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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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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花木扶疏 ,一潭碧水.

合目斜倚在早早备下的锦榻上.半梦半醒之间,恍惚有一双白玉般的手,又为我松土,细细地浇水,慢慢地抚着我的枝叶,对着我笑,却又来埋怨,“怎么这样的韵致,也不能化作个美人儿,,,,”,极想应他一声,却知修为太浅,心下只是焦急,“虞郎——”梦中娇呼出口,惊醒了自己.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虞郎,虞郎,几百年过去,这段当年心心念念的尘缘,如今也只能随风化去,梦醒无痕罢.

怔忡间听得小婢柔声轻唤 “丹妃,大王请你去呢,”

是碧儿,刚刚化形百年的小狸,我的近侍.

起身向水镜中略望了一望,并无容色不整之处,便由碧儿引着,漫步走向前殿.

是的,我是牡丹.

在这样的乱世,我只是一株牡丹.

从有了意识到如今,有多少妖魔想要生生地吞下我以助修为呢?而我,只是一株牡丹.

近宫门处,不自觉地又整了整衣袂.是的,牡丹花妖,想要怎样的衣裳,只需在心中想上一想即可,娇柔的花瓣自然会化成合意衣饰,这千年的修为,也不过用在这上面罢了.可是,心下冷然一笑,以色侍人,若是这点子功夫也不好好地做,可怎么安生得了呢,自然要尽守本分,真真正正地花团锦簇才好.换了一个娇怯的笑容,低首轻步,走向前去.

“大王,牡丹来了”殿内宴乐正酣,我低首轻步走近主位,轻施一礼,到大王身后站定,并不抬首,众人皆以为是怕羞,其实是不愿见那一屋子山精鬼怪的样子罢了,样貌妍丑尚且不谈,多数迎面一股子凶厉之气,真真要命.

正腹诽近处一只狼妖身上的气味,不防被捉住手臂,“来来来,牡丹给大王看看,这几日不在,有没有想我?”心中一跳,抬头应对“想的”,却望入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浓烈欲望,惊得低头,细细回话“牡丹是想,想,,大王这几日出山一定劳累了,不妨做做吐纳功课,,”支吾未完已被拦腰抱起,急切间只瞥到狐妃嫉恨的眼光。

何苦来由,我还不愿意呢,真真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被大王轻置床上,又急又吓,哪里敢逃,只得连声求告“牡丹茬弱,求大王轻些,求大王怜惜——”不料更激起他的野性,手上用力将两只rǔ儿揉捏得痛痒难当。魔手渐次向下,直直分开双腿,一口气都容不得人家喘,强势以一只手指刺进花径,在紧窒的内壁揉刮转动。

禁不住轻呼,全身绷紧着颤抖,“还是那样敏感,真叫人喜欢”头脑一片空白,听不出大王的语气是威严还是戏谑,只懂得拼命地喘气,把头偏转开去。

“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是谁?”“是,,是白虎大王,大王,,啊--”体内的手指猛然抽出,只是略有湿意的花径入口被宠然大物顶住,不容拒绝,不许反抗,一寸寸钉进。

仅进入二分之一就痛得我全身痉挛,眼泪不知不觉中涌了出来。

“疼了?”大王轻轻坐起,把我抱在怀里,阳物仍留在我身体里,胀痛的感觉使我全身都软了,“偏是你这娇羞害怕的样子让人耐不住”一口吻住我的耳垂,用手在身上慢慢游走揉捏,激得我轻喘不巳,身体慢慢舒展开些。

正稍觉放松时,抱着他脖颈的双手却被轻轻拿下。

坐在他身上的我顿时无可凭依,怕得忙把双手重环上他的身体,身子也更加靠过去些,再顾不得这些动作使他胯下巨物又进入不少,不知他又要做什么花样,也只好生受,呜咽道:“大王坏透了,又欺负、人---”

换来的是他轻声低笑“这就坏了?”

大力把我蜷着的双腿分得更开,又尽力一顶,也不顾我低声哭叫,快速插弄起来。

我只觉被举在空中,被弄得一阵阵眩晕,交合处又胀又麻又痛,两只手只想牢牢攀住他的颈子,却哪里知道自己身子被弄得在空中起伏,两只嫩rǔ也随之上下抖动,景象何等yín靡。

这景象激得他更加癫狂,双手用力抓定了我的腰肢,一边用力穿刺,一边向前向后移动我的身子,让我的xiōng脯去碰触他的。

我被弄得糊涂了,忘记了对大王的害怕,双手用力推他打他,又哭又求,却只换得一波强过一波的恣意挞伐。

经受不住,气短声促地求他停止,只盼他快些结束,却不料竟真的停止了,“你让我停我就停,如何?”

心里松了一口气,惊觉他的巨物还留在体内,刚想抗议,却被他用一只手把我双手都抓向身后,使我整个身子反弓起来,两只椒rǔ自然挺突,省觉自己被他用阳物挑在半空之中,真个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着力点惟有和他的交合处,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到它在身体里向更深的地方钉入,巨大的阳物因此完全进入身体,这样的停止,这样的停止,,,

他偏又拿言语来撩拨人“这可是停下了,牡丹,看我多疼你呢。”

还不如不停呢,,,,自己的意识回来了,才更觉出眼前的景象有多yín靡,下意识地想钻回到他的怀抱里去,扭动的身子却让他有了更大的喜悦“这可是你先要的,牡丹,这几日不见,是不是很饥渴呢,”白虎轻笑着重新拥我入怀。

泄身数次,最后一丝体力也被他榨干,连根小指头都动不得,只想迷迷糊糊地睡去,听得他隐约在问“这几日不见,你可有想要的物事?”心里想着要那块万年寒玉,也不知道自己说出口了没有,就已陷入沉睡。

断肠东风落牡丹

甜美的深睡,仿若回到从前,还只是小小牡丹花苗,备受呵护,一心一意只想长高些,看看更远处的香花异草,阳光下羞怯又骄傲地挺起小小枝叶。

叹息一声,睁开双眼。只觉得全身酸软,昨夜的事一点一点回到心头。

唤碧儿扶我坐起来。

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扫向枕边,果然,那里多了一枚万年寒玉。忍不住把它抓到手里,吁一口气,不容易呢,这么多珍稀材料,终于都配齐了。我曾机缘巧合,得到一张秘传丹方,可将草木妖的内丹直接化成仙灵之力,其中多味主药极为难得,寻常妖精毕生难得一见,非有大神通大势力者不能得到,但炼成丹药后,草木精灵服之可便可直接成仙呢。在大王身边多年,不动声色地倒找来不少,只推说对修炼有益,大王总是调笑“也该补补了,身子太弱,倒要我侍奉你才是。”但我只要说什么对身子有益,不拘费多少时日,倒总是找得到。否则凭我小小牡丹,到什么时候才凑得齐这许多天材地宝呢。如今,药竟真的弄全了。

嘴角不自觉浮起一个微笑,不知天上宫阕 ,今夕是何年?

再见了, 想方设法毒我害我算计我的狐妃蛇妃们,再见了,大王不在时那些兽妖令人害怕的眼神,让我提前说声再见吧,这感觉真好。呵,真好啊,多少年没这样轻松地笑了?

只是大王一向对我不薄,这些年,也真真亏了他肯多方回护。牡丹身子又怯弱,总是没办法服侍得他尽兴,想一想,还是狐妃能让他酣畅淋漓呢,几次他迫我和狐妃一同服侍他,狐妃果然丰盈灵动,花样百出,居然会帮着大王狎弄我,难道真的把我看成玩物么?心里暗暗地恨他,后来又不知如何,一同侍寝的事情再不发生了,但还是对狐妃的手段印象深刻。这么没有用的我离开,对他也没什么不好吧。

找个日子,借口闭关修炼,让碧儿带着一班小妖们到院外守护。

取出一只小小药鼎,药鼎呈碧绿色泽,宝光四射,煞是可爱。这小鼎经过绿木神君护持,上面有神君的一缕真木之气,对投入其中的药材,会有自动提纯和加强药效的作用,算得上难得的仙品呢,这也是大王他为我寻来的。牡丹是支小花妖,没有兽妖的伤人本领,这些年的修炼出来的也不过是炼药和烹饪罢了,若不是托大王庇护,真不知已经身死何地。

长长地叹息,带些伤感,却也充满希望。

带着微笑,双手如蝴蝶般飞舞着祭起法印,把药材按顺序,以不同的手法一一投入小药鼎。小心地调动妖力中的三昧真火,开始缓缓加热。只需三天,三天呢,要坚持下来啊。这三天的炼丹对我的内丹修为是一种考验,但我相信一切都没有问题。

告诉自己,把心神全部沉入妖丹,待到自己妖力将尽时就会丹成,我一定能行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妖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一遍遍告诉自己,牡丹,再加一把劲。

心中忽生警兆,当此紧张时刻岂敢收功,只得勉强分出一分心神,去查看四周情况。

天啊,天色为何这样yīn暗诡异?心中不知如何竟生出大难临头的感觉。

抬头看时,院落上空居然聚集了大朵大朵的灰色劫云,,天,这是劫云,会产生九天劫雷的,最最可怕的劫云,可怎么会?劫云只有在妖精修炼到最后一关,要脱胎成仙之前才会出现,如今怎么会?难道,是,是为了这一炉丹么?

要知道,妖族修炼的最难一关就是度劫,因为体内没有仙家之力护持,妖力又最怕劫雷,十之八九都度不过这一关。强横如白虎大王,按功力早就可以度劫成仙了,就是觉得劫雷难过,才一直留在这一界。想到这里,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一定会死吧,原来,,我的一生就会这样结束,竟是这样的结局。

“叮”的一声,鼎中香气四溢,发出万丈光芒。

丹成了。

仅仅闻到药鼎中散发出的清香,我的功力就开始飞涨。因炼丹损耗过度,失去光芒的妖丹也逐渐亮了起来。从来没有这样精力充沛呢,,可是,我知道,我就要结束了,多好笑呢,在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魂魄被打散,身子变成灰,永远不能轮回。

心下一横,就算是死,也要看看炼出的丹药才值得啊。

飞快地祭出本命妖丹,双手如花瓣飞舞,结出万千法印,是的,我就是不甘心,就算是魂魄俱散,也要服下这丹药。否则,这许多年的坚持,就真是一场笑话了。

可是,,劫雷能等我吗?我不知道,也不去想,只管取丹出来,劫雷?它反正又不归我管,高兴什么时候下来随它吧,反正我这一生都是被动得很,生死不由自主,行到哪里算到哪里,哪里管它那么多,就赌上一赌吧。

身子全力快速地结着法印,凝神用丹气引出炉中的一枚绿色丹药。想都不想地放入口中。?劫雷呢?它怎么还不来啊??抬头望去,惊得呆了。

原来是他。他用双手托住虚空的劫云,不许它来扰我。

那些劫云看似单薄,此时却仿佛笼罩整个天地,由灰色变作黑色,压得人无法呼吸。我只看着就吓得不敢稍动,大王却用双手将它承住。可是,劫云的力量是遇强则强,大王的一身修为让劫云聚集得更多更厚,眼见他的身体越绷越紧,看得人心惊肉跳。

我知道,这一幅画面会永远镌刻在记忆里。

灰黑天幕挟无匹威力,扑压而至,与之对抗的是一抹倔强而倨傲的身姿,双手上举,屹立于天地之间。在我心里,这抹身姿就这样凝固。

大王,,,为了不想度劫滞留人界万年的大王,原来,,肯为我这样呢。

心下清明,和他相处时不曾加以留意的诸般细节,一一浮上心头:他藏在威严下的宠溺,狂暴中隐现的怜惜,吻得我无力后轻轻的笑,大王,大王,我竟糊涂若此,以为你不过是把我当成玩物,一心想成仙离开这里.连累了你,牡丹真真对你不起,,

突然间,我发觉自己体内妖力逐渐消逝,一股纯正的力量慢慢滋长,越来越强,从腹中经丹田直冲百汇!

我快成仙了,可是心中怎么会这样悲伤?

好痛,好尖锐的痛啊,怎么回事?纯正的仙家之力中,怎么会有这样强的妖气?这绝不是草木之精的妖力呢,因为经过炼制后的秘药,是专门把草木之力化为丹药之力,再化成仙力,但对兽妖的内丹无效。而且,这样强烈的邪媚之气,绝非草木所能拥有的,

邪媚之气,,啊,是狐妃,那一株千年血参,一定是被狐妃滴入她的心头之血吧。她知道我在炼药,以为我要补充妖丹与她抗衡呢,,其实,我不过是想离开而巳。可她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呢?哦,对了,是碧儿,那只小小的狸妖,她们毕竟是同族呢,,,,

心念电转间,我已经浮起.

看到院外的妖众,它们都盯着大王,又被劫雷镇得无法动弹,既不能逃跑,也不能援手,各个面上百情兼具,好看得紧。

狐妃美丽的脸上都是泪水,我知道,她恨不得以身相替,她,是真心对大王的吧,我不怪你,我会成全你。碧儿看向我,眼睛中有愧疚之色,我笑笑,不怪你的,不要难过。闭上眼睛,聚集全身的力量,直飞上天,冲向劫雷,越过大王,把他护在身后,轻轻叹息:“大王,也让牡丹保护你一次--”

雪魄蟾精孕秀根

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再次确认了这样的事实,我没死。

一缕香魂,竟在劫雷下逃了出来,我猜想,可能是那粒丹药在劫雷下护住了我一点真灵不灭。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转世了,一切都将重来。

现在我是刚刚出世的小女婴,父母都很好看,自己也应该不差吧,心下想笑,都什么时候,还想着样貌呢,上世做牡丹花,竟落了这样的病根了。

对了,那,这一世,我是人了?前世修了百年才有了精魂,又过百年才勉强化形,如今一下子就省了两百年的时间,心内好不高兴。

本想趁婴儿的先天之气未散,马上开始修炼。可一时却犯了难:以前的修炼方式,是牡丹花的,用在人的身体气脉,可行得通么?

我又不知道其它的修炼方式,也只好试着炼了,如果觉得不对,不炼便是了,也没什么损失,至少可以延年益寿吧。

按花妖的方式运转起身体内存留的先天之气,使四肢百胲中的丝丝先天之气汇聚至丹田,再沿奇经八脉一一流转。

惊喜地发现,本来以为最难的真气贯通全身经脉,竟是出奇地容易。一来先天之气和仙灵气非常接近,与身体的相容性极高,二来这具身体虽然弱小,经脉中毫无杂质,真气很容易就通过,毫无阻碍,还有 ,人类经脉天生就比草木的开阔柔韧,所以,原本以为会非常艰难的真气流转,显得至为容易,除了经脉略感灼痛外,真气顺利地在全身行了一个周天,简直是一路高歌,势如破竹,,比起前世来,相差何止天地。

看来,以花妖的方式,在人的身体里修炼,真是好办法啊。我就这样进入筑基期了?若是草木想走到这一步,要经过多少努力,有多少运气啊!人类的身体这样好,为什么不修炼呢?真是暴殄天物啊。回心一想,我有这样的成绩是因为婴儿先天之气未散,身体内的经脉本就通透,更没有杂质,如果是普通的婴儿,怎么懂修炼这样复杂的事情呢?等他们稍懂了事,恐怕身体就没这么好的条件了。

机缘巧合,我这一世会进入天道吗?真令人期待呢。

想起上一世的修炼历程,花妖是以身体各部分吸收天地间游走的灵气,一旦真气在体内形成循环,就进入了筑基期,然后真气不断壮大,凝炼,最后形成内丹,再然后是内丹化成元婴,这其中每一步的突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绝不仅仅能靠努力就能成的。多少妖怪,就是在某一关的瓶颈中,苦苦求索仍告无功,最后不得不消散在天地之间,或被同类吞噬。不过,只要炼出妖之元婴,就算可以长生不老了,只需不断积蓄实力,修炼护身法宝,为最后的渡劫做准备即可。

修炼期间不可作恶,否则一定会被劫雷打得形神俱灭。话虽如此,但妖精修炼殊为不易,又处处面临人类的敌视和同类的杀机,怎么可能手上没有鲜血?

记得上一世,我成形后不久就被一只狼妖发现,他当然想吞掉我进补。我明白的,修炼这样艰难,如果能吞下小妖怪的精魄,修为就能突飞猛进。看来这只狼妖不是第一次吞噬小精怪了,他眼睛里的贪婪和凶残吓得我根本不敢起反抗之心,不敢动弹。那只狼妖功力深厚,我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只得闭目就死。却被白虎大王救下了我。

后来,后来,,唉,我看大王杀伐决断,以威服众,对众妃子也不假辞色,心里怕得不得了,对他只有恐惧和顺从,再加上他的妃子都敢欺负我,连最弱的兔子精也敢来给我放几句狠话呢,真是步步维艰啊。那样的环境我哪敢放下真心?只怕死得更快。也想逃,可天下之大,又逃得到哪里去呢?只是没想到会给大王带来这样大的麻烦。

我能感觉到身处的这个世界灵气充沛数倍不止,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里了,再见不到大王了吧,也罢,事已如此,多想无益,既然上天让我重新来过,前尘往事就当成一个梦吧,我也只能这样。

不过,重生为人,感觉真好。

婴儿生涯乏善可陈,每天除了进食就是修炼。

慢慢地也知道了些所处地的情况。这里果然是一个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有很多没见过的动物植物,稍显落后的经济和技术,也有武术,不过这里的真气叫做斗气,也有一种叫魔法的东西,但没听说过有仙人,只听说过有很多不同的种族。

父亲是一介书生,家有藏书万卷,于世务却一丝不通,好在母亲出身世族,带来丰厚嫁妆,可保一家人衣食无忧。

夫妻俩在郊外买了个小小庄子,素日里种些花果蔬菜,举案齐眉,甜蜜得羡煞人。婚后有了我,院子里时时洋溢欢快的笑声,作为他们生活重心的我,幸福得有时连修炼都不愿用心了呢,是啊,我,牡丹,有了爸爸,有了妈妈,有这样多的爱,还成仙做什么。

时间渐渐过去,我在每天的修炼和玩耍中,六岁了。

我从来不和小伙伴玩耍,只是偷偷地练功。我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即便前世修炼千年,我也不过会一点微末之技,花草成精,又能有什么杀伤力强的招数了?且我的兴趣又在炼药和烹饪上,更没和人打过架。所以,认真起来,就是凡人中有点底子的高手我也是打不过的,前世有白虎庇佑,这一世自己不小心,身体又这样娇嫩,一旦伤到了, 麻烦可就大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躲在家里修炼吧。

真气已经由开始时的发丝粗细长进到绒线粗了,可别笑我没用,这可是最纯正的先天之气呢,饶是这里灵气充沛,练功一次得到的益处比前世多五倍不止,但在体内流转几个周天以后,化成的先天真气只有一点点,有这样的成绩,我已经开心得不得了,

不过,我的样貌是越来越象前世了,尤其是皮肤,柔软白细得似牡丹花瓣,让爸爸妈妈大为惊讶,想当初这孩儿出生时,虽集中了父母优点,却哪有这般容色?不过,孩子越来越好看,总比越长越丑强吧?

除了修炼,我就最喜欢到父亲书房。这个世界最让我高兴的就是文字和语言和前世相差不大。我读书不仅是想了解这个世界,更因为,想重新开炉炼丹。

这个世界好奇怪啊,植物和前世的药草很不相同,品种也多好多种,比如一种叫长恼草的药,形状大小都和人参差不多,可却只能治疗腹泻。呵呵,我也有对策,那就是先找到治疗药方的医书,根据生病的症状和药方的疗效,猜测哪种药名对应前世的哪种药名,再根据药名,找出有图谱的医书,来确认药品的性状。这个游戏很好玩,也让我的“医术”突飞猛进,不过没有实践,连纸上谈兵的机会都不曾有呢。

我如此用功,却被爸爸取笑,“丝萝,快来看女儿,又在读书了,真了不起啊,拿了这么多次都没拿倒过,有天赋啊,看来以后会象我”。

象你?我偷偷翻了个白眼,那可不行,你有胡子,呵呵。

我最喜欢和父亲一起种花。父亲总是和我一起种些花儿药草,一边种给我看,一边引经据典地吟咏种下的花草,介绍详细到诗句出自哪本书的哪一句,也不管我听得懂听不懂。而母亲在这时候常在旁边,设置一支小燃炉,冲泡茶叶给父亲喝,她长久地凝望父亲,笑容里全是爱慕。

我发现,我和父亲一同种下的花草,经我手的花儿总是比父亲种的好呢,花儿开得绝早,大且美。细细想去,定是当初那丹药护住我一丝灵思及一点真元不灭,投胎到这一世,仍保有牡丹的气息,所以才会这样有花草缘吧。又悚然而惊,果是如此,那丹中可以有千年狐妖的心头之血,我不会长得象狐妖吧?吓得总是临水自照,生怕自己向狐妖方向发展,一天要跑去照个十数次,被妈妈发现拿来取笑:“才多大啊,就知道这样了,我的孩儿真真有出息”。

这样的生活就象梦一样,太美太好,我暗下决心,服侍到父母百年后,再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炼。这一世,真好。

可是生活中也不全是欢笑。

妈妈每次去看外婆,回来都好几天不开心。外婆当年也只是不得宠的小妾,只我母亲一个女儿,我父亲又没有功名。如今家族里当家的是长房长子,对我外婆的照看仅止于吃用不丢了他家的体面,其余一概不问的。我外婆的境况,可想而知。

妈妈去看外婆,总不带着我,因为那里规矩大,外婆又当不得家,我年纪小不懂事,怕受了拘束。

一日,妈妈喜气洋洋地取了匹绸锻给我做衣裳,并告诉我,外婆要过五十的整寿,想见我呢。父亲母亲在书房教了我好久 祝寿辞,我又跑到园子里采些鲜花,折些嫩柳,编成小花蓝,要献给奶奶,喜得父母合掌大笑不止。

那一夜,我是微笑着入睡的。

惆怅阶前红牡丹

那一天,我穿着妈妈亲手做的红衫,兴高采烈地去见外婆。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父母去城里呢,我想知道这里的城市是什么样子,和我以前的世界有什么不同。我还只是五岁的孩子呢,好奇心,大大地有。

城里很繁华。宽宽的街道,两边的店铺,看得我错不开眼睛。一边听父亲介绍,这城的名字叫繁花,是人族中最大的城市了,与之齐名的城市还有几处,都在很远的地方,父亲也没去过。外婆的家就在城东,一条街住的人非富即贵。母亲轻声提点我,那里是张府,我的表哥们都姓张,叫我不要忘记。

从后门进了张府邸宅,果然一番富贵气象。走了好久,才到外婆所处的小院,看得出花草久没有打理,生长得毫无章法。外婆身边只有一名仆妇,跟了她几十年的李嬷嬷。

外婆喜欢地一把抱住我,乖儿宝贝地乱叫,又问名字,父亲给了我一个眼色,我忙脆声声地说“回外婆,叫兰成,”又跪下行了个礼:“外婆寿辰,万事如意,身体安康。”喜得外婆声音都发抖了,赶上来抱着我叫乖孙,“这孩子好模样,比你娘好看多了”。我马上接道:“都说象外婆呢。”打铁趁热,又献宝地奉上自制的花蓝,高兴得老人家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们叙话,我就向外跑。出了房门,见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厨室。厨室用的东西虽旧,仍很整洁。外婆会给我做好吃的吧,呵呵,现在这个身体是越来越象五岁小儿了,天天欢天喜地,只记得吃。

在院子里看花草,看得出来,外婆有给花儿们浇水护理,但年纪大了,力气有限,一院花草恣意生长,别有一番野趣。

追着一只小蝴蝶,跑出院外,咯咯咯地欢笑着,快乐得不得了。

“你是谁?”尖利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是个小男孩,水蓝色丝袍,身上只偑了一块玉,瞪着眼睛,向我叫喊。

“我是兰成。来看外婆。”

“看什么外婆,你一定是小偷,来偷我家东西的!我要抓住你!不过,你别怕,抓住你,我,,我也不把你送官,给我做奴才就行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才不干呢。“我不是,我不是--”一边低喊,一边躲闪,眼睛里急出了泪花,却仍被他扭住大叫“抓住了抓住了”,何曾受过这样待遇,委屈得脸儿紫涨了,哭着分辩:“外婆过寿诞,我才来的,放开我,”

那男孩见手中的粉娃儿挣动着身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儿上一片乞求之色,本该狼狈之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不禁将手紧了一紧:“不信。你带我去,若不见你外婆,你就得跟我走。”“你先松开我吧,这样我怎么走呢。”“那我拉着你的手,若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一路行来,到了外婆的院子门口。“就是这里,我外婆住这里。”“这里?这么偏,也不是正经主子住的地方。”“你放开我。你说过的。”他摔开我的手,转身跑开。“哼,记住,我叫张子珏”。

谁还记你呢?哼,小鬼也来欺负我,只恨花妖的修炼方式只重防护身体,在没有结成内丹之前,真气只有催生和疗伤的作用,根本没办法伤人,哪里比得上那些兽妖,没成精的时候就牙尖嘴利的,成了精怪攻击力强得不成话,真令人羡慕啊。早知道就按兽妖的调息路线练功了,反正这世是人身,练什么都可以吧。

看来还是力量重要,看吧,管你是什么千年花妖转世,在人家小孩子手里,都讨不得好去。

仔细将自己弄干净了,又到小厨间弄些水来擦了擦脸,才跑回屋子里,刚好赶上外婆的午饭,一桌小菜虽然素淡,却是外婆和母亲一起弄的,吃得我眉花眼笑,好不得意。

过不多时,听见外面人声响动,一堆人拥进了屋子。居中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行上一步,“是姨娘的寿诞,是我失礼了。”

外婆忙站起来,“哪里话。”

那人的眼睛扫过我,“小姑娘生得伶俐,让人喜欢。留下来几年,也算是张府小姐出身。”

爸爸妈妈明显不愿意,外婆也踌躇不已,不知如何拒绝。屋子里气氛一点点地沉重起来。

看到外婆这样为难,心知那人得罪不起,对父亲言语道:“父亲且回家去,我也想陪外婆几日。”回首间看到张子珏在那人后面扮鬼脸,知是他的手脚,心中气苦,低下头去。

父母满面愁色地离开,我依偎有婆婆身边,给婆婆说笑解闷,暗下决心绝不出院门一步,看他如何找我麻烦。

几个月过去,我把外婆院子里的花草通通移栽了一遍。先是把野草拔去不少,请李嬷嬷帮我把拔出的野草移栽到院外。李嬷嬷笑我孩儿脾性,连野草都不愿伤害,笑嘻嘻地帮了我这个忙。然后再把院子里的小花小草们东一枝西一枝地移动位置,几日下来,院子里竟换了模样,活泼天然中又别有妩媚之处,连外婆见了也夸我有灵性。又把前世下厨的手艺略露了些许,哄得外婆日日神清气爽,年轻了好多。

见我只是不出院门,张子珏急得不得了,终有一日,有个小婢来传话,说老爷命我即日起和其它少爷小姐一起读书,也可以一同上魔法课程。外婆高兴得直笑,说寻常家的孩子如何能上得了魔法课,真是好运气。看着外婆和李嬷嬷的笑脸,我只好咽下抱怨,扮做高兴的样子,打包票自己一定学得会魔法。

魔法师是一个很和蔼的老爷爷,见我去了,拿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让我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把手放在上面,来测我的属性。

“多么纯正的绿色,孩子,你是非常了不起的天生木属性的人呢,咦?怎么还有红色啊?红色好象不够纯正,难道是双属性的?木火同属,从来没有过,这两种魔法是相克的,,,奇怪奇怪,,”老师的喃喃自语听得我心惊肉跳,难道狐妃的血真的也在我身体里么?我可不情愿。

老师把我安排在第一排,我偷偷扫一下,教室里竟然有二十多位学生,一半以上是女生,她们的目光中有我熟悉的成份。是的,毫不掩饰的妒嫉。硬着头皮坐在第一排,被旁边的人抓住了发梢,“又见面了,兰成”。骇然转首,,张子珏!我的苦难开始了。

上课是很有乐趣的,老师非常好。他教的知识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我练的内功是把真气存储在经脉及丹田,需要用的时候力由意生,而老师的方法是用全身作为媒介,使天地间的游离元素集合到身边,并为我所用。这是一种全新的法门,让我沉醉在其中。这个世界的灵气充沛,根据自己的控制力,很容易就会聚集好多天地灵气呢,这样,我就可以使用一些目前功力达不到的小法术,让生活更加方便,呵,真好。相对于我的先天真气,魔法可以调动的灵气显然更多,虽然不纯正,但是能施法就成啊,相比之下施魔术的时间要很长,因为首先要把自身频率调合到一定阶段,相应的某种灵气才会聚集并听话。而且,由于天分所限,一个人只能锻炼一种固定频率来调动天地灵气,否则就很容易出乱子,轻者伤身,重者陨命。

生活很美好,只是会想念爸爸妈妈,及,,这里有可怕的张子珏。

他总是趁我不备推我,捉弄我,弄得我狼狈不堪。我一向一个人独来独往,不是清高,而是大小姐们都讨厌我,而少爷们则怕了张子珏,他是家主的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哪个少爷不是经父母教诲,不许惹他生气的?见他欺负我,小姐团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情绪,谁见了我都想数落几句,反正我是旁系的,没势力的,该被欺负的。我好象又回到了大王的后宫,心下一笑,怕什么,那么多年都挺过来了,这里比那里强不知道多少,又没人要吃我杀我,只是给几句难听的,当做没听到也就是了。

就这样,几年过去,我也长到了十岁。这里的女子十三岁即可束发,意味着能够嫁人了。十岁的我,虽然稚嫩,却越来越象前世。一身肌肤柔细得让人错不开眼睛,外婆常看着我,喜忧参半。我如何不明白,只是推说身体不适,不再常去上课了。

张子珏也长得高高大大,变成少年了,他本就比我大上五岁,如今有了一群朋友,都是家世富贵的公子,经常宴乐,倒不常来找我麻烦。真是谢天谢地。

近日是月试的日子,我已经告了几个月的假,这一次也只好去看看老师,顺便把借的魔法书还给他。回去的小径上被人一把抓住,“躲我?”完了,是张子珏。

“怎么总不见你?”“身体不大好,珏公子费心了”我不动声色地想挣开,却被他抓得更近。“这几日遇到了一个有趣的朋友。他有一个女奴。每天不穿衣服,关在黑屋子里,被扮成小狗儿,等他回来,这多有趣。”

朋友?什么朋友这么坏?我惊得缩起身,不敢抬头,忍受着他恶意打量的目光,颤声道:“我回去了,婆婆不见我要担心了。”

“走什么?不许你走!我爹说你家世不和我相当,我却很想要你呢,你很美,知道么?作我的妾吧,姨表兄妹是可以通婚的。”

“我不,我不,,”拼命地摇头,谁要给你作妾?

“那你是想作女奴了?扮作狗儿?”

我吓得哭了出来:“我是,,我是,,你妹妹,,,,,我,,,还小,,,你不能,,”

“不能?我是张家未来的少主,有什么不能?爹爹说,抬举你作妾,你都要高兴呢。你也不小了,你知道我那几个堂兄弟在教室里用什么眼光看你吗?那眼光,,嘿,我可以过几年再娶你,但必须先把名分定了,免得啰嗦。你只说同意不同意罢了。”

六神无主,低头不语。忽然被捏住了面颊,受力之下,嘴巴张开,又被迫仰起头,见张子珏坏笑着,伸进来一只手指,在柔嫩的口腔里搅动。

呜咽声在喉咙里,不敢发出,他的手指碰到我的舌头,竟全身颤抖了一下,迅速拿出手指。“你想一下吧,我说到做到。两天后,在这里,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急急转身离开。

剪裁偏得东风意

原来终究是躲不开。这样的世道,这样的容色,想要终老一生,实在是不可能。

可恨我短短数年修炼,真气如何能达到结丹期了?若是未到结丹期,这真气只是真木之气,一点伤人的力量都没有,发出去会让受者暖洋洋地,变得生机勃勃,等于是给人加力气。结丹期也不是那么好过的,我知道有一只槐树妖修到结丹期就要了近千年,我的前世也用了四百年,还算是快的。我这个身体固是人身,应该会快一点,但也应该再有个十数年吧。

这十几年要怎么过?

那个魔法,我暗自测量了一下,按老师借给我的书上说,我的实力已经越过见习法师,接近初级法师了,但木系魔法,能制敌的只有“藤蔓缠身”这一招,我每使出来,那多条藤蔓,都是花藤,细得一挣就断,偏开满了数色牡丹,,让人哭笑不得。老天,我练这个是为了制敌,不是为了跳舞!

几番思量,也只好屈从于现实了。总不能连累父母和婆婆,反正这一世都是要嫁人的,嫁给张子珏,他性子直率,爱捉弄人只是少年脾性吧,忍他几年,娶了正房妻子后,我就可以轻松了,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多陪陪婆婆,父母亲更可以常常见面呢。再说,若不依他,就能有好日子过?只怕会落到更不堪的境地,想想他口中的那个女奴和话语中的威胁之意,真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从又想怎么样呢?

这样也算变相地陪在父母身边了,也好,,也好。

两日后,见了张子珏。

“怎样?”他故作淡定的口气,掩不住的心急。

我低头抿一下嘴角,他毕竟还是孩子呢。

见我不答,他怒气发作开来:“兰成,你乖一点,我这几日可从朋友那里学了多少法子,哪一种你都消受不起!”

“我答允你。”“什么?再说一遍!”“我答允你。”

听到我的回答,他竟欢喜得呆了:“兰成,你,你原来也欢喜我不是?我就觉得是这样的,兰成,你一定也欢喜我,是吧?”“是。”都已经决定了,干嘛让他不开心?当然拣好听的说了。

他忘形地抱住我,想要亲上来。被我用手止住。

“表哥,可不可以听我几句话?”“兰成你说。”少年的眼里满是欢喜。

“我虽依了你,但也是有三个条件的。首先,你不可以这样轻薄我。我家虽是小门户,也是书香门第,好人家的女儿,兰儿怎么可以行为不检,害了我父母的名声?这是其一。兰儿的年纪还小,不能,,不能--”心一横,接下去说,“不能行那样男女之事,这是其二。若这两条不能听我,兰儿只一死罢了。”说着,珍珠般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子珏急了,“谁说我不允了?谁说不允了?我也打问过了,象你这样天癸未至,是不能行房,否则不利于子嗣。你别怕,别哭,还有什么事,我都一并允你的。”

“第三条却是最最重要的。我的父母和婆婆,是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你要对他们好,保护他们。”“我自然答应你,先不论亲戚情谊,只要你听话,我怎么会亏待了你的亲人?”

“那,那,我就走了。”低头想回小院。

他怎会轻易放我,忙一把抓住:“等一下,我不轻薄你。叫我一声子珏,就放你走。”

我不肯抬头看他。红晕一点点从脸儿上晕开,直红到脖颈,隐入衣服下面。

“子珏。”声音细不可闻。转头急步跑开。

回到院落里,给婆婆作了一碗玉米豆沙羹。“甜不甜啊?”“甜。”“那我天天给婆婆做饭可好呢?”“我倒想。”“婆婆,,,婆婆,从今以后,我真的每天可以做给你吃呢,我答允了张子珏张大公子,给他做偏房,我很开心,我很喜欢他。”

婆婆沉默半晌。抚抚我的头发,“孩子,难为你了。”

“不是的,婆婆,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来你也想清楚了,象你这样的容貌,也不知是福是祸。”

“跟婆婆 在一起,当然是福了。”“婆婆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你这个丫头。”婆婆伸手抱住了我,她的怀抱温暖极了。

自此以后,我便不再避着众人,每日都向老师请益。

表兄姐们的面色也变了,表兄们不再打量我,对我亲切了起来,表姐们把妒嫉之色收得紧紧地,再不肯轻易露出来给我看,也肯与我攀谈了。我纵然不在意,但生活的环境变得更舒心,没人会拒绝吧。

把心思细细地花在子珏身上,他如何斗得过我这支千年花妖了?纵然再单纯,年龄摆在这儿,是妖总会有两招散手的。

于是经常领了珍贵食材,尽力地做一两样小食来请他吃,又每样只一点,不肯多做。

他自然吃得高兴.从此,院子里也经常分得到最好的食材了,倒是让我和婆婆,李嬷嬷吃得眉开眼笑,只是他来时绝不肯给他多做,每次都让他吃得回味无穷又无可奈何。

又在月夜下和他烹茶谈诗.

谈到兴起,随手发出魔法,各种材质的木材从地下生长出来,细细地只一小枝木条儿,偏在枝头挂几朵花,用筷子一一敲去,竟也能发出不同的音色。慢慢地敲几下,慢慢地给他唱一曲前世时很流行的词,据传是才子苏轼所作:“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唱的人,听的人,俱都如痴如醉。

他总是求我给他舞一曲。我总是不肯。

我说女子应该注重贤良淑德的品性,怎么能在奇技yín巧上下功夫?

又怪他轻慢了我。

其实哪里是不会,前世只怕做的最多的就是这等事了,闭了眼也能跳得极熟的。

实是怕他看了舞姿,按捺不住,吃亏的总是我。

他也慢慢省得了我的意思,渐渐把心思转到思想交流上来。

看他的眼神,一日日地带了敬重思慕之色,我知道,我赢了。

如今他敬我重我,已经把我当成他灵魂上的知己,想来今后在房事上也不会弄什么花样来欺负我。我又不求正妻之位,只要求他善待我父母外婆,他又怎会不肯?

更加放出了十二分小心,在他身上细细打磨。

他渐也和那些朋友远了。有时让我穿上僮仆服饰,随他去街上玩耍。

我最喜欢这样.这里的店铺中有多少好玩的东西,我只是喜欢看,琢磨商品的制作原理,玩得兴高采烈。

倒是他常埋怨我很少买东西,买也只买些好玩却便宜的物事,使他白白带了许多银子上街。我已经很满足。那些珠玉华服不能打动我,我只是寂寞太久,想感受一下盛世繁华。

听他对我说大陆的情势。我们所在的城市是繁花,北边还有落雪城,南边有明月城,西边有香风城,这四大城范围内是人族的主要活动地盘,总称神之帝国,有一位国王,四位皇子,还没有立太子。

人类的战神级斗士和魔导师一共有七位,供奉他们主要是为了对付兽族和魔族的入侵,精灵族在斗争中一向保持中立。

一日仍换了男仆服色,跟他去玩。听他说得眉飞色舞,忍不住看定了他笑,浑不知自己笑容如百花初放,清丽难言。这一生,就这样了吧。

为什么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压下心头不安,向左看去,果然有一白衣男子立在路旁,身后两个仆从,以我的眼光,如何看不出两人身手极为高明?但两个人站在他身后,竟一点不显出凌厉来,只因那男子的一双眼睛,看似宝光流转,内里一点冰冷无情,令我恐惧不安,直向子珏身后躲去。

子珏发现了我的害怕,安抚地抓住了我的手,也向左望去,却不禁变了脸色。向那男子躬身一礼,拉着我向家走去,口中还安慰我,“不怕,是我朋友。”“那个养女奴的朋友?”不知为什么,我竟这样问,心里却暗自希望我猜错了。

“是的。,,,,你还记得啊?可见当时把你吓得不轻。”

第二天,家主就使人唤我到正厅。那青年男子赫然在座。

我跪在地下,只听家主轻声说:“这女娃儿就是小人的表侄女。凭您哪怕是要小的全家性命,也只一句话罢了,何况是要小人的晚辈去效力?只叫她跟着去就是。”

我吓得顾不得礼仪,心知无法可避,直向家主叩下头去:“家主容兰儿向父母告别,,”

“也罢,明天把她送到我那里即可。”“是。”

我也不向家主去问那人是谁,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就象子珏要我,我无法拒绝一样,那人要我,家主也只能顺从。

家主命人快马带了我父母来,父母未到时,我求家主与我圆一个谎。只说是魔法天赋被看中,神皇令我学习更高深魔法,可能从此为国家效力,再不容易归来。

与父母婆婆告别,我没有流眼泪,做出壮志凌云的样子,让他们也为我高兴好了,反正是要别离,干嘛不让气氛好一点?

家主连夜把父母送回家去,怕他们看破吧。

我一直坐在小院石台,不想睡去。

深夜。子珏来了。他的气息混乱而粗重。停在我面前一尺远处。

“小小的你,上课的时候会对着花笑,对着桌子笑,只见了我就怕得象只兔子。我欺负你,是让你对我也笑,只要你笑,我就会疼你了,你这笨蛋。

和朋友学会了怎样从女人身上得到快乐,把她们弄得死去活来,心里却想的都是你,都快想爆了,总觉得身下的女人是你的样子,我必须得到你,哪怕你不愿意。

我们多么快乐啊,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和爹爹讲好,我会好好打理家业,只求让你做我我的正妻,惟一的妻。世上再没比你好的女子了。”

我不做声。

子珏伸出手来想抱住我,又硬生生地停下。时间似乎静止不动。

“我真想和你一起逃走啊,兰成。可我不能,一大家子多少条性命都在我手里捏着呢,我真恨我自己啊。”

“子珏,代我照顾好父母婆婆,为我擅自珍重。”我低声轻诉,声音空洞而脆弱。

“你放心。这一点也做不到,我也真不用活了。”

“兰成,,你要小心,到了那人处,要真正听话,真正听话,懂不懂?他手段极厉害,心比冰还冷,若是稍有不顺心,你就会万劫不复的,你绝受不住,听话,你要记住,兰成,活下来,才有希望。”

子珏慢慢地走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漫步回屋。心里不是不酸楚的,但也有一种放心和安慰.

这回不用再担心父母和婆婆了。子珏是个好人。

至于明天要见的那个人,也好,在他那里找个借口诈死,再找个地方潜修便是。

2

贵地栽成对玉堂

早早地被叫起来,沐浴,换了一身白裳。

坐上马车,被送向不知道的命运。

我无力反抗,只余一声叹息。

被送到一处院落,出我意料,并没有见到那位公子,院中或坐或卧数十个玉做的美人儿。年岁都与我相若。我表情不变,慢慢走向角落站定,不发一语。

事己至此,只能等待。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院中少女,停留在一个绯衣少女身上.

她简直就象一团烈火,耀得人睁不开眼睛。美丽到了极至就应该是这样吧,这样的美丽能折服任何人吧。

她似乎发现了我的注视,向我一笑,象有温暖的泉水把我浸没.

怯怯地回她一笑,低头转身,告诉自己,此时情况不明,不可锋芒过露。

又过了一个时辰,有位面相严厉的中年女子款款走进院子,高声宣布:“姑娘们,听好了。从现下开始一周内,你们都要生活在一起,不论之前是什么身份,从此以后都是爷的工具,是物件,不要把自己当做娇滴滴的大小姐,否则只会误人误己。一周内会给你们上课,不管你们学会了多少,也不会去考核。只是记住,在一周结束后,你有权在这里投上一票,不记名的,上面写上你认为学习态度或效果不大好的人。得票最多的,会施以惩罚。”

心下一惊,果然好手段。这种情况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保全自己,只得听天由命罢。

领了一个号牌、两袭白衣,从此没有自己的名字,我是十五号。

课程设置得很奇妙,简直无所不包。

以一个时辰为单位,每天上八个时辰的课程。

从礼仪舞蹈到天文地理,唱曲奏琴到武术技击,我必须时时聚精会神才能将老师讲的内容完全消化。当做一个挑战吧。

每每有人和我言谈,都打十二万分小心,恭敬顺从,不露半点锋芒。

一周过后,每个人都要向箱子中投下自己的选择。我只胡乱挑了一个数字,就扔了进去。投票过后,三十个女子,静立在院中。

倒霉的人,是我。

站出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处罚。怕是怕极,但也没办法,我一向没有女人缘。

“十五,明天起,你不许穿与大家同样的衣服。这是你下一周内的衣服。”我伸手接过几根链子和两块小得不能再小的布组成的奇妙组合。

“下一周每个人都有权利让你做一件事,下一周你只可以站着听课。稍有违反,被发现就会被鞭打。若是不顺从的,就要离开这里,到更加严厉的地方去。你可听好了?”

“是”。静静地回转,怕也没有用。我只记得子珏的忠告,他告诉我,要听话。

那奇怪的链子根本无法遮掩什么,我不敢想象自己套上它会是怎样的窘态,只好不去想,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牡丹,你还要修炼呢,这时候吃些苦没什么,全当是在做梦吧。

清晨,走出室外,向教室走去。一路上收获多少目光,不敢细想,然脸上身上开始泛起红晕,羞得没办法把头抬起来。

站在教室门口,感觉每个同学都在有意无意地看我,她们和老师都那样衣冠整齐,束发白衣,一尘不染。只有我,,穿成这样示众,这种羞辱感让我如站针毡,拼命想躲开别人的目光.

我发现不管怎样缩起自己,都象把更多的隐秘处给人看.

我羞得脸上一阵阵地红,浑不知这红渐次漫到身上,柔白的肌肤变成粉红色泽,美丽得让人头晕目眩。

我也不敢看向同学,昨日还同食同住,如今,她们白衣飘飘,端坐于席上,而我,却这样子,让人情何以堪呢。

只得闭上眼睛,反复告诫自己:牡丹,如今你没有能力反抗,只得忍受。前世千年,辗转到此,绝不是为了在这里卑贱地死去。在你做牡丹的时候,有人攀折你,你是怎么忍的?做牡丹的时候,未修成精魄哪有衣裳穿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听到老师的问话,“十五,复述我刚才的内容。”

不得不睁开眼睛,感受着同学们顺理成章聚过来的视线,脸上又是一阵灼热。“回老师,您,,讲的是,,要让性格与环境产生反差,更能使男子钟情。如青楼妓子,更要扮得端庄娴静,大家闺秀,则不妨风情一些。”

细细地回完话,身上已经浮上一层细汗,紧张得站都站不稳。

“正确。要注意听课,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貌似严厉的话语中有一丝关怀,我松了一口气,渐渐站定。

午休。我根本没有食欲。只想着怎样才能快快结成内丹,离开这种该死的境遇。

“十五,我现在就要求你,跪下,膝行到这里,给我捶腿。”是二号,她一向刻薄。

慢慢跪下,膝盖很不舒服。告诉自己,是一场梦,是修心的过程,这里没有人要吃我,只是要和我玩个游戏。

下午的课没开始多久,就有人举起手提问:“老师,您讲的内容我听不大懂,可否要求十五示范一下?”

是十二。她把鞋袜脱下,伸出玉般晶莹的小脚,“我的要求是,示范刚刚老师讲的,舔脚趾可以让人觉得愉悦,你过来,只要你舔右脚的姆趾。”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只知道身子每伏低一分,耻辱感和抗拒感就强烈一分。待到伏到十二脚前,身子己浮上一层细汗,脸红得象要烧起来。

犹豫半刻,终是不敢违抗。伸出小舌,在十二脚趾上轻轻一舔.

只听得十二轻呼一声,脚趾弯曲着缩了回去。

听到四周同学处传来的抽气声,我全身仿佛力量被抽空,“孆咛”一声伏倒在地上,再不想起来。

“十五,那,,我的要求是,你抬起头来,站起来让我看看。”是和十二交好的十三。

被迫站好,抬起头,看向十三。

我小小的身子仍在颤抖;被汗液浸得更显柔润的肌肤上,已粘了些灰尘;发丝也有些乱了,含着泪光的大眼中满是乞求的神色,狼狈中却有夺魂摄魄的美.

一些同学慢慢地低下了头。

“十五”,说话的是绯衣少女,如今的九号。她也要来折辱我么?也只得向她走去。

“我的要求是对我笑一笑”,我抬起头,望进九号的眼睛,那里有鼓励和安慰,不自觉地向她感激地一笑。含泪,卑微,感激,笑容如梨花带雨。

“我也是”“我也是”,几个素日里脾气柔和的女娃纷纷接道,我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一边笑,一边眼泪就一串串地掉下来。

这七日难熬,体内的真气已经使我的身子不易受到伤害,但我单纯的心灵日日受到煎熬,这几日的苦楚似乎比前世千年都要多,我神色日渐憔悴。

下一个集会日,果然,被选出的是十二。她为难我时太过着迹,犯了众怒。

终于可以和大家一样了,我松了口气,并不敢看向门口立着的十二。

待到众人走散后,我走到十二身边,轻轻地说:“我的要求是,你好好地保重,我知道这样的感觉很难受,但一切都会过去的。”

看着十二眼中浮现的泪光,我知道,我永远地少了一票。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地熬过去,我为每个被鞭打的女娃治伤,对每个人真诚地微笑,渐渐地,两年过去,受罚的日子越来越少,这两年我学会的机变权术,比上一个千年都要多得多。

试想,这三十个聪明美丽的女娃日夜聚在一起,互相算计,互相讨好,拉帮结派,党同伐异,稍一疏忽,就沦落到任人欺凌的境地,动辄得咎。

如此,哪天不要打点十二万分精神应对?真真是度日如年,能活下来的都是人精。

人也越来越少了。

现在我们的人数已经由三十个变成十余个了.

别的女孩都到哪里去了?深夜时想起子珏说过的“美女扮成小狗儿”,惊得直做噩梦,更不敢有一丝差错。

这样的训练让每个人都疑心极重,又变得恭顺服从,都有急于想讨好老师及管育者的心态,也会不断在心中谋算他人。

更加学会如何狐媚,如何纯真,如何深情,,神情可在极悲极喜之下迅速转换,对着一堆垃圾也可以娇痴软语。

近日, 每天的课程中更是加入了当天各自要扮的性格神情。由不可抑止地会脸红,到众人前脱衣也可泰然自若。身体在yín媚地扭动,脸上却要有纯真的笑容。

我们这群女娃,按照教导,渐渐成长。

因为在饮食中加入对发育有益的药材,又有专人负责按摩身子,每个少女都发育得侬纤合度,各有娇态.

学不会的?悟性低的?发育得不好的?早就不在这里了。能留在这里的,哪个简单了?

我常看到九号,这个有惊人美貌的烈火一样的女娃,如今已经学会把火焰藏到眼睛的深处,这两年,她护我良多,我深深感激。

这里也有我最喜欢的课程:制药。不过制的多是媚药和毒药罢了。好在也让我真正过了一把识药制药的瘾,要是每天上制药课就好了,那我就会觉得,生活不那么苦了。

一日,我们被要求集体沐浴熏香,迎接主子。我知道,那个男子要出现了。

春入香腴一夜开

十四个白衣女娃,在小院当中跪成一排。

只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个人心跳都加速。

决定自己命运的人即将到来。

这两年受的苦,全是拜他所赐,但如果不能讨他高兴,接下来不知又要到什么境地。形势比人强,我们只是一群弱女子。

前世是牡丹,这世是兰成,我何曾决定过自己的命运?如此苦苦挣扎,也不过是想自由地在山野中呼吸奔跑,这也是奢求么?

感觉到冰冷的视线从身上掠过,皮肤被目光激得发冷。

“还不错。”大家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九儿,十五,看了你们的记录,跟我走吧。”轻轻站起,随他走出小院。我知道女伴们在妒嫉地看我们两人的背影。你们怎知我不是在走向更深的痛苦和毁灭?

是福之祸,全不由己,我能做的,就是忍受,再忍受。

这一瞬间的感觉,使我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千年清修是不是儿时的梦境?我真的曾经是牡丹仙子么?曾经被人那样呵护疼宠么?都象成了一个梦,我是最没有用的人,这两年苦练,也没什么结果,内力和魔力,长进都不大,我真是没用啊。

到了另一个院落。什么都没有。我被引向yīn暗的长长的回廊,尽头有一间小屋,而九儿,被引向另外的方向.

房间很小,很小,连床都没有,也没有窗,小小的透气孔上都蒙了一层黑纱,黑暗极了。我开始害怕,我是牡丹,我很喜欢阳光呢,这屋子里怎么这么黑啊?

主子来了.

“十五。你可以叫我三爷。从今天起是我对你的忠心训练。你见不到光,也见不到人,没有人和你说话。你只能乞求我心情好的时候来和你说说话,那时会有一点蜡烛照亮。直到我觉得你可以出来才能出来,听明白了?”他的声音清冷,威严.

我急忙跪下,“三爷,,我忠心的,,,很忠心的,,,,放我出去吧,,”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三爷轻笑。“你是否忠心,你有多忠心,我自然有我的判断.我要的是,从心里发出的忠心,永远不懂得反抗和背叛的忠心.我敢说,这个你目前还没有。”

脚步声渐行渐远,把我一个人留在孤独里。

我好怕啊,这么黑。九儿也在受这样的苦么?我好怀念原来的训练所。

思绪纷至沓来,开始感到寂寞,有人和我说说话也好啊,有一点光亮也好啊。

不会有老鼠吧?不会有虫子吧?我最怕那个了,上一世就怕的,这一世毕竟也只是十二岁的女孩子,在这样深黑的屋子里,我泣不成声。

告诉自己,别怕了,别哭了,没有用的,哭给谁看呢?修炼吧,把心神沉到丹田,就会忘记一切烦恼。

我把心神凝住,意态存想至丹田,引导着体内一点先天真气,在全身慢慢流转运行,一个周天,再一个周天。

黑暗给了我无限的想象力,我竟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同时运转体内的先天之力,再稍分心用魔法力把天力间的灵气引到身边,会如何呢?

想起前世白虎的教诲,他说草木成灵极为不易,通常身体也极虚弱,不象兽类经得起折腾,所以万万不能胡乱运功,一旦出现问题,就会散功打回原形的。

有点怕了起来。可是象这样运行下去,要多少年才能有内丹呢?没有内丹,我就只是寻常女子,在这样可怕的环境里面,要受到多少折辱多少磨难,实是不敢想象。

可又一想,在这样的地狱,是因为有一个成仙得道的希望才能挣扎过去,若是一味胡闹,把这点子慧根毁了,到时候真是身死无地了!

两难之间,不觉已过了一日。有脚步声响起.

跑到门边,却只见伸进来一只小盒子,盒子的边缘贴合门上的框架,硬是不透一点光进来。原来是送饭。取出其中的馒头,盒子又缓缓缩回。

门口有一个声音说道:“出恭处,在屋子角落,有通向地底的洞孔,平日盖子盖住即可,每七天房间左侧的小门会开一次,里面会有浴桶和热水。”

失落地坐回到原地,什么时候三爷会来见我呢?

现在觉得寂寞是很难熬的事,其实上一个千年中我也不爱与人谈话,但没有阳光,也没有同类陪伴,这样的寂寞,是会让人崩溃的。

这时候三爷的偶尔出现就成了生命中惟一的依靠,女孩子会不自觉地想念他,爱慕他吧,这样残酷的法子,会很有效呢,

我就象他的一只工具,在一点点地被打磨出来,到他认为已经完全对他臣服的时候,当然会放我出去,为他效力。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他认为我已经完全驯服呢?

他在这方面已经阅人无数,我若想骗他,一定极具难度。

对了,崩溃,,,

我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崩溃的样子,这一定会是他训练中一个重要的环节。

但什么时候才是适当的时候呢?我可以通过练功来克服对黑暗的恐惧,但普通的女子怕不出两个星期就完全崩溃了吧,就定在两个星期好了。

我试着在练功的同时,运行魔法力,将天地灵气汇聚到身边.

没想到,先天真气同化这些灵气的速度竟然非常快,功行一个大周天,竟抵得上平素一月之功,大喜过望,这样的话,不出十年,就可以结丹了,,呵,,真好啊。

不过,十年,,唉,但功力有进步是好事,总要高兴的。

正高兴间,听到三爷的脚步声.

跪到门边,待他进门.这厢先把泪意积聚了起来。

三爷拈着一段红烛踏进我的房间,我只觉得那段蜡烛说不出的妩媚可爱,,不容易啊,终于见到光亮了,慢慢抬起头,任泪珠从面上滑落,至地下不见。

“爷,,才来看我,,,”

“把你那套收起来。比这哭得更利害的还有呢,我的怜惜之心早没有了。你要知道,在这间屋子里不许让我见到你哭,只许你对我笑,让我高兴,这就是你惟一要想要做的事。”

声音由一贯的清冷变得严厉:“说!你要做什么事?”

“想,,,想三爷,,,让三爷高兴。”我怯怯地答,心中忧思不己,他太厉害。

“这样才对。”三爷把我半扶半抱地拥在怀里.

“十五,等你出去我给你一个名字,就叫牡丹,你说可好?”捏住下颌,把我的脸儿抬向他,就着烛光细细看我的脸。

“小宝贝,你的肌肤是我从未见过的好,象柔嫩的花瓣。你的容貌之美,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这双眼睛,澄澈又忧伤,看了让人又伤心又怜惜。”

他轻轻地甜言蜜语,在这样幽闭的环境里,在这样美丽的烛光里,我神魂俱醉。

“宝贝,乖乖想我。我下次再来。”我迷迷糊糊地点头,得到他一声轻笑。转身离去。

好厉害的人。想来这样的事已经做得烂熟,但他还是可以做出真切的样子,真真是天生的政客。想来训练我们的过程,对他的心志和控制力也是一种煅炼吧.

这个人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就这样,日子在练功和他的调情中过去。每一次见面,都加深了我对他的依恋.好在有了练功中的入定,黑暗也不那样难以忍受。当然,我会加倍表现出对三爷的依赖,更小心地不让他发觉,我还存着一点清明。

饶是如此,他还是起了疑心。

“十五,你的心志很坚定.这么多女娃里,你最让我感到惊讶。你的外表最最柔弱,最最温柔,可是我感觉,这里的黑暗和寂静,对你的作用却最小.”

我心下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爷,十五,是信爷,,不会就这样扔下十五的,十五平日的时间,,都用来想爷领奴婢出去后,会如何疼宠呢,,,”

“哦,真的?你这个惯会媚惑人的小东西,我都快被你迷死了.真该死,在这样烛火下不许你这样笑,那太美太好看,我怕我会太过喜欢了.”他笑着抱我入怀。

我知道,他心下已决定,用更激烈的方法收服我了。

每日送来的饭菜中加入了些许药物。有些是对身子有益的,一如平常,但有些,则是春药.明知如此,我也逼着自己吃下去,不然怎么办呢?春药的成分中,有数种草木,也有一味兽鞭。草木成药,对我多是无效的,这个我不怕,可这兽药,我却分外不能当得,,心里有些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

三爷偏只给我服药,人却终日不见。

我的身体开始发热,在七日一行的沐浴中,久久不想起身。

来到黑屋后,每七日的浴桶中都不只是热水和花瓣呢,竟有半桶是牛奶.看来三爷在这种训练中颇费心思,在黑暗中不见阳光,皮肤会变得苍白,如果经常做牛奶洗浴,会让皮肤白得自然,更有活力.

三爷训练出我们这种尤物,会派上什么用处呢?恐怕绝不止是供他娱乐。

越来越热,热得想扭动舞蹈,想呻吟呼叫,,好象从身子里开始痒起来,,想起从前大王的手,大王的身子,,,羞不能当却又不能自主。

门开了,三爷何时来的?我竟不知。只用手细细地沿自己颈项而下,抚上柔嫩的肌肤,看向三爷,“爷,,身子好难过--”“你这样子,定力稍差的都不能忍了。”他调笑,却又远远站定,绝不靠近。

我身子不能控制地扭动起来,衣服滑到肩颈,全然不理,只向他靠去.我知道,几年来素日里的食物中都加有对女子发育有益的物事,故此,我的xiōng部已经开始发育,虽然稚嫩,却也有了一点模样。

我靠近去,他没有推拒。我用xiōng口的两点突起去触他,有点痛,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细细娇喘,呻吟。

他不动声色。

我好热,三爷的身子冰凉。

想碰他又不敢碰他,又急又怕,眼中现了泪光,只敢抓住自己衣襟轻喘。

并不自觉这样的容色神态,在这样的烛光下形成怎样的情色画面,又哪里会注意到三爷的手指轻握成拳又放开,如此数次。

“爷救我,好难过,,,嗯,,”终于抵受不住,将一只细嫩的手儿伸入衣襟,去抚弄小小的双rǔ,

“啊,,嗯,,”又麻又痒,又快美难言.纤细的手指,或轻或重的揉捏,竟带给我这样大的快乐.

“爷,,饶我吧,,奴,,,奴受不住了,,,”口中竟不自觉地发出娇呼.

三爷呼吸声渐重,终于低吼一声,紧紧将我抱住。

我狂喜,将身子紧紧贴住他的,贪那一抹微凉。

不防三爷三两下就把我衣物全部攫去,又撕开自己衣裳,将我柔软的身子抱到空中,抵在一样坚硬灼热的物事上,用力向下按去。

紧紧闭合的私处虽然已经濡湿得不象话,但毕竟还是年幼的处子,私处只有一条小小肉缝,要容纳这般大的阳物,还是力有未逮。即使春药已经使我变得疯狂,我也隐约觉得,那件事是不可能得完成的呢,,

突如其来的插入,令人痛楚难当。

大痛之下,按住三爷的肩膀就想向上逃挣开去,可三爷又怎能容我如此,两只大手死死扣住我的纤腰,不管不顾地拼力向下按去,竟生生被他弄进了三分之一。

痛得我无法呼吸,全身痉挛绷紧,竟使他卡在我身内,不能移动分毫。

三爷轻喊出声,然后就一动不动,气息也渐渐平缓。

良久,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竟能引得我不能自持,天下间竟真有这样的尤物。”缓缓将阳物从我身子中抽出。手一松,就这样任我萎顿于地上,却又盯住我。

我在迷乱中仍觉出浓厚杀机,吓得全身蜷起,瑟瑟发抖。

三爷停了一会儿,终是慢慢走了出去。

药效缓解舒散后,身体里的刺痛和异物感一波波涌来,好象身体从下面生了一把火,沿私密处一点点地烧上来,无法舒解。

卧丛无力含醉妆

醒来,挣扎着坐起。运转先天真气,伤处冰凉了些,不再火烧火燎。

向左边行去,果然小门己开,里面有一桶温热的水,这次没放牛奶,仔细看去,水呈碧绿色,上面浮着一些绿色的草药嫩芽,还散发着药香。

全身浸入其中,清凉的感觉漫上身来,舒服得叹息。

三爷,这样的威风,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性,想来一定是皇子吧。三爷,三皇子,低头笑一笑,真是好手段啊,从这个屋子里出去的女子,怕是在心底最深处印下了他的烙印,再不敢起反抗的念头吧。

他训练出这么多忠心耿耿的绝色女子,想来是用来笼络人才,定是要做皇帝呢。

真是可怕,希望他快一点把我派出去,我可以找个机会,假装死去。这样既可以不连累家里,又可以逍遥自在,躲上个几年,还可以偷偷回家看看父母呢,把他们接到山里一起住。呵呵,想到得意处,笑出声来。

想了一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上一世的第一次,给了白虎,这一世,也是个欲问鼎江山的主儿。可见大有“皇帝小妾”的命格。小妾就小妾吧,反正已经通过考验,就快从这黑屋子出去了,一想到这里,心情就禁不住大好。

果然,过了一会就进来两个壮妇,先用丝巾包住我的眼睛,解释说过会儿一下子见光,会伤了眼睛。两人轻轻将我搀扶出去,依稀进了一间雅室,将我放在床铺上。

久违的床,我满足得叹息。沉沉睡去。

被人摇醒,困倦地睁开双目,见到一个神色严肃的中年女子,穿得很素净。

“我是你的教引师父,你可以叫我红姨。这些年来,只有你是未经过正常程序,提前从黑房里出来的,所以今后对你的教引会严格些。”

口气又稍稍放软:“姑娘,只要能被派出去,个个都能做人上之人,若是完不成教导的,下场有多惨,我打赌你听都不想听到。”

我拼命地点头,“是。谢谢红姨教导。”得到了红姨的一个赞赏眼神。

“你的运气非常好,由主子亲自教你,这还是头一个得到这样的恩宠呢,不过以你的容色,原也应该。闲睱时你想学些什么?我给你安排。”

“药学”我好想亲手炼丹啊。

“果然是个聪明孩子,这个药学其实是最有用的,如何自保,怎样杀人于无形,离了这个都不成啊。”红姨眼睛大亮。

次日,被带到一间香气缭绕的大屋。

室内无人.我举目四顾,见当中立着一面巨大的正方形的魔法水镜,映出四面墙上挂的春宫画,从不同角度看去,春宫映在水镜中,仿佛活了起来,我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忙走到屋角处,想避开水镜中的yín靡画面,却见桌子上放着着十余种形状奇怪的东西,有着奇异的光泽.我本能地感到危险和害怕,仔细看了一眼,好象有一种是老师课上讲过的,角先生,但又不象,细细长长的,很奇怪.

想来其它的物事也都是yín具了,别开头去,不想再看。

“你喜欢这节课程的教具么?”三爷来了。

我跪下不肯回答。

“到前面去,看着水镜,跳一曲天魔舞。”声音依然清冷。

镜中的女孩,柔嫩光滑的肌肤,微微颤抖的身子,天姿国色,我见犹怜。

双手抚上腰部,手势如牡丹绽放,小腹随着手的动作扭动颤抖,以一种奇妙的韵律,舒展着四肢,腰腹的动作越发激烈,本来十分挑逗的动作,我一一做来,却好似花儿慢慢开放,享受生命的温暖与喜悦。

“你只要俏生生地一站,就比别人跳十曲还动人呢,跳起舞来真是能要人命。”

摸不透他的话是真是假,是什么意思,我只不发一语。

“敢不理主子?看来真是该给你点厉害瞧瞧”。他才不让我分辨,抓起我就向桌角的yín具行去。

拿起那根我曾注视了一下的角先生,“你对它很有兴趣,给你个恩典,先让你试上一试”。

直捉住我的手反剪,又三两下撕碎了我的衣裳,将我斜斜推倒在水镜前的一张春凳上.

