是被那些鬼怪之物吓的半死,你听前边这些东西貌似是有生命的,要不也不会有这么重的喘气声。你还记着上次咱在通化县大垒子山被那群小流氓围在山上的情景不?还想重现嘛?”

“妈了逼的!行,你不用拿这话钢我,只要不是什么鬼神精怪的,有影无形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要不都对不起哥们这大体格子!妹子,把匕首借哥用用。”耗子发狠道。

南海月左右开弓掐了我俩胳膊一把,小声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在那开玩笑,依我看别管前边是啥,都是来者不善,这山洞几百年没人进来过,你们说说这里存在的东西会是什么?”她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把靴子中的匕首抽了出来递给了耗子,毕竟如果论单打独斗从体格上来说我们三个中最有战斗力的是耗子。

来自地狱的喘息

耗子蹑手蹑脚的弓着腰,那姿势可笑的就像当初地道战里小鬼子进村时的模样,可笑之极。如果不是现在身处险境,我肯定又拿这个当话柄好好埋汰他一下。

手电的聚光柱在前边20米开外的距离照到一滩东西,黄了吧唧的堆在地上形成一个椭圆形,面积很大,直径足有两三米,而那东西的身子有点像小水缸,圆坨坨的,分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只是整个身体有条不紊的微微上下颤动,仿佛是正在大喘气一样的呼吸。那一阵阵微弱的声音应该就是它传出来的无疑。如果不是它还在喘气,我甚至会误把它当做是上古时期大型恐龙留下来的一坨屎。

“这东西颜色咋那么他妈恶心?还蠕动,我去……咱这两天竟跟这些打交道,这不是明摆着让你昊哥我减肥嘛?”耗子见那东西外形古怪打趣道。

我说:“别闹了,千万小心点,海月刚才有一句话说错了,不是人家来者不善,而是咱们闯入人家的地界。看来这东西真有生命,好在只有它一个,先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说!”

我们一步步的慢慢向那东西靠拢过去,大概离它只有10米的时候全都停下了脚步,再没有确保它对我们是否有敌意之前绝对不能在前行了,这个安全距离是个底线,或者说使我们心里的底线,只是一个自我安慰而已,倘若这东西真有什么危险,那身后不远处那扇机关开启的蛟龙纹洞门早已关闭出不得了。

借着手电的聚光看去,那东西外形有些跟刚才会喷出红色毒雾的“太岁精”有几分相像,可它的个头明显可以做太岁精的爷爷了,简直大了好几号。而这东西四周还依稀有些细软的毛发长出,那些细软的毛发像喂食观赏鱼的曲蛇一样弯弯曲曲扭动着接入山体之下,像是它以这种方式吸收山体里的养分为生。

与那奇怪生物对视了好久,它依然还是矗在那有气无力的喘着根本没拿我们当回事。三人壮着胆子一点点的接近它,我能感觉到南海月抓着我的那只小手的手心里全是汗,虽然这丫头胆识不小,但遇到这种凭生未曾进过的古怪生物还是有所顾忌。

那东西虽然个头大,但却不是很高,只到我们齐腰的位置。耗子把手电的光束对着它那“蘑菇顶”照了过去。如果那东西的头顶与洞外的太岁精一样的话,那么它们肯定是一种生物,只是一个大一个小而已,前翻与那东西打过交道,它救了耗子的命,虽然会喷红色毒雾,但好像毒素中的毒素也不是特别强,倒也不用惧怕。

三人的眼神一齐向蘑菇顶上一望,竟吓的同时后退了好几步,如果不是我们三手拉着手连成一条线,耗子估计早就惊的跌坐在地上了。只见这古怪的生物头部哪里是什么蘑菇顶,分明就是一张巨大的人脸形状,而且有眼有口有鼻,竟连面部表情也是栩栩如生。

人脸菇

“这……这他妈是个什么孙子?”耗子问。

本来见多识广的海月此刻已经吓的上下牙疼不停的打颤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手指着那恐怖的人脸菇跌跌撞撞的向后退。

我赶紧拽住他俩,想办法稳定住他们的情绪,说:“都别退了,我们没有退路,来时的暗门已经关上啦,也不必太大惊小怪的,这世界上咱们没见过的生物多了,咱们离它如此之近不也没什么危险吗,脑袋里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就当什么也没有,从它身边过去就好。”

中国人总喜欢用吓破胆来形容人对一种恐怖事物的惧意,我不知道人到了最害怕的时刻是不是会吓破了胆,但此刻,我们三人的的确确所有心气都被这古怪的人脸菇彻底消磨尽了。

2006年时,曾有报道,说哈尔滨一个镇子里有人在自家菜园后发现了一个人脸蘑菇,整个蘑菇有鼻子有脸的,当时堪称一绝,上了各大媒体头条。后来生物学家多次化验,得到的结果是它只是个长的变了形的一个普通蘑菇而已。如果那算人脸蘑菇的话,那我们眼前所见的这怪物就是它的祖宗了,当时那时3人精神彻底崩溃,已经忘了海月手中还有数码相机了,如果把这照片保存下来,肯定会轰动全球。更重要的是我们确定,这怪物绝对是个活体。不过看眼前景象它应该是处于休眠状态,我很难想象这么大一个怪物如果醒过来那它到底会对我们怎么样?

我死死的拽着他俩从那“人脸菇”旁小心翼翼的走过。无意间我侧眼扫了那东西一眼,这张人脸简直太逼真了,清晰的连脸部的毛细血空都看得见,我甚至怀疑这就是一个活人长在了蘑菇上,或者是人头被种植在蘑菇里。那是一张无比丑陋的女人脸,虽比不上海月和美惠这般细皮嫩肉,但可以想象的出也定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待字闺中,也许我形容的丑陋不太恰当,只是这张脸庞的表情实在是过于扭曲,仿佛实在承受着无比的痛苦一般煎熬着。它紧紧闭着双眼,整张脸都痛苦的纠结成一团,看的我浑身**皮嘎达起了一片。

我一边盯着它,一边带着他俩往前走,因为没有留意脚下,被一块凸起的石块绊了下险些跌倒,慌忙回过神站定了身体,当我再回头瞅它的时候,忽见那东西的眼睛竟然睁开了,圆瞪着那双死鱼眼睛恶狠狠的冲我瞪着,仿佛在发泄着内心底无比的冤屈与仇恨。

双腿一软踉跄着栽了一个跟头。耗子赶忙把我缠起来,埋汰我道:“你这小子,刚刚还故作镇定呢,装逼装大了吧?”

我也不解释,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被那东西的这个眼神吓的失了神。“快走,快走!”

耗子了解我,上学的时候我就是出了名的大胆,当初在大垒子山见到干尸都不曾有半分惧意,如今却失了态,肯定是那人脸菇有什么异样,便撒丫子跟着我狂奔起来,他小时候练过一阵子田径,自然谁也跑不过他,眨眼的功夫就把我和海月甩到了身后。只见这小子慌忙又从前边跌跌撞撞跑了回来,不由分说拉着我俩又要往回跑。

祭坛

我刚定下神,不知他何意,问道:“你他妈被狗捻了?”

他累的呼哧带喘说:“不是……不是……好多……好他妈多……”

“好多啥?好多鱼?”南海月故意打趣道。

他急的脑门子上大汗哗哗的往下淌,忙说:“不是,是那个蘑菇……蘑菇……哎呀,也不是,人脸菇!老鼻子啦,麻麻嘤嘤的一大片那!前边去不得。”

“如果真像耗子所说,咱们还是先停下来吧,刚才我没说,怕你俩害怕。”

海月拿出手帕递给耗子让他擦了擦汗,三人坐在地上小歇了下。她说:“刚刚她也看到了,那东西睁开眼了,眼神之中竟是怨念,分明就是冲着咱们的。”

我说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闭着眼睛冲过去,就算它们已经苏醒,可能这东西跟人一样,刚刚睡醒满脑子还处于朦胧状态,一时间未恢复意志,如果我们不在这个时候冲出去只怕麻烦更大。

三人定了定神,咬紧牙关手拉着手从那密密麻麻的人脸菇中不停的穿行着。我努力尽量不让自己看那一张张充满痛苦与怨念的眼神,可心中哪能淡定下来?就连双腿都是不停的发抖,他们二人也不比我好都哪去,几次都是跌跌撞撞,幸好三人彼此还能有个照应。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是我孤身一人在这种环境下,有可能直接吓尿裤兜子。

不远处已经可以隐约看到一丝光明,料想那便是山洞的出口,三人见状赶紧加快了脚步,可这一堆堆的人脸菇横在洞内好不规律可寻,我们只能更加小心,生怕一脚踩空了碰到那群家伙把它们彻底弄醒。

山洞中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正中央,这边人脸菇的数量稍微少了些,但洞内地面却多出一层红色的细末,这细末远要比建筑用的细沙还要细小,踩上去软绵绵的。我觉得它应该是长白山特殊地质结构所形成的一种特殊物质。便捻起一点在指间里搓了搓,这层红色细沙竟然在手指上留下一道类似于血迹的粘液。我闻了闻,这次的确不是血,一点腥臭味都没有。

我正回忆着当初上学时教科书上格式地质结构土层里的构造,想找出这细沙的由来。海月拍了拍我,说道:“你别想这血沙了,先抬头看看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再说吧。”

她如果不说我肯定不会留意,只顾着闷头走,不敢直视前方,只用心去衡量我们与最前边洞口的距离。抬头一瞧……

妈呀,好家伙,怪不得这人脸菇少了,原来在密密麻麻的人脸菇中心位置停着一口棺椁。整个祭坛横在山洞里占据了全部宽度,想通过这里必须从祭坛经过。眼前是几级台阶,台阶上方一个类似祭坛的石台上摆着一个棺椁,棺椁外层是椁,椁是通体黑色,南海月的手电打在上边会显出了些光泽,这说明它肯定不是石制的,这椁的外形很大,足有3米长,头大脚小。

黑玉

“我去……好大一口棺材!这里边得葬着一个多大号的人啊?咱们国家第一中锋也就是2米28的身高,他用都算奢侈了。”耗子道。

我说:“你不懂别胡咧咧,这是棺椁,不是棺材!”

“你少跟我装大尾巴狼,棺材就棺材,还什么棺椁?不就是装死人的嘛?还不都一样?”

我为他解释,棺椁即为套棺,包含棺材在内是两层的。古人们,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死后虽家财万贯,用楠木,沉木做棺材,更有那些君王裸尸入棺,在尸身外还要穿一层金缕玉衣,这些都是为了更好的保存自己尸身千秋万载不朽。而即便如此还是怕经不起岁月的侵蚀,后来便在棺材外又加了一层椁,一来防止尸体腐烂,二来椁里还能存放一些明器,一般的椁都是木制的,瞅上边那位爷的椁就不像了。

说着我走了上去,轻轻敲了敲外椁,回声很清脆,既不是金属更不是普通的石头。又用手摸了摸,发现这椁的材质光滑圆润,竟泛着一丝丝凉意。

我回头看了看南海月问道:“你听过黑玉嘛?”

她当下就一愣:“不会吧,你说这外椁是黑玉的?那可是和田玉中的极品,世间难求之物,有玉中之王的称号,一两值千金呀!这么大一块简直世间难寻,也只有帝王棺椁才能配得上这个规格了!”

耗子一听马上蹦了上来,乱吼着:“哎呀**!发了!哥发了,必须抗回去。”

我说:“你赶紧给我打住了!怎么你这人见不得好东西了是吧?哪里还有点官二代的范儿?你抗的走吗?就是砸你都咋不动,黑玉硬度和密度堪比金刚石!”

南海月无心听我俩打嘴架,围着黑玉外椁转了一圈,来回用小手擦拭着每个角落,不时眉头紧皱。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也动了心吧?”我问。

“你想哪儿去了,你有没有发现,这黑玉椁盖上刻着祭文。还有棺椁的头侧镶着一面镜子。”

说到棺椁盖上的祭文我就一个头两个大,自从昨夜我和耗子误打误撞进了龙脉的那一刻起,但凡有文字出现就是满文。我以前听说清朝皇帝下旨都是三道的,第一道满文,第二道蒙文,第三道汉文。当然这也是把当时人分为三等,连蒙古族人的地位都要比汉人高,也许是因为满人与蒙古族同宗吧。

我冲海月努了努嘴,意思是让他别卖关子了,反正我俩也没人认识满文,就赶紧翻译下吧,可她却耸了耸肩,无能为力。

“这祭文不知为啥,不是满文,是蒙文,蒙文跟满文有些区别,很多我也认不清。”

长白山自古以来与蒙古族人就没有半分关系,历史上曾有燕国,大辽,高丽,后金等国统治过,可却从未听过蒙古国对它有管辖权。这附近留下的遗迹基本全是努尔哈赤建立后金时所留下的,怎会出现蒙文?说到满文和蒙文我忽然想起一个关于满文由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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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文的历史

“海月,满文是什么时候被努尔哈赤创建的?”我问她。

她说:“1599年努尔哈赤命额尔德尼和噶盖二人参照蒙文为基础创造了最早无圈点的满文。”

她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说……你是说这樽黑玉棺椁是1599年之前就停在这儿了?”

我点头道:“对,咱们昨晚死里逃生的那密道里埋藏着的可以说都是皇太极与多尔衮和莽古尔泰的皇权之争的秘密。而这山洞里的一切却是远在后金创建之前,至少那个年代满人还没有自己同一的文字!他们还没有达到军事上的顶峰,换句话说就是努尔哈赤做建州都督不久以后的事儿。”

话虽如此说,只有这么说才解释的通,但新的问题出来了,当时的努尔哈赤没有统一整个女真族,也没有征讨东蒙古,整个东北四省(清时把内蒙也划进东北范围内)能够配的上这黑玉棺椁身份的人根本没有,整个东北,官阶最高的当属辽东总兵李成梁。李成梁正2品,正2品如何能享受这国葬的规格?

“辽东总兵李成梁什么年代挂的?”我问南海月,很怕自己当初历史课上学那些不靠谱。

“1615年,难道你怀疑这黑玉棺椁是努尔哈赤为李成梁所制?不可能,1615年已经有满文了,而且李成梁老家是铁岭的,是明将,绝不会葬在后金境内,更不会用蒙文做祭文。”

“既然都是一个语系的,你能试着翻译下嘛?不懂的略过!”

她皱着眉头走来走去看了好久,脸上忽yīn忽晴的,我和耗子坐在祭坛台阶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无双哥,这可能不是祭文这么简单,棺椁中装着的也可能不是死人。”南海月道。

她连续用了几个可能,也许满文和蒙文差异真的很大,她竟也说不准了,不过棺椁中装的可能不是死人?这话何解?是棺椁中装着的不是人?是动物?还是说是活人……?她这话说的一知半解,却让我浑身发毛。

她继续道:“我怎么看怎么不像祭文,是咒文!封住棺椁中幽魂永世不得翻身的咒文。”

努尔哈赤这位君王现代人给的评价都是如豺狼一样无情,看来果真如此,我刚开始见这棺椁是黑玉所制就在想,黑玉是玉中yīn气最强的一种,用这东西做棺椁里边躺着的那位恐怕是永世不得超生,就连尸体都有可能化作僵尸。这可要比在这人活着时对他施以重刑要狠上千百倍了。再加上这棺椁盖上的咒文,此人绝对是努尔哈赤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哎呀,你俩可别说那些历史了,又不是史学家,好不容易到了这儿了,又没有旁人,扯那没用的干啥?过来瞧瞧这个镜子,这他妈是纯金的呀!哥可抠下来拿走了啊!”耗子一边说一边动手就用匕首抠着棺盖前方镶的那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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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尸镜

我没有太阻止他,耗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一宿把我们三折腾的,九死一生,就是现在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未知数,随便那些明器弥补一下他肉体和心灵上的损失倒也没什么大碍。可这纯金棺镜怎么看怎么怪,倒不是它的外形怪,就这外形的纯金的你找不着,铜的到了头道街那片给我一个小时我能给你划拉好几个。至于这东西到底怪到哪儿我一时间也说不好。说也没用了,耗子已经把棺镜抠下来。

“行了,咱们先出去再说,这山洞里到处都透着邪性。”我召唤他俩。

还没等我向前迈步,忽然就看四周密密麻麻的那些人脸菇突然齐刷刷张开了嘴。三人一愣,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腰倚到了黑玉棺椁上。还没等我们下一步反应,上百号的人脸菇口中喷出一股股红雾来,与洞外那大太岁喷出的东西一模一样。

突然身后地面忽悠颤动了下。

“我靠,这人脸菇这么厉害,看来与长白山连为一体了,它们要再作妖这山洞不会塌了吧?”耗子道。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后背就传来了剧烈的晃动。

这一下震的不轻,南海月差点扑到我的怀里,我无心占她便宜,可惯性极大,她撞进我怀里的角度刚好是xiōng前。就觉得一块硬邦邦的物件撞了下我的锁骨,那个位置刚好是她外套左xiōng上的兜。我刚想问这丫头兜里揣了什么这么硬,话到嘴边还未出口,又是一次剧烈晃动,这次我触感真切,因为刚刚南海月压在我的身前,正好我用手不自然的抵住了那棺椁盖上,这剧烈的晃动哪里是人脸菇弄的地动山摇,明明就是棺椁之中那位爷在作祟。

这家伙刚刚一直在棺椁中熟睡,怎么这群人脸菇苏醒过来他也苏醒了,看这力气再用不了几下棺盖都要被他掀了,只是可惜了这上好的和田黑玉,不过这次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初要用黑玉棺椁装这家伙了,黑玉密度高,够结实。但反过来又一想,也不对,按理说这老东西在棺椁之中已经有几百年了,只要醒过来就折腾一会儿,就是黑玉再结实能够他这么折腾几次的?肯定是我们哪个细节激怒了他,或触动了什么东西让他苏醒。

我努力的回想着,刚刚我们都做什么了?我和海月在研究棺盖上的祭文,耗子在……

“耗子,你大爷的,你闯祸了!赶紧把那金镜装回去!我才他妈想起来,这东西是镇尸镜,一般棺材上哪有这物件儿,通常都是埋葬那些已经有了尸变反应之人所用的。”怪不得刚刚就觉得那镜子哪不对劲儿呢,现在才恍然大悟。

又是一阵剧烈的撞击,那黑玉棺椁盖明显已经有了两道裂痕,只等那家伙再砸几下便会从黑玉椁中脱逃出来。我虽然不知里边关着的是个什么东西,但这次绝对不会是一只变异的娃娃鱼那么简单了,真要是条娃娃鱼努尔哈赤也大可不必非如此周章寻得名贵的黑玉做椁。

邪神

耗子一听我说是黑棺中尸变了,吓的脸都绿了,赶紧找出那黄金镇尸镜原封不动的镶入棺头凹槽中,可那凹槽已经让他用匕首敲的变了形,再怎么装也装不回去。这小子情急之下竟然用口水往上贴,气得我冲着他大屁股又是一脚。

骂道:“二货!就会给我惹麻烦!”

海月劝道:“你别骂了,这时候骂他有啥用,我这还有几个口香糖,赶紧吧。”

说着发给我俩一人也不知道几条了,总之情急之下都没顾得上撕掉包装纸,塞进了嘴里就是一通乱嚼,尽可能让口香糖中的胶质赶紧露出来。只听棺椁盖咔嚓声轻碎的响声,黑玉终于被那东西砸裂了,从那裂痕中伸出一只黑漆漆的手爪,手爪上的指甲锋利的很,因为太长已经开始有些打完。

哪里还管得了那些,赶紧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来,站在镇尸镜后,镶进了棺盖前的凹槽部分。虽然口香糖里的其他糖份和香精没有没有完全稀释,但还是多少起到了些作用,勉强暂时不会掉下来。我的分析果然没有错,刚刚把这镇尸镜装回去,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枯爪慢慢的垂了下去,仿佛他又重新陷入了无休止的睡眠一般,而那些人脸菇的红雾也渐渐的不那么浓郁了。又把南海月和耗子嘴里的口香糖也镶入了凹槽四周,生怕不牢固。也许这些人脸菇所喷出的红雾与棺中之物有着某种联系,却不知我们吸了这么多对身体到底有没有影响。

三人死里逃生,撒丫子往前边那处光亮没命的奔跑起来,好在镇尸镜的作用应该对人脸菇也有一定的威慑力,最起码我们在仓惶之中那密密麻麻的人脸菇虽然睁着仇恨的瞳,却也没对我们有什么伤害。

跑了10多分钟,我终于看清了,这光亮并不是洞口,而是一道缝隙渗过来的。跑到近前才发现这缝隙是道门缝,门是铜质,十分沉重,轻轻推了推,虽然能推动,但门缝间有一道大锁在中间。

顺着门缝往外瞧,发现铜门外是一座古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我们又回到了乌鸦神庙,难道这山洞就是通乌鸦神庙的捷径?但很快古庙中的整洁就彻底推翻了我的猜测。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这扇大铜门应该在一尊神像的后侧,那樽神像很高,古庙窗户射进来明媚的阳光打在神像上,在地面形成一个倒影,从这倒影上可以辨认神像的大概造型,这神像身材魁梧,四肢修长,头很大,而且肌肉很壮。我想了很久也不曾想起佛家与仙家有这么位怪胎。这古庙大殿的地面上几乎一尘不染,大理石板几乎透着亮,估计这里每日都有人来打理。

“无双哥,这好像是樽邪神。”南海月透过门缝一边看一边对我说。“你闻到没,有沉香味,好像有人。”

我也悉悉索索听到古庙正殿中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看来每日清晨都是此人来为这尊邪神上香。有人总比无人强,不管是不是歹人,他定是办法打开这道锁头放我们出去,好过我们关在这处处透着诡异的yīn暗洞穴要强上许多。

(各位好,我是无双,我再次声明一下,很多读者说这本书里边对盗墓方面描写的都不是很细不是很专业,我要说,“努尔哈赤的诅咒”这本书根本就不是盗墓题材,它是一本类似于探索未知地理,探索少数民族流失文化的题材,我身边有很多满族人,包括我的亲属,他们只是经常说自己是八旗子弟,但却已经说不出自家祖宗到底是谁,在清初到底扮演个什么角色。我觉得这是一种文化的流失,无双无能,只能用自己对这段历史的解读方式尽量为大家还原那段历史!)

守山人佟大海

“外边有人吗?”我试着喊了喊。

那人的影子登时停住了,看来神像后铜门内有人也把他吓的够呛。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久没有动弹。

“如果有人麻烦帮我们打开铜门,谢谢了!”我又道。

耗子怕我的礼貌不管用,赶紧补充:“我这儿有钱!”

也许是我过于单纯了吧,看来耗子这一嗓子没白喊。

听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们是人是鬼?”

这老者能问出这句话,那就说明他也定知道铜门后山洞内的凶险了,这人能是谁?看他那苍老浑浊的声音应该至少在70岁以上,一个70岁的老人孤身生活在长白山深处,供奉着一尊邪神……此人绝不是平常百姓。而且我们现在应该是身处长白山的朝鲜境内,这老者的汉语说的竟然这么好,难道是……

我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赶紧脱口而出:“您是佟大海佟老先生嘛?快帮我们打开铜门,我是湖北王老道的……弟子!”

那老者一听我报出了王老道的名号,也有些惊讶,忙问:“你……你是无双?”

我连忙称是。

“你这小兔崽子这一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害我这老头子半宿没睡着,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牛鼻子老道交代!”说完就听到哗啦啦的一大串金属物碰撞的声音。

不需一刻钟,那门外的大锁应声而开。三人终于死里逃生,瘫软着身体躺在古庙大殿中晒着温暖的阳光。

佟大海探头往洞内那无尽的黑暗中望了望,然后匆忙又锁上了,只见这铜门的大锁可是不一般,可以说我凭生都没见过这样的锁,整个锁头呈龙头状,龙的五爪上分别有5个梅花孔,每个孔上穿过一条粗链子与铜门的扣眼相连。

再看这佟大海,虽然年近9旬,但身体依旧硬朗,身高六尺,虎背熊腰,光头圆脸,脸上的皱褶就像一道道沟壑。好一个满族老萨满,年轻时定是怒杀四方的汉子。也许真像王老道所说,萨满教崇尚自然法则,天人合一,是所有宗教信仰中窥探人与天地生灵共存认知最深的,故而这老头子才会这么精神吧。

原来昨天晚上我们要上山的时候王老道就打电话告诉他了,老道指引的路线没有问题。佟大海等我们到半夜依旧没有见到我们的影子也是心急火燎,他深知长白山深处中隐藏的秘密与危险太多了,两个年轻人涉世未深,一夜未到,那便是凶多吉少了。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昨天这一宿在山里怎么过来的?到底碰到了什么?怎么会从我的山鬼庙出来?快跟我说说!”

佟大海把我们让到院子中的一张八仙桌,桌子上尽是一些山里的野生瓜果。

我说:“佟老先生,能给弄点吃的嘛?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宿佘腾的够呛,肚子里可都空着呢。”

这老头子倒也不是孤身一人局在此处,至少还有个使唤丫头,他说这十五六岁的丫头是十年前在山脚下捡来的婴儿。这丫头可能是也是见山里第一次来这么多人,嗷嗷乐呵,忙活着起灶给我们做野味。

纳兰鸿

“哎!篮子这丫头呀,是个苦命的孩子,几次我托人想把她送到山下的孤儿院去,她死活不去,你们说说这孩子这么大不上学也不是个办法,我倒是能教他识字,可再大些咋办?我这黄土埋到脖颈子的人了也不能照顾她一辈子,想起来都愁啊!”

佟大海一边招呼着我们,一边拿出一台讲机道:“纳兰,回来吧,别找了,这几个孩子到了。”

然后对我们道:“你们的来意老头子大致清楚,先吃着,一会儿为你们引荐一位朋友,我岁数实在大了,别说让我下山,恐怕连山腰都下不去咯。”

不一会儿,从山下上来一男轻男人,应该就是他口中名叫纳兰的。这个男人年龄与我相仿,三十上下,真叫一个惊艳。可能各位觉得我这个词用的实在不当,男人如何用惊艳来形容?只是各位没有见到此人。大个儿,瓜子脸,身材匀称,一套古典唐装,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柔情,再配上一个时尚又不失古典的发型,只看这纳兰长发披肩,两鬓编着两个细细的辫子掖在耳夹后,一副文艺小青年的派头。我料想三国吕奉先也不过如此英姿罢了。

佟大海赶忙为我们三人引见,说此人名曰纳兰鸿,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满蒙文化民俗学家,而且纳兰家在长白山本地是几世的士绅,威望颇高。今日清晨刚好上山探望他,我们能见到这样的高人也算是缘分了,如若在私下里恐怕是请也请不到的贵客了。

我对帅哥肯定是不感兴趣,但这纳兰鸿的长相如此出众,年纪轻轻就能得到佟大海这个老萨满的认可,看来在满蒙文化的造诣上确实了得,不免也高看一眼。我侧脸瞟了一眼南海月,我觉得靓妹看美男,肯定是要有些眉眼传情或是火花的,没想到这丫头趾高气昂的抬着头一眼不瞅纳兰鸿,神情里透着一股子傲气。

纳兰鸿过来拱手施礼,忙问我们这一夜如何度过的。岂不知让佟大海彻夜未眠这才凌晨便唤他上山寻觅我们的踪迹。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我也不敢隐瞒,一字不差的把这一夜我们三人的种种诡异遭遇一一道出。听的佟大海和纳兰鸿面面相聚瞠目结舌。只是佟老先生好像虽然身为大清圣山龙脉守山人,但他却墨守陈规,与他的几世守山的先祖都未踏足过后山禁地,对于我们的经历他们也只有唏嘘不已。

听完后,纳兰鸿与佟大海对视一眼交换着某种不宜让我们知晓的信息。然后佟老先生冲纳兰鸿点点头,示意还是他先说话。

他敬了我们一杯酒,然后问道:“各位,再下有句话不知是否当问。”

我说:“既然是佟老先生的朋友,那也是我们的朋友了,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有什么话尽管说,小弟肯定知无不言。”

“敢问各位,谁是满人?”

三人一齐摇着脑袋回应。

(书城与男频的网页版不是同步更新,因为无双只能在网页更新,至于手机书城何时同步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所以才会出现大家看到现在的这个效果:更的很慢,要更一下子更好几章……没法子,苦逼的作者权利太少!)

和硕贝勒

“那祖上可否有过满洲八旗子弟后裔?会不会后改的汉姓?”

三人还是齐摇头回应。

佟大海皱着眉说:“这就怪了,按理说你们不是满人不可能机缘巧合误入其中的。”

这时阳光斜射在我的身上,正好我xiōng前少系两颗扣子露出颈上的黄玉扳指,阳光打在上边,显得它更加晶莹剔透,圆润光滑。

“无双兄弟,这扳指是?不知我纳兰鸿是否有幸可拿在手中把玩一下?”

我以为纳兰鸿应该是看上这物件想给我出个什么价格,便从颈上取下交到了他的手中。

纳兰鸿把它举过头顶借着阳光仔细观看着黄玉扳指的每一个角度,不时与佟大海用满文交流着。估计也他们这等能人肯定也看得出这是明器吧,我倒不担心它的出处被揭穿,这东西毕竟是人家满人贵族留下之物,对我无用,如果给个好价钱,卖给他们也无妨。最终二人相视点点头,意见统一,又把黄玉扳指交予我手中。

纳兰鸿恭敬的给佟大海又把杯子里的酒满上,老头子一饮而尽,对我们三人道:“这便是了,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昨晚有幸得见大清龙脉全凭这枚黄玉扳指,能够死里逃生,大难不死也是依仗先祖护佑,无双,扳指你收好,以后切莫再与人前显摆,这玩应说起它的来历可是要追溯到太祖努尔哈赤的后金了,你可认识扳指里镶嵌的是何种鸟儿?”

我说:“以前别人说那是海东青,你们满人祖宗的神兽之一。”

老佟头称此话正是。“那你又是否知晓背面釉子里满文之意?”

“愿闻其详。”

老头子今天见了我们三人很高兴,酒没少喝,脸上微红,未等说话就又让纳兰鸿给他满上一杯。

“佟老先生这人啊,哪都好,可就这么一点,好酒,却又不胜酒量,来吧,让我代劳,为三位说说这黄玉神鹰扳指的具体来历。”纳兰说道。

他说:“这背面的满文翻译过来为‘和硕’”。

我一听愣住了,问:“和硕?我听过清初有个什么和硕贝勒,好像是皇太极吧?是他阿玛努尔哈赤赐的封号。”

纳兰鸿摇摇头:“无双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清初努尔哈赤登基建立后金为汗王时共封了四大贝勒为‘和硕贝勒’大贝勒代善,是努尔哈赤的次子,二贝勒阿(e)敏是他的侄子,三贝勒莽古尔泰是五子,四贝勒就是努尔哈赤的八子皇太极,后来的清太宗。当然,民间又说法当初一共封了八位和硕贝勒,不管这传闻是否真实,而真正掌权,在朝堂上有议事权的只有这四大贝勒。你这枚扳指多半就是其中之一的遗物了,如果方便是不是能告诉我它的具体来历?我想也不会那么简单吧,当然这东西是你的,不管什么来头,我纳兰是不会夺人之美的,尽可放心。”

当初头道街那片几个老少爷们是说他是清初皇室之物,可我压根就没想到它的来头这么大,没想到竟和清初政权扯上了关系,也许真像王老道他们所说,此物与我有缘吧,但却不知这缘分是凶是吉,至少昨晚的遭遇还历历在目。

(今天一早醒来就得到了四川雅安7级地震的消息,我曾经在四川呆过3年,在那儿有一份值得珍藏一生的美好回忆,祝福那片土地的人儿吧,希望四川的读者都安然无恙的可以看到我的祝福,我的第二故乡啊,你怎么了?安静些不好嘛?)

黄玉扳指的最终身份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把我和耗子在通化县大垒子山那一夜的诡异遭遇全盘托出,不敢有半分隐瞒。这么现在看来此物留在我身上只会给我照来麻烦,好处半分还没见到。佟大海说先祖庇佑的话我是不信,我们三人无人是满足,如何让人家的先祖庇佑,我想多半是这物件招来了满蒙贵族冤魂引到我们进入神秘的大清龙脉,可他们要我做什么?难不成挖了龙脉宝藏?还是替索诺木收尸?

听完我在通化县的故事,佟大海摇摇晃晃站起走到我背后,拍拍我,说:“无双啊,无双,想不到啊,你竟有如此机缘取得这等宝贝,怪不得王老道昨天跟我说一定要见见你呢,今儿老头子我真是高兴,哈哈……高兴!让纳兰陪你们唠唠吧,他要连这扳指的事都跟你们唠不透亮还什么满蒙民俗学家,老头子我去屋里给你师傅打个电话,替你们报个平安。”

说罢他起身进了东侧一间木制房舍,他有没有给王老道打电话我不知道,不过,没进去几分钟,那如雷声般的呼噜声就传了出来。

屋外众人相视而笑,都说这老萨满真如纳兰先生所说好酒却不胜酒力,刚几杯下肚就醉的不成样子了。篮子恭敬的陪着我们斟茶倒酒,不时问我王老道何时有空能来看望佟大海,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这一对老没正经的酒后吐真言了,吹的那是老牛天上飞呀,那才叫个奇葩呢。

纳兰让篮子不用陪我们了,去山里采些野生蓝莓和山参,好给我们三位贵客走时带着。

他见篮子走了,重新打开了话匣子。

“如果按无双兄这么说,我也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四大贝勒中与当时的高丽人渊源最深的那要属二贝勒阿敏了,最出名的就是他天聪元年时奉旨东征朝鲜国,大军一直打到当时朝鲜国的首都王京,最后逼迫朝鲜国王向后金求和。我曾听闻他东征朝鲜时收服了一个崔姓大将,此人骁勇善战,后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依照这些来看,这扳指定是阿敏入狱后知道命不久矣,便把它交给自己的爱将保管。”

我心想,怪不得,那崔公祠壁画上记载他对主人忠肝义胆,战时为将,安时为奴,可以说阿敏当他是自己的亲兄弟一样看待,古人对忠字十分在乎,一般他这种终于主人的奴仆,都是主死奴亡的,可他却最后带着崔家后人回到了鸭绿江畔卸甲归田,看来多半阿敏生前对他有过嘱托,也许他带走的家人里就有阿敏的家眷。可他为何要把那扳指死后留在棺中?又为何死后不能按照礼制入土为安?

纳兰鸿说这个不难解释,单从我描述的大垒子山满地坟头便可知晓一二,努尔哈赤死后,四贝勒皇太极登基,他对其余的四大贝勒大为排斥生怕自己苦苦得来的汗位被其余三人撼动,故而一直在想办法打压其他势力,而崔公作为阿敏当时的左膀右臂在压滤江畔一带极有号召力,故而皇太极肯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逼回朝鲜对岸。崔公死后更是让他的棺椁不得入土停放在朝鲜对岸的中原关外他管辖之内,至于为何不让他入土为安,应该也是对二贝勒阿敏的一种报复行为,好在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阿敏的扳指没有交给后人,却被崔公带进的棺材里,几百年后机缘巧合落在了你手中,你说这算不算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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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的原创阅读平台很特殊,作者在原创网页上传文,更新,对手机阅读那边一无所知,所以如果大家对这本书有疑问,或是想与我交朋友的,可以加读者群与我联系。昨天手机书城的书评区发现了一个奇葩的帖子,一位名叫东邪黄药师的读者说:这本书写的太邪了。我想对他说,哥们,你的名字本身就很邪了·呵呵……)

努尔哈赤的弟弟

耗子不懂,坐那只管吃,一边吃一边多嘴问:“我说纳兰先生,你总说阿敏,阿敏的,这阿敏不是努尔哈赤的侄子嘛?怎么能和人家的亲儿子平起平坐当上四大贝勒呢?努尔哈赤脑袋被驴踢了?”

纳兰鸿笑了笑,并没怪罪耗子的无理,说道:“我说阿敏也许你们不知道是谁,但我要说阿敏的阿玛也许你们就有所耳闻了,他的阿玛就是努尔哈赤的亲弟弟舒尔哈齐,如果没有舒尔哈齐努尔哈赤在战场上可要死上千百次了,而且舒尔哈齐的文韬武略绝不在努尔哈赤之下,没有他的帮助努尔哈赤难成后金大业。后来辽东总兵李成梁见努尔哈赤的后金势力越来越强,已与大明形成对峙状态,就用了一招反间计,奏明朝廷,让朝廷追封他为都指挥的三品高级武职,与他哥哥努尔哈赤平起平坐,舒尔哈齐也是个有野心的人,谁还不想问鼎君王呢?再后来他与哥哥努尔哈赤的距离越来越远,积怨也越来越深。后,努尔哈赤在与乌拉部贝勒布占泰一战中,舒尔哈齐竟然带着自己的五百骑兵退到了一边看热闹,这也彻底激怒了努尔哈赤。回朝后并没有直接念及兄弟情份并没有怪罪于他,但却把他的一员大将纳齐布以临阵脱逃之罪斩了。最后他多次在努尔哈赤的建州女真与女真其他各部之间挑拨离间,最终被努尔哈赤软禁,1611年死于狱中。”

我说这努尔哈赤心也够大的了,要说他弟弟舒尔哈齐也算乱臣贼子了,那他还敢重用他的儿子阿敏呢?要是我肯定满门抄斩不留祸根,免得为儿子登基以后留下麻烦。不过由此可见努尔哈赤不愧为千古明君,算得上是赏罚分明了。

席间,南海月一句话也不说,不是抬头望望天,就是在那鼓弄自己的扣子,我本想她对于满蒙历史也很透彻,应该与纳兰鸿有相见恨晚的意思,谁料想这丫头根本不知声,也不知道是纳兰鸿不够帅呀,还是纳兰鸿说的清初历史她根本不感兴趣。

“哦,对了,算我纳兰鸿失仪了,咱们聊了这么久也没敢问这位美女如何称呼?是你朋友嘛无双?”纳兰抬起酒杯敬了南海月一杯。

“她是……”我刚想说,却被南海月在桌下狠狠掐了一把,疼的我眼泪直流,赶紧改口道:“啊,她叫南海月,是我朋友,听说我和耗子来长白山就嚷着要看看祖国大好河山,昨晚也是连累了她了,这么柔弱一姑娘跟着我们好悬连命都没了。”我料想南海月意思肯定是不想让我直接道出她的身份,不过就算我想说也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只是这丫头定是为了大清龙脉而来的,不过她算是救过我俩的命,既然不想暴露身份,那就随她吧,也算是还了人情。

我看吃的也差不多了,纳兰鸿和佟大海能让我们知道的也都说了,至于其他的关于大清龙脉的事,恐怕人家也不方便透露给我们这些外人,而且我们此行的目的可是帮人家南大老板把佟大海这老萨满请下去帮忙给儿子看病的,只是看佟大海这状态,多半是走不了了。但既然来了还是要跟人家直呼一声,放不方便那就是他的事了。

山鬼

纳兰鸿说我们就不必去麻烦佟大海了,早时他上山佟大海就已经交代了,让他跟着我们去瞧瞧南家公子的病,又告诉我们,南家在这一代这么有钱,佟大海当然是心知肚明的,这么久了都没去看过肯定也有他的为难,就不用再勉强他了。

篮子送别我们四人,说让我们有空再上山来玩,这丫头十分好客,一辈子留在这荒山野岭跟佟大海守着大清龙脉真是白瞎了,再过几年也定是春色不亚于海月和美惠的一位可人儿,我心中为她报不平。

下山的路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纳兰说这青石板路都是佟大海祖上一辈辈修下来的,这老头世世代代的替爱新觉罗氏守着龙脉也不容易,常年在山里不问世事,要不是他上几年花钱雇人从山下引上来一条电话线,可能真是最后他老死在山里都无人得知了。

我问他:“他家那古庙供奉的是什么?怎么那石像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樽邪神,难不成这就是保佑努尔哈赤东征西讨的神明?”

“那神像是山鬼,传闻女真人还未到长白山之时,这里是无人踏入的净土,山里有一神兽,似人非人,天生神力,民间不都说努尔哈赤生于长白山天池边嘛,是仙女布库伦吞下鲜果后所生,所以女真人把长白山封为圣山,圣山之中怎能允许被其他野兽统治?所以努尔哈赤派人捉了山鬼后把它封了起来,不过还是给这山鬼盖了做神庙让它受香火,保佑建州女真一统天下。当然我也只知道一知半解的,这些事还是老佟头最有发言权,只是他不肯开口谁也敲不开他的嘴巴。”

他说的山鬼我以前有所耳闻,许多深山大川中都有山神,更有许多当地人曾亲眼得见山鬼真容,把这山鬼形容的是与人很像,但个头比普通人大好几圈,身上生有白毛,四肢健壮,时而爬行时而站立行走,以捕杀野兽为食,很少出山。这山鬼民间有两种说法,一种说他就是白毛僵尸,吸日月精华得以复生,在山中久而久之竟也与活物一样了。第二种说法是山鬼就是类人猿大猩猩变异了进化而来,或者叫他野人更为贴切,我觉得这种说法更靠谱些。

路上我也有过留意,很多处景致都与我和耗子刚上山时走的路很相似,而且并没有出现过岔路。我想破大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昨夜我俩怎么走都走不出来,无意中撞进了大清龙脉,可到了早上纳兰鸿带着我们根本不废什么力气,眼看就要下山了,也不见有人身兽首盏,也不见有那乌鸦神庙,如果不是一身的泥水和疲倦我甚至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纳兰看我还在左顾右盼,也猜出了我的心思,说:“别找了,你想找鸦神庙对吧?说实话,我经常上山探望老佟头,还未曾得见一次呢,别说我了,这鸦神庙也只是我们当地的一个传说。据说是皇太极登基后请了很多懂得奇门八卦的艺人修建的神庙,而这神庙也是通向努尔哈赤所修的龙脉地下宝藏的唯一入口。几百年来除了你们以外那就是索诺木带人进去过了。”

南家办丧

我和耗子当时也是稀里糊涂的就闯入了龙脉禁地,没觉得多费事,无非就是破了个二五子布的八卦阵而已,与几百年前索诺木有什么共同之处呢?我忽然想到索诺木是莽古尔泰的姑爷,莽古尔泰也是四大和硕贝勒,也许他与我一样手中也有一枚类似我黄玉扳指一样的饰物,可那索诺木的尸身我们也看过,并没有发现除了那块昂贵的命牌以外还有什么其他饰物了。

纳兰鸿笑道:“你就别想了,昨天啥日子知道不?十月初一,十月初一也叫寒衣节,是咱们中国的三大鬼节之一。我想肯定是与此有些缘故你们才得以见这大清龙脉的。”

他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再加上我脖子上这枚阿敏的黄玉扳指,那也许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就会重新唤出通向大清龙脉的路。眼下我也就只有这么解释了。

山下的林间小路上停着纳兰的一台路虎四驱车,几年前中国经济还没有膨胀,那时候年纪轻轻就能开路虎的可谓是少之又少了,看来纳兰家在当地也的确是富甲一方,只怕南大老板也是望尘莫及。

他开车送我们回松江河镇,到了镇里,南海月非要走,说是还有其他事,她对谁家孩子中邪了根本没有兴趣,我们不便强留,互留了电话号就散去了。

“你这位美女朋友我看着有点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南海月走后纳兰鸿说。

“嘿嘿……纳兰先生没想到也是性情中人啊,我也是,只要是美女我都眼熟。”耗子咧着大嘴笑道。

纳兰鸿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与我们一同前往南家。到了南家才发现,整个别墅都挂着白绫,一问才知,昨天半夜南大公子醒来后又犯病了,跟疯了一样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佣人们本来想抓住用绳子先绑起来,谁料想这孩子跑到三楼阳台一不小心从上边窜了下来当场大头朝下摔死了。

虽然南家佣人们沉浸在悲痛中,人人是以泪洗面,但见到南总却在他脸上并看不出多少哀愁,倒是比昨天憔悴了许多,可儿子刚死,竟然还忙着打电话照顾自己生意上的事。他见我们把纳兰鸿带来了,赶紧放下公事跟我们攀谈起来,说儿子怎么怎么可怜呀,没跟着他享过几年福呀,都是官面的话。要说这也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我们压根就没见他掉一滴眼泪,说的都他妈是套话,我真为他儿子感到悲哀。

他说不能让我俩白跑一趟,给我俩开了个10万的支票作为感谢,被我谢绝了,坦白说我和耗子都不是缺钱的人。昨夜能够死里逃生就是万幸了。见人南家有丧事我们也不便久留。

纳兰鸿说南家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遭了报应,佟大海早就知道这事,南家对大清先祖不敬,这才惹招了祸事给儿子。只是可怜他这幼子年少无知就横死丢了性命。

(故事并没有结束,这也仅仅是个开端。下一卷会带领大家重温伟大的土尔扈特东归之旅,让大家与我一起进入那片更加神秘的异域,昆仑虚。土尔扈特部落的迁移和回归到底与清初的后金国有什么联系?努尔哈赤的诅咒究竟是什么?一切尽在第四卷——土尔扈特汗王冥宫)

身体内异变

由于我们哥俩这一趟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再加上这一身脏兮兮的臭味,还哪里有心情见美惠。我临来前给她买了几件衣服和水果全都留在了酒店,让她事后来取,我和耗子只好灰溜溜的跑回了长春。倒不是别的问题,主要担心那人脸菇喷出的红雾,也不知道对我俩有没有伤害。

第二天一早耗子就乒乒乓乓的狂砸我的房门,一开门,见这小子脸色不大好看。我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那条蛇的毒还在体内有预留。他说应该不是蛇毒。

“哎呀,双子,你昨天回来有没有想吐的感觉?昨天晚上哥吐了一宿,***,可折腾死我了,你说能不能是高原反应?”他问我。

我还没睡醒,重新倒回床上回他道:“你他妈当是喜马拉雅山?咱们昨天都没超过海拔2000米,你吐了一宿?我咋没有?这个月大姨妈来了没?是不是有了?”

气的这小子使劲拽着我的睡衣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你大爷呀!你当老子喝了女儿河的水?我没开玩笑,我说真的呢,咱俩今儿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现在一做梦就他妈是人脸菇喷出的红雾,心里虚呀!”

别看这小子平时膀大腰圆,天不怕地不怕的死出,其实他比谁都怕死,不过他说的对,不检查检查始终放不下心。我倒没有他那种反应,他说肚子疼我估计是吃那肉身太岁有些消化不良,要不也不会我没有这种反应。

我俩坐在医院冰冷的长凳上期盼着大夫读到我俩的名字。x光,xiōng透,血常规,甚至连b超也没放过,全都来了一遍。

“陆昊天,无双!”急诊室里的大夫喊着我俩的名字。

耗子长吐一口浊气,好像临刑前的审判一样。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教授举着我俩的x光反复做着比较,又看了看我俩,然后摇摇头:“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我从医40载还从未见过这么怪的东西。”

耗子憋肚着嘴,眼泪汪汪的祈求道:“大夫,我俩还有多久活头?1年?2年?还是倒计时?”

“来,你俩看看,冲着灯光看,看没看到我手指的xiōng腔位置?”那位老教授道。

我没学过医,对人体构造不是很了解,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看到这yīn影没,你俩的都有,仔细看看像什么图案?”他一边说怕我俩非专业人士看不懂,又用夹子把片子固定在镁光灯上用手指着那团黑影的轮廓。

这下我可看的一清二楚,我俩xiōng腔里那黑影的轮廓竟然是个骷髅头,虽然模模糊糊,但已经可以看见整个骷髅头在xiōng腔里显现出那诡异的形状。

“不是吧……大夫,您在跟我俩开玩笑?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yīn影?是不是肿瘤啊?”我也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开始我也怀疑是个肿瘤,但你俩的血常规显示一切正常,又不是肿瘤,也不是什么炎症,怪哉,怪哉,难道是……?”他欲言又止。

努尔哈赤的诅咒

耗子说:“大夫,有啥噩耗您就直接说吧,我挺的住!”

这老教授从医多年,什么怪病没瞧见过,只是从他的唯物主义角度不好道出其中怀疑,只好对我俩说:“二位,我暂时也无法确定这个你们xiōng腔里这个古怪的yīn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最起码不是瘤子,所以大可放心,这样吧,你俩定期回来再检查检查,因为现在它不痛不痒我们也不好开刀。”

也就只有如此了,从医院回来,耗子一脸的沮丧,还想着要不要告诉他爹,让他爹把他送到纽约去治。我说你可拉倒吧,咱们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只有自己知道,多半是与大清龙脉又关,不是中了毒就是中了诅咒,那努尔哈赤也是个记仇的主,你白从人家龙脉里跑个来回了?

我给海月打了个电话,让她也检查一下,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与我们那一夜未曾分离,定是下场与我们不尽相同。可结果非常出乎我的意料,海月已经查过了,身体一点异样都没有。我没敢告诉她我和耗子xiōng腔里那个骷髅状的yīn影,挂了电话。思绪又开始从我俩误入乌鸦神庙开始从头往后捋,仔仔细细没有错过一个细节,却怎么也想不出她与我们的遭遇有什么不同。怎么只有我俩重了招?难道她是女人有免疫力?还是她那件鱼皮连体衣有防毒的功效?不管怎么想,就是猜出大天去也都不太靠谱。

“哥们,要不你给佟大海或者纳兰那个小白脸打个电话问问?我觉得肯定跟大清龙脉有关,八成就是那人脸菇惹的祸害!”耗子坐在沙发上一只接一只的抽着烟,对我道。

我也正有此意,赶忙拨通了纳兰鸿给我留的手机号。

他听后也是十分诧异:“什么?骷髅形状的yīn影?还不是肿瘤?昨天临走时你俩不是还没有什么不适嘛?确定在山里的情况没有隐瞒我?是不是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没有说?”

“没有啊,小兰,我要昨天有一句谎话我就是王八犊子。”

电话另一头十分尴尬:“小兰?无双……你这是叫我?”

“啊?你不喜欢?那小红(鸿)?”

他无奈道:“好吧,还是小兰好听点,言归正传。虽然我也未曾有幸进入大清龙脉,但毕竟我是满人,世代居所都在长白山,家中祖上也传下来不少有关当时努尔哈赤建造大清龙脉地穴的记录,你们走后我也一直在查阅,在其中找到了你们所说的那个人脸菇的一些踪迹。那东西应该是已经灭绝了的一种生物,绝不是像你们说的是肉灵芝太岁的变异体。当时据皇室传言,龙脉中有一种叫做‘努尔哈赤诅咒’的生物,是专门寄养在龙脉重要位置守护龙脉与宝藏的,可除了一些已被杀害的手艺人和工匠以外没人见过这努尔哈赤诅咒的生物到底长什么样子除了他自己。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说的那人脸菇有可能就是龙脉的守护生物努尔哈赤的诅咒。而你俩xiōng腔里出现的yīn影很可能也就是那古生物的红雾所至,它应该是一种慢性毒。”

诅咒求助

我放下电话,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心如刀绞。虽然眼前我俩没有任何不适,可不知道哪一天这叫做努尔哈赤诅咒的慢性毒就会发作,谁知道这东西发作后是什么样子?我看过关于很多满蒙萨满的诅咒的书籍,重了这种诅咒死后能留具全尸都算幸运的了。

纳兰鸿把我俩的事告诉了佟大海,就连佟大海在电话中也有些不敢相信。“无双,这怎么可能?努尔哈赤的诅咒这种神秘生物在高祖康乾隆爷的时候就被捕杀殆尽了,并下了圣旨,无论八旗子弟,还是大小官员,或是平头百姓,都不允许再养这种东西。你们在龙脉后山看到的那些人脸菇应该不是。”

我说,爷们,你别开玩笑了,你可是圣山守山人,你们满人到底留下了什么你们自己不知道吗?你也不去瞧瞧,那一个个人脸菇瞪着凶神恶煞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就在那一堆堆密密麻麻的生长着,难道还有假?你还是看在王老道的份上赶紧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解除诅咒吧。

他说:“就算是中了努尔哈赤的诅咒你俩也大可不必这么着急,虽然他们守山人也不允许窥探山鬼庙铜门里锁着的龙脉秘密,但这种诅咒也好,毒也罢都不会马上要了人的性命。满族八旗一直都有传闻,在乾隆爷在位期间,有不少人也中了努尔哈赤的诅咒,但后来不知因何而解,世上肯定有解此诅咒的方法。你们去找一找,我在这边为你们想想办法,家中留下不少书籍,这两天我叫纳兰过来与我一起查阅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中方法。你大可尽管放心,我可不想让那王老道落得跟我一样没了衣钵传人。”

那一阵子我和耗子几乎被这努尔哈赤的诅咒折磨的寝食难安,生怕哪天睡过去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只是xiōng腔中的那个yīn影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其他不适,就连耗子的呕吐症状没过几天也好了,我分析有可能这小子就是消化不良。我俩还是依照那位老教授的嘱托定是去医院复查,倒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只是过了一个月后,耗子xiōng腔里那个骷髅yīn影明显要比我的大上一点,而我的也不能说没有变化,只是相对来讲它的生长周期要比耗子的慢上许多。

虽然不痛不痒,在没有暴漏在皮肤外影响美观,但耗子还是埋怨着,说这样不是办法,再拖下去这yīn影一旦扩大到全身,整不好咱俩就得挂,这东西很明显不是现代医学能解决的事儿,赶紧想招吧。

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着手写自己的第一部网络小说,回想起来质量真的很一般,没赚到什么钱,不过倒是给自己攒了不少人气,网上的读者对我的个人情况还是比较关心的,不过我还好,不像其他同行绯闻漫天飞。

(推荐我们诡话悬疑社小师弟艾潇同学的一本新书:午夜请回头。具体链接可以在腾讯原创男频或腾讯手机书城搜索。诡话悬疑社,腾讯原创悬疑惊悚频道一批优秀作者组织的新团队,致力于打造更加优秀的惊悚小说为己任,每本书都是精品之中的精品,望得到大家的厚爱!)

(诡话悬疑社成员名单:无双,子语飘云,欲海润少,天水茗香,夏日的微风,艾潇)

土尔扈特人

我试着把我的xiōng透片子传到了博客上,那时候我记得我的博客就已经达到了4000多粉丝,片子一晒上去就引得大家众说纷纭,我没敢说这是我自己的,只是说替好友耗子求教搞医学的朋友帮分析下。一开始大家以为是我在为新书做宣传。没过几天一位博友的回复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位博友也是我的读者,在qq里也经常交流,内蒙人女孩叫丽丽,很普通的名字,但人却十分爽朗,有蒙族人的奔放。

丽丽说这个yīn影很像她家族谱里记载的一种疾病,她的族人在清朝初期时有许多人都得这种病,是遗传,那时没有xiōng透和x光,族谱上只是记载了当新生儿长到10岁时这种遗传病就会渐渐显现出来,起初的症状是xiōng闷,浑身无力。到了15岁就开始喜欢吸食鲜血,昼行夜出。过了20岁xiōng口就会出现一个骷髅状的图案,到那个时候简直就成了嗜血如命的恶魔,完全失去理智。一旦一日不吸血就会面如死灰,两日不吸身体就会失去五觉,三日不给他吸食鲜血必死无疑。这种人往往最后都是活生生被自己的族人亲手诛杀,绝不会留他过20岁。

“族人?你们蒙古族还有这个说法嘛?蒙古族就蒙古族呗,也没听史书上说你们蒙古族还有这么可怕的遗传疾病呀?”我拨通她的电话问她。

“看你平时在书里夸夸其谈的,这就是你不懂了,我们蒙古族也分很多部族呢,我们部族是西蒙古族的土尔扈(hu)特部落,你听说过嘛?”

说到他祖上的部族,丽丽明显语气里带着自豪。

她的这份自豪是有理可依的,那个英雄的传奇部落我怎会不清楚,我国有史以来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回归的部族。

我惊讶道:“你……难道你是渥巴锡的子孙?”

“嘿嘿……怎么样?惊讶吧?”

我说,土尔扈特人是东归英雄,历史上记载了很多渥巴锡汗王的英雄事迹,可没有人提到过你们部族还有这种病啊?

土尔扈特人,西蒙古一个游牧部落,15世纪中后期生活在今新疆塔尔巴哈台。到了16世纪初期整个土尔扈特部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离开了塔尔巴哈台肥沃的牧场,越过哈萨克草原(哈萨克斯坦境内),度过乌拉尔河,来到了当时由沙皇俄国占领的伏尔加河下游,里海之滨开辟新的家园。土尔扈特人大可以在富饶的伏尔加河盘繁衍生息下去,可天不由人愿,17世纪随着沙皇俄国在军事上的空前强大,当时的沙俄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是个野心很强的女人,起初女皇干涉土尔扈特部落的内政并不严重,只是要求部落重建扎尔固(一个权利凌驾于汗王之上的联合组织),这在权利上是对当时土尔扈特年轻汉王渥巴锡的威胁。从经济上沙俄把大批的哥萨克牧民依据到土尔扈特牧场,不断缩小他们的游牧地,这也意味这土尔扈特部落最主要的牧业发展将受到限制。

东归英雄渥巴锡

随着沙皇俄国的侵略势力不断扩张,战争也越来越多,叶卡捷琳娜二世的触角逐渐延伸到了西欧各国,但想把沙俄军队开往西欧,对他们最大的阻碍就是当时横在欧洲版图的老牌军事强国土耳其帝国。当时的沙俄军事空前的强大,与土耳其在里海港口形成了对峙,一旦任何一方能取得里海港口的管理权,那就等于取得了这场漫长战争的胜利。对于沙皇俄国来说,土尔扈特部落的骑兵骁勇善战如同一把冲锋利刃一般可以无情的撕开土耳其人坚固的防线,所以女皇连年不停的像土尔扈特部落征兵和马屁,可征用来的土尔扈特青壮年几乎都是有去无回,正常战争中竟然伤亡最为惨重的不是沙俄和土耳其,确实土尔扈特汗国,战争打了21年,土尔扈特每次都要支援10万左右的青壮年去前线,可回来的却不足1,2万。当时土尔扈特人说,如果再这么打下去,灭亡的不是沙俄和土耳其,而是土尔扈特汗国。

而让土尔扈特人坚定东归之心的倒也不是连年的征战,整个导火索是来自沙俄对他们的精神控制,土尔扈特部落是西蒙古族的分支,他们信奉的是藏传佛教,沙俄强迫他们改信东正教(基督教的分支之一)。一个民族可以被践踏,可以被征服,但他们的心却依然是崇尚自由,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可以用武力改变他们的信仰,信仰也是人心理的最后一道底线,如果想试着冲破这道底线,那势必将是玉石俱焚。

1770年在土尔扈特汗王渥巴锡的带领下伏尔加河上游的三万三千户牧民终于踏上了回家之路。“到东方去,回到那个曾经哺育过我们的祖国,到那个太阳升起的地方寻找我们新的生活。”这是当初土尔扈特部落每一个牧民每日的祈祷之音。

土尔扈特汗国东归这无疑对女皇叶卡捷琳娜是一种羞辱,她派出大批的哈萨克骑兵追赶。康熙三十六年,公元1771年5月土尔扈特汗国民众在汗王渥巴锡的带领下穿越斜跨里海,咸海,穿越哈萨克斯坦,走过无数泥潭沼泽大破哈萨卡无数道防线,摆脱无数次沙俄追兵艰难的到达了中国新疆的伊犁边境。这次漫长的部族大迁移,历经半年多,形成近万里,又出发时的17万牧民到最后的的8万。而死亡对他们来说已经不足以构成威胁了,强列的义无反顾的回归之心促使他们终于完成了这一壮举。

“有传闻说土尔扈特像伏尔加河迁移主要是受准格尔部的威胁越来越大所致,依你的意思难道与努尔哈赤的诅咒也有关系?”我问丽丽。

“这个我不敢肯定,但我家族谱上并没有说到准格尔部的侵扰,但那个长在人xiōng口上的骷髅状图案却是在我们部落向西北大迁移前就开始出现了。”

结束了和丽丽的视频通话,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觉得史书上记载的东西最不靠谱,他可以根据当时的统治□□的意愿强加修改,左右历史。按照这个时间来推算,土尔扈特部落开始迁移的年月也正是努尔哈赤的后金国在东北开始强大的时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呢?两者相隔近万公里,一个远在长白山脉,另一个远在新疆,如果土尔扈特人当时也是中了努尔哈赤诅咒的这种巫毒,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努尔哈赤的触角伸向了跨越大明的遥远的新疆?

(本书读者群:129442452需要敲门砖)

通辽之行

我和耗子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通辽,拜访一下丽丽的父母,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到土尔扈特古人的消息,最好能找到消除诅咒的办法。

耗子和我的想法一致,他也觉得,土尔扈特的迁移绝不那么简单,当时史书上记载,土尔扈特骑兵都可以与土耳其帝国的骑兵相坑横的话,那么区区准格尔部落又怎能对它产生什么威胁?

