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鬼差 - xp1024.com
《猫眼鬼差》


我为何要写这本叫做《》的书。

写此书时,本人的身份是编剧。我和我的编剧队友们组成小团体,正发力向影视圈进攻。每次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人,办了些不顺心的事情之后,我们都会感谢上苍或者是躲在暗处的某个神mì

人物安排我们相遇。我们无法说出这个人是谁,于是把这个在我们生命里可以当成大事件的相遇归功于:磁场。

磁场,无需解释,学过物理的人都应该还有点印象:磁场是一种看不见,而又摸不着的特殊物质,它具有波粒的辐射特性。磁体周围存zài

磁场,磁体间的相互作用就是以磁场作为媒介的。电流、运动电荷、磁体或变化电场周围空间存zài

的一种特殊形态的物质。

回归到人与人之间的磁场,简单来说就是吸引力。前阵子搬家,房东是个实jì

年龄五十多岁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姐姐告sù

我,我和她的相遇不是意wài

,正式因为磁场,她把这个叫做“吸引力定律”。她跟我说,细胞是由分子组成的,分子之间通过剧烈的碰撞放出能量。扩撒到整个人体,每个人都在发散出大量的能量也就是脑电波,人与人之间就形成了磁场。当一个人有了某种需求时,比如房东需yào

一个性格温和,爱干净的合租者,她的大脑就会发出讯息。在我接受到这个讯息之后,我的大脑做出反应,并且做出回应。于是,我和她就因此相遇了。所以说,你和那个ta的缘分不是注定的,而是你自己要求的。

再次回归到我和我的编剧朋友们,我们在一起聊剧本时,往往会遇到短路的时候。短路了,那怎么办呢?扯淡!扯啥?灵异事件、八卦新闻、幕后猛料以及咱们遇到的各种人。就这样,我知dào

我朋友的一次通灵经lì

:他在一次车祸中,差点往生,幸亏他的爸爸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醒来之后,不可思议地事情发生了。他能够看到自己的头顶有一团白色的雾气。不止是他,其他人都有。此外,不同人的颜色不同,白色、黄色、蓝色、红色甚至黑色。

听完他的故事,我联想到去年度过的一本书《看见真相的男孩》,这是我看过的最真实的一本书,比起其他各种编造的通灵经lì

,这是最有可信度的一本书。(推荐大家翻一翻)。以此为引子,我开始查找大量的素材,在此前已经做完了两个恐怖片剧本。可能因为写剧本根本不过瘾,心里便琢磨着写本小说试试。综合手头的资料:通灵+娱乐圈+动物+其他,写一个能看见真相的娱乐记者最合适不过了,如果他还有一只能扫描不明物体的猫,那就再合适不过了。这就是我为何要写这本书的故事,那么,你们会看吗?这个问题你得好好考lǜ



因为,我就是那个看见真相的男孩,的原型。

嘻嘻!喵!

感谢+资料贴

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下去的最大动力。所以,如果您喜欢我的字,就请多点击,多推荐,多投票。不然俺这个纠结致死的处女座,就真的要纠结了。好吧,以后每天更新一点关于那些“东东”的知识。鬼神这东西,可以信,可以不信,但是请别怀疑,也别质疑,更不要想着利用它做坏事。真心待人!如何分辨一个人是否有养小鬼,可从日常生活判断:

(一)不分男女只要是养鬼,身上就会有阴气。吃饭时一定多摆一副餐具;小鬼善妒,特别重视主人对自己的爱惜,所以主人在开饭之时,也不能忘了在桌上多摆一副碗筷让它坐着一起吃,否则小鬼发起怒来,则主人随时会飞来横祸。

(二)将茶水浇到脚旁;若有人在进餐之时,有意无意地将茶水先倒进杯子之中,然后再浇在身旁,又或者是挟了菜之后丢到脚下,这类人士多半就是养鬼人之一。他们这么做是因为小鬼食指大动,想要吃食某一种菜肴和茶水。

(三)坚持在座位旁留一个空位;若有宾客在出席宴会时坚持在自己的位子旁边留一个空位,则对方十之八九是名养鬼人。小鬼主人出席宴会之时若不事先在座位上做好安排或跟小鬼打好招呼,怪事必定连二接三发生。

(四)自言自语;经常坐在一隅自言自语,时而嘻笑时而严厉,这或许是主人在与小鬼沟通以及发施命令之时所会产生的局面。

(五)将玩具放在屋内阴暗之处;若有人购买了玩具之后又不允许家中小孩玩,反而将之放置在屋内阴暗人烟稀少之处,是因为养了小鬼,为了讨取它的欢心而被逼如此。

推荐感言

写到快十万字能够有机会获得编辑的推荐,这无论如何是一种动力。我本是一码剧本的编剧,一时兴起来写小说,也是因为写小说能释fàng

自己更多。

本人的小说语言可能全是画面语言,这属职业病,剧本的语言越直白越好。当然,我会尽量去推敲自己的文字,慢慢地一步步地成长。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编辑的推荐,感恩!

我将持续不断地好好地写下去。

李康城

2012年5月6日下午

无常二爷

黑白无常,又称范谢将军,闽南、南洋则尊称为大二老爷、大二阿伯,台湾尊称为七爷八爷。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对神祇,也是最有名的“鬼差”。此二神手执脚镣手铐,专职缉拿鬼魂、协助赏善罚恶,也常为阎王、城隍、东岳大帝等冥界神明的部将。

中国神话中,“白无常”名为“谢必安”,身材高瘦,面白,台湾人尊之曰“七爷”;“黑无常”名为“范无救”(少数人写作咎),体态短胖,面黑,尊之曰“八爷”。

白无常和黑无常人们并称,是专门捉拿恶鬼的神。黑无常列入十大阴帅之列。而白无常则笑颜常开,头戴一顶长帽,上有“你也来了”四字;黑无常一脸凶相,长帽上有“正在捉你”四字。

最普遍的说法,两人原是衙门差人,有一次因押解要犯在途中脱逃,二人商议分头寻找,并约定在桥下会合。

不料到了约定时辰,谢必安因大雨耽搁,无法赶到桥下会合;范无咎在桥下枯等,见河水暴涨,不敢离去而失信,最后溺毙桥下。后来谢赶到,见范殉难,痛不欲生,于是上吊自尽。二人仙逝,玉皇大帝感念其信义,乃册封二人为冥界大神。

两人职业另有他说,有谓谢范两人为出军门借兵求援的两名军官,或说两位相邻并耕的农夫等,不过故事大同小异,都是两人相约,范遇溺幻龙物化,谢殉之而悬梁归天。

在新竹城隍庙也有人说七爷八爷是大爷二爷死后雕刻出来的样子,大爷面白高瘦,二爷面黑矮胖,而七爷八爷脸则都是黑色,也无胡子,因为死后入仙班当然跟活着一样。

为什么无常有黑白之分呢?想来有这麽几个原因:

首先,宗教中的神,很多都具有人间性,捉拿恶鬼,不能一天到晚只有一个司此职,总得轮个班吧,不然,一个神司此职,长期是受不了的。因此,白天一个,黑夜一个;

其二,从黑白阴阳来讲,才符合道教阴阳说;

其三,从很都民间传说故事中分析,白无常多为惩治那些“不够称”的,而黑无常是专拿链子、镣铐捉拿恶鬼的。

据记载,丰都名山“天子殿”有;“无常殿”里有无常和他的老婆神像;“城隍庙”里有无常和他的老婆。白无常有老婆陪伴,不见黑无常有无常婆。

关于灵异恐怖

看到Z大的回复之后,我觉得自己也必须回复下,这样表示礼貌。抛开小说本身,全当跟Z大探讨交流一番。首先是觉得Z霸气有个性,另外是觉得Z站得高,看得远。所谓站的高看的远,就是站的高看的远。

Ok,这是官话,进入主题。

首先关于Z大的回复。

我苦思悯想许久,揣测Z大(下文直接说大)回复是的语气。因为这段话我是读出了很多种不同的理解。

第一种:小说也别写了,反思下,告sù

我啥是灵异啥是小说再跟我自荐。

第二种:这文是灵异吗?没人看的,你回去研究下怎么写才有人看。

第三种:灵异啊,小女子胆小,不敢看。这样吧,你回去研究下灵异这个市场吧,顺便到时候可以跟市场部聊聊,或许咱点点这个冷门的灵异有突pò



第四种:额,灵异啊,怪玄乎的,这文还不错,可以额外的再探讨下。哈,你觉得怎么写会有更多的人看呢?

……

如此之类,纯属想了解真zhèng

的内容,还请原谅俺的YY。当然啦,假设我给某个人推荐我的朋友跟他认识,他却问我:你说说什么人吧,什么样的人别人喜欢,怎么做才能让别人喜欢。更或者是,我给一个人做了一盘菜,她看了看之后问我:你知dào

什么是八大菜系吗?你知dào

怎么做饭才有人吃吗?

一时间,还真难倒我了。

其次。

百度百科这么写的:没有被人类发xiàn

的奇异的生命潜意识形态,把这种形态称其为人类的灵异现象(灵魂事件)。

要我说,可是这样:

第一种说法:我写完这个自荐之后,我再跟你说,其实我已经死了一个月了。如果你突然想起我在哪,你会有点冷。

第二种说法:灵异恐怖就是男朋友和女朋友一起看,可以让女朋友抱着男朋友尖叫,然后男朋友可以趁机上垒的。

第三种说法:张盾每天给别人讲鬼故事,结果自己疯了。

……

貌似这些说法都在扯蛋,但总的来说我觉得灵异恐怖就是区别于现实的,区别于唯物主义而能解释真相的一种意识形态。可能你在读完之后,会不自觉脊背发凉,因为你意识到你的身边其实不只是有空气,可能坐着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

其次怎么写才有人看。

这点,我纯属瞎扯,因为我想的灵异编辑想了好久了。所以,这个大命题,我只能讲点废话。

用电影做例子。

内地电影尺度的原因,恐怖片是个冷门的类型。出奇的是,这个冷门的类型,一旦上映了就能赚钱。比如《孤岛惊魂》烂到一个新水平,但票房8000多万。

如果我提出灵异恐怖还是卖“人”的话,可能就会说养着那些名家就好了,他们写啥都会有人看。但这肯定用过了吧,而且效果不是很好。

至于其他的,比如在恐怖加入玄幻,加入喜剧,加入各种辅助的类型。这当然可以吸引更多的人看。

但是,那这样的小说还能归到灵异恐怖这一类吗?

除非像无极一般,它是个时装片,是个魔幻片,是个动画片,还是个狗血爱情悬疑片。但所有这些加起来,就是个恐怖片。当然,此恐怖片非彼恐怖片。

哈,我说的基本就这些了,当然我没能完美的解释大给我布置的问题。所以,就写这点了,如果大看完,别喷我。我闪了,诚心研究去。

多说一句,这就当我的第二次自荐,不能不放qì

这个广告的机会。

猫眼日记:怀念吃蛇的人

写本书已经一月将近,每日更新,偷窥每日数据,期待读者留言评论,这些都伴随着我走了二十天。

我每个礼拜都会追看美剧,《吸血鬼日记》、《尼基塔》、《复仇》、《犯罪心理》等等都是我必看的剧目。所以,写小说时也有意无意地走着美剧的路子。我不求文笔多好,写下的辞藻能有多华丽。

只求自己写的,真实让你像是在看电影,甚至你也一起参与故事,更或者让你在阅读时有一种凉风袭击你脊梁骨的感觉。

春节之后,我来到北京,忙于各种工作。电视节目、剧本、小说,各种都在参与。所以,每次在赶稿码字的时候,经常忽略时间,甚至忘了时间。此外,由于码字的时间大多在晚上,基本别人起来的时候我正准bèi

睡觉。就这样,我和父母同在国内,却过着不同时区的时间。

写东西的人可能都有感受,每天写了很多字,就不愿意再说话。自己会觉得,我要说的话已经全部写了。如果我再说话的话,那明天我就没得写了。对于我来说,不接电话,不打电话,是最平常的反应。而且,我不愿意接电话,也不愿意打电话。我最怀念的日子,就是没有手机,联系靠喊的日子。

昨天,我接到爸爸的电话。

那个点儿,我正沉浸在自己设计的恐怖剧情里,接起电话时也是一副主人公被吓之后的慵懒无助状态。我的父亲和我一样,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心里琢磨的通透。我几月不常联系他们,就算联系也就两分钟解决的事情,所以我父亲很严肃地问我:“儿子,你是不是出事儿了?如果有事儿要告sù

我们,我们会担心的。”

我爸爸从不说这样的话,也从不这么直接跟我沟通。

可我何尝不是陷入了自己的困境呢?然而,这些困境又不可言说。

我爸爸跟我说起前天他目睹的一件事情。

几日前,我族里有一叔叔,这人长的人高马大,十足的南蛮子。在我家门口倒车时,发生意wài

,当场身亡。

从小,我就知dào

他的名号,各种坏事办尽,但是他不是个坏人。

他家中有一个多病的父亲,一个有精神病的母亲,一个常年在外流浪的弟弟。他们一家,就挤在不到三十平的小屋子里。小时候,从不觉得他们过的苦,也从不觉得他为何要这么腹黑强势。大了之后,也就明白了。

在小时候的记忆里,我所有的恐怖经lì

都来自于他。我在他家里看了对我影响最大的一部电影,一部到现在都是我人生阴影的恐怖电影:《甩皮鬼》。说起这部电影对我影响多大,我至今记得我小时候,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不敢看见人光着膀子。如果迫不得已要一个人睡,我得背着课文才能睡着。当然我背的最多的还是生物课本,到现在我还记得细胞那一章节的所有内容。

在他家,我看了周星驰的第一部电影《赌圣》,第一次看了《独霸》而知dào

梅艳芳。很多第一次,这些观影经lì

都引导着我干上了这一行。

还有个第一次不得不说。我从小怕蛇,因为曾被蛇咬过,以至于躺在床上整整两个月。我有多怕蛇,可以用我看见绳子都怕来形容。然而,就是这个叔叔,曾经带着一群人在家里煮蛇肉。(他告sù

我,吃蛇要在户外,不能沾染家里的烟灰。)他最让我犯怵的还是生吃蛇肉。

那一个下午,我不知为何就转到了他家楼下。进屋就看到他抓着一条蛇,直接砍断尾巴,当即咬住蛇尾吸血。我看着那黑色的蛇拼命挣扎的样子,我心里在想他是不是魔鬼转世?或者他的生命完全是最原始,最动物的呢?

我构思这个《猫眼鬼差》就是想说说人的动物性,动物吃人鬼。我这时候才明白,原来我这些思想都源自于他给我的启蒙。

生命无常,那个我记忆力吃蛇的人,一路走好。

2012年5月18日

猫眼日记:申请A签

说正事儿之前,先发个段子。然后希望编辑大大能看见,因为俺想申请A签呀。这才是最紧要的。

我大学是在南方读的,湖南的一个小城市,岳阳。我的学校在郊区,学校大门口的路通往郊区的郊区。在郊区的郊区的尽头,是墓园和火葬场。

那是一个冬天吧,南方的天气湿冷,尤其冬天,几乎要冷到崩溃的地步。尤其我们学校还是在湖边,凉风嗖嗖地吹,冻的那叫一个彻底。大概是一个很冷的晚上,我和我的好基友去学校外面吃饭。

实在太冷,我把整个身体缩在了羽绒服里。为了取暖,我还故yì

靠着好基友,顺便扯淡打情骂俏一下。这时候,我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着我走来。

他的眼神很奇怪,身材魁梧地能一只手搬到一头牛。这哥们一件西服里只有一件衬衫,我当时就佩服这哥们是个牛人。他那男子奇怪,生生地把我这熊样给比下去了。这时候我的好基友还是跟我扯淡,也没注意我已经分心了。

眼看着那哥们与我擦肩而过,我见他口袋里掉出了些东西,完全是因为这风给吹的。我捡起那东西,朝着那哥们喊话。然而,我起身时那哥们已经不见了。

我好基友见我这样,忍不住责难我,说我眼花,还说我拈花惹草。啊哈,这个就点到为止,说回正题。我把手中捡到的东西给好基友,好基友触电一样把那东西甩了出去。我问他为何这么大反应,他却说我戏弄他,那明明是一沓纸钱。

本来我也不信,为了证实他是错的,我捡起那东西一看,果然是一沓纸钱。当即好基友又说,刚才明明就咱两说话。

于是,在那一瞬间,我听着这冷风吹,感觉头上有无数的纸钱在飞。远处,有一个黑衣男子带着两个同学上了一辆黑面包车。

第二天,我们学校就发生了一件凶杀案:一男生得病要死了。为了和女友长久,也怕女友找其他男人。于是,他捅用把刀死了女友,然后自杀。

好了,段子讲完了。我正式地跟大大说一句我真的想申请转A签,而且我的文文应该达到标准了啦。

后台申请机会太渺茫,等着大大来联系俺,都让我成了望夫石。加大大的Q好几次,都木有回应。所以索性这么直接的申请了。另外,明天我会继xù

加大大的Q。希望没有让大大感觉不舒服哈。邪恶一下,如果不舒服我会打电话给那黑衣男子去帮你滴。

亲,真的,答yīng

俺吧。不然我真的会去找那个黑衣男子去你家敲门的。

喵!

附上正式的自荐文。

作品:《猫眼鬼差》

作者:李康城

类型:灵异恐怖

简介:

娱乐圈最具话题性的记者孙哲在轩辕弟子卓长右的帮zhù

下,查出了两个女明星养小鬼上位的黑幕,被封为娱乐鬼差。之后,孙哲遭到寻找轩辕神卷的蛇妖暗算,车祸身亡。

卓长右用尽一切办法抢尸体招魂,孙哲复活,却被植入了一双猫眼。

孙哲极度不适应见鬼后的世界,却意wài

碰到了死去的前女友白若溪。这白若溪为蛇妖所变,她利用孙哲和长右,找到了轩辕神卷,打开了屋檐山的坐地封印放出了被镇压在此的三十六鬼和妖兽重黎。

群鬼化成各界名人企图覆灭世界,拯救苍生的责任就此交给“猫眼鬼差”和“轩辕传人”。然而,他们要面对的不止妖鬼僵尸,还有可怕的巫毒教以及这危机重重的社会现实……

作品分析:

首先整体说说《猫眼鬼差》的特色,永无止尽的心理暗示和真实的画面,让你直接参与剧情。读完每一段,你都会觉得身后凉风阵阵,你不会自觉发xiàn

有一个人在你头顶看着你讲故事。

(一)类型和元素

灵异恐怖在来说算是个特别冷门的类型,就新书帮的潜力值来讲,和其他的类型差了不止两个0。本书就是彻头彻尾的灵异恐怖,描述不可思议地死亡现象,分析与这个世界并行的另一个维度。…,

书中设计的元素:巫术、蛊毒、鬼魅、妖兽、僵尸、巫仙、道家、棺材、地狱、符咒等等。这些元素拆开来说,他们是怎么来的,用他们可以做什么,怎么对付,怎么利用,这些都能成为灵异题材的最大卖点。

(二)故事创新性

我一朋友曾为情自杀,幸被她师傅救出鬼门关。康复后她能看别人头顶有白色、黑色,甚至红色的雾气。雾气是灵魂的一种形式,这就是通灵。有通灵就有鬼怪,而鬼怪来自上古巫术。巫术分白巫和黑巫,一正一邪。鬼有三十六种,黑巫造鬼,白巫抓鬼。

猫能看见死亡以外的东西,不可思议的真相。以此为基础,把素材换成娱记因车祸移植一双猫眼成为“鬼差”。如果将三十六种上古黑巫鬼魅放到现在化作娱乐圈的三十六个明星,那这故事就精彩好玩了。当然,得给“娱乐鬼差”配一个九尾狐妖女友和一个拯救天下苍生的轩辕小道。清新诡异,而且好玩。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娱记带着一只猫连同一个道士用“巫术”收服上古鬼魅和现代邪灵的故事。

(三)主角的设置

一个娱乐记者带着一只猫和一个道士用“巫术”收服上古鬼魅和现代邪灵,处理现在社会的重重险恶和危机。

孙哲:处女座,27岁左右,他的身份是娱乐记者,洞悉娱乐圈的所有潜规则、黑幕等真相。同时他有着不可思议的家庭环境造成他的冷漠性格,以及对人的不信任。一个不信任别人的人要去处理复杂的人鬼关系以及人人关系,必定困难重重。

卓长右:双子座,27岁左右,他的身份是轩辕弟子,知dào

各种抓鬼的方法,了解另外一个维度的世界真相。他和孙哲相似,但他比孙哲单纯,比孙哲更容易相信人。他有着双重人格,作为道士他对鬼毫不留情。作为人,他太单纯而屡被伤害,屡遭利用。

白若溪:24岁左右,白若溪本是孙哲的前女友,死于一次车祸。白若溪的魂魄为救孙哲复活而魂飞魄散。幸亏在猫眼石聚魂下,与同孙哲一起身亡的猫(莫莫)合为一体,守护在孙哲身边。白若溪的灵魂是轩辕神卷的一部分。

莫莫:中国纯种野猫,虎斑。猫有九条命,它的每一任主人死后,它会吃了他们的魂魄,带着他们赎罪。莫莫就是这样一只猫,它的体内有白若溪,有孙哲爷爷和叔叔,还有几百年前遭到迫害的钟馗。

(四)人物性格

关于人物,不同于其他的设计在于每个人都不是一个人。

从形式上:有前世和后世二重身,有两个人合在一起的,还有灵魂附体的。

在心理上:每个人物除了面对各种身份,还得面对身体里的另外一个自己。那个自己比任何敌人都可怕,又比任何敌人都单纯。

(五)写作风格

本人的主业一直是编剧。写剧本久了之后,写东西比较直白,而且写下来的全部是画面语言。说的夸张点,整部小说可以直接拿去拍电影。

有一个词可以总结:剧本小说或者电影小说。

可能基于这一点,这本小说不会有太多的水戏,剧情也会很紧凑。一旦认真读下去,就会陷进故事里去。

在剧本小说的基础上,我的故事的模式采用美剧的模式,有如这连载的形式与美剧周播的形式完全契合。

所以,每一卷一个大的故事,主角不变,每一卷里又有新人物参与,保持一种新鲜感。

每一回的故事也相对来说完整,有悬念设置,在结尾有出人意料的钩子。这个钩子引导下一回的开场。整个故事被钩子连接起来,就是一个完整有看点的故事了。

(六)不足之处

因为职业习惯的缘故,在语言上可能没有那么活泼。在某些地方台词多了些,台词包含很多的信息。这些对于阅读,都是不太有利的。我会好好的去研读其他的优秀小说,尽量写出一种自己独特的风格。…,

这是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小说,可能在前面的一卷中,有很多漏洞。虽然故事很足,可能一些表达不是很清楚。我会好好注意之后的内容,做到越来越精彩。

语言的趣味性。这一点我自己持保留态度。可能有些人觉得轻松的搞笑的会读起来好玩,但是这本身就是一个惊悚恐怖故事,为何要用那些东西去冲淡这种氛围呢?如果要看轻松喜剧,去看都市爱情小说就好了啊。但是,这一点我还是保持意见,在之后的写作中再去摸索一种合适的方式。

(七)卖点分析

1、纯粹的恐怖灵异小说,分析死亡的真相,展现另外纬度的世界。

2、娱记带着一只猫连同一个道士用“巫术”收服上古鬼魅和现代邪灵,而这些邪灵藏于娱乐圈之中,可能是影后影帝,可能是导演,也可能是作家。娱乐圈的潜规则秘密同时被打开。

3、人物的双重性,面对另外一个自己时做出的反应。

4、三角恋的纠葛。不同于很多俗套的三角,另外一个第三者必定是个坏人。这本书中的两个男人都是好人,女主角也是好人。这种纠缠更虐心,更有吸引力。

5、剧本小说的形式,画面语言的综合利用。

6、巫术、蛊毒、鬼魅、妖兽、僵尸、巫仙、道家、棺材、地狱、符咒、神mì

事件、怪异心理等元素的杂糅和利用等等。

猫眼日记:A签感言

正式地说感言之前,先送一个段子。

我大学时谈了一个女朋友,这女朋友让我记忆极为深刻,因为她有点怪。

我和她出去约会时,除了某些事情,就是听到神神叨叨地讲鬼怪之事。我始终是不信的,她也没有强迫我相信。只是告sù

我,信则诚,诚则灵。

某个周日,本想与她一起出去。然而,恰逢她亲戚来了,爽了我的约。我闲着无聊,和宿舍的几个哥们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你要知dào

,男生宿舍玩起来没有尺度,各种带有色彩的真心话和冒险都有。我对面的哥们输了,他选择了大冒险。

招数都用尽了,哥儿几个使命地想手段。我那时候也够损,想起有人说男人只要把女人的小内内戴在头上就可以见鬼。我这么一提,其他举手叫绝。随即,另一哥们就从她女朋友那取来了小内内。

趁哥们出去的时间,女朋友电话查岗,我说在宿舍她才放心。

对面的哥们算是豁出去了,戴上那红色女款小内内后像极了那美国超人。然而,这哥们愣在那半天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样子把我们吓傻了。谁知他突然来了一句:“尼玛,你带你女朋友来了也不说声,哥们我没穿衣服呢。”

这时,哥们几个全都瞪着眼看着我。

哈哈,段子就是这样。

首先非常感谢编辑大大,也感谢支持俺的亲们,我会扎实地写下去。

另外,也希望各位多多支持俺,给俺点收藏和各种票票。

你知dào

,只看文不收藏和推荐的人,我会派人在你身后盯着你的。

喵!

谁在你身后给你灵感?

作者的一些交代,当作是本书的一个开场吧。

应该是去年的夏天,我在一个电影的首映式上认识了做娱乐记者的孙哲。尽管那阵我正忙于新剧本的创作,但因导演是多年深交的朋友,无论如何都得为他的处女作捧场。很巧合的是,朋友的处女作名字叫《处女座之死》。当时我正从洗手间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他在前面傻傻地看着我,那眼神如猫眼般可怖,似乎暧昧却又像是洞悉了什么。远远看着,我竟以为那是一只猫!

“喂,我们可以聊聊吗?”我走过他身边时,他竟然抓住了我的胳膊。说句题外话,当时我的大脑急速地旋转,最终分析出一个结论:纠结致死的处女座。

我回头看他时他正好奇地看着我的头顶,像是在研究什么,也像是发xiàn

了什么。因为急着回家写稿,加上他的无礼,本想骂他几句,然而当我再次看着他的眼睛时,我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和他在一家咖啡馆坐下之后,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能看见你的头顶冒着白色的烟。”以此为话茬,我竟然和他聊了一整个下午。我们的对话没有主题,一会这一会那,我知dào

他是有意扯淡,更是想跟我传达一些信息,但这些信息得由我自己去拼凑组合。

那日分开后,我花了一个月赶稿,也就没和孙哲再联系。当我搞定好制片人和导演之后,重新记起孙哲这个人的时候,我竟又在那天的咖啡馆见到了他。这一次见他,他已经换了一种眼神和状态,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三个小时之后,你会死于一场车祸。

对于他的严肃警告,我当成笑话来听。在我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我想到了下一部电影的主角,就是他:孙哲。

第一回 娱记病生阴阳眼

南方城市阳城。昨晚的一场大雨,将孙哲彻底被打垮了。他强悍的身体终于敌不住寒气的侵袭,感冒发烧鼻塞接踵而来。昏昏沉沉地看着天花板,孙哲瞬间感觉到了绝望。如果他就这么死了。肯定没有人知dào

。他的手触摸到墙壁,触电般感觉到了冰冷。紧接着,他隐约听到有人在他周围叽里呱啦地说话,他集中精力分辨说话内容,却总是失败。

“谁在说话,是莫莫吗?”孙哲扶着冰冷的墙壁,慢慢起身。

莫莫是孙哲养的猫,他一直没弄明白莫莫的品种。据他的朋友说,这是一只混着多种高贵血统的母猫,而且是处女座。处女座和处女座不能做情人,但因为彼此了解,倒是能做好朋友。所以,孙哲和莫莫的相处非常融洽。

远远地听到莫莫刺耳的叫声,是在屋外。莫莫正用力的抓门,刷刷地声音像是在挠生锈的铁门,极为刺耳。它一遍遍撞着门,像是特别着急。

“莫莫,你干嘛呢?”孙哲昏昏沉沉地,根本睁不开眼睛。耳边的声音再次想起,甚至比之前要清晰,隐约听到有人哭泣,哭得撕心裂肺。莫莫还在持续的撞门,这让孙哲非常心疼。他挪动步子往门口去,突然间一只手从他的脸上滑过,凉飕飕地,且让他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孙哲用手一摸,脸上两道深深的口子,出血了!

“谁呀,是谁抓我的脸?”孙哲感觉到周围的冰凉,却知晓屋里除了他并无他人,那袭击他的是谁。越多想,孙哲越惊慌。

莫莫像是感觉到了孙哲的慌乱,大叫一声,终身一跃破窗而入。孙哲听见莫莫愤nù

的叫声,像是在驱赶周围的入侵者。

“莫莫,莫莫!”孙哲用所有力qì

撑开眼睛,朦胧看见周围一道道白色的光闪来闪去,莫莫目露凶光,扑向孙哲。

经不住这一惊吓,孙哲顺着莫莫愤nù

地吼叫和撕咬声晕倒在地。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孙哲才勉强睁开眼睛。第一眼他就看到莫莫静静地趴在旁边,目光如往日一样宁静,看不出有半点的变化。倒是他自己,顿时感觉一下子康复了,至少现在他看世界清清楚楚,甚至看得更加清晰。

孙哲供职于一家娱乐杂志《娱乐旋风》,有些人称他为记者,有些人叫他狗仔,当然也有人情切地称他们为娱乐观察员。至于孙哲,他是不在乎这些所谓称呼的,如果一定要说个称谓,要数“娱乐鬼差”比较合适。

繁华的娱乐圈,在大众眼里就是一个满是亮眼美女帅哥的纯爱言情偶像剧。然而在娱乐鬼差眼里,这娱乐圈的繁华表象欺骗了所有人。这里就如酒池肉林,铜臭熏天,甚至那些表演着单纯的哥哥妹妹们暗地里干着令人反胃的勾当。当然,也有些所谓的“坏蛋”,其实是最干净的。所以,孙哲有着一种天然的责任感,他要曝光所有的丑恶,净化这腐烂的娱乐地狱。

孙哲随手拿起几份杂志,封面头条都是他的作品,比如《徐梓善挤掉崔尚美封后:二女曾侍一夫》在一个月前曾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徐梓善被冠上小三的名头之后暂退娱乐圈,不知所踪。不到一个礼拜之后就传出了徐梓善惨死的消息,但一直没人证实是真是假。

至于崔尚美,不但博得公众的同情,人气不减反增。

孙哲反复研究过崔尚美的资料,这个女人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从她的面相上看,是经过高人指点的。往深里推测,徐梓善肯定已死,死因可能牵扯到崔尚美。

前几日,孙哲终于联系到了崔尚美私人助理高七。就如高七所言,孙哲有着一双能看穿人心的猫眼。虽然他的眼睛里没有颜色,但是人是鬼看得真真切切。作为女明星的助理,你不能是24k的纯爷们,你得是个有纯爷们外面的24k娘们。所以,人高马大的高七在接受了某知名造型师的改造之后,成功转型为超级娘受。然而,他这费尽心思地伪装被孙哲一眼看穿。一瓶二锅头下肚,接着轮番掏心窝子,高七就被孙哲收服了。…,

那天晚上,孙哲用高价买到了一个即将再次震惊娱乐圈的劲爆消息。当他跨出小酒馆的那一刻,风雷四起,似乎是上天在呼应孙哲的心情,也像是老天爷在像公众示警。三分钟后,天空下起暴雨,孙哲知晓这个情形下是打不到车的,北京的出租车司机矫情得很。就这样,孙哲发烫的身体被瓢泼大雨淋得冰凉。

看着镜子里赤身的肉体,孙哲确信自己已经恢复原样,只是让他不解的是,为何他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呢?镜子上的水蒸气已经散去,那为何头顶还有一层淡淡的薄雾呢?他伸出手去触摸,那薄雾像是有灵性似的朝他调皮地笑。

正当孙哲快摸到那薄雾时,莫莫不知从哪突然出现,兴奋地对着他喵喵叫。孙哲那时早被周围的云雾吸引,哪能听见莫莫的叫声。说来也怪,这莫莫像是吃醋似的伸出爪子撤下孙哲的浴巾。换做此刻以前,孙哲可能习惯了赤身裸体。但是在这一秒,孙哲察觉极不自在,竟有种被围观的尴尬。

空荡荡的屋里刮起一阵冷风,孙哲的手臂上生出一排排鸡皮疙瘩。他的身后似乎有人走近,伸出瘦削的手抚摸他的脊椎骨。这侵入骨髓的凉意让孙哲打寒颤,莫莫又如昨晚般发出怒吼。

于是,他对着莫莫骂骂咧咧,窘迫地穿上了衣服,慌乱地出门去。

杂志社的办公室里,所有人的脚步都是慌乱的,尤其是在定稿的前一天。

这个拥有几十名员工的办公室,俨然就是一座皇宫,男男女女天天宫斗。为了猛料,为了头条,为了工资,为了奖金,身处旋窝,你不得不挣扎自救。不过对于孙哲,他明显能自如的应付这一切。如果把主编当成皇帝,那么他可以算作是皇后。

就如所有的宫斗剧一样,皇后永远是最不安全的职位,因为所有人都想上位,一些秀女才人妃嫔们天天都在用尽各种办法对皇后的职位发起进攻。在这其中,就有孙哲唯一的对手:杭莫莫。没错,和他的猫一样叫莫莫。

孙哲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杭莫莫像是怀了龙种一样地冲着他得yì

地笑。

“老孙哥,你可算回来了,晚来一步这办公室就得改朝换代了。”同事小美愤愤不平地咬耳朵。

“怎么了?她又挖到什么料了?”

孙哲心想,就算杭莫莫挖到多大的猛料,怎赶得上他手头上的新闻。

“我跟你说,你先做好心理准bèi

,她的料会给整个娱乐圈带来大地震。”小美不是因为嫉妒,而是有点慌张。

孙哲几乎没在听她说话,只看见小美的头上薄雾显出污浊之色。再看得yì

的杭莫莫,头顶竟有一团红色的火焰,火苗上有一团弄弄的黑烟。

“什么情况?这是在演科幻片呢?”孙哲使劲揉眼,确认自己看见的是否为真。

“你怎么了?眼睛发红,没睡好吧?”小美问。

“没事,昨天淋雨感冒了。”

小美点点头,示意他看身后。孙哲回头,看见主编张贤朝他招手。看他的脸色,孙哲感觉事情不妙。

走近张贤办公室,孙哲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孙哲头顶却有一团黑色的云,黑到让人发怵。孙哲不解这到底是种什么状况,下意识伸手去触摸,却被张贤猛地甩开。

“你干嘛呢?”张贤竟然毫无征兆地怒了。

“你自己看不到吗?”

“我要看到什么?”

“你头顶上的东西。”

“我只看到你头顶顶着个猪头!”张贤再次发怒。

“什么情况?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张贤甩给孙哲两篇稿,孙哲看见一个硕大的标题:张大清被爆婚外情,私生子曝光。

“这新闻有料,但等级一般。”孙哲心想这杭莫莫得yì

什么呀。

让孙哲震怒的是,另外一篇《新鲜娱乐》的新闻和他即将要发的稿子一模一样:圈内人士爆料当红明星养小鬼。这毁灭性的巧合让孙哲傻眼,他苦苦套了一个月的新闻,竟然被杭莫莫抢先一步。…,

孙哲想都没想,即刻拨高七的电话,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知dào

我为什么生气了吧?”张贤明显恨铁不成钢。

“我被人耍了,高七竟然把东西同时卖给两个人。”孙哲恨的牙痒痒。

“我不要听你解释,我只要独家,我只要猛料!就算是你们同时得到消息,那为什么你比他们晚一天?”

孙哲快速浏览了《新鲜娱乐》的稿件,当即拿出笔记本修改自己的稿子。

“发这个吧!”

张贤看着标题,极为震惊,显然是被内容吓到了。

“你这有点夸大了,这可是要惹官司的。徐梓善到底死没死都还不知dào

呢!”

张贤显然有些担心后果,尽管以前的很多稿子都是捕风捉影,但这次的料有点用力过猛。

“相信我。她将或者已经死了!”

孙哲一副极为自信的样子,水汪汪地大眼睛,如波斯猫一般充满灵性。他那看着如猫咪般萌宠的脸,让张贤不得不信任。

孙哲收到一条短信之后,急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得yì

忘形的杭莫莫再次走进张贤办公室时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她不能相信孙哲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次把她的新闻挤出头版,更让她不淡定地是孙哲编了条胡编乱造的谣言:证人爆料崔尚美涉嫌蓄意谋杀金灯奖影后徐梓善。

得知又被孙哲挤下来了,杭莫莫气不打一处来。杭莫莫将张贤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撒娇地细数孙哲的不正常,甚至得出孙哲是同性恋的结论。这让张贤感觉有些无厘头,呵斥杭莫莫赶紧去找下一期的新闻。

孙哲收到高七的消息,崔尚美临时决定出席电影《处女座之死》的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现场,崔尚美的出现盖过了所有人的风头,包括第一次拍戏的导演。孙哲强dà

的气场让拥堵的人自觉让路。眼见孙哲走到崔尚美面前,崔尚美扮演迷人的微笑。

“非常高兴能出演这部电影,如果大家有什么想了解,我尽量给大家满yì

的答案。在这里也再次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配合和帮忙。谢谢。”崔尚美的大度赢得了满堂彩。

这时,只见孙哲脱口而出一个震惊全场的问题:“尚美小姐,徐梓善小姐托我带几句话给你。”

瞬间,崔尚美脸色惨白,手中的话筒滑落到地上,发布会现场发出巨大的振聋发聩的“呲呲呲”电流声。

“呲呲呲”

第二回 傀儡影后原形毕露

“呲呲呲”

“呲呲呲”

现场突然间出现的电压不稳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现场的粉丝和部分记者开始议论,更多的记者把镜头全部聚焦在崔尚美脸上,试图捕捉出崔尚美更多的信息。然而,崔尚美的脸上只是震惊和害pà

,却没有任何的心虚。

“怎么突然感觉凉飕飕的呀。”

“什么情况?”

“难道之前的流言是真的?”

崔尚美在一旁的经纪人艾米气急,欲上台阻止,却被一旁的李康城一把拦住。他只是微微一笑,其镇定自若让艾米有所领会,紧紧抓住一旁导演秦楚元的手。突然意识到不妥,触电般放开。

李康城此时更多的是在关注孙哲,这个记者到底知dào

了什么?

孙哲此时也注意到了李康城,这个人看上去平和淡定,但直接上能感觉到前方有一股凉气袭来,阴冷。

李康城微微一笑,如长者的肯定。

孙哲能感觉气流的变化,整个现场的气场也逐渐恢复。

崔尚美仍旧如方才一般,围观的粉丝的记者因为没有完全缓过来,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是呆呆的看着。

“尚美小姐你想听吗?”孙哲有点不依不饶,明明这只是唬人的桥段,尽管心里还没有理出草稿,但放出的话就得做完整。

崔尚美逐渐恢复,但还是不说话,这让其他的记者有些憋不住了。他们知晓孙哲的手段,他一定是收到了什么料,现在只是抓崔尚美几个表情侧面证明而已。

“尚美小姐,我听您的朋友说您在家中养小鬼,这是真的吗?”问这个问题的正是《新鲜娱乐》的记者卓玉灵。

说起白玉灵,背后有一段故事不得不说。

先说白玉灵与孙哲的关系:孙哲的姐姐孙凌的前男友徐子明和卓玉灵是表兄妹,白玉灵的姐姐白若溪是孙哲的前女友。有些话虽然没摆在明面上,但她们各自以为是对方害死了白若溪。

再说白玉灵和孙哲的恩怨:徐子明介shào

白玉灵给孙哲,也就是希望他们谈恋爱。但中间生出点意wài

,孙哲却看上她的姐姐白若溪。就这样情人反目,加上同行为宿敌的定律,两人从此成了仇人。

孙哲听到白玉灵的提问,心里就笑了,就算他自己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但白玉灵是彻底没戏了。只要她提出这个问题,无论这剧情怎么走,她都没戏了。如果崔尚美死不承认,那么她的新闻完全是诽谤。如果崔尚美真的承认,那么白玉灵要面对的不只是崔尚美背后的势力,还有来自泰国的小鬼。

孙哲暗自心里发笑,准bèi

用眼神祝福白玉灵走好,但突然看见白玉灵头上闪着红色的光,极为刺眼。

这是大凶之兆啊!

就在孙哲和白玉灵这短短的眼神交流中,李康城似乎读出了什么,他朝着崔尚美点头,旁边一个助理送上了一份娱乐杂志,崔尚美叹了口气。

“我想问这位记者朋友,您觉得我怎么回答能证明你这篇报道属实呢?”崔尚美的每个字都有力度,而且咄咄逼人。

现在的所有媒体有人感叹《新鲜娱乐》敢造话题,也有人说这是在瞎闹腾找死,更多的都是在围观。

“有人做就有人说,如果只是记者在编故事,那这就是记者的错。如果是真的,那错就是您的。所以,不管是真是假,您不都得证明吗?”白玉灵有些慌乱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孙哲有些不忍心,无形地帮了白玉灵一把。

“您觉得我怎么回答合适呢?”崔尚美的棱角就此暴露无遗。

崔尚美这句自以为高明的回答,让李康城和艾米捏了把冷汗。

“如果按照徐梓善小姐的委托,我和她可能都会这么回答。磅礴雨,海上船,大水能没船。”

孙哲对自己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感到意wài

,甚至在某一瞬间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猫眼,扫描整个现场,竟有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更让他自己不解的是,他的大脑控zhì

不住地想要学莫莫叫一句“喵!”…,

李康城在这一瞬间,气场突然颤抖了一下,而且在慢慢减弱。这时他示意艾米赶紧上台。

艾米走上舞台,给崔尚美披上一衣服。崔尚美本来没事,见到艾米便大哭起来,和那年白若溪车祸丧生后白玉灵的哭声一样,极为内疚和痛苦,旁边的助理识相的上来安慰崔尚美的情绪。

“我替尚美说几句。首先我不知dào

哪里来的谣言说我们做了越矩的事儿,破坏自然界法则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有因有果,种下坏因,必然得苦果。所以,请造谣的人收住你们的手,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第一,我们会起诉。第二,鬼怪之事,不能胡说。此外,对于有媒体说徐梓善小姐已经去世的消息,我实在觉得这有点过了。上次的事情已经弄得天下大乱,她虽然有错,但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错的,是那个男人。所以,一切的事情到此为止。我相信,徐梓善小姐很快会出来跟大家见面的。”

“那么您见过徐梓善小姐了吗?”

“她现在在哪呢?”

“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呢?现在还和尚美有来往吗?”

艾米的一番话,将所有的问题转移到了徐梓善身上,虽然表面上看着是帮徐梓善开脱,实jì

却是转移视线,用徐梓善当把子。孙哲这才意识到,崔尚美只是个傀儡,背后的一切都是这个五十岁的女人在主导。

“尚美小姐和徐梓善现在还是好姐妹吗?徐梓善现在这么落魄,是因为养小鬼的关系吗?”白玉灵是不罢休啊。

孙哲扫视现场一圈,李康城早已经离开。眼看着从崔尚美身上拿不到什么料,只能从别人身上下手了。孙哲即刻往外走。

白玉灵看见孙哲神神mì

秘地样子,觉得他肯定是嗅到了什么,便悄悄尾随上去。

崔尚美的助理们此时都在保护和安抚她离开。艾米和秦楚元已经被其他媒体围的水泄不通。

当白玉灵走到门口时,一阵白色的雾气闪过,像是人影又像是鬼魅,这让她感觉脊背发凉。但白玉灵一转身却看见了崔尚美随身携带的包落在了化妆间。

此刻,记者和粉丝已经随着崔尚美的离开而离开,化妆间空荡荡的。白玉灵的眼睛如老鼠一样四处扫描一番之后,迅速地钻进了化妆间。白玉灵紧张的心情可以遇见,她多想能在这个包里挖到消息。就算挖不倒养小鬼的证据,挖其他的花边也行,比如和某个男星或者导演或者投资商的暧昧照片。

白玉灵拉开包包的拉链时,她心里感觉这好比在撕开她胸口的皮,包包里面的就是她的各种内脏器官。这种想法让她感觉很邪恶,全身都凉飕飕的。

“呲!”

包包里的东西让白玉灵傻眼,除了有她的身份证和护照,其他全是剧本和合同,还有一些小孩玩的玩具和一张怀孕时小孩的CT照。

“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崔尚美也够惨了。”白玉灵有些失望地看着这些东西,“只能曝光她的身份证号码和这张丑到爆的身份证照,或许可以说她整容,这是个不错的点儿。”

崔尚美已经被送上了车,高七在一旁standby,助理小林坐在了后排。艾米吩咐司机开车。

“把我的包给我!”崔尚美问小林。

助理把递给崔尚美,崔尚美打开一看,包包被人换了。

“这不是我的包,我的包呢?”

“怎么可能,我一直拿在手里,怎么可能被换。”小林有些紧张,又觉得不可思议。

“笨手笨脚,赶紧回去找找,被记者看到就麻烦了。”崔尚美有些慌乱。

“快去!”艾米呵斥。

小林和高七立马下车飞奔回发布会现场。

崔尚美有些神色慌乱,“天啦,如果这事情被媒体知dào

了,我就死定了!艾米,我们该怎么办啊!”

“没事,等他们回来再说。”艾米这下也有些没谱了。

这时,秦楚元开车经过,摇下窗打招呼。

“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艾米装冷静,不得已对着秦楚元暧昧地笑,崔尚美把头扭到一边。

“完事我找你!”秦楚元接收到讯息,开车兴奋地走开。

翻了半天,白玉灵终于翻到了一个有用的东西,是一个陶瓷的小瓶子,上面贴了一张符,口子上绑着一根桃木。如果她没记错,这和香港鬼片里面装小鬼的瓶子有些类似。白玉灵看着顿觉恐怖,放下东西拍了张照片准bèi

离开。

“这东西看着都发毛,不会里面装着什么小孩的尸体吧,啊,恶心啊!”

白玉灵小心地收好,准bèi

往回走,一转身看见背后站在一个小孩。那小孩的眼睛像猫一样诡异,似乎那眼神能刺穿人的心脏。

“啊!”

第三回 白玉灵巧化邪咒

“小朋友,你在这里干嘛?”白玉灵试探地问。

“你看见我妈妈了吗?”小孩的声音像是从另外的空间传来的,带着浓烈的回音。

“你妈妈叫啥?”

“崔尚美!”

白玉灵有些疑惑,崔尚美上个月才把孩子打掉,怎么可能这么大个孩子。

“你,你是说你妈妈叫崔尚美?那个叫崔尚美的崔尚美?那个女明星?”白玉灵看到小孩眼睛里的愤nù

以及全身散发出来的寒冷,感觉情况特别不妙。

“我想请你帮个忙好吗?”小孩哀求般看着白玉灵。

化妆间外,孙哲绕着整个楼层找遍了都没见到李康城的影子。这时远远看见高七和小林赶来。

“高七,**混蛋!”孙哲指着高七大骂。

高七小林使了个眼色,小林往化妆间走去。

“哎哟,小哲哥呀,怎么在这里碰到你呀!”高七装成极为娘炮。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不嫌累啊!”孙哲远远地喊。

高七朝孙哲使眼色,用口型说:“没办法,有外人。”

“你丫大声点!”

高七没法子,上前拉着孙哲往外面走。

白玉灵有些为难地看着小孩,心里在犹豫,突然冒出这么个小孩,还让她帮忙,这是几个意思啊。

“什么忙?怎么帮啊,可别那啥哈。”

小孩指着崔尚美的包包。

“包包怎么了?你也想要照片?”

“你把里面的陶罐拿出来,打开就可以了。”小孩死死盯着那个包包。

“那个陶罐?好恶心,里面可能有什么让人做恶梦的东西,我才不要。小弟弟,我带你回家好吗?别玩啦!”白玉灵想到那桃木和符,心里就犯怵。

白玉灵拉小孩的手,吓得立即收手。

“你怎么这么凉!”

“快点,有人来了。”小孩的目光开始变得愤nù



此时,坐在车里的崔尚美感觉胸口疼,有些喘不过气来。

艾米:“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生气了,他生气了!”崔尚美脸色发白,慌张恐惧随之袭来。

高七拉着孙哲走出大门,孙哲骂骂咧咧。顿时天变得漆黑,录影棚大楼冒着红色的烟雾。孙哲不管天的问题,揪住高七的脖子。

“你说,你倒是说说,你把消息,卖给白玉灵是什么意思啊,成心的是吧?”

“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我有我的难处。”高七明显很为难,“我真的不是为了钱,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苦衷,说说,什么叫苦衷?”孙哲有些无语了。

高七不知如何解释,又不能解释,左右危难之际看见崔尚美和艾米的样子,觉得事情不对。

“我给你一新闻,就当赔罪。”高七指着远处的崔尚美。

孙哲看着崔尚美像是遭到诅咒的样子,要多恐怖又多恐怖,当即拿出相机拍照片。回头看高七,已经无踪影了。

白玉灵还是在犹豫,不想小孩快速移动到跟前,大声吼叫。往化妆间靠近的小林突然间晕倒在地上。

“快点!”

白玉灵经不住这惊吓,再次扯开包包的拉链。

擦的一声,崔尚美的胸口开始流血。

白玉灵掏出那个陶罐。

崔尚美的胸口开了条口子,红通通的心脏被掏出来了,血喷在艾米身上,艾米吓得惊声尖叫。艾米拍打窗户要出来,门被锁了。

“救命啊!救命啊!”

孙哲看着远处,心里发毛,拿出手机拨张贤的电话。

“稿子还没发吧,徐梓善改成崔尚美,等着笑吧!”

孙哲有些不忍心,准bèi

上前帮艾米,却看到李康城正站在对面的街上冷冷地看着,无奈地转身离开。孙哲追了上去。

白玉灵深呼吸一口气,撕下符,拆掉桃木,眼见小孩身体里的火焰慢慢地往外流出来。白玉灵把陶罐砸碎的一瞬间,破碎的罐子里流出一具干枯的未成型的婴儿尸体。白玉灵吓得惊声尖叫。

小孩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只觉得全身更加冰凉。白玉灵惊奇地看到小孩的头顶冒着白色雾气,就像要冻住了似的。屋子里的温度急速下降,化妆镜“砰”的一下碎了。地板和墙壁开始结冰。…,

“怎么回事?”

“我被下冰封咒了!”小孩呼出的气瞬间结冰。

整个屋子里的寒气凝结在一起,等到达一个饱和程度后,寒气被挤出摄影棚大楼。孙哲刚走出几步,被喷出的寒气击倒在地上。他回头一看,吓傻了。

寒气拍打在车窗上,玻璃被打碎。崔尚美和艾米吓得惊声尖叫。

“什么情况?”崔尚美的伤口开始愈合。

“不知dào

,孩子被解封了?”艾米不明白情况。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崔尚美一时间想不起其他的,口中念叨自己一个月前亲手杀死的孩子,当时只有三个月。

艾米的电话响,她战战兢兢地结论电话,有些惊恐。

“喂,师傅。”

“冷静点,我的咒语没人能破。”

电话里的女生口气冰冷,只听到声音就能联想到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就一句话,她就挂了电话。

艾米挂掉电话,搂住痛苦的崔尚美。

白玉灵看着要完全冻住的小孩,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办。低头看见地上的婴儿旁有个折成三角形的符咒,她想起小孩刚说的丅咒,心想这便是那咒了。

“能下就能解。”

白玉灵顾不得害pà

那婴儿,伸出手,刚碰到那符咒,手指间的皮瞬间被粘在地上。她用力一抽,一块皮没了。刹那间血流不止,滴在婴儿身上,溅到了符咒上。

无心插柳,白玉灵的血正好破了这冰封咒。冰是极寒之物,须由极热化解。想必白玉灵就是这世界上的极寒之物了。当然这是后话,在后面的剧情中我会详细叙述。

血开始沸腾直到燃烧,瞬间融化了刚才的寒气。只见那小孩化作一团雾气钻进了婴儿尸体,那干枯的东西渐渐有了肉色,还有微弱的呼吸。

那眼睛在一闪闪的看着周围的世界。那圆滚滚地眼珠像是在笑。白玉灵看得不知所措,她终于明白了这里面的真的是具婴儿的尸体,而且应该是崔尚美自己的孩子。

婴儿的眼珠看向窗外,瞬间充血。

外面所有的寒气被吸回大楼里面,崔尚美和艾米差点也被吸进大楼,亏得两人抓着车门加上两人的手上各自带着一个平安符。

崔尚美的头发和皮肤一点点被撕开,她绝望地望着外面的黑夜,开始反省,撕心裂肺的呼喊。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是我不好。你放了艾米阿姨好不好,是我做错了,一切都怪在我身上。求求你!”

门锁开了,艾米抱住崔尚美,也跟着哭起来,不舍地下了车。

“孩子,一切都是曾经走错一步才变成这样。妈妈再也不想这样了,我现在就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你等我!”

崔尚美用尽最后一点力qì

把车窗关上,猛然间车爆zhà

了。

“尚美!”艾米撕心裂肺地跪在地上大哭。已经跑到路对面的孙哲回头,看见红色的雾气慢慢地变薄。

婴儿渐渐地没有了呼吸,闭上了眼睛。

白玉灵被外面的一声爆zhà

吓得再次尖叫,捂着耳朵不敢看地上。这时有一双手摸着她的手,很温暖。白玉灵抬头一看,是刚才的小孩。

“黑姐姐,谢谢你,我找到我妈妈了。”小孩笑了。

“你叫我什么?”白玉灵有些不解,“我姓白,你应该叫我白姐姐的。不能再黑白颠倒了哦!”

“你就是黑姐姐,我之前的那些行为都是跟你学的。”

“啊,我怎么不知dào

啊!”白玉灵被小孩说晕了,也不追究了。

“你以后就知dào

了。”

白玉灵看见小孩的身后站着崔尚美,与之前所有的样子都不同,她完全卸下了明星和演员的架子,就是个普通的妈妈。

“其实刚刚你问我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好想跟你说是,但始终没有那勇气。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机会。”崔尚美很坦然。

白玉灵看着她们的样子,不觉哭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崔尚美笑笑,拉着孩子的手,“你肯定还有很多的疑问,很多故事想知dào

。你可以去找艾米,她会告sù

你一切的。”…,

白玉灵点头。

“姐姐我们要走了,拜拜哦!”

“你们是要去地下吗?”白玉灵有事情要问。

“嗯,你是不是有话要跟谁说?”崔尚美领会到了意思,“一般到了下面的,估计都忘记了上面的事情,所以留着你自己在梦里告sù

她吧。”

崔尚美拉着孩子,瞬间消失了。

整个房子亮堂起来,外面也变成了白天,有大批地警察围堵过来,消防车急速赶往现场。然而,烟雾散去,车子还如之前,只是车里的崔尚美已经安详离世。

附近地人都好奇地围观了上去,路边的报刊亭正在整理刚到的报纸和刊物,《娱乐旋风》赫然写着:崔尚美暴毙被疑于徐梓善有关。《新鲜娱乐》的头条还是:圈内人士爆料当红明星养小鬼。

在郊区的半山别墅里,徐梓善正闭目养神。家里的保姆拿着报纸进屋来。

“太太,今天的报纸来了。”

徐梓善翻了翻报纸和杂志,将时政类和文学类的丢一边,只看娱乐版的头条。看到崔尚美死去的消息,她不禁叹气。她也没发xiàn

,新鲜娱乐头条下面的图片:白玉灵抱着一团空气,但下面的文字写着:本报记者与爆料当事人高七。

白玉灵傻傻地从楼里出来,警察出动了大量的人员驱散现场围观的群众。小林迷迷糊糊地出来,看见艾米像死了般坐在警车上,完全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

“艾米姐?”小林拍打车门。

艾米慢慢睁开眼睛,挥挥手,示意小林让小林走。

“尚美呢?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不关你的事儿,走吧,等我空了,我把薪水给你汇过去。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艾米有气无力,看着天上盘旋的鸟发呆。

那鸟看上去怪异极了,像是没了羽毛,整个翅膀就像是两只脚,啪嗒啪嗒地旋转。那叫声就像在说:磅礴雨,海上船,大水能没船。

“艾米姐,艾米姐?”

“走吧!”艾米闭上了眼睛。

小林这才离开,一步一回头。

白玉灵远远地看着,本来想问问崔尚美的事情,但现在这种状况,她是不可能会说的,哪有力qì

去回忆呢。

白玉灵盯着天上那只怪异鸟,那哀鸣以及那盘旋的轨迹像极了一个人:白若溪。

何止白玉灵这么觉得,孙哲也是。

人如溪,白若水。

第四回 恶鬼剖腹偷死婴

孙哲看着远处路口的白玉灵,有想过要上去打个招呼。白玉灵也想过要上去说声感谢,但都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孙哲始终是没有找到李康城。这个人的神mì

程度就像一个站在顶端的观察者,他参与一切,但又像是在旁观一切。对于崔尚美,本以为只是为一条新闻,一个头条。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一个猜测,人都已经死了。张贤早已经打电话跟他报gào

销量了,再次创新高。很多人都开始给他取名字了,叫“黑暗杀手”。

孙哲觉得自己现在软弱极了,孤独极了。父母早已经不在,家里的亲戚基本不走动。只有叔公,这个神mì

的老头,说话阴阳怪气,很难到一起生活。

想太多的时候,眼睛就会生疼,看整个世界都会模糊。如果一天他瞎了,他可能看这个世界更清楚。

回到家,孙哲只有一只猫在等他,没有人烧热水,没有人给他做饭。然而每次回到家看到莫莫的眼睛,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回家了。他喜欢莫莫的原因很多,首先是莫莫很通人性,基本上孙哲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他都能看懂。还有莫莫一身的白色,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白若溪。尤其那双眼,分明就是白若溪在看着他啊。

孙哲到头就睡,莫莫站在一旁守着,她就像是一个战士一样准bèi

随时战斗。

外面下起大雨,院子里的青石板都被水淹没了。

远处的芭蕉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摆,一阵风吹来,有一股气流从水面滑过,就像是一串脚印。

莫莫瞬间感到危险靠近,鼓着腮帮子,发出异于猫的怒吼。眼睛里放出的光如闪电,张嘴巴时露出的尖牙如狼牙,她的前方正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的衣服在灯光下随风摆动,飘逸得如水若溪。

许是被这女子吸引,外面的雨也驻足观望,下至一半,竟也遗忘了落地之事。不止这磅礴雨,这天上的月亮悄悄出来,藏不住的月光如梦一般洒在孙哲脸上。这一刻,他竟也睡得如此安详。

银色月光下,女子的眼睛深红,却又不像鲜血。可能是被这女子吸引,或者是记起了这女子是谁,莫莫竟慢慢放下了防备。等女子唱歌时,莫莫靠着孙哲的手,静静地一起聆听。

只见那女子轻轻吟唱:

女巫魂兮,

灵游林兮;

守我家兮,

老祖尸兮。

万年睡兮,

帝俊生兮;

子炅鸷兮,

祖羲和兮。

行人安兮,

神赐福兮。

女子对着孙哲浅笑,就像是歌中所唱一般,离魂的女巫终于在几千年后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郎君。她这时可能在想,千世轮回,他也许早已经忘了自己。浮华年代,郎心如铁,女子亦如重黎。

孙哲可能在梦中也见过这个女子,眼皮微微动弹,像发xiàn

了坐在一旁看他的女子。口中默念:女子如水,肤白若溪。莫莫睁眼跟无语一般,它也知dào

孙哲是在说梦话。

女子的脸这才半点显现,银白色的嘴唇微启,心中默念:白若溪,是怎样的女子会让他这般念念不忘。她闭眼沉思,不禁叹气,起身移步至窗前。回头再看一眼睡熟的孙哲,腾空飞往月亮下的深山。

月亮再次藏入乌云,累积在空中的大雨一次性落下,发出雷声般轰鸣。孙哲和莫莫同时被惊醒,孙哲大叫:“若溪,若溪!”莫莫以为若溪来了,奔至门口。

屋外漆黑,没有半天人影,只有雨下翠绿的芭蕉放肆地吸收此时上天给与的甘霖。

孙哲睁眼见到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只有地板上莫莫不经意留下的脚印。再睡也睡不着,到书房打开电脑。他的脑中不自觉闪现这首歌,写出来自己也看不懂。

第二天到了公司,孙哲将昨晚梦里听到的歌说给张贤听。张贤读了一遍,粗略地翻译了一下。

“我觉得可能是这个意思。我是一个死去千年的女巫,魂魄在竹林深处游荡。守卫我出身的家园,看守我的祖先死后的陵墓。沉睡了万年,出生在一个叫帝俊的国家。巫咸是我的子孙,女神羲和是我的祖母。形色匆匆的你放慢脚步,我会给你一生的幸福。”…,

孙哲听得稀里糊涂,眨巴着眼睛,不知dào

说的女巫等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然而张贤读完竟然眼泪哗哗落下,让孙哲无语。

“你哭啥?”

“感动啊!”

“啊?”

“多么痴情的女子啊,苦等万年,就是等她的郎君啊。”

“有这意思?”

“你呀,写娱乐新闻写多了,文化素养急速降低啊。简单点说,这个女子是羲和女神的孙女。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和亲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但因为放不下自己喜欢的男子,所以没有投胎转世,而是苦守千年,甚至几万年。”

“唉,这样的女人不多见哦。现在这世道,女人只认钱,只认车,只认房子,谁还认男人。如果我是这个女巫,我早就把这世界灭了,重新洗牌。”孙哲感叹,他见多了娱乐圈的勾当,看多了黑色的交yì

,心里对这个世界是非常失望的。

“你这是个好题材,可以做大片。你有意向就把剧本写出来,我帮你去找投资,拉上几个煤老板或者浙商,稳赚不赔。”张贤挺着肚子,圆润的额头,天庭饱满。

“我去,拍电影也不带上我。”杭莫莫冲进来。

孙哲识相地走开:“我去干活了,崔尚美的新闻还有很多没挖出来。”

孙哲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听到张贤和杭莫莫在说:“听说孙哲家的猫也叫杭莫莫。”

“喵星人很萌的,还不错,他的猫叫我的名字算有档次。”

“可那是一只大花猫,还是野猫,可彪悍了!”

“张贤,你找死!”

张贤和杭莫莫打成一团,外面的人也不管不顾,习惯了。

孙哲试图再联系上高七,但高七电话根本就打不通。崔尚美的事情不明不白,为何会死在车里呢?艾米为什么会吓成这样?记起自己能看到别人头上有白雾的事情,似乎这几天不太明显了。

为了找到高七,孙哲去高七租的房子,房门紧锁。敲门时,女房东闻声出来呵斥。

“找谁啊!你租房子吗?”

“我找住在这里的高七。”

“高七?那娘娘腔早不在这住了,都两个月没回来了。走之前交了半年的房租,都空了俩月了。”房东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我两个礼拜前还来找过他。”

“那我就不知dào

了。”

女房东瞄了几眼孙哲,很满yì

他的身材,用眼神引诱孙哲注意,孙哲哪看得上她这种中年发福而且内分泌失调的女人呢。

“谢谢!”孙哲转身就走。

“唉,怎么不进屋坐会啊,我老公晚上才回来哟!”女房东大声嚷嚷。小区里看着的老人们大笑。

“笑啥呀,没见过我这样的女人呀!”

“唉,老女人又思春了。你老公都死了三年了吧,唉!”几个老人摇头叹气。

“唉,你们听说了吗?咱们这出现吃人的妖精了!”一老头神神mì

秘地。

“什么吃人的妖精,您都一把年纪了,咱们社会主义国家,哪来的妖精。”旁边的人不相信,“我看您才是老妖精。”

众人大笑,老头急了。

“真的,今儿早上我去买菜的时候,听见隔壁小区的张大妈说她乡下有个叫啥的亲戚前阵子怀了个女儿,不到两个月,还刚刚成型呢。”

“然后呢?她被妖精吃了。”

“唉,她被妖精吃了还好,比这个更惨的是刚个月,肚子还没鼓起来,就被人在半夜把肚皮划开,把孩子给取走了!”老人说的感同身受,全身打颤。

“咦,这是您从哪看来的恐怖故事吧。”听的人不是不信,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或许她们早听了,但仍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而已。

“是真的!”老人摇摇头,抹着泪上楼去了。

其他人也散了,各自回家,脸色也慌张。

“我赶紧问问我那大姑姑去,她也住乡下呢!”

老人们议论的内容,孙哲全听见了。他正坐在小区门口的凳子上,思考下一步去哪找高七。他看着老头的样子,用力看着他的脑勺,这时看见他的头顶一团黑云笼罩。…,

“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孙哲灭了烟准bèi

去看看那老头,突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确是白玉灵。

“你干嘛?”

“你干嘛?”

“能不能别拉着我,我有事要办!”孙哲越想拜托白玉灵,白玉灵越是阴魂不散。

“你是不是跟踪高七或者徐梓善来这了?”

“不是,求求你放开我成吗?”

眼看着老人已经上楼顶了,孙哲急了,甩开白玉灵的手。白玉灵追上去,死缠烂打。

“你到底想干嘛呀!”

“你是不是也找了高七?”

“是,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白玉灵从包里取出一份《新鲜娱乐》给孙哲。

“我才不看你这玩意儿,说人家养小鬼,你知dào

小鬼怎么样吗?”孙哲不服气地翻着,浏览到图片时,傻眼了。图片上根本不见高七。

“对,和你所想的一样,我去他公司还有警察局问过了。高七死了!”

“怎么死的?”

“车祸,三个月前高七开车时刹车失灵,在过十字路口时连撞四辆车。结果,就没结果了。”白玉灵说着说着,有些难受的意思,不敢看孙哲的眼睛。

“三个月前,你说三个月前。”孙哲记起了那起车祸,“是不是也是滨江路?”

白玉灵眼泪都掉下来了。

“当时一共死了四个人,高七,一个孕妇,孩子不到三个月,还有一个就是我姐,白若溪。”白玉灵抹泪。

“唉!”孙哲不知说啥,更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还有一个事儿。”白玉灵继xù

讲,“我也是今天才看到新闻,那个死去的孕妇,在下葬后的一个礼拜被人挖出了坟墓,把肚子里的孩子取走了。”白玉灵说的虽不经意,但心里已经泛出阵阵恶心。

孙哲刚想细问,听见小区里闹哄哄的,楼底下聚集了很多人。抬头一看,刚才的老头正站在了楼顶。

“老哥,你干嘛呀。赶紧下来!”刚才聊天的老太太惊声呼喊。

“这是怎么了,赶紧救人啊!赶紧报警!”

“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上去了,赶紧叫他儿子来!”

“他儿子来了!”

一个中年男子焦急赶来,大叫:“爸,你干嘛呀!赶紧下来!”

孙哲看着老头头顶的黑雾,越来越浓,而且极度夸张地在旋转。转的越快,老头的精神越时空,脸色越惨败。突然,他三声大笑,纵声一跳。

“啪!”老头落地的瞬间,那团黑色的雾化作一只黑色的狐狸飞向楼顶。

第五回 妖狐借尸探路

老头的身体完好,但顷刻间鲜血满地,把所有人吓坏了。他的儿子和老太太们大哭起来。警察随着警车匆匆赶来。

孙哲跑上楼顶,追着那黑色的狐狸而去。

“你干嘛去?!”

白玉灵不放心,以为他也是要跳楼自杀,慌忙跟了去。

孙哲一气儿跑到楼顶,四处查看,那黑色的狐狸还停留在半空中。

白玉灵上来时已经气喘吁吁,不解地问:“你看见什么了?”

孙哲阻止白玉灵说话。白玉灵看到那黑色的狐狸,吓得失声。

“那是什么?死神吗?”

“你也能看见?”孙哲感觉奇怪。

“拜托,我也长着眼睛。”白玉灵走上前,去触摸那黑色的狐狸。

那狐狸渐渐成型,但又慢慢变得模糊,只剩下一双眼睛,就像蓝色的宝石一样放出蓝色的光。瞬间,那眼睛发出一道气流将白玉灵摔向几米开外。而孙哲被压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哈哈哈!”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孙哲的呼吸越来越慢,脸色开始发青。他感觉自己肯定要死了,慢慢闭上眼睛。

忽然,一阵清风吹过,他睁开眼睛,黑狐狸已经被一团薄雾刮走。

孙哲睁开眼,眼前的却是白玉灵,他把白玉灵的眼珠看成是白雾了。醒来时,孙哲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觉得刚才闻到了一股怪味儿,骚的厉害。眼睛扫视周围,墙角有些黄色的印痕,想必是小孩在这尿尿呢。

楼下救护车已经来了,警察将老头抬上了车。老人们还在抹泪感叹。

“我刚还听见那老头在将乡下一个孕妇被人取走孩子的事情,下一秒就变成这样了。本来可以阻止的,全被你搅和了。”孙哲不愿意多看白玉灵一眼。

“你说他也在说破开肚子取婴儿?”

“是,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和高七撞车的孕妇也被取子。崔尚美也是在三个月不到就流掉了自己的孩子,还养在罐子里。怎么感觉这不是巧合啊!”

孙哲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跑下楼。

“你去哪?”

孙哲不言语,白玉灵再次如尾巴一样追了上去。

楼下的人群中间,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神神mì

秘地跟着出了小区,到门口时瞬间消失了。但是,看门的小伙子根本没看见黑衣女人的存zài



这黑衣女人本叫做黑寡妇。说起来历有点玄乎,她本是单狐山下的一只狸。机缘巧合下被墨姬收至门下,修liàn

多年后成了人形。因何叫她黑寡妇是因为初为人的她羡慕人间烟火,然而天生毒物,男人只要碰她必死。于是她也断了那份念想,诚心做个妖精。多年来习修黑巫术,加上每天一席黑衣,认识她的人都称她为黑寡妇。就冲黑寡妇三个字,就已经很不吉利了。至于那墨姬,还有黑寡妇和孙哲之间的关系,这还是留待后面的剧情再说。

孙哲不由分说地上了一辆出租车,白玉灵拦着门。

“你是不是想要去找艾米?”

“知dào

了还问!”

“那你知dào

崔尚美是怎么死的吗?”

“你知dào



孙哲瞪眼望着白玉灵,白玉灵虽然很二,但有时候挺认真的。说起来也奇怪,每次在白玉灵面前,孙哲就如变了个人似的。处女座的人天生纠结、敏感,爱分析、根据各种线索判断事情的走向。然而,现在的孙哲感觉自己成了三个人:记者、面对白若溪的时候还有面对白玉灵的时候。

在白若溪面前,可能因为太爱hù

她,太珍惜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会好好的去做。虽然有时候也会有小小吵闹,但总体来说那就是他最本真的一面,最生活的一面。

在白玉灵面前,可顾忌太少,有什么说什么。这时候他最放松。

在做记者的时候,更多的就是装了,装成一个斗士,一个不能容忍虚伪、黑暗甚至伤天害理的勾当。是什么让他这样?他自己也不知dào

,可能天生骨头里有着这种性格,在他需yào

用工作来弥补失去白若溪的伤害的时候,这就成了一根救命稻草。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因此感到害pà

,就算面对的是鬼还是妖精甚至是阎王爷。…,

趁车上的一点时间,白玉灵简短而又完整地说了那晚崔尚美的事情。

“你当时害pà

吗?”

“怕,怕的要死,但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可怕的啊,不就是鬼嘛。只要行得正坐的直,怕啥啊!”

“你看我干嘛?我可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啊!”孙哲那时候在想,他要不要跟她说说自己看到烟雾的事情。

“那鬼什么样子?”孙哲决定暂时不说。

“就和人一样啊,只是身体凉一些而已。没啥特别的。”

“那你看到他们头上有白色或者黑色或者红色的雾吗?”

“雾?没有啊!怎么会有那东西。”

“头上有雾有圈圈的那是天使!”司机终于忍不住搭话了。

孙哲和白玉灵这才意识原来这车上有另外一个人在,孙哲看到司机头上有些黑色。想起那天也见到白玉灵头上红色,摄影棚上方还出现了黑色,之后就发生了崔尚美的事情。也就是说有红色或者黑色就会有事。

“师傅你头上有红色的圈圈。”孙哲用玩笑的口气。

“你们这些小年轻什么话题不好扯,非扯些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崔尚美的事情本来很简单,就是因为手术后没休息后引发了哮喘死亡,报纸上都写了。你们非得折腾出点啥鬼啊怪的,吃饱了撑的。多学门语言多好,不然沦落到像我一样来开出租。”

司机叨叨没完,孙哲和白玉灵也插不上嘴,任由司机说去了。

“你们是记者吧?”

孙哲和白玉灵点头。

“难怪那么八卦。教坏小孩,简直了!”

“可是,我就是见到了嘛。”白玉灵忍不住辩解。

“那是你在梦游,真见到了,那为什么其他人见不到啊。按你说的,这世上那么多鬼,我怎么没看见呢。你看咱这城里,人都挤不下了,那么鬼怎么装得下。”司机摇头一副对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其实,这司机所说的,如果几个月后的孙哲听到了,他会觉得这个人说的全是真理。

“那你就不许人家有阴阳眼啊,你这人怎么,怎么这样呢?”

“阴阳眼?给我看看!”

司机回头看孙哲和白玉灵的眼睛,这一男一女把眼珠撑得大大的。

“屁阴阳眼,一个像死鱼眼,一个像猫眼。我以为只有五十岁的女人有双死鱼眼,怎么你这小姑娘也这德行。唉,辛亏我解脱了。”司机一副卸下了啥包袱的样子。

“你骂谁呢!你骂谁呢!谁死鱼眼了,你看我眼睛,多漂亮!”白玉灵一副打架的架势,孙哲很久没跟她一起出门过。很久没见识她的二货劲儿了,现在又见到这状态,有些扛不住。他心里也在分析这司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刚听到他说死鱼眼,一时间心里明白了,这男的,不像好人。

“行了,行了,别吵了,你旁边那人在睡觉呢!”孙哲一本正经地道。

“啊?”白玉灵看到孙哲挤眉弄眼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接着他的话道,“好啦,我错了。司机,前面停车,我们把车让给她吧。”

司机瞪了他们一眼,无奈了。

司机在一路口停车,孙哲给钱的时候还悄悄地说:“真的,小心点,后面真的有人。”

“谢谢,我没事的!”司机发动车开向前面的十字路口。

孙哲叹了口气,这种不信的人,怎么也说服不了吧。其实他刚才没有说错,车里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那女人带着跟他一样的结婚戒指,应该是他的妻子。刚刚司机回头的时候,胸口有唇印,应该是女人的。他的衣服上还有残留的香水,是gucci的最新款,不,应该是仿的,肯定不是他老婆用的。刚嘱咐他小心地时候看见地上的离婚证书,这就说明这个男的,是婚姻里的败类,他的妻子还因此丧命。

所以,综合起来,这个男人救不了,也不该救。

孙哲此刻是比较慌乱的,因为他还是无法明白自己身上的一切:女友莫名其妙死亡、能看到有些人头上的雾气甚至有时候还能看见死去的人。还有刚才的分析,他以前从来都不会这么去分析。这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和习惯。…,

“你干嘛?想什么呢?”白玉灵看着孙哲眉头紧锁,“你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孙哲快速往前走了一步,艾米就住在前面的小区。

突然,砰的一声,远处十字路口,刚刚的出租车被一辆飞奔过来的奔驰撞飞,然后跟两辆车连环撞。

孙哲不敢相信的回头,出事的不止那司机而已,几辆车撞一起,那死的也不可能是一个人。只见那边一片混乱,哭声、车鸣还有警车。瞬间,十字路口上空黑烟弥漫。

“天啦!”白玉灵有些慌张,“刚才我们只是开玩笑而已,怎么会这样。”

孙哲此时内疚极了,为什么他不阻止,现在出事的不是他一个人而已。孙哲完全不敢想,像逃避似地往艾米所住的小区走去。

“我们要不是提前给艾米电话啊,这么来是不是有点唐突。”白玉灵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是刚才事故的原因。这时候警车和救护车的鸣叫在所有能去到的空间回荡。

孙哲在敲门的时候,后面有人跟了上来,那人就是黑寡妇。黑寡妇的眼神极为魅惑,又深不见底。

“你打香水了?”孙哲闻到了一股怪味。

“没有啊,哪有。”

“有一股廉价的香水味,和刚才的司机一样。”孙哲看了看周围,除了他们,什么人也没有。

黑寡妇冷笑了一下,钻进了艾米家的墙里。

艾米此时正病怏怏地躺在床上,黑寡妇无声无息地进来。艾米看到黑寡妇,刚要问她是谁,黑寡妇手指一挥,艾米昏厥过去。接着,黑寡妇变成一道黑影钻进了艾米体内。

一秒后,艾米睁开眼,眼睛里立马透着一股骚味儿。

孙哲敲了半天门,快到他快放qì

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艾米用一块毛毯包裹着自己,全身打颤,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孙哲。

“不好意思,我们能聊几句吗?”

“尚美小姐去世前说让我来跟你了解些情况。”白玉灵帮腔。

艾米的眼珠转了几圈,点头,孙哲和白玉灵进屋,大门被立kè

锁上。

进屋后,白玉灵竟是感叹屋里的装潢了。孙哲则把注意力放在艾米身上,艾米走路的样子怪怪的,蹑手蹑脚,那么轻飘飘的,有如女鬼。

尤其在他们和艾米面对面坐着的时候,她眼睛眨巴眨巴的样子,竟然和梦里见到的那个人有几分神似。但白衣女子的眼睛是梦幻的,而这双眼睛,更多的是俗气和风骚。

孙哲没从艾米口中得出什么信息,但白玉灵又对着艾米重复了一遍那晚上的事情。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发生的事情。

最后,艾米借口说自己有些犯困不舒服,让孙哲和白玉灵离开了。

孙哲和白玉灵刚走,黑寡妇从艾米身体里出来,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几百年不见,我这徒弟越来越长进了,看来要去会一会了。”

黑寡妇遁地消失,艾米才慢慢地醒过来,头痛欲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觉得身体虚弱,像是被人吸光了脑髓一样,又倒下了。

孙哲回到家中,本来就对刚才的事情有疑惑,进门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当他走到门口时,竟然看见门口挂了一块晃眼的阴阳镜。他家里的猫,莫莫,正惊声尖叫,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在这惊慌失措的瞬间,一柄木剑嗖嗖地从屋里飞出来,直接刺向孙哲胸口。

第六回 卓长右细说巫蛊之源

孙哲此时已经乱了手脚,根本不知dào

要躲开。等他意识到一股气流扑面时,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那一瞬间,孙哲也不去挡,也不闪躲,只是闭上了眼睛。

良久,孙哲睁开眼睛,心已归为平静,没有一丝杂念,就好像超脱了一般。而他眼前,以为俊秀脱俗的少年正像看奇物一般打量他。或许在他眼中,这孙哲气场如此不一般,骨子里的冷静和修为竟然比他还高几个层次。

孙哲面带浅笑与少年的惊奇互为呼应,两人身高一样,身材相似,相貌更是雷同。如果不自信辨认,别人都会以为他们是孪生兄弟。然而让你不敢相信的是这双胞胎是的俩人竟然在血缘上毫无关系。

莫莫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年,总有一丝防备。刚在屋里,它已经和他有过一番较量。那时,少年察觉莫莫不一般,它的气场和修为竟然比某些人还要高。他研究它的眼睛和毛色,就是普通的野猫。或许莫莫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神仙或者高人的灵魂。

“喵!”莫莫咬着孙哲的裤腿。

孙哲就是不说话,少年也是,两人竟然就这么对视。

莫莫在他们俩之间折腾了半晌,毫无效果,只得退到一旁静静地观察。

“你把猫都养成狗了。”少年忍不住打破平静。

“瞧你这德行,死性不改!”

莫莫听出两人的话茬,竟然学着狗一般叫了一声:“汪!”

莫莫这一声倒是有了效果,不只是少年,孙哲也惊诧到了极点。孙哲不可思议地看着莫莫,莫莫得yì

的样子让他有种神经错乱的感觉。

孙哲竟拉着少年说:“你快帮我看看,这猫是不是中邪了,或者它身体里住了个妖精?”

“你也觉得它身体里住了个妖精?”少年和孙哲难得有同样的表情和反应。

莫莫听到两人的对话,更加得yì

了,翘起尾巴,左左右右右右左左地摆来摆去。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精你赶快现原型!”说时迟那时快,少年用手中的木剑指着莫莫,全身发抖,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神棍。

莫莫失望极了,叫了一声,无语地进屋去了。

少年仍然保持那个姿势,这搞怪的表情和胡乱念出的咒语,让人一看就知dào

这是在搞怪玩闹了。

“死性不改!”孙哲恨铁不成钢一般,无奈地进了屋。

少年喜笑开颜,收起木剑。突然他一回头,眼睛里的正义感瞬间将他拔高了几个高度,从无奈地少年变成了道行高深的修行人。

屋外的芭蕉林中一阵风吹过,宁静得可怕,这时的月光比往常要冷淡了许多。

少年一边走,一边用剑在身后画了一道符咒。

一块宽大的芭蕉叶后竟然藏着一个不足半米的小孩,全身上下只能看清他那双阴气的眼睛。

因为少年许久没有进屋,孙哲骂骂咧咧出来:“卓长右,你墨迹啥呢?”

“芭蕉叶后有个小孩!”孙哲惊呼。

卓长右施莫念咒语给眼睛开光,一阵光闪过,果然前面有一个半寸高的小孩,正准bèi

袭击。那惨白的脸色,和全身上下散发的一种怨气,甚至他现在还不能说话。

没等孙哲说完下句,小鬼径直飞向孙哲。

卓长右用桃木剑抵挡,将刚画好的符像武器般打向小鬼。小鬼使出无名火,卓长右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这打斗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会激起万道光芒还会配有玄幻的音效。但那符咒从半空撒网一般扑向地上时,那炫目的场景也足以让他赞叹。这时,卓长右和灵符都闪着一层紫色的光,这紫色给人安详的氛围是他以前从没有感受到的。

小鬼再次要进攻孙哲,莫莫突然冲了出来,看见莫莫的眼神,竟然吓得全身打颤。莫莫一声尖叫,小鬼说时迟,那时快,遁地消失无影踪。

卓长右追过去,在地上捡到一粒从小鬼身上掉下的佛珠。珠子上刻着一个字:善。…,

“喵!”莫莫叫了一声,又回去屋里了。

这下卓长右有点憋不住了,追向屋里:“莫莫,你站住!”

“死心不改!”孙哲摇摇头,无奈了。

只听见屋里莫莫和卓长右一番恶斗,翻箱倒柜,让人不禁联想起小时的卓长右。

小学六年级,孙哲在一次学校组织的春游碰到了卓长右。那时候起,卓长右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认为自己是某个神仙投胎。他来到凡间的任务就是铲妖除魔,维护人间的稳定太平。

孙哲取笑卓长右是看《白蛇传》的电视剧看多了。卓长右却辩驳说自己是从《聊斋志异》和《山海经》看来的。当时孙哲就奔溃了,这两本书的名字他倒是认得,里面的那些古文他怎么看都不明白。于是,孙哲心里想你这小孩就装逼吧。

不想卓长右开口就说出山海经里的一段文字:“又东北二百里,曰轩辕之山,其上多铜,其下多竹。有鸟焉,其状如枭而白首,其名曰黄鸟,其鸣自詨,食之不妒。”

“这什么意思啊?”

“讲的是一座山。”

“山里有什么?有和尚?或者有狐狸精?”

“书里说在这山上有一种鸟,叫做黄鸟,吃了黄鸟的肉,人间就和平了。”

“为什么?”

“不知dào

,我听我爷爷说的。”

“那你爷爷听谁说的?”

“那你问我爷爷去?”

“你爷爷在哪?”

“死了。”

卓长右从小就有一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他不像其他人那么多感情。很多小孩为了死去一只狗狗而哭得惊天动地。但换成他,不说家里的小动物,他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他都不掉一滴眼泪。他很平和的说这一切都是自然的,来的来,去的去,自由定数。孙哲当时觉得卓长右非常可怕,这人都和他这么无情,那还怎么人间太平。吃再多的黄鸟肉也于事无补。

“你怎么不问这山叫什么名字?”

“那这山叫什么名字?”

“轩辕山。”

自从那一次谈话之后,孙哲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这个话题。从初中到高中,孙哲和卓长右都是同桌,还睡一个床位。这期间,卓长右都很正常,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无赖到了极点,恶俗到了极点。

直到高考完的一个晚上,他父母突然就没了,不知dào

什么原因。卓长右喜欢的女孩子也跟别人好了。他心灰意冷到几天不说话不进食。孙哲一直就陪在他身边,直到他又提起轩辕山。

“我不上大学了?”

“那你干嘛去?”

“去轩辕山做个道士。”

“我查过了,没有叫轩辕山的地方。”

“我能找到。”

第二天,卓长右果然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孙哲试图去找他,但没有任何消息。

终于得到机会质问卓长右了,孙哲气不打一处来,非常生气他不告而别的行为。

“说,你去哪了?!”

“轩辕山啊。”

“胡扯啥啊!从实招来。”孙哲用那把桃木剑架着他的脖子。

“真的是,没骗你,不信你看木剑上的字。”

孙哲仔细一看,手柄上果然刻着两个字:轩辕。

“我去,你刻俩字就是轩辕了。和小时候在帆布鞋上话耐克是一个操行。”孙哲对卓长右无语了,丢开木剑,生气地坐在一边。

然而,木剑落地的一瞬间,莫莫飞速地用口接住了木剑,将木剑交到卓长右手中。

“你到底是猫还是狗啊,我都无法确认了。”孙哲无奈了。

“好啦,说正事,我这次是奉师父之命回来帮你的。等你的事情一完,我马上启程回轩辕山。”

“嗯。然后呢?”

“说重点,你刚才能见到那个小鬼是吧?”

“看见了。”

“那你是不是也能看见别人头上的光。”

孙哲被卓长右一步步带进去,也开始正式地对待这件事情。

“那你现在看我头上有什么颜色?”…,

“紫色。”

“莫莫呢?”

莫莫眼睛转了转,头顶竟然也有紫色。

“和你一样紫色,但比你的好kàn

些。”

卓长右点点头,看着莫莫,明白了一些事情。

“但我看这些东西要分时候了,有时候能看见,有时候不能看见。”

“这些我无需多解释,日后你就会明白。总之你记住,你的身份不简单。”卓长右拿出一块雕工精致的木牌给孙哲,木牌上写着:轩辕,“你拿着这个,关键时候能帮到你。”

“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养小鬼的事情吧。我最近跟的新闻与这个有关。”孙哲望着卓长右,抛开其他时候,他感觉现在卓长右的样子像极了神话电视剧里的白衣道士。

“你刚才见到的就是。”

“啊?”

“谁养的啊?干嘛来找我?”

“你看这个。”卓长右将那颗佛珠交给孙哲,“这个小鬼不简单,竟然能破我的咒,背后的人是高手。”

“继xù

说。”

孙哲搬条凳子,和莫莫并排坐在卓长右跟前,如学生一样听讲。

“自盘古上仙开地辟地之后,天地间由帝俊、女娲、大弈、共工以及祝融掌管。帝俊也就是你们称的伏羲。之后,帝俊出任第一任天帝,娶羲和女神为天后。但是那时候天地间流行巫术,也就是现在的道。”

“巫术分为两种:白巫术和黑巫术。黑巫术是指嫁祸于别人时施用的巫术。白巫术则是祝吉祈福时施用的巫术,故又叫吉巫术。帝俊掌管天地之后,为了铲除反对势力修习邪恶的黑巫术,羲和女神也因此变成了邪恶的黑巫后。先是共工和祝融自相残杀,同归于尽。之后帝俊因大弈射死他九子怀恨在心铲平大弈一族。为了平息战乱,女娲连同四大灵兽和四大神兽将帝俊镇压在黑齿山下,羲和被贬为犯人轮回百世。女娲在人间稳定之后,也退出了台前,将一切交给后人掌管。”

“好玄幻的小说,可以卖给好莱坞。”孙哲开玩笑道。

“我想要说的是,现在的道术前身就是上古巫术。只是,更多的是白巫术。你看我的装扮就知dào

我拜师何派。”

“白的很飘逸,非常帅。喵!”莫莫在孙哲夸完后补了个叫声。

“刚说的了,黑巫术是嫁祸于别人的巫术。通常以诅咒和巫蛊为主。寻求黑暗或邪恶的力量惩罚施术者的仇人,不过一般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普通人使用诅咒时,一般使用自己的血作为媒介召唤邪灵,如果诅咒成功,施术者必须以自己的生命力作为诅咒的力量来源。否则诅咒将无法进行,甚至招来的邪灵还会反噬施术者。这种邪恶的巫术多用于对复仇人或报复他人,亦可用作治病、诛邪、对抗黑巫术的咒语等。”

“也就是说只要好人用就没事,坏人就会危害别人?那刚才的小鬼是害人的还是好人?”

“根据我的判断,远不止害人那么简单。养小鬼是控灵术的一种,在灵界人士里稍微有功德的都不习练,因为过于阴损,有伤功德。刚跟他交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愤nù

还有凶残,而且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来的?”

“养小鬼的多是偏门中五鬼行业的人,就是吃,喝,嫖,赌,诈。跟这五行有关的,多是养鬼搏命,比如职业赌徒,诈piàn

犯,投机商人,明星演员等等。养小鬼因为牵扯到自己的命数,所以一般都把小鬼当成自己的孩子。因此小鬼所做的一切都是主人指使,不管多么邪恶都会执行。”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受小鬼攻击?”

“这简单,关爱小孩,对于小孩子的请求别随便拒绝,也别随便答yīng

。”

“哦,难怪白玉灵没事。”孙哲明白了。

卓长右沉思一会,“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谁?”

“我得罪的人可不少,光娱乐圈的演员就不下几十个。”孙哲突然看到佛珠上的“善”字,瞬间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

“徐梓善!”

卓长右闭上眼冥思一会,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七回 妖道偷尸炼小鬼

孙哲站在窗前抽着烟,分析着之前发生的,现在毫无眉目的问题。

很久之前,娱乐媒体比如孙哲所供职的《娱乐旋风》就报道了徐梓善去世的消息。在当时的文章当中,记者也不敢乱下结论断言徐梓善是否死了,而且他们确实也不知dào

他死了。但是,为什么到后来孙哲都依旧会认为是崔尚美杀死了徐梓善呢?直到孙哲亲眼看见崔尚美死去,他又说是徐梓善杀了崔尚美。孙哲并不是没有判断的人,也不会胡乱的去编造新闻。

那为何出现了之前的问题呢?

当然还是得归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高七。

三个月前的一场车祸,高七就已经死了,连累到的还有一名孕妇以及孙哲的女朋友白若溪。之后,孕妇的坟墓被挖开,肚子里的孩子被取走,那么这孩子是不是与这所谓的养小鬼有关呢?

孙哲和白玉灵同时得到了崔尚美养小鬼的消息,接着曝光,接着就因为养小鬼被小鬼弄死了。更奇怪的是那小鬼就是崔尚美自己的孩子。

孙哲左思右想上面的问题,接着在纸上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崔尚美、徐梓善、高七、孕妇、养小鬼,还有白若溪。现在就剩下徐梓善活着,他在徐梓善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孙哲拿着那个佛珠,摸着那个“善”字,这会是徐梓善的吗?

他想去问卓长右,走到房门口看见卓长右正在练功打坐。于是转身离开,却意wài

听到卓长右在说话,嘴巴却没有动。

卓长右:别想了,去睡吧,明天自会明了。

孙哲心想,是卓长右在说话吗?这时卓长右又回了一句:是的,你听见的是我的声音,我们在用心交流。

孙哲:“好怪!”

孙哲转身进屋,和衣而睡。

此时,徐梓善呆在别墅里,心情特别慌张。她的脸色发青,在流着虚汗。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样。终于她忍不住去敲隔壁的房门。

“师傅,我现在好难受,是小黑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等会就回来了,你等会问他便是。”屋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与之前艾米电话里的声音一样。

这时,之间艾米匆匆赶来。

“老徐,你怎么了?师傅呢?”

“师傅在练鬼仔,你扶我坐下。”

“练鬼仔?是前几天从桃花村挖来的那个小孩吗?”艾米说着心里泛起阵阵恶心。

“嗯。”徐梓善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我扶你到那边。”艾米扶老徐坐下,“阿姨,倒两杯热水过来。”

楼下的阿姨应声,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艾米往楼下看,没有人,回头却看见袭击孙哲的那个小鬼,也就是小黑正蹲在墙角冲着蜡烛还有生肉片。

“啊!”艾米虽然见过太多回了,仍然会害pà



“怎么了?艾米小姐。”阿姨送水上来了,对着艾米诡异的笑。

“阿姨,你喷香水了吗?怎么怪怪的。”艾米捂着嘴巴。

徐梓善舒服多了,“阿姨,你先下去吧。”

那阿姨笑笑,看着门缝里传来的光亮,眼睛邪恶的转了下,转身下楼了。

艾米不敢靠近小黑,拉着徐梓善进屋。

“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了,是不是你也不太舒服?”

“是啊,今天一下午昏昏沉沉的,都不知dào

自己干了什么,感觉自己被上身了。”艾米全身冰凉,“是不是师傅给我们下的蛊的原因?或者是尚美回来了?”

“应该不是尚美,我们也没有背叛师傅,应该也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那是什么呀?”

小黑突然站在了她们身后,他轻轻地拍徐梓善的肩膀。

“啊!”艾米和徐梓善都同时叫。

小黑摸着脖子上的绳子,上面的吊坠不见了。

“你把佛珠丢哪了?”徐梓善质问。

小黑摇头,突然闻到一股味道,拿起身边的一把刀刺向身后。只见刚才的阿姨站在身后,刀子深深地插进喉咙里面。…,

徐梓善和艾米刚要说话,只见那阿姨怪笑了下,自己把刀子扒下来,冲向小黑,对其甩了几个巴掌。拿出一根桃木狠狠地抽小黑。小黑气场即刻变弱,而且不敢反抗。他向艾米和徐梓善求救,谁知这艾米吓得躲进了墙角,而徐梓善因为和小黑连体,此刻也一伤两伤,被打到吐血。

徐梓善惊恐地看着阿姨凶狠的脸,还有顺着脖子留下的血,大声朝着屋里练功的师傅喊救命。然而,无论她怎么喊都没用。

“你这小畜生,还没成型就敢在我面前动手,不要命了,没教养的东西。”阿姨拿着那棍子又狠狠地抽了几棍,小黑已经昏过去了,连同徐梓善。

阿姨冷笑几声,肉身倒下,从身体里钻出了一只黑狐狸,慢慢化成人形,变成了听到笑声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黑寡妇。她嫌小黑长的恶心,收进了口袋里。

这时,里屋的门开了。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道服的中年女子提着一把阴阳剑冲出来,满面红光,极为凶狠冷血的样子。

“来者何人?”

黑寡妇大笑三声。

“你不是道行高深嘛,用你的阴阳眼看呀,哈哈哈!”

那黑衣道姑果然施法开阴阳眼,仔细一看,对面坐着的确实一只黑色的狐狸。

“原来是只狐狸精,怪不得那么骚。在本道姑面前你也敢放肆。”

“就你这德行,敲你那冲红的眼睛,还有你沾满鲜血的阴阳剑,你也敢称你是道姑。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徒弟,早就把你扔进阎王的油锅里炸了不下十次了。”

黑寡妇其实本是辨是非的人,她自己也万万没想到这几百年前收的徒弟成了这副德行。前世的那个黑皮肤的男子虽然坏,但不至于这么伤天害理。而且这一世变成了一个四不像的女人。黑寡妇心里仔细一想,暂且不让她记起前世的事情,就当一个能用的棋子罢了。她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办,现在是需yào

人手的时候。

不过,黑寡妇当即决定得教xùn

下这个不识好歹的毒妇人。

只见那道姑直接用阴阳剑画出道家里最恶毒的符咒:夺魂锁骨咒,如果换成其他的小妖精或者小鬼,或者是人,早就没命可活了。黑寡妇的修为虽然比起墨姬差的远,但对付这种小鬼绰绰有余。

只见黑寡妇一个转身,使出一招推移时空魅惑手,将时空退回到道姑出手之前,瞬间掐住黑衣道姑的脖子甩出几米开外。当黑寡妇伸出她那长长的一把缠绕住道姑的时候,那道姑睁大着双眼,天旋地转,连救命都喊不出了。

黑寡妇见教xùn

得差不多了,顺手一甩,黑衣道姑掉在地上,许久才醒过来。

道姑醒来时看见黑寡妇正悠闲的喝茶,心里已经吓破了胆,这会竟然碰到高手了。艾米这时也醒过来,她刚要叫师傅,被道姑硬拉着跪下。

“小道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动手冒犯上仙,还请上仙多多原谅,是我该死,是我该死。只要您不杀我,要我干什么都行,真的。”

艾米看见这平时威风的师傅在这黑妇人面前竟然吓成这样,心想这黑寡妇的来历肯定有来头,或许是妖怪或者神仙也说不定。见她师傅这样,也跟着帮腔。艾米作为一个经纪人哪里不会看这种形势。这女人的心机,就体现在这了。

“上仙您就饶了我师傅吧,要不你责罚我。相比您也是第一次来这,我生在这,张在这,必定能为您好好服wù

。”

艾米的这一番话,深得黑寡妇的心。但黑衣道姑这时候肯定心里也不是滋味。

“上仙,我徒弟说的对,您第一次到这,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办,我们人小,做事儿也方便。”

“好啦,好啦,就暂且留住你的命为我所用。”

“谢谢上仙。”

黑衣道姑和艾米连忙磕头道谢。

“我问你,你自称道姑,师承何派?”

“小道轩辕山轩辕派令紫阳真人人门下,法号垣净。”…,

“哈哈哈!”黑寡妇突然放声大笑,她心里其实在想这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冥冥中早就注定了。

这黑衣道姑和艾米不知什么地方说错了,一时不知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就你这德行,那道士不把你驱逐才怪呢!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这什么破法号也就免了。看你也是一身黑衣打扮,就叫你黑姑吧。”

“谢谢上仙赐名。”黑衣道姑又是一个磕头。

“也别叫我上仙,就叫姑姑吧。”

“是!”又是一个磕头。

“别磕头了,起来吧!”

黑姑早已经起来,艾米却还跪着。

“艾米想求姑姑一件事儿,请姑姑答yīng

。”

“说吧。”

“刚才姑姑把我朋友徐梓善养的小鬼收了,请放了他吧。”艾米跪着挪到徐梓善身边,扶起徐梓善。

黑寡妇一挥手,小黑从袖子里甩了出来,落地时已经非常被吓得缩成了一团。黑寡妇手再次一挥,身上的伤也不见了。那昏迷的徐梓善这才慢慢地醒来。

“多谢姑姑饶命。”

徐梓善起身看见躺在地上的阿姨,吓得退了几步。

“怕什么呀,鬼你都不怕。”黑姑迅速黑脸训斥徐梓善,“把她拖出去,丢在后面,等会有用。”

黑寡妇冷面看着,这黑姑心狠手辣,心肠歹毒,自认为自己都不如。她看着旁边的那小鬼,不明白这人怎么和鬼混在一起。

“这小畜生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徒弟在武功山下求的小鬼,是保平安用的。”黑姑解释道。

“报平安,求小鬼,这是黑巫术,没想到你还是真不要命了。”黑寡妇瞪着小黑的眼睛,“这小鬼成型没有三个月吧,游离在六道之外,无法轮回。不错!”

黑寡妇说是这么说,但她自己吸食男人的魂魄增加功力,从她成型到现在不知吸光了多少。虽然每次遭难的都是即将死的老头,但就此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这也和黑心道士养小鬼平分秋色。

“小道学艺不精,至今未能练成此术,还在参悟当中。”黑姑低下头。

黑寡妇瞬间遁形去了黑姑的房间,整个房间透着一股邪气,各种法器符咒等都沾满了怨气,尤其地上还躺着两具死去的婴儿尸体,身上都绑着一个桃木,贴着一张符镇压。另外一个小棺材里,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婴儿被正被蜡烛烧烤,地下有一个碟子接着滴下的黄色的油。

黑寡妇叹了口气,飞出房间,对着面无表情的黑姑扇了一巴掌。黑姑倒地,吓得心惊胆战。

“姑姑饶命,姑姑饶命。”

艾米和徐梓善不敢言语,那小黑躲到了徐梓善的后面。

“别怕,我又不吃了你。现在我限你在半个月内练成此法,这种邪恶的东西留着大有用处。”

黑寡妇大笑三声,瞬间消失了。

第八回 巫毒养鬼揭娱乐圈黑幕

黑姑这才放松下来,心想怎么这么倒霉,就这么被一妖孽控zhì

了。心中的火无处发泄,拿出棍子抽打小黑。小黑大声哭喊,徐梓善吓得心惊胆颤,大喊师傅饶命。艾米也帮着求饶。

“你们俩给我长点心,你也很久没有出去赚钱了。现在既然崔尚美死了,艾米你就接任梓善的经纪人吧。上次有个制片人跟我聊想拍个艺术片,你帮梓善联系下。改复出转型了。”

黑姑转身下楼,去了后院的法堂。等没人在身边,她才查看胸口的一个掌印,那印记形如一只黑色的九尾狐。这时她才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非常复杂的环境中。她即将要面对的人将一个比一个凶狠,一个比一个来者不善。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如此,她得抓紧时间练成这偷来的《巫毒心法》。

在必要时候,她只能投靠武功山的师兄良鹿了。当时她被轩辕派驱逐,被良鹿带进了巫毒教。后来因为偷练巫毒心法被逐出师门,良鹿因此受到牵连。当教皇发xiàn

他们的感情,在他们身上下了绝情蛊。一旦他们见面,会因肚子里的蛊就吞掉他们的内脏而死。

不说这黑姑,这徐梓善也算倒霉,本来想买个小鬼转运。好不容易从一个小演员成了国际影后,却不想在遇到这个黑心道姑后,一切都彻底变了。

还是因为一个情字,所有事情都是因为一个男人。

艾米现在几乎不能违背黑姑的意思,既然黑姑要求徐梓善复出,那艾米就不得不安排了。因为前段时间和崔尚美的感情牵扯,徐梓善暂时躲到了幕后,一位调整,而为解决崔尚美。

和很多恶俗的偶像剧一样,崔尚美和徐梓善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姐妹淘。好到什么程度呢,她们可以公用一副碗筷,可以共穿一条裤子,甚至共享一个男朋友。在外人看来,这俩女孩是在谈恋爱呢。对于外界的猜测,两人也不解释,就这样过了很多年。

机缘巧合,徐梓善和崔尚美进了演艺圈,开始演出一些小角色,拍一些小杂志的封面。然而几年过去了,两个女生根本没有什么发展,甚至想退出娱乐圈去开家服装店。有时候机缘就是这么巧合。就在两人萌生退却之意时,香港某家报纸爆出了某女明星为了生孩子去泰国求佛,而所谓的求佛就是养小鬼。

养小鬼这种事情,她们从恐怖电影里看过,最终很多养小鬼的人都是死于非命。也因此在这个问题上两人第一次产生了分歧:崔尚美认为这种事情胡来不得,命里该有的就会有,不会有的就别强求。邪灵之事,有损公德。而徐梓善坚持认为必须要赌一把。毕竟那个时候她们已经三十岁了。

徐梓善不顾反对,独自一人前去泰国。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蹊跷,可能就是上天注定。徐梓善办好一切手续,买好机票要走之时,天气突变,一连下了七天的大雨。所有飞往泰国的航班取消。更让她不爽的是崔尚美当即搭上了某连锁饭店的总经理张策,此人人品样貌极好,是个可以打满分的钻石王老五。当即两人闪电订婚,张家人对崔尚美也比较满yì

,还允许她结婚后继xù

演艺圈的工作。

所有的一切都刺激着徐梓善,心灰意冷地她决定去郊外的大明寺住几晚,修生养性几天好好考lǜ

下自己的未来。

到了大明寺之后,徐梓善更觉得人心萧条,冲动之下竟然想落发为尼。偏巧住持认为她尘缘未尽,而且直接说她这辈子与佛无缘。更点明她命里遇到的恶人居多,会激发她心里的邪恶,会做很多坏事。

佛渡有缘人,无缘人自渡。这徐梓善的性格弱点就在这里,她把一切归咎在别人不救她,这也激发了她要强dà

的决定。

上天在你死心塌地往前走的时候,你需yào

什么他就会给你什么,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就这样,徐梓善刚刚下山就遇到了她的师傅,也就是黑姑。英雄惜英雄,狗熊识狗熊。这黑姑慧眼一亮,就看出这徐梓善可以为她所用。…,

黑姑将她的来历一说,加上她天生一张能忽悠的嘴,再加上她当着徐梓善的面施了几招巫术,徐梓善当即拜师,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黑姑得知徐梓善是个小演员而且想通过养小鬼改变自己的命运,随即也答yīng

帮她达成冤枉。唯一的要求是她要做她的老板,徐梓善所得的一切酬劳她得分成。徐梓善只求上位,哪能计较这些。

黑姑自知自己道行太浅,炼小鬼之事无能为力。她亲笔写了一封长信让徐梓善带着去武功山找他的师兄。

徐梓善连夜坐火车到了江西,又改坐小巴,一路颠簸才到了武功山。黑姑的师兄良鹿见到师妹的书信,泪流满面。他知晓这个师妹还活着,还有机会再见面,心中燃起了对未来的渴望。

良鹿连夜出手为徐梓善做法。

首先他得找到夭折的小孩。他在附近的村里几番打听,村口老张家的不到三岁的小孩几日前淹死在了村口的小河里。良鹿算好时间,准bèi

好黄杨木在水中聚魂。良鹿在水边施法几个小时,终于将小孩的三魂七魄聚齐。

当即,他用锁魂咒将魂魄封在黄杨木中,并将黄杨木刻成小孩形状,带回家中施法108天,最终炼成。

良鹿并没有收取徐梓善分文,只让她好好跟着黑姑,将来某天可以再见面。徐梓善带着小黑走后,良鹿开始以此活为生。他此生没有其他的追求,只愿意早日破解身上的绝情蛊和黑姑重遇。所以尽管这种事情非常损阴德,他也愿意。因为良鹿自身的堕落,加上此前在巫毒教染上的恶习,不久之后他就彻底沦为了邪恶黑巫。

回到家中,黑姑早已经铺好路等候徐梓善。黑姑看到良鹿的书信,日日盼望相聚的时候。同时,出于本性,良鹿提醒黑姑小心控zhì

她的徒弟们。另外,良鹿在炼小鬼时下了手脚,一旦徐梓善不听话,就可以让小鬼反噬。

徐梓善非常珍惜这得来的大好机会,日日遵照吩咐喂养小鬼,取名小黑。之后,徐梓善的事业竟然真的顺风顺水,片约越来愈多,代言越来越多,人气也越来越大。

就这么过了几年,徐梓善已经成为了一线明星。黑姑每日练习,道术不可同日而语,心肠也越来越狠毒。她不甘心于只有徐梓善一棵摇钱树,整日思考如何才能开辟其他的生钱机会。

除了徐梓善,崔尚美在这几年里也成了婉儿级别的人物,处处和徐梓善竞争。外界都传她有个极好的老公,还有一个金牌经纪人艾米。

黑姑看重艾米的能力,也看重崔尚美的生钱能力,设计将她们拉拢。首先找到艾米,希望艾米能到她这做事儿。然而这艾米是个不识时务的主。一怒之下,黑姑对艾米施了控心咒,并以她家人的安全为要挟。艾米不得不低头,说服崔尚美跳槽。

崔尚美有老公撑腰,怎么会就此低头,所有的一切又陷入了僵局。

为了达到目的,黑姑指使徐梓善勾引张策,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徐梓善本来就怨恨崔尚美,勾引政策这种事儿,她很乐意去做。徐梓善利用自己的小鬼,对张策催情,这男人在美女面前,又被下了咒,哪能抵挡。随即,在徐梓善的安排下,崔尚美发xiàn

了老公的出轨行为,大闹一场之后离婚。

崔尚美这段离婚的新闻被孙哲和白玉灵大肆渲染,崔尚美被卷入其中,一时在娱乐圈引起了腥风血雨。

这崔尚美能在这演艺圈站稳脚跟,能去处张策周围的花花草草,自然有一些手段。她当即原谅了张策的出轨,在媒体面前表现自己贤妻良母的好形象。她的这一步棋,让徐梓善躺着也中枪,媒体纷纷谴责她的小三行为。

舆论的压力是无法用咒语控zhì

的,黑姑见无法收拾,将徐梓善禁锢在半山的别墅里。另一边她也没闲着。唆使艾米作为卧底,一定要将崔尚美挖过来。如果挖不过来,就得毁了她。…,

崔尚美身边有一个助理叫高七,平时扮成娘娘腔,其实谁都知dào

这是在演戏。虽然外界不知dào

各种秘密,艾米看得一清二楚。

张策自从被徐梓善催情之后,一直防着崔尚美,暗地里找法师破解。因为彼此之间的不信任,感情也渐渐瓦解。不久之后,张策就勾搭上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顾言。这女孩子长的水灵有聪明,是极讨人喜欢的美女。

崔尚美发xiàn

张策出轨时,顾言已经怀上了孩子,而且已经两个多月。愤nù

、仇恨、委屈充满了崔尚美的整个情绪,她决定报复。报复的女人是不择手段的,是疯狂的。

她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分三步走:

第一、不能让别人怀张策的孩子,如果有,必须得毁掉。

第二、把张策拉回身边,就算分手也得分到他的财产之后。

第三、第三步是最紧要的,一定要让徐梓善似无葬身之地。

第一步她走的非常顺利,一起很平常的交通意wài

就把顾言连同孩子送去了地府,连同孙哲的女朋友白若溪。

在这次的意wài

中,高七的死最为离奇。根据警方的判断,这次意wài

的事故是高七的车误闯红灯撞上迎面而来的车,也就是顾言的车。顾言的车又碰上了白若溪的车,继而发生爆zhà

,顾言和白若溪均丧生。

白玉灵觉得自己始终发xiàn

不了真相,是因为她和孙哲一样不敢面对白若溪的死,所以才不敢面对这交通事故,也就忽略了这交通事故的制造者高七。

黑寡妇离开半山别墅之后回到跳楼老头的小区,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高七的女房东。她咧嘴一笑,对着院子里乘凉的男人们大笑。

“哎哟哟,你们知dào

吗,我男人今天又不回来了。如果你们谁晚上孤单了,可以上我这来说说话,我负责茶水。”

黑寡妇这浪骚的本色在这里表露得赤裸裸。院子里那些老人都在摇头,这个女人多可怜。每天都盼着自己的男人回来,可她不知dào

她的男人在半年前就被车撞死了。死之前也是神神叨叨的,像是没有了魂魄一样。有人看着他往外走,以为是要去买菜呢,结果他直接往马路中间走,不到十秒钟就被车给轧死了。

白玉灵进小区就听到老人们议论寡妇房东的事情,一边听一边过滤,小心翼翼地走向寡妇房东。黑寡妇当然也注意到了白玉灵,她认识这个女记者,上次在艾米家中就已经见过。她清楚记得就是她告sù

自己关于崔尚美死时的前因后果。但这认识远远不止这么一次,那是很救援的记忆。

白玉灵也有认识的感觉,尤其那双眼睛,始终有印象,但是记不起在哪见过。

“您好,请问高七住这里吗?”