我惊恐地挣扎,被他用一只手按住在小腹上,将我牢牢固定在椅上."好大胆子,谁准你动了?"

言罢,加倍用力地向上推开我的双腿,见到依然红肿的花蕊,手劲稍轻了几分,却仍直直地以角先生抵在我的后庭处。

我省得他的意图,惊得拼命挣扎,声音都变得嘶哑,“不要,我怕,,不能---”见我吓得快疯了,他倒将手一缩,“我吓你呢,你害怕的样子可也真是好看.”

我以为逃过一劫,松了一口气.

不料他竟用手指沾了些药膏,涂在我后庭四周,我正自躲闪求告,他又从桌上拿来一只酒壶,一口口含了,不由分说地灌入我的小嘴儿,接着就是一个不依不饶的长吻。

有时轻吻嘴角,有时用力噬咬,又伸出舌头舔弄我的口腔,间中再灌一口烈酒,弄得我失魂落魄.

随着他的噬吻和灌酒,后庭的药膏也渐渐生效.一股子麻痒直袭上身来.

我哪里抵受得住,却仍极力自持,怕他看出,难免受苦.

三爷处自有主张.他一边吻我,一边将那角先生涂满药膏,抵在我后庭入口处.

"傻孩子,若是不让你适应好,以后把你送出去,受苦更甚于此.你且忍耐些,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做这个."

三爷一边言说,一边使角先生轻轻探入,一分一分地推开我体内闭合的黏膜.

"啊,,啊,,,"完全闭合的窒腔何曾经受如此摧残,疼痛比前次更甚,我只记得吸气,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全部集中到那里,感觉到那只可怕的角先生缓缓地旋转推进,将药膏涂满内壁,然后就那样留在我的体内.

后庭再无法合拢了,,"啊,,啊,啊,,,爷把奴弄得,,奴后面弄,,坏了,,,,",好象身体对外开放了一个入口,永远不再完整,不再私密.强烈的痛楚中有一种奇异的涨满感.

我轻轻地呜咽,求三爷怜惜.

心里却仍不敢相信正在发生的事情.   我身上最最私密的地方,正在被那么残酷地玩弄,,怎么可以?从此以后,再没脸见人了.

紧接着从身体里涌上来的麻痒感觉,让脑子一片空白.

三爷见我情态,心知药物开始生效.又发现我的强自忍耐,得意地轻笑:"看来你还不够热情,那一定是我招呼不周了,"

轻拈一枚红色药丸,塞入我的口中,仍然以口灌酒,迫我服下;又接着将些药膏涂满我的花蕊."真想看你象昨天一样的,,热情,乖乖听话."

我早被他的种种动作弄得六神无主,虽不知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但一定不是好事情,他这样大费周张,只为了更尽兴地折磨我罢了.

三爷将我抱起,放至水镜前面站好,让我看自己的样子.

天,这是我吗?一支即将盛开的牡丹?

娇含嫩脸春妆薄,红蘸香绡艳色轻,我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样,有着媚得可以滴出水的眼睛,这样的媚态,自己看了也无法抵挡,只觉轰地一声,强烈的羞耻感,服下的烈性春药和着酒,与涂在身下的媚药相互呼应着,在我身子上全面发作.

我的身子好似着了火,两腿软得再也站立不住,向地上瘫去.

三爷不依不饶地用双手分抱住我双腿,让我的身子倚靠在他身前,再将自己双手大大向左右分开,我最隐秘的私处就这样暴露在水镜前.

即便服了春药,也当不得这样的羞事,我拼命地挣扎,却被他严厉地喝止.

不敢违抗,只得转过头去.

"转回来,我只说一遍."平静的语气,却吓得我立刻把头转过来,速度快得让他轻笑不止.

身子火一般地烧,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最隐秘的两处,色泽由浅粉一点点变成鲜红,最羞人的是,后穴中还含着一支角先生,仍有小半支留在体外,随着呼吸,体外的半支角先生竟yín靡地上下颤动,而菊花穴由于被角先生撑开,四周的微细皱褶也被扩得好象菊花绽放.而花蕊由于春药的作用,不断翕合.

我盯着镜中的自己,羞得呆住,不敢置信.

"来,乖乖地,把手放上去,另一只手放在xiōng上揉一揉."被他的声音催眠,我失神般照做,一只小手轻抚嫩嫩的xiōngrǔ,另一只颤抖着抚上了私处.

"对,你很乖,下面的手分别用食指揉花心,用中指碰触推动角先生,,快!"

最后的一丝犹豫也在他略显严厉的语气中灰飞烟灭,只知道从身下传来一波一波的巨大快感,如浪潮般将我淹没.

"真是敏感,看,自己碰了几下就泻身了,,"三爷的语气中,已经有掩饰不住的火热.

他快速地把我抱到一幅春宫前面.图画中女子坐于男子身上,脸上表情欲仙欲死.

"照着上面做."三爷仰面倒下.依着图中态势,把我置于他的身上.

我笨拙地把双腿分开到他的身体两侧,边看着图画,却坐到了他的小腹上,逗得他轻笑出声,用双手抓住我的大腿,一用力就把我举到他的阳物上方,使巨物紧紧抵住花心.

"现在,照做."

我依声向下沉去,勉力吞入了三分之一,停下不敢再动.因前次也只做到这里,我担心已经到了底,而前世的经验使我知道三爷绝不会满意这样的深度,于是怯怯地看向他乞怜:"三爷--"

"要爷帮你?可以."

他有力的大手各抓住我一条嫩腿儿,用力向两边分开,果然又刺进了些许.

在春药作用下,我不觉疼痛,所以又试探地向下了一点儿,但觉得再向下有些困难,便不敢再动,又怕三爷不高兴,只得轻轻求告:"爷且容我缓一缓,,",

三爷正兴动如狂,怎么耐得这样水磨功夫?

被我的样子激得再顾不得控制自己的情绪,直用双手握住我仍微微颤抖的小腰肢,用力下沉,直到全根没入.

我痛呼一声,那巨物直刺入体内,似乎要将五脏都挤得上移,似已经顶到喉咙处一般.

我立时无法呼吸,软倒在三爷身上.他却低吼一声小妖精,只用手抓牢我的小腰肢,使我上身直立,再上下用力,快速地套动起来.

只套动一会儿,他就松开我的纤腰,命令道"天魔舞".可怜我早就没了力气,哪里还能在他身上作天魔之舞呢,只是软软地想向他身上靠.急切间又被他喂入一丸媚药.片刻,强烈的春药让我进入疯狂状态,,只用腰腹的力量,动了起来.

天魔舞的身法多是前后左右地摆动腰肢,对我新承雨露的稚嫩身子而言,这样的刺激太过强烈,极难抵受.一段尚未跳完,我又已经支持不住,娇喊着泻了身,从身体里狂涌出来的yīn精,弄得交合处一片濡湿.

三爷更加不管不顾,仍抓住我的腰肢,使我向前略移,伏倒在他身上. 用一只手猛地抽出了角先生.我的惊呼和颤抖显然大大取悦了他,他立起身来,以一种极端羞耻的姿势,将他那可怕的物事抵住我的后庭入口,用力,使凶器缓慢却坚定地没入我的身体.

饶是春药再厉害,也受不住这样巨痛,我痛得立时昏了过去.

醒转后己是次日黄昏.

身体痛得根本无法起身.

红姨见我醒了,打发了小婢去请三爷过来.

"是我这做主子的不好,练心的功夫不够,还未调教好就忍不住动了你后面,弄伤了你.那天本来是要把室内的图画都给你试一遍的,只好等下次了,你且休息几日."

顾不得分辨三爷是慰问还是调笑,我急急哀求,"三爷,我好怕啊,别那样对我了,,我不要被送人,求爷,,求爷留下奴婢吧,,,"

一边哀哀求他,一边用力吸气,以使眼睛里的泪水不流下来,我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动人.

"我想服侍爷,给爷打水扫地,,院子里奴才这么多,留我一个人总有事做,求您了,,求您别送我给人欺负,我好怕啊,,"

这样的我,可以引起任何人的怜惜吧,如果他被打动,那我就可以少痛一点.

三爷不语.半晌,转过头去.

"不行.留你在身边久了,我怕我会喜欢你.我不可以喜欢任何东西,这就是我受到的教育."

3

素华映月只闻香

那日过后,直到离开训练处,我再没见到三爷.

红姨也不来扰我,我所担心的训练并没有再发生,每天都有医书送来给我看.很舒服.

只是每日晚间,红姨会用蜂蜜和细盐,细细揉擦我的身子,将皮肤滋养得水润,近乎透明的白,又透出淡淡健康的粉红.我也不去问她,命运将我安排到这里,要如何待我,随它去吧,只要不伤了我的性命,总有得回自由的一天.

一日,红姨送来了些资料,命我细细研读.

资料上都是关于一个叫宇文隐的人事.他的生平,他的喜好.宇文隐的医术极为了得,曾在巧合之下救过神皇,深受神皇倚重,在国都附近的连云山旁赐了一座府邸.此人斗气深厚,已经达到大战士的级别,却只愿钻研医术,府中僮仆不多,年近三旬,仍未娶妻.三爷曾经送了几个训练好的绝色到他府上,却被他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我知道,我会被送到那里去.心下惨然.想起婆婆曾经的话,她说我容色太美,不知是福是祸.果然,就这样辗转被送来送去,有如一件物事.

数日后,我带着一个全新的贵族身份,几箱衣物,被马车送往皇都附近的宇文山庄.

庄子依山而建,灵气浓厚,庄内一草一木皆有来历,我暗赞设计者xiōng中大有丘壑.庄中婢仆很少,来去行事安静守礼,这倒合我的性子.

安排住处后,有人引我去见庄主,是个俊秀的男子,看向我的目光中有打量和猜测,我知道他怀疑我的目的.是啊,任谁看我这样小的年纪,又是女娃,也要怀疑我对医术能有什么造诣.

按心中安排的计划,见礼后便开始提出问题,我提出的问题多是前世经验,在现世还未有人发现,被我以偶然的发现和疑问的语气一一提出,引得宇文目光大盛,疑心尽去,一一回答并仔细询问,得出推论.就这样,转瞬己到黄昏.

他见我脸红不语,看向窗外,省起我还没有吃饭.

"对不起,难得遇到知音,我聊得兴起,竟忘记了时间,我们一起用饭可好?"

我脸色更红."宇文先生,我性子孤僻,故来先生这里求教,并不带来婢女陪伴,所以,,也不惯与男子,,共餐的".

"是我唐突了.那我送你回去可好?我会让下人把食物送到姑娘处的."

"有劳宇文先生费心了,我,我,自己可以找到路的."我每一行动都谨守闺阁之礼,目不斜视,身子行动间有如弱柳扶风,大有弱不胜衣之态.感觉到宇文频频注视我的背影,我微笑.

如此数日,两人尽日聚在一处谈医论药.谈到炼药术,我自是强他太多,若论治病医人,我上世是花精,对此道自然不甚通的,现如今自己只是寻常女子,有机会向国手学习压箱底的功夫,岂不令人大喜过望,自然一一虚心请教.因我言语伶俐,又问得到要害处,宇文教得也大有乐趣,就这样,一教一学,其乐融融.

我向他请教后,假做思考他的答案,故意用贝齿咬住嘴唇,苦苦思索状.感受到他的目光在我的粉唇上流连,久久不去,不禁心下暗笑,却装做不知,咬得更加用力.

果然他坐不住了:"可有什么不懂之处,提出来一起探讨即可,我与姑娘教学相长,大有益处,牡丹姑娘不必拘礼."

"不必了,是牡丹愚笨,先生说的话每每要思考许久的.想的多了自然就通了."

"不要客气,对了,也不必再拘礼叫我先生了,叫我宇文,或阿隐,都可以."

我心下暗笑,知他已经对我心动.

正色道:"莫非先生嫌牡丹不知礼数么?牡丹向先生请教,自然要以师礼待之,而且,牡丹毕竟年幼,先生虽然年青,与家父相差亦不到十年,牡丹如何可以轻慢先生?莫不是,,,先生要赶我走么?牡丹,,,有什么做错了?"

抬头以乞求的神色望向宇文,并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衣袖轻摇.

宇文的脸色红了一红,眼中大有愧疚之色,"牡丹不必担忧,我是觉得,觉得这样你会自在些,若是你坚持,叫我先生亦可."

他伸出手来,欲拿下我仍抓住他衣袖的小手, 怎知触手一片温热细滑,感觉美妙无比,竟不自觉将大手紧了一紧.

惊觉失礼,宇文忙将手放开,脸色可疑地红了.

我只做不知,一派天真:"先生,牡丹安排了谢师宴呢,明天中午恭请先生.上次先生想与我一起吃饭,那时候不熟,现在也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有意思,请先生赏脸吧".

亲手整治了一桌饭菜,权做谢师.宇文与我同座,见到我小口开开合合地进食,竟不觉呆了,呼吸也急促起来,哪里还知道品尝美味?只是口内一个劲儿地赞好吃.

我放下筷子,笑道,"先生若觉得好吃,便日日来罢."宇文自是没口子的答应.

日子就这样过去,宇文在我身边发呆的时候越来越多,我却只做天真无知,却大行引诱之事,以此为乐.

宇文倒是君子,每到受不住诱惑,呼吸开始急促的时候就借故离开,绝不肯占我便宜.

如此半年,宇文一日不见了我,便失魂落魄.

此时我却来向他辞行."麻烦先生日久,牡丹该回家了."

宇文失手打翻茶杯,"怎么?回家?"

"是,谢谢先生半年来的教诲.牡丹在此有礼了".盈盈一跪.

"快快请起,如何当得你这样,,"他急急伸手来扶我,碰触到我身子,又把手缩了回去.

没有人说话,室内的气氛很暧昧.

良久,宇文轻声问我:"牡丹,若是我,向你提亲,你家里会否答应?他们要什么,我都可以办到."

我装作大惊失色,脸色通红,"牡丹,,牡丹不知道.牡丹还小,不知道先生是什么意思."急急跑开.

次日,接到三爷的书信邀请,请宇文去他的别院赴约.宇文似不胜其烦的样子,勉强答应.

红艳已空犹倚栏

宇文出府赴约后,我也被人领出了府.红姨在马车上等我.

红姨命我穿上一袭纱衣.发育得很好的身子在白色轻纱中若隐若现,露出纱外的肌肤比轻纱更白更嫩,可能因为经过长久的蜂蜜按摩,润泽得象会滴出蜜汁,诱人至极,如果说有的衣服设计出来是为了掩盖修饰身体,那么,有的衣服设计出来就是为了更好地显示身体,甚至是暴露身体,,我认为,这袭白纱绝对属于后者.

与身上穿的简单不同,红姨细细地将我的头发绾成最繁难的朝凤髻,在右鬓簪一朵粉白色牡丹.额头上缀了一条宝光流转的链子,链子正中一枚红宝石做就的牡丹花垂落眉间.

红姨仔细打量,笑道,"怪不得爷吩咐要你这样装扮,,我当时还想这样搭配会不会显得很奇怪.谁知道你一穿上身,竟然是这般好看,我是女人,都想把你抓在手里疼宠呢."

我不语,心中直是害怕.三爷送了多少美人儿都被退回,才想出这一招来出奇制胜,说不定可以成功笼络到宇文隐,但我呢?一枚棋子而已.三爷才不来关心我的死活.宇文的性子我是知道的,他看似文静守礼,其实只是对世事漠然,若是知道我这样骗他,不知怎么收场.

红姨引我到一处偏门,推开,径直将我引向一座大厅,隐身在帘栊之后.

我隐约听到三爷的清冷声音.

"不知宇文先生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只求先生肯相助于我"

宇文的声音更加冷淡,"不敢.宇文隐一介书生,实在当不得."

"呵,世事无绝对.有一件礼物,先生当不致拒绝."

"哦?愿闻其详."

"舍下调教了一名小婢,欲送与先生解闷.另外,这个盒子里是专门调教她的用具,也请先生一并收下."

"对不住,我对凌虐女子毫无兴趣.若只有这件事,我却要走了."

"等等.牡丹,上来."

催命符已下.我只得走出来,向三爷和宇文各自拜了一拜.

"牡丹?"宇文大惊失色.他看向我,再回首看向那一盒工具.一样样看过去,神色由不可置信渐渐转为yīn沉.

"牡丹,宇文先生不喜欢你呢.让我看看,你哪里不好了?宇文先生,我这个小奴才最喜欢扮做大家小姐来玩游戏呢,你看她的脸儿,怎么猜想得到她会做多少yín荡的事情.牡丹,去给先生演示一下."

我羞愤欲死,却不敢在面上露出半分.依言轻轻走到宇文面前,稍一用力,撕开透明的衣襟,露出半边晶莹的xiōng膛.

宇文的脸开始扭曲.却不肯表态.

我接着抬起两只莹白纤细的手指,拈住一只rǔ首,轻轻捏弄抚扣,使之直立起来.

渐渐站也站不住,脸上却仍是大家闺秀般贞静的笑容.

安静平淡的神色和yín荡无耻的动作,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和诱惑.

厅里一丝声音全无,只有我轻浅紊乱的呼吸,似在邀请,在乞求,在帮助宇文的想象.

宇文只盯着我,xiōng口起伏,仍不作声.我知道三爷让他做的事一定非常为难.心里轻轻叹息,手上却不能停歇,渐次向下抚去,腰肢轻轻扭动,意态yín艳己极.

手指未及抚至小腹,宇文己脱下外衫,将我团团裹住,抱入怀中,肌肉绷紧地看向三爷,"宇文隐答应你就是.这个奴婢,我收下了."言罢回身便走.

宇文背向着三爷,大步走出大厅,在他怀中的我抬起头,看向厅中安坐的三爷.看他离我越来越远.

我看到三爷望着我,眼睛中明明白白地显出痛苦之色,却仍只是端坐.

三爷,喜欢什么就要把它送走,把它毁灭,以使其不成为自己的弱点,这就是帝王之术吧.可是,人如果活得这样没意思,就登上皇位又如何呢?

我还担心三爷呢,,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

宇文把我横放在身前,纵身上马,向山庄飞驰,浑不顾我在马上被颠得七荦八素.他的肌肉越来越绷紧,显是怒气愈盛.

纵马直入山庄,直到房门前才跳下马,对守在一边的小厮喝一声,"无传不许进来!"一脚将房门踢开,把我重重扔在地下,青砖地面硌得我"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你还敢叫痛!那些器具都经过了,还知道什么是痛?你,,你敢这样欺我!!"宇文一脚踢散了床边的一张梨花木桌子.

我只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半晌才敢偷偷用手想掩住破碎的衣襟.

"不许!你不是很高兴穿这样的衣服么?就这样,不许换也不许掩上,,你这个,,这个,,,小贱人,,你,,"我怕得把手放回腿侧,不敢稍动,也不敢求情.

半晌,他语气平静了些,"既然送来给我为奴为仆,就只在这房中服侍我,这件衣服不许你换!我付出这样大的代价,违背了良心,违背了做人的原则,,,你想想,我会怎么才能从你身上讨回来呢?"

我伏在地上叩首,"牡丹不敢求爷原谅,牡丹愿意给爷为奴为婢,求爷息怒吧,,"

"息怒?你要我如何息怒?枉我,,不说那些."宇文难堪地转头,怒气又燃了上来.

"既是身为婢仆,先用你的衣服擦一下这青砖地面.要跪着擦,要擦得干净,否则,你不要以为我比你的主子手段差多少,我是大夫,论起折磨人,他还不一定如我."

我的手发抖地解开衣服,身子瞬间赤裸.

用轻纱擦着水磨青砖地面.只一会儿,膝盖就被磨红了,身子也冷得发抖.宇文冷眼旁观,也不言语.径直走到我的身后,直直地将手指插入了我的花蕊!

猝不及防之下,我被弄得全身发软,伏倒在地上,开始崩溃地哭泣求饶.

宇文轻喝:"接着擦!我准你停了?"

只好勉力支撑,一下下地向前擦着,可是身子每动一下,都感觉那可怕手指的存在.偏宇文又不停地在花蕊中扣弄,毫不怜惜.

我一次次伏倒,再被他呼喝起来.最难堪的就是每向前膝行一步,宇文的手指都如影随形,变本加厉地跟着移动.这样的羞辱让我彻底崩溃了""先生先生,我对不住你,,你饶我吧,饶我吧,,我错了,不敢了不敢了,,,"

"先生?"宇文又加入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在我身体里面用力分开,"叫主子!"

"主子,,饶奴一次吧,,饶了吧,,"撑得我轻轻痛呼,不敢不从.

"让你叫我宇文为什么不肯叫?让你叫我阿隐为什么不肯叫?我那么喜欢你,愿意用生命换你的一朵微笑!你在心里笑我笨吧?你对得起我?"

"奴不敢,,再不敢了,,,宇文,,阿隐,,不敢了,不敢了,,啊,,啊,不敢了,呜--"

"晚了!现下你想叫也不能了!你玷污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梦想,你必须受到处罚!"宇文的两根手指加速抽动起来,"看,小yín妇,一支手指就让你这样,你还知不知羞啊?刚刚擦好的地,都弄得这样湿,你是小狗儿么?随处撒尿?""奴不是,不是小,,小狗,儿,,,"

"那你就是小yín妇,快说,牡丹是小yín妇,"

"牡丹不是,,牡丹不是小,,妇,,,,"

"不承认?那就是不满意我的手指了,牡丹大小姐不满意,我可会很惶恐啊,,,那我用更好的招待你?"

感觉到身后一热,一根巨大而灼热的东西抵住花蕊.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躲是躲不过的,只好寄希望于他早些消气了.虽是如此,还是本能地假作擦地轻轻避开.

宇文怪叫,"如今你还敢躲?"

抓过我的小臀,胡乱将阳物猛塞进去.虽然已经充分湿润,嫩小的花蕊也经不起这样的猛攻,我惨叫一声伏倒在地上.

"给我接着擦地!你是奴婢,就要做奴婢的事."身子中心有这样的巨物,我怎么好擦地呢?也不敢言语,只是用力挣扎,想跪起来.

"起不来?我来帮你."宇文稍一用力,只用阳物就把我挑了起来,跪好.又用那凶器在我体内,推着我向前,让我接着擦地,,,就好象,,好象只把我当做一件玩具.

呜咽着讨饶,"主子,奴太累了,,,主子,奴不敢了,,"却被宇文接连用力地顶得声音支离破碎,语不成声,,

他毫不怜惜,折磨得我死去活来.逼迫着我把地面全部擦遍后,仍不从我体内退出,反而让我继续伏在地上,把一只手指放到我小小的后庭边缘,揉动.

"我看调教用具里面,这方面的也有呢,你真是yín荡,我为什么曾经把这样的你当成女神呢?真奇怪,"

小小的后庭怕得缩了起来,宇文用手指用力,想把它揉散,"谁碰过它?你的前一任主子?"

我吓得突然有了力气挣扎,拼着力气向前爬,想逃开这个盛怒中的男人.

却被他一把抓了回来,阳具向花蕊中全力一顶,"小奴婢,以后有你受的,我不会原谅你.相信我.

你是我这许多年来惟一的梦想和爱,可笑吧?,,,贱人!!!你侮辱了我!你认为我恨不恨你?"

说毕阳具大动起来,抽插数百下稍停,"现下开始,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我的奴婢不可以隐瞒我,否则你就知道厉害!"

"你的处子给了谁?"我的声音不再连续,弱弱地可怜:"三,,三爷."

"啊---可恨!"抽动得更加厉害."都与哪个yín弄过?""后庭也是三爷弄开的么?"最私隐的问题我只能一一回答,只求他能稍微放过我,不再折磨,但感觉受到侮辱的男人可怕至极,,终于,我昏了过去.

醒来后噩梦仍在继续.

睁开眼睛,见到身边有一只盒子,赫然竟是些三爷用来调教人的用具.上面放有一张字条,是宇文的字迹."三爷所送,却之不恭".

我心里百味杂陈.三爷,你是在做什么?送来这个以示对我感情不深,好让宇文少折磨我一点?还是表示把我的归属权彻底交给宇文?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想知道,我,牡丹,累了.

一千多年了,我好累啊.不要再有男女之情了,可怕,男人都象可怕的野兽,当然,白虎大王除外,他本就是野兽.

连善良温和好欺负的宇文也是这样,只要触及底线,就会变成野兽,凶狠,具有攻击性,毫无怜悯之心,,,

我必须离开.

想起了后山的那个悬崖.

宇文并没有给我留衣服.我抓起床单,包住自己,向山庄后面走去.

后山少有人至,我一路小心,终于走到悬崖旁边.

看下面云卷云舒,思量着如果跳下去,凭自己的真气能否逃出生天.

"牡丹,你做什么?"宇文追来了.

我回头,给他一个微笑."你再过来,我就跳了"又向悬崖边上走了一步,有半边身子在悬崖外面,床单被风吹起,露出身体,我却浑不在意,仿佛身上披着的是最华贵的衣裳.

意态飘然,如谪仙欲飞离人世.

"牡丹,牡丹,听我说,,别跳,我娶你,只娶你.我对你太严厉了,我后悔了,我再不那样,行么?那些物事全部扔掉,不用在你身上了,我再不嫉妒了,,你回来,听话."

听话?我都听话够了.

这个字眼使我坚定了跳下去的决心.嘴巴里开始喃喃念出咒语.

看了看宇文,向后一用力,飘下崖去.

风声呼呼,我却毫不害怕,先天真气在体内的运转使我的身子轻得很,象一张纸一样慢慢在空中飘飞,滑落.我已经准备好一个木系术法,准备过一会儿快着地时,向地面发出,会生长出大量柔软的藤蔓,把我托住,我最多只会受一点轻伤.

别了,宇文.我看向他伏在崖边绝望而焦急的脸,

你其实,不是坏人呢.

报答平生未展眉

我自由了.从来没有过的自由.

在谷底,我高兴得痴了.

自由.呵,自由,,,,,在这个世界好象没有妖怪,就有,我如今是人了,吃我也不能增加修为,,所以,我是安全的,,,

谷底的草木灵气浓厚的程度是我生平仅见.我想,这得益于上面的万丈悬崖,这里没有人类的足迹,草木恣意生长,只有自然荣枯,没有人为破坏,当然灵气只增不减.

真是修炼的好去处.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灵气的浓度.发现谷中有几处灵气特别浓厚.我想,一定生长着什么珍贵的药物吧,如果是珍贵的品种,在这个山谷里独自生长了千年万年,那药效可真是会了不得呢.

待我一一地寻它们出来,如果成了精怪,也好作个朋友.

又笑,真是糊涂了,这个世界上好象没有精怪一说呢.好象是异族,有熊人,豹人,虎人什么的,不知道算不算精怪的一种,听教师说过,还有精灵,在森林中生长的精灵族,我想我喜欢精灵族.有机会一定去看看他们,呵,生活由我支配,真是太好了.

我采撷形状漂亮的树叶和花朵,以木系魔法编成短裙,遮住身子.

我在谷底林中欢快地游走,不时翩然起舞.

去他的天魔舞,去他的霓裳羽衣舞,,那不是我,我是一枝牡丹,骄傲地迎向阳光的牡丹,喜欢和风儿嬉戏的牡丹,迷恋蝴蝶亲吻的牡丹,随意起舞,行动间一个转身,举手投足,散发出纯净天然的欢愉气息,舞姿浑然天成.

这才是我,

这就是我.

想起前生,亲眼看到多少帝王将相,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区区数十年,成败转头一场空.不过在历史上留下似有似无的名字,渐渐被时光淹没.

多少次,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

夏虫不可以语冰.在短暂的生命中,这些高位者活得却有滋有味得很.或者中间也有明白些道理的,反而变本加厉地想办法,折磨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让别人也知道权势的重要,于是同样的人就渐渐就分出了无数阶级.

红尘就象一潭泥沼,世间人身处其中,挣扎是苦,不挣扎也是苦.

前生是大王庇护的牡丹,只管站在高处俯视苍生,嘲笑世间痴儿怨女.

如今这一世为人,才算真正知道了权势的力量.

好好的人,生生地被分出三六九等,稍低一等的就要被任意作贱欺凌,还必须逆来顺受.

就算当今神皇,数百年后还有几人记得他的名字,他都做了什么,他喜欢过谁?但现下,不要说神皇,就是三皇子,都可以让我不敢再提,不敢再想.谁都可以任意摆布我的人生.我枉过了千年,到现在才知道,折磨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法子,可以从肉体伤到灵魂.

人类真是复杂.

不过,也正因为这复杂,才能琢磨出那么多好玩有趣的物事吧,想起自己逛过的几次街,街市上那么多可爱细巧的小东西,让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人家是怎么发明怎么制作的,逛街真好玩,,,还想逛,,,,

还有,我很想念我的父母,我空活了千年,第一次知道有父母,有家,是这么快乐.

到底是做人好,还是做妖好呢?

呵,管他是人是妖呢,我就是我啊,做妖的时候是一只胆怯善良的妖,做人的时候,也不是xiōng存大志的人,只求现世安稳,平安喜乐.

暗下决心,等我修到结丹期,就把身子和脸上都涂得黑黑的脏脏的,到处走走看看.去逛街,去接父母,呵呵.

抓紧时间修炼,亲爱的爸爸妈妈,我就快接你们来了.

以体内的先天真气为导引,向灵气最浓处走去.一路上细细辨析,这谷底倒没什么蛇虫猛兽,又放心不少.果然,不久就发现一株红色小树,上面结了几只朱红色的果实.

我不知道那果实的名字和效用,我读过的医书上都没有.

但我才不用担心,草木果实,即便有什么毒性,对我亦是无妨的.

倒也不敢径直走过去,因为前生白虎总是告诫我,天材地宝,总有灵物守护的.

灵物灵物,你在哪儿?

我小心伸着脖颈,探头探脑地四处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是灵物隐藏得太好就是我太笨,,但笨人自有笨法子,我席地一坐,就盯着那几只朱果看.我盯我盯我盯盯盯,哼,我就不信,看谁先忍不住.

呃,,,,是我先忍不住.

好失败哟,我高估了现世这具身体的耐饿性能,,,,,

我想吃掉朱果,好渴好饿,,,,,

哼,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我拣了很多小石子,一颗一颗地扔向朱果,,,还存在一定侥幸心理,万一碰巧把"灵物"打中打伤岂不是好?

结果,灵物没打着,朱果倒是打掉了两个.说来也怪,这果子在枝头的时候红得晶莹剔透,象红宝石一样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一旦掉到地上,转瞬就溶入土里,不见一丝痕迹.

我心里馋得要命,又看那朱果掉到地上也没什么"灵物"来吃,还白白地不见了,,,

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用木系魔法,变出藤蔓来采摘朱果,终于成功地采到了一枚.

呵呵,,真开心,直接把朱果扔进嘴里.哇,,,好辣啊,,,

看来,得来不易的果实,也不都是甜美的,我现在伸出来的舌头就是例证.

一边伸舌头,一边坐下来行功,都被朱果辣成这样了,若是不能好好利用它的药效,那就亏大了.

朱果的灵气果然浓厚,丹田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我定下心神,把这股能量沿行功路线引导去,这股能量与先天真气很快地融合在一起,功行一周天后,先天真气壮大了不少,我不忙着收功,持续行功七个周天,直到药效吸收得一干二净,才心满意足地起身.

盯着余下的几枚朱果,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看吧,这山谷多好呢,有这么好用的灵药,还连个守护灵物都没有.简直就是上天给我特意准备来练功的.嗯,在这个世界,没有人拥有先天真气呢,这样深的悬崖,即使是风系大魔导师也没有足够把握安全降落吧.所以才便宜了我啊,,

嗯,我决定,明天开始,服用药草前应该先冥想,通过运行木系魔法,把这里的草木灵气浓缩到我身边,然后再服下朱果,进行先天真气的修炼.这样练功,一定会事半功倍.

我在朱果附近挑了一株最漂亮的树,提气一跃,到了树冠上,随意地在树枝间躺下,微笑着,入梦.

这样练功,是幸福的.日子一天天度过,我和谷底的每一朵鲜花都交上了朋友.

我也把这里灵气浓厚的地方踩了个遍.

山谷里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底"被我一一掏空,我经脉中的先天真气也随之不断增加.真气增加到经脉再也容纳不下的时候,就会由气态压缩到液态.如今,我的液态真气也增加到一定程度,由无色转为金色.丹田里凝满了金色的先天真气,有时行功的时候,从皮肤里也透出金色光芒.

根据前世的经验,这是内丹凝结的征兆.

我连续几日静坐冥思,达到最好的状态,然后再以木系魔法使身周灵气聚集,深吸一口气,是成是败,就看这次了.

把心神沉入丹田,按顺时针方向,小心翼翼地旋转推动已经接近固态的真气,速度由慢到快,在丹田处形成一个漩涡,把全身经脉中的真气一点一点吸入,越转越快.

旋转的力量使真气更加凝固,现在我全身的真气都涌向丹田中的一点,旋转.

身周的灵气竟然也受到体内真气影响,开始以我为中心的旋转,形成一个小小漩涡 ,去抽取更远处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向我身体内部补充进去.

得到了生力军的增援,我的真气旋转速度不断加快.

"轰"的一声,一切归于平静.

我的经脉里空空如也,丹田内则出现一粒米粒大小的淡金色小球.

我成功了.

睁开双眼,进入视野中的树木,花草,色彩变得更富层次感,鲜明而生动.

天地万物都被赋与灵气般,活泼泼地重新进入我的视线.

我开始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珍重芳姿自掩门

金丹初成,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当然是试试前世会的几个小法术灵不灵了,否则我练得这样辛苦是为什么?

隐身术,,,,失败;

穿墙术,,,没墙,,,,穿木头,,,,"咚"额头撞上大树;

遁地术,,,在地上打了半天滚儿,,,被迫放弃.

两个结论:一,人的金丹比不上妖丹,没用;二,法门不同,cāo纵妖丹的方法并不能有效地指挥人类的内丹.我个人比较倾向后者.

也不能说金丹全无用处.我的皮肤变得如初生婴儿般柔软细嫩,没有一丝杂质.

更重要的是,我的天癸止了.这倒省得麻烦.来到谷底后,可能是因为心情放松,我天癸初至.开始时见到身子里流出了鲜血,我吓得不知所措.慢慢才明白,人类女子每个月是要有天癸的,那就表示,她可以孕育生命了.从来不知道人类的身体是这样麻烦的,我半是懊恼半是欢喜.金丹初成后,天癸再没有来,我想,可能是身体里一片纯净,杂质和癸水无从产生的缘故.

这些用处,,,,其实毫无用处.我该怎么办?

没有力量可不成.我必须找出使用金丹的法门.我的体内已经拥有了强大力量,只需掌握使用它的方法而己.我决定出谷试试看.

出谷前要做的准备工作也不少呢.

我再次走遍谷底.不是为了缅怀,而是重新蹂躏一遍曾经服用过的灵药,也就是说,被我服下果实的,我再摘下它的叶子,,,,一边摘一边对灵药的"残骸"唠叨:"不要怪我狠,出去后一可以用你换钱,二可以用你炼丹,三可以替你扬名,我这么说也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啦,,,,"

不过,临走时不忘向留下的"树干""草根"输入一点真气,农民伯伯都知道"不可涸泽而渔,不可焚林而猎",我牡丹还等着下次回来收割呢,,,,

由于在练功时,我把先天真气和魔法的力量结合,效果出奇地好,如今就试着反其道而行之,用体内的先天真气去驱使天地间的灵气,天啊,许多以前发不出的法术,现在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连续发出.我明白了,我至少可以向魔法师方向发展,,,估计现在的能力已经接近中级法师了呢.

细细想去,无论是先天真气,还是魔法咒语,甚至妖之内丹,其实都可以算是能量的使用方式之一.

天地之间游离着浩荡的能量,为了追求力量,人们寻找着利用这种力量的办法.随着发展方向的不同,各自形成体系.

我体内的先天真气和前世的妖丹,都是将天地灵气化为自身所有,可以对身体进行强化,直至肉身成仙;而这一世的魔法,则是体内空空如也,以自身为媒介,将天地灵气聚集在一起,指挥它们发出攻击.所以魔法师的体质都不大好,也很少长寿.

我虽然还不会运用金丹,但我知道,用身体吸收天地灵气,使金丹壮大,直到修成元婴,这就是目前最正确的方向.

有了对力量的初步感悟,也就有了一定自保的力量.我决定即日出谷.

出谷前当然要做一些准备.用树汁和草药调合成黑黄色粉末,这种粉末擦在脸上手上,皮肤就显得暗沉粗糙.这粉末是我多次试验后得到的最佳配方,涂在脸上不仅可以易容,更可以养护皮肤呢,只是每天晚上要细细洗去,不可滞留脸上太久.

当然没有道理为了显得难看而故意伤害自己的脸啊,我前世爱美了一千多年,已成了习惯,让我把有害物质涂上自己的脸,绝不可能.

再说,我的种种际遇,并不能归罪于我的美丽.难道狼吃掉小羔羊,原因是小羔羊错长了一身好吃的肉?如果说我有错,那也只是,我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女子有了超脱凡俗的丽色,更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或者家世,两者并行,才能成就一段传奇,否则,只会被人任意攀折凌辱,一如从前的我.

目前,我的容貌和能力还不能成正比,我又不肯毁容,又不肯弃世,又想去寻找增长能力的办法,当然要在脸上做点手脚了.

带着一只小小的草编的包裹,整了整身上草编的衣裳,我要出谷了.

提气上跃,金丹已成的身体轻盈地上升.每次力道将尽时,就在山壁上找个落点,借力使力,不到半天就登到山顶.

隔着悬崖,望向对面的宇文山庄.所有伤害我的人,我都会忘记.不会去报复,亦不会宽恕,就这样忘了吧,他们也只是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行事,我又没能力改变这个规则, 那么,恨他们有什么用?全都放下吧,让记忆不再伤害自己.

我是一个新的人了.只要小心谨慎,别再给别人机会欺负我.

我在山中猎户的家里"借"了一身破旧的衣服,套在身上.向山外行去.

我也不知道将走向什么地方,只好随意认准一个方向前行.

到了一个小小的市集,有很多人摆地摊卖些常见的货物.我忍不住走来走去地看,心里高兴得很.这还是第一次自由自在地逛街呢.正在驻足细看,却不防被摊主猛推了一把,"去去去,小乞丐,别在这儿误我的生意."

看向身上,果然是标准的乞丐装呢.顾不得再逛,找了间药铺,从包袱中取出一片药草叶子,走了进去.药铺倒是没有向外赶我,我走到药铺中年纪最大的医者身前,将叶子用手指拈着给他看.

"九天玄果的叶子?从哪里得到的?天啊,,,天啊,,,"老者盯着叶子,语无伦次.我反手把叶子收回,

"老先生,为了这叶子你肯给我多少钱呢?""实不相瞒,这叶子,功效非凡,如果我得到也不会合药给别人用的,自己服了,可以大大延年益寿.我这是小小铺子,药物多是半卖半送,也没什么积蓄,这些年下来不过有百余两银子,可否,,可否,,"

我见他毫不欺瞒,又听他说药品多是半卖半送,知他是个心地善良人."老人家,您给我五十两就可以了."

有了银两,心情愉快,到成衣铺买一身男子衣服,再请店家用相同材质的布料给我裁一个包袱.到更衣室换好衣服和包袱,用易容药粉重新细细抹在脸上颈上手上.

走出店铺,心情大好.

在谷底只能吃些花花草草,我早就馋得很,,,想想只有五十两银子,摇了摇头,在路边找了家馄饨铺子,兴高采烈地吃完一碗荠菜馄饨.

现在,我得给自己起一个名字.嗯,,就叫虞白吧.在前世,他们两个对我最好.

在街上闲逛了很久,不知何去何从.想起曾经在课堂上听教师讲过,茶馆和酒馆是最容易打听到消息的地方.酒馆,,我现在还不敢去,一想到里面都是行为粗野的男子,我心里就害怕.那就去茶馆吧.

茶馆果然热闹.我在角落里,要了一壶茶,慢慢地喝,竖起耳朵,听别的客人讲些什么.

小市集上又有什么消息灵通人士了?听了半天风流韵事我倍感无奈,谁关心李寡妇到底和哪个好上了,拜托,你们说点有价值的行不行?

好不容易,,听到一个商贾模样的男子得意地炫耀自己今天遇到了魔法师.茶馆中的人纷纷惊叹,遇上法师可不容易啊,一一追问他经过和细节.那男子见得到众人注意,更加得意洋洋,"我还知道法师要到哪里去呢,他一定是到明月城去,那里的图书馆法术书是最多的,还可以免费让法师观看,好多法师都在那里互相切磋呢,,,哼,这些说给你们听,你们也不懂得."

我忙把小二叫来,向他细细打问,去明月城的道路.

一路上游山玩水,慢慢地向明月行去,一路上遇到名山大川,就利用金丹探寻灵气充沛的药草,以加深功力.当然,行囊中的叶子嫩枝又收集了不少,别小看了它们,如果能寻到合适的药鼎,能够将药效提纯后,加以配合,相互作用下,产生的灵气绝对不比我服下的那些天材地宝差呢.

一路上路过一个个村庄和市集,慢慢地用心去看去比较.

从来没有这么深切地体会,这世间女子身受的种种苦楚. 若是看不到便罢了,若是被我遇见女子受苦,那是一定要帮上一帮的.

我会给生病的女子治病.我体内金丹发出的真木之气可不是用来看的,通经络活气血,极为有效.  宇文教给我的医术也派上了用场,临走的时候,通常给病人留下一张用便宜的药草组合成的药方,再悄悄离去.

我会想出前世的一些技能,其实也就是用花花草草制成胭脂水粉这些,一一教给那些没有生存能力的可怜女子,帮助她们自立.

帮助别人,就是取悦自己.看到生病的人变得健康,看到无助的人变得坚强,看到她们眼睛中的感激和尊敬,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终于到了明月城.

询问到图书馆的道路,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到图书馆的门口.却被看门人拦下.被告知这个图书馆非魔法师不能入内,而且,见习魔法师必须在老师的带领下方能进入.

"怎么才能证明自己是魔法师呢?""少年人,魔法师公会就在附近,你去试试看吧.向左一直走到尽头,最漂亮的建筑就是了""谢谢大叔."

找到魔法师公会,一位中年大叔接待了我.得知我今年才十五岁,大叔感到很惊讶.更加热心地帮助我填好了表格,收了十两银子,就带我到魔法测验室.

"小伙子,别着急,集中魔法力,输入这个水晶球里,随着注入魔法力的增加,水晶球会显示不同的颜色." 我照做,但为了避免惊世骇俗,我在水晶球变了两次颜色后就停止输入魔法力了.这已经让旁边记录的大叔惊得合不拢嘴.

拿着新发放到初级魔法师证书,我跑回到图书馆,开始在泡在馆里,除了吃饭和少量的睡眠,所有时间都用来阅读书籍.这些书籍分为木系,土系,水系,冰系,火系等种类,多是讲些运用的方法和技巧,不同的魔法控制力相对应不同的咒语等级.

我默默地记诵体会这些咒语,研究魔法和道法的异同,有时一坐就是一天.

我不向其它来借阅书籍的法师请教,怕别人发现我是一个女孩子.男法师也是男人,是男人我就害怕,,,,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好了.

又了解到魔法师中有一个分支,炼金术士,和我前世最喜欢的炼丹术很有相通之处.

我如醉如痴地阅读着有关的书籍,原来这里也有类似炼制丹药的工具.再也忍耐不住炼丹的欲望,我到明月城最大的药铺,卖了二片"九天玄果"也就是那种辣辣的朱果,,的叶子.我身上的魔法袍让老板不敢欺瞒我,按价付给我三千两银子.

找了牙行,请他们帮忙买下一间独门独户的小院.再托请图书馆内的术师帮我买到一套炼药用的工具,把这三千两银子花了个七七八八,躲在院子里做起了试验.

工具虽然不大合手,但我早已在心中模拟了千百遍的投药顺序和药性配合,想来药效不会太差.

先取出六种药草,投入药炉,开始炼一炉提升功力的丹药.用内丹化出三味真火,温养着炉内的药草,使它们的有用成份被一一提纯,加以融合,五天以后,一炉丹药成形了.松了一口气,用收丹的手印将它们一一收起,放入准备好的瓷瓶之中.留下一粒,放入口中,开始行功.

果然没让我失望.几种药草相互补充,发挥了最大的药效.体内静止不动的金丹在药物作用下欢快地旋转起来,五天来的辛劳一扫而空,功力又大有长进.照这样看来,不出百年,我就可以修得元婴了.

又接着把采集来的那些草药一一炼成不同效用的丹药,供我今后修炼之用.

这些炼药用的药渣也被我以花朵精油调和成小小的药丸,毕竟灵药难求,这样的药丸对于平常人而言,已经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算得上是灵丹了.

读书炼药的日子,充实而幸福.

一年过去,我想家了.炼出了这么好的丹药,我想把它们送给爸爸妈妈吃.

我决定回去看看.

4

红芳堪惜还堪敬

归心似箭.

从明月城到繁花城,路途遥远,我想尽快回去,便想制作一辆四轮马车,这世界上不是没有四轮马车,但是没有弹簧,轮子也是硬硬的木轮,我以为,那简直不是马车,,,是刑具.

我分别请来了城里的几位工匠.请每个人帮忙改造不同的部分,以加快进度.

马车的外表尽量朴素,但我对车厢内的舒适程度要求很高.所以颇费了几天功夫.

我先是把泥块弄成长条,用细长的木枝在泥块中插出粗细均匀的洞,这就成了铁条的模子.再用金丹催起三昧真火,用炼丹的方式来把铁块炼化,去除杂质,使其更加柔韧.然后倒入用泥土做的模子中,冷却后打碎泥土,再把铁条运功弯成弹簧的形状,,,大功告成!

弹簧中间填满棉花,上面加一层木板,再铺上三层棉被,,,,,呵,,自由自在地发挥想象力,创造出这世界上本来没有的东西,这种感觉太好了.

木系魔法当然不能不用,马车的轮子全靠它了.

用魔法把树木变出轮形后,再用明月城边一种树的极为粘稠的树汁,浇在轮子外缘,树汁干后粘在车轮上,非常有弹性,将会使马车不至于太颠簸.

一切准备就绪.回家,开动!

拜托马夫一路上尽量不停,直接驶向繁花城.我则一直窝在车里练功.

金丹的颜色已经由淡黄色变成金黄色,状态也由原来的静止变成日夜旋转不停,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

一日,到了一个很热闹的城镇,因为车上的干粮和食水需要补充,所以我到城镇里打算吃顿好的,犒劳自己.

正在专心吃饭,邻桌两名男子的谈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两人长得油头粉面,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真是够味儿,别说是在青楼,就是全国也找不到那样标致的小娘儿了 ,只是四肢被铁链锁住,不能尽兴,,""听说是从城中战神府抬过来的,来百花楼的时候就已经疯了.""疯了?可惜了.她穿红衣,象一团火,,,""可惜什么?不疯成这样,怎么轮到我们消受?"

烈火?战神府?我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饭也顾不得再吃,吩咐车夫到城南等我.

向行人问清楚百花楼的位置,偷偷地赶去. 怎么找到牡丹呢?

一间间地去找,总归找得到.我施展轻功,攀上第一间房子的窗框,向里面望去.

不料房间里一对男女正激烈地交合,不停交换姿势,情态十分不堪,更兼yín声浪语,一阵阵传入耳来,,我惊得松开手,差点坠到地上.

我真是没有勇气再找下去.

我躲在百花楼的园子里,打算抓一个下人来问.刚好两名小婢从我面前经过,边走边发牢骚,

"哼,一个时辰就得给她清洗一次,累死了""有什么办法?这样还好,每个客人一个时辰,不清洗好了,怎么接下一个啊?她又不能动."

"我被卖到这儿几年了,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也没见过被这样错待的,别说前面了,就连她的谷道一直都裂着呢,上了药又被弄坏,怎么办才好,这些客人也太狠了.""别说了,被妈妈知道又要骂."

我自然随她们去.闪身进入屋子,里面的情形让我惊呆了,,,

真的是九儿姐姐,,,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啊???

她的四肢以一种极为难堪的姿势,被粗铁链锁在床上,只可以有限度地活动.

身上处处都是吻痕和淤青,两腿间又红又肿,嘴儿被帕子堵上,眼睛中充满狂乱惊惶的神色.

那两个小婢一边清洗为她上药,一边唠叨,听得我心惊肉跳.

"这个客人真是坏,都弄破了,,身上的淤青也要擦药,"

"一个时辰一两金子呢,她这些天也够苦的了"

"休息这么少,会不会死呢?"

我不敢耽误,急急打昏了她们两个,见铁链太粗,急得一掌把木床打散.抱起九儿姐姐,运起轻功,提气向外面纵去.

到了城外,将九儿放上马车.命车夫连夜行驶.

轻轻地喂她吃下一颗丹药,不管怎样,先保住她的命才行.

再来审视她全身的伤势,真让人触目惊心.连忙取出自己炼制的药膏,细细地向红肿的地方涂抹好,尽量不让她感到疼痛,拿一件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看着九儿,我的眼泪不断掉下来,当初她照顾我那么多,那么坚强的九儿姐姐,,想起种种可怕的训练,并没有把她的傲气打掉分毫,只是让它更为内敛.我还记得黑屋前和我分离的九儿,就象经过烈火粹炼的宝剑一般,散发出令人眩目的光芒.怎么再次见到她就变成了这样?畜生,,,,是哪些畜生?!!!

九儿醒来,只是狂喊乱叫,胡乱挣扎,并不认得我.我把脸上的药粉用湿布擦去,轻拥着她,安慰着她,哄她睡觉.连日来并不离开她半步,食物和水都请车夫帮忙代买,不停对她唱歌儿,讲故事,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九儿姐姐慢慢开始认得我,在灵药的帮助下,也渐渐回复了神志.

她并不向我倾诉自己的遭遇,我对此深深理解.我告诉她,我愿意和她结拜成姐妹,并开始给她讲解一些入门的基本功法.九儿的眼睛逐渐由茫然,变得有了光彩.

我见她听得入神,就问她:"姐姐,我现在帮你打通经脉可好呢?"

"好".九儿姐姐轻轻回抱住我.

两人抱头痛哭,似乎要把多年的委屈苦痛全部哭出来一样,声音都哑了也不肯停歇.

我告诉九儿姐姐,我得到两种功法,一种是我现在练的,不到一定程度没什么威力,但很平和,不易走火入魔;另一种是我没练过的,但练过不久就可以有强大的威力,但相当狂暴,稍不注意就要前功尽弃.其实,后一种是白虎大王修炼妖丹的方法,他毫不保留地告诉了我.

九儿姐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我每天都运功帮她打通经脉,帮她按白虎大王的运气方式培养真气的游转.然后又一一地把自己记得的火系和金系的魔法咒语告诉她,请她自行摸索自己适合的魔法方向.

九儿姐姐让我唤她青.我则告诉姐姐,可以叫我兰成,牡丹,或虞白.姐姐看着我打趣,"国色天香,叫牡丹再适合不过了".我笑着去拧她,两个人在马车上闹成一团.

当青姐在我和灵药的帮助下顺利地进入筑基期时,马车也快到繁花城了.

青姐付好工钱,把车夫打发到此地的车行.

又帮我将易容粉擦好,告诫我不要急着和父母相认,"听说你死了以后,三爷发了好大脾气,那时候枉杀了很多人呢.我怕你的父母见了你,会露出马脚,到时候让三爷知道就全完了,等我们部署好一切,再把他们接走可好?"

我连连点头.其实,在前生我就胆怯怕惹事,如今虽说心计见长,却仍不擅主动谋划,往往事到临头,才会被动应付.以后有了青姐我就不用自己拿主意了,我长吁一口气,觉得全身都轻松起来.

我跳到家附近的大树上,向家里痴痴地凝望.

我看到爸爸妈妈,,还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娃儿,一家四口,在院子里栽花种草,其乐融融.

运起功力,听他们的交谈,百感交集,脸上又是笑又是泪,真想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晚上回到马车里,给青儿姐姐说白天看到的事.间或也讲些自己救助女子的事情.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青姐看着我,神情严肃地问,"牡丹,天下这么多可怜的女子,你能一一救得过来么?"   "不能的.我只是想,尽自己的力量罢了."

"如今,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救更多的女子,你救是不救?"

"青姐,你知道我的选择."

"你给我说了很多.我发现,你有一些非常了不起的本领.我们在各处救些女孩子出来,在某些深山建立基地,让她们练习你教的功夫,然后,根据能力分派活计,让她们自己养活自己,对于其中特别忠厚特别聪明的,可以教她深一些的功夫,然后把她们派出去救人,如何?"

"这真的行么?青姐,我怕我做不来."

"怎么不行?我谋算好了,我们可以在深山里制天下最好的胭脂,可以做些女人用的,补气血的药丸,甚至可以做现在我们坐的这种马车,,,可以做的太多了,这些赚来的钱,可以帮助多少人,你想过吗?"

"我没有想到,我全听青姐的.""笨姑娘,这些全要靠你,我若不是你救,早就死在百花楼了,别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会生气.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明天起你在这儿看父母弟弟,我也开始做事了."

从偷听父母的交谈中得知,外婆去年去世了,死前还叫着我的名字.

两个小弟是双生子,今年六岁,一个叫念兰,一个叫念成.

子珏常常来看望我的父母,给他们带些礼物,这使张府的亲戚再不敢小看,欺负我的父母,并对他们也巴结起来.

两个弟弟十分可爱.常常跑出院子到外面来玩.

有一日按捺不住,在他们出来玩闹的时候坐在附近的树下,好象赶路的行人在歇息.

两个小孩子从我身边跑过,眼睛不停地溜着我,样子可爱至极.

我笑吟吟地从手上突然变出一朵碗大的鲜花.两个人的嘴巴和眼睛一起变成o字型,向我走近,眼睛盯着花儿,假装不理我,身子却不自觉地向花儿靠近.

我强忍住大笑的冲动,顺手把花儿放在念兰手里.眼见念成小嘴儿一扁,就要放声大哭,忙又变出一支来,送给念成.

得了好处,两小儿自然与我亲近起来.口口声声"哥哥哥哥"地叫着,比赛着把家里的事告诉给我听.

我跟他们玩捉迷藏,假装失手被捉,懊恼无比地拿出一颗灵丹,"呀,这糖豆儿本来是想自己吃的,,,只好输给念兰了,,"念兰喜欢得眉花眼笑,拿过糖豆儿就丢到嘴里,还一边斜睨着念成,表示"你没有我有"和"就不给你"及"谁教你没赢"等意思.

我笑着把念兰抱在怀里,手指按住他的丹田,将药效延我的行功路线引去.念成也不来扰乱,乖乖地伏在我身边,睡着了.

就这样,我给他们分别打通经脉后,又把两粒灵丹给了他们,告诉他们,爸爸妈妈若是生病了,就拿这个给他们吃.得到了小念成的承诺后,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们.

不能让青姐一个人忙啊,我也要努力才行.

百处移来百花开

青姐的行动力要比我强出太多,

短短数日,她已经从繁花城中带回五个小女娃儿.

我要加油了.

我先是卖了一粒"药渣牌"回天丹给张家开的医铺,赚了些经费,又在繁花附近的山里找了一个隐秘的处所,和青姐一起,把孩子们带到山里.

这五个女娃身世堪怜,又年纪幼小,对我和青姐十分依赖.

青姐告诉我,五人中倒有三个是从青楼买回来的,青姐看她们被打得半死也要逃跑,喜欢她们的倔强,就花了一点银子,把老鸨眼中的"打不服的小冤家"买了回来.还有一个是被继母虐打得遍体鳞伤,昏迷后扔在荒野,另一个是从街上直接捡回来的.

我给孩子们每个人输入一点先天真气,帮助她们建立起最基本的行功路线.

告诉她们,三个月以后,如果练得好,就可以得知下一步的行功口诀,练得不好的,就只能用这点儿功夫强身健体,可以学习其它感兴趣的技能,养活自己.

孩子们早熟得很,知道改变命运的机会来了.每天只是拼命地练功,我看了又好笑又心疼,

青姐却认为这种态度值得赞赏,说不是这样的孩子也不值得她救了,并依五行给她们起了名字:金兰,水兰,木兰,土兰.火兰.

土兰捉着我的手摇晃,不肯要这个名字,说名字太丑了,呵呵,,我也感到很好笑,就跟青姐说了一下,把"土蓝"改成冰兰,小家伙才高兴起来.

就这样,青姐负责从外面带人回来,我则负责教导她们.

有时候也会回家看一看念兰念成,帮他们理一下练功的方向.

青姐带回来的小孩越来越多.都依着金木水火土五个字起了名字.

我给每个孩子输入一点先天之气,再依青姐的建议,把其中性烈的几个挑出来,依白虎的行功路线给她们筑基,其余的小女孩都按照我的行功路线让她们修炼.

除了练功,我每七天把她们聚集在一起,帮她们认字,教给她们各种魔法的初级咒语,让她们冥想后照念百遍,以测试她们的魔法属性.

如果实在不喜欢武术和魔法的女孩子,我就教她们培花弄草,熟识药性,开始学着调配各种药效不同的胭脂水粉.

或者按兴趣,发给她们一些书籍,尤其以魔法咒语方面的为主,教她们多多地认字,打算让她们学会后做认字教师,为别的孩子启蒙.

我们自力更生,在山里建起了简易的木屋,设置了很多捕兽机关,像猎人一样在山中生活.生活虽然艰苦些,但孩子们也都是吃过苦的,如今有我和青照顾她们,爱她们,不知道多快乐.

青姐每个月要给所有的孩子进行一次思想教育.分比武排名和忆苦思甜两部分.每次都会有些好笑的状况发生,我乐在其中,满足开心得不得了.

青姐会告诉孩子们,我们是"花神宫"的弟子,花神宫是拯救天下受苦难的女子来的,而花神宫的宫主就是--牡丹姐姐,那个常常温柔地笑着的牡丹姐姐,以后会带领她们,去救更多的人.

一年后,孩子们不仅能力得到很大提高,个子也猛长了不少.让人看了心里就高兴.

青姐和我商量了一下,要到另外的地方去建立基地.我虽然舍不得孩子们,但青姐说的也有道理.再说,如果只有青姐一个人去,先不说筑基的问题,她的脾气太急,很容易露了行迹.

我命金兰她们领着小姐妹们练功,并告诉她们,我们会经常回来看她们的,不乖的孩子和不用功的孩子,我就不理她了.得到孩子们的保证后.我和青姐驾着马车,在孩子们的目送中,向下一处目的地行去.

如是五年.我们已经有了十个基地,救回五千多女孩子.因为有些宫众已经可以帮忙教育小宫众,我的工作只是帮她们用真气筑基,其余只是陪孩子们玩耍嬉戏,惬意极了.

这五年,青姐的功夫进展神速,我知道,这不仅是我炼出丹药的功劳,青姐,她是拼了命在练呢.青姐是火属性体质,已经可以施展火系魔法中的二阶法术.在她的"逼迫"下,我也把属性中火的那一面拣起来练了一下,现在可以发出小火球了呢.

青姐今年二十岁了,她的美貌,比当初更加眩目.

我希望她来做这个花神宫的宫主,因为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她在处理,我只是从旁协助而己.可是青姐却坚辞不受,我也只好由她,只是暗下决心,这花神宫是她一手建立的,我今后不会违拗她的意思,也就算她在做宫主了.

按人类的年龄,青姐也到了嫁人的时候了.

我劝她考虑一下这件事,却被她取笑,"牡丹还要说我?我们年纪相仿,,你还是先把自己嫁出去吧."

又很忧虑地对我讲,"牡丹,跟你说实话,我对三爷,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又怕又恨,但想起他来,连反抗的想法都不曾有,我是不是被他下了什么药了?再说,我对男人早就不抱希望了,哪有什么好人呢?这个世界,女人真是太吃亏了."

我对青姐提到黑屋的作用,青姐恍然大悟.愤愤不平,"有机会也叫男人吃吃这样的苦".我安慰地抱抱她,知道自从百花楼出来后,青姐就恨上了所有的男子.心知劝也没有用,只好让时间来磨去她的怨恨.

我父母处,一直都很安好.

他们到现在还以为我是被国家召去,保家卫国,自豪得不得了,

还经常以我为榜样,让两个弟弟用功.

我不想让他们从这种安逸的生活中醒来,落到天天担惊受怕的境地,所以,总是在远处看着他们,并不曾前去相认.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觉得,生活非常完美.我愿意一辈子都这样度过.

第一批宫众五百人初步学成,可以行走江湖了.看着这些如含苞欲放的花朵一般的小姑娘,我的心里百感交集.真不想让她们就这样出山啊,,她们还小呢.而且,由于多数练的是青木之气,孩子们身姿挺秀,容貌娇美,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立下一个规矩,凡我宫中女子外出,必以轻纱覆面.而且,要少与男子交谈,只专心救助女子便是,更不能与外间起冲突,有了冲突,要马上退走,不可以伤人流血.

青姐用这些年的积蓄,让她们在神之国各地买下店铺,专门卖宫中研制出的胭脂水粉.

和市面上的胭脂不同,我们宫中配出的胭脂,除了色若云霞之外,还因加入的药材不同有不同的功效.有滋润\嫩白\去皱甚至夫妻间挑情等多种作用,应该很好卖的.

另外,我还带领宫众从花草中提炼香精香炭等物,可以放入洗澡水或直接擦在身上,使用者就会变成"香美人",更是深受贵族女子欢迎.

只胭脂一项就给花神宫带来巨大的收益.青姐奔走于各地,和第一批出去的宫众一起,救回更多可怜的女孩.

我却常常感到很忧虑.如果青姐的动作太急,就会在江湖上掀起不少的影响.

那样就会引起更多有心人的注意.

可是,那些孩子真的很可怜,,,我怎么开口向青姐要求,不再救人回来呢?那样不是太自私了么?

世间尤物有如此

果然,出事了.

那日我正在给刚刚入宫的小娃娃输入先天真气,为她们筑基.屋外的阳光暖暖照进来,隐隐约约听到小宫众的嬉笑声,心中一片平安喜乐.

刚刚收功,金兰就冲了进来,脸上布满泪痕:"宫主,宫主,,呜呜,,,,,青姐被捉住了,,,被绑在巨木上,竖起来不给饭吃,抓她的人放话出来,要宫主亲自去救."

天,怎么办?

我隐约明白是谁抓走了青.

我实在不敢去.

可是,,看着金兰和小宫众的依赖目光,她们还是孩子呢,怎么能让她们去和那样恐怖的人交手?反正,反正,,我也,,,心中做了决定.

"金兰,告诉我,是怎么被捉的?""我们就象平常一样,可是,别人以受虐幼女为饵,设伏来抓我们,青姐为了让我们先走,才,,,"

"后来,青姐被竖在城主府的门口,我装扮成男子去看,城主府门边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让九儿的主子亲自来,这几个字,我怕人多被人发现踪迹,让其它几个姐妹留在城里,我绕了几个弯才跑回来."

"金兰,你做得非常好.现在,请你统筹安排一下,把这里大一些的宫众分成两拔,一拔带着小宫众们潜行到与兽人国接壤的地方,等待命令,如果,,再没有命令,你们就分散开,各自生活吧.""宫主,,,,不行,,,不能没有命令,不能分开,,,,"金兰号啕大哭起来.

我无奈."金兰,你们是希望啊.长大以后,想办法多救助些人,自由自在的生活,那就是报答我和青了.捉住青的人,是坏得让你无法想象的人,也是势力大得让我们无法抗衡的人,不要试着为我们报仇,那没有意义."

"另一些大宫众,要执行一项任务,分别到各地的基地,通知我们的宫众,原来的地方最好不要再待了,都偷偷地改装,分批到兽人国边境,我想,那里的管辖松一些,你们可以在那里建一个集市,买卖两国的特产,两国前年刚刚交战完毕,应该有几年休养生息的机会,我们的小宫众可以顺利长大.对了,所有不愿意随队走的宫众,可以留下来各自分散.毕竟兽国苦寒,不适合女子居住的."

我把事情交代完毕,轻轻起身,走向自己的命运.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我只是,只是,不能丢下青一个人.

一步步向城门走去.路上的行人,睁大眼睛,立住,久久凝视着我走过的方向.

我一抚脸庞,才发现,自己没有戴面纱.

笑一笑,这没什么,素面朝天地在人群中行走,这样的机会本就不多,这一次,也许是最后一回了.紧一紧袖中的匕首.

入了城门,感受着各种各样的目光,羡慕,喜欢,嫉妒,惊叹,,,心中却只是自苦:自古红多薄命,生得这样好,真不见得是件好事情.

抬头,看到高处的青.她的一袭红衣,仍是那样耀目,长长的衣袂随风飘飞,象一只蝴蝶.

一只刚烈的蝴蝶,一段凄美的命运.

青,别怕,我来了.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刚刚走到城主府门前.大门"吱"的一声洞开.是啊,我一路行来,声势不小,看来门内早已得到通报.

我走到挂着青的巨木前面站定.不肯再进一步.

青看到我的到来,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泪.