耗子这小子嘴欠,我不让他到处乱说,他还是说漏了嘴,朴美慧没过几天就从长白山回来了,她那是私人旅游开发公司,长白山到了冬天旅游业只剩下了泡温泉,因此除了领导以外其他员工可以放长假了,但工资照拿。这丫头也不在松江河呆,非要回来跟我们疯,哭着喊着要跟我们一起去通辽,说什么上几天我跟南海月搞暧昧了,又问我她比南海月差到哪儿?她在我身边按了线人,不让我胡来。

我心想,你这小娘们好不讲道理,又不和我确定关系,还要管着我的私生活,再说我们那时候和南海月也是偶遇,又不是故意找她图谋美色。

进了我家门她就开始耍泼:“怎么着无双哥,那个小狐狸精听说把你迷的够呛啊?听说□□是不是?去通辽是不是还准备带上她呀?我就跟着你,我看你怎么跟她玩暧昧。”

给我气的就一边瞪着耗子一边给她解释:“不是,不是,她哪有你好看啊?那是花瓶,花瓶女人不中用,我们美惠是秀外慧中,咱不不能出去受那份罪,你就在我家呆着得了,我俩去不了几天就回来。”

耗子是个不嫌事大的人,还在一边挑拨着:“嗯,我看得给海月打个电话,如果咱们此行真要寻找女真人和当时土尔扈特人到底有什么瓜葛的话还真得用她,她懂满语呀!而且这丫头身手不错!不至于给咱拉后腿!”

他这一字一句的无疑就是再给好胜心极强的美惠上眼药,把这丫头满脸憋的通红,努着嘴道:“她能行的我全行,谁说我不会满语?谁说我给你俩拖后腿了?无双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她怎么样我就阉了你……”

说完还觉得不解气,竟然吐出一串我听不懂的朝语来,最后还带了一句口头禅郎当语:“搞套利!(朝语,骂人的脏话)”

我尴尬的低着头,捂着脑袋,无奈的苦笑着。同样是女孩子,两个在我心里都很美,但性格却截然不同,美惠天生的泼辣,倒是与海月的乖巧截然不同,也是两种美吧。

“耗子,你笑毛?给老子滚,快滚!赶紧去订票,上火车前别让老子见着你!”我只好把这些情绪发泄在耗子身上。

一路无话,第二天三人坐火车到了内蒙通辽,通辽距离吉林省很近,是内蒙,吉林,辽宁三省交汇的小城。这几年主要发展对内贸易,是内蒙入辽吉黑的必经之路。从长春坐火车只有4个小时的路程。

叶赫公主

在通辽火车站见到了丽丽,她和我想象的一样质朴和爽朗,刚一见面就与美惠聊的沈欢,两个姑娘的性格很想象,吵着闹着要出去玩,结果第一天什么正事也没做成,倒是我和耗子做了两个姑娘的配衬,配她俩去k歌几乎通宵。

还好,在丽丽没有醉的不省人事之前,她把偷来的族谱递到了我们手上,并说如果被她爹知道非打死不可,族谱是她家的宝贝,平日里连她都难得翻看。接近凌晨我们四人才回到宾馆,美惠喝的也不少,但酒量要比丽丽强,虽然舌头有些打弯不过好歹还会说几句人话。耗子也是酩酊大醉,颇有命不久矣挥霍青春的意思,进了自己的房间就鼾声如雷。我把丽丽安排在美惠的房间后,就强行把美惠拖到了我的房间。

美惠坏笑着推开我:“偶吧……你干嘛?以为我喝多了想占人家便宜?嘿嘿……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我倒了杯凉白开给她,道:“瞅你喝成什么样子,一身的酒气,快点起来,给我看看你丽丽姐家族谱写的是什么?明天早上人家就得交回去了,再借就不容易了!”

她翻开前边发黄的几页,记载的全部是家族成员的生老病死,像一颗老树一样,整个家族枝繁叶茂。

“这些没用,你找找15世纪末到17世纪土尔扈特东归这段历史中,看看怎么记载他们家族遗传病史的。”我催促她。要不是我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恐怕这丫头早就睡着了。

她翻了半天,最后在靠后的几页发现了一张手绘的图案。这图案很明显就是一个骷髅头,骷髅头的样子和轮廓竟然与我和耗子xiōng腔片子照出来的yīn影一模一样。

“美惠,看看这个骷髅头土尔扈特人是怎么介绍的。”

她对照着下边写的一行歪歪扭扭的蒙文,一字一顿的解释道:“鞑靼……人的……”

“往下,往下念!”

“鞑靼人的……诅咒!”她最终还是翻译出来了,看来她的蒙语水平也是一知半解。

鞑靼人的诅咒?鞑靼人那个时候指的不就是女真族?满人?也许当初对于土尔扈特人来说还不知道北方的那个伟大的后金王国的汗王叫做努尔哈赤,他们只是以鞑靼人来作为代替。

“再往下,看看这个诅咒是如何从东北传过去的!”我继续催促她道。

她支支吾吾念了半天,勉强在第二页找到了蛛丝马迹。说:“其他的没看懂,古蒙文与现代蒙文还是有点差别的,但是里边提到了一个人,并没有说名字,只是说叶赫公主,嘿嘿……叶赫我认识。”

“什么年份?”

他看了好久,又闭着眼睛努着小嘴用手指掰算着,说:“明万历……不对,应该是泰昌,嗯,翻译过来就是泰昌1年。”

泰昌?这个年号听在耳朵里我十分陌生,在我有限的历史学里好像不太记得有这个年号。我还在努力把寄存在脑袋瓜里的历史课本重新捡回来翻越,万历……天启……崇祯……隆庆……嘉靖……我记忆中万历和嘉靖是在位时间最长的,然后记忆再深些就是崇祯,因为崇祯是明朝最后一位皇帝。那么泰昌又是对应的哪位皇帝?只要能想起这位皇帝是谁,就可以知道大概的公元年份,从而推断出那时候女真部落里几位出了名的公主是谁,公主是咱们汉人的叫法,在满人嘴里那当然是格格。

洛桑丹增大喇嘛

那个时候手机还不像现在普及智能机,上个网也方便,如果当时宾馆有电脑也好点,我就能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寻找蛛丝马迹,怎料,我这边头都要想破了,人家美惠趴在我床上已经自己稀里糊涂的脱上了衣服,最里边哈喇子都淌了出来。

“喂!你……你这就要睡?身边还有个男人呢?没看见?”我赶紧扭过头尽量客服色域不去看她这春光乍现。

“哎呀,好烦,你好烦啊,我要睡觉!”说着这丫头就钻进了被窝再也不理我。

无奈,我只好收好人家丽丽的族谱,去了耗子房间跟他对付了一宿。这小子没洗脚,臭的要命……

第二天一早这两男两女睡到天昏地暗,太阳晒屁股才醒来。酒劲过了,头脑也灵光了许多,当下就想起来,昨夜美惠翻译过来的蒙文,那明泰昌1年可不就是那位光宗朱常洛嘛?为何我昨夜没想起来,因为这位昏庸的皇帝在位只有1个月,所以年号自然也只有一年,在历史的悠悠长河中实在如过眼云烟一般,如果说他在位这一个月里唯一能让人们记住的那就是他的好色了,这小子自从登基那天起就就开始yín欲四起再无忌惮,最后也终因yín欲过度病倒了,一个月后服用丹砂和壮阳药过度而亡。

最后众人把时间确定在了1620年,1620年因一位女真叶赫部的格格的原因才把远在万里之外的努尔哈赤的诅咒传到了土尔扈特部落。

丽丽拿着族谱,翻到前边几页,这几页应该是记载土尔扈特部落伟人世纪的,其中第一页便是东归英雄那位年轻的土尔扈特汗王渥巴锡,而她翻到的这页却画着一位西藏喇嘛的人像。她说这位喇嘛叫洛桑丹增大喇嘛,是渥巴锡汗王的堂兄,也是当时整个土尔扈特部落的宗教领袖。也是他一直鼓励渥巴锡带领整个部族东归。

我问丽丽:“这个大喇嘛跟诅咒有关嘛?”

“当然有关族谱记载洛桑丹增是最后一个因鞑靼人的诅咒而死的人,自他以后这种诅咒就彻底远离了土尔扈特人。而他圆寂前也是鞑靼人诅咒在部落里埋怨最严重的时期,当时汗王刚刚带领大家回到新疆伊犁,整个部族就出现了大规模瘟疫,死亡的牧民xiōng口全部有出现骷髅状的痕迹,他们不是正常死亡,是被汗王处死的。应该是诅咒蔓延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汗王渥巴锡才会下令处死他们。”

美惠问丽丽道:“意思就是说那个大喇嘛最后找到了破解诅咒的办法,以身试法,不对,是以身试药,最后才圆寂而死破解了诅咒?”

丽丽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族谱上并没有提。”

“这位伟大的洛桑丹增大喇嘛圆寂后有没有火化或者□□还是塔葬?”我问她。

耗子和美惠不懂,都扭着头好奇的打量着我。

(这段真实存在的历史大家要铭记,伟大的民族,伟大的东归,那个英雄一样的部落,土尔扈特人!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回归!历史教科书上没有写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天葬

我说你们别看我,藏传佛教对死人的葬法与咱们中原不同,分为五种,分别是:□□,火葬,塔葬,水葬,土葬。他们信奉的不是入土为安,□□是最高规格,也是最为残忍的,释迦摩尼不是割肉喂鹰嘛?那这个□□就是效仿此法,烧一种特殊的香料,引来附近的秃鹰,让秃鹰去啄食死者的肉体,这还不是最残忍的,为了能让秃鹰更好的下咽,尸体提前就被刀斧肢解了。这里边还有个讲究,说是被秃鹰吃的越干净那就说明死者一生越光明磊落,死后是要上天堂的。

“我靠,真他妈变态!”耗子说。

如果按规格来说,洛桑丹增应该是□□了,如果真是□□的话那对我来说可是晴天霹雳一般。虽然大喇嘛有解诅咒的办法,可怜尸体都找不到了,让我们也无从下手。

“好像没呀,听我太爷小时候跟我讲,洛桑丹增死在渥巴锡汗后,他一世效忠汗王,死后要求把自己葬在汗王陵墓附近永生永世守护汗王和土尔扈特部族。”

我一听,当时两眼就放光了。“什么?也就是说洛桑丹增和渥巴锡葬在了一起?太好了!”

我突然觉得这有些失态,毕竟人家的渥巴锡和洛桑丹增是民族英雄,也不是同性恋,这个同葬用的实在不太恰当,好在丽丽不是个小心眼的姑娘,只是怪怪的打量了我一眼,又说:“渥巴锡葬在昆仑山垭口附近,但他的陵寝一直是个迷。”

昆仑垭口自然是昆仑雪山的入口,自古就是盗墓贼的噩梦,也是他们的天堂。昆仑雪山是天山余脉,古书记载,昆仑乃是玉龙腾空之地,素有亚洲脊柱之称。在风水学上来讲是天下龙脉尽出昆仑,可见埋藏在昆仑山脉之中古墓葬到底有多少了。昆仑山自然环境恶劣,人迹罕至,这与中国古代人的传统有关,昆仑山也叫昆仑虚,万祖之山,传说中活人是不可进入的,一旦进入就会遭到山神的诅咒。当然,这一套在盗墓贼眼里一丁点作用都不起,所以历史上出了名的大盗墓贼都以进昆仑虚一试身手为毕生之容,但却十之八九有去无还。传说中昆仑山中居住着西王母,西王母人头豹身,两只青鸟侍奉左右,她也是昆仑山的守山之神。

“哇,玉皇老儿重口味呀!”送走了丽丽,耗子肆无忌惮起来。

我说,看来这次咱们得去趟昆仑山了,就算那昆仑墟是老虎口,咱们也得走上一个来回,迟早都是死不如闯上一闯,运气好了也许能找到洛桑丹增得到驱除诅咒的法子。运气不好,那就提前嗝屁也罢。

美惠乐得手舞足蹈:“我去,我去,我去……”

“妹子,你不怕丢了性命嘛?你到底知不知道昆仑山是个啥地方?有多危险?我们是早晚得死的人,何必跟着我们身处险境呢?”耗子劝道。

她一瞪眼道:“怎么着?半路是不是又约了那个小狐狸精?我偏不成全你们!”

西域之行

我也一瞪眼,故作凶相道:“你爱咋说就咋说,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千百个盗墓贼都葬身于昆仑山之中,我们有摸金校尉那般本领吗?你就是说破了大天肯定也不会带你去!”

见我针对她发货了,她只好撅着小嘴,眼泪汪汪幸幸的转身给我俩做饭去了。

我跟耗子继续说。“这次去昆仑山不比在长白山,长白山是咱们家乡最起码地面熟,而且咱们也是偶然闯进了大清龙脉的,毫无准备,要不是有南海月咱俩都死好几个来回了,这次肯定没法指望她,提前准备好吧,该买的你赶紧置办了,能买的买,买不到让你爸托关系搞点黑货过来,也许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此间无话,挑重点的讲。不知道现在长春是否开辟了直通西宁的飞机,反正我们那年先是飞到了成都,又从成都倒飞机到了西宁。再从西宁做火车到了德令哈市,在那里做了短暂的整备,说德令哈大家未必知道,可我要是说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大家就知道了,德令哈就是这里。耗子搞来的装备提前找关系运到了这里的酒店。我在酒店里打开那个密封的木箱当下就傻了眼。

我原本让他找人想办法搞一把“洛阳铲”,如果没有洛阳铲弄个美式工兵铲也行。可这把铲子却是比农民管用的平铲也相差不大了,而且是铁质的,既沉,又不结实。还有我说的最关键的军用防水手电,也变成了工地民工用的巡夜手电。再一看,防毒面具被医用口罩代替,急救箱里的药甚至还贴着吉林大药房的标签。

气的我真想扇他一个嘴巴,骂道:“你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山炮,你不觉得这是脱了裤子放屁嘛?早知道是这些货,我还用得着你?老子自己去买行不行?”

他一脸的无辜:“我也不道啊,我还是托一个道上的兄弟在黑市搞来的呢。”

我说,你给我滚犊子吧,你那兄弟太不靠谱了,另外你就是个不靠谱的人!咱们到了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你就是有钱都不知道上哪花去,我看咱们这趟只能去探探路了,指望这些设备都他妈在里边垭口里咋死的都不知道。

这时服务声敲响了房门,cāo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请问您是无双先生嘛?楼下有位女士找您。”

我挠了挠头看看耗子,道:“你在青海这边有妞?”

耗子不知所谓:“没有啊,虽然哥对少数民族妹子一向情有独钟,可自从从长白山回来就从良了。”

我说:“看来这位女士对咱俩的行踪了如指掌,来者不善,肯定是你这大嘴巴又到处吹□□透了风,来者不善,且先下去看看再说吧。”

见酒店大堂沙发上端坐着一位瘦弱的女孩,短发齐眉,皮肤白皙正笑吟吟的看着我们笑。但她带着一副大黑墨镜,我并看不出她是谁。

见我二人走出电梯,她腾的下像只兴奋的小兔子一样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连蹦带跳的张开柔弱的臂弯冲着我就扑了过来,口中还发着嗲:“偶吧……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嘿嘿……”

职业摸金校尉

我皱了皱眉道:“美惠!你咋跟到这儿来了?不是说了不让你来嘛?”

她摘下墨镜眨着大眼睛丝毫不在意我的怪罪,反而说道:“我给你们一会儿介绍位朋友,见了这位朋友后不但不能赶我走还得谢谢我呢!”

她拿出电话就说了一串叽里咕噜的满语。不大一会儿酒店正门进来一位彪形大汉,这汉子长的好生威猛,虽没有耗子这么高大,但那体格一看也是个练过摔跤的手,只见这位爷,圆脸,光脑门,后脑勺留着一个小马尾辫子,前边是一脸的络腮胡,年纪大概50左右,他身着藏袍,脚下马靴,一看便知是本地的少数民族。

他到了近前,把一个大旅行包往地上一扔,抱拳对美惠道:“美惠姑娘,你要的货全部在这儿了,另外越野车也搞定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行,你先下去吧,等我电话!”这大汉给美惠涨了脸,让美惠在我们面前顿时有了面子,她一副大户人家少***口吻吩咐那人道。那大汉倒也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转身离去。

我呆呆的望着美惠,憋了好久,终于问道:“他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嘛?”

小美惠此时也趾高气昂了,掐着腰,昂着头,道:“耗子哥,把那包货拿进客房,你们看看是不是要感谢我这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回到楼上客房,耗子拉开拉链一看,惊的我俩目瞪口呆,只见这大包里简直如同机器猫的百宝袋一样一应俱全。可伸缩智能回弯的精钢铲,铲头钢口极好,另外铲口可以随意根据土层要求调整钢口角度,简直就是洛阳铲的升级版。还有矿工帽,这种安全帽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非常结实,而且帽子上有矿灯,矿灯使用小型蓄电池的,可维持10于个小时。还有防毒放水面具,氧气瓶,探阳爪……就连黑狗血也备了一壶。

“我的姑奶奶,你这都哪弄的设备呀?你给我老实交代,你祖上是不是盗墓贼?”耗子问她。

她说刚才那个汉子姓谢,是她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是满人,祖上就是野人女真的大姓西克特里家的,后来跟着满人进了关。满人入关后将大量库银全部投入军事之上,只为彻底将明军赶尽杀绝以防后患,但后金努尔哈赤时代并未给儿子皇太极积攒太厚的家底儿,当时的东北还不是什么老工业基地以供军事前线所用。自古以来盗墓分子就分为官盗和民盗两种,后金当然知道埋藏在地下千万年的这些墓葬的价值,于是这西克特里家族的一小部分人就被皇室派出改姓为谢为后金朝廷分金定穴,摸金倒斗。当然,在清朝逐步稳定下来以后这个组织便失去了它的意义,逐步演变成了现在的民盗。

“哦!怪不得呢,原来是个盗墓贼呀!哈哈……看来老谢还真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哈哈……”耗子调侃道。

“你才猴子,你才猴子,你们全家都是猴子!哼!”美惠骂着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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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王葬式

我说:“行了,既然你来了,还带了这么大个手子帮忙,也算事半功倍了,但是说好了啊,你不许添乱,一切听我的,另外他既然是盗墓贼,肯定是也对渥巴锡陵寝早有耳闻,一旦找到决不许你们任何一人动墓葬里边一针一线。”

耗子装模作样问道:“为啥呢首长,这咋突然发扬上我党的光荣传统了呢?怎么说他们也算土豪劣绅了。”

“不因为什么,就因为他是渥巴锡,二货,我这几天给你讲了不少土尔扈特的历史,你到底记住了多少?我告诉你,在新疆与宁夏一带的西蒙古族人,你问他,他们的祖先是谁,他们第一个回答绝对不成吉思汗,而是渥巴锡,懂吗?渥巴锡的地位在甚至要超过成吉思汗!他是伟人。”我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我觉得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表达我对渥巴锡的敬佩和崇拜之情。

耗子第一次看我这么大情绪,嘎巴嘴对付着我:“切,伟人就伟人呗,整这死处干啥?那点小钱老子也不在乎,只要能找到诅咒的法子你让老子入蒙古族都没问题。”

然后我转头问美惠:“你这位谢姓朋友靠谱不?看他这体格子,一旦找到了汗王墓葬,恐怕他一个人能把咱们三全做了,不是知根知底儿的,咱们必须谨慎些。”

美惠抱着肩xiōng有成竹道:“你放一百个心,他确实是我家远方亲戚,而且我之所以找他帮忙是因为他年轻时曾经探到过一个大型墓葬,他回忆说距今差不多有不到300年的历史,而且附近有蒙文,够这个规格的应该只有渥巴锡!”

“哦?那倒是省事了,可我不懂,他们既然找到了为何不盗?渥巴锡好歹当时也算是汗王了,里边的珠光宝器决不会少了。”我怀疑道。

美惠笑道:“呵呵……你不用多心了,明天咱们出发你听他怎么说你就放心了,不过听完他描述那附近的情况你最好做个心理准备,不许打退堂鼓哟。”

耗子打断了我的狐疑,问道:“哎,双子,我以前看电视剧不是蒙古族人都是土葬以后,让万马奔腾踏平草原嘛,这样牧草马上就又重新长出来了,谁也别想找到他葬在哪嘎达,成吉思汗不就是这么整的?虽然没了后人的祭拜,但安全呀!西蒙古族也是蒙古族,为啥渥巴锡的陵寝会在昆仑山,不在大草原?”

“渥巴锡和成吉思汗深处的历史背景不同,成吉思汗是当时蒙古帝国的最高领袖,可以说他权倾天下,版图横跨欧亚大陆。所以他死后的一切都由他自己来定。渥巴锡带领土尔扈特东归虽然伟大,但回归以后整个部族都是隶属大清国管辖,而他的身份更是与当时的亲王平等,所以他的墓葬必须依照当时大清国的亲王礼制来下葬,不可能依照他自己的以前汗王标准了。”我解释说。

我又让美惠通知那满族大汗为我们准备了些蜡烛和吃的,三人便早早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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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窃甲虫

第二天一早老谢的车到了门口,三人大包小裹开始了这惊心动魄的旅程。车子向西南,一路颠簸开了一日,傍晚到达了小城格尔木,其实地图上的直线距离不远,只是这一路到处是错乱交集的河流冰川车子只能绕路而行,公路就像一条蜿蜒爬行的蛇。

到了这边陲小城后,除了老谢以外三人下车就是一通吐,我和耗子也算是老司机了,可对于这段公路也实在不想再走第二次。并不是老谢的车技太差,实在是这一路几乎都是九十度弯路,而且一路景色单调的要命,除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就是茫茫戈壁滩。老谢说我们这不是晕车,多半是高原反应,看着这段公路是平整的,但其实我们现在身处的格尔木却是海拔2800米了。早就知道我们这些生活在平原地带的关外人不习惯,所以已经准备了抗高原反应的药物。他说格尔木起初就是西蒙古人的集聚地,随着改革开放,蒙古族人越来越多的涌入了大城市,这里剩下的就是那些老牧民了,另外最近的藏族人和回族人也不少,格尔木是满语,意为河流密集的地方。

我问他,既然对这一片这么了解,当初怎么没顺了(盗)渥巴锡留下的那些珠光宝器?反正你又不是蒙古族人,还有忌讳嘛?

老谢叹了口气,说:“无双兄弟,我谢家几百年来最大的志向便是那土尔扈特汗王的地宫宝藏,到了我这辈儿终于费劲千辛万苦窥得它藏匿之处,二十年前,我们一大家6口人本以为这次终于可以完成了祖宗的毕生心愿,可谁又能想到,这次冥宫取宝不但没有得手,反而把家中老少全都折在了里边,而我……虽性命保住了,可却落了个一世的残疾,你看看!”

说着他把左胳膊的袖子撸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原来这老谢的左胳膊是个机械假肢,上边切口是整个从大臂腋窝向上整个大臂的位置,可以说当时是直接把整条胳膊都切了下来。

后来才得知,这一家六口还未等进入冥宫之中,挖掘地面封土过程中就飞出了几只“雾窃甲虫”,众人只顾低头挖封土,根本没想到这里会出现这种东西,还没等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被那雾窃甲虫欲火焚身,烧的只剩下遍地的尸尘。老谢当时正好尿急,在山根下小解,等他听到家人的惨叫时一切都晚了,其中有一只已近他跟前,他知道这甲虫的厉害,身体一扭躲了过去,但左臂衣服还是挨着了那虫子的翅膀,顿时整个左臂忽的下燃起了诡异的蓝火,这火来的太急,他根本还没来得急感到痛楚,他拔起地上锋利的马刀对准了左臂根部闭着眼睛挥刀而下,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正好溅到了那几只闻声而来的甲虫身上,几只甲虫齐声掉落在地上扑愣几下翅膀便再也飞不起来了,老谢也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他很幸运,刚刚晕过去天上就降下来大雨,古墓附近到处是三合土,这种土本就很粘,大雨洗礼过后刚好泥浆包住了他的伤口,昆仑山天气莫测,大雨还未到10分钟,烈日又至,温度被烈日烘烤的灼热之极,包裹住他患处的泥浆一会儿便干涸了,这也无形中为他止住了大出血,最后才得以保住这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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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刀:巴当末,结刺

老谢现在说到这土尔扈特汉王宝藏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老泪纵横,也不知他流下的泪是悔恨,还是对亲人的无比思念。我终于明白美惠所说他为何不会再有念头盗那渥巴锡的冥宫宝藏了,也□□日他只会带我们到达目的地,然后远远的等候我们要么凯旋,要么葬身于此。那里虽有金山银山,但对他来讲却是地狱的魔窟。

我拍拍他的肩膀:“老谢,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后悔也没用,这都是命,挖坟掘墓本身就是有损yīn德的事,这样也挺好,最起码你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下半生,不再需要整天把脑袋瓜子别在裤腰沿子上了对吧。”

老谢到了这个年龄应该是什么都看开了,他抹了抹眼泪,抽了抽鼻涕,对我说:“无双,你们想好了吗?当真要去?现在回去还来得及,20年前我们还刚刚挖了封土就遭到了“雾窃”的袭击,那地下冥宫之中还指不定埋着什么妖魔鬼怪!”

耗子和美惠问:“什么是雾窃甲虫?顷刻间就吞噬了5条鲜活的生命?”

我告诉他们,雾窃在蒙语里的意思是死亡,这个恶魔永远属于那个地下世界的,这种虫子有着非常光鲜的外表,像只漂亮的萤火虫,身体会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但别看它漂亮,却比那洪水猛兽还要可怖,简直就是摸金校尉们的噩梦。那漂亮的幽蓝色其实是一股冥火,这冥火对其他物体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它只针对所有带有生命的东西有用,只要人碰到了雾窃鬼虫,便会被那冥火顷刻间烧成肉灰,几乎让你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老谢算是幸运的了,并没有慌了手脚,一条胳膊换回一条命也值了。

“偶吧,那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对付它嘛?”美惠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达普甲虫要么怕的是当初老谢左臂喷涌出的滚烫鲜血,要么它就是对水这种物质有反应,总之你们记住,一旦碰到雾窃这种恶魔一样的虫子,就算是咬破舌尖,也得用血喷它。”

第二天一早,老谢的一位藏族朋友送来了3把藏刀,这种管制刀具在藏区十分流行,分为长短两种,长刀叫“巴当末”有一米长。短的叫“结刺”大约30公分,类似于匕首。交给我们手上的两长一短,短的自然是让美惠插在腰间,我们两个老爷们挎着长“巴当末”。

我问老谢说有这必要吗?如果汗王墓葬中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算这“巴当末”再锋利恐怕也敌不过。他说在藏民眼里藏刀不仅仅用来防身,更可以辟邪,另外手里有个武器总比空手要强。开始本想为我们准备几杆猎枪,但最近抓的严,短时间买不到。

昆仑垭口位于格尔木市西南100多公里外,是青藏公路穿越昆仑山脉的必经之路,整个昆仑山矗立在格尔木市南边绵延起伏,高耸入云构成了一道天然屏障,一路上随着海拔渐渐提高,也见到了藏地特有的几种高山植物,像什么大拟鼻花,虎爪耳草……虽样子不是十分惹眼,但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平原地带的孩子来说也够奇特了。

高原奇景(加更)

老谢带着我们从国道拐了下来,开了一段土路,土路走到尽头后,在眼前就出现了茫茫的戈壁滩,时而有些野生动物好奇的对我们张望,时而不远处的泥土里钻出一只麝鼠又窜进了山里。我觉得我们几人倒像是被这大自然困在了一个笼子里,动物们持着好奇的目光纷纷参观。

幸好是四驱车,戈壁滩上并不好走,跟没有没有路,连土路都没有,坑坑洼洼颠簸不堪。时间长了,三人对昆仑垭口的好奇心也渐渐被疲惫所取代,靠在座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高原反应越来越明显了。老谢给我们发了抗高原反应的药丸,是个红色药丸,含在嘴里有股清香味,立刻让脑袋也清醒了许多,xiōng中苦闷也渐渐缓解了下来。他说这事藏药,都是很多种药材熬成了,在外边根本买不到。

又走了一段路,很明显可以听到戈壁滩上的小石子噼里啪啦的开始刮底盘了,我问老谢还有多久,老谢说车子看来是开不得了,前边大概还有1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只有用脚走了。把所有设备和器材全部拿上后,我又特殊吩咐他用矿泉水瓶装一些汽油。眼看着天空的云朵越来越低,一只只秃鹫在我们头顶打着盘旋,我看它们的样子十分丑陋心想还是扳指上的海东青要好看些,但它们个头不小,展开羽翼竟有一人长,我生怕遭到这群秃鹫的袭击,不时抬头张望着,老谢说不用担心,这东西只吃腐肉,它们是想看看咱们往哪走,会不会遇到危险,如果我们死了,马上就会有一群秃鹫扑上来把我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藏民们的□□,尸体喂食的便是这种动物了。

一路上时不时的会看到很多荒废的古建筑物,样子十分奇特,有的类似于圆顶尖塔,有的像古西域城堡,但无疑都荒废不看,不知它们的主人在历史长河中是哪位伟人。老谢说这些都是喇嘛寺,因为昆仑山在藏传佛教中也是圣地,所以古时候这里是僧人们的圣地,其中藏传佛教又分为很多支系,最大的有红教,黄教,和白教。虽然同出藏传佛教,但教义却不同,崇尚的神灵也不属一派,这也就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戈壁滩上还有昆仑山石窟中建造个各式各样的建筑群了。

“老谢,这么大的戈壁滩和昆仑山脉,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汗王冥宫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问。

老谢说:“我们家世代摸金校尉,对分金定穴之法了如指掌,但也是用了5代人光景这才寻到了踪迹。”

我心想,看来以后如能消除诅咒定要跟王老道好好学上一学这yīn宅里的风水学了,书到用时方很少啊。

天空压的很低很低,昆仑垭口就在眼前,在不远处高耸入云。这种视觉上的震撼不身临其境无法感觉得到的,不愧为万山之神,天下龙脉之首,它的美和气势与长白山截然不同。我觉得它是属于天下人的,而长白山是只单纯属于满人的。一切人和事物在它的脚下都显得这般的渺小。

悬棺墓葬

层层叠叠的山脉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天然山谷,我们四人进了这山谷,才真正算是踏入了昆仑虚垭口。垭口中并无石阶与土路,但好在还算平坦。美惠的体力最差,走了没有几步汗水已经打透了外衣,累的这丫头仰躺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上闭着眼睛喘起了粗气。

“老谢,还有多远啊?怎么吃了藏药还有高原反应?”美惠问。

老谢说这已经超过了海拔4800米了,要不是我们几个年轻,吃什么抗高原反应的药物也不顶用的。

刚刚进入这昆仑垭口中就觉得四周的温柔骤降了下来,天上虽有阳光,但云朵也一样多,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好在我们都是东北人,这样的天气与我们的寒冬腊月相比不值一提,只是这天气很怪,云朵飘过时,雪花儿边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云朵飘过了,阳光又带着暖意烘烤在身上,弄的我们暖一阵冷一阵。我赶紧脱下外衣给美惠披上,这丫头爱美的很,我嘱咐好好几次让她带些厚衣服,可她还是就穿了个长袖t恤。

“啧,啧,啧……你俩干啥呢?注意点影响好不好?没看身边还有俩人呢嘛?秀什么恩爱!”耗子挖苦我道。

我说:“耗子不用你得瑟,一会儿到了海拔5000米以上你就知道了,那温度不比咱们东北冬天暖和,你要是嫌自己火旺就把衣服给我穿穿?”

老谢走在前边,为我们指着不远处一座山壁上的洞窟道:“其实那些洞里都有好东西,我爹他们以前那辈,在没找到汗王地宫的时候就光靠掏这些悬穴混些吃喝,那些个石窟要么就有佛雕,要么就有悬棺墓葬,有些洞口简直深不可测,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我的视力要比他们强些,他们几个还在议论着古人们如何把那些重达上百公斤的棺椁运上头顶那几十米高的洞窟内的。但我却发现刚刚老谢手指的那石窟内好像有一些异样,说异样有些过了,大白天倒也不至于有什么邪乎事,只是隐约我看到好像有一块黑红相间的布条搭在洞口位置上。因为距离实在太远,我并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赶紧问老谢带望远镜没,老谢是何人啊?职业的摸金校尉,他准备的东西是一应俱全。

我拿过望远镜,定睛往上一瞧,这才看的更为真切了,原来那石窟洞口邪挂着一件衣服,或者说是一套古时的兵服,在这件兵服的正xiōng口位置露出一个醒目的大字“兵”。

“老谢,这个石窟你们家洗劫过没?”我很恰当的用了这个词。

“这个没有吧,要不然光是这一套古军服也能卖点银子了,这都是好东西能落下嘛?”他一边说,一边接过我手里的望远镜也看了过去。

我对他们说,看来咱们算是来着了,土尔扈特人的大迁移和最后的东归,果然与满人有关。他们不懂我说的意思,我便再详细解释说,你们看看,那套军服,上边的兵了吧?这种样式的军服是清朝的,而且这个兵字也有讲究,这说明至少渥巴锡葬后兵部派人曾经来过,兵部归谁管?那是隶属皇家的!皇家在担心什么?还是来寻找什么?八成是与咱们要找的东西有关了。

神秘喇嘛

耗子问:“那他咋就一个人来的?还自己跑那么老高整啥事去?也是个盗墓贼?”他说完也觉得有些失言,回头看了一眼老谢,改口道:“官盗,摸金校尉?老谢,你家人?”

他说:“肯定不是,谢家虽然是官盗,但也绝不会穿官服出来。”

我粗略看了下,大概有40米高,我们带的绳子只有30米长,想爬上去一探究竟肯定怕是不行了。

我拉着美惠一边往前走跟上耗子和老谢,一边转头盯着那石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却又说不出来。

老谢说别看了,这样的石窟在藏传佛教的圣地昆仑山到处都是,费挺大事儿爬上去最多也就是悬棺内有些佛经之类的,都不如你们去汗王冥宫内拿出一块砖瓦值钱。我再次警告他,我们并不是去倒斗,里边就是有金山银山那也是永远属于渥巴锡的,你最好也不要有想法,否则你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我们一毛钱都不会给你。

突然老谢在前边向后一挥手,示意大家隐蔽,收声。众人赶紧躲在一堆齐腰高的荒草堆之中,我趴在草丛中拿过望远镜,往山谷里看去,只见山谷深处中走出来一个老喇嘛,他一手拿着转经筒晃动着,另一只手托着一个金刚杵,口中好像还不紧不慢的唱着藏经,声音洪亮,响彻山谷。这种唱经我曾在王老道口中听到过,这叫佛音梵唱,是藏传佛教中修为极深的老喇嘛才会的。

那老喇嘛的梵唱之音虽没有帕瓦罗蒂那么高亢,而且声音也没多悦耳,可不知为何,听进耳朵里后,整个人浑身上下都觉得倍感舒服,xiōng中暖洋洋的,犹如东方的一轮红日的骄阳正撒在我们头顶一般。我心中感慨这藏传佛教真是高深莫测,看来这个老喇嘛绝不是一般人了,可他为何从这昆仑虚中走出?看其修为也绝不是倒斗之人。

我轻轻拍拍了老谢,小声问道:“老谢,这佛音梵唱你能听懂唱的是啥玩应嘛?”

“我也不懂藏语,但听老人们说这些唱经的老喇嘛都是超度死人的,能不能是上昆仑虚里找虫草的吧?”

美惠眯着眼睛,眼角中透出一股寒光,我第一次看这姑娘面露这般凶相:“我怎么觉得他是冲咱们来的?好像一直在昆仑虚中等待着我们过来一样,藏区之中本就人迹罕至,这里又是昆仑虚,怎么会这么巧?”

“哎,别激动,别激动,一个老喇嘛,而且我看这人修为颇深,咱们先别轻举妄动,看看他有没有恶意。”我对美惠道。

老喇嘛在经过我们眼前山谷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口中的梵唱之音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闭起了眼睛来了一个深呼吸。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们还是来了!哎!”他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迈开脚步向着山谷口走了出去。

耗子一瞪眼:“妈的!他会汉语,这老东西有猫腻,万一出去走漏了风声,咱们挖汗王冥宫这罪可不小啊!双子,只要你发一句话,我就……”我说手里还比划出一个凶狠的动作来。

兽骨

“你他妈逞风是不是?混大了?还要做了他?杀人灭口呀?消停点!”我按住了耗子。

他说:“不是,我意思是先把这老东西绑起来,免得坏了咱们大事,等出来再放了他!”

我说不用,我能感觉到,他没恶意,这可不比咱们吉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他不主动揭穿咱们让他走吧。

那老喇嘛仿佛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一样,稍微把头扭了一下,高声道:“洛桑等了几百年了,他留下的东西终于有人来取了,可取走又如何呀?那鞑靼的冤孽已无法挽回,尔等的命数也尽是先祖所造,何必痴于尘世的浮夸!如若可得活佛至宝当造福人间,如若无缘回头是岸那!”说完一个转身,消失在一片迷雾当中不见了踪影。

众人从荒草中起身,扑拉扑拉身上的灰尘,耗子道:“**,这他妈是人是鬼?这咋还来无影去无踪的呢?不行,老铁,我心里越来越没底了,你看他说的,命理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猫腻啊你赶紧的,给王老道打个电话,让他给咱卜上一卦。”

我说你别吓唬自己了,你想想你xiōng口那个诅咒印记吧,迟早都他妈得死,到时候是想啃我还是被我啃那?想变成那嗜血僵尸不成?再说昆仑虚中没信号。

“来,各位,前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打起点精神来。”我给众人打气道。

又往前走了大概走了三个小时,这一路也是边走变歇,海拔越来越高,怎么也有5000多米了,山谷变得狭窄起来。犹豫海拔过高,身旁的那些不太叫得上名字的植被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烟云缭绕,仿佛我们进入了仙境一般。身边不时出现一些动物的骸骨,有的是藏羚羊,有的是野牦牛,甚至一个山坡上还出现了一头棕熊的骸骨。那棕熊的头骨被不知什么东西托到了几米之外,里边爬满了蛆虫。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老谢,昆仑山中除了熊以外还有什么凶猛的动物?”

“有雪豹,但这几年已经基本见不到啦,再有就是咱们在戈壁滩上看到的秃鹫了,可论体型没有能和熊单打独斗的,除非是狼群!”

一想心里都是一颤,一头凶猛无比的熊,那得多少只狼才能把它撕碎呀?狼不饿到一定程度,肯定是不会袭击这么大型的野兽的,再说就算是狼群袭击了这头熊,也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吧?难道这熊当时一点都没抵抗?这熊掌的威力卯足了劲都能把一根大树拍折了,可却不见一只狼的尸体。八成这行凶的另有其人……其兽。

不远处这山谷出现了一段天然的岔路,其中一端非常狭窄,只容得下一人侧身通过,而且到处都是碎石,打眼望去便知这是以前被炸药炸开的。老谢说应该就是那条路没错,别看几十年没来了,但是这条路的尽头那如鬼魅一般的雾窃甲虫吞没了家中5口人的生命,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封土堆

不过他突然停住了。“不对劲儿啊,几十年前我走时明明是搬了许多碎石把这条路给拦死了呀?石头呢?坏了,肯定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众人赶紧跟着他往里跑,十分钟过后,累的一个个呼哧带喘的,终于看到了他以前说过的那一大堆封土前,只见,封土堆旁插着许多许多只幡,这种藏传佛教中的幡并不跟咱们内地相同,它的样子类似于一把打伞一般,四周又穗子,又宽又大,自重一个最大的正好罩住了老谢他们几十年前挖的封土堆上的缺口。而另几个分别罩在了几具枯骨之上,而且这四周石壁上到处都刻着不少的藏经。

那大幡的用意自然是不必多说,肯定是怕下边的冥宫被挖出了个缺口渗入雨水,而其他几个又为何分别罩住几具枯骨就不得而知了。但那几具枯骨应该就是老谢的家人了。

老谢几十年后重新回到这里,看着曾经的亲人的尸骨痛不欲生,跪在地上以膝做脚爬行着。

“阿玛,额娘!孩儿不孝啊!这么多年才回来给你们收尸……”

原来这几具枯骨就是老谢的爹娘,老婆,叔叔,和婶子。这么多年来,这件事一直压在自己心头无法释怀,不是他不想回来为亲人收尸,实在是那雾窃甲虫在他内心造成的yīn影已经无法抹去,如同鬼魅一般钻入了骨髓中,他真的怕了。

“老谢,你留在这里吧,看看让几位老人入土为安吧,我这里还带了些纸钱,按照你们满人的习俗祭拜祭拜,我们几个下去就好。”说着我从包中抽出了一把锹,奔着那堆封土走了过去。

美惠说:“看来刚才那个喇嘛也没什么恶意,老谢呀,别看你们家以前曾经挖开过这里的封土,有可能这一切都没逃得开那老喇嘛的眼睛,要不是人家在你家人尸骨旁立着幡恐怕早就烂没了。”

我试着用锹头使劲拍了一下那封土堆,然后嗖的下跳了回来,生怕里边的“雾窃”钻出来。但是还好,可能时间过去的太长了,这封土被挖开后墓内通风也好了,所以原本生活在密封环境下的生物全都飞了出来或者干脆死了吧。

老谢几十年前来时是夏季,而我们此刻已至深秋,这里海拔又高,四周随处可见白哗哗的雪堆,这封土层也被冻的当当硬。我和耗子抡圆了棒子挖了半个小时也只是个1米见方的小坑,照这么挖下去不想个办法没个头。

“妈了逼的,不他妈干了,你这是让哥来减肥的是不是?赶紧的,老谢不是带炸药了嘛?炸开算了,扯这个呢?”耗子发飙道。

美惠说:“昊天哥,你能不能不二?用炸药不得把咱们都埋在昆仑虚?那上顶上全是雪呀,整不好就得雪崩!”

我问老谢,这里的封土层大概有多厚。他说应该不会超过3米。只是现在正是日头西落,藏地到了晚上的温度低的要命,跟大兴安岭有一拼了,再这么挖下去肯定不行了,倒不如咱们找个地势平坦点的地方把帐篷和睡袋弄好,好好休息一天,待明日天气好了再干活,这样把握大点。就算我们晚上可以挖开封土,也最好不要下去。摸金校尉虽然一般都胆大不信邪晚上干活,但这种有些年头的贵族古墓里边肯定会有些邪乎玩应守着墓主,咱们还是白天阳气最重的时候下去把握大些。

意外

老谢祖上就是摸金校尉,他的说法靠谱,只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费劲千辛万苦走到这里,要是再回到昆仑入口,明日再走个来回,我的小细腿都得折了。我说要不这样吧,看上边这许多石窟,到了晚上也能为我们遮风避雨,倒不如我们找一个稍微矮些的进去歇息一宿,只是这昆仑山不比长白山遍地的松木,可以弄些篝火取暖。

众人回到谷中,仔细寻找,看离我们距离最近的是一个直径约3米见方的一个石窟,就在我们头顶上大概10米的距离。老谢拿出探yīn爪,猛的扔了上去,探yīn爪的爪尖带着钩子,十分锋利,一下就挂在了那石窟边缘的石壁上,我拽了拽,十分结实。

我嘱咐他们:“我先上去看看,这石窟看来也有些年头了,指不定里边有什么东西,如果一会儿没有危险你们再上去。”

老谢坚决不同意,说我对藏地不了解,这石窟里边很可能寄居着山地野兽,有的大鹏或秃鹫就最喜欢在这种石窟中做巢。还是他先上去,如果有什么东西他干掉以后再叫我们。我不放心,让耗子跟在老谢身后顺着探yīn爪的绳索带着藏刀也爬了上去。

耗子个头太大了,又笨,在绳索上咕蛹咕蛹的跟个虫子一样,爬三步掉两步,姿势十分可笑。我捂着嘴也不敢乐,生怕激恼了这小子对我破口大骂在绳索上再没抓稳掉下来把屁股摔两半。美惠这时十分乖巧,从包里掏出我平时最爱抽的烟为我点着,我俩并肩而坐等待着上头的消息。

“偶吧,要是汗王有什么宝藏的话,我能不能拿一件啊?”她问道。

我心想这小妞,突然对我溜须拍马肯定就没好事嘛,闹了半天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只允许你拿一件,渥巴锡的陪葬品咱们最好别动,我和耗子是来求生的,可不是盗墓贼。”

“嘿嘿……我就要一件饰品就好,也不是很值钱,汗王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我这个可怜的无知少女的。”她又在故意卖萌了。

这时只听上边大喊道:“哇靠,这他妈什么玩应……”

这是耗子的动静,这小子自从与我一起经历过那九死一生的长白山之旅以后胆子是日益大了许多,如果什么东西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恐怕……

“老谢,快弄死他(它),快弄死他(它)……啊……不要……不要……”耗子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

我赶紧呼喊上边的俩人:“喂,耗子,老谢,到底什么情况?怎么了?遇到什么了?秃鹫嘛?”

“跑……双子……快……跑……”我隐约听到耗子喊出这几个字。

“跑什么呀?你们先下来!先下来!”

……

“耗子!你***说话!到底咋地了?”

……

自从刚刚耗子一声惨叫过后上边的石窟中便再也没有了回音。

“坏了,昊天哥和老谢肯定出事了,咱们得上去救他们!”美惠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拽住了绳索。别看同样是靓丽的外表,但这丫头与南海月绝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了,如果是海月,她肯定头脑非常清醒的劝我暂时先别上去,看一看再说,想救别人就先保护自己。倒是美惠这丫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也不知道她这小巧的身体里边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西域黑狼蛛

我小时候好歹也是运动员出身,自觉地身体肯定比这弱不禁风的妹子要强上许多,于是想劝她下来让我上去便可,没想到还没等我张口,就看这丫头,双手握住绳索,一抬脚就窜上去2米多高,双腿夹住又是一使劲又是一米,攀爬这绳索简直如履平地一般轻松,看的我目瞪口呆,我心想,现在的妹子真都了不得,女中豪杰怎么都被我碰着了。也不敢再犹豫,顺着绳索跟着她爬了上去。

她登上石窟以后并没有着急看,回身拉我。就在我握住她那光滑如丝绸的指尖的时候,头已经探过了石窟下方边沿,正好扫到了石窟中的情景,只见就在美惠脚后跟那片黑暗中,一只虫爪正在悄声无息的向她伸了过来,爪尖修长,还长着令人作呕的黑色刚毛,但是这一个爪尖就有人的手指般大小,这要是美惠被它刺上一下还了得。

我抓住他的手腕窜了上去,二话不说,抽出锋利的“巴当末”对着那东西就砍了下去。巴当末可是藏民们平时防身所用,老谢买来的更是精品中的精品,刀刃被打磨的透着寒光。

只听洞内发出一声凄惨的嘶吼后,那恶心的爪子被巴当末劈成两截,我反应极快,抱住美惠的腰撑起我的外衣赶紧挡住我俩的脑袋。那爪子被砍成两截后,从断口处顿时喷出一股黑水,恶臭无比。正好溅在我的外衣上,发出吃啦吃啦的腐蚀声。

再一看我的外衣上已被这东西的体液灼烧出好几个窟窿,就连石窟洞壁上沾上这种毒液也竟是冒着白色的水泡。我心想幸好我多长个心眼,否则我俩就算不被这东西毒死恐怕也毁容了,我毁容不要紧,顶多让耗子多埋汰下我,美惠这张小脸蛋怕是可惜咯。

“这什么地干活?”我惊道。反手把美惠护在身后,握住藏刀死死的盯着石窟内那无尽的黑暗。

美惠的手死死的握住她的“结刺”仔细的打量着我们深处的石窟。“无双哥,你看,这都是什么?天那!”

我一看,顿时也吓的倒退两步,好悬没跌下石窟。就在那东西的断爪前附近,石窟的地面上全都是被蛛网包裹住的白花花的蛹子。这蛹子个头很大,有些甚至超过了我的身高,数目不少,光是我们面前就有10多个蛹子。我用藏刀的刀把戳了戳,没有什么动静,看来是个死蛹。

我举着巴当末一只眼睛盯着石窟中的黑暗,另一只眼睛斜着扫了扫地面那东西的断爪。“这他妈什么玩应,好像是蜘蛛爪子,这也太大了!一个爪子就这么大号。”

美惠用结刺碰了碰那断爪道:“应该是西域黑狼蛛!”

我问她这蜘蛛什么来头。

她说:“是一种意境绝迹的在川北以及藏地高原才有的大型蜘蛛,它刚浮出来就有人手掌那么大,曾有上山采虫草的藏民见过一具像房子那么大的西域黑狼蛛的干尸。这种东西体液剧毒无比,就是一滴也能要了一头藏牦牛的命,不过它的所有习性跟其他蜘蛛也没什么两样,喜欢吐丝把猎物结成蛹,慢慢吸食其血肉骨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蛹子就是……”

人蛹

我用藏刀豁开面前的一个蛹子,蛹子中果然裹着一具干尸的躯壳,这具干尸身着清朝兵服,也属兵部的兵勇,全身干瘪,表面只剩下了一层皮,表情十分痛苦,身体呈卷曲状,像似死前被这西域黑狼蛛折腾的够呛。

我粗略的打量了一下,这石窟四壁十分宽敞,虽然洞口不大,但里边却也有五六米宽度,洞内奇黑无比,深不可测。我按了下打火机,打火机的火苗飘忽了几下就熄灭了,看来这石窟并不是死芯儿的,指不定前边通向哪儿。

老谢和耗子已经把我们所需的物品全部从下边背了上来,两个大包仍在洞内,人却不知去向了,我又豁开几个蛹子,都未见有耗子和老谢的踪影,估计已经被那受伤的黑狼蛛拖进了洞内。如果我们速度快些应该还来得及,毕竟这蛹子里还是多少通些空气,那大个子刚刚一只爪子被我剁了下来疼痛难忍,应该还没倒出空来吃他俩。

“美惠,把包里的矿井安全帽拿出来俩,还有汽油。”我觉得藏刀虽然锋利但拿在手中没有什么分量,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过没办法,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想办法搞几把硬家伙。

专业的矿井头灯,虽然比不上早些时候盗墓贼专用的狼眼,但光柱也是又直又亮,20米开外的距离一览无余,而且呆在头顶,总比军用手电拿在手中要合适的多。

外边的天渐渐暗了,高原的这个时间很诡异,太阳刚刚落山,月亮妹妹还藏在山谷的另一侧,整片藏地一片黑暗,唯独把我俩头顶上的矿灯显得如同两只炯亮的眼睛一般。洞壁四周有壁画,犹豫石窟通风环境比较好,空气对它的腐蚀很严重,隐约可见壁画中是释迦摩尼割肉喂鹰的情景。越往里,壁画中记载的就越是释迦摩尼年轻时的故事,我对这些并不在行,也无心欣赏,心里想着耗子你这狗娘养的的给老子多支持会儿。

我顺着洞内地上流着的那一行黑狼蛛的体液痕迹追去,那股子味儿别提有多难闻了,比那尸臭也好不到哪去。洞内遍地都是这种白蛹,也不知这西域黑狼蛛从哪弄来这么多的猎物,我俩没经过一个就用藏刀碰一碰,生怕耗子和老谢就在其中,但都无一个有反应的。

石窟前端出现了一个拐角,拐角处散落着不少陶瓷瓦罐,我和美惠捡起来一个碎片看了看,年代应该比较久远。看来这个石窟以前曾经有人来过,至少有居住的特征。我俩没有什么心思研究这陶瓷瓦罐的价值,心想如果昊哥安全,肯定是对这些瓶瓶罐罐的爱若珍宝顺手拐几个回家摆起来。

“耗子!老谢!”我高喊着。

这石窟的拢音效果非常好,只是这一嗓子就震的我俩耳膜发颤,可奇怪的是却没有听到回声。美惠也意识到了,我俩相视的点点头,这石窟与外界想通的洞口应该不少,希望这黑狼蛛不要把耗子和老谢托的太远,要不,就算我俩及时赶到了他俩也得憋死。

英雄救美

这拐角处是个丁字路口,我和美惠正处于丁字路口的最下方的这个竖杠上,我们进来的那个出口姑且就算这丁字的勾吧。而这个拐角处出现了两条路,这让我俩始料未及,如果一人分开找一侧自然是可以的,但刚刚那家伙就是一个爪子就这般大了,很难想象这能拖动耗子和老谢两个彪形大汉的生物体积到底有多少,这二位加起来少说也有330多斤。如果我和美惠分开,我最担心的还是她。

我站在路口,向左望了望,里边除了矿灯可以照射的范围外漆黑一片,我犹豫着,按照我以往的了解,这些昆虫应该都是对潮湿和黑暗的角落情有独钟。可一旦我俩找错了方向,必定让耗子和老谢陷入死地。

没想到这丫头到了挂件时刻竟比我还有主见,拉着我不由分说就往右侧跑:“这边,肯定是这边!”

我问她有没有什么依据,可别胡乱猜测,如果猜错了你耗子哥和老谢就得交代。她说依据很简单,因为右侧的那股虫臭味更浓。我真服了,我五官应该没啥缺陷,可我到了拐角处怎么嗅也没她这么准确的分析。我说万一错了呢?要不这样,这边气味重,我去右侧看看,你去左侧石窟。

“不用了,石窟内其实到处都是那种怪物,只是离得远还没倒出空来收拾咱们,先救出耗子哥他俩赶紧离开这里。”她道。

我心想,莫不是她的理由就是女人的直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刚想问她,突然两束幽绿的光正好从我们对面晃到眼上,那光束亮度极强,晃的我不得已用手遮住了眼睛,一时间也看不清那源头到底有什么。

我不知道诸位看客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晚上走在黑漆漆的马路上,突然对面驶过来一辆车,这汽车打着两个镭射大灯,光束很强正好晃到你的眼睛上,这一下就能晃的你当时眼前一片白,紧接着大脑里也短暂失去了对食物的判断力。我这一刻就是这个感觉,大脑中顿时几秒钟的功夫处于一片空白阶段,虽然这几秒钟很短暂,但对于我来说却是足以失去性命写的几秒钟。

忽感到一股劲风从面前方向刮来,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但那股劲风的速度很快,马上就至近前,我暗道一生不好……腿上就像灌了铅一样明明知道危险来临,却丝毫动弹不得。

就听一旁一声清脆的呼喊:“无双哥……小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美惠猛地用手推了我一把,让我躲过了这致命一击,没想到这丫头真法力劲儿还不小,嗖的下让我来个人仰马翻滚了好几个跟头最后靠在了墙上,由于冲击力太大,脸皮也蹭破了,火辣辣的疼,不过这也让我的脑袋稍微清醒了很多,当下就担心起了美惠的安慰。

待我把矿井灯对准美惠一看,才稍微放下心来,只见一束犹如毛线般的白色蛛丝正散落在地,美惠手中握着小藏刀风姿飒爽的正犹如一只美丽的蝶儿般翩翩起舞,随着她那优雅的每一个动作,地上一旁也堆积了一小团的蛛网。

(本书唯一读者群:129442452,入群同学注意了,麻烦出示下身份证,比如本书书名,比如你想进群做什么。这是对作者的尊重也是对咱们自己的尊重!没有身份提示的,我就不通过了!谢谢!)

惊艳的美女

我再想着刚刚晃在我眼上的两束幽绿光柱一看,不免倒吸一口凉气,远端,那巨大的黑狼蛛正用腹下毒腺喷出一束束的粗如毛线般的蛛丝向着我们这边喷出,这家伙的的两只眼球正闪烁着诡异的幽绿之光,极为骇人。好家伙,这东西个头还真不小,黑了咕咚的像个大水缸一样,我再仔细一瞧,怪不得藏民们称它为黑狼蛛,这家伙的头部长的与塞北野狼真的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这在夜间可以发出幽光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他一只爪子上正挂着两束蛛丝,蛛丝上缠着两个白蛹,白蛹里的东西还在使劲儿挣扎着,不用说,定是耗子和老谢了。

这西域黑狼蛛让我虽然让我大开眼界,但更让我惊讶的确实朴美慧这个可人儿,平时看她与我们有说有笑的,但到了动起真格的,还真不含糊,那蜘蛛腹下一束束蛛丝不停的向她喷涌而来,犹如暴风骤雨般,可这丫头身形左晃右闪,挥舞着手中小藏刀结刺,蛛丝硬是近身不得。

“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把他俩拖回来呀?”她看我不去救耗子和老谢,反而色迷迷的瞅着她急道。

“女侠!那你顶住!”

我拔出锋利的巴当末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突然那家伙也反应了过来,竟察觉出我俩这是在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它见美惠离它尚远没有什么威胁,反而腹下再度吐出两股蛛丝,对着我的左右手□□。

“**!不是吧……”我大吼一声,慌忙就地向着耗子他们那个方向一滚躲了过去。

“好样的无双哥!”见我有难,赶过来的美惠还为我这狼狈的造型喝着彩。

我眼看着离耗子他俩的白蛹越来越近,也倒不出功夫站起来了,拿着巴当末从下边这个角度冲着一个白蛹就扫了过去,巴当末锋利无比,闪着银光把那白蛹从脚下豁开了一个口子。

只听里边呼喊着:“你大爷的无双,哥新买的lv腰带呀,你能不能有点准星了?”

“别他妈废话,赶紧走!”我喊着耗子。

耗子又用手一掰,想用蛮力顺着我豁开的缝子掰开白蛹,但不管怎么用力也掰不动。我借着惯性,又是往上一豁这让让他勉强钻了出来。他还在那扒拉身上的蛛丝呢,突然那黑狼蛛一只爪子犹如闪电一般向着他的脑袋就扫了过来。

这时赶过来的美惠一跃而起挥舞着藏刀砍了下来,正好把那只爪子也夺了下来,好在这黑狼蛛爪子被劈开后,体液并没有溅到我们身上。美惠又是一刀,这一刀又狠又准,从头到脚把包裹在老谢身上的蛛网全部豁开。

老谢从里边踉踉跄跄的爬了出来,口中喃喃道:“快撤,这是西域黑狼蛛,有剧毒!”

那东西断了两爪本就吃疼,却又见自己用一只爪子的代价换来的两个猎物也即将脱逃,所以摆开了架势,冲着我们张开血盆大口嗷嗷的咆哮着扑了上来。我这一看啊,可恶心死了,它那口中满是恶心的黄色粘液,恶臭扑鼻,口腔中四周还长着不少倒刺,最中间有条细长的刺舌,料想那些清军尸体都是被这根管状刺舌吸食了血肉痛苦而亡的。这他妈我们要是让它逮到还有好?

急中生智

“这怪物怕啥?”我一边拿着藏刀挥舞着砍断蛛丝向后退着,一边问老谢。

“怕雄黄!这些蛇虫鼠蚁都怕这玩应儿!”

我皱了下眉头心说,你这不等于没说一样嘛,当下谁也没带雄黄,还用你脱裤子放屁?冲美惠喊道:“把那瓶子汽油盖子拧开!”

美惠会意,拧开盖子看也不看就向后一扬刚好从头到脸撒在那大蜘蛛身上。我掏出打火机打着了火回头对准了它的脑袋,嗖的下扔了过去。顿时我们身后一团热浪就冲了过来,不时还伴着那怪物痛苦嘶哑的嚎叫声,在这诡异的石窟中显得极为渗人。最后一股股粘稠物从它那被烧焦的黑乎乎的鼓肚皮里流了出来,气味刺鼻,惹的我们纷纷遮住口鼻。

众人蹲在地上喘着粗气,我埋怨耗子道:“你刚才吃屎的是不是?那么大的蛛蛛(东北人喜欢管大蜘蛛叫蛛蛛,还得都是二声的),你连吱巴也不吱巴下?好悬咱们把命搭这儿。”

“这能怪哥嘛?我和老谢还没站稳呢,一下子就被蛛网缠上撂倒了,没等喊几句话整个就被胡楞个包成个蝉蛹了。不过双子,没看出来呀,平时老实巴交一肚子坏水,没想到功夫不一般啊?”

我说:“你可得了吧,要谢你谢朴女侠去,你刚才是没见着,咱这妹子真没白疼,功夫绝对不比海月那大美妞差,要不是她我也跟你俩一样下场。”

“得了得了,你俩可别恭维我了,赶紧回去吧,收拾下包里的东西咱们还是下去得了,冻点就冻点吧,总比在这叽里拐弯的石窟强,指不定一会儿又招来个比它个头还大的蛛蛛。”美惠道。

这时我们已经回到了刚刚的入口处,清点了下装备,基本一件不少。老谢说最好还是不要下去过夜,因为藏区高原有狼群,藏区狼群不比平原狼,凶猛的狠,现在已要入冬正是食物匮乏的阶段,它们要是饿疯了甚至已经不太怕火啦,藏民的打狼队到了这时候都不敢入山,要是咱们下去碰到狼群是有多少条命都得搭上。

众人商议了一下,还是尽早探明这石窟内的大概情况为好,趁着现在还没入夜太深,还有精神。由于那头大号黑狼蛛被烧死在右侧石窟中,所以我分析至少那边存在的危险要小很多。一边绕过那个恶心的黑狼蛛尸体,我一边埋怨老谢:“老谢,你不是说你祖上也有上来盗这悬棺的嘛?怎么不知道有西域黑狼蛛?差点被你害死!”