第九回 梓善食死婴养颜,孙哲玉灵再反目

白玉灵小心地问黑寡妇,她心里担心这寡妇是不是个疯子。黑寡妇自从上次见到白玉灵和孙哲,就感觉这对男女不简单,心里推算可能和自己正在打探的东西有关。她心里在算计,该如何不自己亲自动手,又把事情给办完。

“你找那娘娘腔吧?”黑寡妇装人倒是一个比一个像,如果让她和徐梓善或者崔尚美竞争最佳女演员,她可是绝对的赢家。

“算是吧。”白玉灵朝着里面看了看。

“他都几个月没回来了,你找他干嘛呀?上次也有个帅哥来过,我让他去里屋坐坐,他还害羞。唉,真是不知好歹。”黑寡妇这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没教养的市井小女人。

“不会啊,我前几天还跟他见过面的。”白玉灵这一说心里有点发毛,她自己找知dào

高七已经死了,只是想来着找找线索而已。

“是嘛,我听说他已经死了哦,那你肯定见到的是鬼啦。要想再见他,就招魂咯。”黑寡妇这不是开玩笑,其实真的有意提示她。

白玉灵若有所思,道声谢就走了。

黑寡妇远远地瞅着白玉灵,想起上次的孙哲,心里更加确定这两人是可以利用的。又不禁想起黑姑那黑心的货,是指望不上的。催着她炼成小鬼,是想利用小鬼帮自己吸食生人魂魄,顺便帮着收集尸体。看这样下去,只能从徐梓善下手了。

孙哲一整晚没睡好,梦到很多死去的人回来找他,让他帮忙办生前没完成的事情。有的甚至请他帮忙报仇,也有的是想让他帮忙报恩。孙哲觉得现在自己都顾不了,哪管得了别人的事儿,何况还是鬼。就因为拒绝了请求,梦里一整晚的追逐。醒来时头昏脑胀,觉得这一觉跟没睡没差别。

孙哲伸着懒腰走到窗口远远地看见卓长右在外面练功,一身白衣,飘逸又帅气,和电影里的神仙没什么分别。莫莫像是个女孩子似的,蹲在一边看,甚至有时候还上前转几圈搀和一下。孙哲也不去打扰他们,洗簌一下准bèi

出门。

一转身,孙哲就收到短信,徐梓善下午将出席记者招待会宣bù

复出,劲爆的是她将出演好莱坞的一部情色片。

“这是闹的哪一出啊。”孙哲想不明白,放下手机脱衣服准bèi

洗澡。

穿戴整齐刚要出门时,卓长右突然来了一句:“今天就别出去了,你想要知dào

的,自然有人来传达,只是要注意控zhì

你的情绪。”

“什么?”

“我是说,你放下东西,换身宽松点的衣服跟着我练功。”

“你知dào

我很忙的,我要去采访,你知dào

什么是采访吗,仙人?”

“仙人昨天算了一卦,很多事情在今天会得到解答。”

“我可以相信你吗?”

卓长右不再说话,莫莫倒是叫了一句。

孙哲无奈,点头说好,进屋换了身黑色的运动服。

“这不是你该穿的衣服,赶快去换掉。”卓长右闭着眼睛都能看到。

“为什么不能是黑色的?你穿白的,我穿黑的嘛。”

孙哲半天唠叨,不愿意换衣服。卓长右一个不经意手指一挥,孙哲的衣服在胸口破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孙哲看得目瞪口呆,莫莫喵喵地叫。

“好吧,你有种。”

孙哲再次出来时,穿了白色的运动装,显得精神又有种道人的飘逸。卓长右满yì

地笑笑,带着孙哲练习运气打坐。

孙哲闭上眼,心思飞到几里外,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新闻该怎么收场。既然徐梓善再次复出,现在的所有的焦点都在徐梓善身上。如果和其他媒体一起专注于这个专题,就算抢到了独家的新闻,也不会有啥好效果。这种谁都能想到的问题,杭莫莫也能想到。那么该从哪方面下手呢?孙哲反复的想,活人的料挖了没意思,或者可以挖挖死人的料。现在崔尚美死了,惨死的现实让大众开始同情崔尚美。还有她的助理高七,为何死了还要出卖她的老板呢?这高七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起交通意wài

中呢?…,

“道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卓长右又通过心灵交流打断孙哲的思考,“你的心里这么多盘算和思考,只会将所有的事情复杂化。何不再不起眼的地方入手,或许问题轻而易举就解决了。道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瞻足万物。”

孙哲此时已经入梦写稿,鼾声如锣鼓一般。莫莫冲着她喵了一声,跳上他的手臂,孙哲这才惊醒,但仍然闭着眼睛假装刚才没有睡着似的。而卓长右此时已行收功法,吸气时随着慢慢的吸气意念想将身体外四周围能量吸入下丹田,气时把能量存zài

下丹田封闭起来不让外出,而此三次,再以双手掌互相搓擦至热后,轻擦颜面头部手脚各18次,放松全身肌肉,慢睁开眼精,渐渐动身及舒放两臂,放足,用手按摩足部毕,缓缓起身。

卓长右见孙哲再次睡着,一笑而过,进屋换了身衣服,背着一些法器出门去了。卓长右刚踏出院门,孙哲干脆躺在了地上睡个回笼觉。不想白玉灵匆匆赶来,情急之下与白玉灵撞了个满怀。白玉灵二话不说拉着卓长右开始叨咕她调查到的事情。见白玉灵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卓长右不免脸红,连忙推开白玉灵的手。

“您弄错了,我不是孙哲。”

白玉灵仔细瞅瞅卓长右,前后左右打量一遍,惊奇地长大那本来就不小的嘴巴。

“我了个去,你这也长的太像了吧。”

卓长右欠身表示抱歉。

“孙哲呢?”

卓长右指着院子里躺着的孙哲,笑笑走了。

白玉灵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和孙哲如此相似,但品行道德却这么大的差距,不免心生感叹。如此翩翩少年,只有书中才有吧。此时卓长右也在想,这个女子似乎很久之前见过。但心里又想,哪能世界上所有的男女都和林黛玉贾宝玉一样,都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觉得以前见过呢。

白玉灵冲进院子,对着孙哲猛踢。孙哲气不过别人扰梦,骂骂咧咧说是谁这么没道德。他起来一看,竟然是白玉灵。

“你来干嘛,你来这里干嘛?”自打孙哲和白若溪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他家,这么一大早就上门,孙哲觉得有点奇怪。

“我来爆料的,有新闻你挖不挖?”白玉灵一本正经。

“什么?”

“我找到高七的资料了。”白玉灵从兜里拿出一大把文件,全是关于高七的。

“这么多资料你从哪弄的?动了不少关系吧?”

“温媛给我的。”

“温媛?那别扭的片警儿她会就这么给你?不可能,肯定是你偷的。”孙哲怎么都不相信这死轴死轴的温媛会讲这么机密的资料给白玉灵,除非这其中有鬼。

“人家是特警好不好,你不要还我。”白玉灵抢资料。

孙哲死拽着不给,当即像是饿死鬼看到馒头一般死啃起来。一口气看完,孙哲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怎么样,读出什么来了吗?”

“说,你想要什么?”孙哲严肃地看着白玉灵。

“我想拿回姐姐留在这里的东西,所有的。”

孙哲瞬间变脸了,在他心里,白若溪只属于他一个人。白玉灵这是想从他身边抢走她唯一留下的记忆,这是不可以的。

“凭什么?”

“凭我是她妹妹。”

“你现在来说你是她妹妹,早干嘛去了你!啊!”

“那你早干嘛去了,你有本事你不让她替你去死!”

说着情急之处,孙哲甩了白玉灵一巴掌。白玉灵捂着脸,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很恨地看着孙哲。孙哲全身颤抖,心里懊悔极了。

“你就是这么打跑姐姐的吧,好,不愿意换是吧,那我就让你后悔。等着吧,明天的新闻一出,我就让你身败名裂!”白玉灵愤恨地眼神透着一股邪气,非常可怕。…,

孙哲在白玉灵离开之后想起他向她坦白自己爱上白若溪的那个晚上,白玉灵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孙哲回到屋里,躺在沙发上无力地看着天空。电视里正在播着徐梓善的采访,记者问徐梓善是怎么保养皮肤的,当即还赞美徐梓善的皮肤那么好。徐梓善的回答非常励志,说自己三十几岁了,皮肤好的秘籍就是多喝水,多运动,每天吃一个水果。在电视里看着,徐梓善确实如二十岁的姑娘一般美貌。

徐梓善的采访完了之后,艾米就带着她径直回了半山别墅。刚一进屋就听到有人在屋里撕心裂肺地哭,在这空旷的山里,让人有点心里发毛。

“这是谁在哭?”

艾米摇摇头,走在前面,越往楼上走听到哭声越惨烈。两人蹑手蹑脚走上楼,却看见一只小鬼正在吸食一年轻男子的精元。那小鬼咬着那人的脖子,贪婪地吸着血肉,那男子的身体迅速干枯,只剩下一副骨架。

艾米和徐梓善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小鬼邪恶地眼神盯着艾米,瞬间扑向艾米,伸出血红的舌头舔艾米的脸颊。艾米放声大叫,小鬼跳到徐梓善身后,欲攻击徐梓善。这时,藏在远处的小黑为保护主人,蹭地甩开那小鬼,两个人开始相互撕咬。那样子就像是两头争夺食物的狼。就在两只小鬼斗得不可开交时黑姑出现,甩出手中的拂尘。那小鬼立kè

被弹开,钻进黑姑手上的小瓶子里。小黑不罢休,被黑姑一掌打回去,小黑的身体受伤了。

“这是我独家炼制的巫血鬼童子,现在已经吸足了精血,再施法七七四十九天就能炼成见人杀人,见鬼咬鬼的鬼童子。梓善,你的皮肤又开始老化了,赶紧给小黑补补身子。”黑姑转身下楼去了法堂。

艾米和徐梓善偷偷地跟着下去,躲在门口观望。只见黑姑将刚才的小鬼放进小棺材,滴上几滴人血,下面用油烧。口中不断地粘着口诀,大概是盖世魔童杀生出世之类的。艾米身上打了几个寒颤,拉着徐梓善往上走。

徐梓善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皮肤瞬间不再光滑,看上去就像沙坑一般,吓得她大哭起来。小黑站在旁边,有些战战兢兢,不住地摇头。

艾米此时从屋里的冰箱里拿出了一个纸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死去的婴孩。她自己都不敢看低头看,放在地上转过头强忍着恶心。小黑不得已,蹲在地上拿起那婴孩一口口地吃起来。吃完后,小黑的眼睛充满火气,那股愤nù

随时就要爆fā



徐梓善看着皮肤恢复光滑细致,笑容满面,丢给小黑一块瘦肉和一些香烛。小黑咬着肉,内心已经开始堆积愤恨。

艾米看着地上的干尸,指使小黑将尸体拉出去丢掉。尸体被拉走后,徐梓善在地上看到了一个钱包,钱包里有身份证等物件,还有一张帅气的寸照,一个阳光的年轻小伙。徐梓善看着名字,心里暗自念了一遍:王天琪。

天已黑,卓长右早已经知晓此地有人养小鬼之事,暗自到城区各处走访哪家的孩子无端死去,有哪些家里这阵子发生了怪事儿。

卓长右根据手中罗盘的指引,到了郊区的墓地。远远地,卓长右就能感觉到天上盘旋着一股怨气。墓地的看守人看到卓长右的打扮,知晓这必定是以为高人。在得知他的来意之后带着卓长右去了顾言的墓地。

“就在一个月前,我们巡逻的兄弟闻到了异味,找过一看发xiàn

这墓被人挖开了。更残忍的是,这位死者肚子里的孩子也被挖走了。

第十回 长右六甲秘祝收艳鬼

被挖开的墓已经被修缮好,根据泥土湿度判断,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墓碑上方贴着顾言的照片,虽然是黑白,但仍然看得出她的天使容颜。照片下刻着:亡妻顾言之墓,下面的署名是张策。

“这张策是死者的丈夫吗?”

“算是吧。”

卓长右反复看着坟墓周围的泥土,应该是前几天修缮好的。

“怎么时隔这么久才处理修缮呢?”长右问。

“哦,是这样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我们立即联系了死者的家属。但我们找了很久也联系不到张策先生,后来听说她的前男友是某个女明星的助理。但事情就是这么蹊跷,她以前的男朋友竟然也在当天死了。就葬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长右席地盘腿,闭目念安魂咒。突然间听到有女声在喊:“道长救救我!”

卓长右察觉事情蹊跷,当即画一道镜面符,正面映射阳间,反面可照地府。仔细一看,却看见顾言的魂魄被禁锢在棺木底下,有条阴蛇正在吞噬她的阴魂。

“道长救救我,救救我!”顾言声息微弱,已经快不行了。

“快把坟挖开!”卓长右厉声道。

“哦!”

看守人从一旁拿两把锄头,和长右将坟上的土挖开,显露出被损坏的棺材。

卓长右立kè

念咒语控zhì

自己和看守人的鼻息,示意看守人退至一旁,口中念净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棺材盖被慢慢移开,顾言的尸骨上盖着一道无间禁阴符,尸骨胸口有一条阴蛇正在啃食她的残骸。

看守人捂着脸,经不住呕吐。

“道长救救我,我感觉我的身体要飞升了。”顾言的灵魂即将灰灰湮灭。

卓长右当即做法,默念:“祖师爷素女延维在上,请许弟子救此女子出无间地狱,助地址守护阴灵。”即刻他背上的素女图飞至半空,在坟墓周围行程一道黄色护阴屏障。

卓长右口中随即念六甲秘祝:“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诛邪!”卓长右用以运气配合,手中的桃木剑人剑合一,木剑上出现金光闪闪的:轩辕二字。一道金光刺向墓中,无间禁阴符即刻化解。顾言魂魄飞出墓中,却恶毒阴蛇咬住小腿。

“道长,这阴蛇太毒,快吸光我的魂灵了。”顾言脸色更加惨白。

长右见状,使出一招化蛊毒咒,瞬间将阴蛇收入轩辕葫芦之中。即刻,阴蛇被化成清水。长右再次念甘露咒:悲夫长夜苦热恼三涂中猛火出咽喉,常思饥渴念一洒甘露水如热得清凉,二洒法界水魂神生大罗三洒慈悲水,润及於一切。一阵雨雾洒在顾言身上,顾言的魂魄渐渐着地,得以解脱。

“谢谢道长救命之恩。”顾言即刻跪地跪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为何你会何遭此厄运,下手之人狠毒,并想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你是遭谁毒手,你可记得。”长右叹气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狠毒的修道之人。

“这些都无所谓了,我不想去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只求上天怜悯,保佑高七和我的孩子平安无事。”顾言眼泪哗哗,跪地向天许愿磕头。

“高七才是这孩子的父亲对吗?”

“道长法眼,如果道长能帮我救出孩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顾言像是在维护高七,高七竟然是孩子的父亲。长右早已经算到,现在孙哲也应该已经查到了高七和顾言的关系。

“你知dào

是谁抢走孩子的吗?”长右闭眼隔空追魂,查看不到当时的画面。

“我不知dào

,我当时被阴蛇吞噬,根本没差距到我的肚子被人剖开了。等到我的魂魄离体时才感觉到身体已经被吞噬。”…,

顾言哭得稀里哗啦,旁边的看守人也跟着哭了,哇啦哇啦地说可怜。

“我会尽我的一切所能帮你找回孩子,只是你在阳间已经逗留太久,再不去阴间报到就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不要,我一定要见到我的孩子才行,况且高七现在下落不明。道长你就行行好,让我多逗留几天吧,求求您了。”

“道长你就行行好吧!”看守人也扑通跪下了。

长右摇摇头,只得说:“那你先进我这素女图来,待我再做打算。”

“谢谢道长!”顾言化作一缕青烟,进入素女图。

这时,才看清素女图上的女子,眉清目秀,就和孙哲梦里见到的女子一模一样。更让人称奇的是,画上的女子像极了白若溪。

“谢谢道长!”看守人也欣喜道谢。

“难得你不害pà

,辛苦你了。”长右收拾好东西,踏夜而去。看守人一个跪拜,跪谢长右拯救阴魂。

已近深夜,长右还没回来,孙哲不免担心,站在门口彷徨等待。当长右出现在门口时,孙哲禁不住大骂。

“卓长右,你出门能不能带个手机啊,你这么晚没回来,我以为你被人打劫了或者被人抓去炼小鬼了。”

卓长右笑笑:“手机我不会用。”

卓长右给人的感觉有如人格分裂,作为轩辕弟子的他是个高高在上一板一眼的道长。作为孙哲的兄弟,他却是个缺心眼一根筋的二愣子,死性不改。

“你真的和这个时代脱节太多了,你说你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嗯,那你帮我补上?”

“这个简单!”孙哲拉着卓长右进屋,把一个手机塞给长右。

“号码有了,我的号码也存了,如果你这个外星人不会用,可以直接问我。”孙哲叨唠着进厨房端出几个菜,拿出一瓶酒。

“你做饭了?”卓长右将随身带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不然你觉得咱这屋里有田螺姑娘啊。”孙哲倒两杯酒,“今晚咱们好好喝一个,都还没正式地给你接风。”

“我不能喝酒,我用水代酒吧。”长右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痛快,来,吃饭!”

孙哲和长右吃的畅快,忽略了一旁的莫莫,莫莫不甘心地蹭孙哲的腿。

“喵!”

长右笑笑,夹了些肉给莫莫,自己只吃白菜和青菜。

“你不吃肉?”

长右笑笑:“修道之人吃斋你知dào

吗?”

“我去,那你的人生没有乐趣了。换我,打死也不修道。”

“你,躲不掉的。”长右夹给孙哲几根青菜,莫莫起哄一般跟着喵喵叫。

黑姑正在法堂施法,尸油的火苗烤着小棺材底,整个小棺材红得让人心里发毛。那样子,就像杀红眼的杀人犯一样,透着一股邪气。

黑姑苦心炼鬼童子,有这几方面的原因:一、良鹿曾在书信中告sù

她,只要她让与自己连接小鬼吸够七七四十九男人的精血,然后将此小鬼化成水,喝了这水之后就能化解她肚子里被人下的绝情蛊。二、炼成鬼童子才有机会摆脱黑寡妇,重获自由之身。三、现在徐梓善和艾米已经有了叛变之心,如果自己再不做好防备,可能会被反噬。

然而黑姑突然心痛了一下,一算才知dào

顾言身上的符咒已经被解开。上次崔尚美的冰封咒被轻易解除,这次的噬魂蛊又被解开,肯定有高人到了城里。她势必要加紧施法,不然她将死亡葬身之地。

黑姑每次心痛,良鹿自然也感觉得到,但每次都只能隔空给对方安慰。心里的痛,永远无法言说。

白玉灵查到了高七的具体资料,竟然死去的顾言是他的前女友,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高七的。高七变成鬼也要放出崔尚美的资料,无非是想报仇。那么现在把仇报了,也就去了。但为何崔尚美死的时候却只是说对不起自己孩子,而没有说其他人呢?

莫非这是嫁祸?仔细一想,要家伙崔尚美的人必然是徐梓善。崔尚美心里非常信任艾米,上次艾米却只是敷衍,莫非有鬼?白玉灵想到这,发xiàn

了症结所在,于是立即驱车去找艾米。…,

卓长右看着孙哲欲说还休的样子,知晓他有事要说。碰巧这时候,莫莫捣蛋跳上了桌子,卓长右的那些法器掉在地上,那幅画也自然的展开了。躲在里面的顾言非常惧怕莫莫,吓得飞了出来。

“喵!”莫莫红着眼睛瞪着顾言。

“莫莫,别伤害此女。”卓长右见状,拉开莫莫,眼神指示顾言回到画中。卓长右重新收好画,将那些法器收到安全的地方,重新回到座位上吃饭。

“她是谁?鬼?!”孙哲张大着嘴巴,吓得筷子掉地,有些害pà

,躲到一边。

“她可以解答你的疑惑。”长右再次道长上身。

孙哲朝长右使眼色,表示怀疑。长右点点头。

“你能说话?”孙哲小心地问。

“我认识你,你是《娱乐旋风》的记者,我看过你的文章。”顾言倒是不慌不忙。

“是嘛?谢谢。”孙哲有些傲娇,“那,你是高七以前的女朋友?”

“我怀的是他的孩子。”顾言不避讳。

“啊?!”这倒出乎孙哲的预料。

“嗯。因为他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好,而我又和张策在一起,他觉得张策会是个好爸爸,就保守着这个秘密。而张策也以为孩子是他的。”顾言轻轻地道。

“那为什么高七要制造车祸致你于死地?”孙哲问。

“没有,觉得没有的事儿。高七不是那样的人,他是被人蛊惑的。”顾言极力解释。

“高七死后还告sù

我是崔尚美杀死了徐梓善,死了都要这样揭发别人,难道下蛊的人是崔尚美。”孙哲逼近,如一个记者在采访明星。

“这个我不知dào

,真的。”顾言无言以对。

“高七呢?你能找到他吗?他没有找到你,肯定现在还在阳间。”孙哲不罢休。

“那一天他回来告sù

我,崔尚美死了。他以为是崔尚美下蛊害他,但他发xiàn

害他的人不是崔尚美,而是徐梓善。”

长右若有所思地看着孙哲,想起下山前他师傅交代的任务:一、收服轩辕叛徒;二、找到延维传人,了钟馗未了之事,敦促延维传人完成使命。

第十一回 小鬼嗜血反噬:午夜前夕

孙哲和顾言的对话总结下来,事情大概是这样:在崔尚美进行强烈的报复时,徐梓善虽然人在半山别墅,但却仍然不肯放过崔尚美。她有身边的小鬼小黑,可以帮她办所有的事情,加上艾米已经被她们拉拢,任何事情都可以办到。

要将张策赢回来,就必须铲除他身边的所有枝蔓。首先是顾言,然后的崔尚美。当艾米发xiàn

高七的身份时,徐梓善想利用高七将这些人全部解决。她算计好时间,在高七开车带着崔尚美出通告时,她在另外一边安排好人带着顾言出门,只要挑适当的时机制造一起车祸而已。就这样,一车连环碰,送掉了三条人命。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崔尚美半路下车,只有高七和顾言死了,另外死了个不相干的路人,也就是白若溪。如何弄死崔尚美成了重yào

的问题。崔尚美出动身边的小黑,还有黑姑使出控灵术都没有伤及崔尚美。

艾米经过一番打探之后才发xiàn

崔尚美竟然打掉自己两个多月的孩子,找人炼了成小鬼。这种怨灵极为邪恶,根本没法控zhì

。为了破崔尚美的小鬼,艾米连哄带骗介shào

黑姑给她认识,黑姑在她的瓶子里做了手脚,最后用冰封咒将她的孩子锁住。一旦冰封咒被破解,崔尚美必死无疑。

当崔尚美出席记者发布会时,小黑出现在了现场,也就造成了当天的各种电压不稳以及阴风阵阵。当即,小黑引导白玉灵打开了那个瓶子,阴差阳错破解了冰封咒。崔尚美因此丧命,但也让她得到了解脱。

白玉灵在去艾米家的路上还在反复分析,想来想去,她发xiàn

自己漏掉了一个人,也就是三个女人中间的男主角张策。于是,白玉灵掉头直奔张策家中。

当白玉灵到了张策家中,发xiàn

这所房子已有几月没住人。向周围的邻居打听才知dào

张策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

“和高七一样,一个多月没有回家,难道也已经死了?”白玉灵想着,不禁打了个冷颤。刚走几步准bèi

往回走,却不小心被人打昏带上了一辆面包车。

“我可以施法追寻高七魂魄的下落,但需有他的贴身物品,比如戒指或者手表。”卓长右道。

顾言立即想到了她和高七带的情侣戒:“高七和我有一只同样的戒指,他很珍惜,舍不得带也不敢公然带出来暴露我们的关系,所以他都是放在他的电脑包里。”

“我去他家找。”孙哲道。

孙哲一个人夜闯高七家,卓长右算来必定有危险,如果生意wài

那就有些麻烦了。思来想去,如果自己同行,那更加耽误事情。顾言现在时辰不多,到天亮再不了结就会烟消云散,这就算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卓长右正为难之际,看到莫莫,才记起这里藏着一个人物。如果真要算起来,自己的份量跟它比起来算是皮毛了。

“让莫莫跟着你去吧,必要时候它能帮上忙。”长右道。

“莫莫?”孙哲虽然知dào

莫莫不只是一只猫,甚至可能是一只狗,但总归是一只猫或者是一只狗,能帮上啥忙呢。

莫莫看到孙哲的反应不免有些失望,不理睬他如何决定,已经跑远了。孙哲无奈,跟着莫莫的屁股而去。

孙哲刚一走,卓长右随即施屏蔽咒在孙哲屋子周围上空建起一个天然屏障,其他一切邪灵都无法入内。随即,卓长右在院子里开坛做法,准bèi

接下来的一场硬战。

顾言飞出素女图,仰望星空,这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怪异,似乎今晚面临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奇遇。

白玉灵醒来时发xiàn

自己在一辆车上,摸不清周围的是谁,也不知dào

这车要往哪去,心中不免一阵害pà



“你们带我去哪?”白玉灵试探性地喊道。

然而白玉灵试探当即失败,周围的人就像没有听到一般毫无反应。甚至,在这一刻,白玉灵察觉除了自己,没有人在呼吸。看来她是落入魔人之手了,或许等会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相。白玉灵倒也是镇定,一路思考该如何面对,顺便摸出藏在屁股口袋里的录音笔,录不下画面,声音也算是反应真相的一部分了。…,

车经过闹市,到了郊区,渐渐没有了人声,听到了都是风声鸟叫,这是到了山上。带着白玉灵的车进了一幢别墅,车停下之后,有人打开车门。无形中,有人将她拉出车,推搡着她往前走。这停车的地方阴冷潮湿,应该是地下室。白玉灵心想应该会往上走,但实jì

情况却是她被押着往下走。越往下,湿气越重,阴气越浓,还能隐约听到有人惨叫有人在哭。

白玉灵被关进了一间牢房一般的屋子,别人扯下她头上的麻袋时,她看不到任何人在她身后。倒是能看见地上坐着很多男女,各自绝望地看着她,心惊胆颤。白玉灵这才知dào

自己掉进了一个魔窟,面临她的应该是死。白玉灵不怕死,不绝望不说,还在这些人中寻找是否有张策的存zài

。但让她失望的是,没有。

“你知dào

这是哪吗?”白玉灵抓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问,这小伙子被吓得一直在发抖,闭着眼不敢看前方。小伙子经不住白玉灵的询问,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着白玉灵。

“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到了午夜十二点,我们全都要死。”小伙子或许是将白玉灵看成了最亲近的人,竟然哭了起来,“我下课去学校外面买东西,本来晚上我们班还有聚餐,但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就被打晕了。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里了。”

“不怕,我们一定没事的。”白玉灵安慰小伙子,周围的人也听着他们的谈话,各自说起为何被抓,都哭了起来。

白玉灵看着周围的情况,察觉这看守的应该不是一般人,可能在暗处看着自己呢。她想起几日前因为好玩而买的一瓶牛眼泪,竟然现在还放在身上。她偷偷地摸出来,朝着自己的眼睛喷雾。却不想就像进了辣椒水一般疼痛不止,还不住地流眼泪。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竟然站着一个刚才看不到的人,那人竟然是张策。小黑已经不比之前,现在的他眼睛里没有了害pà

,有的只是愤nù

还有用不完的邪恶。

徐梓善和艾米此时正在卧室里与一个制片还有导演谈论着剧本和档期的问题,聊到很多细节,双方不谋而合。

“非常期待这次的演出,希望到时候咱们能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徐梓善道。

“那是当然,只要梓善小姐能突pò

性演出,一两个影后没问题。”导演这话不算是恭维,制片人也说这是必须的。

“行,那具体的合同细节我们明天商谈,今天也不早了,就不留两位了。”艾米察觉时间已晚,不能拖太久。

“行,那明天见。”导演和制片起身,艾米带着往外走。

这时,小黑出现在门口,徐梓善眼神暗示让他躲开,小黑不听。徐梓善不得不上前挡着,让不明真相的导演和制片下楼。

徐梓善一直站在窗口看着徐梓善送着导演和制片离开才放下心。徐梓善这几天突然间发xiàn

,自己或许走了些不该走的路。她一直在思考之前黑姑说的魔童子的事情。这几日整日都见不到黑姑,只知dào

她在法堂里做法,半点没有顾及她的意思。

这次复出是个好机会,或许能趁黑姑忙着应付黑寡妇的时间摆脱她。徐梓善和艾米已经商量好了,只等时机,可能今晚就是最佳时机了。徐梓善拉着小黑,虽然小黑越来越不服管束,但今晚还得靠他。

但是,徐梓善和艾米商量的最多的还是出去之后怎么解决小黑。一辈子带着个小鬼,这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必要时候还得找个大师收服小黑。

艾米送完导演和制片回到屋里,暗示外面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找到张策了吗?”徐梓善一只暗地里寻找张策的下落,但都没有结果。

艾米摇头,悄悄拉着徐梓善进里屋安排接下来的行动。小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然后通过一个心灵相通蛊传达到黑姑的耳朵里。这心灵相通蛊就是当时良鹿为黑姑埋的一个伏笔,就在于控zhì

徐梓善。…,

黑姑的炼鬼非常顺利,只差最后一步:往魔童子身体里注入一个死去七七四十九天的男子魂魄,而且这个男子死于非命。黑姑选定的就是一直下落不明的高七。

孙哲和莫莫驱车前往高七家中,到小区门口时,孙哲想起白玉灵,忍不住拨通她的电话。然而白玉灵的电话出于无法接通状态。孙哲整日都在思考,白玉灵说的出做得到,她发誓让自己身败名裂就会让他身败名裂,她会怎么做呢?

孙哲溜进小区,不慌不忙地撬开了高七的门。然而,黑姑早已看到一切。她放下手中的男人,偷偷观察这孙哲的一举一动。眼见孙哲从高七的卧室里拿出了那枚戒指,慌慌张张地往外跑。黑姑看出事有蹊跷,掐指一算,算出了原委。

“轩辕老头的人都来了,看来这传说是真的。”黑姑化作一缕黑烟跟在后面,刚飞出几米外,就被莫莫一声猫叫挡了回来。黑姑不知莫莫来历,随手一挥想致莫莫于死地,不想这莫莫哪这么简单。莫莫眼睛一横,张嘴露出尖牙,口中发出一阵风将黑姑甩出几米外。

“哪来的小野猫,竟敢挡住老娘去路。”黑姑第一次受挫,她来到人间这么久,除了墨姬,没人敢这么对她动手。

莫莫一声嘶吼,有如在叫:“孽畜,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黑姑察觉有莫莫有几分来历,不免心中生退意。但这时孙哲骂骂咧咧指责莫莫不懂事,一把拉住莫莫的脖子,将它架上车,奔驰而去。

黑姑瞅准机会,伺机跟随在后面。另一方面隔空传音提醒黑姑小心防备,今晚有高人出现。

到此,吊下胃口,科普下狐狸的典故。《山海经》记载: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在人们的叙述中,九尾狐都为妖精,害人的妖精。然而这是有失偏颇的。狐狸本是两种概念,狐为仙,狸为妖。

九尾狸每一百年就会有一个尾巴出现。当九条尾巴齐全的时候,再过100年,也就是说九尾狸活了1000年之后,这个九尾狸就可以变成人。然而要变成美丽的女人,狸得再吸足九百个人的魂魄。黑姑就属于此类,为了变成美丽女人,就得吸食男人灵魂。基本上每隔一天,也就是奇数晚上,黑寡妇都会带一名男子回家。以销魂为由,吸食男子的魂魄。

要知这卓长右怎么收服一众鬼怪,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小鬼嗜血反噬:诛邪

一路飚车回家,顾不得交警的阻拦。半路看到温媛带着她的人在街上办案,孙哲心想或许可以找她问问白玉灵现在在哪。但终究抹不开脸面,也就算了。

黑寡妇一路追随孙哲,盘旋在空中不敢着地。在半空中看来,那莫莫的眼睛如点漆发如虬,唇如腥红髯如戟。那样子像极了传说中遇鬼杀鬼,遇魔斩魔的钟馗。关于钟馗之事,下一卷详细叙述。

久不见孙哲回来,顾言不免焦急,眼见着这快到午夜十二点,心里不觉有些慌张。禁不住走出屋子,朝着长右走去。

“姑娘还是回画里去,外面阳气重,难免会伤到你。”长右闭目道。

顾言点点头,转身化作青烟钻进画里。

这时,只听见有车开来。孙哲和莫莫匆忙进屋,孙哲对屏障毫无感觉,只有莫莫抬头,房屋上空有一道金黄色的仙雾笼罩。黑寡妇不知情,看见院子里的道士,用尽lì



往里钻,不想被那仙雾弹开。

黑寡妇心有不甘,使出三味真火灼烧。

长右自然知晓有人硬闯,心中默念:“素女延维祖师在上,近日弟子收服妖道小鬼,还请祖师帮zhù

弟子保护此地不受邪灵骚扰。弟子拜谢!”

这时,素女飞出。

黑寡妇知晓自己哪是素女的对手,心里暗自思索原来这自己要寻找的东西就在此,就算今天落荒而逃也不枉此行。不等素女出手,黑寡妇早已经化作黑狐狸逃走。素女见状,化作浓烟笼罩在屏障周围。

莫莫和孙哲看此景,早已忘了什么情况。

“孙哲,把戒指给我。”长右道。

孙哲这才记起戒指的事情,连忙将戒指交到长右手中。

“我已经在屋子周围施法屏障,你们呆在此地,我收付妖道即刻回来。”长右一起身,默念:“天地自然,秽炁分散。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符助我,急急如律令。”手中桃木剑指北方,瞬间消失。

“我去,这算啥,演白娘子传奇呢?”孙哲叹口气,坐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他不知dào

,他的正上方,有一只眼睛在看着他。

顾言在画中呆不住,忍不住出来,和孙哲一起并排坐,为高七祈祷。

眼见快到十二点,徐梓善和艾米已经在准bèi

着行动。在近十二点的前十五分钟之内黑姑的法力和身体最为虚弱的时候。一旦这时候小黑出手,黑姑必定丧命。

白玉灵等几十个人眼瞅着十二点要到,隐隐约约听到有尖叫声传来,那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张策的样子像是鬼又不像是鬼,面无表情,也不像其他鬼怪一样寒气袭人。白玉灵忍不住上前与张策搭话。

“您是张策张总?”白玉灵问。

张策不动弹也不言语。

白玉灵察觉奇怪,伸手去触碰他的手,竟然能触碰。那明显就是肉,明显就是有知觉的。那这么看来,这张策没有死,而是被人下了咒。

黑姑瞅准时机,一挥手,右手边的小棺材的盖被打开,里面闪着蓝色的光。黑姑划开自己的手指,鲜红色的血滴在另一个正在被灼烧的棺材上。瞬间空气里弥漫着一个阴深深让人窒息的腐败之气。

时钟将指四十五,黑姑收功默念咒语。棺材里蓝色的烟雾开始成型,飞升至黑姑眼前。那烟雾慢慢地化作了人型,却是高七的模样。

卓长右飞至别墅上空,算到黑姑已经开始做法。恰好这时候黑寡妇已经潜入别墅,化作一团黑烟潜藏到了黑姑身后。长右只得在空中开坛做法,再次于别墅上空布屏蔽咒,使得鬼怪不能逃离此屏障。

黑姑一心要炼成魔童子,早已经管不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哪里还记得徐梓善和艾米的计划。小黑会听命徐梓善,是因为黑姑此前对他所做的事情,这都在他心里一点点累积成邪恶和报复。

小黑从背后袭击黑姑,黑姑毕竟修liàn

很久,身上有轩辕内功,又有巫毒教的邪术。小黑再强也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小黑已经重伤。…,

黑寡妇知晓些巫毒之事,如果黑姑炼成魔童子,再加上她的道行,要解决掉外面的卓长右不是难事儿。就在长右布阵之时,黑寡妇暗地里上了黑姑之身。

“姑姑,你为何要破坏我做法?”黑姑有些不解。

“我帮你成事儿你还不领情。”黑寡妇气急,心想着走火入魔的妖道真是极品到家了。随即黑寡妇运功遥控黑姑将小黑丢至半空,慢慢地放入到魔童子体内,用三味真火灼烧,融为一体。

小黑的一声惨叫,躲在远处的艾米的徐梓善痛心得无处躲藏,眼见失败,只能逃走。

白玉灵突然感觉到一阵凉风吹来,这种感觉像春风拂面,心里立kè

生出了希望。她知dào

,有人来搭救她们了。白玉灵此刻只想叫醒这张策,但用尽办法都没有用。情急下想求助孙哲,拿出手机一看,没有信号。

白玉灵拿着手机往外跑,被张策挡住,不似其他鬼魅般邪恶,但也无法抗拒。

长右已经布阵完毕,落地在外念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这急急如律令一出,犹如一道扫除一些邪灵的仙雾清洗屏障下的鬼魅。黑寡妇不知这长右如此功力深厚,如果自己不出去抵挡,这魔童子难出世。当即黑寡妇提前将注入了小黑的魔童子倒在高七身上,随即大念:巫鬼移魂咒。念咒完毕,飞出黑姑体内去阻止长右。

“哼,小小的轩辕小道,竟敢如此放肆。”黑寡妇在这和长右对峙,只是在拖延时间。长右知晓他的动机,也知dào

如果魔童子出世,那这后果不堪设想。也不理会黑寡妇,只朝别墅而去。

这净天地神咒一扫而过,一般的鬼魅早被化成青烟。而那张策也已经开始苏醒,睁开眼看到白玉灵,有些不知所措。白玉灵将一切告知张策,张策这才知dào

自己被徐梓善囚禁在了这里。

徐梓善和艾米心怀坏心,与鬼魅没有两样,被这净天地神咒清洗一翻,有些了幡然悔悟。然而却无法洗净徐梓善指使小黑犯下的罪恶。这时,一道血光刺破了神咒,一个如高七般长相的魔童子走出来。

黑姑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想自己的巫毒心法算是炼成。

“我的孩儿,我已经帮你准bèi

好了出生的第一餐,张开你的血盆大口去吃吧。”黑姑这一声,唤醒了魔童子。他慢慢睁开眼,那邪恶足以吞噬这人间。

黑姑仰天长笑,本以为就此迎来了另一片天地,不想这魔童子当即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左手早已经掏出了她的心脏塞进血盆大口。不到五分钟,将黑姑整个身体吃尽。那徐梓善和艾米本是要寻找小黑,但看到此场景,早已经吓得不能动弹。

“你是高七还是小黑?”徐梓善心想如果是小黑,或许能活一命。但她不提小黑还好,一提小黑魔童子当即将她扔到地上摔成了肉饼。

可叹这一步步走上来的影后,这个在谋划着要去好莱坞发展的女演员就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

艾米不敢看高七的眼睛,也不敢去理徐梓善,往外落荒而逃。这时候,张策带着白玉灵等人敲开了牢房的门,已经逃了出来。

“赶快跑,不然就没命了。”艾米对着人大叫。

“艾米,尚美呢?”张策见到艾米,拉着就问以前的事情。

艾米不知如何回答,不敢回答,更来不及回答。带着人群往外逃走。然而这魔童子早就飞了出来,哪有人可以逃出去。

那黑寡妇看到了有人逃出,一挥手将那些人甩了回去,将门死死的关上。长右眼见魔童子已经出世,不免焦急起来。索性使出一招六甲秘祝。…,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轩辕二字一出,黑寡妇来不及闪躲,直穿她胸口,落入到别墅的院子里。

长右随即飞进院子,哪知dào

这黑寡妇速度极快,钻进了白玉灵的身体里。白玉灵的眼睛发出蓝色的光,邪恶的笑了笑。将失魂落魄的人一个个甩向了高七。

长右拿出背上的轩辕剑,冲进别墅念出金光神咒暂时控zhì

住高七和白玉灵。

“你们赶紧走!”

艾米见状,拉着张策带着其他人纷纷逃出了别墅。

长右这才在别墅里布下了轩辕阵,试图堵住了高七的去路。随即,长右拿出手中的戒指试图唤醒被迷了心智的高七。

“高七,你的顾言在等着你呢,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长右大喊。

高七有所动,但只是轻微,毕竟他的体内还藏着另外两个邪灵。

孙哲和莫莫,正在家里等得有些焦急,孙哲难免又想起白玉灵不知所踪,便又拨通了白玉灵的电话。这电话不拨还好,这一拨电话坏了大事儿。

白玉灵听到电话响,正好这长右忙于对付高七,便接了电话。

“喂!谁呀!”白玉灵故yì

问。

“白玉灵,你干嘛呢,没事吧你?”孙哲急切地问。

“你是谁?”白玉灵又问。

“孙哲!你干嘛呢。”孙哲不知自己中了圈套。

莫莫从电话里听到了长右的打斗,不顾孙哲,早已飞奔出了院子。

“哟,孙哲啊!”白玉灵这眼睛突然一横,“什么?你们遇到狐妖了,好,我马上去救你们!”

这长右因为太在意,不免分心,这一分心让高七钻了空子,一掌将高七打倒在地上。白玉灵瞬间破解了长右的符咒,飞出了别墅,直往孙哲处飞去。

长右知dào

中计,爬起来时,嘴角正流着血。他心中在盘算,如果莫莫守着孙哲和顾言,那这狐狸精是无法破他布下的屏障。眼下,这魔童子才是最危险的,如果不解决掉,这将引起一场灾难。

随即,长右再次用一招六甲秘祝,轩辕剑直接刺高七,本来可以将这魔童子就此解决。可长右回过头想,这一剑刺下去,那高七必定灰飞烟灭。他和顾言的孩子更加不可能还有魂魄在。

长右就是这样,不想伤及无辜,这一剑收回来之后,高七也如那黑寡妇一般趁机破窗飞出了别墅。长右匆忙追出去,本以为这高七就此逃走。但让他意wài

的是,那莫莫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一口咬住了高七的手。

“卓长右,本座提醒你切勿妇人之仁,有些事如果没有牺牲,就只会带来更可怕的后果。”莫莫的眼睛里有一个人在说话,那便是钟馗。

第十三回 长右心软致孙哲遇险

说时迟,那时快,那莫莫即刻化成一把斩妖剑直刺那魔童子的天灵盖。本以为这魔童子就此结束了性命,但这卓长右根本无法眼睁睁看着这高七还有他那婴孩就此魂飞魄散,瞬间使出一道灵符救魔童子于顷刻之间。

这斩妖剑本是钟馗所有,钟馗虽然面目可憎到让所有妖邪闻风丧胆,但实jì

上这钟馗的身份大有来头。

钟馗的前世本叫重黎,重黎的前世上古巫仙之一的祝融。祝融本是管火的天神,相传为当时的巫帝帝俊所赐。祝融与共工同归于尽之后化作凶兽,也就是重黎。重黎身形巨大且天生神力,生性凶残,并且喜食人肉。后被女娲族人驯服,以倾城之恋压制了重黎的凶性。

追本溯源,这钟馗本就有凶残的一面,用一本就犯错的小鬼作为代价来除掉一大害,这是完全可以做到名正言顺的。可知这卓长右又是孙哲所谓的“死性不改”之人,就算是面对的是他祖师爷,他都会舍命阻止。

在卓长右眼里:一切生命都值得拯救,哪怕他曾造下多少罪孽,就算不能被原谅,也需yào

给他机会接受十八层地狱的惩罚。

斩妖剑这致命一击被卓长右阻拦,让这魔童子找准了机会。斩妖剑就只是怒视长右的一瞬间,魔童子瞬间消失于无形。

“都是你这妇人之仁坏事儿,等解决掉这魔童我再与你处置。”这斩妖剑再次化作莫莫模样,如风一般急速追着魔童子而去。

长右这时没有时间反思自己所坚持的信念,也没有想要怎么跟这斩妖剑对峙。突然间感觉到心中一股剧痛。

“不好。”长右神色慌张,这莫莫本该守着孙哲和顾言,这么一来,只怕那黑寡妇早已经去了家中。那卓长右就算再能上天入地,哪能瞬间转移。刚才耽搁那么久,这黑寡妇早已经到了金光屏障之外。正在她不知如何过关之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用的是白玉灵的身体,或许这屏障对她起不到作用。

哪里想到这黑寡妇只是想试试,结果却真的闯进了屏障。黑寡妇回头看那天上盘旋的的素女,心想这也不过只是个摆设。可她哪里知dào

,那守着的哪是素女本人,这素女归天早已上万年,只是她的灵魂还守在这人世间而已。

顾言和孩子之前是有感应的,这孩子造孽,报应不是在父亲身上就是在母亲身上。而如今这顾言已经濒临魂飞魄散的境地,哪里经得起这折腾。眼看着顾言越来越透明,孙哲一时不知到怎么处理。

“你怎么样?这卓长右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这孙哲左顾右盼,心里甚是着急。而顾言心中绞痛如在世为人是一般。

“我的心里慌慌的,肯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顾言越来越虚弱。

“你赶紧回那画里面吧,不然你会死的。快点!”孙哲拿起那画,铺开在眼前让顾言钻进去。然而这孙哲这时才彻底看清这素女图中的素女长成什么样,竟然和白若溪一模一样。更让他心跳意wài

的是,素女下面坐着的皇帝,署名叫延维的,竟然也和他有几分相似。

“孙哲!”白玉灵在外面大声喊。

顾言听见这女人的声音,吓得立即钻进画中,而孙哲也像是被惊吓了一般慌张地收起了素女图。轻轻地走向院子里,不知dào

前面是谁在喊他的名字。

“谁呀!”孙哲这不应还好,应了就是请客进门,也就算是允许那黑寡妇跨进这院子的大门。

黑寡妇站在那门口,因刚被卓长右打伤,急需恢复元气。那狐狸的鼻子许是这世上最灵的,何况这孙哲此种新鲜上等的魂魄呢。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飞一般冲到孙哲面前。黑寡妇用那狐狸的眼睛看着孙哲,胸口贴着胸口,这孙哲被瞪得不知所措。当他感觉到自己胸口的心跳时,一时间面红耳赤。

“白玉灵你几个意思啊?”孙哲径直往屋里去。…,

“什么几个意思?”

黑寡妇这时候只想着要吸取孙哲的魂魄,哪里还想到要怎么搭话。她看到孙哲躲开,直接扑了上去。可这时候孙哲已经进了屋里,黑寡妇毕竟只是借用白玉灵的身体而不是真的人,哪能穿过卓长右设的第二道屏障。黑寡妇被弹回院子里,院子中央又是卓长右施好的另一道收妖符。

“孙哲,你干嘛?”白玉灵的声音。

孙哲刚只顾着躲避,回头才看清白玉灵已经被困在了符咒里出不来。急忙走近,不知dào

是不是这卓长右搞错了。

“你怎么回事儿?干嘛抓我啊,把我当成妖精吗?”还是用白玉灵的声音。

“我也不知dào

,这卓长右搞什么飞机啊。”孙哲左右为难,“我要怎么放你出来啊!”

“要不,你进来?”白玉灵的眼珠子一转,“或许你可以把我拉出来。”

“这样能行?”孙哲有些怀疑。

“应该可以,试试呗!”狐狸精毕竟是狐狸精,到哪都有勾引的成分。

话说另一头,莫莫追赶那魔童子时,幸亏是半夜,如果是白天,那不得在阳城掀起腥风血雨啊。卓长右紧随其后,见到莫莫奋力追赶的样子,毕竟他的道行还浅,哪追得上莫莫。莫莫知dào

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赶在魔童子吸够四十九个活人的鲜血之前将他收服。当即莫莫再次化作斩妖剑,飞至卓长右脚底,带着卓长右急速追赶魔童子。

黑寡妇现在深陷绝境,需有人帮忙。眼看孙哲伸手去拉他,但孙哲触碰到灵符的一瞬间,他额头上一道闪电闪过。孙哲顿时头痛欲裂,蹲在地上捂着头摇晃,极力想要甩掉脑子里那一道让人窒息的电流。

卓长右联合莫莫的力量,不费力就追上了魔童子。长右心想要救高七和孩子不是不可能,也不必是现在,只需将魔童子收服,再带回去做法也行。如果他一个人的功力无法救出高七和孩子,可以回轩辕山求助师傅。既然决定如此,长右随即拿起斩妖剑和轩辕剑一起使力。

魔童子根本敌不过这斩妖剑和轩辕剑的威力,被重创之后只知dào

逃跑。

终于电流过去,孙哲觉着轻松许多,起身却发xiàn

眼睛有了些许变化,比如他看白玉灵时发xiàn

白玉灵的身体里有一只狐狸。

“啊!什么妖怪!”孙哲吓得后退了几步。

“什么妖怪啊,是我白玉灵!”白玉灵的声音。

“我明明看到你的身体里有一只狐狸,好啊,原来白玉灵你根本就是个狐狸精。”孙哲从旁边随便拿了根棍子对着白玉灵。

黑寡妇见孙哲天眼净开,仰天长啸。

“哈哈哈,老娘要找的东西竟然就这么摆在了眼前,天助我也!”黑寡妇从白玉灵身体里出来,白玉灵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啊?白玉灵不是狐狸精。”孙哲看到黑寡妇的样子,想起之前看到的黑影,“哦,我见过你的,原来你是狐狸精。我擦,这什么年代了,还演聊斋呢!”

孙哲早已经身体发抖不知所措了,只是死命地撑着而已。他心里千万遍在呼唤卓长右快点回来,再不回来就是死定了。

那黑寡妇的尖叫就是在召唤魔童子,黑姑做法时是黑寡妇在发力,两人已经建立的连接。魔童子接收到黑寡妇的信息,往孙哲家方向去。

“长右,往回走,孙哲有危险!”

长右借助莫莫之力,使出瞬间转移咒。在此之前,长右基本不用此咒。一是因自己道行不深,可能失误。二是因瞬间转移消耗太多能力,对自己和周围的人都会造成影响。

那魔童子早飞到了孙哲的上空,看着那金光屏障,还有困在下面的黑寡妇。黑寡妇再次一声嘶吼,和魔童子接通身体和发力,一瞬间将金光屏障破掉了。那素女立即飞回了素女图,“噼啪”掉在地上。顾言被摔了出来。

黑寡妇见到顾言,更加兴奋:“原来这还藏着一个呢!魔童孩儿,赶快来拜见你的亲生母亲。哈哈哈!”…,

顾言听黑寡妇这么一说,看着魔童子的模样,竟然是高七。

“高七!”顾言轻轻地呼唤,“你怎么了?”

高七毕竟是魔童子的母体,高七本性善良,被顾言这一声呼喊,早激起了他的神志。黑寡妇见到高七在抗拒,随即施法唤醒魔童子。

“孩儿,拿出你最邪恶的一面,抓住这男人,吸干他的血!”

魔童子抗拒住高七的本性,眼睛变红,张着血盆大口飞向孙哲。孙哲吓得来不及闪躲,本以为这此死定了,但那顾言当在了前面。毕竟顾言是魔童子的生母,魔童子不敢弑母。顾言这一档,本是赌了性命,却赌对了。魔童子睁着眼睛看着顾言,顾言的眼睛里虽然喊着泪水,但包含母性的温暖。这大大地激起了魔童子的本性。

黑寡妇哪里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见事情不妙移魂钻进魔童子体内。她利用小黑的愤nù

和邪恶,再次关闭了魔童子的本性。这一次,她用尽了全部的力qì

想要致孙哲于死地。孙哲连忙往后退,那顾言再次挡在前面,却被魔童子打得烟消云散。

“顾言!”孙哲大喊,“高七,你醒醒,**刚撞死了你最心爱的人!”

“哈哈哈,别费苦心了,受死吧!”黑寡妇再次冲向孙哲。

孙哲看到这从天而降的一团黑色,感觉到死亡的来临。他心里在骂卓长右这该死的弃他于不顾,这白玉灵为何要被狐狸精上身。总之,他心里觉得,这次完蛋了。

就在孙哲闭着眼睛受死的时候,卓长右出现,挥着斩妖剑和轩辕剑,一道剑qì

救孙哲于死亡边缘。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吓得孙哲以为自己已经入了地狱。睁开眼,却看到卓长右正和魔童子大战。

那白玉灵不知何时也醒来了,睁眼看见天上大战的光景,吓得爬到了孙哲怀里。孙哲推开白玉灵,满眼怒火。

“都怪你了!”

孙哲跑进屋里躲了起来,白玉灵不知孙哲吃了啥药,不明不白地也跟着躲起来。

这魔童子在黑寡妇的刺激下,已经变得越来越难对付。

“卓长右,别心慈手软了,动手吧!”莫莫厉声道。

卓长右下定决心,使出六甲秘祝:“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当轩辕剑上的轩辕二字出现时,黑寡妇知dào

情况危机,当即逃脱,化作一团黑烟腾空而去。

第十四回 接近死亡的猫

黑寡妇逃走之后,那轩辕剑刺向魔童子的胸口。魔童子想要闪躲,那高七连同他的孩子极力地堵住魔童子。魔童子的身后有一股无形地力量在帮zhù

高七。

“卓长右,你不是想救出高七和孩子吗?是时候了!”莫莫道。

卓长右放开轩辕剑,退至身后,使出一道净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长右每念出一句,魔童子的邪性被化解一层。直到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出口,那魔童子早已经化作一团青烟,消失了。

“怎么就这么没了,高七呢?”孙哲惊讶地看着。

卓长右回到地上,斩妖剑变换成莫莫。莫莫道:“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孙哲听到莫莫在说话,一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瞪着莫莫,抓起它的两只耳朵质问:“刚才是你在说话?”

莫莫眼神闪躲,不知如何是好。恰好此时,天空中一道蓝色的光闪过。渐渐地,那蓝色光聚集成一团雾气。长右微微点头,舒心地笑了。

“喵!”莫莫跳起来,大声叫。

“你这猫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赶紧说!”孙哲纠结于刚才的问题,追着莫莫要答案。莫莫哪里想要回答,如果回答,它不是成了妖精了。于是上串下跳,跟着孙哲彻底闹了一番。

那雾气慢慢地洗手周围的灵气碎片,像是有新生命诞生一般。

长右随即开口念:“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这就是净心神咒。咒语一出,那团雾气终于得到激发和超度,化作了高七和孩子的样子。

“谢谢道长!”高七跪谢卓长右。

“冥冥之中自由定数,这是你的造化,赶快起来。”长右道。

孙哲看见高七,不再与莫莫闹。他径直走向高七,很愤nù

地样子:“好你个高七,害的我差点丢了性命。”

高七心有愧疚,吓得连忙下跪:“真的对不起,我是逼不得已。”

孙哲不说起这事儿还好,想到白若溪的事情,心里自然有怪罪高七的地方。那白玉灵看着高七,也想起了那日的事情。渐渐地,白玉灵含着眼泪望着高七。

“高七,你看见我姐姐了吗?”白玉灵问。

孙哲听不得这几个字,扭头望着另一边。卓长右看着孙哲,知晓其中缘由,闭上眼念净心神咒。

“你是说另外一位姑娘吗?我没有看见,而且我一直都不知dào

还有她也发生了车祸。一直到后来我被抓我才知dào

。我根本就不知情。”高七极力解释。

“我知dào

你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只是心里有不甘罢了。嗨,你都死了,我跟你计较干嘛。”孙哲无奈地摇头。莫莫看他伤心,蹭着他的脚踝。孙哲坐在地上,抱着莫莫自顾自伤心起来。

“如果下去之后见到了姐姐,告sù

她,我很想她。”白玉灵忍住眼泪。

卓长右睁开眼睛,有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

“高七,你带着孩子躲进素女图中,有一股巫毒之气袭来。”长右道。

孙哲和白玉灵神经又紧绷起来,躲到长右身后。

“顾言呢,是不是真的就死了?”孙哲这才发xiàn

,顾言的魂魄没有回来。

“她还有事儿没办完,等会自会回来。”长右话没说完,院子门口一个鬼一样的男子走了进来,带着一身的怨恨。

“是张策!”白玉灵认出了张策,“他不是已经清醒了吗,怎么又这样了?”

“你们退后,莫莫,你保护他们进屋,尤其是高七和孩子。”长右挡在前面,那张策不由分说冲了上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突然,那顾言出现,挡在了张策面前。张策看到顾言,更是愤nù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骗我你怀了我的孩子?说!”

“我是迫不得已,我很想告sù

你事实,但是你那时候情况那么遭。我怕你做出什么傻事儿来,我就成了罪人了。”顾言充满了内疚和负罪感。

高七此时走出素女图,带着孩子走向张策。高七左手拉着顾言,右手拉着孩子,跪在张策面前。

“所有的一切不知dào

怎么赎罪,只愿来生能有机会报答。”

政策看到高七和孩子,本来心里已经平静。但不知什么原因,他的眼睛充满血,全身冒着火的样子。这政策散发出的阳气冲向高七三人,他们哪抵挡得了。亏得长右及时出手,飞出一张解妖道降头蛊惑符,那张策才渐渐地收住怒火,随即瘫软在地上。

“张总,张总!”孙哲和白玉灵扶起张策,张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张策看着眼前的顾言,又看看站在顾言身边的高七和孩子,欣慰地笑了。张策慢慢地站起来,诚心地说:“对不起顾言,如果我早点成全你们,也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顾言感动得哭了,抱住张策,连声说谢谢。

高七也是满脸泪水,感激张策。

白玉灵和孙哲这两个旁观者,也是被感动得哭了。可能也是联想起白若溪,他们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当面分别。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快凌晨五点。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月亮即将落下。

“时辰不早了,你们得赶紧上路。趁月亮下去之前,还能赶上最后一班船。”长右道。

高七顾言抹掉眼泪,点头告sù

长右他们已经准bèi

好了。孙哲和白玉灵将张策拉到一旁,看着长右再次做法。

长右点燃三根香,烟雾渐渐地飘向天空。长右默念:“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燕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随即,一道光亮照在顾言三人身上。孙哲等人也跟着长右在心里祈求上天的怜悯,渐渐地,顾言三人夹着那香烟飞升而去。

那到从天上下来的光亮不止孙哲他们看见了,阳城的人都看见了。有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拍了下来,第二天早上全城都在播这个新闻。很多人说是天上的天门开了,还有人说是有外星人开着宇宙飞船来了。甚至有人说这是世界末日的信号,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们随即散步各种灭世的谣言。弄的人心惶惶,最后不得不由市领导出面辟谣。孙哲以为这辟谣是件好事儿,但他被市领导的解释弄的苦笑不得。

那是一个让人无力吐槽的解释:有孩子在拿着手电筒找天上的星星呢。

关于崔尚美和徐梓善的事情,孙哲和白玉灵都已经知晓。如果按照以前的他们,必定大肆渲染。然而这次,他们都笔下留情,根本没有把巫蛊之事以及神怪之事点出来。只是利用张策的采访说了些花边新闻而已。

几天后,艾米出来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宣bù

徐梓善彻底退出演艺圈不再从事任何演艺活动。而她自己,也将不再担任经纪人的工作。此后很久,都没有再听到过艾米的消息。

等一众事件都平息之后,孙哲陪着卓长右去了墓地。长右知dào

因为顾言的事情,惊动了这里的神灵。为了安抚神灵的情绪,长右做了一场法事,在墓地布下了墓地镇破用符,这才安抚了他们。

此后,市zf还出资对损坏的墓地进行修缮,积下了阴德。这整个阳城才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就这么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孙哲几乎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他的心里开始有了很多的疑惑,不是去质疑别人,而是在质疑自己。他经常在晚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哲仍然能够看到别人头顶上的烟雾,也能不时地看见一两个躲在墙角的鬼魂。但他都不去理会。他不愿意搀和进这个鬼怪的世界,单纯地做个人多好。…,

另外,孙哲对于娱乐记者这份职业也开始重新定位。他开始质疑自己以前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如果只是一味地去挖掘娱乐圈的黑暗面。那么公众要面对的也只有越来越多的黑暗面,这根本不利于娱乐圈的发展,也只会给大众带来各种不好的情绪。

白玉灵还是一如既往地八卦,没了孙哲的竞争,有时候她也觉得很没劲儿。有时候无聊了,她会去找长右聊天。卓长右有时候会躲,有时候又躲不掉。在白玉灵面前,卓长右始终拿着一个架子。

“喂,你什么时候走?”孙哲终于忍不住问。

“我的事情还没办完呢?”长右最近不再穿道服,而是穿孙哲衣柜里衣服。孙哲很奇怪为何所有的衣服他都能穿,而且穿着比他还要合身帅气。

“什么事情你不能一气儿办完啊?”孙哲真心想赶走卓长右,因为卓长右在一天,他就得面对那些鬼怪之事。

“该走的时候,我会走的。从今天起,我会一步步地教你如何认识自己,如何正确地使用自己。”卓长右脱下道服,完全成了一个二不愣登的无业青年。

这么多年没扎进这个社会,卓长右这个世外高人,要学的还太多太多。这小说写了这么久,作者也才意识到,这个“猫眼鬼差”的故事还刚刚开始。

哦,忘了那只叫莫莫的猫了,这个时候它正在谋划着如何将自己的眼睛还有它身体里的轩辕密咒交给孙哲呢。

还有另外一个人忘记了,那就是黑寡妇。自从上次逃脱之后,黑寡妇整天躲在阳城后面的阳古山阳古洞里疗伤。守在她旁边照顾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艾米。

有这么过了一个月,突然有一天,温媛带着几个警察找到孙哲家里。她们带来了两条消息:第一、阳谷山下出现了一条巨蟒,会吃人的巨蟒。第二、有人看见了一个和白若溪长得差不多的女人出现在了阳谷山下的客栈里。

一听到有白若溪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孙哲都要去会会。当即孙哲开车前往阳谷山,半路发xiàn

那莫莫早已躲在车里跟着来了。

唉,或许这就是莫莫的安排。快到阳谷山的时候,孙哲的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红灯时他停下车等着绿灯。绿灯,孙哲开车,不想这时一辆失灵的货车从右边冲了过来。

两车相撞,孙哲的车当即摔得粉碎。孙哲和莫莫被抛出去。孙哲掉在地上时已经基本没了呼吸,那莫莫从半空中落下正好落在孙哲旁边。莫莫的血洒在孙哲脸上,孙哲的一双眼睛在他飞出车窗时已经被刮掉了。

莫莫睁大着眼睛看着孙哲,笑了。

第一回 21克猫灵

这莫莫的眼睛里有一层薄蓝色的光一闪一闪,就像人死后,头上薄雾会消失一样。如果人的魂魄是21克的话,那莫莫的那层薄蓝色的光也是21克。

莫莫最后一次睁眼看着孙哲的时候,孙哲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除了他能在幻觉上看见任何想看见的东西,但只要清醒过来,眼前只有一片黑色。就像是他已经,到了地狱似的。

在等待救护车出现短短十五分钟里,那薄蓝色的猫眼里映照出一些关于它自己还有孙哲的一些影像。这些影像的内容,都将成为他们在阳世间最后的记忆。

那一日早晨,卓长右穿着孙哲新买的衣服兴冲冲地去和白玉灵见面。白玉灵可能是白羊座女人,擅长掏心窝子。

这卓长右虽然在陌生人面前不善言语,也不想多言语。不过,经过白玉灵多次的碎嘴之后,一不小心就看出了卓长右内心的单纯还有这十年的空白。

卓长右也因为远离尘世那么久,不免对这世上的事情也感到好奇,在发xiàn

白玉灵的单纯本质之后,也就乐于和白玉灵交流了。

孙哲不是看不出卓长右其实是在办事儿,只是不愿意去理会。他能做到不赶走卓长右,让一个随时抢走自己光芒的男人和自己睡在同一个屋里,是出于白若溪的原因。

自从白若溪的遗体在医院的敛房被人偷走之后,一个月,没有任何进展。孙哲因此和警察局的女队长温媛彻底结下了梁子,每见到一次掐一次。

卓长右走后,孙哲稍微安排了下这一天的行程。上午十点约了一个采访,采访对象超模女演员洛洛,找各种关系才让洛洛抽出时间接受采访。下午是个电影的开机发布会。很不可思议,还是《处女座之死》,编剧还是李康城。孙哲心想,这处女座要死还真的很难。这群砸钱的老板,还有那编剧导演真的有毅力,在发生了之前那么多事情之后还能有胆量继xù

进行这个项目。

孙哲特意回想卓长右穿的是哪件衣服,两人不能穿的一样或者有搭配。这一切,莫莫都看在眼里。那时候,莫莫的眼睛就开始闪着薄蓝色的光呢。

趁着孙哲开车去警察局还有一段路程,讲点关于孙哲与野猫的往事。根据这些段子,或许可以折射出一些关于莫莫的消息,还有孙哲复杂的内心。

那时候,孙哲还小,一家四口跟着爷爷住在乡下。他们家曾经养了一只猫,和莫莫的品种一样,不是高贵的波斯,也不是喜感十足的加菲,是非常本土的中国野猫。这猫有虎斑的毛色,还有一双可怖的眼睛。

孙哲姐弟很小的时候,那猫就来他们家了。家里人觉着这猫长的壮实,腿脚也还机灵,可以抓光家里的老鼠。这猫也算争气,很快就完成任务,并且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老鼠的痕迹。就这样,这猫就那么留下了。

只是他们爷爷很不待见那只野猫,像是害pà

又像是厌恶。

孙哲那时候玩伴儿很少,家里也没人说话。除了基本的交流,家里人都不怎么言语。比如看电视时,就只是看电视,客厅里基本就只有电视机的声音。

孙哲很奇怪父母之间那么陌生,而父母对他也有些冷淡。至于他的姐姐,更加是个生冷的人。她对孙哲还好,也算能交流几句,但在她父母面前,基本无话。孙哲自认不是自闭的小孩,他需yào

跟人交流,在学校有同学,在家里就只有这猫了。

那时候还不兴给猫取名字,孙哲每次都叫它“野猫,野猫,你今天干嘛了?”,这野猫就会很礼貌的冲着孙哲喵喵叫。那,就是对话交流。

野猫长相惊悚,尤其是夜里,在外人看来这是多可怕的动物。所以说这孙哲能和野猫成为朋友,你就能知dào

孙哲有多怪。

这野猫在孙哲家里一呆就是十几年,直到卓长右无故出走离开,直到孙哲的爷爷过世

孙哲的爷爷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孙博雅,孙博雅的弟弟叫孙博轮。这孙博雅虽然看着文气儒雅,一开口就能把人逼死。孙博雅这怪异的脾气,易怒多疑好猜忌,他老婆早逝算是解脱。孙博雅和孙博轮的关系也是怪异,自从两兄弟各自成家后就没了来往。只是偶尔孙哲姐弟去叔公家里走动。孙哲就是从孙博轮那里听到了孙博雅曾经逼死自己的儿子的事情。…,

孙哲大了之后,更是听到了关于他们家里的一个惊悚故事:孙博雅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成家生了孙哲。小儿子成家后没有子嗣,媳妇不能怀孕。这孙博雅正值中年,脾气更是极端,以此为由头整日责骂小儿子。日复一日,小儿子离婚,媳妇出走。不久之后,小儿子开始出现抑郁病症,某天夜里,小儿子自杀了。孙博雅自打小儿子死后也有所反思,这也给孙哲父亲生命延续制造了良好的条件。

当然,故事没有这么简单,最多是家庭暴力而已。诡异的是有邻居看见小儿子的遗体被放进棺材之后变成了一只虎斑猫。孙家人害pà

有怪事发生,提前一天下葬。本以为早点埋了就没事了,不想三日后,坟头出现了一个小洞,足够一只猫钻出来。

孙哲父母从来没有怀疑野猫是弟弟变的,他们之间陌生和冷漠也大概是从这而来。要不怎么会出现孙博雅死了他们很高兴的不孝举动呢。

孙哲的车上一直放着两张全家福,有爷爷奶奶的那张没人笑,没有爷爷奶奶的那张一家四口笑得合不拢嘴。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爷爷孙博雅种下的因果。

孙博雅在他孙子眼里,一直停留在秦始皇的形象。在孙博雅死的那个晚上,孙哲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事实。孙博雅咽气的一瞬间,野猫竟然仰天长啸,也喵喵叫就像是在笑,很得yì

很兴奋地笑。但这只是个开头,等没人的时候,野猫悄悄地溜进了孙博雅的房间趴在孙博雅的遗体上面睡觉。一直到下葬时,野猫才睁开眼醒过来。当着众多宾客的面,野猫跳下床,竟然如人一般站立起来,禁止地朝着屋外走去了。孙卓早被吓得大叫,孙哲并不害pà

,还追着野猫跑了一段。那野猫一直走到了后山的墓地,在钻进孙哲叔叔的坟之前还朝着孙哲叫了一声。孙哲看到野猫的眼睛有一层薄蓝色的光,那光钻进了坟里。那只野猫当即趴在地上,死了。

野猫的死,孙哲哭了很久,但想起孙博雅死了,他有开始笑。不只是他这样,他的父母,还有不说话的姐姐也是。孙家人搬出了老家,在城里买了房子。一家人开心不到五年,孙哲父母在02年11月染上了非典,03年春节结伴离世。后来,孙卓找了男朋友离开了家,孙哲也读完大学出来工作。

说到这,你或许能窥探到孙哲几分内心,也就明白孙哲为何要收养莫莫了。莫莫在被孙哲领养之前属于一个六十岁的老导演。孙哲与这导演有过几次交流,全因为莫莫像极了孙哲的野猫。不久后,老导演癌症晚期去世,孙哲便把莫莫带回了家里。

与其说孙哲领养莫莫,不如说是莫莫选择了孙哲。

白若溪第一次见到莫莫的时候,是被吓了一跳的,开始的一个月始终不敢靠近它。她总是私下告sù

孙哲,莫莫的眼睛有人在看着她。孙哲每次都只是笑,看着白若溪害pà

的表情笑,这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爱,这个女人需yào

他的保护。白若溪自然明白这些,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查了些关于猫的传说,其中有一条让孙哲也觉得有道理:猫的寿命很长,所以养的主人会比猫早死。主人死了之后,猫会在主人魂魄离开躯体的那一瞬间,把主人的魂魄吃下去。这也就是猫有九条命的原因。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算,一只猫差不多吃掉了九个人的魂魄。孙哲想到莫莫也是一只猫,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打寒颤时,人已经闯进了警察局的大门,不顾阻拦径直冲向了温媛的办公室。

温媛和一众警察正在开会,主题是关于阳谷山下有人报案说看见了僵尸。温媛对这个报案的人表示深切地质疑,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正常。然而上面的人已经相信并且保证了报案人的精神正常,是上面的人的某个亲戚。牵扯到如此的关系,上面自然要维护面子让温媛带人去查一查。…,

孙哲冲进会议室,很是嚣张地冲着温媛嚷嚷:“温队长,请问你手下的人以及队长你是不是有一个月没吃饭或者一个月没睡觉了,或者早就往生了,怎么到现在你们都没有任何的进展。”

“我们在开会,请孙大鬼差回避!”温媛像是抓住了孙哲的把柄,不像之前一样觉得心虚。只见温媛拿出一份《新鲜娱乐》,上面的最新专题是关于孙哲的,标题非常醒目:“娱乐鬼差”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孙哲哪管的了那些,不依不饶:“温队长,你有没有考lǜ

过死者家属的感受,加入你的家人的遗体被人偷走了,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温媛被孙哲这一句堵的哑口无言,刚准bèi

用报道的事情来忽悠孙哲,不想这一句话彻底让她没了借口。就连一起开会的同事,都不敢看孙哲,怕他把这个加入按在自己身上。

“好,孙记者,我保证我们会持续的查下去,ok?况且这遗体不见了,不正好出现了一个可能吗?”温媛也算是个老手。

“别瞎编了,我不要听借口。”

“你想想,这人的尸体偷了能干嘛,会腐烂的。所以,我有充分地理由判定,白若溪可能没死!”

温媛甚至说的非常肯定,这瞎编让她自己都信了。于是,接下来在送走孙哲这瘟神之后,一方面要应付神经病僵尸案,还要继xù

跟进白若溪遗体失踪案。

孙哲能被温媛一言两语赶走,不全因为她的无理推断,也是因为十点快到,和洛洛约定的采访时间不能耽搁。

洛洛的住处也在阳谷山下,开车大概半个小时。

半路上,张贤的电话像是催命铃声一样响了半天。处女座有一个特点,很排斥接电话,尤其是有工作关系的人。张贤这么催命地拨他电话,除了催稿就是杂志社要倒闭跑路了。

“喂,我正采访呢!”孙哲极为不耐烦。

“孙哲你惨了,你死定了,你的名声彻底毁了,你要被所有媒体唾弃了!”

张贤劈头盖脸的几个排比句把事情的严重性堆得特别高。

第二回 僵尸的骗局

“然后呢?”

“杭莫莫今天早上跟我辞职,甩手就走人了。我想我不是还有你嘛,走就走呗。但一个小时后我就听到消息她竟然去了新鲜娱乐,再十分钟后我就看到了她写的那篇专题:“娱乐鬼差”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嗯。”

孙哲其实早就知dào

了,也就是披露前文交代的关于他家人的事情,顺便渲染了一下,批判孙哲骨子里的冷漠和没有人性。杭莫莫被挖去了《新鲜娱乐》,这不是巧合,必定和白玉灵有关系。

“要不要我念给你听?我念了哈。”

孙哲挂掉电话,因为晃神的缘故没见到有人横穿马路,差了办公分撞上前面的一个女人。一个急刹车,孙哲的心脏早跳到了嗓子眼。这时,只见那女人回头看了她一样,满脸苍白没有血色,眼神游离。

“这怎么看着像僵尸啊?”孙哲的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话,半天不敢动弹。

只见那女人张大着嘴巴,伸出舌头,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孙哲。孙哲不是没见过可怕的怪物,比如之前的魔童子,可在这女人面前觉得心里发毛。孙哲心里一直默念该怎么办,想起之前卓长右念的咒语,不自觉跟着念起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孙哲一连喊了三遍,再五遍,都没有效果。那女人更是瞪着他,像是要看上他鲜美的脖子一样,一口咬下去,孙哲自己都觉得可口。面对这僵尸,孙哲不知dào

给谁打电话好,卓长右能收鬼,但他能不能收僵尸却不清楚。温媛是警察,一具尸体都找不到,还指望她抓僵尸?更何况,温媛还是个女人。

靠自己,孙哲咬咬牙心想如果能采访下僵尸,那也是个大新闻。现在媒体的尺度越来越开,渲染下也无所谓。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孙哲稳定情绪之后回瞪僵尸的眼睛。那女人立kè

就有了回应,更加咬牙切齿。

孙哲集中精神,希望能够用眼神杀死她。因为隔着车窗玻璃,可能杀伤力太小,他顺手推开车门。下了车,孙哲感觉自己的眼睛里放着光,那种如卓长右轩辕剑放出的光,可以杀死眼前的这个怪物。

孙哲和这个女人对视了好一阵子,直到后面有人大声喊:“干嘛呢,还走不走啊!不然叫警察了啊!”

那女人像是听懂了,自然看了后面一眼,这时让孙哲看出了问题。孙哲集中精神看到这女人头上冒着黑色的烟雾呢。但这烟雾不是只有活人才有嘛,那这女人就不是僵尸!

“后面叫你呢,赶紧开车走人,再让我看见你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女人突然恶狠狠地开口训斥孙哲,嘴巴里散发着浓浓的蒜味儿。

“你不是僵尸?”孙哲想要确认的口气。

“我去你的,瞎说什么呢?我只是今天还没刷牙而已,脸没有洗有点黑而已,怎么就像僵尸了。”随即女人拿出一支口红擦了擦嘴唇,“这样就看不出了吧。”

“那你盯着我看干嘛,你那咬牙切齿的样子,额。”

“你还说,你这没人性不孝的不孝子,我看到你的报道了,如果我儿子这样,我非杀了他不可。没人性,没教养,赶紧开车滚吧,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女人很鄙视他的样子,孙哲像辩解,后面的车又在按喇叭催了。

“祝你好运!”孙哲无语了,也无视她头顶的黑色雾气。

“哼!”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刚刚走到马路中间,一辆车飞奔过来,撞飞女人在前面。那司机没有刹住车,再次从女人身上碾过去。

孙哲上车时目睹了这整个过程,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让人傻眼。后面的司机也忘记了按喇叭,竟然下车拿着手机拍现场。

当即有人报警,有交警匆匆赶来拦车封锁现场。孙哲忍不住下车去看女人到底是生是死,凑近一看,女人早已归天。女人的身体齐腰碾断,脸更加像是僵尸的脸,嘴巴上刚涂的唇膏像血一样红。…,

孙哲不忍多看,一转身电话就响了。

“孙先生,您到哪了,只有十分钟就十点了,十一点必须出发去剧组。”打电话的是洛洛,人若其名,声音也是有着名字一样空灵的感觉。

“哦,不好意思,我马上到。路上出了些问题,我马上到。请您务必等我一下!”孙哲急忙上车,此时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对着死去的女人笑了笑。

“孙先生,我听到有救护车的声音,您发生车祸了吗?”

“哦,没有,我没事,我马上到。”

孙哲挂了电话,准bèi

开车,那老太太朝他挥挥手,消失不见了。孙哲惊魂未定,本以为看到了僵尸,却半路又见到了索命的鬼魂,与那次见艾米时一样。孙哲再次默念了五遍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才淡定下来。

阳谷山是阳城风水最好的一个地方,这里的地皮也是最贵的。能在这买房的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或者是明星,或者是有钱的商人。

这个洛洛本是模特出身,刚出道就赢得了极高的人气。抛开长相不说,洛洛自身具有的各种特质都给她的成功奠定了基础。你可能想不到,洛洛从出道到现在都是自己一个人处理各种事物。没有助理,没有经纪人,更没有公司。如果外出拍戏或者大的活动,她才让她的哥哥陪着。

洛洛是她的艺名,本叫张子萱。他哥哥叫张子路,也是长的极为帅气的。只是这张子路只对学术研究感兴趣,读了很多年书后在阳城的一间大学当老师。在没课或者空闲的时候他会帮着处理下洛洛的事情。

孙哲赶到洛洛家中的时候,张子路也在,洛洛早就换好衣服化完妆等着。洛洛的长相也和镜头前没有差别,不似其他明星上镜和生活中完全是两张脸。张子路也和传说中的一样,长的帅气,一副学者的样子。

洛洛首先解释是因为有点紧张才请哥哥来帮忙的,因为孙哲是出了名的犀利,任何东西能都没挖出来。

“哇哦,那洛洛小姐是有什么不敢让我知dào

了咯!那今天我得好好把握,为广大的读者还有您的粉丝谋福利了。”孙哲随即进入了状态。

“ok的,今天我就知无不言咯。”洛洛即刻就放松了。

“看来我今天是来打酱油了,孙记者看来完全不是外界传的那样啊。”这张子路是做了功课的,说话也很犀利。

孙哲明白张子路是在提醒他把握分寸呢。自从崔尚美和徐梓善事件之后,内心就有了几分收敛,尽量不那么极端。这一点改变,可能只有孙哲自己意识到了。既然提到了外界的传闻,孙哲想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表达下自己的想法,回应下白玉灵的挑衅。

“看来你们也有所耳闻了,哈,那我觉得洛洛小姐能理解我的感受了。”

“是,有些事情其实不是那样,但有些人只会去断章取义或者重新去想一个故事。所以他们的做法是极为伤人的。您是记者,肯定知dào

其中的一些秘密。”洛洛已经聊开了,她明明有所指,但说的很大概。孙哲一听就知dào

她是在回应之前的关于她和大学老师秘密交往的新闻,男主角其实只是她的哥哥而已。

孙哲发xiàn

这次的采访是最为顺利的一次,因为他和洛洛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说得肉麻自作多情点,他和洛洛能明白彼此所想。

采访完之后,孙哲照例与洛洛合影,还拉上了张子路。这一篇专访不仅解决了洛洛的绯闻,给洛洛的新片做了宣传,还给孙哲一个回应《新鲜娱乐》的机会。

在以前,孙哲一般不会和艺人交换电话,艺人也不会和记者交换电话,最多让记者联系助理或者经纪人。然而这次,洛洛竟然主动地给了她的私人电话,刚跟他联系用的是工作号码而已。作为一个**控,洛洛主动地关注了孙哲,将今天的采访照片发了上去。即刻就引来的粉丝的围观,当然有人支持孙哲,也有人以新闻来刺激孙哲。…,

因为洛洛赶着去拍戏,孙哲也没有逗留,随即开车离开了阳谷山。半路,孙哲又接到消息,下午的开机发布会推迟了。《处女座之死》听着就不是个吉利的名字,哪能那么顺利。在刚才采访洛洛时,洛洛也透露了这部戏的导演有跟她接洽过。

卓长右回到家时,孙哲已经写完稿子。大多数写完东西的人都会让人看起来精神较为萎靡,甚至眼神飘渺。这是因为用脑的缘故,自己沉浸在故事里,就像是看了一场3D电影一般。孙哲此刻也是这副模样。

“你没事吧?感觉被那啥了一般。没哭吧?”卓长右手里正拿着一本《新鲜娱乐》,他猜测是不是这篇专题影响了孙哲的心情。

“说啥呢,我哭干啥。你干嘛去了,混这么晚。”孙哲窝在沙发里,顺手开了电视机。

“白玉灵为什么这么坏,她让我跟他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原来是在套我的料。她说她会如实地很客观地写你的故事,没想到结果成了这样。我今天一天都没有联系她,怎么会这么坏!心肠歹毒啊!”

卓长右现在是人的样子,所以别和文绉绉说话时的道士对上号。

“明白了吧,小哥,鬼不可怕,人才可怕!”孙哲动情地看着卓长右,有玩笑的意思。

卓长右竟然脸红了,吓得手忙脚乱地去了浴室。

“小伙子,哪个女孩子勾引你了?哈,不会是白玉灵吧!”孙哲一猜就知dào

,这白玉灵定是看上卓长右了。卓长右要啥有啥,平时还是个萌物,哪个女子不爱呢。

“别瞎说啊,我再也不见她了!”卓长右已经在洗澡了,传来水声。

“唉,你真是山里人啊。”

孙哲不禁叹气,如果卓长右一直呆在阳城,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吗?能面对这尘世那么多的诡计和算计吗?

孙哲随手拿起手机,却看到有十来个未接来电,竟然是温媛。孙哲正想着要不要回电话,电话就来了。

“喂,你干嘛呢?我打那么多通电话,你不知dào

接啊!”温媛很是激动。

“我刚写稿子呢,啥事儿啊!”孙哲在想,他们很熟吗?

“你赶紧来阳谷山,我刚看到白若溪了。”温媛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生怕孙哲没有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马上来。”

对于这种消息,孙哲根本就不会去怀疑,随手披了件衣服匆匆出了门。那莫莫一直蹲在墙角听着孙哲讲话,见到孙哲慌忙去见白若溪,它也觉得奇怪。对着浴室里大声叫了几声,卓长右根本没有听见。

无奈之下,莫莫在地上撒了泡尿,追着孙哲的车而去。

第三回 黑蟒偷尸致孙哲丧命

这个晚上的夜特别的黑,黑到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阴冷,只要你转头往后看一秒,你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往前看。刚开出不到一里地,孙哲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这样的绝望的腥味。那不是一种潮湿带来的霉味儿,而是如整个阳城正被某种肉食动物吞下肚子一般。

孙哲不敢多想,只要能找到白若溪,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所谓。为了驱赶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孙哲打开收音机,却都是一些嘈杂的音乐。那些所谓的偶像歌手,都是电脑软件修饰过后的,或许他真的在你耳边唱歌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原来唱歌这么简单。

聒噪,浮躁!孙哲用这些词形容这些人,于是快速地调到本地的电台,这个时间正好是孙哲朋友周和住持的“子夜阳城”。刚刚听了不到三十秒,收音机里就传来“呲呲呲”的电流声,可能是信号不好。

又过了几分钟,信号已经恢复,节目却已经停了,正插播紧急新闻: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中断下节目插播一条刚刚收到的紧急消息。根据热心观众打来的电话,在阳谷山附近出现了一条蟒蛇,皮肤为黑色,长度至少在三米以上,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据推测,这条蟒蛇可能是从某个动物园里逃出来的。所以提醒听众朋友们注意防范,也请相关部门进行调查。好啦,我们继xù

听音乐。

孙哲听着这新闻,不觉更加心里发怵,莫非今天有事儿发生?但他心里又想,应该是能够找到白若溪了。就在那么一瞬间,孙哲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好像看到前面的马路上有黑影闪过,并且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他根本判断不出是哪中动物发出来的。孙哲尽量让自己不去多想,加快速度。

然而,又过了几分钟,孙哲看到前面有一段黑色的木头挡路,紧急刹车才没有碰上。又是细细碎碎的声音,让人直发抖。除了声音,还有一股难闻的腥味儿。

“我去,这几个意思啊!”孙哲不得不下车去搬开那挡着道的木头。

孙哲刚走出不到三步,身后传来什么动物的脚步声,正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蟒蛇?蟒蛇也没有四只脚吧?”孙哲心想,还是赶快开车走吧,好奇害死猫啊。

这个晚上,就是这么黑的让人绝望。孙哲以为自己眼花了,当他俯下身子的时候,那木头竟然不见了。

“我擦,眼花了。”

眼花更好,这么大根木头孙哲也没法对付,还可能弄脏衣服。如果白若溪看到他的狼狈样,该笑他寒碜了。

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他一转身回头却看见他的车子上面正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全身黑色,只有那脸是白色的。那白色在那黑色的衬托下显得那么惊悚,就如那女人身上透着的一股寒气。

“小姐,这么晚,你怎么在这?怪吓人了的。”孙哲慢慢走近,这应该不是碰上了打劫的吧,打劫还好,别杀人就行。

那女人的眼睛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刺穿一切的凌厉。她的头不像一般人一样,总是在轻轻地摇晃,就像那吸毒的一般,身体蜷缩到一起就像是一条盘着的蛇一样。

“我擦,不是吧,又来这个!”

孙哲心里正打鼓呢,那动物的脚步声瞬间近了,远远看见,一双蓝色的眼睛朝着他扑了过来。孙哲招架不住,也因为地太滑,直接摔倒在地上。等他爬起来时,那女人已经不见了,在他眼前的却是莫莫。

“我去,你这小畜生,吓死你爹了。”孙哲长松一口气,“又是你在玩儿我,走吧,见你妈妈去!”

孙哲把莫莫抱上车,比刚才开得更快了。

电台里又插播一条新闻:看来今晚是个多事儿的夜晚,又有紧急新闻。这条新闻是警察局官方发布的,在一小时之前,有小偷光临了医院的敛房。他们偷的不是机器,而是尸体。据统计,大概有二十具尸体被偷。根据监控录像拍下的画面,小偷用来运走尸体的卡车的车牌号是kl097868,如果有听众朋友有线索,请联系警方。…,

卓长右洗完澡出来正好听到了这条新闻。阳城频繁发生偷尸事件,而且不是一两具而已,这应该不是普通的案件。如果往坏的方面想,可能牵扯到一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卓长右知dào

狐狸是吃人魂魄的,猫除了老鼠之外,人不是敢碰的。尸体只是一具皮囊,就算吞食也最多的充饥,不可能对修为有所帮zhù

。我上古时期到现在,关于偷尸的记录基本没有。就算要查,也只能追溯到商朝了,妲己。但妲己是九尾狐狸,这也没有联系。卓长右左思右想,决定求助他的师傅。

莫莫临走时留下的印记,卓长右根本没有留意到。长右刚进卧室,远远地有一条黑色的蟒蛇经过,把印记擦掉了。

卓长右拿出了隔空传音,刚准bèi

启动,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看着这周围,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然而,长右一转身却看到白玉灵站在面前。

“长右,你干嘛呢?”白玉灵娇嗔地道。

“你来干嘛,我不想跟你说话。”长右生气地走开,根本不想理白玉灵。但白玉灵却死缠烂打,拉着长右的手哥哥长哥哥短的叫。

“哎呀,你回去吧,我要跟打坐了。”卓长右坐在地上开始运功打坐。本以为白玉灵会识趣的走开,却不想白玉灵凑到长右耳边,轻轻地吹他的耳根子,还用鼻子蹭他的耳垂。

“好,你到底想怎么样!”长右无语,只能妥协。

这时,长右的电话响,白玉灵伸出那长长地脚,脱掉鞋轻轻点屏幕,电话挂了。

“你干嘛,应该是孙哲找我,他也许有事儿。”孙哲扑过去拿手机,被白玉灵抢了去。

“要不,你就跟我说说孙哲的事儿吧,他是谁?”白玉灵的声音有些怪了,带着更多的魅惑和引诱。

“什么?他不就是孙哲嘛,还要我说什么?我再也不跟你说了,上次你就骗我。”孙哲说的很对,这长右太单纯,哪了解这世界上的手段啊。

“我是说,他跟延维有什么关系?他跟钟馗又是什么关系?”白玉灵眨巴着眼神,脸已经上贴着孙哲的鼻子。

“你说什么,你是谁?”

长右虽然怀疑,但是这长右已经方寸大乱,根本失去了判断的能力。这白玉灵微微地张开嘴,口中吐出白色烟雾,那孙哲渐渐地失去了神志,完全被控zhì

了。

“乖,告sù

姐姐,轩辕神卷在哪?”白玉灵慢慢地变成孙哲见到的黑衣女子,正是墨姬。

“我不知dào

,我没听过。”长右闭着眼睛,不知dào

自己再说什么。

墨姬轻轻地搂住长右,额头贴着额头,读长右的思想。长右极力在抗拒,在他的脑子里早已经被紫阳道长施下了轩辕神咒,就是为了防止被人读心。墨姬无法破这轩辕神咒,将那长右推开,心中咒骂这轩辕派的贱人们。

这客厅里到处都有白若溪的痕迹,电视机旁就摆了一张白若溪和孙哲的合影。

墨姬看着白若溪的照片,伸出舌头,那舌头迅速变成细,整个人变成了一条巨型黑蟒。她伸出尾巴将那照片砸碎,又从长右身体上爬过,迅速消失了。

这墨姬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在空中飞过,直接朝着阳谷山而去。那温媛正在开车在路上狂奔,看到一团黑色,心中感叹:“哎哟妈呀,这晚怎么这么邪乎啊!”

对讲机响,传来温媛同事的声音:“队长,队长,刚刚有人发xiàn

疑似犯罪嫌疑人的车辆,正沿着阳井路而去,估计是要上阳谷山。”

“收到,我正在阳井路上,你们可以从谷华路包抄。这次不能让他跑了,再不抓住这小贼,我们都没法混了。”

温媛这次就算是死也要把小偷给弄了,不然怎么交代。她心想这该死的阳谷山事儿还真多。前几天有人看见僵尸,今天又是偷尸,还有什么蟒蛇。风水这么好的地方,出这么邪乎的事儿,这房价得降到谷底了。…,

那墨姬其实是在找孙哲的痕迹,靠着她灵敏的嗅觉。然而,莫莫的出现,彻底将孙哲的味道掩盖。猫和蛇,这龙虎斗,从来没有过输赢。况且这莫莫的可不单纯只是一只猫而已。

莫莫和孙哲是看到了一飞而过的那黑烟,只是孙哲不知dào

那是什么而已。莫莫知晓这墨姬的来历,但也不敢正面的如面对黑姑一样肆无忌惮。

要知dào

,这墨姬曾经可是把丁灵国弄得天翻地覆,连羲和都得忌她三分。只是后来素女和延维联合,才将她收服。在宋朝的时候,被一个小道士误打误撞给放了出来。如今,这墨姬再次出现恐怕会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

墨姬这一番寻找无望,算计着先回阳古洞再做打算。这阳古洞就是黑姑养伤的阳古洞。上次墨姬派出黑姑打探消息,却被那卓长右打得一身伤。现如今,她早已经康复,一直算计着该如何将卓长右和钟馗的斩妖剑给处置掉。

墨姬回去把今天的事情一说,黑姑也将今天的算计告知墨姬。墨姬听罢不禁仰天长笑,钻进大殿中央的池子里进补去了。那池子里堆满的全是偷来的尸体。

莫莫今天也有些晃神,总是不在状态。低着头喵喵叫,就像预感到有事情发生一样。尽管它不是普通的猫,但毕竟它的肉身只是一只普通的猫。

“你叫啥啊,你怎么了,今天也怪怪的。你别惹我啊,小心我把你丢出去。”孙哲被莫莫这叫声弄的心烦意乱,拿起电话拨通卓长右的电话,没人接听。

前方是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是阳井西路,往右是阳井东路。这时,刚好红灯。阳井路上没有一辆车,卓长右停车后再打卓长右电话没人接。或许是因为听不到卓长右的声音,不免心里不痛快,将手机一摔,手机掉到了座位下面。

孙哲捡起手机,刚好绿灯,可以过。本以为这阳井路没有任何车,却不想孙哲的车刚到路中间,被一辆大卡车撞上了。

一阵眩晕,眼前一片黑色。孙哲过了很久才醒来,慢慢地爬起来,看见周围有许多人围了上来,都是警察。前面有一辆倒着的大卡车,卡车的车牌号是kl097868。

“他妈的,这车祸怎么这么多啊!”

孙哲感叹,不免伤感。他俯身捡起地上的手机,看见莫莫躺在地上不动,用手推了推,莫莫才弹起来。

“喂,走啦,找你妈妈去。”孙哲抱起莫莫往前走,前面的路看不到头,这哪像有人在。孙哲只得拨通温媛的电话。

“喂,你在哪呢?”孙哲左看又看,没见温媛或者其他的警察。

“你是孙哲?”温媛的口气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是孙哲我是谁呀,温媛你好样的,是你说你看到了白若溪,让我赶过来,结果你跟我来玩这招儿。”孙哲无语了都。

然而孙哲不知dào

的是,那温媛就在她后方,对着孙哲的尸体说话。温媛看着孙哲满身是血,尤其那眼睛,忍不住抹泪。

第四回 蛇妖魅惑,长右陷迷局

救护车匆匆赶来,几个护士匆匆处理现场,用白色的布盖住孙哲的尸体。温媛起身搜寻周围打电话的人,没有见到孙哲。

“你在哪啊?”温媛呼吸加速,电话里还有警车救护车的声音。

“我在阳井路和谷华路的十字路口,这还发生了车祸,你们这些警察干啥吃的,怎么整天车祸谋杀的。”

孙哲一番啰嗦,感觉到了电话里的不对劲儿,环境声和自己所在的环境是一样的。

孙哲回头一看,看到温媛正在打电话,惊慌失措看着周围。孙哲大声叫温媛,显然温媛听不到。只见温媛挂了电话,组织人将孙哲的尸体搬上救护车。另外的警察早已经包围了那辆大卡车。

孙哲慢慢地走近,看见那抬上救护车的是自己,地上的莫莫满身是血。孙哲吓得全身颤抖,抱着手里的莫莫拼命地往前跑了。

温媛隐约地听到周围的声音,不禁吞了口口水,嘱咐其他人赶紧送孙哲去医院,可能还有得救。

“队长,你过来一下。”一个警员朝着温媛喊。

“怎么了?”温媛指着那车厢,“是偷走的尸体吗?”

“是,但奇怪的是没有司机。”

“怎么可能?”温媛几乎不敢相信。

温媛跑近那车头一看,驾驶室里竟然是空的,驾驶座上有几片黑色的鳞片。温媛拿着吻了下,一股巨大的腥味。

“这像是鳞片,你送去化验下。”警员叫来一个化验人员,装了鳞片去了。

温媛想起监控录像上是有人的,“回去再查查监控录像上的男子,必须给我找出来。”

“那这个怎么处理?”另一个警员指着车厢问。

温媛打开车厢,车厢里满满地尸体。温媛长吁一口气,重重地关上车厢门。

“我跟医院联系下,你直接把车送过去。”温媛安排完事情,往自己的车走去。她又想起刚才电话的事情,心里有疑惑。

警员们已经收拾好了现场,开走了装尸体的卡车。

处理车祸的人和救护车已经离开,只剩下几个工人在收拾现场。温媛走到现场反复查看,没有看到孙哲的手机。疑惑之下,她再次拨通手机,没人接听。

“这事情太蹊跷了,找白玉灵。”温媛开着车,往白玉灵家去。

车祸现场,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莫莫的尸体还躺在那儿。那眼睛里的薄蓝色一闪一闪,就像是灵魂在聚集一般,慢慢地飞向天空像是灵魂一样。

那眼睛中间映射出一个人,一个白衣女子,慢慢地走近。那女子伸出手将那蓝色的灵魂抓在手里,抱起莫莫的尸体,化作一阵飘渺的白雾飘向空中。

那卓长右还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白雾从天空飞来,飞进孙这家的客厅,化成人形。白衣女子的脸慢慢出现,就是那素女。而这素女不是素女图里的灵魂,是真的素女。她朝着那长右笑笑,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地一挥手,那素女图飞来,在空中展开。素女图上的素女的耳环是一对蓝色的猫眼石。素女轻轻地摊开手掌,那蓝色的灵魂飞进那猫眼石中,变成两团蓝色的光。

素女图的左下角有一个素女庙,素女将莫莫的尸体放进素女庙中。素女图再次自行的卷上,回到原来的位置。素女那白色的纱裙如流水一般,飘渺得像是天上的云一般。她看着屋里的一切东西,看到白若溪和孙哲的合影微微一笑,往屋外走去。她轻轻地一抬腿,整个人飞升上天空。在房顶上空,她伸出手一挥,袖子里一道金色的光飞向屋子,围了屋子一整圈。

她就像孙哲形容的,白若溪水。转眼间,她化作一阵青烟飞向一千里之外的屋檐山。

孙哲在那阳谷山下,只觉得自己有种感觉,抬起头就能看见自己相见的人。孙哲真的抬起头,看到天上一刻流星飞向远方,莫莫还叫了一声。

流星消失了,孙哲感受到了一种冷落,不敢面对那种冷落。现在,他是死了吗?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漫漫黑夜,只有他的猫陪着他漫无目的地走。…,

但孙哲不知dào

,他的身后一直有一个人最爱他的人跟着,在他的背后远远地看着。可能只要他回头看一下,就能知dào

那是谁。

卓长右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遇见了很多死了很久的人,还有一些不会死的人。首先他竟然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像是在几百年前。隐隐约约地样子,不太清晰。他还见到了自己的父母,还和以前那样,他们一直在叫他醒来。然而长右就是为了气他们,故yì

不起来。之后,他看到的是孙哲,孙哲死了,变成了鬼,在街上游荡。

孙哲向长右求救,长右想去帮他,但就是使不上力。他好恨自己,恨自己竟然这么没用。他还看到白玉灵,白玉灵跟他说话,却把他推进了水池。他恨自己,也恨白玉灵。为何她要利用自己对她的信任来骗他呢。

长右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想起来。突然,有一个人在拉他的手。这手的温度刚刚好,特别舒服,特别暖心。长右慢慢地睁开眼睛,却是一条黑色的巨蟒。长右吓得拿着刀砍,那黑蟒愤nù

了,张大着嘴巴咬他。长右看着那舌头,吓得昏死过去。

这次,长右在想,再也不起来了。为什么他的周围,尽是这些让人绝望的事情呢?

“长右,我的孩儿。”

长右听到了师傅的声音,是师傅,可以撒娇啊。但是,他是师傅,不能没有礼貌。一番心理斗争,长右慢慢地睁开眼睛。

“师傅,你怎么来了?”

“孙哲现在需yào

你呢,你还在这里睡觉。孩子,赶紧起来,很多事情正等着你呢。”

“我不去,这些事情只会让我失望,只会让我难过。”孙哲躺下,又闭上眼睛。

“孩子,这世间的事情摸不清看不透,不正是锻炼你的地方吗?如果你不去经lì

一番,不去体验一番,以后又怎么能看透,怎么去拯救苍生呢?长右我的孩儿,去吧,为师等着你回来的那一天。”

“师傅,师傅!”长右睁开眼,没有师傅,只有冰冷的地板。

“孙哲,对,孙哲有危险!”长右找到手机,很多个未接来电。有白玉灵,又陌生电话,还有孙哲。

长右刚要拨孙哲的电话,陌生号码来电。

“你认识我吗?”长右打电话少,根本不怎么知dào

电话礼貌用语。

“我不认识你,但我想问你认识不认识白玉灵和孙哲。”对方是温媛,温媛这时候在想这接电话的人这么怪,肯定是个傻子。这孙哲认识的人都怎么这么怪。

“认识,认识。孙哲怎么了?他在哪?”长右其实也想问白玉灵怎么了。

“额,孙哲他刚发生意wài

,我看到他已经死了。但是,有点怪!”温媛不知怎么表达,“他死了还给我打电话,真奇怪。”

“嗯,还有呢?那他现在在哪,身体在哪?”长右心想果然这梦里是真的,孙哲果然出事儿了。但孙哲不该这时候死,这中间肯定有原因。有可能是,孙哲的魂魄暂时不愿意回来。那如果这样的话,尸体绝对不能丢。

“现在在医院呢,不过可能马上送去殡仪馆。”温媛道。

“殡仪馆是什么地方?”长右对这世界了解太少。

“是火化尸体的地方,天才!”温媛无语了,“鉴于上次的教xùn

,为了防止被偷,必须立即火化尸体。”

“不行,绝对不行,尸体不能火化,出了事情我来承担。”长右立即阻止,“告sù

我殡仪馆在哪,你跟我马上去把尸体领回来。”

长右立即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往外走,忘记了素女图。

那素女图的表面闪着蓝色的光,飞到长右的前面。长右这才想起来,看着那蓝色想到了什么。

“你们是莫莫体内的魂魄对吗?”长右问。

“是,带上我们,我们能帮上忙。”众魂魄道。

“好。”长右收好素女图,踏上轩辕剑飞向远处。

这温媛正准bèi

去殡仪馆,刚走到门口,一警员匆忙过来传话。…,

“查到监视器画面里的是谁了,不是男人。”

“难道还是个女人?”温媛这小心脏连续受到很多冲击。

“是白玉灵。”

“什么?我去,这世界怎么了。”温媛这下糊涂了,“查到她的下落了吗?”

“根据线报,她已经去了殡仪馆。”警员顿了口气,“医院方面刚来电话,孙哲的尸体已经送去殡仪馆了。”

“坏了,赶快召集警队,去殡仪馆抓偷尸贼。”

温媛匆忙往外走,再拨电话:“那谁,偷尸的是白玉灵,也去了殡仪馆,其余的事情你自己推断。”温媛不敢去想这发生了什么,但能阻止的就阻止。

孙哲这会想到的全是关于他和白若溪的,怎么相遇,怎么相处,怎么吵架,怎么出事儿。每想起一件关于她的事情,就掉一滴眼泪。

莫莫看着孙哲的脸,也是无尽的悲伤。当莫莫往孙哲的身后看,看到身后的那个人,轻轻地叫了两声。突然,这孙哲不走了。莫莫看到后面的人迅速地消失了,往前面一看,那是黑寡妇。

“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孙哲有些不知怎么办,卓长右不在,他只有死路一条。

“没想到吧,现在你的魂魄和我说话,等会白玉灵烧了你的尸体之后你就永运是魂魄了。像你这么干净纯洁的灵魂,能助我增长几百年的功力呢。”黑寡妇一步步地走近孙哲。

孙哲一步步地往后退,莫莫在怀里大声地叫。

“该死的猫,哈哈,你现在也死了吧,哈哈,报应啊!”黑寡妇瞬间变成一只黑狐狸,张大着嘴巴准bèi

吸食孙哲的魂魄。

突然,有一只白色的猫从孙哲背后冲了过来,咬住了狐狸的耳朵。那莫莫也跳出去帮忙。两只猫一番扯咬,这黑狐狸蹭地一下逃走了。

“孙哲,你逃不掉的!哈哈哈!”黑寡妇这笑声让孙哲吞口水。

那只白色猫冲着莫莫叫了一声,往孙哲后面走了。孙哲抱起莫莫,回头一看,那是洛洛正有些不可思议地傻看着。洛洛抱起那只白色的猫,慢慢地走向孙哲。

“先去我家避避吧,等明天再说。”

孙哲点点头,跟着洛洛慢慢地往前走。只有莫莫知dào

,他们的时候一直有白若溪在看着。孙哲哪里不曾回头,只是孙哲能看到其他人的魂魄,却看不到白若溪的魂魄。可能现在的白若溪,已经连鬼都不是了,而是一个保护着自己最爱的人影像而已。

至于那卓长右能否救出孙哲尸体,孙哲能否复活?白玉灵到底怎么了?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白若溪独闯殡仪馆

话说这洛洛的出现并不是巧合,而是白若溪在关键时刻搬来的救兵。要说这孙哲能在临时之前通过采访认识洛洛,这是他的造化。也算是冥冥中有安排,孙哲能走上以后的路,是这世间背后的某股力量早就埋下的铺垫。

趁着白若溪赶往殡仪馆之前,顺着这道口子说说刚才白若溪是怎么找到洛洛的。当然,白若溪和这洛洛之间的交流存zài

着某种联系,这种联系也算是属于洛洛不为人知的一面。

当然,洛洛这次救下孙哲,也给她的一生带来了最不可思议的变化。和孙哲相遇,可能是上天安排,但又像是造化弄人。这都是后话,想知dào

这造化如何弄人,继xù

往下看吧。

要理解白若溪为何一直留在阳间飘荡,其中原因不难理解:她的尸体下落不明,灵魂怎么能安心下地府投胎呢?

自从那日车祸之后,白若溪也如孙哲一样根本不知dào

自己已经死去。她和孙哲之间的惊人相似,也就表现在死之后还不明真相地给活着的人打电话。

孙哲打给了温媛,温媛是个问心无愧之人,这电话只能让他多了解这个世界,倒不会影响她对于别人的感情。

然而白若溪就不同了,车祸那晚,她本该和孙哲去过一个浪漫的情人节夜晚。就因为出事之前白玉灵的无意阻碍,就差那么三十秒。如果白玉灵途中没有打来那个电话索要所谓的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号码,白若溪也不会因为要打电话而留出多余的三十秒等待红灯之后再用绿灯的时间过那该死的十字路口。

可能是白玉灵心里不习惯本该属于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姐姐卿卿我我,她的心里总有些妒忌和不甘心。

哪怕耽误他们三十秒,这也是她赚来的三十秒。

就三十秒,送掉了白若溪的性命。

就像孙哲说的一样,白若溪最大的错就是对身边的人太好而忘记了自己。她总觉得妹妹的事情很重yào

,就因为车祸前电话里没有跟妹妹讲清楚那个无关紧要的号码,她离魂之后的第一件事是跟妹妹说抱歉。

人总要经lì

生离死别才看清某些人在她心里有多重yào

。白玉灵不是处理不好,也不是不愿意处理,只是这两姐妹的纠葛,从数不清多少年前开始就已经埋下了永运无休止的轮回。就像孙哲和白若溪永远只能阴阳相隔一样。

白若溪逗留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孙哲。孙哲一刻不安定,白若溪就一刻心神不宁。白若溪算的很对,果然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孙哲也变成只有21克的蓝色气体。

说回那黑寡妇拦截孙哲的事情。莫莫一直能看到白若溪的存zài

,而这个开了半只阴阳眼的孙哲却对守在周围的白若溪视而不见。白若溪早就知dào

孙哲不寻常,至少不像一般人。从他病好之后能看到人头顶的烟雾,到看到亡灵索命,白若溪一直都有鉴证。她所期待的是,孙哲能在某天也看到她,跟她说句话,说一句那天没有说完的情话,她就可以跟着鬼差去喝孟婆汤过奈何桥了。

另说这白若溪在阳间逗留这么久,在面对妖道、狐妖、蛇妖、恶鬼等危险时,她是怎么躲过的呢?又是如何逃脱这鬼差的呢?

答案显而易见,自然是洛洛。

白若溪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把洛洛找来,凭借一只猫把黑寡妇弄的如此狼狈,这不是瞎编的小说剧情,这是事实。孙哲能有一只莫莫,为何这洛洛就不能有一只白猫呢?回想下之前的剧情:传说一只猫有九条命,而且它的每一任主人死了之后,主人的魂魄都会被猫吃掉。至于洛洛本人,她和孙哲一样,能到看到隐藏的真相。

在黑寡妇利用那黑姑搅乱娱乐圈时,白若溪本躲在孙哲家中的相框里。因为孙哲每天早晨都会对着那相框说一句:“亲爱的,早安!”

自从卓长右来了之后,孙哲忙于应付魔童子的事情,家里也变得越来越危险。于是白若溪趁着安全的时候,逃到了阳谷山下。一来白若溪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就在这附近,二来洛洛就在这里住。白若溪听另外的一些小鬼提过洛洛的名字,很多小鬼都会在去地府报到前找洛洛办一些未了的心事儿。说到这,你肯定能明白洛洛的身份,她就是一个灵媒。…,

洛洛这个灵媒不像某些电影一样是商业性的,她这个灵媒是完全艺术性的电影,是无关于个人利益,纯属公益行为。

白若溪千方百计找到了洛洛,将自己的事情跟她说。这两个女人似乎是没有阴阳之隔一般,成了不切实jì

的闺蜜。洛洛就是因为和孙哲之间有着白若溪的存zài

,她才会同意孙哲的采访,才会在孙哲聊天时没有抵触只有配合。

洛洛带着孙哲回到家中之后,孙哲有了一肚子的疑问。对于死的问题,他不抗拒,但不想死,又不想还阳。洛洛解答了孙哲的所有疑问,当然隐瞒了白若溪的存zài

。那是她和白若溪说好的约定。

白若溪是不想孙哲就此死的不明不白,也不想孙哲重蹈覆辙,她一定要保住他的肉身。于是白若溪千叮咛万嘱咐洛洛千万守住孙哲的魂魄,不能让他跑了。

要抢回孙哲的肉身,当然少不了卓长右。但这卓长右抓鬼是一流,与人沟通却让人不敢恭维。这去殡仪馆的路,一个外乡来的正常人都得找一大圈才能到那。何况这山里来的卓长右呢?