轻轻地说,别哭,这是我们的命运,看我们怎样战胜它.

一行人从府中迎出,为首的果然是三爷,时间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只是变得更深沉,也,,,更加不可战胜.

"牡丹,果然是你,你的胆子大了不少,我原以为你不敢来."三爷清冷的声音,曾经是我的噩梦.我握紧双拳,如今,我不怕你.

低首一拜,"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牡丹虽然微贱,却也可以做得到."

三爷嘲讽地笑,"你拿什么来交换九儿?她本就是我的逃奴,就连你,,也是."

我抬起头直视三爷."我可以,为三爷守住兽人国的防线.这天下将是三爷的,三爷府中多两个玩物或少两个玩物,都没什么关系,但如果兽人国不再来侵袭,三爷就可以更加顺利的行到天下,治理天下,不是吗?"

三爷不回答. 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动心了.

"你怎么保证?如果你不能保证,我就失去了,,两个,,很好用的工具.十几岁的你们就可以帮我得到宇文隐和战神,如今的你们,会有更大的用处."三爷开始认真地和我交谈.

"三爷,您也知道,我们不再是以前的牡丹和九儿了,我们宁愿死,也不肯,,不肯,,,那样,"我勉力抑住脸上的红晕,接着说下去,"一个长大了的,不忠心的奴才,想给三爷使坏的话,也许会坏了大事呢."停了一停,看到三爷眼中泛起了怒色,忙加快了语速,"爷也可以把我们变成哑子,也可以把我们拴在床上,但那样的我们,比起您府上现有的女奴,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用处呢?而且,三爷如果想通过对我们进行更严苛的训练,来收服我们,,那我可以现在就给三爷一个答案:我们宁可一死."

"牡丹,你长大了.可是你也太小看我了.是的,你和九儿现在的美貌更多的是来自你们的灵魂,这我不否认,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你,或她.但你想错了.落到我的手里,生死自然由我掌控,哪里轮到你们自主?你现在仍可一死,你死了,九儿就要为你承担双份.你,敢自尽?"

三爷拂了一下衣袖,恍若无事地接着道:"我身份虽然尊贵,你这般容色,也是生平仅见.九儿虽比你略逊一筹,却别有一番刚烈滋味.

我不用你们的灵魂,只用你们天赋的美貌,就可以攻城掠地.只要把你们的脑子用药损坏,再服下最烈性的春药,一起送出去,我敢打赌,不会有男子能拒绝这样的礼物."

我的心里一凉.青,对不起,对不起,我先走一步.正欲把匕首反手插入身体,却听得三爷的声音:"不过,牡丹,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兽人国的防线也很重要.我来和你打一个赌."

"打赌?""是.这几年我的定力也长进了很多,总是想起你,,,,只是因为惟有你曾经让我的定力失控,,你也,,经了些风霜,该不会象以前那样没用吧?"

"我,,,我,,,"这样的问题让人怎么回答?"我,,当然,不会没用."

"哦?那就好.有用就好."三爷的回答让我气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又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回他,只好沉默不语.

"这个赌约是这样,我提出一个条件,若你做到,便算你赢.你赢了,可以依你的要求,放你和青去兽人国边境,但我不会支援你一兵一卒,一丝一缕;我赢了,你留下,我也不会太过难为你,毕竟还要你帮我去收服些高手.你可答应?"

"我答应."

"那好,我的条件是,第一,你要挑战我的定力,诱惑我.如果做不到,那么你输.第二,两个时辰后,你要凭自己的力量走到这里,和九儿一起离开,如果做不到,你输."

这样的要求?我后退一步,扶住巨木,身子开始发抖.我做不到.

我明知我做不到.

青在巨木上端剧烈扭动挣扎,"牡丹牡丹,不能答应,,你别管我,,快走,,你斗不过他的,,,走啊----"

青,我不能走,也走不成.这是我们惟一的机会.

"我同意.请你先放青下来."

"当然可以,那,你也可以把袖中的武器拿出来吗?"

这个恶魔.

我轻轻松开手,匕首"当"地一声掉到地上.

寻芳不觉醉流霞

随众人走到一处房屋前.三爷一挥手,所有人消失得一干二净.

"三爷,请公平些不要用药让我晕过去,那样我就输定了.""对你么?那还不用."他竟然在轻笑,"看你的样子也知道长进得不多,要是九儿我还要考虑一下.现在,跟我进来,这个屋子里有很多东西,你还没见过经过呢,你的赌约开始了."

深吸一口气,踏进屋子.

室内倒不象想象中黑暗,一片阳光明媚.三爷在中央站定."来吧,牡丹.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可否让我满意?"

环目看向四周.果然处处都是春宫,连屋顶都绘满.这样yín荡的景象三爷可能已经司空见惯,我思考了一会儿,也走过去,站在三爷对面不远处.

起手式,是上世做牡丹时最得意的一段舞蹈.得天下牡丹真态,娇艳多姿,雍容大方,意态天然,舞至后来,直欲乘风仙去,极具仙风道骨之态.

三爷眼睛一亮.

手臂和腰肢圆转如意,和宽广的衣袖一起化出牡丹绽放的风姿,低低轻吟,"仙人琪树白无色,王母桃花小不香。",辗转舞至三爷身侧,拉开三爷一点衣襟,伸出小小香舌,在他小衣上轻轻一舔,感受到他皮肤的热度,旋即轻舞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

看也不看三爷,只是醉心于自己的舞步,心里却知道,这样的屋子,只要女子一进来就会吓得六神无主,任其摆布出各种羞人姿态,何曾有人在室中舞过这样堂皇的舞蹈?

三爷是想要征服天下的人,他的控制欲这样强烈,我如今就是在挑战他的控制欲望,赌他会想控制这舞姿,掌握它的节奏.

两只广袖如天女散花,洒向两旁,直击得墙面"扑"地一声,轻轻吟唱,"宿露轻盈冷紫艳,朝阳照耀生红光。"舞态更加轻盈洒脱.

边舞边不停地凑到他身旁,将他的衣裳一一轻轻解开.

三爷,恐怕从来没有过,自己赤身裸体而身边女子衣裳整束的情况吧?舞得更加庄重自持.

转至他的背后,用嘴唇,手指和舌尖爱抚遍他的整个背部,感觉他肌肤的平滑有力,感觉他身子的阵阵紧绷.故意轻轻喘息,听到他低低"哼"了一声.

运一点轻功在脚下,在室中飞舞.渐渐衣襟散开,"红紫二色间深浅,向背万态随低昂。"

双臂衣袖化作满天蝴蝶,与我共舞.看到三爷眼中渐生迷芒之色,我迎向他的xiōng膛,慢慢从他身上滑落,直至跪在他身下.娇嫩的双臂随之一路向下,擦碰他的身子.

三爷经过的女子,就算皮肤保养得再好,又怎么与我相比?他的身子热度不断升高,我也到了目的地,轻吻他的欲望,细细地舔吻,噬咬.

三爷的欲望挺立,呼吸急促,却把双手背到身后,控制自己不来抱我.

我偏首起身,直直望进三爷的眼睛.

望得他眼中慢慢泛起柔情.

我却渐渐流露出不舍,哀凄之色,随后闭起双眼,流泪,运功向上飘起,仿若成仙后不愿离开爱人的仙子,百般无奈却无力回天,只得挥泪离去.

身子被死死抱住."牡丹,牡丹,你别走,你回来看我,,,你跳崖了我好难过,,我想让你陪我,我总是想起你,,,,,我恨我自己,一句话说出即成为事实,无法挽回,我不想让你走,可一句话说出来你就被送走了,,,,,"   三爷的喃喃自语突然停止.

"好个牡丹,手段心计竟然如此,,,哼",三爷抱住我的双臂收紧,我几乎无法呼吸."你的身子也变厉害了吗?这两个时辰,你能熬得住?"

我熬得住.倔强地偏过头,不去理他.

三爷把我的双腿折起向上推开,仔细审视我最隐秘的地方,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双腿用力想合拢,却被他牢牢固定."这些年你倒是很乖".三爷显然很满意他看到的.

"不听话就算你输."三爷放下了我的腿,我却不敢稍动.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我一定要承受住,我和青,会从这里走出去,开始新的生活.

一支手指在我的花瓣上按揉,碰触它的前端,使它湿润.手指前端试探性地进入洞口,那里有很多年没被碰过,几乎完全闭合,抗拒着他的入侵.

"牡丹,放松,听话,把力气都用在这儿,受不住两个时辰."

手指深入,我体内灼痛.

任他的手指在身子里转动,揉搓,捏捻,我轻轻喘息.

只要两个时辰.

又加入一只手指,在我的身子里用力扩开,我痛呼,"弄坏了,,呜呜,""不会的,弄坏了你,就不公平了.只要你听话,乖乖配合,不会坏的."

并不待我完全适应,他已经用力冲入了我的身体.被突然贯穿的不适使我努力想弓起身子,却被他大手按住了xiōng部.他的手非常大,手心和手指都有薄茧,在我晶莹柔嫩的xiōng膛上又抓又揉,轻微的触痛感和一阵阵麻痒,我的双眼迷离,轻轻呻吟,重重喘息.

我试着把先天真气运行到交合处,想用真气的清凉弱化那强烈的感觉,不料,真气所到之处,花蕊的感受却更加敏锐,几番抽插之下,我再忍不得,急忙将真气散开,全身已经大汗淋漓.

勉力把真气运行至心脉及脑中松果腺处,强迫自己护住一点清明.

主动拱起身子,抱上三爷的身体,用渗着一层香汗,更显柔腻的肌肤贴住他的.尽力将双唇吻上三爷,喃喃地轻语,"爷,,我,,也,想,,,想,,你,,,比在黑屋,里,更,想,你,,,"

感觉到三爷的动作慢了下来,心中窃喜,"爷,这些年我好想你,梦里都会见到你,爷,让我亲亲你,,亲亲你,,,"

从上向下亲吻着他的身体,舌尖在他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打圈,细嫩的手指似有似无地在他身上游走,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扭动,用柔嫩无比的皮肤给他最温柔的刺激.

就象一个最绮丽的梦境.

感觉到三爷的肌肉再次绷紧,心里暗暗叫苦,声音却变得迷离悲切.

"爷,,牡丹是在梦里呢,又在梦里见到爷,,牡丹好生欢喜,好生欢喜."亲了亲他的唇,"在梦里,爷就该听牡丹的,,,"他渐渐放松,我松了一口气.

伏在他的身前,用唇服侍他的欲望.希望这样可以帮助到自己.

甜美地舔吮,轻柔地碰触,调皮地噬咬,美得象一场梦境.

两个时辰还有多久?

冷不防被三爷紧紧抱住.

"牡丹,留下来吧,陪着我,永远陪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他扳过我的脸,深深凝视."我想我喜欢你."

我呆住.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终是无法回避,我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想要三爷,更想要自由."

"骗我?果然.越是美的女子越是会骗人."三爷的眼神变得冰冷.

他用力翻过我的身子,使我跪伏在他的身前, 加速将胯下凶器顶入我的身体,我忍不住痛,哭叫出声.   "从这个屋子走出去?你别想了.敬酒不吃,,,看我怎么罚你."

再不理睬我,只是疯狂地进攻.我被弄得连泻了两次身,全身瘫软,一动都不能动.

他不依不饶地把食指放在我的菊穴上,轻轻地按揉,我急得失声痛哭,哀哀地求他,

"我错了,可怜可怜我吧,,""认输."我不语.

菊穴被手指强行撑开,奇异的痛胀感和巨大的羞辱感使我感到一阵阵晕眩.他又将拇指伸入我的花蕊,两只手指只隔着我体内的一层薄膜,以一种奇怪的韵律,捻动翻转,相互碰触.强烈的感觉从他的手指一波波侵袭向我,我急促地喘气,眼前发黑.

绝不能昏过去.

将真气运转至心脉及脑部,让自己清醒.

我不能输.

三爷见我倔强,"哼"了一声,退出拇指,将阳物再次顶入我的花蕊,食指依然快速抽动."牡丹休要倔强,现在认输,我不折磨你,如果再不听话,你知道我会怎样."

我只是不说话.痛叫,呻吟,偏只是不认输.

三爷也恼了,抽出阳具,在中指上套上指环,顶入花蕊,阳具猛地贯穿我的后穴."啊-呀-----"我嘶声叫喊,痛得泪如雨下.

抽出,顶入,绝不怜惜.

我只得咬住手背,让疼痛使自己清醒.我不能昏过去.

折磨似乎永无休止,我的身子虽然已经完全发育成熟,但多年未经人事,哪里是三爷的对手,全靠先天真气护住心脉和脑部,才不致昏迷.三爷见我竟能挺住,也自吃惊不小,"这样的性事于最最yín荡的女人也吃受不住呢,牡丹,原来你这样有潜力."更不多话,施展出全部手段,将我弯曲成不可思议的种种姿态,不留手地猛攻.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过来的.恍惚中三爷似乎用了很多工具,我不停地求饶哭叫,只不肯认输,依稀记得到了最后,为了保持清醒,我把舌尖都咬破了.

直到室外一声"三爷,时辰到了." 我才获得解脱.

我是怎么站起来的?又是如何把衣服草草穿上的?

我全不记得.

我命令自己站直,向前走.

门外出声提醒的仿佛是宇文隐,他想来扶我,我轻轻推开,要凭自己的力量,赌约里好象是这么说的.我不能输在一时大意上.

在意志力和体内真气的双重作用下,我终于和青站到一起,早已透支过度的身体才肯软倒.

青的脸色憔悴,神情愤怒,紧紧地抱住我的身子,"牡丹?牡丹!你怎么了?你说话!"

"我们赢了."我终于可以昏睡,甜美地,昏睡.

墨紫艳红手自栽

深沉的酣睡,在梦中流泪,呓语,挣扎,求告.

有一双温暖的手,总是抱着我,安慰我,哄我安心入眠.

再睁开眼时,已经过了四天.

我躺在马车上,青注视着我,欣喜若狂, "牡丹,你醒了?"

又自责地哭泣,"都怪我不听你的,见到可怜的女孩就忍不住出手接回来,引得他们注意,让你受这样的苦,,,,我好恨自己,可我实是看不得她们,,,"

我抬起手,擦去青的眼泪.

"无须怪自己,青.救人有什么错?我们没有错."顿了一顿,"错的是这天,这地,这男人订的规矩."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要让这天地,为我们变色;

要让这规矩,由我们重写;

要让这个不合理的世道,统统翻转!

即使是满天神佛阻挠,我牡丹也绝不退缩一步!"

青的眼睛里似有两团燃烧的火焰,紧紧握住我的手."牡丹,我的命由你救了两次,你只管吩咐,我一切照做".

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青带着我,快马加鞭地驶向神之帝国与兽人国的边境.

青告诉我,我的父母和两个弟弟都已经被木兰她们"劫持"着上路了.到边境就可以全家团聚.又说,接到其它基地传来的消息,宫众们只带着些珍稀花草的种子,把胭脂铺子匆匆关掉,任人接收,所以对方也没有难为这些"弱女子",所有的宫众都已经向边境集中,没有一个肯离开.

阿青笑着转述当时的情况:"她们告诉我说,好多宫众一听说要解散,都抱头痛哭,说从小在一起,便是如厕也要一同去的,一下子离开这些姐妹,自己茫无头绪地闯荡生活,那比杀了头还难过,所以都不肯走.你说这些孩子好笑不好笑?"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

"青,我们再不该让她们担惊受怕了.以前严厉命令她们不可以显示能力,就是怕暴露自己,招来灾祸.如今我们去的地方是边荒,容不得人隐藏锋芒,就让我们快意恩仇好了."我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由我亲自筑基的真气更好的功法么?

既然这个世界强者为尊,那么,如今,我们这些女子掌握了世上最先进的力量,在那个龙蛇混杂,全无规矩的边荒,也该由我们说话了,不是么?

边荒,是两国边境"三不管"地带,战争期间便是两国交战的战场.这里向来流窜着各种族的逃犯和凶人,间或有以命搏财的商人.如今,我们花神宫来了.

先来的小宫众们已经在这里草草地搭了些棚子木屋,作为营地,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和青的到来给她们带来了信心和欢笑.当我宣布,从此宫众出外行走,再不禁武,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新规定后,营地里更是欢声雷动.

我吩咐所有的宫众集合.先把小宫众分出来,嘱她们除了每天练功学习之外,练青木之气的人还要开始以真气养花种草,依据产出给以奖励,以便再造一个胭脂花粉的出产地.

稍大些的宫众,根据年龄和能力,我向她们分派了不同的任务.采买,负责到神之帝国采买粮食和一些奢侈品;铺售,负责向神之帝国的商人批发胭脂水粉;交流,负责学习兽人国的语言,准备进行两国间的通商;最后一项,我命令余下的一百多位可以出宫的宫众到神之帝国各城,买一些待斩的死囚或男性的奴隶过来,如果是男性的小乞丐,如果愿意来此为仆,也可以考虑送回来.

我带领小宫众开始建造新的家园.

先是细细地勘查,找到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然后就要发挥我的实力了.

请小宫众以每二十人为一组的方式自行分组,同组的以后就同住在一屋.

然后我以金丹推动青木之气,施放三阶木系魔法:丛林.使一根根细木桩(我的能力只能变出细木桩),围成一个圆圈,从土中升起,生长至两人多高时向内弯曲,到中央集合,再由小宫众自行找些泥土和着草根,涂在木桩屋的外面,在屋顶上覆上干草,就可以住了.

每五个木屋围成一个梅花阵的形状,每五个梅花阵再围成一个中型的梅花阵,整个营地暗合"五五之数",不识路径的人绝对会迷路,这种防范手段刚刚开始的时候困住的都是我的小宫众,过了一个多月,情况才慢慢好转.

经过建营地的频繁施法,我的魔力和金丹似乎都有所长进,原来,每天累到功力一点都不剩,这才是提高的方法啊.

处理好这些必要的事,我才去见了父母.

多年过去,父母还记得我的模样."兰成,,,你是兰成?"爸爸妈妈由最初的惊吓到如今的欢喜,情绪波动得太厉害,差点昏厥过去.

我跪下施礼:"爸爸妈妈,不孝女兰成拜上."

又向他们细细解说原由.说自己被国家培养成秘密战士,为了保卫祖国,防止兽人国的侵略,被派到边荒.又说因为是秘密任务,怕不知情的国内人士误会,伤了父母,或政敌暗中下手,特向国家请求,让父母兄弟来陪我.因为秘密,所以事先不能让他们知道,以免走露风声,等等.

父母只要一家团聚,就高兴得连呼"别无所求",更别提两个小弟知道我就是"哥哥师父",也是他们的姐姐,高兴得上窜下跳的样子.

我在营地中心设了一个木屋,中间以木藤隔断,全家人住到了一起.

集合所有宫众,向她们宣讲.

"妹妹们.我是你们的宫主牡丹.有话要说.

大家都是苦命的女子,被命运抛弃,被家人抛弃,本已该成为路边的白骨,天意却教我们有了遇合,到了一起."

"我们有什么过错,要被这样错待?就因为我们是女子?我不相信".

"身为女子不是过错,也不是男子欺负凌虐我们的理由.这不公平".

"这个世界不认公理,认得只是拳头和金银.男性比女性强壮有能力,所以事事由他们做主,如今我们也可以赚到大笔钱财,我们都身负绝世武功,样样都比男子强,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做我们的主?"

"我们这么强,当然该由自己做自己的主,更应该由我们做男人的主."

"大家说是不是?""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我心情大好.

我接着宣布,从此,花神宫改名为"医神宫",专治天下疑难杂症,若是有求救的,可以用奇花异草或大笔金银来换命.不拘任何种族,是兽人或人类无所谓.达到我的条件就医治.

没有奇花异草或大笔金银的男子,如果前来求治,必须同意在医神宫为奴为仆.

所有宫众均有津贴,另有根据劳作价值发放的奖金.每个练功有了小成的宫众均可成家,最多可以娶三个夫郎.夫妻间应该互敬互重,但对于不听话的夫郎,可以任意打罚,死伤不论.

宫众沉寂.爆出欢呼.我负手微笑.

5

独立东风看牡丹

在营地四周建立集市,这个既可以练功又可以获利的事,当然是由我来做.

我又开始了"苦力生涯".

父亲得知了我的"施政纲领",抚掌大笑之余又有些忧虑,"牡丹,这样能行得通么?"

"若是仍在神之帝国境内,自然是行不通."我一边思索一边回答父亲.

"但这是在边荒.在边荒,生存才是第一位,更很少有礼教捍卫者到来,没有规则才是这里的规则,如果我们可以在这里生存,那么,随便 我们订什么规矩;反之,再逆来顺受也将不得保全."

"这里又接近兽人国,兽人就更谈不上什么礼教,都是随意,,嗯,,随意生活的.相比较之下,我们这儿还算好的."

"最主要的是,如今我们也不知有几年快活日子,何不恣意些,,"

父亲收起笑容."牡丹,不管怎样,我和你母亲总是支持你的."

两个弟弟跑来跑去,和小宫众嬉闹着,欢笑着.我和父亲相视而笑.

我加紧开炉炼丹,毕竟实力才是生存的保障.

用普通些的药草,根据前世的经验将炼出了适合这里人族体质的筑基丹,使宫众的练功速度大大加快.又告诉她们,如果被坏人抓住,不要熬刑,直接告诉他们行功路线就是.因为如果没有我的先天真气帮助筑基,任谁也难掌握住行功的窍门,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生死两难.

小宫众们各自练功,遇到困难可以向稍大些的教习宫众(即不喜欢练功,喜欢识字的那些女子)请教.教习宫众把她们的问题进行汇总,编成教材,丰富对今后小宫女的教导条件.遇到无法解答的问题,就送到我这里来.

我规定了每天半个时辰的集合时间,这半个时辰是宣讲时间,由我解答一些教习宫众送上来的问题,或者请表现出众的小宫众进行经验传讲.

我发现,由于是同龄人,进度也差不多,由小宫众宣讲行功经验反而比我讲出来更令她们容易理解.于是把自己亲自讲解的时间定为每十天一次,其余时间由小宫众"自治".

到了我宣讲的时候,通常会在现场支起一只大锅.

我会把一道菜的名称,做法,注意事项一一讲给她们听,并现场演示.清楚地听到小宫众咽口水的声音,心情总是大好.更加卖力地展示前生学会的一项项厨艺,煎炒烹炸蒸煮,花样百出,菜品色香味俱佳,岂是这个世界的菜肴能够相比.做好的菜肴只给这十天功夫进步最快的小宫众品尝,更是引发了小宫众之间的练功狂潮.

有时也会在宣讲时间拿出一味药草,详细地讲解它的功用,味道,可否入菜等.

当然也会讲一些常见病的治疗和预防.

也开始系统地进行人体经络的教习,

对天资聪颖的小宫众,会另辟培训空间,进行针炙类的试验性培训.

青主要负责对外的工作.她很忙碌,我有时一个月都见不到她一面.

在她的安排下,渐渐的有些病重的人到这里治疗.

大部分的病我都可以应付,遇到特别难治的,还有先天真气呢,青木之气本来就有滋养生长的功能,轻轻输入一点青木真气,将他病变的一块肌体绕住,滋养并修复,几日过后就可以使一般的重病之人生龙活虎了.

就这样,神医宫名气渐响.而且由于我对兽人并不歧视,也开始有兽人到这里来治疗,我特地开辟了一个兽人治疗区,免得和人族病人相混杂,双方都会不愉快.

不过,神医宫有一个规矩,绝不出诊.营地入口处一副对子高高挂起,"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言下之意,如果不能支持到我们这里,就是无缘之人.

有病人家属气愤地来营地处痛骂,说我们见死不救,不肯出诊就是害人性命云云.我干脆以金属铸成告示,放在营前.

上面写着:不出诊是为了给别的病人节省时间.难不成为了一个人的性命长途奔波,要误了其它前来求诊的所有人的性命?另,女子出行,多有不便,若路上被宵小伤害,如何区处?

前来请求出诊的人渐渐减少.

自此,神医宫算是在边荒立下了脚.

下一步,就是搞好和兽人国的关系.

我命宫众打探,知道兽人族之间也颇不平定,虎族熊族狼族等大族势力强大,狐族诡计多端,禽族不理世事,其它的兔族蛇族鼠族等小族群,处境相对可怜,兽人不识稼穑,经常没有粮食吃,只好以互相攻击的方式取得食物,有时也集结成军队,向神之帝国进攻,也只不过是想得到食物而已.

得知这些,我有了主意,命宫众收集大量谷稻种子,贮藏起来;并使宫众在脸上手上粘些兽毛,伪装成下等兽人,潜入兽人国,带些已经懂事的,被遗弃的兽族小孩子回来,当然也要是女孩子才行.我开始在原有的营地旁边搭建新的营地,供小兽人居住.

对刚带回来的小兽人,会进行一段时间的思想教育.如果这段时间后,仍被认为野性难驯的,就送给他些粮食,让他回到本族去自行生活.适合留下的小兽人各族都有,我一一按照白虎的行功路线帮他们筑基,只输入一点点真气就取得极强烈的效果,看来,白虎大王的行功路线,真是兽人族的恩物呢.

不过,兽人族小孩子虽然功力进度非常快,智力却十分低下,单只是告诉他们行功路线这一件事,就费了我十分的功夫.他们任我怎么教也不会,必须用我的真气在他们体内进行过一次周天运转,才能记住.不过,他们一旦记住,就不会忘记,心地又十分单纯,知道我是真地为他们好,眼睛中的孺慕之情和行动间深深地依赖,每每让我感动不已,觉得再辛苦的付出也是值得.

小兽人们通常不出营地.我总是弄些肉食让他们自行烧烤.所以,我调出来的酱汁极受他们欢迎甚至推崇.

他们最最喜欢我烹煮的油炸食品,食量很大,吃相也可爱至极,让我这个大厨极具成就感.相处到后来,觉得他们脸上的兽纹和毛发也并不碍眼,反而很可爱,很好看呢.

我会经常告诉他们,他们是被神选中的使者,长大以后要帮助所有的兽人,过上不愁食物的日子. 在这之前,他们要学会自我保护的功夫和种植庄稼的本领,以后才能真正行使神的旨意.

我的生活越来越有意思.我慢慢滋生了一个想法,就这样在这个世界建立一个修真门派,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修真门派,功夫只传女不传男,男子在派中只能做仆役的工作,我永远不会帮他们筑基.

至于我的两个弟弟,我绝不会让他们欺负女人的.再说,他们虽然有了些修真基础,但离可以帮人筑基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就这样决定了.我还需要一个机会,我默默地等待.

明朝风起应吹尽

青来找我.

"牡丹,我心里有疑惑."

"营地的安全性?"

"是的.木头栅栏太不安全了,,"

"是这样的,青,木头栅栏挡不住兽人铁骑,而且,即使是石头城墙也挡不住.就算挡得住,三爷也不会允许你我建石城的,那样的话,不用等兽人来袭,三爷的军队就会把我们扫平了..所以,这个营地只是宫众们住的地方,我不打算让这个营地成为我们永久的驻扎地.这里只是一个缓冲."

我喝了口水,接着向青解释."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安全,这你也知道.只要兽人国或神之帝国中有一方发起战争,我们就会危如累卵.现在的局面看起来繁华,但是可能明朝吹起一阵风,就能把我们吹得干干净净.连尘灰都留不下."

"牡丹,那你为什么?"

"求的就是天高皇帝远.我们留在神之帝国不安全,离开得太远三爷也不会容许.在那个时候,惟一的可行之计就是请求驻扎在这里.这里邻近的是残暴的兽人,而不是爱和平重美貌的精灵,所以,三爷并不担心我们投敌,他会认为,我们无论是否自愿,都会为他守住这里."

否则你以为五千人撤出来会那么容易?

"青,我可不想就留在这里.这几年三爷忙着夺位,兽人刚刚打完一仗,也得休息几年吧.我的目标是,从这里开出一条路来,直通向兽人国的大后方,那里才真正安全.以后每五年派出一批宫众到神之国寻找新的小宫众,其它时间就在兽人国的大后方安心地练功,什么都不用管,这不好么?"

"牡丹,好当然是好,可是兽人怎么会听我们的?"

"他们会让路的."

"而且,兽人国没有所谓礼教,与神之帝国不大通消息,我们在兽人国后方建立一个女儿国,让所有的规矩全部倒过来,让所有的国民以为世事就是要,要,,处处以女子为主,岂不是好?"

"青,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们做得到."

我这些天加意地对前来求医的兽人照顾起来.

越是重的病越会很快治好;隔三岔五地给看起来体面些的兽人病患送去些亲手烧的小菜;因得知越是等级高的兽人,脸上身上的毛发就会越少,还特地研发出一种特效脱毛膏,专供兽人使用,,,,

一时间,我成了"兽人迷",对兽人的事物热心得不得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终于等来了我想要的.

一个美丽的狐族少女.

她一见到我,就跪下哭求:"神医救我,,,"

我忙细问原因.原来这少女叫狐五儿,是狐王最疼爱的小女,也是将嫁给虎族太子的新娘.一日她在山上游玩,不料被毒物咬伤了手臂.

因为兽人的医治条件和医治手法都很有限,对她身上这种不常见的毒无计可施,为免毒气上行至心脉,只好决定将五儿的手臂砍去.

五儿哪里肯?狐族战斗力本就不强,狐女更是指望嫁个好老公,终生有靠.象五儿这样只有一只手臂的,别说人家虎族太子还肯不肯要,就算看在政治联姻的面子上肯收入宫内,也将成为永远的冷宫之主.

五儿在近侍那里听说边境有一个医神宫,其中的神医妙手无双,不仅会治各种疑难杂症,更会烹调美食,还有无数奇奇怪怪的手段,能让到这里的兽人乐不思蜀.

病急乱投医,五儿偷偷地跑出来,找我医治."五儿不想做独臂狐,,,不想,,,"

我走前一步扶起她."多好看的女娃儿,做什么哭哭啼啼的,快起来,我给你治."

我轻轻把她的袖子掀起.看到她上臂上已黑肿了一大片.黑色已经蔓延到肩部.忙将她扶到内室躺好,迅速把一应要用的药物准备好.

正色道:"五儿,你的情况,,,也不是不能治."五儿大喜.

"但困难也非常大.如果要治你,就要用我的本命真气在你的身体里行走驱毒.这样大量的真气输入会对我的寿命有一定损害."我满意地看到五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医者父母心,损一点寿数,只要能救活你的命,那本也是值得的.可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这样治疗以后,你的身体里就有了我的功力,虽然只会留下一点点,那也违反了我宫中传下来的规矩,那就是传女不传男,更加不能传宫外之人,你又是异族,我不知道这样宫规容不容,,."我深深地叹息,故意装做极为难的样子在房中走来走去.

狐五儿泪流满面.在床上伏起身子,向我叩首: "这位姐姐为了救我不惜损伤寿命,五儿如果残废,也是生不如死,,既然没有异族不能加入宫中的规定,五儿愿意加入医神宫."

"那怎么可以?你是狐族公主,身份尊贵,我们只是小小江湖门派,实在不敢高攀."

"姐姐,我是自愿加入,医神宫哪里是什么江湖门派了?医术如此高超,便是走遍天下也都去得.五儿还怕自己资格不够,不许入宫呢,,姐姐若是拒绝,便是看不起我们狐族了."

我"勉为其难"地收五儿做了宫中客卿.并细细告诉她,治疗时我真气行过她经脉的路线,就是我门的不传之秘,普通宫众若想习得,至少要在宫中学习十年以上.她也是机缘巧合,居然得到我这个宫主不惜损耗寿命,亲自为她传功,这在建宫以来,尚属首例.

五儿更是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犹豫了一下,从指上褪下一枚玉环,套上我的手指.

"是我娘留给我的,姐姐不嫌弃,就收下吧,我还想和姐姐,,结拜,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你是我的妹妹,那入医神宫就更有理由了,,呵.你可以叫我牡丹."

我运功把狐儿从肩膀到手臂的经脉一一打通,把毒从伤口逼了出去.并留下一点先天真气,象为小宫众筑基一下为她打好基础.

收功后给五儿的伤处涂上驱毒的药粉,慢慢地哄她入睡.

来到小兽人宫众处,看到她们练功的练功,种地的种地,所有人都在忙碌.

拍拍手把她们集合起来.

"孩子们,你们表现得很好.牡丹姐姐要给你们奖励哦."

群情踊跃,"是,好吃的吗?"

"我们要开始一场比武呢.为公平起见,以族群为单位,进行文试和武试.文试就是指一一回答有关种植方面的问题,或到田中示范;武试当然就是比武了,其实也没有对抗性,只是看谁的功力深,能在石头上留下更深的痕迹.每个种族最优秀的两个孩子,不仅可以得到名字,更可以得到我的奖励."

"牡丹姐姐,奖励到底是什么啊?"

我拿出一粒为小宫众炼制的筑基丹."就是这个,服上一粒,相当于用功十年呢."

小宫众的眼中露出渴望之色.有些功力稍差的开始叹气.

"每年都会有比武,前一年的胜者不能参加.这种丹药也会赐给为医神宫立下大功的宫众.今后,你们中最出色的会被我派出去,到自己的种族中传播种植的技术和兽神的博爱,但是,外面的世界诱惑太多危险也太多,派出去的孩子应该每两年回来一次,服用增加功力的丹药,并且接受宫中的教诲,不能够坚持本心,到外面作威作福的,就不配做神的使者,我会把她的功夫全部收回来,把她逐出宫去,让她在荒野中独自承受大神的怒气."

见到兽人小宫众眼中的惧怕之色,我又放柔了声音,"不是牡丹姐姐狠心,这是兽神大人的旨意,大神要姐姐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就象大神指示姐姐把你们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一样,大神相信你们,你们更要相信自己,你们是大神亲自选定的孩子,历经苦难,被亲人抛弃,却仍然想回报自己的种族,是天下最最善良正直聪明的孩子,只要一生都不违背自己的良心,不做大神讨厌的事情,就会有长久的寿命,得到族人的尊敬."

小兽人纷纷叩首拜服.

剪云披雪蘸丹砂

五儿妹妹的病几日之后就痊愈了.

她却喜欢上了这里.每天都到我家的营帐,并不说明自己的兽人身份,千方百计地哄我父母开心,以便她能留下来吃我做的饭菜.

这狡猾的小妮子搞得我哭笑不得.因为高等兽人脸上身上并没有毛发,她只要留心不露出尾巴,就可以在营地里随意行走,看小宫女习字,学习魔法,自由自在的玩耍.她因此更爱上了这个地方,不肯回到狐人族去做她的公主,还理直气壮地宣称,做为医神宫的客卿,她愿意留在这里效力.

我故作心神不定状,去找五儿.

"五儿,姐姐心里有一件事.必须要听你的意见才行."

"若是姐姐解决不了的事,我怎么会有办法?不过,我倒是肯为姐姐做一切事情的."

"五儿,你是聪明人,这几日你在营地中行走,可发现我对兽人和对人族什么不同?"

"是啊,姐姐,我也会觉得奇怪呢.按理说,姐姐是人族,怎么反会对兽人这样宽待?人族来求医就要很多财物,兽族反而不用送什么就会得到治疗."

我的脸上泛起红晕,娇态毕现."五儿,,五儿,,我不知道如何启齿."

"难道姐姐也是兽族的?"五儿竟然忘形地来摸我的尾巴.

我急闪,羞得顿足,"五儿,不是,你别,,,,我,,我总是在梦中得到兽神大人的指示."

"啊?"五儿惊得张大了嘴巴."兽神大人?他长什么样子?他怎么会指示你?你可是人族啊,,,,这这,,"

"是的,,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不敢确认是不是真的,也许只是梦吧.但常年累月地做同样的梦, 我也不敢不信,,,真是两难."

"大神什么样子?他都给你说了什么?快说给妹妹听啊,,,急死我了,,"

"大神的样子,,,非常威严,不笑,也很少说话.眼睛很黑很深,嘴巴大大的,眉毛粗浓象一条直线,很好看."我把白虎的样子描述出来.

"大神要我,,要我,终生不能嫁人,服侍他,供奉他,还要我帮助兽人族吃饱饭,还要我传些功夫给兽人族.可是,,我毕竟是人族,觉得兽人族,,很可怕,又不觉得兽人族能相信我的梦,,,所以,,一直不敢,,"

五儿恍然大悟."怪不得,姐姐长得这么好看,,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兽人族中再找不出比你好看的了,我想,就是精灵,也没有姐姐这样的容貌,怪不得兽神大人喜欢你,要你侍奉,我若是男子啊,,,,,"

"五儿尽拿姐姐取笑,姐姐是和你商量正事呢."我轻嗔.

"不过姐姐的顾虑也有道理.不瞒姐姐,我们兽族不仅各族之间通婚姻,有些贵族还特地买来人族女子做侍妾呢,不过,,兽族的,,身体太过巨大,人族的女子大多吃不消,还有的生生就被,,弄死了."五儿的脸上也飞起红晕."象姐姐这样的绝色,又这样娇怯怯的,到兽族中去,是非常危险.但兽神大人的旨意也不能不遵啊,何况这于我兽族大大有益."

"所以才找五儿你商量啊."

"这样,五儿只是贪玩,不是不识大体.我马上就回去,和父王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说服其它比较强大的种族."

我向五儿盈盈下拜:"妹妹,牡丹在这里谢你了.这件事困扰我很久了.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全靠妹妹斡旋.而且,如果不能说明全部兽人,只说服一两个部落也好,只要种植粮食,不愁饥馁,别的部落自然前来拜求."

狐五儿眼睛大亮,"那先应承你的族群不是就,,,,哦,那我先回去了."

五儿匆匆离去后,我忙着让宫众帮我到神之帝国寻找绣工好的绣娘,依我画出的图纸,剪裁刺绣.

我给她们的图样是前生我最喜欢的衣服样式,最好的质料,素淡的颜色,上面只绣一只娇柔绽放的牡丹,宽袍广袖,飘飘若仙,外面罩一层似有似无的轻纱,远远望去仿若神仙中人.

这样的衣饰更有说服力吧,也会打消些兽人国贵族的色心,我可不想再任人欺负.

又忙着教宫众做香澡豆出来.

我们用猪的胰脏和草木灰研磨,加入砂糖,再加入碱末,又加入熔化的猪油,搅拌均匀,最后再加入各种效用的草药粉末,用手搓成球状,即成为香气盈鼻的澡豆了.

我率领宫众日夜赶工,做出数十种功效不同的香澡豆,尤其以脱毛功能的澡豆为最多,几乎堆满了两个木屋.有宫众问我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只笑笑,以后再说.

又忙着带领兽人小宫众将种植的谷类收割,脱粒,去壳.

比武后的兽人宫众视我为兽神的代言人,对我毕恭毕敬,又有不少比武落败的小宫众跑过来求我赐名.我就依照青的做法,按金木水火土为他们起名,一时间起名的,被起名的,一边干活一边互喊名字,玩得不亦乐乎.

又教小宫众怎样运功,用石头做石磨,把米粒和谷粒磨成细粉.

一个月以后,五儿带着十数位气宇不凡的兽族男子,来到医神宫的营地.

我换上新做好的衣裳,只迎接到门口.并不下拜,轻轻颔首,"诸位大人请进."

兽人果然直接得多,我看到这些男子目光中的惊艳贪婪,不禁在神情中加深圣洁虔诚之色,行动间更为端庄严谨,不肯有一些放松.

五儿走近我,在耳边轻轻说出来人的身份.是虎族和狼族两族的王者和继承人,看来,他们对我这兽神侍女的身份极是重视.

"众位大人前来,有失远迎.不知有何贵干."

一位样貌威猛的大汉向我拱一拱手,"听狐族的人说,你是兽神选定的侍女,我原待不信,以为兽神要选也选我们虎族女子,如今倒有些信了,呵呵,,既然如此,姑娘想从我们兽族得到些什么?又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故作迷茫状,"大人,我也正是因此感到迷惑.不知道是不是该听从兽神的指示.不过,说到凭证,兽神大人,倒是传了我一段口诀,告诉我,只有兽人才练得好这种功夫."

"姑娘自己没练过?""是的,只有兽人才练得好,我又不是兽人."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急着问口诀,我慢慢地回答,"不是王族血统的人,,我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们听."扫视了一眼.

五儿笑了,"姐姐,他们都有王族血统,你就说吧."

我把白虎的行功口决的基本功法背了一点出来,听得这些人眼光大盛,心痒难搔,又住口不言."诸位大人,不是我不肯告诉你们,兽神大人叮嘱我,这功夫不可以急进,一次只能听一点口诀,练好了再向下练,否则就会经脉全断,成为废人."

"而且,想要练好这个功夫,最好是有我炼出的一种丹药,这种丹药原料非常难找,百十种配料都是稀世奇珍,所以我这里存货也不多."

"姑娘只管把药名说出来,我们自会效劳."众人纷纷表示效力之意,我哪有不允之理.

"兽神大人还指示我,不可以一次把丹药都给你们."

"怎么会?兽神大人不是要你帮我们吗?"

"他说,,他说,,说我是他,,选中的,,侍女,我和我的宫众都是来帮助你们的,但是,兽族的民风极为勇悍,可能会有人,对我们这些弱女子不利,,所以,让我把丹药控制起来,有谁的治下,胡乱伤了我们,或者对我们做了,,做了无礼之事,就可以不给那个种族丹药,做为不敬大神的惩罚."

众人急忙表态,"姑娘神仙一样的人,哪个忍心伤害?"又许咒发愿地表示回部落后就告知所有族众,若有人敢对使者不敬,或心怀歹念,杀无赦.

"还有一事,是我自己想的,大神没有指示我.我属下的女子,既然是侍奉我的,也就属于大神了,如果她们不愿意,绝不可以强迫她们与兽人成婚的."

众兽人自然没口子的答应.

"其实,大神除了给你们这些王族带来功法外,还给你们的子民带来永无饥馁的良方.这更可以使你们的统治巩固无比.那就是种植庄稼.兽人国发生内乱,发起侵略战争,其实都是兽人不懂得种庄稼的关系,兽人头脑虽然简单,只要教育得法,还是可以学会种地的.请大家跟我来."

我带他们走向小兽人的营地,让他们看到小兽人在田间工作的样子.

又带他们到小厨房,用米粉和面粉蒸著糕饼,还未出炉,这些兽人国的达官贵人就食指大动,馋得恨不得伸手去抢,待分到各人手里,几秒钟的功夫,糕饼就被吞吃入腹.

"如何?味道不比肉食差很多吧?如果想常吃到肉食,也可以将树林中没有智慧思想的兽类养殖起来,以供食用.兽族的子民只是脑筋单纯些,喜欢从别人那里抢食物,但这样常常捱饿.要是学会这些,就不用打仗了."听得他们连连点头.

"再说,兽族人人好勇斗狠,很难统驭,如果让他们知道,种地和养殖都是兽神大人的旨意,而你们,又是兽神大人选出来的代表,统治就容易得多了.至于我,,,一个人族女子,不会在兽人国度抛头露面的,如果大神有什么新指示,我会通知你们,让你们去传达.而且,兽神大人也不愿意让我住在你们兽人国,怕有人对我,,,不轨,,他想让我和宫众一起住在兽人国后面的大山里的,你们不必担心我会对兽人国的政权不利."

一番话说得众人喜出望外,更加对我的身份毫不置疑.是啊,这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谁会拒绝?

"姑娘,,那,什么时候开始实行兽神大人的旨意啊?"有人已经迫不及待.

"大人们可以叫我神侍牡丹,这件事不能cāo之过急,容牡丹一一部署."

最先解决的当然是"神丹".每个人在册子上留下名字和手印,领走一颗筑基丹,再早我一一教会白虎的初级口诀,个个神情兴奋得不得了.

在兽族,武力至上,王族的武功斗气如果不行,在高位上也坐不久,我告诉他们的行功方法虽然初级,但在兽人族,已经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功了.又有一颗功效神奇的神丹,让他们如何不欣喜若狂?对我更是敬服.

再对他们说了我的计划.我打算在兽族境内开设饭馆,就用这些面粉做为主食,在饭馆门外设一个小铺子,专送各种粮食的种子,再由我救来的那些小兽人示范如何种植,如何圈养野猪野羊.对于不服教化的兽人来说,亲眼见到后跟着照做,比发布命令还要有效得多.

众人称善.

我借机请他们在领土上为我搭建饭馆,得到他们承诺后,把我画好的建筑图纸一一发给他们.这种建筑分为二层,呈四方型围住中间一座高台.高台上平时由大厨展示如何用谷物做出好吃的食物,如果在饭馆内有了纠纷,则可以在高台上一决胜负,还可以让大家下注取乐,两全其美.

时间已近黄昏,我亲手下厨,整治了一桌肉食,加上自己配制的香辛料,结果这些人只待一道菜端上来,就如风卷残云一般将之一扫而空,手慢些的气恼不已,手快些的得意连连,哪里象权高位重的大人物了,简直和我的小兽人宫众差不多,我只得一直做一直做,直到他们吃得十二分饱,这些人才大呼过瘾地罢手.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团团坐定.我拍了拍手,有宫众举着装饰极为华贵的锦盒,来到室内,将锦盒内的三颗澡豆展示给他们看.

"这又是什么好东西?可以吃么?"

"是这香丸.这种香丸也是大神传下来的配方,沐浴的时候用它在全身揉出泡沫,再洗干净身体,就可以香气盈鼻.这是送给各位妻子的礼物,还有脱毛的功效呢,各位大人如果有等级稍低的妃子,就可以把这个赏赐给她,保证会给大人们惊喜的."

又拍了拍手儿,有宫众送上些稍小些的盒子,里面只有两颗澡豆.宫众在每个人面前摆出十只色彩不同的小盒子.

"这些香丸则是送给等级高的妻妾用的,它们没有脱毛的功用,却可以,有其它的一些妙用,诸位可以一一试试看."

"这些香丸我这里还有一些.如果想要更多,拿前次战争中你们抓到的战俘来换.不拘男女,都可以换呢,不过,一个女子可以换一只香丸,而一个身上没有伤的女子则可以换两只,男性则差一点,不要残疾的,也不要年老的,三个男子换一只香丸.否则啊,我宫中的人可还没人服侍呢,让他们怎么尽心给大人们炼香丸啊?"

一听没什么用的战俘还可以换这样好的香丸,在座众人莫不喜出望外.有聪明些的收起香丸就向我告辞,他们回去要办的事可太多了.

我与五儿约好,第一家饭馆,就开在狐族.五儿也兴奋不已,急急忙忙地跑回狐族,去建饭馆了.

百花低首拜芳尘

诸事告以段落.

我沉下心来,思考着过往种种.

一心想成仙的我,怎么就成了一宫之主了?不是最讨厌争权夺利的?

我是不是,在修炼中走上了偏路?

不是的,转世后的生活改变了我.

我不再是那个淡漠一切,一心只想升仙得道的牡丹花妖了.

转世为人,更知道了人生的酸甜苦辣,知道人间女子种种苦处,尝到人世间那种种激烈的爱恨情仇,便再不能将这一切轻轻放下.

我不想看到我的亲人受苦受难,不想再看到有女子受到我身受的痛苦.我明白了一个前世一直思考的问题,地藏王菩萨亲身来到地狱普度众恶鬼,发誓地狱不空,绝不成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成佛,多好啊,,,,为什么要到可怕的地狱呢?我前世一直不解.现在,我有点明白了.

我放不下.这些小宫众,都那么可怜,她们那么可怜.

若没有青和我救她们,恐怕都变成一堆白骨了.

如今她们又健康,又可爱,给我的生活带来多少快乐和安慰,

我不再象前生,雪一般地寂寞.

在宫众眼中,我和青是世界上最好最亲的人.

再让我选择一次,为了父母,为了青,为了她们,

我还是,宁可受三爷的欺辱,也不能一个人跑走,回到山谷里修炼.

这样错了么?修仙的道路上,我没有方向.

只是我想,做好事,做善事,

做得再多,也不会对修仙有什么阻碍吧.

一边修仙一边做善事,

在漫长的修仙路上,不再象上一个千年,独善其身,

这也许更好.

来到边荒以前,我还是那个胆小的,怕事的,遇事能忍则忍的牡丹,但现在,我是一个全新的牡丹.一个,虽然长期目标还是成仙,但短期目标不再是安全至上,这样的牡丹,会让这一次的修行之路走得更加精彩吧.

谁愿意忍气吞声?谁愿意活得不由自主?

这个世界上,我的功法最最厉害,于是我就有了权力.

当权力在手,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地改变.

我希望我的改变是向好的方面.

吩咐下去,宫主要闭关,无事不可打扰.

在炼丹房中,我进入了深深的内视状态.

体内经脉在金丹的滋养下,变得更加宽广坚韧.金丹的颜色更深,在色彩最深处竟透出一点奇异的粉红来,隐隐跳动.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明悟,我可能将在修为上又有突破.

更加稳住心神.

突然,这些年来的经历一一在心头流过,每闪回一次救人助人的画面,金丹内的粉红色就闪亮一下,直到金丹又开始疯狂地旋转,庞大的天地之气从头顶百会穴直灌入身体,涌向丹田.

我抓起一把灵丹,投向口中.

金丹旋转愈快.粉红色一点点地扩大,象心脏一样有节奏的跳起来.

我又抓起一把灵丹吃下,瞬时就被金丹吸收得干干净净.

心中掠过一丝明悟.这就是机缘吧.

修真界向来有典籍记载,有时候天地灵气和修真者的真气会莫名其妙地相互吸引,这种机缘是千年难得一遇,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把握住的话,修为可以提高不止一个层次.

全力将天地灵气旋转着输入金丹中心,只要旋转一减速,就抓一把灵丹服下去.

丹田处一阵爆响,涌出七彩霞光,从木屋四射开去,照得整个营地如七彩霓虹般变幻色彩,引得小宫众们纷纷跑到我的木屋外.

因为前面有吩咐,她们并不敢打扰,甚至不敢大声喧哗,只是站在屋外,用忧心的目光看着屋门,希望我早日出关.

咦?我怎么对木屋外面的事情"看"得这样清楚?

我低头一看,自己怎么竟在木屋上方飘浮?心念一动,已经回到木屋,竟又"看"见了端坐的自己!

一惊之下,忙向端坐的自己扑去.从入定中醒来,欣喜若狂,,,

原来我已经生成元婴.

以修道界的规矩,修成元婴就算永生不死了,除非被人打得形神俱灭,只要元婴尚在,就有复生的机会,即使肉体灭亡,也可以凭元婴修成散仙.可以说,修成元婴,就可以等着度劫升仙了呢.

今天以后,我可以活上千年万年,生老病死,再不是问题.

刚刚生成元婴的自己,身上散发出阵阵清灵之气,这时修道之人如果在我身边修炼,将收到事半功倍之效.想到这里,忙扬声道:"室外宫众,速速坐下行功."

推开房门,走到宫众之中,看所有宫众坐下行功,

我自己也坐下,开始元婴期后的第一次内视.

体内经脉都已经不见,整个身子就象一条经脉,真气在全身流转如意,再没有经脉的限制.紫府处端坐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女娃儿,宛然一个缩小版的我,清灵可爱至极.

我微笑,有了元婴,就可以炼制法宝了,我这才算拥有了御敌的本领.

由于不知道人类修真者到了结丹期怎样攻击防御,我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办法好好利用,受了多少委屈.

不管是人类修真还是妖类修真,到了元婴期后法门都是一样的.用元婴之力炼制的本命法宝,升仙时是可以带入上界的呢,我从现在起要留意炼法宝的原料了.

不过,为什么这一世为人,只用了不到二十年就修成元婴了呢?要知道,修真之人想修成元婴,没有千年以上的修为是不可能的.因为修真不仅是功力方面增长到一定境界就可以突破现在境界的,还要有心境上的配合.

如果一个由于服用灵药而修到结丹期的修真者,他的心境还停留在筑基期,那他的状态就会很不稳定,随时有走火自爆的危险.这是因为功力和内心感受体悟要相互呼应,统一在同一境界的时候才会达成平衡.

我的心境,在前世已经修炼千年,完全可以做到处变不惊,心如止水,但由于前世一成形就托庇于大王之下,没有经历人间疾苦,所以心境上的修炼总是不够,这也是我前世千年苦修,并未形成元婴的主要原因了.

这一世机缘巧合,心境上经历百般磨难,更多了些悲天悯人之心;修为上本来就是灵丹护体投的胎,出世不久又生成先天真气,几年来又服了无数天才地宝,这才成就了修真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奇迹.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我都是在宫众的围坐下渡过.

为了修成元婴,我服用了大量的灵药,也引来了过多的天地灵气,修成元婴后,一时元婴吸收不完的灵气和药气就会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经过我的身体转化的灵气和药气,就是普通人也可以吸纳入体,加强自己功力呢,这个好机会我怎么会不加以利用?

将未散的灵气药气控制在某一范围内,让宫众缓缓吸收,谁能吸收多少,全看各人的造化和悟性了.

两天后,我宣布召开全宫大会,许多在外奔波的宫众一一赶回宫内.

我站在营地开阔处,一动念间,由元婴之力指挥的木系魔法就变幻出巨大的花藤,将我托在半空.鲜花簇拥下的我,真真是皎如日月,艳如朝阳,双目顾盼间目光有若实质,令人不敢直视.

"神医宫的妹妹们.我们来到边荒这么久,如今有了安定的生活.真是辛苦你们了.建立这个组织,原意也不过是救人罢了,从没想过,竟然有今天的规模.

这也是因为天下受苦的女子太多,记得有一年发洪水,青姐一次就从逃荒的人群中带回一百多位妹妹,个个饿得气若游丝,有些已经被家人送上了人肉铺子的案板."

有宫众小声啜泣起来.

"但既然成立了这个组织,既然还想救更多的姐妹,我们这五千多人,就要有一个章法,有一个规矩,有一个等级制度.我知道,所有的妹妹都是善良明事理的,所以我们的宫规很简单.以善为本,助人为乐.再加上一条,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前一条是女子的天性,但后一条就要有实力做保障.妹妹们,今后每两年,我们将进行一次大比武.入宫超过三年的弟子均可报名参加,以评定自己的功力.前五十名的宫众,可以得到我炼制的丹药.前一百名的宫众,每人可以任意指定一道菜由我来给她做.而且,只有修为到了前五百名,才有被派出去的机会,否则就待在营地里乖乖地修炼,免得出去丢了我医神宫的脸."

"我会制一些迷药,痒痒药和毒药,每个出宫行走的妹妹都随身带上一些,毕竟女子在外面,多有不便,遇到可恶之人,不防害上一害."

有些小宫众听得有趣,笑出声来.

我含笑看向宫众."有想报名参加比武大赛的,到青姐处备案.这次比武不许伤人性命,可以使用魔法,也可以使用内功,更可以使用yīn谋诡计.大家各凭本事吧."

请青姐组织比武的一应事宜,我偷空又闭关,想练一样趁手的法宝.

当然不是炼本命法宝,目前没有合适的材料.

我这次只想炼一样普通些的法宝,这二十年,空炼了一身功夫,但妖之法门完全对人类的身体不适用,这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真是太折磨人了.

用什么材料呢?,,对了,就用金银好了,青带回不少.

命人拿来一大堆金银,以元婴之力发出真火,瞬间将所有金银融化提纯成小小一块,以心神沉入材料,刻划法阵,直到法器成型.是一朵银瓣金蕊的牡丹,以我前生真身为蓝本,说不尽的妩媚风流.

这小小牡丹凝聚了我的元婴之力,故此我可以用它驭空飞行,也可以远距离对它指挥如意.攻击时它的花瓣和花蕊会象微风吹过一般飘散开来,看似惟美无力,但只要沾上一片,就会知道它的厉害.

收起元婴之力.

时间已经过去七日.比赛也接近尾声.

我将武功排名前五百名的宫众召集在一起.

这五百名女孩子大都是首批收留的宫众,如今都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青木之气的滋养,使她们个个容光焕发,活色生香.看得我颔首微笑,深感欣慰.

"请众位妹妹中比较精通厨艺的站到左边."

果然,喜欢下厨是女孩子的天性,右边的只稀稀落落地站了不到百人.

"我给大家分派一下任务吧.不大会厨艺的妹妹,今后的工作主要是在神之帝国,在青的带领下,进行各方面的贸易和救助女子,并把适龄女童带回营地.这个任务要很隐蔽的去做,所以你们的统一服饰以白色为主,左襟下绣一朵小小的牡丹即可.这里是我为你们定制的宫服.一一到我身前来领.领好后由青姐带回去布置任务,明天出营."

宫众有序地逐一走到我身前.每人送上一袭宫服,视其功力,输入一道元婴之力.

不一时,青姐带着她们离开.

我环视余下的宫众:"妹妹们,医神宫能否存在下去,全要靠你们了.我命你们五人一组,每组中至少有一位熟悉糕饼的做法,另一位熟悉烤肉的做法.现在开始自由组队."

四百余人分成八十五组,其中有两组有六个人.

"很好.你们中的每一组,都要到兽人部落去开饭馆,让兽人吃到粮食作出的美味食物.对种植产生兴趣,对我们产生好感.我们选址是很用心的.所有的饭馆将连成一条直线,通往兽人的大后方.你们开饭馆就是给别的姐妹开辟一条安全的路线,一定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要以武欺人.我已经和兽人国虎部狼部狐部的首领谈好,他们已经为我们建好了饭馆,只等你们去就可以开张了.你们的宫服也是白色为底,但上面绣有医神宫的字样,一般的兽人看到这种衣服,就不会轻易招惹我们了"

"请每队自行推选出一个队长,一一到我这里来,领走宫服和一本注意事项.然后到库存房去领足够的粮食和种子,再根据注意事项那本书中标明的地点和种族,领一名小兽人做向导和伙伴.明天出发."

"虽然有了约定,但不要对兽人完全信任,如非必要不能擅自外出.过两年再回来参加比武,可不要让小妹妹们打败哦.现在请一一走过来接受我的祝福."

宫众们从我这领走了宫服,我也相应地为她们输入真气.

外面的世界如此险恶,适当提高功力是非常有必要的.

第二天一早.

我站在营地入口开阔处.看着五百名宫众素衣白服,衣襟在风中猎猎做响,

飘逸洒脱处令人心折,整齐中别有一番妩媚.

她们逐一出列.走到我身前,自报名字后轻轻一拜,转身出谷.

望着这些含苞欲放的花朵一一离我而去,我心中百味杂陈.

6

一国如狂不惜金

只推说有事,让小宫众们自治.

我祭起新炼制的法宝,使它从元婴手中飞出,在空中绽放开来,大小刚刚能容我双足站立.

我信步踏了上去,心随念动,向兽人国方向一直飞去.

越过兽人国再向前走,一条宽阔的大河.对面是连绵的山脉.

天助我也.驾驭法宝在山与山之间飞行,希望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山谷.

终于被我找到一个四面环山,又有溪水流过的山谷.方圆不过百里,气候温暖湿润,想来由于四面环山的缘故,必是四时如春吧.心里暗暗高兴.

在山谷中我温习了一遍木系魔法.自从修成元婴,在这个世界里有记载的木系魔法我都可以用了,也就是说,单以施放魔法效果来看,我已经达到木系魔导级别.而且,直接用元婴之力指挥天地灵气,效果简直是又快又好,比念咒语时的施法速度强到不可以道里计.最有趣的是,好象**纵火的能力也有所提高,现在已经能施放二级火系魔法火球连发了.

心里测量了一下谷中心的位置,算好布置一个正反五行八卦阵要用到的每一个点,在这些点上,找到合适的巨大树木,以木系魔法使其迅速生长,令其中空膨胀,直至成为木屋模样.这些空中木屋是我预备送给医神宫宫众的小礼物呢.

将一百零八座木屋建好,再将阵法中多余的大量树木用火系魔法一根根烧成灰烬,我的元婴之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就是这里,我会带着我的宫众,在这里建立起一个女子为尊的国度.刚刚开始时人不要太多,那样不好教化.想起在这片土地上将发生的种种有趣事情,我掩口而笑.

调息一阵后,踏上法宝打算回到营地.

在归路上感应到不少灵药的气息...灵药灵药,你不必着急,等牡丹带着大队人马过境时再来会你,,,,

营地一切如常.

我发动余下的小宫众,举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厨艺竞赛".

我在营地中到处张贴食谱,供小宫众自行学习挑选.

其中一个主题是各种面粉或米粉制成的食物,如水饺,云吞,桂花糕,芙蓉糕,水晶糕,云片糕,,,,

我把前生吃过的所有糕饼制法都一一写了出来,每一张纸上有一种糕饼的制法,如何以水合面,又如何以油合面,再如何用水面和油面相互包容,又如何调制甜香的馅料,制成新的糕饼,每一个步骤都写得极为详细,只是没有写出各种配料的比例.

我要考验小宫众的味觉,只有天生的厨艺高手才能只凭感觉做好调味.

当然,竞赛的主题还离不开另外一样,那就是肉食.

由于生活条件简陋,兽人的肠胃比较粗糙,故而肉食是兽人族的最爱.但他们做肉食也不过就是切块,烤熟罢了,分别只在于是切大块还是切小块,或干脆就不切,,,整只的烤制.

我同样把菜谱写在一张张纸上,贴在营地各处,供小宫众挑选学习.

为了满足兽人的口味,我写的菜谱大多用到了煎炸的手段.而且,生肉的不同切法,如何入味,腌制的步骤,甚至油的火侯,都写得详细无比,单单只不写材料的配比比例.

当然也有些清淡口味的膳食和菜蔬的制法,还有些水果雕刻和菜蔬雕刻的技术图样,都贴在不起眼的角落,好象一个小小的寻宝游戏呢.我想,只有对厨艺最用心的孩子,才会学这个吧.

且总不成让我的宫众一出手除了甜腻就是油腻呢,也总得有些体现品味的菜品来撑撑场面.最主要的是,我喜欢吃,虽然现在早就达到了辟谷的境界,但是,口腹之欲还是有的,若不是为了生活得更加舒服,谁要成仙?

厨艺大赛调动了每个人的神经,经常可以听到小宫众的相互打探,"今天你学了哪张?" "咕噜肉,你呢?""松仁野蘑水饺."

我把她们每一百人分成一大组,每十人再分成一小组,比赛的规则就是,小组中每人都要轮流给其它人做饭.互相打分,十天后小组的冠军晋级,再合成一个新小组,如此重复.

从此我每天都可以听到种种好玩的言论.

"好可恶,甜得我难过死了.""你还说我呢,你那个野鸭子炖笋尖,咸得我喝了一天的水,枉费我帮你挖笋捉野鸭子,,,哼!""你们两个都住嘴吧,,,都是一样的烂厨艺.咱们组还得看我的,,,""你?比我们强就是真强啊?就不选你,我们两个烂厨艺的互选,,,""两位姐姐,,,我说错话了,,,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营地里的气氛一派轻松,处处听得到欢声笑语.孩子们,这才是你们应该有的生活,不要让枯燥无味的练功成为成长的惟一记忆.

比赛到了最后一百名的时候,我决定亲自评定她们的优劣.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更何况厨艺呢,更只是各人口味的不同罢了,这个时候让她们彼此互评就没意思了.

赛场就设在营地空阔处.请不参赛的小宫众团团围坐在地上,由前一百名的选手每人做一道自己最得意的糕饼和一道肉食,送来给我品尝.我每样菜只能小尝一点,否则就算修成元婴,也会被活活撑死吧.余下的佳肴就随机送给坐着的小宫众分享.

比赛过程气氛热烈,充满欢笑愉悦,象一场狂欢.

每个人的口味都不相同,所以配料也不尽相同,同样一道菜,却有着不同的风味,且每有神来之笔,尝得我惊喜连连.看来,不把配料比例写得清楚,反而激发了宫众的创造力和想象力,真是意外之喜.

我居然看到有人以花入菜,还以各种花瓣做出盘边,菜品清淡,用料普通,入口却极美味,心下大赞,这就是天赋.

忙把煮食者叫出来,果然清丽出尘.我喜欢的了不得,问这个叫水莲的宫众,"你愿意在我身边吗?""水莲当然愿意在宫中身边,宫主烧的菜最好吃了".

每个人的菜品都呈上后,我站起身,丹田提气,声音传到营地中每个角落."煮饭是一种生活的艺术,今天没有人输,进入前一百名的都是赢家,而余下的宫众在这些天的练习中也大有收获.从品尝今天的比赛作品大家可以知道,煮饭做菜没有一定之规,发挥你的味觉想象力,为每一样食材找到最适合它的做法,这就是厨艺的真谛了.请妹妹们记住,好的饭菜可以让人感到幸福,我希望,你们和你们将来的家人都感到幸福."

"这些菜谱会一直张贴在营地里,有兴趣的妹妹可以抄录下来.练功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神医宫,学会煮食,则是为了让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从平淡的生活中感到幸福.我有一个要求,每个妹妹至少要学会一样拿手菜,将来可以煮给自己的宝宝吃呢,,"

宫众们开始脸红不依,又互相打趣取笑,气氛一派和乐.

我又宣布今天取消一切练功行为,每个人都快快活活地玩一天.看这些孩子兴高采烈地玩着老鹰捉小**,打沙包,,,我在心中发誓,一定要让这快乐延续下去,不能让这样可爱的孩子受到伤害.

过了几日,我带着所有小组赛的冠军离开营地,向兽人族行去.

前些日子去开店的宫众要以武功厉害为主,这样有利于打开局面.因为即使有兽人族王族的法令和关照,饭馆中的宫众不会吃太大的亏,但是在这个武力决定一切的国度,难免会有些不开眼的蛮夫前来捣乱,这时要只是厨艺高超就难免有些小亏吃了.