“这……不好意思了各位老弟,美惠姑娘,祖上只说这里边有悬棺墓葬和藏传佛教的彩绘壁画。”

突然在绕过这丑陋的蛛蛛尸体后,在它不远处的前边恍惚出现了一个光点。大家本就悬着的那颗心再度七上八下起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难不成前边有一只独眼黑狼蛛?噌棱棱……众人拔出藏刀如临大敌。再走近一些,那光点进入矿灯照射范围内才又松了口气,这并不是黑狼蛛,而是一口貌似木制的棺材,那夺目的光彩就是从这木棺中透出的。

(今天早上醒来突然发现苦逼的自动排版功能好用了,我顿时心花怒放了,也许五一节来到了,腾讯照顾我了吧!)

黑狼蛛身后的秘密

四人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什么玩应?老谢,这就是你说的悬棺?他大爷的,这藏民怎么这么怪?死人扔棺材里还给配个电灯泡咋的?少说也得有200瓦呀,真他娘的亮堂。”耗子道。

整个木棺上雕刻着飘逸的回纹祥云图案,从棺式上来看葬着的尸主虽不是什么皇室贵族,但敢用这种纹路棺材的也非平头百姓。里边那圆形发光体的光源竟然可以透过木制棺板透出这么强的刺目白光看来也并非凡物。

我们几个虽然也瞪目结舌,但反应均不及老谢,老谢此时已经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对这棺木行三叩九拜。口中还满是一些我们听不懂的满语。美惠为我们翻译说,老谢在藏区呆久了,在宗教角度上已经被生活在这里的藏民和蒙古族同化了,本地藏民和蒙民深信在昆仑山深处有活佛真身,真身会发出佛光,能见到佛光的信徒都会萌佛祖护佑一生,吉祥如意的。老谢觉得这木棺中葬着的就是某一世的活佛真身。

“未必,据我所知西藏活佛坐骨后是火葬的,虽然火葬并不是西藏地区的最高葬式,但火葬后得道高僧都会留下佛骨舍利。然后再用塔葬的方式把佛骨舍利供奉在金塔之中受信徒朝拜。”

这木棺不偏不倚就安放在刚刚那巨蛛身后,西域黑狼蛛并不是没有退路,何来不越过木棺逃窜出去呢?莫不是它把我们当做偷棺的盗墓贼了,而它存活的职责就是守卫这刻有祥云回纹的木棺?如果按照它的本性,这么大的个头完全可以用那舌刺戳穿棺盖把棺中古尸吸食殆尽,但看棺盖也是好发无存,并没有遭到它的破坏,由此我更加肯定这棺中之人绝非等闲。

我拍了拍老谢,让他起来,不用拜着非人非佛的死尸,这东西绝不是活佛真身。待我撬开它,一探究竟。老谢说什么也不肯,身体压在木棺上,两只手摊开保护着。我给耗子使了个眼神,耗子会意,冲上去就把老谢给拽了回来。

“无双,你这样会遭天谴的!里边分明就是活佛作古后留下的佛骨舍利发出的佛光,它佛法无边,黑狼蛛已受它的感化舍命守护。这里是藏区,藏区昆仑山中藏着的秘密你们不知道!不要胡来!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他疯狂的咆哮着,幸好耗子体格好,换做我肯定是拽不住他。

我对美惠说:“你这满族朋友不太虔诚啊,怎么进入藏区久了连宗教都改了?过来,帮忙,看看这里边是个什么东西!”

美惠取出探yīn爪递给了我,我用爪尖勾住棺材盖的一头,探yīn爪的爪尖是可拉伸弯曲的,要比在长白山中南海月的更高级些,用起来特别得心应手。另一头的崔美慧用力一拉探yīn爪的绳索,只听砰的一声棺盖被直接掀了起来,只见从棺材里立刻飘出一股股白色的烟雾,恶臭无比。

“尸臭!快捂住嘴,小心尸毒!”老谢虽埋怨我们,但还是善意提醒大家道。

众人后退,赶紧带上包里的防毒面具,这才稍微安心一些。

老谢说:“你们也太野蛮了!哪有你们这么盗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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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牛A和牛C之间的人

他说的那些摸金校尉们世代相传的规矩我也有些耳闻,无非就是一些探宝前的一些习惯。有的听说进墓葬中要放一碗清水,有的是撒米,摸金校尉这一派还有在棺前点蜡的习惯,然后还会口中喃喃自语,说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黄口小儿,您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在这里受风雨侵袭还不如……

但我们又不是盗墓贼,而且我断定这棺中之物绝非善茬,如不看个真切,这一晚我们也甭想在这石窟中安然度过。

石窟中通风条件极好,不一会儿木棺中的白雾尸气便消散殆尽了。包括老谢在内,众人都迫不及待的蜂拥而上想看看棺中葬着的到底何人。

只见木棺中平躺着一位老喇嘛,那老喇嘛身披五彩袈裟,双手规矩的放在xiōng前,手下压着一本藏佛经。再往上看,这老喇嘛神情安详,双目紧闭,脸上的皱褶略微比佟大海少些,想必死前在藏区也算是长寿的了。再说那白色光亮,分明就是含在他口中的,把老喇嘛整个腮帮子都照的通亮。我以前只听说过口含朱玉或铜钱的,虽没敲开老喇嘛之口一看究竟,但百分之一百二确定,他口含之物绝非等闲。

口含,我国古老而又传统的丧葬习俗之一,一直延续至今,指,在入殓时,在死者口中放置比较贵重的饰物,如珠玉,铜钱等。

“你们靠后点,这是个大粽子!”老谢推开众人。

“老谢,你刚才不还说这是活佛真身嘛?这么快就由吉转凶了?你还能不能靠谱点了?白给你吹了!”美惠说老谢道。

“不是,美惠姑娘,你听我说,开始时候我以为是活佛留下的佛骨舍利发出的佛光呢。你瞧瞧,这老喇嘛的袈裟样式明明就是满清时期的,上边还绣着盘龙纹,相比是皇帝所赐了。这么多年的尸体僵而不腐,面色红润,那就定是大粽子无疑。”他道。

大粽子:盗墓贼口中的僵尸。

我不理他,职业盗墓贼的敏感自然可信度高些,毕竟人家在这一领域是权威,但我和耗子也曾在通化县大垒子山见过那崔公的尸骸,不也几近保存的完好无缺嘛?相比这老喇嘛的尸体能够保存至今仍如生前一般不朽不腐,肯定与他的口含有关。

推开老谢,对耗子道:“去,拿绳子给我捆上,倒要看看这口含到底是什么宝贝。”

耗子现在明显胆子比以前大了不少,要是搁几年前别人家的丧礼他都不敢靠前,现在这几年被我锻炼的手脚特麻利,嫣然就是摸金校尉的衣钵传承了。拿出绳子把那老喇嘛的手与脚捆了好几道,最后还打了一蝴蝶结,这活干的漂亮!

整个过程一气合成,那耗子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用时不超过10秒钟,看的我和美惠之砸吧嘴。美惠不由自主还蹦出句脏话:“牛b!”

耗子大笑道:“你昊天哥一直致力于做一个徘徊在牛a和牛c之间的人,今儿个终于做到了!”

(祝愿我亲爱的各位五一节快乐,带着你的妻儿老小,亲朋友好友出去放松下心情吧!)

尸变

我说:“行了,你别贫了,帮我掰开他的嘴!”

哪知道这耗子也不知道哪学的这么一套,把那老喇嘛的尸体从棺材里拉了起来与自己面对面,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你大爷的!抽什么风!”我骂道。

老谢为他打圆场说:“昊天老弟做的对,职业盗墓贼的手法,相当于立马扬威,敲山震虎,另外他有口含,口腔僵硬,也是可以为他活动一下上下牙堂的赤骨。”

“你这犊子哪学的?”我问他。

他呲着牙咧嘴笑道:“你不知道最近盗墓类题材小说特火嘛?”

“别没事学这些,咱俩这也算迫不得已才深入昆仑虚寻找洛桑丹增大喇嘛的法身遗体。那挖坟掘墓的勾当是有损yīn德的,最好别干,你家也不缺那几个钱。”

不过说归说,不得不承认耗子这法子有些效果,他扶着老喇嘛的头,我两手轻轻用力便摆开了他的口腔。只见老喇嘛空中顿时放出异彩的光芒来,那光刺目之极,顿时让整个石窟亮如白昼。

“这他妈什么宝贝?比慈禧太后口含的夜明珠还金贵呀!”耗子一边说一边就要伸手去拿。

我赶紧拦住他:“别动,小心有毒,就算没剧毒,这宝贝含在尸体口中几百年之久也有了尸毒。”

美惠递过来医用的一次性橡胶手套。我一只手遮住强光,另一只手就顺着他口腔伸了进去取出一颗椭圆形的物体。这东西隔着手套感觉并没有温度,反而冰彻刺骨。

众人无不哗然,呆呆的看着这至宝。

犹豫耗子也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这颗特殊的“口含”上,当下就松手了,老喇嘛的尸体顺着惯性倾斜,直接倒入棺中。大家根本再去管那古尸究竟是何方神圣,说实话,我虽嘴上一直说钱财乃身外物,但真正一枚瑰宝就在自己掌中之时心中也汹涌澎湃起来。这椭圆的宝珠实在太美了,那灼目的白光仿佛天上的繁星一般璀璨无瑕。如果崔美慧对我说想索要一个汗王地宫中的物件儿就是它的话,也许我不会送她。这宝贝任何一个人见到无不想据为己有,实在是世间难得的瑰宝啊!

“哗啦”一声,打破了众人的惊叹。美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耗子。“我没……我没整出啥动静,你们看我干啥?”

紧接着又是几声细微的动静,大家的神经突然再度绷紧,全都向后跳开一大步,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木棺内的老喇嘛的尸身,只见这尸体的样貌几秒未见忽犹黑煞附体一般变得怒不可遏,老喇嘛满脸的煞气,整个面部肌肉微微扭曲着,两只眼睛已经不知何时不自觉的睁开了,瞳中闪烁着死亡之光,嘴巴被我和耗子弄的微微张开还未曾闭合,口中四颗虎牙长的修长,就连他放在xiōng前合实的双手上干枯的指甲也在疯长着。

“坏了!尸变了!”老谢叫嚷着就从背包中取出了黑狗血打开盖子喷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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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珠?

可黑狗血的效果并不明显,那具尸体依旧每一寸肌肤依旧飞速变化膨胀着,整张脸犹如地狱中的罗刹鬼一样,吓的众人无不后退。

又听哗啦一声,大家以为这家伙起尸了,美惠当即抽出了藏刀欲做拼命的架势。倒是最不顶用的是老谢,吓的他掉头就跑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也与我们素不相识实没有什么理由为了几个钱在此丢了性命,也在情理之中。

“cāo!老子跟他拼了!”耗子放出狠话,也抽出精钢铲。

“别动,不是那么回事,别听老谢咋咋呼呼,忘了咱在大垒子碰到的崔公遗体了嘛?”

耗子挠挠头:“你是说……”

我稍微凑近了一点,用那可椭圆形的宝珠照明,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测,那具喇嘛的尸体正在迅速的干瘪着,身体的每一寸骨骼如同散了架子一样无法支撑血肉,让身体上的血肉瘫软下来,这才让我们刚刚看着好像这具尸体再变胖发福。而它的指甲也是因为几百年前死时就未曾完成的新陈代谢在这几秒钟瞬间释放出来所制。再一看他的脸完全塌陷下去了,不多时就面目全非,如同死灰。

我叹了口气:“哎!咱们又作孽了。”

再次打量手中宝珠,却发现它的光彩并不如从前那般刺目了,温度也有些渐渐回升的势头,我猜想这宝物难不成是与那喇嘛的尸体成互依互存的形态?怎么这喇嘛的尸身刚刚风化它就也失去了光明?

“能不能是西域传说的凤凰胆?”美惠把藏刀插回刀鞘问我。

凤凰胆又名雮尘珠,一种天然玉石珠,大小如**卵,通体红如火,万毒不禁,补阳去yīn。传说之中,凤凰胆中有火炎精华,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极阳之物。

我摇摇头咂舌道:“应该不是,这老喇嘛生前虽然看似有些地位,但还不足以拥有凤凰胆这般宝物护体,就算是渥巴锡也与凤凰胆的尊贵无法相比,那可是藏传佛教中传说的瑰宝,至今下落不明,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西域黑狼蛛能活到这么大体格肯定与这宝贝有关,如若不然也不会最后以性命拼死相护。”

突然手中宝珠在我手心中颤动了一下,我心里毫无准备,措手不及,吓的手一哆嗦把它扔到了地上。

“双子,你不要我可要了啊!”耗子道。

“别动它,它……它好像是活的!”我此话一出口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了。

三人低头仔细看这珠子,发现它此刻的光芒还在慢慢的消散,原本那刺目的白光竟变得像烛光一般微弱。

“乖乖,这是什么玩应?哎呀,白瞎了!白瞎了!早知道连那老喇嘛的尸体也一并搬回去算了。”耗子嘟囔着。

“你们快看!这……偶吧,太吓人了,这可真不是凤凰胆!”美惠离那东西最近,看的也更为真切。

(五一休息了,大家也休闲一下吧,不要宅在屋里光是看书玩电脑的,呼吸下大自然的新鲜空气也是不错的选择!)

小号人脸菇

我这定睛一瞧,也难怪把美惠也吓了一大跳,这被我们刚刚视为天下瑰宝的珠子,失去了昔日的光辉后竟现出了它原本的丑陋来,它……竟然长着一个人脸,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的脸,那张诡异的脸圆瞪双眼,脸部肌肉扭曲在一起,正诡异的盯着我们,虽然这珠子个头不大,但还是让我们倒吸一口凉气。

我与耗子四目相对异口同声道:“人脸菇!”

这他妈分明就是小n号的努尔哈赤的诅咒——人脸菇!

我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着,口中上下牙床打着寒战顿时载到在地,对于它的那份惧怕是由心往外的,这与那些诡异的古尸又是两种感觉,那东西有型,我可以触及,它则不同,我们并不知道它的威胁到底是什么。

美惠问:“它就是努尔哈赤的诅咒?”说着美惠就要伸手捡起它来。

“别碰它,它会喷出红雾,稍微吸入一点就会中诅咒!”我呵斥她道。

突然石窟中一声大喊打乱了我们紧张的思绪,把我们从无比惊愕中拉了回来。

“老谢,是老谢的动静!他出事了!”

三人扔下这小人脸菇的雏形就往石窟的另一侧跑去,老谢也正从左侧石窟向我们这个方向奔来,跑的他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老谢,你在那作毛呢?扔下我们自己跑路,咋地,让狼捻了?”耗子挖苦他。

这次还真让耗子猜着了,确实与狼有关,只不过此狼非彼狼,乃是黑狼蛛,老谢说刚刚自己跑到丁字口处发现不少西域黑狼蛛从那边爬来,一边爬身体一边萎靡,一会儿的功夫就只剩下一具干壳和一滩恶臭的黄水了。

再度回到木棺前,那小人脸菇依旧在地上扭曲着无关邪邪的瞪着我们,我发现这小东西倒也不像它的成体那样会喷出红色毒雾,便戒心稍减。细心研究起了木棺中的古尸,但就这么眨眼的功夫棺中老喇嘛的尸体已被风化的只剩下一堆白色粉尘,唯有一套袈裟依旧可以辨认出从前他安详的躺在棺中的情景。

我捡起那本藏经,拂去灰尘,仔细一瞧,却发现这本昏黄的丝卷上记载着的文字与藏文有些出入,藏文我是见到过的,虽然较不准,但看这些文字并不是藏文那样规整,而是有些像鬼画符一样的小蝌蚪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整个丝绢。

“满文?”众人异口同声惊道。

我们众人都以为这老喇嘛应该是藏族高僧无疑了,但却没想到一个老喇嘛手中竟然捧着满文所著的书卷。再想起那些白蛹里裹着的清兵干尸,我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说这里到处是悬棺墓葬又每个石窟里都刻着藏传佛教的壁画的话,那么是不是说明所有石窟中都有这么一口木棺,木棺中可能都有一个喇嘛尸体?而他们尸体的口中是不是都有被人放置这些“努尔哈赤的诅咒”,之所以这些小人脸菇并没有像长白山中那样生根发芽长成巨型是因为与棺中喇嘛尸体形成互依互存的形态,它保住了老喇嘛的尸体千百年不朽,老喇嘛的尸体也让它即能存活又无法长的的养分?那这养分是什么?难不成就是这些喇嘛的佛法嘛?那是他们死后被人强行吞食人脸菇,还是死前自己吞食的?

东归之心另有隐情

有一点可以确定了,棺中的喇嘛尸体与幼型人脸菇合二为一,这股诡异的形神不散的能量吸引来了西域黑狼蛛,西域黑狼蛛借着这股能量才在石窟中生生不息。而后不知什么原因,大清朝拍兵来寻找散落在石窟中的雏形人脸菇也或者是这些老喇嘛的尸体,从而被这些西域黑狼蛛袭击残食而亡。

“耗子,拿究竟烧了这小畜生,免得日后留下祸患!”

还好,这雏形的人脸菇生命力并不顽强,惧火,沾上火星就着了起来,它痛苦的嚎叫着,就像夏夜发情的母猫叫声一样渗人,听的我浑身发抖。

“老谢,帮我们翻译下,看看这满文书卷记载的是什么?”

老谢说这是最早时期的满语,他也不太明白,就相当于咱们中国人虽然说的都是汉语,但却有现代语和古文之分。里边大概的意思是这群老喇嘛一共7个人,是汗王死后自愿陪葬的,分别守护在汗王墓葬的7个角落,这7个人又都是洛桑丹增大喇嘛的弟子,通晓佛法,也都曾送到西藏布达拉宫活佛处研习多年,而他们一世修为只为汗王殡天的这一日,为汗王活祭。他们口中所含之物叫鞑靼人的诅咒,被他们称为恶鬼的报复,也许鞑靼人和恶鬼就是指满清朝廷了。只有这样才能永远封存鞑靼人的诅咒让他不会继续祸害土尔扈特部落的牧民。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几百年以后这群喇嘛的佛法已经把努尔哈赤的诅咒能量化解的差不多了,否则话恐怕现在你们几个也身中诅咒了。走吧,既然来了也算是缘分,咱们找找其他6具高僧的遗体,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吧,不要再这么煎熬下去啦。”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这些清兵到底是谁派来取这批雏形人脸菇的?如果是皇族的话,那应该知道在大清龙脉还有大批的这种诡异生物存在,如果不是皇族他们怎么知晓这种生物的存在?另外他们怎么知道土尔扈特人曾经封印过?还有,按照史书的内容来理解,乾隆皇帝对土尔扈特人的东归应该是欢迎才是,至少对他们认祖归宗万里迢迢的回归是认可的呀,那会是谁把这种诅咒传给了土尔扈特人?土尔扈特人又因为什么得罪了满人遭到这般待遇?

老谢说我们现在还是不能去其他石窟寻找老喇嘛的留下的棺椁,因为现在天已经黑透了,昆仑山里的狼群比猴子还精,只怕早就顺着咱们的气味寻了过来,现在下去只怕是自掘坟墓。

我们回到石窟洞口,果然看谷中出现不少绿色光点,老谢说那些肯定就是狼群。我粗略算了一下,下边围着我们的狼至少也有50多头,幸好石窟中的西域黑狼蛛都死了,我们还能在石窟中暂避一宿。

老谢从包里取出不少压缩好的干牛粪,别看这东西又脏又臭,但在草原和藏区里这可是宝贝,它可燃性强,热量高,并且燃烧时间也长,就是一小把拿出来,晾在空气中不一会儿就变成一大坨,一点一点的烧,够用1个点的。

(无双不才,最近“努尔哈赤”在书城点击和流量还不错,不过这却引来了不少的非议,不知道这些是我的同僚,还是其他人的重伤,有人说这本书缺少内涵,有人说我的是高仿盗墓笔记,有人说高仿鬼吹灯,感谢你们的评价,让我受宠若惊。我无双在腾讯也写了两年的书,从来以自傲居之,从不与多余的作者或写下等文作者沟通,也不强求各位留给我或我们诡话悬疑社一席之地,各位仅可以继续来评价,无双倍感荣幸!)

老谢的身世

这一天的折腾,让大家浑身疲惫不堪,腹中早就叫苦连天了,别看老谢临阵脱逃,但幸亏由他,真不愧是盗墓贼的后代,预备的东西很齐,拿出小锅来,架在火上,给每个人煮了包方便面,和奶茶。奶茶上几天丽丽刚带我们喝过,我对这东西真是不感冒,羊奶中加盐巴,别提味道多别扭了。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着,今儿一喝老谢煮的奶茶,说不出的香。

他说在高原地带的藏区,只有奶茶和白酒能去寒气,别看这里是高原,咱们煮的半生不熟的,就这么喝才够味,要的就是那股子羊膻味。

美惠和耗子盯着石窟下的狼群我倒不用太担心,稍微放松下心情跟老谢聊了起来。

“老谢,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谢愣了下回道:“无双兄弟,这话什么意思?大哥来时都说了。”

我笑了笑说:“呵呵……你的确是个盗墓贼不假,但下边那几具尸骨肯定不是你的家人,你有事瞒着我!”

“哦?从哪看出来的呢?”

“他们要真是你的亲人,你不可能这么多年还不想办法让他们入土为安,另外西克特里是贵族,轮到谁家做这官盗也不可能轮到西克特里人,你的故事很动人,想必都是亲身经历,但你的胳膊不是被雾窃所伤,而是被那伙真正的盗墓贼砍掉的吧?你骗得了美惠却骗不了我!”我说出心中已经猜到的问题。我是个喜欢什么东西都摆在桌面的人,是敌是友早些摊牌,别等着深入汗王冥宫的时候他在背后暗算我们,那更不好对付。

“行啊小伙子,这脑袋瓜子没白长,你猜的都没错,我的确是个盗墓贼,只是有一点你猜反了,下边的那群尸骨才是西克特里氏后人,几十年前,那几位跟我也算是莫逆之交了,可以说是过命的朋友,我们倒过不少大斗,也赚了不少。后来全败霍没了,他们说在昆仑山垭口附近知道有一座汗王墓葬,于是我们一行人就来到了这里。当我用祖上传下来的分金定穴法找到古墓入口时,没想到这群昔日的兄弟姐妹却突然反目想要杀我,我那时候才知道,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他们只是利用我找到这个古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几乎差点丧命,就在我的一条胳膊被他们砍下来后,他们身后挖出的封土里飞出了几只雾窃,夺了他们的性命,我则因为那场大雨得以苟活!”

我问他:“那你知道他们到底要渥巴锡墓中的什么吗?”

老谢摇摇头,说他们也没有说过,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那些珠光宝器的明器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他不想管。

后来从这昆仑虚垭口离开回到了格尔木市我去当地图书馆查阅了当时的一些重要县志才知晓,原来早在康熙年间,满洲西克特里氏就是皇封的藏区贵族,主管当地官兵驻军。当时渥巴锡死后乾隆皇帝特意写了道圣旨让西克特里氏族人代替他为渥巴锡送葬,所以西克特里后人知道渥巴锡墓葬地点的秘密也根本就不足为奇了。

藏狼的狡猾

再后来不用想了,必定是这西克特里氏在大清国倒了以后也彻底家败了,自然最后就惦记上了渥巴锡的冥宫宝藏。

“你这么多年就没惦记过这儿的宝藏嘛?怎么自己不来取?”我问他。

他说一是自己已经断了条胳膊了,再者摸金校尉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习惯与人分享明器,而且在金银财宝面前就算是亲兄弟恐怕也会反目。正好最近手头缺钱,美惠找到了他让他帮忙来做我们的领队,所以才会答应下来。他只要我们给的报酬,坚决不会进冥宫。

我见他也是个实在人,心中对他的防备之心也就此稍稍放下。

“双子,不对劲儿!你快过来!”这时耗子突然喊我道。

我赶紧跑了过去,趴在洞口往下看,那群藏狼越来越多了,一点点慢慢聚在石窟下,一个个目露凶光,那血盆大口中的口水已经止不住了。

“我说你慌什么,十来米的高度,它们还能长翅膀飞上来?”

美惠把望远镜递给了我,指着那群狼后边说:“哥,你看,那边那只黄狼好怪,让一头大狼背着,一直在那也不靠前,就盯着咱们上边看,是不是有古怪?”

望远镜里果然出现了美惠所说的那头怪异的黄狼,只见这只狼明显比狼群其他成员要小一号,我把脑袋稍微歪了歪,正好矿灯打在那头矮小的黄狼身上,再把望远镜的焦距调的近些,这才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头怪异之极的黄狼。这家伙很明显与其他成员有些区别,却别最大的就是它的两只前爪,怪不得被一只身体健壮的公狼背着,原来黄狼两只前爪非常短小,与后爪根本不成比例,但看这爪子又不像是被什么所伤,仿佛是退化而来。它的耳朵也出奇的大,另外其他的狼眼睛在夜幕中射出的是幽绿的贼光,可它的却无光,别的狼被矿灯的强光照射后,大脑都会短暂失去反应,而他根本不受影响。

“这他妈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原来狼也有先天性残疾,你看人家狼就比咱们人团结,还知道照顾残疾人,专门给配个苦力背着,这东西真通人性。”耗子道。

看下边这群饿狼疯狂的挠着山体岩石,有的把爪子都挠出了血就知道这群家伙饿成什么样了,不过十多米的高度对于它们来说绝对是无法逾越的鸿沟了,暂时倒也没什么危险。但我总觉得那匹伏在公狼背上的黄狼不是善茬。

这时,群狼见无法攀上石窟便慢慢退了回去,全都围在了那只黄狼的身边,它们偶尔低吟,偶尔长啸,好像在交流什么。

“哥,你看那条黄狼像不像它们的军师?”美惠猜测道。

她这一说倒是提醒到了我,我一拍大腿惊道:“坏了!那条黄狼是狈,可不是一般的狼!”

他们三人问我狈是啥?明明就是条狼嘛。

我说:“你们都听过一个成语叫‘狼狈为奸’吧,其实狼与狈是两种不同的犬科动物,为什么它俩要为奸在一起生存呢,因为狼凶狠,但无某,而这狈却是天生聪慧,就连狡猾的狐狸在它面前也是望尘莫及的。”

狼狈为奸

传说中的一种兽,狼属。前腿特别短,走路时要爬在狼身上,没有狼,它就不能行动,所以用狼狈形容困苦或受窘的样子。因成语狼狈为奸被家喻户晓。康熙字典中有云:“狈,兽名,狼属也。生子或欠一足二足者。相附而行,离则颠。”

曾经在长白山流传着一个故事。说是从前在长白山下有家猎户,主人病死后只剩下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太。有一天傍晚,一只像狼不是狼,前腿短后腿长的动物爬到猎户家,要找老太太报仇。老太太说,我也没招惹你,你报啥仇呀?那奇怪的动物说:我是狈,因为前腿短,平时走路要靠狼帮助。可是你家猎户把狼给打死了,我走路不方便,所以要找你报仇话没说完,狈站起身扑到老太太身上,要吃掉老太太。恰在这时,门外一位猎人路过,问老太太跟谁说话,狈见来了人,很害怕,忙对老太太说:你千万别说我是狈,不然我就咬死你!老太太只好对猎人说是来了个亲戚串门。猎人说:我咋看像狼呢?狈一听,更害怕了,两条后腿站不住了,直发抖。老太太对狈说,我看你站不住了,干脆把你两只前腿绑到树上吧,不然你两条前腿落地就不像人了。狈一听,觉得有理,忙让老太太把它两条前腿绑在院子中间一棵树上。老太太把狈绑结实以后,朝猎人大声喊:快来呀!这是一条狈呀。狈大吃一惊,知道上当,想挣扎逃跑已经晚了。

耗子说如果这故事是真的,那这狈的智商也高不到哪去,都是传的邪乎,瞎咧咧呗,我还说我跟奥巴马磋商过东亚局势呢,谁信那?

正在我们攀谈这狈的功夫,突然下边的群狼再度骚动了起来,众人放眼下去,群狼的举动再度证实了我的猜测,那黄狼必定是狈无疑了。群狼竟然由大至小在石窟下搭起了人墙……是狼墙,一个个用两只强而有力的后爪做支撑,前爪趴在山壁上,后边也是学着它的模样用后腿踩在它的肩头,再用前爪趴在山壁上,身体一大部分的重量都由山体分担了,给下边踩着的狼降低了不少压力。而且他们知道运用西班牙传统运动“叠人塔”的原理,最下边几层是健壮的公狼,再往上是体型稍小些的,紧跟着就是几头母狼。

“cāo,来吧,等他们搭上来恐怕就得是小狼崽子了,老子的藏刀正好拿他们开刃!”耗子噌的下拔出了锋利的巴当末。

我心想,如果最后能爬山来的真是狼崽子的话倒也没什么可怕了,怕就怕我们前脚刚把狼崽子砍死,后脚这诡计多端的狈又想出其他什么办法来。

因为我们没有带冷兵器过来,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群狼摞在一起慢慢向我们靠近。到了最后虽然不是狼崽子,但能够得着石窟悬边的基本也都是老弱病残了,不用我出手,耗子和老谢一人拿藏刀一人拿铲子一下一个跟切黄瓜一样简单,弄的石窟中遍地溅的都是狼血。群狼见此法也是平添死伤,便只好作罢,又回到了狈的身边。

“双子,他们又搞什么名堂?”——

(五一过去了,恢复日常更新频率!)

干掉狼军师

狼群围着那条狈又是用狼语互相沟通了一番后,就见狼群渐渐散去了,只留下那条狈,还在紧紧的盯着我们思索着。

不大会儿的功夫第一批狼回来了,这群狼用身体做工具,依过来一块圆形大石头。有几条狼回来了,也同样用爪子和头拱回来一块巨石。再一看,他们身后体质不那么健壮的母狼和老狼们都用嘴叼着不少小石块回来,然后把小石块吐到几块巨石上。不到半个小时,这群藏狼竟然在石窟下已经用大小石块堆积成了一座6,7米高的小山,眼看用不了多久就能借助它攀爬上来。

“坏了,哥!咱们不能眼看着让他们爬上来,快想办法!”美惠急了。

耗子撸胳膊汪袖子手握藏刀发狠道:“妈的!老子下去跟它们拼了!就算死也拉上几条垫背的!”

我赶紧拦住他,说:“别急,擒贼先擒王。”

我看了看,估计石窟洞口与那被驮着的狈大概能有30米的距离,然后拔出美惠腰间的藏刀“结刺”比划了两下。

“美惠,女侠,怎么样?这射程有问题没?”我问道。

美惠瞄了瞄说:“我试试吧,以前可没练过飞镖,更何况藏刀分量比较重,有没有准头可就不好说了。”

“没事,不用有压力,打不中大不了咱们跟这群畜生来个鱼死网破守着石窟洞口上来一个削一个!”我拍拍她的肩膀,笑着鼓励她道。

这矿井安全盔的质量非常好,矿灯的亮度也强,晃在狈的眼睛上让它一时间还不能适应,当它的视力稍微恢复了些后发现石窟中的几个人的手势有些不对劲儿,低声吼叫了几声,好像是在示意驮着它的那匹狼赶紧离开我们的视野。

美惠眼疾手快,哪里容的了它反应过味儿来,这丫头发起狠来可是要比这群饿狼还要凶残许多,手中藏刀就像射出的子弹一样,在夜空中形成一道银光,嗖的下直直的飞了过去,这速度太快了,我还在一旁准备给美惠喊口号呢,哪只这道银光划过,众人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它,却还是没有把那一幕收入眼底,当我们的目光追寻到那藏刀结刺之时它已经狠狠的插入了那条狈的额头中。

那条狡猾的狈身形也放佛瞬间定格了,眼中依然闪烁着那丝聪慧的光芒,只是它的生命就此宣告结束了,额头上的血迹一点点从伤口处渗出。驮着它行走的那匹狼根本没有觉察到这闪电般的袭击,它听从狈的吩咐向后退了几步,狈的尸体因为重力移动的原因从它背上掉落在地,顿时鲜血像止不住的潮水一般喷涌而出。群狼这才觉出了身后的一样,回头一看军事狈已被击毙,发了狂一样把所有口中石块全部堆在石窟下就疯狂的往上窜。

刚刚因为它们的努力,石头堆已经摞的足有八米高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极限了,还差最多三米就到了我们所在的石窟壁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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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的群狼

“老谢,快,别舍不得你那点家底儿,把火堆点旺点,只要能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只要能撑到天亮狼群就得回戈壁滩了。耗子,美惠,别让它们爬上来!”我吩咐他们道。

3米的高度,对于身体健壮的狼来说无非就是两条后腿一瞪的问题,还没等我话说完,一股滚烫的狼血就喷到了我的脸上,回头一瞅,美惠拔出我腰间的藏刀已经把第一只跃上来的狼连着脑袋削了下去,滚烫的鲜血就是从那头狼的脖子大动脉喷出的。

“尼玛……看准点……”我还没等这句埋怨的话吐出口呢,耗子那边连着两条狼竟然一起跃起,那爪子都搭到了壁沿上。耗子这小子拿着精钢铲跟拍黄瓜一样,对准了探上来的两个脑袋就是两下,顿时就把那两头狼拍的脑浆迸裂。

“双子,这群狼崽子都不要命了嘛?咱们这也算占据高地的有利地形了,它们明知道这么往上蹦不行咋还冲呢?疯了!疯了!”

我对耗子说:“你是不懂狼的习性,它们认准的食儿那就是认准了,多大的牺牲也要把这肉吃到嘴,你以为它们这是干啥呢?能冲上来就冲,冲不上来那是要用自己的尸体摞起来给同类做个垫脚的!”

众人这才知晓,原来这狈死前给狼群出的计谋是让它们分头去寻找碎石摞起来,可狈死后狼群误解了它的意思,或者是它们此刻真的对我们憎恨之极,已经对死伤都毫不在乎了。

“老谢,快点,快点!多点点牛粪!不够!”我赶忙催促老谢。

仅仅过了10几分钟,下边的狼尸已经又摞了挺高。眼看着就要挡不住它们的攻势了,一头独眼狼踩着同伴的尸体一跃而起,竟然从下边直接飞了上来,正好落在耗子跟前与他四目相对。耗子低着头正在用铲子拍下边的狼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危险。

那条凶狼跳上来后竟然是两条后腿着地的,像人一样站了起来,它那血盆大口,锋利的犬齿已经贴近了耗子脖子处的大动脉。美惠已经看到了,但无奈它那边的情况比耗子这边好不了多少,根本腾不出手来。我见势不好,跳起冲着那狼的肚子就踢了一脚,正好把那头狼从石窟岩上踢落。

“哥,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最多还能挺半个小时,那群狼踩着尸体都能爬上来了!”

美惠说的对,老谢那边的火堆点着了恐怕也只能挡一小阵,这群狼已经杀红了眼,根本抵挡不住。突然我想起了刚刚那只剧毒的西域黑狼蛛来,从包里又抽出一把精钢铲喊了句你们小心,再多挺一会儿。转身就往洞内跑去。

跑到黑狼蛛尸体前搓了一铲它体内渗出的毒液又往回跑,对着下边堆积成小山般狼的尸体就撒了下去,顿时石窟下就嗤啦啦冒起一股白烟来,白烟气味刺鼻无比,那群饿狼不懂我的用意,还在疯狂的互相踩踏着同伴往上攀爬,但他们的只是稍微触碰到一滴那黑狼蛛的体液顷刻间就被那剧毒腐蚀的只剩下一堆冒着气泡的粘液。

狼口脱险

“我靠,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化骨软筋散嘛?”耗子道。

我上去对准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别扯没用的,再去整一铲子去,今儿晚上咱就算差不多能挺住了!”

……

4人瘫软着身体相互靠在一起,满身的狼血狼狈不堪。石窟中的火堆早已熄灭了,耗子的手微微的抖着,身体也在打着颤,他不是被藏区高原的严寒所侵,而是整个身体都虚脱了。日头终于十分不忍的爬了出来,石窟下还剩下为数不多的十多头藏狼也都是老弱病残,见大势已去便散去了。

“耗子,给我根烟?”

猛吸了几口,这才稍微压了压惊。低头一看,石窟下满是狼群的惨尸与碎肉,有几条没有死透的身体还在颤动着,微微张着嘴,从口中咳出一口口的血气。狼群的死尸鲜血汇在一起形成一条小溪向谷外低洼处流淌着。这一夜的惊心动魄仍然历历在目,让人不寒而栗。

老谢虽然胆小,但经历的大场面要比我们多,显得从容些。站起身来扭动几下脖子,道:“没事,这次昆仑山的藏狼算是这一夜差不多被你们打绝了,藏民真应该好好感谢各位。”

我也缓过了点来,从兜里掏出湿巾来,给美惠的小花猫脸擦了擦,把她拉起来,对大家鼓励道:“好了,好了,九十九拜都拜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来!大家打起精神,先下去吃点东西,再做打算。”

走了几步才发现,浑身酸的要命,虽然没受伤,但这一夜的疲惫加上高原缺氧其实早已让大家疲惫不堪了,如果不是为了不丧生狼口拼了命恐怕以我和耗子的身体素质肯定是挺不住的。因为石窟下到处堆积的是被西域黑狼蛛体液腐蚀的体无完肤血肉模糊的狼尸,根本无法下脚。众人一商量,既然这石窟里空气流通这么好肯定有其他出口,于是互相搀扶着在洞内寻找起来。

果不出我所料,这石窟左右岔路分别都有出口,扔下绳索,众人爬了下去。老谢整理了下准备,除了染料,压缩的干牛粪已经用光以外其他都没有损耗。但问题是,虽然食物依旧足够我们吃几天的,可包里的水已经冻了,再加上如果入夜没有取暖的染料是肯定顶不住这酷寒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今日一百天不能顺利进入汗王冥宫恐怕就只有回去重新补给再回来了。

看着一旁恶臭的狼尸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嚼了几口干涩的面包稍微恢复了些体力后,马上让老谢把生姜汁拿了出来。

耗子和美惠不知这是何意就问我。

我说:“这都不用我嘱咐,他一个专业摸金校尉进昆仑雪山倒斗再不带生姜汁可完了。世间万物均是相生相克,别看这处封土被冻实了,但稍微撒点生姜汁,咱们动铲子可就是事半功倍,不信试试?”

老谢在封土表面撒了一小层,让生姜汁慢慢渗入其中,耗子抽完一根烟,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吩咐他可以开动了,不过要千万小心里边的动静。

破封土

生姜汁果然名不虚传,耗子甩开膀子下锹就跟切豆腐一样容易,当然这跟老谢准备的这精钢铲的钢口好也分不开关系。不一会儿的功夫耗子就挖出了一个3米见方的大坑,再往下挖就跟碰到了花岗岩一样坚硬,同时下边也露出了与封土不同的灰褐色泥土来,这种土壤有些像建筑用的水泥,我跳下去用手摸了摸,发现它的密度却要比水泥要大,而且很光滑。

“老谢,是不是到了,这是夯土了对吧?”我问他,因为做这种勾当我也是第一次,以前只是道听途说,知道一般大型墓葬挖完封土以后都会有夯土的一说,这夯土可有讲究了,可以说是墓葬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挖开盗墓贼便可直捣黄龙毫无阻挡,因此如何挖夯土也是一门手艺。

老谢说:“别看这夯土跟咱们现代的水泥混凝土差不多,但古代修皇陵的这些手艺人可不像咱们现代人,干啥都偷工减料,就算咱们的水泥质量合格跟人家的也比不了,这种工艺已经失传了。老辈儿人传,这夯土的原料及其复杂,沙子,石灰粉,糖,蛋清,童子尿,处女经血……剩下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这配料五花八门,不过这坚硬程度可不容小视,当初孙殿英挖慈禧太后皇陵的时候那可是动用了大量的炸药才勉强炸开一个缺口。”

耗子一摊手:“完,你意思是咱也得用炸药?”

美惠附和道:“不到万不得已咱不能用炸药,这儿可是昆仑雪山,咱们正处于低洼处,小心引起雪崩!”

老谢说他家祖上传下来一个法子不知道好不好用,实在是没有盗过这种大型的王公贵族的墓葬,今日也只能一试,管不管用就看天命了。我以为他说的是什么高科技秘方呢,没想到从包里拎出来一瓶醋,还贴着四川保宁醋的标签。

“靠不靠谱啊老谢?”我有些质疑。

“刚才生姜汁都好使呢,兴许祖上传的这秘方也能凑效。”他道。

又学着刚才的模样,把这瓶醋全都撒在了夯土上,变化并不如刚才生姜汁与冻土那么明显,他说别急,等一等,让醋完全渗入再动手。我和耗子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块露出的夯土有什么动静。耗子骂着娘说老谢竟扯淡。

这时突然那块夯土明显的下沉了些,我瞪大了双眼赶紧跑过去看,果然这块夯土被醋腐蚀的已经松了不少,露出了一个小洞,墓室中黑漆漆的根本什么也看不清,赶紧召唤耗子开动。

耗子一边挖一边冲老谢伸大拇指夸道:“中国人的智慧是无穷的,这绝对可以申请个国际专利了!”

他一边回头恭维着老谢一边也不看这片夯土就动锹,众人这时全都在嘻嘻哈哈调侃着,除了我以外谁也没注意到,从那被耗子挖开的夯土层露出的小缺口中飞出了一个小东西。因为现在正直阳光明媚之时,我也没太留意,以为是下边的气流往上冲飞上来的大粒儿沙土什么的。

七具古尸

可那东西飞出墓室后却发出了噼里噼里的动静,那动静就像是……还记得几年前我和耗子还没毕业,夏天有个坏习惯,晚上坐在cāo场路灯下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下自习课的美女们回寝室,一边看嘴里还不闲着,吐着那些闲言碎语挑逗着,不时的头顶上就会有几只大蛾子撞到路灯上掉落到我俩身旁,然后又使劲的拍打着翅膀重新飞起来,噼里啪啦的作响。

“耗子……”我见势不对大喝一声想要冲过去拉开他。老谢懒腰就把我抱住了。

此刻那从墓葬中飞出的达普已近耗子的脑门,我知道这东西一旦碰到耗子,那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了,可我也没辙,老谢是好心,如果我冲过去拽耗子一把,那雾窃刚好这时候挨着耗子,我俩必定是全部被幽冥之火灼烧的化作一滩血水。

刚好这功夫耗子一锹挖完,回手把夯土往身后甩,正好扬起手精钢铲的锹头钢口碰到了那雾窃,锹里的夯土结结实实全都扬在了雾窃身上,把它结结实实迈在了土里。

“你刚才叫爹干啥?”耗子还浑然不知,在那跟我挑事道。

我骂道:“孙子,你没看见有只浑身发亮的甲虫从里边飞出来嘛?要不是你运气好你丫的现在就他妈一滩臭血水!”

老谢说这样肯定不行,他以前倒斗,别说碰到这大活了,就算是一些乡下财主的小墓室挖开一个缺口都要空一会儿,这坟冢里的yīn气很重,尸气也重,得先透透风,让阳气进去点,要不就算没有雾窃进去也得没命。

我觉得老谢这话说的有理,一来让里边进些阳气,与外界空气流通,二来里边空气流通了,雾窃自然就死光了,这虫子习性只是能依附在坟冢中已吸食腐尸yīn气存活,同样也形成了互作依存的生活方式。

我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不攀上其他悬棺石窟中看一看,是不是真如那木棺中喇嘛手中书卷所说那般,一共七具尸体?可老谢死活不同意,非说少惹事,里边八成还有那种西域黑狼蛛,指不定多大个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双子,你仔细瞧瞧,咱这周围的几个悬空的石窟组成的这形状咋这么怪呢?看着眼熟儿……”耗子累的一身大汗,大屁股往地上一坐仰着脑袋望风道。

我看了看,山谷两侧全是峭壁,峭壁上有几个悬棺石窟,数了一数正好六个,可这就奇怪了,跟那喇嘛木棺中书卷记载的意思有了些出入,不是说七具喇嘛尸体嘛?难道是我们疏漏了哪里?

美惠看了半天,突然像哗然大悟般张大了嘴:“哦……阿伊给达(朝语,我明白了)。”

她继续说:“你们看,整个这一圈六个石窟围着在一起,像不像是天上的星宿,七星北斗的形状。”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一怔,可不咋地,这石窟一周的6个加起来正好形成一个勺子形状,而之所以少了一个石窟并不是我们没有找到,是因为最后一个喇嘛的葬处就是耗子所挖的汗王冥宫之处。我皱了下眉头,心中若有所思,难道老谢用分金定穴法历尽千辛万苦所寻之处竟然不是渥巴锡的墓葬,而是一个老喇嘛?一想起昨夜众人几近丧命却有些不值了。

心计

众人一时间竟歪着脑袋,侧眼打量起了老谢,给老谢看的浑身不自在终于挺不住了,道:“你们三看我干嘛?肯定没错,相信我!要不我也不会跟你们过来!”

我忽然想到临来时丽丽曾经说过,渥巴锡与洛桑丹增大喇嘛其实是埋在一个墓葬里的,如果是这样,那就没错了,但是,七星北斗的星宿图上,我明明记得可是与北极星遥遥相对的,如果把天上的七星北斗星宿挪到了昆仑虚中,那这7位得道高僧一世佛法接了地气要向何处?紧紧是□□人脸菇的诅咒?还是最终指向的是北极星……

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些时候了,□□中大概通风通的差不多了,我冲耗子努了努嘴,示意他可以继续挖了。

“一个臭喇嘛的分窟窿有啥好挖的?咱差点丢了命,还不如捞点干的,老谢,赶紧看看你们说的什么七星北斗的那玩应对应的北极星位置是哪?”耗子道。

我骂道:“别磨叽,叫你干啥就干啥,小心有钱没命花!找到洛桑丹增的遗体先想办法解了诅咒再说!”

耗子见我发火了也不再絮叨,这小子这么多年我算是琢磨透了,就一吃硬不吃软的货,可能是从小他爹就没管教好。他抗着精钢锹刚走过去想继续开动把□□上的缺口扩大些,可还没等动锹,刚刚走到那边沿的位置突然整片夯土因为醋精的腐蚀大片大片的塌陷开来,还好他反应够快,要不人都得掉进去。也许各位看客并不能亲身体会那种感觉,可能觉得一个墓室能有多高?但我把耗子从夯土坑中拽出来低头用矿井灯一照才觉得后怕,整个墓室举架极高,高的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一眼看去竟有20多米的高度。

就连老谢也不曾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惊讶的看着这个墓穴,拿出我们准备的安全绳索试了试,还好我们做了提前打算,安全锁刚好够用。他没有着急让我们下去,而是用安全锁在锁扣上放了一个平整的托盘,又在托盘上点燃一支蜡烛,然后把安全锁慢慢的放了下去。

“双子,老谢这是干啥呢?咋地,分窟窿里要拢火呀?嗯,也是,地下肯定挺冷。”

我告诉他别多问,看明白了再说话,问多了就显得你没文化了,这是用蜡烛试试里边的空气如何,如果蜡烛熄灭那就说明我们暂时不能下去,里边还没有空气流通,或者有其他有毒气体。

蜡烛慢慢的下降,烛光忽闪忽烁飘忽不定,在落到最底下的时候我们还是勉强可以看到一缕小火苗在拼尽全力燃烧着。

“老谢,你确定守在上边不跟我们下去?”我见墓穴中的空气已符合呼吸的标准后,问他。

他从包里拿出几个对讲机,把几个对讲机调到了一个频段上,然后留下一个其他的交到了我手中。“不了,我下去的话你们都会‘分心’。”他这个分心说的语重心长,看来他也是个聪明人,说实话如果他跟我们一起下去,我会觉得身边多了一个定时炸弹,为了不遭他的暗算,也许我会让耗子先干掉他。

初入地宫

“如果你们有心,就给我老谢带个物件出来,各位祝你们好运!”说着他又把安全锁紧了紧,生怕它承受不住耗子的大体格子。

众人重新整理了下装备,3把藏刀一人一把,蜡烛,防毒面具,冲锋衣都穿戴齐整,另外精钢铲,登山镐也一概带上。老谢还特意嘱咐我们黑狗血也不能少,至于用法,一会儿如果碰到特殊情况他会在对讲机里教我们。

(冲锋衣这东西并不是老谢带来的,这绝对要感谢耗子那位搞走私的朋友,这冲锋衣可是好玩应儿,防火防水又防弹,重量轻,便于携带,类似于港片飞虎队员身着的专业制服。)

三人中由美惠第一个下去,因为她身轻如燕身手又最好,然后是我,最后才是耗子。这小子有点恐高,拽住了安全锁就不撒手,又学着大蛆一样慢慢蠕动着,最后我看剩6,7米了,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使劲儿一抖把他从半空弄了下来。

“我□□大爷呀!你想摔死老子?”他满嘴又开始喷粪。

我笑道:“哥是怕你再这速度一会儿我和美惠都在里边转一圈了你还没到底儿,要学大蛆上厕所里学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俩正在这儿斗嘴,突然见美惠手中一抖直接把藏刀抽了出来,原地旋转了360度,用头顶的矿井探照灯扫着墓穴里的每一个角落,神情非常紧张。

“出来!”美惠娇眉紧皱喊道。

听她这么一喊,我登时就觉得这墓穴中不对劲儿,莫不是墓穴中除了我们三还有其他人?老谢此刻就在20多米的上方夯土堆处往下看着,也听到了美惠的大喊。

“无双,美惠,什么情况?”对讲机里老谢问道。

美惠道:“老谢,我怎么觉得这里边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其他……人呢?感觉太怪了!就像背后有一双躲在yīn暗里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一样,刚一下来马上就感觉到了。”

老谢说:“啊,那没事,这正常,你们习惯就好了,墓葬又叫□□或yīn宅,yīn宅中自然是住着户主了,你们想想闯入人家屋里当然会有人看着你。我教你们,把黑狗血抹在眉心处一点。”

三人觉得这种时刻被□□的感觉实在是不好,虽然我们做的不算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但好歹也的确没想过要像盗墓贼一样把墓室里的东西洗劫一空,被这墓穴中的恶鬼死死的盯着不放压抑着心情肯定是不好干活。

还别说,不愧是摸金校尉出身,这招真管用,一抹黑狗血在眉心处,顿时xiōng中一股热乎气就涌了上来,被人在背后□□的感觉一下就荡然无存了。不过美惠的神情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手里握着藏刀结刺微微颤抖着。

“美惠,你没事吧?是不是高原反应上来了?要不你先上去歇会儿,我和耗子也能搞定。”我关心她说。

对讲机中的老谢道:“哎呀,我忘了,探□□带女人是忌讳!瞧我这脑袋,赶紧让她上来!女属yīn,男属阳,墓室中yīn气太重,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

汗王冥宫

我拍了拍美惠的肩膀,让她稍微放松些,她也冲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啥事。然后我一伸手便把安全锁从上边抖了下来。

耗子急了:“你干毛啊?不让美惠妹子上去也不用自断后路吧?”

我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冲着墓穴深处走去。

耗子不解问美惠:“他这是犯的哪门子病?”

美惠一边往前跑了两步追上我一边对耗子道:“你呀,耗子哥,你白长那么大的脑袋,无双哥的意思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相比之下我在你俩身边他倒放心一些,是不是,偶吧。”

我在前边明显一怔,这丫头看着大大呼呼的,可心思却十分缜密,我心中所想竟然完全能猜中,也不知道未来我有这么个女朋友在身边是不是好事。

这墓穴不仅举架高,而且还十分宽敞,从我们进入的位置判断,墓室的入口就在西南方不远处,我用矿井灯往那边一照就可以看到那边方向一扇厚重的木门紧紧的关着,两门之间横着一个巨型铁栓,铁栓与巨门衔接处有一个很细的金属赶,另一侧连着许多箭弩,换而言之如果有人想从墓穴正门进入就想要想办法搞定那巨型铁栓,看那铁栓的个头起码也有10吨重了,就算可以运用现代机械,或直接炸开,也必定触动门口机关,让那些箭弩发射出箭雨,纵使是我们这样穿戴着冲锋衣的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整个墓室四壁全都是彩色的壁画,因为我们刚刚挖开夯土不久,所以这些壁画还没怎么被腐蚀,清晰可见壁画中记载妈的内容。其中大多数画的都是一位英武的蒙古族大汗骑着胯下的枣红马冲锋杀敌的情景,当然这位蒙古族大汗不用想也知道,就是汗王渥巴锡。他身后跟着数以万众的衣着糟烂的牧民,这应该就是跟着这位汗王万里迢迢东归的土尔扈特牧民了。

再往后就是渥巴锡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座城关之下,城楼上的匾额是用满语写的,我并不认识,但也不必让美惠翻译了,按照史书上记载定是新疆伊犁。

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有不少金发碧眼的骑兵手拿火枪一直追逐而来,这时伊犁城门为他们打开,城楼上的箭弩兵万箭齐射把那些金发碧眼的追兵全都拦在了城外。

“**!这他妈真不是扯淡嘛?啥时候清军支援土尔扈特人了?不是让渥巴锡他们在伊犁城外的边境处等了一个多月才被召见嘛?”耗子也大致看明白了这几幅壁画其中表述的含义。

我觉得这都是帝王之道,希望土尔扈特人对他们感恩戴德呗,正常,不过他也改变不了历史,肯定是清史按照当时乾隆爷的意思做了改动,而人家蒙古族的史书却是按照当时的真是情况记录的,并没有扭曲历史。另外,如果这么看来现在我们挖开的这墓穴也定是满人为渥巴锡所建了,因为这些壁画的工艺全是满清贵族样式,看来当时的乾隆帝还真是对渥巴锡这位汗王特殊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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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宫风水

后来几幅壁画便没有什么特殊了,无非就是1771年乾隆皇帝在承德避暑山庄召见渥巴锡的隆重仪式,渥巴锡叩谢隆恩,授爵位……

“双子,渥巴锡多大岁数死的?”耗子问我。

我说:“史书上记载1771年秋他在承德受封,1775年1月份就死了享年33岁。”

“我靠……好人不长命啊!这么一位大英雄,他的壮举绝对不逊于三国的关云长啊,你看这画中他这大体格子,蒙古大汉真他妈魁梧!上万公里都走过来了,咋就过不了好日子呢?”

我说:“他能带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牧民徒步穿越上万公里的异国土地回到伊犁可不仅仅是关云长能比的了,最起码xiōng中也要有谋略。不过你说的没错,这么一位蒙古汉子回到大清以后本可以好好享享清福了,却只活了不到3年,这里边肯定有故事啊。走吧,谜底应该就在前边!”

虽然史书中记载渥巴锡是按照当时的亲王规格厚葬的,但这墓道中却看不出多华贵,别说金银了,就连一个陶瓷瓦罐的碎片都见不到,我再度怀疑老谢的话到底靠不靠谱。不过既然下来了,也就安天命吧。

墓道很长,没有见到传统墓葬里的左右耳室和冥殿,只是悠长的通向正东侧。这与汉人墓葬在风水学上的理论截然不同,咱们汉人墓穴喜欢坐北朝南,另外还要后有山,前有水,侧有苍松,意思是靠山进水,让子孙萌祖先保佑永世万贯家财,加官进爵。可这渥巴锡的名学却很明显不符合汉人对风水学的理解了。

我们一路进来也小心翼翼的前行了大概10分钟了,整个墓穴中太空了,除了那些彩色壁画以外一无所有,仿佛就是个空穴一样。我心中不免猜测,难道这里是大清国为渥巴锡建的墓葬,但渥巴锡死后却因为某种原因没有葬于此地?应该不会呀,渥巴锡既然归顺了朝廷在自己的yīn宅建造上肯定就要听从朝廷的安排不敢有异议才对。可如果这是渥巴锡的陵寝□□却又实在过于寒颤了,别的贵族墓葬中都是危险重重,鬼魅乱舞,怎么这里如此安静,也不见有什么危险。

美惠见我的心思有些异动,对我道:“偶吧,你别想了,这里应该就是了,你刚才看到墓门了吧?我听说如果墓主不入寝的话墓门是不能关上的。”

美惠说的对,这是古人的规矩,空穴不得关墓门,这点上汉人和少数民族都是一个规矩。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身边有这么一位女中诸葛也是美事一桩,人长的漂亮,又冰雪聪明,还很能打,此生何求啊?

“喏,这回你更不用多心了,到了!”美惠指着前边一栋黑乎乎的冥殿道。

说它是冥殿吧,规格又有些小,而且连殿门也向外敞洞开着,一点也没有贵族墓穴中的主殿那般金碧辉煌。

“走吧,人家都欢迎咱们了,没看连门都给咱开了嘛?”耗子道。

冥殿

“别动,咱们从下来到现在未免太……太顺利了,这不符合常理,好歹也是亲王规格的葬式,就这么让人进来随意取宝?”我赶紧按住了对讲机的开关。

“老谢,我们已经到主墓室门前了,你见过主墓室大门洞开的嘛?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老谢的话让我大跌眼镜,他说他们摸金校尉是不信邪的,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以外只管进穴取宝,一般墓室的门里都会暗藏机关,如果门都开了便也就不用担心了。

墓室正中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材质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三人围着棺材转了好几圈,丝毫不觉得它能配得上洛桑丹增大喇嘛或是渥巴锡的身份,更像是一些有钱士绅所用。美惠用手摸了摸棺盖,棺盖上附着着不少灰尘,拂去后发现这棺材的材质更是普通的出奇,竟是老槐树所制。

“奇怪了,蒙古族人棺葬咋这怪?”我嘀咕着。

“双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汗王的棺木太次了?我也觉得,好歹是汗王啊,怎么乾隆爷不赏个金棺吧,咋整个破木头的?不是说康乾盛世嘛?太小气了,太小气了。”耗子道。

我说:“用木制棺材倒也没什么不行的,但是土尔扈特人也属于北方民族,咱们北方人惯不用槐木做棺材,这是习俗,因为自古以来‘槐’子拆开一个木一个鬼,取意不详,另外槐木yīn寒之气颇重,就是现代工艺也无法达到完全烘干,这样的棺材按照老辈人的说法是葬着怨气重的尸身容易尸变,就算不尸变而且子孙也不会萌其庇佑。”

耗子继续问:“那乾隆爷还给御赐这么个木材做棺材?”

“恐怕他是故意的!古时候对丧葬这一套都是很有讲究的,绝对不会疏漏,看来史书上记载的东西未必可信了,我们不能高估当时乾隆爷对土尔扈特人的隆恩。这哪里是厚葬啊,分明就是想让棺中所葬之人死不瞑目!这得是多大的仇?”我分析道。

话虽这么说,可现在还是不能确定这榆木棺中葬着的就是渥巴锡汗王,也有很大可能是洛桑丹增。只不过依照藏传佛教的习俗喇嘛不易用棺木葬之,这也极有可能是渥巴锡生前那位不受宠的媳妇儿殉葬棺木。

“探yīn爪!开棺!”我冲耗子喊道。

这时老谢在对讲机里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把这榆木棺材的样式与特点又对他描述了一遍,他不建议我们开棺,原因很简单,这种大型墓葬通常殉葬人数不少,按照礼制,在最前边的肯定不会是墓主,另外从这榆木棺便可知晓里边所葬之人绝非善茬,搞不好就是大粽子。

耗子和美惠大眼瞪小眼看着我,不知我如何打算,我坚定的冲他俩点点头示意耗子还是开棺一探究竟,因为这地方我们不可能再来第二次了,最好弄清楚点好,不要疏漏任何线索。

(千人读者群:129442452,验证信息可填书名或喜欢的角色名字)

空冢

我依照老谢的嘱托在棺木的东南角点燃一支蜡烛,烛光忽闪着并没有要熄灭的意思。老谢说这都是摸金校尉的祖训,如果蜡烛灭了那就说明棺中葬着的不是善茬,“他”不想让你碰他的东西,碰到这样的棺材就是高手也得躲远远的,不去触着晦气。

“开棺!”我再次催促耗子。

耗子早就把探yīn爪镶入棺盖缝隙之中只等我发令。他向后拉着探yīn爪的绳索,猛的一用力,棺盖砰的声应声而起。我和美惠本能立马向后跳开几步,手中藏刀早就握的紧紧的,生怕出什么幺蛾子。可奇怪的是这棺盖打开后并没有什么异常。当然也许是我们过度紧张了,从唯物主义角度讲,棺材被打开以后也理所当然是这个结果。

我记得刚刚这些年代久远的棺木被破以后都会有大量类似雾状的尸气涌出,但这榆木棺材被耗子打开后不仅仅没有什么动静,连尸气也未曾见到。耗子离榆木棺的距离最近,赶紧冲过去一看究竟,生怕里边有什么明器陪葬被我抢走一样。

“妈的!空棺!”他骂道。

美惠好奇也跟过去看,我说没什么好看的了,空棺才是对的,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就算是乾隆御赐的棺木,土尔扈特人也不会让自己的汗王葬在这里。你们看这冥殿里,太过于寒酸,空荡荡的只摆了这口榆木棺材,连个平头百姓恐怕都愿意死后葬在这鬼地方。

耗子让我问问老谢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讲究,我倒觉得不用万事都咨询他,虽然他是摸金校尉出身,但像这样的王侯大墓他也未曾进过,另外我们上一阵子在长白山中的遭遇也是九死一生,并没有旁人帮忙也全身而退了。

过了这座所谓的主墓室冥宫后出现了一座石墙,石墙把前路堵的死死的,仿佛这里已经就是墓穴的尽头。

“空冢?”美惠也是未曾想到是个结果。

这也是我未曾料到的事,难不成辛辛苦苦修建的一座陵寝竟然是座疑冢?早年听说曹□□后就留下疑冢72处,为了就是防老谢这种盗墓贼,因为本身曹cāo生前就曾是摸金校尉的开山鼻祖,他麾下的百万大军的粮饷与军械八成都来自于倒卖明器所得。据说他自己就组织了一只官盗队伍。可渥巴锡不需要吧,汗王也不是什么大官,最多就是统领几万牧民的首领而已。

我对耗子说:“这不是尽头,肯定有出路,拿登山镐试试吧!”