他先是考lǜ

到如果骑着那轩辕剑在空中飞,那得吓倒一拨人不可。找人问了半天的路,别人已经指的很清楚,他却绕来绕去迷了路。本来想着可以找白玉灵带个路,现在这白玉灵倒成了偷尸体的人。如果惊动了白玉灵,让她知dào

自己是去对付她的,那后果就无法收拾了。

这白若溪倒熟悉这条路,她早已经学会了飞和遁形等防身的法术。只是她到了那殡仪馆之后,却不敢进去,因为在那殡仪馆里走动的除了尸体和人之后,还有鬼差。在此之前躲避鬼差的抓捕,有洛洛保护。

因拘捕太多次,她早已经被鬼差列入了黑名单。

眼看这孙哲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了敛房,等着安排火化处理,白若溪急得在门口走来走去。正好这时那温媛带着他的人匆忙赶来,情急之下白若溪只得上了温媛的身。

这温媛在警队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早已经成一个女人变成了24K的爷们。然而温媛被白若溪上身之后,因白若溪如水般的本性,这温媛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外表很爷们的柔情女子。

跟随的警员哪见过温媛这样子,都忘了要办的事情开起玩笑来。

“队长,你怎么了?没事吧?”一警员忍不住问。

“没事,我没事啊!”白若溪一不小心用自己的声音说话,说完才觉得出了错。那跟着的警员更是像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变成了女人一样,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觉得惊悚。

“你这声音,还说没事?”那人就是最欠,这个关键时候这么多问题。

“哪那么多话,你们嘴巴真欠!赶紧去找人!”温媛爷们的声音再次出现,带着几个警员冲进询问处。

“您好,几位是想办什么业务?”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迎上来。这男子气度非凡,面对生死没有任何的个人色彩,应该是来往于阴阳两界的人。殡仪馆内的工作人员,如果放不下生死,或者害pà

生或者害pà

死,你都在那呆不下去。

“请问您怎么称呼?”温媛的身体里毕竟是白若溪,这个已经在阳间逗留了那么久的魂魄,早已经聚集了一身的阴气,这黑色西服怎么能没有感觉?

“我是这的经理,范无救。”果然,这黑色西服是有身份的人。

温媛自然能知dào

,既然有这范无救在,那就谢必安。果然,这身后就来了个穿着白色西装,拿着一个管事儿范儿的人。

“还有我也是这的经理,谢必安。”这必是白无常了。

这范无救和谢必安一起出现,必定能看出温媛的破绽。但温媛的身后有几个爷们的警察,都是阳刚之气十足。

“一黑一白,很像黑白无常哦,失敬。”一警员叫小贾的,就是刚才开玩笑的那个察觉这温媛可能有些不适应,毕竟这殡仪馆尸体腐烂之气太足,如果是阴气重的人,很容易招惹些不该招惹的东西。…,

范无救和谢必安默契十足地点头,他们来往于阴阳两界。在地下是鬼差黑白无常,在地上便是穿着西服的经理。能圆滑十足,必定有一番做事之道,就是两边都不得罪。

“刚刚医院送到这一具尸体,但是因为案子没破,还得请法医进行解剖化验,所以得到这里来走个程序带回去。”小贾说话利索,温媛的好下属。

“请问他生前叫什么名字?”范无救道,“如果这人曾犯下罪孽,那我们就不能让你们领回去了,你听我的名字就知dào

,范无救,犯罪无救。”

“他叫孙哲,他不会犯罪。”白若溪的感性战胜了理性,直接为孙哲开脱。

范无救和谢必安一对眼,当即跟旁边的人耳语了一下。

“你们来的很及时,下一个就是他了。”谢必安笑笑,对着温媛使了个眼色。

“那我们先去办手续,就直接领回去了。”温媛说完,带着人往里走。

这范无救和谢必安向来是说一不二,公事公办。为了不影响到另外的人,他们拉着温媛到一旁私聊。

“你们想干嘛?”白若溪的声音,这次她自投罗网,虽然为了孙哲不顾一切,但想到如果被抓,肯定再没机见孙哲,心里也很怯弱。

“白姑娘,我们已经对你下了通缉令了,你现在还违反天条,附在生人体内,罪加一等。如果你再不跟我们走,到时候连如来佛也救不了你了。”范无救直接黑脸。

“白姑娘,不管什么事儿都逃不开这六道轮回,你是躲不掉的。不要在挣扎了。”谢必安永远都是白脸。

“不行,我得先救孙哲,不然我就算灰飞烟灭也不跟你们走,你们赶紧让我们把孙哲的尸体领回去,不然的话!”白若溪也是能耍狠的。

“别跟我们谈条件,你没资格。”范无救冷笑一声。

“只要你们不顾她的死活,我就敢在她头上开一枪,不信你们试试?”白若溪这腹黑玩狠的劲儿其实也是有渊源的,和墨姬的本色如出一辙。这其中的缘故,后面再细说。

“你!”范无救被气到。

谢必安倒很冷静,心想这小妮子虽然只是一幽魂,但心中信念如此强dà

,而且强dà

到可怕的程度。谢必安想到前因后果,当即生出一计。他们哪会不知dào

这孙哲对所有人都有大用处,阎王此前早就已经吩咐,一旦孙哲失魂,必要保住他的肉身。既然白若溪为了孙哲可以不顾一切,那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对付她。

“把尸体给你可以,但条件是你得跟我下去!”谢必安道。

“这。”白若溪虽想到他们会用这个要挟,但心里仍然下不了决定。

“你时日不多了,如果再不下去,就真的会消除档案开除籍贯了。”范无救威胁白若溪,也在表明跟他们对着干,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阴间的事儿,虽然有那阎王管着,但下面的人办事还不是跟这阳间的人一样嘛。

白若溪正为难之际,突然感觉到一阵风吹来,又是一股强烈的腥味儿,是墨姬。

下回继xù

分解。

第六回 长右蛇口夺尸,黑狐舍身救主

说起这范无救和谢必安,知晓内情的人士必然明白这两人的真实身份。这一黑一白出现的除了黑白无常这两位爷,也想不到其他的了。虽然在几千年前的丁灵国曾经有出现两姐妹名叫妹娇和墨喜的,虽然他们也是一白一黑,但从未如无常二爷这么和谐。

这妹娇和墨喜两姐妹的故事在这里先稍微提一句,因为这墨姬与其中一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几千年前的上古时代,有一个国家叫丁灵国,丁灵国旁边有他的死对头黑齿国。黑齿国为了灭掉丁灵国,不惜找来在远华山上潜心修liàn

的九尾狐妹喜作为间谍送去丁灵国

这妹喜的身份又大有来头,本是上古巫帝帝俊的妻子娥皇所生,所以这妹喜的身体里有女娲族的血统。然而帝俊的另一个老婆羲和,确实个厉害角色。为了独占帝俊,实现黑巫术战胜女娲族代表的白巫术,羲和设计害死娥皇女瑛,用移魂大法将妹喜的魂魄注入狐狸体内。不想不久之后,为了平定天下,女娲收服帝俊和羲和被女娲收服,帝俊被镇压在黑齿山脚下。

这妹喜本不是凡人,修liàn

千年成千古第一九尾狐妖。妹喜被黑齿国送到了丁灵国之后,因为本性善良,但又有黑巫的恶毒。

于是,这妹喜分裂成一黑一白两姐妹。白的是九尾狐仙素女,黑的是黒巫蛇妖墨姬。

这墨姬便是这落入人间轮回千年的这个偷尸体的墨姬的前世。

这墨姬,说到就到。

“好,我答yīng

你们,但你们得帮我阻止这蛇妖伤害孙哲,如果出现什么意wài

,这女警就没命了。”白若溪顾虑这墨姬的伤害能力,不得不咬牙做决定。以此为筹码,白若溪既能为卓长右争取时间,也能为保证孙哲尸体完整不受伤害增加一些把握。

就算是要去忍受轮回之苦,那也值了。

突然,一阵风吹来。只听见外面守着的几个警员惨叫一声,谢必安和范无救同时说:“我们答yīng

你!”

这黑白无常虽然也是仙界有籍贯档案的人物,但比起这那墨姬,道行还是差了一点。

墨姬经过前世轮回去过商朝灭纣王,到过唐朝转世做女皇,后来流落到日本。千回百转再次回到了这里。这上古的仙巫,现在沦落到偷尸练功,必定是受了什么伤害或者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自从这阳城出现巨蟒的传闻,无常二爷早翻阅过了之前的生死簿,这墨姬还没到,他们就已经做了防范。只是这白若溪一搅和,并且就这么附在生人体内,伤害生人不说,对游魂自身也是一种能量的消耗。

那白玉灵毫无阻力搬闯进来,就似这天下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现如今这局面,无常二爷只能出手了。

温媛眼见白玉灵如蛇一般走动,想起温媛之前在卡车里曾捡到的那黑色鳞片,加上白若溪自己亲眼所言开车的虽然是白玉灵,但身体里的却是那墨姬。

那么,眼前的不是她的妹妹白玉灵,而是蛇妖墨姬。

这墨姬早听说这人间有一个和她姐姐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一直想会会。虽然这白若溪的魂魄躲在温媛体内,哪能逃得过她的眼睛。不经意间,这墨姬将对素女的恨转移到这白若溪身上,瞪着白若溪恨得咬牙切齿。

“你这贱人,竟然躲在生人体内,可知你是不敢出来见我!”墨姬这愤恨地一句话,虽然合情合理,但是现场有些人看得不明白,尤其白若溪本人。

白若溪知晓自己在人体内,自身受不到伤害,但终究敌不过这妖精。只是心里替妹妹白玉灵可惜,不禁本能地骂道:“蛇妖,赶紧从我妹妹身体里出来,我就知dào

我妹妹不会去偷什么尸体!”

“哈哈哈!想不到我这姐姐千年百世之后变成了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小女子,哈哈哈!”

这墨姬觉得十分得yì

,这时才想起自己洞府里有一具尸体怎么这么像这女人,原来竟然阴差阳错弄了她姐姐转世的肉身。…,

温媛和白玉灵这两具肉身在言语上开始恶斗,却牵扯到四个人几百世甚至更多世的牵扯,无常二爷这时候也算明白了白若溪刚才耍狠是有来头的。

这一黑一白,黑代表阴,白代表阳。范无救专门吸食抓女人的鬼魂,谢必安抓男人的魂魄。这四个女人,一妖一鬼俩凡人,范无救再不出手也将不过去。

“何方妖孽,敢在此造次,还不赶快退下!”范无救终于发威了。

白若溪心想你们俩现在才出手,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无力。白若溪不禁心生担心,这卓长右再不到,那就麻烦大了。

“区区小鬼差,哼!”这墨姬根本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直接往里冲。

无常二爷也不是吃干货的。当即范无救变出了招魂锁,直接朝着墨姬甩过去,这墨姬一躲,那谢必安使出哭丧棒砸向墨姬的脑袋。

然而无常二爷的法器一出,这白若溪受最多的苦。见到白若溪正虚弱,那墨姬直接朝着温媛的头上打过去。这墨姬速度之快,加上她的功力,白若溪根本没时间闪躲。这无常二爷眼看着这活生生的人要被打死,随即冲上去抵挡,不想这墨姬毕竟是得到的蛇妖。

就在这无常二爷都没法的时刻,突然飞出的一把轩辕剑直接刺向墨姬,墨姬这一闪躲给了无常二爷出手的机会,救下了温媛,也就是白若溪。

这使出轩辕剑的自然是卓长右。这卓长右能找到这殡仪馆,还得感谢这蛇妖墨姬。

黑寡妇被莫莫和洛洛的白猫伤了之后,回到阳古洞自然对着墨姬一番诉苦。那墨姬闻到如孙哲这样美味的尸体,哪会放过。当即,她就飞出洞府,直接往殡仪馆而来。

那卓长右不也是这么没用,见空中有黑影飞过,虽然不确定是什么物种,但肯定是冲着孙哲的尸体而去的。当即,卓长右踏上那轩辕剑尾随而来。

长右随即出现,使出一招轩辕离魂咒,再配合金光护体,两道符打在墨姬的背后。墨姬见长右从背后攻击,正面抵挡。那无常二爷不是没有领悟能力只能,同时用招魂锁和哭丧棒击中墨姬的背部。

这一下,一条蛇被逼出了白玉灵体内。

那蛇迅速化成一黑衣女子墨姬,直接冲向停放尸体的地方。长右追上去,与那墨姬来回拉扯,无常二爷从旁住长右。温媛趁机拖走白玉灵的尸体。

两个鬼差加上一个道士,就在这殡仪馆中与那墨姬大战了几百回合。

本来这无常二爷加上长右可以抵挡这墨姬,但这时候墨姬显出原型,变成一条十米长的黑色巨蟒,这巨蟒的鳞片都能杀人。墨姬张大嘴巴,嘴巴里吼出的风把大厅里的桌子椅子吹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因为相对于这巨蟒,三个人显得太小。墨姬甩出尾巴就将长右甩在了墙上,只见长右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嘴巴里都流出了血。那无常二爷也因此受罪,被打倒在地上吃个狗吃屎。

趁着这间隙,温媛弄醒昏倒的小贾。小贾见此打斗的情形,吓得不敢言语。跟着温媛悄悄地潜入停放尸体的房间。

墨姬见三人都已经爬不起来,如风一样极其快速地爬去停尸房。

那温媛和小贾已经找到孙哲的尸体,刚要从那棺材里抬出尸体,见到那墨姬飞奔而来,两人急忙连着棺材一起往外推。

两个人哪抵挡得住这蛇妖,蛇妖一摆尾,温媛小贾连人带棺材甩出几米外。墨姬化作人形,走到那棺材旁边,手一挥,掀开棺材盖。墨姬没了一双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了呼吸的孙哲,不禁仰天长啸。

当即,墨姬的头化做蛇头,张大嘴直接吞食棺材里的孙哲。那温媛当然不干,顾不得自己在别人的身体里,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墨姬。墨姬随手一碰,那温媛头朝下重重地再次摔在地上。

这一摔,白若溪的魂魄被逼出了温媛体内。

白若溪慢慢地站起来,看着那黑色墨姬,犹如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一般,也像是对面站着的就是那白玉灵。这墨姬算是真zhèng

地看到这白若溪的样子,果然与那素女一模一样。这愤nù

再次被激起。…,

被墨姬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毫无缚鸡之力的白若溪早已经不敢动弹。墨姬慢慢地走向白若溪,眼神里的愤nù

在此刻化成一种无法解脱的仇恨,恨不得眼前的人撕碎。

“我真后悔没有早点吃了你那恶心的发臭的尸体,贱人,贱人!”墨姬对着白若溪咆哮。

“原来是你偷了我的肉身。”这白若溪的愤nù

也开始激起。

就趁着这关键的实jì

,那无常二爷拿出几包雄黄粉洒向这墨姬的身上。这雄黄粉虽然能制蛇,但在墨姬身上起到的效果却是一般。

“用小小的雄黄粉就想伤到我,你们太天真了,还给你们!”这墨姬再次吼叫,所有的雄黄粉重新撒到了无常二爷身上,其他人全被呛到了。

长右就是抓到了这个时机,用轩辕剑画了一道轩辕斩妖符,洒了一些雄黄粉,这些雄黄粉变成金黄色。长右用剑一挥,这斩妖符飞向那墨姬,墨姬措不及防被斩妖符困住。

当即,长右再次施用那六甲秘祝,挥轩辕剑,口中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轩辕二字一出,长右拿着轩辕剑刺向那墨姬。

然而这时候,黑寡妇突然出现挡在了墨姬前面。

黑寡妇被轩辕剑刺中了心脏,当即现出原型,化作一只黑狐狸。那白玉灵和温媛都已经醒来,看着周围的一切吓得惊慌失措。

“小黑!”墨姬冲破那斩妖咒,抱起中剑的黑寡妇,伤心不已。

“卓长右!”这墨姬的愤nù

更加增加了她的功力,这一次她一声咆哮再次冲向那棺材里的孙哲。那白若溪见孙哲危险,来不及多想,白若溪挡在了前面。墨姬这力道之大,直接将白若溪打得灰飞烟灭。

“姐姐!”白玉灵见白若溪消失在空气里,忍不住嚎啕大哭。其他人看着墨姬的样子,都无能为力。

无常二爷再次一同攻击,一个回合下来,又被打退,这墨姬越战越勇。卓长右端着那轩辕剑准bèi

出招,这时他背上的素女图飞出,在空中展开。只见那放在素女庙的莫莫化成一把斩妖剑飞到长右手中。长右拿着轩辕剑和斩妖剑,威力大增,便用出十层功力挥向眼红的墨姬。

那墨姬知晓这两把剑的威力,随即迅速躲开,再次钻进了白玉灵的身体里。长右不顾,把剑刺向白玉灵的心脏。但这墨姬附身的白玉灵可怜巴巴地看着卓长右,这长右终于没能忍心,白玉灵趁机化作一团黑夜抱走黑寡妇,逃走了。

长右拿着那两把剑半天不能动弹,他再次败在了白玉灵的手下。无常二爷看着这长右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气。

温媛弄醒小贾等警察,推着孙哲的尸体到长右面前。长右无奈地笑笑,收起剑,推着孙哲的尸体往外走去。

“年轻人,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如果超过三十六个小时,他不死也得死。”

温媛带着警员收队,只有无常二爷站在那一动不动。

第七回 轩辕公子多情自伤

这一整晚的喧嚣,在警员们的车走了之后才得以平复。这空荡荡毫无生气的殡仪馆因为这一大战似乎有了些存zài

的意义。

虽然温媛还有她的下属们不知dào

这表面下平静的人在死之后的最后一站,却不像人们想的那么了无生趣,更不是那么冰凉。这谢必安和范无救许是在人间呆了太久,怎么看都不像一个长鬼差,就是一个普通经理而已。

黑白二差等了许久,白若溪始终没有现身。纵使那谢必安使出哭丧棒和招魂咒,都没有白若溪魂魄的影子。他们以为这白若溪肯定是躲起来了,违背了刚才的约定,甚至那范无救还使出了只有抓恶鬼采用的夺命追魂锁。

直到无常二爷看到半空中有一点点如萤火虫般的光亮,才明白这白若溪的魂魄早已经被那墨姬打的魂飞魄散,已经是聚不齐了。

“对不起,两位,我肯怕是没机会跟你们回去了,就让我一直在你们的黑名单之内吧。或许等到孙哲百年之后见到你们,你们可以跟他说说我曾经多么多么相见他。”白若溪的魂魄已经只剩下那点点光亮,而这光亮也随时要消散。

“白姑娘为了救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相比这尘世上的有些人,这品质高贵到哪去了。既然你承诺了我们要去阎王那报到,我们就会办到,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那范无救在这世上千年为差,经lì

过这么多生死,这么多为情为家牺牲的女子。很多次感动,但又不得不公事公办。

这世界上的平衡一旦打破,要恢复就很难了。

“对,虽然你的魂魄已经被打散,但只要你有心,我们就能帮你聚起来。”那谢必安又甩出那招魂锁,口中念招魂咒。

这咒语虽然有效,却终究不能聚齐其他的魂和魄。尽管范无救在一旁配合,也没有结果。

“谢谢两位,既然这注定我是不能投胎,我也乐于接受。可能我和孙哲的姻缘,就在这一辈子断了。既然如此,想必这辈子孙哲也是有造化的,以后再也不用多花力qì

去照顾我。”白若溪这经lì

了第一次死后的又一次死,这种重生,已经让她彻底地看开了。

只要对方好,自己怎么都好。

无常二爷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这或许是他们的功力不够,但也不能轻易放qì

。随即,谢必安调出了白若溪的生死档案,生死簿上记载白若溪在这一天后还有更加沉重的苦难,但这辈子也能和那孙哲有个了截。既然如此,那白若溪不该再次魂飞魄散。

“我们不能聚齐你的魂魄,这说明我们和你是无缘之人,也就说明这世上还有你未了的事情。这样吧,你先到我这安魂瓶中呆上几个时辰,我们必定能找到法子。”

范无救从内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那瓶子的表面有一个“安”字,旁边刻着安魂咒。范无救取出瓶盖,口中默念咒语,白若溪剩下的那仅有的蓝色的光飞进了瓶中。

谢必安和范无救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却看见这屋子里因刚才的一场打斗弄的乱七八糟。两人相视无奈地一笑,脱下外套收拾起来。

“刚才那白衣少年不简单,必定有一番作为。”范无救对那卓长右念念不忘,在他的记忆里,这世界很久没有出现这等人物了。他作为一个内部人员,知晓这世界也需yào

有个人出来做做事儿了。

“也是重情之人,必定这辈子坎坷啊!”谢必安叹着气,这就是世界上的无奈。

温媛离开殡仪馆之后只觉得这浑身难受,身体大不如从前,并且觉得浑身冰冷。

卓长右因不识路,温媛见他精神恍惚,便带上他。这长右上车后,一句不说,只是看着窗外的霓虹想着刚才的事儿。他很不甘心自己再一次因为白玉灵而坏事儿。

从前的他,做事儿从不失手。自打到了这里,认识白玉灵之后,一切都变了。不只是这白玉灵,还有那墨姬,似曾相识似的。还有白若溪,竟然长相真如自己画上的一般。…,

下山时,长右的师傅紫阳真人坚持让他出来走走。他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他未处理完的事情,这一些都比练功得道重yào



紫阳真人慧眼,从茫茫人海中看到长右,好不容易把他培养成才,就为了他以后的使命。只是那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显得太残酷,这长右如果真不去经lì

这人世间的苦楚,这使命恐怕也难完成。

紫阳真人知晓这一切必定可以化解,那就让长右回归人间,好好去一番。

卓长右在这世上也曾呆上十七年,却从未了解时间的事情,他的父母也从未教会他如何去了解,如何去面对。长右心里在责怪自己,孙哲因为他而遭难,甚至今天白若溪又因为她而魂飞魄散。

卓长右在心里更加觉得自己没用了。想着这一些,心里觉得难受起来,竟然想哭。

“你怎么了?山人。”温媛看长右样子怪异,必定与白玉灵有关。

“没事啊,就有点累。”长右掩饰,“等会你得把我送回去,我不知dào

怎么走。”

温媛摇摇头,这男人有时候比娘们更脆弱。

到孙哲家中,温媛帮着把孙哲的肉身放到了床上,安顿好之后才离开。在走时,温媛还是忍不住说出一些心里话。

“哥们,坚强点,如果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那就去弥补,做好就行了。”温媛是个极好的人,是男人的哥们,是女人的姐妹。

“谢谢!”长右真心地说,“那个,如果有需yào

我可能还得找你开车带我,孙哲不在,白玉灵也不知哪去了,去外面我有点搞不定。”

“ok,没问题,今天如果不是你,说不定出什么大事儿。况且白玉灵,我还得你帮我才能解决呢。不知dào

她会不会出事儿,还有白若溪的尸体,也得需yào

你。哈哈。”温媛很少对别人说什么事情要帮忙,她现在知dào

长右是个好人。

一个不去伤害别人,但别人会一直伤害他的好人。好人和好人是惺惺相惜的。

“嗯,好。”长右把温媛送走之后,开始处理孙哲的肉身。

长右突然感觉到这事情有点蹊跷,掀开床单才发xiàn

孙哲的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了。既然如此,要救回孙哲还得找回那一双眼睛。在找回眼睛之前,必须把孙哲的魂魄招回来。如果离魂太久超过三十六个小时,无常二爷就回来招魂了。

“孙哲,孙哲!”长右在孙哲的耳边轻轻地叫孙哲的名字,试探孙哲反应。

果然,长右感觉到孙哲做出了回应,只是这回应极其微弱。

话分一头,这时这正被洛洛锁在了房间里。这房间是洛洛请人做过法的,是为了让外面的邪灵闯进来。上文提过很多灵魂知dào

洛洛能见鬼之事,纷纷前来祈求帮zhù

,甚至有些人回来企图对洛洛不利。

既然这邪灵进不来,那么如果进来了,就出不去。

洛洛为何要关着孙哲,全是因为白若溪的吩咐。这孙哲一心一意地想着要去找白若溪,如果他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想想那墨姬和黑寡妇,黑寡妇上次就已经碰到了。这黑寡妇说不定在哪里躲着,就等着孙哲出去呢。

既然提到了这黑寡妇和墨姬,就连带的提一句。黑寡妇舍命为墨姬挡了那一剑,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抛开她们邪灵的身份,如果换成普通人,一个人奋不顾身保护另外一个人,那必定是爱的原因。这爱不只有爱情,还有其他的各种。前文中也曾提过,黑寡妇本是一只被人丢在山上的狐狸,被墨姬所救,修liàn

成人。如果不是墨姬,黑寡妇哪有今天。黑寡妇虽然本性坏,但终归还有心。

墨姬看到黑寡妇对自己的这份情谊,极为珍惜。几千年前来,她见过的人和妖无数,但真心对她的,可能就只有黑寡妇了。

现在黑寡妇受重伤,墨姬放开了手中的一切,只为给她疗伤。

至于那白玉灵,墨姬看出了她的价值。那轩辕小道唯独对白玉灵下不去狠手,那白玉灵就是她的保护伞。墨姬知dào

如果黑寡妇要复原,必须食人魂魄,白玉灵就是现成的。于是,墨姬将白玉灵囚禁在了洞中的密室里。…,

墨姬自己也受伤,元气大损,进补了几具尸体之后才逐渐恢复过来。墨姬突然见到那白若溪的肉身,又想起她那姐姐,又恨又怒。本想将那白若溪碎尸万段,以发泄自己的心头之恨。后来又一想,这孙哲这么爱白若溪,就如延维那臭男人爱她姐姐。那要搞定孙哲,就得出现另外一个白若溪。

现在倒好,这白玉灵和白若溪俩姐妹成了墨姬对付和玩弄孙哲、卓长右的工具,也成了她要完成复仇大业必不可少的工具。

一切,就等着时机的到来。

孙哲拼命地敲门想要出去,嘴里呼喊着他要去找白若溪。这洛洛听到这句话时,心中极为难过。她早已经算到,那白若溪已经魂飞魄散,再也找不到了。

“洛洛,你放我走,你这么关着我干嘛?再说了,你得出去干活啊,你要拍戏!”孙哲对着洛洛说尽了好话,洛洛却无动于衷。

“我求求你啦,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好不好?”孙哲被关了一天,急得下跪了。

“我已经推掉了那部戏,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在你朋友招你还魂之前。”洛洛的话不可商量,在此之前她早已经说了她的事情。她也算到卓长右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找回孙哲的肉身。

孙哲突然不闹了,像是听到了谁在喊他的名字。

“你听到没,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是卓长右!”孙哲认为长右正在门外,使劲拉着已经被锁上的门。

洛洛为了确认对方是不是卓长右,当即坐地运功进入云游状态,千里传音。

“那招孙哲魂魄的是不是卓长右?”

长右正在念招魂咒,听见这洛洛的声音,觉得奇怪,这是哪的高人。

“正是在下,你是?”

“孙哲的魂魄正在我处,但念于外面危险之事,我已经将他关在了屋子里,确保他的安全。”洛洛再次千里传音。

“我明白了,那请问高人现在何处,我亲自前往你那领他的魂魄。”

洛洛给了长右地址,长右当即收拾着东西往洛洛家中去。出门便想起这大晚上,根本不知如何去。思考在三,不得不请温媛帮忙。

温媛说到做到,半个小时后就出现在了孙哲家门口。一路狂奔,用极快地速度送长右到了阳谷山脚下洛洛的房子外。

长右看到房子周围有一层防护,但这防护有减弱地趋势。温媛径直往里冲,被长右拉住。

“怎么了?”

“我们来晚了。”长右口念净天地神咒,才发xiàn

房子周围已经被一层黑雾笼罩,拿出那轩辕剑往空中一挥,那黑雾才被驱散。

当即,长右带着温媛冲进屋子里,洛洛昏倒在地。温媛扶起洛洛,看清脸后惊讶地叫道:“这不是那女明星吗?”。

洛洛看到身边的长右,拉着他的衣角,一字一句道:“有人破了我的金钟罩,孙哲不见了!”

第一眼,洛洛以为是孙哲回来了。再仔细一看,卓长右长右一身正气,高贵又有一种江湖气概,这才与那孙哲区别开来。于是急忙说自己认错了,那娇羞的样子不自觉暴露了她身体上的缺陷,透着一股病态。

第八回 灵媒护法长右出窍招魂

这长右久久地盯着这洛洛,甚是奇怪。尤其洛洛这房子里阴冷阴暗,长右闭眼聆听这周围的环境,果不其然,这里聚集了很多的阴灵。

“姑娘你是不是曾经做过中间人?”长右问。

“什么中间人,她是演员,我经常看她的电视剧,超好kàn

的。”温媛给洛洛倒了杯水,刚才的纯爷们一下子就变成了娘们小粉丝。突然,那温媛惊声尖叫,吓得洛洛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怎么了?”长右问。

“你们看,你们看!”温媛指着饮水机背后的角落里,是那白猫的尸体,正留着血。

洛洛捂着嘴巴,强忍着哭。温媛乘机安慰,扶着洛洛去了另外一个房间。长右知晓这洛洛难过,也看出这房子的金钟罩被破,那这猫肯定也没命。可能是她早已经料到了的。当即,长右做法超度,用一只作过法的袋子装着,挂在后山的树上。

长右折回时,隐约看到那白猫的猫灵化作一道灵光飞升了。长右不禁为它高兴,也算是得道了。

回到别墅里,那洛洛看上去镇定却不言语,温媛拉着她的手,希望她坚强。洛洛笑笑,表示她没事,早料到这结局。其实,她看多了生死,这也习惯了。

这时,洛洛感觉温媛的手太过冰凉。又看她的额头,气血虚弱,嘴唇发紫,脸色惨白,当即断定这是被阴灵附体之后的反应。

“你是不是现在有点身体发虚,感觉全身乏力?”洛洛轻轻地问。

“你怎么知dào

?可能是大姨妈来了。没事的,我扛得住。”温媛并不知晓被白若溪上身的事情,所以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乏力虚弱,还以为是月事来了。

长右这才注意起温媛,果然额头冒着虚汗,脸色苍白,正是被阴灵上身之后的反应。长右顿时觉得愧疚起来,刚才只顾着孙哲的事情,忘了那白若溪一直借用温媛的身体。加上现在这环境下,更是让她身体内的阴气加重。

“警官,你坐下!”长右道。

“啊?”温媛觉得莫名其妙,不知dào

这长右要干啥。

“去吧。”洛洛身体已经逐渐恢复,让温媛放心,长右不会对她怎么样。

温媛坐定之后,长右的手指在温媛的眼前晃动几下,温媛闭上了眼睛。随即,长右手在空气中画出一道治阴灵缠身符,放到温媛额头,再念净身神咒:“轩辕天尊,安慰身形。女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从长右口中一出,那到灵符渗入温媛皮肤中,渐渐地温媛的头顶冒出大量白色的烟雾,那是她身体里的寒气。

寒气排尽,长右收功。

这温媛睁开眼,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全身上下都像是洗过了一样。温媛身体舒服些,那白若溪也有所好转。这温媛与她有关,既然温媛的寒气释fàng

,便能弥补刚才她犯下的一些错误。这么一来,白若溪的元神又聚齐了一部分。

黑白二差突然看到这变化,心想这必定是有人在帮忙,或者有人帮zhù

另外的人,顺道给了白若溪些公德。

“山人你好功夫,像是去拔罐了一样,果然舒服多了。谢谢哥们!”

“不客气,刚才我疏忽了,不好意思。”

长右这时才放下了内疚的心,再次看那洛洛时,很明显洛洛的症状更为严重。她体内的寒气积累已久,而且到了无法收拾的程度。

“没事,我的事情以后再说,咱得赶紧去把孙哲的魂魄找回来。他现在一心想着要找白若溪,肯定也找不回来,你得想个法子。”洛洛这时觉得有些冷,拿起旁边的一件大衣披上。

长右看着她这举动,从口袋里拿出一粒药丸,递给洛洛。

“这是什么?”洛洛问。

“吃下去,你的寒毒会减轻一点,但只是暂时的。”长右拿起水杯,算是强制性的。洛洛见长右真诚,点点头,一口水将药丸吞了下去。…,

温媛在一旁照顾洛洛,洛洛的脸色比刚才要好了许多。

卓长右眼看四方,突然走向窗口,打开窗户,对着西边的方向大声地喊:“孙哲,孙哲!”

长右这一声喊对别人没什么,对于那孙哲确实惊天动地一声呼喊。孙哲正在马路上狂奔,突然这一声让他停了下来,以至于他的肉身也动弹了一下。

长右闭眼呼吸空气中传达来的信息,顿时明白了这孙哲和他之间的联系。现在孙哲还没有完全断了念想,如果及时做法,一定能让他还魂。

“警官,从这到我家开车要多久。”长右问。

温媛稍微算计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两个小时左右吧。”

“两个小时左右。不行,耽误太久。”长右算计一下,看看窗外的天色,得抓紧时间。

“怎么了?你能感觉到他的存zài

吗?”洛洛问。

“这样,我们现在不能耽误时间,我得立即开坛做法。不过,我还得需yào

两位的帮忙。”长右道。

“没问题。开车嘛,我今天这司机当的很顺当了。”温媛玩笑道。

“先生有需yào

我们做的,我们尽lì

而为。”洛洛这一句尽lì

而为包含了太多,这些透露出她和孙哲还有卓长右之间的缘分。

“等会我会离魂去孙哲出事的地方做法,召回他的魂魄。但是为了留住他,就得需yào

两位的帮忙。”长右安排着接下来的行程。

“我们?”洛洛温媛同时道。

“是,因为你们都和白若溪有关。”

“你怎么知dào

?”洛洛突然被这长右看透,心生疑惑。她自认为自己瞒住了孙哲,而且是天衣无缝,不想被长右一语道破。

“等你跟我说你的事情的时候,我会跟你细说。等会你自需yào

跟他的灵魂说你和白若溪见过,而且白若溪已经魂飞魄散,需yào

他才能让她聚齐三魂七魄,投胎转世为人。”

“那我呢?”温媛问道。

“你只需如实说出白若溪上你身的事情,她为了救孙哲肉身所做的事情。这些就足够了。”长右说到这,又想起那白玉灵,挥之不去。

他心里琢磨,如果解决完孙哲的事情,是不是该去救下白玉灵。毕竟,白玉灵是受墨姬迫害的。

当即,洛洛转身进屋去换了身方便的衣服,戴了顶帽子。这一身装扮掩盖住了她的身材和样貌,作为一个女明星,去做一件招魂的事情。如果被媒体知dào

,那将是一件大新闻。

为节约时间,那卓长右只能借助那轩辕剑了。

“你们坐过飞机吗?”长右问。

“额,山人,我们是城里人。”温媛显然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就行。”

那轩辕剑听到长右的号令,早已经准bèi

好。随即长右在三人身上贴一道隐身符,拉着洛洛和温媛跳上那轩辕剑。

当轩辕剑飞出阳谷山的时候,温媛早已经吓得尖叫,洛洛虽然也是害pà

,却一直忍着。

“山人你骗我,这哪是飞机,这是飞毯啊!”温媛大声骂,弄得摇摇晃晃。

“没事,马上就到。”长右只能用此安慰。

果真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卓长右三人落在了孙这家的院子里。

“你们帮我把孙哲抬到这院子里来。”长右吩咐。

然而那温媛因受不了这么快速的转移,呕吐不止。

“你还好吧?”洛洛摸着温媛的背,给她纸巾。

温媛强忍着,擦了擦眼泪,说道:“没事,只是我今天这丢脸丢大了。从前我只有在来大姨妈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娘们,今天我一天都成了娘们了。”

话刚落音,洛洛禁不住大笑,只有那卓长右摸不着头脑,连忙追问:“你大姨妈来了,你还来帮我,真过意不去。”

这话一出,洛洛和温媛更是乐坏了。

“山人,咱先办事!”长右脸一下就红了。

长右和温媛把孙哲的肉身搬到院子里,月光如水一般照在孙哲身上,孙哲的脸上偷着一股安详。…,

“温媛你帮我叫好医生,一旦孙哲醒来就得马上进入手术。”

“这个没问题,一个电话的事情。”温媛点点头,以示这只是小菜一碟。

“你们准bèi

好了吗?”

“准bèi

好了。”洛洛深呼吸一口气,虽然她见过的鬼不少,但从未这么玩儿过。

长右从孙哲的脖子上去下一串项链,在孙哲的脚边点了一盏煤油灯。

“等会这煤油灯点着的时候,你们就开始喊孙哲的名字,一旦他醒来,即刻叫医生。而且,这盏灯不能灭,如果灭了,我和孙哲就回不来了。”

温媛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脸上冒冷汗,颤抖着声音道:“这玩儿的有点大啊!”

长右随即做法,盘坐在孙哲旁边,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洛洛当即坐在旁边,观察着孙哲和卓长右的反应。温媛太过紧张那盏煤油灯,找了些东西挡在周围,心中不住念叨:“阿弥陀佛,天上的神仙保佑!保佑!”

渐渐地,长右的魂魄离身,慢慢地走出院子。

卓长右走到那阳井路和谷华路的四字路口,顿时感觉到一股凉风袭来,这月色朦胧下,树影重重,透着一股诡异的凄凉感。

他大声喊了一声:“孙哲,你快回来!”

孙哲已经知dào

卓长右在叫他的名字,心想卓长右在招他魂魄,是想让他回去。他在刚刚的几个小时前,已经跑了差不多十里路。

这一路,他都看到他之前看不到也不敢看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每隔那么几米,你就能看到一个游魂在哭诉他们生前遭到的罪恶。

有一些人发生交通意wài

后,魂魄没有被好好超度,也没有家人招魂指引他回家的路,只能游荡在事发地点周围。更加痛苦的是,每一天他都会重复地被车撞一次,死了一次有一次,一次有一次。

当这个人拉着孙哲的腿,求他带着他回家的时候,孙哲吓得几乎要再死一次。在意识到自己也是魂魄之后才镇定下来,拉着那人在路边看着月亮掏心窝子。这心窝子一掏,那被车撞死的鬼说起自己死之后的一些痛哭经lì

,让孙哲的肉身一次又一次地出虚汗。

这如果要是被人看见,那肯定会把人吓个半死。

孙哲为了这白若溪算是豁了出去,洛洛的眼睛不会欺骗她,所以洛洛的谎言他早就识破。他深知这白若溪一定在他周围,不曾离开一分一秒。

他想起为何晚上看电视后睡在沙发上,为何有人会给他盖被子,为何会有人帮他关电视机。床头的相框为何一直一尘不染,定是那白若溪天天擦拭。还有种种,种种,都一下子在眼前闪过,那必是白若溪无疑。

找了一圈,不曾看见白若溪半点影子,孙哲心生绝望,对着黑夜大喊:“若溪,我好想你啊,你在哪,你快出来吧!”

哪想到孙哲这一喊,几乎用掉了他全身的力qì

,竟然如被人绑了手脚一样不能动弹。就在他痛苦麻木到极致的时候,卓长右的叫喊声出现了。

“孙哲在这附近吗?”温媛握着洛洛的手,好奇地四处张望。

“我不知dào

,灯还没亮,应该还没回来!”洛洛看着孙哲的的手指稍微的动了下,那卓长右仍然一动不动。

突然,温媛眼前的煤油灯“扑哧”一声燃起来了,吓得她退了好几步。

温媛看着洛洛直愣愣好几秒,这才想起长右吩咐地事情。

两人齐声喊:“孙哲,孙哲!”

第九回 孙哲魂归引轩辕神卷

那空荡荡的十字路口,并没有市区的喧嚣,冷黄的路灯下,依稀还能看到孙哲车祸时的痕迹。那地上的血迹虽然已经被清理了,但仍旧有一块大大的印记留在那。

长右手上那戒指上的钻石在这路灯下,反射出出一条射向天空的光线,那远处的孙哲已经见到这光线,他感受那光线的温度,感觉都那是他随时携带的戒指。

卓长右将那戒指放到地上的印记中,抽出背上的轩辕剑,在空中画出一道聚魂符。那符咒托起那戒指慢慢上升致空中,那戒指上的钻石开始发出一道亮光,照出一条金光大道。随着长右的护法,周围众神保佑,那金光大道一路铺到了孙哲的眼前。

长右随即念咒语: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回程。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孙哲隐约听到那长右在说:“孙哲,快点回来,我们想你呢。”这时,孙哲渐渐感觉身体有了感觉,已经能行动自如。但他又在想,这一会去,白若溪已经不在,一定见不到她。但这只要他也是魂魄,就一定能找到白若溪。

于是,孙哲开始心生退意,并不想跟着那金光回去。再说了,发生车祸,说不定他的身体已经粉碎,定是活不了了的。

长右立即感觉到孙哲的消极和抗拒,大声喊:“孙哲,白若溪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而且他因为你,已经魂飞魄散了。”

这煤油灯随着孙哲的情绪变化而变化,那火焰时起时落,温媛和洛洛紧张得发抖。

“怎么了?这怎么回事?是不是要灭了?”温媛从未见过此种情况,也不知这灯为何与他们能不能回来有和联系。

洛洛明白其中含义,知晓肯定是孙哲意志上出了问题,于是对着孙哲大声地喊:“孙哲,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其实,我早已经见过白若溪了,只是她不让我跟你说,还有那天晚上,是白若溪救了你。”

温媛也跟着喊:“孙记者,你这家伙,赶紧回来,我已经找到白若溪的尸体了,如果你不来领回去,我可是把她送去殡仪馆了。”

温媛想要继xù

说,洛洛拉住她手,那灯已经稳定了,很平静地烧着。两人抬头一看,孙哲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突然远处传来白若溪的声音:“孙哲!”

白若溪这一声叫喊,让所有人吓呆了。长右猛然睁开眼睛,见到一和白若溪长相相似的人站在院子门口。本想站起来,这关键时候那盏灯突然灭了,卓长右被困在了身体里出不来。

这温媛见灯灭了,大叫:“灯灭了,灯灭了!这下完了!卓长右,卓长右你醒醒啊!”温媛使命推着长右,长右却没有任何反应。

孙哲根本没管这边的事情,完全被那白若溪吸引了。那白若溪慢慢地走近,像是终于回到了家中,见到了自己的丈夫一样。

“若溪不是魂飞魄散了吗?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卓长右反复思考这问题,“难道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别人的圈套?”

那这白若溪到底是不是那白若溪呢?想知dào

答案的话,且听我慢慢道来。

自从卓长右解除那温媛的寒毒之后,白若溪的魂魄渐渐开始聚拢,但仍然没法子聚齐其他的部分。那黑白二差整日冥想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眼看着这白若溪就此烟消云散,那不是阻碍了孙哲和她的缘分嘛。

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这没法解决,后面的事情就彻底变了。

就在这范无救和谢必安想起卓长右那日的表现,虽然是修道不久的轩辕弟子,但他的潜力是不可忽视的。只是这小子内心太过单纯,根本不懂那人情世故,恐怕要走很多弯路。黑白二差这么关心这世界上的事情,其实是因为太过担忧,更不知如何下手。…,

其他人或许不知dào

这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去看在眼里。不说这人间的各种混乱和灾难,光说这地府,早已经不是原来的地府。虽然表面上看着和往日一样平静,殊不知有太多的变动。首先是这阴阳越来越失调,导致平衡的破裂。另外,地府下面的人心也极不稳定,毁灭随时就会来。有传言说,那三十六恶鬼始祖即将再次降临人间,后果不堪设想。虽然这谣言没有被证实,也被上面的人压了下来,但黑白二差仍然在暗地里调查,那谣言的可信度是值得推敲的。

但不能否认的是这黑白二差基本长期在阳间活动,阴间的事情并不是全都知晓,难免有各种不为人知的真相潜藏在背后。

为了挽救白若溪的魂魄,黑白二差再次合力作了一次法,但结果仍然是失败。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办差回阴间时,碰到他们的上司黑齿判官。这黑齿判官早就知晓这白若溪的事情,也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听到黑白二差两人说起这魂飞魄散的事情后,他查阅了各种档案,参考之前的案例是怎么解决的。

当即,黑齿判官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本以为这黑齿判官早忘了这事儿。不想在黑白二人决定去寻卓长右时,黑齿判官出现了,而且是一副现代白领的打扮。他将两位鬼差安排在门外守护,自己一人作法聚齐那白若溪的魂魄。

或许是天意,不到十五分钟,这事儿就办好了。白若溪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黑白二差面前。眼见这魂魄复原,那就赶紧毁地府交差,赶紧断了这尘缘的琐事。

黑白二差想的简单,却不明白除了白若溪不会答yīng

,这背后还有其他的隐情。

这白若溪不容易,而且此时孙哲的魂魄已经被召回,让白若溪见下最后一面又又何妨呢?于是,黑白二差趁着这最后的点,带着白若溪到了孙哲家外面。刚刚靠近这屋子,就见到旁边有一辆医院大巴在等着,这必定是等着抢救的。

孙哲车祸时受伤严重,就算是还魂了,必定也得经过一番抢救。要死而复生,哪有那么简单。

白若溪见那孙哲的魂魄回来,顶不住兴奋一个劲儿往里冲,她哪里知dào

这房子的周围已经布下了素女禁咒,这咒语的厉害之处就是除了房子的主人之外,其他人不能入内。除非你是主人带着一起进去的。

黑白二差跟白若溪说明了缘由,白若溪只能站在门口大声喊:“孙哲!”

白若溪哪知dào

这一声喊会带来这么多事情?

那孙哲早已经失去了理智,见到这白若溪在眼前,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飞过去。白若溪这也获得了允许,得以进入这房子。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如果这白若溪进去了不出来,那岂不是又陷入了之前的僵局。这黑白二差这次留了心眼,一旦白若溪进去,那他们俩也得跟着进去。

回到长右这边,长右被困,他不得不在一旁看着这事态发展。另一方面,他正在试图意念控zhì

那素女图,寻求帮zhù



温媛是十足的肉眼凡胎,眼前的魂魄,哪怕是那孙哲,她都看不见。直到那黑白二差进来时,她才发觉事情不妙。急忙拿火的工具,试图把那灭的煤油灯点燃,让卓长右出来帮忙。

“洛洛,你帮我下,现在急死了,是不是谁和谁都回来了?”温媛拉那洛洛的手。

这洛洛并不是毫无反应,只是她一旦反应,势必让你痛心疾首。温媛看着洛洛的手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抬头一看却发xiàn

眼前的是一条巨蟒。温媛哪经得起这惊吓,当即昏倒过去。

这巨蟒变成人形,也就是墨姬。卓长右闻到这剧烈的腥味,早已经知晓。只是想这次该如何解决。但任凭他怎么集中精力控zhì

那素女图,都没有用。

孙哲见那墨姬冲了过来,并不知dào

什么情况。白若溪和黑白二差这才明白,三个人都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黑白二差来不及反应,便被那墨姬甩开。白若溪和孙哲根本来不及闪躲,早被那墨姬吸了过去。…,

“若溪,你怎么样?”白若溪和孙哲也算是坎坷,好不容易见面,却是在这种场合。

“我没事,蛇妖,你赶快放了孙哲,不然我定不饶你!”白若溪奋力挣脱,却也只是白费力qì



“哈哈,就凭你们两个,做梦去吧你!”墨姬仰天长啸,那黑寡妇化成一道黑烟从天而降。这黑白二差趴在地上眼见这狐狸精能进这素女禁咒,方知自己是判断错了。然而,他们还是错了,因为素女禁咒的威力却是在你进得来,却出不去。

原来这墨姬和黑寡妇早已今谋划了好一切,目的只为了寻找那轩辕神卷。

轩辕神卷本属于那丁灵国延维之物,上面记载了上古时期所有鬼魅以及降服他们的方法。另外在素女和延维合力收服重黎,并用两人的魂魄作为封印将那重黎镇压在黑齿山。不久之后,延维传人收服其他三十六鬼,也镇压于此。

为了防止这些鬼魅再次危害人间,延维传人将整个黑齿山打入地底下,让这些鬼魅永世不能重见天日。为了保险,延维还派十二神兽在此看守,人间从此进入太平年代。

不过,以防万一,延维将这黑齿山的地址连同鬼魅的资料和降服方法记录在轩辕神卷之中,为防止以后有人打开封印。但是,这轩辕神卷到现在为止仍然是个传说,没有人见过

相传那延维用极为隐秘的方法将那轩辕神卷刻在传人的魂魄上,除非这人死了,那么这轩辕神卷不可能会落入他人之手。

自从黑寡妇被那卓长右伤了以后,恨不得立即吃卓长右的肉,扒他的皮。不想这时黑寡妇遇到一个从武功山来的和尚。这个和尚自称与她有缘,还助那墨姬治好了黑寡妇的伤。伤好的黑寡妇那容得下心里的仇恨和愤nù

,恨不能直接去撕了这卓长右的皮肉。

墨姬见黑寡妇如此,不免心痛,但此时墨姬不得不阻止这黑寡妇。因为她已看出这和尚是四方教主派来的使者。那和尚也不掩饰身份,把四方教主的手谕给那墨姬。墨姬一看,上面只写了几个字:轩辕神卷。

等那和尚走了之后,墨姬在心里撺掇此事。轩辕神卷之事,做起来比登天还难。想起当日,她那姐姐素女连同延维收服相柳一族,连带她也被打得魂飞魄散。墨姬幸得羲和搭救指点,才又修liàn

成人。

相传这四方教主便是羲和的私生子,羲和不知因何原因销声匿迹,不知去向。为了报答这羲和的救命之恩,墨姬辅佐这四方教主重新创立巫毒教。然而,这巫毒教乃黑巫术,与白巫术水火不容。因为轩辕派独霸这天下,巫毒教根本攻不进这轩辕动土。于是,那四方教主只寄希望于轩辕神卷,救出他的父亲相柳。

墨姬早知dào

这四方教主有此算计,自己也觉得这事情可行。早前她曾派那黑寡妇来打探,后来因那黑姑之事导致没了下文。墨姬不得不亲自出山,也为回来了结一些由来已久的旧事。首先是那段与轩辕弟子的露水姻缘,还有一件就是阻止那钟馗后世出山。

既然这事情赶着来了,那就一并解决。

第十回 神卷藏玄机,妖狐丧命

话说这丁灵国到现在公元2012年,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从那时候算起,这延维转世轮回已经不知dào

多少代。而那素女的魂魄根本没有转世投胎,这在很多人看来,轩辕神卷早就已经遗失。

在这之前的漫长年代里,没有知dào

自己是延维的后代,也没人敢说自己是延维的后代。卓长右在下山时,紫阳真人也没有留给他太多的提示,就一个词:缘分。

那时候卓长右根本不知这是紫阳真人有意为之,甚至以为是师傅在忽悠他。这漫无目的去找,何年何月才能归山?既然如此,卓长右也无他法,看着这茫茫大地不知dào

往哪里走。左思右想,这尘世在世的人只有一人认识他,就是孙哲。至于孙卓,他推测必定是已经嫁作人妇,孩子都满地跑了。

那如何找这延维和素女的后人呢?

墨姬也在研究这个问题,这世界上的事情她几乎都有参与。突然想起一百年前,自己曾经邂逅的那个小道士,如今想起来,这道士像极了那卓长右。墨姬脑中不自觉闪现那卓长右的脸,感叹这造化弄人。

墨姬不敢回想那段往事,好不容易忘了,如果再去纠结,这一百年的努力那不是白费了。黑寡妇看出这墨姬的难处,有线索不敢回忆。琢磨半日,想出了一个办法。

“娘娘,既然这样,何不您自己将那段记忆抽出来,让我去帮你查看呢?”黑寡妇这主意让墨姬有些意wài

,这法子果真可行?

“怎么说?”

“您忘了,我有推移时空魅惑手。”

经黑寡妇这一提醒,墨姬想起这招法术,觉得可行,便让你黑寡妇立即作法。墨姬首先将自己的那段记忆挪出来,放在那羲和神符之上。这羲和神符本与帝俊神符凑成一对,只要合在一起,便能自由驱使这世上任何野兽。另一块帝俊神符不知流落到了何方。帝俊一族败落之后,墨姬曾搭救羲和,羲和便把此神符给了她。

黑寡妇闭眼,伸出手,化作一道黑烟钻进那记忆之中。这记忆之中,基本都是墨姬与那轩辕弟子的回忆。两人真心相爱,却迫于压力分开,最后倒戈相向,双双掉落了那时间的旋窝。这段往事,在这还不是时候详述。待到日后,我会为你细细地回忆那一段牵扯无止境的纠结往事。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黑寡妇收功现身。她那满脸愉悦之色,必定是发xiàn

了不为人知的真相,且这一切都与她有着联系。那一百年前,黑寡妇初为人,生的美丽,也曾经lì

一段伤心事。可能此时,她也知dào

了些那时候忽略的重yào

细节吧。

黑寡妇对墨姬耳语几句,两人当即下山,直奔那洛洛家中。

墨姬早算准这孙哲藏在何处,黑寡妇也知dào

这洛洛的名号。曾经这洛洛暗地坏了她多少好事儿,总碍于她家外的金钟罩以及身边的那只白猫,不敢对洛洛下手。这次墨姬同来,黑寡妇没了那份担心,直闯洛洛家中。本以为是这墨姬功力这么强dà

,不费力就能破了那金钟罩。查看之后才发xiàn

,屋里早已经没了人,而且那只白猫已经死在了血泊里。

“有人捷足先登。”黑寡妇有些丧气,这先来的人必定是高手了。

“没事,你只管去把那白若溪抓来,到孙哲家中会我。”墨姬让那黑寡妇走后,化作洛洛模样倒在地上,只等着那卓长右出现。

卓长右心知被这蛇妖算计了,心中异常悔恨。如果这时候因为他的疏忽而导致那孙哲还有白若溪就此去了,那他这护卫天下苍生的轩辕弟子还怎么有脸回轩辕山去。匆忙之下,想起那孙哲能与他心灵对话。

“孙哲,你怎么样?”

“卓长右你怎么回事?你还坐在那干嘛,这时候还练功呢?”孙哲瞪大这眼睛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卓长右,身边躺着个温媛,旁边还有一盏熄灭了的灯。

“我被困在身体里了,根本就不能出来。”…,

“你怎么办?我已经撑不住了,若溪现在也有点顶不住了。”孙哲其实不明白这墨姬抓住他是为了什么,更不明白这吃人魂魄的黑寡妇为何要抓他和白若溪。

“你们再忍一下,我想办法!”卓长右眼珠转来转去,想来想去,不知dào

还有谁可以求救。

“又是你这妖狐,找死!”这黑白二差和那黑寡妇结怨已久,当即拿起武器朝着她飞去,恨不得砍掉她的脑袋。但这黑寡妇身边有墨姬在,别人哪伤的了她。上次大战墨姬时,黑白二差已经被伤的够呛。这一次,又碰上墨姬,而卓长右又不能动弹。一个回合下来,这黑白二差就被打得元气大伤。

那黑白二差平白无故陷入这困境,如果白丧了性命那不是亏了。既然这局面已经挽不回了,白呆在这也没啥意思。白若溪落在这两人手中,肯定是没了好结果,这可能就是上天注定的。当即,黑白二人一个起身,化作两团火逃走了。

“俩小鬼还敢逃!看我不用三味真火烧死你们!”黑寡妇要追上去,被那墨姬拉了回来。

“小黑,算了,那种喽啰逃了也罢,先办了重yào

事情再说。”

墨姬说罢,手中变出一个四方杯,这杯本属于四方教主。墨姬在出来时要了来,以免不时之需,没想到这时候有了用处。这四方杯一亮,杯中发出的光就像旋窝一样把那孙哲白若溪往里面吸。

“孙哲,救我!”白若溪往外面跑,却被使劲往回拉。

孙哲根本就飞不起来,但那吸力像一个绳子一样捆着他们往里拉。孙哲已经不知所错,甚至开始绝望:“卓长右,你快点发力啊!我们快死了!”

这卓长右哪里没有在使力,他早已经用尽了所有功力冲破那到出来的门,却被堵的死死的。这墨姬为了防止那卓长右出来破坏,早已经设好了陷阱,让他出不来。这一点,让墨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她不愿意跟他打架。

因为两个人只要伤了一个,都会难受。

那孙哲见卓长右使不上力qì

,已经放qì

,就这么和白若溪一起变成蛇妖的囊中之物也算是功德圆满了。白若溪也感受到了孙哲的放qì

,两人手拉起手被吸进了那四方杯中。

墨姬收起那四方杯,大笑三声,看着那卓长右气得发抖的身体得yì

。当即,转身就往外飞去。这卓长右心中懊悔的不得了,心中正痛骂自己没用,恨不得把那蛇妖碎尸万段。墨姬和黑寡妇也以为这次彻底胜利,两人的任务就这么简单地搞定。没想到,这一切都让她们死都不敢想象。俩人碰触到素女禁咒的边缘时,那素女禁咒迅速启动,竟然慢慢变小,如一张网一样迅速地变小,把墨姬和黑寡妇困在中间。

这时,这温媛突然醒来,看到那空中的景象,不知发生何时。又看到那卓长右浑身在颤抖,便好奇拍了那卓长右肩膀一下。不想这一拍,把那素女图拍到了地上,摊开了。眼见从这素女途中飞出一抹蓝色的光,掉在那煤油灯上。

煤油灯亮了。

卓长右猛地站起来,挥起那轩辕剑。

口中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温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了,不知dào

自己为何这莫名其妙地引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间那卓长右握着那轩辕剑刺向被素女禁咒困住的墨姬和黑寡妇。

眼看这俩主仆要命丧。这黑寡妇仍然感激那墨姬的情,趁着那素女禁咒还没有收起来,一脚将那墨姬踹了出去。卓长右的轩辕剑瞬间刺进了黑寡妇的心脏。

“小黑!”墨姬撕心裂肺地喊。

这轩辕剑和素女禁咒的威力太过强dà

,那卓长右都不能承shòu那冲击力,被弹回到了地上。眼看着半空中的那妖狐如困在一笼子里,那笼子放出几十万兆赫的电,把那妖狐烤焦了。一阵风吹过,那黑狐烟消云散。

墨姬眼见逃不掉了,抱着那四方杯往外逃。她以为这次能顺利逃走,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四方杯突然变得发红极热,放出火红色的光。那红色的光足以射穿所有的鬼魅,杀死所有的毒菌。…,

墨姬心想这次死定了,心中恨死了那素女,竟然如此算计她。这卓长右因为刚才的事情,恨不能砍碎了这蛇妖。随即,他腾空抓起那轩辕剑,再次刺向那墨姬。墨姬躲闪不及,被长右此种背部。那四方杯从墨姬手中滑落,墨姬显出原型化作一条黑色巨蟒在空中打颤。

温媛始终没有见过这种场景,吓得不敢看。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洛洛抱着她那心爱的白猫,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切。很明显,今晚的她也经lì

了非常可怕的情景。

“洛洛!”温媛见到洛洛,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我不是妖怪,我也不是鬼,我是人!”洛洛连忙解释。

温媛摸洛洛地手背,感觉到有人的温度,当即抱着洛洛哭了起来。

卓长右见那墨姬已经无还手之力,抽出轩辕剑,回到地上。那墨姬张着血盆大口嘶吼一声,竟然叫道:“卓长右,你有种,我会加倍奉还给你的!”

墨姬这一句听着发抖的狠话,让卓长右颤抖了一下。突然看着这蛇妖痛哭的样子,心里感觉到了一些同情,甚至不舍得。但他强忍着心痛,扭头不看。

“哼!今天你这一剑我记着,我会加倍还在你和你朋友的身上。哈哈哈!”墨姬再次化成人性,忍着剧痛飞走了。

眼看着那墨姬消失之后,卓长右软绵绵地摊在了地上,甩开那轩辕剑,仰天躺在地上。他又开始反思,又在内疚,又再痛苦。

“孙哲,白若溪,我对不起你们!”长右的眼角竟然有泪花。

温媛和洛洛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突然,洛洛像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儿,朝着那四方杯走去。

眼见那四方杯的红色已经褪去,放出蓝色的光,就如那夜光杯一样。洛洛弯腰捡起那被子,把玩一下,上面刻着一条巨蛇。

“这是巫毒教的四方杯。”洛洛念叨着。

“巫毒教?巫毒教是什么教?”温媛不知。

卓长右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她们面前这样,装作没事,悄悄擦了泪站起来。拿过那四方杯,看着空空的杯子,眼泪情不自禁掉了一滴泪进去。

“他们的人开始出动了,寻找轩辕神卷。”卓长右轻轻地说。

“难怪,今天那和尚追着我问我是不是素女转世,没想到与轩辕神卷有关。”洛洛自言自语,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心里还发怵。

长右刚要说什么,那杯子里冒出一团蓝色的烟雾,形如一道光,显示出了一行字:磅礴雨,海上棺,屋檐坪。

“磅礴雨,海上棺,屋檐坪。”卓长右心中默念这几个字,心想这必定与那轩辕神卷有关。而这时那洛洛突然又感受到了什么东西,像是在说话。

“若溪在叫我的名字!”

洛洛的话还没有落音,之间那蓝色烟雾变成两道光在空中飞来飞去,飞来飞去。长右闭眼感受这蓝色的光代表的意义,或许是在传达什么信息。

突然,有人火急火燎闯进院子。那两人确实黑白二差。

谢必安厉声道:“用猫眼石聚魂!”

第十一回 素女指路猫眼聚亡魂

黑白二差的出现,这并不让意wài

。长右根本不会想说为何两人刚才逃跑,那温媛之前一直昏迷,所谓发生过什么她都一概不知。至于洛洛,她不是第一次见这两位,看到时不免想起一些往事。甚至可以说,是他们俩让墨姬无顾忌地闯那素女禁咒。

范无救见这谢必安的话似乎没人听,径直走到那长右身边,重复道:“猫眼石聚魂!”

“猫眼石是什么东西呀?”温媛只在意这猫眼俩字,这猫眼石难道就是猫眼?

“猫眼石是上古时期留下的古物,这说起来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但总的来说,这猫眼石是这世界最透明的石头,能看透世间的所有真相,也能复原事物本来的样子。现在的情况是这孙哲和白若溪魂魄散落在这空气周围,如果不帮他们聚魂,就会烟消云散。”这范无救不慌不忙地解释,显然这猫眼石的故事还是没有细细地说。

既然如此,这关键时刻就不岔开话题,那猫眼石的故事,留待这聚魂之后。

“可是这猫眼石我也只听我师傅提过,并没有真zhèng

地见过。”卓长右早前也听过这猫眼石的故事,他师傅也是说从未见过这宝物出现。

“这倒是,到现在为止,我们俩也还没有真zhèng

地见过这神乎其神的石头。到现在我们也还不知dào

这到底是猫眼还是石头。”谢必安即刻又推翻了刚才范无救堆起来的希望,这一句话更加有力地证实了这猫眼石根本就只是传说,让人一下子就失去了希望。

“那你们刚才说的那么牛逼,原来这猫眼石只是个传说。”温媛见着着这一黑一白两人这么无趣,“那山人,你赶紧的吧,这都快天亮了,你叫我找的医生可全都在外面等着。”

“让我想想。”

长右在屋里踱来踱去,想不到什么法子。这才想起那斩妖剑的事情,斩妖剑乃莫莫所化,这莫莫的眼睛就有几分猫眼石的味道。或者这莫莫与这猫眼石有关?

“既然这猫眼石叫猫眼石,那必定与猫有关,那我们就问那猫咯!”洛洛非常聪明,说出的想法与那长右不谋而合。

“唉,这莫莫呢?怎么一直没看见!”长右这才想起那莫莫已经不见了,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那日驱赶那蛇妖,斩妖剑还曾出现,今天也是这斩妖剑中的魂魄帮忙,才让他得以破除那到封住他的关卡。

“孙哲车祸的晚上,我去现场的时候看到有一只猫,不会那就是莫莫吧?”温媛回忆起车祸现场,见到那孙哲样子,身旁的那只猫睁大着眼睛,像一个蓝色的夜明珠一样。

“莫莫已经死了?那尸体呢?”长右问。

“尸体?我没印象啊,当时都去管人了,哪还管得着这猫啊!”温媛清清楚楚记得当时他们注意力只在这人身上,那猫根本没有去理会。

“你说猫。我那天找到孙哲时候,就看见他手里抱着一只野猫,莫非那就是莫莫?”洛洛回忆道。

“你是莫莫的魂魄被孙哲带走了?”

“应该是。但是刚才我那屋子的金刚罩被人破了之后,我就带着孙哲往外逃走。但半路上遇到一个和尚,原来他就是破我金刚罩的人。他当时就问孙哲莫莫在哪,还说要将莫莫的魂魄打得魂飞魄散,要把它的尸体剁碎了喂狗。”洛洛说起这些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和尚?”范无救问道,“这和尚只怕是个冒牌货。”

“你别打断她,洛洛你继xù

说,那莫莫的魂魄呢?”温媛制止那范无救。

“当时我就明白这和尚不是个好人,让那孙哲带着莫莫先走,我有办法挡住这和尚,而且他伤不了我。”洛洛叹了口气,“我当时和那和尚纠缠了很久,才甩掉他。和孙哲分开时,我让他往家里来,所以完事之后直接就来了。”

“莫莫现在下落不明,两位应该没有抓它回地府吧?”长右问黑白二差,那黑白二差稍微回忆了一下,摇摇头。…,

卓长右终于理清楚了思路,捡起那地上的素女图,口中念了一段听不清的咒语。那地上的煤油灯还一直亮着,等那卓长右念完咒语,煤油灯突然灭了。那火苗灭了之后的烟慢慢化成一团青蓝色的烟雾,飘在空中,渐渐幻化出几个人的样子。

“长右!”那魂魄开口叫了一声。

在场的人包括卓长右都觉得不可思议,竟然这魂魄还认得他。

“你是?”长右仔细看,觉得有些面熟,但始终不能确定。

“我们曾经有缘见过一次,你不记得我也不奇怪。”那人就是那孙哲的爷爷孙博雅,“我是孙哲的爷爷,有一次孙哲出去野营的时候带了个朋友回家,就是你。”

长右搜索记忆里与这重叠的部分,想到第一次认识这孙哲,就是那次。野营回来之后,这孙哲带着卓长右回家玩儿。本以为这卓长右家中比自己家要好,不会那么冷冰冰。不想到了孙哲家之后,却和自己想象的差那么远。尤其那孙博雅,见到孙哲脏兮兮的样子还带了个人回来,一个劲儿的唠叨这咒骂,破坏了他们所有的情绪。

孙哲没顾虑到这一层面,觉得有些对不住长右,连夜将长右送回了家中。这一次的经lì

其实一直留在长右的心中。除了那晚第一次见到了孙卓外,最重yào

的是长右和孙哲之间有惺惺相惜地共通点。

“孙爷爷!”长右认出孙博雅,亲切地叫了一声。

“唉,说起这往事,让人难过啊。”孙博雅叹着气,“我对不住我的孩子,唉!”

这孙博雅说着说着抹起眼泪,其他人看着不太理解,长右却看得很清楚。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您肯定是有您的原因。说实话,我知dào

您故yì

疏远,其实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只是他们把这种疏远看得太重,宁愿相信这是出于您的本性。”长右动情地说,也替那孙哲说出了心里话。

长右抬头看着那在空中飞的光亮,那光亮竟然慢慢地飞过来,环绕在这孙博雅的身边。

“唉,都过去了。”孙博雅看到那光亮和他亲昵,笑了。

“您为何藏在这莫莫的体内呢?您身后的都是和您一样的吗?”长右再问。

“猫有九条命,而且他的每一任主人死了之后,魂魄都会被他迟到肚子里。”范无救插了这一句,“很多人死后很久才去阴间报道,就是被猫带着去赎罪去了。”

孙博雅点点头,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的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莫莫的魂魄呢?”洛洛忍不住发问。

孙博雅笑了笑,说了句让除了黑白二差之外的人非常意wài

的答案:“猫没有魂魄,我们就是它的魂魄。”

长右听着,不禁会心一笑,打开那素女图。那素女图上的素女庙中有莫莫的尸体在,回头看着那孙博雅已经连同那另外的魂魄化成了一缕蓝色的烟飞进了画中素女的耳坠里。那耳坠就是那一对传说中的猫眼石。

温媛和洛洛看得傻眼了,惊讶地像是女人看见了一个鸽子蛋大的钻石。黑白二差不禁相视一笑,他们心里在说这是注定的缘分,有幸也目睹这猫眼石的样子。想这世界上多少人争抢这猫眼石,却连猫眼石的影子都没见过。而那些默默付出的人,就能很轻易地获得上天的垂怜。

“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猫眼石了。”洛洛惊奇地说着,“但怎么去取下来啊?”

卓长右随即行轩辕弟子跪拜礼,洛洛和温媛也跟着跪在后面,黑白二差也跟着跪。卓长右点燃三根香,跪着默念: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燕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只见那香的烟一缕飞进那素女图中的素女庙,突然这一瞬间,卓长右睁眼发xiàn

,自己进入了那素女图中的素女庙。抬头看见那庙台上供着的素女变成了真人,就是那白衣若水的天外飞仙,传说中的九尾狐仙素女。…,

“轩辕四十九代弟子卓长右拜见师尊。”长右行跪拜礼。

“请起!”

素女朱唇微启,这声音柔和又似天籁。微风起,那如水的纱裙在风中飘逸得像是天上的云雾。她那长长的乌黑的发髻和那白色配合的天衣无缝,竟比那女娲还要美几分。

“师尊,弟子此次前来,有一个不情之请。我的朋友孙哲现在魂飞魄散,但他本不该这时候就此死去,所以特来求请您赐我猫眼石,助他聚魂。”长右道。

“这些有何难。你所说之事,我全部明了。只是我在这里想要提醒你几句,你师傅让你来人间,要的就是你有勇气和能力去扛起你即将面对的一切。前途漫漫,凶险非常。在你助孙哲聚魂之后,你本该就此回轩辕山去。不过,我在此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愿意。”素女的身体并无任何动作,就那样站着,只是那双唇略微的煽动。

“弟子愿意。”

“今日我所跟你说的,你务必烂在心里,不能告sù

任何人。今日那墨姬今日要那孙哲的魂魄,本是为了夺取那轩辕神卷。”

“轩辕神卷?”卓长右听到这词,记起刚才的那一句话,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这轩辕神卷本不是如外界所传藏在延维传人和素女传人的魂魄之中。这个你也无需现在知dào

。只待你将孙哲还魂之后,你须和她一起护送若溪的魂魄到那黑齿山。这黑齿山早已经不是黑齿山,地址你须自己去参悟。”

“弟子谨记。”

长右跪拜,起身时发xiàn

又回到了孙哲的院子。那温媛和洛洛像是睡着了一般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黑白二差在院子里看守那孙哲和白若溪的魂魄。走出院子,长右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中握着两粒蓝色的猫眼石,这猫眼石呈蓝色,透明如无底洞。而那莫莫趴在孙哲身边。

“拿到猫眼石了?”黑白二差问。

长右点点头,将那猫眼石抛向空中。渐渐地,那两束光被吸进那猫眼石之中。两颗猫眼石在空中盘旋许久,渐渐地,一阵白色的雾如那流水一样从猫眼石中流出来,一直落到地上。两道光迅速地钻入了孙哲和莫莫体内。

黑白二差也没有见过此等奇观,感叹这奇观之美。烟雾散去,猫眼石重新飞进那素女图中。这时长右隐约听到素女的声音:“长右,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记住,一个月。”

几分钟之后,那莫莫的腿抽动了一下,眼睛突然张开,渐渐化成了一把斩妖剑。斩妖剑的剑柄上刻着四个字:猫眼鬼差。猫眼鬼差四个字顺着那剑慢慢地流出,落在那孙哲身上。孙哲的手指有了反应,脚动了一下。

那斩妖剑再次化成莫莫的样子落在孙哲旁边。莫莫睁开眼时,它还躺在那十字路口,孙哲就躺在他旁边,两只眼睛已经没了。周围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温媛和那卓长右着急忙慌地赶来,和医生一起将孙哲和莫莫抬上了救护车。

洛洛和张子路同坐保姆车从片场回来,洛洛的样子有些累,看到了救护车飞驰而过,心想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子路看妹妹的脸色有些难看,知dào

她是累了,拉上了窗帘。

“晚上好好休息下,明天就杀青了。”

而在同时,黑白二差去到了那阳古洞中,墨姬在那为自己疗伤。她的样子憔悴得如功力减少了一千年一般。那黑寡妇的魂魄站在旁边久久地看着,转身跟着那黑白二差走了。那墨姬可能是因为太过虚弱,现出原型,爬到了白若溪的肉身下面。

突然,那白若溪睁开了眼睛。

第十二回 猫捏碎眼球的频率

经lì

猫眼聚魂之后,其实按照正常的发展是温媛叫来的医生终于派上用场,送孙哲到医院去急救,卓长右和洛洛全程陪同。洛洛向剧组请假,等到那孙哲脱离生命危险才走。

当然,这是本来的剧情。不过为了这些凡人好过些,不要记得这整晚的一些罪恶,黑白二差建议长右给温媛和洛洛,还有那些经lì

过这件事情的人下个健忘咒。除了健忘咒,长右还调制了一些健忘茶,让温媛给她的同事带去。

温媛回到警局后,那小贾本来想打探那晚的事情,也想八卦下那晚的灵异事件。幸亏那温媛一早就给他们喝下健忘茶,健忘茶一下肚,这小贾等人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温媛一起哄,几个人又开始调查那僵尸案。

那黑白二差还是回到原来的生活,抓小鬼,还有恶鬼。抓那黑寡妇的时候,其实也没那么顺利。不仅动用了打魂棍,那范无救的屁股还被那黑寡妇的三味真火烫的不行。

当然啦,这黑寡妇毕竟已经从妖精变成了鬼,就算投胎也只能去那畜生道。修liàn

这么久,本来她可以好好修行,改日也可有些成就。偏偏她被那墨姬救下,也就成了墨姬第二。她活在世上近千年,犯下那么多罪孽,至少要在油锅里煎个几回,还得去那火烧地狱烤上一百年才足以去除她犯下的恶。

墨姬的事情,可能给这给阳城的人都带来了阴影。偷尸、噬魂等等行径都与这个社会的秩序格格不入。既然要让人过的好,就别让他们生出这些恐慌,也得杜绝这些恐慌带来的死亡幻觉。

不如给这阳城的人也施下个健忘咒,把那些不愉快的经lì

忘了吧。但这咒语如何下呢?总不至于在这阳城的上空布下一个巨大的符咒吧。那这带来的反而要更加负面。

孙哲住院时,认识他的人都来了,包括很多他采访过的明星。那张贤感叹了好一会,自责自己那日说错话,才导致今天的这一切。但那杭莫莫却高兴的不得了,没了这孙哲,对手没了,她杂志的销量可要超前不少。困了张贤,每日催着下面的人写稿,甚至自己还背着那硕大的相机去别墅区蹲点。

一天到晚二十四个小时,总能逮上俩约会的甚至偷情的。如果能抓到个偷情的罪证,再配上几个明星们拒绝采访的镜头,渲染一下,这就是头条了。

这就是绯闻了。

对于有些绯闻,都是这些记者们弄出来的幻觉。粉丝在意淫,明星在观望,片商们在投机,经纪公司在取巧。于是,这些人编造了一个巨大的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裂的大气球。

当然,卓长右不管这些。

他在心里琢磨着得解决这三件事:孙哲、下咒以及送莫莫也就是白若溪的魂魄去那黑齿山。琢磨完这些之后,长右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总不能不面对吧,一个弱女子现在下落不明,总让人放心不下。如果坐视不理,完全说不过去。

卓长右整日守着孙哲,就这么过去了一个礼拜,孙哲终于醒了。一开始,他的手指和脚趾动了几下,在一旁的莫莫发xiàn

了,叫了几声,那卓长右才从瞌睡中醒来。

“孙哲,孙哲。”长右轻轻地问。

“长右,你把灯打开吧,这天怎么这么黑啊?”孙哲不知dào

自己的眼睛已经坏了,现在正用纱布包着。

长右琢磨过该怎么去跟孙哲说,毕竟这眼睛如果没了,那还怎么活下去。

“你眼睛绑着纱布呢!你的眼睛受了点伤,已经动完手术了。等过阵子,拆了纱布,你就能看见了,忍着点哈!”长右只得如此敷衍过去,孙哲也不怀疑。可能他心里清楚,毕竟孙哲和长右能心灵沟通呢。

“卓长右,你说我命大不大,就这么被那车给撞了,也没死。”

孙哲倒是很乐观,也忘了白若溪的事情,忘了之前的些许不太愉快的记忆。这是长右下的咒语,没有办法说服孙哲接受白若溪变成莫莫的事实,也没办法接受莫莫死的事实,更不可能让长右把白若溪送去黑齿山。…,

“对,你是铁打的金刚。”长右开玩笑道,“你知dào

这阳城谁说的话别人最听吗?”

“什么意思?”

孙哲感觉纱布下面的皮肤瘙痒,使劲挠挠。长右看见,拍了他手一巴掌,再把纱布弄好。

“跟你说了别乱挠挠,到时候你可就脸上一道疤了。”长右将削好的梨递给孙哲,孙哲接了吧嗒吧嗒地吃起来。

“你刚说啥,再重复一遍。”孙哲吃完梨,想起刚才的问题。

“我说阳城的人最听谁的话。”长右其实有了人选,就是那个电台主持人。孙哲出事儿那晚,就是那主持人直播消息。主持人提醒大家注意,想不到这阳城的人基本都呆在家里。

“除了我的话,应该是周和,就是那个子夜阳城的主持人,那声音叫一个有磁性。”孙哲又想挠痒痒,那莫莫跳上床咬着他的手。

“喵!”猫猫很生气地叫了一声。

“住院这么久,我发xiàn

我成了次要的了。你卓长右成了户主,莫莫都变成管家婆了。”孙哲大笑之后,躺下准bèi

睡觉。

长右也不好说什么,只说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出去办事。孙哲很无所谓地催着长右出门,让他一个人安静安静。可能长右走了之后,孙哲想起所有的事情,所有所有包括长右以为他忘记了的事情。便忍不住偷偷地掉眼泪。

莫莫闻到了眼泪的味道,凑到孙哲胸口,偎依着他,用舌头舔孙哲脸上的泪花。孙哲破涕为笑,亲吻莫莫的鼻子,搂着它渐渐睡去。

温媛一直记得关于孙哲的那篇采访,也想找到那白玉灵确认一下。她已经很多次来找白玉灵了,但邻居都说她已经快一个月没出现了。温媛知dào

这白玉灵除了孙哲这个未婚姐夫,已经没有亲人了。这失踪了,也没人报案。

于是,温媛借着自己的关系,让局里的弟兄们留意下,一旦发xiàn

白玉灵的消息就通知她。温媛忙完事情,处理完手头的一些蒜皮小事儿,准bèi

回家跟父母吃饭。不想她刚走出警局的大门,就接到分区警员的消息,有人在阳谷山发xiàn

过那白玉灵。

这都下班了,同事们都被他放走了。如果这么被叫回来,估计都会不爽。想起那卓长右为人热心,与白玉灵又很熟,可以找他帮忙。自从上次留了手机之后,温媛虽然记不起与长右有过交集,但总觉得一起经lì

过生死。在打电话时,也就显得十分熟络了。

“喂,山人!”温媛出口就像在称呼他的兄弟一般。

“温队长,你找我有事儿吗?”长右经过这一个月的试探和磨练,终于知dào

了怎么坐公交车,知dào

了怎么打车,也知dào

了一些些地方的地址。这说话时,长右正在广电大楼下面。

“想找你帮个忙,一起去趟阳谷山。”

“去那干嘛?”长右隐约知dào

这一次会与白玉灵有关。

“白玉灵失踪很久了,我们找了很久,今天听人说她在阳谷山出现过,所以我想让你陪我去找找。你现在有时间吗,如果没空我不强求。”温媛已经上了自己的车,“你在哪,我去接你去。”

温媛这后面这一句,很明显就正面前面几句话是客套。既然都这么坚持了,长右本来也就想过去找白玉灵,也就答yīng

了。说自己要办个小事儿,半个小时后见面。挂了电话后,长右匆匆上了广电大楼的十二层。

可能是那里的人都把他认做了孙哲,听到他要找周和,纷纷带路。长右本身就长的好,穿的也很得体,女生见了都会侧目。

见到周和时,周和正在整理稿件,见到这长右进来,有些奇怪。一开始他以为是孙哲,后来发xiàn

不是,有些尴尬地询问长右的来由。长右说出与那孙哲的关系,周和便放心地与他交谈。

一番扯谈,长右的确能感觉到这周和强烈的磁场,尤其那声音,几乎可以活生生在别人面前制造一场幻觉。长右也不拐弯,借机说了些孙哲的消息,偷偷在周和的手机上下了个连通咒,借故走了。…,

长右上了那温媛的车,一路狂奔上了那阳谷山。这一日,阳光充足,完全没了往日的一些阴霾。长右一路上也感应到了一种美好,心想这墨姬或许已经离开了此地又回到日本去了吧。说话间,车子到了阳古洞。

温媛感觉自己见到了一个类似于那白若溪模样的女子,出于好奇下车前去查看。长右知dào

白若溪的肉身未找到,但现在也已经没了说法,灵魂已经超度,肉体已经无所谓。

这边温媛追那白若溪,长右却看到了那白玉灵。他眼见前面的洞中有一个女子在晃荡,像是在找东西一样。长右好奇地跟过去,凑近一看却真的是白玉灵。

“白玉灵?”长右尽量用冷漠的口气叫了一声。

“啊!”这白玉灵可能是太过专注,被长右一声吓得大叫。

“别叫,别叫!”长右很害pà

女孩子这个反应,总会让他不知所措。

果然,这白玉灵吓得脸色惨白,直接抱着那长右的腰。温媛听到这叫声急忙赶来,见到两人这样子,有些尴尬。

“怎么了?怎么了?”

白玉灵看到温媛出现,发xiàn

自己搂着长右,一时间脸红不已,低头指着前面有可怕的东西。长右为避免尴尬,连忙往前走,果然看见了可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啊?”

温媛走近一看,面无表情的看了十秒,当即低着头吐了一地。

原来,那洞里有一条黑色巨蟒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当天晚上,媒体就报道了这一消息。有些媒体在生物学上分析,有些媒体请了地理学家研究地球的现状,当然也有些媒体却宣传这阳城出现了妖精。只是这妖精,已经被道行高深的法师给收了。

晚上的时候,孙哲再一次噩梦醒来。

他又梦到自己的头变成了一只黑色猫,睁开眼睛能看到眼前站着许多的鬼魅。孙哲的眼睛发出蓝色的光,惊悚而又恐怖。他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不小心走进了一座庙,隐约叫做素女庙。

庙里只供着一个女人的塑像,这塑像如真人一样,洁白的皮肤,月光流水般的纱裙,还有那乌黑的发髻。那朱唇微启,醉人的笑,让孙哲像是回到了几千年前的时候。他和这个女人相爱,生孩子。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竟然是一条黑色的大蛇。那大蛇咬住白衣女子的脚,那女子变成了一只九尾狐狸。那狐狸张着血盆大口冲向那孙哲,孙哲吓得惊声尖叫,用力地挖自己的眼睛。一道道的血痕,那手指抠进那眼眶的肉里,流出红得反射光晕的血,那白色肉末翻了出来。孙哲的手一使劲儿,发出像是踩着鱼眼一样的声音。

终于,他那双猫眼被他整个地抠了下来。

第十三回 娱乐鬼差生通灵猫眼

长右一路陪同温媛把白玉灵送回家中。临别时,长右想说一句体己话,还是收住了口。现在白玉灵没事了,总归没他什么事情了。况且,他们本该不属于一个世界。更何况,出道之人就需yào

斩断尘缘。

等那白玉灵进屋之后,长右转身就走,也不回头,直到白玉灵再后面大声说了一句:“喂!”

那时,长右心里竟然有些小幸福,完全来自于内心却没表现在脸上。他调整好情绪,脸上尽量做出一些无所谓,回头想问怎么了。这温媛突然来了句:“是不是一个人不敢睡?要不要姐留下来陪你。”

白玉灵笑笑,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于是那温媛很爷们地拍了拍长右的肩膀,尽量做到很不好意思地说:“哥们,对不住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长右摇头表示这没所谓,用一个眼神表示出失望,但更多的是在告sù

温媛好好休息,好好照顾白玉灵。

恍恍惚惚到了医院,卓长右正好kàn

到孙哲使命抓自己的眼睛。因太过用力,脸上满是刮痕,纱布上充满了血。

“孙哲,孙哲!”长右大声他的名字,希望能弄醒他。

只见那孙哲汗流浃背,表情扭曲的样子像是小时候他爷爷惧怕那野猫。不得已,孙哲使劲推使劲摇,这孙哲才忽然间停止抓狂,渐渐安静下来。

“孙哲?”长右轻轻地叫了一句,本以为他会醒来,却不想孙哲就此躺下又睡着了。长右看着这孙哲的样子,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就那么看了好一会,长右挪步去洗手间打了些水,用挂在床头的那毛巾给孙哲擦了擦脸上的汗。

那莫莫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眶里的泪水和长右一样透明。长右在清洗完他脸上的伤口之后才发xiàn

那毛巾上锈了一个人的名字,竟然是白玉灵。

白玉灵和白若溪虽然差了两岁,长相却出奇地一样。那时候,只有孙哲能毫无理由地准确地区分两个女孩。但那次白若溪和白玉灵吵架之后,孙哲去他们家里拿行李时,还是不小心将两个女孩的毛巾拿错了。

从那以后,孙哲和白玉灵再没见过面,所以错了也就错了。

长右忽然明白,原来这白玉灵是喜欢孙哲的,原来是这样的。思来想去,自己对自己笑了一声,像是看透了一般走出病房。

孙哲一直以为自己那时候是醒着的。他说他看到长右出病房后,有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纱裙,像是跳舞一样地走了过来。这女孩子的呼吸有些怪,似曾相识却又记不真切。尽管孙哲一再认为这是真实发生的,但长右甚至医院里的护士都否认了,都说这只是孙哲在做梦而已,只是个梦。

就此,孙哲也就当真了。长右喂他吃完晚饭后,他还是说起了那个梦的内容。准bèi

说的时候,孙哲忍不住摸了摸包着眼睛的纱布,有一丝生疼才确认现在是现实,他没有被人强行地植入一双猫眼。

这是一个恶心又可怕的梦:

那白衣女子走进来的时候,孙哲看的真真切切。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瞎了,但那不是事实。白衣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用她那如丝巾的袖子给孙哲擦拭脸上的汗珠。甚至用她的鼻息温暖孙哲冰凉的脸颊。孙哲闻到了一种芳香,那种只属于白若溪的芳香。

“若溪,我要好好kàn

看你。”孙哲抱起白衣女子的脸,却被吓得心脏到了嗓子眼,这白衣女子突然间变成了一只顶着猫头的猫女。她那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孙哲,孙哲从那水汪汪的眼睛看见自己的脸上竟然也镶着一双猫眼。

那猫眼放出蓝色的光,比那蓝色的水还冰冷。

孙哲接受不了,也无法接受,抓狂地用手活生生扣掉了自己的眼睛。他的一双手各自捏着那玻璃弹珠一般的眼睛,轻轻使劲儿,捏碎了。

猫眼被捏碎的一瞬间,孙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竟然大笑起来。也许是因为这声笑惹恼了那白衣女子。她竟然抓起那趴在一边的莫莫,抠出莫莫的眼睛,直接塞在了那孙哲眼眶里。…,

那梦比这苍凉的夜还真实,孙哲一想起还会作呕,还会不自觉的全身打冷颤。这时候他不敢让那莫莫趴在身边,使力甩开莫莫,像个小孩一般拉着长右的手,颤抖好一会儿之后便靠着长右昏昏睡去了。

孙哲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医院已经为他做了眼睛移植手术。长右正在一旁拿着平板电脑翻着这几年发生的新闻,看着看着不觉有些不可思议,竟不能理解这社会有如此复杂。

“卓长右,卓长右!”

孙哲轻轻呼喊,长右放下电脑走进卧室,看到那长右心神不宁。

“怎么了?”

“感觉这眼睛痒痒,又胀痛,你说我会不会就真的瞎了?”

“不会啦,明天就可以拆纱布了,你相信医生啦。”

长右轻声安慰,给孙哲擦了擦汗,又哄着他睡着了。莫莫不知dào

去哪了,也没听见它的叫声。长右看着孙哲,心里也在打鼓。昨晚长右也做了个梦,梦见孙哲的眼睛长的跟猫一样,吓得他直愣愣不敢说话。醒来后才知dào

那是做梦。

孙哲睡下后,长右已无心去看那些对他是新闻的旧闻,走到了那院子里,看着漫天的星星有些迷茫和沉默。这上天的安排,到底是根据什么来的呢?

“喵!”莫莫不知dào

什么时候从哪里跳了出来,一个纵身跳进了客厅。长右回头一看,莫莫正趴在那收音机前听着广播。

恰好凌晨零点,周和的节目开始了。

周和:“收音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欢饮收听由周和为您带来的子夜阳城。”这声音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仔细听就能深陷其中。

长右走到窗口,拿起那手机,对着听筒念起了这段咒语:“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着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惟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毒欲,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咒语就像是空气一样蔓延在了这阳城上空,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连刚还在做恶梦的孙哲,也都平静了,呼吸平稳。

“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惟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那长右念完这最后一段,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清”,这清渐渐地融入到了空气里,消失了。

长右收工,躺在那院子里,看着天空,平静地闭上了眼睛。只是他不知dào

,在那阳谷山下,有一个和尚正一步步地走向那半山的别墅区。

在白玉灵处,那温媛和白玉灵同睡一床。温媛靠着白玉灵,两人都已昏昏睡去。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吓得温媛猛然睁开眼睛。

来电的是是小贾。温媛知dào

小贾的性格,如果不是急事是不会给温媛电话的。看着那来电显示,温媛迅速爬起床,匆匆把那收音机关了。

“小贾,怎么了?”

“队长,出事儿了,真的有僵尸出现了。”小贾显得有些慌乱,“我现在就在现场,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温媛都来不及理头发,直接戴了顶帽子急匆匆地走了,甚至来不及告sù

那睡着了的白玉灵。她心想这女子这几天弄的够呛,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好好睡吧。换衣服时,拿起口红在镜子上写了个:紧急任务,先撤。

出现僵尸的地点是在阳谷山的西面的镇上。现场已经来了很多的警察,法医已经在路上。小贾看到温媛,顿时松了口气。

“你终于来了,这回惨了。”小贾脸色难看,这事儿似乎难办。…,

“怎么惨了?”

两人边走边说案情,温媛走到那尸体旁边,掀开白色的床单一看,死者是一名约莫三十岁的女子。这女子身材在一米六以上,穿淡蓝色短裙,高跟鞋,很有气质的打扮。

“上次上面对于僵尸的出现已经很重视了,让我们好好处理,结果现在出了人命。上面给大发雷霆了。”小贾蹲下,指给温媛看死者的致命伤口。

死者的左边脖子上有两个深深的孔,两个孔之间的距离恰好是两颗门牙之间的距离。按照伤口的样子,还有死者死于失血过多,应该是僵尸所为。

“看这伤口很像吸血鬼啊!”温媛笑笑,“法医怎么还么来?”

说话间,法医匆匆赶来,几个人提着箱子风风火火的。

“温队长,不好意思,来晚了。”为首的法医李博很抱歉地与温媛握手。温媛注意这李博很久了,高大帅气,收入高,是个很不错的结婚和恋爱对象。可惜这温媛从来没有想起过恋爱和婚姻的问题。

“没事,辛苦了。”李博带着人开始忙活起来,先是测量肝闻推测死亡的时间,应该是两个小时之前。

“是不是僵尸或者吸血鬼还不能确认,等明天的报gào

出来再说。明天开会之前查清这女子的资料,找找有没有目击证人。”温媛吩咐。

孙哲一整晚都睡不着,想着拆纱布的事情,心神不宁。长右好不容易才睡着,睡着后迷迷糊糊看到孙哲把那素女图上的两颗猫眼石抠下来放在眼睛里,然后他的整个头都变成了一只猫头。这怪异的梦吓得长右不敢再闭上眼睛。

一大早,长右带着孙哲去医院拆纱布。一路上,两个男人都显得有些紧张。孙哲怕自己的眼睛瞎了,长右害pà

自己的梦变成真的。

医生在拆纱布前提醒孙哲肌肉放松,等会睁开眼睛的时候不要太用力,慢慢来。长右也这么提醒着孙哲。

当那纱布在清晨的阳光下慢慢地被扯开后,孙哲的眼睑慢慢地睁开,露出那明亮的眼珠。这眼珠生的极为漂亮,透着一股西方人一般的蓝色。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开始有些模糊,渐渐地,渐渐地,孙哲看到了一个清晰的卓长右在冲着他笑。

孙哲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在医生的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回到了家中。长右还是忍不住给白玉灵打了个电话,告知那孙哲眼睛已经复原。白玉灵有些尴尬,只说找时间过来看看,说说话。之后,两人都沉默,只得挂了电话。

长右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心思,不去想就不会在意也不会发生。突然客厅里有东西掉在地上,是那莫莫调皮。长右走去一看,却是那素女图。无意识地,长右摊开素女图,却发xiàn

素女的耳环上的两颗猫眼石不见了。

第十四回 吸血鬼的晚餐

那素女图的猫眼石不见了,这让长右感觉非常奇怪。把这几天做过梦联系起来,似乎都是应验了。既然卓长右的梦都成了真的,那这孙哲梦见的是不是真的呢?卓长右不敢多想,也不和那孙哲提,慢慢再说吧。

因为孙哲受伤,张贤放了他差不多半年的假。自从车祸一来,这孙哲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本以为拆了纱布之后,孙哲会想着出去走走,长右也做好了出去的准bèi

。可到临头,孙哲自己径直就打车回来了。

说起这拆纱布后的事情,长右想起刚才的一件怪事。

拆完纱布之后,长右以为孙哲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孙哲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拆个纱布,竟然这么多人围观。医生,你也不管管。”

听到这孙哲这么说,医生的脸都绿了,他莫名其妙地看着长右。长右想起这是医院,看不见的东西必然多。说不定死在这病房里的都不计其数。医生都是信鬼神的,如果不把孙哲的话当成玩笑,那就是说这屋子里有除了他们三个以外的人在。

“孙哲,你别闹。医生不好意思,这家伙就是爱开玩笑。”

长右在孙哲和医生不注意的时候,在身后画了一道符,将周围的看不见的人赶了出去。当然不是出于收服的原因,这只是在避免这暂时的不必要的麻烦。

“你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其他人?”长右故yì

问。

孙哲左右四处都看了看,这屋子里空荡荡的,这才摇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sorry,这么久不见阳光,晃眼了。”孙哲起身,贪婪地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气和美好的阳光。

“是,名记的嘴巴就是厉害。”医生陪着笑,额头上已经满头大汗。

很多电影里都演过一些人在换了眼睛或者做了眼睛手术之后都会看见一些脏东西,这医生是知dào

的。如果这孙哲换眼镜出事儿了,他肯定是逃不了干系的。更何况,医生第一眼看到孙哲的眼睛时,心里颤抖了一下。这眼睛怎么看着不像换上之前的样子。

大约半个小时后,医生给孙哲做了一些检查,比如视力、各种眼病等。结果完美到让人很意wài

。孙哲没有出现任何的排斥,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复发性疾病。

在办手续时,孙哲不一定要到场。长右让孙哲在楼下的花园里等着。长右办完所有的手续之后,医生特意拉着长右,提醒他要注意孙哲的情绪。旁敲侧击地让长右注意孙哲是不是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长右心想这孙哲在之前有过见到鬼的情况,现在换了眼睛,应该说没有了这种能力。但是这经过了死亡的人,可能又会获得这种能力。长右趴在二楼的窗台上观察那孙哲。孙哲坐在那一动不动,但又像是在跟人说话,偶尔开口说一两句,还会侧过身子。孙哲明明是一个人,莫非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孙哲自己确定还好,如果他不确定,而且不敢面对的话,这将是一场灾难。

果然,在楼下见到孙哲的时候,孙哲正跟旁边的空气道别。看样子,聊天很开心。长右见孙哲精神状态不错,不忍心点破。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找真相。现在孙哲是什么情况还不确定呢。

“要不要我带你出去逛逛?”长右看着孙哲那双眼睛,有些熟悉,那有便蓝色的眼睛让长右想起了那日晚上,孙博雅的魂魄,还有孙哲和白若溪魂飞魄散之后也是蓝色。莫非这是代表重生?

“不了,刚才那阿姨告sù

我等会会下雨,还是回家吧!”孙哲还往后面指了指。长右点点头,不肯定也不否定。

孙哲现在不敢开车,长右又不会开车。来医院的时候是做的出租车。随即,孙哲就拦到一辆出租车。上车时,孙哲还叮嘱这长右赶紧去考个车本。以后,他得做司机。

长右放下那素女图,转身看见孙哲坐在走廊上呆呆地看着远方。长右搬了把小凳子在他身边坐下。这样的孙哲让长右有些担心,这和之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你刚跟谁打电话?”孙哲问。

“白玉灵,你认识的。她说等会忙完就过来看看你。”长右本来只是跟白玉灵说说孙哲的事情,这白玉灵就主动要来,说明很关心孙哲啊。

“来干嘛,你让他别来了,等会就下雨了。”

孙哲起身往屋里走,那莫莫跑过来蹭他的脚。孙哲抱起莫莫,看着它的眼睛好一会儿。又把莫莫放开,唠叨了一句:“这莫莫怎么变得像个女的了,总感觉它肚子里住了个女人,这个女人还认识我。”

“你说什么?”长右的话刚说出口,外面下起了大雨。

“我说吧,你还不信。”孙哲往外看,突然很愣神地盯着远方看,他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踩着高跟鞋,画着淡淡的状,特别的美。

“卓长右,你看外面那个女的,也不进来,淋坏了怎么办啊。我去叫她进来。”

长右还来不及反应,孙哲就冲了出去。这时长右心里已经基本确定了,这孙哲的眼睛有问题。可能她现在又看到了什么,就在院子门口。

三分钟后,孙哲跑了回来,全身湿透了。

“谁呀?”长右故yì

问。

“不知dào

,估计是路过的吧,刚出去就不见了。”孙哲甩了甩头发,湿了衣服脱,光着膀子进了屋里。长右看着他的样子,若有所思,心里纠结该什么时候点破这个事情。

这时只听见那孙哲在屋里接电话:“喂,你好,我是孙哲。哦,您是王萌王小姐啊,您好您好。”

长右伸出手去接雨水,雨水哗啦啦地落在手心,这嘈杂的声音掩盖了孙哲的声音。整个阳城像是瞬间被这雨水包围了。

阳城警察局里,张博一早就给温媛送了验尸报gào

过来。其他的同事都看的出张博心里有温媛。只是这温媛一直在回避,尽量保持这工作上的关系。

温媛从领导办公室出来,被上面催了一顿之后,心里有些不爽。见到这张博在等着,压抑着心情不说话。这张博看出温媛肯定是受了气,留下验尸报gào

就走了。温媛一时觉得过意不去,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张博。

“张sir。”

“啊?”张博不知dào

这温媛会反过来叫他,而且这张sir的叫法,显得特别的疏远。

“等忙完,我请你吃饭。”温媛很爷们的样子,显得这张博成了女的。

“好啊,那到时候再约。”张博心里暗自爽了一下,兴冲冲地跑了。

这温媛刚一转身,小贾等一帮同事都在围观。

“看啥,开会了!”温媛一声呵斥,其他人收起笑,又换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温媛翻了翻验尸报gào

,简单地说了下死者的死因和时间。女死者身高165,死亡时间是昨晚的两点到三点,死因是流血过多而死。那脖子上牙痕印也证实了属于人。

“莫非这真是吸血鬼?”一同事有些害pà

的样子。

“是吸血鬼才好,可以长生不死,多好。”小贾接话,“就算不是吸血鬼,这件事也算是大条了。”

“我今天才记起来,那女的好像是个明星。”温媛起身翻旁边的报纸和杂志,果然《新鲜娱乐》的封面就是昨晚的女死者。

原来这死者就是当红的嫩模,名叫张萌,英文名叫May。这女生小小年纪就成了个大杂志的宠儿,最近连拍了好几部大片。本来就要大红了,这时候出了事儿。

这温媛突然想到什么,拿起那《新鲜娱乐》一看,今天的标题却是:当红嫩模成吸血鬼晚餐。下面的报道记者竟然是白玉灵。这温媛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安排下面的人赶紧封锁消息,不得向外界透露任何关于张萌的消息。

“你们赶紧去联系张萌的家人,全面展开调查,安排人在阳谷山附近巡逻。一旦再次发生类似事件,你们死定了。”温媛彻底变成了一爷们,声音雄厚得另外的几个爷们都心惊胆战。

散会后,温媛火急火燎地往外跑,门口已经堵满了记者。都在尖叫着关于那张萌的事情,让警察对张萌的事情给个说法。温媛不想理会这些八卦制造者,交代人把那些记者赶走,自己从侧门溜了出去。…,

远远地看见白玉灵在朝她招手。温媛看着白玉灵那贱笑的样子,冲上去就给那白玉灵的屁股拍了一巴掌。

“我去,你能出手轻点吗?”白玉灵一副腹黑的样子,又像那水瓶女一样看上去天真浪漫。

“走,上车再说!”温媛把白玉灵拉上车,出了警察局。

温媛对于这白玉灵的手脚快到这种程度表现得极为不解。她昨天还病怏怏地样子,今天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娱乐八卦造谣记者。

“我真不明白了,姐姐你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啊?啊?!”温媛都无奈了。

“我可是为了你好,帮你转移方向,我的新闻里根本就没提。只要你们明天发个新闻,说是她在拍戏就行了。”白玉灵这时不似刚才那贱贱地样子,从包包里拿出一个DV机给温媛。

原来这白玉灵昨晚上就接到了她线人的电话,说是有猛料。白玉灵昨晚在自己小区见了线人,用了五千块才买到这个带子。但她看了之后才发xiàn

这个至少值五万块。她线人昨晚在跟张萌的时候忽然就看到有人从后面抱住那张萌,咬了一口之后,张萌就倒在地上死了。

温媛看了带子后,心中一阵慌乱。张萌确实是被咬伤的样子,但根本看不清那男人是谁,只是一个背影。

白玉灵放下东西,撑着伞下车就走。温媛问她是要去哪。白玉灵只说去孙哲家看看,毕竟孙哲今天拆纱布。

“这么大雨,你怎么去?”

“没事啊,去那边打车就行。”

温媛想着如果真的是僵尸,可以找长右问问,让专业人士鉴别一下。既然白玉灵也要去,不如就一起。

温媛和白玉灵到孙家时,只有卓长右在走廊上看雨。像个小孩一样,光着脚丫子玩着雨水。见到那温媛和白玉灵进来,长右匆忙站起来,掩饰刚才的举动。

“你们怎么来了?”长右看到白玉灵,竟然心里非常进展。

“我找孙哲,她找你。”白玉灵不理长右,径直往里走。

长右叫住白玉灵,说:“他出去了,刚走。”

“这么大雨能去哪?”温媛问。

说话间,白玉灵甩着头发和衣服上的水,那样子是长右之前没有见过的,竟然那么吸引人。

“他说约了采访,在阳谷山那边。”长右搬了凳子给她们坐下。

“又是阳谷山,采访谁啊,刚病好就工作,劳模啊他!”白玉灵说话酸酸的,长右听着也酸酸的。

“好像叫什么张萌的。听他说,是个模特!”

长右淡淡地说出名字,回头一看,那温媛和白玉灵的嘴巴成了一个大大的“O”。这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白玉灵听到这孙哲去见张萌了,一时心急,失了魂似的往外跑。温媛当即拉住白玉灵,尽管这白玉灵极力挣脱,还是拧不过那温媛力qì

大,生拉硬拽被拖了回来。

“你干嘛呢?这么大雨你往哪冲啊?”

第十五回 恶魔在身后

温媛使命拉着白玉灵,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鉴于之前的新闻,温媛是害pà

了。如果这白玉灵再弄出点什么动静,那这案子就算是完了。温媛相信,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这所谓的僵尸都是电视剧里演出来的。

说到这,提示并且强调一句。孙哲还魂之后,长右已经施了健忘咒把温媛等人的见鬼记忆消除,这是为了他们好。如果真的把这世界上的现实告sù

他们,只会造成恐慌,那这真相还是不要知dào

的好。

“你别拉着我,你没听他说吗,这孙哲去采访张萌了。”长右看得出白玉灵很在乎很在乎孙哲。不想这温媛把那白玉灵硬按在沙发上,“我警告你啊,你别再给我惹事儿。”

“我惹什么事儿了,张萌已经死了。”白玉灵又急又气。

卓长右看着这两个女人在这里掐,掐的莫名其妙,忍不住将两人拉开。这卓长右可能不知dào

把握分寸,把这两人都当成了鬼或者妖了。卓长右就那么轻轻地一推,两个女人一个摔在地上,一个差点就要摔在地上。

“你们有什么事,赶紧说!”卓长右终于忍不住要板着脸了。这时他明白,这女人吵架的时候真的很烦。

温媛指着白玉灵,让她把那DV拿出来。白玉灵又气有有些觉得羞愧。在这卓长右面前跟别人打架,真有点难看。白玉灵把DV给长右的时候,头都不敢抬起来。可这长右哪碰过这玩意儿,拿着左看右看,搞不定这玩意儿。

“这怎么看?”

“忘了,你是山人。”温媛把DV里的画面调出来,凑到长右跟前。

这卓长右看着那画面,感觉到一股说不清的感觉。画面上的男子身上的气息不似妖鬼或者僵尸的阴气,而是像被控zhì

的感觉。温媛第一次和这卓长右贴得这么近。刚才衣服被雨淋湿,这背贴着长右的胸口,忽然感觉到一丝热量,心跳竟然加快起来。

长右太过认真,也没注意那温媛的反应。放下那DV,托着腮想了好一会,想起长右出门的时候的样子。

孙哲出门的时候,也没让那长右陪同,也不开车,一个人打着伞走进瓢泼大雨里。

“喂,要不要我陪你去?”长右站在屋里大声喊。

“不用了,到时候,如果我没回来,就去华南宾馆906房找我。”孙哲头也不回的走了。到院子门口时,他还下意识地看了看这周围,是不是有刚才的那个女人。张望了好一会儿,这片就他一幢房子,空荡荡的路上除了积下雨水和树上落下的叶子,再无其他。孙哲心里觉得,可能这女人是去哪躲雨去了吧。

这么一想,也不再理会,往马路上走去。孙哲家所在的小区比较大,都是独门独户的小别墅。这里的住户,都是开车。所以要打车或者坐车的话,得走一段很长的路,而且是一段很长的林荫路。

孙哲刚走出不到一百米,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那脚步声听起来好像就在身后。林荫路上的行人很少,平时也就些在此跑步锻炼的老爷爷老太太。何况现在下着大雨,哪里有人。孙哲本想回头确认下,可总觉得如果真的看到了谁,那这多不好。

然而,这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他还能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dà

的气流。孙哲深呼吸一口气,停下脚步往后看。

没人。

继xù

走,后面有人跟着。

再回头,没人。

再回头,没人。

下雨天,天上本就满是乌云,黑压压的。这林荫路上更是显得有些昏暗,犹如快天黑的感觉。这身后空荡荡的,连只鸟都没有。

这下,孙哲有些紧张了,撒开了步子往前跑。

小区门口,看门的老头远远地看着有人走过来,觉得非常奇怪。

“这大雨天的走路,是怎么个意思啊”,这老头心里琢磨着。等到那孙哲走过来,这才看清楚。

“是孙记者哦,怎么这么大雨的不开车啊。您身体好了些吧,这天气凉,可得当心着点了。”整个小区,甚至是整个阳城都知dào

这孙哲死而复活的事情。…,

孙哲太过紧张,突然看到这么一个人在说话,不免一下子肌肉放松,扶着那窗户大喘气。这老头看到孙哲这样子,以为是他身体还没恢复,搬了条凳子给孙哲。

“您怎么了,坐着休息会吧?”