第一站是狐族五儿妹妹那里.

饭馆儿的确是按照我的图纸建造的,中间一个高台,四面由面向高台的二层建筑将高台围住.不过,这规模比想象中大了一倍有余,果然气派.

饭馆儿没有名字,吩咐水莲,拿了一块木板和铁剑给我.以剑为笔,在上面写下"兽神赐福"四个大字.

没办法,不是不想起个风花雪月一点的名字,可考虑到兽人头脑的简单, 以及我们的宣传目的,觉得还这个名字最直接,最好用.

进入到饭馆里面,生意倒是很兴隆.

见四面墙没什么修饰.抬手发出简单的木系魔法,令绿色的藤蔓植物爬满了其中的一面墙壁,散发出淡淡清新的植物气息.

让水莲传话下去,在另外三面墙上要张贴条幅,内容应该类似这样:兽神大人赐给我们粮食,兽神大人让我们永无饥荒,学会种地是兽神大人的旨意等等.另外还应该在墙上贴出告示,没有钱消费的兽人一样可以吃得到美食,只要他们拿特产的香料和珍稀药草来这里,就可以换到与货物价值相等的餐牌.在餐牌有效期内,食物免费.

问了一下,种子发放的速度很快,但不少兽人只有三五天热度,就扔下庄稼不管了.

我想出一个办法,请五儿妹妹发布命令,种植出粮食最好最多的兽人,可以得到在"兽神赐福"饭馆儿免费吃饭一年的奖励.此令一出,负责演示种地的小兽人处,天天被前来取经的兽人围得水泄不通,极为热闹.

带来的小宫众饭馆中间的高台上支起十口大锅,轮流展示厨艺,看得众兽人口水直流.这几日饭馆客量激增,我则看着盆满钵满的财物和大量的珍贵药草,乐得合不拢嘴.

三日后,我即将离开,到下一个店铺去.离开前登上高台,向四周致意,"牡丹今日亲手做一道菜,价高者得."

四周哗然,窃窃私语."她可是兽神大人的使女啊.""兽神大人才能享受得到的菜品啊,,多少钱也值啊,,"叫价逐渐升高,我心花怒放,看,我变了,现在的我,又贪财又虚荣,可是我真的快乐.

离去前留下五十名小宫众帮忙.并宣布,饭馆中要每天举办"模仿煮食"活动,先是由宫众现场表演制做一种糕饼或简单的菜肴,然后请一名兽人上台模仿,味道有七成相似的,就可以得到奖金.这样做可以使兽人更明白粮食的作用,使糕饼的制做方法在兽人中流传开来,这样他们种植粮食就会更加用心了.

我带着几百名小宫众在各地饭馆中"巡演",不断制造新鲜话题,使整个兽人国都在讨论着我们的"兽神赐福",蛇族兔族等规模小一些的兽族也纷纷向我们示好,想让我们把饭馆开到他们那里去.

我还要考虑考虑,最主要是开辟出一条直线,通到兽人国后方的山谷中去.

云锦霞裳涓翠茵

反复衡量,决定只在豹族和兔族各设几个店面.

没有在蛇族设置分店,除了去山谷的道路不直接经过蛇族外,更是因为实在怕蛇的缘故,,,我从前世就害怕蛇.

前世我最怕的不是狐妃,而是蛇妃,不可否认,她有最柔软的腰肢,最柔媚的眼神,且蛇性属yín,自然有种种手段使大王喜欢.可我怕死她了.她可以在无人处,用冰冷粘腻的手指抚过我的皮肤,眼睛中射出冰冷残忍的目光,用嘶嘶的声音说她想象中对我的酷厉虐罚,以致我一看到她就全身发抖,根本不能自制.

幸好不用在蛇族设店,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呢.又笑,牡丹,干嘛这么胆小,如今这个世界没有修真,任谁也不能轻易伤了你.

豹族和虎族的样子差不多,而兔族的人就比较可爱,长长的耳朵,圆圆的眼睛,大大的门牙,尤其是兔族的小朋友,可爱至极.真想多收几个做宫众呢,呵呵.

我决定在兔族多设二家店,招收一点本地兔人做侍者.

就这样,把带出来的四百五十名宫众都分派到兽人国,以店铺的形式打开了一条去山谷的通道.接下来,就要搬家了.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各兽族的王者都已经知道我会迁往他们的后方,打了声招呼后,我就带着四千名小宫众,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为了这次远行,我特地炼了十炉辟谷丹.每粒辟谷丹有米粒大小,服下可保七日不饥.我炼得多了些,每个宫众可以分到一百多粒,用不完的也可以保存起来.

要知道,兽族食物一向缺乏,而第一批粮食还未收割,这许多人的粮食如果全部自行携带的话,估计每个人的包裹要比自己还大呢.虽然可以煅炼身体的耐受力及加深功力,可是,,那也太难看了不是?

小宫众们一天到晚,叽叽喳喳不停,显然对于出远门显得非常兴奋.我提醒她们:"我们可不是去野游,,,,有点警惕心好不好啊?兽人是很厉害的,还吃人咧,,,可不要怪牡丹姐姐没告诉你们,一旦落了单,被兽人吃掉,就再见不到大家了."

吓得小宫众们个个战战兢兢,我又帮她们组成十人一组的队列,队伍的首尾都是稍大些的宫众,对中间的小宫众互相照应.把营地交给青姐和负责对神之帝国贸易的宫众,带上父母和弟弟,我们的大队就这样出发了.

每到一地,我就让小宫众们帮当地兽族做些农活.在神之帝国生活的小姑娘,总比兽人族的笨兽人懂得一点种地.小姑娘们开始的时候还很害怕兽人的奇形怪状,但看久了就被兽人的淳朴打动,由开始时的奉命帮忙,到后来主动劳作,有些原是农家子弟的宫众还手把手地教起兽人活计,还有的宫众用青木真气帮兽人制作石磨,石臼等器具.更有些宫众,开始利用手边现有的材料,为兽人做起了可口的饭菜.

这样,每到一地,我们都受到当地兽人的热烈欢迎.好多兽人欲把子女送到队伍里,表达对我们的感激之情,我一一拒绝.

不过,如果遇到没人收留的女性小兽人,我也会把她带上一起走的.

就这样走走停停,二个多月才到了那条大河旁边,我告诉宫众,"河对面就是我们的新家,一个永远的家园."

河面极宽.我从元婴处召唤出法宝"白牡丹",轻轻跃上,到河中心停住.小宫众静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就这么俏生生地立在湍急的河面上方,意态飘然,宛若凌波仙子.

我哪里是在拗造型,我正在调动天地灵气,施放一个大型的木系魔法.随着时间过去,河对面各生出一条极粗的树藤状植物,在空中向对岸慢慢生长过去,在河心处相遇,互相攀援着,缠绕着继续生长,直到抵达对岸.

一座树桥搭好了,我也累得半死.

指挥宫众马上排成一排,过桥.我继续停在半空,来来回回地巡视,怕有人掉下河去来不及救援.中间当然有粗心的小姑娘掌握不好平衡,从桥上掉下,幸亏我早有准备,一条长长的丝绦往往在她们没掉到水面时就缠住她们的肢体,把她们重新放回桥上.

一路上有惊无险,待得所有人过了桥,我真真是累得垮掉了,,,,

马上坐下运功调息.这么劳累,正是因为我知道,当身体的真气大幅度损耗时,就是功力提升的机会.果然,功行六个周天,元婴似乎长大了一点.

过了河,没几天就到了那个山谷.在入谷前我对她们指示,"妹妹们,等下我们看到的山谷,就是我们的新家.这个山谷很大,中间的一座阵法里面不可以建屋子.你们可以自行组合建木屋,一个人住一个屋子也可以,二十个人住一个屋子也可以.木屋还是要以五五之数兴建,武功较高的,可以优先选址.选好地址后,到我这里来报备一下,先来报备的,我就先帮忙造屋子哦."

小宫众们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山谷,迅速形成组合,向阵法周边跑去,显然是想挑个好位置.

既然功力大涨,当然要给她们造好一点的房子了.

以元婴之力调动天地灵气,粗壮而散发檀木香气的树木互相缠绕着从地底生长,长到三米高的时候,才向中央弯曲,成拱形屋顶,在元婴之力的催发下,树木持续长粗,直到除了留好的门外,木屋里里外外再没有一丝缝隙,树身上开始长满香花,如果有宫众持续输入青木真气,花朵将四时不败.

小宫众们张大了嘴巴,惊叹不己.

我又不断发挥新创意,引得小宫众欢呼惊叫,乐不可支.

对于组成人数稍多的队伍,会给她们建一个二层的花楼;对喜欢热闹的宫众,会把香花换成木质铃铛,有微风吹过时,铃铛叮叮作响,好似一曲大自然谱成的乐章.又给喜欢动物的宫众,在屋顶生成些巢儿,引小鸟过来鸣叫.

象变魔术一样地建房子,每个人都会提出些特别要求,我一一满足.

三天过去,才把这些本来可以批量生产的屋子一一建成,虽然累,但看着小宫众开心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喜欢.

终于安全了.再不用担心两国交战,会把我们碾为齑粉.

这些小女娃也不用每天拼命地练功.她们可以享受自己的生活.

当然,普通的筑基还是要有,经过筑基的女子体质发生改变,可以轻易制服一个强壮男子.这样就不用担心家中的男奴和妻妾们"造反"了,这可是头等大事啊.

令小宫众们放宽了心,作为新家建成的庆祝,只管大玩三天,谁也不用提练功的事.

果然,欢呼声响彻云霄.

女孩子们换上自己喜欢的鲜艳服饰,在草地上奔跑,欢笑,我觉得,我会永远记往这个画面,只为了这样一个画面,我便是受再多的苦,也值得的.

只是当时已惘然

命令宫众分组去打猎,摘野果,开始新的生活.

我又开炉为她们炼了十炉辟谷丹,以备不时之需.

暂时告别她们,只带上水莲,驭使法宝,回到原来的营地.

青和部分宫众正等我回来.

原来,为兽族制做的澡豆受到神之帝国女子的大力追捧,货品供不应求,青回来和我商量,可否加大澡豆的供应量.

我让水莲领路,带青和其它宫众去新家看看,顺便押送大量的粮食和种子过去.

又拿出一沓沓奴隶契约,吩咐青和宫众们每到一地,就从当地贵族手中,按契约内容以澡豆

换取人类奴隶,男性奴隶可以不用即刻除去镣铐,待到了山谷圈养一阵再说.女性奴隶则可以视其自愿,带些回山谷或是放回神之帝国.

看着略显空旷的营地.心中如释大石.

这个营地位置非常尴尬,夹在两国之间,稍有不慎,变会灰飞烟灭.

好不容易到了今日.

我的五千名小宫众,到底被我迁到大后方,随它两国如何交战,,我们是安全的.

教兽人种植,给兽人做饭,教兽人功夫,,,

做了这么多,只不过是为了在这个乱世里,讨一个活路.

真难啊.我是怎么挣扎到今天的?回想一下,真真不敢相信.

也该回去看看了.

飞回繁花城,到了昔日的家.小小的农庄,依稀还是我幼时模样.

家里早就没有人了.我进去,转了一转, 发现庭院虽然略显荒芜,却好似有人定期打理一样,房子并没现出破败之相.

是谁?还能有谁呢?

夜间,又来到张府我和奶奶住过的小院.

院子里没有住人,却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整洁.

我心里一暖.张子珏,倒是有心人呢.

院门外有人徘徊.我偷眼望出去,果然是子珏.他在院子门前走动,只是不伸手推门.口中喃喃自语:"兰成.你在哪里呢?你有没有被人欺负啊?挨打了怎么办?我原该对你死了心.如今,,爹爹给我娶了一门亲,我原不该再想你,,,我只是,只是怕你受苦,,你胆子那么小,没有我护着,害怕不害怕?"

远处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儿,一位眉目玲珑,做妇人打扮的女子走到子珏身边,为他披上了手中拿着的外裳."相公,夜来风急,先睡一会儿吧."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去.

我泪盈于睫.心中微微酸楚.

子珏,若不是造化弄人,我如今正和你在一起,是另外一种人生吧.虽然最后也会走上修真的道路,可是,,你会疼我吧,会让我象前世的牡丹一样,做一朵被护佑被祝福的小花儿吧?

是我没福气罢了.

取出屋内常备的纸笔,在上面认真地写着:

如此良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霄?

子珏,是我,兰成.

我已经从三爷处逃离.

再不会回来,也勿挂念.

我现在很好,你别伤心了.

你也要好好地生活.

我离开的时候你嘱我"听话",我活了下来;

这一次离开,我嘱你听话,

不许你再在这里久站,会生病的.

请你听话, 这是我们的约定.

想了一想,又在桌子上放了一粒筑基丹和一瓶有延年益寿之功的丹药.

再见.子珏.

离开张府后,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找三爷讲清楚.

我就这样离开兽人国边境,并没向他打招呼.最主要的是,青和一些宫众还会经常到神之帝国做生意,收新的小宫众.以他的性子,会不会向她们下手?

思来想去,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牡丹,何必如此怕他?

拖下去,总不是办法,若等到他再捉了人与我谈,又不一样了.

驭器飞行至记忆中三爷在皇都附近的别院.随便抓了一个仆人,直问他,"三爷在哪里?"他略瞥了我一眼后,不仅没有惊慌大叫,反而低头行礼,"主子,不知是哪一房的主子,,三爷在书房."

一边让他领路一边问他,"如何知道我是主子?又认不得我是哪房的?"

他将头略低了一低."回主子,这院子里的主子,眉目之间都有些相仿的,小的也不敢细看,主子的衣裳又素淡,一时没认出来,求主子恕罪."

行至书房附近.我停住脚步.略提一提气,"三爷,牡丹求见."

书房的门"嘭"地一声开了.三爷站在门前,紧紧盯着我,"倒是稀客,入室一叙."

随他进了书房,见房门被掩上,全身一紧.旋又放松,天下又有谁留得下我?

三爷轻笑."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主动来见我,现在看起来,你变了".

"受了这么多苦,哪有不变的道理呢?"我无奈地一笑."物极必反,当一个怯懦的人,被欺侮到最底线的时候,就会变得,,很不一样吧."

"牡丹,谁敢说你怯懦?你这一阵子,可做了不少大事."

"只是一些可怜女子,寻找安身立命之所的努力罢了,哪里是什么大事呢,再说,我也算是帮三爷解决了兽人族常常侵略的问题,现在我和我的那些女孩子们,在兽人族很有些份量了,兽人族也不会象以前一样,被饥饿逼得来打打杀杀,只要我们在一天,就敢保证兽人族不来侵略."

三爷略显急躁地打断了我的话,"我本以为你看到了兽人的凶残,会回过头来求我,只要你求我,何必跋山涉水地跑那么远?这天下,哪里安排不下你和你的宫众了?"

"牡丹正是来求三爷,不要为难我在神之帝国行走的宫众.不知三爷可否答允?"

三爷微笑."小牡丹,我应允,你用什么来换?"

"她们也是为了兽人族的安定,才来神之帝国贸易的,三爷只需不把有关军用的物资让她们运出去就可以了.何必为难她们呢?"

"你自然知道我为何要为难她们.你既然敢来,定然是觉得有些我不会拒绝的条件.说吧."

"是,,三爷,皇图霸业,也要有长命百岁来享受啊,牡丹这里炼了两丸灵丹,每服一丸,可延十五载寿命,牡丹用三爷的三十载寿命来换,三爷总不会拒绝吧?"

"我抓住你的姐妹,你一样会把它们给我."

"不一样的.我,我会给你毒药,,我,,我会杀了你."

"你?牡丹杀过人吗?那,我现在就在这里,你杀我好了."

"别太肯定,我,,我,也是敢杀人的,别逼我,,我的功夫很好的,,"

"你的功夫是很好."

我刻意不去想他暧昧的语气,但脸上已经隐隐飞红."三爷何必开我玩笑,以三爷的权势,何必强人所难呢?牡丹,是死也不会,,不会和三爷,,,"

"和我如何?"他竟逼上身来,吓得我一个旋身,从空中跃开去,离他远远站定.

"三爷不要枉费心机,牡丹死也不肯."

他叹了口气."奇怪得很,小东西,我反而能和你说上几句真心话."顿了顿,接道,"不瞒你,这院子中的女人,都有些像你,其中有几个,容色比你不遑多让,她们都叫牡丹.我闲来无事或心中郁闷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有时候宠宠她们,,,有时候,,你不会想知道我是怎么凌虐她们的."

我脸色发白,慢慢退到门边.

三爷轻叹,"可是,越是凌辱虐待她们,越是明白,这世上只有一个你,你和她们,是不同的.许是生在帝王家,我从来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牡丹,你知道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能,,回来么?"

"最难消受帝王恩.牡丹,宁愿做天地间一缕游魂,也不愿在深宫中苦苦挣扎.何况,牡丹,心里不愿意和三爷在一起,强迫也是没有用的."

"我何尝不知."三爷笑笑."莫要以为我对你如今情况一无所知.我曾经想过,在你功力耗尽之时,伏下人手,使你破功后带回给我,到那时你若想离开我,难如登天".轻轻一叹,"那又有什么意味?若是那样生生将你毁了,你势必活不长了.我只是喜欢你,又不是要你死."

三爷望向我,目光中一片诚挚之色."牡丹可否将你的功法传给我呢?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也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如果我重新学回追求女子的方法,你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我沉默.心中暗惊.象他这样恣意玩弄欺侮女子的人,再改又能好到哪里去?怎么可以让他修道?他如果得道,我当为天下女子一大哭才是.又不敢得罪他,只好取出二枚延年益寿丹和一枚普通材料炼成的补气丹,放到桌子上."三爷,您毕竟要做天下之主的,俗事繁杂,不好静下心来修炼.这二枚是我前面答允你的延寿丹,还有一枚是筑基丹.行功路线,我相信您可以弄得到,或许已经弄到了."

三爷微笑.

我见他默认,接着说道:"修道要讲缘份,我的方法可能只适用于女子.所以,六十年以后 ,若是三爷功力能有小成,我会来找三爷的."

我也留了心眼,说功夫只适用于女子,这样他就不好怪筑基丹不好用了.再来,何谓"小成"?标准还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拿长生不老吊他的胃口,他就不会为难我的宫众了.

再拿出一枚延寿丹,请三爷帮我转交给宇文隐.三爷显然不大高兴,额角青筋直跳.

我心中暗念,这十五年寿命,就算是,那日宇文隐在门外轻喊"时辰到了",那四个字的谢礼吧.从此以后,各不相欠.

离开三爷的别院,向营地飞回去,心里充满淡淡惆怅,更多的则是解脱.

淡薄似矜西子妆

前尘种种,就让我忘了吧.

从今而后,再没什么忧心之事,我只管做我的牡丹.

回到山谷中的新家,找到青,对她说我累了,请她帮帮我.

我希望青来接手谷中事物,因为一切已经上了轨道,不用我再过多劳心.

我只管和小宫众们玩,教她们识字.闲来无事再修炼一下,过个千年万年再成仙好了.

别笑我,这种平淡而幸福的日子就是我的志向.

这才是真正的牡丹.前世今生,历劫千年,象这样随心所欲,没有任何压力,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的日子,说实话,还真不多.

青只肯出任副宫主之位.

我无所谓,反正我不管事就好了.尤其是这一两年,日日筹谋,如何能将这五千宫众尽快迁到安全地带,这大大超出了我这个花妖的本来能力.

我只每日里和小宫众嬉戏,拣些大家感兴趣的杂学,寓教于乐.

青倒是每天都到我里来讲一讲谷中发生的大事情.比如她带进来一百多名签下终身契的奴仆男童,又从兽人国换出数千名人类男性奴隶,脸上身上有刺黥的那种,我听过就算,所有规矩由青定就好了.我只追加了一句,要相对公平些,不要太过.

我倒也不是完全不理世事,我还抽空帮青写了一本男子专用的教材.

上面写了些医神宫的简介,并在首页注明医神宫的规矩便是女子为尊,既然已经被买下来作为奴隶或仆僮,当然要入乡随俗,把家乡中男尊女卑的破毛病改上那么一改,如果家乡的规矩那么好,为什么不在家乡住呢?到这里就要按这里的规矩办!

再向下就是些男德,男容,男言,男功的规定及"男子无才便是德"的箴言,更有些"烈男传"的故事,规定男人的工作就是绣花和种地,外出工作的男子就是不守男子之道,等等等等.我边写边笑,开心无比.

要知道,谎言说上一百遍就是真理,拿这样的教材成天价地念,能起到多少潜移默化的作用呢.

把教材交给青,让她加上些她想做的事,就一溜烟跑去和小宫众混在一起了.

几天后,我教导小宫众的草地旁边,站了几名样貌可爱的男生,端着茶水毛巾,在一旁立着伺候,眼睛中有强烈的羡慕之色.我心下不忍,他们还是孩子呢,,本想招呼他们一起玩,又想,他们刚刚来,正是立规矩的时候,就强忍下了.反而有小宫众觉得好奇,不断跑到他们那儿,要茶水喝,与他们攀谈.

一个双眼又圆又亮的小男孩一把推开绕着自己的小宫众,"去去去,一群不知羞的女人,围着男子转,在这里做什么?"双眼望天,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示意小宫众将他拿住,按倒在地下.强压下心中不忍,训诫道,"男子身份微贱,怎么可以口出秽言侮辱尊贵的女子呢,念你年幼,只关起来饿两天便是."其它小男孩子吓得微微发抖,低头不语."你们很乖,男孩子就应该有男孩子的样子,我不会随便罚你们的,喜欢听课,可以站过来一些,在这里一起学吧,只不可误了女主子们的茶水便是."

到了晚间,青来找我.让我戴上面纱跟她走.在山谷中走了很远,看到一栋二层的小楼.  "这是什么?"青神秘地说,"去了就知道."

进得屋去,竟是十分热闹.一层中桌子已经八成满,每个入座的宫众身边都坐有一名清秀男子陪酒,言笑不拘.

我惊得呆了.青在我身旁轻轻说道,"牡丹,我把奴隶中清秀柔顺些的挑出来,开了一家妓楼,一楼是喝酒的地方,二楼是行男女之事的地方,这楼开了三天了,尚没一个宫众上二楼的,,,,"

我羞红了脸.拉过青,商量道:"明天叫宫众拣了各自喜欢的,领回去做个家奴好了,需要建房子的也只管使我说一声.我自会帮忙.青,这样不好吧,如果这样做,我们和那些混账男子有什么不同呢,,,"

"不这样做怎么体现男子地位的低下呢?你听需听我的吧.牡丹,我的计划不止如此呢,我还总想着,把战神那厮偷抓来,将他加诸于我身上的,一点一点地回奉于他,如今我的功夫未必在他之下,偷袭的话一定成功的."

我抓住青,"不可以.至少要等三爷登基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到那时抓他来,才是一麻烦都没有,那时候,随你如何待他便是."又想了一想,"将那些奴隶好生教育一下,不妨严惩几个示众.若有宫众来领的,领一份<男诫>,诵读十遍后,将宫众名字记录在册就可以."

"偏你心这样软.若是不开始就立下规矩,这些臭男人日后还不知道怎么猖狂呢,"青姐的唠叨神功起了作用,我只好投降,"好好好,这个妓楼里留下几个特别出色的就是了."

青把我带向二楼,我只不肯去,她却笑道,"要你去二楼见个有趣的人,又不是要你,,,,"我大窘,顿足,随她上楼,感觉到不知道有多少宫众的目光盯着我们两个"色鬼",目光中有好奇有羡慕,想想我的宫众们都还未经情事,这情形倒是有趣的很.

二楼一间雅室里,端坐着一名极秀美的男子.青告诉我,他本是狼族亲王的男宠,被狼族亲王的其它嫔妾嫉恨,设计陷害,随奴隶卖到这里,

被青发现.我细看去,这男子十八九岁,浓眉丽目,样貌柔美.

三爷宇文也是万中无一的俊秀男子,但单以容貌论,却还不如他.

那男子站起身,深施一礼."两位宫主.施秀郎有礼了.请宫主来,是为了和宫主谈一个条件."我好奇,"请讲."

他轻轻一笑,眼中波光潋滟,竟使我心神为之一夺.

"秀郎既然到了这里,总要为自己争取到好些的生活,我见宫主的属下大都未解情事,故此写了一本还算用得上的小册子,请宫主试阅."

我翻开,只读了一页就面红耳赤地将书合上."这怎么行,,,,"

"宫主,这书中所言,正是如何在初次欢爱中减轻处子疼痛之法,还有男女交合的种种情事图画,正该发放给适龄宫众."我呐呐地接道."多谢.那你想要什么?我尽量答应你."心下暗想,他如果要回神之帝国,放他回去便是.

"施秀郎只想留在宫主身边侍奉."

青笑道,"你倒聪明."我半晌不语,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只推说,"这,,,你不想回神之帝国么?"

"回去做什么?还不知一路上会如何呢.倒不如在这里,宫主的身边自然舒服些,就这样过吧.秀郎只是想安稳渡过余生,望宫主成全."

青笑着替我答应了他.

我回到木屋,看了一眼秀郎,"谷中男子地位低下,断没有男子独自住一个屋子的道理,让你住在室外,又怕你生病.只好在地上铺设被褥,委屈你了.不过,,我不是,不是,,那样的女子,并没有想要你,,,侍寝的意思,希望你不要想得差了."

秀郎低头回道:"我也原知自己不干净.不配和宫主同处一室,,,"我见他钻牛角尖,心下不忍,"秀郎,不是这样的.我原是害怕男子的,不惯让男子碰触.并不是讨厌你."

"秀郎也让宫主害怕么?"他抬起头,眼睛宛如一头小鹿."秀郎到现在也没看到宫主的脸,仅只宫主的风姿,已让秀郎心醉.秀郎只是想,生了这样的容貌,又没什么护身的本领,在这世上总是要托庇于人的.而且,丑陋的人也一样要欺侮人的,说不定欺侮得更狠;象宫主这样风致,想必就算欺负秀郎,也会让秀郎心里好过得多."

我心中一动.大起怜惜之意."秀郎,我不会欺负你.你只管放心."

接下来的日子,不断有成年宫众请求我帮她造房子,我一一应允.

回到木屋中,秀郎总是备一大桶热水等我.我总想请水莲来服侍我,但看到秀郎殷切的眼神,又不好伤了他的心.只推说自己淋浴不惯有人在旁,请他回避一会儿.

一日连造了数百房屋,累得有些过了,竟在浴桶中睡了过去.

朦胧间似乎有人把我抱回床上,轻轻按揉肢体,帮我放松.我舒服得轻吟出声.

感受到身子受到如羽毛般的轻吻.我双腿蜷起.

有手指或轻或重地在身子上揉抚,全身一阵阵发软.

一根纤细柔软的手指,在已经湿润的花蕊附近抚触,轻轻慢慢地伸入.

我只感到轻微的不适,更多的是奇异的胀满感.脑中更加迷乱,不知是幻是真.

手指在我体内不断进出转动,有时竟会在柔嫩的媚肉上搔刮,带来一波一波的强烈快感. 娇呼一声,竟然就此泻身.

在迷茫中睁开双眼,映在眼中的竟然是放大的,秀郎的脸.他的眼睛里是强自压抑的欲望,看得出,他忍得极辛苦.

我怕他有进一步的举动,忙喝令道:"哪个允你进来呢?快出去吧."惊觉自己语气中尽是绵软之意,脸上飞起一片羞红.

秀郎也不言语,只是退回地下的床铺,躺下.我听他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自己也心乱如麻.怎么办?也只好当它没发生过.

但有了这样亲密的关系,平日里言语行动间不免近了些,却被青姐看出端倪,经常拿他打趣我.我每每被她笑得面红耳赤,秀郎却不言语,只是看着我笑.

慢慢地,我肯接受他睡在身旁,每夜轻哄我入眠.

从来没有男子这样温柔地待我.在男女情事上毫不考虑自己,只想取悦于我,我惶惑,却也心喜.

我承认,我被这样的柔情打动了.

只是每每回抱他的身体,会觉察到他的欲望蓄势待发,心中又是不忍他这样压抑,又是害怕他的巨物伤害到我,矛盾不已.

一日,他挑得我情动,抱住我,在耳边轻语,"宫主,给我一次,让我试一下,,不痛的,如果你痛,我会停的,,,我发誓."

让我如何忍心拒绝?只低声说,"轻些,,".秀郎大喜,只是不停亲吻,吻得我骨酥筋软,意散魂销.不知不觉间,伸入我花蕊内的手指由一只变成两只,抽动许久后猛然抽出,体内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我看向秀郎,滴得出水的眼中满是求恳之色.

秀郎将阳具顶在花蕊处,不忙着进入,只是慢慢研磨它的前端,使它涌出一波又一波的花蜜.再一分分地慢慢顶入,温和而坚定.

有一丝丝胀痛,但更多的是充实感,我轻吟娇喘,秀郎却停下问我,"痛是不痛?"

我不肯答,他不肯动.

脸上象是有火在烧,眼睛也睁不开,,只得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低诉,"不痛."

秀郎方继续深入我的身子.他并不急着尽根而入,隔一段就停一会儿,如此数次,竟真的尽根而没.我被胀满感弄得欲仙欲死,回手紧抱住他."不痛不痛不痛,,,,"

秀郎只稍稍大动了几下,我就又泻了一次身,身子再无一点力气,求他,"今天就到这里吧,,求你了,我不行了."以往我这样说,只是会催发更猛烈进攻,他们只要自己快活,哪里管我?如今秀郎竟真的依言退出,我心下感激不己.勉力吻了他一下,沉沉睡去.

玉岫花开几树妆

次日起身,眼睛不敢看向秀郎.

他却一切如常,照常服侍我,人前并不僭越.

只是有意无意地借每个机会轻触我身体,感受我轻轻颤抖和压抑的抽气声.

到了晚间,我终是忍不住向他解释:"不是我要冷淡你,是宫规如此."

他把肩膀借给我靠."我想我明白你.这些日子以来,我看得出你的性子多么柔顺.你一定吃了很大的苦头吧?我明白的.只是心疼你,要有多深的苦痛,才能让你这样柔弱性格的女子,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决定."

他抚我的头发,"不瞒宫主,我以前被兽族人,,欺负过,那有多么屈辱多么难挨.比女子更加不堪,,,那时候的我,也恨得日日都想把欺辱我的人踏在脚下,十倍百倍地返还给他们."

叹了一口气."只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慢慢地淡了这条心,只想安稳地活着.宫主,你有这个能力,当然要这么做,我完全理解,虽然男女有别,但我们的灵魂,是相通的."

我垂泪.

两人和衣相拥而眠,纯洁得象两个孩子.

关系更加亲密了一层.我常常带他到谷外山中野游野餐,两人再没什么亲密举动,只是日日吟诗做画,抚琴手谈,默契渐生.

晚间依旧相拥而眠,他只是顾虑我的感受,不肯对我太过恣意,我心中知他强忍得难受,劝他不必顾我,他却正色道:"牡丹受到伤害甚深,身心都有对男子的惧怕之意,我如何觉察不到?我只想,只要两人慢慢相处,我百般呵疼于你,你自然会信任我,到时候何愁不能鱼水尽欢?不必急于一时,我更不舍得你受委屈."又说,"秀郎微贱,得入宫主秀目已殊为不易,每日里只看着你,就尽够了."

如此,我的身子慢慢在秀郎面前舒展,不再紧绷,身姿中多了些慵懒之意,好象花儿缓缓开放,时时惊得秀郎目瞪口呆,连呼"仙女下凡",我自是喜不自胜.

渐渐也肯在服饰上用心,喜欢看他惊艳时的样子.可也美得很呢.

真真是"相看两不厌",

青有时来看我,在我们面前摇头晃脑地取笑,"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谷中不少适龄宫众都领了奴隶,建了房屋.

我当然会在建好房子后,说几句吉利话儿,并叮嘱宫众不可欺负家中男子太过.

青却对她们严加训诫."要令男子依从于你,不可依顺他们半分,这里的规矩是如此,互相尊重当然可以,但要是让我知道看到,哪个把男子宠得上了天的,宠得不顾女儿家体面的,就是坏了这谷中的规矩,小心我将她的功夫破去,逐出谷去享受外间男子的照顾.更绝不可以将谷中功夫传与男子,如果被我知道,不仅本人要交出功夫出谷,那男子更是要留下性命,住在这种人周围的宫众,有知情不报嫌疑的,也会下降等级,以儆效尤."

宫众缄口不语.

青一一以目视之,"不要怪我狠心.你们从小被抱进谷来,不知道这世上险恶.还存有小时候记忆的,不妨想一想,哪个是被亲娘抛弃的?就是只有一口饭,亲娘也要留给你不是?这世上原只女子有情有义,男子大都天性凉薄,只可疼宠怜惜,万不可动了真情,若是谁把真心错待,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动容.有人暗暗点头.

青接着教导:"家中只有一位男子,难免叫他骄狂,有空时不妨再领一个,只管让他们两个争去,他们多余的心都用在争风上,就省得谋算于你,也会有更多的乐趣."

有宫众点头受教.

原本宫众的月例是按功夫强弱和对宫中经济贡献,综合评定后给付的,如今我和青将宫众的月例一涨再涨,毕竟她们要养家呢,我们要钱何用.

不过,小家庭一个接一个地成立,是非也多了起来.

青挑了几个性情严肃的做了法官,专断家务事.其实,也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宫众罢了.青还每每令人当众责打犯了小过失的男子,说是杀**给猴看.

青的规定极为严苛:与家主拌嘴的男子,一律送到最下等的种田奴隶处;胆敢向家主动手的,要当众鞭打至少五十下;如此种种,我听得惊心,找青姐问可否宽松些,小夫妻打架吵嘴是难免的,这样不是太伤了和气.

青笑,"我的笨牡丹,这写出来不过是给那些不听话的男子提个醒儿罢了,那神之帝国还有七出休妻之条,哪能家家都严格按照这个行事了?那这天下还有白头的夫妻么?不过是给女子下个套儿,让她们乖乖听话.我如今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

我低头笑."偏是你心思多."

青来呵我的痒,"你心思不多,又全用到某人身上了,呵呵,,"

回去偎在秀郎怀中低诉,"秀郎,天可怜见,终是教我遇到了你,才知道男子是可以这样温柔的.我曾经以为我会怕所有的男人,也曾经怀疑过自己,为什么承受力这样的弱,,没想到,居然有你肯这样的待我,,,"

秀郎抱我的手臂紧了一紧."牡丹,说实话,象你这样的娇态,哪个男人能忍得?就是我,,在兴动的时候,也会极想看到你哭泣求告的样子,有时候也恨不得把你揉碎了吞吃入腹才好,"我向他怀里躲了一躲,不出声,接着听他讲下去:"我只是舍不得,心里实在舍不得,,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一,我也被人欺负过,知道被欺负的人不好受;二,我毕竟是,,是你的奴仆,,,"

"秀郎,别解释得那样清楚,我才不要听."我轻轻吻着他的眼睛,"我觉得,人一生下来就被生活打磨,渐渐磨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就象你原来的性子原本也许不于我相合,经过苦难的磨砺,如今的你,,,却这样,,让我,,欢喜."吻去秀郎眼角的泪滴,有点苦,有点咸,心里又觉得酸,又觉得甜.

不教秀郎动,我只是看住他的眼睛.褪下自己的外裳,再褪去秀郎的,将它们放在一起.中衣也一点点脱去,放在一起;身上只着一件薄薄小小的粉肚兜,一条短短的丝质亵裤,更显得肤光胜雪,娇羞怯怯.我看着秀郎,"秀郎,疼我,,,,"

秀郎用手来揉我的身子,我眼中似能滴得出水来,直向他怀中倒去,只胡乱地向他身子上吹气,用身子去蹭他光裸的手臂.象小猫儿一样到处舔吻他白玉一般坚实的皮肤.

我只顾乱没章法地献媚,秀郎却已经把我打横放在床上,推开我的双腿,将头覆上我的私处.我又羞又急,直喊"不--不--"他竟不理我,直以口含住嫩穴,用力吮吸.

私处的蜜液不断被那人吸入口中,我脑中一片空白,连害羞的力气都没有了,软倒在榻上,任他施为.却不料秀郎将舌尖探入花蕊之中挑弄,激得我全身痉挛,双手向上抓住枕头,又想向他求饶又想让他尽兴,话到嘴边全成了微微的呻吟呜咽,更增销魂之意.

秀郎轻声唤我,"牡丹,看我,"

我被弄得眼皮酸涩,根本睁不开眼睛,,羞怯地回应"做了,,这样的,,事,,还要人,,看你,,,"

他却凑到我耳边,"你的,,,好香",鼻息掠过我的耳垂,引得我一阵颤抖.

秀郎知我情动,又怕贯穿得太猛了弄疼我,于是控制着自己,一点点沉入我的身子,直至尽根.

我不停的吸气以减轻身子中的胀窒感,不防他将一根手指放入我口中搅弄抽动,与我唇舌纠缠,一时让我含住,一时又抽出来抚弄我粉嫩的身子,使我渐渐放松.

直到我呼吸渐急,脸色愈红,秀郎才停止浅浅捣弄,再次深深刺入我的身子.我控制不住地娇吟出声,秀郎轻轻吩咐:"受不住时只管说出来,别忍,"

我只想让他恣意一次.

"秀郎,,秀郎,,"我双手抚上他的xiōng膛,向他发出邀请.

接下来的一切我再记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好象大海怒涛中一叶小舟,随秀郎的动作激烈地起伏跌宕,在一次次极乐中,渐渐失去知觉.

迟开都为让群芳

那日过后,再不觉男女之事有何苦楚,和秀郎好得如蜜里调油一般.

常常幸福得抱住他叹息," 秀郎,女子总要将一腔柔情托付给人的,要不然,如何捱得过漫长的一生?我很幸运,遇到了你."

将青叫来,体察一下她的练功进度.我不敢冒失地用灵丹强行提高她的境界,因为毕竟她不象我,有千年的修炼记忆和经验,快速提高境界后可以很快使心境和功力得到平衡.青目前的心境修炼和她的功力水平成正比,都是在筑基中期,所以不可以用灵丹提升境界.

据我的估计,青要修到结丹期,大概还要百年左右,不过,她的火系魔法的水平已经到了大法师级别.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和青商量可否破例让秀郎修真.青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如今我们医神宫的女子,由于有内功的关系,出宫后都称得上外界少见的高手,颇受尊敬.男子如果也学会了这个,我们就没有力量优势了,那样也许,,"

我明白.力量决定一切.正沉吟间,听到青说:"牡丹,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教秀郎修真.别说是我,就是整个医神宫,都托赖你,,,再说,秀郎也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胡乱传功给心术不正的男子.但是,要答应我保密,否则我就不好教训宫众了."

我开始与秀郎双修.

因为秀郎刚刚开始修真,不适合弄太过高深的双修功法,只是两人一边行功一边交欢,以交合处为结点,将两人经脉连成一体,将我的功力由交合处进入他的体内流转一周后,再回到我的丹田处.这样一来,不仅他的经脉得到扩展,我的残留真气也会对他有很大帮助.双修对我亦有好处,元婴处的真气原是孤yīn不长,进展缓慢,经过男子阳刚气脉的粹炼后,变得更加柔韧精纯.

我的元婴真气比什么丹药补品都有效.秀郎迅速达到了筑基后期.由于要助秀郎入道,我只得勉力延长交合时间,秀郎也极力控制自己在我身子里一动不动;往往双修一结束,我就昏睡过去,弄得秀郎不上不下,好生难过.

我告诉秀郎,最好的双修大法应该在女子有欲无情,男子有情无欲的情况下进行,,,可是,,要我做到有欲无情,,我实在是做不到,因为这就要求女子的欲望强烈到,,,不拘面对的男子是谁,也会要求交欢,,这样的状态,恐怕终我一生也做不到吧,,,

秀郎却执不同意见.他认为我的身子尚有开发余地,只要调教得当,一定可以达到有欲无情的状态,,,气得我轻捶他的xiōng膛,嗔怪不已.秀郎抱住我不放,"牡丹,我也很矛盾呢,又想你娇羞脉脉,只与我好,又想看看你有欲无情,,,体态表情,又该如何引人,,,"

我原只是不肯,却又想到自双修后秀郎就没有尽兴过,觉得好生对他不住,便躲躲闪闪地答应了,喜得秀郎抱住我乱吻.两人笑闹成一团.

那日以后,秀郎便要我戴上面纱,和他到到青楼或农田里,每每秀郎指一个男子让我记住他的样貌,然后回到木屋里,以黑色丝帛蒙上我的双眼,又把我双手双脚分别绑在床上,再不断抚摸挑逗,待我情动时,扮成今天看到的男子口吻,只问我肯是不肯.

刚开始的时候,被蒙住眼睛的我,听到别的男子口气,怕得只是拼命摇头,喊秀郎救我,,

秀郎便解开蒙眼黑布,将我抱起安慰;后来渐渐发觉蒙住眼睛,身子的其它部位就更加敏感,秀郎又一直以yín词艳语来品评我身子的各个部位,又间或加一句,"这里要是让农田中那个人见到了,会不会来亲一下"之类的怪话,我渐渐学会放松;到后来,秀郎一边用手指和其它物事弄得我欲仙欲死,一边要求我随他说话.开始的时候只说些"牡丹很可爱""牡丹真好看"之类的话儿,后来渐次随他语及yín乱,秀郎总是感叹,牡丹一边身子颤抖一边说些放荡话儿的样子,真真教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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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11同学的评论,我很抱歉.不知道这个文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不快,我也想写得象晋江上非常厉害的写手一样好,,谁不想呢,,可是没有那个本领,也不是专业写手,,,所以眼高手低,,这可能是在晋江发文的不少姐妹的问题吧.很惭愧,对不起了.

但也很感激你打的是零分而不是负分.这说明你虽然认为我写的不好,但是没有否定我的诚意,你只是单纯地表达自己的看法,要谢谢你.

觉得挺为难的,我现在又知道尺度超标,但不知道怎么改.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请晋江把这篇文删了吧,

虽说是游戏之作,但这些天也颇为用心,,,

我自己也知道写得不好.杂七杂八地,把一些胡乱的想法堆积上来,其实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头绪,是标准的游戏之作.

不知道怎么说了,我再写下去,可能到时候被删文的话,就什么也留不下了,那不是白写了?我也没有存稿的习惯,删了就删了吧,我对它其实也不大满意,,,,

不过,写东西还真的挺有趣的,如果将来想到比较好的题材,一定会重新执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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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午,,决定写下去,不过会写得含蓄些,呵,,,直到晋江决定删文为止我都会写的,不知道把前面的文文锁上行不行?

我理解晋江的作法,毕竟一个网站要受到有关规定的限制,不能有太色的东西贴出来,所以,即使删了我的文文,我也没有怨言的.

我不知道其它的地址,原来就在晋江看文的,,,,说实话,虽然想好了要写下去,可就是写不下去,总是会想到黄牌的事,好象一块石头在头上要掉不掉的,心中烦闷.这就是没经过什么事的表现,呵,,,,

不过,我不愿意改文,太麻烦了,我这几天会加快速度,重心都放在写文上,争取在晋江删文以前写个七七八八,也算投机取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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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日的双修,我体内元婴能量日益精纯,元婴也越加活泼起来.竟有时从百会穴钻出,在我身边四处游走.直接吸收天地能量.

我不肯让元婴远离我身周十里之外,怕出什么状况.前世也听过元婴可瞬息千里这样的话,可我有什么事要她瞬息千里啊?丢了谁能赔我?

力量越精纯,炼出的丹药就会蕴含巨大的能量,青姐不断给我送来搜罗到的灵药.我就不断开炉炼丹,把各种丹药分门别类,细致地放在丹房里,让青姐把用过的药渣拿出谷去卖,并不是贪心,而是灵丹中的能量对于普通人太过巨大,服下后来不及吸收,就会在体内爆炸,反而成了害人丹了.药渣中的能量就少了很多,普通人也可以承受.

时间就这样轻轻流过.在双修和灵丹的帮助下,我的功力不断提升,近来竟发现自己的泥丸宫经常轻轻地跳动,提醒我,天劫要来了.

我明白,再过不久,也许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秀郎抱住我不放,"你一个人离开了,我要修炼多久才能见到你?"

我也心下黯然.回抱住他."谁什么时候渡劫,是上天注定的,我虽然知道有人曾经成功地滞留在下届,但当时没留意他用的功法,再说,那时的我一心想成仙,哪里会注意这个."

我原也没想到这一世这样快就可以成仙.可能是这里的灵气太充足,也可能是手上一直没有杀孽,还做了许多善事.我哪里知道原因呢?

"不要急进.若是急进,很容易走火散功,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什么方法让青和他放宽心.

非常担心这两个人为了早日见我,在我走后胡乱服药提高功力,要是弄到自爆就麻烦了.把青也叫来,告诉她,"我听人说升上仙界有很多个地点,离得都很远,想找人也找不到的.你们慢慢修炼,不用着急,因为就算你们也成仙了,和我的所在可能也天差地远."

"那我们约好在哪儿见面好不好?"

"我对仙界也所知不多,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只好到时候随缘了."

三个人愁眉苦脸地对坐,直到我笑出来,"升仙多好的事儿,看却把你们愁的,也不替我高兴高兴?"

又对青说,"我反正是要离开了,正好也用不着见你去报复仇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里搞什么点子大赛,专门要宫众想怎么报复你仇人的坏点子,还评出个一二三等来,又拿着我的丹药做人情,真是坏透了."

青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报复的心也淡些了,搞那个比赛是为了活跃气氛,,,毕竟现在我很好,要是没有你,,牡丹,我实在是舍不得你,"

"没有什么,我们走上修道这一条路,注定要面对别离和寂寞的,要不了五十年,青你房中的那几个男妾和十数个男仆也都老了,去了,那时你又待如何呢?且把心放宽些,来来去去都是遇合."

又正色对秀郎道:"时间如大浪淘沙,留存下来的,必然是最好的.你我可以不被时间的洪流冲走,已属幸运,何必效法世间小儿女之态?"

我见秀郎怔忡不语,知他心中惊痛,再也装做不出绝情样子来,扑到他身上紧抱住他,"我在一时就开心一时,要是以后上了仙界,回味起来这段日子,两人一样的愁眉苦脸,有什么意思呢."

秀郎只是不语.半晌才回我:"我知道你担心我急进,怕我出事.我会好好地.多少年也会一直坚持到见你."

我又细细叮嘱他们,"不要做坏事,除非必要不可杀人,要不然天劫难过."

又把行功路线和修行境界及注意事项一一写出,交给青姐.

告诉秀郎不得传功给男子.

余下的时间,用青寻来的一块九天陨铁,照着法宝"白牡丹"的样子,以元婴之力炼出了本命法器,准备以它助我渡劫.把白牡丹送给了青,又详细告诉了她用法,嘱咐她结丹期后才可以施用.又为秀郎炼了一把飞剑,上面没有设什么法阵,,,因为,,我不会.

他们只是守在我身边看着我,我虽然装作不理,心里也是暖暖的.

终于一日, 劫雷来了.

我并不十分害怕,前世毕竟经过一次,略有心得.况且这次的劫雷并不厉害,我想,是因为这一世是人身,又只行善事,所以渡劫也容易些.

功行全身.祭起本命法宝,强抗劫雷.

元婴之力一点点地被抽走,我不停地向嘴巴里扔灵丹,又以木系魔法吸引身周的天地之气补充元婴,可元婴身上的粉红色还是一点点地变成白色.直到变得透明.

"轰"地一声,最后一颗劫雷向我压下.运功苦苦相抗,直到身上一丝功力也无.

终于全身一松,身子慢慢升起.

看到远处被劫雷之威禁锢住的青和秀郎向我跑来,口中犹自呼唤着什么.

我听不到了.

我已经迎上天空中的七彩漩涡.

7

升仙

好象进入了一个虚无的空间通道,四周七彩光芒随时变幻,给我强烈的不确定感.

我心中忐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眼前白光大亮.我努力睁开眼睛,不想错过升仙后的第一个景象.

是一个百米见方的平台.白玉筑就的地面和栏杆,雕刻得美伦美焕,脚下似有五彩云气萦绕,四周是有如实质的云气上下翻涌,我体内的元婴欢快地跳动起来,我心下一动,试着吸收这些云气,,好浓厚的仙灵之气啊,,这和下界的灵气完全不同,是最最纯正的仙灵之气,只一丝一缕,也要我在下界修炼一整年才能转化得成.

真好.

"小姑娘,快快过来,填一下基本情况."平台前方的仙女在叫我.

我走过去.

"刚刚来吧?是哪个门派的?"

"我?没有门派,,,"我怎么好意思说我创了个门派叫医神宫呢?

"什么名字?"是不是我太敏感了,她的声音好象变冷了一点,我抬头看她,她脸上是公式化的微笑,眼睛中已经没了笑意.

"牡丹."

"哦,咦?记录上写你来自幻成星球啊?这个星球从来没有人飞升过,,怪不得无门无派.还有,你是以人身修上天界的,这一点也要写进玉牌里.嗯,你的修为虽是最低等的,但悟性还可以.我在这里超过三千年了,你是少数几个一上来就知道修炼的,这儿的灵气是比较浓厚.好好努力吧.这是你的身份玉牌,丢了要到我这里来领,要付仙石的."

她递给我一只小玉牌,上面有牡丹两个字.

我接过,"谢谢仙女姐姐."

"请从左侧出去,那里是一个仙墟,就是集市.你的仙界生活开始了."

我走过去,在我面前,云气分出一条小道.

从这团云气中走出,从一个绝对寂静的世界来到闹市.我惊得目瞪口呆.

好热闹啊.

到处都是好看得不象话的仙人.有的走来走去,神态悠然;还有直接脚踩祥云,更有人直接坐着天马拉的车,在宽阔热闹的仙墟中穿行.偶尔停驻观看购买商品.天空中还飘浮着大幅的标语,是各种各样的拍卖信息和求购信息,有趣得紧.

我该到哪里去呢?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仙墟里.

我成仙了.可成仙后要做什么?从来没有想过.

周围人来人往,我感到寂寞寒冷..

看到一个小摊子,上面摆了几个储物手环和储物腰带,样子并不好看.我驻足观看.

"才只要八个下品仙石就可以拿走,很不错的储物手环呢,只材料也不止八块仙石啊."摆摊的中年仙女热心地向我推荐.

"我,,,我没有仙石.我是刚来的."我怯怯地回答.

"哦,,那你怎么不去你的门派报到啊?象你这样乖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大门派里出来的,快去门派里报道吧,可以领到固定的津贴,还有灵气最充足的仙府可以修炼呢,呵."

"姐姐,,我,,没有门派."

"唉呀,虽然仙人不需要吃喝也可以活下去,可是没有仙石,修炼就难得很了",她向我解释."仙石里面的能量很高,可以帮助修炼,在仙界是通用货币.采仙石的地方都很危险,普通仙人想要得到仙石就要用自己制做的种种东西去换,而制做东西的材料也要用仙石买,其实这里和下界差不多的.你没门没派的,会很不容易呢."

她叹了口气,"天人五衰,听过没有啊?虽然仙人号称不老不死,可是,如果功力长久没有突破,也会出现苍老衰败的样貌,只是比下界寿命要长久得多.只有神人是不老不死的,我在这儿几千年也没有人升到神界."

我听得呆住.原来,这里比下界没什么不同,不过是人更好看了,东西更精致了,我呢,在这里平凡渺小得如一粒尘埃,没有朋友,没有依靠,要在这个美丽而冰冷的世界独自活下去.

我轻轻地叹息,"早知道这里这样孤独,谁还要上来呢?"

身后一声轻笑,我回头看去,只扫见一个宽袍广袖的背影.

"那,,,我该怎么办呢?求姐姐指点我一条明路."

"也只有到大门大派碰碰运气了,可是,大门派不喜欢收外边的弟子,他们自然有下界来修炼上来的嫡传弟子,而且,外人要借用他们的资源是要收仙石的,,很少有人会收外人做弟子的,,,"

她正说着,突然"嘭"地一声脆响,天空中浮起了一幅新的横幅,比别的横幅要大很多.

我们一起抬头去看,上面写着:西王母座下欲收下阶仙女一名,负责仙药种植看管.要求如下:容貌端正;无门无派;到仙界不满一年,没有复杂社会关系;对仙药有一定认识和兴趣.请符合条件的仙女带上玉牌,到仙墟东角报名.

"呀,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王母座下,仙灵之气浓厚得,,不用仙石都可以修炼得非常快,,真奇怪,我还没见过他们到墟上来收人呢,,,小姑娘,也许你有这个机缘,去试试."

"谢谢姐姐."我福身一礼,快步走向东角.

已经有好多仙女在排队等待.我默默地排在队尾,手里握紧了自己的玉牌.

轮到我了.管事的仙女相貌自然是好的,只是眼光很凌厉. 她看了看我的玉牌,"你倒符合条件,站到右边吧."

双手接过玉牌,必恭必敬.不是我的奴性发作,我只是知道,对这样执事的人,只要表现得乖和恭敬,就能得到很好的印象分.既然来到这里,又不想落得"天人五衰"的下场,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只有几个人被留下,其中有我.

执事仙女命人捧出玉盘,上面有四株仙草.样子很相似.

"它们是什么?可以闻一闻,然后在纸上写下你的想法."

我只认得一种.静下心来.将每一株放在鼻端轻嗅.仙草果然不同,药效强烈地散发出来,我心里有了五分把握.

提笔写下心中的答案,我写得一笔簪花小楷,笔法轻盈有灵动,别有一番妩媚风流之态,自信不输与人.

把答案交上去.执事仙女略浏览了一遍,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施礼后回答"牡丹."

"在药园做些粗笨活计,名字就不用改了,看你还略有些慧根,随我来吧."

边走边交待我些规矩,"到了王母的园子,一切都要小心,随便弄坏了什么花花草草,都是极难得的物事.你上面还有几个人,有不会的要勤问些,一步不要多走,一句不要多问."又说,"王母座下收人到墟上来收,这还是几千年来的第一次,你倒有这个机缘,多少大家子的嫡传仙女都得不到机会呢."

我只是喏喏应是.她倒回过头来看我一眼,笑了,"生得倒不笨.我叫翠玉."

"是,翠玉姐姐."

来到一座传送阵前.翠玉拿出几块仙石,将我们传送回王母处.

翠玉带我走向药园.我不敢抬头乱看,但也感觉到这里的仙灵之气相当浓厚,是修炼的福地呢.药园非常大,里面仙树灵药,多不胜数.

她带我走到一座小屋前."这就是你的住所.你负责这方圆十里的花草,不可出错,若犯了规矩,也是要受罚的.每个月有十块下品仙石和两块中品仙石的月例,到药园门口处支取.每两个月可以出园一天.若是不想做了,也要提前一个月通知."

"是."

翠玉走了,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室内铺设了白色玉石,很整洁,很精致,也很,,,孤独.  是的,刻骨的,,孤独.

我脸上滴下泪水.

植药

我是一名植药仙女.

我只负责身周十里内的花草.

俱是难得一见的仙种,灵气充足得让我惊讶.

我和它们低声诉说,自己前世是一株牡丹,在下界有了灵识,比不得它们尊贵,我只是花妖.它们迎着风,对我点头,好象听得懂我的话,引得我咯咯直笑.

我总是给它们讲自己的故事,遇上谁,离开谁,爱过谁,又恨过谁,,,给它们说自己的心情,也拜托它们快快成长.更多的时间,是在仙花灵草中修炼,进度很快.透明的元婴渐被纯净浓厚的仙灵之气充满.

这里当然不许开炉炼药.我曾经暗暗地猜想,可能是因为我的前任从园中偷了什么仙药送给师门,被发现了吧,要不然为什么要找一个无门无派的新人来呢?

这王母府可不是好进的,我在领月例的时候也见到了园中的其它仙女.她们对我不大理睬,听她们彼此间的问候,好象都是些修真门派的大小姐呢,是因为门派很小,才被分到药园吧.象我这样没有背景功力又低微的低阶仙女,她们自然冷淡些.

不许炼丹,我也有办法.

我把药性相合的药草按照一定的炼药阵法,小心地移植在一处.在它们身边修炼,效果虽然比不上直接服用炼好的仙丹,可是,也有三成左右的功效呢.

又在空闲时把药性相生相合的两种仙花移植成相对而立的情状.用手指把它们花蕊中的粉末涂满对方的,"看,你们成亲了,要生出药效更好的小宝宝哦..."

一日,我正在帮两朵花儿"成亲",有人在我身后说:"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吓了一大跳.一边回身行礼,一边不假思索地回道:"帮它们成亲."

"什么?"

我了说什么??我怎么说出来了??这下完蛋了.

"我是说,,是说,,,,这园子里的花草是王母座下的,灵气充足,,得很,,我想,,跟它们说说话,,,,能帮它们快点长,,,,"谎话编完,我的脸也红得透了,额上渗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原来是这样."这个人转身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敢抬头看去,只见到一个略感熟悉的背影.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时光一点一点地流过去.我从来没有出过园子.

是因为仙石很好看.我的仙石又不多,每次出去到墟里,都要付传送阵的费用,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去太浪费,又见别的仙女对我冷淡,也不想央人家带我去.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就这样在园子里玩也不错呢.

又想出一种模仿游戏,就是找一株仙草,把自己的身子弯曲成它的形状,伪装成它的同类和它聊天. "喂,你的鼻子很奇怪哦,""想长得比我好看,你难了."

自得其乐.

过了不久,我帮着"成亲"的一些花儿,结了果实.

我好急啊,,,真想监守自盗一次,可是又没有胆子,,,

我承认,象偷盗这么伟大而有前途的事,,,我还没做过,,,,

可是闻着味道就很喜欢啊,只是在它们旁边练功,已经炼得我神清气爽,我难道就不想尝尝它们的味道么???

我躺在最想吃到的一种果实旁边,因为它的个子很矮小,这样才能平视到那几颗小小嫩嫩的红色果实,,,,我打着滚儿向果实的父母乞求:"给我吃一颗吧,,,没有我哪有它们啊,,,要是它们自己掉到土里了,有谁知道呢?"

闭上眼睛,对果实说,"要不然让我舔舔你也行,,要是舔掉了,,那就是你们家同意把你给我吃了.其实呢,给我吃,总比给不认识的人吃强啊,,"

一边说一边伸出小舌,向红果舔去.心想碰到了就把它弄到嘴里去,想象自己是一支壁虎,,,用舌头粘住目标,,,,

"你又在干什么?!"

我吓得直直跳起来,"我没想偷吃!"

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仙人.有深邃的眼神,高贵宽广的额头,削薄的嘴唇.

我期期艾艾地,"我,真的,不是,想偷,,吃,,真的,不是."

"每次见到你,都在做奇怪的事情,我都怀疑是不是府里来了脑子生病的仙女."

他皱着眉头,伸手把我抓到他身边,盯着我的嘴唇,低下头来,气息拂过我的唇,"刚刚有偷吃到."

我摇头,眼睛里浮现点点泪光,"我没有,,我不敢,,,"

他松开我.笑.

"其实偷吃也没关系,你只管偷偷地自然地去做,哪有谁会发现?象你这样,动作这么大大,怎么让人不注意呢?"

"我不是真的想偷吃,,,"我见他笑了,心放下一大半,"我只是太寂寞,没有朋友,我把它们当成朋友,在玩呢."

"朋友?你怎么没有?仙女不就是喜欢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的?"

"我没有门派,,本领也低,,所以没什么朋友."

"那我来做你的朋友吧,反正你挺好玩的."

我高兴地笑.

"那欢迎你常来看我."能在王母的园子中随意走动的,必非普通仙人吧,怎么会有空常来看我呢,不过人家既然要做你的朋友,难道还得罪人不成?

又是一个休息日,她们很早就闹着笑着离开了.我屈膝坐在我的花草旁边,心里感到很委屈.拿出自己所有的仙石,盘算着下一个休息日之前,一定要向她们提出请求,一起出去,她们不会拒绝吧?虽然看起来略有些冷淡,但都是很单纯的人呢.

拿着仙石向花儿炫耀,"你有仙石吗?你一颗都没有,,所以你没有烦恼.太多欲望,太少金钱,这就是本小仙人的烦恼,"

"仙石越少越没烦恼?"是我的那个"朋友".他总是无声无息地来,再突然出声吓我.当然,我才不承认是我的功力太浅,听不到别人的脚步声.

"我告诉你标准答案,你付仙石让我去仙墟."

"呵呵,,,,成交.请讲."

"仙石呢,多有多的烦恼,少有少的烦恼,就象你有你的烦恼,我有我的烦恼."

"在打佛家机锋?直是有趣."

"仙人说出的话,可是要做数的."我双眼望天.

"那还不快走,慢了我可不等你."他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上,哼,有便宜不占是吃亏呢,,,我可不想吃亏.

到了墟上,兴奋得两眼放光,东看看西瞅瞅,在每一个摊子前都流连许久.

见到了一件普通的储物手环.早就想有一个了,我做牡丹花时本来也有的,真的很好用.尤其是药草,放进去多少年也不会坏.

看了又看,拿了起来,问摊主,"要多少仙石啊?"

"十二个下品仙石."

"我,,没有.那么多,,"我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朋友拉走了.

"那样的手环没什么用的,不说样子难看,东西装的太少."

"可是,,我只要有一个就可以了,我,还没有,,,"

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红光闪闪的储物手镯."这只怎么样?里面还有些东西,我明儿给你送去."

"我不要."这样的手镯太贵重了,我怎么要得起.

"你别生气,那,,,里面的东西也都给你."

"啊?那我也不要,我没生气.""我听说,,要是仙女们说没生气,就是生气了,,,"

我正色道: "不是,朋友之间,有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的?要是你真把它当成普通礼物,那你把它看低了;你要不把它当成普通礼物,那你把我看低了."

气压一下子低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见他要发怒,忙放软了口气,笑着回他,"你把我看成贪图财物的人,还不许我生气啊?我和你做朋友,又不是要图你的东西,,你这样让人多伤心呢,"

"也对.那你今天也别买这个了,我到家里库房找个一般的给你带去."

我只得应承,又叮嘱他,要差一点的.

朋友

没过几天,我的朋友就来找我了.

"给你."他递给我一只储物指环.精致得让我爱不释手.

我试着想把它推回去,可是我的手舍不得.

"我知道你的性子,这个指环是我挑出来的,可以隐形,你只念这个咒语",他低低在我耳边说了一句,鼻息吹得我耳朵发痒,咯咯地笑着躲开,"听到了听到了,,神秘兮兮的,呵呵,,"忙把指环套在食指上,心里默念了咒语,果然隐在指上不见.

我把一丝神识探入指环,里面空间大得很,"能装好多东西吧?"我喜孜孜地追问.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送的."他坏笑,"送这个其实是为了打击你,你想想,你有什么东西能往里装啊?对比越强烈,让你越失落."

"才不是呢,这个问题最后打击的还是你.你想想,我还小呢,要有多少年能往里慢慢装啊?可不象你,,比我年长不知道多少岁了,想装的都装完一遍又一遍了,,你--老-了--"

他倒不生气.只拿出一只蟠桃放在手里把玩."可惜啊可惜,要是某人觉得没东西可装,委屈了,难过了,,她的朋友当然会拿出一些东西送给她压箱底,可是既然她有大把时间,准备慢慢储备,那她的朋友也只好,那个,,君子好成人之美了,,,我自己吃."

蟠桃!!!!

传说中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熟的,,,,王母蟠桃,,,,

我不活了,,,我做梦都想吃,,被我自己推出去了,,,,

我眼巴巴地盯着那颗蟠桃在他手心抛上抛下,眼睛不肯错开一瞬.又想开口要,又怕要了他更不给,嘴巴就开始扁了起来.

"别哭别哭,给你给你."谁要哭了?我白了一眼他,"我哪有那么没出息呀."双手接过蟠桃,准备放到储物指环里.

"如果你把手中的那个吃了,我把这个也给你."他象变戏法一样又变出一个更大的蟠桃.

"那你先给我,放到指环里,我就吃.""好好好,先给你,再求你吃,,,"

我笑嘻嘻地捧着蟠桃,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指环上方,一声"收",蟠桃就进了我的指环,我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的食指,快乐得不得了.

再拿起原来的桃子,不敢轻慢,放到唇边,轻轻地咬破了桃尖,鲜甜的桃汁向口中涌入,我不敢停,只得一边吸吮一边吞咽,又略仰起头,使吞咽变得容易些.

这味道,,我形容不出,,闭上眼睛,怕这只美好的桃子只是我的一场梦.

太好吃了,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桃汁入腹后化作一股清流,进入我的元婴体内.小元婴色泽变得粉红,高兴得手舞足蹈.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紧盯着我的嘴唇,正吞咽口水.深感不安."对不住,你也很想吃吧?"

"我,,也很想吃,,"他扭头走了.

我喜孜孜地把桃核放入储物指环.心里已经在想着把它种在哪儿.

下一次休假,他又来了.哼,有人肯付传送阵的费用,我当然高兴.

到了集市,东找西找,就是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找什么?""找锅呢,别捣乱.""你要锅做什么?""不告诉你."

"告诉我,我就帮你找."

"我,,,想做桂花糕,,,"又补充了一句,"园子里有桂花开了,,"

"那个桂花是异种,整个天界也就园子里和嫦娥的广寒宫里有,你还想用它做桂花糕呢."