这小子也巴不得呢,早就惦记着渥巴锡陵寝中可以顺着什么宝贝,抡起登山镐对着墙壁就砸上了,看的出他这下可是卯足了劲儿,丝毫没有受高原反应的影响。但刚刨了一下,坚硬的石壁就把他弹开好几米远,震的虎口发麻,连登山镐也掉落在了地上。

他咧着嘴,捂着右手疼的眼泪都淌出来了,嘴里还不闲着骂骂咧咧:“你大爷呀!双子!这他妈实芯儿的!哎呀!太坑爹了!”

电光火石

我一皱眉头,怎么可能呢?看墓穴大门的样子并不像疑冢,这墙肯定是还有其他机关。我与美惠不停的摸索着墙面,这墙面是大理石的,很光滑凸凹不明显,也没有壁画,一看便知是被人后砌起来的墙。

“什么也没有!”美惠道。

“啧啧啧……”我砸着嘴在石壁前东张西望希望能找到机关。

“要不咱们用炸药?这里不用担心会雪崩了吧?”耗子建议。

我说:“说你二,你就不能间断性的二点?这么坚固的大理石啊,这都是一块块搬过来堵住的,就咱们这点炸药能炸开?”

突然美惠猛的一转身,挥动手中小藏刀结刺冲着黑暗的角落就飞了出去,只见那黑暗的角落中一道黑影嗖的下窜到了另一边,速度极快。昨天晚上我可是看过美惠这飞刀的手法了,那狈是何等狡猾诡计多端呀,都眼睁睁看着美惠手中的飞刀夺了自己的性命,不是那狈没有发觉,实在是美惠的动作又快又狠,电光火石般。可刚刚角落里是个什么东西?美惠竟一击不中,被它生生的躲开了?

待我们走过去观瞧,那东西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美惠,那是什么?”我问她。

她跑到刚刚的位置重新捡回了结刺说:“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但自从进了这墓穴就觉得一直被什么□□,我觉得就是它。”她弯腰去拣结刺,蹲下去好久也没站起来,喊我道:“无双哥,你看,你看这是什么?”

我走过去用头灯一看,发现就在刚刚那东西藏身处出现了个不大的小洞,洞口有拳头大,里边黑洞洞的看不清还有没有其他生物藏匿着。突然我的身子打了个激灵,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喊耗子赶紧拿精钢铲挖,这下边肯定就有机关。原因很简单,整个汗王陵寝全部是石板所铺的地面,唯有这里被那奇怪的生物打出了个洞,如果没猜错的话,当初这里必是被土尔扈特人做过手脚,在这下边埋了机关,要不也不会只有这里是蓬松的土质,被那小东西打了个洞。

洞内不时有一股股暖气从这小窟窿里涌出,与这墓穴里的yīn冷形成了鲜明对比,我xiōng中纳闷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生物?动作如此快,一般喜欢打洞的生物都是生活在yīn暗潮湿的地方,但它这个洞穴里边却有热乎气。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穿山甲,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穿山甲不可能在昆仑山,这里的温度过于低了。

“老谢,昆仑山里有没有什么生物喜欢生活在有地下温泉的环境里,又很喜欢打洞的?”我还是决定咨询下这个当地人,毕竟我们不了解当地的情况。

老谢问我这东西打的洞大概有多大。

我说也就是拳头大小。

对讲机那边想了许久,突然吼道:“哎呀!你们可千万小心,应该是地观音。”

地观音?这名字我们三个东北人还是头一次听过,对于它的认识几乎为零,唯一知道的就是它能打洞,不过看这小洞口,怕也不会体型大到哪去。

地观音

老谢说可不能被它的体型和外表蒙蔽了,地观音别看样子好看,个头也不大,但也许他就是昆仑雪山中最凶猛的动物了,可是要比昨晚我们见识到的那群藏狼凶猛的多。地观音学名雪虠(jiao),形态像小狐狸或雪鼠,但皮毛胜似银狐,光滑无比,齿爪锋利善于打洞,叫声像老虎,所以藏语有牧民叫它雪虠。体长三四十公分,身型细长,颈部修长但头小可以帮助他们钻进狭窄的洞穴内。它们喜欢生活在有温泉或地热的区域,但不要被他们乖巧的外形所蛊惑,它们生性狡猾残忍,群居,一旦发现猎物便会蜂拥而上用他们锋利的齿爪把列入瞬间肢解然后餐食。就连狼群见了地观音也要躲的远远的。

他千叮咛万嘱咐,如果遇到地观音千万别犹豫,赶紧往回跑,一只还好说,可那小东西速度极快,犹如闪电一般,根本抓不到,一旦让它叫来了同伴就算我们手中有冷武器在手也对他们无计可施。

耗子说:“至于嘛?这让老谢说的也太邪乎了?那小玩应儿说白了不就是咱东北的黄鼠狼嘛?藏民少见多怪了!”

我催促着他赶紧挖开机关所在,千万别磨叽,如果按照老谢所说,刚刚美惠这一刀不中,它肯定是回去叫同伴了,我们这三个成年人的确够人家这一冬天吃喝不愁了。

“当”的一声,精钢铲的钢口撞到了一块金属上。不用想,肯定就是这面大理石墙壁的机关,我刚想自己伸手去够这个机关,突然从那墓室外,我们进来的方向悉悉索索的响起了一群小东西的爬行声。

“快点耗子!赶紧打开机关!”我继续催促着他。

听过老谢对地观音的描述后,我也有些后怕。那些东西数量极多,密密麻麻的在黑暗中一束束yīn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们,一点点的靠近着。它们常年生活在这古墓中的洞穴中,从不见什么生人,应该也不知道我们是何物,轻易不会发起进攻。

“妈的,老子一刀一个,解决完了剥了皮给美惠妹子做个围脖如何?”耗子自吹自擂道。

“赶紧挖那机关!这地观音连藏民都视之为恶魔一般,我们不可小视于它,尽量不要与它们交锋!”

那群密密麻麻的小东西靠的越来越近,仿佛也知道此刻谁第一个冲上来无异于飞蛾扑火。它们那一束束犹如催魂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邪光,看的我不寒而栗,我几乎已经想象得到如果我们三人被这群家伙蜂拥而上会是什么结果,看它们那闪着寒光的爪子就像是电影“x战警”里金刚狼的骨刺一样锋利,恐怕用不了1分钟,我们三人就只能剩下一堆白骨留在这里与渥巴锡长眠了。

“美惠,给我汽油!”我喊道。

她把一小瓶93号汽油递给了我,我当即学着电视剧西游记里孙猴子去化缘前用金箍棒为唐三藏画了一个圈的样子,围绕着耗子和我俩身边画了一个半弧,正好与石壁相接。然后赶紧点燃这个汽油半弧,汽油易燃,呼的下着了起来,真好这个烈火形成的半弧把我们三人护在了其中。

利爪下求生

耗子还不住的回头冲我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有这火墙做保护倒可以不必担心被这群小家伙蜂拥而上残食了,但汽油易燃却挥发很快,也不知道这一矿泉水瓶的汽油能维持多久。火苗越来越短,眼看着就要熄灭了,我赶紧又倒上一些重新修补这个半弧状的屏障的缺口,可就是这么一个小缝隙,我刚想重新补上汽油,就见这处缺口外嗖的下一道银光闪了过来,我眼睛还是挺尖的,下意识看那道银光冲着我的脖子处就窜了进来,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扭头想躲过那打头的家伙,可那小东西速度太快了,没等我的脑袋歪过去呢已近身前,直觉得脖子处凉风一过却不疼不痒。再回头去寻它踪迹已经不见了影子,实在是太快了。

我觉得自己并无大碍,就赶紧继续把缺口用汽油补上。然后嘴里还不闲着,跟美惠道:“怎么样美惠,哥是不是反应挺快,你不知道啊,这刚才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它就劈过来……”

我的话刚到嘴边还没等吐完,就觉得脖子侧面有些温热。美惠惊讶的用手指指着我的脖颈子道:“你还吹,你还吹,哎呀,出血了,好多血!幸好不是大动脉!”

用手一摸,果然脖子侧面有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不停的往出涌着,我当下就憷了,这还是有火呢,这要是没有这道防线还了得,感激你又催促着耗子,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这时看耗子把手伸进了那被挖大的土坑里摆动了一个什么东西,瞬间整个墓室都微微摇动了起来,灰尘不停的往下落着。

“你他妈乱碰啥了?一会儿踏了!”我骂着耗子。

他说洞里边有个金属的按钮,连接着那石壁,只有这么一个,肯定就是机关所在。我这才稍微安心下来。

就见这石墙在我们身后的位置有一大块轻轻的脱落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不大的洞口来。我让耗子快点把这洞口再扩大些,以便我们都可以钻过去,但脚下那团火墙已经熄灭,那群地观音一个个已经呲起了牙,等了许久的机会终于到了。

突然一道银光直冲我的脑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美惠手起刀落,地上当下就出现了一具无头的地观音尸体,那一副可怜的萌像看的我实在有些不忍,根本无法想象,这个脑袋犹如一只可爱的小狐狸一样的东西就是那凶残的随时可以了结我们性命的地观音。

“差不多了,你俩快进来!”耗子吼我俩。

他在后边掩护着,我俩赶紧顺着那不大的土窟窿钻了进去,然后就又把他往回拽。可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又是一道银光冲了过来,耗子看在眼里,赶紧反手又把那块石板拿起来,想用它重新堵上这个入口,但那家伙速度太快了,眼看着从耗子肩头位置就飞了过来。就听耗子啊呀一声,肩膀头处衣服被划破了一大跳,里边泛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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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网之鱼

耗子忍着肩头的疼痛,用最后一丝力气把那块石板合上了,石板的另一头就听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幸好这块石板够坚硬,还足以抵御这群小家的锋利的爪子。

耗子皱着眉头,有气无力的靠在一边,我也没心思仔细观察这一层墓室的结构了,赶紧拿出应急药箱找纱布。耗子这道伤口很深,已经可以看见骨头了,很难想象那小东西的爪子到底有多锋利,不敢犹豫,赶紧取出云南白药为他涂上止血,然后再用纱布包好。

疼的他呲着牙咧着嘴,眼泪都淌出来了:“哎呀……哎呀**他大爷呀!等老子满血复活的,***,我非让这群小杂种吃不了兜着走!”

我故意拍拍他的肩膀上的患处:“得了,刚才是谁在叫唤来着?你这大体格子没事,只要不感染回去还能继续泡妹子!”

就在我们说话这功夫,忽然四周亮了起来,虽然光线有些暗,但却足以照亮整个地下空间,三人为了节省电量关了头灯。再一看去却见这石壁后的墓室中有不少灯盏,在我们刚刚进来的一刹那竟然同时亮了起来。

一只像猫鼬大小的地观音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它一看四周亮了起来暴漏了身形,赶紧一溜烟的冲进了墓穴深处不见了踪影。

“看来这哥们也算是地观音里快成精的了,个头可不小,一会儿咱们有麻烦了!小心点吧!”

耗子说既然当下左右的油灯都亮了我们也就不用怕那小东西了,它也就是借着速度快,且隐藏在黑暗中偷袭才厉害,没了黑暗的遮蔽老子一手就能掐死它。不过担心的却是这些油灯,在墓穴中几百年都不曾亮过,早就没有灯油了,咋能咱们一进来就亮了?咋地?满族贵族能用起深海鱼油做灯油,那一个游牧民族的渥巴锡也能用得起?

我说:“你别小瞧了古人的智慧,古墓中的油灯是用来守护亡灵的,既然是亡灵所用自然是不需要它亮起的,而且没有空气它也不可能亮,但刚刚我们打通了这道石墙,空气进来了,肯定是灯油中含有某些化学元素,遇空气即燃。”

现在我才算真正有机会多看了几眼石壁这一侧的墓室,墓道还是很幽深,因为油灯昏暗,根本望不到尽头。但我这次可以确定,这里的尽头处一定就埋着渥巴锡和洛桑丹增大喇嘛了,因为整个墓道的左右两侧尽是一些石像,有的是些牛羊,有的是些佛像,与当时西蒙古族的民风很是相像。

美惠也点头称:“嗯,这回差不多了。”

耗子说这汗王事可真不少,刚才那边的墓室也挺大,还是乾隆爷派人修的,直接葬在那不就得了嘛?何苦呢。

我对他道:“那确实是乾隆爷为他选的陵寝不假,但从风水学上来讲并不是极佳的□□,另外很多规格也不符合蒙古人的葬式,还有那个榆木棺材,明明就是害他的,他的后人名义上把他葬在前陵,实者却继续开挖墓道,把渥巴锡的尸体葬在了地面北斗七星对应的北极星位置才对,你俩不信就看着,一会儿会出现两个拐角,然后一路向北偏西的方向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到时候再出现尽头便是渥巴锡尸身的真正葬所了。”

壁画中的秘密(1)

我想用对讲题提醒老谢,小心地观音窜出去伤了他,可这里也不知有什么电磁干扰,对讲机里嗡嗡直响,气得我只好关了它。

美惠把藏刀结刺又揣进了腰间道:“咱们得赶紧走,这里的灯油肯定有限,而且耗子哥打开这个入口本来就不大,为了防止地观音窜进来又用石板盖上了,三人呼吸还有供这么多的灯盏燃烧,空气的消耗肯定不少。”

想到这里我和美惠扶起耗子继续迈进了脚步,不过这次向前行进别看四周已经有了照明,但我却更加小心了,我心知肚明这里才是真正的汗王陵寝,如果说前面的空冢我们并没有经历什么危险的话,那么所有的危险理论上来说应该是在这个真正的汗王陵寝等着我们才对。

左右灯盏间依旧有不少壁画存在,这些壁画相对来讲保存的比较完好,而很明显这些壁画并不是出自大清皇室御用画师之手,其笔法都极为奔放,一看便知这些作画之人都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我怕错过某些小细节,便一边搀着耗子,一边从第一幅开始看,我看的是左侧,美惠去看右侧,尽量用最短的时间了解壁画中记载的所有信息,我想这些应该才是当时最真实的土尔扈特人留下的文化,和他们想表达的信息。

第一幅上画的是土尔扈特人在一片苍绿的草原上放牧的美好景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第二幅中出现了两个高大的男人,都是身披黄袍的王者打扮,二人在一个蒙古包中好像正在商议着什么,看这二人所站立的角度地位和权利应该是平齐的,蒙古包外两队不同打扮的士兵来回巡视着,这两队人应该分别是这两位头领所带之人,而他们所在的这个蒙古包,也是临时搭建,为他们这次秘密会议准备的。看这样子,他俩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游牧民族的汗王。

第三幅壁画,是其中一位汗王带领着亲兵压着一个球笼,囚笼之中竟然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虽然这只是一副静态的壁画,但那囚笼中的女子被画的却十分惊艳,以往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当属南海月了,但这女子看在眼里却犹如那仙女下凡一般,让我的眼睛舍不得离开画中的她,她的肌肤雪白如玉……只是太白了,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看的人不寒而栗。

“哇……真他妈邪性,这小娘们长的,有点西方吸血鬼的意思,美的慑人魂魄,却也冷的让人望而却步,你说历史上有这么一号美女嘛?杨玉环?也没这么苗条呀?西施?貂蝉?”耗子自言自语道。

“滚犊子!别在我面前磨叽,你家西施貂蝉是那个年代的?继续往下看!”

第四幅壁画,那女子被压到了西蒙古汗王的大帐前,我之所以确定这是西蒙古族是因为看帐内的这些侍从们打扮有些像西域人,而且守卫们手中依旧拿着的是跟我们相同样式的藏刀。西蒙古这个部落汗王见到这天仙下凡般美貌的女子后十分满意,与另一个部落马上就签订了一份契约,但壁画中也具体看不见这契约上的内容是什么。

壁画中的秘密(2)

第五幅壁画,美艳的女子终日被铁链锁在汗王帐内,几个佣人端来一盆血淋淋的液体递到了她的嘴边,女子那美丽的容颜露出了贪婪的凶相,一饮而尽,嘴角处一滴滴鲜红的液体还不停的渗出。西蒙古这位汗王坐在不远处看在眼里也是不住的摇头。

第六幅壁画,记录的是一场未被载入史册的大规模战争,成千上万脑后竖着辫子的清军与西蒙古骑兵混战在了一起,双方死伤惨重,但清军后方依旧援军不断向这个部落杀来不给他们喘气之机,那位汗王坐在囚笼前看着被铁链锁住的天仙每人潸然泪下下,眼看着自己的部落牧民就要被那些杀红了眼的清军宰杀殆尽了,这一切仿佛都是因为她惹来的祸事。

每幅壁画都占了很大一面的墙壁,横向足有十来米,色彩斑斓栩栩如生,看得人不由自主的好像回到了几百年前那个年代一样,只是壁画到了这里就是个尽头了,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行进了一百多米,前面出现了一个祭台,祭台上摆着一樽巨鼎。

“美惠,你那边看完没?那边六幅壁画什么意思?”我把对面的美惠叫了回来。她也刚好看完了第六幅。

她说上边记载的是西蒙古族迁居遥远的伏尔加河河畔,当然这个河是不是伏尔加河不知道,只是看有很多大鼻子往来不休估计应该是沙俄境内,与史书上记载的土尔扈特最早的大迁徙可以对上。然后就是沙俄女王不停的像这儿部落征兵,如果从这里判断,这个西蒙古部落肯定就是土尔扈特人,到最后记录的就是渥巴锡不堪受辱带着部落所有部众东归的记录。

这些与史书上记载的没什么两样,可最奇怪的就是其中有一副壁画上记录的东西很可怕,土尔扈特部落在迁移到沙俄的伏尔加河盘的那些年头经常有牧民会得有种怪病,发病者像疯了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竟张开嘴疯狂的撕咬自己同胞的脖子,吸食他们的血液。汗王无奈,开始的时候只能发现后就杀了,但后来这病像病毒一样扩散的很快,那群得了这种怪病人的儿女竟然也被遗传了,最后汗王不得不下令把得了这种怪病的牧民家庭彻底灭族!

可这依旧无法阻止可怕病毒的蔓延,时不时还会发现一些人在夜里撕咬牲畜。汗王已经被这可怕的病毒逼的走投无路了,只好去找喇嘛们商议,那群喇嘛把汗王带到了一个墓地,从墓地中挖出了一口棺材,棺中躺着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这棺木也不知被埋入地下多久,这位女子身体依旧栩栩如生不曾□□。

汗王与喇嘛们商议过后,好像决定了什么,之后就策划了土尔扈特东归的路线,这位汗王应该就是渥巴锡。再然后就是他们回归时的艰辛了,史书上都有记载,并无异处只是他们的东归竟然也带上了那口棺材和那具美艳的女尸。清军在新疆伊犁并没有放土尔扈特人和渥巴锡进城,先是拉走了那口棺材和女尸,然后……你们都知道了。

壁画中的秘密(3)

原来对面的壁画记录的就是渥巴锡时代的土尔扈特东归,除了那具女尸和在沙俄境内土尔扈特部落不停传染的可怕病毒外真的与史书上记载的没有什么太大出入。由此可判断,我这边的壁画中记载的就一定是16世纪后期西蒙古土尔扈特部为何要远离中原迁往遥远的沙俄伏尔加河畔了。看来,史书上记载的东西不可尽信,至少土尔扈特部大迁移与准格尔的入侵没有什么关系,真正入侵他们的是八旗的鞑子兵,而入侵他们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美艳动人嗜血成性的女人!

这时三人突然像是默默的形成了某种默契,异口同声吐出四个字:“叶赫公主!”

没错了,肯定没错,这就是丽丽家族谱上隐隐约约记载着的叶赫公主,终于到最后把矛头指向了叶赫公主!可这位美艳的叶赫公主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身染这种怪病?她又是如何到了新疆西蒙古土尔扈特部落的?另一位部落汗王为何要用“叶赫公主”与土尔扈特汗王交换?他们那时到底签订了什么合约?虽然现在我们还对这一切不得而知,但我却觉得这个被浩瀚的历史长河所掩盖的惊天秘密已经离我们不远了,也许揭开这个秘密的那一刻,就是我和耗子甩掉那xiōng中丑陋的骷髅yīn影的时刻。

此刻,耗子的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发炎了,脸色有些发白,他皱着眉头道:“哎!后悔当初不学无术啊,如果咱们有命出去,得赶紧去找纳兰先生问问了,他估计肯定能知道这位大美妞是何许人也。”

我说:“重点其实不在这里,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位叶赫公主的身份就那么特殊嘛?中间转手这么多次,被送到了土尔扈特汗王手里,可这样的美人明知道是只能看不能摸的,那位汗王多图必呀?为了她让整个部落大迁移,最后还闹了个病毒扩散!最可恨的是他妈跟他做交换的另一位汗王,明知道是个炸药包,还当大礼送给他,缺德带冒烟啊!”

三人也只能靠这壁画中传递的信息猜测出一二,但具体那位叶赫公主是何许人也,和这之间两个部落到底有什么利益链就不得而知了,无奈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那樽巨鼎,这巨鼎实在太大,以至于我们三人竟得仰视,足有10米高,全身是青铜铸造,工艺并不太精湛,外边泛着绿色的铜渍,整个鼎身刻着不少的铭文,可惜都是蒙语我们并看不太懂,就连出发前吹的很邪乎的美惠也看的支支吾吾,问了她半天只是说还得再研究研究。

“偶吧,你绝不觉得这樽铜鼎怎么看怎么怪?”她道。

她不说我也是有这样的感觉,试着去摸了摸那铜鼎,却觉得这鼎中似有温热。鼎在古时候是用来烹煮用的器具,一般是三足两耳,后,到了十世纪后的几个朝代也有些香炉被改成鼎的造型使用的。这时我才发现这鼎到底哪里看着别扭,原来这大鼎竟然是四足的,而且每个足的造型都不同,都是兽首形,分为狼,乌鸦,海东青,蚩虎。

奇形怪状的大铜鼎

“我靠……这怎么……?怎么可能?远在藏区的西蒙古族崇尚的神兽竟然和满人一样?”我疑惑道。

美惠也认得四大神兽之一的海东青,说:“这不是海东青嘛?好像只有咱们东北才有,藏区不可能存活呀?”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回头瞪着她道:“原来你早就认识海东青?上次在你们老家你可是看过我这枚扳指的,当时你怎么不说?”

“我……我忘了……干嘛呀?凶巴巴的?”她卖起了萌,装着可怜。

我用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她的眼神中全是天真与萌相,不像是在撒谎,这才想起来,那时她父亲刚刚过世,心中满是踌躇之情,一时脑袋里也肯定是空荡荡的,想不起来也属正常,而且她的性格非常直率,心里瞒不住什么事,怕不会知情不报。

我这人就是如此,表情yīn一阵晴一阵的变化很快,可不像那些成功人士能把内心的邪恶隐藏的很深。马上换回了平时的嬉皮笑脸对她道:“哈哈……哥跟你闹着玩呢,别在那卖萌了。”

耗子捂着自己的患处也没啥细心,围着巨鼎转来转去打量着,嘴里还嘟嘟囔囔:“这要是小点嘛……回去还能给你昊哥换点医药费出来,估计扔头道街那片少说也能给个这数。”说完握紧了右手拳头,意思是十万。

我说你可拉倒吧,你老子不缺那十万,有那闲工夫还是想想咱们一会儿咋出去才是真的。

这巨鼎的四足的造型非常逼真,看得出当初土尔扈特工匠铸造它的时候重点并不是鼎身,而在鼎足,每一个足都要高出耗子的身高,用手一敲,发出的声音十分浑厚,铸造时使用的应该是千足铜。这鼎可以说是中华文明的一个标志性象征了,丝毫不亚于象形文字在历史上为华夏民族留下的记号。

要不是土尔扈特人东归,这汗王也算是一方君主了,墓中别说有鼎,就算是有活人祭也不是什么了得,只是这大鼎的四足实在太特殊了,我猜不透它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渥巴锡死时是乾隆年间,如果依照满人的文化亲王葬式有个铜鼎倒也没什么,只是西蒙古人有自己的丧葬文化,从刚刚疑冢来分析这里才应该是渥巴锡的真正冥殿所在,不必遵循大清的习俗才是。除非这铜鼎摆在这里有其它意义,再不济土尔扈特工匠也不会在这位他们最伟大的汗王冥殿中祭品上开玩笑的。

那这四大神兽的鼎足是何意?按照我的理解,这四大神兽是满人信奉的东西,那它们毕竟就是□□某种与满人有关的邪物所生。

美惠指着大鼎的底座道:“偶吧,你看,鼎的底座是与这墓道的山体混成一体的,下边不知还镶入多深呢。”

果不其然,美惠说的对,鼎是方的,底儿却成椭圆型,直接陷入了山体地面中,也就是说那四个诡异的鼎足根本不起什么承重作用。刚刚看那群地观音可以确定,这昆仑山下肯定有温泉,那么这大鼎几百年都保持温热就可以解释的通了,鼎底镶入山体里,肯定也与温泉所连同,这才保持住了大鼎的温热——

关于诡话悬疑社成员做广告情况的解释:最近不少亲爱的读者都反应诡话悬疑社的6位作者的书都挺好看,但书里普遍存在广告,这里作为社里的老大哥,为其他兄弟姐妹解释一下,本身6位就都是一个机构的作者,又全部以打造腾讯经典悬疑惊悚小说为目标。所以我们更希望读者朋友们可以多来关注相互的作品,当然,我们每一本书,每一个人固定时间都要去内部开会,来分析彼此作品的一些心得,都是为了能把书写的更好一些。至于大家说的广告事件……我觉得都会在每章节的最后部分,要么有分割线,要么有小括号,如果您不喜欢,大可以不看。另外也不存在浪费流量问题,更新出这么几个字,连1kb都不到。当然我相信看我们书的朋友们都是深爱这本书的,相信你们的眼光,相信诡话悬疑社6位兄弟姐妹,是你们的关注才让我们成长。无双代表,润少,子语,艾潇,天水茗香,夏日微风对大家说一句:我爱你们,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血祭

美惠还是很了解我的心思,要说这丫头是我心中蛔虫都不为过,没等我发话人家把探yīn爪嗖的下扔上了十来米高的鼎上,正好爪子扣住边沿,她拽了拽还算结实,也没说什么,三下五除二就窜上去好几米,想要去看鼎中之物。

“你这丫头别毛毛愣愣的,给我下来,你知道里边是什么呀就上去?咱们最好别生事儿!老老实实的去找洛桑丹增的尸体。”我吼道。

她回头笑道:“嘿嘿……你别总把自己当我爸一样唠唠叨叨,怎么你愿意当我长辈?我还不了解你?鼎中到底煮的是什么其实你比谁都想知道。我就是不想让你俩看扁了,以后少在我面前说什么海月海月的,酸不酸?她能行的我怎么就不行了?”

她突然搬出了海月……这让我哑口无言了,虽然只是仅仅相处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但在我眼里别看海月跟美惠同样是妹子,年龄也相仿,但海月远要比美惠处事成熟稳重的多,遇到危险都是要先经过大脑的,可美惠就是个愣头青。如果让这俩丫头碰一起,我丝毫不怀疑美惠肯定会对海月大打出手,醋坛子打翻了真是谁也扶不起来。

我还在无奈的摇头呢,美惠的身手不含糊,几下就窜了上去,低着头打开头灯向下瞅着。

“美惠?里边是什么?”我问她。

我发现她踩住大鼎边沿的腿有些打颤,这丫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能让她如此胆怯的,看来这鼎中之物非同小可。

“美惠!下来!你小心点!”我嘱咐她。

谁知我不说话还好,这一喊,她竟然哆哆嗦嗦一脚采空径直从十米高空掉了下来,十米的概念是多高?那是4层楼的高度,这要是摔下来少说也得断胳膊折腿儿。

好在这时美惠才从刚刚的惶恐中惊醒了,双腿一扣,大头朝下,借着双腿扣住绳索的摩擦力慢慢缓解垂直的下落势头,她的双手平伸,尽量让身体保持水平,这姿势十分飘逸,有些古时侠义大盗的感觉。

“哎呀**!女侠!女侠!”耗子在一旁夸道。

我伸出双臂正好把他接住搂入怀中,如果是平时,肯定是想入非非,但此刻我却一点yy的感觉都没有。她和海月仿佛是一个迷一样,单是这矫健的身手就不是普通女孩应该拥有的,别说普通女孩了,恐怕就算是专业的体cāo队的妹子们也很少能做出这样动作的吧!海月不说了,可她与我可以说已经是模棱两可的关系,到底有什么话不能对我直言?什么样的秘密能让她这个性子直率的丫头守口如瓶呀?

“说了小心点,心里想屎呢?”我也急了,骂她道。

此刻的美惠还是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我把她扶在一旁做起来,看了看水壶,还好,这密道下有地下温泉,温度很高,我们折腾了这么久水壶中的水也化了,她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这才缓过了神。

“血……血……”她惊魂未定结结巴巴道。

“血?里边是血?”

她点点头:“全都是血,被煮沸了的血,贼多!”

奇怪的鼎足

血?这渥巴锡陵寝的大鼎中竟然装满了血?这是何意?就算是用活人烹煮了祭祀也在情理中,毕竟西蒙古族民风淳朴奔放,但用鲜血祭祀的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这好歹是汗王墓葬,每一处的布置背后都肯定有些说道,如果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还真不放心。

耗子问她:“妹子,你看错了吧?这么多血过了几百年早蒸发没了,下边温泉的温度可不低。”

我眉头紧锁,在额头间形成了一个川子。“耗子,是血!刚刚咱们没觉得咋样,你现在闻闻,是不是有股子血腥味,而且越来越重!”

也许是刚刚我们破墙而过,不经意的触碰了什么机关,导致这个机关在地下重新打开让地下的滚烫温泉流通起来,这才让这大鼎中的鲜血又变的滚沸,可耗子说的对,这么多年了,哪来的鲜血?

头顶的大鼎中不时的传来咕嘟咕嘟水被煮沸了冒泡的动静,片刻间那股刺鼻的腥臭味更重了,我们三人都带着防毒面具,这股味道竟然直接穿过防毒面具透了过来,可想而知,如果把鼻子裸露在外恐怕连正常呼吸都困难了。

我分析这铜鼎在渥巴锡尸身入陵寝之时一定是巨型某种仪式时使用的,而只要有人从墓外进入碰到某个机关,那这大鼎又会自动灌入鲜血重复着几百年前的那个仪式,血倒不是可怕之处,怕就怕这些全都是人血!这慢慢一鼎的人血是要死伤多少人才够?

美惠毕竟是个丫头,为人莽撞,我不亲自看过还是有些不放心,想到这里我嘱咐他俩,暂时先打开氧气瓶吧,使用背包里的小氧气瓶中的压缩氧呼吸一下。然后两手拽住了探yīn爪的绳子往上攀登,我没有美惠的能耐,为了确保我再看到鼎中那骇人景象时失足跌落事先还是为自己系上了安全锁。

爬到大鼎的最高处,俯身往里一看,确实如美惠所说,鼎中满满的全是滚烫的鲜血,已经煮沸了,偶尔一个血泡爆裂甚至已经溅到了我身上,很明显现在地下温泉完全已经与这大鼎底座下的容器循环起来,估计这温泉水肯定是滚开的,要不也不会温度提升的如此快。不知是我晕血的缘故,还是视角上存在偏差,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鼎中盛着的沸血好像慢慢在提升着高度,越来越多了,我还在犹豫间那鼎中的沸血竟已涨到了边沿处,我赶紧缩回手紧紧的抓住了安全锁。并不是自己视角上出现了偏差,而是鼎中的血确确实实在提升着高度。我惊愕在那里也想着不宜久留赶紧下去,可不经意间却发现煮沸了的血水中翻动着一个东西,我怕自己没有看清,或是出现了幻觉,拼命的眨了眨眼睛,这并不是幻觉,随着上下翻滚的血泡,鼎中竟有不少圆坨状的东西也被搅到了表面。

“双子!鼎越来越烫手了,快下来!”这时耗子担心我喊道。

(请各位继续狂轰乱炸吧,忘记提醒了,连载一个多月我这本书已被说成好多本达成佳作的高仿,好像还差绝地苍狼,鄙人十分荣幸!)

血沸汹涌

我说:“马上,你把望远镜扔给我!”

耗子一只手使劲儿一抛,我把望远镜接住,对准了沸腾的血浆中的物体一瞧,身体顿时竟瞬间冰冷了许多。鼎中血水里的是一颗颗表情迥异的人头,女人头,有的对我咬牙切齿好像表达着xiōng中无比的仇恨,有的嘴角挂着yīn霾的笑容,有的眉宇间透着□□着我。而她们都微微张着嘴,一口口鲜血不停的往出吐。天……人脸菇!这鼎中煮的竟然是人脸菇!

这时滚烫的鲜血已经挨近了大铜鼎最高的边沿,我赶紧利用安全锁向下滑动。随着我的身体落地,那上边被煮沸的鲜血竟然从鼎中冒了出来奔着我们洒来。

三人慌忙互相搀扶着向后退,但这沸血如同决了口的洪水一般从那铜鼎中喷出就止不住了。我看的真真亮亮的,墓道呈水平面,没有什么凹凸起伏的坡,可这些沸血竟然不往墓穴深处流淌,却径直冲着我们后退的方向而来。

我心中暗想,完了,这次是失算了,本以为这东西是下葬时举行祭奠所用,没想到是土尔扈特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利用人脸菇设计的一个防盗装置,蒙古人也损那!看来我们三条小命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三人的腿早都突突了,哪里还跑的快,只能回头眼看着那滚烫的沸血汹涌而至,我很难相信,这么多的鲜血是如何从那人脸菇嘴里吐出的,我觉得这容器内部应该还会有个什么接引的装置接入地下,地下也不知道储存了多少尸血,这些血液古人又是用防腐手段保存至今的。

“美惠,可怜了你这张漂亮脸蛋咯!”我眼看沸血至近唏嘘道。

此刻的崔美慧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并没有放弃。

“偶吧……快把探yīn爪给我!还没到留遗言的时候!”她喊道。

她用眼角余光一扫我们头顶的斜上方,然后一甩瘦弱的胳膊,探yīn爪的绳索正好飞上了墓室顶端凸出来的一块石笋,在石笋上转了几圈后,美惠一按绳索一端的开关,锋利的爪尖直接镶入那石体中。

已经无暇顾及那绳索是否系的结实了,好在这改良后的探yīn爪也都是专门的工匠用精钢铸造而成,绳索里也都镶着不少钢丝,承受我们三人的体重问题也应该不大。

“抓紧我!”美惠双手已经握紧了绳索说着功夫就要一跃而起。

我抱住她的杨柳腰,耗子抱住了我的腿三人一跃而起,荡起在空中,耗子脚尖刚离地,那汹涌的沸血就把整座墓穴彻底吞没了。因为重量实在过大,惯性所致三人在空中荡来荡去根本没有个落脚的点。美惠虽然是个练家子,承受我一个人的重量还不成问题,但耗子这大体格子此刻真是成了累赘。眼看着美惠攥紧绳索的手也开始往下滑了。

“你大爷的!耗子!松开我,握紧绳索,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嘛?想让我们俩跟你陪葬是不是?”我一边骂,一边抽出一只脚就踹他——

(本书千人读者群向大家开放:129442452,验证信息为书名,或喜欢角色的名字)

险滩登陆

“双子,你瞅你咋这样呢?都是兄弟,咋个意思?你们小两口恩恩爱爱搂搂抱抱的就不能让你昊哥也参与下?再说昊哥临来时蒸过桑拿了,这要是掉下去不得连毛都褪了?”这小子还嘴硬呢。

可他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但他自己不保,也得连累我们俩,赶紧抓紧了绳索松开了我的大腿。

我说:“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头顶这块石笋就是再解释也得承受咱们三的重量,一会儿咱们使点劲儿,荡到对面壁画那用登山镐看能不能刨动,使点劲儿!”

这时正好三人同时荡到了一侧的石壁上,一起用脚使劲儿一蹬,绳索借着我们这股惯性就向对面的石壁冲了过去,三人看好时机一只手握紧了绳索,一只手抽出背后的登山镐,卯足了劲儿刨了下去。这登山镐的镐头被打磨的锃亮那都是相当于开过光的,又是合金铸造,坚硬无比,咔嚓一声镶入了墙体中。这时绳索又再一次荡回对面。

“兄弟姐妹,赌一赌吧!”

当探yīn爪的绳索再一次荡回登山镐这一面的时候,三人看准时机,在最接近的一刻同时松开手,反身借着绳索的惯性就跳了过去,双手死死的握住了登山镐。

我长吐一口凉气,幸好这登山镐钢口好,我们把握的时机也好,可以说更好的是我们的运气,一旦出现半点差错堕入沸血之中,那就好比身入岩浆也差不多了。

可随后问题又来了,我和美惠还好,再坚持一个小时也没问题,但耗子有伤,一只胳膊不敢用力,眼看着已经累的一脑门子汗了,怕是挺不了多长时间的。

“双子,看来哥要寿终正寝了!”

我骂他道:“你给我闭上乌鸦嘴,不懂就别乱吠!寿终正寝说的是老死的,你这叫横死!老子可不想以后回去每天晚上梦着你这张死脸,再挺会儿!”

我料想这滚沸的血既然用来防摸金校尉的,总不能无限的在墓道里淌吧?过了一定时间,肯定会顺着墓室的地缝或者其他排水设施渗入地下的。可只有一点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明明四足大铜鼎的另一侧没有墙,地面高度与这边无异,怎么这沸血单单向我们这边淌过来那边就一点事没有呢?难不成是我眼睛看错了?

这时我忽然留意到一个细节,我们刚刚绕在头顶那块石笋上的探yīn爪绳索依旧依靠的惯性左右荡着,绳索的最下端刚好没入那喷涌而来的沸血中,然后在荡到我们这边时候绳索尖又微微从沸血中露出。我怎么看那一小段绳尖竟然没有任何变化,非但没有被滚烫的沸血腐蚀,就连颜色也未变分毫。我一只手赶紧拿着望远镜重新仔细瞧过去,生怕是我这一直自以为豪的视力在跟我开这莫大的玩笑。可望远镜里放大了的景象很真亮,绳索末端与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就连一滴血渍都没沾上。

我忽然想到了我与耗子在乌鸦神庙中那一夜见到的景象,神庙外那群怪里怪气的满人围着篝火跳起诡异舞蹈的景象,还有那樽乌鸦神像,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却在我俩眼中面露凶相。耗子还误把一根草棍儿当成了价值连城的龙雕玉佩!

嬉皮笑脸

“我靠!有没有这么玩人的?”我脱口而出。

美惠以为我吓傻了,赶紧安慰我:“哥,再挺一会儿,你俩挺住,这沸血肯定能落下去。”

我坏笑着抬头冲美惠飞了个媚眼,故意带着哭腔逗她道:“哎!美惠,看来咱们这次是大势已去了,你看看,根本没有退潮的意思呀?要说哥这辈子也活到而立之年了,遗憾吧,也没啥,钱也不缺,生活一直无忧无虑,还有下边这么一位狐朋狗友,就是可惜了,到现在还没娶着媳妇儿,咱要是能挺过去你看能不能帮哥完成这个心愿?”

美惠是直性子,这要是换做南海月早就看出点啥了,她见我似要放弃了,也知道依照这样下去三人定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最后苦苦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偶吧,真没看出来你还挺是个挺懂浪漫的爷们,生命到了最后一刻还想起求婚?好,希望美惠来生能做你媳妇儿吧!”她情到深处,眼中竟泛起了泪花儿。

我实在不忍看她伤感,想第一个跳入沸血中向他们证明我的猜测,但耗子就在我下边,有些碍事,我也起了坏心,又唤耗子道:“陆昊天!”

“朕在!”

“我们两口子最后关头调情呢,你说你个光杆司令在这当啥电灯泡,就先安歇了吧!”说完,腾出一只脚使劲就朝他那大脑门子上使劲儿踹。

这小子本就一只手吃劲儿,哪禁得住我这通折腾,一下就掉了下去,我看他落下去了,也纵身跃入汹涌的沸血之中。

上边的美惠简直看傻了,撕心裂肺的喊:“无双哥!不要!我……我对不起你们……”她竟忍不住悲伤泣不成声。

这汹涌的沸血滔滔不绝,气势如虹,但却与我判断没有分毫差错,果然竟完全是幻觉,我的身子落入其中直接站住了脚,没有任何感觉。再一看身旁的耗子,还在那折腾呢,手蹬脚刨,张牙舞爪的,嘴里也不闲着,把我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个遍,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了。

我上去就是一脚:“你他妈作妖呢?骂两句得了呗,这咋还没完没了的呢?给我消停的!”

他一个激灵从地上蹦了起来,闹着脑门,傻呵呵的笑道:“哎,这咋整的?没事?哎?咋整的呢?**,血咋直接从咱俩身体钻过去了?也不热呀?不对不对,都没感觉呀,妈的,幻觉!哈哈……有才!双子,你真有才!可吓死老子啦!”

美惠一看也止住了眼泪,从镶入石壁的登山镐上一跃蹦了下来,抹了抹泪花,竟乐的与我抱在了一起,娇怒着责备我:“吓死人家了,我以为你……你能不能早点说呀?不知道20多岁的女孩子也会吓出心脏病嘛?你可太损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坏笑道:“哎哟,还耍上大小姐脾气了,不理我理谁呀你?你完了,刚才可是答应做我媳妇儿了!我看你还往哪跑!”

邃迷

耗子这时候接茬道:“哎?哎?哎?我可是刚才听美惠妹子说下辈子做你媳妇儿啊?可不是这辈子?你耳朵里进屎了是不是?”

这里倒也不是打闹调情的地方,我反手抽出一只登山镐,甩开膀子使劲儿就朝那大铜鼎扔了过去,顿时,整个墓道中被那轰鸣的撞击声震地微微摇曳起来。顷刻间四周汹涌的沸血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又再度恢复了我们刚刚进入的模样。那条绳索的惯性还未结束,依旧在空中荡来荡去。

“这怎么回事?咱们进来也没记得触碰什么机关啊?怎么会都是幻觉?而且三个人的幻觉还是一模一样的?”美惠惊道。

我指着大铜鼎后说:“喏,我觉得八九不离十答案就在那儿了,瞅着没有?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咱们看呢!”

经我一指,显然他们俩也发现了,那硕大的铜鼎后竟然有个小脑袋瓜儿做贼一样的躲在那里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的盯着我们三人。是那只刚刚从缝隙窜进来的地观音,这地观音远比其他的小家伙大上许多,现在竟是两条后腿着地,两只前爪微微弯曲着,就像人一模一样,远处看去就些像一只大老鼠,或者……

“妈了个巴子的!这不就是咱东北那嘎达的黄鼠狼嘛?瞅这个头估计是要成精了,你们看这两个小绿豆眼都放着贼光呢!”耗子说。

我觉得这只地观音也明显与其他的不同,最起码地观音本就聪明狡猾,但这只大号的可以说比它的子孙们的头脑要更聪慧上许多倍,毕竟我们三人都带着武器,硬碰碰就算它的爪子再锋利,速度再快,也难免被美惠抓到,它也定是看到美惠手中的小结刺是如何削掉同类的脑袋的,所以不愿轻易与我们正面交锋。却躲在暗地里对我们使这些yīn招,成没成精我不知道,最起码在这昆仑雪山中能活上几十年的动物那也定是都吸了此地大地之精华的。

“美惠,这么远还能施展下女侠的唐门绝技不了?”我问她。

她说够呛,一来这里视线有些昏暗,但那小东西既然露出半边脑袋,也倒是可以试试,如果打不中再想办法。

美惠拿着结刺闭着一只眼睛,用单眼对准了视线去瞄准那小东西的脑瓜儿,我忽然觉得她很美,呵呵,看着她聚精会神的模样,让我有点不忍去追问刚刚她的一句口误了。我记得她刚才以为我与耗子丧生在沸血之中竟然说出句“我对不起你们。”看来这丫头也有不少事瞒着我。

我发呆这么会儿功夫,美惠竟还没扔出藏刀,呆呆的标准着那小家伙一动不动,仿佛整个动作都静止了。

我推了推她:“美惠!美惠!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可不管我怎么呼喊她,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推了几下竟然径直的向后仰了过去,我赶紧抱住她。这时她那美丽的眼眸正好与我四目相对,顿时她打了个激灵,从我怀中挣脱开来,手舞足蹈的推开我,喊着:“不要,你不要过来……”

梦境中的诡相

她的表情并不像在开玩笑,整张脸惨白惨白的,面无血色,看的出这丫头是真从心里往外陷入了惊恐之中。

我不知道她这是闹哪出,赶紧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安抚她道:“没事,没事,没事了,美惠,把藏刀放下,我和你耗子哥在这呢,我们都不会伤害你,你看,你看我,我是偶吧……”我学故意着她平时卖萌发嗲的语气。

这时她的情绪才稍有缓和,气息也逐渐调整的平和许多,过了几秒后,才把小藏刀重新插回到了腰间,然后蹲在地上,用双手捂着脸默默的哭泣起来。

我慢慢的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我的姑奶奶,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你吓这样?你双哥虽然是大色狼吧,但好像我这条狼从来也没让你这么怕过呀?”

她拿过我包里的水喝了几口,又往自己头顶浇了个透凉才对我说出刚刚在她眼中出现的那诡异一幕,听的我和耗子均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刚刚她瞄准着那小东西,刚想飞出手中藏刀,可眼看着那小东西一缩脑袋又躲到了大铜鼎后边。她本想问我俩是不是追,可左右一看,我俩竟不知什么时候莫名的凭空消失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刚刚不注意我俩追了过去,赶紧握着藏刀也像那大铜鼎后跟了过去。再绕过铜鼎往后一看,顿时傻了眼……

只见我和耗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只样貌酷似黄鼠狼一般的地观音正俯身下去用那利爪从我俩身体里掏出内脏送进口中。美惠瞬间觉得天都塌了下来,这丫头本就性子急,脾气冲,哪里还有心思去分析始末,拎着藏刀眼中闪着泪花与无边的怒火就冲了过去,誓要把那只地观音大卸八块为我俩报仇。可刚冲过去,那地观音就已经觉察到了身后的异样,它放下了我俩一回身窜进了墓道深处。

美惠紧跟着也冲了进去,但越往里走就越黑,最后连两侧的油灯也没有了,只剩下她头顶的矿灯和那无休止的黑暗。她这时内心稍稍冷静了些,仇是要报的,但也是在能生存下来的前提下再谈报仇,一时间她也不知是退是进才好。人都是如此,对黑暗和未知的事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因为你不知道这黑暗之中到底藏着什么危险,不能探知的东西才是真正的恐惧源头。

“嘎噔,嘎噔,嘎噔……”起初是一阵细微的动静从黑暗深处传来,美惠以为是那小东西又在作怪了,咬着牙目露凶光,把手中结刺在衣服上蹭了蹭。可渐渐的随着那声音的靠近,美惠却觉得这并不是那只地观音作祟,这声音,更像是一个人的皮靴,而从皮靴踏地的声音可以判断,穿这靴子的人体重绝对不会低了,因为那回声十分厚重,并不像自己上学时候参加演出,一群女孩子踩着高跟鞋的那种轻盈体态的声音。

死亡的审判

试想……埋在地下几百年的墓穴内,里边传来了皮靴踏地的声音,这也就是美惠女侠,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吓的尿裤子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美惠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手中紧握结刺,心中暗想就算是地狱饿鬼出来也不能退却,今日定要找到那只该死的小东西为我和耗子报酬不可……

不多时,从黑暗中慢慢的走出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那身影在这暗无天日的墓道中显得飘忽不定,鬼魅莫测。美惠不禁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走出的这人身高足有两米,随着他的身影慢慢从黑暗中闪现出来,她也看清了那人的容颜,他身披金黄色的铠甲,脚踏一双银靴,靴子上刻着龙纹,再抬头一看,这人头戴着厚重的战盔,把整张脸都包裹在其中,只露出一双yīn霾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有一种魔力,美惠刚与他对视就已经心神不宁。

“汗王……渥……渥巴锡……”美惠第一个反应就是渥巴锡炸了尸!看此人的这股无形的威慑力,绝对就是汗王的尸身无疑了。美惠暗暗叫苦,心想难怪古人对自己的部族统领都言听计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人还未到近前这股气势已经压倒了自己,让自己还没与他斗上一斗就自乱了阵脚。这时的美惠别说与那汗王尸身厮杀了,就连自卫也彻底放弃了。

她一步步的后退着,汗王气势彻底把这野性十足的妹子的最后一丝反抗之力吞没了。“噌棱棱”一声,汗王拔出了闪着寒光的宝刃,宝刃上一条金龙游走着,口中不时还吐出一股股的寒冰之气,让整个剑身冰冷至极。

“不要……你不要过来……”美惠苦苦的哀求着他。

可他那冰冷锋利的龙纹剑已经对着美惠的脑袋挥了下来……

这时也刚好我把她唤醒了。

耗子胆怯道:“不会吧,这太邪乎了,铁子,我看咱要不还是撤吧,不行去别的地儿找找办法能不能解诅咒。我说句话你别生气,自打下了这汗王冥宫我就觉得咱凶多吉少。你看美惠刚才做的梦……白日梦,这不就是警示咱们嘛?再往前走渥巴锡要真炸了尸咱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啦!”

我不搭理他,按照古时的说法,耗子这话绝对是乱我军心,要拖出去咔嚓了的。我温柔的摸了摸美惠的额头,盯着她的眼睛给她擦了擦眼泪,这时发现她的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那种少女的光彩,却多了几分空洞,以往她的眸子是我最喜欢的褐色,可现在却不知不觉变成了土灰色。

“她好像被什么东西摄了魂,按照咱们东北的土话就是被啥脏东西迷住了!”我道。

耗子问:“啥玩应?被迷住了?只听说有狐狸精或者黄鼠狼能迷住老爷们的,咋连大姑娘也迷了?”

这句东北话挺有讲究的,这个“迷”字也读四声,指的不仅仅是变化成美女的狐狸精之类色诱男人。在东北尤其是长白山或者小兴安岭的山里经常有种类似于小狐狸或大松鼠一样长相的黄鼬类生物,叫黄鼠狼,东北话也叫黄皮子。

黄皮子迷人

这种东西老辈儿人传的很邪乎,都说它夜间会用吐纳之法吸日月精华,从而是最易成精的动物,也是最狡猾的动物。但它体型十分小,一些已经得了道行的黄皮子对付闯入它地盘的生人很有一套,据说会用某种手段让人乱了心神,比如明明前方就是悬崖,你却看是平地。明明眼前是你要抓的小黄皮子,却眨眼就变成了花瓣猛虎……这样不仅它保住了命也同样用这魅惑之术要了别人的性命,这也叫被“迷住”。

我说刚刚美惠一直盯着那只地观音看,八成就是那家伙的障眼法了,你还记得咱们刚刚的遭遇嘛?大鼎中的人脸菇,被煮沸了的鲜血,这些也许都与它有关,记住,千万别看它的眼睛!

“妈的!怪不得呢,原来是这cāo蛋的小玩应儿祸害咱们!看老子咋收拾他!”说这话,耗子发着狠就冲了过去。

“耗子!别过去,别过去!”我再想喊他回来已经不管用了,这小子一根筋。

他一转身就追到了那大铜鼎后边,我暗道一声坏了,赶紧就跟了过去。可我的脚步再快还是没赶上,一转过去,就见这小子从侧面嗖的下跳了过来,把那巴当末一下就横架在我脖子上了。

“耗子,你他妈傻了?”

美惠虽然心智还未完全恢复,但也从后边跌跌撞撞的跟了上来,一看耗子竟然要对我下死手也慌了神,急忙冲上来想夺下他的藏刀。

“耗子哥!你干嘛?快放开他,他是无双哥呀?你这是怎么了?”

我对美惠喊道:“你别过来,他跟你刚才一样,已经被那小东西迷住了,他现在已经不是陆昊天了,或者说,咱们在他眼中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耗子那大胳膊死死的夹住我,让我动弹不得,锋利的藏刀架在我脖子上已经割出了一道血痕,如果现在他手一抖肯定就让我立马见阎王。

“耗子,耗子,我是无双,你铁子,你别冲动,你听我说……你还记得长白山嘛?”我试着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的胳膊稍稍松了些,好像也在回忆我的话。“你他妈这小怪物,少跟老子扯没用的,你他妈别唬我,以为变成我爹的模样就不杀你了?你当老子□□呀?我爹现在正在北京开会呢,哪有空钻坟窟窿里来找我?”

我心里大概也已经有了数,原来在耗子眼中我已经变化成了他父亲的模样,但还能听见我对他说的话。

我又道:“你还记得那乌鸦神庙嘛?”

“乌鸦神庙……?”他若有所思。

“那南海月你总记得了吧?”

一听南海月,突然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眼里满是春光。“哎呀,海月妹子……嘿嘿……大美妞呀!那小身段,那小曲线,那皮肤……哎呀我去……”

看他意yín的如此进入状态,精神不集中。我猛的向下一低头就地滚到了美惠身后,我心想,就算你陆昊天本事再大,女侠面前也得给我消停的认栽。

神秘巨鼎

果不其然,这小子见被我逃脱了,怒骂一声,挥舞着藏刀就冲我砍杀回来。他体格虽壮,但却不灵活,美惠一个箭步跃起对着他xiōng口就是一脚,把这小子踢飞出去好几米远,疼的他叫苦连天。

“哎呀**,这是咋地了?唉呀妈呀!你俩我是记住了啊,这真是下死手啊,行啊,美惠,你是对你昊哥真好,有了小情人就忘了哥以前咋照顾你的了是不是?”他捂着xiōng口坐地上絮絮叨叨的磨叽。

我骂道:“你是不是拿我的话当屁放了?我告诉你别看它的眼睛,你咋就不听呢?”我一边说,美惠赶紧为我脖子处擦了云南白药止血,又贴上了创可贴。幸好伤口还不是很深,又不是大动脉。

美惠见耗子恢复了正常,也多少放下心来,学着我的口味打趣他道:“哥,你看你这儿子多不乖,连自己老子都砍,以后可不能给压岁钱了,不孝啊!”

“我说妹子,就别拿你昊天哥开玩笑了,你别笑话我,刚才你不也中招了嘛?”

我左右瞄了瞄,像做贼一样,想寻那该死的地观音的踪影,但又生怕着了它的道,竟也只能眯起眼睛左右扫来扫去。找了一溜十三遭那小家伙不知是因为什么不见了踪影,它也算有了些道行,估计也瞅出我们三人中我是个难啃的骨头,不愿与我正面交锋。

“美惠,把探yīn爪给我!”我喊道。

“哥,你还要干嘛?还没折腾够?”

我说:“这可不是折腾,刚刚我们都被那家伙迷住了,眼中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假象,所以这大铜鼎里有什么还是个未知数,偌大的汗王冥宫,每一个摆设都很有说道,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只是尽礼俗那么简单!”

美惠想代替我再爬上去,我还是决定亲力亲为。攀爬上去低头一看,鼎中哪里还有什么沸血,巨大的铜鼎底部隐约可见几个洗脸盘大小的白色东西一动不动。我反身重新系好安全锁,把绳子又竖进了铜鼎内部。

“双子,你还是别进去了,这里边不一定有啥幺蛾子,拿望远镜瞅瞅也就得了!”耗子道。

我不愿意理会他,他并没有攀爬至这大鼎的边缘处,不了解实地情况,大鼎太高,最高沿部分超过了两侧灯盏,所以灯盏发出的微光并不能照射进鼎内,我开始时候用头上的矿灯试了下,也不知为何光柱打在铜鼎底部十分的散,也许是角度的原因,并看不清里边的模样。

顺着绳索小心翼翼的往下落,这大鼎的四壁十分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以至于如果不是我有安全锁系在腰间,根本没有一个吃力点,我再用头灯照了照大鼎的内壁,发现内壁上也都用血色画着各种满文的符咒。我心中纳闷,内壁怎么会是满文?这铜鼎的设计可是太怪了,荒天下之大谬,外壁是蒙文,内壁是满文,意思便是外壁是给自己人看的,内壁是给满人看的?还是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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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鼎中封印的诅咒

绳索继续往下滑着,在距离底部2米的高度时,我赶紧卡死了滑轮,这是个安全距离,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再低下头微微调整了头灯的亮度,这才把下边的情况尽收入眼底。

大鼎下方边缘有一层很浅的印记,这层印记泛着的铜绿远要比外壁重很多,估计在汗王遗体下葬时这大鼎也曾被送葬人启动了祭祀仪式,煮过什么东西。到底煮过什么东西?活人祭祀嘛?我想渥巴锡这位仁德的君主应该不会如此残忍才是,可低头一瞧,这大鼎最下边的白色物体果真是几颗人的头骨。

我又仔细看了下,并没有发现其他危险。这才放下心来把安全锁全都放了下来,身入那鼎的底部。底部除了六七个这样的人骨骷髅头外便再没有什么东西了,看来汗王下葬时这个仪式就是活人祭无疑了,活人祭祀在古代墓葬中倒也常见,但出现在蒙古墓葬中还是第一次。如果单纯是杀些重罪的囚徒或逆臣倒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鼎内只有他们的头骨,尸体的其他部位骨骼并没有发现,难道是被砍了头以后扔进来煮的?想一想就觉得古代这种变态的刑法让人不寒而栗。

俯身捡起来一看,果然发现了疑点,这头骨要比普通人头略微大上一圈,而且我刚刚猜测的,如果这些都是些被问斩的囚徒的头颅,那么至少在脖颈处应该留下刀痕,人头与椎相连,锥虽然比普通骨骼软些,可好歹也是骨头,刀砍下来肯定会有些痕迹,而且这头骨非但没有被刀砍过的痕迹,就连锥骨也没有,也就是说它就是一个骷髅头,再未死之前,这东西很可能只是以这种形式生存的。

“偶吧,有什么新发现嘛?”美惠喊道。

我说:“几百年前这里煮的是几个人头,不过这头骨有点怪,咱们带回去研究研究再说。”

学过医的朋友都知道,人头骨后脑勺部分有块很大的骨头叫顶骨,人的前额头叫额骨。这块头骨刚刚下来时我就觉得它怪,现在却终于看明白怪在何处了,原来我手中的这块骷髅头竟然没有顶骨,而且额骨非常平,如果把它还原,那这颗人头必定额头很平没有曲线,这人长的要多磕碜有多磕碜。

心里不知不觉在还原着骷髅头生前的模样,不免不寒而栗,手一抖,竟没有抓稳,骷髅头应声落地,摔的裂开两半,从头骨中间滚出了一个小球体,小球体微微泛着光,在我脚下滚来滚去,好像似有生命和灵魂一样。

“尼玛……”吓的我大吼一声,嗖的下拽着安全锁拉动卡索就往上爬。

当我爬到大鼎顶沿上的时候,不自觉的回头望了一眼那骷髅头,一看不要紧,刚刚本就已惊魂落魄,再加上转头望去这一幕,竟望了深处高处,也不管什么高处不胜寒了,纵身一跃就往下蹦。刚刚我回头望去,竟看那骷髅头的眼中,那两个黑窟窿里竟若隐若现的闪出一束束的暗红色光芒来,与我们在长白山大清龙脉碰到的人脸菇口中喷出的红雾一模一样。

大鼎煮骨

好在安全锁很结实,这都是专业设备,卡扣一下子勒紧了,把我锁死在半空中不用担心摔死。

“双子!你干啥呢?这咋有啥想不开的?轻生?不用,美惠也没说拒绝你呀?是不妹子?”