孙哲坐下之后,看着那远方有出租车在等着。因为刚才走路太快,心脏有些缓不过来,觉得心里一阵闷。毕竟他这身体,还刚刚恢复。如果不是那张萌主动约他,他是不会在这大雨天走这么一遭的。

“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叫辆车呀,我得出去趟。”孙哲还没说完,那老头就打着伞往外走。

许是那司机看到了,老头刚走出几步,出租车就过来了。孙哲一连说了几声感谢,上车走了。

那出租车在这雨中飞奔着,路上的积水像是小河一样,车过时溅起的浪花足以淹没整个人。孙哲看那司机跑得这么快,想起之前的车祸,不禁有些害pà



“师傅,慢点吧,这下雨天,路滑。”孙哲小心提醒。

“啊?”那司机往回看了几眼,已经走出很远了,这才慢慢地减缓速度。

“去哪啊您?”师傅问。

“哦,到南华路的华南酒店。”

这华南酒店是张萌定的地方,孙哲听着这地方不远,也就同意了。再说了,去酒店采访,总比这咖啡馆好。

出租车一路这么走,也不堵车,窝在这小小的铁盒子里,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不知dào

过了多久,孙哲被司机叫醒。

孙哲睁开眼,发xiàn

车子竟然到了一个坟地。下车后,他才发xiàn

,这坟地被烟雾笼罩着,有种阴深深冷冰冰的感觉。他当时心想这张萌怎么会约他在这种地方见面。转了半天,看见前面有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在看着他。

那应该就是张萌吧。孙哲急忙跑了上去,张萌却不见了。正当他四下里找来找去时,一个和尚突然站在他身后。吓得这孙哲一声大叫。

“先生,先生!”出租车停在了华南酒店的门口,孙哲睡的死死的。司机伸出手推了推孙哲,孙哲才醒来,迷迷糊糊地说怎么就到了。

司机看着孙哲下车后,恍恍惚惚地样子,忍不住冲着他喊:“先生,等会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别乱跟人搭话。”

“怎么了?”孙哲睡得迷迷糊糊,又做了恶梦,这精神状态几乎可以用混乱来形容。

“总之,你别乱跟人搭话就是了。祝您好运!”司机也不点破,开车走了。

孙哲看着这面前的华南宾馆,有些怪怪的感觉。他可能觉得自己出现了些幻觉,或者是头晕了。他看到这华南宾馆周围笼罩着浑浊的雾气,有种诡异的感觉。

刚进入宾馆,诡异随之而来。在大厅里休息的一个和尚,看到孙哲进来,当即走了上去。前台问孙哲是要去哪,那孙哲也不理会,只是说约了朋友在906见面。前台没来得及反应,孙哲就走了。孙哲很反感这前台的表情,他头顶也闪着浑浊的雾气,愁眉苦脸的表情让人很不舒服。

孙哲快速地按了电梯,电梯很快就到了。进了电梯,里面有一对老年夫妇,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孙哲很礼貌的点头表示打招呼,然后按下9楼。电梯门要关上的一瞬间,那个和尚冲了进来。

“不好意思。”和尚对着孙哲尴尬地笑,不顾后面的人。

这和尚看上去很莽撞,也不似出家人那有种脱俗的感觉。卓长右也是出家人,和他比起来,气质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和尚一直对着孙哲憨憨地笑,孙哲只能赔笑。和尚终于得着机会想要说什么,这时电梯门开了,在4楼。

老夫妇和那个青年女子,从孙哲和和尚之间走了出去。那女子还回头笑了笑,孙哲礼貌性地回应了下。

电梯门重新关上,孙哲长吁一口气。侧目一看,那和尚还在看着他。

“我们认识吗?”孙哲忍不住问。

“不认识。”和尚摇头,脸上的肉也跟着甩动,极具喜感。…,

到了9楼,电梯门开。和尚还在看着孙哲笑,笑得特别搞笑。相对于板着脸的前台和刚才的司机,孙哲内心已经发送许多了。

“您下吗?”孙哲问。

和尚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孙哲,说道:“送给你。”

“送给我?”孙哲闻到了一股清香,忍不住接过来。

“关键时候拿出来,可以解危机。现在放着就好,不要打开。”和尚笑笑,样子还是很憨厚。

孙哲将香囊放进口袋,出了电梯。和尚看着孙哲走近906,笑了笑,按了电梯,电梯门关了。那电梯上的标识显示电梯从9楼下到了1楼。

906的房门虚掩着,孙哲进去后看到张萌正在沙发上看着剧本。看到孙哲,热情地邀请他进屋,把门关上了。

孙哲在采访时关了手机,白玉灵一个劲儿地打都打不进去。窝在沙发里有些不自在,温媛示意她淡定。

“这不是电影吧?就是电视上播的那种。”长右看完这DV,忍不住问道。

这温媛和白玉灵都好奇地看着他,一时不知dào

怎么回答。

之后,温媛将白玉灵收买线人的事情说出来,不排除这线人是在造假,或者是将电影画面剪辑出来进行了处理。长右还建议温媛找那线人好好聊聊,毕竟是目击证人。

就此,这温媛带着白玉灵走了。

两个女人离开之后,长右接到了孙哲的电话。孙哲说可能采访到很晚,让长右去接他。长右正想着这其中缘由,如果这张萌死了,那孙哲采访的是谁。

不到一个小时,长右就到了华南酒店的楼下。刚下出租车,长右感觉一股邪气袭来。几个穿着白色褂子的人抬着三具尸体出来。

听旁边的人议论,三名死者分别是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妻,还有他们的儿媳妇。长右挤进人群一番查看,那尸体盖着白布,看起来别一般尸体要瘦小。

这时,又来了一辆警车,温媛带着小贾几个匆匆往宾馆里走。长右见温媛那么匆忙,也就没有打招呼。他知dào

这孙哲还在上面,电话又不通,碰上这样的事情,长右心里突然有一丝担心孙哲的安危。当即,他挤开人群往宾馆里走。不想前面的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不让他进去。

长右抬头看着这高高宾馆大厦,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像是被一种邪气笼罩着。

突然,人群开始骚动,只见温媛带着几个警察押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出来。这男子就是杀死自己父母和老婆的凶手。听宾馆的服wù

员说,这男子丧心病狂,把自己当成吸血鬼,吸干了父母还有老婆的血。

这凶手刚出来,就有大批的媒体围了上来,其中就有白玉灵。白玉灵比较蛮横,占据有利位置,将话筒直接伸到了那男子嘴边。这男子被大批的媒体围堵,竟然没有反感和羞耻,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荣耀。

“请问你现在笑的这么开心,是觉得自己很酷还是你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人性?”白玉灵的问题直中要害。

“我是吸血鬼,哈哈。”这男子接着露出那种诡异的笑,让现场记者都觉得有些害pà

。温媛见媒体的采访反而激起了凶手的邪恶面,当即停止了采访,押着凶手上了警车。不到五分钟时间,警察和媒体都纷纷撤走了。

围观的人都散去,只剩下那长右站在宾馆下面,看着远处的灯光。他一回头,看到孙哲站在门口,他那双眼睛正闪着蓝绿色的光,如一只黑夜中行走的猫。

一阵风吹来,这黑夜显得越来越邪乎。

第十六回 游僧巧解僵尸毒

突然之间,长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脱离了他的承shòu范围,甚至觉得这种奇怪可能有着一种可怕的后果。

孙哲就那么站在那,看着远方消失的警车。那眼神,就像是狼盯上了猎物一样,可能下一秒那只梅花鹿就会被撕成碎片。长右走到孙哲身边,好久,孙哲就那么站着,像是在调整他紊乱的呼吸。

“采访怎么样?”长右轻轻地问。

“还好啊,你怎么在这?”孙哲像是才看见长右一般,这时的眼神已经软了下来,完全不是刚才的状态。

长右回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楼层,那种被黑色的压下来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团黑烟笼罩着,连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都有点难。

“刚采访到一半,张萌就走了,说片场有急事儿。约了我明天继xù

。”孙哲边走边说,说完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上车的那一瞬间,长右闻到一股血腥味儿从这宾馆里吹来,那么浓烈。上车的时候还禁不住回头,却看见宾馆的门口站着一个和尚。那和尚正敲着木鱼,念着经文,超度刚才被弑杀的亡魂。

出租车司机见两个小伙子流连忘返地样子,用一种渲染气氛地方式说道:“这里还是少来了,今天下午一男的杀了他老婆,还有自己的父母。刚才被逮了,你们听到警车的声音没?”

司机拿出报纸给孙哲和长右,孙哲拿起一看,报纸上照片中的一家人,就是孙哲刚才在电梯里看到的。这孙哲回想起来,不禁心惊胆战,死死地抓着卓长右的衣角。

长右再次看到孙哲眼睛正闪着蓝绿色的光,如一只黑夜中的猫。

出租车进入孙哲家小区时,孙哲特意让司机停了一会儿,摇下窗子对着保安室喊道:“大爷,大爷,在吗?”

半晌,保安室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后生,大概十八岁的样子。他盯着孙哲看了半天,眼神有些呆滞,半天才说:“我爷爷不在,我现在替他的班儿。”

“你爷爷干嘛去了,中午不是还在这吗?”孙哲觉着有些奇怪。

“他上个月就死了,在这大门口被人撞死的。你不知dào

吗?”这后生可能说了太多遍了,已经没有了感情成分在。

“嗯,节哀!”

孙哲摇下窗,装的没啥事儿。长右问起干嘛关心起这事儿,他说他也只是听人说起。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竟然发生这么多事儿。

回到家中,孙哲抱起那莫莫就去写稿去了。长右劝他先休息,注意保护眼睛。孙哲只是敷衍着回答,一直在坚守着。

长右来了这么久,已经学会了用平板电脑。洗完澡后,他就拿着平板电脑补习错过的新闻,比如非典,比如奥运会,比如大地震。翻了那么一个多月,大概都了解了一些。也不再想多去了解,越了解越是觉得头痛。

突然想起素女那日布下的任务,一直忙于孙哲的事情,也淡忘了。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是该准bèi

准bèi

了。思来想去,看着那几个字的提示:滂泊雨,海上棺材,屋檐坪。

九个字,几乎都与水和木有关,这到底指的是什么地方呢?长右一个人琢磨了好久,始终没有答案。

忽然翻到百度,忍不住搜索了这几个关键词。翻了半天,没有半点信息。

一坐下就是两个小时,长右早已经累了。刚起身回屋睡觉,就听见莫莫在叫,像是与那孙哲在打架。长右退了回来,偷偷地观察孙哲在干什么。

远远看见孙哲此时像一只猫一样和莫莫打架,那鼓着的腮帮子,还有那蓝色的眼睛,都像极了一只猫。长右不禁有点担心起来,觉得是莫名其妙地担心。

第二天早上,长右照样早起练功、打坐,还有看书。

直到他吃完早餐,孙哲还没有起来。突然的一阵声响从书房里传了出来,是莫莫从桌子上跳下来时不小心弄翻的。

长右走到孙哲书桌旁,抱起莫莫,把地上的报纸捡起来。本来长右没觉得什么,突然发xiàn

孙哲昨晚一整晚在查看看门老头被撞死的资料。他找了当时的报纸,甚至有当时的档案资料。…,

最后研究出了一个结果,撞死看门老头的司机是个滥赌的酒鬼,曾经因为杀人入狱。然而入狱后,一个礼拜就出来了。十天后,酒鬼开车撞死看门老头,因为往法院使了点力qì

,结果被判无罪。

另外,孙哲昨晚还写了一段关于采访张萌的记录,大概写着张萌是怎么从一个小女孩变成最有潜质的嫩模。之后,怎么获得拍片的机会成为大牌明星。这些都不是什么好的料,劲爆的是这张萌说了一些关于潜规则的东西,直指现在的某大牌导演。

长右趁着那孙哲醒来之前,将东西复原后,溜出了书房。这时候却接到温媛的电话。

长右急忙到了警察局,得知温媛昨晚逮了那自称为吸血鬼的男子之后,一直在审问。这男子名叫周浩。周浩是一搞IT的程序员,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工作也就是写代码,上网看美剧。这些资料是周浩的朋友提供的。

对于杀人的事实,周浩也是供认不讳,然而他没有半点的悔意。还说自己是吸血鬼,咬死他的父母和妻子,就是为了让他们也变成吸血鬼。这样的话,他父母的病就不要花钱治了,妻子也不会在离开他了。

“你们测试过他的精神状态吗?”长右问。

“他的精神很正常,完全没有半点的状况。”温媛极度憔悴,被这周浩弄的有些快疯了。

“那三个死者现在的状况怎么样?”长右知dào

孙哲昨晚可能见过那三个死者的魂魄,好像又是在他们死之前见过。

“你帮我看看吧,判断判断这人到底是不是在说谎还是精神有问题。”温媛带着长右到了审讯室外面。周浩精神一直很亢奋,看到长右来,特别兴奋。突然一阵狂笑起来,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两只眼睛变成血红色。

“你看他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温媛开始怀疑了,看着周浩有些害pà



“他不是吸血鬼,而是中了尸毒。”长右当即有了判断,“你赶紧让人去看看另外三个人的尸体,还有昨晚张萌的尸体,可能有变。”

“啊?你真信他是吸血鬼啊?”温媛还是不信。

“我说了,他是中了尸毒,是别人下的毒。被他咬的人,也会中毒。他们死了之后,因为大脑还没有完全死去,所以还能活动。这不是鬼怪,是有科学依据的。”长右拉着温媛解释,一边飞速地往外走。

刚刚走到大门口,小贾急匆匆地赶来,大声喊:“不好了,头儿!”

“是不是停尸房出问题了?”温媛直觉上觉得真的是被长右预料到了。

“张萌的尸体不见了!”小贾身体都在打颤。

“那周浩的家人呢?”这时,法医张博得到消息急匆匆地赶来,满脸慌张的神色。

“他们还没事,现在在停尸房里。咱们要不要采取行动,先销毁?”小贾有些害pà

张萌事情再次发生。

“这怎么可能,我已经验尸解剖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会不见了?”张博越想越想不通。

“是工作人员亲眼看到张萌走出的停尸房,还有监视器的画面可以调出来。”小贾拿起手中的带子。

当即,温媛等人看完带子的内容,都被吓得不敢说话。温媛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点的词来形容。

“你赶紧安排人去找张萌,另外封锁消息吧,把带子销毁。”

长右提醒了温媛,温媛当即安排了工作,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温媛长右和张博。那张博本想说几句,看到这长右在温媛旁边,心里自然多想了点。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温队长,你带我去停尸房。”长右道。

温媛看着长右,长右示意不让张博知dào

。温媛会意,让张博先走,自己跟着长右往停尸房去。

那张博看着温媛与长右配合默契的样子,心生嫉妒,又有些醋意。他就站在那门口,看了好久好久,心想这卓长右是个啥样的人。…,

差不多到早上,白玉灵写完了昨晚的稿子,交完之后迷瞪着眼睛出了杂志社。上了车之后,想起昨天孙哲的事情。昨晚匆忙去采周浩的新闻,一时竟然忘记了孙哲。她隐约记得昨晚孙哲也出现在了现场。

索性,去看看孙哲吧,很久没有正面的说说话了。

白玉灵进了小区的门,感觉有些冷冰冰。以前,看门的老头都会出来搭话几句,现在却不在了。白玉灵看到看门老头的孙子,安慰了几句,往孙哲家去了。

院子的门紧闭着,推开门,听到猫的叫声。

“孙哲,你在吗?”白玉灵轻轻地走进院子,还没走到走廊,莫莫从里面窜出来。这莫莫出其不意,白玉灵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白玉灵本想喊两句,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孙哲大病初愈,况且白若溪也不在了。没必要和以前一样,弄的那么遭。这时,孙哲从屋里出来,轻轻地扶起孙哲。白玉灵的心砰砰地跳着,抬头发xiàn

孙哲有着一双好美好美的眼睛。

那眼睛,漂着蓝色,像天空那么美,又如狼一般凶猛。

白玉灵朝着孙哲笑了笑,往里走去。孙哲刚刚一抬腿,回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却是张萌。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孙哲走向张萌。

“我说了我会把采访做完的嘛,还是去华南吧。”张萌道。

白玉灵感觉奇怪,回头一看,孙哲竟然跟着张萌出去了。她跑去门口一看,发xiàn

那孙哲已经和张萌开着车狂奔而去了。张萌的突然出现,让白玉灵慌乱了,当即拿着手机核对张萌死了的消息。一时间,白玉灵才想起找长右解救孙哲。

进停尸房后,长右让温媛支走工作人员,两人单独留下。

温媛按照工作人员排好的序号,找到了周浩家人的尸体。这三人到现在已经死了将近24个小时,但样子还是死之前差不多。

“你转过身去。”长右示意温媛。温媛知dào

长右要用符咒封住他们的大脑,不让他们在有机会控zhì

身体,这样才可阻止他们发展成张萌那样。

长右将三具尸体摆在一起,首先用静心咒安抚他们的心灵。再用轩辕祖师驱魔斩妖符帖在尸体额头,附用斩妖咒语他们驱除身体里的尸毒。

然而,这长右做法半个小时,那尸毒仍然没法清除。而且,长右还被那尸毒反弹,消耗了将近五层的功力。

那时,只见那卓长右腿脚开始发软,头晕目眩。

“山人,山人,你怎么了?”温媛抱起昏倒的长右,大惊。正当那温媛不知所措之际,一个和尚走了进来,走到那温媛身边。温媛抬头看着这和尚,并不熟识。

“施主不必惊慌,他没事。”这和尚上就是孙哲昨日遇到的和尚。只见他用左手打通了长右的穴道,提起长右的手,中指指尖流出了黑色的尸毒。那尸毒掉在地上,竟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当即,和尚用同样的方法去处了三具尸体的尸毒。尸毒化为灰烬之后,那三具尸体渐渐有些干瘪,不似刚才那么毫无变化。

“多谢大师!”长右睁开眼睛,已经恢复。

“阿弥陀佛!”和尚大笑一声,大步往外走了。

长右和温媛追了出去,那和尚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白玉灵急匆匆地赶来,大叫:“孙哲被张萌抓走了!”

第十七回 嫩模辛酸上位史

白玉灵这一天大起大落的心情,让她看起来特别纠结和疲惫。本来赶稿一整晚已经弄的身体上的疲惫,去找孙哲时本以为看到了狼人的眼睛,正等待着他如狼一样扑过来。就是扑过来,她也不会反抗。

怎知,这“狼”被“狐妖”勾走了。

张萌在白玉灵眼里不是僵尸,而是狐狸妹子。这妹子有着娇艳的年纪,还有海水一般的身材。像张萌那样的女子,去街上溜一圈,有哪个男人不会被她勾走魂魄呢?

白玉灵的部门在两个月前挖来了一个叫杭莫莫的记者,此女长的魅惑,也属于狐狸精一类。

这杭莫莫曾在《娱乐旋风》孙哲手下,后因被孙哲压得出不了头,索性跳到了竞争对手《新鲜娱乐》这边。然而,尽管她把该睡的睡了,该喝的喝了,胸大无脑总是不能当成墨来写字的。她以为这次能够睡的有出息,却不想这白玉灵也是女人,更比那孙哲难对付。

杭莫莫到公司就想着一路往上爬,还打算直接跳过白玉灵这压在她头顶的大神。当然她使出的法宝也不是一无是处,而是当即就获得通过。这法宝就是孙哲出事儿前的那篇披露孙哲家庭冷漠诡异的专题。她本以为这次可以就此平步青云,但这老板打了另一套主意,将作者的名字改成了白玉灵。就白玉灵和孙哲的关系,姨妹子怒揭姐夫加老情人的老底,这是最高调最有噱头的文章了。

就此,那杭莫莫吃了这哑巴亏之后,总算是看清了半点形势,从此蛰伏于白玉灵手下,等待爆fā

的时机。

那日,白玉灵拿到了张萌被杀的偷拍录像。杭莫莫也隐约嗅到了危机感,趁机跟着白玉灵的屁股推出了一篇专题:嫩模辛酸上位史。这次她长了脑子,主动的把记者名字改成了白玉灵。这次这白玉灵倒是爽快,排版时又让排版人员把名字改了回去。这杭莫莫一时觉得,白玉灵是极好对付的。

然而,这白玉灵却想,这妹子想对付我,嫩了点。

为何这白玉灵这么想,还要先从这篇专题的内容说起。为何这白玉灵将张萌归为那狐狸精一类,也因此而起。

张萌,现年二十一岁,超模、演员、歌手、主持人、作家。十六岁出道至今,获奖无数。曾获得过世界超模大赛金奖、最受欢迎东方模特、最佳风尚女演员、最佳新人女演员、最佳女配角、最佳主持人、最畅销女作家等等荣誉。

上面这一段,是杭莫莫从那网络百科里摘下来的。要说这女明星能够作假,就可以从揭穿这段文字入手。你或许就明白,这些奖项一下子成为了浮云。

首先,张萌对外称自己是90年的90后。但你知dào

,这身份证是可以改的。猜猜,这张萌实jì

的年龄?你可能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但我还是得告sù

你,这张萌实jì

上为1984年生,至今快三张。一个三十岁的女演员,称自己为超级90后,这确实有点夸张。然而,这更夸张的在后头。

其次,这几个身份。超模在外表看来不假。但仔细一研究,也穿帮了。她自称16岁时被人看上成了杂志封面的模特,这不假。她拍第一个知音杂志的时候,确实是十六岁。然而,这十六岁后的五年里,她从未走过一个正式的秀,也从来没有拍过穿两件以上衣服的照片。

到了二十一岁的时候,她的经纪人看见她,实在看不下去。一晚上动作片之后,决定花钱让她去趟韩国。

从韩国回来后,从此改了一个身份证,一个国籍,还有一张脸,一副身材。从此,这海归嫩模渐渐地从秀场去了片场再去录音棚再去那出版社。从秀场的老板到制片人到场记到编辑,甚至是各大娱乐杂志的记者睡的一个不落。

当然,睡觉争取机会只是在创业初期无条件地随便使用。但是,自从有了那么点名气之后,吃饭以及走秀啥的就开始明码标价了。根据某某杂志社提供的资料,国内女星出席饭局的价钱排名中张萌排在第三。…,

另外,那些所谓的奖项和拍大片的机会,你能想到了。举个例子,她最近参与的一个好莱坞大片。这个大片还真是大片,但她的角色却真是个小角色。听人爆料,这角色本来只有三秒镜头,后来他从国内制片方入手,最后到了国外的制片方那里,从三秒变成了300秒。

后来,为了抓住机会,又勾搭上了那大片的男主角。这男主角其实也是制片人之一,并且这男主角是票房的支撑者,国内外有着超级多的铁杆粉丝。这男主角长期混在国外,一时没有泡过这黄皮肤的东方妹子,一时冲动在枕头边上抽烟的时候不小心承诺了她可以加戏,至少加五场。

由此,这张萌一下子作为女配角进军好莱坞,还和那超级女主角抢版面和新闻。

不过,张萌倒是很会做人,也不把那超级女主角得罪。与此同时,张萌经纪人送上各种东方美食,还有各色可口的男色引诱。没有不偷腥的猫,超级女主角理所当然被搞定。

所以说,这张萌也算是男女通吃了。

白玉灵很早前,就已经收到了这些料。苦无证据,便想到派个路人装成粉丝跟着她拍。但她自己工作多,哪分得开身啊。

白玉灵想着自己收入丰厚,平时收的红包也多。何不雇一个人,就像港片里的警察一样,安排一个线人?

这里顺带爆点白玉灵自己的料。刚所的所谓的“红包”,美其名曰辛苦费。一个企业要宣传就得通过媒体。媒体干活的就是记者、主持人、编导、摄像等等。如果这记者写的文字平淡了点,摄像师拍的画面丑了点,都是对企业的一种负面性的效应。所以,为了做到最好的宣传,不得不花一些小钱来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也就有了红包,这一说。这个企业是一种统一的说法,可以是明星,可以是各种单位,只要与媒体挂上钩。

必须要提一点的是,现在的电影界都有了这种风气。一部电影上映之前,会有些媒体场、嘉宾场以及专家场等形式。这些请去的人,都得在会后给电影宣传,至少都得给片子打个八分。他们这么做当然不是白干,有稿酬的。记者也是,如果给的钱够多,那就好好给你先,避重就轻的扯制作扯明星。如果钱给的少了点呢,那记者就无所不用其极来挑刺挑毛病。

那些说片子好的情况,就叫做“交口”。千万别把这俩字反过来读,会遭屏蔽的。

去年的某一天,白玉灵也被请去做嘉宾。但不是为了电影,而是一场选秀。正好那一次张萌是评委,白玉灵第一次正面的见到了张萌。第一反应就是这张萌的整容是最牛逼的一个,一点也看不出痕迹。在后台,白玉灵本想上去套个近乎约个采访。正巧碰到了一个白玉灵的临时助理Tom。

这助理就是那拍下张萌被咬死画面的线人。明星的助理,这不是一个好职业。累死累活当保姆不说,女的一般是丑的胖的,必须衬托明星的漂亮和帅气。男的一般除了胖,体形大之外,一般还要当保镖。如果你不胖也不壮,那你得够娘。比如在本书开头被那孙哲收买的助理高七。

Tom见这价钱不错,自己干活又方便,就应下了。

当即,白玉灵通过个人关系搞定了发行。为了出来的效果足以震撼人心,白玉灵让Tom蛰伏了近一年的时间。每个月,Tom都会汇报情况。然而,这个月的月底,这Tom突然中途找白玉灵,给了她这卷DV。

白玉灵看了这资料,瞬间就觉得这世界明亮了。然而白玉灵考lǜ

到了后果,可能是干久了之后心里开始有顾虑。如果把这些料都爆出去,那岂不是会使很多人遭罪。如果把这些公布出去,那肯定会把明星的形象降到最低。没了明星,她还发什么新闻。但是这又不能浪费了,于是白玉灵根据那DV写了个不痛不痒的新闻,虽然一开始铺垫这张萌被人咬死了。但结尾却借机说这是影片的拍摄花絮,不经意地给了电影宣传,又做足了噱头,杂志好明星好电影制片商更好。…,

然而,这张萌可能也是路到了尽头。尽管她用她管用的手段,给自己往好莱坞的路上铺了一条星光大道。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却是一个陈妖精。

女明星的寿命也就是18到28的十年时间。如果你实力强,或许能够再延续个几年。如果心态不行,不愿意就此转型给别人当配角,那就只能做过气老明星了。你要知dào

,这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排着队往这娱乐圈走呢。

潜规则永远不会愁没有新鲜货。

张萌本想过了这几年,到了好莱坞就做回自己了。这三十岁装十八岁,谁都会累。也会暴露出越来越多的马脚。这张萌也算是看多了这娱乐圈的丑恶,早就已经厌倦了。几次提出要退出娱乐圈,然而这背后的人是不同意的。

首先是经纪人,其次就是这经纪公司。经纪人没了艺人,哪来提成。经纪公司没了艺人,哪里来的收入。

好劝歹说,张萌被经纪人老五说的不得不同意。这老五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说这次他欠了钱了,不还就得被人砍了。这张萌念及老五的旧情,还有他的知遇之恩,接下这好莱坞的片子就当还个人情。

这片子杀青之后,张萌在没有通知人的情况之下离开了剧组,回到了阳城。本来她是决定先斩后奏的。她早已经听闻阳城有个出名的记者,孙哲。孙哲的嘴能堵住一切的绯闻,也能抵挡一切的流言。况且这孙哲死而复活,这是一个最有利的实jì



那晚,张萌一个人回到了阳城。她的计划滴水不漏,没有人能找到她。但一切就坏在这Tom身上。Tom可以被这白玉灵收买,也可以被那老五收买,甚至可以被老五的敌人收买。

那日,Tom看着这张萌从家里出来,穿了一件红色的旗袍,画了淡妆。要这孙哲给她写个好文章,免不了要付出最后一点行动。另外,她早已经准bèi

了一笔可观的现金,直接去找孙哲。

然而,就在这个晚上,阳城就成了张萌的终点。刚刚走上这马路,一个黑衣男子冲着她走来。张萌心想,这路上空旷旷的,人也少,这小城市就是这种调调吗?那迎面而来的男子,为何感觉有股诡异的血腥味儿呢?

张萌本想避开那黑衣男子,刻意地往另一边走。然而,那黑衣男子走的极快,突然从前面冲了上来。张萌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不敢动。本想大喊一句,他就冲了上来抱住她,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黑衣男子在那么短短地时间内,竟然吸光了她的血。张萌本想大声呼叫,就这么一瞬间感觉这个世界黑了。

晚上的风,凉飕飕的。黑衣男子没有注意到远处的Tom,等张萌死了之后扬长而去。Tom吓得缩在了墙角,等那男子真的离开之后,才敢去确认那张萌是不是还活着。

他轻轻地推推张萌肩膀,轻轻地叫张萌的名字。但这张萌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Tom本想坐视不理,眼睛忽然注意到了那个香奈儿的钱包。抢过来,打开皮包,里面那么多现金。Tom许是穷疯了,下定狠心拿着包包跑了。

整晚上,Tom呆在家里不敢出门。他一次又一次地回放DV画面,只得告知白玉灵。

白玉灵回想起这一切,疯狂地寻找温媛和卓长右。好不容易打听到卓长右和温媛正在停尸房。一路听到张萌变成僵尸的消息,都快急疯了。

卓长右和温媛当即赶去华南宾馆。当温媛举着枪冲推开906的门,一股鲜血的腥味扑鼻而来。

第十八回 未知动物咬死僵尸现场

当那警察慢慢地推开906的门时,就连站在最外面的长右都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而白玉灵当即就捂着鼻子,几乎要吐出来。当她想到这孙哲就在里面时,竟比那警察还勇猛,如开路的特警一般冲到了最前面,温媛拉都拉不住。

然而这白玉灵进去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就听见她嘶吼的尖叫声。这环境本来就有些诡异,白玉灵这么一叫,弄得还没进去的警察心里都在发毛。这温媛倒是不怕,随即冲了进去。不过,这身经百战的温媛也敌不住了。她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当长右进来时,温媛就如一个被吓的女子,躲在了长右的身后。

只见这套房的客厅里,地板上,沙发上、茶几上以及四周的墙上、玻璃上都是血迹。那沙发下面躺着半具尸体,还有一个人昏倒在旁边。那半具尸体只剩下了中间部分,身上有扯烂的红色旗袍,底下有一双滴着血的高跟鞋。

那昏倒的是孙哲,孙哲衣服上沾满了血迹,还有那尸体上的碎肉。他那双眼睛,正闪烁着蓝红色的光,这红色许是映照着红色血的缘故。

还有更加诡异的是,从沙发到窗户墙角的地上,有一串动物的脚印,像是猫又像是老虎之类的凶兽。窗台被打开过,上面也有血迹。

长右从前也不曾经过这种恶心的场面,他都来不及想这是怎么样一个搏斗的场景。那温媛从长右身后钻出来,整理下情绪。

“赶紧叫救护车,让法证部门过来取证。”温暖让外面的人赶紧干活。她发xiàn

地上的脚印,顺着走到窗口,推开窗,窗户上有碎肉和血痕。温媛心想难道这是一只动物攻击了人,然后跳窗逃走了?可是,温媛看着这9楼到1楼的距离,那么高,中间没有任何阻挡物,如果要跳下去完全是死路一条。

很明显,温媛看到9楼的窗户底下是干净的,没有任何血迹。

这时,只见那孙哲的手略微地动了动,接着听到的呻吟声。长右和白玉灵迅速地上前慢慢地扶起孙哲。

“孙哲,孙哲!”白玉灵看到孙哲这个样子,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

温媛刚想说话,只听见后面有响声,追出去一看,一男子慌张地跑了。

“站住,别跑!”温媛带着人追了上去。

那男子带着个黑色的帽子,黑瘦黑瘦,神色极度慌张。温媛见他在逃跑时,就如一个喝醉了酒的酒鬼一般,身体根本就不受他支配。酒鬼是太过兴奋,而他是太过恐惧。只见他到了那走廊的尽头,根本不知dào

往哪跑。看到个楼梯口,慌里慌张地往下冲,一不小心脚踩了个空,整个人顺势倒下顺着那十来米的楼梯滚了下去。他那带着帽子的头以及手肘和膝盖,碰着那台阶的声音,让温媛想起那不明凶手不知dào

用啥工具肢解那旗袍尸体的场景。一旁的小贾见那男子已经摔得不能动弹,冲下去利索地扣住了他。

当小贾将那个男子带上来后,温媛好奇地摘掉了他的帽子,那时候救护车已经到了,医护人员已经将孙哲带走了。白玉灵出来时,看见那男子的样子,睁大双眼直愣愣地叫道:“Tom!”

那男子此时已经没了力qì

,禁不住这一声尖叫,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温媛,他就是我的线人,拍到视频的那个!”

“什么?”温媛眼睛眨巴眨巴几下,“救护车!”

就这样,小贾连同这温媛扶着那Tom匆匆往楼下救护车里送。在906门口,温媛瞟见张博正和另外的法医查看那半具尸体。白玉灵不敢再多看一眼,把头扭到一边,匆匆地跟着下楼去。

孙哲和Tom被送到医院之后,两人住了同一个病房,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

那孙哲本来有醒来的反应,然而到了医院之后再次昏迷了。医生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孙哲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也没有内伤。当白玉灵和长右问起为何这孙哲还昏迷时,医生说是因为惊吓过度。…,

Tom和孙哲差不多,除了他摔下楼梯时受了些皮外伤,也没有其他的伤痕。昏迷不醒的原因也是因为惊吓过度。

小贾被温媛指派在医院守着,一旦孙哲和Tom醒来,就给他们进行笔录。他们现在算是目击证人,掌握着一手资料。

长右和白玉灵守在孙哲旁边,那长右看着白玉灵那么关切的样子,一时竟为这孙哲感到高兴。走了一个白若溪,还有一个白玉灵。这辈子,也算是幸福了。长右久久地盯着孙哲那双蓝色的眼睛,还有那张脸,竟感觉有一丝冷风吹过。

这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来想去,长右很想再回到现场去看看。也找个借口不在这看着白玉灵为孙哲那么担心,那么流泪。自己做点什么事情,总能不去理会这些。他真心地希望孙哲好,甚至比白玉灵还要多一点担心。可是,长右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不管怎么样,等孙哲好了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应该带着莫莫离开了。

就这么纠结琢磨着,长右不知不觉到了医院大门口,天已经黑了。长右本想去拦一辆车回华南宾馆,好巧不巧,长右又看到了那个救他的和尚。

“大师!”长右显示出非常感激友好的态度。

“阿弥陀佛!”那和尚脸上永远带着笑,这就是出家人的情怀吧。

“大师,请问法号?”长右心想正式地和这个高深莫测的和尚认识下,刚想要亮明自己的身份,却遭到了和尚的阻止。

“你我本我缘分,有缘自会再相认。可能下一秒,我们会天各一方。那就算认识,岂不是白费一场,自寻烦恼?”

和尚的言行与他和孙哲时完全不一样,在长右面前,完全是一种超脱的高人一般。长右想接话,和尚抓住这缝隙接着说道:“你朋友昏迷未醒,你自不必担心,应该记着你答yīng

别人的事情才好。”

长右见这和尚如此说,不禁更加觉得这和尚神mì

。长右知晓他不会给他机会说话,所以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里有一锦囊,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你,务必收好。”和尚将手中的锦囊给了长右,大笑一声,唱着那静心咒扬长而去。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

长右看着和尚远去,才见他脚下竟是赤着,不禁会声一笑,收起那锦囊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家中去了。

温媛已经拿到了张博送来的验尸报gào

。见那张博没有立即走的意思,温媛以马上开会为借口,侧面让张博赶紧回去干活。不想那张博表示这次的案子,他不得不说一些自己的看法。

首先,张博说了现场的大概情况。经过DNA的比对,死者就是从停尸房逃走的张萌。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出现在现场的至少有三个人。那么,凶手可能就是除了孙哲以为的另一个人。但这个人,他不是人,而是一只动物。从尸体里撕裂痕迹来看,根本不是一般的碎尸,而是完全吞食。如果是一个人,那这人也不可能在现场吃人肉,顶多先带回去再说。

“为什么说是一定是现场吞食,首先是因为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凶器可以用来碎尸。另外,我们已经把酒店周围翻遍了,没有找到其他的尸块。再其次,刚才你们的人说查过监视器的记录,没有任何嫌疑人离开或者进入现场。”张博如是说。

“所以,现在能够例如怀疑对象的也就是被我们抓住的那个至今昏迷在医院的Tom。”一个警察说道。

温媛到现在为止基本没有啥休息,早已经非常疲惫,听到这些答案已经焦头烂额。另外她也看到了现场的脚印。

“那可能是什么动物袭击?老虎还是狮子?”温媛问张博。

张博从验尸报gào

里拿出现场的一张图片,上面的脚印像是老虎,也像是巨型的家猫。张博摇摇头,之后说道:“不确定,但能确定的是猫科动物。”…,

温媛点点头,当即吩咐人去动物园询问是否有动物出走的记录,另外派人通知媒体发布让市民注意动物袭击的问题。说完这些,她也不理张博,直接冲出了警察局,往医院而去。

医院里,白玉灵和小贾守在一旁,注意着孙哲Tom的任何反应。白玉灵心里一直再祈祷,孙哲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一次别再为难他了。小贾虽然看上非常平静,担心想的却是这两个家伙赶紧起来,破案需yào

线索啊!

温媛去医院的路上一路在想,这死而复活的僵尸竟然被一只不知dào

身份的动物给要死了。莫非真是吸血鬼和狼人的故事吗?

长右坐出租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决定下车走一段路。司机师傅试图说服这长右别费劲儿走了,终究长右给了钱也不与他争辩。

长右本想与保安室的后生聊几句,聊聊他爷爷的事情。不想这后生早就看到长右下车,已经在门口等着长右了。长右也不开口,对着后生笑了笑,点点头。

“孙记者没事吧?我听说咱们城里来了怪兽,挺不可思议的。”后生说。

长右点点头,他看到这后生红光满面,一生正气,必定是受人庇佑,定有个大好前程。当即长右道:“好好谢谢你爷爷!”

“谢谢!”后生赶紧地鞠躬。

长右也不说让他别多礼,他感受到一种被幸福包围的情绪,看着美好的天空,还有那悠长悠长的林荫道,一时间下了一个决定。

温媛赶到医院时,孙哲和Tom已经都醒来了。那Tom醒来时吓得连连直叫:“别咬我,别咬我!”

孙哲倒是很平静,看着白玉灵在一旁照顾,不甚感激。想起卓长右不在,不知他去哪了,打电话才知长右已经回家去了。长右想在电话里说句再见,终究没说出口。只是那孙哲说有很多事情想跟他说。

温媛问了孙哲很多问题,孙哲一一解答。他说他见到张萌之后,直接去了那华南宾馆继xù

昨天的采访。可是采访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动物的叫声。不等他们查看,孙哲已经被打昏在了地上。

孙哲醒来的时候,才知dào

张萌已经被那动物咬死了。

温媛看着孙哲虚弱的样子,脸色苍白,这日渐瘦弱的身体,真不忍心让他回想起昨晚那可怕的血腥回忆。但为了查案,温媛不得不说出口。

“你,还看见昨晚袭击你们的,凶手了吗?”

第十九回 下一个就是你!

孙哲摇摇头,只说:“我没看清,只知dào

叫声有点像老虎,也有点像猫,甚至像蛇。具体,记不清楚了。”

温媛就此放过孙哲,让白玉灵安排那孙哲出院。那白玉灵本想送孙哲回家,不想在医院门口时,孙哲说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下。便丢下白玉灵,自己一个人走了。那白玉灵隐约感觉,这孙哲还是放不下她的姐姐。

Tom做完笔录之后,当天也出院了。白玉灵知晓他可怜没人照顾,送走孙哲后折回去,带着那Tom回家去了。路上,Tom说起他昨晚的事情:他一直担心张萌回来找他。在看到新闻之后,以为那张萌复活了,便好奇地跟了去。不想,却看见有一只人一样大的猫把张萌整个吃了下去,最后吐出半截身子。

“我当时整个人就吓傻了。”Tom说。

“那后来呢?”白玉灵想问为何他会没事儿。

“我本来想跑,但一转身就看见那猫站在我后面。可能是太害pà

,我当时就吓晕了。醒来时看到孙哲躺在地上,后来你们也来了。”Tom想起那场面,不由得身体发抖。白玉灵看他这样也不忍心再问。

到了Tom家中,白玉灵本想当即离开。可这时,Tom却说:“我觉得我死定了!下一个被咬死的就会是我!”

白玉灵实在不明白为何这Tom被吓成这个样子,难道是他认出了那杀人的是谁?或者是Tom早已经被那白玉灵发xiàn

,更或者是这咬死白玉灵的人已经发xiàn

了Tom拍下的证据?既然这样,白玉灵已经看过这DV了,那就代表她已经和Tom绑在同一条线上了。

这么分析起来,一旦这与张萌的幕后有关,岂不是这杭莫莫也出于危险的行列?或者说,一旦惹上后面的势力,《新鲜娱乐》也有可能面临重大的后果。

Tom一方面是看到了一些真相,而且在录口供时不敢说出来。另外,对于那张萌的事情,他确实也是有了保留而且给他们破案带来了一些阻碍。这一些,任何一条都会让他致命。他现在思考的是,哪一个会让他先没命。

白玉灵要走的时候,Tom像是交代后事一般,将从张萌那拿的包包和里面的东西,外加以前拍到的一些画面,全部给了白玉灵。

“姐,这些个都给你,没准这些都能保你一命,但只会让我更加没命。所以,你回去好好整理整理,你就明白是什么情况了。还有,你记得处处小心,千万别让自己最相信的人给弄得走投无路。”

Tom这话里有话,白玉灵自然是知dào

。但白玉灵理解的是他正用张萌的例子来提醒她。另外,也是在提醒这张萌背后的人,是她身边的人。

这一晚,自从白玉灵从Tom家里出来之后,就像是个偷东西的贼一般,害pà

别人发xiàn

她拿着什么东西。这些东西一旦流出去,估计又会给娱乐圈带来不可估计的伤害。

孙哲本可以早点回到家的,但他故yì

让司机在市中心饶了几圈,然后又绕远路去了趟洛洛家中。赶巧,这洛洛正好早他一小时回到家中。这么久之后见到孙哲,洛洛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洛洛的记忆里,虽然上次见到孙哲还是在几个月前的采访中。但她总是觉得,这几个月中,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另外,洛洛其实很感谢一个人,这么久以来她已经没有了通灵能力,也没有了那双闪着蓝色光的眼睛。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个有点名气的女演员。

孙哲感受这屋里的氛围,似曾相识,但又只认得这里的物件。采访时,他曾感觉到的那种屏蔽感和安全感也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确是一种清新的凉爽的,放松感。

“你要不要请我进去坐坐?”孙哲故yì

问。

“那你介不介yì

进来坐坐呢?”洛洛反问。

两个人,一男一女,不是男女感情关系。是一种如神仙之间的那种永恒的朋友关系一般,很奇特,很美好。

“你的戏拍完了?”孙哲说话的时候,看着屋里四周的墙,颜色已经换成了粉红色,完全的女性的味道,温馨,舒适。…,

“其实没拍,本来我都进组了。后来,好像来了个小演员,我就走了。”洛洛说的其实就是张萌的那部好莱坞大制作。不知dào

你会不会奇怪,这大制作的中文名字就是《处女座之死》。

“我明白的,那你退那导演钱了吗?”孙哲有意无意地问起,这似乎是有目的的。然而这目的纯粹,也无须防着。

“当然,早和他们没关系了。你知dào

的,这趟水,我从来不去碰。在娱乐圈要棱角,但这棱角得藏起来,不然死的很惨。”洛洛突然停顿了一下,“你觉不觉得我现在说话的样子有些变化?和之前相比。”

孙哲笑笑,半开玩笑地说:“你以前是个仙女,现在是个女人。”

两人哈哈大笑,洛洛开了瓶红酒,两人一人一杯,对着窗户里的美景扯谈起来。

“你屋里那个小帅哥呢?还在吗?”洛洛问起长右。

“在啊,为啥不在,我现在赶都赶不走。”孙哲笑笑,想起长右一个人在家。自己没让白玉灵跟着,不知dào

白玉灵会不会找过去。

洛洛想起长右,有什么想说的,但又觉得不能说。她怕孙哲看出来,只得喝了一口酒,表演出一个表情,将刚才的情绪掩饰过去。

孙哲说起那白玉灵,白玉灵这会真没有去孙哲家中。她抱着那一堆的东西,回家全部翻了一遍。从张萌的化妆包,到身份证、护照、手机等等。还有那DV拍摄到的各种视频,加上手机上的视频和照片。这些全部组合起来,比当年的那个不雅照事件还要震撼。白玉灵看完这些东西,吓得不知dào

该怎么办。

许久,白玉灵都看着手机,不知dào

要不要给孙哲或者其他人打电话。然而想起这些复杂黑暗到骨子里的事情,又害pà

后果。如果多几个人知dào

,估计会害死不少无辜的人。突然,白玉灵想起什么,跑去客厅翻来翻去翻到一本《新鲜娱乐》。

当白玉灵再次读完那篇《嫩模辛酸上位史》时,心里已经凉了半截。看着那个署名:白玉灵,白玉灵到在沙发上觉得五雷轰顶。

电话响起,吓得白玉灵后退了几步。镇定之后才敢捡起手机,却是Tom打来的。白玉灵说起文章的那件事情,告sù

Tom,他们俩已经要死一块了。

那杭莫莫不知dào

是从哪里扒到的料,竟然她写的所有事情都是事实,尽管她隐去了人物的名字。但是这些事情一旦联系起来,只要稍微推断,就能知dào

牵扯到某个著名的经纪人、某个著名的制片人以及某著名的导演。另外,文章里还能整理出大概一本书厚度的人物的名字。牵扯到的人员,简直不敢想象。

阳城再次陷入恐慌之中,只有卓长右完全不在意。他的平静不只是在于他的决定,更在于他已经决定站在阳城之外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可能,这一辈子,他都到不了那个角度。但至少这逃避,可以让他少受一些伤害和痛哭。

还有一些,人与人之间的,折磨。

孙哲回来时,长右正在走廊上打坐。就连那莫莫也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这夜晚清新的空气。孙哲见这阵势这么整齐,心想哪能少了他。于是,他也坐在一边,跟着运气打坐,调整自己的呼吸。

然而,孙哲这一呼吸,让长右和莫莫感觉到了一种不适。莫莫睁开眼睛,看到孙哲那蓝色的眼睛闪着光,竟然吓得叫了几声退到了长右身后。

长右调整鼻息,尽量去感受那味道和不适的原因,这与之前闻到的血腥味儿很相似。本来卓长右已经决定不管他的事情,这时却起了变动,但及时调了回来。

孙哲的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既然没有换衣服,那衣服上的血迹自然没有清理干净。那这血腥味儿必定是残留而已。

“你赶紧把你那衣服换了,那么脏,赶紧的,别假模假样了。”长右起身抱起孙哲,推着孙哲进屋里去洗澡。

可能在几天前,这两个兄弟这么闹,一切都显得那么单纯和美好。可是,就这么几天的时间,这些都发生了变化。…,

为何彼此之间有秘密,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又是从何而来呢?

孙哲早就想跟长右说说清楚,然而他从浴室出来时,长右已经睡着了。既然这样,那也只能放qì

了。孙哲从长右的衣柜里翻了衣服穿上,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几天阳城的所有媒体包括报纸和电视台都在播关于动物袭击的事情。这件事情本来不大,本来也不小,却闹出了比大更大的动静。

首先,阳城的相关部门开始呼吁加强身体锻炼,保护自己,也保护家人。

其次,各大动物园开始各自辟谣说没有丢失过动物,也没有动物出走。

再次,商家们,开始打这动物的主意,各处的广告都开始要换了。

还有一点比较奇特的是,在当二天的报纸上,就有一个导演在**上宣bù

自己会将这次的动物袭击事件改编成电影。而投资方仍旧是他之前的投资方,编剧仍旧是之前的编剧。这个导演是谁呢?

他就是《处女座之死》原来的导演,重组之后的执行导演秦楚元。这个导演的资料和长相以及部分性格,你可以参考第一卷的内容。

温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示出极大的不解和愤nù

。秦楚元作为张萌曾经合zuò

过的导演,以此来做噱头宣传,这暴露出一种可怕的本质。

白玉灵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真的忍不住了,就算要死也不能白死。既然如此,找谁都不如找温媛。白玉灵准bèi

好各种说辞以及理由,打算说服温媛相信一些不可思议地事情并且派人全程地保护白玉灵不受伤害。

可温媛哪有这样的闲心去听一个记者讲一些八卦。白玉灵放下那些东西之后,温媛首先想到的时候Tom阻碍司法公正,涉嫌抢劫,可以抓捕他。此外,她这时刚好接到报案。白玉灵等温媛挂了电话,继xù

唠叨她的得到的信息。

“你什么都别说,一切都太晚了。”温媛阻止白玉灵,很严肃地说道。

“怎么了,你们知dào

谁是凶手了吗?”白玉灵很紧张。

“Tom死了。”

温媛平静地说完,披上一件衣服,带着几个警察匆忙地走出了办公室。白玉灵站在那,只觉得全身发抖。

那天,温媛在电话里直播了现场的情况。她还告sù

温媛,Tom在走的时候很平静。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攻击他的东西也没吃下他的头或者脚。只是,Tom被它用嘴巴咬死了而已。

白玉灵放下电话后唯一能想到的是: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第二十回 未知恐惧

白玉灵放下手机,已经不能再想其他的事情了,恐惧一下子充满了整个脑袋。甚至,她都觉得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就像这黑夜一样将她紧紧地包围。白玉灵想求救,但又担心自己无法说清楚,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在胡说八道。本以为温媛会听她说,但这温媛竟然连东西都不看。

想着想着,白玉灵不免感觉到内心生出一种绝望,当即冲进卧室里,紧紧地关上了房门。她不敢让外面有光进来,也不敢让里面的灯光出去。于是,她就像丢了魂似的拉上窗帘,紧紧地栓上了大门。

她跳上床,钻进被窝里。本以为会轻松点,但睁眼不是,闭上眼也不是。

可能是说什么就来什么,突然,白玉灵听到一种怪怪的声音。那声音伴随着轻轻地脚步声,就在屋外。

白玉灵闭上眼睛,不敢用肉眼去看。

她听到这声音就感觉自己看到有一个怪的不能怪的动物走到她家门口,推开门进了客厅。沿着客厅走到她的房门前,此时它在偷听屋里的动静。

突然,安静了,整个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此刻,白玉灵甚至连她自己的心跳都听不到。她心里在想,或许这东西已经走了吧。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门被打开了。只听见“喵”的一声,一坨黑黑的东西朝着白玉灵扑上去。

白玉灵大叫一声,捂住了头,埋进了被子里面。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就这么安静地过了十五分钟后,白玉灵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正在死的时候。但她很久都感觉不到有下沉或者要去见阎王爷的感觉。甚至,她感觉身边有一团暖乎乎的东西在动。

她慢慢地从被窝里出来,睁开眼却看见眼前一只虎斑猫。

“莫莫?”白玉灵看着那猫,半天才想起跟莫莫一般像。

“喵!”莫莫跳到白玉灵身上,蹭了蹭。

白玉灵这才从恐惧中慢慢解脱出来,一时间,抱着莫莫睡着了。

孙哲回到家的时候,卓长右在院子里东翻西翻的,口中不住地“喵喵”叫。孙哲看着长右的样子,脸色一变,很机警地看着长右。长右转身看到孙哲正那么看着自己,有些不明真相,无辜地道:“你那么看着我干嘛?我身上长什么东西了吗?”

孙哲当即卸下警惕,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他眼珠一转,甩了甩头发,傲娇地说道:“你干嘛呢,想在我院子里埋地雷啊?”

“我有心埋地雷的话,我早在你昏迷的时候就炸了,等现在干嘛。难道还等着你抓着我去蹲监狱啊!”长右自言自语一般,左看右看,甚至往房顶上仰望。

“找什么东西,你说出来会死啊!”孙哲有些无奈了。

“喵喵,喵喵。明白了吗?”长右瞪大眼睛看着孙哲,嘴巴动了动,样子极为滑稽。在孙哲看来,这是二到了一定的境界。

“喵喵,喵喵。不知dào

!懒得理你!”孙哲故yì

学着长右的强调,甩头回屋去了。

“莫莫不见了!”长右大声喊。

孙哲早进屋去了,听到莫莫不见的消息,也只是无所谓的说了句:“哦”,可能觉得这样有些冷漠,又接了句:“可能贪玩,去找哪个妞去了吧!”

长右皱起眉头,真不知dào

这莫莫去了哪了。如果莫莫不见了,哪下面的计划也是白折腾。想着想着,不免有些迷茫。回头一看,看见那温媛站在门口。

温媛的样子有些憔悴,更多的迷茫,还有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她去了Tom被杀的现场之后,给白若溪打了电话,然后跟着张博查看了现场。基本断定与张萌案手法一样,而且凶手肯定是同一个人。

就是因为这种判断,温媛觉得难受极了。一旦凶手再次杀人,那接下来要下手的肯定就是孙哲,还有白玉灵。

“Tom死了。”温媛很平静地告sù

长右。

长右也只是点点头。他现在无心去顾及杀手是谁,因为已经想着没时间管了。而且,温媛一直在调查,他这个小道士没理由去管警察怎么破案抓凶手,更何况这不是鬼怪作乱。所以,长右只是点点头,意在让她加油把凶手揪出来。…,

“孙哲在吗?”温媛其实想跟长右多说几句话,但因她这么多年看人,早能看别人脸色读出别人的态度。很明显,长右不太想多言语。

“刚回来,在屋里写稿吧。”长右指指里面,让温媛自己进去。

温媛看到孙哲的时候,孙哲正在写稿子,整理上次关于张萌的采访。他看到温媛来,竟有些意wài

。温媛知dào

自己唐突,笑笑化解尴尬。

“在写稿呢?”温媛道。

“对,在整理张萌的资料。虽然我不知dào

张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可能我能做的就是帮着找出真相,也不枉她死的那么惨了。”孙哲说到此处,不免有些难过。毕竟张萌与自己有过交流,而且竟然有这样的共同经lì



孙哲看着温媛,温媛的样子虽然憔悴,但是她身上有着一股向上的力量。可以说,那是一种正气,可以制邪的正气。

“嗯。”温媛叹了口气,“一直没机会来跟你说什么sorry,若溪的事情,拖了那么久。总觉得,很不好意思。”温媛真心道歉是因为这次的事情,一旦孙哲出事儿,当然他不会让他出事儿。

有长右在,她也不担心。

“没事,真的,都过去了。”孙哲笑笑,对于白若溪,他早已经放下。纠结于过去,她走的也不会开心。

“嗯。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Tom出事儿了,所以你小心点,当然我们会尽快抓住凶手的。”温媛起身,准bèi

走了。

“没事,我死里逃生这么多次,命硬。你看过我的专题的,你懂的。”孙哲这句话把温媛逗乐了。

“嗯,我相信你!我先走了,得干活呢。”温媛转身,走出卧室。

孙哲此刻心情极度复杂,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看着那屏幕上的文字,和张萌说出的那些人的名字,一时间,竟然有些绝望起来。

长右接到了白玉灵的电话,白玉灵告sù

他莫莫昨晚上去了他们那。长右怎么也想不到莫莫怎么会突然跑去那里。想起白玉灵和莫莫的关系,长右才觉得原来是这样。

温媛从屋里出来后,跟长右说拜拜。长右却没有跟她再见的意思,而是冲上来,感觉有事情要求她。

“怎么了?”温媛问。

“可以带我一段吗?我们家的猫不见了,昨晚去了白玉灵那。我想去她家把猫抱回来。我知dào

你开车了,所以,想让你捎我一段。”长右憨憨地笑。

温媛看着长右的样子,刚才郁结的一些恐惧和迷茫一下子也消失了。这个男人虽然像个人格分裂一样在做道士的时候一本正经,但做卓长右的时候却是一个十足的二货。有时候这二货还会卖点萌。

“走吧,跟我上车!”

温媛手一挥,搭着长右的肩膀如哥们一般走了。

然而,当温媛的车开出小区之后,莫莫从另一边跑进了小区。当莫莫走到林荫道时,突然停下来,朝着前面叫了一声。

原来,莫莫看到前面站着一个老头,那老头就是那看门的老头。老头走过来,看着莫莫的眼睛。他似乎在传达一种意思,但又难以启齿。莫莫这时叫了一声,那老头瞬间化作空气不见了。

白玉灵也就是去洗了个澡的时间,出来后就找不到莫莫了。她打电话给孙哲,孙哲的手机关机。给长右打电话,长右的手机始终没人接。但又想起莫莫能来这,就能回去。

换了衣服之后,想着这连环命案的事情,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别人救不了自己,那就自救。不如,走一步险棋。

当即,白玉灵收拾了些东西,带了录音笔和相机,匆匆地出门了。

就因为这样,长右到白玉灵家门口时,却发xiàn

门锁了,自己扑了个空。当即他又听见温媛的电话响了,却是长右打给他的。孙哲说莫莫回来了,让他别到处乱找了。长右这一折腾,扑空后的落寞随之而来。他心里竟有种觉得白玉灵在耍他一样的。…,

“怎么了?是不是白玉灵在骗你?”温媛这么猜测,是根据以前白玉灵的行为。本来想调侃一句,倒看见长右有些不高兴。她本想说句抱歉,但这时电话像火车声一样的响起。

长右看着温媛接完电话之后的表情,感觉到事情有了大的变化。他还来不及问,温媛就说:“走,你也帮帮我去!”

“去哪啊?”长右问。

“去了再说!”温媛立即上车,长右关山门,那车如飞一般往前而去。

孙哲敲完了稿子,下定决心之后发给了张贤。当即张贤就打电话来问如果发了这新闻,风险有多大。孙哲响了响,应该是以前所有的风险加起来再乘以二。孙哲如此一说,张贤笑笑,说这才有发的价值。

挂掉电话,孙哲竟有一丝惆怅。走到那院子里,抱着莫莫坐在院子里放空。他不知dào

,这时候在院子门口,有一个女人正在看着他。那女人穿着白色的纱裙,那白色皮肤如溪水一般。然而,当孙哲看着院子门口时,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白玉灵决定干一件大事儿,这大事儿是用她的生命做赌注。现在这一刻,她已经站在了卷天大厦的门口。这大厦里有一家叫做群益影业的公司,制造了张萌的整个惨案。如今Tom死了,白玉灵推断跟这家公司脱不了干系,也与这家公司的老总,也就是《处女座之死》的导演秦楚元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当白玉灵踏出一步时,背后有人在叫她。转身一看,却是一个憨憨的和尚。那和尚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囊放到白玉灵手里。不等白玉灵说话,转身消失了。白玉灵看着手里的锦囊,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才惊慌失措地跑进了那卷天大厦。

下大雨时,温媛的车刚好停在了监狱门口。

“到这里来干嘛?”长右跟着下车。温媛也不说话,急匆匆地往里走。

这时小贾带着人跑了过来,不等他们说话,温媛直接示意他们往地下室去。卓长右随即跟了上去。进门就闻到一股妖气。这妖气又类似于无辜,邪门又恶毒。

长右跟着温媛走过一个长长的楼梯下到地下室,在走过一个长长的的地下通道,到了一件特殊构造的牢房面前。但长右发xiàn

,牢门打开,关在里面的人已经不见了。牢房的右边躺在几个警察。

温媛跑上去查看,这几个警察都已经死去。翻过尸体一看,他们脸色发黑,已经基本没了肌肉,只剩下皮包骨头。而且,他们脖子上有两个深深的被尖牙咬的洞。

温媛看着长右,长右叹口气有如发生了他预知到的事情。

第二十一回 阴雨绵绵藏紫僵

卓长右在温媛安排小贾等人进行全称搜捕加强各地的安全保卫时,久久地盯着那几具暗黑色的尸体。眼瞅着这尸体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而且没有腐烂的迹象,可能是僵尸。

温媛吩咐完后,小贾等人当即分头行动,没有半点延误。而温媛将这长右带来,就是为了研究这奇怪的尸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另外这逃狱的人,到底是凭借什么才如此本事杀死看守的警察并成这地下的铜墙铁壁中逃脱。

温媛一转身便看见卓长右正用手摸着尸体的手,再摸摸额头,长右摇摇头有些不明白是何意。在附耳贴着胸口听这尸体心脏残留的心跳,竟能听到那胸腔里有风一样的动静,不知是不是在加速分解血肉还是在迅速蒸发水份变成如腊肉一般的干尸。

“什么情况?”温媛蹲下身子,伸手触碰尸体,竟然感觉到一股如冰窖一般的寒冷。这寒冷让人一时间失去知觉而忘记了呼吸。这种感觉让温媛极度后怕,收回手时,竟不敢再触碰这奇怪的尸体。

长右也不理会温媛的表情,自顾自地琢磨,他站起来往外走去。那脚步就像那失魂的书生被狐狸精勾着走一样,脚掌似乎从未着地。

温媛看着长右,顿觉奇怪,跟在他背后一直走到地上,对着这漫天的瓢泼大雨发呆。温媛仔细注意长右的样子,这呆子般的眼神和那平时的二货比起来,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这男性荷尔蒙如雨水一般倾泻,让温媛不自觉深陷其中。

“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长右突然念叨出这一句古文。

“什么东西?”温媛根本听不懂这鬼话,“请说人话。”

“不对,一点都不对,如果是她出现,必定是大旱。现在这般瓢泼大雨,完全不是该有的现象。看来我的判断错了。”长右像是在回答温媛,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等他说话这一串,竟然会心一笑,像是轻松了一般。

温媛看着长右傻气又憨憨的样子,竟然觉得这雨下的十分美妙。

唉,这美好的心情似乎能忘记一切恶劣的环境带来的负面感受。

这阳城近来天气诡异的很,频繁的阴雨天气让这南方城市更加的潮湿。这种潮湿的环境中,加入心情也潮湿的话,人就会变得格外的不安。如果有人说潮湿的环境好,皮肤不会干燥。然而他们不曾知晓,阳城的这种潮湿不只是水分的问题,根本带来不了所谓的滋润。

想象一下,整个城市被乌云笼罩,阴雨绵绵数日,晒在阳台半月的衣服至今能拧出一茶碗的水。甚至,让人觉得恶心的是,这水已经不再那么纯净。空气中的细菌不断腐蚀水分,继而繁殖,生出一股黏黏的东西。这东西不知是不是亡灵的排泄物,加入没有阳光晒开蒸发,它会散发出一种恶心的臭味儿。

两段文字或许你仍然觉得这是南方人矫情的一种体现。但如果我说的直接点,那你就会佩服这种矫情了。

总的来说,这阴雨绵绵带来的雨水,使得空气潮湿得可以拧出水。这水的气味儿与那腐尸发出的异味儿并无半点区别。

白玉灵怎么都想不到,本来借着着下雨的理由,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卷天大厦。但让她想不到的是,这躲雨的根本不只是她一个而已。并且这些躲雨的人就只是纯粹地躲雨而已。

当她被挤在这躲雨的人群里时,她突然间有种幻觉:她正被丢在一个巨大的万人坑中,周围的人全都是包围着她的尸体。可能是因为这卷天大厦的大厅太小,进来的人又多,这里面的空气变得极为浑浊。之后的几分钟之内,这些肉体极为快速的新陈代谢消耗了大部分的氧气并释fàng

出大量的二氧化碳。

瞬间这温室效应开始侵袭这些肉体的皮肤表层。汗水、人体排泄物加上污浊的空气,这嘈杂的抱怨声就像是催化剂一般,空气中的臭味竟然比那腐烂的尸体还要恶心。…,

白玉灵捂着鼻子,干呕几下,根本吐不出来。她本能地推开前面的人,但又有人取而代之地贴着她的前面。她刚推开后面的人,又有人补上。这种环境下,你能否想象别人汗水黏黏的皮肤与你汗水黏黏的皮肤摩擦的感觉吗?

千万别想象,你会感到绝望的。

白玉灵已经快要窒息,如果她再不从这万人坑出去,她必定死无全尸。她现在想的是就算是一个人死在外面,也不要苟活在这窒息的腐尸之中。

当即,白玉灵拿出她码字骂人的本事儿,就像一把钢刀一样冲向外面。让她想不到的是,这往外冲竟然那么畅通无阻。可能是定律吧,如果你往里面挤,你会死的很难看。但如果你往外冲,至少你会变得很拉风。

就如这白玉灵冲出大厅,站在那大雨中被瓢泼大雨洗刷时,竟然引得连连尖叫。白玉灵也不管这些人的眼光,竟然畅快地享shòu

这雨水带来的一种冰凉和舒适,竟把刚才那恶心的粘稠冲刷地干干净净。

然而,这欢愉只是片刻的。你能想象一个穿的不多的女孩子被雨水淋湿会面临什么样的尴尬。像白玉灵这样的美人,在这大雨中当街淋浴,此种性感魅惑足以让那些男人们把内心压抑太久的兽性释fàng

出来。

其实不算是意wài

,如果有男子起哄跑来跟她一起淋浴,顺便时不时地欣赏下美人出浴的实况。除此好处,这种场合之下,并没人会说你是有目的的流氓之举。

不过,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没有人出来。

突然,这空中就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一道如火龙的闪电“呲呲呲”拉开了这乌云的拉链,一阵振聋发聩的巨雷响起。

如果不是那雷声,孙哲根本就不会醒来。他睁开眼睛时,莫莫正朝着远方的天空喵喵地叫,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瓢泼大雨溅起的水珠直接喷到了孙哲眼睛里。可能夹着一粒沙子,孙哲不自觉地揉了几下,竟掉下了几滴眼泪。

但孙哲自己没有注意到,那眼泪竟然是蓝色的,与那天空中微微的紫色竟然交相辉映,竟那么美。

或许是被这雷声吓到了,也可能是白玉灵的气场被雷声一下子被破坏。忽然之间,她感觉到了一丝冰冷。这冰冷就像是闪电一样,从空气里钻进她的头发,沿着发线钻进大脑皮层,继而沿着神经从大脑经过脊椎骨直到脚底板。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口袋里的那个锦囊正发出紫色的光,好似那紫色的玫瑰一样,梦幻而又浪漫。

可怎知,这紫色有着另外一种涵义:象征着潜伏的大灾难即将从暗紫色中爆fā

出来。

雨水的冰凉让白玉灵感觉到了寒冷,回头看着冷漠的眼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有一把伞出现在了她的头顶。她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把伞递给她,将自己的外套给白玉灵披上,然后不经白玉灵同意,强行地护着白玉灵走向大厅。

那些冷漠的肉体们纷纷让开,留出一条通道,让那男子护着白玉灵走向了通往顶楼的观光电梯。

突然,孙哲感觉到心中一股不安,感觉有种强dà

的磁场在靠近他。这磁场带来的压力似乎足以将他的整个吞噬,这种吞噬是完全毁灭性的。他慢慢起身,感觉这磁场来自外面。他顾不得这天下着大雨,竟赤脚踏进了雨水里,朝着大门口去。

莫莫可能是看到了什么,终身一跃跳到了孙哲跟前,咬住他的裤腿不让他出去。孙哲不顾这莫莫的阻拦,坚持一探究竟。可这莫莫不知dào

那里来的力qì

,竟然甩不掉。孙哲知dào

这不能这么硬来,只得弯腰抱起莫莫,用眼神告sù

莫莫要听话。这眼神交流,莫莫瞬间安静下来,一副随孙哲安排的样子。

孙哲会心一笑,心里觉得原来他和猫之间的沟通这么简单。可他再次往院门口去的时候,他几乎要停止呼吸了。…,

那门口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那不正是死去的白若溪吗?

“若溪?”孙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轻轻叫了一声。

这莫莫早看出真假,这次不顾孙哲的反应竟有些发怒了。可能是因为这雨水的缘故,它的毛湿了之后非常滑,莫莫像泥鳅一样从孙哲手上滑了下去,冲着那白衣女子跑过去。那女子似乎害pà

这黑乎乎的猫,吓得往外跑。

“若溪!”孙哲追了上去,心想这不能让她再次跑了。可是当他到门口却发xiàn

,除了莫莫站在那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有人。

可能是因为太过失望,孙哲任那雨水拍打,眼中的泪水竟然随着那雨水哗哗落地。莫莫可能看出了他的悲伤,蹭着他的脚背。孙哲抱起莫莫,亲了一口,两人相互偎依着进了院子。

长右也感受到了那紫色,他心中并没有如温媛一样觉得这是一种浪漫的反应,反而觉得一种心理压迫。总感觉,有一股能量在等着释fàng

出来,而这能量不能带给这个世界阳光,只有永无止境的黑夜,还有永远的潮湿。

突然,长右像是受到了某种指示,匆忙回到地下。长右身上散发出来的紧迫感,温媛能瞬间接收,竟同时回到那牢房前面。

长右蹲在那尸体旁边,伸出手轻轻地按住那脖子上的两个孔。长右的手指稍微往下压,竟然流出了大量的紫色液体。这紫色液体温媛并未见过,也不知dào

这代表什么。于是那液体流出的一瞬间,温媛毫不犹豫地吐了。长右根本顾不到温媛的反应,只是起身将温媛推到一边,静静地看着那几具尸体。

突然,那尸体像是冰块融化一般竟然瞬间变得软了,眼珠随即转了转,手指轻轻地动了动。温媛根本来不及接受这些情况,强忍着不让自己颤抖,下意识地往后退。长久久地看着他们,等待他们最后的动作。

猝不及防的一瞬间,那几具尸体弹了起来,竟然复活了。温媛呆呆地看着,眼珠瞪得极圆,悄悄地躲在了长右身后。

长右笑了笑,这下才明白一些东西竟然就这么通顺了。只见那几具尸体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两个活人,当即张大嘴巴露出两颗僵尸獠牙。更加神奇的是,他们皮肤的颜色竟然变成了紫色。

长右终于明白了这紫色为何会带来压迫感还有自己心理预感到的一种危险,就像这温媛不觉得这紫色僵尸像紫色玫瑰一样的浪漫。

那僵尸运足了气,如狼一样扑向长右和温媛,这温媛早已经吓得躲在长右背后。而长右在这一瞬间甩出几张符咒定住僵尸,纵身一跃跳到他们身后运功用两只手指从背上的穴道发力。

只见那紫色的液体从僵尸的嘴巴里流了出来,这液体渐渐蒸发而消失。那僵尸也随之瘫软在地上,露出了真zhèng

地肤色,鼻子开始有节奏地呼吸。

雨水越来越大,孙哲家中院子里早已经积水太深,慢慢地往外面流出来。可能是这雨水太大,也可能是因为那地理位置高的原因,哗啦啦地成了一条小河。

黄色的泥沙顺着这小河往远处流,那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冷笑一声,化作一条水蛇顺着泥沙而去,瞬间消失于无形。

天上落下的雨拍打水面,阵阵波纹,一只黑猫如点水般飞过。

第二十二回 恶魔越狱归来

长右处理到最后一具尸体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没办。他不禁看着一旁傻愣傻愣的温媛。温媛鼓起勇气,装很不害pà

的样子,走向长右。

“你看着我干嘛?我没变成紫色吧?”温媛不理解长右的眼神是啥意思。

“没有,你帮我个忙吧。”长右按住紫僵的伤口,即刻有紫色液体流出来,忽然冒着烟消失殆尽。

“你不会让我把那紫色的东西吸出来吧?”温媛有些畏难,不过不得已还是忍着恶心,毕竟她是个保护人民的警察。如果这样能够救回一条人命的话,她也愿意去做。只见温媛吸足一口气,做好万全的准bèi

闭着眼把嘴巴往紫僵凑过去。

长右不禁笑起来,伸出手将温媛的嘴巴推开。温媛的嘴巴贴着长右的厚实的手背,嘴巴做出吸的动作,犹如婴儿咬着奶嘴一般,还发出听着非常有喜感的声音。长右见到温媛这样,有些不好意思了,当即抽开手。这时,温媛才睁眼发xiàn

她刚才的举动极为悲剧。

温媛心在想,该如何反应呢?

于是,她眨了眨眼睛,不如装傻装无所谓。然而当她看到长右手背上的口水。一种离奇的尴尬像冷风一样吹来。长右装成没事儿般在胸口的衣服上擦干口水,本想一本正经地告sù

温媛他想要她去办的事情。这温媛早已经把脸憋的通红,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笑声就如突如其来的暖风一样,虽然舒服,但长右瞬间脸红了。低着头摆弄那紫僵,用屁股对着温媛。

“你帮我找个能装水而且不漏水也不进空气的瓶子来。”长右道。

温媛还在笑,笑得让长右有些发毛,他终于黑着脸等着温媛。温媛看着他手背上的印记,使劲憋着笑。

“什么东西?”

“请你帮我找个能装水而且不漏水也不进空气的瓶子来,此外请你找医生来,这些警察大哥还有的救。快去!”长右再次道士上身。

温媛听到这语气,加上自己的自控,变回正常的样子。拿出电话往外走,她首先叫了救护车赶紧过来,另外通知张博赶紧带着家伙过来。因为温媛想来想去,根本想不到那种能装水而且不漏水也进来空气的瓶子哪里才有,唯独张博。

张博是极为体贴的男人,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也默默地做着他想做的一切。当张博接到电话的时候,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答yīng

温媛在十五分钟内赶到。在一分钟内收拾好东西,张博又在一分钟内到了警局门口。

然而张博在上车时耽搁了一分钟,因为他准bèi

开车时发xiàn

车前有什么黑色的东西飞过去。因为太快,他根本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就因为多想了想,张博耽误了一分钟。

七层的警局大楼虽然最近才装修过,但在这阴雨下显得有些萧条。基本上有多的人都出动了,为的是抓住刚刚越狱逃走的那个“恶魔”。

警局的审讯室外,有两个个警察在把守。温媛忙于其他的事情,暂时搁置对周浩的审问。另外这周浩基本能确定与张萌和Tom的死无关,他的罪行也基本成立,所以只等医生对他进行精神评估以及病毒测试后,就可以开庭审理了。

突然,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尖叫就像哀嚎的猫一般,撕破了这警局的宁静。看守的警察当即意识到有情况发生,一个眼神交流之后两人包抄过去。

然而两人却扑了个空,走廊中什么都没有,除了飞过耳垂的一阵凉风。这俩警察一连看了这周浩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他们以为这周浩的眼睛已经够诡异了,却想不到刚才这冷风更加诡异。

但最诡异的是他们回去后发xiàn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两人从门口一看,那周浩已经死了。那周浩后脑勺已经不见,正流出一些紫黑色的体液。他的整个嘴巴已经被撕掉了,刚才还好好的两颗尖牙被拔掉了,掉在地板上的紫黑色血污里冒着热气。…,

还有,周浩胸口被开了一个碗口打的洞,胸腔中的心脏已经被捏碎,变成了黑色。

这俩警察哪见过这样的场景,本来觉得队友们说张萌的死状已经够恶心了,想不到亲眼见到这周浩离奇死去,竟然这般恶心。今天的诡异事情,已经严重地刺激了他们的精神状态。他们顾不上恶心想吐,一边呼叫总部,一边呼叫在外面干活的同事。

周浩的死前后不到十分钟,那张博刚刚到监狱门口,那长右刚好连同温媛一起将那几个已经解毒的警察送到地上。张博踏上楼梯的那一瞬间,看到长右和温媛一起卖力地做事儿,心里竟然有了些奇特的想法,当然这种奇特是带着醋意的。

等温媛和长右上来,他让到一边,很礼貌地打招呼。温媛也不客气,放下受伤的警察直接接过张博的箱子和长右又往地下去。张博本想说什么,温媛回头告sù

他让他帮忙把这些受伤的兄弟送去医院。

张博极力让自己平静,也不再去想象,看到救护车来了,连同赶来的救护人员匆匆将受伤的兄弟抬上车。

长右像个专业的医生一般,从张博的箱子里拿出肝温仪插进胸腔,从颜色反应和温度看出这紫僵中毒不到三个小时。

“还只有三个小时,难怪他们没有任何的攻击能力。”长右嘀咕了一句。

“解毒后他们能醒来吗?”温媛问。

“我把他们体内的毒已经清理干净了,好好休息下就没事了。辛亏还没有彻底转化,如果转化了,后果不堪设想。”长右拿出一根试管放在紫僵的伤口处,手指轻轻一按,紫色的液体流进了试管内。

迅速地,长右密封好试管,让温媛保管好。只见他用之前的方法,逼出了紫僵体内的毒素。毒素挥发,紫色褪去,渐渐有了温度。

长右这才松了口气,温媛看着长右,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慕。长右看不出这爱慕,只当是朋友之间的一种眼神交流。当即背起那警员,和温媛一起往外走。

张博目睹了这一切,只是装作没看见迅速回到监狱门口,再次装作在等他们的样子。

“辛苦你了!”温媛将中毒的警察交给医护人员处理,对着张博笑笑。

长右也出于礼貌和感谢,和张博握手,将箱子还给他。张博很明显这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的情敌。他可能看不出长右对温媛没有意思,但她看得出温媛是对长右有意思的。而且,那么明显。

温媛跟医护人员交代清楚之后,带着长右匆匆离开了。张博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他们离开,随即打开他的箱子发xiàn

肝温测量仪被动过,有一根试管不见了。

孙哲最终还是冒着大雨出了门,将莫莫单独留在了家中。他本来想去杂志社看看情况,很久没有回去了,看看同事也好。可他刚走上杂志社的大楼,就听到有人在悄悄议论今天上午有人越狱的事情。

越狱,在美剧里倒是很常见,但这现实中可基本没有发生过。孙哲刚准bèi

往楼上去,就看到张贤背着个大黑包匆忙往外走。他看到孙哲,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孙大爷你终于出现了!我打你手机不接,也不上**,以为你被大猫给咬死了。”张贤假情真意,对孙哲的感情有朋友之情,也有商业上的相互利用之意。

“怎么了,能让你这么找我,必定有大事儿了。”孙哲知dào

这事儿可能与越狱的人有关,因为刚才已经有了铺垫,心中早已经接受。现在张贤这么一说,他也早已经决定接受张贤的请求他做的任务。

“我想你知dào

是啥事了。还有白玉灵已经早就得到消息了,她已经去了很久了。我也是刚刚收到杭莫莫的报gào

才知dào

,咱们再不去人,这次输定了。”张贤这话一出,孙哲彻底无语了。原来这杭莫莫是他安排,那么,这杭莫莫爆料孙哲的事儿,必定也是这张贤做主的。…,

张贤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索性不说,装不不知dào

。拍拍孙哲的肩膀,将大黑包交给孙哲,匆忙走了。张贤如尿急一般的样子,那种心虚比不掩饰还明显。

孙哲知晓这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早已经习惯,也就懒得去跟张贤计较。

这一行,谁又是干净的呢?孙哲这么想,当然有自我排除,也有一种反省的意思。

孙哲上了出租车之后,置身于这黑压压的城市里,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他的眼睛有些干涩,如进了沙子一般不住地掉眼泪。司机师傅比较细心,从后视镜里看到孙哲眨巴眨巴眼睛。于是,他递给孙哲一包纸巾。

“你是那记者吧,怎么不开车?能载到你,真的需yào

运气呢!”司机开着玩笑,有一种崇拜在,也有一种调侃。

孙哲很喜欢听出租车司机说话,因为他们的嘴里都是实话,都是关于一些躲在暗处的真相。孙哲每次想到一些躲在暗处的人,越发有了一种要把他们揪出来的冲动。

街上各处都是巡逻的警察,每个重yào

的路口都有人查车。电视新闻、报纸以及其他媒体都在播报着关于越狱犯人的消息。孙哲根本没来得及注意那人长什么样子,只是在想这越狱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警方根本没有公布他越狱的细节,这有点让人起疑心。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将孙哲从神游中拉回来,一时觉得触电一般。

“喂,卓长右,你在哪?一大早就不见了。”孙哲有些抱怨的语气,总感觉长右最近对他不温不火,奇奇怪怪的表情和腔调。

“你还记得洛洛吗?我要找她,现在在去阳谷山的路上,你帮我先联系下她。”长右风风火火的,似乎在是在车上。

“找她干嘛?你想演戏啊?”孙哲擦了擦眼眶的泪,将纸巾丢在一边。长右不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孙哲无奈了,只能乖乖地给洛洛发信息。

孙哲可能自己没看见,他下车之后,司机师傅清理垃圾时,看见那张孙哲擦过眼泪的纸巾上有深蓝色。司机看着那蓝色半天,不知dào

是什么情况。

这司机今天有运气遇到孙哲,确实算是一种赏赐。他在下班后就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当然,这里暂时不表,当是下一回的预告。

说话这越狱恶魔的事情。“恶魔”的叫法是从媒体的口中说出来的。这恶魔和孙哲有着某种联系,但又是一种比较牵强的联系。这恶魔名叫余亮,便是撞死看门老头的酒鬼余贺的弟弟。

余贺是酒鬼,已经是公众都知dào

的事情。至于弟弟余亮,说起来极为复杂。不过只要到百度百科中搜索一下,你能知dào

答案。

余亮,1986年生,著名演员,曾获欧洲电影节和好莱坞电影节最佳男演员称号。曾被媒体评为最有潜力的国内青年演员。两年前,余亮因涉嫌与巫毒教有来往,并且闹出人命,被判入狱十五年。

当然你还可以搜到一些八卦新闻,余亮被粉丝称作“僵尸情人”,并有媒体造谣他本就是活了千年的僵尸魔鬼。

然而,这一切都是猜测,也都源自于他曾参演的一部恐怖电影。

余贺到底是不是魔鬼,谁都不知dào

。但余贺是谁,你可能知dào

。就是那个给白玉灵打伞并且保护她离开的雨中男子。

而此刻,白玉灵正在余贺的办公室里准bèi

换下湿透的衣服。

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 僵尸情人

白玉灵换衣服时,感觉自己情绪怪怪的,根本不是以前的自己。她曾觉得自己腹黑、干练,并且雷厉风行。总的来说,她觉得自己从来都不会这么绝望,而且有种很矫情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感的来源在哪,她自己都不知dào



她做过的所有事情,比如很努力很努力地探寻一些娱乐圈的真相,这些都不单单是为了记者这份职业以及所谓记者的使命感。她也很直白地说是为了销量和噱头,有时候拆穿真相总比去制造假新闻污蔑别人的好。另外一方面的原因却在于孙哲。

曾经,不知dào

多久前的曾经。白玉灵刚成为记者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要赚多少钱要多么努力地去发xiàn

真相。她只是想着能遇到个男人,然后结婚生孩子。本以为孙哲就是那个男人,但孙哲却成了别人的男人。

自从孙哲不再是那个男人之后,白玉灵也不再去期待结婚生子了。工作,成了她转移视线的良方。从此,她争取每一条独家,每一次头版头条都要打败孙哲。

女人好斗,尤其是因为男人而受伤的女人更加好斗,而且战斗力远比男人们想象的要强dà



短短不到三年,白玉灵从一个菜鸟,一个安于现状而且任人宰割的白痴变成了腹黑而且永远打不倒的娱乐圈第一女记。

白玉灵将湿衣服脱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岁月的痕迹虽然明显,但终究没有眼神里的故事那么千回百转。

“喂,你好了吗?”外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催促,“我要撞门了!”

白玉灵想起她现在正躲在卷天大厦的一间卧室里换衣服,外面有一个男人在等她。

这男人的样子,白玉灵是有印象的。两年前,为了和孙哲抢新闻,她第一次用了自己的身体。那是她唯一一次真zhèng

地打败孙哲,但后来她始终都不觉得自己赢得光彩。

十五分钟前,这个男人出现在她身后为她挡雨,还脱下外套保护她时,她竟还能回忆起以前温存时的眼神。

两年了,他竟然还没有变,甚至连他的体温。

白玉灵一早听说他毫无征兆地回来了,但他回来又能怎样,难道要再一次被卷进那可怕的斗争中吗?

她本是想冒险解决自己的危机,却被他带到了这里耗费时间。

莫非,这是上天的安排吗?

“喂,我要撞门了哦!”他在外面根本等不及了,这催促似乎有着好几层意思。

白玉灵心想,既然如此,衣服索性也不穿了。

已经有过第一次,再来第二次又有什么所谓。

可能连他都不敢相信,白玉灵竟然会闭上眼睛想象两人上一次的欢愉。

女人的欲望有时候可以转移到工作上,从来不去想,也就发xiàn

那东西从来不重yào

。有时候,这些东西也就成了一种形式,一种用来争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所以,一些女生甚至男生,借用身体获得导演或者制片人的青睐,就如在饭桌上吃饭一样,没什么特别。

演员的工作繁忙而复杂,可能早上还在香港,下午却到了伦敦,甚至晚上又要飞洛杉矶。她们出现的地方永远是机场和片场。试想想,她们哪有时间想着生理需yào

。在超负荷的工作中,他们的生理需yào

早已经成了人生最后一件想做的事情。

同理,如果利用生理需yào

争取工作机会,那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边工作边休假的事情。生理需yào

解决了,工作解决了,工作关系也弄好了,完美啊简直。

如果你能站在这个角度想,敲导演的房门是一件特别好的事儿。

不过,善意提醒,别留下证据给媒体和导演的老婆发xiàn



白玉灵心里在算着上次是什么时候,很可笑的是竟然上次是两年前。如果其他人知dào

了,这必定会成为一段佳话呢。但可能很多人又会借此机会写出另一段假话:这女人装纯呢!

可能是因为白玉灵想得太过入神,根本不知dào

他是何时进来的。从镜子里看见他开始吻她的嘴,额头,耳根儿。白玉灵很享shòu

这片刻的欢愉,甚至在他咬她耳垂时。不是因为被咬得疼了,而是因为她该醒来了。…,

他慢慢地往下,顺着脸颊,到脖子。

本以为他会继xù

,但他一直在脖子上磨蹭。白玉灵笑笑,两年中或许他的上一次也是那一次吧。

正想着,白玉灵突然感觉一阵疼痛,低头才发xiàn

他正用他那十厘米长的牙齿深深地扎进她的血管。继而,他贪婪地吸着她的血。

渐渐地,白玉灵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

镜子里的她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她全身都变成了深紫色,像是一具没有了水分的干尸。她用力推开他,看见他的嘴里都是残留的血浆。

他睁大他那恐怖的眼睛,像是要一口吞掉她似的,吓得她连叫都没法叫了。

“喂,小姐,我要叫保安了哦!”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有踹门的冲动。

“马上,马上,不好意思,刚才上洗手间了。”白玉灵摸着自己的脖子,白皙的肉还在,没有被咬的痕迹。

就连两年来的第一次,也还在。

她见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内衣裤都是新的,上衣和短裙都是没有人穿过的。白玉灵怎么都没想到,从这卧室的衣柜里随便拿的衣服都这么合身。

他又连敲了三下,已经有了砸门的欲望。

“好了,好了!”白玉灵匆匆走向门口,突然想起和尚送的锦囊,又折回来翻湿衣服的口袋。

白玉灵翻开口袋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发xiàn

那锦囊已经湿得不成样子。

她想如果里面的是一张纸,那基本废了。揉揉锦囊,她觉得应该就是纸条。

索性,她也不管和尚的嘱咐,打开了锦囊。

“我去,什么东西!”锦囊里竟然啥都没有,气得白玉灵甩手扔进了垃圾桶。但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她的大腿上有一道紫色的光闪了闪。

那紫色的光像是一支小小的紫顶龙芽。

这紫顶龙芽如纹身一样刻着了皮肤上,只是不同的是,这“纹身”看不见。

“请问,您在里面干嘛呢?”打开门,他的脸都变形了。

“换完衣服趁机睡了一觉,不好意思了。”白玉灵放他进了屋,两个人一副随时要打架的样子。

“今天他们说你越狱了,我还真不相信。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相信我自己是见鬼了。”白玉灵直接呲人,“你冒这么大险出来,是想干嘛?难道你还能复出当你的僵尸情人不成?”

“你竟然还记得我!真是不敢想象,我还以为你只记得你的老情人呢!”他一副不可一世腹黑的样子,用一种刺激对方的调侃,表达自己其实很想她。

“余亮,你有话直说,我今天还有大事儿要做。如果你再跟我这么多废话,我估计我等会会和你一起回牢里呆着去。如果你想再来一次的话,我给你十分钟。”白玉灵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了,再不走就没时间了。

于是她开始解扣子,很无所谓地看着余亮。

余亮也不拒绝,走上前搂着她的腰,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白玉灵不拒绝,趁着这时机,眼睛里也准bèi

了一层等待被吃的欲望。

余亮像是一只想要发疯的狮子,咬着她的嘴唇疯狂亲吻。

继而,很余亮暴力地将她推到在床上。她也准bèi

好了,就算今天来不及也都无所谓了。但是当余亮碰到白玉灵的大腿时,他就像摸到一股强dà

的电流,生生地把他弹开

白玉灵看到余亮的样子,根本不知dào

怎么回事。

余亮感受到这电流带给他的伤害,那是一种致死的伤害。

他虽然看不到白玉灵的身体里有什么会导致他无法亲近,更不可能伤害到她。但他猜到了有人在背后布置着一切,等他出现。

“怎么了?”白玉灵一愧疚。

“没事,可能太累了。”余亮早已经平静下来,挤出一丝笑,拿起衣服给白玉灵穿上,自己也整理好了衣服。

“我听说张萌和Tom都死了,被一只大猫咬死的。”余亮说道。

“下一个就是我了。”白玉灵穿好了衣服,收拾东西准bèi

走。…,

“你去哪?”余亮挡在她前面,“打算走险棋是不是?你就不怕死的很难看吗?”余亮的口气有责骂,更多的是关心。

“你不会让我死。”白玉灵笑了笑,甩下余亮便走了。

余亮整理好衣服,看着镜子里完美的脸型,得yì

地笑笑。他想着这白玉灵直接去群益,肯定是进的去出不来。

那里面如狼似虎的一群人,余亮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当他想起余贺一次又一次地给他们顶罪当替罪羊,他就恨不得把那些人的脖子拧成一段一段的。如果不是他们,他怎么会要到监狱里避难。

然而,过分帅气的余亮还没意识到,他太过抢眼。

媒体的嗅觉比狗还灵敏,警察局还没有发布消息,他们早已经蹲守在余亮所属公司的楼下。到这你可以试着回想下,白玉灵淋雨时,有多少记者在看着她呢?如果不是白玉灵淋雨,这余亮又怎么能顺利地进入这卷天大厦呢?

不出所料,余亮刚刚出门就感觉周围潜伏着各路记者,似乎到处都是眼睛看着他呢。

“必须换张脸,换个身份才行。”余亮扫视着周围的人,搜寻可以下手的人。

这时,眼前有一送快递的小伙子经过。

余亮当即叫住小伙子,小伙子一转身,余亮发xiàn

他长相非常不错,身高也和自己一般高。

余亮心想,就他了。

“你跟我来下!”余亮的口吻不可商量,霸道得不可理喻。

这小伙子可能是受惯了别人的指使,竟然也不反抗,跟着余亮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余亮关上门,笑对着小伙子。

“我叫曹磊,你叫我磊子就可以了。”曹磊还拿出他的工作证给余亮,“您是要寄什么?我看您公司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了。”

余亮心想着怎么回答,看着曹磊诡异的笑。曹磊不知什么情况,只觉得眼前的男子怪怪的。他本想说几句话,突然,余亮扑向曹磊,咬住他的脖子。

余亮贪婪地吸着曹磊的血,渐渐地,余亮的脸渐渐变成曹磊,而余亮本来的容转移到了曹磊脸上。除了容貌,身高等全部进行了交换。换句话,余亮驱赶了曹磊的魂魄,霸占了他的身体。

这时的曹磊睁开眼睛,眼球充血,极度邪恶的样子。他放下余亮,擦掉嘴唇上残留的血,眼睛的红色散去,走出门外。

躺地上的余亮,脖子上的咬痕渐渐消失,眼睛突然睁开,猛地吸了一口气。

孙哲走进卷天大厦的一瞬间,就闻到了血的腥味儿。走进观光电梯的那一瞬间,孙哲想起余亮,顺便记起了他的姐姐,孙卓。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 换尸挪魂

说起这孙卓,牵扯到诸多人物。

比如余亮,入狱后两年越狱,这背后与孙卓有关。

再如孙哲,他与孙卓的关系很明了。自从那日采访了张萌之后,孙卓的名字以及孙卓的行踪就成了孙哲整日记挂在心里的事情。

至于卓长右,只凭卓长右和孙卓这名字的共同之处,就能明白他们之间有何牵扯。

故事说到这,得暂且放下这孙哲即将与白玉灵会和之事,来说说这卓长右这边在做什么。

卓长右和温媛驱车去阳谷山时,孙哲已经跟洛洛打了招呼。

提及到洛洛,有件事情更加得交代。自从上次孙哲与洛洛会面之后,洛洛当即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正式恢复她本来的名字张子萱。同时,她的哥哥张子路正式担任她的经纪人。

孙哲电话里祝hè张子萱时,他说“张子萱”比“洛洛”好听一万倍,为何要叫“洛洛”这么难听的名字呢。张子萱笑了好一会儿才反问孙哲:“难道就不知dào

‘洛’是‘洛神’的‘洛’吗?”

这只是他们的玩笑话,暂且不表。

他们为何要请张子萱帮忙是有原因的。

就连温媛也知dào

,张子萱在之前是可以通灵的,就算她已经断了这缘分。可是,这通灵的本事还是在的。所以,张子萱的住处阴灵仍然频繁聚集,阴气也就比其他地方重的多。

卓长右要选择这阴气重的地方全因那紫色的僵尸毒。

这僵尸毒为极阴之物,只要曝露在阳光之下就会消失。在监狱时,长右就打算用这僵尸血追本溯源查出这僵尸毒的源头来自何人,同时也能查到那逃脱的余亮在何处。但考lǜ

到上述的原因,只能另找他处。

温媛轻轻地敲门三声,张子萱才打开大门,将两人迎进去。

为何是敲门三声,也是有原因的。

在此之前,张子萱还没有刻意回避自己的通灵能力,来往她家的当然就不只是人而已。为了沟通方便,张子萱定了个敲门的规矩。

如果来者是人,则敲门三声;

如果来者是女鬼,则敲门两声;

如果来者是男鬼,则敲门一声。

当然,这三二一并不是随便定的。

任何事物都离不开阴阳。

以数学来看,加号为阳,减号为阴,乘号为阳,除号为阴。用加号和乘号连接阴阳时,是事物的阴阳相合,是事物的聚和生,是事物存zài

的标志。用减号和除号连接阴阳时,是阴阳相克,是事物的分散和消失,是事物不能存zài

的标志。

单以数字来看,二是阳,一是阴,二加上一就是阴阳相合,组合成一个存zài

的事物。只要理解了这些,张子萱的敲门规定你必定能理解了。

长右和温媛进屋后,张子萱也不过多的询问来意,只让长右尽管做要做的事情就好。

温媛不懂长右的招法,觉得可能会打扰到长右,拉着张子萱去旁边的屋里说话。可两人刚要走时,长右却让她们留下。长右说她们在这里大有帮zhù



首先,长右用柚子叶洗手。

再用手沾少许柳叶汁涂在眼睑上,用来暂时遮盖身体中的阳气。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屋里的气氛迅速改变,好似阴阳挪极一般。屋里的温度也急速下降,变得非常潮湿。

温媛和张子萱拉着手,静静地坐在一旁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多呼吸一下。

然而,这种环境下,长右是最危险的。一旦他控zhì

不住这僵尸毒,极有可能让自己走火入魔。

换上道袍,背上背轩辕剑,长右在桌上摊开一张牛皮纸。同时,他拿口杯让温媛和张子萱各自吐痰一口,用水调匀,倒在牛皮纸上。

接着,他拿出装满紫血的试管在空气中晾一会儿,等试管璧山雾气消失再打开试管上的塞子。

第三步,他将那紫血轻轻倒在牛皮纸上,当即那紫血缩成微小一团。等几分钟过后,紫血适应这环境才渐渐地摊开成椭圆形。…,

当即,长右口念溯源宗法,摊开手掌放置于紫血上方。有一瞬间,紫血有部分消失不见,但随着长右口诀的深入,消失的紫血仍旧缩了回来。

温媛其实很好奇这怎么显示这僵尸毒的来源。莫非还能像魔法水晶球一样看到影像?张子萱自然是了解的,也不好奇怎么操作,只是在想这源头在哪。

她在想,如果是她,那就难办了。

猝不及防之时,不知dào

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吹起长右的袍子,那样子显得特别飘逸和投入。眼见那紫血有了反应,中间有股气流涌动,更像有了脚一般向四方散开。

然而,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风险随之而来。长右突然感觉到有股力量在反抗,虽然他能进行反击,但这反击并不只是伤害到了反抗的人而已。除了孙哲,张子萱也被卷入其中,还有她的弟弟张子路。

虽然看不到,长右却听到了张子萱的喘息声,她窒息的大脑就像是摆在他的眼前。温媛不知出了什么情况,见长右不动,她也不敢说话,只能护着张子萱。当她看到张子萱这么难受,终于忍不住要喊,但被张子萱拉住。

张子萱早已经料到,已经做了好十足的准bèi



另说这孙哲,他当时正在出租车上,他眼睛干涩流泪就是这个时候。不只是流泪,他的脑中还出现了许多幻想,看到很多故人的影像。他的脑子里如放电影一般回顾了他和白若溪的点点滴滴,还有他一直想了解却始终了解不了的孙卓。

孙卓在孙哲脑中出现,这种相通的情绪当即反应在长右的脑中,他太在乎这个名字,也太在乎这个人。他以为自己花了十年忘了一个人,却不知dào

自己是记了十年。

卓长右内心的心理失衡,加上对方的反抗,屋子里的阴阳瞬间挪极。这种失衡的情况,是那僵尸毒最适宜生长的环境,长右渐渐变成了被动的一方。

阴风凌乱如风暴突袭,牛皮纸被吹得几乎要飞出去,已经散开要成形的紫血再次聚拢。张子萱见到此景,感觉不妙。温媛感觉到了气场的变化,感觉危险步步朝他们毕竟。

以孙哲来说,他已经基本上感觉不到自己还有神志,总觉得天上的乌云还有这潮湿的空气正在挤压他的身体。司机师傅看他不舒服的样子,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可孙哲根本就听不见。

这司机师傅在上上回就提及过他种下的福报,根源就在此。

司机眼见孙哲失魂的样子,突然大叫一声,试图让孙哲醒过来。

这种招魂的方法在农村很常见,一旦某家的孩子做恶梦,大人就在一旁使劲儿地喊吃饭了或者起床了,孩子就会醒来。

司机这一声果然有效,孙哲即刻醒来,顿觉自己睡着了做恶梦。孙哲感觉眼睛迷迷蒙蒙像是哭过的样子,当即又从司机给的纸巾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泪。

人生很奇妙,可能无意中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救了身边的人,甚至可能救了整个世界。如果这一次孙哲和长右出事儿了,猫眼鬼差的故事也就完结了。

孙哲流泪,张子萱流血,这是出于某种联系。眼见长右快撑不住,那紫血已经开始飞升,似乎要钻进长右的体内。张子萱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和想法,眼看自己的手指开裂出血,竟然冲到长右身边,将自己的血滴在了长右的手背上。

这滴血如宝石一般落在孙哲的手背,“叮咚”一声钻进了孙哲的皮肤里,透过肌肉和骨头穿过手掌,化成一张小小的网包围住那上升的紫血,重新落在牛皮纸上。

长右把握住机会,口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恶魔现身!”。

只见孙哲的手背上出现了金光闪闪的轩辕二字,射出一道金色的光驱使那紫血慢慢散开。

渐渐地,这紫血摊开成了一副卷轴模样。

紫血中的僵尸毒被分解,紫红色变成了金色,上面显示出两个字:女魁。继而又显示出四个字:紫僵移魂。…,

温媛看不太明白,直白地问:“余亮现在在哪?”

这时那金色的卷轴化作一副阳城的地图,竟和定位导航一样,现实出余亮的具体位置,就在卷天大厦。

“我去,够先进的哈,可以当平板电脑用了。”温媛笑道。

那张子萱摇摇头,舒心地笑笑,被温媛扶着回到沙发上。本以为她的手指还在流血,一看却发xiàn

,伤口早已经愈合。

长右收功,金色的卷轴消失前竟然出现了三个字:瓢泼雨。

长右这才明白,自己正在参与的竟然与自己要找的完全契合。

当即,温媛安顿好张子萱之后,和长右一起风风火火赶去卷天大厦。温媛通知各处的兄弟紧急赶往卷天,势必在余亮离开之前封锁大楼。此外,务必确保其他人的安全,适时地疏散楼里的上班人员。

在观光电梯中,孙哲有意无意地扫视周围的人,来采访的记者不下二十个。

一直到了二十八楼,孙哲远远地看见群益影业门口有一个送外卖的在和前台纠缠,继而引发了争吵。当即,又有一个送快递的男子走了过去。前台架不住这一男一女,直接向上面汇报。

只见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出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不欢迎任何人一样的赶这一男一女。本以为这一男一女就此离开,突然之间大批地媒体记者冲了过去。那一男一女趁此机会溜了进去。

那女的回头的一瞬间,孙哲认出她就是白玉灵。

孙哲认为,白玉灵不管是从哪得到的消息,只要跟着她就能找到余亮。但现在这种情况,以记者的身份肯定进不去,必须得想个办法学学白玉灵。

孙哲转头走向走廊的另一头,试图寻找可以换衣服的地方。然而,他走到头也没见到洗手间。峰回路转时,孙哲看到最后一家公司门上挂着牌子:公司倒闭,等待拍卖。

那门上的锁轻轻一拉便开了。孙哲轻轻推门,迅速钻进了屋里。

很意wài

,这里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套豪华装修的三居室。

孙哲来不及管其他的,稍微查看了下周围是否有摄像头后,翻出相机包里的一件蓝色的清洁工制服。

刚刚换上,孙哲瞅见主卧的门半掩着。走进卧室,床上竟然有女人换下的内衣裤,地板上有男人的衬衫和内裤。孙哲心里断定这是某对男女曾刚在这里偷情留下的。职业病的影响,孙哲翻看垃圾桶,期望找到能证明男主角是余亮的证据。

不过,孙哲翻到的是一个看着眼熟的锦囊。随即,孙哲拿着自己的与之对比,竟一模一样。

“莫非是那和尚?”孙哲皱眉。

突然,孙哲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却是余亮。

余亮冷冷地眼神,孙哲吓得不自觉后退几步,眼睛竟然瞬间变成了蓝绿色。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借刀自杀

孙哲本不惧怕这余亮。当他看到余亮的眼睛突然变红,全身皮肤变紫,张嘴露出两颗尖牙时,心里便生出几分畏惧。

这分明就是一只紫僵。

余亮的四肢似乎不受他自己控zhì

,不自觉地往孙哲走来。很多女生喜欢紫色的浪漫,但这紫色突然变成一个人的肤色,就会让人心里发怵。孙哲想又起余亮和孙卓的瓜葛,心中更加有了几分惧怕。

“你是余亮?”孙哲声音颤抖,时刻都在防备余亮的攻击。

“我叫余亮?你认识我?”孙哲根本就想不到眼前的这僵尸会说话,而且他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叫余亮。

“你明明就是那个越狱的余亮啊?”孙哲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趁机逃走。

孙哲本想翻出余亮的照片,但在手里找了半天,根本翻不到余亮的任何照片。他忽然想起电视里一直重复播着他的新闻,迅速冲向那电视机,打开新闻频道。

时间刚刚好,六点档的新闻又在插播通缉余亮的新闻。

余亮看着电视机里的照片,感觉自己被骗了一般开始抓狂,歇斯底里地吼叫。孙哲站在一旁不敢动弹,只见那余亮突然扑向孙哲,掐着他的脖子。

他那样子,已经变得极为愤nù



“你骗我,我根本就不长这样。你说,我是谁!”孙哲的脖子上已经有了红色瘀痕,他的脸已经憋到发红,几近窒息。

孙哲想要挣扎,但根本敌不过余亮的力qì

。眼看着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孙哲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他拼命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也就在这弥留之际他看到了重影。孙哲分明看见,在余亮身体里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你不是余亮,你的魂魄被关在这身体里,这不是你自己!”孙哲用最后的力qì

说出他所看到的,试图说服这僵尸能放了他。

然而,这更加激怒了余亮,他的眼睛变得深红,皮肤变成更可怖的深紫色。只见那余亮张大着嘴,咬住孙哲的脖子。

当孙哲身体中的血液通过余亮那牙齿流入体内,孙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蓝紫色。强烈地疼痛和挣扎导致窒息,他不自觉地留下眼泪。

那眼泪,仍然是蓝色的。

这蓝色的眼泪顺着脸颊掉在余亮的脸上,就似那硫酸落在皮肤上一般,他脸色的肉烧成了黑色。随即,孙哲的血液竟也变成蓝色,而且流速加快了近两倍。

蓝色的血被余亮吸进体内,蓝色和紫色汇聚在一起,瞬间发生了化学反应。

当蓝色侵入到那余亮的眼珠,他的眼睛里犹如点燃了一把火,那紫色竟然渐渐变淡。不足三分钟,余亮的整个身体都恢复成正常的颜色。

余亮看着自己的手,还处于半醒半梦的状态。当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他睁大了惊恐地双瞳。他的眼睛里,有一只黑色的猫正瞪着他。

黑猫眼睛里蓝色的光如子弹一样打入他的大脑,渐渐地,余亮瘫软在了地上,昏死过去。从他的眼睛里反射出那只黑色的猫终身一跃跳出了卧室。

“喵!”

白玉灵趁着混乱进入群益的大门之后,惊奇地发xiàn

这里面的布置竟然这么神奇,她有一种肯定自己会迷路的直觉。她本想直奔洗手间而去,但她转了半天之后,根本就找到不到洗手间。

这群益的公司果然与外面的传说吻合,是个设计极为巧妙的楼中楼。

卷天大厦共有四十二楼。群益的一楼在卷天的二十八楼,从这数上去五楼都是群益的地盘。它的一楼是普通职员办公区,二楼、三楼和四楼是摄影棚,五楼是高层领导办公区。

眼看着这一楼白玉灵都还没有转悠清楚,如果要上五楼,怎么从哪走还是个问题。可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谁都不会相信一个送外卖的和他们的高层领导有关系。如果要直接见到群益的总裁罗茂天,还得换个造型。

就这么来来回回转了一大圈,白玉灵再次回到了原地。正当她满脸茫然准bèi

用手中的盒饭贿赂来来往往地职员时,有人在背后叫她。…,

她回头一看,又是刚才那送快递的。

“干嘛,你别跟着我啊,我跟你没关系。既然咱们是同行,那就是死敌。所以,咱们各走各的,你千万别跟着我。”白玉灵还没说完,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你没事吧?”快递员半点没有恶意的样子。

“我有事儿没事儿都不关你的事儿,你送快递也好,去偷人家文件也好,我的事儿都不是你的事儿。总之,咱们拜拜!”白玉灵不想身边有这累赘,一旦耽误今天的事情,她就没有可能再去见孙哲了。

白玉灵刚走不到三步,快递员突然问她:“你是不是在找洗手间?”

这句话倒是击中了白玉灵的软肋,她回头看着快递员,将信将疑又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跟我来!”快递员笑笑,转身就走。白玉灵当即跟上,生怕他到厕所之前甩掉她一般。两人沿着刚才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从所谓的艺人统筹部到市场部,再到节目制作部,另外还有文学部等等。

白玉灵看到有人对她点头示意,估计是这些人觉得她眼熟,或者就是在哪见过。还有很多男女对着快递员抛媚眼,他这副打扮,又这么帅,别人都以为这是戏装呢。

很多在上面拍戏的演员经常性地下来转悠,有的是来找编剧改剧本,有的是来找办公室文员玩暧昧。如果有生理需yào

了,可以到白玉灵与余亮见面的卧室里约会一下。

就这样走了两条走廊,再左拐,再右拐,终于找到了男女厕所。白玉灵也不感谢这快递员帅哥,直接冲进女厕所。这快递员憨憨地笑笑,心里觉得这白玉灵有意思。

为了见罗茂天,白玉灵早已经查了他的行程表,今天下午6点半他会在办公室处理一份合同。7点半的时候,他会带着秦楚元去见新片的美国资方。白玉灵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算是直接捅娄子也好,或者是用身体也好,势必得把这罗茂天给收拾了。

白玉灵换上一身青紫色的旗袍,配上一双高跟鞋,显得极为高贵气质。她不禁站在镜子里欣赏自己的美,如果这身装扮还搞不定这罗茂天,那必定是罗茂天的问题了。

当然,她心里一直在设计着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第一句话该怎么说,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来意,该怎么顺着他的意思走等等,白玉灵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甚至死缠烂打,摊牌威胁的段子她都算计好了。

唯独,她没有考lǜ

罗茂天不会出现。

门口有人在敲门,大声问她是否换好了衣服。

“那谁,你先走吧,咱们反正也不顺路。谢谢您了哈!”白玉灵本已经好了,索性再耗一下。

快递员也不说话了,也不敲门,也没有脚步声。

白玉灵知dào

她还在等着,也不出身,看着镜子琢磨自己的表情和仪态。她要做到既有无限风情,又不能像是卖弄骚情。

恐怖的事情基本都是在不经意间看见,白玉灵突然看到镜子里站着一具紫色的僵尸,那僵尸正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白玉灵心里极为害pà

,但又不能出声让外面的快递员发xiàn

,只能捂着嘴巴让自己不叫出来。甚至,她自我安慰一般闭着眼睛不看镜子里。

她记得有人跟她说过,如果看到鬼了,只要你闭上眼睛数十下,鬼就会不见。

白玉灵在心里默数了十下,却发xiàn

那紫色的僵尸不仅没有消失,而且更加恐怖的是她身后还出现了一只人一样高的黑色巨猫。这黑猫突然张开嘴撕咬那紫色的僵尸,将那僵尸的头一口咬下来吞进肚子里。

黑猫一口口地咬着那僵尸的下半身,就像是人平时吃猪排或者牛排一般,一口口的咬下来嚼碎并吞下去。

白玉灵忍受不了这恶心,惊声尖叫起来。

只见那快递员从外面破门而入,大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快递员抱住那蹲在墙角不敢抬头的白玉灵,白玉灵像是找到了依靠,搂着快递员的腿。她已经惊慌失措,说话也颤抖:“有僵尸!”…,

听到这俩字,快递员眼睛有一阵光闪过,瞬间消失。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感觉一股气流从屋里飞出去,他有闻到一股猫的味道。

“哪有,走,咱们先出去。”快递员拿起白玉灵的东西,两人出了厕所。

直到他们走了很久,已经到了电梯旁时,白玉灵才平静过来。这时候他才发xiàn

这快递员换了衣服之后完全变了一样子,这时候的他显得阳光帅气,能给人特别温暖美好的安全感。

他给白玉灵按了电梯,白玉灵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终于在电梯来的时候跟他说了句:“谢谢你!”

白玉灵进电梯时,感觉到了一股强dà

的气流。他在电梯要关上的一瞬间,告sù

白玉灵他的名字:“记住我的名字,曹磊。”

电梯门关上,传来一声“砰”。

曹磊叹了口气,回头看着门口的人越挤越多,他该如何下手,估计得下点功夫。当然,得先有人替他去死。

大门口,一个小经理带着几个保安正在拦截那些记者的入侵。曹磊算计下时间,警察应该马上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看到温媛卓长右等人上了观光梯直奔二十八楼而来。

曹磊算计得更为巧妙的是,余亮迷迷糊糊地从另外一侧的走廊走来,看着他的一身打扮极为不舒服。

眼见着各处有警察围堵上来,余亮有些惊慌。

温媛和卓长右带着几个警察上了二十八楼,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曹磊大声喊:“你们看,余亮在那!”

余亮本没看到四周都是人朝着他过来,当他看到对面有一个男子和自己的脸一模一样时候,他突然记起一个小时前有一个男人叫住他,然后咬住他的脖子。

“余亮,原来这个男人叫余亮。”余亮心中嘀咕着。

然而这时,远处地曹磊阴冷地脸瞪着他,眼神里传达了一个讯息:跳下去。

温媛早带着人围堵余亮,还找了一拨人围堵追过来的记者。

长右忽然感觉到了一股邪恶的信息侵袭余亮,他当即在眼睑上涂了几滴牛眼泪,却看见对面余亮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穿制服的快递员。

“阻止他!”长右大声叫,引得所有人看他。

然而长右的呼叫根本来不及,那余亮突然爬上围栏,从二十八楼跳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震惊了。

一时间,记者的相机和摄像机都对准余亮。

余亮往下掉了很久,很久。很久后,他掉在一楼的大厅中间,摔成了肉泥。围观的男人女人都吓得尖叫,只有那曹磊冷笑一声走向走廊的尽头。

此时,在卷天大厦的大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宾利。在那黑色的玻璃窗下,坐着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

她冷笑一声,开车扬长而去。

白玉灵到了五楼也就是卷天大楼33楼时,所有人都争抢着看热闹去了,只有她镇定地走向那总裁办公室。

可是让白玉灵想不到的是,在三分钟前,已经有一只黑色的猫钻进了那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长右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突如其来。

他知dào

,今天的所有,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第二十六回 经纪人惨遭开膛

温媛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如果不是作为一个警察,而且是警队的队长,她可能会躲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怀里惊声尖叫。可是,这时候她要冷静。现场围观的人需yào

疏散,记者需yào

被把控,尸体需yào

处理。

“一队,让通知救护车,到一楼处理现场。”温媛对着对讲机发布命令,当即对讲机就响起对方的回复:“收到!”

“小贾,你带人疏散现场围观的群众,我去应付下媒体。”

温媛刚踏出两步,记者的话筒如潮水一般涌向她胸口,记者们随即七嘴八舌的问起了刚才的事情。温媛当然也是说能说的,不说没用的。

远处,卓长右朝温媛点头,眼神告sù

她她做的非常好,非常干练。长右眼见温媛自如的应付媒体,毫无漏洞,无懈可击,却又没有透露过多的消息。大概的内容就是刚才的过程,余亮越狱案就此结案。

拥堵的记者几乎把温媛包围住,就像是人墙。温媛虽然反感这种窒息的采访方式,那种拥堵几乎让她觉得人是可以吃人的。她也有白玉灵的那种感觉,自己就像是万人坑里面,就算你活着,你也是死了一样。

白玉灵此时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弄弄头发,整理衣服,看着胸口不是太开,裙子也不是太长,她才直接推开门。

然而,白玉灵推开门的一瞬间,感觉一阵热风吹来,一个黑影从头上飞过。这黑影的速度太快,被黑影碰撞的气流让白玉灵几乎睁不开眼睛。

等她睁开眼睛,吓得叫都不敢叫了。

白玉灵拼命地压着情绪,退出门外,轻轻地关上门。可她一转身,一个人站在面前。

这女人哪经得起这接二连三地惊吓,白玉灵要叫出来,却被对方捂着嘴巴。

“别叫,你想死吗?”白玉灵身后的人却是曹磊。

她睁开眼,无辜地看着曹磊。那眼神,好似找到了安慰一般,也像是小女人终于看到保护她的人出现。

见到白玉灵冷静下来,曹磊松开手。白玉灵脸色苍白,手指着办公室里,轻轻地说:“里面死人了,好像就是罗茂天。”

“你做的?”曹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白玉灵,像是在质疑。

“不是,不是,我刚上来,哪那么快。”白玉灵当即否认,“你相信我,我没杀人啊,是他们想杀我。”

曹磊盯着白玉灵的眼睛,像是在读心。然而白玉灵尽管精神脆弱,但曹磊始终进入不了她的大脑。于是,他问:“确定?”