"桂花糕很好吃,,要是不准我用,我可以做普通的糕,然后嗅着桂花的香味,,,"

"你还有没有点出息?别买了,这里哪能有,我明天给你找找看."

权衡再三,终于,桂花糕战胜了自尊心.

他来时带了一套极精巧的厨具.淡粉色的,泛着瓷器一样的光泽,可随意地变化大小,平时一整套放在一起,也不过一只指甲大小,想用时念"长",见风就长,煎烧烹炸,样样工具都有."给你,没事时放在储物指环里,想用再拿出来."

这一次,是厨艺表现欲战胜了自尊心.

我似乎听到可怜的自尊心在呐喊:我主人的自尊心象橡皮筋一样,可随意伸缩,必要时还可以放假,,,,哼!我才不理.

除了锅他好象还带了不少东西:面粉,桂花,调味料,全部都有,真好,我高兴得绕着他蹦蹦跳跳,这些下界随处可见的物事,在仙界哪一样不是有来历的?就我一个小小的植药仙子,想得到它们,可并非易事.

我用三昧真火,细细地做了几块桂花糕,两个人坐在药圃里,吃着桂花糕聊天.

那以后他经常带些食材来找我,我当然来者不拒了,,

这些食材真是大补呢,,我只吃了几次,元婴的力量就强大了许多.

见我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功力增长,他只是取笑,"象你这么烂的力量,就是长个一万倍在天界还排不上呢,才长这么一点,,就好象,,,好象你原来的功力是沧海一粟,然后你增加了一点功力,连沧海二粟都还不到呢."

我急了,"那你是几粟?"嘟起了嘴巴不理他.直到他带来新的食材,,,,

自尊心又一次被战胜.

他会跑来问我,"喂,你要不要到好一点的位置去啊?"

"不去,这就是最好的位置."

是啊,我现在是最低等的植药仙子,做的是最粗笨的活计.

可是没有是非,还有药草和朋友.

就这样多好呢,在仙界这样生活,物欲少少,乐趣多多.

到更好的位置?全文应该是更好的奴婢位置吧.

风口浪尖的奴婢,我可做不来.

服侍得人高兴了,那是你的本份;稍有不如意,就给脸色看;

有什么挡不住的是非,还人拿当下得宠的奴婢出去顶罪呢,

我活得好好的,干嘛受那份罪去?

说到头来,也是我身在局外,才能这样超然.如果身处局中,也会身不由己吧.

我只喜欢这里,我的药圃.

传艺

"这园子其实很大很好玩的,你知道吗?"朋友又来了.

"我不想到处走.要是人家丢了什么药草,我说不清的."

我怎么不知道?只从别处传来的香气,就知道这园子里有多少好东西.

"你喜欢炼药吗?"他好似漫不经心.

我的眼睛灿亮若星辰,"是,,虽然比起这里的仙术来,不过是微末之技,但那是我的兴趣呢,我好象天生就知道,哪样东西配哪样东西会好吃,哪样药草配哪样药草效果好."

"你还挺会吹牛."笑意从他的眼中漾开.

"哼!"不理他,就看不得我得意,小人.

"那,,,我教你一种功法吧.专门用来炼药的.要是你真象自己吹嘘的那么高明,很快就学会了.敢不敢试试?"

"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学功夫又不是让我犯天条,我有什么不敢?"我气势汹汹.

他略有些尴尬,"我向,,,求得这套功法的时候,她是没说能传给别人,"语气又坚定起来,"可也没说不能传给别人啊,所以,,所以不算犯天条."

听起来好象他是新学的这门功夫,好象这门炼药的功夫还很有来历.我狐疑地问:"你学这个做什么?你很喜欢炼药吗?"

他白了我一眼."我学这个自然有用处."不待我追问,只说:"学是不学?"

"学学学,,"这一次,是上进心和好奇心一起打败了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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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将手法演到一半,我就泄气了,,,根本看不清,根不做不到,根本不可能.

"你这是什么鬼炼药手法啊?这么难,我看我是学不会了."

他又来气我."对不住了,我忘记了你的功力低微,动作做得太快,你就看不清了,我放慢速度就是.唉,难了难了,,,要把动作放到多慢你才能看得清呢?毕竟现在仙界找象你这样功力的,也是难寻啊."

"少来气我.你只做就是,我偏要学会."

"你乖乖地学就对了,也不枉我特意求了来,,,来,,气你."

这个家伙,真是来气我?一定是看我寂寞,教我打发时间的法门呢,他还挺够朋友的.我觉得温暖,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门功法真的是很难,分十二式,每式又有三百个手势,每一式都对应炼丹的一个步骤,次序一点错不得.这个我倒不怕,费的就是工夫罢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问题是 手势之间的转换需要真气的灵活配合,往往前后手势转换之间,真气要由正流转向逆流.我如果慢慢地做去,自然也能一一做出来,可炼丹是要讲究火候的,可能一炉丹药成败之间只是一瞬,象那么慢慢地做,根本来不及.

学了不知道多少时候,我还在练第一式"布药"的前两个起手式.

我恨自己笨,急得想打自己两下.

他却没趁机笑我,反来安慰:"你功夫低微,不要过于急进.象这个转换其实也涉及到一些功法,你不知道原是做不出来.我只慢慢告诉你."

慢慢地学才知道,往往每一种手势都要对应一种行功法门,有时候一个手势要练上一年半载,还只是粗通而已.他倒也有耐心,隔些日子就会跑来教我.

我忍不住问他:"你学了多久才学会的?"

他以白眼相加:"你哪能和我比?我的功力深厚,学这个是杀**用宰牛刀,而你学这个,,是杀牛用宰**刀,明白了?"

我大嗔."哪个是宰**刀?我看你倒象牛,杀你用**刀,,小且锋利,刚刚适用."

他只笑:"就嘴巴不肯让人一分,有本领你学功夫也这么快?"

戳到我的死穴.我撅起小嘴,不理他."老说人家功夫低,太伤自尊了,,,而且,我的嘴巴不肯让人是有道理的.天界可是一个人人平等的好地方,我也是仙人了,当然有抒发意见的权利,这和功夫高低有什么关系了?"

他笑得更加厉害."对对对,仙界就只是让人说话的地方,越是功力低微的越有说话的权力,所谓,动口的能力和动手的能力成反比,,,,,反正你除了说话,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哈哈哈,,,"

我气得在园子里跳来跳去,,找不到话儿回他,急得直转.

在他不断地打击下,我竟然一点点地学完了三十多个手势,一口气做完,真气流转如意,毫无滞涩之感,虽然速度还远不如他那么快,但能做到这样我都已经很开心了.

这一日学的手势好象更难.他的指掌任意弯曲出优美的形状,种种细微之处,让我目瞪口呆.

他解释给我听,原来这手势属于炼药功法中很重要的一种,也是最容易出错的一种.

它要求仙灵之力到达手上的每一条细小经脉.

普通的功法只要到手上主要的经脉就可以了,就算弹指神通这样的功夫,也只不过是行功到指尖而己. 但是炼丹除了身法要有一定配合,最重要的就是手势的作用.故对手上功夫的要求很高.

这种手势就要求把手上最最细小的经脉也打通并连接,使仙灵之气在手中经脉里转折往复,其路线繁复至极,打通的时候更要分外小心,一丝也弄偏不得.否则这门功夫就再练不成了.

我听他细细讲述如何打通手上经络,自己又复述了一遍,又听他不断叮嘱要诀和注意事项,心里越发紧张.真真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呢,,,

不敢大意,运转仙灵之气,行至腕脉处,将仙灵之气分成细如针线般的小股,慢慢行向从未打通的经脉.

当然有些痛,但也不是忍不得.我全神贯注地行功,额上渗出点点细汗.

不防一双大手拢上我的手掌,一股浑厚温暖,仿若天地间的浩然之气般的真气浸润着我的双手,仿佛要让这双手脱胎换骨一般,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造着我的手儿,使它一点点散发出温和柔润的玉色光华.

我自觉已经完成了行功的路线,但他的手还没有放开.

我想可能是要用仙灵之气多运转几次,以巩固新塑好的经络,

于是就沉下心来,一遍遍地将真气在手掌中运转.

良久.

久到我觉得重新塑造我全身的经脉都够时间了.

问他:"为什么不收功?出问题了?"

他收回手掌."这一关非常重要,我只是不想出错."

我喜欢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好漂亮,,,,

忍不住地两手互摸,又把手放到脸上揉搓,又试着比较嘴唇和手哪个更柔软滑嫩,一时间忙得不亦乐乎.

突然听到他不咸不淡地提醒我:"喂,我劝你别用手擦嘴唇,,,我的手很脏的,"

"我又不是用你的手擦,要你管."

"那你想想吧,刚刚我的手还抓了你的手,,时间可不短啊,我可都十天没洗手了,,,"

"啊----"我冲出去洗手洗脸,身后传来他的大笑.

阵法

我决定捉弄他.凭什么总是他气我啊?

想在他衣裳上撕道口子,可是,,,撕不动;在他必经之路上挖个陷阱,可他走过行若无事,我伸脚一试,差点没掉下去;把煮好的汤溅上他的身体,连痕迹都不留一点,,,

他挺爱鼓励我来"捉弄"他,其实我想他是在享受我失望的表情.

直到我再也想不出捉弄他的办法,他才一本正经地劝我:"你省省吧,这件衣服上面有七八个大型法阵呢,是经过炼制的法宝,你明白吗?虽说以有心算无心,有时可以起到作用,但那是指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你这点子功夫连我的衣服都欺负不到,,,,若是女仙都象你这么笨,我当为天界女仙一大哭!"

我急了:"就知道拿功力说事!我功力低,原不配和你说话.你别理我好了."瞪大眼睛,射出遣责的目光.又将身子拧做茶壶状,用手指着他的xiōng口:"反正今天不让我欺负到,,,我就,,再不理你了."

他曲线救国,"那我教你炼丹的阵法好不好?"

我毫不动心."我本来就会,哪个要你教?"

"大大不同,虽然都是聚灵阵,但我保证我的效果要好些.敢不敢打赌?"

"牡丹一生惟谨慎,听过没有?我才不打没把握的赌."

"你可以一边学手法一边学阵法,它们一个要用手,一个要用脑子,你如果练手法累了,就学学阵法,这样轻松一些."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连连点头.

"你既然说自己会聚灵阵,那你一定知道九宫河洛图了."我又点头.

"这个阵法要比那个复杂些.所以你要重新学一种九宫图.它是由九个九宫图拼成一个大型九宫图,共有九九八十一个格.当然,每个小九宫图里的数字也要有从一到九,这九个数字不得重复;然后每横排九格里也要有从一到九,不得重复;每竖行九格也要有从一到九,不得重复."

我听呆了,嘴巴越张越大.

"喏,这个给你."他递给我一支卷轴."这个只要你打开,就会在空中形成一个图案,有已经填好的数字,也有空格,你只需向空格处以手作笔,填上数字,全部填好后,如果正确,就会化成一个光点,回到卷轴里.如果填错了,虽然会给你重新填,但卷轴边会出现一个黑点."又笑,"我虽然不能常来看你,可是你有多笨,它会告诉我,呵呵."

他气不到我,,,我才不和他争一时意气呢,,,,

这个新九宫图真好玩.

我练功累了的时候,就把卷轴从储物手镯里拿出,打开,有梦幻般色彩的图就浮在空中,半米见方,每填一个数字,色彩就会换一种呢,真是可爱.

可是,填错的时候简直是灾难,,到底哪儿错了呢?折磨,,,,

每到这时我就用头去撞屋子的门,撞一下,再回头看看图,希望能找到灵感.

又错了,,回头去撞门,却撞上了一个xiōng膛.

"别人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是做一天练习撞一天门,,,,,会把脑子撞笨的."

"我都是仙人了,撞一撞舒筋活血,不会变笨."

"是啊,你反正都笨到底了,再笨也只能是这样子,,,,我明白."

"怎么可能,我还有你打底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笨你也笨,所谓饭锅莫笑菜锅黑,,,"

"哦?我倒听说,刺猬也觉得自己家小孩毛光溜儿,,,,从这个角度说,你还笨得挺可爱的."

我跳开,"什么挺可爱?是超可爱!这已经说明你的评语不够公平."

他笑."说真的,你这儿的药草,是园子里最不起眼的,你既然喜欢植药,我给你换一块地方好不好?"

"等我学完了你教我的再说吧,草木也有灵性啊,我离开它们会不舍得吧."

于是,他继续教,我继续学.

炼药手法越向后来越繁难,但由于基础功法却都在前面,所以每学一种手势的时间倒是越来越短.我的聚灵阵也学得略得其形.——

他带来一只瓷瓶.珍而重之地放到我的手上."牡丹,这可是仙界最最顶尖的云顶茶,一年不过出产三两.看我给你带来一两.这可是一项考试呢."

"考试?"我不解.

"我且问你,你知道这茶怎么泡?用什么泡?这就是试题了.你细品品这茶,告诉我,你想怎么泡它.用哪种手法来泡,然后冲泡出来咱们俩喝,要是成了,这茶就归你了."

"泡茶用炼药的手法做什么啊?"

"笨蛋,这手法要只能炼药,还有什么稀罕.何况这茶呢,也是仙药的一种啊,对吧?你只管想去,用哪种手法才能催出茶的药性?"

我一震.细想去,这手法的确不简单.天下万物俱可入药,就连天地间游离的能量,又如何不能用这手法,收归为已用?

一时间竟想痴了,双手不自觉地迅速结出"赤炼"和"收丹"两种法印,将身周游离的仙灵之气集结成小小圆球.由口中送进,直至丹田,化入元婴.

小小的元婴,全身微光闪过,睁眼微笑.

我看向他.

他眼中满是震惊."你这悟性,,真是惊人.我只稍做提点,你就能这般精进,假以时日,,"

"呵,,,我不是笨蛋吗?"

"当然,不过你听过物及必反吧?你这是笨到底,,反弹了,,,"

"你这是嫉妒,,,,快把我的茶拿来."

打开瓷瓶,一股清灵之气扑面而来,瓶中雾气缭绕.数百片小叶子上下翻动,一见即知绝非凡品.我取出一小片茶叶,伸出舌尖轻舔,又将之含在嘴中细细辨析.不一时有了主意.

从指环中取出他送的那套厨具,挑几件合用的,静下心来,取出六片茶叶,手势连连变换,茶叶竟慢慢缩小,以一只手虚托住浮在空中的茶,另一只手接过他手中的水,一起放入茶具中,以三味真火催动,茶香渐渐由淡变浓.

"好香,竟比我知道的冲泡方法还要好呢."

倒出两杯茶.递给他一杯后,拿起自己的轻抿.仙家之物果然非同凡响,入口后浓厚的仙灵之力直贯入紫府元婴.全身舒服受用至极.

我拿着这杯茶.犹豫再三:怕喝下去也吸收不了,暴殄天物;又觉得要是放凉了,就不好喝了,正犹豫间,他早就把自己的那杯喝完了,又想来喝我的,我哪里肯,紧紧抓住不放.

他轻笑着拿出一只玉瓶儿,"小气鬼,就知道你这样,这个,把茶装上,不损味道和药性,想喝的时候拿出来抿一口儿就是."

当然照收不误.自尊心?您开玩笑吧?和朋友还讲什么自尊心呐?

风波

历尽辛苦,我终于学全了他教我的十二式.虽然速度还有待提高,但一气呵成,毫无阻碍,让我极有自豪感.

"给我带点好吃的吧,,我学得好辛苦啊,"我厚着脸皮央求.

"说吧,,又闻到园子里什么东西的香味了?"

"我就那么没出息?闻到什么就馋什么?哼,你太小看我了,这次,我用的是想象力,

宝贵的想象力,直说了吧,我突然很想吃新鲜莲子."

"原因说出来,就会有得吃."

"那我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诗词啊,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我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告诉我,莲子很好吃."我嘴巴里胡乱地答应他,其实是想把莲子中的苦芯研成粉,给他吃,捉弄他.

不几日,果然得到了几十枚莲子,我却吓了一大跳.这莲子,,,可怕,,根据有限的见识,是金色莲子,,传说中王母坐下莲池中的莲子,仅次于佛界荷池出产的莲子,,我吓得腿都软了."喂,我活着不容易,,,到了天上也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没听说王母允许过谁摘这个东西的,你干嘛把这个偷给我?!"

"呵,,那我好人做到底,再给你一个可以隔绝气息的玉匣子装它不就成了,不被抓到的偷,就是借,就是没偷."

他又谆谆教诲:"做人呢,最要紧的就是心态平衡了.如果一个人作奸犯科,心里认为理所当然,那他就可以取得平衡,反不易被人察觉;当然,正人君子如果一直君子下去,也会平衡.最倒霉的就是你这种人,胆小慎微,不敢行错一步,稍做了一点坏事,全世界都看得出来.要不是你身份玉牌上标明是人身得道,真怀疑你是兔子精上来的."

"我才不是,,我胆子一点也不小!我,,也,心安理得!"一边说,一边把莲子迅速装入玉匣,丢到指环里.一边暗示自己,这事没发生过,这事没发生过.

"干嘛扔进指环里?那个莲子才好吃呢,而且一枚可抵五年苦功,,当然,不是你的五年苦功."

"我根本就不想吃,我根本不是怕别人察觉,我,,我,,只是,,,嗯 ,,想等到功力高点再服用,以免不能吸收造成浪费."

以要洗澡为借口把他赶走.因为我即将施行一个了不起的行动.

现在的我,有很多本领哦,,我想试试,要是同时发动所有我会的功法,会有什么效果呢?也有点怕会有危险,但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我决心马上行动.

刚刚学会的聚灵大阵,因为没有那么多仙石,我摆不出来.只好用手中现有的所有仙石摆成一个简易版的聚灵小阵;然后再以木系法师冥想的方式将附近的草木仙灵之气汇集过来;端坐于阵法中央,手上结起炼丹法印,最后关闭六识,将心神沉入丹田,开动!

我只感觉到强大的仙灵之气,草木灵气一起向我身体涌入.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吸收.以这个速度,,,我不知道会不会爆体,,,顾不得害怕,直觉地指挥元婴,以小小的双手循环往复地施展十二式法印,以冲入体内的灵气为对象,将之炼成纯能量组成的丹药,再以融合的手法将之打入元婴丹田之内.

王母药园中草木精气的纯度和能量迅速被抽离,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聚集到我身周,形成一层层云雾,再经由阵法的提纯灌入我的身体.这股力量岂能小觑,我全力加速元婴的法印施放速度,心无杂念之下,一颗颗闪着七彩光芒的纯能量丹丸被融入元婴,直到元婴也被充满,,,怎么办?

灵机一动,以修成妖丹和元婴的方式,使元婴以丹田为中心,全速旋转这些能量光丸,以起到压缩的作用.再不管其它情况,保命重要,加速旋转,再加速,,,终于,能量的涌入和吸收达到了平衡,,,我可以活下来了.

元婴丹田的能量旋转已经不容我控制.我也只好继续下去,无奈,害怕,期待,等待我的结果.

直到体内放出万丈光芒,形成一个小小光源.

我的容色,刹那间再不是清丽浅淡,娇艳得让人不敢逼视.

内视,元婴丹田处又生成小小元婴,似乎正在沉睡.

光芒淡去,容色也渐回复如前.只是眸子更加明澈.扫视身周花草,竟能感觉到它们的低语,它们的喜乐.

我,到底,修成了什么?

远处来了一群仙女,为首的正是领我入园的翠玉.

她扫视我四周"有什么情况?你看到了什么?"

我不语.

"牡丹,你把玉牌给我一下."

我解下腰间玉牌,递出去.

翠玉一看,神色大变."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件事我如今作不得主."向四周示意,"带她去见王母."

我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过错,但翠玉的神情让我怕得双腿发软,几乎不能站立.

王母.我做牡丹花时想都不敢想能够见到的,,王母. 看翠玉的神色,我一定是做了很大很大的错事,我没有去见王母的勇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众仙女的押送下来到王母府大殿的.

我跪下.想缩小自己,直到化成一点尘埃.

翠玉在一旁回话:"在事发地点只发现了新进植药仙女牡丹.因此发现她有可疑情况,她刚刚来园子里的时候,功力本是最低的一等,来了不过短短时日,玉牌显示,她的功力进度一日千里,令人不敢置信.翠玉不敢擅专,带她来请王母示下."

"我没有偷药,,,"说得理不直气不壮,,,因为我想起了金莲子.

"牡丹仙女,看着我,告诉我,刚刚园里的异变与你有关吗?"王母的声音动听却极具威严,令我生起不可违逆的感觉,不自觉地回答:"有的".边答边抬起头来看她.

以我的功力,根本无法看清王母的样貌,只看到高位上一片宝光流转,凌厉的美感逼人而来,压迫得我重新伏倒在玉石地面上.

我的回答使大殿上下一片哗然.

"牡丹仙女,请你解释一下."

我心下惶恐,脑中一片空白,急切间找不出言语来回答.

"母亲大人,这问题还是我来答好了,莫要吓坏了小姑娘."

我惊喜的回头----我的朋友!

王母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和宠溺,由威严变得温和"嗯,星华神君有什么话说么?"

原来他是星华神君.还是王母的儿子.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仙人.一直以朋友称之,就是不想因身份拘束了自己.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早抢上一步,轻声对王母禀告:"母亲,是儿子创造了一种新的功法,想让这小姑娘试试,原只是做个试验.没想到我一转身的工夫,她就试出这样惊天动地的效果,,,是儿子疏忽了.这个试验功法还有许多不成熟之处,不方便在人前透露,若是母亲大人有时间,儿子正想向母亲请教一二呢."

不等众仙有所反应,他又抢上一步,接道:"至于这植药仙女的处置,我认为,既然证道最讲究的就是机缘二字,她因儿子的错误得到机缘,也是她的造化.不如把她调归我的属下,以便继续研究此种功法."

"既然是她的机缘,也好."

我马上叩头谢恩:"哪敢提什么机缘,实在是王母恩德普照四方,小小牡丹得沐恩泽,才有寸进.牡丹感激涕零,愿粉身以报."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

和我属下的花花草草们告别后,我的朋友,星华神君带我离开了药园.

8

解惑

"真丢脸,,那你的金莲子不是偷来的了?我白白吓了半死."

"哈哈哈,,,不说是偷来的,怎么看得到你心虚的表情."

"幼稚."我嗤之以鼻.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弄得这么惊天动地的,真以为这里没规矩啊."

"反正有你啊.不过,我正想问问你,我现在的情况很奇怪哎."我比手画脚地说给他听,"我的元婴里又出现一个元婴,,,我倒底该怎么办?"

"啊?我不知道,我回去查查典籍.你是怎么搞出这么奇怪的功法的?"

我把练功过程详细地说给他听.又把自己的修炼过程一一详述.

我隐瞒了转世的情况,没说自己原是一只花妖,在仙界,妖仙的地位很低,,,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只推说自己出生后,无意中得到一本修真秘籍,这才学会了修真.

当他听到木系魔法的时候,吃了一惊."牡丹,这个魔法什么的东西我知道一点,你知道在我们的西方,是佛教的领域吧?"

"知道.佛教和魔法有什么关系?"

"在佛教领域的西方,就有你说的这个.他们修炼的最高法门就是:沟通.比如说你如果能同时与天地之间所有草木之灵沟通,那你在那个世界就可以成仙了."

我仍然一头雾水.

星华拍手笑道:"我明白了一点.听我细说给你听."

经过他的推理和我的补充,我们达成如下共识:

东方仙术和魔法世界相隔甚远,又由于中间隔了佛界,所以不大通往来.也没有直接往来的传送阵.但是,天下万物同源,相隔遥远的两个仙界,有些法门是可以共通共济的.

我当时东方仙术和西方魔法并修,上升到哪一个仙界,端看哪种术法先修到大成.很明显,我先把东方仙术修到渡劫,故天地法则的影响下,我越了千山万里被送到东方仙界,这也是负责记录的仙女从来没见过与我同一星球的修道者的原因.其它人都升到另外一个仙界,又很少往来,所以只是些秘籍上略有记载,这里的人不知道毫不奇怪.

我是木系魔法体质(当然,人家本来就是花妖呢);偏巧又习得青木之气的法诀(更当然,那是做花妖的看家本领啊);两者互促互进,在灵气极为浓厚的地方修炼,效果自然非凡.

本来两者也没那么容易融合,但因我天赋异禀,生来就带一分火毒(又当然,那是狐妃的心头之血啦),火能克木,又因是胎里带来的,自然护主,所以能把两种木质灵气的相冲相克之处炼化.这才发生了短短二十年就升仙得道的奇迹.

我们讨论到这里,星华感叹,"牡丹,怪不得你这样特别.在这里的仙人仙女,哪个不是已经修炼千年,若是经磨难成仙的,自然城府极深,令人讨厌;若是大门大派中一直修炼上来的,虽然单纯些,但自觉高人一等的超然神气,让人根本无法敞开xiōng怀.我是在天界出生的,不喜欢看他们装模做样,又总觉得人人如此,定是自己有问题,不爱接近人."轻笑,"你是一个例外.可能再不会有的例外,毕竟谁能象你这样机缘巧合,有这样多的遇合呢?"

"哼,你这人心偏得很,又不肯承认,只许你自己含着金汤匙出生,还不许别人幸运一小下?"

他不与我纠缠,继续推测,脉络越来越清晰:

我到王母的药园后,园内充足的草木灵气对我自然合宜,是上佳大补之物.又习得最厉害的聚灵大阵和王母炼丹的手法,几样功法相互补充相互作用,竟把药园内游离的草木灵气尽数引入我的体内.

王母的药园,当然占据整个东方仙界仙灵之气最最浓厚之处,万万年来,多少难得的灵药生于其中,又得王母阵法护持,这药园中游离灵气不会散向外界.

这么多灵气冲入我的身子,也是福缘深厚,竟然没有爆体,还逼得我生生在元婴内造出一个元婴!这样的事,就是在天界,也是闻所未闻.

星华感叹: "真真是千万年也不能出一个的巧合,竟全被你这家伙得去了.不过,,这件事也有不利之处,那就是,没人炼过你的功法,你只好自己摸索了,证道之路何其艰难,稍有不慎,,,这个,,这个,,,唉.不过,我相信你福缘深厚,自然有你的道路可走."

他想了想,又说:"我也不是全然帮不上你.毕竟我朋友比你多些,也有权利和时间读些仙家秘籍,我多帮你找找这方面的东西,或许会有些用处."

我被他的话勾起心中思绪."那,,,我要是想回原来的世界看看,成吗?有传送阵吗?"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怎么?有放心不下的人?"

半晌又说:"那很难了.这天地之间原有一定的法则,其中就有一条,仙人不可以干涉凡间之事.

你想啊,仙人的战力可以排山倒海,如果仙人纷纷下界参与争战,,那凡人还有活路没有?凡人没了,仙界没了新的来源,岂不是早晚要灭亡?

因此,仙界之间是平行通道,而仙凡之间是逆行通道.平时逆行通道根本不打开,即使有特殊原因,要打开逆行通道,下去的仙人也要经受无边雷劫,运气差的当场就会魂飞魄散呢."

"不过,我保证,只仙界就尽够你玩了,这仙界中有无数空间,传送阵更是不知凡几.仙人若是旅行时不带指路星图,那可就惨了."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连连追问.

原来,仙界领域极为深广,且随着仙人的增多和不断地发展,在越来越多的星球上建立了传送阵.一些有着特殊资源的星球更是有诸多修仙门派的驻地,有时竟也为了资源相互争斗呢.

以往升仙制度不太严格,往往有"一人得道,**犬升天"的事情,所以在仙界的也不全是法力高强的仙人,也有些半仙之体,或仙凡成婚生育的孩子,这些人的战力虽弱,但生育能力强过仙人太多,故也颇成规模.在仙墟摆摊的人中,有很多属于这一类.

"那为什么他们比仙人生育能力强?仙人就不喜欢生小孩么?"

"仙人也,,喜欢,,生小孩,,,"他盯着我不放,,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解释:"只是仙女早就没有癸水,要生下小孩不仅要修习相应功法,还会大损自身修为.在仙界要靠力量讲话,很少有女仙肯自损修为生孩子的.当然,,,这并不妨碍她们选择双修,,,的伴侣."

"哦."我明白了."不选择双修的伴侣也成,对吗?一个人修仙多清静啊."

"当然,,也行..但是,,我听说,,双修,,,挺好的."

"那你双修过吗?"我大为好奇.

他气得离开.好久没来看我.

出游

星华神君的仙府,排场虽然极大,府中仙女倒是不多.

只有几个王母指派了照顾他起居的,不仅样貌出色至极,品性修为也都是一时之选.

因是母亲的属下,星华对她们极为恭谨有礼,却只来找我玩.这种差别待遇当然让人觉得不平.于是,我就成了星华府上的"全女仙公敌".

我也没办法啊,,,,虽然我容貌在这里只算清灵可爱,不过中上之姿;虽然我修仙时日尚浅,功力不深;虽然我顽劣贪婪,总惹星华生气;虽然我有一万个不如她们处,,,,可是,,,我投星华神君的眼缘!星华神君就是只与我玩!嘻嘻,,,,,,

再说,我是谁啊?

我是星华口中万年也不出一个的奇葩,,,最最无敌狗屎运的牡丹,,,我将来会是大人物的,当然要致力于新功法的发明与探索了,哪有时间和这些仙女姐姐玩啊?

不理我?孤立我?谢谢,我还想省点时间炼功呢.

讽刺我?挖苦我?听不到,浪费她们口水而已.转念又得意,她们的口水,那也是这些大小姐吃了多少仙品补出来的,用在议论我,真是,,,牡丹于有荣焉.

嘻,,总体说来,在星华这里,还是非常舒服的.

他给我找来许多木系魔法的高阶理论书籍.

我想,他一定是把所有相关的书都找来了.看着他准备好被夸奖的脸,我感激地笑:"到底是神君啊,,你一句话就能弄来这么多东东,,要是我一辈子也别想看到一本...."看他的表情瞬间郁闷,我偷笑不已.

哼,你功力深,肉体上打击不到你,我就专在精神上打击你!

不过,这些书倒真是好.它让我对魔法有了更深的认识和思考.看来,仙界藏书毕竟有它的珍贵处.

最高阶术法果然是沟通.我想到在药园收功后,自己觉得好象听得到草药在说话,看来,不是我出现幻听症状,而是木系术法有了精进的关系.

我试着和自己见到的每一株植物交流.

发现每株植物也有自己的感情,只是相对简单些.

我又试着同时与更多植物交流,发现植物的思维虽然简单,联合起来竟分外平和灵动,也有了更强的表述能力.

于是,我沉下心神,仿佛要把自己化入大地,与每一株花草打招呼,告诉他们,我原是一株下界来的牡丹,我经历了多少苦楚折辱,,,,

花儿们亲切地抚慰我,怜惜我.我不愿收功,将功力和思维发散开去,寻找更多的共鸣.

渐渐地,觉得自己心中似有清灵溪水流过,多少藏起来不肯示人的委屈,被一点点洗去,好象在母亲的怀里,好象得到母亲最温柔的亲吻,,,,好象一个最深最甜的梦境.

好似一觉醒来,睁眼却见到星华欣喜的脸.

"好悟性,了不起.牡丹,,,你每每让人惊喜."他告诉我,刚刚他来找我,发现我进入一种玄妙的入定境界,身子发出淡淡的清光,又有似有似无的清新气息,"真好看."

我不高兴:"什么?只是好看?人家辛苦炼功是为了好看?太伤自尊了,,,"

他惶恐:"不是,我只是说,,"

"说什么都难以弥补对我的伤害,,,只有,,,只有,,,带我出去玩!"

"这有何难."

"我要到仙界有名的药圃看看,,行么?"

他为难."现在哪个不知道你能吸药圃中的灵气啊,我怎么好去欺负别人."

想想也对.换个要求,"那我想各处看看,看别处的仙墟有什么不同,看仙界有什么好玩儿的."

"这倒不难."

我喜孜孜地安排出游计划.其实也没什么了,就只一项,在星华的"陪伴"下,用喜欢的东西去填我的储物指环.嘻嘻.

星华倒没什么事务缠身,只是打点了些随身物品,又从库房中取了两只指路星图,教了我用法,与府里打了声招呼,就带我离开了.

他问我:"想好第一站去哪儿了?"

"别的仙墟."想了一想,又加一句,"植物多的地方也行.但不要危险的地方.具体的地方不知道,,我听你的."

一边回他一边摆弄我的指路星图.这星图是小小的球状法宝,里面有无数白色亮点,每一个亮点代表一个星球,使用的时候,要先把一缕神识投入其中,找到自己所在的星球,由于法宝的设定,星图所在星球会闪出红色光芒.

找到自己所在星球后,可以用神识去探旁边的星球,反馈回来的信息包括该星球的名字,与所在星球的距离.我的这个小星图是星华帮我挑的,还有一项附加功能,可以自设几个坐标.我当然把星华的府地设为第一坐标了,这可是我讨好金主的手段啊,,,

星华探查星图后看向我:"离我们最近的仙墟,需要两天才能到达.你行一次功要一天左右,嗯,那我就设一个中间站吧,我们先去先秦星解解闷,如何?"

"好."

进入传送阵.坐下,行功,一切交给星华就好.

睁开眼睛,星华从袖中拿出一个蟠桃给我,,,咬着蟠桃,向先秦星的集市出发!

这里人穿的衣服很好看呢.男装古朴庄重,女装千娇百媚.星华告诉我,街上广袖飘飘的是官员服色;如果是平民,多是穿白衣,交领右衽 ,短靴革带.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忙跳到大街中央,对往来行人大喊:"停下来,,看我给你们做诗哦,,,绝妙好诗!快来快来,,,"脑中不断搜索秦代以后留传下来的诗篇,,,嘻嘻,,让我牡丹也虚荣一把,,,

"云想衣裳花想容,,,,"我兴致勃勃,蓄势待发,却发觉四周群众在无情地嘘我.

"又来一个"."可不是嘛,我们只是喜欢先秦的生活方式和风格,谁说我们只能是秦朝上来的?""就是秦朝人,也能在集市上买到书籍啊.""不过这小姑娘倒是可爱,,,,"

我抱头鼠窜,星华哭笑不得.

我只是埋怨星华,"也不告诉我,,让我出丑,,,我不理你了,出师未捷,我回去了,不玩了,,,"

"是,,怪我."他慢条斯理地回应."怪我出手太慢,抓不住象青蛙一样跳出去的你;怪我天真单纯,以为你真的诗兴大发;怪我发应迟钝,等到大家嘘你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抓狂.决定不理他.

可是,爱说话是女人的天性.只过了一会儿,我就忍不住问他:"我想看看秦始皇.他在哪儿?"

"魔界."

我无语.

到了集市,我早就忘记了扮李白被戳穿的糗事,兴致大涨,四处张望.星华轻笑着给我解释,集市中还有春秋战国时的衣服卖,特点都很明显,如楚国崇尚高冠;秦国喜用绛帕;赵国仿效胡服;齐国尽穿紫衣;魏国流行黑色.

我取笑他:"怎么一个大男人,尽在服饰上用功夫?"

他不好意思地笑:"我以为你会喜欢."

其实我是挺喜欢,首先,我是女人,其次,我是花妖,这就决定了漂亮衣服对我的杀伤力,,,,但我才不会承认."哼,我才不会那么没出息呢,,,我是仙人,我淡泊无求."

"那可惜了,过两天到墟上,我还想给你寻一件又漂亮又有法阵在上面的衣服呢,看来不用了."

我态度瞬时转变,脸上带了谄笑:"星华,其实,,我,也,不讨厌漂亮衣服,,好吧,我很喜欢漂亮衣服"我偷觑着他的脸色,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有仙石来换,,你知道我有多穷,,,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

他双拳微握."你还有我,,,,这个朋友."

收到!我的仙衣有指望了.

先秦星没什么好吃的.

我想是因为生产力不发达吧.

玩了一会儿,找到一个传送阵,星华放入仙石,把星图嵌入阵眼内,并做好设定.

下一站,仙墟.

仙墟

"哇,,好大,,好大,,,,,"我高兴得上窜下跳,"比我们那个星墟大,是不是?"

星华含笑点头.

这个仙墟比我见过的那个,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呢.我发愁,这什么时候才能逛完啊.

星华向我介绍,这个仙墟是仙界中排名第三的,而我去过的那个,排名最末.它的布局呈圆形,以核心部份的拍卖场和交换厅为圆心,围着一层层的自由交易点(就是小摊),不设限制,谁想来卖东西,都可以在外围自行设置交易点.

"有人骗人怎么办?"

"若是修仙的人,做了坏事,修行会受阻碍;若不是修仙的人,那他在这个世界其实也很不容易,,就让他一让又如何?不过,这里也有投诉和裁决的地方,有了争执也好解决."

"由谁裁决呢?"

"哦,由仙墟指派的仙官.""他们也因为修仙的缘故,不能作不公平的裁决,是不是?"

星华沉吟了一下."也不是.我曾向你说过,其实做坏事不能直接对修为有影响,比如一个人杀人,他觉得愧疚,就会影响心境,从而影响修炼;如果一个人杀人,理直气壮,比如杀仇人杀坏人之类,反而觉得痛快,就不会影响心境,但杀人过多,功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降下神劫.所以说,这里的仙官如果认为贪贿是正常的,那他贪贿就不会影响到修炼心境.不过,为了仙墟的信誉着想,这样的仙官也不会做得太过就是."

哈,谁能,谁敢骗星华神君呢?我大大放心.

我决定从最外围逛起,一圈圈地逛遍自由交易点,再到核心处去玩,然后再离开.星华自然依我.

我在每一个小摊子前流连许久,每拿起一样东西,星华就负责给我解释,其准确度往往听得摊主吃惊不已.

我喜欢和星华逛街.他好象什么都知道,当然,我也相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安慰自己,我不是乡下笨妞儿,也不是傻蛋,,,我只是才到天界不久,,而且通过逛街增长见闻,学习仙界常识,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外围的交易点当然没有稀世珍宝,但是有很多构思精巧的小玩意儿.

我拿着一个小小的制冰法器,它的造型很可爱,象一片雪花,只须输入一点点仙灵之力,设在其中的一个小阵法就运转起来,从空气中摄取水分,冷冻成小片的冰雪,从输出口掉出.我喜欢得不行,星华却不屑一顾."这个太,,,简易了,,买回去会让人笑话的."又说,等回去给我一个顶好的冰属性法宝.

我撅起小嘴."它可爱.我想做甜品的时候用它制冰屑.我又是木属性的,要那个冰法宝做什么?"

他只好买给我.

我又说,"你说了回府给我的那个冰属性的,,也得给我,,你答应过的,你是神君,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你不是木属性了?"

"我不管,你答应的."

他苦笑,"看来不能在你面前说错话,否则库房不被你搬空才怪."

那是当然,,我是谁啊?我得意洋洋地接着逛.

我的储物指环里多了不少东西,,,输一点仙力就能喷火的怪兽面具;能大放光明的仙石火焰灯;一个小型的降雨器,原理和制冰器差不多,但降雨面积却大了不少,灌溉范围约有十米见方;一按机簧就喷射"神仙倒"牌麻药的小筒;这些星华眼中的"垃圾",我却爱不释手.星华到后来,忍无可忍地从储物法宝中拿出一只白玉面具,放在脸上."我可不想被熟人看见,,买这么白痴的东西,,哼!"

我只不理,,,有他付账就好,,谁管提款机带不带面具?

渐渐行去,交易点越靠近中心,好玩精致的东西就越多.

突然,我刚刚修成的小小元婴睁眼望向北方,引得我心里一动.她想做什么啊?不由得顺着她的眼光所指方向走去.

我心中突然涌现一种明悟,一定是这墟里有这个小元婴感应到的宝物.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贵不贵?它可能对我满重要的.

小小元婴目光大盛.我停下脚步.一个挺破烂的摊子,都是些旧货.摊主是半仙之体,修为马马虎虎而已.

"小姑娘,喜欢什么?这里都是些别人寄卖的旧货,一定算你廉宜些."我凭直觉拿起一只小小的木盆一样的东西.破旧,暗淡无光泽."那个啊,,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一个小东西,没扔掉是因为,好象放到它里面的食物不会变坏,,,,不过做为储物盒也不合适,因为它没有盖子.一直卖不出去."

"要多少仙石?""三,,啊,,,,八个,,下品仙石."他看了看我身后的星华.他的白玉面具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星华付了仙石.什么也没说.?奇怪,我买那些好宝贝时他连说垃圾,现在真买了个垃圾,他又不说话了,

不管他,我接着逛.他拉住我,"牡丹,这个东西我不知道来历,奇怪."

"那是因为它没有来历,,这么破."我心中一动,那为什么我的小小元婴会这样着紧它?

回身,一下子抓住星华的手臂,要他带我去一个僻静的地方.要有花有草的.

白玉面具后的目光大亮."牡丹,,,,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探查一下这个破烂了."

我坐下,将破烂木盆抓在手中,入定.将精神力发散开去与草木沟通,再注入破烂木盆里,可是不论我的仙灵之气输入多少,那木盆都毫无变化.

只得收功.闷闷不乐.

星华安慰我:"别急,你想想,它能承受你这么多灵力还毫无变化,必有可取之处,看它的样子,很有可能是什么法宝的一部分,,你可以先把它收起来,然后我们再逛的时候,将小小元婴的灵力从身周散发出一些,看能不能找到它的其它部分."

我觉得有理,于是依言重新回到墟里乱逛,发现这样的我,会对木属性法器很敏感.而且经过星华鉴别,凡我的感觉越强烈的法器,它的等级就越高.

星华大喜,"牡丹,你这个小小元婴太有意思了,我们的仙墟之行,很可能会变成更有趣的寻宝游戏."

"为什么?"

"你每到一个仙墟,就全力催发小小元婴中的力量.看它对周围的什么物事最有反应.然后,我来鉴别,如果连我也鉴别不好的,那一定是木属性法器中的宝贝.我们把它买下来,由我去找几位法力高强的上仙,或找我母亲,请他们帮忙找出用法和出处.这个想法不错吧?"

"当然好.不过,只有木属性法器,,,要是所有属性的法器都能感应到潜力大小,那我多威风啊."

"对你有用的,才是宝贝,不是吗?你要别种属性的法器也没什么大用,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是,牡丹受教."我给了他一个白眼,他还我一个微笑.

一路行来,虽然也有几次感应,但都不强烈,星华鉴定过其来历材质后,认为不值得我收藏.就这样慢慢来到仙墟的中央.

仙墟中央是一座装饰华美堂皇的玉石建筑.

第一层为拍卖层,第二层为交换层,只交易较为珍贵稀有的物品.拍卖层分为若干大厅,每个大厅的门口竖有一块迎仙板,上面清楚地显示下一场拍卖物品的名称.功效和画像,以及底价为多少上品仙石.

第二层则为更加私密的小会各室.如果有人想以手中某样珍贵物品换取另一样急需物品的话,可到仙墟管理处租用一个小会客室,将自己所有物品及想交换物品详细列明,就可以在室内等待交换.

星华问我可有什么想要的.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想要一个炼丹的药鼎,你答应过我的漂亮法衣,想要些奇花异草的种子,想要,,,,太多了,一时都想不起来.你呢?"

"我想寻一只星际飞云帆.它是一种,,比星际传送阵快很多,也舒适很多的飞行法器.我想在这里寻一个,当你不高兴用传送阵的时候,我们就用它代步."

"你一说我也想要这个.""当然,买到了送给你."

交易

"星华,我们要的东西要一间间找吗?"

星华笑笑,"那也不必",  便伸手将白玉面具取下.

马上就有伶俐的仙官跑过来献媚:"不知神君法驾仙临,有失远迎."一边说,一边虚引我们走进一间贵宾厅.

我见屋子里有一面很大的迎仙石,上面浮闪着各种仙果的画像,好奇地走近,用手轻点我最爱吃的几样.立时有仙子迅速而安静地将这几样仙果奉上.

星华也不啰嗦,直向那仙官说明来意.那仙官拿出一块玉板,探查了一下,回道:"神君所需星际飞云帆,倒真有一个好的,不过已经列到两个时辰后二号拍卖厅的迎仙石上,否则倒是可以直接给神君和卖主见个面的."星华微笑"不妨,只给我们留个位子便是."

"配得上神君这位,,朋友的法衣,"那仙官看了一眼我,"倒是勉强也有几套."

"有一套是用极品火狐的皮毛为主料,绘制了三个强大的火系法阵,若遇攻击,可以将攻来的能量转化成火系法术反馈回去,,,"我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有些害怕.火狐?把人家的皮剥下来套到我皮上?这样的事我做不出.

那仙官是极知趣的人,见我的神色,马上转换了口气:"不过,这位仙子容色清雅,更适合蝶衣.这蝶衣来历也是不小.是早年间织女以晚霞织就的云雾纱,由仙界最有名的绣娘慧娘手绣的百只蝴蝶,好看漂亮得不得了.不过,这件法衣上的阵法都是防御型的,没有攻击的阵法.而且,这套蝶衣是在二楼第457交换室,物主不肯拿出拍卖."

我听了喜欢,又怕交换太过麻烦,就说:"若是要什么奇怪的东西去换,那就算了.还有别的么?"星华笑:"我们可以去看看,若是他要换的物事我没有,再去看别的也不迟."

那仙官也有趣得很,"别的自然是有,但也只有这个堪堪配得上仙子的容色."

"谈到珍稀的植物种子,这倒为难.这天下哪还有王母药园中没有的药草呢?在神君面前,谈什么珍稀二字?"

这倒也是.

星华站起身来."有劳仙官.我们自去二层交换,过后到二号拍卖厅参加拍卖就是.请自便."

我跟着星华走向交换层,,心里美滋滋地.

进得457室,见到一相貌清奇的中年男仙端坐其中.见星华进来,眼睛一亮."要看看蝶衣么?"将身前玉盒打开.

我见到满天云霞.绚烂而多情.多少蝴蝶在晚霞映照下仍流连花众般不肯离去,各具妍态又相映成趣,让我无法挪开目光."庄周晓梦托蝴蝶.这些蝴蝶,,真把这云霞衬得有了生命."

男仙对我们稍拱一拱手:"说来惭愧,小仙出让蝶衣,是为了交换一样比它更为珍贵的宝物:七宝紫金丹.明知蝶衣的价值比不上这丹药的半成,但小仙,,只是想,这蝶衣如此美丽,总会有仙人愿意做这种不等价交换的."

天啊,七宝紫金丹?那是老君每三千年只炼一炉的仙药,一枚可顶普通仙人百年苦修,可见其珍贵.这蝶衣再美,也不过是身外之物.如何与仙丹相比?我忙开口:"我不要."

星华温柔地看着我.口中却对那男仙说道:"仙丹我有.请你告诉我原因,如果我认为你的原因值得这枚丹药,那就可以成交了.还有,有时候一件物品的价值,不能纯粹以仙石衡量."

"唉,告诉两位也是无妨.小仙自升仙后不久,遇见我的妻子,她是半仙之体不愿在仙界行走,我便与她隐居修炼.想来两位大有来头,小仙却是不认得的.我的妻子一心修炼成仙,不知如何竟出了岔子,如今已然,有如活死人一般..我听人说,这七宝紫金丹能救我妻子,于是就来这里试试看."

"不知你妻子修炼哪等功法?"

"木系.她性子平和,不愿意打打杀杀,所以一直修炼木系术法."

星华微笑."紫金丹先不给你.我的这个朋友修习木系术法颇有成就,等下我们再买些物事,可以一同去救治.如果我的朋友帮不上忙,再用紫金丹不迟."

男仙大喜过望:"小仙杨鞠,在这里先拜谢两位了!"

让他在此稍候,我们去赶二厅的拍卖.

果然有一只精巧的星际飞云帆.通身是淡到近透明的粉红色,内设极为柔软的白色坐位,放倒后可容纳二人并卧.坐位上以术法绘满花卉,每一朵花儿都重复展现着从含苞到怒放的过程,缓慢,且极具美感,几乎让人有嗅到淡淡清香的错觉.

"这飞云帆可是件了不得的宝物,可以说是瞬息万里.里面还有一些精巧的储物格,也都用了储物腰带的制法和法阵,可以存放许多旅行必备之物.一万年内,如果出现错误或损坏,也会由卖家负责修理.我也不多说,在这里的拍卖的物品,必属珍品,底价一万枚上品仙石.请大家竞价."

"一万一千.""一万二千"."一万五""二万."叫价节节攀升,天啊,我只是薪俸十个下品仙石的小仙女,,干嘛要来受这种刺激?

"五万."星华的声音未落地,全场静了一下,又涌起阵阵窃窃私语.

经我观察,厅内大部分人都经历如下步骤:表情惊愕--探头打听--恍然大悟--摇头不争.是啊,都在仙界混事做,干嘛和星华神君过不去?

于是,星华拿出一枚玉牌,是大宗仙石交易的玉简.完成交易后,那可爱的飞云帆就被法诀收成手掌大小,与使用玉简一起递了过来.

我接过这飞云帆的使用玉简,上面有认主程序及使用方法.在星华的帮助下,我完成了复杂的认主程序.又用神识"读"了下玉简的内容,觉得飞云帆的用法和传送阵差不多,很好cāo作,只是比传送阵要耗费更多仙石.

因为还要赶着给杨鞠的妻子治病,我们并未多做停留,便找杨鞠,一起到传送阵去.我拿出飞云帆高举:"看,新买的,,,用吧用吧,,,,"

"三个人太挤,还是传送阵舒服些."星华淡淡地.

也对.

连玩了这么久,我觉得有些倦,在传送阵向星华靠去,嘴里还咕哝着:"全怪你,要是准我用那个飞云帆,现在就可以舒服地躺着了."他的身子有一点点紧绷,"怪我.你且歇息一会儿."我突然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只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宁静甜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自己在他的怀里.我偷眼看向他的面容.从这个角度看,原来他有很好看的下颔和颈子呢.皮肤象玉一样光洁,五官当然精致秀美,却比别的仙人多出些阳刚之气.他的睫毛好长好漂亮,有阳光照在上面,好象有一层金光一样.

原来,他这样好看.

我心如鹿撞.

阿青曾经给我讲些稗官野史,风流情事.我们也曾幻想过,有一天,在阳光下,与命中注定的良人相遇.一瞬时的心动,永远的相知相许.原来就是这样吗?

我已经不是处子.与我有合体之缘的男子,,,一一细想去.

我对白虎大王,更多的是感激;三爷?他有他的道理,我不再恨他;宇文?生命中的过客而已;秀郎,我是他苦难生涯中的救命稻草,他是我的暗淡生命中的救赎,我们相互依靠着取暖.

我何曾有过,纯粹精神上的爱恋?

我没有.

那,是不是,我对星华的毫不设防;我对他的予取予求;我对他的娇蛮无礼;我对他的,,,深深依赖,这些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我身上的情绪,,是不是,,,就是喜欢?

原来,我喜欢他.

这个男子,他有着我所经历过所有男子的优点呢,我抿嘴,微笑.

这个男子,他身份如此尊贵,却待我如天下至宝呢.

我想,我己经沦陷.

他喜欢我吗?肯定有一些.

但是足够吗?我不知道.

欢喜的心情渐渐暗淡.他是神君,他府中的仙女都比我好看呢,,我有,,什么呢?

眼中积蓄起水光.

我什么也没有.

倾心

我略略挣了挣身子,他却不放我下来,只柔声说:"等等就到他家了,你再歇一会儿."

我听话地放软了身子,却感觉他的身体蓦然绷紧."怎么了?"

"没事."他只盯着路.

杨家到了.他将我轻轻放下,随杨鞠到了内室.榻上躺着一位女子,容貌也说不上多美,只是有一种温婉的气质,即使她闭着双目,也可以感受到她性子的平和.

我握住她的手,以真气探入她的四肢百脉.发现她已经修成元婴.只是元婴目前萎靡不振,病怏怏地有欲睡非睡之态.

"她有没有吃什么东西或是丹药?""有,她炼了一颗丹药,说吃下去就可以成仙,不再是半仙之体了.吃下去后,就出事了."

"请你把她用过的炼药器具给我过目."很快,一应器具都放到我的面前.

我细细辨查味道,发现了原由.竟是她在采药时,由于经验不足,将断肠仙草当做升清草采了来.这两种药长相本来就极为相似,本来即使误服也不致有这样后果.不过她这一炉丹药中的主药就是升清草,其它辅助药品就是为了放大它的功效.而且,为追求药效纯净,她把整整一炉仙草都只炼成一枚灵丹,故此才昏迷不醒.

知道原因就容易了.我一边运起仙灵之气输入她体内,一边冥想,与周围花草沟通,再以花草的灵力为吸引,将已经散入她四肢百胲的药力一丝一丝地吸到她的食道内,用仙灵之气包住,从她口中离开.

我正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枚"断肠毒丹",星华递过来一只小小玉瓶儿,我忙把它放入玉瓶之内.抬头看向星华,感激地笑.此时杨氏已经渐渐清醒,和丈夫哭成一团.

我不想打扰他们,给星化使个眼色,他稍做犹豫后点头微笑,两人轻轻起身离开.

杨鞠追来:"蝶衣,,请恩仙带走,,"又说,"修道之人最重承诺,恩仙若不收下这个,岂不是误了我夫妇的修行?"

我反应也不慢,"那我只是举手之劳,就得到这个,几乎是不劳而获,如果收下,不是你夫妇误了我的修行?"

杨鞠张口结舌.

星华的微笑象天上的星辰闪耀,"你又捉弄老实人",从袖中取出一粒紫色丹药."牡丹把蝶衣收下,我把七宝紫金丹送他,这样,所有人都不会误了修行."

杨鞠又待啰嗦,星华神色一整,他竟不敢有半分违逆.

我偷瞄了一眼又一眼,这样的星华,真的很好看.

"星华,我们到传送阵去吗?"我问他.

"啊,这儿离传送阵挺远的,我想试试飞云帆."

"好啊好啊,"我当然高兴,早就想试了.

"下一站,哪里?""人家不知道,都听你的就是."发现自己好象是在撒娇,面色"腾"地红了起来.星华也开始盯着我不放,

空气中涌动着暧昧的气氛.

我的心怦怦地跳动,不可抑止 .

"小笨蛋,你,,在想什么?做什么脸红?"他语气软软地,似在诱我讲实话.

"我不知道."我才不主动呢,你会笑我.拧过身子,不肯再说话.

"真的不知道?"他握住我的小手,好象有团火从手上烧上来.

"不知道,,不知道,,,"

他拥我入怀,似乎在抱一碰就碎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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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帆真的比传送阵舒服呢,我坐在柔软的座位上,满足得轻轻叹息.

"要不要,放下来,,让你睡一会?"

"这样,,很好."

我才不呢,把它放下来,我的姿势该有多羞人呢?我才不要.想到这里,脸儿又渐渐红起来.

"牡丹,你再这样脸红,我可要以为,,"

我疑惑地看他,以为什么?

"以为你想双修啊,,,不想双修的女仙才不会脸红呢,这是南广天王告诉我的,他有双修的伴侣.不过我没看过别个女仙脸红,她们的脸好象是冰做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我开始不高兴."那你看她们那么仔细做什么?还知道人家象冰做的?盯着看了好久吧?要是她们也对你脸红你就会疯了吧?"座位上的身子在有限的空间里不停拧来扭去,表现着自己的不满,越想越伤心,眼睛里竟要滴下泪来,"那干嘛还对我好?还假装喜欢我?还抱着我到处走?还把金莲子给我?还给我蟠桃吃?呜呜呜---"转为号啕大哭,"我伤心死了,我再不理你了,,,,"

那边厢星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按动紧急降落程序,在最近的星球上停了下来,跳下飞云帆,把我紧紧地抱住."再不看她们一眼,不看!除了你谁也不许脸红!我没假装喜欢你,,"

"对对对,,你没假装喜欢我,,你根本就没喜欢我,,"我也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可如今心里泛起多少甜蜜就有多少辛酸,为什么不早早遇见你?为什么要让我受那么多苦?你可知道,这是我千百年来,第一次对男生发脾气?

我只是痛哭,毫无仪态的痛哭.

我受到的种种委屈苦楚,都在哭声里呢,,星华,你可听得到?

"牡丹,牡丹,我恨不得把心揉碎了给你.别哭了.别哭了."他轻轻地吻着我的发梢.象哄婴儿入睡一样,拍着我的背,他的怀抱很温暖.

号啕转成轻泣.轻泣慢慢停止.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愿意让他轻吻我的发梢,直到永远.

我躲在他怀里,闷声地问他:"是不是我不哭你就答应我的要求?"

"是是是,"他一迭声地应我."要什么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

"那我的要求是非常公平合理的.""当然了."

"我可不是在敲诈你,你刚刚说过,谁都不准脸红的,别人脸红我可管不着,但你要是脸红可不行."

"啊?"

"但是我宽宏大量,你脸红不算犯天条,你脸红一次,就给我一件法宝,就行了."

"呵,,,看来我不仅把库房里的宝贝都预先输出去了,以后还要天涯海角地给你找宝贝才行,要不然,怎么能满足你的贪婪啊?你的贪婪,就象银河中的水一样,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呵呵呵."他心情大好,竟敢取笑我了.

我才不管呢,,,哼!

钟情

飞云帆自行向已经定好的星球飞去.我们两个人并坐着叙话.

"那个生育的功法,是父亲和母亲为了生下我才创出来的,所以我出生后,没有小孩子陪我玩.一直很寂寞.这里的男仙,女仙都很刻板,他们固然想对我好些,可也不善表达.我一直觉得很空虚,生而为仙,真的比生在下界好么?我想不出答案.牡丹,象你今天这样哭,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激烈表达情绪的方式,心里又是疼痛又是喜欢."

我紧握一下他的手.

"那我和你可不同.我小时候就喜欢看着天上的小鸟,羡慕得不得了.特别想象它们一样在天上飞,而不是只能在地上仰望."

"真的?我给你做一条用仙禽的羽毛制成的衣裳,一定好看得很."

"我可不要全身插满鸟毛,再好看的鸟毛贴在上,,,觉得奇怪."

"不是,那样怎么成,那不是把我的好牡丹变成杜鹃了?其实杜鹃也不错,又可以是花又可以是鸟,,别生气,别生气,呵呵,,,,我想用法术将这些毛一丝丝地织成衣服,然后,布下些阵法,你穿上它就能象小鸟一样飞,,好不好?"

"难吗?其实我可以用法宝飞."

"不难,我们可以慢慢地找,一千年也行,一万年也行,边找边玩,多好呢."

"嗯."

"牡丹,我们什么时候双修啊?"

"不行.不双修,难道你不和我双修,就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不行啊?不和你双修我当然也喜欢你,我想双修."

"就不行.你有点仙人的样子好不好?"

"仙人才应该双修呢.这么漫长的时间,一个人多寂寞.你看杨家夫妇多有意思,,双修吧,,双修吧..."他竟然撒娇,,,,,

"不行,,"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双修,,,我会痛."

"不会痛,我没听说谁双修会痛的."

"星华,,,谁会与你说这么难为情的事?反正你要是,,,我就会痛,我不要双修."

他可怜兮兮地叹气,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心软.

"那你答应我,好好地,不弄痛我,我就同意双修."又问他."你看了多少双修的书啊?"

"自从和你作了朋友,再听那些仙人说起双修的事就会想到你."他老老实实的交待."我就去找双修的功法来看,我都会背好多种,,要不要背给你听?"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听."

"那好吧.有的时候看到你,再想起双修的功法,和描述,脑子里头就一阵糊涂一阵欢喜."他看我一眼,"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你的口舌,能占了我的上风去?"

我脸大红,生气道:"人家和你争辩,你却想到那样的事,真不知羞."又补一句,"亏我当你是朋友呢."

他也不回我,只是笑.我瞪他,却看到他也脸泛红晕.他珍珠色的双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眉目中满满的温柔.他可真是好看.

修仙真好.

在时间和空间的荒野上,两个命中注定要相爱的人,遇到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如果生而为人,可能终其一生也遇不到吧,有如朝生暮死的蜉蝣,只挣扎着求生,有多少可以有幸遭遇爱情?

我是幸运的.可以用那么长的时间等待,等待自己成长,等待他的到来,等待我们相遇;又可以有那么长的时间厮守.

以前的种种磨难,虽然总是说不怪别人,但心底难免留下伤痕.但如今,所有的不快和伤痛,好象一一从我的身体里剥离.只留一点遗憾.

我呼出一口气.

就这样吧.请让我就这样生活.我别无所求.

想起别人的一句话:上天造人是为了荼毒她、折磨她,而后让她说谢谢.如果真是这样,我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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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华,我们下一站去哪儿啊?"

"灵木星球.你一定喜欢.这里多是木系修真,还产一种木髓,挺好喝的,,你睡一下,就到了."

"我又不是猪,干嘛总要我睡?"我伸出手握住他的.

"那你吃一点仙果,好不好?这次出来我带了不少,准备在你生气的时候哄你的."

"那我现在生气就不哄我了?"

"我用双修哄你.南天王说这样最有效."

我气得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见他笑嘻嘻地全无悔改之意,决定给他起个绰号.

"双修狂,你在想什么?"对,就叫他双修狂.

"这是你给我的昵称吗?那我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我几乎昏倒.被他打败了.咬牙切齿地一字字地回应:

"你刚刚给我起过名字,叫杜鹃."

"那不行,那是开你玩笑的,怎么能当真?不过,杜鹃鸟可挺胖的,你的身子,再胖些也好."

我气得想咬他.想想只好放弃,他功夫高过我许多,我咬不动他.再说,咬他,,他又要说到双修上,,,,我才不给他机会呢.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双修问题上对抗到底.哼,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9

灵木

飞云帆降落在灵木星上.深吸一口气.这里到处都是参天大树.空气中溢满草木灵气.我深吸一口气."怪不得木系修真都要住这儿,,我也要住这."

"这里比药园如何?"

"这是天生天养的草木灵气,和药园有很大不同.虽然功效上不如药园,但论起清新活泼,还是这里天然些."又说,"哪个仙人能到药园修炼?在这儿就不错了."

他变魔术一样地取出两顶纱帽."灵木星上修道之人只占少数.因为气候和空气都适宜,不少半仙和凡人都居住在这里.这里没有仙墟,但一般的集市也很有意思.我们去看看."

到集市上寻了家看起来最漂亮的酒楼,两人坐下来要一壶木髓.果然好喝.

"这木髓是灵木星上特产,巨灵树到了一定树龄后,树心中储存的一种液体.对修习木系术法者颇有补益."星华热切地望着我,"这星球上有一种灵木神髓,这个星球上最古老的巨灵树,一年不过产出一壶的量.比普通的木髓好喝千倍万倍."

"我也想喝."

"那株古树当然被修真门派占住了,,,当然,,要是某人肯双修的话,,某人也许会去要一些来."

"哼,,,双修不行."我斜睨他一眼,"顶多可以亲我一下."

他大喜.他带我飞到离集市颇远的一处森林."我自己去,你只管在这里歇息.看,这几栋仙舍,你要哪一个?"

我看向他的手,几间小小的房屋卧在他的手心.俱以珠玉镶成,光华流转间令人目眩神迷."当然都要了,呵呵,,你不知道财不露白么?不过以现下的环境,那个楼宇高了些;这个忒华丽了;这个俗气.嗯,,就这个吧,"我指了指一间整块白玉镂刻成的小屋.

星华念了句法咒,小屋旋转着从他的掌心飞到林间草地上,慢慢放大,直至寻常屋舍大小,散发出温凉的香气.

"我的牡丹好眼力.这间虽然没有珠玉镶嵌,却是整块南海观音赐下的温玉所制,上面防御性的阵法由我母亲亲手雕刻.你在此间休息,我倒不用担心谁来打扰你."

他驾云而去.我进入玉室,室内桌椅俱全,竟还有可供休息的玉床,俱由整块温玉雕成,精巧细致,果然是仙家至宝.

从玉屋的窗棂向外眺望,直到他的身影出现.我跑出去,向着他的方向,"回来了回来了--"

星华见我如此,喜不自胜."我的灵木神髓回来了--"

他只好把一个碧色葫芦放到我的手心里."它回来了,你答应了我,让我亲一下的."

我抓紧了葫芦,将之扔到储物指环内,同时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额心.

他也不言语,用手轻轻环住我的腰间.直向我眉心吻下.我闭上眼睛.

他的嘴唇,柔软地,轻轻地碰触我的眉心,鼻息吹入我的发间.我想我喜欢这个温柔的吻.

不防他伸出舌尖轻舔,酥酥痒痒的感觉从眉间传入心底,再向全身游走.我伸出手去想推他.

他却开始吸吮轻咬,无所不至,叫我如何抵受得住,双手攀上他的身体.

这个吻渐次向下,含住我的琼鼻,在鼻尖上轻咬舔吻.我全身瘫软,只得张开嘴巴呼吸.

他又去含住人家的嘴儿,再不肯轻放,一味来舔吸我的双唇,仿佛那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我从不知一个吻,也可以让人如此意乱情迷.不由得主动伸出小舌,在他舌尖轻轻一触.

他身子一颤,抱得我越紧,也有样学样地伸出舌头,直直抵入我双唇,在檀口中搅动.我耐受不住,轻轻娇吟.他呼吸渐重,怀抱紧得让我发痛,却从心底里涌出蜜来,甜得不想略动一动.

不知道这个吻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他轻轻抬起我的下颌,让我睁开眼睛.我照做.

