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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威世界的一点小事》 第一章 崩溃的时间线 来自法国的贝儿·德·泰福勒-皮克小姐今年刚刚十九岁。她有房，有车，有钱，有身材，有颜值，有头脑，还有她那些曼哈顿上东区的富豪邻居们也搞不清的谜一般的身世。 不过这不能怪她的邻居们。拜托，拜托了，她可是一位穿越者，怎么能指望一群普通人，即使是很有钱，也是普通人，去了解一个穿越者的身世呢。不，他们肯定不能，连曾经自以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盾局也不能。好在他们学会了术业有专攻，好在神盾局虽然经历了灭绝般打击之后收获了一些令人振奋的新生力量，好在新生力量里那位特别适合来调查贝儿的人刚好闲的无聊且需要锻炼。所以，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年轻的旺达·马克西莫夫小姐和贝儿坐在了同一个咖啡馆里。 两位年轻女士的第一次接触，是以旺达的完败结束的。她本来想简单地走过去，随意地碰一下对方，就可以借助读取记忆的能力轻松获得想要的情报。可事实上，当她假装路过贝儿身旁，左手十分“不经意”地扫过贝儿的胳膊时，她什么也没能读到。 就像一次日常的肢体接触一样什么都没发生，这真的很可怕。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是面对机器人奥创。 所以无法读取记忆，要么说明这位贝儿小姐是一个利用领先了托尼·史塔克一万年的超级科技制造出来的栩栩如生的仿真机器人。要么，她就是生物，一个有能对抗，甚至克制汪达的强大能力的生物。 旺达的震惊真切地反映了出来，她吓得打翻了手里端着的咖啡杯，滚烫的咖啡就要洒在贝儿身上，汪达不禁尖叫起来。 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咖啡没洒，旺达的尖叫声似乎也没传出去。邻座的眼镜男还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不远处的两位西装男还在低声交流着互联网思维，咖啡师小哥还在假装忙活着，时不时偷偷往贝儿这边瞄一眼。 贝儿抬头看了看旺达，露出了一个春风般的微笑。 “坐吧，马克西莫夫小姐，既然来了，不如好好聊聊。” 直到旺达认命般地在坐了下来，贝儿才第一次有机会正面瞧瞧这位大名鼎鼎的绯红女巫。贝儿早就知道自己穿越到了漫威电影宇宙，所以眼前这位旺达·马克西莫夫也就不可能是万磁王的女儿，那个一激动就几乎灭绝了自己同类的欧米伽级变种人，只是一个被邪恶科学家改造和利用了的可怜的孩子。 这大概算是贝儿的运气吧。毕竟相比起漫画世界中那些花花绿绿奇装异服的超级英雄，电影宇宙中这些俊男美女配上造型师精心设计的行头，无疑要养眼许多。眼前这位略有些哥特风格的旺达除了自身条件得天独厚之外，显然也是受到了造型师的额外照顾。 “或许我也该试试黑色的指甲油？”贝儿说着，牵起了旺达苍白的手。不得不说，黑色的指甲油非常适合她苍白的肤色。 这次旺达只是稍微惊讶了一小下，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甚至还笑了起来。她相信了这位法国小姐确实是活生生的人类，也确信了，对方确实能对抗她的心灵感应和记忆读取能力。通过这次触碰，贝儿允许旺达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结果旺达发现对方正在想的居然是…… “天呐，你居然以为我喜欢克林特？”旺达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他是长得不错，不过说真的，托尼造的机器人都比他招人喜欢。” 是啊，所以你才和幻视谈恋爱。贝儿心里想着，同时确保不会被旺达的读心术发现。刚才拉起旺达的手，也只是为了传递一个活跃气氛的假消息，她只是想通过一个善意的举动来打消对方的顾虑。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一个宅男穿越变身成了妹子，看见美女就不顾一切上去套近乎趁机揩油。 嗯，贝儿曾经，至少她的灵魂曾经是个男人。是个和你们来自同一个可怜星球的宅男。这事儿以后有机会再说。两位妹子的聊天还得继续下去。 “哦？”贝儿对这种八卦其实没什么兴趣，不过总不能把天聊死，而且得适当掌握节奏，拉近自己和旺达的关系，毕竟她有求于对方。所以她装作饶有兴致地问：“那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呢？你更喜欢哪一个？” “自大狂和老头子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旺达说着，双手十指交叉，手肘拄着桌子，也开始打量起了贝儿。 和走黑暗阴郁路线的旺达不同，贝儿的风格，是一种精致简约的性感路线。你很少能在日常生活的咖啡馆中看见这样的人。 贝儿穿着一件显然是男装的白衬衫，面料上乘，做工考究，价格不菲，但尺码明显偏大，她不得不卷起袖子才能漏出手和小臂。衬衫的下摆刚刚好，既没走光，又不会影响那两条修长笔直白皙的腿肆无忌惮地展示他们的魅力。她赤脚踩在地上，黑色的高跟鞋被踢在了一边。 这些其实都还好，只是那张脸，不怪咖啡师小哥时不时地偷看，那张结合了东方的精致典雅和西方的浪漫妩媚的脸，旺达自己都被迷住了。她忍不住想把贝儿介绍给托尼·史塔克，那个花花公子应该会不惜一切代价把贝儿弄上他的床。 想到这，她真心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刚好贝儿笑了起来，说着：“你这么评价两个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至少会惹恼几百万人吧。他俩的受欢迎程度比贾斯汀·比伯还高呢。” 旺达顺着说了下去：“如果你对他们感兴趣，我倒是可以介绍你认识他们。史蒂夫是个好人，对谁都很热情。至于托尼，哦，他肯定会特别喜欢你。”说到“特别”两个字的时候，她还专门加强了语气。 “嗬，这可巧了。”贝儿说，“我的经纪人曾经帮我争取了一个参加他的生日聚会的入场券。我还专门去了趟加州。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喝多了，和另一个钢铁侠在他家里打了起来。就因为我那天顺手救了几个人，没过两天神盾局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既然贝儿主动谈起了神盾局针对她的调查，旺达也就没必要再绕弯子了。 “那些都是优秀的特工，但是对付你，还是差太多了。”旺达说着，打算直接摊牌，“他们查了几年，除了你是个好学生，模特做的风生水起，有未知超能力之外，一无所获。好在你很少使用超能力，至少他们只发现了一次，在奇塔瑞军队入侵纽约的那天救了不少人。他们甚至考虑过招募你加入复仇者，只是碍于对你完全不了解，加上你防备心太强，才一直拖延着。” “所以今天是你来咯？” “是的，不过看来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你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抵挡了我对你的记忆读取，不知用什么方法救了这杯咖啡，可以选择性地对我开放思想，甚至对周围都人屏蔽了我们之间的对话。所有这些事都能在举手投足间完成，这样的能力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幸好你对我没有恶意，不然现在我可能已经死了几百次了吧。” “你太小看自己了。”贝儿笑着说，“我是个只想混日子的闲人，而你能在索科维亚拯救世界。无论是能力还是责任心，我都完全比不上你。” 这都是真心话。贝儿接着说：“我当然没有恶意，无论对你，还是对之前来调查我的神盾局特工，都没有。之所以愿意和你谈谈，是因为遇到了我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帮助。不过，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事，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请你认真思考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会非常感激。我保证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危险，也不会让你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事成之后，我也愿意尽我所能来帮你弥补一个遗憾，算作我对你的感谢。好了我得走了，三天之后，希望还能在这见到你。” 旺达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段儿话信息量有点儿大。她就这么看着贝儿穿好了鞋，目送她离开咖啡店，愣了半分钟，直到耳机中传来的鹰眼克林特·巴顿焦急的声音惊的她回过神儿来。 “旺达？旺达？” “我没事，目标已经离开，我们只是聊了聊，具体的回去细说。”旺达说着，也离开了咖啡馆，这么长时间听不见声音，外面接应的特工搞不好枪上的保险都开了。光是恢复通讯还不够，他们得看到旺达走出咖啡馆才能解除警戒。 贝儿其实根本就没离开咖啡馆，旺达看到的那个只是个幻象。她换了个地方坐，等待她来这里真正要见的那个人，那个她第一次见到之后就吓得她连续做了一个月噩梦的人。 没过多久，一个小愣头青走了进来。脏球鞋，牛仔裤，不合身的T恤外面套着格子衬衫，一头卷发经过笨拙的梳理，只能勉强说是不凌乱。但是精壮的身材，阳光的面孔再加上一点点羞怯，都表明这其实是个被直男审美和社交障碍耽误了的小男神。 他进门左右望了望，很快发现了那个从第一次见到就念念不忘的身影。她背对着他，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稍微有点儿卷，但是却光滑柔顺。她似乎永远只穿同样的白衬衫，要么光腿，要么穿着丝袜，从没见过她穿长裤或者长裙。她成绩高的全校闻名，但更出名的是她时不时地就出现在时尚杂志里。听说她拒绝了无数人，然后神奇的是，他约到了她一起喝咖啡！ 他整了整领子，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嗨！” “哦，帕克先生，对不起我没看见你进来。”贝儿笑着说，心想着终于等到了关键人物。 “叫我彼得就好，要不然我叫不出你那复杂的法语名字，显得我太无礼里。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贝儿吗？” “当然！” 第二章 约会中发生的小意外 尽管和汤姆·赫兰德约会这件事足以让全世界的小姑娘们尖叫连连，但是出现在贝儿眼前的这个，并不是明明已经二十一岁，还能在电影里毫无破绽地扮演十五岁学生的鲜嫩荷兰弟，而是在平行宇宙中和他长得一样的，彼得·帕克，蜘蛛侠本人。 好了问题来了，他今年怎么可能十九岁？怎么可能会上了大学？怎么就好死不死地和贝儿成了同班同学？这都是在闹哪样？ 贝儿一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漫威电影宇宙，她在新闻里见到了托尼·史塔克开发布会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是钢铁侠，亲身经历了奇塔瑞军队入侵纽约的那场巨大灾难，和朋友们一起为整个索科维亚哀悼，至于绿巨人暴走，雷神降临之类都乱七八糟的事，能隐瞒的都被隐瞒了下来，瞒不住都人尽皆知，贝儿自然也知道。她无比确定，这就是前世大名鼎鼎的漫威19999.天呐，穿越之前的贝儿是个沉迷科幻文化的宅男，对漫威漫画和电影的熟悉程度远超各类课本。顺便说一句，她穿越之前，是个学霸来着。 在她确认了这就是漫威19999之后，在确定自己拥有一些十分强大且很难掌控的能力之后，当课堂上，完美复刻了汤姆·赫兰德面容和身材的彼得·帕克出现，并自称彼得·帕克的时候，贝儿感受到的是无法形容的恐惧。 她觉得自己扰乱了时间线。 不是猜测，而是直觉。就在今天，这种直觉让她提前知晓了旺达·马克西莫夫的到来。外星人入侵纽约时，直觉帮她避开了所有的危险，当时她还误以为这是一种类似蜘蛛感应的能力。太多太多次，她的直觉奇准无比，简直就是绝对预言。所以，当她觉得自己扰乱了时间线的时候，她无法否认，必须相信。 所以，贝儿当务之急要弄清楚的，是她如何扰乱了时间线。为此，她做了三手准备。 第一，别被至尊法师那一伙儿人盯上。如果这帮人发现有人不经意间扰乱了时间，搞不好就该上门来清除隐患了。轻则像X教授对琴·格雷那样在脑子里做点手脚，重一些直接杀人灭口，最糟糕的莫过于被这帮人抓回去当成研究对象，那简直生不如死。当然了，被至尊法师直接收入门下当个入室弟子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贝儿不愿意把自己对命运押在完全不了解的势力的选择上。所以她一直小心谨慎，专门练习了将自身与外界完全隔绝的能力。事实证明，这个能力好用的很，绯红女巫的近距离探测都一无所获，自然不用担心法师们的远距离大范围侦查了。 第二，通过旺达·马克西莫夫这条线，和复仇者联盟众人搭上关系。要说这世上最有能力扰乱时间线的人，一个正是旺达，另一个就应该是奇异博士了，再加上复仇者联盟里那些聪明的要上天的高智商大佬，如果能有他们的帮助，贝儿应该能更容易的了解自己能力的真相。否则总是通过意外和试验来一点点探索，实在太危险了些。 第三，就是眼下，和蜘蛛侠本人接触，就能直接了解扰乱时间线对现在的宇宙造成了什么影响。一个世界上凭空多出一个穿越者，造成的或许是蝴蝶效应，毕竟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最多就是替换了原本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倒霉鬼。而一个原本应该身处未来的人提前出现，如果也说是引发蝴蝶效应，那说的可能是来自异世界的翼展百米的幻想蝴蝶吧。反正和彼得多多接触，加深了解，尽量多地获得时间线被扰乱程度的第一手资料，才能有效采取措施，将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年轻的帕克先生有点儿紧张，平时能说会道的他此时舌头有些打结，只能不停的喝咖啡来缓解尴尬，一会儿功夫两大杯就进了肚子，就在他死命纠结要不要再去买第三杯的时候，贝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约我出来，就为了让我看你表演喝水？” 我倒真想给你表演点儿别的，飞檐走壁之类的，彼得心里想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应该聊聊天，对，聊聊天。” “其实你来之前我刚看到一个朋友发给我的油管上的视频，就在纽约，有个，嗯，蜘蛛娃？” 贝儿说着，把电脑屏幕转向了彼得，画面上正是他穿着手工缝制的蜘蛛侠战衣在纽约的高楼间悠悠荡荡。如果不是贝儿按了静音，此刻整个咖啡馆里都会响起蜘蛛侠的激情配音“哦，天呐，这太酷了，嘿，偷自行车可不好！哦，你在干嘛？居然在车座上插针！这是多蛋疼！” “我想，这是蜘蛛侠。”彼得一脸认真地纠正她，“蜘蛛娃听上去简直弱爆了。” 两个人就从这段儿网上的视频开始，讨论着蜘蛛侠的话题一路聊了下来。聊到了两个人对超级英雄的看法，讨论了蜘蛛侠是个行侠仗义的英雄还是个维护治安的义警（这一点上两个人达成了愉快的共识）。 接着自然而然的讨论了两个人的生活环境。贝儿告诉彼得她的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中国人，他们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给她留下了一笔非常可观的遗产，她在父亲好友的监护下长大成人。而彼得·帕克，理查德和玛丽·帕克的儿子，只不过比原本早出生了几年。父母双亡，在叔叔和婶婶的抚养下长大，叔叔刚刚去世不久，现在和婶婶梅·帕克一起相依为命。 听完这段儿贝儿感觉心安了不少，还好只是早出生了几年。看来彼得的父母在科研工作和CIA生涯早期过的还听顺利的，要不然也没心情关注人类繁衍生息。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其实彼得一旦放松下来，和他相处就变得轻松又愉快了。他风趣幽默，涉猎广泛，无论聊什么，他都能扯的兴高采烈。当然，这也得多谢贝儿，她始终把话题限制在宅男日常和科技领域内，至于她自己的模特生活，时尚圈内幕，明星八卦之类，一概都没有提到。说到底，她的灵魂终归是个宅男，两个宅男书呆子一起聊天，可以说是棋逢对手，臭味相投了。 彼得简直开心极了，他觉得自己正在享受人生中最美好的下午。他，彼得·帕克，一个学校里几乎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存在感的宅男，居然和女神在咖啡馆里聊的如此投缘，这是电影男主角才有的高规格待遇。而且女神还非常欣赏蜘蛛侠，人生简直不能更美好。 “所以，我是说，我也没想到你能答应和我出来，算是约会么？那天其实我是在和朋友打赌，完全没想到你会……” “这么说就太扫兴了。难道你约我不是真心的么？”贝儿打趣他说。 “当然是当然是，怎么可能不是真心的。”彼得赶紧解释，“只是觉得有点儿难以置信。” “我倒觉得，既然你知道是来约会，还穿成这样，才是难以置信呢。” 听贝儿这么说，彼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他想好好打扮一下来着，只是翻遍了衣柜，所有的衣服几乎都一样！你说什么？为了约会专门去买一件衣服？你疯了么？怎么可能会有人为了一次约会就去买一身新衣服？至少彼得是肯定想不到这种高级操作的。 这些道理，贝儿都懂。说真的，如果不是碰巧进入了模特行业，贝儿很可能毫不在意穿着打扮。虽说天生丽质难自弃，但是也有人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彼得也不能总这么混下去，以后他要还想和妹子约会，就得用点儿心收拾一下自己。 “今天算你运气好，”贝儿认真的说，一双眼睛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着彼得，“好歹我也算是个时尚博主，今天就带你去逛逛，保你脱胎换骨。” 说完她站起身来，拉着彼得一起离开了咖啡馆。两手相碰的那一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了彼得的心跳瞬间加速。这种加速能力足以让最先进的一级方程式赛车望尘莫及。 并没用上五个小时，彼得就真的脱胎换骨了。凭他的颜值和身材，随便什么衣服都能穿的像模像样，只要稍微注意一下搭配，再做个合适的发型，轻松就能配得上男神两个字。 两个人随便买买逛逛，转眼间就到了下午六点。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或者随便看场电影，在彼得心中，今天就能算得上是一次完美的约会了。可是人生是很难完美的，一声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彻底粉碎了彼得的美梦。光天化日之下，繁华街区的银行居然遭到抢劫，劫匪手持的武器看起来帅到爆，完全不像是地球该有的科技。相比起来，银行保安配备的警棍和小手枪和原始人的石头木棒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一时间爆炸声，劫匪的中气十足的吼叫声，路边群众慌乱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贝儿简直惊呆了。这帮劫匪都不带脑子的吗？大白天的就来抢劫？不会真以为自己手里那几件炫酷的武器已经所向无敌了吧？这地方还能看到远处的复仇者大厦呢，真把钢铁侠引来你们还不分分钟被轰成分子啊？ 贝儿心里疯狂吐槽，同时还被彼得拉着赶紧往远处跑。可她穿的高跟鞋实在不适合逃命，刚好又有个劫匪拿着冲击枪朝着街上的车辆胡乱开枪，一辆停在路边的凯美瑞不幸被击飞，转着圈儿冲着贝儿和彼得的方向飞了过来。 这可把彼得紧张坏了，眼瞅着他俩就要被飞过来的汽车砸到，他来不及细想，也顾不得暴露身份的问题了，直接抱起贝儿然后猛地一跳，蹿进了十几米开外的一条小巷子里。 “待在这别动！”彼得放下贝儿，正要去找个地方赶紧换上他的衣服（是，他随身带着呢），突然间感觉自己被枪口顶住了后脑勺，随即一个粗哑的声音说到： “说得对呀，待在这别动。” 劫匪用来撤退的车，刚好就停在这条小巷里，而彼得和贝儿，正挡在他们撤退的路线上。 第三章 蜘蛛侠小队 彼得很紧张，不是因为他自己被枪顶住了后脑勺，而是他居然傻乎乎地把贝儿带进了一伙儿持有黑科技武器的匪徒地包围圈中。他想全身而退并不难，但他没什么信心保证贝儿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但形势所迫，他不得不拼命思考对策，想着怎么从这糟糕的状况下脱身。 “嘿嘿嘿，放松，伙计，放松，我可不是警察，我们只是……路过。”为了拖延点儿时间，彼得开始胡说八道，“嗨，你的家伙简直帅爆了。” 拿枪威胁着彼得的匪徒看向了一个浑身散发着王霸之气的人，估计就是他们的头了。倒霉的是头头哥最近心情超级差，因为前不久他老婆跟别人跑了，对象是个华尔街的金领。且不说一个混混头目的老婆能勾搭上眼高于顶的金融从业者这种事儿听起来槽点满满，只说就在头头哥心灰意冷因爱生恨，机缘巧合拿到黑科技准备通过抢劫来个一夜暴富然后拿钱砸死那对狗男女之际，突然被彼得和贝儿这对金童玉女般的人秀恩爱秀到了眼皮子底下，他瞬间积攒的怒气值足够绿巨人毁灭地球好几次了。 伤心到极致而疯狂的人，实在没法和他们讲理。彼得和贝儿真没在秀恩爱，即使真秀了（考虑到这两个人的设定，这种事儿发生的概率，谁知道呢），怎么也不至于low到在小巷子里跟劫匪秀的地步吧。然而头头哥完全不想考虑这些，只听他怒吼一声：“秀恩爱死得快”，然后举枪瞄准，狠狠地扣动扳机，一道蓝光喷射而出，这要是打中了，彼得，贝儿连同那个持枪威胁彼得的倒霉劫匪小弟一起，都会被打成灰烬。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彼得来不及反应，只是下意识地把贝儿护在身后，自己紧闭双眼，却依然看见了代表人生末路的走马灯。 片刻之后，彼得睁开眼睛，看见原本被他挡在身后的贝儿却站在自己前面，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悬浮在她右手掌心上的一团蓝色能量。 “真有意思，和之前进攻纽约的外星人的武器一样呢。”她说着，右手握拳，那团能量像是被她碾碎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回头看了看彼得，温柔地说：“你真是个绅士，要是刚才买衣服付钱的时候你也这么积极主动，我也就不用费劲儿救你了。” “不会吧，你担心的居然是我死了会没人还你钱？”被人吐槽了的彼得有点儿懵，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吐槽贝儿有超能力的事。 “你死了也得还钱，”贝儿说着，声音柔和，笑容甜美，“不过要是你能解决了这帮人，我可以考虑给你打个八折。” “三折！”彼得抬起右手，五指张开，然后中指和无名指扣向掌心，摆出了个造型诡异的三的手势。 （英文中没有几折的说法，折扣的表示方法是xx%，三折是降价70%，所以这个手势只能搭配中文） “六折，不能再低了。” “成交！”彼得把手对准头头哥，从手腕处的发射器喷出蛛丝准确地命中了目标，然后回头看着贝儿认真地说，“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蜘蛛侠。” 两分钟之后，彼得揽着贝儿的肩膀，俩人假装一对普通情侣，匆匆离开现场，只留下一堆被蛛丝捆成了各种造型的劫匪心中满是mmp。 直到他们走过了两个街区，贝儿轻轻咳了一声，彼得才尴尬地放开了手。 “我在离开前抹掉了他们的记忆，不会有人发现你的秘密。” “嘿，你的秘密可一点都不比我的少。”彼得说。 “我猜，你刚想说的是谢谢。”贝儿说。 “哦，对啊，谢谢。”彼得赶紧说，“如果被人发现我是蜘蛛侠，尤其是我婶婶，她知道了会疯掉的。” “她很关心你啊。”贝儿说。 “是啊，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彼得说。 “那你还四处乱来当什么蜘蛛侠？还拍了视频上传到了油管上？”贝儿戏谑地说。 “比起那个，我觉得我们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彼得一本正经地转移了话题，“你刚说他们用的东西和外星人的一样？那些东西难道没有人好好保管吗？” 贝儿没戳穿他，而是顺着说了下去，“看来有人没能尽职尽责是不是？震惊！被盗外星科技竟被用来武装银行劫匪！这事儿准能上明天的《号角日报》头条。” “你看时间还早，不如我请你吃个晚饭，边吃边聊怎么样？你之前说你妈妈是中国人？这附近有家中餐馆很不错，你会喜欢的。” “是啊，我也说过我爸是法国人。” “你是说过，但是法国菜太贵，一碟子鹅肝能买一桌子宫保鸡丁，法国佬可不怎么实在。” “穷就说穷，我又不会笑话你。”贝儿瞥了他一眼，“我也是法国佬。” “你不一样，你是法国丽人。哦，这是个好名字。你看过那个电影没？《美国丽人》？” “当然看过，超爱那个电影，凯文，他就是个天才，成熟男人才有那样的魅力。” “棒极了，蜘蛛侠和法国丽人，简直是绝配，蜘蛛侠小队就这么成立了，嗯？”彼得笑的合不拢嘴，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刚说你喜欢，成熟男人？” “而且，听起来，法国丽人和美国队长才是绝配。”贝儿没理会彼得的胡话，反而更进一步地吐槽了他，“我不想吃宫保鸡丁，我自己就会做宫保鸡丁，我要去吃鹅肝，你爱来就来，不爱来可以走了。”说完她也不等彼得，自己转身就走了。 可怜的蜘蛛侠只能追上去，“等等，我可付不起鹅肝的钱，嗨，等等。” …… 反正当晚彼得·帕克回家的时候是很开心的。他一直开心地傻笑，像个两百斤的智障。他没理会梅婶婶的疑问，直接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并反锁了房门。顺便说一句，为了省钱，他没像大多数美国大学生一样自己租房子。反正他的同学们有众多理由嘲笑打趣他，多一个少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差别。 他在本子上列出了一堆关键词，然后点开谷歌，一个一个地搜索着。 “ok，外星科技，看看我们都能找到点什么。” …… 和穷学生小蜘蛛相比，贝儿的生活条件可好多了。不提她父母留下的遗产，单单她做模特的收入就已经很可观了。所以，晚饭钱当然也是她付的。如果今天和彼得一起能算得上是约会的话，贝儿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富婆保养了一个小白脸，这感觉，糟糕透顶。不过和他相处倒是真愉快，能吐槽漫威最强嘴炮之一的蜘蛛侠，这感觉简直爽的要上天。 不过今天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有了不小的进展。银行劫匪事件让两个人互相交换了秘密，而这世上再没有比分享秘密更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了。再加上约好了要共同调查他们使用的那批武器的来源，必然会有更多的见面和深入交流，也就有更多机会了解彼得·帕克的提前出现到底给现在的时间线造成了什么影响。还有旺达·马克西莫夫那边，贝儿通过她顺利地和复仇者们搭上了线。今天过的可以说是相当圆满了。 她是心满意足地睡着的，第二天早上又在明媚的阳光里醒来。她打开电脑，看了看邮箱，点开了彼得发过来的一条连接，然后差点儿把电脑砸了。 那是油管上的一条视频，标题是《蜘蛛侠小队正式成立，纽约的坏蛋们迎来末日浩劫》。今天早上刚刚更新，能看得出这是彼得昨晚兴奋的睡不着觉所以在纽约的钢铁丛林里一边荡秋千一边录制的。视频里他语速奇快，音调高了半个八度，和一个十二岁小男孩拿到钢铁侠的签名去和朋友们炫耀的时候一模一样。 “嗨，各位，大家好，最近都过的怎么样？昨天简直爽翻了，赚了一身衣服，还混了一顿高级法餐！哦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去约会啦！和全纽约最漂亮的姑娘！我们一起喝了咖啡，逛街买了衣服，一起吃了高级法餐，还一起抓了银行抢劫犯，简直酷毙了有木有！所以，这段视频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嘿，全纽约最强的蜘蛛侠小队正式成立了。成员就是我和法国丽人。天呐真想让你们见见她，她的超能力一定是长得漂亮！哎，大半夜的你怎么趴人家窗户外面啊！……” 剩下的内容就是彼得抓一个入室盗窃的毛贼的同时嘴里不停的胡说八道，贝儿也根本没细看。她搞不懂彼得到底是白痴没脑子只想炫耀一下，还是大智若愚，试图用这段儿视频来打草惊蛇，让那些乱搞外星武器的人自己露出马脚。 还有这什么法国丽人是什么鬼？哪有超级英雄叫这种名字？一听就是某夜场的特殊工作者啊！人家都叫什么白皇后，绯红女巫，黑寡妇……感觉法国丽人还比黑寡妇听着好一些。 她扫了一眼评论区，第一条就非常显眼：所以你让妹子付了法餐和衣服的钱？牛*啊！ 她索性关了电脑，去榨橙汁，煮燕麦。她可以靠超能力弹指挥间地搞定这些，但有些时候她挺享受的。做饭，健身，读书，要是有机会的话，开个花店书店咖啡店之类的，然后在中国的网站上回答一下“拥有一家花店/书店/咖啡店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之类的问题。这才是她理想中的人生，天意注定她这辈子要做个白富美，那干嘛不趁机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呢。 哦，有两点要说一下。她不用健身就能保持好身材。她喜欢做饭，但会用超能力来洗碗。 吃完早饭，她觉得差不多平静下来了，似乎可以联系一下那位蜘蛛侠，然后用平静的语气建议他赶紧把视频撤下来，并友好地提示他如果不这么做会引发什么可怕的后果。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彼得发来了一条消息： 一条死亡威胁和一封钢铁侠的邮件。昨天的咖啡馆，速来。 第四章 复仇者联盟资格测试 和彼得的梅婶婶一样，贝儿也不是很喜欢托尼·斯塔克。钢铁侠很酷，非常炫酷，但是托尼·斯塔克，比起钢铁侠战甲，他更擅长制造麻烦。比如今天，贝儿本该去上课，然后托尼·史塔克的一封邮件彻底燃起了彼得的斗志，后者把上学的事儿完全抛开，硬要立刻开始调查一桩目前毫无头绪的外星武器案件。 彼得是个聪明人，年轻，冲动，但是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不会被一封来历不明的电子邮件刺激到。他会这么激动，是因为一个胖胖的快递员送来了一只充满科技感的金属箱子和一封纸质信件。这封信此刻正在贝儿眼前。 帕克先生， 为奇塔瑞入侵事件收尾本该是复仇者和神盾局的工作，但是我们目前人手严重不足。我很高兴看到有如你一般有能力有激情的优秀年轻人愿意主动承担责任。在此奉上一点小小的礼物，希望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祝你好运。 T·S 顺便问候法国丽人小姐，有时间我们该见见。 信纸上大部分内容都是打印的，只有签名和最后一句话是手写。贝儿严重怀疑这封信出自托尼的私人助理小辣椒之手，随后钢铁侠先生又任性的添了一句话。 “我得买个相框把这封信放进去，这上面可有钢铁侠本人的签名呢。”彼得一脸激动。 “然后呢，他说的一臂之力是指什么？死亡威胁又是指什么？” 彼得显然没把死亡威胁放在心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钢铁侠夸他是个“有能力有激情的优秀年轻人”这件事。听见贝儿问到一臂之力，他激动地差点儿跳起来。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他拉开衬衫，漏出里面穿的红蓝黑三色紧身衣，胸口还镶嵌着一只有点儿婴儿肥的黑色蜘蛛。 “嗬，迫不及待地就穿上了哈。你不热么？”贝儿吐槽他，同时示意他赶紧把衬衫扣子系好。 “这东西简直无法形容！有内置温度调节装置呢。” 贝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她本来想问彼得穿着紧身衣该怎么上厕所，不过鉴于自己是个妹子，这种问题还是别乱问的好。 “先不说这个，死亡威胁是怎么回事？” 彼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在驱赶他想象中的一只巨型苍蝇，“几条油管视频下面的留言而已。很可能就是假的。但是钢铁侠专门过问了这件事，至少证明，这事儿不是小事，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和当年的外星人有关。这可是真正的大事件！” 贝儿倍感欣慰。彼得在感情方面十个愣头青，但是大事上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钢铁侠的态度说明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他给彼得提供了新装备表明了这件事的危险性和严重性。一条油管视频居然引起了托尼·斯塔克的关注表明了神盾局和复仇者的情报网当真是无处不在。彼得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他还因为新的战衣和钢铁侠的关注而兴奋的不能自制。 不过贝儿比他多注意到了一点。 “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看到那句‘我们目前人手严重不足’了么？我觉得你可以把这次事件当成是复仇者联盟对你的面试，要是做得好，你就可以成为他们的战友了呢。” 她只说了鼓励彼得的部分。其实她还在想，昨天和旺达的见面才应该是这封信出现的主要原因。那句手写的话，不可能只是花花公子调戏姑娘那么简单吧。 靠着贝儿的能力，两个人在咖啡馆明目张胆地聊着外星武器，钢铁侠，超能力之类的劲爆话题也不会带来任何问题。他们很快达成了共识，这伙人绝不是武器的制造者，也不可能是唯一一伙从制造者那里购买了武器的人。要不了多久，类似的事件肯定会再次发生。到时候只要顺藤摸瓜，多少都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其实贝儿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警局，读取那几个抢劫犯的记忆，很容易就能找到把外星武器卖给他们的人。但这么做无异于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想想看吧。既然她能轻松地混入警局，那混入其他机构，比如五角大楼，白宫，联合国大厦，甚至神盾局总部，都是有可能做到的事情。这样的能力相当于严重威胁了世界上所有重要人物的人身安全。闹到最后搞不好会引来复仇者的联合围剿。 贝儿是墨菲定律的忠实拥护者，坚信凡事往坏处想总没错。为了避免麻烦，还是用繁琐但是安全的方法一点点追查下去吧。 不得不说彼得确实有一套，他综合了网上能搜索到的近期的犯罪信息（感谢速度一流的西方记者们，这些事儿全都被抖落出来了），分析了其中某些明显有问题的内容，比如街头混混抢劫了运钞车，帮派火拼一方全灭而另一方毫发无伤之类的古怪内容，大致了解了一下，发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绝大部分都发生在纽约附近。所以很可能卖武器的人就在纽约。 “现在就卡在这里了，我们都没接触过黑道是不是？”彼得挠了挠头，“我们只是学生，遵纪守法的良民。” “比你想的早一步，我昨晚已经拜托专家去联系可能在黑到倒卖武器的人了。”贝儿说着，喝了口咖啡，“我的经纪人很厉害的，他应该能找到点儿什么。” “说得对啊，我怎么忘了你的模特特权。”彼得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所以我们现在就等惊喜先生给我们带来好消息了么？” “如果他能带来消息，那一定不是好消息。这些武器就这么在纽约流通，居然一直没人管，也真是怪是一件呢。纽约有那么多复仇者，还有神盾局，他们能不断派人来跟踪分析我，就没人想去管管外星武器威胁平民安全这种明显更严重的事儿吗？” “你说什么？复仇者和神盾局一直在跟踪你！” “慌什么，你以为钢铁侠送东西到你家是通过联邦快递啊？凡是暴露了哪怕一点点线索的人，都会有人时刻监视的。一直没人采取措施，因为你只是‘你们的好邻居蜘蛛侠’，而不是‘我要统治全世界蜘蛛侠’，就这么点儿差别而已。” 贝儿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她的经纪人丹发了一条信息。她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了彼得。 “金成顺，”彼得念念有词，“看名字像个朝鲜人呢，是个胖子么？” “还是个哥特酒吧的老板，糟糕的混搭风。看来今晚我们得去那边逛逛了。”贝儿说着站起身来，“走了，我们去逛街。” “还逛街？不是说要去打探情报么？难道不用做点儿准备？” “逛街就是做准备啊。” …… 彼得不怎么喜欢自己的新造型。头发上抹了大量的发胶然后抓成刺猬的样子，画眼线的时候感觉随时可能被眼线笔戳爆眼球。肯定有一点儿眼影粉落进眼睛里了，他不停地眨眼，徒劳地想把眼睛弄的干净一些。这身皮衣穿着不怎么舒服，出于动物保护的目的（他这么说的时候贝儿露出了一个“我都懂”的笑容），他坚持不让贝儿买真皮的皮衣，所以这件只是几十美金的便宜货。T恤买的是去年万圣节卖剩下的打折款，搭配了一条被剪了几个破洞的旧牛仔裤。然后他们非常走运地在二手店淘到了一双刚和合适的黑色马丁靴。 万幸万幸，彼得的颜值和身材真是没得说，就这么破烂的一身儿，别人穿上就是那种会嗨了之后倒在街边自己的呕吐物里的嬉皮士，他穿上就是哥特风时尚潮人。没错，这就是个让人绝望的看脸的世界。 趁彼得不注意的时候，贝儿轻轻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原本深棕色的波浪长发瞬间变成了中分黑长直，随便搞了个深色系的浓妆，日常同款白衬衫搭配了黑色过膝长靴和渔网袜。俩人还弄了张自拍发到了ins上，没过五分钟就有小报记者找上了她的经纪人，打听贝儿是不是谈了恋爱。不过这都不重要，贝儿这个咖位，只要不是离奇死亡都上不了头条，会打听这种事儿的也都是混的最不入流的记者，丹随随便便地就打了发。 晚上九点，俩人在汉堡王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嗯，这很不健康，只有蜘蛛侠和身负不明超能力的法国丽人才能没事儿就吃垃圾食品还能保持无懈可击的身材。健身党们切勿模仿，乖乖去吃水煮鸡胸吧。 十点钟，彼得和贝儿慢悠悠地逛到了哥特酒吧门口。两个双臂纹身，满脸穿环的壮汉在他们的手臂上盖了个印章，就放他们进去了。彼得有点儿紧张，神色不是很自然，和这一身哥特装扮完全不搭调。纹身壮汉看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怀疑，好在贝儿及时救场，冲着俩壮汉抛了个媚眼，大笑着拉着彼得进了酒吧。 “盲鸡也能捡到谷子。”一个壮汉用带着德国口音的英语对另一个壮汉说，同时还吐了口唾沫。 为了防止酒后误事，贝儿让彼得点了一杯蔓越莓汁，并告诉他，这样看起来比较像在喝血，特别有哥特风格（她似乎忘了，蜘蛛侠是不会喝醉的）。自己要了一杯啤酒，私下大量了一番，想找找看那位想象中的朝鲜胖子在哪里。 彼得一边喝着“血”，一边指了指角落里的某扇门。 “总有我比你厉害的时候，他们就在那里边。” “你怎么知道的？” “我感觉到了危险，那屋子里有特别危险的东西，搞不好就是外星武器。” 贝儿想了想，提议说：“我们分头行动吧，你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窗户能观察到那里面，规划一下逃跑路线，看看外面有没有埋伏之类的。我想想办法能不能混进去看看。” 彼得本来也不想待在这里，所以他没多想就同意了这个计划。出去之前他本想提醒贝儿注意安全，不过考虑到她昨天挡住外星武器的能力，不安全的应该是那屋里的人才对。所以他只是吐槽了一句： “其实我不进来也能搞定这些事的，所以干嘛要穿这种蠢样子，像是要去拍《暮光之城》似的。” 第五章 条件 离开酒吧之前，彼得先去厕所洗了个脸，洗的挺狠的，愣是在没有卸妆水的条件下把脸洗了个干干净净。大概是靠生物静电把化妆品都吸了下去吧。 当他隔着面罩，呼吸着纽约夜晚的混合着汽油酒精烟尘化妆品和污物的空气，爬在一扇窗边试图偷听房间内的声音时，他正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喜悦。 “这才是蜘蛛侠该干的事儿，太酷了！” 托尼送来的蜘蛛侠战衣附带了两个微型耳机。一个彼得自用，另一个现在就在贝儿的右耳里，所以她能清除地听见彼得美式中二病般的自言自语。这就是耳机不方便的地方，不能屏蔽掉她不想听的内容。这在大多数时候都不算是缺点，但如果你的搭档是个嘴炮，即使一个人也能嗨个不停，你就会特别希望可以屏蔽那些烦人的噪音。想象一下，如果能选择性地过滤出租车司机对你进行的与行程没有任何关系的讲座，那该多美妙。 贝儿多多少少会一点儿远距离心灵感应，不过这个能力消耗有点儿大，能不用的时候她尽量不用。尤其是在她准备动用另外一种负担比较大的能力的时候。 薇薇安在这间酒吧工作了好几年了，身材火辣，也颇有姿色，脑子也不坏，所以深得金老板器重。但她是个蕾丝边，没事儿总喜欢和金老板身边的妞儿们眉来眼去，有时候甚至会动手动脚。这也就是因为她是个妹子，要是个男人，金老板早就剁了他的手脚扔进海里喂鱼去了。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追求男女平等那就是个笑话。薇薇安和那几个粗胳膊大拳头的保镖都是金老板的心腹，但他们无论工作性质和薪酬福利都有巨大的差别。这是为什么呢？性别不同引起的能力差别导致了身份地位的差异呀！妹子在豪华包厢里伺候大佬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汉子们在门外大半夜戴墨镜假装盲人喝西北风。 你看彼得和贝儿的分工也是按这个路线的，所以作者才安排主角穿越成了个妹子。要不然难道穿越成个男人在漫威世界里四处虎躯一震？信不信天上突然掉下个浩克妹妹分分钟秒了你啊？哦，对了，不光是穿越成妹子，还安排他穿越成了个白富美，充分表明作者的羞耻心早已荡然无存。 说回薇薇安这边。金老板派她出来再拿点儿酒，这妹子走到吧台这边，看见独自一人喝酒的贝儿立马就米虫（如果她有的话）上脑了。吧台小哥非常识趣地放慢了拿酒的动作，给薇薇安留了点儿时间来把妹。薇薇安凭一身满分的撩妹技能，加上自己也是妹子的天然优势，一只手非常自然地就搭上了贝儿的大腿。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这手感简直无法形容，欲罢不能啊有木有！薇薇安眼神儿都有点儿迷离了，她又往前凑了凑，脸都快和贝儿贴上了。就在心跳加速干柴烈火的当头，贝儿推开了她，脸上还带着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洗手间。 “八成是被甩了，我看她刚和一个男的一起来的，一眼没看到就剩她自己了。”吧台小哥跟薇薇安说。 “帮我看着点儿，可别让哪个没长眼的把她捡走了啊，我先把酒给老板送进去。”薇薇安嘱咐了几句，端起酒回了包房。不枉费金老板器重她，看见美人也没忘了老板交代的事儿。 可她刚刚碰贝儿那一下，就意味着金老板彻底被她出卖了。主要是因为偷懒，贝儿的各种能力都不太熟练，像是这个感觉连接的能力，必须得通过皮肤接触才能发动。但只要成功了，薇薇安的五感就会向贝儿完全开放，而且是单向开放。所以薇薇安进包房之后看见听见的各种事儿，贝儿也都同步知晓。 除了感觉连接，贝儿也模仿了旺达的能力，对薇薇安进行了一次记忆读取。双管齐下收集到的信息拼凑起来，金老板和武器制造商下一次交易的时间地点和内容就全都搞清楚了。 贝儿打了个响指，断开了和薇薇安的感觉连接，顺便调整了薇薇安和吧台小哥的记忆，然后悄悄溜出酒吧，找到了彼得，准备交换一下信息。 俩人一见面，迫不及待地同时来了一句，“那个金老板还真是个胖子啊。” 根据贝儿打探到的消息，金老板和武器商人的下一次交易时间定在五天后，地点则是毫无新意的码头边一处废弃仓库。这种地方的存在的唯一目的似乎就是给非法交易以及警匪交战事件提供一个不会危及吃瓜群众的场景。在寸土寸金的纽约，这种地产的所有者体现的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社会主义精神，应该集体获评感动美利坚年度人物。 打探完情报，时间就已经很晚了。彼得非常绅士地坚持要送贝儿回家，不过在后者好意提醒他这么晚不回家梅婶婶会发疯之后，彼得万分纠结地放弃了。 不过他们倒是约定了明天的计划，这几天都不能闲着，要尽可能地查看那个仓库以及周围的情况，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贝儿提醒彼得要保持精神和体力，所以建议蜘蛛侠最近不要没事儿大半夜地在纽约游荡抓贼录视频。还有她自己明天要上课，还有一组宣传视频要拍，所以明天的侦查就得彼得自己一个人去了。 大概是由于第一次有真正的“超级英雄任务”吧，彼得最近肾上腺素水平激增，他几乎不需要睡觉，眼圈黑的像他的蜘蛛侠战衣一样，但依然能在白天神采奕奕。尽管彼得和贝儿专业不同，碰巧他们选了同样的数学和物理课程。所以日常坐在后排转笔望天的贝儿总能看见彼得热情满满地去做个好学生。 她同样拒绝了彼得邀请自己一起坐的提议。她不想当好学生，也不想在望天的时候有个嘴炮在旁边不停地生产不着边际的文字泡。之前发到网上的两人合照似乎引起了一点儿小震动，不过大学也不是高中那种搞绯闻搞得满天飞的无聊阶段了。彼得的狐朋狗友们确实好好恭维了他一番，几个女生也用完全不同的方式好好恭维了贝儿一番。彼得洋洋得意，贝儿没理她们。 “最近似乎玩儿的有点儿过火了啊。”贝儿完全走神了，根本没心思听课。“搞得真和约会似的，这个发展趋势不太对啊。” 仔细想想，自从穿越以来，妹子的生活过的是越来越顺，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抵触情绪，不科学啊。她可读了不少书，没有那么容易被骗的。不过想想这几年来发生的事儿，自从弃了芭蕾舞开始做模特之后，化妆和时尚搭配的技能熟练度越来越高。最近为了搞定几项重要任务，她也毫不犹豫地运用了通过这两项锻炼出来的独特魅力以及女生身份的特殊优势。可在平时和彼得的交谈中，自己的宅男属性依然保持满点，对彼得也没有任何超出合作与友谊之外的情感。 “嗯嗯，保持这样就好。” 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宣传片儿都录完了。她在影棚里跳了一段儿芭蕾，通过肢体语言和朱砂红色的粉末的飞舞形成的对肢体动作的扩展，来展示血与肉的纠缠和撕扯，所谓艺术，就是这样。最后一组镜头是贝儿安静地坐着，镜头对准她的额头，拍摄一滴汗珠缓缓留下。这滴汗珠的流速显然违反了牛顿运动定律，因为一直拍了十分钟，摄影师爱德华才表示满意。 “棒极了棒极了，贝儿，你简直天赋异禀！” 他给了贝儿一个大大的拥抱，白T恤上因此沾了不少红色的颜料。 爱德华是摄影师中少见的肌肉猛男。他坚信健硕的肌肉最能展示他信奉的美学理念，所以他每次工作的时候都穿着紧身背心，方便他展示坚实的胸肌和强健的臂膀。 不过贝儿觉得肌肉猛男的形象实在有点儿吓人，她反倒偏爱彼得那种舞蹈演员一般精壮的身材，并非以力量见长，而更偏重于敏捷和灵活。 “见鬼，我这都是在想些啥。” 贝儿赶紧喝了一口水，准备去洗个澡然后回家，那边经纪人丹又跑了过来。 “这个叫彼得的小伙子可够烦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发了快一百条消息给你了。” 丹通过ins认识了贝儿的新朋友彼得，不过他显然把彼得当成了一个猴急的追求者。贝儿也懒得解释，她不想泄露蜘蛛侠的身份，上次拜托丹去查武器交易的事儿也是通过操控思维和修改记忆的方式做到的。毕竟丹只是个勤奋工作的普通人，没必要把他卷进麻烦里。 “他大概是闲的无聊，碰巧手速又比较快吧。” 贝儿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滑动，一堆信息一闪而过。总的来说就是那个废弃仓库周围算得上是防守严密了。彼得至少发现了一打摄像头和三队巡逻兵。根据巡逻兵说的话来判断，似乎还有地雷和自动武器用于防守。不过彼得还是成功潜入仓库然后查谈了一圈儿。可见他们的布置在蜘蛛侠面前还有些不够看。 “差不多就撤吧，注意安全，明天我还有事，后天和你一起去。”贝儿迅速地回了一条消息。 明天当然有事，和旺达约的就是明天，她相信对方一定会来。毕竟贝儿开出的条件太诱人，旺达现在最大的遗憾，无非就是孪生哥哥皮特罗死在了索科维亚的战场上。 贝儿没明说的条件，就是尝试帮助皮特罗复活。 第六章 地狱真的存在 旺达很难相信这些事。什么地狱，灵魂，墨菲斯托，死而复生，这些事儿听着就不像是正常人会挂在嘴边的事儿。开什么玩笑，这要是真的，整个世界不就全都乱了套？ 但她似乎忘记了，她自己本身是个增强能力者，她的存在本身就超出了大部分她口中的正常人的认知范围了。 为了提示她这一点，贝儿的左手轻轻点了一下咖啡杯，里面的咖啡立时如同活过来一般，从杯中缓缓飘出，化成一股细流，围绕着她的手流转纷飞。她故意把手在旺达眼前晃了晃，然后说：“嘿，我们的存在就不是正常事。” 旺达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说：“不管你怎么说，从地狱带回皮特罗的灵魂这种事，太危险了。我想救他，但是万一又引来别的东西怎么办？你完全不会对未知心生畏惧吗？” “畏惧，但更好奇。”贝儿说着，让咖啡重新落回到杯子里，“我对自己可能扰乱了时间线这件事也非常畏惧，刚发现的时候吓得我好长时间都睡不着觉。可是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我更好奇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件事。如果我真的有干涉时间的能力，我希望能让这能力处于可控的状态。” “如果这个能力可控，倒是个复活皮特罗的好主意。但是地狱什么的，不行。” 旺达的态度非常坚决。她实在没法忘记，毁灭了索科维亚的，不是奥创和复仇者联盟的战争，而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失去了理智的判断，贸然进入了完全未知的领域。他虽然在人工智能方面取得了很多成就。但是，让人工智能产生情感和思维，本身就是一件疯狂的事。托尼·斯塔克犯了个错，导致了一场几乎毁灭了全人类的灾难，皮特罗也在危机中不幸身亡。往事历历在目，旺达无论如何无法接受任何危险的举动，哪怕这么做可以复活她唯一的亲人。 “所以，我们的交易算是失败了吗？”贝儿问到。 “你真的挺适合神盾局，那个独眼光头就天天念叨着交易，妥协，原则之类的疯话。”旺达看上去有点儿烦躁，“你们是不是都理解不了朋友和感情之类的事情？” “我们这才第二次见，能算得上是朋友么？” “最开始我觉得可以试试的，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必要了。” 贝儿衷心觉得自己的脑子最近很不灵光。居然想用交易的方式来笼络绯红女巫，简直蠢爆了。旺达是个重感情的人，是个脑子非常清醒的重感情的人。 “对不起，这是我的错。”贝儿赶紧道歉，并且拦下了起身要走的旺达，“但是除了交易，我也没什么别的办法找一个来被派来监视我的人帮忙，是不是？” 看到贝儿拦在她身前，旺达有一些紧张。 “嘿嘿嘿，别紧张。”贝儿双手摊开，示意对方自己完全没耍任何花样，同时提醒对方自己发现了旺达背在身后的右手在暗暗积蓄力量，“我可不想和你动手，你应该也不想砸了这间可怜的小店吧？店主的银行贷款可能还没还清呢。能不能坐下来谈？” 旺达想了想，还是重新坐了下来。贝儿不禁长出一口气，刚刚就差一点点，自己用来遮掩两人声音和动作的能力就被旺达的能量冲垮了。 “我绝对没有恶意，说到让皮特罗复活的事情，也不是完全出于交易。”贝儿也坐了下来，“我只是觉得这很不公平。他本可以活下来，却为了救人牺牲了自己。可他活着，或许能救更多的人。再说，他救下的那个人，又真的值得他付出生命吗？” 旺达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们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贝儿继续说，音调不自觉地高了半个八度，“你，我，钢铁侠，美国队长，我们都有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但是，我们没有承担责任的能力。那些把能力赋予我们的人，那些发现了我们有能力然后教导我们去承担责任的人，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承担责任的能力，完全不是一回事。皮特罗，是被他的责任压垮了。” “可为了复活他，却引来了更大的灾难，我和你就是罪魁祸首，也得承担下我们根本承担不了的责任。”旺达说，情绪有些激动，眼圈儿有些红。 “我相信你说的对，绝对不能轻率地去地狱找回一个人的灵魂，以免惹来我们都没法解决的麻烦。同样的道理，我想了解自己的力量，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要不然，我自己就可能成为麻烦。” “如果你能跟我去见……” 旺达还没说完，贝儿就打断了她，“我不需要导师，不需要监视我的人，而是像你说的，我需要朋友。” “你和你的小蜘蛛朋友似乎相处的不错。”旺达说。 “有兴趣的话，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贝儿回答到。 “听说你们最近在处理一些小麻烦，或许你们需要新朋友帮忙呢？” “我以为复仇者们都太忙了，没空管这些事。” 旺达笑了笑，说：“复仇者里也有经验不足，需要训练的菜鸟。” …… 虽然开始有些波折，但是贝儿和旺达的第二次见面总的来说还是在亲切和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她们并没谈论太多关于贝儿能力的事情，毕竟她本人也不知道，她能力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不过她们约定了一起去调查外星武器的事情。这事儿其实纯粹是出于贝儿的私心，因为她害怕。 就像她对旺达说的，地狱是真实存在的。能被称为地狱的，并不只有那个因为到处都是地狱烈焰而完全不用担心能源问题的魔鬼横行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们完全不曾想过的，甚至连小说和电影也无力描绘的恐怖地带，就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阴影里，最近还有向阳光下逐步蔓延的趋势。 挤地铁坐公交穿梭于出租房和写字楼的我们，从没见过战火纷飞硝烟弥漫，那里就是地狱。丰衣足食，还能经常脑补一些不可描述之事的我们，无法想象为了生存而杀戮，为了愉悦而杀戮，为了正义而杀戮，甚至单纯为了杀戮而杀戮，这些对我们来说，就是地狱。 对于曾经是个宅男，如今穿越成了白富美的贝儿来说，一个遍布岗哨和陷阱，每个敌人都持有外星高科技武器的犯罪集团交易现场，就是十足的地狱。无论平时多么光鲜，无论她是不是有超能力，她终究是个贪生怕死的普通人。一旦出现意外，她不得不和彼得分开，需要独自在黑暗中面对一心要置她于死地的敌人时，她一定会陷入无法控制的恐惧。恐惧会驱散理智，会引起混乱，而一个能力不明的超能力者的混乱，必然会导致灾难。 所以，和旺达结伴而行，是最明智的的选择。 刚好下午没什么事，贝儿直接把旺达带到了学校，去和彼得碰个面。 校园生活对旺达来说，是个比复仇者总部大楼还要新鲜的玩意儿。没有高科技，特工，超级英雄和无数秘密，反而有只在酒后胡吹的阶段才显得高端大气的日常生活，和年轻人自以为独一无二，然而事实上和广场舞大妈没什么区别的喜怒哀乐。 旺达超喜欢这些。她和贝儿在等彼得的过程中旁听了一节欧洲艺术史的课程，还在学校商店里买了一个印着哥伦比亚大学logo的马克杯。这个杯子后来被托尼·斯塔克“不小心”打碎了，作为补偿，他送了一个麻省理工的杯子给旺达。用托尼的话说，质量比哥伦比亚大学的杯子好一万倍。 不出意料的，彼得见到旺达之后，把她当成了钢铁侠派来的救兵。他先是非常激动地表达了他有多么想加入复仇者，然后又信誓旦旦地冲着他能想到的所有神明发了个誓，说他一定能搞定外星武器事件，绝对不会让史塔克先生失望。 旺达对贝儿悄悄地说了一句，“这家伙似乎还是个宝宝。”然后两人一起咯咯地笑了一会儿，弄的彼得一头雾水，没看懂这是演的哪一出。 不得不说，旺达和贝儿的能力搭配在一起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两个人的心灵感应足够搭建一个小型的局域网，让这三人不用说话，只用思想就可以随意沟通。三个人一边闲逛一边就把昨晚彼得去仓库侦查到的结果分析评估了一番。只是这个过程有些痛苦，彼得的思想比他的身手更灵活，用脑子说话的速度比用嘴至少快了四倍。一时间三个人的脑子里都被他嗡嗡嗡的声音填满了，直到旺达忍无可忍，把他从神经连接中踢了出去。 三个人出发去仓库前的最后一站是一家美甲店。贝儿提议想试试黑色的指甲油涂在自己手上会是什么效果。鉴于这项活动不是很适合彼得，他又被踢出了神经连接，无法参与讨论（这种事儿不好当着别人的面乱说），他找了个借口，说晚饭没吃饱，自己先离开了，说会在仓库附近跟她们俩汇合。 彼得最爱的三明治离他家只有六个街区。算算时间好像还够，他转身钻进了旁边一条小巷子，脱了外衣，露出一直穿在里面的蜘蛛侠战衣，开始飞檐走壁地往皇后区去了。 你想的没错，正常的思路应该是去坐地铁。然而他可是蜘蛛侠，不坐地铁，一方面是他觉得这身儿衣服太酷了，不秀一秀不够本，另一方面可能是为了想省点儿车钱也说不定呢。 不过他运气倒是真好，就在他落在某个建筑物楼顶的时候，敏锐的感觉帮他察觉到了异样，几个人正在不远处另一个楼顶试验着某种装置，看起来和那堆外星武器像极了！ 彼得赶紧悄悄地凑了过去，距离近的足够他听见他们的对话，却又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 “咱们难道不是该找个人少的地方儿试这玩意儿么？”一个人说，还冲一个安装好的天线一样的装置踢两脚，生怕他的同伙不知道他说的是他们带来的唯一一个需要试验的东西。 另一个人可能是比较懂行，很可能还是几个人里领头的，他骂骂咧咧地吐了口唾沫，教训到：“你是不是傻，这东西要测试能不能连接卫星，不找个高的地方，难道去你家厕所试啊？” 他又骂了几句，然后一伙儿人七手八脚地忙活了一番。那台机器亮了几下，迸出一大片火花儿，然后居然烧了起来。搞得几个人赶紧灭火，收拾了残骸，下楼上车。 彼得就扒在车底，听见刚才带头骂人的声音说了一句“赶紧回去跟老大汇报”。 “今天走了大运了。”彼得心中暗想。 第七章 九头蛇万岁 贝儿和旺达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到了仓库附近。 尽管担心的不得了，尽管她已经在心中痛骂了彼得一万遍，贝儿最终选择了相信彼得，并按照他发来的信息中说的那样，到仓库附近等彼得的消息。 “等他回来，我要亲手拆了他。” “你可能得习惯这样了，如果他想加入复仇者，就总得面对比这凶险的多的状况。”旺达抱着贝儿，温柔地拍了拍她，“我得说他很了不起，他把自己当成了一名真正的战士。” “下午你还说他是个宝宝。” “所以你要主动给他当免费保姆么？” “只要是免费的，他应该都没有意见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了一会儿，并没进行什么实质上的侦查工作。原因很简单，她俩都不会。 蜘蛛侠依靠敏捷的身手和出色的反应能力成功进入仓库转了一圈儿，贝儿和旺达显然做不到。如果要排查仓库四周的摄像头，地雷，自动武器之类的，必然会惊动最初设置这些装置的人，那就不是侦查，而是清剿了。考虑到这边只有旺达和贝儿两个人，与其说是清剿，不如说是作死更贴切一些。 不过很快，她们就要去做比清剿仓库更作死的事情。 “贝儿，我没看错吧？那是军方的车啊？”旺达指着一队正在开进仓库的卡车和装甲车说。 “怎么会这样？这里不是从事非法外星武器交易的地方么？难道情报有误？” 贝儿心中默默盘算。如果这地方其实是军方的秘密设施，那这周围的各种夸张的安保措施就合情合理了。但是她不觉得自己获得的是一份假情报，毕竟情报来源不是审讯，而是窃听，用超能力做到的窃听。 假设情报是真的，这个仓库属于军方也是真的，那可能的情况有两种。第一种当然是最好的，那就是军方在故意钓鱼，以外星武器为诱饵，引出那些潜在的危险罪犯。 贝儿特别希望就是这样，希望她们之前的一切都是白忙一场。但她和彼得亲眼见到了外星武器流入犯罪分子手中，而且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威胁，所以，她不得不考虑另一种可能性，美军内部，有问题。 贝儿把自己的推断说给了旺达，尽管后者表示她的想法太疯狂，她还是觉得如释重负。这算得上是穿越者的福利吧，危机面前，她知道谁是可以信任的。 “听着，旺达，如果我的想法是对的，那彼得现在的处境可就非常危险了。” “那你想怎么办？” “最开始，托尼把这件事情交给彼得和我，我还猜测这是他在测试彼得有没有足够的能力成为复仇者的一员。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事儿比我想的复杂多了。如果真的是美军内部有问题，那托尼可能也被监视了。所以他才找到了彼得和我，因为我们都不是记录在册的复仇者。” “我明白了，调查你的事情是另外的任务，今天见到的一切我都可以暂时保密。”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啊，还有，”贝儿想了想，觉得还是要依靠旺达的力量，“虽然钢铁侠本人不能参与进来，但是借用他的一些资源还是可以的吧，能不能请他帮忙追踪一下彼得的手机？” “这个应该没问题。” “彼得之前的消息说，他跟踪了一伙儿在试验外星武器的人，还说那武器能连接卫星，这可不是什么暴徒团伙能做到的事儿。我倾向于相信，彼得见到的人和仓库里那些人肯定有关系，我要进去看看。” “别做傻事，那可是一队训练有素的美国军人，还有未知的外星武器！你疯了吗？” “我们的精神链接还没断开呢，你觉得我像是疯了么？” 旺达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把彼得的手机号码发了出去。 “保持连接，有什么进展我都会告诉你。”贝儿说完站了起来，准确地说，是飘浮了起来，双脚离地面也就两厘米。 她缓缓向仓库走去，路上遇到的所有巡逻兵都对她视而不见。由于她保持漂浮的状态，所有的地雷都不会被触发，自动武器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显然监控摄像头也没能看到她。 躲在远处的旺达也看不到贝儿了，如果不是两人保持精神连接的状态，她几乎认定贝儿压根就没存在过。 “人总是需要点儿激励吧。”旺达说道，“之前明明怕得要死，发现你的小男朋友有危险立马就奋不顾身了啊。这不是挺厉害的么。” “嘿，虽然不怎么出名，我好歹也算是个模特，别随便给我造绯闻。”贝儿的声音直接在旺达的脑子里出现了。 …… 巨大的压力加上对彼得安危的担忧似乎极大地激发了贝儿的潜能。她第一次使用了几乎干涉了现实的能力，不是障眼法，不是施加给他人的幻觉，甚至不是影响了某种物质，而是直接影响了整个现实，整个现实似乎都在忽略她的存在。 她小心维持着这个能力，所以不得不像蜗牛爬一般慢慢走。她穿过了仓库外墙，找了个相对隐蔽，又足够接近重点区域的部分停了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吓得尖叫起来。 这帮人显得很肆无忌惮。按照贝儿的想法，如果要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低调点儿总没错。可这些人不仅直接穿着军装，开着军用车辆，甚至称呼也是“将军”，“中尉”之类的，毫不避讳自己的军人身份。 此刻，那位被称为麦康维尔的将军正大发雷霆，大声咒骂着“该死的”，“狗杂种”之类的粗话。他手边的电脑上还播放着油管上的蜘蛛侠视频。那是他的手下们找来给他看的，这些下属们都站在一边，噤若寒蝉，沉默不语。 “蜘蛛侠？就这个小屁孩儿？你们都当我是脑残吗！” 一个军官战战兢兢地说：“将军，那些被抓的人都说是个自称蜘蛛侠的人抓了他们，就穿着和视频里一样的衣服，面具也是一样的，所以没能看到他的脸。” 那天彼得穿的根本就是日常的衣服，更没戴面具。劫匪们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贝儿修改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忘记了彼得的长相。 另一个军官也站了出来，“据后来抓人的警察描述，我们的人确实是被一种类似蜘蛛丝的东西捆住的。不过那玩意儿过了几个小时就自己分解消失了，没能保留下样本。” “放屁！”麦康维尔将军又咆哮了一声，“什么我们的人！那些人就是一堆劫匪，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还有纽约警局那帮废物，连点儿物证都保管不了，东西消失了就不想想为什么嘛！全世界找一找，除了复仇者和神盾局，还有谁能造出这种东西？” 所有的军官都被将军的咆哮镇住了。只有一个站在旁边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西装男轻轻咳了一声，走到将军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因为九头蛇的关系，神盾局几乎崩溃，虽然正在重建，也还自顾不暇。复仇者们因为索科维亚事件，也正在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国会那边的朋友告诉我，各国政府都希望对他们实施限制，国务卿正在亲自处理这件事。我相信他们两边都没有精力和人手来掺和银行抢劫之类的事儿。” 这番分析合情合理，不过将军并不买账。他一把抓住了西装男的领子，顺势把他顶在一根水泥立柱上。 “你还有脸提九头蛇？你们已经完了。神盾局还在，但是你们已经彻底完了！我现在只想赶紧找回流落在外的武器，把这些破玩意儿都销毁掉，别再给我惹出麻烦来。” “不是你们，是我们，将军，”西装男毫不费力地掰开了将军的手，轻松地制住了这位强壮的军人，“别忘了，你曾经也效忠了九头蛇。这些外星武器，和你口中的劫匪，是我们未来的希望。当然了，是有些小虫子给我们丢了丑，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他们了。我保证这样的烂事儿今后都不会再发生。” 贝儿在旁边儿听着，心脏狂跳，血压飙升。 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了，没想到利用奇塔瑞科技造武器的居然是九头蛇！还是靠军方内部力量的帮助得到了当年在纽约回收的外星武器。而且听起来，国会内部肯定也有他们的人。不过这也不奇怪，连神盾局最高层都是九头蛇的人，国会里安插几个议员又能有多难呢。 那个西装男的怪力也引起了贝儿的注意。面对身高一米九，胳膊比贝儿的腰还粗，完全可以扮演终结者的麦康维尔将军，身高只有一米七的西装男展现出了压倒性的力量。 “不会吧，难道是绝境病毒？” 她看到了西装男的手，那种岩浆般的红色光线和暗红色纹路，高到足以烧焦麦康维尔将军的袖子的温度，明明就是《钢铁侠3》里展现的绝境病毒啊。这东西不是那个嫉妒托尼的疯子科学家搞出来的么？九头蛇怎么也有？ “你，你是什么人？”麦康维尔将军惊恐地说，他也被西装男展现出来的力量吓得够呛。他的手下军官们也都迅速掏出了枪对准西装男，随时可以开枪。 西装男轻松地说，“伙计们，把枪都收起来吧，那些破玩意儿根本伤不了我。” “放手，你这混蛋！”一个冲动的军官大吼一声，瞄准西装男钳制将军的右胳膊开了一枪。他的枪法非常精湛，子弹直接在西装男的胳膊上开了个窟窿。 一滴血也没有。 西装男左手在右肩猛地一抓，撕下了整个袖子。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那诡异的胳膊，弹孔周围的皮肤像熔岩一样流淌，没几秒的功夫就修复了子弹造成的损伤。 “我说过了，枪对我没用。”西装男放开了将军，面带微笑走到那位开枪的军官面前，突然暴起来了一个回旋踢，直接踢爆了军官的脑袋。 “九头蛇万岁！” 西装男环视所有人，他声音不大，脸上还带着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所有的军官都扔了武器，浑身发抖，脸色惨白。麦康维尔将军更是震惊的差点儿犯了心肌梗塞。 西装男的视线最终停在了麦康维尔身上。将军咽了口唾沫，终于也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九头蛇万岁。” 第八章 深入敌后 摊上大事儿了，得让复仇者们知道这件事。这是贝儿的第一想法。 她原本就没有任何逞英雄的打算，进来侦查也完全是因为担心彼得的安危，想多了解些情况才能更好地帮彼得摆脱困境。谁曾想幕后主使居然是九头蛇，这可不是靠贝儿和彼得能对付得了的。 “旺达，我听到他们说什么九头蛇，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贝儿之前一直通过精神链接把消息传递给旺达，包括军方内鬼，麦康维尔将军，他们打算派人去监狱里灭掉那些银行劫匪的事儿。但是关于九头蛇的事儿，不能乱说。贝儿的身份是个学生，模特，不应该了解九头蛇这种高级机密。反正只要把这个词告诉旺达，复仇者们自然明白，牵扯了九头蛇的事，都不会是小事。 听到贝儿说九头蛇，旺达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快出来，别让他们发现了你。从现在起，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了。” “这事儿本来和我就没关系，我只是想帮彼得。你查到他的位置了么？” 其实早就查到了。旺达把彼得的号码发给了幻视，凭借后者逆天的能力，追踪个手机号码可以说是小菜一碟。只不过之前手机的位置一直在移动，旺达也担心频繁和贝儿沟通会影响她使用自己的能力，给她带来危险，所以就没说。现在贝儿问起来，旺达赶紧告诉了她一串地址。 “法克！”听了这个地址，贝儿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西装男刚好和麦康维尔将军聊到了今天晚上试验卫星连接装置的事情，说是实验顺利，准备带将军去他们的实验室参观一下最新的进展。他们正在电子地图上规划着去实验室的最安全路径。在地图上，实验室的位置被一个红色九头蛇标志明显地标示出来，而那个位置，就是刚刚旺达告诉她的，彼得所在的位置。 “旺达，那地方，是九头蛇的实验室，麦康维尔和九头蛇的人正要出发去那里。” …… 彼得扒在车底下，觉得正在经历人生中最刺激的冒险。 穿着偶像钢铁侠为他量身打造的蜘蛛战衣，帮助复仇者追查外星武器的下落，扒在车底偷偷潜入敌人的老巢，这感觉，现场看纽约大都会队击败洋基队夺冠也不过如此了。要不是车底光线太差，他真想录一段儿视频，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一网打尽！蜘蛛侠深入敌后完成惊人壮举！》。 车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了一处类似于地下停车场的地方。其实这地方还真就是个地下停车场，只是多出了十几个手持外星武器的……保安。 相比于进攻能而言，侦查和防御，对于保安而言更重要。可惜的是，这伙保安虽然配备了高科技外星枪械，他们的侦查水平其实也没比宿舍楼下的大爷强多少。至少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去检查一下车底，这给了蜘蛛侠一个好机会，让他有惊无险地混过了这一关。 九头蛇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决策层几乎全灭，高端战斗力损失殆尽，而且被干掉的全是最忠实的支持者。目前剩下的，就只有残存的几个中层成员，带着少数值得信任的战斗人员，再加上四处招募来的黑帮，强盗，流氓，甚至还有街边混混。 好在依靠绝境病毒，少数九头蛇的忠实信徒获得了惊人的强化。正是靠着这股力量，在严厉制裁了几个惹是生非的出头鸟之后，他们勉强掌控了这群乌合之众。但要把他们训练成专业可靠的军队，可能性大概比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结婚，然后找红骷髅和满大人来当伴郎还低。 保安没能发现蜘蛛侠，他们搬走了车上的东西就离开了。直到通过敏锐的蜘蛛感应确认了停车场里已经空无一人，彼得才离开车底。 他先小心地探出头，超强的蜘蛛战衣立刻帮他扫描了一圈儿周围环境，找到了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并且十分体贴地规划出了合理的规避摄像头监控范围的路线。 彼得心里暗爽，这战服不愧是钢铁侠亲手打造，太牛*了。如果他知道这只是被隐藏了大部分功能的试用版，指不定激动成什么样儿呢。只是眼下，新手试用版的蜘蛛战衣也足够他应付眼前的情况了。只见他手脚并用地一路爬行，离开地面倒悬在顶棚上。顶棚也刚好是所有摄像头的盲区，毕竟这些东西只是用来防备常规入侵者的。而蜘蛛侠，对于现在的九头蛇来说，称得上是防不胜防。 他顺着通风管道离开地下停车场，慢慢向上爬。用了差不多一个世纪的时间，才撞大运般地找到了一间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实验室。 以实验室的标准来看，这里称得上是宽敞明亮高端大气了。一台体积庞大的医用核磁共振占据了房间面积的十分之一，一面巨大的玻璃将它和屋子里的其他设备分隔开来。正对玻璃墙左手边，仅靠墙壁的是十个一字排开的金属棺材一样的东西，外面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导管连接到一台彼得叫不上名字的奇怪仪器上。仪器连接了一块糊满了整面墙的显示屏，上面显示的内容，如果是生命体征的话，那这些生命肯定完全脱离地球生物的范畴了。 彼得也没有漏看角落里一个冷藏柜。透过透明的玻璃门，他看到大概三十支棕色药剂，都装在透明注射器中，没有标签，彰显着一种不言自明的重要性和优越感。彼得有心想去偷一支带走，只是担心会暴露自己，所以暗暗记下路线，打算临走的时候再来。 大约从这个地方开始，再向上的楼层都是重要部门了，所以随后的探索中彼得陆陆续续发现了不少不明觉厉的东西。包括至少五十把枪械，外形简洁流畅，配色紧跟潮流，可能是那天银行劫匪使用的武器的升级版。几辆走死亡重金属路线的水上摩托，不过他们肯定不是水上交通工具，而是具备极高灵活性和机动性的单兵空中载具。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一个两米高的金属蛇头。这个蛇头做得太逼真了，第一眼看上去，彼得还以为这是密室里跑出来的蛇怪，而这个地方的大boss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这显然不是蛇怪，因为彼得和它对视之后既没死，也没被石化。事实上他活蹦乱跳的，还掏出手机，愣是在狭小的通风管道里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以蛇头为背景，来了张自拍。 伴随着老套的剪刀手和一个眉飞色舞的笑容，彼得按下了快门。 “该死的，忘了关闪光灯。”彼得暗骂了一句。 强烈的白光一闪即逝，却也足够引起实验室里工作人员的警觉。随着一声惊恐的“谁在那！”，整个楼里都疯狂的响起了警报声。 中央控制室，负责安全保卫的九头蛇特工立刻行动起来，几个指令下去，彼得所在实验室的范围已经被完全封锁，四个全副武装的小队也全速集结，赶往发现入侵者的位置。 “到底是什么人？复仇者？还是神盾局？”一个头戴黑色全覆式钢盔，双手套着液压辅助动力拳套，一身黑衣，胸前印有白色X交叉图案的壮汉一边急匆匆地往实验室赶，一边通过耳机联系着负责查看监控视频的人。 “报告队长，还不清楚，对方似乎只有一个人，沿着通风管道爬进了大厦。” “一群废物，明知道通风管道是监控死角，居然没采取点儿预防措施嘛！”壮汉低吼道。 “我们的通风管内部已经做了特殊处理，非常光滑，根本没法攀爬的啊。”监控室那边狡辩了几句。 壮汉吐了口唾沫，反问到：“那这人是怎么进来的？飞进来的嘛？” “监控录像里没有任何踪迹。之所以能发现他，好像是他用了闪光灯拍照。” …… 壮汉许久没有回复，估计是听了这种扯淡的理由一时没忍住把耳机扔掉了。 “别冲动，朗姆洛，”壮汉后边跟着的一个人追了上来，说到，“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就说明这人有两下子，搞不好是神盾局新培养的高手，不能大意呀。” 听了这话，朗姆洛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自从天眼计划失败，九头蛇彻底暴露以来，多少忠心耿耿，实力超群的九头蛇特工都被干掉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些脑残。这帮人搞安全保卫搞得漏洞百出，搞武器开发搞得三天走火，五天爆炸，出去执行任务还没离开纽约就让人抓了，甚至还有一群蠢货拿着测试用的武器去抢银行。想当年能把纳粹和神盾局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九头蛇如今竟然落到这步田地，朗姆洛心中都怒火烧的更旺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跟他说话的人，准备教训一顿这个菜鸟，却发现这人还真不是最近招募的新人，居然是曾经负责情报收集和处理的一个低级小头目。 “都是这样的人，九头蛇怎么能斗得过神盾局。”朗姆洛心中暗叹。 他看着那张脸，这个小头目长得算不上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好歹也算说得过去。可他那蠢到家的言论和畏首畏尾的神情，已经给朗姆洛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印象。他觉得这张脸的可恨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紧身衣然后四处和他作对的美国大兵，这种人，多看一秒都能气的朗姆洛想自毁双目。 所以，他猛地挥出一拳，正中对方胸口。刚猛的拳劲加上辅助圈套的增幅，这一拳直接把这倒霉鬼的胸口打了个对穿。 他拔出手臂，甩了甩沾上的血，恶狠狠地看向了其余的人。 “神盾局里不会有拍照忘了关闪光灯的白痴。”朗姆洛说着，音量逐渐变高，“这个入侵者就是个蠢货，一个觉得自己有两把刷子就想上天的蠢货。干掉他，要不然，你们就会被我干掉！” 第九章 绝境 蜘蛛侠和朗姆洛，哪个更可怕？ 这笔帐很容易算。对那些即将去面对蜘蛛侠的九头蛇小喽啰来说，转身面对朗姆洛意味着绝对的死亡。而面对闯入者，想想吧，一个拍照用闪光灯的闯入者，他们觉得自己的胜算挺大的。 蜘蛛侠完全不知道他已经被九头蛇划入了智障的范畴。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没资格生气。因为，当他得知自己已经被发现之后，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选了个更好的角度，重新和金属蛇头拍了个合影。 “这玩意儿真是太帅了？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嗯，还有没有别的动物？秃鹫，犀牛之类的？” 彼得蹦蹦跳跳地四处逛了起来，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致命危险。 在他游游逛逛，到处以搜集情报的名义各种自拍的时候，九头蛇的杂兵们也完成了对蜘蛛侠所在的实验室的包围。 一群杂兵举枪对准了紧闭的实验室大门和开向走廊的窗户，只不过看着里面那个穿着红蓝紧身衣，像网红逛景点一样四处自拍的入侵者，一时间有点儿束手无策。蜘蛛侠这淡定的态度震慑住了杂兵们，在他们心中，如果有人被十几把枪同时瞄准还能面不改色，那这人不是强的一塌糊涂，就是疯的无药可救。这两种可能，无论哪个，都很可怕。 所以杂兵们并没贸然行动，而是站在门外向蜘蛛侠喊话。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解除武装，双手抱头走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冲进去，你就死定了！” 朗姆洛说这帮杂兵都是脑残，真是一点儿也没冤枉他们。因为蜘蛛侠根本没想从门走出去，他拍够了照片之后，直接爬进了通风管道，原路返回了。 到了这个时候，杂兵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才是脑残。杂兵头领考虑了五秒钟，没敢跟朗姆洛汇报这里的情况，只是带着他的兄弟们冲进了实验室，又派了两个人爬进了通风管道去追击。他觉得管道内空间狭小，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人钻进里面直接就成了活靶子，绝无幸免的可能。 道理倒是没错，只是这个道理对双方都成立，杂兵们进入管道也是无处可躲。先钻进去的蜘蛛侠守在管道入口，直接就处在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对优势状态。 一个倒霉的杂兵被迫第一个钻进通风管道。他拼了老命爬上了天花板里的管道入口，气还没喘匀，一抬头正看见蜘蛛侠趴在那，面对着他。 “嗨！” 彼得冲他打了个招呼，语气轻松而愉悦。只是面罩遮住了脸，杂兵没能看见彼得真诚的笑容，只看见一个拳头迎面而来，打歪了他的鼻子，还把他从管道里轰飞了出去。 蜘蛛侠乘胜追击，居高临下来了一通蛛丝乱射，轻松搞定了所有杂兵之后，反身钻进了管道深处。 这个时候，杂兵头领再想跟朗姆洛报告也来不及了。中央监控室通过摄像头看到了一切，直接把情况传达给了朗姆洛。 朗姆洛也懒得生气了，他根本没指望这帮杂兵能解决问题，派他们去的目的只有一个，把入侵者赶回管道里。 他的位置就在金属蛇头实验室的楼上，一个遥控炸弹早已被他安置在了地板上，也就是楼下实验室通风管路的正上方。此刻听见耳机中传来消息，说是杂兵都被搞定了，入侵者已经进入管道，他直接遥控引爆了炸弹。 原本躲在管道里的蜘蛛侠被崩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楼下一层的地面上。被炸碎的破砖烂瓦也一起砸了下来，彼得强忍爆炸和坠地的冲击引起的全身剧痛，及时翻了个身，勉强躲开了最大的一块，两米长的一块混凝土夹杂着钢筋直接砸进了地面，支棱在外的钢筋更是刺穿到了下一层。 朗姆洛从上一层跳了下来，做了个潇洒的超级英雄落地动作。他站起身来，看着躺在碎砖石堆里狼狈不堪的蜘蛛侠，示威一般地双拳相对，两只液压辅助圈套猛地对撞，发出一声撞钟般的巨响。 “超级英雄游戏很好玩儿吗？”朗姆洛恶狠狠地说，同时疾走两步，右拳冲着彼得的头直接砸了下去。 然而彼得比朗姆洛想象的要顽强得多，也厉害得多。他虽然没接受过正规训练，战斗技能和街边斗殴的流氓差不多低，但是敏锐的蜘蛛感应让他能做出常人无法想象的超快速反应，蜘蛛等比例放大的超强力量足以弥补技巧上的不足，顽强的意志支撑着他在困境中也绝不放弃，所以朗姆洛自信满满地打出的致命一击被彼得用一只左手就接住了。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在喷垃圾话嘲讽方面，彼得也领先朗姆洛至少十个罗大锤子，“所以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判你藐视法庭！” 必杀一击被接住让朗姆洛异常震惊，一时愣神的他又被蜘蛛侠一脚踹在了胸口，倒飞出去摔在了十几米远之外，右手的拳套也被彼得顺势摘了下来。 “这玩意儿不错！”他开心的把拳套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结果发现胳膊太细，让他回想起了小时候偷穿他老爸皮鞋的奇怪体验。 彼得撇了撇嘴，把拳套扔在了一边儿，不忿地说：“再来，没有武器我照样收拾你！” 朗姆洛挣扎着站起来，吐了口血。刚刚彼得那一脚势大力沉，他是靠着防具优秀才硬吃了下来，此刻胸中气血翻涌，虽然勉强摆出了应敌的架势，也只不过是靠着一身血性硬撑着罢了。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肯定不是这个入侵者的对手，所以佯装应敌的同时，他也偷偷按下了身上暗藏的专门应对紧急情况的求援按钮。 中央控制室里，几个人看着朗姆洛发出的求救信号，纷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遇到朗姆洛都无法解决的敌人，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朗姆洛发出了求救信号，剩下的任务就是稍微拖延点儿时间。他决定跟蜘蛛侠闲扯两句，很认真的闲扯两句。 “说起来，这些事儿听着真挺疯狂的。美国队长，冬兵，现在又多了个你，你们都是怪物啊。” 听着朗姆洛临终遗言似的话，本想冲上去再揍他几拳的蜘蛛侠停了下来。 “自从那些超级血清，机械手臂，钢铁战衣之类的东西被搞出来，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来装装超级英雄了。你又是靠什么？你以为靠这个就能保护世界和平了？你以为跑出来逞逞威风就会有人对你们感恩戴德？不可能！人都是愚蠢的，他们只会怕你们，你们越厉害，他们就越害怕，就越想控制你们，甚至造出更可怕的怪物来消灭你们！就让你们这些怪物自相残杀吧！” 话音还未落，彼得左手边的地面突然爆开，紧跟着窜出一个完全不输给朗姆洛的壮汉，只是他的皮肤像是烧红的铁块一般闪闪发亮。他从楼下一跃而起，直接撞破了天花板，这种力量和身体强度，肯定就是朗姆洛说的来对付彼得的怪物了。 没过两秒钟，第二个怪物也用同样的方式出现了，接着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共十个超级战士跳了出来，站成了包围圈，把彼得团团围住！ “哎哟我去，这不会就是刚看见那十个铁棺材里装的玩意儿吧？” 彼得还没忘记刚才看到的东西，那些夸张的生理指标代表的是这些怪物超强的身体能力，从他们的站位和架势，也能看出这帮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不过彼得也不能肯定，这帮人，还真的能算是人吗？ “绝境病毒！”朗姆洛似乎看出了蜘蛛侠心中的困惑，居然给他做起了讲解，“号称是人类进化的新方向，可我看无非就是没开发完全的超级战士药剂而已。注射过程中实验对象的死亡率高的吓人，即使没死，用不了多长时间也会自爆，倒是挺适合用来搞恐怖袭击的。不过用来对付你不是正合适嘛！就让他们陪你好好玩玩，让你感受一下，当英雄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用朗姆洛说，彼得也明白这些人危险的不得了。他也想霸气侧漏地喊一声“我要打十个！”，可就一个他都不见得能搞定，十个一起来，他撑不了几分钟就得去见上帝了。 朗姆洛说完话就已经撤了，彼得也觉得除了逃跑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他看准了一个机会，猛地一跳蹦起五米多高，一道蛛丝射出粘住了远处一堵墙，他手上稍一用力，直接就飞出了包围圈的范围。可等他落地一瞧，那十个人也跟了过来，互相之间站位都没变，原样又把他围住了。 “喂喂喂，这太夸张了吧？你们是机器人战队吗？要不要这么整齐划一啊！” 彼得第一次逃跑尝试失败，看来在比较开阔的地方是甩不掉这帮人的，得找个相对狭小的空间，减少身边敌人的数量，利用自己的敏捷性来摆脱。 他这边想着，包围他的绝境病毒改造战士们已经冲上来了。正面一个壮汉对准彼得的脑袋打出一记右直拳，左右各上来两个人，一个攻左肋，一个踢右腿，给蜘蛛侠来了一套配合娴熟威力强劲的上中下三连击。彼得急忙起跳，空中扭转身形，堪堪挤进从前、左两路攻击的夹缝中，紧跟着一脚蹬在一人的胸口，借力跳出三人夹击范围。这时第四人突然杀出，正卡在彼得飞在半空无从借力的时间点上来了一记侧踢。彼得双手护在胸前抵挡了一下，却也被踢飞了出去。另一边早有人接应，提膝一撞，撞在了彼得左肋上，也把他撞到了早已高高跳起的第六人身前。只见他高抬右腿，居高临下劈下一招橡胶橡胶-战斧，又有第七人自下而上，打出一招庐山升龙霸，剩下三个根本不想动手，一人拎着一挺加特林机枪就开始疯狂射击，他们也不怕误伤同伙，子弹对绝境病毒改造战士根本没有任何卵用…… 蜘蛛侠第一次被逼到了绝路上。 第十章 病毒 庐山升龙霸拳风呼啸，橡胶橡胶-战斧声如雷霆，三挺加特林机枪枪声连绵不绝，三个持枪的壮汉疯狂嘶吼，一时间枪声，叫喊声，拳脚破空声，连绵不绝，子弹横飞，火光四溅，烟尘激荡，地裂墙崩，场面混乱不堪，谁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众人停手，枪声止息，烟尘散尽，一阵痛苦的哀嚎和一声惊恐的尖叫再次引发了一场小规模局部混乱。 距离刚刚战斗中心区域十米开外，蜘蛛侠斜靠着断墙，两条腿已经被子弹打的血肉模糊。生理上的剧烈痛楚和生死边缘心中骤然而生的绝望几乎将他彻底击垮，他哭喊着，哀叫着，祈求着，只希望着痛苦能尽早结束。 贝儿蹲在他身旁，双手沾满了鲜血，看着眼前彼得的惨状，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伴着尖叫声一起涌出。 这时，远远落在后面的西装男和麦康维尔将军终于也到了。他们的车刚刚开进地下停车场，就听见一声剧烈地爆炸声。还没等他们问清楚怎么回事儿，原本无人的副驾驶位置突然凭空冒出来一个年轻女孩，正是利用能力跟踪他们一路过来的贝儿。她的直觉再一次提醒她，彼得正处于致命危险之中，导致她一时情急，能力失效，被发现了。 当时车还没停稳，贝儿也没管能力是不是失效，救人成了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在这个念头的驱动下，贝儿做出了一系列她自己都不能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能再来一遍的惊人壮举。 她先是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准确定位了彼得，之后随手一挥就打飞了车门，跳车，平稳落地，抬手一指凭空开了一道传送门，直接来到了绝境病毒改造战士围攻彼得的房间，恰好赶上彼得命悬一线的瞬间。为了化解危局，贝儿发动了一项她自己都完全无法理解的能力，让彼得周围半径两米范围内的惯性消失了0.1秒，趁着橡胶橡胶-战斧，庐山升龙霸和子弹因为失去惯性而暂停的瞬间，贝儿用两次短距离空间跳跃成功把彼得从必死之局中抢了出来。 西装男和麦康维尔抓住了传送门消失之前短暂的空隙钻了进去，一步从停车场跨进了战场。这时贝儿已经救出了彼得，橡胶橡胶-战斧和庐山升龙霸激烈对撞，怼了个平分秋色。原本冲着彼得射出的子弹把这俩人打成了筛子，恰好因为极招对拼，两个人都被撞的原路反弹，高速飞出的过程中，气流穿过弹孔，居然隐隐传出哨音。最终，这俩倒霉鬼一个嵌进了天花板，一个砸进了地面，都昏迷不醒。幸亏他们都经过了绝境病毒的强化，否则早就死透了。 余下的几名改造战士都被着突如其来的变化搞得措手不及，他们完全无法想象，这种极端情况下，目标居然还没死！ 三个枪手怒火中烧，调转机枪就要再次开火，却被西装男制止住了。 他原本就是这里的最高领导，又是少有的能成功经受住绝境病毒改造之后形成的所谓完美生命体之一，和那十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自爆了的半成品改造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他在这里真正可以做到令行禁止，说一不二。 “都住手，别伤了那个女的！” 他虽然也弄不明白贝儿到底怎么救了人，不过单凭刚刚那一手瞬开传送门的能力，就足够引起九头蛇的重视了。这样的人，只有抓活的，才能获得最大的价值。 另外几个没拿枪的改造战士听了命令，准备冲上去生擒了贝儿，却看见西装男再次比出了停止的手势，他们虽然困惑，却也只能服从命令，留在原地。 西装男制止了手下，是发现贝儿进一步的举动，不是进攻或者逃跑，更像是在治疗。他想要观察，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贝儿神经兮兮地小声念叨着，试图用最后一丝理智稳定心神。 她左手抓住了右手腕，虽然两只手都在颤抖，但至少比之前稍微稳定了些。她右手五指张开，带着轻微的颤抖，掌心隔空抚过彼得那两条被打烂了的腿。就如同奇迹一般，随着她右手的移动，彼得的腿开始复原，不是愈合，不是修复，而是复原！不只是他的腿，连同蜘蛛侠战衣，甚至口袋里突出那一小块破坏了整体造型线条的手机，都一起复原了！ 刚刚还疼的要死要活的彼得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在双腿复原，疼痛感也完全消失之后，他还愣了好久，才勉强开口。 “我，你，这，我们得，”一大堆话都争先恐后地想从彼得嘴里挤出来，居然造成了塞车，哪句话也没说明白，他咽了咽口水，终于说出一句，“OK，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贝儿接连不断的使用了一堆能力，又经历了刚刚彼得重伤濒死的强烈刺激，此刻她无论体力还是精神都已经严重透支，连骂彼得的力气都没有了。 “能等逃出去之后再说么？” 说完这句，她就一头栽倒了。 见此情景，彼得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身，赶在贝儿摔在地上之前抱住了她。趁着西装男命令所有人不许开枪的机会，他抱着贝儿，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了起来，顺着之前改造战士冲破地面造成的洞口跳到了楼下。 西装男怕手下的改造战士下手没轻没重，一通乱斗再把贝儿打死了，决定亲自出手。他距离彼得逃跑的洞口最远，但速度却比其他人都快得多，几乎是紧跟着彼得跳了下去。 他不是简单地跳下去，而是脚踏洞口边缘，借此发力，炮弹出膛一般窜了出去，比蜘蛛侠马力全开的速度还要更快。如此高速度的情况下，他还在空中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转身，落地时他已经面向彼得，拦在了彼得逃跑的必经之路上。 按理说，彼得和贝儿两个人，他谁也不能放过。但是一番打斗下来，难免会伤了已经昏迷不醒的贝儿，那就白费了自己亲自追击的一番辛苦。西装男权衡利弊，也没什么好的对策，不得已只能尝试下下策。 他指了指彼得，说到，“你可以走。” 又指了指贝儿，“把她留下。” 西装男根本没指望这话能管用，要是对方真那么怂，压根儿从一开始就不会想闯进来。他也只是期待一下万分之一的可能，顺便耍耍帅。这种台词，时髦值简直高到没朋友。 果然彼得也没辜负他的期待，面罩下的脸神色决然。他绝不可能留下贝儿自己逃走，也没想自己拼命把贝儿送出去，他要带着贝儿，两个人都安全地离开。 其实，无论速度，力量还是反应，蜘蛛侠彼得完全不输给这些包括西装男在内的绝境病毒改造战士，甚至还比他们更胜一筹。他欠缺的，是战斗技巧，和对敌经验。面对朗姆洛这种实力差距太大的，自然可以一力降十会。但面对基本属性差不多的地人，经验和技巧就至关重要了。 彼得清楚地意识到了双方差距的关键所在，也明白此时想要脱困，只能智取，不能力敌。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思索着一切可能的方法。能不能寻求支援？我有什么优势？敌人有什么弱点？ 弱点！ 西装男的这句“你可以走，把她留下”提醒了彼得。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幕，当时彼得虽然剧痛难忍，却也记得西装男阻止了手下继续射击。现在又宁可放走彼得也要留下贝儿，说明他的弱点就是—— “投鼠忌器嘛。” 彼得心中暗说。知道了这一点，他已经有了对策。 “没想到又跑到这里来了。”彼得说着，语气明显放松了下来，“我进了这栋楼之后，见到的第一个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就是这个屋子，当时还想着临走之前得再回来一趟才行，这屋里，似乎有些了不得的东西呢。” 彼得抬手射出一根蛛丝，直指装了三十支棕色不明药剂的冷藏柜。他抓紧蛛丝，猛然发力，把冷藏柜当成流星锤一样地甩了起来。经过了几圈加速之后，蛛丝末端冷藏柜的线速度已经十分惊人，彼得趁势松手，把冷藏柜冲着他事先观察好的那面墙扔了过去。 西装男大骂一声，爆发出了比刚刚追击彼得还要更快的速度，居然后发先至，赶在撞墙之前把冷藏柜接了下来。可他为了接冷藏柜，自己已经腾空而起，脚下无处借力，根本没法停下。 这已经是他掌握的最后三十支绝境病毒注射液了。 当年九头蛇从绝境病毒的创造者，阿德里奇·基连手里买了一大批注射液，试图复制，但都没成功。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病毒注射进了九头蛇特工体内，造出了一大批改造战士。可是由于病毒本身的缺陷，大部分接受了绝境病毒的人都变成了人形炸弹，只有极少数实验体能顺利存活。 九头蛇科学家也没能解决这个问题，不得已采取了将注射液稀释为原溶液浓度的四分之一，然后分四次注射的方法，小幅度提高了改造战士的存活率。这一批注射液，正是为了刚刚那十个战士准备的，已经装进了注射器，马上就要开始接下来的注射。这些绝境病毒才是西装男最后的希望。 正因为如此，他本可以自己逃开，任由冷藏柜撞墙粉碎，他却固执的用自己的身体做缓冲，在碰撞的那一刻挡在了墙和冷藏柜之间。 墙还是被撞破了，冷藏柜带着西装男直接把墙砸出了一个大洞。 彼得专门瞄准了这面墙，他早就知道，这面墙的后面，就是室外，这个洞，能帮她和贝儿逃出生天。 西装男慌乱中判断失误，等他发现自己带着冷藏柜从十九楼自由落体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蜘蛛侠带着他本想活捉的女人从洞里跳出来，用和刚才扔冷藏柜一样的蛛丝粘住了对面的高楼，他还能听见蜘蛛侠兴奋地欢呼，这傻子居然在模仿人猿泰山的嚎叫。 他被一个这样一个傻子耍了，即将带着他宝贝的病毒一起摔个粉身碎骨。 “我还没输呢！” 他再一次在空中调整身形，打碎冷藏柜的玻璃门，抓出了他两手能抓住的所有注射器，然后脚踩冷藏柜，以此借力，强行起跳，撞向了怀抱贝儿荡在空中的彼得，狠狠地把手里所有的注射器都扎在了贝儿身上，用自己的胸口推动，把整整十六支绝境病毒打进了贝儿体内！ 西装男松手了，疯狂地大笑着，坠落。 第十一章 谜一样的贝儿 在亲眼看见自己最爱的叔叔本·帕克去世之后，彼得一直坚信，他的人生中绝不可能再有任何一个时刻，能让他再次怀疑人生的意义。 然而，病毒被注射进贝儿体内的那一刻，蜘蛛侠在极近的距离和西装男四目相对。透过对方的眼睛，彼得看见的，是他很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理解的残忍，决绝，暴戾和疯狂。 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 或许旺达说的对，现在的彼得，内心里真的还只是个宝宝。 从他成为蜘蛛侠以来，一直对付的，也就是些银行劫匪，超市小偷，街边流氓，公园醉汉之类的角色。这些人是犯了错，甚至犯了罪，但彼得理解，甚至同情他们。这些人无非也就是生活所迫，无人照管，好吃懒做，一时糊涂。 至于其他日常扶老奶奶过马路，帮人寻找走失的宠物猫，搭救意图跳楼自杀的重度抑郁症患者，保护因为司机醉酒驾驶而差点被撞的无辜路人之类的事，根本都谈不上对错善恶，只是“你们的好邻居蜘蛛侠”的举手之劳。 彼得是个才十九岁的大学生。他会担忧期末考试，会期待美好的爱情，会因为挤地铁而满腹牢骚，会为超市卫生纸特价这种生活中的小惊喜而欢呼。 彼得不是战士，不是特工，不是间谍，不是恐怖分子，不是阴谋家，不是野心家，不是独裁者，不是甲级战犯。 他真的只是个拥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他还没做好准备，去面对这个世界最残酷的一面。 写到这里，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两位动漫届的伟大哲学家说过的至理名言： “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了，我还算什么厨师啊！” “人被杀，就会死！” 我们的彼得已经高中毕业，过了中二的年纪了。可谁也没保证过年满18周岁就算是真正长大了呀。所以，在此敬告各位宝宝们： 小孩子别总想着拯救地球或者保卫世界和平之类的事，要是真闲的无聊，不如去看看暴漫吧。 面对真正的穷凶极恶，彼得终于明白了，他实在算不上坚强，甚至算不上强。如果不是贝儿来救他，他早就去见死亡女神了。等到他想救贝儿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西装男把注射器扎在了贝儿身上，没能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无数情绪在彼得脑海中不断碰撞翻涌，他不知所措，甚至有点儿想哭。 “哭个屁，老娘还没死呢。” 贝儿并没晕过去，她只是太累了，站不住了而已。她感知到了彼得情绪上的剧烈波动，知道如果任由他胡思乱想下去，这倒霉孩子就该崩溃了。 本·帕克能用一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帮助彼得走上了英雄之路，是因为彼得本身是个善良的人。 现在，贝儿也能用一句生猛的吐槽，把彼得从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拉回来。因为除了超强力量，无双敏捷，和如有神助的蜘蛛感应之外，彼得还有一个最强大的武器，就是无论生活多么的*蛋，他都能永远保持乐观。 所以，只需要一句“哭个屁，老娘还没死呢。” 贝儿太虚弱了，这句话的声音几乎微不可查。幸好彼得的感觉灵敏异常，他听到了。 “谢天谢地！” 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惊心动魄的大起大落让彼得一直神经紧绷。先是彼得身陷绝境，重伤濒死，可贝儿及时出现，用神一般的能力把他救了回来。之后彼得带着贝儿逃跑，幸运地摆脱了西装男的追击，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却又遭遇对方决死一搏。还好贝儿没死，彼得痛的快要炸裂的大脑和心脏终于都平静了下来。 “我那是喜极而泣，还以为欠你的钱可以赖掉了呢。” …… 另一边，旺达通过和贝儿的精神链接获取的最后的消息，是贝儿预感到了彼得正面临致命危险。她也立刻就猜到了，肯定是贝儿情绪不稳导致能力失效。既然精神链接能断开，那进入仓库时用的更复杂精细的隐身能力八成也维持不住了。 如果真像贝儿分析的，托尼是为了避开某一方势力对复仇者的暗中监视才委托彼得和贝儿去调查外星武器事件，那最好的结果肯定是只靠这两人就把事情圆满解决，复仇者们在旁边打个酱油就好了。但是如今情况紧急，说不定彼得和贝儿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闲心管什么监视不监视的问题，让托尼的秘密任务见鬼去吧。 旺达立刻就做出了求援的判断。但求援，也得找到合适的人才行。首先要有足够的战斗能力，能让蜘蛛侠都陷入致命危险的情况，鹰眼去的话，估计也得搭进去。其次是必要的机动性，时间紧急，必须得短时间内赶到现场，旺达自己和美国队长都不弱，可是等他们到了，彼得和贝儿的尸体可能都凉透了。 所以最佳选择，按照旺达的求援优先级顺序排列，就只有幻视，钢铁侠和战争机器三位。 她直接把电话打给幻视。 刚刚收到的信息，让他帮忙追踪彼得的手机的时候，幻视就知道旺达参与了蜘蛛侠小队的外星武器调查任务。作为一个还不太了解人类行为模式的机器人，他十分尽职尽责的把这件事告诉了钢铁侠。结合钢铁侠的后续行动，他已经判断出了目前的情况，现在看见旺达打电话过来，自然也猜到了她是要求援。所以他十分体贴地在旺达开口之前就给了她最想要的答复： “斯塔克先生在一分钟前离开了复仇者大厦，还安排了两架昆式战机。” …… 钢铁侠还是来晚了一步，他远远地看见彼得正抱着贝儿荡秋千，贝儿的后背上插了一堆注射器，西装男已经坠地，把柏油路面砸出了一个大坑，他本人居然还是完整的，并没摔成一堆肉泥，还被朗姆洛带着几个小喽啰一起抬进了一辆越野车。 钢铁侠有心想追上去，可人工智能Friday的提示让他决定还是先救人要紧。 “检测到前方女性目标体内含有绝境病毒，是否予以摧毁？” “看在上帝的胡子的份儿上，这都多少年前的命令了（参见《钢铁侠3》），怎么还记得？再说当时的操作系统还是贾维斯吧？跟你也没关系啊！” “检测到地面及建筑物内多个目标体内含有绝境病毒，是否予以摧毁？” “这个可以有。” 钢铁侠右肩装甲升起，发射出了十一枚微型追踪导弹。十枚飞进了九头蛇的大厦里，炸死了被西装男称作“最后的希望”的十个改造战士。剩下的一枚没能命中，被朗姆洛提前用枪打爆了。 钢铁侠没管那边，调转方向，飞向了彼得和贝儿，正好听见彼得的那句，“我那是喜极而泣，还以为欠你的钱可以赖掉了呢。” 彼得喜极而泣是真的，贝儿没死，他们成功逃了出来，掉两滴男儿泪算得了什么。只是这句要赖账的话可引起了亿万富豪钢铁侠的兴趣。 “赖账可不好。内衣宝宝你欠了多少钱？我替你还了。” 所以说有钱就是任性。 两个人带着贝儿进了昆式战机，钢铁侠战甲离开了托尼·斯塔克，把贝儿包在了里面。 托尼还真是奔着救人来的。这套装甲在战斗方面并不突出，而是着重加强了医疗救助和疾病检验的功能。随着托尼的指令，装甲内各种仪器设备有条不紊地工作起来，并发出一连串电子提示音。 “生命体征检测进行中。” “肌肉，骨骼，脏器损伤检测进行中。” “神经系统损伤检测进行中。” “血液样本采集完毕，正在进行分析。” 托尼和彼得也没闲着，他们收集了从贝儿身上拔下来的十六个注射器，把里面残留的一点儿绝境病毒注射液集中起来。另一架昆式战机里的神盾局特工们同时在处理掉落到楼下的冷藏柜里的绝境病毒，如果还能搜集到样本，稍后也都会送到托尼那里。 托尼看着手里的病毒注射液，想起了那个绑架美国总统，还给小辣椒注射了绝境病毒的疯子。他试图想起这人叫什么，但是尽管这人干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儿，在托尼眼里，他的名字还是体现不出一点点分量。 阿德里奇·基连。托尼忘了他的名字，可是作者还记得。巧合的是，阿德里奇（Aldrich）是一家著名的化学试剂生产商的名字，大致相当于苹果公司在智能手机行业里的地位。 “我还以为这些东西已经都被我毁掉了。”托尼说着。 “无法排除仍有同类型病毒在黑市中流通的可能。”Friday一边忙着贝儿的身体检查，一边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了托尼的自言自语。 “我还以为九头蛇已经被尼克和史蒂夫毁掉了。”托尼接着说，饶有兴致地期待Friday能给他来一句神回复。 “砍掉一个头，还会长出两个。”Friday回答。 “好吧，你赢了。” 两句话的功夫，Friday已经对贝儿进行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所有检查全部完成，目标生命体征稳定，无明显外伤，无任何肌肉，骨骼，脏器损伤，无神经损伤，血液样本还需进一步详细检测。” 听到这个消息，彼得彻底放松下来，直接瘫坐在地上。 贝儿平安无事也让托尼放心不少，他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彼得身上。但是看着彼得除了特别疲劳之外，也没什么大损伤，所以不如让他休息下。 “你也先休息一会儿，明天我得跟你好好谈谈。” 说完也不等彼得有什么反应，径自转身去了驾驶区域。 托尼并没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被注射了绝境病毒的人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恢复到“生命体征稳定”的程度？怎么可能全身一切正常？ 还有，Friday说血液样本需要进一步检测，可是这套装甲里配备的血液检测系统已经非常完善了。这要是都不行，那所谓的详细检测，就得大动一番干戈。 这个贝儿，身世背景一干二净，个人生活清清白白，怎么看都像是个普通人。 但是根据旺达的描述，和通过彼得蜘蛛侠战衣发回来的视频信号（是的，这种猥琐的事儿托尼绝对干得出来），贝儿很明显拥有多种匪夷所思的超能力。 这种人居然没跳出来搞事情，而是在上大学当模特假装普通人？ 托尼想着，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还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 第十二章 推测和对策 一夜无话。 废话，都累的不行了，都回去睡觉了，还能有啥？ 当然有，托尼·斯塔克折腾了一宿去研究贝儿的血液样本，却什么都没研究明白。 不过这种事儿，一项聪明绝顶却又骄傲自负的钢铁侠大人是不会乱说的。 第一，因为太丢人，智商设定高达6，掌握核心科技，能一晚上精通热核天体物理学的托尼，研究一份血液样本一晚上，什么都没搞出来，实在太丢人。 第二，因为太吓人，智商设定高达6，掌握核心科技，能一晚上精通热核天体物理学的托尼，研究一份血液样本一晚上，什么都没搞出来，实在太吓人。 这可不是凑字数，是在调侃钢铁侠的同时，揭示了我对主角能力的设定，它和某种漫威电影宇宙中少有的，远超托尼·斯塔克对世界认知的神秘力量之源有关。 哈，我就知道会有聪明人猜无限手套对不对？可是，且不说这东西如此bug，一旦出场别人就完全不用玩儿了。就算我不要脸到那个程度，把六颗无限宝石都集中在主角一人手里，你让灭霸大人怎么办？无限战争还怎么打？复仇者联盟三和四还拍不拍？ 所以，我再得瑟一会儿，什么时候卡文了故事编不下去了，自然就会写能力的真相用来拖延进度了。 且说托尼在实验室熬了一宿，神色疲惫，眼圈发黑，正需要一杯浓浓的咖啡来提神醒脑。他对着空气吩咐了一句“来杯咖啡，放顶层办公室”，然后离开实验室，进了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钮。十几秒之后，当他走出电梯门，进入那个视野开阔的不像话的复仇者大厦顶层办公室的时候，一杯完全符合托尼对咖啡要求的咖啡正在茶几上等着他。 等着托尼的，不光有一杯咖啡，贝儿也在，咖啡就是她煮的。搭配咖啡，贝儿炒了鸡蛋，煎了培根，烤了面包和西红柿（是的，烤西红柿），煮了豆子，为托尼奉上了一份传统英式早餐。 这绝对不是为了感谢他。如果你试过就知道，英式早餐真的不好吃，让人完全无法理解这东西怎么能被吹捧的如此*格满满。 托尼看着那一盘早餐，皱了皱眉，他绝对不可能爱吃这个。 “这都什么玩意儿？” “我也正想问这个呢，斯塔克先生，昨天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贝儿反问他，“你让彼得去调查外星武器的时候，知不知道这事儿简直九死一生啊？” 托尼虚着眼睛打量着贝儿，脑子里响起了一连串独白： 她穿的那件衬衫看着有点儿眼熟，好像不是昨天那件。身材不错呀，这腿简直……，哦，她是模特，是不是上过《名利场》？我是不是跟她……？不可能，要不然这样的女人我肯定记得。呃，她成年了吧？成年了么？ 对贝儿的话，他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只是顺着自己的想法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哈？” 贝儿觉得自己见到的是假的托尼·斯塔克，呃，或许，这才是真的托尼·斯塔克。 “我的意思是，看你正在喝酒，你到法定年龄了么？” 托尼胡扯起来也是面不改色。他其实完全不在意有人早上七点就开始喝酒，问年龄也不是考虑饮酒限制。事实上，他觉得贝儿喝红酒的样子很迷人。 “反正我的同龄人已经去大战生化改造人了。相比之下，这个年纪喝点儿酒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吧。” 托尼·斯塔克是何许人也，那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贝儿这两句嘲讽对他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他拿起酒，看了眼标签，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品味不错嘛，这酒挺好的，当时我买了二十箱，现在就剩这最后一瓶了。” 这句话把贝儿噎了个半死，她已经是挑贵的拿了，想不到人家不仅成箱买，还一买就是二十箱。不愧是漫威第一壕，贝儿不能不服。 插科打诨，装*炫富的同时，托尼也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他不想和贝儿谈关于九头蛇的事。即使昨晚贝儿能奋不顾身地去救彼得，托尼还是信不过她，他还没弄清楚这姑娘究竟是哪边儿的人。 另一方面，在贝儿背景不明的前提下，托尼暂且把她当成非敌对人员看待了。考虑到贝儿昨晚行动仓促，根本来不及遮掩面容，她的脸至少被包括麦康维尔将军，西装男，以及监控室里的九头蛇成员在内的不少人看到了。 昨晚钢铁侠姗姗来迟，九头蛇的人撤离之前有足够的时间毁灭证据。他们销毁了所有数据和监控录像，甚至还炸掉了彼得他们查探过的那个仓库。目前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麦康维尔将军及其手下参与了此次事件。再加上西装男和朗姆洛也下落不明，可以说黑白两道都有人想着要置贝儿于死地。 要命的是贝儿还是个模特，怎么着也算是个公众人物，想要查到她是谁，都不用任何特殊手段，用谷歌就可以了。所以，比起有蜘蛛侠身份作掩护的彼得，贝儿更应该担心她自己才对吧。 托尼心里其实有了解决方案，把她带到复仇者总部去就可以了。如果贝儿就像她表现出来的一样是个没什么特殊背景的超能力者，那复仇者总部对她来说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去处。如果贝儿还有不为人知的目的，那么在复仇者和神盾局特工的眼皮子底下，总比让她在外面肆无忌惮下落不明好得多。 所以托尼提议说：“其实比这个好的我也有不少，都在我的私人酒窖里，就在复仇者新总部那边，想不想去尝尝看？” 贝儿还真没太仔细考虑过自己的处境，她今天一大早地过来，主要就是来跟托尼兴师问罪的。她潜意识里可能会觉得，如果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钢铁侠，就能减轻自己心中到负罪感。 如果钢铁侠，绿巨人和雷神托尔能算是超级英雄中的特种部队，和他们相比，蜘蛛侠彼得·帕克最多也就是个片儿警，还是个警校没毕业来实习的那种，根本不可能指望这样一个人去对抗九头蛇。贝儿思来想去，托尼·斯塔克之所以把这项任务交给彼得，正是因为发现了有贝儿这样一个能力上限未知的全方位辅助做了蜘蛛侠的队友。所以他写给彼得的信里才会手写提到了法国丽人，显然是为了提醒年轻的彼得，既然有了队友，就别自己一个人单干。 贝儿觉得自己没能尽到一个队友的责任。所以她没能想到托尼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只是以为他要招募自己成为复仇者。这可不是她的愿望，而是蜘蛛侠的愿望。 所以她问到：“那彼得怎么办？” “我还真得谢谢你这么惦记着你的小男朋友，”托尼说着，语气听起来竟然很真诚，“要不是你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复仇者可就要失去一个优秀的未来支柱了。” 托尼确实自负又毒舌，不过如果他想，完全可以成为一个非常体贴温柔的人。他开玩笑般的一句话就把贝儿和彼得都夸了一遍，还表达了接受蜘蛛侠作为复仇者新成员的意愿，更肯定了贝儿在昨晚行动中的巨大作用。不用想了，贝儿听了这句话，觉得着实受用。 既然托尼可以做到这种程度，那他平时干嘛非得表现出一副混球的样子惹得所有人都不爽呢？这很简单，伟光正的事儿留给冰块里起出来的老头去做就好了，浪子托尼的人生目标，是玩儿最赞的科技，装所有的*。自负和毒舌是实现第二个人生目标的必备素质。 不过随着年岁渐长，阅历增加，跟在美国队长身边耳濡目染，再加上爱情对他的神奇影响，很多时候，托尼在年轻人面前时不时也能表现一点儿长者风范。只不过，他的风格和美国队长完全不同。他不会对年轻人谆谆教导，而是选择把他们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所以钢铁侠承担的压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托尼心中其实也在自责。他希望彼得和贝儿去调查外星武器，其实是不想给本就已经处在风口浪尖的复仇者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彼得和贝儿对付银行劫匪的事件给托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劫匪明明使用外星武器对这俩人开火了，可现场却没有任何爆炸痕迹。按照托尼的推测，蜘蛛侠的战斗风格倾向于徒手格斗，除了蜘蛛丝之外不用任何武器，说明他不会造成大规模杀伤，可他显然没有针对能量发射类型武器的优秀手段，所以他的队友贝儿肯定掌握了某种抵消甚至湮灭能量的特殊技能。这两人的配合行动，能最大程度地减小大规模杀伤事件发生的可能。只要没有爆炸，坍塌之类的大事故，其余的都好说。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还算靠谱。虽然朗姆洛引爆了炸弹，但并没造成建筑物倒塌和平民伤亡，用煤气管道事故之类的借口就可以掩盖。钢铁侠发射的微型导弹威力也十分有限，被朗姆洛打爆的那一颗也没引起谁的注意。事件涉及九头蛇，肯定会有神盾局和FBI出手来掩盖真相，通报给媒体的就是一次实验室事故。 最棒的是，没有人员伤亡。无论对复仇者，还是神盾局，这都是最重要的。 托尼对彼得和贝儿的这次行动，其实是非常满意的。尤其是贝儿，如果她能熟练运用自己的能力，并且是真心为复仇者出力，复仇者之后的所有行动都会因此而受益。 “我一会儿还要和彼得谈谈，”托尼说着，“这小伙子昨晚应该是受了不少刺激，但愿招募他进入复仇者的消息能让他开心点儿。” 他放下一口都没动的酒，端起咖啡，准备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些什么，补充了一句，“蜘蛛侠小队成员平时也该多多互动，对年轻人身心健康发展都有好处。” 第十三章 史蒂夫和史蒂芬 托尼本以为他需要好好劝慰开导一下彼得，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想不想加入复仇者？”直接就把彼得的热情彻底点燃了。 看他那个兴奋劲儿，托尼觉得也不用再跟他谈什么了，剩下的事儿交给法国丽人就可以了。 想到这位法国丽人，托尼难免觉得有点儿头疼。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并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撩妹技能也属于负分滚粗级别。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技能，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足以让他无往不利，他只要安心做自己就够了。能让他吃瘪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神盾局顶级特工，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另一个是他的正牌女友，小辣椒，佩珀·波茨（心疼哈皮胖胖一秒，毕竟漫画里他和小辣椒才是原配）。可是现在，似乎得加上第三个名字了，法国丽人，贝儿·德·泰福勒-皮克。 …… 已经十三章了，我终于第二次写了主角的全名。现在想想，主角叫萧炎其实挺好的，朗朗上口，霸气侧漏，还能跟镇痛，止咳和化痰一起，组成足以匹敌神奇四侠（Fantastic Four）的高规格男子天团——沃尔格林战士（Walgreen Warriors，沃尔格林是美国最大的连锁药店）。说不定还能与同仁堂三杰——辛弃疾，霍去病，何弃疗一起，造就一段中美医药界的佳话，岂不美哉！ 呵呵，已经来不及了。 还有，法国丽人这个难听的超级英雄代号也被我保留了下来，毕竟是蜘蛛侠亲自取的（好吧，是我写的，蜘蛛侠梦里告诉我的行不行？）。“丽人”这个说法确实是有点儿土，但是考虑到书中的角色都说英语，French Beauty（法国丽人）听起来还是相当顺耳的。所以，就请各位拿出对待我每次只有一更的态度，来对待这个名字，将就一下，多多担待吧。 …… 总之，在托尼看来，男人之间的对话总是简单直白的，不像和贝儿说话那样弯弯绕绕。 可是，他和贝儿也没说几句话。而且，不得不再提示一下，贝儿有一个纯洁的宅男之魂。托尼之所以觉得和贝儿的谈话非常累，主要是因为他自己脑补了太多完全不存在的内容，比如贝儿身负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务啦，贝儿和彼得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啦，以及他是不是之前和贝儿【哔————】。 目前看来，招募蜘蛛侠和法国丽人加入复仇者的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至于后续的具体事项，就不用钢铁侠大人亲自操心，自会有神盾局和复仇者总部的人来负责。托尼需要考虑的，是给这两个人安排适合他们的导师。 彼得这边儿很好办，伟大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会非常乐意指导一个充满朝气和热情的阳光青年走上为人民服务的康庄大道。美国队长经历过严格的军事训练，熟练掌握多种武术格斗技巧，又经历过二战洗礼，可以说是复仇者中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人。目前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来指导战场菜鸟彼得了。 至于贝儿……托尼不禁摇头叹气，“这妞儿真是个麻烦。” 托尼对她束手无策。在不了解贝儿能力本质的条件下，找人指导她的事情根本无从谈起。 说起来，她的能力和旺达有些相似之处，不过托尼可以肯定，贝儿的能力不是来自于洛基权杖的影响。自从洛基在纽约战败，权杖就一直保存在神盾局，后来被九头蛇夺取，在索科维亚进行秘密实验，再后来，就出现在了幻视的脑门儿上。这期间，贝儿不可能和权杖有任何形式的接触。何况旺达对她自己的能力也不是特别了解，幻视对心灵宝石的认知也处在非常表层的阶段，这二位似乎都没什么能力来指导贝儿。 如果从人类科学还无法解释的层面去思考，那位奇怪的奇异博士或许能提出些富有建设性的观点。只是托尼和他没那么熟，两个人无论世界观还是技能树都完全点向了不同的方向。仔细想想，他们的共同点似乎只有，都是男人，都很自负，都在保卫地球。 感觉他们会相处的很愉快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烦心的事儿。托尼在想着怎么能给贝儿找个下家，好让自己从这个麻烦里解脱出来。贝儿在想着怎么能既不用加入复仇者，又能避免所有的麻烦。彼得在思考怎么跟亲爱的梅婶婶解释他要从家里搬出去。 “她肯定得伤心死了。”彼得显得有些灰心丧气，“我每天回家稍微晚一点儿她都特别着急。” 贝儿来看彼得的时候，他正自己瞎琢磨呢。 她觉得这傻小子有时候真挺可笑，到现在他居然还没发现问题，所以贝儿提醒他说：“可你明明昨晚就没回去。” “咦？是哦。”彼得说，“她是出事儿了吗？是不是被人绑架了？我得去找她。” “我的天呐。”贝儿伸手捂住脸，她根本看不下去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最近联系人里的第一个号码，上次通话时间还是昨天夜里。 “帕克夫人，我是贝儿。” 彼得眼瞅着就要从窗户跳出去了，突然听见这句话，赶紧来了个急刹车。他用脚上产生的生物静电牢牢吸住了地面，可身体因为惯性还在向前冲，结果直接摔的趴在了窗户上。 “他没事儿，已经醒了。” “都是我不好，看他跟别人拼酒，还以为他酒量蛮好的，也就没当回事儿，没想到他……” “没有没有，彼得喝多了之后挺乖的，自己找了个沙发就睡觉去了。我见过托尼·斯塔克喝多了的样子，那真叫一个糟糕透顶。彼得比他强多了。” “不用，真的不用。嗯，嗯，那我就不客气了，是啊，泰国菜蛮好的。嗯，嗯，我这就叫他接电话。” 她把拿着手机的手伸向了彼得的方向，后者用一根蜘蛛丝把手机拽走了，他不想让贝儿听见，专门把头伸到窗外接电话，导致电话那头的梅听到的全是呼呼呼的风声。 “呃，我在露台上，总不能让我当着朋友的面儿被你教训吧。” 他被教训了整整三十分钟，不过回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倒还蛮不错，只是面对贝儿的时候有些尴尬。 “那个，我，先去洗个澡，换下衣服，能不能麻烦你先……” 贝儿勾了勾手指，她的手机就从彼得手里瞬移到了她手上，算是挑衅刚刚彼得用蜘蛛丝从她手里把手机拽走的行为。 “谁想看还是怎么着。”贝儿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其实她心里想的是，早就在电影里看过了，而且各种2D，3D，IMAX的刷了好几场。 她昨晚到达复仇者大厦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梅打了个电话，编了个在家开趴的理由就糊弄了梅一番。反正当时彼得真的已经睡着了，只不过是睡在了昆式战机里，没太大差别，贝儿也不算说谎吧。 至于电话号码怎么来的，这种事儿对于有读心术的贝儿来说，不值一提。不过在梅看来，这个姑娘和彼得的交情已经到了互相知晓对方手机密码的程度，这个程度，嗯，梅表示比较开心。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误会多了又能怎么样？只要没有实锤，就没事儿。 解决了彼得的问题，轮到贝儿为自己发愁了。出于对自身能力的好奇，以及对评估自己扰乱时间线程度的需求，她想和复仇者保持联系，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以合作的关系相处。她可从来没想过把自己搭进去给复仇者卖命。这帮人玩儿的太高端，贝儿觉得自己这条小命脆弱得很，实在上不得这些大佬们的台面。 “要不要趁着跟彼得和梅一起吃晚饭的机会，直接跑路算了。” 且不说她这话只是抱怨和吐槽，根本没有想这么干。就算她真想，此刻也已经来不及了。当代至尊法师，奇异博士，史蒂芬·斯特兰奇已经找上门来了。 话说托尼·斯塔克正在烦恼怎么贝儿这个大锅甩给奇异博士，正想的头疼，突然间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光圈，一边逆时针旋转着，一边儿向外冒着火花。透过光圈看去，另一边好像是个图书馆之类的地方。 托尼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场景了，但一直没能想明白奇异博士到底怎么造出了这个传送门。 “好久不见了，斯塔克。”奇异博士从传送门里走了出来，和钢铁侠打了个招呼。 “下次要见我记得先预约。”钢铁侠说，“不过刚好我也有事要找你，所以这次就算了。” 奇异博士没理会钢铁侠的吐槽，他自顾自地说：“纽约圣殿监测到了……” “不不不，你听我说，然后你再说，”钢铁侠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我这边来了一个姑娘，她……” 但是奇异博士完全不管钢铁侠在说什么，他依然还在说着自己的事儿，“监测到了一次时间扰动事故，当时前去侦查的法师在现场附近看见了钢铁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钢铁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见奇异博士完全没停，他就更不可能等着了，于是也接着说：“她会一些和你差不多的把戏，你看看有没有兴趣收个徒弟之类的，将来还能帮你照顾一下纽约，省得我总得看见你这张马脸。” 两个人几乎同时停了下来，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然后又同时开口， “我要见见这个人。” “她归你了，别把她弄死就行。” 钢铁侠和奇异博士愉快地握了握手。 托尼拿起桌上的电话，想找贝儿过来见见奇异博士。但奇异博士似乎觉得打电话显示不出自己的手段，所以他闭眼感知了一会儿，然后迅速写了张字条，开了个小型的传送门，把字条扔了进去。 贝儿离开了彼得的房间，还在琢磨着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可以拒绝加入复仇者。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个想法。 “怎么忘了，我现在是个妹子呀，只要假装怀孕不就行了么！这理由简直无懈可击呀，我真是个天才！” 脑子里的灵光刚闪过，她还没来得及因为想了馊主意而得意，眼前又来了一片“灵光一闪”，一张纸条掉了下来，正落在她脚下。 她认得这个效果，这是奇异博士一派的法师技能啊。 贝儿把纸条捡了起来，认真看了一会儿，啥也没看懂。 “啥啥啥，这写的都是啥？当这是给病人开药呢啊！好好写字能死啊！” 第十四章 初见奇异博士 贝儿曾经和旺达说，她不需要导师，而是需要朋友。结果，导师自己找上门来了。 她拿着纸条去找托尼，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奇异博士的事儿。结果一进门儿，看见俩福尔摩斯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坏笑（钢铁侠和奇异博士的扮演者分别在电影和电视剧中饰演过福尔摩斯这一角色）。 “来的正好。”托尼开心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史蒂夫·斯特兰奇，奇异博士，刚这字条就是他给你的，而这位，”他说着，对着贝儿的方向做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引荐动作，“请允许我介绍，复仇者联盟的新成员，法国丽人，贝儿·德·泰……勒克……斯威夫特……呃，贝儿小姐。” “贝儿·德·泰福勒-皮克？”奇异博士挑了挑眉毛，“你是文森特·德·泰福勒-皮克公爵（本章末尾有解释）的后人？” 托尼和贝儿觉得简直见了鬼了。 “这个我不知道，我没怎么听说过家里的事。”贝儿也是头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完全不懂奇异博士在说啥，所以就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了，“斯特兰奇医生是来给斯塔克先生看病的么？他的健忘症好像很厉害呢。”（Doctor Strange，既可以翻译为奇异博士，也可以是斯特兰奇医生） 她趁机吐槽了一下托尼记不住她名字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奇异博士的眉毛挑的更高了。 “看这字条上的字，除了医生之外，其他职业估计是写不出来的。字条上面的墨水还没干，应该是你刚在这里写成的，写字的笔应该就是你上衣口袋里那一只印着‘斯塔克’logo的笔，通常医生写完字，都会顺手把笔塞进上衣口袋。还有，一般人摘手套都是拽手指尖的部分，可是你的两只手套却在手心一侧最下边缘有明显的拉扯的痕迹，这是经常穿脱医用一次性手套的人才有的习惯。所以，答案不是很明显么。” 贝儿用极快的语速一口气说完，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右手握拳在胸前一顿，“YES！” 这段儿当然都是她瞎编的，奇异博士的来龙去脉她早就一清二楚。这么说只是想用福尔摩斯的风格吐槽一下卷福，自己爽一爽罢了。 不过钢铁侠和奇异博士都被惊呆了。 奇异博士低头一看，还真是，笔从口袋里漏出来的小半截上还能看见“tark”的字样，代表斯塔克的首字母s刚好被口袋盖住了。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把笔扔回了托尼的办公桌上。 托尼在一边偷着乐，奇异博士觉得脸上有点儿挂不住，所以赶紧表明来意，缓解尴尬。 “不愧是法国魔法师名门之后。”他先夸了夸贝儿，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做的事，已经超越了魔法的范畴，进入了更高的领域。如果你自己不能控制，将来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灾难。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给你写这个字条吧？” 贝儿晃了晃手里那张鬼画符，“就这个？谁能看得懂啊！” 她暗暗发力，想把字条点着，用一个比较帅气的方式表达她对奇异博士那诡异书法的不屑一顾。可是就像博士说的，她不太擅长控制自己的能力，尤其是能量转化方面，很少一次成功。 比如现在，她明明是想用能量来引发一团火焰，但是纸条却莫名其妙地整个被水浸湿了。她又试了一次，结果是纸条左上角被切掉了一块。她的第三次尝试在纸上制造出了一堆褶皱。终于，第四次，成了，一团烈焰冲天而起，不光把纸条烧的渣滓都不剩，还把天花板烧糊了一块。 托尼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补刀机会，于是他微笑鼓掌，说着“不错不错”，还扔给了贝儿一枚25美分硬币。 奇异博士看了这一段儿表演，倒是觉得没法笑出来。经过对贝儿能力的认真观察，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初步证实。这下非得把她带走不可了。 “那纸条上写的是：一为之甚，岂可再乎。”奇异博士严肃地说。 贝儿心下一凛，自己扰乱时间线，导致彼得·帕克提前出现的事儿，对方早就知道了。 “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奇异博士满意地说，“上一次时间线被扰乱的事儿，我们调查了好久，一直没什么结果，今天算是坐实了，果然是你。” “你居然诈我！”贝儿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对这帮老狐狸，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 “时间，空间，现实，灵魂，力量，和心灵，我们时刻都在试图了解，可越是了解，就越觉得自己一无所知。我可以感知时间和空间的异常，但对你，我的感知似乎不那么灵敏了，仿佛你引发的异常就是平常。但是，异常终究是异常，如果我无力纠正，至少需要保证它不再发生。” 奇异博士突然进入了科普模式，讲起了一堆听起来很玄，也很难理解的内容。但贝儿早就知道，这是漫威世界赖以运行的根本保证，同时，这就是一群漫画家胡编乱造出来唬人的。 “我能不能问问，你打算怎么‘保证它不再发生’？如果昨晚的事情再来一遍，该救人，我还是要救的。” “你救不了所有人，你也不能救所有人。”奇异博士说，“我希望能帮你了解自己的能力，掌控自己的能力，同时能想清楚，每次你使用能力，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我能引起这样的后果，那说明这个后果本该如此。”贝儿说着，觉得跟奇异博士在这打机锋实在没什么意思，“只要你能答应我不对彼得做出不利的事，也不对我做任何不利的事，那我会非常乐意接受你的帮助。” 奇异博士听完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什么叫对彼得不利的事？难道我会去打烂他的腿，只为了让昨晚的一切保持原状吗？我是个医生，比你更乐于治病救人。至于对你，”奇异博士皱起眉头，“我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对你不利。”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奇异博士先行离开了，说是手头有些事，过两天会再来找她。 当晚，梅带着彼得和贝儿去了她最爱的泰国餐馆。 彼得这顿饭吃的，真是浑身不自在。贝儿和梅相处的异常融洽，她们以彼得为中心议题，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讨论，期间彼得只管闷头吃饭，一句话都插不上。 回家之后梅对彼得说。“这姑娘对你倒是不错，可我担心你搞不定她呀。” 不过这顿饭之后，梅也就默许了彼得搬出去住的事情，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个人生活中，隐私越来越重要了。 第二天一早，哈皮·霍根亲自驾车，载着彼得和贝儿来到了复仇者的新总部。 “哇哦！”彼得趴在车窗上看着，脸都快陷进玻璃里了。 他左看右看，兴奋不已，可他发现贝儿似乎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 “你看，喷气飞机！” “你不是已经坐过了么。”贝儿觉得有点儿晕车，所以懒得理他。 “你都完全不好奇吗贝儿？” 哈皮回过头来怼了彼得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那叫淑女风范，是一种我们这儿急需的风格。” 说完他冲着贝儿笑着点了点头。 哈皮是个老实人，贝儿也不忍心吐槽他，于是非常礼貌地顺着他说：“谢谢，霍根先生。” 和见到美国队长本人时相比，彼得在车里的时候可以说是相当安静乖巧了。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在和美国队长握手！快快快贝儿，帮我拍一张照片，相机就在我包里。” 伟大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性格特别平易近人，他十分体贴地和彼得握手了超长时间，还指导了彼得如何正确地敬军礼，俩人一起拍了一堆照片儿，直到彼得满意为止。 美国队长把他们交给了两位神盾局特工负责，然后就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幻视正在那边等着他。 “觉得怎么样？”队长开门见山地问。 幻视指了指额头上的心灵宝石，说：“它觉得很亲近。” “那你呢？” “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判断。”幻视非常严谨，“从神盾局搜集到的信息，和斯塔克先生提供的资料看，贝儿·德·泰福勒-皮克小姐有她独特的天赋，但她对加入复仇者并不感兴趣。” “估计只有你才能记住她的名字吧，”美国队长笑了笑，“她在外星人入侵纽约的时候愿意尽力救人，就能成为合格的复仇者。她明白什么是责任，只是需要更多的勇气去承担，这方面，我们可以帮她。” “帮助建立在尊重的基础上，”幻视接着说，“我以为能正确地说出名字是最基本的尊重。” “那监视和控制呢？”他对幻视说，“你说帮助建立在尊重的基础上，难道行踪时刻被监控会让她感受到尊重吗？” “让自己的行动处于可控状态，能帮她赢得斯塔克先生的信任，这是她获得复仇者们尊重的第一步。”幻视说。 美国队长神情严肃，他不是很能理解托尼和幻视的想法，“这是在强迫她放弃自身的选择权。” 幻视抚摸着额头上的心灵宝石，若有所思。 “和我一样，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注：文森特·德·泰福勒－皮克公爵(Vincent Duc de Trefle-Picques）是一个生活在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法国巫师，也是一个贵族。在1793年至1794年的恐怖统治时期，他对着自己的脖子施了一个隐藏咒，假装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砍掉，从而逃过了被行刑的命运。他年轻时曾在布斯巴顿魔法学院就读。 以上内容出自J·K·罗琳的官方网站pottermore，是罗琳阿姨对布斯巴顿魔法学院的简介中的一部分。鉴于奇异博士也是个魔法师，也是为了向伟大的罗琳阿姨致敬，她笔下一位非常不出名的魔法师在此乱入了。 主角和哈利·波特系列没有任何关系。 pottermore这个网站非常有意思，哈迷们不妨去关注一下，有很多书中没写过的内容，比如世界上有十一所魔法学校，中国队勇夺2010年魁地奇世界杯亚军，卢娜·洛夫古德嫁给了纽特·斯卡曼得的孙子等等。强烈推荐。 第十五章 七 折腾了一天，贝儿真累了。 从她上了哈皮的车开始，就感觉胸闷气短，莫名其妙地就是觉得特别烦躁。所以她假托晕车，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彼得。彼得不负众望，真的相信了她是晕车，随便敷衍了两句“多喝热水”之后就继续自己山里娃子进北京一般的行程。 “这在车里呢，你让我上哪找热水。” 贝儿把这句话憋在了肚子里，实在没力气跟他争。不过幸好没说，要不然就被打脸了。因为哈皮是非常体贴的，他的车里真的就有热水！ 随着车接近复仇者总部，她觉得越来越难受。车里明明开着空调，她却觉得闷热难忍，就像是在盛暑天走进一间孟买的贫民窟桑拿房。 帮彼得拍他和美国队长的合影的时候，贝儿感觉马上就要吐了。她强忍了好久，中间还真的去吐了一次。 终于可以休息了。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声音，一直在重复说着“去把它拿回来，去把它拿回来，去把它拿回来”。 尽管听起来有点儿慎得慌，但是这声音其实挺迷人的，因为这就是她自己的声音啊。 即使在梦里，贝儿也还挺清醒的，她甚至难得地说起了梦话：“对，就是这个声音，闹得我今天一整天都心烦意乱，头晕恶心。哎，这个症状，好像可以用来当作不加入复仇者的借口了吧。不对吧，这是闹哪样？真的假的？我可还没……啊！” 这个想法吓得她尖叫着醒了过来，大口地喘气。 贝儿住的房间在旺达隔壁，彼得的对面，幻视斜对面。彼得的睡眠质量相当高，这一声高分贝高穿透力的尖叫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旺达似乎听见了些什么，但是不太确定，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而幻视，不需要睡觉。他直接穿墙而入，刚好看见贝儿紧张地捂着自己的小腹，不停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就在幻视出现的一瞬间，贝儿突然明白了，去把“它”拿回来的它是指什么。她盯着幻视的额头，那颗心灵宝石，完全无法把视线移开。 “德·泰福勒-皮克小姐，你没事吧？”幻视关切地说。 除了不需要睡觉，幻视还有个特点，他不需要开门。所以稍晚一步的旺达赶了过来，强行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是飘在半空，一脸关切的幻视，和直勾勾地盯着他，但是一脸惨白惊魂未定的贝儿。 “嗬，”旺达噗呲一声笑了，“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儿，但是这样看起来，真的很奇怪。小幻你真的该学学怎么使用门的。” “我听到了德·泰福勒-皮克小姐在尖叫，以为她遇到了危险。”幻视一脸真诚地说。 旺达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走过去，温柔地抱着贝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的，没事的，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她显然误以为贝儿是因为那晚在九头蛇大厦里的事而后怕所以做了噩梦。她觉得自己感同身受，只有她才能帮助贝儿解脱出来。 “小幻，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好的。如果我有冒犯，我真诚地道歉。”幻视本想再穿墙出去，不过他及时停住，然后走了门，还轻轻地把门关上。顺便和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解释了一番。 确认幻视离开之后，贝儿觉得轻松了一些，然后立刻做了个决定。 “旺达，我不能待在这。” …… 贝儿和旺达稍微聊了几句，顺着她的意思说自己确实做了噩梦，然后表示自己没事，就把旺达劝了回去。 她想通了一个问题，她似乎渴望着无限宝石，但与此同时，又在激烈地抵制它们。今天来到新总部的路上，正是因为离心灵宝石越来越近，她才出现了特别严重的生理不适反应，这就是在提醒她，不该来这里。至少，在她能完美地掌握自身能力之前，不该和无限宝石有过多的接触。 她抬手，像是在抚摸着空气，回想着，去救彼得的时候是怎么打开了那道传送门。她想回家。 显然，她没能成功，第二天一早，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且比昨晚更痛苦。因为奇异博士忙完了手头的事，来到了复仇者总部，还带着他的阿戈摩托之眼。 幻视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他拦住了。 幻视看了一眼阿戈摩托之眼，说：“你不该带着它来这里。” “有什么关系呢？”博士反问到，“反正这里已经有了一个更了不得的东西，不是么？” “可我们两个同时在这里，那件‘更了不得的东西’受到更大的影响，可能会导致德·泰福勒-皮克小姐的死亡。” “那不是很好么？说明法国丽人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呐，她就可以解脱了。再说，”奇异博士耸了耸肩，“你又不知道，那件‘更了不得的东西’是什么。” …… 从来没有被电子化，数据化的信息，幻视当然不知道。奇异博士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自从那天在复仇者大厦见过贝儿失败的能力展示之后，结合之前扰乱时间，救援蜘蛛侠，以及从美国队长那里了解到的幻视对她的评价，博士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查阅了历代至尊法师留下的书籍，翻遍了藏书馆内所有的笔记，依然没能找到任何他想要的内容。就在一筹莫展之际，他意识到，即使是至尊法师的传承，也有时间和空间的局限性。如果他想了解的东西比第一代至尊法师更古老，比魔法世界更宏大，那就不得不求教于活得足够长，眼界也足够宽广的人，或者神。 奇异博士去了一趟挪威。 “我的一生漫长而丰富，我的足迹遍布九大王国，我的所见所闻超过阿斯加德的所有神明。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被我视为神迹的世界之树也只是非常渺小的一部分，比我更高级的生命如同嬉笑玩闹一般地操纵着阿斯加德的命运。生而为神，是荣耀，更是责任。为了寻找拯救阿斯加德的办法，我奉献了自己的一只眼睛，从智慧之井换取了宝贵的知识。” “这些知识能帮您拯救阿斯加德么？”奇异博士问到。 “当然不能，知识并不是力量，懂得如何使用知识才是力量。我从智慧之井学来的，都是我无法运用，甚至无法理解的知识。有些时候，我真希望自己并不知道这些。知道的越多，就越觉得自己渺小，学会的越多，就越觉得自己无能。然后，如果某一天，你发现了自己和某种‘不得了的东西’有了无法斩断的联系，甚至背负着你可能完全无法承担的责任，那还真是不如不知道的好。” 奇异博士并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再多问？还是让我不要把我知道的事告诉不该知道的人？” “生命法庭不会做出愚蠢的决定。你问与不问，说与不说，都不会影响太多。你能做的，无非就是让那可怜到孩子能尽早学会接受命运，然后用最小的代价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已。” “使命是什么？我们又该怎么做？” “复仇女神不能复活，无限宝石不能齐聚，浩劫之前，她不能死。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 和幻视分开之后，奇异博士并没有去见贝儿，而是找到了美国队长和钢铁侠。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暂时不要把她当作复仇者的一员？”美国队长问到。 奇异博士摇了摇头，说：“不只是复仇者，最好是不要让她参与到你们的任何活动中。在她能掌控自身能力之前，作为普通人活下去，就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了。” 托尼·斯塔克无法忍受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并没有。”奇异博士面不改色地说，差点儿吧托尼气个半死，“这件事情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也超过了比我更高级的生命对宇宙运行规则的理解。我只能猜测一下，无限宝石并不只有六个，而贝儿的能力和使命，就是保证所有的无限宝石永远不会分久必合。” …… 作为一个熟知漫威设定的人，贝儿经过一番大胆假设，详细推理，再加上作者终于打算给她一点儿主角光环地作用下，已经猜到了，她就是第七颗无限宝石，自我宝石的所有者，而这个身体，也正是复仇女神的一部分，所以才能用一点点干涉时间，空间，现实，心灵，力量的能力。至于灵魂，呵，把一个脆弱的宅男之魂弄过来主导这么夸张的力量，这种宝石真是，不提也罢。 无限宝石本就是复仇女神的一部分，贝儿的潜意识想要夺取幻视额头上的心灵宝石也就可以理解了。而她目前只要靠近无限宝石就会出现的极端生理不适，搞不好无限宝石聚齐在她面前，复仇女神就该复活了，她也就可以安心狗带了吧。 “到底是我在影响这个宇宙中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某些事，这才产生了我？” 贝儿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好在过了十九年，终于有了一点进展，在探寻自身能力真相的道路上，她迈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 …… 由于奇异博士力劝暂时不要让贝儿加入复仇者和神盾局的任何行动，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还真就把贝儿送回了家。 离开复仇者基地的时候，托尼·斯塔克当着来送行的彼得的面，掏出了一枚常规情况下蜘蛛侠绝对不可能买得起的，漂亮的不像话的钻戒送给了贝儿。 “这是闹哪样？”彼得简直要崩溃了。 “美国队长说我无故监控一个普通美国公民的行踪属于干涉人身自由，侵犯了别人的隐私权，”托尼大大咧咧地说，“但是没有女士会拒绝一枚高级钻戒，即使知道里面有追踪监视装置，也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对吧？” “那也不用搞得这么夸张啊！”彼得绝望地说。 “没事儿，小伙子，别担心，”托尼拍了拍彼得的肩膀，“你要是觉得不爽，这戒指就算你送的，回头我让人把账单送到你那去。” 彼得立刻就怂了，“斯塔克先生，我用我的蜘蛛侠战衣来抵扣那个戒指，你看行么？” “你是不是忘了？那件战衣也是我造的，可比那戒指贵多了。” …… 第十六章 死侍篇-漫威有嘻哈 “好吧，我就是来客串的，毕竟作者给了钱。他让我告诉你们一声，为了这章的效果，写了很多英语，死侍梗，对节奏感要求也比较高，所以，他总这么说，希望你们多多担待。但是他太抠了！还只跟我签了一章的合同，知道我档期多紧张嘛！所以我得加一句，都担待个屁呀！反正如果你英语够好，节奏感强，漫威梗玩儿的飞起，那这章你会看的非常爽！如果你英语四级还没过，在KTV根本没人愿意听你唱歌，从来都没看过我的个人电影，那……whatever，还不赶紧去学习！Now! Are you ready？” yo， yo， drop the beat～ 嘿！你们好吗我的名字叫作死侍～ 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战士～ 但这作者十分该死完全不给面子～ 要是不能虐他一顿怎么再当汉子～ you know， actually， I’m a teenage girl！其实，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啦，羞羞 你把我写进书里，完全没理会版权～ 搞不懂你的人生，有没有想过要脸～ 要不是看你可怜，是个毕不了业的博士～ 真想骂你一句，你就是一个碧池！ I know~I know I should watch my lan～guage~ I have to kiss my girl with that！ damn！ mouth！~ So I say son of a， you say biscuit! Son of a—— Biscuit！ Son of a—— Biscuit！ I say son of a， you say biscuit! Son of a—— Biscuit！ Son of a—— Biscuit！ 故事讲到这里，觉得有点奇怪～ 一群杂种出钱，雇我杀个女孩～ 他们~是一群叫做九头蛇的变态～ 但是我是死侍，我就是见钱眼开～ 穿上我的红色tight感觉就像个freak～ 但搭配女仆制服看起来真的非常cute～ 读者都在夸我，我简直就要faint～ 但如果有人真的信了我只能说shit～ So I say Deadpool you say god! Deadpool—— God! Deadpool—— God! I say Deadpool you say god! Deadpool—— God! Deadpool—— God! Oh! Canada!Yes!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 我并不喜欢纽约，due to having conscience～ 但今天可以杀人，so Marry Christmas ~ 这小妞儿还挺有钱，竟然住Manhattan～ 我突然心里很苦，因为我天天鬼混～ 我掏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哎呦～我去～这名字简直shameless～ 要是都念一遍，就破坏我的押韵～ 但要是有人diss，我绝对削他一顿～ So I say 贝儿%&amp you say hell! 贝儿*@&！……$?……@??～ hell！ 贝儿？》??@！（&……～ hell！ I say 贝儿%@??*&（）@?@ you say hell! 贝儿！????%&*（～ hell！ 贝儿|“」「@??&*（）～ hell！ 厕所时间，喝口水，休息一下。你想去哪喝水？想喝什么水？哦上帝呀看在X战警的份儿上，你想什么呢？你是变态吗？ 站在她的窗外，准备对她说doom～ 不过一时走神，我特别想听Wham！ 突然间意识到，我并不爱hiphop～ 最近准备转型爱上了coun～try和rock～ 今天这是肿么，我一直都在唱歌？～ 原来是这样啊，作者去了concert～还不想带上我！ 这个歌手姓陈，名字叫做Eason～ 但要说陈姓名人，我只服Edison！～ 谁都不要想歪，因为他长得帅～ 但我可是死侍你们不想歪才怪～ So I say lonely， you say Christmas ! Lonely! Christmas! Lonely! Christmas! I say lonely， you say Christmas ! Lonely! Christmas! Lonely! Christmas! ok，ok，扯远了，咳，咳，再绕回来！ 就冲这个名字她就该死至少一万遍～ 没事儿就得看一遍浪费我多少时间！～ 但是看看照片儿我又觉得有点可惜～ 长得这么正她是不是Vanessa的同事？～ 趴在窗户外面我就随便往里看看～ 嗷～我的天呐～怎么洗澡没拉窗帘～ 虽然～我知道～九头蛇付了票子～ 但是～怎么能～下手杀这样的妹子～ 这种想法似乎特别gender discrimination～ 但我现在简直纠结到feel suffocation～ 我知道人生苦短不能只～顾money～ 但我觉得她看到我的脸根本喊不出honey～ 哦～我的天呐～我到底是在想啥？～ 要是不把这事儿搞定哪还有脸回家！～ Sorry ~Venessa～ I know～ you are hot~ But she oh my Canada her body’s a killer~ So I say hot you say killer! Hot! Killer! Hot! killer! I say hot you say killer! Hot! Killer! Hot! Dog！ 嘿！说dog的那个，小学生不能看这章 我准备给她一点时间好好收拾一下～ 顺便打个电话通知这活儿必须提价！～ 这帮九头蛇的孙子怎么总是不接电话？～ 敢把我转到语音信箱信不信我砍你们全家？～ So I say…… “哦，嗨！没打扰你们睡觉吧？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居然让我等了四十二秒才接电话！你们刚看完《银河系漫游指南》掐着表来耍我吗？” “你问我是谁？哈！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为了防止金刚狼死了之后没人能带得起X战警的人气，为了赚钱养瑞安·雷诺兹即将出生的孩子，贯彻跟黑寡妇离婚也要来复联搅局的本色，全幼儿园最可爱的漫威角色就是我，韦德·威尔逊，我的敌人和朋友都叫我死侍，但是看你这么怂，为了不把你吓哭，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算你运气好，今天时间紧张，我就不摧残你脆弱的神经了，我认识一个超级棒的医生，他治好了班奈特夫人的神经，害得简·奥斯汀得重写《傲慢与偏见》，他还治好了我的癌症！我把他电话告诉你。哦，对不起，我前两天刚把他杀了。给你两分钟，让那个穿西装的傻子给我回个电话，要不然我就送你去地狱看医生！拜拜。” “你居然嫌弃我啰嗦？拜托，这不都是你写的用来充字数的么？看你那破名，莫里亚蒂老师，你会给人洗剪吹吗你就自称老师？托尼·斯塔克才是老师好吗？凯文·史派西才是老师好吗？哎哎哎，你别哭别哭，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他。我就是没搞懂你喜欢他哪儿？就那个身材，那个颜值？能和瑞安·雷诺兹比吗？啥？气质？你仔细看着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嘿，嘿，对，就这儿，眼睛，你告诉告诉我什么叫气质？咦？居然这么快就给我回电话了？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接，非得等够四十二秒，就想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烦躁！要不咱俩谈谈我下一回什么时候还有戏份？我跟你讲，女主角175，光脚都比演蜘蛛侠那小孩儿高（荷兰弟官方身高173……）这要是她穿上高跟鞋还怎么看？当《跑男》看吗？你还打算给他写个头巾？他那么帅，包头巾可浪费了啊。别扯了，什么二十三还窜一窜。我跟你说他抄我的制服创意就活该他长不高。好吧还没到四十二秒，但我得接一下电话。” “I’m sorry， the old Deadpool can’t come to the phone right now. Why? Oh， cause he’s busy teaching the author how to pick the perfect significant other for the girl!哦，真抱歉，之前的死侍现在不能接电话。为什么？哦，他正忙着教作者如何正确地给女主角找对象呢。” “所谓电话可以挂，蜘蛛必须矮！你看我身高188，是不是特别合适？哎？他又打了一遍。算了我先跟他聊，一会儿再跟你说啊。” “嗨，我亲爱的老伙计。我正要找你呢。你怎么没告诉我这妞儿这么正？我跟你说这样的目标得加钱！” “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这么干特别没有职业道德，不过你跟我谈职业道德？是不是《喜羊羊》看多了？” “没想到啊，这么巧，我也爱看hello kitty。” “哦，不行，这真的不行，就算你是hello kitty，这事儿也得加价。这已经严重到了让我差点儿出轨的地步了。” “听着，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你要是不加钱，我向提姆·米勒发誓，我会用我的靴子尖狠狠地踢你的屁股！” “什么？我刚说过‘最后’吗？肯定是你记错了。” “真乖！拜拜！“ “哦，好多好多我最爱的钱钱，开心死了呢！哦，我死不了，yohohohohohohoho！反正你好好考虑吧，如果我不能多多出场，那就没办法了，我可知道你住哪儿，放心我不会杀你的，because I get some soft spots. You kick me out of the next chapter and you will learn in the worst way that I have some hard spots too. That came out wrong. Or did it?” “我先去干点儿正经事儿，回来再谈。Cue the music!” Yo，yo，drop the beat！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死侍赶紧忙完工作早点儿回家家～ 锄禾日当wu～汗滴禾下tu～ 敌人在我面前，全部都得扑～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 编剧导演都该死，总让我忘带子弹袋～ 忘带子弹又能怎么样样样样～ 杀个小妞我只靠～身体壮壮壮壮～ 我是Venessa的儿子的爸爸！～ 爸爸！～ 他是他的儿子的爸爸！～ 爸爸！～ 我是他的儿子的什么？～ 什么？