白玉灵点点头,曹磊放开白玉灵,往办公室走去。白玉灵本不想跟着曹磊进去,只是这时她也不敢一人走在外面,当即进入办公室里。

卓长右看着那些记者,突然想起白玉灵和孙哲。这种时候,孙哲怎么可能不回来抢新闻。如果孙哲来抢新闻,白玉灵怎么可能不出现。

想着想着,长右察觉事情有些蹊跷。

当即,长右注意到群益的人有些奇怪,都心不在焉的。尤其刚才余亮跳楼自杀的时候,他们的人怎么反应那么平淡,根本就不像是平常围观群众的反应。

太冷静,又不太冷静,似乎这种冷静是被人控zhì

一样。

长右见门口没人,趁机溜进了群益。

群益内部,长右看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

似乎,他见到的每个人都在走路,没有人的脚步不是带着工作两个字的。他本想拉住一个人问问情况,但他发xiàn

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给你说话的机会。

不多久,长右转到电梯附近。然而,他站了差不多十分钟,一直就没有人在此停留。电梯的指示灯根本没有变过。卓长右看着那指示灯差不多十分钟,还是没有动。

突然,长右感觉一阵风吹来,电梯门开了。

奇怪的是,电梯里根本就没有人。

更奇怪的是,感觉有一阵风在他面前停留了一下,又从他脚下过去。

电梯门再次关上,上到五楼。长右本想就此离开,却发xiàn

有人从五楼下来。他看着周围经过的人,没人在意谁从楼上下来,就好像不当这电梯存zài

一般。…,

也许,这楼上没有人?

或许,长右自己想多了,不是哪都会有问题的。

直到电梯门开,长右这才看出了问题,是他自己的问题。当白玉灵站在他面前,而且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时,长右心里纠了一下。

他本想问白玉灵这是谁,但终究问不出口。他告sù

自己,白玉灵为何要把自己的事情告sù

别人呢?他对于她又算什么呢?

只不过是认识而已。

白玉灵看到长右,她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心里还有心虚,虽然刚才看到的一切不关自己的事情,但却那样看见了。再则,她身边有个男人。

如果孙哲知dào

了,那孙哲更加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两人就这么对眼看了半天,想了半天心事儿。长右也没去注意她身边的男人,也没想和男人和她是什么关系,只是想这尴尬怎么化解。

白玉灵旁边的曹磊看出端倪,他早听过眼前的这个人。何况,这次顺利的让余亮跳楼,还有赖于他的帮忙。

曹磊装作不明情况的样子,竟然伸手要跟长右握手。

“哥们,我叫曹磊,怎么称呼?”曹磊的一切情绪和行为举动,有如一个混惯了交际场的演员。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就是为人的手段。

“卓长右,您好。”长右也不露怯,只是不动声色。

眼看这曹磊的自来熟,让长右有了些想法。白玉灵自然是想解释,于是便说:“我和他也刚认识,正好在楼上碰到。”

曹磊眼珠转了转,心想这层关系,要好利用了。既然白玉灵这么在意对方的感受,对方也在意她,那如果中间有个他,那这剧情就好玩了。

“对,不过现在已经很熟了。哈,咱们走吧,我请你吃饭。”

曹磊不由分说地拉着白玉灵走了。

这长右被甩在后面,竟有一阵特别的挫败感。他看着白玉灵的样子,有些心里生疼。白玉灵被曹磊架着,几乎摆脱不了,也抗拒不了他的力量。

过了很久,一直到白玉灵和曹磊下楼去了,长右才敢挪步。

失魂落魄地走到群益门口,只有温媛和小贾还在现场做调查。长右没有去打扰她,本想一个人走,却闻到了一股奇怪气味儿。这气味儿,很像孙哲。

那气味儿从那走廊的尽头传来,就是余亮走来的方向。

长右每走一步,就感觉气味越来越重。他屏住呼吸,双手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bèi



当卓长右走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气味源自于此。

这办公室已经停业,门锁已坏。长右轻轻地推开门,大门“吱呀吱呀”地开了。

这味道那么浓烈,长右感觉到了一种血的味道,刚想踏出步子往里走。

突然,一只黑色的猫从屋里飞出来,从他的头顶经过。只见那只猫满嘴是血,还惊声尖叫:“喵!”

那声音拉得很长很长,撕破了空气,在空中划了一道口子。

黑猫落地后,朝着走廊飞奔而去。长右追了不到半米,那黑猫忽然没了踪影。

长右这才感觉到了不是,冲进卧室,看见那孙哲昏迷在了地上。

“孙哲?孙哲!”长右推了推孙哲,孙哲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孙哲慢慢起来,发xiàn

是长右,这才安心下来。

他感觉到脖子一阵疼痛,翻开衣服发xiàn

,脖子上有个牙齿咬的洞。

“哎呀,好疼。”孙哲摸了摸。

长右看着孙哲的样子,查看一番,断定这应该是僵尸咬的。

“谁咬你的?”长右问。

“余亮。”孙哲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我本来想去他们公司探消息,却在这里换衣服的时候碰到他。我也不知dào

什么情况,他扑过来就咬着我的脖子。哎呀,好疼。”孙哲自己都不敢看。

长右伸出手按住伤口,本想施法为孙哲驱毒。

不想,这时候,不可思议地事情又发生了。

只见那两个牙洞的慢慢变成紫色,而周围的皮肤慢慢变成蓝色,这蓝色可以移动,并且将紫色的僵尸毒从那牙洞里逼了出来。…,

孙哲和长右看着那紫色血全部化作空气,蓝色褪去,而且两颗牙洞瞬间愈合了。

“我擦,这什么情况?”孙哲自己都看着奇怪,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还使劲地按了下,他竟然感觉不到疼了。

“看来,真的有反应了。”长右扶起孙哲。

“你说啥?”孙哲不知长右说的什么,听着这话非常奇怪。

卓长右也不点破,等孙哲换了衣服,两人离开了这个奇怪的大楼。

温媛收工后,一时间感觉轻松了许多。余亮虽然死了,但是至少他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威胁公众的安全。

还有那只野兽,虽然咬人,但死去的都不是好人,甚至都不是人。

余亮落网,上面对温媛的警队进行了褒奖。开完总结会之后,温媛见其他的兄弟都已经累的够呛,就放他们回去了。只留下她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赶报gào



她心想,写完这些东西,就可以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温媛敲了最后一个字,检查了一遍,准bèi

将报gào

打出来。

这漆黑的夜晚,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一盏灯亮着。温媛站在打印机前,看着那报gào

一页页的出来。这打印机还是上一任队长买的,历史悠久。所以这打印机工作的时候,会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劳累了太久,温媛的眼睛已经再也撑不住了。她就这么靠着打印机,几乎要睡着了。突然,漆黑的办公室里一阵风吹来,屋顶上的吊灯晃来晃去。一不小心,她手里的报gào

竟然被吹走了。

一阵响声,温媛猛然睁开眼睛,发觉打印好的纸张散落一地。

“好累!”温媛揉揉眼睛,弯腰去捡地上的纸。然而,她一蹲下,却看到眼前的座位下躺着一只黑色的猫。

“怎么会有猫呢?”温媛越来越迷糊了。

为了确认是不是猫,她放下整理好的纸,走到前面的桌子旁。可她低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眼花了,真得睡觉了。”温媛转身往外走,忽然她察觉到什么,回头一看,竟然是温媛送来的DV带和资料。

温媛突然记起温媛说的话,有一种忽略了某些东西的感觉。

张萌死了,周浩死了,余亮也死了,难道这其中就没一点联系吗?

温媛的精神突然振奋,迅速将把DV里的东西复制到电脑里。看着那些视频和照片,温媛惊觉不可思议,这全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心想如果这要是被记者,比如白玉灵发xiàn

了,那不得了了。不对,这是白玉灵送来的。

这就奇怪了!

温媛翻找里面的视频,当看到某个视频时,猛然间知dào

为什么有这奇怪的事情了。

“小贾,召集人,在卷天大厦集合,有新情况。”温媛毫无顾忌地拨通小贾电话,火急火燎地往外赶。

当温媛匆匆地带着人赶到卷天大厦,进了群益的五楼总裁办公室,一切都晚了。

整个五楼弥漫着血腥味儿,潮湿的空气让人作呕。轻轻推开门,办公桌上趴着一个人,这人已经死去很久。

桌子下一摊血,血中间有一堆从尸体里掉下的内脏。

几个年轻警察看了一眼就转身吐了。

温媛拼命忍住,不敢再多看一眼。唯独小贾,小心翼翼地走向尸体,不过他生怕踩到地上的内脏。走到桌子后面,小贾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猛地将尸体翻开。

另外的警察吓得后退了几步。

原来,这尸体的肚子已经被掏空了。

温媛捂住嘴巴慢慢地走近,却发xiàn

这是张萌的经纪人老五。

第二十七回 碎肉的恶梦

温媛看着桌子上的尸体,一瞬间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化。

刚刚她还以为这凶兽只杀鬼魅,比如吸血僵尸。而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它手下,这就不能不想办法抓它了。

小贾捂着嘴巴,像是强忍住恶心看着这死去的老五。老五死的时候很安详,竟然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一时间,小贾竟然暂时忘记恐惧,心里闪过一丝哀伤。假如这凶兽只杀该杀之人,那这老五做过的事情必定也是伤天害理。

“你们派几个人在外面看守现场,通知法证来取证。”温媛指挥道。

温媛刚说完,有人传话说法证已经到了。

只见张博带着他的手下赶了过来,看到现场的情况,都显得比较镇定。尤其是张博,像是早就想象过这种画面,或者是他早已经习惯了。

张博看着温媛,点头打下招呼,当即测试肝温。随即道:“初步推断死者,应该是死于五个小时之前,也就是下午六点左右。”

听到张博这么说,温媛脑子突然就懵了,她简直不敢相信:“下午六点,我们都在追余亮。凶手竟然在这个时候,趁混乱杀死了老五。”

“那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小贾问。

“具体还得进行解剖才知dào

,这和之前的案件虽然有些不同,但手法还是有类似之处,基本都属于动物咬伤。”张博一边看着尸体的伤口一边说。

小贾说话时用手指摸着脸颊,突然他有一种黏黏的感觉,放下手一看,手指上竟然有一撮小小的碎肉。

“这是什么?”小贾突然大叫。

温媛看着那小贾奇怪的样子,这注意到他的脸上有血迹,还有被他揉碎的肉末。一旁的一个女同事看到,忍不住想吐。

“别跟我说是这尸体上的东西啊!”张博指着尸体问小贾。

小贾啥也不说,冲出办公室,直奔洗手间而去。

温媛再也不想多看一眼这场景,当即说:“这里交给你们了,我们先撤。”

“ok,有情况立即通知你们。”张博说完后,对着温媛柔声道:“先回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会,有啥明天再说。”

温媛听着这话极为不舒服,张博是体贴,但她现在就是不想听这样的话。当即,她带着人往回撤。

小贾冲进洗手间后,先是花十分钟把手搓干净。再将头伸进那洗手池里,用水冲脸几乎用了十分钟,又花洗手液搓了十五分钟。

尽管小贾洗了这么久,在温媛送他回去的路上,他还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死人的血和尸体碎肉。想到这,他抓狂般地将外套和裤子拖了下来,丢出车窗外面。

“你干嘛呢?”温媛看着小贾走火入魔的样子,甚为担心。虽然他们见过的不少,但连环出现这么恶心的凶杀案,不说小贾这种刚毕业的学生,就是老警察也有点犯怵。

到小贾家门口时,温媛让他别太去纠结,放松自己,好好睡一觉。然而,小贾进屋时那样子,温媛就知dào

他这晚上注定没得睡了。

第二天,小贾到警局后,同事们看见他换了全新的衣服,身上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儿。不过,对于这种奇怪的状况,他不等别人发问,就直接宣bù

自己做了以下几件事情:

第一,他昨晚在回家之前将身上的衣服、鞋子、手机,甚至钱包,都丢了。

第二,因为丢了钱包,所以身份证得重新去办,银行卡也得补办。

第三、因为手机丢了,假如想要联系他,就直接去他家里。

小贾这些话一出,现场爆笑,都说这孩子疯了。温媛当时也不理解,心想这男生搞这样,像娘们。

可是,后来温媛才听说那晚上小贾过得非常曲折。

温媛开车离开之后,小贾偷偷地溜了出来,找了块没人看见的地方。当即,他迅速地脱掉身上的衣服,除了钥匙什么都不剩下。

就这么光溜溜地跑回家门口,用钥匙打开门后又跑出去把钥匙丢了。来来回回一折腾,他才确信能带碎肉回来的只有他的身体。接下来,他在浴室洗了整整一个小时。可回到卧室之后,他却还能闻到身上的血腥味儿。…,

所以,他又去浴室洗了一个小时。

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四次,他才上床睡觉。

可是,这只是身体上受到的摧残。等他睡着之后,恶梦又对他进行了精神摧残。小贾的梦跟白玉灵的梦有些类似,恐怖指数非常高。为了观影效果,还是从白玉灵的角度来说吧。

白玉灵和曹磊离开之后,他们俩真的一起去吃了饭,只是这顿饭吃的有点让人反胃,白玉灵心里暗自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肉了。

在点菜的时候,曹磊不知是不是有意,他点的几个菜都让白玉灵几乎奔溃。坐定后,白玉灵还在纠结刚才的事情,很害pà

卓长右把今天的事情告sù

孙哲。另外,她心里阵阵反胃,全是因为这老五的死状把她弄得心绪不宁。

曹磊能言会道,嘴上的功夫一流,几句话就把白玉灵逗乐了。白玉灵一乐,也就把刚才的事情暂且放下了。

然而好死不死,服wù

员上的第一道菜却是一道汤。这汤没啥问题,出问题的是汤的材料。这汤里的食材有猪肝、瘦肉还有猪血。白玉灵在不知dào

这材料前喝了一大碗。整个下午悬着心,早弄得她口干舌燥。

“还行吗?”曹磊很细心地给白玉灵盛汤,说话时服wù

员又上了一道梅菜扣肉。

“这汤里放了啥呀,味道还不错,只是有点腥。”白玉灵往那锅里一看,瞬间阵阵反胃。直到那曹磊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猪肝和瘦肉,白玉灵扭头捂着嘴巴,胃里极度难受。

“你怎么了?”曹磊吧嗒吧嗒地吃起来,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一般。

看着那曹磊的样子,想起老五尸体下的内脏和地上的和碎肉末血迹,白玉灵终于忍不住吐出了刚才吃的所有食物。不等曹磊反应过来,她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白玉灵醒来时,发xiàn

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她迷迷糊糊打开灯,感觉这屋子里冷冷清清,只有厨房里传来切菜做饭的声音。

这家里就她一个人,这厨房里的会是谁?

她不敢多想,随手拿起一根棒球棍往厨房去。她尽量地轻手轻脚,不让厨房里的人发xiàn



远远地,她看见那厨房里做饭的是个男人。

白玉灵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果只根据这个背影,根本就判断不出是谁。于是,她再往前走了一点,这才看得比较清楚。可是,越是看的清楚,就越是有危险。白玉灵想都想不到,厨房的地板上竟然堆着一大堆的肝脏和肠子。而且那男人的身体正在流着血,血积在地上,与那内脏混在一起。

“你是谁,你在干嘛?”白玉灵问了一句。

男人头也不回,捡起地上的肝脏和心肺,挥刀剁碎。那肉末随着菜刀挥舞,竟然飘到了白玉灵的脸上。

白玉灵远远地看着那砧板上的混合物,想到自己脸上的碎肉,吓得阵阵冷颤。可能是白玉灵动静太大,那男子有所警觉,回头看着白玉灵。

让白玉灵奔溃地是,那张脸竟然就是那死了老五。并且,他的肚子被撕开了,肚子里的内脏已经被挖空,有的还掉在那晃荡。

“啊!”白玉灵惊声尖叫,被恶梦吓醒。

“怎么了?做恶梦了?”曹磊正在他旁边趴着,看着白玉灵醒来,这才放心。

“你怎么在我家?”白玉灵家里从不来陌生男子,曹磊这么出现,她始终觉得这还是在做梦,怎么都稳定不了情绪。

“我送你回来后,看到你一直不醒来,怕你出事儿,所以想等你醒来之后再离开。”曹磊道。

见白玉灵将自己藏在被窝里,充满恐怖和不安,曹磊很自己觉地站起身道:“你醒来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儿给我电话。”

曹磊不等白玉灵说话,径直走到了门口,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白玉灵长吁一口气,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脸色苍白且满头大汗,心里仍然有些害pà

。她拿起纸巾擦了擦脸,准bèi

去洗手间。…,

突然,她从镜子里发xiàn

身后有一个人在看着她。她心里一惊,回头看见余亮一副凶神恶煞地样子。

“你怎么来我这了?”白玉灵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是来带你走的。”余亮冷笑一声,突然间变成了一只紫色地僵尸。

白玉灵早已经吓得惊慌失措,靠着那梳妆台不敢动,手里使劲地拽着那张纸巾。她心里在祈祷他别过来,心想这一定是在做梦。

然而,余亮的脸变得更加狰狞,张开嘴巴露出那两个尖利的牙齿。不等白玉灵闪躲,余亮扑向了白玉灵。白玉灵眼见余亮张开嘴咬她的脖子,本以为自己死定了,便绝望地闭上眼睛。

可是,她半天都感觉不到疼痛,直到她睁开眼,却发xiàn

余亮已经死了。白玉灵惊恐地放开余亮,余亮顺势倒在地上。白玉灵看着那尸体,全身开始发抖,显得极度地绝望。她想象不到,为何这世界上有这么残忍的事情。

在她的眼前,一只黑色的猫用它锋利的猫爪剖开余亮的肚子后,把爪子伸进肚子里掏出他的内脏,然后吧嗒吧嗒地吃起来。

白玉灵吓得不敢再呆在这屋里,趁那黑猫掏内脏的时间冲向门口逃命。但是,这一切都太晚,白玉灵的动作也太慢。说时迟那时快,黑猫丢下内脏,直接扑向白玉灵。

“啊!”这一声尖叫就像是撕破这黑夜的剪刀,白玉灵才从那恶梦中解脱出来。她开灯后发xiàn

,这屋里空荡荡的。

白玉灵浑浑噩噩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或者在梦里的梦里。她就像一只没有了胡须的猫,惊恐地四处乱闯。从卧室到厨房,再到洗手间,彻彻底底检查完确认没有多余的人之后,她才放下心来。

她还是不放心,看着这周围的空气有种不稳定的危险因素,总让她悬着心。为了确认自己不是在梦里,白玉灵拿起针扎自己的手背,感觉到疼痛后心里才有所平静。只是她再也不敢睡觉,也不想吃东西。

这一整晚,白玉灵就这么坐在床上,一直到天亮。

另一头,温媛回到家里之后,本想听张博的好好睡一觉。可是她躺在床上,虽然心累但大脑兴奋,怎么都睡不着。她的脑子根本没法放空,反反复复想着案情,想着那些死亡现场,甚至她也想起了那尸体下的肉末。

张博在温媛开会时又送来了验尸报gào

。温媛没有让他逗留的意思,更没有让他具体说案情。因为在这个时候,她已经知dào

了背后的一切。昨夜一整晚,她都在研究白玉灵送来的素材,发xiàn

了背后那可怕的真相。

甚至,温媛都相信这DV里的内容,是好莱坞的窒息恐怖片。

一日,卓长右起来之后竟然听到客厅里电视在放着新闻。他以为这是昨晚没关电视机,出来却发xiàn

是孙哲。

电视机里播着老五被杀的新闻,警方已经推断出老五被杀案以及之前的几宗案件都属同一人所为。只是,警方现在还没有查出凶手的真面目。

新闻播完之后,孙哲也起身,他的样子极为憔悴,看上去几天没睡的样子。长右拉住他问原因,孙哲只是甩开手,根本不理长右。

卓长右心中顿生疑惑,这孙哲怎么变得这么怪了。他想起刚才孙哲的眼神,那么诡异凶狠。还有他的嘴唇上,有血迹,还有碎肉末。

难道,孙哲就是那连环杀人的黑猫?

长右悄悄地跟在孙哲后面。孙哲进了厨房之后,长右看见他拿起一把刀子在砧板上乱砍一气,原来他是在剁肉末。

欲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查无此人

(我听人提醒有些亲读完就忘了收藏和给俺票票了,好吧,俺写一个: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

阳城再次出现了凶杀案,而且作案的可能不是人,是只凶猛可憎的野兽。当老五遇害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整个阳城都陷入了一种恐慌之中。从张萌到余亮,再从余亮到老五,接二连三遭遇打击的群益陷入了黑色紧张时期。

老五被杀后的第二天早上,阳城的股票再次狂跌,并且面临崩盘。出现这种大事儿,按照正常的发展,公司会进行危机公关,扭转局势。然而,另公众奇怪的是,群益没有任何人出来解释或者道歉。

最奇怪的是,一些记者为了采访到群益的领导层或者是群益的工作人员,再次潜入被封锁的群益公司内部。结果他们却意wài

发xiàn

,整个五层的群益竟然没有一个人的踪影。

此外,极为诡异和不解的是,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都没有人来认领老五的尸体。为了联系到老五的家人,温媛命小贾去查老五的档案资料。然而,小贾在档案管理翻了一下午,没有老五的任何资料。

小贾本不想做这件事,然而为了工作不得已凭借忍耐力去网上查找老五的资料。他想老五曾许多次接受媒体的采访,应该有影像资料。既然有这些画面在,要找到认识他的人应该不难。

小贾和另外的几个同事商量之后决定发布消息寻找死者家属。除了在网上发布讯息,他们还走去街上发传单,希望有认识的人来认领他的尸体。

如果半个月内没有人来认领,那就直接送殡仪馆处理。

除了处理老五的事情,温媛为了研究查明杀手的身份,让张博研究他们找来的各种现场证物,希望如电影里一样通过DNA或者其他的指纹等查出凶手的身份。

一旦发xiàn

凶手,不管他是人还是动物或者妖魔鬼怪,都要将他抓捕归案。

张博当然很高兴与温媛一起工作,他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那晚上在群益的总裁办公室,温媛的样子就深刻地烙在他的心中。他看到温媛这个比爷们还爷们的女子,竟然也会有娇小可人的一面。

温媛那捂嘴的样子,在张博心里显得那么的可爱,那么萌。

张博在工作的时候,是个极为认真的男人。如果你站在他的身后,你会发xiàn

这个男人稳重又细致,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粗糙。张博人高马大,虽然双手接触的是人生命消退后的躯体,但他的身上没有半点尸腐之气。

法医这个称号,对张博来说就是一个标签。虽然在百度里输入张博可能会是查无此人,但输入法医,你却能找到张博。

温媛许久没有回办公室去,忽然接到同事的电话,有她的快递。温媛心想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是寄回家中,又怎么会寄到警局呢。如果真是给她的,必定也是些无关紧要的厂商促销信息或者哪里寄来的赠品罢了。

于是,温媛让同事代为接收了,继xù

看着张博在分析尸体的撕咬状况。然后在伤口的位置取少许的碎肉和骨骼组织进行成分的测试,看看是否能够找出凶手的身份。

小贾为了确认老五的身份费劲了心思。根据百度百科的记录:老五,著名经纪人,就职于群益影业有限公司。曾带过的艺人有张萌、余亮、洛洛等。

在网上,小贾也就搜索到这么一些资料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任何有用的信息。难道这个人就不存zài

于这个世界上吗?

于是,小贾不得不一头扎进那阳城市档案局。

阳城的档案局可能是因为年岁太久,积压了很多的材料。小贾推开档案库的那张大门时,就被里面的状况场面给震撼了。这大概上千平的地方,摆满了高耸如云的书架,而书架上面的档案袋已经变了颜色。

小贾慢慢地走进那书架中间,如蚂蚁消失在街头的人海一般。他随手抽出一本档案,上面落满了一层灰。他轻轻拍了几下,云雾缭绕几乎像是贾宝玉查看十二金钗档案时的场景重现。…,

“1965年6月26日,好老了,爷爷辈的了。老五的年纪应该和温队长差不多,应该是80后,那就从1980年开始了。”小贾一路往前走,走了近百米,才走到1980年的分栏处。

长吁一口气,小贾就这么扎进了泛黄的老岁月里。

就这么连续一个礼拜,最终在最后一天的晚上,他翻完了所有的档案。然而,这一个礼拜是徒劳无功的,因为根本就没有他的档案。不只是老五,张萌、Tom的档案甚至是洛洛、余亮的档案也没有。

唯一一个提到老五这个名字的是前警察局队长曾在2000年办过一个案子,涉及的嫌疑人就有老五。然而那个老五在2000年的时候就已经50岁了。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应该是62岁。

“莫非这些人是特工?”小贾沉迷太久,开始脑子犯迷糊。他经常性的出现幻觉,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他。

有时候,小贾蹲在地上翻了半天,突然会觉得有人在他身后呼吸。可是等他回头,这屋里什么人都没有。还有些时候,小贾猛地站起来就会头晕目眩。这个时候只要他在架子上抽出一本档案,他会看见对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坚持认为那是老五的眼睛,因为自从碎肉事件之后,他觉得老五一直跟在他身边。

小贾和温媛碰头的时候分析起这种情况,他们的信息找不到这就是症结所在。所过把这背后的信息挖出来了,那背后的真相也就出来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群益公司的老板总能找到吧。”小贾想起这茬,当即决定从这里查起。温媛交代了一些细节后,也就放手让小贾去做。

小贾在去工商局查了群益的注册档案,也找到了罗茂天的地址。当即,小贾直奔罗茂天家中而去。

然而,这小贾到了罗茂天家中,一个让他彻底绝望的信息扑面而来。当他推开罗茂天的家门时,却发xiàn

这房子早已经废弃。

可能是没住人的原因,这屋子里弥漫着阴冷的潮湿和呛鼻的霉味儿。客厅的地板上长满了青苔,窗台上堆积了很多的瓶瓶罐罐。小贾本想走去看看那瓶子里的是什么,突然这时候他背后一阵风吹来,吓得他不敢动弹。

他一回头,什么都没有。

突然,窗边有动静。

他再回头,却看到一只黑色的猫跳上窗户,踩在那瓶瓶罐罐上面。黑猫再次起跳,从破玻璃窗里跳出去,那些瓶瓶罐罐全掉在地上。

“砰!”这连续丁铃当啷的响声,吓得小贾半天没了反应,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小贾的背抖的特别厉害,他被这连续的惊讶弄的慌了神。只见他慢慢地回头,看到眼前的人,从惊恐转为惊讶。

“怎么是你?!”这是他们见到彼此说的第一句话,两人的意wài

也足以用这简短的话来表达。

“孙记者,这不是你家吧?”小贾看着孙哲的行头,一副装修工的打扮,就知dào

他是试图潜入这家中来套取资料。

“你也别多问了,直接告sù

你,罗茂天已经死了!”孙哲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这一个礼拜都干了啥,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dào

。哎哟喂,温队咋也通知我呢?”小贾充满自责,搓着手臂看着这周围的环境,有些不安起来。

“温队也不知dào

,我们都错过了。”孙哲这时亮出一份档案,递给小贾。

小贾看着那文件吓了一大跳。档案袋里装的是罗茂天的死亡证明书,根据医院开具的证明显示这罗茂天死于五年前,死因为心肌梗塞。

当小贾看到死亡证明书上的签名时,睁大眼睛看着孙哲。孙哲点点头,表示上面的签字是真的。

“放心,我只想要找签名的人,其他的我不会多管。那是你们警察的事情。”孙哲拍拍手,脱掉蓝色的制服往外走。

小贾收起档案,心想现在也算是有收获,可以交差了。如果温媛那里再有进展,真相很快也就浮出水面了。…,

如果这罗茂天早已经死了,那出现在电视上的是谁?照此推断,是不是老五也是已经死了?小贾自然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毕竟这种事情太过诡异。

假如你跟你的朋友说,其实某些人早就死了。所以,我们看到的人都是尸体而已。你朋友肯定不会相信你的话,只会说你脑子肯定是锈透了。

孙哲和小贾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走至门边,忽然听到房顶一阵响声。

“什么东西?上面有人吗?”小贾很警觉地往上看,并拿起一根木板往屋顶扔去。

然而,那响声越来越大,似乎这屋子就要塌了似的。

“快走!房子要倒了。”小贾立即反应,带着孙哲往外跑。

可是,推门才发xiàn

,这门被锁了。孙哲和小贾使劲地敲门,怎么都弄不开。而这时候,房子已经塌掉了一半。眼见这另一半也要踏了,孙哲和小贾两人一起用力踹开了门。

两人欣喜万分,然而为时已晚。屋顶已经到来他们头上,孙哲和小贾两人瞬间淹没在了灰尘里。孙哲在倒下的那一瞬间,看见前方站着一个人。

孙哲清楚记得,那人长的好像孙卓。

有的人一辈子命薄,但总是能死里逃生。有的人处处小心,但总是意wài

不断。如果这次小贾没有碰到孙哲,可能他就没有机再睁开眼睛了。当然,如果孙哲这次没有白玉灵,那他也没有机会再睁开眼睛了。

白玉灵和孙哲一样,从档案馆查起,最后到罗茂天家中。当她走到这房子前时,远远看见房顶有一只黑色的猫在走来走去,然后跳下房顶,瞬间就消失了。

没等白玉灵缓过神来,这房子莫名其妙轰然倒塌。塌掉的那一刻,她看到孙哲和小贾压在了下面,心中一下就黑了。

不等这灰尘散去,白玉灵疯狂地翻开这满地的瓦片和房梁。她拼命地大叫孙哲的名字,生怕这孙哲再死一次。然而,尽管她歇斯底里,终究得不到回应。

在白玉灵即将放qì

的时候,突然听到小贾的呼救声。这时,她才听到了希望,像个女特工一样,在最短地时间内救出了孙哲和小贾。

所幸,小贾和孙哲没伤着,只是孙哲的脸被刮伤。

孙哲还是万分感激白玉灵的,在他心中其实一直对白玉灵有愧疚和感激。如果不是她,怎么会和白若溪爱的那么浓烈?

他心里一直把白玉灵当妹妹。

只是,白玉灵却不把孙哲当姐夫。

死里逃生,小贾回警局复命。白玉灵回杂志社赶稿,孙哲一人独自回家。

那一日,孙哲几乎忘记了他是怎么回到家的,也忘了自己为何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卓长右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质疑,然而孙哲却不愿意面对。

这时的孙哲感到非常的累,身体上的伤虽然不明显,但是又伤到了骨子里。每天起床,他都感觉全身疼痛,感觉骨骼重新组合了一般。甚至有时候会感觉梦游了一般,因为他的嘴唇边莫名其妙有血迹。

想起孙卓的事情,还有内心的困惑,孙哲就不愿意和长右多交流。他生怕因为孙卓的事情刺激到长右。

可是长右却把孙哲的这些古怪行为记在了心里,比起孙卓,他更害pà

孙哲有事儿。

欲知孙哲何事,下回继xù

分解。

(最后俺表示,亲,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

第二十九回 孙哲雨中变猫

告别小贾和白玉灵之后,孙哲一人赶回家中。他本打算让白玉灵送他回去,可临走时却发xiàn

和白玉灵之前有些怪异的感觉,无法言说。

本来他们只见的关系非常纯粹,只是曾经白玉灵追求过孙哲而已。虽然孙哲现在单身看,白玉灵终究只是他的妹妹,就算她喜欢孙哲,孙哲也无可回避。只是,这突然间,孙哲见到白玉灵时,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白玉灵恰恰正眼看到了孙哲的反应,一时联想起曹磊和她的关系,心里有委屈又有尴尬。可是,白玉灵只能把这种尴尬和委屈留在心里。孙哲决定走回去的时候,白玉灵也没有规劝,只说让他小心点。

只言片语后,白玉灵驾车离去,只剩下孙哲一人孤独地走着。

这一路上,孙哲想着所有的事情。从第一次见到张萌,然后张萌惨死,之后一连的事情,他都历历在目。

孙哲也发xiàn

了自己身上的怪异。那些人每一次的死亡,他感觉自己像是亲历了,却又记不得他自己亲历了什么。甚至,他都没有那一段的记忆,完全空白。

这些都不奇怪,相对于另一件诡异的事情。孙哲每次睡着后醒来,总发xiàn

自己的嘴巴湿润润的,用手一摸却发xiàn

是血。赶上有些时候,牙缝里还会有一些碎肉。除了这些,他一起身就会感觉整个骨架重新组合了一般,极为酸痛。

他那双眼睛,比其他任何时刻都要明净,看什么都特别清楚。对于眼睛,还有一段很不确定的感觉,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看东西是没有颜色的。就如以前的黑白电视机,只能看到黑色和白色。

这种灰色的记忆,让孙哲有了一种罪恶感吗,甚至是自我的怀疑。他不敢面对长右,就是因为他害pà

自己做了自己都不知dào

的事情。

一晃差不多一个小时,因为走的慢,孙哲还是在郊区地界。术后这么久,几次复查,孙哲身体已经恢复,眼睛也没有了问题。可一连走这么久,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累。

他抬头看天空,灰蒙蒙的,像是又要下雨了一般。每次到了这个时候,孙哲就会很害pà

,一旦下起大雨,他感觉会发生大事儿。但是,他始终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大事儿。

微风起起,凉飕飕的。孙哲又有了想吃肉的感觉。

这一点很奇怪,很多正常人走了原路后,会感觉口渴,会和水。然而,孙哲却在这累的时候想吃肉,甚至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邪恶的名词:老鼠。

甚至,孙哲似乎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喊:“喵,喵,喵!”

这三声猫叫,不只是猫叫而已,而是有人在向他传达一个信息:你是一只猫,一只可以跳着走的猫,一只可以四条腿走路的猫,有一双可以杀死人的眼睛。

突然,眼前有一只老鼠走过,正窸窸窣窣地往对面的草丛里去。眼看着这可人肥满的老鼠,孙哲禁不住口水,竟然不顾自己脑子的使唤,冲上去一手抓住了那只老鼠。

眼见这老鼠使命挣扎,那长长的尾巴甩来甩去。孙哲满头大汗,看着那尾巴甩来甩去,但因运动过量的缘故,导致大脑缺氧。

竟然,就这么晕过去了。

等孙哲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那老鼠趁机溜走,爬进了那草丛。

这阳城的上空,乌云迅速聚拢,一下子就下起了小雨。

长右在家中,与那莫莫并排坐在走廊上,看着这雨,心中又想起了那句:瓢泼雨、海上惯、屋檐坪。根据上次长右得到的提示,第一句“瓢泼雨”已经出现,并且定与那紫僵有关。

在那长右冥想时,莫莫起身,甩了甩那肥硕的尾巴,伸出那长长的舌头,“喵”一声叫之后化作一个白衣女子的模样。

眼看这雨越下越大,雨水飘进这走廊,掀起一阵风。风吹起白衣女子的头发,她贪婪地享shòu

着凉风,似乎很久没有享shòu

着白天似的。她的脸上没有凡人的那份焦虑,似乎你能从她的眼眸间闻到一股异常平静的味道。…,

这味道,就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仙女。

长右闻着风中的清香,慢慢地睁开眼睛。他看着她,她正无邪地笑,没有尘世女子刻在额头的那份烦恼。

“你觉得这雨像什么?”白若溪道。

长右摇摇头,说:“不知dào

。像什么?”

“随便说一个,你觉得像什么就是什么。”白若溪站起,伸出手去接那从天而降的珍珠。那珍珠似玻璃般透明,又如人心般润滑。

“我不知dào

。”长右还是摇摇头,无奈地看着空中。

那些本来散落各方的水滴凝聚在一起,到了快要着地的时候竟然连成一条线。白若溪的手如白皙光滑,不是太细也不是太长,恰如其分。轻轻和雨水嬉闹,这美妙的画面竟真的对应了那句:女子似水,肤白若溪。

如果换做孙哲,可能当即从后面环抱她的腰,亲亲吻她的脸颊。甚至,还会在二胖呢喃几句,喜欢得不得了。

长右只是欣赏,他想起有一句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抵这美就在此,如眼前的白若溪。

“你是,若溪?”长右忽想起白若溪在莫莫体内,元神损耗太多,根本不能在白天出现。刚想起这点,长右起身,当即行跪拜礼。

“弟子卓长右拜见师尊。”卓长右道。

眼前的素女白衣飘飘,竟和这雨水出奇的相似。这绵绵细雨,虽然看多了繁琐,但你却不知dào

它落下的地方,必是又一番景象。

“这雨水,藏着好多秘密,你需好好参详。我在黑齿山等你归来。”素女说完,身体化作一团青烟渐渐落地,又变成莫莫的样子。

莫莫冲着半空张大嘴巴,眨了眨眼睛,那眼珠竟然反射出整个天空的影像。它的眼珠就像一面镜子,雨水刷刷落下,竟如这天一般烟雾迷蒙。

长右一知半解,正想往屋里去,那莫莫跳进雨里,往那屋外跑去。长右见此,大叫莫莫的名字,追了上去。

那长长的林荫道上,长右和莫莫在雨里狂奔,水泥路上成河的积水如一条蛇一样蜿蜒向下。流至某处,有一个小小的洞,积水行程漩涡状流入地底下。

突然,那洞口出现了一个两只眼睛,像是某久未露面的动物在查探外面的情况。周围除了雨声,没有其他杂音,这眼睛便从洞口出来,浮出水面后却是一条筷子粗细的黑蛇。黑蛇的动作极为敏捷,趁着这没人的时候往远处去。

孙哲躺在那路中间,雨水早已经湿透了他身上的每一处。地上的积水越来越深,渐渐淹没了他的手背,左半边脸已经全部被水掩盖。

尽管这雨水那么凉,这天气这么冷,他仍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他晕倒的这地方很怪,虽然通着柏油路,却没有一辆车经过。这黑色的柏油路就像一条黑色的蛇躺在绿色的草地上,周围就似一张绿色的毛毯。

而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白玉灵敲着那稿子,从玻璃窗中见着这大雨,手指一时间不自觉停下来。走到窗下,看着那雨水落在这城市间的玻璃窗上,好似女子脸上滑下的泪珠。

孙哲有意地躲避,竟然宁愿自己走,也不愿意两人一起坐车。想到此,白玉灵心中不免泛起忧伤,不自觉想与和雨水一起落泪。只是,尽管她想哭,却不像这天空中如棉花一样的乌云,只要动手挤挤就能把这天下变成泽国。

她叹了口气,继xù

写稿子。

然而,她以为自己已经平静,竟突然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这男人像是在哭,嘴巴一直在动,像是在求救。

白玉灵好奇这人是谁,仔细辨认,好像是死去的余亮。

余亮已经死了,不可能再看见他。

她这么对自己说,一遍遍地说起。索性,她闭上眼,在心里默数了十秒。再睁眼时,电脑屏幕里只有她的影子。

玻璃窗上的水珠混在一起,弯弯曲曲像是一条趴在窗台上的蛇。…,

孙哲不远处,有一道波纹在动,渐渐往他这边来。等那波纹靠近,原来是一条小黑蛇。黑蛇到了孙哲眼前,不禁探起头,两眼打量着孙哲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闭着,但仍旧能看到那淡淡的蓝色。

这黑蛇像是看准了那眼睛似的,心中生出要吞下这眼睛的意思。猝不及防之间,这黑色竟然张开那血红色的嘴巴,像一个钉子一样往孙哲眼睛扎去。

眼看着这舌头要咬着孙哲的眼睑,但这黑蛇似乎是被什么拖出了一般动弹不得,也不能往前半分。见如此,这黑蛇回头看到底是谁坏它好事儿。不想,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和尚。

这黑蛇不管这是谁,本想咬他一口,可它还未出手,和尚早把它甩向了远处的草地里。和尚如之前般憨厚地笑笑,弯腰推醒孙哲。

孙哲睁开眼睛时,那和尚已经不见。他发xiàn

自己躺在这野外,顿觉身体发冷,眼睛看东西朦朦胧胧。甚至,他半天都睁不开眼睛。

等他睁开眼睛时,竟然发xiàn

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白的。他怎么都相信不了这世界变成黑白,难道自己一瞬之间变成了色盲?再看他自己的双脚,感觉这腿怪怪的。他完全挽起裤腿,更让他惊慌的是他的脚上竟然长满了黑色的毛。

孙哲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知dào

自己是在做梦。

他闭上眼睛,口中默念十秒,再睁开眼。本以为这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可突然他看见连自己的双手都变了,竟然变成了一双猫爪子。

“怎么回事?别吓我!”孙哲心惊胆战,这一切让他奔溃。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用他的爪子费劲地伸进口袋,掏出手机。

可能是因为不适应的缘故,手机滑落,掉在水里。屏幕上出现了卓长右的名字,他本想按接听键,可就在这时,手机关机了。

许是被这手机气到了,孙哲突然生气起来,歇斯底里地砸那手机。砸碎手机之后,他起身朝前狂奔,如一只看见了猎物的猫一般。

积水太多,路太滑,没跑几步,他整个身体摔倒在地上。

他的头重重地砸在地上,他的眼再次闭上,昏倒过去。

卓长右并不知dào

自己为何要这么跟着那莫莫跑,也不知dào

这莫莫是要往何处。只是,他知晓莫莫肯定是从这雨水的提示中看见了什么。

一个人跟着一只猫,竟然就这么从城里跑到郊区。

远远地,长右看见那地上躺了一个人,莫莫在一旁等着长右。长右奔过去,扶起这人,竟然是孙哲。孙哲已经昏死过去,怎么叫也醒不来。

当即,长右将孙哲放在背上,打算背着他回去。然而,长右反手托起孙哲的屁股时,摸到了他毛茸茸的尾巴。

长右不禁长吸一口气,就如早已经知晓一般平静情绪,慢慢地往城里去。

第三十回 再见活死人

孙哲睁开眼就感觉到全身疼痛,这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敲碎后重新组装的。他摸自己的嘴巴,竟然有血迹,身上似乎有一股腥味儿。孙哲猛然想起自己下午被压在倒塌的房梁下的事情,一时记起罗茂天死亡鉴定书上的签名,竟然有些慌张神色。

长右在外面看书,孙哲有意躲避,不愿意多看他看一眼。不是不想,只是怕自己露怯。这么多起凶杀案,孙哲莫名其妙地扯上了关系。莫非,那杀人的大猫就是孙哲?

孙哲不敢想象,更不敢把这个告sù

长右。那日和张萌见面,张萌就提起过这背后的事情。张萌说起这公司里的古怪,那些人基本没有交流,也没有太多的沟通。他们就像机器人一样听从上面人的指挥,为那背后的老板赚钱。

至于艺人们,无形中都被一种无法抗拒的的东西捆绑。这东西你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如果你跟他们合zuò

,你就相安无事。可是一旦你试图逃离,这东西就会让你死于无形。甚至,它会连累你的家人。

张萌也曾提起余亮事情,余亮为何突然从事业的最顶峰沦为阶下囚,大抵都与这个有关。他们也试图找出这背后的问题,可无一成功,最后都落到惨死或者身败名裂的田地。孙哲知dào

这些以后,不禁想起洛洛,隐约记得洛洛也曾与群益有过合zuò



那洛洛是否也卷入其中呢?

现在群益的人一个一个接着被杀,且都为这大猫所伤,这是否代表群益背后的人没有了势力或者失去了靠山?

如果是这样,那下一个死的是谁?

如果不是这样,那知dào

事实的除了他自己还有白玉灵和Tom。Tom已经死了,那下一个死的是不是白玉灵和他之间的一个?

除了在琢磨这些,孙哲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奇怪。他自己都不知dào

为什么,这阵子他特别爱吃肉。如果每天不吃一斤半斤的排骨或者烤肉,他会觉得牙齿痒痒,甚至觉得失去了什么。

卓长右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从大猫第一次杀人开始,长右就心存疑惑。张萌死之前最后见的人是长右。Tom死前知dào

真相,却又有隐瞒。余亮跳楼时,孙哲莫名其妙昏倒在那里,这些都不是巧合。

如果这些都是巧合,那孙哲的尾巴还有现在吃肉的样子,又怎么解释呢?

孙哲的样子完全不是以前的样子,现在的这个他,吃着肉,流着哈喇子。他身上有一种属于动物的味道,这一切都长右心里害pà



长右走到孙哲面前坐下,就那么看着孙哲。

孙哲将一大块肉塞进嘴巴里,那扯咬肉筋的感觉以及嚼碎骨头的感觉,让他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孙哲吞下被嚼碎的骨头和肉筋,还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嗝。

“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长右很郑重其事地说。

“没有啊,我哪有要说的。倒是你,你有啥要跟我说的?”孙哲只求转开话题就好,“你是不是跟白玉灵扯上啥关系了?”

听到白玉灵这三个字,长右心里一震。回想起那日和她一起的曹磊,又想起白玉灵喜欢孙哲。一时间,他对白玉灵有些愤恨地情绪,这女人为何要同时喜欢两个人呢。他尽量地克制自己的情绪,既然发xiàn

了白玉灵这样。那干脆就把心思放在孙哲身上,不管他自己什么时候离开,孙哲现在这状况,他必须要理会。

“瞎说什么,人家有男朋友了。”长右像是在刺激孙哲,“是个送快递的。”

送快递的?

孙哲怎么感觉自己见过呀,而且见到他是,孙哲闻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还有永无止尽地尸臭味儿。

“你是不是要走了?”孙哲又岔开话题。

“是啊,准bèi

走了,接到了新任务,要带莫莫去一个地方。”长右转身,莫莫跳到他身上。

孙哲见莫莫与长右相处极好的样子,心里有一种失落感,竟然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跟着长右走了。竟然觉得,长右一走,就会带走他的一切。…,

“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你想什么我知dào

,如果你有我不知dào

的,最好告sù

我。”长右起身进了屋里。

孙哲正想辩驳,忽见到这长右忽然站在他的面前。

只见卓长右用中指和食指在空中画出一道驱鬼辟邪符,轻轻一推,植入了孙哲的脑中。当即长右不等那孙哲反应,口念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又念净口神咒: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炁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两道咒语清洗孙哲身体,孙哲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本想起身走走,却随即昏睡过去。长右将他抱起放到床上,随即在房内施了防护咒,避免这外物的侵扰。

当然。这也是防止孙哲再次出门发生意wài



安置好孙哲之后,长右迅速出门,去找那忙于解剖尸体的温媛。

话分另一头,这温媛和张博一直在研究几位死者的尸体。从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是被动物腰上而死,而且这些咬伤都是致命伤。

然而在仔细观察这些人的皮肤和骨骼时,张博发xiàn

了一个令人傻眼的事情。他发xiàn

这老五的尸体有些奇怪的现象,虽然与其他人一样有血有肉,但他的这些血肉不同寻常。

张博取了些样品在仪器下观察,竟然发xiàn

这些细胞都出于停滞状态。也就是说这些细胞的活力已经被冻结,但奇怪的是,这些细胞没有死。

“奇怪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张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问题,连连发出感叹。

“怎么了?”温媛看着张博的样子,似乎有了发xiàn

。而者发xiàn

,可能颠覆一切。

“这些都是活死人。”张博道。

“活死人?那就是僵尸?”温媛没懂这其中意思,忽然想起上次与长右在地下监狱发xiàn

余亮逃脱后咬伤警察。

“不是,他们不是僵尸。僵尸是中尸毒而死去的肉体受到控zhì

,而这些是大脑已经死去,但是肉体仍然存活,而且受外人控zhì

。”张博解释道。

“那就是说,这白玉灵说的都是真的。她早就知dào

老五、Tom还有周浩他们都是活死人。莫非罗茂天就是这背后控zhì

他们的人?”温媛叹气,很懊悔当时没有听白玉灵说话。

“罗茂天已经死了。”外面传来小贾的声音。

小贾冲进来,将罗茂天的死亡证明交给温媛,温媛看完后交给张博。张博叹口气,对着温媛摇摇头,无奈地说:“你知dào

罗茂天前阵子还出席了新闻发布会吗?”

“那现在的情况,一只躲在暗处的大猫杀死了张萌、Tom、周浩还有余亮老五,那下一个死的是罗茂天吗?”小贾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这大猫不是在干坏事儿,而是在做好事儿。”张博接话道。

温媛想了想,随即摇头,她觉得这背后的人不可能不出现。群益在娱乐圈垄断市场这么多年,如果全由这些活死人撑着,不可能不被人发xiàn

。现在既然找到了源头,那就把群益彻查到底。

“大猫如果愿意帮我们把背后的老大揪出来,我们就帮着配合下呗。”温媛笑笑,“小贾,你继xù

给我查这些人的身份,就算是活死人,在死之前必定有身份。”

“这怎么查,鬼知dào

他们几岁了?”小贾想起那档案馆就郁闷。

“这个我可以告sù

你,结果马上出来。”张博道。

小贾一回头,只见张博将一份实验样品放进一个计算生命值的机器里。他按下开始键,屏幕上开始从样品的有氧呼吸以及无氧呼吸次数算起,从能量的产生和消耗进行转换。屏幕上显示一个值:三年。

“今天几号?”温媛道。

“5月22。”小贾看了看手机,是一个新买的手机。

张博随即翻开罗茂天的死亡证明书,笑了笑:“那就从2009年5月22号查起吧。”他说完,将死亡证明交给小贾。…,

小贾这时才明白,罗茂天和老五死于同一天。

温媛和小贾刚要往外面走,长右和白玉灵急忙赶来。

“我查了2009年的所有卷宗,据不完全统计,一共有五起动物伤人事件。另外在2009年5月22号,余亮因查处与巫毒教有关被判入狱。”白玉灵拿着一摞卷宗。

小贾结果那些卷宗,不由得惊叹。

“余亮入狱之后,三年内从此太平,直到余亮出狱,事件再次发生。这说明了什么?另外,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白玉灵又道,虽然她曾跟余亮有过一段,然而此等事情不得不站在余亮的对立面。

“余亮已经死了。”张博道,“你们亲眼看到的。”

“没有,那只是障眼法而已。”长右道。

“那余亮现在去哪了?”

“那就要问死去的人。”长右道,“不过这死者的身份现在并不明确,得由你们来查。另外,只要找到真zhèng

地余亮在哪,这背后的人也就出现了。这背后的人出现,这大猫也会现身。”

“那怎么查,因为那尸体明明就是余亮自己的尸体。”张博回应长右,“没有半点指向性的东西,这有点难。”

“有啊,怎么会没有。”温媛道,“你们都忘了他还有个哥哥叫余贺,那个撞死人的酒鬼。”

众人意见统一,就等着这躲在后面的人出现。

当即,温媛组织人开始在阳城各处巡逻把手。当即又带着人赶往监狱。

然而,温媛等人风风火火地跑到监狱时,却发xiàn

余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当他们四处查看时,突然间一阵风吹过,一只黑色的猫从他们头顶飞过,冲向监狱门口。

长右迅速追了上去,到监狱门口却发xiàn

,那黑猫已经没了踪影。

眼看着黑猫消失,长右意识到,他对孙哲的判断可能错了。如果孙哲就是那只猫,又怎么会不杀死余贺而要带走余贺呢?

这个时候,长右打发那白玉灵赶紧回去,自己赶回家中救孙哲。

孙哲此时已经醒来,下床后感觉神清气爽。他走出房门时,看见那莫莫往外跑去,他不自觉地跟着莫莫往外走。

屋外传来有人的喊声:“屋里有人吗?”

“谁呀?”孙哲边喊边往外走。

“你的快递。”外面的人回道。

“哦,来了。”孙哲伸了伸懒腰,打开院门,门外正站在一个帅气的快递员。

“孙先生,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孙哲看着这包裹有些犯迷糊,竟然不知是谁寄来的。低头签完字,抬头发xiàn

快递员不见了。孙哲确认包裹上的名字,是寄给他的。

当他查看寄件人姓名时,惊奇发xiàn

那人的名字是:孙卓。

第三十一回 长右中计被困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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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长右紧赶慢赶回到家中,还没到这大门口就大喊:“孙哲,孙哲!”

这院子里空落落的,只有昨日雨后积下的未干的雨水。长右踩着这积水跑进屋,四下里寻找,没见到孙哲的影子。

“孙哲,孙哲?”长右没能及时赶回来,心里十分自责。他本以为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孙哲干的,而突然发xiàn

这一切都是针对孙哲而来的。

或许,这背后的人早已经发xiàn

孙哲的身份。

孙哲不见了,那莫莫呢?

“莫莫?莫莫?”长右四处找莫莫,突然房顶上传来莫莫的一声叫。

长右跑到院子里,眼见那莫莫站在房顶上,嘴巴里含着一株紫色的草。那紫色的草与这院子里的草不一样,像是一种极珍贵的仙物。

“莫莫?”长右叫道。

莫莫看到长右,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从那屋顶上跳下来。长右本想一手接住莫莫,看莫莫跳下后在半空中却化作一道紫色的雾,消失不见了。

“莫莫?!”长右顿觉这事情蹊跷,又想如果这莫莫连同孙哲一起出事儿了,那素女交给他的任务定是无法完成了。

现如今好不容易让事情有了些眉目,竟成了这样。此时,他极度自责自己忽略了孙哲,孙哲的所有变化都有迹可循,而且孙哲并不是有意隐瞒。

“喵!”突然,屋里又传来一声猫叫。

长右闻声回到客厅,仔细听声音的来源。这时,一阵紫色的雾气腾起,素女图从抽屉里飞出来,慢慢地展开。画里的草地上,竟然有一只猫在奔跑。

那猫便是莫莫。莫莫化作白若溪的模样,从地上采了一株草,一株紫色的草。白若溪轻轻地腾空,从画中飞了出来,落地又化作了莫莫的样子。

“喵!”莫莫叫一声,嘴含着的紫草掉在地上。长右弯腰拾起,他认得这紫色的草。

这紫草便是传说中的猫灵紫草,与紫顶龙芽并成为上古的两大神草。猫灵紫草和紫顶龙芽仅仅生长在无迹可寻的猫灵古墓。

传说那猫灵古墓本是猫灵族的城堡,后因黑巫魔教的侵袭而被灭族。然而一只叫末赫的猫灵意wài

存活下来,他一人流浪于世界各地,试图在有生之年能报灭族之仇。

不久之后,末赫终于练得一身本事。然而,他想自己单凭一人本事难报大仇,于是心生歪念。他竟然学习黑巫用食人之法增进自身功力,从食人要食妖食魔,末赫终成一头令人魔共惧的恶兽。

当时丁灵国的素女念及天下苍生,最终收伏末赫,将他镇压在废弃的猫灵古墓。为了消除末赫身上的罪孽,素女命人在猫灵古墓周围种植猫灵紫草。然而又考lǜ

到黑巫魔教正找机会想除掉末赫。为了防止巫魔教人入内,素女又在猫灵古墓内种下了紫顶龙芽。

不久之后,末赫的邪念除去,并帮zhù

素女收付了巫魔教一族。然而不幸的是末赫在大战中丧生。他的尸体落在地上化作了世界上的第一只野猫。而他的全部神力附注一双眼睛中化成了猫眼石。

这猫眼石具有神力,如归落入鬼魅手中,那必定带来后患。于是,素女将这猫眼石做成耳环带在身上,寻找可托付之人。

对于这猫眼石和猫灵紫草,在后文再表。

长右忽然得到这猫灵紫草,必是素女念及这孙哲身上的魔性,让长右用此克制救他于水火。然而,这孙哲突然消失不见,不知dào

去了哪。

长右反复打他电话,电话始终出于关机状态。

忽然,长右见茶几上放着一快递。那是一直牛皮纸包装的纸盒,这盒子大概两个鞋盒大小。长右看着那收件人的名字是孙哲,发件人是孙卓。

“孙卓?”长右见这名字,心中不免激动,再看后面的地址,却是来自尚清学院。尚清学院是本地的一所大学,在国内排名属前十位。…,

长右本想直接打电话到尚清学院找这个叫孙卓的女孩,然想起这么找孙卓不免尴尬。况且,孙哲并没有打开这快递,必定与她无关。更重yào

的是,孙哲此时看到了一个特别熟悉的名字。

这快递员的签名竟然那么眨眼,虽然只是工作编号,可那笔画让长右不自觉想起了一个人。

当即,长右拨通白玉灵电话,询问那日和她一起的男子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孙哲不见了?”白玉灵忙不迭的问,害pà

别人再说她和曹磊有什么瓜葛。

一旦挖出她和曹磊闯群益的事情,那必引起骚动。可能有些比她更八卦的人还会挖出她与余亮的那一段事情。

“孙哲不见了,我怀疑与他有关。”长右根本没想那方面的事情,白玉灵这一提起,不免记起。

他本想在心里责难一下白玉灵,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又记得孙卓呢?

如果一个人允许自己心里同时想着几个人,而苛求别人只想着自己一个人,这算什么?

“孙哲不见了?”白玉灵说完这句,立马啪地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白玉灵就出现在了长右面前,气喘吁吁的样子让长右忍不住想吻她一下。可理智终究战胜了他心里的欲望,淡淡地说了一句她怎么来了。

“孙哲呢?”白玉灵四处查看,找不到孙哲的影子。

“你和曹磊什么关系?”长右已经在网上通过曹磊的工作编号找到了他的资料。

“我和她什么关系,卓长右你说什么呢?你一个出家人怎么这么龌龊啊。难道在我心里我是那样的人。”白玉灵太心急,根本不知dào

长右讲是什么事情,

“我问你,你和曹磊什么关系?”长右根本说不清,再次重复一遍。

白玉灵无奈了,气得竟然要哭起来。长右看着白玉灵撒娇的样子,像是做戏又像是真的,他根本就判别不了。而此刻,他心里正急着要去找孙哲,根本没时间去理会这白玉灵要干什么。

“算了,我自己去找。”长右换了衣服,找到快递公司的电话,查到了快递公司的地址。

白玉灵眼看长右走了,急忙跟了上去,边走边抹眼泪的样子,像是受尽了委屈。

长右也懒得理会,心里觉得自己也没资格理会,就让她哭好了。女人哭完之后,就会继xù

干原来的事情,因为她们哭只是哭给别人看。只是告sù

别人知dào

,她是心里受伤心里委屈的。

这些理论,都是孙卓告sù

他的。

长右和白玉灵找到曹磊所在的公司,跟前台说了半天,前台才磨磨唧唧地帮着问曹磊去了哪里。

白玉灵看着这女人的反应,心里就极度不明白了。为何曹磊这么帅气的一个男孩子,为和会让这女人这么冷漠呢?

她不禁想起那天晚上,曹磊对于他的反应。白玉灵一直回忆那晚上的事情,她总觉得曹磊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可能在他的精神上是想靠近白玉灵的,但身体上不自觉有些排斥和反抗。

整体来说,曹磊的身体和他的精神只见是有距离的。并不是如正常人一般,形神合一。

这时,那前台打听了一圈回来,脸上面无表情。如果不是白玉灵主动问起,她还没想着要把打探到的消息告sù

他们。

“不知dào

,听说是去送东西了。他这人,你们离他远点,是个变态!”这女的说话时咬牙切齿,像是曹磊曾经有怎么得罪她似的。

“那你们有他的联系方式吗?”长右看出这女人又是一种类型,而且是极度难搞的类型。她听着这语气,看着她那德行,不自觉觉得有些烦闷。

“没有,他上班从来不带手机。”前台不耐烦地道,随即又拉着白玉灵说一些关于曹磊的坏话,“像你这样的美女,千万别跟他扯上关系,他啊,脏的很。别怪姐姐不提醒你,你们也别找他了,回去吧,啊!”

白玉灵不反感这女人说话的方式,只是恶心她的那口牙已经化掉了。说话间,还能看见牙齿的周围吊着黄色的蔓状物。…,

“嗯,是这样的,我其实早就认识他了。只是你知dào

吗,这男的欠我姐们一笔钱,我得帮着要回来。这不,我带着朋友上他家要债去。”白玉灵尽量迎合她的口气,让那女的把自己当成是同一个档次的人。

这是白玉灵第一次在长右面前体现她的专业素养,说直接点,就是一超级影后。现在的她,为了新闻,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使出任何手段。

这女人听白玉灵这么一说,倒是像找到了组织似的。这让她又兴奋又激动,忍不住把所有关于曹磊的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白玉灵。

长右见事情已经办妥,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白玉灵知晓这快递公司把控着阳城的整个市场,这根线轻易不能断。随即她还留了名片,让那女人有什么好消息记得跟她分享。白玉灵走了之后,那前台看到名片上的职位描述,忍不住心里暗爽。

她觉得这回找到人来爆料了,一定会让曹磊身败名裂。

长右和白玉灵直接坐车到了曹磊在长街区的房子。这房子并不是独门独户,而是属于联排别墅一类。这种房子,在阳城算是非常普遍的建筑。

白玉灵和长右刚刚下车,长右眼见这房子有些阴冷,可能是进了什么脏东西。白玉灵看着这屋子的外形装修以及花园的布置,和曹磊的气质确实非常符合。

曹磊在白玉灵的印象里,就是一个能说会道,品味奇怪的怪咖。

白玉灵和长右本想直接进屋里去,看到隔壁有一中年男子在摆弄他的摩托车。

长右隔着篱笆喊道:“大叔,曹磊是住这吗?”

中年男子抬起头,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们。等他看清长右的样子,一时放下心里,随即道:“哥们,小心点,没事别往里面去。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回去吧。”

“曹磊在吗?”白玉灵又问。

“一早出去了,你们赶紧走。”中年男子又重复。

长右看着那男人的表情,复看看这屋子的环境,阴阳混乱,必定是动了什么破坏阴阳的大事儿。

随即,长右闻到一股活死人的味道。他让白玉灵站在外面等着,推开门独自进到屋里。

走进屋里,一阵寒气让长右感到全身发麻。随即他运功护体,才觉无恙。他的脚踩在这木地板上,而地板已经开裂松散,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突然,楼上一个黑影闪过。长右随即轻功飞跳上楼。

这楼上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破烂不堪。到处摆放着废弃的家具,甚至有动物的尸体。眼前那杂物堆中,有一副棺木,那棺木发出一种难闻的气体,又像是发射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种磁场。

从长右的脚下到棺材,有一条干净的走道,许是有人经常走的。

长右做好防护,慢慢走近那棺材。

当长右伸手去触碰那棺材盖的一瞬间,一只黑色的猫突然朝着长右飞过来。长右左手一个抵挡,不小心脚下一歪,那棺材盖竟然就此开了。

而长右掉进棺材中,棺材盖迅速盖上。长右顿觉眼前一黑,这棺材里密不透风,一时间昏倒过去。

这时,白玉灵慢慢走近,忽然她冷笑一声,化作曹磊的模样。

第三十二回 猫灵身陷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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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察局时,白玉灵见到这卓长右匆匆离去,心想定是孙哲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本想一路跟上去,却不知这时被温媛叫住。

温媛的样子非常严肃,这更加让白玉灵感觉好笑。不等温媛开口,白玉灵拉着温媛的手,娇嗔地等着温媛的审问。

“你给我的DV我看了,上次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谢谢。”温媛抱住白玉灵,是真zhèng

地一种感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玉灵算是温媛现在唯一的女性朋友。

白若溪已经身亡,孙卓早在三年前不知所踪。

所以,尽管白玉灵总是会给温媛带来麻烦,但有白玉灵这个朋友,她很知足。这一次她感激的是,白玉灵其实每一次在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会想到她。不过她自己感觉内疚的是,因为她的疏忽,几乎导致白玉灵身处绝境。

打发了温媛之后,白玉灵驱车直接往孙哲家中去。

一路上,白玉灵打孙哲电话,没有人接听。又拨长右电话,始终处于繁忙状态。这两人同时没有回应,让白玉灵感觉极度奇怪。

行至孙哲家所在的小区,白玉灵也没来得及跟看门的后生打招呼,就匆忙往里去了。等看门的后生看见白玉灵的车,已经来不及告sù

她刚才长右已经出去了。

阳城的天气很怪,可能上午是太阳,没过多会就会下起瓢泼大雨。

白玉灵从警局出来时,天气还好好的,到了这林荫路上便这么阴沉,像是马上要下大雨似的。让白玉灵不爽的是,现在的这中气氛让她心里发怵,她踩加速器希望能够快点见到孙哲或者长右,那样也就不害pà

了。

可是,就他踩加速器的这一瞬间,她听到了一声巨响。白玉灵停下车,因为害pà

而很不情愿地下车查看后胎。

事情就是这么毫无预料,后胎竟然突然爆掉了。

眼看着还有很长一段路,可车子又走不了。白玉灵想找人求救,可是孙哲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听,长右的电话还是处于忙音。

索性,她决定走过去,总比耗在这里好。

当即,白玉灵关了车门,上了锁,匆匆往林荫路尽头而去。

然而,随着阵阵的风吹起,树上几片叶子落下,正好落在爆掉的轮胎旁边。突然,轮胎上的一个小洞里流出大量的紫色液体。

这紫色的液体像是一条蛇一样,能够在地上爬行。甚至这紫色液体的速度比那蛇还要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追上了白玉灵。

白玉灵感觉到有情况,停下步子,突然回头。

然而,白玉灵的身后什么都没有。她听着这路边的鸟叫声,看着远处阴深深的样子,脱掉高跟鞋,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飞奔去孙哲家。

孙哲刚刚从外面回来,刚刚进屋里,就看见门口有人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他走出来一看,却是白玉灵。

他看着白玉灵狼狈的样子,头发凌乱,手里提着鞋,而脚下光着。一时间想起刚才洛洛的眼神,又看到白玉灵这样。他心里在想,是否这女人都是这么,这么让人嗔目结舌,甚至根本就无法预料她们要作什么。

“你怎么在?”白玉灵还在喘气。

“你干嘛呢?怎么这个样子,够犀利啊?是不是被人追杀了?”孙哲开着玩笑,也不理会白玉灵,径直往里走。

“喂,长右呢,没在屋里吗?”白玉灵冲进屋里,四处寻找。

“他一早就出去了,后来我也出去了,只是刚回来。”孙哲看着那茶几上的包裹,心里不敢确定这里面的东西是否安全。这时候一个叫孙卓的人给他寄东西来,这必定是某些人的恶作剧。

孙哲在心里下定决心,决定要拆开这包裹,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他伸出手时,白玉灵去疯了一般拉着孙哲往外跑。

“哎呀,回来再看,快去救长右。”白玉灵心里异常焦急,她自己也不知dào

为何这么焦急。…,

“长右怎么了?好端端地去救他?你毛病啊你?”孙哲甩开白玉灵,转身往屋里走。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孙哲感觉到白玉灵的手有些冰凉,再看她的脸色,竟然有些苍白。

“真的,我不骗你,刚才,刚才长右跟我们说,余亮根本就没有死。而且,警察局的人已经只等着那只吃人的大猫出现。而且你知dào

吗,群益所有的人都是活死人。”白玉灵一口气说出这些,随即又将刚才的一些细节说给孙哲。

孙哲想起早上长右对他施的咒语,像是已经知dào

了他的事情。他把孙哲困在家里,也就是想确认孙哲是不是那只吃人的大猫。可现在长右忽然不见了,那是不是代表外面出现了另外一只大猫,而长右根本就不知dào



更或者,长右掉进了别人的圈套?

说起这些,孙哲忘记了刚才对白玉灵的怀疑。长右到底会去哪,这是个问题。孙哲想起卓长右与孙哲的关系,如果他看到了包裹上面的名字,肯定会去找孙卓。

“尚清学院。”孙哲念叨了一句,穿了件衣服之后匆忙出门。

孙哲几乎忘记了自己很久不开车,直接坐在驾驶位上。白玉灵看着孙哲反常地样子,不经意地问:“你确定你要开车吗?”

“上车,哪那么多废话。”孙哲冲着白玉灵喊。

白玉灵无奈了,只好立即上车。孙哲的车火速地走了之后,莫莫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嘴巴里含着那一株猫灵紫草。莫莫左看右看,将猫灵紫草放在台阶下的花盆里。随即,莫莫追着车而去。

只见那花盆中,猫灵紫草在风中一闪一闪,它的根部钻进土里,随即长出苗和叶子。不到一分钟,就变成了一株绿叶芭蕉。

当孙哲的车经过白玉灵的车时,孙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隐约看到车上躺了一个人。白玉灵却不在意他看到了什么,只是嘱咐孙哲好点开车。如果再次发生意wài

,这世上可没有第二次机会原地复活。

莫莫追了很远,眼看着孙哲车远去,而路边停着白玉灵的车。它当即停下步子,隐约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莫莫轻轻地走到车窗前,跳起来却看见后座上躺着一个人。再次跳起来,它看到后座躺着的竟然是白玉灵。

它尝试着把门打开,但这车门紧锁,根本就没有可能。情急之下,莫莫退后几步,竟然起跳,冲破了玻璃窗,直接穿进了车里。

眼看着白玉灵昏倒在那,莫莫用头蹭着白玉灵的手、脸,可白玉灵毫无反应。害pà

白玉灵醒不过来,莫莫只得忍着这白天的阳光,化作白若溪的模样。

只见白若溪的身体被这白天的光灼烧,她忍着这剧痛,将嘴唇贴在白玉灵的嘴唇上给她送气。

风吹起,白若溪的身体加速灼烧,在她快坚持不住地时候白玉灵突然有了反应。白若溪立即化作莫莫的样子,白玉灵猛地醒来。看到身边的莫莫,顿觉事情有变。

白玉灵用脚踹开了车门,给孙哲拨电话,还是忙音。又拨通长右的电话,电话根本就无法接通。眼见这事情越来越糟,白玉灵心急如焚。

此时,卓长右躺在那棺材里,正在昏睡。

突然,卓长右睁开眼睛,却发xiàn

周围黑漆漆地一片。他伸出手摸着周围,才意识到自己被困在棺材里面。

长右手顶着棺材盖,用尽全身力qì

想要把盖移开,然而始终行不通。毕竟,这棺材已经被那曹磊施了咒语,根本就无法打开。

更绝的是,曹磊的这个咒语让长右在棺材里根本就没有办法施展法术。这就像信号屏蔽一样,长右同样打不了电话。

果然,长右想施咒语解除曹磊施下的咒,根本就没有作用。他念了一边又一遍的咒语,这些咒语就像湿了手机一样,根本无法运行。

一时间,长右只能大声呼救。他想起一起来的白玉灵,随即大叫:“白玉灵,白玉灵!”可纵使他喊破了嗓子,白玉灵根本就听不见。…,

外面的不是白玉灵,而白玉灵根本就不在这里。

孙哲开着车一路往尚清学院而去,因太着急,车速是车祸之前的两倍。

白玉灵坐在一旁,不觉有些紧张,死死地拽着孙哲的衣角。

孙哲瞟了一眼白玉灵,他在这一瞬间竟然差点把她当成了白若溪,而且这一瞬间她和白若溪竟然如此像。

他提醒自己不能这么想,不要再去想。现在长右有了麻烦,他必须去救他。这么一想,孙哲镇定下来,速度更加快了。

白玉灵看着孙哲脸色的变化,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突然,这白玉灵用白若溪的声音说道:“孙哲,你是不是想起我了。”

孙哲听到这声音,吓了一大跳。他回头一看,竟然看到旁边坐着白若溪。那白色的裙子,那白皙的手指和皮肤,一模一样。

白若溪不顾这孙哲在开车,脸上竟然露出诡异而又勾引的笑,这笑让孙哲不淡定了,甚至忘了开车。

突然,孙哲理智战胜感性,想要专心开车。可突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站在路中间,而那个人竟然是孙卓。然而,这车来不及停下,车把孙卓撞飞了。

“呲呲!”孙哲猛地踩下油门,慌忙下车。

然而,孙哲四周查看,根本就找不到有任何人,更别提是孙卓。

“奇怪了,我擦,又出现幻觉了。”孙哲搓了搓脸颊,转身回到车上。可是,他关上车门才发xiàn

白玉灵已经不见了。

孙哲摇下车窗往外面看看,根本就不见白玉灵。

“白玉灵,白玉灵!”孙哲喊了几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回答。

“我在这呢!”

孙哲猛地一回头,却看见座位上一条黑蛇正张着嘴巴看着他。渐渐地,这黑蛇化作白若溪的样子,对着孙哲淫笑。

“你,你,是谁?”孙哲全身发抖,他始终不敢看这假的白若溪,因为他怕看久了会把他当成真的。

只见那白若溪搂住孙哲的脖子。孙哲的脸始终扭到一边,不敢直视她的脸。然而,她伸出她那长长的舌头,舌尖钻进孙哲的鼻孔。

这孙哲经不住白若溪的这么刺激,终于忍不住,迅速变成了一只猫的样子。这猫占据了整个驾驶室。白若溪化作黑蛇,瞬间逃脱。

孙哲本想跳出车窗,却不想这车子突然变成了一只铁笼,恰好困住孙哲。孙哲这才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又化作人形。只是他的脸上,有着要吃人一般的狠毒。

那黑蛇慢慢地靠近,化作白若溪的模样,得yì

地大笑。

“你到底是谁,长右在哪?”孙哲的拳头挥在那铁笼上,这铁笼太过结实,他的手已经破皮流血。

白若溪冷笑一声,手一挥,她的人连同这铁笼瞬间消失不见了。

长右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痛,使命地拍打着棺材。可他再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这时候的卓长右,担心这孙哲和白玉灵的安危,而自己又困在这里,一时竟然明白了绝望的含义。

白玉灵可能是与他们相处久了,孙哲受伤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痛。甚至,她看见自己的大腿上,一缕紫色的光闪了又闪。

她冲进温媛的办公室,对着温媛大声喊:“孙哲和长右不见了!”

第三十三回 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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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灵找到温媛时,温媛也发xiàn

了一个问题。

送走白玉灵之后,温媛回到办公室整理白玉灵送来的素材,试图将这些素材整理一遍作为之后的证据。同时,如果要揪出这背后的人,还需yào

这素材的指引。

眼见这白玉灵慌里慌张地跑进来,一脸地惊慌地大叫:“温媛,长右和孙哲都不见了。”

温媛心想这长右武术高强,而且还有灵力,怎么可能会不见了。而孙哲也是贼机灵的一个人,这玩笑有点太像玩笑。于是,温媛也不顾白玉灵这么着急。当即拉着她直接冲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你告sù

我,你有没有将你送来的素材拿回去?”温媛的脑海里想起刚送走白玉灵时,她脸上尴尬地笑脸,必定是做贼心虚。

“素材?什么素材?”白玉灵脑子里只有孙哲和长右的事儿,根本不知dào

也猜不到这温媛在说什么事情。

“别装了,就是那天你给我送来的Tom偷拍到的素材。”温媛在桌子里左翻右翻,根本就是被人拿走了。

“我没拿啊,我拿回去干嘛?我就是因为觉得我拿着反而危险,我才给你的,你说我自己拿回去那不是找死吗?”白玉灵气消后又想起一件事,“你看过了?”

“看了啊。如果没看,我怎么会想到要去查这些人的身份?”温媛突然想起电脑里有存储,“对,我电脑里有复制。”

温媛迅速开了电脑,这白玉灵凑了过来,趁机偷窥温媛电脑里有什么可挖的料。温媛随时都在防着白玉灵,一手把她的脸推开。白玉灵无奈地走到一边,全因她心里焦急。分不出心思去想偷素材的事情。

这偷素材的人太过聪明,温媛这电脑开了半天始终开不了机。温媛这才发xiàn

,这电脑也被人弄奔溃甚至整体格式化了。

“操!”温媛心中不免自责,当时没有保护这些材料,现在被人偷走了,势必要带来更多的麻烦。现在,必须得把这素材找回来。

忽然她又想起,这素材本是白玉灵找人偷录的,除了他们俩还有现在的几个人,根本没有人知dào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推断Tom偷拍是受人指使的呢?

如今,这小偷的目的必定是为了防止事件曝光,或者就是想要找什么东西。

那这小偷必定和这背后的人有关系,甚至可能是同一个人。

“小马,小马!”温媛突然大叫。随即,一小女警走过来,战战兢兢地看着温媛。

“队长。”小女警细声细气的。

“这几天有谁进过我办公室。”温媛厉声道,这语气这么强硬,难怪小女警会害pà



“没有人啊,除了那天给你送快递的那个人。”

“送快递的,我就说呢,那天我还在怀疑怎么会有人给我送快递。”温媛想起那天的事情,“快递呢,在哪?”

小女警当即冲到柜子前,慌忙翻出一个大信封交给温媛。温媛挥挥手,小女警如获大赦一般出去了。

白玉灵想看信封里是什么,温媛有意挡着。然而,等她打开信封,看了里面的纸条之后,她主动地把信交给白玉灵。白玉灵看完信,心里一下就慌了。

这信上写了几行字:

当你们打开这封信时,肯定已经知dào

孙哲和卓长右失踪的消息。那么我给你们三点提示:僵尸情人,第一次采访,八卦记者。

这三个提示代表一个地方。

如果你们带着以下三样东西到这个地方,那我会让你们活着见孙哲和小道士最后一面。这三样东西是:猫灵紫草,紫顶龙芽以及素女图。

“除了素女图我知dào

,其他这些都什么东西?”白玉灵看着这几行字,不自觉心惊胆战。

“这个地方,你知dào

吗?”温媛问,“僵尸情人,第一次采访,八卦记者。”

“连词造句,那不就是八卦记者第一次采访僵尸情人的地方。”白玉灵读完这句子,突然意识到似乎这与她有关,不知不觉有些惊慌,故yì

背对着温媛。…,

“这三样东西,一样都不认识。这人到底想干什么,现在绑架了孙哲和卓长右。”温媛使命想,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样吧,你先去找这些东西,我去找地址。找到这送快递的快递员,也就可以知dào

这送快递的是谁了。”温媛翻着快递,记下来了上面的快递公司和快件号码。

随即,白玉灵和温媛分两路出各自去找东西。温媛唉出发前,安排小贾等人追踪孙哲和长右的手机,看看是否能够找到他们的位置。另外,她还嘱咐人加强巡逻和安保,有危险分子在伺机行动。

最重yào

的是,如果发xiàn

猫人的踪迹,务必要让猫人知dào

孙哲和卓长右失踪。

然而,温媛不知dào

的是,猫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阳城,甚至周边的地方都有人议论起这猫人的事情。这2012年世界末日即将到来,吸血鬼突然来了,甚至又出现了僵尸,甚至是活死人。

这一切,都需yào

有个人来承担责任。大众的心理就是这样,在一个绝望的时刻能够有人挺身而出给他们抵挡危险人物。尽管他的手法有些残忍,但是他的对象是僵尸,是吸血鬼,甚至是一些鬼魅。

所以,对于一些小瑕疵,他们也就能理解了。

甚至,他们给猫人取了个名字:恶魔开膛手。

温媛到快递公司时,前台正在跟同事说着八卦。她说起之前来找曹磊的人,趁机把曹磊又贬的一文不值。甚至,她在想如果恶魔开膛手出现,将曹磊抓了去做成红烧肉的话,她一定全吃光的。

前台不顾这温媛的到来,仍然叨唠个不停。实在忍不住,温媛冲着柜台敲了几下。这振聋发聩的响声,让前台当即抬头,一连愤懑。

眼见这前台如此态度,温媛将警官证拿出来一亮,这前台当即就站起来,立马变了个表情。

“警官,您怎么来了呀,是不是来抓曹磊的?我跟你说,上午有人来找过他了,您一定要把他抓了去下油锅,碎尸万段。”前台又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乱说一气。

“你把这个号码给我查一下,看看是谁送的。”温媛将快递的号码交给前台。前台看了看,用扫描仪扫了一下,当即就大叫起来。

“我就说嘛,你们要抓的就是曹磊!”不等温媛说话,前台写了所有的地址给温媛。

温媛拿着地址就走了,随即往曹磊家中而去。

那小贾在电脑前跟着技术员忙活了半天,使用定位系统,再通过电信公司查到了长右的手机在长街区,但具体的位置不是很明晰。

小贾当即拨通温媛电话,道:“队长,我们找到卓长右的手机在长街区,具体位置不清楚。可能是手机信号屏蔽了。”

“长街区?”温媛看了看纸上的地址,“我知dào

了,你马上带人赶往长街区。”

温媛笑笑,通知了白玉灵,猛地踩油门。

那车就像越野车一样在路上飞奔。

卓长右在棺材里困了半日,已经非常疲惫,体力也开始透支。他想用最后一次力qì

推开棺材盖。然而,这一用力不但徒劳,而他的人再一次昏过去。

“长右?长右?!”孙哲被关在铁笼里,铁笼被掉在棺材的上空。

孙哲使命地挣扎,大声的呼叫,只弄的全身是伤痕。他看到那长右没了动静,急得在笼子里乱窜。

“有人吗,赶紧给我出来,有种你跟我面对面!”孙哲开始发怒,他的眼睛慢慢地闪现出一层蓝色。

这时,那白玉灵再次回到那孙哲家中。

她一推开院门,莫莫从屋里冲了出来。白玉灵无心理会莫莫,避开莫莫直接冲进那客厅里。

白玉灵经过的一瞬间,那台阶下的绿叶芭蕉竟然瞬间开出了一多粉红色的小花。莫莫慢慢地靠近,伸出爪子去摸那多小花。小花将花蕊对着莫莫,像是在笑,也像是在打招呼。

白玉灵翻遍了整个客厅,终于在长右房里找到了那幅素女图。白玉灵轻轻地展开素女图,发xiàn

上面的白衣女子像极了她的姐姐白若溪。一开始她是惊讶,然而看久了,心中不免有些嫉妒。…,

就连卓长右也藏着白若溪的画像,果真这个姐姐抢走了她的一切。

“素女图有了,那猫灵紫草和紫顶龙芽是什么东西?”白玉灵在屋里再次彻头彻尾翻了一遍,没有像这名字说的东西。

突然她看到院子里的各种盆栽和花草,想着这两样东西必定是植物。

当即她冲到院子里,寻找带有紫色的植物。白玉灵反复找了许久,除了紫色没有,其他的颜色都有。

就在那白玉灵焦急时,莫莫蹭着白玉灵的脚踝。然后,莫莫冲着那绿叶芭蕉跑去,白玉灵知dào

这是给她指示,便跟了过去。

白玉灵蹲在地上看着那绿叶芭蕉,心里在打鼓,难道这猫灵紫草就是一株芭蕉?正想着,她伸出手去摸那叶子。

竟然,白玉灵触碰地一瞬间,整个绿叶芭蕉变成了一支猫灵紫草。

那紫色犹如纱裙般梦幻,它有紫色的须根,紫色的茎,紫色的叶子。那紫色的叶子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只猫的眼睛。

“这就是猫灵紫草,看来只差那紫顶龙芽了。”白玉灵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心里在彷徨,紫顶龙芽应该也不是紫色的吧。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阵风吹来,将那些花草吹得东倒西歪。而莫莫像是看见了什么,慢慢地走到白玉灵面前,等着某人的出现。

话分两头,白玉灵找到两样东西时,温媛的人已经包围了长街区,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了曹磊家。

眼见这温媛带着人冲进曹磊家的院子,隔壁的大叔心生疑惑,忍不住大喊:“喂,警官,你们回去吧,上午已经失踪一个少年了。你们再进去,就有点不值得了。”

温媛哪会理会这旁人的话,救人要紧。

这会儿,温媛心里在想,卓长右你必须得活下来,不能有任何闪失。

小贾带着人走大门前,将大门踹开,温媛带着人冲进里面。这一楼光线较暗,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可是,那餐厅的餐桌上却摆着碗筷和食物。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小贾忍不住嘀咕一句,相比他的洁癖,这简直是地狱。

温媛注意到楼梯上面有脚印,当即小心翼翼地举着枪往上走。到了楼上,温媛突然看见那棺材在动,而且有人在敲着棺材盖。

“长右!”温媛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温媛连同另外一个警察,将那棺材盖搬开。她本以为长右被关在里面,可打开一看,躺在棺材里的却是刚才快递公司的前台。

如前台自己所说,她被碎尸万段之外,她身体的每一块都被油炸了。温媛看着她那金黄色的脸和眼珠,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白玉灵紧张地看着眼前,莫莫突然大叫一声,门口走进来一只与莫莫大小差不多的黑猫。黑猫跟着大叫一声,变成一只与白玉灵高度一样的巨猫。

巨猫张开它的嘴巴,露出一排血红的牙齿,白玉灵吓得不敢动弹。

第三十四回 僵尸开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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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灵看着这巨猫张牙咧齿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似的。

它的眼中泛着蓝色的光,这眼神不似想象中那么残忍,也不似外界传的那么凶残。只是,它的牙齿锋利地像是两个钢钉,牙齿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它呼吸的时候,嘴里会吹出一阵风,这风拌着轻微的血腥味儿。

白玉灵看着这庞然大物,几乎忘记了去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在想如果在还没救出孙哲和长右之前就这么死了,那孙哲和长右怎么办。

眼见这白玉灵这么心惊胆颤,脸上已经是满头大汗,而且她挪不动步子。莫莫突然跳起来,对着它大叫一声。可能是因为它们属于统一物种,能够进行言语交流。从巨猫的眼睛里竟然能够看到白若溪的影子。

白若溪像是看到了故人一般,竟然惊喜到哭了。

这巨猫看着白若溪的眼睛,动情处,竟然眼睛里滑落了一滴蓝色的眼泪。更让白玉灵没有料到的是,巨猫突然就转身走了。

此时,空气中有一个声音在说道:“他要你准bèi

的三样东西,在我回来之前万万不可交出去。否则,不止孙哲长右,就连你还有整个天下都会陷入水火之中。到那时候,世界末日就不是个传说了。”

白玉灵听着,看着自己手中的猫灵紫草,想起紫顶龙芽还没有找到。她便大声地问:“那你知dào

那紫顶龙芽在哪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晚点再告sù

你,等我回来,我会带着你们去见他。”

这话刚刚落音,一阵风将那院子门关上。甚至这院子的上空都布下了一道紫色的雾气,与那猫灵紫草交相辉映。

一瞬间,白玉灵也感觉到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像是与什么连接起来。有一种极度超脱的感觉。

然而白玉灵太急切想去救孙哲,冲向院门口,她拼命地扯着门的把手。这门已经被施了法,凭借她一凡人又如何抵抗得了。

而如今,她能做的就是找到紫顶龙芽。

白玉灵想起长右是轩辕弟子,他或许知dào

。可长右现在又不知dào

,知dào

也没用。不过,他的随身物品比如书籍或者电脑里会有记载。

女人在忘记危险,为了救人不顾一切时候,你就不能把她当成女人看了。

白玉灵和温媛为了救孙哲和长右此时几乎已经失去理智陷入疯狂。而两个男人这时候被关在一个漆黑的防空洞里,就像是被等待宰杀的猎物一般。

长右此时完全没了抵抗,还在昏睡之中。

孙哲挣扎太久,也没了力qì

。他每动一下,铁笼就会跟着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铁笼旁边,有一个一千瓦的白炽灯,发出强烈的光,刺人眼睛。

突然,铁笼松动了一下。

孙哲瞬间感觉到了危险,警惕地看着四周有谁出现,他到现在还不知dào

自己落入了什么人手中。

“长右,卓长右!”孙哲大声喊,“你到底怎么样了,你说一声,你急死我了。”孙哲的话还没说完,这铁笼开始左右晃动。孙哲也就这么随着那铁笼摔来摔去。

“啊哟!”孙哲的头狠狠地撞在铁杆上,疼得他直打滚。

然而,这只是刚开始。

那铁笼突然加速晃动,孙哲就像是一个皮球在那里甩来甩去。等那铁笼停下时,孙哲已经满身是伤,脸上满是刮痕。

他嘴角流出鲜红的血,顺着嘴角留下,掉落空中,正好砸在那棺材上面。

这滴血在棺材上散开,就像是一朵花慢慢地开放。这时,一条黑色的蛇从地上爬到棺材上,伸出那舌头吸光散开的血。

突然,一阵黑色的雾气散开,这条蛇变成了白若溪的样子。

孙哲晕晕乎乎地站起来,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他刚站起来又倒在地上,伸出那满是血的手抓着那铁栏杆。

白若溪慢慢地走到地上,对着那空中的孙哲露出诡异地笑。她轻轻地一挥手,那棺材移到了一旁。…,

孙哲渐渐苏醒,看到下面的棺材不见了,突然清醒过来,大叫:“长右,长右!”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孙哲看到下面站着一个女孩。那女孩的模样与自己梦里的她一模一样,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白若溪。

“若溪,若溪!是你吗?是你吗?”孙哲忘记了身上的痛,目光始终不从她身上离开,就像是害pà

突然她又会不见一般。

这白若溪一转身,笑了笑,轻轻地挥手,那铁笼突然往下掉。

“砰!”铁笼掉在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孙哲顾不得这灰尘,四处寻找,眼看见他的前方有一个女子慢慢地走近。那女的腿又细又长,如水的肌肤就像梦里见到的女神一般。

然而,突然一阵风吹来,灰尘吹散。猛然间,白若溪变成一具僵尸张牙舞爪地扑向孙哲。孙哲被这猛地一吓,后退好几步。

“若溪,若溪!”孙哲还只想着白若溪,他心里以为眼前这东西吃掉了白若溪。

眼前的僵尸伸出手去抓孙哲,嘴巴里突出难闻的紫色液体,极力地在刺激着孙哲神经。突然,孙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蓝绿色。

他像只猫一样看着僵尸,僵尸突然化成白若溪模样,哈哈大笑。

话分一头,温媛在曹磊家中找到那前台的尸体之后,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当即,温媛命人把这棺材抬走。

然而,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察一起用力也没能挪动这棺材。不得已之下,温媛只得明天找法证的人来现场处理。

温媛想着被人忽悠了,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当即让小贾留下处理这现场的事情。她直接去白玉灵,看看白玉灵的情况。

就算这边没有了线索,可能这白玉灵那能破解那句话的意思。虽然她不知dào

那三样东西有啥重yào

,但是相比长右和孙哲的命来说,这三样东西换了也值得。

温媛开着车以全速往孙哲家去,找白玉灵会和。等她出了长街区,进入到一段田间路时,温媛忽然感觉到了诡异。

她忽然发xiàn

,车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一瞬间就消失了。

本以为这只是她眼花,因为刚才看到的东西太恶心,而且吐了很多的缘故。让她想不到的是,过了不到五分钟,她感觉车里有猫的叫声。

温媛往右边的座位上一看,竟然趴着一只黑色的猫。

只见那黑色的猫突然“喵”地一声叫,慢慢地化作了一个妙龄女子。这女子和温媛年纪差不多,长相也如天上才有。

温媛看着她,张着嘴像是吓到了一般。她手忙脚乱地停下车,看着这女子一句话也不说。就是那么看着她。

那女子对着她轻轻一笑,突然,温媛抱住女子大哭起来,轻声喊道:“孙卓!”

孙卓看着温媛,久别的重逢竟然是在这里。而且这个时候,是为了去救两个男子。一个是孙卓的弟弟,一个是温媛喜欢的卓长右。

“孙卓,长右他们,孙哲他们被人抓走了。可是,我现在都找不到他们。”温媛竟然像是个真的女人般,把那种伪装都已经卸下,露出一个女人最脆弱的心。

“没事,有我在。只是有一件事,你得帮我保密,不能把我的事情说出来。我去救他们的事情也不要说出来。知dào

了吗?”孙卓道。

温媛明白其中的缘由,深知其中的一些苦楚。见孙哲这么说,也就点头答yīng



当即,温媛听孙卓说完一些情况之后,知dào

了孙卓的计划,当即驱车赶往张子萱家中。

说起张子萱,孙哲在被抓之前,就曾和孙哲详谈了一次。孙哲在收到那包裹之后,突然看到张子萱站在屋门口叫他。

孙哲看着张子萱神色慌张的样子,又像是没了魂魄一般,可怜见的。孙哲当即带着张子萱进屋,张子萱却不愿意。她只说这屋里她再也不能来了,如果进去也只会带来灾祸。孙哲听到这话,也知dào

张子萱的性格,带着她回到家中。…,

张子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想跟孙哲合个影,见面说句话,就当是最后一次见面。她也不说原因,只说让孙哲把持住自己,一定要珍惜身边的人。

孙哲哪听得出话里的话,只等张子萱躺下之后就回到家中。

不想,孙哲回到家中之后就被人掳走了。

温媛和孙卓匆忙赶到那张子萱家中,到屋外就看到磁场变化,阴阳倒置,有人已经来过了。

温媛刚想往前走,突然看到孙卓的眼睛变成了蓝绿色,瞬间化作一只黑色的猫。不等温媛反应,孙卓像是一阵风一样直接飞进了张子萱家中。

分作两路,温媛从下面火速往上走。在她往上走的一瞬间,她看到远处的马路上站在一个和尚在打坐念经。他的眼神和表情,就像是在超度这里的亡魂一般的。当温媛冲进屋里,看到孙卓正与一黑衣男子搏斗。

孙卓极力护着奄奄一息的张子萱,黑衣男子上前抢夺,却被孙卓一个吼声加上尾巴踹到在地上。然而,这黑衣男子有黑巫术,一道黑烟从他的手里出来。孙卓受到这黑烟的干扰,被黑衣男子袭击,一招夺魂掌击中它的腹部。

就在孙卓倒下的一瞬间,黑衣男子抢过张子萱,化作一道黑烟不见了。

张子萱离开这屋子,这屋里本来聚集的亡灵像是失去了庇护一般突然四处逃穿。在那空中,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黑雾。温媛顾不得这些,上前抱起受伤的黑猫。温媛触碰她手的一瞬间,她变成孙卓的模样。

“咱们赶紧离开,我们得去找白玉灵,救孙哲,不然来不及了。”孙卓的嘴角满是血,受伤严重。

温媛想扶起孙卓,可是孙卓一起身又倒下了。周围的那些死灵都朝着他们涌过来,试图侵她们的身体。

“孙卓,你怎么样?”温媛急得快哭了。

就在这时,温媛刚见到的那个和尚走进屋里,一声“阿弥陀佛”一出,周围的死灵被驱散。

和尚走到孙卓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紫色的药丸给温媛。

“你把这猫灵丸给她服下,能暂时止住她的伤。”和尚道。

温媛给孙卓服下药丸,孙卓运气,当即脸色好转,如刚才一样。

“谢谢大师!”孙卓拜谢和尚,和尚笑笑。

孙卓当即拉着温媛迅速离开,驱车赶往孙哲家中与白玉灵会和。

当她们的车子开出几百米外,温媛回头看见张子萱的屋子有一道金色的光闪了闪,当即那屋子周围所有黑色的死灵被金光吞噬。

那屋子周围,突然呈现一片自然之色。

孙哲家中,白玉灵翻遍了所有的书籍寻找那紫顶龙芽的讯息。这时,孙卓突然闯进来,说道:“你就是紫顶龙芽。”

白玉灵有些莫名其妙,她看到孙卓已经够惊讶了,现在还说她就是紫顶龙芽。她刚要说话,只见她的大腿上闪着紫色的光。

那紫色的光聚在一起,变成一株紫顶龙芽的样子。

也就在这一瞬间,卓长右突然睁开眼睛,感觉到了某种提示。

第三十五回 女子宫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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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右猛然惊醒,忽记起刚才梦里见到的和尚。

那和尚慈眉善目的模样,此前多次见过,也多次受到他的指点。长右本想再次入梦,寻找解决的法子。

“孙哲,孙哲,你怎么样?”长右试图用心灵沟通的方式查探外面的消息。

他感觉到了孙哲微弱的心跳,还有他被刺激到的记忆神经。

甚至,长右能真切感受到孙哲此时的一种生理变化。

激素分泌不断增加而且发生改编重组,这让他的身体更加强壮,却让大脑的智力成反比退化。

直接点说,就是有变成凶残动物的倾向。

孙哲看着眼前的白若溪,眼神不自觉地变得凶狠。白若溪的一举一动,都在激怒着孙哲的身体变化。甚至,白若溪一个妩媚的眼神,都能激起孙哲体内的骨骼重新组合。

白若溪本想上前,用身体和舌头诱惑孙哲。忽然一阵风起,白若溪一回头,却看见曹磊从天而降。

他手里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张子萱。

张子萱此时已经昏迷,根本不知dào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是感受到了环境的变化,张子萱有些了反应,猛地醒过来。她迷蒙着眼睛,转头看见铁笼子里的孙哲,预料之中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只看着孙哲,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嘴里轻轻地叫道:“孙哲,对不起。”

孙哲就这么看着张子萱,他能感觉到张子萱的惋惜和内疚,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只是,他的大脑现在被病毒开始侵袭,根本就不受他自己的控zhì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觉得在哪见过。忽记起那一次在卷天大厦,那跳楼的余亮身体里就住着一个这样长相的男人。

孙哲甚至能感觉到,眼前的这男人身体里,不只有一个人的魂灵。这两个魂灵有着某种力量上的平衡。以至于,谁也不能控zhì

住谁。

这种力量不是所谓的道行或者巫术的高低,而是两个人都够邪恶。

说起这两个邪恶的灵魂,其中一个还与那白玉灵有关。另一个也是因为白玉灵的关系,才能他的邪恶得yì

暴露在温媛和孙卓面前。

白玉灵看到孙卓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然也和温媛一样的惊喜。可是,白玉灵心里却生出一丝嫉妒。

她明白孙哲的心,爱白若溪,爱他的姐姐孙卓,爱他的兄弟卓长右,为了温媛也是不顾一切。然而,在白玉灵这里,他却没有甚至不会放太多的感情。

孙哲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竞争的同行。更加严重的是,有时候这个同行,孙哲基本不放在眼里。

孙哲的忽视,不经意间在白玉灵的身体里积累。这种积累不自觉地累积成了嫉妒,这种嫉妒正等着时间的发酵。

这也就不难理解,三年前的那个夜晚,白玉灵宁愿用身体去得到余亮的采访。再用这次的采访刺激忽略她的孙哲。

可是,这种刺激反而引起孙哲的反感。

她可能知dào

孙哲也是记者,但她不知dào

孙哲也能知dào

她是怎么取得这个独家。

关于她是紫顶龙芽的事情,孙卓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这紫顶龙芽的来历。

简单地说来,紫顶龙芽曾是用来克制僵尸的一种上古仙草。然而,因为黑巫魔教的破坏和入侵,紫顶龙芽接近灭绝。因为猫灵族的誓死抵抗,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十二枝。其中六枝仍然在猫灵族的猫灵古墓内。

另外的六枝散落人间,藏在人身体里与人类轮回转世。

现在躲在暗处的人就是黑巫魔教的后人,散落于中原大地意wài

的地方。他们现在改名为巫毒教,正在积蓄力量准bèi

反击。这十二枝紫顶龙芽对于他们非常重yào

,只要聚齐另外散落的六枝,他们就能一举进攻猫灵古墓,获取曾经被夺走的法力。

白玉灵听着这些,不自觉心里有些优越感,但又想到现在对方要的东西就包括她,那岂不是去送死。…,

“那么说,把我送过去就等于送我去死是吧?”白玉灵道。

“你放心,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真的,你相信我。况且,有长右在,肯定没事的。”孙卓含着眼泪抱住白玉灵,她心里也极为忐忑内疚。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不得不用白玉灵作为赌注。如果救不出孙哲和长右,那天下即将大乱。

这么一来,牺牲一个白玉灵又有何妨。

白玉灵这种有心机的人,哪里不知dào

孙卓的算计。虽然孙卓伪装得不错,可温媛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她从温媛的内疚和不忍心的眼神里,就看出了这背后并不是这么简单。

既然她的身份那么重yào

,那么这三样东西加起来必然更加重yào



白玉灵手里拿着素女图和猫灵紫草,那一切就在她的掌握之中。那么,她只需yào

暂且答yīng

,等见到这背后的人之后,要做交yì

保自己一命应该不难。

只是那时候要牺牲谁,那就看谁对白玉灵不好了。

就在三个女人各怀心事的时候,温媛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电话里没有人回话。

温媛听着这电话里没人说话,本想挂掉,忽然听到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仔细一听,确实孙哲痛苦的惨叫声。

“喂,喂,孙哲吗?”温媛这时心里一颤抖,“长右,长右,是你吗?”

孙卓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立即想到弟弟,非常心痛。她上前抢过电话,心痛地道:“孙哲,孙哲!”

电话里没有了孙哲的声音,只听见一个男人诡异的笑。

“你是谁?”孙卓机敏地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原来是你,今天还没来得及叙旧。这样吧,我担心你们一时间凑不齐那三样东西。我给你们半天的时间。我等你们到天亮之前。”说完,那边就挂了。

“喂,喂,我要听到他们的声音。”孙卓使命地喊,电话已经挂了。

温媛和白玉灵在一旁已经听到了电话的内容,心里不免一丝担心。这样子看来,事情与孙卓有关,而且孙卓与对方已经有过交手。

“姐,你是不是认识对方?你跟我坦白,你们到底是什么?”白玉灵很严肃地质疑着孙卓。

“这个与你们没关系,你们知dào

的越少越好。我保证,这件事情我会解决,也会保证你们毫发无伤。”孙卓道。

“可是,可是,我们完全不知真相,我们哪有安全感。”白玉灵说话间,竟然将心中的一些小情绪暴露无疑。

“白玉灵,你相信我,我是警察,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的。”温媛看着两人都有情绪,从中间稳住两人。

白玉灵和孙卓在心里反思,一时冷静下来,也各自回避刚才的事情。

“白玉灵,你告sù

我,对方给出的那个谜语,是不是与你有关。”温媛问道,“僵尸情人,第一次采访,八卦记者。”

孙卓看着白玉灵,她心想背后的他早已经知dào

白玉灵的存zài

。既然如此,那必定是想用这个来刺激孙卓。

她不愿意多想,难道他跟白玉灵只见还有扯不清的一段事情?孙卓不敢往下想,只是特别冷静地看着白玉灵。白玉灵极力掩饰,但是这件事情终究要曝露出来。

白玉灵打算用此来刺激下孙卓的情绪,就将这段往事说了出来。可哪知dào

,这一段事情有牵扯到了多少孽缘。

三年前的那天,余亮红极一时。然而,余亮太过低调,根本不接受媒体的采访。就因为这份低调,全国的媒体想尽办法要弄到余亮的独家采访。

当时,白玉灵正因为白若溪抢走孙哲的事情弄得生活乌七八糟。恰巧当时,有媒体传出余亮与孙卓恋爱的消息。

孙哲便利用了这么一层的关系,与余亮取得了联系。而余亮也打算利用孙哲的关系,顺便公布他和孙卓的关系。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顺利呢?

天料到,这一年年岁复杂,也如2012年一般,鬼魅横行。…,

那时候,温媛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女警。到警队报道的第一天就跟着以前的老队长郭福明一起,侦查一起动物袭击案件。

老郭算得上是警队里的传奇,屡破奇案。这一次的案件,却让他头大。因为他发xiàn

了一个特别奇怪的事情,死者已经死了五年了。

于是,老郭找了一个通灵人士询问一番,才发xiàn

那竟然是僵尸。那个所谓的通灵人士不是别人,就是张子萱。

因为温媛全程参与,所以里面的内情也知dào

。不久之后,又出现了四起这样的案件。死者都是娱乐圈的人,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没有公开。

虽然死的是僵尸,但是也不能没有个交代。

老郭顺藤摸瓜,用引诱的方式让凶手浮出水面。可让他绝望的是,凶手竟然是孙卓。孙卓与老郭有着斩不断的关系,孙卓的爸爸与老郭的妻子是亲生姐弟。

孙卓的身份曝光,余亮早已经知dào

。而且,孙卓就是因为接近了余亮才发xiàn

这些混在人间的活死人。

说直白点,余亮就是制造这些活死人的人。

然而在这个时候,就必须得有取舍。一旦事情曝光,对所有人都有伤害。况且,余亮已经真zhèng

切切地爱上了孙卓。

孙卓这个以弑杀僵尸为己任的猫女,也爱上了一只巫毒教的僵尸。

余亮毕竟是个有感情的男人,他承担了杀人罪名。并且利用白玉灵的关系,将媒体的目光引开,让孙卓顺利的离开了阳城。而他自己,被老郭抓起来锁进了监狱。

温媛在此次行动中的表现极为突出,老郭早已经决定引咎辞职,便把警队交给了温媛打理。

老郭临走前一再的嘱咐温媛,如果再遇到孙卓,一定要好好保护。并且,要百分之百的信任。因为,这世界需yào

他。

所有的这一切,为何孙哲不知情,全因那时的他眼里只有白若溪。

白玉灵坚信那一晚她和余亮之间是真的,强调再三之后又做足表面功夫祈求孙卓的原谅。孙卓也不想计较过去,心里也有利用了白玉灵的愧疚,便不与白玉灵在这件事情上多纠缠。

温媛看到三人都已经累了,嘱咐大家先休息一下。等到晚上两点,就去会会和背后的人,一定要救出孙哲和卓长右。

孙卓和温媛去休息后,白玉灵一人坐在院子里琢磨着余亮的事情。

然而,忽然间她感觉到有人朝她走近。抬头一看,确实个全是被油砸的金黄,而且满身都被割的稀巴烂的女鬼,白玉灵吓得惊声尖叫。

孙卓和温媛闻声而来,认出那眼前的女鬼就是棺材里惨死的快递公司前台。

第三十六回 恶魔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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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长右困在棺材中已近一天,除了身体上的透支,精神上的折磨已经算是达到极限。他听着外面的动静,掳他们来此的人已经回来。孙哲似乎已经接近失去理智,长右能感觉到孙哲心中的渴望和绝望。

渴望,是他在渴望撕咬和吸血的感觉。

绝望,是他在自责自己的这种可怕的渴望。

这两种加起来,就是对孙哲的一种极大折磨。这种折磨像是一种地狱中的惩罚,从大脑到心脏,再到脚底板,就如火烧一般。

甚至,他的骨头正在随时准bèi

折断后的重新组装。他的皮肤在渐渐地猥琐,皮下的毛发不顾阻拦,放肆地开始生长。

还有不可预料的是,他脊椎骨的尾椎骨突然像是失去了重力一样往下掉。不用他自己回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上长了一条尾巴。

“孙哲,孙哲!你坚持住,你不能这样,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长右再用心灵交流呼叫孙哲,然而孙哲已经深陷其中,根本不能说话。

这一旁的白若溪和曹磊看着孙哲的变化,不禁哈哈大笑。得yì

的样子,像是他们的计划即将得以实现,似乎这世界即将落入他们手中一般。

“孙哲,快,快,听从自己的想法,变吧,变吧!”曹磊使劲地引诱孙哲。孙哲站在那一动不动,就是在克制自己失去理智。

白若溪见那孙哲不为所动,察觉出如果没有刺激,孙哲根本不会变身。于是,她想尽办法要去激怒他。当他看到棺材里有动静时,当即手一挥,棺材飞起来撞在墙上。

长右突然感觉到棺材在动,碰到墙壁的一瞬间,一种疼痛到极限的挤压感让他的大脑处于窒息状态。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一种忍耐到了极限的撕心裂肺。

孙哲看着那棺材,听着长右的嚎叫,心里像刀一样割。这时候,他也听到长右在说话:“孙哲,我没事,你坚持住,温媛会来就我们的,你相信我,你坚持住。”

白若溪和曹磊见这孙哲这么硬撑,再次使出绝招。曹磊拎起那虚弱的张子萱,一口咬住她的脖子,贪婪地吸着血。

孙哲看着张子萱绝望地眼神,一时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想起以前各种关于他们的记忆,孙哲的眼眶渐渐湿润,落下的竟然是蓝色的眼泪。

曹磊冷眼旁观着孙哲,知dào

他已经渐渐被激怒,甚至已经开始发怒。当即,曹磊进行了最后的一次刺激。只见曹磊甩开那张子萱,一把搂过白若溪,与白若溪开始卿卿我我。而白若溪也极力地配合着曹磊,那诱惑地眼神对孙哲都是一种打击。

孙哲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蓝绿色,鼻息越来越重。瞬间,孙哲的鼻子变成了猫的鼻子,他脸上开始长毛。

张子萱躺在地上,虚弱到快要死了。她还有意识,睁开眼看着孙哲,孙哲已经变成了一只凶狠地极具兽性的猫。

“孙哲,孙哲!”长右听到了孙哲心跳的变化,现在和他连接的是一只凶猛的动物而已。

长右绝望地落下眼泪,只听见外面曹磊搬起张子萱,慢慢地走到笼子前。孙哲看着张子萱的身体,像是闻到了肉的味道。

曹磊当即把这张子萱扔到了铁笼子里,孙哲像是一匹狼看到猎物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张子萱的手。

只听见张子萱的一声惨叫,长右捶胸顿足,心里的痛怎么都无法言说。在他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时候,他忽然间摸到一个锦囊。

这锦囊是第一次见到那和尚时,和尚交给他的。现在想起来,就像昨天一般。

和尚曾说,在危机关头,可以打开锦囊。长右心想这不就是危机关头嘛,想都没想就打开了锦囊。

打开的一瞬间,棺材里闪现一道紫色的光,眼前闪现出和尚的影子。

和尚对着长右说道:“走到这一步,你无需自责,这已经是上天注定。接下来要做的才是你该去想的。现在我会给你打开一道灵魂传送门,你的分身可以去与温媛他们会合。到时候,你们可以寻求帮zhù

。只是,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早上六点,如果你回不来,那你的分身将永远不能再回肉体。你好自为之。但是,你记住一点,只要你做善事,一切都会得到上天的祝福。”…,

长右见那和尚瞬间消失,眼前有一个紫色的光源像是一道门。这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白衣女子对他点点头。长右这才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肉体,他迅速地走到门口。两只脚踏进门里,门重重地关上了。

话分两头,那白玉灵此时正好坐在院子里琢磨着怎么去与人谈判。当然她还考lǜ

到这样会伤害到谁。然而,后来又想,如果能够自保,让自己不让别人杀死或者吃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不想这时一阵风吹来,她回头却看见那前台的魂魄站在院子门口。这前台生前被人千刀万剐,全身的肉都被割开后放在油里炸过了。

她这死法或许就叫做报应,是她自己这么诅咒那曹磊的。

“你是那快递公司的前台吗,怎么看着好熟悉啊?”白玉灵认出了前台。

“哼,你还记得我,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这样。”白玉灵还没来得及反应,女鬼突然飞到了白玉灵的眼前,伸出双手掐着白玉灵的脖子,那恶狠狠地样子像是那种被地狱驱逐的恶鬼。

“救命啊!”白玉灵拼着力qì

大喊。

孙卓和温媛听到呼救声便从屋里急忙出来,孙卓见状立即上前帮忙。而那温媛因为是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到女鬼的存zài

,心里以为白玉灵在玩把戏。

“白玉灵你玩什么呢?”温媛刚指责白玉灵的不是,就看到上前帮忙的孙卓被甩开,摔在地上。

孙卓的眼睛闪过一道蓝色的光,准bèi

变成猫时,长右的魂魄正好赶到。长右突然站在孙卓面前,孙卓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变身的事情。

再次见到孙卓,长右其实异常的激动,只是这非常时刻,根本没有留给他时间。他当即运功,轩辕剑从屋里飞出来。

温媛看着那轩辕剑在空中漂着,心生恐惧,以为是什么东西。这时,孙卓用手指在自己的眼睛里揉了揉,在将手指上的眼泪擦在温媛的眼睑。温媛双眼眨了眨,便看到眼前的女鬼,还有持剑的卓长右。

她本想大喊一句,心里忍住,不能让长右分心。

只见那卓长右手持轩辕剑,在半空中画出一道降妖伏魔符,念诛鬼咒。

等长右的降妖伏魔符一出,那女鬼被打倒在地上。

白玉灵被放开之后,拼命咳嗽,因为过度缺氧,就这么像泥巴一样摊在了地上。

女鬼这时元气大伤,本以为会就此死在那长右的剑下。不想这长右心生怜惜,竟然收起剑,让女鬼赶紧离开。

温媛和孙卓看着长右慈悲为怀,心生感动。那女鬼此时,心中的怨念似乎也有所化解,不如刚才那般凶恶。

“谢谢道长饶命。”女鬼当即跪谢长右。

长右扶起那女鬼,看着女鬼身上的烧伤和割伤,推测她肯定是生前被人折磨。当即就问她:“你为何落到这般下场?我好像见过你!”