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发上脸上,我才知道,他是这世上最俊美的神邸.

"牡丹,我喜欢你.""嗯."我也是.

"牡丹,我们双修吧.说好.""好."他再次拥我入怀.

我才反应过来,,,"星华,,你堂堂神君,,居然色诱属下小小仙女??"

"反正你说了那个好字,我和天地都听到了.再说,是你先色诱的我."

我不依,"我没有,你才色诱呢,你刚刚就是色诱,还不承认么?"

"答应我的事何时兑现啊?"他围魏救赵.

"那我还没有喝到灵木神髓呢."我顾左右而言它.

我转身回屋.把灵木神髓取出,放在玉桌上.星华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两只碧玉小杯."这个只好用小杯喝.喝下后运功化开,对你尤其有好处."

灵木神髓色做碧绿,清香直肺腑.星华将两只小杯注满,拈起一只."牡丹,我们来饮交杯酒吧."

我脸色愈红.

兰花般的手指抓住酒杯.任他缠绕住我的手臂.心跳得不能自持.

在他的注视下,将这一杯碧酒缓缓送入红唇,一点一点咽下.

下一瞬,已被他放到温玉床上.

双修

又是心慌又是羞怯,我只懂呆呆地看向星华.

他的唇,他的手密密地缠上身来,在各处点火.

喝下去的灵木神髓从丹田内漫开,能量清凉醇厚,全身软绵绵的觉得舒服.

细碎的轻吟,引得他来封我的唇,也含住每一丝娇软缠绵的呼吸,不肯轻放.灵巧的舌,不依不饶塞满我小小的口腔,转动几下,再用力吸出我口中香甜的津液,吞下.

我双眼迷离,不知身在何处.

他手只一挥,我身上雪白的丝绦就分向两边,露出晶莹软嫩的身子.我试图用手将衣衫拢起,温凉剔透的白玉床,散乱柔软的白色衣衫,比两者更加晶莹娇软的身子,这白色相互辉映,缠绵而又凌乱,让人挪不开眼.

"牡丹,,别动,我来疼你."我听话,不动.温润的眼睛看着他,如受惊的小鹿.

他唇舌所到之处,从肌肤直痒到心底去,快乐的颤栗,浅碎的呢喃,一股股热浪从腹下袭来.

他手指轻抚,有意无意间,丝丝缕缕的仙灵之气刺激着小腹上几个穴道,我兴动如狂,无法思考,直欲将自己揉碎了,又只想腻到他身上去.

他轻轻地叮嘱:"痛了要叫我.我会停."

感觉到他的进入,温柔而坚定. 丝丝缕缕的胀痛,随着不断涌入的强大醇厚真气消失无踪.

他的仙灵之气纯正温柔又浑厚无比,直从交合处贯入丹田,将我身子里所有穴脉一一冲开,沿一种奇特的行功路线,在我身体内最细微之处探索突破.他的双手仍然在我全身各处轻抚,沿体内行功路线送入仙灵之气,相互呼应之下,势如破竹地重新组合我的经脉.

"牡丹,运行灵木神髓,以元婴之力配合我."

适应他,包容他,承受他,我的身子又麻又痒又酸,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胀满感和充实感,只懂得顺应他的身体,哪里还能行功?

"星华,,,我,,,不,,,行,,,"

他轻轻的吻我,放缓了速度,"再试一次."分出一只手在我丹田处输入一道仙灵之气,我在他的帮助下,勉强从元婴处调动刚刚服下的神髓灵气,若断若续地配合他行功.只是他每大动一下,我的真气就再无法凝聚,自动散回丹田,于是,又要重来.

如是数次,我急得眼中含泪,又倦得昏昏欲睡,推他:"就,,欺,,负,,我,"直欲放弃.

他抱住我不敢再动."最后一次,若是不成,就先睡,下次再来."

我只得配合.累得全身沁汗,终于以自己的元婴之力,在他重新开辟的经脉里行功一周天.

体内两个元婴光芒大盛,转瞬间由粉红色变成碧绿色.仙灵之气自动从皮肤吸收,进入新的经脉路线,流入元婴,经元婴提纯后输给小小元婴,形成新的循环.

我倦得睡了过去.

醒来后,我羞得不敢睁开眼睛.却发现仙灵之气一直自动涌入身体,即使睡眠之中也没有间断.我忍不住问他,声音细若蚊吟:"星华,我怎么睡着了也能练功呢?"

"宝贝睁开眼睛看我,就告诉你."

白玉般的小脸儿上染上红晕,"不看,你不告诉我,,,你欺负我,,,,"

身子一暖,被他抱在怀里."我哪舍得欺负你,我告诉你就是,,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呢."

我大急,想挣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我只是察觉到,你修习的行功法门,是下界花草修炼用的,太过柔弱,进展也非常慢.不过也有些优点,比如走火入魔的危险低,还有,修炼境界越高,容色越美.看来你拾到的秘籍,它的作者应是花仙."又笑道,"多亏是花仙,若是拾到恶鬼写的秘籍,你的容貌可有得看了."

我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他.

他亲了亲我的眼睛,接着给我解释:"我前些日子去求青木神君,他统领仙界花草仙灵,功法自然有过人之处.我用些物事换了他的功法来,刚刚给你重新接驳的,就是他的功法.可以自行吸收仙灵之气,只是这功法的妙处之一,以后你会一一知晓."

我感动地抱住他.

"不过,我认为你的新功法,行功路线还不稳固,需要,,需要,,多次双修才能完全巩固下来,否则遗患无穷啊,,,"

我才不信他.

四处躲闪,可恨这温玉床还是太小,没几下我又被他抓在手里.

他口中"巩固"性质的双修又一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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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强烈要求和"非暴力不合作"式抗议下,他终于宣布:连日来巩固性质的双修终于结束了.

他也同时宣布了他的伟大发现:他向我注入自身功力助我行功之时,我的容色会变得艳丽无匹,令他几乎不能直视.

结论:只要我的功力达到他的五分之一水准,他就要把我藏起来不许别人见到.

推论:英明伟大的星华神君果然独具慧眼,善于从平淡中发现美.

"哪个平淡?"我以平淡的语气,平淡地质问.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哪怕她成了仙,也还是一个女人.

"我平淡."他乖乖地,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除了另外的五个仙墟,你还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么?我觉得你会很高兴看到我的宝库."

我陷入两难.

重逢

"你的宝库就是我的宝库,它会乖乖地等我的."我笑咪咪地."我们再玩一阵子吧,这么快回去,还没玩够呢."

"你若是要星星我也给你,何况只是要和我玩耍."他又过来亲我,"还能趁机在各个地方双修呢,,,"

我气得.这个坏人,就知道这件事."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把星星送给我."

"方法可多了.比如,在飞云帆上你看到的小小碎石,随便抓上一块,都曾是天上的星星呢.比起星星,更难得的是你的笑容."

"便只会甜言蜜语."我白他一眼,其词若有憾焉,其心实则喜之.

他故作愁眉苦脸状:"唉,人家凡人张敞还可以给妻子画眉呢,,谁叫你的眉毛生得这样好看,根本不须我来画,,,唉,弄得我堂堂星华神君,如今竟要羡慕凡人,,"

又来灌我迷汤了.哼,看我的.

起身走出温玉室外,再回身,柔媚地笑."那姓张的凡人还说过,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你该不是又要把话儿引到双修上吧?我的双修狂?"话音未落,身子已经在树林之外."星华,你快些,人家等不及,,,,要到下一个仙墟了."戴上纱帽,行到行人渐多之处,才停下来,只看着他笑.

他却一丝不恼.附到我耳边,轻声细语:"看来,我的双修,,,,要加强些力道了,,,原本看你经受不住还想慢慢来的,现下看来,,,你也很心急啊."

我急得去拧他,即便戴着纱帽,也看得出满脸通红.

这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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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云帆上,懒懒地问他,"去哪儿啊?"

"你的功夫不是学自花精么?我们这一次去的,就多是下界花草精灵修到天界后,聚居的地方,有缘的话,说不定还让你遇到写秘籍给你的人呢."

他深深地叹息:"花儿本就柔嫩,修炼起来不知道多艰难,成仙之后,难免功力低微些.若是运气好的,被天界有些大神通的人请去做了侍茶侍花之类仙女,时日久了,也传些功法,能有所成就;有些运气差的,若落了单被人欺辱,也只好忍了.所以她们多集结在这里相互照应.有些还一起组了歌舞阁子,以歌舞换些仙丹功法,还有,你别看她们功力差些,种植香花药草,倒真是另有一套本领."

我惶惑:"天界不是世界早最善最美的地方?不是说众生平等?至少也要众仙平等吧?为什么花仙就要低人一等呢?"

"有人的地方,就必然会分出等级,去到哪里,护身符也还是实力二字.仙界不过看起来略平等些精致些,说到底还是凭实力说话的.如修为浅些的小仙,遇到有大神通的仙人,人家只把功力略微外放几丝,就可以压得他跪倒拜伏,身不由己.不拘是花是人,只要功力弱,自然要受制于人.不过花仙普遍更弱些,所以表现得明显吧."

又补充:"也不是所有花仙都弱小.天界有一位玉华夫人,就是花仙得道,不过因为是最早升上仙界的,又不理世事,所以地位很超然."

我心中沉重."仙界等级这样森严,,,我,,恐怕,,配不上你."

他有些发急,抓住我的手不放,"牡丹,你又犯糊涂.这双修是我自己的事,当然由我自己做主."

又自傲地笑,"若说你配不上,这天界有谁能配得上?你善良聪慧,温柔细致,还有万万种说不出的好处,,,牡丹,我不知道多么喜欢你,若是从门第上讲你与我悬殊,那,这天界何人与我不悬殊?"

"我原不担心你,我只担心别人,,."

"牡丹,你别怕,我的父母雅量深致,又具有通天彻地的大神通,这些须小事,他们只会乐见其成.何况,我自然会把你造就为仙界属一属二的女仙,到时候,多少人羡慕我们这对神仙眷侣啊."

我低头,禁不住回想起他双修时种种放肆举动,不能自己.

他见我脸红,凑到耳边,语重心长地教诲:"现下你明白了吧?以后双修时,不许嫌苦嫌累,,,更不许说不要说不行,,,,那都是和自己的功力过不去呢,,,你要好好地改改这爱偷懒的毛病才行啊."

哪有这样道理?!我羞得不行,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儿来,急得用手揉搓衣角.

他轻轻抓住我的手,大手连衣角一起包住:"别乱弄衣裳.要不然过会儿我们从飞云帆上下来,人家看你衣衫不整,以为我在上面轻薄了你.我可不是虚担了这好色之名?"

又轻轻调笑:"那不如我们在飞云帆上试试双修如何?牡丹,,我会加倍对你温柔的."

我吓得把眼睛都瞪圆了.挣开他的手,身子缩了起来."那万万不成,若是有别人也有飞云帆呢?若是见了我们,那样,,我就不要活了."眼眶中浅浅盈了泪,哭声道:"你原也一样,只想变着法儿欺负我,,,我还以为你是真心,,,"

"牡丹牡丹,,我是真心,你别哭啊,,我原是一时心痒,,想看你娇羞的样子,我看到你脑子就糊涂得很,我是双修狂,,,,没想到你说的这一层,,,我承认是我坏是我不对,我不吓你了.快别哭了吧."

好不容易我的情绪才平复.他又是气又是笑:"眼泪就象小溪一样流下来,也不管我有多心疼.你好象是水做的,,,要不然小小的身子,哪来那么多眼泪了?"停一停,看我没恼他,又接着气我,"牡丹,你没修水系术法真真可惜了这天赋...."

我也觉得刚刚的脾气发得好没来由,细细地回他一句:"水不是能养木吗?"

他笑,"原你是懂得五行相克之理.那你告诉我,你这么能克我,是为什么啊?"

"你克我."我轻指了指脸上未干的泪痕,又瘪了瘪小嘴.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只是再别哭了."他用手来揉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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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花仙星,我们都不必遮掩容貌.这里的花仙,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

当然要到集市上去逛.集市中来来往往的多是花仙,亲切感油然而生.

见前方一位女仙身姿绰约,却有一种僵直之感.觉得好奇,细看去,她的右臂竟有些萎缩,皮肤也变得有些干枯,已经维持不住人身的形状,右臂中透出些植物的嫩绿来.

不禁跟着她走,原来是到药铺.见药铺中没有坐堂大夫,只有两个半仙之仙的男孩在给客人抓药.

心里一急,抢上几步,抓住了她的手,输入仙灵之气,助她通开受损的筋脉.

不出片刻,她的手臂重又发出莹白光泽,恢复原来的样子.

扶住她不许她拜下.又嘱她抓些药来调补一下.便与药店的两个小伙计商量,在门口行半日医.他们自是答应.

我虽然功力尚浅,但修习的毕竟是顶尖的木系功法,第二元婴蕴含的草药灵气极为纯正,又近来与星华"日夜兼修",倒是能做到手到病除.

虽然有些累,但是心满意足.

旁边星华的眸子,渐渐由淡定宠爱到一丝心疼一丝不耐,我撒娇道:"星华,人家刚刚看到那边有卖百年以上,梅花瓣上的雪呢,想到那个烹茶一定很好喝.你帮我弄些来."

星华微笑,转身欲走,我又加了一句:"可别买错了,把梅花上的露水带过来.我可不要别人洗澡的水烹茶喝."他轻笑着示意知道了,离开.

我松了一口气,我的星华,他生下来就是神君了,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弱小娇仙的苦处?

只是看到别人占用了我的时间,就会有些不耐烦,真是可爱.

带一丝甜蜜的微笑,给一位菊花仙子带来的人参娃娃诊治.这小娃娃可爱至极,让人看了想亲他的小脸儿一下.

解开襁褓,见到伤口很是狰狞,竟有一手齐腕断去,那娃娃也极倔强,竟不肯哭闹,只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忙输入一道真气,在他伤处行功,又取出一只宝贝得舍不得吃的蟠桃,放在他断腕上,配合自己的第二元婴的真气,将仙家蟠桃化成一只小手,渐渐与他的肢体长合到一处.虽然这小手与他的皮肤相比,色泽偏红了些,但总比没有要好.

那小娃娃也知道我是真心为他,眼睛里开始涌出晶莹的泪珠,伸手扑向我的身子.

我抱着他小小软软的身子,一边呵慰,一边亲吻.他渐渐平复.我气得不行,问菊花仙子:"姐姐,谁把这孩子伤成这样呢?太过份了."

"他是我旁边一同生长的,,象我的弟弟,,,今天一时没看好,,,竟然被人折了手腕去,,,想是用来合丹药了,全只怪我,,,我原是不想把他独个儿留在下界,怕人拿他进补,才舍命带他一起升上仙界,谁知道他的修为还不算是仙,当然得不到仙人的待遇,在这里只算下界的精灵罢了,,伤了它,也不会遭到神罚,,,,"菊花仙子泪流满面.

我义愤填膺."菊花姐姐,你只管跟着我,,,,还有星华, 我看谁敢在星华面前伤了他去?"

"牡丹!"忽然被人擒了手腕,回头一看,竟是白虎!

白虎

白虎?他也来仙界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是啊,那天劫他替我抗下,成为他的天劫;我又替他挡了一挡,他自然能平安渡过;也就是说,他渡劫成功了,自然会升上仙界.

我怎么一直没有想到?

正茫然间被拥入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怀抱."牡丹,我一直没相信你就这样不见了.我日日想你."怀抱越紧.

我一惊,连忙推拒:"你认错了人,,仙界须不是下界,遇到女仙,岂可如此无礼?"

"认错了人?"他放开我,细细地打量.

我忙躲到菊仙身后."我并不认得你.你休要来吓我.我是有双修伴侣的.他即刻回来,你速速走吧."

大王,对不起,对不起.你救我于水火,给我千年庇佑,为我不惜对抗天劫.大王对我的恩义,我永志不能忘.

若是我刚刚升上仙界时想到此节,一定会来寻你,再不负你.

可造化弄人,我这个笨到极点的牡丹,又一次和你错过.

如今让我怎么能做出伤害星华的事?

对大王原是惧怕的心多些,转世后才知道感激.

星华,他比所有仙人都清贵都威严,却只对我百依百顺,小意殷勤.从来不责我吓我,只一心一意地呵我护我.又那样言语相近,心意互通,,,

我的星华,他又岂只这些好处?

星华,星华,,默念他的名字.

我竟到此时才明白,我如此爱他.

星华.

心意更加坚定.还是不相认的好.

忍了忍泪水,从菊仙身后走出,施了一礼,"这位上仙.小女子从出生到升仙,管教甚严,除生身父母外,认得的人没有几个,实实不曾与您见过,请不要唐突."

"出生?生身父母?你是人身成仙?"白虎神色一时迷茫一时疑惑,偏不肯放弃.

"自然是人身成仙.我骗你做甚?"又取出身份玉牌,"这玉牌每人一只,是否人身成仙,一见便知."

白虎接过玉牌看了,又还我,眼中又是伤心又是惊痛.不愿相信,欲言又止.

"牡丹".星华不动声色地从身后拢住我."我不仅带了梅花上的雪,还有其它好多种花上的雪,,都是超过百年的,够你喝一阵的."我松一口气,又更加紧张.

"那你如何也叫牡丹?"白虎眼中疑惑渐深.

"名字父母所赐,虽然世间重名者甚多,牡丹不敢擅改."见星华挑起眉头,忙拉住他的手摇一摇,劝他不要生气."这位上仙,想来是在寻找一名叫牡丹的亲友,若是她知道你认错了人,不知道何等伤心呢."

不等白虎再搭话.星华向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的挡在身后."在下星华神君.与双修伴侣到此尚有要事,恕不奉陪."

转身即走.我拉住抱着人参娃娃的菊仙,示意她与我一起走.不敢回头,直觉得身后两道视线火一般烧上来,灼烈得令我心惊胆战.

随他三转两转,到了一处极清雅的所在.附近倒也多亭台楼阁,只这一间草房,俱由花树编成,上面开满不同种的花儿,馥郁芬芳.我见了果然欢喜.

"牡丹,你且歇息一会."他停了停,还是没忍住,"刚刚那人有没有吓到你?要不要我打他给你出气?"

"不不不,,,大家都是修仙之人,打打杀杀多伤和气.他只是认错人,没把我如何."

却把他逗得笑出了声."你这口吻倒象是修佛的,呵呵,,"

我拉过菊仙,"星华,刚刚倒是亏了这位姐姐,替我挡了一挡呢."

他才看向菊仙,眼中神色由漠然转向温和."那倒是要多谢你了."

菊仙的修为尚浅,星华又没有刻意收敛身上庞大的仙灵之气,不由得向他跪拜下去:"小仙本是菊花入道,自己给自己取了名字,叫做隐娘.这是我的弟弟,人参娃娃宝儿.牡丹妹妹已准我们随待身侧,求神君恩准."

星华了然."那你也不容易."想了一想,"我们只是游玩,随待就大可不必,你只拿这块令牌,到我府上住下便是."隐娘大喜过望.领了牌子,抱着宝儿转身就走.

"定是在仙界有些时日了,真是好眼色."星华一边称赞她一边斜睨我,"不象某些人,找些人来随待身侧,,,以便不让我亲近."

"我才没有,,,我只是看她们可怜,,,"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底气愈发不足."是稍有一点点那个意思,,,想看你着急,,,你别生气."

他轻轻亲我."我怎么会生你气?你不生我气我就高兴得不得了.既然没有这个意思,我们今天晚上双修吧."

啊?"不成."自从和他在一起,脸上的羞红就几乎没褪过.

"牡丹,这里可是花仙星最好的歌舞场呢,,我们看完歌舞,就双修,好不好?"

"那更加不成.看了别个女子的歌舞,再来和我双修,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的是哪个?"

"牡丹,你为我吃醋呢."

"我才没有."这个双修狂加自恋狂,我只不理他便是.

花仙星是有晨昏更替的,我想是因为花草比人更依赖光暗交替的环境吧.

傍晚时分,星华带我到草屋前方的楼阁处,去看歌舞表演.

我屏息等候.大厅内光线由亮变暗,朦胧得让人心动.

十余位美貌花仙轻舞着飞出,在空中错落有致地徊转轻旋,借力使力,一直在空中飞翔,不曾有一人落下.

舞姿庄重的,便借拉手之力回转;淘气调皮的,不免踩人一脚以借力回身;自恃妩媚的,又做出种种娇艳之态,十数仙子形态各异,舞姿更是大大不同,偏都能与音乐合拍,自有一种错落又和谐的美感.

我以手儿轻拍桌面,和着舞姿和音乐,陶然微笑.转眼看向星华,他也在看我.我伸手向台上指去,示意他看歌舞,他含笑不语,只是看我.

你只看着我,那让我怎么欣赏歌舞嘛!我在面上做出嗔怪之色.他才回头去看了一眼舞蹈,又回头看我.

我不理他,只看自己的,可是,台上舞的什么,唱的什么,听是在耳边流过,浑不能往心里去,脸色越来越红.

我灵机一动,从储物指环里拿出一枚青果.这是我今天在这里的市集上,顺手买来的.我知道它的味道多苦多涩.

我向他身边挪了一挪,又靠了一靠,他自然大喜,偏过肩膀来给我靠.我靠伏在他身侧,手儿做成兰花模样,拈了面前桌上的小粒仙果喂他吃下.

喂了几粒仙果后,拿出最苦最涩的青果,喂向他的嘴巴.

他自是不防,一口吞下.我偷瞄他的神色,如何由惬意享受一点点变得古怪有趣,不禁轻笑出声.

忽觉旁边一道目光大盛,我回望去,竟又是白虎!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过,我瞧他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怎么办?只得避之为上.

白虎眼中的愤恨让我心中害怕,又想想,自己也并未露什么破绽,心安了一点.

无心再看歌舞,只和星华说倦了,想回去.

星华在桌上留下二枚玉壁打赏,轻轻起身,携我离去.

回府

回到花房内,星华捉住我的双肩,低下头吻我.我心知他有诈,定是把刚刚那苦果儿的核留在口中,想这时喂我吃下,投桃报李.

我哪里肯?只是紧闭着嘴唇,不让他有机可趁.

他竟用手来呵我痒!我强忍片刻,再抵受不住笑意,却被他以舌攻入双唇,果然含了一个又苦又涩又麻的小核,直直以舌尖顶入我的咽喉,使它滑下腹去.他又大力吸吮起来,把我满口的苦意和嗔怪的呢喃,统统吸吮入他腹内.

他把我从怀抱中略推开些,看我轻闭双目,脸上酡红,不胜娇羞之态.又重新拥我入怀内,紧紧抱住."我知道牡丹是想和我同甘共苦呢,,这共苦,,,滋味如何?"

我扭过身子不肯答他,扭动间他抱得我越紧.

"双修吧.""才不,你都要和我共苦呢,不理你."

"那你给我跳一曲也成.跳得好看,今晚便不双修."他轻轻地笑."牡丹,我用房内的花儿给你做件衣裳,你穿上它跳一曲吧."他诱哄我.

我点头.

他将细细的金色蚕丝联结成丝网,再密密缀满室内碗大的香花.

我刚想接过,却被他制止.

"拿出些诚意来,,宝贝牡丹,,,只穿着它好不好?"声音越发温柔."若是不肯,,我们就双修吧,,我这个双修狂可还记得,有人放话出来,说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这一次定要你知道我的本领,,,,"

我明明知道他是在吓我,但还是有些害怕.顺从地接过了这袭花衣.套在身上,再小心地在花儿下面将外衣一一脱下,余下肚兜和短亵裤时,不肯再脱,偷眼看他,

见他没有说话,就学着今天看到的舞蹈,在空中飞旋起来.身子带起的微风,轻轻拂动着花瓣,偶尔露出花瓣下金色丝网中透出的点点粉白.

我忽地省起,自己只着一条短亵裤,外面的花瓣衣裳,,又做不得数的,这样舞在空中,岂不是,,,,

忙落回地上,看到他坏笑,知道已被他看了去.大羞之下,再不肯动一动.

"好牡丹,莫不是突然改了主意,想要和我双修了?"他又来气我.

那我不是白舞了这么久?

"不是,我是想跳另一支舞."想想,什么曲子最短最快?

有了.一边唱一边随意比划,动作幅度轻得慢得象木偶人,力求不让花瓣飞起半点.

"两只布谷,两只布谷,飞得快,飞得快,一只掉了脚爪,一只没了尾巴,掉下来,掉下来."

看他目瞪口呆,我心情大好.

转身回到床上去."我又唱又跳地舞了半天,好累啊,,,"   言下之意,请他自便.

他也不多话,也爬上来,和我并排躺在一起.

"今天也不双修,干嘛还和人家同室?"我没敢说同床.

"你只说不双修,又没让我出去啊."他装糊涂."就如同我也没对你的歌舞提出异议一样."

我只好沉默.

他的手指沿着花瓣上方游走,隔着一点空气绘出我身子的曲线.

"你答应人家不双修的."

"我只是喜欢这个花瓣."

"那把花瓣给你好了,我不要了."我口不择言.

话音未落,花瓣就一片片掉到床上,我才意识到自己全身除了小衣,只余一张金蚕丝网,低头看去,果然,柔光致致的身子和金色细密的丝网,深深浅浅地勾画出动人的意韵.

这坏蛋一定是故意的.

我试图引开话题,"我想回府去了,我贪心地总是想着你的宝库,,,等搜括一阵再出来,好不好?"

"好."他又靠近我."就要回府了,你好狠的心."倾身过来压住我,亲住我,隔着金蚕丝网细细地舔吻.

我被他摆布挑引得生死不能,,只好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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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看着他餍足的笑容和满地的金蚕丝碎缕,我的脸红了再红,小声地嗔怪:"双修狂",又忍不住甜蜜地轻笑.

这个小坏蛋.

他调整了飞云帆的终点,即星华自己的仙府,在飞云帆上,他放平了坐椅,放出法宝幻彩金钢罩,扣在飞云帆上,拉着我躺下,仰望天空.

"看,,那片云彩,象只小狗儿.""象人参娃娃宝儿",极品防御法宝幻彩金钢罩成了彩色投影仪,我们玩得不亦乐乎,象两个天真的孩子.

只是他的两只魔手总是在人家身上动来动去,又揉又捻地痒得我直闪躲.他知我不肯在飞云帆上放肆,便只顾占些手脚便宜,看我头发蓬乱脸儿通红的样子,再调笑我,直把我气得不理他时,又来哄我.

周而复始,两个做来却毫不觉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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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府中,我自然见到了小人参娃娃.两人相见甚欢,我抱着他不肯放,他亲得我满脸口水.

相互"见礼"过后,我拿出一颗桂花松子糖,在宝儿眼前晃动.

他根本不理我.我拿着糖跳来跳去,他却白了我一眼,"那是什么?"声音奶声奶气地故作老成状.

哦,我说他怎么不理我,原来他不认识桂花松子糖,,不知道有多好吃,,,怪不得不肯来求我,,

我把糖喂入宝儿的嘴里.他不懂得含住,一口咽下,结果呛在喉咙里咳了起来.我又拍又哄,才勉强让他止咳,看着宝儿大眼睛里的水光,我愧疚得不行,从储物指环里抓出一大把桂花松子糖,硬是塞到他小胖手里和肚兜口袋里.

隐娘走了近来,见状笑道:"宝儿,又在缠着人给你桂花松子糖了?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多吃么?偏不听话."

我呆住.什么?我居然被这小家伙骗得团团转,,,,眼中放出缕缕"杀气",伸出手去抓他,"假装没见过松子糖?假装被糖呛到?你好坏啊,,,小小年纪就会骗女人,,看我如何教训你,,,,"

宝儿咯咯笑着躲闪,隐娘也终于明白了来龙去脉,笑不可支.

我终于抓到了他的小胖身子,呵他的痒,,两个人在地上咕咕笑着滚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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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华带我去见他的父母.

我心中忐忑,细细地打扮成素淡模样.又让隐娘帮我看了三四遍,确认没什么疏忽,才肯跟星华出去.

仙帝和王母平常打份,又因我功力较低收敛了外放的灵力,对着我微笑.

我仍只稍稍一望,就低下头去.心里暗暗赞叹.

仙帝身姿挺拔,眼睛大而亮,眼光又柔和又威严,只负手在那里一站,也已让我有膜拜的冲动;王母的美貌和雍容,竟似为他而生的一般,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动也不敢动,他们似乎发现了我的紧张,只慢慢地闲话家常,如普通人家的父母,关心初长成的孩子.我渐渐放松下来.

话题终于引到我的身上.说起我功力进展速度之快,仙帝都来笑我:"照这个速度,你没过多少年就要打得星华到处跑了,,,,"

我小船不堪重载,见仙帝来与我讲话,紧张得要命,心里一直念念有词的客套话脱口而出:"多亏王母娘娘的教导,,,,"

全场爆笑.

连旁边洒扫的仙女都肩头颤抖,我方才察觉自己自己说了什么,臊得几乎要找个地缝钻下去.

星华又来帮忙:"就是就是,仙家自然有这个传统."刚刚平息的大笑再次降临.

他们是其乐融融,我却又急又怕,恨不得咬星华一口.

王母笑道:"呵呵,,,是个有福气的可爱孩子.绿华,去把我的八荒六合鼎拿来给她."

此话一出,星华大喜,"牡丹,你泄露了我仙家机密,父母大人不怪你反而重赏,,,,真让我这个做儿子的嫉妒,,,"又做怨恨状:"哼,我去年要,也没给我,原是留着自己做人情."

王母笑不可抑:"是啊,我就知道你是要来给她,干嘛不留着自己做人情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道!呵呵呵呵,,,,"

饶是我再紧张,此时也忍不住微笑.

星华接道:"母亲,儿子既然有了双修伴侣,府中的侍女就还给母亲吧."

"也好."王母过来拉着我的手,"牡丹孩儿,我与仙帝,一心只求证道,只这一个孩子,也是当年淘气的结果."与仙帝相视一笑,眼波交汇处,多少爱恋,多少感慨.

"你们双修,也就相当于凡人的成婚,我这个宝贝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我连连点头."是.请王母娘娘放心."

回府的路上,星华笑我:"牡丹,你今日可是一鸣惊人啊,,,"

我才从紧张的状态下恢复,要想上一想才知道他说的是哪句"多亏王母娘娘教导",急得跺脚,"我本想给人留下个好印象的,,这下完了."

沮丧.

星华抱着我."他们爱我,所以一定会爱你,不论你做了什么,都是我最好最好的小牡丹.别人怎么想你,有什么相干?"

宝库

有仙人升官请客,星华被拉去喝酒.

我可不喜欢喝酒,我更不喜欢被他带出去给人参观,尤其在那句"多亏王母教导"象风一样在天庭传开以后,,,,我 决 不 出 门!!!

星华哄我,等他回来就带我到宝库.

我在花园里一会儿暗暗盘算着到里面都拿些什么,,,过会儿又懊恼自己原来见识就浅,就有好宝贝当面,,也是相见不相识,就这样忽嗔忽喜,心情一上一下地,又不耐烦一个人,找来隐娘一起到湖边哄着宝儿玩水.

我问宝儿,"要是你到宝库里随便拿,你拿什么?"

宝儿拍拍肚兜儿,我伸头去看,还有一粒桂花松子糖,"就知道吃,还有没点出息."

见我笑他,他倒拿小脏手儿来揉拍我衣裳.口里"啊啊"地叫.

"把我衣裳弄脏了报仇?没用的,弄脏了我到宝库里找件更好的."我愈发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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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扰嚷.几位仙女来我这里"辞行",人未至声先到,声音似用内力发出,直传到我耳朵里.

"离开前,怎么也得仔细看看赶我们出去的人啊."

"我看不过如此,狐媚惑主."

"以前看她也不那么祸水嘛.真想不通."

"若是我们这些大家子出来的,,能想通,,,就怪了,,"一阵嘻笑.

我只觉得烦,起身想离开.自然有眼力好的看见,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围住我.

"各位职务在身,牡丹只是普通仙子,本不必向牡丹辞行的.还是速去王母处述职吧."快走快走,烦死了.

"牡丹仙子原和我们一样的人,如今果然身份不同,不爱理人了."

"是是是,,我是小人得志.现下我这个小人,还有些神君交待下的事未办,请众位大人自便."我神色开始不耐烦.

"牡丹仙子也莫要太过得意,我们一片好心,来给您提个醒儿,这仙界啊,一个男仙可以有多个双修对象的呢,其中有些双修对象呢,如果样子不漂亮,家世也普通,说不定也就是个鼎炉."

我不愿费口舌.这些自命仙家大派嫡系小姐,想来看不得我越过她们去.再放低身段也没有用,若是对话稍有不慎就会被传得面目可憎.

转身欲走,她们却又围住我.

看来是躲不过了.我站到湖边.抬起头.柔弱地笑.

"众位姐姐,现下也没什么外人,我法力又低微,若是不小心,被你们逼到湖里去了,你们怎么和神君大人交待啊?他会相信,是我好好地日子不过要寻死,还是会相信,有人混水摸鱼在泄私愤呢?"环视一周,见众人无语.接道:"众位姐姐被家里送到这里,是结交人脉还是要招灾惹祸的,我却不知,不过这一阵子神君心情不好,呀---"我一声娇呼,摇摇欲坠地倒向湖面,又"勉强"稳住身子,满意地见到有人面色已开始发青.

玩够了.我笑盈盈地福了一福:"众位姐姐,相见即是有缘,何况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情同姐妹.牡丹在这里,以后也会闲得慌,若是哪位姐姐有空闲时,想见见朋友,聊聊家常,这里好茶总是有一杯的."

这才转身,抱着宝儿,和隐娘一起,施施然走了回去.

宝儿还向她们挥手致意,我不敢回头看她们的表情,,,怕我会笑出来.

又忽然觉得心酸.

是啊,真羡慕这些在修仙大派里出生成长的女子,何其有幸,除了修炼,就只须接受众人的膜拜,哪里懂得这些小计谋小手段了?只怕心境单纯得如这一池湖水吧.多么幸福.

我呢?伶牙俐齿,也有些小聪明,所以能占得些小小上风.可是,这些小聪明是哪里来的?我在做牡丹时又何曾不是一张白纸?是被谁,被什么逼迫煎熬,成了今天这付胆小怕事,见风转舵,又言语不肯饶人的性子?

宝儿来亲我.我把他小小的身子举起来,看着他的眼睛.

宁可让他长大后单纯鲁直,也不愿意他在挫折中,挫败中学会成长,学会妥协吧?要保护他不受伤害吧?

又想到星华.那么聪敏,那么尊贵,有时却单纯得象个孩子,他一定没有受到过伤害挫折吧?

星华,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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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华回来,见我两眼放光地等着他."终于回来了!我的宝库钥匙---"咦?这句本应该是由我说的话,怎么从星华的口中喊出来了?

"星华,,,你,,你不讲理!你抢我台词!"

星华心情大好.拿出一只水滴型的玉坠儿,又抓过我的手,从我指尖引出一滴血来,滴到玉坠上."这是宝库钥匙.已经认你为主了,你自然进得去,我这还有一把.还有,不要不带这个钥匙就去宝库,那里的阵法非常厉害."

我点头."那我随时都可以从宝库里搬东西了?"

他点头.

我跳起来:"那还等什么?检验我储物指环空间大小的时刻,,到来了!"

宝库大得很,,分成近百间储藏室.分门别类地装着各种宝贝. "这都是哪里来的啊?"

"别人送的.父母赏赐的,我也不大清楚."

我扫视了一下,就直奔"仙果"室.站在室门处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地巡视,,

心花怒放.

长长的,高高的,水晶柜子.分成许多格,每一竖排为同一种仙果,随年份久远度从上到下地堆放各个格子里,闪动着诱人的光芒,叫嚣着,"来吃我,来吃我,,,"

蟠桃,,,我巴在蟠桃那一格不肯动.只看看就饱了,真漂亮真好看,秀色可餐原来说的就是它们啊,,,我直直地仰头看向最上一层的格子,上面只有一只桃子,旁边的标注金光闪动:七万年.我很想吃,又不舍得吃,还是放在那儿,每次来膜拜一下,就满足了.

"牡丹,别的地方不看了?"我知道他在笑我.好奇心战胜了食欲.我左手一只九千年份的蟠桃,右手一只三千年份的金色莲蓬,边走边吃,还一步三回头离开仙果室.

飞剑室,,没兴趣.珠玉室,,,以后再来看.带个镜子来.慢慢地试.

刀室,,,,恐怖,,,我才不要自己吓自己.

丹药室,,,,,我终于知道是什么在呼唤我,从仙果室里出来了.

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去.格子倒不多,比想象中清爽.又做成博古架的样子,每一格中的瓶子也漂亮到让"买椟还珠"成为合理的事情.

我被瓶子们下面的标签轰炸到了,,,,

天王补玉丹,,,抱朴子飞升丹,龙虎丹,, 不死药,太上神丹,九转金丹,,,,这都是传说中的神丹啊,,,居然让我见到真的了!!!!我眼巴巴地看向星华.

"早知你会这样高兴,应该早些带你来.这些你都可以拿去用.我若想要,自然有人送来."我高兴得扑过去亲他,每亲一下就念一种丹药的名字,显是欢喜得疯了.

"牡丹,,"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若是我还有,其中一些丹药的配方和炼制方法,,,,"我本来都亲得快没力了,听得这句话,,又加速地,小**啄似地亲他的脸颊 .

他对我的献媚方式显然很满意,享受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双修."

"我同意",只要把配方给我,,,我做梦都想要,,,反正不同意双修你也有办法让我同意,,,

"第九十七室有好多双修的书,你答应我,照着书上的方法和我双修,,"他的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我同意."先答应再说,要是他的双修方式太难为情,,我还会一哭二闹呢,,,,包管他没辄.嘻嘻,,,,

"那,,六十八室是丹书,六十九室是仙草.你今天晚上就要开始陪我双修."他的眼睛黑亮黑亮的,,,盯得我心慌.

炼丹

开炉炼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尤其是对第一炉仙丹就想炼出九转金丹的我.

府中仙人由兴致勃勃地看我炼丹,到谈丹色变只用了一个星期.

只有人参娃娃宝儿对我炼丹一事举双手赞成.我发现,他每次都躲在丹室附近,理直气壮地吸收炼丹失败后,灵药逸出来的强大能量,,,,,不过,他每一次埋伏的地点,离丹房也越来越远了,,,看来,,全府上下都被我炸怕了...

我深深叹息,果然高手寂寞啊....

我当然把过错都归咎于星华,要不是他每晚都变着法儿缠着人家双修,我怎么会这么没精神,怎么会在白天炼丹的时候屡屡出错呢?

他却绝不承认,还振振有词地举出三大理由.

一.双修是为了更好地锻炼我的身体灵活度,为迅速发出高质量炼丹手法身法打下了基础. 二.双修时他灌入我体内的内力回收后还会留一点点,对我的功力大大有益.炼丹也更稳定.

三,他也每天陪我双修,更每天在我炼丹的时候保护我不被炸坏,还每天精力充沛,神清气爽,就说明双修有多好了.

我当然提出不同意见:

一,我的身体是被他锻炼得灵活,但第二天一定酸痛得不得了,大大影响了炼丹手法的施放;

二,我的内力的确有增强,但由于没休息好,炼丹时发挥得不稳定,这是爆炸的直接原因;

三,他是神君,怎么折腾都精力充沛,,,而且每晚都那样高兴,第二天不神清气爽才怪,,,,

相持不下,找到隐娘和宝儿做裁判.声明,认为谁有道理就站到谁旁边去.

隐娘果然够意思,过来抱了抱我.然后,,然后,,,走向星华,眼睛看向我,希望我读出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精神以及"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无奈.

宝儿连这些虚文都懒得做,直接爬向大金主--星华身边,我眼睁睁地看星华递给他一包玫瑰松子糖.

我被这些人集体打败了.——

我牡丹是谁啊?

于是,我宣布闭关炼丹,除非炼出九转金丹,否则绝不双修.

百般劝说无效,星华也只得由我.

九转金丹是指将丹药放入药炉后,经由九次性质相差极大的转变,每一次加入新的材料,然后炼成新的丹药.共成丹九次,每次炼成的丹都有它独特的用途和用法.名称也大不一样.但总是一转比一转的效果高些.如果是第一转炼成的"神符丹",恐怕就没什么珍贵了.但极少有人能在,,相当于不停炼九次丹药的过程中,保持极端清醒,这也与我的丹房频频被炸有一定关系.

我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一次一定成功!

星华要求在我身后为我护法.我考虑再三,要他答应绝不骚扰我,他则保证自己绝不主动.于是,丹房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我以从星华那儿学来的手势,逼出三昧真火,预热八荒六合鼎,再将药材一一按顺序投入鼎内.

每投入一种药材,就打出一个灵诀,印入鼎中,与药性充分相合.以炼出最好的效果.

一路冲破"神符""丹华"两转,终于到了上一次失败的第三转"神丹"阶段.我全神贯注,再不留手,口内反复地喃喃背诵"进退抽添".

这四个字是炼丹的四大法门,平时只需默念就好,但如果想要丹药达到最佳平衡,就要出声念诵才行.进阳火时轻喝一声"进";退yīn符时轻喝一声"退";抽旧火时要轻呼"抽";添新火时要轻呼"添",再配合特殊的手印,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冷不防一双大手抚上我的腰际:"牡丹,你是不是,,,长久没双修,想我了?怎么会说起双修的专用话儿了?上次要你说,,,,你明明死也不肯的."

"请闪开."我抽空回了他一句,这坏星华,又来捣乱.

口中只顾着"进退抽添"地炼丹,却把星华念得心如猫抓,蠢蠢欲动,实在忍不得了,又来抱我,在我耳边轻诉:"你是在暗示,要以这个节奏,,,进退抽添,,,来取悦你么?"

我脑中"轰"地一声,终于明白他两度纠缠,为的是哪般,,他以为我在勾引他!!!我冤枉啊,,,,我羞死了,那四字法诀再也说不出口,八荒六合鼎隐隐红光闪动,,

不好,多次的失败经验告诉我,又要爆炸了!

星华见机得快,向半空扔出一个法宝"千年轮",将八荒六合鼎罩住.才向我解释:"这法宝可以使罩内时间停止,外面千年,里面也只一瞬.我怕你心急,,,"

我心急什么啊,,,坏蛋星华,,有人在炼丹时这么捣乱的么?

我白他,"没知识要有常识,没常识要会掩饰,,,星华,这四个字是黄帝在九转丹经里面写的,炼丹的四大法门好不好?哪有人一边炼丹一边想双修的?"

他受到指责,却面不改色,又故作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状:"我忘记了这是黄帝大人的九转丹经,,,他老人家当年威风得很,连御三千女子入道,,,他写的丹经里没有这些双关话儿才怪呢."

我听得面红耳赤,直嗔怪他:"就只记些没用的东西,我看,,你也想,,三千女子吧?"

"才不,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只要你听话些,一个人也尽够了.不过,牡丹,我有一个想法,,,,可能有助于你炼丹呢."

"快说快说,,,"好奇心又不顾危险地跳了出来.

"说出来你又不信."

"好星华,,你说嘛,,,"我把声音放得娇娇软软,,,他一定抵挡不住.

"说了你不许生气."得到我的保证后,他严肃地说道:"黄帝他老人家喜欢双修,这不用再说,那是不是他留下的炼丹方,也需要一边双修一边炼,效果才会最好呢?"

我大惊失色:"星华,,不许如此不敬,,"

"牡丹,他留下的这四字炼丹法门,与他留下的双修功法相互对应.这九转金丹,以你的内力是绝炼不出的,我时刻准备帮你一把,又怕两人炼丹,劲力不纯,对丹药有影响,如果我们双修炼丹的话,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我哪里肯."那这丹,,,不炼了,,,我再炼别的丹药就是."

他哪里肯."牡丹,修道之人,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是为了证道,你拿出点勇气来"

"我真的不行的,,,一定发不出法诀来."我羞得不敢想.

却被他打横抱起,一边走向卧室,一边轻轻吻我,"试试才知道,还要多练习."

他把我放上床,直奔主题.却见我花蕊处已一片濡湿.笑道:"这小假正经的,,,都这样了,,还不老实."

我急得乱扭,"哪有,,是你说,,那么羞人的话,,人家才,,抵挡不住,,,"

他轻喝一声"来练功吧",就扑了上来,我躲避不及,被他捉住,也只得顺从.

正欲仙欲死,不防被他举到身子上方,"来,好牡丹,别忘了正事,,施放炼丹手势,再配合九转丹经,好不好?"一边说,一边不顾我手脚挣动,将我腿儿分得大开,直向他胯下坐去.

被摆布得窒住呼吸,强烈的贯穿感使我根本无法思考,又哪里能打出手诀?呜咽着求他, "你只会变着法儿折磨人,,,,我,,打不出,,



"只管试一试,我不动."

我勉强陆续打出丹诀,他又来要求:"进阳火,说进."

我努力平定心神,手上打出进阳火的法诀,目视前方,刚想说"进",忽又想到,即便成功,要是在丹房也如此施法,,那,,如何使得,,,,大羞之下,,竟全身紧绷着泄了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伏倒在星华身上.

"牡丹,你很有进步,,,再试一次."我摇头不肯.

"若是不肯,那你刚刚吃的苦头,就白吃了."我只是不肯.

"啊,,我想到了,牡丹,是不是刚刚的姿势让你害羞太过了?"我连连点头.

他来了精神,把我扶到他的身前,抱起."小牡丹,我们试几个其它的姿势好不好?"

不好.这个坏蛋.

我的抗议没起作用,他本着助人炼功为乐的精神,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可怜我直到被他尝试得通通透透彻彻底底,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恐怕这个方法不成.

以我的功力,恐怕无论如何也炼不出九转金丹.如果加上他的功力,,可是先不论成不成,要我在那么羞人的情况下炼丹,无论怎么练习也达不到"熟能生巧"的地步,除非和他修炼了千年万年,才能顺利施出法诀吧.

千年万年地双修,,想到这里,我心中一片甜蜜.——

再不肯提九转金丹的事,也不许他再提.

从宝库里找出适合我现阶段功力的丹方,开始躲进丹房,并将丹房设为星华的禁地.原因是:在丹房一见到星华,就会想起"九转金丹事件",严重影响炼丹水准.

星华为了护我安全,把法宝"千年轮"留在丹房,并教了我用法.

不再好高鹜远的我,中规中矩地方法再加上灵气充足的仙药,哪有不成功的道理了?

自此,每到丹成时,府内众仙都会"碰巧"地在丹室附近徘徊,因为我每炼成一炉,必然心情大好,自然见者有份.

仙人来星华府内执役,俱是一时之选,个个仙风道骨,不苟言笑,极为注意仪表姿态.但入府终是为了功力精进.故对我的仙丹自然是趋之若骛,我开始大发仙丹后,府中气氛一派和乐喜悦,与其它仙府大不相同.

我在府中办起了小型的仙术交流会,参与者均为我府仙人.每人都可以想出新巧的游戏,一旦被交流会采纳,就可以得到仙丹做为奖赏;其中,我做牡丹时,前朝皇帝最喜欢的"蹴鞠",被大家改进,成了最受欢迎的项目.

仙家当然不能以皮毛包住气球来做玩具,,那太没面子了.

我央星华带我到宝库中寻了一只有自主意识的灿金流星锤(锤内封了一只妖灵),又在府中寻了一块空地,两边各设一个刚刚能容下流星锤的小洞作为球门(球洞),再把府中仙人分成两队,使人数和实力均等.宣布:没有规则就是全部规则,只要抓住流星锤,并把它弄入对方的球洞,就算得一分.以两个时辰为界,分数多者为胜.

胜则不仅可以得到仙丹,还可以免除一切杂役,全由负者分担.

开始的时候,双方还是各施仙术,争夺对流星锤的控制权.文明对垒,以仙术大比拼的形式,极大地锻炼了对仙术细微功能的认知.

随着时间的进展,双方不约而同地发现,婉约派打球,只能死路一条,于是渐渐无所不用其极,,,仙术与拳脚齐飞,明抢与偷袭齐用,整个仙府每到此时乌烟瘴气,再不复天家气象.战后一片狼藉,却留下阵阵欢笑.

10

玩耍

虽说互有输赢,人人有份,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开心的.

一个叫百吾的仙人,在蹴鞠对垒时,最激烈处,被人,抓住下裳,"嘶"地一声,竟然春光外泄....虽然他马上以缩地成寸的功法逃之夭夭,还是被星华下令,此后不得接近我身周百米之内.

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当时笑得太厉害,,,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对不起,,百吾...

自那以后,众仙都把防御力最强的法衣套在身上,尤其是下裳,每人都套了好几层...

我又想起在异世时搞烹饪大赛的热闹,又组织全府上下,,玩起了烹饪大赛.

每个仙人都可以要求定量的仙果仙蔬,炊具自备.在府内空地上给他们划好了各自的区域,规定了一个时辰内结束,一声开始,众仙辛苦地劳作起来.

这些仙人平日餐风饮露,早已不食人间烟火,至多吃些仙果而已,让他们烹饪,岂不好看得紧?只见这边三昧真火带着热油,烧着了胡子;那边以炼丹的手法烧菜,烧出一锅菜糊;至于炸得焦黑的食材,那是比比皆是;只有聪明些的,见机不对,早把热炒临时改成冷拼,以仙家术法将各色仙果雕出种种形态,堆放在一起,倒搏了个满堂彩.

星华也不管我胡闹.有时还和我一起想主意.

他举办了一个施法速度大赛,把府中仙人按修习术法不同分成几组,各组从初级术法开始,到中级,高级,各比一场,每场比出一个冠军,会得到我的丹药和星华的赏赐.

比赛时由星华或我指定一种术法,写在牌上,举牌起开时计时,每组的仙人同时施法,施法最快者获胜.

又能练功又有奖品,哪个不爱?

府上掀起默诵热潮,经常见到某人神态如常,忽然"唰"地一声施出一个仙法,速度快得如迅雷不及掩耳.从此,众仙人谁也不敢轻易互相靠近,警惕性也大大提高,,,被误伤了多丢人啊.

连宝儿都学会了,出其不意地吐口水的时候,我终于觉得,,,这府里的游戏,,该改一改了.

把府中众仙集到一处,宣布:即日起开始准备烟花大赛.

众仙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我耐心地给他们解释.人界放烟花要靠黑火药,仙界放烟花自然靠的是仙术.

我建议由平素相处较好的仙人自发组成小队,每队仙人全力施放自己最好看,色彩最鲜明的法宝,尽力催动法宝的发光因素,配合成种种图案,在天空中飞舞.

又央星华向王母借调百余位奏乐仙女,按每组人头分发下去,做为配乐仙女,与各小队配合施为.又在府中贴了告示:术法烟花的施放要和音乐的意境相衬,最好能根据音乐内涵的意味编出个小故事来,音乐也要和术法烟花合拍,烟花怒放则乐音激昂,烟花低回则乐音轻缓,烟花中断则音乐也要做出相应的停滞.

这些个要求忙坏了府中仙人和奏乐女仙.

不过,看他们乐呵呵地分组,也知他们寂寞得久了,想借这个时候放松一下.众仙一起讨论怎样用术法表现乐章,更有人借故与仙女日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以求感情大进,个个忙得不亦乐乎,忙得乐在其中,最好笑的是,连小宝儿也要参演,我敌不过他的无敌撒娇口水,只得替他想了个办法,把我的法宝白牡丹借给隐娘,到时候让宝儿坐在白牡丹上在天空飞,算是余兴表演了.

又帮隐娘在白牡丹上涂了七彩莹光玉泥.这是我炼丹的副产品.

说来惭愧,我本来想炼制的是三一神泥,又名"固元神胶"可用来密封药瓶与药鼎,以免丹气外泄.只是在炼制过程中,要求先烧二十日再捣万杵,再以苦艾调和,,我,,我忘了捣万杵,,所以无法凝结,却被我发现,随着原料矾石,东海牡蛎.赤石脂.滑石.卤碱等七种物品成份的多少,它会呈现出不同色彩,且夜间亦能发光.

这就成了我独门的"七彩莹光玉泥",,,,以证明我没有失败,以证明我只是想创造一种新的东西,,,,,如今果然派上用场,怎不叫我扬眉吐气?

经过周密的准备,各组之间热闹的侦察反侦察,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烟花大赛,开始了.

第一组出场的仙人, 讲述了一个少年如何求仙得道的故事.

由一位仙人放出自己的元婴,拟化成故事中的少年,其它仙人的法宝在空中拟化成云雨雷电,又跋山涉水,又历经辛苦,也曾经被人欺压凌辱,却仍不改求仙之志. 这一段配乐的的主音是琵琶,困阻杀伐之意尽显;

又表现这少年在山上寂寞时日,坚持修道,不受红尘诱惑,此时音乐主要是箫笛琴瑟,一派寂静平和;最后一段是少年升仙,各仙的法宝聚集在他的脚下,形成七彩祥去,托着他缓缓升起,鼓乐声由喜乐到平淡,渐行渐远,渐至于无.

观看的众仙纷纷动容.是啊,谁没经过这样的岁月,谁都曾象那少年般苦苦求索.这组仙人,倒是极有心思.

第二组亦极具巧思.由配乐女仙的元婴"友情出演"武氏则天女皇,在冬日白雪中下令百花齐放,若有不从,尽皆拔除.配乐中只一把古琴,发出淙淙示警之意,威逼感渐重;

又以法宝拟化成丛丛百花模样,在武皇脚下盛放,配乐一派富贵堂皇,却凸显出拘束意味;

又有仙人将绿色法宝化成一枝绿芽,象征牡丹不肯屈从乱命,音乐有如高山流水,令人听而忘俗;

当武皇将牡丹花枝拔起焚烧时,音乐缠绵凄恻,间中却有一支清亮的笛声始终不坠,暗示牡丹无悔;

最后,武皇和群芳一一淡去,全场只余那只法宝幻化的牡丹,在天地间生长.众仙的法宝这时化作七彩云霞,围绕在它的身旁.音乐转为春江花月,云淡风轻.

这是从我的名字上作文章,来讨好我呢,,我只是想笑,因为当时也听别的牡丹花儿提起过,那棵牡丹花儿,,,,只是怕冷,,,睡着了,,,,,

第三组颇有返朴归真之感,地点也转到了湖面上.

法宝们只是被幻做各种各样的亮点,在空中高处绽开,再点点落下,落到水里,象幻梦的破灭,凋落时依然凄美.

配乐女仙们隔湖相坐,运起仙灵之力,将乐音隔着水面缓缓送来,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时而豪迈时而婉转,扣人心弦.五光十色的烟火随音乐绽放凋零,起承转合,,宛若天成.

一曲终了,在场的每个人,包括施放者和隔湖相望的奏乐者,都久久不能自己.这是至声与至色的相遇,在暗夜里,人心中开出的花朵,伴随这个奇妙的夜晚,留在仙人的记忆里.

人参娃娃宝儿趁机出场.他坐在我的"七彩牡丹"上,隐娘和几位功力低微的杂役仙仆每个手中一只名为"聚光"的法宝,将光线照在宝儿身上.宝儿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怎能轻轻放过?

只见他左手举桂花松子糖,右手举玫瑰松子糖,肥短的四肢迎风舞动,口中还大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包儿""包儿",,华丽丽地出场.

在空中毫无章法地飘来飘去,引得大家笑声不断.

我也只好学他,两手高举糖果,再暗施法咒,使牡丹向自己飞来.成功地抱过了宝儿.

烟花大赛得以继续.

这个美妙的夜晚在仙界很快家喻户晓.连王母和仙帝都控制不住好奇心,偷偷使人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嘻嘻,,,那还不简单,,,,我们再办一场不就是了,反正排练了许多,只做一场太浪费了.我指使星华向王母仙帝要赏赐,再以王母仙帝都是凭赏入场为由,对想来观看的仙友们大肆搜括,,,,总之,我府中仙人赚得盆满钵满,个个乐不可支.

佛道

仙界如一潭深水,被我这尾小鱼搅起微澜.

整个仙界的气氛明快起来,众仙见面后不再是疏离而客套的笑容和寒喧,取而代之的往往是这样的对话:

"星华神君府上有蹴鞠比赛,,我们去赌赌看哪队能赢,如何?"

"有本领报名上场啊."

"不怕丢人的就来."

"输的人请赢的人看烟花.听说又编了一个新的."

王母也把她的那套奏乐班子留在星华府里.我的日子惬意无比.——

一日,星华从仙帝处回来.闷闷不乐地坐在别处.

我观察了一会儿,见他不似故做愁容地骗我双修,,

又观察了一会儿,觉得他一定心里有事.

什么事能让他如此?隐隐有些不安.忙替他斟上一杯茶,问他:"星华,你怎么了?"

他不肯说话.我越发着急.

磨了许久,他才告诉我.仙帝要他走逆行通道,去下界执行一道任务.

逆行通道?那多危险啊,,,,我大惊失色.

磨他道出原委.

原来,自唐三藏去天竺取经后,佛教渐渐在中土流传.如今竟能与本土的道教一争长短.而下界的多任帝王,因佛教讲究因果报应之说,认为其可以使百姓不抗争,不造反,竟多有兴佛灭道之举.

如今的下界,做和尚有功德田,吃素的日子倒挺滋润,而做道士的往往面黄肌瘦.

下界是仙界的根本,若下界信奉道教的少了,自然修道的人就少,自然成仙的人就少,仙界早晚面临青黄不接的局面,严重的话,,会导致仙界的灭亡也说不定;而且,信仰会给神邸力量,信奉的人太少,神邸的力量也会有一定削弱.

仙帝对星华说,此消彼长之下,不待仙界自行灭亡,可能就要被佛界剿灭了.

我不信,"佛家慈悲为怀,,当不会,,"

星华轻笑."我的笨牡丹,宗教就是宗教.再向西的基督教,主张信我者得永生的那个,对异教徒讲究的是残忍的杀戮.最常用的是火刑,即将人生生烧死;伊斯兰教派的信徒,一手持古兰经,一手持剑;佛教虽然慈悲些,但有扩张的机会谁会放过?如果我们势微,其它教派必然会借机进入.如果我们灭亡,信奉我们的下界道徒即会被视为异教徒,,,到时候有谁来庇佑他们?"

我默然.

星华抱住我."牡丹,明日仙帝会向仙界张榜,若是有自愿去的神仙,会有封赏."轻轻一叹,"谁会为了这些虚名权位,冒生死之险,去过逆行通道呢?到时候,我自然会去揭这张仙榜,,,只是对不住你."

我微笑.

"有什么对不住的?我早就想下去看看了,只是,,没人陪,,我怕."

"牡丹,你绝受不住逆行通道的苦楚,,要是你魂飞魄散了,,让我怎么办?你绝不能去."

我回抱住星华,我意已决.谁也挡不住我.逆行通道,九死一生,做什么要我的星华去?到底是要他做什么?!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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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早地起来.

让隐娘给我拿一套府中执役仙人的白裳,溜出府外,到南天门处去找仙榜.

那仙榜高达数丈,每一个字都闪动着金色的光芒,好象利剑一样刺进我的眼里心里.

兹有重要事宜,需一名仙人穿越逆行通道,回下界执行.揭榜者可获"不死丹"护住心脉,另可获"升仙丹"一枚,保证任务完成后可回到仙庭.执行任务后,揭榜仙人无论出身如何,即为仙界上将军,统御五万天兵天将,另可自行招募五万天兵天将.

我只站在仙榜下面.我要十万天兵天将做什么?我要星华!

远远地,我看到星华的身影.万万人中,我也能一眼认出他,,我的良人.

他是来揭榜吧?是啊,天榜不能没有人揭,任务不能没有人做...可是,,,

有谁在乎我能不能没有星华?

我把手伸出来,轻轻地碰那个皇榜.

我自私..我怕死...我功力低微,,这样的事,轮也轮不到我做,,,

那仙榜好凉啊,,,象死一样凉,,,

星华越来越近了.我看得见他的眉毛了.

他去逆行通道,生死不知,我会多伤心?

一定比现下揭了这张仙榜伤心吧.

我牡丹活了千年,没什么本事,惟一的保命绝技就是自私,

我自私到,,,宁愿让我生死不知,让他去伤心.

我把手伸到仙榜边缘,用力.

我的手被一只大手包住.

回头.白虎.他包住我的手,紧了一紧,将它挪开,轻轻把仙榜揭了下来.

强自抑住的泪飞溅.

手从仙榜上滑落,,,再站立不住,倒下,,,却倒在星华怀里.

星华看我,气得声音都变了:"谁叫你来?"

又看看白虎,"这位仙人,既揭了榜,请上大殿,仙帝有请."

白虎看着我,粗豪大笑:"谁家的女娃娃,居然来抢这件大功.你要十万天兵又有何用?倒不如让我这兽身成仙的,改一改门庭."话毕持榜扬长而去,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我伏在星华怀里,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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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华气极败坏地抱我回府,回到房里,想把我掼在床上,,又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只得就这样抱住我,,对我吼:

"我功力深厚尚不敢轻试,你刚刚上来几天?你怎么敢?怎么敢?"喘一口气又接着吼:"仙榜接了就必须去,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你不要命了???"

我只是哭.痛哭.

他抱着我来来回回地走,每一步都踏碎玉石的方砖,裂纹漫延开去,楼宇震动不已.手上力道却越轻.

"牡丹,我远远看见了你,在仙榜下面.我怕死了."他柔声道,"牡丹,你差点生生吓死了我,,,我也曾经对抗过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我也曾面对过死亡,我从不曾这样害怕.牡丹,你离开我,叫我怎么办?"

我只是哭.

他亲我的头发.

"我终于知道,,,什么是肝胆俱裂,,,牡丹,莫要再吓我."

我回抱住他,,,大哭不止.

无论他怎么哄我劝我,把宝库里的宝贝都搬来给我看,给我唱歌跳舞,给我当小厮,,

我只是哭.

我停不住.

我知道我爱星华.可白虎,对我有恩有义的白虎,被我严词拒绝的白虎,被我决意遗忘的白虎,,,我对他不起.

任务

我一直情绪不佳,闷闷不乐.

星华一直很后悔,那天对我发了脾气.

他几乎哪里也不去,总是轻轻抱着我,变着法儿哄我.

我心下歉疚,若是他下去了可怎么办呢,我想也不敢想.只说:"那日揭了仙榜的仙人,也算是救了我们了."

星华点头.

我又问:"他可还活着?"

"是.有观天镜看得到.你要不要随我去看一看?"

"不要."看了又如何?我终归是欠了他.

"他穿过逆行通道时受了伤,现在已经好了,连那粒不死丹也没用到,生命力真是顽强得令人叹服.仙帝说,原要我去,也是考虑到是天仙之体,可能会比较顽强."

"可能?"

"我是第一个由仙人生下来的,生下来就是仙人,所以不知道在逆行通道里是特别强还是特别弱,,,"

我心中大痛,去抱他."你当时很怕,是不是?"

他点头.

星华拍拍我,接着说:"仙帝让我去还有另一层意思.事实上这次去下界,任务是化成下界的帝王.毁佛兴道."

"帝王?"我糊涂.

"是的,这里有仙界的一个秘密.仙帝有时也会去下界,我们这门功法,积聚王者之气,有助修炼.但如今局势不明,仙帝他不敢轻离,若是被其它宗教有机可趁,就不好了.所以,他本想让我下去锻炼锻炼的.人间不少惊才绝艳的帝王,都是,,有,,的影子."

我隐约明白了一点.

"我生你的气,是我不对;可是你不明白前因后果,就胡乱行事,是你不对."

我乖乖点头.

"既然知道自己不对,该怎么罚你?"

"说一万遍我错了行不行?"

他倒吃了一惊,"你这惫懒的性子,肯说什么一万遍,,,真真奇怪."

"同意,我就说.""我同意,,真想看你说一万遍错了是什么样,怎么计数?"

"无须计数."我说,"一万遍,我错了."说完,喝了一口茶.

星华恍然大悟.——

心里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

白虎没出事,到人间做了帝王,回来后自有封赏.

心里的歉疚感少了一些.

可是,尽管刻意回避,心底还是有声音不停地追问:"如果有选择,你希望谁去?"

我是一个坏人.真的很坏.

因为到了如今,我都不肯想一想,让星华去涉险.

连想一想都不肯,即使觉得再对不起白虎.

我想,要是白虎死了,我会非常痛苦,会恨不得是自己去了逆行通道,那是因为,我还不起他的恩情,,,我不能背着那么重的恩,再和星华毫无负担地快乐地生活.

无论如何,,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会报答白虎,我会好好地爱星华.

我也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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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星华."兽身成仙和人身成仙,有什么不同?"

星华了然地笑,"牡丹是想起那一天,那位叫白虎的仙人说的话了,是不是?"

"嗯,他为什么说,让他这兽仙,改换一下门庭?"

"其实,我对兽身成仙,或人身成仙没有什么概念,因为我一出生就是仙人了.在仙界,部分功力深厚的仙人,也对这个不感兴趣,因为他们明白,仙界,眼下的力量和将来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以前是人是兽,有什么分别?"

星华停了一停,组织一下语言,接着向下解释:

"但有些仙人则不同.他们在身为修道者的时候就坚信,是猛兽就一定伤人,这个道理,,,认为兽妖成仙,必定将是祸害,即使是草木成仙,也善良不到哪里去.况且,,,大多数人都认为,人是万物灵长,其它族类,都低人一等."