～ Yeah-Yeah-Yeah-Yeah-Yeah-Yeah～ 不管你平时浪成什么样，不管你在自己的想象中浪成什么样，最终总会有那么一个让你想安定下来，和她一起说，情人节快乐，春节快乐，妇女节快乐，大斋节快乐，万圣节快乐，感恩节快乐，假期快乐，圣诞节快乐。哦，Venessa，我发誓我心中只有你一个！所以，我现在就去弄死你的情敌！ 给我一个帅气的破窗而入！～ 入入入入！～ 现在的我简直能降龙伏虎！～ 虎虎虎虎！～ 干完这票再也不用入不敷出！～ 出出出出！～ Yeah-Yeah-Yeah-Yeah-Yeah-Yeah～ 哎我说你装成这样是不是看不起我？～ 你哪来一堆废话整天啰里八～嗦？～ 你身为一个漫威角色穿着T恤印着小丑女， 简直就是存心～给作者惹祸！～ 能不能～别晃～那两条腿？～ 腿腿腿腿～ 你知不知道这～就是在犯规？～ 规规规规～ 劝你赶紧放弃抵抗留点儿眼泪～ 泪泪泪泪～ 我会干净利落一刀砍断你的脊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ight up Main Street!” “确实和国际妇女节的时候一样，不过你怎么知道？你居然偷窥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变态！居然想把可爱的我看光光？你这个人渣！” “我去你怎么什么都会？X战警导演要是找了你就不用拍《逆转未来》了吧？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嘿，嘿，嘿，这儿不能打，你是个妹子，稍微矜持一点儿！” “喔，我的胳膊！你真下得去手啊！” “Bad Deadpool。” bia叽～ 第十七章 死侍篇-续一章 贝儿是个右撇子，她以不想妨碍右手日常动作为理由，非常挑事儿地把监视器钻戒戴在了左手中指上。 这事儿在学校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波，但谁也没能从她嘴里套出点儿什么有用的消息，导致各种八卦层出不穷。目前呼声最高的版本是，考虑到最近贝儿和彼得似乎走的比较近，八成是后者用自己的一个肾，半个肝和一个眼角膜换来了这枚戒指。刚好彼得最近请了假，肯定是去修养了吧。 她这么高调地来上学，让麦康维尔将军和九头蛇双方势力都始料未及。西装男那十六针里是四支完整剂量的绝境病毒，这样居然还没死！ 既然麦康维尔将军的手下和西装男团伙都对付不了，那就只能只能另请高明了。他们没有愚蠢到让普通的雇佣杀手去不断送死去给对方刷经验，同时让作者凑字数，而是直接就找了最好的。 在他们找到最好的雇佣杀手，并和他进行了一番激烈，是的，十分激烈，的讨价还价的几天，贝儿过得相当舒心。要不是经常跟旺达和彼得视频聊天，她完全可以忘记自己有超能力的事儿。 彼得最近过得不太好，在美国队长的训练下，基本每天都鼻青脸肿。他的手机也被收缴了，因为他四处乱拍照片，录视频，这些都容易暴露复仇者基地的秘密。 “斯塔克没收了他的手机，还罚他抄了一千遍‘我是个复仇者，不是乱拍照片的狗仔队’。”旺达边说边笑。 “要不然我能怎么办？”彼得哭丧着脸说，“我还指望着拍油管视频赚点儿钱呢。要是不靠这个，鬼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还清那个戒指的钱。” “他还真让你还钱啊？”贝儿也有点儿吃惊。 他们几个每天都会聊一会儿，当死侍找上门来的那天也不例外。那天她有点儿累，本来想去买只猫，如果有人打算勒索她，至少让坏蛋们有个可以绑架的目标。但是喵星人真的太可爱了，挑来挑去也找不到一只猫能丑到那种程度，让贝儿能接受它被绑走。这种生物或许天生就是用来被奉养的吧。 她逛了一天，一无所获，还在街上遇到一伙儿募捐的，强迫她给研究治疗前列腺癌的项目捐了十美元。 她回家之后连饭也懒得吃，匆匆洗了个澡，然后就在视频的时候抱怨了一番这事儿。 “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跟旺达和彼得抱怨着，“虽然没多少钱，但是主动献爱心和迫于压力捐款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是的，跟两个人抱怨，彼得本来是想单独聊来着。但是，还记得么，他的手机被没收了，甚至还迫使复仇者总部加了一条新规矩，不可以让彼得单独接触任何有摄像头的设备。 “这事儿也好办，”旺达说着，看了彼得一眼，“把这十美元也算在小蜘蛛头上好了。”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彼得觉得人生有些灰暗，“还有啊，不要叫我小蜘蛛，我已经成年了，如果非得给我起外号，你看惊奇蜘蛛是不是很不错？我准备把这个改成我的油管ID。” “好吧，就随你，惊奇蜘蛛…”贝儿说着。 嘭！ “给我一个帅气的破窗而入！入入入入～” 贝儿迅速挂断了视频，趁着死侍还在唱rap的时候给旺达回了条消息：“明天再聊吧，我这有个客人，惊奇蜘蛛的好基友不死小强来了。” 要是平时，面对死侍这样的强敌，贝儿肯定第一时间就想跑路，绝对不可能这么淡定。但是，由于死侍这个贱人昨天骂我骂得太狠，我已经提前赐予主角无上神力，让她替我好好教训这个该死的神经病。 “我求求你安分一会儿吧，能不能别没事儿就给我找麻烦？谁稀罕什么无上神力呀，整天打来打去的烦不烦啊！” 好吧，一不留神又出来了一个能打破第四面墙的，算你们狠，感受过死侍的hard spot之后我已经很痛苦了，可不想再过妇女节，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贝儿随手一挥，把地上的碎玻璃聚成了一堆，免得一会儿扎伤了脚。之所以没修好玻璃，是因为她打算劝死侍原路返回。万圣节还早着呢，她可受不了被邻居们看见一个红色紧身衣外面穿着女仆装的变态从她家走出去，她丢不起那个人。 她也没忘了钢铁侠送的戒指，而是用了事先约定好的方式，把戒指转动几下，表示虽然有意外，但她自己完全可以应付。 但这个行为似乎让死侍误会了，他一瞬间就想到了三重含义。 “干嘛在意这种屁事儿，订婚还是结婚又能怎么样呢？永远都要记得及时行乐。哦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永远只爱凡妮莎一个人。等等，你是不是在对我竖中指？还是在暗示我什么？天呐，这种欲言又止的感觉，噢！” 贝儿已经开始后悔了，就该接受无上之力然后直接把这坨红色人形生物打成绚烂的烟花。 现在后悔也来得及呀，作者说。 “坐吧威尔逊先生，”贝儿赶紧说，省得一会儿自己真忍不住动手：“你刚才在外面那段儿激情rap和胡言乱语我都听见了，我能不能问问九头蛇给你多少钱？你看这个够不够雇你去把对方干掉？” 她说着，还冲死侍晃了晃左手中指。 “你又干这种下流的事情！”死侍双手捂脸，羞羞地说，“都说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要杀你是为了爱情！” “我刚刚听见你打电话说要加钱来着。”贝儿说，“哦，顺便说一句，谢谢你夸我。” “不用客气，这都是应该的。”死侍还挺客气，但是突然话锋一转，“你不要跟我废话，我是来清理凡妮莎的情敌的，对待情敌绝对不能手下留情，我上次坐出租车的时候还跟那个司机小哥讲……” “好了好了好了，”贝儿赶紧制止他，“爱情是吧？我代表所有女性同胞跟你保证，除了你亲爱的凡妮莎之外，绝对不会再有另外一个女人愿意坐在你那张脸上，不是开玩笑，说真的，我们专门为这事儿开了个会。” “你这样说很伤害我的感情的！”死侍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贱，“人家明明还是个小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你看这样好不好？”贝儿用超能力隔空取来一个东西，“我新买的粉底，买的时候着急买错了色号，一次都没用过，送给你好不好？算我给你赔罪了。” 死侍猛地拉起自己的面罩，说：“你看我这张脸还有遮瑕的必要吗？” “完全没有。”贝儿强忍着没吐出来，“特别完美，就像是一颗长了牙的……” “蛋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死侍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知道你说的是编号102的草属性和超能力属性的口袋妖怪，才不是那帮老司机读者想的那些玩意儿。” “其实我想的就是……” “别废话了！”死侍嗖地一声抽出背后的两把长刀，“你已经拖延了不少字数了，拔剑，或者跪在我面前求我，就像凡妮莎昨晚那样！” 和平交涉看来是不行了。 从她意识到死侍已经在窗外开始，针对她印象中的死侍，贝儿先后尝试了美色攻势（死侍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妹子，不过有作者坐镇，这招肯定是不行的，注意点儿节操好不好，都有人吐槽你上次想假装怀孕从而避免加入复仇者的事儿了），金钱攻势（他是个雇佣兵），友情攻势（陪他一起吐槽），全都失败了。现在她也没什么地方可以找墨西哥卷饼（这是死侍的最爱），实在想不出什么能避免和死侍一战的好办法。 贝儿四处看了看，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就算有她也不会用，要是让她拿把剑，不伤着自己就不错了。 最终她拿起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喔，不，看你那拿刀的样子。”死侍忍不住吐槽，“就跟个娘们儿似的。” “嗯，说得对呀。”贝儿已经懒得再多说了，她感觉自己招惹到了绝对惹不起的人。 她绝不可能打得过死侍。开玩笑，这可是少有的战斗技能数值达到7的人，美国队长也就只有6而已。跟死侍拼力量速度和反应？那就等于是一条鲷鱼把自己放在中华小当家面前的案板上啊。 她最擅长的其实是精神层面的能力，但是这些，对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胡思乱想的死侍来说没什么卵用。 或许没人能相信，作为一个超能力者，贝儿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排除那些她发了好人卡的追求者之外，她从没伤害过任何人。即使是上大学之前被霸凌，路上遭遇抢劫，遇到摄影师要潜规则之类的，她都没有伤过人，最多只是操纵一下他们的思想而已，连教训都没有。为了不伤害生命，她干过的最极端的事儿是把家里的蚊子用超能力移动到邻居家里。本来成为素食主义者可以排在第一位，可是，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 “okayokay美女，你已经拖延了不少字数了，为了防止被骂，提醒你一下，好戏就要开始了。” 死侍一边说着，双手挽了个刀花，然后选择了一种非常得瑟的方式做出了第一次进攻。他高高跳起，空中扭身翻腾，接连两刀冲着贝儿劈了过来。贝儿吓得赶紧逃跑，跑肯定来不及了，她赌命一般地尝试了一次瞬移，结果是死侍劈断了贝儿的茶几和沙发。 贝儿拿着水果刀的手有点儿抖。 “他是死侍，他不会死，他要杀我，不反击就得死。”贝儿一直在碎碎念。 “你能不能严肃一点儿？”死侍站起身来，甩掉了剑上粘着的皮革碎屑，看见贝儿站在一边儿嘟囔，感觉有点儿不满，“我这儿杀人呢！” “相信我，我在很严肃地思考怎么能打败你呢。”贝儿说着，用尽全力把水果刀向前飞了出去。 “这是干嘛？”死侍没看懂，这刀飞的要是能伤着人不就见鬼了，“你是想让我笑死然后打败我吗？” 贝儿和死侍都盯着那把飞在空中的刀，看着刀飞进了一个小型的传送门，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ight up Main Street!”死侍捂着屁股叫了起来。 “这真的是我能想到的最恐怖的招数了，”贝儿真诚地说，“木叶体术奥义，千年杀。” 第十八章 死侍篇-自作孽 贝儿拎着两瓶啤酒来到楼下，毫不意外地看见死侍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死倒是没死，就是伤的比较厉害，这就无所谓了，反正他都能恢复回来。 “哎呀，真体贴，”死侍所有关于说话的功能都一点儿没坏，“能不能更体贴一点儿，来，喂我。” 贝儿右臂平举，倒转酒瓶…… “好啊，别客气。” 死侍完全不以为意，他的焦点在另外的地方。 “你就打算这么站着？这个角度，我能看见【哔……】。” 贝儿觉得这些破事儿都无所谓了。她抬头看着正在着火的自己的家，和被疏散到街上，不明所以担惊受怕的邻居们，觉得心里一阵绞痛，“这都是我的错呀。” “谁说不是呢，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你好歹把我的面罩摘下来再倒酒吧。”死侍抱怨着。 十分难得，贝儿没再跟他抬杠，而是真的把死侍的面罩摘了下来，把玻璃瓶口直接塞进了他嘴里。 “赶紧喝，喝完还有不少事儿干。” 死侍一边儿滋滋喝酒，一边儿用困惑的眼神儿看着贝儿。后者指了指不远处，凡妮莎就在那边，拿枪指着一个捂着裤裆痛苦呻吟的大汉。 “他们绑架的又不是我老婆。”贝儿说。 …… 把进度条往回拖一点儿，拖到死侍被【千年杀】命中的那段儿。 “就像又过了一遍妇女节是吧？”贝儿问到。 “确实和国际妇女节的时候一样，不过你怎么知道？你居然偷窥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变态！居然想把可爱的我看光光？你这个人渣！” 死侍一边儿叫唤着，一边儿拔出水果刀，猛地把刀冲贝儿掷了过来。吓得她手忙脚乱地造了个防御力场护住全身，勉强拦住了水果刀。 “一呃，好恶心！”贝儿赶紧跑开，任由刀掉在地上，弄脏了她的地毯。 她之前还嘲笑彼得是个战场菜鸟，可是她自己距离彼得之间至少还差了十个朗姆洛。明明可以再弄一个小传送门，借着死侍的飞刀再来一发【千年杀】，可她看见刀飞过来直接就慌了神，根本什么都顾不上。在她的眼中，死侍扔出的水果刀可比银行劫匪手里的外星武器还要厉害，她下意识地反应就是全身防御。不得不说，这种对面扔了个苦无自己就用【回天】的战斗方式真的是非常奢侈而又极端无脑的。 不过贝儿这招倒是震慑住了死侍。他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一点儿都不傻，甚至可以说是很聪明。他认真观察了贝儿的两次出手，然后猜测刚刚挡住飞刀的能力可能是磁场控制，再加上进攻时用了传送门，这简直就是北极星（万磁王的小女儿，详见《天赋异禀》）和闪烁（详见《X战警：逆转未来》里怒打酱油的某国内顶级女星）的结合体，这有点儿过分啊！这是人民币玩家吊打休闲玩家吗？ “我去你怎么什么都会？X战警导演要是找了你就不用拍《逆转未来》了吧？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贝儿猜测着，死侍估计是脑补出了什么了不得东西，于是趁势说到：“差不多就别打了吧？你也打不过我，我又杀不了你，就跟这无缘无故砸东西，平白引起熵增加真的没什么意义啊。” “嗯？”死侍作沉思状，“作者，你确定你的女主角没走错片场吗？《生活大爆炸》剧组在隔壁啊？” 不瞒各位，我本来期待的是一场精彩的战斗，配合武器战的刀光剑影，和徒手格斗拳拳到肉的打击感，营造出超能力者和顶级佣兵之间的强强对决。然而，来杀人的是个跳脱的嘴炮神经病老司机，被刺杀的目标是个完全没有觉悟的想和死侍对拼吐槽能量的纯洁少女，这场战斗的走向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控制，向着一个出人意料但又让我完全无力反驳的方向狂奔而去，一骑绝尘。 死侍会观察和分析，但是绝对不会认怂，就算是真的万磁王站在他对面，他也能毫不犹豫地拿着金属刀剑上去砍，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冒牌货。他趁着贝儿被吐槽的有点儿愣神儿的机会，突然暴起就是一刀，嘴里还叫着：“二刀流，断子绝孙剑！虽然你也没啥好断的，yohohohohohoho～” 比蜘蛛侠的蜘蛛感应更神奇的女性直觉再次救了贝儿一命，她及时回神，趁着刚刚用过短距离瞬移，技能熟练度又涨了一点点的机会，凭借这个能力成功躲过了死侍的突袭，虽然只是堪堪躲过，也就是往右挪了一步的距离。 不过这对贝儿来说也是个反击的机会。在时不时就会遭遇霸凌的学生时代，她成功锻炼出了能作用于时间的神奇技能，根据目标的强度不同，她可以使目标在当前状态保持一小段时间，不过最多也就几秒钟。这极大地弥补了贝儿反应慢的缺陷，让她能成功逃脱不良少年少女对她的威胁，也能赶在彼得之前对银行劫匪的枪击做出反应，更能在此时，对死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一个优雅的【Grand battement jete】（芭蕾舞中向前踢腿的动作）给死侍来了一招： “c**k shot！” “嘿，嘿，嘿，这儿不能打，你是个妹子，稍微矜持一点儿！” “说谁呢你！”贝儿说着又来了一脚。 死侍跌坐在地上，身体颤抖，表情丰富。 “这回可以停了吗？”贝儿说着也坐了下来，揉着脚，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 这场战斗闹剧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不得不说，我并不是唯一一个觉得这是一出闹剧的人。对面楼里来侦查结果的九头蛇成员也觉得自己今晚似乎来错了地方。所以他们再次检查了一遍地址。 “头儿，就是这里，没错。”一个不值得给他起名字的杂兵说。 鲍勃（电影《死侍》中出现的龙套小人物，其实和死侍很有渊源，他在死侍身边的主要作用是帮他把被砍掉的头接回去）和死侍不是第一次见了，正是他向九头蛇举荐了死侍。与此同时，他也清楚得很，死侍经常不按套路出牌。要是搞砸了这次行动，鲍勃自己得承担不小的责任，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为了避免死侍乱来，他做了两手准备。 “头儿，他们俩好像不打了，你的朋友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一个小喽啰透过望远镜看着，和鲍勃汇报着情况。 鲍勃接过望远镜看了看，死侍和贝儿都坐在地上，一个猥琐地捂着裤裆，一个优雅地揉着脚（别问我怎么能优雅地做这件事，去问*乎），看着像是两败俱伤的样子，就是画风比较古怪。 “算了，按计划执行吧。” 他的计划，想的很美，简单来说，利用炸弹，杀死贝儿，利用人质，控制死侍。 众多杂兵得了命令，有条不紊地执行起来。一个看起来还挺专业的杂兵拿起一把机械努，装上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箭，瞄准死侍，扣动扳机。 “小心！” 这支箭并没有直接威胁贝儿的安全，但她还是提前察觉到了，因为这只是第一步。 虽然有贝儿提示，但死侍正忙着吐槽，再加上刚刚关键部位遭受重击，没来得及反应，弩箭射穿了他的右臂，把死侍直接钉在了地上。 箭从死侍破窗而入的位置射进来，他们俩都立刻顺着那边看过去，只见对面楼上，全副武装戴着面具的士兵正抓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站在楼顶边缘。 死侍气的不行，不过还没来得及骂，箭上的一个小音箱里传出来的声音直接让他心凉了一截。 “韦德！快跑！” 是凡妮莎的声音。 紧跟着箭过来的，是一发火箭弹。不过发射火箭弹的人的准头比射箭那位要差一些，如此近距离，居高临下，居然没能打进屋里，而是命中了外墙天花板的位置，直接炸塌了楼顶（不知不觉中，透露出了女主角有个顶层公寓的事实，然而我自己还跟人合租，所以这就是我yy）。 贝儿拼尽全力顶住了自己头上砸下来的砖石。这种事儿她也不是第一次干，奇塔瑞入侵纽约那次，她正是用这个手段让自己在第一波攻击中幸存了下来。 不过相比之下，死侍就比较可怜了，本来就被箭钉在地上，看见女朋友被绑怒气攻心，再加上火箭弹来的突然，一时来不及躲闪，本来就被贯穿的右手直接被一大块塌下来的天花板压住了。 “该死的！*********”死侍拼命骂了起来，他想断臂逃生都没可能，他的剑也被埋起来了。 见第一发火箭弹没打正，九头蛇杂兵赶紧发射了第二枚。 这次贝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及时打开了一道足够大的传送门，把火箭弹送到了纽约高空引爆了。 “救救凡妮莎！”死侍在一边挣扎地冲贝儿喊道。 贝儿深深地吸了口气，集中精神，开了一道传送门，正在死侍身下。死侍猝不及防，一下子跌落下去，可是箭还钉着他的胳膊，卡在砖石堆里。就这么在体重的撕扯下，他的手臂肌肉被撕破了一大片。 “喔，我的胳膊！你真下得去手啊！” “一会儿帮我带两瓶酒！”死侍莫名奇妙地喊了一句。 “Bad Deadpool。” bia叽～ 他掉在了地面上。 这么干也算是报复了死侍来杀她的事儿，在贝儿心里这已经算是两清了。不过就算没两清，被无端牵扯进来的凡妮莎，她也是要救的。 经历过和死侍的战斗，再对付了一枚火箭弹，贝儿已经很累了，但是，对付几个普通杂兵还是绰绰有余的。她顺利地救下了凡妮莎，用精神冲击打晕了杂兵们，还把直接抓着凡妮莎的那位一起带了过来，估计死侍可能想亲自动手。 …… 进度条终于又回来了。 超级英雄，和有时候会客串一下超级英雄的恶棍，他们的亲人们，似乎都是要被绑架的。凡妮莎也不例外。 不过这个妹子可是个狠角色，毕竟脱胎于大名鼎鼎的模仿猫，绝不是一般人。她不需要任何超能力的辅助，就能做到贝儿对死侍做的事儿，那个正坐在地上哆嗦的九头蛇士兵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能不能别对你女朋友讲我踢了你的事儿？”贝儿蹲在死侍耳边小声交代了一句。 “没事儿，”死侍大大咧咧地说，“没准儿她还得说你做得对。现在的问题不是你，而是这帮作死的九头蛇。不过去收拾他们之前，你有没有什么好地方能把凡妮莎藏起来？” 贝儿心里唯一的好地方就是她家，刚被炸了，现在正在着火。消防车已经来了，正在灭火，也有附近的警察赶了过来，疏散群众，防止发生骚乱。 “好地方没有，鬼地方倒是有一个，你应该不行，但是她可以去。斯塔克先生，能听见么？送个辣妹去你那住几天，你应该不介意吧？” 第十九章 像个战士一样 贝儿暂时住进了复仇者大厦，和她一起的还有凡妮莎。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死侍并没能一起搬进来。 “我其实很羡慕你，甚至有些嫉妒，”凡妮莎说着，一口喝干了一子弹杯的龙舌兰，拿起酒瓶，娴熟地给自己满上，同时指了指贝儿面前一滴未动的酒，用眼神示意让她也喝一杯，“你，那个哥特女巫，和黑寡妇。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被人抓了，用来威胁韦德。你可能永远都理解不了，那感觉真是糟透了。” 凡妮莎拿着披萨和酒找来的时候，贝儿正愁眉苦脸地看着一堆报告。 保险公司的调查员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拿到了证据，证明现场有炸药爆炸，弹片残留，以及有训练有素的战斗人员出现，决定启用【战争除外责任条款】，把这次事件认定为战争中的财产损失，所以保险公司拒绝为贝儿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家理赔。 和她遭受了相同待遇的，还有她倒霉的邻居们。保险公司以相同的理由拒绝了他们，结果这帮人就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贝儿身上。短短几天内，她就收到了好几份起诉，要求赔偿人身安全，财产以及精神方面的各种损失。 与此同时，她所属的经纪公司也提出了和她解约的要求。一个刚刚展露头脚正要大显身手的模特的家里发生火拼，在媒体的渲染下，贝儿几乎被认定为是个与黑帮，甚至恐怖主义有染的危险人物，再加上那些富豪邻居们的起诉也给她的声誉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经纪公司不愿再浪费资源在一个几乎名誉扫地的人身上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这根本不是火拼事件，而是彻头彻尾的袭击。保险公司的决定，邻居们的行动，媒体的渲染，以及经纪公司的做法，凸显出了空前一致的口径。不用问，这显然是麦康维尔将军和九头蛇在国会安插的人手在暗中耍了手段了。 一个好消息是，此次事件没有造成平民死亡，贝儿的良心至少还能安稳一点儿。再加上涉及九头蛇，纽约警方也无权参与调查，直接由神盾局打着FBI的旗号接手了。所以现在，贝儿还能在复仇者大厦里坐在舒服的沙发上，而不是进了监狱蹲在冰冷的隔间里。 另一个好消息是，学校没有开除她。不过她收到了一堆电话和邮件，都是一个意思，出于安全考虑，学校给贝儿放了个长假。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的经纪人丹依然没有放弃她，反而帮她左右周旋。说起来，贝儿根本不知道丹姓什么，两人也从来没签过任何合同，一直都是以朋友的关系相处。当年贝儿走上模特的道路，也是她还未成年时，丹以朋友的身份来她的监护人家里做客，意外发现了她。贝儿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既然丹刻意不提及自己的姓氏，她还是会尊重他的选择，从没有用任何方式去一探究竟。 这很容易就能理解，我的一位德国朋友婚前的姓氏翻译成英语是stupid，这很搞笑，也是真事儿。反正，如果是我姓stupid，我也不愿意跟人讲。不过这位德国姐姐婚后的姓氏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老公的姓氏的德文意思是【墓园】，据说因为这个姓氏的祖上是守墓人。 而说到丹为什么不想讲自己的姓氏，自然也有他的原因。不过这不是眼下的问题。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还不如就趁着这段儿时间把这堆烂事儿都彻底解决了。贝儿是这么想的，但是看见手头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各种文件，她简直无从下手。 凡妮莎说着，看见贝儿没什么反应，就知道是她正在为眼下的事儿发愁。她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抓过那堆文件，扔进了一个非常高级的金属垃圾桶，把俩人还没来得及喝的伏特加浇了上去，一把火点着。 “喂喂喂！” 贝儿吓了一跳，赶紧想要发动能力灭火，却被凡妮莎拦住了。 “别管他们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这是喝多了吧？”听着凡妮莎这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贝儿顿时觉得死侍的老婆似乎比死侍还要坑，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是啊，”凡妮莎直接承认了，还把酒杯塞进了贝儿手里，“我这是在教你怎么暂时忘记烦恼。” “这话说的太轻巧了，烦恼？这简直就是末日了吧？” “对你是末日，那我们呢？”凡妮莎说，“你可是个超级英雄！这些破事儿在你的能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吧？” 凡妮莎并不了解贝儿到底有那些能力，只知道那天，这个姑娘如同天神降临一般出现，随便看了一眼，那些绑架她的人就都晕了过去，她甚至还打开了一道传送门。这样的人，有什么事儿对她来说能是末日呢？ 她猜的也不算错。贝儿的能力确实能帮她解决所有问题，她可以挨个修改所有人的记忆，让邻居们撤诉，让保险公司付钱，让经纪公司履行合同，像治好彼得的双腿那样治好所有的伤者，甚至操纵所有媒体的主编让不利她的新闻都无法刊登出来。可这真的就能解决问题吗？ 答案是不能，而且，很可能，她越是使用这些能力，就越会让人觉得畏惧。或许在漫威电影宇宙中，那些增强能力者们被当成超级英雄，受到人们的赞美和追捧，姑娘们想着能和雷神托尔约会，小伙子们希望自己能和美国队长一样强壮。可是贝儿也从来没忘记过，同样一个世界里，那些为复仇者欢呼喝彩的人，心中也根植着对变种人的恐惧。而恐惧，比其他任何正面情绪更加持久，更加深刻。 这差不多就像侏罗纪公园一样，人们爱看恐龙，喜欢恐龙，但这仅限于恐龙被关在笼子里，处于人类掌控之中。一旦恐龙逃了出来，或者人掉进笼子里，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贝儿想着想着又愣神儿了，凡妮莎晃着她的肩膀才让她回过神来。 “要我说，你想的太多了，韦德从来不想这些，所以他每天都特别开心。” “那是因为他是个疯子。” “他是个疯子，更是个战士，所以他无所畏惧。”酒后的凡妮莎直接进入了哲学模式，“你，好像比他更强呢。” 凡妮莎和贝儿都喝多了，两个人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互相吐槽着生活中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凡妮莎恨极了那些绑架她的人，她恨自己成了韦德的累赘。她尖声叫骂着，说如果自己能有超能力，一定要把那些杂种都砍成肉馅。 贝儿在一边笑个不停，告诉凡妮莎她倒是希望自己没有任何超能力，就安心做个超级英雄身后的花瓶，卖傻犯蠢，没事儿秀秀身材，关键时刻尖叫两声儿然后坐等救援就好，完全不用操心什么外星人，九头蛇。当然了，前提是，这不是恐怖片，也不是超凡蜘蛛侠。 佩珀·波茨拿着一堆文件来找贝儿的时候，隔着门就能闻到刺鼻的酒气。她推开门，发现贝儿和凡妮莎都躺在地上，身边酒瓶倒了一地。凡妮莎轻轻地打着呼噜，嘴里还叼着一块儿披萨。贝儿也醉的睡着了，梦里居然在小声地哭。 她悄悄地退了出去，当然了，她不用悄悄地，也不会吵醒这俩人。她离开前还拍了一张照片，这种把柄简直可遇而不可求，留着日后必有大用。 两个醉鬼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似乎都不太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凡妮莎是个酒桌常客，完全不会宿醉。只是贝儿头疼的厉害，虽然她有众多神奇的超能力，可却无法避免伤痛，疾病和身体虚弱之类的症状。 看着贝儿这么难受，凡妮莎倒是挺开心的，“我感觉自己也有超能力呢，无论喝多少酒第二天都绝对不会宿醉，真是个适合我的好能力呀。” 两个人各自回房间洗了个澡，换换衣服，顺便儿吃个早饭。凡妮莎可以继续看电视看风景，贝儿却还有事要做。 她来到那间算是托尼和佩珀共同拥有的顶层办公室，佩珀正在等着她，一起的还有一位满头银发但是却并不算老的西装革履眼镜男，和一位生于二战时期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机车骑士帅哥。 “科林·斯特雷奇，”佩珀像贝儿介绍了那位银发西装男，“斯塔克集团首席法律顾问，我以个人名义请他帮个忙，来处理你眼下需要解决的所有法律问题。”（注：这位其实是现实中Facebook的首席法律顾问） 不过这明显是托尼的手笔，虽然谁都知道托尼和小辣椒的关系，这人也是斯塔克集团的首席顾问，但是，有了小辣椒的这句“个人名义”，就能最大程度地把复仇者从公关事件中摘出去。 “这位，你应该已经见过了，”佩珀接着说，“鉴于他今天没穿那身马戏团套装，为了防止你没认出来，我再介绍一下，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斯塔克先生请他来，帮你解决除了法律问题之外的其他问题。” 这简直就是神仙姐姐啊！贝儿心里想着，差点儿没激动地哭出来。 “德·泰福勒-皮克小姐，你好。”法律顾问斯特雷奇主动伸出手来。 这是个示好的态度，既然托尼·斯塔克肯定知道和贝儿握手意味着什么，那被他指派过来的斯特雷奇没有理由不知道，他会主动握手，就是要打消贝儿所有的顾虑。 “绝大多数相关内容我都已经掌握了，现在能不能请你在这几份文件上签字，我就可以正式开始工作了。”斯特雷奇说着，递给贝儿一个文件夹。后者看都没看，直接全都签了。 斯特雷奇拿到了需要的东西，也没多说就直接离开了，留下佩珀，贝儿，和美国队长三个人。 等到法律顾问离开，斯蒂夫·罗杰斯站起身来，说到：“不管怎么说，九头蛇的事，都和我有关。把你卷进来，我真的非常抱歉。” “您言重了。”对美国队长，贝儿还是心存敬意的，不会像吐槽钢铁侠那样去吐槽他，更何况她是真心觉得闹成今天这样就是她自己的错。 “咱们长话短说，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你，我，还有那位，呃”美国队长的神色有点儿不自然，“那位韦德·威尔逊先生，他强烈要求加入这次行动，我们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 “您打算怎么办？” “战士面对敌人，只有击败他们这一个选项。我希望你也能像个战士一样。” “我可不是战士。”贝儿说。 “现在，你是了。”队长说。 第二十章 可我是个法师 “加斯帕·希特维尔？” 这个名字略显陌生，可没用多久，贝儿就想起来了，是那个神盾局里的光头，7级特工，实际上是个九头蛇。电影中他被黑寡妇从楼顶踹下去，又被猎鹰从半空抓住带回楼顶，吓得他直接全盘拖出了九头蛇的计划，最后貌似是被冬日战士从车里拽了出去，然后生死不明了。怎么突然在这又冒出来了？ 贝儿一不留神，表现出了明显知道这个名字的深情。她赶紧圆了一句，“这是谁？” “一个九头蛇，曾经在神盾局卧底。”队长说，“那天我们在看彼得的战衣录制的视频，我就觉得这个人长得很眼熟，想不到他居然没死，还因为绝境病毒长出了头发。”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贝儿也没认出来，那个仓库里制伏麦康维尔，九头蛇大厦里追击彼得，最后在贝儿身上扎了十六支绝境病毒的西装男居然是他！发型居然能起到如此神奇的变脸效果吗？而且这不对啊，不是秃了才会变强吗？ “总之，”队长继续说，“神盾局正在全力追查这伙人的下落，一旦有了结果，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按您的意思，动手，是直接打进去然后干掉他们吗？”贝儿问到。 “难道还有别的意思吗？”队长想当然地说，“找到敌人，然后干掉他们，就是训练有素的战士该做的事情。” “实在抱歉，队长，”贝儿说着站来起来，用她平生最认真的语气说，“我不是个战士，如果硬要给自己做个分类的话，我更倾向于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法师。我没有你们那样冲锋陷阵的能力，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去解决，不知道您能不能同意让我试试。” 听了这话，队长困惑地看了佩珀一眼，心想这好像不是你说的那个梦里偷偷哭的人啊，看起来挺有主意的呀。 …… 伊利诺伊州，斯科特空军基地，美国运输司令部总部。 一项趾高气扬的格伦·麦康维尔将军最近突然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了。从前，在离他办公室百米开外的地方，人们就能听见他中气十足的叫骂声。他军事素养极高，协调能力一流，在海外服役期间的战绩也堪称辉煌，除了好骂人之外，对下属可以说是挺不错的。下属们早已习惯了被他呼来喝去，对他低眉顺眼，反正将军只是脾气差，其他方面他都做的无可挑剔。 但这就像宿舍里有个天天打呼噜的人吵得所有人都睡不好觉，好几年过去了，大家都适应了，突然有一天这人不打呼噜了，大家反而会觉得更难受。所以将军最近突然安静下来，下属们并没觉得松了口气，反而更紧张了，一个个也都谨小慎微起来，生怕一不留神犯了什么错，就迎来了将军长期沉默之后的第一波剧烈爆发。 这天，眼圈乌黑，下巴铁青的将军一大早就来了。他吩咐秘书取消今天所有日程安排，然后就把自己反锁在了办公室里。 他站在窗口，看着远处一架架飞机起起落落，思考着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这个他曾经觉得已经配不上自己的运输司令部司令的位置。 “看来，将军最近睡的不太好啊。” “谁？” 麦康维尔猛地回头，发现那个害他陷入眼前困境的罪魁祸首，那个他每夜都会在梦中咒骂的该死的女人，正坐在他的办公椅里，两只脚随意地搭在桌上，显得十分放松惬意。 他没有像个傻子似的问对方是怎么进来的，也没有试图去叫人来把这个胆敢入侵美军司令部的犯罪分子抓起来。自从几年前亚历山大·皮尔斯带着那个有着一条金属手臂的怪物出现在他面前开始，麦康维尔就懂得了，这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些人，是不能用常识去揣度的。更何况他已经亲眼见过，这个女人能做到的事，是皮尔斯的走狗完全比不了的。 但是自己还活着，说明对方没有杀他的意思。那就一定是…… “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反正我也没有拒绝的资本。”麦康维尔任命一般地说，但是左手已经尽可能隐蔽地摸上了自己的佩枪。 他并不是个左撇子，但是鉴于上次被冬兵一下子缴了自己的武器，将军觉得需要再多留一手，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苦练了左手射击的技术，还专门准备了一把小口径手枪，只求短距离内能一击毙命。 “是吗？嘴上这么说，身体可不怎么老实啊。”贝儿说着，变戏法一般地从空气中抽出一把手枪。 麦康维尔瞳孔瞬间放大，那就是自己的枪！他顾不得隐蔽了，直接伸手进了口袋，却摸到了…… “啊！” 将军嚎叫着，把手抽出来用力地甩着，一只乌黑发亮油光水滑的耗子正用它的小门牙紧紧地咬住了他的手指。 他猛地一甩，把耗子砸死在了墙上，忍痛拔出耗子门牙，用力把血从指尖挤出去，同时惊怒交加地盯着贝儿，刚想开骂，就看见贝儿正举枪对准自己。 “不想听听我是来干嘛的么？”贝儿笑着说，“别紧张，我要想杀你，你早就死了。” 贝儿说完，随手把枪扔了出去，枪在空中碎成了一堆零件，稀稀拉拉地落在地上。 “家庭生活挺幸福的吧？”贝儿用脚尖指向了将军桌上放着的一张家庭照，“他们都叫什么来着？麦康维尔夫人，劳拉，好像是个律师？”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麦康维尔脸上的血色逐渐退去，从原本涨红了的猪肝一样的颜色逐渐变得惨白，“莉莉是吧，快要上大学了，凯文，真小啊，才11岁。” “你们神盾局的人也和九头蛇玩一样的把戏么？”麦康维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什么神盾局？什么九头蛇？”贝儿笑的更放肆了一些，“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不伤害他们，无论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将军低声说着，似乎已经没了脾气。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伤害他们了。”贝儿说，“反正你又不怕死，要让你付出代价，就只能从他们身上下手了吧？你不妨打开那边墙里的保险柜看看。” 即使麦康维尔将军一身铁骨，现在也难免浑身发软。面对这样不讲理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照她说的做，至少还能拖延点儿时间，万一能有救援呢。 他的手抖的太厉害，用了挺长一段儿时间才打开了保险柜。可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他的手突然不抖了，已经没有抖的必要了。 保险柜里放着的，是劳拉一直戴着的结婚戒指，莉莉生日时他送的订制项链，和凯文最爱的，写着他名字的巴斯光年玩偶。他明白，一切都已经在对方掌控之中，他再也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再看看这里吧。”贝儿说着，把桌上的电脑显示器转向了麦康维尔的方向。 他回过头，屏幕上是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还带着面罩的人。那个人似乎在叽里哇啦地说着什么，但是贝儿点了静音，所以他没听到任何声音。 被静音的，不光是死侍的胡言乱语，还有被绑架的将军的妻子儿女惊恐的尖叫。 贝儿拿出手机，冲着将军晃了晃，让他看见上面写着的“动手”的字样，按下了发送键。没多久，视频里的死侍收到了消息，面罩下面的丑脸漏出疯狂的扭曲的狞笑，干净利落地一刀砍下了两个孩子的脑袋，然后在麦康维尔夫人绝望的哭喊尖叫声中刺穿了她的心脏。 他，格伦·麦康维尔，早已在战场上体会过什么叫濒临绝境。当他觉得已经失去所有希望的时候，多年的训练和一身军人铁血能帮他坚定地做出抉择，舍弃生命，全力一搏。 他向着贝儿的方向猛扑过来，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和这个魔鬼般的女人同归于尽。可他根本没能扑到贝儿身前，一根漆黑的尖桩从地面突然冒出，把腾身而起的麦康维尔捅了个对穿。 “啊！” …… “格伦，格伦，亲爱的，你怎么了？” 麦康维尔睁开眼，发现妻子劳拉坐在他身边，神色慌张地看着他。 他惊恐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根本没事儿，只是浑身冷汗，打湿了睡衣，甚至浸湿了床单。 “莉莉，凯文！” 他呼喊着子女的名字，急匆匆跑向孩子们的卧室，直到他看见儿子和女儿都睡着，安然无恙，毫发无伤，终于放下心来。 他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劳拉也赶了过来，她还从没见过格伦紧张成这个样子。 “你做噩梦了么？亲爱的” “是啊，看来我是老了。”他苦笑着说。 “你只是太累了。”劳拉体贴地说，“我陪你一起喝一杯，然后继续睡吧。” 麦康维尔转身走向酒柜，拿了一瓶威士忌，就在他打开橱柜们，想再拿两只杯子的时候，突然手一松，酒瓶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自己也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无法起身。 “这是怎么了？”劳拉赶紧跑过去，想扶起格伦，却看见橱柜里根本没有杯子，只有一枚戒指，一串项链，和一个巴斯光年。 “我的戒指怎么在这？”劳拉看向自己的左手，发现戒指真的不见了。她又拿出同样在柜子里的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红色面罩，“这是凯文的新玩具么？” 将军没说话，而是抱着妻子，用手指在她的后背上拼写着： “天亮之后，带孩子们离开。” …… 对于所有类似麦康维尔这种半路招募来的，有官方或者军方背景的高层人士，九头蛇毫无例外地给每一家都安装了秘密窃听装置。为的就是把他们的家人变成九头蛇的人质。这招虽然无耻，但真的很有效。其实这种事儿，神盾局也没少干。神盾局和九头蛇，本就是一体两面，九头蛇的人之所以能疯狂渗透神盾局，和他们之间十分相似的行事风格和思维理念有很大的关系。只是好在神盾局的掌舵人是尼克·弗瑞，这才让这种监视看起来更像是是保护的效果。 其实，从窃听的角度看，将军夫妻的对话中并没什么了不得的内容，但是鉴于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儿，九头蛇对他的监视已经提升到了最高的级别，甚至将军及其家人都有人时刻跟踪尾随，这起半夜噩梦起床事件自然也被记录在案。 贝儿就坐在将军家里，靠着那神乎其神的隐身能力，自始至终都没人发现她。她看见麦康维尔夫人带着一双子女开车出门，就像每个早上送孩子上学一样，还和将军热情拥吻告别。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将军自己还是一切如常，但是他准备以出差为名，去位于弗吉尼亚阿灵顿县的五角大楼，他心目中最能保证他安全的地方。 她给美国队长发了一条消息：“一切顺利。” 第二十一章 有超能力真好……吗？ 其实麦康维尔将军对夫人交代的是，去尽可能安全的地方，谁也不要告诉，连他本人也不要联系，躲过这阵风头再说。 然后，麦康维尔夫人一路把车开进了斯科特空军基地，带着莉莉和凯文一起，由美国队长亲自迎接，上了复仇者的昆式战机。 整个过程异常平静顺利，麦康维尔夫人没有任何异样，即将成年的莉莉也并未提出任何质疑，至于凯文，这个才十一岁的小男孩，能见到伟大的美国队长，他高兴的都快飞起来了。 然而后面跟踪的九头蛇的人，可就不能这么平静了。 “什么，你是亲眼见到了美国队长本人么？”希特维尔听了部下的汇报，觉得根本无法相信这件事。 麦康维尔帮九头蛇做过的事儿远不止盗窃奇塔瑞武器这一件，甚至可以说，相较于其他事情呢，奇塔瑞武器几乎可以说是不值一提。这样的情况下，把家人交给复仇者和神盾局，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在和九头蛇的对抗中，神盾局和复仇者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他们已经没必要赦免麦康维尔将军的所有罪名来换取对方投诚以获得一点点优势。况且麦康维尔知道自己和家人都处于九头蛇的监视之下，他的背叛根本毫无隐秘性可言。除非神盾局和麦康维尔都疯了，否则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除非……他掌握了希特维尔手中最大的秘密。 “不惜一切代价，把麦康维尔给我留在伊利诺伊！”希特维尔厉声吩咐，然后狠狠地挂了电话。 …… “你好啊，将军，这次可不是做梦了呢。”贝儿在麦康维尔将军的车上突然现身。 麦康维尔将军送走了家人，然后自己开车去机场，准备搭乘民用航班去弗吉尼亚，就像平时出差的时候一模一样。可他开着开着，副驾驶突然冒出一个人，让他一下子想起了不久以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以及，昨晚梦里发生的事。 将军觉得自己的血液都不会流动了。 “别紧张，将军，你的家人现在和美国队长在一起，相信你也听说过罗杰斯队长，有他在，你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然后我们这边，麻烦事儿也会有人帮忙解决，如果你感兴趣，一会儿我可以带你去看看，瞧瞧你亲爱的九头蛇朋友是打算怎么对待他们心中的叛徒。哦，顺便也可以见见昨天你梦见的那个杀死你的家人的变态。” “你想的没错，”贝儿说着，在将军开口前，把他正在想的，准备说的，都说了出来，“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唯一的选择就是照我说的做。即使你不想做，我也有办法让你听话，真的，你根本理解不了我的能力用起来有多方便。” “只要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什么我都可以说。”将军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了。 “别担心，你不说，我也都知道，都已经告诉你了，我的超能力很厉害的。”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贝儿说着，把座椅靠背往后调了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只要知道，九头蛇从来没把你当回事儿，就可以了。” “这我早就知道了。” “是啊，所以你才试图和他们撇清关系。但是，这么说吧，你做过什么事儿自己最清楚，除非你能以一己之力拯救地球，否则就别想把自己洗干净。” “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呢？”将军问。 “我没想跟你谈什么，我只是打发时间，等等人，顺便吓唬你一下而已。” 将军叹了口气，把车缓缓停在路边。 “我去抽颗烟。”他说着下了车。 他没想逃跑，真的只是单纯想抽烟而已。 …… 格伦·麦康维尔，西点军校顶尖成绩毕业，自海湾战争开始，参与过美国几乎所有的海外军事行动。他今天的地位，几乎就是靠军功一点点堆起来的。他是现役最年轻的将军，有野心，也有能力，已经有人私下里将其称为二十一世纪的艾森豪威尔，更有不少政客和说客联系过他，希望他能步入政坛，再过个几年，作为共和党候选人的搭档参与总统竞选都是很有可能的。 直到那一天，时任神盾局最高长官亚历山大·皮尔斯带着被洗脑的冬兵，巴基·巴恩斯，找上了门。 他一项不喜欢神盾局这种奉行神秘主义的组织。他们永远在暗处，永远掌握了一切，而自己就像一只被蒙上眼睛的驴，只能按照他们的想法去执行。这让兼具军人血性和政客头脑的麦康维尔非常不爽。 所以他的态度并不热情，“不知皮尔斯部长来我这，有何贵干？” 皮尔斯把两个文件夹放在了将军面前，和善地笑着说：“别担心，格伦，不是什么大事，只想让你帮个小忙。” 麦康维尔拿起第一个文件夹，翻开看着，脸色逐渐从狐疑变成了怒不可遏。他迅速掏出抽屉里的枪瞄准了皮尔斯，并按响了桌子下面隐藏的警报。 “神盾局真是要完了，居然被不知哪里来的疯子伪装成了自己的老大，甚至还被盗用了身份证明，用来混进运输司令部总部。”麦康维尔将军冷笑着说，“反正你们敢进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吧？” “别紧张，格伦，”皮尔斯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并没人冒充，你眼前的正是亚历山大·皮尔斯本人，那个文件夹里说的，就是他想做的事。” 皮尔斯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冬兵迅速出手，左手的机械臂堵住枪口，挡住了即将出膛的子弹，右手一个掌刀劈中了将军持枪的手腕，干净利落地缴了他的武器，还把一个电极一样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么东西！”将军惊呼，随后感到一阵强烈的电流瞬间流过全身，电的他直接瘫倒在地。 “一点小玩意儿，能让你冷静一点儿，”皮尔斯晃晃手里的遥控器，笑着说，“其实一杯麦芽威士忌也能做到同样的事儿，但是咱们的将军似乎不太想和他的老伙计一起喝一杯呢。” 制服了麦康维尔将军，冬兵也没耽搁。将军看他健步离开，转身出门。然后就听见一阵阵枪声，叫喊声，金铁交击的声音。 不一会儿，冬兵回来了，毫发无伤，身上连点儿血都没沾染。将军知道，第一批来支援的人已经都被干掉了。 “何必引起无所谓的伤亡呢，这些都是优秀的美国军人，别让他们平白牺牲了。”皮尔斯说着，转到麦康维尔的办公桌旁，一下子就找到了他本不应该知道的解除警报的按钮。 “至于这些牺牲，我都已经给你找好了说辞，一个不知好歹的变种人闯进来了而已。一会儿我就让人把替罪羊给你送过来。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儿吧。” “你这是叛国。”麦康维尔经过了电击之后变得十分虚弱，说话有气无力。 “我为这个国家做的够多了，这点小小的背叛，算不得什么。”皮尔斯说着把第二份文件夹交到了麦康维尔手中，“你也不要太性急，不妨看看这个。” “我们亲爱的美国已经走上了弯路，被所谓民意，政治正确，善良，人权之类的鬼话骗的晕头转向，这真是蠢到家了。军方也好，国会也好，甚至是白宫，都是些外强中干顾虑重重的懦夫。像你这样敢作敢为的人却被扔在这边当个高级物流管理员，实在是大材小用了。”皮尔斯说着，拍了拍麦康维尔的肩膀，“格伦，我们是老朋友了，你的能力和人品我都是信得过的，我相信，在真正的决策中心，你能起到更大的作用。好好看看吧，我在华盛顿的影响力，你是知道的。” 如果说大棒加胡萝卜的政策只是让麦康维尔动摇，那皮尔斯接下来的话，就是压倒这位铁血将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哦，光顾着说正事，气氛都太过严肃了，说起来，劳拉最近还好吧？我也好久没见过莉莉和凯文了呢。” 那天之后，麦康维尔将军彻底上了九头蛇的船。偷运外星武器，利用美军运输系统帮助九头蛇运送兵员，物资和装备，甚至间接参与了洞察计划，麦康维尔再也没有了回头路。只可惜，九头蛇的计划最终被美国队长和神盾局挫败，麦康维尔自然也没能在权力阶梯上更上一层楼，反倒是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自己，更担心家人。 此刻，在贝儿的监视下，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回想着这几年的事情，想着他的劳拉，他的孩子们，在美国队长的保护下，应该万无一失的吧。他的左手缓缓摸向了裤子口袋，出门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专门带上了那支最小口径的手枪。本是为了防备敌人，没想到却要用来了结自己了。 “啊！” 将军嚎叫着，把手抽出来用力地甩着，一只乌黑发亮油光水滑的耗子正用它的小门牙紧紧地咬住了他的手指。 “将军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贝儿下车，冲着将军晃了晃手里的枪，“明明已经让你在梦里感受过了，就非得在现实中也体验一下吗？而且我这是第三次告诉你了，我的超能力很好用，所以别想在我眼前耍花招。” 贝儿说着看了那只耗子一眼，耗子立刻松开嘴，掉在地上，一溜烟逃开了。 “别担心，这只是实验室培育出来的，没有任何传染病。” “所以你们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啊！”将军彻底绝望了，他跌坐在地上，哀嚎痛哭，涕泪横流，“上帝怎么能允许你们这些怪物活在世上！你们都该去死，都该下地狱！” 他哭喊着，疯狂地诅咒着，大约过了一刻钟才逐渐平静下来。他抬头看着贝儿，眼睛里全是血丝，那张线条硬朗棱角分明的脸因为绝望而扭曲成了一种贝儿从没见过的可怕样子。 “求求你，杀了我，就用那把枪。” 贝儿听了这句话，突然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从来没杀过人。” “你有这样的能力，就不可能不杀人，就算你不动手，也会有无数人因你而死，就让我做这第一个吧，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都会好过一些。快动手啊！” 嘭！ 死侍的刀柄敲在了麦康维尔的后脑勺上。 “要不是妹子说要抓活的，你早就死了。”死侍说着收了刀，“再说咋就那么想死？活着才能享受乐趣啊，你看我就不想死，活着多好，不过反正我也死不了。”死侍从贝儿颤抖的手里夺过原本属于麦康维尔的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了一下。 “你看，死不了吧？”死侍贱兮兮的声音配上狂喷的血，给贝儿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但死侍还在笑，笑的特别开心，“有超能力真好，是吧？” 这下，不光是手，贝儿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她还在想着麦康维尔将军最后的话。 “真的好吗？”她问死侍。 第二十二章 惊蛇 且不论贝儿怎么想，她的能力真的是特别方便。由于她特别交代要留活口，负责来围堵麦康维尔的所有九头蛇都只是被打晕了。贝儿挨个检查了他们的记忆，虽然这群小喽啰还接触不到什么高端机密，但至少他们的联络方式，以及各个秘密据点之类的还是全都弄清楚了。 剩下的工作交给神盾局的特工们就好，死侍和贝儿则是带着麦康维尔将军去找美国队长复命了。 “有这些信息就很好了。”罗杰斯队长说，“你也不要失望，能在那样的条件下还知道了他们在计划某件大事，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会一点点查出来的。” 他说的正是彼得和贝儿去九头蛇实验室调查的那一晚，加斯帕·希特维尔把装着绝境病毒的注射器扎在贝儿身上的时候，接触到了贝儿的身体，当时几乎昏厥的贝儿借此机会察觉到了一丝危机，他们还在计划着什么大事。她事后确实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不过他们也只能安排人手去调查，而且最近一段时间都没什么进展。 “希望能来得及吧，”贝儿说，“我们这样尽力保护麦康维尔一家，他们肯定会觉得是将军给复仇者提供了足够高价值的秘密，只要他们有针对性地采取行动，我们就有机会。” “弄清了他们的据点，接下来的就可以交给神盾局了。”罗杰斯队长说，“一旦有了结果，很可能就是大规模的行动，而且一定非常危险，到时候，希望你还是留在复仇者大厦，不要参加这些事。” “队长，我从来都不想主动去做这些事，只是麻烦总会找上我而已。”贝儿无奈地说。 麦康维尔一家被安置在了神盾局所属的安全屋，而将军本人则被秘密关押起来，接受神盾局和FBI的联合调查。白宫，国会和五角大楼的高层对这个结果都无比震惊，没想到九头蛇竟然留下了这种高级别的漏网之鱼，一时间居然引得人心惶惶，最后不得不靠美国队长亲自出面，靠他的个人名望，再加上神盾局牵头的一番全面审查，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媒体上，关于外星武器流失，高级军官引咎辞职之类的消息也是漫天飞。各大媒体也是趁机狠赚了一波流量，争先恐后地把所有能批评的人都痛批了一番，从总统到仓库管理员无一幸免，俨然一副美国药丸的态势。 不过九头蛇的事，只言片语都没泄露出去。 …… 九头蛇据点。 “我们的线人被拔除了很多，有些暂时没被发现的，为了自身安全也都暂时不能跟我们联系。”小喽啰正跟希特维尔汇报最近的情况，“所以，除了目前官方发布的格伦·麦康维尔因为未能避免外星武器失落而引咎辞职并接受调查的消息之外，我们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了。” “哼，引咎辞职？”希尔维特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直接把一张硬木办公桌捶塌了，“这就相当于官方认可，把他为九头蛇效力的事儿一笔勾销了啊。” 希尔维特头痛欲裂。洞察计划的失败几乎导致九头蛇灭亡，他能活下来也是纯靠侥幸。如果这次的计划再失败，搞不好九头蛇就真的彻底完了。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好好想想。” “先生，‘那位’议员先生刚刚打了电话过来，您要不要回复一下？” “好吧好吧，他的事儿不能怠慢，毕竟接下来的行动都要以他为主。”西尔维特强打精神，拿起了电话。 …… 纽约，复仇者大厦。 在彻底解决九头蛇事件之前，凡妮莎暂时都无法离开这里，又赶上贝儿去了伊利诺伊州，她就成了这栋大楼里唯一的闲人。每天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和她亲爱的韦德也只能通过电话交流，简直烦闷的要死。 所以她是最盼望贝儿赶紧回来陪她的人，好歹还能多个酒友。可贝儿真回来之后，几乎每天要睡二十个小时，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才恢复过来。 在一次闲聊的时候，凡妮莎和贝儿提起了这件事。 “你这是怎么了？每天弄的像被下了药似的，再这样下去可要睡傻了。”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压力太大了吧。”贝儿说，“先是去救彼得，然后又碰上了你家那位，接下来几乎马不停蹄地去了伊利诺伊州，接连不断地使用那些消耗特别大的能力，没直接累死都算我运气好了。” “其实，那天晚上的事儿，韦德都有跟我讲。”凡妮莎说着，居然笑了起来，“他说，你和人打架的方式，特别有想象力。” “亏我还专门告诉他别对你讲的。”贝儿有些尴尬地说，“但愿我没踢坏他，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就算是他自找的吧，毕竟他是要去杀你，”凡妮莎笑的更开心了，“不过说真的，你应该学学怎么打架的吧，毕竟你也算是个超级英雄，总玩这种扔水果刀，踢裤裆这样的烂招，实在太难看了。哪怕随身带把枪也行啊。” “不瞒你说，我从来没打过架，更不可能杀人了。就算有枪又能怎么样，我根本都不敢去扣动扳机。” 凡妮莎叹了口气，说：“一看你就是那种一路念着私立学校，放学了就去学个钢琴芭蕾舞，回家读莎士比亚玩芭比娃娃，天天想着自己是个公主，要么准备等着自己的白马王子，要么想着自己要做女王的那种女生。” 还真不是，贝儿心里想。凡妮莎说的这一串儿里，从芭比娃娃开始就错的越来越离谱了，不过她嘴上说的却是： “谁说不是呢。” 凡妮莎接着说，“跟你不一样，我从记事起，几乎每天都有想杀人的念头，想杀我的叔叔们，那些在我额头上捻灭烟头的人，在我的房间里乱搞，把我扔在洗碗机包装箱里过夜的大人，天天都在想。” 从你的皮肤来看，在额头上碾烟头的事儿就是胡扯，贝儿又在心里吐槽了。 “可是你并没杀他们，对吧？” “那是因为我没那个能力。确实有一次，我已经拿着菜刀到了他们身后，但是被发现了，结果嘛，肯定是被暴打了一顿。但是，”凡妮莎说到这里，神情非常严肃，“那种冲动一旦产生，真的很难克制。绝大部分时候，什么都不会发生，因为我们没有那个能力。不过，一旦手里有武器，比如枪，再或者，像你一样，有超能力，那就不知道会发生多少可怕的事了。” “还不是这样，无论怎么说，杀人都是可怕的事。” “我想韦德完全不会同意你的看法，对他来说只要能杀人，就是圣诞节。”凡妮莎说起韦德，即使是说到这种事，也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不过说真的，如果你想继续现在的生活，学学怎么打架，学学怎么用枪，绝对不是坏事。如果你需要，可以让韦德教你啊，他会非常乐意的。” 贝儿本想和凡妮莎说说那天麦康维尔将军让她杀死自己的事儿，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杀人还是不杀人，这些事儿已经有无数人争论了无数年，至今也没什么结果。和凡妮莎聊这些，又怎么可能聊的明白呢。 倒是她确实该认真研究一下自己的能力，总是这样稍微用一会儿就累的快要虚脱晕倒肯定是不行的。 …… 斯塔克集团首席法律顾问科林·斯特雷奇先生接手了贝儿手头所有的法律案件之后，雷厉风行地做出了相应的安排，来自邻居的诉讼和经纪公司的解约事件都在谈着，保险公司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不过这次他来，是有别的事情。 “涉及法律条文的问题，其实都好说，无论怎样都有周旋的余地。但是，这几件事对你的声誉造成的影响，是我无法挽回的。”斯特雷奇先生说着，看了一眼佩珀，“不过我想波茨女士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小辣椒点点头，说：“国庆日就要到了，各界名流都会齐聚华盛顿，参加白宫和国会主办的庆祝活动，只要你能名正言顺地出现在那里，所有留言都可以不攻自破。” 看着佩珀的笑容，她肯定有了主意，就等着贝儿问呢。所以贝儿明知故问到：“可我显然没有这个分量，是不是？” “我们这最不缺的就是有足够分量的人，对吧？”佩珀的神情有些得意，“托尼和我都收到了邀请，作为美国精神的象征，罗杰斯队长肯定也会出席，我们想带几个朋友一起去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有你们在，也算是额外的安全保障，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贝儿问。 “是啊，你和彼得，你总不能一个人去吧？”佩珀反问到，“和托尼一起，对你的名声应该没什么好处，”她笑着说，“罗杰斯队长那边，目前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能公开解释你和他的关系，我也不方便带个女生一起。” “真是太感谢了，考虑的这么周到。” “也不全是我的考虑，”佩珀说，“最近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罗杰斯队长非常喜欢彼得，也很器重他，他训练的挺刻苦，这次就算给他放假了。而且，托尼也觉得，总让蜘蛛侠小队分开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给彼得安排了一个斯塔克集团青年人才培养计划杰出代表的身份，你也一样。” 和土豪做朋友，真的是，太爽了，贝儿心里想着。 “呃，这么说有点儿尴尬，不过有件事，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佩珀严肃的说，同时拿出一个绒面珠宝盒，“到时候会有政军商各界名流，这些人最在意的除了安全，就是隐私，而你的能力，你比我更清楚，所以，托尼让我把这个送给你，说是可以屏蔽你的记忆窥探能力。”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非常精美的珍珠项链。 “不愧是钢铁侠，居然真的能做出这种东西。”贝儿笑着说，“到时候我乖乖带上就是了，绝不会引起任何麻烦。” 第二十三章 能源部长先生 “开玩笑的吧？神盾局专门安排了人来保护我的安全？” 看着和哈皮·霍根一起来纽约复仇者大厦接她和佩珀去机场的金发美女，贝儿感觉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也可以当作是为了保证大多数情况下，你都可以不必使用自己的能力，从而保证别人的安全。”金发美女笑着说，伸出手来，“你好，我是莎朗·卡特。” 贝儿脸上带着笑容，和莎朗握了握手，心里认定了这就是神盾局假公济私，在帮美国队长找女朋友。只是托尼送的黑科技珍珠项链已经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没能通过这次握手获得任何有意思的消息。 托尼并没有对他抽了贝儿一管血的事儿做任何隐瞒，他也确实没能从那点儿血液上得到什么结果。但是通过奇异博士提供的消息，他做出了假设，针对幻视额头上的宝石和旺达·马克西莫夫的心灵能力开发出来的技术，对贝儿一样有效。事实证明，代表漫威最先进生产力的钢铁侠又一次猜对了。 “你的托尼果然厉害。”贝儿小声对佩珀说。 四个人开车去机场的途中，通过和莎朗聊天，贝儿大概了解了神盾局对自己的态度。毕竟之前对麦康维尔一家人采取的行动中，她堂而皇之地在复仇者和神盾局面前暴露了自己秘密潜入和操纵思想的能力，如果神盾局把她列入一级监视名单，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不过靠着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作保，贝儿目前又住在复仇者大厦，更有伟大的托尼开发出了针对贝儿能力的关键道具，再加上神盾局确实人手紧张，所以，目前神盾局并没太把这个法国姑娘当回事儿。 这是个好消息，让她能不带任何顾忌地和这位神盾局特工相处。放松下来之后，她已经开始想象两代特工卡特先后爱上美国队长之后，这位美国精神偶像的内心世界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了。 她也有点儿遗憾凡妮莎不能一起来，否则这个车里就会集齐钢铁侠，美国队长和死侍这三位大牌漫威角色的官配女友。她们的男人聚在一起，搞了个组合叫复仇者联盟，那这些隔三差五就得担心英雄们在拯救世界的过程中有个三长两短的妹子们的组合，不妨就叫做绝望的主妇吧。 等他们一行人到机场的时候，托尼，罗杰斯队长和彼得已经在私人飞机上等着他们了。 不得不说，这一行人都是助攻的好手，大家都非常默契地坐满了机舱偏后的作为，给前排两个单独的座椅留下了足够的私密空间。史蒂夫·罗杰斯和莎朗·卡特在一番连彼得都能看得出来是眉目传情的对视之后，坐在了那里。 起飞之后没多久，飞机上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我们要不要玩儿一个元素周期表接龙游戏？”彼得提议说，“我来说一个元素的名称，然后下一个人需要说出一个新的元素，其首字母就是我说的元素的最后一个字母，怎么样？” 托尼，佩珀和哈皮都在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想的应该都是“这孩子该不会是在训练中被美国队长打成傻子了吧”。 “这个游戏设计的不太合理，”贝儿想了想，然后说，“目前确认发现的一百一十八个元素中，以‘m’结尾的元素就有八十三个，但是以‘m’开头的只有七个，只要有人先说了以m结尾的元素，就可以确保七轮之后的绝对胜利呀。改成元素发现者的名字是不是会好一点儿？” “说得对呀，”彼得一拍脑门，“好主意，你先开始吧。” “Madam Curie。”贝儿不假思索地说。（居里夫人，发现了钋和镭） “啊，e，最简单的反而最困难啊。”彼得皱起了眉头，考虑了一会儿之后说，“我首先想到的是Eugene-Antole Demarcay，但是这样太无聊了，因为没有y开头的发现者，所以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我会说Edwin M. McMillian。”（前者发现了铕，后者发现了镎） 两个人就这么愉快地玩儿了起来。 没过几秒钟，哈皮第一个看不下去了，假装去了洗手间。佩珀小声建议托尼换个位置坐，同时庆幸托尼不是个书呆子。 “记得提醒我把这俩奇葩介绍给神盾局的菲茨和西蒙斯，”托尼说，“要不然他们这种人真的容易没朋友。” 纽约离华盛顿并不远，民航客机也只需要飞八十分钟，托尼的私人飞机更是一个小时都没用上。然而这点儿时间对于哈皮来说长的就像一个世纪。 美国队长和卡特特工两个人一直在尬聊，交流着从二战至今美国社会的发展和演变。佩珀单方面对托尼进行着细致耐心的说教，让他收敛一点儿那一身的混蛋气息，别在华盛顿干什么出格的事儿。难得的是牙尖嘴利的托尼完全无力反驳，佩珀一个眼神就能让他闭嘴。彼得和贝儿不到五分钟就玩儿腻了化学元素发现者接龙的游戏（这本来就没什么好玩的），随后又不断地进行了使用七张牌的二十四点，结合了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的拼字游戏等等。 只有哈皮一个人，一直躲在手机里刷推特，转发了十几条以“友善对待单身人士”为中心思想的推文。同时他完全忽略了另一个事实，整个飞机上只有托尼和佩珀处于真正的恋爱关系中，其他所有人，包括飞行员，都是单身状态。 反正机舱门打开的一瞬间，哈皮就迫不及待地冲下了飞机，结果非常冒失地撞上了前来迎接他们的能源部长路易斯·威廉姆斯，后者虽说也算是身强体健，但是哈皮本身体重就很可观，加上当时他速度还挺快，这一下直接把威廉姆斯部长撞飞了出去。 “威廉姆斯部长！” 哈皮大惊失色，赶紧手忙脚乱地扶起了可怜的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年轻体壮，这一下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再加上他身为能源部长，与手握方舟反应炉技术的斯塔克集团来往十分密切，和哈皮也算是熟人了，所以他也没在意，只是嘲讽地说：“看你刚才的气势，我还以为是浩克过来了呢，吓死我了。” 哈皮之后，其余的人也依次下了飞机，在听说了刚才的事故之后，托尼第2333次威胁要炒掉他。 “哦，这可不行，托尼，”威廉姆斯替哈皮开脱到，“除了他，你还指望能找到另一个这么可靠的人，能忍得了你这混蛋么。” 托尼·斯塔克绝不是被吐槽之后不会还嘴的人。 “看你被派来机场接我，看来你在总统跟前混的也不怎么样，”托尼说着，和威廉姆斯来了个拥抱，“要是哪天总统炒了你的鱿鱼，就来给我当司机好了。你现在工资多少？到时候我给你开双倍的。” 和托尼一番寒暄之后，威廉姆斯收起了嬉笑的样子，整了整衣服，来到美国队长面前，用力地和他握了握手。 “见到你非常荣幸，队长，你一直是我的偶像。” 美国队长听这句话也是听了无数次，但他每次都会非常认真地回应，并报以一个真诚的笑容。 接着，威廉姆斯又和佩珀拥抱了一下，并在她耳边小声说：“帮我个忙，舞会的时候别让托尼在总统面前胡说八道，拜托了。” 剩下的几位都不是熟面孔，所以佩珀主动介绍了一下。 “莎朗·卡特，神盾局特工，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 威廉姆斯和她握了握手，然后笑着说：“保卫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安全？这是个好工作啊，就像蒙古国海军司令一样呢。” “这两位是彼得·帕克和贝儿·德·泰福勒-皮克，斯塔克集团青年人才培养计划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 彼得礼貌地伸出手，结果威廉姆斯直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彼得，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你父母都是我的朋友。你现在这么出色，也是没有辜负他们呐。” 彼得楞了一会儿，连谢谢都忘了说。 威廉姆斯也没介意，看向了贝儿，眼神非常复杂。 “虽说你继承了你父亲的姓氏，但是我得说，你长得更像你母亲。” 这回不光彼得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神盾局和复仇者都没能查到任何跟贝儿有关系的人，除了那两位十分普通的监护人之外，连贝儿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父母还有其他熟人或者朋友。想不到这儿居然冒出来一个。 “你认识她父母？”托尼·斯塔克惊讶地问。 “我们之间是一种类似于笔友的关系，我只见过他们一次，那是在你刚出生不久的时候。” 他说完，又看向了贝儿。 “和你父母的交流几乎改变了我对世界的认识，让我开始怀疑科学和知识的真实性，那段时间我一直怀疑自己，怀疑一切。想不到这种怀疑的态度倒是帮我在华盛顿找到了立足之地，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国会和白宫里的人呀。” 所有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威廉姆斯。 “都上车吧，我已经在餐厅订了位置，咱们可以边吃边谈。” 第二十四章 神秘学研究 路易斯·威廉姆斯，能源部长。如今多事之秋，能源方面又没什么近在眼前的危机，他在总统面前，自然也不怎么受重视。 不过，总统不重视他，不代表别人不重视他。事实上，威廉姆斯部长在国会中人缘相当好，在能源领域的企业中也很有威望，甚至在能源相关的学术领域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开发出了无可比拟的方舟反应炉的斯塔克一家，那么当今世界能源领域最杰出的贡献者，很可能就是路易斯·威廉姆斯。 原因很简单，神盾局通过宇宙立方开发能一劳永逸地使人类摆脱能源危机的计划，正是以他的理论研究为基础。可惜的是，当年在学术界如日中天的路易斯·威廉姆斯突然弃学从政，洛基又突然跳出来搅局抢走了宇宙立方，威廉姆斯部长和神盾局同时错过了改变人类历史进程的机会。 而造成这一悲惨后果的罪魁祸首，除了指引奇塔瑞军队入侵地球的洛基之外，似乎还应该算上亲身实践了神秘学的可行性，并用实践结果推翻了威廉姆斯人生观的两个人，也就是贝儿的父母，在法国都无人问津的没落贵族后裔，尼古拉·德·泰福勒-皮克，和来自中国的，去世前一直从事弦理论研究的理论物理学博士，余璞。 在威廉姆斯部长说出他和贝儿的父母属于“笔友关系”之后，这一行人就没人再惦记吃饭的事情了。关于贝儿的身世，神盾局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什么像样的结果，贝儿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想不到居然在这找到了线索。 “从来没人问过我啊。” 面对以托尼·斯塔克为代表的一干人的质问，威廉姆斯部长无奈地说。 其实所谓笔友，并不是书信往来。神盾局的调查细致入微，无论电子邮件还是邮局的信件收发记录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没想到，威廉姆斯部长和贝儿父母的往来，居然是通过一本图书馆藏书中的注解，而且这本书最后还被威廉姆斯买下，带回了自己家。 他们在威廉姆斯部长堪称惊人的书房里见到了这本与整个房间基调都格格不入的书《三玄》。 “我说，部长先生，你怎么不直接拿一套《十万个为什么》出来啊？”唯一懂得中国文化的贝儿以手扶额，强忍着没骂出声来。 所谓三玄，其实就是《老子》，《庄子》和《周易》三本书的总称。直接用三玄做书名，然后把老庄周捏在一起出本书，就相当于《精装四大名著》，《莎翁戏剧全集》，《老王教你读四书》之类的搞个烫金封面然后专门卖给暴发户用来摆在家里充门面的玩意儿。当然了，在农村集市的地摊儿上，也有可能见到类似的书以一种饱经沧桑的姿态，和伪造铜钱以及陶瓷斯大林半身像一起，摆在一块铺在地上的破烂红布上，旁边还有一位同样沧桑的练摊儿的老大爷。 “这可是你父母当年最重视的书，为什么不看看呢？”威廉姆斯说着，把书递给了贝儿。 贝儿不想看，她根本不信这些玩意儿。 从威廉姆斯部长的藏书来看，当一个人的阅读量丰富到从《全球通史》到《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从《理想国》到《我的奋斗》，从《费曼物理学讲义》到最新一期的《自然》杂志的时候，你就很难理解这种人居然会相信神秘学，相信玄学。 威廉姆斯发现贝儿并没有翻开书，猜到了她并不喜欢这类东西。所以他在贝儿面前，把手里的《三玄》从头到尾快速翻了一遍，给她看了里面夹着的一大堆纸条，上面能明显看出三种不同的笔迹，应该是分别来自贝儿的父母，和威廉姆斯部长本人。 “你的父母，或许是当年世界上最有成就的神秘学研究者，我在图书馆偶然发现了他们留在这本书里的纸条，当时纯粹因为无聊，我就给纸条写了回复，用这种方式和你的父母展开了长期的辩论。” “然后呢？”贝儿问，“他们通过这样的辩论说服了你去相信神秘学么？他们是预测了你的未来？还是通过读心术猜出了你的想法？” 托尼显然也觉得是这书中的辩论让一个才华横溢的科学家放弃了学术，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本书里的内容，就不该随便让贝儿看了，把孩子教坏了可就不好了。所以他把书从威廉姆斯手里夺了过来，说：“哪有人给年轻姑娘看这个？真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追到那么漂亮的老婆的。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书挺有意思。” 威廉姆斯部长撇撇嘴，说：“说服我的，并不是你父母的文字，而是他们的作为，和他们的成就，也就是你。” “什么意思？”贝儿困惑地说。 “为了彻底说服我，他们邀请我去参观一个仪式，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还真的答应了。然后，我就见到了彻底颠覆我的人生观的事情，你的父母用一块不知道从哪来的石头，再加上他们自己的血液，进行了某种神秘仪式，当天晚上，你母亲就怀孕了，第二天一早生下了你。他们称你为，神的奇迹。” …… 托尼还是没让贝儿细看那本书，而是把它锁了起来，亲自送回了复仇者总部，先由神盾局制作副本进行研究，然后原件送给他心中最擅长研究神秘事件的人物，奇异博士。 美国队长和哈皮两个人在酒店一层的酒吧里喝酒聊天，哈皮忽略了自己也是个单身汉的事实，正在向队长倾情传授把妹技能。 “你得主动一点儿，队长，看看你的样子，”哈皮很夸张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太正经了，但凡你有一丁点儿我老板那个劲头，全世界的姑娘都会围着你转。当然了，真诚最重要，卡特特工和《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可不一样是不是？” 他们在楼下聊着，楼上的套房里，佩珀，莎朗，贝儿和彼得一起，正在打牌。 “我只是觉得这事儿真有意思，”贝儿一边抓牌，一边吐槽着，“要是父母健在，家庭幸福，似乎都不好意思跟人讲自己能当复仇者。” “简直无法反驳，”彼得也在抓牌，不过他尽量控制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手里的牌上，否则靠他超级灵敏的视觉，他能从别人眼球的倒影里看出另外三人手里的牌，“队长的父母肯定不在了。然后我，你，旺达，斯塔克先生，情况都差不多。至于另外的人，我还没怎么见过。” “别胡说，我对未来幸福的家庭生活充满期待呢。”佩珀说。 “上次托尼家被导弹炸掉的事儿你还记得吧？”莎朗在旁边补了一刀，“幸福不幸福，这个还不好说，但是肯定特别刺激。” “至少托尼不会和我姑姑谈恋爱。”佩珀说。 “但他和无数人一起……你懂的。”莎朗说着，看了佩珀一眼，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直到后半夜，他们才各自回房间去睡觉。至少在离开前，佩珀和莎朗都觉得，贝儿似乎没受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孩子和你说的不太一样。”莎朗对佩珀耳语到。 “不不不，你看这个照片，真的。”佩珀掏出手机，找出了那天晚上偷拍的贝儿和凡妮莎一起喝醉的照片。 贝儿没有佩珀想的那么糟糕，不过她还是很感谢这二位耍宝一般地陪了她一晚上，免得她胡思乱想。 不过她肯定也没有多好就是了。虽说作为一个穿越者，穿越成个什么玩意儿都有可能，男人，女人，宠物猫，蜥蜴，蟑螂，狗尾巴草，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脆脆肠，什么都有可能。但是让她接受自己很可能不是个常规人类的设定，这还是很困难的。 她看起来是挺像个人，各方面都很像，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人只用了一天就出生了。 “我难道真的是那两个疯子通过邪恶仪式召唤出来的邪神吗？”她坐在天台上，不禁自言自语。 天台是个好地方，特别适合胡思乱想。 考虑到复仇女神的名号，邪神这两个字，算是实至名归，至少洛基是无力和她挣的。 “首先，把自己的父母说成‘那两个疯子’可不太好，队长听了会教育你的。”彼得从楼外墙爬了上来，“第二，你要是邪神，当初救我干嘛？总不能是因为那两件衣服钱吧？” “你来干嘛？”贝儿不太领情。 他走到贝儿身边坐了下来，随手向旁边发射了几个蜘蛛网。 “夏天晚上蚊子多，待在蜘蛛附近能有效防止蚊虫叮咬，比什么花露水驱蚊手环之类的有效多了。” 两个人安静而尴尬地一起坐了十分钟，彼得忍不住先开口了。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但是我刚确实听见卡特特工和波茨小姐小声聊天，说那天晚上你在哭。” “不是故意偷听的也是偷听，”贝儿说话声音不大，“再说，我怎么知道她们说的是哪天晚上？是看电影看到格温·斯黛西死的那天，还是看《海啸奇迹》看到最后卢卡斯成功生还的那天？” “我猜是发现僵尸找上门来的那天吧？”彼得说，“队长和我说了些那个韦德·威尔逊的事儿，说真的，我可不太喜欢他。” “他也不用你喜欢，有凡妮莎那一个就够了。他们这一对儿可真是够古怪的。” “确实够古怪的，那样的人居然还能找到女朋友，我还以为他会孤独到死。唉，”彼得说着，不免叹了口气，“我有什么好说他的呢，我自己都还是单身，还不如他。” “你保持单身挺好的，找个母蜘蛛的话，还不吃了你。” “那我祝你牙好胃口好咯。可惜黑寡妇这个名字已经有主了，要不然你还能用用。” “这个事儿，还是等你长到比我高的时候再说吧。” …… 另一边，托尼·斯塔克亲自把书送到了复仇者总部，还没来得及返回华盛顿，就接到了艾瑞克·西尔维格博士打来的电话。 “托尼，说来你都不能信，你带来那本书，根本没法制作副本！” 第二十五章 进击！绝望的主妇 7月4日一早，一大堆纪念独立日的庆祝活动在全美各地陆续展开了。 华盛顿，国家草坪广场，刚刚上任不久的总统威廉·康威带着第一夫人汉娜·康威一起，出席了正在这里举办的民间艺术节活动。 说起来，前不久，威廉·康威还只是副总统来着。原本风生水起，深得民心的前任总统突然被爆出曾经性侵未成年人的丑闻，惹得舆论哗然，民怨沸腾，参众两院纷纷要求弹劾总统，在一系列紧急危机公关措施全都宣告失利之后，总统不得不引咎辞职。 但是威廉·康威的总统之路也没有多顺利。他还没来得及从海军天文台一号圈的副总统官邸搬进白宫，就一头撞上了震惊全美的格伦·麦康维尔渎职案，随后而来的美国民众对白宫和国会的信任危机更是让这位年轻的新总统忙了个天旋地转，焦头烂额。 好在当他出现在集会现场时，周围欢呼的人群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英俊坚毅的面容，以及那位说话带着明显的英国口音的美丽动人的第一夫人身上，没人注意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明显凹陷的面颊。 出于安全考虑，负责总统安保工作的美国特勤局选择与神盾局合作，加强总统的安全保卫措施。尽管美国队长和钢铁侠此时都在华盛顿，但这二位出现又会抢了总统的风头，所以罗杰斯队长临时安排彼得打扮成路人混入人群中，贝儿以第一夫人生活助理的身份加入了总统的队伍。有他们在，应该可以应付大部分不至于太夸张的紧急状况。而为了应付不那么紧急的状况，神盾局又指派了莎朗·卡特假扮成了白宫新闻主管的副手。她们混在随行人员中，显然都注意到了总统的疲态。 “这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贝儿小声对莎朗说，此时总统和第一夫人正在一片热烈的欢呼声中模仿着胜利之吻的经典动作，“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每次出门都得担心有人刺杀，还总被无妄之灾牵连，简直绝了。” 莎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制止了贝儿，“别乱说，你现在的身份是白宫工作人员，我们周围都是记者，你随口说的什么被他们听了去，都不知道会被编出多少事儿。再说，你现在身份也很敏感，别招来别人的注意力。” “少来了，”贝儿无所谓地笑笑说，“就好像那些记者不知道这些事儿似的。再说，我觉得自己现在正处于人生中最低调的时刻呢。” 这话倒是一点没错。为了迎合总统夫妇随行人员的身份，她十分难得的收敛了喜欢秀腿的爱好，穿着打扮就和周围的工作人员差不多，再加上一副墨镜，真的是非常低调了。更何况记者们的注意力本来就在新任总统身上，绝不会有人注意她。 “你得把小心谨慎当成本能，要不然以后会吃大亏。”莎朗说着，示意贝儿专心任务，不要再闲聊。 总统在集会上露面时间不长，和大家握握手，发表一段儿简短的讲话，四处逛逛，和吃瓜群众聊聊天，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 总统上了专车，准备前往下一个活动地点，而第一夫人表示身体不适，要先回白宫，稍作休息，还得为接下来的晚宴做准备。 莎朗和贝儿也就此分开，前者跟着新闻主管一起，与众多记者们同行，后者则跟着去了准备给第一夫人的厢式客车那边。 第一夫人的幕僚长辛西娅·斯派克特早就等在车门口，她只把第一夫人让上了车，其余的新闻秘书，社会活动秘书和行程安排主管之类的一干工作人员都被拦在了外面。 康威夫人上了车，刚刚关上车门，立刻冲进卫生间，狂吐了一阵。出来之后，她脸色惨白，妆容不整，衣服上也多了些褶皱，还在洗手漱口的时候溅上了不少水。 “叫丽萨来帮我收拾一下吧。”康威夫人对跟进车里的幕僚长说。 “夫人，您忘了，丽萨还留在白宫呢，这两天外出时，都是神盾局派来的那位贝儿小姐负责这些事。” “这人可靠吗？”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幕僚长，神色担忧地问。 “媒体上是有些关于她的坏消息，不过她是美国队长力荐的人选，神盾局也对她做过详细的背景调查，应该不会有错。” “我的意思是，我这个样子被她看到，会不会有……？” 康威夫人的话没说完，她没想好合适词，既能表达眼下的情况，又不至于把自己的失态形容的太难堪。 “夫人，”幕僚长认真的说：“我想您不必担心这个，她是神盾局的人，或许早就知道了。” 当康威夫人见到贝儿递过阿普唑仑和矿泉水的时候，她就知道幕僚长说的是对的。 “先把药吃了吧夫人，等您感觉稍微好一点儿，我再帮您换衣服和化妆。” 贝儿说着，双手搭在了康威夫人的太阳穴上。原本还觉得心跳过速，呼吸困难，浑身僵硬的总统夫人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康威夫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简直太神奇了。” “一点儿小把戏，”贝儿小声说，“您可千万别说出去，要是队长知道我把超能力用在了第一夫人身上，我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没过多久，汉娜·康威再次光彩照人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行人在特勤局特工的护卫下很快回到白宫。得知总统夫人今天的行程不会再离开白宫，贝儿就打算撤了。她觉得白宫的气氛实在太压抑，感觉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实在太累，也怪不得这光鲜亮丽的第一夫人竟然备受恐慌症的困扰。 她刚要给史蒂夫队长打个电话，表示任务完成，就发现第一夫人幕僚长辛西娅·斯派克特找了过来。 “康威夫人想见见你。”辛西娅直入主题地说。 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把贝儿带到位于白宫东翼的第一夫人办公室，而是… “实在抱歉了贝儿小姐，你的工作时间应该已经结束了，但是我个人有些私事想为你，不方便在办公室谈，还请不要介意。” 康威夫人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神情从容。她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贝儿坐下。 茶几上按照英国传统摆上了一套非常有格调的下午茶，但不太配套的是三层架和茶壶旁边还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开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窗口。 贝儿谨守着规矩没有四处打量，反正见过了托尼·斯塔克的奢华生活之后，白宫也就显得没啥特别的了。她坐在了康威夫人对面，结果了第一夫人亲手递过的一杯茶。 “正山小种，听说你母亲是中国人，我专门选了这个。” 贝儿也不得不跟着客套起来。 “您想的太周到了，那这几个漂亮的马卡龙是因为挺说我的父亲是法国人吗？” “其实是因为我们的厨师特别擅长做这个。”康威夫人说，“当然了，也希望你能喜欢。” “您这样真是太客气了，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要不然实在对不起第一夫人这么费心思。” “什么第一夫人之类的，就先别管了，”康威夫人笑笑说，“你见过了我最失态的样子，我就不得不把你当朋友了，要不然显得多尴尬。在这里，叫我汉娜就好了，就当是闺蜜之间聊聊天吧。” 她想聊什么，贝儿再清楚不过了，无非就是今天上午恐惧症发作的事儿。 “那我就不客气了，汉娜，偶尔能休息一下对你应该有好处，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期待一夜之间就成了第一夫人是不是？” “上帝呀，这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好听的话。”汉娜长出了口气，放松了身体，让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所有人都在说‘汉娜，恭喜你呀，’和‘做第一夫人一定特别有压力，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之类的，这还不到两个月，我觉得威尔（威廉的简称）和我都不太能撑得下去了。” “天呐，我现在真希望自己是法国人或者中国人，那样的话，听到美国总统夫妇撑不下去了的消息，几乎就是提前过圣诞节了。” “我也希望我现在还是英国人，至少没有人每天问首相夫人怎么看待枪支滥用问题。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或者说，可不可以帮我个忙，留在白宫，如果再发生今天的状况，我们肯定特别需要你。” 这倒是有点儿出乎贝儿的意料。 “事实上，我自己也在经历类似的情况。”贝儿放下茶杯，走到汉娜旁边重新坐下，接着说：“可能用我自己举例子不是很恰当，不过我想我的两位朋友的情况和你很相近，由于男朋友的身份让自己陷入了巨大的麻烦和困境，同时还担心自己的另一半会死在拯救世界的战争中之类的。我刚给她们取了个名字，叫绝望的主妇。” “哈哈哈，”汉娜大笑了一阵，“你说的这些人里，不会也包括佩珀·波茨吧？当钢铁侠的女友一定比做第一夫人刺激多了。” “这俩身份，随便哪个都够人喝一壶的，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宁愿继续我之前平静的学生生活。” “这件事倒是不难，”汉娜说，“就当我们互相帮忙，你能帮我和威尔摆脱恐慌症的困扰，我也愿意帮你恢复名誉，毕竟媒体对第一夫人和她的朋友们总是特别宽容，是不是？” …… 7月4日晚，白宫东室。 在总统的授意下，国庆日宴会并没有办成一场非常正式的国宴，反倒像是庆功宴和家庭聚会的结合体。议员，将军，社会名流们端着酒杯四处闲逛，和他们感兴趣的人攀谈几句，就连总统夫妇也没有什么非常隆重的入场仪式，就合大家一起打成一片。 不过媒体们都注意到了，第一夫人汉娜·康威身边多了一个以前从没在官方活动中出现过的美女，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还很亲密。 “这好像是，那个卷进黑帮火拼事件的模特？”一个记者对身边的同行说。 佩珀·波茨和第一夫人似乎也是老熟人了，她们之间寒暄了几句之后，佩珀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贝儿身上。 “能耐不小啊你？”佩珀小声说，“原本带你来只是让你露个面，你倒好，一步登天了啊？” 贝儿用同样的小声回答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主角待遇吧。” 第二十六章 议员，总统和复仇者 贝儿和第一夫人过从甚密的事儿显然逃不过美国队长的眼睛。他从人群中挤出来，快速穿行到了贝儿身边，对她耳语到：“和第一夫人做朋友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你得跟我保证，这是出于真心，不是你耍了花招。” “放轻松，队长，如果我真的疯到会去操纵第一夫人的思想，那我现在跟你做的保证，也肯定是在耍花招。现在，为了防止记者们编排我四处勾引高层人士，我还是悄悄躲到彼得那边去吧。”贝儿笑着走开了，顺便儿拿了两杯香槟。 虽然贝儿有着宅男之魂，但是几年模特经历的锻炼以及身为美女的天然优势已经足够她应付大部分社交场合。这种高级别的宴会她也是第一次来，但是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士，只是个来自斯塔克集团的优秀年轻人代表，所以没人指望她表现的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只要大方得体就够了。 要做到这点，对她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可是彼得这边儿，稍微有点儿麻烦。就像渔民训练的鸬鹚脖子上被系了一根稻草绳一样，自从彼得戴上了黑色领结，他的说话和吞咽功能就同时出现了异常。当贝儿把香槟杯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回家。 “通常来说，酒壮英雄胆，不过你，似乎喝不醉啊。”贝儿调侃他说。 彼得一仰头喝干了香槟，抿了抿嘴，说：“不怎么好喝。”他又转头看了看总统那边，看见了纽约洋基队的老板正在赠送一根前任队长德瑞克·基特签名的球棒给总统夫妇。 “我得出去透透气。”他看了贝儿一眼。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 总统确实是纽约人，成为副总统之前，他还是纽约州的州长。但他并不是个棒球迷，事实上，他是纽约巨人队的忠实支持者，高中时还是校队中的四分卫。尽管如此，他还是满脸笑容地接过了这跟球棒，当着洋基队老板的面，再三嘱咐工作人员要好好收藏起来。 想和总统说两句的人很多，洋基队老板已经尽力了。接下来的这位，他是无论如何也争不过的，即使是他能让贝比·鲁斯复生也无法阻挡他的光彩。大名鼎鼎地托尼·斯塔克正被能源部长路易斯·威廉姆斯引荐给总统先生。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把新任总统威廉·康威介绍给托尼才对。说到底，那可是钢铁侠！ “总统先生，这位是托尼·斯塔克，”威廉姆斯说着，看见总统非常激动地和托尼握着手，“面对你们二位，我觉得自己的介绍显得挺多余的。” “是啊威廉姆斯，”托尼毫不留情地补刀，“你的人也挺多余的，美国的能源问题早都被解决了，我们还要能源部长做什么呢是不是？” 斯塔克用最嚣张地方式炫了一下自家的方舟反应堆，同时也向总统表明了自己和能源部长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随时随地互相吐槽的地步。 总统也意识到了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冷落能源部长了。毕竟他刚刚上任，从无聊的副总统日常（参加庆祝仪式，出席葬礼，为新建筑奠基剪彩之类）突然间过度到刺激的总统日常（前任总统丑闻，九头蛇深入军方高层，群众信任危机，俄罗斯步步紧逼），他无法面面俱到。眼下显得不那么重要的能源问题只能被他暂时忽视了。不过已经是7月，盛暑天气的到来会使得用电量激增，原油出产国减产也会引起石油短缺和油价上涨，这都是需要担心的问题，也都得有能源部长参与。总统觉得眼下似乎正是拉近他和威廉姆斯部长关系的好机会。 “有一个能和全国能源巨头保持亲密接触的部长，才是解决美国能源问题的最佳选择呢。”他拍了拍威廉姆斯的肩膀，“刚才还有好几个人找我，都在跟我推销他们的核能源扩张计划，我告诉他们去找能源部长，全美国只有这一个人能听懂他们在说的是些什么玩意儿。” “能源部长跟您建议，方舟反应炉才是我们的未来。”威廉姆斯笑着说，把托尼又往总统身边推了推，“不过今天不是该聊这些事的时候，总统先生，我们来拍张照片怎么样？” 一群摄影师围了过来，闪光灯一通狂闪。美国总统，托尼·斯塔克，能源部长同时出镜，敏锐的记者已经感觉到了明天斯塔克工业的股价又要经历一轮上涨，方舟反应炉在美国的前景似乎更明朗了。 打发了摄影师，总统把话题又引到了托尼身上。 “我对方舟反应堆没有任何疑虑，但是对复仇者，我个人虽然非常推崇，但无论白宫还是国会，对复仇者的总体态度都趋于统一，希望能通过某种可能的方式，将复仇者纳入合理，可靠，专业的监管体系中。我相信罗杰斯队长会支持美国，乃至联合国的决定，但是斯塔克先生，钢铁侠的态度，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托尼对这个问题显然也是早有准备，但他目前还没有做出决定，所以还是打算搪塞过去。 “钢铁侠的态度，会和复仇者的集体决定保持统一。”托尼说着，喝了口酒，“我们和神盾局针对这些问题进行了很多次商议，也在逐渐完善自己的内部制度，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给出明确的官方说法。不过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还是该为了我们伟大的国家庆祝不是吗？” …… 总统在这边和钢铁侠聊的火热，另一边第一夫人也找到了美国队长，希望他能同意让贝儿暂时留在白宫，至少，待到下个月总统夫妇的英国访问行程结束。 “最开始神盾局安排人替换丽萨的时候，我是不太满意的，”第一夫人说，“但是贝儿的表现真是远超我的期待，她能力出众，态度专业，而且，怎么说，我和她相处的很愉快。” 队长其实有些担忧，让复仇者，即使是可能加入复仇者团队的人过多的介入白宫，甚至直接接触总统夫妇的日常生活，怎么想都不是件好事。他想保持复仇者独立自足的特性，他担心这些政客们会把贝儿当成反制复仇者的工具。 精明的第一夫人似乎看出了队长的担忧，所以她继续说：“对你们的队伍来说，能越过神盾局和其他机构，直接跟白宫建立联系，应该也是有好处的吧？更何况，我们对贝儿的期待只是一位优秀的生活助理，她还这么年轻，谁也不能指望她去和那些老狐狸们玩儿的很愉快是不是？” “康威夫人，她毕竟是一位增强能力者，可不是个普通人。有这样的人待在白宫，一旦消息泄露，就会引起大范围的恐慌。”队长说着，不由得把本来已经很低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康威夫人几乎都难以听清，“当然，我对她是绝对信任的，或许您也很信任她，但是总统先生，白宫里的其它工作人员，又会怎么想呢？” “我会信任她，是因为她今天帮了我个大忙，而且她显然很擅长保守秘密，这恰巧也是白宫最擅长的事情。” “不管您怎么说，我不能一个人做这样的决定，我得回去和神盾局，以及贝儿本人谈谈。” “那当然。”第一夫人笑着说，她知道队长已经基本同意了。 …… 彼得和贝儿在外面躲清净，几乎听不见室内的音乐声。 彼得松开了领结，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纽扣，靠在一根栏杆上，终于觉得舒服了一点儿，也有精神开口说话了。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第一夫人了？看样子你们好像还挺熟悉的？” “就今天的事儿，我也觉得很意外，”贝儿说，“而且我似乎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不会是来给总统夫人工作吧？”彼得夸张地说。 “那你以为呢？”贝儿反问到。 “你都不看电视剧的吗？跟这些人扯上关系，通常都没什么好事儿，你知道每年有多少电影讲总统被绑架的事儿吗？” “应该没有讲纽约毁灭的电影多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彼得说，脸似乎有点儿红，“我只是建议你别和这些人走的太近，而且队长和斯塔克先生这边更需要你。” 这番对话并没能继续下去，因为莎朗匆匆跑了过来，神色慌张，语气急促： “贝儿，我们得尽快回去，希尔维格博士疯了，因为研究能源部长的那本破书。” 为了应对媒体，美国队长留在了白宫晚宴上，反正他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剩下的人在托尼的带领下迅速离开，在一间属于斯塔克集团的仓库里，通过贝儿打开的传送门回到了纽约州北部的神盾局总部。 艾瑞克·希尔维格博士已经被隔离在实验室里。众人围在窗前，看着只穿着一条**的博士捧着书，用朗诵莎士比亚剧本般夸张的声音，配合着十分到位的表情和动作，生动的朗读着书里的内容。 《三玄》里的内容都是古汉语，贝儿也只能听个大概，但是…… “希尔维格博士的汉语说的真流利呀。”她感慨到。 托尼看了一眼贝儿，感觉她似乎在刚才的宴会上喝多了，似乎没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 “现在是该表扬他语言能力的时候吗？” “别担心，我觉得我可以治好博士，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之前有学过汉语吗？” 贝儿走进实验室，就像治疗第一夫人的恐慌症那样，把手搭载了希尔维格博士的头上，效果立竿见影，博士很快冷静了下来，瘫坐在地上，冷汗直流，浑身颤抖。 “让博士先休息一下吧，等他恢复一些精神，再跟我们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贝儿说着，拿过那本肯定有问题的《三玄》，交给了托尼，“最好还是别再让人看这本书了吧。” 等到众人都散了，彼得才悄悄走到贝儿旁边问了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可以吧。”贝儿小声说。 第二十七章 阿斯加德来客 艾瑞克·希尔维格博士醒来之后没到半小时，整个复仇者总部就进入了最高级别警戒状态。 托尼先是和奇异博士确认了他本人及其下属的所有法师都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又对神盾局证明了贝儿在事发时一直在白宫，有包括第一夫人，美国队长和彼得在内的数人作证，然后幻视也不可能做出这种完全不合常理之事。复仇者和神盾局不得不开始考虑一个可怕的现实，有另一个人，和他背后代表的势力，有能力悄无声息地潜入复仇者总部，盗走处于严格监管下的机密物件，威胁所有工作人员的生命安全。 希尔维格博士什么都没做，只是有人控制了他，利用他的指纹打开了保存那本书的房间，撕掉了其中几页，然后把博士弄疯了，随后扬长而去。监控录像上只能看到一个披着斗篷戴着兜帽的人，或者人型生物，除此之外，任何痕迹都没有。 “指纹，脚印，任何遗留物，一概没有，简直骇人听闻。”托尼在办公室里，愁眉不展。 而幻视依然摆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说话的语气也永远波澜不惊，“神盾局和复仇者成立之日起，就注定要面对那些没法用常规手段对付的敌人。” “是啊是啊，我本来想多出点儿钱雇个侦探来调查一下，现在看来也没必要咯。”托尼讽刺地说。 “侦探确实不能解决这件事，不过我们确实应该找一位朋友求助一下。我想你会对这个消息感兴趣。” 随着幻视的话，一份能量检测图表浮现在托尼眼前。 幻视继续说到：“这是五天前格林威治天文台检测到的一次异常磁场活动，如果把这些数据和之前的几次异常做个对比，”随着他的话，更多的图表浮现出来，数条曲线叠加在一起，“这次磁场变化和雷神托尔出现在地球上时引发的现象十分接近，只是强度低了许多。” 托尼感觉一阵头疼，“不会是他那该死的弟弟又来了吧？” …… 白宫晚宴结束后，美国队长也连夜赶了回来。他和托尼见了面，了解了一下大致的情况，也和托尼商量了一下第一夫人的要求。两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和神盾局的人解释了一番。最后，还是队长亲自去找贝儿传达一下领导的指示。 不过队长恐怕得来第二次了。贝儿还在昏迷中，彼得陪在一边，靠着窗户，百无聊赖地冲着窗外发射蜘蛛网打虫子。 队长看了一眼生命体征监控，发现一切稳定，又看见彼得这个样子，心想应该没什么大碍。 “能确定不是因为幻视的问题么？”队长问。 看见队长进来，彼得赶紧关了窗户，抖了抖手上粘着的蜘蛛网，然后才说：“旺达来看过，说她的精神并没什么异常波动，幻视也来过附近，贝儿的体征检测也没有变化。她或许开始学会控制能力了。” “不过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勉强了，从华盛顿到纽约，而且一次性送回来了四个人，解决这边的问题，有她和托尼就够了，你和莎朗都可以等一等。啊，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队长看见彼得脸色的变化，又补了一句。 “你来是找贝儿有事吗？”彼得问。 “第一夫人希望贝儿可以去白宫工作一段儿时间，作为总统夫妇的生活助理。抛开神盾局和复仇者的需求不谈，这个也得咨询一下她本人的意见。” “她醒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你也考虑一下，如果她接受这份工作，我和托尼都希望你能一起去。非常时期，贝儿在白宫可不仅仅是生活助理，而复仇者，至少要两人一起行动。我想总统先生应该很乐意给自家孩子们找一个优秀的家庭教师。” 队长转身离开病房，发现幻视正在不远处等着他。 “罗杰斯队长，让贝儿去白宫工作，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 “这也是无奈之举，”队长说，“如果有人能入侵这里，那就必须假设白宫，五角大楼都是不安全的。目前我们这里有能力直接对抗入侵的，只有你，旺达和贝儿，你肯定不能出现在白宫，旺达甚至都不是合法的美国公民。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队长，我们现在面临的形式很严峻。总统夫妇相信贝儿，是出于他们的特殊原因，可一旦被外界发现贝儿增强能力者的身份，以及她能操纵思想的能力，不光是复仇者的立场问题，白宫的公信力，甚至美国的权威性，都会受到最强力的质疑。这种后果，我们是无力承担的。” “那就尽全力保证消息不会泄露吧。”队长说着，结束了这场谈话，假装没注意到幻视深深的担忧。 …… 九头蛇基地。 那张专属于加斯帕·希特维尔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 这是希特维尔一生中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人。一头金发闪着莹莹柔光，两只碧绿的眼睛绽放出无限的神采，嘴角一牵一动就能引动所有男人的心跳。她只需要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自然散发出万种风情，风姿绰约，娇娆妩媚。 九头蛇成员在她面前单膝跪地，轮流亲吻她的鞋尖。希特维尔则恭敬地站在她身后，端着个人收藏中最体面的红酒，不停地倒进女人的高脚杯。 女人把桌上的三张纸扔给了一个九头蛇，轻声说了句：“拿去收起来吧。”后者立刻表现的像是多年未得宠的妃子突然被皇上翻牌子似的，兴奋不已。 “阿莫拉大人，”希特维尔小心地问到，“您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地去从那本书上撕几页纸？凭您的本事，只要一句话，那个议员就会乖乖把书奉献给您的。” 被称作阿莫拉的女人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希特维尔的下巴。她清楚地感受到了希特维尔身体的微微颤抖，知道这个男人还在抵抗她的魔法，不过她不在乎，魔法可以抵抗，但她相信自己的魅力无人可挡。 “别担心，加斯帕，”阿莫拉微微一笑，这个表情就让一众九头蛇差点儿兴奋地背过气去，“没有正确的解读方法，那本书就是一叠废纸，那些人拿到了书也没用。而且，我就是要打草惊蛇，如果不把托尔吸引过来，我的一番计划才算是白费了呢。” “可是，即使在复仇者中，托尔也是顶尖的战斗力，把他吸引过来，只是为我们的计划平白增加阻力啊。” “只要造出那个东西，就算再来十个托尔也无所谓。”阿莫拉笑着说，“你们的计划本来天衣无缝，现在的挫折也只是一点儿小意外罢了，我的魔法加上那几页书中的内容，足以帮你们弥补。到时候你们消灭复仇者，掌控美国，我得到托尔，皆大欢喜，不是很好么。” “您说的对，您说的对，”希特维尔谄媚地说，“有您亲自出手，无论复仇者还是神盾局都不在话下。只是……” 希特维尔的欲言又止同时引起了阿莫拉的兴趣和不满。她撇了希特维尔一眼，后者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明确的“要么说，要么死”的信息。所以希特维尔小心谨慎地措辞了一番，才再次开口说到：“您的魅惑魔法只能作用于男人，但是复仇者中，还有三个女人，哪个都不是小角色，尤其是这个。” 他拿出三张照片，然后专门指了指中间那张。 “虽然没有正式公布，不过她和复仇者有关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之前就是因为她，和那个蜘蛛侠，破坏了我们在纽约的设施，我们才不得不调整了计划。根据我们的分析，她的能力，还要胜过旺达·马克西莫夫，应该也很擅长使用魔法，是个不能忽视的敌人呐。” 估计是贝儿给希特维尔留下了太强烈的心理阴影，毕竟她的能力太过出众，而且四倍剂量绝境病毒也杀不死她，这种人，希特维尔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对付。正好趁此机会借着这位眼高于顶的魅惑魔女的手干掉她。这可是来自阿斯加德的神，对托尔疯狂迷恋到了因爱生恨的神，这种人想收拾掉一个小丫头还不是抬抬手的事儿么。所以希特维尔尽心尽力地忽悠着，同时也没忘记旁敲侧击地表示，贝儿光凭容貌和身材就足以成为阿莫拉的巨大威胁。 阿莫拉看着贝儿的照片，那个表情，就像皇后在魔镜里看见白雪公主一样，甚至比那还要精彩。魔镜又不可能自带后期处理和ps效果。 一个陷入疯狂状态的女神，她的嫉妒心里是绝对不容低估的。阿莫拉没有面露狰狞之色，也不可能咬牙切齿地把照片撕个粉碎，更不可能大吼大叫地发誓要把贝儿五马分尸。她依然在笑，笑的比平时更美，更魅惑了。 “这三个人，都好办。”她指了指另外两张照片，上面自然是黑寡妇和绯红女巫，“这两个本来就是复仇者，都在你们的计划中，她们会和钢铁侠美国队长之类的一起下地狱。至于这个，”她拿着贝儿的照片，仔细看了好久，“反正时间还早，我有的是时间解决她。” 阿莫拉轻轻地亲吻了一下照片，鲜红的嘴唇却并没在照片上留下唇印，反而像是吸走了照片的生命一般，使得照片本身，连同上面的贝儿一起，逐渐萎缩，凋零。 “我要更多的这个人的信息。”阿莫拉吩咐到。 希特维尔连声称是，带着他的小弟们赶紧退下了。 他经历过绝境病毒的改造，不光身体素质远胜从前，从痛苦的改造中熬过来之后，那种仿佛游历地狱的痛苦也极大地增强了他的精神。所以他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阿莫拉的魅惑魔法，所以他才能更清楚地看到，阿莫拉，并不是个让男人欲罢不能的美女，而是一个利用欲望，玩弄人心，精神还有些错乱的女魔头。 再想想之前来过地球的托尔，引发了奇塔瑞入侵纽约的洛基，希特维尔因为招来了这样的人而觉得不寒而栗。 “得想办法甩掉她。”希特维尔盘算着。 第二十八章 开膛手 一转眼，彼得和贝儿在华盛顿已经生活了一个月了。 为了当好总统儿子的家庭教师，年轻的彼得可以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他的智力和学识绝对足够教育还没上小学的查理·康威，可为了让这个小男孩喜欢上自己，彼得时不时地就得搞点儿小花招，翻个跟头，做个鬼脸，讲个笑话之类的。总之他做的相当不错，在他的帮助下，小查理用了三个星期就拼出了一个完整的乐高死星。 美国总统拥有神盾局最高机密权限，自然知道最近冒出来一个能悄无声息潜入复仇者总部的危险人物，当然也知道这位家庭教师彼得·帕克的真实身份是蜘蛛侠，被复仇者委派专门保护总统家人的安全。看到彼得和自家儿子相处的这么融洽，总统对自掏腰包雇佣家庭教师这件事也就没那么多牢骚了。 “这都是为了安全考虑，”托尼·斯塔克对总统解释说，“毕竟白宫没有义务为总统子女的家庭教育付钱，而只有家庭教师的身份才能保证彼得有足够的理由一直照看着那个可爱的小家伙。” 而贝儿这边，自从被拍到和美国第一夫人一起出席独立日白宫晚宴，那些有关她是黑帮成员，甚至与境外恐怖势力有牵扯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纵然还有少数阴谋论者没有放弃自己的观点，不过这些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意外的是，她不光恢复了名誉，还一下子成了网络红人。那些在神盾局看来没什么价值的情报，什么职业级别的芭蕾舞素养，展露光芒的模特新星，门萨会员，名校在读之类的，放到媒体手中，就足够他们打造一个全新的国民女神了。一时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经纪人那边的工作邀约接到手软，可贝儿却突然间低调起来，婉拒了所有工作邀请。直到有细心的记者在白宫注册工作人员名单中找到了她的名字，发现她居然成了总统夫妇的私人生活助理。不久之后的号角日报娱乐八卦版面就多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别人的19岁，混血小姐姐如同开挂一般的人生》。 彼得坐在车后排座位上，看着手里的号角日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啧啧啧，待遇真是不一样啊，我也去了那个晚宴呐，我也是门萨会员，名校在读啊，怎么就混到了每天教小屁孩儿学abcd的地步了呢？”彼得说着，碰了碰和他一同坐在后排的贝儿的胳膊，“大明星，你看后面那车里，有没有可能是跟踪你的狗仔队？” “没有人能跟踪我的车。”前排司机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话。 这话说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因为他是克林特·巴顿，神盾局顶级特工，号称鹰眼的男人。 “保持低调不是你自己要求的么？”贝儿说，“如果你的名字也出现在白宫名单里，再结合我们之前频繁的互动，九头蛇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你是蜘蛛侠，到时候不光是你，帕克夫人也会陷入危险中。” “不过大叔你来到底是做什么？”彼得非常不识时务地问到。 克林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过他忍了，没和彼得一般见识。 “两天后总统出访英国，但是伦敦最近不怎么太平，军情五处又明确拒绝战争机器跟随总统一起入境，他们商量了一下，我就成了这次空军一号的驾驶员。” 彼得脸色也跟着沉重起来，说：“我看新闻了，威斯敏斯特，伦敦桥和博罗市场接连发生恐怖袭击，好像还有反对总统访问英国的抗议游行，简直就是一团糟。不过，如果只是应对一般的恐怖袭击，有当地军警加上特勤局，还有贝儿和我应该也就够了，居然还要再出动罗德斯上校么？” “恐怖袭击引起了全英国的恐慌，也掩盖了几起凶杀案的锋芒。最近一个月内，伦敦就出现了七起死亡事件，死者都是女性，年龄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杀人手法非常专业，英国警方目前毫无头绪。不过让我们担心的，是这些女性的共同特征，她们都是特殊行业工作者，都是美国人，而且非常像我们的第一夫人。” “这也太玄乎了吧？”彼得问到，“非常像第一夫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有那么多孪生姐妹在伦敦等着歹徒上门行凶么？” 克林特没回答，只是扔过来一个文件夹。 彼得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是凶案现场拍下来的照片。他简单看了一眼，把东西递给贝儿，后者看过之后，说出了两个人心里共同的困惑。 “这不是长得像，而是，死者故意打扮成了第一夫人的样子？还是死后被凶手装扮成了第一夫人的样子？” “这不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克林特说，“总统先生明确地说，不能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威胁就取消此次访问行程，而且考虑到女王的邀请，第一夫人和查理都会一起去，你们两个的任务就非常重了。” 听克林特这么说，彼得不由得挺了挺腰杆，贝儿却轻轻叹了口气。 “顺便说一句，这两天，我会兼职做你们的司机，每天有什么新情况都要向我汇报，在伦敦期间的一切行动也有我统一负责，但是我老了，主要还得靠你们俩啊。” 彼得的腰杆挺得更直了，完全没在意贝儿在旁边很无厘头地问了一句，“晚上吃什么”。 …… 一个月前。 伦敦，北高尔街，187号旁，Speedy's咖啡馆。 如果搞一个英国最著名咖啡馆排行榜，Speedy's绝对能排进前十。只是与超高知名度相比，它的店面小的可怜。门口四张小破桌和八把椅子挤在一起，填满了玻璃橱窗和人行步道之间狭小的空间。店内拥挤昏暗，一个展示用冷藏柜和收银台就占据了整个店面的三分之一，几张老旧的四人木桌延着墙一字排开，红白格子砖块地面搭配着薄荷绿色的墙和白色天花板，整个空间可以毫无破绽地出现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电影里。两三个店员百无聊赖，和几个常客老街坊之间互相调侃着，吐槽着游客们都只在门外凹造型拍照，却很少进来买点儿啥。 杰克·米钦森是伦敦大学学院医学生，资深侦探故事爱好者。本想找个能跟他兴趣爱好相关的暑期工作，赚点儿生活费之余还能陶冶情操。可惜他最理想的地方已经招满了人，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这里，每天在店里过着毫无生气的日子，只能靠脑补楼上咨询侦探和退伍军医的精彩日常来打发时光。 一个阴沉晦暗的星期二，店里没什么人，杰克索性偷懒，躲在收银台后边拿着手机看起了bbc连续剧。所以他没能在第一时间看见阿莫拉进来。 这成了他人生中第二后悔的时刻。 三声手指节敲击柜台的声音把他从连续剧里拉回了现实世界。 “一杯咖啡。” 这个声音，让杰克觉得自己的耳朵里被灌满了融化的焦糖。 他抬起头，看见了那张几乎影响了他今后整个人生的脸。这张脸如此美丽诱惑，能让福尔摩斯见过之后从此忘记艾琳·艾德勒，让华生见过之后从此忘记福尔摩斯。 “请问……要……要哪一种？”杰克结结巴巴地问，他的舌头已经失控了。 阿莫拉左臂抱胸，右手食指轻轻搭在嘴唇上，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盯着墙上的菜单看了一会儿，显得有些纠结。随后她轻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用刚刚沾染过自己嘴唇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杰克的嘴唇，说到： “你来给我个惊喜吧。” 随后款款迈步，找了张离杰克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 杰克的魂儿都要飞了。 很快，他精心准备的一杯咖啡就被端到了阿莫拉面前。 他刚要离开，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拉出了，那细腻的触感，让他的心脏开始狂跳。 “陪我坐一会儿。”阿莫拉柔声细语地说。 杰克顺从地坐了下来，看着阿莫拉轻轻搅拌着咖啡，奶泡，肉桂粉和咖啡随着小勺子的转动在被子里逐渐混合。她的勺子搅乱了咖啡，也搅乱了杰克的理智和情感。 她捻起咖啡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眉头微蹙。 本来也不能指望在英国的街边小店喝到多正宗的咖啡，但阿莫拉也没想到居然会难喝到这种程度。不过算了，她原本也不是为了喝咖啡来的。 她佯作嗔怒状，把一杯咖啡都泼在杰克的脸上。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阿莫拉的语气特别温柔，但内容显然充满杀机。就像你女朋友问晚上吃什么一样，你以为这只是随口问问，但如果答不好，就等着睡沙发吧。 杰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莫拉也不用他回答。她站起身走到杰克背后，拿过纸巾，帮他擦拭着脸上的咖啡渍，还时不时地把脸靠近他的脸，鼻翼微微耸动，仿佛那杯劣质咖啡和早上没洗脸的杰克脸上的油污混合在一起，能散发出迪奥真我的香味。 “你怎么赔我？”阿莫拉贴着杰克的耳朵问了一句，声音婉转，吹气如兰。 没等杰克说话，她就自己笑了一声，抚摸着杰克的脸颊，长长的指甲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皮肤，她只要再用一点儿力就能把杰克的整张脸剥下来。但她并没那么做，她需要杰克，或者说，她需要那个被激发了全部潜能的杰克。 “我亲爱的的开膛手，你准备好了么？” 杰克像拿手术刀一样，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咖啡勺子。小勺在他修长灵活的手指间飞速转动，最终被他用拇指和食指稳稳捏住。他把勺子背面对准自己和阿莫拉，映出了两张被弧面扭曲而显得狰狞可怖的面孔。 他单膝跪地，亲吻着阿莫拉的脚尖，压抑着内心的狂热和冲动，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 “一切都听您的吩咐。” 第二十九章 贝克街的亡灵 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就算是希特勒复活带兵打过了英吉利海峡进攻英国本土，美国总统的访问行程也不能受到任何影响，英国绅士和淑女们也必须得在下午四点准时开始喝茶。 当总统一家人受到女王邀请去白金汉宫喝下午茶的时候，一直都神经紧绷的彼得和贝儿终于能忙里偷闲一会儿。这里可是白金汉宫，就算犯罪之神莫里亚蒂再世也不能把手到这里搞恐怖袭击，毕竟这可是全世界最受尊敬的老太太的住所。 他们趴在窗边，看着外面举着标语牌抗议的人群，心想也不知道他们是在激动个啥，明明没人把他们当回事儿。 “看今儿这个天气，你去外面卖防晒霜，肯定能大赚一笔。”贝儿说。 彼得也难得地带上了墨镜，刺眼的阳光对他超级灵敏的视觉来说是巨大的负担。 “大赚一笔又能是多少钱？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斯塔克先生寄来了一份账单，就是那个记忆读取能力屏蔽项链斯塔克2.0版？” “大概说过四五十次吧，我印象还不太深刻呢。”贝儿说，低头看着胸前的钻石吊坠，“据说斯塔克先生找了个丹麦设计师来做这个东西，斯塔克集团似乎打算全面进军珠宝行业了。” “然而目前他们最大的客户就是我，彼得·帕克，一个永远不可能还得起账单的人。如此美妙的市场前景，斯塔克珠宝集团上市的第一天，股票就得涨停。” 他们俩可以在这闲扯，但自从空军一号降落在希思罗机场之后，克林特·巴顿就开始着手新的任务了。他这几天都待在军情五处，在英国刑侦专家的协助下调查一个月内发生的接连九起谋杀案。是的，就在上次巴顿和两个年轻人交代过情况之后，又发生了两起谋杀。 “每次谋杀案的时间间隔刚好是两天，按照时间推算，如果凶手还打算继续作案，那时间就该是明天晚上。”一位英国官员忧心忡忡地说。 他的同事提出了一条似乎非常合理的建议，“因为最近美国总统来访，加上之前的恐怖袭击，这几起谋杀事件都被警方刻意隐瞒了起来。不过这样肯定不是办法，我们应该尽快提醒相关人员注意安全，并向全社会征集线索，光靠我们这样找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 “什么是相关人员？”另一个人坐不住了，“被杀的都是娼妓，你通过媒体让这些人注意安全，她们就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么？” “先生们，先生们，都冷静一下，”巴顿打断了吵吵嚷嚷的一群人，“我们要找的人其实很明显，他的目标都是娼妓，显然是在模仿那位开膛手杰克，死者都是美国人，都都被打扮成了美国第一夫人的形象，说明他要么试图转移调查者的注意力，要么就是单纯的对美国十分痛恨，他的行凶手法异常娴熟，动作干净利落，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说明了他高度的专业性，这种人，全世界也没几个。而我们，”巴顿说到这里，气势十足地环视了一圈房间内的人，“必须要找到他。现在的技术水平是开膛手的年代完全无法想象的，而我相信各位的能力，也远远胜过当年的苏格兰场。受害者都是美国公民，神盾局和美国特勤局也愿意全力协助，还请大家尽力而为。” 事情很可能涉及对美国第一夫人的威胁，军情五处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又有传奇特工克林特·巴顿亲自参与，他在英国可也有不少的仰慕者，凭着这份名声和威信，巴顿的一番话还是能起到一点儿鼓舞士气的效果的。 他心里也明白，英国人的效率和口是心非让人着实崩溃。他们能在心里大骂mmp的同时面带笑容地说“见到你真高兴”。所以他还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计划上。 但他把想法讲给贝儿和彼得听的时候，他自认为绝顶聪明的计划遭到了两人的一致反对。 “大叔，要不你就先退休了吧。”彼得真诚地说。 “我到十八周岁还没满一周年呢，直接派给我一个这么刺激的角色真的好吗？”贝儿简直拼死压抑着想骂人的冲动，非常礼貌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巴顿的“天才计划”其实就是一场钓鱼执法。毕竟英国没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金发美国女人去从事这个行业，所以凶手能找的目标非常有限。这种时候，如果主动出击，放出诱饵，而且是个顶级香饵，不怕凶手不咬钩。 面对两人的质疑，巴顿显得很不以为然。 “要不是娜塔莎还有别的任务脱不开身，这事儿哪能轮得到你？再说，凭你的本事，难道这份工作会有什么危险么？” “这是危险不危险的问题吗？”贝儿痛苦地说，同时衷心觉得和顶级特工谈论人类情感的弱点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巴顿熟悉所有人性的弱点，而且擅长利用这些弱点，同时，他本身几乎没有这些弱点。 果然，巴顿完全没有任何迟疑，反而更加坚定了，“我觉得危险也不是个问题，如果这么做能拯救一个无辜者的生命，那就很值得试试，何况这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么？”彼得在旁边小声嘟囔了一句，顺便完成了一次绝佳的助攻。 技术人员很快完成了相关工作，一个花名蓝宝石的绝色美女出现在了伦敦最有名的夜场名单上，从各个方面看，她至少在这里工作了三年了。 …… 第二天，除了白天跟随第一夫人访问了伦敦的学校孤儿院之类的地方之外，贝儿多了一份夜班工作。 彼得和巴顿坐在监控室里看着监视器，巴顿专心致志，彼得坐立不安。 “小伙子，专心。” 彼得什么也没说，紧抿嘴唇，环保双臂，右腿不停地抖动着。 “放松一点儿，”巴顿递给彼得一杯咖啡，顺便儿调侃他说，“你还真怕她跟土豪跑了啊？” 不过巴顿虽然这么说，从他脸上可看不出一点儿不正经的意思。他就像一只等待捕猎的鹰一般，仔细观察着监视器能看到的每个人。虽然今晚不是凶手惯例行凶的日子，但谁能保证他不会突然改变计划，或者是提前来寻找猎物呢。 和监控室里的二位相比，贝儿倒是不怎么紧张，但她很煎熬。 她就坐在吧台旁边要了杯酒，一边等着猎物上钩，一边在心里大骂克林特·巴顿的馊主意，同时在想着自己肯定是脑子被门挤了才来做什么该死的复仇者。 摘下项链之后的贝儿恢复了记忆读取的能力，简单的交流就能知道对方是不是目标人物。从十点开始，前前后后不少人来搭讪过，但是那些人都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所以她也就打发了这帮人。 “富豪们见不得光的一面是不是？这么一会儿功夫我都见识了好几个包裹在豪宅中的破碎家庭了。” “别随便说话，小心被发现。”巴顿严厉地说。 一直到凌晨两点，人们基本都散了，贝儿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一样，巴顿和彼得同样一无所获，三个人不得不收工了。 第三天，一直到十一点。 杰克发现了坐在舞台旁边独自喝酒的贝儿。他在贝儿旁边坐下，给贝儿又点了一杯一模一样的酒。 “我们是不是见过？”他说。 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所以她也没什么性质，不过当她看了杰克一眼，才发现这人她似乎真的见过，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杰克十分友善地笑了笑，“我只是看你似乎不怎么喜欢这里，觉得有点儿好奇。” 贝儿需要认真地扮演自己的角色，她说：“我当然不喜欢这里，难道我该热爱这份工作么？” “看来我问了个蠢问题？”杰克说，“我就挺喜欢自己的工作的，搜寻蛛丝马迹，破解奇宗迷案，抚慰生者，告慰亡灵，追寻刺激和冒险，思考生存和死亡。” “听起来挺有趣的。”贝儿说。 杰克看着贝儿的脸，不知怎么，他居然觉得这张脸比阿莫拉更加迷人和诱惑。 “我已经见到了你工作的地方，你呢？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么，我工作的地方？” …… 八月的伦敦夜晚已经有了寒意。杰克非常体贴地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披在贝儿身上。两个人离开夜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贝克街221号，B。”杰克对司机说。 司机通过后视镜瞧了这俩人一眼，想不通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大半夜的，福尔摩斯博物馆又不开门。 不过他还是把两个人送到了目的地，然后赶紧开车走人。他觉得贝克街冷的莫名其妙，时不时地会感觉有人碰自己，感觉特别糟糕，就像在长城外被异鬼追赶着掉进了冰湖里一样。 杰克真的打开了221号b的门，带着贝儿，顺着狭窄的木楼梯上了二楼，走进了那间并不怎么宽敞的客厅。 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只蜡烛，放在离门很远的一张茶几上，散发着昏惨惨的光。茶几旁边的扶手椅里，坐着一个女人，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一顶猎鹿帽。这顶帽子平时就放在茶几上，供游客拍照使用。 “我很好奇，”阿莫拉看见贝儿进来，开口说道：“开膛手杰克和名侦探福尔摩斯，到底谁更胜一筹？这或许永远没有答案。不过，我的另一个问题马上就有答案了，你，到底能在我手下活多久？” 她看了杰克一眼，后者犹豫了一下，这让她非常不满。杰克感受到了这种情绪，他因为恐惧和欲望的双重作用而颤抖，他猛地跪了下来，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阿莫拉身边，疯狂地亲吻着她的鞋。 这个诡异的场景持续了大约一分钟，杰克才停了下来，重新站起身，用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冲向了贝儿，一把抱住了她。 他抱的太紧，他们的脸都快贴在了一起。极尽的距离让他的双眼无法聚焦，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贝儿的脸，看见贝儿的眼睛。 这成了他人生中最后悔的时刻。 下一秒，阿莫拉用手里的长剑，刺穿了杰克的右胸，也刺穿了他紧紧抱着的贝儿的心脏。 贝儿根本不是鱼饵，而是阿莫拉计划好了要捕杀的鱼。 第三十章 First Blood 疼痛和鲜血，带给杰克的，是前所未有的愉悦。他疯狂地舔舐着，仿佛从开膛手化身成了吸血鬼，享受着心脏处温热的鲜血，他已经彻底疯了。 “和我猜的不一样啊，还以为你会吓得尖叫不停，然后昏死过去呢。” 阿莫拉站在一边，似乎对自己有些失望，神色也不像对待杰克和其他男人时那么妩媚动人。 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贝儿从客厅外走了进来，走进了阿莫拉的视线中。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要不是我刚吓得叫出声来，你也发现不了。” 阿莫拉思想成熟，战法犀利，不惜重创手下才能做出这样决绝的攻击。而且，过了这么长时间，巴顿和彼得居然还没赶到，他们肯定也遇到了麻烦，只是不知道阿莫拉到底准备了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 “真下得去手啊。”贝儿说着，斜眼看着阿莫拉。 “像他这么出色的，确实有点儿可惜。” 看着趴在地板上，身体因为疼痛而扭曲但却依然狂热地舔舐着臆想中的鲜血的杰克，阿莫拉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不过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蠢男人，比这更好的货色，我想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阿莫拉舔了舔嘴唇，说，“跟着你那两个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呐，收拾了你，就能拿下他们了。” 听她这么说，贝儿觉得心安了不少，看来彼得和克林特还没有被阿莫拉的魅惑魔法所奴役。不过贝儿也没有退路了，她挡在这里，是那两人安全的最后保障。 “收拾了我才能拿下他们，看来，我的能力可以克制你啊？我自己都没想到呢。”贝儿冲阿莫拉笑了笑。 这笑容很美，真的很美，比阿莫拉还要美无数倍，这让大名鼎鼎的魅惑魔女如临大敌。 “你居然想扰乱我的精神？”阿莫拉故作轻松地说，“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这话用在阿莫拉自己身上反倒更合适，拥有复仇女神的力量，掌控着自我宝石的贝儿，远比她更擅长影响人的心灵和意志。而且，心灵控制方面的能力，本就是贝儿使用的最熟练的一类。所以贝儿信心十足，和阿莫拉的战斗，她牢牢占据着主动。 “再试一次，应该就能成功了。” 为了抵抗贝儿的心灵干扰，阿莫拉已经拼尽全力了。她绝对不会再给贝儿第二次机会。 在她的操纵下，之前还趴在地上垂死挣扎的杰克用尽全身力量骤然起身，趁着贝儿的注意力集中在阿莫拉身上时，再一次猛扑过来。 “我警告你，第一，别对我搞突然袭击，这都没用。” 靠着她神奇的直觉和暂缓时间的能力，她从容闪过了扑过来的杰克，并在与后者身形交错之时和他四目相对。 杰克踉跄地摔倒在地，再也没能爬起来。他死了，死于两股强大的心灵能量在他灵魂深处的激烈碰撞。 他不是什么可怜人，他太过沉迷连环杀人案和侦探小说，让他无法分得清故事和现实。时间久了，别人笔下的故事再也不能让他感到满足，他自己的笔也无法带来他心中最真实最完美的体验。他选择用另一种方式来填补心里和灵魂的空虚，他要亲手续写开膛手的传奇。 在阿莫拉找到他之前，他手上就已经有四条人命了。或许他真的在杀人这件事上有着过人的天赋，或许英国警方就如传闻中那样低效和无能，他确实做到了当年的开膛手曾经做到的事。然后，阿莫拉选中了他，用魔法帮他突破了最后的心里屏障，他一个月内连杀九人，达到了人生愉悦的巅峰。 这种人是不是该死，并不是由贝儿说了算。她不是法官，更不是神明，也就不可能有审判的权力。面对一个要杀她的人，她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反抗。只是做的稍微过火了点儿，她想正面击溃阿莫拉的魅惑魔法，却没想到杰克脆弱的精神早就已经被阿莫拉折磨的油尽灯枯，再加上肺叶被刺穿，结果就是…… “你居然杀了他！” 阿莫拉十分戏剧化地惊叫起来，用舞台剧演出一般夸张的肢体动作走到杰克的尸体旁边，悲痛的仿佛她是看见罗密欧自杀后的茱丽叶。 “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她居然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来，哭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第一次杀人并不像贝儿想的那么糟，她的良心还真就一点儿都没痛，反而感到了仿佛解脱一般的轻松感。 “有了第一次，就不怕再有第二次了啊。”贝儿说，“然后，刚刚我还没说完，第二，我绝对不会让自己被伤到，我可是个模特，身上有了伤疤，就该失业了。” 贝儿这种态度让阿莫拉颇为忌惮。根据希特维尔的描述，他明明说这姑娘见到同伴重伤濒死的时候几乎精神崩溃，对炸毁她家的九头蛇也完全没下杀手。阿莫拉由此推断，贝儿从来没杀过人，哪怕是敌人她也不敢，现在杰克因她而死，她早就该精神崩溃了才对。 “第三，”贝儿接着说，瞬间气势暴涨，“你刚才说想拿下谁来着？” 阿莫拉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她从杰克身旁退开，退向了窗口处。她被贝儿身上突然爆发出的气势震慑住了，她怕了。 太久了，阿莫拉早就想不起她上次感受到的恐惧是什么时候的事。身为阿斯加德人，在地球人眼中，她就是绝对的神，和奥丁，托尔一样的神明。她只要嘴角微微上翘就能让九头蛇众人对她俯首称臣，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来去神盾局总部如入无人之境，她的身体能力远超地球人，魔法造诣即使在阿斯加德也是顶尖。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介凡人的气势所震慑。 贝儿可不是凡人，虽然还没能完全掌握所有的能力，更无法控制自我宝石，但是就这一点点复仇女神的力量，也不是阿莫拉可以抗衡的。何况阿莫拉此刻远离仙宫，也就远离了她最主要的魔法源，她远远不是最强盛的状态。 贝儿抬起左手，指向了杰克尸体的方向。大量的鲜血顿时从杰克被刺穿的伤口喷涌而出，在空中飞舞奔流，逐渐汇聚到贝儿的手上，然后压缩，凝聚，闪耀着刺眼的红光。 “想杀你，得用点儿特别的手段吧。” 说完，红光渐渐暗淡下去，贝儿的左手中却多了一杆精美绝伦的血红色长枪。 常规的武器和能量攻击根本伤不到伤不了出身阿斯加德的阿莫拉，贝儿目前掌握的几个略带杀伤性的能力也没什么大用。不过依靠复仇女神操纵现实的力量，利用手边现成的材料，结合贝儿的记忆和想象力，她还是找到了能击杀魅惑魔女的办法。 阿莫拉紧盯着贝儿手中的鲜血长枪，这些鲜血中饱含惨死的杰克最浓烈的情感和欲望。他的灵魂，饱含对愉悦的渴求，对生命的蔑视，临死前最后一刻才迸发出的强烈的恐惧，对阿莫拉的憎恨，对贝儿的迷恋，此刻凝聚在鲜血长枪中，成了最狠毒的诅咒。 没有别的选择，这根本不能抵挡，阿莫拉转身破窗，落荒而逃。 追出去之前，贝儿最后看了一眼杰克的尸体，被抽干了全身的血液，尸体已经有些干瘪了。她也终于想起来了在哪里见过杰克，第一夫人参观贝克街的时候，他就混在围观的人群中，全程直勾勾地盯着低调隐藏在随行队伍里的贝儿。这种人，居然会被人忽略，自然是阿莫拉的魔法搞的鬼了。不过他已经死了，阿莫拉的魔法自然也就失效了。 “first blood？” 贝儿突然想到这个词，她并不懂得这个词的正确用法，不过这也真是她的首杀。 “接下来就该是double kill了吧？” 说完，贝儿向前迈步，这一步落地时，她已经拦在了阿莫拉面前。 尽管阿莫拉全速逃跑，转眼就已经逃出了两条街的距离，但她根本就逃不掉。一旦贝儿铁了心不计消耗，在她的空间能力面前，速度什么的，根本没有意义。 “立即投降，你可以不死。” 她说出了这句十分霸气的台词。毕竟她还没弄清楚阿莫拉到底想做什么，总不至于折腾一大圈闹出九条人命，还专门把死者打扮成美国第一夫人的样子，就是为了引自己上钩吧？ “空间能力？不过从贝克街到这里，你的消耗也不小吧？” 惊慌失措的阿莫拉此刻突然冷静了下来，她发现了贝儿在虚张声势，看出了贝儿的虚弱，她的敌人还不能驾驭如此强大的能力。原本无可奈何的逃命之举，此刻反倒成了她反败为胜的转机。 她接着说：“凭你的能力，想制服我也不难吧，有什么必要劝我投降呢？这说明现在的你，别说杀我，刚刚想扰乱我思想的精神魔法你也已经用不出来了吧？” 阿莫拉说话间就聚集了足够的能量，准备发动反击，要把贝儿炸的尸骨无存。 “那我们就来赌一把好了，就赌我能不能杀得了你，”贝儿说着，举起手中的鲜血长枪，“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人生三大错觉，手机响了，他喜欢我，以及……我能反杀！你已经中了两项了啊。” 阿莫拉完全没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因为贝儿接下来的举动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大错，她拼死补救，想把用来攻击的能力全部调用到防御上。 贝儿松开左手，蓄势已久的鲜血长枪激射而出。枪身化成一道凌厉的血红光芒，脱手而出的瞬间速度就突破了音障，引发了强烈的冲击波。长枪准确命中阿莫拉，轻易地突破了她的防御力场，击毁了她挡在身前的左臂，贯穿她的胸膛，随后耗尽了所有能量，炸成一团污血，在阿莫拉身后，泼墨般地洒满了整条街。 这个时候非常适合耍帅，所以贝儿十分中二地报出了技能名称： “必中，刺穿死棘之枪！” 第三十一章 嗯，我干的 只是必中，而不是必杀。 阿莫拉虽然被打没了一条左臂，胸前被开了个血洞，大口吐着血，但还活着。 “切，要害部位都没打到啊。”贝儿说着，语气听起来特别遗憾，“可惜了，刚才那一招，我也打不出第二发了。” 就算她不说，阿莫拉也知道，可不是随便哪里都能找到那样的血液，和灵魂。 “看来你赌输了啊，我还没死呢。” 阿莫拉一边说着，一边还吐了一口血，但她赢了，只要没有刚才那样的招式，普通的枪炮子弹根本伤不了她。 贝儿没理阿莫拉，她看着自己的左手，回想着刚才的感觉，那种本能般地夺取别人血液和灵魂的能力，释放长枪攻击时那兴奋的颤抖，以及现在，手上那股躁动的，跃跃欲试的能量。 “是吗？”贝儿的左手隐隐闪烁着雷光，“我觉得还可以再试试呢。” 还没等她动手，一辆黑色悍马从旁边一条小巷里冲出来，一个漂移横停在了贝儿和阿莫拉中间。面向贝儿一侧的车窗降下，伸出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另一侧车门开启，希特维尔亲自带人，把重伤的阿莫拉接上了车。 机枪一通扫射，没能伤到贝儿，她只用右手轻轻一挥，所有子弹立刻失去惯性，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可耽误这一会儿，也错过了追击的最佳时机。面对汽车飞驰而去，她既用不出刚才的空间跳跃，也不可能打开一道传送门了。 阿莫拉重伤逃离，她设置在贝克街周围的障眼法也就跟着失效了。许久找不到门路的克林特和彼得终于脱困，兵分两路，克林特去了贝克街221号b，彼得追踪着贝儿的戒指发出的信号，来到了两条街外的战场。 彼得的感官异常灵敏，阿莫拉的迷幻魔法消失的瞬间他就察觉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一路追踪戒指信号过来，血腥味也越来越浓，刺激的他的鼻腔隐隐作痛。他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心跳的越来越剧烈，等他跑到街口，看见满地污血，和一堆子弹，和靠着商店橱窗瘫坐在地的贝儿，吓得他差点魂儿都飞了。 他一个大跳越过了最后一段儿距离，由于速度太快，冲击力太强，落地的时候还带起一阵强风，吹的贝儿的头发乱飞。 “你再落的准一点儿，直接把我踩死算了，总比被冻死强。” 英国的八月，夜间气温也就十度多一点。那位开膛手的风衣被她扔在了贝克街，她为了扮演鱼饵穿的这件紧身连衣裙也根本没有任何御寒作用，再加上身体虚弱，彼得的帅气登场还自带气流特效，贝儿冷的直哆嗦。 “啊啊啊，对不起，”彼得赶紧道歉，然后低头一看自己这一身蜘蛛侠套装，“刚才追出来走得太急，衣服都被我扔在监控室了。” 贝儿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她琢磨着，估计人的智商和情商的总和是个定值，智商太高，人就不会办事儿。虽然样本数量不足，但彼得这个个例显然是符合这条假设的。 就在彼得犯蠢的时候，克林特也找了过来。看着一片狼藉的街道，手足无措的彼得和抱着双臂发抖的贝儿，一时间也没太看明白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可比彼得明事理多了，什么都没问就直接脱下自己的皮夹克（他穿着便装）扔给了贝儿，然后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一眼彼得，心说这大好机会居然还没抱上去，这到底是内心太纯洁还是脑子太愚钝？ 贝儿穿上了克林特的衣服，终于觉得暖和了点儿。 “我刚从贝克街那边来，那人怎么死的？这边又是怎么回事儿？”克林特问。 “敌人跑了，我没拦住。不过你们也别追，那是个擅长用魅惑魔法的女人。她还有同伙，身分不明，子弹就是他们的。血大部分是那个死在贝克街的人的，他就是杀人凶手，我用他的血打伤了魔女。我没事，就是累了。剩下的事儿回去细说吧。” 贝儿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番，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讲述了一个信息量特别巨大的故事。彼得还在震惊中，克林特却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迅速地打了个电话，让随行的神盾局成员用最快速度去善后，他自己按照贝儿指的位置收集了一些血液样本。 “我们也赶紧离开这吧。”克林特说。 三个人赶回酒店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不过夏季英国天亮的特别早，大部分人还要过几个小时才会起床。他们悄悄溜进房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二天，贝儿和彼得都请了假。总统被克林特告知危机解除，即使他们不在，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危险。 贝儿在酒店卧床休息，彼得坐在一边看电视，不过他的心思完全没在bbc的节目上。 安静了没有半小时，彼得还是忍不住说：“神盾局确实厉害，居然真的在英国人眼皮子底下把这么大一件事儿瞒了过去。” “其实事儿也不大，”贝儿回答他说，“贝克街博物馆就破了一扇窗户，街道上的血他们也有办法清理，子弹都被我拦住了，没造成什么损失，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人死了。你赖在这就是想问这个吧？” 彼得有些担忧地问：“我看了克林特拍的照片，那个人胸口插了一把剑。那不是你干的，对吧？” “确实不是，但是那把剑造成的不是致命伤。”贝儿说着，发现彼得脸色不太对，知道他似乎是在猜什么可怕的事情，赶紧给他解释说：“真正致命的，是我和那个魔女在争夺对他的控制权，我和魔女的能力同时影响他的思想，把他的脑子烧坏了。血是在他死后抽出来的。敌人太强，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击败她。” “那你，还好吧？” 不管怎么说，毕竟她杀了人，彼得担心她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贝儿当然明白，不过她不能实话实说，总不能跟彼得讲，她杀人之后居然没什么感觉，甚至还觉得有些兴奋吧？ “当然不好了，要是好，我就去买昨天看见的摇头玩偶了，干嘛还躺在这。” 这话倒也是真话。昨天打跑了阿莫拉之后，贝儿刚好靠着一家旅游纪念品商店的橱窗，里面摆着的英国女王和憨豆先生的摇头玩偶简直萌翻了。 没想到彼得居然笑了，他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了贝儿，里面就是贝儿看中的玩偶。 “今天上午买的。” 看着盒子里两个摇头小人儿，贝儿都觉得是自己没睡醒。 “这回怎么这么聪明？” “昨晚克林特告诉我的。”彼得倒是很实在，直接就承认了。 “他没告诉你点儿别的么？” “告诉我了，下次我一定注意。”他认真地说。 “你还想有下次？” …… 伦敦并未陷落，总统一家也安然无恙。 英国之后，总统又在欧洲转了一大圈儿，巴黎，柏林，布达佩斯，甚至与美国关系一项紧张的伊斯坦布尔，都去了。特勤局和神盾局尽职尽责，这一路都平安无事。只是在巴黎和伊斯坦布尔都查到了一些九头蛇的踪迹。不过也只是踪迹而已，并没找到什么线索。 返回美国之后，关于伦敦的事，贝儿和克林特分别提交了十分详细的报告给托尼·斯塔克和神盾局。结合之前的报告，托尼越来越觉得这个魔女是阿斯加德人，也对贝儿杀人事件和利用人血做武器击败魔女的举动十分担忧，甚至有些忌惮。至于魔女为何会找上贝儿，以及那一连串杀人案件还有没有其他目的之类的事，还是没有任何结论。对从能源部长那里拿到的《三玄》的研究也毫无进展。更别提上次贝儿利用麦康威尔将军打草惊蛇之后，神盾局对九头蛇的追踪也陷入了僵局。 “这都什么玩意儿。” 托尼一把摔了资料，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他转身去了工作间，折腾起他的钢铁盔甲来。 美国队长比较负责任，他专门和贝儿长谈了一番。讲了讲他在战场上对抗纳粹和九头蛇的经历之类的。总之，他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贝儿表示绝对不会乱用那种血腥残忍的方式来作战。 …… 这次事件结束之后，彼得和贝儿终于在华盛顿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彼得在这边申请了交换生，同时给查理·康威当家庭教师，贝儿则继续在白宫给总统夫妇打工。一个多月就这么过去了，风平浪静。 风平浪静的日子总不会持续太久，要不然我就没法编下去了。 十月下旬，万圣节前夕，两个人终于同时得到了假期，彼得开车，沿着95号州际公路一路南下，打算去迈阿密补回他们在忙碌中无奈错过的夏天。 “最近房租又涨价了。”彼得抱怨道。 “你不是拿着复仇者和总统家教的两份工资么？”贝儿说，“付个房租还不绰绰有余？” “我的意思是，如果能合租，是不是很省钱，没必要付两份房租吧？我对面那栋楼里有一间两室公寓在出租，你看不如……” 是的，他们并没有住在一起，都不用乱想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彼得的话还没说完，一辆正在猛烈燃烧的黑色肌肉车突然从左侧超车，然后用极其炫酷的车技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掉头，迎面停在彼得和贝儿的去路上。 彼得猛踩了一脚刹车，还没等车停稳就要冲下去救人，却被贝儿一把拉住。 “别下车，无论发生什么都别下车。” 彼得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刚要问，发现贝儿已经不在车里了，她拦在了自己和那辆正在燃烧的车中间。 彼得看见一个浑身冒火的人形骷髅从肌肉车里走了出来。这是他见过的最魔幻的生物，那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简直炫酷到没朋友，但那熊熊燃烧的烈焰和骇人的头骨却摆明了是在说：极度危险。 化身恶灵骑士的罗比·雷耶斯冲着贝儿展示着自己的手机，上面的照片，正是被抽干了血液，剥夺了灵魂的杰克·米钦森的死尸。 对于恶灵骑士找上门这件事，贝儿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嗯，我干的。” 恶灵骑士点点头，大手一挥抽出一条燃烧的铁链，随着铁链的舞动，流光飞舞，火星四溅。 铁链重重地抽打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却依然没能掩盖恶灵骑士那低沉的宣言： “代价！” 第三十二章 恶灵审判 浓烈的杀气几乎肉眼可见，根本不需要蜘蛛感应，彼得就知道，这个火焰骷髅是他见过的最危险的敌人。他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蜘蛛侠战衣，推门下车，用趴在地上的姿势，双脚突然发力，整个人贴着地面急速冲向恶灵骑士，趁着对方反应不及，抓住他的脚踝，腿，腰，臂力并用，把恶灵骑士扔飞了出去，摔进了路边的荒草地中。 “我们快走！” 彼得想要拉上贝儿回到车上去，可还没拉到贝儿，恶灵骑士的铁链就打了过来，正打在两人之间，幸亏彼得及时缩回手去，要不然这一下就能打断他的手臂，附着在铁链上的地狱火也会顺势把他烧成灰烬。 铁链打在地上，反弹之后腾空而起，灵蛇一般窜向了贝儿，铁链最前端在地狱火的能量加持下变成了四棱尖刺，直刺贝儿咽喉要害。 靠着蜘蛛感应和超人般的敏捷，彼得的动作比铁链更早更快，他高高跃起，在空中绕过了铁链的阻隔，伸手拉住贝儿的肩膀，帮她躲过致命一击。 趁此机会，贝儿抬手冲着恶灵骑士的方向遥遥一指，瞄准恶灵骑士的躯干部分制造了一个引力奇点，引发了一个小型黑洞，眨眼间抹除了半径两英尺（约合0.6米）范围内的一切。 彼得抱着贝儿跑到车边，看着州际公路被铁链打得一片狼藉，心中感慨这破坏力还真是惊人，他问到：“刚那是什么东西？万圣节还得几天才到吧？现在来要糖的都这么嚣张了吗？” “不是告诉你别下车的吗？”贝儿埋怨到。 见她不领情，彼得也有点儿怒了。 “我不下车刚才你就挂了啊！我在你心里到底弱到什么程度啊？” “弱爆了！你赶紧把我放下来！” “哦哦哦。”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彼得为了找点儿事儿干，看那辆肌肉车还在烧着，拿出手机准备打911叫人来灭火，却被贝儿拦住了。 “911没用，打给托尼，让他帮忙联系奇异博士吧。车还在燃烧，说明敌人根本没事儿，随时都会再出手的。” “不会吧？刚才那招可是在模仿黑洞手雷啊，被那个打中怎么可能没事儿？” 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一样，就在贝儿制造引力奇点位置的不远处，地狱火再次燃起，恶灵骑士原地复活，毫发无伤。 彼得实在太过低估恶灵骑士了，但这不是他无知，而是敌人真的太强。这种超出科学常识，进入魔幻领域的强大存在，彼得实在想不出对方到底能做些什么。 面对恶灵骑士，逃是逃不掉的，他们能做的，无非是尽可能拖延时间，然后祈祷托尼能尽快联系到奇异博士，让维山帝的魔法对抗复仇之灵的能量。 “小心点儿，他要过来了。” 蜘蛛感应让彼得提前察觉了恶灵骑士的动作，他出生提醒被儿，然后自己迎着恶灵骑士冲了过去。 现在的蜘蛛侠，可以说是今非昔比了。从他入住复仇者总部开始，就有钢铁侠，美国队长，鹰眼和黑寡妇四位出力，结合蜘蛛感应的特性和彼得的身体能力，为他量身打造了专属的格斗技巧。美国队长亲自训练，倾囊相授，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让他的实力突飞猛进。 不过除了战斗技能，对彼得来说，最重要的提升，是在战斗意志方面。入侵九头蛇基地时，他重伤濒死，是贝儿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了出来。死侍来刺杀贝儿时，他远在纽约州北部，根本帮不上忙，而根据他事后和死侍私下切磋的结果看，无论嘴炮还是战斗能力，他都不是死侍的对手。八月份在伦敦，他和克林特被困在阿莫拉的魔法中，又是贝儿一个人面对强敌。 他再也不想躲在女人身后了。 这么说虽然涉及性别歧视，但这确实是彼得最大的动力。更何况这还不是为别的女人，这可是为了……女主角。 见彼得冲过来，恶灵骑士也挥舞铁链去阻挡他。可此时彼得正干劲儿满满，动作快的几乎达到了人类动态视力捕捉的极限，闪躲铁链攻击时更是快的不可思议，几乎产生了瞬间的残影。 彼得想的很清楚，既然要拖延时间，最好的方法就是用【黑洞手雷】那样的强大能力给敌人造成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的重创。不过，从引力奇点产生到黑洞形成，总还需要一点点时间，以恶灵骑士的反射神经和身体能力，除非像第一次那样出其不意，否则想随便打中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付一般的速度快的敌人，彼得只要用蜘蛛丝缠住对方就好。偏偏恶灵骑士浑身燃烧着地狱火，蜘蛛丝对他完全无效。所以彼得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拉近距离然后用体术和对方缠斗，让恶灵骑士露出破绽，帮贝儿创造机会。 眨眼间，彼得就已经来到恶灵骑士身前，他借着冲刺的速度，飞起一脚直奔恶灵骑士胸口。后者弃了锁链，双手交叉挡在胸前防御，不过这也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能看见那道正在他眼前的传送门。腾空而起的彼得飞了进去，从恶灵骑士右下侧斜向上飞出，直接踹在了他腰上，把恶灵骑士踢飞了起来。 没有飞行能力的恶灵骑士，一旦腾空，就成了活靶子，贝儿抓住机会，算准下落的速度，引力奇点再次引爆，黑洞一闪而逝，飞起来的是完整的恶灵骑士，落地的却只有胳膊和腿了。 彼得赶紧上前，把恶灵骑士的四肢踢向了不同的方向，这才重新返回贝儿身边。 “可惜了，不能一下子把他整个人圈进黑洞里，”彼得万分遗憾，“就不能把他的四肢聚拢，再来一次么？” “那样的话，在我能再次制造黑洞之前，他就已经复原了。”贝儿无奈地说。 和彼得的进步相比，贝儿这段时间却没什么太大的进展。击伤阿莫拉的鲜血长枪完全是即兴发挥，靠着“开膛手”那充满感情和怨念的鲜血和灵魂才能用出来的一次性手段，还因为消耗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强大灵魂引来了恶灵骑士的追杀。这样的招式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是用不出第二次的。 为了弥补攻击力严重不足的问题，又要顾忌到不能引起不必要的杀伤，她借用了灾害控制局从伦敦回收的黑洞手雷，仔细研究了一番，完美地复制出了黑洞手雷的性能，开发出了这一招【奇点爆破】。即使有作用范围小，消耗特别多，冷却时间长，又十分要求发动的时机等等缺点，这也是眼下唯一能对抗恶灵骑士的技能了。 “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彼得又问了一遍，刚刚贝儿并没回答他，“你好像对他很了解啊？” “我也是从伦敦回来之后才发现的，”贝儿说着，不禁回想起使用鲜血长枪的那一刻，“我知道很多事，或者说，只要我想，或者需要，就可以知道所有事。” 贝儿是个熟知漫威的穿越者，自然认识大名鼎鼎的恶灵骑士，不过这种事儿是不能告诉彼得的。好在她掌握着自我宝石，里面存有复仇女神的思想，意识和所有的知识。就算贝儿目前对宝石力量的开发正处于，并将长期处于初级阶段，这个理由也足够搪塞彼得了。 “他是一位恶灵骑士，来历非常复杂，与天堂，地狱，上帝，魔鬼，都有牵扯，整个人类历史中都能找到他们。至于我们眼前这位，你只要知道，他是个被恶灵附身，受到地狱领主墨菲斯托驱策的可怜人，就足够了。” 贝儿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左手中指的戒指。通过它，贝儿早就发出了极度危险的信号，但奇异博士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托尼一时联系不到也是正常。不过以他们俩现在的处境，怕是也等不了多久了。 由于被彼得踢飞了四肢，恶灵骑士这次复原的时间确实稍微长了一点点，却也没长多少，连二十秒都不到。 不过他没急着进攻，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见识到了彼得和贝儿的联合战术，恶灵骑士也要采取不同的策略。 