“我就是快递公司的前台,你们下午见过我的。”说着女鬼便哭起来。

温媛也认出了她,看着她这个样子,心生怜惜,一时间也忍不住掉泪。

温媛忽想起自己的身份,擦掉泪,调整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就说出来,我们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此时,孙卓已经将白玉灵扶到客厅,把她安置在沙发上。她看着白玉灵的样子,又见到白玉灵腿上的紫顶龙芽的标志,想起孙哲,这才记起长右的突然出现。

孙卓走到长右身旁,女鬼正好说起她的遭遇。

这女鬼本名小杨,是快递公司的职员。她平时也不是像下午那样嘴巴恶毒的,实在是因为被曹磊伤得太深。

温媛想起这小杨的情绪,竟然和许多失恋的女人一模一样。

小杨和曹磊本是情侣,一开始也是恩恩爱爱。可是,不到三个月,小杨发xiàn

曹磊虽然长的帅气,但是滥赌又好色,坏事做尽。

一句话,曹磊是个英俊的恶魔。

小杨发xiàn

曹磊有了外遇而且花光了她的钱之后,提出分手。曹磊倒也是痛快,但是嘱咐小杨别把他的事情说出去,一旦她说出去,就公布她的**。小杨心里憋屈,不说曹磊多坏,只说曹磊这样不好。…,

温媛走后,小杨觉得身体不舒服,便请假回到家中休息。然而,她却发xiàn

曹磊出现在她的家中。那曹磊根本不给小杨说话的机会,一刀刺进了小杨的肚子。

小杨昏倒之后,曹磊将她放在餐桌上,开始对小杨进行折磨。

他邪恶地笑,让小杨一直记得。她拼命地祈求他放过她,但他哪里肯听,只说:“你诅咒我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下油锅。那么,我现在就把这些给你!”

曹磊说完后,竟然去厨房烧起大火,找来一口大锅,往锅里倒了一桶油。这曹磊心太狠毒,竟然真的要将自己的前女友放进油锅里烧。

不到半个小时,大火烧得异常旺,锅里的油开始冒烟,当即翻滚。

小杨看着曹磊拿着刀子出来,心里在流血。她哪里知dào

,曾经和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男子竟是这样的恶魔。

曹磊故yì

扯下塞在小杨嘴里的毛巾,小杨大声呼救。小杨的叫喊撕心裂肺,充满着绝望。曹磊任由她叫喊,从头到脚,开始一刀一刀地割下去。

到一千刀时,小杨已经叫不出声了。尽管疼到想咬舌自我解决,但她已经麻木,心生绝望。

她心里有一种信念,一旦她变成鬼,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就像小杨自己预料到的一样,曹磊抱起小杨走到厨房,将她扔进了滚烫的油锅里。曹磊听见那“次拉次拉”的声音,竟感到莫名的兴奋。

小杨只记得接触油的一瞬间,那种解脱,之后就感觉彻底的轻松了。她笑着闭上眼睛,沉入了锅底。

曹磊一阵邪恶地笑,他的兴奋让这厨房显得极为诡异。

然而,忽然一阵风吹过,他像是刚醒来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掉下了眼泪。

第三十七回 盖棺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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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媛和孙卓听着小杨说完,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卓长右虽然心痛,但作为一个男人,必须坚强。当即他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净身符贴在小杨的额头上。许是和符咒的灵力大,小杨当即晕倒在地上。

温媛和孙卓以为长右要对她不利,刚想阻止,长右口念净天地神咒超度小杨。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净身符突然一亮,渐渐地,小杨身上的伤痕褪去,竟恢复到了生前的模样。

小杨慢慢起身,拜谢长右:“我知dào

你们要去救人,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她说完,当即钻进莫莫体内。

长右看着天空,闪过一颗流星,心知时机来了。

孙卓和长右回屋时,温媛已经将之前的来龙去脉告知。长右也说起孙哲和他被囚禁的情况,但因为他一直被关在棺材之中,所以对于囚禁的地点毫无所知。

突然,白玉灵手里的猫灵紫草颤抖了一下,有要飞出去的趋势。紧接着,长右和孙卓都能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痛。

“不好,孙哲出事儿了。”孙卓说道。

长右回头看着外面的天空,一抹红色烟雾渐渐地笼罩天空,这是不祥之兆。如果这红色的烟雾久久不能褪去,那必会有血光之灾。

“咱们得赶紧行动,不然来不及了。”孙卓道。

“可是,地点只有白玉灵知dào

,她现在又这样。”温媛推推昏睡的白玉灵,可怎么推,白玉灵都没有一点反应。

温媛和孙卓焦急得不行,可怎知这白玉灵其实早已经醒来,只是在偷听而已。她心里盘算着,如果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必须得死,哪能这般冒险。

卓长右看着白玉灵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忽想起即将把她交出去,心里自然一阵心痛。可心痛时又看到孙卓焦心的样子,又是一阵痛。

这两阵痛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卓长右的左右为难。他心里想着她,又想着她。可问题是,她和她都不想着他。

他却不知dào

,眼前的还有一个温媛却一心向着他。

孙卓心里想到的多,也深知这白玉灵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对于她破坏孙哲和白若溪的事儿,其他人不知dào

,孙卓却了解其中的缘由。或许是发xiàn

了她是在装睡,孙卓也就将计就计。

“这样吧,反正白玉灵睡着了,那我们先下手为强,从她的大腿里面挖出紫顶龙芽,先去救孙哲要紧。”孙卓道。

长右和温媛想要阻止,孙卓朝两人使了个眼色,弯腰便去取白玉灵手里的猫灵紫草。可这白玉灵死死地拽着,孙卓更加确定这白玉灵是在装了。

当即,孙卓拿出明晃晃地刀子,反射的光有意无意地照着白玉灵的眼睛。此刻,白玉灵心里恨死这孙卓了,这光晃得她头晕目眩。当白玉灵感觉到有一股寒气吹向她的大腿时,终于装得大梦初醒一般睁开眼睛。

“哎哟哟,我这脖子疼死了,差点岔气儿了。”白玉灵也不看旁边的人,接着刚才的戏码继xù

演出。

长右可是心疼白玉灵,她在演戏也是看不出来,立即给白玉灵把脉,查看面相。温媛也是站在朋友的角度,理性成分比起感性少之又少,随即给白玉灵倒茶。

孙卓心里笑笑,虽然自己表现得这么不尽人意,但心里也理解这白玉灵。如果换成是她,也会考lǜ

死会不会值得。

现在的人,谁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其他人的生命呢?

“妹妹,你没事吧?苦了你了,我保证,我和长右会让你毫发无伤,你相信我。”孙卓很内疚地看着白玉灵,竟然抱着白玉灵哭起来。…,

温媛见两个女人这般,也默默在一旁流泪。

长右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到一旁收拾要用的东西,换上道袍。当他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深知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眼看就要来不及了,咱们走吧!”长右发出号令。

白玉灵将素女图和猫灵紫草交给长右,长右很温情地说了一句:“谢谢!”

长右眼神的温柔和爱慕,白玉灵怎么可能不知dào

,其他人也看在眼里。孙卓一直对长右有愧疚,见她有了喜欢的,心中自然高兴。就算她是白玉灵也好,是温媛也好,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三个女人抹了泪,跟着长右往外走。莫莫在不经意间已经走到了最前面,跟着长右的脚步。

出院门后,孙卓突然拉着长右。

“怎么了?”长右问,眼神里也是温柔的。

“可不可以答yīng

我一件事儿。”孙卓道。

“说吧,我会尽我一切的能力办到。”长右的爱意也写在脸上,就如年少时他第一次见到孙卓一样。

白玉灵不经意地一个回头看到长右的样子,心里自然一阵酸水泛起。虽然自己对长右也就是朋友之情,可一旦有一个人跟她抢,她自然是不欢喜的。这一切不欢喜的根源还是源自于白若溪在她身边抢走了孙哲。

温媛虽然心中也有不舒服,但她坦荡,她有胸怀,更因她相信孙卓。她知晓孙卓在嘱咐长右一些事情,很识趣地拉着白玉灵先上了车。

“答yīng

我,不管孙哲变成什么样,你都要帮他好吗?”孙卓道。

长右知dào

孙哲已经变身,他的变身是极度危险的。一旦克制不住本性,他就会走火入魔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我知dào

猫灵紫草是可以压制他本性的,我会让他平安地度过这一段。”长右回道。

“还有,不要告sù

他我回来了,就说我已经去了轩辕山吧。”孙卓说时已经抹泪,不敢看长右的眼睛,转到一旁暗自擦泪。

这白玉灵看着孙卓哭的样子,以为他们俩说了啥肉麻的情话,故yì

打断他们道:“你们快点,磨磨唧唧干啥呢!”

孙卓听到她的催促,也不等长右点头,化作一只黑猫跳上了车。

长右心有领会,知dào

这一站必定凶多吉少,心里暗自在说:“如果长右这次不能全身而退,还往师傅和师尊原谅。如果再有来生,弟子一定将这世未完成的任务完成。弟子不孝。”

长右跳上车,直奔那黑夜而去。

车呼啸而过,惊起马路上的叶子。一个和尚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远去,嘴里为他们诵经祝福。

白玉灵在车上告知长右,她第一次和余亮见面就在那卷天大厦的二十八楼。她还说起那日的一些细节,像是在回忆一段美好的往事和邂逅。

长右不知dào

孙卓那一段情,根本不知dào

余亮与孙卓的关系,他也就体会不了孙卓现在的心情。

只有莫莫很识趣地挠着白玉灵的手,让她不要再说了。

白玉灵哪里肯,推开莫莫像是说书一样说起每一个细节。莫莫只得靠着孙卓,两只猫就那样相互取暖,给彼此勇气。

长右看着白玉灵的眼神,那么美好的一段往事,心里羡慕那个余亮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虽然没了以后,但至少曾经那么美好。他现在也知dào

,也明白,对于孙卓,只有了回忆和亲情。

所以,孙卓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敢看着她。两个人的关系,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

话分一头,这时的孙哲是让人撕心裂肺的。

如果孙卓和长右他们看到孙哲现在的样子,估计恨不得杀了自己。如果孙哲自己看到自己的样子,也会杀了自己。

只有曹磊和这假的白若溪,是多么欢喜地看着眼前的又一代僵尸开膛手诞生。但是这僵尸开膛手不是他们的对手,而是他们的帮手。

一旦激起了孙哲的潜力,那他就能帮他们打开猫灵古墓的大门,他们就能找回被囚禁在猫灵古墓的力量。有了这些力量,他们就能找到轩辕神卷,也就能打开坐地封印和轩辕神咒。…,

也就是说,有了孙哲,他们就能光复巫毒教。

其实连曹磊也低估了孙哲的能力,比如眼前的孙哲一块块地吃着张子萱的尸体,那凶残的眼神和凌厉的牙齿,这俨然就是一头凶残的猛兽。这猛兽没有人性,没有经过驯化,如果施以黑巫术,那将是末赫的复制版。

末赫,曾经是人类的恶梦。

如果孙哲如此,那他将是人类的有一个恶梦。

张子萱已经被孙哲完全吞噬。他的嘴唇边满是血红的残血,眼睛里的蓝绿色绿得让人发抖,他全身散发的气场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曹磊不禁仰天大笑,白若溪也跟着曹磊越发得yì

,一步步地走向孙哲。她想起上次因为孙哲而死去的黑姑,还有她损失的千年功力,心里恨得牙痒痒的。眼见孙哲这般,她别提有多痛快。

孙哲看着这妖媚的白若溪如蛇蝎一样恶毒的眼神,当她伸出她的舌头触摸孙哲的脸时,孙哲一口咬住她的舌头。他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就这么吃了这蛇妖,可想起这身体是白若溪的,不免不忍心。

白若溪收回舌头,更加得yì

,刺激孙哲道:“来呀,吃掉我,吃掉我!”说话间,白若溪还扯下了身上的衣服,一览无余地站在孙哲面前。

曹磊上前摸着白若溪的手臂,还伸出舌头扯咬,这样的刺激让孙哲再次怒到顶点。瞬间,他的眼珠变成血红色,头顶的毛也变成火红色,全身都充满了邪恶的力量。他随即一甩手,把铁笼打的稀巴烂。

再说另一头,长右、孙卓以及温媛和白玉灵四人匆匆赶到了大厦。这时候,四个人的心情几乎难以用言语描述,各自都有着不同的目的,各自有着不同的顾虑。

长右眼见这时间紧迫,加上那猫灵紫草闪的越来越厉害,心里就越来越害pà

。他卓长右从没有害pà

过,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一切要天翻地覆。

卷天大厦的大门已经关了,看守的保安也不见了。温媛顾不得叫门,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她爷们的样子,长右都心生佩服。

看门的保安出来时,四个人已经上了电梯。整个大厦一片黑暗,只有那电梯的一点光亮往上走。

这点光亮在这心跳加速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苍凉。

他们匆匆到了那间废弃而又装修豪华的办公室,眼看着屋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通道。白玉灵也趁机地用这里的实物回忆与余亮的所有瞬间,她这时候不是想炫耀或者刺激孙卓,只是在缓解她的紧张而已。

突然他们身上一个黑影闪过,长右闻到鬼魅之气,孙卓也迅速嗅到了变化。温媛拉过白玉灵堵住她的嘴,砰的一下,屋里的等灭了。

五秒钟后,灯又亮了,站在他们眼前的是余亮。

孙卓看着到余亮的那一刻,眼睛不自觉地掉泪。她的四条腿不住地颤抖,慢慢地走向余亮。余亮认出这是孙卓,抱住她也流起泪来。这相逢,让所有人都觉得难过。就连白玉灵,也不好意思打断他们。

余亮最先放开孙卓,走到床前,猛地掀开被子。床底下竟然有一口巨大的棺材。

长右和温媛再一回头,发xiàn

余亮已经不见了。他们打开棺材的盖才发xiàn

,棺材里躺着的是一堆白骨。

第三十八回 心碎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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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棺材里的尸体已经成了白骨,这就是最初的余亮,与孙卓在一起的那个余亮。孙卓不知dào

他是怎么死的,是死在谁的手里?

白玉灵看着这一堆白骨,竟然他都没有发xiàn

这床底下有死人。既然这样,那上次他见到的是谁?那一晚上,一起跟他在那滚床单的又是谁?

“白玉灵,你告sù

我,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孙卓想起白玉灵曾和余亮在一起,也是在这个房间里,那白玉灵肯定与余亮的死有关。

“我没有啊,我真的没有。那天我睡完觉,采访完就走了。”白玉灵一着急,什么都讲出来了。

卓长右心想这时候不宜争论这些,这些到后面都可以解决。眼看着已经很晚了,长右很是急切,这屋子里面没有其他通道。而他和孙哲被关的地方明显不是这儿,那这里肯定有通道。

温媛看着孙卓和白玉灵打起了口水仗,当即把她们拉开。

“咱们都冷静点,现在救孙哲要紧。”温媛看着长右,“长右,咱们往那走?”

长右看着四周的环境,而且刚才余亮指路打开了棺材盖,那说明这通道就在这里。长右上前查看这棺材的构造,他嘴里默念安魂咒:“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尘寂,百朴归一。离合骤散,缘情归盏;我似菩提,纵化归虚。致以大道诵:幽幽明明,静静平平,滚滚纷纷,淡淡嗔嗔。灵合至此,醒今世之滔滔:净,世之安泰,随吾之法令。

另外三个女人也跟着长右的调子一起念:“魂灵易安,人心难安,纵若彼此,殊途同归;吾随天定,魂凝禅定,心合聚一,无根无尽;魂栖归息,淡然止意,,明镜之水,无尘之风;心若聚散分合,神则天清明德;惶惶不让,苍苍彷徨,茫茫不慌,冥冥悠康。”

“欲还三千法愿,号黄泉之奈何,诸魂寂静,敕!”最后一个字出口,长右的额头上出现“轩辕”二字,有以食指指向棺材里的白骨。

温媛偷偷睁开眼睛,见那棺材中金光闪闪,整间房子里的黑雾也是渐渐地散开。余亮的魂魄从棺材中分出来,莫莫忽然跳起,余亮也钻进了莫莫的肚子里面。

孙卓感觉到余亮身上痛苦的减轻,睁眼才发xiàn

棺材里的尸骨已经不见。白玉灵和温媛看着空空的棺材,觉得甚为神奇。

“据我推测,这棺材应该是道任意门,可以将六道内的任何东西传送到指定的地方。我想,那暗处的人应该已经设定好了位置,只等我们去。而且,如果没错的话,此人应该是巫毒教的人。”孙卓道。

“嗯,那我先来吧,孙卓你垫后。不过,我不能这么出现。”长右和温媛点点头,当即作法,口念移魂咒语,和那温媛合二为一。

温媛迅速躺进棺材之中,白玉灵和孙卓一起将棺材盖盖上,两人紧张地看着这棺材的动静。

余亮的事情竟然忽然间发生了变化,这让孙卓和白玉灵各自都产生了一种诡异的不安感。孙卓本以为这背后的人就是余亮,可现在却发xiàn

余亮早已经死了,那他身体里的是谁?

最后和她一起的是谁?和白玉灵一起的又是谁?

白玉灵本想跟孙卓说声抱歉,刚想说出口,孙卓突然想起棺材的事情。俯身一个人搬起棺材盖放到一边,白玉灵本想帮忙,但孙卓根本没有要让她搭把手的意思。她也只能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当然,她们也发xiàn

,棺材里的长右和温媛不见了。

再说那孙哲此时的情形。上回讲到孙哲已经失去人性变成了一只凶残的巨猫。眼见着孙卓已经冲破了那铁笼,而且直接扑向那曹磊而去。

曹磊哪是轻易被伤到的人,他一手将那白若溪推开,当即运功挡住那孙哲。孙哲这时刚刚成形不久,法力和智力远远不够。要控zhì

孙哲,对于曹磊来说极为简单。

说时迟那时快,曹磊一手挡住那孙哲的攻击,另一手往空中一挥。白玉灵一抬头,就看到顶上有一千年玄铁打造的铁笼掉了下来,正好不偏不倚将孙哲再次关起来。曹磊大笑着走向那孙哲,孙哲呲牙咧齿像是想吃了曹磊似的。…,

曹磊倒也痛快,将手伸过去给孙哲,任孙哲撕咬。这孙哲刚已经吃掉了一个张子萱,这次他只是吸血。

曹磊身体里的污血顺着孙哲的牙齿吸进他的身体里。这污血渗透孙哲的整个身体,突然孙哲的身体内发出一道道黑色的光。

污血迅速取代了他身体里的蓝色,他也渐渐地开始被曹磊控zhì



虽然,这时候,温媛已经赶到。也尽管她当即出手对付那曹磊,可孙哲已经吸足了血,已经太迟了。

孙哲的眼睛开始泛白,当即充满黑红色,继而瘫软在了地上,昏倒过去。

“孙哲!”温媛大叫。

曹磊看着这温媛女子不像女子,男子又不像男子,心里一阵疑惑。白若溪也不帮忙,化成一条黑蛇缠绕着那铁笼子,像是看稀奇动物一般看着眼前这只人边的猫。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眼里一直都有卓长右。

温媛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和那曹磊对打。两人在空中大战几十回合,仍然没有胜负。只是,两人都已经在心里琢磨对方的路数。

白若溪一双蛇眼打量着温媛上上下下,就像是看着一个男人一样。甚至,她晃神的时候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中意的那卓长右。

为了试探对方的来历,白若溪趁着卓长右忙着对付那曹磊时,攻击那温媛。温媛忽然间感到有人袭击,转身的一瞬间,卓长右和温媛几乎要分离。

这一点全因那温媛毕竟是女人,而且她不是修道之人,反应没有那么快。当然这也没有让曹磊发xiàn

什么,只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接下来使出的招数,就变得阴毒起来,招招要她的命。

说回白若溪刚才的攻击,如果不是孙卓及时出现,那温媛和长右早被那蛇妖一口咬掉了左手。孙卓突然的一挡,正好咬住白若溪的七寸。

孙卓的的眼睛泛绿,已经出于完全的战斗状态。这曹磊见白若溪有点扛不住,也知晓这眼前的黑猫就是那孙卓,当即使出一招弑魂掌劈向那温媛。

本来这曹磊的招数,长右不在话下。可是这孙卓见此状况,担心那长右被打得魂飞魄散,放开那蛇妖,挡在了温媛面前。

曹磊的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孙卓的胸口,当即撞飞到墙上,掉在地上时已经动弹不得。加上孙卓之前本来就被曹磊打伤,这一次她的魂魄都已经被震裂了。

白玉灵跟着那孙卓一起到达,她看到这种状况,吓得躲在一边不敢出来。她当然是想孙卓他们打败那黑衣人,可这孙卓一上前就被打伤,已经让白玉灵失去了信息。她心里还暗自咒骂这孙卓没有一点用。

孙卓受伤倒地,白玉灵也不能不管,冲上前扶起孙卓。看着孙卓嘴角的血,一时竟然吓哭了。

温媛正在和那曹磊缠斗,两人法力不相上下,或者说在曹磊面前,长右只是在死撑。要说打败这曹磊,几乎是没有可能。

眼见这温媛在死撑,白若溪为了报刚才的仇,冲向那受伤的孙卓。孙卓这时已经无力抵抗,白玉灵看着这蛇妖凶神恶煞的样子,已经吓得躲在了孙卓后面。温媛身体里有个卓长右,他哪会让这孙卓受伤伤害,当即就脱身挡在那孙卓面前。

长右本以为自己会落入这毒蛇之口,然而蛇妖在温媛的眼前瞪了半天竟然缩了回去。它迅速化作那白若溪的样子,冲着长右淫笑。

“今天老娘心情好,不想杀你们。”白若溪慢慢走向那白玉灵,看着白玉灵的样子,对她的样子非常鄙视。

当即白若溪又冲向那温媛,在她的眼前停留了半天,她看到了温媛眼睛里的不同。一时间,卓长右也看着白若溪,竟然发xiàn

这眼神极为地温柔。

白若溪顾及到曹磊在身后,也不想让卓长右就此魂飞魄散,也就大笑着往回走,拉住曹磊,发嗲地道:“先这样吧,等他们交出了东西再接着收拾呗。而且,等会他们也不是跟你打。”…,

曹磊回头看着那昏迷的孙哲,得yì

地笑笑,听从蛇妖的建议。

“想不到你们很顺利地找到这个地方,三个女人,真的不容易啊!尤其是白若溪,想不到你还记得那天我们的事情。”曹磊调戏般看着白玉灵。

白玉灵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觉得如此熟悉,仔细一辨认,竟然就是那天在群益遇到的快递员。白玉灵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想着他身上的雄性气息,甚至比孙哲要好上一万倍。

“是你?”白玉灵轻轻地说。

孙卓强撑着站起来,起身的一瞬间,嘴里吐出一口血。她看见远处的铁笼里锁着的那只猫,心知那就是长右,心里揪心地疼。

卓长右趁着那曹磊不注意,用心灵沟通的方式叫孙哲的名字,连叫几声,孙哲根本没有反应。长右心想也不能出窍,那就会穿帮,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处理。

忽然孙卓和长右都想起紫顶龙芽能降服这巫毒教的僵尸,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两人达成了共识。

要想活着出去,要想救出孙哲,就必须将计就计。

“我要的东西呢,素女图,猫灵紫草以及紫顶龙芽。孙卓,你带来了吗?”曹磊看着那孙卓,这眼神竟然有余亮的感觉。

孙卓在那一瞬间,竟然真的错认眼前的人就是余亮。可是,她不知dào

,以前的余亮也不是余亮。

余亮是余亮,曹磊是曹磊,他是他。

余亮也好,他也好,真的爱上了孙卓。只是,他们都以为孙卓不爱他们。

“是你?”孙卓忍住眼泪,看着曹磊。

“是我。”孙卓竟然也看到了他的眼泪。

曹磊有一瞬间,心痛了。

然而,有一瞬间,他的心痛消失了。

“东西呢?”曹磊轻轻地道,可眼前的孙卓泪眼汪汪,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竟然大声吼道:“东西呢?如果你们不把东西叫出来,那孙哲就死定了!”

突然,曹磊发疯一般以光速冲向那孙哲,一手掐着孙哲的脖子。

第三十九回 地狱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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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磊的体内像是有住着几个人格,这几个人格各自有着情绪,这些情绪参杂在一起,就呈现这般诡异的状态。

孙卓明显能感觉到曹磊的变化,刚才那一秒的柔情迅速地消失变成现在不择手段和心狠手辣。

白玉灵看到眼前的一只大猫,简直不可思议,她长大这嘴巴不敢相信这就是孙哲。她几乎不可预料地退却了,如果这就是孙哲,她还要这么拼命地救他吗?如果这是孙哲,那之前杀人的是不是就是他?

“这是孙哲?你没搞错吧?”白玉灵愤nù

地道,“现在长右也回来了,如果我们用这三样东西换这么一只大猫,你觉得我们值得这么做吗?”

长右不知dào

白玉灵是出于真心还是无意,当然她是为了救人才来。况且现在她说的是事实,虽然她真不明白对面的是孙哲。抛开这些,那么白玉灵真的能接受孙哲就是那只大猫吗?

孙卓心里早已经被曹磊的举动吓傻了,她不敢不同意,心里祈求他能够手下留情放过孙哲。她自己已经时日不多,如果孙哲也就此死了的话,那势必会让造成严重的后果。如果这样,那还不如狠下心用这三样东西把孙哲换回来。

可这时候的情况远不止这样,曹磊听到白玉灵的话之后心里已经明白那卓长右已经逃跑,便示意那白若溪前去查看。

白若溪飞到那棺材上面,大笑一声化作黑蛇往棺材里钻。温媛和孙卓他们早已经吓得不敢动,如果他们知dào

长右分身的事情,那今天死的就不止一个人了。孙卓此时对这白玉灵完全没了好印象,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白玉灵当成诱饵。白玉灵也从没想过这样会伤到长右,心里的算计比平时要短了好几分。

蛇妖从那箱子看了半天,爬到曹磊的肩膀上耳语一番。曹磊大笑一声,对着那孙卓道:“我想你们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受死吧!”

突然,这曹磊使出一道三味真火点燃那棺材,棺材迅速燃烧起来。这火红的火焰迅速蹿起来,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温媛体内的长右迅速感觉到了一种灼热,这种灼热与女性的体质对抗,让温媛全身冒着虚汗,这温媛经不住扛,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温媛,温媛!”

孙卓抱着那温媛,两个人都已经重伤,这时竟到了绝望的地步。在一旁观战的白若溪也没有料到这曹磊这么绝,她心里对长右也生出一分同情和不舍。眼见这长右的肉身就要被烧,白若溪当即出手灭了三味真火。

“你们也别无谓地挣扎了,赶紧交出东西,就走吧!”白若溪挡在前面,背对着曹磊。

孙哲此时已经渐渐苏醒,发出阵阵喵喵叫。这猫叫声,引起了远处藏着莫莫的反应。它此时就像一个人一样,蹑手蹑手走来,躲在不起眼的角落。

长右和莫莫早已经算计好,一旦孙哲醒来,就实施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只是,他们没预估到这长右这时已经元气大伤,而且这伤远比想象中的要重。

唉,这孽缘如此,天已经注定,没法改变。

孙卓点点头,忍着痛道:“东西,我们已经带来了。”

白若溪听到后心里暗自有些宽慰,心想这次也算帮了卓长右一个大忙。但她又不明白这长右为何还不现身,或者是回到那棺材里去。想必,又在打什么算盘。

这一点白若溪能算计到,那曹磊必定也是。

白玉灵看到这孙卓真心地要出卖自己,自然是坐定不住,当即想着要逃跑。没想到她没走出两步,就被那白若溪的尾巴勾了回来。

“不要,不要杀我!”白玉灵跪地求饶。

曹磊冷笑一声,这又与白玉灵何事,当即道:“快点吧!”

孙卓和温媛对对眼,温媛从背包里掏出一株猫灵紫草。曹磊看着猫灵紫草一闪一闪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他伸手去拿,被孙卓拿了回去。…,

“不如,我先将紫顶龙芽给你。”孙卓道。

“反正你都得交出来,这些有有什么所谓。你们赶紧的吧!”白若溪在一边帮腔,“亲爱的,你说是吧!”

曹磊点头,同意那白若溪所说。

白玉灵听到此话立即就跑,不想被那孙卓扔出的一块石头打倒在地上。孙卓走上前,拿出一把刀子在手上划开一刀,手指上流出蓝色的血。

趁着曹磊和白若溪的目光都在那白玉灵身上,莫莫早已经到了铁笼边上。莫莫看着里面的这只大猫,那眼珠竟然是黑红色,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它朝着那温媛眨眼,温媛听罢装得镇定。

此时,孙卓掀开那白玉灵的衣服,大腿上有一道紫色的印痕。温媛见此状况,有些尴尬,扭过头去,正好再次与那莫莫沟通。莫莫用长右教的咒语,铁笼的锁断掉了。

莫莫伸出腿,轻轻地一碰,栓子竟然开了。

碰巧这时,孙卓已经将血滴在了白玉灵的腿上。这白玉灵的身体迅速反应,那印记迅速成型,变成一株紫顶龙芽。

孙卓再念一句咒语,那紫顶龙芽从她身体里飞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曹磊一手从孙卓手中抢过了那紫顶龙芽。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孙哲已经冲出了铁笼,对着眼前的所有人大吼。

长右他们以为这孙哲人性还在,会站在他们这边。不想这孙哲早已经被曹磊控zhì

,曹磊大笑一声,孙哲朝着那孙卓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温媛竟然以身体挡在了前面。孙哲的这一攻击,却把长右从那温媛身体里打了出来,温媛整个人倒在地上,几乎不省人事。

那孙哲见那地上的白玉灵,张大着扑上去,这时长右大叫孙哲的名字:“孙哲!孙哲!孙哲!”

不想这三声叫有了些作用,孙哲竟回头看了长右一眼,掉在了白玉灵的身旁。白若溪此时不管孙哲如何,乘机攻击孙卓,想抢走那猫灵紫草。

孙卓经不住那白若溪的攻击,竟然抢夺时把猫灵紫草撕成了两半。

长右的身上带着那素女图,曹磊也乘机与长右大战。长右已经没了温媛的包袱,应付起曹磊没有那么地吃力。

眼见着孙哲再次冲向那受伤的温媛。温媛闻着孙哲的味道,听到周围的打斗声,猛地醒来,眼见这大猫,吓得直往后退。

“孙哲,孙哲!”温媛叫道。

孙哲眼睛里的黑红色丝毫没有减退,它的样子就像是要吞掉这温媛。温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有血。孙哲被那血的味道引来,而且极度要嗜血的感觉。

见此紧急状况,眼看着温媛要被孙哲吃掉。孙卓趁着白若溪还手的时机,一个纵身跳到半空中,一个回旋攻击那白若溪。

白若溪终于上当了,孙卓这时一回头,将那半颗猫灵紫草丢进了孙哲的嘴巴里。

孙哲吞下那半棵猫灵紫草,如火烧一般倒在了地上。

温媛死里逃生,看着孙哲的样子,趁机把白玉灵拖到了一旁,再去照看那孙哲将发生何事儿。

孙哲的变化早让曹磊和白若溪分心,白若溪已经拿到半颗猫灵紫草,而曹磊也拿到了紫顶龙芽,也不算是亏。

就在这一男一女准bèi

撤走时,长右哪会让他们如此就走。他联合孙卓再次上前与那曹磊缠斗,孙卓趁人不注意,咬手指后将手上的血甩向昏迷的白玉灵。

这白玉灵竟然瞬间化作一株紫顶龙芽,那曹磊手中的紫顶龙芽突然化成灰消失了。眼见此景,曹磊自然是要抢到那真zhèng

地紫顶龙芽。

不想莫莫体内的小杨早已经准bèi

好,她捡起那紫顶龙芽生吞进身体里。长右借机使出那一招六甲秘祝:“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当那轩辕二字出现在轩辕剑上时,那小杨钻进那轩辕剑内。长右的轩辕剑刺向那曹磊的背,刺进了血肉里。

“四方!”白若溪见此状,吓得大叫。她甩开孙卓,冲向即将倒下的曹磊。…,

这紫顶龙芽本来就是制服僵尸之物,曹磊哪里经得起这轩辕剑和紫顶龙芽的双重攻击。那体内的四方早已经料到此情况,白若溪上来时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

只见曹磊倒下之后,整个身体燃烧起来。白若溪大笑一声,化作一阵黑色的烟雾逃走了。

温媛和孙卓看着这一切,本以为就此了结。却不想,这时那孙哲突然醒来。他身体内的黑血已经驱除了一半,眼睛里的色彩竟是蓝红色。

孙哲突然地一声大吼,被那四方远程控zhì

要杀死那卓长右。长右根本没有算计到这一点,更料不到这孙哲会攻击自己。

眼看着长右即将丧命于孙哲的口下,孙卓早已经知晓自己没了性命,来不及考lǜ

就挡在了长右面前。

孙哲一口咬住了孙哲的胸口,他的嘴巴已经钻进了胸膛之中。

当孙哲的牙齿接触到孙卓的心脏的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痛。一丝痛让他一点点地重新找回人性,那一瞬间,他流泪了。

他的泪,竟然是蓝绿色。

孙卓看着眼前的孙哲慢慢地化作人的样子,欣慰地笑了。

“孙卓!”温媛和长右同时大喊,尤其是长右,他已经是撕心裂肺。

孙哲就那么傻傻地站着,看着那孙卓一点点地消失,直到消失不见。这一整晚,他根本就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跪在地上,反思着今晚的一切。

温媛抱着那长右失声痛哭,长右紧紧地抱着温媛,竟然像是找到了安慰一般。同时他发觉,如果温媛也不在了,那他将多么孤单。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所有的安排都是接二连三。长右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他的肉身会被烧坏。

当温媛感觉到长右的身体越来越热时,他们同时回头看到那棺材,就是那困住卓长右肉身的棺材,正被大火灼烧。

孙哲看着燃烧的棺材,熊熊烈火映射在他蓝色的眼睛里。

第四十回 命中注定

长右的分身一点点的化作火苗,被吸进了那棺材之中。他的身体,正收着巫毒教最邪恶的巫棺毒的侵袭。

卓长右直挺挺地躺在那棺材里,周围一片黑暗。

一束又一束的污浊之气钻进他的皮肤,就如那火焰尖头的那黑烟。

与之交相辉映的是,曹磊的身体渐渐烧成了灰烬,他身体里的那些被囚禁的魂魄都得到释fàng

和解脱。

那是一团熊熊大火,就像烧不完一样。这种独特和诡异,就像是人一样,在任何时候都在挣扎,在任何时候都在求生。你会很奇怪,这团火,永远不缺氧气,它也不释fàng

热量。

每一只火苗燃烧的能量聚集在一起,就像是聚集了千百万个亡灵。这些亡灵就如毒物一般,浓度越高,毒性越强。

如果没有这棺材的火,可能温媛的伤会让她几个月不能下床,白玉灵也可能就此灰飞烟灭并且魂飞魄散。

如果没有这棺材的火,长右不会就此闭着眼睛不能正常呼吸,孙哲也不会因此自责内疚到想要自杀。

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所有的故事,开始都像偶像剧那样唯美和梦幻。孙哲想起和长右的第一次相遇,那时候都还小,甚至不懂得人是什么,更不懂得使命是什么。当然,那时候的他们也不可能理解牺牲是什么。

牺牲是什么?牺牲就是死了自己,让别人活着。

就像孙卓死了,只是为了孙哲活着。也似长右陷入火里,而他却不自觉陷入了这苍茫的生命,在宿命的森林追寻昨天留下的痕迹。

长右并不感觉到热,只觉得这一觉睡的很舒服。

他不用去想孙哲发生了什么,不用去想白玉灵过的好不好,也不用去想温媛是不是需yào

帮zhù

,不用去想哪里有鬼魅害人,更不用去想着天下苍生。

在感觉到窒息和难受前,长右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现实很现实的梦。

他又记起了和孙哲相遇的时候,为何脑子里全是孙哲,长右自己都觉得好笑。总归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吧,他的世界里也不至于只有孙哲,还有她啊。

长右睁开眼睛时,发xiàn

自己躺在一颗大石头上。这石头位置特殊,竟然是在悬崖上。而这悬崖的位置独特,能饱览这群山的风景。他浏览周围的地貌和林木,不与轩辕山相同,却感觉这里是来过的,极有印象。

长右跳下石头,望着山顶上走。可能是这山顶的空气好,让身体放松又安逸,没有半点压力,更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远处的草坪里有一个老师带着一群孩子在游玩,一个长的好kàn

的小女孩在唱歌,全班很多的女孩子围在她周围,像是簇拥着女神一样。

“你们说白若溪唱的好不好啊!女孩唱完后,老师对女孩进行一番表扬。

这些孩子可能是都喜欢这女孩吧,齐齐说好。这一些都不足以引起长右的注意,他却注意到了一个极为不合群的小男孩。所有人都在一起聊天做游戏的时候,他一个人走到一旁看着远山运功打坐。

长右不禁一笑,本想过去跟小男孩聊聊天,这是又走过来一个男孩。这男孩明显比他要活跃,说起话来也是没完没了,一副叛逆小孩的样子。

“喂,哥们,你干嘛呢?”这小男孩自来熟,坐在一旁如看稀奇动物一般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只是做自己的。那小男孩也不走开,也不催他,他愿意等他。

他打坐完之后,很好奇地看着旁边的小男孩,本想开口说话,小男孩却莫名其妙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看见过鬼吗?”

“没有啊,但是我会抓鬼。”

“啊?真的啊?那你怕鬼吗?”

“不怕,要抓鬼就得不怕鬼。”

“那怎么做到不怕,我每次见到的时候都会很害pà

,感觉他们要吃了我似的。”后面来的小男孩一连惆怅,似乎他在其他小孩面前的欢乐和活跃是装出来的。而那个不合群的小男孩却能一眼就看出来似的。…,

这就是发小吧,他们之间只需yào

一个目光,甚至只要在心里念叨一句都能让对方听到。这是好朋友之间的一种独特的交流方法,孙哲和长右就会这样。

“我教你一个方法吧,如果你见到鬼了,那你就闭上眼睛,数十下,这鬼就会消失。”打坐的小男孩说的一本正经,“真的哦,你别不信,虽然我现在不会抓鬼,但我以后肯定会。所以,如果到时候还有鬼来吓你的话,我可以帮你赶走它。”

这时,那小男孩正闭着眼睛在数数:“一、二、三、四、五。”

打坐的男孩看着他的样子,觉得这必定是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一样的遭遇,一样的缺少朋友。

于是,他们一起数完了十下。

那个男孩睁开眼,他突然大笑起来:“喂,真的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他兴奋地抱着打坐的男孩,就像是找到了失去的亲人一样,更像是得到了爷爷的一个表扬或者笑脸一般。

长右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感觉到一种特别的美好,一种让自己细细品尝的回忆。他就像一个老朋友,一直陪在身边。

无论什么时候,只有你的朋友,会一直注意着你,为你遮风挡雨。

在长右准bèi

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只猫从那树林里窜了出来,这让他吓了一跳。这只猫冲向那两个男孩的时候,两个男孩竟然一点都不怕。

“你叫什么,我叫孙哲。”叫孙哲的男孩抱起那只猫。

“我叫卓长右。”卓长右回道。

“你姓卓?是那个早字上面有个十的那个卓吗?”孙哲道。

“嗯,就是这个早字上面有个十字的那个卓。”长右回。

“我姐姐叫孙卓耶,也是这个卓,你们应该很有缘分!”孙哲道,他想起要把长右介shào

给孙卓认识。

小长右笑笑,看着孙哲手里的那只猫,突然像是发xiàn

了宝物一般大声叫道:“你看你看,这只猫的眼睛和你的眼睛一个颜色,好像哦!”

两个男孩一时闹到了一起,直到一个女孩火气冲冲地跑过去大喊老师在找他们,让他们早点回去。

那个女孩就叫白玉灵。

长右很少想起这段回忆,他走的时候才明白这是他自己小时候,小时候的美好让他笑了。以至于,长右醒来的时候,也是带着笑脸的。

他想动,但感觉到身体被固定了一样,动弹不得。而且,他还感觉这棺材上有什么东西正爬进他的身体里,让他感觉非常冷。他感觉到冷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所有的意识,也能听到周围的声音。

那是孙哲温媛在喊他的名字:“长右,长右,你怎么样!”

长右听见孙哲和温媛在拿着东西灭火,手忙脚乱的样子,他觉得可爱极了。其实,他很想自己能够站在高处看着他们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尤其是孙哲,哪里有这么着急过呀,每次都是慢吞吞的。

孙哲和温媛真的急疯了,眼看着棺材上的火这么烧,几个卓长右都被烧没了。

“怎么办呀,怎么弄都灭不了火,孙哲你想想办法呀!”温媛快急哭了。

“能想的都想了,用水吧,或许能浇灭这该死的火!”孙哲道。

然而两人看着这周围,哪有地方可以取水,这方法根本就行不通。

“孙哲,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突然孙哲听到长右的声音。

孙哲有些奇怪地看着温媛,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便问:“你听到了吗?”

“嗯?没有啊,听到什么?”温媛疑惑地眼神,透着一股绝望,也忽然闪现一丝希望。

“孙哲,你别问了,是我在说话,只有你听得到。”长右道。

“卓长右,你吓死我了,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孙哲几乎要哭了,“你说,这火我该怎么把他灭掉,你还没有被烧成香干吧。”

孙哲几乎要哭,站在那不动,也不说话,几乎要让温媛奔溃了。温媛往外跑,孙哲拉住她,让她稳定情绪。…,

“我现在不能说话,你告sù

温媛我很好,让她别太担心。”长右道。

“长右已经醒来了,他让我告sù

你,他没事,你不要太担心。”孙哲重复给温媛听,温媛闻此哇地一下哭了,哭的眼泪哗哗流,止都止不住。

“长右,我该怎么做,你说。”孙哲稳定好温媛的情绪,温媛破涕为笑,算是安静下来,也放松下来。

“你还记得,数十下吗?”长右笑了笑。

“记得,某个会抓鬼的小鬼告sù

我的。别笑,我笑不出来。”孙哲忍着哭开玩笑吗,竟然也笑了出来。

孙哲拉着温媛盘腿而坐,长右也闭眼入神。

一时间,这世界突然像是安静了下来,只有那火苗的声音,还有三个人的心跳声。

“孙哲,你跟着我念,我念一句,你念一句。”长右道。

孙哲点点头,像是长右就站在眼前一般。而且,就在这一瞬间,以前的过往瞬间闪现。有春游,有山,有白若溪和白玉灵,当然也有猫和女鬼。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三人一起念道。

孙哲跟着长右的调子念:“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这时,孙哲伸出手指指着那烧起来棺材,心里默念一到十。

“一、二、三……八、九、十。”

数到十,孙哲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发xiàn

,奇迹真的发生了。

第四十一回 游僧指路(卷终回)

两个人,要怎么做到心有灵犀,或许就如他们一样。温媛或许是游离在他们外的一个女子,可她和孙哲一起的诚心,可能让这绝望的时刻充满了希望。

长右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最后却出奇的有了不可思议的反应。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缕金色的光,这光如那五颜六色的焰火一样闪着,在那棺材的火焰上盘旋一阵之后,竟落到那曹磊消失的地方。

孙哲睁开眼睛,忽觉得周围变得敞亮,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比之前好了许多。只见,金色光聚集在一起,慢慢地,从那金光中间飞出一朵蓝色的云,紧接着又是一朵,跟着出来第三朵。

这三朵蓝色的云飘到那火焰上方,朝着那孙哲微微一笑。孙哲这时候发xiàn

,那三朵云竟然就是孙卓、余亮还是张子萱。不止是他们三个,又一朵云飞来,那是小杨。还有其他一些曾经收到长右帮zhù

的灵魂。

他们聚在一起,手拉着手,就像是雨露一样洒向那棺材上。金色的光变成雾,笼罩着那棺材。

孙哲又重新闭上眼,再次倒数十秒,等着最后的奇迹。

“一、二、三……八、九、十。”

长右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了卷天大厦的那个套房里。孙哲和温媛盘坐在旁边,心里默数着。

这一瞬间,这房里这么安静,安静到只听见自己的心跳。长右突然觉得很悲伤,突然间发xiàn

,很多人突然就这么离开了。他想起梦里回忆起的过去,竟然在一瞬间就此打破。重新回到这人间,像是经lì

了九九八十一难。

但让人难过的是,接下来可能不止九九八十一难要面对。

他就这么看着孙哲和温媛,像是在端详他们的最后一眼。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一样。

长右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为何这么脆弱,刚刚那种环境都能坚持下来,现在已经算是出了苦海困境,却生出了绝望。这有点,有点诡异。

孙哲和温媛同时睁开眼,就看到长右对着他们笑。

“长右,长右,你醒了?你怎么样?”温媛上前拉着长右的手,感觉到了他的体温才觉得这一切是现实。

“你吓死我们了。”孙哲坐在床沿,轻松地一笑。

长右本想跟他们说几句话,想张嘴时,忽然觉得这世界黑暗了。一时间,他就这么昏了过去。

“长右,长右!”温媛见长右这般,心脏又加速了。

“赶紧的,叫救护车,送医院!”

就这样,孙哲和温媛手忙脚乱地拨电话叫了救护车,手忙脚乱地送长右去了医院。

他们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这房间里还有谁,更没有想起他们中还有一个白玉灵。

其实长右最后一句想说的,就是白玉灵的事情。在长右心里,白玉灵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他不会去揣度别人的意思,但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对待别人。有时候他甚至辨别不了白玉灵的所作所为是对或者错。

甚至,他都分不清这人间的对和错。

孙卓和余亮算是最后走到了一起,能够在最后的一刻手拉着手,这就算是人生最大的成功,也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白玉灵是等孙哲他们走了之后才出现的,这可能是她自己的安排,也可能是别人的安排。总之,这是一个制造白玉灵已经死了的最好机会。

她醒来的时候,躺在地上,不知dào

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她什么都不记得,可她却清晰地记得四方给她的承诺。

如果四方和蛇妖在那时候不杀她,并且保他一命的话,那她可以为他们找到剩下的五株紫顶龙芽。除此之外,她还会帮他们探听到猫灵古墓的具体位置。

这时候的白玉灵已经彻底的变了,所以千万不要觉得yì

wài

。如果你觉得yì

wài

,那就可以推测她是不是被人附身了,或者是她本来就是个坏女人。…,

可是,这念头,哪有坏人。坏人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逻辑在办事儿罢了。

要说起这白玉灵如何利用手段来保住自己的性命,甚至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未来,这其中的缘由,始终逃不开那个锦囊。

和尚送给白玉灵的那个锦囊,这个锦囊为她指了这条路。只是白玉灵忘记了和尚说过的话: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再打开锦囊。所以说,如果白玉灵晚一点或者更早一点打开锦囊,那她的人生就完全不一样了。

卓长右进了医院之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其中过了多少天,孙哲都数不清楚了。温媛回到警局处理事情之后,孙哲一直守在身边。他整日都呆在床边看着,生怕长右醒来的时候看不到他。

毕竟,白若溪走了,孙卓走了,白玉灵走了,现在就只剩下了卓长右。如果他也就这么走了,那这世界将彻底孤单了。

长右昏迷的这十几天中,孙哲也在琢磨那晚上的事情。他不记得所有的事情,却清晰地记得自己看到白若溪,她还是那么打动他的心。另外一件他记得清晰的事情就是他一口一口吃掉了张子萱。

他尽量阻止自己去想这件事情,甚至想这件事的时候,他会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一旦克制不住,他将在大庭广众之下变成一只野兽,一只到处吃人的野兽。

一日下午,孙哲给长右擦完身子之后,病房里进来了一个人,他回头一看,有些目瞪口呆。

来的人竟然就是白玉灵,不可思议。

“怎么?以为我死了呀?”白玉灵很轻松的样子,根本不像以前。

“没有啊,只是,好久没见你了。”孙哲道。

“他怎么样了?”白玉灵反而不跟孙哲搭话,只顾着看长右。

“一切都得等他醒来才能知dào

,不太乐观。”孙哲摇摇头,一脸的自责。

白玉灵没有接话,就那么坐在床边看着长右。她和孙哲也不说话,孙哲坐在一旁看着报纸新闻。无意中,孙哲翻到了最近的新闻,白玉灵的头版头条《活死人也开电影公司》。

孙哲浏览完这篇新闻,打了一个冷颤。他已经气得牙齿打颤,本想责骂这白玉灵一番,抬头却发xiàn

白玉灵早已经走了。

幸亏这时候长右出奇地醒来了,才让孙哲忘记了刚才的愤nù



长右醒来之后,医生当即就给他进行了手术。这个手续一连一个下午加整个晚上。一连十几个小时,孙哲和温媛都等在外面,一刻不敢离开。

大概在黄昏的时候,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们身边,此人就是张子萱的弟弟张子路。

孙哲看到他时,心中一阵慌乱,感觉自己做了一件特别特别不堪而且伤天害理的事情。看着张子路满脸忧伤的样子,孙哲终于忍不住要说起他吃了张子萱的事情。可是,还是张子路先开口了。

“有件事儿,我一直没跟你们说。”张子路叹了口气,“我姐姐已经在三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就是在你采访完之后。”

“什么?”孙哲凌乱了,“你说什么?”

温媛像是已经知dào

似的,她没有孙哲那么意wài

,只是点点头证明张子路说的是真的。

孙哲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才好,张子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之后匆匆离开了。这一刻,孙哲开始凌乱,等医生出来告知长右的状况之后,他更是凌乱了。

按照医生的诊断,长右最多还能活三个月。他的皮肤里出现了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病毒,这种病毒正在吞噬他的身体。三个月后,长右将彻底被吞噬干净,也就是死亡。

“这种病我从未见过,极为罕见。”医生的这句话道出了心里的绝望,也侧面的告sù

孙哲,准bèi

后事儿吧。

一个礼拜之后,孙哲接长右出院,打算让他在家里平静地度过这三个月。

这是一种绝望等待,别说长右,换做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更何况,长右身上还背着任务。…,

长右奉师傅之命下山寻找延维传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更别说师尊交给他的任务,让他送着莫莫去黑齿山。想起这些,长右恨不得立即动身,前往那黑齿山。

出院后的第一个晚上,长右拉着孙哲到院子里,很郑重其事将斩妖剑交给了孙哲,希望他在自己死后扛起这收妖保护天下苍生的责任。孙哲当然是拒绝的,首先是长右的病;其次是孙哲根本没有想过要做拯救天下的英雄。

他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朋友而已。

为了长右的病,孙哲一直到处撒网,希望能找到名医良方让长右活下去。

长右还坚持要一个人上路前往黑齿山,孙哲更不会同意。当即,两人为此大吵起来,那长右身体虚弱,竟然昏倒过去。

孙哲当即给医生电话求救,医生只说昏倒是正常现象,好好休息就好。

安排长右睡下后,孙哲一人坐在院子里暗自伤神,思考有什么路子可以让长右好起来。只要有路子,就算是送掉自己的命都可以。

他忽记起有一个和尚曾给过他一个锦囊,可以在危急时刻打开。孙哲心想,这不就是危机时刻吗?

孙哲在屋子里翻了半天,翻箱倒柜终于找到那个紫色锦囊。当他打开那锦囊后,眼前忽坐着一个和尚。

这和尚报以微笑,当即道:“长右中的是巫毒教的巫棺毒,此毒没有解药,所以被成为天下第一毒。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只是不知dào

你愿不愿意去做。”

“只要能医治长右,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孙哲回道。

“嗯。传说在玲珑山中有一处瀑布,名叫瓢泼瀑布。这瀑布的水具有解毒的奇效,只要在这瀑布下泡上七七四十九天,就能解长右身上的毒。”

“真的?”孙哲听此好消息,自然高兴。

“这里有一颗药丸,你给他服下,能保长右四十九天如常人一般。”和尚把药丸给孙哲,“你们有四十九天的时间。不过这玲珑山有些难找,能不能找到,就得看你们的造化了。”和尚还没说完就消失了。

“大师,大师!你还没告sù

我怎么去呢!”本来有了希望,突然又被打回原型,这让孙哲感到非常郁闷。他一时有些苦闷,躲在沙发里生闷气。

忽然,孙哲发xiàn

这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却是那长右。

“你怎么起来了?”

“不是你让我起来吃药吗?”长右道。

不等孙哲说话,长右抢过孙哲手里的药丸,一口服下。瞬间,这长右脸色犹如从前,像是痊愈了一般。

孙哲惊讶地看着这一切,道:“和尚果然没有骗人,那这玲珑山的瓢泼瀑布也是真的了。长右,你有救了!”

长右道:“我刚已经破解了‘瓢泼雨’的秘密了。”

只见那卓长右拿出那副素女图,摊开在桌子上。随即,长右拉着长右的手划了一道口子。随着孙哲“哎哟”一声,孙哲手指上的一滴血掉在那素女图上。

瞬间,这血液变成蓝色,在那素女图上显出一副地图。

长右指着一个叫玲珑山的地方道:“这就是我们的下一站!”

此时,莫莫跳上桌子,咧着嘴叫了一声:“喵!”

好啦,第二卷就讲到这,欲知后事,请看第三卷《鬼差与棺木》。

第一回 点灯抓鬼(上)

话说那和尚从孙哲家中离开之后,如释重负一般,顿时觉得轻松了。就连他走路的步子,也比之前要悠闲了许多。

他脸上似乎也有了一种希望,似乎这辛苦的安排有了一个好的开始。虽然这之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但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走在这长长的林荫路上,和尚抬头看着这午夜的天空,像是抹了一层红色的奶油。

虽然这颜色好kàn

,但毕竟是不祥之兆。

还没走到那小区门口,眼见一黑一白打扮的两个男人从那小区门口等着。和尚自然是认识这两人的,既然碰上了,自然要打个招呼。

“我说这大晚上的,是谁站在这风里等着呢,原来是无常二爷。两位,近来可好?”和尚笑嘻嘻地迎上去,这种客套话对他们来说这是最亲昵的对话了。

黑白二差转身看到和尚,倒是毕恭毕敬,弯腰行礼道:“原来是大师呀?幸会幸会!”

和尚随即回礼,他的笑容像是今晚上最美的风景了,这笑容似乎将阳城的污浊空气都清理了干净。

“大师这么晚出现在这里,莫非?”范无救也不点破。

“自然是那些事儿,就看造化了。”和尚道,“您两位这么出现,想必是将在干活吧。”和尚笑笑,心中掐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无形中与那卓长右有关。

黑白无常行事儿也是按照生死簿上的来,不管是谁,只要日期到了,不关你是谁也得带了去。

那生死轮回的事情,就是这个理。

黑夜里,夜色黑的像是笼罩了一层黑雾,看得清的也就眼前的东西。

谢必安掏出表看了看,这恰好凌晨零点了,午夜十二点。和尚也看见那看门的小伙从那保安室里出来,在门口点了一盏煤油灯。

这煤油灯甚为奇特,先不说它的年代久远,就它烧的不是油这点就狗奇怪了。此外,这小区处开阔地区,周围没有什么阻挡物,所以晚上的风不小。这煤油灯,没有灯罩,也没有阻挡,竟还这么亮着。

甚为神奇,不为诡异。

看门的小伙站在那灯下好一会儿,却不似这人一般污浊,竟然有着超脱飘逸的感觉。和尚在心中算算这后生的前世今生,竟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小伙这么一点灯,可能是无意,或许是受到别人指点,却十足的解决了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

黑白无常与那地狱接触甚为密切,这身上的阴寒之气必是比任何人都要重。每到一处,他们都能让这周围冷下来,甚至能引起一阵冷风。可今天在这灯光照耀下,竟然丝毫察觉不出自己身上的阴冷之气。

莫非,这就是机缘巧合?

和尚和黑白鬼差三人各自思考时,那后生竟然是在看着他们,见他们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以为是没地方去的。

于是,后生也不管他们是否对他不利,竟开口喊道:“三位这么晚在这里,是要进去呢还是要出去呢?如果要进去的话,您几位也先回吧,这大晚上的怪冷的。如果要是出门去,这晚上也没车了。如果要车的话,我可以帮您几位代劳。”

后生说的句句明了,冥冥中似乎有指引的功效。

黑白二差不明白这后面的缘由,也不回,只是怀疑这后生竟然能看到他们。而看着他又不是孤魂,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

和尚倒回话了,他上前道:“那就有劳施主帮贫僧叫俩车吧,这夜路难走,只能坐车了。”和尚借机查看这少年的容貌,竟也十分面善,却想不起是谁。

“嗯,好的。那您先来我屋里坐会吧。那几位是您的朋友吗?不嫌弃的话,一起来坐坐吧,外面黑。”小伙子笑笑,进屋去了。

“二位,一起来坐坐吧!”和尚好奇这接下来的事情,竟想坐下来看看。

黑白二差也不好推却,也过来了,索性去屋里坐坐也好。毕竟,时间还没到。…,

这保安室也不大,大概十几平米的样子。和尚和黑白无常坐下之后,加上这后生四个人,竟然也不显得拥挤。

后生打完电话就说:“大师,我帮您叫车了,大概十五分钟后就到。”说完,他到一旁沏茶招呼三位。

和尚仔细看着这后生的样子,骨骼倒是惊奇,不像是一般人。看他的脸色,心里肯定有些疑惑,也有些磨难。

黑白二差的位置正好能看着门口,倒是个极好的视角。既能在屋里坐着,也能监看着要发生的事情,极好。

和尚只看那煤油灯,看上面的标志,倒是一下明白了这来由了。这金黄色的托盘上竟然画了一个人,这人竟是延维。一般人不认识延维,可和尚是认识的。这下倒也解开了刚才的疑惑。

“小伙子,你那煤油灯是从哪买的?”范无救问道。

“哦,那是住小区里的长右大哥送给我的,他说这里夜太黑,没个灯照着可能有些不方面。”小伙子倒好茶,坐在对面看着这三个奇怪的人。

“用电不就好了嘛,那样光也足一些。”范无救道。

“长右大哥说这煤油灯不烧油的,而且从远处看,光很足的。昨晚我特意去对面看了,真的,比起电灯还要亮。”小伙子说的句句属实。

和尚知晓这煤油灯属于轩辕之物,长右将这灯交给他,必定也是在理的。兴许,这煤油灯,还真的能化解接下来这大事儿了。

眼看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伙子忽然起身,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哦,我竟然忘了那个事儿了,几位坐一会儿吧。我先去外面一下。”

小伙子从窗下的柜子里拿出一沓纸钱还有三炷香,匆匆往外面去了。黑白无常见此,心想莫非十分钟后的事儿因他而起?

和尚进来时就闻到了这周围有游魂呆过的痕迹,而且这游魂身上的怨气极深,但这怨气根本没有露在外面,能把黑白二差都骗过去。

眼见那小伙子在大门口的位置蹲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预先切好的萝卜块放在地上,点燃三根香插在萝卜块上。一时间烟雾缭绕,小伙子点燃纸钱放在一旁。顿时火光闪耀,照亮了整个门口。

突然间,这火光闪闪,竟然看到远处有几个人往这边走来。黑白二差是认识这些人的,却都是曾死在着门口的人。

带头的是一个老头,凶神恶煞地朝着这走过来。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一旦发生,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当和尚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张报纸,上面登着一个新闻:今天下午一个抢劫团伙打劫了阳城的一家银行,正遭到警方的全面通缉。并且,这几个人都是凶狠手辣,全是一些退伍的军人。

更凑巧的是,其中就有曾撞死看门老头的司机余贺。

说话间,远处一阵耀眼的车灯照着保安室,越来越近。等车灯灭了时,竟然是一辆大巴,这大巴纯白色,停靠在小伙子前方不远地地方。

小伙子眼见这大巴,又听到越来越近的警车的声音。突然之间,前面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急速的过来,后面竟有几辆警车追着它。

那面包车可能是速度太快,竟然撞在路边的花坛上。开车的人害pà

那警车追过来,竟然改道往小区门口冲了过来,直接冲向那白色的大巴。

这惊魂的瞬间,大巴上开始有人下车,小伙子竟然看见车上的竟是一些小孩。仔细一看,是附近小学的学生。前几日他们去外审考察,回来的路上堵车,竟然到这时候才回来。

黑白二差明白了,这车祸,竟就是这个。

和尚眼见这眼前的一切,心里咯噔了一下。似乎按照这个形势发展,灾难始终避免不了。

那面包车司机速度太快,他看清前面的白色大巴时已经太晚了。这后面的警车已经追过来了。

一时间,这三辆车就要撞在一起了,车灯一闪一闪地,让小伙子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儿。

小伙子看着这三辆车的距离越来越近,更要命的是,左边有一辆出租车也开了过来。

四辆车相撞,那死的人会是多少。

黑白二差已经开始准bèi

做事儿了,那和尚摇摇头,竟然这注定的事情还是要发生。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看门的小伙子不知dào

是受到什么影响,竟然跑到了面包车前面,用身体挡着。

小伙子的衣服被风吹起,头发竟然那么飘逸,他做好了死的准bèi

,真心地接受这一切。当他后面的大巴上的人看到这一切,都吓呆了。黑白二差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竟然一动不动,害pà

自己一动就会影响接下来的结果。

那地上的三个香燃烧着,被风吹起时,三个红点点在那煤油灯下显色那么突出。地上纸钱燃烧的火光照着小伙子白色的衬衫,竟透着一股绝望的美。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看着接下来的事情。

很多人,都做好了死亡的准bèi

。那些孩子竟然忘记了要哭,而那些临时来接孩子的家长竟然也忘记了叫喊。

那煤油灯竟然被风一吹,火苗一闪一闪,“啪”地灭了。

第二回 点灯抓鬼(下)

那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

这静谧的夜晚,风阵阵吹,竟像是梦里走了一遭。黑白二差感受着这空气里的弥漫的阴冷之前,竟闻到了鬼魂的味儿。

和尚听着周围的动静,竟然像是时间停止了一般,连生人的心跳声都没有了。

风呼呼地刮着,地上的纸钱已经烧完,只留下灰色的灰烬。那三炷香仍然有三个红色的点,呼呼地冒着烟。

那烟往空气里消散,一时间竟扩散到了煤油灯的周围,一阵风吹来,这煤油灯竟然又亮了。

火苗平静地夹在这黑色的空气里,像是吸收着周围的能量,竟然渐渐如日光一样将周围照得异常清晰。

小伙子听不到身体下落的声音,也听不到人的尖叫声,甚至也听不到车撞身上那“砰”地一声响。

远处停下的出租车车灯一闪一闪,车上的司机看着这眼前瞬间消失的车祸。竟有些晃神,竟是以为出现了海市蜃楼。

司机师傅轻轻地下车,看着一动不动的那小伙子。

“喂,你没事儿吧?”

司机也不敢上前,害pà

那有啥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四周那么冷清,他索性又回到车上,等着叫车的客人自己找他。

和尚起身时,黑白二差已经出了保安室。

其实,小伙子的面前站了太多的人,有二十四个学生,一个老师,五个劫匪还有五个警察。

小伙子本来可以看到这一切,甚至他能触摸到那种死亡的伤痛。这些人当中,还有一个与他关系密切的人,那人就是刚烧纸钱时匆匆而来而且怒气冲冲的老头。

谁都想不到,小伙子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挡着迎面而来的车。那一刻,他想的是什么,想的是后面有二十四个孩子。

可是,这一切的挽救都太迟了。

所以,和尚不忍心让他面对这些,趁着灯灭的时候给小伙子的眼睛上贴了一道符,一道看不见阴阳的符。

这对于他,太过残忍。

黑白二差出来时,他并不知晓。黑白二差把那五个劫匪从车里揪出来送进那远处的黑色大巴,他也并不知晓。甚至,他身后的二十四个小孩吓得大哭时,他也没有听到。

为了把这些小孩带上车,范无救用了各种办法,失踪说服不了他们。他们只嚷嚷着肚子饿了,要回家去见妈妈。

幸亏他们的司机和带队的老师明白事理。那老师大概二十岁吧,年轻貌美的样子,看到小孩们吵闹时已经哭的稀里哗啦。她也不跟黑白二差争吵,只请求让他们坐这大巴就好。

等会,他们可以跟着他们一起走。或者,可以让他们中一个人跟着。

对付那几个警察的时候,黑白二差费了些劲儿。他们见几个罪犯被黑白二差莫名其妙地抓走,心里哪是滋味儿,当即跟他们吵起来。直到黑白二差亮出他们的身份,说是国际刑警才了事儿。

但是,谁知这几个警察气急败坏地上车要离开,又被黑白二差堵住。无奈之下,范无救给他们一张报纸,为首的警察看了之后才明白所有的事情。

至于,老头带的一伙人,都已经消失了。老头看到自己孙子为了救人不顾一切,心中一顿自责和反省,在那关键时刻竟然放下了仇恨,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风又吹起,那纸钱留下的灰被吹散,竟然像是一道彩虹一样在空中飞舞。它们带着一辆黑色的大巴,还有一辆白色的校车,还有一辆警车往远处去了。

三炷香已经燃到了尽头,烟雾散尽,就这么熄灭了。

小伙子回到保安室的时候,竟然有些惆怅和不安。在看到黑白二差不在时,竟有些慌乱,似乎想起什么记起什么。

“大师,刚才那两个人呢?”

和尚已经念完经,超度刚才离开的那些人。见到小伙子的样子,竟然笑了笑。只是说:“你的爷爷为你感到骄傲!”

“其实,我跟爷爷约好今天见面的。可是,他好像没有来。或者,应该是被刚才的两个人带走了吧。”小伙子说着竟然流泪了,“我现在知dào

为何长右大哥让我点灯了,原来是想给爷爷指路。”…,

“你明白就好,对了,小伙子,你给我叫的车呢!”和尚站起来,大笑着往外走。

“哦,好像到了。我去帮你看看。”小伙子匆匆起身,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出租车。

“我看到了,我自己去吧,谢谢你,你会得到福报的。阿弥陀佛!”和尚行礼后往外走,径直走向那出租车。

那出租车司机,你应该是知dào

的。你是否还记得上次帮zhù

孙哲的那个司机?因为他的无意帮忙,救了长右的命。

这司机就是那个司机,他身边的人都叫他老张。

和尚看着老张的样子,知dào

这是个有福报的人。老张从来没有载过和尚,在他的认知里,要载到这种修行之人,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老张看了和尚好几眼,好眼熟的感觉,便问:“大师,我是不是见过您?感觉好面熟啊!”

和尚笑笑:“天下的和尚都是光头呢!”

“您真幽默。哈哈,您去哪啊?”老张发动车子,掉头往马路上走。

“去法源寺!”

车后看门的小伙子目送着和尚,和尚却头也不回,只是摇头叹气。

“唉,人生无常啊,现在的人,一不小心,就没了!”老张也叹着气,“三车连环撞,无一生还,痛心啊,还有二十多个孩子呢!”

出租车上了主路,在这夜里径直往前冲。

看门小伙等和尚走远后回到屋里,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是平静不了,心中忐忑不安。无聊之中,他打开电视,竟然发xiàn

一则让他透心凉的新闻。

几个小时之前,在郊区的一座桥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一辆警车在围堵几个抢劫犯的时候,不小心发生了车祸。抢劫犯所开的大巴撞上了一辆校车,追他们的警车又追上了抢劫犯的车。

三辆车连环撞,造成的后果是无一人生还。

这里得说道黑白二差的事情。他们在知dào

这个新闻时,立即去车祸现场和医院缉魂。然而,奇怪的是车祸现场没有任何人的魂魄。医院也没有这些人的踪迹。一番查证之后,他们却发xiàn

在孙哲所在的小区门口会有车祸发生,而且死伤无数。

到了现场才发xiàn

,原来只是另一个车祸的重复。

黑白二差离开的时候,长右其实就站在那看着。门口的那盏煤油灯把周围照得通亮通亮,这让他感到非常的高兴和满足。

能在人生最后的三个月里做一些事情,那感觉是美好的,是没有索取的。

看门小伙看完新闻后心中忐忑不安,本想睡觉的。可是,他哪里睡得着。他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外面的灯光一闪一闪。

突然,他看到有一个穿着怪异的人一闪而过。

“是谁呀!”他慌忙下床,冲出保安室,找了半天却没看见刚才一闪而过的人。

看门小伙知dào

自己是看花眼了,确认没人后回保安室去了。保安室的门轻轻地关上,发出吱呀吱呀地声音。

突然,风一吹,煤油灯灭了。

话说就在这一个点儿,孙哲突然被恶梦吓醒,瞪着一双眼睛留着大汗喘着粗气。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跑进长右的卧室里。

长右正打坐,闭目养身。

“长右,长右,我刚做了个怪梦。你知dào

吗,好多好多死了的人来找我,让我帮他们办事儿。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吓死我了,我哪敢帮他们啊!”孙哲气喘吁吁,惊魂未定。

这时长右缓缓地睁开眼睛,道:“你先坐下,跟着我念静心咒吧。”

孙哲擦了擦脸上的汗,坐在长右旁边,闭上眼后跟着长右念:“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在出租车上,和尚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也伴随长右的节奏,三个人隔空一起念:“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无,唯见于空。”

到了法源寺门口,和尚下了车走了。老张忽然觉得有些困乏,趴在方向盘上眯一会儿。可能是太困,刚短短的几分钟内竟然睡着了。

在梦里,老张感觉自己周围有人在念经,弄得他头昏脑胀。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玻璃窗,老张吓得弹了起来。

第三回 送魂捡命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着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直到有人敲他的车窗玻璃时,老张才醒过来。

“师傅,师傅!”

敲门的是个穿着怪异的人,老张仔细看才知dào

是个小丑。他醒醒神,车上的电子表闪着红色的光,显示凌晨两点。

本来这没什么,只是,老张发xiàn

他的车停在郊区一个废弃的寺庙前。他茫然地看着这周围的一切,根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知dào

自己载了一个和尚,后来就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师傅,你先让我上车!”小丑好像是被冻着了,全身发抖,一个劲儿跳着。

老张见他那副打扮,心生可怜。虽然自己在哪都不知dào

,但正好自己也得回市里去,这样也顺路。

小丑上了门之后千恩万谢,直夸老张是个好人。

老张倒了车,上了马路后问小丑:“您去哪啊?”

然而,这小丑的话让老张吓了一跳,小丑想了很久才说:“我去殡仪馆!”

老张开车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可今天这情景把他给弄得有些惧怕了。先不说刚才这莫名其妙的在荒野睡着,载了个奇怪的和尚不说,现在又搭上个诡异的小丑。

这小丑也不说话,虽然那妆容那么喜庆,那么招人欢笑,可他的眼神却如此的忧伤。都是在这底层摸爬滚打混饭吃的人,老张十分能理解他。有时候,遇到各种各样的乘客,为了赚钱,也不得不埋掉自己的不愉快,装出一副笑脸。

老张遇到过各种怪人,比如无理的醉汉,吐你一身不说,还要对你一番责骂,甚至到出租公司投诉。

一些所谓的大款门,挑这挑那,各种傲慢无礼的言论贬低司机们就是以前的车夫,下等人。可是,他们给钱的时候,连五毛钱硬币还要跟你计较。

有一些比老张更苦的人,一上来就骂骂咧咧说这世道不公平,自己的日子多么难。还附带责骂一下司机们绕路、欺生、无理加价等等。老张自然是没干过这些缺德的事情,可又不能不当面跟他冲突,不得已还得赔罪赔笑,甚至最后车费都免收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楚,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老张极为了解这一点,听到多了,见的多了,也就看开了。做好自己的事情,能帮别人一点,就帮一点,没有坏处。

小丑还是不说话,看着外面浓黑的夜色,就像极为不舍得一样。他看着外面偶尔看得见的树和水,那眼睛就像贪婪地地主一样,全都收到眼里,生怕以后再也看不见一样。

“小伙子,我看您,应该不到二十吧。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呀。”老张试着搭话,看着他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便想起自己和他一般大的儿子。如果自己儿子也如他一样,该有多心疼。

“十九,出来办点事儿。”小丑没有看老张,还是看着外面,声音也冷冷的。

此时,老张从后视镜注意到,小丑的眼睛里竟然闪着泪花。

“生活啊,很艰难。但是,只要往前看,什么都好了。”老张无意在打扰他的情绪,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之后专心开车,只希望这小伙子能解开心里的结。

午夜的阳城,每一处都被黑夜包围,就像没了父母陪伴的小孩一般。一个人孤单地躺在被窝里,哆哆嗦嗦地希望天快点亮。

郊区的马路曲折蜿蜒,翻山越岭的,几乎看不到灯光,更不用说这附近有农家。老张特意打开了车前的灯,把亮度调到最大,以看清前面的东西。

大晚上的,还是小心点好。如果遇到抢劫的,或者夜晚出没的动物,出了事儿也不好。况且后面的小伙子让老张心生怜惜,一定得把他安全送到。…,

在这个点赶去殡仪馆,想必是要去见亲人最后一面了。

小丑的身子挪了挪,座椅上皮套上有一道蓝色的光闪了闪,像是某种信号灯似的。老张在反光镜里已经看到了,他记得那是孙哲上次留下的,怎么擦也擦不掉。后来,老张发xiàn

这蓝色的光可能是辟邪之物,这么久一来,他的车没出过毛病,甚至他多年来的风湿出奇地好了。

于是,老张把这当成上天的恩惠,之后更加觉得帮zhù

别人是必要的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叫车,他都会及时赶到。况且现在一个人生活,他老伴儿已经去了,自己的儿子在北京读研究生,也就一年回来一次。

这天晚上,就是这么邪乎,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突然下起大雨,在一个岔路口时,因为路太滑,老张一个不小心走错了路。

“不好意思啊,刚才应该走左边的,现在好了,得绕一下了。您多担待点,等会我少收您点钱。”老张回头看那小丑,有些不好意思,心里觉得耽误了别人的事情。

小丑像是极为喜欢这场雨,竟然笑了。听到老张的话时,他竟然说:“没事儿,没事儿,是我不好,这么晚还劳烦您。只是这下雨天,可能出现山崩,您多注意点才是。”

“是,是。路还远,要不您先闭眼歇歇神儿吧,忙了一天也够累的。”老张见小伙子笑了,自己心里也开心,这心情也舒畅多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老张的车走的极为顺畅,没想到这走错路反而省下了一段路程。

只是,车到了殡仪馆门口时,老张却感觉到了不妥。

“到了,小伙子,到了!”老张一回头,却发xiàn

后面座位上没人。

他开始还以为这小伙子睡的太死,可能是躺在座位上了。然而,他下车后打开后座的门却发xiàn

,小伙子就这么不见了。

“这就奇怪了,敢情我老花眼了?”老张摸不着头脑之际,却看见座位上有两张冥币,折合起来恰好够计价器上的车费。

老张回头看着远处冷冰冰的殡仪馆,这下全身打了个冷颤。虽然他表面上够平静,但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

他不敢再想刚才的事情,冷冷的雨落在脖子上,钻心地冷。老张很累了,索性今晚不载客了。

老张开着车子,径直回到了家中。

回家后,老张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洗了个澡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细细的雨水从天空飘洒下来,落在屋檐上,打在玻璃窗上,这夜出奇地安静。老张的车子里,一道蓝色的光又闪了闪,也安静地睡去了。

这时的孙哲,早长右的安抚下,已经平静地睡去。长右看着孙哲安详地呼吸,心里也像石头落地。他回到自己的卧室,翻了翻自己带来的东西,心中感叹这日子过的极快。

长右摊开那素女图,回想起刚来时斩狐妖,收妖道,救孙哲,竟如昨天发生的事情。转眼又看见素女耳朵上的耳环,没了那猫灵石,却想起孙哲的遭遇,心中一阵感叹。

这时,莫莫轻轻走来,蹲在地上默默地看着长右。长右放下素女图,抱起莫莫坐在沙发上。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长右也安然睡去。

那老张睡去后,做了个梦。他在自家门口看到一个少年朝他走来,本以为是他儿子,却是晚上载的那个小丑。

小丑还是很忧伤的样子,却不像之前那么绝望。他看着老张,很真诚地说了一句感谢之后,转身走了。

老张本来想追过去问问清楚,醒来后却发xiàn

是做梦。而且,这时候天已经大亮。

一个男人独自生活,自然过的简单。老张楼下的早餐店随便吃了点早餐,准bèi

上工时接到了儿子的电话。

“喂,儿子。怎么今天想起给老爸打电话?”老张想起他儿子许久没有打电话回家,心里十分想念,却又表现得不是很在意。

“爸,我想你了。您年纪也大了,以后还少出车吧,我看新闻说昨天咱阳城发生了车祸,心里还挺担心的。”电话里的儿子说道。

“嗯,老爸一定会注意,你好好学习哦。”老张和儿子话不多,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当然,接到儿子的电话,他心里自然是幸福。

出车后,到了街上,老张打开收音机,这时候却听到一则新闻:昨晚上,因为下雨路滑,郊区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老张听完新闻,意识到如果昨晚不走错路,发生车祸的可能就是他。

想到这,他心里一阵哆嗦。等他听到另一条新闻时,老张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昨晚上两点左右,一年轻的小伙子在法华寺附近被人抢劫时,因反抗被匪徒活活打死。这小伙子当时穿的就是一身小丑服。新闻还说,他是为了赶去殡仪馆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才夜晚出行的。

老张一声叹息,决定下午去法华寺烧香,以表达对小伙子的感谢。

第四回 死亡信号

清晨,阳谷山顶上的太阳终于像是刺穿了昨晚的黑色阴霾,也给这里的子民重新找回了一片暂时清新的地方。

长右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有做梦,睁开眼看着外面的阳光,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放松感。

“秋天了,好美!”长右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树林,树叶开始变黄,阳光也不如以前那么炙热,顿觉舒服和温暖。

“长右,卓长右,你起来了吗?”孙哲在餐厅里喊着,叮叮当当地在弄着早餐。

长右到了厨房才发xiàn

,孙哲已经弄了一桌子的早餐,有粥,有煎鸡蛋,有烤肠,各种。不过,让长右意wài

的是,竟然有他日思夜想的油条。

“哇,油条,你做的啊?”长右来不及问,已经随手拿起一根油条往嘴巴里塞,根本顾不得有油。

“你悠着点,你现在是病人,你能不能注意点呀,没人抢你的。”孙哲递给长右纸巾还有筷子,坐在对面看着长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时候看着长右,孙哲心里有的是一份内疚还有抱歉。

他在想,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让卓长右病好复原。

“这是我去城西买的,只有哪一家好小时候吃的味道差不多。不过油炸食品你得少吃点,今天让你解解馋。”孙哲一心一意在长右身上,长右突然不吃了,放下筷子看着孙哲。

“怎么了?”孙哲问。

长右往客厅看去,有两个收拾好的旅行包,是孙哲一大早收拾。

“你真的要送我去玲珑山啊?”长右很严肃地问,“你准bèi

好了吗?”

孙哲故yì

回避长右的问题,只说:“我当然要跟你去啊,不然谁照顾你啊,再说了,要准bèi

什么,我就当一次远足就行了。”

“你别逃避我的问题,有些事情你必须面对,你就得面对。我刚看见你定的机票了,退了吧,现在不是走的时候。”长右拿起一根油条塞在嘴巴里,进屋去了。

孙哲被长右说的一时语塞,心里也陷入了自我矛盾之中,对于他自己身份的问题,他一直在怀疑和躲避。虽然说有长右在身边,而且他就是一个抓鬼的人,孙哲自己也见过不少邪灵鬼魅,可他就是不愿意承认它们存zài

,更不愿承认自己是抓它们的人。

“你自己都不承认,也不相信,那你当初还那么心安理得地去质疑别人养小鬼,你就是一个自我矛盾体。”这是温媛送给孙哲的话。

温媛很久没有出现在长右的视线里,也没主动地联系过。只是偶尔听孙哲说起,温媛最近很忙,各种事情要处理。

至于白玉灵,孙哲也跟长右提起过,还说起她似乎变了一个人。长右也只是心里默认,他心里也是不敢面对的,只求这三个月过得没有牵挂。

长右换了身衣服准bèi

出门,孙哲坐在院子里发呆愣神。孙哲为何要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而不愿意呆在屋里,全因只要他一睁开眼就能见到一些不想看见的东西。

“你要出门吗?没事儿的话,送我去交警队,我去拿驾驶本,已经下来了。”长右最近一直在考驾驶执照,目的也是为了自己能开车,每次都要别人送或者打车非常不方便。现在这么一想,长右之前做的都是为这次远行做准bèi



孙哲回头看着长右的样子,心想眼前的这个男子长的帅,有能力,有大好的前途。却因为他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现在有机会让他生命延续,如果因为他而发生意wài

,这对得起他吗?

“我送你去。”孙哲点点头,像是下了决心。

长右笑笑,他能感觉到他的变化,至少不像以前那么别扭。

孙哲径直进自己屋里,打算换件衣服。突然,他身后有人闪过,速度极快。孙哲以为是长右,摇摇头笑笑。

“马上了,急啥。”

孙哲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上衣和裤子,然而他一转身却突然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直愣愣地看着他。…,

“啊!”孙哲吓得衣服都丢在了地上,眼前的女子脸色苍白,眼睛血红,嘴唇紫得像是涂了层油漆。

更惊悚的是,她的头发从她的头顶长出来,却又长进了背上的肉里。

这红衣女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孙哲。

孙哲很想面对这人,这个来自死亡维度的女鬼。可是一想起某些事情,他又不敢面对。于是,他当作没有看见,换好衣服冲向外面。

长右早已经在外面看见他如此模样,也不点破或者帮忙,全让他自己去解决。这些该面对的事情必须面对。就算他现在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去玲珑山,一旦他自己控zhì

不好,骨子里的兽性就会暴露出来,后果极为可怕。

毕竟,孙哲只服下了半株猫灵紫草。

出门后,还是那一段长长的林荫道。

尽管这天气放晴,已经是秋天季节,可这里的树还是那么青翠,这路上还是一如既往地阴森。

孙哲不说话,长右也不跟他说话,只观察他的反应。

突然孙哲的手有些发抖,长右感觉到什么,看着孙哲的眼睛闪躲,想必是他又看到了刚才看见的东西。

殊不知,刚才的红衣女子站在前面不远处,直愣愣地看着孙哲。孙哲早已经看见,他故作平静,心里打颤,琢磨着要怎么解决。他好像那女子就突然那么消失了,这样也不要考lǜ

是不是会撞上他。

孙哲想起长右教他的,数到十,鬼就不见了。

长右看到孙哲的手指悄悄地在方向盘上敲了十下,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掌贴的紧紧地,手背上都有了汗。长右心里这时候在说:“孙哲,加油,面对她。”

然而,孙哲心里的逃避,始终赶不走那红衣女子。

数到了第十一下,她还在。

孙哲这时来不及刹车,猛地撞上了那红衣女子。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自己的车撞飞,摔倒了前面几十米开外。

车猛地停下来,发出一阵让人心里发毛的踩刹车的声音。孙哲的瞳孔放大,嘴里喘着粗气,手在不住地颤抖。见他如此,长右握着他的手,对他点点头,给他最好的鼓励。这不需yào

言语,只需yào

一个眼神。

孙哲慢慢调整呼吸,发xiàn

前面的女子不见了。一时,如释重负,擦了擦手掌心的汗,重新发动车子。

秋风吹起树上金黄的树叶,洋洋洒洒落下,盘旋在车子的上方。车子远去,留下车轮的印痕,那红衣女子站在那面带忧伤地看着。

风吹起她的红裙子,像是发出一声绝望地哀嚎。

小区门口挤满了人,对着保安室里指指点点。一个中年保安在维持着秩序,试图驱散人群。旁边有一个小区的物业人员在打电话,找警察帮忙。

孙哲慢慢停下车,一是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二是因为前面的人已经挡住他们的去路。长右往前看了看,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当即下车。

保安室外面的那盏灯还亮着,在这白天也能看见一点火光。长右甚为疑惑,为何这白天也能点着。

莫非,发生了什么意wài



孙哲本不想去凑热闹,因为心里的烦闷和苦恼,基本拒绝与别人交流。长右是极了解他的,所以尽管他看出各种问题,只要孙哲不主动询问,他也不会说。孙哲心里一直在纠结,纠结该怎么处理。

其实,这都很简单,面对有何难处?可是,他是孙哲,他是处女座。尽管有时候很享shòu

这种身份,可一旦发生,自己有不敢接受。

孙哲一时感觉这车里凉了起来,正想摇起车窗玻璃。忽然,他看见长右的位置上竟然坐着个人。

右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保安室的看门小伙。

“小阳,你怎么突然在我车里,吓死我了!”孙哲不知情况,见是小阳,也就放下心来。

小阳也不说话,笑嘻嘻地看着孙哲。这笑容,越发诡异。

长右站在那人群里,像别人打探情况,孙哲忍不住大声喊:“卓长右,发生什么事情了?”

长右回头看着车里,孙哲旁边坐着小阳,心里有了些疑惑。他走向孙哲,只说:“保安室的小阳死了!”

“屁话,刚我还看见他!”孙哲以为长右开玩笑,可他一回头却看见右边的座位上没有人,这下他才意识到刚才见到的又是鬼。

孙哲吓得连忙下车,等阳光照着他的身体,发热了才觉得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长右心里算了算,必定是发生了某种不可预料的事情。当即,他往保安室走去,想看看这小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哲害pà

一个人呆着,跟在长右屁股后面。

长右刚挤到人群前面,物业看到长右,像是抓到了救星。本来他们不让人上前围观,这时却拉着长右:“卓先生,是你啊,您赶紧帮我看看吧,事情怪的很。”

物业带着长右和孙哲走到那保安室前面,物业退到了一边,不敢靠近。

长右轻轻地推开门,却看见小阳死在了那桌子上面,死状极为可怖。小阳身上的衣服被扒光,被人套上了一身白色的纸衣,嘴巴里塞满了蜡烛和烧纸。

突然,外面有人惊声尖叫“啊!”

第五回 滴血观音(上)

险恶的环境之下,如果透着诡异甚至有让人窒息的绝望时,会激起人的愤nù

和抓狂。所以一些人看到害pà

的事情尖叫时,不只是因为内心害pà

,更多的是对对面的袭击有种无法宣泄的不满。

长右本来已经点化小阳,送那盏轩辕夜灯给小阳也是为了给他消灾解难。本以为一切已经安然无恙,去出现此等诡异的变化,或许是遭遇了不可预料的变故。更或者,可能有人又再次出现了。

先不说这保安室的事情,再说那老张。因为前晚上的遭遇,老张心里有几分琢磨,这上天怜悯救了他一命。但他心中仍旧无法全心地接受这份厚礼或者这份上天的恩赐。当即他决定去法源寺走走,散一点香油钱。

这日早上,拉完两趟之后,他无意识下又到了昨晚载和尚的地方。这和尚突然不见,竟然去了一破庙,这引起他的好奇。

唉,假如老张没有这好奇心,后面的遭遇也就没有了。没有后面的遭遇,他必定下辈子与儿子尽享天伦。

老张到了昨晚接客的小区门口,远远就看见保安室门口围着一群人,物业正嚷嚷着报警的事情。

估计是发生了命案。

老张本想上前探探,可这时候恰好来了一客人,看着很焦急的样子。

“师傅,您赶紧的,我上班迟到了。今天有一大客户要谈,迟到了就完蛋了。辛苦您了哈。”这人不由分说地上了车,碰见老张,他算是赶上运气了。

老张看着这人这么着急,也不忍心拒绝,于是收起好奇心,发动车子上路了。

然而这一路上总得聊什么,老张见后面的乘客从小区里来,必定是知dào

什么的。憋了半天,等那人止住汗后,终于问了:“刚那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那堵那么多人看热闹。”

“唉,就是这事儿给闹的,我车堵在里面出不来。”那人说起这个就有点郁闷,“昨晚我们小区的保安被人给杀了,而且手段特别残忍。”

“是吧,你们保安我知dào

,年纪很小。”老张听出点什么,记起昨晚的事情,越发觉得有问题。

“更加恐怖的是,我听人说他被人当成了祭品,被人杀了之后被包成了纸人。还有人说他中邪了,自己吃蜡烛金元宝吃死的。唉,总之,可惜了。”这乘客也不是有意渲染,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儿。

“阿弥陀佛!”老张都不忍心听下去,摇摇头。

“唉,别提了,佛祖残忍,现在的观音菩萨都不知dào

哪去了,那顾得了天下苍生啊。你看这阳城里哪个人活的逍遥,还不是为了一顿饭死去活来。”说起这个,这乘客一通怨言。

老张也不再接话,不说他说的对,也不说他错。老张看见的,不就是这么一副光景嘛,各自为生活啊。

此时,孙哲和长右正在保安室里查看现场,因为这残忍的场景激起愤nù

,孙哲不自觉地开始有了转变。

“这么诡异,这是谁干的?”孙哲还没说完,看着小阳的样子,心生同情,竟然眼睛里闪过一道蓝色的光。

长右见状,拉着孙哲的手,让他控zhì

好自己。孙哲这才平静下来,跟着长右往外走。

突然有人惊声尖叫,人群开始骚动。

长右和孙哲即刻走到门外,却看见那物业手指着另外一间房里,吓得一动不动。当即他的身子开始抽搐,不出三秒倒在台阶上,直接滚到了地上。

只见那物业口吐白沫,眼睛泛白,已经昏死过去。

现场的保安当即呼叫救护车,又叫来了小区的医生对物业进行急救处理。

长右和孙哲察觉出不妥,或许保安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当即,两人一前一后往那屋子里走去。

站在门口,长右清晰地看见那供在佛台上的观音眼睛里竟然在流泪。而且,那泪竟然是红色的。长右和孙哲被这场景吓到了,都不敢上前,两人也不说话。

后面的人出于好奇都围堵了上来,看到那佛台上的情形,都连连发出尖叫,有人大喊:“观音流泪了,观音流血泪了,不祥之兆,不祥之兆啊!”…,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而且有人开始哭泣,感觉这事情威胁到了自己,哭天抢地的样子倒显得有几分可笑。

亏得这时候,警察来了,救护车已经来了。

张博带着几个人从车上下来,直奔保安室时查看那小阳的尸体。另外,有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官带着小贾几人直奔长右这边,另外几个警察已经在驱散人群了。

物业已经被救护人员送上了救护车,进行急救处理。

长右看着这些警察,只有小贾和张博是熟面孔,其他的都不认识。所以,孙哲和长右也被驱赶到了警戒线之外。

小贾倒是看到了孙哲和长右,准bèi

过来打招呼,却被那警官叫了过去查看现场。所以小贾也只是隔空和长右打了个招呼,就干活去了。

“我们走吧。”长右拉着孙哲上了车。

两个人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骚动的人群被驱散,都皱起了眉头。

“好诡异啊,卓长右,你感觉到了什么吗?”孙哲道。

“诡异啥,不就是凶杀案嘛,就算诡异你不也是不敢面对。走,开车,我预约了时间的,免得迟到了。”长右借机刺激孙哲,这也是给孙哲的机会。

孙哲也不规避长右的问题,又不正面回答,倒车往小区里走,从另外一个门出去。

他们俩的事情暂且不表,且再说说老张和他的乘客的事情。

话说老张一路无话,然而在那乘客下车时,老张忍不住问了句:“您贵姓啊?”

那人应该也是做惯了各种公关业务的,觉得老张算是可不错的好人,也就没有那么防备,给了老张一张名片。

“您走好,祝您工作顺利。”老张礼貌性地告别,倒是给了那人一个好的心情去面对今天复杂的工作。

老张反复地看着名片,不明白那“固原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到底是个什么公司,只是知dào

刚才的人叫“白玉”,职位是“投资副总裁”。

丢开名片,老张笑了笑,直接往那法源寺去了。

这老张一路上的事情不表,说说那白总的接下来的遭遇。

总的来说,这白总是个靠忽悠吃饭的人。因为有那张嘴,他从一个小卖保险的成了一个管盒饭的,后来变成了某影视公司的制片主任,最后又成了这个投资公司的副总裁。可谓是平步青云,一路扶摇直上。

可是,这人啊,不会一辈子走运,比如今天,他要倒霉了。你可以说这就是报应,也可以说是因为在车上的那几句抱怨得罪了某位神灵。

白总下车之后,一路狂奔往公司里去。可是,由于太胖,一个不小心滑倒在地上摔了个脚朝天。这大胖子四脚朝天,倒是给路人带来了笑料。当然,也没有人上前扶他,这就是人情冷暖。

唉,当然也看出这人的可怜。

这摔跤还不算,他进电梯时意wài

又来了。也是因为他太胖,而电梯关门的时间太短,一个不小心就把他夹在中间了。

这一夹,出事儿了。

电梯坏了,在那不动了。

眼看着只有三分钟要开会了,这电梯坏了,铁定是要迟到了。好不容易正点赶到公司,这因为上楼迟到了,这心里肯定不甘心。

于是,白总做了个决定,爬楼梯上21楼。

从1楼到21楼,对于个正常体力的小伙都是个难事,何况白总是个大胖子。不过,为了这合同能签下来,白总是拼了命了。

眼下的合同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在会议室等的客户也是他最后一个有潜力的客户。如果这些都不成,那他必死无疑。

于是,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爬,一步,两步,三步。

人在最关键的时候是有出奇的潜力的,白总竟然在三分钟内爬上了21楼。他在踏上最后一步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白总擦着汗,满脸的兴奋,总算是没有白费力qì



这根救命稻草,总算是要抓住了。

然而,事情哪那么顺利,神灵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呢。

白总刚想挪出一步,他的腿竟然不受控zhì

,并且正在发抖。上半身的肉太多,脚下又没了力qì

,他的整个身子往后倒下去。就这样,这颗大皮球“砰砰砰”地往下滚。

唉,如果是个平常人,可能还能自救一把。可他太胖,毫无自救的能力。先不说一直往下滚,突然,他的大肚子碰到台阶后一个反弹,竟然把他直接弹上了窗户。

不到五秒的时间里,白总的头砸破了玻璃,整个人就像是石头一样从二十楼掉了下去。

“砰!”

因为是头朝下,白总落地的场景可想而知。

再说那老张,他接下来的遭遇不比这白总好。一路驱车到了法源寺,老张将车停在了路边,从门口买了些香和纸钱,径直往寺里去。

也许是上班时间的原因,来这里的人不多。老张进去后,再也没有人进去。

人不多,也是好事儿,至少不要挤来挤去的。老张闻着香火味,走到了观音大殿。几个跪拜之后,老张到佛台上上香。

老张费了半天劲儿把香插上,一抬头却看见那观音的眼睛里正流着血。

第六回 滴血观音(下)

滴血观音,不祥之兆!

老张站在佛台前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僵尸一般,失去了意识。他心里在害pà

,开始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在崩塌。

不管老张见到的是真的也好,或者是幻想也罢,这都不是好事儿的征兆。亵渎神灵的事情,他是不敢做的。况且,他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啥坏事儿,一心一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帮zhù

可以帮zhù

的人。

那是不是代表老张也命不久矣呢?

此刻,老张想的最多的还是昨晚的事情。或许本该他死,而换成了别人,这不是间接谋害别人性命嘛。老张如此一想,倒觉得这上苍公平,就算即刻索了他的命去,他也没有怨言。

老张闭上眼睛,默念一遍经文,睁开眼看到一切正常。

他跪地毕恭毕敬地跪拜三次后起身,慢慢地走出这佛堂。

老张一步步地走,感觉自己走的好慢,而出门的路很长。他走啊走,可这路为何还有那么远,这让老张感觉非常奇怪。

好不容易,老张挣扎着到了寺庙门口。本以为可以一步踏出这个地方,可他抬腿的一瞬间,整个门框朝着他砸下来。

老张抬头看着掉下来木头和瓦片,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东西无法描述。黑黑的,不像是这人间的东西。

或者说,这东西超出老张的认知范围,根本就不认识。假如让他去描述,他也描述不清楚。

可能是手无意间碰到了方向盘上的喇叭,老张醒来时发xiàn

自己在车里,而且车子就停在法源寺的外面。

“怎么老做梦?”老张叹了口气,咬咬牙下车去。

法源寺的周围一片荒凉,根本没有其他的建筑。所以它就像是这片天下独一无二的存zài

。就因为它的独一无二,所以让某些人起了坏心。

老张其实早已经知dào

这法源寺在一年前被某个房地产公司买下来,准bèi

在这风水宝地建一个别墅区。当时有消息传出他们将会在明年动工,想不到老张到达时这地方已经被拆除,只剩下一堆废墟。

“唉,世道人心,这帮孙子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唉!为了钱,什么都不管不顾。”老张摇摇头,本想进去看看,可这苍凉的场景只会让他感觉到绝望。

当即,老张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远离这独一无二的地方。

这废墟上的天空,一轮血红的太阳,像是即将要爆fā



在交管局,长右排着队去领证的时候,孙哲坐在大厅的凳子上休息。他的屁股还没有坐热,一三十岁左右的哥们坐在孙哲的右边。他的样子像是几天没睡过觉,手里拿着一打的罚单,罚单上还有微微的血迹。

孙哲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闻到了交通事故的味道。不过,那哥们瞬间就呼呼地睡着了,孙哲便也打消了刚才的念头。他觉得这哥们可能是个货运司机,天天跑路,累啊。

心生出同情,自然也不会去猜测他发生何事,心里慢慢琢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孙哲也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在梦里,孙哲迷迷糊糊到了郊区,站在一片废墟面前。

眼前的碎片和瓦砾,透着衣服赤色的苍凉,想充血的眼睛那样散发出一种绝望。孙哲踩着石子往前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到了那门口,台阶上躺着一块青石板挡住了去路。这青石板的背面写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字:法源寺。

“竟然是法源寺,说拆就拆了,悲剧。”孙哲轻轻上前,弯腰翻开那青石板。

翻开石板的一瞬间,下面窜出来的一条黑蛇把孙哲吓的够呛。他摔开石板后,自己倒在了地上,那石板往下滑的时候差点砸在他的脚上。

“我去,差一点我这脚就没了。”孙哲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灰尘顿时扬起,反而使这个废墟显得更加真实了。

不知dào

为何,孙哲一直惧怕蛇,尤其这种行动迅速的小蛇。他甚至不敢想象蛇的皮肤,那种反光的鳞片让他心里发麻。因为刚才被吓得够呛,他都不敢直接往里面去。于是,他往里面扔了几块石头,再捡起一根棍子当防卫工具,战战兢兢地朝前去。…,

废墟就是废墟,能有什么呢?孙哲眼前的就是一块平地,只是这平地上的碎石是寺庙的墙壁和佛像的碎片而已。

他看到那佛像的半个头和断裂的手时,孙哲心里打了个冷颤。他不敢看他们冰冷的眼神,似乎充满了各种怨恨和失望。

“唉,造孽啊。”孙哲不忍心再看,转身往外走。

忽然,一阵风从他眼前闪过,那样子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因为日思夜想的缘故,孙哲心理上认为是她。

“若溪,若溪!”孙哲眼见那女人朝着远处一个冒着烟的地方飞去,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若溪,若溪!”孙哲追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的感觉,在这空旷的地方,被写满了绝望的浪漫,那么美,那么美。

白衣服女人钻进了烟雾之中,孙哲追上去时,她已经消失不见。

他四下里寻找,又陷入了一种失去她的恐慌和痛苦之中,本想大喊她的名字却再也喊不出来。

孙哲太久没有发泄心里的情绪,之前的好多好多事情都让他喘不过气来。身边的人失去再失去,他自己的身份又让他不敢去接受。长右说的那些天下苍生,他又哪敢轻易去接受。

就这样,借着这个没人的地方,孙哲抱头痛哭起来。

这里没有人围观,这里没有人在意,更不会有人取笑他。

好久好久,他哭完了,也哭不出来了,擦了泪往回走。这时,一阵刺眼的光闪了闪,孙哲顺着那方向看去,却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那镜子呈金黄色,足足有孙哲人高,悬在半空中来回的旋转。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那镜子竟然像是有知觉一般,落在了孙哲的面前。孙哲看见那镜子里有他自己的影子,哭红了眼睛,样子也有些憔悴。他就那么看着,像是看到了自己路走来的影像。他的过去像是电影一般在镜子里呈现,那些已经不存zài

的人出现在里面,一个个地跟他打招呼。

镜子里出现白若溪的时候,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可是,他触摸到那镜面的一瞬间,那镜子旋转了一下,背面对着他。让他意wài

和无法接受的是,这镜子里的他竟然变成了一只黑色的猫。这猫有着蓝色的眼睛,手里拿着一把剑,张大嘴的样子极为可怖。

孙哲看到了一些影像,他根本对这些没有印象,只认识里面的人。他和长右还有温媛一起走啊走,一路碰到各种人,各种鬼。他们坐飞机到另外一个城市,然后开着车一路往前走。并且,在某个城市里他碰到了一个好白若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们四个人到了一个深山里,到处都是水,到处都是吃人的妖精。他们本想把长右放到水里治病,却被一条黑蛇袭击,把长右吃了。

镜子里的影像一闪而过,到了长右被蛇吞时,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再到那个和白若溪长得一模一样得人变成蛇妖时,他开始发狂,竟然将那镜子打碎。

打碎的镜子像被施了咒语一样开始颤抖,然后再次拼接在一起,完好无损地立在孙哲面前。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流着泪的观音,呲牙咧齿地看着孙哲。孙哲慢慢后退,镜子一步步逼近。

这时候,观音眼里流的不是泪而是血,并且化成一只凶兽,像是要一口吞掉他。孙哲吓得转身就跑,镜子在后面拼命地追。

眼看着到了废墟的门口,孙哲往前一个踏步竟然掉在了台阶下面。他一回头,镜子就像是一张网一样朝他压了过来。

“孙哲,孙哲。”孙哲用手挡着朝他压过来的东西时,长右正在叫他。他感觉到奇怪,抬头发xiàn

自己坐在交管局的大厅里,刚才是在做梦。

“你怎么了?做恶梦了?”长右手里拿着驾驶本,看着孙哲脸色难看的样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没事,我去下厕所先。”孙哲起身时发xiàn

旁边睡觉的哥们不见了,“咦,刚才坐我右边的哥们已经走了哦。”

“应该是走了吧。你先去厕所,我在门口等你。”长右明明知dào

孙哲的右边没有坐人,也不好去说破。

既然孙哲看到了右边有人,那个人必定再会找他。

长右翻开手里的驾驶本,心中冒出一种如拿到了去地狱的船票的感觉。似乎有了这驾驶本,他能自己开车去地狱了。

他走到门口,听到有人在议论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出租车和一辆大卡车相撞,结果出租车被撞了个粉碎,司机当场死亡。那大卡车撞完出租车后又撞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树,车没事,人死了。

可笑的是,交警以为司机只是睡着了,开了一堆罚单塞在了他的手里。

忽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凄惨地道:“先生,可不可以帮我交一下罚单?”

第七回 沾血罚单(上)

孙哲在洗手间也听到这则新闻时已经头昏脑胀意识模糊,索性把整个头放在龙头下冲洗了几分钟,让自己清醒起来。

冲完后,他起身的一瞬间,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身后站在一个人,就是刚才睡觉的那哥们。

忽然之间,这个洗手间里那么安静,静的几乎听不到任何事情。镜子里,孙哲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哥们,始终不敢接那哥们手中带血的罚单。

基于他是个贪睡的司机,暂且称他为瞌睡司机,这样也方便讲述。瞌睡司机很真诚地看着孙哲,真心希望他能够帮zhù

自己。

可是孙哲还是犹豫,他在考lǜ

后果,在担心自己做不好。甚至他觉得一旦触碰了,那是不是代表即将万劫不复。这时候的他已经疲于思考,都麻木地告sù

自己不用再想了,拒绝吧。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告sù

他,帮帮他。

“咚,咚,咚!”这是心跳的声音。

有节奏的三声响更加凸显这洗手间的安静,突然之间,抽水马桶的声音让孙哲抽离了一下。

大便间的门开了,一穿制服的交警从里面出来,看着呆呆的孙哲感觉奇怪。孙哲也忽然发xiàn

,眼前的瞌睡司机不见了,于是尴尬地对着制服交警笑笑,转身假装洗了洗手后一溜烟逃出了洗手间。

孙哲冲进大堂,看到人多才松一口气,可抬头发xiàn

一堆的眼睛看着他。这些人当中,有头上冒烟的,有全身闪着冷色光的,有眼睛发红的,有眼睛发白的,他们齐刷刷地看着孙哲,让孙哲更加不冷静。

他索性低着头,谁都不看,冲出了交管局。

“你怎么那么久?”长右看到孙哲出来,有些慌张地样子。

“没事,咱们回去!”

孙哲连长右都不敢看,直接钻进车里。当他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却看到左边的位子上坐着一个人,又是那个瞌睡司机。

“求求你,帮我交一下罚单吧,不然我会被我老婆骂死的,求求你了。”瞌睡司机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有打动孙哲,可他还是下不去手。

亏得长右出现,他“砰”地一声打开车门,瞌睡司机又不见了。他看到孙哲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缓和不少,竟笑了笑。

“你笑啥?”孙哲有些不满长右的幸灾乐祸,像是嘲笑一般。

“其实,你只差一步了。假如那个人是白若溪,你会怎么做?”长右说完,又笑笑,这一次的笑让孙哲的心颤了一下。

长右说的对,假如需yào

帮zhù

的人,是白若溪,他会怎么做?假如是白若溪求一个人帮她传话给自己,而那个人死都不答yīng

,他会怎么想那个人。

有一瞬间,孙哲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冷血又无情的懦夫。

“最近怎么都没见到白玉灵和温媛,这两个女人最近怎么都消失了。”长右心里嘀咕,回头看到孙哲已经闭上了眼睛暗自思考。

“我听说白玉灵辞职了,不知dào

去了哪里,应该是往上爬了吧。”孙哲道。

“哦,往上爬好啊,以她的性格不会一直呆在阳城这个小地方。你说对吧?”长右似乎是故yì

这么套话,想让孙哲说点关于白玉灵的事情。

怎么说也要离开阳城了,可能再也回不来。如果走之前再也见不到她,听到点关于她的消息和新闻也是不错的。

“嗯。”孙哲冷冷地回了一个字,心完全不在这里。

他的脑子里全是白若溪,还有那些不断出现在他身边的鬼魂。

“温媛也是哦,今天出警她都没有出现,莫非是回家结婚去了吧?”长右又看着孙哲,孙哲终于忍不住他的叨叨,横眉冷对。

“卓长右,你几时这么婆婆妈妈了,你都快赶上八卦记者了。我跟你说,你得时刻记住你是一个轩辕弟子,一个有着使命的修道之人。所以,你得收起你那二的本性,别搞人格分裂。Ok?”孙哲噼里啪啦一大堆话,也算是借机抒发下情绪,发泄下憋了很久的纠结和恐惧。…,

“为何只能选一个人格,有两种人格挺好的啊。你是那种性格的时候享shòu

生活,另外一种性格的时候享shòu

生活意wài

的事情,比如驱魔诛邪。”长右终于暴露出自己的目的,算是旁敲侧击地提醒孙哲。

孙哲忽然意识到长右的目的,也不再计较,也不再说话。

两人回到家中,一路无话。长右回屋里收拾东西,安排行程。孙哲猫在客厅里,翻着白若溪和他的旧照片。

一张张照片翻开来,有如是一部电影,记录了他们的点点滴滴。从相逢到相识,到最后热恋和分离,似乎就在一瞬间发生。

他很感谢做的那个梦,梦里她的样子仍旧如此清晰,竟如再一次相逢见面一般。只是他附带想起长右被蛇妖咬死的样子,心里犹如千根针在刺,极为痛心。

长右正在屋里翻着自己带来的东西,这些东西如素女图、阴阳镜、拂尘还有轩辕剑都装在一个双肩包中。如果换做其他时候,孙哲一定很好奇这双肩包竟然能装这么多东西,而且还不沉。

孙哲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长右,莫莫在客厅门口看着孙哲,两个人一只猫都在想着以后的样子,纠结现在的样子。

这或许,就是心有灵犀。

整个晚上,孙哲都坐在走廊上,呆呆地看着天空的颜色变化。从蓝色变成淡红色,然后变成黑色并且闪着星星。

莫莫在他的怀里叫着,冲着院子门口大叫。孙哲知dào

莫莫定是看到了站在那的瞌睡司机。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真诚,在渴求孙哲伸手,而且决不放qì



他的样子越来越看着可怜,孙哲也不愿意再看下去。

“喵,喵,喵!”莫莫冲着孙哲叫了三声,也是在试图说服孙哲帮帮他。孙哲看着莫莫的祈求的眼神,竟然有些生气,将它丢在一边回到屋里去了。

孙哲什么都不去想,什么决定都不做,钻进被子里睡着了。

长右从屋里出来,莫莫瞪着水汪汪地眼睛看着他。他抱起莫莫在怀里,看着屋外风云骤变的天空,轻轻地说:“没事,我可以腾出时间给他,相信他可以的。”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刷刷地落在开始枯黄的芭蕉树上。院子里一下就湿了,屋檐上也开始有成线的雨水流下。

瞌睡司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雨水打在他的背上和头发上,他强忍着痛苦和难受。

长右看着他,心里有些心疼。看了看屋里的睡着的孙哲,又看看院子里的芭蕉树。当即,他的手指间闪着一道光,一挥手,那道光飞到芭蕉树上。一片巨型的芭蕉叶飞到瞌睡司机的头上,犹如一把伞。

瞌睡司机抬头看着挡雨的芭蕉叶,身上顿觉舒服了,对着长右感激地笑了笑。

长右这才回到卧室,忽然发xiàn

桌子上摆着一个包裹。那是很多天前孙卓寄来的,一直没有打开。长右能猜测里面装的什么,于是搬起包裹放在客厅显眼的位置上,等待孙哲有一天能打开。

天空忽然电闪雷鸣,莫莫像发疯似的开始吼叫,歇斯底里地冲进了孙哲卧室。孙哲谁得死死的,窗外一阵阵闪电和雷鸣,大风吹动着窗帘,似乎有大事儿要发生。

“喵!”莫莫突然一声叫。

孙哲被莫莫的这一声叫,吓得跳起来。他的手摸到莫莫身上的猫,以为是自己的,猛地把它丢开。

“喵!”莫莫被甩到墙上,一声惨叫。

大风吹进屋子里,孙哲感觉一阵寒冷,也顾不得管莫莫,冲到窗户前关上窗户。然而,在他关上窗户的一瞬间,窗外出现了一张极为恐怖的脸。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脸。他的眼睛里慢慢地流出了红色的液体,还邪恶地对着自己笑。没等孙哲尖叫,窗外的脸竟然又变成了观音的脸,它张大嘴吧,露出那锋利的牙齿咬住孙哲的手指。

“啊!”孙哲尖叫着醒来,发xiàn

自己是在做梦,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窗户开着,风呼呼地刮着,孙哲下床将窗户关上。转身的一瞬,忽然发xiàn

门打开了。他以为是莫莫。

“莫莫,是你吗?”孙哲轻轻问。

没人回答孙哲,他以为是长右在外面,于是又问:“是长右吗?你闹什么呀,要进来就进来,别用这种手段吓我。”

还是没有人回答,更没有人进来。

孙哲往前走,想看个究竟。然而,他刚走出两步,听见了脚步声朝着这边来。

“噗!”