美惠不像耗子不分场合的乱开玩笑,赶紧双手爬上绳索,帮我在半空中解开了卡扣。

“双子,是不是你也看见那小崽子的眼睛被迷住了?”耗子见我安然无恙回到地面后又问道。

“努尔哈赤的诅咒!”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仍然对铜鼎中的邪物心有余悸。

耗子给我点着一根烟,坐在鼎下,稍微缓了缓神,我对他们说,几百年前这大鼎并不是祭祀所用,而是利用地热煮了人脸菇,另外内壁上画的满文也应该就是咒文。这就可以解释的通为何铜鼎四足为大清的四大神兽了,土尔扈特人想用此来□□住这种诅咒的邪恶!但却不知刚刚从那人脸菇骸骨眼中冒出的红雾是不是说明这家伙的yīn魂并没有完全被震住,也许脱离铜鼎的束缚那小圆球又会重新长大,成长为那面目可憎的人脸菇。

“老谢,老谢?能听到嘛?”我拿出对讲机再次试着看能不能与他连线。

对讲机里马上收到了他的回复:“无双,你们可急死我了,刚才喊了你们多长时间?咋不说话?就听你们那边刺啦刺啦的动静!我以为……”

我懂了,刚刚从遇到那群小地观音开始,我们三人就已经进入了某种幻境之中,以为对讲机失灵了,其实三人的思绪与头脑在这时起完全已经进入了它的掌控。但我倒觉得我们所身处的幻境中却有真有假,不一定完全不可信,比如这壁画中记载的内容,到现在为止还是那般状态,未曾改变分毫,另外那铜鼎也是实打实的存在。可刚刚,尤其是美惠被那小东西迷住以后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象征着我们前方要出现的险恶?

“无双?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怎么了?”老谢急了,以为我们的信号又断了。

我赶紧跟他保平安:“啊,没,刚才我忽然想起点事来,我们没事,老谢,上边怎么样?”

“我这边还行,白天一般野兽不敢出来,但是眼看就到晌午了,你们看着点时间,如果3个小时之内不能找到汗王棺椁就赶紧回来吧,在昆仑山,没有火别想过夜!”

我看了看表,忙活了这么一阵子已经到了正午12点,昆仑山天气多变,日落比较早,也就是说我们最多还有4个小时的时间。虽然三人都以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但也只能勉强啃了一口干面包。

“老谢,你能把那条狈的肉剥下来不?还有那身皮?我回去想弄条围脖。”我对他说。

重新整理了下装备,美惠又看了看耗子的伤,都不成问题。三人穿过那大铜鼎重新奔着墓道深处走去。

但很明显美惠的脚步很犹豫,这丫头身体应该比我俩都好,而且也休息了一会儿不至于虚脱,应该是心中还在想着刚刚被地观音迷住后看到的幻觉,对那汉王渥巴锡的气势所彻底震慑。心里怕也惦记倘若渥巴锡真的尸变了如何是好,毕竟这幻象现在看来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出现。

没有回头路

我安慰她道:“别想了,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没必要跟我们俩一样把脑袋掖在裤腰带里,上去吧,我俩在下边没问题。”

“我没事,渥巴锡真的诈尸了我也能帮你俩顶一阵子,再说了,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哟,别忘了答应过送我一个明器呢。”她故作镇定跟我讨价还价道。

墓道的趋势有些倾斜,微微向下,温度也逐渐升高了一些,与地表简直是一个寒冬一个炎夏。

耗子索性直接□□膀子了,要不是有美惠在这儿我估计都得全裸。一边擦汗一边道:“这他妈赶上蒸桑拿了,早知道哥带搓澡巾来好了,以后回去我得跟我爹申请下,让他给我整点钱,在这开个天然的桑拿房肯定挣钱。”

“美惠,咱们大概走了有多远了?”我问道。

“又走出来快半小时了,估计离你说的北极星的位置很近了。”

如果我们离北极星的位置越来越近的话,那么从星宿图的位置上分析,还要出现一个向北偏西的大角度弯角。

这二十多分钟里,虽然我们不停的在赶路,想尽量节省些时间,但还是走的很小心,生怕碰到什么机关。可一路走来却如履平地,别说机关了,除了那灯盏闪烁着昏暗的yīn光以外连墓道里的灰尘都不曾见到一粒。

“多久了?”我再次问美惠。

美惠看了看表答哦:“35分钟。”

我一皱眉头:“坏了!”

“双子,咱就这么倒霉?又碰到鬼遮眼了?”

按照理论上来说,半个小时的时间按照我们的速度别说走到星宿图北极星的位置上,恐怕已经超过了3公里了,凭借当时大清国给渥巴锡划分的葬式,亲王陵寝的规模也不会太大,有一公里已经多说了。就算土尔扈特人有心为汗王扩大陵寝,就凭他们简单的工具与财力根本不行。

我说这可不是鬼遮眼,跟长白山那次遭遇应该差不多,都是某种阵法,蒙蔽了我们的眼睛。

“会不会还是那个小东西在搞鬼?”美惠道。

“不会吧,走了这么远都还没见到那小东西呢,咱们没看它的眼睛就应该不会存在重新进入它制造的幻象之中。”

我见既然怎么走都走不出这个局,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跟耗子抽起了烟,然后继续道:“其实咱们一直在绕圈,现在我一想,这只是个墓道,又不是美国五角大楼,不至于修的那么规整,怎么一点其他摆设和壁画也没有了?原来是墓主故意这么做,让盗墓贼分不清东南西北,如果我们再走下去,恐怕几天也走不出去,一直饿死在这里。”

耗子附和道:“不用饿死,这么热的桑拿房,得蒸死咱们,美惠呀,苦了你这妹子了,你看,我俩都脱了,你咋还这么见外呢?是不是都透了?”

“滚!”美惠瞪了他一眼。

“双子,那不行咱就撤呗?回去总行吧?”

我说:“且不说回去咱们还是不是原地绕圈了,就算能回去,那群小东西谁能应付的了?”

障眼法

我拿着对讲机跟老谢说了我们这边的情况。老谢说以前也听老辈人讲起过大墓里设置的这种障眼法,其实这种障眼法只是利用了人类在视觉上的误区和错觉。比如长时间只让你看一种景物,然后你只顾着留意这些景物了,却忽略了整条路其实是微微呈内弧型的,走到半天还是围着这个大内弧绕圈子。

我问他:“按照你这么说,是不是这中间应该有一个点,从这个点开始,这条墓道才进入了无休止的循环,而这个点的另一端就是进入汗王陵寝的通道?”

“无双,你要留意下,往往最不起眼的就是最关键的,试着找找,是什么景物无休止的循环,也许就是这最不起眼的装饰才是突破口,岔路就在那儿!”老谢在对讲机里说。

我仔细分析他这句话,虽然老谢的身份我们不能确定,但最起码他是个职业摸金校尉,祖辈对这种事最有经验,他不可能骗我们,而且我们的佣金还没给呢,肯定也希望我们活着出来。

“最不起眼的东西,最不起眼的东西,最不起眼的东西是什么……?”我嘴里嘟囔着他这句话。

我在他俩间不用说肯定是智商最高的,但往往越是这个时候你智商再高也没用,最需要的就是他俩这种脑袋里一条筋的,很简单一道题,我费劲巴拉的想了一溜十三遭,用各种法则,各种运算方式,还得想想是不是脑筋急转弯。人家却可以直接当它是1+1=2来计算。

“哈哈……最不起眼的就是油灯呗?”耗子突然来了这么句。

我一拍大腿,对,就是这油灯,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些昏暗的灯盏,排列着特殊的顺序延续着。这些古灯盏每隔差不多20米的距离就有一盏,极为规律,那么就意味着我们刚刚一路走来墓道中空无旁物,都把目光放在了这灯盏上,并没有留意我们走的是不是直线。

为了印证我的猜测,我把绳子拿出来,让耗子扯住一端,我与他拉紧了绳索分别站在两个油灯下做比较,这样两点成一线,马上就有了结果,在两灯之间的距离里多出一小块,我们走的整个墓道竟然有差不多五六度的弧度,用肉眼本本就无法分辨。那么只需要找到这个墓道的微弧度是从什么位置开始有变化的,就一定能找到老谢口中的“点”。

我们一点一点的拿着绳子向后量着每一个灯盏,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量到第十个灯盏的时候在它前边的第十一个灯盏与它的距离就会缩短一点,大概只有10米左右,除了这个还有一个规律,越是往回走,这弧度就会略微缩小一些,开始的时候我们用肉眼干本看不清,到了最后一段距离那弧度竟然用两端的绳子根本无法区分了,也就是小于等于1度。

“等等,偶吧,我怎么觉得好像是……这不是迷宫……我们判断错了……这好像是……是……哎呀,我还说不好这个旋转的圆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知道用什么词了。”美惠一看就是个学习不用心的孩子。

无限循环

我明白她的意思,按照我们的分析,从我们走过那大铜鼎以后,就进入了一个弧度不是很大的正圆形,而之所以围绕着这个正圆形即走不回起点又走不出去,是因为它就是个内旋转的迷宫,但这迷宫很简单,不需要去费尽脑筋寻找乱七八糟的九转十八弯岔路,它本身就是个陀螺,我们只需要走到陀螺最下方的中心处那就是个出口。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个我们的行走就使这个陀螺开始向内旋转起来,而我们虽然走了好远也没有走到最终的终点是因为确确实实三人还没有到达最低处,陀螺的中心。

耗子终于听懂了:“我明白了,咱们只想着是不是横向空间出现了弧度,影响了咱们的视觉误差,但其实不仅仅是横向空间出现了弧线,就连纵向的上下海拔也有微微的落差。”

我点头称是:“我们以为走了多少里地了,但其实我们是围绕着一个中心点打转,你们没发现温度越来越高嘛?就说明这个墓道旋转到最下方处那个点,应该就是地热层。”

“**他大爷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谁是设计师?梦x(脏话被作者和谐)了?人家都巴不得把自己祖宗葬在冰骷髅里千年不腐,土尔扈特人可好,直接给老祖宗扔她妈地热温泉里去了?”耗子道。

美惠问:“那为啥每次循环到第十和第十一个油灯的时候它们之间的距离就会有变动呢?”

“你仔细看过没,咱们往回走,它们之间的这个距离就是日益呈递减的,如果没估计错的话最后就不存在第十一个灯盏了,因为这两个灯盏可能代表的是距前端墓道的水平面高度。”我解释道。

耗子憋肚着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三人重新往回走,但这次多少心里没那么慌了,最起码知道这并不是鬼遮眼,也不是什么迷魂阵,它是有尽头的,而且尽头处可能就是出口。

越向内圈走去,这弧度就越大,走了大概1个小时的时间,竟然已经有些原地旋转的感觉了,而且墓道由宽变窄,高度也越来越低,竟然再也不是平坦的墓道了,转而变成了石阶,一圈一圈的蜿蜒着延伸到黑漆漆的地底深处。

“偶吧,好冷,你作为我的守护神,是不是应该绅士一点把外套给我披上?”美惠较弱的身躯有些发抖。

我心想咱俩指不定谁是谁的守护神呢。不过一个大男人,心爱的女孩都这般提点了怎能不识趣?赶紧脱下外套给她套了上,她爱美,来的时候我特意嘱咐昆仑山气候多变,现在又值深秋,远比长白山的温度还要低,可非不听,这个年纪的爱美女孩子就是如此,总喜欢穿着那些紧身t恤把自己包的紧紧的,尽管就是这样,该凸出的也不是很凸出……

“双子,刚才还跟进了火焰山一眼呢,这咋没走多远呢温度就降下来了呢?有点冻手啊!”就连耗子这大体格子都明显有些撑不住了。

死亡漩涡

我说:“可能咱们一路盘旋而下,已经穿过了地热层吧,我也不知道昆仑山的地质结构怎么就这么怪,就当冰火两重天呗,锻炼锻炼身体。”

嘴上虽如此说,但我心知肚明,这也印证了我前边的判断,土尔扈特人不可能把自己汗王的尸体葬在地热或温泉附近的,巴不得想尽一切办法让渥巴锡的尸体千年不朽呢,这就对了,温度越来越低,这样可以更好的保存汗王尸身。另外这样也可以打消了美惠刚刚看到的那个幻象的预言,这种温度下存放尸体,早就冻成一个冰坨了,诈尸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僵尸,僵尸,是不是就是冻僵了的尸体……?想到这里我不免自己笑了笑。只是这笑并不是由心而发,毕竟距离汗王棺椁越近,危险距离我们也就越近了。

“我怎么感觉附近有东西,离我们很近很近,你们没感觉吗?”美惠突然扯住我的袖子道。

“又是你女人的第六直觉?”我问她。

耗子打趣说道:“听说女人来大姨妈时候第六感特强,因为那时候女性荷尔蒙的小宇宙爆发!”

“滚!”

“好了,耗子,别闹,美惠说的没错,那东西确实离我们很近!你们瞅瞅!”说着我用手指向了这回旋状的石阶最下方。

我们现在可以说已经走到了整个回旋漩涡墓道的最深处了,抬头向上往去,甚至已经看不到四外上层盘旋墓道的灯盏。整个漩涡呈垂直角度出现一个3d的陀螺状,看着十分眼晕,但却也堪称奇景。我们距离旋转陀螺型的墓道的最下边那个点近在咫尺,只有10几米的高度了,墓道延伸到这个高度每一级台阶都是垂直向下的,弧度接近于60度,所以最下边那一小片空间可以尽收眼底。

这里太黑了,如果这漩涡的最下方有一双鬼魅的眼睛的话,那丝毫逃不出我们所有人的视力范围,对,那就是一双眼睛,如同死神一样准备对我们进行最终的审判。

耗子摊开双手,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发狠道:“妈的!终于让哥逮到这小家伙了!非扒了它的皮不可!正好,给美惠妹子做个围脖,跟双子那狈皮的也算般配了!”说着这小子抽出藏刀就要冲下去。

我抢先把他拽住道:“你先别动,莽夫,忘了刚才你和美惠被它迷住的情景了?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它也定是退无可退了,看来肯定要与咱们以命相拨的!你俩心眼太实,很容易着了它的道。”

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还在想办法如何对付它那锋利的爪子和那鬼魅的眼睛呢,再一看,这家伙竟然凭空消失了。我生怕刚刚与它对视那一小下也被它迷住了。

“耗子,美惠,那小东西没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他俩。

他俩也有些措手不及,呆呆的望着最下方,写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又道:“耗子,鎚我一锄子!”

耗子倒是实在,照着我前xiōngxiōng口就是一炮子,差点没给我打断气了,美惠赶紧把我扶起来,幸好,最起码眼前的耗子还是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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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群向来很吵,另外16岁以内误入!

漩涡中心

“美惠,亲我下!”我又转头对美惠道。

她故作娇怒,一撅嘴:“偶吧……好烦啊你!”

嗯,这也是美惠,我想她就应该是这个反映,还好我没被那小家伙迷住。可下边就那么点小空间,能容纳一个人都不错了,它肯定是无处遁训的,除非……

赶紧冲了下去。漩涡的最下方巴掌大的地界儿,就在侧面最黑暗的不起眼处,竟然出现了一道石门,之门并没有上锁,露出一个很大的缝隙,缝子里往外钻着yīn风,看来这恶毒的小东西也定是逃了进去,或者说它不是逃,指不定使什么坏心眼想把我们引进去,可我们的目的地也正是此处,不需多想渥巴锡汉王的棺椁也定在此处了。

耗子见有石门阻路,怕我推不动便伸手试了试,谁料想这石门竟然应声而开,丝毫不废什么力气。可就在它的大手与这石门相处的一刹那忽听闻在这陀螺状内循环的墓道的最上方,轰隆一声巨响,而且还伴着微微的颤动,好像是山体发生了坍塌。那轰鸣声不是很大,但却在这本就密封的空间里显得十分醒然,这动静与整个山体的微微颤动还在继续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更可怕的是,那声音离我们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近。

“咋地?墓道里还带打雷的?”耗子道。

美惠皱了皱眉头:“别瞎说耗子哥,墓道里打什么闷雷。不过这动静可越来越近了,不出一会儿就得到最底下。”

突然美惠张大了嘴,好像想到了什么:“呀!哥!会不会是……?咱们快进去!”

美惠说的是滚石,这是在墓道里经常出现的机关。比如这汗王的墓道,当初的设计就是这回转的陀螺旋转型,墓道与地面呈现下降趋势,一旦有人触碰到汗王墓室最后一道门,便会激发这个机关,最上方的几块滚石从上而下滚落到最下方,当然,我们可以躲进眼前渥巴锡的主墓室之中,但这里也绝对是死路,这招也是防盗墓贼的最后一招了,也算最yīn损的一招,这陵寝以后恐怕也再也无人能进的来了。

可现在眼下我们只能先暂时躲过这滚石的碾压方可自保,至于以后能够在里边生存多久,可能也就只能取决于我们背包里的压缩液态氧能维持多久了。但能活一分钟是一分钟,倒还没到等死的地步。

他俩显然慌了神,不知所措,眼看命悬一线,自然看着最后的主墓室就如同握在手心里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我拦住他俩道:“你俩别急,滚石开始时候因为地面角度不是很大滚的速度也不会太快,等它滚下来肯定还有一阵子。这样,我先进去会会那小东西,你俩千万把好了门,不管里边发生什么事,我说什么也不要打开,我得先把那小东西想办法做了,要不然咱们就是躲进去恐怕也得被它弄的互相残杀而死。”

“哥!那不行!我跟你进去,让耗子哥在门口守着!”美惠坚持要在我身边保护我。

塔葬一层

我摸了摸她的短发,道:“听话,你跟耗子哥就守在这里,相信我,千万别给我开门,这小东西的路子我也有点摸透了,这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问题,多一个人跟我进去,咱们就多一分危险。除非一会儿滚石到了眼前,否则你俩就别进来,记住了,一旦不听我的话可能你俩就会死在我手里。”

说完,我就钻了进去,然后也没等看清这主墓室里到底什么情况,生怕那小家伙再生什么幺蛾子,回身反手就把石门合上了。

其实我对于心中所想的那个法子是否管用也不敢打包票,但我知道这恶毒的小家伙与它的子孙同类惯用的招数有些不同,并不是以利爪与速度顷刻间取人性命,反而喜欢用迷惑之法让人产生某种幻觉,而这种幻觉往往就是每个人心中最薄弱的那个点。也许它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家伙实在老的不能再老了,让它用身体做武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吧。

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我们已经被逼入死角只有险中求胜。我把头顶的矿灯又调亮了许多,向四周扫了一圈,发现这个空间也并不是很大,好像是个200多平米的人工开凿出洞窟,举架有六七米高,中间还有一个垂直的天井。看来这个墓室通风条件还不错,不至于我们三人在这其中缺氧了。我试着摘掉了防毒面具,呼吸了以下,尽管空气略微有些灰尘的土腥味,但还好。

在这墓室的最中间天井下方又一圈石阶,盘旋着通向上方的一层。我暗自点了点头,这才终于知晓我们当初所认为渥巴锡回到中原以后也接受了满人所赐的亲王土葬这个观点是错的。乾隆爷的确是吩咐土尔扈特人按照满人的习俗为汉王土葬,而且还特意选了处昆仑虚中的风水宝地为他开山定穴。只是没料想到土尔扈特人中也有智者,乾隆爷所赐明明是处死穴,但硬是被土尔扈特人想办法破了这死穴的风水,也许这部落中的高人就是洛桑丹增了,先是依靠乾隆爷专门开凿出来的墓穴为汉王修建了一个吸日月之精华的七星北斗星宿图,又把汉王尸身藏在了北极星的宿位上,然后又在这北极星的点上命人开凿出一个与昆仑山为一体的地下高塔。这哪里还是墓葬了,分明就是塔葬。

塔葬依照死者生前的身份,它的规模也有所不同,最高制是九层,象征着人死之后入九重天成神。当然,尸身也定是在第九层里停放着的,如果死者是喇嘛或活佛,那第九层供奉的则就是他的舍利子了。只是这下边的八层也不可能空着,大多数都放着亡者生前喜欢的一些事物和财宝,也有些西藏贵族喜欢在下层让自己喜欢的小妾殉葬的。

土尔扈特人信奉藏传佛教,渥巴锡身居汗位自然推崇至极,也正是因为此才与老毛子沙俄彻底闹翻。所以在整个第一层全部都是各色的石刻佛像。

佛葬

大日如来,金刚持,大威德金刚,盛乐金刚,密集金刚,时轮金刚,欢喜金刚,马头金刚……(其实我很想写写这些藏传佛教的金刚每一个其中的说道,在这其中代表的含义,这也是一种民族遗产,但无奈,最近好多小童鞋说不太感冒,只好暂时作罢。)

每一尊金刚佛像的法身形象基本都取自于密宗,一个个张牙舞爪,青面獠牙,也许只有这般模样才能对世人产生威慑力吧,可能是

信仰和民族不同吧,我不能理解为何信徒们会对这些……神明崇拜至极,如果放在平时,在庙里看到了这些神像,我巴不得躲得远远的。但此刻我必须穿梭在每一樽之中寻找那鬼魅的小东西。

石门外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了,山体的震动也越来越大。那小东西伏在一樽桑堆(密集金刚的梵文)头顶,那两束贼光紧紧的打在我的面上,却不曾继续像这山塔的上层逃去,我料想这家伙见我一人进来也心知我身单影只,怕是要吃定我了。

我根本没有躲避它那鬼魅的眼神的意思,与它四目相对,挂着一脸的轻松与无惧。“小美人,来,下来,让哥稀罕稀罕!”我挑衅着。

这东西通人性,怕是听懂了我话中的意思,一个转身跳下了佛头,然后前身耸起呈两腿站立,尖尖的小嘴奴动了几下,好像在与我对话。

“恩?你说你不敢过来?来大姨妈了?没事,你双哥会很温柔的,给你来个痛快!哼哼……”说着我从腰间抽出那把闪着银光的藏刀,邪笑着走向了它。

这小地观音歪了歪脑袋,打量了下我,然后一转身嗖的下窜进了冥宫深处,竟寻不到了踪影。

这时一道刺眼的光束打在了我的脸上,晃得我睁不开眼,我赶紧用手挡在了眼前。

“偶吧,你在里边嘀嘀咕咕的跟谁说话?是不是被那东西迷住

了?”美惠从石门外钻了进来,然后生怕那家伙跑出去,又合上了石门,但却距离我有一段距离,不敢轻易靠近,因为她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不是“我”。

“我没事,不是告诉你不要进来嘛?又不听话了!下次再这样可不带你了哦!”我责备她道。

“哎呀!人家担心你嘛,地观音的爪子那么厉害,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此刻的美惠倒显出了她小女人的一面。

我觉得刚刚的话还是说重了些,毕竟人家是好心,一个女孩子孤身陪我俩犯险,连耗子都没说担心我进来看看我的安慰,反倒是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甘愿如此。我向她走了过去,想用习惯性的动作拍拍她的肩膀,可她却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后背已经靠在了那石门上,我知道她定是也还不能确定我到底是不是我,或者说我是被迷住的我,还是原来的我。

“别怕,是我,我……”我想了想,也不清楚自己用什么肢体语言能证明我就是我,难不成我能给她个拥抱?再看着她已经把那把结刺偷偷的藏在了身后,我觉得还是继续保持这个安全距离为好。

智取地观音

我对她笑了笑,很自然的笑,不掺杂任何情感在其中。“美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嘛?那时候你才高三,在凉水,要不是你舅舅官迷心窍要给耗子介绍对象,我们还没机会认识呢,这也算是缘分了。”

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柔情,点点头:“是啊,虽然我爹离开了我,可却为此认识了你和耗子哥,这么多年来不是有你俩照顾我可能我根本没机会来省城念书,我欠了你们很多,也许只有用我的这颗心来还了。”

虽然已经身处地下上几百米的冰寒之中,但此刻的心暖暖的,我对她说:“傻丫头!还还什么了?看看咱们现在的处境吧,也许咱们谁也走不出去!”

也许当我提出我们初次见面场景之时,她已经确定了我此刻的心智是我本人的,迈着优雅的步伐她终于靠近了我,眼中划过一行泪痕,温柔的抓住了我的手,今夜经历的一切已经让这丫头的内心彻底陷入了漆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

我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美惠,我可以亲你一下嘛?也就算咱们最后的吻别吧。”

美惠含情脉脉的合上眼,微微的努起嘴抬起了头。

多么令人遐想的一刻,本可拥美人在怀中缠绵温存,但我看在眼中,也仅仅是在心中闪过了那么一丝一毫的感伤,我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邪邪的笑容,没想到第一次与美惠这般相拥而吻,却是为了给它送行,手中那把锋利的藏刀巴当末突然发力,直挺挺的插入了美惠的xiōng口。

瞬间剧烈的疼痛占据了她本就柔美的脸庞,鲜血喷涌而出,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圆瞪着眼睛看着我,满脸的悲切与无辜。“偶吧……你……为什么……为什么?”

我冷笑一声:“小杂种!事到如今你还不现出原形!”

话音刚落,我四周升起了不少白雾,白雾之中那只硕大的地观音正两只双腿站立着,前爪搭在我的腰间,那张毛茸茸的,尖尖的长脸在我面前只有几尺,嘴巴上下来回闭合着像是在说什么,可一口口鲜血不停的涌上咕噜咕噜的,它口中的确已经没什么锋利的尖牙了,也就只有用这魅惑之法才能让猎物自动送上门来。

我一想刚刚再迟疑片刻便会与这张散发着臭气的大长嘴来一次激情接吻就觉得恶心,真要是亲到了……指不定现在我是什么下场!

“哼哼……你再装啊?不过装的很像,可惜,美惠的感情没有这么细腻!而且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就算是见了阎王爷,也得拔下来几根胡须!哪能与我来最后的吻别呢?”

说完后,我用力一脚把这老地观音踢飞了出去。“您老安息吧!”

石门外的滚石动静越来越大了,距离这里应该不远了。我赶紧推开石门召唤他俩进来。谁知这二人看我满身是血的样子也吓了一跳,竟没有一个敢先踏进一步的。

“都别愣着了,再不进来等着被压成肉饼?”

滚石封门

他俩还是愣愣的打量着我,对视一眼后仍然不动弹。

气的我大骂:“□□大爷,你个二货,我是你双爹!”

耗子一听,咧着大嘴哈哈大笑:“进去吧妹子,这是双子,这是他的正常状态,我就喜欢他这性格,跟哥年轻时候一样!”

当他俩进来后的几秒,门外一块巨石轰隆一下撞到了石门上,彻底把唯一的出口封死了,顿时激起了不少灰尘。

我走到那小东西尸体前拔出了巴当末,用衣角擦了擦。耗子指着那地观音的尸体,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去……双哥威武呀?你没被它迷住?看这样它都一点反抗都没有啊?难不成你把它迷住了?”

我说你可少扯淡了,哥确实被它迷住了,但是我不像你俩是实心眼,刚才也是命悬一线,险象环生,也算是走了一招险棋,如果失败了,别说小命了,搞不好都得失身。

连美惠也称奇:“偶吧,你是咋做到的?它速度那么快竟然被你一击毙命?”

我把整个过程一五一十的对这二人讲了一遍,听的耗子抓心挠肺的,美惠的小脸蛋也微微泛红,低着头不敢直视我。

这时我才想起来,还是应该用我最喜欢的这个动作安抚一下他俩。轻轻的拍了拍他俩的肩膀,把他们从内心里那片无限的遐想中拽回了现实。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在那yy了,留着感情,如果咱能逃出去再感慨也来得及!”

我试着用对讲机再次想求助老谢,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以前的盗墓贼碰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应付的,如果让我们重新在这坚硬的山体中开挖出一条上百米的盗洞返回地面,那显然不现实了。可也许是距离地面实在太远的缘故吧,信号还是终端了,根本无法与他联系上,看来眼前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撞大运了。

整个塔葬一层到处都是藏传佛教中的佛像石雕,这些受世人崇拜几千年的文明本应该在此为我们带来生的希望,但无奈,它们每一樽面容上都冰冷至极仿佛已不再是天上的神明,一个个呲牙咧嘴就如同地狱的恶煞一般俯视着三个闯入者,让我们觉得在这些神明的眼前是如此的渺小,与卑微。

“双子,这是不是塔葬啊?”耗子问。

“嗯,渥巴锡的尸体就在最上层,这踏最少也得有七层,每一层的形态都不同,第一层的这些神佛金刚的雕像意思就是守护汗王,以后每一层我们都要小心,真正的危险才刚开始。”

我又问美惠是不是还有什么吃的,美惠把包往地下一倒,里边只剩下一包方便面一个面包和一瓶水了。三人分了分,尽可能多补充了些能量。这些算是我们剩下的最后的可扔下的负重了,也许这也是我们最后一餐,三人口中吐出一口浊气,重新迈开了步伐。

“哎,双子?”耗子叫我。

“不是说洛桑丹增的尸体守护着汗王嘛?怎么这都到塔里了也不见洛桑丹增那臭老头?咋地?难道他要在第八层?这不是有要跟汗王夺权的嫌疑嘛?”

误区

我扒拉扒拉身旁一樽金刚雕像上的灰尘,仔细观察着,回他道:“这里边肯定有说道,洛桑丹增自己要求与汗王合葬,而且土尔扈特人也同意了自然就有他的道理,不过汗王的棺椁对于咱们不重要,倒是早点见到洛桑丹增是正事,咱先保命吧!”

美惠摇了摇头:“我觉得按照他们的礼制,洛桑丹增不太可能在塔上,耗子哥说的对,如果汗王陵寝就是汗王陵寝,这个老喇嘛权利就是再大也不能与汗王平齐吧?如果他也在这里,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一层。”

我觉得这丫头这次分析的很有道理,第一,作为汗王身边的喇嘛,他有守卫汗王的义务,冥塔第一层是一个入口,那他就理所应当守护在这里。另外他掌管整个部落宗教的高僧活佛,而第一层这些神佛与金刚雕塑刚好也符合他生前的职责。只不过虽然这里也有200多平的空间,但除了这些神像以外几乎可以一览无余,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

不对,不对,我觉得我们被绕进了一个误区!非得汗王才能用风水宝地下葬嘛?地位尊贵的老喇嘛就不行嘛?那洛桑丹增在土尔扈特人眼里就如同西藏的活佛一样尊贵呀!另外我们还忘了一点,塔葬通常都是藏传佛教中的高僧喇嘛才惯用的葬式,这些高僧死后火化都会留下佛骨舍利子(这个舍利子很多人惯以不正常的分析去看待它,过于神化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非自然现象,之所以只有高僧才能留下舍利子是因为他们吃素时间长,腹中日久生出一块特有的结石,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他们的某些特独特的生活习惯为这个结石提供了天然的营养),而且古时喜欢观星摘月的这些星宿官也通常都是有信仰者居多。难道老谢辛辛苦苦差点折了性命所寻得的陵寝是洛桑丹增的?

“走,咱们上去瞧瞧,反正现在是出不去了!”我道。

这石阶一直盘旋到第二层,虽然是石制的,但已有几百年封存在这个地下空间不曾见过天日,每踏上上去都会让人心里十分不安稳,耗子的体重最大,竟踩的石阶卡拉拉的直响,低头一看石阶已有了不小的裂痕。给耗子吓的拼命的推着我俩往上第二层跑。

口中还直嚷嚷:“这也太坑爹了?我还以为就咱们这年代才有豆腐渣工程呢,原来古人品德也不咋地呀,竟对付死人。”

我说这可不是豆腐渣工程,每节石阶可都不是供活人上下的,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另外这也不是普通的大理石或青石板,这是石英,就是咱们以前机械表中用的石英。石英被称作石头里的金刚,它的硬度可以跟金刚石相比,而且光滑剔透,但只是一点,石英岩虽硬,却脆的很,加上埋在这严寒无比的昆仑山中几百年,肯定是经不住你这大体格子。你们看看这一块块被打磨光滑的石英岩,当初土尔扈特人指不定消耗了多少人力物力才把它们挪到了这墓穴中呢。

陪葬品

说话的功夫,推推搡搡的就上了第二层。第二层的空间要比第一层小些,遍地的兽骨根本无法下脚,稍不留神踩下去就是一阵阵轻碎的声音,脚下的兽骨被践成碎末。

土尔扈特人是游牧民族,终身与牛羊为伴,把这些牲畜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这些兽骨也是以牛羊为主,算是汗王的陪葬了。虽然整个第二层塔穴中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但各位,作者的言语只是挑重点来说,咱们不絮叨,可这并不代表三人心中没有什么起伏,各位看客们试想一下。一个尘封了几百年的塔葬墓穴,伸手不见五指,三个闯入者踏着沉重的步伐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满是白骨垒垒。

我那时候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想找到些什么特别的东西,至少这些东西可以足够支持我一直的猜测,要么说明最顶层是渥巴锡,要么是洛桑丹增。可另一方面我又不希望看到什么特别的,生怕一个不留神从这白骨中窜出一个什么东□□。

我长出一口气,幸好,第二层只是一个殉葬所而已,很难想象如果这满满的第二层塔葬里为汗王殉葬的要都是活人……满地的骷髅头那我们还敢不敢再往上走。

再往上去,依次是第三层的祭品,祭品并不华贵,没有什么金银财宝,都是些瓶瓶罐罐或是丝织品,甚至还能找到当初土尔扈特人流亡在沙俄时的俄式日常用品,耗子说怎么也不能白进来,多少带两件回去,就算不值什么大钱,肯定出手也不是小数目了。我告诉他愿意拿你就拿,只是咱们三个有没有命能出去还不一定呢,拿多少都是你抗着,要不觉得累可以把所有陪葬都带走。耗子听我这么一说也泄了气,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晃荡几下膀子跟着我继续向上走。

第四层和第五层全部都是些泥雕的土尔扈特兵勇,它们守卫在这里,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显出了蒙古骑兵的彪悍和和对汗王的忠诚。这些虽然都是泥塑,不比一层出的神像,可这些泥塑兵勇手中拿的那可就是实打实的当时土尔扈特骑兵的马刀了。

隔了几百年之久,马刀表面灰蒙蒙的,看不出是什么金属所铸,我用衣袖轻轻拂去马刀上的污垢,登时那马刀就露出了锋利的刀口,而且一点铜锈铁锈也没有,试着割了下衣角,这马刀的刀口隔了几百年竟然比我手中所拿用现代工艺铸造的巴当末也不差分毫。试想这种多人性命的凶猛武器放在封建社会里,中东国家的那些破铜烂铁怎能与土尔扈特人的马刀相抗衡,土尔扈特骑兵纵横沙场无坚不摧便也不是什么神话。

这种马刀样子很普通,清一色的月牙形,刀身长约半米,刀柄二十多公分,上边刻着使用者的名字。

“哥,既然是泥塑兵勇,用些粗制的摆设不就好了,土尔扈特人没必要这么较真吧,陪葬品竟然用真家伙?而且上边还刻着名字!也不知道这些名字是不是真有其人。”美惠也感慨着这些马刀的制作工艺。

活蛹

耗子咧着大嘴道:“管他那么多呢,先整一个憋裤腰沿子上,这都是好玩应,听过么有,杀过人的刀辟邪,依我看这些马刀肯定都是人家骑兵当年在中东与土耳其人厮杀时留下的,整不好每一柄马刀都宰过不知道多少人呢。”

我举得让耗子拿一柄马刀做纪念,或者留着防身倒也无妨,便也没管他,谁知就是我这一个粗心就又让这家伙给我惹了大祸。

那马刀本就与握在泥塑兵勇手中,因为年头实在太久远,导致刀柄与泥塑手掌竟也混成一体,根本掰不开。耗子是个倔脾气,看怎么用力也掰不开,索性抽出巴当末想挥刀直接把泥塑的手掌砍下来再取马刀。巴当末锋利无比,砍这些泥塑是自然不成问题的。一刀剁下就把那泥塑的一条胳膊卸了下来。

耗子低头使劲用脚踏着泥塑的手掌,想把你快踏碎,可没跺几脚,就大叫着喊我过去看。

我借着头顶矿灯俯身一看,不免xiōng中一股凉气而升。只见那泥塑中脱了黑泥块后竟现出一只人的手骨来。我壮着胆子用藏刀又拍了拍泥塑的身体,果然,泥塑上脱了外皮泥块的支撑后,内里竟是一副完整的人体骨架。

“尼玛……这……太残忍了!活祭?双子,你不说渥巴锡不能嘛?眼瞅着这就是活人祭呀!”

众人试着又看了看其他泥塑人俑,原来整个第四层竟立着的全部都是活人佣。

“这不是活祭,你们看,这些泥塑中包着的人俑全都只剩下了骨头,没有血肉,如果真是活人祭祀的话,在这种严寒地区绝对不会腐烂,里边应该是一具被冻僵了的完整血肉之躯,可现在咱们看到的是人骨架,那就说明至少是这些死人烂成了骨架以后才被运到了塔葬之中,人后再拼起来,用泥巴封死制成人俑。”我解释道。

美惠见到这情景也有些怕了,挽着我的胳膊道:“那也够残忍的了,一个汗王是要造福百姓的,怎么还让自己臣民死后的骸骨为自己守灵?”

我对他们说,这可不是汗王作孽,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都是汗王生前的死士,或是死在了东归途中,或是死在了土耳其战场上,汗王一直保留着他们的尸身,并允许让他们在自己死后葬在冥宫之中这可是天大的荣誉了,这是什么?生前追随汗王左右,死后照样守护汗王的地下冥宫,这才是忠贞!是渥巴锡对他们功勋的最大认可。

我们说话的功夫,从那具骨架中滚出一个椭圆形的东西落到了地面。开始时候我没在意,黑了咕咚的也懒得仔细去瞧,以为是哪块骨头松动了呢。

“偶吧……这是个啥蛛蛛啊?长的真恶心。”美惠低头看到了那椭圆的小东西道。

我低头一看,脑袋嗡下的炸开了,那竟然是个人脸菇的雏形,如同一个小母手指盖一样大小,也许是因为太小,或者是刚刚苏醒吧,那稚嫩的小脸上的眼睛并没有睁开,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如果不是美惠不知它是个什么东西,早就一脚把它踩死了。

塔葬第五层

耗子这小子倒是实心眼,美惠说是蜘蛛他可没仔细看是个什么东西,抬脚就要踩死。我赶紧推开他。“你傻呀?别动,人脸菇!这是人脸菇!是不是作死?你体内的诅咒解了是不是?”

耗子一听我这么说也吓了一跳,赶忙把脚缩了起来:“尼玛……原来这堆人俑不是战死了!是中了诅咒而死!这人脸菇生命力得多顽强啊?没了寄主还能活几百年?”

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也许是密封的空间里突然闯入了活人吧,所有人俑身体里都慢慢的裂开了一道道裂痕,从那缝隙中钻出了它们的寄居者——人脸菇。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在我们脚下乱窜。

“你大爷的耗子,你非拿人家马刀,又他妈给我惹祸了吧?快走,别等着他们苏醒!”我吼道。

三人赶忙就开始往第五层跑去,跑到两层一半石阶的位置我回头一看,就见那一堆小人脸菇腹下长出了不少的爪子,那小爪子不大,有些像千足虫,麻麻嘤嘤恶心的不得了,而他们那皱巴巴的小脸蛋上的眼睛也全都睁开了,正在集中起来争先恐后向我们这边蠕动过来,也许对于它们来说也是在进行着一场马拉松赛跑,冠亚季军即可找到新的寄主。

翻身上了第五层,赶紧拿出登山镐使劲刨石阶,所谓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任凭这人脸菇本事再大,就那腹下的小爪子也不可能会跳跃了,同时我们可能也不会有机会下去了,当然就算是没有人脸菇现在的我们都等于是亡命之徒,如果最上层没有出口,横竖都是个死,只不过不想便宜了这群恶心的家伙而已。石英石很脆,几乎是一下就能刨碎一块,终于也算是落下一块心病。

随着每层的提高,到了第五层整个空间相对来讲已经不再那么旷了,或者说本身越往高处来,每一层的空间就在不停的缩小着,这里只有不到100平的小地方,空旷之极,除了在最中间部分有一樽塑像外空无一物。

三人看整个第五层都如此空旷内心的恐惧倒也降低了几分,壮着胆子,慢慢向那塑像挪了过去。

“双子,我瞅着这塑像咋泛黄呢?铜的吧?”耗子问。

我用登山镐敲了敲,回声很闷,很实,同时有金属的触感。我一愣,道:“这可不是铜,纯金的呀,铜相对来讲比较硬,金子偏软,古代君王赏给军士们一块金元宝,当兵的都是穷苦出身,哪见过真金?最好的印证方法就是放在牙尖咬一下,要是有压印那就是纯金的了,瞅瞅,我用登山镐没使多大劲就刨出一个坑,而且登山镐头上还带着金粉呢!”

也许是在长白山中看到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反而到了土尔扈特汗王墓穴中这纯金的塑像倒显得有些不那么扎眼啦,耗子也只是感慨了渥巴锡这次的大手笔,竟然没说要搬走的话,当然这金身塑像太大他也没法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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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人头饰“旗头”

塑像雕的是一个女子的造型,女子身着华贵,身材婀娜,看似最少也得是当时亲王之女的身份。她的头饰很特殊,硕大的一个头饰上扎了许多金丝绢花和珍珠翡翠,怎么看怎么与电视剧中那些清朝后宫的女人头饰有几分相似。

我磕磕巴巴:“这不是……那啥……那啥……叫啥来着?”

美惠在一旁补充道:“这是满人女子的旗头。”

(少解释一下这个旗头吧,旗头就是咱们在电视剧中看到后宫妃子们头顶那个硕大的头饰,从丫鬟到答应,贵人,嫔,妃,贵妃,皇后,每个级别的后宫女子所佩戴的旗头款式都不相同,每个款式又都代表着其显赫身份。而每个款式的旗头也只能对应梳一个发型,如“两把头”、“水葫芦”、“燕尾”、“大拉翅”、“高把头”、“架子头”、“前刘海”、“盘头翅……”另外每个不同头饰上佩戴的那些珍珠玛瑙翡翠金银也不是随便用的,这都跟地位有关。小宫女刚入宫时这都得进行专门问系统的培训,各位想想,你这一时兴起,脑袋上乱插个什么好看的物件儿,那就得掉脑袋咯。)

耗子也愣住了,指着那旗头也是兴奋不已。“这玩应儿是不是能拿下来?好像不是跟雕像一气呵成的,能不能是渥巴锡的媳妇儿生前用的呀?值钱了,这家伙,真华贵呀!谁说蒙古人没钱?光这一个旗头我看也得值7位数!”

他双手搂着金塑的腿部就想爬上去摘下来,他手正好按在那雕像的鞋上,低头一看,耗子喊道:“哎,你瞅瞅,这不是木屐嘛?”

这句木屐乐的我和美惠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我说昊哥呀,没文化真可怕,我刚才就看见了,有点叫不出来就没敢吱声,你家清朝小娘们穿的都是木屐?

美惠生怕这文盲又闹出什么笑话来,赶紧为他解释说:“耗子哥,这不是日本人的木屐,这叫花盆底儿鞋,也是满族皇室女人穿的。”

虽然气氛被耗子这家伙弄的十分诙谐,可我看到了这金雕女子头戴旗头脚踏花盆底儿鞋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了些疑虑。按理说西蒙古人肯定有他自己的民族文化特色,而且土尔扈特人西迁也有几个世纪才回归中原的,女人在衣着上的打扮要是像沙俄和中东地区的还解释的通,但却绝对不可能跟满族皇室女人一样吧?

这女人的塑像是用纯金打造的,而且又在这塔葬的第五层,从身份上来判断,最起码得是渥巴锡的皇妃了,那为什么这里会立着一樽金身塑像却不见皇妃的棺木?还有,皇妃理所当然应该是蒙古族人,渥巴锡刚刚东归回到大清,绝对没有这么快就被大清文化同化的道理。

我转过头来看了看美惠,也许美惠心中想法与我相同,她也侧目与我相识,然后二人一齐点了点头,心中达成了一致,这塑像必定就是丽丽族谱里和汗王冥宫壁画中提到的叶赫公主。

金身塑像

我伸手把耗子拽了下来,呵道:“躲开,你个憨货,别挡道!”

只见这雕像脸庞极为模糊,只能微微辨认出女子生前时的大概无关,没有任何表情,但身上的雕刻却十分细致,衣服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这些工匠绝不会到了脸部就偷工减料的,如果不是汗王下令给他们几个脑袋也不敢把这么重要的部位简化,古语曰“女为悦己者容。”

如果这位“叶赫公主”知道自己死后的金身雕像竟然工匠连脸部都不敢塑造的话可是要气的诈尸了。汗王渥巴锡之所以这么下令,要么就是这位的长相实在不敢恭维,要么就是曾经被毁过容。我们刚刚在墓道入口处壁画中看到过这叶赫公主的尊荣,那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了,老汗王能为这样一个女子把这个汗国前往遥远的伏尔加河畔也可想而知她的真实面容是何等的美艳无比。

我内心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之所以这位叶赫部的公主,或者在满语中我们应该叫格格的金身塑像可以出现在渥巴锡冥宫之中,那最起码她在渥巴锡心中的地位肯定极高,从前只听说让自己媳妇儿陪葬的但把一位比自己一百五六十岁的女人塑像放入自己陵寝的倒是头一说。而且看这雕工和墓道壁画中工匠对这女子的刻画如此生动,那也绝不是咱们来百姓口中说的“永远活在我心中”可以记起来的模糊印象。

就说我吧,我姥爷是我小学六年级时候走的,姥爷很疼我,我记忆中全是姥爷当初骑着大二八自行车送我上下学的情景,可以说感情几乎与母亲一样了。但是如果不看姥爷生前的照片,他的影像在我脑袋中已经模糊了,顶多只能记得一个大概的轮廓。再回来说这金身雕像,既然工匠都可以在壁画中把这女子画的美轮美奂,那为何这金身塑像的脸部就故意弄的模糊不清?

“天啊,这位叶赫公主到底活了多久?难道最后渥巴锡回到伊犁后还给清政府的不是一具人骨而是……?”美惠想到这里也有些不寒而栗。

我说:“看来渥巴锡并不想让世人知道自己心中观念着这位老******奶奶……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成□□了嘛?但是心里却是对她难以割舍,所以只能让着金像陪着自己永垂不朽了。”

“嗯,看来他比哥还重口味呀!”耗子玩笑道。

“问题不是重口味不重口味的事,你们想过没有,墓道的壁画中记载的情景?老汉王与另外一个部落汗王算是做了一个交易才得到了这位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叶赫公主,但是这位大美人来了以后同时也带来了努尔哈赤的诅咒——人脸菇。中间部分老汗王一直到200年后渥巴锡上台这段历史咱们可就不知道了,这位叶赫老奶奶怎么死的?还是她在被交换到土尔扈特部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最后渥巴锡回到伊犁把她的尸身重新还给了大清,乾隆爷多尖呢?要光是一副骸骨怎么判断是不是这位叶赫公主?我估计这位大美人死了那么久尸身都没有腐烂,甚至有可能……”说到这里我再也不敢继续了,太可怕了,简直不敢相信。

塔葬六层坐骨的干尸(加更)

耗子脸都绿了:“你是说还回去的是一具僵尸?不老不死,不朽不败?”

我摇了摇头。“走吧,如果上边真有渥巴锡的棺椁那这一切猜测都将印证了。”

耗子还在那翘着脚往上爬呢,大有非要把那华丽的旗头顺走的意思。我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提醒他咱们连命都要保不住了,那些占分量的身外之物别碰,我跟你说过多少了,能不能别二皮脸?咱不是盗墓贼,那些摸金校尉一个个有好下场嘛?那都是损yīn德的事!

他摸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心中有些不舍,但无奈见我和美惠已经登上了通向第六层的石阶,他也不敢自己一人呆在这嘎达了,赶紧一溜烟的跟了上来。

我和美惠刚从第五层往第六层台阶处一露头,美惠赶紧窜了上去把我挡在了身后,紧张的抽出藏刀,好像危险就在近前。

“哥,你看?有人!”她道。

这时候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真的电量耗尽了,刚好三人头顶的矿灯同时熄灭了,四周瞬间陷入了黑暗。这种氛围很可怕,古墓中本就魅影重重,而且美惠明明刚说完第六层有个人,那这人是?

“耗子,干电池在你包里呢,快点找!快点!”我吼道。

耗子别看体格子大,平时大嗓门子也高,这一到了关键时刻却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四周刚一黑,马上乱了阵脚,玩命似的往上冲,摸着黑也看不见我在哪儿,像一道石墙一样重重的装在我的身上,把我掀翻。

他还在那嘶吼着:“美惠……妹子……刚才哥撞倒一个人,哎呀我去……是不是撞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美惠一点点摸着把我拽了起来,麻撒麻撒我脸上的灰道:“耗子哥,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呀?都对不起你那发型!人吓人吓死人!快点找干电池!等一会儿看无双哥不骂死你的!”

就听耗子把旅行包往地上一扔,稀里哗啦的就是一通翻。我的后背被这小子的蛮力撞的不轻,一手捂着一手掏出手机给他照亮。这种漆黑的空间,也不知为何,用手机一照就显得几个人的脸色发绿,显得非常诡异。也许是因为他紧张过度吧,翻了好几分钟,终于从最底部找到了一块干电池,回头递给了我。他见我这被手机光照的发绿的脸色不太好看,还调侃我。

“我早就劝你,养生是挺好,但你也不能进了饭店就点绿色蔬菜吧?你瞧瞧,现在这脸色,啧,啧,啧……”

赶紧重新装上电池,打开了矿灯,这矿灯的光束还是比较强的,而且本身第六层空间就不大,一个转身就尽收入眼底了。美惠说的没错,在这层的最里边的黑暗角落处确实有一个人影。

这一照可不要紧,倒是把耗子吓的一激灵。“**!大粽子!”

说着他就抄起了精钢铲。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他说:“行,你要觉着是大粽子那就赶紧去结果了他,你昊天哥多牛b呀,熊的力量是不是?你刚才咋他妈不把我撞一层去呢?”

洛桑丹增遗骸

使劲儿瞪了他一眼,又向黑暗角落里的那人走近了些,虽然我心知肚明那绝非是盗墓贼口中的大粽子,但在这几百年的古墓之中能有一个人,安静的盘腿坐在那里也够渗人的了。你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这嘎达专门等了你几百年的。那只死死握着巴当末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不远处这家伙全身裹着一套金光闪闪的袈裟,身后是一个带帽子的斗篷,帽檐很深,埋住了头,只能看到脸部是一个黑影,看不清他的五官现在是什么模样。他低着头盘腿坐在地上,这个位置刚好是每层应该出现石阶的位置,可奇怪的是,这层却没有出现通向第七层的盘旋型的石阶。

“哥,看这打扮该不会是洛桑丹增吧?”美惠问。

我说八成就是了,万万没想到啊,老谢辛辛苦苦差点连命都丢了,这竟然不是渥巴锡的汗王陵寝,这么宏伟的一个塔葬,竟然坐着一个老喇嘛?我原以为这塔葬至少也得有7层的,现在看来洛桑丹增的身份的确只配葬在六层了,只不过这六在宗教中好像也没什么其他意思呀?而且洛桑丹增应该是按照藏传佛教的葬式火葬后把舍利子供在塔顶的,就算没有舍利子吧,总该给他留个棺椁之类的,整个墓穴虽算不上多么华贵,除了那个金身雕像以外也没有其他贵重的陪葬品,但他最起码在当初也算是渥巴锡身边国师的这个地位了,好歹也给人家陪送个棺材啥的吧?老喇嘛一辈子不容易,跟着渥巴锡东征西讨不说,还得徒步万里长征,临了临了,连马革裹尸都混不上了?

老喇嘛并不像其他僧人坐骨时双手合十虔诚的诵经的手势,而是一只手上托着一个卷轴,另一只手放在一侧,其中一只手指微微伸开。

“***,真扫兴,白来了,没见着渥巴锡!双子,你心目中的伟人不在呀,是不是我就可以随便顺点东西了?我就惦记着楼下那小娘们头顶的旗头呢,肯定值大价钱!”耗子道。

我对他说:“□□,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此行来的目的是啥?找的就是洛桑丹增!他手上托着的书卷肯定有记载如何解诅咒的方法!只希望咱们别把性命搭在这儿,能寻个其他出口。”

“双子,你说这洛桑丹增也够惨的了,好歹也算是护国□□师的官衔了吧?死了连口棺材都没有,渥巴锡也够抠的了!”

我努了努嘴:“不是渥巴锡抠,洛桑丹增绝对坐死在这里绝对不是意外,你们看看,他手上托着的书卷,像不像是专门在等我们的?或许他死前就意识到了努尔哈赤的诅咒还没有结束,会有后人来访!另外记不记得咱们在昆仑虚入口处碰到的那个喇嘛?我怀疑他就是洛桑丹增的后人,徒子徒孙之类的,要不早就拦住咱们啦!”

美惠点点头:“嗯,我想起来了,那个喇嘛也确实说过好像他说什么洛桑等了我们几百年?还说什么活佛至宝?难道活佛至宝就是解诅咒的办法?”

蒙文书卷

洛桑,自然是对洛桑丹增的简称,而这活佛至宝嘛,我不好理解了,按照洛桑丹增生前在土尔扈特部落中的崇高身份,称之为活佛也不为过,但至宝难道是他手中托起的书卷嘛?一本书卷就为至宝,着实是勉强了些。

心中暗想既然是至宝,怕也不会那么轻易让人取走才是,别看这里只有一具枯骨坐死,但指不定藏着多少险恶才对。我并没有敢用手直接去拿他手中的书卷,试着用精钢铲撩了下,见也没有什么危险便胆子大了些。伸手想要从他那五节指骨中把书卷拽下来,但人死后就是有那么一股劲儿,或者说他维持着这个动作千年不变,抓住了书卷不肯撒手。

“哎呀!你跟个死人叫什么劲儿,来,砍了不就完了吗?”耗子拿着藏刀就要剁。

突然这时就见那老喇嘛埋在xiōng前黑暗中的头部闪过了两道银光。

“哥!小心!”美惠吼了一声,冲过来挡在我的面前,握着结刺在xiōng前上下飞快的砍了两刀。只听得叮当两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动静,接着两截齐腰被砍断的银针掉在了我的脚下,另外的两截斜着镶入石壁之中。

我长出一口气,心中感慨着,看来以后做这种忙命的勾当要么就带海月,要么就带美惠,没有这俩丫头,给我几条命都不够搭的,刚刚已经够小心了,可还是疏忽了这些暗器。

“**!太快了!这是什么?”耗子一边问一边就像用手捡起来仔细分辨这银针。

“耗子哥!别动,这些都有毒!”美惠拦住他。

如果是刚刚发射出这两颗毒银针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吧,在美惠话音刚落,他的头颅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从脖腔上滚落了下来。同时他紧紧攥在手里的书卷也松开掉在了地上。

耗子赶紧一伸手把那书卷拿了过来,我倒是没有着急去看那书卷,因为不用想也知道,人家肯定要么用蒙文,要么用梵文,我们三谁也看不懂。我倒是对洛桑丹增的头骨更感兴趣,或者说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机关藏在他的头骨中发射出的那两根银针。可用精钢铲扒拉好几个来回,也只有那一颗惨白惨白的头骨,并无旁物。

“他奶奶个熊的,全是天书啊?看不懂!美惠,你懂嘛?”耗子把那书卷又递给了美惠。

美惠说这些都是纯粹的古蒙文,看来就连老谢也不一定能看懂,还是留起来等回通辽让丽丽看看的好,也许解诅咒的法子就在书卷上。别人咱们也不会放心让他过目。

一提到丽丽,美惠马上话头一转厉声厉色问我道:“哥!那个丽丽是怎么回事?就只是读者那么简单?”

我无心这种时刻跟她打情骂俏,见那骷髅头并无什么异样,便深仇把它捡了起来,但一动手之下,那骷髅头的两个眼窝中却似有异动。想到刚刚那两根银针的飞出让我不寒而栗,赶紧一松手丢在了地上。美惠看在眼里,赶紧飞出一脚把那骷髅头踢飞了出去,那骷髅头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却从其中掉出两颗圆形球体来,每个球体都如同人的眼珠般大小。我心想,莫不是这老喇嘛全身都烂没了就剩下两只眼球依然保存完好?

魔翡

“我靠!一个人身体里边不是只能种一个诅咒嘛?这老喇嘛咋两个人脸菇?”耗子惊道。

美惠的胆子要比他大许多,见那两个椭圆的球状物滚落到地上后也没有什么其他危险,便稍微走近了些仔细观瞧,谁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竟然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对我俩笑道:“呀!偶吧!耗子哥,不是人脸菇,这可是好东西!你们快来看,舍利子!而且是两颗!天呐!”

我走过去一瞧,美惠手中的两颗佛骨舍利却与我理解的有些不同,舍利子印度语中叫驮都,译成中文就是灵骨的意思,乃是高僧火化后留下的体内结晶体,形状各异,颜色也不同,红黑白青蓝……但不管什么什么颜色,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亮,就像是钻石一样夺目。据传,2400年前释迦摩尼圆寂后他的弟子从灰烬中取出一整块头顶骨,四颗牙齿,一节手指骨,都是这种结晶体,更不可思议的是除了这些大的,竟然还有84000颗的真身佛骨舍利子。当然现在这个年代这事那就算是神迹了,有人说亲眼所见第n世活佛班禅圆寂后留下了五千多颗舍利子。另外1991年3月,中国佛教协会常务理事、山西省佛教协会副会长、五台山佛教协会副会长通显法师圆寂火化后,得五色舍利子一万一千颗,堪称古今之冠,世界之最。但如此算来,这洛桑丹增作古后剩下的这两颗佛骨舍利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好歹也算是土尔扈特部十万之众的宗教领袖,怎么不留下上千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单看洛桑丹增这两颗舍利子却与我记忆中的佛骨舍利有些大相径庭了,先不说它的形状有些规矩,但看这颜色就不太对劲儿了,这两颗都是清一色的发乌黑,并不太起眼,没有什么光泽度可言,就像两块黑煤球一样,而且还得是发热值不足卡数的地煤的成色。

另外这佛骨舍利子可都是高僧火化后所得,或者说是高温炼制,从人体骨骼中提炼出的结晶体。可眼看着洛桑丹增的尸体并没有经过火化,怎能化做佛骨舍利?我估计这两颗椭圆体定是另有蹊跷了。

“这不是说舍利子,给我看看!”我伸手夺过那两颗东西。

直觉得这两颗珠子触手微凉,表面有些光滑,而且掂量在手中很沉实,远比同等大小的金属要重上许多。细细观察,这上边还用小刻刀刻着些蒙文,比小蝌蚪还要小,几乎用肉眼无法分辨得出。

“老铁,这是不是跟那个长白山里老佟头家后院那个棺材一个材质啊?我瞅着像,叫啥来着?对,你说的是黑玉是吧?”耗子问我。

我说:“你这位小同志的境界提高了嘛,跟着双哥混长了不少见识对不?孺子可教也,不过打小我在头道街那片地面熟儿,也见过不少好货色,这两块东西一打眼看是黑玉,但你仔细分辨却又不是了,这东西叫墨翡,也取谐音叫魔翡,多产自藏地,别看它的成色不如红翡翠绿翡翠,珊瑚翡翠那么漂亮,但却是翡翠中的极品。这些矿石玩物讲究的就是物以稀为贵,像这种上等的墨翡是百年难遇的!”

魔翡的由来

美惠问道:“偶吧,那这魔翡的称呼又从何而来?好像有点讲究吧?”

我说魔翡的说法来源于藏传佛教里边的传说。先说说咱们这个昆仑虚为何叫昆仑虚吧,据说这里是yīn阳相隔之所,有一道门通向鬼界,而这个门也叫做虚,意思就是虚无缥缈,虚幻的意思。魔翡在传说中就是地藏王用来打造这座连接人监狱地狱的虚门所用的晶石了。这魔翡传的很邪乎,说它不yīn不阳,不温不凉,遇水不沉,遇火不化。而且既然它是铸造连接鬼蜮的虚门晶石,那么它本身就又具备辟邪的功能,不然那些冤魂野鬼不都要从鬼域中跑出来危害生灵了嘛?但传说毕竟是传说,也没那么夸张,一些高档的古玩店里也会有一两件,另外这东西我觉得最起码不温不凉就不存在了,不仅仅不是不凉,而且还很凉呢,如果咱们有命回去,我跟美惠一人一块,呵呵……弄个情侣挂件也不错。

美惠赶紧把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样:“可得了吧,你还是送给你的小狐狸精海月去吧,我可不要,你要不说魔翡的由来吧,我还能觉得它挺稀罕的,这一说你就是倒找我钱我都不敢带它。”

这些都是题外话,我肯定不至于相信魔翡是铸造虚门的传言,但这两块翡翠中的极品如果是在墓室里出现倒也就不足为怪了,但它俩偏偏是从洛桑丹增的头骨中滚出的。难不成墨翡是出自高僧的头骨之中?但既然这两块宝物能机缘巧合落入我的手中,便也盛情难却,勉强收下吧,最起码这里葬着的不是渥巴锡,随便顺两件送给老谢也没什么良心上过意不去的。

虽然已经得到了这羊皮卷轴,这书卷上记载的也必定与“努尔哈赤诅咒”有关的信息,但我心里却还是高兴不起来,抬头看了看天井里一束斜斜的日光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洛桑丹增尸身上,看这角度,料想日头已经开始西下了吧,如果我们再找不到出口恐怕待日头落下老谢便也不会等我们了,也许72小时以后长春市公安局就会打出3个失踪人口的通报。食物,水全都没了,虽然这塔葬之中有天井连接地面空气足够,但3个人在这yīn寒之地呆上一夜……迟早得冻死在里边!