他再次召唤出了铁链，没有用来直接进攻，而是用地狱火把铁链一节节拆开，一大堆燃烧的铁环像是手里剑一般射向了彼得和贝儿，直接封锁了正面的路线，让彼得无法再像刚才一样冲到他身前。 与此同时，一大片地狱火在他们头顶骤然出现，轰然爆炸，形成一片地狱火雨，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贝儿不得不用上所有的能力撑起防御力场，勉强护住两人不被地狱火波及，完全没有余力再召唤传送门把彼得送到恶灵骑士身边。 恶灵骑士手持锁链化成的战锤，发起声势骇人的冲锋，另一边，燃烧的道奇肌肉车在他的召唤下油门轰鸣，随着恶灵骑士的冲锋一起，从侧面包夹过来。 肌肉车的距离更近，速度更快，而且明确瞄准了彼得。可彼得不能躲，一旦他躲开，旁边的贝儿就等于是被送上了绝路。 “那边只能靠你了！” 彼得大吼一声，右脚后撤一步，直接把柏油路面踩出了一个坑，他趁此借力，直接用双手接触了猛冲过来的肌肉车，硬生生靠身体力量挡住了恶灵骑士的座驾！ 可被地狱火雨和铁环手里剑攻击的贝儿已经无暇抵挡恶灵骑士的进攻。战锤裹挟着地狱火，重重地砸在贝儿的防御力场上，三重攻击下，防御力场就像玻璃一样被轻易击破，恶灵骑士的手顺势也掐住了贝儿的脖子，直接把她推倒在地。 “罪人，接受审判吧！” 骷髅头的双眼处，地狱火燃烧的愈加猛烈了。恶灵骑士发动了他最强大的技能审判之眼，使用地狱火，直接灼烧罪人的灵魂，让每一个被审判的人切身体会他们犯下的罪孽给受害者带来的巨大痛苦。审判之眼下，每一个犯下杀戮罪过的人都无法幸免，轻则痛不欲生，重则直接丧命。 这一招一向无往不利，不知多少邪恶的罪犯在恶灵骑士的凝视下跪地求饶。可今天，他遇见了比地狱火更强大的能量，比地狱领主墨菲斯托更高级的存在。 贝儿突然伸出左手，抓住恶灵骑士那燃烧的头骨，熊熊地狱火，此刻被她视若无物。 “墨菲斯托，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想审判我？” 贝儿冷声说。 第三十三章 蜘蛛侠之怒 “墨菲斯托，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想审判我！” 贝儿这一问，直接把恶灵骑士问懵了。 罗比·雷耶斯曾遭遇车祸，受到致命伤，却被路过的初代恶灵骑士强尼·布雷泽搭救，成了恶灵骑士。他误将强尼·布雷泽化身的恶灵骑士认作魔鬼，认为自己是和魔鬼做了交易才获得了如今的力量，所以他完全不了解恶灵骑士的真相。可被复仇之灵附身得罗比，自然知道地狱领主墨菲斯托的名字，事实上，他千里迢迢从西海岸的加州赶到东海岸的南卡罗莱纳州拦截贝儿，就是受墨菲斯托的指使，或者说，威胁。 眼下，贝儿说破了他的跟脚，无视了审判之眼，甚至免疫了地狱火，他根本不相信人类能做到这样的事。 只要犯下罪孽的人，都会在审判之眼的注视下饱尝自身罪孽带来的痛苦。审判之眼使用地狱火直接作用于灵魂，只要是人就有灵魂，有灵魂就会被地狱火克制。所以，哪怕夜魔侠双目失明不能和恶灵骑士对视，哪怕稻草人如此丧心病狂根本不认为自己杀人是犯下罪孽，即使死侍那种能抵抗绝大多数心灵干涉能力的疯子，也不能幸免。除非掌握了本身魔力足够强大能抵御地狱火的灼烧，或者，认为自己的杀戮就是正义。 这两条，都不适用于贝儿。她此时能安然无恙，是因为地狱火的灵魂攻击，对她来说，太低级了。 超级赛亚人再厉害，也伤不到看漫画的读者，但丁能轻松虐杀所有恶魔，玩家们动动手柄就能轻松掌控他。无论是创造复仇之灵的上帝，还是暗中操控扎坦诺斯的墨菲斯托，都比复仇女神涅墨西斯低了不止一个维度。所以，恶灵骑士的这些花招，对她没有任何效果。要想对付贝儿，针对她凡人身躯的拳打脚踢之类的物理攻击才是最实在的。 这些事，恶灵骑士自然是不知道的。贝儿故作姿态地宣言，无非就是想诈他一下。审判之眼和地狱火虽然没用，可恶灵骑士的手还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呢。 趁着恶灵骑士被唬的一时失神，受到他意念控制的锁链和恶灵战车也都瞬间失去了动力。铁环纷纷掉落在地，肌肉车也完全熄火，彼得终于被解放出来。 “救我！” 贝儿挣扎着喊出这句话，同时左手上凝聚起超强的蓝色电流，噼啪作响，像千万只鸟此起彼伏的鸣叫。这招【雷切】本来是打算用来给予阿莫拉致命一击，此刻却用在了恶灵骑士身上。左手裹挟着雷光的突刺直击斩断了他钳制着贝儿的胳膊。彼得及时赶到，再次将恶灵骑士一脚倒挂金钩，把恶灵骑士踢飞得砸向了道奇肌肉车。 恶灵骑士摔在车上，断了好几根肋骨。不过地狱火烧过，断骨连同断臂一起都被重新修复。见彼得冲了过来，他重新召唤出铁链，化成一根撬棍，和彼得打起了近身肉搏。 彼得这回，是真的怒了。 在他看来，贝儿虽然杀了人，但既是正当防卫，又是无心之失，再加上死者本来就是个连环杀人犯，根本就是死有余辜。恶灵骑士跑到这来搞什么伸张正义完全就是莫名其妙。而这伸张正义的方式，居然就是直接杀人，这跟他口口声声要审判的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就算这些他都可以忍。可当他被恶灵战车压制，眼睁睁看着贝儿被掐着脖子按倒在地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了了。 他恨自己又一次在贝儿深陷险境的时候无能为力，恨这自从成为蜘蛛侠后就一直厄运不绝的该死的生活，恨杀死本·帕克的恶棍，恨九头蛇，恨魅惑魔女，恨每一个给他最珍惜的人带来危险的存在。现在，面对恶灵骑士，蜘蛛侠的愤怒，达到了顶峰。 蜘蛛侠不是布鲁斯·班纳，愤怒不能把他变成毁天灭地的绿巨人，却能让蜘蛛侠那一项以保护为目的的拳脚带上前所未有的攻击性。靠着惊人的力量和敏捷，他每一拳每一脚，都有恶灵骑士的骨头应声而断。 罗比·雷耶斯成为恶灵骑士的时间不长，学会使用审判之眼和地狱火雨也是最近的事儿，还不能完全使用复仇之灵那些强大的力量。面对蜘蛛侠的疯狂攻势，他完全束手无策，就算他仗着自己强大的自愈能力，想和对方以伤换伤，还有贝儿在一边，不停地蜘蛛侠身边制造防御力场，帮他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两人联手，一时之间，真的把强大的恶灵骑士压制住了。 彼得的疯狂攻击看起来就像是一套超高速的王八拳连打，但是如果放慢来看，他每一拳每一脚都极有章法，下手的位置也是精挑细选，对尚未被地狱火修复的伤处都刻意避开，方便观察恶灵骑士自愈所需的时间。 “他的愈合时间在逐渐增加。”贝儿通过心灵感应和彼得保持着联系，“地狱火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我看出来了，保持现在这样就好，你也可以节省点体力，别又累晕过去了，我还等着一会儿去迈阿密玩儿呢。” 彼得有心情说笑，说明形式已经一片明朗，恶灵骑士再无可能绝地反杀了。 数分钟后，最后一丝地狱火熄灭，恶灵骑士变回了罗比·雷耶斯，体力耗尽，伤痕累累，瘫倒在地。 “嘿，拉帕鲁扎音乐节两个月前就结束了，你是不是在芝加哥还没玩儿够？玩摇滚玩疯了吧？不知道总穿紧身皮裤有害男人健康吗？” 彼得一边吐槽着他这一身死亡重金属风格的打扮，一边收了手。刚才那一阵猛打，他的气也基本消了。 贝儿走上前去，以手触碰罗比·雷耶斯的额头，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猛地一脚踩在了罗比的手掌上，高跟鞋的细跟刺穿了他的掌心，疼的罗比大叫一声，不停地咒骂着，可却没有一丝力气反抗了。 “你这是干嘛！” 贝儿突然间的疯狂行为把彼得吓了一跳。虽说之前的【奇点爆破】和【雷切】也都是下了狠手，甚至是杀手，但那是在生死搏杀的战斗中。现在敌人已经束手就擒，这时候再动手，就是虐囚了。 他从没见过贝儿这样。 “你要保你弟弟的命，然后我就该乖乖去死啊！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贝儿叫喊着，还想再踩下一脚，彼得赶紧拉住了她。 “行了行了，你还想活活踩死他呀。”彼得把她拉的远了点儿，顺便用蜘蛛丝把罗比粘在了地上，地狱火消失之后，他的蜘蛛丝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 “大概是最近这些破事儿太多了。”贝儿气的不行，又觉得特别委屈，“调查了个外星武器，就招惹来这么多牛鬼蛇神。我可能真是太软弱了，要是当时有那个能力，直接当场灭了那帮九头蛇……” 说到这，贝儿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左手，摆成一个手枪的形状，对准了罗比·雷耶斯的头。 看到这个动作，彼得的冷汗直接就下来了。他一个箭步，挡在贝儿和罗比中间。 “不行！” “我不杀他，他就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最爱的弟弟死在墨菲斯托手上，然后他再来找我拼命，下一次，可就不见得有这样的机会能打倒他了。” “墨菲斯托？”彼得问，“这又是谁？是指使他的人吗？难道就不能……” “咳，咳，”躺在地上的罗比咳出一口血，终于觉得气顺了一些，他苦笑着说，“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你们以为墨菲斯托是什么？你们真以为落到他手上，就是死这么简单的事儿吗？” “既然你觉得死简单，那我就送你一程好了。” 贝儿说着，摆成枪型的手随便指了个方向，反正彼得挡与不挡，都没有任何意义。 彼得知道自己挡不住，他也没想挡，直接抬手发射蜘蛛丝缠住了贝儿的手，轻轻一拉，把她的胳膊贴到身体上，用蜘蛛丝一缠，就把她整个绑了起来。 “别这么冲动，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彼得温柔地说，“如果他真的再来，我们还能打败他。” 他把贝儿抱进了车里，然后又问罗比，“需要给你打911叫救护车吗？” “我看不用，他就交给我吧。” 一道冒着金黄色火花的传送门凭空出现，奇异博士终于到了。可眼前的场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本以为贝儿和彼得会被打的狼狈不堪，没想到反倒是罗比·雷耶斯被放倒了，右手掌心还有个血肉模糊的窟窿。贝儿也被蜘蛛丝缠住，放在车后座上，腿还耷拉在车门外边。而蜘蛛侠毫发无伤，似乎是靠他一己之力搞定了整个事件。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奇异博士问彼得，捻着自己的小胡子，脸上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有点儿晚。”彼得非常实在，显然没听出来奇异博士在调侃他。 “没关系，真正的英雄总是在最后时刻出现，然后力挽狂澜。”博士笑着说，看向了倒在一边的罗比·雷耶斯，“你弟弟那边，我都解决了，墨菲斯托绝对不会为难他。” “什么？”罗比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其实也没什么，”奇异博士说，摸了摸胸前挂着的阿戈摩托之眼，“我就是去找他谈了谈条件。” 他又到贝儿那边看了一眼，亲眼确认了贝儿可以靠近阿戈摩托之眼而不会产生任何不良反应。这对他来说，是最近少有的好消息。 “你们是要去度假的吧？”奇异博士问彼得，“要不要我送送你们？” “那当然好了。”彼得开心地说。奇异博士的传送门方便的不得了，这直接过去，又能省不少油钱。 “休息一下也好，你这位朋友似乎有心结，你想想办法开导开导她，”奇异博士趴在彼得耳边小声说，“要是不知道怎么哄姑娘开心，先去问问托尼·斯塔克，记住他告诉你的每一件事，然后绝对不要做，那都是反面教材。再去问问佩珀·波兹，按照她说的做，就好了。” 奇异博士说完，再一次打开传送门，目的地直指迈阿密海滩。 “祝你们玩儿的愉快。”他笑着挥了挥手。 第三十四章 迈阿密疑云 迈阿密，佛罗里达州第二大城市。 阳光，沙滩，海浪，鸡尾酒，比基尼，墨镜，防晒霜。 万圣节虽然不是公众假日，但是这世界上永远不缺有钱有闲的人。在迈阿密的沙滩上，除了各种口音的英语之外，你也能听到许多来自南美洲的人讲着叽里哇啦的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来自欧洲的游客说着呜噜呜噜的欧洲各国语言，而偏爱白皮肤的亚洲姑娘们拍完照片之后都赶紧躲回遮阳伞下，修着图，发着朋友圈，还不忘带个定位。 作为一个老套但却久负盛名的旅游胜地，迈阿密一直受到各国游客，尤其是西欧北欧的游客的喜爱。毕竟从每年十月开始，北欧就进入长达半年的冬季，白天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还经常乌云密布，两个月见不到太阳都不是什么怪事。再加上遍布街头的广告，明晃晃地对比着零下23度大雪纷飞的赫尔辛基与零上23度艳阳高照的迈阿密，也难怪这帮欧洲人一到假期就争先恐后地往佛罗里达跑了。 之所以着重说这些欧洲人，是因为可怜的彼得·帕克深受这帮欧洲佬的困扰。 以荷兰人和瑞典人为代表，这帮金发碧眼的欧洲男人动不动就身高185+，如果你是个身高低于180的成年男性，在荷兰机场上厕所都得踮脚。而以法国人和意大利人为代表，这帮说着蜜汁口音英语的风流浪子们把所有的技能点都投在了撩妹上，一个笑容和一杯酒就能带来一个美好的夜晚。而英国绅士们虽然没那么放飞自我，但他们独有的英国口音一直深受美国各阶层群众的喜爱，从小在美国长大的贝儿也不能免俗。当然，我还可以继续列举欧洲各国男人的特点，然而，估计本书90%的读者都不想看这种内容，说白了，何必给自己添堵呢，对吧？ 巧了，我们的蜘蛛侠也是这么想的。 总之，这样一帮人，发现沙滩上有一个即使出现在维秘秀场上也毫无违和感的美女在日光浴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一点儿都不难想象。 幸好她还带着大墨镜，要不然万一有人认出来她就是那个网红女神，估计麻烦还得更多。 在眼睁睁地看着贝儿打发走了好几打过来搭讪的人之后，彼得·帕克心中同时产生了得意和不满两种情绪。 “他们都看见我在这了对吧？”他指着自己问，“我这么个大活人，又没隐身，他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 “他们可能以为你是我弟弟吧。”贝儿说着，喝了一口果汁，拍了拍彼得的头。 这位彼得·帕克完美地继承了第三任蜘蛛侠扮演者的一切外在条件（这里显然是指身高173的痛处），除了吐槽之外，平时基本可以说是不善言辞。这样的他，和那些来搭讪的人比起来，确实像个弟弟。 不过为了安慰彼得，贝儿也得说点儿好听的。 “身高不够，身材来凑嘛。” 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彼得听了也十分受用，他一激动就在沙滩上来了个空翻，还引来了旁边不少人拍手叫好。 “你看，这不是挺好的？”贝儿笑着说，“那边有人打沙滩排球，你过去显摆显摆，就再也没人不把你当回事儿了。” 彼得的行动力也是超强，凑过去没多久还真就下了场。凭蜘蛛侠的身体能力，运动场上，也没什么人能跟他相比。他疯玩儿了一下午，几乎把整个沙滩上的长腿欧巴都虐了一遍，然后搂着贝儿扬长而去，可以说是成功装了一把人生赢家。 可是常言道，帅不过三秒。从他们离开沙滩，贝儿穿上高跟鞋开始，彼得的气势就急转直下，等到坐在饭店桌边看菜单的时候，他已经蔫儿了。 说句良心话，灯塔国的物价是十分亲民的，只要不买奢侈品，日常的衣食住行都算不上贵。然而这里是迈阿密，海边小摊的中餐车上，一份宫保鸡丁盖饭（别笑，这个真有）就敢卖18美金，这种桌上点着蜡烛插着玫瑰的高级餐厅里，光是想想百分之十的小费金额都足够让彼得头皮发麻了。 他把菜单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最终憋出来一句：“以后，这个高跟鞋，还是少穿吧，磨脚。” “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贝儿安慰他说，“兵长一米六，照样打巨人。” 意思倒是这个意思，不过彼得没太听懂。 “兵长是谁？打什么巨人？” …… 两个人正吃着饭，餐厅里一个美国小哥突然拿出戒指，单膝跪地，向他的女朋友求婚。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之后，在围观群众热烈的目光中，女方眼含热泪地说出了那句绝美的“yes”，小哥给她戴上戒指，两个人热情拥吻，观众们纷纷鼓掌祝贺，整个餐厅都洋溢着幸福祥和的气氛。 等到掌声渐渐散去，大家都各自归坐继续吃饭的时候，彼得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点儿东西。” 贝儿听了心里一惊，扔掉了手里的叉子，捂住了嘴。 彼得看到她的嘴在动，心中偷笑，认定她一定在说“OMG！”。 贝儿捂住嘴，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说的是“WTF？” “别紧张，我没打算现在跟你求婚，”彼得笑嘻嘻地说，“我虽然有些时候是迟钝一点儿，但还是能分得清约会，恋爱和求婚的区别的。我们现在还处在第一步呢吧？”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贝儿问到，“那你很棒棒啊，给你鼓鼓掌啊？” 彼得心情不错，也就没在意贝儿的嘲讽。他拿出一个小盒子，冲着贝儿打开，露出里面装着的那支造型典雅古朴的玉簪。 一看到这个玩意儿，贝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并在瞬间脑补出了彼得被一位来自中国东北的老汉带着翻译一起忽悠了一番，然后花光身上所有积蓄买下了这个东西的场景。 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买的？” “哈！”听她这么问，彼得更开心了，“根本不是买的！是我今天下午从一个巴西人手里赢来的。” “赢来的？”贝儿问，“你跟人家打赌了？你的赌注是什么啊？” “这你就不别管了，”彼得被问的有点儿心虚，所以完全没打算谈这个问题，他接着说，“反正我是赢了，然后这个东西就归我了。那个巴西人说了，这是真的中国货，古董，可是好东西！” “这事儿听起来槽点满满啊？你从一个巴西人手里赢来一个中国古董？” 玉这个东西，水比较深，反正贝儿是一点都不懂，她也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件玉器首饰。至于古董，她就更不懂了。 可是，她虽然不懂，至少还知道，高古玉器可都不便宜，在中国境内也不多见，怎么可能流落到一个巴西人手里，这人还傻乎乎地打了一场沙滩排球就给输出去了？ 反正闲着无聊，她就给彼得分析了一番。不过彼得显然没听进去，他信誓旦旦地表示，那个巴西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把东西给彼得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情愿。 “不如咱们明天去找人鉴定一下吧。”彼得说，“反正是赢来的，就算是假的也无所谓。要是真的，没准儿就赚大了呢。” “那个巴西人说的如果是真的，你就得实话实说，你到底拿什么跟人家当的赌注。”贝儿严肃认真地说。 …… 喜闻乐见地，这真的是古董。 迈阿密的一家顶级拍卖行的专家们给出了十分确定的答案，还给出了参考价格，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也表示非常乐意代理此件古董的拍卖工作。彼得和贝儿当然是婉言谢绝了。 他们走出门的时候，彼得的腿都在发抖，贝儿也是震惊到不行。 “1200万！”（美金，约合900万英镑，各位老司机们应该也知道我是在说啥了） 彼得尽可能压低声音，但还是难以掩饰他的震惊，他这辈子怕是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那个巴西人，真的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贝儿问。 彼得毫不犹豫地回答，“肯定不知道，我猜，他最多知道这东西是古董，但是不知道这么值钱吧。” “咱们，报警吧？”贝儿建议说。 “别呀，”彼得肯定不同意，“这儿可不流行上交国家，一直都是谁捡到的就归谁。再说，你就不好奇么？” …… 其实这事儿纯属巧合，关于如何帮助贝儿平定情绪，哄她开心这件事儿上，奇异博士建议他问问佩珀·波兹，而彼得在询问之后，得到的答案是，送她一件首饰。然后就有了这事儿。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无论什么东西，通过正规渠道购买永远是最安全可靠的选择。正规渠道可以保证质量，购买可以避免麻烦。 离开了拍卖行，两个人又回到了海滩，继续晒太阳。 和昨天不一样的是，贝儿把头发盘了起来，挽成了芭蕾舞演员那样的发髻，那根玉簪就明晃晃地插在上面。 她刷着手机，查找关于失窃文物之类的线索。不过很快她就放弃了，要真有这个级别的文物失窃，新闻早就漫天飞了。她开始怀疑，这根玉簪应该是盗墓得来的，然后被走私贩子辗转带到了美国。至于那个巴西人是怎么拿到的，目前还是个谜。 彼得假装发呆，事实上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个巴西人搞不好还在这附近，或者，知道这支簪子真正价值的人，也有可能会找过来。靠着彼得的灵敏感官，和蜘蛛侠战衣配套的无人机辅助，整个沙滩都处在监控之下。 没过多久，贝儿在迈阿密警局的官方推特上发现了线索。 “看看这个，”她把手机扔给彼得，“巴西籍游客酒后与人斗殴致死，凶手下落不明。你看看这人，是不是昨天那个？” 彼得一瞧，还真是。 “那这条线索岂不是就断了。”贝儿遗憾地说。 “也不见得，”彼得说，“虽然按照这个人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打赌输掉的行事作风来看，他确实像是酒后与人斗殴致死的类型。但是，根据我的观察，已经至少五个个人在我们附近来来往往好多次了，而且他们都非常小心谨慎，一直在偷偷观察你头上的簪子呢。” “那可有意思了，这是他的小伙伴们找过来了吗？”贝儿问，对有人暗中盯梢这种事儿一点都不紧张。 “是啊，要是这帮人心思细腻到把谋杀做成酒后斗殴，说明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呢。”彼得兴奋地说，“蜘蛛侠小队又可以开始行动了。”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蜘蛛侠小队第一次行动的时候是谁差点儿被打死来着？你不会忘了吧？” 这要是平时，被吐槽到这个程度，彼得就无力反抗了，但是今天他十分积极地怼了回去： “那我也得提醒你一下，上次是谁差点儿把别人打死来着？你可别再乱来啊！” 第三十五章 阴魂不散 当一个人拥有动动手指就能置人于死地的能力时，保持克制和对生命的敬畏，就成了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而之所以难能可贵，是因为总会有几个不长眼的人隔三差五地跳出来，利用你的理性和善良，一边犯贱，一边疯狂作死。 彼得担心的就是这个。最近一段时间，在贝儿面前狂立必死flag的人，有点儿多，她承受的压力，也远超十九岁女生的平均水准了，算上她穿越之前活的那些年，这些事儿也够人喝一壶的。 当了，彼得自己也才十九岁。然而他有一项常人无法比拟的优势，他，是个好人。 这张突如其来的好人卡是众多读者迷恋蜘蛛侠的理由。但也同时也预示了他在漫威世界中的悲惨命运，他，一直都是单身！ 漫画里彼得曾经结过婚，但是为了救活梅姨，他和墨菲斯托交易，失去了爱情，所以结婚这条线就被抹除了。 对比一下，同样是嘴炮的斯科特·朗虽然可怜，但至少有个前妻和爱女； 死侍都丑成那样了，也有位性感到爆的女朋友不离不弃； 星爵口味略重，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和宇宙中最危险的女人卡魔拉； 美国队长连续攻略了两位特工卡特，最终还是牵手了冬日战士； 雷神先是父母钦点女战神，然后自己收获了人类女科学家，没事儿还和洛基小公主一块儿秀秀恩爱；鹰眼不声不响地孩子都有三个了； 钢铁侠睡过的女人可能比我见过的还多； 瓦坎达的国王陛下肯定也不用别人担心他的婚事； 最招人恨的应该是绿巨人，他居然把黑寡妇给搞定了； 就连幻视，这个机器人，都有绯红女巫不离不弃。 （以电影情节为主） 而蜘蛛侠……扯远了。 蜘蛛侠，是个好人。他能始终保持乐观和善心去对待这个坑爹的世界。但他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和他一样。 尤其是贝儿，这位大小姐上次怒踩罗比·雷耶斯的行为已经让他吃惊不小，更别提那之后贝儿甚至想杀死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罗比了。他印象中那个信奉以德报怨的中国哲学，仙的简直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贝儿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更真实，更普通，也更脆弱的，人。 她会哭，也会愤怒，关键还有强的无法探明上限的超能力。所以彼得这几天一直小心谨慎，尤其是在发现他和贝儿被人盯上了的时候。 两个人刚吃了晚饭，海滩上逛了一圈儿之后觉得无聊了准备回酒店，之前一直在不同方向远远吊着的四个尾巴突然间拉近了距离。彼得和贝儿早就发现了他们，只是一直没理会，这会儿因为距离缩短，他们都产生了警觉，不处理是不行了。 “这几个人，就交给我吧。” 他没问，而是很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贝儿也很少见彼得这么主动的时候，她明白彼得想的是什么，不过她担心的是另外的问题。 “你这一动手，咱们可就先暴露了。他们能把那个巴西人的死伪装成酒后斗殴，估计不会蠢到直接在路上堵着我们。他们突然追近，可能是我们刚刚走的急，他们怕跟丢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呗，”贝儿说，“要是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把簪子拿回去，那最好的方法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回去，那样我就认了，到时候咱们直接报警，然后接着度假好了。要是他们打算灭口，那你到时候再动手也来得及。” 彼得心想：“收拾他们什么时候都来得及，关键是万一他们真想干点儿别的，怕姑奶奶你一激动就把他们都灭了，那可就来不及啦。” 但他嘴上说的是：“咱们可说好了，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才追查这个事儿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直接放弃和打一顿出气这两种选择了？” “我觉得烦了，现在不好奇了行不行？”贝儿不耐烦的说，“本来就是稍微动动手看看他们的记忆就能解决的事儿，你非得拦着说要锻炼一下侦查和反侦察的能力，你愿意玩儿就去玩儿吧，我可不陪你了。” 她说完扭头就走，彼得也只能追了上去，好说歹说地劝了一阵子。 他也就是怕贝儿用了读心术之后发现这帮人做过杀人放火之类的事儿，再来个以暴制暴什么的。 “我是不想知道这些事儿，”贝儿跟他解释说，“也懒得管，反正这回就靠你了，就像昨天沙滩排球一样，我就在旁边当花瓶了啊。” …… 当晚，贝儿真就安心洗澡睡觉去了。彼得先去自己的房间换了蜘蛛侠战衣，然后用静电吸引趴在了贝儿房间的天花板上。 如果他们是来偷东西，那肯定不敢开灯，黑灯瞎火的绝对注意不到彼得的存在，他只要趁势把跟踪器放到那几个人身上就好了。要是他们也怕麻烦想直接灭口，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二天一早贝儿醒来的时候，发现彼得正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喝咖啡。 “醒了？” “这什么情况？”贝儿还没完全清醒，按照她的预想，无论怎么样，彼得也不可能这么悠闲地跟这坐着呀。 “你的名气太大了，把人直接吓跑了。” “哈？” 贝儿听的一头雾水，直到她看了昨天半夜蜘蛛侠的无人机录下的一段高清视频。 那四个跟踪的人来到酒店大堂，前台和他们非常熟络地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之后，就直接告诉了他们贝儿的名字，甚至还提供了房间的门卡。 “不会吧？”贝儿有点儿无语，怎么这么随便？ 彼得说：“接着往下看吧，这还不是最精彩的。” 接下来的视频确实了一小段儿，因为几个人进了电梯，无人机没法跟进去。不过无人机还是通过防火通道成功赶在四人离开电梯前到达了贝儿所在的楼层，利用斯塔克的尖端技术，忠实记录下了一段内容丰富的对话。 …… 就在酒店走廊里，四人小队的一人刚刚走出电梯，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即使跟踪距离的限制，无人机也相对清晰地记录电话听筒里穿出来的声音，可以听出来是个女人，电话那头问的是“东西拿到了吗？” “还没呢，不过我们马上就到她房间外了。”接电话的人的声音也没可以压低，显得还挺随意。 “手脚干净点儿，别留下证据。” “干嘛这么小心，要我说，还不如直接在外面就把她绑了算了，这妞儿可挺正的。” “别给我惹麻烦！”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激动，“只能拿东西，别的什么都不能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接电话的人不耐烦地说。 “那人叫什么，把名字告诉我，我先跟警局那边打个招呼，如果她报案，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做。” 打电话的人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条，眉头皱了皱，说“这名字还挺别扭，贝儿·德·特富龙-派克？” “你再说一遍？”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了，换成了男人的声音，“不会读就给我拼写出来！” 这家伙语言水平确实比较差，贝儿的法语名字对他来说难度太高了，他也只能用拼写的。 “Belle de Trefle-Picques。”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家具被踢翻了的声音。 “东西不要了，全都撤回来。”男人说，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的。 这说话的功夫，他们都已经走到贝儿房门口了， “开玩笑的吧，不要了？你知道那东西值多少钱啊？” “为了你好，不想死就别进去。”男人说，“立刻返回，别被她发现了。你要是打算进去，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们这就准备走人了。” “真听他的吗？”四人组显得非常不满，“他们不在乎钱，我们可……” “撤吧，”这回换成了女人在说话，“他们已经补上了这笔损失，我相信他们是认真的。” 这句话说完，那边直接挂了电话。四个人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稍微商量了几句，真的就撤了。 …… 贝儿看完视频，觉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衰到家了。”她又回到床上，把自己蒙在被里，决定再也不出来了。 “别呀，”彼得跟了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直接掀被子，“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除了九头蛇之外，还有谁知道你的能力？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可能是和走私集团合作了。宁愿下这么大的本钱补偿走私集团也不想暴露自己，肯定是有大事儿啊。” “让队长他们去处理不行么？”贝儿说，“我真觉得烦了，想不通为什么这帮人整天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完没了，阴魂不散。然后我们还得陪他们打来打去，有那个闲工夫干点儿正经事儿不行么？” “啊？”彼得感觉自己是因为一宿没睡所以产生了幻觉，“去打击九头蛇，当超级英雄，简直是我做过最正经最酷的事儿了！” 可能是做了十九年的妹子，也可能是两辈子加一起已经快活了四十年，贝儿早就忘了热血和中二是什么感觉了。 “而且，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联系过队长和斯塔克先生了，他们说不光我们这里发现了问题，最近一段时间，似乎世界各地都有九头蛇活动的踪迹，能派出去的人手都派出去了，他们之前还在考虑让我终止休假立刻返回呢。” “最关键的，with great power， comes great responsibility。” 彼得这么一说，贝儿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声。这句话简直无力反驳，毕竟当年，她就是被这句话圈粉入了蜘蛛侠的坑。 她腾地坐了起来，说到：“那就速战速决，彻底解决他们吧。” 看她坐了起来，彼得不禁有些得意，自己这番鼓舞人心的忽悠还挺有用的。不过下一刻，他直接脸就红了，一只手捂住眼睛，别过头去。 “你你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去外面等你。” 第三十六章 局 神盾局垮台时，黑寡妇把绝大部分机密资料公之于众。虽然其中很多都经过加密，而且很难破解。但是这些阻碍，对真正想利用这些资料的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残存下来的九头蛇，显然很好地利用了这些信息。他们窃取了外星科技，放弃了神盾局已经掌握但还没来得及摧毁的据点，对神盾局的暗桩有了针对性的防范，众多因素加在一起，让神盾局针对九头蛇残余势力的清剿举步维艰。 可惜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九头蛇最无奈的举动，成了他们最大的失误。为了弥补人员不足的问题，他们不得不和其他组织进行合作。而这些组织里的成员，良莠不齐。 蜘蛛侠小队的第一次行动，开始于一伙儿强盗用来自九头蛇的外形武器抢劫银行，刚好把正在第一次约会的彼得和贝儿卷了进去。而这一次，则是走私团伙中的新人顺手牵羊拿了一件他认为十分不起眼的小物件，原打算送给自己的女朋友，结果当成赌注输给了彼得，成功破坏了两人的第一次假期。 “咱们和九头蛇还挺有缘分的，是不是？” 彼得一边追踪着放在那四个人身上的微型小蜘蛛发出的信号，一边开心地说。 即使一夜没睡，白天又一直在海边玩，此刻他依然元气满满。他在和他心中全纽约最漂亮的姑娘一起做着地球上最酷炫的事，完美的假期就应该是这样。 “你对缘分这个词的理解方式真是别具一格。”贝儿吐槽他说。 在彼得的强烈建议下，她又一次穿上了男友款白衬衫（她到底有多少件同款衬衫这件事，是个谜）。无论彼得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和她约会，还是蜘蛛侠小队第一次行动，她都穿着同样的衣服。所以彼得认为这款衬衫就像他的蜘蛛侠战衣和美国队长的盾一样，应该成为法国丽人的标志。为此，他居然容忍了贝儿对他最终极的嘲讽： “从这件衬衫的尺码来看，我应该有个身高185的男朋友。” 在彼得的强烈反对下，贝儿依然穿着高跟鞋。在她看来，用鞋跟刺穿敌人的手掌是绝佳的发泄情绪的手段。所以她假装没看见彼得忧心忡忡的神情，并忽略了随之而来的那句评语： “穿上这双鞋，你自己就能成为身高185的男朋友，不过最好是我的。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青春期少女呢。” 是的，在死侍篇之后，彼得和韦德·威尔逊一起厮混了几天，然后就学坏了。 两个人一路追踪信号到了一片繁华的商业街，信号就停在不远处的某个建筑物里。 现在时间还早，各种店铺，咖啡馆和酒吧里还都是人。这就意味着，此时不宜动手。 所以他俩找了家冷饮店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不得不说，在漫威电影宇宙中，只要带上了墨镜和帽子，无论你有多出名，都会被围观群众自动忽略。哪怕绿巨人，只要戴上这两样神器，都能从幼儿园接走别人家的小孩。此时的贝儿和彼得都是这幅装扮，所以就这么安心地吃着冰淇淋，全然不担心可能遍布四周的耳目。 九头蛇这边，在见识过贝儿的众多超能力之后，在发现阿斯加德的神也差点儿死在贝儿手上之后，直接把贝儿的危险级别提到了最高级。所以，即使那四个人遵照吩咐撤退了，他们还是不放心。暗中以这四人为诱饵，在他们的据点附近布置了堪称惊人的火力。如果贝儿真的发现了这四个人，并且跟了过来，一旦她现身，那就直接格杀勿论。 他们还是低估了蜘蛛侠小队。在和九头蛇的对抗中，彼得和贝儿也都吃了大亏。在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俩也不会贸然行动。 所以，就在吃冰淇淋的过程中，小蜘蛛无人机已经把周围半径五公里范围内都扫描了一遍，而成功通过美国队长训练的彼得自然早就解锁了蜘蛛侠战衣的全部功能，人工智能凯伦小姐也已经上线了。她非常贴心地把所有的武器位置都标示了出来。 看着显示屏上那一堆密密麻麻的红点儿，彼得和贝儿都吓了一跳。 “居然还能调动这样的力量。”贝儿忧虑地说。 “幸好没有轻举妄动，要是我们直接找上那四个人，这些武器同时开火，咱俩倒是能逃掉，但这附近至少得伤亡上百人。”彼得说，“其实只要让一个九头蛇的人开火，干掉那四个人，他们之间的信任就会瞬间瓦解，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贝儿突然笑了起来，说：“既然你想智取，那咱们不如一步到位来一票大的。” …… 迈阿密警察局长李·贝克刚刚和拍卖行负责人通了电话。两个人私交一项不错，所以接电话的时候贝克局长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又要约他周末去钓鱼。可他放下电话的时候，他的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了。 “1200万！该死的古琦，这个疯女人，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吗。” 拍卖行的人说的不是别的，正是之前彼得和贝儿去鉴定古董玉簪的事儿。 作为帮忙掩盖巴西人被杀案真相的人，李·贝克当然知道这个这个疯女人要把自己的手下灭口的原因。只是他没想到，那个巴西人随手偷走的一根簪子就值这么多钱，那这批货的总价值得多夸张。 对这个叫古琦的女人，李·贝克局长一直保持着冷淡且抵触的态度。 玛·古琦是纽约古琦家族的女家长，这个黑道家族和纽约绝大部分非法活动都有关系。不过最近，他们在和黑帮顶级大佬金并的斗争中屡屡失利，逐渐失去了对纽约的控制，不得不逐渐向别处转移。迈阿密就是他们规划的首要目标。 黑道要想发展，就不得不谨慎处理和当地官方势力的关系。古琦家族最强盛时，纽约市长和警察局长也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可在迈阿密，初来乍到的他们还没这个实力，只能通过重利诱惑，和警察局长形成了某种合作关系。 而眼下，这种关系中，李·贝克局长觉得自己被蒙蔽了。他帮忙压下杀人案的时候，可不知道这背后牵扯着数额如此巨大的走私案。一旦日后东窗事发，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他焦虑地思索对策的时候，他接到了今晚回家之后的第二通电话。 “谁？”他没好气地说。 “贝克局长心情不好啊？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这个声音，贝克局长也是一下子就能听出来的。这是玛·古琦帮派手下最有实权的外姓头目，吉奥亚尼·布拉特，一个来自罗马尼亚的臭名昭著的雇佣兵。也是跟踪彼得和贝儿的四人小组的领头人。 “哼，我还没找你们，你倒是先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上次那个巴西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可没说实话啊？” “局长，古琦没告诉你的事儿，还多着呢，想不想听听？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 与此同时，古琦也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什么，布拉特他们走了？去了哪儿？” 布洛克·朗姆洛比古琦更早得到消息，古琦还在打电话的功夫，他已经找过来兴师问罪了。 朗姆洛破门而入，一身装备穿戴齐整，不怀好意地笑着。 “新招募的新人管不好，还可以理解，现在连布拉特都不听指挥，你要是管不了，我可以替你清理门户。” 古琦强忍怒意，摆了摆手。她的手下刚刚见朗姆洛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赶紧都拿出枪指着他，见朗姆洛没动手，古琦也有了表示，才纷纷把枪又收起来。 “我的人跟丢了。布拉特一伙的实力，你是知道的，追踪，反追踪，入侵暗杀，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古琦并为隐瞒事实，反正九头蛇的人肯定也会跟上去，这些事也蛮不住。 “怪不得你斗不过金并，”朗姆洛嘲笑她说，“吉奥尼亚·布拉特当年确实不错，如今已经老了，他那个儿子，克里斯图，也是个酒囊饭袋，再加上一个老女人和一个小偷，这种人都能跟丢，活该你们一点儿地盘都保不住。” “你不是说要替我清理门户么，还有时间在这说风凉话？” “他们去了警察局长家。” 朗姆洛说，狠狠地盯着古琦，不过他还是没出手。他还要依靠古琦手下的走私集团来帮他办很多重要的事，只要保证古琦本人还在他手上，她的手下做什么，朗姆洛都不担心。 古琦何尝不懂朗姆洛的心思。但是她现在也没弄明白，布拉特为什么要去警察局长那里，总不至于蠢到去自首吧？ “他会不会被你说的那个女人控制了？”古琦问到，“你不是说她会用什么魅惑魔法？” “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不高。” 朗姆洛回答的很认真。阿莫拉亲口说过，即使是她自己，使用魅惑魔法时，也必须得亲身诱惑对方才行。如果贝儿的魅惑魔法真的比阿莫拉还厉害，随随便便都能发动，那九头蛇的人就都不用混了，早就全体叛逃了。 “我建议你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且，也是时候，让那位警察局长大人见识一下古琦家族的力量了吧？”朗姆洛建议到，“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 古琦冷哼一声，既没相信朗姆洛的建议，也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她知道朗姆洛担心的是九头蛇那件东西的安全，已经到了几乎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不可能容忍任何可能引起意外的事件。事实上，他们合作到现在，连古琦自己都不知道那个集装箱里是些什么玩意儿。可见九头蛇的小心谨慎了。 她还在犹豫的时候，警察局长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贝克局长开门见山地说： “古琦夫人，不知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老规矩，老地方，时间你定。” 第三十七章 老狐狸们 自从夺取神盾局的计划失败后，残存的九头蛇不得不全面转入地下。否则，以朗姆洛的火暴脾气，绝不可能忍气吞声地跟着古琦来谈判。就算是迈阿密最大的夜店，只要目标在里面，他也敢直接炸掉，才不会管这场子背后的势力是谁。 他俩走进包厢的时候，贝克局长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局长并没站起来迎接他们，而是懒洋洋地瘫坐在沙发里，大手一挥，随意地说：“坐吧。” 朗姆洛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有他的头盔遮挡，谁也看不出来。古琦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也练就了一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这点下马威，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靠着九头蛇的眼线，他们早就知道布拉特他们四个去找了局长密谈的事儿，所以古琦决定先下手围强，至少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我那几个不争气的手下，给局长添了不少麻烦吧。” 听古琦如此说，贝克并没觉得惊讶。尽管吉奥尼亚·布拉特信誓旦旦地说，他们甩掉了古琦的所有眼线，可当他拿出那支价值1200万美金的古董玉簪，还带来了古琦暗通九头蛇的消息之后，贝克局长就知道，他们几个根本不像说的那样，是来找局长合作，而是陷入了危局，想利用他这个迈阿密强力地头蛇的力量，做最后一搏。 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面对1200万美金的巨大诱惑，和彻底掌控迈阿密黑白两道的绝好机会，贝克心动了。他决定赌一把。 这场谈判，是他精心策划和安排的。无论古琦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让出主动权。 “说起添麻烦，和夫人您相比，吉奥尼亚他们，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贝克局长说，“在我的地盘，不单搞出这么大一起走私案，居然还勾结九头蛇，身为警察局长，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听贝克这么说，朗姆洛和古琦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没想到贝克居然这么直接，所有事都摆在台面上，这是打算要翻脸呐。 “不过咱们是老朋友了，很多事情都好商量。” 贝克说了一句特别假的场面话。什么老朋友，他们认识最多也就一年。不过这是个积极的信号，只要能商量，一切都好说。 “我就直说了吧。这个地方，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贝克局长说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古琦和朗姆洛，“我知道你们的人也在，不过动起手来，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古琦夫人，你现在，可没有实力跟警察火拼。而你的靠山九头蛇，呵呵，我已经吩咐过，只要听见这里有一声枪响，立刻就会联系神盾局。” 朗姆洛恨的牙根痒痒，双手握拳攥的骨节发白，强忍怒意的他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憋屈的一刻。 古琦长出一口气，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贝克局长这以身犯险的一招，已经赢了。古琦知道，他说的都对，但更知道贝克局长也不想动手，所以这大棒打完，接下来就该讲条件了。 “局长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既然是老朋友，只要我能做的，绝不会驳了朋友的面子。” “好！”贝克局长说，“当初我愿意和夫人合作，就是看中您既识时务，又爽快。我也不是会背叛朋友的人。说实话，布拉特那几个人，我也看不上。他们找到我，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夫人您，好取而代之。可咱们才是朋友，他们几个，已经被我的手下抓起来了，只要夫人答应我的条件，立刻就可以带走他们，随您处置。” 古琦无话可说。贝克局长的手段确实高明，计划周密，分析准确，胆识过人，难怪他能在迈阿密黑白两道纵横多年，也难怪连古琦家族这样的黑道大势力他也不放在眼里，他确实有这样的本事。 “那我先谢谢局长了。” “先别急着谢我，夫人还没听我的条件呢。” “洗耳恭听。” “很简单，只有三条，”贝克局长给古琦和朗姆洛各倒了一杯酒，“第一，您的九头蛇朋友得离开迈阿密，第二，以后古琦家族每批货的收益，都得分我五分之一，第三条，这次这批，都得归我。” 这三条，是贝克精挑细选的。首先，九头蛇离开是没法商量的，留着这帮人在这，他这个警察局长就别想安生。第二条，五分之一的比例，其实也不算狮子大开口，就算他要一半，眼下的古琦夫人也不得不接受，说五分之一，无非是展现一下自己的诚意。而第三条，他占了这批货，古琦家族在迈阿密的起步就会受到巨大的打击，发展速度会急剧减缓，这就留给贝克足够的时间控制他们，让他永远占据主动。 可问题就出在这第三条上了。这批货里，有九头蛇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的重要内容。就算古琦能接受，朗姆洛也绝对不会同意。 古琦一把按住了朗姆洛，让他稍安勿躁。 “局长果然诚意十足。”古琦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自己先喝了一口，“能和您这样的人合作，我们也是非常开心的。您这么照顾我们，我也不能小气了，以后每批货，局长和我们可以四六分成，您看怎么样？” 贝克局长没想到古琦愿意舍弃这么大的利益，不过他很快想到，这是肯定是他们不愿放弃九头蛇这个强援呐。 “夫人，九头蛇必须走，这事儿，可没得商量。” “局长多心了，就算您不说，这些朋友要不了多久也会离开。我是想请您，能不能把这第一批货，留一半给我们？您这样的聪明人，是不愿意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事儿的，对吧？” 贝克想了想，最终松口了。九头蛇离开是第一要务，只要这条满足，其他的，都还好说。 他也端起了杯子，冲着古琦夫人点点头，“成交。” …… 他们的这番对话，都被彼得的小蜘蛛追踪器拍了下来。 他和贝儿就在夜店里，混在一群狂欢的人中，根本没人发现他们。不过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彼得和贝儿都眉头紧锁。 “这可难办了。”贝儿说。 彼得也很意外，他们本来希望用布拉特一伙做引子，挑起贝克局长，古琦家族和九头蛇之间的三方混战。为此，贝儿专门隐身潜入布拉特一伙的住处，在并未现身的情况下，修改了几个人的记忆，让他们误以为自己违抗了九头蛇的命令，偷出了玉簪，最终选择铤而走险，用天价玉簪贿赂警察局长，说服他帮助自己除掉古琦。再用彼得的监视器记录他们的对话，留下贝克暗通黑道和九头蛇的证据，从而达到一石三鸟的目的。 万万没想到，这帮老狐狸实在太厉害，三言两语间，整个事情都变了。 “没想到这位贝克局长这么厉害，而古琦也够狠，这种条件答应下来简直就是断臂求生。”彼得说着，暗想自己还是太嫩了。 “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贝儿说，“不过我们也不算彻底失败，至少还有这段视频在，只要修改一下夜店监控人员的记忆，做成是失误的样子，把视频在夜店里播放出来，贝克局长必然会选择当场击杀古特和朗姆洛，做成是自己一身犯险引出罪犯头目的假象，还是可以让他们之间立刻开战的。” “不行！”彼得立即严词拒绝，“要是立刻开战，这屋里的人一个也活不成。” “这可能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或许能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 “那也不行。”彼得说，“任何可能牺牲无辜者的机会，都不是好机会。” “好好好，都听你的。” “我可以把这段视频发在网上，惊奇蜘蛛的频道好久都没更新了。只要引起媒体关注，事情就好办了。”彼得说。 “那样的话，三方势力就会一起针对蜘蛛侠。” “哈，我是该高兴吗？”彼得嬉皮笑脸地说，“刚说这屋里的人都可能死的时候，你都没什么反应，现在居然会因为我被当成目标，就拒绝这个提议？” “想什么呢你？”贝儿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一个蜘蛛侠活着，比这一屋子的人都更有意义。” “哟，对谁更有意义？” 贝儿没理会彼得的调（tiao）侃（xi），而是转入了低沉状态。 “反正当时媒体沸沸扬扬地说我勾结黑道势力，甚至和恐怖分子有关的时候，看看那帮人在网上给我的留言，我就觉得没什么理由去管他们的生死。” “他们只不过是被误导了而已。”彼得安慰她说，“现在把你捧成新时代女神的，不也是这帮人么？” “这不是很说明问题吗？”贝儿反问到，“就是一群跟风起哄瞎胡闹的人。” 彼得第一次鼓起勇气，拍了拍贝儿的头，说：“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曾经的理想是当个记者？” 贝儿没有在行动上做出任何反抗，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的。 “大概只说过几百次吧，你还说你想去《号角日报》来着，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要我说，你就是想太多，所以才总觉得活得累。” “我倒是想活的轻松点儿，你看我什么时候主动找事儿了，总是麻烦找上我啊？” 彼得想了想，这话还真没错。贝儿一直都处于被动应付的状态，每次都是敌人找上门，自己人陷入危险，或者无意中撞进麻烦里。他突然觉得，问题就出在这里。 “想不想试试新鲜的东西？”彼得问她。 “说来听听。” “既然以前都是麻烦找上门，不如这次，咱们就主动一些，去找别人的麻烦吧。” “你想干嘛？” “反正这周围的布置都已经查清楚了，与其费心费力挑动他们互相攻击，不如咱们直接干掉他们吧，这些人，要么就是黑帮分子，要么就是九头蛇，你可以尽情把怒气发泄在他们身上。” “你不是一直怕我杀人上瘾么？” “只是你上次杀人之后表现的太淡定了，再加上那个什么恶灵骑士的事儿，我有点儿担心而已。不过担心也不是办法，你要是真杀上瘾了，我再帮你找别的更有意思，而且安全无害的事情。” “啊？” “这世界上有的是有意思的事儿，你玩过《愤怒的小鸟》吗？特别有意思！” 彼得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带上了蜘蛛侠的面罩。 “蜘蛛侠小队，秀场时间到咯！” 第三十八章 给我个惊喜吧 能挫败九头蛇和古琦家族的联合势力，并且大占上风，这场豪赌，贝克局长赌赢了。 朗姆洛全程忍气吞声，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可最终，他的东西安然无恙，秘密也没有暴露，目的达到了，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虽然答应了非常苛刻的条件，但古琦家族抓回了叛徒，而且经此一事，他们不仅进一步拉拢了九头蛇，古琦本人和朗姆洛的关系也更加稳固。九头蛇撤离一事，可以操作的空间非常大，今后，九头蛇的战斗力依然会是古琦家族的依仗。 三方互有胜负，但都没到必死之局。 没能成功挑起腐败局长，黑道势力和邪恶组织三方混战，甚至间接促成了腐败局长势力的崛起，这次的算计，贝儿输了。 输在低估了对手，输在高估了自己，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知道，无论这场算计能不能成功，最终赢的人，肯定会是她。 普通人和超能力者的对决本身，就是极为不公平的。 此刻，夜店外围，化身蜘蛛侠的彼得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所有人，无论是贝克局长手下的腐败警察和黑道帮手，还是古琦家族的手下，甚至是九头蛇那些训练有素的战士，都被彼得制服了。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完全没有惊动还在夜店中的三位。 贝克局长心情大好，吩咐手下撤掉了之前根本没怎么喝的酒，重新换一瓶稍微体面些的来。 没过多久，贝儿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瓶麦卡伦M1824和三只精致的老式酒杯，推门而入。 包厢里灯光昏暗，再加上三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谁也没把注意力放在一个进来送酒的服务员身上。直到贝儿走到贝克局长面前，微微弯腰，逐一放下酒瓶和酒杯的时候，贝克局长才注意到，这个服务员，有点儿眼生。 他上下打量了着，由于弯腰的时候贝儿的头发垂了下来，他没看见脸，但就这身材，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啊？” 贝克局长说笑着，右手顺势就要往贝儿的屁股上拍过去了。 他什么也没拍到。 贝克局长一愣，再仔细看时，发现他的右臂已经从肩膀处连根截断，切口整齐平滑，直接拍照就是一副完整的手臂肌肉骨骼横截面图。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甚至没来得及觉得疼痛，直到手臂如同慢动作般摔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血液也喷涌而出，贝克局长的吼叫声也终于响了起来。 “啊！！！！！！！！” 贝儿一闪身，免得沾上血。她眉头微蹙，看着眼前的场景，虽然极具视觉冲击力，但是这血喷的到处都是，实在太恶心了，而且失血过多的话，贝克局长也活不成，贝儿答应过彼得，绝不胡乱杀人。 她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在贝克局长手臂断裂处一闪即逝，火焰烧焦了伤口，飘出来一股烤肉味，血也止住了。 “别叫啦，吵死了。” 如同言出法随一般，这句话说完，贝克局长真的就噤了声。 她到了一杯酒放在贝克局长左手边。 “喝点儿吧，对你有好处。” 她又在另两只杯子里也倒了酒，递给古琦夫人一杯，后者战战兢兢地接过，就那么端着，一直没动。 贝儿端着第三杯酒走到朗姆洛面前。 “初次见面，不过我想，你已经认识我了。” 朗姆洛干笑了一声，头盔下满布疤痕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站起身来，雄壮的身躯像一面坚固的高墙。 而站在他对面的贝儿，虽然借着高跟鞋的优势，身高真达到了185，但是体重只有52公斤的她，在朗姆洛这等壮汉面前，还是显得过于纤细瘦弱了。 但是，就算对比如此鲜明，贝克局长和古琦夫人都能看的出来，处于绝对弱势的，反而是朗姆洛。 朗姆洛全身紧绷，保持着时刻都能出手的巅峰状态。可他没敢动，反倒是贝儿先动了，她随意地勾了勾手指，那两只属于朗姆洛，但被他留在夜店外的车里的液压辅助动力拳套凭空出现，从空中落进贝克局长喷了一地的血里。 眼见这一幕，朗姆洛倒是很坦然地笑了起来。 “反正我也想砍了他，这个就算我的。” 他走过去，捡起拳套重新带起来，很有气势地挥了挥拳头，不过他还是没有对贝儿出手，而是小心戒备着。 “别紧张，我没想杀你。”贝儿说。 她的神态十分放松，确实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而且她说着，居然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被里的威士忌，结果被呛的直咳嗽。 “这个酒，味道还是太强了，不太适合我，”贝儿说，把杯子放下，看着古琦夫人和贝克局长，“我还是更喜欢口味淡一些的。” 古琦夫人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她没看清贝儿是怎么砍下的贝克局长的胳膊，又听朗姆洛说起过贝儿之前的战绩，更亲眼确认了嚣张如朗姆洛面对贝儿也完全不敢出手。虽然她手中本还有一支唇膏手枪，她也忍住了。 到目前为止，贝儿只是砍了贝克的胳膊，那只是因为贝克的手不老实。从贝儿接下来的表现来看，古琦夫人猜测，还是有谈判的可能性的。 “喜欢口味淡的？”她问到，“不如找人给你换一杯气泡水怎么样？” “你找人，我可信不过。”贝儿都没正眼看这位黑帮老板娘，“要不是你的人乱来，我也就没必要掺合这些烂事儿了。” 古琦夫人听她如此说，还以为她是在责怪布拉特一伙人。 “我的手下给小姐添麻烦了，我会处理他们的。”古琦夫人立刻服软，反正吉奥尼亚·布拉特他们已经被贝克局长的手下控制，她本来就要收拾他们的。 “你误会了，我说的并不是他们。”贝儿说，“他们根本没违抗你的命令，也没从我手里偷东西。那根玉簪，是我给他们的，让他们去找贝克局长，也是我安排的。躲开你们的监视，修改几个人的记忆，对我来说，非常简单。” 屋里的三个人都没敢接话。 “我本来是想借他们几个，挑起你们三方的战斗，还能免了我的麻烦，不用自己动手收拾你们。可我没想到，你们，比我强多了。贝克局长，你的野心，计谋，胆识，都远超我的想象。古琦夫人，你的隐忍和决绝，也让我佩服。至于你，呃，”贝儿本想夸夸朗姆洛，可是没想到他有什么值得夸的地方，所以只能说，“这身肌肉练的挺好的。” “你们刚刚的谈判，我都听到了。”贝儿继续说，没理会这几个人的反应，“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明明有着远超你们的超能力，知晓一切，提前布局，却还是没能彻底掌控你们。就在刚才，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我是个超能力者，不是野心家。虽然和我的能力比起来，二位的野心实在不值一提，不过你们做的事儿，都挺有意思的，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玩。” 贝克局长和古琦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朗姆洛先就明白过来了。贝儿明明白白地说“二位”，这显然是没有朗姆洛什么事儿。她对九头蛇的态度，也就十分明朗了。 “那看来我这，是没什么好谈的了。”朗姆洛手指一动，两只拳套上各弹出一支短剑，“你不会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吧？” “你一起留在外面的防弹背心，上面的炸弹我已经处理掉了。”贝儿说，“你还有什么别的要说么？” 朗姆洛的心瞬间就凉了。 “别紧张，我都说了，没想杀你，不过，上次你手下那几个改造人是怎么对付我的朋友的，我可还记得呢，”贝儿说着，抬起左手，摆成手枪的形状，对准朗姆洛，“这个得还回来！” 话音刚落，居然真的就有加特林机枪的子弹从贝儿的指尖飞射而出，疯狂倾泻，瞬间打烂了朗姆洛的双腿。 短短三秒钟后，这场无声的机枪扫射戛然而止，刚刚飞舞的子弹，喷涌的火舌，甚至落了一地的弹壳，都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只有朗姆洛血肉模糊的双腿还在提醒古琦夫人和贝克局长，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 朗姆洛直接痛的晕了过去。 贝儿亲吻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脸上带着特别纯真无邪的笑容，就像模特走在T台上面对镜头的展示动作。可就是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举动，在古琦和贝克看来，都充满了危险。这就像贝克用来威胁古琦和朗姆洛的手段一样，贝儿这一手，昭示了自己不容反抗的绝对权威。 “咱们接着说正事。” 古琦夫人紧咬嘴唇，一动不动。贝克局长挣扎着坐了起来，断臂之痛也只能忍了。 “古琦夫人，无论你自己，还是你今天带到这里来的手下，肯定是都保不住了。不过，古琦家族还有其他的势力，大量的产业，面对金并，没了你，他们还能撑多久呢？” “贝克局长，一会儿神盾局赶来，再加上刚才的你们的那一番谈判，你的未来也完蛋了。不过，你还有家人在外面，一旦你失势，你的对头们会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的家人到时候会怎样，也不用我多说吧？” 古琦和贝克面面相觑。这两个纵横多年的老狐狸，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姑娘威胁。他俩交换了个眼神，古琦微微点点头，贝克局长开口问到：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世界和平，你能给得了吗？” 这句话直接把贝壳局长噎了个半死。他没再说话，看了看古琦夫人。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问得好，”贝儿说，很认真地看着古琦和贝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他俩觉得被贝儿耍了。 “我能轻而易举地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我始终理解不了，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么做。我本该直接干掉你们，等着神盾局来收尾就好了。可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就这么收拾了你们，实在太浪费了，为什么不用你们的才能，做点儿有意思的事儿呢？” 贝儿来回踱着步，越走越开心。 “从我走进这个房间开始，就没人能继续监视我们了，刚才说过的所有话，我可以当作没发生，可以当作你们拒绝，也可以当作你们接受。这取决于你们的态度，会对应三种不同的结果。你们应该懂得吧。” “我已经给你们展现过我能做什么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Surprise me。” 第三十九章 反常之举 贝儿扬长而去，留下朗姆洛在血泊中昏迷不醒，贝克局长和古琦夫人满脸迷茫，谁也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过了许久，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 “这就跟我女儿要生日礼物的时候一样啊！” 即使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想到这里，贝克局长居然也觉得哭笑不得。 古琦夫人更是崩溃，虽然她是女人，可她在道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了小女孩的心态，这种天真烂漫求惊喜的事情，她做不出来，因为她想不到。 他们自知逃不掉了，却还不能彻底放弃，贝儿最后的话，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两个人略微合计了一下，大概有了些想法。随后各自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的事，以后也来得及安排。毕竟，到了他们这个程度，即使身陷囹圄，也耽误不了什么事，监狱之类的，是没法限制他们的。 贝儿离开夜店的时候，心情是很复杂的。她觉得自己干了件很荒唐的事儿，不带任何目的，没有任何意义，就是想捣乱而已。 她没指望这两个搅弄风云的地头蛇能给她带来什么惊喜，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会为了所谓的惊喜去做些什么。事实上，也没什么事儿能让她觉得惊喜了，因为她根本就是个只想混吃等死，完全无欲无求的人。 所谓欲望，无非财富，名声和权力。这些东西能驱动无数热血男女奔向伟大航路，却无法让贝儿燃起一丝斗志。当一个人天生就拥有了整个多元宇宙中都算得上最顶级的能力时，这些东西就变的毫无意义。从这个角度看，贝儿已然达到了神的境界。 可与此同时，她终究还是个人。她依然受困于道德和良心，行为举止都被相对常规的三观所限制，抛开超能力不谈，她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了。自从接触了神盾局，各种事接连不断，让她烦得不得了。直到彼得的那一句“帮她找更有意思的事”，许是无心，许是有意，提醒了她。 率性而为，随心而动，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思呢？ 这次与古琦夫人和贝克局长的交易，就算是她的第一步了。 她觉得很开心，走路都要飘起来了。就算她看见夜店外，贝克局长，古琦夫人以及朗姆洛三方的手下和一堆高科技武器一起，被蜘蛛侠捆成了一个造型诡异的圆球，并且围观群众自觉排起了长队，以这堆俘虏为背景，跟蜘蛛侠一起合影的时候，她居然没想吐槽，反而加入了队列中。 蜘蛛侠正玩儿的不亦乐乎，刚刚送走了一波中国游客，高喊着“下一个”的时候，贝儿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还把彼得吓了一跳。 贝儿尽心尽力地扮演着蜘蛛侠的迷妹，趁着拍照的时候悄悄地对彼得说： “你这么玩儿，不怕被里边发现了啊？不是说低调么？” “里面不是有你嘛，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彼得大大咧咧的说，“再说把他们都堆在一起，也方便看管，要不然四处扔着有人跑了怎么办。”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拍照，没想到围观群众里还有人认出了贝儿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国民女神，加上同样在网上人气颇高的超级英雄好邻居蜘蛛侠，再看这俩人似乎是共轭脑残粉的架势，一波全新的八卦就此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玩儿了一会儿，一项以姗姗来迟著称的官方力量终于到了。军队的人帮忙押送外面这一堆小喽啰，而夜店房间里的三个boss则被神盾局接收。古琦夫人和贝克局长还好说，参与黑帮势力这种事儿根本不被神盾局看在眼里，稍作调查就移交给了FBI。至于朗姆洛，可是九头蛇的骨干，这次被活捉，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一名神盾局探员把摄像头对准了被打烂双腿，昏迷不醒的朗姆洛，让远在神盾局总部的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也能看见现场的情况。 “这下手也太狠了。” 美国队长苦笑着说。看着自己曾经的战友，九头蛇仅存的骨干力量之一，同时也是位于正常人类世界顶点的强大战士，最终落的这样的下场，队长居然有些同情他。 “70年前，我以为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就是我，后来，见到了班纳，幻视，马克西莫夫兄妹俩，还有彼得，我突然觉得自己还真就是个普通人。朗姆洛也是可怜，惹上了这个更了不得的，这下子是彻底完了。” 钢铁侠看到朗姆洛断腿，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是贝儿在报复。回想起当时小辣椒脚踢飞弹炸死阿德里奇·基连的场景，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女人们狠起来，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我有点儿担心可怜的班纳了，要是哪天找到了他，就凭他一声不响不辞而别，哪怕变成浩克，也得被罗曼诺夫打个半死吧？” “玩笑就到此为止了，”队长打断了斯塔克的吐槽，“让那两个小孩也别玩儿了，赶紧去把朗姆洛要秘密转运的东西找出来。” 贝儿早就搜索过朗姆洛的记忆，不过她比较意外的是，居然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她最关心的几件事，九头蛇到底还有多少势力，他们究竟在谋划些什么，以及魅惑魔女阿莫拉的去向，全都没有！ “可能是被洗脑了吧？”彼得说，“我听队长讲起过，九头蛇有特殊的洗脑手段，用来控制手下，毁灭证据。” “真是够狠呐，朗姆洛也是可怜，就这么被当成了……” “弃子？”彼得顺着贝儿的话说，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先去看看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贝儿示意彼得不要着急，“朗姆洛只知道那是种不亚于震金的珍贵金属，也不知道细节。如果他真的被当成了弃子，也得总得查出来，到底多大的事儿，才值得牺牲他这个级别的人物吧。” 在贝儿带领下，神盾局一行人成功找到九头蛇的集装箱。 “直接送回去，交给斯塔克先生吧？”彼得通过耳机询问，美国队长和钢铁侠都能听得到。 “这样做确实最稳妥。”钢铁侠的声音传来，“谁知道他们会在集装箱里设置点儿什么东西。运回总部来吧。” 美国队长冷不防地在旁边插了一句。 “你们俩这个假期，也该结束了，差不多就回来吧。” …… 神盾局雷厉风行，居然直接把集装箱空运回了纽约州，贝儿和彼得负责押运，也一同返回。此刻，他们都在钢铁侠最新设置的巨大工作间里，隔着防护玻璃，观看托尼·斯塔克带领着神盾局的顶尖科学家和工程师们进行着一系列复杂的分析。 美国队长见彼得眼里放光，要不是玻璃挡着，简直就能钻进集装箱里，少不得要提醒他一下。 “你们在神盾局可没有任何权限，而且不属于科学技术部门，能让你们在这看，已经算是特别奖励了。” 彼得指着一直在集装箱周围忙碌的一男一女说： “他们俩难道是很厉害的特工吗？看着也没比我大啊？” 玛丽亚·希尔解释说： “菲兹和西蒙斯目前是神盾局技术部门的最高负责人，可以说是除了斯塔克之外，最权威的科学技术顾问，这次破拆集装箱的任务，主要就是由他俩负责的。” 在这个几乎集结了世界上最高科技和最强大脑的团队的努力下，集装箱的破拆进行的异常顺利。事实上，这个集装箱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里面的绝大多数载荷都是结构性支撑物和防护材料。唯一称得上挑战的部分，只是一个保险箱。里奥·菲兹只用了几个小时，就独立破解了保险箱的防护系统，完成了破解的最后一步。 里面只有一块十厘米见方的金属，并无他物。 旁边的西蒙斯立马拿着一堆奇形怪状的仪器冲了过来，在不接触金属块的情况下，进行了一番十分精细复杂的扫描工作。 “有点儿扫兴啊。这就是九头蛇心中堪比震金的金属？”西蒙斯说。 菲兹的神色也非常困惑。 “机械强度虽然胜过现有的绝大多数材料，不过和震金相比，差距还是有些大。就算真的堪比震金，就这么一点儿，够干什么的？再造一面盾牌么？” 检测数据也同步到了美国队长他们这边，除了美国队长有点儿困惑之外，同样出身理工科的彼得和贝儿也能看出这些数据并没有多出色。 “或许会有些独特的性质呢？”贝儿问到，“除了力学性质，光学，声学，导电性之类的都可以试试看吧？” 贝儿会这么说，绝不是乱来的，如果她想的没错，漫威世界中少有的能媲美震金的金属，就只有那一种。 她的建议很快反馈到了菲兹和西蒙斯那里。几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那个兴奋程度如同被彼得·帕克附身。 菲兹激动的气都喘不匀。 “简直神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东西！这种金属有极端出色的声学敏感性，在特定频率声波的刺激下，能表现出突破经典力学体系的独特震动方式，声波震动对它来说，就是一种场效应，对应这一套全新的空间坐标和时间的函数，传递的也是前所未见的作用……” “说人话。”美国队长无奈地说。他深知这群科学家一旦嗨起来，就会说一堆谁也听不懂的玩意儿。 西蒙斯接过话头说：“特定频率的声音可以改变这种金属的运动方向！” 贝儿猜的没错，这是一块亚卡金属，产自半人马座四号星球，这种金属最著名的用途，就是银河护卫队初代成员，勇度·尤度恩塔的那支，能用口哨控制方向的箭！ 不过九头蛇怎么会有这玩意儿？他们知道这东西的正确用法吗？他们还有更多吗？他们准备用这东西来做什么？ 九头蛇的行动，已经超出了常理。 第四十章 俱乐部，基金会和邀请函 关于亚卡金属的事儿，菲兹和西蒙斯正在领导一个小团队加紧研究。关于九头蛇的后续计划，神盾局的专家小队也在尽全力调查。关于贝克局长和古琦夫人，哈，根本没人理他们。和九头蛇比起来，这就是两条蚯蚓，不可能引起神盾局的重视。交给地方检察官就好了。 迈阿密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彼得和贝儿的假期却还剩几天。他们没急着回华盛顿，而是返回久违的纽约。彼得迫不及待地回去看他亲爱的梅，并且和贝儿约定明晚一起吃完饭。贝儿则回到复仇者大厦，因为她的手机已经被凡妮莎发来的各种发牢骚的短信填满了。 不过当她到达复仇者大厦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和她想象中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拳台上，娜塔莎·罗曼诺夫一人单挑莎朗·卡特和凡妮莎·卡莱尔，佩珀·波兹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当着观众，看见贝儿过来还开心地和她打招呼。 “这什么情况？” “闺蜜聚会呀。”佩珀说，“你不在的这段儿时间，我们没事儿就会聚一下。” 贝儿看着拳台上被打的嗷嗷直叫的凡妮莎，明显在划水的莎朗，和根本没出全力，像在逗小孩玩一样戏耍凡妮莎的娜塔莎，还有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佩珀，她怀疑自己没听明白刚才那句话，所以又问了一遍：“这什么情况？” 佩珀无奈地解释说：“凡妮莎说想学两手，就这样。” “好吧，至少她找到了合适的人来教她。”贝儿说，然后看到凡妮莎被无情地踢倒了。 当晚，五个人找了个地方，聚在一起喝一杯。 说到喝一杯这件事，五个人中，凡妮莎无疑有最高发言权。毕竟她是那个最爱喝酒，也最经常逛酒馆的人，更何况她还曾经在波士顿的某间俱乐部里做过一些不太好说出口的职业，总之就是，她对酒吧之类的地方，是非常了解的。 然而，最终的决定权却在佩珀手中，因为她是这五个人里的金主，经济地位决定政治地位。以她的身份，肯定是不能随便找一家乱七八糟的夜店，否则被有心人发现搞一番阴谋论，没准儿斯塔克集团的股价都会受到影响。她最注重的，其实是隐私和安全。所以她挑的地方，就是她自己经常去的那一家。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贝儿才发现，自己似乎昨天刚刚成为了这家俱乐部的最大股东。贝儿对此事的评价是，“果然算不上什么惊喜。” 可当佩珀直接刷脸进门的时候，她才发现这里似乎和斯塔克集团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斯塔克集团的CEO肯刷脸的地方，全美国也没几个。 等酒上了桌，服务生退出了门，原本还假装端庄正襟危坐的几个人一瞬间都泄了气，瘫进了沙发里。 佩珀最先开口说：“我上个礼拜大概就睡了十个小时，天天都在开会，简直要累死了。” 莎朗接着说：“神盾局最近都在世界各处收拾九头蛇的烂摊子，纽约这片儿的破事儿根本没完没了，上次你们闯进去的九头蛇大厦，直到前天我们的人才完全撤出来。” 贝儿说：“我好不容易休假几天，还碰上了九头蛇勾结走私集团，甚至还有地方保护伞，好好的休假也泡汤了。” 娜塔莎非常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去了趟车臣。” 几个人看着她看了几秒钟，也都想到了她的事儿不能乱说，也就都没问，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凡妮莎身上。 “我看了两遍《超人前传》全集。”凡妮莎毫不尴尬地说，不过她发现其余四个人都一脸哔了吉娃娃的表情看着她，又接了一句：“要不然我能怎么办？你们一个个的都跟超人似的，就我什么都干不了，难道我还回去做我的老本行？” 娜塔莎有些无奈地说：“真正的超人现在根本不知道在哪。” 显然她是在说绿巨人失踪的事。这句话也顺利地转移了话题，从吐槽糟糕的日常生活，变成了吐槽另一半如何使已经非常糟糕的日常生活变得更糟糕。 “总会找到他的，托尼他们都在想办法。”佩珀安慰她说，“不过找到他之后，你还是会觉得烦，班纳博士和托尼都一个样子，除了鼓捣那些危险的发明之外，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整天四处惹是生非，就没有哪次回来的时候身上是一点伤都没有的。” “这我早就习惯了，反正韦德浑身都是伤疤，再添一万道也看不出来。”凡妮莎说，“不过美国队长也经常受伤，怎么那张脸上就一点儿伤痕都没有呢？” 莎朗说：“大概是因为他的盾比较好用吧？” “怎么可能，托尼整个人都包在铁壳里，不是也经常鼻青脸肿的回来么？”佩珀说，听不出是在担忧还是在吐槽。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贝儿完全没有参与到这个话题的讨论中。 和她们神一般的男朋友们相比，这几位姑娘们都是绝对的战五渣，即使黑寡妇是神盾局有史以来最强的特工，跟班纳博士的最强大脑和绿巨人的逆天战力相比，也实在上不了台面。 而贝儿，比彼得更强，而且强得多。 “都看我干嘛？”贝儿一脸无辜地说，“我可还是单身呢。” “我提议咱们敬可怜的彼得一杯。”佩珀说。 其他人纷纷附和着举起酒杯，并用一种仿佛站在道德高地上的姿态谴责地看着无动于衷的贝儿。 “好吧好吧，敬可怜的彼得。”贝儿无奈地端起酒杯，意思了一下，“我说，与其考虑可怜的彼得，不如想想怎么帮凡妮莎摆脱烦恼吧？难道就让她像现在这样，没事儿就被娜塔莎虐一顿么？” “我可没有虐待她，这离神盾局的训练强度还差得远呢。”娜塔莎说着，显得毫不在乎。在她眼里，神盾局的训练，和她当年在前苏联红房子的日子比，也还差得远呢。 “我的意思是，我有个主意，可以迅速提升凡妮莎的战斗力，但是，”贝儿话锋一转，看向了小辣椒，“这得看托尼愿不愿意为了拉拢一个疯子而付出比较大的代价。” 酒越喝越多，话越说越没边儿，场面也就越来越失控，逐渐向着某种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了。既然不可描述，那就不再多说了。 尽管喝了不少酒，当晚贝儿回家的时候，她的思路还是异常清醒和敏锐的，临睡前甚至草拟了一份报告，试图向神盾局和复仇者说明提升凡妮莎的自（战）保（斗）能力对这个团队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 第二天。 经纪人丹一大早就找上门来，同时还带来了一大本文件和一个小信封。 “船长基金会是什么鬼？” 贝儿还没睡醒，只是瞥了一眼大本文件的封面。反正她也不用自己看，经纪人和律师会代劳的，否则这帮人凭什么拿这么多钱呢。 “一个致力于帮助残疾人的组织，资助那些通过科技来帮助残疾人恢复正常生活的科研机构，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那跟船长有什么关系？怎么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是为了纪念历史上唯一一位残疾人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想当年，诗人惠特曼写了一首诗歌颂林肯总统，叫《船长，我的船长》，从那之后，船长就成了总统的代名词。”丹非常耐心地解释着。 “这个致敬还真够隐晦的。”贝儿说着撇了撇嘴，“不能改个名字么？” “昨晚你给我发邮件说想把那间俱乐部的名字改成绝望的主妇，我还没抱怨呢，这回你还想改名字？你知道这得牵扯多少手续啊？” 贝儿说：“好吧好吧，我就是觉得一个娱乐场所叫‘老虎！老虎！’听起来怪怪的。” 丹困惑地问：“你改成绝望的主妇，难道就很顺耳了吗？” “你不觉得听起来很接地气吗？我还打算搞一个组合就叫这个名字呢，绝对不弱于复仇者联盟。” 和贝儿合作多年，丹深知不能跟她闲扯，这位大小姐的脑回路有些古怪，她那些点子听听就算了，没必要跟她认真讨论。 “基金会和俱乐部的事儿都可以先放一放，但是这个信封里的东西，你可得好好重视一下。” 看着信封上的烫金字“IT'S SHOW TIME”，她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份来自维多利亚的秘密的邀请函。 “只是去现场观看而已，又不是要跟我签约，还重视个什么劲儿？”贝儿随手把信封扔在一边，“继续说说那个基金会的事儿。” “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儿，还指望维秘跟你签约？”丹十分不满地训斥她，“你还记不记得你上一次工作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四个月以前！整整四个月！前两天看见爱德华的时候他还问我来着，说你是不是在第一夫人身边认识了哪个有钱人之后就打算退出模特界了。要我说，你可不能因为走了点儿狗屎运继承了这点儿股份就觉得差不多了，趁着人气高的时候，该好好巩固一下的，这次的活动就是最好的机会！半个时尚圈都在，还有不少大佬，托尼·斯塔克也确认会去了，天知道上次我给你搞到一份他的生日宴会邀请有多困难……” 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碎，一旦进入状态，没个把小时根本停不下来，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都能翻出来再掰扯一遍。不过她也没什么好办法，要是告诉他，现在自己已经可以随时和钢铁侠谈笑风生，昨晚和斯塔克工业的CEO喝酒喝到后半夜，就因为这点儿股权和维秘邀请，她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纽约黑道兼并，还成了世界级恐怖组织九头蛇的头号追杀目标，这个可怜人会被直接吓死的。 一个小时之后，口干舌燥的丹终于停了下来，贝儿非常体贴地递过一杯水，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了好了，亲爱的丹，我到时候肯定好好表现就是了，顺便，麻烦你再去跟送你邀请函的人联系一下，就说我还想要一份，给彼得·帕克。” 丹气的一把推开了她。 “你这是想要好好表现的态度吗？这个叫彼得的小子到底是谁？” 第四十一章 新鲜血液 贝儿根本不可能重视那份邀请函，贝克和古琦搞来这种东西，说明他们对贝儿的了解也就停留在谷歌搜索的层面上。 但是这个船长基金会，除了名字以外，倒是非常对她的胃口。旨在帮助残疾人的科研工作，这或许是贝克局长在被砍了一条手臂之后给自己找的新出路吧。贝儿不知道贝克局长是否知晓冬日战士的存在，但她十分清楚，一条机械手臂对每一个直男都具有超强的吸引力。 贝儿会喜欢这个基金会，是因为在不随便杀人的前提下，类似于断臂贝克和短腿朗姆洛这种致人终身残疾的事件在所难免。有了这个基金会，如果再有人质疑她手段太残忍的时候，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怼回去：“老娘的基金会给残疾人医疗事业捐了那么多钱，偶尔打残一两个怎么了！” 当天晚上，梅带着彼得和贝儿去了一家墨西哥餐馆。吃饭的时候，彼得再次见识了贝儿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她愣是凭空编造出了大量的无聊日常，让她和彼得的迈阿密假期显得丰富，充实，而且十分安全。 不过，自从上次一起吃饭之后，梅就关注了贝儿的Instagram，显然她看到了贝儿和蜘蛛侠的合影，背景还是一大堆吓人的俘虏和武器。 “这多危险呐！” 梅歇斯底里地说，表情夸张的仿佛照片上是贝儿和一个野兽在跳舞，旁边还有一堆家具鼓掌助兴。 “下次可别凑热闹，看见这种事儿你就躲的远远的！彼得你怎么也没拦着她？” 彼得埋头吃饭，完全不敢接茬。 这家墨西哥餐馆是家名副其实的小店，老板用来消遣的电视机就吊在天花板上，上面播的新闻大家都能看到。 杀人，爆炸，毒品走私，最近这些烂事儿特别多，而且大部分都集中在同一个地方。 “啧啧啧，地狱厨房，平时没事儿你们也离那边远点儿。” 梅又进入了说教模式，不过两个年轻人都没怎么听进去。 彼得显然以维护纽约的治安为己任，事实上，他昨晚已经去那边逛过一圈儿了，还有了一点点收获。而贝儿，这个自称半只脚踏进纽约黑道的人，她知道这是金并在搞鬼。 两个人都点头说： “我们知道。” 不过眼下，金并等人的黑帮小把戏和九头蛇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可昨天和喝酒的时候听娜塔莎说起，目前复仇者那边似乎没有召彼得回去的意思，连旺达都被保护起来了。这帮大人们似乎是想再次以一己之力拯救地球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彼得没事儿就去地狱厨房闲逛的行为就显得有些冲动甚至危险了。 贝儿的计划是，让专家去对付他们。不过要说动专家，她还需要找人帮忙。 彼得和梅离开后，贝儿给钢铁侠打了一个长达一个小时的电话。 三个星期之后，她成功地见到了这一番不惜暴露底线的辛苦游说的成果。 …… 纽约州北部，复仇者总部，一处封闭训练场。 “这个choker跟你的整体风格挺搭的。” 凡妮莎迫不及待地向贝儿展示着自己的新收获，后者非常真诚地恭维了她一番。 “试试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了。”贝儿说。 凡妮莎应声吹了一声音调诡异的口哨，这声音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得出来的。伴随这声口哨，一支金属短箭从凡妮莎的袖口飞出，在空中转了一圈儿，最终对准了站在另一边的钢铁侠的脑门。 钢铁侠穿着整套的战甲，人工智能的辅助和战甲的出色性能让他轻松地捏住了悬在空中的短箭。凡妮莎又吹了几声口哨，随后非常恼火地发现短箭根本没法摆脱钢铁侠的手指。 “我就知道她会跟我来这一手，所以我才坚持穿着这一身儿。” 他把短箭还给凡妮莎，和贝儿一起退出了训练场，在旁边隔着玻璃观看。 “你这个设想倒是不错，这支箭倒是个不错的武器，”托尼说，“只是操作起来太困难，转弯不够灵活，速度不可控，而且弱点太过明显，只要破坏了她脖子上的choker，凡妮莎就不能发出这种声音了。” “要是没有这些弱点，你也不会随便把这样的武器交给别人吧？”贝儿说，“更何况还是那个疯子死侍的女朋友。” “如果这支箭能换来死侍加入复仇者，那也是值得的。”托尼说，看着凡妮莎操纵着短箭毫无章法地满天乱飞，“而且这几个星期接触下来，我发现凡妮莎坚毅果敢，心性也不坏，死侍还对他言听计从，简直好的不得了。最近事情越来越多，我们也需要补充一些新鲜血液才行。” “新鲜血液也需要锻炼，所以能不能把凡妮莎借给我用几天？彼得正在纽约那边调查什么黑帮的事儿，这方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刚好需要凡妮莎这种极具街头智慧的帮手呢。” …… 自从死侍受了九头蛇的委托来刺杀贝儿之后，这几个月里，凡妮莎第一次在没有任何神盾局人员监视的情况下出门。 贝儿带着她返回纽约，在机场租了一辆车，因为堵车和下雨，这一路走走停停，好像开了一年才从机场开到曼哈顿，停在了一间位于地狱厨房的酒吧门口。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好孩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呢。” 凡妮莎一边吐槽贝儿，一边不客气地推门进了酒吧，那架势，看着就跟回家似的。 等贝儿找好了地方停车，去酒吧里找凡妮莎的时候，她已经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和贝儿的目标顺利地接上了头。 “嘿，贝儿，这边儿！” 凡妮莎看见她进门，立刻特别大声地喊她，好像她还嫌自己这几个人不够引人注意似的。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贝儿刚走过来，就被凡妮莎一把搂了过去，“给你介绍一下刚认识的朋友，杰西卡。” “我知道她，杰西卡·琼斯，最近大火的私家侦探。” 这不是贝儿第一次见到杰西卡，事实上，凡妮莎去学习操纵亚卡箭的几个星期里，贝儿一直在跟踪调查杰西卡，所以她才能准确找到这间酒吧，这里就是杰西卡最喜欢来买醉的地方。 在媒体报道中，杰西卡·琼斯是个身怀超能力，极富正义感，思维敏捷，行动果决的私家侦探。可日常生活中，她简直就是一团糟，属于梅绝对不会允许彼得和她交往的那种类型。她至少三天没洗头了，上次换衣服也不知道是几天前的事儿，所以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非常不讨人喜欢的气味。现在还不到晚上十点，可她已经喝的醉醺醺的，眼神迷离，神情茫然，属于因为找不到生活目标而自暴自弃的典型女屌丝。 但是架不住人家颜值高，就算她这样，酒吧里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给她买一杯酒顺便套套近乎。在吉西卡清醒的时候，生性叛逆的她是绝对不会搭理这帮人的，可在她喝醉了之后，就统统来者不拒了。 今天比较巧，就在杰西卡将醉未醉的时候，凡妮莎出现了。并不需要在人群中多看一眼，她直接就锁定了杰西卡，只用了一杯酒和几句话，今晚的杰西卡就被凡妮莎承包了。 杰西卡能和凡妮莎聊得来，是因为两个人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而对贝儿，她是非常厌恶和抵触的。而这种情绪也直接体现在了她夹枪带棒的语气上。 “我也认识你，第一夫人钦点的生活顾问。什么风把您吹到地狱厨房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来了，不怕再沾上什么勾结黑帮的丑闻吗？” 说完她又看向了凡妮莎，问到：“你怎么认识她的？” “她是我前女友，我们高中的时候谈过一段儿恋爱。”凡妮莎说，大笑着亲了亲贝儿的脸颊。 杰西卡并没笑，反倒是冷哼了一声，她还没喝醉呢，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差不多玩玩就算了，虽然只隔了几条街，但这可不是百老汇，你这种人大晚上的在地狱厨房闲逛，简直就是一只待宰的羊，你还算聪明，知道找凡妮莎陪着你，可我还是劝你赶紧回家吧，免得你妈妈着急。” 杰西卡不觉得凡妮莎的笑话好笑，可凡妮莎倒是被杰西卡认真说的话给逗乐了。 “她？待宰的羊？”凡妮莎笑的花枝乱颤，引得越来越多的人看着她们这边，眼神已经明显不对了，不过凡妮莎也不在乎，自顾自地说：“就算是……” “你就不能小点声。”贝儿打断了她，不得不使用能力遮掩了几个人的谈话，“你可别故意找茬打架啊，那边那几个可都带着枪呢，在你练明白怎么吹口哨之前，最好别惹麻烦。” 被道破了小心思，凡妮莎失望地叹了口气。 不过杰西卡倒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不同的信息。 “你怎么知道那几个人带着枪？”她问到。 “如果我想，连枪里有多少子弹也能知道。”贝儿说，“我还知道前天晚上你在家里遭到袭击，应该是有狙击手试图杀你，但是被你躲过了，对吧？” 杰西卡神色如常，不过瞳孔微微缩小的迹象还是被贝儿察觉到了。 “我还知道你追出去之后也没能抓到袭击者，不过别担心，我抓到了他，而且是活捉。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去问任何你想问的问题。” “想不到我居然看走眼了，”杰西卡自嘲到，“本以为你是个偷偷溜出来玩儿的名门大小姐，没想到居然这么神通广大。我抓不到的人，你的手下都能抓到，那你还亲自来找我做什么？” “我可没什么手下，是我自己抓到的。至于为什么找你，一是来给凡妮莎找个酒友，我看你俩还聊的挺投缘的，二来，我也不可能凡事亲力亲为，总得有个帮手才可以，怎么样？” “哦，”杰西卡放下了酒杯，说到，“我没兴趣，你再找别人吧。那个杀手我也不想见，愿意怎么处置都随你。还有，别再跟踪我！” 第四十二章 逃生 看着杰西卡就这么走了，凡妮莎有点儿失落。 “我们这是……搞砸了？”她问到。 “怎么可能，她要是直接答应，那才是见鬼了。不过咱们也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上，他们谁都别想躲开。” 这件事情，当然是指金并在纽约搞的这些小动作了。 金并，本名威尔逊·菲斯克，著名企业家和慈善家，是纽约，甚至全美国最成功的商人之一。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是美国最大的黑帮头目，更是蜘蛛侠彼得·帕克的死敌。 就凭这一条，作为穿越前的蜘蛛侠脑残粉，穿越后的彼得·帕克的好友（此处存疑），贝儿就有足够的理由去灭了他。 所以，当彼得在迈阿密无意中提到贝儿可以尝试主动出击的时候，她立刻就想到了金并。正好趁着抓到贝克局长和古琦夫人把柄的机会，她顺势介入了纽约的黑道势力。 其实，想灭了金并非常简单，贝儿就凭自己单枪匹马地杀进去，金并的手下根本就拦不住。真正的困难在于，就算除掉了金并，还会有银并铜并之类的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所以贝儿悄悄定下个小目标，先赚他一个……不对，既然黑道除不尽，那还不如就让他们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下，至少还可以让他们为人民种小米嘛。 要做到这种事，靠她一个人是不行的，必须有可靠的帮手才可以。 首先，彼得·帕克可以排除在外了。这位心中充满正能量的好青年是绝对不能认同控制黑帮势力这种离经叛道的想法的。 其次，复仇者里的任何人都不能考虑。在伟大的美国队长的带领下，复仇者的宗旨似乎就是消灭危险，对任何黑恶势力的态度只能是先灭了再说。更何况贝儿是想让这些黑道力量为自己服务，一旦复仇者知道真相，那她就可以开始亡命天涯了。 第三，她不能用超能力长时间控制别人的思想，她只能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帮忙。所以她最先选中了凡妮莎，并成功把她武装成了可靠的战斗力。接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天然的盟友，那些会威胁到金并地位的街头英雄们，显然从一开始就和贝儿站在了一起。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帮人，不听她的。 “慢慢来嘛，反正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就算拖延两三个月也没有任何问题，咱们走吧。” 贝儿也想得开，这种事儿确实急不得。所以她拉着凡妮莎离开了酒吧，把她送回了复仇者大厦。而她自己，在接到白宫的联络之后，也不得不放弃在纽约多逗留些日子的打算，返回华盛顿。 …… 月黑风高，暴雨如注，电闪雷鸣，按黄历上说，不宜：出行，宜：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杯红酒配电影，或者杀人。 贝儿独自一人驾车行驶在纽约到华盛顿的州际公路上，四下无人，无车，没有路灯。 她心中突然警兆大作，可车窗外，视线几乎被雨水完全遮挡。等她发现危险的时候，一颗导弹已经近在咫尺。 贝儿在最后关头瞬移离开了车，她看着车被炸的一堆废铁，不由得担心起了下次该去哪里买保险的问题。 “该死的，我这车买了还不到一年呢。下次估计只能去开曼群岛买保险了。” 她躲在一片枯木从旁，制造了一道屏障遮蔽了自身的热信号。如果敌人用红外线探测，或许会误以为贝儿已经被炸死了。 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为了对付她，她的敌人这回下了血本。一个女性机器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贝儿身后。 至少是自认为悄无声息，贝儿灵敏的第六感才是她发现危险的最大倚仗。 这个机器人已经做的十分逼真了，完全可以完美地冒充人类。可惜的是，它没有灵魂，而此时的贝儿，已经掌握了感知灵魂的能力。 “这算什么，T-X吗？连终结者都搞出来了？有这技术，早就能统治地球了吧喂？” 贝儿回头看一眼吐个槽的功夫，机器人已经打了过来，身手敏捷的程度完全不弱于蜘蛛侠，逼得她只能靠连续的瞬间移动来躲避攻击。 “速度快，力量强，贴身缠斗，这是针对我不擅长肉搏战的弱点。全是物理攻击，是防止能量被我利用，或者用传送门转移。让机器人来，直接使我的心灵能力无效化。想的很周到啊。” 她一边快速躲避，一边分析着机器人的行为模式。 机器人的战斗风格似乎是专门针对贝儿的，保持快速移动，绝不在一个位置停留哪怕一秒钟，这就完全杜绝了被【奇点爆破】一招秒杀的可能性。看这个机器人的装甲，用打烂朗姆洛腿的那招【手枪】可能也不行，搞不好还会被反弹的子弹弄伤自己。她的左手雷光闪烁，【雷切】随时都可以发动，可她的速度又不够快，如果一击不中，自己就会漏出巨大的破绽，面对这样的敌人，一次破绽就足以致命了。 “真是麻烦呐，就会这三招，还都派不上用场。这个位置，即使求援，估计救援没到我就已经挂了呀。” 她想尽可能拉开距离，可瞬移的极限距离对这个机器人来说也就是眨眼间的事儿。不出意外的话，机器人的能源应该可以支撑很久，可贝儿不能。连续的瞬移非常消耗体力，而且在雨中作战，她早就被彻底淋湿，这样的天气，即使她不累，只是持续的热量损失就足以致命了。 就在贝儿的动作变慢的时候，机器人抓住机会，左右手同时变成尖锥，分别抵在她的咽喉和胸口。 “投降，可以不死。” 这个女性机器人突然发出了男人的声音，这实在太违和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浓浓的违和感依然激起了贝儿强烈的吐槽欲望。 “这么高级的机器人都造出来了，加个变声软件不行吗？懂不懂细节决定成败呀？好好的美女杀手机器人非得给搞成女装大佬是要闹哪样啊！” 机器人沉默了一小会儿，估计是那边说话的人也没想到，在这种生存还是死亡的关键时刻，居然产生了一个紧跟时代潮流的槽点，而且被准确地抓住了。 于是他捏着嗓子，重新说了一遍：“投降，可以不死。” 如果不是被尖锥抵住要害，贝儿不敢乱动，她肯定得狂吐一阵，才能勉强缓解这种强烈的不适感。而且她还能听见对方那边似乎也有呕吐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忍不了的不光只有她一个。 “这位英雄，是我错了，你还是好好说话吧，算我求你了。” “你少废话！”对方有些恼羞成怒，机器人手上的力度也骤然增加，贝儿脖颈的皮肤也被刺破，可血刚刚流出，就已经被暴雨冲散，连结痂的可能都没有。 “要我投降，至少得让我知道是在向谁投降吧？”贝儿说着，寒冷和疼痛的双重作用下，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你这么聪明，还用我说吗？你坏了我们多少事儿，心里就没点儿*数吗？” “嘿，注意素质！九头蛇的人现在都这么不绅士了吗？” “跟你这种巫婆就没必要讲什么素质了，往回倒退个几百年，你早就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了。不过我们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即使你三番两次破坏了我们的行动，只要你能认同我们的理念，九头蛇就会欢迎你，拥抱你，保护你。” “是吗？”贝儿说，“我可完全没感受到你们的诚意呀。” “你现在还没死，就是我的诚意。如果你还没感受到，我可以让它更明显一点儿。” 贝儿立刻就感受到了，她胸口的那根尖锥也刺的更深了一些，疼得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现在你感受到我的诚意了吗？” “感受到了，”贝儿咬牙切齿地说，“可惜了，如果你只会用这种方式表达诚意，那注定你孤独一生了。” 说完，她左手的雷光再次亮起，而且，不单单是她的左手，她周围的一大片区域都跟着一起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其实我也挺想知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这次搞个机器人来，算你们聪明。但愿你们还能造出第二个，否则下次，无论是什么人来……” 对面没能听见贝儿接下来说了什么，他们知道，这次的机器人杀手，也完蛋了，而且，他们真的造不出第二个了。 之前带着【雷切】的连续瞬移，并不是胡乱逃跑，她的每一个位置都是精挑细选的。因为暴雨变得湿度极高的空气被强大的电流击穿成为导体，在贝儿的刻意引导下，形成覆盖了一整片区域的超强电场，屏蔽了一切基于电磁信号，贝儿和九头蛇通过机器人进行的对话就此中断了。 不仅如此，以金属为主要材料的机器人，在强大的磁场中，几乎就是废了。 “拜拜了机器人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留下你的，就看你能不能挺过这招了。” 贝儿左手高举过头顶，手上电压瞬间又提升了一个量级，强大的电流引动积雨云中的闪电，眨眼间数到闪电直落而下，劈进了贝儿身前的黑洞中，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几十微秒，从远处只能看见强光一闪，随后一切归于沉寂。 和恶灵骑士不同，杀手机器人T-X没能留下任何断肢，整个都被吸进了黑洞里。 “哎呀，这是渡劫成功，飞升仙界了呀！” 贝儿吐槽着机器人被吸进黑洞的事儿。她本想留下这个机器人，哪怕留个残骸，带回去还能研究研究，可她拿不准这机器人的能源是什么，如果真的和终结者一样是氢电池，万一要是被雷劈的爆炸了，她自己也得跟着遭殃。就算机器人不会爆炸，她也没把握自己能控制好闪电的准确走向，她又没有写轮眼，万一劈着自己，那就不是飞升仙界，而是灰飞烟灭了。 她跌坐在地上，默默估算，这里距离华盛顿已经不太远了，所以她拼尽最后的力量，打开了一道传送门，挣扎着滚了进去，回到了神盾局在华盛顿专门安排的安全屋，瘫倒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白宫内奸 死侍，阿莫拉，T-X机器人，九头蛇已经先后三次对贝儿下手了。 随着交手次数的增加，九头蛇对贝儿的能力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派来的对手也越来越有针对性，如果不是恰好赶上了雷雨天气，贝儿真的会死在T-X手上。 可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了九头蛇态度的变化，他们居然在尝试劝降！ “我猜，他们可能对这次的机器人非常有信心，才会想招降你的吧。毕竟，要想驯服野兽，先得有能关住野兽的囚笼才行。” 莎朗·卡特刚好在华盛顿，所以贝儿进入安全屋触发了里面安置的感应器之后，她是第一个收到警报并赶到现场的人，也是这些天一直负责照顾她的人。 “这说的什么话？你说谁是野兽？” “好好好，我的错。不过我还真认识绰号野兽的人，如果彼得再不跟你表白，我就把他介绍给你认识，刚好你还叫贝儿，正合适。”（贝儿是《美女与野兽》里女主角的名字） “是我把你们都带坏了吗？你们简直都要上天呐喂！还能不能聊点儿正经事了？” “正经事倒是也有，你昏迷期间，托尼拿走了你的戒指，详细分析了里面保留的所有数据，他的结论是，这个机器人的制造技术，至少领先我们五十年。你先别着急吃惊，”莎朗停顿了一下，看见贝儿的表情，觉得她可能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神盾局和复仇者们集体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机器人，或许只是某种技术的试验品。” 她这么一说，贝儿立刻也就理解了。 “我也在想这件事，如果这个机器人就是他们现阶段技术的巅峰，并且不能量产，那就绝不应该贸然派出来攻击我这个没什么价值的目标，而是应该静待时机，使之发挥某种杀手锏一般的作用。如果能量产，那来攻击我的，就不可能只有一台，毕竟从当时的情况看，只要有两台同时出动，就能百分之百地生擒我了。而且，这个机器人似乎非常针对我，对幻视，钢铁侠和战争机器这个类型的对手都算不上太大的威胁。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九头蛇正在倾尽全力，使用完全脱离我们认识的技术，制造着某种更可怕的武器，而这个机器人，最多算是个边角料之类的测试版吧？” “还有一个问题是，我回华盛顿根本就是临时决定的，他们怎么就这么准确地抓住了这个机会来袭击我呢？” 莎朗有些惊讶地看着贝儿，“这都是你自己想到的？幸好你不是九头蛇，要不然我们麻烦可就大了。” 莎朗当然是在开玩笑，贝儿也没当真，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上次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去算计贝克和古琦都没能成功，那说明她在布局方面实在差的远。她最多只是比较擅长分析而已。所以贝儿也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当时没机会干掉那个机器人，说不定我就真加入九头蛇了，我还挺怕死的。” 她是真的挺怕死的。虽然脖颈和胸前的伤口都不大，直接用她的能力修复后，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但这是她第一次在战斗中受伤，更是她第一次受到致命威胁，她是真的挺怕死的。自己趴在铁丝网上，让战友踩着自己的身体过去这种事儿，托尼·斯塔克不会做，贝儿更不会做。 “你可别让罗杰斯队长听见你这么说，要不然他肯定让你接受一番爱国主义教育。” “罗杰斯队长？”贝儿挑了挑眉毛，抓住了一个吐槽的机会，刚刚莎朗调侃她和彼得，以贝儿的性子那是必须得怼回去才行的，“至于这么生分吗，你叫他史蒂夫我也知道说的是谁，不会把他和卖手机的那位搞混的。” …… 等她彻底康复，回到白宫的时候，圣诞节都已经到了。 蓝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棵挪威云杉，上面装点着彩灯，圣诞袜，拐杖糖果和雪花之类的小饰品。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贝儿也偷偷地挂了一个艾萨克·牛顿爵士的半身像在树上，充分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在神盾局，FBI，CIA和国土安全部四大组织的强烈建议下，总统一家人没能按计划去夏威夷享受一个奢华安逸的圣诞假期，而是不得不留在白宫里。而此时白宫的安保措施已经上升到了最高级别，不仅出入程序变得异常繁琐，就连总统一家人收到的圣诞礼物都被挨个拆包，进行了详细的检查，这让本就压力山大的第一夫人汉娜·康威更加焦虑了。 “幸好你回来了！” 第一夫人用一个热情的拥抱欢迎了贝儿的回归。 贝儿也给她带来了精心准备的圣诞礼物，一对文玩核桃。 “这是来自中国的古老智慧，对放松和减压有奇效。” 她是这么给第一夫人解释的。事实上她也没说谎，毕竟喜欢盘核桃玩儿的主力不是大叔就是老爷爷，勉强也能算得上是“古老”的智慧了。 相比于不正经的贝儿，第一夫人的圣诞礼物就体面多了，她送给了贝儿两张超级碗的票。 “你可以带喜欢的人一起去。”第一夫人微笑着说。 贝儿完全笑不出来，她还能想起上次和彼得一起去看维多利亚的秘密的事儿，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关于圣诞礼物，今年贝儿其实有不少收获。托尼·斯塔克的礼物在她回到白宫之前就到了，是监控器钻戒的改进版，可以自动识别保密人员，自主启动心灵感应屏蔽功能。值得一提的是，既然戒指成了圣诞礼物，之前斯塔克寄给彼得的账单自然也就一笔勾销了，对他来说，这简直是今年最好的消息。 彼得送的圣诞礼物是一套教学光盘——《李小龙截拳道招式详解100讲》，随同教学光盘付了一张圣诞卡，彼得用他拙劣的画功画了一个李小龙经典造型，旁边还有一个对话框：“学了我的拳，强身健体保平安，幸福快乐到永远”(Jeet Kune Do is a blessing， for sturdy， healthy and safety， with eudaemonia and happiness to the inifinity)。 看这个卡片的时候，贝儿的嘴角不自主地抽动着。 她能想到这是彼得在用非常独特的方式关心自己，在遭遇了非常危险的机器人袭击之后，彼得希望贝儿可以锻炼一下格斗能力。 可是这个东西真的不适合用做圣诞礼物！ “亏我给你买了一整季的纽约大都会队的球票。” 她毫不犹豫地把这两样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剩下的礼物就非常中规中矩了，因为送礼物的人就是中规中矩的人。只有凡妮莎有点儿剑走偏锋，她送了一把枪。 她把枪装进了一只非常精美的盒子里，并且精心包装，然后让联邦快递送到了白宫，加上了贝儿的名字，还有一张写满祝福的圣诞卡。 既然第一夫人的礼物都被检查了，那贝儿的自然也不能幸免。然后，安检人员发现了这把枪。然后……反正整个白宫因此封闭了三小时。 事后，贝儿在电话里表达了对凡妮莎的感谢。 “我只能说，你不愧是韦德的女朋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圣诞节当晚，白宫举行了一场小型的宴会，宴请所有因为总统夫妇没有离开白宫而不得不加班工作的人，包括特勤局特工，园丁，厨师，实习生，最重要的是，加班加点为了国情咨文忙碌的幕僚们。 距离一年一度的国情咨文讲话只有两个星期了。 “真可怜呐是不是，明明是圣诞节，连喝杯酒都得小心翼翼，毕竟明天还得加班。” 第一夫人的幕僚长辛西娅·斯派克特端着香槟躲在一旁，和贝儿一起偷懒。她并不用参与准备国情咨文，所以开心地在一边幸灾乐祸。 “难得看你有这么放松的时候，”贝儿调侃她说，“每次见你都是绷着脸，我还以为有人拿枪指着你的头防止你笑出来呢。” “没人拿枪指着我的头，从来都没有。”辛西娅的语气突然加重了，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哦对不起，最近事情太多，我有点儿失控了。” “没事的，别紧张，”贝儿说，尽量掩饰着自己的疑惑，然后趴在她耳边小声说，“如果你也有恐慌症，我可以帮你。” “我没有，真的是最近事情太多，压力太大。而且，我听说了你的事，你都会被……” “你从哪听说的我的事儿？”贝儿问到，“第一夫人告诉你的吗？” “我是她的幕僚长，掌握为她工作的人的境况是我的工作。” “那你的工作做的不错，但也别光顾着工作，圣诞节还不回家，孩子们不会失望么？” “孩子们都去了我父母那里。我看见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啊。” 贝儿看着辛西娅匆忙过去和新闻办公室的一个同事开始了一小段尬聊，不免默默吐槽白宫的交际生活是多么的无趣。 她悄悄离开蓝厅，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给还在监狱中的古琦夫人发了一条消息。 这些黑帮大佬永远跟警察和监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是古琦还是贝克，在监狱里都有相当高的自由度，虽说不能像以前一样完全掌控全局，但是弄个手机，远程遥控几个手下还是轻而易举的。而他们的手下，此时也就是贝儿的手下，接到命令后，就立刻开始替这位新老板跑腿办事了。 贝儿自己也没立刻返回，而是利用被她称为【完全潜行】的隐身能力在搜查着白宫里最重要的几个地方，总统夫妇的私人药品储藏，总统和第一夫人幕僚长的办公室，偷偷拷贝了两个月内白宫的监控录像，以及所有机要人员的通话记录。 大部分情况下，在做这种事儿的时候，当事人都必然神情紧绷，心跳加速，配以节奏紧张，气氛压抑的背景音乐，营造一种“啊，我这是在干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啊”的心理体验。可仗着【完全潜行】这种变态的能力，即使如此紧张刺激的事儿，贝儿也能轻而易举地完成，并且不留任何破绽。 唯一的问题，就是斯塔克订制的监控器戒指。这让贝儿不得不把自己的活动区域限制在相对合理的范围内，然后用意念移物的方式来探查需要的位置。然而她也得感谢钢铁侠的顶尖技术，从斯塔克集团顺手牵羊拿来的小优盘有着超大存储空间，偷来破解程序也从内部迅速攻破了最后一层脆弱的屏障。 一切搞定之后，她又回到了宴会厅，远远地看见了第一夫人的幕僚长还在和人谈笑风生。 “辛西娅，虽然我基本确定了就是你，不过还是得有实打实的证据才行啊。” 贝儿自言自语地说。 第四十四章 复仇者，集结！ 监控录像，高数教材和领导讲话，在对抗失眠的领域牢牢占据着前三名，就像珠穆朗玛峰，乔戈里峰和干城章嘉峰，把排在第四位的地西泮牢牢压制在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永世不得翻身。 而且她拷贝了两个月的监控录像，她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看完，即使挑重点搜索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所以她去神盾局偷偷弄了一份人脸和步态识别软件，这对她那台以看剧刷推特等娱乐功能为主要用途的个人电脑来说是极大的负担。她不得不把电脑放在窗口，靠冬日的低温防止电脑过热自动关机。 不过能不能找到证据是一回事，贝儿能确认辛西娅在说谎就是另一回事了。她说话时神色担忧，欲言又止，显然是知道贝儿遭到袭击的事件。 这件事儿，连第一夫人都不知道。无论贝儿自己，还是神盾局，包括拥有最高权限的总统本人，对外的说法都是，贝儿遭遇了车祸。 与此同时，作为幕僚长，辛西娅又是第一夫人和贝儿之间唯一的联系人，当天贝儿临时决定返回华盛顿，就是接到了她的电话，说第一夫人着急要见她。 尽管辛西娅用幕僚长职责为遮掩，不过这个理由根本说不通。而且她担心和愧疚的神色也是没法伪装的，所以贝儿才想套她的话，问问她家人的情况，随后就安排了人，去调查她说的是否属实。 古琦的手下效率颇高，很快就有消息传了回了。 辛西娅的孩子们果然不在她父母家，也不在华盛顿，他们没有找到孩子们的下落。 “被绑架走了用来威胁她呗，又是这一套。” 她挂掉了电话，被迫开始考虑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如果九头蛇已经成功策反辛西娅·斯派克特，那他们对她，就会像对待格伦·麦康维尔将军一样，在她家里安装窃听器，派人时刻监视，但是不会直接出手对付她的家人。 既然她的孩子被绑架，那就说明辛西娅处于受胁迫的状态，一旦她违抗指令，九头蛇就会立刻杀掉她的孩子。但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杀掉她的孩子，而是要辛西娅的绝对服从。为此，他们需要一条可靠的途径，来确认辛西娅没有耍花招。 真正的内奸还藏着呢。 到底是谁有资格有能力监视第一夫人的幕僚长呢？ 这个人必须能自由出入白宫，保证工作时间和辛西娅的日常接触；有足够的权限或者人脉来获得足够的信息，毕竟不能时刻监视，很多时候需要通过其他信息来判断辛西娅是否听话；不可能身居要职，那样的话直接命令辛西娅就好；也不能太引人瞩目，那不利于监视的工作，也不符合九头蛇目前蛰伏待机的宗旨。 “哦，该死的！”贝儿恨透了手上的戒指，“要不是这个破玩意儿，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不过她没什么好理由去跟钢铁侠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摘掉戒指。毕竟她没有实质上的证据，钢铁侠不会拿华盛顿所有高层的秘密来冒险，去抓一个不确定是不是存在的九头蛇间谍。 “切，我这么操心这事儿是图什么呢。” 她恼火地挥了挥手，一不小心洒出了一点点能量，把墙给轰塌了。 “这个有意思！” 她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下子没来得及想到这房子是租的。 …… 就在贝儿偷偷调查第一夫人幕僚长的时候，神盾局这边已经乱作一团。 玛丽亚·希尔面前的七个显示屏，分别播放着七个国家的紧急新闻。 BBC正在播放首相在唐宁街十号发表的讲话，声明今天发生在大英博物馆，伦敦塔和格林威治天文台的一系列令人悲痛的事件是恐怖袭击，是无耻的，懦弱的，针对平民的无差别杀戮。英国反恐部队和军情六处一起，正在全力追查，并提醒伦敦市民尽量避免外出，注意安全。 德国电视一台正在循环播放发生在勃兰登堡门的爆炸案。幸存者称，有数名国籍不明的中年人高喊“九头蛇万岁”，随后引爆身上的炸弹。袭击造成的具体伤亡人数还在统计中，但保守估计，人数不会低于两百。 土耳其广播公司旗下十四个频道都在播放关于今天发生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和独立大街的袭击事件。与伦敦和柏林不同，九头蛇在伊斯坦布尔的力量更加强大，行为也更加嚣张，他们不仅引爆了炸弹，还通过直升机发射导弹和燃烧弹，造成了大量平民伤亡。土耳其全国已经进入最高级别警戒状态，所有边境口岸全部封闭，防止其他势力的恐怖分子趁机渗透，趁火打劫。 东京几乎全面瘫痪，电视信号全部中断。希尔特工看到的画面来自美国的侦察卫星和无人机，可以确认的是，新宿，涉谷，千代田区九段坂（为了不显得太中二，我用很隐晦地方式表达了这个地名）均遭受毁灭性打击。具体伤亡人数无从确认，美国使馆正在积极与日本政府取得联系。 澳大利亚，悉尼，伴随一声惊天爆炸，蜚声海内外的悉尼海港大桥化为乌有。悉尼歌剧院被炸的只剩下断壁残垣。整个国家都陷入巨大的悲痛中。“这毫无疑问是恐怖袭击，我们将尽一切可能，保护人民的安全，清查真凶。”总理的演说并不激动人心，和其他几个地方相比，澳大利亚的损失算是轻的了。 南非，开普敦，新闻头条的标题耸人听闻：魔鬼离开地狱，掀翻了上帝的餐桌。著名的桌山遭遇导弹袭击，大量游客遇难。南非海军迅速出击，却遭遇发射导弹的驱逐舰自杀式撞船。这是所有袭击事件中唯一一起针对军方的袭击事件。 同样位于南半球，里约热内卢也未能幸免。暴动起于平民窟，最开始，当地警方甚至误以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帮派火拼事件。直到战火席卷全城，里约的象征基督山也没能幸免，九头蛇万岁的口号从各处响起，然后迅速消散，当地人才意识到，这是一次有组织的恐怖袭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希尔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个场景，简直就像七十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世界大战，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她看向了身旁的美国队长，然而此刻，这位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的老兵，也和她一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愕中。 闻讯赶来的钢铁侠勉强还保持着镇定，他迅速调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七个高亮坐标，分别代表着刚刚遭到袭击的七座城市。 “伦敦，柏林，在欧洲。”托尼说着，同时手也在地图上圈圈点点，“伊斯坦布尔，欧亚非交接之地。东京，亚洲人口密度最高的城市之一。悉尼，大洋洲最重要的城市。开普敦，非洲南部的焦点。里约热内卢，南美洲最优秀的天然港口。这几个城市，几乎代表了所有大洲，除了……” “北美洲。” 美国队长面无表情地说。 “理论上，南极洲也是。”托尼说，“不过除了几个科考站，南极洲几乎无人居住，可以排除在外了。自从上次三艘天空母舰在华盛顿坠落，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了九头蛇的存在，他们显然没必要通过这种无意义地杀戮来提升知名度。这种遍布全世界主要城市的袭击，在我看来，更像是某种仪式。” “为了完成这个仪式，北美洲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说的没错，”托尼冲希尔特工点点头，“这七起袭击事件几乎同时爆发，而到目前为止，北美洲都没有任何动静，很可能，这不仅是仪式的一部分，而且是这场仪式的压轴大戏。” “斯塔克先生，这七个城市，除了都是当地最著名的城市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靠海。” 幻视突然从地面冒出来，同时还带来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极高的军事素养让美国队长迅速脑补出了美国东西海岸以及南部墨西哥湾沿岸的重要海滨城市。 “西雅图，旧金山，波特兰，洛杉矶，新奥尔良，休斯顿，迈阿密，费城，波士顿，纽约。” 托尼·斯塔克眉头紧锁，“我们的好邻居加拿大怎么就不用担心这些烂事。就算能把目标缩小到这样的范围，我们依然无法做到全面防御。而且，面对恐怖袭击，防御完了，我们要做的是防患于未然。” “我们需要奇异博士的帮助，”美国队长说，“有他的传送门，复仇者就能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美国各地。” “要不要把贝儿从华盛顿找回来？”说到传送门，希尔立刻想到了她。 “不，”队长说，“就让她留在那，除了海岸城市，美国剩下的重要目标，除了我们这里，就是五角大楼和华盛顿了。” “如果不带上她，我们可得想办法对付那位阿斯加德朋友。”钢铁侠说。 旺达虽然来迟了一步，不过时机刚刚好，“如果只是精神魔法，我想我也可以。” 幻视看了她一眼，还是补充说：“最好还是能联系一下奥丁之子。” 希尔特工忧虑地说：“自从他们在伦敦遇袭之后，神盾局就一直试图联系雷神了，不过我们没有可靠的渠道。” “托尔说过，阿斯加德有人能看到九界的一切，”钢铁侠说，“现在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他还没有出现，肯定是他们那里也不太平。” 旺达说：“咱们得靠自己了，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难道会比索科维亚更糟么？” “说的对呀，”托尼苦笑着说，“对我们来说，地球毁灭，确实是糟糕的顶峰了。” “保持乐观，这很重要。”美国队长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大家，“托尼去联系奇异博士，请求他的帮助，希尔去召集所有可动用的力量，按照刚刚提到的区域重点监控，幻视负责监控网络上的信息，不要放过任何痕迹。旺达，去联系所有不在总部的人。” “复仇者，集结！” 第四十五章 总统的决心 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特勤局长内森·格林，联邦调查局局长艾米丽·潘提斯，中央情报局局长威廉·沃尔顿，神盾局华盛顿地区联络人莎朗·卡特，这四个人代表了目前美国关于安全和反恐领域最高端的决策和执行力量。而此刻，这四个人同时，用最强烈的态度，向总统提出了一个他完全无法接受的建议：无限期推迟国情咨文讲话。 “正是这样的危机时刻，美国才需要展示自己的信心和力量！” 康威总统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凝重，神情坚定。他审视着四位安全专家，想把自己的意志和立场传达给他们。 “美国人民需要看到他们的总统一如既往地镇定自若，我们的盟友们需要看到美国依然坚定不移。自从911之后，我们的信心受到了重创，就连二战也没能波及的美国本土似乎也不再安全。但是，我依然对这个伟大的国家充满信心，对我们的军队，我们的国防力量，对你们，充满信心。事实上，911事件不到二十四小时，我自己就申请加入了美国空军，我们也亲手惩治了对我们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恐怖分子和战犯！” 康威总统的语调越来越激昂，神情也越来越激动，回忆起当年他人生中最成功的投机，他一直无比骄傲。可以说，正是当年参军的举动，帮他赢得了如今的地位。而现在，他准备用同样的方式，再次强化自己的形象，让美国和世界从此记住他，威廉·康威，临危受命，但同时临危不乱，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我们的敌人想看到的，就是咱们自乱阵脚，噤若寒蝉。这里是美国本土，华盛顿特区，如果只因为国外发生了一点骚乱，就吓得美国总统躲进防御工事，取消国情咨文演讲，整个美国就会沦为全世界的笑柄，人民也会怀疑，我们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会引起全国范围的动荡，让恐怖分子更加有机可乘。更别提我们的市场，我们的经济，一旦我们退缩，肯定会股价下跌，美元贬值，物价上涨，失业率提升，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女士们，先生们，”总统盯着四位安全专家，“国情咨文讲话必须如期举行。请你们竭尽全力，保证美国的安全。” 四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站在墙边一言不发的幕僚长马克·厄舍和贝儿。 从理智上说，贝儿觉得总统做了个非常愚蠢的决定。至少这种时候，如果贝儿看见总统不顾危险去发表国情咨文讲话，她会觉得总统是个缺少理性判断而容易被情绪所左右的人。下次大选的时候她肯定不会再投票给他。 但她不得不同意的是，总统的出现确实有助于提升士气，毕竟大部分人都是容易被情绪所左右的。他们还在做着美国天下无敌的春秋大梦，在缺少教育的前提下，在荷尔蒙，酒精甚至毒品的催化下，一边高举着种族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大旗，一边打球，飙车，斗殴，还抱怨着移民抢走了自己的工作。不过与此同时，让这帮人保持信心和平静是非常重要的，他们虽然没什么创造力，但却有超强的行动力和破坏力。一旦他们飙起来，比九头蛇可怕多了。 所以贝儿其实是赞同总统的想法的，毕竟她自己也刚刚领悟到，这个世界并不总是讲道理的，她愿意支持偶尔不讲道理的总统。 “我只是生活助理，你们看我也没用。” 她这种含糊的态度让除了莎朗·卡特之外的三个人都非常不满。他们都有足够的权限，知道贝儿根本不是个生活助理，而是复仇者派来保护总统安全的人。此时她的态度，甚至可以代表复仇者的态度。而复仇者的这种态度，一直都是美国高层最反感的。 不过莎朗心里有数，虽然贝儿无权代表复仇者表态，但是复仇者的精神领袖，美国队长，肯定也是同样的态度。他和这位康威总统一样，战场的洗礼，让他们重视正义和荣誉胜过自己的生命。 如果贝儿此时能侵入这位单纯的特工卡特的思想，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莎朗，这位总统没那么高尚，而美国队长，比那更高尚。 球被踢给了幕僚长，厄舍低声说：“我为总统服务，各位也一样。” 康威总统拍了拍手，结束了这次谈话：“就这样吧，一切照常，这期间，就辛苦各位了。” …… 离开椭圆形办公室，贝儿悄悄叫住了莎朗，又问了一次关于总统夫妇的药物的分析结果。 “我催过西蒙斯了，”莎朗说，“不过最近她的工作太多，只能做初步检测，所有的药物都没问题。具体的暂时没空。”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总统夫妇的恐慌症是因为……” “你先别搞你那套阴谋论了，”莎朗说，“现在的重点是总统的人身安全，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关键时刻还得靠你啊。” 她没多说，快步离开了，不远处另外三位负责人还在等她，他们还要继续开会，修正策略，筛查漏洞，必须得保证万无一失。 没过多久，马克·厄舍也从离开了椭圆形办公室，一出门就撞见了还在门口发愣的贝儿。 “想什么呢？现在可没空发呆。” 对这位总统幕僚长，贝儿还是很忌惮的。这个人没什么超能力，但是和科技，金融，石油业的各位大佬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权力中心游走自如，在幕后交易里纵横捭阖。他似乎光靠眼神就能看穿别人的想法。甚至可以说他才是白宫幕后的主人。就在刚才，他说话之后，几位安全负责人就都不在争辩，就足以看出他在华盛顿的分量了。 贝儿的水平，连古琦和贝克都比不上，更没法和厄舍这样的顶级政客相提并论了。不过她还是打算试试看，哪怕能套出一点点新线索，也是好的。 “听说康威刚刚接任总统的时候，你毛遂自荐去做副总统来着？” 厄舍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就像贝儿问的是“你中午想吃什么”一样。 “机会面前，有时候忍不住会不自量力。布洛哈特是个的绝佳的副总统人选。” “但是没有你更好，是吧？” “我们每个人都有更适合的职位，要在华盛顿生活，就得学会找到合适自己的位置，然后，别胡乱插手别人的职位。” 以厄舍孤高的心态，即使是总统的女儿，十九岁的姑娘也不可能引起他的重视。不过面对一位超能力者，一个可能成为复仇者的人，他不得不重视一下。他心中的规则，对这些人来说，都不太适用。 “你这个生活助理还是很称职的，一项有分寸，懂规矩。要是国会那帮人都跟你一样让人省心，我这个幕僚长还能多活几年。” “现在都这个情况了，国会还有人给你找麻烦么？” 厄舍半开玩笑地说：“这帮家伙，可没一个省油的灯。好了，现在可没时间闲聊，我还要组织一个内阁会议，你要是暂时没事不妨去看看第一夫人，辛西娅的状态最近不太好，那边可能挺需要你的帮助。” 看着厄舍离开，贝儿觉得有些挫败。她不仅没套出什么话，反而还被厄舍趁机教育了一番，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华盛顿真是太讨厌了。” 她嘟囔着，往第一夫人那边去了。 …… 为了这次的国情咨文平安进行，相关的安全保卫工作已经做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整个华盛顿地区都已经成了禁飞区，五个小时之内，FBI就击落了17架无人机，使用这些无人机的科技爱好者和影视剧组都受到了出乎意料的严格审查。热门美剧《白宫故事第六季》因此延期，后续的几季很可能都会取消了。 为了防止导弹袭击，华盛顿特区周围，特拉华州，马里兰州和弗吉尼亚州边界都部署了大量的雷达和防空导弹。空军侦察机和战斗机二十四小时巡逻，这几乎就是战争的状态。 在海上，第七舰队也已经部署在了东海岸沿线，纽约，费城和华盛顿都处于他们的防护范围内。 反恐部队和海岸警卫队也在特区周围集中了兵力，重点防御白宫，国会和五角大楼周边。赶着早高峰上班的华盛顿居民突然发现，街道上多出了一大堆警戒和安检，密度高的就像无限延续的110米栏，即使你是奥运冠军也免不了迟到的悲惨命运。多少白领和学生痛骂着赶到公司和学校，结果发现自己的老板和老师也迟到了。 “我就拿了瓶水而已，每路过一处安检都得喝一口！” 一个可怜的小男生第三次去了厕所，他今天早上喝的水太多了。 无论什么原因，只要影响了日常生活，即使是白宫，也难免遭到口诛笔伐。 各大电视台的名嘴们争先恐后地吐槽着这一系列加强安全保卫的措施。 “我觉得这就是恐怖分子的策略，让我们不得不采用这种劳民伤财的防御。然后等到军费耗干了所有的储备，美国穷成了朝鲜，就算没有人来进攻，我们也已经一败涂地了。” CNN的时事评论主播说着，导播适时地插入了一段笑声来烘托气氛，免得有老实人误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看不见得，”评论嘉宾说，“只要在每个安检地点都设置收费站，这笔收入搞不好能超过一年的国民生产总值。不过至少在节假日的时候减免一下收费吧，我还打算四月份复活节的时候带家人去自驾游呢。” 第一夫人愁容满面，头痛欲裂，电视节目更是助长了她的痛苦。贝儿赶紧关了电视，然后发现网友们的吐槽更加犀利生猛。 “社交软件下面的留言都快数不过来了。” 第一夫人把手机扔给了贝儿，后者粗略地翻了翻，基本上就是骂声一片。 “那也没什么办法，”贝儿同情地说，“言论自由，这可是宪法第一修正案保证的基本权利呢。” 她抚摸了一下第一夫人的额头，帮她缓解痛苦。 “我们总会挺过去的。” 第四十六章 九头蛇？ 国情咨文，美国总统一年一度在国会联席会议上，在美国国会大厦的众议院大厅发表的报告。虽然没有法定的固定日期，但国情咨文通常选择在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二发布。然而今年，不知是什么原因，定在了新年假期刚刚结束的第二天。 总统走进众议院大厅的时候，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和欢呼。无论民主党还是共和党，甚至是一向保持中立的最高法院和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成员，都用最高的热情欢迎着这位年轻的总统向全世界展现美国的坚定和信心。 贝儿站在大厅的角落，离总统不是很远，又能同时观察到全场绝大多数人。然而众议院警卫官介绍总统入场，随后全场热情欢呼的时候，她的视线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就在此时，她向来神准的直觉又一次生效了。 “这帮人是不是有点儿热情过头了？今晚C-SPAN的收视率肯定冠绝全球了。”她通过对讲机汇报着，把发觉的异常用笑话般的方式传递了出去。她的对讲机联系着整个安保体系，不能把直觉当成证据来说，只能寄希望于有人能认同这种异常的现象，并同时提高警惕。 特勤局长内森·格林显然也注意到了。 “确实很奇怪，众议院议长可是民主党，按照传统，他不应该这么热情地欢迎一位共和党总统的。” 总统幕僚长马克·厄舍和特勤局长站在一起，后者对讲机里传来贝儿的声音时，马克也听到了。 他解释说：“特殊时期，我们和民主党专门协商过，现在的美国需要一些党派合作。” “你确定吗？这个真诚劲儿，可不像是演出来的啊？”贝儿仔细观察着，此时视线受阻，她也就只能看见最前排，“你看那位民主党大法官海瑟·邓巴夫人，她可就冷淡多了。” “最高法院需要保持中立。”厄舍说，“把注意力集中在需要的地方，孩子。” 贝儿摇了摇头，拿出斯塔克专门开发的手机，即使在信号屏蔽的时期，依然能正常使用。她给彼得发了条消息，痛斥了一番华盛顿官僚有多难缠。 彼得一直都没有回复。他正处于人生中第一次最高级别战备状态。 蜘蛛侠蹲在弗吉尼亚海滩上的亨利角灯塔顶端，盯着远方的海面，利用他的蜘蛛感应，充当着临时雷达的角色。即使在凛冽的寒风中，他依然一动不动，而且少有地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因为在他来之前，已经有一艘船在这附近彻底失联了。 那是一艘神盾局下属的测量船，距离第七舰队的防御范围不足三十海里，事发时正接到命令准备返航，然后突然发出了一次求援信号，之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美国队长当机立断，在奇异博士的帮助下，所有人立刻赶到了弗吉尼亚。战争机器，钢铁侠，猎鹰和幻视正在空中全力搜索，美国队长联络了第七舰队指挥官，航母上搭载的侦察机也已经出动。鹰眼，黑寡妇和绯红女巫驻守在切萨皮克湾的入口，这里是大西洋上从海路入侵华盛顿的必经之路。 “我们被攻击了吗？”旺达显得异常担忧。 她可能是生活在美国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亲身经历过祖国覆灭的人。虽然她连美国护照都没有，可这种时刻，没有人比她的感觉更强烈。 “我们正在尽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呢，现在……” 克林特·巴顿安慰她说。然而在漫威电影宇宙中，战斗力虽然不是顶尖，但却立得一手好flag，他这话还没说完，蹲在灯塔顶端的蜘蛛侠就觉得汗毛有要竖起的趋势（趋势而已，被紧身的蜘蛛战衣给限制了）就发来了联络。 “有东西过来了！” 飞在空中的战争机器最早目击到了异常。 一艘大型护卫舰正在摇摇晃晃，缓缓下沉！ “我们遭到了攻击，我们遭到了攻击！” 舰长的求救信号迅速散布开来，战争机器立刻俯冲下去前去支援，可他没能冲到近前，就撞上了一道防御力场，外层装甲受到小幅度损伤。 “我们有麻烦了，通知所有飞行员，不要贸然靠近，重复，不要贸然靠近！” 原本正要赶来支援的飞机听到战争机器发来的信息，都不得不调整方向，不过还是有几架飞机调整的不够，一头撞上了防护力场，粉身碎骨。 钢铁侠，幻视和猎鹰三位也匆匆赶到，眼见撞毁的战斗机距离护卫舰还有至少一公里的距离，这三位也都改变策略，准备先估算出防御力场的范围。 “猎鹰先退回去吧，你不能在空中悬停，在这里贸然行动实在太危险了。” 钢铁侠发出指令，山姆·威尔逊尽管心里不服，也只能接受。他把飞行高度上升了不少，然后才返回海岸，和鹰眼等人一起待命。 “FRIDAY，扫描结果怎么样了？” “防御力场的范围在不断地变化，还未发现任何规律，以护卫舰为中心点测算，目前展开的极限半径是两公里。” “开玩笑的吧，没有规律？”战争机器很难相信人工智能的结论，“这个世界上还有托尼·斯塔克找不到规律的事？” 幻视及时提供了自己的意见，他或许比斯塔克的AI更加智能了，“如果只扫描海面以上的部分，或者整体扫描速度小于目标移动速度，那确实很难发现规律，我们可能需要到海面以下去看看。” “好吧，”钢铁侠迅速调转朝向，一头扎进了海里，“看你们有没有胆子了，等着我，或者跟上我。” “谁说我们是跟着你的，我只是在跟从自己的内心。”战争机器紧随其后。 幻视犹豫了一下，说：“我的胆囊是人造的，不知道是不是符合斯塔克先生描述的人类胆囊的特征。” “哦，我的天呐，看在上帝的份上，”钢铁侠说，“赶紧过来！” 钢铁侠三人在水下扑了个空，他们什么也没赶上。天已经黑透了，又是在水下，基本没什么光线可言。洋流强烈，水中满是气泡，红外线探测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如果贸然分散搜索，这三人都可能被各自击破，所以没过多久，他们不得不重新返回海面之上。 就在他们进入水中短短的几分钟内，又有七艘船被攻击，他们根本不知道袭击他们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船舱破裂，船体被拖拽着迅速下沉。整个袭击过程准确高效，悄无声息。 站在高处的蜘蛛侠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风还是因为这诡异的场景。 “你们有人看过《诸神之战》吗，我觉得似乎有人放出了个海怪！”彼得说，看着海面上突然出现的漩涡，奔涌的海水，听着轰鸣的巨响，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飞在天上的三人从高空更直观地见到了今天袭击的罪魁祸首，一个巨大的金属蛇头突然从海面下钻出，就像真正的蛇类捕猎一样，迅捷，灵动，战争机器根本来不及反应，幸好幻视及时出手，硬生生地撞上了蛇的身躯，巨蛇被撞地弯曲起来，蛇头没能在战争机器的位置合拢，让他逃过一劫。 与巨蛇相撞的一瞬间，幻视额头上的心灵宝石感受到了某些不一样的讯息。 “这不是机械造物，是生命体！” “嘿嘿嘿，伙计们，别停在原地，还有别的东西！”钢铁侠一边大喊，一边极速后退，堪堪躲过第二个出击的蛇头。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蛇头也浮出水面，开始肆无忌惮地攻击着它们能接触到的一切。第七舰队的军舰没有那么高的机动性，几艘靠的太近的护卫舰躲闪不及，都被直接撞成了两截。 “刚才那几艘沉下去的军舰，都是直接被蛇咬住拖下水的吗？”战争机器劫后余生，看着这些蛇四处出击，心有余悸，“他们到底有多少条这样的蛇！” “我觉得，可能只有一条，只是有很多个头而已。”幻视一边躲闪着蛇头的攻击，一边还冷静分析着局势，“每个蛇头的出击距离都有限，而且全都相等，很可能出自同一个主体，不过不排除对方为了迷惑我们而故意安排这种攻击方式的可能。” “这还用问嘛，这帮家伙根本就是造了个九头蛇啊！”钢铁侠一边说，一边对准刚刚幻视撞击的蛇身位置来了一发脉冲炮，发现根本没什么效果，“蛇身材料非常坚固，也说不准这是什么东西，他们到底哪来的技术造这个玩意儿？” 他们的对话，在远处海岸边的几个人也听见了。 鹰眼问：“之前袭击贝儿的机器人，是不是和这个相似的技术？” “很有可能，”钢铁侠说，“这东西看着跟奇塔瑞入侵时的那几个大家伙差不多，他们窃取外星武器的最主要目的就是造这个蛇怪吧。” “黑寡妇和鹰眼，立刻联系当地警局，疏散所有居民，旺达守在海岸，防止战斗波及城市，彼得联系华盛顿，防止有人趁乱突袭，再联系奇异博士，让他尽快从洛杉矶返回，现在没时间研究那本破书了，我们需要他参战。” 美国队长布置完任务，自己也跳上了一架昆式战机，“剩下的几位，我们尽量把战斗限制在海上吧。” “我这才刚返回呢。”山姆·威尔逊发着牢骚，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兴奋得很，没能参加上次索科维亚的行动让他特别遗憾，他可是一直以复仇者的身份为骄傲呢。 彼得也迅速地录了一段视频，分别发送给了贝儿和奇异博士，把队长的安排传达了出去。 奇异博士很快发来了回复：“在洛杉矶有了新的发现，他需要继续研究那本‘破书’，里面可能找到击败这只怪物的方法。” 贝儿发来了一条奇怪的回复：“数清楚蛇到底有几个头，然后告诉我。” 彼得没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相信贝儿不会没来由地乱问，所以他还是把消息传递给了钢铁侠等人，让他们帮忙数清头的个数。 幻视最先得出了结论：“目前发现了八个。” 彼得把数量通知了贝儿，后者很快也再次回复说：“不会有第九个了，第九个头被我们俩在纽约砍掉了啊！” 第四十七章 指定幸存者 指定幸存者，是指美国总统和其他国家高级领导人聚集在一处时故意安排的一名缺席内阁成员，此举是为了确保在总统，副总统，国会领袖及内阁成员全体丧生之后，仍有一名部长级官员能够依照《总统继任法案》成为美利坚合众国代理总统。 回复了彼得的消息之后，贝儿一把抓住了身边的白宫幕僚长马克·厄舍。 “能源部长，路易斯·威廉姆斯，他在哪？为什么没看到他？” 厄舍难掩心中的惊愕，他想不通这个姑娘发了什么疯，居然敢如此无礼地对待白宫高级官员。 “注意你的举止，小姐！”厄舍低声说，尽量不要引起在场人员的注意，“这是国情咨文的现场，你给我冷静点儿！”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路易斯·威廉姆斯在哪，如果你不说，就别怪我直接入侵你的大脑了！” “你本来无权知道的，他是今晚的指定幸存者。” “该死！”贝儿骂了一句，没理会厄舍完全懵了的状态，接着说：“弗吉尼亚海岸遭到九头蛇袭击，第七舰队已经全军覆没，复仇者正在迎战，我们应该马上终止演讲，保护总统立刻退入安全工事。” “由于入侵发生在海上，媒体目前还没发出消息，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了。现在撤退，还能保持一切有序，一旦消息扩散开，就会引起全面混乱。具体怎么做你来安排，不过先告诉我，指定幸存者被藏在哪里。” 厄舍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第七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确实让他心惊肉跳，不过他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身体也勉强支撑着没直接跌坐在地。 “你在担心这里的人全部丧生吗？这有可能吗？” “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保证能源部长成为指定幸存者，才是这次袭击最关键的一步吧？”贝儿说出了她最疯狂的猜想。 根据彼得的情报，袭击第七舰队的九头蛇并不是机械，而是生命。可从视频中看，那几个蛇头明明就和彼得在纽约发现的金属蛇头一模一样，那是典型的机械造物。无论什么样的科技，都不能把机械造物转化成生命。这是魔法，是神，或者魔鬼的手笔。 集合之前的状况，伦敦，柏林，伊斯坦布尔，东京，悉尼，开普敦和里约热内卢，都发生了大规模的恐怖袭击。选在这些各大洲最著名的城市发动袭击，现在看来，与其说是为了制造混乱，反倒更像是某种血祭行为，那些献祭掉的生命，通过奇迹般的魔法仪式，转化成了蛇的生命，让这些机械造物活了过来。而选择滨海城市，无非就是方便这些蛇头从海中悄悄转移罢了。 七个城市，算上之前发现蛇头的纽约，就是八个头，再加上奇异博士发现异常的洛杉矶，正好是九个，而且补全了北美洲地区的空缺。 发现纽约蛇头的时候，那本《三玄》可还在能源部长手里呢。既然九头蛇早就有了这样的计划，并且已经付诸实践，那手握最关键部分的路易斯·威廉姆斯，就必须是九头蛇的人！ “如果我想的是对的，那就还缺少两次血祭仪式，至少还缺一场才对，这只九头蛇的生命，终究是不完整的，不可能发挥全部的力量。”为了让厄舍相信自己，她全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只怪蛇完全可以悄悄行动，通过切萨皮克湾，直接在华盛顿附近发起突然袭击。之所以在弗吉尼亚主动出击，大概是想调虎离山吧，把复仇者引走，才更容易实施计划。而他们又需要保证合适的距离，因为……” 哐！ 众议院大厅的沉重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了。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就麻烦各位，全都死在这吧！” 阿莫拉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杀意，可依然风情万种，离门最近的两位国会警察根本没想要反击，而是痴痴地望着她，就差直接跪舔了。 “所有人都趴下！男人都不要看她！”莎朗·卡特拼尽全力叫喊着，自己拔枪冲了上去。 联邦调查局局长艾米莉·潘提斯反应也很快，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莎朗的提示，结合两位国会警察的反应，她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入侵者对所有男人都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本就是特工出身的潘提斯局长紧随莎朗的脚步，同时不忘踢了一脚旁边的特勤局长内森·格林，防止他也被控制。 一位穿着诡异的入侵者踢开了大门堂皇而入，再加上一句霸气的台词，直接让全场陷入混乱。尽管莎朗已经全力提示过，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带了脑子来。总是有不信邪的，自作聪明的，自乱阵脚的人，这种人只要有一个，就能搅的局面混乱不堪，此时的议会大厅里，这样的人绝对不止一个。 莎朗和潘提斯局长面前，两支由男性警卫，议员和国会工作人员组成的阿莫拉亲卫队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加斯帕·西特维尔跟了进来，站在阿莫拉旁边，阴险地盯着会场内的人，这里有好多都是他的老熟人了。 “阿莫拉大人，仪式开始之间，您不介意我先解决几个小麻烦吧？” “速战速决。”阿莫拉不以为意地说。 自从进化为绝境病毒改造人之后，希特维尔就再也没用过枪，他更喜欢这种徒手扼杀敌人的畅快淋漓。他对准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之前的老同事，老下属，在场的神盾局最高指挥官，莎朗·卡特。 他只用一个跳跃就来到了莎朗面前，顺便抬手打晕了一个离他最近的议员，这个倒霉鬼因为希特维尔突然落在了他旁边而尖叫不止。 “卡特特工，好久不见了。” 回应他的是两声枪响，一枪击中额头，一枪击中心脏。 “还是这么喜欢做这种徒劳无功的蠢事。” 希特维尔毫不在意，破损的身体很快就复原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不是蠢呢。” 莎朗收起了枪，摆好了格斗的架势，看准了希特维尔疏于防备的机会，快步上前，爆冷突袭地来了一记左勾拳。 希特维尔根本没想挡，他就这么硬生生地受了一拳，纹丝不动。 艾米莉·潘提斯抢步过来帮忙，一脚扫堂腿踢在了希特维尔的小腿上。 他还是纹丝不动。 “潘提斯，想不到你也在这，看样子似乎是晋升了啊？” “我也没想到你这混蛋居然还活着。” 潘提斯和莎朗各退了几步，重新摆好架势，完全没有退缩。 “这我自己也没想到。”希特维尔笑着说，“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既然你们都说我是坏人，我就偏偏要活得比你们更久！” 他主动出击了，似乎只用一步就跨到了潘提斯面前，一拳击中了后者的小腹。潘提斯被打的口吐鲜血，躬身飞起，飞出好几米远才摔在地上。 莎朗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希特维尔一只手掐住了喉咙，双脚离地，她拼死挣扎着，试图掰开希特维尔的手。可那五根手指就像钢筋打造的一样，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没有丝毫松动。她猛踢着希特维尔的身体，可在几乎窒息的情况下，这几脚根本没什么威力，希特维尔能承受她的左勾拳而不受任何影响，自然也不在乎这挠痒痒一般的踢腿。 “都说了，徒劳无功啊。” 就在莎朗快要被掐的断气的时候，贝儿突然出现在希特维尔面前，用【雷切】轻松地斩断了希特维尔的手臂。 “不管是不是徒劳无功，总比束手待毙强多了。上次往我身上扎了一堆针头的人，就是你吧？” …… 阿莫拉冲进来的一瞬间，贝儿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掩护总统撤退，不能让世界上最有权力的男人成为阿莫拉的裙下之臣。 她瞬移到了总统身边，一把按倒了总统，总统还以为自己受到了袭击。军人出身的他抬手就要还击，拳头都快打到贝儿的头了，他才意识到这是贝儿要救他，还冲他比划着噤声的手势。 “恐怖袭击，九头蛇，别出声。”贝儿无声地说着，总统通过她嘴唇的动作也能看得出来。 “我的妻子！”总统也用同样的方式说着。 “我知道，你先躲在这，别出来。” 贝儿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总统身后的副总统和众议院议长，示意这二位也躲在椅子后面不要出来。 “只有女特工来，你才能跟她走，任何男人试图带走你，就拼死反抗！” 她说完这句，恰好看见希特维尔掐住了莎朗的脖子，便立刻瞬移了过去，把莎朗救了下来。 “加斯帕·希特维尔，你以前似乎是个秃子呀？”贝儿说着，还保持着【雷切】的左手指着希特维尔，吸引他的注意力，右手背在身后，冲莎朗和潘提斯做着手势，指着总统的方向。 “这就算是进化的优势吧。”希特维尔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一直都没能干掉你和那个小蜘蛛，看来今天我可以亲自动手了。” “你们的阿斯加德朋友和机器人打手都做不到，你还敢说亲自动手？” “能研制出机器人，说明你的弱点我们都掌握了，既然知道你在这，怎么可能没有针对性的措施！” 他确实专门准备过，希特维尔的身体素质已经大大提高，而且专门练习了和T-X机器人一样的作战技巧，就是为了今天能亲手除掉这个祸害。 可就在他脑补该如何出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眼前一花，贝儿的身影似乎模糊了一瞬间。希特维尔觉得自己可能是看走了眼，不禁困惑地挠了挠头。 “卧槽！我的头发呢？” 他不仅没摸到头发，甚至还闻到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气味。 贝儿冲他晃了晃闪着雷光的左手，“不用客气，今天就不收你的钱了，用命来还就可以了。” 【奇点爆破】准确命中希特维尔，这位子弹也无法伤到分毫的绝境病毒改造人，九头蛇最后的高级骨干，最终被吸进了黑洞，被抹掉了在这世上所有的痕迹。 阿莫拉也看到了这边，她没想到精心准备过的希特维尔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干掉了。 “别发呆了，下一个就是你！” 上一秒，贝儿距离阿莫拉还有些距离，这句话说完，她就瞬移到了阿莫拉背后，【雷切】冲着魅惑魔女的心脏，毫不犹豫地怼了过去！ 第四十八章 血祭仪式 贝儿是个容易走神儿的人，上课的时候会开小差，洗澡的时候会唱“I knew you were trouble when you walked in”，尽管不可能会有人走进来。所以，当她的【雷切】贯穿了两个无辜者的身体，这两个人只是被阿莫拉的魔法所迷惑才如此悍不畏死的时候，她忍不住去思考一个哲学问题：这两个人到底算是她杀的，还是算阿莫拉杀的，还是算自杀？ 贝儿的左臂还插在两个国会警察的尸体上，血喷了她满脸满身。趁着她愣神的功夫，阿莫拉漂浮般出现在她身后，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在她脸颊上轻轻划过，嗅了一下那还带着体温的血液的气味，贴在贝儿耳边轻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如果得不到托尔，把你带回阿斯加德也不错啊。” 阿莫拉说完飘然而去，只剩下贝儿，呆呆地看着两个国会警察，他们还没死透，脸上还带着痴傻的笑容，可能还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对不起了。” 她小声说，为了防止他们死的太痛苦，她没有把手臂拔出来，而是瞬移离开，再次回到总统身边。 贝儿杀死希特维尔之后，莎朗和潘提斯相继退守到总统身边，各自抽调手下的女性特工进入大厅负责保护高层。然而能来的屈指可数，国会外面的众多警卫，都被阿莫拉迷惑了。大部分试图反抗的人要么被击杀，要么被制服，仅有的几个能冲进来的人也都个个带伤。 “我们的人都疯了，外面还有不少九头蛇！”一个特工蹲在潘提斯旁边，胳膊还在流血。 “他们没疯，只是被控制了，”贝儿说，看着流血的特工，觉得国会附近简直成了修罗场，“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支援马上就到。” “你不能把那些被控制的人再变回来么？”莎朗问。 “外面至少几百人，阿莫拉控制人的速度比我更快。”贝儿无奈地说，“而且关键并不在这里，我相信路易斯·威廉姆斯全程参与了九头蛇的行动，他肯定知道解读《三玄》的正确方法，这是我们阻止九头蛇的最佳机会。” “能源部长？”潘提斯说，“他不在这里，他是今晚的指定幸存者啊！” “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在离市区五十公里外的一处安全屋。” “你可比老狐狸厄舍好说话多了，”贝儿松了口气，“告诉我地址，我需要马上找到他！” “如果你要对美国不利，无论我说不说都阻止不了你吧。”潘提斯说着，给贝儿写了张纸条。 “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支援马上就到，就算阿莫拉也控制不了他。” 贝儿拿了纸条，瞬移消失了。 她前脚刚刚离开，一道旋转的金色光圈就出现在了众议院大厅中。死侍似乎是被谁踹了一脚，从传送门里摔了出来，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诸如“总统的死活跟死侍有什么关系，我的墨西哥卷饼还没吃完呢”之类的鬼话。 在情报和特工界，死侍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这种杀人全看心情和钱的雇佣杀手，突然出现在集中了美国全部政要的场合，一旦发起疯来，那就是世界末日。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拔枪对准了他，性子急躁的两发子弹都打出去了，不仅打伤了死侍，还差点儿伤到紧随其后走出传送门的凡妮莎。 “嘿！”死侍气急败坏地叫嚷着，透过胳膊上被打穿了的窟窿眼儿望着开枪的特工，另一只手用更快的速度拔出了枪，幸好被凡妮莎及时拦了下来。 “你拦着我干嘛？”死侍不满地说，“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是看见穿红色紧身衣的就开枪嘛？都不问问咱们是来干嘛的？我估计他们看新闻也就看个标题，一言不合就开喷，都不管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就是因为这帮人，《号角日报》那么扯淡的东西都销量还那么好，《华盛顿先驱报》倒是要办不下去了。不如让我打死他们算了。” “别胡说八道，这都是国会警察和联邦特工，敌人都在外面。”凡妮莎劝住了死侍，同时冲着莎朗·卡特点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他乱来的。” “那门口那两个是谁杀的？我现在加入那个人的阵营行不行？”死侍装出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感觉比保护总统好玩儿多了。” “那可巧了，那俩是贝儿杀的。”莎朗说，“你现在可以开始干活了。” “凭什么她能杀，我就不能？这是性别歧视啊喂！” “少废话！”凡妮莎拽着死侍的领子，强行把他拉起来，“需要你对付的人好像不在这里呢，咱们去外面找找看。” “我和你们一起！”潘提斯赶紧跟了上去，“免得你不认识哪些是我们的人。” 外面的形式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严峻。国会山已经被彻底包围了，被之前安排在华盛顿的大量警戒力量包围了。 阿莫拉像一位女王一样，被众人簇拥着，安稳地站在后方，前面是众多军人特工列队持枪。任何试图离开国会大厦的人，都会遭到无情的射杀。这些人的装备水平远胜过大厦内部的守备力量，所以直到现在，所有人依然被困在大厦里，除了贝儿这种会瞬移的人之外，没人能离开。 拥有不死之身的人当然是最合适的侦查者。