我也深有感触,"我见过人随意攀折花树,还有人送别朋友,折柳枝成癖;我也见过人毫无来由地责打动物;我并不怪他们,他们并不知道,,,只要有生命的,就会感觉到悲伤和痛苦,,,,可是,,当一个生命经过努力,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他就该被尊重,该得到平起平坐的待遇.是不是?"

星华叹息."其实,兽身成仙的,往往比人身成仙的攻击力还强些.只是人身得道易,故仙者众;兽人得道难,故成仙者少.所以兽仙势力薄些.还有,一些有大神通的人,往往请些神兽作为坐骑,其实那神兽也是愿意的,毕竟这样成仙的道路会短些快些,但看在某些仙人眼里,更成了兽不如人的佐证."

星华思考了一会儿,接道:"其实仙界颇有几位元老,,,是兽身成仙的呢.那些人身成仙的,见了还不是要恭恭敬敬?所以说,关键在于自己的实力,也不在原身是人是兽.那些自认为人身高一等的,就让他们这样认为了好了,毕竟他们也不会真的杀伤兽身成仙的仙人.我倒觉得,不管是兽仙,人仙,还是花仙草仙,,在仙界,只需要老老实实地提高自己的功力,别人就没话可说了."

我叹服:"真真听神君一席话,胜读十万年书,,,,"

星华来抱我,"既然从我这里得了好处,,,也该回我些好处才是."

我逃开去,肃容站立,"一字师也是师,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请义父受牡丹儿一拜."

他气得伸手来抓我:"有你这样调皮,,你这样让我怎么和你,,,双修?"

他的脸倒先红了.

我大奇,"双修狂也会脸红啊?"凑近去看.

他趁机一把抱住我,"鱼钩上的饵很红,鱼儿就会跑过来,,我的脸很红,你就会跑过来,,,"

我拜服:"原来又学会了比兴的手法,,,看来不是一个小白痴,,,,"

他却坏笑,大手渐渐无所不至,抚捏得我气短声促."我倒有别的法子证明我不是小白痴,,,,,"捏住我要害处轻轻一捻,"小白痴会这样做?"

又把我亲得双眼迷离,再离开,问我,"小白痴会这样做?"

我早被他亲糊涂了,迷迷糊糊地接口顺应他,,"是,,是,,,"

他失笑,"看来你是要我使出真本事,,,才肯满意了,,,,"

一时春色无边.

尊者

过了几日,星华神秘兮兮地来找我,抓着我的手就向外跑.

"我牡丹可是无事不出三宝殿的,,,在府里仙人打架都看得着,,,抓我去做什么啊?"

"我保证你感兴趣."

好吧,星华还没让我失望过呢.

他竟然把我带到了仙帝的偏殿,,,到门侧一躲,听起了仙帝的壁脚.

我的心咚咚乱跳,听仙帝壁脚,,赚到了,,,星华示意我仔细听.

仙帝的声音:"银莲尊者,从天竺来到中土,一路劳顿.请随侍者下去休息吧."

完了,人家都谈完了,,我挫败地看向星华,怎么不早点叫我来?

星华只是笑着示意我听下去.

"仙帝太客气了.有佛祖信徒所在的地方,就算不得远.不过,我来之前,伽叶尊者叮嘱我说,有信徒称中土这边有恶意灭佛的现象,要我留意一下."

"哦?竟有此事?我定着人细查."仙帝的声音缓了一缓."不过,下界的帝王就是这样,这一世的喜欢求道,那一世的喜欢求佛,跟着人心也变来变去,这很不好."

"下界的君主力量毕竟有限,下界人事也不是我们上界能够插手管的.伽叶尊者的意思是,让小僧看看,有没有出异常之处.如果有异常之处,再想个妥善的法子来,阿弥陀佛."

仙帝故作同情状."那可是要过逆行通道的,,再是凶险不过.这逆行通道,贵地也有吧."

银莲尊者口气强硬了些:"是的.但九品莲池之中,自也有人愿意为弘佛法,身入逆行通道."

仙帝越发威严:"尊者们自愿进入逆行通道修行,与中土本无关系.但这里下界毕竟归我统御,若是出现违反力量法则的事情,我也不得不秉公办理.别的尚且好说,这一点却是不好通融了."

银莲尊者面色发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一句"阿弥陀佛",施礼离去.

我和星华偷偷溜回府.

"星华,仙帝说力量法则,秉公办理,是指不许他们到这里来吗?"

"仙人自是因为体内能量到达一定程度,才被降以劫雷,接引上天界的.在东方仙界,这个执掌劫雷的人,就是仙帝.仙帝的意思是说,他们的人入逆行通道后,只要一入仙帝管辖范围,仙帝就会对之降以劫雷."

"那会不会打死啊?"

"强度的大小虽说是视被施劫雷者的功力深厚而定,但适当减弱或加强一点也无可厚非."

我放下心来,看来白虎重返天庭的时候,仙帝会适度放水.

"星华,要不是有逆行通道,,我也想到下界去玩,,把咱们的宝库都带上,到下界去,谁对我好就给谁."

被刮了一下鼻子."呵,,小笨蛋,,,那样法宝满天飞,还有什么稀罕?"又来调笑我,"你生得这样好看,在这里倒不显什么,只怕到了下界,就被人抢来抢去地做老婆,,我可不舍得."

"在这里,,不显什么?"我扑上来用身子拱他,"那你怎么还这样喜欢我?"——

银莲尊者之后是金莲尊者,之后,,,迦叶到了.

仙界气氛渐渐沉重.

星华府中的仙人不再编排新的烟花,连刚请来的蝴蝶仙子的烟花舞都只排了一半.

我听他们在悄悄谈论着什么.

佛界这一次真的非常震怒,,,众仙在悄悄的传,白虎这个人,毕竟是兽妖得道,yīn谋诡计多得令这些正道仙人瞠目结舌.

他到下界替了当朝天子后,一方面积极地下旨削减寺院的功德田等福利,另一方面竟拼命败坏一些有德高僧的名声,设下种种圈套,使人上当后,再写成话本拟话本,使说书先生在民间广为流传.

在民间最广的就有"火烧红莲寺",这个话本的始作俑者,据说就是白虎.

火烧红莲寺的故事是这样:一间寺庙,妇人求子,是最灵的,只要在寺外一小院独住上几日,回家后即有佳信.一朝廷命官巧合之下,发现个中关节:竟是寺中之人,以地道通向小院,夜间再加以迷香,众人将妇人团团围住并恣意yín弄,并一边轮流yín弄,一边说些这是送子梦,做此梦即为得子之兆等等胡话儿,无知妇人竟信以为真.略有些聪明的妇人,为保全名节性命,也自忍了.如此云云.

另有一个故事,名字叫做三生石,但为百姓所津津乐道的,也只是开篇一道引子.说一高僧清高得罪当权,权贵竟雇了名妓,扮成突然肚痛的良家女子,傍晚求救,那妓子只是做张做势地,要人给治病揉脐下之处,终于引得高僧破了身子.那权贵仍不罢休,在妓子带回的证据,一张染了污物的帕子上,题诗一首,着人送给高僧.高僧次日坐化.

至于故事的后来,高僧这三生如何,那权贵的三生又如何,谁去管他?说书人说得口沫横飞的,世间人听得心摇意动的,不过是那名妓如何放出身子,一步步地勾引,又如何卖弄风流,摆出怎样的风月阵仗,,,众口流传,如此种种,再加上些警世劝人的小故事,刻印成三集警世通言,流传极广.

我与星华也听得目瞪口呆,星华还颇不以为然:"这等手段,,也太过不堪,,如何是仙家正道使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以为意."佛教道教,,都是好东西.于我们这些人而言,是得到力量和长生的方法;与更多的无知百姓而言,凡是对自己的行为不自信的人,凡是想不通透这世间弱肉强食本质的人,凡是不明白为什么独独自己怀才不遇的人,,,与其让这些人因思想不通,内结于心,伤己甚至伤人,还不如教人去信仰些什么,相信一切自有天定,自然心平气和."

又笑了一笑,"白虎的手段也只是一时,好的东西自然会流传,但它将会是对原有信仰的一种补充,我们道教是不会消亡的.不过,这也只是我的妇人之见,象仙帝要考虑的太多太多,责任也太重,也许他们的做法和想法才是正确的也说不定."

"牡丹,也许你是对的.可是,,当下,,我听说,佛门已经调集不少下界高手,向中土赶来.据说是为了传道.我们必然要想法应对.也许,,,无为而治是好办法,可如今恐怕,,总要有个胜负才行了."

我吃了一惊:"那白虎,,他们,在下界怎么办?"

"我母亲拼着损耗三千年功力,,要办一件大事.你知道吗?在西昆仑有天梯,每隔七千年,就直接通向下界某处洞天福地,灵气最充足的地方,到那个时候,哪怕只是凡人,只要向道之心至诚,也可以沿天梯直上仙界,自此不老不死.母亲认为,这是因为每七千年,此处的阵法结界会有松动的瞬间,所以才成就不少机缘."

我听得心惊胆战.

"牡丹,这一次的七千年,还差百余年就到了.母亲决意冒极大风险,损耗三千年功力,提前将之打开,放些仙人下去,可免受逆行通道之险.我是仙帝和王母的儿子,上一次,母亲就要这样保我下界,我宁可自己涉险,也不愿意让母亲,,,,如今我,,我必须去."

果然.

"这么没风险又好玩儿的事,星华怎么不叫上我呢?我还有两只储物手镯,这次要多带些下去."

他看懂了我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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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我们没再提这件事.我开始积极搜括.

"星华星华,有什么粮食长得非常快的?"

"息壤种出的忘忧稻."

",,不是,,,我是指凡间百姓可以种,收成得快,结实多的,难吃些不要紧.给我些种子."

"星华星华,仙果的核儿带来下界能长出来吗?"

"我没试过."

"这次试试?说定了."

我把觉得有用的东西放满了两个的储物手镯,时间就到了.

星华告诉我,明天,战斗力强的仙人到西昆仑天梯处集合,按功力高低排序站列.

"我站在哪儿?在哪儿?"

星华面无表情."原没你站的地儿,,你只需站在我旁边,,,算是我捎下去的."

我咬他:"再多捎个牙印儿下去."

下界

天梯更象是一根长藤,我向下望了一眼,云雾缭绕.抓紧了星华的衣襟.星华站在第一排,我是他的捎带品,,也站第一排,,,,再向下看一眼,,,有点晕.

王母浮空立于天梯一侧.仿若只是观赏风景.只是吹得众仙人睁不开眼睛的烈烈罡风,吹不动她半丝衣袂.

我不懂她的行功方式,但我至少能感觉得到,她身周的能量,每一小团都足以毁灭一个普通星球,数以千计的小能量团,正按某种奇妙的轨道穿梭运转,毕竟,打开天地间结界,哪怕只是一瞬,也是我等小仙难以想象的吧.

王母身上道道咒文若隐若现,显是把功力提到了极致.

有如一道霹雳,一道红光直接向天梯下劈去.星华将我的头紧紧按在他的xiōng前,喝声"去!"率众仙人沿天梯直冲下去.

数十位仙人只通过了三分之二,红光消失,结界恢复原状.我从星华怀中抬头,向上看去,只是云雾深深,再看不见王母仙帝,仙界楼阁,仿若天上一直只有白云如苍狗,千载不变.

星华抱着我,站在天梯上,下面仍是看不见边际的云雾.他吩咐众仙:"现在我们已经身处下界,这一段天梯会有种种幻象,多是未升仙前的宿缘,有悲有喜,诱人跳下.请记住,那不是真的,若是跳下,虽说仙人之体不会轻易消亡,后果也极为严重."大家纷纷点头."若是走散了,在京师集结,我下界后会建一座星华观,就在京师附近.仙帝赐下的灵药,可都要贴身收好了."众仙称是.

我挣开了星华的怀抱,握住天梯的突起处,一点点向下走,我牡丹好歹也有千年的心境修为,,,且让我小试身手.

我见青姐站在梯旁,盈盈拜下,哭诉我走后如何想念,我只是笑,"日子还滋润吧?娶了几个妾侍了?"青化为清烟消散.

一个藏在心底某个柔软角落的挺拔身影,,秀郎.他好似练功出了岔子,,表情痛苦之至,见了我,仍给我一个痴痴的,温柔的微笑,却不哀求哭泣,慢慢消失.

他若是叫我救他,我大可确定这是幻象,置之不理.可这,,,太真实了.他如今怎样了?

叹一口气,算了,前尘往事,多想何益?那段缠绵的厮守,于我于他,也只能是甜蜜而温暖的回忆了吧.修道之人,生命太漫长,短短数十年爱恨情仇,在时间中终会慢慢消散,只余下数个或甜蜜或悲伤的片断,让眼神不再清澈.

又看见父母婆婆站在梯旁,身上衣裳褴褛,面色青白,向我哭诉:"兰成,,我们修炼不成终入轮回,想到你升仙了,,报你的名字或可免去苦役,可这边的狱官只推说不知,我们好苦啊,,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我大恸.心知仙界和冥界一一对应,东方仙界所管辖的人类,死后自然到七殿阎王处报道,而西方神邸中亦有魔王路西法,死神等高级冥主.每种冥界势力掌握一个冥府,掌管辖区内生死轮回.冥主喜好不同,各冥界规则也不同.我虽已经成仙,但与父母婆婆所在冥界远隔岂只千里万里,如何使得上力?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只是幻象,勉强向前走.

不出十步,果然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心里的沉重,未减半分.

叹息.靠入旁边星华的怀里.任他的护身结界把我包住,隔绝一切幻象.我累了,请你保护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双脚中踏到实地.

星华略点了点人数,只少了两名仙人.想是掉下天梯,无处寻觅,只好京城相见了.

"从今日开始,我们都是星华观的真人了.名号也要暂时更换,我叫星一,依次排去,星二星三,直至星三十一.如今,仙界今后的存亡,就要靠我们了,要尽力才行."

我偷偷牵了牵他衣角.意思是,我排老几?

他传音入密:"你是我的捎带品,只满足我的需要即可,所以还叫牡丹."

我拧他,什么需要?端茶倒水,红袖添香?这个坏蛋.

略作安顿,向京城行去.

竟发觉下界正是三年一至的黄河水患,我们降落之处,正在灾区.饥民处处,赤地千里,不知多少扶儿带女的灾民,缓慢地向前挪动,走向未可知的命运.

触目惊心.我急得团团乱转.怎么办?如何救助?我储物指环和手镯中的仙果,这些饥民别说不够分,就是人手一只,吃下去,立地成仙的能有半数,那如何使得?

一抬头,看见星华也是双眉微蹙,心知他又不是从人界修上来的,不知人界情况,便有天大的法力,一时怕也想不到好法子.告诉自己,牡丹,现下,要靠你了,万不可让他被这些仙人看轻了.

心境一清明,思索间有了办法,向星华盈盈下拜:"神君,牡丹略有浅见.可使星华观众真人驾法宝到丰收之地,各以些金珠,换些粮食放在储物法宝内,再飞回来.请观主指一名真人来回视查有哪些地方受了灾,将各位真人分成几处,各自负责辖内灾民,使之不被饿死,同时,也请真人们在法衣上施力,浮现星华观字样,并在施粥的同时,宣讲些道之真义."

众仙离开人界太久,对这些事务已经完全不通,听我所言甚有条理,马上一一照做.

我一转身之间,身上已经用术法幻了一套玉色道服,及地青丝亦用道冠束起.从储物指环中取出一粒辟邪丹,递给星华:"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神君且去有水源之处,将捏碎的一点辟邪丹投入水源并施法催发药性.牡丹也有事要做,事完后在这里等你."

星华微笑称是,转身离去.我顾不得目送他,从指环中取出一粒仙薯,这是仙界生长最快的植物,根jīng叶皆能食用,但哪个仙人肯来吃它?只是当做杂草,有仙人府邸处往往将之尽除了.不知道在下界它的生长速度如何.我将仙薯种入地下,以真木之气助它生长,不一时,已经生出一大片地上的藤蔓来.我向土中一指,一块新长成的仙薯飞入手中,从中破开,用舌尖品了品味道,有淡淡的清甜味.全力施为,使这些薯苗继续生长,藤蔓在大地上延伸开去.

饥民渐渐聚集.可能被我的容色所慑,暂时还没人向那藤蔓下手."众位,不久后此处会有舍粥棚,大家每人只管挖一块,,木薯,找块地种下,月余后自然可有收成,灾年也就过去了."众人纷纷拜倒,"谢谢仙姑"之声不绝于耳."我哪里是什么仙姑,只是星华观的女道士罢了,这几日星华观诸位真人正在四方调度粮食,来灾区建立舍粥棚."

看他们欢天喜地捧着木薯一一离去,想是找地方载种去了.

看看天色,心知星华已经回来,只是见凡人太多,不想现身罢了.

心头一转,向空气施了一礼,"拜请神君法驾."果然,被一双手轻轻扶住,"何劳仙姑有礼."

星华正色对我说:"这位仙姑,本君捎你不界只是想让你开心,没想到仙姑竟有如此大能,,,"笑得我不行.去呵他痒."不闹了.我们这就去其它仙人的舍粥之处,你将这栽种之法一一告诉饥民,可好?"

自然好.

只短短数日,赈灾一事已经上了轨道.众仙人俱都松了一口气.我立在星华身侧浅笑:"星华观初初入世,众位真人果然身手不凡."大家轻笑,连称过奖.

星华做出决定:"也别御剑飞行了,一路上就这样走到京师,再多设些道观,收些有根骨有机缘的孩子教导,也不枉来下界一遭."众仙称善.

想到便做,在灾区找些灵气充足之处,找了饥民来建造道观.饥民本就心怀感激,又听得只要出力就有白饭吃,哪个不肯来?又在饥民中挑了些根骨清奇,面相忠厚的孤儿,传了基本口诀,引他们走上修道之路.这些具体事物既然由我一一cāo持,自然又多挑了些女孩儿,将这星华观设为男观女冠两部,并在众女娃身上下了禁制,并告诉她们,若是长大后动了真情,欲随男子去生儿育女,破身之时,便会将这一身功夫还了回来,变为普通女子,并不妨碍婚丧嫁娶,只是不许再回观中修行,以免误了他人清修.

一路行来,星华观声名大噪.因我们来历颇为神秘,又生出许多传言来,最离奇的一则是说我们星华观本是仙帝他老人家差下凡来,救世人于水火的真仙.倒也无限接近真实.

京师

越向京师,繁华越重.

比起仙界玉石砌就的楼阁,终年缭绕的云雾;比起仙人们神光离合,意态飘然;下界的事物件件都那样粗糙,人也生得高矮胖瘦,妍丑各异.可是下界比起仙界来,总是多了一份勃勃生机,我想,是因为世人明知生命短暂,只有数十载寒暑,便拼尽全力来活着,让每一天都不虚度,所以才这样有滋有味罢.

只两人在房中时,星华总是呆瞧着我.他问我:"牡丹,在仙界时我便时时疑惑,入了仙籍,无论男女,个个都有极精致的容貌.你的容色虽美,也算不得最为出色.可不知道怎么,在多少仙女中我一眼只看得到你.你站在花中,就夺走所有仙花的娇嫩;站在水旁,仿若水的灵秀都钟于一身.就是身边无花无水,你的飘逸出尘之态,也能把绕着你的仙云比了下去.."

我笑着嗔怪:"星华又来哄我."

他更深的凝视,"不是哄你.我也以为是喜欢你太甚,故此偏心,呵.不过,一入这人世,,,你的样子似乎更加鲜活起来,这里的繁华热闹统统化成了你神色的注解,比起不食人间烟火的你,更有动人心处."

我心下感动,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福气听爱郎这样夸赞的.眼珠一转,却要吓他一吓.脸上慢慢收敛了笑容,"原来星华是嫌我没有个性.近花则似花,近水则肖水,现下到了凡人堆里,一不留意就找不出来了,,,是吧?"怕自己忍不住笑,转过身子,作不理他状.

星华显是不料马屁拍到马脚上,忙作小伏地来哄我,我笑得身子颤抖,他却以为是怒气勃发,大为惶恐,偷偷放出一缕神识查探我表情,居然看到我在偷笑.

他也不戳穿,只用大手抓住我的纤腰,轻轻揉动.在我耳边邪邪地笑:"我的牡丹不要生气,,,你自然有个性的,,在欢好之时,,,个性,,,真是了不得,,,,原来是我的牡丹这几日禁欲得狠了,拿为夫的发作呢,,现下的女子真是可怕,,,男人不易为啊.."

这坏蛋,我咬牙刚要回身,被他一把抱到床榻之上.大手仍抓住我小小腰身,大力转动不休,我的身子便在他掌中起伏翻转,有如凌波起舞.

身子被他揉得软软麻麻,正不知如何区处,他的大手又抓过我小小玉足,以指尖轻点,道道仙灵气输入我足下穴位,引得我又麻又痒又痛,又有说不出的快意,一时间七情上面,再顾不得矜持,只想把完完整整的自己送到他的手中,任他轻怜痛爱.不再控制自己的反应,随着他的动作颤抖,呻吟,扭动,,似已不堪承受,又似在要求更多.

他幽深的双眸直直望进我的眼睛.轻轻地诱哄我,"好牡丹乖牡丹,,你要什么?"

我,,,我不说.

他含住我一只手指.舌尖在指侧舔吻,阵阵酥麻从指尖传上心头,口中不自觉逸出呻吟,"要,,,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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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见自己仍与他肢体纠缠,心中羞喜无限.

将衣衫穿整齐,轻轻推醒他,正色道:"星华,如今我们是道观中人,不可让他人见到如此亲密."

"我答允你有外人时不与你亲近.但你也要应我一事,若无人时,要比往日双倍亲近我才是."

这人,只不肯吃一点亏,,难道,,昨夜还不够亲近么?想起自己种种大胆行径,脸上飞红.他又加了一句,"就象昨夜一般."

坏透了的星华.我鬼使神差般点头应允.

到了京师附近,方知星华早安排了仙人,寻了个山明水秀之处,建造了一座星华观.我们一群仙人住进星华观,自然大显神通,对前来求告的百姓略施些好处,不几日,星华观就成了京师一大话题.

这一日,我正立于帷幕后,听这些百姓奇奇怪怪的要求和许愿,真真有趣.有一个形容丑陋,市侩不堪的男子,请上天于年内赐他一个千娇百媚家资万贯的妻子;还有一名青衣少女,想成为京师四少中任一人的正妻,天天荣华富贵,呼奴使婢;又有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五旬男子,许愿如能使他的第三十八小妾一举得男,将以千两黄金相酬,,,,对这些人的话,我只好当笑话听.就神仙也管不来他们这些奇怪的心事,,观中众人早已经商量好,只对些孝悌正直之人出手相助,象这些千奇百怪的凡人,还是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远处一队鲜衣怒马向观中驰来,当首一人小黄门打扮,竟是宫中太监.我忙瞬移到星华处.他半点不惊:"我们来了许久,做了许多事,白虎仙人也该知道了."

"星华观接旨."众仙人哪个肯向小黄门下拜,我只得戴一幅面纱,轻移莲步,上前叩首接旨,就只当是拜白虎了.

"大胆道姑,接旨如何敢覆以面纱?"这样喝问,我只好将面纱轻轻揭下,低头.

身周一片抽气声,显是为我美貌所惊.半晌,那黄门才宣旨.原来是宣我进宫讲法,并欲立我为国师.我如何肯去,只说自己法力低微,在青华观中排名最末,如何越过众位师兄做了国师去?

那黄门也有话儿应对:只你一人是女儿身,难道要男子进宫,向众妃子宣法?那又成何体统?至于国师一事,可也要道姑见了圣驾,自去分说.

我叹息.只好接旨.星华不虞有它,只叫我莫要胆怯,他晚上就会到皇宫找我.我松了一口气.

戴上面纱,上马.一路进了皇城.我想那马儿也很奇怪,为什么背上的人一丝重量也无?其实,,是我不识骑马之术,怕惊怒了它,只虚虚坐在它的上空,不敢压在它身上.好不容易进了皇宫,早换上一顶小轿,继续前行.

声音渐至于无.我心知进了内宫,忍不住打起一丝轿帘,从缝中偷觑,景物果然与凡间不同,处处富贵堂皇气象.眼角却瞥见一抹略为熟悉的女子背影,她身着一袭宫衣,腰间只松松系了根丝绦,柳腰款摆,缓缓徐行,行走之姿极是袅娜,宫袍掩盖之下的一搦腰肢,摇摆起来竟似灵动的流水.谁能有这样的腰身?我为什么有熟悉感?啊,,,是,,她,竟是蛇妃.

我心中虽有些迷惘,但也松了一口气.想来白虎升仙不过数十年,这次下界,自然要找他那些妖妃一叙相思之苦.身边既有众美相伴,想来也不会太难为于我.心中大定.

不一时,小轿竟将我抬至一处偏殿.抬轿的太监在殿门前将轿子放下,轻轻退走.我伸手掀开轿前软帘,走进殿去.果然只有白虎一人,负手站立.

我倒没了惊怕之心.离他远远站定.施了一礼."大仙别来无恙."

他转身看我,眼睛中是深深的缅怀和爱怜之色."牡丹,你来了.""小仙在下界,道号丹华"

"丹华?很好,很好."为什么他的声音中有愤怒的情绪?他逼近,我后退,直到被他逼到殿角处,我身子不自主地轻缩."还敢不承认你是牡丹?你的反应和她一样!"

我定了定心神.回应:"小仙实是不知,白虎仙人所谓牡丹是怎样人.上次我的身份玉牌您也看过.不能只因为小仙容色与您故人相似,就抹杀小仙人身出生,苦苦修行,方得大道的事实吧?至于反应,任何一个女子,在受到比自己强大之人的逼近时,她的反应也差不太多吧?象大王修炼万年,如何连这一点也看不透?丹华功力虽弱,也是仙帝派来,又与星华神君是双修伴侣,大仙怎可轻慢于我?"

一番话说出来掷地有声.白虎的气势渐弱了.他低声道:"你不是她,她哪有这般灵牙利齿,能言善辩?她受了委屈,也只敢偷偷垂泪,哪敢据理直言?"我心下冷笑,有实力才敢说话,你的那些妃子,哪个好相与?嘴上只说:"大仙明鉴."又离他远远站定.

听他柔声道:"牡丹仙子,白虎有一不情之请.牡丹仙子太像我的,,,我的,,爱妻,今后可否与白虎做个朋友,偶尔见上一面,以做小小慰藉?白虎必有以为报."

爱妻?言过了吧.我再施一礼:"对不住,白虎上仙若是不说明原由,以你当日揭仙榜时的英姿,我夫妇原也要结交您这位英雄人物的.但如今却是不可.小仙与白虎上仙的妻子容貌甚似,须知仙界中亦有多事之人,小仙的夫君可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丹华何必害人害己,做出瓜田李下的举止来?上仙看我岂是那样轻薄的妇人?"

"你忌惮星华神君的威势?"

"非也.星华自认得我以来,未以威势压我半分,只一味照顾忍让.他仙姿俊秀,气度过人,又温柔又慷慨,,唉,,实实是没有一丝不好之处..我对他,,实在极是倾慕,我对他的喜欢远远多于他对我的,故此,我更不会作半点对不住他的事情,这次也只好婉谢白虎上仙的好意."想起我的星华,心中无限甜蜜.

白虎沉默不语.我又劝他道:"这天下容色相似的女仙,不知凡几.白虎上仙若真的喜欢那位故人,当不从容貌上着眼,或顺应她的想法,好好地修炼才是正经.小仙言尽于此.本是来宫中向妃嫔传道的,请大王安排."

他只不语,仿佛过了很久,我听到他的倾诉:"我的牡丹,她一直那么娇弱.我初见她时,她刚刚化成人形,被一只狼妖逼迫.她的身体在风中颤抖,象一朵正在绽放的牡丹花儿.我从那时起就喜欢了她."

"我要了她.她那么美,那么美.我远了其它妃子,只想每天都和她在一起.可我的牡丹是草木之体,秉性柔弱,怎么承受得了我?"

我脸上大红,这白虎,这话怎么说得.

他眼角扫过,见我脸红,竟自呆住.半晌才咳了一声,续道:"我对她那般好,她对我却只是淡淡的,真不知她要的是什么.若是其它妃子,见我肯终日相陪,不知道要变出多少花样讨好我奉承我,只她却象随苦差一般.我心里不爽,任其它妃子给了她些厉害,又找了狐妃,,一起,,对她,,唉,,本想让她更加依靠我喜欢我,可我总觉得,她离我越远了,,,,你说我做错了么?"

我心中酸楚.原来只是想给我些惩诫,我却捱得那般辛苦.你是大王,你小小的不满就可以让我生死两难,终日惶惑担忧.白虎,你以统御下属诸妖的方式,去赢得一株至为柔弱的花儿的感情,方法可是大大的错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益?

"她有时向我要些难得的天材地宝,我心中欢喜,以为她也知道自己体质柔弱,不堪我的宠爱,我自然高兴她把身体补得壮些.所以不拘她要什么,再费力也会给她弄来.哪知她竟是要炼一炉仙丹.唉,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象这仙丹的丹劫,对她这样弱小的花妖,那也是极恐怖的.后来,,后来,她为了护我,竟迎上劫雷,,魂飞魄散,,"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我找了很久,找不到她.她竟然消散在这天地之中了."

这一刻白虎的悲恸使我动容.牡丹牡丹,不枉你替他挡了那一击呢.

"你说得对,仙界女仙人人相貌精致,未必没有象她之人.我经常到花仙星苦苦找寻象她之人,可仔细看去,那都不是她,容貌相似,只是让我更增苦痛罢了.只是,,当日见了你,,以为她活转来了,,我从来没有那么狂喜."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惜,,,也不是她.两番相见,你的容色,细微处的反应,皆与她如出一辙,但气度和神情,可大大不似了.她断没有你这般,,,厉害."

白虎直视我."仙子,你实是我所见过人中,最肖似牡丹的,若有需要我白虎之处,请遣人言语一声,白虎自然照做."

我想了一想,回道:"谢谢上仙厚爱.不过无功不敢受禄,丹华心领.不要误了正事,请上仙着人领我去给宫妃宣法吧.晚些时,星华会带些仙人到宫中来与上仙面谈,请上仙早做安排."

白虎的宫妃多极年轻.我心思一转,方才省得,那些年长的宫妃俱是服侍过原来的帝王,白虎想是怕她们看出破绽,一一想法除去.那些素未谋面的女子,也真真可怜.

这些年幼妃子见到我的容色,嫉妒羡慕之色,竟也不输于年长妇人.想来这深宫之中,又分什么年长年幼,个个俱都是帝王的玩物罢了.我松口气,幸亏我的星华没有下界来享此等艳福.

我站在她们下首,口中只是宣讲些粗浅道法,一一看去,见到容色敦厚的,便前去略握一握手.触碰之间已经输入一道青木之气,作用于她面部肌肤,将皮肤内的灰尘污物一一导出,使之紧致光滑,嫩如婴儿.

几次下来,众宫妃看我的眼色大大不同,俱亲热了许多.在这深宫,容貌越是美丽,笑到最后的机会也是越大,这一点她们如何不懂?一时间"丹华真人""丹华姐姐"的称呼不绝于耳.

11

定计

星华一入夜便来找我.随行的还有四五个仙人.

白虎既知星华要来,早放出一缕神识,做为导引,将我们引到一所偏殿.

双方寒喧几句,直入正题.

"白虎上仙,如今天竺高手的事情,有什么消息?"

"神君,我查知这天竺境内,竟然发生了大举毁佛灭寺之事,不少僧众流离失所,故天竺不肯轻易放弃我东方这片乐土,据探查,已经有大批佛家高手,动身赶向这里.因为惧怕仙帝的雷劫,他们渡劫期的高手都没有来,来的多是结丹期到元婴期的高手.人数可不少."

星华微笑:"上仙,你也知这修道一事,只差一个境界不啻天壤.人来得再多,高手不多,也是无用."

"神君所言极是,,,可是我怕这些佛家高手们化整为零,一一分散开来,向我天朝百姓宏传佛法,如果这样,不易找到,,倒是麻烦."

星华和仙人俱都陷入沉思.

白虎又续道:"小仙倒有二个法子.他们人多,如何多得过我们的百姓了?所以,第一个方法,便是在百姓中张榜,告示天下,言说天竺皇帝向我朝递了天书,他朝一些妖人受通缉后来我朝行凶,请百姓注意画影图形."拿出一本文书,递给星华.细看去,竟真是天竺皇帝的通文.

"在他天竺虽是政治之争,无关善恶,但这文书须不是假的.我们只不过将之放大,多多写上些罪行,,,嗯,,比如,,比如,,,说他们虽不好女色,却好男风,请百姓中俊秀男子注意;说他们,,让人茹素,数载之后,吸尽茹素之人精血;反正将他们说得万恶不赦,百姓自然不会加以护佑,那时天下百姓尽是我们耳目,何必怕他们翻上天去."

星三真人提出异议:"白虎上仙,须知红花白藕青莲叶,天下万法终一家.天下万法,终是提升力量超脱生死的法门,佛家也算其中一脉,便如这世间也有妖魔冥界一般,俱是修炼法门.我们,,似乎不必,,,做得太过,伤了仙家和气."

有部分仙人深以为然.星华站出,团施一礼:"星华倒认为白虎所言有理.一来,修炼方法各异,相去甚远的比如我们和妖魔,若是平常时看见了,也要斗上一斗的;二来,他们东来之势甚猛,若不能迎头痛击,他们根基所在之地又出了乱子,恐怕一古脑儿都向东土涌来,到时难道让我们把仙界拱手让出?断无可能;三来,我们也不是要赶尽杀绝,只不过要他们明白,谁在这片大地上有话事权,也就是说,哪个是花是藕,哪个才是那莲叶,要他们想想清楚.白虎的法子,虽然会让他们难堪,但不会伤其根本,只是警慑之意罢了."

众仙纷纷点头.

白虎向星华一笑,接道:"这第二个法子么,,是天下有许多非人身修道的精灵,听闻佛家要来降伏它们,吓得纷纷到这里求告,愿意为众仙人驱策,只求目下的平衡不被打破,各有一块安身立命之地即可,我念它们向道之心甚诚,已然答允.现在正是共抗外敌之时,众位仙人,可否容它们效一份微薄之力?"

星五城府最浅,闻言大声道:"那岂不是和妖精在一起,与佛家打架?这万万不可."

星华不语.我倒不以为然,仙妖之分,有那么了不起?妖精修炼得好成了仙,不也和你们一样?

终于,星华一字字言道:"若是一心向道的妖精,也算有慧根能得道的,自然可以;若是手上沾了血腥入了魔道的妖魔,如若见了,星华不会管是否同一阵营,势必全力击杀之."

言罢告辞:"白虎兄劳累了,若有需要用到我等之处,只管到星华观通知我等来此相会."看了看我,"她身子怯弱,不能太过辛苦,更不好让她去直面天竺来的高手,国师一事,还是请星二或星三来担任吧."说毕半携半抱地扶起我,腾身飞回城外星华观.

回观后我向星华转述了白虎的话儿,自然将那些易引起他误会的话略过不提,只说白虎认为我肖似他的故人牡丹云云.

星华凝视我,神色间爱怜无限."要是你有一天没有了,真不知道我会如何寻你."我心下感动,轻声回他:"牡丹不会没有的,牡丹一直陪着星华."

星华猛省,"牡丹,说不定你和白虎的牡丹真的有些渊源.她可能是服丹之后残存一缕神识到你所在之星球,并辗转留下那本秘籍,你得到后修炼,才会越长越象她的."我暗暗心惊,我的星华果然聪敏,只凭我前后几句话,竟能将真相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抱住我,"不要把这猜测说与白虎听,若是他听到了,去你所在星球找寻,找到了自然好,找不到,,我怕他会将感情移到你的身上,给你带来祸患."又道:"牡丹,你年纪尚小,只知道越多男子钟情是好事,哪里知道,这世间男子的独占欲甚强,若是他付出些许感情,得不到对方回报,反而会生出些不好的事来.这世间多情女子若是没些手段,还真难活得下去.以你的容色,若是招惹了什么仙人,,,总有防不到的一日,到时你又待如何?又要我如何?"

我看他情急,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星华,,,你是急得糊涂了,你我相知甚深,我怎么是那样的人?我这一颗心,只在你身上呢,,你若不要时,,我再想办法就是了."又狐疑:"你怎么这样知道男女间情事?哼,,还来骗我."

他大急之下口不择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肉跑?我在双修方面的书上看到了些.""猪肉也能跑?"

他自知失言,却不肯服:"仙术之下,猪肉如何能不跑?不独猪肉,,连牡丹也跑呢".

伸手来呵我痒,呵得我满地乱窜.

迎敌

白虎差人来报,佛门高手已经来到边城.星华率众前往应战.

这一批佛门高手约有百人,个个慈眉善目,比起我们这边相貌俊秀的仙人,算各有千秋.

为首僧人深施一礼:"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有礼了.""好说好说."星华回得不咸不淡.

"小僧等来自天竺,来东土一是为弘扬佛法,感化世人,二来,我等在本国被主张毁佛的皇帝逼迫,希望东方仙界念在以往同气连枝,共为仙家一脉的情份上,借予我等些许容身之处,老衲感激不尽."

星华笑得云淡风轻."按理并无不可.这下界本没有明确规定,到底哪里是属于谁的疆域,大家当年也不过各凭本事,有了些个约定俗成的界限."

僧众们脸色俱都一松.

星华又笑道:"可是官面文章我就不做了.只打个比方:若是一个农人,自己耕了一块田地,多年来勤勤恳恳,小心养护,也不过可以自给自足;这时又来了一户农家,称自家被火烧了个干净,又称自己的耕种方法好得不得了,请原来的农人将田地赠送一块,以为生计,你只说,,这农人该当如何?"

"阿弥陀佛,这农人自当将田地割出一小块来,施舍给受难之人,大家一同将田地种得更好,又救人性命,胜造七级浮屠."反应还真快.

"若是答应了,两户人家一声田地,恐怕谁都不够吃食;又有谁知,那后来人家会不会野心越来越大,鲸吞蚕食,将原有农户赶得没有立锥之地?"

"那又怎么会?后来者一向谦忍容让,慈悲为怀,涌泉相报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出有违教义之事?再者,后来者一向所求不多,清心寡欲,,这位仙人,,多虑了."

"若真个如此,"星华声音锋利如刀,"为何那后来之人不守住自家已经烧毁的农田,以微薄收入,行清心寡欲之实?又为何不在别家落脚,偏来这户农家精心培育养护的好田处落脚?需知这天下之大,有多少无人荒地,何处不可容身?为什么偏要到人口繁多,物华天宝的东土?若是说没有野心,若是说没有选择,,,,哪个肯信?卧榻之侧,我们东土人士,向来不愿有他人鼾睡."

"老衲等只是仰慕东土文化兴盛,民风开放,远盛民智未开的蛮荒之地,又已经有佛教基础,,想来可以接纳一干落难僧众,顺利在此生活.何况佛法博大精深,未必对道术没有裨益."

星华只是长叹."其实,,万事都讲公平.你们佛门讲割肉饲鹰,舍身喂虎,那也只是有名的几位佛陀,不见得人人如此.我们道家,,,也不能做到完全无视自己利益,将经营了无数代的后世根基拱手相让.若是两家可以融合,倒也是一件美事;但两家发展到如今,理论和修道法门都已经各成系统,即使勉强让你们归于道门,将来也是一大祸患."

"众位佛门大师,如果只是互派下界修道者交流,我们自然无话可说;以往也有这样情况,可见我们出手阻挡过?可如今你们大有集体东渡之势,要我们如何应对?说实话,无动于衷,我们做不到."停了片刻,续道:"现下,这下界修道者,妖者,修魔者各安其位,已经形成了微妙平衡,若是你们到了,,,这平衡被打破,天下可能又有新的变故了.这种种代价,我东方仙界不想付.只好向诸位说抱歉了."

僧众中跳出一位赤眉怒目的壮年僧人,大喝道:"须知这天下众生也有选择的权利!这天下原不是你们道门的!白什么我们遭了灾,你们连素日的种种交情都不顾了?只是想来东土的寺庙避一阵子罢了,莫说是同气连枝的修道之人,就是普通百姓也要体恤些,如何做出这样姿态!"

星华俊脸上闪着寒光."道理总是分成两面,你我原是谁也说服不了谁.我来本是念着昔日情谊,告诫诸位佛门高第,东土米贵,居实不易.天下广阔,何必相争?话已经带到,从今而后,我们各凭本事罢."又补充一句,"我方主事者计谋百出,其中颇有些不敬之处,这里先向众位大师道歉了."

帅气地一挥手,身后众仙人纷纷擎出最厉害的法宝飞剑,一时间金光闪闪瑞气万条,将众僧人气机牢牢锁住.

不料众僧也非易与,为首者从怀中举起金色莲台,放出万丈佛光,将众人护持在其中.

星华面色一变,轻声自语:"看样子竟是大日如来座下九品莲台的副台之一,,,"

两下僵持,星华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青色玉尺,一抹清光映彻天地.

仙帝法宝监天玉尺!以仙人之体催动监天玉尺,岂是九品莲台的副品可以抵御?

九品莲台光华顿敛.众僧委顿于地,神色憔悴.

星华立于天地之间,身后是三十位手持仙剑的仙人,威压之势扑面而来.

"众位,星华念在同是修炼之人,不肯赶尽杀绝,此番只是小惩大诫.请自行离去,寻觅些无人照管之处,苦心经营之下,未必没有个结果.若不听良言相劝,再来犯时,休怪我等出手无情."

率众转身离开.

我偷偷地问星华:"他们会离开吗?"

"希望这样.""我们不用着急回仙界,他们也许还会再来?是不是?"

"牡丹是想在下界玩耍吧?"我乖乖地点头.

"那你给我背一篇心法,,就行."那有何难?背心法呗,又不是害我.

到得晚间,他要双修,,我只推说要背心法,,,才不肯随他,,任意,,双修,那我还有什么矜持?

他却坏笑,"这套心法本就要双修时候讲述更加有体会.""我才不信."

"那打个赌好了.今晚我定要你求我,,,与你欢好."

我更加不信.

"若是你输了,,以后十年中我提出双修,随时随地,你不得拒绝."

"一年.""九年.""二年""八年""三年""同意."

这坏人,他怎么知道我突然不想赌了?

他轻轻除去我身上所有衣饰.将柔软密实的帷帐撕下一条,紧紧蒙住我的双眼.我看不见,紧张得轻轻求告.

感觉他在分开我蜷缩的双腿,一直用力,,,直到成一字形,仍不罢休,,径自向上施力,在最令人难为情的角度停住.

不知他用什么法宝,将我足踝缠住,固定在那个角度,动弹不得.我有些怕了,有微凉的风吹过双腿之间的羞处,我却不敢扭动腰肢,只拼命地向床下缩起身子.

感觉他在舔我的手指,我身子轻颤.舔吻一直向上,将我双手举起,,亦用法宝缠住后固定,,星华,,他要做什么?

他不理我,,,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会怎么对我?

有大手覆上我柔嫩的xiōng膛,我松了一口气,却开始被抚弄得连连娇吟.他的手掌坚硬火热,我感觉得到,在他的手里,我的xiōng膛有多么柔嫩娇软.双眼被蒙住,触觉更加敏感.

我xiōng前红萸在他指间拨动,逐渐变尖变挺.一阵阵酥麻扩到全身,这身子,,湿了.

他的指尖似乎知道我的渴望,,来到花蕊处揉动.轻轻一刺,我轻呼出声,又咬住嘴唇.

手指在花径中挑动,揉转,扣弄.渐次越深,直直抵到最深处,轻轻抚摸刮搔.

我受不住,,从身子深处,涌出细细热流,向他手指浇去.他也轻呼,"牡丹,你细细感知,你花蕊最深处,,亦有一处花蕊.就是这里,这里,,"

他手指或轻或重地在最底处揉弄,我无法思考,身子想挣动却被牢牢束缚.只得任凭一股股羞人的热流向外涌出,又被他手指堵住,搅动,发出最最yín靡的声音.

"牡丹,,你感觉到这有什么?"诱哄中带着威严.

我顺从,"最深处,,有,有,突,起,,花,,蕊."

"这一次要教你的功法,你要好好地去练."

"是,,是,,,"

"仙女早已没了天癸,若想诞下子嗣,就要修习这套功法了."

"是,,是,,"我无意识地应他,,曲起身子,想得到更多.

"若是决定生育子嗣,我,,我便要,,刺穿你第二道花蕊才行,,,"

"不,不成,,嗯,,,"想都不敢想,他只用手指碰碰那里,全身就酸麻得不行,若是生生刺穿,我还有命在么?

"这几年当然不成.你好好地练去,自然有,,能成的一日."

我才不练.

他显是由我抿紧的小嘴上读出我的心声.抽出手指,任蜜液向下流出,竟流向菊蕾.小小粉粉的菊蕾颤抖,收缩,惹人爱怜.他手指抵在上面,揉动.

我吓得流泪呜咽,"我再不,,双修了,你欺负我,,,"

他吻我,哄我,,,"我对你好,我不欺负你,,你答应我,好好地练."又哄我:"我们的孩子,比我俊,比你好看,比宝儿可爱,,,你想不想要?"

"想的.""那要不要练功呢?""要."我被吻得糊涂了.

"那求我,,与你欢好."他不来亲我,我好难过.

"求,,求,,你,,,""什么?""欢,,好."

星华轻吼,直侵入我体内最深处,紧紧压迫那枚嫩小的花蕊.又酸又麻又胀,我只想并拢双腿.被固定住的双腿徒劳地抖动,象在邀请更深的进入.

他抵住花蕊开始用力揉动,好象要将我身体最深处揉散,好象要将嫩蕊揉出缝隙,我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只懂得拼命摇头,抗拒一阵阵眩晕.他稍一加力,开始背诵一篇心法口诀,,,要我复述.

丢脸的我,,,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当下接连数股细细热流,从我花蕊最深处喷射出来,直浇到他的分身上,,,

我昏了过去.

玩耍

"我什么时候能生小孩?"醒来,身上酸酸软软的.吃了这些苦楚,一定要问清才行.

他的手一下下地抚我的头发,"要好久,你现在功力还不够,而且,别的也要练习."

哼.我才不想追问还要练习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

白虎差人来请.约晚上偏殿见面.

星华观众人到时,偏殿上已是妖气冲天.整整一偏殿都是实力不弱的妖精.自然全部化形成少年男女,妖妖娆娆,倒也好看.我用眼一扫,果然发现蛇妃狐妃等人,她们显也认出了我,只是被我身上浓厚的仙灵之气威压,不敢跳出来相认而己.

星华眉头略皱,众仙人将身上仙气稍一外放,群妖扑扑拉拉,跪倒一片.

白虎也不罗嗦:"众位真人,这些小妖也是抗佛义士,以后大家见面相互照应些,不要伤了自己人就好."抬头望向星华,"观主,您的震慑非常有效,他们目前还在边城商量对策.不过,以我看来,如此声势浩大的东渡,若是没有足够教训,他们是不会死心的.这些小妖正是最好的耳目和执行者."

星华以目示意,请白虎说下去.

"对方必然会分散行事,到各个庙宇探查.这期间,观主不必亲自出面,只要遥遥盯住那个手持九品莲台的即可.小妖们出力侦察情况,众真人负责出手教训,到最后星华观主出面收拾残局,说几句如属下无礼之类的场面话把他们送走."

星华点头,接道:"殿上诸位的行功法门,似乎正与佛门功法相克,,当面出手恐怕讨不得好去."

白虎微笑,"谢谢观主关心,他们只是负责探查,另从其它城市找些戏子小倌,抱住对方大腿哭叫;再找些孩子来叫爸爸,,,这些功夫,,他们做来,却比仙人做来合适且快速得多."

天,,我真为白虎的敌人悲哀,,,抬目四顾,正正对上蛇妃那一双有着竖直瞳孔的绿眸,,,她的眼神还是那样凶残,我强压下低头的冲动,运起仙灵之气,盯住她的眼睛不放.直把她盯得转过头去.胜利!

感觉到白虎方向射来强烈目光,我保持神情不变,运足仙气,目光一一扫去,将整个屋子的小妖看得心惊胆战.哼,,我想这样已经很久了,,,

也不避嫌,握住星华的手摇动,表示想快些离开.星华大手反握住我的,站起,向白虎告辞:"很好.便按这个计划执行.我们且去了."

一行人离开.我路过狐妃时看她一眼.她的目光粘着我和星华交握的手.唇边一抹了然的微笑.

星华有点闷闷不乐.我开解他,"白虎在下界和群妖斗了那么多年,自然比咱们会yīn谋诡计,如果你也象他那么坏,我可不理你."看他神色由yīn转晴,又笑道:"要想聪明一点,就要体察民情,,,刚刚好这一阵子我们闲着,那九品莲台一出,以你的本领,即使远在千里也到了,,,不如我们到处游玩可好?"

星华的眼睛亮了.我接着游说,"别看我是从下界修上天的,可对世事也是一窍不通,和你半斤八两.我们可以试试看,一个时辰内,不用仙法,,,谁赚的钱多,如何?"

"那,,你想去哪儿?""扬州."

扬州.自古繁华之地.我和星华幻做两个相貌平凡的清贫书生,在街市上游走.糖葫芦,小面人,还有人临街卖艺,,真真好玩有趣.我在人群中跑来跑去,上窜下跳,不亦乐乎.

逛了一圈,我意犹未尽,星华却已有了计较.他找了个落魄书生聚集卖字的地方,向旁边店家借了一桌一椅,搬到路旁,端坐.向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比赛开始.

啊,,比赛,,这坏蛋,,我都忘了,,,我手忙脚乱地跑起来.被路边传来的饭菜香气吸引,,,,就这个!可我为了比赛公正,身上没带一文钱,,,怎么才能进去呢?我在饭店门前转来转去,,,,,计上心头.

找了家看起来最最气派的酒楼,在后门拦住一名小厮,"我想找你们酒楼张总管."

他疑惑地看我:"张总管?我们这儿的总管姓于."小跑着进去了.

等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我再拦住:"这位小哥,我有事找于总管.烦请通报一声."

那于总管白白胖胖,笑容可掬.我深施一礼:"早听说于总管急公好义,福泽绵长,如今一看,果然不虚."不等他问我,连珠炮一样地说道:"小可姓华,家里曾出过三代御厨,如今没落,街坊王富贵曾与您有数面之交,极赞您求才若渴,是世上一等一的好人,介绍我到这里来找您,给您显一手厨艺,若是好时,也传了一段佳话;若是不好,我依旧卖字为生."

于总管聪明的眼珠乱转片刻,"可以.但不能用珍贵的食材.""谢谢总管."

进了厨房,就是我的天下,一样的方法,看我的调料和火候.

小转一圈,见厨下有一担鲜藕.拿起一段大的,轻轻磨去一层藕皮,又找来上等糯米,和好桂花糖灌了进去,加料,上火开蒸.

又取些中等大小的藕来,切成极薄小片,中间夹以料酒调好的肉馅,在面粉浆里挂浆,小火煎得双面金黄,香气四溢.一边煎一边雕盘花,取些胡萝卜香菜,三两下刻好,放在盘边,准备装藕饼.又取出一只小小黄金圆瓜,片刻间雕好一只小果蓝,将蒸好的糖藕,切薄片.装入果蓝.

大功告成.亲自端食盘送到于总管面前.总管见我出来,还在疑惑,怎么刚进厨房就出来了?鼻端传来一阵甜香,饶是他在扬州最有名的酒楼做了半辈子,还没闻到过这样的香气..简直勾魂摄魄.仔细一看,只是两样普通的小菜,但只色泽装盘,就引得人食指大动.

总管马上换了笑脸.我将食盘向旁边一放,现下才到我说话的时候,,."总管,我一天只做十个菜.价高者得,我要八成.食客可以指定菜名,价钱要加倍."

"这,,,没有这个规矩,,"我一笑,作势要走,"若不是家中落魄,也不会来做这个,,唉,我本是想得些银子,好进京赶考的,这条件本就苛刻了些..若是贵店不允,我再去别家试试."

"公子留步,,,我同意便是."于总管头上冒汗,,,若是我去了别家,,被东家知道是他放走的,,,他也不用混了.

于总管果然有生意头脑.他把我的两盘试验品端上二楼雅座.每间雅座送一片装在小小银盘里的糖藕.果然便有人问,这糖藕还有没有?

顺理成章地,客人开始疯狂地点我做的菜,,,我庆幸自己聪明,没有说每天在这儿做一个时辰,只说做十盘菜;可是,能在这样的酒楼做稳总管,老于也是聪明人,,,他每让我做一盘菜,,都要做成大盘,有锅那么大的盘!!!再改成小盘卖出去,,,,我真真服了他,到头来,十盘菜,,,也总要近一个时辰,,,,

不过,如今酒楼客似云来,每盘菜价高者得,仍供不应求.老于倒也公正,不论改成多少盘,倒是没少了我的银子.

我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儿,,,在星华面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又晃得钱袋儿哗哗做响,又斜着眼睛看他,气得他收了摊,一把抓住我的手,三转四转,到了家装饰华丽的客栈,把我的钱袋儿向桌面上一砸:"一间上房,不,,要一处小院."

带路的小二刚刚退出去,他就把我按倒在床上,象小狗儿一样地咬我,,,我还在嘴硬:"技不如人,,技不如人,,,愿赌服输,,,,"被他的大口包住双唇,声音都被他吞下,他的手袭上身来,让我浑身酸痒.他轻笑:"你的手倒是会赚钱,,可会做这个么?"捏住我xiōng前蓓蕾,转动.我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了,脑中却还存了一丝胜利的喜悦,犟嘴道:"怎么不会?"

小嫩手儿也有样学样,袭上他的xiōng膛,开始揉捏.他手下越重,向下,,我也会,,,反正他做什么,,,我就照做,,,,直到他忍耐不住,用力将我贯穿.

我呜地哭出来:"这个不能,,我又没有,,,"

他动作中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知道你没有,,,"加大力道,每一击都到我体内最深处,每一下都直中最深处的花心,我被弄得全身绵软如一包绵花糖,随他搓圆揉扁,只懂得喘息求饶,一迭声地"不敢了不敢了,,,再不敢赢你了,,,"

不听这个赢字倒好,一听之下,他竟抱着我站了起来,一边更大力抽动.我哪有力气站立,也顾不得羞,象只小无尾熊一样四肢缠抱住他,却被他抓住腰肢,大力挺动,弄得不停上上下下,倒好似故意用柔嫩之至的身子去擦他碰他.

好不容易他放开我的纤腰,我用仅余的力气缠住他,不致滑落.

他却走动起来.随他的走动,体内最深处被左冲右突地戳弄,交合处阵阵酸麻,我渐渐抱他不住.他用一只大手托在我身下,将我紧紧扣在他身子上,另一只手在我嫩白如玉的背部抚弄,竟自走向窗口.

"好牡丹乖牡丹,,我若是把你放在窗上,,边会儿有小二进来,会不会看到你的背啊?"

我不要,虽然未升仙前也有过被人看的训练,可她们都是女儿身,且我不知怎么,在星华面前更易害羞,因了有人疼爱怜惜,更觉得自己矜贵呢,如何肯给这里的小二看了去,他一定是在吓我,他竟然径直走到窗前,把我抵到窗棂处,一下下用力将我钉紧.我怕得去推他,体内开始剧烈收缩,痉挛,涌出大量蜜汁.不一时,身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般,地面积了一滩水渍.我抱他,胡乱地亲他,,又胡乱地许愿,"星华星华,亲亲星华,放我下来,我给你生小宝宝,我和你天天双修,不,时时双修"不知道许了多少愿,他终于满足,把我抱回怀里."笨蛋牡丹,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吓你?呵"我哪有力气生他的气.我只想睡去.他怜惜我,我若是睡了,他就会收手呢,我的星华.

花馔

他居然还要接着赌!

我欲哭无泪,,这是,,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我哪还敢赢他,,,,,我嘟起嘴,偷偷地在他身后做"鄙视"的动作,被他发现,笑道:"我才不要你故意让我,今天我一定会赢.说好了,,可不许报少了赚来的银子,,否则,,,家法伺候!"

他大步在前面走去卖字,我小意殷勤地一路伺候.帮他搬桌子,帮他研墨.他的生意倒好.居然有人等他写字,,,,,可惜哦,,,写字摊收费不高,就是写一天,,也难赢了我,,,我到底要不要赢他呢??正思考间,被他赶走:"快去,一个时辰开始了,你去得晚了,,,,回去也家法伺候!"

我快步跑走.

到了酒楼,二话不说,开始.经过昨天客人的宣传,今天酒楼爆满,间中也有慕名而来的富商巨贾.于总管来给我施加压力:"这扬州可是天下最富之地,多少豪富居于此间,家中延请各地名厨,什么没吃过!华公子定要放出十分手艺来,才保得住这块牌子,,,"

我笑.烹饪一道, 何尝不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每种食材的质地,味道,如何处理,又如何搭配,真真是门说不完的学问."那,,,你照这单子上找些花材来,,我做些轻淡养生的食物吧."

于总管看了单子,荷花,玫瑰,茉莉,美人蕉,,,俱是时令鲜花,,,"要做点心?做粥?"我只笑不语.

一时间材料齐备,厨房间所有大厨小厨都围在门外,看满室花瓣飞舞,如最美丽的幻梦.

水发鳗鱼肚调味煨至入味;草菇生炒片刻放凉,拌入茉莉花,酿入鱼肚,蘸生粉,入油炸.以香菜垫盘."茉莉鱼肚"养肤益寿.

**蛋清,鲜牛奶,芙蓉花瓣.小火蒸成芙蓉底;琵琶虾入淡盐水煮透去皮,去头,插在芙蓉底外围;鲜莲子连皮清炒,倒入盘中央."芙蓉莲子虾",治体虚失眠.

鲩鱼肉抹刀切成蝴蝶片;玫瑰以淡盐水浸泡,成馅,调味;蒸三分钟,淋清汤.饰以玫瑰花瓣."玫瑰鱼饺",活血止痛.

鲜藕顶刀切厚片,出水以柚子汁轻炒,放于盘底;不去皮鲜莲子加盐略炒;莲花以淡盐水泡过,放于藕片上;最后盛入莲子,撒些莲蕊."一脉相莲",补脾养心.

居然见到两朵红黄牡丹,只是略小了些.心喜.以妙到毫巅的手法将白豆腐,黄牡丹分别切成发丝粗细的丝,制成汤羹,做出太极的形状.又以两片小小圆圆的玫瑰花瓣"点"上太极图."太极牡丹",清热凉血.

又把糯米加水蒸透,红牡丹,黄玫瑰,紫菊花盐水浸泡后分别整瓣拌入饭中;清汤调味,将虾肉,青豆浇于饭团上."花团锦簇"补胃益肺.

一个时辰.十道菜肴.在旁侍候的于总管目瞪口呆. 我玩得兴起,对他说道:"你只知道这四时花卉可以入点心放粥饭,却不知道,如果调配得当,入菜也是极好的.屈原离骚,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神农本草经>也有详述.<易牙遗意><饮馔服食笺>多少书里有呢,,若是到了时令,芙蓉素燕,霸王花蟹,迎春蟹香;三七龙王,桃花凤尾虾;石榴凤脯,红花明珠,雪耳海棠,,,这些菜啊,,,说不尽多少风流蕴藉,,,"

那边厢于总管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果然,,,钱包大丰收.因富贾来得多了,每道菜的价格狂升,,我拿着钱袋,觉得比昨天更沉,心中又喜又忧.要是又赢了他,,,我可招架不住.

缓步走到星华字摊处,却见空无一人.

我忙捉住旁边书生,问他:"我哥哥呢?"

他倒认得我.艳羡道:"你哥哥,写了一笔好字,,今早一幅字写得太好,被李家少主买去,,挂在老太爷房中孝敬.结果啊,,,李老太爷见了,陈年旧疾都去了,,,,他家的人把你的哥哥接去感谢了,,"

啊?这也行????我咬牙,,,气愤,,,,,一定是把仙灵之气注入到字里了,,,他太坏了,,,说好了不用仙力的,,,,,

我跑回客栈房内,气得坐在床上不说话.等他回来,,,咬死他.

他果然回来,一脸喜色.

"牡丹,赚了多少银子?快拿出来比!"哼,,,我不理他,你犯规.

"你定是赢不了我.今天啊,,只一幅字,就有千两纹银拿哦,,,明天还有."他小人得志.

我只不说话.作弊.

他来抱我,,,"为夫有本事吧?来,,好宝贝,庆祝一下吧,,,"

我跳起来:"我牡丹也,,不是好欺负的,,,,,说好了不用仙术,,怎么写出字来会给人治病了?不理你了,,,"

"啊,,,怪不得又不肯理我了,原来是误会我,,,这样,我写一幅字,你看了就知道,若是我错,今天仍算我输,若是你错,,,就要罚你,,给我做一件事."我白他一眼,哼,你这双修狂能有什么事?但又压不住好奇心,凑上去看.

他叫小二拿来笔墨.笔走龙蛇,写下两字"牡丹".我细看去,字中确实没有注入仙灵之气,但自星华手中写出的,,哪能是凡品了?细看去确含了天地至道.我轻轻叹道:"这字,,这字若是给有慧根的人看到了,,,几乎就可以入道呢,,,真真了不得,,"话还未落,一把被他抱住."你答应了我,,,让我想想怎么罚你,,,"

我挣动不休,"人家的钱还没数呢,,总要分出个输赢吧?"把钱袋倒空,桌上竟然有数张银票....数了一下,一千零三两."又是我赢~~~~"我跳起来,,"我赢了,,我命令你今天不双修."

"哎哟,,,我真是白担心了一场,,我还以为你要我不惩罚你呢,,,,我同意不双修,只要你不来逗我,,,不过,我的惩罚可也不是双修."他一双眼从上到下地看我,看得我想躲又没处躲,不知道要怎么欺负我呢...

"惩罚,,很简单.我来写字."你写字与我什么相干?写吧写吧,,,

"你来做写字的纸.快快把衣衫除掉,,,,让我来写吧."我才不干.

哪里强得过他,,被他把我的衣衫除了干净,抛到窗子处,遮挡了光线.又拿出一枚明珠,房间中注满暧昧的莹光.

我站在他面前,手儿遮住这里,遮不住那里,看得他轻笑不止.又把柔软的笔尖沾了墨,在我身子前比划,口中只说着让我听了又羞又怕的话儿:"这儿,,这儿,,小腹画一朵牡丹,,,不成,,等回到仙界,用七彩花汁来画,,动起来才好看,,,,,到时候把xiōng儿画上两朵红梅,,,不知道多动兴,,,"

他的笔尖迟迟不落,,我心里又怕又痒,开始躲闪."乖乖宝贝,不要躲闪,,若是躲花了我的字,,,还要帮你,,一点点洗去,,重写,,那不是多痒一遍?"

我动也不敢动.只哀哀地瞧他."求你,,快些,,"

"原来牡丹等不及了,,,,"我气得跺脚,又要掩住酥xiōng,,这坏人.

他终于落笔.笔尖柔软,,粘腻,说不出的感觉,,,痒得我想缩起身子,,,又要忍住不动,,,轻轻的抖,,眼睛里带了些水光,,,"星,,华,,,我受不住,,,"

"唉,若是有人肯双修,,,我也好快些,,,可是,,漫漫长夜,这曼妙的身子,一点点涂满,,,,我也没办法啊,,,"

"我,,,肯双修."

"那不成啊,"他的手势依然轻柔无比,那痒一直到我心底去,,

"我答应宝贝牡丹,,不和她双修了,,,不可以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哄我"转身"

我颤抖着转过去,他一时半刻不肯下笔,,只一味赞叹:"真好真美,在哪儿下笔?如何构图?"半晌才轻轻一笔,我开始抖动,,,,坏人.

我柔声诱他:"星华,,,牡丹好想啊,,,"腰肢轻轻扭动.

他抽气,不说话.我用细嫩的食指划向后背,又沿着腰线轻轻点划,,,他新点上的墨痕,"夫君,,人家想让汗水把它打湿,,,好不好么?"

他将我轻轻推伏在地上.我看不见他.

双腿被他大大分开,湿滑处被紧紧抵住.我只求他轻些.

一寸寸顶入,未至尽根.已经到了我的尺头.我吃痛不住想向前闪,却被他扣住小蛮腰不放.

"牡丹,,告诉我,,感受如何?"

"胀,,痛,,痛,,,"

"只是胀么?"他声音媚惑得让我心里发痒,也不觉得痛了,口中喃喃自语"痒,,,"

"为夫给你止痒,,,"他略动几下,又来轻抚我的身子,眼见身上的字被他揉得化成一团团黑晕,黑中又透出玉白来,,,不禁一股火直从小腹处烧上来,我也想摸摸他的身子,双手又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急得腰肢轻摆,想回身抱他.

他见我摆动腰肢,如何还忍得住,连连尽力顶动不止.我如一叶可怜小舟,在风暴中飘摇,他却死死抓住我的小腰,动也不许我略动一下,只放手猛攻.

我吃痛不过,又觉他狂暴,委屈得狠了,竟哭喊出声来."痛痛,,星华救我,,,"

星华方知我痛,忙停住不动.慢慢退出.把我抱到床上.我见他重又待我如珠如宝,方才缓过一口气来,强坐起,扑到他怀里,只是流泪.他手忙脚乱地抱着我,亲我,"对不住,牡丹,我看不见你脸儿,觉不出你痛来,,下次不这样了,,,"

哄了好久,我略止住泪,他问我:"是不是痛得狠了?"