“老铁,我想我妈了……”耗子当不当正不正的突然来这么一句。

“少扯,你妈都过世10多年了,你该不会是想你后妈了吧?她比你也可大不了几岁!”

他哭丧着脸说:“我是怕过不了多久我也得下去陪我妈!”

我安慰他道:“行了,别嚎了,这种地方不会只有一个入口的,大家赶紧四下找找吧。”

耗子围着这巴掌大的地方开始地毯式搜索,我则用精钢铲敲打着附近的墙壁,想找找有没有夹层之类的地方,但这四壁基本都是与山体天然相连的,声音很清脆,并没有什么异常——

让所有作者们人心惶惶的男频改制明日可能正式公布结果了,希望努尔哈赤的诅咒不要被和谐,希望新团队的领导对这本书温柔些!

跪祭

我努了努嘴无奈的摇了摇头,难不成我们真要困死在昆仑雪山之中了嘛。美惠直心眼儿,不愿意费事去寻找机关和暗门,直接把探yīn爪向天井边侧一甩,顺着探yīn爪的绳索攀爬上去,然后抡起登山镐就开始刨那天井,竟想从那挖出一条到盗洞。可她这小体格不管怎么用力,甚至登山镐的钢口都泛出了火花来,天井周边的山石还是完好如初不曾损坏分毫。倒是把她的户口震的发麻,跳下来自己憋肚着嘴揉着。

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看着美惠这可笑的小动作还是憋不住乐,对她道:“美惠,我能把经常形容你耗子哥的词送给你嘛?”

“啥词?憨厚?”美惠眨着打眼问道。

“哎呀,哥觉得妹子说的太对了,我就这么一个优点,就是实在,憨厚!”耗子附和着。

我笑道:“二逼!哈哈……”

“偶吧……你能不能别说话这么损?那你说嘛,有什么办法?”

“来来来,你们俩都别浪费精力了,过来!”我把他俩叫到了我身边。

“跪下!”我用命令的口吻道。

耗子不明我的意思,骂道:“跪你大爷!你上次在通化县酒吧泡妹的时候还是老子花钱给你充的排场,你还了?还让老子给你跪下?”

气得我对着他那大圆屁股就是一脚,喝道:“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跪我有毛用?我说让你们跪洛桑丹增!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咱们也算扰了他老人家的休息了,还不求求人家给条活路?”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太对了,别看耗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次来昆仑山倒也把他这性格好好打磨了一番,如今也知道乖乖的给洛桑丹增跪了下来,美惠死活不跪,最后还是我连哄带骗的让这丫头单膝落了地。

我虔诚的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学着藏传佛教中信徒们的五体投地的姿势连着给洛桑丹增的尸体行了三个大礼。然后口中念念有词道:“洛桑活佛在上请受无双三拜,如若我们即使您老的有缘人,还请赏条活路,待我等三人活着出去必定逢每年鬼节给您烧些元宝蜡烛。您是土尔扈特人,我们敬重土尔扈特人的先祖,敬重渥巴锡汗,此次实在是无意冒犯您和汗王的天威,也不曾损坏古墓分毫,就看在我们也身中鞑靼人的诅咒的份上给我们指条明路吧!”

“偶吧……你看……你绝不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好怪!”美惠发现了问题。

我还没反应过来,问她:“咋了?活佛显灵了?”

“不是,不是,你绝不觉得天井上这束光怎么从咱进来一直都没动过?”

她这么一提醒倒是让我警醒了,自从我们上了第六层以后天井斜射下来的光就一直打在洛桑丹增坐骨的头部位置,这也有十多分钟了,硬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耗子,你那名牌手表上指针对应什么位置?”

耗子看了看道:“才下午三点十分!”

枯骨的指引

看来这束光不对,如果是地面上的阳光斜射下来除非有什么物体反射,否则不可能永远不去改变它照射的角度。难道天井上面不是并不是地面?这光不是日光?

我恍然大悟,喊道:“哎呀!第六层并不是塔葬的最顶端,肯定还有第七层,七层!七层才对!这也正好应了佛家口中的七级浮屠之说!渥巴锡!渥巴锡就在第七层!”

耗子一听这塔葬之中真有渥巴锡的棺椁当下也来了精神头。“**!那还等啥?让妹子上去按炸药,山石再坚固我就不信炸药也炸不开?”

我说不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能用炸药,咱们掌握不好很容易埋在里边,既然这里存在第七层,那么肯定就会有暗道,再用心点,也许哪个小细节就在我们眼前没有注意到。

想到这里,我赶紧又跪下来在洛桑丹增面前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因为刚刚是我学着藏传佛教中信徒们匍匐向前的姿势行的五体投地的大礼,所以并未如此接近这尸体,坦白说,面对着一个死尸,一具几百年的枯骨多少心里还是有点忌讳吧。可此刻我这几个响头却的确就在他的脚下。

直觉得侧面的石壁处有些异动,不少碎石块被山体力的某种怪力挤压下来,皮拉啪啦的。

“显灵了,显灵了!双子,再给洛桑君磕几个!”耗子说。

美惠跑过去摸了摸从山体内凸出来的石壁喊我:“你俩快来看!是龙头,是个龙头哎!”

我过去定睛一瞧,果然如她所言,刚刚我在洛桑丹增脚下磕头也许是真的感动了他老人家,或者要么就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美惠所说的这龙头直接从身体里伸了出来,只是一个龙头形状的石雕,这龙雕工很精湛,两根胡须都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龙口大张,不知是什么材质所雕,口中竟然喷出淡淡的白灼雾气十分冰凉。

“哎,这玩应整的挺绝呀,唉呀妈呀,你瞅瞅,还挺凉的呢?”说完耗子就想伸手去触碰那团龙口喷出的白雾。

我赶紧拦住他:“□□别动!”

可此时已晚,这家伙是该为他的鲁莽付出代价了。只见他的手刚刚触碰到那团白色雾气,还没来得及缩回来顷刻间手掌便被一层冰碴包裹住了。

我赶紧推开他,还好,我手疾眼快,那冰碴顺着他的手掌攀爬至小臂部分便停止下来,我真怕刚刚稍慢几秒钟他整个人就化作一樽冰雕。

“哎呀!双子!救我!救我!”他高喊着。

“让你别动,你手咋那么贱呢?看你以后还欠手爪子不?疼不疼?”我摸了摸他手掌上的那层冰。

“疼是不疼,就是没知觉呀!完了,完了,不会得截肢吧?”他也慌了。

美惠急着赶紧拿出急救包,问我怎么办。我说也没什么办法,现在咱们的条件实在应付不了,好在他保住了命又不没有什么疼痛感,先暂时看看再说吧。

千年寒冰神玉

“快点,还看毛再说?赶紧把精钢铲给哥拍一下,这层冰不就像咱在家吃的冻梨一样嘛,外边那一小层,一拍就全掉了!”耗子道。

“你个二货!你试试现在整个小臂能不能动?怕是都冻实了,拍嘛,拍嘛,老子给你拍一下你整个胳膊都得折了信不信?”

“这……这他妈什么玩应?太邪乎了?洛桑丹增这***太损了!老子以为这是给咱们出路呢!没想到蒙古人也不实在呀!”

我用藏刀的刀刃试着割了割这龙头,发现它的材质硬度极强,也许是镶入山体里的年头实在太多了,表面已经有些被同化,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岩灰,锋利的刀刃划了几下便露出了它本身的材质来,这东西非常剔透,表面光滑如丝,简直就是全透明的冰雕。藏刀只是轻轻的割了几下,锋利的刀刃就出现了卷刃的现象,可见这种怪异的矿石的硬度简直称奇。

“哇……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看着就是普通的冰雕却这般坚硬?”美惠惊叹道。

因为藏刀并未直接接触龙头口中喷出冰寒气息的白雾,所以也仅仅是刀刃上结了一小层冰霜,我用袖子抹了抹,对他们说:“这东西八成是传说中的千年寒冰神玉,当然我也不能保准,只是看这样子像是与藏民口中相传的野史有些类似。传说千年寒冰乃是昆仑雪山一块镇山神石,又为山神的心脏。这东西埋藏在昆仑山的深处,一年四季温度都很低,生人别说碰上一碰,就算是接近它几公里范围内都会瞬间变成一樽冰雕。昆仑山中埋藏着太多秘密了,山神也是用这千年寒冰神玉永远看守着这些秘密。”

美惠附和我说:“这个我也听说过,以前不少探险者进了昆仑山中都会见到山里经常有不少被雪包裹住的一个人形冰雕,他们把雪摩挲掉以后发现冰雕里边冻着一个人,那人冻在里边依旧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和表情。其中有一次外国一个探险队把其中一个运回了国……”

耗子赶紧补充:“对,对,对!我也听说了,上几年报道来着,不是说用高科技手段让冰化开后发现那冰雕里的人还有心跳呢,过了几天竟然醒了,他的记忆全是他那个年代的,根本不知今时何日。后来不是说都被军方封锁了消息嘛?咱们国家也不允许外国科考队伍来昆仑山了嘛?闹了半天是怕这千年寒冰神玉落到外国人手里呀!”

我说皓哥,要不你把你这冻爪砍下来送出国让外国专家帮你解冻,然后再空运回来接上?

他点点头:“嗯!靠谱!不过别让他们发ems,最好是顺风!”

“行了,别闹了,先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到七层去吧,这龙头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儿,我估计就是开启第七层暗门的机关。”

“哥,这龙头雕工确实好,但却怎么瞅怎么怪,你看看,是不是哪儿少点什么?”

神秘钥匙

不得不说多性子直爽的女孩都有细心的一面,如果不是她的提点我还真没有留意到,这龙头确实感觉很怪,用藏刀把周身的那层泥渍刮下去便露出了通体晶莹,光彩照人的完整千年寒冰宝玉。可越是光彩夺人就越不好寻找这怪异处到底在哪里。最后倒是耗子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双子,记得咱在长白山的龙脉后那段绝崖上看的蛟龙雕画不?你不说画龙点睛嘛?我觉着这龙头的俩眼睛就不怎么好看!无神!”

我点了点头,耗子说的对,为何我们会觉得这龙头双目无神呢,其实是雕它的时候工匠只雕出了它的两个眼窝子,眼窝子里边没有眼珠,没了眼珠何来神似?

这两个眼窝子里的凹槽也不是很大,顶多有大母手指甲般大小,像是其中可以安放入什么东西。不过这龙头已经是千年寒冰玉所雕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与这种大自然鬼斧神差天然而成的尤物相媲美呢?或者说什么东西的珍贵可以配得上千年寒冰,而且大小又与这俩眼窝子相差无几?

三人马上眼前一亮,同时回头看了看洛桑丹增的遗体。

“魔翡!一定是魔翡!”

这魔翡本就是世间少有的珍贵矿产,而且这两颗椭圆状的魔翡又是极品中的极品,大小刚好与龙头眼窝相匹配,另外魔翡是黑色,也刚好与龙的眼瞳色相吻合。看来我们还真是洛桑丹增等了几百年的有缘人。

吃水不忘打井人,虽然没有去尝试这两颗魔翡是否如我们的猜测那般,只是世间哪有这般巧合?怕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耗子托着那条被寒冰包裹住的胳膊跪在老喇嘛遗体面前就是几个响头。

“昊哥我从小不跪爹,不跪娘,不拜佛不拜神,连他妈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都不服!今儿就服你了!”

我用铲子把两颗魔翡托起,侧面躲开了龙口位置,生怕被那寒冰的白雾喷个正着,小心翼翼的把两颗魔翡一点点的推入龙头的眼窝中。当第二颗魔翡也顺利装入它的眼窝里后,就看这块千年寒冰玉所雕的龙头又轰隆隆的退回到了山体中,然后它左侧一点的石壁微微出现了山体表面脱落的情况。

我抡起登山镐刨了几下,见这后边竟然是一道纯冰打造的大门,这大门十分厚,全透明,可以看到冰门是一条弯曲盘旋向上的甬道。可这冰门既没有锁头,也不是左右抽拉式的,可以说就是一个冰块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咋办?”耗子问。

我横了他一眼:“咋办?你说能咋办?刨呗!九十九拜都拜了也就不差这一哆嗦啦!”

耗子一只手被冻上了,一个手臂自然无法拿登山镐,无奈,只有我和美惠轮番上阵,好在这冰门不是千年寒冰所铸只是普通的冰而已,但就算是普通的冰,被冻在山里几百年了,一米多的厚度也着实是把我俩累的够呛。

冰门后的密道

你们别看美惠身材娇小,但体力丝毫不输给耗子,甚至比耗子顶用,确实有她在身边我心里还是有底。人长得漂亮又能干,偶尔还会撒娇,耗子总说我收了算了。我说不是我不想收,这丫头心里装的事太多,你别看她表面上大呵呵的,可却不比那海月好对付,一个女孩儿藏得太深让我觉得可怕。

这塔葬中本就温度很低,再加上刚刚那龙头中喷出的yīn寒之气让这第六层的空间温度再次下降到极度。耗子嘴唇都冻紫,因为刚刚我们忙着寻找机关他没多想什么,现在轮到他在旁边看着,我和美惠干活了这冷劲儿一上来不免上下牙堂咯吱咯吱的打颤。我俩还好,活动活动筋骨全身都暖了起来,不过回头看了看他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起来,这小子虽然身体好,但是在那群小地观音面前已经吃了苦头受了伤,再加上一路的惊吓,没有什么吃的体力严重透支,现在一条胳膊又被寒冰之气死死的冻住了,怕是再不出去他是定不了多久了。想到这一层我赶紧拼命的抛这冰门,美惠也看出了我的意思,也不再我俩轮流上阵,跟着我一起挥动登山镐。不到10分钟,真就把这一米多厚的冰层彻底打穿了。

我俩扶着耗子赶紧就顺着最后这段甬道往上爬,心里也是五味俱全,一方面想到马上真的就能见到自己崇拜已久的渥巴锡感慨万千,一方面想着如果上边塔葬的第七层还没有活路能出去,那恐怕我们这三条命真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我回头又瞅了瞅这位对汗王忠心耿耿的喇嘛遗体,突然发现可能是我们刚刚太过于紧张,竟然没有发现一个细节。那老喇嘛的坐骨在原地,一只手骨托着羊皮卷轴,而另一只手的食指却是指着我们现在冲破的这道冰门的方向,原来早就有暗示,实在是我们太过于粗心,没有发现。

这段墓道盘旋着通向第七层,并没有石阶,角度十分陡峭。三人腹中空空,加上高原反应,才爬了一段距离就已经上气不接小气。不知为何爬到这个高度理应回到了主墓道大鼎的海拔,这个海拔我记得温度是极高的,在这个上体岩层中估计存在地热,可现在却一点没有感到温度有所提升,相反,这段盘旋通向第七层的墓道中却一股股yīn寒之气从上往下吹着,而且这寒气不比墓室中的那股气息,这种yīn风直往你骨头缝里钻,吹的你浑身打颤。

我一抬头,见耗子和美惠眉毛还有额头上的毛发都已经沾上不少的雪霜,估计我也好不到哪去。显然这温度太低了,作为传统的三个东北人,我们的体质可以抵制严冬腊月零下30度的寒冷,但在这墓道中的严寒气息显然已经让我们有些挺不住了。

“双子,这他妈咱是到北极了是不是?什么玩应儿啊?渥巴锡住冰柜里?他大爷的!老子要成冰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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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铸墓道

“是啊哥,好……好冷啊……我们不是向地面走吗?怎么会温度越来越低?”美惠上下牙床不停的打颤。

我左手搂着耗子,右手搂着美惠,尽量让三人能彼此用身体取暖。“第七层肯定也有千年寒冰神玉!而且个头远要比那龙头雕大很多!”

耗子建议说:“那咱算了吧,一会儿连咱哥三都要变成冰雕了!”

美惠一撅嘴还不忘跟他斗嘴:“谁哥三谁哥三?没捡到这嘎达还有个小美女呢嘛?”

这段墓道虽然角度陡峭,但却不窄,可容四人并排通过,我们开始时候爬的属于是与第六层衔接的部分,更多的墓道是山体雕刻而成,而再往上爬了一些便发现脚下的墓道竟然也开始往上嗖嗖的窜凉气,因为这古墓埋藏在昆仑山下实在年头过于久远了,所以墓道表面也落了一层灰,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材质制的。

我拿精钢铲刮了刮表面的灰尘,低头看去,怪不得这墓道如此yīn寒,原来这段墓道竟然都是纯冰打造的,开始时候我们认为应该是大块的冰坨被运上来以后再雕凿而成,可仔细寻找,却没有见到中间有什么缝隙,也就是说整个冰制墓道竟然是混成一体的。

“这不可能吧?怎么做到的?”我惊叹道。

耗子不以为然:“那有啥不可能的,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在第七层直接往下泼水不就好了嘛?”

我趴在冰面上仔细往下一看,顿时目瞪口呆,颤颤道:“你们看看这大冰块里边是啥?”

只见这悠长的旋转冰制墓道下每隔一段距离就冻着一个人脸菇,这人脸菇可再也不是雏形的了,每一个都如同长白山深处那般大小,一个个闭着眼睛,扭曲着脸庞,微微张着嘴,口中隐约可见猩红的血色,样子让我感到厌恶。

“原来这些人脸菇冻住就行了?就能遏制住这种诅咒了?那好办呀……”耗子想了想又道:“哎呀,不行,肯定也不能把咱俩冻住是吧?”

在这段冰道中再次见到成型的人脸菇的确出乎我的意料,整个古墓之中,祭祀用的大鼎中出现过人脸菇的遗骸,还有塔葬的第四层人俑中也有人脸菇的雏形。可以说土尔扈特人所有遏制住人脸菇这种病毒的办法都不曾管用,只是都暂时用办法封住而已。

我再仔细一看,这冰块下方已经没有山体可供依靠,下边竟直接是万丈深渊。三人根本不敢直视,只能假装看不到。我记得上次去上海在东方明珠上,脚下踩着一块全透明材质的地板,能很清楚的看到几百米下方的地面,那种感觉就已经惊心动魄了,但今日,这万丈深渊下却只有无尽的黑暗,你看不到下边有底儿。

“别往下看!就当下边是实芯儿的!”我对他俩道。

可毕竟我们都知道现在是处于万丈深渊之上爬在冰面上行走的,距离这深渊只相隔了一层厚冰而已,这真可谓是如履薄冰了,虽然心只这层冰的厚度足以承受三人的重量,但人的视觉总是先入住为快,它对你神经的刺激极大,再加上冰面本就很滑,角度又陡,三人别看穿着登山鞋可攀爬还是十分困难。

汗王威仪

“用登山镐!”我喊道。

我先用登山镐刨入冰层中,然后双手借着力往上拽,平衡住身体再继续用登山镐往上刨,反复这个动作,累的一身汗,十多分钟后,终于见到了第七层的入口。这种温度并不是南方人可以想象的到的,你前脚忙活一阵子出了一身汗,当你一旦停下来四周的严寒瞬间就侵入体内,让你浑身的臭汗结成冰碴,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第七层空间相对来讲已经不能算是一层葬式了,我觉得它倒更像是一个我们东北腌咸菜嘎达的一个“地窖”。刚一入“地窖”就看到一樽高大的冰雕,或者说冰雕并不为太恰当,是一个巨型冰块,足有4米见方,它的体积基本整个把这小“地窖”的空间全部占据了。

冰雕四四方方立在那里,寒气逼人,大冰块中冻着些东西,因为这小地窖中并无管线,我还看的不太清,只是觉得那里边黑乎乎一团,像是一个生物,个头不小,但看形状应该不是人脸菇。

耗子瘫软在地上把背包丢给了我,他自己现在之后一条胳膊能动,实在是不易做大动作。我翻了个底儿朝天这才又找到两块干电池给他们俩的矿井帽装上。三盏矿灯一起照射,准建把整个小地窖晃得通明起来,冰块中冻着的那……东西也清晰的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三人呆呆的张着大嘴,眼睛瞪的大大的,矗立在那久久没有动弹,我们彻底被冰雕中的困着的那……那位英雄的风姿所折服了!这大冰块已经不需要判断了,能拥有这般刺骨的寒气的唯有千年寒冰古玉,而寒冰古玉中冻着的是一位魁梧的蒙古大汉,这大汉胯下骑着枣红马,身披黄金甲,脚下青云靴,头顶蟠龙冠,手持金狮麟马刀。

“渥巴锡……渥巴锡……汉王!”三人脱口而出,这次再也不需我来提醒了,美惠和耗子也跟着我不自觉的跪了下来,一脸的敬重之情犹然而生。

这渥巴锡长真是好一个英姿飒爽的蒙古汉王,他胯下的枣红马前蹄高抬呈现跨越姿势,渥巴锡足有2米的身高,那大身板子就像头小熊一样健壮,他并不像其他蒙古族大汉一样一脸的络腮胡,这位年轻的汗王也许生前十分注意自己的威仪,眼看着嘴上是一撇很有型的山羊胡。他举着马刀怒目而视,就连身后的斗篷也是呈现随风飘摆的样子,让我们看了敬由心生。

我现在理解了,为何刚刚美惠在环境中看到渥巴锡的景象竟会吓的无法自己,这么凶悍的女侠竟也败下阵来,别说是她了,就算是我也彻底被渥巴锡的气势所折服。耗子与普通人比那是虎背熊腰,但比起这位汉王来,真只能算是一只小**子啦。我今日终于有幸看到了这位让土耳其骑兵闻风丧胆的真英雄,那位沙俄女皇口中的“年轻健壮的雄狮”的威仪了!

“土尔扈特人的工艺真精湛啊!怎么做到的?他们从哪找到了这么大的千年寒冰宝玉,还得想办法让渥巴锡保持英姿冻在里边,这太难了!”我道。

昆仑虚门

美惠想了想,从地上站起来,又把耗子掺了起来说:“也有可能是把这种玉液态化,然后灌注成这个形态的。”

“我靠!这么大一块千年寒冰玉呀!古人脑瓜还挺够用的,哪找的呢?”说着耗子还用他那被冻住的半截胳膊磕了磕整块玉雕,发出当当的动静。

“哎哟喂,祖宗!你可行行好吧,别作了,一会儿你整个人都冻住了我俩可搬不动你!行了,汗王咱们也参拜了,洛桑丹增的书卷也拿到了,赶紧找找,看看第七层有没有什么出口!”我吩咐这二人道。

美惠天性鲁莽,是个男孩子个性,向着冰雕下方走了过去,她刚迈出几步,我就见她迈出的一只脚突然踩空了,身体开始往下陷,我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把她拽了回来,这要不是我眼尖,恐怕她就原地陷下去了。

“这是空的?”美惠不知所措道。

她面前本以为完好无损的地面被她一脚踏出一个坑来,原来地面只有一小层薄灰,下边竟然露出了一丝地穴,地穴中还闪着迷雾与银光。幸好刚才是美惠,如果换做耗子这大体格子,我拉都拉不住,早跌入地穴中了,这地穴也不知道多深,那迷雾与银光到底是什么成分,不过估计进去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耗子和我用精钢铲小心翼翼的探着,把附着在地面的这些灰全部刮了下去,露出了这3平米椭圆形的天坑。诸位也许说了,既然是个坑,那灰落在哪?岂不是直接掉入天坑里了?其实不然,这坑内有一团迷雾静止漂浮在那里,整团迷雾向上形成了一股微妙的小气流,正好把那些微尘顶了起来,这才形成了一层分不清的表面。这景观十分奇妙,如同仙境一般,让人暗自称奇!

这白色的迷雾四周是由一圈暗黑色物质打造的边缘,我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微凉,光滑。

“这都是魔翡!”我对他们俩说。

美惠这一天内实在看了太多在生活中从未见到的奇观了,她那小心灵也被无数次的刺痛,竟呆呆的望着这神迹根本说不出话来。

耗子到底是个爷们,虽然惊叹,却也不忘连连吐出几个脏字:“我靠,靠,靠……的,这他大爷的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什么翡翠铸成的虚门来着?”

“不是吧?原来藏民口中的传说都是真的?这就是昆仑虚的‘虚门’?”我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了。

我再看困着渥巴锡这块冰雕正好矗立在昆仑虚门前,可以说虚门中的地气尽入其中,这也算是一处千古难寻的风水宝地了。一方面我惊叹着这昆仑虚门的奇特,另一方面我更加惊叹的是洛桑丹增作为一个常年跟随渥巴锡左右的喇嘛,竟然对风水如此通晓,能够准确的算出昆仑虚门的位置,并带着人挖通,再找来了千年寒冰宝玉用一种很神秘的铸造方式把汗王遗体冻在其中。这墓葬简直堪称千古奇葩一朵了!

地狱之门

耗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哎!cāo***!咱们历尽千辛万苦就找着一个虚门?”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心中也有些茫然了,如果这虚门真实存在,那么是不是藏民们,喇嘛们口中的传说也是真实的?难道虚门真的是连接鬼域之门嘛?

耗子拿着精钢铲向虚门中探了探,那团白色迷雾没入了锹把竟然也还没有接近尽头。我又在旁边捡了块石子扔了进去,三人守在那里等了好久,料想就算虚门下真的与鬼域相连是不是也必定有个底儿啊?可我已经一根烟抽尽了,下边还是一点回音都没有。

吓得耗子咕噜下吞了口口水。“双子,这下边不会冒出什么牛鬼蛇神,黑白无常的把咱托下去吧?”

要说这昆仑虚门的神秘不假,但如果说它下边连接着鬼域我确实不信了,我并不是个完全的唯物主义,也不是个封建迷信的作俑者,只是如果这下边真连接着鬼域的话,那全世界的yīn魂……不对,应该是信奉藏传佛教的信徒的魂魄都同时从这虚门进入的话,我们怕早就不能明哲保身了。

我推了推耗子:“哎,猛男,伸下去一只脚试试,看啥感觉?”

耗子脑袋立马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的,不的,你少糊弄我,你大爷我可不是猛男,猛男在那儿呢!”他指了指千年寒冰玉中的渥巴锡。

“瞅你这死出!真没出息!”我一边骂他,一边探出一只叫伸入虚门的雾气中。

美惠怕我失足跌进去,在一旁赶紧扶住了我。我一只脚尖探入其中除了觉得一丝丝的凉意涌上之外却也没有其他感觉,不过脚下没有触碰到实物,这的确是个地穴,但把脚抽回来以后并没发现有什么其他异样,也没有耗子刚才猜测的被鬼抓脚之类的,心里倒也坦然了许多。

“去再找找其他方向,这条路是咱们万不得已才走的!”我对他们说道。

耗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是吧?亲哥!不是……亲爹!我的皇阿玛!你让我们走昆仑虚?那不是要入地狱了?哎呀!你昊哥这辈子泡妞太多,阎王爷不能让我下油锅吧?”他一本正经道。

我拿着精钢铲对着四壁叮叮当当的敲来敲去,除了我们进入的那段冰制墓道入口以外四外全都是实心儿的,可以说已经不太可能找到机关或暗门之类的了。

耗子无奈的捂着脸立马又给渥巴锡跪了下来,口中喃喃:“大哥……汗王陛下,给条活路吧,我们能不走虚门嘛?你老实跟我说,下边是不是鬼域?”

美惠努了努嘴,估计这丫头也是从心往外不愿走虚门,不仅仅是她,我也不敢想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这属于赌博,也许下边是万丈深渊,也许是另一个空间,也许搞不齐真是鬼域,料想这虚门传说也不是空穴来风吧。

我缓了缓,也再三考虑下了,对他们道:“这样吧,一会儿用安全锁吊着我下去,一旦遇到什么危险我就喊你们再把我吊回来,如果是安全的,我触底了,马上拉绳索,你们就依次下来!”

九曲十八弯

“大哥,咱能不这么整不?你这是玩命啊!”耗子还是很担心我的安危,当然也许他更担心的是自己,我太了解这小子了。

美惠倒是比他懂事的多,关键时刻还是方显女中豪杰本色,把安全锁给我系的牢牢的,又把对讲机的频段重新调了调,可以保证我们两方面正常对讲,然后学着我每次的模样,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发嗲道:“偶吧,一切小心,如果有意外赶紧上来。”

我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双手握着安全锁顺着那层混沌的白雾慢慢的爬了下去,起初身体接触到那层白雾的下边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随着腰部肚脐的位置落了下去,便开始觉得地穴中的气流与第七层这地窖中的yīn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气流有些湿润和暖流,或者说相对我们在偌大一块千年寒冰玉面前显得温度上升了许多。

难道这地穴与昆仑山下的地热层相连?又稍微往下挪了一点,发现脚丫竟然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我又试着把脚往上窜了窜,还是能触碰到一段实体的感觉。难道……?此刻我觉得我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看来果然这塔葬七层中隐藏着与其他位置相连的通道。我赶紧把安全锁迅速的向下顺去,美惠以为我没抓稳,赶紧拽住了绳索不让我以至于滑下去。我对她点点头,示意继续往下。

我觉得如果这昆仑虚之所如果是有人欲盖弥彰的话,那么这层虚雾就很可能是有毒气体了,我把防毒面具也罩上了,又带上了手套,一低头,整个人都探进了虚雾之下。微微调整了下头顶矿灯的亮度向下看去,发现虚雾的下方果然是条密道,但这段洞穴只容一人通过,而且也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倒很可能是纯天然形成的,真是再度感慨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差。

这段洞穴弯弯曲曲的呈现六十度向下延伸着,在我的头缩入虚雾后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整个身体就像触了电门,微微麻了那么下,但也仅仅是那么一小下而已,那感觉转瞬即逝。抬头向上看去,依旧是一层白雾笼罩在头顶,根本看不见美惠和耗子的踪影,我试着喊了喊,但上边一点回音都没有,又扭开了对讲机,情况依旧相同。我估计这些都与这层传说中的昆仑虚门有关系了,这层虚雾也不会是什么普通的物质,里边最起码会存在电磁干扰,另外紧紧是那么薄薄的一层便能让人类的视觉无法遁入,而且把虚门上下的空气完全隔离开了,真简直是旷世奇谈了,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我真的难以相信这昆仑虚的奥妙之处,看来这层虚雾也是当初洛桑丹增所设无疑了,也就只有此人才会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我突然想起了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布阵阻止东吴陆逊进军西蜀的那个桥段,仅仅是些草木滚石布成的一个奇门遁甲之阵,竟能捆住东吴十万大军的脚步。

第二空间

看来此虚门与那诸葛亮的奇门遁甲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了,想到这里,我不得不称赞洛桑丹增真不愧是渥巴锡身边最信任的人,如果没有此人在,恐怕渥巴锡也难成东归大业。

虚门下的这个暗道看着向下有些弯曲,角度虽然达到了60度左右,但却不是人工打磨的那么光滑,四壁经常有突出的岩石或晶体,而且身体岩壁上也不是平整的,用两脚可以支撑住,不至于被引力拽下去。洞穴下一眼望不到边际,根本不知通向何方。我又向下探了十多米,并没有发现异样,便赶紧拽了拽安全锁,想让他们拉我上去。

可我连续拽了好几下,上边的美惠和耗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赶紧使劲向上攀爬,生怕这俩莽撞的家伙出什么岔子,这段洞穴本就不是很长,而且四下洞壁又可以用手去握,所以向上攀爬的速度极快。当我把脑袋露出虚门的时候,突然就见耗子轮着藏刀就向我脑袋砍了下来。

“你丫的疯了?”我骂道!

可哪里还来得及,耗子上来那虎劲十头牛都拉不住,说这话的功夫那锋利的藏刀就以至我的额头前。美惠在一旁见耗子莽撞,赶紧用精钢铲挡住,就听一声金属撞击的动静,火花四溅。

“偶吧!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咋没动静呢你?对讲机跟你说了好久也不回复?安全锁你拽一下呀?”美惠赶紧伸手把我从下边拽了上来。

“你大爷的耗子!你咋不砍死我呢?”我还不忘数落他几句。

他极不好意地闹闹了脑门子:“哎呀,我俩正着急呢,以为你被鬼域小鬼抓去了呢,突然看下边出来个东西,心想这肯定是小鬼吃你一个不够啊,这是上来找同伴垫背来了?”

我等了他一眼:“滚,快给老子滚犊子!”

我详细对二人描述了虚门下隐藏着的那个洞穴的情况。然后对他们说出了我心中的猜测,我觉得这虚门绝非是传说,它最起码有绝缘绝声绝空气的作用,上下简直就是两个空间。洞穴内空气流通的十分顺畅,肯定不会是死胡同,但如果让我说这条洞穴能不能让我们转危为安逃出汗王冥塔我便不清楚了。

美惠要比耗子文化高许多,一直也喜欢看各类的书籍,对这些怪东西很感兴趣,她说:“你们听过第二空间嘛?”

我皱了下眉头,当下明白美惠话中的含义,没错,这虚门另一侧的洞穴还真与传说中的第二空间很相似,尤其是当我穿过虚雾的那一股微微的触电的感觉。这里我说第二空间的概念,大家也许不太好理解,这么说吧,我们现在生活的空间叫做四维空间也理所当然被称作第一空间,分别有横贯纵三条轴线以及时间四个区间来定位的。而第二空间就像是科学家发现的外太空虫洞一样,把一个平面的空间对折,然后在垂直出现一个旋转的空间连通这两个平面的两端,当然,这个虫洞也只在理论上存在,现代科学没有没有任何一个高科技仪器可以使空间扭曲。

时间静止

“女侠英明!靠谱啊!走吧!”我对他俩道。

由我带头,三人依次下了虚门里的洞穴,虽然洞穴四壁不滑,又有可攀爬的支点,但为了确保不出意外,三人还是用安全锁系在腰间,彼此间也相互有个照应。

“你大爷呀!耗子!你踩老子干毛?”

“靠,你用一个手试试?我现在是独臂大侠,我他妈使不上劲,不踩你踩谁?”他埋怨着。

一想起耗子被冻着的半条胳膊,我也心急如焚,如果不赶快采取措施,只怕被这千年寒冰之气冻住的胳膊要是要不保了,到时候他老爹还绕得了我?赶紧加快了速度。这段洞穴一直盘旋着向下,随着海拔不停的降低,下边的风力也刮得越来越猛了,与我们早上在昆仑山中的感觉一样。

“双子,这他妈到底通那儿啊?都爬了快1个点了,咋还不到尽头?整不好咱三可别真是下了十八层地狱?”估计是他这一条胳膊有些承受不住了,体格大就这点劣势,体重他也大,爬起来肯定比我俩费事。

其实我也觉得爬了不少时候了,就算是通向什么地下秘密神迹也该要有个尽头了吧?我拿出手机看了看,当场愣住了,刚才进入虚门时我是看过时间的,正好是傍晚4点30分,爬到现在,怎么没有一个小时也有五十分钟了,但手机上显示的竟然还是4点30分,时间没有动弹分毫,我生怕是进入了这洞穴后手机受到电磁波干扰除了什么差错,又让耗子看了看他那块瑞士的纯机械手表。

“我靠!邪了!咋还是4点31分?咱们爬了这么长时间竟然一分一秒都没走过?双子,这咋回事?”

我说:“这就对了,正好印证了我和美惠的猜测,肯定这便是科学上无法实现的第二空间,虚门便是这个空间的入口,这个空间是没有第四维的时间概念的!在这里,时间处于静止状态!”

又爬了一会儿,耗子突然说要尿尿,于是换美惠爬在最前端,我隔在中间不至于尴尬,美惠拼命的往下爬,生怕耗子那些污垢的排泄物顺着60度的角度淌下去。我也懒得理他,跟着美惠就往下继续爬,可爬了能有一分钟也不见耗子有动静,赶紧回头喊他。

“爽够了赶紧跟上!”

“双子……老铁,哈哈……**,怪事年年有,唯独今年多呀!你来看看来!”他召唤我。

“你他妈变态呀?你尿尿召唤我看啥?恶不恶心?你这很是癞蛤蟆跳脚面子,不咬人你各应人!”

“不是,不是,我明明看我都尿出来了,膀胱里现在都空了,可是尿出来的竟然是空气,啥也没有!”

美惠说:“是不是这第二空间里咱们不能留下任何从外界带来的东西呀?”

我说八成是了,当然,咱们谁也没来过第二空间,虚门之外一切都是未知数,世界上有许多科学理论所不能及的领域,今天我们算是打开了眼界,先便想他那些排泄物了,还是赶紧出去要紧。

重见天日

前边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一个光点了,我们赶紧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当美惠爬出去的同时,我也拽着她身下的安全锁探出了头,这一刻眼前一片刺眼的光幕□□,让我脑袋嗡的下瞬间失去了判断力,视觉完全被这刺目的白昼所笼罩,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耗子在下边拽了拽我的脚,我赶紧收手把他拉了上来,便倒在了这片新的天地中闭起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气,心中料想,也许当我再度睁开眼时发现我们三人已经开发除了新大陆,一块靠近地心的全新世界,一个只属于我们三人的领地。

美惠第一个爬出,视力也是第一个适应了这里的白昼,她显得很兴奋,抱着我欢呼着:“偶吧!偶吧!我们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还是地面的空气新鲜!哈哈……”这丫头有些疯,竟然激动的对着我的脸就亲了一口。

如果换做平时,心仪的女孩这般殷勤,肯定爱从心生了,可此刻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虽然我们爬了出来,也许我们脱离了这第二空间的洞穴,但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们还能回去嘛?不免心中漠然。

我懒懒的,无助的睁开眼睛放眼一看,竟也激动的眼角中落下了几滴泪水,这里竟然是昆仑山!我们刚刚从虚门而下爬了这么久,本以为是已经要接近地心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其实是向上攀爬的,那第二空间的感觉是假的,我们的的确确已经回到了昆仑山中。头顶上一片片云朵随风游走着,天际的西侧,一轮西洋无力的释放着残阳的余晖,白茫茫的雪山上,一只秃鹫正在上空围着我们打转……

我激动的与美惠抱在一起:“我们出来了!哈哈……出来了!”此刻我激动的已经不知用什么言语去表达心中的喜悦。

“你俩哭个刁啊?行了,行了,就直接告诉哥吧,这是十殿阎王殿啊?还他妈是玉帝老儿的天庭啊?”耗子根本不敢睁开眼。

我调侃道:“都不是,咱们到了艾泽拉斯了(艾泽拉斯大路:耗子平时最喜欢玩的网游,魔兽世界里的异界大陆)。”

“我去……给力呀!”

我擦了擦激动的泪花,站起来笑着给了他一脚道:“给你妹的力?行了,咱们出来了,这里是昆仑山!”

我看了下手机,这时我们的时间才恢复了正常,手机上现实4点33分,看来刚才的第二空间并不是梦境。我又回头想去寻找三人爬出的这段洞穴,但却只见身后是一块块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山石矗立在地上,根本没有了那洞穴的踪影。

幸好老谢还算是个讲究人,没有丢下我们自己跑路,当然他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没有拿到耗子的酬金也断然不会白白为了我们差点送了性命的。重新调回了对讲机的频段,很快联系上了他。我们三人现在正处于一个山幼中,其实与老谢那边的冥宫入口处倒也没有相隔太远,只有差不多直线几里路的距离。

重回黄土地

我们实在是太乏了,虽然说也不是很久没有进食,但在汗王塔葬中一幕幕的九死一生的确让三人严重的体力透支,只好先让老谢再等我们会儿。

这里不必细表,废了挺大的事,翻山越岭利用登山镐和探yīn爪前后互相照应着,总算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与老谢汇合了。紧赶慢赶算是摸着黑回到了格尔木,稍微吃了烤羊肉,见耗子胳膊上那半截冰碴还是没有融化的意思让老谢找了藏医。

老藏医岁数不小了,一打眼儿就皱起了眉头:“这是佛祖的惩罚的啦,你们都是罪徒!”说完连出诊费都没要,便匆匆转身离开了,好像生怕惹祸上身一样。

无奈,既然耗子暂时这条胳膊还是不痛不痒,只好暂时拖一拖,但我也知道拖得时间越久肯定这条胳膊保住的几率就越小,赶紧往飞机场跑,正好赶上当夜的最后一班到西宁的航班。这一身的狼狈实在不易抛头露面,美惠在机场随便买了几件衣服,都是当地藏民的一些服饰,然后又给耗子用纱布把胳膊缠上。最后与老谢道别。

“不用,不用给我这么多,都是亲戚,没那么见外。”耗子给他开了两万块的支票,他嘴上说着不用,却还是很麻利的揣进兜里。

我笑道:“不用客气,你为了我们差点送了性命,这钱不算多,你收下吧老谢,对了,你这祖上传下来的本领不错呀,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大名?以后还不能少麻烦了你!”

“无双老弟客气了,这不是中间有美惠这层关系嘛?我叫谢冠宝!各位以后有用得着的尽管开口!后会有期!”

飞机上我麻烦乘务员空姐为我们定了中转到北京的飞机票,耗子坚决不同意,他说有到北京的功夫都能飞到通辽了,他的胳膊暂时不碍事,还是先到通辽让丽丽看看我们带回来的书卷中记载着什么信息才好,毕竟一条胳膊是小事,但这诅咒最后可是不仅仅要了自己的性命很可能还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危害家人。

难得他这么懂事,他说的也有道理,他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北京还是通辽都一样的治疗方法,而且丽丽我记得跟我说她也是当地市医院的医生,有熟人好办事。

第二天中午三个人狼狈的下了飞机,终于九死一生后重新回到了我们的家乡,东北这片土地。(这里不是我写错了,通辽是东北,各位看客也许不知道吧,通辽几十年前就曾被划分给吉林省,而它距离吉林省也只有4个小时的车程。)——

至此,本书第一大部分完……下午稍微晚些时间开始更新第二部分的书稿。我们那位长相yīn柔的大帅哥纳兰鸿正式以主角身份登场,他会带着大家去探索那片美丽的内蒙科尔沁大草原。一位官方承认的民俗学家为何甘愿为我孤身犯险?科尔芯大草原隐藏着什么秘密?是否与纳兰世家有关?400年前努尔哈赤的诅咒如何蔓延到内蒙大草原?那位叶赫公主究竟何人?大家拭目以待!

来自长白山的问候

下了飞机丽丽迎面冲了过来:“唉呀妈呀!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啊?咋造成这德性?藏民进城了?耗子哥这胳膊咋回事?”

我耸了耸肩,让她赶紧把耗子送医院,丽丽也没多话,知道可能问太多我们也不会说,这丫头在这点上要比美惠贤惠些,搀着耗子就开车送我们回到了市内。

我本想趁着这功夫迷达会儿的,可刚一闭上眼睛手机嗡嗡的就震个不停,一看号码,竟然是纳兰鸿。

“你好小兰!”

纳兰鸿说我们没走多久他就跟佟大海一直在山里查找关于努尔哈赤诅咒的古籍,对于这一段历史,努尔哈赤好像并不太想让其他人知晓,根本在书卷上很难找到记载。倒是纳兰在自己家中找到了一本无聊的乡村野史的段子,其中记载着满人初建八旗之时大兴土木在长白山里修建龙脉地宫的事,这段子提到努尔哈赤没有留下一兵一卒去看守龙脉,那时就算是在东北,后金政权也依旧不稳定,北有鄂伦春族的威胁,南有大明,东有朝鲜,所以惦记挖了它龙脉的大有人在,其中也不乏江湖义士受雇于几方势力,只是一直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进来的人却是不少,但没有几个出得了长白山的。而同时,那段日子长白山附近出现了不少关于僵尸出没的传闻,努尔哈赤后又派其中一个旗的部族来管理这一方水土为民除害。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书里说当地有些当初建龙脉时得以生还的手艺人逃了出来,传努尔哈赤之所以并未留一兵一卒看守龙脉也是有说道的,努尔哈赤在龙脉地宫入口处下了恶毒诅咒,凡是闯入者绝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另外龙脉入口处也是按照五行八卦修建的,不懂这其中奥妙之人你就是想破了大天也找不到。后来他的儿子皇太极登基以后,更是怕人闯入龙脉断了大清的香火,又派人回到圣山重修了一座神庙,这神庙刚好镇住了龙脉入口。

“小兰,你的意思是我和耗子上次就是误入了这个神庙?乌鸦神庙?”我问纳兰鸿。

“是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我昨天给你们打电话,你们跑哪儿去了?一天打不进去?”

“好嘛,你这等于没说一样啊,又没有解诅咒的法子!我昨天和耗子在昆仑山抓地观音玩来着!”

他停顿了片刻,突然口气颇深沉的压低声音问道:“你去土尔扈特汗王王陵了?”

我当时就一愣,身体猛的一抖,这家伙怎么知道渥巴锡葬在昆仑山?这可是土尔扈特人的秘密!就算是当地的藏民都没有人知晓,他远在长白山竟然未卜先知?耗子和美惠瞅了瞅我。

我笑了笑,故作镇定:“纳兰先生不愧是民俗学家呀,怎么,就连西蒙古的历史也这么了如指掌?”

“洛桑丹增的遗物找到了嘛?”他单刀直入,一语中的!

“小兰,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洛桑丹增知道解除努尔哈赤诅咒的法子故意不告诉我们?”我的语气有些责备。

纳兰鸿

旁边的美惠和丽丽还架刚:“太他妈坏了!”

我拍了拍她俩的脑袋,让这两个泼辣的妹子赶紧住嘴,也生怕惹恼了纳兰鸿,毕竟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要求的到他。

“是,我和佟老先生早就知道,并不是我俩不愿告诉你们,实在是渥巴锡的王陵过于凶险,看来你们这一趟也是九死一生了,都没挂彩吧?”纳兰这人我觉得城府颇深,虽然我满嘴的责备,但他的语气依旧很平淡没有一丝变化。

“承蒙你纳兰先生记挂了,我们兄弟俩身子骨还行,倒也没受伤,不过我说哥们,咱以后还能处不了?好歹咱哥们也是坐一起喝过的?藏着掖着的有意思嘛?我们哥俩如果无法解诅咒化作吸血的恶魔的话,我不骗你,第一个就去找你!”我威胁他道。

丽丽开着车嘴里还不老实,骂着三字经“他***,这种人最龟儿子!做人□□道!”

“好好好,你无双大作家责备的是,小生这厢也自愧了,这样吧,我过几天要去一趟科尔沁大草原现在正在赶往通辽的车上,专程就是为了你和昊天的事,你来长白山等我吧,希望我能找到个解诅咒的法子。”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耗子骂骂咧咧的说:“纳兰这孙子太他妈坏了!咋个意思?他都知道洛桑丹增手里边有解除诅咒的方子不告诉咱是不是?这逼一看就不是好人,你瞅瞅那模样长的,一副公狐狸出!”

世间就是如此,很多豪爽性格的人都是先入住为快,比如美惠和丽丽,这俩丫头一面都没见过纳兰鸿,只是单听我俩这一通电话便已经七嘴八舌的恨的牙根直痒痒了。

丽丽把耗子安排在了他们医院的特护病房,按照耗子的要求专门配备护士和医生对他一对一治疗并保密。美惠太累了,早早的我就让丽丽送她回了宾馆。

我虽然也很累,但还是有些担心这位兄弟的安慰,一直守在他身边。大夫说他这胳膊问题不大,无非就是寒气入骨,用中医的一些法子便可解决,倒是最严重的是那处地观音利爪下的抓伤有些感染了,幸好我们及时赶了回来,如果再拖上一天可能就要毒入脾脏了。这地观音常年居住在昆仑山地下,以昆虫腐肉为食,体内毒性极强。

护士给我倒了杯水,看我们哥俩有话要说,便回避了。

“铁子,这两天你也该休息休息了,回去我给你请假吧,小心让台里给你开了啊!”

他那半条胳膊还泡在凉水里,我看着就憋不住乐,有点像东北人冬天吃冻梨的感觉,那一小层冰已经扩大了许多,看来体内寒气过不了多久也就全渗出来了。

“靠!他敢开了老子!不想干了?”

我喝了口水,转了话头对他正经道:“对了,你也别在这光装熊,动用你爹所有的关系,给我调查俩人!”

“你想查老谢?”毕竟是兄弟,我不用说他就已经猜出其中之一。“那另一个呢?”

“纳兰鸿!”我一字一顿说道。

叶赫公主东哥

“行,妥妥的!你就晴好吧!”

他问我:“这次纳兰那小子来通辽了?干啥来了?他咋知道咱们在通辽?该不会是有眼线吧?美惠……?”

我摇摇头:“不会是美惠,美惠心里藏不住事,另外我也没告诉过他,他只是途径这里,说是要去科尔芯大草原,估计那边也有些满族人留下的东西。我有点不放心他,如果你这胳膊没事,应该去给我盯着点他。”

“cāo!我瞅他那狐媚样就不是个好东西!放心吧老铁,我这胳膊没事,我跟他去,你忙你的!哎?你要回长白山?”

我拍拍他:“行了,你老老实实的养病,办好我嘱咐的事就好了,其他的我来办,我先让丽丽给我把咱们用命换来的这书卷解开再做打算。”

傍晚我跟丽丽坐在通辽一家蒙餐饭店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烤羊腿说着我们这一路的见闻和遭遇。听的丽丽瞪目结舌。通辽的白酒最出名的一个牌子叫成吉思汗,酒瓶上印着他们先祖的头像。

“天呐,无双,你们胆子太大了,如果我知道你们真会去寻找我们土尔扈特人的先祖,打死我也不敢说呀!幸好没什么事,你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小说不是断更了?”

我把服务员赶走,让他带上包厢的门,把那书卷拿了出来展在了丽丽面前:“这就是洛桑丹增的手稿,翻译下!”

她端着那书卷在面前撅着小嘴皱着眉头思索着。我也不催她,用刀轻轻片下一块鲜嫩的羊腿肉递到她嘴边。

“谢谢。”她到不客气。

内蒙的羊那都是在草场上长大的,可比不得咱们内地的饲料羊,这羊腿架在炭火上烤的吱吱冒油,外焦里嫩,片下一块,粘些孜然,辣子,盐巴,花生末,送入口中,你丝毫吃不出羊肉本有的膻味,肉感极好,几乎都没有破坏它羊肉的纤维组织,嚼起来那真是美味啊。丽丽说其实烤法都是相同的,只不过蒙餐中的烤羊腿,这羊腿一定要取半岁左右的小母羊,割下后马上就用酒,糖,和十几位的草药卤上,这样烤起来才入围。

我喝了口酒:“怎么样?”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我的祖先并不是被沙俄女皇逼回祖国的?而是……?”

我为她补充:“其实就是被这努尔哈赤的诅咒逼的吧?那时候诅咒蔓延的速度很惊人,加上沙俄征兵的数目又多,渥巴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双哥,这里提到一个叶赫公主的女人,叫什么……布喜娅玛拉,这是谁?”她突然问我。

我当时眼睛瞪的老大,嘴角微微颤抖,差点把口中美酒露出来:“你……你说谁?布喜娅玛拉?天呐!我勒个去!那可是辽东第一美女叶赫的格格东哥!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叶赫公主就是东哥!”

如果按照这个分析,那么那位土尔扈特老汗王从另外一个部落换来的这位大美人就是东哥了,可按照正史上的描写1615年东哥病逝在内蒙,但丽丽说土尔扈特接到东哥格格的时候书卷上记载是1616年,难道汗王冥宫壁画记载的那美艳邪恶的女人……它到底是尸还是活人?我的后背凑凑的凉风,不由的赶紧喝了口白酒压压惊——

声明这不是广告,请大家认真看完!

也许老牌的读者最近看很多作者的书,书里或者读者群里都在提到一个问题,腾讯男频已经易主了,新站也许对悬疑惊悚并不看重,考虑到“努尔哈赤的诅咒”这本书我写的不易,大家追的更不易,也许未来我会把这本书挪到腾讯女频去。如果下个月的某一天,各位亲在男频主页上找不到这本书的更新榜单了,那么请去女频,或者现在提前收藏,或者去搜索栏搜索书名,或者在群里问我:129442452,敲门砖是书名,或喜欢的角色!各位互相转达,谢谢了!

东哥之死

“书卷上记载,东哥是由鄂伦春族的一个部落作为礼物送给老汗王的,条件是让土尔扈特骑兵为他挡住身后的鞑子兵!”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是不是鄂伦春人得到东哥的尸体以后遭到了努尔哈赤八旗大军的追捕,无奈才求助于土尔扈特人?”

我突然恍然大悟,把酒杯一扔:“你说什么?鄂伦春人的一个部落?”

“对呀,对呀,怎么了?哪不妥了?”

我突然想到上次去湖北武当山耗子闯祸的事儿,记得王老道跟我说过,这洞鬼族就是鄂伦春族的支系,明末清初生活在内蒙通辽附近,就是现在丽丽家附近,而洞鬼族曾因为支援生活在黑龙江的鄂伦春部遭努尔哈赤的记恨,后不停的派兵骚扰,终于把整个洞鬼族从这片富饶的牧场逼走,远赴新疆,又中转四川最后来到湖北。如果我的分析不错,那这与土尔扈特汗王做交易的便是洞鬼族了,看来对待正史,或者对待王老道口中的正史我也不能全信。那洞鬼族根本就不是因为支援了鄂伦春族才遭到追杀,而是他们取得了东哥“尸身”,才被鞑靼人穷追不舍。作为草原上的两个部族,土尔扈特人伸出援手那是理所应当的。

这里疑团实在太多了,一个是东哥1616年到底是死还是没死,如果真是已故,那么为何努尔哈赤会大动干戈只为一具尸体与这两个部落为敌?要知道,当时的形式后金政权并不牢固,他竟然派出所有骑兵只为得到一具尸体?第二个是,洞鬼族人如何得来东哥的尸体?历史书上记载的正史是东哥1615年远嫁东蒙古,下半年便一命呜呼了。看来关于这段历史我还真得请教一下专家,不过,纳兰鸿和王老道的话皆不可全信,也只有给那位美女南海月打电话问下啦,她在清史上的造诣我是有所领教,绝不输给纳兰鸿。

“双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又片下几块羊肉,喝了口酒说:“没什么,你继续,关于东哥的这部分我们在墓穴内的壁画上看到了些,你主要看看有没有解除努尔哈赤诅咒的办法。”

她咬了咬手指,把书卷放在酒桌上指着上边一段蝌蚪文道:“你看,这里说叶赫公主就是遭到了鞑靼人的诅咒才变成了非人非鬼的模样,而也是她才把这可怕的诅咒带给了土尔扈特人。”然后她又指着书卷最后一部分说:“渥巴锡最后带领部族回归以后曾亲自带着亲信随从压着这位叶赫公主的尸身前往热河与乾隆皇帝做交换,他们交换的便是解除诅咒的方法。”

“哦?快说说,是什么方法?”我追问她。

“没有记载,但上边提到,乾隆皇帝在承德为渥巴锡开了庆功宴表彰他们东归壮举,酒后失言透露了先祖努尔哈赤留下的秘密……”

(热河省,最早是塞北四省其中之一,省会承德,其范围包括现河北北戴河承德一带,辽东葫芦岛,锦州一带,内蒙通辽一带的20个县,20个旗。)

乾隆皇帝酒后失言

乾隆皇帝酒后失言,当着渥巴锡和洛桑丹增说先祖努尔哈赤在圣山龙脉下建有地宫,那解除诅咒的方法便与那些后金宝藏藏在其中。而打开地宫需要4把钥匙,这四把钥匙被太祖皇帝赐予当时他左膀右臂的四大贝勒,乃是四个家族的至宝,就算是乾隆皇帝也无法再次重启那地宫大门。

我听闻后简直惊的合不拢嘴,想起了我们在乌鸦神庙下那个大殿中见到的4樽神兽,那神兽身后分别对应着一个凹槽,凹槽部分里应该插入的可不就是丽丽说的这四大贝勒的钥匙?我的右手放在脖子上,紧紧的握着那枚上边刻有海东青的黄玉扳指久久没有放手。

“双哥,你这扳指……不会就是……?”

“我也不知道,但是也许你猜的没错,它可能就是四大贝勒其中之一留下的宝物了,但至于是不是开启圣山龙脉下地宫的钥匙就不清楚咯,还有吗?你继续!”

“我们土尔扈特人最后还是没有得到解除诅咒的办法,没有办法,只能把所有深受诅咒的族人一起做了汗王的殉葬,让那些诅咒长眠于地下,渥巴锡死后没有几年洛桑丹增也随他而去,而且老喇嘛提前就算出了自己的寿命,完成了这个手稿,并立了最终的遗嘱,不让族人□□了他,而是在自己剩最后一口气时坐死在汗王冥宫中,他说只有这样才会保佑土尔扈特人永不再受鞑靼人的诅咒的威胁。”

看来我们估计的没错,整个汗王冥宫都是洛桑丹增亲自为渥巴锡设计的,那北斗七星阵不是为了汗王渥巴锡,而是为了取日月之精华□□人脸菇。可想而知当时诅咒在土尔扈特部蔓延到了什么程度,也许之所以渥巴锡的葬式是用千年寒冰玉封住也与此分不开干系,难道……难道他们的汗王之所以在土耳其战场上这般战无不胜其原因就是他本身已经身中诅咒?

我摇了摇头,不敢再想,生怕动摇了渥巴锡在我心里的崇高形象。赶紧拨通了南海月的电话,想多了解些关于东哥格格的信息。

这大美女也不知道是在何方,电话的另一头呼呼的大风,好像并不是在市里。“哎哟,你好啊,我尊敬的大作家,怎么有空问候小女了?”

“呵呵……这不是好久没有联系,惦记上我的救命恩人了嘛?在哪儿呢?”我问对丽丽做了一个收声的动作。

“我在开车,高速上,有事直说,支支吾吾的可不像你的性格!”到底是南海月,这丫头太聪明了,知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索性开门见山问我。

我也并不相瞒,便直言我和耗子身中的诅咒可能与东哥格格有关,想请教下她关于东哥的事儿,尤其是她与努尔哈赤之间的这段情史。

(关于东哥,太多太多要说,太多太多要写的,当然各位看客也不是为了看历史才读这本书的,所以无双不会一次性把所有者为辽东第一美女的故事将给大家听,会在第二部分里慢慢的通过故事的形式渗透给大家。)

东哥的婚姻

海月说东哥曾是努尔哈赤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虽然他后来贵为后金汗王,后宫佳丽三千,但却一直心系叶赫的东哥格格,但因为努尔哈赤后期为了扫平整个女真部落与叶赫的关系一直紧张所以他的权势再高叶赫也不会把东哥下嫁给他。后期叶赫为了与努尔哈赤的建州女真相抗衡以东哥格格为饵扬言谁能杀了努尔哈赤便把辽东第一美女嫁给谁。第一个要迎娶东哥的是女真哈达部的歹商贝勒,但迎亲途中却遭到了叶赫部的偷袭身亡。

几年后,布扬古又把妹妹许配给了哈达部酋长孟格布禄,要其哈达部向努尔哈赤的建州女真宣战。同年九月,哈达部大败,向努尔哈赤请降,这位多情的未婚夫最后也被努尔哈赤刺死。万历二十九年,努尔哈赤彻底吞并哈达部。

但这孟格布禄的下场并没有给其他垂涎东哥美色的男人们敲响警钟。辉发女真部首领拜音达里与东哥订婚,同年九月,建州女真大败辉发女真,并一举吞并了其地盘。

接着东哥又被哥哥布扬古许配给了乌拉部的布占泰,诱使布占泰在九部之战中帮助他吞了努尔哈赤的建州女真。但还没有成婚,九部之战爆发,努尔哈赤生擒布占泰。万历四十九年,努尔哈赤率军攻打乌拉部,第二年正月,乌拉部灭亡,布占泰逃往叶赫,最终叶赫并没有履行他和东哥的婚约,他本就为东哥被努尔哈赤灭了国,现在可谓是赔了媳妇儿又损病,又气又羞,最后抑郁而终。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说:“我去,那这东哥别看长的好看,也挺凶啊,这不是嫁谁方谁吗?努尔哈赤还得好好感谢她呢,没有东哥他哪来的理由连续灭了女真各部?那看来最后女真各部就只剩下叶赫老哥一个了?”

海月说,没错,事实上努尔哈赤与叶赫有杀父之仇,努尔哈赤的父亲和祖父都是被叶赫设计所杀。所以就算最后布扬古把妹妹许配给努尔哈赤他和叶赫也都不会有好下场。再后来万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33岁的辽东第一美女变成了辽东第一剩女,但她的美色依旧不减,东蒙古暖兔部首领之子吉赛看中了她,当时的暖兔部拥有可以与建州铁骑相抗衡的蒙古骑兵,于是布扬古看到机会来了,便设下一计,让暖兔部与建州女真铁骑厮杀,他坐收渔利之力,毁了婚约把东哥直接送到了东蒙古,嫁给了当时军事力量最强大的东蒙古喀尔喀部的莽古尔岱贝勒。最后东哥远嫁东蒙古不到一年便一命呜呼了。史书上记载,努尔哈赤得知东哥已嫁后,下个赌咒,诅咒东哥将不得好死,叶赫部也会被其吞并,他将亲手手刃杀父仇人布扬古!而这个诅咒不到四年,便全部应验了。

万历四十七六年努尔哈赤建后金,与明朝决裂宣战。第二年八月努尔哈赤带领后金八旗大军灭叶赫,杀了布扬古。

“所以,也可以说这就是努尔哈赤与叶赫之仇的导火索?是为东哥?一怒冲冠为红颜对吗?”我问海月。

间谍

“这……这我不好评价,历史上的东西很多都是悬案,那段历史也完全是稚嫩依据史官留下的史书所载,不过确实是东哥一死,努尔哈赤的帝国梦也算真的实现了,从这个角度讲,东哥是他的福星,也是他的克星。”

“东哥死后葬在哪儿?”