死侍把大门拉开了一条缝，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挥了挥，就招来了至少一打子弹。 黑暗中视线不清，国会大门前还有好多级台阶，敌人的射击是低处打高处，这些子弹根本打不中死侍。不过他还是假装害怕地赶紧缩回去，捂住那只根本没受伤的手，特别矫情地嗷嗷叫嚷着。 “看见没，看见没，这根本就不行。这就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打呀？你告诉我怎么制服他们，嗯？” 凡妮莎跑到窗边探头看了一眼，包围圈大概距离是50米之外。虽然练习了很久，不过她能精确操控亚卡箭的距离很难超过20米。精准袭击武器或者手臂使敌人丧失战斗力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这很反常啊，自从贝儿离开，他们立刻放弃了进攻，改为包围，这是想做什么？” “而且，他们似乎并没打算杀死国会里的人啊？以九头蛇的实力，既然华盛顿周围的防御力量都被控制了，那直接发射导弹摧毁大厦不是最佳选择么？现在这样，难道是想围点打援？” 特工出身的潘提斯很快发现了异常，只是她对敌人完全不了解，阿斯加德人什么的，完全超出了FBI的日常工作范围，她的经验此时根本帮不了她。 安顿好了总统，见迟迟没有敌人进来，莎朗·卡特也来到门口和死侍等人汇合。和潘提斯一样，她也发现了这个包围圈的异常。不过她比潘提斯了解更多内情，虽然距离真相还是很远，但也足够她下定决心，做出一些近乎疯狂的决定了。 “死侍，看见那个穿着打扮很古怪的女人了么？” “早就看见了，”他确实早就看见了，只是碍于凡妮莎在旁边，才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她就是这帮人的头儿吗？” “去干掉她，她死之前，所有妨碍到你的人，都可以杀掉，不用顾虑，责任全都算我的！” “你疯了吗，卡特！”潘提斯尖叫着说，“这些人可都是……” “是为了美国可以随时牺牲的人。” “总算来了个有种的！”死侍开心地说，同时开始了拉伸运动。 不过他还是看向了凡妮莎去征求意见，毕竟他到现在都没动手的原因，可不是顾虑神盾局或者FBI之类的，甚至总统他也不在乎，只是因为未婚妻告诫他不能随便杀人而已。 凡妮莎显得忧心忡忡，这可不是小事。不过莎朗比她果决的多，说话间已经闪身出门，冲着阿莫拉的方向连开三枪，然后就地一滚，躲开对面的子弹，藏身在了大门右侧的立柱后面。 既然莎朗行动在先，其他人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死侍如同自杀一般发起了壮烈的冲锋，不过他反应敏捷，身手矫健，再加上他根本不可能死，只要保证四肢不被打残即可。他的射击技术又登峰造极，高速移动中还能保持不断反击，每次开枪都精准击杀了对他威胁最大的人，还时不时地冲着阿莫拉的脑袋来几枪。阿莫拉虽然不怕普通枪弹，可她也能看出死侍的子弹似乎威力格外强，她不敢脱大，也并没有无谓地消耗手下的生命去挡子弹，她自己也在不停地闪躲。对面的阵型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搅乱了。 此消彼长之下，死侍居然毫发无伤地冲进了组成包围圈的人群，随即弃枪拔剑，砍瓜切菜一般地解决了任何胆敢阻挡他的人，追着阿莫拉在人群中四处乱窜。 阿莫拉也尝试过去魅惑死侍，不过死侍的大脑早就被无数的垃圾话，低俗笑话，十八禁内容和凡妮莎填满了，脑电波紊乱地就像一岁小孩用手指蘸着尿布里的屎在墙上画的涂鸦。这虽然让他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不过也让他免疫了漫威宇宙里绝大多数的精神类攻击。阿莫拉这点儿手段，对死侍完全不起作用。 她能做的，或许只有出卖色相来诱惑死侍了。不过鉴于凡妮莎在旁边虎视眈眈，如果阿莫拉敢做任何出格的事儿，又或者，如果死侍做了任何出格的事，凡妮莎肯定能超常发挥，一箭贯穿他们两个人的脑袋。 还不到三分钟，速度远超常人的阿莫拉和死侍就已经绕着国会大厦跑了一圈儿。死侍一路狂砍，把包围国会的人杀的七零八落，虽不至于刀刀致命，但也是人人带伤，血流满地。 毫无征兆地，阿莫拉突然停了下来，急速回身，抽出一把短刀挡住了死侍的攻击，全力爆发打出了一波声势浩荡的反击，硬是把锐不可当的死侍逼退了。 “有你帮忙，也算是免了我的麻烦，要控制这么多人集体自杀，也得费不少劲呐。” 和死侍一番激战，对阿莫拉来说是险象环生。此刻她也是故作轻松，不过就像她说的，她的工作到此就结束了。 “议员先生，血祭仪式可以开始了！” 第四十九章 不想只做普通人 在远离人群处，能源部长路易斯·威廉姆斯从一辆非常低调的汽车中走了出来。 他并不在安排给指定幸存者的安全屋，那里早已被九头蛇攻占，并且安置了大量的炸药，只等前来抓捕的复仇者上门。 “很意外吧，各位。” 能源部长一如往常，一举一动都是学者风范，和华盛顿政客的圆滑狡诈格格不入。尤其是现在，当他脱去西装，穿着白大褂，带着护目镜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似乎又成了当年那个成果斐然的威廉姆斯博士。隔着护目镜，周围的人也能感受到他眼中闪烁的热情。科学家面对未知，不仅有深深的敬畏，更有无法抑制的探索的欲望。他们提出假设，设计实验，在即将得到最重大的结果的瞬间，那种无可比拟的狂热和冲动，让威廉姆斯博士跨出了最后一步，从人，变成魔。 他服下两篇阿斯匹林，取出一把手术刀，沿着左手腕血管的走向，精准地划开一道至少五厘米的伤口。 “阿斯匹林，有助于稀释血液，沿着血管方向切割，可以防止血液过快凝固。” 他一边解说，右手同时握紧左手小臂，挤出更多的血滴在地上，与被死侍砍倒的众多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卡特特工，你现在想偷偷发消息求援也没用了，这附近所有的手机信号都已经被屏蔽，国会内的固定电话线路也被切段，现在这里就是个孤岛。”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离这么远，我还能看到你的小动作？” 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很弱了，离这么远，照理来说，还在国会门口的几个人根本听不清。但威廉姆斯的声音似乎就在他们耳边，如影随形。 也不知他挤出了多少血，此刻威廉姆斯的脸色已经惨白，身体也是摇摇晃晃，看着就想要不行了。可他的精神状态却是达到了有生以来的巅峰水平，亢奋到了无以复加的状态。 他非常敷衍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单腿跪下，以手触地，抚摸着满地的鲜血，嘴唇无声地蠕动着。 随着他的动作，满地的血液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就像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士兵。而威廉姆斯本人的血液，则充当了指挥官的角色，指引着所有的血液，按照威廉姆斯的设想，飞速流淌着，在地面上画出殷红的轨迹。 只用了十秒钟，原本毫无规律洒落的鲜血就组成了一个花纹繁复的巨大圆形法阵，包围了整个国会大厦。 威廉姆斯站在法阵上，看着地上的血液闪烁着红色地光芒。光芒忽强忽弱，暗合了威廉姆斯本人的心跳和脉搏。 在法阵的作用下，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在逐渐恢复，甚至更胜从前。只要在法阵覆盖范围内，一草一木，一砖一石，每个人的心跳，呼吸，甚至内心中隐藏最深的想法，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这个法阵，就是今晚的最重要的一环，也是威廉姆斯拿到《三玄》之后，从那本谁也看不懂的古书里领悟的最重要的成果。 以威廉姆斯作为美国人的视角看：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人们重新开始新一年的工作，这是天时。 世界头号强国美国的首都，华盛顿特区，象征美国精神的国会山，这是地利。 国会大厦内，包括总统及内阁成员，军队将领，联邦大法官，各国使节，参众两院五百多名议员，美国举足轻重的人物里，大半都汇聚于此，这是人和。 他要做的，就是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达成他这十九年来唯一的目标。 看着威廉姆斯满脸狂热的神情，站在他身后的阿莫拉忍不住出言提醒：“你想要的，我已经帮你得到了，你最好不要食言。” “我是很守信用的。”威廉姆斯说，“只要阿斯加德真的和你描述的一样，他们就一定会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然后派出最强大的战士来试图阻止我们，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然而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换成了莫名其妙的嘲笑的语气：“只怕你亲爱的阿斯加德根本就是一团糟，自己的乱子都收拾不过来，根本无暇他顾吧？” 阿莫拉的脸色猛然阴沉下来。 “我警告你，别得意忘形。” “你这点儿心性，也好意思自称为神？”威廉姆斯说，“都说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一语道破不愉快的真相。你们这些所谓的神，看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局势完全在威廉姆斯的掌控下，无法求援，又无力反抗…… “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啊喂。” 死侍嘟囔着，刚才他用剑在地上画井字棋，不过他玩儿腻了，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新玩儿法，所以他打算来拯救世界了。 “你说啥？”凡妮莎感觉自己没睡醒，韦德·威尔逊居然会说出这么正经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骗到你了吧！”死侍捂着肚子笑着，完全不在意根本没人能理解他的笑点，“这大叔谁呀？把你们都吓成这样？” “我是路易斯·威廉姆斯博士！” 死侍迅速地左右转头，他觉得这个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可他周围完全没人。 “噢！！！！！不会吧？你这是魔法？”死侍发现了远处正在摆造型的威廉姆斯，“什么博士？你学什么的？博士毕业了居然还没秃顶，你的论文不是造假的吧？” 他发射着嘴炮，同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把冲锋枪，利用自己超强的射击能力，在全自动模式下打出了一波精准点射般的攻击。他自己的“砰砰砰砰砰砰”的激情配音比枪声还要刺耳，连自以为已经掌控一切的威廉姆斯和躲在法阵外的阿莫拉都被烦的忍不住想吐了。 烦归烦，死侍的子弹完全没有伤到他们，甚至都没能接近他们。威廉姆斯只是抬起右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所有的子弹都被一道无形屏障所阻隔，悬停在半空。 “这就是力量啊！”威廉姆斯兴奋地说。 他手掌轻轻向前一推，所有的子弹顿时被赋予了惊人的加速度，原路返回。 “真的假的？科学已经这么发达了吗？你这是在伊法魔尼读的博士吧？” 死侍吐槽着，为了躲闪子弹，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尬舞一般的造型，不过还是被打中了好多处。 “噢，我的肾！” 他捂着腰，猛地向前挺了一下肚子，刚好躲过一颗子弹，只听咔嚓一声，他似乎用力过猛，把脊椎折断了，整个人向后倒弯成九十度，身上好几处都留着血，肚子上有好几处弹孔，隐约还能看出他晚饭吃了什么。 死侍本人倒没显得特别在意，而是饶有兴致地从胃部的穿孔那里伸了几根手指进去摸索了一番，还不时地发出几声恶心的呻吟。 这种诡异的场景，即使见多识广的阿莫拉也被震住了，威廉姆斯更是下巴都快掉了。五秒钟之后，全场所有人都开始拼命呕吐，只有凡妮莎一个人见怪不怪。 她冲死侍竖起了左手的中指，然后喊道：“这太恶心了，韦德，赶紧停下来！” 不过在死侍眼中，他只看到了中指上戴着的戒指。 “哦，对哦，你是我的未婚妻啊，我还在想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死侍还在抠着自己的胃，一番折腾之后终于掏出了一坨恶心到极点的东西，“你看看，我就说我只吃到了一个墨西哥玉米卷，另一个肯定被你吃掉了，你还不承认！你不觉得自己最近胖了一点儿嘛！” 死侍把手上那一坨甩掉，用力一挺直起了身体。浑身上下检查了一番，发现了十九个弹孔，不过都在逐渐愈合，没啥好担心的。 “真是优秀的能力啊！”威廉姆斯呕吐了一会儿，发现死侍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地哼着歌看着自己，不得不赞叹不死之身真的是非常令人羡慕的。 事实上，他本身就已经是非常令人羡慕的人了。即使被托尼·斯塔克压了一头，他依旧是全世界顶级的优秀学者，他的成果依然被广泛应用，他几乎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诺贝尔奖。但是，这世界上，还有很多让他羡慕嫉妒恨的人。 那些超能力者。 作为贝儿父母的同龄人，威廉姆斯是从小看着美国队长的故事长大的。在日常生活中，他也偶尔遇见过拥有神奇能力的变种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瞥，还是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可以说，成为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人，是威廉姆斯心中最根深蒂固的执念。 长大后，他成了一个优秀的科学家，可科学并没能赋予他超能力，反倒是给他带来了“仅次于托尼·斯塔克的优秀能源专家”的羞耻头衔，这让他极端痛苦。 直到他知道贝儿的父母利用《三玄》里记载的内容和一块不知哪来的宝石，创造了贝儿这个具有无限潜能的超能力者。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最合适的路。 潜心研究之后，他发现自己在神秘学上的天赋竟然还超过了科学。神盾局顶级智囊团队都束手无策的《三玄》，威廉姆斯单凭一己之力，一年之内就已经初窥门径，两年时间，他就学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超能力者，无非就是产生了质变的强大生命。而量变引起质变，只要集合了足够多的优势个体，将他们的所有潜能集于一身，就足以引起他本身的质变，让他成为超能力者。 从那天起，他就开始了精密的规划。弃学从政，进入华盛顿高层，联合九头蛇，又意外地得到了阿莫拉这样的强援。今天，他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只要通过法阵吸收了这站在美国最顶点的几百人，再加上死侍这个拥有不死能力的意外收获，路易斯·威廉姆斯将会以崭新的姿态重生。 一声巨响传来，远处火光冲天，隔了几十公里，依然清晰可见。 “可惜了，如果能把她也吸收掉，我就能成为最完美的生命。”威廉姆斯不无遗憾地说。 “别做梦了，她那个程度的超能力，足够抵抗你的法阵了。”阿莫拉说，“别磨蹭了，既然麻烦已经消失，就抓紧时间吧，别忘了分一部分给九头蛇，要不然你一个人也顶不住复仇者。” “我知道。” 威廉姆斯缓缓张开双臂，浑身散发着和法阵一样的红色光芒。随着他的手臂伸展到极致，无数到血线冲天而起，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刺向了国会大厦，整个大厦不到眨眼的功夫就被戳的千疮百孔，随即轰然倒塌。 第五十章 转折点 就在血线将要刺穿国会大厦的瞬间，一道炫彩光柱从天而降，直落在大厦正门处，四散的瓦砾和烟尘也不能阻挡那灿烂的光芒。 光柱笼罩范围内，艾米莉·潘提斯目瞪口呆，本以为马上就要死了的凡妮莎长长地出了口气，随后立刻试图透过光幕向外看，即使知道韦德永远不会死，她依然担心对方的安危。莎朗·卡特更是异常激动，久闻雷神大名的她，满心希望雷神降临能一举逆转眼前的危局。 光柱逐渐消失，几个人四周被大厦坍塌吹起的尘土所笼罩。 托尔皱着眉头，手中神锤妙尔尼尔轮动如飞，吹散了遮挡视线的尘土，露出了已经彻底坍塌的国会大厦。 “我的天呐！”看见国会变成一片废墟，莎朗崩溃地跌坐在地上，“总统他们都在里面！” “什么！海姆达尔送我过来的时候，说是这里只有你们几个活人了啊？” “这没什么奇怪的，他们都已经死掉了。” 阿莫拉小心翼翼地走进法阵，接近托尔，而威廉姆斯更加自如地操作着法阵，给阿莫拉让出一条安全的通路来，他的力量更加强大了。 “托尔，奥丁之子，地球已经彻底坏掉了，阿斯加德也几乎完蛋了，连奥丁都不再理会这些事，只靠你一个人，又能怎么样呢？”阿莫拉说着，悄然发动了自己最强大的精神魔法，“跟我一起走吧，不要再理会这些，九大国度也好，复仇者也好，这些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你何必要为他们舍生忘死呢？” “阿莫拉？”托尔看着眼前的老熟人，“你居然逃出来了？真是难以想象啊。” “刚告诉你了，阿斯加德几乎完蛋了，逃出来的，可不只有我一个。和我一起走吧，我们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想做什么都可以，这难道不好么？” “阿斯加德完蛋了？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托尔的五官几乎要拧在一起了：“还有谁逃了出来，为什么会有人逃狱？” 托尔没拿锤子的左手迅速伸出去，就要掐住阿莫拉的脖子，可一道红光闪过，在托尔面前形成了一道屏障，不仅挡住了托尔，还让他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缩回手去。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这样的烧伤，他多少年都没感受过了。 他用凌厉的眼神盯着威廉姆斯，雷神之锤脱手而出！ “这个不能挡！快躲开！”阿莫拉尖叫到。 妙尔尼尔，又称雷神之锤，在电影宇宙中，由众神之父奥丁亲手打造，使用的材料是一颗垂死恒星的核心，并赋予其无上神力。而在漫画中，打造雷神之锤的材料变成了神域的乌路金属和世界之树的木材。在北欧神话中，则是洛基戏弄诸神与侏儒时意外得到的武器。虽然众说纷纭，不过这件来历成谜的雷神之锤绝对是北欧神话中最顶级的神器，只有奥丁的永恒之枪昆古尼尔和弗雷的胜利之剑瓦雷丁才能匹敌。 此刻，强大的妙尔尼尔裹挟着雷电之力，被愤怒的托尔用尽全力掷出，其声势之浩荡，威力之强大，无可匹敌。 她没想到自己的魔法完全没有效果，她理解不了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她高估了自己，也可能是她低估了托尔，更低估了阿斯加德在托尔心中的分量。 阿莫拉惊恐地尖叫着，她眼看着威廉姆斯不自量力地调集法阵和自身的力量去阻挡雷神之锤，猩红的光芒越发强盛，可那光芒在妙尔尼尔面前显得那么弱小，一旦威廉姆斯身死，她这越狱之后的所有谋划就都成了竹篮打水的无用之举。 “魅惑魔女，你不是被吓破了胆吧？” 威廉姆斯笑着，他是个科学家，他相信科学，相信自己的计算。所谓进攻与防御，无非就是两股能量的碰撞，强的一方自然能获胜。巧的是，他的力量，刚好比这一锤强了一点点。 所以，就像他计算的一样，雷神之锤在距离威廉姆斯那突出的鼻尖仅仅五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多年的计划，可不是为了被一个建筑工人扔出的锤子吓得屁滚尿流。” 被阻挡的雷神之锤跌落在地，威廉姆斯贪婪地抚摸了几下，却没有去尝试把锤子捡起来。他虽然拥有了强大的能力，可还没有狂妄自大到要去挑战众神之父的地步。 “不愧是神的杰作。我用了前半生的时间来羡慕你们这些被神选中拥有超能力的人，可是说白了，这世界上哪里来的神呢？只是我们暂时还无法理解的科学而已。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总有一天，我会拥有凌驾于一切的力量。” 威廉姆斯平静地发表着自己的宣言，这种平静显得异常不自然。 就像他自己说的，谋划多年，终于等来了今天，他无数次幻想过这个时刻，幻想着他该有多么激动，多么兴奋，或是痛哭流涕，或是仰天长啸，甚至口出狂言要*翻天地，然而他都没有，他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事实上，发生了很多事。所有死去的人，他们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在这世上的每一丝纠葛，每一点因果，都汇聚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当一个人活了几百次，而且是以最成功的方式活了几百次，他的思想和性情都会发生剧变，人性逐渐消失，建立起无法言表的…… “神性。这是你理解不了的东西，雷神托尔，你虽然有神之名，可没有能与之匹配的强大智慧和心性。”威廉姆斯一边说话，一边重新站直身体，缓缓腾空而起，“你，不过是个乱挥锤子的匠人罢了。失去了这个锤子，你还有什么呢。” 托尔被问的哑口无言。 他还记得自己被奥丁惩罚，坠落地球的那一段时间。没有了雷神之锤，他就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保护不了同生共死的朋友，保护不了九大王国。 “跪下！在你们的神面前，跪下！” 威廉姆斯脸色温和，却不怒自威。莎朗·卡特，艾米莉·潘提斯，凡妮莎只能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屈服，就连阿莫拉和托尔也都产生了幻觉，似乎真的在威廉姆斯身上看到了神的影子。 就在这极度神圣庄严的时刻，全场寂静，连一丝风声都没有的时刻，突然响起了一声超级玛丽掉沟里了的声音。 “哎呀，又死了。” 死侍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一个有袭击，正在愉快地狂踩蘑菇和乌龟，只是分神看了威廉姆斯一眼，结果一下子没控制好，超级玛丽掉沟里了。 “都怪你！真讨厌！小拳拳锤你胸口！” 死侍假装哭闹着，嘴里喊着要用小拳拳，他本人却拔出了背后两把长刀，向着半空中的威廉姆斯扔了过去。 不过威廉姆斯既然挡住雷神之锤，死侍的两把小破刀更不可能伤到他了。他非常从容地侧身躲过，然后大笑着质问死侍：“小爬虫，你居然还能活着，真是有意思，你的生命是神的旨意，跪在我面前，献上你的忠诚，你将得到比其他人更多的荣耀。” “哟呵，”死侍也笑了，“我说疯话，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你说疯话，又是因为啥？” 威廉姆斯的笑容消失了。 “我跟你说，那几个乡巴佬跟我可比不了，我真的见过神的样子，说实话，比你性感多了，”死侍说着，面罩下的畸形脸上是十分恶心又猥琐的表情，“啊，当然了，我最爱的女人是凡妮莎，不过她可以排在第二位，斯佳丽·约翰逊只能排第三！你……我说这位大叔，你裤子拉链开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威廉姆斯的裤裆上，包括威廉姆斯本人。 “我的裤子是用纽扣的！” 威廉姆斯恼羞成怒，抬手发出一道碗口粗的红色激光，把死侍整个头都打没了。 “吓死宝宝了！” 死侍断掉的脖子处传来一声萌萌哒童音。 “哦，我喜欢这种儿童的语言特征，”萌萌哒死侍听起来开心极了，“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有顾忌，我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童言无忌！” 他蹦蹦跳跳地转过身去，用不知道是不是还存在的眼睛看着凡妮莎，“嘿宝贝儿，快过来，快点儿！” 凡妮莎恨不得变成一条鼻涕虫，感觉那还比做死侍的未婚妻更有尊严一点儿。不过她还是过去了，一脸不情愿地被死侍搂着肩膀。 “哦，宝贝儿，我真是爱死你了，我们俩现在站在一起，我说话像小孩子，你身材这么好，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童颜巨……” 砰！ 死侍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声铁锤砸墙的声音打断了。 众人循声望去，半空中的威廉姆斯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贝儿，穿着她招牌的白衬衫和高跟鞋，手里拿着雷神之锤。 刚刚还自封为神，不可一世地威廉姆斯，此刻居然被如此轻易地打飞了。只有托尔一人，和幻视一个机器人能拿起的雷神之锤，被第三人拿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死侍之外。 他又不知道从哪弄出一根大金链子挂在了脖子上。 “今夜简直完美！如玉一般的法国丽人，带着大金链子的可爱死侍，我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金童玉女……啊！” 贝儿瞬移到了死侍旁边，也给了他一锤子，把他打的飞出去几十米，摔在地上，昏迷不醒。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听他胡说八道。” 贝儿面无表情地冲着凡妮莎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因为什么说对不起，是打了死侍，还是死侍当着凡妮莎的面和自己调情。 她把锤子扔给托尔，说到：“拿好你的东西，那边的女人，你需要带回去处理吗？要是不能，我帮你解决她。” 托尔接住锤子，感受到上面充盈的力量，确信了这锤子不是假货。 “呃，我得把她带回阿斯加德。” “那好，本来我想亲手杀掉她的，不过这次就算了，算是谢你救了我的朋友。” 贝儿说完，走到莎朗和潘提斯旁边。 “总统，副总统，众议院议长，还有一些其他人，都没死，我用传送门把他们带回了白宫。我只来得及救下几十个人。你们去那边汇合吧，我还要去找能源部长先生好好谈谈。” 第五十一章 尾声 威廉姆斯被一锤打飞，失去了核心的法阵也就立即失去了封锁的作用，所有人都重新恢复了自由。 得到生还者被送到了白宫的消息，莎朗·卡特和艾米莉·潘提斯迅速商量了一下，她俩带着凡妮莎一起立刻出发前往白宫，留下死侍和雷神托尔一起，对抗魅惑魔女。 没有了法阵的加持，魅惑魔法对托尔也失去了效果，这里的情况，与其说是对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杀。 死侍的疯狂砍杀，搭配雷神之锤的疯狂攻击，阿莫拉很快败下阵来。她跪在地上，不停地抽泣着，试图忏悔自己的罪行。可谋杀超过四百名美国高层政要，这样的罪名不是忏悔就能解决的。 托尔用神力加持的镣铐捆住阿莫拉，让眼观六路的海姆达尔把阿莫拉送回了阿斯加德。他看了一眼死侍，思考着这位跳脱的怪人是不是能担得起拯救世界的重任。 “复仇者那边有麻烦，你跟我一起去吧。” 托尔试探性的建议，换来的是死侍不屑一顾的白眼。 “我这关超级玛丽还没打完呢，才没有功夫陪你玩。” …… 另一边，贝儿很快找到了被她亲手大肥的威廉姆斯。看着那个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身影，她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成为超能力者的感觉，肯定特别爽吧？” 看着威廉姆斯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看着他一边吐着血，一边试图站起来，贝儿觉得自己似乎该可怜可怜他。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想了。”贝儿绕着威廉姆斯慢慢踱步，情绪上的犹疑忠实地反映在了她的脚步上，“你这究竟是图什么？” “你知道自己害死了多少人命吗？你知道这些人命关乎多少重大事件吗？” 贝儿皱紧眉头，她从来没试图用任何友善的方式对待这些不可理喻的人，但她此时的语气，依然达到了令人无比畏惧的程度。 “我真的不明白，你要超能力有什么用？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为了称霸世界？” 她又一次使出了对待恶灵骑士罗比·雷耶斯的招式，高跟鞋的细跟狠狠地刺入了威廉姆斯的右腿上，直接洞穿了后者的小腿胫骨。 “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那些武侠小说里，写到那种排名江湖第几位的高手，穷尽一生的经历，抛妻弃子，撇家舍业，练成了某种自认为举世无双的神功，去挑战仅仅比自己排名高一位的人，仅仅一招，就战败身死。临死前还要假惺惺地说，‘我已经努力过了，我的剑就是你的剑，能败在你的剑下，我死而无憾’这种屁话，我都觉得这种人死一万次都无法弥补自己的罪孽。” “你以为自己人家就想接受你的挑战吗？你以为人家就想杀你吗？你以为说了这种显得*格满满的话就能掩盖自己无比可悲的命运了吗？” “你比这样的人还不如，他们只是牺牲了自己和家人的幸福！你呢？你祸害了这么多和你无关的人，把整个国家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就为了获得这点儿微不足道的超能力！” 贝儿越说越激动，一脚接着一脚，践踏着威廉姆斯匍匐在地的残破身躯。她真的无法理解这位能源部长的想法，更不可能接受因为一个疯狂的想法就要毁掉整个国家的无理取闹。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威廉姆斯挣扎着，尽管绝望，尽管疯狂，他的信仰依然坚定，他的信念依旧稳固。贝儿终生都无法理解的一切，在他看来，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人终有一死，”他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说出这些话：“我做的这些事，只不过是让他们的死变得更有意义而已。” “就算我不利用他们，这些人，他们的一生，无非就是用来搞一些毫无原则的条款，做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调查，最后得出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结论。” 威廉姆斯嘶吼着。 不过贝儿没有抢白他。毕竟，威廉姆斯说的，都是对的。 今晚牺牲的人，都是美国政界名流。他们做的一切，明面上说是为了维护自己选取人民的利益而进行的游说和立法，事实上，无非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做出的一系列无奈的妥协。 “这些东西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威廉姆斯说着，吐了一口血，贝儿的一锤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内伤，这口血吐出之后，他的呼吸也显得稍微顺畅了些，“共和党在犹他州，打着充分利用土地和资源的旗号，对国家规划的保护区进行重新分配，百分之七十的土地都在重新划分的范围内。然后呢，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是因为这些人找到了规划自然保护区根本就是胡扯的理由？还是为了短期内能从土地开发中获得更高的收益？” 威廉姆斯吐了一口血沫，脸上写满了不屑，似乎谈论这些事，都是玷污了他圣洁的人格和崇高的理想。 “共和党与民主党，白人与黑人，男人与女人，富人和穷人，每天为了无数愚蠢的理由争来斗去，我真的看够了。所谓的权利和义务，无非就是总统和国会为了维持自己的可笑地位而提出的空洞口号而已。只要我有了足够的力量，就能终结这一切，给美国，给世界，带来更好的未来。这又有什么错！你为什么一定要来阻止我！” 威廉姆斯越说越激动，随着情绪的升腾，他感觉到能量再次充满全身。他灵巧地翻了个身，再次站起，和贝儿形成对峙之势。他浑身都在颤抖，不过此时，是因为兴奋，他觉得自己是在为了无限崇高的理想而努力奋斗。 “真恶心。” 贝儿差点儿没忍住吐出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自欺欺人的骗局？刚才自以为打破了人与神的界限，要让托尔和阿莫拉俯首称臣的是谁？亲手毁灭了大半个国会，让美国陷入混乱，让整个世界陷入混乱的是谁？现在大放厥词，连自己的无能都不敢承认的是谁？这些话你都真好意思讲得出口啊，被当中打脸都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的气节都到哪里去了？” 贝儿并没愤怒，只是纯粹的困惑而已。加入复仇者的几个月，她经历的事，比之前的十几年都要更多，更丰富，更让她三观尽毁。 她见识过了很多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一个组织为了建造一些奇怪的机器，不惜偷盗外星科技，把外星人没能毁灭的自己的家园搞得满目疮痍。一个疯子为了获得一些并不属于自己的能力，放弃自己的人生理想，专注于研究一本来历不明的破书，差点毁掉了整个美国。好几个自以为深谋远虑的人，为了权力和荣耀，要置贝儿于死地。以及复仇者联盟，以维护和平和正义为目标，而组织中的每个成员，都在痛苦中挣扎。 “真是个变态的世界啊。” 她心中想着，一脚接着一脚，鞋跟在威廉姆斯身上戳出一个又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可怜的威廉姆斯，在获得了超能力之后，似乎死亡都成了奢侈。他只能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于诅咒和谩骂。然而换来的，之后更加剧烈的报复。 当贝儿把重伤濒死的威廉姆斯拖回白宫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位一向彬彬有礼，从容和气的能源部长居然是一切危机的罪魁祸首。 然而大家更难以接受的，是那位一项以总统夫妇生活助理身份出现的法国姑娘，居然是隐藏的最深的一位复仇者。 “我以个人名义请求各位，关于这件事，希望大家保持沉默。” 关键时刻，总统威廉·康威挺身而出，维护了贝儿，也为今晚的事件确定了最不可动摇的基准。 九头蛇收买了能源部长，意图用毁灭高层的方式，接管美国，进而统治世界。幸存下来的人们也都没什么好说的，托贝儿的福，毕竟他们活了下来。 至于追究复仇者的责任，甚至追究贝儿的责任，这都是后话，此刻最重要的，是对劫后余生的庆幸，是让整个美国，甚至整个世界知道，美国总统，和美国高层，都还活着。 贝儿悄悄消失了，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 作为复仇者的最顶尖战力之一，托尔的出现让弗吉尼亚地区的战局出现了根本性的逆转。雷雨天气，加上海洋环境，雷神的战斗能力被无限放大，妙尔尼尔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蛇怪痛苦的悲鸣。 当然了，这只九头蛇，或者说，被彼得和贝儿阴差阳错地打成八岐大蛇的九头蛇，并不会悲鸣。只是那痛苦的蠕动，惶惑的眼神，和明显要逃生的趋势，都明确地昭示着，九头蛇彻底失败了。 “别完全杀死它！” 眼见胜券在握，钢铁侠也开始考虑后续活捉九头蛇，希望能依靠这个重要的样本复原，甚至超越奇塔瑞的逆天科技。复仇者的其余成员，尽管有些人并不统一托尼的举动，也因为极度的疲劳，暂时放弃了争论，选择配合钢铁侠和雷神进行活捉九头蛇的行动。 “虽然九头蛇已经彻底完了，但是，经此一役，美国也元气大伤，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还有更多。” 美国队长对这场战斗下了定论。为了处理后续是想，他在九头蛇怪还没有彻底战败的时候驾驶着昆式战机离开了弗吉尼亚。毕竟众多要员只有见到美国队长在，才能彻底放松放心，把精力用在更加重要的事件——重建美国上。 没有人关心贝儿的去向。 除了彼得·帕克。 第五十二章 匿名的爱国者 整个美国已经乱成一团。 各路媒体蜂拥而动，关于此次九头蛇袭击事件的报道在不到24小时的时间内就已经铺天盖地了。然而任何一家媒体都没能拿到哪怕一点点清晰的图像。 蛇怪一直被牵制在海上，而且事发突然，媒体根本来不及，也没有手段去获得第一手的资料。只能靠高价征集当时在场的路人用手机拍下的为非常糟糕的影像来充数。 在复仇者集体的授意下，一项在社交网络上无比活跃的蜘蛛侠，这次也难得地保持了沉默。 而国会方面，更是一丁点儿影像资料都没留下。阿莫拉等人袭击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现场的媒体。C-SPAN的直播团队首当其冲，直接被团灭，任何带有摄像头的目标都遭到了九头蛇的重点打击。 最关键的是，在国会袭击事件中，包括总统夫妇，副总统和众议院议长在哪，生还者只有四十二人，且都身居要职。在美国高层几乎全灭的危机局面下，最顶级的决策层却都意外生还。虽然这避免了美国陷入绝境，但也让众多阴谋论者借此机会编出了段子，虽然完全不靠谱，却也都有鼻子有眼，在正规媒体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报道时，这些段子也就在街头巷尾广泛地流传开了。 而让正规媒体们最烦恼的，就是没人知道，这生还的四十二人，是怎么获救的。本该在国会大厦中的这些人，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白宫里，从而躲过一劫的呢？ “一位不愿意透露身份的超能力者救了我们。” 所有人众口一词，显然是商量好了。 “这显然是一位以一己之力拯救了美国的英雄。”CNN的新闻评论人十分肯定地说，他也是少有的对此事发表正面评论的人。“如果没有这个人，包括总统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丧生，而指定幸存者居然是一名潜藏的九头蛇成员，这种情景简直没法想象。整个美国，甚至全世界都应该感谢他，或者她。” 关于CNN的立场，网络上的评论主要还是支持和点赞的。不过一条评论意外地获得了不少认可，主要内容是：在倡导性别平等和多元化的美国，单纯的以他或者她来定义一名不愿透露身份的英雄，是非常不合适的，万一这个人来自泰国呢。 这条是死侍发的。 当天晚上，贝儿把被她打的只剩最后一口气的威廉姆斯交给了官方之后，悄然离开，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想去找死侍打游戏。 所以，当全美国都在讨论是谁救了总统的时候，贝儿正和死侍一起玩儿的正嗨。凡妮莎和彼得在一边，十分体贴地端茶倒水，伺候的特别周到。 “你来的还挺快。” 趁他们玩儿的开心，凡妮莎也就跟彼得闲聊着天儿。 “弗吉尼亚那边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找了个机会就溜了。韦德伤的挺重啊。” 彼得吐槽着死侍的那颗小婴儿一样的脑袋。为了不让他胡说八道，凡妮莎给他塞了个奶嘴儿。 “是啊，不过他自己都不在意，我也习惯了，比这更严重的伤多了去了。”凡妮莎尽量说的很平静，“韦德一直都这个德行，仗着自己死不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倒是贝儿，这次好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彼得小声说，“我去看了一眼那个能源部长，被打的真特别惨，也不知道他跟贝儿说了什么，把她气成那个样子。不过她现在看着好像还不错，我本以为她会喝酒，摔东西，甚至打人什么的。” 凡妮莎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口那双黑色高跟鞋，鞋跟上的还粘着干涸的血渍。 “看见了么？你应该看出她很生气了吧？” 彼得茫然地点了点头。 凡妮莎又问到：“你觉得这种事儿，是那么容易过去的么？” 彼得赶紧摇头，频率高的让他的头看起来成了一个虚影。 “那你看她现在，居然在和韦德一起玩儿的那么开心，连你来都没看一眼，你难道不觉得有问题么？” 彼得笨笨地问：“韦德不是已经和你订婚了吗？” “你天天都在想些啥？”凡妮莎被彼得气的哭笑不得，“我是说，能和韦德这么疯疯癫癫的人玩的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正常人？” “你不就和他玩儿的挺好的么？”彼得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你这么说岂不是把你自己也装进去了么？” “我和别人不一样！”凡妮莎生气地白了彼得一眼，“我突然觉得，你也能和他玩儿的不错。” 贝儿和韦德确实玩儿的不错，几个小时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进展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你怎么能玩儿的这么烂！哈哈哈哈哈……” 韦德·威尔逊开心地笑着，用力拍打着贝儿的后背。而后者为了避免受伤，非常精准地在后背处设置了一小块儿温和的防御力场。韦德完全没有察觉到，还以为拍到的是她的后背。 “你看着这么瘦，感觉应该就是一块排骨，想不到后背还意外地柔软嘛。” 他递给贝儿一瓶啤酒，自己也拿起了一瓶，把面罩掀起来一点点，露出了一张奇形怪状的嘴，抿了一小口，原本就丑的无法形容的脸皱皱巴巴地挤在一起，变得更丑了。 “温啤酒喝起来就跟马尿似的。” “听起来就像你真喝过马尿一样。”贝儿心情大好，尽管她玩儿的非常烂。 “我没给你讲过吗？以前在摩加迪沙的时候，我和鲍勃被困在一个……” 韦德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个特别无聊的雇佣兵绝地反杀的故事，贝儿还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哈哈大笑。 彼得和凡妮莎面面相觑，觉得眼前的场景不太真实。 “这个故事其实非常无聊对吧？”彼得小声说。 “嗯，”凡妮莎点点头，“贝儿还笑的挺真实的，我觉得你的女朋友要保不住了，我们觉得我们可以去迪拜，那边允许一夫多妻。” “你脑子也出问题了吧！”彼得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他要和贝儿好好谈谈。 彼得做心理斗争的时候，贝儿正在讲述她从前玩儿游戏的故事。 “我之前和同学一起打《魔兽世界》，他把我拉进了他们的工会，有一次下副本的时候，团长悄悄问我同学，问我是不是他女朋友。我同学说不是，结果团长就怒了，直接吼了一句‘那她玩儿的这么烂，你还和她一起玩！’哈哈哈哈哈哈。” “这事儿听起来怎么这么像他干的？嘿蜘蛛宝宝，是你干的么？” 彼得伸出一只胳膊，仿佛从空气中把彼得勾了出来。 “脸拉这么长干嘛？”他推了推彼得的脸颊，“来，笑一个，挤出微笑。” 彼得真心笑不出来，他把手机递给贝儿，屏幕上正显示的是《华盛顿先驱报》的头条： 《匿名爱国者：一场精心策划的救援表演》 贝儿迅速扫了一眼，然后把手机顺着窗户扔了出去，多亏彼得眼疾手快，及时射出一根蜘蛛丝把手机抢救了回来。 “我不想看这些破烂。” “你还是看看吧，全世界都在找你呢。”凡妮莎在一边帮腔说，“全世界都在找你呢。要是把你当英雄得话，我们也就没必要催你看了，事情的发展方向有点儿失控了。” 凡妮莎瞪了韦德一眼，后者立刻进入了乖巧模式，凡妮莎指了指电视，韦德立刻就关了游戏机，调出了电视节目。 “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匿名的超能力者，那肯定属于非官方人士。可一个非官方人士，居然准确地从几百人中救出了最关键的决策层，这可不是什么巧合。” 演播室里的主播还在滔滔不绝，画面却已经切换到了白宫门口，上千名神色悲伤的男女身穿黑衣，手捧白花，在白宫面前静默示威。这些人都是在此次事件中死难的国会议员的亲人。 “为什么没有人救我爸爸？” 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一个哭泣的小女孩。 她在电视上哭了一会儿，镜头再次转回演播室。 “谁能回答这个问题？我肯定不能，不过我希望至少白宫可以。”时评人继续说着，“通常来说，我们都会由衷感谢这些奋不顾身的人。但是事关几百个生命，我们不得不多问一句？对生命的救援，也是有选择性的吗？这位匿名爱国者，到底有能力救多少人？还是只是选择性地救出了他，或者她觉得重要的人呢？” 贝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小口喝着酒，虚着眼睛看了看彼得和凡妮莎。 “我为什么非得看这个？” “贝儿，我们知道你已经尽力救人了，可是他们不知道，难道就让这种胡说八道的诋毁你的新闻播下去么？”凡妮莎问，“我们应该可以做点儿什么，至少神盾局，白宫，都会帮你的吧？” “呵，”贝儿挥挥手切断了电视的电源线，时评人叽里哇啦的噪音戛然而止，“这事儿有什么好处理的，杀人的明明是九头蛇，没人指责他们，反倒是去质问救人的人，你不觉得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么？” 凡妮莎和彼得都没接话，他们都有点儿懵。只有死侍还在开心地打着酒嗝。 “谁敢去指责九头蛇？你看有人敢在网上乱说些什么么？哪个记者敢发表什么相关的内容？乱写这些东西，搞不好是要被报复致死的呢。但是怼救人的人，怼复仇者，怼神盾局，就容易多了。因为谁都知道，这样的人，除了忍气吞声之外，什么都不会做，而且什么也不能做，一旦做了任何反抗，甚至哪怕有一点点不满的情绪，都会被抓住，然后无限放大，后面会有什么结果，一目了然。” “那些被救的人至少也该维护你一下吧？”凡妮莎说，“要是没有你，他们也都一起死了啊。” 贝儿笑了。 “新闻里会有什么，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唯一夸我的媒体可能就CNN一家，不过他们最近丑闻缠身，不想卷紧麻烦里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其他所有媒体都能保持一致的口径，这种事，没有华盛顿高层的授意，怎么可能？” “事实上，幕僚长在被我救回白宫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我这件事，要把所有的矛盾，都转移到我这里，这样大家才能不去关注灾难本身，不去关注九头蛇，不去关注美国的地位遭到了多么严重的动摇，不去关注我们将会面临多大的损失。” “要想掩盖一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发一个更大的，大家更感兴趣的问题啊。” 第五十三章 招募杰西卡·琼斯 名声，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每个人的名声，都涉及到两个指标。千夫所指和万众瞩目代表着“量”这个维度上的卓越成就，坏名声也是名声嘛。而在一些大部分奉公守法的公民一生都不会涉及的领域，当一个名字在极少数人心中留下了极深刻的烙印，而碰巧这些人又位于权力的顶点，那就说明，在“质”的维度上，这个名字已经登峰造极。 贝儿·德·泰福勒-皮克，已经成了这样一个名字。 作为总统的幕僚长，马克·厄舍绝不可能天真到用“美利坚合众国的利益”以及“牺牲是无上的荣耀”这种理由来劝说贝儿。舆论上的风向，匿名爱国者的处境，以及今后可能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交易。 贝儿要做的，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一直保持沉默。她其实并没失去什么，无论大家在网上骂成什么样子，只要没人知道她是谁，就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而她能得到的，则是一只无形的巨手，在地下世界中给她提供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可以说，她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踏进了另一个世界，这个起步，已经比玛·古琦之类的人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当然，这些实惠，现在并没落实。华盛顿这个圈子，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过贝儿不需要担心这些。能不能被人看重，选择与之合作，甚至利用，取决于这个人有多大的能力。而保证自己的既得利益，让人不敢抛弃，甚至背叛，取决于这个人有多危险。 马克·厄舍，以及知晓内情的所有人，都知道贝儿很有能力。只要有这些能力，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变得很危险。 不过这些事都没必要告诉彼得和凡妮莎他们，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些事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她和死侍一起打游戏，纯粹只是为了好玩，而不是她疯了，就可以了。 贝儿非常羡慕死侍这种没心没肺的精神，绝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什么都不想。人们都说真正洒脱的人就是随心而动，他可能根本连心都没有，一切都靠本能，然后还每天都很开心。不得不说，他就是个奇迹。 大部分时间里，彼得·帕克也是充满正能量的。但他是因为本性纯真，知道的少，想的也少。如果他像死侍这种经历了枪林弹雨，颜值暴跌，生离死别，那还说不定会是什么样子。 …… 不得不说美国是个神奇的国家，911事件时，确实举国哀悼。不过轮到华盛顿危机，除了真的受影响的人之外，大家几乎还是该干啥干啥。酒吧夜店照常营业，商场超市打折促销，各种比赛演唱会如期举行。美国人民似乎在庆祝，喜迎政坛遭遇如此巨大的打击。 有些时候贝儿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个国家的人民群众如此简单质朴。他们特别关心华盛顿发生了什么，聊起来头头是道，但都毫无例外地秉持着非常相似的观点： “那帮人就是一群蠢猪，真的，花着我们的钱，然后净干些蠢事儿。” 地狱厨房的一间破烂酒馆儿里，贝儿和杰西卡·琼斯一起坐在吧台旁边，听着酒保和一位油腻中年大叔聊着“顶级机密”。 “谁说不是，最近为了国家公园的事吵的天翻地覆，还有什么流域保护法案，”酒保说着，给大叔又来了一杯酒，“但是这帮人就是不关心咱能不能找到工作是不是？” “得了吧，你这不是正在工作呢么，我才是没工作的那个。”中年大叔一口喝干了就，用酒杯敲着桌子，示意酒保再给他满上。 “至少你还有几个月的失业保险。”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些破烂事儿，贝儿和杰西卡都听着呢。 这俩人的组合是酒保最喜欢的客人类型。杰西卡喝酒直接论瓶，她一个人喝的量顶上一桌人。贝儿虽然滴酒不沾，不过她管付钱，而且小费给的相当阔绰。 酒保相当领情，尽职尽责地保证了没有醉汉来骚扰这二位。不过他也间接救了这些人，要不然缺胳膊断腿可能都是免不了的。 但是杰西卡就不怎么领情了，酒她照喝，但是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我都说了，对你的破事儿一点也不感兴趣。” 但她对酒很感兴趣，第一瓶很快就见底了。她倒举酒瓶，对着嘴晃了晃，很不雅观地舔掉了最后一滴。 “再来一瓶，还有比这个更贵的么？” 既然有人上赶着付钱，她也就不用客气了，只是稍微有点儿后悔，怎么没去个更贵的地方。 “如果你想，我们当然可以去个更贵的地方。事实上，我自己就有一家挺不错的店，在那边谈事情也更方便一些。” “你会读心术？”杰西卡突然警觉起来。 “我会的多着呢，你可能对这个能力特别感兴趣。”贝儿笑着，看了一眼酒保和油腻中年大叔，“如果你能在酒里吐一点口水，那位大叔会更喜欢。” “好主意。”酒保说，毫不犹豫地往大叔的酒杯里吐了一口唾沫。 大叔也没说啥，还真就把那杯酒喝了。 “这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如果你怀疑我出钱雇了他们，我也没什么办法。”贝儿说，“我当然可以让他们干一些更刺激的事儿，比如在这来一段儿脱衣舞之类的，不过何必非得折腾他们呢。” 这一小段儿表演深深刺激了杰西卡，她一激动捏碎了酒瓶。 “我可没用这个能力做坏事。更没把它用在你身上，要不然，你现在就已经跟我走了。” “这个能力对我没用。”杰西卡的紧握着拳头，完全不顾及手掌鲜血直流。 “我这个，跟你的狂热追求者的能力完全不一样呢，根本就不是病毒，就算你的身体生产抗体的速度比辉瑞公司生产蓝色小药丸的速度还快，你也抵抗不了，要试试么？” 杰西卡是个聪明人，所以她不会乱来。 “看你还年轻呢，怎么会找需要用蓝色药丸的男朋友？这么缺钱么？” 老司机杰西卡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了自己放弃抵抗。 “你的联想能力还真强啊，不愧是私家侦探。”贝儿略显尴尬，无意中中居然把自己和彼得都坑了，“不过你猜的不对，我还指望你能做的更好呢。” 杰西卡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凭你的能力，真不知道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做的事情，碰巧很困难，能有你这么可靠的人帮忙当然是好事。”贝儿说，“不光是你，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能有更多人加入才行。” 她伸出右手，握住了杰西卡还在流血的手掌，一阵莹莹绿光闪过之后，杰西卡受伤的手掌完好如初。 贝儿非常得意地欣赏着杰西卡震惊的表情。 “这是我第二次这么干，我也不想经常这么做，所以，还是少受伤比较好。” “现在，可以跟我走么？” …… 从玛·古琦那边空手套白狼得来的俱乐部，在贝儿的强烈坚持下，终于成功改了名字，绝望的主妇的招牌在纽约的夜晚闪闪发光，让每一个试图走进去的客人望而却步。 贝儿和杰西卡本可以开个好头。如果她们俩能开一辆惹眼骚气的跑车，停在夜店门口，走进去的时候不忘对着大街回眸一笑，肯定能吸引一波流量。 她们肯定没这么干。贝儿把车开进一处公共地下停车场，那边有个隐蔽的小门，刚好可以通到一架直接进入夜店的电梯。两个人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段儿路，直接进入了一个从来不对外开放的包厢。 “身为一个模特，你居然这么喜欢低调行事，怪不得一直发展的不太好。” 杰西卡吐槽着，非常不见外地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双脚翘着搁在茶几边缘，翻阅着桌上放着的酒水单。 “这不叫发展的不好，只是最近琐事太多，工作都耽误了。” 这也不算说谎，只是一般人也不会把对抗九头蛇，以及拯救总统这种事称为“琐事”。 “你也不用看了，我已经给你要了最贵的波本，算是我请你的，不过下次，就只能给你打折了，要不然我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你喝破产。” 没过多久，酒就被送过来了。 “也是为老熟人啊。” 杰西卡看着客串服务员的凡妮莎，也没觉得意外，毕竟上次就是她和贝儿一起来的。 “眼下，我们这个团体就已经有三个人了。”贝儿开心地说，“在庆祝之前，我得说，注意保密。” 凡妮莎用眼神示意贝儿，她左手上还带着托尼·斯塔克亲手打造的戒指。 “这个？”她把手背冲向凡妮莎晃了晃，“这东西从来就没管用过。这种事儿，明显是生存准则第一条：永远注意提防托尼·斯塔克。” 她说话的同时指了指脖子，为了提示凡妮莎，托尼制造的用来控制亚卡箭的choker显然也有类似的功能。 “提防托尼·斯塔克？”杰西卡困惑地说，“我以为你和钢铁侠是一伙儿的，你的名字甚至出现在了白宫雇员的名单上，如果没有神盾局和复仇者的审核，你这样的超能力者怎么可能会堂而皇之地进入白宫？” “你对我调查的挺细致的嘛。”贝儿说。 “而且，我猜救了总统的人应该也是你吧？该不会总统已经被你洗脑了吧？难道你才是……”杰西卡说着，不禁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嘿，别乱想，我可没做什么不好的事。”贝儿赶紧解释说，“提防托尼，只是因为他肯定不会赞成我打算做的事情，碰巧他这个人好奇心特别重，同时又有能力给任何人制造足够的麻烦。” “说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掉威尔逊·菲斯克。”贝儿轻松地说。 杰西卡觉得很难相信她。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杰西卡说，同时狐疑地看着贝儿，“但是以你的能力，这应该很简单吧，我，和这位穿着打扮能明显影响电影分级的女士，根本没什么必要啊。” “很有必要啊，”贝儿一脸认真地说，“我可没说我只想做这一件事。” 第五十四章 地狱厨房的下午 在曼哈顿，有这样一片地区，南起34街，北至59街，东起第八大道，西到哈顿孙河。在我们的世界中，这里曾经是曼哈顿治安最差的区域。然而在Earth19999，这里依然是治安最差的区域，没有之一。 众多民间传说中，最受欢迎的老鸟警官和菜鸟搭档的对话赋予了这片地区一个非常中二，却十分形象的名称。新手警员看着在这地区发生的某场骚动说：“这地方简直就是地狱嘛！” 老警官回答说：“地狱很大的，这里只是地狱的厨房。” 而今天，在这里最具人气，最有影响力，也最有实力的人物，在地狱厨房掀起了异常轰轰烈烈的竞选狂潮。 “好消息，好消息，纽约著名企业家，慈善家，威尔逊·菲斯克要竞选议员啦！” 街区举办的竞选造势活动的广播喇叭声音吵醒了宿醉的杰西卡·琼斯。 “该死的，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她迷迷糊糊地起床，抓了抓头发，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劣质威士忌给了她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夜晚，却让她在第二天付出惨痛的代价，明明已经下午一点了，她还以为是大清早。 冬日的阳光十分刺眼，所以杰西卡起床的第一件事不是穿衣服，而是带上了墨镜。墨镜后的眼睛眯眯着，四下搜寻，因为她想不起来，昨晚，或者今天凌晨睡觉之前，把裤子扔哪儿了。 她在卧室里转了几圈儿，都没找到任何跟裤子有关的东西。踉踉跄跄地推开卧室门，一脸懵*地看着自己那张破破烂烂地办工作上铺了一块白底碎花桌布，精致的瓷器餐具盛装着英式早茶，咖啡，橙汁，本尼迪克蛋，牛油果沙拉，低脂酸奶和蓝莓酱。 因为滥用毒品而形销骨立，常年没什么精神的马尔科姆·杜卡斯正面带笑容地坐在桌边，佯装优雅地切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食物，不过从他脸上沾着的蛋黄液，面前打翻的酸奶，以及掉的到处都是芝麻菜小叶片来看，他吃的挺艰难的。 “早啊，杰西卡。” 马尔科姆脸上痴呆一般的笑容让杰西卡察觉到了一些异常。她快步上前，拎着马尔科姆的领子，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猛地晃了晃。发现后者脸上痴傻的笑容依然在。 “东西都凉了，但是还挺好吃的。”他傻呵呵地说，还舔了舔嘴唇。 “你的裤子我帮你洗了，那边的袋子里有新的，你朋友送来的，”马尔科姆说，“以前没听你说过你认识这个人啊？” 她看到这一桌奇怪的早饭的时候，就猜到是贝儿又来整她了。不过贝儿以前来的时候从来都没惊动她那几位奇葩的邻居们，看到马尔科姆这一脸中邪了的样子，她忍不住怀疑这是贝儿在警告她，对她最近的懒散拖沓表达不满。 她拿起纸袋，翻出了一条和她平时穿的那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显然价格贵了不少了的牛仔裤和皮夹克，甚至还很体贴地配了一双鞋。不过衣服上面的纸条更刺眼： 洗个澡再换衣服，你身上的气味恶心的就像个流浪汉。 她把纸条团成了个团儿扔到了一边儿，根本没理会里面的内容，直接穿上了衣服，嫌弃地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冷了的食物，不耐烦地冲马尔科姆摆了摆手。 “吃完赶紧走，没事儿别总来我这边乱逛。” 杰西卡没好气地出了门，看着街上狂热的人群，她知道这是贝儿已经准备要对第一个目标下手了。 “下手就下手吧。” 她小声嘟囔着。街上的人也不知道是在折腾些啥，竞选主角威尔逊·菲斯克根本不会露面的活动居然还凑出了这么多支持者，也真是邪门儿了。 一辆非常拉风的豪车就停在马路对面。这种炫富的行为，在地狱厨房一项会遭到最强烈的鄙视和反对。要说平时，最多有路人冲着开车的人竖个中指，吐口唾沫之类的。但是今天，这种群情激昂的日子，这帮人直接砸车都有可能。 可是今天是个邪门儿的日子，街上高喊口号，要求关注失业率，提高福利和失业救助，减少接受难民，减小收入差距的人们，就像集体失明了一样，谁也没看一眼那辆拉风到欠揍车。 “既然要去见大企业家，总得开辆像样点儿的车不是。” 贝儿是这么解释的，不过她并没解释这位开车的墨镜帅哥是从哪里来的。 “不是告诉你洗个澡么，你怎么就这么……我的天呐。” …… 车慢慢悠悠地开着，就不远不近地吊在参加活动的人后面。 “要是你没什么急事儿，我就先回去睡觉了。”杰西卡打着呵欠，显得很不耐烦，“跟着磨蹭了大半天，干点儿什么不好。” “当然是为了看点儿既有意思，又有收益的事情。”贝儿说，“在地狱厨房这种地方，可不能指望被撩拨了一整天情绪的人就这么乖乖回家，是不是？” “打砸抢？然后你打算干嘛，再次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么？”杰西卡不屑地说。 “你似乎对我意见很大啊，”贝儿说，“难道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么？” “感觉你马上就要做了呢，按照你一贯的风格，你肯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后会权衡一番，是否阻止，如何阻止，阻止之后如何收场之类的，选择对你利益最大化的方案，付诸实施。” “哦？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做？” 贝儿突然来了兴趣，她倒是很想听听这位私家侦探的看法。 “最好什么也别做。”杰西卡说，“如果你想彻底击败菲斯克，最好的办法并不是亲自成为他的敌人，而是让他成为你的奴仆。你应该做得到吧？” “当然可以。”贝儿点点头说。 “我已经亲眼见过你操纵思想，控制心灵的能力，又听凡妮莎讲过你的战斗力，这两方面，无论哪个，都足够让普通人俯首称臣了。威尔逊·菲斯克应该也抵抗不了，所以，要么控制他，要么彻底打服他，然后让他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不就好了么。” “找你加入果然没错。只是，你似乎想错了一些事，”贝儿一本正经地说，“我做这些事，除了所谓的正义和我的计划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为了玩儿。” “啊？”杰西卡有点儿惊讶，“你这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么？” “没有啊，我只是学会了些新东西。让人在自以为最巅峰的时候跌入谷底，是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 这是她从路易斯·威廉姆斯的失败中体会到的。这位能源部长苦心谋划了近二十年的阴谋，在付出了几乎导致美国灭亡的代价后，换来的力量，依然不及他羡慕嫉妒恨的天生就获得了超能力的人，这种落差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威廉姆斯直接疯了。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那这种几乎悲到极致的效果，那就几乎是喜剧了。 “你现在说的话，听起来就特别危险。” 杰西卡盯着贝儿的脸，似乎想找出一些她精神不正常的痕迹。不过，就像她起床时找不到裤子一样，你永远也找不到一样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我可没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让菲斯克对我言听计从。可惜，他不是那种会对别人俯首称臣的人。如果只是在战斗中打倒他，他宁可求死，也不会求饶。要是用精神控制的方式影响他，就永远不可能让他忏悔自己的行为。所以，我的计划是，让他尽力去挣扎，然后迎来一个彻底失败的结局。”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杰西卡说，“我不怀疑你能让菲斯克彻底失败，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去判断别人的是非，甚至自己采取行动去审判他呢？又是否存在其他的力量，能在你走上邪路的时候来审判你，惩罚你呢？” “这真是个好问题！”贝儿越来越喜欢杰西卡了，“这个问题我暂时回答不了，但是我倒是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要么，我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做任何错事。要么，我保证没人有那个本事来审判我，惩罚我。” 杰西卡瞬间觉得紧张到要窒息。 贝儿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超级好笑。我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的地步。我还是在按照第一条假设来执行的。你看我都没去找什么街头混混的麻烦，直接挑上了罪恶的源头，至少全世界都会认可，收拾了金并，总不是坏事吧。” “你居然知道金并这个名号？” “这话应该我问吧？”贝儿说，“我既然决定要做这件事，做些深入细致的背景调查不是很正常么？倒是你啊，嘴上说着不想跟我一起干，还装出一副消极怠工的样子，这不是也查到了菲斯克在地下世界的身份了么。” “既然你查到了这个，那想必也该知道，叫金并的人，并不只有一个吧？” 杰西卡没理会贝儿的调侃，而是反问了一句。她相信，贝儿知道的，肯定比她更多。她的猜想是没错的，不过贝儿知道的更多，并不代表调查能力更强，只是她本来就知道而已，这是穿越者的福利。 以有心算无心，将计就计，再加上远比金并强大的多的能力，就是贝儿最大的倚仗。 “当然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到一会儿打起来，我们应该就能见到其中一个假的金并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把他抓过来，要抓活的。” 杰西卡一下子就想到了贝儿要做的事。 “我越来越觉得，你可能是个比金并更危险的恶棍了。” “与其担心我，你还不如用心看看外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前面那个大高个应该是你的老相好啊。” 贝儿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抬头，不过她知道已经穿上蜘蛛侠战衣的彼得就在这附近全神戒备着。今早贝儿“好意提醒”他，地狱厨房的竞选活动很可能会引发骚乱，并且光靠蜘蛛侠一个人可能搞不定。 不过贝儿一贯不喜欢掺合这类事件，所以彼得·帕克不得不联系了最近刚刚结识的一位新朋友，后者也很够义气地穿越了整个中央公园，从哈莱姆区来到了地狱厨房。 很快，杰西卡就看见了低调潜藏在人群边缘的卢克·凯奇。不过她更在意的，是贝儿的措辞，“老相好”可不像是乱说出来的。 “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啊？”她忍不住问到。 第五十五章 新能力 卢克·凯奇的出现是在贝儿意料之外的突发情况。虽然她早就知道，在漫画世界中，蜘蛛侠和包括卢克·凯奇，夜魔侠马特·默多克在内的众多纽约街头英雄都交情不浅，但至少在这个世界，彼得·帕克的主要活动区域是皇后区。插手地狱厨房的事件，也是最近才开始的事儿。 想不到他的交际能力异常强大，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和卢克·凯奇之间建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在贝儿“无情拒绝”了彼得关于共同维护地狱厨房秩序的提议之后，他首先想到的帮手就是这位刀枪不入，怪力无双的黑人巨汉。 出于根植于骨髓中的善良和正义感，再加上地狱厨房又不少他的黑人兄弟，卢克·凯奇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蜘蛛侠的提议。如果没出事自然好，要是真的发生了骚乱，有他这个强力坦克，和能用黏性蜘蛛网轻松玩转花式捆绑play的蜘蛛侠，街头危机级别的事件都是可以轻松解决的。 卢克在地狱厨房也算是小有名气，如果无端出现在为竞选活动造势的游行上，难免被有心人强行解读为他在表达自己的政治立场。只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稳日子的卢克自然会尽力避免这种事。不过他比不了拥有超强感官还能飞檐走壁，躲在楼顶也能监控全场的蜘蛛侠，卢克·凯奇不得不采用低端，但却十分奏效的连帽衫隐身术。 但是就他这个身高和块头，想彻底隐藏起来是不可能的，无论贝儿，还是杰西卡，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 “我说，你和卢克现在的关系到哪一步了？” 贝儿试探性地问到。毕竟好多事儿都跟她记忆中的不一样了。要是他俩还处于友达之上，恋人未满，因为曾经的鱼水之欢而彼此顾念旧情，但又碍于杀妻之仇所以见面就分外尴尬的状态，那就一切好说。如果有什么变化，那她就不得不提醒杰西卡，工作时间得好好工作，要谈情说爱得等下班再说，最重要的，别因为什么恋人之间得坦诚相待之类的鬼借口把贝儿的计划全盘托出。毕竟卢克和蜘蛛侠交好，而贝儿做的这些事，不到必要的时候，是不能让彼得知道的。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这种小事你还用问么？我以为你早就把我的记忆彻底搜索了一边呢。” 杰西卡并不知道卢克·凯奇是蜘蛛侠找来的，自然也就不知道贝儿想的是什么，还以为只是纯粹的八卦行为，她恰巧就是个特别讨厌八卦的人，所以非常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我对你的最基本的隐私权还是非常尊重的，既不会入侵你的大脑，也不会半夜不睡觉，蹲在你家窗外观察你跟谁上床。” “你今天早上还趁我睡着的时候进了我家。”杰西卡冷冷地说。 “不瞒你说，我还打算下次趁你不在的时候雇人把你家彻底打扫一下，真难想象，那个屋子居然能住人，而且住的还是个女人。” “我说大小姐，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样？” “你不说我都忘了，”贝儿猛地一拍脑门，“在这个故事的原始设定中，我是个男人来着。” “你说什么？”杰西卡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刚不是跟你说话，是跟他说的。”贝儿撇了撇嘴，指了指天上，“说正事，你和卢克·凯奇发展到哪一步了？” 看来这事儿是绕不过去了。杰西卡板着脸，憋出了一句：“老死不相往来。” “那就好办了。一会儿到了需要你动手的时候，你管你的，他管他的，速战速决。” “既然你这么怕发生意外，怎么不自己动手？” “我说流氓小姐，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女人都跟你不一样？”贝儿套用杰西卡的句型吐槽到，“打架这种事儿太暴力了，不适合我。” …… 话说回来，就算治安差到如地狱厨房一般，群体骚乱事件也不是说有就有的。贝儿之所以确定今天会有事，不但叫来了杰西卡来执行自己的第一步计划，还贴心地通知了蜘蛛侠来维持秩序，防止发生大规模伤亡，是因为她又锻炼出了新的能力。 除了心灵能力之外，在灵魂方面，贝儿终于取得了突破。在贝儿为中心百米范围内，脆弱的灵魂都会受到微弱的震慑，这不仅让他们的思想暴露无遗，每个想法都会像广播一样传到贝儿的意识中，还允许贝儿在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直接让某个或者某些灵魂彻底屈服，形成言出法随一般的效果。 她最早意识到这件事，是在迈阿密喝令断臂的李·贝克局长不要出声。而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会不经意间听到周围的路人心中的想法，更在某次遭遇熊孩子的时候惊喜地发现，她只是随口抱怨了一句“你这么厉害，咋不上天啊”之后，熊孩子真的在原地执着地做出振翅欲飞的动作，一边蹦跶，一边不停扇动双臂。 一番试验和锻炼之后，她摸索出了能力的条件和小孩，并且熟练掌握了这两种新能力。这两种能力的消耗都异常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作用目标却只限于路人级别，但凡有名有姓的角色，这么干的消耗就很大了，还是得通过身体接触的方式才能读取思想，控制行动。 不过就算只能针对路人，这两个能力也是足够出色了。除了惩治熊孩子和脑残之外，街头巷尾的奇闻逸事，隐私八卦，以及阴谋诡计，只要她想，就能知道。她只要在地狱厨房这种黑帮横行的地区随便逛逛，搜集到的信息就能抵得上纽约警局好几个月的工作量了。好几伙黑帮小团体同时接到要在今天故意搞事情的指令这样的事，自然逃不过她的侦查，也引起了她的重视。 这事儿其实很容易解释。无辜居民为了竞选议员而进行的和平集会都会遭到暴徒袭击，足见纽约的治安已经差到一定程度了，纽约当局和警方的无能也会再次成为热议的话题。而黑帮势力嚣张跋扈到这等地步，一些比较怂的竞争者也会倍感压力，威尔逊·菲斯克这样的作风强硬的候选人自然会更受选民的欢迎。更别提他著名企业家和慈善家的身份，已经帮他刷了足够的存在感，所有条件加在一起，菲斯克先生成为菲斯克议员也就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今天的情况，按照菲斯克的计划，就是选民集会受到暴徒袭击，警方姗姗来迟，大量群众受伤，但无人死亡。而他自己作为候选人，只要及时到场，假装十分关切地询问一下情况，随便出点钱替受伤的人付个医药费，再发表一番演说，谴责一下选民不喜欢的人，感谢一下选民的支持，慷慨激昂地画画大饼，就大功告成。 但以贝儿对金并的了解，这位顶级黑帮大佬是不屑于亲自出马来做这种无聊小事的。无论所有组织架构都有这样的特征，大老板负责搞钱和想idea，下面自然有小老板带着各路小弟鞍前马后前赴后继。深谙狡兔三窟的金并又给自己准备了好几个几乎以假乱真的替身，这种事，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替身出马。 贝儿的计划，就是活捉一个替身。既然这个人能是金并的替身，那就说明，只要善加利用，他也可以成为贝儿的替身。 又过了几个小时，集会人群的情绪非但没有消退，反倒因为卖酒小贩的及时出现而上涨到了新的高度。酒精会让人失去理智，失去理智会造成混乱，混乱会引发冲突。 第一起冲突就在两个醉汉间，因为无聊的“你踩我脚了”之类的理由，激烈地爆发了。 从爆发到一发不可收拾之间的过度，是非常短暂的。 “虽然宇宙的熵一直在增加，但是这里的混乱程度，还是远远超出想象啊。” 贝儿坐在车里，一边看热闹，一边吃水果，还很开心地问杰西卡要不要一起吃。 “这些都是无辜的人。”杰西卡说，看贝儿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善了。 “这些都是蠢人，看了几篇纯粹发泄情绪，实际一点干货都没有的新闻之后就自以为什么看透了华盛顿的圈子，支持着一个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的人，参加了一个本来就是圈套的集会，我就在旁边看看热闹又怎么了。” “你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 “说的好像你有多在意他们似的，”贝儿不以为意地说，“都不是好人，咱俩谁也不用在对方面前装自己是美国队长，是不是？” 场面快要失控的时候，在高处监视的彼得·帕克就已经打了911了。不过一听说是地狱厨房的事情，警察们都有点儿犹豫，车速都比平时慢了一些，还碰巧赶上晚高峰，等他们来的时候，距离彼得报警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所以这控制局面的任务还是落在了蜘蛛侠和卢克·凯奇身上。两个人分工明确，卢克靠蛮力分开了冲突的人群，蜘蛛侠随后用蜘蛛网补刀，顺便观察哪里有主动四处挑事儿的人，对这种人需要重点照顾，他们每人都至少挨了卢克三记重拳。 威尔逊·菲斯克出现的时机就像专门计算过似的，警察刚刚到场，他紧随其后就出现了。那神情架势，好像他就是纽约市长一样。 “我很痛心呐！” 那张大脸上的表情做的极其到位，总统视察飓风受灾地区也就这样了。 “我从来没想过，纽约的土地上会发生这样的事！这种时候，应该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控制全局。” 菲斯克的替身彻底入戏了。 第五十六章 穿越者不止一个 “他们就是带头闹事的人，这里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他们造成的伤！”替身威尔逊说着，话锋猛的一转，“绝对不能容忍他们继续在地狱厨房为非作歹！把他们抓起来！” 威尔逊大喊的同时，手指的方向正好对着刚刚阻止了人群骚乱的蜘蛛侠和卢克·凯奇。 “嘿嘿嘿，我说这位老兄，你肯定是搞错了。”彼得大大咧咧地说着，不过手上完全没含糊，硬是把刚被他撂倒的一个混混给扶起来了，“我们只是路过，看这哥们儿摔倒了过来扶一把。” 但是混混显然有备而来，瞬间演技爆发，咕咚一下就跪在地上，死死地抱住彼得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喊着：“打人啦！救命啊！复仇者要杀人啦！有没有人来评评理呀！” 大学还没毕业的单纯青年彼得·帕克可从来没见过这阵仗。幸好被蜘蛛侠战衣包裹着，不然这一出能直接吓掉彼得的下巴。他一时间手足无措，根本没法正常思考，下意识地就想摆脱混混的纠缠，伸手就想把他推开，却被卢克·凯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别乱动！”卢克厉声说，“你还没看明白吗，这就是个圈套。” 卢克把彼得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盯着四周，就在混混耍赖的时候，赶来的警察纷纷掏出了枪，对准了两个无辜的英雄。 “你们两个！把手放在脑后，慢慢跪在地上，别耍花样，要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另一边的车里，贝儿和杰西卡也一头雾水，完全没看懂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警察已经拔枪，这事儿就小不了。 杰西卡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就要推门下车，却被贝儿拦住了。 “你去干嘛！给他们多加个靶子吗？” “警察都被误导了，我能……” “误导？别开玩笑了，纽约警察虽然无能，但可不是智障。刚刚唯一报警的人是蜘蛛侠，他说的特别清楚，这边发生了骚乱，所以警察接到的消息肯定也是这样。但是他们毫不犹豫地把枪口对准了蜘蛛侠和卢克，这说明，他们要么就是专门冲着他俩来的，要么就是被控制了。” “应该不太可能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吧。”杰西卡冷静下来，顺着贝儿的思路继续推测着，“根据你的情报，金并策划这起骚乱的本意是引起社区恐慌，蜘蛛侠和卢克会来搅局应该在他预料之外，所以不太可能是专门设圈套来抓他们。不过既然他们出手帮忙制止了骚乱，站在市长候选人的立场，金并应该做的是感谢他们，而不是由自己出面诬告他们引发骚乱，更何况现场的情况这么明显，大庭广众之下，金并居然能指使警察作出明显违背事实的判断，这不是明摆着暴露自己和警察之间有问题么。他不该做这么蠢的事。” “所以，你也倾向于是认为他们被人控制了？” “是，而且，”杰西卡的神色有点儿不太自然，她显然是想起了某些不太愉快的经历，“我确实知道有人能做到这样的事，只是，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我能肯定不是他。”贝儿说着，一边紧盯着彼得的反应，寄希望于他的蜘蛛感应能尽快找到敌人在哪里，“我有种模糊的感觉，这人比基尔格雷夫危险多了。” “你连基尔格雷夫的事都知道？” “现在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贝儿根本没看杰西卡，她的目光始终盯在彼得身上，不过她还是把一个手机递给了杰西卡，“一会儿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先注意好保护你自己，这里有斯塔克的联系方式，尽快联系他。” 听贝儿这么说，杰西卡脸上的狐疑逐渐转成了凝重。 “我知道了。”杰西卡低声说。 贝儿同时联通了蜘蛛侠战衣内置的通讯系统，“别反抗，按照警察说的做，就算他们真的把你和卢克抓起来，我也能联系斯塔克先生把你们救出来。” 听见耳机里传来声音，彼得不禁喜出望外，只要贝儿在，这儿就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贝儿？你在这附近吗？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袖手旁观，我跟你说，这帮人……” “别啰嗦了，注意安全，保持警戒，有什么发现什么意外情况立刻联系我！并且照我说的做，别反抗！” 贝儿直接打断了彼得的话，这种情况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出幕后主使，而不是听彼得的战场实况解说。 她要找的人，就在不远处的楼顶上。 一位身高达到186厘米，身穿白色风衣，白色阔腿长裤，腰间插着一把绿色刀柄的武士刀，棕色头发梳成背头，脸上挂着温和笑容的亚裔男子盯着下方混乱的人群，不禁有些志得意满。 “果然，也就只是蝼蚁的水平，在镜花水月面前，只能乖乖成为俘虏。” 他正在沾沾自喜，却听到旁边的同伴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哼，既然是蝼蚁，便根本不需驱使，只要感受到王者之光的照耀，他们便该跪伏于地，衷心归附，肝脑涂地了。” 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如此中二的言论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他的个头虽然比身边的同伴稍矮一点儿，但也有182，靠着金色的冲天扫把头的加持，在绝对高度上居然还占据了一点优势。身上华丽的金色铠甲更是夸张到了极点，可依然不如那一双红色的眼睛引人注目。他双手抱在胸前，面露鄙夷之色地看着混乱的人群，更是毫不留情地嘲讽他的同伴，实在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少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佩刀男说，却并没看他的同伴，而是紧盯着下面的人群，“你要是不帮忙就滚蛋，别在这添乱。” 作为回应，金甲男继续发表着他的中二言论：“对王用这种口气，就该把你的头盖骨做成夜壶！” 随着他的话，一阵无形的杀气陡然爆散开来，在楼顶掀起一阵狂风，让本就寒冷的冬日里平添一震肃杀。 “我可是用了曲光才遮住咱们俩，二十六号的破道，可遮不住你的杀气。” 佩刀男的语气已经有点儿怒了，不过他其实并不在意，卢克·凯奇并没有识别杀气的能力，而蜘蛛侠虽然有蜘蛛感应，可他相信，蜘蛛侠并不是己方两人的对手，如果需要，随时可以干掉他。 正如佩刀男预料的，卢克·凯奇对这股杀气毫无反应，但蜘蛛侠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并且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贝儿。 “我九点钟方向的楼顶！” “我知道了，你们别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 这股杀意如此浓烈，贝儿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在车里的视角并不好，没法观察到楼顶到底有什么，而对方显然有出乎意料的藏身手段，完全屏蔽了她对能量的感知。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状况，贝儿不得不小心对待，所以她才嘱咐彼得不要轻举妄动。 但卢克·凯奇听见了蜘蛛侠的那句“九点钟方向的楼顶”，对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卢克并没多想，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不过他没看见任何人，不禁怀疑这小蜘蛛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而他这个动作，楼顶的两人都清楚地看到了。 “我了个去！这怎么回事？” 佩刀男心中暗想，明明蜘蛛侠没什么反应，卢克·凯奇却率先看破了他们的隐藏？这不科学呀！ 金甲男倒是显得满不在乎，他轻轻挥手，身后凭空现出两个金色光圈，一支宝剑和一支宝枪从光环中微微探出，仅从暴露出来的这一点点就能看出，这两件武器都是威力非凡的宝具。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枪和剑的指向，对准了卢克和蜘蛛侠。 “被发现了就没办法了呢，只能灭口了。” “别动不动就要灭口！”佩刀男拔出了他的刀，并让刀尖冲下，说到，“我先用镜花水月试试。” 卢克扭头的前一秒，他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似乎看见了一闪而过的蓝光。 下一秒，他回手一拳，正中彼得·帕克的头！把他打的倒飞出去，直接嵌进了墙里。 “卢克，你搞什么鬼！” 杰西卡大喊着从车里冲了出去，拼命想要拦住不顾一切去攻击彼得的卢克。贝儿则是一个瞬间移动到了彼得身边，把他从墙里抠了出来。 “你怎么样？伤到哪没有？” 彼得挣扎着坐了起来，把面罩掀起来一点儿，吐出一口血，和两颗牙。 “我要是毁容了，你能不能和凡妮莎对韦德一样对我？” 蜘蛛侠一边说着，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贝儿。不过他的脸被蜘蛛战衣的面罩遮住了一大半，再加上满嘴的血，这个表情略微有点儿慎得慌。 虽然这是胡说八道，不过说的这么应景，至少证明人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即使彼得脑子真的被打坏了，贝儿也不能容忍就这么被吐槽。 “你是说，在国际妇女节的时候月工了你么？这个可以有！” 彼得不禁括约肌一紧。 蜘蛛侠这边至少平安无事，不过卢克和杰西卡那边儿问题就严重得多了。 这二位都是血气方刚，身强力壮的类型，一个不顾一切就想冲着彼得继续挥拳，另一个拼了老命就要阻止他。不过卢克·凯奇好歹练过拳击，哈姆莱区的街头摸爬滚打多年，还在监狱里打过黑拳，再加上刀枪不入的皮肤和一身巨力，要想阻止他，完全不会任何格斗技术的杰西卡·琼斯并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身高和体重都不在一个数量级，又不会任何能起到四两托千斤效果的神技，只能凭借与卢克旗鼓相当的力量以及不讲道理的贴身缠斗来阻止对方，导致战斗场面异常哲学，堪比古典式摔跤。 “他这是怎么了？”彼得满脸白人问号，还以为卢克这是中邪了。 “八成是被催眠了，把你当成了敌人。”贝儿的脸色略微有点儿难看，“无论发生什么，千万别抬头看那边的屋顶！我去试试看能不能让那个大个子清醒一点。” 第五十七章 强敌 蓝染惣右介，原护廷十三队五番队队长，破面创造者，虚圈统治者，尸魂界王权反抗运动的绝对领袖，探索生命进化之路的伟大先驱，死神中最接近神的男人，日本漫画界*格最高的反派角色。 吉尓伽美什，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地区苏美尔王朝都市国家乌鲁克的第五人过往，人类最古老的史诗《吉尓伽美什史诗》的主人公，典藏世间一切珍宝之宝库的所有者，英雄王，历届圣杯战争中的最强从者。 作为一个合格的宅男，穿越之前的贝儿显然是在ACG作品上浪费了不少时间。这种能引来现充们无限鄙视的行为，却让她意外地在此时占据了巨大的先手优势：她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楼顶突然出现的金光正是英雄王的招牌宝具「王之财宝」，并迅速反推，准确猜到了之前他们隐藏身形的技能是来自蓝染的「缚道之二十六，曲光」。 当贝儿看见楼顶上站着的那俩货的第一眼，就确定了这二位和她一样，都是穿越者。理由非常简单，真正的蓝染和吉尔伽美什，根本就不可能合作。 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让蓝染队长和英雄王合作？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不过，凭什么！凭什么人家穿越就是这种霸气侧漏，*格爆棚的强烈角色，轮到自己这里就成了凭空创造的无名小卒啊？无名小卒就算了，连命根子都没能留下呀，直接就成了妹子了呀！ 当然她也只是在心里吐槽，正事儿完全没耽误，趁着杰西卡在她和卢克·凯奇的对抗中略微占据上风的一点儿机会，迅速绕到卢克身后，手掌抵住他的后脑。随着贝儿眼中一阵黄色光芒闪过，一股与心灵宝石同源的，来自古老而强大的复仇女神的力量注入了卢克的大脑，迅速解除了镜花水月的催眠作用。 “YES！” 贝儿暗自松了口气，做蓝染的对手，能抵抗得了镜花水月的催眠，才能勉强有胜算。 可是她松了口气，楼顶上的佩刀男可就如临大敌了。 “镜花水月的催眠，被解除了。” “怎么可能！”金甲男罕见的没有立刻嘲讽，毕竟镜花水月的能力是他们俩穿越之后利用率最高，也最依赖的人技能，“你确定？” “是那个女人，”佩刀男用刀尖指着贝儿，“她只是轻轻碰了卢克·凯奇的头，就破了我的始解。” “你就不能用卍解么？” “你得问多少回？”佩刀男没好气的说，“用不了就是用不了。你刚不是想除掉他们么，有这废话的功夫，你都能弄死他们五回了吧？” 金甲男得意地笑起来，他把身后出现的宝剑宝枪对准了贝儿，动手之前还不忘冲着佩刀男炫耀一番：“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大爷永远都是你大爷！” 很显然，金甲男轻敌了。 虽然这一枪一剑无论速度力度还是角度都是绝佳水平，甚至两者之间还有一点儿时间差，用来封堵可能的退路，但是，出手的时机太差了。他动手的时候，贝儿正紧盯着他们二人。 金甲男料定敌人躲不开，这两件武器足够钉死贝儿，杰西卡和卢克三人，可是他远远低估了贝儿的实力，他甚至在两件武器击中目标之前就挪开了视线。他知道武器射穿目标撞击地面的冲击足以引起剧烈的爆炸，而真男人，从不正眼看爆炸的火光。 “问题解决了。”他淡写轻描地说，看着佩刀男，“真是可惜了，那个妞儿长得还挺正，能破解镜花水月也说明她有两下子，就这么杀了真是可惜了。” “你的迷之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呀喂？”佩刀男一脸嫌弃地说到，“你那红眼珠子是因为得了红眼病要瞎了吗？仔细看看，人家可是毫发无伤啊！” 听佩刀男一说，金甲男也注意到并没有爆炸声传来，只有两声清脆的金属落地声。 “怎么回事！” 他猛地回头，果然看见贝儿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宝剑宝枪就落在她面前。 贝儿冲着彼得招了招手，说到：“嘿，这俩东西可值不少钱呢，一会儿记得带走！” “岂有此理！”金甲男羞愤交加，忍不住怒吼着：“低贱的爬虫，竟然想染指本王高贵的宝具！” 怒火中烧之下，金甲男背后金光连闪，八件全新的宝具凭空出现，再次对准贝儿，伴随着金甲男的怒吼劲射而出，射出的瞬间速度已然突破了音障，眨眼间就已经飞到了贝儿面前。 贝儿依然完全没动，她甚至都没用正眼看这八件宝具，反正他们根本不可能碰到自己。她已经熟练掌握了在极短时间内消除一定范围内的惯性的能力，投射类武器，包括传统枪械在内，在她面前早已形同虚设。 她真正戒备的，是比那八件宝具稍晚一瞬间射出的第九件，那是一支闪耀着白色光芒的黄金长矛——朗基努斯之枪，它并不依靠惯性前进，反而在飞行过程中依然保持着惊人的加速度，最终后发先至，比早发射出的八件宝具更早杀到贝儿身前，直指心脏！ 凭借着金甲男和佩刀男多年的默契，他们临场发挥，发出了这堪称必杀的一击。 佩刀男虽然使不出蓝染的卍解，却拥有着不输于蓝染的战斗智慧和直觉。只看了一眼，他就准确判断出了贝儿蓝下那两件宝具的能力是消除一定范围内的惯性，并迅速作出应对，要么把飞行道具的速度提高到极限，让她来不及消除惯性，要么给飞行道具不断提供加速度，不靠惯性也能继续前行。 佩刀男的选择是，双管齐下。 更加绝妙的是，金甲男通过眼神交流居然就能领会佩刀男的意图。他佯装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用看似不顾一切的胡乱攻击来掩盖同伴的真实意图。那八支宝具完全就是佯攻，用浩大的声势迷惑对手，让对手误以为只有八支武器。发射的速度也是有意为之，既不给敌人留出足够的思考时间，又刚好够贝儿发动抹除惯性的能力。 而佩刀男，一个瞬步就出现在了金甲男身后，灵压凝聚于右手食指，点在朗基努斯之枪之上，口中低语到：“破道之四，白雷！” 雷电的力量加上长矛发射时获得的惊人初速度，这一击无疑已经具备了对城宝具的威力。只要贝儿下意识地发动惯性消除技能，她就必死无疑。 自从穿越以来，这两人还从来没用过威力如此强大的攻击，因为他们也没遇到过什么像样的敌人。只是贝儿刚刚露的两手太过惊人，第一次出手就破解了镜花水月，第二次出手彻底封死了「王之财宝」的攻击，简直就是金甲男和佩刀男的克星。这种人，留不得！ 不过他们高估了贝儿的实力，面对速度快到能突破音障的飞行道具，贝儿根本不可能依靠自身的反应使用任何能力，而且就算她能减缓周身时间的流速，就凭她那弱不禁风的身体素质，也不可能躲开被白雷加速的朗基努斯之枪。 超强的攻击转瞬即至，爆炸的声浪震碎了大半个街区的玻璃，激起的烟尘直飞到十层楼的高度。 离贝儿不远的彼得并没被直接攻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冲过去，贝儿就在爆炸中心，他必须去救她。可爆炸激起的气浪太过强烈，光是用蜘蛛静电把自己吸在地面不被吹飞就已经十分勉强。那挣扎着爬向贝儿的动作，落在金甲男眼中，是十足的虫虿鼠蚁才能做出的可笑姿态。 金甲男放肆地笑着。虐杀反抗者，嘲笑可怜人，本是最低俗的恶趣味。但只有这样的恶趣味，最能满足扭曲的灵魂。 不过佩刀男脸上的神情，居然显露出些许遗憾。 “可怜的小爬虫，谁让你偏偏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地方呢。” 他收起镜花水月，再次凝聚灵压，面对金甲男投来的询问的目光，解释道：“毕竟他也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就体面的送他一程，顺便清理一下战场。” “污浊之波涛，疯狂之舟；沸腾！麻木！闪烁！不眠；钢之公主亦绣蚀，泥偶亦崩溃；集结！对敌！充斥地面令彼知其无力！「破道之九十黑棺」！” 伴随着佩刀男低沉的咏唱，一个巨大的黑色立方体把蜘蛛侠和贝儿所在的一片区域彻底笼罩。 「黑棺」，作为九十号的高级鬼道，即使在舍弃咏唱，只能发挥三分之一的威力的情况下，依然能重创队长级别的狛村左阵。如今被佩刀男以咏唱的方式发动，对上漫威电影宇宙中出现的绝大多数角色，都必然是一击秒杀。 用完这一招，这一片区域都会被彻底清空，无论是谁来调查，都不可能找到任何有效的证据。同时也保证了那个具备危险能力的女人被打的灰飞烟灭，绝无一丝生还的可能。 “啧啧啧，下手可真够重的。” 金甲男砸吧着嘴，看着那巨大的黑色立方体，虽然说的话听上去像是责备，但脸上却带着戏谑的笑容。 他们从穿越那天起，唯一的目标就是征服世界。胆敢挡在他们面前的，无论是男女老幼，人气角色还是水货杂鱼，一律格杀勿论，斩草除根。 佩刀男捋了捋头发，说到：“今天的动静闹的有点儿大了，回去让菲斯克安排一下，还是封锁一下消息的好，咱们的势力才刚起步，还没到出头的时候。” 金甲男十分敷衍地点点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身为王者，我只管享受这世上所有的愉悦，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和我无关。反正这最招摇的一招可是你干的。” “哼，”佩刀男不满地冷哼一声，继续说：“别忘了把你的破烂收一收，黑棺的威力还不足以毁掉那些魔法道具，要是被神盾局捡了去，还不知道得惹出多少乱子。” 他一挥手散去了「黑棺」，好让金甲男去回收宝具，只见…… 贝儿还站在原地，蜘蛛侠，卢克·凯奇和杰西卡琼斯都毫发无伤。 “哎呀呀，真是吓了一跳，刚才还真以为自己要挂了呢。”贝儿特别真诚地说。 第五十八章 漫威宇宙穿越指南 注：本章只是我针对这一个作品的设定，跟其他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 说实话，贝儿刚刚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可是蓝染和英雄王啊！在灭霸带着集齐了六颗无限宝石的无线手套居然挡不住雷神的风暴毁灭者战斧的漫威电影宇宙，贝儿从没想过靠自己的能力可以硬抗这两位ACG界顶级强人。她原本的计划只是虚张声势然后趁机跑路，却没想到装的过了头，愣是被这二位当成生平仅见之强敌，他们不仅全力应战，甚至还打出了精妙配合。 这一波没把贝儿打死，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二位，比她想的，弱了很多。 毕竟，他们打从一开始就选错了。 说到这里，必须从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开始讨论：当有一个穿越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打算怎么办？ 对贝儿来说，如果她，或者曾经的他，有的选，那必然是一步到位：既然能开挂，那就把能调的都调到最高，同时直接进入人生赢家模式，享受幸福人生。打打杀杀？不好意思，不要！ 然而她并没能获得选择的权利。 这二位就不一样了。当获悉自己不幸穿越到漫威电影宇宙，并有权利自定义出厂设置时，这二位非常草率地选择了自认为足够强大的反派角色设定，并带着坚定的“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疯狂理念，一股脑扎了进来。 可是，首先，他们忘了漫威电影宇宙的最基本法则：除了颜值会爆炸性提升之外，所有人物属性都会遭到疯狂削弱，而这种削弱所遵循的基本原则就是：你的技能效果越惊人，被削弱的就越厉害。 因为做特效，是很贵的呀！ 根据这一条，钢铁侠肯定没机会穿上天神组战甲，雷神托尔也不可能化身成符文王形态，浩克在萨卡星球愉快地和各种生物玩儿着激烈的格斗游戏，心里还惦记着美艳性感的黑寡妇，也就彻底错过了化身绿殇，打爆复仇者，跺跺脚就能让整个美国抖三抖的威风/悲痛时刻。 抛开这些强人不谈，就连杰西卡·琼斯这种只能在电视剧里出场的角色，都被迫舍弃了飞行这样的逆天能力，就为了省点儿成本。再想想那些酷炫的鬼道，宝具之类的，一看就特别烧钱的玩意儿，怎么可能让你玩儿的尽兴啊！ 从这个角度看，要想保持强大，最佳的选择似乎是，成为琦玉老师。 你说什么？既要酷炫的效果，又不能被削弱？可以呀，想想伊戈，多玛姆和海拉吧，你的有效出场时间，只剩一部电影那么长了。 第二，想获得最佳的出厂设置？完全可以呀，不过得按照漫威基本法来。换句话说，最好选择穿越成本宇宙内本来就有的人物，或者以漫威电影宇宙的体系为基础，自定义一个全新角色。随随便便就想找个人来这里称王称霸这种行为，OAA是绝对不会认可的！ 你说什么？就想当蓝染？除了英雄王一概不认？你们高兴就okay呀，不过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才穿越没多久，就碰到了技能全方位克制自己的人。 从这一条看，如果你想当琦玉老师，那这个世界就会凭空多出一条真理：秃头之人不可与其他任何生命有任何形式的直接或间接接触，以保证秃头的明亮和圣洁！ 想打一拳试试看？不好意思，从变秃的那一刻起，就可以准备飞升，进入另一个维度，整日与其他和你一样强到逆天的秃子们一起讨论哲学了。 第三，他们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们，并不是本作的主角！ 归根结底，「主角光环」才是最强的技能，没有之一。 当然了，主角光环只是个状态性增益效果，虽然能永久持续，却也不具备任何直接作用。帮助贝儿险死还生的，是在她成功领会到穿越指南之后，完全依靠漫威电影宇宙的力量体系，自主开发的全新复合型技能。 彼得坐在地上，刚捡了一条命的他还惊魂未定，却也忍不住左顾右盼。 刚刚他不顾一切地冲向贝儿，堪堪踏进了贝儿能做到的极限防御范围。那是一片泛着莹莹白光的半透明球型能量护盾，以贝儿为中心，直径刚好666厘米。护盾外面，黑棺内部肆虐的剑气不断冲击着光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可始终无法穿透那层薄薄的阻隔。 球形护盾内部，黑色的仿佛默默然一般的无定形物质原本四散分布，缓慢漂浮，此刻却集中在贝儿身前，围绕着那支承担着必杀任务的金色长矛疯狂旋转，使其耗尽全部能量，却依然不得寸进。 彼得深吸几口气，重新站了起来，跑到贝儿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你这是，变得更强了呀。” 见成功挡下了攻击，贝儿也是松了口气。 彼得有点儿心疼的看着她，那件招牌标志般的白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却意外地散发着和光壁一模一样的白色光芒，只是那光芒十分微弱，除了彼得这种感觉极端灵敏的人之外，即使在黑夜中，也很少有人能察觉。 让他更意外的，是贝儿腿上的黑丝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段，露出了衬衫下摆到膝盖以上五英寸之间的白花花的大腿。从断开处看，竟然有点儿像是那一团挡住黄金长矛的黑色不明物质。 他略微有点儿看呆了，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下断开处那奇怪的黑色物质，却被贝儿及时察觉，厉声喝止：“喂！往哪儿摸呢！把你的爪子拿开呀喂！” 这一声吓得彼得赶紧缩回了手，一脸茫然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卢克问他“你们认识”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的行为严重不妥，甚至可以直接被定义为“咸蛛手”。 彼得立刻意识到该道歉，可是慌乱之中口不择言，于是乎就说成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贝儿抢白的无言以对。 “我想的是哪样？你什么意思？这还成了我的错了呗？” 与彼得和贝儿这种刚刚成年不久，从没真正感受过社会责任，跟黑恶势力战斗的生死关头还有心情互相吐槽的小年轻不同，杰西卡和卢克更能体会生活的苦难。对他们来说，无论是和谁，只要动手，都是件严肃的事。 他俩虽然没法参与到这个级别的战斗中，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关心眼下最迫切的问题。 “他们是谁？”卢克问到。 没想到贝儿直接反问他：“你是觉得我会认识他们吗？” 她当然认识蓝染队长和英雄王，不过这种事儿，是不能承认的。不仅不能向熟悉的人承认，更不能让对方知道。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同为穿越者。这不仅是为了维持自己在情报上面的先手优势，更是因为，在穿越者之中，黑暗森林法则同样适用。 这正是穿越守则的第四条。 贝儿绝对不是个坏人，心情好的时候，她也可以做到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但是作为墨菲定律的忠实拥趸，她从不介意把陌生人往最坏处想。 她不会因为对方同为穿越者就感觉格外亲切。老乡见老乡，不一定两眼泪汪汪，更可能的是坑你没商量。 这同时也证明了，从其他世界观中选择固有模版完全复制到另一个世界中的穿越行为，是非常愚蠢的。 漫威宇宙中有上千个各类角色，就算是他们自家编剧也不大可能叫的上每一个角色的名字。多一个贝儿，完全不成问题，没人能看得出破绽。 但蓝染和英雄王就不一样了呀。在地球这种穿越已经成了流行文化的地方，在穿越时候选择成为ACG世界里最著名的角色之一，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好嘛！即使画风略有调整，只要拔出镜花水月，展示一下「王之财宝」，瞬间就暴露身份了好嘛！ 反正贝儿是决定装傻装到底的。 “如果我们能从这波攻击中活下来，你可以自己去问。” 虽然卢克觉得贝儿的话不是很友善，不过从她轻松的语气来判断，他们这四个人应该是死不了了。只是，外面还有不少人都没能幸存下来，这让卢克不禁暗自悔恨，甚至怒火中烧。这股火气正憋在心里没处发泄，刚好碰上贝儿话中带刺，他几乎是本能地就要宠她吼出来，却被杰西卡牢牢按在地上，死死地堵着他的嘴。 “你冲她发火有什么用，你的小命都是靠她才得救的。”杰西卡小声说，看着卢克似乎还想要辩解，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看看外面的这攻击的强度，即使你刀枪不入，怕是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攻击的。” 卢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本可以多救几个人的。” 这句话还是被贝儿听见了。 “我没有义务救他们，如果不是看在你和蜘蛛侠，杰西卡的关系的份上，我也没义务救你，你不是刀枪不入么，要不要去试试看？” 卢克·凯奇难言脸上震惊的神色。他很难理解天真善良的蜘蛛侠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佩刀男的这一招黑棺持续时间惊人的长，可见其斩草除根的决心。他原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能操纵思想的绯红女巫和拥有心灵宝石的幻视才有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没想到这里又凭空冒出来一个。 “不知道她是变种人还是异人族，”佩刀男若有所思的说，“看来以后得针对这一类人多加提防，最好是能找到所有这类人，要么收为己用，要么斩尽杀绝。” “这事儿也可以让菲斯克去办，毕竟咱们也有自己的……”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佩刀男觉得时间已经足够，终于撤掉了黑棺，却见到在白色光壁的保护下，贝儿等人毫发无伤，甚至作为杀手锏的朗基努斯之枪都被不知名的黑色物质彻底压制。他们的计划，完全失败了。 “哎呀呀，真是吓了一跳，还真以为自己要挂了呢。”随着光壁消散，黑色物质重新回到她腿上变成丝袜的样子，贝儿捡起地上的朗基努斯之枪，饶有兴致地摆弄了一会儿才向站在楼顶的两人问到：“真有两下子啊，你们是什么人？金并雇来的走狗么？” 第五十九章 灵王与英雄王 必杀一击和超长时间的九十号破道黑棺居然都没能伤到敌人一丝一毫，佩刀男和金甲男都被彻底震惊了。自从穿越以来，他们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一项没什么正经的金甲男也不禁神色凝重，低声问道：“我说，老三，这妞儿，你认识吗？” 佩刀男摇摇头，说到：“我了解的也不多，可能不是什么特别出名的角色吧。” “我好像是在哪见过，”金甲男眉头紧锁，冥思苦想，却也想不到是在那见过，“好像是个什么网红？” “是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今天绝对不能让她活着离开了，”佩刀男边说边抚摸着镜花水月，“既然远程攻击和鬼道都伤不了她，那就只能靠近战了，要是还不行……” “要用那个吗？” “不行，”佩刀男断然拒绝，“一旦用了对界宝具，搞不好整个纽约就都毁了，征服一片废墟还有什么用！我就不信，她近战能力也那么强！” 话音刚落，他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落到地面，与贝儿隔了十米的距离，小心地对峙着。 “这位小姐实在是过奖了，我们这两下子，在你面前，可真是丢人现眼了。”佩刀男说着，猛地一挥刀，扫出一道凌厉剑气，同时周身灵压骤然爆发。 贝儿不敢托大，周身白光，黑影齐发，白光与灵压相抗，黑影与剑气对冲。这第一步气势上的对抗，双方算是拼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对抗的同时，金甲男也跳了下来，却没落在地面，而是站在一根路灯杆的顶端，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贝儿，目光最终聚焦在了她的腿上。 “这招还算有点儿意思，”金甲男说着，脸上挂着贪婪的笑容，“全方位无死角的防御，再配上你现在的样子，这才是真正的「绝对领域」呀。” 绝对领域四个字一说出口，这俩人穿越者的身份算是坐实了。 贝儿苦笑了一下，她居然觉得完全无法反驳，只得说到：“「绝对领域」？确实是个好名字，我就不客气了。” 听贝儿这么说，金甲男笑的更放肆了：“只要你跪地谢恩，本王可以把这个名字赐给你。就算是收你做我的小妾的订礼了” “哈？”贝儿觉得这哥们儿似乎入戏太深，而且脑子还不太好使，这种既自恋又愚蠢的话居然也能说得出口，“印度聘童养媳好歹还给几只羊呢，你这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算是订礼？你的右手都不愿意嫁给你吧喂？” 比贝儿的吐槽到的更快的，是彼得扔出的一块井盖。井盖的飞行速度竟然不亚于王之财宝发射出的宝具，瞄准的正是金甲男的脚下。逼得后者匆忙间跳起躲避，在井盖击毁路灯杆之后，金甲男被迫落在了地面上。 “贱民！想让高贵的本王和你们站在同样肮脏的地面上吗？” “不站地面上，你是要跟鸟一样站在电线杆上吗？”彼得狠狠地吐槽，“那上面搞不好还有鸟屎呐！” 说完这句，他又冲贝儿喊道，“你连吐槽都不会了吗？这是聘礼给的多少的问题吗？你有没有找到重点呐！” “谁说不是呢。”杰西卡也过来帮腔，“重点应该是他如果这么干就是违背了联邦法律吧？咱们这可不允许一夫多妻呀。” “你们差不多就可以了，别胡说八道了。” 卢克实在听不下去这帮人越来越没边儿的疯话，身为神力侠的骄傲和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也让他根本不能接受躲在女人和小孩（蜘蛛侠）身后。他直接走到最前面，像刚刚面对警察时保护蜘蛛侠一样，靠着庞大的身躯把杰西卡和贝儿挡在了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卢克问到。 “就凭你们这种无名小卒，也配问本王的名号？”金甲男的中二病又犯了，“不过，只要你们成为本王的奴隶，本王可以特赐你们知晓主人大名的殊荣！” 听了这话，旁人有什么反应不好说，作为同伴的佩刀男都快要吐了。他这位兄弟各方面都还不错，性格直率，豪爽大方，甚至还有出奇优秀的战斗直觉，就是这个中二病，这辈子估计都改不了了。 “神力侠，卢克·凯奇，杰西卡·琼斯，蜘蛛侠，”佩刀男挨个报出了在场几人的绰号和姓名，说到蜘蛛侠的时候，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彼得·帕克，你们虽然不认识我，我对你们可是久仰大名了。” 彼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事，终于发生了。 “你们到底是谁！”彼得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强行挤出了这句话。 “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我们的名字中有一天会传遍整个世界”说到这里，佩刀男的那原本温和的笑容瞬间变得疯狂而扭曲，“我，灵王，布鲁斯·戴伊（Blues?Dye)，这位是英雄王，吉尔·格姆兹曼（Gil?Gamesman，Gilgamesh的变体）。” “这绰号还真是嚣张啊。”杰西卡面露鄙夷之色，“你们这么厉害，不如把目标设定的远大一点儿啊，星辰大海怎么样？地球太小，别被你们放个屁给崩碎了呀。” “粗俗！”格姆兹曼因为极度的不满而皱紧眉头，“都说美国人没规矩，看来果然没错。” “你们不是美国人？”蜘蛛侠敏锐地抓住了一丝线索，毕竟美国这种移民国家，根本没法从长相判断国籍，“咱们的签证政策是不是有点儿太宽松了？恐怖分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混进来了呀！” 戴伊不满地瞪了格姆兹曼一眼，不过后者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试图把蜘蛛侠的注意力吸引开，便说到：“被叫破了身份似乎并没影响到你啊？难道因为你是蜘蛛侠就有恃无恐么？就算你能飞檐走壁，难道你的梅姨也能？你在中城高中的同学也能？你心心念念的丽兹·图姆斯也能？” 被脚破了身份，他确实很震惊，但是说到担心，还真不至于。虽然他当初并不理解为什么贝儿软磨硬泡地让梅姨离开住了多年的皇后区，搬到位于曼哈顿格林威治村去。他还因此和贝儿闹了几天别扭，因为梅姨和彼得显然付不起布里克街的房租，却又不想白白接受贝儿的好意。现在想来，这个决定还真是明智，住在奇异博士家隔壁，除了浩克从天上掉下来之外，还有啥好怕的呢。 只是，他没听懂戴伊的后半句，他懵懵地问：“中城高中是啥？丽兹·图姆斯又是谁？” 不过贝儿倒是觉得安心了不少，这俩货应该是刚刚穿越不久，而且基本没怎么收集过情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定了这是漫威电影宇宙，完全没考虑这里的时间线已经变了这种可能性。 这是个好消息，至少说明他们并不怎么谨慎，根本没有调查取证，就武断地用看过的电影情节来试图影响对手的情绪。而且，从他们知道神力侠和蜘蛛侠，却没能叫出杰西卡·琼斯的“珍宝女”的绰号来看，他们对漫威宇宙的了解，也就仅限于看过电影和电视剧而已了。至少在信息层面上，这俩人落后的太多了。 只可惜彼得的嘴太快，一下子就暴露了时间线被扰乱了的事，贝儿其实更希望能瞒多久算多久。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尽力扮演一个非穿越者的角色，所以她虚起眼睛，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我也想问呢，丽兹·图姆斯是谁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心心念念的人呐？”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蜘蛛侠瞬间紧张的像是站在烧红的铁板上的蜘蛛，手忙脚乱地比划着，用极高的语速来了一段儿贯口解释自己的清白。 “嗯？”戴伊也发现了问题，这似乎和电影的情节对不上啊，他暗自琢磨着，“难道被系统骗了？” 格姆兹曼见他愣了一会儿没什么反应，问到：“怎么了，老三，有什么问题么？” “我觉得我们该改变计划，有些事情，似乎和系统说的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格姆兹曼问到：“难道系统还会骗我们？” 戴伊小声但严厉地说：“你小声点儿，难道想把我们有‘魔王系统’的事搞得人尽皆知吗？” 见戴伊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格姆兹曼赶紧认了个错。 “好好好，我的错，你刚不是说要改变计划么？说说看你想怎么办吧。” 戴伊说到：“杰西卡·琼斯和卢克·凯奇可以杀掉，不过，蜘蛛侠，和那个妞儿，最好活捉。” 一听这个计划，格姆兹曼立刻不满地抱怨到：“喂喂喂，你这可不讲就啊，平时老四多看哪个姑娘几眼你都得数落他几句，今天你怎么也犯了毛病了？” “你想多了，我跟你们两个货可不一样，”戴伊嫌弃地看着格姆兹曼，“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角色，而且实力还不错，可以带回去交给老大好好研究一番。至于蜘蛛侠，总得搞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吧，这跟电影宇宙里的那个可不太一样啊。” 这俩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其实也没浪费多少时间，刚好够彼得讲完那段儿陈述自己有多清白的贯口。从彼得的表现来看，他俩也认定了这个蜘蛛侠心心念念的可不是秃鹫的女儿，而是这个不知名的超能力者。戴伊立刻决定，就从这个角度入手。 “帕克先生，我得说，你眼光可真不错，”戴伊一边给蜘蛛侠精彩的贯口鼓掌，一边赞叹着说，“可是这样的姑娘，你真的追的到吗？是不是连求婚的钻戒都买不起呀？就算她答应了，将来办婚礼度蜜月的钱是不是还得贷款呐？你是买得起房还是买得起车呀？买不到好学区房（对，没错，美国也有学区房）将来孩子上学怎么办？上不了好学校找不到好工作以后要是啃老你能养得起吗？要是在公立学校跟那些野孩子鬼混再学坏了，黄赌毒具全再进了监狱，你能请得起好律师还是出得起保释金呐？这些远的都不谈，就说眼前的，情人节也没几天了，买份礼物吃顿大餐之后，你这个月生活费是不是就见底了？这时候要是突然来个富二代，开着宾利过来接她，说在希尔顿开了顶级套房，还给她买了爱马仕铂金包，你有脸拦着她不让她跟人家走吗？听我一句劝，我要是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了。” 虽然这不是真的蓝染，说不出那么故弄玄虚的奇怪台词，可他确实亲身实践着蓝染队长要杀人，先诛心的准则。这一番真情流露而且十分接地气的言语攻势着实犀利，可谓句句锥心，让贝儿忍不住怀疑，这就是他自己穿越之前的亲身经历。 彼得也确实被说的心里一惊，这些问题他还真就都想过。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动摇，反而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点儿心虚地说：“唉，这个事儿吧，其实……” “这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贝儿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了戴伊背后，手提朗基努斯之枪直刺他的后心，“老娘自己有的是钱！” 第六十章 白衬衫与黑丝袜 虽然拥有着比无限手套还更全面的强大能力，可贝儿真的就是本着想要浪费一生去吃喝玩乐的目的，认认真真地打了十九年的酱油，从来没想过该怎么用这一身逆天的能力去战斗。 她的基础能力就已经很强了，随随便便耍点儿小手段，就能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保证她一生顺遂平安，荣华富贵。 就算是面对奇塔瑞军队入侵曼哈顿这样的，对普通人甚至是复仇者都堪称灭顶之灾的绝望境遇中，她都能毫无压力地全身而退，甚至能顺手救不少人呢。 直到和彼得相遇，并加入了复仇者，真的需要参加战斗，她才非常敷衍地剽窃RB漫画家的创意学习了「雷切」，模仿黑暗精灵的黑洞手雷开发了「奇点爆破」，纯粹为了给彼得报仇而开发了「手枪」。从进攻方面看，她满打满算也就会这三招，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只能算事临场发挥，算不得数的。 可是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三招实在是非常……胡闹。 「雷切」，旗木卡卡西的招牌技能，威力超群，效果炫酷。但是贝儿既没有卡卡西的身体素质来提供速度和力量，也没有写轮眼帮忙提升侦查和反应的能力，面对比较强力的对手，像是九头蛇的机器人，恶灵骑士，甚至满状态的魅惑魔女阿莫拉和死侍，她都没法让「雷切」发挥出应有的效果。如果只是用来虐菜，还不如直接用鞋跟去踩来的实在。 「奇点爆破」，来自黑暗精灵的黑科技，威力超群，效果炫酷。可是发招时间略长，技能消耗巨大，需要其他技能帮助在前期建立优势才能安全使用。否则，就像地主牌不太好的情况下十分脑残地开场就打出四个二带两王的话，农民就可以提前宣布胜利了。 「手枪」，一个纯属胡闹的技能。如果大反派拥有了无限手套，然后用无限手套模仿加特林机枪去战斗，那……不得不说，这是整个世界的幸运。 总之，在面对阿莫拉没什么好办法，不得不抽干那个可怜男人的血液才能勉强获胜之后，在她和彼得连手才能勉强抗住罗比·雷耶斯这位新手恶灵骑士之后，在被九头蛇机器人逼入绝境靠着急中生智才能险死还生之后，更是在领悟了漫威宇宙穿越指南之后，她终于认真思考了该如何利用符合漫威宇宙基本法则的力量去提升战斗力这件事。 于是，就有了这招「绝对领域」，让贝儿以凡人之躯，驾驭复仇女神之力，成功做到了进可一击穿铁壁，退可二指嵌神兵。 在防御方面成功证明了威力之后，贝儿第一次用「绝对领域」在实战中展开攻势。 她借着卢克·凯奇的巨大身躯的掩护，将刚刚用来辅助球型光壁防御黑棺的白色能量凝聚在右手上，随即抄起了刚刚格姆兹曼用来攻击自己的朗基努斯之枪。长枪在接触到贝儿的右手时，白色能量直接注入枪身，耀眼的金色长枪被附着上了柔和的白色光芒。原本化作丝袜的黑影重新出现，环绕在朗基努斯之枪周围，就像刚刚防御时一样，围绕着长枪疯狂旋转。 白光闪耀，让长枪锐利到无坚不摧，黑影婆娑，令攻击强烈到势不可挡。 贝儿手持长枪瞬移至戴伊背后，悍然出手！ 戴伊显然没能料到这一招反击，不过胆小的性格却救了他一命！ 这威力超强，时机绝佳，角度刁钻的一击，在即将刺穿戴伊后颈的一刻，被一面巨大的光盾拦下，不能寸进一步！朗基努斯之枪和光盾剧烈碰撞，火光四溅，能量爆散。 最终，这次的招式比拼和之前的能量对决一样，又是一次平分秋色。光盾最终被击碎，可朗基努斯之枪也耗尽能量，白光散去，黑影重新退回贝儿腿上。失去两种能量加持的黄金长枪无法再对戴伊构成威胁了。 通过对朗基努斯之枪的观察，戴伊初步分析了刚刚贝儿使用的白光和黑影两种能力。手上附着了白光的贝儿提起了那柄即使对强壮男人来说都有些重的朗基努斯之枪，而枪上附着了白光之后，居然正面硬钢「百万盾」的防御而没有丝毫破损，这说明白光似乎是种能短暂提升人甚至道具属性的能力。而黑影则是某种物理力量，代替贝儿使用长枪完成突刺的动作。 同时，结合之前贝儿使用「绝对领域」进行防御时的情形看，白光只能短时间存在，需要一定时间才能重新聚集。而黑影也需要时不时地回到贝儿的腿上，像是能量耗尽之后的充能状态。这就是这两种能力的弱点：冷却时间。 戴伊瞬间完成了分析，并立刻有针对性的做出了回应，趁着光盾破碎，长枪落地，黑影和白光同时冷却的短暂间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个「瞬步」直接绕到贝儿身后，镜花水月突然出鞘来了一记居合斩！ 可这一刀，终究没能斩出去。 镜花水月刚刚出鞘，戴伊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遍布周身，他的身体连同镜花水月似乎比平时重了至少十倍。虽然凭他的身体素质，十倍的重量他也能屹立不倒，十倍的镜花水月他也能轮动如飞，可当他的心脏却无法给十倍重力的血液提供足够的动力，他的肺也在十倍重力的空气的挤压下险些崩溃。 这个状态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却也足够贝儿用比「瞬步」更优越的移动方式，「空间跳跃」，退回卢克·凯奇身后，寻求暂时的保护了。 吉尔·格姆兹曼见同伴像中了邪一样的暂停了一下，脸上甚至还出现了痛苦的神色，立刻就要出手相助。可贝儿并没趁机进攻，却在后退，于是他改变了攻击方向，预判了一下敌人的速度，宝具天之锁从「王之财宝」的金光中电射而出，却是什么也没打中，只得尴尬地收回。 “你没事儿吧？”他在戴伊耳边低声说：“刚才那是怎么了？还有，那妞儿的速度，好像比你还快呀？天之锁居然完全没能抓住她。” 感觉重力恢复正常的戴伊咳了两声，揉了揉胸口，才缓缓开口说到：“她那不是快，「瞬步」再快，也是有轨迹可循。她的移动，根本就没有轨迹。” 刚刚这一次交手，贝儿只能说是略占了点儿便宜，但可把戴伊和格姆兹曼吓得够呛。而贝儿退回来之后，也叫住了原本想冲上去干一架的蜘蛛侠和卢克·凯奇，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时之间，场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别着急，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贝儿小声说，“钢铁侠就在来的路上，可惜目前联系不上奇异博士，要不然援兵早就到了。” 其实贝儿自己也是怕的要命，她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冒牌蓝染就看穿了绝对领域的冷却时间并能有针对性地做出反击。虽然关键时刻她还是成功阻止了戴伊的反击，但是恐惧让她本能地选择了迅速撤退，而不是乘胜追击。她还没有足够的经验和意志帮助她在战斗中克服负面情绪，从而实现对敌人最大程度的杀伤。 从这个方面看，戴伊和格姆兹曼这两个新人穿越者，竟是比她强太多了。 “我感觉自己挡在你面前，有点儿不自量力呢，”卢克略微有点儿低沉的说：“我在怀疑，即使美国队长想把他的盾给你，你都看不上吧？” “那可是个好东西，”贝儿严肃地说：“只是不太适合我，所以我暂时只能靠这两件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身上的白衬衫和黑丝袜，“比不上振金盾牌，技术含量上也比不上钢铁侠的战甲，甚至不如他的那一身，”说到这，她又指了指彼得，“既然没有铁爸爸包养，我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喂喂喂，什么爸爸，包养的，这么难听，”彼得不满地说，“我也不是白拿的好嘛。” “这事儿你俩可以回家慢慢研究，”杰西卡不耐烦地说，“我就想知道，咱们打不打的赢？逃不逃得掉？或者说，你能不能打的赢，我们能不能逃得掉？” “目前还说不好，”贝儿说，“他们确实比我想象的要弱，不过，我，或者说我的这两件装备，也没我想的那么强。” “我还以为这就是你平时穿的衣服，”彼得说，“你什么时候……” “前不久，这事儿三言两语地说不清楚。”贝儿可不想当着卢克和杰西卡的面儿说太多事儿，就这么敷衍地结束了对话，“刚杰西卡不是说了么，这事儿回去之后我跟你细说，现在先盯紧他们。” 她并不是有意敷衍彼得，只是很多事儿，即使是对彼得说，解释起来都非常麻烦。 比如，她某天夜里去了一艘飞在平流层的巨轮里，搞出了一点儿叫做重力鎓的金属，然后模仿至尊法师制作法器的思路，尝试了很久，把这些重力鎓做成了一件看起来像白衬衫，摸起来像白衬衫，但是事实上是一件类似于法器的，帮助贝儿更快速，更高效地使用自身能量的装置。这种事儿，光解释为什么会有一艘飞在天上的船，就能拍一集四十五分钟的电视剧。 再比如，她某天夜里去了一处位于中城圈的深坑底部，简单摸索了一下之后就成功掌握了「气」的使用方式，让自己的拳头像节能灯一样亮起了白光，顺便打开了一扇只有不朽铁拳才能打开的巨大石门，发现了被石门封印的名为黑空的巨龙的亡魂，一番交涉之后，她不仅得知了被手合会视作最终王牌的黑空仅仅是巨龙的一小部分力量，还成功和巨龙亡魂达成合作，黑空依靠贝儿的能量重新获得了实体（黑影）和自由（以一条黑丝的形态离开那个封印了它上千年的黑暗地狱），而作为回报，黑空会成为贝儿的铠甲和爪牙。这种事儿，光解释中城圈的大坑与手和会的关系，就足够拍一季短篇剧集。 而眼下，大敌当前，还真不是满足彼得好奇心的时候。 另一边，格姆兹曼也在小声和戴伊嘀咕着。 “要不咱们就先撤吧，我刚收到老大的消息，他们已经联系到了钢铁侠和奇异博士，他俩和那个妞儿联手，咱们就没机会了。” 第六十一章 我反对！ 自从贝儿向他详细解释了重力鎓，气和黑空的事情之后，彼得就进入了一种，很独特的状态。 三天了，他不眠不休，几乎就长在了贝儿家的沙发上，隔着茶几，和一团黑烟一般朦胧的人形虚影对峙着。 他似乎在挑战自己忍耐力的极限，又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打着什么腹稿。 他的神色是纠结的，行为是怪异的，但思想是坚定的。 贝儿试着问过他“要不要吃饭”，“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上厕所”，“要不要睡觉”之类的问题，他一概不理。索性她也就不问了，她完全理解彼得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而已。 第四天。 贝儿一早醒来，来到客厅，看都没看彼得，就把昨晚放在茶几上的，完全没动的食物扔进了垃圾桶，又换了一份儿新的早餐放在那。吃不吃是彼得的事儿，但是做不做是她的事儿。 接着给总统幕僚长马克·厄舍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讨论了一下前几天地狱厨房发生的事儿。 当天，在和贝儿短暂交手之后，戴伊和格姆兹曼非常干脆地撤了。 英雄王的王之御座，由黄金和祖母绿打造的可翱翔于天空的光辉之舟维摩纳展现出了令人生畏速度，载着戴伊和格姆兹曼，几乎眨眼间就飞出了纽约市的范围。 碰巧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不久，纽约警局的第二批增援立刻就赶到，非常有效率地包围了整片地区，好几十把枪对准了他们四个，领头的警探拿着扩音器高声喊着让他们“双手抱头，跪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开枪了”之类的鬼话。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彼得和贝儿毫不犹豫地扔下了杰西卡和卢克，选择了跑路。 “别担心，律师很快就来，我保证，绝对是全纽约最棒的律师。” 贝儿临走之前，是这么对杰西卡和卢克保证的。随后她迅速出手修改了现场警察的记忆，让他们忘记了蜘蛛侠刚刚非常嚣张地用荡秋千的方式逃出了包围圈，更忘记了他们冲蜘蛛侠打出的所有子弹都在刚刚离开枪口的瞬间就掉在了地上。贝儿非常耐心地把子弹均匀撒在了卢克·凯奇身边，还弄成了因为撞击而变形的样子。 “麻烦你自己在衣服上弄几个洞吧。”她对卢克说，然后也消失不见了。 “碧池！”杰西卡咒骂着，冲着贝儿刚刚消失的地方吐了口唾沫。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旦被带进警局，蜘蛛侠的真实身份立刻就会人尽皆知。虽然戴伊他们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儿宣扬出去的打算。从他们的立场看，只有维持蜘蛛侠的秘密身份，他们在彼得面前，才能有威胁的手段，和谈判的筹码。一旦蜘蛛侠的身份公开，虽然彼得会有了不得的麻烦，但这并不能让他们获得最佳收益。 而贝儿刚刚摆脱了与黑帮甚至恐怖分子有瓜葛的丑闻还没几天，这还是靠着斯塔克集团和美国第一夫人的面子才做到的。要是再被爆出卷入了发生在地狱厨房的恶性事件，就算她自己不在乎，也得为小辣椒和第一夫人考虑，这二位，已经算是她的闺蜜了。 至于杰西卡和卢克，他们已经把和警察打交道当成了家常便饭，再说，贝儿真的替他们请了最好的律师。 当晚，贝儿在自家客厅里，从头到尾讲述了最近发生的各种事，彼得也第一次见到了人形的黑空，然后，就进入了魔怔的状态。 反正贝儿也很忙，杰西卡和卢克还在警局里，她得联系律师把他们捞出来。钢铁侠和奇异博士虽然来迟，并没帮上什么忙，可作为复仇者的代表，和保护地球免受魔法侵袭的至尊法师，他们都需要贝儿给他们做出解释。 奇异博士相对好打发一点儿，只想要尽可能多的获得线索，好方便他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而钢铁侠却突然搞起了官僚主义，再反复分析了蜘蛛侠战衣录制的现场视频之后，弄出了一份堪称惊人的报告，提供给了美国队长，尼克·福瑞，联邦调查局。由于贝儿还是登记在册的白宫工作人员（第一夫人的顾问），总统和第一夫人的幕僚长也分别收到了这份报告。 “我一会儿再打几个电话，”电话那头的马克低声说，听筒里还传出了键盘敲击的声音，“刚好有几个合适的人选，应该可以让他们出面，捐点儿钱把你们打坏的地方重新修修，这样市政厅也就不会跟你们继续找茬。” “市政厅找茬，是因为里面有……” 贝儿还没说完，就被马克打断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只要他们没有能摆在桌面上的理由，就不能和你们为难。至于台面下的事儿，你自己去解决应该比我更有效率。” “至于你上次说的，那伙来历不明的人的事，”马克说到这，不禁叹了口气，“我私下里和FBI的局长打过招呼，他会帮忙调查，不过伪造身份这种事儿，即使是FBI，也不能很快就查到线索，你得有点儿耐心。” 打完了这个电话，她又赶着去见了律师，确保卢克和杰西卡能全身而退，不留任何案底。 “通常我不会这么早来办公室，”哈维·斯派克特坐在办公桌后，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不过能抢走杰瑞·霍加斯的客户，偶尔早起一次也是值得的。” “怎么说呢，那个女人自己的麻烦就够多了，”贝儿说，“而且，办公室恋情和律所内斗都会严重影响工作效率，我需要我的律师能全身心投入。” “那你可找对人了，皮尔森-斯派克特-利特的宗旨就是纪律，团结和效率。”哈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弥天大谎。或许他能打破除了黑寡妇之外无人能骗过神盾局测谎的记录呢。 “这样最好了”贝儿说着，就准备离开了，只是走之前又回头加了一句：“，不过，只要你能完成工作，无论你和红发妹子怎么鬼混，别人也管不着是不是？” …… 她从律所回家的时候，发现彼得终于不在盯着黑空看了。他一副坐立不安，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你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那八成是真饿坏了。”贝儿用尽可能体贴地方式去吐槽他，“先吃点儿东西，吃饱了才有精神发动嘴炮攻击。” 彼得点了点头，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吃光了贝儿家里几乎所有能吃的东西。 等他从厨房回了客厅，发现贝儿正坐在沙发上，头发还有点儿湿，就那么随意地披散着，显然刚洗完澡。 她依然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只是从领口开始往下数的三颗扣子都没扣上，竟然让彼得觉得有点儿晃眼，他赶紧把目光移开一点儿，转移到那两条从随意耷拉着的长腿上。 他和贝儿的关系，达到友达之上的状态已经有一段儿时间了。作为一个直男，要说彼得对她没有一丁点儿想法，那肯定是没人信的。而在彼得无数的想法中，这两条腿的出镜率可谓一骑绝尘。 换做平时，他能就这么盯着这两条腿看一天，但是此时此刻，那股讨厌的黑烟正围绕着他最爱的双腿缓缓飘动着。 彼得觉得刚刚自己吃的都不是食物，而是炸药。 他瞬间就炸了。 “我反对！” 他憋了四天，这句话总算是说出来了。 就算黑空已经死了上千年，如今存在的只是一缕残魂和一点儿能量，连实体都没有。可归根结底，巨龙黑空，是个雄性。 何况彼得已经见过了人形的黑空，虽然只是一团黑烟，可那个轮廓，身高足足一米九五，体态完美，身形健硕，面部轮廓堪精致的堪比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作品。更可恶的是，这家伙还会说话，充满磁性的男低音，简直可以冒充电台情感节目主播，他第一次开口说话时，彼得自己都差点儿就给跪了。 这么一个东西，整天以黑丝的状态，穿在他想了无数次要表白却没敢的女生身上，就说谁能受得了吧。 “这这这这这……”彼得气的浑身发抖，甚至又点儿结巴，“成何体统！” “这什么神龙，就是个老变态呀！” “我说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儿？”黑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不疾不徐，显得心平气和，虽然说话的内容非常接地气，但是不知为什么，听起来竟然像在读抒情散文，“你这样可容易没朋友啊，你先坐下，叔儿跟你好好聊聊。” “坐什么坐呀？你这一副人生导师的架势是在闹哪样啊？你知不知道小老弟和叔儿这俩词就已经乱了辈分了呀？还有你这整天贴着人家女生身体转来转去的，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辈分这个事儿，不用太讲究。”黑空完全不在意彼得的怒火，甚至还有点儿想笑，“我死都已经是千年前的事儿，活着的时间就更长了。要是真论辈分，让你叫我祖宗都算便宜你了。” 面对黑空一本正经的解释，彼得竟然觉得无力反驳。 黑空停了一会儿，仔细欣赏了一番彼得的窘态，才接着说：“叔儿这些年，什么事儿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男男女女，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叔儿的后宫可以说是包罗万象……” 当黑空说到“花鸟鱼虫”的时候，贝儿惊呆了，鸟鱼虫也就算了，花又是怎么回事？ 彼得在他说到“男男”的时候就已经惊呆了。 他没想到黑空这货思想如此超前，几千年之前居然就比许多二十一世纪的人还开放。不过这一溜号儿，他就刚巧错过了花鸟鱼虫那一段儿。 “总之，经历的多了，真的就觉得没意思了。”黑空说，“戒了。” 这一声“戒了”，仿佛多少沧桑。 “那你现在这是在干啥？”彼得质问到。 “吸收能量。”黑空解释到：“虽说我自认为见多识广，但是能量强大纯粹到她这个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哪怕能吸收一点点这种能量，这种感觉，就比你每天胡思乱想那些事儿刺激多了。” “胡说八道！”彼得赶紧狡辩，这事儿打死都不能承认，至少现在不能：“我可什么都没想。” “小老弟，坦诚一点儿，”黑空说着，飞离了贝儿身边，凝聚成人形，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要是你不这么心口不一，你俩现在娃都该能打酱油了。” 黑空又“看”向了贝儿，虽然从那团气态的脑袋上根本看不出眼睛这一结构，“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谈谈？男人和男人之间谈话，当着女人的面儿，总是不太方便。” “呵。” 贝儿冷笑一声，离开了。 第六十二章 带墨镜的老司机 贝儿离开的很干脆，而且把“这是我家，想要私人空间的话，门在那边，慢走不送”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这肯定不是我的错吧？”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儿出门进了电梯，“又不是我让那条变态龙变成那个样子的。” 从出电梯门，到进车门，她这一路脸色都不太好看。 之前去接杰西卡的那辆非常招摇的车就停在楼门口，一个一身纯黑西装的墨镜男站在车外，看见贝儿过来，立刻打开了后座车门，还打了声招呼：“嗨，shirt。” 可贝儿并没像往常一样回应说“嗨，shades”，而是瞪了他一眼，上车之后也没等墨镜男给她关门，而是自己一把抓住把手，猛地一拉，发出“咣”的一声，整个车都在跟着颤抖。 墨镜男耸耸肩，坐进了驾驶座位。 对赫南·阿尔瓦雷斯来说，贝儿并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老板。 他从少年时代起开始混迹街头，靠着出色的头脑和谨慎的性格，一步步混到现在的地位，沙兹的名号在哈莱姆勉强也能止住小儿夜啼，他也和哈莱姆的各路大佬都有点儿交情。 在他眼中，这些人，其实大同小异，钱够多，心够狠，手够黑，能聚集几十号同族的黑人。收保护费，抢劫，洗钱，贩毒，走私军火，拐卖人口，开设妓院，这些事儿都能沾点儿边儿，但是哪样都干不大。只因为他们虽然野心勃勃，但目光短浅，脾气不小，但本事不大。 在哈莱姆区内，这些势力互相之间为了点儿蝇头小利争来斗去。对外，他们和斧头帮，爱尔兰流氓，墨西哥毒贩，地狱犬机车党一样，在真正的黑道大佬，像金并，俄罗斯黑手党，香港黑帮和日本极道之类的大帮派眼中，都属于不入流的小团伙。 对此，阿尔瓦雷斯也很无奈。他虽然没想过要成为独霸一方的黑帮领袖，但整天跟这么一帮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难免觉得如此混迹一生实在是很遗憾。 他曾经和詹姆斯·韦斯利有过一面之缘，打心眼儿里羡慕这位能成为金并左右手的男人。所以当玛·古琦从监狱里打电话给他，要他离开现在的老板响尾蛇，去跟随一位有决心，有能力一统纽约黑道的强力人物时，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毫无疑问，他第一次见到贝儿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自己被耍了。 贝儿显然是他在现实中见过的最接近女神这一标准的人，却也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敢在夏季黑夜里，独自一人，除了一件下摆略长白衬衫和十厘米的黑色细跟高跟鞋之外似乎什么也没穿的，左拎着哈莱姆绝大多数家庭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的手袋，右手拿着超大号的最新款手机，在哈莱姆天堂俱乐部附近闲逛的，年轻白人女性。 这一大串定语从句，汇总起来就是一句话：“我人傻钱多，快来抢我呀，劫了财顺便还可以劫个色呀，劫了之后也不用承担责任呀，因为我是白人妞，你们是黑命贵呀”。 对于贝儿如此这般的行为，哈莱姆自然不会让她失望，数十位勇士站了出来，前赴后继地踏上了作死之路。 她当然也没让在不远处盯着她的阿尔瓦雷斯失望。那天晚上每一个胆敢越雷池一步的人，最终结果都是跪在地上，狂抽了自己一个小时的嘴巴。 阿尔瓦雷斯也明白了，贝儿还真不是胸大无脑地来哈姆莱炫富，而是在杀鸡儆猴，敲山震虎。 他的新老板，和哈姆莱的地头蛇，甚至更大帮派的头领，都不是一个等级的。跟着她，或许真的能把整个纽约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立刻就上任了。同时提出的第一条建议是：他愿意成为贝儿的发言人，替她处理一切与黑道相关的事务。由他自己来管理一切，而贝儿只要管理他就好。 当天晚上，赫南·阿尔瓦雷斯亲自开车把贝儿送了回去。并表示，在贝儿找到合适的心腹司机之前，自己会一直承担这个职责。 在看到贝儿停在几条街外停车场的车时，他的第二个建议是：弄一辆像样的车。 或许没什么人还记得，贝儿的上一辆四座车，在华盛顿郊外，被九头蛇的导弹炸掉了。而玛·古琦孝敬的那一辆骚气的跑车，在阿尔瓦雷斯看来，实在不适合一位黑帮老大。 他的第三条建议是：虽然贝儿的实力足以支持她擒贼先擒王，直接干掉金并，但留着他，操纵他，利用他完成权力过渡，之后再干掉他，才是更明智的选择。 贝儿从善如流。直接把古琦家族留下来的一切都交给了阿尔瓦雷斯，并当场签了一张没填金额的支票，并表示“买车的事儿交给你了，你看着办”，更是全盘接受了他对付金并的策略。 充足的资金，（看起来）用人不疑的风格，和深不可测的实力，让贝儿获得了一位（看起来）忠心耿耿，业务能力过硬的可靠手下。 靠着阿尔瓦雷斯的运作，在接收了古琦家族的势力之后，贝儿依然可以当甩手掌柜去参与白宫和复仇者的事务。还有了一辆被杰西卡嘲讽的豪车。 这也直接引起了贝儿指使杰西卡去抓金并替身的行动，以及，后来的一系列破烂事儿。 阿尔瓦雷斯的计划是非常可靠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半路杀出了布鲁斯·戴伊和吉尔·格姆兹曼，惹出了不少的麻烦，还直接从根源上断绝了贝儿掌握黑道的计划，据阿尔瓦雷斯的内线的消息，金并和这两人走的特别近。 从一个手下的角度看，老板为了善后事宜而绞尽脑汁，再加上第一次行动就出师未捷，还差点儿身先死，心情不好总是难免的。 但阿尔瓦雷斯最强的能力，不是了解黑道的规则，懂得如何经营和管理势力，而是他懂女人心。 一个十九岁的女生，不太可能为了事业而焦头烂额。尤其是贝儿这种，当模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给第一夫人当顾问的差事也是说扔就扔（在不了解内幕的阿尔瓦雷斯眼里就是这样），名下的夜店除了改个名字之外几乎就不闻不问的人，事业，永远都不是她生活的中心。 学业上，也就那么回事。虽然她摆脱了勾结恐怖分子的传闻，学校也撤回了让她停课的建议，不过她并没回去，直接退学了。所以这显然也不是她在意的内容。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但是，都说了，沙兹，赫南·阿尔瓦雷斯，懂女人心。他是不会问出“那傻小子又惹你生气了”这种话的。 首先，他只是贝儿的手下，并不是朋友或者兄弟，这话轮不到他说。其次，一语道破不愉快的真相这种事儿，只会让对方更加不愉快。 所以，他只是默默地递上了一杯从法拉盛中国城“贝儿喜欢的那家店里”打包的奶茶，然后安静地开车，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走起来，然后等着贝儿自己开口就好了。 他想的特别美，比他长得还美。 作为一个出现在漫威电影宇宙的反派角色，阿尔瓦雷斯不负众望地，长得挺帅。 不同于美国队长，雷神这种正派的帅，他的帅里多了几分邪和痞的气质，还透出一种独特的狠劲儿。同时，由于社会经历的丰富，和年龄的关系，相比于学生气的彼得·帕克，他展现出的，是专属于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 对所有人都霸道很辣，只对你温柔体贴，这种人，对于很多女生而言，都有致命的杀伤力。 而阿尔瓦雷斯，也确实在试图用他的优势，想拿下自己的老板。 一旦成功，这绝不仅仅是少奋斗十年二十年那么简单的事，这几乎可以说是一步登天，达他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如果贝儿的灵魂并不是由宅男穿越过来的，如果她完全接受了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如果她并不了解阿尔瓦雷斯的为人，她可能真就被这一套给攻略了。 阿尔瓦雷斯不知道的是，贝儿根本不爱喝奶茶。她给阿尔瓦雷斯透露的很多关于自己的习惯和经历，都是假的。 “要是能直接用心灵能力让他为我彻底效忠就好了，也省得我这么麻烦。” 贝儿偶尔会这么想。 只是现实略微有些残酷，即使她拥有更胜于无限手套的能力，想把这些能力用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像你手中有一台硬件配置高到逆天的电脑，运算速度堪比太湖之光。可没有适配的软件，很多功能你就是做不到。 而开发软件，是一项极其复杂的工作。 同理，对贝儿来说，虽然她可以用类似心灵宝石的能力短时间扰乱别人的心智，入侵大脑，制造幻觉，甚至修改记忆，但要永久控制一个人，难度就大了去了。练习前面几项能力的难度如果相当于一伙儿程序员开发美颜相机app，后者的难度应该远超过只靠自己凭空创造出Photoshop。 也就是说，她暂时做不到，可能永远都做不到。 既然超能力做不到，就不得不动点脑子了，从别的方面想想办法了。 所以，即使她不爱喝奶茶，还是勉为其难地喝了两口，喝完之后，脸色也明显地多云转晴。这样的效果，落在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她的阿尔瓦雷斯眼里，嗯，完美。 她把奶茶放下，叹了口气，撩了撩头发，交叠翘起的双腿换了个方向重新翘起，这一系列动作，阿尔瓦雷斯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但是每次看，都比上一次更让他着迷。 这并不是什么超能力，只是当了几年模特之后自然而然锻炼出来的能力，撩人的能力。 “都是黑空的事闹的。” 贝儿低声说，声音里透着淡淡的不耐烦。 她并没对阿尔瓦雷斯隐瞒自己的能力，事实上，他是最早了解关于黑空的事情的人。 “所以今天才光着腿出门？”阿尔瓦雷斯问到：“要我说，这样更好看呢。” 贝儿拼尽一身演技，用点到为止地娇嗔的语气说：“注意看路。” 阿尔瓦雷斯微微一笑，墨镜后面的眼睛也聚焦在了前方的路上。 Shades，墨镜，这是赫南·阿尔瓦雷斯的绰号。 因为他那从不离身的黑色雷朋墨镜，那是他的第一件战利品。 他总是开玩笑地称自己的老板为“Shirt”，因为刚好，贝儿最喜欢的单品，就是男友款白衬衫。 黑与白，衬衫与墨镜。阿尔瓦雷斯越来越觉得，这，就叫绝配。 “Shirt，去哪儿？” “绝望的主妇。” 第六十三章 雇佣英雄公司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绝望的主妇，是。 因为这里的老板，打个响指就能搞定很多事。 绝望的主妇，迈阿密事件后，贝儿意外获得的一家夜店。 如今，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一丝夜店的影子，而是转型成了会员制俱乐部，并以独特的风格，和鲜为人知的原因，在重新开业一个月内迅速跻身曼哈顿最顶级的俱乐部之一。 这一点，可以从媒体对其的评价上一窥究竟：如果你不是绝望的主妇的会员，那就没有资格以上流社会名媛自居。 政界，第一夫人汉娜·康威只要来纽约，就一定会来这里坐坐。商界，斯塔克集团的CEO佩珀·波兹正是这里的第一位会员。值得一提的是，第二位会员，就是前神盾局十级特工，复仇者成员，人称黑寡妇的，娜塔莎·罗曼诺夫。这三位，加上莎朗·卡特，都收到了贝儿亲笔签出的免费会员资格。 作为回报，她们也带来了托尼·斯塔克，史蒂夫·罗杰斯，以及第一夫人的众多贵妇朋友们。 毫不意外地，死侍的女朋友，凡妮莎·卡莱尔拒绝了贝儿赠送的会员卡。 “我跟你们这些穿晚礼服的可不是一路人，”她一本正经地说，手却很不老实地用贝儿的电脑翻看着会员名单，“啧啧啧，你看看，还把那个铁皮罐子的性别给标错了。” 凡妮莎一脸戏谑地笑着，指着那个T·S的签名旁边的字母F的备注。 贝儿过去看了一眼，故作镇定地说：“啊，这不是托尼·斯塔克。” “那难不成是……？”凡妮莎忽然瞪大了眼睛，伸手就要去抢刚刚被自己扔还给贝儿的会员卡，“我反悔了。” “来不及了。” 贝儿没给她任何机会，一阵风般地溜走了，身后还不断传来凡妮莎绝望的嘶吼：“回来！别这样！好歹帮我要个签名照吧！” 巧合的是，另一位凡妮莎意外地出现在了绝望的主妇俱乐部。 为了把俱乐部打造成符合贝儿心意的样子，阿尔瓦雷斯不惜重金（反正都是古琦呵贝克的钱）收购了一家画廊，并将其整体移植进了俱乐部大堂。而画廊的原主人，也顺势成了绝望的主妇的艺术顾问。 这个人，正是凡妮莎·玛丽安娜。 一次偶然地邂逅，威尔逊·菲斯克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为了能常常见到意中人，他也成了绝望的主妇的会员。 因为明面上的身份是纽约市长候选人，成为绝望的主妇会员的举动，自然而然地被媒体解读成了菲斯克的一次投机。 比如号角日报的文章：《支持菲斯克的竟是这十个女人！总统夫人只排第二位！》 与他相比，作为俱乐部经理的赫南·阿尔瓦雷斯则被树立成了美国梦的典范，昔日的街头混混成了这样一间俱乐部的经理，最近都有出版社找上门要给他出自传了。 不过，虽说是经理，阿尔瓦雷斯本人却很少出现在绝望的主妇，他把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给贝儿当司机和跟班上了。 不过今天，既然老板来了，他自然也来了。 他兴致特别好，既得到的老板的认可，又得到了机会在老熟人面前好好地秀了一把。 他刚得知杰西卡和卢克·凯奇被拦在了门外，正要去把他俩带进来。 财富，名望和权力，会出现在绝望的主妇的人，至少有其中一样。而杰西卡·琼斯和卢克·凯奇，显然不符合这个标准。 杰西卡一身酒气，至少三天没洗澡了。黑色的T恤衫上还有不知道是吃哪顿饭时溅上的油污，皮夹克上的五金件都有点儿掉漆，牛仔裤上的破洞绝不是时尚品味，就是刮破的，鞋上也落了不少灰尘，显然没怎么打理过。 卢克的一身穿着倒是比杰西卡干净不少，虽然也就是连帽衫牛仔裤运动鞋，至少都洗过，还散发着洗衣液，止汗剂和古龙水的混合气味。但是一个六英尺六英寸高，四百磅重的黑人壮汉，又明显不是美职篮的球员，肯定不可能是这里的常客。 这种级别的俱乐部，保安的素质自然也是极高的，不过就算素质不高，看在卢克·凯奇的份上，也得客客气气的。 他们非常礼貌地拦住了这二位。 阿尔瓦雷斯刚好看到了这两人因为被拦住而气急败坏的表情。 “他们是我的朋友，是老板请来的客人。” 杰西卡并不认识两句话就打发了保安的阿尔瓦雷斯，不过卢克和他可是老熟人了，当年在海门监狱，他们之间可有不少故事。 卢克盯着一身昂贵西装，梳着精致油头，还带着那副招牌一般的墨镜的阿尔瓦雷斯，神色如常，心态却略微有点儿复杂。 “里面请。”阿尔瓦雷斯的语气难免有点儿趾高气扬。 …… 俱乐部里，老板的专属房间。 贝儿坐在一边翻阅着一本厚厚的卷宗，眉头紧锁。 带卷宗过来的杰西卡则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这一会儿功夫第二瓶波本已经快见底了。 卢克·凯奇坐在杰西卡旁边，不耐烦地抖着腿，时不时地还瞥一眼在贝儿身后负手而立的阿尔瓦雷斯。 “哎，”杰西卡晃了晃空酒瓶，“还有没有了？” “直接给她来一箱好了，”贝儿也没抬头，只是吩咐了一声，“别拿太贵的，让她这么喝都糟蹋了。” 杰西卡气的一激动捏碎了酒瓶子，“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查到这些？连口酒都不给喝？” “你知道你刚喝那两瓶值多少钱么？”贝儿挥手示意身后的阿尔瓦雷斯别轻举妄动，她感觉到了后者正准备掏枪，“1926年的麦凯伦威士忌珍稀系列，把这俩瓶子卖了都够你活一个月。” 杰西卡肯定不是被挤兑了还能忍住不还嘴的人，她立刻就怼了回去。 “要是没有我，你再卖十瓶这个酒，也不可能在三天里得到这些情报。” 贝儿罕见地认同了杰西卡的说法，“有道理，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比复仇者的情报网还要更有效率。这两瓶就算我请你了，不过你想要十瓶可没戏，我这新店开张，经不起你折腾。” 在调查方面，杰西卡确实有一套，除了超强的身体素质让她能轻而易举地去到常人去不到的地方之外，她更擅长独辟蹊径，从不同的角度寻找线索。 在复仇者手下的特工们搜索卫星照片和马路上的监控录像，试图寻找吉尔·格姆兹曼那驾异常显眼的飞行器，却一无所获的时候，杰西卡选择了调查拉斯维加斯各大赌场的录像。 这东西当然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不过作为优秀的私家侦探，杰西卡肯定有自己的方式。 总而言之，她成功查到了拉斯维加斯所有赌场都在极力遮掩的事，前不久，有人在拉斯维加斯赢走了大量的钱。 “上次有人从拉斯维加斯赢走上亿美金是哪个年代的事儿了？”贝儿问到。 “公元前2333年。”杰西卡说，“这么有名的事儿你居然都不知道么？” “我又不看新闻，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 贝儿看着调查报告，杰西卡喝着新端上来的酒，都忙着自己的事儿，却也没耽误闲扯。这个场景非常自然，好像她俩已经认识了好几十年似的。 卢克被晾在了一边，这让他觉得浑身针扎一般难受。当然了，这只是个比喻，就算是强大如容嬷嬷，也不能用针伤到卢克一丝一毫。 他一脸真·黑人问号地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多吃黑芝麻和核桃，不喝自来水，只喝瓶装矿泉水，少喝酒，不抽烟，不熬夜，保持心情愉悦。”贝儿说着，眼睛依然盯着手里的报告。 “你这说的都是啥？”杰西卡问到。 “如何防止脱发呀。”贝儿说着，指了指卢克的光头，“我以为他想问这个。” “你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卢克气的怒极反笑，“那可是好几十条人命，你还能笑得出来？” “准确的说，是六十三人。”贝儿终于看完了报告，抬头看着卢克，“然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笑了？” 卢克瞪大了眼睛问：“你居然知道具体人数？” “如果你好奇，我这甚至有一份详细的名单。”贝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阿尔瓦雷斯，后者立刻把一份名单递给了卢克，“虽然他们死无全尸，可蜘蛛侠战衣的录像功能自动记录了在场所有人，稍微分析比对一下就知道谁没能离开。” 卢克认真地看着名单，表情越来越阴沉痛苦。 他低声说：“这几个人我都认识呢。” “那你遇人不淑啊，”贝儿说，“我拜托杰西卡专门调查了一下，我得说，这上面的每个人，都担得起死有余辜四个字。” “他们都是……” “都是腐败警察，黑帮混混，还有一帮脑残的流浪汉和无业游民，”贝儿抢白到，“这些流浪汉什么的，说他们死有余辜确实过分了，不过他们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差别呢。” 杰西卡冷哼了一声，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说到：“你靠这个说服自己相信那些人的死都不是你的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贝儿问到，“难道是我杀了他们？还是说他们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要是你真的不把他们当回事，何必挨个查证他们的身份呢？”杰西卡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 “说了你也不懂。”贝儿口不对心地说。 其实她也不算说谎，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人确实能帮她减轻负罪感。不过更重要的是，只要他们不是无辜的人，就没人能拿得出足够强力的理由来指责复仇者。 比如说，如果这些人只是平民百姓，那这次事件就会被定性成超能力者打斗造成的恶性群体性伤亡事故。但一旦查证了这些人中绝大部分都和黑帮势力有关，而且死者中没有什么背景显赫的人，那就可以说成是黑恶势力团伙针对复仇者（蜘蛛侠）和街头义警（卢克）的有预谋的袭击。 第二种情况，在另一个层面的博弈中，能让钢铁侠等人占有巨大的优势。 杰西卡不会在意这些事，她并不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不需要考虑太多太复杂的事情。但是作为复仇者联盟秘密成员的贝儿不得不考虑的。 不过她也没必要把自己的担心对杰西卡事无巨细地全盘托出。为了防止这位女侦探刨根问底，贝儿果断选择把话题扯回到卢克身上。 “你刚想问什么？我们怎么做到的什么？” 突然被这么问，卢克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问题。 难道要告诉这两个女人，被哈姆莱的居民称做神力侠的自己，面对打到面前的敌人，面对熟人的死亡，面对可能完全统治纽约黑帮的强大邪恶势力，面对他截止目前的人生中出现的最大的危机，痛苦地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么？ 这位黑人壮汉一直在为当天没能保护好那些吃瓜群众而自责，反而被贝儿救了一命，而今天又得知了杰西卡已经查到了很多关于那两个人袭击者的线索，他急需做点儿什么，好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所以他并没回答问题，而是反问到：“既然有了这些情报，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你们打算怎么办？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还真有，”贝儿突然想到，“我打算和彼得，杰西卡一起去洛杉矶待一段儿时间，在此期间，你能不能去给彼得的阿姨当保镖，全职的那种？” “啊？”卢克觉得她在开玩笑。 没想到杰西卡突然在一边帮腔到：“这是个好主意，咱们要不要谈谈费用的问题？” “费用？”卢克没太懂杰西卡在说啥。 “你以为雇佣超级英雄是免费的么？”杰西卡反问到，同时看向贝儿，一本正经地说：“卢克怎么收费我不清楚，不过我按小时收钱，出差的话，还得加钱。” “这还真是个好主意，”贝儿一拍大腿，“雇佣超级英雄，感觉是个创业的好点子呢。” 第六十四章 老铁，黑老师 听到贝儿打算让自己去做蜘蛛侠的阿姨的保镖，卢克差点儿没气死。 他不得不着重强调一下：“我是说跟那两个袭击者有关的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贝儿也十分认真地说：“相信我，保护好梅，就是和这件事有关的事。” 