我哪好意思应他,眼光四处游动,声音细若蚊蚋:"你把人家身上的字都弄花了."

"牡丹喜欢身上有字,为夫的明天再写些就是,,,"

见我气得眼中泪意重聚.他又来认错,"明天换你在我身上写,象那个刑天舞干戚的那个,,,在我xiōng口画眼睛,在肚脐画嘴巴,我学他给你跳舞,如何?"

我破啼为笑,"那多难看?"又问他,"那刑天为什么这样啊?"

他絮絮答我,我慢慢入眠.

狐妃

星华说他今天一定会赢."要是李家公子的朋友来求字,,我只推说,写一幅如此有效的字要损一年阳寿的,,所以不肯写,,,,他们自然会给好多好多钱财,,对不对?"

我愣了半晌,说了一声对,"可是,,,星华,你怎么说起谎来了?"

"谁说仙帝和王母的孩子就不能说谎了??我是为了斗争的需要,,,这是策略,懂吗?"

真郁闷,,,,

我也觉得今天获胜的机会不大.但总得试试不是?

到了酒楼,照例一阵忙碌.不同的是,在于总管的默许下,所有大厨都围在我身后"偷师",这我倒不反对,我只是不刻意地教,让他们自己看去,学多学少,随各人造化.

这次下界来,星华和众仙都已经讲好,要利用这段时间在下界多收些有根骨的好孩子,我还收了好多女孩在星华观修道呢.相比之下,煮菜只是小技.

一个时辰已到.我净手,准备回家.于总管跑过来,"华公子,,有位客人点叫化**,,百两黄金,,"我本待不理,又听他道:"是极好看的女客,,,"

叫化**?女客?我不多话,以最快速度做好.亲自送去.于总管看我殷勤,也自高兴,在我后面絮絮叨叨地烦:"这女客面貌极美,又肯出大价钱,我想你也不会拒绝,钱我已经收了,,过会儿到我那里结帐,,"

雅间门口,我站住不动.老于知趣地走开.

推门进去,果然是,,狐妃.她一向最爱吃我做的叫化**,总是找各种借口叫我做了给她享用.

"牡丹,你来了."

我不动声色地回她:"那是我升仙前,父母给起的名字.现下已经不大用了,叫我丹华即可.你好生面熟,是在白虎上仙的殿中见过吧?不知如何称呼?"

"嗯,我叫媚儿."她的声线一贯销魂蚀骨.

"媚儿姑娘,我也有一事相问.为什么白虎上仙把我错认成牡丹,你也叫我这个名字?那个牡丹,,真的和我很像么?我很好奇.听白虎上仙所言,另一位牡丹似乎不是人身得道,那她哪里与我相象呢?"

"牡丹,,,丹华.你做的叫化**还那么好吃."

我心下一惊,太不小心.嘴上却不肯认,"媚儿姑娘,这天下的叫化**只一种做法,做得好了,滋味也只一种,以前是谁做给你吃的?"

她只盯着我笑."我也不是蛇妃那等蠢货.只知一味yín浪奉迎,你不承认,于我只有好处,你认了,白虎他怎么肯看我一眼了?我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愧疚."

我望着她的双目,又狡猾又清澈,矛盾的统一.这女子自然有她的魅力呢,,她这样说有几分真心?我不敢冒险.现下她当然这样说,诱我向她承认,可能只是想要一个筹码,以后向白虎要好处时抛出来,,,我是知道她的.

"媚儿姑娘,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论理,我们这些人身升仙的,原和妖仙没什么不同,您看白虎上仙的实力就比我强些.我并没有看不起妖仙的意思,您也不必愧疚.你来找我,若是有什么难处,我定会帮忙;若是帮不上时,还有我的夫君,,,星华呢."

我知道她听得出来.我的星华可不是好惹的.

她嘴边浮起一朵微笑.有些怯弱有些苍凉,让人深深沉溺.我是女子也看得呆了.

"丹华.你且听我说说心底话儿.我希望你是牡丹,因为我做了对不住她的事;如果你是她,那么,她成仙了,我的心就安稳得多.不过,我来的确是为了求你帮忙."

她的声音渐低沉下来,"我是小狐狸的时候,就认得白虎大王了,最喜欢在他前面走,都笑我狐假虎威,我却不管,我那时就喜欢他.拼命修炼,他也帮我不少忙,幻化成人形后,,,就,,就跟了他."

她看我:"我是狐狸精,可我只得他一个.他又有了许多来投奔的属下,就中也有些女妖精,想得些庇护,将自己送上来给他,他也不推拒,只是淡淡的.还是对我最好.我也知足了.他是大王啊.可是,,直到,,他救回了那株牡丹,,他就变了,,,那牡丹哪有我好,她草木之精身子虚弱,可是大王宁可不得尽兴也要她侍奉,,我心如刀割."提起往事,她仍会颤抖,流泪,双拳紧握.我明白的,她是真心喜欢大王.

"丹华,,你是神仙了,,又有那么好的夫婿,,你是天边的云朵,,我这小小狐妖是污泥,,,,,求你帮我,,帮我也升仙吧,,我想和他在一起,,他走了,,我失魂落魄,这次他回来,我才知道,没了他我不能活,,我是为了他修炼的,,,都是女人啊,,,你帮帮我,,帮帮我,,,"她哭得全无仪态,涕泗横流.我也心里发酸.

拿出一粒丹药,递给她."我用仙灵之力炼的药,你现在不能服.这样的能量纯度,对你的身体,有爆炸性的毁灭程度,反而是毒了.你只要修炼的时候打开瓶盖,闻上一闻,然后入定修炼,效果就很好."看她珍重地将玉瓶收起.又告诫道:"升了仙再服,效果会很好.若是渡劫时抗不住,也可以服半粒."

不等她道谢,直视她的双目:"我不是你和白虎上仙认得的那个牡丹.但我想,你并不坏.好好地修炼吧,不可cāo之过急.我希望在仙界看到你."

转身离开,找老于分银子去.

老于一边把钱袋给我装满,一边念叨:"也就是我吧,别人还不把这百两黄金吞了去?只我还凭良心,给你八成,,,"我笑,这个老于,熟了之后才知道他有多啰嗦.

回了客栈,星华已在等我.三张银票在桌上一字排开.我偷眼看去,一千两,一千两,一千两,,,好厉害啊,,,居然有三千两呢.

他得意洋洋地吹嘘:"我只说家里有事,才肯折三年阳寿,写三幅字,这些公子就争起来了.价钱抬得很高呢,可我要三千两赢你也就尽够了.所以没多要,还把他们感动得不行,,"

我只是笑."若是蒙上我眼睛,打死我都不肯信,说这些话的人,是星华神君."

他脸红.又坏笑,"原来是想蒙上眼睛,,,,那次,,食髓知味了么?"

我大嗔:"一个神仙,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

他得意洋洋,"嗯,,就坏到这样,,昨天还有人主动要,,"

我急得飞过去握他的嘴.近了身,反被他来呵我的痒,逃命中又撞翻了茶水,弄得一身狼狈.

他也不来追赶,只在我每停下来看他的时候,以一两根手指示意下一个呵痒之处,我就开始咯咯直笑,,,不是我变得傻了,,,唉,这事儿说来话长.

我这怕痒的性子总也改不了.曾经一度以为,被呵痒多了,就不怕痒了,,所以故意让他抓住我呵痒,,可是,这不仅没能改掉我怕痒的毛病,还多落了个病根:根本不用他手直接碰到我身子,他只要伸手示意一下,他手指所指之处就开始痒,,,

突然想起制胜法宝:"昨天你说要学刑天的.要给我跳刑天舞干戚,,,"

他脸上可疑的飞红一闪而没."哦?我倒想.可是,,那要我脱光了,,由你画上去,,,你肯不肯?"

我想象着那样的情景,,,还是不要了,,,,惹到他,,,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可深有体会."哼,,看你今天赢了,,,本仙子就饶你一次.以后若是不乖,,再罚你.可好?"越说到后来气势越弱,,最后可好二字已经是商量口气.

他笑,"我想说不行,可好?"竟学我的口气来取笑我.

我才不肯顺着他的话儿向下接呢,,,怎么接都是我吃亏.眼珠一转,"我们在这里也玩够了,,,再去哪儿啊?"又说,"这可难了,用过的本领不能再用,否则就不好玩了,我在下一个城市用什么赚钱呢?"做沉思状.

又缠着星华问:"我们要不是神仙,是凡人夫妻,也能很幸福吧?是不是,是不是?"

又一边与星华说着话儿,一边写些菜谱.自己要走了,总不能闪老于一下吧?他人也挺好.

写得乏了,扔了笔,磨星华抱着我,哄我入睡.

边陷入梦乡边甜甜地笑,我牡丹,,也是有两招散手的,,,

算命

第二天.我早早地把封着菜谱的信,着小二送至于总管处.

我在信中写明,因盘缠已够,我已经上京赶考了.菜谱送他,其中的鲜花菜谱,女子做来要比男子做得好吃且好看,如果可以的话,请栽培厨房烧火的小丫做主厨,云云.

和星华走出城外,于无人处驾云飞起.下一站,金陵.

金陵是一座石城,据传是当年孙权所筑.我站在城外,抚摸着长满青苔的石头城墙,往事前尘一一掠过,口中喃喃自语:"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如今是我在祭城,多少年以后,谁来祭我?

星华揽过我的肩膀,"看,牡丹你看那山,是钟山呢,,,我们现下是最最尊贵的神仙了,要在一起生活万万年,,多好.你怎么说起伤感的话来?嗯,,,要我说,,应该是: 钟山如龙独西上,欲破巨浪乘长风."这才合了你我夫妻的身份.

我被他逗得笑出声来:"什么身份?如今我们是落难小夫妻了.呵呵."

我和星华这次幻做一对青年夫妻,相貌清秀而己,应该不会招来歹人的色心.想起在扬州时,客栈小二看我们这对"兄弟"的眼光,,我到现在还会脸红,,,他们一定是把我们当做有龙阳之好的男子了,,,我嗔怪星华没有做好结界,他却振振有词,说这完全要怪我,把他迷得糊涂了,,

"这一次星华不能卖字了哦,要以何为生?"

"哼,我都想好了,,算命呗."

"若是不准你用仙术,,你拿什么算命啊?算得不准,当心被打得满头包."

"我自有办法,,牡丹你打算如何?"

我才不告诉他,哼,,不靠仙术算命,,,那不就是骗人?我才不信他能赚到银两呢.

在金陵城找了客栈,又包了间独门独户的小院,约好晚间在此见面,两人便分头行事.

我到最繁华的街道上,找了间门面相对古朴些的药铺.一进药铺就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一身内功修为显是不低,但还远远没到先天之境.换言之,只能算武林高手,离修道者还远着呢...呵,就是他了.

走近前去,略施一礼."这位老丈,小女子丹华,立志走遍天下,著一本妇女疾病的书,现下到了金陵,慕名而来,可否拨冗一谈?"

他上下打量.我身上的仙灵之气虽然已刻意收敛,但若要取信一凡夫俗子,那还是绰绰有余.老者拱手将我请进内堂,开始巧妙得体的提问.几个问题下来,考较就变成了商讨;又几个回合,商讨就变成了请教.我心下得意起来.

那老者站起身来深深一揖:"丹华姑娘仁心妙术,真让老朽佩服,,,老夫姓方名修玉,请问姑娘此施术,有什么要求么?"

我正色道:"我只是想多见识些妇科的疑难杂症,哪里有什么要求.我想每天在这儿行医一个时辰,请您把较为少见或较难冶的妇科病者交由我诊治."这个年代女子学医的太少了,又极重男女大防,不少女子生了病羞于找男大夫医治,就此香消玉殒的,也不在少数呢.既然是下界行功德,干脆写本<千金女方>也好.

看天色尚早,向方老讨了笔墨,开始拟些方子.以簪花小楷工工整整地在纸笺上写下一张张药方,写好后又分别放在左右两边.左边部分是药草极便宜极易得的,贫家女子即使没钱看病,也可以自行采药熬制汤剂,又省钱又有效;右手边的方子,药材难寻,但效果奇佳,还多一些养肤美容的效果.我一边写一边赞自己,写几个方子都这样丰俭由人,牡丹你真是了不起啊,,,

方老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我每写完一张,他就拿起一张来看,同时再依依不舍地放下前一张,姿态古怪好笑.我写得略有些手酸,将笔轻轻放下.他反应过来,拿起几张丹方:"姑娘,,这几张方子太妙了,,,药量配比,制药手法,无一不是妙到毫巅,,,这简直是仙方!姑娘,,我愿意用千两纹银为价,请您允许我使用这几张方子吧,,"

我大讶,"方老真是诚实,方子就在这儿,你老也看到了,只拿去用就可以,干嘛与我商量啊?"

"不,,丹华姑娘左手边的方子,当然也是极好的,不少是发前人之所未想的好方子,但这些方子是姑娘用来救穷苦女子的,我想,这些方子,我会请些先生来抄成小册子,哦,,姑娘已经起名为千金女方了,,,好名字,,我会负责将之分发到各地医馆,也算我分了些姑娘的功德;但右手边的方子,,,却只有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才用得起,才喜欢用,,,我想和姑娘打个商量,这些不写到书中流传,只做为我百年堂的独家秘方,每张秘方,,,我给姑娘,,千两纹银,,如何?"

这方老的药铺能开到金陵最繁华的街上,真有他的一套呢.他的处理方法比我好上许多,也省了我许多事,我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于是,,我回到客栈,身上多了几张千两的银票.想想也好笑,前世今生,我吃了多少苦头,倒从来没有为钱烦恼过.如今我倒要想想看,要不要告诉星华我今天赚了多少,决定只告诉他赚了一千两,,余下的,哪天没收入时,拿出来唬他,嘻嘻.

星华回来了.身法还相当快.

我拿出一千两的银票,,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虽然怕刺激到他一语不发,但那股子趾高气扬的劲儿,从头发梢儿处都向外放射.

星华神秘兮兮地拿出钱袋,天,,,一大把百两的银票,,,,,

我差点没坐到地上,现在假装算命高手,这么好赚么?王母啊,,仙帝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星华向我复述他的经历.

他找了一个繁华地段,付了些少钱财,租了块附着桌椅的"风水宝地",就开张了.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找他算命.星华说得俊目放光:"我见那人是大胖子,身上的衣服也俗气得很,想来不是缺钱;眉间有郁郁之色,,牡丹你想啊,,一个中年男子,不缺钱,,还能有什么让他发愁的事儿啊?"我摇了摇头.我哪知道,我知道我也算命去.

"小笨蛋,我这些日子发现,凡人中的男子只着紧两件事:财和色.我仔细地看他,不用仙灵之力,一般的观人之术也还是有的.果然发现他是被酒色淘空了身子."我气得掐他,"专会在这些上用心思."

"我就给他算了半天,,才说他子嗣不旺.这话儿也有学问的,子嗣多旺算旺啊?天下间有几个能一窝生十个八个的,大部分都不旺就是了.他果然大喜,问我有没有办法破解."我接道:"你又说帮他治要损自己阳寿什么的,,,是不是?"

"才不,那就太象江湖骗子了,,我只说有秘方,我并没有用仙术,只是以双手之力点了他几个穴位,这几个穴位又以某种法阵排列,自然会引些天地之气补他的身子.结果他马上就有了,,,反应,,扔下一张银票,小跑着回家了."星华坏笑.我还糊涂,什么反应?

他才不待我明白过来,又得意洋洋地述说:"我看天色不早,牡丹在房中一定等急了,就想回来.就在要收摊之时,那胖子带着一群人追着我,,要我给他们,,算命,,,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走,我就回来了."

篾视地扫了一眼我的银票.意思是:牡丹你输了.

看着他的俊眉秀目做出这样可爱的神色,我喜欢得紧,跑过去抱住他,"啵"的亲了下面颊."我的星华好本事."

他来刮我鼻子,"我在仙界动一动手指,就可以排山倒海,那时你倒不夸我本事.谁能想到,,这些垃圾一样的纸片,倒让你觉得我本事了,,,唉,,果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啊,,果然一个人的眼光,是和她的境界分不开的,,,,"

他在嘲笑我.我斜着眼瞄他:"是啊是啊,,我最最没眼光,,所以才喜欢了你,,"

看他神色不善,似乎要扑过来呵痒,好牡丹可不吃眼前亏,,,我马上改口:"是这样,星华你听我说,,我刚刚从人界上来没多久,,我们人界的女子,最喜欢丈夫拿回家用,,,我这样表现,是,,是,,想和你做一对人间的小夫妻呢."

星华喜得眉花眼笑,整个人好象要飞起来一般,嘴上却嘟囔:"就只会甜言蜜语."

112

女医

来到百年堂,方老已经在大堂等候."丹华姑娘,有一例病人要出诊的,你看是不是方便?"

"女儿家生了病,众目睽睽下求医,总是难为情些.不知是什么症状?"

"他家来的仆妇却不肯讲."

我点头:"必不是常见的病症."一边说,一边随方老走出百年堂,门口停了蓝色小轿.我坐上去.不多时,到了一处宅第,一进大门,迎面是巧夺天工的假山,园内处处景致秀雅,极具巧思.就连花草也俱是珍品,按四时开放顺序布置,务使园子时时处处花开不断.一种欣赏美景,不觉已到了内宅.

早有领路的仆妇向我略说了些情况.原来,这宅院的主人姓王,本是告老京官,膝下只得一女,年近十八,视若掌珠.本来早该出嫁,可这小姐十五岁起,肚子就膨大得如妇人怀孕一般,开始时还以为是与人有了私情,过了年余方知是怪病.合府上下虽然守口如瓶,但总归不是办法.也托人问过各地医馆,也都说不出所以然来.那小姐更不肯让男子诊冶,只日日以泪洗面罢了.

看那小姐相貌倒是不俗.只是病得久了,心情滞郁,面上憔悴异常.我诊了脉,又用真气探查了一遍,发现她肚子里长了一个大肉球,一层肉膜,里面满是液体.我不禁犯起难来.这种病若是用汤药,很难见效;按摩穴位也没多大用处,而且,这肉球长在她子宫内,若是不治本源,只怕再难生育.而女子不能生育,,,就犯了七出之条,,唉,救人要紧,只好犯规偷偷用一次仙术了,,

我先吩咐仆妇在床前预备好马桶.

我瞄了一眼,她家的马桶里面垫的是雪白柔软的棉花,上面还铺了一层碾碎的红枣.,偏是这些琐碎的细节,让主人的生活原形毕露呢,这家人倒是很懂享受.

开小差,想起以前的事,蛇妃的族人献给她一件玉石做的马桶,整只雕成一只长长的云龙兽,头上还有两只长角,供她双手抓着借力,,里面铺的是檀香灰,还有盖子呢.蛇妃得意地炫耀,却被狐妃率众笑她不知羞耻,什么私房物事也肯拿出来给人看,两人大打出手,可好看得紧.

我在魂游,她们却以为我是在想办法.等我回过神,有两个小丫环已经开始掉眼泪了."大夫,不管多困难,也要治好小姐,,,我们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我忙安慰她们,"不妨事.你们过会儿小心伺候便是."

运起一道仙灵之气,直送入王家小姐肚腹,生生将她肚子里的液体一丝丝穿过脏腑,移到她肠内;再炼化肉球的外膜,确认她无大碍之后,转头吩咐小丫环服侍小姐更衣,走出内室.

不一时,室内仆妇喜动颜色地跑出去,想是去报告小姐病愈的消息.王家老爷夫人亲自来谢我,我回应得极是轻淡:"有什么好谢,小姐这又不是什么怪病,只是吃多了积食,肚子滞胀些罢了,哪里就当得这样的谢呢."

众人明白过来,忙一起遮掩,"是是是,小小肚子疼,,倒麻烦大夫走这一趟了."

王家夫人递过一只檀木小盒:"小小谢仪,不成敬意.病虽然小,但我们与神医甚是投缘,不嫌轻慢,就收下吧."我也不客气.收入怀里,告辞离开.

刚刚坐上王府的小轿,我就打开盒子,,银票,,三千两,,收获颇丰呢.

回到百年堂,手挥目送地治好来求医的女子,凡是贫家女子,一律不收诊费.刚刚赚了三千两呢,,,方老见我高兴,连药费也免了,一时间皆大欢喜,只是来求医的女子多了起来,一个时辰早已过去,我依然忙碌.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见星华也是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一问才知,他今天竟被慕名前来"算命"的男子团团围住,且"算命"者的队伍随着他的忙碌,只见增多不见减少,,,一个时辰后,他想收摊回来,却发现,如果不用仙术的话,他恐怕要带着长长的队伍回到客栈了.

好不容易才找了借口溜回,星华一边说一边做痛苦状,"神君被凡人逼成这样,也算一奇."

他愁眉苦脸地看着我:"牡丹,我们只怕要离开这里了,我的法阵看样子也不够够支持他们几天的,到时候新客人老客人的一起来找我,,那就惨了."

我安慰他,"我早就想去西湖看看了.这金陵原也没多大意思."

又笑他,"只弄些歪门邪道的,,看如今遭报了?"

他反戈一击:"牡丹,你看我,,能医不自医,,人家别人都是妻妾列队等候,只欠东风;我呢,爱妻不肯就我,徒自嗟伤;越是助别人为乐,越觉自己凄凉,,对照之下,情何以堪."

我正色道:"正该如此,你也要体验一下病者的疾苦才是.我只是做了贤内助的本份罢了,神君也不必夸奖我."

他又气又笑,伸出两根手指,意味着,再不屈从,要呵你痒.

我只偏过头去不看他,做坚定刚烈状:"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这个贤内助,我是立志要做的,,,呵痒亦不能夺其志也."

一番话说得星华愣住.我迅速转过头加了一句:"强迫别人的是小狗儿小猪儿."

他叹气,躺在床上,不理我.

我挪过去躺在他身边,伸手抱住他,口中喃喃细语:"我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呢,要是每日,,,一来我也支持不住;二来怕你厌烦了我呢."

他也抱住我,不说话,轻轻地亲我.

夜凉如水.他的怀抱温暖.我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我到百年堂找方老辞行.

方老多番挽留,见我去意已决,拿出一封书信给我:"这是老朽备好的,想姑娘走遍大江南北,为天下女子谋福祉,真真令人敬佩.我百年堂也有几家小店,若是姑娘路过时,尽可凭此信到店中坐诊."我含笑接过.

特意路经星华原来摆摊算命的地方,果然围了好大一群人,纷纷叫嚷,"神算哪里去了,,"

我笑着回到客栈,告诉星华,他的拥趸正围在大街上呼唤他的救赎,,,他马上张罗退房,带我匆匆从偏僻处离开金陵城.

比舞

西湖果然好景.星华笑道:"这一次为了应景,也要幻做才子佳人才是."摇身一变,从面目平凡的算命先生变成翩翩浊世佳公子,与他本来面目倒有五分相象,只是掩了仙灵清贵之气,倒是书卷气十足.

我看着他浓直的眉,清亮的目,宽广的额角,削薄的嘴唇,收敛了仙灵清贵的气度,却突显出他五官的秀美,看得我呆住了,,喃喃自语:"星华真是好看."

看笑意一点点漾开,从星华眼底,唇边,甚至发梢衣角.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说:"星华高兴的时候,空气都是甜的."眼珠一转,"甜得象棉花糖."

"闻弦歌而知雅意."星华故意皱起眉头."某个小馋猫可以直说是想吃棉花糖,何必绕这么大弯子,让人空欢喜?"逗得我抓起他的手乱亲一通."既然如此,还不快些找糖来给我吃?"一边说,一边也变回自己的样子."唉,古人云啊,,嫁**随**,嫁狗儿随狗儿,,嫁了螃蟹横着走,,,星华变得这样好看,我也只好全力配合了."

一般收敛了仙灵之气,并在脸上覆了层轻纱.棉花糖,我来了--

手里拿着棉花糖,又不好掀开面纱吃,,只好把它丢进储物指环,等找个没人处再吃.

我和星华手牵着手,象一对富贵人家出身的小夫妻,在集市上逛来逛去.正玩得高兴, 却不妨迎面一壮汉向我撞来,惊得我向旁一躲,险些撞倒了左边的豆浆摊子.那汉子衣着华丽,满面横肉,一双眼睛乱转,想是街头恶霸之流.他见我闪得快,倒也吃了一惊,又被星华冷冷一眼,瞧得寒意从心头直泛向全身,竟自跪倒于地.这恶汉心知遇到了惹不起的主儿,灰溜溜地爬走.

豆浆摊的主人是一位老妇人,慈眉善目,脸上有亲切的笑容,衣衫上打了好几个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生意很是清淡,坐位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与那老人商量:"老人家,可否将你的豆浆摊子借我一会儿?这是十两银子,只当租金."老人却不肯受,推拒道:"又没甚生意,姑娘若是想用只管用去,只怕脏了你的手,怎么还能要银子?"

我跑来跑去,在附近采买了些大芸豆,赤豆和面粉,又选了些水果和蜂蜜,兴高采烈地回到豆浆摊,准备开工,要老人家看仔细了.

以水果挤汁和入面粉,加些蜜糖,揉成珍珠大的圆子;芸豆和赤豆用蜜渍了,一旁熬煮;又将泡好豆子的外皮剥去,细细磨成豆浆;再用煮过芸豆和赤豆的水,将圆子煮熟;最后在煮好的热豆浆中加入圆子和芸豆,大功告成.

和星华一人捧一碗五彩蜜豆浆,细细品去,又有豆浆的醇和,又有蜜糖的甜蜜,再含一粒煮得甜甜软软的圆子,入口即化的芸豆,几样食材滋味互补,直叫人甜蜜温暖到骨头里去.

一位蒙面佳人在豆浆摊前忙碌,又有星华如此俊朗的人物在身边相护,早引得一大群人好奇围观,又闻得豆浆香甜,早有馋猫儿来打问,多少钱一碗.我看看老妇人,算了算成本,"若是普通豆浆,一文钱一碗,可这五彩蜜豆浆可不同,,要,,,十文钱一碗,,"话音未落,摊子上下了一阵铜钱雨,,煮好的豆浆被一抢而空.

我在老人的耳边说道:"那豆子和圆子可在前天晚上就制好,煮熟,放在器皿里装来,这样就不怕有人学了制法去."不待她感谢,扔下十两银子,和星华离开.

渐走到人最多最热闹处,见好多人都围着看一张红纸.我想凑上去看,星华怕我受人挨挤,把我搂在怀里,运足目力,念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西湖盛典,舞林大会,邀天下善舞女子于西子湖畔,决一胜负.比舞大会以一日为期,高台上只设十个座位,每张座位画一种花卉.善舞者可向十个座位上任意舞者挑战,胜者方可坐入座位之中,并可得三柱香的休息时间,期间不可有人挑战,但挑战者可以预约下一场;一日结束后,仍坐在座位上的,即为胜出者."

我听得瞪大了眼,直呼有趣.星华又接着念道:"次日由十名胜出者每人一舞,届时大会将卖出一文钱一张的选票,喜欢哪位舞者的,尽管投到印有她身后座位花卉图案的大箱子里去.票多者即为本届舞王."

"什么时候啊?""就明天."我欢喜得直跳,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湖畔找间客栈,重金清出小小院落住下.

我从指环中拿出一面水晶磨成的穿衣镜,把以前在各仙墟买的法衣一一拿出来试穿,在镜子前扭来扭去--当然是看各个角度的着衣效果,却看得星华乐不可支."小牡丹,你穿得这样漂亮,莫非明天也想摘朵舞国名花下来玩耍?"

"才不是,明天必定美女如云,你生得这样好看,我可不能让别的女人看低了去."

终于选定了那件蝴蝶法衣,让星华帮我施法,将法衣上的七彩霓虹隐了去,颜色也变做淡粉,披在身上,转来转去地美了半天,微一动念,法衣变做两扇透明淡粉的蝶翼,带着我在房间中飞来飞去.又绕着星华飞舞,边绕边问他:"我美还是嫦娥美啊?""我美还是瑶华夫人美啊?""我美还是双成美啊??"

直问得他一把将我从半空中抓到怀里,使力揉搓."牡丹,,小牡丹,,亲亲牡丹,"

我不依,从他怀里挣扎着抬头,还要继续问他,口儿早被他双唇堵住.

被他亲得全身发软,嘴里还不忘叮咛:"明天不许和别的女人说话."

引得他直笑:"对,放出仙家威风,谁敢来理我,我就把她们都吓哭,让我家小醋坛子满意."边用大手揉捏我身子,边调笑我,"请母亲赏你一座府邸,名字叫神醋宫,你每天只坐在宫里,炼制最有名的,,天一神醋."

我一边娇喘一边反击他,"是,,是,,,只给你喝,,叫你出得我宫,酸气冲天,仙界群美辟易,也算达到目的."

"小牡丹很有长进,,这时候还有力气驳我,,,"这坏人偏不来脱我的蝶衣,手轻轻一挥,只把人下裳分做两半,再隔着又凉又薄的法衣来抚弄挑逗我娇软的身子,热的大手,凉的蝶衣,混合成奇异的触感.颤栗的呻吟,渴求最温柔的入侵,求他轻轻慢慢地和我合成一个,再不分离.

西子湖畔,春雨般温柔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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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直睡到过午才睁开眼睛.一看天色,跳起来就向外跑.

星华叫住我,"牡丹,做凡人要有凡人的样子,总要洗漱一下吧?"

"哪有时间,定是赶不及了,人那么多."我一边嘟着嘴儿,一边伸出手指一指,满头青丝就自发地盘绕成发髻,上面还簪了朵盛开的牡丹.

星华只笑不说话,带我走到赛场,那比舞的高台用长长的木桩钉入离岸不远的浅水里,上面装饰得花团锦簇,煞是好看.

高台附近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星华半抱着我,分开人群,向前走去,一直到最前排有座位稀少处停下."我见你睡得香甜,知道你昨夜累了,哪忍心叫你,早请客栈小二替我们定了最好的位置."

果然见店小二跑过来,引我们到座位上.两把椅子并排而放,椅子上方有遮阳棚,前方还有小方桌,摆满了精致点心和珍奇水果.我坐下,喜欢得握紧他的手,"星华,你在仙人里是最好的双修伴侣,在凡人里,是最好的夫君."

星华笑着把一粒异种大葡萄塞入我嘴里.那葡萄太大,,撑得人嘴巴满满的,根本没法用力咬它,也没法直接咽下,又不好意思吐出来,憋得人好不难过.好不容易牙齿与舌尖并用,将之弄破,慢慢吮吸净尽.一边嗔怪星华一边转头瞪他:"哪有这样,应该剥了葡萄皮,,,"却不防对上他一双深黑的眼,正直直地盯着我的粉唇.我的脸"刷"地红了.

转头去看台上,已然端坐了十名女子,舞衣均极华美,显是下了极大的功夫制就.

正有人前来挑战坐在中央的一名丰腴女子.那丰腴女子双十年华,舞衣用金线及红丝织就,阳光照在身上,宛如富贵花开,好看得紧.再看挑战者,一身胡旋打扮,想是要跳胡旋舞了.

两人一东一西立于台上,俱是浓眉深目,冶艳至极,一时难分轩轾.台下一班乐师奏起欢快乐章.两女相对而舞.

胡旋舞者开始迅速旋转,那丰腴女子竟缓缓脱下舞衣外袍,里衣竟只是一条松松长裤,一只小小抹xiōng.亦用金线红丝织就,更衬得露出衣外的肌肤玉一样白.我听到台下众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随节奏颤动腰腹,引发一阵阵急促呼吸.音乐急时有如暴雨怒打梨花,音乐缓时腰肢如一泓春水,明快时有如极乐般不自觉的轻抖,低沉时如被强迫般无奈的挣动.我是女人,也看得心动不止,羞红了脸,偷眼去看星华.

星华却只盯着我,轻轻在我耳边问:"牡丹可学会了这舞?晚上跳给为夫看."

正羞不可抑时,台下欢呼雷动.抬眼看去,竟是那胡旋舞姬自知不敌,跺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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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场比试,我看得如痴如醉,暗暗赞叹人间竟有如此尤物.转头看星华,他正含笑观看,看到精彩处,却频频回头看我.我心下泛酸,嘟起小嘴道:"哼,定是瞧我不如她们呢."

星华失笑,"我娘子的天一神醋又出了一坛,,"我气得不想理他,却听他轻轻在我耳边道:"牡丹既然不想让我看她们,何不,,让我看看你跳得如何?"

一双大手握住我的腰肢,再回神时我已经被他抛到在台上.

惊慌失措地回头,星华却好整以暇,取出一段碧绿玉笛.

站在高台上,湖面微风吹起我的衣袂.我茫然地看向人群,又看向十位美女.

跳舞,还是跳下台,这是个问题.

未等我思考完毕,星华碧玉笛幽幽吹起.这坏人又偷偷将我身上的蝴蝶法衣幻成蝶翅,竖起舞动;为免穿帮,我只好将双手抬起,随之挥舞.

又偷空加固了一下面纱,使之依旧遮住我的口鼻,只露出两弯秀丽的长眉,一双深邃的眼睛,不自知这样的自己更添了神秘清灵的美感,台下一片寂静.

星华笛声婉转,一点落寞,一点沧桑.

我随着乐意漫然起舞,清声吟唱.

水流花谢两无情,西湖烟景有谁争?

蝴蝶梦中家万里,送尽东风过古城.

笛音由淡然转为活泼,似在倾诉一只小粉蝶的生长.我伏在台上,只有粉色的翅膀轻轻挥动,象初生的小粉蝶儿,在纯净的天地里慢慢伸展,胆怯却自由,宁静的浪漫.

我声音中带了些生命的喜悦,对自由灵魂的欣赏:

孤蝶小绯徊, 翩翾粉翅开。并应伤皎洁,频近雪中来。

声音不高,但与星华的笛声配合得极好,又由于台下众人的鸦雀无声,竟传出去很远.

小粉蝶儿渐渐长大.她只是觉得寂寞,是不是天地间就只我一个?我在高台上孤独地旋转飞舞,身上的蝶衣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整个身子仿若化成蝴蝶的精魂,在天地间无休止地寻觅.

星华的笛音也由轻快转为迷惘,我仍是轻轻地,边舞边唱.

飞来绣户yīn, 穿过画楼深。  重傅秦台粉,  轻涂汉殿金。

相兼唯柳絮, 所提是花心。  可要凌孤客,  邀为子夜吟?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恣意飞舞流连,笛声慢慢换了调子,婉转缠绵,说不出的慵懒欢喜,似对爱郎软语呢喃.我看向星华,看到他眼睛里深深的情意,心里满满地俱是欢喜.轻风拂过我的面纱,偶尔露出一点笑容,满含的是对星华的爱慕与喜悦.

舞姿欢快得象要飞入云端去,身子又柔软得象没法自己站立,小粉蝶儿找到如意郎君啦,随它中意的那只蝴蝶忽高忽低地飞着,在花间流连.

我歌儿唱得情意绵绵.

复此从凤蝶,  双双花上飞;  寄语相知者,  同心终莫违。

看星华在台下,看我看得痴了,笛声也散漫起来,但听来却有种由衷的快活.

想捉弄星华一下,舞姿变得缓慢而忧伤.偷眼看向星华,他狠狠瞪我一眼,却也依着我的舞姿,将曲调转为凄凉哀伤.

我一边心中偷笑,一边表演小粉蝶儿失恋的场景.又低低唱道:

迷蝶无踪晓梦沉,  寒香深闭小庭心。

舞姿越缓,到后来是看透一切地淡定,对世情的迷惘与质疑,对生命本源的一声叹息.

口中轻吟的是众人耳熟能详的锦瑟,随着我仍慢慢伏回台上,声音渐行渐远,渐至于无.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舞罢.天地间一片静寂.

我轻轻站起.缓缓走下高台,偕星华离去.

人们纷纷让出道路.

飞升

回到房里,星华轻轻赞叹:"这人间真正有趣热闹,比起仙界来,好玩许多."

我沉思.为什么呢?仙界比人界有更多的奇珍异宝,更多的锦山秀水,更有许多凡人想都不敢想的仙品法宝.仙界应该比人界要有趣热闹才是.我有了一些想法,迫不及待地要与星华分享:"下界人比较多,相应的阶级也分得比较多,就连家里的奴才也要分出一二三等来,每一等又有无数让下级痛苦,让上级愉悦的法子,相比较之下,仙界就单纯些.若是对最最低层的人物而言,仙界自然是一方乐土."

"但是,星华,对你而言,你不论是在仙界还是在下界,都是最最顶层的人物呢,那么,还是下界这里花样繁多,他们这儿讲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各个阶层的人只要付出努力,都可以在短暂的生命中得到些小小的满足,对你而言,意味着比仙界更多的尊敬更多的满足.你知道吗?象今天的比舞大会,虽然没有明说,但多是青楼女子来参赛吧."

星华显然对"青楼女子"的概念还不够了解,呆呆地看着我.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能不能成为舞国名花,对我,只是一个游戏;但对她们,可能会改变命运呢.也许就会多些自由多些选择."我看向星华,眼中带些恳求之色:"明天我不想参加了,好不好?"

"当然好."星华轻轻叹了一口气,拉住我的小手,放在掌心.

"牡丹,你的感情太过敏感纤细.你的话听起来很有些道理,我同意."他的眼睛那样深情地看我,我心跳加速."可是,你不用想那么多.你现在,站在我身边,与我同一个阶层,甚至,比我更高,,,在这个位置上,你根本不必这样反思,不必这样替别人着想.你的心,真是善良."

我感动地看着星华,脑中却隐约掠过一丝疑虑:白虎在下界是最顶尖的人物,但到了仙界,地位显然大有改变,他会甘心么?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隐隐约约一闪而没,我没有抓住,更不想宣之于口。何必去想?升上仙界的,一方霸主多得不得了,现下不也是天下太平?大人物的事,自然有大人物去cāo心。

正絮絮私语间,一只传讯纸鹤翩翩飞来,落到我的肩上。

我伸出手,那小小纸鹤展开成一张白纸,落入我掌中。纸上有几个字:仙帝有诏,速回仙界。

星华一动念间已经抓着我瞬移到皇宫偏殿处,星华观三十一位仙人也陆续回来,显是都接到通知。

白虎身着帝王服饰,随后来到偏殿。“众位仙人,如今仙界有诏,命我等速回。但这凡间诸事也不能立刻放下,最好留几位仙人在此处理俗物,留哪几位仙人,请星华神君示下。”

我可不想留下,这皇宫来过几次,也有一番富贵气象,但这里积聚了多少女子的怨恨,又有多少可怕的过往,皇宫的气息,,让我不舒服。那边厢星华略作沉吟已经开了口:“白虎上仙,凡间世务你已熟稔,扮这个帝王,也熟惯得很了,你是否愿意继续留下呢?”

白虎微笑。“神君,仙帝有诏,想是发生了些变故需要人手。有战斗的地方,才是白虎最喜欢的去处。兽仙的一大好处就是身体强悍,战斗力强,如此看来,我回去比在这里更有用。”停了一停,又道:“扮做这个帝王也很容易。在座仙人,哪个没有这一点机变了?”

星华点头,“仙界虽好,人界也很有趣,众位仙人也一定深有体会了,我只随意请两位仙人留下,若是不愿,也可重新商量,可好?”随后指了两名仙人留守,两人倒也无甚异议,只是要求,每人轮流扮这个皇帝,因为皇宫太无趣,谁也不愿意担这个苦差,只好轮流来做。我冷眼看去,这两人倒是队伍里最不擅武技的,心下一笑,这个白虎,说服人的能力还是挺厉害的。

星华给每人发了一枚“抱朴子升仙丹”,留守的两位也有。“虽然下界来时仙帝赐过仙丹,但诸位随我来此,辛苦了,这枚仙丹就算做星华的一点心意,万万不要推辞。”谁会推辞?

一起将丹药服下。天边聚起滚滚劫雷。

我害怕。

星华紧紧抱住我,把我纳入他的护体金刚罩中。“小牡丹,这劫雷看来厉害,其实力道很轻的,别怕了。”我止住发抖。

偎在星华怀里看向四周,仙人们表面上若无其事,个个将功力运至极至,身上金光闪耀。白虎不动声色地站在我的左侧。他是不是想保护我?对上他的眼神,炽烈,沉痛,不甘。我将头深深埋入星华怀里,紧紧抱住。

对不起。

这劫雷果然是雷声大,雨点小。看起来金光灿烂,其实只轻轻劈了几下,众仙缓缓升起,被迎入半空中七彩漩涡。

仍然是一样的虚无通道,但这一次心中不再无助彷徨。

我被星华紧紧抱在怀里呢。

熟悉的白玉栏杆,熟悉的仙女姐姐.只是这次她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众位上仙,远行辛苦了."又抓住我这惟一女仙的手,"呀,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你很不一样呢,功力增长得这么快,现下又能独当一面,真真是难得."

我支支吾吾.让我怎么说?我只是星华捎带的?窘得脸都红了.

星华轻扶住我,向女仙一笑:"急着回去,容后再叙."

"仙帝有诏,命神君率众仙到大殿去呢."

大殿上气氛相当严肃.

"白虎听宣."白虎踏前一步,躬身行礼.

"白虎仙人,于仙界有功,特封为上将军,御下十万天兵,其中五万可自行任命.赏赐仙府一座,上品仙玉万枚.极品仙丹五十粒."

白虎躬身谢赏.

仙帝接着对下界众仙人一一封赏.最后看向我."牡丹仙子,功力虽弱,也立下同等功劳,真是难得,想要些什么封赏啊?"

我怎么能要奖赏呢?我只是星华捎带的,,,我头向下低,却越觉得大殿上仙人的眼光都集到我身子上.有探究,有了然,有羡慕,也有些是,,恶意.

"牡丹,,不要,,奖赏."声音越发小了.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不是胆小,我不是不敢看殿上的摆设和仙人们,我只是,,,嗯,,功力不够,被他们的仙气震住了.一定是这样.

仙帝的威严的声音中似乎带一丝笑意."好,想不到可以暂时不说,想到了再向我讨."

此言一出,殿上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到我身上.我向星华身后缩了一缩.又想,这不是坐实了我是靠裙带关系得了赏赐?勉力又向旁边挪了一挪,离星华远了几寸.仙帝声音中笑意愈浓:"众位仙家下界劳累了,速速回府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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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精神大涨,,我的地盘得听我的,不是吗?捏着宝儿的小脸蛋不放,又雄心勃勃地宣布要到我的宝库去视察.星华只是微笑,一路领先走回房间.直到只有我们两个,开始嘲笑我:"在这儿倒挺威风的,刚刚是谁在大殿上话也不敢说,头也不敢抬?"

"我哪有不敢?"在他的目光下我的气势慢慢退缩:"当然,仙帝何等气度,何等仙威,自然让我这个小仙拜服;哪里象某人,,哼."斜睨一眼,又摇摇头,作痛心状:"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的确是为夫的错,,,,看来为夫也要大发仙威才行,,,"

他抓住我双肩,上下打量,我越来越手足无措.

星华慢条斯理地除去我的上衣下裳,将全身只余一件透明蝶衣我推倒在玉床上.再慢慢将我双手缚在床头.他的每个动作极轻极慢,却更显得不容拒绝.

他将蝶衣分开,变幻七彩莹光的蝶衣上,是我雪玉一样的身子.我轻轻闭上眼睛.

他伸手在空中幻中小小彩笔,在我xiōng前以极快的速度画出两朵工笔牡丹,嫩黄娇艳到极处,衬着比玉更柔比雪更香的xiōng膛,中间挑出两点娇红的花蕊.

xiōng前的麻痒又转至小腹,我咬住下唇,强忍住不出声.

他在人家小腹处,,,又画了个小小的我.双眉似蹙非蹙,粉唇欲开欲合,星眸半闭,表情似痛苦又似极乐.一只小手儿欲掩住酥xiōng,一只小手儿无力垂放,画得极为逼真,双腿微分,渐没入芳草丛中,意态极端yín靡.

"牡丹,睁开眼睛."他的声音中有我无法抵挡的力量,睁开眼睛,一面巨大的玉镜,里面赫然是,,,我.

那怎么会是我?

我惊得想蜷起身子.却因双手被缚,只能轻微扭动.

随着身子扭动,两朵牡丹轻轻颤抖,仿在风中邀宠,腹下小小的自己也似动了起来,体态神情,竟像极了交欢情态.

"我还想在你双腿内侧画些,,,又怕你生生羞死,,"坏蛋,我现在就快生生羞死了,,

他扔了画笔,猛地进入我体内.我无法控制地缩紧,呻吟,他却双手撑起身体,一边动作,一边看我身子上的画儿如何抖动,力道越猛.

被弄得痛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双手得了自由,向他颈中缠去,却被他按住."别动."

我听话,不动.他却更加用力,越来越密集,似乎毫不怜惜.

他不疼我了,,,不再顾惜我了,,,,我被弄得太过,头脑昏昏沉沉,心里说不出的难过,竟然大哭起来.

他从我身子最深处慢慢退出,抱起我,轻拍我的背."小牡丹,好宝贝,,乖乖心肝,,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了你?"

我哪里好意思说,顾左右而言它:"把人家身上都弄,,,画都,,模糊了."他将我的头按在他怀里,用下巴轻轻磨我的头顶心."哦,原是心痛我的画儿,,那倒不要紧,我只天天给你画."

急得我眼中又重新聚起泪花.他才又来道歉,两人絮絮私语,相拥而眠.

仙果

醒来后换了身雪青色便服,直奔久违的宝库.

跑到仙果贮存室,想把储物法宝中仍未吃完的仙果一一放回原位.因星华宝库中仙气极为充裕,仙果久贮其中味道更加鲜美,比放在我的储物法宝中效果要强上很多.

咦?怎么全是满的?我趴在晶石柜门上来来回回地看,原来被我搬得半空的仙果,现在全都是满的,,,真是赚了,,,,又痛悔起来,赚少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在下界时将仙果全带走,,

我爬上爬下地寻找似曾相识的仙果.那些上次想带走而没舍得带的仙果.一一给他们打招呼.

"嗨,最胖的那个人参果,想我了吧?"仔细看了看,"上次没带你,憔悴了,哦?"

又找到一个大大的八宝菠萝蜜."哼,没吃你,高兴不?"想了想,"你还是别高兴了,要是你有了情绪,就成了精怪,我怎么好意思吃你啊?"

最后徘徊在我最最垂涎的超级大蟠桃附近,跟它套瓷:"它们谁有生命你也别有,,我最喜欢吃你了,,,我想过会儿吃你,反正会有人重新放一个大的,,"又苦恼地自语,"可不舍得吃啊,,要是再没这么大的,想补充也没有,我就赔死了."

消磨了半日,最后终于又拿了几个大的,心满意足地向回走.

路遇打劫的--宝儿,埋伏在回房必经之处,突然冲出来抱住我的腿,一个劲儿地向我行礼.

我知他不好意思开口向我要仙果,就故意逗他:"哼,下界倒没遇见劫路的坏蛋,如今回府见了一个,这是谁啊?想从我这儿劫些什么啊?"宝儿只是眨着大眼睛看我,直看到我心软.知道唬不住他,扔给他一个小些的,劝他:"宝儿真乖,你个子小,吃小的,大的不好消化,我把小的让给你."

忽然觉得自己说"真乖"时的语气象煞一个人,象谁呢?看着宝儿清澈至极的大眼睛,我的脸越来越红,终于抛出一个大的仙果,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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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华回来,告诉了召回我们的原因.

佛门下界失利,决定诸佛大举东进,据说大日如来将法驾亲临.

我半晌无语.艾艾地道:"没事的,佛家慈悲,不会打我们的."想了一想,又嘟着嘴儿,含含糊糊地说,"星华你看,前朝皇帝多是信佛,我们道教也没有式微呢."

星华轻握住我的肩膀,"你别怕,我知你胆小得很,无论如何我定会护你周全."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发现,我也可以什么都不怕的.

轻轻地说:"星华你也莫愁.他们若是来论理,我们自然以礼相待;若是,,哼,,我牡丹,,也不怕形神俱灭.我,,也会保护你的."

"傻话.你只要记住,好好地,一切都不要变,才是真的为我."

我轻轻伏在他xiōng口,"星华,我想要一个孩子.我的功力够不够?"

"还差一点,但可以用丹药补齐.只是,,要将你身子最最深处的赤珠,,原本闭合的,一点点磨开,,才行.你的身子太过娇弱,又爱哭,我不舍得."

"赤珠?"

"是,,就是我每一次到底,,你都受不住的那处."

我面红过耳,不敢抬头,嗫嗫埋怨他:"那你不早说,我以为你不疼我了."

"哦?你竟然错怪为夫,这还了得?"他大手一紧,声音威严.我明知是玩笑,仍略觉惊惶.

"牡丹,只要答应一个要求,我就原谅你."我点头.

"今晚,,你跳一支舞,,,身上容我绘满,只着透明蝶衣,,如何?"

那怎么能行?我挣开他的怀抱."就只会想方设法地欺负人,不理你了."

"那好,再多一个给你选择,,,,明天, 我在你身子上画一个图案,不许洗下去,晚上我来检查.若是弄花了,会罚."

"那,,不许画在xiōng膛处,,小腹处."我讨价还价.

"小宝贝,你身子哪只这两处好作画呢?我答允你就是."

我忽然觉得似乎中了他的圈套,心有不甘."那,今天不要双修,反正你现在变做画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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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欲求不满的星华,醒来后就要我伏下身子,说是要作画.我才不肯,又不肯把正面给他画,,想了好久,终于侧了身子,又用手儿护住xiōng部.

他一边笑一边在人腰侧画了只蟠桃."你倒狡猾得很."

我只是得意,我是谁啊?

星华不准我赖在房里,我只好选了一件宽大松软的衣服,挑了件小小的肚兜,松松的亵裤,直接将宽袍罩在身上,揽镜自照,越发显得玲珑.

携他的手在府中散步,每遇到仙人向我打招呼,我都面红过耳,深觉做了极羞的事,不敢见到别人的眼光.星华只是笑,"你这样,谁还不知道你做了坏事了?"

我急得跺脚,转身要回房去.星华好意提醒我:"动作不要太大,小心衣服磨花了画儿,就罚你画在背上,到仙墟去逛,,或上大殿去,,,,"

我一动不敢动,将腰直得象一块玉石,走路的姿势也僵直无比.

他又来气我:"我听说女子行动间腰肢扭得太过,失于下流;若是一动不动,象块木头."

我转头,身子不动,目光射出飞刀般瞪他.却逗得他大笑不止.

迎面跑来小小宝儿,双手大大张开,飞奔过来要我抱.

天,让他抱实了,,,小脚儿在我腰侧一蹭,,,画儿就完蛋了,,,,

我急中生智,略闪一闪身子,把只胳膊让给宝儿抱住,又轻轻松松把他的小身躯抬起,抱在身子另一侧.又拿出仙果给他,让他自去玩耍.看着小小的背影消失,松了一口气.

要一个象宝儿般可爱的小男娃吧.我这样想.

僵直着腰肢走路实在难受,我计上心来,忙寻了块草地,坐下行功.

丹田处两个元婴,神态活泼了不少,想来星华这些日子的双修,于功力大有益处.

试着从小小元婴处调动力量,与府中花草沟通,又试着将元婴当做另一个自己,让她运行青木功法;发现元婴纯粹由能量组成,运起功法来毫无阻碍,一层层练上去,元婴竟修炼到出窍期,小小元婴从元婴的百会穴跳出,在我体内游走.

缓缓收功,见身周竟罩了件星华的护身法宝.

星华见我功力大进,也是欢喜,又来逗我:"心计好深的牡丹,为了躲避检查,竟一口气修炼了十余日,"我不服,"哼,在仙界还有修炼百年千年不出关的呢,,你只不用逼迫我."

这个恐吓很有效.星华一把将我抱起:"啊呀,反正娘子都要闭关千年了,让为夫的先把这千年的双修账清一下,这样你闭了关,我才不亏."边抱我回房,边严肃地考虑:"今晚是做足了十年份的?还是百年份的?唉,何必管它白天黑夜,说不定这次结束后娘子就要闭关千年呢."

吓得我.

赶忙澄清:"星华不要,我才不会闭关呢,,,"见他不为所动,忙加了句:"闭关修炼哪有双修好,,要闭关,也是我们两人闭关才行啊."

"娘子真言,,有如醍醐灌顶,,我明天就准备两人闭关,如何?"

我轻轻打他,他大占上风,自然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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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我和星华分别接到请柬,白虎上将军建府.

星华望着我:"这白虎将军见事极明,昨日又自动请旨去迎战诸佛,仙帝已经准了."

我看向玉简,府第离我们竟也不远.

看向星华,"我还是不去了,上将军只说我似他旧友,为免见面尴尬,还是不去的好,只备两份厚礼,由你送去就可以了."

对阵

仙界诸仙表面上不动声色,气氛越紧张了起来,原出去游历的,也都一一回来.

白虎深得仙帝赏识,竟放出手段,收拢仙界众多兽仙,欲作先锋.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本事,一些本比他资历深的兽仙也纷纷听他的号令,一时声势直追仙界老将.

我只在府中闲坐,有时练功,轻易不肯出府.

练功时设法把两个元婴都放出体外,却不敢让她们跑远,只是寻个有花有草的地方,看她们象蝴蝶一样绕着我飞舞,自得其乐.

心里也有隐忧,却帮不上什么忙.又多多地炼了些保命仙丹,以备后用.

暴雨欲来风满楼.

星华回府后抱住我不说话.我心知定有大事发生,也不去问他.轻轻脱开身,衣服一件件落下,拿起画笔自行在身体上作画.又怕失了水准,只做了些闲花细草,与身体沟壑相融,竟也极增情致.

又穿起透明蝶衣,拿出一本<丹方要诀>,竟坐到玉桌旁念了起来,声音平淡恬静,行若无事.又时而在桌旁站起,小步行走,似在思索书中窍要,俨然身上是整束仕女袍服一般,只是脸上身上一阵阵泛起的桃红泄露内心的紧张和羞怯.

星华一眼一眼地看我,被我惊得呆住.媚到极处的妆扮,端整到极处的举止,平素极羞怯的牡丹,构成这样强烈的诱惑.

从未有过的欲火从下腹疯狂燃起.他一把将蝶衣扯落,在我身上又吻又咬,将我手绘的花花草草一一吻搓得晕开,象身子上开出五颜六色的花儿来,又将xiōng前极挺极嫩的蓓蕾抵在手心,大力研磨,我勉力想去揉他的,手儿却没力,够不着,,,他见状又抓住我的手,放在他坚实的xiōng膛,任我施为.

我不知如何已经骑坐在他腰上,心里只想着让他高兴,嘴儿就吻咬上他xiōng前的小小突起,听到他呻吟,又向下,,再向下,,半含住他的欲望,舌尖抵住铃口,轻轻顶入,双唇略微用力,吸吮;两腿夹住他的一只腿儿,以私处在他腿上来回磨动,不久已经一片濡湿.

吸吮了一时,又毫无章法地舔他的大腿内侧,小嘴里发出无意义呢喃;又抓起他在我身上捏揉的大手,细细舔他的指缝;同时用娇软的脸儿蹭他的火热阳具;又扭动身子,以柔嫩的肌肤去挨擦他的;最后含住他的中指,抵入口中深处,退出,用舌尖抵住指尖,用牙齿轻咬.

双腿间摩擦得他腿部肌肉紧绷,星华竟被我引得低吼.私处渐向上移,抬起,,,去抵住他的坚硬,却不肯坐下,只略略吞入些便退出,如是数次,直望着他写满欲望的双眸,快速坐下,直抵花心最深处.

"啊,,啊,,,,"我一时动弹不得,他竟然也死忍住不动.

我用双手撑住他的xiōng膛,身子勉力开始起伏.数十次上下后就再抵受不住,不敢再弄,只敢前后左右略略移动身子,好似私处含的不是他的阳物,而是一支巨笔,开始写起字来.

一竖,他轻喘,闭起眼睛.横折,,,

我渐用交合之处移动出星华的笔画,一遍,又一遍,直到再无一丝力气.星华,星华,,

他显然明白了,只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看.见我瘫软在他身上,伸手,抱住我.

我剧烈地喘息,口中仍不肯罢休:"牡丹还要,,星华给我,,,"

他知我体贴,又怜我体弱,手中送出一道真气,在我身子里行功一周,才翻身将我压住,大力抽动.我忍不住大声娇呼,他却在我耳边低低诱哄:"对,,,再大声些,,,,用力叫出来,,,,我来疼你,,,"

他动作间力道极大,我花蕊最深处,即他所言赤珠处流出细细热流,在一次极力顶动时,竟于极密合处被他顶入半寸!一时间好似脏腑被他顶开,,再受不住,我直直昏了过去,却被他不间断地用力捣弄,生生醒转回来.

昏昏沉沉间,听他命令我,"叫哥哥,,大声些,用力叫,,"

"哥,,哥,,,,哥哥,,,,呀,,,呀,,,"

"叫老爷,,,说牡丹想要,,老爷狠命地疼,,,快说,,,"

我只随着他,,他也不知从哪里想来的yín乱话儿,教我一一说出来,昏乱间早不辨其义,身子中间传来从未有过的酥麻快乐,自然有些痛楚,似都被冲击到九宵云外,好似痛在别人身子上一般,,,直至yīn精大泄.只想昏昏睡去,星华却又将我摆成极羞耻的姿态,输入灵力,重新开始.

我隐约听到他在我耳旁说:"牡丹,明天不要出房门,,只管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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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午后,静谧.

如此激烈的情事过后,星华不在身边陪我,,,有些不对.

想起他昨夜的癫狂,我开始有些慌张.顾不得身上种种不适之感,胡乱穿了件衣裳,踉跄跑出门外.却见不到相熟的仙人.府中十分空旷.

隐娘走过来,我抓住她:"人呢?都到了哪里啊?"

隐娘只说:"牡丹姑娘随我来."抓住我便走.我向府门处仙仆打了声招呼,跟她出了府,到了一处陌生府邸.隐娘从怀中拿出一张仙符,烧掉.

出现的竟然是白虎.

我看隐娘:"我要找的是星华啊,,,你怎么?"

白虎身上有杀伐的味道.他看向我颈子上欢爱的痕迹,眉头紧皱.

"不必多说,牡丹,你费心躲我这么久,我只问你一句:我带你走,自由自在,你肯是不肯?"

"若是没有遇到星华,我肯.如今我的答案是不肯."我反而淡定下来,大不过一死,怕什么.

白虎没料道我答得这样干脆,愣住.又道:"这仙界中妖仙地位甚低,平日又与人身成仙的那群,没甚么干系.如何不独立出来?我已与大日如来达成妥协,妖仙不参与两派争斗,自在佛道交界处独立,你随我去,岂不是好?"又柔声道:"只我和你,在一众妖仙中生活,我会待你好."

我面色平淡:"这仙界本就如此,各凭本事生活,有自己的规则,哪有什么人仙妖仙地位之争了?只是白虎你不喜欢落在人后罢,何必把众多妖仙都扯进来?须知仙帝掌管仙界多年,可不是好惹的.你这些小小算盘,他未必不知,不过觉得有趣,不想插手罢了."竟是绝口不提自己的事.

白虎面沉如水:"你别迫我强掳了你去."

"你不会,我也不会顺从.除非你要我魂飞魄散."我的身子依旧酸软,却站得笔直.

白虎眼睛中的绝望,直击到我心里去,我却没办法心软.

是,我牡丹原和许多男子有过,,原也觉得这个世道,有武力的以武力换取生存,有智慧的以智慧换取生存,有美色的,也不妨以美色侍人,大家都是一样,有什么了不得?也曾经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并努力在折磨中得到快乐,告诉自己,这是本能,非关风月.

我不是鄙薄自己的过去,只是如今,我爱上了一个人,再让我回到过去,万万不能.

除非我死.

白虎低喝:"他到底哪里强过我??"

"我不知道,他也许并无强过你之处.我只是欢喜他,与他的强弱并无干系."我跪伏在白虎身前,低首相拜,仿若尘埃中开出的白莲."你几番救我,恩比天高.牡丹愿尊你为兄长,一生相扶相助.求兄长放牡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如若不能,便请兄长赐牡丹一死,"

白虎气得发抖,说不出话来.隐娘怕他发怒伤了我,说道:"大王,前方局势未明,府中不可久留."白虎跺脚,离去.

我也不看隐娘.她也有苦衷吧,她也算是妖仙,自然容易被说动.

"我只道牡丹仙子对白虎大王有意,才做出这样事,如今隐娘自然送仙子回府."

我点头,不语.

眼前忽然金光闪烁,我被一朵莲台罩住.不得挣脱.

几位僧人围住我,共同使了个法诀,我全身再无一点力气,体内两个元婴也无精打采.

身子随僧众飞起,扫一眼隐娘,早被禁制得动弹不得.

闭上眼睛,管他到哪里,今天真是,,刺激.

果然到了两方对峙之处.

满天神佛.俱都注视着我.

我倒不慌张,细细看去,仙帝和大日如来各率无数仙佛,立在两旁,白虎领众多兽仙站在稍远处.阵势一目了然.我笑笑,算向众人打了招呼.

星华一脸焦急,飞身至如来座下,"如何肯施出这样手段,她只是娇弱女子!"

大日如来拈花微笑:"哪里话来,只是见她颇有佛根,欲渡化她罢."伽叶尊者在一旁笑道:"这佛道本来是一家,在哪家修行,只看缘法.只看她愿是不愿."

佛力无边,施于我身,压得我说不出话来.我想站直,却被巨力一寸寸压得弯下身子.

一滴清泪没入尘埃.犹如我的命运.

星华暴怒,冷笑:"何不问我愿意不愿意,皈依佛门?"

白虎也从远处飞来:"放开我牡丹,,,,妹子!有事只管找我!"

诡异的静谧.

我出离愤怒.

连体内元婴,都开始振动.

皈依佛门?再见不到星华?凭什么强权可以决定我的命运?

我贱如尘埃,胆小怕事,我贪生怕死,苟活至今,全身浑没一根傲骨.

可是,,,,

就算是我这样卑微的一株牡丹,

面对大日如来,

也可以做到对星华有情,对白虎有义呢,,,

大日如来,你信是不信?

我全力摧动小小元婴,告诉她我的心意.

小小元婴微笑,旋转,,,,自爆.

体内炸开漫天烟花.我伸直双手,闭目,微笑.

满天神佛,终变了颜色.

赌约

闭目就死,心中一片空明.丹田处小小元婴自爆,会连锁般引起元婴及我肉身自爆,灰飞烟灭,也一定炸得佛门诸子灰头土脸吧?星华,我是不是很争气?

身子左右两侧各传来一股丰沛至及的灵力.我却不管,只沉下心去,和两个元婴做最后的交流.

接收到小小元婴的一缕残念.是对我的留恋,不要忙,我自然陪你.

再度狂运灵气,旋转仅存的元婴.与敌俱爆,希望不要血沫横飞,但愿美得象一抹残阳.

被两股巨力束缚住的元婴,借着小小元婴自爆之力,加上我全力催动,挣脱.开始旋转.

两侧的灵力无休无止地涌来,直通天地.

我倔强地咬牙对抗,我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还主宰不了自己的生死?

元婴旋转却渐慢,身上的裂痕也被强制性地一点一点修补.几番挣动之下,我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神魂竟自飘了起来.

自爆成功?我已经死了?

感觉上却舒泰至极,好似与天地共生一般,我即是万物,万物即是我.

我清楚地看到,仙帝和如来一人站在我一侧,正在施法.仙帝身边宝光缭绕,瑶光神镜,瀚海神船,九龙天甲,开天神斧,平日极难一见的诸般神器俱都祭出,从天地间抽取灵力,供仙帝施法.大日如来座下神鹏,九品莲台,佛玉蒲团也都金光灿烂,看情况,竟是两人全力联手.

为了,,,救我?

怎么回事?

转念间我又回到身子里.吐出一口鲜血,片刻委顿,却马上神完气足.元婴变得非金非玉,兼具佛道之力,一颗神心在元婴腹内跳动不休--我竟因祸得福,自此可以修神.

佛祖看向仙帝:"你胜了.千年之内,佛门子弟不履东土."率众离开.

我刹那间明白了事情始末.

想是佛祖仙帝两人不愿大动干戈,毕竟是仙家一脉.

便以我为由打了个赌,若是能渡我皈依佛门,或引得星华皈依佛门,便算佛祖胜,

仙界自然要在东土让给佛门一席之地.

仙界胜的条件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的反应,让仙帝赢了.

中间多少曲折故事,我且不理,统统与我不再有关系.

仙帝回身向众仙宣布:仙界,胜了.

欢声雷动.

我趁机向仙帝行跪礼:"牡丹有一不情之请."

"牡丹仙子,,此役,,居功,至伟,,但讲无妨."

"我义兄白虎,欲率众妖仙在佛道边界星球驻扎,为仙帝效力,不知可否?"

仙帝沉吟.

"可以.若是有功,自然可得封赏;不过,若是将来宣调不力,也会重罚"

我叩谢.

恩怨两清.天地间只余我和星华.

伸手掠了掠鬓边被风吹乱的散发,向星华走去.

微风拂过,轻柔地掀动着衣袂.

两生三界,时空流转,我牡丹终于等来我想要得到的那个瞬间.

所有仙人,都轻轻地屏住了呼吸,看我携了星华的手,缓缓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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