“噗!”

来人的脚步轻盈,像是脚上全是水。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辨。而且,孙哲明显感觉不到来的人有呼吸或者心跳,莫非是个鬼?

孙哲后退两步,卧室门“吱呀”开了,一只赤脚踏进屋里,裤管上的水滴落在脚背上,又掉在地上,化作红色的血。

“滴答,滴答!”她的另一只脚踏进屋里,轻轻地踩在地板上。

来人的脚大概三十六公分左右,脚趾纤细,应该是个女人。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她的脚周围已经积下了一滩的血。

第八回 沾血罚单(下)

门口站着的人突然一步步地往前走动,她每走一步,身后留下一个血红色的脚印。孙哲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脸,只看到她脚下的水珠和血迹。

他被她逼着一步步地往后退,一个不小心绊倒在地上,直到被逼到墙角,孙哲都缩成了一团。

“别过来,别过来。”孙哲捂着眼睛,“我是不会帮你的,你怎么求我也没有用。”

她站在她眼前不动了,傻傻地看着他,白色的衣服被风吹起来,水珠不断地滴在地上化成血红色液体。还有被吹起的水珠落在孙哲的身上,极为冰凉。

孙哲偷偷地看着地上,抛开其他,她的脚那么漂亮,她的腿那么白。不看脸,都能感觉她像一个人。

“孙哲,可以帮我去交下罚单吗?”她开口道。

这声音飘渺得像是从云上传过来的,但这声音瞬间引起了孙哲的反应。他被这熟悉的频率给吓到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声音竟然这么熟悉。

孙哲心里有一万个否定,眼前的不可能是她,也不会是她。然而,他又多么期待眼前站着的是她。

“孙哲,你能帮我去交下罚单吗?”她又道。

因为太想念,那经得起这声音的诱惑,他还是经不住抬起头看着她。在看清她脸的一瞬间,他竟然哭了。

见到孙哲突然哭起来,她慢慢地蹲下,坐在他的眼前。

她坐下的一瞬间,孙哲哭得更加厉害,像是一次释fàng

一样,像个失去了玩具的孩子,像个失去了找不到路的迷路小孩。

他的眼泪不住地掉下,落在地上。她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擦拭那冒着热气的眼泪,像是安慰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忽然,地上的脚印慢慢消失不见,像是蒸发了一样。而她的整个人在他的眼前化成了一颗颗雨水,朝着天花板落上去,钻进天花板中不见了。

孙哲惊奇地看着这一切,竟然有些痛心和失望。他伸出手去触摸空气中还没来得及蒸发的水滴,触碰到的一瞬间,水滴里显出一张完美的脸,竟然就是白若溪。

白若溪朝着孙哲笑笑,像是鼓励犯错的孩子。孙哲看着她的笑,竟然像得到了奖励,竟然破涕为笑。

水滴全部消失,从那天花板里掉下了一张纸,那张纸飘落到孙哲手里。

孙哲感觉到了白若溪的体温,那是一张白若溪在车祸前被交警开具的罚款单。他很清晰地记得那一天的情形。

那一日,孙哲早就定好了饭店,早早准bèi

好了玫瑰,只等白若溪的出现。甚至,他还跟饭店里的服wù

员打好招呼,等他求婚的时候让钢琴师演奏那一首歌。

一首他们共同经lì

过的歌,《NoPromises》。

他不知dào

自己等了多久,因为他愿意,因为心甘情愿。她来电话时,第一句话就是非常抱歉,让孙哲不要生气。

孙哲哪会生气,只说让她开车小心点。

她笑笑,今天幸运女神会保佑她,就算来个大地震都会让她没事儿。为了准时,她宁愿开十张罚单都不会让他等待。

半个小时后,她又来电话。

“喂,宝贝,不好意思哦,我刚才没来得及闯红灯,竟然堵上了。”白若溪十分心焦,听着此起彼伏的各种车鸣声,应该是堵得够呛。

“没事,宝贝,我愿意等。”孙哲满足地笑,再晚他都愿意。

“嗯,大不了过了这个路口,我再开三张罚单,吊销驾照也没事儿,以后你是我的专职司机。”白若溪笑笑。

“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司机。”孙哲拿出手准bèi

好的戒指,心里充满了期待,恨不得现在就套在她的手上。

“嗯,我接受。哦,先这样,我妹妹来电话了。”白若溪挂掉了电话。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通电话。十五分钟后,孙哲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白若溪死了。

屋外狂风大作,雨水刷刷地响,似乎即将要天翻地覆。突然的一声巨雷,把莫莫吓醒了,继而又把长右吵醒了。…,

忽听到屋里有人在哭,长右顿觉奇怪,翻身下床,沿着声音而去。长右发xiàn

这声音是从孙哲的屋里传来的。长右想要敲门,伸出手时,脚下莫莫正咬着他的裤腿,朝他使着眼色。

莫莫跳到长右身上,长右苦笑一下,真心觉得毕竟白若溪的魂魄有一部分在莫莫的身体里,了解他的还是只有她。

长右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孙哲卧室的门,苦笑一下,回到自己屋里去了。

此时,孙哲翻出那白若溪留下的三张罚单。罚单上还有白若溪的血迹。他将罚单贴在脸上,感觉她就在身边。

雨夜很长,似乎永远猜不到人的寂寞。如果昨日重复,又怎么会在意今天的伤痕呢?孙哲就是这样,要过了很久才敢去面对过去,面对那些伤疤。

孙哲想起那瞌睡司机还站在门口,心里一阵凉意,迅速冲向院子里。可是,时间总是晚了一点,孙哲想起他的前几分钟,瞌睡司机因为淋雨太多,元气大伤。

他终于熬不住了,忍着痛哭和灼烧走到走廊边上,将手里拽着的三张罚单放在雨淋不到的地方。

狂风大作,那芭蕉叶下的瞌睡司机消失了。芭蕉叶落在地上,瞬间就被倾盆大雨淹没。

孙哲踉踉跄跄出来却发xiàn

,屋外只有大雨和积水,还有那片被雨水冲着走的芭蕉叶。

风吹起,那三张罚款单吹到孙哲脚下。他站在原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但他已经下了决定要面对这一切。

长右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孙哲的变化,自然露出了笑容。

次日,阳城放晴,空气又开始清新起来。

孙哲开着车,一路轻快地到了交管局。工作人员刚刚上班,排的人也不多,孙哲恰好排在了第一个。

工作人员是个女生,大概二十来岁,很是年轻漂亮的交警。孙哲算是个公众人物,这警花自然是认识的。

“孙先生,您也来叫罚款啊?”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啊,是笔老账了,改来还了。”说时,孙哲将手里的三张白若溪的罚款单连同驾驶本交给警花。

警花看着罚款单上面的日期,嘀咕了一句:“都快半年了哦,是有点久了,这是您的爱人吧?”

孙哲点点头。

警花翻开那驾驶本,又道:“您爱人真漂亮,你们真的很般配。”

“谢谢!”孙哲其实心里一阵难受,但这难受已经被他接受,毕竟人已经去了。

警花在电脑里输入号码和罚款单上的号码与名字,一时有些尴尬,看着孙哲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dào

您太太已经。”

“没事,没事。”孙哲很坦然,觉得很高兴。

“其实您可以不交的,因为您可以留住纪念或者啥的。”女警看着孙哲的样子,突然很感动,很难得一个男人能这么爱着自己死去的女友,并且对别人说这是他的老婆。

“嗯,谢谢。不过我想她也是赞同我来交的。”孙哲这时掏出钱包,“一共是六百七十五吧。”

孙哲把钱给警花,然后说道:“等会您记得给我发票,这个倒是可以留作纪念”当即他拿出另外的三张罚款单连同自己的驾驶本给警花,“还有这个,麻烦您在扣分的时候扣我的。还有就是,如果把钱交了,是不是可以把驾驶本和身份证拿回来?”

“嗯,可以的。”警花敲着键盘,一张又一张地发票从打印机里出来。她拿起章子盖了一张有一张。

孙哲的身后,瞌睡司机正在那紧张地看着,也十分感激孙哲能帮忙。

“都好了,您到十号窗口可以领回驾驶本。还有什么需yào

我帮您的吗?”警花很有礼貌,当然也带着欣赏。

“谢谢,都差不多了。”孙哲连声感激,走到另外一个窗口。

孙哲把罚款清单给工作人员时,瞌睡司机已经站在了孙哲的身后,看着孙哲拿到驾驶本时,他竟然流泪了。

翻开那驾驶本,孙哲却发xiàn

驾驶本上的照片是个女的,名字叫刘雪。…,

一路驱车到驾驶本上的地址,孙哲到了老城区的一个旧小区里。找了半天,问了好几个人,孙哲终于到了刘雪家中。

敲开门,一个十岁的男孩开了门,探着头问:“你找谁呀?”

这小男孩长的十分可爱,很纯真,很活泼,倒是蛮像瞌睡司机。孙哲道:“刘雪在家吗?”

“在,请进!”小男孩引着孙哲进屋,瞌睡司机在远处看着,忍不住流泪。

这屋里收拾得非常赶紧,墙上挂着瞌睡司机的照片,祭台上点着香,放着祭品。刘雪从屋里出来,一脸憔悴。

“您坐,您坐!”刘雪抱着小男孩,在对面坐下。

“我直接说吧,不管您信不信,是你的丈夫叫我来的,他让我带几句话给您,还拖把我驾驶本送了回来。”

刘雪看着驾驶本,听着孙哲的转述,大哭起来。远处地瞌睡司机也哭成了泪人。不敢久呆,孙哲说完后就离开了。

出了小区,瞌睡司机坐在路边等他。

“谢谢你,我就要走了,谢谢你帮我了了心愿。”瞌睡司机感激道。

孙哲点头,接受他的感谢。

说时,一辆出租开来,瞌睡司机上了车,车上的司机竟然就是老张。

老张朝着孙哲一笑,孙哲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他往回走时,接到了长右的电话。

“孙哲,办完事赶紧回来,有事!”

孙哲笑笑,心情顿时放松,开着车往家中去。

第九回 送棺上门

听闻长右紧急召唤他回家,而且非常焦急的样子,孙哲生怕他出点什么差错。如果他突然晕倒或者病发,那就麻烦了。然而,反过来想,如果晕倒或者病发应该说话没那么有力度。所以,孙哲暂时排除了这个可能。

一路上,孙哲的开车速度极快,心里也比之前顺畅了许多。许是因为真真切切面对了鬼魂一次,还亲手去做了一件好事儿。

能够帮一个有牵挂不想去投胎的游魂了心愿,也给他的家属带去一点安慰,这算是一件大好的事情了。

孙哲越想越开心,心情自然开阔了许多。

在此,不得不提一句老张的事情。

瞌睡司机走的时候坐的就是那老张的车。老张在阳间时是个司机没错,怎么到了阴间还会是个出租车司机呢?

容我慢慢说来,你就明白了。

那日浑浑噩噩做了一场梦之后,老张开着车往城里去。这一路上,他都有点晃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出于对前晚上遭遇的不理解,老张按照昨晚的路线重新走了一次。

到了走错的那个岔路口时,老张特意下车查看了一下。路边缘车子因为打滑留下的痕迹还依稀可见。然而,奇怪的是,这打滑的痕迹不只是一点点而已。

老张感觉到似乎有一辆车在这里刹车失灵,而一路往下滑,结果可想而知。

顺着那痕迹,老张往前走去。一路走,大概两百米的地方,有一道被雨水冲垮的缺口。远远地看着,似乎有车子滑下去了。他忽觉情况紧急,如果有人受伤,可能还可以进行急救。

当即,老张冲到那缺口边,果然看见一辆出租车翻到在底下。

“天啦,里面不知dào

有没有人。”老张从边上攀着路边的树跳了下去,几个扑腾到了那车边。

他附身查看那驾驶室里,却发xiàn

有一个人昏倒在里面。

“喂,哥们,你还吗?”老张喊道。

那人没有反应,也不动,像是已经没了知觉。

老张再次查看后面的客座,没有人。

然而,让老张奇怪的是,他忽然觉得这车子看着特别眼熟,跟他自己的一模一样。这就奇怪了,老张心里犯嘀咕。他从一旁绕到后面看了看这车的车牌号码,当他看见那几个数字时,几乎吓傻了。

“怎么会这样!”

老张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些画面,忽记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开着车经过那个路口时,刹车突然失灵,车子撞在路边。接着,车子根本不听使唤开始打滑。

车子滑了大概两百米后,冲到一个悬崖边,幸好老张刹车及时,车子停在了路边。然而,老张刚松了一口气,却感觉不对劲。他从车窗往外看时,发xiàn

这路在往下塌陷。

说话间,老张连同车子跟着塌陷的路边滚下了山崖。

他的车子翻了几个翻,老张在车里几番被撞击,等车子掉进底下的坑里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渐渐地,老张失去了呼吸。

想起这一切,老张心里忽然失去了方寸,疯狂地围着这车子打转。情急之下,老张把车里的尸体拖了出来。

他使劲力qì

,将尸体的头拖出了车窗外。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泥土,这尸体就是老张自己。

“怎么可能!”老张歇斯底里的嚎叫。

他抬头看着蓝蓝地天空,意识到这天空不再属于他,心中一阵酸楚。忽然,他看见上面的路上站着一个和尚。仔细一辨认,竟然就是昨晚上载的那个和尚。

“大师!大师!”老张叫道。

只见那和尚点点头,对着老张微笑。

老张刚要开口说话,却发xiàn

自己已经回到了路上。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已经不再属于这人间,那就跟我走吧!”

和尚开口说话间,他和老张已经回到了车上。老张坐在驾驶座,和尚坐在一旁。老张回头再看看这人间美好的风景,闭眼闻着周围的花香,像是最后的告别。…,

发动车子,老张载着那和尚消失在了空气里。

长右站在院子门口焦急地等着,远远看见孙哲的车子像风一样冲了过来。孙哲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他下车便闻到一种刺鼻的油漆味儿还有木头的味道。

“你回来的正好,你买什么东西不好,你买个这东西干嘛?”长右有些责备的意思,“难不成你是为我准bèi

的?”

“什么东西啊?我没有给你准bèi

什么东西啊,只是买了两张机票而已。已经送来了吗?”孙哲根本不知dào

长右在说什么。

“除了机票,还有另外一件东西,正摆在咱们家里的客厅里。等会你看到了,你千万别张大你的嘴巴,一定要淡定。”长右一本正经地道。

“我发xiàn

你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特别二,哈哈。”孙哲忍不住笑,忽然也发xiàn

他自己很久没有笑了。

孙哲匆匆忙忙到了客厅,这时的他根本就笑不出声了,因为在客厅里摆着的是一口黑色的棺材。

这棺材的材质异常特别,木头用的是桃木,这种桃木具有制鬼的功效。如果将尸体放在这种棺材里面,魂魄根本就逃不出来,完全被禁锢在里面。

此外,棺材上的油漆成黑红色,发出一种特别奇怪的味道,让人闻着有一股恶心的味道。

孙哲的鼻子动了动,如猫的鼻子一般,闻到了诡异的味道。他的眼睛渐渐有了变化,慢慢变成了蓝色。他走上前,推开那棺材盖,却看见棺材里竟然躺着一个人。

“啊!”长右禁不住这惊吓,差点摔倒在地上。

只见那棺材里躺着的竟然是卓长右。

长右的穿着一身白色的纸衣,头上贴了一道符,脸色苍白,嘴唇被涂上了一层黑红色的血。

孙哲慢慢上前,本想仔细查看。突然,棺材里的长右睁开眼睛,张开嘴时,一条黑色的蛇从他的嘴巴里飞出来。这条黑蛇扑向孙哲的脸,一口咬着他的眼睛,尾巴还缠着孙哲的脖子。

长右看着这一切,全身打着冷颤。他忍不住使出那轩辕剑,将孙哲脸上的黑蛇斩断。可这时候,孙哲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变成了猫身。

孙哲一步步地逼近长右,长右突然发xiàn

自己竟然睡在了棺材里,眼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是纸衣,而且不能动弹。他本想呼叫,张开嘴时,一条黑蛇迅速钻进了他的嘴巴里。

“孙哲,孙哲救命!”长右大声喊道。

然而,这时的孙哲不但没有救他,反而将棺材盖盖上了。长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直到孙哲叫长右的时候,长右才睁眼醒来。他看着孙哲那双闪着蓝色光的眼睛,吓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孙哲就这么盯着他,他也不说话。忽然间,孙哲发xiàn

长右的气场弱了好多,感觉他正受到某种东西的袭击而元气大伤。

“长右,长右,你怎么了?”

孙哲拉着长右的手,长右感觉到孙哲的体温,这才有所缓解心里的慌张。他重新坐下,整理好情绪,发xiàn

刚才做的都是梦。

“没事,刚做了一个恶梦。”长右的眼神在躲避,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意识这么薄弱,身子这么虚弱过。

孙哲看着长右的反应,忽想起那晚和尚的话。

和尚将那颗药丸交给孙哲之后,叹了一口气,轻轻道:“但是这药丸有一个坏处,长右服下去之后,每逢有三的那天,他的意识会变得薄弱,身体也会变得很虚弱。所以,这一天的时候,你绝对不能离开他半步,一定要确保他不受任何邪灵的侵袭。”

和尚说完之后,摇摇头,非常担心。

孙哲看了看日历上的日期,是三号。

“你先去屋里好好休息,没事儿的话别出来,呆在屋里就好。有事儿的话,叫我,我今天就守着你。”孙哲扶起长右往屋里去。

长右睡下之后,孙哲将窗帘拉上,查看四周是否有漏风的地方。

“孙哲,等会有人会给你送东西来,所以我打电话给你,让你快点回来。”长右说话气若游丝,是孙哲从未见过的。

“嗯,知dào

了。对了,你说什么东西能辟邪。也就是洒在周围之后,妖魔鬼怪都无法靠近。”孙哲问道。

长右刚要说话,这时外面有人在喊:“屋里有人吗?有快递!”

“送东西的来了,你先休息下,我去看看。”孙哲匆忙关上门,往屋外去。

走到院门口,远远看到外面闹哄哄的,孙哲鼻子像猫一样动了动,闻到了木头和油漆的味道。想起那棺材的味道,孙哲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咯吱!”孙哲打开院子的门,一阵风吹来,屋外来的却是黑白二差,还有开出租车的老张。

这三人阴气极重,让孙哲感觉到阴冷,更让他感觉阴冷的是黑白二差身边放着一黑色的棺材。

“两位这是给我送东西?”孙哲轻声问道。

“我们受人之托,来给卓长右送东西的,这是送给他的。我们推测,你的兄弟卓长右正好需yào

这个,所以及时送来了。”范无救指着旁边的棺材。

范无救这句话激怒了孙哲,这不明显就是在诅咒长右死嘛。孙哲当即反唇相讥:“送棺材上门,看来托你们的人居心叵测啊!”

第十回 蜡封尸(一)

先说一段孙哲白天听到的传闻:保安室惨死的小阳的尸体被抬上救护车后出现了特别怪异的事情。据现场的人说,尸体上突然出现了一层像油又像水的东西,接着慢慢凝固成块,竟然是石蜡。

所以,有人称这是蜡封尸。

说回黑棺材的事情。话说黑白二差本是受那和尚之托,来给卓长右送棺材。其实他们也不理解这和尚的目的,他们和孙哲理解到意思差不多一致。

“既然你这么理解,我们也不多说。收与不收,就是您的事情了。”范无救撂下狠话,他心中着实有点反感这孙哲目中无人的样子。甚至,这孙哲的眼神特别奇怪。他心里暗自在想,如果抓到孙哲什么把柄,必定不饶他。

孙哲和范无救剑拔弩张,谢必安赶紧出来说好话:“孙先生您别生气,我们也是受到朋友的嘱托,前来送此棺木。收与不收,您当然有权决定,不过,您或许可以将此理解成为送棺发财的意思。”

“那意思我可以不收咯,所以,几位还是拿着这棺材回去吧。”孙哲转身要走,忽然觉得这天上狂风大作,似乎风云突变。

黑白二差观天象,知晓今晚必定有恶鬼出行。在一旁的老张忽然记起什么,拿出一封要给孙哲的信。

“孙先生,这里有封信是要给您的,您看了之后便会知dào

这其中的意思。”老张道。

孙哲认出老张,虽然他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可他知dào

其为人,当即接下了那封信。孙哲接过信时,老张和黑白二差已经不在眼前。

不远处,一辆出租车飞奔向前,消失在空气中。

刚才的棺材也不见了,孙哲眼看天要黑了,关门进屋去了。

然而,孙哲回到客厅时,却看见那棺材直挺挺地躺在客厅里。他本想移开这黑色的东西,看着非常不吉利。可这时候,外面突然狂风大作,像是有什么邪灵降临。

长右听到风声,闻到了恶鬼的味道。

“孙哲,孙哲!”长右轻轻地喊,久未听见孙哲的回答。于是,长右强撑着下了床,颤颤巍巍地往客厅里走去。

要说起这恶鬼的味道从哪里来的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孙哲和长右都有说起,为何这温媛久未露面?当然,这其中自有缘由。如果你还记得那警察追捕抢劫犯时发生的车祸事件,那你就能理解为何这温媛住院了。

温媛也是命大之人,这是上天的恩惠。她这么多年为了公众的安全付出自己的青春,满满的功劳写在纸上和人们的记忆里。在那次车祸中,温媛受伤最轻。救护人员到了现场时,也都以为这人堆里没有了活人。哪知dào

半路听到有人呼救,挖开被炸碎的汽车碎片一看,原来是温媛。

之后,温媛立即被送往医院。医生抢救之后感叹她命大,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只要休息几日就会没事了。

出于以上的原因,小阳被杀时温媛没有前往,而是由另外的一个男警官暂时代替她的职位。

话说,黑风紧吹时,温媛正想给长右或者孙哲去个电话。哪里知dào

那张博匆忙赶来,一脸愁容地祈求温媛帮忙。

“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温媛看着张博这脸色苍白的样子,根本不是他的性格。

张博这种好强之人哪会这么轻易向一个女人求助。因为事件紧迫,张博拉着温媛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到了车上,他才告知温媛这解剖室里发生的怪事。

在此之前两个小时,张博带着手下的人把小阳的尸体送回了化验室。

当时,那小阳的尸体确实比较吓人。光是他死后被人套上的白纸衣就让解剖室的几个女生心惊胆颤。几个人都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动手。

有个女生还说起一些传闻,小阳是被当作祭品的,一旦动了他的身体放出了他体内挤压的怨气,会遭到报复的。

他们这些学医的人,本都是无神论者,对待死者的遗体也是一种异常平和的态度。解剖尸体也好,其他搜证也好,都只是为了找出死者的真zhèng

死因,这是在做善事。…,

面临这种情况,几个法医的心理动摇,那必是诡异到了一种程度。

张博理解这几个年轻的孩子,也不强求,之后便自己亲自上阵。哪里知dào

,撕掉小阳身上的衣服后,事情就开始变得诡异了。

小阳的身体白到一种让人看着头晕的地步。张博小心地拿起锥子划开尸体表面的石蜡,再用解剖刀划开肚皮。

张博摸着尸体上的石蜡,感觉油油的,心里一阵恶心,甚至觉得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都变成了石蜡。

他丢开解剖刀,取另外一样工具时,尸体的肚子里像是火山爆fā

一样冲出一道黑色的烟雾。

这烟雾弥漫到整个化验室,像是挥发成烟雾的石蜡粉。

随即,整个化验室的人全部昏倒在地上,包括张博自己。

张博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他很惊奇地发xiàn

,小阳的尸体不见了,现场并没有留下其他人进来的痕迹。

根据监控器的画面显示,张博等人昏倒之后,小阳自己从手术台上爬起来,穿上撕下的白纸衣,大摇大摆地出了解剖室。

“我们都翻遍了,根本就找不到小阳。”张博此时还惊魂未定,双腿一直在发抖。

温媛顿时心生怜惜,给了他一个温暖地鼓励般的笑,并说:“我知dào

你的意思,我去帮你找卓长右,问问他有什么解决办法。”

“谢谢你!”张博激动地一把抱温媛,几乎要哭了。

别了张博,温媛直奔长右家中去。可哪里知dào

,这小阳先她一步。

孙哲看这天气变得如此怪异,顾不得那黑棺材,将手中的信丢在一边,只担心这黑风是不是会伤害到长右。

“孙哲,孙哲?”长右扶着门,喊着孙哲的名字,孙哲闻声而来。

“又要下雨了,你还是回屋里呆着去,我怕别人伤害到你。”孙哲将长右扶上床,长右气场越来越弱,意识也变得更加稀薄。

院子里,狂风大作,吹得芭蕉叶呼呼作响。地上的花盆被吹得满天飞,到处都是“砰砰砰”的响声。孙哲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的光景,心里阵阵发毛。那莫莫对着外面止不住地叫唤:“喵!喵!喵!”

莫莫的这三声歇斯底里的嚎叫,更加显得这眼下的情况危急。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屋外传来重重地敲门声。

莫莫似乎闻到什么味道,大叫着往屋外冲。

孙哲的鼻子又似那猫鼻子,动了动,心里顿生一丝警惕。

长右躺在床上心里异常忐忑,整个心一直悬着。心里生出一丝绝望,觉得这还没有出门他定会葬身于此。

莫非,这就是注定的结局?如果他死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孙哲又如何一人搞定。

“谁呀!”孙哲不怀好意地对着外面喊,心里掩不住的不耐烦。

可谁知dào

站在外面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继xù

敲着门。这敲门声一阵阵地,更加让人心里发毛。

屋外敲门的声音,更像是从另外一个空间来的。长右悬着一颗心,开始慌乱不安。甚至他心里开始自责,自责自己无能,这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

如果敲门的是熟人,怠慢了也不好。孙哲终于忍受不住,疾步往外面去。

又是一阵敲门声,这让孙哲心里上火,忍不住道:“别敲了,来了!”

他轻轻地打开门,“吱呀”一声,去看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门外。这狂风吹起她如云一样的衣服,使得整个人都显得特别飘渺和梦幻。

这女子应是从天上来的,必定是受不了这大风的天气,想借个地方躲雨。孙哲心里本是这么想的,想着想着,整个人就失去了理智。

“您好,请问方便到您这躲下雨吗?这天马上要下雨了,我也来不及回家。”白衣女子说的恳切,让人不得不怜悯。

更何况,她长着一张犹如白若溪的脸。

“请进。”孙哲都不由大脑思考,在这种女子面前,基本没了抵抗力。…,

莫莫本想提醒孙哲,可孙哲哪会在意。于是,莫莫一口咬住那白衣女子的裤腿,把她直接往外面拉。

白衣女子极为厌烦,瞪着莫莫,眼神变得凶狠无比,似乎要吃了莫莫似的。莫莫哪里肯罢休,使尽lì



绊住她。这时,白衣女子左脚一甩,将莫莫甩在墙上。

“喵!”莫莫一声惨叫。

长右听到莫莫的叫声,已经知dào

来者不善。他竭尽全力爬起床,从窗户里往外看,可能是他身体虚弱的原因,睁眼便看清了与孙哲进来的就是那小阳。

小阳的眼神凶狠,额头上闪着红色火焰。这红色就表示小阳死的时候受到残忍地手段折磨,死后变成了恶鬼,急需找人替换自己。

卓长右此时与快死的人没有差别,小阳必定是选中了他。

眼瞅着小阳朝着自己走来,长右心急如焚。首先是因为自己无还手之力,另外是孙哲现在根本判断不清。如果想躲过现在,那必须另想法子。

莫莫这时也正想着要如何做,它见长右好像在召唤自己,当即冲进屋子里。也不顾孙哲正招呼白衣女子,直接去了长右的屋里。

孙哲引着白衣女子去了客厅。

“刚有人送来了这么个东西,家里乱的很,你随便坐。”孙哲匆忙招呼,却被那黑棺材弄的非常尴尬。

唉,如果不是这黑棺材,这孙哲和长右或许还躲不过这一劫。

白衣女子本不知dào

这黑棺材是什么东西,也没当成一回事儿。殊不知,送棺材的人早已经算计到了一层。只见黑棺材表面的油漆像是被烤热了一般,开始挥发出黑色的气体。

黑色气体飞向白衣女子,只见她打了一个喷嚏后瞬间变回了原型,成了小阳的模样。

他呲牙咧齿,蜡像一样脸和身体极为吓人!

第十一回 蜡封尸(二)

纸人,作为一种祭祀用的物品,是烧给死去的人。不过,有一些特殊材料做成的纸人不易燃烧。于是,有人想了个办法,把纸人身体里塞满石蜡。

小阳的尸体被蜡封,又做成了纸人,必定是被当成了祭品献给某个人。

和尚曾说过三号这一天,长右不能受到任何邪灵的骚扰。一旦长右的思想或者身体受到攻击,那他必定会灰飞烟灭,从此真zhèng

地死去。

孙哲看到小阳,才意识到自己亲自请了一个威胁到小阳的邪灵进屋来。在还没有完全成为鬼差的情况,孙哲作为一个人,自然会被吓到。

小阳的眼睛充血,黑红色的血。他看着长右一步步地往后退,赶上了他最虚弱的时期。只要吸走他的精元魂魄,那小阳连同他的主人就几乎实现了他们的全部计划。

“卓长右,拿命来!”小阳大叫一声,扑向长右。

孙哲眼睁睁地看着长右面临危险,而自己又无法帮忙,急得直跺脚。突然,他看见墙上挂着的轩辕剑在不住地抖动,它看到自己的主人受到伤害而蠢蠢欲动。

在小阳扑上去的一瞬间,莫莫突然冲出来,抓住那小阳的头,小爪子在他脸上抓了几下。他的脸上即刻出现几道血痕,随即冒出浓浓的黑烟。小阳被激怒,一把甩开那莫莫,再次扑向长右。

他哪里会预料到,在这一瞬间,一把剑刺进了他的后背。回头一看,原来是孙哲拿着轩辕剑此种的他的脊椎骨。

“啊!”小阳一声嚎叫,嘴巴里冒出的黑烟像木炭遇到火一样,在空气里燃烧。

孙哲使劲全身力qì

狠狠地往他的身体里捅进去,可这轩辕剑根本不属于孙哲,哪里能把轩辕剑的威力发挥到位。

“孙哲,你跟着我念。”长右见状,躺在床上保持体力,跟孙哲心灵沟通。

“念什么,我快扛不住了。”孙哲的脸基本快要扭曲,小阳的身体已经从剑里面抽出来,一个转身后用他的肚子顶着轩辕剑。

“你集中精神,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长右道。

小阳力qì

太大,孙哲的脚底下与地板摩擦,发出阵阵火花。孙哲的意志力被激发,他的眼神变得凶狠,眼睛里闪着蓝色的光,口中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此时,轩辕剑上出现了“轩辕”二字。长右的心紧张地砰砰跳。

小**本不把孙哲放在眼里,大笑着讥讽道:“就凭你,好,我现在就收拾你,再慢慢地吸食卓长右的魂魄。哈哈哈!”

这一句话再次激怒孙哲,孙哲大叫:“诛邪!”

长右听着孙哲念这二字,心中极为忐忑,这一下就看他的了。一旦这次抵挡不成,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基本没戏了。

人在危险的时候是最能激发体内的潜能的,孙哲就是属于此类。这时,只见轩辕剑闪出一道金色的光刺向小阳,小阳随即被打飞到了墙上。

“砰!”地一声,小阳再次从那墙上掉在地上,这次他被重重地打击了。

“哈哈哈,想不到你本事不小,不过你别得yì

。今晚上十一点,是我最强的时候,而卓长右几乎成了个死人,那时候我再收拾你不迟!哈哈哈!”小阳说话,化成一道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小阳一走,孙哲举着轩辕剑,气喘吁吁。他的眼睛恢复成原样,但是他的体力遭到了极大的消耗。在精神上,这也是折磨最重的一次。

忽然他记起长右,丢开轩辕剑,冲进卧室里。

“长右,长右,你怎么样?”

时间渐晚,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三十分。离十一点越近,长右的身子越虚弱。一旦过了十一点,长右的身体又会再恢复,直到十二点时,他才能恢复到平时的样子。

“卓长右,你怎么样,你说句话。”孙哲见长右不说话,急得心里慌乱,害pà

他就这么死了。

长右睁开眼睛,极度无神。他张开干燥到脱皮的嘴巴,有气无力地说道:“孙哲,孙哲,你在吗?”…,

“我在,我在,有什么话你说。”孙哲抓住长右的手,他的手冰冷,冷到了他的心里。这种冷让他极为害pà

,从未有过的害pà



“孙哲,如果我死了,你答yīng

我三件事情。”长右的眼睛几乎要闭上。

“你说什么蠢话,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孙哲听着长右这话,心里更是一阵慌乱和自责。

“不,你听我说完。第一、你要帮我完成师尊交给我的任务,将莫莫送去一个叫黑齿山的地方。第二、我死了后,你要把我送回轩辕山。第三、你要接替我的身份,斩杀鬼魅邪灵,保护天下苍生。”长右说时,孙哲已经泣不成声。

“你在听我说话吗?你一定要记住了,不能漏掉任何一个。”听不到孙哲的声音,长右心里非常着急。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答yīng

你,我答yīng

你。”孙哲看着长右的样子几乎要死了,“你先好好睡一觉,睡醒之后就过了十二点了,过了十二点你就没事了。听话哈!”

“嗯,我好累,我要睡觉了。”长右微微一笑,像是完成了使命。

就在这时,外面有急速地脚步声,只听见温媛在外面喊:“孙哲,孙哲!长右,长右!”

温媛冲到卧室门口时,长右已经闭上了眼睛。孙哲示意温媛别吵,让长右好好休息。盖上被子后,拉着温媛出了卧室。温媛回头看着虚弱到快死的长右,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孙哲沙发边坐下,眼泪哗哗地流。心里悔恨又生气,见那黑棺材如块石头一样摆在那里,心里一阵愤nù

,对着棺材踢了又踢。

温媛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孙哲,止住孙哲,问道:“孙哲,你干嘛呀,到底怎么了?长右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dào

。”

“咚咚咚!”孙哲双脚使劲地踢向棺材,棺材的盖几乎要移动了。

“你别这样成吗,我都快急死了,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温媛也不管那棺材,一屁股坐在上面,正面对着孙哲。

孙哲正眼看着温媛,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丢脸,把脸扭到一旁,擦干了泪。

“你来了,不好意思。”孙哲道。

“你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我心里慌的厉害。今天张博说一个死者突然复活了,我急匆匆地来找长右帮忙,而现在长右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难道,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如果我昨天也一起死了,事情就不会这样了。”温媛太爱长右,她忽然把自己大难不死与长右的事情联系起来,觉得是自己抢了长右的寿命。

见到温媛这样,孙哲顿时心生愧疚,拉起温媛的手道:“不好意思!”

接着,孙哲将长右的事情前前后后跟温媛说了一遍,温媛边听边哭。直到孙哲说完,温媛更是在心里自责自己,把长右的事情归罪于自己。

“是我,是我。”温媛哭道。

“温媛,温媛,你别这样。”孙哲劝慰温媛,一时间心里也慌乱起来。

两人推推搡搡的时候,棺材的盖突然移动一下,显出一道口子。从棺材里吹出来一道风,这道风似乎有镇定的作用,温媛和孙哲突然安静下来。

同时,孙哲一转身看到了刚刚收到的那封信。

信封上写着:想救长右,看信。

“这是什么?”温媛看到了信上的字,“想救长右,看信。长右,可以救长右,打开看看。”温媛突然看到了希望,催促孙哲打开信封。

这时候的孙哲已经接近绝望,破罐子也就破摔了。孙哲撕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纸。

然而,这张摊开以后,竟然是一张白纸。

“怎么什么都没有?不是说可以救长右吗?”温媛抢过白纸反复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孙哲见此,刚刚心里的希望一下子又被浇灭了。他的手脚开始冰凉,出现了不安和忐忑。他突然一起身,碰到了温媛的手。温媛一个趔趄,手中的白纸飞了出去。…,

眼看着那白纸在空中飞舞,像是被棺材里散出来的空气拖起来一般。慢慢地,那散发出来的空气出现了颜色。

同时,白纸落在了棺材上。

孙哲也不对着棺材和白纸抱有希望,反而心里生出厌恶。他推开温媛,想要出去透透气。然而这时,温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光景。

“你让开一下,我出去透透气。”孙哲有些不耐烦了。

“你看,你看。”温媛突然的兴奋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奇迹。

孙哲本想发火,转头一看,惊呆了。

黑棺材上白纸的上方,在空气中出现了一些文字,而且是蓝色的。

仔细看那几行蓝色的字,在孙哲眼前一闪一闪,映照在他眼睛里,与他眼睛相映成趣,倒是另一番风景。

“若要救卓长右,须借助这黑棺材。”孙哲念道,他看了看眼前的棺材,心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不禁喜出望外。

“有笔吗?我记下来!”温媛道。

于是,孙哲慌忙到处找笔。

温媛心中拼命想要记下这几行字,然而这种脑子混乱的时刻,哪能记住这么多。眼见这孙哲到处找笔找不见。

“你快点!”温媛催促。

孙哲把客厅翻遍了,怎么都找不到一只写字的笔。情急之下,拿出手机,准bèi

拍照,这样也更直接。

“我擦,我怎么没想到,笨死了。”当即孙哲拿着手机对着那几行字,按下拍摄键,闪光灯一闪。

那几行字瞬间消失了。

“没了。”温媛只记住了几个,但字却突然就没了。

第十二回 蜡封尸(三)

温媛看着孙哲,希望孙哲拍下来了。然而,孙哲翻开相簿,翻出刚才的照片,竟然屏幕上是黑的,完全没有拍到。孙哲见此,心中又一落千丈,将手机甩开。

“我擦,我怎么这么没用,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孙哲蹲在地上,握着脸,欲哭无泪。

“没事,我好像记住了几句话,我写下来。”温媛当即又到处找笔和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孙哲和温媛两人一折腾,心中泛起一丝无奈,甚至开始有些疲惫。两人坐在地上,各自不说话。突然,有人在一旁大笑。他们抬头一看,黑棺材上竟然站着一个和尚。

“大师?”孙哲认出这个和尚,之前有见过的。他们俩站起来,就这么看着和尚,心中极为忐忑。

“哈哈哈,两位不用焦急。”和尚道。

“大师,您是不是有办法救长右。有的话,请您告sù

我们吧,求求你了!”温媛看着和尚慈眉善目的样子,扑通跪下了。

孙哲忽想起黑白二差送棺材时,说是受人之托,孙哲一时间明白了,于是道:“大师,这棺材是您送来的?”

“正是。”和尚点点头,“好啦,其中缘由先不说,先说正事儿。时间不多,我告sù

你们如何做,你们千万听好了,别有任何差错。”

“是。”孙哲和温媛同时道。

“眼下,只有这黑棺材才能帮zhù

长右度过这一关,接下来的三个月,也要靠他度过难关。”

就不重复和尚的话了,直接摘下他说的重点叙述一下。

长右因为出身的原因,体质本来就特殊。加上他近来的十年呆在轩辕山上,长期未在城市里生活,所以在这交替之中会有导致他体质和意识虚弱的时候。在他没受伤之前,这些本不大碍。

可他现在受到巫棺毒的伤害,基本来说,皮肤部分坏死。一旦周围的环境变得恶劣,那他的身体就会受到侵蚀。所以这个时候也是鬼魅妖精攻击他的最好时候。

这黑棺材由特殊的木种做成,属于上古之物。这黑棺材的木头采用的是上古唯一的一棵紫顶龙芽的做成的。表面上的黑漆,又是从猫灵紫草中提炼出来的。所以只要这黑漆蒸发,就能使得鬼魅现出真身。

要想救卓长右,得把卓长右放在黑棺材内,躲避外面的邪灵。然而,这不能乱来,需yào

做到以下步骤。

首先,在棺木的东北方向十二米处洒下一把盐。这盐不能是吃的碘盐,必须是粗盐。

第二,撒完粗盐之后,在东北方向八米到十二米之间撒大米,大米不能太多,只需yào

覆盖这四米宽的地方就好。

第三,在棺木的周围放一根红线,在红线的打结处栓上一枚铜钱。

第四,此时让长右用柳树叶洗澡十五分钟后,躺进棺材之中。

第五,在长右的额头贴上一枚柳树叶后盖棺,并将长右的轩辕剑放在黑棺材的正中间,切记剑尾对着来人方向。

第六,在长右的头部方向,坐一男子。在脚的方向,坐一女子。

第七,这一男一女坐定后,齐声念咒语。

因为从长右入棺之后,基本出于濒死状态,这也避免鬼魅找到他。所以千万不能有任何差错,一旦守着他的一男一女出现杂念,那后果不堪设想。

嘱咐完这些之后,和尚教了温媛孙哲一些咒语就消失不见了。

当即,孙哲和温媛开始准bèi

粗盐和大米,布置现场。布置完现场之后,孙哲带着长右到浴室沐浴,用柳树叶洗净身子。

出浴室时,温媛已经准bèi

好炭火,长右一脚跨过。此时,长右虽然赤身裸体,温媛哪里管得着男女有别,只记得要做好眼前的工作,确保长右的安全。

长右入棺之后,温媛那一片柳树叶贴在长右的额头上。顿时棺材内部的空气开始流通,而且变得有些阴冷,长右逐渐变得与没有灵魂的肉身无异。

盖上棺材盖,孙哲将轩辕剑放好。他同温媛准bèi

好之后,分别坐于棺材两头,一切准bèi

就绪。…,

两人齐声念净身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这个咒语一出,那一根红线浮于空气之中,发出一道紫色的光,在黑棺材上方变成一道保护网。

随即两人又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这道金光神咒一出,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备战状态,随时抵挡一切鬼魅妖精。不止地上,在孙哲家的周围也布下了一层屏障。这屏障外起了大风,而屏障下面却极为平静。温媛和孙哲盘腿坐,双手合十,闭眼念咒语,也甚为平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十点十五分,十点三十分。假如是平时,阳城的人都还在外面玩耍或者遛弯儿。可今天,这个时候的阳城显得极为死寂。

整个法医大楼都笼罩在阴云之中,张博带着一帮女孩子关在会议室里,战战兢兢地不敢出门去。

会议室的门紧锁,张博收到温媛的信息,在这里等待。为了防止被袭击,他们准bèi

好了大蒜、黑狗血甚至有人找寺庙的法事求了灵符。

突然,屋外狂风大作,窗外的树拍打着玻璃窗发出一阵阵的响声。几个女孩吓得连声尖叫,以为是厉鬼来了。

“大家别怕,咱们坐在一起念经。”张博把其他人聚在一起,手拉着手闭着眼睛念经文。

渐渐地,这狂风像是转移了一般,树枝也不再拍打窗户。

此刻,阳城的天空里,有一阵黑色的烟雾从南城瞬间飞向北城。烟雾里仿若住了一个邪灵一般,散布着让人发怵的恐惧。

孙哲和温媛忽然感觉到这屋外的空气急速变化,黑棺材上的轩辕剑抖动了一下,剑尾指着外面。

只见那厉鬼从远处飞来,落在院子外面的大路上。此时的他,俨然已经进化到了最邪恶的状态,身上的白纸衣已经变成纸质的铠甲,头顶上的纸质帽子变成红色。他的脸白得像是涂了一层腊。

总的说来,就像一个瓷娃娃。

厉鬼抬头见院子上空的屏障,大笑一声,他的手中竟变出一根驱魂棍。只见他往高处一飞,竟然将那屏障一棍打碎。

这一棍,温媛和孙哲的背上立即出现了一道血痕。

黑棺材上的轩辕剑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突然,厉鬼破门而入。当他踩到门口的粗盐时,脚上溅起一道道火光。厉鬼再次破掉了粗盐的法术,冲进了大米的区域。

这时,那轩辕剑突然直立起来,院子上空的屏障即刻又恢复,并且地上的米粒随即组合成一个八卦的图案,将厉鬼困在其中。

“哈哈哈,这小小的阵法也想阻拦我,笑话!”厉鬼哪将这些看在眼里,手里的驱魂棍一挥。这些米粒竟然北风吹散。

这一阵又被破,孙哲和温媛的嘴角竟然流出了血。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屋里的空气迅速降低,变得极为脆弱。

“哈哈哈,卓长右,我现在就来取你的狗命!”说时,厉鬼飞进屋里,拿着驱魂棍直接抽向黑棺材。

可他哪里知dào

黑棺材的厉害,岂知这阵法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破掉。只见那驱魂棍触碰那棺材的一瞬间,竟然闪起一阵火花。那棺材周围的红绳迅速飞起来缠住了厉鬼,可那厉鬼一个游龙摆尾,竟将红绳子弄断了。

孙哲温媛见状,默念金光神咒,可是为时已晚。厉鬼一棍将孙哲打倒在地,温媛也被抽了一棍,倒在地上。两个人在棺材两侧,嘴里流着血。

厉鬼正得yì

,随手一挥,棺材盖掀开。

本以为那长右就在里面,可棺材里竟然空空如也。…,

“卓长右,出来!”厉鬼被骗到了,心里激起一阵愤nù



此时,孙哲和温媛又站起来。他们俩的血粘在了红绳上面,红绳子随即组合在一起,又变成原来的样子,并且比刚才更为法力高强。绳子从上而下捆住厉鬼,那上面的铜钱闪了一道光。

瞬间,刚才被厉鬼打飞的米粒从天而降,组合成一个八卦困住了厉鬼。厉鬼极力地挣扎,但根本无法挣脱。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十一点三十分。

孙哲和温媛拼命坚持,只要再坚持三十分钟,长右就会醒来。

十分钟,十五分钟,变得非常漫长。而且此时,厉鬼使出最后的力qì

几乎要挣脱。

二十分钟,二十五分钟。

突然,厉鬼竟然变成了白若溪的样子,她对着孙哲大叫:“孙哲,救救我,救救我!”

孙哲这时心动了一下,可当即他提醒自己这是鬼,不是白若溪。可是,这厉鬼就趁着这一瞬间竟然破掉了身上的八卦。

孙哲和温媛见状,集中精神念咒。

幸好,刚被破掉的粗盐在空气中聚集,从背后钻进了厉鬼的身体里。即刻,厉鬼的白纸衣开始燃烧,头顶的帽子也开始冒烟。

“啊!”厉鬼的愤nù

到了最饱满的状态。

“咚!”时间正好指向十二点。

棺材里的长右突然显出真身,他额头的叶子化作道袍。长右睁开眼睛,大笑一声从棺材里飞出来。

只见长右手持轩辕剑,口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后,从厉鬼头顶刺下去。

轩辕剑钻进厉鬼身体的一瞬间,他的身体渐渐燃烧,化成一道灰烬消失于空气中。

厉鬼被收,天空中乌云散去,月亮出来,月光洒满整个院子。

孙哲和温媛醒来,看着长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终于笑了。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感受着大难不死的美好结局。

然而,孙哲身上的道袍突然消失,全身赤裸。温媛见状,羞得看着另外一边。孙哲见状则大笑,长右羞愧难当,挡着下面冲进了卧室。

这时,莫莫从棺材里跳出来,大叫一声:“喵!”

第十三回 蜡封尸(四)

话说在长右用轩辕剑收服了那厉鬼之后,温媛和孙哲已经累到趴下。不等去卧室,两人倒在客厅里就呼呼大睡了。

长右赤身躲进卧室之后,连忙穿上了衣服。他本想因此嘱咐孙哲和温媛几句,可当长右再回到客厅时,他们已经在打呼噜了。

如此光景下,月亮当空照,院子外面开阔的视野以及这躲过一劫的满足感,让长右感觉自己又在生死簿上争取了一点时间。看着地上的两个人,长右感叹有他们真好。

为了让他们好好睡一觉,长右他们盖了被子。随即,着手处理刚才的没有处理完的事情。小阳虽然变成厉鬼不错,但他罪不至此,必须要好好超度他。

这就是长右的抓鬼守则:鬼是人死后幻化,不能单纯地把鬼成为正和邪两种,并非所有的正都要帮扶,并不是所有的邪都要收服。人况且可以度化,何况鬼魂。

总的来说,分善恶、辨善恶、明善恶、度善恶。

出门时,长右本想再披上那轩辕道袍,可他左思右想后决定要做下改变。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在城市里晃荡,不引来围观才怪。

于是,长右身穿改良的道袍:轩辕西服,这种衣服与道袍的材料一样,只是样式同现在的西服。黑白二差的西服也是以前的鬼差服改良而成。此外,轩辕巾也改良成了小礼帽。

至于长右要用的那些工具不能随手拿着,需yào

一个特质的包包来装。长右有一个双肩包造型的乾坤袋,可以装所有东西。不管什么东西放进去之后没有重量,也不占地方,非常方便携带。

更重yào

的是,这个乾坤袋设计感十足,很配长右的西服。

最后需yào

说明的是,这西服只是其中的一种衣服款式。可以随着出行的环境进行变换,比如远足时就是运动装。如果去了农村,那就是便服。

出门时,长右见那黑棺材有些占地方,而且摆在这客厅里太过显眼。当即,孙哲拉开乾坤袋,拉链上有一个开关,一按之后棺材被收进了乾坤袋之中。

黑棺材被收的一瞬间,这孙哲突然如牛一般打了个鼾,还说着梦话:“你们放开长右,我不许你们伤害他!”

长右会心一笑,轻轻地出了客厅。

走到院子里,闻着院子里清新的空气,在月光下的他贪婪地呼吸,像是重生一般。而且,此刻的他对未来也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尤其值得他高兴的是,孙哲几乎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接下来,只需在旅途中教给他一些基本的功夫常识,其他的就全靠他自己去领悟了。

长右还翻过孙卓寄来的包裹,需yào

教给孙哲的东西,孙卓已经做好了功课。

出了家门,又是那一条长长的林荫道。白天时,这里已是有几分阴森,何况这大半夜的时候。尽管厉鬼被收服了,但这路上的阴灵是没有被清除的,也是无法清除的。

阴灵鬼怪,长右是不惧怕的。说到底,只有那些阴灵鬼怪才惧怕这道行高深的轩辕弟子。一旦犯在他的手上,哪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长右大步往前,周围这些躲着他的,都是一些流连在此有事情未完成的。或者就是一些已经无法转入轮回,而流浪到此的。长右也不管,有缘的自然会找他。

走至半路,忽然有一阵风从他耳垂下穿过。长右不禁止住脚步,闭眼倾听。这阵风在他身边盘旋。

“何方妖孽盘旋在我周围,有事请假,不然勿怪我对你不客气。”长右道。

那阵风还是在周围盘旋,渐渐地似乎落在了地上。

长右深呼吸一口气,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似乎曾在哪里闻到过。他迫不及待睁开眼,定要看看这是谁。

可奇怪的是,周围没人。那阵风,竟然消散了。

继xù

走,没走出几步,长右察觉后面有人跟着。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莫非是刚才眼前的人?

长右一回头,用手电筒一照,对方大叫一声:“啊!”…,

是个女人的叫声,长右关掉手电,发xiàn

那是温媛。

“怎么是你?”长右问道。

“就是我啊,我看你出来,就跟着出来。你要善后,我能帮上忙嘛。”温媛惊魂未定,“你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别人还以为你是黑白无常呢,吓死我了。”

“黑白无常是两个人,我是一个人,怎么就像了。”长右辩解道。

“那就是你可以随便选其中一个像。”温媛无语了,突然感觉这长右特别可爱。于是,捂着嘴大笑着往前跑。

长右跟着上去,大叫:“喂,你说清楚啊!喂!”

两人一前一后追着往前跑,倒是给这冷清的林荫道添了几分温暖的喜气,不像之前那么阴冷幽暗。

刚才的那一阵风落在地上,化成一条黑蛇,凝视着远方。它无奈地摇摇头,钻进了草丛里,消失在黑夜之中。

长右和温媛追逐到了小区门口,远远看见那保安室的上方笼罩着一层黑色的烟雾。长右见此,也不再嬉闹,恢复成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

温媛本想笑话长右太二,见长右脸色变了,也恢复成纯爷们模样。

“看来小阳死之前受了折磨,现在还是怨气不散。”长右说着往保安室去,温媛如小根本一样尾随在后面。

保安室的周围已经拉了警戒线,还是不让人靠近。长右直接跨过去,温媛则从警戒线下爬了过去。两人的状态相映成趣,倒是挺和谐。

“吱呀!”长右推开门时,门的响声拉的老长,在这夜里显得极为惊悚。

温媛伸手去开灯,怎么打开关,灯也不亮。

“怎么没电了。”温媛嘀咕着。

长右四处查看,从包里拿出一个类似于钢笔的小棍子,按了按钮,棍子的顶上发出光,就像一个灯泡一样。

“哇哦,这么晃眼,太炫了。”温媛被这光刺到了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

长右随手把小棍子给了温媛,自己查看这屋里的环境。他闭眼感受这环境,小阳的魂魄就在这房子周围晃荡。

如果需yào

聚集小阳的魂魄,还需yào

找回他的遗体,化解遗体上的符咒。

长右当即往外走,温媛匆忙跟出去,不敢单独在屋子里多呆。她刚走到门口,只见长右手一挥,她手上的小棍子里飞出一道光进了那煤油灯里面。

“啊!”温媛猝不及防,又被吓了一跳。

煤油灯亮了,周围的视野逐渐开阔,小阳的魂魄也明显往这灯光周围靠拢。

“吓死我了,可不可以先打个招呼?”温媛道。

“小阳的尸体你们怎么处理的?”长右很严肃的样子。

“尸体啊,我正要跟你说,张博遇到麻烦了。”温媛忽然想起张博的事情,“该死,我忘了,我们得赶紧回法医楼。”

说着温媛大步往外走,但长右不跟上来,转身道:“走啊!”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开车!”长右不顾温媛的反应,往停车场去了。

温媛来不及叫住长右,他已经走了。她一人呆在那煤油灯下,看着周围冷冷清清。眼看着这保安室阴深深的,竟勾起了温媛的职业特性,想看个究竟。

小阳被杀的地方已经看过了,温媛好奇这隔壁的房间里会不会藏着什么线索。于是,她起身聚齐那小棍子往那屋里走去。

“吱呀!”再次推开门时,门的声音依旧拖的老长。

温媛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蹦跶,慢慢地往里面走。她找到点灯的开关,依旧是没有电。她就像是个瞎子一样四处乱晃,忽然她被一个柜子给碰了一下。

“哎哟,好疼!”温媛摸着膝盖,举起手里的灯泡照着前面。

她不照还好,这一照把她吓得几乎连魂都没了。

眼见柜子上的观音,眼睛里流血,样子极为恐怖。温媛吓得在原地不敢动了,直到听见车子的声音,她大叫着冲了出去。

车子刚停下,温媛慌里慌张地跑出来,像被鬼追一样跑上了车。长右看着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温媛尴尬地笑笑,装成没事发生。

“没事啊,没事啊,没事!”温媛调整自己的语气。

长右见此,发动车子,飞速往前去了。

此时,那法医楼里,躲在办公室里的张博等人感觉到周围平静下来,时间也过了十二点,也都放松了下来。

“应该没事了吧?”一女生开始犯困,忍不住问。

“我去看看,你们先别动哈!”张博当即起身,慢慢地往外走。

张博的手触碰那门的把手时,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张博深吸一口气,打开会议室的门,钻了出去后立即带上们。

走廊里一片死寂,安静得可怕。张博一步步地往里走,皮鞋踩在地上,发出重重的脚步声。没走多远,他听到后面有人朝着他走来。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可张博听不到他的呼吸。

这么晚了,会是谁?张博鼓起勇气,回头一看,后面的竟是小阳。他仍旧穿着一身白纸衣,两眼无声,像是一具能动的尸体。

而且,尸体的表面像是涂了一层蜡。

第十四回 蜡封尸(五)

上车之后,温媛就开始后悔了。

为何?全都因为卓长右是第一次开车上路,更别说带着人。温媛很奇怪卓长右看上去这么斯文的人,开车的时候那么猛。

半夜的阳城,路上虽然异常地通畅,前面几百米和后面几百米都没有其他车的影子。尽管如此,像卓长右这么飚车还是有危险的。

温媛已经发生过一次车祸了,这车速这么快,让她胆战心惊。卓长右一副开飞船的架势,根本不顾及这车能否行的这块,更不顾忌这坐车的人是否能受得了。

“你确定你是第一次上路吗?”温媛问。

长右只是点头。

“你真的确定你拿到了驾照?”温媛又问。

长右又点点头,只顾着加速开车。温媛也不好再问,死死的抓着窗户上的把手。她不敢看车前的十字路口,也不敢看窗外飞驰而过的交通灯。

“怎么了,你觉得我开的慢了吗?”长右瞟了一眼温媛。

“还好,您把握好就行。”温媛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害pà

还是不敢直接说出来。

长右笑了笑,再次踩油门加速。温媛见到他这不要命的样子,想说都没机会说了。于是,她只祈求能够快点到警察局。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又好像是一晃而过。温媛睁开眼睛时看见前面有一辆大巴停在那,但是长右的速度还是那么快。

那天晚上的场景突然闪现在温媛眼前。她感觉自己像是飞起来一样,碰到了前面的大巴。接着,她的车一个翻滚,倒在地上爆zhà

了。

“啊!”温媛猛地一叫,睁开眼却发xiàn

车子已经停下,他们已经到了警察局的停车场。她抹了抹额头,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包。

“快点,来不及了!’长右敲了敲玻璃窗,根本顾不得温媛还没下车,他就冲进了法医楼。

温媛艰难地从车里出来,只看见眼前听着一辆白色的大巴。她扶着车顶,排山倒海一般吐了起来。

这么一折腾,温媛肚子里能排出来的不能排出来的全部吐掉了。此刻,她连站稳都成了问题。朦胧的双眼基本上看不清前方是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地,她看到前面的台阶上有人在朝她招手。

“卓长右?”温媛一边走,一边喊。

好不容易,温媛走到了台阶旁边,却没有见到任何人。

“都不等我一下。”温媛就地坐了一会儿,醒醒神后才进了法医楼。

温媛刚转身的一瞬间,她身后站着几个穿制服的女警,眼巴巴地看着她。一阵风吹来,女警消失不见了。

卓长右拿着阴阳罗盘,一路探寻小阳肉身的位置。罗盘上的指针一转一转,长右顺着指示的方向到了十楼。进了走廊去看到张博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张法医,你这是怎么了?”长右上前扶起张博。

张博抬头发xiàn

是长右,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声道:“尸体自己走回来了,尸体自己走回来了。”

“在哪?”长右问时,那罗盘地指针指着前面的解剖室。

张博指着解剖室的方向,身体冰凉发抖,显然是被吓到了。

卓长右顾不得张博,从包里掏出了轩辕剑,慢慢地朝着解剖室的门口去。长右低头看见地上竟有凝固成块的白蜡,就像洒水一样洒在这地板上,延伸到解剖室门口。

到了门口,长右轻轻地把门推开,里面一片狼藉。解剖室中间的手术台上,正躺着一具穿着白色纸衣的尸体。

温媛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叫:“长右,长右!”

张博见到来的是温媛,挡住她不让她再往前走,并道:“长右进去了,交给他办吧,你也帮不上太多的忙。跟我去会议室休息下!”

温媛都来不及拒绝,张博已经拉着她进了会议室。长右没有出来前,她始终悬着一颗心,一颗牵挂担心的爱心。

此时,长右慢慢走向那尸体,根本查看不出什么异样。

从近处看,小阳的尸体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倒像是变成了瓷娃娃一般。尤其他的脸,竟有些与那观音像类似。…,

长右越多看一眼,越发xiàn

这施法的人手段残忍和诡异。看着看着,长右伸出手去摸尸体,猝不及防之间,那尸体突然抓住他的手。

幸亏长右反应及时,将他甩开。长右感觉到尸体表面硬硬的,滑滑的。他的袖子上还有被他抓时留下的痕迹,长右闻了闻,却是石蜡。

随即,长右发觉尸体的嘴巴里塞满了东西。他推断如果要解尸体的毒,必须把他嘴巴里的东西逼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长右取出一根红绳将尸体绑在了手术台上。他使命地挣扎,却不是出于大脑的控zhì

,而是被人牵引。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长右念出神咒,手中指向尸体的额头。

突然,从尸体的嘴巴里流出大量的乳白色液体。这些液体在空气中曝露了几分钟后开始凝固,仔细一看,竟然是石蜡。

这些石蜡被全部排出来之后,尸体渐渐软了下来,皮肤已经出现了正常的颜色。然而长右在试图触碰尸体时,尸体再次进行挣扎,几乎要挣脱红绳子。

“大脑已死,他不可能有意识性的反应,必定是受人控zhì

。”长右在心里分析。忽然,他发xiàn

尸体的帽子上有些问题。

随即,长右取掉尸体头上的帽子,却发xiàn

头顶上插着一根细细的银针。

“原来问题在这里。”长右终于露出了笑脸。

温媛呆在会议室里,有些不耐烦了。

“我去看看怎么样了。”温媛不顾人拉扯,匆忙地往外走。

张博无奈,跟了出来。

这时,长右使出一道解妖道巫术控zhì

符贴在尸体的额头,再配以咒语,头顶的那根针被逼了出来。

尸体身上的穿的白色纸衣在这一瞬间化成了白色的蜡融化了。长右笑笑,拨通孙哲的电话。过了好久,电话里才传来孙哲慵懒的声音。

“什么也别问,你到小区门口等我,即刻,马上!”长右的口气不容商量。

挂了电话,长右拿起轩辕剑在身旁画了一道传送门,进了门里。

温暖和张博急匆匆地走向解剖室,推开门看见长右走近空气里消失不见了。

“长右,长右!”温媛大喊。

张博上前看那尸体,尸体已经还原,仔细检查一遍,才确定长右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温媛,你帮我感谢下卓长右,谢谢他。”张博一转身,温媛已经不见了。

时间快到早上六点,天气已经微微亮。保安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门,门被推开时,长右冲了出来。

门消失了。

长右看看时间,再观察这保安室周围的黑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白色的薄雾。见到这种情景,他才松了一口气。

门口的煤油灯比刚走时亮了许多。长右取下煤油灯放在空地上,又从保安室里取了一件小阳平时穿的衣服放在煤油灯的上方。

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孙哲气喘吁吁地跑来。

“这么急你找我干嘛?人家睡的好好的。”孙哲看着长右在忙活,觉得莫名其妙。

长右也不说话,走到孙哲面前,直愣愣地看着孙哲。孙哲眨巴眨巴眼睛,不懂长右是几个意思。

“干嘛呀?”

“你别动!”长右说话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了下孙哲眼睑。

“我去,你干嘛呀!”孙哲揉了揉眼睛,眼泪哗哗地流。

“别动!”长右掏出一个小瓶子接住孙哲眼泪,笑了笑。

随即,长右拿着眼泪放在煤油灯的下方。一切准bèi

好之后,开始做法。孙哲本想再说什么,长右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在一旁看着。孙哲乖乖地退到一边,恰好那温媛开着车狂奔而来。

温媛冲上前要责备长右,却被孙哲拉住,让她安静。

长右此时挥着轩辕剑,在空中画了一道符,一道聚魂符。几乎是同时,瓶子里的眼泪竟然发出蓝色的光,然后慢慢地浮在空气中。

孙哲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泪这么神奇。

说话间,那发光的眼泪吸收保安室周围的白雾。这些白雾聚拢在一起,开始发生反应。突然,那煤油灯灭了。

孙哲和温媛的心震了一下,他们根本想不到就在这一瞬间,小阳出现在面前。

长右睁开眼,看着小阳,松了一口气。

“小阳!”孙哲兴奋地跑上前要和小阳握手,却发xiàn

根本没法抓住他的手。于是,他有些尴尬地躲在了长右的后面。

温媛远远地看着,看着长右为了拯救一个人的魂魄这么折腾,这个男人这么有责任感,做事又这么认真。他们明天就要走了,心里真有些舍不得。

小阳跪谢了长右之后,自行往阴间去了。长右这才算把事情全部做完,身体也是累到了极点。而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温媛不好再同他们回去,开着车回家去了。

孙哲和长右沿着那林荫道散步回家,他们终于意识到,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去往玲珑山的路必定崎岖坎坷,困难重重。

他们做好了准bèi

,只是没想到苦难来得这么快。孙哲回到家本想补个回笼觉后去赶飞机,可就在这时接到电话说机票出现了问题。

在孙哲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红衣女子站在远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第十五回 与鬼同行(一)

这是凌晨五点的阳城,这个城市和他的子民一样还是睡觉,赶着在上班前享shòu

这美好的时光。

南方的夏天走的晚,虽然已经是十月份,这个点儿已经能看到太阳的影子了。远远地阳谷山尖,一丝如电灯泡一样的光亮,开始悄悄地撕破这铺在天上的黑色。

更远处地天空,有一个白色的点闪着光朝着阳城的方向飞来。那是昨晚上因为天气原因而延误的飞机。它终于在天亮之前到了阳城的机场,平安降落。

机场的售票大厅不如白天那么拥堵,空荡荡地大厅里面,你甚至看不到有人经过。伴随着飞机降落的声音,大厅门口有一阵风吹进来,这风就像一个走路没有声音的女子。吹过大堂,上了电梯,又拐了几个弯,最后到了售票大厅。

前台售票处的灯忽然亮了,像是有人爬了进去。然而,你想不到的是,并没有人。并且,售票用的那台电脑突然开了,电脑屏幕渐显渐清晰。

这个时候能听到有人敲键盘的声音,而且电脑的键盘“哒哒哒”地在动。再看屏幕上,已经调出了乘客的个人信息。

屏幕上的乘客信息竟然与孙哲有关。信息中显示孙哲和长右定了今天下午四点三十分飞往江州市的YS9768号航班。

窗外的太阳渐渐地升起,天渐渐大亮。工作人员陆续地往机场的大厅和各处的岗位上去。广播里正在播着最新的航班着地而需yào

接待的消息。

远远地售票处亮着一盏灯,在这大厅里显得特别抢眼。

键盘上的“Delete”键突然动了一下,回车键也动了一下。这时,传来重重地高跟鞋的声音,伴随着这“叮叮咚咚”的声音,电脑屏幕突然灭了。

电脑主机的指示灯跟着灭了,风扇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停了下来。一个漂亮的女工作人员推开门,径直走向服wù

台。

女工作人员放下东西,打开橱窗的玻璃门,外面已经排满了人。大厅里又像平时那么拥堵,来来回回。

孙哲一直觉得阳城的早晨是最美的。卓长右承认阳城的早晨美,却不承认是最美。最美莫过于轩辕山的美景了。

那是人间仙境,那是梦里才能去的地方。

站在院子里,看着远方的太阳慢慢升起,微黄的阳光落下,这算得上是一种生活方式。来这里这么久,长右才逐渐适应,现在就要离开了,也许也不会回来了。

“卓长右,卓长右,你干嘛呢?”孙哲在屋里喊,匆匆忙忙收拾东西。

长右就是告别一样,与周围的空气挥挥手,贪婪地吸了一口这心里的空气。孙哲的床上摆着衣服、电脑、书、证件、照片等各种东西,打开一个超大的旅行箱,他将这些东西全部塞进去。

“你都收拾好了?”孙哲将箱子塞满,已经气喘吁吁。

“你就这些东西吗?”长右默默地看着,心中有预感这次出行不会这么简单,总会有点什么事情发生。

“这还少啊?都是必须带的了,想死的心都有。”孙哲锁上箱子后,抽出拉杆准bèi

提起箱子时,把手竟然“咔嚓”裂开了。

箱子掉在地上,锁被弹开,箱子里的东西全部洒落一地。

“哦,shit!”孙哲看着这些东西,几乎要疯掉,瘫坐在床上嗷嗷叫。

“你继xù

,我回屋。”长右笑笑,摇着头出去了。

看着洒落一地的东西,孙哲无奈又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另一个箱子继xù

装。眼看着要收拾完了,长右匆匆走了进来。

“这个你记得带上。”长右手里正抱着一个包裹,“这阵子都忙晕了,你一直没打开。我已经替你打开了,是个笔记本。”长右说着从包裹里掏出一个老黄色的笔记本丢给孙哲。

“这是什么?现在谁还会寄这种东西给我,要寄就寄个平板电脑给我。”那笔记本很老旧的外壳让孙哲有些不敢翻开。

“反正是给你的。里面的内容我也看过了,对你很有帮zhù

。你好好kàn

看。”长右说完,又出去了。…,

翻开笔记本第一页,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猫眼日记。最下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孙卓。孙哲摸着这笔记本,闻了闻上面的气味儿,长叹一口气。他本想翻开来看看,这时候电话铃声猛然想起,几乎要把孙哲的耳朵震聋。

无奈,孙哲丢开那笔记本,只求赶紧把电话的声音关掉。他本来没想接这个电话,可看到电话号码是机场的客服电话时,他当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电话里传来机场服wù

员人员的甜美的声音。孙哲想着自己也不好对美女没礼貌,不管她说啥都先听着。

听对方说完后,孙哲还是忍不住要生气了。因为,对方告sù

他,因为机器的原因,修改了他的买票信息。

孙哲这时就奇怪了,他经常坐飞机飞来飞去,能修改什么信息?难道还把他的身份证号码换了不成。

结果对方说电脑无缘无故取消了他的订票,所以必须等让他处理一下:退掉长右的票或者改签另外的航班。

孙哲不在乎再多买一张票甚至更多,多少钱都无所谓,就是不能退票和改签。

他和长右算好了时间,到江州的飞机每三天一班。如果今天下午能到江州,明天就可以赶上到尚棺县的火车。如果今天赶不上,那三天后也赶不上到尚棺县的火车,而要再等上两天。

一旦今天坐不成飞机,那就得推迟五天的时间。也就意味着长右要浪费五天的时间等死。既然这样,孙哲是不会答yīng

的。

可能是这服wù

员刚上任不久的缘故,在处理这些问题时根本不知dào

变通。她坚持说孙哲的信息已经删掉了,现在补是没法解决问题的。孙哲却说这完全不是问题,他可以再买一张票,甚至他多买一张票都没问题,这对于他们航空公司没有损失。所以孙哲坚持让她改过来,而服wù

员这时候才说票已经卖完了。

孙哲知dào

这家航空公司每次都会有预留的座位,要求对方预留票转给他。而对方又称不到最后一刻,预留票不能卖。

终于,孙哲被对方的执拗态度弄得抓狂了。

长右一直在旁边听着孙哲讲电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预感是对的。而且他也有预感,其实麻烦不是这一点点,还在后头。更重yào

的是,难搞的不是这服wù

员,而是另外一个看不见的人。

孙哲费口舌说了半天之后,服wù

员勉强同意让孙哲去机场走一趟,找他们经理或许可以通融一下。孙哲是没办法,耗不起,只得接受这个结果。当他郁闷难当地准bèi

去机场时,他听见有人在笑。

“外面是谁?”孙哲大声喊。

只见院子里的树叶动了动,一根很长的头发掉落在地上。孙哲见到四下里无人,有着觉得被戏弄了的感觉。他甚至怀疑是长右在后面捣鬼,可他走进屋,长右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我都知dào

了,这样吧,我们干脆去机场。处理好了,就在那找个地方休息下再上飞机,不然折腾来折腾去的,很麻烦。”长右已经收拾好了,整个就只有一个旅行包。

“你这就都收拾好了?确定全部东西都装下了?”孙哲看着长右这么干脆的出行装扮,有些难以理解。

长右这时候才想起一件事情,忘了给孙哲装备了。于是,长右放下背包,从包里拿出了以下东西:一个背包、一个日记本以及一把剑。

“这些给你,这个背包可以帮你装东西,你想要装多少东西都行,就像我一样。”长右道,“这个袋子的名字叫乾坤袋,我记得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电影里面,女主角有一个这样的袋子,只不过我这个袋子是男生版的。”

长右的语气非常得yì

,孙哲看着却摇摇头不相信。

“这个日记本是我在轩辕山时做的笔记,关于三界的一些问题你可以翻翻这个。另外这把斩妖剑,应该是时候交给你了。”长右拿着斩妖剑时,有些担心,心里没底。

果然,在孙哲伸手触碰斩妖剑时,情况真的就发生了。

一般说,都是剑选人,而不是人选剑。何况斩妖剑这种有灵气的仙剑,要让他认可一个人需yào

有极高的缘分或者极长时间的考验。

十年前,长右上轩辕山拜师时,有一项考核就是去剑池选剑。如果有一把剑选中你,你就可以成为轩辕弟子,而且可以永远这把剑。如果没有任何的剑选中你,那你注定与轩辕山无缘。

长右第一个入剑池选剑,这个远道而来的毛头小伙一眼给轩辕剑相中。也因此,紫阳真人才察觉到了长右的身份,便更怜惜这个徒孙。

这些暂且不表。

只说那斩妖剑飞离孙哲手中之后,直接飞向院子里,冲着那李子树后面刺过去。孙哲追出去,却看见李子树上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红色裙子,头发特别长。

那女人看见斩妖剑正刺向她,吓得她慌张得忘了闪躲,一不小心掉在了树下。

眼看这女人要被斩妖剑所伤,长右准bèi

上前抵挡,这时莫莫突然从屋顶上跳下来,挡住斩妖剑的去处。斩妖剑与这莫莫似乎认识似的,竟如同之前的魂魄一样钻进了莫莫的身体里面。

红衣女子见状,钻进墙里面消失不见了。

第十六回 与鬼同行(二)

话说红衣女子消失之后,孙哲再次陷入抓狂之中。这红衣女子他已经见过多次,并且百分之百断定她是鬼没错。

可问题是,怎么这些鬼在白天也能出现呢?

孙哲看着长右,长右两手一摊,只说如果要弄懂这些,可以去看他的笔记。上面写的很清楚,完全可以解答他的疑惑。

既然这样,就这样吧,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机票问题。于是,孙哲急匆匆地往屋里走,得赶紧收拾东西出门。不然最后的预留票都被人买走了,那就叫人算不如天算了。

但是,孙哲刚一转身,发xiàn

还有一个问题。他挡在长右面前,一本正经地问:“斩妖剑呢,现在是怎样,敢情是给那只猫了是吧?”

长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莫莫在那得yì

地笑:“我也没办法,看来这把剑暂时选择了你养的猫。怎么夺回来,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喂,那叫莫莫的野猫,你把剑还给我!”孙哲突然间对着莫莫大吼,在发泄着刚刚积下的各种郁闷。可是,莫莫哪能这么听话,况且它还不只是一只猫而已。

与莫莫打闹折腾了十几分钟后,孙哲满头大汗不说,已经筋疲力尽。不靠谱的是他就这么一躺下,睡着了。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孙哲才醒过来。这时候他正坐在自己车里,开车的是长右。他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所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咱们是不是到江州了?”

“我现在开始担心你了。”长右看着孙哲很久不说话,可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这让孙哲更加迷糊。

“你担心我干嘛,现在随时可能挂的是你,求求您省点心担心你自己好不好?”孙哲这时已经清醒来,注意到了自己的衣服已经换了,头发也还是湿的。并且,他旁边有一个平常样子的双肩包。

“你想的是对的,你洗了澡换了衣服,东西都收拾好了,该收拾的不该收拾的我都帮你收进那袋子里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打开看看。”长右说话时也在想着心事儿,只是没表现得那么明显。

孙哲打开那双肩包,他把头伸进去一看,里面什么都有,几乎把家里能带的都带了。他抽出脑袋,长叹一口气。他本想来一句感叹:“你没把家里的鬼也带来吧?”,可长右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说要不要跟白玉灵和温媛道个别啊,很难再见了哦。”

“莫莫呢?”孙哲也不接长右的话茬,突然想起莫莫不在。不等孙哲反应过来,莫莫从那双肩包里跳了出来。

“喵!”莫莫似乎很得yì

,也很兴奋。

“哎哟喂,吓死我了。”孙哲看着莫莫,就像看着自己,两人眨眼的速度几乎都是同步。

“算了,有缘再见吧。”长右自言自语道,像是说服了自己。

两个男人就这么自说自话一般地乱说一气后,在上午十一点的时候到了机场。里飞机起飞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孙哲恨不得赶紧飞到买票的地方,赶紧把这事儿解决。他害pà

也许因为十几秒或者几分钟的耽误,就让别人把票给买走了。

为了赶时间,长右把车停在路边,免得去停车场耽误时间。可车刚停下,孙哲准bèi

下车时被一个保安拦住了。

这保安狐假虎威,也拿着鸡毛当令箭,非得让他们把车停停车场去。理由是他们所停的地方是留给机动车辆的,如果停在这里就会阻碍交通。

一番争执无效,孙哲压着火气不予计较。

到了停车场,终于把车停好了。

长右和孙哲一前一后下车后,将莫莫收进了包里,因为机场是严禁携带宠物的。下车的一瞬间,孙哲和长右几乎同时感觉到车里一阵风吹出来。

当然,这阵风不是别人,就是出现在孙哲家里的红衣女鬼。

“怎么又是你!”孙哲转身就看见红衣女鬼躲在车后面,“你再跟着,我定不饶你。”孙哲因为着急着去办理机票的事情,心情自然是急躁了一些,也因为心情急躁而使得其内心中的另一面得到激发。…,

红衣女鬼本想解释什么,可突然看到孙哲的眼神那么可怕,一步步地往后退。

长右本来只是旁观,但发xiàn

孙哲的邪恶面突然显露,不能不管了。他拉住孙哲,孙哲却将他猛地甩开,几乎是失去了理智。

突然,孙哲张大着嘴巴,扑向红衣女鬼。这女鬼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幸亏长右阻拦及时,先拉住他,再暗中贴了一张静心符在孙哲的背上。

红衣女鬼再次趁着这空隙逃走了。

孙哲此时如一只被人抓住的发狂地猫,呲牙咧齿,嘴里还发出怒吼。长右心想不能让孙哲这么出现在人群里,便将孙哲重新放回了车上。

虽然有符咒,孙哲根本就没有自控能力,必须靠外界的力量。要压制他的邪恶,就必须放大作为人的大的人格。在没有猫灵紫草的帮zhù

下,要让孙哲彻底压住邪恶,这需yào

一个很长的过程。

这也是长右暂时不想死去的原因之一:如果在他死之前没有让孙哲服下另外的半株猫灵紫草并且教会孙哲自我控zhì

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除非,长右在死之前杀了孙哲,以绝后患。

“孙哲,孙哲!”长右大叫孙哲的名字,试图唤醒他。

孙哲的眼睛里闪过一阵光,如一只猫一样,他的内心也在极度地挣扎,极力地克制邪恶面。他想反抗,想斗争,但这很难。

“孙哲,孙哲!你醒醒,醒醒。”长右用力摇晃孙哲身体,然而于事无补。忽然,长右想起孙卓的日记上写过用静心咒来压制和缓解它的这种变化。

当即,长右盘腿而坐,念:“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这时,孙哲已经有了些反应,长右再念:“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无,唯见于空。”渐渐地,孙哲自己的人格开始占了上风,慢慢地将邪恶压制下去。

“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孙哲跟着长右一起念完这几句,他的眼睛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呼吸也不似刚才那么急促。

长右睁眼看着孙哲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在孙哲发狂的这会儿内,红衣女鬼其实没有离开,一直躲在那车后面看着。她接近他们也无恶意,她也听说过孙哲“猫眼鬼差”的名号,更知dào

猫人的故事。刚才看到孙哲变化如此,心里担心因此毁了他的前途,更不可能再得到他的帮zhù



眼看着孙哲好了起来,红衣女鬼也松了一口气。

经过反复的琢磨,红衣女鬼决定跟孙哲和长右坦白,诚心地祈求他们的理解和原谅,并且帮zhù

她度过这个难关。

只是,红衣女鬼一个晃神,再看前方时,孙哲和长右连带他们的车都不见了。错失了这个大好的机会,红衣女鬼悔恨不已,不得不再找机会。她转身想要离开,忽然身后却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

不等红衣女鬼说话,黑衣男子不由分说地掐着她的脖子。她微微地张开嘴,黑衣男子的袖子里忽然爬出一根如黑蛇一样的头发,“蹭”地跳进了她的嘴巴里。红衣女鬼的眼睛慢慢变红,忽然邪恶地笑了笑。…,

进机场时,孙哲一直担心过安检的问题。临检时,孙哲还问长右他们这包靠谱不靠谱,长右趁机开半开玩笑地回道:“我没试过,因为我以前从没过过安检。”

听完长右的这话,孙哲的心凉了半截。

轮到他和长右,孙哲将包放在传送带上,人像做贼一样冲进里面。他的心砰砰跳,心里祈祷别再耽误太多时间了。

孙哲着急的时候会搓手,两眼发直。长右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但心中却是觉得愧疚。

顺利安检,孙哲像个小孩一样跟长右拍手庆祝顺利。这对于他来说,曲线确定了一些事情的可能性和真实性。在他的心里,正逐渐地建立一种区别于现在社会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进了大厅,孙哲顾不得形象,往买票地方猛冲过去。长右跟在孙哲后面,两个美男这么狂奔,引得许多人围观。

“您好,今天你们的工作人员告sù

我我的机票出了问题,我现在来解决一下。”孙哲随便拉着一个人道。

谁知,这个女的惊讶地看着他道:“我一直等你呢!可是,你就晚了一点。本来还有两张票的,但刚好被人买走了。”

“什么?”孙哲听到这消息,几乎要奔溃。

但服wù

员比他更奔溃,她说:“你先别急,我刚查了查,或许还有机会。”突然,她很神mì

地在孙哲耳旁说:“有一张票是用死人的身份证登记的!”

第十七回 与鬼同行(三)

话说事情不知dào

是凑巧还是刻意地被安排,孙哲和长右匆匆停车,并且匆匆往往售票大厅去之前和保安争执能不能停车的问题时,一辆出租车在旁边停下。出租车上的人似乎看到了前面的人,急急忙忙地塞了一百块给司机后直奔进大厅。

他像是在躲避债主一样,不敢让人发xiàn

,他跑进去的时候就像逃命似的机警和快速。这个人一副男人打扮,跑起来的时候又像是个娘们儿。

他是谁?暂且不说。

女服wù

员跟孙哲耳语的时候,声音并不是那么小声:“有一张票是用死人的身份证登记的!而且是个女的,户口不是在本地,而是在江州。”

长右已经完全听到了女服wù

员的话,心里正在琢磨这人是不是和刚才见到的女鬼有关。如果有关,为何她又支支吾吾不跟孙哲明说呢?

孙哲摇摇头,又问:“死人你们也卖机票给她?既然都死了,那退了呗。”孙哲知dào

这是对死者的不敬,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顾不了太多。

何况,如果人死了之后,还是一味的与这个世界有太多瓜葛,而且他曾经留下的一丝痕迹至今影响着别人的生活的话,那这是死者的悲哀还是活着的人的悲哀呢?

“这个,我们正在处理。不过手续有点繁琐,请您等一会,一旦这张票退了,我立即转给你。”服wù

员看到孙哲本人之后才有些放下了电话里的执拗和所谓的原则。毕竟,孙哲旁边的长右也是个足够吸引目光的人。

“可是。”孙哲刚要说话,被长右拉住。

“这样吧,我们去休息室等一下,有消息你会通知我们的对吧?”长右看着服wù

员,服wù

员当然是点头表示长右说的是对的。

“嗯,当然,一旦出现退票,我们也会立即通知你们。”服wù

员道。

长右对着孙哲眨眨眼睛,让他不要担心。孙哲也没法子,无奈同意先这么着了。

“两位,非常的抱歉。这样吧,这也完全是我们的责任,我带您去我机场的VIP候车室休息下吧。”服wù

员这一服wù

不知dào

是她自己安排的还是上面安排的。总之,这算是非常到位了。毕竟,孙哲再怎么追究也不太好意思了。

长右和孙哲被另外的人引走后,这服wù

员又调出了电脑里关于那个女人的资料。这个女人长像非常漂亮,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子。

“左青青,名字也还满好听的啊。”服wù

员看看四周,主管不在,也没有买票的人。于是,她悄悄拿出手机上网百度下左青青这个名字。

然而,在网上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关于左青青的信息。她当时在想,是不是人死了之后,她生前的消息都会被删除了呢?

毕竟,人死了之后,还是别与这个世界有瓜葛的好。

这服wù

员本名叫马苏,现年二十八岁,算得上是个剩女。她缘何很在意孙哲的这个事情,确实是因为在她的身上发生了这么一段故事,也与死去的人有关。

马苏大学时谈了一个男朋友,毕业之后和其他的大学生一样说了分手。马苏的男友在江州,她咋阳城。光听江州和阳城的名字就知dào

,一个是水,一个是火。

俗话说的好,水火不容啊。

马苏和男友和平分手,也没有打架哭闹之类的。

就这么过了两三年,马苏也没找男朋友,一心扑在工作上面。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找男朋友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如果你爱看黄金档的电视剧你就可以知dào

,现在的每个女孩都有一个逼着她找男朋友结婚的妈。

很不幸,马苏就有一个这样的妈。

马苏一直都活在被妈妈安排相亲的恶梦里,有一段时间她几乎来回于机场和咖啡馆之间。工作完相亲,相亲完工作,甚至工作的时候还在相亲。

不过,这一切都是马苏给挡过去了。要相亲索性就去她那买机票,这样不耽误工作也不耽误相亲。但是,某一天她在柜台遇见了前男友后,恶梦就来了。…,

那次,前男友带着他的现女友出现在柜台前面。这三人的关系一下子就从他们的眼神里体现出来了。

前男友看马苏的表情自然是暧昧的,是自以为是的,是怜惜的,是后悔的。各种上述的反应,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前任的沾沾自喜的反应。马苏当然有点心痛,毕竟是前男友,而且分手不是因为没感情,实在是因为有感情。

至于现女友,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哪里看不出对面的是谁,因为他的电脑里和房间里都有马苏留下的痕迹。

“你好,马苏,谢谢你!”现女友这极具杀伤力的八个字让马苏极为不爽。她强忍着将他们送走后,自己躲在洗手间哭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是有效果的,因为她终于放下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前男友。

唉,故事就是这么曲折。你放下了,不相干的人却放不下。

自从那次见面之后,前男友每天都会跟她联系。电话、短信以及微信等各种连番轰炸。让人抓狂的是他说的话题没有别的,全是在吐苦水,说自己的现女友多么不好。鬼都可以听出他的意思,可是这个男人就是不直接点破。

马苏想过,其实只要他明说,他们还是有机会的。只是时间一久,也就彻底放qì

了。她每天都在以各种电话拒绝联系,终于前男友顿悟,断了和她的联系。

本以为这故事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恶梦才真zhèng

地开始。

在那时往后顺延的半年内,前男友和前女友都是在吵架,吵架的导火索全是因为马苏。马苏明明和前男友毫无关系,这现女友就是把她当成暗处的敌人。每次他们吵完架,马苏都能收到现女友的各种短信辱骂和骚扰。

马苏无语也无语吵架,置之不理。后来,她换了号码,她还是能弄到号码,再次短信骚扰辱骂。

那段时间,马苏几乎要奔溃了。一个莫名其妙地情敌加上极品老妈,逼得她甚至要自杀。她每天恍恍惚惚地,晚上睡不好,还做梦。梦里总是梦见现女友变成恶鬼来掐她的脖子要她偿命。

长此以往,马苏几乎快得抑郁了。

终于,在有一天,高潮来了。

现女友突然冲到了机场,一路破口大骂,直接冲向马苏。马苏在不知情下,就被马苏骂了个狗血淋头。围观的人也是莫名其妙,等到前男友来了才明晰。

他们又吵架了,她还是怀疑马苏和他来往。她来找马苏宣战,马苏根本不迎战。这让她彻底败了。为了扳回一局,她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前方的电梯上跳了下去。

那一天,是马苏过的最黑色的一天。

当她看到现女友的被电梯碾碎后的样子,几乎想把自己也推下去。虽然这不是她的责任,可是这与她有关,让她心里极度内疚。

这就是现女友的目的,不是吗?

从那以后,马苏每天都处于恍惚地状态,形容枯槁,就像个活死人一般。家里人为了她着想,请了半年的假,带着她去了美国修养。

直到三个月前,马苏才从美国回来。经过大半年的疗养以及心理疏导,她已经完全恢复了。

马苏在发xiàn

孙哲的麻烦之后,第一反应是莫非又是一个与她类似的故事吗?有共同经lì

的人是心心相惜的,是能理解的。更因为男主角是孙哲,她很想解决这个事情。

孙哲和长右在休息室里傻傻地等着,马苏轻轻地走了进去。孙哲立即迎上来,问是不是有人退票了,或者事情解决了。

马苏摇摇头,只问孙哲认不认识左青青。

孙哲自然不认识。

马苏又问他前女友认识不认识左青青,孙哲还是否定。马苏这时就想不明白了,情况远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很高兴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但还是得解决这个事情。

话分一头,再说说那个出租车上下来的神mì

人。在马苏往回走经过女厕所时,看到一个男子溜了进去。

这女厕所里进男人,怎么可以发生在眼皮底下。她走到厕所门口,大声敲了几声门。

“砰砰砰!”敲门声在厕所里回荡,一直延续了好久才散去。

马苏不好直接问哪个男人在里面,便悄悄地走进去,可里面没有男人,甚至连人都没有。

空荡荡地洗手间,让马苏有一丝眩晕,她差点觉得自己回到了半年前,竟有些害pà

甚至慌张。她疾步往外走,却听见大便间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

“是谁?”马苏突然发疯一样,对每个大便间进行查看。

只剩下一间紧闭着门,其他的都没有人的痕迹。

马苏的心怦怦直跳,额头上满是汗。她紧张地看着门,轻轻地伸出手拉开门。

“啊!”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马苏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有些尴尬,笑容也极不自然。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发抖,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

她说完后,匆匆地走了。

大便间的女人站起身,轻轻地往外走,地上有一个假发发套,还有一身男人的衣服。

第十八回 与鬼同行(四)

这个女人有一双修长而又纤细的腿,高挑的背影与电视里的女模特差不多,甚至更加漂亮。

她换上了一双高跟鞋,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穿高跟鞋的缘故,她走起路来颠颠撞撞,差点崴到脚而摔倒在地上。

“哎哟,妈呀,这鞋子怎么这么难穿啊!做个女人真痛苦。”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总觉得有些怪异。

“以前哪里会这么打扮啊,真费劲儿。”她整理了下衣服,准bèi

往外走。

机场的洗手间非常宽敞,装潢的颜色也是比较统一,统一的蓝色。蓝色的地板,蓝色的墙壁,就连大便间的门都是蓝色的。

她看着这周围的蓝色,感觉自己飘在空中一样的。这时,玻璃窗外一阵风吹进来,掀起她的裙子,更显得她的皮肤白皙。

裙角摆动时,露出的小腿,让她显出一份难得的性感。

不过,这风不是暖风,更不是热风,而是一阵凉飕飕地冷风。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冷,小腿上竟然出现了鸡皮疙瘩。辛亏没有人在,不然这鸡皮疙瘩几乎要毁了她重塑起来的形象。

“咚咚咚!”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响声,像是有人在敲着小隔间的门。

她警觉地回头,这样子不像一般女子那么柔弱或者害pà

,她竟然很镇定地查看周围的环境。她也不问对方是谁,这样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咚咚咚!”又是三声敲门声。

她渐渐地靠近那声音的来源,并从包包里抬出一把手枪。举着枪对着门里面。

“咚咚咚!”再次三声敲门声。

这三声似乎有点挑衅的味道,激起了她的战斗欲。她站在门前,伸出手轻轻地推门,门被锁了。

于是,她将裙子提起来,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伸出腿直接踹向门上。

“哐当”一声,门开了。

她扣住扳机举着枪对着里面,大声道:“谁在里面?”

然而,门里什么人都没有。她慢慢地走进里面,仔细查看,没有人的痕迹。她一转身,却看见地上有一把头发。

头发很长,她闻了闻上面的味道,竟然有些死老鼠的味道。这味道恶心到她了,丢开头发捂着嘴巴往外走。

可是,她推门时,却发xiàn

门被锁了。

“咚咚咚!”她使劲地敲着门,大声叫道:“是谁,谁把门锁了,赶紧开门!”

没有人应答,这让她生气极了,不知dào

是谁在恶作剧。如果是刚才那个穿制服的女的,她必定不饶她。

她收起手枪,提起裙子,高跟鞋直接踹在门上,门再次开了。只是这次,门已经破了,整个倒在了地上。

她拍拍手,整理了下衣服,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她眼前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红衣女人,正瞪着眼看着她。红衣女鬼邪恶地笑了笑,她就像中了迷药一样昏倒在了地上。

马苏回到服wù

台之后对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回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觉得有些过头,心里懊悔起来。她想如果等会遇到刚才的女子,一定要跟她赔礼道歉一番。

过了十分钟后,她真的出现了,出现在了马苏的面前。

“您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马苏看着她,感觉她的脸色有些异常,心里暗自担心是不是受她的影响才这样的。

“哦,不好意思,有点小问题想处理一下。”她这时说,“昨天在定机票的时候不小心输错了身份证号码,这是我身份证。”她拿出她的身份证给马苏。

马苏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又看看她的样子,忽然觉得很惊讶,竟然差别那么大。她对着马苏尴尬地笑了笑。

“您之前的那张身份证呢,请问带了吗?如果没带,身份证号码也行。”马苏因为刚才的愧疚,对她也格外好。

当即她很溜地说了一串身份证号码,报的名字是左青青。她说话感觉自己就是左青青一样的,很少有人记得住别人的身份证号码。就算能记住别人的身份证号码,这关系不是亲人就是有特殊关系的人。…,

马苏输入身份证信息,听着她说出左青青三个字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接过身份证一看,竟然真的左青青。

“请问您跟她什么关系?怎么会有她的身份证呢?”马苏有些警觉了。

“是这样的,我和她是表姐妹。她前几天来阳城时把身份证给我,让我帮她买机票。可昨天短信告sù

我她已经回江州了,恰好我又要去江州,所以就。”她没说完,给了马苏一个笑脸。

马苏的心动了一下,被说服了。有一刻,她想告sù

她左青青已经死了,但是这样会很残忍。自从前男友事件之后,她很小心地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生怕因为自己而导致别人不快乐。

“嗯,明白了。我马上给你办。”马苏当即开始办手续。

她此时长吁一口气,有些紧张地看着周围。

忽然,她瞟见不远处的休息室里,有两个人很熟悉,定睛一看,是孙哲和长右。孙哲反反复复看着手表,异常焦急。

长右则在一旁看报纸,很冷静。

“怎么还没有消息啊,这都快四点了,别玩儿我呀!”孙哲已经不能冷静了,今天他无论如何要坐上飞机。

长右正读一则新闻:一女子在江州被杀,尸体却到了阳城。新闻的下面还附带贴了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红色的衣服,头发很长,但是看不清脸。

“没事,我保证今天咱们能坐上飞机,你信我!”长右合上报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却因受不了咖啡的苦味,吐了孙哲一身。

“啊,你干嘛呀!”孙哲看着身上被弄的脏兮兮的,焦虑的心情突然被转移了,拿着纸巾使劲儿地擦。

长右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马苏已经办好了手续,将机票和登机卡给她,说道:“现在已经可以登机了,您可以从那边检查行李办理登机手续。”

她拿着登机卡,这才算是舒了一口气儿。扭头又看见孙哲和长右,连忙转身往右边走去。

马苏看着她走开,心想这孙哲的机票够呛了。她本想去告知他们一声,这时有人急匆匆过来。马苏抬头一看,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样子极好。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马苏道。

“您好,我是等会飞往江州的航班,请问可以退票吗?”女孩满头大汗显然是匆匆忙忙来的,头发虽然有些凌乱,但更显她的可爱。

如果孙哲在,他肯定会把她当作是白若溪。

“嗯,可以的。请问您的身份证带了吗?”马苏心里想,这刚好解决了孙哲的问题,她心里也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您是叫龙小九是吧?”

“嗯,是的。”龙小九擦了擦汗,连忙点头。

“很可爱的名字。”马苏边办理手续,一边打量龙小九,真是个极漂亮的姑娘。

她的样子无需任何的装饰和整理,完全天然而成脸和皮肤,已经高挑修长的身材。她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和两块嘟嘟肉,特别惹人恋爱。

马苏把钱和身份证给了龙小九,龙小九也是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在最后的时间内办好了。她对马苏连声感谢,兴奋地往回走。

龙小九一转身却看到一个男人正傻傻地看着她,像是认识她一般。他的眼睛那么深沉,含着泪水的样子,充满了爱意,还有他散发出来的一种可靠的温暖。

她面前的不是别人,就是孙哲。孙哲此刻的惊讶不亚于发xiàn

自己是只猫,就连长右都愣住了,如果不是知dào

白若溪死了,他定以为这就是白若溪。

“若溪?!”孙哲看着她,几乎要哭了。

龙小九被孙哲样子弄的有些尴尬,羞涩地笑笑,说道:“不好意思,你弄错人了。我不是若溪,谢谢!”

她极好的修养体现在她的说话和形体当中,这让长右都赞叹,这是个极好的女孩子。

马苏知dào

有些来不及了,索性先帮孙哲出了机票和登机卡,省得等会耽误时间。她拿着东西准bèi

走时,却看见孙哲就在眼前。于是,他大声喊道:“孙先生,机票有了,我都帮您办好了,您准bèi

登机吧!”…,

龙小九趁着这个时候转身往外走了,以极快地速度奔跑。孙哲听到了机票的事情,机票还是主要的,以至于他忘记要追上去。

长右看着孙哲满眼泪水,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振作点。

马苏亲眼见到长右和孙哲入闸后,心里才安心下来,这事情终于解决,她算是没有白费这些心思。

上了飞机后,孙哲一直都出于恍惚状态,长右坐在一旁有些慌乱。这种关于女人的事情,他没经lì

过,也不知dào

该如何说。而且,长右对于白若溪这么深情是有原因的。放不下就是因为不想放下。

除了孙哲的问题之后,长右也出现了一个问题。

这是卓长右第一次坐飞机,这和其他第一次一样,会让他很忐忑。等候机时,他装成很镇定的样子笑孙哲不淡定,那是在转移自己的不安和忐忑。他有轻功可以飞,他甚至可以让轩辕剑带着飞。可坐在这小小的铁盒子里,让他感到了闷闷地窒息。

想起那日和温媛带着张子萱从阳谷山回到家里救孙哲,已经几个月了。孙哲变了个人,张子萱不在了,白玉灵不见了,温媛应该是在办案吧。长右心里想着这些,竟然有些不舍得。

眼看着几个漂亮的空姐帮着他们放行李,很热情地给乘客服wù

。长右看着他们的高跟鞋,看着后座一个胖胖的男人在玩着电脑,后后面有一个秃顶的男人色迷迷地看着走来走去的空姐。着一些人的各种反应,都让长右感觉更加忐忑。

“喂,喂!”长右推推孙哲,“孙哲!”

孙哲看着长右,他的脸色苍白,手指还不住地发抖,突然紧张起来:“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长右有些尴尬地说道:“第一次坐飞机,紧张。”

孙哲扑哧一笑,把白若溪的事情暂时放在了一边。两人说话间,厕所里的那个她从洗手间里出来,走到孙哲和长右面前时,她愣住了。

长右和孙哲盯着她看了许久,才不可思议地道:“温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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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飞机上有鬼(一)

长右刚刚还在想着没能跟温媛道别的事情,现在突然这么看见,竟然有慌乱。这种突然的遇见就像是被人看破了小心思一般,更像小时候被妈妈看见了写给邻居小女孩的情书。

孙哲看这眼前的人太震撼了。一连受了这么多刺激,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承shòu不住了。先是变身,后是突然遇见一个与白若溪一模一样的人,现在突然遇见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孙哲感觉有点眩晕。这眩晕不是长右第一次坐飞机那么晕,而是心里犯迷糊。所有人都知dào

,温媛作为一个警花却配不上“警花”俩字。“警”是有了,“花”却有点勉强。

温媛被扔进警校之后,一直就是一副假小子的打扮。假小子久了,就成了真的。在过去的好几年里,她就是一个真爷们,比娘炮的男人们还要爷们,甚至比纯爷们更爷们。

在遇到长右之前,她常说这么一句话:“我只有在大姨妈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娘们儿。”

孙哲从认识她开始,也没把她当成女人。所以他们只要一见面,就是互掐。这种互掐是属于男人之间的小情绪,这种小情绪毫无顾忌。这种小情绪也不像与其他女人交往那么麻烦,生怕一句话伤到了对方的玻璃心。

除了白玉灵这种,她不是女人,更不是男人,她不是人。孙哲是这么认为的。

温媛第一次这么被男人们欣赏,有种自然而然的得yì

。但被人盯着看久了,也就有了一些不好意思。这些飘渺的感觉过去之后,她开始感到浑身不自在。

衣服怪怪的,脚被磨得很疼。挺胸的时候,呼吸都要困难很多。脸上要装的很矜持,说话不能那么大声,训斥人的时候不能说脏话。

所有的这些,忽然间成了一种禁锢。

“你们也在啊,好巧!”温媛酝酿好了所有的情绪,却说出这么一句假到爆的话,让孙哲即刻就感到了不妙。

“嗯,是呢,你现在是在出警吗?是不是像电影里面的便衣警察啊?”长右看着温媛一身红色的礼服、一对烈焰红唇、粗黑的烟熏妆,在加上一头散着的乌黑长发,简直就是美剧里的NIKITA女郎。

“你觉得好kàn

吗?”温媛问长右时竟不自觉加了些撒娇的成分。

“得了吧,你别NIKITA差的远了,好了,快坐着去。你穿着那高跟鞋,不嫌累啊!”孙哲不自觉来了一套不屑的口气,而且把她这么不自然的打扮与白若溪的天然进行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温媛狠狠地瞪了孙哲一眼,拿着手里的袋子狠狠地打他的手,气冲冲地到长右右边的位置坐下。她被气坏了,好不容易在长右面前树立起的形象,一下子就被孙哲毁了。更可气的是,刚才她这么一撒气,让长右又见识到了她的真面目。

孙哲咧着嘴笑,甚为得yì

,也不管温媛的异常,带上眼罩开始睡觉。长右有些尴尬地看了温媛一样,报以微笑。

温媛也只能尴尬地笑笑,异常窘迫地随便抽了本杂志假装看了起来。

她一直偷偷地看长右的反应,可是长右就没有了反应。倒是孙哲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猫闻到了老鼠的味道。温媛当即缩了回去,不敢咋看孙哲,索性也不再看长右。

“你又没有觉得温媛很奇怪?”长右突然用心灵交流对孙哲说。

“你也这么觉得啊,我还以为你没见过女人犯花痴呢?”孙哲用余光瞟了一眼温媛,她正翻着一本新闻杂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可不像你,斩不断情丝。”长右忽然想起孙哲在机场看见龙小九时的反应,竟然想笑。

“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可是我问你,难道你一点就不想我姐吗?还有,你对白玉灵又算是什么?”孙哲找到了反击的点,逼迫着长右做出反应,也顺便转移他的质疑。

“我们在说温媛好不好。”长右生气了,哪温媛做挡箭牌。…,

自从最后一次见到孙卓,然后遇到白玉灵,加上长右自己几乎经lì

了一次死亡,他思考了很多。

对于孙卓,长右意识到自己以前只是把她当成姐姐而已。小时候的他,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忽然碰到了孙哲,又碰到了孙卓,他自然会倾注多一点的感情。如果说长右喜欢孙卓的话,那他喜欢孙哲更多一点。

至于白玉灵,不全然是因为自己喜欢她,而是恍恍惚惚地感觉到有一个人很像她。这个人跟他曾经相爱,但不得已分开。这种记忆埋在心里很久,却又像是几百年前发生的事情。

“别琢磨了,我还不知dào

你想什么。如果你为难,喜欢我好了。”孙哲看着长右忽然间沉默忧伤的样子,好言安慰他。

“唉,幸好我只有三个月的命了。”长右打趣道。

孙哲为了回击,打了长右一拳。两人这么来来回回,嘻嘻哈哈,一下子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在一旁的空姐331号看着这两个男人这么打闹,一时心里想歪了,便与另外一个空姐332号耳语道:“他们俩,是不是?”

“两个人都这么帅,根本不像。你别老这么意淫了,好男人还是自己留着吧。你看,后面那个秃头男人一直看着你。虽然样子差了点,不过应该挺有钱的。”332号仔细打量着后面的秃头男人,秃头一身名牌,抽的烟也是上档次的牌子。还有他手腕上的表,百达翡丽,瞅着就是某个纪念款。

331号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就算他全身的阿玛尼,戴的是百达翡丽也好,卡地亚也好,他还是一个秃头男人,而且是个好色的坏习惯一大堆的老男人。”

331号这种带着讽刺与规劝的口吻让332号成了一个泄气地皮球,无奈道:“我倒是看不上这样的,可是我家里的那位老太太逼着我赶紧嫁给一个有钱的,还希望我辞掉工作,说我这么飞来飞去的,她担心。”

两位空姐身材和长相以及气质是没的说的,就连两人在聊天闲扯的时候都能都保持最好的姿势和微笑的脸,还能兼顾着应付周围的乘客,这种极好的素质是特别高层次的。

这时,机长示意飞机即将起飞。331号拿起拿起话筒道:“各位旅客请注意,我们的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您注意系好安全带。有什么需yào

服wù

的,请及时跟我们的乘务人员联系。祝大家旅途愉快,谢谢!”

331号说完,飞机开始飞速地往前面跑。长右紧紧地抓住孙哲的手,抖的特别厉害。孙哲看着长右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我说,你能在空着飞来飞去打架,怎么坐飞机就这么紧张。你悠着点哈,等会就要起飞了,现在还在地面呢。”

“这不一样嘛,我就是紧张。”长右脸都憋红了,“你说,等会会不会飞不起来,或者飞起来之后掉下来。”

“你说空难啊,有可能,前几天俄罗斯还发生了飞机坠毁事故,死了蛮多的人。”孙哲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看到两个空姐正盯着他们看,脸上还笑。右边的温媛样子也怪怪的,突然发xiàn

她的皮肤那么白。

她穿着红色的裙子,乌黑的长发,竟然那么惊悚。而且,孙哲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这温媛竟然和那红衣女鬼那么像!

“我问你,鬼魂附体后会有什么反应。”孙哲问长右。

“我不知dào

。”飞机即将起飞了,长右憋着气不敢多呼吸,他紧张地大脑已经几乎停止了呼吸,哪里知dào

孙哲在问什么。

331号注意到长右的反应,这下意识到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并不是刚才推测的那样。当即,她走到长右面前。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吗?”332号招牌式的笑脸特别有感染力。

“哦,没有,没什么。”长右假装没事,挤出一点笑脸。

这时,331号送了一杯水过来。332号把水给长右:“喝口水吧,会好一点。”

长右喝了水,冰凉的感觉似乎一下把自己的紧张给冲走了,瞬间觉得清爽了很多,而且大脑也不像刚才那么缺氧难受。

“谢谢!”长右把水杯还给331,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飞机已经起飞了,祝您旅途愉快!”331笑了笑,转身拉着332号离开。332号很花痴地看着长右,嘀咕了一句:“这帅哥怎么这么萌啊,不错哦!”

331瞪了一眼332,332不再说话。

长右此时根本不知dào

怎么回事儿,直到孙哲大笑,他才意识到332看到他窘迫的样子才过来委婉地提醒他不要害pà

和紧张。于是,长右瞪了一眼孙哲,不说话了。

温媛在后面观察这一切,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那么生气,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放大她的情绪。

孙哲忽然感觉到右边有人在朝着他们射冷箭,感觉怪怪的。他转头一看,恍惚间看见温媛的身体里还有一个人。

那是个红衣女鬼,正愤nù

地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孙哲。

孙哲立即将目光收了回来,心里暗自琢磨。长右见到孙哲的手握着拳,又看他的脸,便问道:“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温媛有古怪,她身体里有鬼。”孙哲轻轻道,“就是之前出现在我们家里的红衣长发女鬼。”

说话间,一个长头发飘落到长右的身上。

第二十回 飞机上有鬼(二)

几乎能感觉到那头发往下坠落的速度,似乎这时候时间凝固了一样,在这飞机的轰鸣声中摆动着它的尾巴。

最终,这根头发还是掉在孙哲的腿上。

孙哲捏起头发,本想仔细看看,突然间头发的一段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经“呲呲呲”地烧了起来。

一阵烟雾飞过,头发消失了。

两个男人的鼻子一起动了动,竟闻到了一股死老鼠的味道。孙哲揉揉鼻子,本想说话,这时一阵铃声想起,飞机顶上的红色指示灯闪了闪。

“怎么回事儿?”后面的乘客突然大叫起来。

有的女人以为要坠机了吓得大叫:“救命啊!”

长右被这些声音一干扰,有些晃神,有些紧张地看着孙哲:“怎么了这是?真的要掉地上了?”