她停顿了几秒钟，突然想到了这位壮汉的行事作风，和梅姨的迷人程度，又赶紧补充到：“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要是保护到床上去，我就让你好好领教一下什么叫handjob。” 她说着，抬起了左手，伴随着刺耳的鸣响，手上闪烁起了「雷切」那蓝色的雷光。 …… 思来想去，贝儿还是拿起了电话，把杰西卡查到的消息通知了钢铁侠。 “这不太合逻辑，”托尼说着，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如果这俩人有心要控制纽约的黑帮，为什么会选择常驻洛杉矶？这可是横跨了整个美国！” “好问题，我的猜测是，如果控制纽约是他们想要完成的目标，那控制洛杉矶就是已经实现的目标。” 托尼沉默了一会儿，这事儿的严重程度显然超出了他的预计。 见对方不说话，贝儿便接着说：“看这意思，无论是FBI，神盾局，还是复仇者，都没在洛杉矶发现什么异样吧？” “要说异样，还真有，”托尼说，“据说，最近洛杉矶地区接到了不少警报，报警者自称受到了狼人还是僵尸什么的东西的袭击。不过警察和FBI去看过，并没找到证据。神盾局的事我也和你讲过，目前都在地下活动，人手又严重不足，没太多精力去参与这些捕风捉影的事。” “这可真有意思，狼人和僵尸？有没有吸血鬼啊？” “啧啧啧，现在的小姑娘们可真是了不得，”托尼阴阳怪气地说，“穿蜘蛛紧身衣的男朋友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呗？还想找能变成蝙蝠的？” “能不能变成蝙蝠我倒是不在意，不过如果有个哪个男人能穿蝙蝠紧身衣，还比你更有钱，那肯定人见人爱。” 托尼没太听懂贝儿在说什么，不过他也不想深究，便说到：“我们这边最近也挺忙，暂时分不出人手，既然你都已经查到这个份上，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吧。记住了，只是调查，尽量别和他们交手，保证自身安全，带上彼得和你一起去。” 贝儿算准了托尼会这么说。 涉及超能力者的犯罪事件，一般的警察和FBI根本无法处理。神盾局自顾不暇，复仇者又忙着清理九头蛇残党，现在能腾出手的，只有贝儿和彼得两个人。 要是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她其实想把彼得也支开的。他的蜘蛛侠战衣的自动录像功能虽然极其实用，但同时也伴随着极高的风险：蜘蛛侠见到的一切，都对整个复仇者联盟，甚至是神盾局，国土安全部，FBI，完全公开。如果蜘蛛侠哪天插手了海外事物，估计CIA也会想来搅和一下。 她担心的是，如果蜘蛛侠参与调查，战衣里记录的和那两人相关的信息就会逐渐增多，难免哪一条就能让钢铁侠，奇异博士，幻视等人做出类似“这两人是外来者，来自其他平行宇宙”之类的推论。 一旦这种推论成型，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问：除了这俩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万一这帮人弄出了什么科技，魔法之类的东西，能检测出来自其他平行宇宙的灵魂之类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也不可能孤军深入敌人的老巢，一方面是她不敢，这个是主要原因，另一方面是，她并不擅长侦查和情报收集之类的工作。 贝儿的一项优良品质，就是勇于承认自己的缺点，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胆小，刻薄和懒惰。 其中胆小和懒惰是她无法胜任侦查和情报收集工作的根源。而刻薄，则让她不得不慎重选择同伴。 杰西卡·琼斯，私家侦探，擅长用酒精麻痹自己，和童星姐妹一起长大，还不得经常面对经常对她辱骂不休的可怕养母。 彼得·帕克，蜘蛛侠，有成为一流调查记者的潜质，同时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对贝儿容忍度最高的人，没有之一。 无论是能力还是个性，这二位都是最适合此次任务的同伴。 在回家的路上，贝儿一直眉头紧促，阿尔瓦雷斯非常识相地全程闭嘴，车开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 直到他把车停到贝儿家楼下，他才第一次开口到：“老板，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么？” “帮我在洛杉矶找个住处吧，具体租到哪里都无所谓，但要低调，交通方便，最好别离大学太远，毕竟我们是以交换生的身份去的。” “包在我身上。”阿尔瓦雷斯回答到。 贝儿一路上楼，都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过彼得和黑空显然也没闲着，事实上，他俩注意力高度集中，居然都没发现贝儿已经回家了，而且就站在他们身后。 黑空保持着人形，和彼得一起勾肩搭背地坐在地板上，直勾勾地盯着一块小小的笔记本电脑显示器，上面显示的全是贝儿做模特这几年拍的照片，而且专门挑的都是尺度不算特别小的那种。 “这这这……”彼得面红耳赤，说话不禁有点儿结巴，“这些我都从来没看过！” 黑空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小老弟，都是男人，就别跟叔儿玩儿这套虚的了，你敢不敢让叔儿看看你手机相册，里面要是没存，从今儿开始我就管你叫祖宗。” 彼得心虚地低下头，根本没敢接话。 “你不用这样，小老弟，叔儿这么跟你说吧，这事儿没啥好掖着藏着的，你肯定不是唯一一个手机里有这些照片的人，是不是？” “啊？啊！嗯。” 这三个语气词完美地描述了彼得转瞬间经历的漫长心路历程。 黑空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构成他本体的黑色物质在两指间卷出一支烟来。也不用点火，黑空只是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了同样黑色的烟圈儿，好在没有刺鼻的气味。 “你要想找这样的女朋友，就得心里有点儿数，是不是？那无数个寂寞的夜晚里，你看着这些照片做过的事，肯定还有其他人干过，重点在于，你是有机会对着真人这么干的。” 彼得认真地问：“要是对着真人还这么干，那我不是缺心眼儿么？”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得想清楚，”黑空严肃地说：“不光是你，任何一个找个模特做女朋友的人都得想清楚，这种性感诱人的女朋友，就像个战利品，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你的挑战者。你要是经常这么吃醋，没事儿还耍耍脾气，这就等于是把她往别人那推呢。” “嗯嗯嗯。” 彼得拼命点头，他上高数课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 “那我该怎么做呢，黑老师？” 不知不觉地，彼得对黑空的称呼都变了。 “别这么见外，老铁，”黑空说，“依我看，她也算是个好姑娘，除了嘴毒了点儿，别的方面都不错，你看我刚才找了那么半天，不也没找到啥影响作品分级的内容嘛，说明她的工作都是正经工作，绝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这句话到是说到了彼得的心坎上，他继续点头，说着：“嗯嗯嗯。” 黑空继续说：“你呢，也是个好小伙子，把她交给你我也放心，你相信叔儿，叔儿会帮你看着她，要是有人想乱来，叔儿第一个就……” “咳咳。”贝儿实在听不下去了，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吓得彼得和黑空差点儿同时撒手人寰。 “你俩玩儿的挺好呗？都开始叫上老铁了哈，你以为他能给你送得起火箭？双击666他都得嫌磨损鼠标好嘛？我用你夸我‘还算个好姑娘’啊？用你把我交给谁呀？你忘了是谁把你从那坑里带出来的？我给你提供能量是让你跟这胡说八道的嘛？我把你带出来是让你给我当爹的嘛？” 黑空吓得都没了人形，缩成了一团黑影，不住地颤抖着，好像在被狂风席卷一般。 “你也是，”她又把目标转向了彼得，“黑老师是个什么称呼？你跟那条心理变态的老龙能学点儿什么好的？学怎么变成丝袜嘛？你信不信我把你套在扫帚上用来扫地上的头发？” 彼得只恨自己不能变成一团黑影。 “别担心，”黑空的声音在彼得耳边响起，“她没跟你生气。” “嗯？”彼得突然问出了声，又被贝儿瞪了一眼。 “别出声，傻小子，”黑空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在悄悄跟你说话，她听不见。” 见彼得没再做出什么奇怪的反应，黑空才继续说：“听见她说的话了没？你看她刚才那句话是说你的？除了吐槽你穷之外，一句都没有，说的全是我把你带坏了。而且咱们刚才还说到你晚上看着她的性感照片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照理来说，这才是她最该生气的地方，可她提都没提，她根本就不介意，这说明了什么你还不懂吗？” 他明确地感受到，这句话一说完，彼得的心跳频率立刻平缓了。 “别急着认错，”黑空说，仿佛猜中了彼得的心思，“一旦你说‘我错了，你别生气’，她肯定会问你‘你错哪了？’这话根本就没法接下去，怎么都不对。所以千万别认错，反正她也没真生气。” “那我该怎么办？”彼得尽可能地小声问到，这声音几户微不可查，但却难不倒黑空。 “既然她没生气，就一切都好办。先想个应景的笑话，顺便夸她两句，长得漂亮之类的，妹子们都爱听这个，然后也别多解释，就说看她刚回来挺累的，你去做点儿什么给她吃，顺便问问她今天做了什么，听她跟你说，你就附和一下，说你能懂她的感受之类的，就行。” 黑空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别说多余的话！” 彼得做了个深呼吸，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他知道的所有笑话，觉得都不妥，还不如自己现编一个。 这当然难不倒漫威世界里数一数二的嘴炮强者，他几乎脱口而出地说：“别闹了，你家地上哪来的头发，你这样的仙女，根本就不掉头发。” 这话说完，不光贝儿被惊到了，连黑空都吃惊不小，他都想不到彼得这么有天分。 黑影的一部分悄悄绕到了贝儿身后，冲着彼得的方向比了个大拇指，还用对嘴型的方式，说了一声：“优秀！” 第六十五章 神奇的邻居们 美国，西海岸，加州，洛杉矶。 二月，纽约还在下雪，这里却早已温暖如春。 彼得在飞机上就换好了花衬衫和沙滩裤，脚上趿拉着人字拖，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看这架势，给他一艘船他就敢出海去当海贼王。 和纽约那种精英主义城市截然不同，洛杉矶人民更偏爱自然和淳朴的风气。 走在曼哈顿街头，你会发现大部分人都神情严肃，脚步匆忙，生怕停下一点点就会被时代所抛弃。而且大部分纽约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男生们会梳着利落的油头，有事没事就去健身房练练肌肉，为了保持身材中午只吃一份沙拉，姑娘们则更疯狂，哪怕出门二十分钟买个菜，也得先花半个小时美美地化个妆。纽约，就是美国的时尚之都，这个地位永远唯一，崇高，且无法撼动，这种精神已经融进了纽约人的骨髓里。 而洛杉矶，美国第二大城市，完全没有纽约那种高高在上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反倒更像是一个繁荣兴旺的自由主义社区。这里少有摩天楼，各种形状各异的小房子松散无序地向着四面八方延伸，靠发达的公路网络沟通连结。在这里，穿着牛仔裤运动鞋走进写字楼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而工作相对不那么严肃的人们则更是怎么随便怎么穿。审美？不好意思，不存在的，洛杉矶人要的就是舒适，放飞和自由。 对彼得来说，这里就是天堂。 但对杰西卡来说，全美国除了纽约之外，很少有适合她生存的地方。原因很简单，她不开车。 考虑到她在一场惨烈的交通事故中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她不想开车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在洛杉矶，这个几乎没什么公共交通可言的城市，不开车那就意味着寸步难行。 “我这是倒了多大的霉，才会被你拖进这种破事儿里来。” 杰西卡心烦意乱，她坐在车后排座位上，大口地喝着酒。只要闻闻这浓烈的酒气就能知道，度数肯定不低。幸好开车的彼得拥有超高的新陈代谢，血液里的酒精浓度永远低于临界值，否则光闻这酒味儿就能直接被查个酒驾了。 贝儿和杰西卡一起坐在后排，俩人一路上一直在整理着杰西卡查到的各种线索。调查类工作最麻烦的就是这一点，别管线索靠谱不靠谱，都得追查一番。 一直到彼得一路开车到了北洛杉矶罗伯斯大街2311号，把车停好，三个人一起走进了阿尔瓦雷斯提前帮忙租好的公寓楼，她俩才停止了讨论。隔墙有耳，在走廊里讨论这些难免会被邻居听了去。 “话说，这是怎么回事？电梯怎么还坏了？”杰西卡抱怨着。 彼得拨弄着电梯门口贴的封条，盯着“故障”的标牌看了一会儿，说到：“看这个样子，似乎是坏了挺久了。” 不过好在他们住的地方只是五楼而已，爬楼梯也不是什么剧烈运动。 “这段儿时间，你可以和彼得一起，”贝儿对杰西卡说，“出于保密的考虑，也不可能给你专门雇个司机，打车的话，在洛杉矶也没那么方便。” “呃，”杰西卡略微有点儿犹豫，她显然是不怎么喜欢和彼得这种明显精力过剩的类型的人合作，“我似乎也没得选呢。” “嘿，怎么说的我好像是个累赘一样？”彼得笑嘻嘻地说，“我们能不能合作愉快，得试过才知道呢。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嘛？” 从杰西卡的表情看，她显然是没听过，但她又不想问彼得，只是笑声地问贝儿：“你确定这小子没问题嘛？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呢。” “他只是不太会聊天，”贝儿说，“事实上，他的脑子好使的很。” “你确定吗？”杰西卡追问到。 “薛定谔的猫，艾尔文·薛定谔在1935年提出的一个假想实验，用来解释哥本哈本学派对量子力学的阐释，”贝儿对杰西卡解释到，“一只猫被装在盒子里，里面还有一瓶随时可能泄露的毒药，因为不知道毒药是否泄漏了，什么时候会泄露，要想知道猫是不是还活着，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盒子看看。彼得的意思是，你得试过才……”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转过拐角，上了另一段台阶，却和另外一行人不期而遇，他们全都保持着回头看的姿势停在了楼梯上，似乎是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什么，杰西卡一不留神就和他们中走在最后面的那个留着蘑菇头，穿着鲜艳的格子衬衫和蓝色紧身牛仔裤的矮个子男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蘑菇头男人夸张地叫了一声，“这下差点儿把我撞飞到太空里！” “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你去过太空了。”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男人说到，“如果你还能再去一次，然后把谢尔顿一起带去，然后回来的时候别带上他，我就把好莱坞那几个字母换成‘霍华德·沃洛维茨去过太空’。” 他又对杰西卡说：“实在抱歉，我的朋友没有恶意，他就是在开玩……哦……”他本想抬头开杰西卡，不过杰西卡175cm的身高加上鞋跟的高度，让身高只有165cm他觉得有点儿不知所措，突然晃了一下，幸好旁边的细竹竿一样的高个男人扶住了他，“啊，谢谢，谢尔顿，我刚突然觉得有点儿晕，”他小声说，“别把刚才的事儿告诉潘妮。” “刚才什么事儿？”被称作谢尔顿的竹竿男一脸困惑地问：“莱纳德，你是让我帮你保密吗？你知道我最不擅长保密！每次我要保密的时候，我的面部肌肉就会不由自主的抽搐，上次你让我别告诉拉杰他的狗上次在我们家吃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莱纳德情急之下嘴里溜出了一串儿噪音，试图打断同伴那口无遮拦的发言，因为名为拉杰的印度人就在旁边，瞪大了眼睛。 “你如果是想用摩尔斯电码，那你这几声哒哒哒简直愧对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培养！”谢尔顿说着，面带鄙夷之色。 “拉杰？”贝儿跟这杰西卡走过来，听见这个名字，突然问了一句：“拉杰什·库萨帕里博士？” “你认识我？”拉杰惊喜的问，瞬间忘了他的狗的事情，眉开眼笑地转身对他的朋友们说：“看到没？这有个大美女，居然认识我！” “那可不一定，”谢尔顿认真地说，用力思考着，“我觉得更可能是霍华德的机器人研究产生了划时代的成果，然后他用新机器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整你。” 霍化德配合着谢尔顿的话，假装手里拿着遥控器，对着贝儿按了一下，说到：“嘿，Siri，冲谢尔顿吐口水！” 贝儿非常配合的模仿机器人地声音说：“错误：404！尚未配备消化系统，无法使用任何消化液分泌功能。” “哦，我喜欢你！”谢尔顿两眼放光的说：“刚才解释薛定谔的猫的人就是你吧？会用机器人的声音说话，还懂物理学，我们有好多东西可以一起玩！要不要去我房间里看看我的火箭？” “谢尔顿，我已经给你解释过无数遍了，别说这种奇怪的话，别人会误会的。”莱纳德无奈地说，“实在对不起，他没有奇怪的意思，只是个书呆子。” “而且，你已经又了艾米了，”拉杰在一边帮腔说：“带她去看你的火箭！这位小姐认识的人是我，她要是喜欢看火箭，也该去我家看我的。” 老司机杰西卡对这些话的理解显然超出了字面意思，她一脸困惑地看着贝儿，明显地是想问什么，但是就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 不过毕竟是情景喜剧角色，贝儿根本没指望他们能说出什么正经话。 她在这见到这帮人一点儿都不惊讶，因为八年以前，她就已经见过拉杰了。 “库萨帕里博士，2008年的时候，我在《人物》杂志主办的招待会上见过你，30位30岁以下的值得关注的杰出人士（30 under 30 to watch），当时你还不敢跟我说话呢，至少喝酒之前不敢说。” …… 熟人相见，自然得多聊聊，而且杰西卡明显一脸的困惑和不爽，按照从小的习惯，当身边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谢尔顿一定会要给对方准备一杯咖啡。 杰西卡端着咖啡杯，站在4A号公寓的客厅里，看着这一屋子挤满的人，居然有点儿不知所措。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她小声问彼得。 “我也不知道，”彼得和杰西卡一起躲在墙边，两个人悄悄地聊着天儿：“不过这次我和贝儿确实是靠着交换生的身份来的，我要去的似乎就是霍夫斯塔德博士的课题组，就是戴眼镜的那个，贝儿要去的应该就是那个印度人的课题组吧，天体物理之类的。” 潘妮，艾米和伯纳黛特本来就在家里一边闲聊，一边等几个书呆子从漫画商店回来。结果不仅等回了她们的男朋友们，更等回了三个陌生人。而熟知各种娱乐圈各种事件的潘妮一眼就认出了贝儿，并立刻“揭穿”了她的各种公众身份。 被她这么一说，众人立刻觉得拉杰的形象高大了许多，谁也没想到国民女神级别的人居然记得他的名字。 “你小子可以呀！”霍华德挪揄着拉杰，“当年怎么没听你提过你认识当年的童星？” “当时她才11！”拉杰一边赶紧辩解着，棕色的脸居然涨的通红，“我可不想被当成恋童癖！” 另一边儿，贝儿正和潘妮打听着，拉杰到底是怎么治好选择性缄默的。 “这事儿可有意思了，”潘妮眉飞色舞地说：“我认识一个厉害的灵媒，她给了拉杰一种可以实现愿望的神药，”说到这，她不禁压低了声音，“据拉杰说是花了不少钱呢，不过他家挺有钱的，反正都是他那个妇产科大夫的老爹给买单。” “实现愿望的神药？”贝儿不禁来了兴趣。 这和电视剧里演的可不一样啊。不过考虑到这是漫威宇宙，说不准真有这种逆天神器呢。 “据说是呢，我也没买过，要么特别贵，要么得付出比钱更贵重的代价，”潘妮神秘兮兮地说，“我要是能买得起，现在肯定是奥斯卡影后了。” “不知道这个药是不是按实现愿望的难度收钱？”莱纳德插嘴到：“我就想长长个，结果价格贵到离谱，我就放弃了。” 虽然他们说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被感觉异常灵敏的彼得听了去。 “能实现愿望的神药？长高的愿望？” 彼得心里盘算着。 他还记得，去年，独立日前夜，华盛顿，他们一伙人住的那家酒店的顶楼，贝儿亲口说过，只要彼得长到比她高，就考虑做他的女朋友（第二十四章）。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不是应该找机会去看看？” 第六十六章 情人劫 （上） 情人节，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节日之一。 有情人的人，比如莱纳德·霍夫斯塔德博士，必须得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如何用一种以前没用过的方式取悦自己的另一半。 而没有情人的人，比如拉杰什·库萨帕里博士，根据个人世界观和人生观的不同，将感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 莱纳德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策划一场让潘妮满意的情人节约会。而且今年情人节刚好是周日，而莱纳德等人的日常生活与绝大多数美国科研人员都完全不一样——这几个人几乎从不加班，他甚至想不出什么好借口来逃过这一劫。 他已经愁了一个星期了，根本无暇顾及来他的实验室交流的彼得。对后者来说，这正是个好机会，让他能专注于调查行动。 彼得去了库萨帕里博士的办公室，想跟贝儿打个招呼。 “霍夫斯塔德博士说他这两天有事，我刚好要跟杰西卡一起去好莱坞逛逛，你要来吗？” 听说彼得和杰西卡想去逛逛，热（痛）情（苦）好（挣）客（扎）的拉杰立刻自告奋勇地要去给他们当向导。 和贝儿一起工作，对这位可怜的印度小伙子来说，绝对是种痛苦的折磨。 拉杰是个特别敢想的人，只要被某个女孩看一眼，他就能立刻脑补出包括但不限于：两人婚礼的细节，生几个小孩，甚至以后的孙子女的名字之类完全不着边际的内容。 他不仅敢想，也很敢干。而且在感情问题上，这货可以说是毫无廉耻之心，连自己最好朋友的未婚妻他都无数次地yy过，甚至还“吟”诗一句：伯纳黛特，当你的手从我的单簧管上拂过。 作为印度人，他肯定没听过《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他的拙作虽然无论意境还是韵味还是流传程度都被这首军旅歌曲远远比了下去，但他的诗中反应的信念，却是同样的坚定和执着。 放着贝儿在他面前，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撩一下的。 从早上到学校，他和贝儿一起进了办公室，关好门开始，到彼得来打招呼为止，拉杰已经拼尽全力地撩了三个小时了。 通常来说，只要他能自信地展现出那份来自印度次大陆的神秘感，配合渊博的学识，以及对女性心理细致入微的把握，再加上喜剧效果的需要，在书呆子四人组中，拉杰撩妹的成功率是最高的，甚至大名顶顶的著名女演员萨默·格劳都被他撩的笑靥如花。 然而他今天碰见了对手。 贝儿上辈子，是个中国人。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神秘的印度次大陆？那是什么鬼？提到印度，她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第一想法是：三哥。 拉杰确实学识渊博，作为剑桥毕业的高材生，知名天体物理学家，他对各种恒星的位置，以及对应的神话故事都能信手拈来。但是贝儿已经见过了阿斯加德的雷神，差点儿击杀了北欧神话中的魅惑魔女，曾经偷偷尝试沟通独立于漫威宇宙外的其他维度，甚至她自己，就是仅在OAA之下漫威最强神明，复仇女神的一部分。神话故事？不好意思，她也没什么兴趣。 至于对女性心理细致入微的把握，拉杰确实做到了无人能出其右，可以说，在心理层面上，他比贝儿更像个女人。所以这一项优势，自然也帮不到他。 结果就是，他强撩了三个小时，贝儿完全无动于衷，始终维持着职业性地虚伪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彼得的到来，把这俩人都拯救了。 在贝儿表示想回去休息之后，拉杰开车，副驾驶位坐着彼得，杰西卡坐在后排，三人一起向着好莱坞进发。 杰西卡的颜值和身材，那也都是很能打的。所以刚刚还倍打击的萎靡不振的拉杰迅速重整旗鼓，转换了目标。 如果说拉杰比贝儿更像个女人，那也可以说，杰西卡比潘妮更爷们儿。 拉杰刚刚撩了一句，杰西卡就自顾自地讲起了她和一个六英尺六英寸高，四百磅重的黑人壮汉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然后拉杰就蔫儿了。 他蔫了，彼得可正精神着。 “库萨帕里博士，我有个事儿想问你。” “叫我拉杰就好，”刚刚经历了两次打击的拉杰虽然有点儿萎靡，但对彼得的态度依然不错，“什么事？” “我想问问，那个帮你治好了选择性缄默症的药是怎么回事啊？” …… 第二天，彼得找了个理由支开了杰西卡，和拉杰一起去了好莱坞，潘妮提到的灵媒，就在这开了一家药店。 这家店，有点儿意思。 彼得看到这家药店的第一眼，突然就蹦出了这么个念头。 这家位于好莱坞山脚下的小店，非常不起眼。路过的游人的目光似乎都被它左右两边的纪念品店和咖啡馆完全吸引，丝毫不会留意药店门口那块颇具异域风情的招牌。彼得敢肯定，如果没有拉杰带着，他肯定也不会发现这家店的存在。 “居然有点儿大隐隐于市的境界，厉害厉害。” 彼得赞叹着，跟这拉杰，推门而入。 “拉杰！我的甜心。” 拉杰前脚刚进门，就听见一声热情的招呼，店老板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快步上前，给了拉杰一个大大的拥抱。 “蒂尔达！” 拉杰热情地回应着，两个人一起抱了差不多有20秒才分开。只不过拥抱的时候，蒂尔达的眼睛就已经盯上了拉杰背后的彼得了。 女店主并没急着询问，而是和拉杰有寒暄了一会儿，才问到：“这位小帅哥，是你朋友吗？” “彼得·帕克，”拉杰介绍着：“从纽约来的交换生，住在潘妮楼上。” 蒂尔达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位是蒂尔达·约翰逊，是个真正的天才！”拉杰用十分肯定地口吻说：“潘妮告诉我她是个灵媒，可实际上，她是个精通基因组学，生物化学，控制论，机器人技术和物理学，完全是自学成才！” 能的到作为解除天体物理学家的拉杰如此高的评价，彼得相信，蒂尔达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甚至对她刮目相看。虽然彼得完全没有任何种族歧视的心理，但是能见到一位坚持自学，还能取得如此杰出成就的黑人女性，他还是不禁肃然起敬。 有这样的背景，能做出某种神药治好拉杰的选择性缄默也就不奇怪了。 但是能实现愿望的万能神药，别说是自学成才的野生科学家，就算是爱因斯坦再世，也不可能弄出来这玩意儿啊。 所以彼得初步怀疑，这人似乎也是个超能力者，或者变种人之类的。 但他并没多问，只是非常真诚地吹捧到：“真是了不起呀！” “别听他的，拉杰说话总是夸张的没谱儿。”蒂尔达大笑着挥了挥手，拍着拉杰的后背，俩人显得特别熟，“不过既然他带了你来，彼得，有什么我能效劳的么？” “啊，是这样，”拉杰抢先接过话头，“他听说你治好了我的小毛病，对你的万能药特别感兴趣呢。” “是啊是啊，”彼得赶紧附和到，“不知道，这个万能药，能不能帮我实现愿望？” “哦？”蒂尔达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彼得一会儿，问到，“你的愿望是什么？考虑清楚再说啊，这个药，每个人只能用一次，所以千万要考虑好。” 蒂尔达说着，还瞟了拉杰一眼，“他许的愿望是想能正常地和女性说话，我现在还留着那张纸条呢，不过我想，他真正想要的应该是让所有女人都不可救药地爱上他吧？” 拉杰频频点头，却很快又开始摇头，“那个愿望肯定特别贵。光是能正常说话的愿望，我就已经快要破产了。到现在还只能每周请两次清洁工，我家都快成了狗窝了。” 彼得心里咯噔一声。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印度人家里超级有钱，想想自己可怜的存款…… “呃，这个药，多少钱呐？”他有点儿心虚地问。 “分人。”蒂尔达说，“不同的人，不同的愿望，价格可不一样。不如先跟我讲讲，你想要什么？” 彼得思考了一小会儿。 他有想过，这个药能不能让贝儿直接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了。价格的事儿先不提，这个药效，搞不好违法呢。 而且，用外力得来的，并不是他心目中的爱情。他还是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心意来打动对方。 “我想长高一点儿，能长高十厘米最好了。”他说到，声音略微有点儿颤抖。 他自认为这是个非常愚蠢的请求，绝大多数人听了，都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然而蒂尔达的态度非常专业，她一直保持着微笑，就好像杂货店老板听顾客说要买一瓶可乐一样。 “不用有任何顾虑，彼得”蒂尔达温和地说，“我已经接待了上百位客人了，只是让身高增长十厘米这种事，真的没什么好害羞的。” 她把手放到彼得的头顶，双眼紧闭，作出便秘一般的表情，口中发出奇怪的嗡嗡声，像是在施展什么奇怪的法术似的。 这个奇怪的仪式持续了差不多十分钟，拉杰在旁边觉得无聊到爆，早就玩儿起了手机。可彼得只能干等着，脑子转得飞快的他，利用这十分钟的时间，他在脑子里自己和自己下了一盘飞行棋。 “好了，我已经都知道了。”蒂尔达放下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到：“想不到看你的样貌平平无奇，但却意外地天赋异禀呢。” 彼得呆呆地望着蒂尔达，心中默念着“相貌平平无奇…”，他一直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的。 拉杰也放下了手机，他听见蒂尔达说彼得“天赋异禀”，他忍不住想起当时自己得到的评价是“先天不足，想要实现愿望，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花很多钱）”。 他抢在彼得之前问到：“天赋异禀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很容易就能长高么？” “正是这样。”蒂尔达笑着说，走到柜台后面，从一个保险柜里拿出一支装载着不明红色液体的注射器，交到了彼得手上，“我觉得，这个东西，似乎和你有缘呢。” 彼得最终为这一份来历不明的“神药”付了七百美金。 他的肉都在疼，毕竟他是个真正的穷人。 “你这已经很好了，”拉杰半安慰，半抱怨地说，“才七百，还不到我付的钱的零头。” “这么贵！”彼得大声嚷了出来，“拉杰，你也太有钱了，要是换成我，估计只能一辈子做光棍儿了，那么多钱，就为了能和女人说话，也太贵了。” “所以我说，你运气真好。”拉杰说，“莱纳德也问过关于长高的问题，当时蒂尔达告诉他的价格，堪称是个天文数字。” “这个药，真的管用吗？”彼得将信将疑，一针注射剂就能让他长高十厘米这种事儿，实在太玄乎了。 “当然了，”拉杰信誓旦旦地说，“只是我不明白，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蒂尔达要这么藏着。她还有套奇怪的理论，说是神的力量护佑着她的店，所以只有神认可的人才能看到店在那里，而她，作为神的使者，只会把药卖给神认可的人。要是没有这规矩，她早就富可敌国了。” 和天真的拉杰不同，见多识广的彼得完全不觉得有人能靠这种东西赚大钱。 “更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赚大钱，就被各种奇怪的势力盯上了吧。”他心里暗想着。 第六十七章 情人劫 （中） 这种来历不明的药，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在正常情况下，都绝不可能碰的。 但，彼得·帕克，可不是一般人。 据「史料」记载，彼得·帕克曾因为厌倦了蜘蛛侠的身份，想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就凭着自己技术宅的职业优势，鼓捣出来一种号称可以“移除”蜘蛛异能的药剂。在没有进行任何安全性验证的情况下，他就一口干了药剂。 结果是，药剂不仅没能移除他的蜘蛛异能，还让他 kū chā一下地多长出了四条手臂，成了六臂金刚蜘蛛侠。 六臂金刚，就问你六不六吧。 至于蒂尔达给的药，他原本也是有些怀疑的。但是，那套神认可之人的理论，还真的说服了他。 原因很简单，他相信神是存在的。他甚至亲眼见过了不止一个“神”了。 魅惑魔女阿莫拉，雷神托尔，奇异博士和他的神秘魔法，九头蛇的巨大造物，甚至贝儿本身，这都是神明真实存在的直接证据。 所以，一番权衡之后，他还是把蒂尔达给那一管儿血清，扎进了自己的血管里。 …… 从那天拉杰带着彼得和杰西卡一起离开后，贝儿并没回去休息，而是动身去了拉斯维加斯，杰西卡最开始发现布鲁斯·戴伊和吉尔·格姆兹曼的踪迹的地方。 在洛杉矶这么大的地方找线索，是彼得和杰西卡的强项。可一旦有了线索，要顺藤摸瓜，贝儿就比这两人都更有效率。 她先是去拜访了那家被格姆兹曼赢走了上亿美金的倒霉赌场，用明显不合法的手段获取了当天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翔实地记录了几乎所有细节，画质清晰到可以看见目标脸上的毛孔。 “果然是暴利行业哈，赌场的监控设备比白宫的都牛呢。”贝儿吐槽到。 紧接着，她找到了当天和格姆兹曼有过接触的所有赌场工作人员，再未征得对方同意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了他们的记忆，仔细搜寻了一番。 可这帮人就远不如监控录像那么尽职尽责了。除了全程懵*地看着格姆兹曼大把捞钱之外，几乎什么有用的内容都没记住。 这并不怪他们，「黄金律」这种让使用者永远不会因为金钱而烦恼的固有技能，就算富如钢铁侠，也不得不实名羡慕，托尼也有破产的经历呢。 普通的赌场职员，虽然见过了不少一掷千金的豪客，但格姆兹曼这种夸张的赢钱方式，真的是万年不遇。 场面太过震撼的时候，人能记住的细节就非常有限了。 好在当天的当班经理们还算是脑子清醒，他们还记得，自己的老板们安排了一些人，去和赢了上亿美金的幸运儿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 要想在赌场赢钱，除了要有高超的技术，逆天的运势，过人的胆识和时刻保持清醒理智镇定的心理素质之外，还有一项关键因素，就是得保证自己能带着战利品全身而退。 对绝大部分人来说，这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但是对大部分能，且敢从赌场赢走一大笔钱的人来说，只要有周密的计划和谨慎的行动，这事儿也不算太难。 所以这群受雇于赌场的打手的主要作用，也就仅限于通过欺凌弱小来强化赌场的负面影响，和通过被牛人吊打来衬托高手的超凡脱俗。 至于格姆兹曼，比一般的牛人还要更牛一些。他直接把这帮人打成了尸骨无存。 这无疑是非常明智的。充分展现自己的实力和态度之后，再不长眼的赌场老板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同时，他没有留下一丝证据，给随后赶来追查的贝儿造成了巨大的困难。 英雄王出手的时候并没想这么多，只是对手太弱，他一不留神，就把他们给打的灰飞烟灭了，仅此而已。 线索到这就断了，贝儿也没法继续查下去。刚好彼得又发来消息，让她回洛杉矶来，和杰西卡碰个面，汇总一下这一个星期的调查结果，同时又是情人节，可以趁机休息一天。 2月14日晚，贝儿从拉斯维加斯返回洛杉矶，回到了位于帕萨迪纳的公寓楼，敲了敲名义上是她和彼得合租，但她一天都没住过的5A号公寓的房门，听见彼得回了一声“门没锁”之后推门而入。 “我～”她赶在最后关头把那句粗口给咽了回去。 房间里没开灯，而是摆满了蜡烛，摇曳的火光让整个屋子都显出一种虚幻感。蜡烛之间散落着玫瑰花瓣，蜡烛散发的肉桂香气和玫瑰花的气味混和在一起，衬托着坐在客厅中间一只高脚凳上的彼得，贝儿恍惚间觉得他就是顶级糕点师精心制作的结婚蛋糕一般，特别的，奶油…… 贝儿眯起眼睛，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细细打量起了彼得。 他的头发精心修剪过，在发蜡的加持下服帖地在保持着清爽和整洁。海军蓝色的西装剪裁合体，用料考究，包裹着彼得那雕塑一般完美的身体。棕色的牛津鞋被一丝不苟地擦拭过，光亮如新，甚至能看到脚旁边蜡烛的倒影。 不知道是被谁提示，彼得居然十分合乎规则地选择了和鞋子同样颜色的棕色皮带。透过敞开的西装上衣，贝儿能清晰地分辨出，那件条纹衬衫，竟然是丝绸材质。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没有扣好，刚好漏出了彼得的喉结和锁骨，他刚刚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喉结明显地动了一下。 “情人节快乐。” 彼得的声音微微有点儿颤抖，虽然这一番精心布置让他信心倍增，但一想到他筹划许久的一刻终于要到了，他还是难免紧张。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缓缓地站了起来，鼓起勇气慢慢走到贝儿面前，略微低下头，有些笨拙地牵起了贝儿的手，用自认为最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对方。 “贝儿，我……” “先别说话！” 贝儿粗暴地打断了他。她低头确认了一下，发现彼得穿的确实是平底鞋。又踢了踢彼得的小腿，后者立刻有了反应，叫了一声“嘿，你这是……”，不过没来得及说完，又被贝儿用了一个嘘的手势给禁了声。 “内增高没有这么夸张的效果，又不是踩高跷，”她自言自语着，绕着圈儿打量着彼得，“你不会是真长个了吧？” “你瞎想什么呢，”彼得苦笑到，“好不容易弄出来的气氛都被破坏掉了啊。” “这气氛本来就不对呀！”贝儿争辩说。 刚刚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中了镜花水月。不过尝试了各种破解幻觉的办法之后，依然一切如常。她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彼得·帕克长高了。 她从来没窥探过彼得的记忆，这次她也不打算破例，不过这些原则都不妨碍她刨根问底。 “你最好实话实说，这都是怎么回事？” “你先坐下，”彼得把贝儿让到沙发上，自己坐在了一旁，突然意识到长高之后，原本沙发和茶几间的距离已经不太容得下他的长腿，所以又折腾了一圈儿，给茶几挪了个位置再重新坐下，才接着说到：“你还记得么？在华盛顿的时候你说过，如果我长到比你高，你就做我女朋友？” “不记得。”贝儿面不改色的扯谎，“你别避重就轻，先说长高的事儿！这才几天没见？哪有人能长这么快的！” “避重就轻的人明明是你吧？”彼得内心疯狂吐槽，不过他没敢说出来。 “如你所见，我长高了十厘米，现在身高一米八三。” “这我看出来了，”贝儿说，“问题在于，你是怎么长高的？就算你是蜘蛛侠，长个这事儿也得按照基本法来吧？不会是上次潘妮他们提到的那个能实现愿望的神药吧？” 听贝儿这么一问，彼得立刻就心虚了。 “呃，这事儿你能别追究了么？” 不过彼得这么说，几乎就是承认了。 “你还真买了呀！这来历不明的玩意儿你也真敢用啊！”贝儿也在心里疯狂吐槽，不过和彼得一样，她也没把这些说出来。 “只要你确定没什么问题，我可以不追究。”贝儿非常体贴地说，“不过回去之后，得找托尼给你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彼得万万没想到贝儿今天居然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 “大概是情人节的关系吧，”他心想，“一定是这样，看到我长得比她高，还这么精心地做了安排，她肯定也会动心的，一定是这样。” “绝对没问题，我保证。”彼得信心满满地说，他打算趁热打铁，趁着贝儿这么心软的时候，不如就一步到位好了，“既然这事儿就过去了，我能把刚才的话说完吗？” 他又恢复了含情脉脉的状态，那眼神真诚的就像一只吉娃娃，看着情景，如果贝儿不让她说完，那简直天理难容了。 “好吧，有什么话就说吧。” 彼得的心跳瞬间加速了。 他把准备好的表白说辞在脑子里快速地过了一遍，嗯，没问题。 他试图调整呼吸，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想放松，他就越紧张，呼吸也越来越粗重，甚至吹动了贝儿的睫毛。 毕竟是第一次表白，会紧张也是正常的。他这么安慰自己。 他试图要开口，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儿干，赶紧咽了几口唾沫试图润一润。 她真美呀，彼得心里想着，同时觉得那几口唾沫并没起到任何作用，他的嗓子里似乎有股强烈的火焰在灼烧。 火焰迅速蔓延，从喉咙一路向下，他觉得整个人都要被点燃，这种感觉，明显就是： 饥渴。 彼得脑海里，这个词一闪而过。而面前的人，刚好秀色可餐。 “贝儿，我，我……”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口齿不清。 贝儿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虽然连十动然拒的说辞都已经想好了，但是贝儿是真的很有兴趣想听听这傻小子能想出什么话来表白。 这感觉就像，小崔告诉白云和黑土，就剩最后一句话了。大家都免不了期待他们说出点儿惊世骇俗的话来。 可今天，漫威四大嘴炮之一的蜘蛛侠，彼得·帕克，别别扭扭地张着嘴，发出奇怪的声音，半天时间过去了，愣是连一个“L”都没说出来。 “他这是搞什么鬼？”贝儿腹诽到。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问，彼得就先动了。 他左手闪电般地从贝儿胸前划过，一下子划破了她的衣服，还在她胸口上留下了五到深深的伤口，右手紧接着抬起，迅速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一把掐住了贝儿的喉咙。 紧接着，他的脸也逐渐拉伸，扭曲，黑色粗硬的毛发长满了每一寸肌肤，嘴部明显拉长，漏出泛黄的尖牙，口水泛滥成灾，直接滴在了贝儿腿上。 “贝儿，我要吃了你！” 彼得嚎叫着，张开血盆大口，冲着贝儿的脸，猛地咬了下去！ 第六十八章 情人劫 （下） 虽然断章的部分看起来很像是为了创造悬念，可谁会相信主角真那么容易就挂了呢。 “啧啧啧，要是我不帮你挡一下，你不会真就死在这了吧？” 关键时刻，黑空及时出手，黑色烟雾形成的两只结实的手分别抓住了彼得的上下颚，尽管那长长的狼一般的舌头已经舔到了贝儿的鼻尖，好在终究是没咬下去。 “我来挡住他，你赶紧先处理伤口！” 黑空说着，迅速脱离了贝儿的双腿，转变成了人形，用凶悍的格斗技术，三招之内制服了空有一身蛮力却只会怒嚎的狼人彼得，将后者牢牢压制住。 “还发什么呆！”为了盖过狼人的嚎叫，黑空直接在精神世界里对着贝儿大吼一声，“赶紧治伤啊，再晚一会儿你就该休克了！” 并不是贝儿不想治伤，而是她伤的太重，彼得那一击直接打断了她六根肋骨，透过伤口甚至可以看见肺叶，她已经在用最后一点儿意志力勉强支撑着，才不至于因为疼痛而休克，实在分不出力量进行治疗了。 “这是在搞什么鬼？” 租住在5B的杰西卡听见隔壁那可怕的响声，不耐烦地冲过来砸门想让他们安静点儿，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无比凶残的一幕。 楼下的谢尔顿和莱纳德等一大群人也一窝蜂地涌了进来，一看见这血流遍地的景象，四个书呆子不约而同地狂吐了起来。 “来得正好！”黑空对杰西卡喊到，“赶紧帮她止血！” 杰西卡看了那团压制着狼人的黑影一眼，认出了那就是上次帮贝儿拦住那必杀一击的重要力量，立刻选择了按照黑空的话做，可是贝儿伤的太重，杰西卡根本无从下手。 见杰西卡手足无措，黑空只能继续说到：“实在不行，好歹去找点儿止疼药来，只要能让她恢复一点儿精神，她自己就能治好所有的伤！” “谢尔顿，你不是有杜冷丁吗？”艾米·法拉·福勒说到，“你肯定有的吧？” “那是我的地震应急储备！”谢尔顿争辩到，“现在又不是地震时期。” 听他们这么说，杰西卡一下子冲过去，拽着领子拎起了谢尔顿，恶狠狠地威胁说：“少废话，杜冷丁在哪？” 面对威胁，谢尔顿立刻就怂了。 “在我床底下的黑色应急背包里！” 谢尔顿慌慌张张地说完，杰西卡立马扔下他，一个箭步冲下楼去，不到二十秒就迅速返回，手里还抓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 伴随着谢尔顿的尖叫声，杰西卡粗暴地撕开了背包，里面装的东西哗啦啦的撒了一地。她匆忙翻找着，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出了杜冷丁，她都没试着去找血管，直接对着贝儿的脖子，一下子扎了下去。 看着伤的血肉模糊的贝儿，潘妮，艾米和伯纳黛特三个姑娘本就已经神经紧绷了。她们比几个书呆子强点儿，并没见到点儿血就狂吐不止，但是还是被杰西卡这一番野蛮人一般的操作给吓的近乎崩溃。 “哦！”伯纳黛特尖叫起来，“你这么弄，只会让她死的更快！我们该赶快打911！” “不行！”杰西卡喊到，“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根本没法跟官方解释，相信我，她自己能搞定这些。” 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吵几句，就被旁边狼人彼得的一声嚎叫给打断了。 黑空刚刚忙着指挥杰西卡给贝儿止痛，有那么一瞬间有点儿分神，只这短短的空当就被彼得抓住，一身恐怖巨力骤然爆发，成功挣脱了黑空的压制，一个鹞子翻身，猛地一蹬地面，冲着贝儿蹿了过来。 “挡住他！”黑空绝望地喊到。 杰西卡的动作比黑空的声音更快，她顺手抄起了剩余的杜冷丁和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其他注射剂，身子一矮，钻进扑过来的彼得身下，一股脑地把所有针剂都扎进了狼人的腹部，然后腰腿一齐用力，直接把巨大的狼人彼得又原路推了回去。 黑空在另一边接应，直接变成一张大网，兜住了狼人彼得，顺势收缩，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能够亲眼目睹超级英雄大战，对莱纳德几个人来说，应该是美梦成真一般的情景。可当他们亲眼看见这狼人，怪力女和影子怪物之间的对抗时，他们都吓尿了。 对狼人来说，这种异常的气味是个超强的刺激，简直就像敌人过来抢地盘一样，绝对无法容忍。 彼得挣扎的更激烈了，这让黑空倍感压力。 “真是活见鬼，”黑空抱怨说，“这小子怎么还这么有劲儿？你刚不是给他扎了一堆杜冷丁吗？” 在制药公司的伯纳黛特迅速给出了猜想：“杜冷丁的麻醉效果比较弱，对这么大的家伙，恐怕没法很快生效。” 谢尔顿还在吐，不过艾米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那些不全是杜冷丁，谢尔顿还在背包里装了肾上腺素！” “该死的。” 杰西卡咒骂着，一脚踢飞了谢尔顿的应急背包。 “该死的。” 黑空也骂了一句，不过是因为他感知到了敌人，“杰西卡，小心背后！” 如果是一位训练有素的战士，听到“小心背后”的提示，第一反应一定是向前侧方翻滚。因为从背后袭击的对手，大概率会选择袭击头部。 可杰西卡是个私家侦探，头脑和耐心才是她最大的武器。 就算偶尔遇到点儿麻烦，需要动手，她的对手也无非就是无赖，地痞，坏脾气的客户这种下三滥角色。凭借超人的力量和出众的弹跳，杰西卡可以轻松碾压他们。 可以说，这位女侦探从来没参加过什么像样的战斗，也没受过一丁点儿专业的训练，距离“训练有素”四个字，还远得很。 听到黑空的提示，她的第一反应是，回头看。 黑空喊出声的时候，一个比此时的彼得·帕克还大一号的狼人刚好破窗而入，杰西卡这一回头，正和扑过来的狼人撞了个满怀，还留着口水的狼嘴一下子怼在了杰西卡的嘴上。 “哦！”黑空惊叫到，“这算是性侵吧？” 这一声产生了奇效，霍华德·沃洛维茨骤然停止了呕吐，专心看起了这诡异的场景。 “这可比《公主与猴子》刺激多了！”他兴奋地说。 谢尔顿还在吐着，可也能勉强说话，他的第一句就是纠正自己伙伴的错误： “别胡说八道了，《公主与猴子》是儿童故事！” “哦不，”霍华德说：“那才不是呢。” 这两人正在扯着非常不合时宜的话题，好在狼人粗重的喘息遮掩了这段儿毫无节操的对话，否则杰西卡很可能一怒之下直接把霍华德也给办了。 狼人真的有点儿恶心，散发着恶臭的口水淌了杰西卡一脸。 不过这也给了杰西卡足够的动力，她只用一脚就踹飞了扑倒她的狼人，飞出去的狼人还碰巧砸飞了他的同伴，那只狼人正企图顺着窗户爬进来。 她跑到窗边看了一眼，有点儿绝望地说：“下面至少还有一百个。” 潘妮则非常机警地关上了门，还试图让莱纳德和她一起用一个矮柜子把门顶住。 “有什么东西从楼梯上来了。”她说到。 “这样下去可不行，”黑空说，“杰西卡，贝儿房间里有个小行李箱，里面只有一件白衬衫，快去把那个箱子拿到这里来。” 杰西卡雷厉风行，那件贝儿用重力鎓制成的白衬衫很快就被交到了黑空手上。 “小子，你得受点儿苦了。” 黑空说着，把他从贝儿那里吸收来的能量灌注进了衬衫里。 吸收了能量的衬衫迅速变形，从白色的柔软布料变成了散发荧光的流动液态金属。 黑空操纵着重力鎓，强大的力场取代了黑空本体，用足矣压碎常人骨骼的重力困住了狼人彼得。 “杰西卡，你还能坚持多久？” “应该还能挺一会儿！”她说着，一脚踹飞了一头狼人。 “这些家伙比他弱很多，”她喊着，指了指被困在地上的彼得，“只是窗口这边范围太大，除了客厅，还有两间卧室的窗户，他们肯定会从那边包抄过来的。” “你来看着门口，窗户那边交给我。” 关键时刻，黑空展现出了无愧于传奇巨龙的名声的强大气场。他迅速分析了局势，做出了合理的判断，充分调动了杰西卡等人的能力，同时，也展现了自己强大的战斗力。 虽然从贝儿那里吸收的能量还不够他回复到巅峰状态，刚刚又消耗了不少能量去操纵重力鎓，可黑空一出手，就充分证明了什么叫“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人形的黑空从窗口一跃而出，沿着公寓楼那与地面成直角的外立面，开始了一场精彩的跑酷。 他并不追求杀伤，只求拖延时间。 所以他从不在任何一处多做停留，但每次停留，必定有一头正在攀爬的狼人被他打回地面。 这群连杰西卡一脚都承受不了的狼人，面对比杰西卡更强大的黑空，没有任何一只能撑过一个回合。 一分钟之后，所有狼人都被打回了原点，而黑空轻飘飘地落回了窗口。 窗口这边情况稍有缓解，门口又出现了新情况。 “快来帮忙，这边有僵尸！” 杰西卡奋力挡着门，可门上已经被僵尸挖开了一个洞，一只僵尸已经探进了大半个身子。 潘妮挥着落地灯杆，重重地砸在僵尸的脑袋上，可看似弱不禁风的僵尸挨了这一下子，却连一点儿伤痕都没有。 “钝器可能没用，这东西大概得用锐器砍掉脑袋或者四肢！” 黑空说着，想这门的方向伸出一只手，黑色气流顺着他的手探出，逐渐凝成一柄利剑的形状，一击刺穿了僵尸。 可就算受了这样的致命伤，被打成重度伤残的僵尸依然在挠着门，他的僵尸同伴们也好不犹豫地踩过他的身体，继续着不要命的进攻。 “得赶紧想办法把贝儿弄醒，要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杰西卡喊道，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外面的力量越来越大，她就要顶不住了。 “我说，”唯一一个穿着羊毛衫的艾米问到，“有没有人觉得，这屋里越来越冷了？”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突然意识到，室温已经低到能看见呼出的水汽，而贝儿的身上，已经开始慢慢结冰了。 第六十九章 女神降临 女神，一个已经被彻底用烂了的词。 烂到了只要你有一个社交网络账号，并将性别设置为女（无论你真实性别如何），就至少会被称为一次女神，的程度。 但在漫威世界里，这个词，有着更加现实的意义。 宇宙中，真的存在着一位女神，能让灭霸苦心孤诣地收集无限宝石，不惜一个响指灭杀宇宙中一半的生命，只为求她一笑。 同样是这位女神，能让拥有自愈因子的死侍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只为和她有片刻缠绵。 正是因为这位女神，灭霸给死侍下了名为“永生”的诅咒，让后者永远不能再有机会给自己戴绿帽子。 也正是因为这位女神，让这两位情敌冰释前嫌，联手走上了拯救宇宙的道路。 她，就是死亡。 与永恒，无限，湮灭，和吞星一起，位列漫威宇宙五大神明之一的，死亡。 且不说吞星何德何能，能与另外四外并列五大神明。 只说死亡与灭霸和死侍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已经足够精彩。 与灭霸的一个响指相比，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爱德华八世之流相形见绌。 与死侍为了女神不停地作死相比，为保护嬛嬛而只死一次的果郡王看起来似乎一点儿都不悲壮，而为了一个舞女去决斗而死的伽罗瓦更是死得毫无价值。 然而这些，也都不重要了，毕竟在电影宇宙里，这些事都没发生。 重要的是，只有在垂死之时才能见到的死亡女神，已经出现在了贝儿的意识里。与另一位比她更高级的女神对峙着。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三方会谈。 死亡女神率先开口：“想不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 复仇女神涅墨西斯冷哼一声，说到：“可我没想见你，能不能请你自己离开呢？” 贝儿的灵魂，一个因为穿越而被改造成了和贝儿的身体一摸一样的灵魂，正盘腿坐在地上，欣赏着两位顶级女神的“绝世风姿”： 站在她左手边的，是死亡女神，一袭黑色蕾丝长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可这身体却偏偏顶着一个骷髅头。 站在她右手边的，是复仇女神涅墨西斯，漫威宇宙中仅次于OAA的神明之一，无限宝石的本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她头戴金色皇冠，上面原本镶嵌着六颗无限宝石，但现在只剩皇冠本身，宝石已经不见了。 她身穿白色无袖风衣和白色紧身裤，里面搭配的是一件金色的类似连体泳衣的奇怪上衣。冷酷的面容，健美的身材，加上紫色的皮肤，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 没办法，美漫的画风就是这个样子，想看漂亮妹子，隔壁霓虹国的漫画才是上上之选。 “唉，这肯定是我的错，”在鄙视了一番当年古早画师的渣审美之后，贝儿自我反省着，“怎么可以用区区人类的审美，去评价宇宙级的神明呢，真是庸俗啊，罪过罪过。” 然而，就算是在心底吐槽，也无法逃过这二位的感知。 在她们眼里，这个宇宙，毫无秘密可言。 但她们并不会在意贝儿的吐槽。 她们并不是靠颜值获得女神的地位的，而且，贝儿怎么想，她们完全不care。 一只阿米巴原虫觉得我丑，我也不care，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贝儿还是吸引到了死亡女神的注意。 “这就是你最后选中的人？”死亡女神问到，“就这么个货色？” “哦？”涅墨西斯看死亡的眼神有点儿挑衅的意味，“你看不出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死亡女神也不过如此。” 看着涅墨西斯不像是故弄玄虚的意思，死亡再次，非常认真的观察了贝儿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说：“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能将不可能转化为可能的人。”涅墨西斯说，“一旦她学会使用自己的能力，她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心想事成，为所欲为，这是几乎所有人的终极理想。 然而，这是很危险的。 绯红女巫可以做到类似的事，她想要个孩子，她希望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变种人，然后……总之结果是非常糟糕的。 即使是做到类似于心想事成的事，就已经足够强大，且足够危险了。 但这是复仇女神说出“想怎样，就能怎样”这种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句话，就是字面意思，她，可以为所欲为。 如果死亡拥有的不只是一个头骨，而是一张完整的脸，她此时的表情肯定非常精彩。 她想到了现在宇宙中仅有的两个能做到这件事的人，OAA，和超越者。 OAA不是她能揣测的。但是超越者，即使是死亡，也不得不心存忌惮。 “这怎么可能？超越者不是已经……” “她当然不是超越者，否则我怎么敢把自我宝石藏在她的意识里。”涅墨西斯说，同时语气非常不友善，从刚刚的表现看，她对死亡已经有些失望了，“超越者和他的超越领域，代表的是一切之外。可是她，正好相反，她代表的是一切之内，我将她称为「里」。” “有意思，”死亡冷笑一声，“涅墨西斯，把这样厉害的家伙控制在你手里，你谋划的事，肯定不小吧？” “怎么？你有兴趣想参与一下么？”涅墨西斯问。 “似乎有点儿意思，不过，”她顿了一下，看了看不远处一脸迷茫的贝儿，“如果你不做点儿什么，你的王牌，可能就要归我了。” “虽然我现在的能力大不如前，可我也不觉得有谁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复仇女神冷冷地说。 “你已经没有无限宝石了呢。”死亡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了指涅墨西斯头顶的皇冠，“现在的你，还能做些什么呢？” “你大概是搞错了一些事，”涅墨西斯说，“我一直认为，持有某种所谓‘神器’而自称神明的家伙，根本不配被称为神。” 随着她的话，她周身的能量不断外放，形成了强大的气场，这能量强大到足以让死亡感到畏惧。 “而我，并不是靠着无限宝石才强大，”她接着说，“恰恰相反，因为无限宝石是我创造的，所以，它们才无所不能。” “好好好，”死亡无奈地摊开手，“这里的事儿我就不参与了，反正你们越折腾，死的人就越多，我就越满足。不过，你最好别把这个宇宙折腾坏了，否则，到时候来的，就不只是我了。” 说完，死亡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涅墨西斯确认了死亡已经离开，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贝儿身上。 “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 她抱怨着，来到贝儿身前。 “啊，终于轮到我了呢。”贝儿还是坐在地上，大大咧咧的，完全没有面对漫威宇宙顶级女神时该有的尊重和敬畏。 “在你想胡说八道之前，要不要先学学怎么治好你自己的伤？” 贝儿没接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我之前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我能使用无限宝石的力量，为什么我没法把这些能力用在我自己身上？我能眨眼间治好彼得的断腿，但我甚至连自己的宿醉都无法消除。” “那你的结论呢？”涅墨西斯问到。 “无限宝石，对我没用，对吧？”贝儿说着，故意做出一副天真的表情，两只眼睛眨的飞快，睫毛扑扇扑扇地，似乎在尝试能不能把复仇女神吹走。 “说的不错，不过，低劣的演技就有点儿多余了，”涅墨西斯摆出一张扑克脸，淡淡地说，“你居然试图影响神的情绪，显然是对神有些误解呢。” “或许是吧，”贝儿耸耸肩，说到，“毕竟我这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神，忍不住想满足一下好奇心。” “好奇心会害死你的。”涅墨西斯说，“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是啊，”贝儿说着，叹了口气，“我也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一直天真地认为，一切都是运气，我会穿越到这里，变成这个样子，就真的只是出于某些人的恶趣味而已。” 涅墨西斯点点头，说到：“你的话，应该不会相信运气这种低劣的借口吧？” “我还不至于那么蠢，”贝儿说，“在实验室里被泼了一身化学药剂，再被闪电劈一下就获得超能力这种事儿，想想就不靠谱。至于瘾君子去实验室里偷东西，喝了一瓶药水就能获得百万颗恒星爆炸级别的能量这样的故事，也就只有编故事的人才能想得出来。” “我早就知道了，你会选中我，肯定是因为某些我自己还没发现的特殊之处，说说吧，「里」是怎么回事儿？” “凭你对这个宇宙的理解，我跟你讲，你也听不懂。”涅墨西斯说，“我可以教你怎么运用你的能力，只要我们合作，我会慢慢和你分享我的知识，经验，和见解，帮你更好的理解，你到底是个什么。” “切，故弄玄虚。”贝儿毫不客气地把这句话当面怼给了复仇女神。 她有个大胆的猜测，既然无限宝石对贝儿不起作用，那自我宝石中包含的复仇女神的自我意识，也就很难完全入侵贝儿的精神世界，她的秘密，对复仇女神来说，依然还是秘密。 否则，复仇女神应该知道，贝儿对漫威宇宙的理解，还要超过复仇女神，毕竟，曾经作为读者的她，是站在OAA的视角去了解漫威的官方设定的。 话说回来，保有秘密，总是好事。与其和她争论，不如顺着她的意思，先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贝儿回答到：“不妨说说看，好歹让我把伤先治好吧？” “这事儿还得从一件小事说起，”涅墨西斯耐心地说，“你知道为什么，你每次用长裤或者长裙完全遮住双腿，就会觉得脚步沉重，甚至如鲠在喉么？” “卧槽？”贝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事儿居然和我的能力有关？” 她一直以为这是作为漫画世界里女性角色的宿命呢。 “这么说，对，也不对，”涅墨西斯说到：“因为「里」的关系，无数个平行宇宙中，只能有一个你，而无论你身处哪个宇宙，都无法完全被该宇宙所接纳，毕竟你只有一半属于这里。” “我的身体吗？”贝儿问到？ “没错，”涅墨西斯回答，“我把你这种现象，称为「涉水者」，你站在这里，就像站在一条奔涌河流中，如果你试图去融入河流，穿着裤子总是不方便的。” “这是什么破比喻？” “我早就说过，凭你的知识储备，这种东西，没法能给你解释得通。”涅墨西斯说，“不过我可以提示你，想想你的「完全潜行」吧，那才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属于我的东西，还有另外一样，叫个人隐私，”贝儿语气有点儿不善，“既然要合作，麻烦您以后能不能别再没事儿就监视着我？” “我对你的那些破事儿没什么兴趣，”涅墨西斯说，“如果我时刻对你保持关注，你刚刚也就不会受伤了，我可以帮你躲过去，或者阻止他。” “不劳您费心，我还是自己来吧。” 贝儿说完，也不再理会复仇女神，小命要紧，她得赶紧想想，怎么给自己疗伤。 第七十章 划水 当贝儿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场面已经近乎失控了。 彼得变成的狼人正在疯狂嚎叫挣扎着，试图挣脱重力鎓对他的束缚。 杰西卡顶着一个大衣柜，衣柜堵住了已经被僵尸们彻底破坏的门。按照僵尸的拆迁效率来看，这个大衣柜被打破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黑空只靠自己就挡住了所有的窗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可时间越久，他的损耗就越大，来自贝儿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一旦耗尽，他就得魂飞魄散。 几个书呆子和他们的女朋友们蹲在角落里，尖叫，发抖，好几个都被吓尿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蜘蛛侠想表白。 然而，彼得·帕克的命实在太硬了，这让他的感情生活，异常艰辛。 亲情方面，父母双亡只是超级英雄的标配。所以，为了能引导年轻的彼得走上英雄之路，编剧们把他的叔叔，可怜的本·帕克给弄死了。 为了反应内战给超级英雄们带来的伤痛，编剧们又差点儿把他的婶婶梅·帕克给弄死。 梅·帕克没死，但蜘蛛侠永远失去了他的妻子，玛丽·简，他深爱的人永远忘记了他。 然而，只是忘记他，已经算是好的了。 蜘蛛侠的官方初恋女友，贝蒂·布兰特，刚刚开始和彼得·帕克约会，自己的哥哥就被卷入蜘蛛侠和敌人的斗争中，意外身亡。 漫画中，丽兹·艾伦一直没能追到彼得，最终嫁给了彼得的损友闪电汤普森，但是在电影中，她也被狠狠地坑了一把，蜘蛛侠亲手把丽兹的老爹送进了监狱。 和彼得有过一段儿露水情缘的纽约警官嘉丽女士，是蜘蛛侠的狂热粉丝。可碍于不知道蜘蛛侠的真实身份，同时也受不了彼得隔三差五地玩（打）失（坏）踪（人），最终黯然离开纽约。 唯一一位知道彼得是蜘蛛侠的女朋友，黑猫，菲利西亚·哈迪，在和彼得一起没羞没臊地过了好久之后，在金并的密谋下，因为误会，和彼得反目成仇，最终成了个反派。 最惨的一位，格温·史黛西，几乎是间接死在了蜘蛛侠手上。 所以，漫威宇宙穿越守则不得不在此加上一条：如果命不够硬，别跟蜘蛛侠搞暧昧。 除非你是死侍，否则，即使是女主角，也会被坑得很惨。 “早就知道这小子命硬，只是想不到我的命这么脆，他只是‘试图表白’，就差点儿把我给克死啊。” 这是她醒来之后抱怨的第一句话。声音太小，几乎谁也没听见。 她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触目惊心的伤口，默默地认为自己似乎还有救。 按照复仇女神的说法，作为「涉水者」，她的腿就浸在所谓的「水」里，所有的「水」，都是她能利用的能量。 而「完全潜行」，相当于人为地让「水」面上升，高过贝儿的头顶，她就进入了彻底的与世隔绝的状态中，才能称为「完全潜行」。 既然这些能量可以供她自由调用，那要治伤，也得靠这些能量才行呢。 但是伤重状态下，肯定是不能强行让「水」面升高，所以，她只能让自己沉下去了。 她猛地挣扎了一下，翻了个身，从沙发上掉了下去。 如果黑空和杰西卡看到贝儿这么给自己疗伤，他俩肯定得气晕过去，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俩刚才那一顿折腾都是白费力气么，直接给她扔地上不就好了么。 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一切的基础，必须是基于她的自主选择。 杰西卡听见了贝儿掉在地上时发出的咣当的一声，可她根本没法离开门口去把贝儿重新扶起来。 她冲着艾米她们大喊，要她们去帮忙，可她们已经吓的动弹不得，一点儿都指望不上。 唯一能指望的潘妮，在刚刚帮杰西卡打僵尸的时候，受了不轻的伤，此刻躺在地上，也奄奄一息，能不能保住这条命还是未知数。 “这回可完了。”杰西卡忍不住这么想。 杰西卡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感到绝望，贝儿已然猛地坐了起来，就像是在用浴缸洗澡的时候，把整个身体都浸到水面下，憋气一分钟，再重新钻出水面的感觉一模一样。 贝儿完好如初，甚至连衣服都复原了。 她冲着潘妮的方向挥了挥手，一道绿光闪过，刚刚重伤濒死的潘妮立刻满血复活。 “想对别人起作用，似乎还是复仇女神的力量更靠谱一点呢。”贝儿嘟囔着，她本来想用治好自己的办法去治疗潘妮，结果发现丝毫不起效果，只能再次借用复仇女神的力量。 既然用了一点儿，那就不妨再用一点儿。她对着门口的方向来了一发「奇点爆破」，一下子就干掉了门口挤着的一大堆僵尸，暂时解了杰西卡的燃眉之急。 不过彼得这边儿，似乎有点儿麻烦。 “你们谁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用的那个「神药」？”贝儿小声问，但这声音被她用心灵能力直接传进了每个人的脑子里。 “你没事儿了？”黑空第一个做出了反应，“好了就赶紧来帮忙，我这边儿快顶不住了！” 杰西卡直接吼了出来：“谁知道那种破烂事儿啊，赶紧把他变回来，这边的僵尸越来越多了！” 贝儿看了看锁在角落里的她的邻居们，他们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想解除彼得的狼人形态倒是不难，只要用时间宝石的力量把他倒回去就好，可要不了多久，彼得体内的药物就会让他再次变成狼人，根本治标不治本。而以她的能力，没法倒回到太久之前。 她也想过用现世宝石的能力去修改彼得被变成狼人的现实，但是，对贝儿来说，她能做到的修改现实，更像是一种短时间持续的幻觉，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当贝儿得知自己的能力的真相时，她同时也意识到了另一个严峻的问题：她可能永远无法使出全力来做任何事。 复仇女神留在贝儿体内的力量，主要目的是为了把「里」世界限制在一定范围内。 代表本源的「里」和复仇女神的力量相互制约，平衡，才能维持贝儿在漫威宇宙稳定存在。 一旦贝儿过度使用复仇女神的力量，用来与「里」制衡的力量就会削弱。目前，除了复仇女神自己，没人知道破坏这个平衡会有怎样的后果。 但她警告了贝儿，这个结果，任何人都承担不起。 所以，无论贝儿打多少个响指，宇宙里也不会有一半生命完全消失。 而相应的，由于复仇女神的压制，贝儿也不可能完全调动「里」世界的所有力量，从而真正做到为所欲为。 “杰西卡，你先顶一会儿，要治好彼得，大概得花点儿时间。” 贝儿说到，在彼得身边蹲了下来。 她的手在彼得周边的空气中缓缓地划过，像是要撩起水来浇灌荷花一样，她正用所有她能使用的「水」，去稀释彼得体内那些，把他转变成狼人的邪恶能量。 她认认真真地划水，划了五分钟。 彼得身上的长毛慢慢褪去，利爪逐渐消失，扭曲的膝关节逐渐恢复正常。 而随着彼得的恢复，贝儿能感受到，「水」的变化。「水」并未因为所谓的邪能而变得浑浊，反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晶莹剔透。 “还挺有哲学意味的。”贝儿吐槽着，“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切本来就是混乱无序，根本就没有是非善恶之类的差别？” “肯定不是，”彼得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虚弱和愧疚，“如果有什么力量，能操纵人去痛下杀手，而且杀的还是最爱的……” “你可省省吧，”贝儿毫不犹豫的打断他，“我这人福薄，可受不起您老的爱。” “我是说，我真的没有想……” “我知道你没想，不过这不重要，”贝儿说，“重要的是，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很可能最难过的人就是你。” 彼得一声没吭。 见他不吭声，贝儿也只能自己说下去。 “所以你该庆幸我今天捡回了一条命，然后，如果我是你，我会拼尽全力去找出来，到底是谁想杀我。” “蒂尔达·约翰逊，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她就是卖给我药剂的人。”彼得说，“就算她不是主谋，至少也是帮凶了吧。” 贝儿暗暗叹了口气。 麻烦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两个穿越者还没弄明白，这儿又出来一个漫威反派。 彼得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名，但贝儿知道。 夜影，一个热衷于制造狼人的疯狂科学家。她的杰出成就包括但不限于：把包括美国队长在内的众多人，都变成了狼人。 “那僵尸又是哪来的？”贝儿问到，“她卖出去的药剂，难道会把不同的人变成不同的东西么？” 她又看向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拉杰，问到，“那货怎么没事儿，他不是也用了那个神药么？” “只是治疗选择性缄默而已，应该用不到什么神药吧？”杰西卡一边狂怼僵尸，一边还能保持着理智的思维。 “我猜也是，可能就是安慰剂呢。”贝儿说，“就这也能被骗钱，你这博士学位该退还给剑桥啊，库萨帕里博士。” “我说，现在可不是分析线索的时候，”杰西卡说，“你俩要是好了，就赶紧来帮忙。” “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彼得说着，挣扎着站了起来。 由于刚刚变成狼人，体积急剧膨胀，他精心准备的西服套装都被撑坏了，只剩条弹性相当好的短裤保证他不至于走光。 不过就这一身肌肉，已经让那几个死宅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真长高了呀？”莱纳德羡慕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小子运气还真好。”贝儿也在心里暗想着，“怪不得命这么硬啊。” 贝儿稀释了狼人药剂的毒性，所有的负面效果都消失了，刚好剩下的，就是彼得唯一想要的那一项。 “哎呀！”彼得高兴地不得了，“我还以为你是像上次帮我治好断腿的时候一样，是恢复了……” “别乱说话！”贝儿赶紧打断他，能力这种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是是，”彼得说到，“正事儿要紧。” 他一抬手，从手腕处的蛛丝发射器发出一根蛛丝，粘住他的背包，他的蜘蛛侠战衣就装在里面。 “这个事儿是我惹出来的，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彼得坚定地说，“你肯定也伤的不轻，虽然看起来是好了，可是光是治疗，消耗也不小吧，你就先歇着吧。” “你说的啊。”贝儿也不跟他客气，一屁股又坐回了沙发上，“我就划水了啊。” “好嘞。”彼得说着，拽出了揉成一团儿的蜘蛛侠战衣，紧赶着就要穿上。 可等到他把两只脚塞进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糟了，衣服小了。” 彼得说着，看向了贝儿，脸色特别尴尬。 第七十一章 黑衣蜘蛛侠 “糟了，衣服小了。” 彼得尴尬地看着贝儿，小眼神儿可怜的很。 “你看我干嘛？”贝儿都被他气笑了，“我又不是你的梅姨，衣服小了还得我去给你买啊？” “我的衣服，都是自己买的，”彼得小声嘟囔着说，“关键是，这件的贷款还没还完呢。” “没还完？”贝儿略微有点儿被惊到了，“你还真还了是咋的？斯塔克也就把钱收了？资本主义还真是杀人不眨眼呐。” “谁说不是呢，他还专门开发了个app，方便我在手机上按月还款！”彼得说着，居然还带上了哭腔。 看他这个可怜相，就算刚刚差点儿被彼得弄死，贝儿也略微有点儿心软了。 “实在不行，咱就把上次在迈阿密搞来的那个玉簪子卖了吧，”她说到，“那玩意儿还在我家放着呢，我一次都没用过。” 咣！ 一只狼人的尸体被黑空扔过来，直接摔在彼得和贝儿眼前。 “你俩差不多得了啊！”黑空厉声说，“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你也是！”他瞪着贝儿，恨铁不成钢地说：“差点儿就让这傻小子给弄死，你还要卖首饰给他还债？搞得这么苦情是闹哪样啊？亏我还以为你是新时代女权主义先锋啊！” 贝儿被黑空教训的一愣，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强行扭转话题。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主意，既然你来了，不如来帮个忙吧。” 她冲着黑空勾了勾手指，后者便立刻失去了人形，重新画成一缕黑色的青烟，围绕着贝儿的右手飘动盘旋。 黑空回到贝儿身边，终于可以补充一下能量，刚刚的战斗中，他的消耗实在太大了。 可这次，他感受到的，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力量。黑空活了上千年，自认为见多识广，但这种能量，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这，这是……”他困惑地问到。 “我也不知道，”贝儿说，“和之前的能量相比，是不是更好用了一点儿？” 经她一提醒，黑空才意识到，这种新的能量，居然百分之百地转化成了黑空自己的力量。转化的过程异常地自然，如果让彼得来描述，他一定会说：这东西完全不符合热力学第二定律！ “简直棒极了。”黑空说，“充能五分钟，激战八小时！” “不用你激战，只需要你帮彼得一点儿小忙。” 贝儿说着，扯住了黑空，一把将他糊在了彼得身上，同时高喊着：“巴啦啦能……，不对，古娜拉黑暗之神，蜘蛛侠，变身！” “傻小子配虎妞，你俩还真是合适。”黑空被甩到彼得身上之前，在贝儿耳边抱怨着，“你就不嫉妒我能紧紧地包裹着小彼得那完美的身……”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贝儿变成一件黑色紧身衣，从头到脚地包裹了彼得全身。 只是看的话，完全无法判断这是什么材质。 战衣表面宛如金属盔甲般坚实，颜色漆黑如墨，显现出诡异的金属光泽。但战衣本身却又完美贴合了身体曲线，严丝合缝，就像从彼得的皮肤上长出来的一样。 这种衣服，只适合彼得这种身形矫健，肌肉鲜明的人穿。换个身材稍差点儿的，都得显非常猥琐。 起初，彼得觉得有点儿慌张，不过当黑空变成的战衣完全覆盖了他的全身之后，他小心地活动了一下，发现这件战衣居然比钢铁侠造的那件更加合身。 “我的天呐！”彼得激动地说，“这个，有点儿太酷了吧！” 他兴奋地冲到镜子前，左扭右扭地照了照，摆了好几个造型来展示自己的肌肉。脸上洋洋得意的神情几乎要透过面罩渗透出来了。 “只是，总觉得好像缺了点儿啥。”他扭头冲贝儿说着，“这看不出我是蜘蛛侠呀。” 贝儿非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得寸进尺。”她不满地说。 不过做事总得做全套。既然抄袭了蜘蛛侠共生体战服的创意，那就不如顺便把胸前那个白色的蜘蛛标志也弄出来得了。 她捡起了刚刚用来压制狼人彼得的重力鎓衬衫，抖了抖上面的尘土，细心地向衬衫注入了足够的能量，然后把画成液态的金属重力鎓按在了彼得的胸口。 液态重力鎓在战衣上流淌着，迅速变形，化作一只泼墨般写意的白色蜘蛛。 “这回好了吧？”贝儿问到，“得瑟够了就赶紧去把外面的狼人清理一下，收拾完狼人再来处理这些僵尸，他们似乎有点儿古怪，我先研究研究。” “遵命，长官！” 彼得冲着贝儿敬了个礼，双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噌地一下蹿了出去。 结果这一脚蹬的太狠，出速度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飞出了窗户，摔进了街对面的楼里。 看着刚刚被彼得踩坏的地板，贝儿不禁以手扶额，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好像做的有点儿过了。” 刚刚换上新战衣的彼得确实有点儿不太适应，不过只用了一小会儿，彼得就已经能完全掌握新战衣的特性了。 黑空化成的战服具备隔绝，缓冲，反射，吸收等众多特性，给彼得提供了全方位的保护，让他能免疫一般情况下的穿刺，切割甚至枪击伤害。 与战衣融为一体的重力鎓，在彼得敬爱的黑老师的操控下，尽职尽责地提升了彼得的各项属性。移动时，重力降低，让彼得身轻如燕，迅捷如风。攻击时，重力提升，一拳一脚都如雷霆万钧，势大力沉。 当彼得成为动作的主体，黑空需要做的，无非就是看情况给彼得提供相应的帮助。和他自己打狼人时相比，能量消耗骤减。 他甚至能分出一部分能量，帮忙强化了彼得的蛛丝，使其韧性和强度都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彼得发射的第一根蛛丝竟然直接刺穿了一个狼人的大腿！ 彼得就这样和他的黑老师一起，冲进狼人群里，如同开了无双一样，所过之处，所有狼人无不重伤倒地。 百来号狼人没五分钟就被彼得全摆平了。 这点儿时间，甚至不够贝儿研究她从地上捡来的碎冰渣。 自从僵尸在门口出现，房间内的温度就一直在降低。离僵尸越近的地方，温度就越低，而且似乎生命力越弱，受到的影响也越重。 刚刚贝儿重伤濒死，她的身上就出现了结冰现象。而现在她恢复如初，反倒是谢尔顿他们几个身边的温度已经快接近冰点了。 贝儿帮他们驱散了周围的寒气，又从门口捡了一块碎冰，立刻就感受到了其中的特殊之处：这些冰块，会吸收周围的生命力！ 而那些被吸收的生命力，并没有供给僵尸或者狼人，而是冰块的制造者。可惜这股能量太弱，还不够贝儿去追踪能量来源的位置。不过这么弱的能量，肯定无法散播到很远，敌人就在附近。 所以彼得刚刚打完了狼人，从窗口返回，她就立刻问到：“敌人就这些吗？有没有发现指挥者之类的？” 彼得立刻心领神会，说到：“目前没发现，不过我确定他们是受人控制的。之前的我也是，目标非常明确，就只有你。” 贝儿问到：“目标是我的话，他们应该清楚，这种水平的杂兵，派多少来都没用的吧？” 彼得点了点头，有点儿愧疚地说：“他们应该是希望，我可以杀掉你吧。” “说的也是呢。”贝儿赞同地说，不过倒是听不出责怪的意思，而是非常认真地在分析，“既然拉杰没必要坑我，他也不是故意把你引到那家药店去的，所以他们也没法预知你会去买药。所以，很可能是见到你之后临时制定的计划。” “应该是这样，”彼得接着说，“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我可以杀死你。这些狼人和僵尸，应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吧，短时间内，或许就只能凑到这么点儿人手。” “所以今天这些事儿完全就是你犯蠢才引起的？”杰西卡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 这位女侦探已经疲惫不堪，虽然贝儿帮她打掉了不少僵尸，但是很快就有后续部队补了上来。这些东西又杀不死，杰西卡也没有「奇点爆破」这样的能力，她守门其实守的非常艰辛。 “都是我的错，”彼得说，“等把这些家伙都收拾掉我再好好跟你们道歉吧。”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出了门，像刚刚收拾狼人那样，砍瓜切菜地把一堆僵尸都打成了零件。 趁这段儿时间，贝儿冲到窗口，尽力向远处观察着，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夜影的踪迹，她应该就在附近指挥着她的狼人大军。 而贝儿的印象里，夜影应该并不具备制造僵尸的能力。只是因为她扰乱了时间线，很多她印象中的事，都偏离了原有的轨迹，朝着不太容易预测的方向发展了。 可能性实在太多，再没有更进一步线索的情况下，一切猜测都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夜影在哪。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找，就先发现了那些被彼得打的手脚骨折的狼人们，正在做一件异常凶残的事： 他们在自相残杀。 彼得终归是善良的，尽管他恨透了把他变成狼人的蒂尔达·约翰逊，可这也让他意识到，这些狼人很可能和他一样，只是用了血清的普通人。 他故意没有下杀手，希望贝儿能用同样的方式，把他们也都变回人形。 可惜，完全来不及了。 狼人们挣扎着聚集起来，发出悲惨痛苦的嚎叫，随后，每只狼人都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目标的喉咙，决然地咬了下去。 这个场面，彻底把贝儿震住了。 在见过国会大厦外的那场血腥屠杀之后，她本以为自己的心智已经被磨练的足够坚定。可今天的情况，又和那一次不同。 “他们，难道恢复理智了吗？”贝儿浑身都在颤抖，“发现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吧？” 杰西卡也赶忙过来，向着窗外看去，却注意到了一些贝儿没注意到的事情。 “你看那边？那个狼人站起来了！” 一只刚刚被打得四肢骨折，又被咬断了喉咙的狼人尸体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蓝色光芒，随后，他竟然站了起来。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所有的狼人尸体，都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着贝儿他们所在的地方执着地前进着。 死去的狼人，都被转化成了僵尸，继续着他们活着的时候没能完成的任务： 杀死贝儿。 第七十二章 挡我者，死！（上） 看着外面那些狼人僵尸，贝儿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她说到，“我居然以为他们是自杀。” “你还有办法救他们吗？”杰西卡问到。 “你也看到我刚刚是怎么对付门口的僵尸的吧？”贝儿反问她，“死了，就没办法了。不过，这个场景，对你来说，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杰西卡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想起了那个夜晚。 几十个无辜的人，包括卢克·凯奇在内，被基尔格雷夫控制，自相残杀，只为逼她就范的那个夜晚。 贝儿继续问到：“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做的吗？” 她说的，显然是杰西卡拧断了基尔格雷夫的脖子这件事。 “记得，”杰西卡说，她皱着眉头，似乎很不想谈起这件事，“而且我一刻也没有后悔过。” “这样最好，”贝儿说，“我也想做类似的事，唯一的区别是，即使罪魁祸首死掉，他们也没法恢复正常了。” “至少，不会再有更多的人变成这样。”杰西卡说。 “说的是呢。” 贝儿说完，一抬手，指着稍远处的某个楼顶。 两个人肩并肩地站在那里，就在他们的头之间，「奇点爆破」的能量骤然扩散，那两人的要害都被笼罩其中。 刚刚冰块中的能量太弱，导致贝儿无法追踪。可要转化这么多狼人成为僵尸，这样大量的能量是没法掩盖踪迹的。所以贝儿立刻就锁定了敌人的位置，一出手就是自己目前掌握的最强杀招。 只一瞬间，「奇点爆破」的能量就完全消散，可原本该被杀死至少一百次的那两个人，却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其中一人，正是把血清卖给彼得的蒂尔达·约翰逊。她留着一头只有黑人才能完美驾驭的爆炸头，两只金色的大耳环从爆炸头里拼命探出头来，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深色皮肤，烈焰红唇，明眸皓齿，身材火辣，衣着大胆。蒂尔达现在的样子，和她表面的职业——灵媒和药剂师，相去甚远，反而更像是要去夜店狂欢一整晚的时尚潮人。 确实，对她来说，现在确实就像在夜店狂欢一样。她正和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优秀男人一起，打算把整个帕萨迪纳搅的天翻地覆。 她一脸崇拜地看着旁边的男人，刚刚正是他，轻描淡写地挡下了那至今无人能挡的一击。 他头上的棒球帽是知名设计师和潮牌的限量联名款。即使是大晚上，他也戴着墨镜，这一副墨镜就能买下一个普通商场的眼睛专柜。白色的宽大T恤和肥肥大大的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是地摊货，可事实上，这些都是正经的奢侈品。脚上的篮球鞋也是限量款，火爆到在官网上架不到十秒就被一抢而空。相比之下，尽管都是真金，可他带的大金链子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戒指和手链反倒这一身装扮里最不值钱的部分。 这位从长相到打扮都酷似艾米纳姆的白人青年，名叫怀特·沃克（White Walker），「魔王系统」的另一位拥有者。 显然，他也是布鲁斯·戴伊和吉尔·格姆兹曼的同伙，也就是二人口中的“老四”。 从他的名字就不难看出，他为自己选择的身份，正是「夜王」，其能力正是可以把死者变成具备冰属性的僵尸。 也正如戴伊和格姆兹曼经常抱怨的那样，怀特·沃克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可是夜王的长相，除了万圣节那天之外，绝大部分妹子见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尖叫，然后逃跑。 鬼一般的脸，光头，脑袋上长着皇冠形状的犄角，冰蓝色的皮肤，会被这种长相吸引的女性，沃克自认他根本消受不起。 更何况夜王自带降温效果的冰属性光环，任何人在他旁边，都不可能想宽衣解带。 所以，他从「魔王系统」里兑换的第一项奖励，就是把他的外在形象改变成他心中最酷的样子，一位白人说唱歌手。 这项奖励可不便宜，直接导致他的起步，比他的几个同伙都晚了不少。 不过这也让他占了不小的便宜，贝儿完全没认出他来，甚至根本没往他是穿越者那个方面想。 毕竟，在洛杉矶街头，看见一个嘻哈风格打扮的白人青年，谁也不会多想。 再加上漫威角色，夜影，正站在他旁边。夜店太妹和嘻哈歌手的风格又特别搭配，惯性思维让贝儿第一时间就忽视了这人是个穿越者的可能性。 贝儿想的只有，这个能挡住「奇点爆破」的高手是谁？他是怎么做到的？ 事实上，怀特·沃克并没能挡住「奇点爆破」。 见过这招的，只有复仇者们，九头蛇的部分成员，和恶灵骑士，罗比·雷耶斯。 九头蛇的人基本都被铲除干净了，复仇者和恶灵骑士也不可能把贝儿的能力随处乱讲。因此，尽管戴伊他们在初次和贝儿遭遇之后，就尽力调查了她，可依然没能获得什么有用信息。 他们能确定的，只有两件事：在不动用对界宝具的前提下，他们没有能力杀死贝儿，然后就是，一个不留神，他们都有可能被贝儿秒杀。 作为那两人的同伙，怀特·沃克自然知道这两件事。 不仅知道，他还把贝儿的情况，和蜘蛛侠的真实身份，分享给了他勾引到的女伴，夜影。 这才有了蒂尔达·约翰逊临场发挥，演技爆棚地把药效最强的一份狼人血清交给了可怜的彼得，也有了怀特·沃克自作主张的后续安排。 他很有自知之明，从战斗力上讲，他肯定打不过贝儿。他的依仗，是狼人彼得的致命一击，是僵尸和狼人持续不断地消耗敌人，然后自己找准机会补刀。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他在现身之前，就提前向「魔王系统」提出了保命的要求。 所以系统尽职尽责地满足了他的要求，同时超额完成了任务，把夜影的命也给救了。 代价就是，怀特·沃克的所有系统积分被扣尽，还欠了一笔不小的债。 “姥姥的。”沃克心里暗骂了一句，并在意识里对系统说：“怎么这么贵？” 沃克的系统用一个魅惑的女声说：“对方的技能威力太强了嘛，为了抵偿技能伤害，人家都差点儿崩溃呢。小哥哥的积分消耗，一部分用来换取伤害豁免，还得用一部分让人家修复自身哟，人家要休息一会儿呢，三天之后再和小哥哥一起玩儿呀” 听了这句话，沃克心中不禁大骂一句“沃得法克”。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装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挡住「奇点爆破」就像放个屁一样不值一提。 他的底线就是，在女人面前，不能丢了面子。 这个愚蠢的原则，在各种场合，坑了无数的男人。现在，沃克也因为这个原则，正处于进退两难的状态。 贝儿刚刚随手一击就让他的系统积分出现了严重赤字，再来一下他必死无疑。 还有一个酷似共生体附身的蜘蛛侠，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所有狼人，即使把他手上所有的狼人和僵尸都投入战斗，八成都不够那一个人打的。 人家这阵型已经很明显了，前面有强力战士近身肉搏，后方高伤法师站桩输出，自家水晶被攻破也就是眨眼的事儿。 眼下最明智的举动就是，趁着还有距离优势，赶紧撤。 可蒂尔达在一边正一脸热切地注视着他。这让他根本张不开嘴说“撤退”这个词。 面子和激素作用终究战胜了理智。 怀特大手一挥，一举派出了周围埋伏的所有僵尸和狼人，同时大喊到：“小的们，给我干死他们！让他们都见识见识，挡我者，死！” “你还有什么别的招吗？”杰西卡问贝儿。 贝儿神色异常的凝重。 “「奇点爆破」已经是我能用得出的最强攻击了。” “不过看来对方并不打算亲自出手吧，”杰西卡说，“既然有能力挡住你的最强攻击，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直接出手干掉你呢？那样应该方便得多吧？” 贝儿斜眼看着杰西卡，说到：“你是在帮对方想办法怎么杀我吗？” “我的意思是，他现在，应该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惬意，挡下你那一招，代价应该不小吧？” 贝儿立刻心领神会，她再次抬手，又是一发「奇点爆破」。 可惜这招有明显的起手式，除非出其不意，否则一旦一击不中，对方有了防备，就很难再发挥应有的效果了。 夜影和夜王的组合，很轻松地就躲过了这次攻击。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贝儿说，“或许我得靠近点儿。你守在这里，等彼得搞定了那些狼人和僵尸，就让他去支援我一下。” 话音刚落，她就发动了「空间跳跃」，直接到了那两人所在的楼顶。 这招，戴伊和格姆兹曼已经见过了，并把情报分享给了沃克。他自然对这种情况有了警觉。 他原本安排了四只狼人在他周围警戒，可他刚刚一激动，派出了所有狼人去进攻，那四只狼人也就傻乎乎地跟着去了，完全忘了警戒的事儿。 发现他贝儿从窗口消失的一瞬间，他只能立刻带着蒂尔达一起开始了高速移动，就怕被贝儿闪现到背后搞突然袭击。 见他俩这么努力闪避，贝儿越发觉得杰西卡的分析完全正确。 “我说，至于吓成这样吗？” 她出言嘲讽，「雷切」的能量在她的左手迅速聚集。 她并不擅长近战，但自从意识到了「水」的力量，她就想到了短时间内提升自己近战能力的方式：将从中城圈地下石门上的学来的，属于不朽铁拳的力量，「气」，凝聚于自己的全身，能大幅度提升她的速度，反应和力量。配合「雷切」的贯穿能力，就算是灭霸，她也有信心能在他脸上划道口子。 在「气」的加持下，贝儿整个人都发出莹莹白光，原本蓝色的「雷切」也闪烁着耀眼的白色光芒。 沃克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看呆了。 他突然觉得，死在贝儿手里也值了。 他喃喃地说：“卧槽，这是仙女呀。” 无意识中，他居然说出了中文。 贝儿能听懂这句中文是什么，可惜「雷切」的声音太吵，她并没听见。 蒂尔达·约翰逊倒是听见了，可她根本听不懂，还以为是面对敌人突然发动的强力攻击，沃克自知没法抵挡，已经绝望了。 贝儿本就离他们不远，在「气」的作用下，瞬间爆发的速度甚至可以媲美常态下的蜘蛛侠。这几米的距离，她一眨眼就已经跨过，闪烁着雷光的左手还差一点儿就能刺穿沃克的胸膛。 蒂尔达的本能驱使着她动了。 她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动的那么快。 放弃抵抗的沃克的最后一个动作是把蒂尔达推到了一旁，可蒂尔达迅速闪身，赶在贝儿之前，挡在了沃克身前一米处。 她被「雷切」一击贯穿，飞溅处的鲜血洒了沃克一身一脸。 面对这曾经在动画里见过，已经十分熟悉的场景，贝儿心里却没有任何触动，她本就要把他们俩都干掉。 “你刚才喊的‘挡我者，死’，居然是这个意思？”她冷笑到，“把你挡在身后护着你的人，都得死，对吧？” 第七十三章 挡我者，死！（下） 通常来说，如果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男人去死，那他们之间一定会有很多，很多故事。 可是蒂尔达·约翰逊，在一个月前，才刚刚认识了怀特·沃克。这短短的三十天内，两个人一起做的大部分事，也就是男男女女那点儿事。 要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那也不太可能。但要蒂尔达心甘情愿为自己挡刀，怀特·沃克自问没有那样的魅力。 沃克的理念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说来奇怪，尽管如此好色，尽管他脑子里充满了大男子主义思想，在如何对待女人这件事上，他其实非常绅士，并且充分相信女性的力量。 他主动把蒂尔达引荐给了他的伙伴们，向他们高度赞扬了蒂尔达的能力，并力主让蒂尔达成为他们的同伙。 在他准备接受命运，慨然赴死的时候，他也不忘推开蒂尔达。他自己死就可以了，没必要让蒂尔达跟着一起丧命。 可现在，蒂尔达的血正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滴落，他能感受到，这个女人的生命在逐渐消逝。 他理解不了，为什么蒂尔达愿意为自己挡下这一击。 他还在震惊的时候，蒂尔达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起：“杀了她，连我一起，杀了她！” 沃克不是桃地再不斩，纵然他已经凝聚了一柄冰刀在手，他就是无论如何都砍不下去。 “蒂尔达，你……”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蒂尔达说着，声音里满是痛苦，“等我死后，把我也做成你的僵尸，让我永远在你身边，沃克！砍呐！别让我瞧不起你！” 可惜，沃克也不是李云龙，他面对的情况也不是国仇家恨，他依然砍不下去。 他下不了手，别人可以。 布鲁斯·戴伊突然赶到，出神入化的「瞬步」加上精妙绝伦的剑术，让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蒂尔达和贝儿身侧，横向斩出一刀，可怜的夜影被一刀两断。 就在镜花水月斩断蒂尔达，距离贝儿的身体不足十厘米时，那吹毛断发的刀身，那势如破竹的斩击，被贝儿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稳稳地钳住了。 “我很好奇，”贝儿盯着戴伊，眼神表情都满是戏谑的意味，“你为什么不先砍我呢？” 说完，她还冲着沃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笑容极美，却让沃克觉得毛骨悚然。 这位仙女，刚刚只用了一击就把魔王系统弄的濒临崩溃，此刻右手夹住了让尸魂界众人闻风丧胆的镜花水月，左手还插在蒂尔达的胸口，还不忘用言语挑拨自己和同伙的关系，沃克明白，他真的是太轻敌了。 今晚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男人，有错就要改，如果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那就用尽一切去赎罪，补偿。 贝儿猛地一甩左手，蒂尔达那还没断气的半截身体被摔向了戴伊。而戴伊的刀正被贝儿夹着，如果他想躲开，唯一的方法只能弃刀退走，这是他绝对不愿做的事。 在这进退两难之际，沃克突然跃起，接住了蒂尔达的上半身，还把手中的冰刀掷向了贝儿，逼迫后者闪避，给戴伊创造脱身的机会。 刚刚的对战，对贝儿的「气」也是巨大的消耗。尤其是阻止戴伊斩击的那一下，几乎是用上了她能调动的九成的「气」。冰刀飞来时，她周身的白光正要开始散去，贝儿不得不用「空间跳跃」退到远处，暂时和敌人拉开距离。 沃克的怀抱中，蒂尔达还在吐着血，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 “我懂。”沃克说着，声音略带颤抖，语气却异常坚定。 他凝聚出一柄冰制匕首，用它刺穿了蒂尔达的心脏，帮她从这惨无人道的痛苦中解脱。 “咱们这仇，就算是结下了。”他平静地说，缓缓扭头，盯紧了贝儿。 “真有意思，”贝儿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儿想笑，“你们本就是来杀我的，自己太弱了被反杀，还有脸说结仇？你是从幼儿园就辍学去玩儿嘻哈了嘛？是不是从来没人教过你出来混早晚要还呐？” 沃克气的把手指结捏的咔咔作响。 “我们是出来混的，你不也一样么？”戴伊平静地说，“你厉害，我们暂时动不了你，难道还动不了他么？” 戴伊没明说，可贝儿知道他说的是谁。 “呵，”贝儿冷笑一声，“那你不如仔细看看，你们能不能动得了他？” …… 戴伊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格姆兹曼始终和他一起行动，他的目标，是正在街道上，和狼人，僵尸缠斗的蜘蛛侠。 格姆兹曼本以为，凭自己的本事，收拾个蜘蛛侠完全是小菜一碟。毕竟蜘蛛侠只是个敏捷型的对手，论敏捷，难道还能超过拥有assassin职阶的哈桑·萨吧哈么？他觉得，只要稍微发挥一下「王之财宝」的威力，必定能让蜘蛛侠横尸当场。 他自信满满，直到蜘蛛侠随手接住了「王之财宝」发射出的一支B级宝具的战锤，并用战锤击飞了随后飞来的同属B级宝具的宝剑和宝枪。 “哟呵，”彼得兴奋地说，“怪不得雷神那么强，锤子这东西还真好用啊。” 他用英雄王的锤子指着英雄王，嚣张地说：“嘿，刺猬头，你要是再来给我捣乱，我就用这锤子砸了你家冰箱！” “低贱的爬虫，居然敢染指本王的宝具！” 格姆兹曼气的浑身发抖，他只想赶紧灭了这个吵吵嚷嚷的家伙，冲动之下，「王之财宝」全力发动，各种宝具就跟不要钱的一样，被疯狂地发射出来。 可彼得在枪林剑雨里穿梭自如，就像一只滑不溜手的泥鳅。 凭他原本就顶尖的身手和反应，又有黑空和重力鎓的双重加持，单以敏捷性而论，他已经把山中老人甩出好几条街了。 “嘿，小老弟，”黑空的声音传入了彼得的耳朵，“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的妹子可在那边被俩人围攻呢。” “呃，”彼得小脸一红，“她还不算是……” “你给我搞清楚重点在哪啊！”黑空直接打断了他，“我是让你赶紧搞定这边，然后过去帮忙！” “我知道！”彼得说，“可是他根本就不离开那个小飞船，唯一能够到他的只有蛛丝，可每次发射都会被他的武器直接击毁，我完全没什么其他办法能打到他。” “你不行，这不是还有叔儿在这呢么。”黑空说，“怎么样，小老弟，想不想玩儿点儿刺激的？” 面对这样的提议，彼得是不可能拒绝的。 “好啊！” 有了彼得的同意，黑空立刻开始行动。 黑色的紧身衣脱离了彼得的身体，像是墨汁在水中晕染开一般逐渐扩散。黑影在空中飘舞盘旋，最终勾勒成一只巨龙的形状，千年之后，黑空终于又一次展现了他的本体。 “喔！！！！！！！！”彼得兴奋地大喊。 重力鎓重新化作衬衫，穿在了彼得身上，帮助他悬浮在黑空体内。 “这可比蜘蛛侠酷多了！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神龙斗士！” 他一边说着，一边假模假式地在背后摸索着。黑空非常配合地在他背后用黑影做了一把剑，摸到剑柄的时候，彼得比拿到钢铁侠的签名信时候还更开心。 彼得持剑，潇洒地一挥，喊到：“我们上！” 黑空扇动了一下翅膀，直接吹飞了周围所有的狼人和僵尸，还毁了不少路灯和交通信号。 翅膀继续扇动，巨龙一声咆哮，腾空而起，冲着光辉之舟维摩纳呼啸而去！ “不知廉耻的爬虫，还想来污染只有王者才配拥有的天空！” 格姆兹曼说着中二的羞耻台词，驾驶着维摩纳，与黑空在天上不断周旋着。 身为巨龙，飞行本就是黑空的本能。他展现出了高超的飞行造诣，紧紧跟住维摩纳，积极地寻找着能将其击落的机会。 而凭借着远超世界上最优秀的战机的优越性能，格姆兹曼驾驶的维摩纳总是能领先黑空一步。坐在维摩纳王座上的格姆兹曼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小口啜饮着，一边抚平心中的怒气，一边欣赏着洛杉矶并不怎么美的夜景。 “就这点儿水平，也妄想和本王处在相同的高度嘛？”他不断挑衅着黑空和蜘蛛侠，“蝼蚁就该在地上仰望本王的风采，你们要是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就该因自己的狂妄和愚蠢而自刎谢罪！” 黑空不知道，他的飞行能力，和英雄王的宝具相比，差太多了。 维摩纳的速度，即使是最先进的战斗机也无法出其右，而在保持超高速度的同时，维摩纳还兼具出众的灵活性，能在超音速状态下从容地进行超过九十度的转弯。 就算格姆兹曼无法激发出维摩纳的最强性能，光辉之舟的速度，也不是黑空跟得上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蓄谋已久的一击。 在空中追逐了许久，维摩纳终于落在了黑空的攻击范围内。黑空发出一声咆哮，强壮有力的上下颚下一秒就在维摩纳的左翼上合拢。 可维摩纳突然用爆发性地敏捷性，来了个直角转弯，瞬间脱离了黑空的视线。 而在刚刚被维摩纳遮挡的视线死角中，出现在黑空眼前的，是贝儿，戴伊，沃克站着的楼顶，和一支近在咫尺的，寒冰长矛。 从龙头到龙尾，黑空被一击贯穿，轰然坠地。只留下了茫然不知所措的彼得，被重力鎓保护着，停留在半空。 “挡我者死，就是这个意思。” 沃克咬牙切齿地说着，跳下了天台，落在了黑空那纯能量组成的，还未来得及散去的尸体之前，右手轻抚龙头，直接吸收了黑空的所有力量。 “真是出色的生命啊。”沃克喃喃低语，“有了这股力量，离我们的理想，就更近了一步呢。” “不知道这股力量，够不够杀了你？” 沃克话音刚落，他竟然直接变成了一条像极了黑空的巨龙，不同于黑空的是，他有实体，还比黑空更强。 冰蓝色的龙瞳中，清晰地映出了贝儿的身影。 龙形的沃克冲着贝儿，吐出一道饱含寒冰之力的龙息。 “去死吧！” 一声龙吟，响彻云霄！ 第七十四章 三对三 黑空就这么死了，甚至没能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 从他被寒冰长矛刺死的那一刻开始，对贝儿来说，这个世界，都突然安静了。 她第一次觉得，是她害死了别人。 这和杀人相比，又是另一种感觉。 有人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做不到”，而是“我本可以”。贝儿现在正在经历这样的折磨。 “我本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她嘟哝着。 是她把黑空从地洞里带了出来，是她让黑空附在了彼得身上，是她没能及时发现怀特·沃克的真实身份，也是她没能及时阻止那支长矛。 她盯着怀特·沃克化身的巨龙，盯着那气势如虹的龙息，完全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要是能早点儿杀了你，就好了。”她阴沉沉地说。 她抬起右手，指着巨龙的方向。 就在「奇点爆破」将要发动时，一堵火墙拦在了贝儿和龙息之间，熊熊烈焰，噬骨之寒，在这小小的顶楼激烈地碰撞着。 一个浑身欲活的骷髅从火墙中走出。 罗比·雷耶斯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手中铁链拖在地上，随着他的脚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的声音，比铁链的声音更刺耳。 “他交给我，你快去把那边天上飘着的小子救下来。” 看到他出现，贝儿倒是没觉得惊讶，只是觉得他来的不是时候，来的太晚了。 “多管闲事。” 她说着，不过还是把手指的方向对准了格姆兹曼，他乘坐着光辉之舟正悬浮在空中，身后的「王之财宝」已经瞄准了彼得·帕克。 黑空用临死前最后的一点儿力气，把彼得·帕克从自己体内推了出去，并用重力鎓保护他不至于被寒冰长矛所波及。 这是他，黑老师，为自己的小老弟做的最后一件事。 彼得·帕克悬停在空中，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他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个玩笑，为什么他要一次次地经历这种令人绝望的瞬间？ 当年，他的叔叔本·帕克，因为他的不作为，死在自己眼前时，他就已经默默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他珍惜的人受到伤害。 可事实上，就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贝儿数次因为他而身临险境，就在刚刚，他还差点儿亲手杀了她。 然后，现在，他的老铁，那个教他怎么追姑娘，怎么面对生活的困境，仿佛父亲，朋友，老大哥合一的黑空，死在了他面前。 这是真正的魂飞魄散，死后都不得安宁，黑空以后，要永远跟着杀害他的凶手，一起为非作歹。 而彼得·帕克，作为蜘蛛侠，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计可施。就算蜘蛛感应已经警铃大作，他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贝儿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独自面对着已经变成敌人的巨龙。 他躲在重力鎓形成的圆球中，浑身无力，仿佛一滩烂泥。没有黑空的帮助，他甚至没有信心躲开那些闪闪发光的武器。 他不想黑空死，他不想死，他不想让贝儿死。 可他谁也救不了。 他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 ……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落回了地面，重力鎓重新变成了白衬衫，穿在了他身上。 远处的楼顶，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恶灵骑士正和冰龙激战。 前方不远处，那个刚刚还要把他万箭穿心的铠甲怪人正在发疯一般地嚎叫着，他的座驾，华丽的一塌糊涂的光辉之舟维摩纳，已经被打爆了，掉落的碎片把附近的一家加油站和便利店砸成了一片废墟。爆炸产生的烈火从加油站开始，正在逐步向居民区蔓延。 格姆兹曼旁边，戴伊正全神戒备着，手中镜花水月蓄势待发。 而在他身边，正是贝儿，手里还拿着他的蜘蛛侠头套。 彼得叹了口气，重新站了起来，主动从过贝儿手里拿过头套，郑重其事地戴好。 “我错了，”他说到，“你别太自责，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知道。”贝儿毫不客气地说。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彼得接着说，“我可能这辈子都还不起了，不过，我还想请你继续帮忙。” “怎么说？” “今天这事儿，肯定是小不了了。”彼得说：“那头巨龙破坏力肯定超强，这两个人的能力，我们上次也见识过了。虽然我很想给黑老师报仇，但是这附近是居民区，和他们纠缠下去，肯定会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 “说的是。”贝儿点点头。 “而且动静这么大，用不了多久，警察和消防员，医生们都会赶来。你也说过，那个用武士刀的人会催眠，一旦他把全副武装警察控制住，这附近又有这么多人聚集，到时候肯定没法收场。” “那个家伙，”彼得说着，指了指正在和恶灵骑士交战的巨龙，“还有把尸体转变成僵尸的能力，造成大量伤亡这种事，对他们是有利的，而我们得极力避免这种情况。所以，咱们最好的选择，就是速战速决，让他们知难而退。” “你这么说，是有什么主意了吗？”贝儿问到。 彼得反问到：“你看没看过那部老电影，《教父》？” 贝儿眼前一亮，立刻心领神会。 短暂的对峙之后，贝儿先动手了。 她重新将「气」聚集全身，用「空间跳跃」直接移动到巨龙背后，白色的「雷切」对准巨龙的脊椎就刺了下去。 这一击打了巨龙一个猝不及防，他正在全力和恶灵骑士周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后背更是这种巨型生物的视野死角，这个方向的攻击他根本反应不及，无法躲避。 好在龙这种生物，皮糙肉厚，体表覆盖坚硬的鳞甲，还得有一副钢筋铁骨才能支撑起如此庞大的身躯。 龙形的怀特·沃克，无疑具备着极高的物理防御力。「气」强化过的「雷切」也只能勉强击穿龙鳞和表皮，虽然让巨龙痛的浑身发抖，但伤害却并不重，甚至没能在他的脊椎骨上打出一丝裂痕。 只要不是「奇点爆破」，其他所有攻击，巨龙都能用肉身扛下来。 而布鲁斯·戴伊的任务，就是确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贝儿有使用「奇点爆破」的机会。 依靠「魔王系统」，他们三人可以完全共享所有信息。尽管戴伊和格姆兹曼是后来才赶到，但也充分领教了「奇点爆破」的威力，这招，他们谁也挡不住。 沃克干脆地认怂道歉，表示不该擅自行动，都是他冲昏了头脑，想一个人干掉让同伴们都束手无策的贝儿。 戴伊和格姆兹曼也没多计较，这大好的机会，他们也不想错过。 毕竟老大吩咐过，不管什么情况，只要事情闹得足够大，就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老四意外地的得到了这么惊人的力量，对他们来说，今晚的收获已经非常丰盛了。 他们很快制订了策略，让格姆兹曼去牵制蜘蛛侠，戴伊和沃克联手，最好能干掉贝儿。 只是没想到恶灵骑士突然跑来搅局。原本可以三对二的大好局面，不得已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抗。 他们临时调整了对策，速度最快的戴伊负责牵制贝儿，巨龙沃克对付恶灵骑士，而格姆兹曼需要尽快杀死蜘蛛侠，从而迅速让局面重新回到三对二的状态。 所以贝儿一动，戴伊就立刻连发「瞬步」跟了上去。 虽然只有短短几次交手，可依靠着强大的「魔王系统」，他们对贝儿的能力已经有了相当精准的认识。 「奇点爆破」虽强，可较长的准备时间，明显的起手动作，和必要的目光瞄准距离限制，使其非常容易被闪避，甚至打断。 「空间跳跃」也是优秀的移动技能，但根据系统的分析，移动距离和冷却时间成正比。想用这招放风筝来创造机会使用「奇点爆破」，面对会使用「瞬步」的戴伊，这个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对于牵制贝儿，戴伊信心满满。他只要小心谨慎，耐心周旋，等待格姆兹曼那边解决战斗，胜利的天平就将彻底导向自己一方。 对于双方来说，关键就在蜘蛛侠和英雄王的胜负上。 胜负似乎很明显，面对英雄王的攻击，蜘蛛侠似乎只有逃命的份儿。 心爱的座驾被一击炸毁，格姆兹曼的怒气值已经达到顶峰。各种宝具不要钱一般地疯狂倾泻，同时还叫大声嚷嚷着中二气息十足的骂人话。 蜘蛛侠上蹿下跳，左冲右突，他不禁觉得，就照现在这个速度，即使是他冲进一场大雨里，也能保证全身滴水不沾。 “嘿，伙计，这个是不是你丢的？” 蜘蛛侠啊看准机会，从地上抄起了一柄短剑，冲着格姆兹曼扔了回去。这种直来直去的攻击虽然伤不到他，但却让这位中二病晚期患者的怒气值突破极限。 “该死的爬虫！” 他大声咒骂着，骤然提升了攻击频率。 面对如蝗虫群般飞来的宝具，蜘蛛侠无处可躲，只能高高跃起。 看到蜘蛛侠如此应对，格姆兹曼吐了口唾沫，面露鄙夷之色，口吐冷笑之声。 “蠢货，你这是自寻死路！” 帕萨迪纳的街区都是低矮的小房子，完全不像纽约的钢铁丛林。在这里，蜘蛛侠失去了依靠蛛丝在楼群中晃荡的优势。此时高高跳起，不会飞行的蜘蛛侠在空中无处借力，他已然成了一个活靶子。 格姆兹曼调转「王之财宝」的指向，密密麻麻的宝具伴随着他的嘶吼，暴风骤雨般打向了半空中的蜘蛛侠。 “趁现在！” 彼得喊出声的时候，离他最近的那支宝具几乎已经顶到了他的鼻子尖。 声音通过蜘蛛侠面罩的内置通讯系统，传到了贝儿耳内的接收器里。 她设置在重力鎓衬衫中的定制及时发动，蜘蛛侠周身的重力瞬间反转，给他提供了足以把常人的骨骼压到粉碎的超强加速度，蜘蛛侠上天了。 于此同时，失去了目标的宝具们则继续高速飞行，格姆兹曼这时才意识到，蜘蛛侠刚刚跳起的方向，正好是巨龙沃克的方向！ 这些宝具已经强大到能轻松穿透巨龙的防御，而巨龙庞大的身躯让他根本无法闪避。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 布鲁斯·戴伊当机立断，一个「瞬步」挡在了宝具和巨龙之间，用高超的体术和剑术击飞了所有的宝具，灵王的强大展露无遗！ 狠狠地秀了一把实力之后，戴伊摆出了一个酷酷的造型，期待从同伴的脸上看到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发自内心地敬佩。 但他从格姆兹曼脸上看到的，只是一脸懵*。 他猛地回头，刚好看见贝儿面带笑容，手指着巨龙的脖颈。就在她手指的方向，「奇点爆破」的能量再一次爆发，粗壮的龙颈竟然被直接炸断！ 恶灵骑士猛地一挥手中铁链，卷住掉落的龙头，甩到了满脸惊愕的格姆兹曼身前。 戴伊和格姆兹曼同时回想起了那个血淋淋的场景：一颗放在被窝里的，死不瞑目的马头。 第七十五章 审讯 华盛顿特区西北，第九和第十大街之间，联邦调查局总部。 贝儿坐在一间看似普通的审讯室里，双臂环抱，翘着二郎腿，黑色的高跟鞋反射着镶嵌在天花板里的白织灯的亮光，似乎要晃瞎所有盯着她看的fbi的狗眼。 她的脚缓慢地，规律地转动着，鞋尖反射的光映在审讯室外一众神情严肃的探员眼里，像是催战的鼓点，让紧张的情绪迅速蔓延发酵，又像是催眠的律动，即使是久经考验的坚韧意志也难免动摇。 贝儿偏过头，面向那一片宽大的单向玻璃，微微一笑。她看着镜面里倒映的笑容，觉得这笑容简直真诚极了。 这份真诚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透过单向玻璃观察着贝儿的探员们。他们每个人都读懂了这个笑容的意思：“何必呢，别为难自己。” 竟然被一个等待审讯的犯人安慰了！这是审讯专家们的奇耻大辱！ 可他们不得不承认，即使隔着单向玻璃看着贝儿，他们就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这压力足以让他们喉咙发紧，四肢麻木，脊背生凉，冷汗遍体。 并没花费太多时间，这群全美国最顶尖的审讯专家们就迅速达成了共识：这人，审不了。 审讯专家们身后不远处，角落的阴影里，联邦调查局现任局长艾米丽·潘提斯靠墙站在那里，神色凝重，看着手中一叠没什么用的资料，一言不发。 无论是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还是神盾局，始终都没能获得关于贝儿的最有价值的资料。 一个人的资料，无非就是家庭组成，生活经历，事业发展，经济状况和社会关系。对于这三个机构来说，想查到任何人的上述信息，都不是难事。上至俄罗斯总统，下到街边流浪汉，只要他们想查，就绝对查得到。 贝儿的这些信息，自然都不是秘密。毕竟她多少算是个公众人物，能扒的东西，基本都被媒体扒的差不多了。fbi能查的，无非就是更详细点儿而已。 艾米丽关注的最有价值的资料，只有两点：她有什么能力，持什么立场。 可惜，局长注定要失望了。这两点，没人知道。 能力方面，贝儿每次出手，都会展现点儿新东西。而且和钢铁侠那种可以从某种程度上预测的科技进展不同，贝儿的提升毫无规律可言。 而钢铁侠和奇异博士等少数几个知道贝儿身怀无限宝石的人，都十分默契地对此事守口如瓶。有神盾局试图用宇宙立方开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先例在，这几位人世间的顶级智者一致认为，无限宝石的事，不宜张扬。 而谈到立场，至少在明面上，无论怎么看，贝儿都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父母都是科学家，妥妥的中上层阶级出身。能买得起曼哈顿豪宅的富裕家境，个人模特事业小有成就，慈善基金会和顶级俱乐部都做的顺风顺水，常春藤大学注册学生，妥妥的文体两开花，没有任何反社会倾向。 被造谣勾结黑道，让媒体和网友黑了个体无完肤，却又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几乎凭一己之力保住了美国决策层。被黑而不反驳，有功也不炫耀，这种精神和品质，说是美国队长二世也并无不可。 同时，她也是复仇者联盟的秘密成员，第一夫人的至交好友，斯塔克集团ceo的闺蜜，军政商三界都对她推崇备至。甚至艾米丽·潘提斯本人都对她颇有好感。 这样的人，立场上肯定是又红又专的。 经过了漫长的思索，fbi的局长得出了结论：这个人，没必要审。 通过监视器，钢铁侠，美国队长，绯红女巫，幻视都关注着这一切。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奇异博士都十分难得的参与了进来。 托尼·斯塔克瘫坐在复仇者基地的沙发上，即使是大白天，他身前也摆着威士忌，供他时不时地抿一小口助兴，毕竟他正在欣赏一场百年难得一遇，最近却经常发生的闹剧：罪魁祸首逃之夭夭，却要审讯一个拯救了城市的英雄。 史蒂夫·罗杰斯正在钢铁侠旁边，眉头深锁，嘴唇紧抿。在这位象征着美国精神的战争英雄心中，怀疑的种子正在悄然萌发。怀疑的对象，正是维持美国正常运转的国家机器，包括但不限于白宫，国会，神盾局，fbi。 史蒂芬·斯特兰奇并没在华盛顿，而是待在纽约至尊圣所。他盘坐于半空，闭眼静坐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旺达·马克西莫夫正在经历内在的挣扎和斗争，幻视在试图安慰她。他俩都收到了世界安全理事会的命令，此刻正待命于贝儿所在的审讯室的楼上。他们被命令在必要时刻出手，防止贝儿作出过激的行为。 但他们也都知道，贝儿要是真想做什么，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这五个人都坚信，贝儿，根本就不应该受到审讯，更没有人能审得了她。 然而，总有人不信邪。 砰！的一声，审讯室的门被暴力地推开了。 包括潘提斯局长在内的fbi们都被吓了一跳，可贝儿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虚着眼，想看看是哪个没素质的，开门这么狠，好像跟门有仇似的。 这一看不得了，进来的还真是个奇人。贝儿瞬间想到了一个非常准确，但集种族歧视，身材歧视和性别歧视于一体的描述：这人长得就像是个小号的卢克·凯奇，只不过不是光头，而是留着黑人标志性的蓬蓬头，还特喵的穿着女装，虽然是职业装。 “我的天呐！”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直接惊呆了，“这货是谁呀？从哪弄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注意素质！”美国队长低声提醒到。 在斯塔克心中，人，尤其是女人，颜值就是绝对正义。不过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即使自己身边美女如云，斯塔克依然保持着对大众脸的基本尊重。 可是这位，真的是严重冲击了钢铁侠的审美，惹得他差点儿爆粗。 相比之下，美国队长略微淡定一些。对走伟光正路线的队长来说，上至总统，下至乞丐，他都能一视同仁。但是面对这位，他心里也有点儿虚，毕竟这形象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受到女权运动，平权运动，各种运动蓬勃发展的影响，现代人对不同理念的接受程度之高堪称冠绝古今。断背，蕾丝，巾帼豪杰，女装大佬，捍卫动物权利，推广素食主义，无论是什么思想，只要不违法，都能找到合适的生存空间。 作为忠实践行这一思想而被塑造出来的本作主角，贝儿的思想开放程度绝对是走在时代前列的。当然，她不至于所有事都亲自去尝试，但是对于绝大部分人和事，她都能保持平常心，并给予足够的尊重和理解。 然而，她看见这个人的第一眼，就觉得反胃。这和长相，身材，穿着打扮都没有关系，完全就是气场不合产生的剧烈冲突。 与此同时，这位也做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 像是在回应斯塔克的问题，她直接自报家门：“阿曼达·沃勒，世界安全理事会秘书长，对你的审讯，由我全权负责。” 换作平时，贝儿早就一脸卧槽的表情然后开始疯狂吐槽了。不过考虑到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她选择了“稍微谨慎”一些的应对方式。 “世界安全理事会？这个组织居然还存在啊？” 阿曼达·沃勒显然听懂了贝儿的弦外之音。自从神盾局被爆出遭到九头蛇的全面渗透，世界安全理事会也一直被身为九头蛇的亚历山大·皮尔斯操控，这两个机构就遭遇了全面的信任危机。神盾局被迫转入地下，而世界安全理事会也就地解散，毕竟哪个国家都不愿被九头蛇当枪使。 这种事，说起来自然不光彩，沃勒也明白，贝儿抛出这个问题，无非就是想在谈话中占点儿先机。 可是玩心机耍手段，一直都不是贝儿的强项。相反，这是阿曼达·沃勒赖以为生的根本。 她要让贝儿明白，这不是一场谈话，而是审讯。 “托你们的福，全靠你们这帮人在世界各地大闹。”沃勒说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在昨天，由美国牵头，117个国家参与，全新的世界安全理事会，重新组建了。” “嗬，刚刚成立的时候，你这个秘书长就有空亲自来看我啊？领导都这么分不清轻重缓急，我看这理事会也坚持不了多久。”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沃勒认真的说，“怎么处置你，比安全理事会重要的多。说实话，我早就盯上你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我也知道你的一些事，所以废话就没必要讲了。” 沃勒说完，把手中的一个文件夹扔在了贝儿面前的桌上。 “看看吧，洛杉矶的事件，这么处置，你看怎么样？” 贝儿拿起文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仔细读了一遍。 一个小时之后，她终于读完了。贝儿慢慢合上文件夹，将其稳稳当当地放在桌上，缓缓抬头，对上了沃勒犀利的眼神。 在贝儿读文件的一个小时里，沃勒一动不动，就一直盯着贝儿，观察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细小的肌肉运动。 她没有找到贝儿的任何破绽。 “你比我想象的还出色一点儿。”沃勒难得说出了一句认可的话，“我还指望你会情绪激动不能自持，最好是直接动手杀了我呢。” “杀了你有用吗？”贝儿反问到，“反正弄坏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 “厉害！”沃勒不禁拍手称赞，“你居然能看出这是个替身？” 贝儿完全不觉得被沃勒夸奖有什么好高兴的。她反倒是有些失望地说：“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胆小，居然连亲自来见我的勇气都没有。谨慎有余，胆色不足，也就只能在背后搞搞阴谋，关键时刻，也不能指望你。” “我可不在意你对我的评价。”沃勒说，“我只在意，你的选择。” 她打开文件夹，让第一页纸明晃晃地出现在贝儿眼前，上面写着： 彼得·本杰明·帕克，犯故意杀人罪，建议死刑。 第七十六章 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阿曼达·沃勒，是个狠人。 这位诞生于dc世界的黑人女性，从被画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漫画世界中常见的有三类角色，无辜的路人，英雄，反派。 对大多数角色而言，总得选择一方加入。而阿曼达·沃勒并不遵守这项规则，她的选择，是利用无辜路人当做筹码，拉拢英雄和反派中可以拉拢的，去对付那些不能拉拢的。 她没有原则，没有底线，没有标准，只有一个最基本的信念：所有人，都可能成为美国的威胁。 贝儿有点儿好奇，这个所有人里，是不是包括了沃勒自己？ 她并没有因为沃勒威胁要判彼得死刑而感到一丝慌乱。她的律师团队足够出色，完全可以跟沃勒在法庭上正面硬刚。要是沃勒玩儿阴的，她和彼得联手，越狱的剧情只要一句话就可以结束。 更何况，美国五十个州里，虽然有三十七个州依然保留了死刑，但他们此时所在的华盛顿特区，以及彼得的家乡纽约，都是没有死刑的。 所以她真正在意的，是沃勒的来历和真实意图。 一个dc宇宙的角色，为什么会出现在漫威电影宇宙里？ 她不觉得这是个穿越者，因为沃勒和她之前遭遇过的穿越者三人组有明显的不同。 首先，沃勒保留了自己的真实姓名，而出于未知的原因，布鲁斯·戴伊等三人都选择了化名。 当然，这或许是因为那三位的真名都不适合出现在现代背景的美国，而阿曼达·沃勒可是货真价实的英文名字，没有修改的必要。 其次，考虑到以异鬼之王身份穿越的怀特·沃克修改了自己的长相，说明他们具备调整形象的能力。既然有这个能力，贝儿就不相信任何穿越者愿意顶着沃勒这个形象开启自己的异世界生活。 最重要的一点，这位沃勒的行事作风，真的非常沃勒。 自从得知了她身体周围「水」的秘密，她就可以对走进「水」范围内的一切实施细致入微的侦查。所以从推门进入的那一刻起，贝儿就已经知道，这个沃勒，是个机器人替身。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贝儿出于恶趣味给fbi探员们施加心理压力的心灵能力（晃高跟鞋）对同样只是普通人的沃勒完全不起作用。 而且，她也相信这种高级仿真机器人的存在，毕竟漫画中，玛丽亚·希尔正是靠着机器人替身，躲过了斯克鲁军队的围剿。不过这种机器人的成本必然惊人的高，她估计即使是以沃勒的高级别，最多也就这么一个替身而已。 会用机器人替身，正是典型的沃勒作风：如非必要，绝不轻易以身犯险！（此处借用新52之前的设定）。 沃勒典型作风的第二条，就是提出让人无法拒绝的交易。通常来说，这个“无法拒绝”，意味着一旦拒绝，要么你死，要么你最爱的人死。和双赢这种美好结局，没有任何关系。用在贝儿身上，就是威胁判彼得死刑。 而穿越三人组，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符合人物原型身份的行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们三个真的心机深沉到所有的行为都是伪装，就为了让这个沃勒能发挥最大的作用，那贝儿也就认栽了。输给这么厉害的对手，不冤。 贝儿正在急速思考，不得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可沃勒并不打算给贝儿思考的时间，她要一鼓作气拿下对方。 “如果你还心存侥幸，那不妨看看这个。” 沃勒递过一个平板电脑，屏幕按照笛卡尔坐标系被分成四个，每个象限都是一个瞄准镜，准星对准了四个人的脑袋：彼得最爱的梅姨，杰西卡·琼斯的姐妹崔西·沃克，小辣椒佩珀·波兹，以及就在门外的fbi局长，艾米丽·潘提斯。 贝儿瞪大了眼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为什么要杀梅姨？”她暗想着，“是为了威胁我，还是已经知道了彼得是蜘蛛侠？” 愣了一秒钟，她才意识到，目标有四个人，而且一个比一个有影响力！ 能看到贝儿惊愕的申请，沃勒十分满意。于是她趁热打铁地说：“目标可不止四个，只要我想，莎朗·卡特，凡妮莎·卡莱尔，克林特·巴顿的家人，甚至是第一夫人，你能想到的人，我都可以随时抹杀。” 贝儿回过神来，盯着沃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抬手指了指监控摄像头。 沃勒冷笑一声，说：“干扰这种信号又不是什么难事。” 沃勒拿回平板电脑，继续说：“你不用怀疑这些画面的真实性，我没必要玩儿那种心理战术。当然，我也没那么蠢，如无必要，我也犯不上去杀他们。” “好吧，”贝儿语气越来越不善，“什么叫如无必要？” “很简单，要不了多久，复仇者联盟将分崩离析，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会刀兵相见，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支持钢铁侠。” 听到沃勒这么说，贝儿的心脏突然开始狂跳。 沃勒知道内战大事件会发生？还是她不知道，而是打算暗中操纵，挑起复联内战？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故作困惑地问：“刀兵相见？什么意思？像是南北战争（americancivilwar）一样么？” 沃勒点点头，说：“比喻很贴切。” 贝儿不清楚沃勒是否听明白了自己关于内战（civilwar）的暗示，不过她也没法再细问下去，只能顺着话题继续说：“但是这种事，即使我现在迫于威胁答应了你，你又怎么肯相信我到时候会照做呢？” “和聪明人聊天真是方便。”沃勒的声音透出淡淡的赞许之意。 贝儿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如何让沃勒相信自己。 沃勒的常规做法，是让对方留下足以致命的把柄。比如把心脏留下作为制约，或者在脖子里植入带追踪装置的小型炸弹，只要她愿意就能随时取你狗命什么的。 但是对贝儿，这些手段都没用。 所以她另有准备。 “这很简单，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沃勒说，“无论你和你的超人朋友们用什么办法保护这些人，我都有能力，随时干掉他们！” “嗬，”贝儿直接被沃勒的话逗乐了，“干掉他们当然不难，问题是，你真的承受得起杀死这些人的罪名和后果吗？” 沃勒轻蔑地说：“直接杀了他们，对我来说反倒省事儿了。” “哦？看来是有人不允许你直接用最省事儿的办法？” “你真不错，”沃勒说，“如果你不是个该死的超能力者，真想把你招入我的麾下。” 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这反倒让贝儿无法判断她的想法。沃勒 到底是故意给自己下套，让自己误以为她背后还有更强大的支持，还是贝儿真的猜中了她的想法？ 沃勒继续说：“可惜了，你们这些人的存在，对整个世界都是个巨大的威胁，我们注定无法团结一致的。不过这不重要，记住了，我对你的要求，支持钢铁侠。” 说完，沃勒转身要走，可却被贝儿叫住了。 “我以为你是来审问我的，结果什么都没问就走了？” 沃勒反问到：“有什么好问的么？洛杉矶发生的事，我早就一清二楚，完全不需要问你。可是事实如何，根本就不重要，不是么？” 贝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沃勒的观点。 “所以我劝你，还有你那些朋友们，都考虑清楚。你们的那些所谓的超能力，在我看来就和杂耍没什么区别。别自以为无所不能，你们，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沃勒说完，已经走到了门外，冲着一众疲惫的fbi探员们冷冷地说了句“放人”，就大踏步地离开了。 监控信号在沃勒离开房间之后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在旺达和托尼的双重催促下，幻视直接穿墙而过，落在贝儿面前。 “你没事吧？”幻视关切地问。 “我没事，队长和托尼在哪？” “罗杰斯队长和斯塔克先生都在复仇者基地，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尽快安排送你……” “不用了，”贝儿直接打断他，“彼得和杰西卡先交给你，我先走一步。” 贝儿快步走到门口，瞪了一眼那一堆目瞪口呆的探员们，他们立刻让开，让贝儿能直面自己的局长。 “我可以走了吗，艾米丽？” 潘提斯局长无奈地耸耸肩，说到：“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来。但是没办法，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级别比我们高太多。” “没事儿，以后我可能会常来呢。” “欢迎你常来，”艾米丽说，“不过再来的时候，别再折磨我的探员们了，他们只是听命令行事，又没招惹你。” “我尽量。” 贝儿一边说着，左手直接按在了墙上，随着她手上电弧闪过，这附近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随机失灵，冒出一阵电火花，惹的探员们一阵惊呼。 “这事儿算在那个该死的秘书长身上。”她冲艾米丽说到，同时冲着艾米丽之外的探员们打了个响指，让他们集体陷入了十分短暂的恍惚状态，好方便她堂而皇之地在fbi的大楼里开了一扇传送门。 “艾米丽，我突然觉得，你最好跟我一起来。” “去哪？”艾米丽问。 “复仇者总部，我有要紧事得和队长他们谈谈，这事儿和你也有关系。” 艾米丽显得有些犹豫。 在贝儿为第一夫人工作的时候，艾米丽和她时不时就能见面。华盛顿危机时，两个人又联手对抗过九头蛇。神盾局和fbi之间也时常会有合作。几重关系加在一起，作为局长的艾米丽对贝儿的能力多少有些了解。她自然听说过，贝儿曾经打开传送门，一次性带了四个人从华盛顿特区赶到纽约州，然后直接昏迷了好几天。 于是她问到：“你确定没问题吗？多一个人会不会负担太大？”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啊，最好有点儿心理准备，这次的事，比九头蛇进攻华盛顿更可怕。” 第七十七章 应急预案（上） 传送门，一个极具战略意义的强大能力，却是贝儿所有能力中，使用频率最低的一个。 大多数时候，她宁可开车，坐飞机，甚至走路，也不想用传送门。 消耗大，距离限制，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她之所以不愿用传送门，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从未出错的直觉告诉她：传送门的风险，不是现在的她能承担的。 贝儿一直不理解这是为什么，不过她猜测，这八成也和「水」有关。 根据复仇女神涅墨西斯的理论，贝儿本身，就相当于两个世界的交接点，而「水」，就是维持交界点稳定存在的能量。在这种能量的范围内随便动用搅动空间稳定性的能力，怎么想都不是好事。 幸好贝儿经常使用的另一个短距离移动技能，「空间跳跃」，依靠的完全是另一种原理，对空间稳定性不会有任何影响，可以随意使用。她也靠着这个能力，屡次在战斗中化险为夷。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她觉得还是该冒险争取点儿时间的。即使乘坐复仇者联盟的飞机只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但贝儿等不起。 她也确实充分利用了这一个小时，当幻视和旺达带着彼得和杰西卡回到复仇者总部的时候，贝儿已经完成了汇报。 原原本本的汇报，包括沃勒说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将会分道扬镳，刀兵相见的事。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毕竟沃勒提出的要求，就只有这一条。 当然，说这件事的时候，艾米丽·潘提斯被请出了会议室。 艾米丽并没有因为被排除在外而感到不满，她甚至觉得有些庆幸。她相信，不能当着她面讲的事，才是最可怕的事。 她庆幸自己不用去面对最可怕的事。毕竟，和她有关的内容，就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 第一夫人都时刻处于被暗杀的危险中，而杀手居然是世界安全理事会派来的！ 并且贝儿坦言，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艾米丽，是因为艾米丽本人也是可能被暗杀的目标。 作为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对于自身安全会遭到威胁的情况，艾米丽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在听说这件事之后，她的第一反应里，根本就没有恐慌和愤怒，而是理智地认识到，自己身为暗杀目标的身份，帮她赢得了复仇者联盟的信任。 她不会辜负这份信任。她要找出身边的卧底，更要保证第一夫人的绝对安全。 所以，她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贝儿请她离开会议室的要求，在出门后轻轻关上房门。在这短短的几步里，她已经把当时和她共处一室的所有人的名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卧底就在这些人中。 虽然贝儿毁了摄像头，但是那是她不想被拍到使用传送门的场景。那之前的一切，都被忠实的记录下来了。阿曼达·沃勒干扰的应该只是审讯室内的视频信号。艾米丽当时的位置，应该没有问题。 就从这里入手，而且要亲自动手，不能指望任何人。 艾米丽盘算着，踏上了返程的路。 确认了艾米丽关好门之后，贝儿复述原文般地讲述了阿曼达·沃勒的要求。 出乎意料地，一项沉稳的美国队长听完之后显得有些激动，可托尼·斯塔克倒是异常的冷静。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队长先别急，然后对贝儿说：“这事儿我们知道了，你做的很好，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 贝儿也没什么异议，就顺着托尼的话，转身离开，一出门，刚好碰上幻视带着人回来。 彼得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顺着还没关严的门缝往会议室里瞥一眼，却刚好对上了贝儿严厉的眼神，不得不灰溜溜地扭过头去，假装看另一边墙上的安全公告。 旺达并不是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精明地选择了闭口不言。 幻视还不太擅长理解人类世界这些复杂的小情况，他的关注点更在于事情本身，所以他问到：“我们刚刚过来的路上见到了潘提斯局长，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焦虑，是不是要我们安排人送她回华盛顿？” “谁能帮帮忙送我回去呀？”杰西卡不耐烦地插嘴说到，“我只是个私家侦探，管不了这些动不动就威胁世界和平的大事。” 这句看似在发牢骚，实则极端务实的话，着实说出了贝儿的心声：我就想混混日子，怎么就卷进了这样的乱局里？ 可惜她没有机会，更没有资格像杰西卡一样发牢骚，只能转向幻视寻求帮助：“麻烦你找个人送她回去吧，她不会开车。” 尽管幻视彬彬有礼地回复说“非常乐意效劳”，但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安排，就有人主动接下了这个工作。 娜塔莎·罗曼诺夫从走廊的尽头款款走来，停在贝儿身后，左手直接搂住了贝儿的腰。 “我刚好有事要去纽约，琼斯小姐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 说着，她又转向贝儿，微微抬头，凑到贝儿耳边悄悄地说：“事情我都知道了，估计你一会儿也得回去，明晚一起喝一杯吧，有事要跟你谈谈。” …… 黑寡妇，从行事作风，职业选择，甚至绰号，都能看得出来，她是个老司机，各种意义上的。 而要做一个合格的老司机，一项基本素质就是，会飙车。 坐在黑寡妇开的顶级跑车里，杰西卡时不时就会瞟一眼仪表盘，这也让她的肾上腺素水平和车速一样，始终保持在一个十分惊人的高度上。 毕竟所有的亲人都死于车祸，这种强烈的创伤很可能会伴随杰西卡的一生，时时刻刻折磨着她。 她的脸色逐渐发白，掌心不断冒出虚汗，呼吸慢慢变的局促，连思考都变得异常困难。 这正是黑寡妇想要的，这种状态下的杰西卡，最脆弱，最容易被攻破。 “私家侦探哈？”娜塔莎说着，油门踩的更深了一点儿，“平时都做点儿什么？寻找失踪人口？搜集出轨的证据？帮忙送传票给比较麻烦的人？” 杰西卡一言不发，她觉得自己要吐了。 娜塔莎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不觉得无聊吗？还是你就把这事儿当成个赚钱的手段，饿不死，有酒喝就行？反正我要是你，我会被这种无聊日子烦到恶心想吐的。” “我现在就想吐。”杰西卡痛苦地说。 娜塔莎赶紧一个急刹车，还没等彻底停稳，杰西卡就急忙开门下车，趴在路边狂吐了一会儿，随即跌坐在地，喘着粗气，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娜塔莎体贴地递过一瓶水，让杰西卡漱漱口什么的。 十分钟之后，两人重新出发，娜塔莎也不再飙车，而是把车速稳定在了令人舒适的六十英里每小时。 娜塔莎松开了方向盘，整个人侧身面向杰西卡，说到：“可以谈谈正事儿了。” 看到杰西卡因为自己看似疯狂的行为而吓得面无血色，娜塔莎又补充说：“斯塔克科技开发的自动驾驶技术，我们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杰西卡用了大概一分钟消化了这个事实，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儿。 “所以你刚才开那么快就是为了整我？”她反问到，语气里毫不掩饰地表达着愤怒。 “就是点儿催吐的小手段，防止你胃里有窃听器什么的。”娜塔莎说着，语气轻松自然，完全不在意杰西卡的情绪。 “wtf？”要不是怕出车祸，杰西卡真想一拳直接怼死娜塔莎。“哪有人会干这么恶心的事儿？” “那你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好了。”娜塔莎不置可否地说，“不过说真的，你做了这么多年私家侦探，见过的恶心事儿还少么？” “你有什么事儿最好直说，我现在难受的很，没心情跟你拐弯抹角。” “好吧，我想雇你，去调查一个人。” 杰西卡想都没想就说：“我拒绝。” 娜塔莎问：“不听听我打算出多少钱么？” 杰西卡反问到：“多到足够我雇另外十个人去做这件事，剩下的钱还能付一年房租再加上五十箱波本威士忌么？” 娜塔莎毫不犹豫地回答：“够。” 杰西卡瞬间后悔刚才没多说点儿了。 不过娜塔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又加了一句：“你想要更多也可以，只要能完成工作就好。” “有这么多钱，你干嘛不直接雇别人去做？如果你不认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有个姓程的，虽然不如我，但他也还算不错，只要钱到位，什么活儿都接。” “是吗？”娜塔莎问：“你会放心别人去调查要杀崔西·沃克的人么？” “咱们下次见面时，最好能直接从重点开始。”杰西卡冷冷地说。 既然说了下次见面，那就说明杰西卡是接下了这份工作了。 “手套箱里有一张支票，是这次工作的佣金。” 杰西卡拿出支票看了一眼，差点儿被那一串儿的零给晃瞎了。 “要你调查的人，就是今天早些时候你见过的那位，阿曼达·沃勒。” “所以她要杀崔西，是为了威胁我么？”杰西卡 “是为了威胁我们所有人，”娜塔莎说，“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现在已经被当成是我们的一员了。” “该死的。”杰西卡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娜塔莎说的话，几乎相当于认定了杰西卡·琼斯正式加入复仇者联盟。 对某些人来说，被认可成为复仇者，绝对算得上是人生最高光的时刻之一。但是杰西卡·琼斯，她宁愿在街边乞讨，也不想当什么复仇者。更何况成为复仇者的代价，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为她而遭受生命威胁。 “所以，崔西应该不是唯一受到死亡威胁的人吧？”杰西卡问到。 “当然不是，”娜塔莎说，“几乎每个人都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所以现在大家都在尽量解决自己的问题，没了后顾之忧，才能应对目前的局面。” “那你呢？”杰西卡问到，“父母？兄弟姐妹？情人？还是什么？难道不用你去处理么？” 娜塔莎不禁苦笑了起来。 “如果那个沃勒真能找到他，我还得谢谢她呢。” 第七十八章 应急预案（中） 纽约州，87号州际公路，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里。 车，是托尼·斯塔克名下众多豪车里很普通的一辆，而开车的人，正是斯塔克的专职司机，他的心腹，哈皮·霍根。 虽说是心腹，可斯塔克并没跟他明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嘱咐他把贝儿和彼得安全送回纽约，并对二人保持关注，无论他们有任何需求，都在第一时间伸出援手。 在哈皮眼里，这两个孩子刚刚在洛杉矶经历了一场大难，又被不知道哪来的古怪女人审讯了很久，现在正是脆弱无助的时候，最需要他的开导和劝慰。 所以，他就像一位过度担心孩子的祖母一样，用毫无逻辑的唠叨，不停地这么着两个可怜人的耳朵和大脑。 善良纯真的彼得会尽力忍耐，毕竟哈皮的所有唠叨都是出于好心。可贝儿实在是忍不了，她扫了一眼车里的布置，立刻找到了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对不起了，哈皮。”贝儿面无表情的说，同时启动了车内预置的隐私套件。 “嘿嘿嘿，只有斯塔克先生才能用这个！该死的，能不能对我尊重一点儿！” 一块完全不透光的玻璃隔绝了前后排。无论哈皮抗议的多激烈，坐在后排的贝儿和彼得也听不到了。 哈皮有点儿着急，毕竟老板专门指明他开车送贝儿和彼得回纽约，就是让他能照应着点儿，防止这俩小年轻无法应对突如其来的巨大压力。 这事儿看似没什么道理，毕竟他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经历过身陷重围，重伤濒死，九头蛇围攻国会，外星科技机器人突袭美国本土这一系列事件，贝儿和彼得的心理素质早已经远超同龄人。 这一系列训练和实战，把他们培养成了杰出的战士，最优秀的特种兵，可以胜任高压甚至绝境下的作战任务。 可是这次，完全不一样。 没有枪林弹雨，没有拳打脚踢，与阿曼达·沃勒的战斗，是在另一个层面上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也就是说，这是冷战，是这两个年轻人从未经历过的。 而且，以目前的形势看，阿曼达·沃勒占据着绝对上风。如果她不主动跳出来，复仇者众人甚至都没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形势大好，敌明我暗，沃勒为什么要主动跳出来呢？这样做对她，或者她代表的势力，有什么好处吗？ 对于这件事，贝儿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最在意的，还是为什么沃勒要求自己必须站在钢铁侠一方。 看见贝儿陷入沉默，眉头紧锁，彼得也跟着紧张起来。 自从洛杉矶事件之后，他还一直没机会和贝儿单独谈谈。 毕竟由于自己的失误差点儿害死贝儿，彼得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弥补这件事。回想着之前佩珀·波茨建议他买珠宝做礼物的事，他暗自觉得，这次就算买个钻石矿都不一定有用了。 好在就算有用，彼得也买不起钻石矿，他自然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多纠结。他知道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的道理，当务之急，是让贝儿开口，别这么晾着自己就好了。 所以他试探性地问到：“我以为，你把这个东西弄出来，是有事儿要跟我讲？” 彼得说着，还敲了敲那块变色玻璃，听着声音还挺清脆的。 “这玻璃贵着呢，敲坏你可赔不起。” 贝儿开玩笑似的说，可彼得倒是深以为然，赶紧收了手。自从用了那个见鬼的药水，他的力量确实是涨了一大截，他现在还不能很好的适应新的力量，弄不好一不留神真就把玻璃给敲碎了。 “而且我只是嫌哈皮太啰嗦，并不是有事要瞒着他。” “那你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么？”彼得问。 贝儿没说话。 “嘿，你要是不愿意说，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更何况，即使你告诉了我，我很可能也做不了什么。梅姨的安全还是靠你帮忙才能保证的，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肯定急疯了。”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在和贝儿谈过之后，钢铁侠迅速向复仇者成员如实传达了阿曼达·沃勒的话，让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亲人，朋友，都受到了生命威胁。 而彼得之所以能心平气和，好整以暇地在这里，全都得益于贝儿的安排：有奇异博士和卢克·凯奇两位的全力保护，以及贝儿不惜重金打造的安全屋，即使是沃勒发射导弹袭击曼哈顿，梅姨也能确保无虞。 彼得继续说到：“不过说真的，就算是你，也不能一个人解决所有事。要是不能和我说，还有罗杰斯队长，斯塔克先生，或者奇异博士，总有人能帮你的。就算不能帮你，能说出来，就比憋在自己心里强。你上次教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补如意事常三六，能预言者无零一’？那多难受啊。” “算我求你了，别再乱用中文了，我真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我在努力学呢，不过这玩意儿实在太难了，”彼得无奈地说，“不过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你可以试着把自己的压力分一点儿出来给其他人。这事儿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说了，只是你，似乎总是不太信的过我。” 彼得说着，发现贝儿一脸“你心里没点儿*数吗”的表情，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确实称不上是值得信任。 “这次的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你也没对不起我，好歹我还活着。” 两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为了哀悼死去的黑空。 过了大概五分钟，又是彼得先开口：“这确实是我的错，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个，就停滞不前。我该做的事，还要继续下去，去做纽约人的好邻居蜘蛛侠，去做一个复仇者，去给黑老师报仇。然后，我会努力，尽可能在不给你添麻烦的基础上，能帮点儿什么就帮点儿什么。” “你这么想的开，实在是有点儿出人意料。”贝儿低沉地说。 “毕竟时间紧迫，而且，如果我不能振作起来，黑老师就白死了。”彼得说着，勉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听彼得这么说，贝儿也觉得轻松了一点儿。 “你能这么想真是最好不过，”贝儿说，“因为接下来的事，如果有你在，可能会容易很多。” …… 半小时前，纽约州北部，复仇者总部的会议室。 贝儿离开会议室的一瞬间，托尼·斯塔克立刻忙碌起来，手指飞快敲击着一块看不见的键盘，同时嘴里念念有词，一连串儿命令通过各种方式发送到了世界各地。 美国队长试图问点儿什么，但他清楚斯塔克绝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做任何无关痛痒的事。所以他几次欲言又止。 直至五分钟后，斯塔克长出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猛灌了几口咖啡，他终于看向了美国队长。 美国队长考虑了很久，还是问了那个他最不愿问，但又必须问的问题：“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我不信，”斯塔克坚定的说，“就目前来说，我看不出任何能让我们反目成仇的理由。” 美国队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钢铁侠的话。 然而后者话锋一转，说到：“除非，还有什么信息，是我不知道的。比如说，你突然叛变，说自己是九头蛇之类的。” 队长严肃地说：“托尼，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别这么紧张，老头子，”斯塔克说，“这么严肃干什么，难道你还真是九头蛇不成？” “你试试看把我的脑袋砍下来，看能不能再长出两个新的头来？”队长没好气地说。 不过既然托尼有心情开玩笑，就说明他有把握应对当前的局势。刚刚那五分钟，肯定就是做出了相应的安排。 于是队长接着问：“你打算怎么做？” 托尼毫不犹豫地回答：“尽最大努力，保证所有人的安全。自从洛基带人袭击纽约之后，我就一直在准备应对各种可能情况的预案。其中就包括遍布全世界的安全屋，用于在特殊时刻，确保我们需要保护的人免于各种形式的威胁。” “就在刚刚，所有的安全屋都已经启动，并会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保持完全运行状态，由复仇者和神盾局派专人进行监控和保护。” 美国队长皱了皱眉头，他立刻就发现了破绽，“可这会大幅度分散我们的人手和力量，弄不好就会被对方各个击破。” “队长，你仔细想想，沃勒的目的，不是要杀掉所有人，而是要利用这些人作为威胁，换取复仇者的无条件服从。所以她要做的，是对这些安全屋进行定位，排查和监视。” 美国队长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只要他们动手，就会有迹可循，我们也可以顺藤摸瓜，找出沃勒背后的力量。这样是没错，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斯塔克打断他，“我不会冒险用无辜人的生命去做诱饵，所以我给大家提供了三种选择。” “第一，进入某处由friday随机指定的安全屋。以我设置的安全屋的数量看，会被发现的概率其实很低，而且，就算被发现，我也对安全屋的防御体系非常有信心，就算是有小型核爆，里面的人也能安然无恙。” 美国队长对钢铁侠的财力还是有了解的，如此惊人的安排，他们也只当是平常事。 “第二，搬到我们这里。有旺达和幻视，以及数百名特工常驻，加上复仇者总部的安全级别，这里只会比安全屋更安全。” 对于这一点，队长也表示了认同。 “第三，如果前两条都不适用，我们可以派出复仇者贴身保护。只是这一条，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比如第一夫人吗？”队长问到。 “这得看当事人的想法。”托尼说到这，略微有点儿担忧，“从国家角度考虑，第一夫人躲起来确实不是个好事。我只是不太确定，最适合去保护第一夫人的人选，是不是依然能承担这项工作。” “不过我已经让罗曼诺夫着手去处理这件事了，”斯塔克调转话头，“我们暂时先不考虑这个。对我们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自己的问题。毕竟咱们这，也不是铁板一块呢。” 第七十九章 应急预案（下） 彼得和贝儿商量了一番，他们决定，就让梅姨继续住在家里就好。 贝儿准备的安全屋虽然比不上钢铁侠的配置，没法防御核弹。不过说真的，那种东西，除了世界安全理事会那些屁股决定脑袋的人，谁会想用核弹袭击曼哈顿岛呢？ 好吧，至少在好莱坞电影里，有不少人想这么干。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没成功。 抛开安全问题不谈，如果真把梅姨送到钢铁侠的安全屋甚至复仇者总部去，就不得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种事儿，一般的理由很难蒙混过关。 如果被她知道贝儿和彼得都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可怜的梅姨估计会当场心脏病发作。 事实上，她最近这几天已经有好几次差点儿心脏病发作了。 “在电视上看到洛杉矶遭到袭击，可把我吓坏了。” 晚餐时分，梅姨稍微喝了两口酒，这话匣子打开就再也收不住了。 “你们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你们刚去洛杉矶交换，还没几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儿，我看那地方离你们住的位置也不远，我打电话你们也不接，你们知道我有多着急么！要是你们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让我……” 彼得赶紧接过话头，按照他和贝儿事先串通好的说辞，说到：“不是我们不接，当时周围乱得很，不知道怎么的，手机根本没信号。” “是啊是啊，”贝儿附和着说，“我们俩听到动静就赶紧往远处跑，街上到处都是人，我们还差点儿走散了。多亏彼得一直护着我，要不然谁知道会怎么样。” 梅姨也稍微淡定了一点儿，说到：“幸好你们没事。记住了，遇到这样的事儿，别去凑热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这一顿饭的时间，梅姨一直在说着诸如注意安全之类的话题，这让彼得深感愧疚，却又没法表现出来。所以他不得不强行转移话题。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 “你们猜怎么着？”梅姨一点儿也没觉得彼得的话题转的太过生硬，而是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就在你们回来之前不久，我们突然接到通知，说是办公室要改造，要百分之百使用清洁能源，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所有人直接回家，能在家工作的在家工作，不能工作的就直接带薪休假，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个不用问，肯定又是托尼·斯塔克的手笔了。 梅姨供职于一家遍布全美的著名非营利性人权与慈善机构——灰色美洲豹（graypanthers，一个真实存在的组织）。这样的机构，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超级富豪钢铁侠的捐款，并且非常乐于履行捐款的附加条件——给员工放假。 “要我说，这纯粹就是胡来。”梅姨还在继续说着，“本来资金就紧张，还得花钱搞装修！听说捐款的是托尼·斯塔克，我看这就是他想宣传自己的新发电技术！他看起来就不像是那种会关心弱势群体的人。” 彼得和贝儿尽可能维持着礼貌的微笑，附和着梅姨的话。 “不过正好，你们也回来了，我们明天可以出去逛逛，我看彼得也该买点儿新衣服了。” 一顿晚饭都快吃完了，梅姨总算提起了彼得突然长高的事。出乎意料的是，她对这件事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或许是因为长高毕竟是个好事，尤其是对初高中时期因为身材矮小而受过霸凌的彼得来说，虽然身高“只有”十厘米的增长，自信心可是爆棚了许多倍。 又或许是漫威世界的怪事天天有，连外星人都能打到纽约来了。相比之下，能让人长高的神秘药水似乎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毕竟是二战时就存在过的东西了。 更何况，对梅姨来说，彼得能安然无恙地从那种危险的鬼地方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高一点儿矮一点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无非就是买几件衣服的事儿。 可惜的是，彼得并没太领情。不管是男孩还是男人，到了某个特定的阶段，就会坚定的认为，除了女朋友或者老婆之外，被包括但不限于母亲的女性亲属带着去买衣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更别提那个彼得认为“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她面前丢人”的那个人，就坐在他旁边。 “我都已经上大学了，这种事儿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你总带着我。”彼得嘟囔着说。 梅姨立即心领神会，一脸“我懂”的样子，不过嘴上还是说着“孩子大了就不听话了”之类的怪话。 按照美国的标准，梅姨对彼得的爱护，略微有些过了。西方社会中，虽然孩子们并不会因为年满十八岁就会被家长扫地出门，但是适当的独立还是必须要有的。 以彼得·帕克为代表的大部分穷人家的孩子，想上大学，就必须得自己筹措学费，要么靠奖学金，要么申请助学贷款。生活费一般要自己打工补贴。就算是学校离家不远，而且自己明明过的紧巴巴的人，宁可住在像贫民窟一样的地方，也不想住在家里。 像彼得这样，和家人一起住，偶尔还会被梅姨带着去买衣服的人，在美国价值观中，算是非常不讨人喜欢的妈宝男了。唯一比他更惨的，只有霍华德·沃洛维茨那种，不仅妈宝，还有非常诡异的母子关系的奇葩。 彼得下定决心要摆脱这样的生活，而加入复仇者联盟，正好给了他真正独立的机会。 没错，当复仇者，是有工资的。能给复仇者发工资的，正是大金主，钢铁侠爸爸名下的，以他已故母亲的名字命名的，玛丽亚·斯塔克基金会。 既然是金主爸爸出钱，工资水平自然就不低。从漫画中可以考证的资料看，早在1983年，复仇者的周薪就达到了惊人的1000美金。 而33年后的2016年，复仇者的工资已经高到让湾区码农都羡慕嫉妒恨的程度了。 甚至在2015年，还有码农在网上发起了一项请愿，希望可以提高工资待遇。他们的理由就是：都是拿命换钱，凭什么复仇者的工资就那么高？更何况我们比复仇者还惨，我们还秃顶呢！ 这项请愿的最终结果，就是互联网公司们决定设立一项新的津贴，名为“头发就是美元”，一方面调侃了码农们要求加薪的理由，另一方面也巩固了互联网行业在平均薪资待遇方面冠绝全球的地位。 不好意思，又扯远了。 总而言之，尽管彼得依然是复仇者里收入最低的一位（别人都有其他收入），光靠复仇者的工资，也足够他晋升为中产阶级了。 当然，在梅姨面前，他只说这是在斯塔克集团实习的工资。这份慷慨的工资也让梅姨对斯塔克的批评减弱了一些。 ………… 纽约，上东区，彼得租住的小公寓。 他已经搬到这里有一段儿时间了。 他本想在地狱厨房找个住处，房租相对便宜，而且离贝儿住的中城区（之前的房子被九头蛇炸了之后，她就搬家了）和梅姨住的格林威治村都不算远。 但是这个提议遭到了梅姨和贝儿的联合反对。 梅姨的理由，自然是老生常谈的安全问题。而贝儿的理由，明面上自然也是安全问题，实际上，却是出于另一重考虑：整个地狱厨房，都在一位盲人律师的监控之下，毫无隐私可言。 为了解决彼得的烦恼，贝儿首先提议，她可以把自家的一间卧室出租给彼得。反正她家足够大，两个人住进去，甚至可以完全碰不到面。 可是出于非常复杂却又显而易见的原因，这个提议被彼得断然拒绝。 于是贝儿退而求其次，找了经纪人帮忙，居然在上东区找到了一处价格合理，条件也还不错的房子，彼得也就乐颠颠地搬了进去。 这房子虽说是贝儿帮忙找的，可她却一次都去过。 因为复仇者或者神盾局的工作人员们，隔三差五就会趁着没人在家的时候，过来逛逛。 贝儿非常介意这种事，她的秘密太多，可禁不住这帮顶级特工没事儿就来调查。 彼得就觉得这种事儿无所谓，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这是成为复仇者必须付出的代价，另一方面是，这帮人来的时候，时不时就会留点儿好东西给他。 比如今天，彼得刚进屋，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的东西。 那是一只充满科技感的金属手提箱，和他第一次收到的装蜘蛛侠战衣时的箱子一模一样。 箱子上放着一个信封，上面黑色墨水手写着彼得的名字。 “哇，上次太激动了，都没来得及录开箱视频，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他一蹦一跳地走到箱子跟前，强忍着开箱的冲动，先打开了信。 彼得： 或许是我给你树立了不好的榜样，不过你要明白，大多数时候，乱用药剂改造身体都不会有好结果。 就像这次，你长高了，托尼就得给你再造一套新的装备，比上一套更贵。 不过别紧张，这件只是新技术的试验品，还是靠贝儿今天上午提供的重要材料才能制作完成，所以这次他决定就不收你的钱了。 托尼不希望你们有太大的压力，所以最近，你和贝儿就先待在纽约，安顿好梅，保证她的安全。 别轻举妄动，但要是贝儿有什么计划，只要不太过分，你都尽量帮她。 随时保持联络。 我们很快就会需要你。 祝好， 史蒂夫·罗杰斯。 第八十章 别打911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 如果有人住的地方恰好是纽约最高住宅的顶楼，那这个人就获得了以飞机才有的视角俯瞰曼哈顿的特权。 如果这个人手边恰好还有一架顶配望远镜，那就能看见许多非常有趣的事情。 如果这个人是你，希望你能谨守生而为人的道德底线。 好在，在这个故事中，拥有这项特权的人，虽然自己偶尔会做些奇怪的事，但总的来说，她是个好人，是个道德感还算正常的人。 贝儿泡在浴缸里，浴缸边就是一架由斯塔克科技精心打造的望远镜，靠着它，透过那扇93平米的巨大玻璃窗，她正在观察着远处的地狱厨房。 她观察的目标，恰好也在顶楼，不过，那个人在室外，而且在高度上，和贝儿所在的95层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二月的纽约，正是隆冬时节。 在刺骨的寒风中，蹲在楼顶的夜魔侠，马特·默多克，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任何危险，他只是在获得了贝儿的尊重的同时，引得她同情心泛滥。 然而对夜魔侠来说，这只是个普通的夜晚。 他每天都在聆听着这个城市的声音。小孩子的哭泣，女人的叫骂，男人的怒吼，老人的哀嚎。没有喜悦，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这里是地狱厨房，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可爱的家乡。 马特被称为夜魔侠，可他本人却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童年时的不幸遭遇使他永远失明，可阴差阳错下，他的其他感官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他相信这是上帝的旨意，上帝让他成为英勇的战士，驻守在地狱的厨房。 今晚第一个引起他警觉的声音，是两个街区外的一声尖叫。 拐卖人口，最近似乎经常发生这样的事。 他坚定地站起身，甩动手中导盲杖一样的武器，billyclub（这东西似乎没有官方中文翻译），带着绳索的钩爪从导盲杖中射出，勾住了另一边楼顶的一处旗杆。 夜魔侠纵身一跃，用和蜘蛛侠差不多的方式在这钢铁丛林中不断穿行，一分钟后，他平稳落地，挡在绝望的姑娘身前，面对着四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在他从楼顶跃下时，就已经彻底从贝儿的视线中消失了。 不过贝儿完全不担心。说句不中听的话，地狱厨房发生的大部分事件，无非就是由一般的暴徒发动的杀人放火强奸抢劫而已。 要解决这些暴徒，对夜魔侠来说，算不上什么挑战。 上帝关闭了马律师心灵的窗户，却给他的人生打开了无数道全新的门。 他的触觉，听觉，嗅觉和味觉的灵敏度都高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还拥有声纳，热量感知等人类根本不可能掌握的技能。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大脑发射电磁能量，并通过反馈信号在头脑中建立周围环境的3d地图。这种能力开发到极致之后，从无线电信号到伽马射线，所有的电磁辐射他都能感知得到。 所以，这个盲人的世界中，没有盲点。 除此之外，夜魔侠的力量，速度，敏捷和耐力都达到了人类的顶级水平，并熟练掌握了超过17种格斗技术。官方评价中，他的格斗技巧也达到了6，和美国队长，黑寡妇，惩罚者等顶级高手并驾齐驱。 这样的能力，其实已经足够夜魔侠在地狱厨房横着走了。 除非遇到特殊情况。 他也确实，经常遇到特殊情况。主要原因是，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是个好人，还是个律师。坚定的宗教信仰，一心向善的理念，以及对法律的忠诚，让他保持了绝不下杀手的不良习惯。 而他的对手们，比如穷凶极恶的持械歹徒，全副武装的黑帮打手，以及心狠手辣的杀人狂魔们，对夜魔侠的态度，一律都是杀之而后快。 一方束手束脚，另一方毫无顾忌，这本身就是极大的不公平，更何况他的很多对手，实力都不逊色于他，甚至比他更强。 和这样的对手打一架之后，马律师轻则鼻青脸肿，重则伤筋动骨，甚至脊柱断裂的重伤也受过好多次了。 不得不说，马特·默多克能活到现在，或许真的是因为上帝的眷顾。 他受过了太多的伤，见过了太多的恶，作为义警的生活着实让他备受折磨。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英雄，只觉得自己是个背负着名为“超能力”的诅咒的战士，只有鲜血和伤痛才能让他获得短暂的解脱。 在这个方面，夜魔侠和惩罚者是很像的，他们都活在痛苦中。 出于对他们个人遭遇的同情，理解和尊敬，贝儿从来没有打扰过这两位，甚至有时还会暗中出手相助，只是希望他们惨淡的人生中能少些波折。 可惜这次，或许只有夜魔侠才能帮到她。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给彼得发了个消息： 要是闲的无聊，就去地狱厨房转转，如果碰到受伤倒地的盲人，你可以帮忙。 …… 收到消息的时候，彼得正在家里上蹿下跳，穿着他的新蜘蛛侠战衣，在镜子前搞着紧身衣play。 这套新战衣，真的太帅了。 他现在心情大好，在收到消息的时候，虽然觉得一头雾水，但只要能名正言顺地出去有点儿事情做，哪怕是让他去捡垃圾，他也愿意。 “好嘞。” 他迅速回复了一句，然后一步跳起，从窗户窜了出去。 黑色的身影在曼哈顿的钢铁丛林间纵横跳跃，动作迅捷，灵敏，轻盈，从容，四肢伸缩收展之间，又透着如释重负般的欢欣雀跃。 “黑老师，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还在！” “怎么着？”黑老师一如既往，用充满磁性的优雅声音说着不着边际的市井腔调，“盼着我死呢？我死了也没有皇位给你继承。” 彼得激动地说：“我不用皇位，只要黑老师没事就好了。” “算你小子还有点儿良心，”黑老师说到，“不过我现在的状态，可不是‘没事儿’，只能说是‘没死’而已，就剩这点儿，在最后关头，躲进了贝儿那件宝贝衬衫里，这才活了下来。” “那不是只要从贝儿那再多获得点儿能量，就可以复原了吗？” “你以为我是什么呀？真以为龙都是长了翅膀会喷火的蜥蜴？胳膊腿尾巴掉了过两天还能再长回来？要是真这么简单，叔儿早就称霸宇宙了。” 黑空这么说显然是夸张和吹嘘的成分更多，不过他确实没有金刚狼和死侍那样超强的再生能力。 被贝儿从中城圈地下带出来时，黑空基本就是以纯能量体的形式存在，物质的部分也就勉强凑出一条黑丝。 受了夜王一发重击之后，仅剩的那点儿物质又被打没了九成九，要想恢复到他昔日全盛时期的样子，不知道得花几万年的时间呢。 “算了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说以前那些破事儿也没什么意思。” “在我心里，黑老师你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彼得赶紧吹捧一句。 一人一龙热烈地聊着，没一会儿功夫，彼得就离开了上东区，进入了中城区的范围。 如果在彼得的住处和地狱厨房之间划一条直线，这条线刚好贴着中央公园东南角，穿过中城区。 贝儿的新家，就在这个位置。 彼得绕了点儿远路，没有出现在贝儿家方圆两百米范围内。 “切，还搞这一套。”贝儿透过望远镜看见了彼得，一下子就瞧出了他的小心思。 彼得·帕克和贝儿走得近也就算了，蜘蛛侠还是不要在明面上和贝儿扯上太多关系。 穿越者三人组也好，阿曼达·沃勒也好，甭管他们了解到了哪一步，只要没被他们抓到明确的证据，贝儿超能力者的身份就不算公开。 只要不公开，很多事情，就都有回旋的余地。 马特·默多克那边，也是完全一样的情况。 即使是重伤倒地，他也拼尽全力保持着清醒，就怕这个突然出现的二愣子把他的面具摘下来。 “嘿，哥们儿，你没事儿吧？” 彼得一个回旋踢踹飞了拿着一把夸张大斧的巨汉，马律师就伤在这把非人类武器之下。 “哎呀，你这伤可不轻啊，等我收拾了这几个人就帮你打911，你坚持住啊！” 夜魔侠本想提醒他，这几个人强的离谱，而且显然是磕了药，完全不在意受伤和疼痛，就像是野兽一样。可他根本没法说话，稍微尝试一下就不停地吐血。 不过他很快发现，蜘蛛侠并不需要自己的提醒。 实力大增，又有新款战衣和黑老师辅助的蜘蛛侠的战斗力，远超夜魔侠的想象。 就在彼得战斗的过程中，他眼前突然弹出一条消息：贝儿·德·泰富勒·皮克请求分享视频和音频信号。 彼得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刚要张嘴说话，就看到眼前又弹出了一条新的消息：别跟我说话，那边儿的人都能听见。 蜘蛛侠战衣搜集的视频和音频信号，都投影在了贝儿面前：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夜魔侠，四个体型健壮，身手敏捷，悍不畏死，格斗技能不输给夜魔侠的无名歹徒，以及能在五分钟之内摆平这四个歹徒的蜘蛛侠……的激情配音“嘿！哈！看招！boom！” “这还真是巧了，”贝儿小声嘟囔着，“我只是怕彼得无聊，给他找点儿事儿做，最多也就是期待他能有机会和夜魔侠搭上话，没想到直接就是这么一出？” 偏偏今晚夜魔侠就遇到了生命危险？还刚好被彼得撞见？ “这都是巧合吗？还是上帝真的在眷顾夜魔侠，想让他继续活下去为自己服务？” 彼得用蛛丝把四个歹徒捆成了线团，也顾不上得意，赶紧跑到夜魔侠身边，调用蜘蛛侠战衣的扫描功能，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 扫描结果触目惊醒，这要是换成别人，都够死十个来回了。 “你可真是个硬汉，伤的这么重都不吭一声！” 蜘蛛侠对夜魔侠倍感钦佩，看到后者试图挣扎着坐起来，连忙扶住了他，防止他让自己伤得更重。 “你别动，别担心，那几个人我都收拾了，我这就给你叫救护车。” 夜魔侠已经伤的说不出话来。 幸好贝儿正在看着这一切，她用消息讲出了夜魔侠没能说出来的话： 别打911，我已经联系了神盾局，他们会去带走那四个人，这个人不能去医院，我的车马上就到，送他去卢克·凯奇家。 第八十一章 纽约市人民医院 曼哈顿，哈莱姆区，卢克·凯奇家。 彼得·帕克来砸门的时候，卢克·凯奇正和一位棕色皮肤的南美裔美女一起，试图获得生命的大和谐。 咣咣咣的声音响起的一瞬，啪啪啪的声音戛然而止。 卢克瞬间警觉，冲着面色泛红，呼吸粗重的女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起身，套上一条牛仔裤，走到门口，隔着猫眼，谨慎地向外看去。 大名鼎鼎的神力侠之所以如此小心，正是因为他的鼎鼎大名。 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名声在外，一般的毛贼肯定是不敢惹他的。 为爱鼓掌时他也十分收敛，毕竟对方只是普通人，受不了他全力输出。这也保证了邻居不会被打扰，也就没必要来打扰他。 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这个时间，还敢来砸他的门，要么十万火急找他帮忙，要么脑子瓦特找他玩命。 他不怕有人找他玩命，但是怕玩命的时候殃及屋里的美人。 所以他异常谨慎。 然后他看到了猫眼另一边，赫南·阿尔瓦雷斯那张让他无比厌烦的脸。 几个月之前，如果看到这张脸，卢克肯定会一拳怼上去。那时的阿尔瓦雷斯还是代号“沙兹”的混混，在哈莱姆搅弄着腥风血雨，可以说是卢克的死敌。 但是现在，被贝儿收编之后，赫南摇身一变，成了美国梦的典范。此刻他会出现在这，肯定是他背后老板的意思。 卢克不好直接拒绝，于是隔着门问：“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么？我现在不方便。” 赫南没说话，只是保持着那种让卢克厌烦的邪气的微笑。 倒是彼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嘿，卢克，伙计，快开门，这有个人快死了！” 卢克咬牙叹气，还是开了门。 赫南·阿尔瓦雷斯非常绅士地让开，彼得抱着重伤昏迷的夜魔侠就要往屋里走，却被卢克伸出一只粗壮黝黑的手臂，像门闩一样堵住门框，把他们拦在外面。 “你小子谁呀？” 赫南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笑话，完全没有帮忙解释的意思。不过他不帮忙也好，无论他混成什么样，在卢克·凯奇这，他都没有丝毫信誉可言。 彼得这才意识到，他的身高，制服都变了不少，甚至面罩都还没拿下来。 “别冲动伙计，是我呀，”彼得说着，扯下来自己的面罩，“你知道的，我还年轻，还在长个呢。” 彼得·帕克的脸，是很有说服力的。即使卢克根本不信“还在长个”这种鬼话，他还是让开了路，放彼得进来。 “我能进去吗？”赫南问到。 卢克犹豫了一下，转身跟上了已经进门的彼得，头也不回地说了句：“记得关门。” 听到门口有人喊“这有人快死了”，卢克的女伴就认命般地穿好了衣服，走出卧室，正好看见她的老熟人，夜魔侠，被一位她不认识的黑色紧身衣小哥抱了进来。 “卢克，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你不会隔三差五就被人打的半死。” 说话的正是克莱尔·坦普，江湖人称，午夜护士。 这个绰号非常直白。护士，点明了职业和技能。午夜，说明了她主要的工作时间，都是蒙面英雄们行侠仗义的时候。 午夜护士最主要的功绩，莫过于无数次拯救众多纽约街头英雄的生命。而且，不管伤的多重，她都能仅靠基本急救装备，就能在生死存亡之际，把你的命续上。 她没有任何超能力，却在和五大神明之一的死亡的对抗中屡屡获胜，真是比复仇者们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她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彼得说：“就放沙发上吧，让他躺平，我先做点儿紧急处理，把血止住，后续的等我回家把需要的东西拿来再说。” “你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赫南说，晃了晃他手里拎的大包，“你可以看看，如果还缺什么，都由我来搞定。” 克莱尔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赫南，接过包打开简单扫了一眼，发现她需要的所有东西，竟然系数备齐，而且都是高级货。 “我还缺点儿加班费。”克莱尔说，“再来几杯咖啡。都别傻站着，去烧点儿开水，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动作轻点儿，他伤了肋骨，别再弄的更严重。” 几个人赶紧按照克莱尔的指示，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卢克·凯奇去烧水，彼得·帕克小心谨慎地除去了夜魔侠的头盔和上衣，克莱尔带上手套，各种纱布酒精缝线一个接一个地招呼在了夜魔侠的伤口上。 赫南走到阳台，给自己的老板打了个电话，通报一下情况。毕竟彼得摘了面罩，贝儿那边的视频音频信号就都断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就守在那，在夜魔侠醒来之前，一步都不要离开，他们有什么需要，你都尽力满足，随时保持联系。” 贝儿说完，刚要挂电话，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这一句挺多余的，有彼得和卢克两个人在，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但该说，还是得说，因为贝儿知道，赫南心里，还在打她的主意，想通过搞定自己而一步登天。 贝儿是万万不可能被他搞定的，但这位“沙兹”又实在是个人才，所以贝儿在心中给他开出的筹码，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一步登天”——赫南从未奢求过的高薪和极其优异的人脉资源，外加百分之一的“搞定老板”——适当给他点儿关注，关心和关爱。 她放下电话，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身心俱疲。 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泡个热水澡，可浴缸旁边，还摆着望远镜，电话，两台笔记本电脑，两个平板电脑，和十几个文件夹。 天知道哪来这么多事需要她考虑。 “我真心不是这块料啊。”贝儿无声地抱怨着。 短短的几个月间，她的实力突飞猛进，身价水涨船高，地位平步青云，可她却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在不断地与各种对手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她感受不到丝毫乐趣，只是被责任和恐惧推搡着不断前进。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似乎是漫威世界不变的铁则。只要你有屠龙之术，你不找龙，龙也会来找你。 龙来袭之时，贝儿的唯一选择，只能是死战不退。她最近经常想起那句没什么道理的鸡汤：我怎么敢倒下，我的身后空无一人。 当然，她知道，现实并没这么残酷。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就一直站在她身后。这二位堪称复联爹妈的人物，把彼得和贝儿当成孩子一样，尽力地保护着他们。 贝儿盯着屏幕，看着阿曼达·沃勒那张瘆人的脸，又扫了一眼分别表着穿越者三人组名字的文件夹，这些人独特的身份始终困扰着她，也让她始终无法从这场乱局中抽身。 她必须积极参与，如果必要，甚至要主导对这些人的调查，和斗争。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另外几个文件夹上，他们分别对应着杰西卡·琼斯，卢克·凯奇，赫南·“沙兹”·阿尔瓦雷斯，玛·古琦，李·贝克，凡妮莎·卡莱尔，第一夫人汉娜·康威，以及彼得·帕克。 除了彼得·帕克之外，这些人都有着共同的特点：和复仇者联盟无关，却和绝望的主妇有关。 据贝儿所知，黑寡妇已经和杰西卡有了初步接触，复仇者似乎有意征招这位女侦探为他们工作。 卢克·凯奇，对雇佣英雄公司似乎有兴趣，但他的重心还在维护哈莱姆区的安定上，让他专心对付不知深浅，且还对哈莱姆没什么兴趣的外敌，他可就没那么热情了。 赫南·阿尔瓦雷斯，贝儿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一位（俱乐部和基金会的雇员都不能算‘手下’）真正意义上的手下。他的存在，让贝儿免于处理日常运营的各种琐事，可也就仅限于此。贝儿的敌人，都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玛·古奇和李·贝克倒是既有资源又有能力，可惜这二位都在监狱里，名下的资产和势力都由赫南接手，他们只能起到顾问的作用。 凡妮莎算是贝儿的好朋友了，获得亚卡箭之后算是有了不可小觑的战斗力。她行事全凭好恶，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贝儿和她深厚的酒桌友谊，凡妮莎倒是能成为可靠的帮手。 与此同时，既然凡妮莎能入伙，还愁不能拉来死侍么？ 汉娜·康威，贝儿的闺蜜。贵为第一夫人，她用自己的影响力和人脉给贝儿带来了巨大的帮助。对她，贝儿不能，也不愿有更多要求。 彼得的情况，还太复杂，贝儿一时之间也考虑不清楚。 认真思考之后，贝儿无奈地承认，她这边，至少在人手上，跟对方差太多了。 阿曼达·沃勒掌握了世界安全理事会，直接获得了凌驾于神盾局的地位，人力物力几乎予取予求。 而她背后的势力，其科技水平足以制造以假乱真的类人型机器人，又有沃勒这样的阴谋家为期出谋划策，奔走效力。这样隐藏在暗处且势力深不可测的对手，让贝儿脊背生寒。 穿越者三人组那边，每个人都有不输给贝儿的强大战斗力，还有无限成长的可能性。就算这三个人都不着调，实力摆在那，就容不得任何轻视。 不管怎么看，要想对付这些人，贝儿都得尽可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组建一个专门的团队。 这个团队本身，不能和复仇者，神盾局，fbi之类的官方机构有任何联系，以维持自身的绝对独立性。 团队成员需要负责情报收集和分析，针对突发事件能迅速作出反应，提供足够的后勤支援和物资保障，战斗力方面反倒不用太高，足够自保就可以。 最重要的是，这个团队，必须以贝儿为中心，是真正属于她的力量。 她一直在想这些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看着窗外纽约的黎明，她有了个挺有纪念意义的想法，不过瞬间又给否决了。 “要不是怕被那几个穿越者看出来，我都想把这个即将成立的组织命名为「晓」了。” 贝儿坐在电脑前，打开一个空白文档，敲下了一个标题： 纽约市人民医院计划 第八十二章 她疯了 韩国，仁川机场。 这是贝儿重生到漫威世界后，第一次踏上亚洲的土地。 贝儿当先走出飞机，赫南·阿尔瓦雷斯忠实地跟在自己的老板身后。 他自己看起来，就已经很像个老板了。 那副让他获得“沙兹”的绰号的墨镜被他好生保存在家里，现在戴的这副是贝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请独立设计师为他专门订做。 每次有记者采访他，他都会有意无意地提起这副墨镜的来历。在他心中，新老两副墨镜的交替，象征着他地位的转变。 他再也不是哈莱姆的街头混混，假以时日，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步入上流社会，走上人生巅峰。 为了配得上这副墨镜，他还专门置办了好几身价值不菲的行头。他那在好莱坞都能混出头的颜值和身材，配上面料挺括剪裁合理的黑色西装，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跟秀场男模似的。 即使这样，他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依然掌握了分寸：老板们，很少穿一身黑。 “我说，你这可有点儿过分了啊，我已经发现了至少六个人偷拍你了，那边儿那几个姑娘还在商量该怎么能找你合影。” 贝儿的声音在赫南的脑海里响起，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是很有调侃的意味。 “不好好打扮一下，我也不好意思跟在你身后吧。” 赫南巧妙的把辩解变成了对老板的恭维。 同时，他也是真心这么想的。 尽管她的模特生涯培养了她出色的化妆技术和时尚品味，尽管她有足够的钱去买她想买的所有衣服和化妆品，可贝儿真的很少用心打扮自己。 因为她懒，同时也没什么必要。 贝儿近一年来的日常生活，就是在学生，白宫生活助理，复仇者这几个身份之间来回切换。就算是去绝望的主妇俱乐部这种名媛汇聚的场合，她也从不在意，因为她都走后门。 当然了，她不怎么打扮就已经很美了。可一个本来就很美的人，一旦精心打扮一次，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是很难想象的。 按照贝儿的说法，韩国，是个就算出门扔垃圾也得先用一个小时化妆的国家。是个很多男生都认为，宁可上课迟到，也得化了妆才能出门的国家。也是个女性为了争取出门不化妆的权利需要上街游行的国家。 来到这样的地方，长相略偏向东方人的贝儿不得不入乡随俗，按照韩国女生的标准，非常认真地把自己倒饬了一下。 她跟赫南说这些，是想表达这个国家有多么荒谬和不可理喻。 但是在赫南看来，这是个天堂一般的国家。在这里，他第一次在自己的老板身上看到了十足的，女人味。 赫南并未掩饰自己的想法，他也知道，在老板的读心能力面前，这种小心思根本就不可能藏得住。 他更觉得，这种心思没必要遮掩。自己会被如此强烈地吸引，就是对老板的美貌的最大肯定。 他墨镜后的双眼一刻不停地盯着贝儿，想把那墨绿色针织紧身连衣裙勾勒出的玲珑有致的身段永远刻在记忆里。 直到快要出机场时，贝儿穿上了赫南递过来的大衣，再用纱巾裹头，黑超遮面，赫南的心思才彻底收回来。 贝儿清楚地知道赫南在想什么，她也不介意赫南这么想。 只要赫南能一直尽心尽力，他脑子里胡乱yy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之所以跟赫南一起来，就是因为有他在，能让贝儿免去很多麻烦。 比如说，在来之前，赫南就已经安排好了车。司机把钥匙交给赫南之后就转身离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就像在纽约时一样，赫南·阿尔瓦雷斯亲自给贝儿当司机。 更厉害的是，尽管这是赫南第一次来韩国，但他显然知道要去的地方该怎么走。从仁川机场到首尔市区，全程四十五公里，他根本没用导航就直接开了过去，完全没有一丁点儿陌生的感觉。 首尔，瑞草区，盘浦洞，汉江南岸的三岛，u-gin基因科学研究中心。 早上八点，雾还没散，负责夜班安保的警卫队长车相佑打着哈欠，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刚结束了最后一圈巡逻。 什么，你说有监控为啥还要巡逻？你不知道我们这被机器人入侵过吗？复仇者联盟和机器人大军还在首尔打了一架呐！ 美军飞机大摇大摆入侵韩国领空，一群说英语的人在首尔打的天翻地覆，还弄出轨了一辆火车，死伤过千，这种事儿你不知道？ 这帮人的事儿，是靠监控就能发现的吗？不得加强监视力度吗？当然得巡逻啦。 什么，你说这帮人要是真来了，靠我一个人巡逻有什么用？这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 听说上头给批的安保经费其实挺多的，足够雇专业的安保公司来了。可是呢，夜班安保还是就我一个人。 什么，你说就我一个人，为啥还能叫安保队长？因为我的队员，都是临时的呗，他们只用在出事儿的时候背锅就行，不用来上班。 这段儿自言自语般的内心独白，都发生在车队长的深层意识中。他现在困得要死，根本没心情回答别人的问题。 所以，赫南只是走过去，问了一句“excuseme”，就惹得车队长暴跳如雷。 “你不看看这才几点呐？没看见老子正困着呢吗？还没开门呢，两个小时之后再来！” 车队长吼完这一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那人说的似乎是英语。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瞧，还真是个外国人。 是他做保安的生涯中，见过的最气派的外国男人。 车队长心里稍微有点儿犯嘀咕，一时决定不了该怎么办。 他不会说英语，虽说肯定有会说英语的人在某个实验室加班还没走，但他车队长也不能就把人扔在这，自己跑去找人。 赫南看车队长愣神儿了，也没什么办法，只得返回去找贝儿，问问老板的意思。 车队长也在此时注意到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打扮很像韩国富家小姐的女人。看男人的架势，似乎是这女人的跟班！ 车队长是个很擅长看人下菜碟的人，这也是韩国人的通病。 说到底，这就是个盛行装*的国家，不管是真牛*还是纯粹装腔作势，这个气势必须得有，b格绝对不能掉。 装*的习气自古有之，也不光韩国人这样，只是他们把这种思潮发展到了极致。 常规的看人下菜碟，讲究个先敬罗衣后敬人，看看你穿什么衣服，用什么包，带什么珠宝首饰之类的。 比如曼哈顿上东区，能买得到一个限量款铂金包，就勉强能获得邻居主妇们的初步认可。 但在韩国，就算你用包的是全球就五个的限量款，负责安保的大哥大叔大爷们也不在乎，他们也认不出来。 这附近本来就是首尔的著名景点，满是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人来打卡拍照。时不时就有几个不长眼的，试图冲进来占领研究所的餐厅和卫生间。 再加上自从奥创事件之后，总有狗仔或者网络主播之类的，打扮的人模狗样狗样的就想混进研究所来搞个大新闻。 对这类人，车队长和他的同事们都保持了事儿分的警惕。没有预约的一律轰出去，穿的多讲究都没用。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哪个韩国人还没几件像样的衣服呢。 不过他的同事们，也有倒霉的时候，走眼了几次，误把来检查的领导当成游客，结果，自然就是开除了。 车队长吸取了他们的经验教训，拜师林黛玉，脑子里装的都是“近日所见的这几个三等仆妇，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何况今至其家”。 以仆看主，这就是车队长的思路。有这么一个气派非凡的白人帅哥在身边伺候着，这个女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车队长略微有点儿慌，他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又看见贝儿朝自己走过来，赫南毕恭毕敬地跟在她身后，他急中生智，用尽毕生所学，憋出了一句“wait（等着）”，然后拔腿就跑。 他还没跑出去五米，就听见一句韩语“请等一下！”，连忙一个急刹车，回头再看，贝儿已经取下纱巾，摘了墨镜，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呢。 车队长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用衣袖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一溜小跑地到了贝儿面前。 虽然车队长觉得贝儿刚才那句韩语说的非常地道，但是看着她这张脸，漂亮是漂亮，但有不是韩国人的感觉。 他不敢乱下结论，只能小心地问了句：“您是韩国人？” “我不是，只是略微懂点儿韩语。”贝儿十分客气地回答，“我想打听一个人，我有位朋友，好多年都没见了。听说她在这工作，正好趁着这次来韩国，就想见见她，给她个惊喜呢。” 听贝儿这么说，车队长的心这才放下来。只是来找人，不是什么外国领导突击检查，肯定不会让他丢了饭碗了。 不过他已然认定贝儿不是一般人，绝对别敷衍她，帮她找到人，把她送走就完了。 “不知道您的朋友是哪一位？我虽然是负责夜班，但好歹也是安保队长，这里的大部分人，我都认识的，只要她在这工作，我就一定帮您找到。”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我的朋友是赵海伦博士。” 这个u-gin基因科学研究中心，正是生物纳米技术领域权威科学家，机械科技（钢铁侠战甲）的嘲讽者，振金生物（幻视）的创造者，马克50和钢铁蜘蛛装的灵感源泉，金秀贤，啊不纳吉尼，啊不对，海伦·赵博士战斗过的地方。 这么一位杰出的女性科学家，放在任何一个研究机构，都值得大书特书，给她立个半身像也不为过。可车相佑听到她的名字，居然大惊失色。 “啊？您的朋友是那个女人！”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么？” 车队长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她疯啦！” 第八十三章 海伦必须死？ 地球19999，公元2016年，在整个世界都在为发生在索科维亚的灾难而哀悼时，有两起同样由奥创引起，也给当地人民造成了巨大损失的灾难性事件，被人们选择性遗忘了。 南非，约翰内斯堡，钢铁侠操纵着反浩克机甲，正面硬怼发狂的浩克。 两个人在市中心主要路段一场大战，砸毁公路，集市，以及众多建筑，破坏过路车辆，冲击群众聚集场所，给当地人民群众生命财产造成重大损失，使当地社会秩序受到严重破坏。 韩国，首尔，奥创带领手下机器人，入侵u-gin基因科学研究中心，造成中心内三名科研人员死亡，实验室负责人海伦·赵博士重伤。 在美国队长的带领下，复仇者与奥创在首尔市区展开对创生摇篮的争夺，对公共秩序造成严重破坏。 神盾局特工娜塔莎·罗曼诺夫驾驶摩托车违章行驶，穿过天桥和步行街，严重威胁公共安全。 美国队长与奥创的战斗，引发严重车祸，造成数量机动车损毁，并引发列车出轨事故，致使火车司机死亡，居民区遭到严重破坏，直接经济损失数十亿美元。 可惜，与索科维亚相比，这两起事件显得微不足道，时至今日，除了当地人，或许也没什么人还会记得。 首尔之战结束三个月后，侥幸拣回一条命的海伦在医院醒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居然被韩国人当成了奥创和复仇者联盟两方面的帮凶！ 无限宝石的概念对普通民众来说，实在是太过虚幻。从新闻和网上的各种泄露视频里，韩国人民看到的，只是实验室里，海伦热心地帮助奥创打造振金身躯，却没人相信真相：海伦被奥创用心灵宝石控制了神志。 随后，韩国警方也针对这起事件展开了调查，检方甚至已经对她提起诉讼。他们怀疑的重点，是同样被机器人的激光炮击中，海伦的三名同事当场身亡，可海伦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海伦破坏的，是奥创最重要的计划。 配有心灵宝石的振金身躯被夺走，被托尼·斯塔克改造成了幻视。索科维亚决战中，正式幻视彻底切断了奥创与网络的连接，让奥创退无可退，最终被复仇者消灭。 所以奥创对海伦的攻击，是结合了无限杀意和绝对精准的必杀一击，凡人之躯的海伦怎么可能没死？ 主导诉讼的检察官给出了自己的解释：这是苦肉计！海伦是奥创留下的退路。 于是，自1997年之后再没谈论过死刑的韩国，针对海伦，检察官提议，死刑。 要是海伦不死，奥创就会复活，到时候，所有人都得死。 关键时刻，托尼·斯塔克强势介入，动用斯塔克集团的影响力，请了韩国最优秀的律师为海伦辩护。 克林特·巴顿和西尔维格博士出庭作证，亲身讲述被心灵宝石控制心智的事实。 最终因为证据不足，海伦被无罪释放。 她原本以为一切就可以这么结束，可她没想到，复仇者的全力支持，直接点燃了韩国人的怒火。 你们的军事基地盖在我们家门口也就算了，现在几个美国人居然要来干涉韩国司法？ 一时间，一场要求判处海伦死刑的游行在首尔轰轰烈烈地展开了。韩国人民高举标语，高喊口号，把他们的愤怒倾泻向一个无辜的同胞，一个优秀的女科学家，一个为击败奥创做出过决定性贡献的女人。 毕竟无论奥创还是复仇者联盟，他们都惹不起。 惹不起大佬，还惹不起你赵海伦么？就像砸不了日本军舰，那就去砸日本车和日本相机一个道理。 群众的愤怒不能推翻判决，海伦依旧无罪。 但是迫于舆论压力，基因科学实验中心解雇了海伦，因为不解雇她，各大财团的捐款都会中断。 想再找工作，也不可能了，没有人会冒险雇佣她。 现实中，无论她走到哪，都是骂声一片，冲她扔鸡蛋扔菜叶都是寻常事，她有好几次都险些被愤怒的路人打死。 网络上，各种流言铺天盖地，键盘侠们疯狂输出，海伦每次打开电脑，就是一次公开处刑。 她疯了。 “人言可畏呀。” 车相佑讲完了故事，放下酒杯，酒是顶级美酒，可是却越喝越觉得没有滋味。 “所以车队长你相信海伦是无辜的么？”贝儿问。 “就凭她所有的研究都是为了治病救人，我就相信她绝对不是坏人。” “谢谢你了，车队长，”贝儿说着站起身，“我会想办法去找到海伦，尽可能帮她。你可以慢慢喝，赫南会送你回家。” “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工作不顺心，想去美国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来我这里工作吧。” 贝儿说完，匆匆起身出门，离开了这家一大早就营业的牛肉火锅店。 她完全没必要搞的这么麻烦，随便找个人搜索一下记忆，就能找到类似的信息。不过她已经很少这么做了，毕竟这样太不尊重别人。 她很幸运地遇到了这位安保队长车相佑，只用真诚，尊重，一瓶好酒，一桌好菜就换来了他知道的一切。 从他说的内容看，这位没怎么读过书的保安队长，倒是比大多数人都看的更明白呢。 纽约人民医院的夜班保安，就这么找到了。 贝儿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首尔检察厅。 …… 当天晚些时候，赫南开车，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 他们已经离开首尔了。 根据贝儿在检察厅和警察局查到的结果，在经历了如此巨大的打击之后，海伦被父母带回了乡下。 他们希望女儿可以在远离风暴中心的地方，得到片刻的清净和安宁。 “这地方，可真是够清净的。”从小在哈莱姆长大的赫南，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还好只有一条路，这地方已经偏僻到连导航都用不了了。” “要不是这样的地方，海伦也没法安心生活吧。”贝儿说着，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少。 她给赫南讲了从车相佑那里听来的故事，饶是赫南一直混黑道，也是受惊不小。穷全国之力来坑一个无辜的人，这可比哈莱姆黑帮那点儿事儿狠多了。 不过赫南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所以问到：“照理说，这事儿闹的这么大，涉及了奥创和复仇者的事，还有大规模的游行，消息不可能只局限在韩国国内吧？我试着找了找，完全没找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英文报道呢。” “你说的对呀。”贝儿说，“具体是谁封锁了消息，又是怎么做到的，目前还都是个谜。我觉得更奇怪的，是复仇者居然没有对海伦继续保持关注，他们怎么就放任海伦在这自生自灭呢？”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赫南说，“这里毕竟是韩国，复仇者能帮赵博士免于死刑就已经是极限了。他们也不能做的更多，毕竟死了不少人，要平息韩国人的怒气，总得有个替罪羊。赵博士疯了，也算是对这件事有个交代。” “而且我觉得老板你呀，也不该掺合进来。非法带人离开韩国，入境美国，还是这么特殊的人，一旦日后被人发现这件事，就是个大把柄，恐怕得不偿失。” “得不偿失？”贝儿哑然失笑，“你不了解她的能力，少了她，韩国科技就得立刻倒退十年。” 赫南没想到贝儿居然对她评价这么高，“她有这么厉害？” 贝儿没理会赫南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这种程度的把柄，我还不至于放在眼里。再说，要是我亲自出手，还留下把柄，那我也就别混了。” 两个小时之后，车停在了一处几乎称得上是乡间别墅的房子门口。 “这比我想象的可好多了。”贝儿说着，推门下车，并且回头嘱咐了赫南一句，“你就等在车里吧，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 来开门的人，是海伦的母亲。 这是一位典型的韩国贵妇，即使是日常在家，头发也一丝不苟地盘起，一身的衣裙虽然半新不旧，但也能看出价格不菲，保养精心。 然而即使匆匆一瞥，贝儿也能看出来，她的皮肤状态很差，眼窝深陷，皱纹明显，礼节性的笑容也难掩神色间的疲惫。 这还是在她化着淡妆的情况下。没有这层妆容的粉饰，那贝儿看到的，可能就一张被巨大压力摧垮的枯槁的面容 能看得出来，海伦的母亲是位热爱生活的人，近乎绝望的状态下，也保持着对生活的热情，只是这压力，就快超过她能承受的极限了。 出于礼节，她还是把贝儿让进了屋里，由于家里的阿姨去临近的镇子上买东西，她亲自动手，准备了点心和茶。 “你说你是海伦的朋友，可我从来没听她提起你呢。”海伦妈妈问到，还是没有放下戒心和警惕。 能提起我就怪了，她根本就不认识我呀。贝儿心里想着。 “她经常提起的那些朋友，可有谁来看过她？”贝儿反问到，同时做出一副哀伤的表情。 “说的也是呢，”海伦妈妈说，脸上的笑容越发苦涩，“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长大了更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哪怕有男生追求她，她也是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 “您也不用太伤心，”贝儿赶紧安慰她，“毕竟海伦现在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大家就算想来，也很难找到这里，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这个地方。” 听贝儿这么说，海伦妈妈脸色好转了一点儿，说到，“你真是费心了。能找到这里，想必也拖了不少关系吧。我们家虽然落难，但还总有些老朋友想着我们，这次给人家添了麻烦，我们也该去致谢的。” “您这样就太多虑了，”贝儿说，“我想打听什么事，唯一费劲的地方，就是找到知情人。只要知情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可能会麻烦人家呢。” 海伦妈妈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你，这话是……” 贝儿没说话，只是端起了桌上的茶。刚沏好的茶依然滚烫，可她似乎感受不到，直接一饮而尽。 桌上的点心她也没放过，这点心味道真心不错，比美国那种往死里放糖的甜点好吃一万倍了。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您想套我话，看看是不是地址已经泄露了，我也知道，您在茶和点心里都加了药，不会致命，但是一般人吃了，睡上两天，失去短期记忆都是免不了的。” “我还知道，叔叔现在正在隔壁拿枪瞄着我，实话跟您说吧，无论是套话，毒药还是子弹，对我都没用。而且，如果我有心要害你们，你们早就死了。我真的只是想来看看海伦，希望可以帮帮她。” “能让我见见她么？” 第八十四章 今天做手术，明天就上班 海伦家的二楼，贝儿站在一个房门紧锁的房间门口，隔着房门，隐约听见里面似乎有音乐声。 她把门推开一个小缝，立刻就有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这个气味实在太浓烈，贝儿甚至觉得辣眼睛。 她皱紧眉头，捏着鼻子，把门开的大了一点，小心地往室内看了一眼。 借着走廊的灯光，她看见了被砖堵死的窗户，看见了屋顶灯被拆掉后留下的破损，看见了几百个酒瓶，按照大小和形状，分门别类整齐地靠墙摆放。 离门最远的角落，一个脏兮兮的床垫直接摆在地上。海伦蜷缩在床垫上，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眼神迷离。 床垫边，放着一盘只吃了一小部分的炒饭，海伦手指和发梢上的粘着的米粒估计就是从这里来的。 饭没吃多少，可她手里的酒已经下去了大半瓶。由于持续醉酒，她拿着酒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睡裙和床垫上也满是酒渍。 不过她的手脚指甲倒是修剪的很整齐，炒饭里料也很足，蔬菜蛋白质都不缺，满地酒瓶都是好酒，能看得出来，她的家人，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照顾她了。 隔绝光源，是为了避免视觉刺激。玻璃酒瓶这样的潜在利器也不清理，表明海伦至少没有自我伤害的倾向。身上很脏，但凭触觉也要把酒瓶摆的整整齐齐，看来还是个强迫症患者。 而最奇怪的，是海伦酗酒。 长期酗酒是会造成脑损伤，引起精神疾病。但是已经疯了的人，是没有必要再靠酒精来麻醉自己的。 贝儿觉得，海伦很可能没疯，只是害怕看见某种会让她倍感压力的东西而已。 靠着超强的视力和快速的思考能力，这一番细致的观察和推测，也就那么一两秒。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海伦立刻遮住了眼睛，开始疯狂尖叫。 楼下，通过配备红外夜视功能监视器一直关注着的女儿的海伦父母，听到女儿尖叫，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知道女儿怕光，所以每次去给她送饭，洗脸，剪指甲之类的，都是趁她喝的人事不省时才悄悄进去，借着微弱的灯光，轻手轻脚地做所有事。 “不用担心，别上来。” 监视器里传来贝儿的声音，沉稳，坚定，不容置疑。 她快步走到海伦身边，蹲下身来，右手轻轻地搭上了海伦的额头，刚刚还像发了疯一样的海伦立刻安静下来。 贝儿温和地说：“海伦，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在贝儿能力的作用下，海伦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 困惑，狂喜。 海伦盯着贝儿看了一分钟，脸上情绪瞬间转换，她热情地扑向了贝儿，紧紧地抱了上去。 抱了大约五分钟，她才松开手，像小孩子看到新奇的玩具一样，认真看了好久，又直接动手，从头到脚，摸遍了贝儿全身。 她一边摸还一边用英语高声叫着：“youdon’thaveit!youdon’thaveit!(都认识吧？我就不翻译了)” 这一顿操作，外加非常容易让人误会的台词，很难不让人往歪了想。 贝儿脸都快绿了，她强行压下了想把海伦推开的冲动，冷冷地说：“多新鲜呐，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肯定也没有啊！” “不不不，你真的没有，这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喂！” 贝儿被搞得一头雾水，她试着去读取海伦的思想，甚至共享了海伦的视觉，可她什么都看不见。 “是出现了幻觉吗？” 贝儿琢磨着，如果是幻觉，那就是海伦脑内产生的，贝儿分享海伦的视觉接受的电磁波信号自然是没法看到。 “只是出现了点儿幻觉，不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吧？”贝儿困惑地问。 “那不是幻觉，”海伦认真的说，“是真实存在的！” “好好好，不是幻觉，你能详细说给我听听么？” 听贝儿这么说，海伦显得很犹豫。她用眼神暗示了一下房顶角落的摄像头，似乎在说，她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些事。 贝儿心领神会，转身出门，和海伦的父母交代了几句。 她保证自己绝对可以治好海伦，但是不可以被任何人记录下治疗的过程。 海伦的父母刚刚见证了贝儿一只手就安抚了海伦的奇迹，再加上之前揭穿他们计划的神诡手段，她们对贝儿已经深信不疑。稍作商量，就同意了贝儿的提议。 于是贝儿返回海伦的房间，轻飘飘地浮空而起，把摄像头卸了下来，让海伦彻底安心。 “这样总可以了吧？” 看到贝儿居然飞了起来，海伦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你是超能力者？那你应该可以理解我吧。” 海伦从床垫破口处摸出一把手术刀，又拿过一个酒瓶，一边讲解，一边演示了起来。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说着，用手指比划了几下，“有三条线。” 看着这个架势，贝儿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 “卧槽！这特喵不会是……” 她眼睁睁地看着海伦用手术刀沿着刚刚指出的三条线划了过去，也没用多少力，整个酒瓶就立刻四分五裂，彻底坏掉了。 直死之魔眼，贝儿心中最炫酷的能力，没有之一。 她曾经花了不少的精力，试图开发出这项能力，可是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无论是来自复仇女神的无限宝石能力，还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水」的能力，都没法再现直死之魔眼。 屡次尝试无果之后，她不得不放弃了，并且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直死之魔眼，是她无法从概念上理解的东西。 万万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看着贝儿震惊的样子，海伦显得有点儿失望和落寞，她低下头，小声说：“我以为，作为超能力者，你能理解我呢，对不起，吓到你了。” “实在对不起，我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太惊讶了。我一直以为这种能力只是个神话传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海伦问到：“听你的话，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贝儿点点头，说：“这叫直死之魔眼，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就是能看见‘死’的眼睛，你看到的线，被称为死线，只要用利器划过死线，就能从存在层面抹杀一切。” “居然还有个这么中二的名字。”海伦自嘲地说，“我其实做过不少实验，多少也有些自己的理解。但是，我一直希望能治好这世上所有的疾病，这种看见死的能力，不就是这个世界对我的讽刺和嘲弄吗？” 海伦又灌了一口酒，眼泪和嘴边漏出的酒一起，顺着纤细的脖颈，肆意地流淌。 她是个心智坚韧的伟大女性。 年少成名，成果斐然，誉满天下，即使在未来无限光明之际突然跌落谷底，并没令她失去希望。 同事的死亡，不公正的审判，同胞的怒火，键盘侠的攻讦，这些都没能将她击倒。只要真理还在，她就会一步不停地求索，探寻。 就算被u-gin开除，被韩国所有的科研机构拒之门外，护照被扣押，使她没法离开韩国去寻找新的机会，她也依然没有绝望。至少，她还有时间和精力，把她所有的成果记录、保存下来。 直到命运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呈现在这个世界上最敬畏生命的科学家眼前的，是一切的终结。 这个致力于拯救生命的人，获得了轻易抹杀一切的能力。 那一条条黑色的死线，在海伦的世界里织成了一张无死角的巨网，而海伦自己，则是一只可怜的蝴蝶，挣扎了一辈子，发现自己，居然是织网的蜘蛛。 “是吗？”贝儿用夸张的声音说，仿佛完全没看见海伦已经泪流满面，“我可不觉得这个世界都在讽刺和嘲讽你啊，至少，我身上不就没有死线么？” 醉意袭来，海伦破涕为笑，借着酒劲儿，她搂过贝儿，两个人一起栽倒在床垫上。 死侍的女朋友凡妮莎喝多了之后，也经常对着贝儿动手动脚。可凡妮莎是个特殊行业从业者，行为放荡一点儿也可以理解。没想到海伦这位女科学家也会来这一套。 海伦近距离地盯着贝儿的脸，呼吸中浓烈的酒气熏的贝儿想吐。 “呵，说的也是呢。谁又知道，你是个什么怪胎。难道你就不会死么？” “会，如果再跟这儿待一会儿，我就会被恶心死。”贝儿面无表情地说。 她的眼睛四处看着，海伦头发上的饭粒，嘴边的口水，睡裙上的污渍，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床单上一次换也不知道是几天之前，她脑补了一下这上面的汗水和酒污，不禁一个激灵，腾地坐了起来 “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儿吧，”贝儿说着还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海伦，“我已经跟你父母保证过，要治好你的毛病呢。” “你先别激动，”贝儿赶紧加了一句，生怕海伦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直死之魔眼这种东西，即使把你的眼睛戳瞎也不会消失，不过我想你肯定听过，生活给了你柠檬，你可以用它来做杯柠檬水（whenlifegivesyoulemon，makelemonade，英文谚语，生活常有不如意的事儿，但是换个角度，转个念头，下点儿功夫，也可以变成好事）。” “直死之魔眼看到的‘死’，是个很模糊的概念，那不是死，是从存在之初就已经被决定的终结和消亡。” 海伦问到：“存在之初？什么的存在？” “问的好，我本来想说，一切的存在，但是，我自己似乎就是个反例，所以，不妨说，绝大部分存在吧。恐怖分子，杀人犯，外星入侵者，邪恶机器人，疾病，创伤，衰老，甚至死亡本身，都是存在。只要你能理解，就可以抹消他们的存在。” 听了贝儿的话，自从在医院醒来后，海伦的眼睛第一次有了光彩。 “如果你想对付前四个，只要好好训练一番，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复仇者，但是，”贝儿话锋一转，说出来自己来找海伦的目的，“如果你想对付我举的后四个例子，我刚好打算要在纽约开一家医院，只要你愿意，院长的位子就是你的。有你的技术，再加上直死之魔眼，我连医院的广告都想好了，今天做手术，明天就上班。” “我愿意，”海伦赶紧说，“可我的护照都被扣了，根本就没法出境啊。”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要是你愿意，就先去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给这该死的屋子透透气，这屋里简直太恶心了，蟑螂都活不下去，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 “还有，我和你父母说，我是你朋友，你可别说漏嘴了。” 贝儿发着牢骚，一脸嫌弃地离开了房间，可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第八十五章 明知山有釜，偏向釜山行 当天晚上，贝儿和赫南留宿在了海伦家。 一方面因为海伦的父母盛情挽留，这附近方圆三十公里范围内，绝对找不到比海伦家客房条件更好的酒店。 另一方面，海伦这事儿，还没完，贝儿自然不能走。 海伦的母亲和保姆阿姨准备了惊人丰富的一餐，并笑着对贝儿保证这些食物里绝对没加任何不该加的东西。 因为赫南在场，海伦的父母也说起了英语。 “我们是当年在美国读博士的时候认识的。”海伦的父亲解释说。 但是这顿饭也没吃多久，贝儿也知道这一家人一直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今骤然放松，长久积累的疲劳肯定会集中爆发出来，还不如让他们早点休息。 海伦一家人觉得贝儿长途劳顿，连夜飞来韩国，有马不停蹄地折腾了一整天，想让她早点休息。 保姆阿姨因为听不懂英语，只能全程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就算这样，吃完饭也快已经晚上十点了。 贝儿简单收拾了一下，算算时间，又给彼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还得在韩国多耽误几天。 她本想早点儿睡，可这时差还没倒过来，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再一看表，已经一点了。 她刚做起来打算玩儿手机，突然就收到了海伦发来的消息。 “贝儿，要是没睡的话，能聊聊么？” 两分钟后，海伦和贝儿都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敷着面膜，喝着浸泡了薄荷叶和蔓越莓的气泡水。 如果她俩聊的话题是生活中的八卦，那这就是个完美的闺蜜之夜。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我才不信你大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蹭一片面膜。” “蹭面膜只是个意外收获，我好久都没买过护肤品了，我妈妈那些，又不太适合我，”海伦试图开玩笑，不过她的语气并不是很轻松，“跟你去美国，没准儿能见到托尔呢，我可不想到时候皮肤差的好像吸毒过量似的。” “你要是担心这个，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最怕的就是见到他，每次他一出现，肯定是地球大祸临头。” “说到大祸临头，我这刚好有一件可以让我和我父母大祸临头的事。” “啊，如果你是指，你杀了两个人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贝儿说着，就像在说海伦打死了两只苍蝇，“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刚进门的时候，我从伯母身上感受到了一点恶意，才借着握手的机会，读取了一点儿她的记忆。” 海伦没做声，面膜覆盖下，也看不到表情，不过贝儿觉得她是被吓到了。 “我不会经常这么做，大部分情况下，我也没兴趣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再说我的读心能力还是有很多限制的，用起来实在不太方便。所以，我也就只知道你杀了人而已。” “你一点都不介意么？”海伦问到，“我是个杀人犯了。” “别瞎想了，我相信你是出于正当防卫，而且，你肯定早就想过可能有人对你不利吧，要不然干嘛会在房间里藏一把手术刀呢？伯母的毒药和伯父的枪，也都是你安排的吧？” 海伦惊讶地问：“这也是你读心读出来的？” “我猜出来的，”贝儿说，“能让人丧失短期记忆的药，可不是伯母随随便便就能弄到的吧。再说，知道来的人可能要杀你，你却依然不用致命毒药，这可不是杀人犯的思维方式。” 海伦摇摇头，并没有因为贝儿相信她而感到多少宽慰，“我还是太天真了，那天来的人什么都没多说，听我妈妈说我在楼上，直接就拔枪要杀她灭口。” “我爸爸虽然反应够快，比他们开枪更早，可他根本不会射击，完全没打中。要不是我有这双眼睛，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海伦非常简单地描述了那个对她来说惊心动魄的时刻，她根本就不想去回忆，哪怕是简单地描述，都让她万分痛苦。 于是，贝儿做了一件她这辈子，甚至上辈子都没做过（没机会做）的事，她温柔地拥抱着海伦，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摸着她的头。 “所以说啊，你做的对呢。” 稍微等了一会儿，贝儿觉得海伦的情绪已经平复了，才又问到：“你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我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你有能力制造超强的武器，那就一定有人，想把这件武器占为己有。 他们可能是恐怖分子，可能是割据军阀，可能是贩毒集团，也可能是某些不能提到名字的组织。 七年以前，在一场国会质询中，承认了自己就是钢铁侠的托尼·斯塔克曾经面对完全相同的困境。 他是钢铁侠，是天才，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所以，他狂言要凭一己之力维护世界和平，在国会质询中，也尽情嘲讽议员和竞争对手，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 可纵使托尼桀骜不驯，富可敌国，也不得不作出妥协和退让。他默许了好友，美国空军上校詹姆斯·罗德斯带走了马克二号。 可是海伦，除去科学家的身份外，她只是个普通人。 而她拥有的技术，堪称神迹的生命摇篮，能制造出比钢铁侠战甲更可怕的武器：幻视。 索科维亚事件，是个巨大的悲剧。 但奥创，钢铁军团和幻视之间上演的震惊世界的机器人大战，让韩国人看到了使自己一跃成为顶级军事强国的机会： 只要获得制造幻视的技术，就能打造出一支无敌的钢铁军团。 而这项技术，真的就是韩国人发明的。 韩国军方立刻行动起来，封锁了u-gin基因科学研究中心的一切，并全力抢救重伤昏迷的海伦，无论如何，都要让她醒过来。 这一晃，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的等待之后，军方等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海伦虽然醒了过来，却断然拒绝了军方的提议，声称自己宁死也不会去制造武器。 好消息是，军方技术人员从u-gin的数据库中，成功复原并提取了制造幻视的所有资料。 既然技术已经得到了，那海伦的生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或者说，为了避免技术泄露的风险，海伦死了才更好。 于是，在这些阴谋家的刻意操纵下，在无良媒体的舆论引导下，全国都在要求审判海伦，全国都在要求死刑判决。 这些阴谋家，不仅要海伦死，还要用她的死，来平息国民的怒火，为他们自己的无能和失误背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没想到复仇者联盟会强势介入，力保海伦不死。而海伦恰巧因为看到了遍布全世界的死线而精神崩溃，也就打消了戒心，对她不再理会。 听了海伦的话，贝儿摇头冷笑，“真亏他们干得出来。不过，既然他们放你离开了首尔，怎么又会派人来杀你呢？还做的这么不谨慎？” “我也这么想，要真的是军方派人来杀我，就算我有了这双眼睛，也不可能斗得过他们。我之所以能杀死他们，是因为他们根本没下杀手，他们并没想杀我，而是要抓我。” “哦？”贝儿突然来了兴致，“这可有意思了。” “你这人真可怕，”海伦说，“你居然会觉得这种事有意思？” 贝儿笑着说：“当然了。我觉得我也知道这些人是谁了。” “据我所知，要造出幻视那样的身体，有两个必须具备的条件，你的生命摇篮技术，和振金，二者缺一不可。” 看见海伦点头，贝儿便接着说：“军方有了你的技术，为了造出幻视，他们下一步肯定是要想办法得到振金。我猜，很可能是他们在交涉的过程中，暴露了自己的意图，让能提供振金的一方也动起了歪脑筋。” “当然了，我只是觉得持有振金的一方对你出手的可能性是最高的。不能排除第三方势力存在的可能性。你看我就不远万里跑过来打你的主意了啊。” 海伦认识贝儿才不过几个小时，可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第几次因为贝儿的话而吃惊了。 “你刚才说的话，简直就像是，哦天呐，就像是你派了那两个人来抓我一样！” 贝儿问到：“看来我是猜对了呀？” “没错，”海伦说，“当时，我听到那两个人提到了一个名字，奥创也提到过这个人，振金就是从他那里弄来的。” 贝儿在海伦之前，念出了那个名字。 “尤利西斯·克劳。” “这你也知道？”海伦简直不敢相信，“你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多超能力，还知道这么多事，你真的是地球人吗？” 贝儿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我当然是地球人，不过我确实知道不少事情。我不光知道克劳是唯一提供振金的黑市商人，我还知道他在釜山有固定的交易地点，看来我得去釜山走一趟了。” 海伦想了想，坚决地说到：“我和你一起去。” “你确定吗？”贝儿问到，“这件事毕竟和你有关，你想帮忙，我可以理解。但是，这可能很危险，更何况，一旦你被人看见，谁知道他们会对你怎么样？” 海伦笑了笑，说：“这件事不仅仅是和我有关这么简单了，我刚刚才意识到，我或许是唯一一个，同时具备了摧毁振金和生命摇篮的能力的人。” 贝儿没说话，她在思考自己有没有可能毁掉振金。 海伦只当她默认了，便继续说：“而且，有你在的话，我就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们才刚刚认识吧，怎么好像真的是老朋友一样，你这么信任我？” 海伦看着贝儿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可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当我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被死线缠绕时，我真的特别绝望，感觉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丝希望，再没有一点点光芒。” “你就是我的光芒！” 贝儿吓得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第八十六章 还不拜见公主殿下！ 釜山，酒店里的咖啡厅。 贝儿，海伦和赫南坐在角落里，低声交谈着。 “克劳真的会来么？”海伦有点儿担忧，“只是在暗网上发布一条消息，就值得他冒险来一趟釜山？” “碰碰运气呗，”贝儿开玩笑似地说，“这个世界上，知道振金存在的人本来就不多，敢买的就更少了。反正如果我是克劳，任何潜在的客户都值得我去试试。” 这种说法，还是很难让海伦安心，她又问：“就算你说的对，克劳真的来，他绝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来，就靠你，阿尔瓦雷斯，还有我，怎么能对付得了？再说，如果被军方的人发现的话，那我们……” “不是如果，是一定会被发现的，”贝儿纠正她说，“而且不光是韩国军方，美国人也会注意到的。” “你说什么？！” “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贝儿说，“互联网可不是法外之地，暗网也不行。就算技术上控制不了，他们也有的是别的办法。你看那边那位白人大哥，已经不经意地盯了我们好久了。” 海伦立刻回头去看，可是咖啡厅里至少有二十个白人大哥，海伦也不知道贝儿说的是哪一位。 这一大早的，住在这的欧美客人几乎都会来喝杯咖啡，顺便儿吃个早饭。 赫南专门订了这家外国客人比较多的酒店，韩国住客也普遍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商务客人，就算海伦的是去年闹的沸沸扬扬，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现在早都忘了。 只有住在这种地方，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海伦被注意。 然而这姐姐突然间一回头，盯着客人一通乱看，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她似的，搞得赫南和贝儿都头疼不已。 赫南低声提醒说：“赵博士，您这样，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算了算了，无所谓。”贝儿说，“反正人家也知道我们是谁。不过海伦刚才看了那一眼，对方应该知道我们注意到他了，你去请他过来一起坐坐吧。” 赫南点了点头，起身直奔对方去了。 海伦问到：“你知道是谁也就算了，怎么阿尔瓦雷斯也能看出来？他也有超能力？” “他只是经验丰富而已。他在黑道混了那么多年，谁是普通客人，谁是在盯梢，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尤其是这种身上带着枪的cia探员，在他眼里，就跟耗子眼里的猫一样明显。” 听到贝儿这么描述自己的手下，海伦也觉得怪别扭的。 “呃，你这样说他真的好吗？” “我这是真心在夸他机敏精明呢。” 俩人简短交流了两句，赫南就已经带着那位cia探员先生过来了。 虽然被看出来了，不过探员先生并没打算开门见山，主动伸出手来，报了个惯用的假名，说到：“你好，我叫约翰·华生。” 贝儿站起身，穿着高跟鞋的她，比只有一米七的探员先生高出不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握住了那只手，说：“你好，我叫夏洛克·福尔摩斯。” 她又指了指海伦，说到：“这位是我的朋友，马丁·弗里曼。而这位，”她又指了指赫南，“比尔博·巴金斯，是我的秘书。” 面对这样一本正经的地胡扯，海伦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赫南轻轻地笑着，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老板这么耍弄别人，但是每次见都是心旷神怡。 探员先生直接僵在了原地，他是听出来了，贝儿知道他谎报了名字，但是他没听懂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名字都是什么意思，只是隐隐觉得这些名字似乎都和他有关。 贝儿轻咳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握手握的有点儿紧，时间也有点儿过长，这才讪讪地松开了手。 贝儿也没继续为难他，毕竟还得靠他帮忙。她已经猜到了，只要跟振金有关，这位总会来掺和一下。 于是她示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座位，说到：“坐吧，埃弗雷特·肯尼斯·罗斯探员。” 从小被不爱他的母亲各种虐待，又经常在学校被霸凌，甚至被女生殴打羞辱，罗斯探员的童年是极其不幸的。 他有资格大声咒骂“这贼老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也可以在阴暗的角落偷偷诅咒每一个给他生活带来不幸的人。 但是他挺过来了，在美国国务院找到了工作，专职负责护送在美国境内的外交官。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他一生的贵人。 今天，他就是来完成这位贵人交托的重要任务。 然而他被对方从人群中找出来，又被直接叫破了全名，就已经失去了先手，整个节奏，已经掌握在对方手里了。 但是他不会轻易认输的，毕竟他昨天费了不少功夫，才记住了对方的全名。 “贝儿·德·泰富勒-皮克小姐，久仰大名了。听说这次要来见你，沃尔顿局长还专门跟我交代了很多事。” “是吗？”贝儿说，“可是看起来，罗斯探员似乎没太把局长的话当回事啊，还是威廉没跟你细说我的事？在白宫时我们可没少打交道，他不至于就忘了我的本事了吧？” 这一来一回，就算是正式交锋了。 罗斯探员口中的沃尔顿局长，贝儿却肆无忌惮地直呼其名。这就是在暗示，老娘和你上司谈笑风生，你最好放尊重一点，别耍花样。 但是她心里也是紧张得很，毕竟真耍花样，她可玩儿不过这位cia精英。就算能在一定程度读取对方的思想，她也没法保证就能完全跟得上。 cia的精英，虽然比不过神盾局的顶级特工，但也不是能被贝儿随意拿捏的。 “我们对你，当然是最高级的重视，但是，你的能力，实在是深不可测，无论我们怎么重视怕是都不够吧。” “过奖了，我要是真有那么厉害，就能靠一己之力维护世界和平了。” 罗斯探员笑了起来，他当然能听懂贝儿这是在调侃钢铁侠，不过他总觉得，无论钢铁侠，还是面前这个女人，能不给世界和平添乱，就值得他烧高香了。 “能维护世界和平当然好，就怕你们没事儿就惹麻烦呢。钢铁侠先生要维护世界和平，结果毁了整个索科维亚。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计划？这个计划跟赵博士，和振金，又有什么关系？” “罗斯探员你想多了，”贝儿说，“我没想拯救世界，只想救救我身边这个可怜的姑娘。她的事你肯定也知道了，八成还比我知道的更详细。” “赵博士的事，我确实是很遗憾，”罗斯说着，冲着海伦微微欠身，“可是这里毕竟不是美国，我们也没法做的更多。” “罗斯探员，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来见我，自然是知道我要做什么。” 贝儿放低了音量，又往罗斯那边靠近了一点，说到：“你呢，要么陪我演下去，把尤利西斯·克劳抓出来。要么就当没看见，没有你们，我自己一样可以做。如果是想阻止我，且不说你们能不能做到，要是因为咱们内斗，放跑了克劳，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你要做的，可不是件小事。”罗斯说，“要是抓到了克劳，这后面牵扯的东西，你有想过吗？” “可能没你考虑的那么周全，”贝儿直言不讳，“不过我也没想做什么特别大的事，只要能找到证据，给海伦的护照解禁而已。” “而已？”罗斯的眉毛都快挑上天了，“要给赵博士的护照解禁，就得让韩国检察厅低头认错。要让他们低头，光靠法院判决赵博士无罪可不够，必须得证明，他们起诉赵博士的原因，就是……” 罗斯的话到这戛然而止，显然，这种事儿，作为cia的身份，他是不能说出口的。 可这种态度，几乎就是承认了，这件事真的有内情，而且cia显然知道的很清楚。 海伦小声说：“所以，真的是因为他们想要垄断生命摇篮技术，我不配合，就要我身败名裂么？” 罗斯不得不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到：“我不能评论这件事。” 贝儿问到：“那不如评论点儿能评论的？” “几位如果不介意，就请跟我去见一个人吧。”罗斯探员说，“很多我不方便说的事，各位都可以跟他详谈。” 这话正中贝儿下怀。 cia原本就不是她想找的合作伙伴。她需要的，只是以她自己的特殊身份，海伦手中独一无二的技术，以及振金交易，这三重筹码，通过cia这跟线，钓出最大的这条鱼。 四个人离了咖啡厅，坐着电梯一路到了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罗斯探员带着贝儿和海伦走了进去，而赫南却被两个黑人女保镖拦在了门外。 赫南隔着墨镜打量了一番，这两人都是光头，神情威严。 她们穿着深灰色的无袖西装连衣裙，露出肌肉紧实的双臂。紧身短裙勾勒出两条粗壮的大腿，小腿露在外面，能让众多健身达人自惭形秽。 两个保镖每人手持一支金色长矛，交叉在赫南身前。左边一人用浓重的东非口音说到：“闲人免进。” “哟，”贝儿阴阳怪气地说，“这么大规矩？这是哪个非洲部落的酋长啊？” 第三个女保镖从内室走了出来，径直站到了贝儿面前，好像要用眼神把贝儿刺死。 “注意你的舌头，要是你管不好，我可以把它割下来。” 贝儿轻轻地“哦？”了一下，吓的罗斯探员赶紧拦在两人中间，不过他是背对着黑人女保镖，面向贝儿。 “你别冲动，住在这里的是瓦坎达的王储，特查拉王子殿下。伤了他的人可是外交事件！” 罗斯情急之下措辞不够谨慎，直接引起了女保镖的不满。 难道罗斯觉得身为朵阿卫精锐的自己，会输给这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弱鸡？ 她低声质问：“罗斯探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我可不管什么王子不王子的，”贝儿语气冰冷，指着海伦说到，“站在这里的，可是来自美国的公主，让你们那个什么王子赶紧出来，如果你不会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女保镖有点儿跟不上贝儿的节奏，她显然是第一次见过敢这么胡扯的人。 她仔细地看着海伦，怎么样都不敢相信这个韩国女人居然是美国公主？美国哪来的公主？ 她疑惑地问了一句，“什么公主？” 贝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了一句：“阿依土鳖公主！”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贝儿继续胡扯着，“还不拜见公主殿下！” 第八十七章 家里有矿 有钱有多爽？ 这个问题我肯定答不上来，所以本章所有的内容，都是胡说八道。 顺便说一句，这本书里所有的内容都是胡说八道。 关于这一点，我想，数量不多的读者君应该心里都有数。 但是书里的人心里却是没什么数的。 别看贝儿从见到罗斯探员开始就在各种胡搅蛮缠，还威胁要割了女保镖的舌头，可她也是打从心眼里好奇，这个世界上最有钱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常规意义上说，贝儿自己，就算是个有钱人了。 她的父亲，尼古拉·德·泰富勒-皮克，虽然是位没落贵族的后裔。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留下来的祖产依然是极其可观的。这么说吧，到现在，法国境内还有一座庄园在她的名下。 她的母亲，余璞，家境虽比不上她的父亲，却也是名门贵女。上个世纪一场大劫难之后，他们把家产都转移到了美国，最后也就便宜了贝儿。 玛·古琦和李·贝克两个倒霉鬼也贡献了惊人的财富。顶级黑帮几十年的经营和惊天巨贪搜刮的无数资产，这笔不义之财，贝儿用起来也是毫无压力。 如果敢有人指着她的鼻子问“你怎么不把这些钱捐出去做慈善”，她就敢让赫南·阿尔瓦雷斯用键盘抽ta十个嘴巴。 不过，她能在旧宅被炸之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到曼哈顿的顶级豪宅，还是靠作者的脑洞以及yy，让她在幼儿时期，就借别人的手做了几次非常重要的投资。目标正是东方神秘大国的几家互联网公司。这几家公司不仅在十几年后引领了一场时代变革，更让贝儿的个人资产达到了足以让她为所欲为的程度。 反正是yy，那就yy的狠一点儿。我们不妨把贝儿的资产，设定为比漫威第一女富豪，白皇后，爱玛·福斯特，稍微多一点儿吧。 这位白皇后的身家，有10至30亿美元。 这个身家，还不足以在美漫富豪排行榜中占据前二十。 因为第二十一位，是和白皇后同为变种人的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身家35亿美元。 榜单上还有如下我们耳熟能详的名字： 并列第十八位，神奇先生里德·理查兹，绿魔诺曼·奥斯本，以及将会在不久后于本作中登场的铁拳，丹尼·兰德，身家50亿美元。 第九位，哥谭的良心，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身家92亿美元。 第八位，超人的死敌，莱克斯·卢瑟，身家101亿美元。 第七位，复仇者联盟的金主爸爸，钢铁侠托尼·斯塔克，身家125亿美元。 第五位，目前已经被穿越者三人组拿下的金并，资产300亿美元。不过在本作中，金并显然不会有这么多钱。 第四位，拉托维尼亚君主，魔法科技两开花的杜姆博士，资产350亿美元。 位于富豪排行榜第二位的，高治·麦克鸭叔叔，也就是“每分钟损失十亿美元，六百年以后就会破产”的那位，抛开他的戏言不谈，他的财富总额达到了654亿美元。 数字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就很难去理解这个数到底有多夸张。 不过要想理解天体的大小，最直观的方式，就是用另一个天体去与之相比。 如今的世界首富，亚马逊的掌门人贝索斯，身家1500亿美元。 当然，很多人的财富，是没法用数字来简单衡量的，再考虑通货膨胀，市场波动之类的各种因素，这些人具体排名如何，还很难说。 但是第一位，是毫无争议的。 因为他家有矿，有储量超过一万吨，每克价值一万美元的矿。 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别的资产，反正编剧们小手一抖，就给了他高达907万亿美元的资产总额。 之前提到的所有人的资产加起来，还不够这个数字的零头！ 虽然也有别的说法，说他的总资产只有五千亿美元（这个数也比目前世界首富资产的三倍还多）。但是，正如一位哲学家所言：到了这个程度，还较那三米两米的真儿，有意义嘛？ 完全没有意义。 特查拉王子殿下一出场，阿依土鳖公主殿下立刻就怂了。 海伦紧赶几步跑到贝儿身边，耳语到：“你别瞎胡闹了，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什么场合？”贝儿不满地说，“九头蛇也好，外星人也好，幺蛾子我见得多了，我还没见过哪个场合敢有人威胁要割我的舌头。” 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光头女保镖，问到：“你不会以为，秃了，就变强了吧？” 女保镖的脾气那也是很爆的，她这辈子还没被谁这么挑衅过。就算她能忍贝儿的胡言乱语，她也绝不能让这种没教养的人污了她的王子殿下的眼！ 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特查拉制止了自己的卫队长，说到：“别冲动，卡苏姆巴，这位可是我的贵客。” 他又转向贝儿，说到：“身为名门之后，泰富勒-皮克小姐可真是别具一格。” “在您面前，我怎么敢妄称名门。再说，我是真不喜欢这套名门规矩呢。” 贝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赫南还被拦在那。只是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就跟在看热闹似的。 特查拉还没表态，卡苏姆巴（并未成功找到这位黑人大姐的名字，就用演员的名字代替了）又忍不住爆了起来。 “你不要得寸进尺，什么地痞流氓，也配来到这里嘛！” 能做黑豹的卫队长，卡苏姆巴自然是个狠角色。身为瓦坎达国王亲卫队——朵阿卫中战斗力最顶尖的人，她不仅在气场上完全不输黑寡妇，就算动起手来，她也能把神盾局最强特工打的头破血流。 这样的人，自信心，求胜心，和脾气，都是一等一的。 面对这样的人，贝儿也只能翻个白眼，冷冷地说一句：“让开！” 卡苏姆巴像是中了邪一样，一言不发地退到了一边。 “你们俩也让开！” 门口的两名朵阿卫也收了武器，各自退开一步。 不过赫南倒是没进来，反而说：“老板，我在楼下等您。”说完也没等贝儿回答，径自转身离开了。 罗斯探员已经懵了。他没想到贝儿这么狠，就算对方是瓦坎达王储，她都不给一点儿面子。他也没想到贝儿这么强，这样操纵人心的能力，简直太恐怖了。 特查拉也没想到会这样，他自认为对贝儿的调查已经做到细致入微，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一手。 特查拉低声喝到：“别伤害她们。” 语气虽然很硬，可气势上，已经低了下去。 “我要是想伤害她们，刚才就让她们直接割掉自己的舌头了。相信我，她们会按照我的话做的。” 贝儿拉着海伦坐到沙发上，还指着旁边的位置说：“坐吧，王子殿下，咱们还有事要谈。” 特查拉看了看贝儿，又看了看罗斯探员，见他一脸无奈地耸耸肩，也只得坐下。 “我们还有谈的必要吗？”特查拉问，“泰富勒-皮克小姐动动嘴，我们怕是就都得照办吧？” “要真是那样，事情就都好办了。事实上，我这个能力，也就真的对普通人有用而已，像罗斯探员这样意志坚定的，我就控制不了了。” 听了贝儿的话，罗斯简直都快愁死了。心想着这妞儿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明白人知道这是表明她没控制自己，让特查拉能相信自己这个联络人。可是这话说的，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瓦坎达王储的卫队长，还不如自己意志坚定？ 不过特查拉倒是听明白了贝儿的意思。虽然他也不太理解贝儿为什么对自己的卫队有这么深的敌意，但是既然没有恶意，还主动表明自己能力不能用在意志力较强的人身上，这就算是非常有诚意了。 “你们也先出去吧，我们在这谈就好。”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特查拉示意保镖们离开。 几位朵阿卫还在困惑自己刚刚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就听从了贝儿的话，正在要恼羞成怒的时候，但是王储的命令不可违抗，她们还是愤愤地离开了。 特查拉也终于显示出了身为王子的威严，说到：“玩笑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来好好谈谈。” “其实也不用谈太多，”贝儿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神情严肃地说，“二位都是聪明人，也都有明确的目标，王子殿下想要克劳，cia想要振金，我，想要给海伦讨一个公道。” 特查拉和罗斯探员都点点头，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这一幕倒是让贝儿印象深刻，她暗自思忖：“这里边水可真深呐。特查拉已经默许了cia可以获得振金，那美国又能支付给瓦坎达什么作为交换呢？”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于是贝儿继续说：“二位想要的都不难，只要他出现，我就一定可以抓到他。但是，要想还海伦公道，这个事，还需要二位，甚至二位身后的势力，别使绊子，最好能尽量提供支持。” 说完，贝儿的目光在特查拉和罗斯之间来回移动，审视着这两个因她的话而陷入短暂沉默的人。 罗斯探员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需要和我的上司谈谈，才能回复你。” 贝儿点头说：“当然，我可以理解，但是请你尽快，我可不确定克劳什么时候会来。王子殿下，你怎么说？” 特查拉想了想，说了一句废话：“克劳会在瓦坎达受到公正的审判。” 废话也能说明很多事，这位思想较为保守的王子，并不打算打破瓦坎达避世隐居的传统，对可能干涉别国的事，并没什么参与的兴趣。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真没什么好谈的了。” 贝儿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走，不过想想，还是留了一句话：“我听说克劳只接受钻石交易，你们一个背后是美国，一个背后是瓦坎达，总能想办法凑点儿钻石出来糊弄一下那家伙吧？” “咱们走吧，海伦。” 贝儿拉上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八十八章 赌场见闻录 人为什么会想去赌博呢？ 这个问题至今也没人能给出明确的解释。 对大部分人来说，大家只是需要一点儿稍微有点儿彩头的娱乐活动，玩儿几局牌，输赢不过就是一顿饭，一点儿小钱，或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真心话大冒险。说白了，就是图一乐。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收入来源。他们要么运气逆天，要么头脑过人，要么（出千）技术出众，总之，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赢。 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命。把金钱，权力，名望，都压在与之毫无关联的一场游戏中，一瞬之间便是天堂地狱的体验，是比酒精，毒品和男/女人更强烈的刺激，让这帮人不惜一切，为之疯狂，沉沦。 有人爱赌，自然就有组织赌局的人应运而生，而这些人的工作单位，就是赌场。 开赌场，几乎是一门只赚不赔的生意。但是这门生意，并不是在哪都能做。 在拉斯维加斯，澳门，蒙特卡洛之类赌博合法的地方，赌博被当成与吃饭睡觉一样正常的生存必需要素。 这些地方的赌场，也就和饭店酒店一样，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用不同层级的服务和体验，满足着不同消费能力的客人的各种需求。 这些赌场存在的目的，就是让进门的客人心甘情愿地将大把的金钱砸进来。 但是在另一些赌博不合法的地方，也依然有赌场的存在。更神奇的是，这些敢冒着巨大风险开地下赌场的人，自然也不介意再冒点儿风险，做点儿别的什么。 因为，对很多豪客来说，单纯赌钱，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 能满足他们的东西，基本也都写在了各个国家的《刑法》里。 也有的时候，他们玩儿的实在太超前，各个国家的《刑法》们也只能跟在后面勉励追赶，痛苦不堪。 在某些地方，法律已经放弃了追赶，因为制定法律的人，在赌场里玩儿的正欢。 贝儿来到釜山，就是要去这样一个地方。 夜晚十一点半，一处夜市。 海伦挽着特查拉的胳膊，贝儿搭着罗斯探员的肩膀，四个人盛装打扮，正在街头闲逛。 特查拉穿着一身非洲传统礼服，上面精美绝伦的金线刺绣让路边的商贩们忍不住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然而凭他们的眼力，还看不出这件衣服的真正价值——这衣服的布料，是混了振金织成的。 海伦沉溺酒精颓废了半年多，就算有父母精心照顾，到底是消瘦了一些，如今穿上去年的晚礼服，已经不太合身了。不过瘦总比胖好，再加上颜值在线，气场十足，又有化妆邪术加持，走在世界第一土豪身边也也是够资格的。 只是这对黑人男和亚洲女的组合，难免被人讽刺一句easygirl。 不过这种状况对走在这条街上的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条街上的人，商贩都是赌场安排的幌子，逛街的都是穿的一个比一个好的赌客，这些人，什么新鲜玩意儿都见过。 但是走在后面的贝儿和罗斯这对组合，依然吸引了他们。 罗斯探员是见过大场面的，平时闲的时候也爱去拉斯维加斯碰碰运气。但是他没想到来韩国执行任务还得去赌场，自然是准备不足。他穿的这身燕尾服，是临时租来的。 衣服，尤其是男装，要是没有身高打底，还不够合身，日常将就都会被吐槽直男审美了。如果你穿成这样，跟在特查拉和海伦身后，身边还挂着一个混血超模，那就真的非常有意思了。 卖水果的大妈问卖咖啡的大妈：“你说这俩人是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吧？” 麦咖啡的大妈摇摇头，“你看他的相貌平平无奇，年龄还比那女的大不少，包养他干嘛？莫非是因为……” 水果大妈立刻心领神会，发出一连串杠铃般的笑声，笑了一会儿才说：“难道她就找不到一个长相出众，那方面也出众的？我猜她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两个大妈一边用毒舌能力疯狂加深着人民群众对于这一群体的刻板偏见，一边不忘完成工作，偷偷摸摸发出一条消息，提醒里边的人注意，来了一对有点儿反常的客人。 她们这边消息一发出去，贝儿一行四人的耳机里立刻就收到了特查拉强大的后勤团队发出的提示： 通过信息验证，已经找到了赌场的通讯频段，正在监控，如有必要，随时可以将该频道接管。 “真不错。”贝儿笑着说，也不知道是在夸后勤团队令人惊艳的表现，还是在称赞釜山的夜景。 “那也不如你的化妆技术吧？”罗斯探员说，“海伦看起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贝儿说：“可别闹了，我可没那个本事，只是尽可能化的好看而已，反正韩国的漂亮女人都长得差不多，人工智能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人工智能自然能认出海伦，只是自从奥创事件之后，人工智能在韩国几乎成了禁语，连带着it产业都受到了重大打击。这家地下赌场自然也不想用什么人脸识别，反正赌场这种地方，理论上说，本来就该是来者不拒的。 几个人逛到了一处早就调查好的摊位门口，一位满脸笑容的韩国大妈热情地迎了上来。 “几位要点儿什么？” 虽然这条街上的客人都是到赌场来的，但是，也不是人来了，就能进去，尤其是没有熟人带路的客人，如果随便答一句“来四份萝卜泡菜拌冷面”，只怕是要凉凉。 敢到这里来，特查拉和cia自然早就把套路摸清了，只要能用韩语对上暗号，就能进门，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贝儿身上。虽然海伦的韩语更溜，但是没事儿还是少让她出头的好。 不过贝儿并不在意什么暗号，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让我们进去。” …… 这是一家顶级赌场。 这里的宗旨就是：其他顶级赌场有的，我们都有，其他顶级赌场没有的，我们也有。 特查拉象征性地换了”一点儿“筹码，本想分一半给罗斯，可后者晃晃手里的手提箱（里面装满了钻石），微笑着婉拒了特查拉的好意。 来到这里的赌客，其实不怎么用筹码。用筹码的赌场，世界各地都有很多。人们之所以冒着风险来这里赌，就是因为，这里，一切都是筹码。 换句话说，只要你有的，一切都可以赌，金钱，钻石，古董，名画，器官，肢体，甚至人——没有年龄和性别之分。 就特查拉这身打扮，除了某些特别不开眼的，都会认为他是个非洲土豪赌客。 但是罗斯探员这样的，手里要是没有点儿筹码，有可能就会被当成某场赌局的添头。把自己的手下心腹输给别人这种事儿，这里每天都会发生。 可贝儿和海伦，即使手里有筹码，也有不少人敢打她们的主意。 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世界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硬通货。在这方面，漂亮的男人也是一样的。 四个人进门还没过十分钟，他们就亲眼目睹了一起在别处是骇人听闻，但在这里确实日常的景象： 一个相貌不凡，衣着光鲜的东欧美女，被两个赌场保镖拖走了。 都说愿赌服输，但是这位美女，是被旁边的俄罗斯人输出去的。 这位俄罗斯人身高大约一米八五，年龄约莫五十岁，能看得出来，年轻时体格颇为健壮，只是岁月不饶人，当年的六块腹肌如今也成了略微突出的啤酒肚。 他梳着精致的油头，穿着剪裁合体，用料考究的深棕色西装三件套，同色系的皮鞋擦的光可鉴人。单从他的打扮，你看不出这一身行头价值几何，但是这种看不出来历，却又透着精致的装扮，才是真正有钱的样子：这些东西，都是为他专门定制的。 能穿得起这样一身衣服的人，自然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气度。即使身边的美女不断哀求，甚至疯狂尖叫，他脸上依然挂着含蓄内敛的微笑。 只是这微笑中，仔细看，还有一点点阴狠和决绝。 他冲着另一位赌客说：“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没管教好，让你见笑了。” 赢走这位美女的人，是一个中东土豪，他大笑着，用一只带满了宝石戒指的手拍了拍俄罗斯人的臂膀，说：“没关系，我的朋友，女人野一点儿，才有意思。” “既然你喜欢野一点儿的女人，那她肯定对你胃口。”俄罗斯人说，“不过让她在这里闹起来，我脸上也没面子。” 俄罗斯人随意地招招手，旁边立刻走来一位赌场经理模样的男人，捧上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只黑色皮匣子。 俄罗斯人打开匣子，取出一只玻璃注射器，里面已经预装好了某种无色透明的液体。 赌场保镖见状，立刻把东欧美女按在地上，俄罗斯人看准机会，一针直接扎进了女人的脖子里。 不到十秒，美女就不再挣扎，而是眼神空洞，神情木讷，被保镖扶起来，顺从地跟着他们，从一扇侧门离开了赌场。 整个赌场里，所有人都对此见怪不怪。 只有海伦被惊得目瞪口呆，要不是贝儿拉着，用心灵感应安抚她的情绪，这会儿她的尖叫声估计比那个被当作筹码输掉的东欧女人还大。 她小声对贝儿说：“韩国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贝儿说：“不只是韩国，哪儿都有这种地方，二位先生，你们说是不是？” 罗斯默不作声，不过特查拉倒是毫不犹豫地说：“瓦坎达绝对没有这种事。” “这话说的未免太大了，”贝儿说，“除非瓦坎达所有的钱，全都归你一个人了？” 如果特查拉不是黑人，那这会儿他已经脸色铁青了。 “我决定一会儿去玩儿两把，然后把你当作筹码输出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特查拉这句玩笑话，还真就被旁边人听了去。 “这位先生，您是认真的么？要不要和我赌一把？” 第八十九章 赌运 这位提出和特查拉对赌的人，是个韩国男人，一个靠脸就能让无数女性跪舔的韩国男人。 在这个颜值即是正义的时代，那他，或许就是韩国正义的化身，之一。 这个人实在太出名了，出名到几乎不看韩剧的贝儿都认识他，能叫得出名字的程度。 韩国人主动伸出手，说：“柳时镇。” “特查拉。” 两个人握了握手，双方不约而同地用上了点儿力道。 “原来是瓦坎达的王子殿下，失敬失敬。” 柳时镇微微欠身，不过无论语气，表情还是身段，分寸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不卑不亢，并没因为对方的身份和财力而产生一丝动摇。 特查拉对这位柳时镇的第一印象倒是还不错，而且他的身份摆在那，大部分时候，他对人也是以礼相待。 “不必了，柳先生想玩儿一把，当然可以，但是这赌注，就算是我，也不能乱来。这位，可不是我的人。就算是我的人，我们现在，也不会搞奴隶制那一套的。” “王子殿下不必这么敏感，”柳时镇说，“我们这也没有奴隶制，这种赌注也不是什么人口买卖，如果非要说的话，就和企业里的员工跳槽差不多，我看上了你的手下，想把她挖过来，总不过分吧？” 特查拉冷笑一声，说：“这个解释倒是别出心裁，可惜了，就算是我的手下，我也不能一拍脑门就把她送给你，这得看人家自己的意愿。更何况，她不是我的手下。我不赌这些东西，柳先生要是就爱这一口，我就不奉陪了。” 即使特查拉下了逐客令，柳时镇依然站在原地没动。 “既然这位小姐不是您的部下，那赵海伦博士，是不是王子殿下的人呢？” 特查拉立刻就提高了警惕，这人绕来绕去，终于说出了目的，他是冲着海伦来的。 “柳先生的眼光真是犀利，胃口也是真不小，主意都打到赵博士头上了。” 柳时镇像是完全没听出来特查拉的意思，他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站的笔挺，就算是和特查拉相比，在气场上也完全不落下风。 “赵博士的大名，我们这是人尽皆知的。她的水平和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可以说，赵博士就是我们韩国的骄傲，要是能有幸让赵博士效力，付出再高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罗斯在贝儿耳边悄悄说了句：“比你还能胡扯。” 贝儿白了他一眼，不过她也觉得，罗斯说的没错。她自己胡扯，那真的就是胡扯，说海伦是什么阿依土鳖公主，只是为了怼人而已。 可这位柳时镇先生的胡扯，那可就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了。 赵博士大名人尽皆知倒是真的，但这绝对不是因为大家都看到了她的科研能力，只是因为奥创的事儿罢了。 而且海伦现在在韩国的地位，几乎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说海伦是韩国的骄傲，这心理素质和脸皮，可真不是盖的。 不过有一句话他说的可是真话，为了能换取海伦为自己效力，各方都愿意付出不菲的代价。 “柳先生，我已经说了，无论是不是我的手下，我都不会拿任何人作为赌注。先失陪了。” 特查拉转身要走，可却被柳时镇一个箭步拦在了身前。 如果说柳时镇之前的话，只是让特查拉提高了警惕，那他刚刚的动作，就足够让这位守护瓦坎达的黑豹全神戒备了。 服食过心形药草的特查拉，不止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反射神经和动态视力更是非比寻常，就算跟蜘蛛侠比也是毫不逊色。 可刚刚柳时镇拦在他身前的那一步，特查拉愣是没看清，只能勉强看见一片残影。 也就是说，如果刚才柳时镇不是想拦住他，而是想偷袭，那此刻他已经得手了。 “柳先生好身手，”特查拉说，“看你的站姿，体态和气势，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军人，最多是个特战队员，想不到我居然看走了眼。” “王子殿下多虑了，”柳时镇轻松地说，“我虽然是军人，但我不能代表韩国军方，今天我就是自己来这玩玩而已。” 特查拉说：“虽然我这次来韩国是私人事务，但我毕竟是瓦坎达的王储，即使柳先生强调自己只是个人身份，但要是刻意跟我为难，这可就免不了会闹大了。而且我已经是第三次说了，我对柳先生的建议没有任何兴趣，失陪了。” 但柳时镇依然没有让步，甚至拿出手机递到了特查拉面前，说：“我也说过了，能有幸让赵博士效力，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既然想跟您对赌，还敢要赵博士做赌注，我这边怎么能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呢。” 特查拉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了，可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影响，他的脚就好像被钉在了地上。 柳时镇见特查拉的反应，自然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立刻趁热打铁说：“王子殿下，只要你跟我赌，赌赢了，这个人，以及他手里的货，都归你。” “只是，你要求的赌注，必须是赵博士？” “王子殿下真是聪明人。赵博士是我必须的，不过，要是能同时加上旁边这位女士，那就更好了。” 特查拉没说话，而是把手机屏幕上的图像展示给罗斯，贝儿和海伦。 画面中，尤利西斯·克劳被绑在特质的椅子上，就连左手的断臂都没放过，让他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克劳身边放着一个监视器，上面正实时播放着赌场中的画面。从角度看，这个摄像头，就在柳时镇身上。 这不是录像，而是实时画面，克劳已经被柳时镇控制，关押在了某个特查拉等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的地方。 罗斯无奈地说：“看来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呀。” 特查拉点点头，转向了两位女士：“你们怎么看？” 特查拉这么问，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把克劳活着带回去，接受瓦坎达的审判，是他以王储的身份对国民和挚友的承诺。他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 国民和挚友的信任，对抗他个人内心的道德准则，特查拉已经倾向于前者了。 能说出“没杀人你跑什么”这种混账话的人，会因此而动摇也没什么奇怪的。 贝儿和海伦还没表态，罗斯探员倒是十分强势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王子殿下，我提醒你，泰富勒-皮克小姐是美国公民，你没有权利用她作为赌注。赵博士虽然是韩国人，她的事我无权过问。但是你作为一国王储，以人作为赌注的事一旦传出去，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担得了的。” “而且，就算你能赢，”罗斯继续说，“你能保证对方会如实履行赌约么？” 贝儿有点儿惊讶地看着罗斯探员，没想到他敢这么硬刚这位改变他一生轨迹的贵人。这位小个子探员还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 尽管罗斯已经尽可能压低声音了，不过柳时镇再一次展现了自己过人的听力。 之前他听见了特查拉要把贝儿当赌注输出去的玩笑话，成功展开了这次谈话。现在，他又听见了罗斯的话，于是又面带笑容地说：“诸位还请放心，我以人格担保，只要各位赢了我，克劳和振金，我都双手奉上。” “你的人格可什么都保证不了。”贝儿说话很不客气，但是语气很温和，神情更是非常放松，“不过我倒是真有些兴趣，不知道柳先生想赌些什么？” 贝儿敬佩罗斯探员的品格，也很感激他挺身维护自己和海伦，但这并不耽误她“部分赞同”特查拉的想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是用人做赌注，也不是不可以尝试的。 碍于身份和面子，特查拉不好说出这样的想法。但是贝儿完全不必在乎那一套，在赌场里，一位有钱的单身美女，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把自己输出去也没人管。 她唯一在乎的，就是海伦的想法，这是她费尽心力想要招揽的重要手下，她要保证海伦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她。 海伦本来就因为特查拉含糊的态度而心寒和恐惧，眼泪都快出来了。所以贝儿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紧地挽着海伦的胳膊，同时用心灵感应告诉她，自己绝对不会乱来。 “想不到一位姑娘居然这么有魄力，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是我失礼了。” 柳时镇说着，居然还向贝儿微微鞠了一躬。 “我承认我是低估了这位女士，但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力的。我看几位都不是常来赌场的人，若是我提议玩儿一些常见的赌场游戏，我怕各位会认为我是故意占你们的便宜。” 贝儿说：“那你的意思，可以让我们指定赌什么咯？” “哈哈哈哈哈，”柳时镇轻声笑到，“我可没那么狂妄，要是两位女士要跟我赌谁的腰更细，那我不就输定了。” “咱们不如玩儿点儿简单直接的，就比比运气好了。” …… 十分钟后，赌场大厅最中央，一张黄花梨圆桌上，摆上了一把精致的银色左轮手枪。 柳时镇拿起枪，温柔地抚摸着强身，就像在拥抱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展开转轮，向特查拉等四人，甚至周围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们，展示了空无一物的弹仓，然后装入一颗子弹，转动转轮，让子弹停在了随机且未知的位置。 整个过程动作娴熟流畅，每个人看过，都觉得这不是在玩儿枪，而是在进行精彩绝伦的表演。 “俄罗斯轮盘赌，左轮枪弹容六发，装弹一枚，规则想必四位也都清楚。” 四个人谁都没动，也没说话。 柳时镇也不介意，只是笑笑，便继续说：“规则很简单，枪在谁手里响了，那自然就是输了。” 海伦说：“柳先生真是会开玩笑，枪响了，何止是输了那么简单。” 柳时镇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说到：“谁知道呢。” 说完，他直接举枪，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赌局是我发起的，那就我先来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柳时镇就直接扣动了扳机。 不是一次，而是接连五次！ 在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后，一枪未响，柳时镇安然无恙。 他持枪在手，非常绅士地把枪口对准自己的方向，将枪递向了对面目瞪口呆的四个人。 “轮到各位了。” 他温柔地说。 第九十章 出千 “轮到各位了。” 面对柳时镇递过来的枪，四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接。 即使在想象中，他们也不会相信有人敢这么玩儿俄罗斯轮盘赌。 柳时镇太镇静了，装弹，转轮，开枪，一气呵成。整个过程大气不喘，心跳平稳，动作简洁流畅，神情轻松写意。 他可能是世上唯一一个，能把对自己脑袋开枪这种事儿，做的像是呼吸一样自然的，正常人。 这是绝对的自信，建立在无与伦比的天赋，坚持不懈的努力基础上的，绝对的自信。 柳时镇的手，拿着枪，就举在半空，等着四个人中有谁把枪接过去。 这没法接，只要接了，就是死。 但是这枪又不能不接，众目睽睽之下，瓦坎达的王子和cia的探员跟韩国军人打赌，任何一方怂了，丢的都是一个国家的脸面。 在三十秒尴尬的沉默之后，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埃弗雷特·罗斯探员深吸了一口气，主动伸出了手。 之前，听柳时镇说“比比运气好了”的时候，虽然有贝儿在旁边煽风点火，但最终是特查拉做主，应下了赌约。 毕竟特查拉是四个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个，柳时镇也是指名要和他赌。 本来就该她去接枪。 可特查拉不能死，一旦他死了，这就是十分严重的外交事件，这样的结果，美国可不愿承担，韩国根本就承担不起。 海伦和贝儿已经被当成赌注押在了桌上，那双方就都有义务保证这两个人的安全。再说，男人之间打赌，然后让女人吃枪子自杀，这比认怂更丢人。 思来想去，罗斯意识到，能牺牲的人，就是他了。 九头蛇围攻国会山是，莎朗·卡特曾经对fbi的局长艾米莉·潘提斯说过，无论国会警察，还是fbi，cia，神盾局，所有的人，都是为了美国，可以随时牺牲的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能有这种觉悟的，到底还是少数人。 罗斯探员，刚好就是这少数人之一。他可以随时为了美国牺牲自己，所以现在，他决定靠自己去完成这个赌局。 “唉，虽然我不怕死，但是这个死法，还真是窝囊啊。” 罗斯心里想着，伸出手去。 “砰！” 枪响了。 罗斯还没碰到枪。 枪还在柳时镇手里，一直从容冷静的柳时镇也没料到这枪突然走火。 一个在旁边看热闹的中年妇人被这意外的走火崩碎了左膝盖，她跌坐在地，抱着腿痛苦地嚎叫着。 这一声枪响也刺激了所有围观的人，一时间众人四散奔逃，整个赌场顿时乱作一团，充斥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 海伦和贝儿也跟着尖叫起来，吓得赶紧往一边儿躲。 海伦是真吓着了，看到罗斯主动要去接枪的时候，她就已经快要崩溃了，枪声一响，她还以为是柳时镇起了歹心要杀罗斯。 贝儿当然是装的，枪会走火，肯定是她搞的鬼。 目的，自然就是利用柳时镇说的那句不明不白的赌博条件：枪在谁手里响了，就是谁输了。 无论是出于语言习惯也好，出于文化传统也好，很多话，都不会被说的特别直白。 美国人说“给你脑袋来一枪”，英文就是“putabulletinyourhead”，直译过来就是，在脑袋里放一颗子弹。 所以，如果有人用这句话来威胁你，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在嘴里含一颗子弹。 这算是作弊吗？ 先贤早就告诉过我们了，这不算。 四百年前莎士比亚就写过了：只说割一磅肉，但没说留一滴血！ 所以，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关键时刻，说话要尽可能说的完整缜密，要不然就会被钻空子。 柳时镇也意识到了，枪在他手里响了，他输了。 一时之间，他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意识到了，也没用，用超能力出千这种事，是不可能找到证据的。 “哎呀，这可真是意外呢。” 柳时镇淡淡地说，眼角余光已经瞄向了刚才提供枪械的赌场经理。 只是被瞥了一眼，经理就已经额头见汗了。 他已经知道今天摊上大事儿了。 来他的赌场的人，全都是非富即贵，赌的东西也千奇百怪，别管是忤逆法律还是违背人伦，在他这都不算事。 即使是人命，他也不在乎，这地方要是哪天没死人，他都觉得有问题。 但是，今天对赌的双方，一个是上面交代要求他全力配合的韩国精锐军人，一方是瓦坎达王储和他的“手下”。 柳时镇死了，损失的是韩国的利益。 罗斯死了，就会惹来美国的调查。要是特查拉死了，反正上一次某国王储死于枪击之后，第一次世界大战就爆发了。 谁成想，枪居然走火了！这一声枪响简直比他儿子出生时的啼哭还要动听！ 他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柳时镇的眼神，却在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他全家人的性命都被人家捏在手里，他没有选择。 经理快步走上前，冲着柳时镇一躬到底，要不是有啤酒肚挡着，他这一躬就能到一百八十度。 “真是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这就去换一把枪来！” “换枪就不必了吧？”特查拉拦住了经理，“枪已经在柳先生手里响了，按照事先的约定，我们已经赢了。” “哎，王子殿下这么说，就实在太扫兴了，”柳时镇说，“赌博中最精彩的，不是输或者赢，而是决出输赢那一瞬间的刺激呀！俄罗斯轮盘赌，居然因为枪走火而分出胜负，那真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事。我想王子殿下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吧？” 特查拉冷着脸说：“我们瓦坎达人最看重的就是信誉，言出必践。” 柳时镇说：“可我也听说，身为瓦坎达的王族，绝对不可以拒绝挑战。勇气和信心，才是王者风范，难道王子殿下要逃走了么？” 特查拉搞不明白，柳时镇居然连痛痛快快认输都做不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个时候，罗斯探员又一次站了出来。 “殿下当然不会逃走！”他说着，拿起了刚刚那把枪，“不过刚才明明是我要接过枪，就这么走火，我也觉得不够刺激。” 他一边说，一边向转轮里重新装了一颗子弹。 “换枪嘛，倒是没什么必要，运气也是实力之一，刚刚就是我赢了。” 罗斯把枪上膛，举枪对准自己的下颚。 “我看柳先生似乎输的不服，那咱们不妨三局两胜吧，我刚刚已经赢了一局，接下来……” 话还没说完，罗斯突然扣动扳机，和柳时镇一样，也是连开五枪！ 看到罗斯开枪，海伦再一次吓得尖叫，只是叫声还没落，这五枪就已经开完了。 五声清脆的咔嗒声，没有子弹被击发，罗斯的脑袋完好无损。 他慢慢地把枪放在桌上，枪口冲着柳时镇。 “现在，轮到柳先生了。” 特查拉也没料到罗斯突然来了这一手，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实在是漂亮！ “下次这么干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他小声问罗斯，“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罗斯笑笑，没说什么话。 他自己也快吓死了。 这时候，贝儿的声音在罗斯的思想里响起：“谢谢你相信我。” “谢谢你没把我玩死！”罗斯痛苦地回答她。 “就冲你今天的表现，我肯定拼尽全力保你活着。”贝儿说，“不过之所以玩儿这一出，就是想试试这个柳时镇。这家伙可不是一般人，他的身体和精神强度都极高，子弹肯定打不死他，不过至少可以看看他怎么应付。” “刚刚那枪走火也是你干的吧？” “这还用问么？你这么优秀的探员，我怎么忍心看着你送死呢。今天的事儿，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们局长的，非得让沃尔顿那家伙给你弄一枚勋章不可。” 贝儿在脑子里和罗斯商量着事儿，表面上还秀起了演技。 “罗斯先生，要不然，就算了吧？”她假装担心地问，“这最后一枪，肯定会要了柳先生的命，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真死在这，大家都不好交待的。” 虽然认识才没几天，特查拉已经深深体会到，贝儿绝不是个圣母心泛滥的人。她会这么说，就是为了火上浇油罢了。所以他也赶紧在旁边帮腔。 “是啊，柳先生，只要你愿赌服输，把克劳和振金交给我们，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你要是实在觉得这么认输丢人，就随便朝天开一枪就是了，没必要非得对着脑袋。” “那怎么可以！”罗斯突然唱起了反调，“我想柳先生也是高手了，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俄罗斯轮盘赌最刺激的那一下，就是对着脑袋开枪的时候。要是略过了这一步就分出胜负，那真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事。我想柳先生，不会是这么无聊的人吧？” 明明是借着贝儿的超能力才完成了刚刚的惊人之举，不过以罗斯的心理素质，虚张声势不过是小事一桩。借着柳时镇刚刚的话反将一军，这就能强迫对方不得不让赌局进行到最后。 “今天是我看走了眼，想不到罗斯先生居然是位顶尖高手。是我小瞧了你。” 柳时镇说话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那迷人的微笑。 他从容地用右手拿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既然我提出了赌局，即使各位不用激将法，我也一定会把赌局进行到底。” “柳先生！”赌场经理忍不住喊到，“这种事，不能怄气呀！” 围观的客人也有人附和着：“就是就是！” 不过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不少人叫嚣着：“有本事就开枪啊！真怂啊！丢光了韩国人的脸呐！” “我看他就是怕了，坑别人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柳时镇微微叹了口气，说到：“一群苍蝇在这嗡嗡乱叫，真是扫兴。” 话音刚落，他立刻就扣动了扳机。 又是“砰！”的一声。 子弹击发，从枪口迸射而出。 枪口离柳时镇的太阳穴不到五厘米，出膛到命中也就在转瞬之间。 就在这转瞬之间，柳时镇的左手动了。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等到大家看清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举起，挡在了枪口和头之间。 而射出的子弹，被他左手食指和中指紧紧夹住，稳稳地停在距离太阳穴一厘米的位置。 “雕虫小技，见笑了。” 第九十一章 赖账 除了极少数运气逆天的普通人，能在赌场里满载而归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 满载而归是一个词，但却要拆成两个部分来理解。 满载，就是能赢，还不能是一般的赢，必须是能让其他赌客羡慕嫉妒恨，让赌场把你列入黑名单的那种赢。 而归，就是能带着赢来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钱），全身而退。 但这中间，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步骤：把赢来的东西，切实掌握在自己手里。 俗称，收账。 假设一下，你在赌场里赢了一千万美金，去兑换筹码的时候，发现了一位身高两米三，体重三百斤，一身肌肉赛州长，满脸横肉似张飞的巨汉。 巨汉嘴里叼着烟，腰里别着枪，脖子上的金链子比手腕还粗，轮起来就能打爆你的头，手里捏着你想要的那张一千万的支票，瞪着眼睛盯着你，低沉的嗓音问一句：“哟，运气这么好？” 就问你敢不敢接这张支票！ 不敢接并不算怂，能不被吓尿就不错了。 这种情境下，时不时就有人不长眼地问：“你们怎么能这样？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这些人，无一例外，最终都在赌场耐心细致的教育下，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这个道理，贝儿一行人都懂，所以他们决定兵分两路。 贝儿带着海伦，与在外面等待的阿尔瓦雷斯和卡苏姆巴等人汇合。特查拉和罗斯一路，跟着柳时镇，去关押尤利西斯·克劳的地方，收账。 分开之前，贝儿和特查拉进行了一次精神交谈。 “王子殿下，这柳时镇可是能徒手接子弹的狠角色，刚才他拦你那一步，我看你好像也没来得及反应，真的不用我跟去吗？” 特查拉冷淡地说：“不用，你保护好赵博士就行。” 贝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挽起了海伦的胳膊，两个人在特查拉和罗斯的目送下，款款走出赌场。 如果她愿意顾及对方的感受，贝儿完全可以把话说的更柔和一些，说不定特查拉也会认真考虑他的意见。 但是作为世界首富，瓦坎达王储，国家守护者黑豹，是绝对无法接受类似“他这么厉害，你肯定不行，还是我来吧”这种话的。 贝儿看似主动帮忙的说辞，其实起到了反效果。 她要的就是这种反效果。无论是克劳，还是振金，她都没兴趣，自然也没必要因此给自己惹麻烦。 反正她已经帮特查拉赢了赌局，按照约定，他们就得帮忙拿回海伦的护照，如果有机会，还可以顺便帮她洗脱冤屈。 至于他们能不能把克劳顺利带回瓦坎达，这就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儿了。 她甚至把特查拉安排的护卫都打发走了。 “带着你的人，去接应一下你们的王子吧，我怕对方不会心甘情愿地交出克劳呢。” 这些护卫本来也看贝儿不顺眼，巴不得离她远一点儿。而且，她们虽然不喜欢贝儿，却也不得不承认，贝儿和她们想到一块去了。 卡苏姆巴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 贝儿笑眯眯地送走了她们，可是一转脸，表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她问到：“斯塔克先生把我要的东西送来了么？” “已经送到了，”阿尔瓦雷斯回答到，“虽然时间仓促，不过以斯塔克集团的实力，还是勉强做到了。斯塔克先生嘱咐说，无论是装甲车还是飞机，别随随便便就给炸了。” “这叫什么话？”贝儿说，“我什么时候随随便便炸过车？都是别人来炸我的车好嘛！人家连导弹都用上了，我还能怎么办？”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海伦已经习惯了贝儿时常语出惊人，导弹炸车这种事儿，发生在她身上也不是什么怪事。不过，她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贝儿要搞这么大阵仗。 “呃，我说，”海伦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为什么要弄的这么复杂？又是装甲车又是私人飞机的，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证赵博士您的人身安全了。”阿尔瓦雷斯说，“这帮人可从来没想过把你拱手让人呢。” “所以，我们要争取一切能争取到的资源。”贝儿继续说，“特查拉带着罗斯，跟柳时镇去交接克劳，我百分之百确定，这帮韩国人肯定会赖账。一旦那边动起手来，就能吸引他们的大部分注意力和人手。” 阿尔瓦雷斯说：“我会开着装甲车，佯装送你返回酒店，那边有为王子殿下准备的顶级安保措施。今天他们看到你和特查拉一起出现，肯定会相信，把你送到那去，就是最安全的决定。” “而我，会带你去机场，斯塔克的飞机会把你带到美国。” 这一连串操作，让海伦有点儿懵，她都不知道该先从哪里开始问起。 善良如她，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关心别人的安全。 “阿尔瓦雷斯先生，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去……” “不是为了你！”贝儿打断她说，“是为了我，这是老板交给他的工作。” 阿尔瓦雷斯耸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但是……” “没什么但是，这不是给他搞了一辆最高级的装甲车嘛，而且我也没说要放任他自生自灭，真遇到装甲车也挡不住的麻烦，不是还有我么。” 阿尔瓦雷斯其实也是害怕的，因为要真需要贝儿来，就必须得用传送门，但是贝儿的传送门，没事儿不方便乱用。 “我说老板，你的那个传送门，不是说……有点儿问题么？” “哦，正好我最近闲着没事儿，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她一边说，一边看了一下表，“从现在开始，一小时内，我可以一次性地传送到你身边，你最好能保证自己在一小时内安全地活下去哦。” 三人说着，一起上了装甲车。 “贝儿，我们不是要分开走嘛？” “当然要啦，不过要是我们不一起上车，盯梢的人怎么能确认你在车里呢。” 开车三分钟之后，贝儿拉着海伦，悄无声息地从车后排消失了。 赫南·阿尔瓦雷斯瞟了一眼后视镜，知道老板已经离开，自己也正式进入了诱饵状态。 与此同时，仁川机场。 已经过了安检和海关的候机区域，一处女厕所的小隔间里。 如果有人看向这个隔间，会发现一个奇景：一股淡淡的水蒸气从隔间门与顶棚之间的缝隙里缓缓地飘出来。随着水蒸气一起飘出来的，还有浓烈的止汗喷雾的气味，浓烈到居然把消毒水的气味完全掩盖住了。 就在这个隔间里，一只棕色的毛茸茸的手，小心翼翼地拿着手机，颤抖着，通过隔间挡板下方与地面的间隙，把前置摄像头探向了隔壁。 看着屏幕反馈的图像，他忍不住一个激灵，瞬间血脉喷张，激素水平飙升。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汗流遍体，可是一旦出汗，他浑身就会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咖喱味，这对他这种高端上流人士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所以他每次出门，都会用光一罐止汗剂。 只是今天，实在是太刺激了。被堵死了大部分出路的汗水，居然从唯一没法涂止汗剂的头顶（他还没秃）冒了出来，还形成了水蒸气。 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挣扎着解开了腰带，就要试图获得生命的大河蟹。 就在此时，他另一边的隔间里，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我的天呐，这什么味这么恶心？” 他吓了一跳，一紧张，差点儿把手机掉在地上。 随即，他感到一阵狂喜。 刚刚的女人说的是英语，美国口音，带着一点点法国口音的感觉。相比起刚刚他在偷窥的韩国女人，欧美女人才是他的心头好。 他尽可能安静地掏出了一面连接在伸缩杆上的小镜子，把镜子探向了另一边。 “居然是两个人！” 他暗暗吃惊，继续观察，一方面是出于小心谨慎的性格，另一方面，是由于曾经堪称灰暗的经历：他通过同样的方式，见过两个女装大佬拼刺刀。 他仔细观察了高跟鞋的款式，脚的尺寸，小腿的线条，以及礼服裙下摆，他确信了这是两个女人，而且是两个身材堪称完美的女人，这两人正面对面！ 许多钢铁直男对搞基深恶痛绝，却对蕾丝边充满兴趣，因为他们想的是：我两个都想要！ 本着两个都想要的原则，他收回了镜子，把手机伸了过去。 “唉，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是机场里，也没有别的地方了。”刚刚说话的女人又说。 “没关系呀，我不介意的，这已经很好了。”另一个女人说。 “怎么说你也是我看中的人，可是竟然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把你……” “不要这样说。”第二个声音有些激动地说。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光是这番对话，就已经让他狂流鼻血了。 “这什么情况？”他心里暗想，“难道是禁忌之恋？” 他把摄像头往前递了一点儿，想看看这两个人的样子。 “卧槽！美女啊！”他差点儿就把想的话说了出来，“一个混血一个亚裔？蕾丝边在韩国还是违法的吧？怪不得会这么说啊，难道是……” 他一边把手伸向裤子里，一边已经脑补出了两个女人因为文化禁忌，社会抵触和家庭阻力，决定携手私奔，在到了机场，即将迈向自由的时候，再也克制不住欲望，就要干柴烈火的刺激剧情。 就在他疯狂运动，即将到达巅峰的前一刻，他听到了自己的催命符：“看够了么？去自首吧，别忘了把刚才那段视频彻底删掉。” 他的动作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戛然而止。他拿回手机，彻底删除视频，裤子都没顾得上穿，就蓦然地走了出去，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他出了女洗手间的门，被遍布机场各处的监控拍了个正着。 警察迅速赶来，将这个偷拍惯犯逮捕归案。 未经任何审讯，他就交代了犯过的所有罪行。因为他美国公司高管的身份，再加上受害者众多，一时间舆论哗然。 只是一次简单的意外和巧合，贝儿随手收拾了一个偷窥狂，居然让metoo运动在这个宇宙里提前爆发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她的任务，是把海伦送上斯塔克集团的私人飞机，并看着她安全起飞。 送走了海伦，她才看了看手机，发现了赫南发出的求救信号。 “老板救我！” 再一看时间，已经是五分钟之前了。 第九十二章 庄家 就算距离阿尔瓦雷斯发出求救信号已经过了五分钟，贝儿也一点都不担心。她新开发出来的传送技能，不只是传送那么简单。 所有的空间移动能力，都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得保证目标位置，是施术者可以去的地方。 比较低级的错误，是把自己传送到了贝加尔湖中心，却发现自己不会游泳。 而更常见的问题，是把传送坐标设定在了某个会移动的东西上，如果这个东西本身具有危险趋向性（比如屎壳郎），一旦贸然传送，那就非常容易让施术者本身陷入危险之中（被一堆屎和屎壳郎包围）。 所以，最理想的解决办法，就是能实时监测传送地点的状况。 而一直环绕在她的腿周围，迫使她不得不大冬天也露着腿的「水」，刚好就能做到这件事。只要把一定量的「水」留在目标处，既能掌握周围的情况，又能借助自身附近的「水」与目标处「水」的联系，使用「空间跳跃」实现瞬间传送。 唯一的短板，就是「水」一旦离开贝儿周围，就会逐渐以能量的形式消散。留存的时间，对目标周围掌握的详细程度，有效距离等等，都和「水」的量有关。 她把自身周围一半的「水」都留在了仁川机场的这间厕所隔间里，当初只是为了以防万一，顺便做个实验，没想到真的在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成功帮助海伦金蝉脱壳。 也让她在收到阿尔瓦雷斯的求救信号五分钟之后依然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等到车外层装甲破损程度达到百分之七的时候才用「空间跳跃」回到车内。 “我的天呐老板，你可算来了！” 阿尔瓦雷斯大声喊到，一分钟前他就已经觉得自己要交代在这了。 “小点儿声！”贝儿说，“别让外面发现车里有人。” “听听外面这枪声，就算是我在车里用电锯给自己开膛，外面也听不见。”阿尔瓦雷斯没好气地说，不过贝儿来了，他自然也就不担心了。 “车外装甲完整度百分之三，建议立刻采取反制措施！” 车内语音交互系统尽职尽责地发出了提示。 “别采取任何措施！在前面水井正上方停车，紧锁车门，删除操作系统。” 贝儿连下三道指令，又从车顶的暗格里拔出一支圆柱形黑色短手柄一样的东西，扔给了阿尔瓦雷斯。 “用这个在车底烧个洞，大小够一个人钻过去就行。” 阿尔瓦雷斯接过来，按了下开关，伴随着一声充满科技感的电磁音，短手柄的一端冒出了一柄蓝色光剑！ “不愧是斯塔克，真是会玩儿。” 他边说边干，借助锋利到夸张的光剑，只是简单画了个圈就挖穿了车底和井盖。 “老板，你先走，我掩护你。” “少扯淡，”贝儿吐槽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吓傻了，有我在还用钻下水道？” 贝儿抓着阿尔瓦雷斯的衣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再一次使用「空间跳跃」，躲进了距离最近的一处大楼里。 …… 装甲车停车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被十几辆黑色suv迅速包围了。 黑洞洞的枪口从车窗里探出，特制破甲弹不要钱一样地疯狂扫射。 “妈的，这什么车，这么结实？打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连玻璃都没打碎？” 三号车里的小队长说，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车。 一号车的队长，也是这次行动的现场指挥者还是很有见识的，他一眼就瞧出了这车的根脚。 “这是斯塔克集团给神盾局特质的装甲车，看着像是普通车，其实比美军的装甲运兵车还抗打，除非用重武器，否则别想轻易攻破。” “那就上大家伙呀，头儿，”另一个队员说，“咱们又不是没有重武器，反正动静已经这么大了，还怕什么？” “上面交代过，车里的人要活捉，尤其是赵海伦，绝对不能有事。”队长说，听着语气也是有点儿不耐烦，“要不是因为这个，早就直接上反坦克火箭炮了。” 即使条枪持续射击了一分钟，队长突然传令：“停火！” 他一马当先走下车，迈着略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驾驶门口，抬起一只脚，抵住车门玻璃。 众人没见他有任何发力的动作，却突然听见“轰”的一声，整个装甲车都晃了三晃。 “比我想象的还更结实啊。”他说着，吐了口唾沫，接着又来了一下。 这一脚终于攻破了车门，整个门从门框上被巨力扯了下来，从他发力处向内凹陷，砸进了驾驶席。 他眼看着那个夜里还带着墨镜的男人坐进了这个位置，挨了这一下，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可他仔细再看时，发现驾驶室根本就没人，再往车里看去，整辆车里一个人都没有！ 他气呼呼地走到车头处，对着车头又是一脚，直接把车踹的倒退了十米，差点儿撞上了停在后面的己方车辆。 “人顺着下水道跑了！突击组下去追击，其他人赶紧封锁周围的出入口，六组留下待命！” 众人按照指示，立刻行动起来。 突击组八人鱼贯钻入下水道，忍着刺鼻的恶臭，分为四人一组，向着两个方向展开搜索。 “这该死的美国佬。” 突击组队员在组内通讯频道向组长抱怨着：“把咱们的人都派出去干脏活，他自己的人倒是留在那待命。咱们抓自己的人，干嘛非得找个美国佬来指挥？” “别罗嗦了，”突击组长说，“好好执行任务，这次的目标非常重要，绝对不容有失。” “组长，我就是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咱们韩国的特种部队都得听美国雇佣兵的话？” “听谁的话不重要，重要的是别让人跑了，要不然，到头来挨骂的还得是咱们。” 另一边，接到原地待命的六组，在其他人离开后，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这支队伍主要有韩国特战部队军人组成，每四人分为一个小组，共乘一辆车行动。负责指挥的队长与一组一起行动。 但是六组，都是白人，是队长带来的‘自己人’。他们并未参与追击和围堵，而是有自己的秘密任务。 和韩国人一起行动时，他们展现的只是出色的军人该有的素质。而单独行动时，他们展现的实力，让躲在远处偷偷观察的贝儿和阿尔瓦雷斯都大惊失色。 “我的天！”阿尔瓦雷斯说，“这简直就是四个美国队长啊！” “你看那个，扛着两个尸体，还跑的那么快，不过他们这是要干嘛？明明是来追击，怎么还带了尸体？” “你好好看清楚了，”贝儿说，“那俩尸体穿的衣服，和这些人是一样的，他们这是杀了两个自己的同伙啊。” 阿尔瓦雷斯没再说话，这几个人的行动方式完全不符合逻辑，显然不是追击那么单纯。 他们继续观察着，看见那几个人把两具尸体塞进了车里，又扔进去了一个背包。领头的队长招呼了一声，几个人迅速上了原来的车，掉头离开了现场。 “至少我们现在是安全了，”贝儿说，“只是他们这是演的哪一出？” 贝儿看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但是极具街头斗争经验，又深谙黑道规则和手段的阿尔瓦雷斯，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甚至那个背包，都是他曾经见过的手段。 他飞身而起，一下子扑倒了贝儿，大喊一声，“趴下别动！有炸弹！” 贝儿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带着阿尔瓦雷斯又来了一次「空间跳跃」，向着远离炸弹的方向尽可能地逃开。 他们是成功逃脱了，可他们原本乘坐的装甲车，却被炸的只剩一副框架，车内的两具尸体先是被炸，又经历火烧，只能勉强剩下一点儿残渣。 大量的毒气随着爆炸扩散，下水道中的突击组完全无处躲藏，全部中毒身亡。 …… 数个街区外，队长带着四名白人队员成功进入一处安全屋。通过加密电话，他与真正的指挥者取得了联系。 “干得不错，接下来一段儿时间，你们要保持低调，千万不要做任何会引人注意的事，一切听从柳时镇的安排，配合他的行动。” “是，司令。”队长恭敬地说。 “朗姆洛，我知道你想找泰富勒-皮克小姐报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对我们，还有利用的价值。敌明我暗，我们要做的，就是见机行事，伺机而动，随机应变。” “是，司令，我的命都是您救的，只要是您的安排，别说不让我报仇，就是让我认那个法国妞当干妈，我也愿意做。” 朗姆洛说着，双脚并拢，用标准军姿冲着电话敬了个军礼，尽管他知道对方看不见，但是他依然发自内心地这么做了。 “机械腿用的还不错吧？改良版就快做好了，下次回美国的时候，给你换上。” “谢谢司令，机械腿一切正常，测试报告我已经发回给技术部门了。” “很好。”司令说，“另外，那四个人，你也得多注意。他们身上的力量也还在试验阶段，除非遭遇生命危险，否则绝对禁止动用。” “是，司令。”朗姆洛毫不犹豫地说，“我会好好盯着他们的。柳时镇那边，是否需要支援？” “不用。”司令说，“克劳就让他带走好了，无所谓，想要振金，我随时都可以弄到。只是从赵海伦的实验数据里复制出来的生命摇篮技术还不成熟，目前还不值得大费周章地去搞振金。” “那就这么便宜了那些黑鬼？”朗姆洛问，“他和他的手下，可是给咱们在非洲的行动制造了不少麻烦。” “注意素质。” 朗姆洛连忙低头称是。 “特查拉那边不用你管，我另有安排，把克劳交给他也无妨，反正他也没有那个实力把人带出韩国。这次就这样吧。” “是，司令，您辛苦了。” 朗姆洛挂了电话，忠实地执行着保持低调的命令，事后贝儿顺着他们逃跑的方向找了好几圈，愣是没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但这位司令，在结束通话之后，心情可就没那么好了。 “该死的，她是怎么把海伦带走的？” 阿曼达·沃勒站在一旁，回答到：“报告司令，目前还不清楚，我们的人正在检查机场监控录像，目前还没有任何收获。” 司令失望地摇了摇头，说：“算了，也指望不上你们。走，去看看老四，训练了这么久，他也该掌握变身成龙的能力了。” 第九十三章 迷局 时至今日，很少还有人能记得，韩国上一次成为全世界的焦点是什么时候。 这并不是全世界的错，谁让韩国有个特别擅长吸引别人注意的疯子邻居呢。 但是这次，在贝儿把海伦从韩国带回美国一个多月之后，五月十六日，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韩国。 五十五年之后，韩国历史上再次发生军事政变。 特战队员出身，不久前刚刚晋升少将军衔的陆军军官柳时镇，出人意料地获得了军方的全力支持。 他亲自带兵，占领了青瓦台，羁押总统及在场所有官员，宣布解散国会，并在全国实行军事管制。 整个韩国都沸腾了，正面地，积极地，沸腾了。 这场军事政变得到了大多数韩国人的支持。 他们走上街头，大肆庆祝，游行示威。 首尔街头贴满了做成通缉令形式的传单，上面印着总统的头像，配以“罪有应得，天地不容”的文字。韩国人用这种形式，发泄着满腔怒火，要求严惩国贼。 此时的曼哈顿，正是早餐时间。 海伦暂住在贝儿的豪宅里，她刚刚和父母通过电话，他们已经在新泽西州安顿下来，并没有被卷入韩国国内的乱局中。 贝儿给她端来一杯咖啡，打开电视，看起了早间新闻。 “嗬，这回可真是闹大了。” 看着画面里群情激愤的示威人群，贝儿不禁感叹，人民的力量还真是可怕，一旦被煽动起来，简直势不可挡。 “搞不好，总统得被判个死刑啊。话说，好像韩国还没有哪个总统能善终吧？” 海伦知道贝儿说的对，但是她毕竟还是韩国人，被别人当面揭开自己国家最荒谬的一面，她心里也不太好受。 不过她也明白贝儿没有恶意。如果她想挤兑自己，有的是比这更好的招术。 所以海伦只是苦笑着说：“谁说不是呢，韩国总统应该是世界上最高危的职业了吧，虽然有不少人挤破了头想去做就是了。” “要我说，这个总统就该你当。”贝儿说，“至少你不会拿人命闹着玩儿。” 海伦抿了一口咖啡，低沉地说：“要是太把人命当回事儿，可当不了韩国的总统。毕竟每天得和一群疯子打交道，那些人，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关于这次军事政变，她和贝儿很认真地交换过看法。 海伦相信总统以权谋私，收受大型财团的贿赂，干涉司法公正，暗中操纵人事安排，这些她都信。 甚至当时对她的栽赃迫害，强行收取生命摇篮的全部数据，她都相信总统肯定牵涉其中。 但是，为了营造海伦被外国不明势力绑架的假象，故意杀害韩国军人，在釜山市中心施放毒气，并声称这是恐怖袭击，这样的事，没有任何一个总统能干得出来。 这么干，无论对总统本身，还是对整个国家，都没有任何好处。 就算有什么外人无从知晓的收益，让总统愿意铤而走险，可此事留下的巨大把柄，会成为总统永久的隐患。 就像现在，这件事被当成了导火索，被军方高调爆出，瞬间点燃了整个韩国。随后又牵扯出了不知多少乱七八糟的事，每件事都够总统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定是军方的阴谋！”海伦斩钉截铁地说。 贝儿并没像她想的这么直接。并不是因为她更有大局观之类的，只是比起海伦，她需要面对更复杂的情况。 作为一名在白宫挂了名的超能力者，贝儿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人身限制，但是她每一次离开美国本土，神盾局和cia都会保持一定程度的关注。 这次显然不是例外，尤其是她刚刚离开韩国不久，总统就宣布发生恐怖袭击，紧接着剧情反转，军方宣布恐怖袭击是总统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行径找的借口，并以此为由发动政变。 情况特殊，贝儿这次的出行记录，直接被放到了美国总统的案头。 幕僚长马克·厄舍的电话也在第一时间打了过来。 “我要听你亲口说，这事和你没关系。” 出于幕僚长的职业特性，马克向来都很严肃，出色的幽默感也只是他用来提高沟通效率的工具。不过他对贝儿一向比较宽容，可以说是和蔼可亲。 这次一反常态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可见事态确实很严重。 但是这么严重的事儿，就该直接面谈，还打什么电话。 于是，一场双方默契配合的表演就这么开始了 “什么事儿？”贝儿无辜地问。 “还能有什么事儿？你现在随意看看任何一块屏幕，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哦，这事儿啊，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贝儿反问到。 “恐怖分子绑架海伦·赵博士，并在釜山市内引爆毒气弹的事发生的时候，你就在韩国吧？这事和你没关系最好，要是有关系，你可得实话实说。韩国不是几内亚比绍，布基纳法索之类的，随便怎么折腾都无所谓的地方，那是我们在亚洲的重要盟友，在那里发生的任何事，都可能会影响到美国的利益。” “我知道，我还拿着美国护照呢，叛国罪我可承担不起。” 马克哼了一声，显然是对贝儿这吊儿郎当的态度不太满意，不过他已经有几分相信贝儿了。要是贝儿斩钉截铁地否认，那才值得好好深究一番。 不过他并没打算到此为止，因为之前那些，只是试探。 “对了，听说，在韩国的时候你找斯塔克帮忙，安排了一架私人飞机？大明星现在这么讲排场了吗？” 贝儿猜到了会有人问起这件事，自然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我哪讲的起这种排场？我能有那个脸面，让斯塔克先生帮忙安排私人飞机嘛？他的飞机，自然是去运他想要的东西，对我这只不过是个顺水人情，我和佩珀的关系你是知道的。” “那斯塔克想要的是什么东西？是你帮他弄到的么？” “这你得去问他呀。”贝儿顺手就把锅给甩了，“如果你调查的再细致一点儿，就会发现我根本没在那架飞机上，我去韩国就是为了玩儿，顺便了解了一下那边关于美容院和整容的事儿，你知道的，他们特别擅长这个。” “别开玩笑了，你还用整容？” “整容倒是不至于，不过我倒是有兴趣投资开几家美容院，你也知道，我那个俱乐部，看着挺热闹，其实根本不赚钱，有时候还得赔点儿。模特也好久不做了，我也得吃饭的嘛。” “好主意。”马克说，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这是和贝儿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于是便接着说，“最近美妆护肤之类的行业发展的确实不错，我刚好认识几个这方面的朋友，都在纽约，有机会可以介绍你认识一下。” “那可太好了，”贝儿说。 “那就这么定了，我下周去纽约，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吧。” 这个电话要么被录音了，要么旁边正有人在听。 身为cia探员的埃弗里特·罗斯完全了解韩国发生的一切，包括他们在赌场分开后，贝儿如何送走海伦，以及装甲车遭到袭击的事。他一定会尽职尽责地把一切上报，而这种消息，身为总统幕僚长的马克·厄舍不可能看不到。 但是他却故意说出了“和你没关系，要是又关系，最好实话实说”这样的话，这是非常明显，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提示：这事儿绝对不能实话实说。 这表明，美国已经默许了贝儿把海伦带回美国这件事。 顶尖人才，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没有哪个国家会嫌自己人才太多。 可这事牵扯到了跟韩国的关系，就不能明着来，所以，默许，已经是总统和幕僚长能提供的最大支持了。 柳时镇等人虽然也知道，是贝儿带走了海伦，只是他们没有证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矛头直指美国爸爸，韩国人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 他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把整件事说成是恐怖袭击。 所以，第一版官方说法是：一群身份不明的武装分子在釜山发动袭击，驾车冲击市中心繁华地段，造成巨大破坏。韩国军队迅速反应，第一时间进行围追堵截，袭击者最终引爆炸弹，造成包括两名袭击者在内的十人死亡。 这个说法，漏洞百出。 首先，事件发生的时间是深夜，而且是三月份，即使是繁华路段，这个时间也空无一人，恐怖分子袭击这种地方，难道是吃饱了撑的？ 第二，为什么本该维持公共安全的警察全程消失，反而是没什么关系的军队能迅速反应，还派出了精干人员参与围剿？ 第三，事件发生后，袭击范围方圆二十公里都进行了大范围的清场和封锁，有这个必要吗？人们很容易就能猜得出，现场肯定有毒。连毒气都准备了，却用在了没什么人的场合，这只能加剧官方说法的不合理性。 怀疑的情绪在整个国家蔓延时，柳时镇站了出来，他只说了一句话：“这起事件中的十个死者，都是大韩民国的优秀军人，他们的牺牲，都是因为总统为了个人利益进行的肮脏交易。” 就在这句宣言一小时之后，一篇名为《为争取支持，总统竟将赵海伦送给美国》的文章传遍了韩国的大街小巷。 这篇文章起到了两个效果。 最显著的当然是总统被骂成了狗。先有导弹危机，后有奥创和复仇者首尔大战，韩国人对美国的态度急转直下，这个时候去跟美国跪舔，无疑触碰到了群众的逆鳞。 令一点，就是关于海伦，民间产生了两派观点。 大部分人坚信海伦就是国贼，这种国贼居然能去美国享福，简直没了天理！ 一小部分人看到了更严重的问题，无论海伦是不是国贼，总统认为用她能换来美国的支持，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这种人居然都可以交易？这才是真正的卖国呀！ 在韩国，人们的抗议，讨论和反思一直都没停止。 在美国，知晓更多内容的贝儿也在思考着： 肮脏的交易肯定是有的，但是，究竟是谁和谁在做交易呢？ 第九十四章 拼图 早间新闻还没结束，贝儿就已经准备好要出门了。 “你去哪儿？”海伦问。 “约会。”贝儿说，“怎么，舍不得我么？”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你的口味挺独特。”海伦真诚地说。 她跟着贝儿来到纽约的第一晚，就已经见过彼得·帕克了。她显然不知道这位就是在纽约大红大紫的好邻居蜘蛛侠，不过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影响她的对彼得的评价。 这个长着一张娃娃脸，浑身散发着学生般的呆萌气质，时不时就做出一些沙雕举动，而且语速奇快还总说个不停的家伙，跟海伦的审美，雷神索尔，完全背道而驰。 要不是他意外地长高了十厘米，海伦甚至有可能拍拍他的头，然后跟贝儿说“你弟弟真可爱”。 那天晚上的闺蜜夜话中，贝儿告诉海伦，自己正在和彼得约会，海伦差点儿没把喝着的水喷贝儿一脸。 原因很简单，用句中国话说，穿长衫着短裤——不配套。 海伦不用亲自去看，就能想象到，彼得狭小的房间里，肯定堆满了能被称为“古董科技”的来自上个世纪的显示器，鼠标键盘之类的玩意儿。脏衣篮里堆着两个星期没洗的衣服，每一双鞋上都多少沾着污渍。打开衣柜，除了t恤衫就是牛仔裤，因为生活场景除了家也就是学校。他的业余活动基本就局限于打游戏，玩儿乐高，看漫画，做作业之类的书呆子活动。 可以这么说，彼得·帕克，很可能就是正在看这本书的你。 反观贝儿，在海伦眼中，除了偶尔毒舌和蜜汁穿着风格之外，几乎找不出什么硬伤。就算她找了个欧洲王子做男朋友，海伦也丝毫不会觉得惊讶。 她不懂贝儿看上了那小子哪里。 看着贝儿出门，门关上的瞬间，海伦自言自语地说到：“大概是因为人格魅力吧。” …… 贝儿说是去约会，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在没有明确目的的情况下，盲目和彼得一起进行一场完全看心情的约会，是很让人心累的。 那感觉就像，养了个上幼儿园的儿子，接他放学的时候，他会把这一天里发生的各种莫名其妙的破事儿迫不及待地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 听的全程，你还必须保持专注和微笑，并时不时地用笑声和关怀作出回应，尽管你对这些事完全不在意，根本不想听。 所以，每次要去约会，贝儿总会想尽办法找点儿事做。 今天，她安排的事儿，是拯救大兵路易斯·威尔逊。 他跟韦德·威尔逊以及威尔逊·菲斯克都没什么关系，就是个普通的，懦弱的，脆弱的，威尔逊。 但在去那里之前，贝儿还安排了一场会面。 就在公寓楼内，一间私人会客室里，负责整栋公寓楼安保的铁砧安全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比利·罗素，正在等着她。 比利·罗素，前海军成员，绰号拼图，惩罚者弗兰克·卡斯特的死敌。 不过现在，他还没毁容，心理也没有彻底扭曲，身份还只是退伍军人，铁砧安全公司的ceo。 见贝儿进门，他从容地站起身，扣上西服的第一颗扣子，主动上前，微微欠身。 “早上好，泰福勒-皮克小姐。” 充满磁性的男神嗓音，配上常年锻炼以及战场搏杀才打造成的完美身材，男模一样线条分明的脸和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比利只要打个招呼，就能赢得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好感。 在这方面，他比起风靡亚洲的柳时镇男神也不遑多让，把同样颜值不凡，却因为混混出身而缺了点儿气质的赫南·阿尔瓦雷斯甩了几百条街。 至于彼得·帕克，就别提了，男孩和男人，本来就不该被放在一起比较。 但是这么出色的男人，摆出如此彬彬有礼的态度，却依然不能打动贝儿分毫。她早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货色了。 既然要拥有穿越者的情报优势，她就自然要善加利用，对待不同的人，就可以采取不同的态度和手段。 对待蜘蛛侠，可以倾心相交，倾尽一切相交，把自己交出去也完全可以。 对待赫南·阿尔瓦雷斯，通过威逼利诱，就能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相处时间长了，甚至可以培养出同事间深厚的革命情谊。沙兹虽然是混混出身，但他对关键的人，还是很重情重义的。 对待比利·罗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英俊，聪明，心机重，城府深，有手段，有魄力，最重要的，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不在乎。 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之交，他可以毫无压力地出卖。一起缠绵悱恻的情人，昨天还和他在床上缠绵悱恻，今天就被他杀掉自己最珍惜的同事和朋友。就算是用利益绑住他，只要有人能给出更大的利益，他就能一秒翻脸。 谁说只有漂亮女人会骗人？漂亮男人一旦危险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这种人，只能适当利用，绝不可过分依靠。 所以贝儿这次也是本着公事公办的态度。 “罗素先生，久仰大名了。” “哪里哪里，能得到泰福勒-皮克小姐的赏识，才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道，像我这样的退伍军人的名字，是怎么入得了您的耳朵？我又有什么能效劳的呢？” “罗素先生太谦虚了。”贝儿说，脸上还带着虚假却毫无破绽的优雅笑容，“这几年，铁砧公司几乎垄断了曼哈顿所有豪华公寓的安保工作，众多国会议员都聘请你做安全顾问，甚至cia的探员培训项目的一部分都由你在负责。我今天慕名而来，就是冲着这份资历和经验的。” 豪华公寓安保和议员的安全顾问，都是罗素摆在明面上的身份，很容易就能知道。但是为cia提供探员培训项目的事，目前还在商谈和测试阶段，属于绝密，cia内部知道的人都不多。 “您的背景调查工作，做的真是太扎实了。”他称赞到。 “这没什么，碰巧cia的局长威廉·沃尔顿是我的老熟人，偶然聊天提到了你而已。” 罗素暗暗吃惊，心里想着，能住在这个楼里的人，果然都非同凡响。 这栋公寓楼已经是曼哈顿最顶级的豪宅，就连预约看房，都得提供看房人的背景资料，是哪家公司的ceo，公司在行业内什么地位，资深收入什么水平之类的。销售方会根据提供的资料，来确认是否给申请人提供一个仅仅是预约看房的机会。 而且美国的社区，都有严格的社区委员会制度。越是在富人区，委员会的权力就越大。得不到委员会的认可，外来人根本没可能在本地购置房产，有多少钱都不行。 如此严苛的条件下，这位泰福勒-皮克小姐能住在这里，至少就是身份，财富和权力的象征。 所以，罗素愿意相信她和cia局长是老熟人。但他绝对不信“偶然聊天”时会提到他的公司在为cia服务。 要是机密事件都能随便提及，那这聊天的内容，就不是他该问的了。 他试探性地说：“不瞒您说，我和沃尔顿局长，并不是很熟。” “我知道，”贝儿说，“和你的铁砧公司直接联系的，是威廉·罗林斯探员。你的公司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他应该也帮了不少忙吧。” “呵呵，”罗素干笑了两声，“您真是说笑了，我的公司和cia，是官方合作关系。” “罗素先生，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调查你的，你的公司是怎么从几个老兵的小团体发展到今天，怎么拿下我们这里的安保合同，怎么跟cia合作，我都完全不在意。无论是不是合理合法。” 贝儿说到这，故意停了下来。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罗素的变化，从优雅自信，到疑虑不定，再到全神戒备。她居然觉得有点儿好玩儿。 她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单纯就是想吓唬他一下。反正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吓吓他也没什么坏处。 贝儿越是不说话，罗素就越觉得紧张，只是靠着战场上磨练的钢铁意志维持着表面的不动声色。只可惜，表面工夫在贝儿面前完全没用，他的情绪完全瞒不过贝儿的眼睛。 等了一会儿，贝儿似乎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罗素只好主动开口。 “不知，泰福勒-皮克小姐在意什么呢？” “我在意的，是罗素先生你，和威廉·罗林斯探员的私人关系。当然了，这和cia无关，我找你来，也不是沃尔顿局长的授意。纯粹是我个人的意思。” “既然是私人的事务，那我看，咱们不如找个轻松的环境谈谈？”罗素问到，他想摆脱这个压抑的状态，借助换个地方的办法，重新掌控谈话的节奏和主动权。 他说到，“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咖啡馆，他家的马卡龙做的非常地道，即使在巴黎也找不出几家比他们做的更好，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看还是不必了，”贝儿说着，直接坐了下来，意思就是不想动了，“想必罗素先生也知道，我是个模特，需要严格控制饮食。