她说按照蒙古人的习俗,死后将尸体埋于地下后,然后骑兵将其踏平,最后再重新栽上草,这也是为何大多数蒙古贵族的皇陵从来不会被遭人倒斗的原因。东哥据史料记载,她葬在科尔芯大草原,当时临近的很多部族首领都闻讯去瞻仰了她那绝代的风姿仪容,这个应该不会错了。

“什么?哪里?科尔芯大草原?看来纳兰鸿这家伙此行另有目的呀!难怪他这么着急了!”我这一激动,竟然脱口而出,这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任何人的。

她的语气也有了些变化,显得不太淡定了。“无双哥,你是说上次咱们见到的那位长白山的满蒙文化民俗学家?年轻的纳兰鸿?他去了科尔芯大草原?看来他也是为东哥!”

我xiōng中大概也明白了纳兰鸿的小算盘,跟南海月寒暄了两句就挂上了电话。

丽丽赶紧问我:“是不是那个美惠口中的小狐狸精啊?你少跟她联系,美惠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

“丽丽,你这几天请假,帮我做件事,工资让耗子付给你,而且加倍!一会儿我会让纳兰鸿稍在通辽停留下,你们蒙族女孩应该都去过科尔芯吧?你去做他的向导,给我顶住了他!一旦有什么情况立马向我报告,不过,凡事小心,纳兰鸿这小子城府颇深。”

丽丽一听我分配给她任务了,马上乐开了花,手舞足蹈的说:“好啊,好啊,我早就盼着能像你和耗子哥这样到处探险了,你放心吧,我是你的忠实读者,肯定会给你盯住了他的!”

我又嘱咐她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小白脸,他的容貌长的实在过于……柔美,对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来说魅惑太大,别再到时候连你的人都给我搭进去了!”

“切……你也太小看我们蒙古族姑娘了?好看有屁用?说实话,小白脸能模样嘛?能骑马嘛?能喝酒嘛?”

这一夜我没有睡在宾馆,而是躺在耗子病床边上的沙发上对付了一夜,有太多太多要嘱咐他的了,另外的确,我不放心这小子,如果我和丽丽都走了,实在是没人看着他。

第二天一早,我和丽丽9点就到了通辽建国北路的一家茶楼,服务员带着我们进了一个雅间。雅间那古朴的木质沙发椅上,纳兰鸿斜斜的躺在那里,一头飘逸的秀发搭在后背侧面,显得有些慵懒。他见我带着丽丽进来了,站了起来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做出一个很绅士的动作,主动把我和丽丽让了坐下,又给我们倒了两杯茶。

丽丽傻傻的坐在古朴的木椅上,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纳兰鸿已经入了迷。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早就知道应该是这样,这男人太魅了,活生生的就是一只公狐狸精!

直奔塞北

纳兰鸿轻轻的笑了笑:“大作家,如果不是你,恐怕我的车已经开到了科尔芯大草原哟!怎么?专程为我介绍一位美女嘛?”

我赶紧用胳膊戳了戳丽丽腋下刺激了下她。然后为他介绍:“小兰,这位是我的好友丽丽,纯粹的蒙古族双血统,对整个东蒙古都了如指掌,别看你在长白山一带呼风唤雨,怕是到了人家地盘,也需要一个向导了吧?”

丽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主动与纳兰鸿握手,陪着笑脸。“早就听无双哥说他有一位帅气的满蒙文化民俗学家的帅哥朋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刚才小妹失敬了!”

一通客套,纳兰鸿看了看表说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尽快赶路,谢谢我的向导,日后必将毫发无损奉还,让我不必为丽丽担心。

我目送他俩上了越野车,然后意味深长的在纳兰鸿耳边轻声道:“小兰,你可小心点,指不定东哥墓里藏着什么凶险呢!”

他这人城府太深了,眼看此行目的是被我戳穿了,还是一脸的镇定,那满脸的狐媚笑容丝毫没有变化。“无双兄放心,既然你肯这么大方的放我身边个眼线……不好意思,说错话了,是向导,有这么好的向导在,我纳兰鸿还担心什么?人家可是纯粹的蒙古族血统!哈哈……”

他这话说的让我心头当时就是如同针扎一样,突然觉得我这是送丽丽进了虎口,原来我这些小心思完全瞒不住他。但不管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我有时间,肯定不会让丽丽犯险,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叫丽丽回头以这丫头的性格也不肯依我了。

他俩走后,我给美惠打了电话,这丫头睡的跟死猪一样,马上10点了,还在跟周公约会呢。

“1小时后到机场,我在那等你!”我用命令的口吻对她道。

“干嘛呀!哥!你好烦啊!让我睡死过去吧!人家好累!你就别折腾我了!”她撒着娇。

我要带美惠一起转机重新去湖北武当山,如果昨天我的分析没错的话,那么洞鬼族一定还有些秘密不曾对外人提起,而王老道这人也□□道,他作为女真人后裔一直居住在武当山与洞鬼族为邻也绝不会那么简单,我必须敲开他的牙缝。

话分两头讲,我和美惠去武当山此行肯定是没什么太大的危险,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各位看客先跟着我们这位英俊不凡的满蒙民俗学家纳兰鸿的脚步进入美丽的科尔沁大草原。

科尔沁蒙语为出色的射手,位于内蒙古东部,松辽平原西北,包括兴安盟,和通辽市。北临呼伦贝尔大草原,地域辽阔,资源丰富。

且说纳兰鸿带着丽丽上了304国道一路向北,又转到了111国道,最后在太阳落山前到了科尔芯右翼中旗。这一路上纳兰鸿的话很多,一会儿问丽丽蒙古族的习俗,一会儿又问蒙古族的饮食,倒是丽丽,只是嗯,啊的答应,满脸的花痴就这么瞅着纳兰鸿,看的这位纳兰公子好不尴尬。

科尔沁偶遇

中旗虽然是个县级市,但它位于科尔芯草原的中央地区,所有建筑物都显得矮趴趴的,巴掌大的地方。

“纳兰先生,咱们怎么停这儿?”丽丽问他。

这个小地方难得见到一台路虎这样的豪车,不少年轻人躲在远处偷偷的围观着,想看看车里到底坐着什么样的大人物。只见纳兰鸿刚推开车门走下来伸了个懒腰,用手撩动了几下他那头飘逸的长发,一旁几个十八九岁的丫头的脸颊竟然同时绯红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着。有几个明明拉着男朋友的手正在悠闲的逛着,只是看了一眼这位满蒙民俗学家,却也马上送给了自己紧握着的另一半的手,生怕失去与帅哥接近的机会。

“纳兰先生,你太招风了,我真不敢下车了,一会儿再被妹子们把我削死!”

“没事,你没觉出来嘛?一路上咱们身后几公里外可一直有辆车在尾随而来,听发动机的声音,我想大概是进口切诺基吧!丽丽,我美丽的向导姑娘,难道你不想见证一下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嘛?”

丽丽愣住了,一路上他只顾着欣赏纳兰鸿的春色,也听他一直在与自己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却怎么也没想到,身后竟然有人跟踪?这家伙难道有野兽般的听觉嘛?“不会吧……纳兰先生,我怎么没听到?”

纳兰鸿一回头,指着正从公路上疾驰而下的一台大jeep道:“喏,他(她)来了!”

他就端着肩膀横在路中央,待那jeep驶到近前见有人拦截,突然吱嘎来了个急刹车。车子熄了火,从上边走下一位一身运动休闲装的美艳女子,她带着太阳镜,嘴角微微上翘,虽然宽边的大太阳镜遮住了她半张脸蛋,可这一记倾国倾城的笑容依然让路上的男人所倾倒,无不驻足翘首。

那女子摘下太阳镜,露出那双如天池一般洁净的眼眸道:“纳兰先生,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呀!看把我们这群蒙古族少女迷的?呵呵……您可真是众星捧月之势!”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那美若天仙的南海月。霎时间不大的小县城的街道到瞬间拥堵了,众人眼中电视中的帅哥美女与眼前这一男一女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羡煞旁人。

纳兰鸿恭敬的还以微笑:“海月姑娘好雅兴,眼看就进入寒冬腊月竟然还有心思来欣赏这科尔芯大草原?这个世界太小了,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也算是你我的缘分了!既然同为旅人,何不做个伴,向着我们共同的目的地出发?”

二人的眼神好像彼此心中早已有了无形的默契,一齐闪了车,穿过右旗县城直奔科尔芯大草原东北侧的一条土路杀了下去。

天已经摸擦黑了,车子疾驰在草原上有些颠簸,好在这两台豪车的越野性能极强,不至于在草原上抛锚。丽丽向着车前大灯的方向望去,只有一片金光色延伸入草原里无尽的黑暗中——

本书千人读者群:129442452。验证信息为书名或喜欢的角色名字,16以下慎入!

奇怪的梦

她知道,现在是真正的进入了辽阔的科尔沁大草原地界了,小的时候曾经与父亲骑马来过一次,在马背上连续颠簸了3日才到。父亲告诉她辽阔的科尔沁大草原里住着“腾格里”(汉文为长生天),腾格里会保佑所有蒙古族牧民……

她迷迷糊糊的有些困倦了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彻底猛烈的摇晃了下,她睁开眼一看,车窗外的大草原夜色完全被一束金光所笼罩,就在车头不远处的天空上,盘旋着一只金色凤凰,凤凰的飘舞的羽翼闪烁着夺目的七色光芒。

“纳兰先生……”可丽丽转身一看,车子主驾驶位置上空无一人。她赶紧扭动钥匙扣关了引擎推门下了车。本平静的大草原被那金凤挥动的翅膀撩燃成金色的海洋,这景色壮观之极。

纳兰鸿跪在金凤羽翼之下,口中默默低估着什么,丝毫没有理睬她的召唤。只见从那金色凤凰的羽翼中落下一支七彩翎羽正好掉在纳兰鸿手上。

“纳兰先生,这是……”还未等她开口说完,身后一只飘着淡淡的茉莉香滑嫩的小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他已经不是纳兰鸿了!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快走!”南海月道。

还未等二人来得及走远,纳兰鸿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他那张俊俏的脸庞变得惨白惨白的,眼中血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颗锋利的虎牙,冲着她俩邪邪的笑着……

“不要!不要!不要!”丽丽手舞足蹈着,突然一股yīn风吹过让她打了一个寒颤,睁开了眼睛。

眼前热通通的篝火,篝火上架着一只肥羊,篝火旁搭着两个简易的蒙古包,几个牧人正与纳兰鸿亲切的交谈着,他们手里拿着一个大旅行包,纳兰鸿从兜里拿出支票夹正在为他们签着,那个大包应该就是交易的物品。

“怎么了?做噩梦了?”海月拿来矿泉水递给了丽丽。

丽丽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太吓人了,我梦到纳兰鸿竟然……竟然变成那个模样!”

南海月轻蔑的笑了笑:“哼哼……你以为他能是什么好人?姐姐记住了,我们女人长得漂亮了,最多可以用妖艳来形容,要是男人长的太漂亮了,那就指不定是个什么东西!”

那几个牧人好像早早的就与纳兰鸿商量好了价钱,丝毫没有还价的意思,但却还没有把那大包交给他。

其中一个大汉走上前来道:“早就听说阿哲(四声)是长白山一带的士绅,出手果然阔绰啊?”

南海月听不懂蒙语,问丽丽什么意思。

丽丽说:“阿哲是兄弟的意思,相当于汉语里边互称哥们。不过……这几个人好像不是普通的牧民,看这打扮应该是……”

那几个蒙古族大汉根本没把这边的两个丫头当回事,那位打头的大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枪对准了纳兰鸿的脑袋。“不好意思了阿哲,我们只为财不害人命,你纳兰大少爷可是家财万贯的,光是这点小数目就想要我手里的货?”

塞外马匪

眼看着这是遇上了草原上的马匪了,这伙人专门流窜在内蒙与外蒙之间从事些军火和黑货的地下交易,如果来人抓,人少了你打不过人家,人多了自然就要开车来,开车在草原上想去追骑马的,那就是天方夜谭了,所以一直是中蒙的一块心病。

纳兰鸿表情很从容,脸上依旧是招牌的微笑。“哟,怎么?你们这是仗着人多势众明抢不成?”他一边从容不迫,一边斜眼给一副弱不禁风样子的海月打了个眼色。

另一个刀疤大汉露出了怀里的冲锋枪就走了过来:“得罪了阿哲!”说着他就要去搜纳兰鸿的身。

说时迟那时快,刀疤男刚一近身伸出手,就看纳兰鸿脚下用力,一脚踢在刀疤男小腿关节处,他当时就失去了重心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纳兰鸿两手绕过他的脖子,从他怀里就夺下了冲锋枪。

打头的那大汉一看纳兰鸿这架势也不敢怠慢,赶紧就扣动扳机,海月早就把一切看在眼里,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子攥在手中,只等这一刻了,她冲着大汉端枪的手掌就扔了出去。石子不偏不倚径直打在他的右手上,这一下力道是组,在击落那人手中的枪械后并没有停止,而是穿过他的手掌直接有打在了他身后的一个马匪的xiōng前。让那二人血溅当场。

从纳兰鸿一脚踹折了刀疤男的小腿骨一直到南海月一石二鸟整个过程仅用了不到3秒的时间,当其他马匪反应过来拔出了枪的时候一切都晚了,纳兰鸿端着冲锋枪就是一通扫射,竟一个活口都不曾剩下。

丽丽吓傻了,虽然这蒙古族丫头生性泼辣,但眼看着几条鲜活的生命竟眨眼间魂断当场,实在是无法接受。

“今天真晦气,碰到几个亡命之徒!”纳兰鸿嘴角依旧还是那招牌微笑,好像几条生命在他眼里贱如草芥一般,他拿出纸巾,擦了擦溅在脸颊上的血滴。

海月扶起瘫软在地上的丽丽,对纳兰鸿说:“纳兰先生出手真是狠,怎也不留几个活口?也□□天还能利用他们为咱们探路!”

“呵呵……海月姑娘不要妇人之仁了,留着他们就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再说,圣地岂容他们这些低贱的马匪窥视?”

丽丽这才有点反应过来了,赶紧问他俩要不要报警,要不白天牧民发现了尸体可不好解释了。

纳兰鸿用矿泉水洗了洗手说:“你想多了,先吃口烤羊吧,要知道我已经为这美食想了好几个夜晚咯,吃完了挖几个坑埋了吧!”

“哦……”

此刻的丽丽才真正明白刚刚梦境中海月对她所说的话究竟何意,越是长相唯美的帅哥,就越是心如蛇蝎,他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瞬间解决了几个马匪,来日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手段解决了她和海月?他口中的神圣之地究竟是何处?还有这个南海月,看着长的美若天仙,但却绝不比纳兰鸿手软,这二人究竟哪一个自己可以信任?怪不得无双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小心。

狼灵

这一晚丽丽睡的很不踏实,经常从噩梦中惊醒。一想到小蒙古包四周埋着的都是那几个马匪的尸体她就无法合眼,倒是南海月睡的很熟,仿佛对这种杀戮早就习以为常。

丽丽实在太怕了,她推了推海月,她对南海月并不了解,也仅仅是在无双嘴里听说她很神秘,也仅仅在耗子哥嘴里听说她很妖艳,其他一无所知。

海月揉了揉眼睛:“怎么了丽丽姐?还不睡?明天一早可有你累的哟!到时候别哭!”

她颤颤的问:“他究竟要找什么?”

现在的海月好像一个姐姐般照顾着丽丽,丽丽的年龄要比她大几岁,也自认为是女中豪杰了,可不知为何,在海月身边的她显得如此弱不禁风。海月把她轻轻推躺下,安慰道:“他爱找什么就找什么呗,你只需要看着就好,要不回去了怎么跟无双哥交代?”

丽丽猛的坐了起来,愣愣的盯着海月:“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无双不就是这个心思嘛?小心眼!不过他也算精明了,幸好我也跟了上来,要不你怎么算计的过纳兰鸿这小人!”

“他?他小人?”

海月轻蔑道:“哼!乱陈子贼的后代!”

突然,旁边的蒙古包里传来了纳兰鸿的声音:“哎哟,美女可不能背后说别人坏话哟,那都是长舌妇所为!”

弄的海月与丽丽又羞又恼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个女孩重新躺下,刚要入眠,却听地面轻微的开始有频率的震动着。声音起初很细小,慢慢的变得更加稠密起来。

这时就听到旁边蒙古包里脚步如飞的冲到她们这边,掀开了门帘。丽丽下意识赶紧裹紧了外衣。“你要干嘛纳兰先生!”

纳兰鸿这次神情有些凝重了,喊道:“快出来,好像有狼群!”

海月和丽丽赶紧披上衣服跑了出来。纳兰鸿挎着那把轻机枪紧张的扫视着四周。草原上霎时间又再度陷入了宁静之中,好像刚才那嘈杂声只是三人的梦境一般。

“难道是幻听了?”海月狐疑道。

纳兰鸿赶紧把缴械的枪支分发给她俩,道:“不是幻听,有东西在接近咱们,最少是三十只!”

虽然草原上平静如初,微风扫过荒草,荒草后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但丽丽还是能感觉到脚下这片土地依旧在微微颤抖着。

四周太静了,静的可怕,就连草原上的歌唱家蛐蛐也停止了鸣叫,好像它们也感觉到了这即将来临的杀戮!

咔嚓一声,海月拉上了枪膛。“肯定是狼群!草原狼没什么可怕的,来十头杀十头便是!”

显然南海月还是过分自信了,倒是纳兰鸿神情如临大敌早已没有心思摆弄他那头飘逸的秀发,郑重道:“不对!绝对不是普通的狼,这味……好腥!好冷!普通的草原狼早就在70年代时候被打狼队打的差不对绝迹了,哪来的狼群?”

丽丽突然想到了父亲从小给她讲的那个可怕的传说。

“狼灵!是狼灵!快!我们上车!快跑!狼灵来了我们都活不成!”

失踪的士兵

海月和纳兰鸿问她狼灵是什么?

再三追问下,丽丽终于给他们说起了狼灵的传说。

民国时期国军的一个骑兵排被派遣去送信,行进在内蒙大草原上,开始时陆续的出现了野狼跟踪行进的情况,本来骑着马,快些跑掉就行了,但是排长认为自己兵强马壮的还带着武器,怕什么?于是骑兵们就一边走,一边用步枪射击跟踪的狼,野狼边走边嚎叫,结果引来了大量的野狼,狼越打越多,最后几乎有数千只饥饿的野狼拉着大队围在在骑兵们的四周,骑兵们最后实在是走不了啦,于是就围成一个圈,使用步枪射击群狼,野狼团团围住骑兵们,向他们发起进攻,最后骑兵们弹尽粮绝。

一个星期之后,因为骑兵们没有按期返回驻地,所以部队上又派出一个连的骑兵去寻找,一路上他们看到的是一具一具的野狼白骨,是骑兵们射杀的,然后被射杀的野狼就让饥饿的野狼们吃掉了,最后寻找的骑兵连发现了一个由人的白骨和马的白骨组成的白骨圈,外圈是大量野狼的白骨,情形非常的惨烈。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科尔芯草原上,□□时期内蒙最大规模的一次打狼行动,让整个大草原终于恢复的平静。但这其中也不乏神秘消失了几个民兵排,当地牧民说,他们都是被当初那批凶猛的草原狼的yīn灵索了命的,一直到现在偶尔还会会有牧民和马屁牛羊神秘失踪的事件发生。

“狼灵?无稽之谈!”海月根本不屑这种口抵扣的迷信传说。

丽丽说,传说那些凶猛的草原狼死后受到了长生天的诅咒,灵魂永远不能轮回,只能永世徘徊在这yīn冷的大草原上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纳兰鸿风趣道:“看来他们并没有要赎罪的意思,长生天这个决定真是烂透了!”

“快走吧,赶紧上车,有多远跑多远!狼灵我们惹不起!”丽丽拽着海月就往车的方向跑去。

南海月拉住她的手。“别急姐姐,人家纳兰先生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看来自由应对的法子,我倒想拭目以待!”

“海月,把那个包拿来,然后加柴,让篝火更旺点!”纳兰鸿用命令的口吻对两个女生道。

海月把大包丢给了他,他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来呆在了脸上,这面具上画着五颜六色的,脸谱是绿色的,一张大嘴裂开,口中露出两排血红色的牙齿来,面门上用血画了几道痕迹,下边只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窝,纳兰鸿那双yīn柔的狐狸眼露出凶狠的目光来。这张脸谱简直如罗刹下凡一般骇人,看的丽丽不自觉的退到了南海月身后。

南海月在纳兰鸿的包里找到了一包干草,这干草看不出是什么科目,至少丽丽从未见过,可这干草里发出一股幽香的气味,十分刺鼻。海月只从中拿出一两颗,举在手中问他“纳兰先生,你是要我烧这个是吗?”

诡异的韵律

面具脸谱后的纳兰鸿也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海月从自己身上取出一个类似于像鼻烟壶一样的小瓶子,打开瓶盖轻轻的在丽丽和自己面前晃了晃。顿时一股恶臭的气味熏的丽丽差点作呕。

“海月,这是什么呀?好难闻……”

海月把她按坐在草地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竟然直接仰天躺在了篝火堆旁。

“海月!你疯了?咱们快走啊!狼灵是科尔沁的恶魔!”

“嘘……稍安勿躁我的好姐姐,你看过满人的萨满舞嘛?想见识下嘛?那可是与大自然万物生灵的完美结合哟!据说全国还会跳萨满舞的满人已经不超过10个了!今天咱姐俩可要开开眼界了!”南海月说。

草原上的震动越来越大了,不远处借着月光已经可以看到黑压压的尘土飞扬,丽丽是从小生长在草原上的姑娘,哪里不懂得这意味着什么?就算不是狼灵出没,这些草原狼也足有几百匹了,她难以想象,以往只能偶尔见到一匹两匹孤狼的科尔沁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狼?而且都被她们赶上了?

纳兰鸿不慌不忙的在篝火堆旁捡起了几跟当做柴火的木棒,咬破手指,用指血在木棒上迅速的划着一串串诡异的符号,有的像苍鹰,有的像狼头,有的像太阳,有的像月亮……然后把差不多八九个这样的木棒都插在了篝火堆四周,这个范围大概二十米见方,正好围住了他们的两个蒙古包。

之后,从包里取出一根粗麻绳,麻绳上系着不少小同龄,他把这特殊的腰带系在腰间,又取出一面兽皮鼓来,兽皮鼓是白色的皮质面,看得出这张兽皮刚刚被剥下来不久,还未变色。他用自己的指血不停的在上面画着类似蝌蚪一样的满文,可以说这种满文就算是满人也未必能看懂,那简直就是狂草了。

不远处黑风做作,不知那黑风后隐藏着什么yīn灵,只是那黑风所过之处草木横飞留下一派狼藉的景象。一道道埋伏在暗夜的鬼魅黑影在草间划过。丽丽看的清楚,这所谓的狼灵并不是有形无形的饿鬼投胎,最起码它们的影踪可以捕捉的到,只是速度太快了。

那黑压压的一片魅影距离他们更近了,近的似乎一个跳跃就能扑到他们,丽丽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看纳兰鸿面不改色,海月也颇为享受,多少心里还是有了点底,毕竟刚刚看这二人瞬间杀死几个持枪的马匪,论胆识,论能耐都不是平常人能及的。

纳兰鸿抬眼见那群家伙已近,拿起地上一壶烈性白酒,猛灌了一口,噗的冲着篝火喷了出去,篝火瞬间冒出灼人的火浪,同时刚刚海月仍在里边的神秘干草的香味也扑鼻而出,散发在草原四周。

四周的狼灵闻到这香味以后马上xiōng中的暴虐有所递减,一道道黑影在草丛中不自觉的打着转。黑暗中一束束幽绿如鬼魅的眼睛闪烁着凶光打在三人身上。纳兰鸿不慌不忙,站在篝火堆旁试着扭动了几下腰,腰间的铜铃随着她的扭动,哗啦啦响起了一串悦耳的频率。四周的“狼灵”听闻后,身子一震竟然停止了躁动。

诡异的萨满舞

“海月这是嘎哈呢?”

海月微笑着摇摇头,告诉她继续看下去,好戏才刚刚开始,这才是满人最正宗的萨满仪式,是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自然界的万物生灵都会随着纳兰鸿的舞步所游动的。

如果说前翻只是纳兰鸿的热身的话,那么好戏真的是才刚刚开始。他一边扭动着身躯,一边用手拿着兽皮鼓,左右有频率的敲击着,脚下也没闲着,围着篝火有韵律的跳动着,口中还呵唱着一种古怪的韵律,全都是满语,丽丽一句也听不懂。

四周的黑影完全沉浸在了纳兰鸿这古朴神秘的萨满舞韵律之中,随着他一声声呵唱同时也跟着他嚎叫着,就像……就像纳兰鸿已经化身为它们的首领一般。

丽丽彻底惊呆了,她这辈子都没看过可以有人把狼,或者说是狼灵驯服的这般乖巧的奇人,更没听说过原来萨满仪式是这般诡异,她试想,纳兰鸿竟然轻易就可以驯服这么多凶残的野兽之灵,这是让它们服服帖帖,倘若是纵容它们行凶呢?也不是没有可能!突然她心里冒出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既然萨满的这种巫术可以控制万物生灵,那人算吗?纳兰鸿是不是可以也用相同的办法不费摧毁之力控制一个意识正常的人?

突然一声尖锐的嚎叫划破长空,把她从无尽的遐想中拉回到了现实,那动静丽丽可以确定绝对是从一头狼的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就像……就像是一群狼围在一起撕咬一头猎物,突然狼王从身后出现,那狼王怒嚎着,驱赶着其他小弟,这第一口食儿理所当然是属于狼王的,只有它吃完,其他小弟才有份儿!

“狼王!海月!是狼王!”蒙古族牧民对狼天生的畏惧让丽丽惊慌失措。

海月指着纳兰鸿道:“瞧把你吓的,胆子这么小还做无双哥的读者?是他发出来的!”

丽丽惊讶的打量着纳兰鸿,这一声声的兽王的咆哮,不是从别的地方发出的,竟是从纳兰鸿脸上那张可怖的面具下传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口技?可纳兰鸿长相如此清秀,又是出了名的民俗学家,哪里还有时间去研究这种民间技巧?

后来,直到脱险后,海月才告诉她,这门本事也是萨满教的绝学,但很少有哪个传人能用到这么高深的层次。这叫摄魂,跳萨满舞是为了诱导附近的生灵,或者引导那些不干净的灵魂进入舞者的身躯,从而,那灵魂借助舞者的躯体来表达“他”的意念,另外舞者口中的嗓音也会完全变成“他”的音调。可纳兰鸿现在却是嗓音完全变成了一头狼,难道狼王的灵魂已经与他的躯体相结合了?

这种萨满仪式,尤其是引魂入体的过程,是最耗费精力的,就算是壮年男子,被灵魂上身以后轻则气血倒转需要调养几日,重则筋疲力竭最后昏死过去。

丽丽不知道纳兰鸿是如何做到的,整段萨满舞只有10分钟,随着纳兰鸿一声仰天长啸,系在腰间的那串铜铃不知被一股什么邪力震的七零八落散在了地上。

丢下同伴

那群狼灵也逐渐三五成群的向草原深处退去。纳兰鸿咕咚下双膝无力的跪在了地上,整个身体都瘫软了,仅用双手勉强支撑着身躯,当他摘下那诡异的面具后,整张脸煞白,都没了血色,他满脸是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海月倒是有点习以为常,并没太在意,随手给他丢过去一瓶矿泉水。“纳兰先生果然名不虚啊?不愧是满蒙民俗学家,这萨满舞跳的有门有眼的嘛!小妹佩服!”

丽丽跑过去,赶紧扶起纳兰鸿,关切道:“纳兰先生,你没事吧?天啊!太厉害了你,以前光是听我爷爷辈的讲过萨满舞,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会?你究竟是啥人啊?”

一旁的南海月,一副嘲讽的姿态闷哼道:“哼哼……这种雕虫小技也就只有他们这种乱臣贼子的后代才会吧!”

纳兰鸿可没有力气与南海月吵嘴架,一句也不言语,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蒙古包中,料想他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丽丽回去却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了,今晚看到的一切都像梦境一样,世上真有如此神人,身旁那个长相甜美的丫头如此不屑纳兰鸿,竟然把这么神秘诡异的萨满舞说成是雕虫小技,那她又是何许人也?也许自己这次真是鲁莽了,身旁这二人简直高深莫测,都藏的太深了,跟着他们这样的高人探索科尔芯那片古老神秘的未知领域是安全,还是身处险境?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才合上了眼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辽阔的科尔沁,长生天的庇佑再次光临他的土地。

“丽丽姐,快醒醒!纳兰鸿那小子跑了!”耳边响起南海月那柔美的小声音。

“啊?他跑了?他跑哪儿去了?”

她跟着南海月钻出蒙古包一看,那堆篝火还徐徐冒着烟,旁边还立着两只微冲,看来是他怕两个女孩子在草原上遇到麻烦故意留下的,可见他也并不像无双说的那般……至少他并不坏,丽丽心想。掀开纳兰鸿的帘子,里边空空的,纳兰鸿的旅行包不见了,衣服也不见了,但那几个马匪身上剩下的几支枪都在这里,难道他不需要枪?还是在他眼里这种冷兵器根本可有可无,自己身临险境时冷兵器干脆派不上用场?

可最让丽丽纳闷的还不止这些,纳兰鸿竟然还留下了自己的那台进口越野车“路虎”,反而倒是昨天那几个马匪留下的几匹马丢了一批,看样子纳兰鸿是骑马走的。

“真过分!连个纸条也不给咱们留,让咱咋找他?这老爷们,真他妈没责任心!好歹咱俩也是弱势女流啊!”丽丽偶尔还口吐几句脏话埋怨着纳兰鸿。

“哼哼……他是怕咱俩知道祖上的秘密!故意甩开咱们的,这位大帅哥心里想的什么可瞒不过我。”海月说着伸手摸了摸纳兰鸿被子里的温度。“他走了差不多2个小时,抹黑走的!”

马背上的木兰

“那他为啥骑马,不开车?不怕甩不开咱们嘛?”丽丽问她。

“傻姐姐,马儿才是草原上的健儿,他去的地方可能汽车无法到达,另外他这部车动力太强劲了,走到哪都得在草原上留下车辙印,倒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完了,看来你回去是无法跟无双哥交代了,跟丢了吧?”南海月也有些无奈。

丽丽走到剩下的几匹马面前,拍了拍它们健壮的身躯,又摸了摸几匹马儿柔顺的鬃毛。蒙古族对马儿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的眼神与马儿四目相对就像彼此都能传达某种讯息一样,能够读懂对方的心。

“哎呀!我有办法了!嘿嘿……他甩不开咱们,海月,你会骑马嘛?”丽丽突然回头问道。

“我会呀,怎么了?有什么好办法?”

像丽丽这样野性十足的蒙古族妹子,见到了马儿就像如鱼儿得水一样自在,别看这丫头个子不高,但也算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了,对马儿的习性了如指掌,一脚踏上马鞍,另一只脚使劲儿一瞪就骑在了马背上。手里挥舞着马鞭,回头对海月说:“这些都是草原马,草原马可比普通的马儿有灵性,看他们这毛色,骨骼和品相就知道是一窝的崽子,肯定经常结伴而行,彼此之间对彼此的味道非常熟悉,肯定能寻得纳兰鸿胯下的同伴……驾……驾……”

马儿随着她的命令快速的奔跑起来,在辽阔的草原上留下一道尘土飞扬。好像是故意在像南海月挑衅一般,对于丽丽来说,跟南海月也就只有马上的骑术她还算自信一些了。

南海月看着呼啸而驰的丽丽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身旁一匹全身漆黑的马儿,双脚一使劲儿,凌空跳起一米多高,径直跃上了马背,那黑马也许是嗅到了南海月身上并没有草原人的气味,起初并不乖巧,左右摇摆着,想把她晃下去,南海月长的秀气,但别以为所有长相甜美的姑娘就全是花瓶,至少这丫头就不是个吃素的。她桩腿紧紧的加紧了黑马的腹部,俯身贴近马儿的脖子,低声与那马儿言语了几句,然后就挥动马鞭抽了一鞭子马屁股。“呵!”这草原马果然有灵性,竟与南海月心有灵犀,向着科尔芯深处驰骋而去。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南海月竟也就真的追上了把自己甩在身后的丽丽。丽丽回头一看她追上来了,心里也纳闷,看南海月一副柔弱的娇贵模样,马背上的功夫竟然丝毫不比自己逊色。

她不免自言自语感慨:“我们好歹也是马背上的民族……我靠!你这也太夸张了?”

南海月的秀发随风而摆,少女的方向洒遍科尔芯。“哈哈……可是,我们却是个在马背上夺天下的民族!”

两匹马儿失去了束缚,在草原上玩命的狂奔,天是那么蓝,与远方无际无边的苍茫汇成一线,这才是风水草地的感觉。两位美丽的少女骑着高头大马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偶尔可以看到几个牧人赶着羊群和牛群投来羡慕的眼神。

大草原中间的密林

这一白一黑两匹马儿又狂奔了3个小时终于有些累了,马儿的脚步放慢了下来,低头啃吃着青草。丽丽跳下马来,稍微活动了下筋骨,渐闻不远处微微的传来轻水流淌的声音。

“海月,这是哪儿啊?”她问道。

南海月也从马上跳了下来,扔给丽丽一瓶矿泉水回答道:“姐姐,好像该我问你才是吧?你才是向导,你才是蒙古族!”

丽丽也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那句话有些不对劲儿,下意识咧了咧嘴,她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那轮日头。“好像咱们从科尔沁右旗出来以后就是一路向北的,按照这个分析,可能快到察尔森了!”

“察尔森?拜托!能说汉语嘛?我又听不懂你们的蒙文!”

丽丽说:“察尔森其实就是汉人所说的洮儿河。”

“洮儿河?洮儿河还真有这条河呀?我一直以为它就是我们吉林洮南的一个酒的牌子呢!”

“没错,洮儿河贯穿松嫩平原,经过兴安盟,最后在不远的乌兰浩特方向汇成察尔森水库。不过这么远,我也是头次来,以前都是听老人们说的。”

南海月在地上仔细寻找着纳兰鸿留下的踪迹,心不在焉的自言自语。“洮儿河?察尔森?这纳兰鸿跑这么远干嘛?莫不是他们家的那老淑女藏在这里?怪不得这么多年来踏遍科尔沁都找不到它的踪迹,原来并不是完全在草原上!”

“海月?你嘟囔啥呢?老淑女?谁呀?”丽丽问道。

“呵呵……没什么,一会儿找到纳兰公子你就明白了,对了,瞅这意思这里应该是风景区吧?你看看,好像咱们已经快脱离草原了,好多树啊!”

二人引着马儿向前边不远的一片林子走了过去,见这林子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边际,虽然此时正是烈日当头,可这林子里却显得yīn郁的很,走到林子边上就能赶到一股股yīn风从里边刮出。

“丽丽姐,这林子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南海月突然对这yīn郁的林子有股不祥的感觉。

丽丽把马栓好了后,往这林子里望了望,蒙古族人对野外生存有着与生俱来的警觉性,她试着捡了块石头,用劲儿朝林子深处扔了过去。这石块挺大,她废了挺大的事儿,只是这石块扔出去后虽然在林子中传来一声闷响,但闷响过后却没有其他动静了。

各位看客也许会说了,没动静就对了,那石头嘎达落地除了这一声闷响以外还能有啥?兄弟姐妹们,这么觉得就错了,但凡去探险过的人都知道,这些野生丛林里生活着不少动物,可能这个年代什么老虎豹子狗熊之类少了,但是,最起码,鸟儿,耗子之类的稍微有点动静肯定就四散逃窜了。

南海月也深知这确实有些不对了,心想,好端端的科尔沁大草原边际竟然出现这么一片林子,而且yīn气慎重,怕不是藏着什么精怪就是有什么危险在其中。

剧毒

这时一声凄厉的嘶鸣划破长空,把两个人的心重新拽了回来,这声嘶鸣应该是马儿发出的,可这一白一黑拴在二人身后也不见有什么异样,只是它们听了这声嘶鸣后,不停的打转,情绪发生着变动,好像很想马上挣脱缰绳一般。

“呀!肯定是纳兰鸿的马出意外了!应该也在这嘎达!他会不会有事?咱赶紧去看看!”丽丽放开两匹马儿,纵身跃上,两匹马儿寻着刚刚那声嘶鸣就追了过去,他们对同伴的声音和气味太熟悉不过了。

这一白一黑两匹马儿就像疯了一样,丝毫不顾及已经跑了几个小时体力严重透支,料想也是它们的同伴出了意外。这片林子最外圈是些杨树,再往里跑了一会儿就发现又夹杂着不少针叶林,针叶林与松树就不同了,本来这林子就在科尔沁深处,又临接着兴安盟,所以平日里几乎无人来过,多少年了,草木不停的新陈代谢,让这里的土地肥沃异常。眼看着泥土是黄褐色的,但马儿一脚踏上去就是三十多公分厚,那些枯烂的叶子都已经腐蚀殆尽了,粘粘的。有好几次由于看不见这天然的肥料底部到底什么样,马儿一脚踩下去险些摔倒,这林子也评不平坦,只是林子里每年都要经过秋季的落叶,再加上雨水的冲刷,把这本就不平坦的林子变得齐刷刷的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它的本来面目。

不远处又传来几声悲鸣,两匹马儿加快了寻找自己同伴的脚步,因为每一声都显得气力不足,如若不尽快赶到,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二人不免又为纳兰鸿的安全捏了一把汗。

几分钟后,在一颗一眼望不着树冠的苍松下,她们终于见到了纳兰鸿胯下的那匹草原马,只看这马儿躺在地上,四脚已经登直了,口中不停的吐着白沫,眼中已失去了原有的光芒,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

南海月跳下马,从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中取出一支银针插入那马儿的皮肤中,银针瞬间变成乌色。

“有毒!它中毒了!丽丽姐,还有救嘛?”南海月可怜这马儿,不忍眼看着它死在这里。

丽丽毕竟是生活在草原的女孩,对草原里中隐藏着的危险都有所听闻,她跳下马围着那匹即将咽气的马儿转了一圈,最后在马尾巴上终于找到了让它毙命的原因。这匹健壮的枣红马尾巴肿的厉害,她刮去了尾巴上的毛一看,发现了两个针眼大小的伤口,伤口中正往出冒着黄水。丽丽也不嫌脏,低下头捻在手里闻了闻,也是皱了皱眉头。

“快上马!是蚰蜒!这剧毒!草原上的蚰蜒都有毒!”丽丽大喊。

草原上最大的危险并不是来源于大型野兽,而是钻进了荒草中的这些毒物,科尔沁属于塞北,塞北温度到了冬天可以达到零下30度,所以除了一些特殊品种的蛇类,几乎见不到它的踪影,可却也见不到多少只大耗子出没。

花斑大蚰蜒

一方面天上有盘旋着的雄鹰和海东青,另一方面,这些鼠类的第一天敌却也不是飞翔早天空中的猛禽,而是蚰蜒。这里的蚰蜒大多身上有斑,只要是身上有斑的那就有毒,斑点颜色越深的,毒性越大。而且科尔沁的蚰蜒体型大,长,肥。

有多大?

各位,身长一米的蚰蜒见过没有?这不是趣闻,在内蒙大草原里就真实存在,别说是野兔和大耗子了,就算是小羊羔子也给你吞了。每年内蒙死在毒蚰蜒嘴里的人畜不再少数。平时你看不到影,它们全都隐藏在荒草堆里或者找块松软的徒弟以做藏身之所,只要猎物接近,不管大小,扑上去就是一口先把你毒死再说。

南海月虽然胆识过人,武艺超群,但毕竟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一听这毒蚰蜒,心里也是打鼓,手中的枪握的紧紧的,出了一手心的汗。

“那……纳兰鸿他?不会已经……?”海月也慌了,虽然她对纳兰鸿抵触,可毕竟此行纳兰鸿是自己的同伴,而且茫茫大草原到处隐藏着危机,多一个人在身边总好过两个女孩子犯险。

丽丽检查了下,出了枣红马体内渗出的毒液外,并没有发现其他血迹,也稍微放下了心,心想纳兰鸿身手非凡,应该不会糟了蚰蜒的暗算。

她想绕过这棵老树看看树后是否有什么踪迹,刚好脚下出现一小片凸起的枯叶堆,这堆枯叶并没有腐烂多久,还保持着叶状,与其他地方的看似不同,但丽丽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同。突然觉得脚下有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拽住了自己,一只硕大的蚰蜒从那枯叶堆里钻了出来,那蚰蜒身长将近一米五,身上镶着花斑,四周长着不少长足密密麻麻的,每一条长足都有半米长,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此刻,那只花斑巨蚰蜒的一条侧足正死死的勾住了丽丽,预要反身托着她逃走的姿态。丽丽猛住了,完全不知所以,可就算她脑袋清醒,恐怕以一个小女孩儿的力气也无法挣脱这蚰蜒的触手了。这大蚰蜒太大了,周身的爪子扑在地上就像大扇子面一样,身子没到,一股劲风已经扑面而来了,让人无法躲避。

南海月虽然知道这东西毒性极强,不能近身,但也不想让丽丽就此丢了性命,这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无双那边也不好交代。只见她向前跨出两步从袖子中也不知拽出个什么,就是那么一闪的功夫就把那条蚰蜒腿给砍了下来。蚰蜒失去一足有些吃疼,身体不自觉向后倾斜。南海月借机赶紧把丽丽拽了回来。

丽丽只是有些受惊,幸好没被那家伙咬到,这时才缓过来神。“快走,快走!”

两个女孩赶紧往后退,就想上马逃走,可那花斑巨蚰蜒哪里能让到了嘴边的猎物就这么飞了?调整好身姿,竟然回过头用尾部的几组足做腿支撑着站立起来,然后向着两个人的方向一使劲儿就弹了过来。海月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端着微冲突突突就是一梭子子弹,震的这片林子落叶纷飞。

(本书千人读者群开放:129442452,敲门砖为书名或者喜欢的角色名,注意……16岁以内慎入)

萨满结界

当林子再次恢复到往日的宁静后,距离她们面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趴着一个肥硕的蚰蜒,浑身四周的长足还在哆嗦着,那长满了花斑的身上早已被南海月打成了筛子,一股股令人作呕的黑色粘液从里边流出,气味难闻的很。

丽丽已经骑上了马背,身子还是不自主的抖着,刚刚的险境依然历历在目,犹如在生死一线间走过了一个来回。

“丽丽姐,走吧!”最后还是南海月提醒她了。

“啊,啊!走!驾……”

好在这林子里的腐叶堆很齐整,可以清晰的寻见纳兰鸿的足迹。可这一次,两个姑娘是不敢大手大脚了,紧紧的勒着缰绳,控制的马儿的速度,眼睛不停的打量着身下的地面,生怕在从什么地方窜出一条大蚰蜒来。南海月重新上了弹夹,丽丽也上了枪膛,枪口左右对准了地面,她们已经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在草原上马屁就是牧人们唯一的交通工具,失去了马屁意味着无法再穿越茫茫大草原。另外当下只剩下了两匹马,如果再有死伤,一批马肯定是无法驼三人的。

越是往林子里边走,光线越暗,连一头鸟兽的踪迹都找不到,而且林子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不少槐树,槐树是木中之鬼,不会轻易有人大批去种植,但这里的老槐树很显然种的极有规律,而且每一颗也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三人合围也未必能围住,粗的要命。丽丽发现,每一颗老槐树的树干上都被人有意的刻上了一个古怪的符号,说是符号倒也不像,只是犹如蝌蚪一般,歪歪扭扭的,对,竟然是昨晚纳兰鸿立在地上那木棍上刻着的古怪字符。

“海月,你看这是什么呀?是谁刻上去的?”

南海月瞅都不瞅,好像早在意料之中了。“当时他的先祖了!”

“自然是纳兰家的族人咯!”

“那这些都是什么符号啊?是昨晚他跳的那段萨满舞专用的嘛?这里是纳兰世家举行仪式的地方?”

南海月为她解释道:“这些都是老满文的字符,早在民国时就失传了,并不是普通满语可以解释的,这东西叫结界文,刻在什么上面就是结界,比如你昨晚看到的,为什么那些狼灵不敢进入咱们的范围?就是因为他立在地上的几根木棍已经形成了一个结界范围,咱们都受这结界的保护。”

“哦,是不是,只要在结界内,就会受到长生天的庇佑?”

南海月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苦笑道:“是啦,是啦,我的傻姐姐哟,走吧,咱们看看这巨大的结界里到底纳兰世家在保护着什么!”

顺着纳兰世家布下的结界往里走就会发现林子中心地带种植的草木出现了异样,丝毫没有规律可寻找,而且种植的种类很繁杂,也没有了刻有结界符号的结界了。

“好在纳兰鸿在前边引路留下了脚印,要不恐怕咱俩根本不能进去。”南海月说。

树后的人

“为啥不能进?这儿不比外围强多了嘛?瞅着那些槐树我就渗得慌!”丽丽不解。

南海月左右瞄瞄,说别看表面上这些草木杂乱无章,其实是有人故意这么种植的,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片林子本身就是个迷魂阵,让闯入者有进无出,不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我也看不出这阵到底用什么东□□捆阵眼的,看来纳兰世家在这上边真没少下功夫。

丽丽听闻南海月把这林子说的这么邪乎,也不免打量起二人所处的环境,可刚一侧头,嗷的一嗓门就吼了出来,吓的海月端着枪口冲着那方向就开了火,可定下神来却怎么也没看到有什么不对劲儿。

“丽丽姐,你乱叫唤啥呀?大惊小怪的!”

丽丽颤抖着手指着一颗树道:“那……那颗树……树后好像有……有人!”

“好了,这林子里除了咱们俩和那没良心的纳兰鸿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除非是死人,可能倒是会有一个!”南海月话里若有所指。

“哎呀!都是女人,你就不能不吓我嘛?还有个死人?我看树后边的可能就是了,刚才一阵风树后我明明看见有个衣角飘起来了!”

听丽丽一说,连南海月的情绪也紧张了起来,赶忙下了马,端着枪一点点向那颗树凑了过去,她很激灵,并不敢直接转过去与树后的那东西对峙,靠在树上枪口对准了那个方向随时准备开枪。这时又是一阵yīn风吹过,树后果然掀起一个衣角来,南海月瞅准了时机扣动扳机就是几枪。

南海月手中拿的虽算不上是高端货,但好歹也是国产85式,这种冲锋枪是我国85年生产的第二代微型冲锋枪,当时那个年代已经达到了世界高端水平。这种85式理论初速为500米/秒,各位想想,二十五毫米口径的子弹,用每秒500米的速度射击,又与敌人近在咫尺,那得是什么威力?纵使是铜墙铁壁当下也能射成筛子了。

那东西中了几枪后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反应,风停下后,衣角又缩回了树后收起了伶气。南海月暗道,这树后的东西究竟是人是鬼?如果是人,这么近距离的扫射,枪弹都已经穿透了这棵老树的树身,怎么这家伙连一声都不哼,也没有流血?这林子刚一进来就觉得到处透着诡气,如果是树后藏着一个什么脏东西也说不定。

南海月向丽丽打了个手势,让自己慢慢与自己对它形成合围之势,丽丽会意,深吸一口气,顶上枪膛慢慢的向那树后绕了过去。突然这时,又是一股yīn风,那东西的衣角竟然又摆动了过来,丽丽本以为转过去后会看到一具满身是血的尸体,但没料到这东西竟然还会动,吓的一激灵,手指也下意识扣动了扳机就是一通狂扫射,虽然丽丽秉性也很狂放,但普通的牧民哪里受过专业训练,枪的后坐力很大,她根本没有无法掌控。海月赶紧就地一滚趴在地上,生怕被无情的子弹扫到。

被钉死的骷髅

一梭子子弹30发几秒钟瞬间就被打空了,丽丽睁开眼一看,这颗老树已经被子弹打的满目狼藉,她定了定神,理性还是战胜了恐惧,猛的跳到了那东西正面……

“丽丽姐,怎么样?是个什么东西?”海月问道,可是问了好几句也没有听到她回话。

她站起来,扒拉扒拉身上的脏土,抬头一看丽丽,却发现丽丽呆呆的张着嘴,眼睛瞪的大大的,xiōng前的冲锋枪也脱了手,样子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海月转过身,顺着她的视角一看,身体也是一抖,原来树后一直隐藏着的那东西竟然是一具白骨骷髅,那骷髅身上穿了一件袍子,不知经过了多少年岁月的腐蚀,已经破烂不堪,他整个身体半悬在树身上,脚趾骨距离地面大概有半米的距离,身体紧紧的靠在树干上,头骨无力的耷拉着,身体被打的到处是单孔,里边还冒着青烟,样子极其可怖。

海月安慰着丽丽:“丽丽姐,别怕,只是个死人,没事,已经死了很久了!骷髅又不会作祟。”

“他……他怎么会……悬在半空?”

其实海月也很好奇,为何这具骷髅死状会如此诡异,就这么悬在半空也不知坚持了多少个年头。她走过去,用枪口挑了挑那具枯骨,在确定他并没有什么威胁后,胆子也渐渐大了。伸手扒下了那人身上的碎衣,一具完整的人体骨架显现出来,骨架xiōng膛部分出现了四个钢钎,钢钎把这具人骨死死的钉在了树上。

“这人死的太怪了,看来是活活钉死在树身上的,死时不一定糟了多大的罪!”海月也不忍回想他死时的痛苦。

“那为啥非要钉死呢?这也太残忍了!”

“丽丽姐,你听说过魂咒术嘛?”海月问。

丽丽摇摇头。

“魂咒术是满人的萨满咒师古时被禁用的一种巫诅,就是这样,让人死时上不接天下不接地,据说这样,死人的灵魂就无法安息,不能轮回,他的灵魂生生世世都会为下咒人守护在死时的土地附近,他的血顺着身体流入地下,也滋养了这颗植被,往往这种植被都出奇的茂盛,而且树身内yīn寒无比,如果可以结出果实,这种果实被鸟兽吃了那都会修成精怪的!”

海月想起当初在长白山龙脉地下密道遇到的那些死者,他们身上都有命牌,标志着自己生前的身份。他把这尸体里外翻了个遍,却无法找到他的命牌,看来施咒者并不想让人猜到死者的身份有意为之。

丽丽吓懵了,问海月:“这得多大的愁啊?太狠了!这该不会就是闯入纳兰家结界的后果吧?”

“应该不会,看这衣服的式样可能也有几百年了,我估计他的死法恰恰就与纳兰家布置的结界有关。”

“纳兰家的祖宗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布置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怕外人闯入嘛?”

“呵呵……姐姐,也许纳兰家秘密就在不远处了。”

林子中的秘密

丽丽突然想到那日无双拿回来的洛桑丹增的书卷,书卷上如果记载的都是真实的话,那么科尔沁草原里也许埋着的就是东哥的尸体。那么纳兰家与东哥或者说是叶赫那拉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何纳兰鸿对这林子的一切都这么熟悉,简直是如履平地?

南海月也许也看出了丽丽的一脸疑问,解释道:“我的傻姐姐,难道无双这位精通古今的大作家没有告诉你嘛?还是本身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自己也不知道?这位纳兰大公子的形式,‘纳兰’其实就是叶赫那拉的汉姓啊!他就是东哥的后人!”

丽丽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心里还在想着书卷上记载的内容,并脱口而出。“可东哥的尸体按照洛桑丹增大喇嘛遗留的那书卷上记载应该是乾隆年间才回到大清呀?如果这么说,科尔沁大草原这密林中埋着的是谁?”

“哦?东哥格格竟然乾隆年间才被运回?看来我一直的猜想都偏了,估计这里只是叶赫家的一个幌子,看来有个天大的秘密就在眼前了!”

丽丽恍然想到了书卷中记载着的,乾隆爷酒后失言脱口而出大清龙脉地宫中的秘密,如果说东哥这辈子是努尔哈赤最爱的女人的话,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说明她是叶赫家族最重要的人?如果努尔哈赤名工匠制作出四把开启地宫大门的神秘钥匙,那么是不是东哥也有份?

她惊道:“难道是叶赫家的信物?”

南海月想了片刻回答道:“不会,应该不可能,因为这四个信物分别是赠给了四大贝勒,叶赫家的信物那个年代应该在皇太极手中才是,东哥虽然是皇太极的姑姑,但是她姓叶赫那拉,并不是努尔哈赤的直系亲属,努尔哈赤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陪葬。不过看纳兰鸿这么心急火燎的瞒着咱们进林子寻找,八成这里埋藏着的秘密也与那信物有关了!不能让他抢了先,快走!”

丽丽这才明白,为何纳兰鸿会是满蒙民俗学家也,原来他本身就是八旗后裔,说他跟皇太极沾亲带故一点不为过,可既然是叶赫家的后人为何对那信物这般在乎?这东西不是应该在皇太极的后人手里嘛?或者说现在至少也应该落在爱新觉罗后人手里呀!看南海月这么心急,难道她也对这信物感兴趣嘛?也许龙脉地宫中当真埋藏着富可敌国的宝贝,以至于让他的后人甘愿为他各处犯险。

“驾!”丽丽赶紧引马跟上南海月的脚步。

二人一边走一边仔细的观察四周的变化,发现刚刚那具被钉死在古树上的尸体并不是一具,围着整片林子的内部最中心处竟然全都是这死状悲惨的尸骨被钉在树上。而且从衣服样式上看,有男有女,排列的也十分整齐,一男隔着一女,好像这残酷的刑法也颇有考究。

她们穿过这一颗颗盯着死人的古树,再往里走了一点,就见,地上的天然肥料消失了,而且地面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打理,正中心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石雕赑屃立在那里。

纳兰家的先祖

赑屃背后驮着一巨型石碑,高三米,上边端正的刻着丽丽看不懂的蝌蚪文,丽丽努力的回想着以前自己见过的那些老满文的样式,怎么比较也觉得这赑屃背后驮着的石碑字样与传统满文有些不同,好像更为规整些。

南海月跳下了马,见出现了赑屃,也不急于寻找纳兰鸿了,竟站在那儿盯着碑文看了好久。

丽丽问她:“海月,你认识?这是满文嘛?咋瞅着这么噶古呢?”

南海月回道:“这也是满语,叫通古斯,出现的时期比较早,是清初满洲八旗的官方用语,与最早由蒙语改编而来的满语有些不同。”

她想了想,看这傻姐姐好像没听懂,索性不等她默默唧唧继续发问,直接又解释道:“姐姐,你听过纳兰明珠嘛?”

“明珠?是不是康熙早期的四大辅政大臣啊?”

“对,就是这个纳兰明珠,清初那个阶段,纳兰家势力最大的权臣就得算是他了,看来这纳兰鸿也定是他的后人了。”

丽丽死脑筋,还是不懂问道:“纳兰明珠?可四大贝勒的信物不是应该在当时的皇帝皇太极手里嘛?怎么跟纳兰家有什么关系?哎呀!我都糊涂了!又是东哥,又是皇太极,现在又弄出来个纳兰明珠!”

“你上学时候历史老师有没有教过清初的历史啊?姐姐,皇太极是谁?皇太极的生母就是叶赫那拉氏孟古,而孟古格格要管东哥叫姑姑,孟古的父亲就是东哥的二哥杨吉砮!”

“乱了,乱了,不行,你得让我再捋捋,我都没听明白,不过就知道一点……我好像瞬间邪恶了,这么说,努尔哈赤在看上东哥前就娶了叶赫的格格孟古,孟古还要管东哥叫姑姑,哇!好重口味!”

“好姐姐,这都不重要,你管人家努尔哈赤喜欢谁干嘛,咱们先看看纳兰明珠说了什么吧!”

按照赑屃上通古斯语的记载,这里被封为纳兰世家的禁地,闯入者将受到努尔哈赤的额诅咒。

“我靠!这纳兰明珠竟吓人,他纳兰家的地盘把努尔哈赤搬出来干啥?”丽丽口吐脏字道。

原来此处确实是最早蒙古人为东哥建的墓地,之所以没有按照当初夫家的蒙古族习俗下葬是因为……因为东哥的尸体确实不在蒙古人手里,不知什么原因,东哥的尸体蒙古人不敢留在自己手里,原因种种(这里记载的古通古斯语过于模糊,南海月也翻译不过来)落在了鄂伦春人的一个支系草原部落,这也正与无双从西域昆仑山中带回的洛桑丹增书卷上记载的相吻合。这里一来是作为一个东哥的衣冠冢,二来,东哥作为清初那段历史上叶赫家最高地位的女性,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有他自己的,还有叶赫后人留在这里的,所以才会布置这些诡异的结界阻止倒斗者。

“等等!”丽丽突然打断了南海月。

“海月,别怪我多疑,敢问,妹妹你说通古斯语是清初的官方用语与普通满文不同,而且叶赫家的种种历史错综复杂,敢问一句,那你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不仅懂普通满语,又懂通古斯语?难道你也是叶赫后人?”

群鸦乱舞

南海月笑了笑,笑的很迷人,连丽丽的骨头都有点酥了,也难怪朴美慧一口一个小狐狸精的叫着,她再一想,东哥格格就是辽东第一美人,她的后人也应该有她的基因,自己的猜测怕是八九不离十,想到这里,自己心里还美滋滋的,有点大侦探福尔摩斯的感觉了。

“呵呵……傻姐姐!会通古斯语的也不一定就是他叶赫一家好不好?别拿我跟乱臣贼子比!走吧走吧,看来一切秘密都在东哥的衣冠冢下了!”南海月确实聪明,没有直接道出自己的身份,却顺道骂了叶赫的祖宗十八代,也不知这丫头的先祖与叶赫先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以至于把这仇恨都留给了几百年后的族人。

纳兰鸿的脚步到了这片平地就消失了,两个姑娘围着这樽赑屃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什么踪迹,正在两个女孩一筹莫展之时,突然身后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响起。两个女孩身子一震,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莫不是纳兰鸿一直躲在身后窥探着她们?可听这咳嗽的动静并不像年轻人,更像是个年过花甲之年的老人xiōng中发闷的动静。”

“什么人?”两个女孩齐齐的转身。

可身后却什么也没有,依旧是那yīn风阵阵。

“纳兰鸿!别在搞鬼!快出来!”丽丽大喝道,给自己壮胆。

“咳……咳……”

这漫无边际的动静虚无缥缈从林子里的四面八方拼命的往两个耳朵里钻,丽丽已经无法承受这无形的压力了,自从进了这林子,辽阔草原的空旷已荡然无存,一切都仿佛被人监视的感觉,恐惧就像一双隐藏在黑暗大手,随时都有可能伸过来掐住你的喉咙。这种感觉太压力了,唯一可以释放的就是她手中紧握的这把冷武器。

丽丽向着四周就是一通扫射,枪膛里冒着硫磺的灼热气息,随后整片林子又恢复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丽丽姐,别浪费子弹,‘他’在暗处。”

“咳,咳……”这犹如垂死挣扎般的咳嗽声再度传入两个丫头的耳朵里。但这次咳嗽声似乎离他们近了许多,好像他就躲在附近的草木后。

以南海月对纳兰鸿的了解,如果他想对付她们的话,大可以正大光明的与她们对峙,虽然从未与他交过手,但她可是早有耳闻,纳兰鸿文武双全,论单打独斗自己也许都未必是他对手。这林子里难道还有第四个人?一贯心细胆子的南海月也未免惧由心生,她怕的不是人,而是怕这林子里隐藏着……刚刚看到那些被纳兰明珠布置在这里的结界和钉在树上的白骨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她和丽丽进了林子除了那条花斑大蚰蜒以外,还真没遇到什么危险,那这结界和阵法岂不是白布了?任由外人闯入?

“走!”南海月招呼丽丽道。

两个女孩刚想转身上马离开,却见茂密的林子里黑压压飞过一大片的乌鸦,足有成千上万只,它们极有灵性,从四面八方飞来以后围着两个女孩就开始打转,把俩丫头围在中间根本不留出口,试想一下,几千只午夜把你围在其中那是一个什么景象?

林子里的老头

尽管丽丽重新换了弹夹打了一梭子子弹,但也只是几只点背的乌鸦被它击落,其他根本不受其影响,也不惧怕这火器。

她想用蛮力直接冲出去便是,但却被南海月拉住了。海月扯着喉咙喊道:“别冲,这些乌鸦牙尖嘴利,你冲出去就得落个遍体鳞伤!”