孙哲前后左右看了看,他的手从报警器上放下来。长右这才明白是孙哲按下了报警器。孙哲示意长右别说话,他偷偷地观察温媛的反应,温媛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有点让孙哲想不明白,她作为一个警察,应该对这种情况有刺激性的反应,为何她没有反应,甚至连正常的表情都没有。如果是个正常的女人,见到这种混乱的情况,必定会尖叫或者慌张。

这不,长右都心惊胆颤嘛。

332和331同一个男的急忙赶来。看着周围的人惊慌失措,332急忙安抚乘客:“请大家不要惊慌,请各位冷静。我们的乘务员已经检查过了,我们的飞机没出现任何的情况。而且我们刚查到是某位乘客无意间按下了报警器继而触发的报警。”332加重了“无意间”的语气。

“到底是谁呀,有没有良心啊,吓死我了。”秃头佬这时突然大叫,一副国王口气。

“不好意思先生,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请原谅。”332连忙道歉,331忽然听到秃头佬的抱怨和口气,打了个冷颤,心想幸亏没有要往他身上下功夫。

“到底是谁呀,站出来,消除下大家的疑虑。”一个在敷面膜的女人大声叫道,她的身边有两个人伺候,应该是个女明星。

孙哲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就温媛不正常。

“不好意思,是我。刚才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我向各位抱歉。”孙哲站起来向大家诚恳地道歉。

面膜女人像是认出了孙哲,便道:“哟,是孙哲呀,竟然在这里碰到你。等有时间,咱们约个采访啥的。”她一直没有撕下面膜,也听不出她是谁。

“好啊!”孙哲向大家鞠了个躬,坐下了。

“既然这样,那没事了,祝各位旅途愉快。”332说完后,身边的男的走了,331站在原地看着长右,竟然生出一丝爱意,就像小女生看见大帅哥一般。

“你确定没事吗?”长右很严肃地问孙哲。

“没事,你放心。”孙哲又看了一眼温媛,此时温媛正在浏览着一篇新闻,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愤nù



“等会有事儿,提前跟我说声儿。”长右左右看看,“告sù

我,你看到什么了?”

孙哲翻开旁边一本与温媛拿的一样的杂志,翻了翻,发xiàn

了那篇新闻:一女子在江州被杀,尸体却到了阳城。

“原来那红衣女鬼一直跟着咱们,现在附在温媛的身体里。”孙哲心里反复琢磨,“她想干啥啊?”

这时,后面的秃头佬大声叫唤:“空姐,空姐!过来一下。”

331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很热心地道:“先生,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331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秃头佬,心中一阵恶心。

秃头佬忽然色迷迷地看着331,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先生,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331强忍着。

“哦,我想要一杯水。”秃头佬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叫了服wù

,随便点了个东西。

331便转身离开,不想这秃头佬伸手摸了下331的臀部。旁边的乘客看到了,都惊讶地看着秃头佬和331,等着看331如何反应。

可是,331笑了笑,转身对秃头佬说:“先生,我给你加点冰吧,帮你败败火。”331一个华丽的转身,出了机舱。…,

秃头佬一阵尴尬,其他人哄哄大笑。秃头佬仔细地看着机舱里的人,唯独温媛不笑,心里又生出歹意。

温媛刚刚看到那新闻,心里满是怒气。忽然她起身往外走。

孙哲见到温媛起身,而且要经过秃头佬的前面,对着长右道:“好戏来了。”

刚才温媛起身的一瞬间,裙摆扇起的风吹向长右。这阵风力除了一股水粉和香水味儿,还有一股游魂的味道。当即,长右在眼睑上涂了一点柳叶汁,果然看见红衣女鬼附身在温媛体内。

温媛刚好经过秃头佬的旁边时,秃头佬见色起心,偷偷地伸出手摸了摸温媛的大腿。秃头佬一副沉迷的表情,极为享shòu

。突然,温媛一个转身,甩了秃头佬一个耳光,随即用高跟鞋给他的肚子踹了一脚。

秃头佬“哎哟”一叫,掉在地上直打滚。

机长此时带着人立即冲了进来,问:“什么情况?”

“这人摸我大腿,教xùn

了一下他,你们看着办吧!”温媛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径直往洗手间去了。

机长扶起秃头佬,正色道:“先生,如果再发生类似事件,我们会立即通知机场的警察拘留你。请你好自为之。”

秃头佬尴尬地坐下,非常窘迫。

机长离开后,面膜女人大叫:“干的好,女英雄!”其他人大声鼓掌。

孙哲远远地看见,332号与机长一个暧昧的对视,一下子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温媛冲进洗手间,脱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地上。她慢慢地走向镜子,镜子里的她确实另外一张脸,就是那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头上拔下一小把头发,脸上闪过一丝邪恶地笑,又变回了温媛的脸。她洗了把脸,冷静了下情绪,转身往外走。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却是孙哲。

孙哲直愣愣地等着她,她吓得慢慢地往后退。

“我警告你,别给我惹事儿,不然,后果你知dào

的。”孙哲狠狠地道。

红衣女鬼不甘示弱,斗狠地道:“如果你不怕她跟着我一起死的话,尽管来!”说完,红衣女鬼拿起那把头发出了洗手间。

孙哲从她的话里明白了,温媛是她的筹码,如果她有啥事儿,就代表温媛也会出事儿。他叹了口气,出了洗手间。

温媛出来后,乘客们都在为她欢呼叫喊,称她是女英雄。她全部接受,很得yì

地回到位置上。长右看她时,她的眼睛里突然掉了一滴泪,似乎是温媛在求救。

“我跟你做个交yì

,只要你不伤害温媛,我可以帮你办到你想要办的事儿。前提就是你不能伤害温媛一根汗毛。”长右的口吻不容商量和辩驳。

“我答yīng

你,你朋友的身体很好用。除了能吸引男人的目光,还能打架。”她此时不让此前在求助时表现的那么柔弱,而是彻底放开了要大肆报复一场。

孙哲回来,很厌弃地看了温媛一眼。

“怎么办?她伤害温媛怎么办?”孙哲问长右。长右拍拍他的手,表示让他冷静。

“慢慢来,下了飞机再说。”长右道。

这时,331推着小推车出来,问孙哲和长右:“两位需yào

点什么吗?”

“两杯果汁吧,谢谢!”孙哲道。

“他没事吧?”331看着孙哲不说话,闭着眼睛又不像睡觉。

“没事。”孙哲道。

331推着推车往秃头佬而去。

孙哲看见温媛此时甩了甩头发,笑了笑。这笑容极为冷艳。孙哲忽然看见,几根头发竟然飘向推车的方向。

“啊!”孙哲预感这头发有问题。

只见此时长右念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331拿起一杯水递给秃头佬,秃头佬不好意思抬头。331放下水就走了。

此时,那在空中飞的头发眼看着要掉进水杯里,突然化成了空气。孙哲这才放下心里,长右还是闭着眼睛。

只是,红衣女鬼突然邪恶地笑了笑。

秃头佬端起杯子将水杯里的水喝光了。他本想躺下睡一觉,可刚躺下就感觉肚子痛,肚子泛着酸水。当即,秃头佬匆匆地跑向洗手间。他经过孙哲身边的时候,孙哲还抬头特意看了他一眼。

半个小时过去了,乘客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孙哲看了看手表,眼瞅着洗手间的门一直没开。

“这么久没出来,不会出事儿吧?”331看着秃头佬进去的,算着时间应该出来了。她听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不觉有些担心。

331当即去敲门,喊道:“先生,先生,你还好吧?”

然而,门轻轻一推就开了。331张着嘴,吓得惊声尖叫:“啊!死人了!”

332即刻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秃头佬,捂着嘴不敢再多看一眼。机舱里的人听见叫声,匆匆围了上来。

332即刻挡住:“大家别慌,没事,请大家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第二十一回 飞机上有鬼(三)

飞机上的气氛一下就变了,尤其在332挡在前面,不让任何人上前围观时,大家都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见两个穿着制服的男子冲上来挡在332前面替换掉332的位置,不由辩驳地道:“请大家保持安静,只是有人昏倒了,没什么大事儿,所以大家也不必惊慌,我们正在安排人进行处理。”

“是刚才的那个人吗?晕倒了活该啊!谁叫他那么色!”面膜女人忍不住讥讽,“像他这种煤老板暴发户,我见多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身体肯定不行。况且还是在半空中呢。我都好几天没睡了,也差点晕倒了。”

面膜女人这么一说,其他人反而理所当然地把这当成了笑话,本来要同情秃头男人的,这时候却都开始鄙视他。

尤其是温媛,她竟然也跟着附和,说的也是一套套的。似乎她的骨子里恨透了男人,尤其是这种好色的男人。

孙哲和长右眼见此种情况,秃头男人晕倒定是这温媛身体里的女鬼所为。

“你竟然不守信用,是想我们的协议取消吗?”长右对着红衣女鬼道。

“小道士,你竟然相信女鬼的话,果然是没见过啥世面。女人是会演戏的,你不明白吗?你看后面那个脸上刷着泥巴的女人,戏演的多好啊。”温媛虽然没有说话,但红衣女鬼从她身体里窜出来,身体透明,只有孙哲和长右能看到。

长右看着这女鬼,弄的有些无话可说,也戳中了他的软肋。长右哪懂人情世故,尤其女人,她几乎看不透也想不明白她们想要什么。

“况且,我虽然说过不伤害这个女人,但我从没说过不伤害那个男人。你瞧他那秃头肥油的样儿,一看就是个恶心至极的色鬼臭男人。这样的男人就该被人收拾!”她这时的眼神狠毒,几乎整个人都要抓狂。

长右和她的对话,孙哲看着眼里。他一直强忍着,忍着,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孙哲盼着靠垫,一个翻身跳直接跳到了红衣女鬼的眼前,猝不及防之下一手掐住红衣女鬼的脖子。

孙哲的这一突然行动,其他人都震惊了。刚刚的事情还没缓解过来,他的这一条几乎像是把机舱踩得晃动了一般,全部的人都刷刷地站起来看着他。长右刚才也被红衣女鬼气得够呛,只是没有爆fā

出要这时候收付她。他想不到孙哲已经压不住了,冲动之下掐住了红衣女鬼的脖子。

“掐死我呀,掐死我呀。你知dào

吗,我好想从这肉身里出去呀。哈哈!掐死我吧!”红衣女鬼一脸的贱笑,像是吃定了孙哲和长右一般。

孙哲哪里经得起这刺激,手指上的血管开始爆开,温媛忽然动了,感觉像是不能呼吸,脸上憋得通红,嘴里发出微弱的求救。

“孙哲,孙哲,你放手!”长右当即上前拉住孙哲。

温媛突然贱贱地笑了下,装得很痛苦地道:“救命,孙哲,你干嘛?我好痛苦,救我,救救我!”说时她还伸出手求救。

面膜女人这时也坐不住了,大叫:“孙哲,你疯了吗,赶紧放手。那谁,赶紧救救那美女,快点,快点!”她在那手舞足蹈,比任何人都着急。

他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两个保安听着面膜女人的话,看到孙哲正掐着温媛的脖子。当即冲过去,大叫:“先生,先生,你干什么,赶紧放开那位小姐!”

孙哲使命地掐,整个脸几乎变成畸形。这种畸形不是因为他释fàng

了身体里的邪恶,而是他在抵抗那股邪恶的力量。突然,他身体了的邪恶开始消散,脸恢复成原样。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还是自己的朋友温媛。

长右感觉到孙哲体温变化,也看出孙哲的内心斗争。

“卓长右,怎么办?”孙哲眼睛瞟了瞟孙哲。

“我想想,我想想。”长右眼看着两个保安过了拐角,马上要冲上来了。332和331也闻声出现在了门口。她们不明真相,不知dào

为何突然乱成了一团。…,

卓长右忽然想起秃头男人的事情,虽然有医生在进行处理,但他们肯定是搞不定的。

“我有办法了。”长右道。

“什么办法。”孙哲一回头,看见两个保安已经冲了上来,他的眼神告sù

长右,这下玩完了,啥都搞不定了。

突然,长右抡起拳头打在孙哲的后脑上。他的这一拳没啥力道,孙哲根本感觉不到疼或者头晕。但当他看到长右的眼神时,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于是,一溜烟的事儿,孙哲顺着引力倒在地上,装成晕倒的样子。

此时,红衣女鬼感觉到周围的阳气过重,已经躲到了温媛的身体里。温媛被孙哲这么一掐,几乎要断气儿。她不住地咳嗽,脸色苍白,加上被红衣女鬼消耗了很多的体力,几乎和孙哲同时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保安厉声道。

长右推了推孙哲,假装试试他的鼻息,听听他的心脏是否还有跳动,然后站起来对保安带着十二分的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仨都是一起的。因为我这朋友之前得过一场大病,脑子有些不清醒了,经常做恶梦。恰好我这女朋友开他玩笑,他脑子转不过来,于是就。”

保安对长右的说法有些不信,但又无法质疑。332和331看着眼前的情况,匆匆过来。尤其是331,她见到长右卷进来,心理上非常关心。

“怎么回事儿?”331问。

长右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极为抱歉的成分。331自然是被说服了,332虽有疑惑,但此时孙哲突然睁开了眼睛。

“长右,长右。”孙哲在娱乐圈这么久,自然知dào

怎么演戏。加上长右的配合,这表演也算天衣无缝。

“孙哲,你醒了?”长右扶起孙哲,“你还好吧?”

“刚刚又做恶梦了,头痛死了。”他看着周围的人,“咦,怎么这么多人看着我。”

孙哲忽然很没安全感地拉着长右道:“我是不是又发病了,啊哟,真该死。”他对着周围的人带着比长右刚才还要深入的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各位受惊了。我该死,我该死!”

说话间,孙哲还自虐式地打自己的头,非常自责的样子。331对于这一热一冷的两个男人都有好感,两人这么伤心又道歉,她只想到一个字:萌。

所以,331的花痴又犯了。

“那个,他们说的是真的,前阵子孙哲出了车祸,差点死了。相信我,我可以作证他是个好人。”面膜女人很热心地为孙哲作证。

说实话,孙哲在下飞机之后都没想起这个女演员是谁。分别的时候两人说话还像是老友分别,别提多伤感。

这就是演员,人好戏也好!

331突然冲上前,将孙哲扶着坐下,关切道:“您没事吧?我去给您弄点水去。”她热心地往外冲,又冲了回来了,拉着332走开。

“喂,你们俩,去干你们该干的活!”332回头道。

两个制服男子被这一切弄的晕头转向,索性也不管了,因为这时候温媛也醒来了,迷茫着眼睛看着周围迷茫的人。

331这时拿着杯水匆匆地来,慌张程度又如当时温媛紧张长右是不是能活过来。

“来,喝水。”331温柔地说。

有些很天真的女生就是这样,比如331这样的,她竟然看着长右和孙哲不知dào

如何选择。她是如此单纯没有任何的防备,于是经常自己送入了别人的利用圈套之中。

长右和孙哲早已经沟通好了,要救秃头男人,非得用点小办法。孙哲眼看331已经晕头转向了,利用美男计就理所当然了。

两个美男一个眼神交流,当即分工。长右照顾好温媛,孙哲负责搞定331,即刻行动。这时,孙哲突然起身,他的脸色惨败,双眼无力地看着331。331此时紧张地心跳像是小鹿乱撞。

“您还好吗?需不需yào

我给您拿点东西来吃?”331心都化了。

“额,我有个非常非常重yào

的事情想请求您的帮忙。”孙哲的眼珠一转,“是这样的,你知dào

吗?我有阴阳眼!”

“啊!”331这差点叫出来,孙哲立即制止她。

另一边,长右起身到温媛身边,温媛的眼睛里闪露凶光,像是在挑衅。长右冷冷地面对,他假装是关心温媛一般摸摸温媛的额头。

“趁有时间好好摸摸你的女人,不然没机会了,哈哈哈!”红衣女鬼躺在温媛的眼睛里,她的衣服飘起来,长长的头发撒开来像是一张网。

然而,当长右的手放开时,一张符一闪一闪钻进了温媛的体内。随即,长右默念防鬼咒:“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只见温媛的眼睛里,闪出一道金光包围住红衣女鬼,红衣女鬼痛声尖叫,被禁锢在了长右设下的禁鬼符里。

“你竟然这么困住我,你不怕我弄死你的女人吗?”红衣女鬼道。

红衣女鬼忽然大笑,用此方法来刺激长右。可是,这个道行不深的小鬼,岂知眼前的小道士远不像他想的那么没有能力。

第二十二回 飞机上有鬼(四)

就连孙哲都没有见过长右耍狠,他根本就想不到长右被激怒时会是如何一副面孔。红衣女鬼以为自己激怒了孙哲,以为长右的软肋被她抓住。可是,长右哪里这么容易被人看透呢?

和尚为何要给长右吃那保命三个月并且如正常人一般的药丸,大抵就是要把这些不知好歹但又兴风作浪的小鬼吃点亏。

长右笑笑,道:“她是我的朋友,而且只要你敢冲破这个符咒,你会魂飞魄散。如果你像这样,尽管做吧。”

说完后,长右一转身就看见331着急忙慌地跑开了,那样子就像是世界末日了一般。孙哲偷偷笑了笑,同时又叹气。

两个保安守在机舱口,有医生对秃头男进行急救,机长正在与地面的人通电话,要求机场准bèi

好救护车。

332正在一旁候着,生怕出什么意wài

。她的目光全在机长那里,机长很沉着冷静,他没多余的话说。他只是对332微微一笑,就能给332全部的勇气和鼓励。这一切,孙哲在观望的时候尽收眼底。

“空姐和空少在一起挺般配的哦。”孙哲喃喃道。

长右这时正看着机舱外面的天空,天已经黑了,远处的月亮就像能够抓到一样。他看着温媛的样子,眼睛无神,整个人就像是睁着眼睛在睡觉,憔悴极了。

卓长右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温媛,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状态的温媛。

以往的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女人,而长右始终都把她当成一个打不倒的警官,心底从未觉得她需yào

照顾,甚至觉得她可以照顾另外的人。长右不自觉叹了口气。

孙哲见长右没有反应,回头发xiàn

长右愣神了,这一刻竟然如此忧郁。于是,他拍拍长右的肩,道:“时间不多了,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得降落了。咱得赶紧点!”

长右望着洗手间方向看了看,331号正拉着332号以及机长飞着唾沫。可是332和机长根本就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直摇头。

“你说啥了?”长右问。

“我跟她说我有阴阳眼,飞机上出现了鬼,秃头佬被鬼下毒了,还有的救。”孙哲笑了笑,“她是个单纯的女人,男人说的话,什么都信。”

孙哲说完后,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悲伤。

医生这时候发xiàn

秃头佬的嘴里含着东西,便掰开他的嘴巴,竟发xiàn

嘴里有异物。332和331见此,退后了一步,不敢再看。医生拿出一把镊子伸进秃头佬的嘴里,夹住某个东西后往外一拉,出来的却是一把头发。

332偷看时被这长长的头发恶心到了,捂着嘴想吐。机长看到332如此,连忙照顾,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那眼神,别提有多奇怪。

331这时已经躲到了机长后面,想看又不敢看。

从332口里取出来的头发几乎有一米多长,整个一把放在地上,就像是被油淋过一般。上面有漂着白色的泡沫还有红色血迹。

突然,这泡沫和血迹消失,头发竟然化为了灰烬。医生和机长惊呆了,332和331不再敢看,往后退了好几步。

刚才的这一景象,除了孙哲和长右,其他人根本没有看到。一是太远,而是因为两个保安完全挡住了他们的视线。然而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在面膜女人的那一番说辞后,已经完全把秃头男人抛在了脑后。

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有几个在戴着耳机看电影,还有的都睡着了。

孙哲和长右看着那边的情况,心知不能再等了,必须出动了,不然麻烦大了。可是,他们刚起身,却被两个执拗的面无表情的保安拦住了。

“你们不能进去,如果要上厕所的话,请等一会。”保安的语气不容商量。他们的原则和他们的臂膀一样,死硬。

“你知dào

你挡着我们的后果吗?”孙哲语气强硬,有种硬碰硬的感觉。在他的词典里,在被别人拦着的时候,除非你不能进去,那你就没必要折回去。这些看门的保安也好,公司的前台也好,无非都是仗着他后面的人的势力在行事儿。…,

在阳城就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穿着制服,却干着流氓干的事情,拿着相关部门发的工资。冠冕堂皇的保安,名副其实的流氓。

当然,那些只是特殊的个别情况。眼前的两位,应该不是如此。孙哲习惯了各种场合的措辞和手段,一杆子打死一帮人这种事情,他还是不会干的。

“先生,我挡着您只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所以,请您配合理解我们的工作,实在是抱歉。”说话的保安言简意赅,一开始强硬的表明立场,最后又给你个尊重。

长右本想说几句,但有孙哲在,他也就不必开口了。

“好吧,我等一分钟,一分钟之内,你们必定会请我进去。如果一分钟之内没来请我进去,那我就再也不会进去了。”孙哲突然耍起了狠。

这俩保安也不是吃软的,多么无赖的乘客他们都见过了,孙哲不算啥。所以,他们也就只是用一个笑脸来回应孙哲的无理取闹。

“时间不多哦,你确定一分钟可以?”长右朝着孙哲使眼色。

“现在只剩下三十秒了,好,二十秒。”孙哲看了看表,发xiàn

331再次对332和机长飞口水,机长的脸色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

而且,那医生已经无奈了,眼神里有自责和内疚,更多的是对刚才的情景表示不理解。他算是有心胸的那种,可以接受超自然的现象。毕竟,他眼前的就是超自然现象。

孙哲在心里默数了十秒。

在数最后一下之前,两位保安正得yì

地看着孙哲,异常鄙视的样子。其实,他们也在心里数着数,也忐忑地想如果一分钟内真的请他们进去,那会很没面子的。现在基本上没可能了,自然松一口气。

不过,让两位保安失望的是331突然冲出来,气喘吁吁得两个胸脯如海浪一般浮动。她一脸的汗水,眼神里又绝望又有希望,复杂的很。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她对孙哲道。

“确定。”孙哲点头。

“你别骗我,他是喝了我倒的水才这样的,要是你们弄不好,我会被开除的。如果我被开除的话,我妈就得yì

了,那不得天天逼着我相亲。”331太过紧张,而且脑子里不过事儿。

“ok,我们先去办事儿。”孙哲立即制止。

长右又道:“还有一件事儿,麻烦你们帮我把我那位朋友送到洗手间里面,等会需yào

她。”

说时,两个保安竟然自动让开,孙哲和长右根本不看他们,就冲进去了。331这时候表现出了一些专业素养,她去扶温媛时,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情绪装得非常淡定。这一点,对她来说是非常优秀的品质。

孙哲和长右看着地上的秃头佬,脸色发暗,皮肤也有些发黑,嘴巴里鼓鼓的。

“他还没死,有呼吸,但是我根本找不到他哪里出了问题。”医生道。

机长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孙哲和长右,道:“请问两位是干什么的?”

孙哲和长右根本不顾机长和332的质疑,他掀开秃头儿的上衣,这时候毛骨悚然的事情再次发生,332看到之后冲进洗手间便吐了起来。机长这时候才知dào

,不管孙哲和长右是干啥的,他都得让他们试试。

只见秃头儿的肚子圆鼓鼓的,像是里面塞了东西一样。而且,他的肚脐里长出一把很长的头发。那头发上有着粘稠的白色液体,并这头发再不断地长,像是蛇一样往外爬。

那样子,极为惊悚。

孙哲自己都看着想吐,可他已经把自己推到了浪尖上,不能露馅儿。长右倒是一点没反应,在他的眼里,任何的东西都是一种状态而已,无所恐怖与不恐怖。更没有干净或者不干净之分。

这可能就是长右所谓的众生平等。

长右这时回头道:“这样吧,请你们去外面等着,有情况我们再叫你们。记住,千万别让乘客们知dào

。”

机长会意,带着人往外走。这时,331把温媛扶了进来。她开厕所门时,长右突然说道:“你把她放在这边吧。”

在孙哲的帮zhù

下,331把温媛储物柜旁的地上。她出去后,把外面的门关上。顿时,这机舱里一小块的地方安静下来。

所有人走了之后,孙哲才放下架子,冲进洗手间猛地吐了起来。长右笑了笑,准bèi

开工时,却发xiàn

包没带进来。

“你赶紧吐完,去帮我把包拿进来。”长右喊道。

孙哲吐完后终于轻松了,他也不愿意出去,打开外面的门打了个手势,331便拿着他们俩的包送了过来。

“道长,一切就交给你了,我去给你守门。”孙哲放下东西要走。

“你在那看着,这些在我死了之后你得做的。不学会了怎么办?”长右说时把了把秃头佬的脉,并且试了试他的鼻息。

孙哲在听到这句话后,不好说啥,在一旁看着,学着长右的一招一式。

长右摸摸秃头佬的肚子,感觉到肚子里有一股气流在涌动。突然,头发越长越快,秃头佬的身上的每个洞里都长出满是粘液的头发。

就如黑蛇一般恶心。

第二十三回 飞机上有鬼(五)

“哈哈哈!”突然,红衣女鬼开始大笑,像是要冲破长右设下的禁鬼符一般。不过也有虚张声势之嫌。

孙哲看到那头发疯长,不知觉地往后退。那粘液越积越多,甚至往外喷。突然,一滴粘液飞向孙哲,孙哲来不及闪躲,正好打在他额头上。

这粘液冰凉又恶心,他用手擦了擦后发xiàn

粘稠度非比一般,就如粥一般。这恶心的东西,使得孙哲苦着脸,闭着眼睛,肚子里已经开始翻滚得要喷出来。

“别吐,也别闭眼,这些你得忍受。”长右比刚才更沉着冷静。

孙哲没办法,强忍着睁开眼,把要吐的东西咽了下去。他不敢看眼前的东西,但又必须看着,他尴尬地笑着让自己不吐。

长右虽然于心不忍,但孙哲必须忍受这些,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突然,温媛的身体开始抽搐,脑袋不住地晃动。

“长右,你看温媛!”孙哲大叫。

长右转头看着温媛,她的眼睛里,红衣女鬼正在极力的挣脱。更仔细地看,红衣女鬼的头发竟然也在长长,禁鬼符几乎要被胀破了。

这时,长右口念咒语,轩辕剑从乾坤袋里飞出。长右手持轩辕剑,在空中画了一道斩妖符,斩妖符飞至秃头佬上空盖在他身上。

红衣女鬼的头发越越来多,禁鬼符几乎要裂开了。突然,长右一个转身,在右手上贴了一道符。他突然冲到了温媛前面,右手竟然伸进了温媛的体内。

孙哲惊恐地看着,都傻眼了。

长右抽出右手,手心竟然托着禁鬼符。突然,禁鬼符被红衣女鬼冲破,她大笑着飞了出来,那头发像蛇一样飞向长右。他用轩辕剑一挡,头发被砍断。可他回头一看,孙哲已经被头发包住了。

“卓长右,救命!”孙哲喊道。

孙哲陷在呢头发之中,露出来的只剩下一张脸。白色的液体从头发里渗出来,从他的额头往下流。他大叫:“温媛!”后,液体全部流进了他的嘴里。

长右转身去看见温媛已经被红衣女鬼的头发拖起来,在空中摇摇欲坠。

根本来不及反应,长右口念杀鬼咒:“轩辕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素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

长右边挥剑,一边念咒语,红衣女鬼的头发一把一把被砍掉。红衣女鬼见状,伸出手欲抓住长右,只见长右念:“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轩辕剑直接刺进了红衣女鬼的胸口。

“啊!”女鬼一声尖叫,所有的头发全部收进了她的身体里。温媛和孙哲摔在了地上,孙哲哎哟一声,使劲揉着屁股扶起温媛。

长右抽出轩辕剑,再施一道禁鬼符,将红衣女鬼包住,收进了他的葫芦中。长右收起葫芦,终于松了一口气。

孙哲将温媛扶到一边坐下,但温媛一直出于昏迷状态。

“她怎么样了?”长右问。

“还没醒,不知dào

怎么回事儿?”孙哲推了推温媛,温媛的人就像是一块死肉一样,根本就没有反应。

长右见如此,立即上前查看。他摸摸温媛的手,冰凉冰凉,像是尸体一样。再翻开她的眼睑,眼球发黑,竟然中毒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还没醒来?”孙哲问。

“看来工作还没收尾,真凶还没死。”长右目光转向躺在一旁的秃头佬。

秃头佬身上的头发慢慢消失,肚子如泄气的皮球。他突然动了动,猛地起来吐了一地酸水。吐完之后,秃头佬终于舒服了,坐在地上喘着气。

谁知,他低头看见酸水之中有个小东西在动,像是刚出生的蛇一般。

“啊!”秃头佬吓得大叫,“蛇,蛇,蛇!”

孙哲和长右闻声转身,看到秃头佬的前面有一根如手指粗的黑头发在爬动,那样子形如一条黑色。…,

“我去,那是什么?”孙哲看得傻眼了。

“这就是真凶了!”长右道。

秃头佬看着那头发慢慢地爬向他的胯部,吓得全身冒冷汗。因为身体太胖,非常笨重。他本想跑,可爬起来后一个不小心滑倒在地上,摔成了个狗吃屎。他的鼻子重重地碰在地板上,整个脸几乎要贴在地板。

长右本想去帮帮秃头佬,然而秃头佬迷迷糊糊爬起来的一瞬间,那黑头发竟然飞向秃头佬的鼻孔。

幸亏孙哲行动迅速,他风一般地速度冲到前面抓着秃头佬的双腿往后一拖,黑头发碰到墙壁后落在了地上,像是死了一样。

躲过这一劫,秃头佬惊魂未定。孙哲放下他的腿,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秃头佬翻身爬起来,笑了笑,喘着粗气。他本想对孙哲说句感谢,可突然指着长右身后大叫。

“你们看,又来了!”

孙哲和长右往温媛那看去,只见温媛的耳朵里、嘴巴里以及鼻子里,甚至眼睛里都生出了头发,那头发“嗖嗖”地往外爬。

长右抡起轩辕剑本想上去砍断那些头发,可这时候又听见孙哲在大叫:“你身上,头发!”

只见那秃头佬的七窍也生出了头发,而且长势比刚才更快。长右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茫然,心想这真凶还没死。

然而,就在这猝不及防之间,那黑头发突然立起来,像根针一样冲向长右。

“长右,小心!”孙哲一抬头,却看到黑头发飞向长右。

长右听到叫喊时转身看到眼前有根棍子飞向自己的胸口。但是,这棍子突然长出了一个头,伸出一张嘴巴。它张开嘴,嘴里竟然生出如针一样尖的舌头。

眼看着长右要被伤到,孙哲忽然变成了一只大猫跳到长右的面前。不等长右反应过来,那根头发飞进了孙哲的嘴里。

“孙哲!”长右大叫一声,大猫倒在了地上。

“孙哲,孙哲!你怎么样,你醒醒!”长右抱起大猫,非常焦急。

长右忽然看到温媛体内生出的头发停止了生长,于是放下大猫,冲向温媛。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温媛身体里长出的头发全部化作了灰烬,继而消失了。

这时,大猫慢慢地变成了孙哲的样子,他的嘴巴里流出一些黑色的液体。这些液体如长了脚一般,流到了地上。

忽然,这些液体像失去了重力一般浮起来,而且变得越来越少。慢慢地,化成一团粉末消失在空气里。

“温媛!”长右轻轻地叫了一声,温媛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他模糊的面孔,微微地笑了笑。

孙哲此时忽然醒了过来,爬起来大叫:“长右,长右!”。

孙哲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甚至以为长右也死了。他根本不知dào

刚才的黑头发被他吃进了肚子里,而且化解了黑头发的毒。

“我在这。”长右苦笑了一下,“我们没死。”

“我的天啦,终于完了。”孙哲一屁股坐在地上,几近奔溃。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机长大喊:“你们好了吗?如果搞不定别胡来,我们已经通知了江州的警方和生化部门了,他们正在进行分析研究,估计很快就有结果了。”

孙哲听到这么一说,扑哧一笑。

“几点了?”长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温媛盖上,温媛已经睡着了。

孙哲起身掏出手机,手机关机了,无奈道:“不出意wài

的话,马上要到江州机场了。”

说时,孙哲走去打开们,机长带着人冲了进来。

“怎么样,怎么样?”医生显得比较冲动,他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秃头佬是不是好了。

当他看到秃头佬躺在地上时,一开始以为失败了。然而等秃头佬睁开眼睛,并且扑腾起来道:“你们看着我干嘛”时,医生正式地将今天的事情列入“超自然现象”范例。

机长和332对于这奇迹的发生除了感到惊讶之外,也走出了重yào

的一步。孙哲注意到机长偷偷地拉住了332的手。

331也趁此时间走到孙哲面前,很感激地说:“谢谢你帮我保住了工作,虽然我妈会恨你,但是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孙哲本想礼貌性地回331一句,可让他感到意wài

的是331竟然趁乱吻了孙哲的脸。他虽然见得场面多,可哪里被人这么调戏过。他红着脸准bèi

像长右哭诉,可这时候长右也遭遇了同样的痛苦,331吻了长右的脸颊后跑了出去,向旅客大声道:“各位旅客请注意,我们的班机即将到达江洲国际机场,请大家做好下机的准bèi

。请检查好自己的行李,注意不要遗漏,谢谢!”

机长依依不舍地放开332去了驾驶舱,332微微一笑,开始准bèi

接下来的工作。

温媛被周围的嘈杂吵醒,睁开眼看到长右抱着自己,猛地推开长右,大声道:“你干嘛抱着我!”

右刚想要跟温媛解释,突然飞机抖了一下,他吓得大叫:“孙哲,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坠机了?”

温媛一副特别女人的打扮,却摆出一个男人的姿势,让孙哲笑得几乎要打滚。长忽然长右一把抱住孙哲,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我擦,我才发xiàn

你们怎么都这么二啊!”温媛总算看清了。

她无奈地摇头,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问:“我在哪?”

第二十四回 生人送魂(一)

飞机落地江州的时间大概是晚上的8点,孙哲盘算着可以直接打车去火车站,应该可以赶上十点到尚棺县的火车。

于是,在出闸时,孙哲整个人都是急匆匆的。他根本不管温媛到底是怎么样,更顾不及温媛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如此焦灼的状态下,他当然看不出温媛看长右的眼神怪怪的。

还有长右,他时刻能感觉到温媛在看着他。每次他想说话,都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看着她,生怕看出什么问题来。索性他就不说话了,这弄得这两男一女气氛非常尴尬。

大概这尴尬持续了十分钟,幸亏面膜女人的出现,让这纠结地三个人终于不再纠结。

“孙哲,孙哲!”面膜女人这时候虽然没有敷面膜,脸上又挂了一副硕大的眼镜,还戴了一个更大的口罩。

所以,面膜女人的脸还是看不清的,以至于孙哲还是认不出她是谁。

“嗨!好巧啊。”孙哲很热情地回道。

长右和温媛随即和孙哲站在一边,转身见到面膜女人带着两个助理匆匆地追了上来。她的两个助理都是高高瘦瘦的样子,样子也比较俊俏。但是他们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非常的娘炮。

“孙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再回阳城呢?有时间,咱们约个采访吧。”其中一位助理问道。

“我看看啊,对哦,长右,我们什么时候能回阳城呢?”孙哲眼看着这助理的眼神有点怪,于是把问题抛向长右。

长右反应慢,根本不知dào

这两个助理在打他们的主意。他还认真地思考算时间,他支支吾吾地本想说三个月后可以回来。可是,这时候另外一个助理紧张地对长右说:“长右大哥,我感觉您长的蛮帅的,身材也特别好。有时间咱们一起碰碰,或许有机会可以合zuò

一部戏。”

长右还是没有听出那意思,温媛这下可急了。情急之下,她突然间挽着长右的手,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地说道:“对了,长右,我刚算了算。首先我们要回家见父母,然后得去旅游蜜月,再接下来还有一些工作得处理。综合下来,大概需yào

四五个月。”

孙哲和长右听着温媛的话,都傻了。长右还想指出温媛的错误,孙哲这时才觉得温媛的戏演的真好。他看见两位助理的脸瞬间耷拉下来,有些尴尬。面膜女人这时候才打圆场道:“哎呀,到时候再约吧。有的是机会,对吧?”

“是的,是的。我也期待能跟您好好聊聊,久仰大名啊!”孙哲很客气地与面膜女人握手。

“嗯,行,我还得去赶一个电视节目,回见!”面膜女人带着两个助理飞快地跑了。

孙哲在确定看不见他们了,心里才舒一口气。

“好险,差点被勾搭了。”孙哲自言自语。

“什么?”长右不是迟钝,而是没有想过类似的情况。

温媛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挽着长右,触电一般甩开手,脸都有些红了。

“喂,你是打算去哪?”孙哲看着温媛的打扮,“你不会真的是和你朋友去见父母然后再度蜜月吧?”

长右终于反应过来了,憋红着脸道:“对了,你不会真的要和我去见你的父母吧?这样怎么行呢,不行的。”

孙哲和温媛立即就笑了,长右再慢慢地回想刚才的事情,突然明白什么,脸都红了。

“你们说我这打扮怎么样?”温媛很是自信地问。

孙哲从头到脚再看看她的样子,忽然发觉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怪异,他面露难色道:“说实话,怪怪的,我和长右还是只能够看惯你穿制服的样子。”

“我觉得挺好的呀。衣服很好kàn

。”长右道。

温媛听着长右的赞美,心里美滋滋的。但她自己知dào

这样的打扮,那像是远足去办事儿的。光这身红色,就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温媛,你直说吧。我真觉得你这么出现不是偶然,而是事先安排好的。你别说你认识那红衣女鬼啊!”孙哲直愣愣地看着温媛。…,

“其实我早就辞职了啦。长右身上又中毒,我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我决定跟你们一起去玲珑山。”温媛道。

“你?要跟我们一起去玲珑山?”孙哲和长右同时道。

“嗯。”温媛点点头,“你们别想着拒绝,我跟你们说,你们两个男的办事儿一点都不方便,带上我的话,可能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比如碰到女鬼啊,还有刚才那两个助理一样的人。你们相信我,我是纯爷们,但是我也可以做回纯女人。另外,我是警察,所以我不需yào

你们保护,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保护你们。”

“不行,这么危险,我不能让你冒险。”长右坚决不同意,“你走吧,我和孙哲得去赶火车了。”

长右不由分说地拉着孙哲往外走,把温媛丢在那里。

“喂,卓长右,你们等等我!”温媛哪里是这么容易被甩的,她匆匆追了上去。

眼看着长右和孙哲上了一趟出租车,她以极快地速度上了车。

“你,你怎么又来了?赶紧下去!”长右正色道。

“我不,师傅,开车,去火车站!”温媛不管不顾,“师傅麻烦您快点啊,我们要赶火车。”

司机看着温媛的样子和打扮,又看看孙哲和长右,似乎看出点什么,无奈地摇头。猛地踩刹车,出租车在路上飞奔。

长右本想再说点什么,孙哲拉住长右,示意他冷静。随即,孙哲道:“算了,让她去吧,免得一路咱们两个大男人天天脸对脸的,多无聊。况且,她还能帮着打架。你说如果我发疯,恰好你也身体不好的时候怎么办?”

温媛笑了笑:“就是嘛,我也是考lǜ

到这个才来的。卓长右,你别那么小心眼了,别纠结了。你说你这处女座真他妈娘们儿。”

温媛的霸气显示出来了。司机的脸上微微一笑,算是真的看明白了。这两男一女有点意思。可是,因为速度太快,恰好前面突然插在前面。司机师傅不得不突然刹车,嘴里破口大骂:“我擦,你丫找死啊,高速路你也敢这么开。”

因为刚才的一个刹车,事情又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车上以及司机师傅身上。哪里知dào

长右的葫芦不小心掉了出来,孙哲又一个不小心踩了一脚。

“师傅,您慢点,别这么着急。”孙哲被刚才的刹车勾起了之前的记忆,看着这车况和路上的车飞来飞去的,心里有些发毛。

温媛一时间也想起那日的车祸,死死地抓着车门上的把手,用颤抖地声音道:“师傅,我错了,您还是被那么快了。小命要紧。”

孙哲忽然发xiàn

脚下踩到了什么。他伸出手去捡到了那个葫芦,一看就知dào

是长右的,便甩手给了长右。在甩的一瞬间,葫芦里冒出一股烟。

这股烟在车里漂了漂,最后落在了温媛的头上。

长右接过葫芦的时候,发觉有些怪异,忽然看到葫芦口开了一道小口子。这才发觉出事儿了。

他当即口中默念:“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这咒语一出,葫芦的封口被封上。长右推了推孙哲,暗示他刚才葫芦被打开的事情,让他小心注意。

“温媛,温媛,你出来的事儿跟家里人说了吗?这次可是凶多吉少。”孙哲试探地问温媛。

“说了,当然说了。哪那么多废话。”温媛不后面面看,声音也不如刚才。

孙哲和长右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个方法对付逃出来的红衣女鬼。

第二十五回 生人送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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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的夜色非常的美,这出租车在江州城里飞奔,就像一支箭射进那蓝色的海水里。这种横穿过中间的感觉,如梦一般诱人。

出租车就像是踏着这霓虹往前飞,又像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顾客,只能在玻璃窗内看却不能用手去触摸这性感的夜。

在有一瞬间,孙哲看到了迎面过来的车里有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有一张他熟悉的脸。他此刻又想起了龙小九,那个被自己弄的惊慌失措的女孩。

孙哲像是扎进了几小时前的回忆里,他踩着这城市的霓虹,踏着时间的碎片,一步步地走到几个小时前碰到她的场景。

她全身的气质都浑然天成,没有半点杂质。她的脸,她的鼻子,她的嘴唇还有她的颧骨,都那么那么美得让人着迷。她白皙若雪的皮肤,远远看着都能闻到她的香味儿。孙哲这时候就像是一个犯花痴的小孩,看着自己的女神竟然走不动一个步子。

“白若溪,那是你吗?”孙哲轻轻地问。

“白若溪,她是谁呀?”她竟然回答了。

“白若溪,就是你呀!”孙哲就是昏迷了一般,眼里只有了她,其他的人就像是透明的。或者如长右手下的妖怪鬼魅,全都化成了空气消失不见了。

“白若溪,不是我,我也不是白若溪。不好意思,你弄错了。”她连不笑的时候都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喜悦和阳光,她的声音就像是普照在地上的太阳,给孙哲生活的勇气与走下去的能量。

“那你是谁?”孙哲伸出手试图触摸她的脸。

她的脸那么干净,他害pà

一碰就碎,终于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真想知dào

我是谁呀?”她笑嘻嘻地,像是撒娇一般,让孙哲心都开始融化了。这个时候,无论她要求什么,他都会答yīng

的。

“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真的。”孙哲还是想摸摸她的脸。

可是,当他伸出手触碰到她的脸的一瞬间,她竟然真的“砰”地化成了碎片。

“若溪,若溪!”四下里什么都没有,孙哲绝望地四处寻找。他歇斯底里地叫喊她的名字,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她的影子。

“孙哲,孙哲!”长右推推孙哲,孙哲终于醒来了。

“怎么了?”孙哲知dào

自己做梦了,这梦很美,结局却太残酷。他此时在想,是不是能够在这个城市遇见她。

“马上到了,准bèi

好。”长右道。

两人一个眼神对视,准bèi

行动。

江州市的火车站夜晚也是灯火辉煌,售票大厅外的广场上,停满了各种车辆。进站口的地方排着长长的队伍。

温媛走在前面,一副异常急切的样子。她的步子极快,几乎是在用跑的了。

“温媛,温媛!”孙哲大声叫她的名字,示意让她慢点。

哪里知dào

温媛根本像是听不到孙哲的叫喊,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别人是在叫她。更或者,她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温媛!你慢点!”孙哲又大声地叫。

可是温媛还是没有反应,反而更加快了。只见她焦急的样子,不时抬头看着售票厅顶楼的大钟。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能赶上十点半的火车。

温媛的身材被这红色的裙子衬托得特别好,她的臀部随之扭动,温婉和典雅,根本不是电影里的女演员那样魅惑。她现在的气质倒是像极了《花样年华》里穿着旗袍的张曼玉。

还有她那双脚,配合着高跟鞋,异常的完美。她走每一步都那么娴熟,那么高的跟对于她只是平常事情。

这一点,让长右彻底确认了眼前的不是温媛,而是刚才从葫芦里逃出来的女人。

“左青青!”长右大声叫了一句。

眼前的女人突然停下步子,她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她轻轻地一回头,已经不是温媛的样子,而是报纸上被抛尸阳城的红衣女子左青青。…,

左青青一回头,只看见卓长右正盯着她,她看着长右的样子,有些害pà

。她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索性转身就跑。

可是,她刚转身,孙哲正站在她身后,正盯着她笑。

“想逃?你能逃去哪?直说吧,你想去吧?”孙哲道。

“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回家看看。”左青青开口了。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是你竟然还敢附在生人身上。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赶紧从这女子身体里出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长右拿出了轩辕剑,直接指着左青青。

“我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去看着那臭男人死。你们谁都不可以挡着我,你们别挡着我。”突然,红衣女子的头发都变红了。

她猛地往售票厅冲过去,孙哲挡在面前。长右甩出一张驱鬼符,贴在左青青的身后,左青青突然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快,别让别人看见,去没人的地方。”长右抱起左青青,放在背上。

孙哲带着长右往洗手间方向直奔而去。

大概十分钟后,温媛睁开了双眼,迷蒙蒙地看着周围。只看见眼前站着孙哲和长右,正紧张地看着她。

“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她忽然低头看见自己的衣服凌乱,急忙捂着胸口,又急又囧。

“你没事了吧?”长右关切地问。

温暖看了看周围,竟是在女厕所里。她不解地问:“怎么在这里?我们不是要去火车站的吗?天啦,快十点了,赶紧走!”

孙哲和长右始终不动,看着温媛身后的左青青。左青青一脸的焦急,又害pà

又尴尬,总之她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

左青青几乎哀求一般地求着孙哲和长右:“求求你们让我走吧,没有时间了。”

孙哲不慢不急地坐在地上,叹了口气,道:“你也知dào

没时间了,所以,在你不告sù

我们你的事情之前,我们绝对不会让你走的。我已经通知黑白二爷了,他们马上来接你。”

温媛忽然回头,却看到后面站着一个红衣女子。她认出她来了,她就是在洗手间里攻击她的人。她指着左青青道:“我认识你,在阳城机场的时候,就是你袭击我。”

“我袭击你?没有啊。”左青青辩解道。

“好啦,我知dào

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再过两个小时,你必须得去地府报道。所以你要想抓紧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办事儿的话,你就得告sù

我们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dào

吗,差点因为你害死一飞机的人。”长右道。

“我,我不知dào

啊。我只知dào

在停车场和你们分开之后,我本想再跟你们说说我的情况。可是我突然就看到一条蛇一样的东西朝着我飞来,接着我就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了。我醒来的时候就在你的葫芦里。”左青青说了一遍。

“黑色?”卓长右问道,“除了蛇,还有什么人吗?”

“有,好像有。一个男人,大概您这么高,很壮实,穿黑色的衣服。很凶狠的,我听人说,那是巫毒教的人。”左青青使命回忆,尽量说出自己所知dào

的事情。

“巫毒教,又是巫毒教。”长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应该是曹磊和蛇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看来,他们还不罢休。”孙哲道。

温媛不明白他们的推测,但是心里清楚。眼看他们正在琢磨事情,那她该出手去套套左青青的料。

“你叫什么?你应该不我大吧,我叫温媛。我知dào

你叫左青青。”温媛慢慢地走向左青青,“我之前是做警察的。然后我知dào

你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儿,你如果有什么隐情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解决。”

说到这,左青青突然哭了起来,哭得异常的伤心。

接着,左青青说起了她的死因。

左青青今年三十岁,有一个比她小两岁的男朋友。两人恋爱五年,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男友也准bèi

好了一切等着向他求婚。

这本来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可是事情就是这么不顺利。那一天,男友约她在自己家的天台上见面。她欣然前往,期待男友浪漫的求婚。

他准bèi

了烛光晚餐,有漂亮的花,有好吃的菜和红酒,有钻石戒指。当然,更重yào

的是有他一番甜蜜求婚告白。

然而,这种浪漫和美好消失的那么快。当她准bèi

说“我愿意”的时候,一声枪响,一颗冰冷地子弹朝着她打过来。

她闭上眼的时候,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全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冰冷的棺材里沉睡了好久好久,醒来的时候却发xiàn

自己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

于是,她走上了回家的路。

“我试过很多方法回来,可是怎么都行不通。当我知dào

孙先生能通灵的时候,我就去找你了。可是,那时候你根本就不理我。后来,我只能偷偷地跟着你们。是我改了你们的机票,是我附在温媛的身上上了飞机。”左青青一点点地回忆。

左青青说完后,孙哲和长右陷入了沉思。而温媛,作为一个女人,已经感同身受,竟哭了起来。

这时温媛突然把孙哲和长右赶出洗手,重重地锁上了门。

孙哲和长右站在外面觉得莫名其妙,正要敲门时,温媛换了身男人的衣服走了出来。她道:“我愿意用我的身体送她回去,你们愿意帮忙吗?”

第二十六回 生人送魂(三)

孙哲和长右看温媛的样子,忽然比刚才看着要顺眼多了,至少长右不要去掩盖自己跳得厉害的心脏。孙哲也不要顾忌温媛的裙子那么招摇,到哪里都能吸引眼球。尤其是现在的人看到两男一女一起,就联想到一些不好的剧情。

“你是想干嘛?”孙哲问。

温媛回过头无奈地说道:“我说的话够明白清晰了吧!我说我要用我的身体送左青青回去,了了她的心愿,这回听明白了吗?”

“你这样不行,这对你的身体有坏处,你知dào

,她会耗费你的精元的。”长右摇摇头,“温媛,你别闹行不行,你赶紧坐车回阳城去。做警察好好的,你跟着我们受罪干什么?”

温媛随即道:“别说了,两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赶紧的。时间来不及了。你们要想让我早点解脱,早点让左青青死心去投胎,那就跟着我走。把事情解决了。”

说时,温媛不顾孙哲和长右,匆匆往售票厅去了。

然而,挤进售票厅,黑压压地一片人。温媛看看时间,现在是十点,十点半的车,如果排队的话肯定是没办法赶到了。

这时候,孙哲一上来,拉住削尖脑袋往前钻的温媛。

“温媛,温媛,你听我说!”孙哲扯着嗓子喊道。

“等会儿,我先买票。”温媛顾不得孙哲,只想着要往里面走一点。

“你先说,我们要去哪?”孙哲喊道。

周围排队的人看着孙哲和温媛,有些抱怨,有人在指责他们不该这么挤。还有人抱怨他们这么加塞是不行的,必须要排队。长右站在门口不敢动,他哪里见过这么多人,这种场景只会让他心里觉得发毛。

而这时,可能是因为屋子里的空气太稀薄,再加上阳气浓重,温媛的身体根本受不了。突然,温媛竟然晕倒了。长右这下慌了,大声喊道:“温媛,温媛!”

人太多,长右根本就挤不进去。孙哲看到温媛倒地,而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去扶,都在冷眼旁观。孙哲急匆匆地推开旁边的人,旁边的人不但不让开,反而还抱怨孙哲太没礼貌。

好不容易找到温媛,孙哲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人,抱着温媛直往外面冲。幸好,到了门口的时候,长右招呼着他上了一辆车。

将温媛安置好,孙哲才松一口气。

“唉,这车哪来的?”孙哲左看右看,觉得车非常眼熟,似乎和自己的车有些类似。

“我从自己家里带来的,你忘了我的乾坤袋了?”长右道。

孙哲擦了擦汗,刚才的一番折腾,让他筋疲力尽。想不到现在的人竟然成了最难对付的,只要他们聚在一起组成人墙,那是最完美的阵法,任何人都逃不出去。这些人没有多少法术或者武功,但是他们的戒心和自我防备,加上因为戒心而带来的冷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武器。

这种武器杀人于无形之中。

“现在怎么办?”长右看了看温媛,因为刚才晕倒加上附魂带来的伤害,现在还没有醒来。

“等她醒来,只能由着她了。”孙哲道。

长右左思右想,总觉得这样不行,至少现在温媛身体这么虚弱不能让她这么任性。随即,他扶起温媛,在温媛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她的头顶立即冒出白色湿气。长右道:“左青青,你出来吧,别呆在她身上了,我们送你回去。”

一道蓝色的光从温媛的胸口飞出,左青青出来了。温媛因此轻松多了,她的脸色不再似刚才那么白,体温也恢复了些。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终于醒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温媛看到左青青坐在她旁边,一时变得很激动。

忽然又见到孙哲和长右坐在前面,更加激动了,道:“孙哲、卓长右,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干嘛阻止我帮忙啊!”

售票厅上的挂钟正好指着十点半,孙哲眼瞅着时间过了,叹口气道:“错过了这班车,要等上两三天了。”…,

“到时候开车去吧,也不一定比火车慢。”长右回道,他回头看到温媛一副焦急地样子,摇摇头,打开门下车去了车后。

孙哲和长右完全没有把温媛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聊着,心里异常烦闷。她气呼呼地开门要下车。然而,门锁早被长右做了特殊处理,是打不开的。

“你们干嘛呀,赶紧的,让我下去。”温媛火气很大。

“你别闹了,快点说,我们要把她送去哪。别太远啊,我们还有自己的事情呢。”孙哲回头看着温媛,叹了口气,他遇到的女人基本都这么野蛮冲动,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温媛听他这么说,一时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们是准bèi

好了一起送左青青回去。她看着左青青,左青青笑了笑,对着她点头。

“你们说真的?”温媛有些不信。

“真的!感觉的,没时间啦!”孙哲无奈了。

这时,长右从后备箱拿了几片树叶上了车。他从孙哲手里拿过打火机,把树叶糅在一起并且点燃。一时间,这车里云雾缭绕。

温媛被烟呛到了,刚要说话,这些烟雾慢慢变色,变成一道光并且行程了一道网罩在车子周围。

“谢谢两位,感激不尽。我家在江州东边的一个小镇上,离这里大概四十分钟的车程。麻烦两位了。”左青青很感激,也很忐忑。

两个小时候,见了他最后一面,左青青就要彻底里开这世界了。温媛毕竟是个女人,她能读懂左青青眼神里的悲伤,甚至她也知晓这左青青的故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比如她的男朋友远没有那么单纯。

温媛猜测,那可能是一场背叛。

孙哲只求把事情办好了后赶路,长右作为一个修道之人,有同情和怜悯之心。他其实早就同意解决左青青的事情,只是他不想让温媛搀和进来,不愿意再把无辜的人卷进这场没有尽头的战争。

十点多的江州,夜色渐浓,但这里的夜生活似乎才逐渐拉开序幕。街上的霓虹这时候有了些动态,可能经过一天的睡眠,这时候是他们最好的状态。

当孙哲的车从火车站的出站口经过,再次进入江州的夜色时,龙小九随着人群走出了出站口。她旁边有她的几位同学,他们看着江州的夜色和大楼,心情格外舒畅。在人群中,他们毫无顾忌地尖叫,宣告他们终于来到江州市了。

几个年轻的孩子奔跑在这广场上,显出年轻人独有的一种活力。龙小九回望来时的路,感觉自己正式踏上了另一段旅程。

他们在路边拦了一趟出租车,径直去了提前定好的酒店。

上车之后,龙小九旁边的一个男生兴奋地叫道:“等会到酒店之后玩杀人游戏吧,或者咱们玩碟仙也行,好久没玩了!”

这男生的建议一下得到其他人的同意。他们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趟的旅程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就让他们暂且欢呼,留待后面详细叙述。

且说这孙哲和长右开车到了左青青家住的琅口镇,在江州市区东面的郊区。这是一个很小的江南小镇,一路上山山水水,风景极美。

到琅口镇的街上时,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五十分,刚好五十分钟。长右下车后看见北边的天空有一道亮光,这道亮光开了一道口子,在乌云满布的天空中特别显眼。

“马上十一点,左青青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一个小时你回不来,你就永运投不了胎了。”长右道。

孙哲从车里下来,看着天空的乌云,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看到长右面露难色,明白今晚的事情又不简单。

左青青慢慢地从车上下来,整个街上没有一点光亮,更没有行人,显得有些阴森。远处传来狗叫声,在空旷的镇子里回响。

温媛看着左青青慢慢地往前走去,有些担心,她看着风吹起她的衣服,还有她的长发飘着飘着就像变成了夜色的一部分。

左青青走出去没多远,长右突然道:“左青青,你先别去,让我们先替你去探探路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防备。”

听到长右如此说,左青青停下步子,回头时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第二十七回 狼狗侵袭(一)

琅口镇的夜晚与江州市比起来,对比太过明显了。虽然有城乡比别,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差别。孙哲一行人,从一个繁华的闹市走过一段路,竟然到了一个连鸡都不愿意叫一下的小镇。

这落差,很大,很大。

只是,相比于左青青,她心里的落差比这还要悬很多。这琅口镇本不是左青青的家所在,她出身名门,算是大众口中所说的富二代。但她不爱钱,也不爱地位财富,只想要一份单纯的爱情。

那一年,遇到了她的男友,这个她唯一爱过的男人。这个男人叫马如松,算是一个贫穷的贵公子。他出身在琅口镇这个贫瘠的地方,从小时候起,他的生活里只有“贫穷”两个字让他最为心痛。

长大后的马如松,考上了大学,去了繁华的江州市落地生根。他很能适应环境,在城市的霓虹中混迹惯了,全身上下全部换成了城里人的气质。他穿名牌衣服,说着普通话,梳着帅气的头发。到哪里,都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在左青青之前,他招惹过很多桃花,都只是为了身体上的需yào

。这些都是他说给左青青的,左青青相信他的真诚,也爱上他的坦白和直率。虽然他比她小两岁,但是他的成熟已经掩盖了年龄的差距。

一开始,左青青的父母极为反对。因为他们眼中的女婿必须是门当户对,他们眼中的女婿必须是名牌大学毕业,必须将来有能力继承他们的事业。

可是,马如松没有一点符合他们的要求。

他们曾经试过要放手,但是每一次分开不到半天,他们都敌不过心里的难受,再次屈服于他们爱情之下。

到后来,五年相识纪念日那天,他终于决定向她求婚。她承诺,不管家里答yīng

与否,她都会一辈子跟着她。就算家里把她赶出去也不会后悔。

只是,那一枪来的太突然,她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那一刻她这么幸福,那是她新人生刚刚开始的一瞬间。

左青青跟卓长右以及孙哲他们回忆起这个事情,用来打发从街上到他家中的路程。温媛一直都不说话,只是听着。她蜷缩着身体,总感觉这周围的空气太阴冷。每次听到狗叫的时候,她都会吓到全身发抖。

“汪汪汪!”一只狗叫了三声后,似乎唤醒了周围所有的狗。

一时间,很多只很多只狗从四面八方大叫:“汪汪,汪汪汪!”

他们像是看到了有三个陌生人加上一直飘忽不定的鬼魂侵入他们的领地。这三个人也许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这个穿着红衣服的女鬼杀伤力是不可预估的。

“怎么这么多狗在叫啊,能不能别叫了,心里怪慌的。”温媛躲在孙哲和长右的中间,她的双手有些发抖了。

长右是不怕狗的,他尽量挡在前面,这样可以保护他们,顺便能注意到孙哲的反应。孙哲是猫,现在被一群躲在暗处的狗包围着,他肯定会有反应。

黑暗的夜里,根本看不清孙哲的脸。

孙哲的眼睛忽然变得有些光亮,他的嘴里好像是含着什么东西,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与猫在准bèi

袭击别人时的声音有些类似。

温媛忽然感受到孙哲的身体有变化,大声道:“孙哲,你怎么了?”

左青青也是害pà

狗叫声的,她自顾自地低着头往前冲,不管怎么样,她是要往前走的。

这时,天空中忽然一阵光闪过。只见温媛拿出手机照着孙哲的身体,他的身体没什么异样。长右大声呵斥温媛:“赶紧把灯熄灭了,那些狗会扑过来的。咱们低着头往前走,不惹他们就没事儿。”

温媛立即关掉手机,心里更加害pà

了。

突然,左青青大叫一声:“啊!”

温媛听到声音,立即用手机的光照着左青青。只见左青青的前方有一只差不多人高的狼狗直接扑了过来。

左青青吓得大叫,几乎要魂飞魄散。还好她躲的快,瞬间躲到了长右他们的身后。…,

那只狼狗流着口水,眼睛发亮,凶狠的目光在驱逐这些入侵者。尤其是孙哲这只看起来像人的猫。

狼狗站在原地,突然大叫一声:“汪汪汪!”

“不好,它在叫同伴了。”温媛道,“孙哲,长右,怎么办?!”

长右随即大声道:“左青青,你赶紧到温媛体内,咱们得找机会跑,不能和他们正面冲突。这些狗不是普通的狗,是经人训liàn

过的。看来是有人早布置好了等我们出现的。”长右看了看孙哲,孙哲已经几乎要变身了。

左青青随即钻进了温媛的体内,温媛的身体颤抖一下,眼睛闪了一下。

经过刚才狼狗的呼叫,周围的狗全部大叫着围拢过来。“叮叮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这群狗叫的越来越大声,就像在耳边一样。

温媛用手机照了照他们的头,每一只都目露凶光,嘴角两颗尖牙像是钢钉。它们的舌头像是芭蕉叶一样垂着,还不住地滴着口水。为首的狼狗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牌子在灯光的照射下闪了闪。

看着那牌子,温媛愣了一下神,似乎想起什么。

为首的那只狼狗像是要发起挑zhàn

了,他大叫一声。

长右反应极快,早已经数清楚这周围大概有十五只狼狗,他大声道:“小心,他们要攻击了,温媛你躲到我身后,孙哲你小心。”

突然,不等温媛反应,那只狼狗直接扑向她。幸好,长右反应及时,使出轩辕剑,将狼狗挡住。狼狗的爪子如刀一样,抓到长右的衣服,撕开一道口子。幸亏,没有伤到皮肤。

随即,另外一只狼狗趁着人不注意,突然袭击孙哲。可是,孙哲现在就是被定住了一样根本没有反应。

长右一边抵挡,一边大叫:“孙哲,你怎么了?赶紧的,咱们得撤!”

眼看着那只狼狗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它跳起来的时候舌头上还滴着口水。它眼神里的狠劲儿,就像是要把孙哲撕成碎片似的。

就在这一瞬间,莫莫从孙哲的口袋里跳出来。

“喵!”地一声叫,莫莫把那只狼狗推到在地上。一番纠缠,竟然把那只狼狗咬死了。

“莫莫!”长右大叫一声。

可能是因为莫莫的出现激怒了其他的狼狗,它们变得更加凶恶残忍,开始大肆地攻击。莫莫挡在前面,长右拿着轩辕剑挡在后面。温媛和孙哲被夹在了中间。

他们一边还击,一边往后面退,准bèi

找合适的地方逃走。

远远看见他们的车就在前面,长右大呼一声:“温媛,你帮我拉着孙哲先走,我断后!”

说时,温媛一把扯着温媛往后面跑。但是,因为围攻的狼狗太多,莫莫和长右哪里抵挡地过来。

突然,为首的那只狼狗找准机会,直接扑向了温媛。温媛被扑倒在地上,它的两只爪子压着温媛的胸口。突然,狼狗大叫一声,左青青的魂魄被逼了出来。

狼狗瞅准机会扑向左青青,眼看着左青青就要命丧狼狗之口。突然,一阵风刮起,温媛爬起来却看见一只黑色的大猫从黑夜里窜出来,它以惊人的速度扑向那只狼狗。

大猫比狼狗大很多,加上大猫的法力,它一口咬住狼狗的头,竟然一下子拧了下来。大猫的眼神凶狠,撕咬着狼狗的身体。

长右忽然回头,看到如此情景,竟然愣住了。他看到孙哲变的大猫正比狼狗还狠,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大声叫:“孙哲,你冷静点!”

温媛趁此机会扶起左青青,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忽然,温媛看到一只狼狗扑向长右,她惊声尖叫:“长右,小心!”

长右听到叫声,忽然一回头,狼狗张着血盆大口朝着他扑过来。

第二十八回 狼狗侵袭(二)

这大狼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放佛要吞噬眼前的一切。它看着长右的眼睛,竟然有些晃神。长右忽察觉到,它并非真的那么凶残,也可能不是真的要将他们一个个咬死。而它所做的似乎想要把他们赶走而已。

然而,大狼狗见到孙哲的样子,又看到长右根本就不为所动。它大抵是被激怒了,不能让那惨死的狼狗惨死,它的血盆大口几乎要把长右撕咬开。

忽然,那左青青竟然一个移形换影,竟挡在了长右的前面。

温媛和孙哲看着,惊呆了。

左青青大声道:“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我知dào

你是不情愿的。到了现在,你还不回头吗?”

大狼狗似乎是认识左青青的,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柔情,完全不是刚才的样子。孙哲也不管他们是否有关系,竟然一个纵身跳,扑向了大狼狗。

旁边的人,根本就看不过来。这急速旋转的剧情竟然转换的这么快,孙哲将大狼狗扑倒在地,张着那张不大不小的嘴,企图要咬开它的胸膛。

左青青这时候大喊:“不要!”

这一声叫,暴露了太多的信息,温媛是女子,一下就了解女子的那份秘密。她知晓了狼狗的身份,竟然一丝心惊胆颤。

“天,这是什么情况!”温媛自顾自地言语,简直不敢相信。

突然,她看见旁边的狼狗见到为首的出于危险之中,自然要上前帮忙。温媛看到差不多十来只狼狗一齐扑向孙哲。

温媛叫道:“小心,后面!”

长右当即反应,提着轩辕剑再次抵挡,与围攻过来的狼狗周旋。而孙哲在咬大狼狗的胸口时,大狼狗一个反扑,将孙哲推开。

左青青看的心惊胆战,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哭着道:“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了。”

温媛立即上前,拉着左青青到了车上,也不问其中故事,只细声安慰她冷静下来。

孙哲和狼狗一番搏斗,双方势力相当,分不出胜负。长右一对十,早已经筋疲力尽,虽然有莫莫在帮忙,但始终有些被逼的喘不过气来。

莫莫见此状况,突然跳向空中,化作一把斩妖剑飞向孙哲。孙哲手持斩妖剑,如虎添翼,竟然一刀挥出去,把大狼狗打出十米开外。

其他的狼狗见此情况,面对孙哲生出了畏惧。所有狼狗聚在一起,准bèi

最后的一次攻击。孙哲眼睛发绿,鼓着腮帮,势必是像把这些不知好歹的狼狗全部弄掉。

长右仔细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竟然挡在孙哲前面。

“孙哲,别下狠手,其中另有隐情。我看他们没有其他意思,也就是要赶走我们而已。”长右大声道。

可孙哲哪里会听他的,他越过长右,挥起斩妖剑,直接劈向大狼狗。这大狼狗眼见孙哲的斩妖剑要刺中它的胸口,突然大叫一声,竟然和另外的十只狼狗合在了一起。

“啊?怎么会这样?”温媛看着眼前的光景,吞了一口口水,手都开始发抖了。

那左青青看着大狼狗合在一起后,变得更加凶狠,根本就是一只眼里只有猎物的凶猛动物。她站在原地,十分着急,也十分心痛。

温媛忍不住问:“你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们说的那些是不是还有没说清楚的,或者你说的都是假的?”

左青青左右为难,道:“我不知dào

,我不知dào

,我根本就不知dào

。”

长右从未见过这种动物之间的合体,眼前的狼狗不是人,不是兽,也不是妖怪。莫非他和孙哲一样,是狼人?

狼人指对付僵尸和吸血鬼,那怎么会对他们充满如此敌意呢?

这时,狼人的眼睛已经不再有所谓的人性,彻底的成了一只吃人的狗。当孙哲的剑刺向它时,它一声怒吼,将孙哲推到在地上。

长右立即上前阻挡,可以不到一个回合,长右就败下阵来。

狼人再次一个反扑,将孙哲再次打倒在地,一口咬住孙哲的手。幸好,孙哲只是被扯去了一些毛,没有伤到皮肉。…,

孙哲因为受伤严重,化作了人形,他低头一看,衣服的袖子被扯了一个大口子。他仗着斩妖剑艰难地站起来。

“孙哲,你怎么样?”长右一边抵挡,一边看孙哲。

“卓长右,你别心慈手软了,用你的绝招吧。”孙哲道。

长右没明白绝招指的啥意思,问道:“什么绝招?”

孙哲无奈,道:“笨蛋啊,就是你那一剑可以把他打回原型的。”

长右苦笑一下,道:“那配合上你的斩妖剑,听你的,将他打回原型。”

只见,长右甩开那狼狗的纠缠,退到一边至孙哲的右边。

长右道:“咱们一前一后,等他回复原型,就看你了。”

孙哲点头,摆好阵仗,随时准bèi

出击。

左青青看着长右要出招了,拳头捏的紧紧的。温媛注意她的表情,必定这狼人与他有何关系。或者这狼人就是她的前男友。

如果她的前男友,那被枪杀之说就不太能成立了。能在狼人面前将他搂住的女人杀死,对方至少是长右和孙哲级别的角色。

左青青一再的维护她的男友,那么她的死与男友无关。或者可能是男友亲手杀死了左青青,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

温媛想了想,猜测有可能是左青青撞破了他的身份。另外,也不排除他前男友背后的人或者隐情迫使他做了这一切。

此时,长右挥轩辕剑,口中先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轩辕剑挥出,一道金光飞至狼人头顶,将他禁锢。

随即,长右再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轩辕剑上显出“轩辕”二字,长右持轩辕剑刺向狼人,狼人大吼一声,却挣脱不了。忽然,轩辕剑要刺中狼人胸口时,左青青再次挡在了狼人面前。

左青青:“不要,不要!”

看着左青青哭诉的样子,长右竟然心生怜惜,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温媛看到长右心生善念,不忍心出手,大叫:“左青青,他就是你男友对不对,你对此做出隐瞒,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我不管。但是,你现在这么维护他,会伤害到其他人的。他能一口咬死你,也能咬死别人。”

狼人对着天空大吼,左青青为难地摇着头,大哭着。

长右见此,更下不了手了。孙哲看不过去,不能因为一时的仁慈而做出后果无法估计的事情。

突然,长右只觉得背后有人推他。回头一看,确实孙哲。轩辕剑刺激了左青青的胸口,左青青魂飞魄散后,轩辕剑直接刺进了狼人的身体里。长右注意到,左青青在魂魄破碎时,竟然是带着笑的。

眼见左青青魂飞魄散,而且也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狼人仰天长啸。这声音像是在哭泣,也像是懊悔,更像是解脱。

狼人的身体慢慢变小,渐渐地化作了一个年轻男子模样,这就是左青青的男友马如松。他的脸上带着笑,看着孙哲竟然充满感激。

轩辕剑刺进了他的胸口,正流着鲜红的血,还冒着热气儿。

长右愣住了,他有些僵硬地抽出轩辕剑,马如松倒地后闭上了双眼,身体慢慢地消失了。

孙哲眼见危险解除,苦笑了一声,本想对长右说什么,却在这一瞬间晕倒在了地上。温媛和长右冲了上去,叫道:“孙哲,孙哲!”

“将他抬回车上再说!”温媛道。

随即,长右背起孙哲往车上去。留在地上的那把斩妖剑突然闪了闪,剑柄上出现了两个汉字。

那是一个人的名字:孙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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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田螺姑娘(一)

孙哲因为劳累过度,就此晕倒,如果再以来时的速度回去江州市区,不是特别现实。卓长右本想在琅口镇找个地方住下的,可车子一路开,都没有看到可以住宿的地方。

温媛见到长右也有些劳累,不免心疼。当她看着他满脸愁容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然而,长右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也不说话。温媛从小对于沉默不语的男子充满了兴趣,向往以后的男朋友甚至老公也是这样的人。

卓长右就是这么一个闷罐子,经常性地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可能他偶尔会很多话,可那时候是他最专注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到旁人。严格来说,他算不上自闭,只是不想说话而已。他在心里思考着很多问题,不愿意去叨扰别人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温媛第一次见到长右开始,就被他的这种眼神迷住。虽然她知dào

她肯定不能闯进他的世界,但又异常渴望闯进他的世界。于是,在心里纠结千百回之后,她还是决定勇敢地去做一次。

有些事情在心里琢磨几万遍也只是琢磨,不如真zhèng

地踏出那一步,就像温媛一样。温媛不顾所有人的反对辞掉了警局的工作,跟着两个性格怪异的男子闯荡天涯。这原本是一出金庸的武侠剧,却在这都市里真zhèng

地实现,而且成了一部苦情剧。

“你还好吗?”温媛终于忍不住问。

长右半天才反应过来,道:“啊?”

温媛笑了笑,随即重复道:“我说你还好吗?我看这琅口镇也没可以休息的地方,咱们也走着,估计到下一个镇会有住宿的地方。”

长右点点头,自顾自地笑了笑,说道:“我还好啊,杀妖收鬼,平常事情了。倒是你,以前抓的都是人,面对的最多也是个凶狠的匪徒而已。所以面对刚才这样的怪物,不习惯的应该是你吧。”

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说话也是那么贴心温暖。温媛第一次看到长右的眼神这样,这一刻她是那么的幸福。她感觉到,原来在他的心里,是在意她的感受的。

“嗯。还好啊,我是纯爷们,怕啥,没啥不习惯的。”温媛一开口说完,心里就自责了,她发xiàn

自己这么愚蠢。这时候她哪里该这么说话,她本该细声细语地说谢谢他的关心,还说一些矫情的其他虽言碎语。

长右也是木讷,不知dào

温媛只是掩饰而已,但他真的相信了。于是,他也说了一句让温媛抓狂的话:“嗯,我看你是像个男人。其实,你这么打扮好多了。如果你穿的像个女人,我看着你说话都说不出来。”

温媛此刻有了杀人的冲动,她恨不得一把掐住长右的脖子,凶狠地骂一句:“狗娘养的,你不知dào

老娘也是个娘们吗?我穿裙子高跟鞋的时候你不也是看得两眼发直。”

然而,温媛还是耐着性子继xù

听着长右说道。谁知,长右说了句噎死人的话:“哈哈,其实啊,你这身打扮,我就完全可以只把你当成好哥们了。这样的话,说话也方便些,也不用太顾忌。我打小起就没朋友,去了轩辕山之后跟着一群男人混,所以基本上没和女人打过交道。所以,现在也厌烦了。”

从长右的话里,温媛不免多读解了一下,心想莫非这卓长右还搞基?难道孙哲失去白若溪之后,就被卓长右吸引了?难道他们两个苦命人就此心心相惜?难道在机场的时候,长右的迟钝不是意wài

而是他真的就是?

温媛一下子将女人的多疑和不自信发挥到了极致,在不确定对方心意的情况下,她们始终都是这么做的。

长右看着温媛一副震惊的样子,笑了笑,却也不解释。随即,他猛地停下车,道:“你照看好孙哲,我去打听下这周围的情况。”

温媛看着长右下车,径直走向路边的一个小卖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竟然吃醋了,她念叨:“照看好孙哲,哼,你心里就只有孙哲。”…,

在温媛抱怨时,她哪里知dào

正躺着的孙哲已经醒来,心里正在透着乐呢。孙哲这下找到了温媛的软肋了,心里想着一定要找机会刺激下温媛。

毕竟温媛是个好女子,让她照看孙哲,她会拼全力。毕竟,这是长右交代的任务。她回头给孙哲擦脸的时候,孙哲迅速闭上了眼睛,装成一副做恶梦的样子。为了刺激温媛,他还假惺惺地说起了梦话。

孙哲说道:“长右,长右,不要离开我,不要抛弃我!”

温媛看着孙哲紧张的脸,还有那发抖的身体,心里一下就酸了。心想这做梦都念叨长右的名字,心里是有多喜欢啊。为此,她不情愿地给孙哲擦了擦汗,忍不住冲下车,在路边生闷气。

长右跟小卖部的老板娘说了半天,老板娘也是个好客之人,又加上长右是个美男子,更加好说话。于是,她将概说的不概说的,全部告sù

了长右。在长右离开时,她还忍不住赞了一句:“帅哥你骨骼惊奇,必定不是一般人,将来必定能事事如意,逢凶化吉。”

听到这句话,长右心中一通感动,回道:“谢谢您的祝福,谢谢!”

长右走出小卖部,看着周围的环境,心里生出一团疑惑。小卖部周围是一片农田,全部笼罩在烟雾之中,阴霾之气。但是小卖部的上方确实一片通透,恍若与这周围格格不入,甚至周围的阴霾入侵了不了这个地方。

再回想起这老板娘的眼神,长右断定她不是个凡人。能在这藏凶之地指点别人迷津,必是高人。

得到了高人的祝福,长右心中甚为高兴。甚至,他接受了老板娘的建议。如果要去尚棺县,不必再绕道去江州坐火车,可以直接从琅口镇出发,开车直接去尚棺县。如此一来,省去坐火车的麻烦,还能自己把握时间。

一旦在路上发生些什么意wài

,就堵上了,根本不能往前挪动半步。

长右既然看出了老板娘的身份,那她的话就该听从,不然她的几句祝福就不能保佑他了。

“事事如意,逢凶化吉。”长右念叨着,从其中也悟出了几个意思。首先这一路肯定是凶险非常,而且磨难多多。另外这一路,不只是目的地那么简单,还有很多枝节横生。但是,总的来说,不管怎么样,完事都能一一化解。

长右匆匆回到车上,孙哲已经醒来,却不见温媛。长右异常奇怪,正准bèi

问孙哲,孙哲说道:“下车了,可能是反悔想回去了。”

“啊?你也不拦着,真够可以的。这么晚了,你让一个女孩子自己下车走,你真行!”长右一脸的焦急,孙哲是能看见的。只是,想到他们之间这么别扭,不免心中觉得有些遗憾。为此,他也无意地想起了龙小九,他知dào

这辈子应该没机会再见到了。

温媛正生气呢,长右上车的时候她偷偷地看着。她期待长右看到自己不在时立马出来找她。可是,他上车许久也没见下车。于是,她不免想起孙哲的梦话,又吃起干醋了。

长右下车,看见温媛就在路边,急匆匆过去就问道:“孙哲说你要走?”

温媛回头看着长右,她想不到这孙哲这么坏,忍不住踢飞了脚下的一颗石子。随即很不高兴地道:“谁说我要走,打死我也不走。”

长右看着温媛脚下的石子飞进了田里,“蹦”地一声,似乎砸到了什么东西。又看到温媛莫名其妙地生气,大为不解了。

孙哲看着温媛和长右,尤其温媛一脸郁闷,他心里偷着乐呢。为了化解尴尬,他假装没事地问:“咱们去哪?”

长右道:“咱们不回江州了,直接开车去尚棺县。现在出发去下一站,田螺镇。”

车子猛地开走了,消失在黑夜里。只是,这黑夜的边缘,一个女子从田里慢慢地走出来,她的头顶上戴着一个大大的田螺。而她的手里,正拽着温媛踢出去的那颗石子。

这女子便是田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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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田螺姑娘(二)

一辆黑色的jeep越野车在这暗黑的平原上奔驰着。一路走,凉风徐徐吹来,虫鸣声以及鸭子的叫声,显得这夜异常的宁静。

那一条如朔料袋子一半的路,从琅口镇铺向远处的田螺镇。从琅口镇尾到田螺镇头,看着就那么点点距离,可是要走起来,确实那么远。

孙哲没怎么出过远门。自从他爷爷去世后,他们家搬迁到城里,就一直未踏进过农村半步。一路上的泥巴味儿以及青草香扑鼻而来,让孙哲享shòu

到了一股难得的宁静。他趴在窗口,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竟然忍不住叫了一声。

“喵!”孙哲一声清脆的猫叫。

孙哲这一声叫,忽然让本来有些尴尬地氛围变得有些活跃了。首先是温媛,她见到孙哲如此一叫,甚为惊讶。

“你再叫声?”温媛就是有些责难地看着孙哲。

只见孙哲眨着眼睛,故yì

在回避刚才温媛的问题,他又故yì

蹩脚地随便叫了几声。因为有几分刻意,所以就算他叫也只是在谐谑而已。

“喵,喵,喵,喵!”从第一声到第四声,孙哲为了掩饰尴尬有些恶搞起来。等他说的顺畅了,尴尬没了,倒成了是在玩笑。

“你不错啊,还能用猫语唱歌了。”温媛讥笑道。

长右看着孙哲和温媛这样玩笑,不免一乐。并且温媛已经不是刚才生闷气的状态了,他自然也感觉轻松起来。

“两个活宝!”长右一副大家长的样子。

“啪!”温媛顺势打了长右的肩膀一下,响声剧烈,孙哲看着都能感觉到长右的一种疼痛。

长右整个人都懵了,他用无辜地眼神看着温媛,很无辜地问道:“喂,你干嘛打我?还别说,你这一掌,足以打死一只妖怪。”

孙哲看着长右有些撒娇的样子,也看出温媛是在泄愤,于是也参与其中,试图激怒温媛。随即道:“干嘛呀,你再重一点试试,把卓长右给废了。你可就死定了。”

温媛看着孙哲贱样,又看着长右的无辜,竟然大笑起来。她这一笑倒好,自己把不高兴全释fàng

了,却把长右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这一段,只有围观的孙哲看得明明白白。

“你没事吧?”长右看着温媛神经兮兮的样子感觉有些恐怖,“我怎么发xiàn

你越来越像白玉灵了,神经病似的。”

温媛顿时黑脸,道:“你才神经病呢!”

长右不知咋回答,扭过脸去,只管开车。孙哲发xiàn

这一下又冷场,心里琢磨着怎么办。当即,想到一个事情。

孙哲道:“我有个建议哈。咱们这一路这么远要走,有时候也不能透露咱的真实姓名。所以,我们得去个代号。就像007那样。”

长右“啊?”了一声,因为他不知dào

007是啥。

温媛想到了,点头道:“同意,是该这样。”

孙哲随即道:“咱们有三个人。这样吧,那我叫老大,长右叫老二,你叫老三。”

温媛随即反对,为啥长右叫“老二”,而且“老二”这名字多猥琐。况且,一个女孩子叫老三,不让人讥笑死。一不小心,就被人叫做小三了。

“不行,不行。”温媛反对,随即提出她的意见,“咱们还是学习007的叫法,我叫洞一,长右叫洞二,孙哲你叫洞三!”

“啊?”孙哲又不乐意了,“凭啥你叫洞一啊,为啥长右是洞二,而我不是洞二。”

温媛反驳道:“因为我是女人,而且我之前就是警察,我就是老大。”

长右看着他们吵的不行,只能圆场。当然,在他们吵架时,长右偶尔瞟见窗外的路上有一个女子在招手。但是因为看不清,所以也没在意,就这么过去了。

“好了,别争了,我来决定。”长右道,“这样吧,温媛叫洞一,孙哲洞二,我洞三,就这么决定了。”

长右的说法让孙哲和温媛都满yì

,随即做出了最终的判决。只是,长右一路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个女子,头发飘逸,脸色红润,应该是个大家闺秀。可是,为何这么晚在路上走呢?…,

根据以往的判断,这个女子应该不是正常人类。不是鬼,就是妖魅。

长右又看了看窗外,却被孙哲看到了。随即,孙哲问道:“看啥呢!”

“没啥。”长右不好明说,只是说在看路。

卓长右一路观察这路上的雾气,从琅口镇出来这么久,似乎这空气越来越好。这快进入深秋了,但是这越到田螺镇,这里越像是到了春天一样。此种反常的迹象,让长右有些费解。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地方有些反常?”温媛突然问。

长右想不到温媛也感觉到了。只是孙哲却没在意,只说:“有啥反常的?”

“你看,这一路这么多花花草草。还有这农田里竟然还有刚种下的秧苗,不反常吗?”在温媛的认知里,这个季节时田里的稻谷早已经收了,不可能还这样。

“有啥啊,现在2012了,什么不反常。况且,你这一路来,见过正常的吗?”孙哲将头伸出窗外,看着窗外一片美好的风景,空气新鲜,不自觉沉醉其中。

“咱们快到了吗?”温媛问。

“马上就到了,你们看!”孙哲指着远处的一块牌子。

长右顺着孙哲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山坡上立着一块巨大的指示牌,上面写着:田螺镇。旁边还有个注释:欢迎来到田螺镇,田螺姑娘欢迎你。

越过那块牌子,牌子的后面竟然是一副巨大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位女子就是田螺姑娘。

“哇哦,美女耶!”孙哲指着那画像道。

温媛看去,确实非常漂亮的一位女子。那完美的脸,那完美的身材,就如神话里的仙女。她那一抹笑,就能让人心情舒畅。

孙哲久久盯着田螺姑娘,竟然像是被她的美貌锁住了一样,一副痴醉的样子。长右倒是没有特别在意,只是觉得这女子那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琢磨一会才想起来,竟然是刚才在路边见到的女子。

田螺姑娘对于温媛倒不同了。温媛作为女人,难免有比较。要比较就会多看几眼。此时,温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信息:田螺姑娘的眼睛里有股狐狸精般的邪性。

此时,三人各怀对田螺姑娘的评价,不免都有些愣神。长右忽然抬头看前方,却看见一个女子在招手。

“呲呲呲!”长右猛地踩下刹车,车猛地停住。

“什么情况?”孙哲被弄的摇头晃脑,他看到长右和温媛直直地看着车前方。顺着看去,眼前站着一名女子,正是那画里的田螺姑娘。

第三十一回 田螺姑娘(三)

刚刚还在画里的姑娘突然出现在了眼前,这让三个人都吓傻了。孙哲看着她的那一双眼睛,明眸清澈如水,那娇嫩的脸颊像是用玉石雕成的一般。还有她那嫩嫩的皮肤,好像能拧出水似的。

长右倒是有些警觉,他看着此女子的样子,心里不免将她归类为妖邪。这么美的女子大晚上的出现,不会是好人家的闺秀。就算不是鬼魅妖邪,也必定是生活很乱的女子。

温媛地判断和长右有几分类似。她从那画像里就已经有了怀疑,如今看到真人,到真的觉得自己判断没错。她的眼神不自然地放电,就是在勾引着周围的男人主意。可是,这一切都被掩饰在她的美貌里。

这时,田螺姑娘正对着他们挥手,脸上有些焦急的神情,像是在求救。

孙哲看到她如此,心里早动了心,忍不住摇下车窗,甚至开门下车。然而,长右一把拉住孙哲,用眼神暗示其小心。温媛也在后面戳他的背,孙哲不得不忍住善心大爆fā



田螺姑娘看见他们没有反应,竟然迎了上来,扑到车窗前张大着嘴巴说话,做着各种手势。可是,因为那玻璃的隔音效果太好,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咚!咚!咚!”田螺姑娘敲了三声,示意长右把车窗放下,随即她拿出一个牌子放在玻璃上。

牌子上用绿颜色的笔写着三个字:帮帮我!

孙哲看着她焦心的样子,很是压抑,忍不住道:“你们吓小心什么呀,你看她那样子,哪像是骗人的。你们赶紧的!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咚!咚!咚!”田螺姑娘敲又连续了好几下,示意长右把车窗放下。她的手里仍旧举着那块牌子。

“你快点,别那么没同情心。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坏人。”,孙哲又刺激温媛,“你曾是警察,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温媛和长右交换了个眼神,长右还是放下了车窗。

车窗摇下后,田螺姑娘的脸更加清晰,那张完美的脸,美得让人窒息。她的眼睛眨了眨,那修长的眉毛不经意地挥舞,竟像是天使的羽毛一样。可能因为害羞,她的脸颊有些红润。

长右根本不知dào

说什么好,只是这么看着他。温媛对于她很有戒备心,可是突然感觉这个女子特别奇怪。因为,在车窗摇下的三分钟内,她没有说话,只是举起那块牌子。她睁大着眼睛看着车里的三个人,泪汪汪地样子让人异常怜惜。

孙哲看着田螺姑娘,笑笑了,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孙哲开口说话,田螺姑娘异常惊喜,她竟然笑了笑,随即又举起那块牌子。指着牌子上的三个字:帮帮我。

她眨巴眨巴着眼睛,冲着孙哲使劲笑。

孙哲忽然感觉这女孩是不是弱智,怎么一个劲儿地笑。他看着温媛,问道:“洞一,这女孩是怎么了?你赶紧沟通下。”

田螺姑娘随即看着温媛笑。

温媛再次看着她的样子,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她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听见温媛如此问,孙哲和长右惊讶了,孙哲责骂道:“你怎么说话呢,怎么可以这么说别人!”

长右看着温媛的眼神,又看着田螺姑娘,发xiàn

她的眼睛特别怪异,一直都在动。俯瞰她的样子,竟让长右想到了田螺。

没想到,田螺姑娘竟然笑起来,猛地点头。然后她有做了一个手势,大概是说她的名字叫田螺,然后想求他们帮个忙。

随即,田螺把牌子翻过来,牌子的背面写着这么一些字:我叫田螺,十八岁,无父无母,从小不会说话。出于生活所迫,只能在马路上卖田螺饰品,请各位大哥大姐大爷大妈帮帮我,买几个田螺吧。每个田螺十块钱,谢谢各位!好人一生平安,祝您身体健康,万事逢凶化吉。

田螺见到他们看完了,亮出了一捆用田螺做成的饰品。田螺晃动的时候,“当当当”地响,声音极为好听。…,

长右看到逢凶化吉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动了一下。那一刻,他竟然放下了戒备,想帮帮这个女孩。

这么大半夜,为了讨口生活,不容易。

孙哲倒是生出疑惑,如果牌子上的那个人是她,那为何她会在这里卖东西呢?如果她是这里的形象代言人,那必定是不愁吃穿的。于是,孙哲一边说,一边打手语道:“那个牌子上的是你吗?如果是你,你怎么会这样呢?”

田螺苦笑了一下,做了几个手势,意思是:“那个是我的姐姐,不是我。我的姐姐在三个月前死了,所以我只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听到这,孙哲三人已经被打动了。不等温媛发话,孙哲拿出一百块钱给田螺。田螺借过钱,异常欢喜。她挑了十个最好kàn

的田螺交给长右,千恩万谢,还做了好几个揖。并且她还用不完美的声音说了一声:“谢谢!”

田螺很自动的退到了一边,示意他们可以走了。长右看着她的样子,竟有几分同情。毕竟长右自己也是无父无母,一个人长大的。见到她的眼神时,他如同看到了自己。

车重新发动后许久,三个人都不说话。可能都在为自己一开始的判断甚至想法而自责。孙哲摸着那田螺,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孙哲将田螺分给长右和温媛一个人一个带在身上,希望能得到田螺的祝福。他们想起田螺姑娘的传说,那是多么美好的故事,一个多么好的女子。剩下的田螺挂在了车上,晃动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

田螺在晃动的时候,就像是一个仙女在跳舞。

进入田螺镇后,远远地就看到镇口有一家叫“清水央”的小旅馆。三个人一致决定,今晚上就在这里投宿了。

下车时,长右看着“清水央”三个字,感觉这名字那么有诗意,与田螺镇这名字也相得益彰,有种极美妙的感觉。

清水央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右停车时,小伙子就迎了出来。他说的话也很有意思:“三位,我等你们好久了。”

长右三人睁着眼睛看着他,有些惊讶。老板也不点破,当即引着他们去了房间里。

然而,老板带着长右三人上楼时,他看着他们身上晃动的田螺,竟感觉有些紧张。他面带惊恐地问道:“三位是不是在进镇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白衣女子,叫田螺的。”

孙哲点点头,道:“对,见她可怜,我们买了十个田螺。”

“啊?十个!”老板脸色极为难看,直摇头,“天啦,这下坏了!”

第三十二回 清水央(一)

(祝各位端午节小长假快乐,与家人朋友好好团聚哦。有包子的送包子,有粽子的送粽子。什么都没有的,送个飞吻吧!)

清水央的地理位置特别雅致,被清水湖环绕四周。如果从天空中俯视,清水央几乎是清水湖岸边的一个小气泡。如果被风一吹,就能在湖中间自由浮动。

据传说,清水央曾经也是能在清水湖里自由浮动的。只是后来出了点意wài

,一位高人用巨大的绳子将清水央拴在了岸边。

从那以后,清水央再也没有脱离过岸边。久而久之,就像是人身上的瘤一般,竟然成了清水湖岸的一部分。它从一个浮动的岛屿变成一个半岛。

话说起来,这清水央与老板口中可怕的真相有着莫大的关系。

长右将车停在清水央门口时,就已经注意了这里的环境。他推算这一路一来看到的各种四季如春的现象应该与这里有关系。而且,清水央背后的这个清水湖,应该是有故事的地方。

孙哲和温媛已经是一身疲惫,眼皮一直打架,所以难免忽略了老板的表情,也没去在意老板口中的惊讶,更不知dào

老板眼睛里蔓延出来的恐惧。

唯独长右,他悄悄地观察这一切。而且他料定这老板只会把话说一半,是不会讲出这背后的故事的。

老板见到长右三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当即轻轻地重复:“你们买了十个?”

孙哲眼睛迷蒙,还伸起了懒腰。他点点头,下意识地长大着嘴巴,伸出他那红红的大舌头,和猫的动作一模一样。

长右尽量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只是说:“哦,我们见她可怜,而且我们本来就是旅游的,留个纪念品也不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老板木讷地点点头,有些似笑非笑的样子。

忽然,老板感觉到身后有股冷风吹来,回头发xiàn

前台上方贴着的一道灵符被风吹动了一下。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又是在故yì

回避,随即收起刚才的愁容挤出一副笑脸道:“哦,是这样啊。你们先去房间,我看几位风尘仆仆,挺累的了。”

老板身上的小细节自然是被长右看在眼里。他第一眼见到老板,就感觉出这个男人是他的同道中人。老板注意到灵符被吹动时,长右早已经认出那是一道镇妖符。而且从灵符的画风以及法力来看,必定出于某位高人之手。

长右心中不禁猜测,这位老板面相极善,说话也无刻薄邪恶之意。假如他是同道中人,应该不是坏人。

上到二楼之后,老板的一个举动让长右更确定了他的身份。踏上二楼地板的一瞬间,老板抢道走到了前面引路。

“啊,三位的房间在这边。”长右随着他的步子往前走,他们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老板眼看着走廊里气氛不对,偷偷用右手拇指在腰间画了一道辟邪符。并且,老板口中在轻轻地念着:“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

此时,老板的腰间冒出一团烟雾,烟雾弄风一吹,飞向远处。或许是老板的道行浅,发力不够,导致他的咒语有些失灵,烟雾在空中散作一团。他与长右同是修道之人,但老板察觉不出长右的身份,并且做法也是半掉子,这让长右深感担忧。

老板所念的辟邪咒是长右最不常用的一种咒语,因为他不认同其代表的人生观。为何会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模式呢?

“您三位是要几间房?”老板突然问道。

温媛想说要两间,可长右突然抢话道:“一间,一间双人房就够。”

老板笑笑,点头说:“明白,明白。一间房好,一间房好。”

温媛眼见老板一副嘲笑和看不起的样子,弄得温媛有点尴尬,想解释又不好解释。长右跟老板对视一眼,似乎相互之间确定了什么。…,

孙哲因为困到不行,早没管几间房,他只要能趴在床上睡觉就成。老板推开门的顺价,孙哲就冲进屋里,和衣呼噜噜地睡了。

“老板,你们这可以游泳吗?哇哦,这里的风景好美,这湖水多干净呀。”温媛趁着老板不注意,打开了窗户。

一阵风吹来,一种极为凉爽的舒服和着泥巴的味道,就是走入了另外一个不曾到过的世界。长右从轩辕山来,小时候也是住在山区,根本没有见过这么波澜壮阔的湖面。他看到那一堆堆地水之后,对于那种连绵无尽的感觉对他有一种独特的诱惑。

他恨不得此刻就跳进这清水里打个滚,然后尽情地喝下这甘甜的水。甚至下水时,还能踩到一条鱼,同鱼一起换了一把。

长右走到窗口,亲眼见到这美景才知这风景有多美。虽然是夜间,但清水央的顶上有一盏大灯照着湖面。即使是这黑色的空气里,也能看清楚湖面的全部面貌。

可惜,这享shòu

美景的时间太短。老板忽然不讲情理的将窗户关上,锁得死死的。温媛见他如此,有些不解了。

“你怎么把这窗户给关了?这不就是为了让人欣赏湖面的景色而开的吗?”温媛道。

长右一边附和,装成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老板这才说:“哦,是这样的。最近镇上出现了流感,听说是这湖面的风给吹的。我看三位舟车劳顿,还是少吹为妙。出来旅行一趟不容易,如果半路病了岂不是坏事儿?”

长右和温媛都发xiàn

了,这老板做事圆滑的很,什么话都说的跟真的一样。虽若此,但长右也能感觉到他没有恶意。

不过,没恶意不代表他办的是好事儿。或者,这清水央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或者,这个叫田螺镇的地方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忽想起刚才田螺的事情,长右从腰间取下田螺,挂在了窗户上。他假装欣赏田螺的做工,还说道:“这田螺果然买的值,我觉得这就是艺术品啊!温媛,你说呢?”

温媛看到长右有意说话的样子,随即配合道:“是啊,我看那姑娘也挺可怜的。唉,洞三,如果咱有时间去找找那女孩吧。我挺喜欢她的,可漂亮了。”

长右和温媛一唱一和,老板是看在眼里。他表现的有些尴尬又有些担心,又要装得若无其事,难为他能做出这样的表情。

随即,老板道:“三位先休息吧,如果有啥需yào

的及时跟我说,我会立即帮你们处理。希望你们在田螺镇玩儿的愉快。哈,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下个各位。”

长右知dào

他要说什么,但是他却故yì

打断他,问道:“请问老板大名是什么?我看您年纪轻轻打理这样一间旅馆,而且这里也没有服wù

员,真的很佩服啊。”

“是哦,我咋没发xiàn

,老板您是个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呀。”温媛乘机插科打诨。

老板笑笑道:“这里的人都叫我清水,清水湖的清水。”

第三十三回 清水央(二)

清水这时看了一眼长右,眼神里竟然有警示,竟然道:“田螺镇这个地方是个奇特的地方,三位在游玩时千万记得不要多事儿,凡是留个心眼儿。如果有什么人向你们兜售什么东西,一定要擦亮眼睛。还有等会睡觉的时候,千万记得关紧门。如果外面有什么动静,切记不要开门围观。”

说完,清水的眼神里再次闪过一丝警示,有些慌张不安地出门去了。

清水带上门后,转身时却脚步匆匆,“咚咚咚”地踩着地板下楼去了。长右从门缝里看见清水一副极为焦虑的样子,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这要发生的事情还与长右三人有关系。

不出意wài

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就起因于长右她们买的十个田螺。

“长右,长右!”温媛不知何时突然说话了。

长右听到声音往身后看,见不到温媛的人。可他一低头,就看见温媛蹲在地上,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哦,sorry,洞三,洞三。”温媛起身,“发xiàn

什么情况了?”

长右盯着温媛看了许久,温媛以为他要说什么,可他什么也没说。因为长右这时候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东西,门上竟然贴了一张符。

“啊?这!”温媛一声惊讶,伸手去扯那符。亏得长右及时阻止,温媛的手在碰到符前就被拉回来了。她见到长右一副严肃的表情,愣愣地退到了一边。

温媛尴尬地道:“你忙吧,我去洗澡了。”说完她便溜进了浴室。

长右注意力全在那符上。

这张符与刚才在楼下见到的相比,力道和法力都是差的很远。假如楼下的那张符是大学生画的,那长右门口的却是出自小学生之手。

如此推断,以清水的法力,就只是会打个太极拳而已。如果真的要面对什么妖媚,必定死的很难看。

这时,长右又从门缝里看见清水从屋里提着一个大风铃出来,着急忙慌地把风铃挂在了大厅的天花板上。挂好之后,清水对着那风铃说了几句话。按照口型推断,应该是说:“爸,你一定要保佑清水央度过这次难关。”

忽然风气,长右抬眼见自己的发梢摆动了一下,随即听见“丁玲当啷”的声音。不出所料,这风铃乃这背后的高人布下的一道屏障。

那正被威风吹动而发出声音的风铃乃一道密咒,名为风铃咒,一般没人能布此咒。此咒的功效是,以风铃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只要能听到风铃声的地方都能受到风铃咒的保护而成为一道保护屏障。

“哇哦,长右,你洒了清新剂吗?”温媛洗完澡出来了,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她出来便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此种香味让人感觉清醒,却又给人一种舒适感和放松感。

“你睡吧,我忙完也睡了。”长右淡淡地说了一句,温暖做了个鬼脸,跑进浴室吹起了头发。

长右与温媛一样,也闻到了味道,还看到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青烟。长右不禁拿素女咒与这风铃咒相比,各有千秋。

本以为清水是个半吊子小道士,可他早已经意识到长右在偷偷观察他。他也不避讳,直接回头看着长右。长右看着清水的眼神,倒有些尴尬了,挤出一抹笑容后关上了门。

而且,在长右关门的一瞬间,门上贴着的那道符消失了。更确切地说,变成了透明的东西钻进了门里。

长右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紧张感,这事情虽然简单,但这里的人变得复杂起来。

到田螺镇后,他们也就见到了两个人,田螺以及清水。令人担心的是,这田螺可能还真的不是人。

如果田螺不是人,那是什么?是人还是妖?

或许,这田螺姑娘就是传说中的田螺姑娘吗?

关于田螺姑娘的事情,长右在心里反复琢磨。忽想起田螺姑娘的传说,决定上网查查。可他一回头,却见到孙哲正趴在床上用平板电脑上网。…,

“田螺姑娘的传说有很多不同的版本,最被人们熟知的一个版本是出自《搜神后记》中的一篇。在晋朝时期,有个叫谢端的男子,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天帝对此男子很是同情,又念及他克勤克俭,安分守己,所以派神女田螺姑娘下凡帮zhù

他。后来,田螺女子爱上了谢端,与谢端在人间享shòu

美好爱情,从此过着童话般的生活。”说完后,孙哲丢开电脑,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长右察觉孙哲有些奇怪,“你刚不是睡了吗?怎么突然又醒了,还知dào

我在想什么。”

孙哲不以为意,道:“就是知dào

呗。”

长右本想细问,忽然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那是温媛的叫声,浑厚又带着女性的温柔。

长右和孙哲急匆匆冲到浴室,看见温媛对着洗脸池大叫。她此时神色慌张,全身都在颤抖。

“怎么了?”长右问。

“你们看,你们看,这是不祥之兆!”温媛像是害pà

,又不像是害pà

,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她指着水池里的东西,让孙哲和长右上前查看。

温媛在那站了半天,都不见长右和孙哲靠近。回头一看,只见长右满脸通红,孙哲却是在捂着嘴偷笑。温媛看到地上的浴巾时,才意识到了什么。她满脸尴尬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在,刚才温媛已经穿上了内衣裤。

“哼,哼!”温媛装成一副爷们的样子,走到浴室门口。为了掩饰刚才的小插曲,温媛装作无所谓的在孙哲和长右面前甩了甩头发,小水珠打在长右的额头上。孙哲反而做出一副色魔的样子,呼吸着温媛的发香。

“我擦,色狼!”温媛给了孙哲一拳,去了卧室。

温媛走开后,长右才松了一口气,走向那让温媛尖叫的水池。

孙哲本想开长右玩笑,但他看到长右的表情变了时,咽下了到嘴边的一个黄段子。

“怎么了?”孙哲问。

长右却与那温媛一样,指着水池里不说话。孙哲走近后才看清水池里的东西。那是一颗田螺,壳上还有水藻。这田螺肥大且肉多。只是,让人有些发怵的是,这颗田螺正流着血。而且是红色的人血。

人血洒在水池里,组成了一张女人邪恶的笑脸。

“我去,这和那田螺姑娘长的好像啊!”孙哲一脸惊讶,觉得太过突然。

长右忽又感觉一阵风,接着听见楼下大厅里挂着的风铃在响了。

第三十大四回 大结局

“风铃又响了,长右!”孙哲忽然听到丁玲当啷的响声。

卓长右警惕地走到门口,轻轻地推开门,果然感觉门外有一股邪气入侵。他斜眼看到楼下的大厅里的风铃摆动了几下。

“有妖怪来了!”长右回头道。

“什么妖怪啊!”温媛有些惊慌,“怎么来的这么快!”

“不是别人,就是咱们见的那个田螺姑娘!”长右把门关上,准备布阵,“孙哲,你别愣着,赶紧干活了!”

孙哲一直看着温媛,温媛一直不明白她为何这么看着,直到她低下头,这才明白原来是她没穿衣服。

“我去穿衣服!”温媛尴尬地低下头,跑进卧室。

孙哲机灵古怪地看着卓长右,卓长右扭过头道:“你什么都别说了,先干活!”

孙哲白了一眼长右,道:“怎么干活吗?你得告诉我!”

“你去把这些盐和米撒在房子的四角,然后去楼下把田螺姑娘引到屋里来。”长右随即在屋中央画了一道符。

“什么?你让我当诱饵?!”孙哲有些不乐意。

“怎么?难道还要我去啊!”温媛已经换好了衣服,“你把盐和米给我,赶紧出去吧!”

孙哲没办法,只能同意,出门去。

“把这个带上!”长右把斩妖剑扔给了孙哲,孙哲笑了笑,拉开门。踏出门一步,他的眼睛忽然闪了一道光,鼻子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他闻到了一股很严重的水藻的味道。

“你们小心,我去去就来!”孙哲其实不是想跟长右说,而是想说给莫莫听。毕竟莫莫的体内有白若溪的魂魄。

这时候,他放佛听到了白若溪在说话:“孙哲,一切小心!”

趁着这个时间,温媛已经在房屋的四个撒上了盐,并且在盐的四周撒了一把米。她看到孙哲磨磨唧唧的样子,不禁催促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的,去吧!”

“小心点!”长右嘱咐了一句。

孙哲点点头,去了。

孙哲一路走到楼下,整个清水央死气沉沉,他轻轻地喊道:“老板!老板!”

然而,他叫了半天,根本不见老板的影子。

忽然,他看到门口一个人影闪过,像是什么东西。他大声喊道:“是谁!是田螺吗?如果是你,赶紧出来!”

没有人回答,孙哲疾步走到门口。他往门外一看,吓傻了,竟然地上躺着一句尸体,那尸体不是别人,正是这里的老板清水。

“老板,老板!”孙哲走上前查看老板的脉象,脉象已经停了。他,已经死了!

“天啦,怎么就死了!”孙哲的脸色暗了下来,他竟没想明白,老板就这么死了。娜娜田螺姑娘是有如何的厉害,就这么把老板杀死于无形之中。

孙哲起身,忽然感觉到水藻的味道越来越重。而且这时候一阵风吹来,扑鼻而来的腥味儿却不像是水里的味道,竟然和以前闻到过的一种味道极为类似。

“不好,是蛇妖!”孙哲明白过来了。

然而这时候,他明白的有些晚了,当他回头,却看到一条黑蛇正在他的面前。黑蛇正是那墨姬所化。

“你怎么还没死!”孙哲大声问道。

黑蛇立即化作了墨姬的模样,竟然发生奸笑道:“孙哲,别来无恙,这么久没看到我,想我了吧!”

“想你?想杀你还不及呢!你害死我姐姐,今天正好杀死你报仇!”孙哲亮起了斩妖剑。

不想那墨姬大笑一声,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儿了!”

让孙哲意外的是,说的不是女声,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孙哲这才意识到严重性,原来墨姬和四方教主已经合二为一了。

“哼,不男不女的家伙,看我今天不收了你!”孙哲举起斩妖剑,“看剑!”

孙哲一个纵身飞向那墨姬,墨姬再次化作黑蛇与孙哲在半空中一番缠斗。

几百个回合下来,孙哲因为道行太浅,哪里是墨姬的对手,更何况墨姬与黑蛇合二为一。就算法力能抗衡,可是他体力早已经透支。

孙哲一个机灵,摆脱了与墨姬的缠斗,冲进了门里。他迅速地跑向二楼,一边大声喊道:“长右,长右,不好了,不好了。妖怪来了,妖怪来了!”

长右已经布了好阵,他见孙哲气喘吁吁跑进来,看他大惊失色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田螺来了!”

“来的不是田螺,而是墨姬,还有四方教主!”孙哲跑进屋,关上门。

“什么?墨姬还没死?连四方教主也来了!”温媛吓傻了。

长右掐指算了算,道:“该来的就该来了,那今天就此解决她好了!”

说话间,孙哲的身后一声巨响,一条黑蛇破门而入。它张开巨大的嘴巴,差点将孙哲吞了下去,亏得长右迅速用轩辕剑把黑蛇击退。

“小心!”长右大叫一声,把孙哲推开。

长右大声念出:“天地无极,玄心正法,诛邪!”

轩辕剑直接刺进了黑蛇的颈部。黑蛇大吼叫一声,极力挣脱,将长右甩到了墙上。黑蛇流出黑色的血,倒在了地上。

“长右你怎么样!”孙哲和温媛扶起长右。

孙哲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色,有些不可思议,道:“就这么死了?”

他的话还没有落音,这时候黑蛇竟然腾空而起,化作了一头野狼!

“天啦,那狼狗竟然就是墨姬变化的!”温媛惊讶地大叫。

“孙哲,小心!”长右看到野狼竟然扑向孙哲。

亏得这时候,孙哲变身,变成了猫人。猫人用它那尖锐的爪子与野狼展开了一场斗阵,几个回合下来,猫人几乎要扯掉野狼的头皮。

忽然,野狼推开了猫人,朝着窗户飞过去,竟然一头扎进了水里。

猫人要追上去,长右大声叫道:“别追,它马上就会出来!”

猫人化作孙哲的模样,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清水湖。长右走到孙哲旁边,两人对视一样,各自举起轩辕剑和斩妖剑,一同念咒语:“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一道金光射进湖里,湖水迅速翻腾。转眼之间,天空翻云覆雨,一只田螺浮出水面,放出青烟。

“那是什么?”温媛大声道。

“是巫毒教教主四方!”长右认出他就是四方。

四方飞出水面,大笑道:“就凭你们,受死吧!”

四方直接飞了上来,长右和孙哲一起与他站了几十个回合。四方太过厉害,两人根本抵挡不住,尤其这时候长右身上的巫棺毒发作,几乎命丧。

眼看着抵挡不住,这时候莫莫从那乾坤袋中飞了出来,化作白若溪的样子。

孙哲道:“你出来干嘛?”

白若溪笑了笑,道:“是时候帮你们一把了!”

白若溪化作一道青烟飞进了轩辕剑之中,长右和孙哲随即使出素女咒。整个清水央上空笼罩着一层青烟。

突然素女飞临上空,随手一挥,那四方教主收入了素女图之中。

一场大战下来,长右已经几近死亡。孙哲趁此机会对素女道:“求求你救救长右吧,他现在都快死了!”

素女笑了笑,她看着孙哲的样子,又想起了过去,不禁面露喜色。她只道:“长右会没事儿的,只是,虽然四方已经死了,你们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说完,素女双手一挥,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孙哲看着长右,轻轻唤醒。孙哲和温媛收拾了行李,带着长右走出了清水央。

当他们走出去的那一刻,清水央轰然倒塌,竟化作一枚田螺沉到了水底。

就这样,孙哲和长右以及温媛上了车,开向不知名的远处。

三个月后,孙哲和长右的车子终于到了屋檐山。长右在屋檐山下瀑布之中睡足了四十九天之后,巫棺毒终于解除。

当孙哲看着长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时,他欣喜地抱着他欢呼。温媛在一旁又哭笑,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时候,天上风起云涌,整个瀑布的水往天上流。整个屋檐山形成了一道旋窝,旋窝下巨大的吸力将三人吸了进去。

当他们睁开眼睛时,才发现,他们竟然到了猫灵古堡……

三年后,孙哲终于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却变成一个打更人流浪天涯。温媛代替白若溪成为素女座下的弟子。至于长右,成了阴司府的下一任主管。

许久之后,阴司府来了一位女鬼差,她的名字叫林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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