马卡龙那么甜的东西，我从来都不碰的。” “是我考虑不周了。”罗素说，“不过，您的预约比较急，我今天没来得及安排太多时间。我和罗林斯探员确实有些私交，您要是有兴趣，我自然可以说，但是这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的。” “你的意思，是打算另约时间再谈咯？”贝儿挑了挑眉毛，语气里有一点儿淡淡的不满。 “我知道您一定很忙，但是既然您今天专门约见我，肯定对这件事还是在意的，如果我能说的更详细具体，对您肯定也有帮助。”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罗素先生了。”贝儿起身说，“我会让我的助理和你的助理联系，重新安排时间的。” “您稍等，”罗素赶紧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您让助理直接和我联系就好，当然，如果不介意，您也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既然是私事，就没必要弄的这么正式，有机会的话，我可以请泰福勒-皮克小姐吃顿晚餐，至于我和罗林斯探员的事，不妨就当成下饭故事好了。” 贝儿收了名片，也没多做停留。 罗素也没想多留她。他看着贝儿离开，又通过窗户，见她上了车，直到车消失在他视线之外，他才敢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罗林斯探员接起电话，就听见罗素阴森森地问： “罗林斯，你这家伙，除了借用军人遗体贩毒之外，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瞒着我吧？” 第九十五章 人才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 人才！ 威廉·比利·罗素就是个人才。 他白手起家，创办了铁砧安全公司，并在短短数年间，就把铁砧公司做成了全美最成功的安全公司之一。 铁砧为cia探员提供相关的培训课程，甚至负责为曼哈顿最顶级的几处公寓楼提供安保——堪比联合国大厦级别的安保。 别管罗素用的手段是不是合法，能做到这样的事，肯定算是个人才。 这样的人才，受雇于一位联邦参议员，指派了精干手下去保护其安全。一通猛如虎般的操作把一家酒店都置于自己的监控和防卫之下。 然而，就是这样的层层防卫，居然被路易斯·威尔逊，单枪匹马就给突破了。如果不是中途有人出来搅局，这位闯入者就能成功杀死议员。 这样的人，显然也是个人才，而且正是贝儿急需的那种。 继承自玛·古琦手下的黑帮成员们，都是实打实的硬汉，就算是真刀真枪的硬仗，也是完全不虚。要是没有这两下子，也没法跟金并斗这么多年。 不过他们头虽然铁，技术却实在是差了些。除了少数几个精干的，大部分人无论枪法还是格斗技术，都是街头级别。 也就是说，一旦他们陷入比黑帮火拼更高级别的冲突中，那就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方面，同样出身街头的沙兹，赫南·阿尔瓦雷斯也无力回天。真要动起手来，他和那些黑帮成员最多半斤八两，比起个别块头堪比重量级无差别格斗选手的家伙，还差了不少。 他的作用，更像是个军师和优秀的管理者。 要想让这帮人的水平更上一层楼，贝儿得给他们找个出色的教官。 她看中了路易斯·威尔逊，这个从战场归来，军事素养极高，但却饱受创伤后遗症摧残，价值观已经彻底崩塌的，年轻退伍军人。 不过这种目的，肯定是不方便让优秀青年彼得·帕克知道的。 “你怎么突然关注起了退伍军人？”彼得问，“你那个基金会，不是主要帮助残疾人的么？” “准确的说，是为了帮助需要专业救助的人。”贝儿认真地纠正他，“船长基金会并不会去做那些帮残疾人找工作之类的事，而是通过资助人工义肢的研发，或者帮助无力支付义肢费用的人之类的方式，让他们最大限度地重新恢复健全人的生活方式。” 彼得点点头说：“这不是蛮好么？而且，这已经是非常庞大的工作量了吧，能做好这一件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的是，所以我才想，能不能通过某种方式提高基金会的工作效率，最主要的，就是受助目标的筛选和审核效率。这么跟你说吧，你根本就没法想象，为了能骗点儿钱，人到底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你知道居然有不少事务所，专门代理申请各种慈善机构的资助吗？他们满世界搜罗各种人，组织他们申请。慈善机构一旦查出他们是代理人，肯定就会拒绝申请，他们就趁势发起一波诉讼，告这些慈善机构涉嫌虚假宣传和违法经营。很多机构为了息事宁人，会选择庭外和解，付一笔赔偿金。” “要是不愿意和解，就是漫长的官司，即使最后打赢了，也得付出大量的资源，还被恶心的够呛。” 彼得虽然知道人心险恶，但是他平时也接触不到这些。在他心里，坏人无非也就是偷抢拐骗而已，杀人放火已经是穷凶极恶。却不知还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直接破坏了整个社会环境和秩序。 医闹和碰瓷这种低级把戏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这群有文化的流氓，懂得使用规则和法律的武器，把整个社会坑了个彻彻底底。 他知道贝儿因为这些事挺生气，却也没什么办法安慰她，只能说，“唉，不过毕竟有那么多人需要帮助，总不能因为这些，就彻底放弃吧？” “放弃倒不至于，不过我想到了解决策略，就是退伍军人。许多因为战争致残的军人都没能得到他们需要的帮助，当然了，警察也算在内。帮助这些人，基本是不需要做背景调查的，这就能极大地提高效率了。” “所以，这位，路易斯·威尔逊，是什么情况？”彼得正在看着威尔逊的资料，上面明确的说，这人没受伤。 “精神创伤，”贝儿说，“这比身体创伤要难对付的多，不过好在，我恰好特别擅长这个。所以，就由我这个基金会名誉主席亲自上阵，算是迈出了转型的第一步吧。” 车开进了布鲁克林一处还算体面的中产社区，停在了距离目标两条街外的一个路口处。 贝儿叮嘱司机，除非得到她的指令，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要靠近威尔逊家。 她和彼得下车步行，散步一般地向着目标走去。 彼得问：“用得着这么小心么？难道会有危险？” 贝儿反问到：“你哪里看出我小心了？” “干嘛让车停那么远？你这么懒，一向都是能坐车就不走路的。”彼得回答到，还指了指贝儿的鞋，“你还罕见地穿了平底鞋，肯定是早就计划好了要走路吧？” “穿平底鞋是为了照顾你的心情，好让你充分享受一下比我高的感觉。”贝儿毫不留情地回怼说，“让车停远点儿是为了照顾威尔逊先生的心情，资料里不是都写了嘛，咱们的退伍军人先生正在经历三观崩溃的痛苦，对整个社会，尤其是精英阶层都充满敌意，直接搞这么一辆车开到他家门口，不是招他用手榴弹扔咱们么。” 彼得惊呼：“他还有手榴弹！” “你小点儿声！”贝儿说，“我只是觉得他可能会有，或者说，只要他想要，就算是自制手榴弹，也不是难事。” “这么说来这家伙很危险呐！”彼得说，“怪不得你要亲自出马。不过，你们的调查工作可真是细致，连他的精神状态和专业技能都了解的这么详细。” 贝儿心理突然咯噔地一下，好在她的周围时刻有「水」环绕，就算是蜘蛛感应也不能探察到她的任何异样，要不然这突然心跳加速肯定会引起彼得的怀疑的。 不过她仔细看了看彼得的脸色，再听他的语气，似乎是真的接受了“调查团队尽职尽责”这样的设定，丝毫没有怀疑到贝儿其实是先知先觉。 作为穿越者，她根本不需要什么调查团队，她上辈子就已经很了解路易斯·威尔逊了。 不过这个谎还是得圆上的。 她俩没用多久就来到了威尔逊家后院外，越过低矮的灌木丛篱笆，很容易就能看到后院里的陈设：一条带掩体的战壕。 “你看吧，其实也不用太费力去调查，是吧？”贝儿说，“据他父亲说，他一直就住在战壕里，几乎就不进屋。你猜战壕里是藏着漫画和游戏机，还是枪和手榴弹？” “还好我穿了蜘蛛侠战衣。”彼得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过最好还是别在这打起来，附近都是居民区，他要是引爆炸弹之类的，那可不得了。” “谁说不是呢，所以你最好别动手，就算有什么危险，我来解决就好了。” “那你还非得带我来做什么？还跟我说这是约会？”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贝儿也没明说，只是带着彼得绕到前门，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路易斯的父亲，克雷·威尔逊，人如其名，是个如粘土（clay）一般敦厚朴实的中年男人。 “您好，我们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正在进行社会调查，想对纽约的出租车司机进行深入的访谈。” 贝儿的谎话也是张嘴就来，事先编好的说辞，再加上彼得的默契配合——一张书呆子脸，还穿着印有学校logo的连帽衫，轻易地就取得了老威尔逊的信任。 “啊，是这样，”威尔逊丝毫没有怀疑，“是出租车公司提供了我们的地址吗？” “怎么会呢。”贝儿说，“我前不久刚刚坐过路易斯·威尔逊先生开的车，当时还聊到了社会调查的事，威尔逊先生很大度地表示愿意配合我们的研究，还留了地址给我，说是欢迎我们随时来呢。” 她说完，还递上了自己的学生证，货真价实的学生证。 彼得也特别配合地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对两个热情真诚的大学生，大部分人都不会明确拒绝。 老威尔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不用这样，你们就是学生，怎么也学起了警察那一套，进门先亮证件啊。要是我不让你们进门，你们是不是还能掏出一份搜查令？” 他把贝儿和彼得让进了屋，示意两人在沙发上坐，并端来了两杯水。 贝儿的说辞，其实正中他的下怀。 自从路易斯从战场归来，就一直没能成功融入日常生活。找了个出租车司机的工作，也是勉强维持，经常在车里跟乘客吵起来，几个月下来收到了不少投诉，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公司辞退。 为了让儿子能重新振作起来，他鼓励路易斯去参加老兵互助会，希望他能变得更开朗一点儿。 现在，这两个学生的到来，似乎就证明了路易斯在逐渐恢复正常，这对老威尔逊来说真是极好的消息。 “你们先坐，我去叫路易斯。他在……他正在后院干活呢。” 他转身要出门，却听见门铃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去看看。” 他又拐回前门，没多久，带回来一个臃肿肥胖，体积比贝儿，彼得和老威尔逊加在一起还要大的油腻中年。 “克雷，我来看看路易斯。” 油腻中年一边说着一边大摇大摆走进来，还把手里的半打啤酒“砰”地一声扔在了茶几上。 他好像回了自己家一样，一点儿也不客气，在沙发靠近贝儿的一侧，一屁股坐了下来。 “哟，有客人？” 另一边，后门被“咣”第一声推开了。 路易斯·威尔逊脸色铁青地冲进屋来。 “奥康纳，你怎么敢！你居然有脸来我家！” 他咆哮着，几步就冲了过来，对着油腻中年的大脸挥拳便打！ 第九十六章 懦夫 路易斯的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奥康纳脸上，打的他两颗牙都有些松动，顺着嘴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彼得本来有机会拦住他的，不过贝儿偷偷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奥康纳被这一拳打的有点儿懵，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路易斯趁此机会，赶在他老爹拦住他之前又打了几拳，嘴里不停地大声叫骂着“狗娘养的，懦夫，骗子”之类的话。 被他这么一骂，奥康纳也想明白了，路易斯肯定是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真相。 “嘿，嘿，孩子，你听我说，”奥康纳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你被骗了，知道吗？互助会那帮人，他们和咱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们是真正的勇士，是真正的军人，是……” “是你*****”路易斯又骂了一大串儿脏话。 他奋力挣扎着，恨不得直接揍死奥康纳。他年轻力壮，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即使老威尔逊拼命阻拦也很难挡住他。 彼得拼命给贝儿使眼色，可是她就好像没看见似的，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报警。 “别报警！”老威尔逊绝望地喊道，“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不会有事的！路易斯，好孩子，你冷静点儿。” 他又冲着奥康纳喊到：“奥康纳，赶紧滚，不要再到我家来！” 不知怎么的，看着路易斯被拦住，奥康纳似乎觉得现在很安全，他居然开始叫嚣起来。 “小杂种，我不知道你是抽了什么风，我告诉你，老子在越南打仗的时候，你们这帮婊子养的还不知道在哪呢，现在你们不知道从哪听来一堆疯话，什么互联网，交流会，那些东西都是犹太人搞的鬼！那帮混蛋要从我们手里抢走一切！我费尽心力和他们战斗，你，居然打我，一个为了美国人民能主动掌握自己的权力而战斗的勇士！你……” 奥康纳正在激情演说的时候，贝儿突然两眼放光，打断了他。 “哇，你参加过越战？” 奥康纳和路易斯这才第一次注意到，这屋里还有两个人。 “是，参加过，”面对热心的女粉丝，奥康纳可不想伤了自己的面子，“我还被授予了银星勋章！” 银星勋章，美国军队中的跨军种通用勋奖，是美国联邦军事勋奖中等级最高的军事奖章，也是能够颁发给美国军队各军种第三高等级的，为了表彰面对敌人时英勇行为的军事奖章。 能获颁此殊荣，说明受奖者是个英勇的战士，冒着生命危险，为美国立下了赫赫战功。 比如空军，只要能击落五架敌机，成为王牌飞行员，就有资格获得银星勋章。 可惜的是，生于和平年代的彼得和贝儿都不了解这个，只是听到这个词觉得还蛮了不起的样子，赶紧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大叔你这么了不起啊！”彼得感叹到。 “是啊是啊，”贝儿在旁边帮腔说，“我们之前去越南玩，还专门去看了好几处当年的战争遗址，那个机场叫什么来着，三崎市附近的那个？越战的时候还是海军陆战队的航空基地来着？” 面对贝儿询问的眼神，彼得本来想反问一句“咱们什么时候去过越南”，不过他也算是心思敏捷，马上反应过来，贝儿这事要他帮忙呢。 于是他说：“哎呀，叫什么来着，到了嘴边就想不起来了，这该死的舌尖现象。大叔你肯定知道吧？” 奥康纳被问得一愣，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越南的空军基地。 “叫茱莱，”路易斯阴沉地说，“茱莱空军基地。如果你在越南服役过，肯定会知道。” “嘿，我说，你看看我，我已经老了，”奥康纳摸了摸自己的秃顶，“还经常喝酒，我的脑子已经不太好用了，你知道的。” 他又调转矛头，对准了贝儿和彼得，“你们俩是什么人？是不是科提斯那家伙派你们来的？路易斯，你听我说，他们就是想把你拉回那该死的互助会，那些都没用。” 路易斯显然也不认识贝儿和彼得，这要是让他直接问出一句“你们是谁”，贝儿之前的谎就不攻自破了。 好在彼得恰到好处地问到：“科提斯是谁？什么互助会？” 这一问，路易斯的注意力又被转移到了奥康纳身上，他也暂时顾不上彼得和贝儿到底是谁。 “你这该死的老骗子！” 路易斯后退两步，摆脱了老威尔逊的阻拦，从后腰处掏出一把贝瑞塔92fs手枪。 因为极端的愤怒，路易斯的呼吸异常急促，气血不住地翻涌，所以他特地双手持枪，保持枪口稳稳地对准奥康纳的心脏。 一看情势不妙，老威尔逊直接挡在了枪口前，一边安抚着路易斯的情绪，一边示意奥康纳赶紧离开。 “喂喂喂，要是再不管，可真要出事儿了啊。”彼得在贝儿耳边催促她。 “好吧好吧。”贝儿不耐烦地说。 要不是彼得在旁边看着，她倒是真心觉得，打死奥康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路易斯真的是被奥康纳坑的挺惨的。 战场归来，备受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困扰，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每次都是被噩梦惊醒。 他见到自己的战友被友军误伤，却被新闻官说成是“中了敌人的埋伏”，这无异于狠狠地践踏了他身为军人的荣誉感——出色的战士进行着谨慎的行动，怎么可能发生被敌人埋伏这么耻辱的事！ 他去参加互助会，被奥康纳的慷慨激昂所打动，和他一起投入反对禁枪法案的运动中。却在遭到警察质问时，在己方完全合理合法的状况下，被奥康纳抛弃，导致他被警察抓走。 最可恨的是，奥康纳用来赢得自己的尊敬和认同的英勇战士的身份，居然是编造的谎言！他根本没参加过战争，没上过战场，更不可能体会自己正在经受的切肤之痛！ 不光路易斯想杀他，贝儿也觉得他死有余辜。这种懦弱，虚伪，没有丝毫廉耻之心的人，死了挺好的。 今天算他命大，好孩子彼得·帕克就在旁边看着呢。贝儿并不在意奥康纳的小命，却不能不在意彼得对她的看法。 她知道，路易斯之所以会这么气愤，无非就是因为先被奥康纳骗了，然后又被罗素的铁砧公司“无端”开除而已。 像路易斯这样军事技能全优的年轻退伍军人，一向是铁砧公司最欢迎的。比利·罗素会拒绝他，无非就是因为他精神状态不好而已。 所以，只要能改善他的精神状态，再帮他找回工作，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路易斯，你这样做，让我很难办呐，”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好让在气头上的路易斯能注意到自己，“我本来还想，过来看看你，只要你能通过我的评估，我就可以说服罗素先生，让你重新回铁砧公司呢。” “那你可以滚了！”路易斯冲她咆哮着，“罗素已经拒绝了我，他说我不值得他信任，那我也不能信任那种人！” “那没关系，不去为他工作，不如来为我工作吧？我这儿的待遇，可比铁砧好多了。你先帮我填了这份出租车司机调查问卷，咱们再来谈谈你的工作的事。” 路易斯没太弄明白这是闹哪一出，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怎么突然就要帮自己找工作了？ 老威尔逊也有点儿意外，自己儿子把枪都掏出来了，这两个看着也就二十岁的年轻人竟然没吓跑！ 趁着俩人愣神的时候，奥康纳出人意料地做出了他的殊死一搏。他不知从哪爆发出来的力量，肥胖臃肿的身躯骤然加速，粗暴地撞歪了老威尔逊和路易斯，还趁势夺下了路易斯的枪。 一有了枪，他的底气顿时恢复了不少。 “小崽子们，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冒出来的，既然你们知道我没参加过越战，我也不能容你们出去乱说败坏我的名声！你们就都下地狱去吧！” 面对枪口，老威尔逊没有丝毫犹豫，飞身挡在了儿子身前。 彼得一脸淡定，眼见如此危机的状况，他的蜘蛛感应却没有丝毫反应，他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 贝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最近发生的事儿太多，各种强力敌人接二连三地登场，她都不记得上一次被这种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拿枪指着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她至少有一万种办法可以让奥康纳吃不了兜着走。 她可以把枪变成一只耗子，让它去咬断奥康纳的颈动脉。不过那样会让血喷的到处都是，怪恶心的，还不好收拾。 她也可以让枪直接炸膛，不过这把枪，肯定是奥康纳的爱枪，就这么炸了也有点儿可惜。 “为了这点儿破事儿，我说你至于吗？”贝儿问，“有胆子杀人灭口，怎么一听说要上战场就吓尿了？哟，还专门穿了棕色的裤子，挺机智嘛，这样的话，就算被打出屎来，别人也不会发现吧？” “臭婊子，你**活腻歪了！” 奥康纳气急败坏，调转枪口对准了贝儿，可他还没来得及开枪，就发现自己眼前一花，贝儿居然不见了。 彼得赶紧提醒到：“你可别真把他打出屎来！” 这句话还没完全说完，贝儿又重新回到了彼得身边，好像从来都没离开过似的。 “想什么呢你？”她埋怨地说，“我连碰那家伙都觉得恶心，要不是为了给路易斯出出气，我才不会这么干。” “我看你就是自己想出出气吧？”彼得有气无力地说，“就算他活该，你也不能就直接砍他一条胳膊呀。” “我没砍他脑袋，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别得寸进尺。” “好好好，”彼得立刻认怂，“我错了我错了，不过咱们总得给他叫个救护车吧？” 贝儿说：“叫什么救护车，他又死不了。” 老威尔逊和路易斯几乎吓傻了，他们完全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眼前白光一闪，奥康纳持枪的右臂就连根断掉，断口处一滴血都没有，就像是被雷电劈中一样，被烧成了一片焦糊。 奥康纳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直接疼的休克了。 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贝儿手下留情了。 “去伊拉克杀几个恐怖分子有什么好玩儿的？”贝儿问路易斯，“那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你要是有种，觉得自己是个优秀的军人，那就跟我来，咱们一起干点儿真正的大事儿。” “什么事？”路易斯小心翼翼地问。 “保卫地球！你敢么？” 第九十七章 老板 威尔逊家的气氛有点儿诡异。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躺在地板上晕死过去，身体旁边摆着他的右胳膊。 路易斯·威尔逊刚刚从极端情绪状态中缓和过来，正在餐桌前，困惑地填着一份关于出租车司机工作环境的调查问卷。 尽管奥康纳的意外来访完全搅乱了贝儿的伪装计划，不过她还是非常任性地坚持让路易斯必须填写问卷才能谈接下来的事。这问卷是她花了好几个小时编出来的呢。 问卷着重关注了司机群体的健康状况，从这些问题来看，许多出租司机的前列腺健康状况都不容乐观。 “我特么怎么记得每天上几次厕所！”路易斯低声骂着。 老威尔逊有点儿手足无措，他本想拿点儿喝的东西招待贝儿和彼得，打开冰箱才发现，除了啤酒，只有牛奶，后者显然不适合用来待客。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拎出了两瓶啤酒，摆在了两个年轻人面前。 “你们俩，都满21岁了，是吧？” 两个人异口异声地说：“是”，“不是”。 贝儿叹了口气，对彼得说：“他这个问法，就是让你回答‘是’，你不用那么实在。” 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然后打开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两瓶气泡水，递给贝儿一瓶，并对一脸尴尬的老威尔逊说：“不用客气，我们自己带了。” 老威尔逊没说话，他一向不擅长交际，面对这俩奇葩货，他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索性再次起身，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不过在路过彼得身边时，还是低声提醒了一句，“你要想追这姑娘，下次给她递瓶装水的时候可以先拧开。” 说完，他也没再理会彼得和贝儿之间关于帮女生开饮料瓶是不是性别歧视的讨论，轻轻走到儿子身后，看着那份完全没有道理的调查问卷。 “其实你不用认真填的，那姑娘就是在无理取闹。” “我知道，”路易斯痛苦地说，“但是她承诺了一份工作，一份我梦寐以求的工作！我要向她证明，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做好。” “孩子，你听我说，你也看到了，她可不是一般人，就算是美国队长也做不到她刚刚做到的事，你真的想好了，要替这样的人工作么？她要做的事，你不惜一切代价，也不一定做得到。” “我不在乎，就算是死，也比现在活受罪好得多。” 路易斯不再理会他的爸爸，继续埋头填着那份调查问卷。 老路易斯摇头叹息，又重新回到客厅，他要跟贝儿好好谈谈。 他坐在了贝儿和彼得对面，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种时候，彼得总是异常体贴，他看出了老威尔逊的纠结，把刚刚的啤酒推到了威尔逊面前。 “谢谢。”老威尔逊灌了一口啤酒，说到，“我不能失去路易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知道，”贝儿说，“但是你没得选择，是不是？” “我现在很后悔，”老威尔逊说，“我当初应该阻止他去参军的。” 贝儿说：“是吗？我倒不这么觉得。你的儿子是个出色的军人，他也非常适应战场的生活。有机会去做一件自己非常擅长，并且不反感的事，某种程度上说，算得上是很幸运了。” “你管这叫幸运？”老威尔逊问，“你看看他？哪个幸运的人必须得睡在地洞里才能不做噩梦？哪个幸运的人非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才能踏实过日子？” “只要能睡得踏实，睡在地洞里又怎么了？”贝儿反问到，“只要日子能过得安稳，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又怎么了？你看街上那么多流浪汉，睡的地方还不如地洞，他们倒是想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是他们连裤腰带都没有。” 这几句话问的老威尔逊哑口无言，也把一边的彼得吓得够呛。他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和贝儿吵架，她胡说八道的能力真是太强了。 “ptsd并不是什么大事，我动动手指就能治好他，”贝儿继续说，她的话也让老威尔逊重新燃起了希望，“不过他最大的问题，是想要公平，正义，捍卫自己的尊严和权利。这些事，我可以帮他做到，但不能替他做到。你懂么？” 他当然懂，身为父亲，他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替儿子做到这些事。不过就算他能，也可以做，这些事，只有路易斯亲自完成，才能帮他摆脱当前的困境。 “三天后，我的律师会带着合同来，你们可以利用这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当然了，如果你们需要律师帮忙看合同，我也可以帮忙。一切顺利的话，我希望下周一，路易斯可以开着车到我楼下来接我。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贝儿起身要走，临走之前才想起来，冲着路易斯喊了一声：“调查问卷填完了没？” …… “嘿，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儿过分了。” 回到车里，彼得终于忍不住了。 “你干嘛给他们这么大压力呢，一个关心儿子的父亲，一个退伍军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好人呢。” 贝儿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如果你知道我给打算给他的工资，就会发现我的尊敬可是实打实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彼得说，“我是想说，你不该说路易斯现在这样算是幸福呢。他可不想这个样子。” 贝儿并没打算和彼得讲道理，毕竟她想雇佣路易斯的目的不能明确告诉彼得。明面上讲，确实是她理亏，不过理亏就认错也不是她的性格。 所以她打算让好孩子彼得感受一下世界的残酷和邪恶。 “你第一次来我的新家时，进门不太顺利的事儿，你还记得吧？” 明知贝儿是在故意扭转话题，可她说的这件事，确实让彼得憋屈了好几天，他印象还真是挺深刻的。 “那么，那天拦着不让你进的那个门卫，你肯定也记得咯？” “唉，怎么可能不记得，要是你再晚一分钟接电话，他就直接叫人把我打出去了。”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上次的事情之后，那个人就被开除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彼得问，“这也不是他的错啊？” 贝儿反问到，“他对我的客人无礼，不是他的错，难道是我的错？” “差不多吧，”彼得的求生欲这会儿不是很高涨，“明明是你叫我去的，你还不跟他们打个招呼，还非得赶在我来的时候去洗澡，打电话也没人接。” “哟，那我错了呗？”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住那个八千多平方呎（英制单位，约合八百平方米）的房子，连个给你帮忙的人都没有，多不合适啊，要是你家有个管家之类的，不就能……” “不就能怎么样？九头蛇再来炸我家的时候，连着佣人一起炸死？” “我不是那个意思！”彼得感觉自己现在百口莫辩，却不知道是从哪句开始被全面压制的，“我是说，至少平时，有人帮你接个电话，做个饭，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也省得你忙不过来。” 贝儿这次没说话，而是盯着彼得，看他自己什么时候能意识到他说的话很离谱。 答案是一秒钟。 他很快就想到，无论多大的房子，只要贝儿一个念头，都可以瞬间变得一尘不染。 打个电话，十二楼的那间专门为楼内住户服务的餐厅就能送来上至米其林三星餐厅，下至路边摊的各种你能点的出来的食物。 至于她的电话，目前，除了她自己和赫南·阿尔瓦雷斯之外，谁也不能动。 他又仔细回想，分析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一个非常残忍的现实：尽管在彼得看来，贝儿的生活已经很奢侈了，但是从贝儿自身的经济能力和身份地位看，她其实一直保持着堪称极简主义的生活方式。 身为一个称得上壕的有钱人，她家不仅没有管家和佣人，就算是钟点工都从来不找。 自从经营了绝望的主妇，她也经常会去一些名流晚宴之类的正式场合，可她却没有专属的发型师，化妆师，造型师，形象顾问，全都靠「打个响指」这种方式自行解决。 她也没有助理，秘书之类的人，只靠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戴着墨镜的古怪男人打理绝大部分事务。 好在她还有个好律师，佩珀·波兹又推荐了非常靠谱的理财顾问，再加上那个几乎所有人都忘了的经纪人丹。 这真的是世上生活的最极简的有钱人。 贝儿并没告诉过彼得，她这么过，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骨子里只是个屌丝，完全不适应有钱人的世界那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操作。 为了搪塞彼得，她给出的理由是：对隐私和安全的极端重视。 这其实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这两样对她来说确实非常重要。 位于曼哈顿岛的全美最高住宅楼的顶楼，由顶级安保公司负责的联合国大厦级别的安保，想袭击这种地方，除非再来一次911 而人员上的极简，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她的私人信息不会过分流传。一旦出了问题，迅速就能找到责任人。 安全和隐私都得到了保证。 不过彼得并不是很买账。他总觉得贝儿在瞒着他什么。 如今听说了这件事，彼得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贝儿并不愿意在自己面前过分展现奢侈的生活方式。 彼得·帕克是个穷人，经常为了钱发愁。可他也不是那种会跟白富美说求包养的人。一旦贝儿的生活方式给彼得造成太大的刺激，他绝不可能深陷富贵乡无法自拔，反而必然会抽身而退，搞不好会彻底从贝儿的生活中消失。 想到这，彼得略微有点儿低落。他幽幽地说：“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那个人再回来吧，别因为我，害得人家丢了工作。他拦我也正常，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的朋友。” 贝儿好像没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反而还吐槽他：“确实不像，但是生活，就是充满了意外。” 彼得问：“这事儿和今天你这么折腾威尔逊有什么关系？” 贝儿回答到：“我做的事，和我们那里的管家团队做的事，是一样的。管家团队为了维护自身的形象，会开除哪怕只犯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错误的人。而我做的，就是在说明，我是他的雇主，而不是他的心理医生。我会帮他解决问题，前提是，他得完成我安排的任务。” 她停顿了一下，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彼得略显震惊的样子，才继续说：“谁让我是老板呢。” 第九十八章 失窃 当晚，贝儿回家的时候，还不到九点。 她踢掉鞋子，光脚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白苏维翁葡萄酒，顺手又拿了个杯子，熟练地拧开瓶盖，给自己倒了大半杯。 贝儿超爱这种普遍产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葡萄酒，因为他们不用软木塞，而是用螺旋盖，这让开瓶过程简单而高效。 “哟，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海伦有点儿诧异地问，“你不是约会去了么？” “是吗？我是这么说的么？”贝儿毫不犹豫地胡扯到，顺便喝了一大口酒。 “看来是不怎么顺利呢。”海伦燃起了八卦之魂，“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贝儿说，看着海伦的表情，又赶紧加了一句，“真的。” 海伦说：“好吧，不过你要知道，一个还没到法定年龄的人喝酒之后说的话，是没人信的。” “我上次喝酒的时候，还是当着总统和第一夫人的面呢，”贝儿说，“这二位都没说什么，你就别瞎操心了。” 自从认识了死侍的女朋友凡妮莎之后，喝酒就成了贝儿的一项日常活动。她周围的大部分人都对此见怪不怪，只有美国队长每次都会象征性地批评她一下，然后假装没看见。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借酒消愁都不是好办法。” 海伦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真的是特别有说服力。 “最近其实真没什么事儿，”贝儿说，“只是我总有种奇怪的预感，似乎会有什么事发生。” “不会吧，你还信这个？” 面对科学家海伦的质疑，贝儿非常认真地说：“我的预感特别准，尤其是有倒霉事儿的时候。”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就各忙各的去了。 彼得·帕克当晚回家后，心情倒是很压抑的。 他往床上一躺，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儿，又拿出手机愣了一会儿神，想发几条消息出去，到底也没想明白该说什么。 这事儿由来已久，说白了，他觉得，他和贝儿，似乎三观不合。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觉得自己和贝儿的距离，越来越大了。 不到一年以前，两个人都还在学校里上课，一起在复仇者里打着酱油，如今，蜘蛛侠依然在打着酱油，但贝儿这个连官方称号都没有的人，已经不知不觉地，远远把他甩在了后面，连个背影都没留给他。 她做到了如今的地步，却也被形势所塑造。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意外杀了人还会受到良心谴责的小姑娘，而是有了点儿杀伐果决的意思。 她先是在洛杉矶的楼顶毫不犹豫地杀死了蒂尔达·约翰逊，又在威尔逊家砍了奥康纳的胳膊。 虽说这俩人也是自找的，但是，这违背了贝儿和彼得一直以来都心照不宣的共识：他们自己并不能代表法律，更没有执法的资格。他们可以将恶人绳之以法，但却不能私自惩处。 蒂尔达的死，可以说是个意外，但是这次砍奥康纳的事儿，可真是突破底线了。 除此之外，贝儿托他去救马特·默多克，亲自去韩国带回了赵海伦，又不知道从哪发现了这位路易斯·威尔逊。 对这每个人，贝儿都给出了非常合理的理由，夜魔侠的能力最适合找出威胁梅姨的杀手，赵海伦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救人性命的人，出于慈善目的，帮助一个退伍军人更是无可指摘。 可彼得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相反，他特别聪明，只是从来没把这份智商用来对付贝儿。现在他细想一下，越想越觉得，贝儿做的事特别像是在有意招揽这些人。 尤其是她正在筹备的那家伪装成美容院，实际却是个配备了顶级设备的医疗急救中心的「纽约市人民医院计划」，贝儿说是为了防止再有纽约的英雄义警们，因为身份限制而不能去医院从而耽误了救治。 有了这个医院，确实所有的英雄都会受益，却也让他们都欠了贝儿的人情，还不是轻易还得了的那种。 要是这些人真为了还人情债聚集在贝儿周围，那就是一股不输给复仇者联盟的强大势力。 她这是要做什么？ 彼得想得出神，手机冷不丁地响了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后天小组讨论的内容你准备好了吗？fh。” 一看到消息，他松了口气，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手速飞快地回复了一条消息：“今天早上已经发给你了啊，没收到么？那我再发一遍。” 彼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又一步蹦到电脑前，迅速开机，点开了邮箱，又发了一份。 一分钟后，他又收到了手机消息。 “我没收到呢，可能是邮箱出了问题，要不，明天找时间见一面，当面拷给我好了。fh。” “好，明早图书馆见。” 彼得也没多想，回复了消息，看看电脑已经开机，索性点开了浏览器，输入了「绝望的主妇」，试图在浩如烟海的美剧信息中，找出一点儿关于那家俱乐部的蛛丝马迹。 找了一个多小时，除了一个最基本的官方网站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消息。 “这还真是奇了！”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大这么有名的一个俱乐部，怎么就没有一丁点消息泄露出来？” 这一个多小时的无用功，不仅没让彼得感到挫败，反而激发了他的热情，不找出点儿东西来，他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他从电脑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 “该死的！忘了定闹钟了。” 他暗骂一声，匆匆忙忙刷了个牙，抹了把脸，抓起书包就冲了出去。 等他风风火火地赶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他的同学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真是抱歉，菲丽希亚，我睡过头了。” 名为菲丽希亚的女生坐在图书馆门口的长凳上，看着彼得衣衫不整，像是一路狂奔过来的，可脸不红气不喘，这简直就是铁肺了。 不过眼里的血丝，明显的黑眼圈和下巴上一片铁青，都说明这不可能是睡过头，反倒是一夜没睡才对。 不过她并没戳穿彼得的谎言，而是顺着他的话说到：“是吗，其实你可以发个消息告诉我一声，没必要跑这么急。先喝杯咖啡。”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又指了指手边的咖啡，还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来。 “你嘴上还沾着牙膏沫呢。” “哎哟，真是不好意思。”彼得也没接纸巾，就用手随便抹了抹。 看到他这样，菲丽希亚简直哭笑不得。 “你也真够可以的。”她说这，像是在看很好玩儿的事，“我听说你女朋友还是个模特，就你这样，怎么勾搭上的人家的？你不会是个富二代跟这装穷呢吧？” “你说贝儿？”彼得说，“我们就是朋友，关系很好而已。” “这话让你说的，能气死学校里一半男生，另一半还得盘算着赶紧趁虚而入。” “随他们去好了，”彼得说，“谁要是有那个本事把她追到手，我就给他出钱买求婚的戒指。” “一般男生这么说，我都会觉得他是特别自信，不过你嘛，”菲丽希亚说，“我会觉得你不仅有钱，还意外地大度。” “你就别拿我开涮了，不是说小组作业的事儿么？” “别呀，这八卦的头都开起来了，要是不细说说，那可有点儿不够意思，你还没吃早饭吧？这顿我请你，对面咖啡馆随便吃点儿什么，你给我讲讲你那模特朋友的事儿呗。” 三言两语的，俩人好像就忘了小组作业的事儿，压根儿没进图书馆，而是有说有笑地直接拐到星巴克去了。 学校里嘛，说是纯洁的象牙塔，不过塔内的生活也不自在，大部分人都在压力巨大和闲的蛋疼之间来回切换。 不管是为了舒缓压力，还是排遣无聊，吃瓜都是好方式。 不过瓜也不能乱吃，瓜要够大，还得够甜，才能引起群众的兴趣。这种瓜，也不常有。 今天，刚好就有了一个。 彼得·帕克，原本一点也不起眼，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却因为是闹得满城风雨的模特的绯闻男友，一时间风头无两。 只可惜，大部分不是什么好话。 想也知道，穷小子和富家女，书呆子和模特，但凡有这样的组合，在美帝这种尚未普及核心价值观的地方，没点儿风言风语那就见了鬼了。 而这个瓜的另一半，菲丽希亚·哈迪，话题度也是高得不得了，高到全校没人不认识她。 要说颜值，她绝对不在贝儿之下。要说身材，就算比起黑寡妇，她也是不遑多让。加上性格开朗，热情大方，在学校里，她其实比贝儿受欢迎得多。 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现在，女生们对她，大部分保持着同情的心态并敬而远之，少部分幸灾乐祸，没事儿就在旁边指指点点。 男生们，这心态就复杂了。不过他们的行动倒是蛮统一的，保持礼貌，但也就那么回事儿。 原因很简单，大一那一年，她被强奸了。 因为缺少证据，行凶者，至今依然逍遥法外，甚至还在学校里继续着学业。 于是乎，菲丽希亚的处境，就变得异常艰难了。 平安无事时，容貌和身材都是女性的优势，可一旦出了这种事，她的天使面孔和魔鬼身材，就给她招来了无穷祸事。 “他怎么不找别人，偏偏就找了你？还不是你每天穿的一副风骚样子！” 无论metoo运动搞的多么如火如荼，民间的风气，总是很难改善的，就算是一贯走在时代最前沿的大学，也没能好到哪儿去。 反正，整个学校里，愿意和她一起组队完成小组作业的，除了彼得·帕克，也就没几个了。 两个话题人物凑在一起聊的火热，周围自然也就不缺好事者。 一个女生用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就想给朋友发过去。 “怎么回事儿？”她看着屏幕上那令人厌烦的加载图标，不耐烦地说，“怎么突然间就没网了？” 她有点儿恼怒把手机往包里一塞，就准备去找朋友让他们当面看看，顺便交流一波。 她走的有点儿急，也没仔细看路，不知怎么的，迎面就撞上了穿着大学帽衫的精瘦男生。 她抱怨了几句，也没在意，跑到了教室，就要跟闺蜜们分享她刚看到的大新闻，可是找遍了背包，愣是没找到手机在哪。 “糟了，我手机丢了！” 第九十九章 情敌 抛开蜘蛛侠的身份，彼得·帕克是个无限接近普通人的普通人。 去洛杉矶之前，他的身高也就一米七三，相信不少男生可以理解，这个数字到底有多痛。 彼得更痛，因为他生活在美国。 身为资深科学家的父母英年早逝，也没来得及留下什么遗产，叔叔是警察，婶婶的工资也就是聊胜于无，在认识贝儿之前，他的电脑什么的，几乎都是从垃圾堆捡来的。 他现在的电脑，依然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只不过是从贝儿的垃圾堆——许多几乎只是开了个箱看一眼就没再动过的东西——里捡来的。 要不是性别隔离外加尺寸差异，贝儿的衣服和鞋都有可能被“捡”走。 好在，他长得不错，相当不错，已经到了，只要换一个平行宇宙，哪怕有人长得稍微像他，都能在街上引起路人尖叫的程度。 只可惜，在地球19999上，彼得·帕克的设定，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编剧一句“看他的相貌平平无奇”，就能抹杀上天赐予的那张帅脸。 于是乎，无论高，富，还是帅，都跟彼得·帕克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是，这个普通人却又有个一点儿都不普通的地方：他的桃花运好到爆。 就在几天前，彼得和猎鹰，山姆·威尔逊开了个简短的视频会议，交流了一下最近的情况，当时，彼得就在贝儿家，山姆通过摄像头，时不时地就能看见贝儿的两条大长腿在屏幕中一闪而过。 “哦，伙计，我跟你说，”山姆用特别夸张地说，“等到人类克隆技术完善之后，我要照着她的样子订一打！” “嘿！这可有点儿过分了啊。”彼得说，不过脸上的笑倒是没法遮掩。 山姆问：“我说，你是怎么把她搞到手的？” “我哪知道？”彼得无辜地说，“再说我还没彻底搞到手呢，等我办到了再教你。” 显然，彼得并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泡妞方面，托尼·斯塔克靠钱，史蒂夫·罗杰斯和托尔·奥丁森靠肉和颜，布鲁斯·班纳靠才华和情感共鸣，那他彼得·帕克靠啥呢？ 没有人知道。 而现在，他即将迎来人生赢家般的高光时刻：又一个妹子看上了他！ 同样，他也没想过，甚至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菲丽希亚·哈迪对他这么感兴趣。 在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小时之后，菲丽希亚依然保持着微笑和专注，这还是在彼得一直在谈论贝儿的情况下！ “哇哦，听起来你们俩关系好的不得了啊，”菲丽希亚说，“但是，你们还是，只是在约会？没什么实质性进展么？” “emmm……”彼得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不能说，他试图在情人节那天表白，结果差点儿把贝儿弄死吧？ 菲丽希亚等了一会儿，看彼得没反应，又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进一步发展一下？男女朋友，你知道的，真正的那种？” “emmm……”彼得更犹豫了。 菲丽希亚忍住了笑意，而是摆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问到：“她对你什么感觉？喜欢？还是爱？” “emmm……”彼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你对她什么感觉？喜欢她吗？爱她吗？” 这回彼得没有犹豫，而是坚决地点了点头。 看他终于有了不同的反应，菲丽希亚表现出了松口气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坏掉了呢。” “没有，只是，最近情况有点儿复杂，之前发生了不少事，我也不知道我和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太多了，”菲丽希亚安慰他说，“其实光听你说这些，我就知道你很喜欢她了，你这么温柔体贴，真是她的福气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彼得的手。 她发现彼得没有躲闪，便又更进一步，直接握住了那只手。 彼得轻轻叹了口气，他在想，能和自己在一起，贝儿是不是真有福气？ 想想她为了救自己硬闯纽约九头蛇基地被扎了一堆绝境病毒，在洛杉矶被自己挠了一爪子差点儿开膛破肚。 “我也没那么好。”彼得有点儿低落地说。 “你该更自信一点儿的，任何女生跟你在一起都会很开心的。” 菲丽希亚一边儿说，一边还把自己的凳子挪的离彼得更近了一点儿。 …… 根据相对论，如果人被放在火上烤，会觉得一秒像一年一样长，而如果和一位美女在一起，就会发现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 彼得·帕克的一天，过的就如同每天一样，既没快，也没慢。 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菲丽希亚在撩他。 菲丽希亚显然发现了这件事，这让她倍感失落。她经历了一整年地狱般的训练，带着对自己容貌身材和情商的绝对信心，化了精致的妆容，穿着精心搭配的衣服，甚至特地选了合适的香水，她本有信心让彼得当场跪舔。 可惜了，彼得直的有点儿过分，甚至给菲丽希亚留下了物极必反的印象。 “这家伙怎么回事儿，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该不会他不喜欢女的吧？” 自从和彼得分开，菲丽希亚就开始了极速思考，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彼得对她的亲昵举动完全视若无物。 想想彼得今天描述他和贝儿的事情，这小子和贝儿一起这么长时间，别说没上过垒，甚至初吻都还在！ 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再试两次，不行就换人吧。”她有点儿痛苦地想着。 而彼得呢，完全就没把今天的事儿放在心上。今天是他和梅姨约定的回家吃饭的日子，他热爱独居的自由，但也想念梅姨的手艺。 最后一节课结束，他就匆匆赶回了格林威治村。只是在进门之前，他习惯性地在梅姨家周围闲逛了一会儿。 蜘蛛感应没有任何示警。 “很好。”他安心地说，开门进屋。 一开门，他就被屋里的音乐声吓了一跳。 彼得困惑地进了厨房，音乐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他来的正是时候，梅姨和贝儿玩儿的正在兴头上，两个人一边做饭，一边手舞足蹈，配合着音乐，高唱着“youbelongwithme!” 梅姨刚刚唱的有点儿猛，这会儿气还没喘匀，她指着电视，笑着说：“这歌倒是不错，可是mv实在太蠢了，我的意思是，谁会信这种事儿？” “就是就是，”贝儿附和到，“书呆子从啦啦队长手里抢走四分卫，看着倒是充满少女心，只是这个摘了眼镜做个发型换身衣服就惊艳全场的操作，真的可以嘛？” “谁说不是，”梅姨说，“再说，她后来出现在舞会上的装扮确实是不错，但是我也没觉得就比那个啦啦队长好看到哪儿去啊？” “呃，她俩其实是同一个人呢。” “哦，怪不得，”梅姨说，“我就说嘛，你找个比她丑的试试看，我跟你说，橄榄球员都没长脑子，他们才不会看什么内在美，就看谁胸大腿长……” 梅姨正在嗨，还没注意到彼得已经回来了，为了防止她胡说八道把年轻时候做的乱七八糟的事都说出来，贝儿不得不打断了她。 “嗨，回来了？” 彼得本打算再藏一会儿，没准儿能偷听到什么猛料，不过既然被发现了，也就没办法了。 “你回来啦，我们正在讨论这个剧情啊。”梅姨正在兴头上，完全不打算停下来。 “我听见了，”彼得说，“干嘛跟这种东西这么较真儿？重要的是精神，为了爱的人下决心往好的方向改变自己的精神！” “哟，年轻人，觉悟不错呀？”梅姨说，“想改变自己是好事儿，我能帮你呀，你知不知道，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对男生来说也一样呢。” “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是完全没说重点，”彼得说，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贝儿的方向，“那些真正漂亮的冒泡的，是懒的同时还很美的那种，是吧？” “所以你是在说我懒？”贝儿反问到。 彼得赶紧解释到，“不不不，我是说你不用化妆就很美。” “少来了，”贝儿说着起身，走到彼得面前，指着自己的脸，“你仔细看看，这是接近肤色的粉底。” 她的手指在脸上移动着，一边指一边解释：“眉毛用灰色眉笔画过，不过只画了眉头和眉尾。这是棕色眼线笔画的内眼线，用黑色就会显得妆感太重。同样为了不表现明显的妆感，我没画眼影，只是用阴影粉扫了一下，睫毛膏也没多用，只是简单扫了一下尾部，鼻影和侧影用的是特别低调的高光，唇妆用的是自然的浅色，如果我不告诉你，你能看得出来么？你知道化成这样得用多长时间么？” 这一连串解说弄的彼得一脸懵*。 不过这也让他脑中突然闪过了另一张脸，那张他今天早上刚刚见过，还夸过“不化妆也很美”的那张脸。 彼得完全不懂化妆，但是他的观察能力绝对是顶级的，经贝儿这一提醒，他立刻意识到，菲丽希亚那张脸，根本就不是素颜，而是和贝儿一样的，所谓的“裸妆”。 “上个学还这么费劲？”他心里暗想着，顺便同情了一下那些不得不早起化妆的女生们。 彼得善于观察，贝儿也不弱于他，近距离靠近彼得之后，她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你又扶老奶奶过马路了？” 她说着，从彼得的衣服上拽出了几根银色的长发。 彼得心中暗叫一声“法克”，肯定是菲丽希亚靠过来的时候掉的，她那一头银色长发看着确实惹眼，落在他的黑衣服上，更惹眼了。 他瞬间有点儿紧张，本来心里一点儿鬼都没有，亏心事也完全没做，但是被这么一问，他脑子居然瞬间短路了，有那么一秒钟，舌头完全不受脑子的控制，一句“啊，是啊”顺嘴就秃噜了出来。 “是吗？”贝儿问，又吸了吸鼻子，“蜜桃，还有点儿小苍兰的气味，木质香，好像还有麝香，这老奶奶风韵犹存呐，一把年纪了还用burberrybody（一款走性感路线的香水），你确定她是要你扶她过马路，不是要老牛吃嫩草？” “你也太狠了吧？”彼得说，“这你都能闻得出来？估计是同学身上的吧，今天小组讨论来着，肯定是不知道哪个女生喷的香水。burberry还有香水？那家不是卖衣服的么？” “你紧张什么？”贝儿问，“我就是随便问问。” 她没有再细问下去，她还看到了彼得的袖子上蹭了一点儿散粉的痕迹，这是人家把脸都贴上来了。 再问，肯定出问题。 “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她心里暗想着。 第一百章 彼得下定决心 在梅姨家的这顿晚饭依然尽欢而散。 因为对彼得“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事儿，贝儿一句话也没提。 她可以随意欺负彼得，但她舍不得让梅姨受一点点委屈。 贝儿对梅姨，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尊敬，而梅姨，也超爱这个和她在常规方面三观特别合的姑娘。 她俩的关系，早已经完全脱离了彼得·帕克的联系，发展成了一段纯粹的忘年交。 活了两辈子都没能感受过父母亲情的贝儿，也第一次，从梅姨这里，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可以说，贝儿整天和彼得·帕克混在一起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和梅姨多待一会儿。 然而，一旦彼得·帕克带了别的女生回家，并告诉梅姨，这是他女朋友，这一切对贝儿，就都成了过去式了。 梅姨把贝儿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可她心里也在默默期待，贝儿就是她未来的侄媳妇。 彼得更是如此，要不是出了幺蛾子，他早就表白了。 所以，如果彼得有了个正牌女朋友，贝儿就会自动被扣上一顶“前女友”的帽子，顶着这样的尴尬身份，她就只能默默离开。 要解决这个事儿，其实再简单不过了，毕竟她现在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捅破那层窗户纸，成为彼得·帕克的正牌女友，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上辈子，她曾经做了蜘蛛侠二十多年的迷弟，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彼得·帕克一起喝喝酒吹吹牛，打打游戏，在和蜘蛛侠一起来一张自拍，最好还能让他给自己当伴郎。 这辈子，她实力翻身，硬核追星，不仅和彼得·帕克成了好朋友，还和蜘蛛侠成了共轭脑残粉。曾经蜘蛛侠的迷妹，如今已经成了彼得·帕克的女神。 对这一切，她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互相扶持，一起战斗，培养出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可在这战友情谊之外，一种全新的，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彼得·帕克都从未体验过的全新感情，早已经悄悄萌芽，正在茁壮成长。 这种感情，让彼得·帕克怦然心动，促动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做出各种蠢事，却也在一步一步向前迈进。 同样的感情，却让贝儿浑身不自在，她没法像彼得那样直面人性中最美的情感，反而在压力下躲躲闪闪。 她甚至有点儿庆幸，幸好情人节当天彼得的表白计划没能顺利进行，她宁愿被彼得误伤插袋差点儿死掉，也不愿面对彼得可能问出的那个问题： 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她可能会一着急就喊到：“做你妹呀！” 如果真是这样，彼得可能会懵懵地说：“那也行。” 这一幕并没有发生，所以贝儿还在纠结着。 虽说这二十年，她非常完美地适应了做个妹子的生活。 可无论是穿女装，和闺蜜同床共枕，甚至是来大姨妈，都不如找个男朋友更有冲击力。 面对这个问题，上辈子二十几年的男生经历和这辈子二十年积攒的女性荷尔蒙激烈地交锋，让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认同危机中。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都在唉声叹气。 “老板，你今天是怎么了？” 阿尔瓦雷斯开着车，依然注意到了贝儿的异样。 她本来也没什么主意，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她打算跟自己的顾问聊聊。 “我能确认，有别人在追求彼得。” 阿尔瓦雷斯庆幸自己大黑天的依然戴着墨镜，否则他此刻的眼神必然会出卖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这或许是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可他转念一想，贝儿并没有因此生气迁怒彼得，反而在自怨自艾，像是她自己出轨了似的，这事儿似乎还有蹊跷。 所以他打算再多了解了解，先稳住贝儿的情绪再说。 “那不叫追求，”阿尔瓦雷斯纠正她说，“那叫勾引，老板，你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有什么位置？”她问到，“我和彼得都是单身呢，有人追求他，我哪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阿尔瓦雷斯一听这话，完全不是发脾气的语气，而是显得心力交瘁，心想这完全不是自己老板平时的作风。 这个曾经差点儿把阿斯加德的女神都怼死的老板，现在居然连一点点斗争的苗头都没见到就直接认怂了？ 他有点儿好奇，到底是哪路神仙有这么高的手段，能把贝儿逼到这个份儿上。 “不至于吧老板？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你吓成这样？就你这条件，满世界也找不出比你更出色的女生了吧？难不成，帕克先生不喜欢女的，所以你才这样？” 他这想法，倒是和罪魁祸首菲丽希亚不谋而合。 只不过这种猜测离真相的距离太过遥远，直接把贝儿给逗乐了。 “他要是真不喜欢女人，这事儿反倒好办了，那就一直做好姐妹呗。”贝儿说。 “那到底是谁啊？”阿尔瓦雷斯继续追问，“同学？还是别的什么人？神盾局的特工？” “我还不知道呢，查查就是了。” 贝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从梅姨家厨房里顺出来的食品密封袋，里面装着从彼得身上摘下来的银色长发。 “送我回家之后，你亲自跑一趟，把这个送到fbi鉴证科，让他们帮忙比对一下。我会跟潘提斯（fbi局长，和贝儿一起在华盛顿对抗过九头蛇）说一声，让他们私下里做，别留下记录。” “这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做了？”阿尔瓦雷斯认真地问，“只要查查彼得最近见过什么人，和谁联系过，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贝儿回答到：“你是不是忘了，复仇者和神盾局正在战备状态？我们的一切通讯手段都受到了神盾局的监控，如果有人试图查看复仇者的通讯记录，一小时之内神盾局就会找上门来。” 阿尔瓦雷斯又说：“那大不了我安排人盯着帕克先生就是了，最多一个星期就有结果了。” “开什么玩笑？你能派谁去盯蜘蛛侠的梢？派我吗？而且你以为神盾局就没派人在学校里？有人盯着彼得你以为他们发现不了？” 阿尔瓦雷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他还是没能摆脱曾经黑帮的经验，并没能完全适应另一个层次的斗争。 “对不起，老板，是我想简单了。” “这不是你的错，是敌人太猛了而已。”贝儿说，“不过你说的对，总得知道对方是谁才行。” “要我说，其实老板你也不用太在意，”阿尔瓦雷斯说，“这世上除了你，我看也没哪个女生能在帕克先生身边活得长，哪怕是你这么厉害的人，不也好几次差点儿栽了么？” 贝儿一听，再仔细想想，顿觉这话实在有道理。 自从见过了布鲁斯·戴伊等一干穿越者，她就总会想，会不会还有更多穿越者在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哪个穿越者，比自己更强？ 如果这个比自己更强的人，恰好也是蜘蛛侠的迷妹，比自己更美，更体贴，更对彼得的心思，那她是不是就只能跪唱征服？ 可再想想上次见到复仇女神和死亡女神的情景，既然自己已经是复仇女神都没法轻易搞定的狠角色，那比她更强的人，就只能是超越者复生或者oaa转世了。 这种人，首先作者就不会允许他们存在。就算他们真的存在，牛到这个份上，对付彼得·帕克还用得着勾引？ 所以阿尔瓦雷斯说的真的很对，无论这个女生是谁，要是真当了彼得·帕克的女朋友，铁定要倒大霉。 “这么说，难到这个女生有生命危险？”她自言自语地说。 “那得看老板你怎么想了，”阿尔瓦雷斯打趣她说，“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事儿，不就是被你盯上了么？你要是想杀她，那她可不就有了生命危险？” 开玩笑，并不能帮她缓解焦虑，阿尔瓦雷斯根本就不知道症结所在。 彼得同样不知道贝儿上辈子的事儿，自然也没法知道贝儿面对的困扰和难题。 他今晚就留在梅姨家住，所以并没和贝儿一起离开。 和梅姨聊了会儿天，他就缩回了自己的房间，思考他自己的人生难题去了。 今天和菲丽希亚聊了那么久，伶牙俐齿的彼得有好几次被问的哑口无言。 他是真的不清楚贝儿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他去表白，贝儿真的会接受吗？ 他打开谷歌，搜索着各种恋爱心得，翻了十几页之后，偶然见到了一条一下子给了他灵感。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喜欢怀疑，喜欢猜忌，你一不小心忽视了她，她就会怀疑你是不是不爱她了？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平权运动蓬勃发展的今天，这种言论很容易被白左喷到体无完肤，但彼得却从中获得了一点启示。 “怀疑和猜忌？别的女人？” 怀疑和猜忌不就是她说的那一堆有的没的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事儿么？ 别的女人，不就是菲丽希亚·哈迪么？ “这么说来，菲丽希亚今天是在撩我？”后知后觉的彼得终于发现了真相，“可贝儿有在怀疑和猜忌么？可她什么都没说，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啊？” “不对，表面越是风平浪静，内里就越会暗流汹涌，她要是铁了心想查今天的事，分分钟就能查出来，到时候……她应该不会对菲丽希亚做什么过分的事吧？人家可只是个普通学生啊。” 想到这，彼得还是不太放心，与其让贝儿查出来到时候自己没法解释，还不如坦白从宽，然后和菲丽希亚保持距离就好了。 他正这么想着，菲丽希亚的消息就来了。 “明天八点？” 彼得飞快地回了一条：“稍微晚点儿吧，汤普森他们不可能起那么早。” “那他们晚点儿也无所谓呀，我们两个一起，效率更高。” 彼得回复到：“明早约了贝儿一起吃早饭，我晚点儿再去，再说，单独和女生一起出去，我怕贝儿会不高兴的。” 发完消息，他麻利地把聊天记录截图，打印了出来，整理装袋。 他又给贝儿打了个电话：“明天一起吃个早饭吧，有事跟你说。” 第101章 征求意见稿 早上八点，贝儿家的餐厅。 贝儿还没起，不过彼得已经可以刷脸通过楼下严格的安保了。 他起了个大早，从法拉盛的中餐馆里打包了一堆广式早茶茶点，带到贝儿家精心装盘，摆了一桌子。 装着聊天记录的信封就摆在茶点们旁边。 海伦喝着咖啡，看着正在欣赏自己杰作的彼得，觉得这小子真是傻的可爱。 她问到：“我说，你这是要干啥？签离婚协议么？” 彼得显然没听出来海伦是在暗示他做的不对，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于是他也开玩笑说：“如果她不强迫我做婚前财产公证的话，我倒是该认真考虑一下离婚的事。” “她不会强迫你的，”海伦肯定地说，“她有律师帮忙做这件事。” “这都不重要，”彼得说，“想签离婚协议，总得先结婚吧？我离那一步还远着呢。” “我知道，”海伦说，从餐桌上端走了一盘牛肉球，“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这么干，并不能帮你缩短你和那一步之间的距离。” “嗯，嗯？”彼得的反应慢了一拍，“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一会儿想告白，你百分之百会失败。” 彼得今天信心十足，是不会被海伦的一句话轻易动摇的。 “我知道我准备的不是很充分，但是她不会在意这些的，只要能让她明白我的心意就好。” “这她早就知道了，”海伦说，“就算我认识你们还没几天，我都能看得出来。但是明白你的心意，并不代表她就敢接受，你懂么？” 彼得问：“这话什么意思？” 海伦有点儿犹豫，小心斟酌着措辞，过了一小会儿才说：“这话或许不该我说，不过除了我，或许也没别人能告诉你，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你看她平时一副胸有成竹，好像什么都能摆平的样子，但她独处的时候，一直都显得忧心忡忡的。你就看她喝酒的速度就知道，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超能力解酒，要不然照这个喝法，用不了两年肝就坏掉了。” “她肯定有那种，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并因为这些秘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果她要接受你，就必须面临抉择，要么即便压力倍增，也要瞒着你，要么对你和盘托出，让你了解她真实的一面。” “那还用问吗？”彼得忍不住嚷嚷了起来，“那肯定是……” “不不不，”海伦直接打断了他，“这跟你怎么想无关，这是她的事。你能做的，就是给她点儿时间，别逼她，然后，也考虑考虑，你是不是准备好了去面对她真实的样子。” “我……” “别急着下结论，”海伦直接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你想想她是什么人，连她都觉得压力大到难以承受的事，你真的能接受的了么？” 贝儿趿拉着拖鞋走进餐厅的时候，刚好赶上听见最后一句，海伦的手也还捂在彼得的嘴上。 “接受什么？”她好奇地问，“你俩这干嘛呢？” “他太吵了，”海伦说，“要是不堵住他的嘴，根本就没法和他正常聊天，顺便说一句，他给你带了早饭，然后穿着鞋直接进来了。” 彼得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瞬间手脚冰凉，肾上腺素飙升。他的帆布鞋已经脏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了。 因为这个事儿，他已经被教训了好几次了。结果今天一直惦记着他的大事儿，又把这茬给忘了。 “呃，我今天忘了换袜子，我怕脱了鞋有……” “算了算了，”贝儿赶紧示意他闭嘴，又使用了一下超能力把彼得的鞋清理一新，“我刚刚收到临时通知，斯塔克要我们去复仇者总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既然你来了，就一起走吧，他们的飞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她又晃到餐桌旁边，随手挑了几样，胡乱吃了早饭，这才问到信封的事。 “这又是啥？” “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昨天的事。”彼得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昨天什么事儿？”贝儿并没动信封，“不能直接说么？” “我只是为了向你证明，我没什么瞒着你的，”彼得说，“昨天你发现的头发，闻到的香水味，应该是菲丽希亚·哈迪的，她约我见面讨论小组作业的事儿，然后我俩就聊了一会儿天，就再没有别的事了。” 一听这名字，贝儿就觉得这事儿绝对不简单。 菲丽希亚·哈迪可不是什么路人甲，而是漫威世界知名的女飞贼，反英雄，黑猫。 黑猫人如其名，神秘，性感，身手敏捷，行事周密，是能与dc猫女并驾齐驱，甚至还略胜一筹的厉害人物。更何况她还拥有给人带来厄运的神秘力量，是个绝对不能小觑的狠角色。 更要命的是，在漫威主宇宙中，黑猫和蜘蛛侠，长期保持着亲密而热烈的“朋友”关系。这段关系的激烈程度之高，甚至远胜于彼得·帕克和玛丽·简的官方钦定婚姻关系，也就只有辛迪·沐恩，依靠和彼得·帕克被同一只蜘蛛赋予能力的独特连结，导致两人一见面就无法自持，这才能稳压黑猫一头。 不过，尽管黑猫和蜘蛛侠干柴烈火，两人最终却因为三观不合而分道扬镳，直至反目成仇。 原因很简单，菲丽希亚·哈迪喜欢的并不是彼得·帕克，只是蜘蛛侠。 所以，现在她主动来撩彼得，还是在明知彼得心有所属的情况下来强撩，没有问题才怪。 那就更得好好调查一下了。 “做个小组作业有什么好解释的？”贝儿神色如常，反正对彼得说谎她已经驾轻就熟了，“再说，我也听说过菲丽希亚的事，也是怪可怜的，出事之后在学校里似乎就有点儿受排挤了，你能帮帮她不是挺好的么。” 彼得说：“我怕你会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好像对我，有点儿意思，”彼得吞吞吐吐地说，然后立刻斩钉截铁地接了一句，“不过我明确拒绝她了。” “干嘛拒绝人家？”贝儿觉得苗头有点儿不对，只能靠着明知故问来拖延时间，并试图强行扭转话题重点，“菲丽希亚绝对是校花级别的美女了，你不至于那么俗吧，就因为那些破烂事儿就拒绝她？” “你能不能别胡闹了，我很认真的在跟你讲这件事呢，”彼得有点儿生气地说，“你明明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贝儿要是再否认，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不过她也不愿意承认，索性一言不发，埋头吃起了早饭。 “说实话，你介意这件事，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还挺开心的，你会介意说明你也很在意我。然后，为了能让你不介意，我也愿意做任何事，你开心了，我才会开心，你明白吗？” 海伦悄悄退出了餐厅，看这架势，她刚刚的建议彼得并没听进去。既然如此，她还不如赶紧离开，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就是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承认，我确实介意，”贝儿说，“不过自从知道了是菲丽希亚·哈迪之后，我反倒不介意了。” “你这是什么话？”彼得问到，“你总不会是觉得，她身上发生过那么不幸的事，就该把我让给她吧？” 这观点简直鬼畜到令人耳目一新，贝儿也有点儿惊到了。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她无奈地说。 “哦？所以你这就是承认了？”彼得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你是我什么人，就能把我让给她？” 贝儿白了他一眼，说到：“我刚还觉得你今天终于有点儿正经样子，结果连三分钟都没坚持住？别冒傻气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 彼得调整了一下呼吸，稳了稳心神。 “我知道我还很不成熟，但是我已经在努力变得更好了，”他说，“虽然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但是一起经历过的事，比无数人一辈子都更多，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梅有时候还说，觉得你就是我们的家人。这个世界上，你就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也是最了解你的那个，我们之间，完全可以更真诚，更直接。我今天就把菲丽希亚的事直接讲给了你听，你对我，也可以这样的。” “你没那么了解我的。”贝儿低声说。 “我非常乐意了解你更多啊，只要你愿意。” 贝儿没接话。 彼得接着说：“别有压力，我也没要你马上答复我，你可以好好想想，愿意想多久就多久，不过能快点儿最好了，毕竟我也就只能活几十年呢。” 就在空气突然安静之际，一架昆式战机缓缓出现，悬停在贝儿窗外。 “咱们先办正事儿吧？”彼得问到。 贝儿没说话，走到彼得身前，拉住他的手，用「空间折越」把他带进了机舱内。 她第一次觉得这么做有点儿尴尬，这让她有些心不在焉，都没注意到同在机舱内的，居然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没时间让你们俩谈恋爱了。”队长严肃地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彼得和贝儿还拉在一起的手。 两个人赶紧松开手。 “队长，你怎么来了？”彼得问，他也没想到美国队长会亲自来接他们，或者说，接贝儿。 队长果然也是不想耽误时间，他直接对贝儿说：“我知道你在华盛顿有不少朋友，我需要你动用你能动用的所有关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国会批准这个方案，就算做不到，至少也要尽力拖延。” 队长递给贝儿一本几百页厚的文件，《索科维亚协议（征求意见稿）》。 贝儿看着文件，也有点儿不太淡定，不过既然是征求意见稿，总得有点儿回旋的余地。她必须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队长，我一向是非常尊敬你的，可是，我不能完全没读过，就去找人帮忙。” 队长说：“这不是请求，这是命令。” “我不是军人，甚至不是复仇者的正式成员，我可以不必执行你的命令。” “嘿，这可是美国队长，”彼得对贝儿小声说，“你总不至于连队长也不信吧？” “不是我不信，只是这个东西，本身就很奇怪啊，”贝儿说，“征求意见稿？征求谁的意见？征求什么意见？难道我们有权参与这个协议的起草和谈判？” “那这到底是个这么东西？”彼得问到。 “一个会让我们所有人彻底失去自由的东西。”队长说。 贝儿快速浏览了一下前几页，看着内容大概和她印象中的《索科维亚协议》差不多。 她非常认真地问：“队长，斯塔克先生也同意你的看法吗？” 第102章 影响力 作者的话部分有微量复联四剧透！！！ 纽约州北部，复仇者总部的会议室。 美国队长带着贝儿和彼得进屋之前，除了远在阿斯加德的雷神，以及失踪的布鲁斯·班纳，其他人已经都到了。 自从华盛顿事件之后，这还是复仇者们第一次聚齐。 只是，大家的脸色都有点儿阴沉，彼得本想和大家打个招呼，却被这种气氛震住了，想悄悄地找了个角落缩起来。 别看他平时伶牙俐齿，可他毕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目前的复仇者联盟中，他还只是边缘人物，能决定众人未来的谈判桌上，并没有他的位置。 不过他还没走两步，贝儿就叫住了他。 她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对彼得说：“你往哪儿走？过来，坐这，这事儿大家都有份。” 他看了看贝儿坐的位置，长长的会议桌右侧第二个座位，紧挨着钢铁侠，不禁面露难色。 他试图拯救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意见，前者低着头假装玩手机，后者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面色凝重，暂时无暇理会他，倒是坐在远端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冲他点了点头。 这好歹也算是得到了领导的认可，他才手忙脚乱地坐下。 彼得用余光瞄着长桌的一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之间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老男人。 他的一头短发因为年纪而逐渐斑白，但仍一丝不苟地帖服在头顶。他眼窝深陷，眼神锋利，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加上锐利的鹰钩鼻子和老派的八字胡，仿佛只要他站在诺曼底的海滩上，德军坦克都不敢前进一步。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看起来一身军人硬气的人，却穿着挺括的意大利式枪驳领西装，法式衬衫的袖口钉着两枚星条旗袖扣。 他双手握拳，搭在桌子上，美国国旗配上拳头，似乎在显示他不容侵犯的爱国情怀和铁血精神。可略显轻拂的意大利西装和夸张的枪驳领，落在贝儿眼里，难免让她觉得有些用力过猛。 在众人落座之后，老男人并没直奔主题，也没和领导复仇者的钢铁侠或者美国队长说什么，反而起身走到贝儿身后，伸出了一只饱经沧桑，长满老茧的手。 “泰福勒-皮克小姐，幸会。” 贝儿面带微笑，用恰到好处的礼节起身握手，也说：“国务卿先生，幸会。” “听说今天会见到你，杜兰特女士专门给我打电话，要我给你带声好，她说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谢谢你在华盛顿救了她的命。” “听说凯西退休了，我真是很遗憾，”贝儿说，“她是个优秀的国务卿。” 凯瑟琳·杜兰特，上任国务卿，九头蛇袭击华盛顿时，她与另外四十一位美国高层一起，被贝儿救了一命。 毕竟是救命之恩，即使她的年龄都足够做贝儿的奶奶了，她依然愿意让这位小姑娘叫她的昵称，凯西，以示亲密。 这样的关系，根本不需要现任国务卿这种还以姓氏称呼对方的人来带好，更不可能不亲自说声谢谢。 国务卿先生尴尬地笑笑，贝儿用一个小小地称呼，不动声色地戳破了他的谎言，这让他有点儿没面子，也让他意识到，贝儿是真不待见他。 如何获得贝儿的支持，也就成了他眼下最大的难题。他心下暗想，这可能是比当年抓捕浩克还要更困难的任务。 九头蛇袭击华盛顿之后，前任国务卿凯瑟琳·杜兰特因为健康原因辞职，为了在灾难之后起到稳定民心，并表达美国决不妥协的强硬立场，总统破格提名了一位将军担任国务卿一职，并奇迹般地获得了国会通过。 于是，撒迪厄斯·罗斯，辞去军职，步入政坛，走马上任，凭借雷霆作风和军人铁血迅速稳定了局势，让美国的欧洲盟友们恢复了信心，也让野心勃勃的俄罗斯没能趁机落井下石。 然而，尽管前任将军，现任国务卿罗斯一度在华盛顿做的风生水起，他的夫人却始终没能在华盛顿乃至美国的贵妇圈子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白宫和国会的男人们，或许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选择性忽视罗斯为了杀死浩克，曾经造出憎恶，并引发了巨大危机，造成大量军民伤亡的惨剧。但他们的母亲，夫人和女儿们，却不能忽略一个事实，罗斯夫人试图申请绝望的主妇的会员，连续三次遭拒。 除了贝儿之外，没人知道这两件事的关联。 她的理由是，虽然都说罪不及亲友，但既然罗斯夫人想通过“国务卿夫人”的身份来获得绝望的主妇的认可，那贝儿就敢以国务卿本人做过的蠢事为理由拒绝她。 毕竟她是老板，她的决定就没人能质疑，即使罗斯夫人找到第一夫人汉娜·康威来做推荐人也没用。 作为闺中密友，汉娜发现贝儿为了拒绝罗斯夫人，居然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她不需要多问，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绝对有大事。 罗斯夫人没能获得会员资格这件事，自然也就成了总统夫妇的枕边夜话，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在华盛顿的社交圈流传开来，最终蔓延全美，甚至在欧洲都有人知道。 这直接导致在几乎所有社交场合，国务卿夫妇都不得不陷入尴尬地边缘人境地。 而社交场合的不利，最终也会反应在他的日常工作中。作为专管外交事务的国务卿，罗斯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在处理高级人际关系，社交场合的边缘人物，是没资格处理人际关系的。 罗斯终于认识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美国的权力，并不在华盛顿，而这些真正对华盛顿有影响力的人，并不会因为所谓美国的利益，而放他这个国务卿一码。 毕竟国务卿这个职位，绝不是非他不可。 只是他没想到，让自己陷入困境的，并不是什么世家财阀，业界大佬，甚至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黄毛丫头。 直到前任国务卿好心提醒他，整个美国上流社会的名媛贵妇夫人小姐，都是这个黄毛丫头的座上宾，甚至目前美国所有军政要员的命，都是这个黄毛丫头救的。 这个他根本没正眼看过的黄毛丫头，才是复仇者中最有影响力的人物。 她的影响力不在复仇者中或者民间，而是在美国的最顶层，金字塔的塔尖上。 也就是说，只要她全力反对，《索科维亚协议》就绝不可能在美国通过，还没等走到其他国家签署的那一步，就会彻底夭折，胎死腹中。 他必须尽全力，让贝儿接下他手里的橄榄枝。 “泰福勒-皮克小姐，杜兰特女士现在就在纽约，我夫人很想请她和你一起，吃个便饭，我也欢迎你带上帕克先生，我听说帕克先生有意从事新闻行业，我和纽约时报，号角日报的主编交情不错，可以帮他引荐，杜兰特女士也和华盛顿先驱报的老板是老朋友了，如果帕克先生有意去华盛顿，也是很方便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国务卿提及，彼得有点儿不知所措。不过他也听出来了，国务卿为了拉拢贝儿，也是有备而来。只是他心里确实不太舒服，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某场交易的添头。 要是平时，他肯定当场怼回去，并严厉抨击国务卿这种明显的以权谋私的可耻行径，但是今天这场合，他也只能忍了。 坐在他旁边的詹姆斯·罗迪（战争机器）揽住了他的肩膀，并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会乱说话的。”彼得小声对罗迪说。 国务卿还在努力争取贝儿的支持，可美国队长知道，贝儿一定会支持国务卿。 他私下里已经了解到，托尼·斯塔克，正是起草《索科维亚协议》的顾问团队中的一员，他的立场不言自明。 而此时此刻，自己的立场，和托尼·斯塔克的立场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他还记得，就在前不久，世界安全理事会的秘书长，阿曼达·沃勒，用复仇者所有人至亲至爱之人的命威胁贝儿，一旦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发生冲突，贝儿必须支持钢铁侠！ 如今他们依然没能找到威胁的来源，包括梅姨在内的所有人依然处于致命危险之中，贝儿别无选择。 他之前自作主张，提前去找贝儿让她帮忙，实在是过于急躁了，他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也为未来而担忧。 这是他美国队长的责任，也是钢铁侠的责任，不该让一个年轻人来承担。 “国务卿先生，私事可以过会儿再谈，咱们先说正事吧。” “也好，”罗斯说，重新走回长桌的一端，“我想各位已经知道了，韩国发生政变，军人出身的柳时镇上台，为了安抚韩国民众的情绪，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复仇者和美国，就奥创袭击首尔的事道歉，并做出足够的补偿。” 钢铁侠和美国队长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扛下这整件事了。 “还有一件各位还不知道的事，”罗斯继续说，“瓦坎达王储，特查拉，在韩国遭到袭击，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根据监控录像和现场遗留的证据显示，袭击者正是之前漏网的九头蛇成员，冬日战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美国队长一激动，把手里的玻璃杯捏了个粉碎。 曾经和冬日战士正面交手过的山姆·威尔逊和娜塔莎·罗曼诺夫也都心头一震，就连贝儿都觉得不可思议。 罗斯继续说：“王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老国王特查卡听说继承人受到致命伤，一时情急，心脏病突发，已经去世了。” “2012年的纽约，2014和2016年的华盛顿，2015年的索科维亚，前不久的洛杉矶，”罗斯一边说，一边调出了各地留下的视频资料，“罪犯四处横行，灾难层出不穷，多亏了复仇者们用生命来捍卫这个世界，我们才能幸存到今天。我感谢你们，这个世界都感谢你们，可是，伤亡并不仅仅来自敌人，有多少人，死于神盾局和复仇者的内部斗争？又有多少人，死在了各位英雄们维护正义与和平的行动中？” 罗斯重重拍打了一下面前厚厚的《索科维亚协议》。 “这个世界想要一个说法，而我们，要给世界一个交代。” 第103章 恐惧之源 国务卿的慷慨陈词并没换来任何充满激情的回应。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低到了极点。 显然，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山姆·威尔逊和彼得·帕克尤甚。 山姆·威尔逊，猎鹰，退伍军人。他英勇无畏，追求正义，不惧牺牲，怜悯弱者，是现代社会中少有的，不为时代洪流所动，依然保持着骑士精神的人。 这样的人，大部分人的一生中可能一个都见不到。但是，只要随便点开一部涉及现代美国军事题材的影视作品，这种人一定会出现：他们一般都是黑人，身份都是退伍军人互助会的组织者。 山姆退伍后，受雇于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一个为退伍军人及其家属提供服务的部门。他们负责管理伤残赔偿金，养老金，教育与住房贷款，人寿保险，医疗福利等等。 这是个掌握着退伍军人生杀大权的部门。 就是在这样的部门里，山姆·威尔逊正巧负责一项没有任何实权，却有一堆破事儿的工作：帮助退伍军人进行心理建设，从而重新融入社会。 想也知道，每天和路易斯·威尔逊（如果不知道这人是谁，可以去复习一下前几章）这样的人打交道，肯定不是份美差。 正式这样一份工作，让他见过了太多为美国立下卓越功勋，却在退伍后不得不在艰难困苦中挣扎求生的战士。 他们能在枪林弹雨中勇往直前，却在和平的世界里几无立足之地。 邻居们不会在意他们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只看到他们是精神状态不稳定，却又精通杀人技术的极端危险分子。 雇主们不会因为他们的付出而另眼相看，这些战场归来缺乏实际工作经验的退伍老兵，在职场上的竞争力甚至不如墨西哥难民，至少后者工资低。 政客们倒是很喜欢拿他们说事，但是没人关心他们的权益，只想利用这些可怜人来表达自己的立场，两种截然相反的立场： 你看这些人这么可怜，如果不继续战争，他们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你看这些人这么可怜，怎么还不停止战争，还要让更多人承受这种伤痛嘛？ 现在，这些虚伪的人，终于把手伸到了复仇者，山姆·威尔逊心中最后的净土上。 “什么说法？什么交代？”山姆问，“我还想跟**要个交代呢，我该找谁去谈？” 成年人的交流，绝大部分靠的都不是拍桌子怒吼。所以山姆只是在开玩笑，但在坐的所有人，都明白他想说什么。 这其中，彼得·帕克比别人都更感同身受。倒不是他自己受了多大委屈，而是他还不能忘了，当初在华盛顿事件之后，媒体和网络上爆发的对救人者铺天盖地的指责：为什么没能把所有人都救出来？ 尽管贝儿和总统幕僚长私下里达成了协议，所有幸存者对贝儿的身份守口如瓶，让她免受键盘侠们的口诛笔伐，可彼得一直都很清楚，这件事彻底改变了贝儿的人生观，让她从相信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和蜘蛛侠一起行侠仗义的法国丽人，变成了现在让彼得越来越看不透的，另一个人。 她四处奔波，招募各路人才，组建自己的队伍。她依靠绝望的主妇，经营出了强势的人脉关系。她究竟为了什么，才会去做这些她本就不喜欢也不擅长的事，不惜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甚至到了要借酒浇愁的地步？ 彼得的结论是，贝儿怕了。 逆天的超能力不足以给她带来安全感，她需要更多的力量，帮助她生存下去。因为她害怕的，不是九头蛇，不是布鲁斯·戴伊那些人，而是这世界上满满的恶意。 傲慢，嫉妒，贪婪，懦弱，虚伪，在这些根植于基因中的罪恶的支配下，诞生于人们心中的，最原始的恶意。 不就是会投胎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凭什么她能接到某某品牌的秀？肯定是跟那个负责人睡了。 你那么有钱，干嘛不分我一半？ 你不是超能力者嘛，纽约被攻击的时候你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救我爸爸？ 世界人民承受了太多痛苦，但是我们找不到洛基，打不过九头蛇，不知道是谁造了那些僵尸和狼人，你们没能救那些人，那就去背锅吧！ 这些事，彼得·帕克并没亲身经历过，但他却能感同身受，光是想想，就让他气的浑身发抖。 不过他并没发作，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即使他现在冲着国务卿嚷嚷一顿，只不过是白惹麻烦，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第一次觉得，除了纽约人民的好邻居蜘蛛侠之外，他还想做点儿别的事。 不止山姆和彼得，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盘。 国务卿显然也听懂了山姆的弦外之音，不过他并不在意。 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自认对复仇者全员都有足够的了解，并依这些了解，对这些人的基本立场做出了初步判断。 山姆·威尔逊是美国队长的忠实追随者，他会无条件地相信美国队长的判断。 詹姆斯·罗迪是钢铁侠的挚友，靠钢铁侠打造的战甲才有资格加入复仇者，他的立场不言自明。 彼得·帕克，一个没实力没背景的穷小子，还是个大学生，不可能有胆量拒绝国务卿亲自带来的协议。 旺达·马克西莫夫，索科维亚难民，杀死她父母的炸弹和杀死弟弟的奥创，都出自托尼·斯塔克之手。 奥创，人工智能，一个机器人，基础算法来自斯塔克的管家贾维斯。国务卿先生根本不认为这个机器人有人权，甚至还天真地认为，斯塔克绝对在幻视身上留了后手，这个机器人只不过是他钢铁大军的一部分而已。 娜塔莎·罗曼诺夫和克林特·巴顿，神盾局高级特工，头脑顶级，大局观出众，又有官方背景，没理由会拒绝《索科维亚协议》。 托尼·斯塔克，复仇者联盟的实际支柱，亲身参与起草《索科维亚协议》，是他的天然盟友。 史蒂夫·罗杰斯，复仇者联盟的精神领袖，在美国的影响力无人能出其右，是一位忠诚的军人。但二战时在德国战场抗命，最终救回数百名美军士兵，在华盛顿硬杠尼克·福瑞，执意摧毁天空母舰，让神盾局和九头蛇几乎同归于尽。他不会轻易被命令所左右，是最可能反对《索科维亚协议》的人。 而贝儿，目前立场貌似中立，且完全有能力让《索科维亚协议》胎死腹中。 在国务卿的计算中，复仇者内部支持《索科维亚协议》的成员是占绝对多数的。他只要因势利导，让复仇者们通过最基本的民主原则——投票的方式，来做出抉择，就能顺利达成目的。 到时候，不管山姆·威尔逊愿不愿意，他都只能选择默默接受，最多用退出这种毫无意义的方式表示一下抗议罢了。 反正这世界上优秀的飞行员多的是，再选一个优秀又听话的来操作猎鹰飞行装就好了。 “威尔逊先生，不光你想找**要个说法，我相信全世界的人都这么想的，我们也正是这么做的，他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所有力量，都致力于保护美国人民，维护世界和平。在这一点上，我们和复仇者们是在同一战线的战友。这份《协议》，绝不是美军对复仇者的收编，而是世界上两股最强力量的联合。” “我们的情报系统，后勤保障，战场支援都可以为复仇者所用，作为国务卿，我也愿意通过外交手段，为复仇者在海外的行动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有了我们的支持，复仇者的行动就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平民和美军士兵的伤亡，这是双赢，威尔逊先生，去问问那些值得尊敬的老兵们吧，这肯定也是他们想要的。” “那如果这不是我想要的呢？”娜塔莎突然问。 她这么问，让国务卿略显诧异和失望。不过转念一想，他觉得这也正常，黑寡妇可是从俄罗斯叛变过来的，说是天生反骨也不为过。 对这样一名神盾局特工，军人出身，又身居高位的国务卿先生决定以势压人。 “那你可以退休，”他冷冷地说，“我们会负责安排你退休后的一切。”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不愿意就滚蛋，滚蛋也不可能滚远，你这么危险的人，必须始终处于监视之下。 对出身俄罗斯，又在九头蛇覆灭事件中被迫把众多污点公之于众的娜塔莎·罗曼诺夫来，国务卿的话是纯粹的威胁。但对美国人，根正苗红的特工克林特·巴顿来说，这句话是他求之不得的许诺。 自从快银死在自己面前，他就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在他看来，神盾局也好，世界安全理事会也罢，甚至国会和白宫，都跟九头蛇，洛基这些人没什么区别，都让他失望透顶。 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 “那好，我也该退休了。”克林特说，把自己的身份卡往桌上一拍，转身就走，只是在国务卿身前稍微停留了一下，“我只想和家人一起平静的生活，如果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不管是谁，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射穿他们的喉咙。” 国务卿罗斯目瞪口呆。 他本想叫人拦住克林特，可能拦得住克林特的人，只有在坐的复仇者，而他才刚刚许诺过，复仇者可以退休。 他压住怒火，镇定心神，他的计划还没失败。 克林特想要退休，是因为他还有退路，有妻子和孩子，复仇者对他来说只是一份工作。 但对剩下的人，复仇者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黑寡妇和猎鹰没有跟着离开，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还有人要退休吗？”罗斯问。 就和他想的一样，没有人离开。 “那好，你们有五天时间，希望各位好好考虑。五天之后，世界安全理事会会在维也纳举行会议，到时候所有会员国会齐聚，正式签署协议。” “等等，”贝儿突然说，“这不是征求意见稿么？不需要征求意见么？”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国务卿都会一笑置之，并在内心嘲笑他过于天真。唯独贝儿问，他不能无视，所以，他提前准备了非常官方的甩锅说辞： “泰福勒-皮克小姐，据斯塔克先生说，你并非复仇者的正式成员，否则，我们会非常乐意征求你的意见。” 第104章 父母吵架了 “你开玩笑的吧？”贝儿问，“既然我都不算复仇者，找我来干嘛？” 美国队长看了贝儿一眼，脸上写满了愧疚和同情。 沉默许久的钢铁侠也终于开口了。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他说，“而且，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你不是复仇者的正式成员，对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有利的。” “如果我不用被卷进你们的麻烦里，对我来说也是有利的。”贝儿没好气地说，“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既然没我什么事儿，干嘛一大早地派一架昆式战机到我窗口？你让我怎么跟邻居们解释？” “这事儿佩珀会处理的，”斯塔克不耐烦地说，“既然你的邻居们都是曼哈顿的名流，他们就不能拂了斯塔克集团ceo的面子。复仇者虽然不能在明面上支持你，但是私下里，能做的我们都尽力了。” “得了吧，别说的好像我欠着你们似的，”贝儿说，“这本来就是你们给我惹的麻烦，就该你们自己解决。佩珀愿意帮你的忙，你该感恩戴德，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早收拾了这个烂摊子。” 冲钢铁侠发了脾气，她又转向了美国队长。 “队长，既然这事儿我无权参与，那你之前要我帮的忙，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那你也先别急着走，”队长叫住了她，“虽然眼前这份协议和你无关，但是你们也看到了，这是一份征求意见稿，征求的不光是复仇者的意见，还有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的安全部门的意见。据我所知，我们眼前的这份，绝不是最终稿。” 这一句简单的“据我所知”，着实吸引了贝儿的注意，让她开始对美国队长另眼相看。 同样的，复仇者联盟中拥有最广泛情报网的三位，钢铁侠，黑寡妇和鹰眼同时看向了美国队长。 众人的反应也没出乎队长的意料。 “从冰块里被挖出来之后，我也经历了不少事，”他解释说，“神盾局秘密用宇宙立方开发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九头蛇全面渗透神盾局，托尼背着我们所有人搞出了奥创，国会议员策划谋杀美国领导层。” “我也学聪明了，与其等到危机爆发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再去力挽狂澜，不如防患于未然，能多掌握些情况总没坏处。” “我的上帝呀，”托尼·斯塔克用戏剧般的夸张语气说，“你真是史蒂夫·罗杰斯吗？要是你早就这么想该多好啊！” “我从来都不愿意这么想，”队长说，“我愿意相信每个人，我把你们所有人都当成我的战友，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为了你们，我会做所有必须要做的事，但是，托尼，你是这么想的吗？” “不，我不这么想，你可能忘了，在做的人里，大部分都不是士兵，我们不是你的战友，”斯塔克说，“我的父母早就死了，我的朋友，你，正背着我调查顶级机密，‘所有国家的安全部门’？你不是认真的吧？你知道这会给复仇者惹来多大的麻烦么？” “背着你调查？”队长问，“你去给这个《索科维亚计划》做顾问的之前，有没有想过问问大家的意见？” “我做的是完全合理合法的工作！”斯塔克毫不示弱，“自从你上次在华盛顿炸了那几艘天空母舰之后，尼克·福瑞撇下了神盾局，世界安全理事会重组，没过多久，又出了索科维亚的事，那之后九头蛇又袭击了华盛顿，国会高层只活下来四十二个，全世界都在质疑复仇者，我们的合法性已经岌岌可危！”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质疑钢铁侠，甚至没人愿意提起引发索科维亚事件的奥创正是托尼·斯塔克一手制造出来的。 “不只是我们有家人，有朋友，有战友，”斯塔克继续说，“短短几年，光神盾局就有多少特工牺牲？索科维亚又有多少平民伤亡？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钢铁侠越说越激动，可美国队长却依然保持着冷静。 “托尼，咱们面对的，是战争。”队长说，“纽约，华盛顿，索科维亚，都是战争。要赢得战争，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是谁在付出代价？”斯塔克问到，“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哥哥。”旺达说，声音不大，却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大家都还记得，皮特罗·马克西莫夫为了救鹰眼和一个小男孩，牺牲在了索科维亚。 “托尼，为了减小损失，减小平民伤亡，我们已经尽全力了。”队长说，“别让这些事折磨你自己，我们也不能因为这些事，就放弃自主权，复仇者只能是复仇者，不能被任何人当枪使。” 这场争论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 队长迅速看了一眼，神色一变再变。 “我得离开几天。” 他留下一句话，匆匆离开了。 斯塔克看向了一直沉默的黑寡妇。 “罗曼诺夫，能帮我盯着他么？无论如何，别让他去找他的老伙计。” 黑寡妇自然明白，斯塔克指的是冬日战士，巴基·巴恩斯。 “我知道，我可不想再被那家伙打一枪。” 说完，黑寡妇追了出去。 钢铁侠又扫了一圈儿在座的人。 “刺杀瓦坎达继承人未遂，这可不是小事，各国军方都会主动出击搜寻他，罗迪，你去跟你军队的朋友们打个招呼，如果发现了他的行踪，别随意动手，他们不可能是对手，还是得咱们去的。” 罗迪点了点头，只要托尼·斯塔克保持理智，他肯定会无条件支持。 “威尔逊，就当帮我个忙，别跟着队长一起乱来。” 山姆一直都不太待见钢铁侠，所以他只是很生硬地回了一句：“我从来都不乱来。” 斯塔克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在猎鹰心中一直没什么威信，刚才的请求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他揉着太阳穴，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斯塔克先生，你还好吧？”彼得关切地问。 “当然还好，”他说，虽然看起来一点都不好，“你们几个，”他指了指贝儿，彼得和旺达，“该干嘛就干嘛去吧，保持低调，管好自己，管好家人，这些事儿你们不用参与。” “幻视，咱们单独谈谈。” 斯塔克转身出了会议室，那个背影居然显得有些落魄。 幻视和旺达对视了一眼。 “在这等我。”幻视对旺达交代了一句，后者虽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还是点点头。 很快，就只剩下山姆，旺达，彼得和贝儿四个人了。 “对你们几个来说，这个场面肯定不好受吧？”山姆试图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就跟父母吵架了似的。” 三个小年轻都没笑。 “这一点儿都不好笑。”贝儿冷冷地说，“反正这本来也没我什么事，我就先撤了，彼得，你要留在这还是回纽约？” 贝儿和彼得离开后，旺达才给一脸困惑的山姆解释了一番。 “彼得和贝儿都是孤儿，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我们都没看过父母吵架是什么样子。” …… 贝儿和彼得来的时候，是坐着昆式战机来的，回去的时候再这么嚣张肯定不合适。 于是贝儿自作主张，从车库里顺走了钢铁侠的一辆超跑。 “这不好吧？” 车都开出去好远了，彼得还在担惊受怕。 “谁说不是呢，”贝儿在座位上扭动了几下，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早知道该顺一辆大点儿的车，这车就是看着好，坐进来才知道真是挤得难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贝儿显得满不在乎，“我们总不能走回去吧？再说，这种车斯塔克至少有几十辆，他可能都不记得买过这辆车，在那白放着也是怪可惜的，还不如咱们用用。” 见彼得还是不自在的样子，贝儿又说：“你觉得贵，但是这对斯塔克来说，真的不值几个钱。” 一提到钱，难免又碰到了穷神蜘蛛侠的软肋。他也不愿意多提，至少在他完成自己的目标之前，没必要多提这件事。 他决定把话题转移到眼下更关键的事情上。 “你说，队长和斯塔克先生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既没问我们的意见，也没让我们做什么事，还让我们见到了……” 彼得没继续说下去，他在试图斟酌一个不那么尴尬的措辞来描述今天的情况。 “让我们见到了复仇者内部的矛盾和冲突。”贝儿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彼得想说的话，“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两口子过日子还吵架呢，何况是复仇者这么复杂的组织。” 彼得说：“但是，队长和斯塔克先生其实没必要这样吧，至少，如果我是他们，我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这么针锋相对。” “为什么不呢？”贝儿反问到，“你不会真信了山姆的话，觉得他俩是父母吵架，应该避开孩子吧？他们不是父母，我们也不是孩子，我们，至少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复仇者的成员，是平级的。” “所以，他们是故意的么？我们该选边儿站了？” “故意到不至于，他们都是正直的人，只是他们对我们的态度不太一样罢了。队长是真心把我们当成战友和同伴，他在向我们寻求帮助。但是斯塔克，”贝儿犹豫了一下，改口说，“斯塔克先生，他还把咱们，还有旺达，当成孩子吧。” “至于是不是要选边儿站，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贝儿继续说，“我是没得选的。” 彼得也想到了，阿曼达·沃勒的威胁还没有解除，贝儿只能按照她说的做。 他的自责情绪一下子又加重了不少。 “至少，我会永远和你站在同一战线。”彼得坚定地说。 不料贝儿突然给他泼了冷水。 “我建议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再说，这不是儿戏，和我同一战线，也就意味着你要支持斯塔克先生，在索科维亚协议上签字，全世界都会知道，彼得·帕克就是蜘蛛侠，到时候，威胁梅姨的，可就不只阿曼达·沃勒一个人了。” 贝儿一直记得蜘蛛侠当中摘下面具之后发生的惨剧，她绝不会让那一幕在自己面前重演。 “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你还不知道我么？”贝儿大大咧咧地说，“凭我的实力，还有什么值得你担心的？”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当然最好，”彼得说，“不过要是真有，可以和我说说，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很愿意听一听。” 第105章 冬日战士现身 彼得能有这样的态度，贝儿是心存感激的。只可惜，单纯的心存感激不足以让她如实相告。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告诉彼得，她曾经试图掌控纽约的黑帮，以绝望的主妇和船长基金会为幌子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也许彼得一时间无法接受，但是他最终会明白，贝儿不是个坏人，只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但她永远不会告诉彼得，她是一个熟知漫威世界的穿越者，上辈子还做了二十年男人，她现在最大的压力其实是身份认同危机。 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人，像是彼得·帕克，会被心中的秘密压的喘不过气来，而另一些人，比如贝儿，秘密就和氧气一样，是维持生存的必需品。 作为穿越者，她提前知晓很多剧情，也就掌握了数量惊人的秘密。尽管由于她和其他穿越者的存在，让现实情况的发展偏离了漫威电影宇宙的正统剧情，但很多事情，依然是有迹可循的。 刚刚的会议中，美国队长匆匆离开，没有和任何人讲起缘由。但贝儿知道，这是他的老相好，他的现女友莎朗·卡特的阿姨，佩姬·卡特，在伦敦去世了。 国务卿罗斯也提到了冬日战士，当时在坐的人中，除了队长，黑寡妇和猎鹰，再没人和冬日战士打过照面。 九头蛇覆灭之后，冬日战士也没了消息，把队长从水中救出来之后就彻底消失了。无论神盾局和cia如何努力，始终没能找到关于他的一点点蛛丝马迹。 但是贝儿恰好也知道这件事，巴基·巴恩斯正隐藏在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 罗马尼亚，位于巴尔干半岛，欧洲东部边缘，被乌克兰，摩尔多瓦，匈牙利，塞尔维亚和保加利亚从北，西，南三个方向包围。东临黑海，与俄罗斯，格鲁吉亚和土耳其隔海相望。 看着一串国名就能知道，罗马尼亚的地理位置真的是极其“优越”，周围除了贫穷，动乱，就是和美国针锋相对的强权。国内人口以白人为主，冬兵本身又能说得一口地道的罗马尼亚语，除非你真认识他，否则没人能看出他不是罗马尼亚人。 选择布加勒斯特，又是出于其他方面的考虑。这里毕竟是首都，整个罗马尼亚外国人最多的城市，对于“非本地人”的冬兵而言，这里是最容易融入的。 同时，布加勒斯特本身糟糕的基础设施建设，混乱的社会环境，警察的无能和当局的低效率，也给冬兵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整个城市道路普遍窄到让人痛不欲生，几乎随时都是交通高峰，当地人开车丝毫不顾及交通秩序，既不看信号，也不管行人，再加上路上是不是就会出现浴缸大小的路面破损，成建制的路面车辆围堵和追击根本不可能展开。 外国部队要想在这里展开行动，自然也需要当地军警的配合，然而这帮人无论是技战术还是后勤情报能力都惨不忍睹，很可能行动还没开始，他们自己就暴露了，这就成了冬兵最天然的掩护。 综合各方面因素考量，巴基·巴恩斯在这里安心生活下来，并且一直没被人发现。 凭借天时地利，和他本身顶级的反侦察能力，他可以一直隐藏下去，除非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内战电影中，他就是这么被找到的。 可是现在，还远远没到那一步，那这个冬日战士袭击瓦坎达王储的事件，就非常蹊跷了。 从国务卿提供的简报来看，袭击者只有一个人，全靠超绝的身手和骇人的枪法，单枪匹马团灭了护卫王储的朵阿卫精英，重创特查拉。 而身穿便服的特查拉看到的，只有一张蒙着面具的脸，和一只印着红色五角星的金属手臂。 贝儿并没就这份简报向国务卿提问，毕竟当时的重点是《索科维亚协议》的事。但是这不代表，她就全然接受了这份简报的说法。 事实上，她觉得这份简报疑点重重。 九头蛇已经覆灭，冬兵藏的好好的，为什么突发奇想去袭击瓦坎达王储？而且选择的时机如此恰当，就在特查拉从柳时镇那里带走尤利西斯·克劳之后？ 从电影的剧情判断，冬兵和特查拉三次交手，全无胜绩。特查拉穿着振金战甲，在楼顶天台全面压制了冬兵，又在机场大战中险些撕破了冬兵的喉咙。 在柏林，便装的特查拉也和冬兵打了个平分秋色，就算冬兵当时专注逃跑，无心恋战，没发挥全部实力，最多也就是两人实力相差仿佛而已。 这样实力的冬兵，是怎么打出团灭朵阿卫，重创特查拉的傲人战绩的呢？ 如果这真是巴基·巴恩斯干的，是谁找到了他？ 如果这不是巴基·巴恩斯，又是谁在假扮他？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冬日战士现身，是不是为了要揭示那份记录了霍华德和玛丽亚·斯塔克死亡真相的影像资料，要让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彻底决裂，复仇者联盟分崩离析？ 该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这场悲剧？ 贝儿越想越头疼。 回到纽约之后，她和彼得一起吃饭时也显得心不在焉。不过彼得自己也心事重重，《索科维亚协议》看起来势在必行，他也不得不做出自己的选择。 两个年轻人坐在高级餐厅里，双双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心不在焉地吃着饭，在周围的人看来，吃完这顿饭，这俩人也就该分道扬镳了。 餐厅经理按照惯例，本来该专门来问一句“请问二位对今天的菜还满意么”，结果一看这个气氛，也没敢过来，还嘱咐其他侍者不要去添乱。 最终，还是彼得先开口了。 “你已经决定要签协议了，是么？” 隔壁桌听力超强的阿姨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哎哟，这是要离婚呐？准备签离婚协议啦？ “你也知道，我没别的选择，”贝儿说，“只是，看今天的情况，我都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签协议呢。” “哟，看这委屈的小样儿，不会是出轨被抓了才这么低三下四的吧？”阿姨心里暗想，不由得注意力更集中了。 “别这么说，”彼得赶紧劝到，“你的重要性，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要是没有你签字，这协议根本就行不通，他们也没那个能力强迫你做任何事。” 听到这句，阿姨突然产生了怀疑，“难到这小伙子不是要跟她离婚，而是她的出轨对象？”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贝儿问，“梅姨，艾米丽（fbi局长），甚至汉娜（第一夫人，为了不引起麻烦，贝儿大部分是和都用她的名字来称呼），都受到了威胁，这种状况，我根本就顾不过来。” “看来她老公家很有势力，不好惹啊，居然还用威胁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阿姨自顾自地开始了脑补，“不过看这女的穿着打扮像是挺有钱的样子，这小伙子好像还是个学生，估计也是女的出轨用夫家的钱包养小鲜肉，这俩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威胁也是活该。” “真是难为你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彼得失落地说，“要是我能……哎，我跟你说，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去创业？” 彼得这个弯转的有点儿急，贝儿完全没反应过来，只能木然地回了一句“啊？” 阿姨倒是反应的特别快，一下子就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啧啧啧，看吧，小白脸又开始找借口要钱了，还创业？糊弄鬼呢？钱到了手指不定干嘛用了呢。看这小伙子长得也不错，估计不用整容，无非也就是买买衣服，出去旅旅游拍拍照然后再勾搭别的富婆？这姑娘也是，自己条件看着也不错，怎么就这么不自尊自爱呢？” 彼得还真不是突发奇想，作为一个精通电子，机械和软件工程的技术宅，又在常春藤大学里接受最顶级的教育，他这段儿时间想出了不少新奇的点子，并对其中绝大多数都做了可行性分析，甚至还有小一半都做到了半成品的程度，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有成为爆款的潜质。 他在手机上点开了一堆文件，给贝儿细致地讲解起来。 贝儿越看越吃惊，心想：“我嘞个去，这小子不是被章鱼博士附体了吧？知道他聪明，没想到聪明到这个地步啊！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这些东西要真都搞出来，帕克工业指日可待呀！” 漫威曾经脑洞大开，让蜘蛛侠的宿敌章鱼博士和蜘蛛侠互换身体，结果章鱼博士大展雄图，白手起家创立帕克工业，打造了一个完全不弱于斯塔克工业的巨型工业帝国。 现在彼得·帕克搞这一手，还真有点儿这个意思。 “这，这都是你弄出来的？”贝儿问，“这也太了不起了吧？” 阿姨不免又担心起来，毕竟都是女人，她多多少少还是心向自己的同胞，暗自腹诽到：“姑娘啊，可别冲动啊，他这都是骗你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你觉得他了不起，完全就是被迷昏了头啦！” 彼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也就是闲着无聊弄出来的，其实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有这些想法了，只是靠着斯塔克工业实习的机会，再加上大学里的实验室，才有机会真的做出来。” 贝儿问：“那你怎么现在想起来说这些？眼下这个状况，你也不太容易全身心投入去创业吧？” “反正现在我也做不了什么事，”彼得说，“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这么想，生活中有太多事我都无能为力，以前我都没太在意，觉得无能为力也不是我的错，但是现在，我突然觉得，如果我能更厉害一些，无论是更有钱，更有势力，还是更强，都好，至少不至于让你一个人那么辛苦。” “喂喂喂，”贝儿说，“这种话，别在公共场合说啊，被人听去了多尴尬。” 她转身看向了那个一直在偷听的阿姨，后者面色如常，优雅地吃着眼前的沙拉，仿佛她一直在聚精会神地听她老公讲那些无聊的生意经。 “偷听也就算了，你都在瞎想些什么呀？” 她也没管阿姨是不是承认，直接动手抹去了她的记忆。 “唉，美国的餐厅好是好，就是隐私太差，这么贵的餐厅，桌子却摆的这么近，真是太不像话了。” 她抱怨着，还没忘了提醒彼得：“这个想法倒是蛮好，值得好好研究一下，但是等回家再说吧。” 第106章 成年人的决定 贝儿家的客厅里。 路易斯·威尔逊固执的在沙发上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他双腿分开，双手复习，腰杆挺直，双目平视前方，神情严肃，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过一会儿总统就要给他授勋。 沙发另一边，贝儿慵懒地坐着，就像一只在晒太阳的猫。 海伦给路易斯拿了一瓶啤酒，又给贝儿上了一杯玄米茶，这让后者一脸不悦。 “这什么玩意儿，闻着就跟海带烧焦了似的，家里就没点儿像样的东西可以喝了吗？” 对贝儿的反应，海伦似乎早有预料，十分迅速地递上了一份饮品单，牛奶，果汁，茶，气泡水，各种口味，各个品种，一应俱全。 “这搞什么？”贝儿问，“你是要逼我出家吗？” “我和彼得商量了一下，给你制定了一份戒酒计划，”海伦靠近贝儿的耳边说，“还有，那边的小哥可把你当成偶像在尊敬呢，你最好矜持一点儿。” 贝儿不情不愿地把脚从茶几上拿了下来，习惯性地就想变成一个盘腿的坐姿，发现海伦正在盯着自己，不得不双脚落地，双腿并拢，换取海伦心满意足地离开。 路易斯也暗暗松了口气。从小在教会学校接受教育的他，思想其实非常保守，像贝儿这种豪放的作风，他是很看不惯的。 无奈对方是自己的老板，这又是在老板家里，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幸亏海伦即使救场，要不然路易斯可能得自戳双目，以示清白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老板，工作上的事，咱们还是在外面谈吧。” “别这么紧张，”贝儿说，“反正就咱们两个，你也不用叫我老板，叫我贝儿就好。” 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这是贝儿一直信奉的准则。 同样是手下，她就从来没对赫南·阿尔瓦雷斯说过这样的话。无论什么场合，阿尔瓦雷斯对她的称呼只能是老板，这也是在暗示他，别动什么歪脑筋。 而对路易斯·威尔逊这种心怀为国为民的高尚信仰，三观正到物极必反的程度的人，贝儿反倒希望和他培养一下真正的战友情谊。 一方面是希望路易斯能别那么死板。在电视剧中，他之所以会走上恐怖袭击的道路，归根到底还是他太钻牛角尖。但凡他能稍微放松一点儿，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 另一方面，贝儿相信，路易斯绝对不会做的事，就是背叛朋友。这一点上，他比阿尔瓦雷斯可靠得多。 技术，经验和信念，正是贝儿如此重视路易斯·威尔逊的原因。 而她安排的任务，也就只有路易斯·威尔逊才有可能做得到。 “是，贝儿。”路易斯回答到。 他在一瞬间对认知进行了修正，从此，在他的字典里，贝儿这个词，就已经和老板划了等号。 对此，贝儿也是很无奈，不过也只能随他去了。 “好吧好吧，”贝儿说，“你愿意称呼我什么是你的事，不过我叫你来我家，是因为一会儿要说的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路易斯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个任务，只能你一个人去做，绝不可能有任何支援，而且难度非常高，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而且时间紧急，没有太多时间让你考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考虑，然后告诉我你愿不愿意接受。” “我是个军人，因为危险而拒绝执行任务，是对我的侮辱。”路易斯严肃地说，“我不需要考虑，贝儿，请你下命令吧。” “很好，”贝儿满意地点点头，路易斯的反应完全在她意料之中，“我需要你即刻动身前往罗马尼亚，去监视一个人，九头蛇的顶级杀手，冬日战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听到九头蛇的名字，即使是路易斯，也难免会紧张。 两年前，为了彻底消灭九头蛇，娜塔莎·罗曼诺夫抱着玉石俱焚的信念，公开了神盾局所有的秘密资料，神秘的九头蛇也第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 几个月之前，九头蛇卷土重来，一出手就杀死了几百名美国议员和社会名流。 这三个字，就代表着邪恶，恐怖，疯狂。 这种充满黑暗哥特和死亡金属气息的特质，其实也吸引了不少拥趸，然而路易斯·威尔逊并不是这样的脑残。 他发自内心地认为，应该把这些脑残分成三份，一份去撒哈拉沙漠植树造林，一份去哈德逊湾（类似西伯利亚的地区）沿岸开垦荒地，一份去中东地区传播上帝的福音。省的他们闲的无聊给社会添麻烦。 总之，能为对抗九头蛇尽一份力，路易斯觉得这是荣幸。 被公开的神盾局和九头蛇的资料浩如烟海，里面绝大部分，对吃瓜群众来说都是非常无聊的。再加上神盾局时候尽力控制，绝大部分机密内容都没流传开。 但冬日战士，顶级杀手，神盾局的资料中只有一个代号的神秘人物，从二战结束一直到现在，几十年间，时不时就出来秀一下存在感，连黑寡妇这样的顶级特工都伤在他手里。 这种故事，无疑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冬日战士的名字，也就如同都市怪谈一般，在大街小巷间口耳相传，并成功取代了大灰狼，成为无能父母对付熊孩子的最佳武器。 “你再哭，冬日战士就该来抓你啦！” 路易斯自然也知道这个名字，对他的种种“恶行”也有所了解。 好在他还是清醒和理智的，他并没头脑发热地说“只要老板你一声令下，我就去杀了他”这种愚蠢狂妄的话，而是十分慎重地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连神盾局和cia都找不到的冬日战士，你是怎么知道他在罗马尼亚的？而且，既然掌握了这种情报，以你的立场，难到不该直接联系神盾局和复仇者，甚至亲自去把他抓起来么？” “因为他不仅无罪，还是个战争英雄，只是被九头蛇洗脑了，才成了冬日战士。” 贝儿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却让路易斯倍感惊讶。 “你也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她继续说，“只要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就好。保持距离，持续监视，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危险，只要你不打算杀他，他就不会主动杀人。” 路易斯陷入了沉思，这个描述，根本不像个九头蛇杀手该有的样子。 “可能会有危险的，是其他监视他的人。如果我的估计没错，应该还会有别的势力在监视他，你要小心别被他们发现，最好还能找出这些人来。” “如果他和别人发生冲突，你千万不要插手，用最快的速度联系我，然后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继续监视就好，明白么？” …… 接下来的几天，贝儿陆陆续续做了不少安排。 《索科维亚协议》已经箭在弦上，内战也就不可避免。她也不知道这些安排会不会有用，只是希望尽己所能，稍微减少一点儿即将爆发的内战带来的影响和损失。 同样是因为《索科维亚协议》，彼得·帕克也在这几天里，经历了一番痛苦的自我斗争之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纽约州北部，复仇者总部，托尼·斯塔克的办公室里，彼得把那只装着钢铁侠打造的蜘蛛侠战衣的金属箱子，郑重地还给了钢铁侠。 “我不能签这个协议，”彼得说，“我不能让梅姨知道我就是蜘蛛侠，我就只有这一个亲人，如果让她发现我加入了复仇者联盟，经常冒着生命危险去做那些疯狂的事，她会吓死的。” 彼得很紧张，也很愧疚。 他一直坚信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前提是，这份责任不会牵连到他的亲人。 梅，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除此之外，他还有自己的私心，他真的打算要去创业，去过普通人的日子了。 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背叛了斯塔克先生和队长的信任，做了个逃兵。 出乎他意料的是，斯塔克先生并没说任何过分的话，甚至没有试图劝说他。 “孩子，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斯塔克说，“我怕你会因为年轻冲动，去做一些可能会后悔的事。你能这么想，才是个负责任的成年人该有的想法。” “你和我，队长，罗迪，罗曼诺夫不一样，你本来就不该在这里，当初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把你拖了进来。你有权力选择你想要的生活，你做的很好。” 听他这么说，彼得的愧疚之心更重了。 “真是对不起，斯塔克先生，没能帮上你的忙。” “不不不，事实上，你能帮我很大的忙，”斯塔克说，“你不继续做复仇者，反而能帮我一个大忙，而且只有你才有可能做得到。” “去和贝儿谈谈，让她也退休吧，去表个白，求个婚什么的，做点儿你们年轻人该做的事儿，别再整天和我们混在一起了。” “啊？”彼得有点儿没太听懂。 “贝儿和你还不一样，她甚至不算是复仇者的正式成员。不过那个叫沃勒的女人显然不这么想，所以才会威胁贝儿，让她支持我。”斯塔克说，“不过她的威胁有个明显的漏洞，只要我和队长不发生冲突，也就不存在贝儿支持谁的问题，说实在的，我怎么会和一个老头子动手呢，我不动手还怕他碰瓷呢。” 他又把金属箱推到了彼得面前。 “这个你也可以留着，你是个优秀的孩子，这个就算是我送你的礼物，留个纪念吧。即使不做复仇者，纽约也还需要他们的好邻居蜘蛛侠。” 彼得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行了行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回去吧，”斯塔克不耐烦地要赶彼得走，“别忘了跟贝儿说一声，赶紧把我的车还回来。顺走了我的东西还指望我不知道？” 他几乎是半推着把彼得送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之后，他唱出了一口气，疲惫地跌坐在沙发里。 “要是旺达也这么通情达理就好了。”他自言自语到，“是不是该找幻视谈谈？” 第107章 瓦坎达惊变 英国伦敦，切尔西区，圣卢克教堂。 史蒂夫·罗杰斯静静地坐在教堂后排座位上，双眼无神，沉默不语。 玛格丽特·“佩姬”·卡特的悼念仪式刚刚结束，只剩他留在教堂里，默默缅怀他人生中最美好的际遇。 他甚至没什么人可以倾诉，和他同时代的人，基本都死了。 除了那一位。 娜塔莎·罗曼诺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队长身后，并没出声打扰。 不过队长还是察觉到了。 “如果你一直不出声，我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你，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等下去么？” “如果你发现不了我，那说明你不是真的史蒂夫·罗杰斯，我可能会给你一枪。”黑寡妇说到，“你决定好了么？是打算留在这，还是和我一起去日内瓦？” 队长起身，面对面看着和自己一向关系不错的黑寡妇。 他有点儿不太接受，这位在国会质询中当面顶撞议员，潇洒转身离去的女中英豪，居然在《索科维亚协议》上签字了。 “还有谁签字了？”队长问。 “斯塔克，罗迪，幻视。” 队长又问：“贝儿和皇后区的小子呢？” “彼得选择退出了复仇者，”黑寡妇说，还故意装作没注意到队长惊讶的神情，“贝儿本来也不是复仇者的正式成员，《协议》暂时和他俩都没关系了，不过以后的事也不好说。” 队长挑了挑眉毛，“以后的事？” 黑寡妇说：“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只是为了确认一下，”队长说，“我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也有自己的判断，下一步，是要求所有超能力者，包括你和克林特这样的高级战斗人员实名注册，否则就直接被判定为罪犯么？” “没想到你已经了解到了这个程度。”黑寡妇说。 “所以这都是真的了？托尼也支持这项提议吗？”队长问，“你呢？” “斯塔克应该是铁了心支持这一切了，事实上，我也不反对，反正我本来就是神盾局的人。” “这么说可真不像你，”队长说，“你什么时候会向强权低头了？再说，其他人呢？没有人有权直接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这不是命运，这就像是考驾照一样，只要按照规矩办事，绝对不会有人有麻烦。” “是吗？”队长反驳说，“交规是为了交通安全制定的，《索科维亚协议》和实名注册制度又是为了什么呢？娜塔莎，一旦签了协议，我们就得放弃一切自主权，实名注册制度一旦实施，所有人就都处于监管之中，不光他们自己，连家人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而且，谁来监管？被九头蛇渗透的神盾局，还是被亚历山大·皮尔斯戏耍的世界安全理事会？”队长继续说，“这些人难到比复仇者，比那些自愿献身保护公众安全的英雄们更值得信任吗？” 黑寡妇完全理解队长的话，不过她也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内容，“听你的意思，你似乎认识不少超能力者？” 队长也没掩饰，他信任娜塔莎，尽管眼下立场不同，可他依然把娜塔莎，甚至托尼·斯塔克，当成朋友。对朋友，就该真诚以待。 “这段时间，认识了不少新朋友，”他说，“有几个在曼哈顿的家伙都不错，新奥尔良有两个孩子，我时不时也会帮帮他们，上次贝儿他们在洛杉矶遇险，不少僵尸和狼人散落在附近街区，也是几个孩子帮忙扫清了那些东西，保护了周围的居民。” 黑寡妇调侃到：“看起来你这段儿时间挺忙的。” “忙着给神盾局，cia，fbi，国土安全部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那么多大公司收拾烂摊子。”队长轻描淡写地说着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都是惊天动地的话，“等你收拾完这些烂摊子，就会明白为什么我对某个部门监管所有超能力者的事提出质疑。” “娜塔莎，我们不需要被监管，我们需要的，是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黑寡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你要对自己负责，却把我忙的团团转。” “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全世界的情报机构找了几十年也没找到他，你总不至于指望我几天之内就把人带到你面前吧？”黑寡妇说，“不过根据我的调查，袭击瓦坎达王储的人，不太像是冬日战士。” 听到这个消息，队长的双眼终于恢复了神采，“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黑寡妇说，“只是我的推测罢了。我和冬日战士有过几次交手，对他的战斗习惯和风格多少还是有点儿了解的，他虽然出身美军，但是那是二战时期的事了，当时的训练内容和现在差别很大，基本上也不包含近身格斗技术。所以我猜测，他的战斗技能都是从九头蛇那里学来的。” 美国队长点点头，“没错，他用的是菲律宾刀术，包含点儿拳击和跆拳道的技法，还有点儿以色列军队的近身格斗技术的意思。和现在的美军格斗术确实不同。” “既然你也这么想，那肯定没错了，”黑寡妇说，“由于时间紧急，再加上死伤者都在瓦坎达，我只能大致通过照片来做些判断，袭击特查拉的人，使用的更像是海豹突击队的格斗技术，从攻击位置，出手强度来看，在身形上，和我知道的冬日战士也有差别。” 黑寡妇把死伤者的照片展示给队长看，只是队长看了半天，却看不出太多名堂。在搜集和分析情报方面，军人出身的队长和间谍出身的黑寡妇比，实在是差了太多。 队长问到：“除了这些还有吗？” “他们用枪的习惯也不一样，瓦坎达的人分析了找到的弹头和弹壳上的痕迹，膛线，弹壳铭文，撞针撞击的痕迹这些都非常清晰，甚至能在出售枪械记录中找到预留的弹道信息，全都是美国货。但是，冬日战士用的，是苏联制子弹，即使检查膛线，也搜索不到信息，他肯定给所有的枪都换了没有信息记录的枪管。” “身形技法，武器装备和行事风格都不同，这足够我判断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了。” 听了黑寡妇的话，队长如释重负，却也有淡淡的失落。 华盛顿之后，他再没见过巴基，但也不愿相信那个把自己从水中救起来的巴基会去袭击瓦坎达的王储和护卫队。 失落则是因为，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巴基的消息，他本以为这次至少会有点儿线索能帮他找到最重要的朋友。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谁在假扮巴基？为什么要假扮巴基？” “有能力假扮他的人可不多，是不是？”黑寡妇反问到，“事实上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能做到。” “玩笑就留到以后再说吧，”队长严肃地说，“你刚刚说，那个人用的像是海豹突击队的格斗术，那他很可能曾经服役过，如果有那个军人能做到巴基的程度，那绝对不是个无名之辈，很容易就可以缩小范围。” “是啊，可以让山姆找找关系帮忙查查看，”黑寡妇说，“问题是，他问什么要假扮冬日战士？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巴基·巴恩斯犯下了大案，已经是全球通缉，他们是会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巴恩斯找出来吗？” “找出他有能做什么呢？”队长问，“是他掌握了什么秘密，还是要利用他来做什么事？” “也可能是为了用他，把你引出来。”黑寡妇说，“你和冬日战士的关系，知道的人其实不多，但是，既然这在神盾局内部不算事秘密，考虑到我们身边还有隐藏的卧底，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那我也没有办法，”队长坚定地说，“巴基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他们真的针对我设了圈套，我也必须要去闯一闯。” 黑寡妇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能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他。” “哦？”队长有点儿意外地说，“我以为你会劝我别去。我擅自行动，是明确违反了《索科维亚协议》的。” 黑寡妇认真地说，“我能怎么办？你做的是对的事，只要你能干净利落地完成这件事，别惹出什么娄子，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谢谢，”队长说，“不过，靠我一个人，可找不到巴基。” 队长拿出手机，迅速地发出了好几条消息。 和托尼·斯塔克不同，钢铁侠一直试图靠自己来解决一切，默默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哪怕这压力让他近乎崩溃，他依然独自承受。接受彼得的退休，试图劝说贝儿和旺达放弃复仇者的身份，都是出于这样的目的，他不想让这些孩子们卷进复杂的斗争中。这些破烂事，即使可能把他压垮，他都愿意自己扛下来。 而史蒂夫·罗杰斯，是美国队长，不是个孤单英雄，而是全美国的精神领袖。他能在最绝望的情况下依然保持昂扬的斗志，带领着战友和伙伴为了胜利顽强地战斗下去。他信任身边的人，依靠身边的人，能聚集所有人的能量，用最为众人认可的方式，代表着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正因如此，队长的朋友们，也都愿意回应他的信任，尽全力帮助他。 山姆·威尔逊很快发来了回复：我会尽快着手去查。 陆续又有不少回音，只有莎朗·卡特，迟迟不见回复。 她没有通过手机回复消息，是因为她的消息，必须要当面告诉美国队长。 她火急火燎地跑进了教堂，一项冷静理智的她，少见地显出了慌乱的样子。 “瓦坎达遭到袭击，冬日战士带着五名手下，暗杀了瓦坎达国王特查卡和王后拉曼达，重伤苏睿公主，朵阿卫拼死反抗，保住了受伤的王子特查拉。六个人大闹一番，在瓦坎达军队的围追堵截下，全身而退，连一个受伤的都没有。” “不可能！”队长惊呼，“我们刚刚还在说，之前袭击特查拉的也不是巴基，我们会找到证据的。” “证据已经确凿，”莎朗严肃地说，“王宫的监控系统录下了清晰的影像，就是冬日战士本人。” 队长听完，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要去瓦坎达。” 第108章 情况紧急 “史蒂夫，别冲动！”黑寡妇立刻劝阻到，“我知道你担心你的朋友，但是你现在去瓦坎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但帮不了忙，还很可能惹祸上身！” “巴基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管他的事！” 队长也不听劝，转身就要走，黑寡妇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只能无奈地冲他喊到：“我也是你的朋友！托尼，山姆，旺达，彼得，克林特都是你的朋友。你知道自己这么做，会给复仇者带来什么后果吗？” “对不起了娜塔莎，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再没有人愿意帮巴基了。” 娜塔莎绝望地看了莎朗一眼，后者显现出了和队长一样毅然决然的神情。 “这件事上，没人能阻止他，”莎朗说，“而且你也知道，他说的对。” “这简直糟糕透了。”娜塔莎抱怨到，快步离开教堂，跳上一架昆式战机准备返回美国。 …… 纽约，曼哈顿岛，哥伦比亚大学校园。 从复仇者总部返回的彼得心不在焉地上了一节无关紧要的课。 他本想立刻找贝儿谈谈，关于退休，创业，和他俩的将来。但是这些事太复杂，一时之间，他也理不清头绪，索性急事缓办，先去上课，换换脑子。 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学术上，整节课下来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下课离开教学楼的时候他都迷迷糊糊的，一不留神就跟别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彼得赶紧道歉，“我没看……” 自从长高之后，他的力量也增强了不少，到现在还不能很好的控制，他这不经意的一撞就能把大多数无辜路人撞出内伤。 可仔细一看，才发现来人居然是克林特·巴顿，凭借高超的技巧，巴顿楞是在彼得撞到他的一瞬间迅速后退，卸掉了那股力量，稳稳地站住了。 “年轻人果然身体好啊。”巴顿调侃了一句。 “真是对不起，”彼得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走神了。” “那你最好可别再走神了，我有事跟你说。”巴顿揽住了彼得的肩膀，“这附近有什么可以谈事情的地方么？” “有，那边有个咖啡馆，还挺清静的。” 人群中，菲丽希亚·哈迪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并没有跟上去。 她不需要跟上去，这一切都在司令的预料之中，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鹰眼来找蜘蛛侠的情况，及时汇报上去，验证司令的猜想而已。 她用余光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一个玩儿过手机之后没有锁屏就直接扔进口袋里的倒霉鬼，便迅速跟了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机从他手里顺了出来。 “克林特·巴顿来了，找到了蜘蛛侠，两个人一起离开，时间是……” 她迅速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到了司令早就交代好的号码上。那是个一次性手机，用后既毁，不会留下任何供人追查的把柄。 发这条消息总共也用不了几秒钟，这段儿时间内她都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手机的主人。 消息发完，菲丽希亚迅速删除了发送记录，又找机会把手机塞回了失主的口袋里，悄然离去。 这样，就算神盾局根据关键词检索发现了这条消息，事后追查时，也只能查到一个一无所知的替死鬼。 她本可以用完全加密的方式和司令保持联系。但既然神盾局已经知道了有人在暗中监视复仇者成员，与其费心隐瞒，不如索性给他们一条线索，让他们白忙一场，浪费宝贵的时间和资源，顺便还能给他们提个醒：两个已经退休的复仇者成员秘密见面，肯定在密谋什么事。 而这件事，绝对不是钢铁侠想看到的。 事实证明，钢铁侠确实不想看到这件事。 《索科维亚协议》签署在即，虽然还没生效，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旦美国队长一意孤行，造成的影响已久不可估量。 托尼·斯塔克立刻把电话打给了黑寡妇。 “罗曼诺夫，这怎么回事？巴顿刚刚秘密去见了彼得，还说美国队长有事相求，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寡妇问到：“你是在监视彼得还是在监视克林特？还是，你在监视我们所有人？” “你这是明知故问！”钢铁侠说，“不是我在监视谁，而是神盾局，cia，fbi和国土安全部联手，在监视我们所有人，包括现在这通电话。” 黑寡妇没有继续争辩，她知道，钢铁侠说的对。 “你听说瓦坎达的事儿了吧？”她问到。 “你是说队长的老伙计去那大闹了一场？”斯塔克没好气地说，“他们去之前就跟我打招呼了，说要去瓦坎达看犀牛，还让我资助他们路费。”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黑寡妇问。 “史蒂夫现在脑子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好得很，”斯塔克说，“他要去瓦坎达，无非是调查现场，跟特查拉解释那不是冬日战士，或者被洗脑了之类的。但那根本没用。” 斯塔克的回答，和黑寡妇不谋而合，后者很自然地接着说：“我知道，真正有用的，是找到冬日战士。” “没错，而据我所知，冬日战士根本就不在瓦坎达，甚至不在非洲，他在布加勒斯特。”钢铁侠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黑寡妇问。 “现在时间紧急，等见面了我再跟你解释，不过，”斯塔克说到这，不禁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既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又不伤害复仇者之间的感情，“无论结果如何，这件事结束之后，咱们都有不少事，要和许多人好好谈谈。” “那就等结束之后再说吧，正事要紧。”黑寡妇说，“我正在回美国的路上，既然你确定冬日战士在保加利亚，那我现在改道还来得及，很快就可以到。” “你别急着行动，”斯塔克说，“既然我知道了，那么神盾局肯定也知道，卡特肯定也知道，那史蒂夫自然也知道。既然他托巴顿去找彼得，显然是准备好了即使要和神盾局甚至是我们对抗，也要救下冬日战士的准备。” “你是说，我们终究要有一战吗？”黑寡妇问，声音少见地有些颤抖。 “恐怕是的，”斯塔克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想把所有人都卷进来吗？我也没想到彼得居然会答应，这孩子难到疯了吗？” 黑寡妇迅速权衡了一番，说：“以他的立场来看，站在史蒂夫那边也正常，他不想让人知道蜘蛛侠的真实身份，这对保护他的家人和朋友都有好处。” “这会让他直接成为罪犯！”斯塔克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他还是个孩子，史蒂夫怎么忍心？我得去叮嘱幻视，让他无论如何看好旺达，那边不能再出问题了。” “除了旺达呢？”黑寡妇继续问，“我才和史蒂夫聊过，他的朋友可不少，如果他铁了心不计一切代价要救冬日战士，光凭咱们两个人可阻止不了他。” “这我知道，”斯塔克说，“你先别急着回美国，去瓦坎达和那位王储聊聊吧，他应该愿意帮我们。我会去尽可能联系帮手，还得去跟国务卿那边解释解释，即使是咱们已经明确表达了支持《索科维亚协议》，现在这样也属于私自行动，没有合理的理由也不行。” 两个人迅速交流了一下想法，安排了一下行动计划，挂断电话，分头开始了行动。 斯塔克挂了电话之后，又重新连接，说到：“帮我联系幻视，紧急状况。” 但是电话并没被接通，反而是星期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幻视目前人在复仇者基地，但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无法进行通讯，建议前往现场进行查看。” 斯塔克心头一凛，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办公室，奔向了位于总部另一侧的居住区。 与此同时，钢铁侠战甲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托尼·斯塔克在极短时间内进入了全副武装状态。 能让幻视处于极端不稳定状态，无论是什么情况，都足以让斯塔克全身皆备，如临大敌。 他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赶到了现场，在被砸穿的数层楼板间侦查了一番，很快发现了被打到几户陷进地基里的幻视。 “这是怎么回事？”斯塔克难掩震惊。 “旺达，克林特带走了旺达。” “光凭克林特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斯塔克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就他自己一个人吗？” “是旺达做的，”幻视说，机器人的声音还听不出任何语气，不过斯塔克知道，幻视现在非常自责，“她是自愿跟克林特离开的。” 钢铁侠一拳砸在地上，把一片钢筋混凝土砸了个粉碎。 “斯塔克先生，”幻视说，“现在事态紧急，要想限制旺达，只有泰福勒-皮克小姐才能做到。” “我知道，”斯塔克说，“我才刚和彼得说过，让他劝那个法国妞儿也别再参与这些事，我不想看到这些孩子都卷进我和史蒂夫弄出来的烂摊子里，现在你让我怎么拉下脸来去找她帮忙！” “斯塔克先生，我不太理解人类的情感，但是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该计较这些的时候。”幻视说，“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这个后果是我们根本没法承受的。” 斯塔克重重地叹了口气，对星期五吩咐到：“马上联系贝儿，最高优先级，让她无论如何尽快赶到华盛顿，我和她在那里见。” 他又看了看幻视，尽管他看不出这副振金身体会受到什么伤害，不过还是问到：“幻视，你现在还好吗？” “我没问题，斯塔克先生，”幻视说，“我也知道您要我做什么，我会尽一切可能拖延队长他们的行动，为你们争取时间，不过我最多只能争取四十八小时，希望您尽快行动。” 斯塔克也是个行动派，他虽然嘴碎，但是从来都没耽误过正事。 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一刻也没耽误，周身推进器全速启动，钢铁侠呼啸升空，只通过电子通讯留给幻视一句：“一会儿见。” 他的第一站并不是华盛顿，而是全速赶到纽约。 他相信，只要贝儿能知道情况，就会立刻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她去华盛顿见面。而他自己，则是要去见一个更重要的人。 可是没想到，他连至尊圣所的门都没找到。 他在曼哈顿兜兜转转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那个他早就烂熟于心的地址。 “我不会牵扯进这件事，”奇异博士的声音在钢铁侠脑海中响起，“这是复仇者的决定，也是所有心怀正义的人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也无意参与。” 钢铁侠出师不利。 第109章 另一个战场 不需要斯塔克安排，贝儿已经知道自己最该去的地方是哪里了。 她最大的作用，不是作为战斗力去参与双方的争斗，而是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尽可能让这次行动合法化。 和美国相比，罗马尼亚是个积贫积弱的欧洲小国。一旦得知国内有堪比复仇者级别的危险人物暗中潜伏，他们不太可能拒绝美国的热心援助，而让自己国内连维护治安都很勉强的警察和军队去触冬日战士的霉头的。 而瓦坎达，明面上看，比罗马尼亚还不如，还处于以部落为主要生存单位的原始社会状态。但实际上，这是个科技水平甩全世界至少一千年的超强帝国。 如果美国继续自大地认为谁当瓦坎达的国王都无所谓，任由前任国王特查卡死的不明不白，王储特查拉自生自灭，一旦激进派当权，第三次世界大战就在所难免，而美国，作为现任世界霸权，必定首当其冲遭受灭顶之灾。 白宫的椭圆形办公室里，总统威廉·康威，幕僚长马克·厄舍，国务卿萨迪厄斯·罗斯，国土安全部执行部长拉斐尔·赫尔南德斯，以及中央情报局局长威廉·沃尔顿一起，听完了贝儿讲的，瓦坎达的故事。 “泰福勒-皮克小姐，你开玩笑的吧？”国务卿罗斯说，“当着总统先生的面，你也敢这么胡说八道？” “国务卿先生，如果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在胡说八道，我有点儿担心你能不能在国务卿这个位置上为美国人民尽职尽责呢。” 贝儿说到，无论语气还是内容，都已经称得上是威胁了。 而完全不顾表面功夫，敢在总统和幕僚长面前明目张胆地说国务卿不合格，在座的人也都意识到，现在事态到底有多严重。 他们可以不关心复仇者的海外行动，可以不关心冬日战士是否被捕，但是如果瓦坎达真的有贝儿描述的那么强大，真的可能因为皇位更迭而改变对整个世界的态度，那可太危险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和军方通通气？”赫尔南德斯问，“一旦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们需要做好战争的准备。” “部长先生，你似乎没听明白我刚刚讲的话，”贝儿说，语气异常的强硬，“那我不妨换个说法，一旦和瓦坎达开战，美军毫无胜算，这样你明白么？” “行了，”康威总统制止了进一步的讨论，“威廉，贝儿说的话，又证据吗？” 关于外国的情报，总统最需要的，就是cia局长的判断。 “没有确切证据，只有一些非常粗略的猜测，”沃尔顿局长说，“我们和瓦坎达的外交关系一直算不上密切，由于对方被认为是第三世界国家，远在非洲且没有任何探明的自然资源，瓦坎达本身的态度又非常保守，所以，我们也没对其给予足够的重视。” 康威总统自然明白沃尔顿局长这是在试图减轻责任，不过他现在也不在意这个。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我不是在追责，”总统说，“直接说猜测，所有的猜测都要。” “是，”沃尔顿说，“我们的一位探员，埃弗里特·罗斯，一直负责和瓦坎达王储特查拉的接洽工作。他的数分报告中，都提到了王储及其亲随使用过的数种科技产品，包括一种名为基莫由珠的通讯设备，一种可以无视距离，无视任何信号屏蔽的远距离三维通讯设备。当然了，这种东西斯塔克集团也可以造出来，但是，可能无法像瓦坎达一样量产。” “除此之外，据罗斯探员的汇报，特查拉对振金特别感兴趣，”沃尔顿继续说，“这次他们去韩国，就是因为追查到了一块振金。正是在对振金来源追查的过程中，特查拉受到了冬日战士的袭击。” cia局长的话就说到了这，并没提及韩国事件中，贝儿也在场的事。这是贝儿和特查拉双方的要求，看来罗斯探员果然没有上报，虽然贝儿在场，与特查拉被袭击也确实没什么关系。 “既然提到了振金，我就不得不多说一句，”贝儿突然说，“相信各位都知道美国队长的故事，钢铁侠的父亲，霍华德·斯塔克先生用振金为队长打造了那块世界上最著名的盾牌。斯塔克先生相信，那是世界上仅有的振金，但是，据我所知，瓦坎达之所以能发展出领先世界千年的科技，正是因为，他们拥有大量的振金。具体有多少我不清楚，但是保守估计，能给美军战士每人造一面盾牌。” 她当然知道，这种每克价值超过一万美元还有价无市的顶级稀有金属，在瓦坎达，有超过一万吨。 但她并不想把这么夸张的信息告诉眼前的几位先生。且不说这些金属的价值已经超过了全世界的gdp，就说美军每人一面队长盾牌这件事，就已经让世界上最有权力的美国总统惊掉下巴了。 她满意地欣赏着几位男士脸上震惊的表情，还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那有着不同程度的秃顶的脑壳里，正在酝酿着她想要的反应和结论。 片刻之后，总统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贝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就像我知道其他事情一样，”贝儿说，“总统先生，包括你在内，在座各位都见过不少挑战认知的人和事了，年初华盛顿的事相比各位还记忆犹新，而国务卿先生，还从浩克和憎恶的对战中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 “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我们不能理解，更不愿理解的事，但是，你没法否认，这些人，这些事，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和我们每个人生死攸关。” “那，既然瓦坎达这么强大，冬日战士又是怎么全身而退的呢？”幕僚长马克·厄舍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问的好，”贝儿说，“如果我说，瓦坎达现在的防御力量，即使是复仇者全员集结，都不可能攻得进去，各位相信么？” 没有人做出任何回应。 贝儿继续说：“这世上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我相信，冬日战士和他的队伍有可能潜入瓦坎达，但是绝无可能刺杀国王和王后之后扬长而去。所以，很有可能有内鬼帮助，甚至就是内鬼主导，更有可能，执行刺杀的人，本来就是瓦坎达的人，只不过是在冒用冬日战士的名号罢了。因为，单从战斗力上说，冬日战士，应该不是特查拉王子殿下的对手。” “你说什么？”国土安全部长和cia局长同时惊呼。 国务卿甚至连发声都做不到。 说到战斗力，总统和幕僚长对此并没有足够的认识，他们远不如另外三人能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冬日战士，是能和美国队长相匹敌的超级士兵。 而瓦坎达的王储，拥有极高社会地位，惊人的尖端科技，不属于斯塔克的智商，再加上超过冬日战士的矫健身手。 这样的人统领的世界上最强的军队，美国或许真的抵抗不了。 “那么，如果不是冬日战士，又有什么人，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能去瓦看到做到这么惊人的事？”cia局长问。 贝儿回答到：“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美国队长和钢铁侠正在全力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直到总统打破了它。 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面对一只沉睡的巨龙，最好的对策，就是尽量别吵醒它。 对一项低调的瓦坎达，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尽一切所能继续维持现状，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看来，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总统说，“就这样吧，罗斯，你去尽快联系瓦坎达和罗马尼亚，以美国的名义，请求两国对复仇者放行，复仇者会保证不伤及平民，美国也愿意为造成的损失进行足够的赔偿。” “沃尔顿，”总统继续吩咐到，“对于复仇者的行动，cia要给予全力支持和协助，在此期间，cia在罗马尼亚的探员暂时听候神盾局的调遣。” “赫尔南德斯，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五角大楼。” 三个人显然认可了总统的判断，按照指示，迅速行动了起来。 很快，办公室内就只剩总统，幕僚长和贝儿三人了。 “贝儿，现在就咱们三个了，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句实话，”总统说，“你的话，能不能做到，悄悄潜入瓦坎达，刺杀国王和王后，全身而退，不留任何痕迹？” “总统先生，我……” 总统突然打断了她，“叫我威廉就好，现在，是你的朋友，汉娜的丈夫在问你。” 但是贝儿依然固执地说：“总统先生，我不是美国军人，也不受雇于任何官方机构，我不会参与任何非防御性军事行动。” “但是，作为朋友，请你相信我，威廉，我会竭尽所能，绝对不会让最坏的情况发生。” “我当然相信你，”总统说，“今天的事，属于顶级机密，除了在场六人，我保证绝对不会外传，不过，事情结束之后，我还是希望，至少在私人场合，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好的，”贝儿点点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斯塔克先生还等着我呢。” 离开白宫，哈皮·霍根亲自驾车，把贝儿送到了华盛顿的机场，斯塔克集团的私人飞机正在那等着她。 “干的漂亮。”斯塔克在机舱门口迎接了贝儿，“现在，咱们得去另一个战场了。”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队长开战吗？”贝儿问。 “不是我想开战，而是除此之外，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斯塔克痛苦地说，“我不能坐视史蒂夫分裂复仇者，我得阻止他。” “要我说，你帮世界安全理事会起草《索科维亚协议》的时候，就该料到有今天了。”贝儿说，“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你肯定早就准备了预防措施。” “我不是上帝，真是抱歉啦，”斯塔克没好气地说，“我全心全意为复仇者准备了退路，我们不是神，不能靠一拍脑门决定所有事。只有靠完善的制度，全面的监管，合理的规范，才能让复仇者发展的长久。” “斯塔克先生，”贝儿说，“你说的对，但是，队长也没错，你们俩再怎么吵，都争不出结果的。” 第110章 我是你的良心 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 巴基·巴恩斯并没刻意隐藏自己，只是过着普通而低调的日子。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尽管这和他的状况并不符合，但道理都是一样的。 所幸，这世上知道冬日战士详细信息的，只有九头蛇和神盾局这两方势力中的极少数人。 九头蛇覆灭之后，残余的那点儿人根本找不到他，而神盾局自顾不暇，也无心搜索他。 这让他享受了一年多的安稳日子。 直到不久前，瓦坎达声称冬日战士刺杀国王和王后，发布了全球通缉。 消息自然传到了罗马尼亚，他也觉得，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 不过瓦坎达远在东非，既然冒牌货不久前刚刚在非洲行动，搜索行动自然要以瓦坎达为中心展开，至少几天之内，罗马尼亚还是安全的。 即便如此，本着小心为上的理念，他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 这几天里，他精心策划着离开罗马尼亚的路线和方法，仔细清理了租住的房屋中一切可能暴露他信息的痕迹，并尽可能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准备跑路。 多年特工生活给巴恩斯带来了不可逆转的改变，无论何时，他都保持绝对的警惕，即使在睡梦中也是如此。 他听见了客厅里的脚步声，心中微微一凛。 门和窗都没有响动，他听到的第一声就是脚踩在客厅破烂的地板上的声音。 巴恩斯的门和窗都是老式的合叶连接，被他故意弄的有些锈蚀，无论多轻的动作，都会弄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老旧的地板也是他选择租住在这里的原因，就算是猫，也不能在上面无声行走。 看破了门窗，却弄响了地板，巴恩斯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来人是个老手，但在潜入这一项上，还没练到家。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假装还在熟睡中，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 来的人是美国队长，不过是克林特·巴顿帮他打开的门，因为破门而入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但地板会响这种事，队长并不在意，他并没有恶意，只想见见自己的老朋友。 “巴基，是我，我知道你醒着。” …… 此时，托尼·斯塔克和贝儿也已经到了布加勒斯特。 两人分头行动，斯塔克去和战争机器汇合，后者先一步到达，只等贝儿说服了总统和国务卿的消息一到，就立刻带着神盾局和复仇者的人去和安全，外交部门进行了紧急交涉。 贝儿悄悄到了巴恩斯的住处附近，开启了「完全潜行」，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路易斯·威尔逊的藏身处。 路易斯正在尽职尽责地监视着冬日战士的家，他静悄悄地坐在窗边，通过一架精心伪装过的高倍望远镜，盯着不远处的公寓，以及公寓周围发生的一切。 “路易斯，别说话，也别动，是我。”贝儿用心灵感应和路易斯开始交谈，“你已经被发现了，你不用做任何事，就待在这里，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路易斯轻轻地点点头。 “楼顶那个，是猎鹰，他的护目镜配备了红外摄像头和夜视仪，你一直在窗边，他肯定已经注意到了，不过你别移动，他不会因为你在监视就对你起疑心，这附近在监视的，不止你一个。不用点头，想说什么，直接想就好，我都可以听得到。” “是，老板。你要的证据我都已经搜集到了，目标这几天一直都没离开过，不可能去任何地方。” “我知道，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我现在也没法带你离开，一旦你突然消失，立刻就会被周围猎鹰的红外侦查示警。我要先去清扫一下这周围的眼睛，一会儿等我给你信号，你就假装在被我追杀，拼命逃跑就好，记住了么。” “啊？”路易斯有点儿担忧，“我怎么可能从你手里逃得掉？” “不是真追杀，就是装装样子，”贝儿告诉他，“如果让别人发现我派人在这监视冬日战士，这事儿就解释不清了。你就假装是未知势力派来的就好，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下子抓住所有人。我先走了，注意安全。” 半分钟后，猎鹰注意到了数个目标的异常活动。 这些目标都是他早已确定的，未知势力派来监视冬日战士的人。他们几乎同时开始迅速移动，却都在移动没多远之后突然停止。 红外信号不能提供特别高分辨率的图像，但是猎鹰可以通过行为模式判断目标的可能状况，他迅速判定，这些人都遭到了追杀，现在八成是都死了。 “注意，有人来了，”山姆立刻将情况通报了所有人，“有人在清理周围的监视者，不是斯塔克就是贝儿，或者他们两个都在。” “应该是贝儿，”克林特回复到，“如果是那个铁罐子或者罗迪，绝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不过他俩肯定也在附近，估计幻视也在。” “旺达，你能拖住他们吗？”山姆问到。 “我不可能同时拖住他们所有人，贝儿一个我都拦不住。”旺达没有逞能，这种时候，必须实事求是。 “尽可能拖住幻视就好，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克林特说，“山姆和他的朋友可以拖延斯塔克和罗迪，我也给贝儿安排了她绝对赢不了的对手。” “队长，你最好快点儿，”山姆说，“除了斯塔克他们，周围还有不少人正在靠近，很可能是神盾局或者cia，或者特种部队。” “我知道。”队长回了一句，不过眼睛依然紧盯着巴基。 冬日战士不需要队友告诉他任何消息，他早就知道，虽然眼前只有一个人，但外面埋伏的，最少有一个团。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巴恩斯说，“你告诉外面的人，只要他们不拦我的路，我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 “我知道，”队长说，“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作恶的人。在韩国袭击瓦坎达王储的不是你，杀死国王和王后的也不是你。但是你现在因为这些罪名被通缉，你难道打算就背着这个罪名一辈子东躲西藏吗？” “没有这个罪名，我难道就能光明正大地生活？”巴基反问到，“我不是什么冬日战士，却也做不回巴基·巴恩斯了，七十年前，从火车上坠落深谷的时候，巴基·巴恩斯就已经死了。” “跟我回美国，我会尽全力帮你洗脱一切罪名！”队长说，“你是美国的英雄，无论九头蛇对你做了什么，你都是美国的英雄，你不是冬日战士，你就是巴基，我最好的朋友，巴基。” “回美国洗脱罪名？”巴基问，“史蒂夫，是，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现在是美国队长，但是，别被这个名字骗了，美国不能帮我洗脱罪名，反而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交出去，换取任何一点点他们需要的利益。神盾局，fbi，cia，现在的他们和当年的九头蛇，**没什么区别。” 通过队长的耳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番话。 “队长，”克林特说，“这话，有问题呀。” “巴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队长问，“你相信我，无论你遇到了任何事，我都会帮你！我们一起，无论什么事，都挡不住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 托尼·斯塔克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来，他们的通讯频道已经被斯塔克黑掉了。 窗外，金红相间的钢铁侠战甲徐徐上升，悬停在离队长和冬日战士不到十米的距离上。 “找到了你的老伙计，我们这帮人就无所谓了吗？”钢铁侠追问到，“队长，你知道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吗？” “我在帮我的朋友，”队长说，“我希望你也能这么做，帮帮我，别和我为难。” “朋友？”钢铁侠说，“你要帮的那位朋友被指控杀了瓦坎达的国王和王后，正在被全球通缉，而我，也是你的朋友，我正在帮你，防止你误入歧途！” “他是被冤枉的。”队长坚定地说。 “就算他是冤枉的，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复仇者搞得四分五裂！”钢铁侠痛苦地说，“你看看你在做些什么！从学校里接走了彼得，从基地里拐走了旺达，他们还都是孩子！” “他们都是成年人！托尼，你该相信他们，你该相信我，相信复仇者的每个人，而不是就靠你自己去决定所有事！” “我相信你！”钢铁侠喊道，几乎声嘶力竭，“所以现在是我在这！如果我不相信你，外面的特种部队就会蜂拥而上，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当场射杀！算我求求你了，跟我走，把巴恩斯交给cia，你和巴顿他们私自行动的事，我会跟世界安全理事会争取，一笔勾销。” “托尼，我也想把巴基带回美国，”队长说，“但不是交给cia，他不是罪犯，为了他的安全，他必须和我在一起。” 钢铁侠重重叹了口气，看来谈是谈不出任何结果了。 “伙计，既然你坚持巴恩斯必须和你一起，那只能委屈你和他一起，在cia待两天了。法国妞儿，楼里的居民清空了么？” “想干嘛就干嘛吧，”贝儿说，她刚刚用了几十次「空间折越」，把一整栋楼里的居民都转移到了另一边建筑物的走廊里，“随便你怎么闹好了。” “最后一次警告！队长，别抵抗，跟我们走！” 队长一个箭步，用盾牌和身体护住了巴基。 “真是个漂亮的盾牌，”钢铁侠调侃到，“只可惜面积太小，挡不住我这一招的。”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几十个铁饼大小的碟状飞行物已经把队长和巴基所在的建筑物团团包围，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小飞碟同时发出超高频率的声波攻击，顷刻间震碎了所有玻璃。 队长和巴基被这强烈的声波震的几乎无法站立。这还多亏他们都经过改造，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换做普通人，早就被震的七窍流血，肝胆碎裂了。 队长硬挺着声波攻击，大声喊到：“斯科特！动手！” “坚持住，队长，”斯科特·朗的声音传进了队长的耳机，也传进了钢铁侠的耳朵，“我早就行动了，但是暂时还没找到他的信号发射器在哪，坚持住啊！” “谁在说话？”钢铁侠困惑地问，“星期五，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你的良心。”斯科特说，“我知道，你以为自己早就没有良心了，不过别担心，我并没抛弃你，只是懒得搭理你而已。” 第111章 三连击，彼得·帕克连弹！ 蚁人，斯科特·朗，在钢铁侠战甲中的拆迁行为并不太成功，他只是拔掉了几个无关紧要的插头，就被战甲内置的防火系统给喷了出去。 “队长，你的新帮手好像不太行啊。” 钢铁侠调侃着，趁着队长和冬日战士被音波压制的机会，又发射了八枚火箭助推镣铐，打算一举拿下两人。 就在此时，旺达·马克西莫夫突然爆发，红色的能量波扩散全场，瞬间震碎了所有音波发射器，镣铐还没来得及飞进楼就被扭曲成铁块，彻底报废了。 如同天神降临一般，绯红女巫缓缓降落在队长身前，红色能量围绕着她的身体盘旋飞舞，随时准备再次出手。 “你这是要干嘛？”旺达问到，语气十分不善，“你是打算杀了队长吗？” 钢铁侠针锋相对地问：“旺达，从复仇者总部逃走的时候，你是打算杀了幻视吗？你可伤透了他的心了。” “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旺达说，“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你要是铁了心想阻止我，那我也没办法。” “铁了心？看看这儿”钢铁侠自嘲着，指了指胸口的方舟反应堆，“这话说的就好像你一定要我阻止你似的。” “那你就来阻止看看吧。” 旺达运起全身能量，裹挟着散落四周的碎砖烂瓦钢筋玻璃片，对准钢铁侠来了一波万箭齐发。 面对这种全方位密集覆盖攻击，钢铁侠根本避无可避，就算战甲防御力超群，不至于被这些碎砖烂瓦穿透，但这夸张的冲击已经远超战甲内托尼·斯塔克的承受能力。 不过钢铁侠并不担心，他非常清楚，无论是什么局面，今天交战的众人，都没有任何杀意，旺达做出这样的攻击，无非是为了逼迫贝儿尽快出手。 队长的目标是迅速找出最合理的撤离路线，这就要求他们必须尽快探明敌人的位置和数量。如果任由强敌在暗处虎视眈眈，他们绝对不可能逃得掉。 贝儿自然懂得他们的想法，但是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她再藏下去了。 她立刻发动「空间折跃」，从藏身处瞬移到空中，与钢铁侠并肩而立，周身白光黑影齐出，迅速展开「绝对领域」，将这声势浩大的一击完全隔绝在外。 “黑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你和那件衬衫的辅助，她居然还能用这招？” 数百米外的屋顶上，彼得·帕克穿着黑色蜘蛛装，静静蹲在楼顶边缘，观察着远处的战局，并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等到命令，就立刻行动。 但是贝儿一招「绝对领域」，又让他的信心备受打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黑空的声音在彼得脑中响起，“对她来说，这只是简单的能量转化，一旦她理解了我的能力的本质，好好练习一下，很容易就做到了。” “她是容易了，我可怎么办？”彼得痛苦地问，“克林特说只有我能打赢贝儿，开什么玩笑？只要「绝对领域」还在，我连靠近她都做不到。” “谁说不是呢，”黑空说，“就算是我现在能变成完整的龙形态，八成也打不过你那小女朋友的。不过，我看那个射箭的小子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他看着也不像是信口开河的人，所以你还是先等等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机会了呢。” 黑空正在大赞克林特·巴顿靠谱，而鹰眼自己却陷入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旺达的一招全方位覆盖攻击和贝儿的「绝对领域」拼了个旗鼓相当，这也让那一小片区域暂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对远程攻击的鹰眼来说，是绝佳的机会。 他启用了专门研制的针对钢铁侠方舟反应堆的箭头，张弓搭箭，仔细瞄准，愣是在密集的砖石攻击中对准了钢铁侠战甲，只等「绝对领域」散去的一瞬，他就会立刻出手，务求一击制胜。 旺达和贝儿能力的对撞只持续了短短的十几秒，白光猛然增强，弹开了旺达操纵的所有砖石钢铁。 终究还是贝儿更胜一筹。 这样的结果，也完全在鹰眼的预料之中，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只是，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等这个机会。 鹰眼松开弓弦的瞬间，一枚子弹击中了他的弓，让他志在必得的一箭偏出了十万八千里，最终飞进了一个黑暗的角落，扎进了一面水泥墙。 娜塔莎·罗曼诺夫从阴影中走出来。 她左手平举waltherppk/s半自动手枪，枪口微微冒烟，正式这把枪射出的子弹打偏了克林特的箭。 她的右手藏在背后，heckler&kochusppact手枪也已经上膛，随时可以开枪。 枪法和体术相结合，这是黑寡妇杀伤力最高的战斗模式。 “你知道吗，克林特，其实找到你挺容易的，”娜塔莎说，“找到战场上最重要的目标，然后观察一下，哪里最适合远程狙杀他，你一定在那里。”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除了你之外，没人能在短时间内判断出最适合我的狙击地点了。” 克林特说着，持弓的右手猛地一甩，弓弦立时收缩，弯曲的弓身变得笔直，整张弓变成了一件近战武器。 “娜塔莎，用不着这么严肃吧？对付我居然要用上双枪？” 黑寡妇说：“如果只是你，用拳头就够了，你肯定也发现了吧，这周围不知道埋伏着多少人呢。” “说的也是。”克林特说，手中武器眨眼间再次变回弓箭形态，他也没回头，只是迅速抽出一支箭，冲着五点钟方向盲射了一箭。 只听一声闷响，一个人影应声倒地。 黑寡妇也丝毫不逊色，双枪并举，冲着两个方向各开一枪，一下子干掉了两个目标。 各自出手之后，黑寡妇和鹰眼两位顶级特工相视一笑。 “这儿里布达佩斯已经很近了，”娜塔莎说，“那个时候多轻松惬意，哪像现在这么麻烦。” “那能不能帮老朋友个忙？”克林特问，“你就假装没看见我在这，让我先去把周围这些人干掉，这样咱们俩都省不少事儿。” “那可真是太好了，”娜塔莎愉快地说，“不管情况如何，咱们还是朋友。” 简短交流之后，两位特工各自转身离开，重新回到阴影中，变成了周围埋伏的所有敌人的噩梦。 跑开一段儿距离之后，鹰眼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的优势是远程攻击，真要拼近战，他知道自己不是娜塔莎的对手。 他并不畏惧和娜塔莎交手，只是那样，既耽误正事，又容易被敌人趁火打劫，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就要帮助队长成功带走冬日战士，还要弄清楚周围埋伏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是鹰眼给自己定下的作战目标。 在这一点上，他和娜塔莎是完全一样的。 远方时不时有枪声传来，以娜塔莎的枪法，肯定是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而克林特正好可以用枪声作为掩护，趁着敌人被娜塔莎吸引注意力，趁机获取更多信息。 很快，他就有了收获。 一处前不久还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对峙的战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自己已经被鹰眼盯上了。 巧合的是，克林特刚好认识这个人，路易斯·威尔逊，因为和贝儿有过不少接触，成了神盾局的监控目标之一。 克林特不禁感叹神盾局江河日下，这样的监控目标，竟然出乎意料地出现在了罗马尼亚，刚巧还在战场边缘。 不过这也给了克林特机会，路易斯会在这，显然是贝儿的安排，既然如此，现在正是围魏救赵的好时机。 克林特决定立刻发动自己的布置。 “队长，我有办法把贝儿从你们那引开，好好把握机会，”他的声音传进了美国队长一方的所有人耳朵里，“彼得，到你动手的时候了，马上过来和我汇合！” “收到！” 彼得立刻应声，迅速行动，在建筑物建纵横跳跃，向着克林特的方向极速前进。 他这一动，立刻就被钢铁侠发现了。 “混蛋小子，居然移除了我设置在蜘蛛装里的gps，”钢铁侠半夸半骂地说，“不过你真以为除了gps之外，我就什么准备都没有吗？我怎么可能容忍你穿着我造的战甲来和我作对！” 听到蜘蛛战衣的耳机里传来钢铁侠的声音，彼得就知道事情要遭。 果然，钢铁侠话音刚落，蜘蛛战衣居然自动解体，还荡在半空中的彼得瞬间就只剩一条花裤衩穿在身上。 于此同时，贝儿也发现了克林特的位置，一时间心脏狂跳。 绝对不能让路易斯落在神盾局手里！ “你先自己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 她扔下一句话，用「空间折跃」瞬移到克林特身旁，同时瞬发「雷切」，一击斩断了他的弓。 “真是抱歉，克林特，”贝儿说，但是一点儿都没有抱歉的意思，“放弃吧，你打不过我的。” 克林特重重的叹了口气，短短几天之内，他已经是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第一次请参见《美国队长3：内战》）。 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幻视，还是贝儿，都比他强的多。 但他，作为鹰眼，神盾局最强特工之一，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我打不过你，但是我能影响能打得过你的人！ “我知道，”克林特认命般地说，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不过他能。” 话音刚落，只穿着一条花裤衩的彼得·帕克终于赶到了。 “这真是太丢脸了，”贝儿说，就算蜘蛛侠身材爆表，但是这种场合直接被卸了装备，身材再好又能怎么样呢，“彼得，别掺合进来，你不是打算退出复仇者去创业么？” 很罕见的，彼得没说话，看着克林特冲他挤眉弄眼，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只有他能打得过贝儿。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情绪，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了贝儿。 “能不能别闹了，你这是要干嘛？”贝儿说，“就算你全副武装，也不是我的对手！” 彼得不为所动，继续前进着。 “我不想跟你动手，你别再过来了！” 彼得越走越近，他回想起了几个月前在洛杉矶的那个夜晚，也想起了几天前被美国队长打断的那一顿早餐。 彼得已经走到了贝儿面前，看着眼前有点儿懵的贝儿，他知道，时机到了。 他用出了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专门针对贝儿，而且只能用一次的最强三连击： 怀中抱妹杀！ 摸头杀！ 初吻杀！ 第112章 突围 彼得·帕克这一手骚操作，直接hold住了全场！ “好小子，干得漂亮！” 鹰眼大声夸赞着，他的计策效果卓绝，既帮彼得搞定了表白大计，又让美国队长一方争取到了难得的转机，可谓一石二鸟。 作为全场唯一一个已婚人士，这是只有克林特·巴顿才能做出的大胆安排！ 所以，眼下也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因为眼前的奇景陷入震惊之中。 他看准机会，抬手就是一箭，射向正要赶来支援的战争机器身后。箭头搭载的炸弹被精确引爆，掀起的气浪直接助推战争机器，让他以完全不可控的身型扑向了前方。 “wtf！这也行？” 钢铁侠纵横花丛大半辈子，却也没见识过撩妹撩到这种境界的奇人，一时间忘了观察四周，被失控的战争机器撞了个正着。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两个钢铁战士一起从天空坠落，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钢铁侠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人工智能星期五尽职尽责地说到：“检测到多处损伤！” “我也检测到了。”钢铁侠无奈地说，“嘿，罗迪，你怎么样？” 战争机器挣扎着坐起来，显然也是摔得不轻。 “身体上倒是没受什么伤，”罗迪说，“主要是精神打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 “谁说不是呢，”托尼说，“咱们这边有没有人还藏着什么不得了的技能招式之类的？赶紧的呀，再不用可就来不及了！” “看咱们几个这长相，靠色诱肯定是没戏了，”罗迪调侃到，“幻视还是个机器人，我看也就罗曼诺夫可靠了。”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准确命中了战争机器的铁头，蹦出了一小片火花。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黑寡妇说到，“你们要是再这么胡来，人可就都跑了。” 钢铁侠仔细一瞧，还真是。 彼得这一吻时间还真不长，也就几秒钟，但就在这几秒钟里，贝儿的大脑彻底宕机。 他也趁此机会，抱起贝儿，撒腿就跑，他们来时乘坐的那架昆式战机就在十公里外，这点儿距离，彼得全力跑的话，用不了几分钟就能到。 而这一路上，无论神盾局，cia，罗马尼亚当地武装，还是暗中潜伏的各路人马，全都友善地选择了无视他们。 一个只穿着裤衩在飞奔的年轻男人抱着一个姑娘，没有人会那么不长眼去拦他们。 除了幻视。 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绯红女巫拦住了。 旺达也没有要跟幻视动手的意思，只是静静站在幻视面前。 “算了吧，这个节骨眼上，别打扰他们。” 幻视的表情有点儿困惑，他能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完全没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一时间，局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这一次，又是鹰眼打破了僵局。 行动之前，鹰眼为了以防万一，专门在彼得的蛛丝发射器上加装了好几样小装置，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彼得一路狂奔，顺便就把地图给探了一下。 埋伏的人放过了彼得，因为那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一旦队长带着冬日战士出现，他们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队长，根据彼得的消息，通往咱们的飞机的方向埋伏了不少人，那条路估计是很难走通了。咱们眼下只有一个选择，去抢他们的飞机！” “听见了吗，山姆？”队长听到了鹰眼的话，立刻联络猎鹰，“尽快侦查一下，找到飞机的位置！” 作为队长团队中唯一的空中力量，猎鹰一直承担着繁重而艰巨的任务，但是每一次，他都完成的无比出色。 他早就把方圆五公里范围内的一切都侦查清楚了。 “在你十一点钟方向，四公里处！” “我说，伙计们，”钢铁侠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的通讯频道已经被我黑掉了！” “无所谓，托尼，难道你就想不到，我们打算怎么离开这里么？”队长说，“不管你们有什么手段，我都绝对不会把巴基交给你们的。” 美国队长说的特别有底气，不光是因为他一直怀有这样的信念，更是因为他判断出了此刻，他们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钢铁侠一方的最强战力被彼得出其不意地废掉了，虽然彼得也因此脱离战场，但是这个兑子，是绝对值得的。无论战略上还是战术上，贝儿的价值都比蜘蛛侠高得多。 幻视被绯红女巫牢牢牵制住，两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双方都不能再对己方提供任何帮助，却也不能给对方造成任何麻烦。 剩余人手中，钢铁侠一方就只有战争机器和黑寡妇，而队长一方，算上冬日战士，猎鹰，蚁人和鹰眼，足足有五人。 虽然他们依然无力抗衡钢铁侠和战争机器，但只是逃跑的话，他们已经有了五成把握。 只要一次机会就好。 “嘿，嘿！” 刚刚还被鹰眼当成鱼饵的路易斯·威尔逊突然出声，还指着自己的耳朵，示意鹰眼暂时拿掉通讯器。 克林特将信将疑，不过他也不担心这小子能在自己手下玩出什么花样，所幸就把耳机关掉了。 “说吧，什么事儿？” 路易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卷轴，冲着克林特晃了晃。 “我有办法离开这，但是没法带太多人，算上我，最多三个。” 对克林特来说，这是纯粹的意外之喜！ “你这是，在帮我？” “老板走，呃，”路易斯停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措辞，“嗯，被抱走之前，让我帮你们一下。哦，顺便说一句，我手上还有半个月的监控视频，冬日战士最近完全没离开过罗马尼亚。” 鹰眼愣了一会儿，消化了一下这段信息量巨大的话。 路易斯继续说到：“老板还说，如果你们需要帮助，那最好别跟任何人提起是谁帮了你们，尤其是不能跟托尼·斯塔克讲，她已经被审问了一次了，如果有第二次，她会很不开心的。” 克林特思考了半分钟，慎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了。” …… 与此同时，美国队长一方已经陷入了苦战。 尽管钢铁侠和战争机器都没下杀手，但是他们随便火力压制一下，就已经让队长和冬日战士没法从掩体里探出头来了。 而且两位机甲战士一直停留在空中，这让蚁人完全无从下手，蚂蚁根本追不上机械化战甲的速度。 猎鹰的火力配置又完全无法匹敌对手，只能象征性地做一些干扰和支援。 幻视和绯红女巫依然在对峙，双方都没法脱离对方的牵制。 “再不想点儿办法，可就真跑不掉了。”斯科特说，“我们需要点儿办法把他俩从天上弄下来！” “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但是把他们耗到没电估计是不行了，”猎鹰说，“我的飞行服最多只能再坚持十五分钟了。” 队长和冬兵在建筑的掩护下，试图向着昆式战机的方向前进，但是钢铁侠的火力覆盖迫使他们不停地改变路线，甚至有里目标越来越远的趋势。 身为一名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美国队长心中其实知道，应对这种情况的最佳对策，就是断臂求生。 事已至此，不可能他们所有人都逃得出去了。 他当机立断，迅速做出了他心中最合理的安排。 冬日战士绝对不可以留下，他现在的身份是罪犯，一旦被抓，肯定就完蛋了。 斯科特·朗本身只是平民，是被他临时拉来的，他不能让无辜的平民留下来遭受牢狱之灾。 只要旺达愿意，她完全可以独自离开，在场所有人里，没人会为难她。 这三个人必须离开。 剩下的人中，猎鹰的飞行能力是牵制敌人的最佳手段，鹰眼的弓箭能做出必要的辅助，至于他自己，作为美国队长，他永远会留到最后！ “斯科特，过来我这里。”队长通过耳机通讯说。 既然通讯频道已经被黑掉了，那就只能当面交代作战计划。 听到队长的召唤，蚁人骑着蚂蚁全速飞到队长身边，他跳下蚂蚁，重新变成人类大小，刚想感谢一下自己的蚂蚁小伙伴，结果一支箭突然破空而至，好死不死地把他的蚂蚁射成了两截！ “哦，我可怜的汤姆！”斯科特痛苦地说。 箭头差劲了队长身边的墙壁，吸引了在场三人的注意力。 “队长，这个箭头是备用的通讯频道，不会被监听。仔细听我说，”箭头中传出了鹰眼的声音，“贝儿给我们留下了突破包围的手段，但是只能带走两个人。她还留下了冬日战士没有袭击瓦坎达的证据，队长，你必须和他一起走，去瓦坎达澄清事实。” “我不能自己走了，把你们扔在这！”队长说，“如果有能安全离开的办法，克林特，你带着巴基走，斯科特只要变小就能顺利离开，我和山姆留在这里，我们不会有事的。” “队长，”山姆说，“谢谢你看得起我，不过你必须得走，去瓦坎达交涉的任务，只有你才能完成！” “他说的对，”斯科特说到，看起来似乎下定了决心，“而且我也不能走，我有个办法，能暂时吸引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趁着个机会，你们可以迅速离开。” “你有多大把握？”鹰眼问到，“我距离队长不远，看现在的地形，凭他们的能力，一分钟的时间足够他们到我这里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一分钟，”斯科特说，“这个办法我也只试过一次，但是眼下，只有这么做才能阻止那两个机器怪物。” “那就别磨蹭了，”山姆说，“我们耽误不起时间！” 队长和冬兵对视了一眼，又和斯科特拥抱了一下，蚁人激动的差点儿没哭出来。 “谢谢了，斯科特，”队长说，“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不用客气，能给美国队长帮忙，是我的荣幸。” 蚁人重新带好头盔，缩小身体，悄悄移动到了室外钢铁侠和战争机器下方。 “等我数到三，就开始行动！”斯科特说，“一，二，三！” 他调整了控制器，原本昆虫大小的蚁人，在一瞬间长成了巨人，两只巨手用力一拍，像打蚊子一样，把钢铁侠和战争机器从天上拍了下来！ “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啊。”猎鹰说，“这年头可真是，随便冒出来个人都有两下子。” 他一边吐槽着，一边极速俯冲，至少他要拦住钢铁侠，不能让他重新飞起来。 “咱们也开始行动吧。”队长说，架起盾牌，从窗口鱼跃而出。 第113章 回城卷轴 昆式战机上，只剩下了彼得和贝儿两个人。 彼得把战机设置成了自动驾驶模式，便离开了驾驶位，坐到了贝儿旁边。 贝儿坐的，就像一个雕塑，一动不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让彼得完全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搂向了贝儿的肩膀，同时在内心疯狂祈祷着“别躲开别躲开别躲开，漂亮，她没躲开！” 贝儿是没躲，但是也没像彼得期待的那样，顺势靠在他身上，而是依然坐的笔挺。 “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彼得心想，“该死的，要是我再跟克林特多问问就好了。” 他默默地打着腹稿，盘算着该怎么说才最适合现在的状况，不知不觉间，他抖腿的速度已经快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搂着贝儿的那只手的手指也在毫无规律地敲击着。 这让迫使贝儿不得不用「绝对领域」在自己周围做出一层防护，要不然就凭自己这身板，用不了半分钟，肩膀就该废了。 五分钟之后，彼得终于意识到了不妥之处，赶紧手忙脚乱地停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的语速比手速更快，“我真不是故意的！” 贝儿只是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也不只是这一件事对不起你，”彼得说，“表白的场合，气氛还是方式，我应该一个都没选对吧。” “我不想你被卷进这种事里，”他继续自顾自地说，也不管贝儿是不是理他，“队长拒绝接受协议，自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斯塔克先生也完全没错。你会支持斯塔克先生，无非就是那个叫沃勒的女人用梅姨的安全来威胁你罢了。你会被威胁本来就是因为我，我觉得，我有义务帮你从这些麻烦里解脱出来。” “求求你好歹说句话好不好？”彼得都快急哭了，“你是要彻底不理我了吗？” “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彻底不理你。”贝儿说，“如果你能安静一会儿，我应该可以更快做出决定。” 彼得瞬间就闭嘴了。 但是，贝儿明显是说谎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知道某些事会发生，并不代表当这件事真的发生时，她就能从容应对。 从理性上看，这其实是个挺不错的结局。她没有打破和沃勒的约定，切实站在了钢铁侠一边，与此同时，她也不必真的和美国队长一方兵戎相见，而是以一种无可指摘的方式退出了战局。 某种程度上说，她支持《索科维亚协议》，适度的监管总不是坏事。她只是不信任负责监管的世界安全理事会而已。 私下里，她觉得美国队长和钢铁侠都没有错，她谁也不想帮，只想坐等他们吵出一个结果，然后遵守，就是了。 所以，彼得突兀的表白行为其实算事拯救了她，让她免于在两难困境中继续折磨自己。 但是，从感情角度看，她根本没法接受这件事。 彼得的第一次表白发生在洛杉矶，那次他变身成了狼人，几乎直接把贝儿开膛破肚。 他的第二次表白发生在前不久，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美国队长亲自打断了。 相比较而言，这次发生在布加勒斯特战场硝烟中的冲动表白行为，确实算得上温馨有浪漫。 这已经是彼得第三次尝试表白了，即使以最刻板的南北战争前南方贵族小姐的婚恋观来讲，她也应该接受了。 但她就是没法接受这个现实：面对彼得摸头，拥抱和初吻的三连击，自己居然毫无抵抗力，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直接就怂了。 一番权衡和思索之后，她痛苦地意识到，无论她主观上多么不愿意承认，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一个事实：这十九年作为贝儿的生活，已经逐渐抹去了她上辈子的所有痕迹，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全新的身份，以一种全新的姿态，活在了漫威宇宙里。 即使是现在，用尽所有精神力去抵抗，她还是忍不住觉得，这感觉其实蛮不错的。 仿佛是认命一样，她默默地停止了「绝对领域」，任由彼得的手揽在她的肩头。 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彼得不禁欣喜若狂，幸好他小心控制着，要不然这一激动，手上一用力，贝儿这只胳膊就得被捏废了。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她问到。 “法国，”彼得说，“队长和斯塔克先生闹成这样，短时间内根本没法缓和。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复仇者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反正咱们已经离开了战场，基本没参与过这次罗马尼亚的事，索性去躲几天，等事情有个结果，咱们再想办法看看怎么解决这件事吧。” “等事情有了结果，还能再想什么办法，”贝儿心里嘀咕着，暗自感叹彼得还真是很傻很天真。 可她并没把这话说出来，反正她也在等消息，只要队长和冬日战士接受了她的帮助，路易斯自然会联系她，到时在做打算也完全来得及。 “那就随你吧。”贝儿说，顺势靠在了彼得身上。 …… 于此同时，布加勒斯特，斯科特·朗突然变身成巨人，果然吸引了钢铁侠一方的全部注意力。 趁此机会，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成功跟鹰眼汇合，聚集在了路易斯·威尔逊身边。 “这什么东西？”冬日战士指着路易斯的卷轴问到。 “老板说，这叫回城卷轴，”路易斯说，“一旦展开，就可以发动至尊法师一派的传送法术，无论我们身处何地，都能通过传送门，返回位于曼哈顿的至尊圣所。不过，这个卷轴的能量只够三个人通过。” 至尊法师，传送门，至尊圣所这种词，常人听到一个就该心惊肉跳了。好在这几位都算见多识广，美国队长甚至亲眼见过当代至尊法师，史蒂芬·斯特兰奇施展的各种奇异法术，所以他们对这种卷轴的存在并没大惊小怪。 队长在意的，其实是另外两件事：贝儿为什么会有这种卷轴？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既然把卷轴留给了路易斯，贝儿自然也能猜到，队长会有这样的疑问，当然也准备了合理的解释。 “这个卷轴是老板和斯特兰奇博士共同开发的试验品，全世界就这一个。她担心我来罗马尼亚会有危险，才把卷轴留给了我。”路易斯说，听起来还有点儿小骄傲，“而且，老板会站在斯塔克先生一方，完全是因为阿曼达·沃勒的威胁。在这件事情上，她其实和斯特兰奇博士的想法一样，没有人能单独决定复仇者，甚至所有超能力者的未来。” “听起来，你的老板似乎是个明白人。”冬日战士说。 “巴恩斯先生，老板愿意帮助队长，是因为她相信队长，也相信你，她希望你们能去瓦坎达，澄清所有的误会，并查清到底是谁在冒充你。”路易斯说，“否则，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后果谁也承担不了。” “队长，事不宜迟，”鹰眼催促到，“斯科特应该坚持不了太久，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美国队长，冬日战士和鹰眼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和特工，他们之间的分别，是简单而干脆的。 队长和鹰眼拥抱了一下，没有其他多余的交流。 巴恩斯则冲着鹰眼点了点头。 他们没什么交情，如果算上他被洗脑时伤害了黑寡妇的事情，他们甚至算是仇人。所以他才感激鹰眼做的一切，他能做的，就只有不辜负鹰眼和其他所有人的帮助，去找出幕后主使。 “咱们走。” 随着队长一声令下，路易斯展开卷轴，召唤出一道火花四溅的传送门，三个人鱼贯而入，跨越上万公里，重新返回了曼哈顿。 …… 纽约，格林威治村，至尊圣所。 奇异博士站在巨大的书架前，翻看着一本不知道用什么文字写成的书籍。 他的眼睛从来没离开过书本，但圣所内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所以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开在大厅内的传送门，并且不咸不淡地欢迎了美国队长三人的到来。 “欢迎回来，队长，看来我和泰福勒-皮克小姐的实验成功了呀。” “谢谢你出手相助，斯特兰奇博士，”队长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再帮个忙。” “乐意效劳，”奇异博士依然在看书，“但是在送各位去瓦坎达之前，我还有些话要说。” “哦，威尔逊先生，你就不用带在这了，你的法国老板拜托我直接送你回家，”博士说着，随手在空气中画起了圈圈，一道传送门准确地开在了路易斯脚下。 路易斯猝不及防，直接掉了进去，一头栽进了自家沙发里。 “好了，无关的人已经走了，我就直说了。队长，巴恩斯先生，我知道你们隐瞒着不少事，也知道这些事可能会彻底改变你们和斯塔克之间的关系，但是，”奇异博士严肃地说，“无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比不过我们即将面临的危险。” “危险？”队长立刻警惕起来，“什么意思？” “至尊法师一脉世代守护着地球，我们有自己的方式，来预判可能面临的风险和危机，前不久，我预感到了一场巨大危机即将降临。” “你能说的明白一点儿吗？”冬日战士不耐烦地问。 “不能。”奇异博士冷冷地说，“至尊法师不是江湖骗子，我们不能预言未来，只是根据常人看不到的异象，做出一般人无法做出的精准判断。”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相比之下，瓦坎达的事件只是个开胃菜。”奇异博士说，“我们观测到了挪威的异常天象，印度洋海底的地震活动，几十甚至数千光年外星系的诡异光谱，一切都预示着，整个宇宙都将大难临头。” “复仇者不能破裂，整个世界都需要你们，处理好你们自己的争端吧，人类经不起内耗，我们需要的，是团结。” 博士说完，打开了另一到传送门，通向了广袤的非洲草原。 第114章 养父母 法国西南部，朗格多克-鲁西永-南部-比利牛斯大区，埃罗省，蒙彼利埃东北部，拜拉尔盖小镇。 这是个安静美丽的小镇，全镇人口不到七千，只有一家餐厅，一个酒吧，看不到豪车，也少有路人。 对许多人来说，跟法国的其他名号如雷贯耳的地名相比，这一大长串地名除了增加字数之外，似乎并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如果你到这里看一看，就会惊讶地发现，这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私人泳池。 整个镇上，没有一户穷人。 小镇边缘，一处隐藏于林间的宅邸外，几棵无花果树投下一片阴影，贝儿就躺在阴影下的草地上，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袍，脸上盖着一本《罗马帝国兴衰史》，安静地睡着。 不远处，宅邸外侧的露天平台上，彼得局促不安地坐在一片藤本月季遮蔽的绿廊下，看着面前茶几上摆着的一杯红茶，一杯白葡萄酒和一杯白兰地，完全看不懂这是在闹哪一出。 一位又矮又胖的中年女仆端着托盘，第三次从厨房拿了饮料出来，这次是一杯啤酒和一杯橙汁。 “谢谢你了，蕾妮，这些已经够了，我喝不了这么多。” 彼得赶紧站起来，试图接过托盘，但是女仆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智障。 她固执地端着托盘，丝毫不肯让步。 “彼得，你坐吧，蕾妮听不懂英语，而且，她是不会接受你的帮助的，她对工作，怎么说，有点儿太较真儿了，实在不太像个法国人。” 说话的人，是和彼得一起坐在绿廊下的维克多·勒菲弗尔先生，贝儿的养父。 勒菲弗尔先生只有四十三岁，长着一张好好先生一样的笑脸，带着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镜，姜黄色的短发在大量发泥的作用下依然尽力挣扎着指向天空。 他的身材已然有些发福，微微隆起的肚子把浅蓝色的衬衫绷的有点儿紧。不过白色的亚麻裤子倒是很合身，估计是新买的。 在法国这个慵懒而散漫的国度，勒菲弗尔先生是少见的正经且谨慎的人。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一位酒庄经理，反而像个大学教授。 彼得私下里觉得，勒菲弗尔先生对女仆蕾尼的调侃真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 尽管是周末，而且在家里，勒菲弗尔先生依然穿的比较正式，这和懒散的贝儿，以及贝儿的养母，今年刚刚四十岁的伊薇特·勒菲弗尔太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要见到这位养母，你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贝儿会有非正式场合常年穿着男友衬衫的奇怪着装习惯。 作为一位常年生活在乡村的艺术家，勒菲弗尔太太的生活非常随性而为。每天早晨起床后，她都会随手抓起一件她丈夫的衬衫披在身上，喝喝酒，看看书，偶尔有灵感了就画张画，拍拍照。 今天，虽然有客人来，她也丝毫没有好好打扮一下的意思。她的一头棕色长发披散着，穿着连贝儿都从来不穿的浅粉色的睡裙，还镶着蕾丝花边，端着酒杯坐在丈夫身边，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彼得，一双大眼睛眨个不停，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甚至吹飞了一只不幸路过的小飞虫。 明明自己的养女都已经成年了，她本人却仿佛依然是一位不经世事的少女，在音乐，艺术和诗歌中追求着自己理想中的浪漫生活。 彼得很难理解，像她这样一个风姿绰约，浪漫文艺的女人，是怎么和勒菲弗尔先生这种相貌平平，普通无趣的男人一起生活这么久还没离婚的。 不过这种事，显然不适合说出来。 而且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除了年轻一点儿，长得好看一点儿，暗中有个蜘蛛侠的身份之外，自己和勒菲弗尔先生一样，也只是个平凡无趣的普通男人。 “都说女生找对象经常会参照自己的父亲，或许还真有点儿道理，哪怕是养父呢，肯定也是耳濡目染受到影响的。” 他暗自琢磨着，并下定决心，宁可少说话，也不能乱说话。 因为彼得是贝儿带回来见他们的第一个男生，甚至是第一个客人。 出他之外，所有人，包括复仇者和神盾局的人，都一直以为她的养父母为了避开多灾多难的纽约，搬去了西海岸华盛顿州的乡下。 所以，对彼得来说，这就相当于是去见家长了。 “先生，谢谢你能让我们住在这，我知道贝儿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你们，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哦，彼得，别这么见外，你可以叫我……”勒菲弗尔先生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老婆暗暗拧了一把。 “别太热情了，”勒菲弗尔太太小声用法语说到，“这可不是普通朋友，贝儿昨晚告诉我，这小子跟她表白了，在战场上！还强吻来着！你给我严肃点儿，这可是要把咱们的小宝贝儿抢走的人！” “你开什么玩笑？”勒菲弗尔先生困惑地说，“什么叫抢走？战场上表白明明很浪漫好吗？而且他不是把贝儿从战场上带出来了吗？这不是很好吗？” “亲爱的，如果你觉得这很浪漫，那你可不是个合格的法国人！”勒菲弗尔太太说，“你看看这小子，他就和当年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又怎么了？你不还是嫁给我了吗？”勒菲弗尔先生说，“咱们俩不是过的蛮不错的。”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担心吗！以为合格的岳父，应该学着怎么拒女婿于千里之外，你没看过《飘》吗？” “我们是法国人，什么时候要按照美国人写的小说过日子？就因为彼得是美国人？”勒菲弗尔先生说，“我可不想像你爸爸那么严肃，这个小伙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他需要一个成熟男人的支持和帮助。” “你总是那么善良，”勒菲弗尔太太说，“不过你支持和帮助他，贝儿怎么办？你知道我不能为了她和你吵架，我不能为了任何事和你吵架。” “她不需要你为她吵架，”勒菲弗尔先生说，“说实话，我其实担心彼得以后会被欺负的抬不起头来呢。” 这俩人自以为声音特别小，但是彼得的听力远超常人，他们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没听明白。 勒菲弗尔夫妇的语速太快，还带着点儿口音，这让只会学院派法语的彼得完全无法招架。 但是这两个人身份特殊，即使是彼得这种嘴炮高手，也不能打断他们的谈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商量好了。 “别那么见外，彼得，你可以叫我维克多，”勒菲弗尔先生说，“而且别担心，你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如果您担心安全问题，从这往西北方向的山中，开车三个小时，就能到贝儿父亲留下的庄园，那里比这安全的多。” “勒……维克多，我不是这个意思，”彼得说，“我只是担心，我们在这里，或许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说的也是呢，”勒菲弗尔太太显得不是特别热情，“拜拉尔盖的居民都不算穷，但是能开这种飞机的，估计也没有。” 她指了指树林旁边的庞然大物昆式战机，尽管有神盾局的隐形技术，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勉强发现一点儿痕迹。 “别这么说，罗马尼亚发生的事又不是他们的错，”勒菲弗尔先生倒是很支持彼得，“美国一直都是这样，到处乱来，那是他们的军队和复仇者的事，和这些孩子没什么关系。而且，我听说你已经退出复仇者，打算要创业了？年轻人很有冲劲儿啊。” 没等彼得回答，勒菲弗尔太太先站了起来。 “你们先聊着，我去叫贝儿起来，她也睡了够久了。” 等她走远，勒菲弗尔先生才小声说：“你别介意，她一直都这样。虽然她看起来和贝儿的关系不怎么亲近，平时联系的都不多，但是她可是把贝儿当成亲女儿看待的，甚至为了她，伊薇特一直都没要自己的孩子。” 这种感情，彼得也不免动容，这和自己的梅姨简直一模一样。 “幸亏有你们照顾她这么多年，要不然她可怎么生活呢。”彼得心存感激地说。 “这么说也有点儿过，”勒菲弗尔先生说，“严格地说，贝儿是我们的雇主，我和伊薇特都是在为泰福勒-皮克家族工作，照顾她，是因为她父亲的托付。只是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们也难免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彼得点点头，完全接受了勒菲弗尔先生的话。 “说是这么说，我们俩可从来都管不了贝儿，只要她认准了，无论我们怎么说她也不会听的，所以，我们也只能默默祈祷她能看上个靠谱的人。” 听勒菲弗尔先生这么说，彼得立刻坐的更直了一点儿。 “贝儿跟我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我得说，你还是太年轻了，”勒菲弗尔先生说，“有热情有能力都是好事，但是凡事多想想，动动脑子。其实这次你在罗马尼亚做的就很好，要不是你把她带走，这事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她一点儿都不想跟你们任何人动手的。” 听到这，彼得不禁坐的矮了一点儿。毕竟这次的事情，都是克林特·巴顿帮忙出的主意，他根本想不到可以这么干。 “果然遇事该问问成熟男人的意见。”他暗自下定了决心。 “反正，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勒菲弗尔先生继续说，“放松点儿，喝一杯，好好休息两天，估计要不了多久，你们又会有不少事要做的。” “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全世界都知道了，今天早间新闻头条就是这个，复仇者联盟成员山姆·威尔逊，克林特·巴顿，旺达·马克西莫夫被捕，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在逃。” “被捕？”彼得有点儿懵，“什么罪名？《索科维亚协议》不是还没签字呢吗？” “刚说要你动脑子，冬日战士可是全球头号通缉犯，协助这样的人逃跑，还是复仇者联盟这样的敏感身份，又是《索科维亚协议》在即的特殊时期，全世界都在关注。哪怕他们几个犯的只是最微不足道的罪过，也必须严惩。” 第116章 完全潜行 非洲，瓦坎达，苏睿的实验室。 自从特查拉受伤被送回瓦坎达，她就一直守在这里。 数日来，她不眠不休，经历了父母惨死，兄长重伤，仇人逃脱，陌生人登基抢走了哥哥的王位之后，她依然坚持着，她知道现在只能靠她。 但她毕竟不是铁人，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撑到现在，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即使是一直在等机会干掉她和特查拉的人，都觉得这很了不起。 “她终于睡着了，”实验室守卫通过监控看到了苏睿趴在了桌上，把消息传递给两个被买通的实验室工作人员，“赶紧动手吧，给他们个痛快，别让他们受罪了。” “你还算有点儿良心啊，这么看来，倒是可以留你一命。” 一个女声突然说，把守卫吓得差点儿心脏骤停。不过他也是受过训练的精英战士，面对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敌人，他至少有五种方式可以有效还击。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选择了最有效的一种：释放存储在地板上的庞大动能，趁敌人站立不稳措手不及之际，用精湛快速的拔刀技术攻击敌人四肢，让其失去反抗和逃跑的能力。 在假冒冬兵的一伙人之前，瓦坎达还从来没被入侵过。当时他们并没来得及启动任何防御措施，入侵者就已经全身而退了。 所以，这种所有瓦坎达守卫都专门锻炼过的防御战术，还是第一次经历实战的检验。 但守卫对这个战术充满信心，无数次演习中，从来没人能在这两招下还有反抗之力。 除非，敌人从一开始就没站在地面上，并且免疫一切刀剑类武器的攻击。 “这就是为什么我坚持要自己来的原因。”贝儿说。 她悬浮在离地面五厘米的高度，展开「绝对领域」，轻描淡写地挡住了守卫自信满满的攻击。 在她身后不远处，路易斯·威尔逊跌坐在地，刚刚强大的动能释放震得他全身骨头都在痛，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更是一片漆黑，就像是经历了一次持续一分钟的脑供血不足。 贝儿隔空一指，帮威尔逊迅速恢复正常状态，又随手打飞了守卫的刀。 威尔逊也保持着专业雇佣兵的态度，并没为刚刚的失态做任何辩解，察觉到自身状态恢复，立刻举枪瞄准守卫。 “放松点儿，路易斯，既然我和彼得来了，你也就不用那么小心谨慎了，就当来瓦坎达见见世面，顺便看看能不能给你搞两件顺手的武器，”贝儿说，“至于你嘛，能不能假装我们没来过，替换掉这一段儿的监控录像，然后继续在这监视？” “是。”守卫顺从地说，反身坐下，立刻按照贝儿的指示开始行动。 “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路易斯说着，无奈地收起了枪，“我只是搞不懂你干嘛要找我当安全顾问？对你来说，我的存在就像是布鲁斯·威利斯的专属发型师，根本没必要存在的吧？” “别冒傻气了，你在罗马尼亚就干的挺好的，”贝儿说，“安全顾问只是个头衔，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可以跟别人介绍你是我的化妆助理。”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路易斯痛苦地说。 贝儿没理他，而是通过耳机问到：“海伦，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彼得已经处理了那两个企图暗杀的人，没闹出任何动静，瓦坎达公主都没醒。” “那太好了，”贝儿说话间，带着路易斯突然传送到海伦身旁，“现在叫醒她吧。” 她走到桌边，右手轻触苏睿的后脑。 瓦坎达公主缓缓醒来，已经觉得神清气爽，所有疲劳一扫而空，也没对身边突然出现四个陌生人感到任何惊讶。 “我知道你，”她平静地说，“我哥哥提到过你，还有赵博士。” “我知道，”贝儿说，“赵博士来是为了治好你哥哥，我来是为了解决其他的麻烦，比如那边那两位。” 她指了指门口两个被蛛丝困住的家伙，彼得正蹲在他们旁边儿，冲苏睿愉快地挥了挥手。 “介绍一下，这位是蜘蛛侠，这位是我的安全顾问，路易斯·威尔逊，在你哥哥康复之前，他们会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贝儿说，“至于我，我现在想去见见罗杰斯队长，你知道他被关在哪么？” “除了新国王，和他的亲卫队之外没人知道。”苏睿说，“如果你们能尽快治好我哥哥，他可以帮你们……” “不必了，你们先待在这，我去找你们的国王聊聊就知道了。”贝儿说着，像去逛街一般地朝门外走去。 “她是认真的吗？”苏睿问到。 海伦他们都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 “别担心，”彼得说，“她既然说了能做到，肯定没问题。” 苏睿不太理解彼得从哪来的信心，不过眼下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你千万小心！”苏睿喊到，“基尔蒙格和他的亲卫队强的简直不像人类，你别跟他们硬碰硬！” “比你那个喝了古怪药水之后变强的哥哥还强么？”贝儿问。 作为科学家，苏睿并没有被亲情和骄傲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应该比他强一些，”苏睿说，“他们还持有一些非常特别的武器，冷兵器，比我们的振金武器更优秀。” “啊，听起来也就那么回事，”贝儿说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那样的，我随随便便就能打十个。” 等她离开后，苏睿依然忧心忡忡。 “她一直都这样吗？”她问到，“如果她因为大意死在基尔蒙格手里，不光是我哥哥和我，你们也都会完蛋的！” “别担心，公主，”海伦说，“如果那个基尔蒙格真能杀了贝儿，不光我们要完蛋，这个世界基本也就完蛋了。” 说完，她也没理会苏睿有什么反应，只是取出了一把像艺术品一般精致的手术刀，仔细分辨着直死之魔眼的视野中出现的众多线条，找出对应的那一条，精准地划了下去。 路易斯悄悄走到苏睿身边，悄悄地说：“公主殿下，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浪费精神去担心老板的事，我会仔细看着赵博士的手术。那简直比魔法还要精彩。” …… 尽管看起来很不靠谱，事实上，贝儿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 因为她胆小，而且好不容易活成了白富美，她可不想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就进了棺材。 而且，苏睿提到的胜过振金武器的冷兵器，尤其让她在意。 在漫威电影宇宙里，至少地球上，根本不存在比振金更优秀的金属，除非他们弄到了夸张的外星武器，或者…… “这伙人要是跟自称灵王和英雄王的人没关系，我从今天起就改姓帕克！” 她嘟囔了一句，立下了一个凶残的弗莱格。 她非常不希望基尔蒙格他们跟那几个穿越者有关。 一方面，这件事已经非常麻烦了，要是那几个穿越者再卷进来，只能让一切变得更复杂。 另一方面，自从上次洛杉矶的狼人尸鬼事件之后，她对那几个穿越者简直恨之入骨，已经完全起了杀心，但是瓦坎达，并不是个适合大开杀戒的地方。 她需要用尽可能平稳的方式，让保守温和派的特查拉重登王位，同时带走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而死亡和平稳，总是背道而驰的。 “喂，你似乎忘了耳机还没关，”彼得轻声提醒到，“你刚才说的话，我，海伦和路易斯可都听到了。” “是吗？”贝儿没好气地说，“听见了什么？” “没什么。”彼得紧张地说。“我在提醒你注意安全。” “我安全的很，就不用你操心了。”贝儿说着，同时开启了「完全潜行」，保证自己处于安全的状态。 她已经从那个倒霉守卫的大脑里读取了整个皇宫的地图，并提取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整个皇宫中，仅有的几个没有任何监控的房间的位置。 这极大地方便了她的搜索工作，因为她确定那基尔蒙格就在皇宫中，而她并没在监控视频中看到基尔蒙格和他的五人护卫队，所以只要拜访一下那几个房间，就一定能找到她想找的人。 当然了，她就在皇宫里大闹一场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但那太作了，要在漫威世界混，她深谙一个道理，个人实力足够强的话，不作死就不会轻易死。 利用「完全潜行」的能力，贝儿缓缓沉入地面，进入了下一层，离她最近的没有监控的房间就在那里。 自从上次在洛杉矶受到复仇女神的指点之后，贝儿对「完全潜行」这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能力有了全新的理解。 按照复仇女神的说法，让「水」上升完全淹没自身，就是「完全潜行」。 但是按照她自己的感受，比起拼尽全力让「水」上升，发动「完全潜行」更简单的方法其实是她自己主动潜入「水」中，进入另一个世界。 和她原本生活的世界完全平行，但互不干涉的，「里世界」。 这是她发现自己拥有超能力以来，最惊喜的发现，没有之一！ 「完全潜行」，就是她的神威，没有任何制约，也不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手臂，爆炸，钉子，导弹——之类的东西时不时被传送进来捣乱的神威！ 空间能力，在任何世界中，都是非常稀有和强大的能力。即使在高手如云的漫威世界里，能拥有这种能力的，上至五大神明之一的空间之神永恒，下至变种人闪烁，克拉丽斯·方（取自fox剧集《天赋异禀》中闪烁的名字，漫画里闪烁名叫克拉丽斯·弗格森）和斗篷，泰隆·约翰逊，总共也就这么几个。 贝儿已经见过了死亡，她相信永恒肯定是存在的。 但无论是永恒，还是闪烁和斗篷，只要是在漫威宇宙中，他们的能力，多多少少会被空间宝石影响甚至克制。 唯有她自己，无限宝石对她，是无效的。 「完全潜行」，「空间折越」，再加上「绝对领域」，只要有这三个能力，她就有信心面对一切。 她，贝儿·德·泰福勒-皮克，不会轻易的godie！ 第117章 破面之颊 贝儿运气不错，她搜索到第三个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艾瑞克·基尔蒙格。 他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坐在沙发上，把玩着一柄精致的短剑。 “这礼物不错，”他说着，用手指弹了一下剑刃，弹出一声清脆的“噌”的一声，“我喜欢。” “我的家乡有句俗语，叫宝剑赠英雄，”基尔蒙格的电脑里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这把剑送给你，算是庆祝咱们合作的第一步顺利达成。” “我可不记得有说过要跟你合作，”基尔蒙格说，“这只是交易，你帮我得到王位，我给你七百磅振金。” “瓦坎达的王位，可不是区区七百磅振金就买的下来的。”那个声音继续说，“如果没有我，你只能继续做你的雇佣兵。” “如果没有我，你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拿到振金！”基尔蒙格说，语气愈发严肃起来，“没有来自内部的帮助，从来就没人能入侵瓦坎达！” “别这么自大，国王陛下，”那个声音说，尽管用了国王陛下这种称呼，但听起来依然非常轻蔑，“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绝对的，如果你还抱有这么幼稚的想法，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的。” “如果是一个月前听到这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你，”基尔蒙格说，“但是现在，我已经是瓦坎达的国王，已经得到了黑豹的力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让我后悔！” 电脑那边传来一声轻蔑地叹息。 贝儿就站在基尔蒙格身后，看着黑乎乎的电脑屏幕，想象着另一边那个男人的心情。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这个身份未知的人（性别未知，谁还不知道用个变声装置呢）显然是她的敌人，不过她现在倒有点儿同情这个人，毕竟和基尔蒙格这种人合作，想想都觉得蛋疼。 如果她真的有的可疼的话。 “我需要提醒你，”那个声音说到，“你的五人亲卫队，可是我的下属。” “那又怎么样？”基尔蒙格傲慢地说，“这里是瓦坎达，来软的，我能给他们的荣华富贵，是他们几辈子都挣不来的；来硬的，瓦坎达的所有军队，所有武器都任我调遣，我也继承了黑豹的力量，如果他们敢有哪怕一点点轻举妄动，我就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他这么说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信心十足。 正是他本人假扮成冬日战士，和那五人一起，潜入瓦坎达，刺杀国王夫妇，重伤特查拉。 身为一名出色的佣兵，前海豹突击队成员，基尔蒙格本身就是一名顶级战士。 他精通多种冷热兵器，掌握高超的格斗技巧，拥有丰富的特种作战经验，还具备过人的战略和战术眼光。 数日来，他和那五人护卫队并肩作战的同时，也完成了对他们的观察。他的结论是，这五人中的任何一位，都比喝下心形草药之前的自己强。 可现在，继承黑豹之力，拥有苏睿开发的振金战甲，基尔蒙格的实力已是今非昔比。他不敢说自己能战胜那五人联手，但那五人想杀他，也几乎不可能。 更何况，这里是瓦坎达。 基尔蒙格新君登基，虽然根基不稳，但也有不少部落愿意支持他。 另一些人，虽然更倾向于特查拉，但那是对内。一旦他们发现五个外国人想要杀死自己的国王，整个瓦坎达都会站在国王陛下这一边。 这是根植于瓦坎达人基因中的，传承数千年的宗族和部落传统。 他们几个人能杀死上一任国王，完全是出其不意，这样的奇迹，很难再有第二次，身为国王的基尔蒙格，也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他抚摸着脖子上的金牙项链，确认了储存在其中的振金战甲毫无问题，这无疑更加强了他的信心。 “唉，怎么所有人都这样，”那个声音无奈地说，“这些话我已经和那个秃头胖子说过一次了，现在我再说一遍：人，要常怀敬畏之心，不要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你能坐上这个位子，并不是因为你比别人出色，而是我让你坐在那里。我能让你坐上去，也能让别人坐上去。” 话音刚落，基尔蒙格就一拳把电脑砸了个粉碎。 真正的粉碎！他的这一拳，足够证明他基尔蒙格，已经踏进了超人类的领域，跟特查拉，美国队长，冬日战士这些人一起，站在了俯视众生的高度上。 只可惜，漫威世界，是个藏龙卧虎的世界。世界上，远远不止芸芸众生，还有千百个拥有各种特殊能力的，怪胎。 房间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当先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是个白人，黑色短发，脸上留着络腮胡茬，面容硬朗，申请坚定。他穿着一身黑色作训服，身型轮廓就像是大一号的美国队长。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手上泛着黑色金属光泽的拳套，就像是从冥斗士的圣衣上拆下来的，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详。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白人女性。身高和之前的中年男人一样，只是没有那么魁梧。她的一头金发梳成一根紧实的麻花辫，可能是有了心理准备，一旦在战斗中被人薅住头发，就马上割断，绝不犹豫。 她的武器，似乎也正是为了快速隔断头发准备的，两柄造型精美的匕首。不知为何，银色的刀刃看起来雾蒙蒙的，即使在灯光明亮的室内，也不会反光。 在她之后，进来的是一个同样身着黑色作训服的亚洲男人，光头，无须，神色阴鸷，只看他的长相，贝儿就觉得心里发毛。 更让贝儿畏惧的，是他的武器，一柄闪烁着妖异红光的胁差，好像是从巨蛇口中拔下的毒牙。 跟着亚洲男人，进来的是一个仿佛被拉长的矮人。他留着莫西干头和夸张的大胡子，一身肌肉几乎就要撑爆衣衫。他背着一柄尺寸惊人的巨斧，这让他的脚步略微有些沉重，也稍稍堵住了门。 趁着基尔蒙格的目光聚集在了持斧巨汉身上，第五个人悄悄溜了进来，独自占据了一个角落。 这是一位黑人男子，原本称得上健硕的他，在其他四人的衬托下，只能算得上是精壮。他也是五人中唯一一个用枪的人。那是一支造型古朴的燧发长枪，枪口处还装着带血槽的三棱军刺，也难怪匆忙之下，苏睿会误以为这五人用的都是冷兵器。 用拳套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是五人的队长，只见他上前一步，扔给了基尔蒙格一部手机。 “司令有话要跟你说。” 手机飞在空中的时候，基尔蒙格就已经从项链里唤出了振金战甲覆盖全身。他接住手机，根本没想接电话，直接就把手机捏成了碎片。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基尔蒙格说着，十指尖端的伸出了锋利的钩爪，“全心全意效忠于我，你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或者，继续效忠你们可笑的司令，用生命去表现忠诚。” “虽然你不想听，但我还是要把司令的话告诉你，”拳套男人说，“你是个有脑子的人，只是被一时的权力冲昏了头脑。只要你能好好反省，我们就只给你个教训，如果你继续说傻话做蠢事，那就干掉你。” “干掉我？”基尔蒙格问到，“你们不是忘了什么事吧？” 说话间，他突然出手，十米距离瞬息而至，眨眼间冲到了拳套男面前，右手呈虎爪之势，直取心脏。 他不可能战胜五人联手，但也不能任由人欺负到头顶上。他打算擒贼先擒王，只要能一击干掉队长，剩下四人决不可能在卫队赶来之前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 远超常人的爆发力，振金战甲的加持和必杀的决心，基尔蒙格这一次出手已经是他速度的极限，他有信心，别说格挡，这五个人就算是反应都来不及。 显而易见地，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拳套男不仅反应过来了，还抽空给了基尔蒙格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傻了吧？以前我们都是骗你哒！” 尽管拳套男已经反应过来，但他并没动，身为队长，有时候需要摆点儿架子，这样对敌人更有震慑力。 不出他所料，光头亚洲男动了，他用比基尔蒙格更快的速度移动到了拳套男身前，在基尔蒙格的爪尖离目标还有半米的时候，他没拿刀的左手成掌状轻轻贴在了基尔蒙格的胸膛。 基尔蒙格并没在意，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没法发力，就算勉强发力，也不可能伤到振金战甲保护下的自己。 然后下一刻，他就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 一声堪比开炮的巨响之后，他被震飞了，飞出了十几米，撞到墙上才停下来。 “哎哟喂！” 在「完全潜行」状态下的贝儿不禁惊呼，不是为了这出乎意料的一击，而是因为光头男发生的变化： 他的脸上多了一张白骨面具，像是戴了一只乌鸦的头盖骨。 “哎，蓝染都出来了，我怎么就没想到他能用崩玉造出假面军团呢。他们的武器，八成是王之财宝吧？”她琢磨着，“所以这个司令，也是和他们一伙儿的？” 她还在想着，那边被打的嵌进墙里的基尔蒙格也终于缓了过来。 刚才那一下，直接把他打懵了。 “你们是什么人呢？你们是不是人！”他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国王陛下不必惊慌，”拳套男说，“我刚刚说过，司令的指示是，只要你愿意合作，就一切都好商量。顺便说一句，刚才的事，我们五个人，每个人都能做到。” 他的手在脸上轻轻一抹，一个仿佛角斗士头盔的面具随之出现。 另外三个人也同样唤出了自己的面具：金发女的面具是一片纯白色，只遮住下半边脸；巨斧男的面具上满是花纹，带有两支向上弯曲的尖角；黑人男的面具像一个邪神图腾，让他整个人显得更鬼气森森。 “这是布鲁斯·戴伊先生赐予我们的力量，”拳套男说着，声音中隐隐透着一点儿兴奋，“我个人其实是希望你能有点儿骨气，拼死反抗一下，正好让我试试，我觉得自己，能捏碎你的头骨！” 第118章 一山难容二豹，除非…… 这五个人强的有点儿离谱了。 进入假面状态之后，他们的速度和力量甚至超过了布鲁斯·戴伊（以蓝染身份穿越而来，自称灵王的屌丝）和吉尔·格姆兹曼（以基尔伽美什身份穿越而来，自称英雄王的中二病），至少超过了贝儿上次在洛杉矶见到他们时的状态。 有这样的实力，他们五个足可以称霸一方了，再不济也可以跟着基尔蒙格，有瓦坎达做靠山，荣华富贵就唾手可得。 但他们依然心甘情愿地给灵王一伙人当马仔，无论是出于自愿还是受到胁迫，都说明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和灵王等人相比，这五个顶尖高手，是弱势的一方。 “所以，他们变得更强了吗？”贝儿暗想着。 和灵王等人两次交手，贝儿其实都没占到便宜，甚至还吃了不小的亏。 第一次，在地狱厨房，他们直接让贝儿控制金并进而掌控纽约黑道势力的计划胎死腹中，要不是她未雨绸缪锻炼了新的战斗能力，她自己都可能交代在那里。 第二次，在帕萨迪纳，先是贝儿差点儿被坑死，然后是黑空阵亡，反而敌方自称夜王的家伙获得了变身巨龙的强大力量。 现在，在瓦坎达，这是第三次了。她不能容忍自己三次栽在同一伙儿人身上。 “不知道这个基尔蒙格还有没有本事再跟他们过两招，好歹让我多获得点儿这伙人的情报吧。” 仗着「完全潜行」堪称无敌的隐身能力，贝儿肆无忌惮地对这几个人进行着全方位多角度的观察，但是没有一场势均力敌的实战，就没法评估他们的能力。 她自认为，如果让她来应付刚刚光头男的几步移动和一击「寸劲」，她完全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问题就是，刚才那一手，是光头男几成的实力？光头男的实力在这五人中，是高还是低？ “国王陛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看着基尔蒙格迟迟没有动作，带头的拳套男忍不住问到。 “喂，你不会下手太重把他打死了吧？”他又悄悄地问光头男，“要是真打死了，咱们可不好交代呀。” “放心，死不了，”光头男低声说，“他穿的可是振金战甲，我的「寸劲」确实可以穿透装甲，但是对上振金，效果还是差了些。” “嗯？”这句话引起了贝儿的注意，“穿透装甲？怎么着，要是彼得挨这一下就得直接挂了？不知道重力鎓能不能扛得住啊？” 她有跑到嵌在墙里的基尔蒙格身边，查看一下他的伤势。 瓦坎达国王并没受太严重的伤，虽然看起来飞出了挺远，还撞坏了墙，但他本人其实没什么大事。 他只是单纯被打懵了。 过了十几年刀口舔血的日子，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状况：他完全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他从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但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人比他强这么多。 “告诉司令，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基尔蒙格说，“我愿意合作。” “切，真没意思，”拳套男说，“不过也好，虽然杀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司令说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完，他大手一挥，带着另外四个人徐徐退出，重新关好了门。 基尔蒙格释放出了战甲储存的动能，把他自己从墙里推了出来。 他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最可恶的是，他只能忍着。 “要是真气的不行，就别忍着了，发泄一下还能好点儿。”贝儿幽幽地说。 基尔蒙格感觉心脏像是被捏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反应，就是拧身一击左勾拳。 这是多年来身为佣兵培养出的本能，出这一拳之前，他根本没做任何思考。 反正在瓦坎达，他没有任何可以相信和依靠的人，哪怕真是个无辜的人，打死了算他倒霉。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拳头打在了一层泛着柔和白光的轻薄光壁上，光壁另一边，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女人正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感觉好点儿了吗？”贝儿隔着「绝对领域」，嘲讽到，“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觉得很不爽，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陪你打一架，问题是，你太弱了，我怕一不留神把你打死。” 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虚张声势，一只黑影组成的龙爪从「绝对领域」中伸出，一把抓住基尔蒙格，任凭他如何挣扎，都不能撼动龙爪半分。 贝儿把惊怒交加的瓦坎达国王扔在沙发上，等着他自己慢慢接受可怕的现实：他其实很弱。 曾经沧海难为水，像基尔蒙格这样的强者，一旦成了国王，真的有机会君临天下，就很难让他再屈服于任何人。 以他的性格，如果真的战败，败给特查拉，就算特查拉愿意饶他一命，他也会自我了断，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但是他今天经历的，不是战败，而是纯粹的羞辱，就像老鼠之于猫（常规意义上，而不是汤姆和杰瑞），猛兽之于驯兽师，地球人之于二向箔，手办之于熊孩子。 一个有血性，有傲骨，有信念的人，或者一无所有生不如死的人，或许会拼死一搏，哪怕毫无意义地死，也不愿毫无尊严地活。 如果基尔蒙格是这样的人，他刚刚就直接跟假面军团五人组拼了。 然而他并没有，他拥有的太多了，他舍不得。如果他真的拼死，那就不得不面临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人死了，钱没花了。 这对司令，对贝儿，都是好事。 跟有顾忌，有欲望的人，才有得谈。 正是因为这一点，无论是假面军团，还是贝儿，都没对他下杀手。 “你又是谁？”基尔蒙格痛苦地问。 “怎么说呢，”贝儿小心斟酌着措辞，“根据你接下来的选择，我既可以是救你的人，也可以是杀你的人。哦，顺便说一句，我和刚才那些人，不是一伙儿的。” 基尔蒙格假装糊涂地问：“什么人？” “艾瑞克·基尔蒙格，你可不怎么老实啊。” 贝儿冷冷地说，右手在大腿边的空气中轻轻一划，带起一捧「水」状的能量，洒在了基尔蒙格身上。 “这怎么回事！” 基尔蒙格惊恐万分，他只看到贝儿轻轻挥了挥手，他的振金战甲就完全失去了控制，全部收缩回了金牙项链中。 “一点儿小把戏，”贝儿说，“别试了，除非我解除我的能力，这件战甲就算是废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基尔蒙格身旁，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白色浴巾，搭在了惊恐万分的瓦坎达国王身上。 “这一身伤疤倒是挺酷的，”贝儿说，并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基尔蒙格肩膀上那一片伤疤处轻轻划过，“这几百个伤疤，对敌人，肯定特别有震慑力，对女人，估计也是诱惑的要命吧？” 她假装轻浮地调侃着，趁着触摸伤疤的机会，读取了基尔蒙格的记忆。 艾瑞克·基尔蒙格，本名艾瑞克·史蒂文斯。基尔蒙格（killmonger）——杀人魔，其实是他的绰号，而这个绰号的一大标志，正是他那一身让密集恐惧症患者严重不适的伤疤。 每一个伤疤，都代表他杀了一个人。 美国出生长大的基尔蒙格，用疤痕纹身这项古老的非洲部落传统，时刻提醒着自己，他是个瓦坎达人。 他渴望获得瓦坎达的认同，渴望为自己，为自己的父亲，为那些支持自己的父亲而牺牲的族人，重新争取荣耀。 “还真是可悲呀，”贝儿说，“其实你已经很了不起了，有天赋，有毅力，以黑人孤儿的身份还能自强不息，麻省理工学院硕士毕业，海豹突击队顶尖成员，还是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的成员，如今黄袍加身，统治着世界上最富有，最强大的国家瓦坎达，绝对算得上是人中翘楚了。” “你说完了吗？”基尔蒙格咬牙切齿地说。 “还早着呢，”贝儿说着，还白了基尔蒙格一眼，“怎么，听不下去了？” “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胡扯，咱们不如有事说事，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你就杀了我，反正我也没得选。”基尔蒙格说，“要么是你，要么是司令，要么死。” “是吗？”贝儿说，“要是我说，还有第四种选择呢？” 基尔蒙格有些疑惑地看着贝儿。 “要想有更多的选择，首先你得足够强大，”贝儿说，“对你来说，选择只有三个，但是你很幸运，我碰巧很欣赏你的治国理念，特查拉是个好国王，善良，仁爱，富有同情心，只是太软弱了。” “你说的这些，和司令说的没什么两样。”基尔蒙格说，“如果你只是想说愿意支持我继续坐在王位上，无非就是花言巧语让我投靠你而已，劝你还是省了这份心吧，咱们不如谈谈更实际的事。” “你想的还挺美的，”贝儿嘲笑到，“继续坐王位？实话告诉你，我来这，就是为了帮特查拉夺回王位的，如果你选择站在司令那一边，那我现在就干掉你，再干掉那五个杂碎。” “那还说个屁的第四种选择！”基尔蒙格低吼到，“你是在逗我吗！” “不用听命于我，也不用听命于司令，还不用死，难道不是第四种选择？”贝儿反问到。 听了这话，基尔蒙格强压怒火，示意贝儿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再打断我，我就捏碎你的脑袋。”贝儿警告到。 基尔蒙格勉强点了点头。 “我的朋友正在给特查拉治疗，用不了几天，他就会恢复如初。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支持他登上王位。我要你提出和他进行决斗，然后故意输给他。” 基尔蒙格差点儿就又吼了起来，但是他还记得贝儿的警告，硬是把“这不就是要我死么”这句话强行咽了回去。 “依我看，无论是伸手还是心性，特查拉都不如你，他是在蜜罐里长大的，那些所谓的艰苦训练，根本就什么都不算。他不懂得世界的残酷，不懂人生的艰苦，更不知道人类面临的巨大威胁，所以，你不仅不能死，反而要好好地活着，用你的经验和能力，帮助特查拉，改变瓦坎达，造福全人类，你看怎么样？” 这一番画大饼的攻势，成功把基尔蒙格绕蒙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贝儿故作高深地说：“在日本，有个老家伙说过一句挺有道理的话，‘你是沐浴阳光的木叶，我是隐藏在黑暗地下的根’。这就是你的使命。” 第119章 魅惑之红 让一位追求复仇和荣耀的王，接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未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贝儿也没指望能红口白牙地说动他。 “你不必急着做出决定，”贝儿说，“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我马上就来给你证明一下，我凭什么敢这么说。” …… 在贝儿解除「完全潜行」的同时，她和彼得等人的通讯也再次恢复，不过她一直都关着通讯器，直到她和基尔蒙格谈好，一切准备就绪，才重新开启。 “嘿，”彼得听说贝儿打算单独行动，顿觉又有大事要发生，“你要干嘛？别擅自行动啊！” “来不及了，”贝儿说，“这马上就要动手了，要不你来？” “你别轻举妄动，我马上就到！”彼得说着就要走。 “你才别轻举妄动！”贝儿严厉地说，“敌人的实力比我估计的要强得多，你要是轻敌，很可能一个照面就挂了！我先去试试看，要是我都打不过，咱们就准备跑路吧。” “喂喂喂，老板，你可别吓唬我啊！”路易斯紧张地说，“要是你都打不过，咱们还能跑得了？话说你怎么总把我弄到这么九死一生的地方？” “路易斯，你太不了解她了，”海伦说，“她主动去跟对方交手，那说明她有绝对把握能无伤取胜，她是咱们中最强的那个，同时也是最怕死的那个。” 被海伦戳穿了玩笑，贝儿也完全不在意，反正她确实怕死，这又不是坏事。 海伦了解她，她也很了解海伦。 “一边干着活，一边还能闲聊，看来特查拉的小命是保住了呗？”贝儿问。 “这好歹是国王，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刻薄。”海伦无力地争辩了一句，尽管她知道，反正怎么说都没用。 “我正在帮他保住王位呢，我又没收钱，还不让我说两句了。”贝儿抱怨着，“记得跟他们收手术费啊，尽管要价，他们富着呢。” “咱们能不能等会儿再说钱的事儿？”彼得插嘴问到，“你查到队长被关在哪里了么？” “暂时还没有，”贝儿说，“基尔蒙格就是个傀儡皇帝，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别担心，应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给你消息，到时候让路易斯留在海伦身边，你去把队长他们接出来。” …… 趁着贝儿说话的功夫，基尔蒙格按照她的要求，联系了假面五人组的队长，拳套男，伊格尔·伊万诺维奇·乌索杨。 对于基尔蒙格突然联系自己说要“单独谈谈”这件事，乌索杨没有丝毫疑心。 作为五人组的队长，乌索杨的职责之一就是作为联系基尔蒙格和司令的纽带，所以，他经常和基尔蒙格“单独谈谈”。 从时机上看，基尔蒙格刚刚被五人组教训了一顿，也让他重新认识了司令一方压倒性的实力。虽然基尔蒙格当场认怂，但他好歹也算是个枭雄，他也有和司令一方谈判的筹码。现在他从被打懵的状态缓过神来，想好好交涉一番也在情理之中。 最关键的是，他并不怕基尔蒙格算计他。就算谈判地点已经埋伏下五百刀斧手，只等基尔蒙格摔杯为号，乌索杨也有信心干掉所有人，压倒性的强大力量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所以他拒绝了队友的支援，单刀赴会，如同一个真正的猛士。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基尔蒙格的会客室了，但是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却像是走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目光所及，除了一片薄薄的红雾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他立刻警惕起来，双拳紧握，摆出防御的态势，并唤出了自己的假面。 角斗士头盔型的假面看似遮蔽了他的视线，事实上，他现在的视力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甚至可以清楚观察到十米外一只苍蝇翅膀的震动。 有了这样的视力，再看这一片红雾，他终于发现了一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这并不是雾，而是极其细小的红色烟尘。这些烟尘像是被无形的手扬起，又缓缓随风飘散。乌索杨仔细观察，想找出烟尘的源头，却发现自己越是努力集中精神，注意力反而越涣散。 从他完成训练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经历过注意力涣散的状态，他甚至可以连续七天七夜紧盯目标，不眠不休。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注意力涣散，意味着极度的危险。 而在极度危险的状态下，乌索杨的大脑反而更加兴奋，这是让他无数次绝处逢生的天赋。 他想起了在执行任务前，司令让他们牢记的浩如烟海的资料里，有一段广告：一位翩翩起舞的芭蕾舞女，和她周身飞扬的朱砂。（如果各位忘了，请参考第五章）。 “难道是她？”乌索杨暗想，“司令确实提到过，这个女人可能会来搅局，如果遇到，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她，但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话……算了，要是基尔蒙格跟着一起死了，就算他倒霉！” 他很快下定决心，拳头攥的更紧了几分，黑色的金属拳套上，妖异的光芒越来越亮。 乌索杨本不可能掌握这样强大的能力。 他曾经是九头蛇手下最精锐的杀手，注射了超级士兵血清之后，他和他的四名同伴一起，变成了比巴基·巴恩斯更加强大的冬日战士。 即便如此，他们也依然停留在人的领域。 直到有一天，司令带着布鲁斯·戴伊和吉尔·格姆兹曼，在西伯利亚的九头蛇基地里，把他们从沉睡中唤醒。 灵王用崩玉，让他们获得假面的力量，让他们呢从人，晋升成了英灵级的实力。 英雄王打开「王之财宝」，给他们每个人分配了最合适的宝具。 乌索杨手中的拳套，名为「将军的决意」，来自不幸沦为角斗士奴隶的古罗马将军麦希穆斯。 这副拳套，也让他拥有了一项强力的大范围攻击技能。 感受着拳头上不断汇聚的强大力量，乌索杨不禁有些狂热。 “基尔蒙格也好，该死的法国婊子也好，能死在这一招下，你们也算没白活了。” 乌索杨并没有非常中二地报出一个技能名称，他已经一百多岁的人了，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 他只是随意地冲着前方，挥出了这蓄势已久的一拳。 他这一拳，威力不亚于一颗小型导弹，这是司令为了雷神和绿巨人这种级别的对手准备的杀手锏。 然而他这一拳之后，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回事？”乌索杨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我明明感受到了巨大的能量，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朦胧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那拳套该不会是假货吧？” 乌索杨立刻被冷汗浸透了全身。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小心戒备着。 那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安静到乌索杨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突然，咔哒地一声，吓得乌索杨一个激灵，直接就地翻滚，离开了原位。 等他定了定神，又听见咔嗒声不断传来，他才意识到，这是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他此刻半蹲在地上，浑身不住地颤抖，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频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和鞋跟敲击地面的频率保持了一致。 一分钟后，乌索杨的心跳和脚步声一起，戛然而止。 依靠着假面强大的能力，即使心脏停摆，乌索杨依然没有死，只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发不出声音，也没法挪动一丝一毫，连眼皮都不受自己控制，双眼顽固地睁开，带给他令人发狂的干涩和刺痛。 也正是因为他无法闭眼，那红色才彻底印入了他灵魂的深处。 他看到了明艳的红色鞋底，轻轻踏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看到了妖娆的红色嘴唇，微微开启，向他询问着那些他曾以母亲的坟墓发誓去守护的秘密。 “你们是谁？” “司令是谁？” “他要做什么？” …… 基尔蒙格坐在角落里，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模样的乌索杨。 贝儿就站在乌索杨旁边，周身红砂飞舞。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五秒钟，红砂骤然消散于无形，而乌索杨，由于贝儿手下留情，还剩最后一口气。 “国王陛下，”贝儿说到，“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基尔蒙格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很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明白，”基尔蒙格说，“他怎么办？要杀了他吗？” “杀了他？”贝儿问，“他来跟你‘单独谈谈’之后就死了，你以为剩下那四个人会把你怎么样？” 基尔蒙格尴尬地笑了笑，说到：“要是我被他们弄死，你的计划也就彻底泡汤了吧？” “他死了，我的计划才会彻底泡汤。”贝儿说，“不止他不能死，他那四个同伙也不能死，我还要让他们回去，跟司令讲讲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这么做，不是放虎归山么？”基尔蒙格问。 “就这也算是虎？”贝儿反问到，“别开玩笑了，就是几只病猫而已。” 基尔蒙格不禁胆寒。 毕竟他刚刚才被“病猫”打到怀疑人生。 看他这个样子，贝儿解释到：“他变强的方式，无非就是强行使用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靠，只要找到能量来源，毁掉能量源或者掐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就能瞬间把他们打回原形。” “然后呢？”基尔蒙格顺着贝儿的话问下去。 “碰巧的时候，我刚好特别擅长做这方面的事。”贝儿有些得意的说。 说完，她再次出手，治好了乌索杨的伤，小心修改了他的记忆，就直接放他回去了。 “彼得，”她通过对讲机传话到，“队长和巴恩斯被关在边境部落的洞穴密室里，地址我这就发给你，你马上出发，去把他们救出来。” “强敌的事儿你已经解决了？”彼得用一种“你赶紧得瑟一下，好让我夸夸你”的预期问。 “马上就能解决，他们已经不是问题了。” 交代完救人的事，贝儿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基尔蒙格身上。 “记住我说的话，然后，忘了我来过这里。”她说着，红砂再次出现，对准了基尔蒙格的方向，“否则，你懂得。” 第120章 大事不妙 夜色中，彼得·帕克穿着用重力鎓和黑空的残存能量打造的黑色「夜幕战服」，在荒凉的非洲平原上，安静地疾驰。 千年来，瓦坎达一直伪装成贫穷落后的国家，除了隐藏在穹顶下的繁华都市，其领土内所有土地，都保持着非常原始的状态：荒芜，贫瘠，连棵树都很少见到。 这种地形，无疑是非常不适合蜘蛛侠活动的。 他的常用移动方式，就是发射蛛丝粘住高处，然后用荡秋千的方式跳跃前进。只可惜，全世界能让他自由活动的钢铁丛林，屈指可数。 不过眼下的蜘蛛侠小队中，要找人去就出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贝儿需要去解决假面五人组，海伦在忙着治疗特查拉，路易斯的机动能力太差。 更何况从这次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冲突发生之日起，不愿公开身份的彼得·帕克天然就站在了队长一方。 “哦，这地方可真坑爹，”彼得一边跑一边抱怨着，“一路都是平地，别说树了，连块大点儿的石头都没有，根本没法偷偷靠近。”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用意呢，”上过战场的路易斯说，现在也就他还有心情和空闲陪着彼得闲聊，“按照瓦坎达的军事力量，他们根本不畏惧任何部队大规模展开推进，而是需要担心从外面秘密潜入的敌人，从这个角度看，这种一马平川的地形是他们最合理的选择了。” “幸好咱们先拿下了监控中心，”彼得乐观地说，“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隐藏的监控和武器，要是贸然跑进来，我觉得自己够呛能活着离开呢。” 瓦坎达首都周围埋伏着大量的监控和武器，这是贝儿最先确认的事。 一个避世而居的王国，既要防止外人发现自己，又要防止意外发现的人离开，暗中在首都周围架设隐藏式武器是必然的选择。 无限战争的电影中，灭霸军团进攻瓦坎达时，并没有看到这些武器出现。但是常识告诉贝儿，这种东西一定会有。 所以她最先做的，就是通过监控中心确认了这些武器的存在，并在彼得出发前，关掉了它们。 缜密的计划只能进行到这一步，接下来，就得看蜘蛛侠的身手了。 “新战服真是不错，”彼得说，“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踩着空气在跑呢，一点声音都没有！” “如果你把嘴闭上一会儿，或许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路易斯说，“别搞砸了老板交代的任务。” 路易斯其实没比彼得大多少，也知道彼得和贝儿的关系，但是依然用了教训一般的语气，因为他和海伦一样，也理解不了，贝儿到底看上了彼得哪一点。 而路易斯和海伦又有不同，海伦会关心贝儿为什么会喜欢彼得，路易斯更关注的，反而是贝儿为什么会和蜘蛛侠组队行动。 据他所知，目前贝儿的亲信只有三个，作为安全顾问的他自己，主管绝望的主妇，同时管理着贝儿绝大多数日常事务的赫南·阿尔瓦雷斯，还有负责纽约市人民医院计划的海伦·赵博士。 如果要说这三个人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思虑周全，作风严谨，行事缜密。 这三条，彼得·帕克，哪一条都不占。 在他看来，蜘蛛侠实在算不上是个合格的队友，在战场上，他可不放心把背后交给这样的人。 “干嘛这么严肃嘛，”彼得轻松地说，“要是这种事也能搞砸，我就真的该退休了。” 路易斯转念一想，觉得彼得说的也没错。现在瓦坎达境内能威胁到蜘蛛侠的战斗力，只有基尔蒙格和假面五人组，而这六个人，已经都被贝儿搞定了。 剩下的边境部落那些人，就算是训练有素，最多也就和路易斯差不多，根本不可能是蜘蛛侠的对手。 想到这，他不禁觉得这个叫彼得的小子运气真不错，居然有这么强的能力。再想想贝儿那天随随便便就砍掉了奥康纳的胳膊，他也产生了和前任能源部长威廉姆斯，前运输司令部司令麦康维尔一样的念头，要是自己也有超能力就好了。 能力提升，又获得「夜幕战服」的蜘蛛侠，确实在黑夜中更加游刃有余了。即使地形不利，他也完全有能力克服。 既然没有藏身之处，那就在被哨兵发现之前，解决掉他们就好了。 在畅通无阻地跑了一段距离之后，他终于接近了边境部落的领地，与此同时，他再一次提速了。 他从一队五人巡逻兵背后十米处急速掠过，闪身躲在了一处低矮的土屋之后。 巡逻兵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依然沿着既定路线前进着，完全没意识到，蜘蛛侠已经巧妙地利用巡逻队的间隙，渗透进了边境部落腹地。 关押队长和冬日战士的密室，就在边境部落长老，朵阿卫首领奥克耶的爱侣，乌卡比居住的棚屋地下。 “哇！”彼得小声说，“他们在这养犀牛哎！” “你安分点儿！”贝儿忍不住说到，“别惹那些犀牛，赶紧去把队长他们救出来。我这边都搞定了，就等你们回来了。” “唉，那好吧，你怎么这么快。”彼得有点儿失落地说，他本来想近距离拍几张犀牛照片的。 养犀牛的围栏就在乌卡比的住处附近，彼得于是翻身上房，利用「夜幕战服」中重力鎓简单操控重力的能力，愣是趴在了茅草搭成的简陋屋顶上。 他悄悄扒开茅草，对准熟睡中的乌卡比就是一通蛛丝连射，电击蛛网短时间内就把可怜的乌卡比电到失去意识，也失去了对膀胱的掌控，蜘蛛侠跳进屋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胺味儿。 “呃，”他闻着这股气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真是对不起了老兄，如果不是贝儿催我，我肯定不会这么对你的。” 他走到床头，拿起了杵在那里的美国对长的盾牌，心想这八成是被乌卡比当成了战利品了。 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他直接拿起了盾牌，按照贝儿从乌索杨那里得到的信息，轻易地找到了隐藏极深的暗门，进入了密室。 “嘿，队长，这个是你的吧？” 彼得笑着说，把盾牌递了过去。 …… 队长和冬日战士自然是身手惊人，就算没有「夜幕战服」，想从边境部落的巡逻兵眼皮底下溜走也不是难事。 但要让他们像彼得一样一路狂奔就不太可能了。所以彼得回来的时间，比去的时间长的多。 三人返回位于瓦坎达中心的实验室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贝儿眉头紧锁，面色凝重，拿着手机焦急地等在门口。 见到队长和冬日战士，她直接略过了寒暄和情况汇报，直接把手机塞给了队长。 “这个事，你知道吗？”她直截了当地问。 队长疑惑地拿过手机，点了播放。 从左上角的时间看，录制视频的时间是1991年，而视频的内容，正是他的好友，被九头蛇洗脑的冬日战士，残忍杀害他的另一位好友，托尼·斯塔克的父母的场景。 受限于当时的技术，这段视频的像素不是特别高，但是重要的部分，都看的清清楚楚：霍华德和玛丽亚·斯塔克夫妇的死亡全过程，和凶手，冬日战士的正面特写。 就算是刻意录像取证，也很难做到这么面面俱到。 更何况，这是顶级特工，冬日战士亲自出手执行的刺杀，在那个监控摄像头还不算普及的年代，他怎么可能会愚蠢到专门找这么个有摄像头的地方执行任务？ 又怎么会犯让摄像头拍到自己的脸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一切，就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视频不长，队长很快就看完了。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我知道，但我没告诉过托尼。” “现在好了，”贝儿说，“罗马尼亚反对派今天一早就把这段视频公布于众，公开指责现任当局不作为，冬日战士这么危险的人，在布加勒斯特隐藏了这么久，居然完全没被发现。” 巴基·巴恩斯无奈地摊手，仿佛在说：“这也不能怪我。” “视频一公布，网上的反应你们大概也能猜到，”贝儿说，“有拍手叫好的，说你杀了军火贩子，也有等着看热闹的，你杀了斯塔克的父母，他们都等着看钢铁侠大战冬日战士呢。” “就没有要严惩杀人凶手的吗？”巴恩斯吐槽到，“虽说世风日下，但是也不至于到大多数人都没有良知的地步吧？” “你不是杀人凶手！”队长坚定地说，“你被洗脑了，你自己并不想这么做！” “史蒂夫，别自欺欺人了，”巴恩斯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不会否认。” “那我能不能问问，你打算怎么办？”贝儿说，“束手就擒吗？佩珀刚刚告诉我，斯塔克先生不顾她的劝阻，离开了复仇者基地，应该是正在来的路上了。” “如果他要找我报仇，那就尽管来好了，反正我……” 巴恩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队长打断了。 “贝儿，我需要你的帮助。”队长说，“拦住他，至少托住他一会儿，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做到吧？” “我托住他倒是可以，然后呢？”贝儿问到，“你要带着你的老伙计浪迹天涯吗？复仇者怎么办？山姆他们怎么办？因为协助你在罗马尼亚的行动，他们现在都是罪犯，可都进了监狱了。” “这是我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队长说，“如果你不愿意帮忙，我也会再想办法，我绝对不会把巴基交给任何人。” “队长，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彼得说，“连我都知道，复仇者需要你，也需要斯塔克先生，如果你们因为这件事彻底决裂，一旦再次碰到洛杉矶那些人，复仇者就只能任人宰割，根本没法保护任何人了。” “史蒂夫，够了，”巴恩斯说，“别再挣扎了，我看着你从那个瘦弱的小子，变成了美国队长，你需要背负的，早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有我在，不能任由你做蠢事。” “呃，耽误你们表白真是不好意思，”贝儿吐槽到，“不过时间紧急，你们能不能听听我的办法？” 第121章 爱的力量 非洲大陆上空，钢铁侠正在全速前进。 贝儿离开美国去罗马尼亚之前，把她了解的瓦坎达的情报全都告知了包括总统在内的美国高层。 尽管这次汇报属于绝密级别，作为复仇者的实际领导者，托尼·斯塔克还是知道了。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所以，他这次，是有备而来。 作为前世界第一军火大亨，钢铁侠战甲的唯一制造者，托尼·斯塔克始终代表着武器届最先进的生产力。 尽管他没有振金，但凭借着自己顶级的智商，丰富的武器开发经验，惊人的技术积累，他现在身穿的这一套战甲，已经被武装到了足以攻破一个小国的程度。 他没打算跟瓦坎达开战，但他也下定了决心，清除掉任何档案挡在他和冬日战士之间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神。 而瓦坎达，也已经在贝儿的“友善请求”下，提供了除军队外的一切资源和技术，只求保住冬日战士一条命。 双方的对抗，在钢铁侠抵达瓦坎达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苏睿公主亲自出手，替瓦坎达先下一城，她攻破了托尼·斯塔克的保密通讯线路，让贝儿和钢铁侠接上了头。 瓦坎达的天幕防御壁之外，贝儿独自悬浮在十五千米的高空，「绝对领域」尽职尽责地守护着她，让她免受高温，缺氧，气流和紫外线等一切能对她脆弱的身体造成伤害的外在因素。 这里是平流层，下界距离地面七到十千米，上界距离地面五十千米，由于这里的气流以平流为主，没有上下气流，并且空气能见度高，杂质少，噪音低，没有鸟类，这是远距离飞行器进行巡航飞行时最佳的飞行高度。 瓦坎达的卫星已经发现了钢铁侠，经过苏睿的计算，贝儿现在的位置，正好挡在了钢铁侠的前进路线上。 “斯塔克先生，我知道你能听见，也知道你已经发现我了，”贝儿说到，“你能不能稍微减减速，两马赫的速度撞在「绝对领域」上，我怎么样我还不确定，但你肯定碎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大多数时候，钢铁侠都不是蛮干的人，但是今天，他是不会因为这种威胁而让步的。 “小丫头，如果你不让开，先撞上你的不会是我，而是十枚杰里科导弹。” 苏睿正在监听着二人的对话，就在钢铁侠说完导弹的一瞬间，她就立刻检测到了十个高速飞行的目标。 “他是认真的，贝儿，”苏睿焦急地说，“你赶紧躲开！” “别担心，就算是来十枚核弹，我也死不了。”贝儿说，“我会从雷达信号上消失一会儿，不是我死了，过一会儿我就会重新出现的。” 说完，她从容地发动了「完全潜行」，进入了里世界。 她还在原位，只是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模糊，全都变成了黑白两色。 她不相信钢铁侠会真的下杀手，但她确信，托尼·斯塔克会仔细研究每一位复仇者成员的弱点，然后有针对性地制定战术，或者研发武器。 以钢铁侠的战斗力而言，复仇者全员里，黑寡妇，鹰眼，猎鹰，和美国队长这四位很难算得上是威胁，所以他们不是托尼的重点。 战争机器罗迪是他的好基友，蜘蛛侠彼得·帕克又一直把他当成父亲般敬重，更何况这俩人的装甲本身就是他造出来的，所以也不是大问题。 他认真思考过是，一旦局面失控，该如何对付那些比他更强的人，比如雷神，绿巨人，幻视，绯红女巫，以及贝儿。 没人知道他私下里到底开发了多少武器，不过他和班纳博士共同开发的反浩克装甲「维罗妮卡」确实大放异彩，成功在南非压制了暴走的绿巨人，避免了更大灾难的发生。 而装备给战争机器的声波发射器，就是克制绯红女巫的利器。混沌魔法的发动需要决定集中精神，而在超强声波干扰下，旺达头痛欲裂，根本没法作战。 但是对贝儿，他一直没有什么好办法，因为贝儿的能力超过了他的理解，而且进步神速，他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心灵感应屏蔽系列珠宝只更新了两代就没法再继续维持了。 于是现在，他只能采取一些比较激进的办法。 正是基于这一理念，他发射了十枚改进版微缩型「杰里科导弹」，伤害不高，但是冲击力极强。 「绝对领域」可以保护贝儿不受伤害，但却不能保证她不受冲击波的影响而发生位移。 十枚导弹经过缜密计算，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距离接连爆炸，强力的冲击波足以限制贝儿至少二十秒，以钢铁侠两马赫的速度，已经飞出去至少十三公里了，就算是用「空间折跃」也不可能短时间内移动这么远。 这样的微缩「杰里科导弹」，他带了远不止十枚。 而且，苏睿监测到的，也只是一副遥控战甲，托尼·斯塔克本人所在的装甲，已经开启了比神盾局昆式战机更先进的隐身模式，悄悄靠近了瓦坎达的巨型天幕防护罩。 即使有贝儿，彼得和美国队长三人一起计划，他们依然低估了托尼·斯塔克，不止低估了他的决心，也低估了他的技术，和智商。 能领导复仇者的人，靠的可不是一腔热血，而是智勇双全。 短时间内，斯塔克隐身技术已经发展到瓦坎达的卫星和雷达也无法看破的程度。 明明是该被复仇的执念冲昏头脑的状态，钢铁侠依然保持了理性的思考，他有针对性地制定了战术，只用了一个诱饵，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开了。 至少美国队长，彼得和苏睿都被骗过了。他们震惊于钢铁侠出手之果断，美国队长甚至就要直接冲出去，如果真的为了救巴基一命而牺牲了贝儿，他肯定也是不能接受的。 “别担心，队长，”彼得说，“她说了不会有事，就一定不会有事。” 除了贝儿本人，彼得是最了解「完全潜行」的人，他相信贝儿不是信口开河，就算真有十枚核弹，她也能活下来。 “不过看这个架势，斯塔克先生势在必得，恐怕贝儿没法真的拦住他，咱们可能得做好准备了。” “我知道，”队长体贴地对彼得说，“一会儿如果真的开战，你不用出手，我知道托尼对你很重要，我不会让你为难。” 他们这边忙着表决心，贝儿却在空中看到了一切。 贝儿没能正确预判钢铁侠的决心和技术，托尼·斯塔克也低估了贝儿的实力。 一切关于「里世界」的事，他都不知道，利用「里世界」能量获得的所有能力，也就只有彼得和海伦等几个人见过。 所以钢铁侠自以为杰里科导弹可以限制住贝儿，却完全没想到，她躲进了另一个世界，从更高的维度，观察到了托尼·斯塔克的所在，然后用最快速度赶了过去。 这段时间里，钢铁侠战甲已经完成了对瓦坎达防御壁的初步扫描和分析。 “先生，防御壁强度不算特别高，暴力破解的话，最多十五秒您就可以进去，但是这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人工智能星期五说，“根据扫描结果，防御璧的范围仅限地面以上，可以选择从地下潜入。” “那就这么办吧。”斯塔克说，“冬日战士身上的信号确认了吗？” “先生，从九头蛇科学家左拉博士那里获得的dna扫描程式并不成熟，而且这个防御壁可以屏蔽卫星信号，我们的卫星没法定位冬日战士。” “该死的，”托尼骂到，“要是当时奥创计划能成功，现在也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我个人是赞同奥创计划的，不过，要是你打算用全球武装来为自己服务，那我肯定第一个去干掉你。” 贝儿突然出现在钢铁侠身后，顺便吐槽着奥创计划。自从掌握了「完全潜行」，她就迷上了这种把别人吓一跳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如果你能把自己的能力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斯塔克说，“这是我的私事，你别来插手。” “你的私事？”贝儿反问到，“钢铁侠入侵瓦坎达，这可不是私事，往小了说，这是严重的外交事件，往大了说，这就是战争的导火索。” “我只是来抓一个杀人犯，一个普通警察和军队没法对付的杀人犯。”斯塔克说，“如果你还有一点儿身为复仇者的责任感，就算你不帮我，也不该拦着我。” “得了吧，”贝儿不耐烦地说，“我没在套你的话，你也不用扯这些没用的来敷衍我，斯塔克先生，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你不但没发化解仇恨，反而会在后悔和自责中度过余生。” “那个混蛋杀了我妈妈！”斯塔克咬着牙说，“他的余生呢？有没有一丝后悔和自责？” “先生，我没有在劝你放弃仇恨，只是，你还有好多比仇恨更重要的事情。”贝儿说，“我们所有人都需要你，这个世界也需要你。就算你能杀了冬日战士，在瓦坎达开战的罪名就足够判你终生监禁了！复仇者怎么办？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钢铁侠，你能想象会发生什么吗？就算这些你都不在乎，佩珀怎么办？” 听到佩珀的名字，钢铁侠终于犹豫了一下。 但是星期五非常不识时务地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到： “先生，检测到了疑似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的dna信号，他正和罗杰斯队长一起，刚刚离开了防御壁的范围。” “佩珀会理解我的。” 钢铁侠撂下这一句，突然启动推进器，冲着贝儿喊到：“你要是再追来，可就不只是杰里科导弹那么简单了。” “该死的，”贝儿暗骂一句，“人工智能果然靠不住。” 她不顾钢铁侠的威胁，「绝对领域」和「空间折越」并用，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看见贝儿突然拦在自己面前，钢铁侠也不在留手，抬手就是一到红色激光，他曾经用这种强大的激光在一瞬间切断了数十台战甲，就算是贝儿，也不能敢硬解，无论如何，她都一定得躲开。 他再一次低估了贝儿，红色的激光穿过她的身体，就像是穿过了一个幻影，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趁此机会，贝儿也拿出了杀手锏： “就算你不考虑佩珀，总不能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第122章 洗脑 听了贝儿的话，钢铁侠在空中突然来了一个急停！ “你说什么？” “唉，这事本来不该我说的，”贝儿无奈地表示，“佩珀是打算亲口告诉你的，谁让你急着来非洲，不接她的电话呢。” “所以，你说的是真的？”斯塔克问到，“什么时候的事？” “这事你居然还要问我？”贝儿一脸懵*地反问到，“又不是我让她……” “行了行了，你别胡说八道了，”斯塔克立刻制止了她，免得她又说出什么毫无下限的玩笑话来。 贝儿立刻就停了玩笑，这个时候，应该趁热打铁，利用这个机会，让钢铁侠直接离开瓦坎达。 “我拦着你，真不是不让你报仇，只是不想让你错过孩子的出生和长大。”贝儿说，“如果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报仇，我现在可以放你过去，但是接下来，无论你能不能杀了巴恩斯，只要你动手，瓦坎达就会认定遭受外敌入侵，而你，就是引发战争的罪犯，无论你的律师团有多强大，这个罪名，你都洗不清。” 钢铁侠沉默了，他没说话，而是暗中让星期五联系了自己的律师团队，展开了一场法律咨询。 “但是，如果你现在停手，返回美国，你刚刚发射导弹和激光武器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瓦坎达可以当你根本就没来过，斯塔克先生，别让你自己的遗憾在继续下去，去做个世界上最棒的父亲吧。” 五分钟之后，斯塔克终于说话了。 这段时间里，星期五精确定位了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并入侵了他们的通讯线路。 “史蒂夫，冬日战士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是。”队长说。 “我要回去了，你要和我一起走么？”钢铁侠问到。 “我不能把巴基一个人留在这里。”队长说。 “我要有孩子了，我刚还在想，如果能有美国队长做孩子的教父，这孩子将来就会是学校里最酷的孩子。”钢铁侠说，“他可以和朋友们说，他认识所有的复仇者。” “恭喜你了，能给你的孩子做教父，是我的荣幸，”队长真诚地说，“但是，你在《索科维亚协议》上签字的那一刻起，复仇者就不存在了，我没法认同你的理念，也不愿被世界安全理事会驱使，复仇者只为人类而战，为正义而战，为自由而战。” “别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斯塔克冷冷地说，“你为了巴恩斯，放弃了我们，放弃了复仇者。” “我永远不会放弃复仇者，只要你们不放弃自己。” 队长说完，直接摘了耳机，捏碎了通讯器。 “我要回去了，”钢铁侠说，“帮我告诉巴恩斯，只要他不进入美国的范围，我就当他不存在。等你和彼得回了美国，来跟我和佩珀见一面吧。我有很多事要问你。” 钢铁侠转身离开，贝儿也重新落回地面。 “一个老顽固，一个死傲娇，还真是配呀。”贝儿默默吐槽着。 复仇者还是分裂了。 这不是她一个人能阻止的了的，她也从来没想过去阻止这件事。 她的目的，只是让复仇者的冲突可以平稳度过，别让外人浑水摸鱼。 布鲁斯·戴伊，吉尔·格姆兹曼，怀特·沃克，阿曼达·沃勒，还有这个假面五人组誓死效忠，却连他面都没见过的将军。 这些本不该存在的人，已经让她熟知的那个漫威宇宙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这些人动机不明，底细未知，除了名字和身份之外，一切都是谜团。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一出现，就站在了复仇者的对立面，并无论如何，都要置自己于死地。 为了不让自己孤立无援，无论如何，她都要减少这些复仇者们无所谓的内耗。 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的冲突，根本不是真正的战争，双方也不是真正的敌人。 “贝儿，你能看见队长在哪吗？”彼得的声音突然从她的耳机里传来，“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人，看见那个光圈了吗？” “我哪知道他们在哪？”贝儿被彼得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的一愣，“我又没有千里眼！你看见什么了？” “我，我勒个去！” 彼得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贝儿看到了爆炸的来源：五根巨大的黄色透明光柱从云层上方射出，击穿了瓦坎达的天幕防御壁，射向了城中五个不同位置。 “怎么回事？”贝儿问，“这是什么东西？” “糟了！”彼得突然大叫一声，他正蹲在瓦坎达最高建筑物的尖顶上，居高临下，全城的一切尽收眼底。 听到彼得的叫声，贝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五个地方是做什么的？”她问到，不过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彼得回答说：“你去拦截斯塔克先生的时候，我们帮着基尔蒙格，把你收拾了的那五个人分别押送到了五个不同的地方，防止他们联手越狱。” “那可真是糟了。” 贝儿阴沉地说，有了彼得的解释，她已经想到了这些黄色光柱的事。 反膜，大虚拯救同族时使用的光束。反膜内外，是两个完全隔绝的世界，是非常强大的防御招数。 有了这一招，他们以后再也别想活捉布鲁斯·戴伊手下的任何人了。 “苏睿，通知瓦坎达所有人，不要接近那些光束！所有防空武器对准光束射出的云层，要是运气不好，大概会有了不得的东西要出来了。” 贝儿匆匆交代一番，又对彼得问，“队长他们在哪？把坐标发给我，你也赶快去，注意安全！” …… 队长和冬日战士面前，那道他们熟悉的金色光圈突然出现了。 不久前，奇异博士刚刚用这种方式，把他们从北大西洋西岸的纽约，送到了非洲大陆东岸的瓦坎达。 而现在，从这个传送门中走出来的，是一个美国队长只在侧写画像里见过的人。 “布鲁斯·戴伊？”他小心地问，同时举起盾牌，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想不到美国队长居然知道我，真是荣幸。”戴伊说着，保持着礼貌的笑容，“我对你是很尊敬的，并不想让你为难，所以，能不能请你离开你的朋友，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你。” “让我放弃我的朋友，又假装对我视而不见，这可谈不上尊敬啊。”队长说着，眼睛紧盯着戴伊，迅速地迈步拦在冬日战士身前。 “每个人都这样，怎么都这么不听劝呢。”戴伊摇摇头，无奈地说，“我的家乡有句俗话，不碰南墙不回头，如果你不想离开，一会儿发生什么，我可就管不了了。” 戴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有些磕磕巴巴地念到：“Жeлahne（渴望）。” “不！” 刚听到戴伊说出第一个词，巴恩斯立刻痛苦地咆哮着，他冲出了美国队长的防护范围，挥动金属左臂，对着戴伊的头就是一拳。 戴伊一动不动，一面绿色的光盾凭空出现，挡住了巴恩斯拼尽全力的一拳。 “，pжaвчnhы（生锈），ceвet（黎明），oгohь（火炉）。” 戴伊又念了两个词，这让巴恩斯头痛欲裂，攻击完全失去了章法，只是靠蛮力一下一下地猛砸。 可惜这样的攻击完全没有意义，连防御力较弱的「单盾」都无法攻破。 “，дeвrtь（九），xopoшo（善良），дoma（回家），oдnh（一）” 戴伊一口气又念了四个词，这几个词都比较短，他说的比较熟练。 这时，队长也已经冲了上来，拳脚交加，瞄准「单盾」的一点连续攻击，终于成功击破了防御。 队长一鼓作气，挥舞着盾牌就冲着戴伊的脑袋砸了上去。 戴伊微微偏过头，冲着队长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就挡住了队长全力挥出的盾牌，然后徐徐念出了最后一个词： “гpy3oвnk（货车）。” 巴恩斯突然停止了行动，站在原地。 戴伊满意地看着冬日战士，心里暗想自己这几句半吊子俄语还真起作用。 他随便弹了一下手指，直接把队长弹飞了出去，摔在十米开外，随后试探性地问到：“士兵？” 冬日战士机械地回复到：“服从指令。” “非常好。”戴伊说，“去收拾了那个拿盾牌的家伙，别杀他，打晕了就好，他对我还有用。” 听到戴伊的命令，冬日战士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那个为了他，不惜放弃复仇者，背叛了全世界的朋友。 他加速冲了过去。 队长种种地摔在地上，头还有有点儿晕，浑身每个细胞都在疼痛，根本缓不过神来应对。 眼看巴恩斯的铁拳就要打中队长时，蜘蛛侠终于赶到了，他只用单手，就把冬日战士势大力沉的一拳接了下来。 “嘿，我说，你还真下得去手啊？这可一点儿也不酷啊哥们儿。” 他一边说，一边飞起一脚踢开了冬日战士，扭头看了队长一样。 “队长，你没事吧？” 贝儿只比彼得晚到了一步，一眼就看见了她的老熟人。 “泰福勒-皮克小姐，咱们又见面了。”戴伊说着，还保持着从容镇静的笑容，“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儿欢迎礼物。动手！” 随着戴伊一声喊，一个金色的光圈突然出现在贝儿脚下，她猝不及防，直接栽了进去。 “真是简单呐，”戴伊说，“至尊法师一脉，果然了不起，莫度法师，干得漂亮。” 一个穿着脏兮兮的袍子，留着寸头的黑人法师，从另一个光圈里走了出来。 戴伊专门吩咐他潜伏在不远处，只等他一声令下，就把贝儿送进异空间。 如今大功告成，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能阻挠他们的大业了。 “戴伊先生，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承诺，希望你们也能信守诺言。”莫度严肃地说。 “那是当然。”戴伊说到。 就冲蓝染的长相和气质，配合低沉的男低音，戴伊说的话，自然而然就让人觉得值得相信。 “等我收拾了美国队长和蜘蛛侠，就立刻返回纽约，带上我的朋友们，一起去帮你对付奇异博士，让你继承至尊法师的地位，用更值得尊敬的方式，守护地球的安全。” “哎哟我去，你们可真够恶心的。”贝儿的声音突然传来，“明明就是个叛徒想要夺位，居然还说的这么高尚，你们不难受吗？” 莫度和戴伊同时瞪大了眼睛，他们都想不通，贝儿怎么可能从异空间里逃出来！ “别摆出一副白痴脸，”贝儿继续嘲讽到，“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带着这个困惑直接去死吧！” 她抬手一指，「奇点爆破」在莫度身上轰然爆发！ 第123章 战斗形态 「奇点爆破」，是贝儿能熟练使用的能力中，杀伤力最强的，没有之一。 除了恶灵骑士罗比·雷耶斯这种根本就不可能死的人之外，「奇点爆破」每次出手，都是秒杀。 只要能打得中。 这也是这招最大的弊端，如果目标兼具超群的反射神经和出众的移动速度，那就打不中。 多次见过贝儿使用「奇点爆破」，又掌握「瞬步」这样的优秀移动能力，布鲁斯·戴伊就是打不中的那一类人。 所以，既然贝儿打算趁着敌人以为自己已经被干掉了的机会突袭，与其赌运气去杀布鲁斯·戴伊，最佳策略显然是干掉一个有百分之百把握能干掉的目标。 尤其是，这个目标还是个堪比奇异博士的强大法师。 所以，尽管这是贝儿第一次见到莫度法师，和他也没什么仇怨，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送了他一个便当。 于是，莫度法师，古一法师的高徒，奇异博士的师兄，魔法世界中最坚定的保守派，立志恢复魔法世界秩序的强大法师，只混到了一句台词，就挂了。 他被吸进了黑洞，尸骨无存。 这种凄惨的死法，连作为敌人的彼得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他知道贝儿的报复心还挺强的，这绝对是因为刚才莫度法师想用传送门把她永远关进一空间的报复。 彼得不禁摇头叹息，同时庆幸贝儿是站在自己这边儿的。 但是和彼得不同，作为莫度法师的队友，布鲁斯·戴伊则显得有点儿太淡定了，好像死的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或者，只是死了只蚂蚁。 贝儿观察到了这一点，于是嘲讽到：“你还真是冷静啊？还是你也知道，这种无能的队友，死了也是活该？” “虽然我不太理解他的动机，但是莫度法师可不是无能啊，”戴伊微笑着说，“至尊法师一脉，每个都是优秀的人才，更和况莫度这种佼佼者，但是死了就是死了，技不如人，又怎么能怪你呢。” “他这也太洒脱了？”彼得也察觉到了异常，小声对贝儿说到，“他说的好像那个叫莫度的人很了不得，但是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贝儿说，“不过无所谓，没有他，咱们也能避免很多麻烦。我来拖住这个恶心的家伙，你尽快制伏巴恩斯，把他和队长一起带走，越远越好。” “那你注意安全啊，我马上就回来帮你。” 彼得说着，立刻就行动了起来。他已经过了“不，我要和你一起作战”的愚蠢阶段，这样的关头，不浪费时间，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才是明智之举。 彼得对着被踢倒在地的巴恩斯发射了一堆蛛丝，用左手拎起了他，右手拎着美国队长，一溜烟地跑开了。 看着飞速奔跑的蜘蛛侠，布鲁斯·戴伊竟然流露出一点赞叹之意。 “有自知之明，相信队友，和上次见面时相比，速度和力量都有提高，真是不赖呀，不愧是蜘蛛侠。” 说完，他抬起左手，掌心指向彼得的方向，说到：“真是可惜了，我也不想杀他。「破道之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一道巨大的蓝色光束从布鲁斯·戴伊掌心激射而出，挟带着嘶吼的蓝色雷电，直奔彼得而去。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是布鲁斯·戴伊的个人信仰。 之前在纽约，对战贝儿，蜘蛛侠，卢克·凯奇和杰西卡·琼斯的四人组，他就能毫不犹豫地使用「黑棺」这种高等级破道，如今对付一个逃跑的蜘蛛侠，他也自然全力出手。 用小技能相互试探，不到最后时刻绝不用大招的正统打斗套路，他完全不以为然。 他自认为，对蜘蛛侠已经知根知底，没必要小心试探。再加上对方一心一意地逃跑，那就用超强的远距离攻击破道，将对方一招秒杀就好了。 就像之前贝儿对莫度法师做的一样。 强大的灵压带起凛冽的狂风，在瓦坎达的戈壁上掀起一阵遮天蔽日的沙尘暴。 这样的效果，也有点儿出乎布鲁斯戴伊的预料，他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漫天黄沙，又再次爆发灵压，将黄沙尽数吹散。 他满意地看到「震天雷炮」在地面上犁出了一条数米宽，一公里长的轨迹，这条轨迹上的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 “接下来就是你了，”布鲁斯·戴伊说到，拔剑指向了贝儿，“只要杀了你，就再也没人能破解「镜花水月」，而我，从此再无弱点，必将横扫天下！” “啊？”贝儿虚着眼看着布鲁斯·戴伊摆造型，“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啊。” 为了抵御沙尘暴，她刚刚开启了「绝对领域」，顺便把外界的声音也给隔绝了，并没听到灵王那一番中二言论。 “别装模作样了，”戴伊冷冷地说，“你也看到了，你的小情人已经被打成灰烬了！” “你怎么知道？”贝儿一脸天真地问。 “只要我想，这个世界对我就没有秘密。”戴伊说，“我不管你给蜘蛛侠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都已经没意义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贝儿说，“我是问你怎么知道他已经被打死了。不过，既然你说到这了，你怎么知道，我和蜘蛛侠是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认为我会给他灌迷魂汤？菲丽希亚·哈迪不会是你派来的吧？” 布鲁斯·戴伊突然被问住了，这一连串问题，他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因为菲丽希亚·哈迪，还真就是他们派去的。 这种事当然不能承认，万一对方只是随口诈自己一下呢。 “这难道是女人抓小三时的超准直觉？” 万年单身狗布鲁斯·戴伊的猜测并不是特别离谱，不过他知道，这不是重点，从贝儿的话来看，她似乎坚信，蜘蛛侠没事。 “你不会以为，就凭蜘蛛侠，再加上昏迷的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能从「震天雷炮」下逃生吧？”他问到，“再天真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要是被打中了，自然是逃不掉，”贝儿说，“可是，你怎么就觉得自己打中了呢？你难道没发现，他们是往另一边跑的吗？” 布鲁斯·戴伊被这句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再三确认过，「震天雷炮」就是冲着他看到的蜘蛛侠的方向发射出去的。 但贝儿的样子，也实在不像是演出来的。根据朗姆洛的情报，在纽约的九头蛇基地，蜘蛛侠只是被打烂了腿，就把贝儿吓的痛苦流涕。现在两个人关系更进一步，如果蜘蛛侠真死了，她绝对不可能这么淡定。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说的是真的，蜘蛛侠逃跑的方向，就是另一边。 自己被骗了。 「镜花水月」的持有者，布鲁斯·戴伊，被骗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正在急速思考，“我刚刚看到的是替身？是幻觉？如果是替身，是什么时候替换的？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也是替身吗？如果是幻觉，我是什么时候陷入的幻觉？”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他在心中默默唤出了自己的金手指。 “魔王系统，帮我检查一下，我是不是中了什么debuff？” 他得到了一个令他有些绝望的回答。 “目标能量等级超过系统检测权限。” 这是「魔王系统」第二次让他失望，上一次，是他询问贝儿的能力，那时他听到的，就是这句冷冰冰的回答。 即使询问灭霸的情报，「魔王系统」的提示也只是“信用点数不足，无法查询”，难道这个人比灭霸更高级吗？ “怎么了？不是要杀我吗？”看到布鲁斯·戴伊原地不动，便挑衅到：“你倒是动手啊？” 戴伊不为所动，而是双手握住镜花水月，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 “我还是有胜算的，”他心中盘算到，“就算她能骗过我，但是肯定有某种限制，要不然，蜘蛛侠根本没必要跑，直接让我看不到他不是更好，这样还能帮她偷袭。而且她第一次动手，选择杀莫度，而不是杀我，这就说明，她和我的判断一样，那招我能躲过。” 一番分析之后，他决定立刻动手，至少占据先手，抢得一个主动权。 但贝儿比他更快，戴伊开始行动之前，她已经率先出手。 「空间折跃」骤然发动，直扑戴伊身前。 吸取上次的教训，贝儿知道戴伊的后颈处肯定预设了「百万盾」的防御，所以这一次她直接正面进攻。 她闪现到戴伊正面，距离极尽，几乎就要撞在一起。 这样的距离，已经突破了「镜花水月」的攻击间和，只有贴身短打才能有施展的空间。 这一次突袭，确实打了戴伊一个措手不及，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动「瞬步」，就被一只闪着白色雷光的左手贯穿了胸膛！ 「雷切」击中的未知，不是心脏，而是胸椎中段，如果贝儿记的没错，能使用「百万盾」的蓝染，已经融合了「崩玉」，而这件死神世界中的至宝，很可能就镶嵌在布鲁斯·戴伊的胸口！ 贝儿也不贪功，感受到指尖独特的触感，心知一击得手，立刻发动「空间折跃」退到百米之外，「绝对领域」重新开启，防止布鲁斯·戴伊疯狂反扑。 灵王看着胸口鲜血淋漓的窟窿，惊怒交加，直到嘴里喷出一口老血，才稍微缓过来。 “本想报洛杉矶的仇来着，你们让彼得在我胸前开了四道口子，现在我也还你一个窟窿，只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呀！” 贝儿把「崩玉」在手里抛来抛去，假装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她希望这个借口可以打消对方的疑虑，面的他觉得贝儿早就知道「崩玉」的存在，一开始就瞄准了那里。 “啊！” 布鲁斯·戴伊疯狂怒吼，灵压疯了一般地倾泻着。 “杀了她！杀了她！” 随着他的喊叫，数十个黑色的洞口凭空出现在天空之中，每个洞口中，都有数只基利安（下级大虚，黑色身体，白色长鼻子面具，身材巨大，但神志低下）探出头来。 “真吓人呐，”贝儿说着，一脸不屑的样子，“趁着我今天心情好，不妨让你见识见识，免得你死的不明不白。” 白光闪烁，衬衫随风鼓荡，这是她模仿不锈铁拳一脉的能量「气」而掌握的能量，其性质变化让她掌握了白色的「雷切」，形态变化组成了「绝对领域」。 黑影婆娑，从她的指甲和高跟鞋上缓慢飘散而出，这是传承自黑空，又被她推向全新高度的上古巨龙之力，护持着她的身体，赋予她足够的力量，韧性和敏捷，让她能够使用强大的物理攻击。 红砂摇曳，围绕着她盘旋飞舞，这是维持「里世界」和「漫威宇宙」连结点，使其不至于崩溃的「水」的结晶，由于混入了贝儿的血，才有这魅惑又妖冶的红，是能骗过所有人的女人的谎言。 白光，黑影，红砂，这是她目前最强的，战斗形态。 第124章 决死一击？？？ 这次，已经是布鲁斯·戴伊第三次和贝儿交手了。 第一次，在地狱厨房，面对灵王和英雄王的联手攻击，贝儿只是靠着刚刚掌握的「绝对领域」，还有巨龙黑空和重力鎓金属的辅助，才能保住性命，算是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 第二次，在帕萨迪纳，贝儿自己差点儿被算计死，彼得险些永远变成狼人，黑空几乎战死，全靠复仇女神指点，她才绝地翻盘，又靠着恶灵骑士助阵，可以说双方打了个有来有回。 这一次，贝儿还没全力出手，布鲁斯·戴伊就已经遭到了重创，几乎耗费了他所有信用点数的「崩玉」被直接夺走。 他暴怒，痛苦，但是与此同时，这也是自从他穿越成为灵王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恐惧。 恐惧的感觉真实，强烈，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他觉得自己的胃在痉挛，得强忍着才能不吐出来。 他不禁有点儿怀疑：我干嘛要来这里？ 穿越之前的布鲁斯·戴伊，其实过得很不错。 谨小慎微，严格自律，奋发图强，这种印刻在他基因里的品质，帮他走出了家乡那个十八线小县城，考进最顶级的大学，毕业后从事着最有钱景的职业。 在亲朋好友眼里，他是翻身逆袭的典范，可在网络批评家——键盘侠的眼里，他属于最不堪的人群：凤凰男。 这三个字，是他最大的负担，比房贷，车贷，借钱的亲戚，催婚的父母，眼高于顶的相亲对象，拆手办的熊孩子，苛刻的老板和愚蠢的甲方更可怕的负担。 魔王系统找到他时，他已经连续一个月每天加班到零点了，精神濒临崩溃边缘的他，给老板发了封邮件（“去您大伯父的”）之后，毅然决然地接受了系统的邀请。 他，成为了灵王。 轻而易举地降服了金并，不费吹灰之力控制了整个韩国，罗马尼亚已是囊中之物，世界上最强的瓦坎达也已经唾手可得。 这一切就像是游戏一般，虽然是在玩命，可依靠着「系统」提供的外挂，他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升级，杀戮，征服，一切是那么自然。 融合崩玉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那时，他面带笑容地回忆着上一世那些“不堪”的日子，淡然地说着“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贝儿的战斗形态，猛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他一直忽视的，他的穿越者同伴们也一直忽视的重要问题：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这一伙人就是这场游戏中最强的玩家，但是，这个游戏里，可能有gm。 明明有魔王系统这样的金手指，明明有崩玉这样的顶级神器，明明已经获得了一代boss逼格天花板蓝染的力量，明明自己一直在进步，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贝儿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因为这些成就都是明明获得的，你，不是明明。 但她并不知道布鲁斯·戴伊现在的想法，刚刚「雷切」得手，她也趁机获得了一点儿敌人的记忆，除了没什么关键信息的上辈子的苦难生活之外，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魔王系统」。 “哟，看着名字起的，”贝儿暗暗吐槽到，“怪不得天天搞事情，奔着当魔王使劲呢。不过这系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常规吐槽都会讲，超级英雄世界里，富豪靠科技，屌丝靠变异，还有个别运气特别好的，靠血统（没错，超人，说的就是你！）。 但是靠系统的，在这个世界里，实在是说不通。 总不能是布鲁斯·戴伊他们几个的变种能力就是一个能给他们发布任务，提供辅助，颁发奖励的人工智能吧？ 贝儿很快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他们上头，肯定还有人，或者说，还有神。 但具体是哪位大神，这就不好说了，估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先不说他们自己有没有兴趣去探索，就算他们想知道，系统也不可能告诉他们这种事。 “但能凭空造出「崩玉」这种东西，就算没有原版的厉害，也是很了不起的神迹，能做到这件事的神明，应该也不多。”她琢磨着，“找奇异博士问问，或许能有点儿线索呢。” 贝儿和布鲁斯·戴伊都想了不少事，但实际上，时间也就过去了几秒钟，堪堪够那几十只基力安反应过来。 这个过程，实在太漫长了。 布鲁斯·戴伊深知这一点，作为最低级的大虚，基力安们只有一种攻击手段，超远程红色激光炮：「虚闪」。 而「虚闪」最大的弱点，就是漫长的蓄力时间，这段时间长到足够贝儿对每个洞口来一发「奇点爆破」。 就算贝儿不知道「虚闪」超长蓄力时间的弱点，光靠预判，她也能从容避开所有的攻击。所以当务之急，是布鲁斯·戴伊必须亲自出手，尽可能牵制住她。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缚道之七十九，九曜缚！” 如果时间允许，戴伊绝对会通过咏唱的方式增强缚道的力量，确保对方绝对无法挣脱，但他有怕一旦开始咏唱，贝儿立刻就会反击，再给自己来刚才那一下，就算是「魔王系统」也救不了自己了。 所以他连用了两个高等级缚道，「六杖光牢」死死地锁在「绝对领域」的白色光壁上，「九曜缚」召唤出九个黑色球形灵体，直接锁死了贝儿附近的空间。 两个缚道之后，几十发红色的「虚闪」如期而至。 「虚闪」蓄力的过程虽然漫长，但只要蓄力完成，从发射到命中，这个过程，就是光速！ 数十公里外，身处天幕防御壁中心的基尔蒙格和苏睿等人，感觉到了如同地震一般剧烈的震动。 基尔蒙格连忙赶去了监控中心，发现里面的工作人员也都手忙脚乱。 “刚才是怎么回事！”基尔蒙格抓住了一个工作人员，冲他吼叫着。 “我也不知道，”工作人员被吓得不住地颤抖，“我真的不知道。” 这种时候，只有苏睿公主能从有限的情报里得出正确的推论。 “防御壁外出现超大规模的能量反应，刚才的冲击，只是那阵能量反应的余波。”她忧心忡忡地说，“那边，似乎是贝儿和敌人交战的地方。” 基尔蒙格顿时觉得要完了。 如果这股能量来自贝儿，那他这辈子都没机会摆脱贝儿对他的控制，永远只能俯首称臣。 如果这股能量来自贝儿的敌人，也就是他刚刚背叛了的人，那他就只有自杀一条路可选了。 他不相信有任何人能从这样的能量攻击下存活下来。 基尔蒙格强自镇定，不顾他本人杀死了苏睿的父母这样的血海深仇，向瓦坎达的公主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能观察到那边的情况吗？” 苏睿一时间也忘了基尔蒙格是自己仇人的事，她的目光飞速扫过一堆显示屏，很快锁定了她最关注的那个信号。 信号来自贝儿的通讯器，就戴在她的耳朵上。 “她应该没事。”苏睿说到。 基尔蒙格自然知道苏睿说的是谁。 贝儿不仅没事，她连动都没动，没有发动「完全潜行」躲进里世界，也没有用「绝对领域」硬刚那一堆「虚闪」，她就只是保持着战斗形态，站在原地。 布鲁斯·戴伊的两个鬼道，几十个基力安的「虚闪」，全都打偏了。 “你这是往哪打呢？”贝儿冷笑着问。 戴伊听见这话，倒吸一口冷气，立刻用「瞬步」远离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又是一记高等级缚道：“缚道之六十二，百步阑杆！” 这已经是戴伊通过下意识能做出的最完美的应对。 两次缚道和「虚闪」彻底落空，对方显然具备类似「镜花水月」的迷惑敌人的能力，所以单点攻击就行不通了，于是他索性用「百步阑杆」这种大范围无差别缚道，上千根光柱倾泻而下，总有哪一个能蒙到。 他赌对了，并从数量众多的光柱中，敏锐地发现了略微发生偏折的那一根。 战斗到现在，他的消耗已经很大了。 连续使用高等级鬼道，又用了大量灵压修复胸口的贯穿伤，甚至消耗了近一半的信用点数，通过「魔王系统」的金手指召唤了几十只大虚进行一次「虚闪」齐射，他的灵压已经见底了。 莫度法师被杀，布鲁斯·戴伊已然没了退路，今天和贝儿的战斗，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纽约之战时，他已经见识过贝儿的「绝对领域」足够抵抗九十号破道「黑棺」，算算剩余的灵压，他能选择的，只有孤注一掷。 没有时间让他犹豫，在发现贝儿的一瞬间，布鲁斯·戴伊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阵诡异的黑火从他身上骤然升起，全身灼烧的痛苦让他几乎昏厥过去。 他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发动了自己的决死一击。 “破道之九十六，一刀火葬！” 这一天，瓦坎达的所有居民，都看到了那一幅会被他们永世传颂的末日胜景：一柄火红的巨型刃，刺破地面，直刺云霄！ 和它相比，乞力马扎罗山都要相形见绌，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刀下去，将会劈出一个新的东非大裂谷，存在了数千年的瓦坎达，将在这一刀下烟消云散。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刻，巨大的刀刃居然在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次转瞬即逝的海市蜃楼。 事后，瓦坎达官方也真的用这样的解释，安抚了躁动不安的人群。 除了贝儿，没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惜把自己烧成焦炭，用尽最后的灵压使出「一刀火葬」的布鲁斯·戴伊，到死也不能相信，自己目前能用出的最强鬼道，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化解了。 那惊愕的神情，永远留在了他的脸上。 灵王，布鲁斯·戴伊，死不瞑目！ 贝儿走到他烧焦的尸体旁，蹲下身来，仔细检查着。 “切，本来还想抓个活的，好好查看一下他的记忆来着。这家伙倒是真……嗯？” 她刚想夸奖一下这位宁死不屈的灵王，结果他的尸体，居然化成白光消失了！ “搞笑的吧？”贝儿气的大叫，“这特喵的算是怎么回事？真当这是玩游戏呢？死了之后还能回自家水晶旁边复活？” 第1棋25章 棋手和棋子 更令人困惑的打击接踵而至。 贝儿还没来得及因为布鲁斯·戴伊他们能复活这件事生气，突然意识到，一直攥在手里的崩玉不见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生活中其实经常出现这样的场景：出门一分钟之后突然想到，到底有没有锁门？明明刚才还用手机来着，怎么转眼就找不到了？刚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洗手？ 遇到这种事，通常都想不起来。 其实一个小技巧，就能解决这个问题：锁门的时候，做一个特别中二的动作，比如美少女战士变身之类的，可以保证就算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了有没有锁门。 幸好，贝儿刚刚就做了一件特别中二的事情，她高举双手，仿佛输出全靠吼一般地大声咆哮着，将自身周围「水」的范围扩展到极限，把「一刀火葬」整个吸进了里世界。 她别无选择，如果任由「一刀火葬」完全爆发，瓦坎达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毕竟是布鲁斯·戴伊不惜牺牲生命才发动的强力鬼道。 就在那个时刻，她松手了，崩玉也跟着不见了。 掉进了「里世界」。 “那玩意儿究竟是会随着布鲁斯·戴伊的复活一起回到他那里，还是就留在「里世界」了？能不能进去探索一圈儿把崩玉找回来？” 贝儿还在瞎琢磨的时候，在宇宙的某个角落，几位宇宙中最强大，最有影响力的神明，开始了一场紧急会谈。 所有的神明都以「星体投射」的方式出席，除了一个穿着古希腊式长袍，顶着一个巨大光头的人，观察者。 他第一个发言，打破了沉默的僵局：“蛙图已经传来的确切情报，崩玉确实进入了「里世界」，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一团紫色的虚影不满地“哼”了一声，说到：“看看你选的人，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面对这种严厉的问责，复仇女神涅墨西斯自然不会忍气吞声。 “注意你的言辞，行星吞噬者，”涅墨西斯不善地说，“你应该感谢我找到了贝儿·德·泰福勒-皮克，还把她带到了这个宇宙里，要不然你早就死了！” 另一个黄色身影用御姐般的女声说到：“说来也奇怪，到了现在这一步，所有的事都和行星吞噬者没什么关系了，为什么他还在这？” 说话的人，正是宇宙五大神明之一，诞生于宇宙大爆炸的瞬间，代表代表宇宙空间总和的具体现象化，无限。 “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从一个团黑暗的影子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为了对抗前所未有的强敌，我们需要所有的力量，包括行星吞噬者，和涅墨西斯带来的人。” 反驳无限的，是位列五大神明的另一位，代表宇宙时间总和的神明，永恒。 无限冷冷地说：“你会这么说，不过是因为这些麻烦都是你惹出来的罢了，我们不过是帮你收拾烂摊子。”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我们每个人，都是在帮我们自己。” 最后说话的影子浑身闪烁着金光，他一开口，永恒和无限都噤了声。 他是比永恒和无限都更高级的存在，由漫威世界至高的oaa亲自授权，负责维持一切的秩序和平衡的神明，生命法庭。 生命法庭继续说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位，都无法承受多元宇宙毁灭的后果。现在，既然崩玉已经进入了里世界，那就说明我们的敌人领先了一步，但也就这一步而已。崩玉只是对方的假想造物，本就不存在这个宇宙中。被造出来时能力已经大打折扣，就算是落在里世界中关着的那位手中，能发挥的作用也有限。”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猜测，但只有生命法庭确认，他们才能最终放心。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复仇女神说到，“如果真的被他拿到了崩玉，虽说不会造成什么大破坏，但也可能对两个世界的连结点造成不小的冲击。而且，我们也需要去警告一下泰福勒-皮克，上次为了让她活命，我不得已透露了一点儿她能力的真相，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能在短时间内自行探索到这个程度。” “确实不能放任她这样下去，”无限立刻表示赞同，“否则对方什么都不用不做，她自己就帮着敌人把所有事都办妥了” “这好办，我有位老朋友在地球上，”永恒说到，“可以让他出面，去和那位小朋友谈谈。” 行星吞噬者问到：“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儿什么？你们也看到了，咱们的对手可是不惜一切代价在参与呢，他们不仅招募了四个人，还竭尽所能地提供各种便利，崩玉，复活，各种能力，这已经完全破坏了赌局的规则！” 听他这么说，所有人都看向了生命法庭，说到规则和公平，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 “把关系到所有平行宇宙存亡的大事当成一场赌局，你的这份洒脱真是让人羡慕。”生命法庭说，“不过你说的没错，oaa亲自制定了规则，规定赌局双方均不能插手。但是，只要你没能切实掌握对方作弊的证据，就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他们能复活，那至少说明死亡一定……” 行星吞噬者还想要争辩，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死亡真的做了什么，他不可能一无所知。 似乎是在确认行星吞噬者的判断，永恒说到：“所以说，我们能做的，其实不多。” “更何况，涅墨西斯的巨大牺牲，已经给我们争取到了巨大的优势了。”无限补充到。 “少给我戴高帽子，”涅墨西斯对无限的示好并不领情，“我只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要不然，我倒宁愿宇宙毁灭，反正毁灭了，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既然这样，那就到这吧，”生命法庭终结了这次会面，“永恒负责联络警告泰福勒-皮克，我会试图争取一个更加公平公正的环境，至于其他人，尽量别惹麻烦，继续保持关注就好了。” …… 这场众神间的会议，对遥远而渺小的地球而言，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但所有的当事人都不会知道这一切。 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劫难的瓦坎达亟待恢复。 在海伦的回春妙手的治疗下，特查拉迅速恢复了健康，并用远超常人的心性，忍下了杀父杀母的大仇，和基尔蒙格暗中达成了合作关系。 至于他们之后如何规划治理，如何处理与整个世界的关系，贝儿已经不感兴趣了。 她现在心里满是疑惑，穿越者一伙儿人的目的，他们有什么能力，背后主使是谁，除了“司令”之外还有没有更多的同伙？ 她等不急飞回美国，于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奇异博士。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奇异博士不满地说，“我是守护世界的巫师，不是你的专属行程主管！” 贝儿知道奇异博士不可能轻易让自己得逞，所以她打算给对方来点儿猛料：“古一法师的徒弟，你的师兄，莫度，和布鲁斯·戴伊那伙人结盟了，我看你那么忙，就随手替你收拾了他。” 话音刚落，一个金色大光圈立刻出现在了贝儿前方五米处，里面甚至直接穿来了奇异博士的咆哮声。 “你说什么？你怎么敢！” 贝儿冲着彼得三人招了招手，说到：“走了。” 没成想，他们三人都面露难色，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板，我坐那个回去就行，”路易斯·威尔逊指了指特查拉专门帮他们安排的飞机，“我还没坐过私人飞机呢。” “我还想在法国玩两天，刚好他们顺路带我过去。”海伦的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那你呢？”贝儿看向了彼得，“奇异博士只是在跟我生气而已，不会吃了你们的。” 彼得犹豫了一下，海伦适时地小声提醒到：“你最好跟她一起去哦，有难同当，你懂的。” “好吧。”彼得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甚至赶在贝儿之前跨过了传送门。 只是他刚过去，就立刻被一件金属骨架一般的法器捆了个结结实实。 突然被袭击，彼得还以为奇异博士的至尊圣所被入侵了。他挣扎着，试图提醒贝儿不要过来，可贝儿就像是没看见他的提醒一样，大大咧咧地穿过了传送门。 奇异博士怒气冲冲地过来，结果发现抓住的人居然是彼得·帕克，不由得一愣。 “怎么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贝儿笑呵呵地跨过了传送门，也没在意彼得被捆在那，似乎觉得这事挺好玩，“是想抓我给你的师兄报仇吗？” “不，”胖乎乎的王说到，“我相信你不至于滥杀无辜，莫度确实犯下了大罪。但他毕竟是我们的朋友。” “你们把他当朋友，他有没有把你们当朋友？”贝儿反唇相讥，“还有，你们最好赶紧撤了这个破烂，要不然我就毁了它。” 奇异博士无奈地给王使了个眼色，后者调动魔法，撤去了彼得的束缚。 “我不是来跟你们吵架的，”贝儿继续说，“你的师兄莫度为什么会支持布鲁斯·戴伊暂且不谈，我可是亲眼观察到了戴伊的尸体化光消失，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对方很可能掌握了死而复生的能力。” “死而复生？”奇异博士问到，“那为什么尸体还会消失？据我所知，即使是地狱领主墨菲斯托，帮助人复活也不过是让灵魂重归身体，怎么会有尸体消失这种反常状况？” “如果他真的是死透了，那自然最好，”贝儿说，“但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他肯定是复活了，你知道，我的感觉一向没错。” “我知道了，我会去调查一下，或许得去地狱拜访一下老朋友。”博士严肃地说，“不过在那之前，我要警告你，至尊法师一脉的人，哪怕是罪人，也不容你随意处决！” “容我辩解一句，”贝儿说，“我可没有‘随意’处决他，我是非常认真地，满怀杀意地，杀了他。我不管他是不是罪人，我只知道，他是要杀我，和我的朋友们的敌人。” 奇异博士没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了，他也知道，贝儿说的话是对的。 王没走，而是送给了贝儿一份请柬。 “去看看吧，你的问题，或许能在那里得到解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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