正在两个女孩不知如何脱身之际,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乌鸦们听闻这声哨子就像收到了主人的命令一样,转身四散而去。两个女孩失去了束缚,慌忙扒拉着身上的鸟屎,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拄着拐杖出现在她们面前。

四五只肥硕的乌鸦落在他的肩头,老人的头发很蓬松,乱糟糟的,也不知也多少年没洗过了,乌鸦们为老人啄食着头发里的虱子和跳骚,不时又从头发里叼出一根根小木棍。

“咳……咳……”老人不住的咳嗽着。

他微微的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中透出一缕寒光来,紧紧的打量着两个女孩儿。丽丽被这老头吓的倒退了几步,身子倚到了赑屃上。这老人的模样实在太……太怪了。整个身体都岣嵝着,脑袋微微向前探,满脸的皱纹堆积着,嘴唇上也不知涂了什么变成了墨绿色,嘴角处还露出一颗锋利的虎牙。他仅用一根拐杖拄着走路,走起路来还是一摇一摆的十分不自然。

南海月也不由的后退了几步,虽然这老头子身体不适很好,表面上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她却觉得他每靠近自己一点,就有股无形的压力或者叫气场笼罩着自己让她无法呼吸。他太老了,南海月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他见过最大岁数的老头就是佟大海,那个圣山的守山人了,佟大海身上你可以感觉到的是一种,是一种正能量,而眼前这个怪异的老头,年龄上远要比佟大海不知大多少岁数,就连老态龙钟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有点词不达意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除了多年不洗澡的臭味以外,就是yīn冷的气息,南海月甚至觉得,整片林子之所以yīn气旺完全就是由他带来的。

“老人家,你……?”南海月还没等讲完这句话就被那老头打断。

“你们俩丫头来这嘎达干啥?”

海月侧着脸打量着他,决定先礼后兵:“大爷,我们来找人,怎么,您住这儿嘛?”

老人根本不想给她解释的机会,说道:“快走,快走,这里不是你们丫头家来玩的地方,这儿除了我一个糟老头子以外没有别人了!”

他说的这话十分顿挫,铿锵有力,丝毫看不出这老头子身体虚弱。

南海月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岂能是让这老头子一两句话就劝退的主。“大爷,纳兰鸿来过了是吗?他在哪儿?找到他我们即刻便走!”

老头子一瞪眼,使劲拿起拐杖往地上一墩,竟震的四周落叶纷飞,连大地都微微颤动。南海月心里也是一惊,这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难不成这老爷子是鬼?可他怎么会放纳兰鸿进来?但她深知输人也不能输了阵势的道理,更何况,自己的拳脚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到大可谓也是习得十八般武艺在身了。

人精

她端起枪口对准那老人一娇眉紧皱。“大爷,别动,再往前一步休怪我子弹不长眼!快说!纳兰鸿在哪儿?我可没有敬老的义务!”

老人咧着嘴笑了笑,海月看到这老头子嘴里的牙几乎掉光了,只剩下嘴角左右一大一小两颗锋利的虎牙,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哼哼……黄毛丫头口气不小啊?老头子我守着这林子已经不知道多少载了,当年载淳也派来不少高手,守着这林子的还是只有我一个老头子,最后他们不还是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嘛?”

载淳?这名字可不是普通百姓能取的,南海月可也是个清史通,她如何不知晓,这载淳可不就是清末时期,慈禧太后垂帘听政时的同治帝了?同治皇帝1861年登基,那这老头子到底多大岁数?活了多少年?当时他是如何以一人之力对付同治帝派来的高手的?还是他根本就不是人?如果是人咋能这般长生不死?

丽丽悄悄靠了过来小声对海月说:“别听他吓唬你,他这一身毛病看来也活不了多久了,跟他废话什么,咱们继续找纳兰鸿,他还能钻地底下去?”

“这老头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感觉不到,他身上有股yīn气,我看八成就是老人们口中的人精了!”海月不敢掉以轻心,把丽丽推到一旁,也摆开了架势。

南海月的右手食指已经扣在那扳机上,微微抖着出了不少汗,她并不是真的怕了这老人精,而是从未对年过百岁的老人动过手,不知是下死手,还是制伏他就好,倘若自己稍微出手中些,这老头子恐怕就一命呜呼了。

她还站在原地犹豫之际,那老头子仿佛也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嘴角微微上翘,南海月看他这笑容实在邪性,就暗道不好,手指刚想扣动扳机,却见这老头子身子一晃,一下就从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她还在纳闷的,根本没缓过神来呢,突然一股冰凉的爪子掐住了自己的喉咙,那手爪的力气极大,顷刻间就把海月举了起来。

丽丽在一旁看的真切,刚刚海月还未等开枪,那糟老头子身体一晃,竟不知用了什么诡异的步伐,眨眼间就出现在海月背后,那双干枯的爪子死死的掐着海月的喉咙稍一用力就把她举了起来,那老头子不时还回过头冲着丽丽yīn笑着。此刻的丽丽已经吓傻了,腿肚子跟灌了铅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海月送开冲锋枪,双手抓住那双枯爪想用力掰开,可别看这老头子已是灯枯之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却力道十足,不管海月如何用力竟也掰不开他的爪子。憋的她脸都绿了,双脚用力揣着那老头子的身体,想脱离他的束缚,但踢在老头子的xiōng前,就像遇到钢板一样坚硬。

“丽……帮……快……”海月第一次觉得自己一身武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面对一个花甲老人自己就像一只小**,有力气都无法使,眼看着一命呜呼的就是自己了。

被俘

丽丽听到南海月的求助,方才缓过神来,从地上捡起快大石头,叫喊着冲过去就往那老头脑袋上砸。还未等近前,那老头子就像背后长了眼睛,把丽丽的小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一脚就拽在了丽丽的小肚子上,这一脚可是用了劲儿,直接把丽丽踢飞出去好几米远,丽丽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可试着用了好几次劲儿,终究还是没有起来,女孩子的小腹是全身上下最为薄弱的地方,当时就把丽丽疼的晕了过去。

南海月咬着牙,眼皮已经开始往上翻了,就在思维尚存恍惚间,隐约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樽赑屃后说了一句:“荣伯!够了!不要取了她们性命,你想让我没法跟朋友交代嘛……”

长时间严重缺氧导致南海月脑袋里混混沌沌的,随后她四肢舒展,眼睛慢慢的合上就失去了直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海月方才恢复了意识,她试着动了动身体,还好,自己并未被绳子捆住,被那老东西的枯爪掐过的颈部还是隐隐作痛,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深处不见五指的小屋里,这小屋是全木质的,她嗅了嗅,屋里潮气很重,很重的霉味。

她伸手想去摸了摸,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是丽丽。

“丽丽姐,丽丽姐,快醒醒,快醒醒!”她小声召唤昏迷中的丽丽道。

丽丽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支着身体坐了起来:“哎哟,这哪儿啊?黑了咕咚的,咱姐俩是进了地狱了?”

“我的傻姐姐,什么地狱呀,咱俩还活着,刚才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有人救了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纳兰鸿!怎么样?还疼嘛?”

丽丽站起来,试着上下弯了弯腰,又扭了扭。“好像没啥大事,你说这老头子咋这么他妈损呢?竟挑人家小姑娘要害踢!”

这时小木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南海月赶紧捂住了丽丽的嘴。没过多久木屋板子缝透过了微弱的光线,看似外边有人点起了油灯。

“荣伯,你出手太重了!”这是纳兰鸿的声音。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少爷,这儿是咱们纳兰家的禁地,怎容外人进入?老祖宗留下的遗训,纳兰氏以外闯入者格杀勿论,哪怕他是姓爱新觉罗的!”

纳兰鸿并没有说什么,听这位所谓的荣伯搬出了老祖宗的遗训,也自知理亏,不愿与他再做理论。

“拿到手了嘛?”荣伯问道。

“还没,我刚打开第二道门就听到枪声了,一想您老肯定不会对这俩丫头手下留情,哪还敢去找?再迟一点这俩丫头还有命活嘛?”纳兰鸿也并不像她们想象中的那么无情,看来如果不是他,这俩丫头早就糟了老头子的毒手。

那老头子听后,说道:“少爷,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祖训嘛?切莫妇人之仁啊!这俩丫头依我看来头肯定不小,尤其是那个狐媚模样的丫头,可不是个吃素的!留着迟早是祸害!你一时善心大发不要紧,可千万别被歹人所利用了!纳兰世家最后的荣辱全系你一人肩上,荣伯早就活够了,等你取走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也就算是寿命已尽可以去见老祖宗啦!”

纳兰家老少的对话

这话说的纳兰鸿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安慰荣伯道:“荣伯,您为我纳兰世家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将近二百余年了,这又何苦呢?您的使命完成了,也可以享享清福了,我跟我阿玛商量商量,把您接回长白山吧。”

“咳……咳……”老头子咳嗽几声道:“算了吧,少爷你永远不能理解我们这辈人活到这个岁数是啥感觉呀?早就活够了!临走前把这两个绊脚石给你解决了,我纳兰荣柏手上沾的血不少了,不怕再多造孽!下去了我也好跟老祖宗交代!”

这时,她们俩才知道,原来这位被纳兰鸿称作荣伯的人,当真就是个人精了,活了200岁,这是什么概念,恐怕早已超出了天地轮回的束缚,纳兰容柏,估计也是纳兰世家的下人了,只是不知这老东西如何会懂得长生不老之术,是纳兰家的秘法嘛?那为何其他纳兰家后人并没有存活下来?

纳兰荣柏的声音有些哽咽:“少爷,你看看我的身体,除了这把骨头以外全都烂了只剩下这一身的骨头,这几年已经感觉不到心跳了,要不是等着你来取走老祖宗的遗物,你当我纳兰荣柏愿意苟活于世做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嘛?能跟你回什么长白山嘛?回去让人把我当山鬼骂嘛?还有一年了,就只剩一年了,届时恐怕这几大家族都要有动作了,可荣伯已经挺不到那时候咯,你快些取走遗物回去吧!以免再出幺蛾子!”

丽丽小声说:“看来纳兰鸿这小子也没那么坏,有他在那老妖精不至于怎么地咱俩。”

南海月摸着木屋的四壁,木板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岁月,早已起了很厚一层青苔,海月推了推那面幕墙,微微有些发颤,发出吱嘎吱嘎的动静,但却也推不动。这动静很大,外边说话的二人肯定能听得到,但他们就像跟没事一样,丝毫听不到吱呀之声,继续在那叙着家常里短。

“喂!纳兰鸿!还有那个老不死的怪物!你们敢放姑奶奶出去不?不敢就都是孙子!对!你们纳兰世家都是孙子!”丽丽一看,南海月鼓弄出来这么大动静外边还是不闻不问,也火了,cāo起一口东北话就破口大骂起来,就跟那泼妇骂街一样。逗的南海月直乐。

但外边这俩人还是没啥反应,丽丽这火呀,是越勾越大,没有无双和耗子,也不用顾忌女孩儿的淑女形象了,扯着嗓门就开始,什么三字经啊,什么生儿子没□□啊……反正把纳兰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骂的喉咙都要冒火了,屋外这一老一少仍然是如若针毡根本不加理会,仿佛压根就没有这俩人一样。

“哎呀!姐姐,你行行好,让我这耳朵清净清净行不行?别折腾了!”南海月实在是受不了蒙古族姑娘的泼辣。

“我靠,这纳兰鸿当咱俩是空气呀?怎么着老娘也是萌女一枚,也不怜香惜玉点?”

纳兰族的强盛

“行了,这木屋好像有说道,你喊破喉咙他们也听不到!我试试,看能不能弄开!你靠边!”说着,南海月两条胳膊前臂一抖,从袖子里边也不知道弄出个什么,丽丽只是看寒光一闪,像是两根两尺多长的金属棍儿。

这两根金属棍十分修长,两端是尖儿的,南海月用劲儿往那木板里一扎,两根金属棍一下就穿透了木板,再一用力向两边一豁,一块木板咔嚓下就被绞碎了,一来是她藏在袖子里的两根金属棍尖锐,而来是这木板实在是被潮气腐蚀的不成样子。

外边的光线很暗,丽丽顺着这道木板看过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外屋的景象,这是个套间,一个外屋一个里屋,老东北常见的建筑样式,外屋一般是招待且的(且,只能这么读,东北话亲戚朋友的意思。)里屋是睡觉的,她们俩就被关在里屋,里屋里有个桌子,有铺火炕,火炕上摆着一对箱子,古色古香的,看得出也应该有些年头了,上边雕着一群黑色的乌鸦。丽丽看了几眼就觉得晦气,也不知道为何,这纳兰家怎么那么喜欢乌鸦。

外屋里只有那一根细蜡放在一个香案上忽闪忽闪的亮着,诡异之极。南海月把面前阻挡的几块腐木全都推到,二人这才走出那yīn暗潮湿的里屋。其实外屋也好不到哪儿去。最多也就只有20平米的小屋,北侧摆着一个香案供桌,供桌上一些普通的供品,上边供着的是一副已经脱了色的古画,画中人龙袍加身,端坐在一张龙椅上。因为年代过于久远,五官已经看不太清了。

“这谁呀?努尔哈赤啊?”丽丽见外屋也没有纳兰鸿和那老人精胆子也大起来,索性到供桌上挑了个还没烂的苹果往嘴里塞。

“不用看,肯定是皇太极,那个乱臣贼子,他们叶赫家的大功臣呀!”南海月看也不看一眼不屑道。

“奇怪,我就不懂啦,皇太极虽然额娘是叶赫那拉氏,但爹还是努尔哈赤啊,姓爱新觉罗,你怎么总把矛头指向叶赫那拉?”

南海月说这就是子凭母贵了,叶赫那拉氏孟古本就已经贵为皇后了,自然努尔哈赤也是宠幸有加,别看努尔哈赤憎恨叶赫,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对孟古格格的疼爱,也因此,叶赫一门才得以保全不至于落得灭门之灾。自从皇太极得势之后,叶赫家更是名震一时,朝中要职都由母家人担当,他排斥异己,必死乌拉氏皇后,狼子野心耍手段躲了弟弟多尔衮的皇位!

“我去……海月,你不用吧?这咋恨叶赫家恨的牙根直痒痒呢?可别说人家努尔哈赤跟叶赫有仇,说你跟叶赫势不两立我倒是更相信。”丽丽说。

“我告诉你,皇太极登基以后权利已经达到顶峰,龙脉宝藏对他一点用处也没有,所以那枚钥匙肯定交给了母家,一旦日后叶赫家有什么动荡,也多了些筹码!”

东北老屋

“嗯,你这么说还有点道理,儿子永远向着娘嘛,这肯定的!而且没有她娘他可能也没有后期那么大的权贵,我觉得说到头,还是努尔哈赤念及东哥,心里一直爱着东哥,才把她侄女当成了东哥的影子去爱惜。我要是皇太极也肯定把这宝贝送给母家作为回报,娘培养一辈子不容易呀!”

这时丽丽才真正看清刚才藏在南海月袖子里的那两根金属棍到底是个什么,竟然是两个两尺左右长的峨眉刺,长短正好藏在袖中,与小臂平齐,外边根本看不出来。

“虽然差一半血脉,但论到叶赫家最显赫身份的,无疑就是皇太极!所以整个叶赫家族供奉他的神位也不足为怪。”

丽丽也不忌讳,按照东北的习俗,吃供桌上的供果有福,她用手擦了擦表面的灰尘,扔给南海月一个烂了一半的苹果。

“吃点吧,不饿呀?”

南海月都不接,说:“我这辈子也不会吃他纳兰家的一口食儿,饿死我也不吃!”

丽丽懒得理她,自己围着外屋就开始转了起来,屁大点地方,也没什么其他的摆设,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只是纳兰鸿和纳兰荣柏的动静依旧在另外一扇门后传来,好像是还在叙旧。

外屋南面摆放着几个小水缸,水缸这种摆设是老东北人尤其是乡下家里经常有的,一进门是外屋地下,外屋地下也是东北的称呼,就是厨房,或者走廊。这水缸的用处也不是用来放水和放大米的,而是积酸菜用的。这里的积,就是南方说腌。小水缸放在这里,与外界保持通风,北方到了冬天温度比较低,里边处于冰点,每次吃的时候,从里边捞出带着冰碴的酸菜,还要用水欢开。

这都是题外话,各位看客有空的话来东北做客,坐在嗷嗷烫屁股的火炕上,主人家给你炖一锅酸菜粉条,杀猪菜,再喝一小壶小烧,那才叫享受呢,杀猪菜肥而不腻,取猪肉的腰条肉,三层白,两层红,被酸菜汤小火炖一个钟头,鲜味全部浸入肉里,入口既化……

丽丽揭开小水缸的盖子闻了闻,里边有点酸臭的味道。她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这老死头子酸菜也没积好啊,唉呀妈呀,能吃吗?”

南海月看了看,屋里光线很暗只是能看到里边黑乎乎的一汪水,水上浮着一层白毛,这都是正常的,在农村的酸菜缸里,长期这么发酵也会长白毛,把表面的白毛挂下去,酸菜照样吃。只是里边太黑了,看不到有没有酸菜了,也许是这老头子太懒,酸菜吃光了,水没倒。

纳兰家这一老一少的谈话声就是从酸菜缸旁的这扇门内发出的。海月很小心,推了推那扇门,门并没有锁,稍一用力就露出一个缝子,屋外还是不时的往里涌yīn风,屋外光线依旧很暗,海月扒在门缝往外看了看,缩回了脑袋,叹了口气。

“咋地了海月?他俩在外办唠啥呢?”丽丽问。

“你看看吧!这地方太邪。”

无休止的小黑屋

丽丽扒在门缝一看,也是后背凉飕飕的。这山老旧的木门外本应该通向屋外的,但门外的光线还是那么昏暗,还是一股霉味,视觉范围并不太广,但门外另一侧却很能看到一铺火炕,火炕上还有一个小桌,左右摆着几个老式雕花木柜。

“不是吧?这咋可能呢?难道……?”她不自觉的身体微微向前一倾,竟然失手推开了那扇门。

“吱呀……”吓的丽丽后退几步躲到了海月身后。海月很从容,拉着她走进那扇吱呀作响的门。

门外果不出二人所料,竟然还是一个木屋,木屋的摆设跟刚刚关着她俩的那个里屋摆设简直一模一样,不差分毫。海月叹了口气,索性坐在了炕上脱了鞋闭上了眼睛养神。

“海月,你这心也太大了,难道你看不出嘛,这屋是咋个回事?大屋套小屋,小屋套大屋,真他妈变态!不乖你各应叶赫人,姐现在也各应他们了!没事好端端的乱整幺蛾子!”

南海月自己锤了锤自己有些发麻的腿,说:“姐姐,不是这房子大屋套小屋,而是,我们被困住了,这屋当时盖的就有说道,是个阵,影响咱们大脑形态判断的阵。”

丽丽跟耗子一样,都是直性子,他们这样的人,只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景物。“不可能!我就不信了!纳兰那孙子肯定就在那扇门外呢!指不定跟那老头商量怎么遭禁咱们这俩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呢!”

“我懒得动,那你去推开门试试吧,姐姐!”

丽丽不信邪,嘴里不老实,嚷嚷着:“嘿,我这小暴脾气就不信了!”说着他又伸手推开了里屋通向外屋的这删木门。

门外依旧是外屋,外屋里同样摆着供桌,香案,皇太极的令牌位和画像。

“我去……邪了!姑奶奶我服了!”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又走到供桌前拿了一个苹果。

“你确定你还不吃?”丽丽又问南海月。

南海月一听这个,腾的下从炕上跳了起来。大步跑到外屋,拿着丽丽咬了一半的苹果,又看了看供桌上的其他供果。

“你干啥,一惊一乍的!”

“姐姐,你记不记得刚才咱们从第一个里屋逃出来以后,外屋供桌上摆了几个供果,都是什么?”

丽丽摆着手指头数着,三个苹果,四个烂香蕉,还有……丽丽数到这儿,也意识到了为何海月会如此发问。生怕自己哪里理解错了,赶紧一溜烟的又跑回上一个外屋供桌上看。终于是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那边被她吃了一个苹果,苹果胡还在地上扔着呢,另外地上还有一个烂了一半的苹果,那是她扔给海月,海月不要的。

“哎呀!我刚才还以为咱进了一个迷魂阵呢?原来这两套屋子是相连的,而且布局完全一样?连供桌上的供果摆的都一样!我去,要不说叶赫家都变态!”丽丽嘟嘟囔囔道。

南海月走过来,也看了看这边供桌上的异动,又去看了看起初困着两个人的那个里屋,里屋的墙板已经被她用峨眉刺揭开了,露出一个大窟窿,刚刚两个人被困在小黑屋里,

失去方向感

因为光线太暗了,并没有太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原来就在这火炕的边上还有一道门,如果南海月没有猜错的话,这扇门外就还是一个套间的外屋,打开门估计就会见到那口小酸菜缸,酸菜缸里臭烘烘的。

她砸吧几下嘴,对丽丽说:“这是一个圈!我们被视觉干扰了!这不是南北朝向!”

丽丽很犟,吼着:“不可能!我们草原人对方向有着天生的敏感!我的判断不会错!这点我还不比你强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在海月面前扬眉吐气的理由,自然不肯放过。

海月还是那迷人的笑容,也不跟她生气死犟,说:“那你依靠什么辨别的这是南北朝向呢?”

“我……这……你看……这……这不明摆着嘛,里屋是……南……南……”说到了关键,她也有点不敢坚定自己的信念了。因为海月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草原人可以通过看阳光,看月亮,甚至可以用四季的风向来辨别。但是这套屋完全是封闭的,一不透光,另外它与世隔绝,流通的空气完全与外界不是一个感觉的,也许是个封闭的空间。

她有些羞愧了,低着头又自愧道:“好吧好吧,我错了,我承认我也辨别不出来啦。”

南海月把她拉过来,指着里屋外屋说:“你发现没,这么多的套间,里屋外屋不仅仅摆设一样,还有就是都没有窗户!”

她说的很对,这整个大套间,完全是由若干个里外屋组成的,到底这里屋外屋是什么朝向,没有一个参照物哪里还能辨别出方向感来。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最诡异的海月觉得是来自于纳兰家的一老一少的对话,是从哪传来的,每一句对话都十分清晰,仿佛就来自于隔壁,但推开隔壁的门一看,却还是跟刚刚的房间一样布局的地方。

是什么结构的建筑可以让声音只传入,不能传出呢?海月心想,如果纳兰鸿听到她和丽丽的呼救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管吧,看来刚刚丽丽吼破了喉咙还是纳兰鸿没有听到。从理论上来说,有可能是他们俩的谈话录音,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分析,那老东西不可能这么好心,困死她们俩之前还要让她们明白自己与纳兰家的关系,以及纳兰家的秘密,而且这些套间里也并未发现有喇叭和线缆。

“丽丽姐,你站这儿别动啊,别动。”南海月说。

“啊?你干啥?我可不自己在这嘎达,都得吓死我!”

“啧……没事儿啊,你别动啊,千万别动!”海月千叮咛万嘱咐道。海月怕丽丽害怕,没定力,特意把供桌上的供果全都捧了过来,让她往死里吃。

南海月把这个火炕上的伙子倒扣下来做了个记号,以便跟其他摆设一模一样的屋子区别。她弄完这些便向着丽丽的相反方向探了过去,走过第二个套间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炕上大吃的丽丽,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丽丽一个侧脸,剩下一半的脸已经被墙挡住了,也就是说每一个这样的里外屋套间都有一个角度,并不是好多个套间并成排修的。

污秽之物

她推开第三扇门,第三个套间里的景象跟自己判断的一样,还是与其他一模一样,那铺火炕,小桌,柜子,外屋的供桌,供果,就连皇太极画像的氧化程度都大致相同。

回头再去找丽丽,这个角度玩去的程度已经看不到丽丽的脸了,而且连丽丽所在的那个里屋都不见了影子,只能斜斜的看到那外屋的供桌一角。这说明整排建筑至少是向内环倾斜的,如果再往前走,很快就能印证南海月心中猜测是否正确。

她不停的推开这些门,眼前不停的出现里屋,外屋,火炕,供桌,神画……完全是如初炮制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回过头瞄了一眼身后的第二个里屋,还是跟刚开始试验的角度相同,完全是一个内弧。她试着喊了两嗓子丽丽,声音已经有些空旷了,她故意冲着前边喊,可几秒钟过后,回声确实从身后传来的。她自信的点了点头,笑了笑,看来这些里外屋的套间布局基本已经猜到了。

当她伸手推开第十个套间外屋酸菜缸边的门后,果不其然,丽丽正拿着一根烂香蕉在嘴里吃,听到自己身后有开门的声音,嗷的一声大嗓门,跳开好远!

“丽丽姐,你小点声,哎呀,我耳膜呀!都要被你震破了!”

丽丽一脸的惊讶,嘴里的香蕉呀掉到了地上。“我去……你到底是人是鬼?不是刚才你往前走的嘛?怎么现在从我后边出来了?”

海月为她解释说:“这一趟木板房是有规律的建筑,所有套间呈一个角度向内倾斜,加上咱们脚下的这间,一共11间,正好围成了一个圆圈。”

“圈就圈呗,反正咱俩也走不出去,吃饱了睡一觉,等会儿纳兰鸿肯定得接走咱俩,懒得管它圈不圈。”

“傻姐姐,那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家会修这么个圆形的循环建筑嘛?”南海月问。

“为啥?专门关像咱俩这种窈窕青春美少女呗!”

南海月无奈的摇了摇头拉起丽丽的手。“你跟我来!”

“哎!去哪儿啊?这一圈有啥好看的?咋看也飞不出去!”

南海月跑到那口小酸菜缸前停住了脚,用手指弹了弹,很脆,发出的声音悦耳。她把在火炕上找来一床烂的只剩下棉花的被子,擦了擦这小水缸。虽然这些缸放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整个空间都是密封的,表面上也仅是些灰尘,擦去后便露出了本来面目,那是一个青花梅瓶,釉子雪白,光滑。南海月使劲儿抬起这梅瓶,发现它底部还有款,是青康熙的官窑款。

“康熙年间烧的?唉呀妈呀!这得老值钱了!还是个官窑呢,哈哈……发了发了!海月,快点把这一缸臭酸菜给姐倒了,姐要带走!”丽丽乐的手舞足蹈。

南海月把这被子缠在峨眉刺的一角,让丽丽往后推推。说着就伸了进去,在缸里搅动了几下。

“你小心点,别给我刮花了,刮花了不值钱了!”

她在里边搅了几下,好像还挺费劲儿,然后一抬手,从里边拎出来一堆秽物,水涝涝的,恶臭无比。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把它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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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瓶中的人骨

丽丽退后好几步,生怕那些污秽之物溅到自己身上。嘴里骂骂咧咧:“这遭温的老怪物,也不修个粪坑,都把屎拉这么好一个梅瓶里了,哎呀!哎呀!姑奶奶我回去得好好洗洗,真他妈臭!”

南海月捂着口鼻把这表面附着的一层东西拨开,发现表面一层并不是什么排泄物,而是人的衣服。

“纳兰家真有钱,用衣服开腚?”

海月不搭理他,一层一层把附着在表面臭气熏天的烂衣服拨开,很快在其中露出一副人骨,人骨每个缝隙间还来回钻着不少臭蛆虫。看着十分恶心。

海月皱了皱眉头,心里若有所思。“这……?这些人是谁?放在梅瓶里做什么?”

从里到外,一共11个套间,每一个套间门旁的梅瓶她都试着挑开了其中的秽物,而每个梅瓶中都藏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剩下一副骨架的骷髅。

南海月虽然天资聪慧,但此刻还是十分怀念无双,如果他在,多少也会有人帮拿个主意或者分析一下,不至于守着身边这位傻大姐胡思乱想只会给自己添乱了。

这时纳兰鸿还在与纳兰荣柏对话。

“荣伯,我记得小时候来看到你外屋摆着的那些梅瓶,每一个都一模一样,当时我还小,阿玛不让我乱问。现在您可该告诉我它的秘密了吧!”纳兰鸿问。

纳兰荣柏哈哈大笑:“我的少爷呀,你休得取笑我这老不死的,你早就看过梅瓶中的东西了吧?”

“是啊,荣伯,那些私人到底是谁?做什么的?死者为大,再大的仇恨也要化解了,为何不让它们入土为安?难道是我们纳兰家的仇家?”纳兰鸿问。

“呵呵……还不都是那个卑贱族人的嘛!这么多年来也有不少妄图咱们纳兰家秘密前来犯险的,荣伯便顺手送了他一程。”

“算了,荣伯,这么多年过去了,埋了吧!再大的仇恨也该化解了!”纳兰鸿心里倒是善良。

那老家伙一听马上态度强硬了起来:“少爷!此话不妥!世仇就是世仇,不问何年何月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不心狠手辣到时候只怕他们不会对你手软!你有所不知,这么多年来,我老头子一个人守在这里不知对付了多少个窥探我纳兰氏秘密的歹人,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他们派来的可都是会萨满巫术的高手,老祖宗留下的这梅瓶称作‘锁魂白玉樽’,乃是由百年以上的莽头骨,龙鳞,混合着碎玉和陶土烧制而成。纵使这些人生前能耐再大,会什么邪术,他的灵魂也永远逃不出这梅瓶。免得再来祸害咱们族人。”

一听之下,恨的南海月牙根直痒痒,那较弱的小手攥的紧紧的,竟一用力一拳打碎了梅瓶。“混蛋!纳兰氏!你们家缺了八辈子德了!只要我南海月活着一天,就要杀光你们纳兰氏!”

丽丽赶紧上前查看她那只小手,当一个人用力用刀一定程度,瞬间击碎玻璃制品的时候,其实是不会伤到自己的,而且这种特殊的瓷器硬度可比玻璃要强的多,丽丽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南海月这一个弱不禁风的丫头是如何做到的,那只小手竟也没伤到分毫。

地上空间

“妹子,你激动啥?难道纳兰家的仇人就是你们家?你到底是谁呀?怎么跟纳兰家仇恨这么大?”丽丽还帮她揉了揉手指。

丽丽心想,这小娘们别看脸蛋长的甜美,这要是发起了狠还真吓人,她甚至还会联想,如果哪一天南海月因为无双与朴美慧大打出手那会是个什么场景,与自己一样泼辣性格的美惠真的能占上风嘛?

“纳兰鸿!我要抽了你的筋!”南海月发狠怒骂。

“得了妹妹,咱还是找到出口再说吧,要不你就只能抽了我的筋了。”

“这有何难!走!”

南海月在这一圈建筑圈里这走走,那儿看看里外屋的地面到处跺着脚,但每一个角落的地面声音都很沉闷,并不像有夹层的感觉。

“奇怪了!”南海月自言自语道。

丽丽也学着她的样子四处寻找看是否有地下通道。“是不是下边有地窖啊?”

南海月坐在火炕上,用双手做枕头闭上眼睛,嘟囔道:“我现在理解为啥无双哥跟耗子哥思考的时候总喜欢抽根烟了。哎,你别鼓弄了,估计咱俩还是哪个细节想错了。”

“我觉得肯定是下边还有地窖,这俩人就躲下边呢。记得小时候我们家也有个地窖,我贪玩,夏天一热了就躲地窖里边去,我妈担心的四处喊我,可是我在地窖里明明也对着上边院里喊了我在下边,但是我娘就像没听到一样。倒是她冲着地窖一嗓门子,差点把我耳膜震破了!”

南海月一听,当时就一拍腿坐了起来。“对呀,对呀!哎呀!我的傻姐姐,你早说呀!我明白了,你说的对,是地窖,是地窖,但不同的是,不是下边有地窖,而是咱们就在一个地窖里。地窖拢音,上边人说话,自然就扩大n倍传下来,而下边的人说话,因为空间很大,上边口很少,所以也会声波缩小n倍,上边人几乎完全听不到。”

里屋的举架都比较低,海月站在火炕上,脚下踩着桌子,一翘脚就能够着顶棚。这套间几乎所有都是木质的,就连顶棚也都是木板支撑。南海月手中的峨眉刺十分尖锐,用力一戳就把那木板戳穿了。她低头冲丽丽笑了笑,示意判断正确。再一使劲儿,把那块木板整个都掀开了。上边的凉气瞬间鱼贯而入,虽然比这封闭的空间要新鲜些,但却也有些潮湿和霉味。南海月脚下轻盈,轻轻一点,一下就窜了上去,然后回身又把丽丽也拽了上去。

这一周的木制建筑群上边竟然是个洞穴,洞穴内部yīn冷无比,四壁到处都是青苔,这是典型的内蒙草原地下岩层结构。洞穴两端左右呈一高一低的趋势,不用想也知道,海拔高的一边是出口,纳兰鸿与纳兰荣柏应该就在出口处许久。也不知这出口是通向哪里,为何二人来时并未发现。

丽丽迫不及待的冲着出口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要张口喊纳兰鸿的名字。南海月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怪味

“小点声,别让他们知道咱俩出来了,我们先不出去,去端了这叶赫家的密道,看看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南海月小声耳语道。

“你不是要抽了他的筋嘛?”

“难道姐姐不觉得挖了他家的祖传之物更有意思嘛?”南海月反问道。

丽丽点点头:“搜噶!”

两个女孩小心翼翼的向着洞穴内低洼处的一段前行着。南海月以往的探险包括在长白山深处与无双哥俩去龙脉地宫其实也并不是对其一无所知,而纳兰家的这个密道确实是从未闻过,也仅仅知道这洞穴内部隐藏着纳兰家的秘密,另外刚刚他俩的对话至少还说明这段密道有几道门所阻隔成若干个洞穴,每个洞穴之中也许都有危险,纳兰鸿已经到了第二道门前。二人对此一无所知,只能试探着摸索前行。

洞穴内没有灯,也不透阳光,但却不影响视觉,南海月发现这洞穴的四壁除了青苔以外还有一些晶石凸出,这些晶石光彩各异,反射出五彩斑斓夺目的光线来。

“哇……水晶!”丽丽只感慨着眼睛已经不够用了。

“这是天然的矿石岩层,想不到你们内蒙也有这种矿层,这些不是水晶,是一种被氧化了的矿石。”

不远处一扇铜门矗立在那里,因为年久的缘故已经被这yīn冷潮湿的空气所腐蚀的泛起一层绿锈,铜门上雕着不少满文花纹。丽丽问这满文是啥意思,海月说这应该是纳兰明珠时候留下的,意思是除纳兰世家之外的闯入者将受到努尔哈赤的诅咒。

“切,竟拿努尔哈赤吓唬人!咱进去瞅瞅!”

这扇厚重的铜门上有一个汽水瓶盖大的钥匙孔,钥匙孔里又分别出现一圈小窟窿,每一个小洞里应该对应不同的钥匙。好在这扇门已经被打开,铜门是翻转式的,现在正转到了180度,应该是纳兰鸿刚刚打开的。

俩丫头刚想进去,忽然听这门内呼啦啦的声音响起。南海月赶紧按到了丽丽,就见从门里黑压压的飞出了一堆蝙蝠,它们身躯硕大,也不知是活了多久了,足有猫头鹰大小,这些蝙蝠不仅仅体型硕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关在这密封的洞穴内时间长有些变异了,就连眼睛也变成了血红色。

它们就这样血雨腥风的从俩丫头头顶飞过,倒是没有袭击她们,只是丽丽隐约闻到这群蝙蝠身上都带这一股奇怪的味道,草原上夏日多蚊虫,小时候自己淘,也抓过这种东西,普通的蝙蝠身上都多少有些骚味。但这群大蝙蝠羽翼撩过那股味道却有些像某种东西烤焦了刺鼻味道,而且还有点搁置时间长了的臭大蒜的味儿。

“这咋还一股捂吧味儿呢?”等那堆大蝙蝠飞过,丽丽说道。

“好像是雄黄和沥青的味儿,呀!莫非刚刚的那些晶石是?”南海月也不等丽丽,赶紧钻进了铜门内。

铜门内还是条洞穴,但不同的是,这洞穴内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四壁不规则的露出更多的那种闪着各色光芒的晶石。而这些晶石中已紫白红三色为主体。

大蝙蝠

两个女孩看的出神也并未看到门后有什么危险,这天然矿洞内十分yīn冷,也许是上边的地层中有地下水流过吧,不时的一滴滴冰冷的水滴落到丽丽的脖颈子里。起初丽丽并为当回事,眼睛还是四处瞄着美丽异彩的晶石。可随着头顶上水滴越来越多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子,却觉得这水滴有些黏糊糊的,拿在眼前一瞅,这哪里是什么地下水渗出的水滴呀,分明就是猩红的血液。

她一看头顶,吓的差点坐地上。只见头顶一块红色晶石上正倒挂着一只大蝙蝠,这大蝙蝠可不比飞出洞穴的那群,虽然我这儿都叫大蝙蝠,但那些蝙蝠比起这只来那就是徒子徒孙了。它就像一只大鸵鸟一样达拉着脑袋瞪着眼睛瞅着她俩,这些猩红的液体,正是从它口中掉出来的,不知道是这家伙的血,还是它的口水。

丽丽浑身颤抖着,刚想吼海月,还没等张开嘴呢,也许那大蝙蝠也觉得自己被发现了,现在再不进攻就已失去了先机,爪子一松,展开翅膀冲着下边的丽丽就扑了下来,它那俩大翅膀展开后足有三米多长,呼扇了几下刮起一股劲风来。南海月何等激灵啊,马上就意识到了头顶的危险。

丽丽都吓呆了,身体早就动弹不得,要是这大家伙扑下来,别说咬上她一口,就算是那大爪子划到脸蛋,她也得当场毁容。南海月头也不抬,拽着丽丽就地一滚,躲过了大蝙蝠的俯冲。然后她腰部使劲一挺,来了个鲤鱼打挺,从袖子中就抽出了尖锐的峨眉刺。

丽丽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手舞足蹈的到处乱跑,就跟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南海月赶紧又把她按倒。吼道:“别慌!爬那别动!”

她话音刚落,那只大蝙蝠哪能让到了嘴边的肉跑了?呼啸着盘旋一圈又飞了回来,由于这家伙个头实在太大了,身体可就不像小蝙蝠那样灵活了,一个转身,那大翅膀刮到了洞壁上,顿时洞壁上的晶石竟也被它巨大的翅膀给拍打了下来,可见这大家伙也是一身的蛮力。

它见丽丽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海月站在那里目露凶光的盯着它,腹下那两个如铁钳般的大爪子冲着海月就戳了下来。海月反应极快,赶紧一低头,就在大蝙蝠经过自己头顶时,瞅准了时机,用右手峨眉刺使劲儿往上一扎,直接戳穿了它的肚皮。一股黑色的臭水从它肚子里喷了出来。

大蝙蝠吃疼,也心知这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盘旋着飞到了洞穴深处不见了踪影。海月闻了闻峨眉刺上的黑血,不自觉的用手刮了几下自己的鼻尖,心中若有所思。

“唉呀妈呀!海月妹妹,你真是女中木兰!有空教姐两手,以后我也能像你一样跟着无双哥他们到处探险!爽呆了!”丽丽见没了危险,站起来大呼小叫的为南海月喝彩。

“这大家伙好像不是吃肉长的的蝙蝠,血不红,味儿也不对,难道是……?”南海月欲言又止。

身体变异

“啥?不吃肉?吃草?这里边也没草啊,只有这些石头!”

“不可能啊,纳兰家没事把这种秘术放在这儿干嘛?还养的是蝙蝠?”南海月深思着。然后她对丽丽道:“咱姐俩最好小心点了,这洞内可不仅仅有大蝙蝠,指不定一会儿还有啥呢!”

“妹妹你刚才嘟囔的啥意思?这大蝙蝠吃的到底是啥血会变成黑的?”

南海月擦了擦峨眉刺上的污血说:“这些晶石都是朱砂!自古这朱砂不仅仅有镇邪的作用,还能用作一些生物的饲料,喂出来的东西都十分稀奇古怪,秉性,样貌都与平常我们看到的不同。”

“呀!海月,你看那是个啥?”丽丽喊道。

南海月顺着丽丽的目光看去,见在这布满朱砂原石的洞穴顶端悬着一个大肉球,大肉球足有一个洗脸盆大小,周围落着不少只小蝙蝠正悬挂在上边稀稀落落的,根本不怕人。这大肉球浑身血红血红的,红的吓人,看着就让人从新往外恶心。犹豫这红的过于艳丽了,根本看不清这大肉球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这群蝙蝠。

“这……这是个啥?你瞅瞅那群蝙蝠好像在吃这东西!”

南海月捡起一块朱砂原石冲着那大红肉球就扔了过去,惊的一群蝙蝠四散逃去。那群蝙蝠离开后,露出了大肉球外边的模样,这东西别看倒挂在洞顶,但却依旧还存活着,不时从内部喷出一股股红雾来,料想这群蝙蝠刚刚也是贪婪的吸食着这种红雾了。

“啊,原来这群畜生躲这儿吸粉呢?”丽丽笑道。

南海月怎么看这大肉球的外形怎么眼熟,又见到喷出的一股股红雾,简直如长白山中见到的那诡异的人脸菇如出一辙。赶紧向后推丽丽。喊道:“丽丽姐,千万别呼入这种红雾,这就是人脸菇!努尔哈赤的诅咒!”

丽丽可是听过无双他们说过这人脸菇不止一次两次了,也是眼看着这俩人身中诅咒四处想办法解除,怎能不知道它的厉害?一溜烟的跑回去躲到了门后,探了脖子喊,让海月赶紧跑。

“它伤不了我,你别急,我先看看这人脸菇怎么回事,怎么会是通体红色的?”南海月回道。

丽丽忽然想起,上一阵子无双也曾跟她说过,他们三人一起进入了长白山大清龙脉见到了人脸菇,也都吸入了这诡异的红雾,但却只有南海月没有事,而无双身中的诅咒也不是很明显,倒是耗子xiōng中那骷髅形状的黑影扩大的趋势很迅速。这诅咒应该是一种病毒的扩散,可怎么还会因人而异呢?南海月怎么就知道自己肯定没事?她与这努尔哈赤的诅咒看来必然有联系。

“这人脸菇应该应该是因为长时间生长在这个岩洞中,身体内吸收了太多朱砂,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血红无比,也许它已经变异了,这次我知道了,为啥那群蝙蝠的眼睛是血红的,身体也出奇的大,肯定也是因为长时间吸入这种变异的毒素的原因。”南海月判断。

反扑

丽丽问道:“意思是不是那个糟老头子也是吸入了人脸菇喷出的毒素身体变异了,所以才会这么鬼魅,活了这么大岁数?”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吧!”

南海月看了会儿,发现这人脸菇并不像长白山深处龙脉里的人脸菇一样主动袭击人,它只是有规律的间接性的喷出一股股红雾,也许它已经长时间吸食岩壁里的朱砂,身体的机能跟那些蝙蝠一样也出现了变异,但不管怎么样,南海月知道,丽丽是肯定靠近不得。

“丽丽姐,回那木屋,给我拿来一个油灯和破棉被来,不搞定它你可进不去。”

不大会儿功夫,丽丽转身取来了她所需的东西,往南海月面前一扔,然后又躲到了门后,生怕吸入那诡异的红雾中了诅咒。海月撕下来一块棉花,缠在了峨眉刺的一端,然后再把它浸在油灯里粘了点油,从身上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嗖的下对准头顶那血红的人脸菇投掷出去。峨眉刺前端十分尖锐,一下就扎了进去。

就见那人脸菇身体剧烈的扭动起来,脸上的眼睛也睁开了,恶狠狠的盯着南海月。棉花本就易燃,再加上灯油,这血红的人脸菇很快就被熊熊烈火所包裹住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声音十分刺耳,真的就像是一个女人痛苦挣扎着嘶吼。

不多时也许是它的根部也被燃尽了,整个人脸菇从洞顶掉落下来,在地上翻滚着硕大的身躯。就连南海月也不忍心看了,把脸扭过去捂着耳朵不闻不问。

这东西一直在地下岩洞里用它体内的毒气哺育着数以千万的蝙蝠,也算是对它们有养育之恩了,母亲身陷火海受尽折磨痛苦万分,子女怎么能袖手旁观?至少它的大儿子对这俩丫头恨之入骨,不顾腹下还在流血的伤口,从洞穴深处呲着牙呼啸而至。

这家伙可是拼了老命了,别看身体大,行动笨拙,可速度却不慢,南海月就见从洞内刮起一股黑风,眨眼间这股黑风已到近前。

“海月!身后!蝙蝠!”急得丽丽直喊。

大蝙蝠来势汹汹,当南海月意识到危险临近时,那家伙已经瞪着血红的双眼到了头顶,她知道这蝙蝠习惯用腹下双爪捕食,下意识就想赶紧卧倒,可这成了精的蝙蝠可是使劲了全力跟她们兑命来了,速度极快,南海月刚刚缩头俯身,那双锋利的大爪子已经抓到了她的双肩。但这丫头也精明,深知如果被这大怪物捉住擒了起来,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凶多吉少了。向下一探肩,一缩骨,像她这样从小习武的女孩儿,骨骼和身体都很轻盈,但骨头可以缩,衣服却不能缩,那大蝙蝠的两只爪子没有抓到她的肩骨,却钳住了她的衣服。

南海月典型的窈窕淑女,体重不过百,大蝙蝠呼扇两下翅膀就让她脚离了地。这时真要好好感谢下,国产衣服质量果然不靠谱,竟然都承受不住90多斤的分量,迟啦声海月肩头的衣服就被扯碎了,露出她白皙性感的肩骨,她这也算是侥幸脱险。

(很多读者都对这两位异族美少女的身世和故事十分感兴趣,应各位的要求,我会故事中稍微穿插她们的儿时诡异经历,让大家对两位美女这一身盖世武功有更直观的认识,在群里我做过一个调查,最受欢迎角色竟然不是无双,是海月……好吧,下一章开始南海月将带领大家重温东北小兴安岭生活的岁月!)

大兴安岭的呼啦屯

她单膝着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目露凶光如临大敌。这大家伙拼起命来着实是不好应对,毕竟身体太大了,这峨眉刺虽尖锐但不能击其要害也是无济于事。

这对峨眉刺陪伴南海月已有十几个年头了,也算是祖传的兵器,传女不传男,每当拿出这对峨眉刺,她总会想起自己儿时接受的残酷训练。自打小海月10岁开始,她的父亲就对开始对她进行残忍的野外生存训练。家族遗传基因,这丫头骨骼出奇,乃是练武奇才,也许各位问了,无双你竟扯淡,就像你给我们讲东哥和孟古的关系一样扯淡,这年代了,哪还有什么武林高手?我要告诉各位,真正的武林高手不是各位看电视里那种飞檐走壁,或者一掌咔嚓下打出掌风,又或者跃起一剑就把地面一块巨石批炸那么夸张。什么是武术,南海月父亲告诉她,能在最危机时刻保住性命那就是武术,能在敌我交锋时一击致命那就是武术。因此小时候培养这丫头的也并不仅仅是刀枪棍棒这些表面功夫。

在同龄女孩子都在学校中与同学嬉戏打闹,甚至还未来月事的岁数,南海月就被父亲扔进了小兴安岭那片原始森林中。黑龙江伊春市往北走,有个乡叫克林乡,克林乡下有个呼啦屯,这个巴掌大的小地方就是南海月少年时的唯一记忆。当地满族人颇多,鄂伦春族也有些。海月的父亲把她就这么扔给了当地的农户,一走就是3年。

克林乡再往西走不远可就是茫茫的小兴安岭了。这些农户说是农户,其实与古时的猎人无异,只不过填了几杆猎枪而已。十几年前国家已经有了保护野生动物的法律,但正所谓山高皇帝远,小兴安岭地区林地多,山洼子也多,哪儿有那么多地?要么你出去打工,要么就得想点旁门左道了。

南海月寄养的这家农户两口子就都是猎户,纯粹的满人,纯成啥样?汉语都不会说,一辈子没出过山,家里边摆着的除了满洲八旗祖训,就是毛主席像章和语录。但山高皇帝远也有他的好处,早期□□时期破四旧也没要求他们这个乡改汉姓,男主人姓伊尔佳,名叫格愣,女主人不知道姓什么,只是她爷们只称呼她为撒加拉。格愣和撒加拉对海月不错,视如己出一般,张口闭口都用满语说话。好在小海月从小在家父亲也只是偶尔也会教她些满语,所以她与这对夫妻沟通并不成太大问题。

格愣和撒加拉也有个女儿小名小满,比海月小一岁,这是海月小时候的第一个玩伴,那时候还没有电脑,农村乡下也没有“币厅”,男孩女孩在山里玩的游戏就那么两个,什么嘎拉哈呀,跳皮筋,捉迷藏。晚上大人们从山里回来,带着猎物,围在一起在村东头那棵老树下一边聊天,一边剥皮,女人们则在一旁给自己爷们缝补衣服,顺便东家长李家短的扯淡。孩子们纯真的生活也是那个时间,东躲西藏的捉起迷藏,这也是海月与小满最享受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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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迷人

东子是邻居家的一个男孩,男孩发育比女孩晚,个子比较小,但却着实是个野孩子性格,一天天造的埋了吧汰,鼻涕拉瞎的,每次他藏起来最令海月头疼。

有一次他们游戏时轮到了东子藏,让这一群七八个孩子围着整个屯子找了好几遍,甚至翻遍了挨家挨户的茅楼也不见踪影。一直到孩子们实在是没了玩性回了家,这淘小子还不见人,东子娘可急了,东家问问西家问问。最后在一个疯婆子口中得知瞅着东子好像朝屯子西北边跑出去了。

东子娘一听当时就吓傻了,坐地上哇哇大哭,说什么我那苦命的娃这次可是凶多吉少了,当娘的不能给你收尸啊,娘对不起你……

这一哭闹,大半夜的把屯子里的人都给闹醒了,赶紧去问怎么回事。小海月也跟着去看。她问小满,东子以前也经常到处乱藏,偶尔还跟着大人们进山里打狍子去,肯定是进山里玩过了头忘了时间,他娘这是哭啥?这不是人还没死就开始哭丧嘛?

小满把她拉到边上小声说:“姐,你不知道,俺们屯子哪都能去,哪怕你进布伦山(小兴安岭)里玩,只要别进太深也没事,可就怕你去西北边那嘎达,那儿是禁地,是片乱葬岗子,都不知道多少年了,连俺爹俺娘都不敢去,说的老邪乎了,到处都是黄皮子,去了没人能活着回来。”

其实在兴安岭一带虽然黄皮子传的邪乎,但是黄皮子也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吓人,甚至有些猎人专门在山里套黄皮子,剥了皮卖。当然,大一些的黄皮子任何人也不敢动,你就是想打也找不到踪影。呼啦屯儿的老少祖辈已这种方式生活,不至于怕黄皮子怕到这样,她料想这事儿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不可能空穴来风。

小满说头几年有一家丢了驴,那家爷们叫达尔库,是屯子里边出了名的大胆儿,他从不管什么乱葬岗黄皮子禁地的传闻,拎着猎枪背着柴刀就寻了过去,谁劝也劝不住。达尔库一夜未归,早晨屯子里的青壮年男人都季节在老树下,犹豫着是不是去找找达尔库,就在这时见达尔库牵着毛驴从乱葬岗子那头回来了。

众人赶紧围了过去。可不管咋问,达尔库就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当时其中就有小满的父亲格愣。达尔库的眼中十分迷离,一点精气神都看不到,显得空洞之极,走起路来也十分僵硬,与兴安岭一带传说的的僵尸一模一样。

老人们说,这达尔库可能是昨晚被黄皮子给迷住了,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现在三魂已丢其二,如果招不到魂归位怕是活不了几天。如何招魂?那肯定是要去丢了魂儿的地方去招了。可既然是呼啦吞的禁地,又有谁敢去?这禁地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也没人知道,只知道是祖训。祖训本就不可违,加上众人也看到了达尔库的下场,更是不愿为他犯险。

黄仙摄魂

达尔库与起初与平常人也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嗜睡如命,尤其是白天,白天几乎就倒在自家炕头上酣睡不起,谁叫也没啥反应,简直是鼾声如雷,但只要到了晚上,月色当空,他就腾愣下坐了起来,眼睛贼亮贼亮的。围着屯子就乱走,他媳妇儿也不知道他每晚都做什么,只知道他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啥时候太阳出来了,啥时候肯定就回屋睡觉,好像特怕太阳光。

后来达尔库的饮食也有了变化,每天都催着媳妇儿给他杀**吃,而且特喜欢吃**红,啥□□红?就是**血,中国人,很多省份都有吃猪红的习惯,但吃**红却是很少的,山里人,养的都是下蛋**,有谁家养肉食**呀?那时候也不流行养殖,他家的下蛋**没几天就要被他吃光了,看着他媳妇儿这个心疼啊,可也没招,你不给他杀**他就闹,家里的锅碗瓢盆都砸。

自家的**吃完了,达尔库就想方设法晚上出去偷**吃,那一双贼亮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极为可怖,再想起他自打从乱葬岗子回来性情就大变,就是被发现了也根本没人敢拦着。弄的家家户户到了晚上就把**抱回家里,关门闭户,把门锁的死死的,人心惶惶,大优点谈虎色变的意思了。

有天早上,他媳妇儿还在没睡醒,就听到门吱嘎声推开了,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个冤家回来了。他还跟往常一样,也不言语,倒在媳妇儿身旁钻进被窝就睡着了。他媳妇儿早已习以为常,也只有暗自叹气,她想再闭上眼睛迷达一会儿,然后好起来给住在里屋的7岁儿子做饭,送孩子去镇里上学。

可她刚一闭上眼睛就闻到屋里似乎有股血腥味,那血腥味很浓重,好像就在自己身旁。当时她是背朝达尔库睡的,她觉得那股腥味就是从自己背后传来的,估摸着肯定是这败家爷们昨晚又去偷谁家的**,人家再也无法忍受把他给揍了吧。她已经可以猜到这个结果了,日子肯定是没发过了,但想想儿子,还是再次放弃了离婚的念头。

山里人起得早,孩子们跟父辈一样都流淌着勤劳的血,他儿子早上六点就起来了,按照老祖宗的习惯先要来爹妈这边请安,早晨爹妈就要梳洗好,打开门,坐在炕边上等着儿子过来请安。儿子一进屋抬头一瞅他爹,哇啦一嗓子就哭了出来,他妈起来也没太留意达尔库,正扫地呢。

她赶紧搂过来儿子安慰着。儿子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瞬身哆嗦着,拼命要往门外跑,这下也给当娘的猛住了,不知道这小子今天早上是咋回事,以为是昨晚做了噩梦啥的。就问他儿子咋回事。

他儿子当时吓的都说不出话了,伸出小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爹,那两条腿哆嗦的都要站不住了,眼看着顺着裤裆哗啦啦就尿了一地。她娘顺着娃儿的手指回头一看,脑袋嗡的下差点炸开,就看自己家爷们歪着脑袋倒在炕上,满嘴的鲜血和**毛都染红了炕沿。不时的自己还在睡梦中舔舐着血迹,表情十分贪婪享受。

偷鸡

她赶紧把自己儿子抱在怀里撒丫子跑了出去。因为呼啦屯是满族屯,屯子里仍遗留着许多满人的民俗习惯,当然也有个萨满世家,老萨满岁数也不小了,六十多岁,一脸大胡茬子,整天叼着个烟袋坐在村口大杨树下对着那片乱坟岗子直叹气。

人家这可是纯粹的满族屯子,民风淳朴,可不是当初我和耗子在凉水乡碰到的那个光会骗吃骗喝的神棍,这老萨满还是颇有点真材实料的。听完了达尔库媳妇儿的哭诉,也是暗自皱眉叹气。许久才缓缓张开了嘴。

他说并不是自己不想救达尔库,实在是自己没那本事,能救他的人还没来,也该着这达尔库走背字,要是再晚几年,自然有人能救他。

达尔库媳妇儿问到底是何人能救自己爷们,花多少钱都肯出,这事要继续再这么下去,只怕自家爷们就要变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这日子根本没发过,离婚倒是小事,只怕他今日吃的是**,来日就指不定……

老萨满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望着太阳,阳光暖洋洋的,但他却不经意的打了个寒战。

“也不是完全没招,但这却是下下策,可能会丢了性命,你愿意为你家爷们丧命嘛?”

“啥?你让俺跟达尔库换命?”她做梦也没想到竟然自己要以命换命才能救丈夫。

“我可没那么说,只是此法极为凶险,稍不留神你的性命也会不保,但如果萌先祖庇佑,也许你们家会逃过此劫。”

老萨满趴在她耳旁嘱咐她今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夜半三更,她早早的把儿子送到了娘家,达尔库还是老样子,起了炕,连脸也不洗一把,穿起还占着血迹的衣服直勾勾的就出了家门。她媳妇儿装作闭着眼睡觉,待他走的稍微远点了,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背着一个小挎包就跟了上去。

达尔库走路十分轻巧,蹑手蹑脚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时不时的还会前后左右瞅瞅看是否有人发现。要不是老萨满嘱咐过她媳妇儿早就被发现了。达尔库看左右没人,直接跳进了身旁的一个院落,呼啦屯那个年代民风淳朴,家家户户虽然也怕达尔库来偷**,反锁大门,但是,家家户户的小院墙垛还是很矮,一个成年男子双手撑住墙头一使劲儿就过去了。

她媳妇儿躲在一角,偷偷摸摸的盯着他,想知道是不是事情真发展到老萨满说的那么严重。

只见达尔库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这户**架下边,十分的轻车熟路,好像这个动作已经深入骨髓一样。虽然对他来说这一套动作很平常,但在他媳妇儿眼里,能做出这种动作的,只有黄皮子,她看在眼里,背后已经开始嗖嗖的冒起了凉风。

他走路太轻了,甚至比自己家以前养的老猫走起道来还要小心翼翼,生怕把那几只下蛋**给吵醒了惊动了屋里的主人。他蹑手蹑脚的撅着屁股爬在地上打开了**架笼子门,这时笼子里的**才有所觉察,一只只开始骚动不安起来。

乱坟岗坟子

他伸出魔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叨出来一只**,然后张开大嘴死死的咬住了那只**的喉咙,转身就跑。她媳妇儿瞪大了眼睛用手捂着嘴吓得一点不敢出声,达尔库整个动作太快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嘴里衔着那只扑愣着翅膀挣扎着的**就纵身一跃跳出了院子,他连头也不回的撒腿就往村西北角跑去。他媳妇儿今天算是真正看到了,达尔库原来每晚做的都是这般骇人的勾当,哪里是偷**呀?明明就是黄大仙上身了。

这户人家也听到了动静,但最近谁都知道达尔库半夜偷**的传闻,哪有人家敢开门出来看的?男主人也只是打开灯叫喊了几声想威慑一下他。她媳妇儿一看自己爷们又惹祸了,赶紧掏出十块钱顺着墙缝给人家塞了进去。可再一回头,自己家达尔库已经没了踪影。

老萨满嘱咐过她,万万不可当场擒住他,如果擒住了他行凶整不好那畜生会还得自己爷们当场毙命,就连她也在所难逃,黄皮子记仇,一直害到你断子绝孙为止。你只需跟着他走,如果跟丢了也不必惊慌,去乱坟岗子肯定能找到他。

他媳妇儿一边往西北边追,一边心里琢磨着,八成老萨满也糊涂了,就算是黄皮子上身,**到了嘴边不赶紧吃了往乱坟岗子还跑啥?追的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屯子西北角的一处荒废的老房子那,她可再也不敢追了。

这老房子是个套间院落,听他们爷爷奶奶辈说小时候就在这儿了,光绪年间还有人住,但民国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绝了户,总之就成了荒宅。这荒宅规模不小,占地有十来亩地,听说早期青砖绿瓦古色古香的。但隔了差不多上百年无人打理,这里早就成了残砖破瓦蛛网灰灰咯。

你要问为啥不敢再往前追了?这宅院屯子里人说是凶宅,早期见里边没了人家,那年代也没啥产权不产权的说法,没人家住了,这么大宅院那就搬进去呗?可不是有人家搬进来了?结果睡到半夜就做噩梦,而且每晚连续噩梦,梦到是啥?一只只黄皮子竟往人身上爬,一个个个头大的跟小猫似的。出了一头汗,早上惊醒却发现不知为何已经睡到了院子里。怪事还不止这些,宅院中间有课老桦树,一到晚上就有人看着树上好像吊着个死人,吐着舌头瞪着眼睛,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而且这宅院北侧可就是那片乱坟岗子。这谁还敢来住?

他媳妇儿现在还哪里顾得上怕,躲在老宅墙后探着脖子张望着乱坟岗子。月光皎洁,夜空摧残,不时一朵黑云在空中偶尔遮掩过。小兴安岭的夜格外的玉洁,摧残的星空,林地的娃叫,蛐蛐的唏嘘,就连布谷鸟也在这个时间苏醒。大多数人只在电视中见过这种鸟儿,它个头大的像鸽子,上身暗灰,腹下满是黄斑,短喙,长尾,不仅长得有意思,叫的那动静也很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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